《蜜爱100度:宠妻成瘾》 001 五年后 江州,法院。 “全体起立,现在宣读审判结果……被告人连翘犯故意绑架伤害罪、故意杀人(未遂)罪,罪名成立,两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剥夺政治权利……” 法官威严的宣判声响彻审判庭内外,惊飞了停憩在高墙大院上的信鸽,它们成群成群的扑腾着翅膀飞向蓝天。 随着连翘被狱警押出法庭,早就守候在外的各大电台、传媒、娱乐网站记者蜂涌上前。 “判了八年,请问连小姐对这个审判结果满不满意?” “会不会提起上诉?” “听闻法院应琛少诉求,当庭解除了你和琛少的婚姻?” “三年夫妻情尽,请问连小姐此时是什么心情?有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问话间,长枪短炮争先恐后往前戳,几乎戳到了连翘的脸上,狱警和律师只能尽量的阻挡,连翘的律师更是说着‘让一让,请让一让,后续事宜会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话。 未采访到只言片语的记者们仍旧不放弃的往前冲,可因了狱警和律师的原因,他们接触不到连翘分毫。 “连翘,你该死!你该死!” 随着一道清厉、尖锐的女声响起,盖过了现场所有的声音。人们纷纷转头看向正一迳说着话一迳怒气冲冲走来的女子。 是她,云瑚。庭审案受害者云珊的谪亲妹子。 瞧云瑚这气势,明明是为其姐报仇来了啊。 见有八卦,一众记者纷纷给云瑚让道。 云瑚,算得上江州有名的名媛,素以温婉、干练著称,而此时,她脸上布满怒气,一惯精致的脸庞满布狰狞。 行至连翘面前,云瑚以不屑、轻蔑、讥讽的神看着面前戴着手铐的人,再度厉声道:“连翘,你毁了我姐,你毁了她了,你毁了她一生,八年牢狱如何能够抵罪?你该死,该判死罪。”语毕,她伸手狠狠的向连翘的脸上扇去。 耳光并没有如愿打到连翘脸上,被连翘身边的律师伸手挡住了,云瑚怒斥着“放开,你放开……” 拉拉扯扯中,现场乱了,从法庭中又冲出了大批警员来维护现场秩序。 远方,掩映在大银杏树下的一辆黑色的Lykan车中,坐在后座的金贵男人双眼若染了墨般的黑沉,似是看着混乱的方向,又似没有看着混乱的方向。 驾驶座上的助理小心翼翼的回头瞟了眼自家Boss,只觉得Boss素来温润恬淡的眸中满蕴狂风暴雨。 那狂风暴雨分明写着恨,恨着远方那被狱警押上囚车的女子。 助理心中哀叹:少夫人啊少夫人,你怎么就……这一次,也难怪Boss也不容你了啊。 “开车,去医院。” 随着冷冽的声音响起,助理立马回神,“是。” 少时,押解囚犯的车和黑色的Lykan在一个交叉路口相逢,然后背道而驰,瞬间消失在彼此的后视镜中。 五年后。 某国女子第一监狱。 厚重的铁门开启,高墙大院内,四道身影缓缓走向铁门,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老有少。 这四人是今天刑满释放的人员。跨出眼前的铁门后,她们将不再是待罪之身,而是自由之人。 守在铁门前身穿警服的中年女子先后接过了四人手中的手续单子,对比、盖章,然后一一叮嘱四人:“0315,你可以走了,向前走,莫回头。” “1276,你可以走了,向前走,莫回头。” “0082,你可以走了,向前走,莫回头。” “2547,你可以走了,向前走,莫回头。” 莫回头,不要再走回头路,图个吉利。 四人纷纷恭敬的给女警鞠躬,说着‘谢谢’的话,然后跨出铁门,不再回头。 铁门外,大千世界,有人迎接的自是喜笑颜开,没人迎接的自是神形落寞。 当狱警多年,女警看得多了,不再似原来感慨万端,只用一双冷漠的眼看着手中握着的那一沓出狱手续诧异自语:“1314怎么还没有出来?今天应该也是她刑满释放的日子啊。” 监狱中,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之所以记得这个1314,是因为1314的神秘,说她是囚犯似乎又不是囚犯,说她不是囚犯但她偏偏就在这里呆了五年。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出狱的日期推迟了? 女警正寻思间,一抹高挑的身影从远方缓缓行来,正是她方方念及的1314。 1314不似先前那出狱的四人恭敬的给女警鞠躬,而是嘻皮笑脸的招手‘嗨’了一声,随即大步上前,亲热的揽上女警的肩膀,然后清脆的唤了声‘张姐’。 女警姓张。 张姐对1314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反感,只是冷声道:“1314,恭喜你,出狱了。” 闻言,连翘的脸上扬起若野花般灿烂的笑,两颊上的两个酒窝亦似盛满了水般的荡着漾着,一时间看得张姐失了神。 连翘一边将手上的出狱手续单拍在张姐手中,一边笑道:“谢谢你,张姐。得空我回来看你。” “呸呸呸,乌鸦嘴,别说回来的话。”说话间,张姐手指着铁门外的世界,“出去后,别回头。” 连翘‘咯咯’一笑,扑闪着两只桃花眼,甚是俏皮:“我回头的次数还少吗?” 是啊,这五年时间,这个1314回头的次数确实不少,这也正是张姐觉得眼前的1314和其她囚犯不同的地方。 与其说1314是五年牢狱,倒不如说是五年病狱,她长期以‘病了,看病去’为由保外就医,其中最长一次的保外就医长达一年有余。 张姐出生于医学世家,少时亦将望闻问切学了个大概,自是明白这个1314根本没病。至于这个1314为什么总能以‘看病’为由出狱溜跶溜跶,想来身份必是不同凡响。 这个世界总存在着不公平之处,由1314可见一斑。 然,狱警守则第一条就是守口如瓶、不论是非,更何况她觉得1314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所以…… “行了,张姐,别一副舍不得我的心疼样,放心,这次我不会回头,拜拜了您啦。”一迳拍着张姐的肩,连翘一迳扬首笑着步出铁门。 迎着风,缓缓阖门的张姐眯眼看着1314那高挑的背影,记得初次见到1314,脸上还有少许婴儿肥,如今经过五年的磨砺,脸上的婴儿肥不见,身材也比原来清瘦了不少:1314,但愿从此不见,但愿从此你幸福平安。 随着铁门阖上的声音,连翘的身子顿了顿,但也只是顿了顿,并未回头。 放眼看去,没有迎接她的人。 自嘲一笑,迳自直行,直至一个路口,左转,又行了百米余,她长吁一口气,这才停下脚步,靠在了监狱的围墙上,双手环胸,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 八年刑期,她五年就出来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加入书架哦,必将带给诸位一场华美的豪门与黑道、正义与邪恶的视觉盛宴。 002 凤凰 魅色。 一个纸醉金迷的场所。 男人们来这里自是为了美女。而美女们来这个地方,是因为保不准一个不小心在这里就会碰到某个权少,然后二人一见钟情,缔结良缘,从此走进豪门。 今夜,美女们又来了不少,一如既往在吧台前优雅的坐着、优雅的抿着红酒、优雅的四处打量着。 今夜来魅色的各方权少确实不少。 只因魅色这段时日颇多传奇,引无数权少竞折腰。 随着三个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青年走进魅色,美女们的眼睛一亮:今夜果然没白来。 不说美女们盯着这三人差点回不过神,就是其他的男人们盯着他们三人也差点没有回过神。 在这种地方能看见各方权少的机会虽说不少,但能够看到大神级权少的机会却不多。 而现在,进来的这三个青年,正是大神级的权少。 于是乎,美女们抬头、挺胸、翘臀,摆出最优雅迷人的笑,蜂涌着上前…… 无视纷纷簇拥上前的一众美女,三尊大神目不斜视前往舞台方向。 魅色的经理早得知这三尊大神要来,是以在离舞台最前沿的地方留了三个VIP座位。此时,一见这三尊大神到了,他立马笑着上前迎接,将三人安排就坐,并殷勤笑道:“三位稍等,已得到通知,凤凰马上就到。” 说起魅色,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娱乐场所,在江州同行业的排行榜上甚至排不进前十。但自从一个月前来了一个神秘的女人后,魅色一跃成为同行中的佼佼者。 女人的神秘在于她长期戴着凤凰面具,更以一袭黑色紧身皮衣、皮裤装扮亮相于魅色的舞台,在魅色载歌载舞后便驾着她那拉风的哈雷摩托迅速消失。 每夜,来如风、去亦如风。 因了她的到来,因了她的神秘,更因了她那无人能比拟的劲歌热舞,一个月的时间,她为魅色吸引了无数客人,魅色在娱乐场所中的排名直线上升,如今已稳居同行业排行榜榜首。 神秘女子的代号:凤凰。 行业有笑谈:魅色是棵梧桐树,终于引来了一只金凤凰。 在魅色经理好生招待三位大神并且详细介绍凤凰的时候,舞台的后方起了骚动,尖叫声不时传来,紧接着传来‘凤凰来了,凤凰来了’的喧哗声。 一时间,早早守在舞台前的人沸腾了。先前还被各方男女万众嘱目的齐白、楚楠、燕七这三尊大神被彻底无视,连魅色的经理也不待见他们了,而是热切的看向舞台方向。 随着一声清脆的“Ladiesandgentlemen,areyouready”的声音传来,齐白、楚楠、燕七三人的虎躯均是一震:这声音,太熟悉。 紧接着,为了凤凰慕名而来的人都疯狂了,尖叫着‘准备好了’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将凤凰后面所说的话都淹没了。 在齐白、楚楠、燕七三人面面相觑间,万众期待的凤凰手拽吊绸从天而降。 她一如以往,一袭紧身的黑色皮质衣裤,面上仍旧戴着凤凰面具。不同的是,今夜的她背上还背着一双金色的翅膀,一如她面具的金色,似金色的火焰。 手拽吊绸的她绕场飞行,若一只浴火的凤凰展翅翱翔。 “凤凰!凤凰!凤凰!” 人群的尖叫声、惊叫声更热切了,震得三位大神嘴角同时一个抽搐。 “小白,我建议,你们家的会所也可以效仿效仿,否则就等着关门吧。” 齐白闻言炸毛,“齐白,齐白,我是齐白,不是小白。” “楚楠说得对,再不思进取,你们家的会所可以关门了。”这回说话的是燕七。 他们三人今天之所以来魅色就是因为这只凤凰,因了这只凤凰,魅色生意大好,他们来考察,顺便取取经。 在三人说话间,绕场飞行两圈的凤凰已经稳稳的落在了舞台的正中央,随着吊绸升起,她背后的翅膀也随之升起,徒留她一人孤单单的站在舞台上。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惹人心疼。 一时间,热闹不再,四周静极。 突地,凤凰高举起右臂,脆生生的声音若天籁传来,“我是凤凰,我愿折断翅膀,不去天堂。” 随着凤凰话落,围着舞台的一众看客再度疯狂起来,“凤凰,留下!凤凰、留下!凤凰、留下”的叫着。 再度听到凤凰的声音,齐白差点一个不稳从VIP座上摔下来,目瞪口呆中和楚楠、燕七面面相觑。 疯狂嘶吼的人群在凤凰一个轻轻的挥手下,现场再度安静下来。紧接着,她抬高手臂,打了个响指,问:“Doyoureallywantit?” 下面的人群兴奋的回答:“Yeah!” 她又问:“Doyoureallywantit?” 下面的人群又兴奋的回答:“Yeah!” 她再问:“Doyoureallywantit?” 下面的人群再度兴奋的回答:“Yeah!” 至此,她魅惑一笑,道:“OK,music,go!” 那金色面具上,展翅飞翔的凤凰自额头而生,凤尾沿着右半边脸颊垂落,遮掩住了她大半的脸孔,只露出娇挺的鼻、艳红的唇以及左半边小小的半边脸颊。凤翅之中,隐约露出一双灿若桃花的眼睛。 哪怕就只露出这少许部分,但仍旧挡不住她左颊那因了笑而深陷的酒窝,挡不住那因了笑而微弯的樱唇,大有‘一笑百媚生’之态,更惹得人疯狂了。 听到这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看到这再也熟悉不过的笑,齐白终于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更因为过于震惊没有及时起身,手居然还被疯狂扑向舞台的人给踩了一下。 “Sh一it!Sh一it!Sh一it!”齐白一迳叫骂着一迳抽回手要去揍那个踩了他手的人,但抬眼间,眼前乌压压一片都是人,哪里找得到踩手的主? VIP座此时全然成了摆设,所有的人蜂涌到舞台前,随着强劲的音乐舞动着身躯。 舞台上是她激昂的唱:“Go,go,go!” 舞台下是人群兴奋的和:“Go,go,go!” 舞台上又是她激昂的唱:“Ale,ale,ale!” 舞台下又是人群兴奋的和:“Ale,ale,ale!” 可以说,整个会场,除了齐白、楚楠、燕七三人还算清醒,其余的人皆已疯狂,疯狂到了极至,也兴奋到了极至。 “……Herewego!Ale,ale,aleGo,go,goal!Ale,ale,aleArribava!ElmundoestadepieGo,go,goal!Ale,ale,ale……” 火辣的身材、热烈的舞,疯了一个舞台,也疯了整个夜。 “是她。”呆呆的望着舞台,齐白肯定道。 “是,是她。”楚楠亦肯定道。 “不错,是她。”燕七作了最后的总结。 “K一ao”一声后,齐白急忙从怀中掏出手机,毫不迟疑的播通一个号码,三声后,手机接通,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小白!” ------题外话------ 亲爱的们,记得收藏此文将之加入书架哦,看俺们的连翘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笑傲黑白两道! 003 往事 一时间,忘了正事,齐白因了称呼再度炸毛,“齐白,齐白,我是齐白,不是小白。” 楚楠、燕七纷纷无语: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小白,什么事?”男人浑厚的声音依稀传来,如大提琴般低沉迷人。 “你在法国还要呆多久?”齐白终于不再纠结自己的称呼,问。 “唔,还得一个月。” “已经两个月了,怎么还要一个月?”说话间,齐白漂亮的单凤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因子,语气显得暖昧无比:“是不是体力不济?要不要兄弟我去帮帮忙?”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顿了顿,脑中想像得到齐白那甚是邪恶的神情,没什么情绪回道:“南非的矿出了点问题,不介意你去帮帮忙。” 南非!那个鸟不拉屎且有吃人族的地方,打死他他也不去,是以齐白‘喂喂喂’三声后,大声道:“喂,你大点声,这里太吵,我听不清楚,喂喂喂……” 因为舞台音乐震耳欲聋,再加上人群太过疯狂,所以齐白早就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楚楠、燕七二人也紧随在他左右。 此时齐白故意说着些‘听不清’的话,无非是不想去南非罢了。 担心时间久了扛不住电话对面男人的坑蒙拐骗、威胁利诱然后自己真从了他去了南非,齐白在又故意嘶吼几声‘喂喂喂’后毫不迟疑的将手机丢到了楚楠怀中并道:“信号不好,我听不清。” 楚楠丢了齐白一个白眼,拿了手机,道:“阿琛。” 电话对面的男人正是秦琛,自是知道齐白的小动作的,见怪不怪,道:“楚楠!又和小白在哪鬼混?” 楚楠不答反问:“法国的事还得一个月?” “嗯。” “一个月后呢?你会不会转道去南非?”楚楠早知秦氏在南非投资的矿出了点问题,但问题不大。 秦琛迟疑一阵,道:“有这个打算。” 那点破事何需秦大总裁出马解决,是以楚楠建议道:“换个人去吧。” “怎么了?” “你尽快处理完法国的事,回来就知道了。”语毕,楚楠直接挂了电话,生怕一个多嘴多舌惹出无端祸事。 彼时的法国正是白天,秦琛正坐在一张藤椅上,看着手中突然暗了的电话,道了声‘这是怎么了’后,抬眼看向远方葱葱郁郁的葡萄园,若有所思。 他有一双黑得似墨染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颊似大理石雕刻般完美无暇,其上带着独属于他的冷冽气息,黑色衬衫、黑色西裤令他即使是坐着也显得气势迫人。 半晌,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抬步往葡萄园中走去。 这座葡萄园有着百年历史,是他半年前收购的。葡萄园中有城堡、别墅、酿酒坊,还有一个小型的跑马场,可谓集娱乐、住宿于一体。这两个月他留在法国就是为了打理它。 还有一个月,他亲自酿的第一批葡萄酒将出炉…… 所以,江州哪怕有天塌下来的大事,他都不打算回国。 再说齐白、楚楠、燕七三人,挂了秦琛的电话后,同时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夜景发呆。 楚楠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敲着落地窗的玻璃,不时的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清脆的声音似敲击在了他们的心坎上,往事一一掠过…… 八年前,秦琛、云珊大婚日,连翘绑架了云珊,逼婚成功。其后,秦琛在和连翘形成事实婚姻的情形下,送黯然神伤的云珊出国游学。 五年前,云珊归国,一扫往日温柔敦厚的禀性,悍然插足连翘、秦琛的婚姻。 连翘打小被秦琛宠得无法无天,眼中自是揉不进一粒沙子,三番五次发现云珊和秦琛的暖昧后,打电话约谈云珊。 云珊欣然赴约。 万不想在约谈地,连翘和云珊同时遭遇绑架。 连翘成功逃脱,云珊惨被轮。 那一日,秦琛赶到废旧仓库救人时,只看见满地的碎衣布片和满身青紫躺在血迹中的云珊。 约谈场地只有连翘、云珊二人知道,云珊横遭惨祸,连翘却安然无恙。于是,云珊愤然指责这起绑架是连翘所为。 连翘断然否定。 但是,当年连翘在秦琛和云珊大婚日为了逼婚就曾经绑架过云珊,有一就有二,再度绑架并变本加厉也不是不可能。是以,连翘仍旧逃不脱买凶强人的嫌疑。 更何况,还有秦琛之母指证自己听到过连翘约谈云珊的电话。婆婆大义灭亲,亲自指证媳妇,很明显,连婆婆都不忍心云珊的遭遇了。 但连翘,仍旧强硬的表明自己没有参与绑架。 因了连翘强硬的态度,伤心欲绝中的云珊将连翘告上法庭。 在法庭上,连翘断然肯定自己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再加上那几个绑架犯在犯事后逃的逃、亡的亡,在没有人证的情形下,因证据不足,法庭宣判连翘无罪,当庭释放。 云珊不服审判结果提起上诉,案子进二审。 也就在这个二审前期,出事了,连翘驾车撞向了自家公公,也就是秦琛父亲的车。 当事时,秦父的车上还有秦母,而秦母是指证连翘约谈云珊的证人。 所有人断定连翘是恨婆婆胳膊肘往外拐的维护云珊,于是心起歹念,蓄意谋杀。 车祸中,秦母仅伤了左腿,惨的是秦父,在那场车祸中虽然保得一命,但至今仍旧躺在医院,完全一个植物人般的存在。 哪怕云珊被辱,哪怕秦父被撞,哪怕秦母信誓旦旦指证连翘‘该死’,秦琛都有办法替连翘妥妥的洗去罪责、安然无恙、无需坐牢。 可偏偏,也许是一来二去的庭审令连翘伤神至极,她和秦琛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争吵到最后,连翘更是将一纸流产手术单丢到了秦琛的脸上。 那是秦琛和她的第一个孩子,是车祸受伤时身体检察中发现的,是秦琛命一众医生好不容易保住的。 至此,秦琛恨连翘,恨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他不再管连翘的事也便罢了,更亲自指示法庭量刑从重,同时提出离婚诉求。 连翘呢,一改一审时的否认有罪,在二审的时候承认了所有的罪行。于是,故意绑架伤害罪、故意杀人(未遂)罪,两罪并罚,判刑八年。 ------题外话------ 不悔的小剧场(一) 不悔:素妈。 素素:嗯。 不悔:你是亲妈,我还活着,是不? 素素:嗯。 不悔:那我的出场一定要上头条,财经版写《一个豪门狱生子的横空出世》,娱乐版则写《一颗亮晶晶的小巨星的崛起》,社会版就写《谁敢再说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不健全?》 素素:…… 004 天又得变了 往事若影灯片一一掠过,齐白、楚楠、燕七三人不胜唏嘘。 五年了,秦琛恨连翘入骨,未去监狱看她一眼。 两个月前,她突然出现在江州,他们才知:她提前出狱了。 许是冤家路窄,连翘到达江州的第一天便碰到了云瑚。 因了其姐之事,云瑚对连翘恨极,她知道连翘回江州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找工作糊口,于是利用自己秦氏帝国集团人力资源总监的身份向江州所有大、小集团施压,明示、暗示他们不得录用连翘。 云瑚是秦氏高管,江州这块土地上一般的财团哪敢得罪秦氏?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于是,所有财团当然拍着云瑚的马屁,将连翘所投简历都丢进了碎纸机。 许是云瑚打压得厉害了,连翘出现在江州一个月后便无了踪影,各大、小财团再也看不到她的简历了。 他们还想着,连翘也许是被云瑚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退出江州。 哪曾想,她不但没有退出江州,更甚者居然会在魅色驻演已达一月之久,而且她就是那只金凤凰,那只将魅色和江州搅得风生水起的金凤凰。 若不是为了考察魅色,若不是他们对连翘的熟悉,又怎么可能认得出她? “原以为她在云瑚的打压下早已仓皇离开,万不想她仍旧顽强的留在了江州。” “一个在监狱中生存了五年的人,还有什么地方是生存不下去的呢?” 齐白、楚楠、燕七三人纷纷感叹着。 只是,她若一力留在江州,必会与秦琛碰面,到时候,恐怕……这江州的天又得变了。 五年前,经受一连串的打击,秦琛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在将秦氏帝国带入一个新的高台阶后,他又成立了猎头公司,全力收购大、小财团。一时间,江州商界鬼哭狼嚎一片,人人自危。 因齐氏、楚氏、燕氏和秦氏一向交好,不但未受打击,而且在他全力收购、打压别的财团中分得一杯羹,形势日好。 可以说,江州商界在这五年经过了一场血的洗礼。 别的人不明白秦琛如此拼命的真相,只当是商人禀性,只当是他一惯的手段。但是,齐白、楚楠、燕七他们三个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自是明白这场血的洗礼无外乎只是因了一个她罢了。他把对她的恨悉数发在了无辜的人身上。 如今,她归来,他尚不知,若知道了,这江州的天又将是一番怎样的变化? 抑或,他不再针对无辜的人,只会针对她? 想到秦琛那些雷厉风行的病态手段,齐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担忧染上眉头。 “匪匪会不会被阿琛折磨死啊?虽然这个浑不囹实在混帐了些,可……五年牢狱,她该受的罪也都受了啊。” 齐白口中的‘匪匪’指的自是连翘,也是他们这个圈子中人对她的溺称。 当初,齐白对连翘是颇存了些心事的,因秦琛和连翘大婚才将心思彻底灭了。如今瞧他这愁眉不展的样子,只怕是……死灰要复燃! 燕七和楚楠相视一眼,传递着相同的信息。 若真死灰复燃…… 燕七冷声道:“小白,清官难断家务案,这个时候你别添乱。” 虽然连翘和秦琛已经离婚,但连翘终究是在秦府长大的,是秦府曾经的大小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燕七说得对,无论如何这终究是他们的家事。念及此,齐白将心中的一些烦燥收了起来,炸毛道:“添乱?添什么乱?现在我对她的关心,也仅仅只限于……兄妹之谊。” 兄妹? 是吗? 不要以为他们不知道,齐白曾经偷偷的去过监狱,具体发生了什么,齐白却从未和他们提及过。 连翘两个月前到江州,受云瑚打压,齐白就曾经要为连翘出头,想要留连翘在齐氏工作。奈何,连翘并未投简历去齐氏。 别说齐氏,他们这个圈子中的任何一个财团,都没有收到她的简历。 想来,她不光是想和秦琛断了联系,和他们她也想断了联系。 因等不到她的简历,齐白曾经努力去找过连翘,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若非今夜在魅色巧遇…… 思及此,楚楠、燕七再度相视一眼。 “诶,怎么这么安静了?”齐白恍然回神。 他的一句话也拉回了楚楠、燕七的神思,三人急忙转头看向舞台方向,那里早已人去台空,不见凤凰的踪影。 她,走了! “凤凰,来无准时,只会在将到魅色的时候提前五分钟通知,一首歌舞便走,从不多做停留。” 这是魅色的经理向他们介绍凤凰时说的原话。 想着错过了,齐白懊恼的‘K一ao’了一声。 楚楠道:“不急在一时,阿琛归期未定,我们还有时间,大体上应该能将她的情形摸清楚。” 既然她选择了在魅色驻演,便总能追上她那如风的身影。 “她一如既往的聪明,聪明的避过了云瑚的打压。如今又有谁知,魅色这只金凤凰便是当年的连翘。” “打小她要做的事便没有不成功的,一如嫁阿琛,一如现在她要留在江州……她就必定留下。我们且看罢,她一力留在江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反正不是为了他们,要不然怎么连简历都不投他们一份,也不想让他们找到,明显就是想和他们断个干净。当然,也不可能是为了……齐白呶嘴道:“反正,不是为了阿琛。” 见楚楠、燕七都诧异的看着他,齐白解释道:“她流掉阿琛的孩子,那般决绝,不就是想和阿琛再也没有关系么?所以,此番她留在江州,必不是为了阿琛。”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楚楠叹声道:“流掉孩子这事,对阿琛的伤害太大了些,也难怪阿琛生平第一次会对她出手,且是重手。这个浑不囹啊,啧啧啧……也只有她,懂得阿琛哪里痛就往哪里戳。” 齐白不满反对:“虽然匪匪伤阿琛极深,但打小她就是个眼中揉不得半粒沙子的人,再加上那段时日阿琛和云珊走得也是近了些,匪匪因了愤怒而失了理智做些出格的事也就可以理解了。再说,这事若真要较真起来,阿琛也难逃罪责。当年若非他宠匪匪至厮,又怎么会养成她那耀武扬威、泼辣斗狠的性子。伤了云珊,伤了秦叔、秦姨,更流了阿琛的孩子……” 三尊大神在这里唏嘘着往事,而他们唏嘘的对象早驾着哈雷摩托风驰电掣般的赶回了自己的小窝。 005 信息员 连翘住的小窝处在一片城中村中。 是一间独立的两间两层自建居民楼,说小也不小,它后面临着一个池塘,前面围有一个院子。 从魅色到小窝,机车需一个小时,回来的方向至院子正门,必要绕院子一周。 这一周的路是故意设计的。 今夜,她一如以往的骑着哈雷摩托快速巡视一番院子四周情形,见标记都还在:很好,安全! 开院门,存车,锁院门,在老地方摸到楼房钥匙后,连翘放心开门。 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卫生间。二楼有两间卧室,一间带有卫浴的卧室成了她的主卧,另外一间被她安排成了简单的练功房。 洗完澡,已经十一点了。 连翘一边用浴巾搓着头发,一边行至床沿坐下,正要倒床便睡,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 她顺手抓过手机,是熟悉的号码,翻到短信栏,只有一组数据。 略挑眉,连翘熟练的将短信删除,行至衣柜前找了套家居服换上,然后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了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下楼。 楼梯是再普通不过的水泥楼梯,转角处有个约一人高、半米宽的不规则的小空间,小空间中存放了一个不规则的杂物柜,这个柜子应该是为了合理利用这个空间专门打造的,上面零乱的摆放着鞋子、雨伞等物。 连翘左右看了看,窗帘完好。又倾耳听了听,断定屋子四周没什么动静后,她将手中的苹果核扔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中,然后伸手进杂物柜,准确的摸到按钮,‘嘀’的一声,杂物柜自动向前移。 直待杂物柜完全移开,柜底地面亦开始震动,紧接着地面洞开。 原来地下还有乾坤。 踩着台阶,连翘顺级而下,在她下至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洞开的地面自动关闭,地面上的杂物柜亦回复到了原位。 很显然,这里并不是普通的自建居民楼。 虽然它处于不怎么起眼的城中村,却是一处安全屋,一处属于刑侦办事机构的安全屋。 她现在的身份是信息员,隶属国家最高刑侦组。 地下室四十平米左右,通风设施齐全,里面摆放着二十台最先进的电脑。 为了安全起见,这里不但有逃生通道,而且存放着大量的矿泉水和干粮,在那个红色的暗门内,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便携式武器。当然,她暂时拿不到那些武器,因为开那个暗门需要密码。 呃,好吧,虽然密码之于她而言并非难事。但她想,还是不要得罪那个冷美人的好。 她伸手按了一个按钮,随即,地下室亮如白昼,二十台电脑悉数开启,其中有四台电脑正监控着安全屋四周的情景。 另外的电脑,除却正中间最大的一台电脑屏幕上正逐渐闪现一个冷艳美人的脸庞外,其余所有的电脑悉数不停的变换着数字再或者变幻着神秘难懂的曲线图案。 “亲爱的,什么事?”说话间,连翘慵懒的窝在了舒适的皮质老板椅中,看着最大的电脑屏幕,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又道:“现在是睡觉时间,亲爱的你记得这个月要付我加班费。” 电脑中的冷艳美人‘嘁’了一声,冷声吐出“不悔”二字。 连翘一听,立马一扫慵懒之态,提起万分精神摆上一个最是灿烂的笑容,谄媚道:“开玩笑的哈,先前的话美人你可以完全无视。为人民服务是无尚光荣,岂能用金钱衡量!就算累死沙场,小的我也不会多向组织要一分怃恤金。” 连翘此时的表情像极一只讨好主人的金毛犬,煞是可爱。可冷艳美人只是撇了撇嘴,见惯不惯,直接进主题:“成功的接近了付一笑,你做得很好。” 冷艳美人口中的付一笑,指的是魅色的大当家,现任红花会社长,江湖人称三哥。据闻,他是杀了红花会前任社长后才拥有了现在的地位的。只是,谁也找不到他杀前任社长的证据,因为前任社长至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红花会,前身是专门干那些坑蒙拐骗、杀人越货勾当的黑社团。前任社长当家时逐渐将它洗白,至付一笑手中,据说是彻底的白了。 但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再怎么白,也不过是界于黑白之间,游走在黑白边缘罢了。 连翘在魅色驻演,就是为了付一笑。 “下一步,灵活应变,你懂的。”冷艳美人又道。 在魅色驻演只是接近付一笑的第一步,找机会打入付一笑的核心集团中去才是正经。连翘自是懂冷美人的话,她作了个‘OK’的手势,俏皮敬礼:“Yes,madam!” “鉴于你的成功,奖赏你的。” 一直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连翘一听闻‘奖赏’,立马坐直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大屏幕。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一只手,那是冷美人的手,冷美人手中握着一只手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里面出现一个很是破败的院子,院子中大大小小有数十个孩子正在做早操。 这些孩子有大有小,身上穿的虽然不是非常的光鲜,但好在干净。 视频中的镜头最后落在一个四岁左右、剪着一头短发、脸上肉呼呼的小丫头身上。小丫头在这群孩子中算小的,但小胳膊、小腿做起早操来一是一、二是二,很是规矩。 一见到小丫头,连翘双眼瞬间便湿了,伸手摸向大屏幕,摸向镜头中小丫头那漆黑的眼眸,长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最后滑过小丫头不点而红的樱唇,喃喃的喊了声:“不悔。” 随着她声落,视频播放完毕,大屏幕上又出现冷艳美人的脸。这一次,冷美人脸上的神情不再似先前冷清清的,倒也有了柔和之彩,声音也柔了三分:“哭什么?很快她就会回到你身边了。” “可以提前不?” “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现在只剩四个月,你再忍一忍吧。” 是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四个月,她就能和她可爱的小丫头长相厮守了,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连翘抬头,硬生生逼回眼中的浅湿,道了声“好。” “我把视频传给你。” “嗯。” 谁都以为她连翘狠心至厮,不惜流掉腹中胎儿。可又有谁知,当初流掉胎儿是假,激怒秦琛离婚是真。说到底,与其说是秦琛提的离婚,倒不如说是她故意激怒秦琛从而达到离婚的目的罢了。 ------题外话------ 不悔的小剧场(二) 不悔:素妈,商量个事呗。 素素:嗯。 不悔:下一次,我正式出场的时候,一定要光芒万丈哈。 素素:怎么个光芒万丈法? 不悔:我要身披黄金铠甲,脚踏七彩祥云,若盖世英雄般出现。 素素:…… 不悔:要不然,我如何登上社会版、财经版、娱乐版的头条? 素素:…… (另外:谢谢美工大人制作的封面,辛苦了,抱抱!) 006 匪匪 和冷美人通讯完毕,连翘回到楼上已是凌晨一点钟。 放在原来,她倒床便能睡着,但今天,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可能是看到了小丫头的原因,也可能是在小丫头的眉眼间发现了他的影子,所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五年来,她经常逼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也经常告诉自己他和她已经斩断一切了,以后再相见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但…… 谁让他和她曾经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存在! 谁让他在她这区区二十六载的春秋中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谁让他和她,孕育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不悔! 她和他初见时,是在一个连翘花开满枝头的季节,也是她的生日过后不久,那一年她六岁,他十四,他操着一口变声期的声音,道:“哪里来的土匪,坏我一园子兰花,莫若唤你匪匪如何?” 他不但没有怨她毁了他的兰花,而且如她所愿,将他那一园子的兰花弃之,种满了连翘花。 从此,‘匪匪’这个称呼是他对她的溺称,更是他那个圈子中人对她的溺称。 她八岁那一年,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她从连家最受宠的小公主沦落成孤儿,当事时,她觉得,天塌了! 也是那一刻,正举办成年礼的他得知消息赶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虽一夜无话,却让她觉得世界有他,她就不是孤儿、不孤单、天也没有塌。 因父母意外身亡,未立遗嘱,丧事完毕后,连家争权夺利得厉害,连家族人欺她孤女身份,迫她净身出户。 他二话不说,拉了她便走,从此她便寄居秦府。 那个时候,连族中人已不大管她了,世人也都只道她在秦府必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却不知令世人大跌眼镜的是,在秦府、在他的宠爱、纵容下,她以秦府大小姐之尊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无论是上天揽日月还是下海看鱼鲨,但凡她有求、他必允! 也正是在他对她无度的宠爱纵容下,她成长得颇是嚣张、恣意、跋扈。 连家有女名连翘,八岁寄居江州秦府,十岁毕业于江州国小,十二岁毕业于江州国中,十五岁毕业于江州首屈一指的江大经管系。世人见她每每会夸她一句:天纵奇材。 只有她知道,她的奇、她的材,皆来自于他悉心的教导。 江大毕业,她以一个普通打工妹的身份进入秦氏帝国集团。三年努力,十八岁的她如愿成为秦氏帝国的财务总监,同时也是江州最年轻的财务总监。 她的出生、学历、资质、成功,在江州人口中就是神话。 而这个神话,是他赋予她的。 她之于他的执念从何时起,她不明白,只知道似乎正应验了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是以,在他娶江州第一名媛云珊的那一天,她做了她这辈子最疯狂的事:绑架云珊。 并固执的提出了条件:“娶我,放云珊。” 不知是素来对她有求必应还是救云珊心切,他允了娶。 于是,江州第一少秦琛的大婚日上演新娘大换身,新娘由云珊变成了连翘。 在面对所有宾客质疑的时候,他只解释说‘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让大家记住这个难忘的婚礼’。 那一日,整座江州传得神乎其神的无外乎是秦琛宠连翘至厮,居然上演别样婚事传奇,空前绝后、让人铭记。 洞房花烛夜,一场S一M,成就夫妻之实。谁是‘S’,谁是‘M’,天知地知,他知她知。 自此后,十八岁的她不再是那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秦府大小姐,而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秦府少夫人。 他宠她一如既往。 也是在他们新婚的第一年,他补送了一份特别的聘礼予她。 想她八岁那年父母因飞机失事意外双亡,连家欺她是孤女,迫她净身出户时,秦琛二话不说拉她便走,她还以为秦琛是不屑连家那点家产。 万不想,在新婚的第一年,在她父母双亡的十年祭日,他却将连家的家产送到了她的手中。 那是连家所有的家产。 原来,当年她年幼,他也没掌秦氏大权,就算可以求助秦父帮她夺回连氏,但年幼的她不懂掌管,一样会落个兵败如山倒。更何况,当年她寄居秦府,秦府太过于热心帮她夺产、夺权的话,只怕会被有心之人传成秦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匪匪,当初我只想,且让他们管理着吧,最终不过是替我的匪匪做嫁衣裳罢了。” “匪匪,好好记住,这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瞧,匪匪,是你的就终是你的,现在它都是你的了。” “匪匪,这是我给你的聘礼,一份迟到的聘礼。” 在父母的墓前,她双手颤抖的接过那份迟到的聘礼。精通财务的她只需扫一眼便知,连氏家族中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都被他帮她夺回来了。 她成了连氏真正的掌权人。 其实,那个时候,连氏在他的打压下濒临破产。但连氏最引人为傲的便是美容化妆品,连氏能够屹立百年经久不衰就因连氏有个美容秘方。 而她,成了连氏秘方的掌管者。 他有的是钱,而她只有秘方,为了不至连氏秘方失传,二人合计下,他将连氏纳入秦氏。在他的刻意授权下,秦氏资产经过重新评估,她以技术入股,在秦氏拿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百分之五,代表了什么? 代表她的身份排进了秦氏帝国前十。 代表她有权出席秦氏的任何一场股东大会。 代表她每年可以分到近亿的分红。 一时间,她身价倍增,成了江州最年青的富婆。 当以连氏秘方为主生产的第一批化妆品‘珍爱’在秦氏的生产线生产出来的时候,当‘珍爱’的销售量以空前绝后的惊人速度增涨的时候,当那些当初曾反对秦琛收纳连氏的秦氏股东们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银行卡中的分红一翻再翻的时候,秦琛拉着她的手,跑至秦氏帝国大厦的天台,展臂对着天下呐喊:“匪匪,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予他整座秦氏帝国。” 他的意气飞扬、睥睨之态,就那么打动了她。她本就爱他,再说连氏的事也终于告一段落,父母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所有的事似乎尘埃落地。 是以从此,她便再也没有做任何措施。 孩子来是来了,却偏偏是在她和他闹得最是不可收拾的那一年。 最决绝时,她真有将孩子打掉的心。但在进手术室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她脑中浮现的就是那日秦琛对着天下呐喊‘匪匪,给我生个孩子吧’的场景。她心软了,求了医生替她做了假。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不悔,那个可爱至极的小丫头。 ------题外话------ 不定期在题外话中推出可爱小丫头的小剧场,喜欢小丫头的酷、拽、萌的记得收藏哦,可以一睹为快! 007 君子集中营 连翘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一大早,因了生物钟原因,五点准时醒来。 更衣、洗漱,然后急匆匆下楼冲进了堆满杂物的院子。 院子中有个简易的棚子,里面堆满了扫帚、撮箕、小推车之类的清洁用具。 她利索的在那些物品中找到了专属于清洁工穿的工作服,利索的将它们穿在身上,然后拿起扫帚、推着推车,出了院门。 她现在有一份政府为刑满释放人员提供的再教育工作岗位,就是负责这片城中村的街道卫生。 明着,她是接受再教育的刑满释放人员。 暗里,她是国家最高刑侦组的信息员。 街道每天扫两次,一次是凌晨五点,一次是下午三点,每次两个小时。 早上七点,准时将街道打扫完毕,连翘回到安全屋,一如既往在练功房锻炼身体,一个小时后,满身大汗的她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休闲衫,简单的吃过早餐后,闪身进了地下室。 监狱中的五年,改变了她的一生。 人们只道监狱是人间炼狱,但她连翘却在这座炼狱中获得重生。 她最先蹲的监狱是江南女子监狱。 监狱中有个狱霸总是针对她。 偏偏她连翘也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主。直至一场以一敌八的大战,她将那个狱霸以及另外唯狱霸马首是瞻的七个帮凶都打成重伤后,她被认定有暴力倾向,是危险分子,改而押往国家女子第一监狱。 在国家女子第一监狱,她碰到了冷美人。 后来她知道,她能够侥幸躲过江南女子监狱对她打架斗殴的惩罚、改而押往国家女子第一监狱都是冷美人的刻意为之。 原来,冷美人盯上她很久了。 冷美人盯上她,便是因了她的天纵奇材,因了她江州最年青的财务总监的那颗头脑。当然还有她能打、会打。 在国家女子第一监狱,冷美人找上她,给了她一个U盘,让她分析U盘中的几组数据。 只浏览一遍,对数字极奇有天赋的她便明白这些数据中有多少处造了假。 冷美人很激动,说:“给我们做事,按功劳大小给你减刑,并答应你合理范围内的所有要求。” 当事时,她的肚子尚不明显,监狱中没人知道她是孕妇,她正在想该如何成功的让秦琛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冷美人的建议,无疑给了她一条光明大道。 于是,她爽快的答应了冷美人,成为国家最高刑侦组中的一员。 从此,五年牢狱,她能长期以‘保外就医’的特殊待遇在外逍遥。其中最长的那一次达一年有余,那一年她生下不悔并亲自哺乳至半岁后她将不悔送往孤儿院,打算出狱后以收养人的身份收养不悔。这样一来,秦琛自是发觉不了不悔的存在。 有冷美人的暗箱操作,一切进行得非常的完美、顺利。 按国家政策,刑满释放人员要想收养孤儿的,自出狱之日起最少需得观察半年时间,经各级机构审察合格才能办理收养手术。 “不悔,相信妈妈,等着,很快,妈妈就能见到你了,我们就能团圆了。” 打开电脑,她将冷美人昨晚传给她的视频又点开,眼睛直勾勾的落在那个规规矩矩做早操的小丫头身上。 “小姑娘,又长高了,更漂亮了。长大后,肯定要迷死一大帮男孩子。” 小丫头有她七八分模样,唯一不同之处是那双眼睛。小丫头的眼睛一如秦琛,是标准的凤眼,因了这双凤眼,小丫头看上去整一个英姿飒爽之态。 一遍遍的浏览视频后,连翘心满意足的关上视频,打开了一个名叫‘君子集中营’的群。 能进君子集中营这个群的,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诸如杀手、恐佈分子、黑客等等。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她连翘在黑客中的排名如今位居世界第五,是以能够顺利进群。 此时,群中人不多,但相当的热闹。 君子:世界黑客大赛已于昨天完美落幕,一、二、三名都被Z国人拿下,我去看了看,水平还不如十七。所以,不打算招揽他们了。 小恐也有爱心:昨天我也去凑了个热闹,然后给他们出了个小小的黑题,以他们的水平,估计得三、五天时间解黑。 我真的是总统:求黑题真相。 小恐也有爱心:一颗粉红爱心! 我真的是总统:靠,老一套,一点没创意。 小恐也有爱心:前天我在布鲁斯电脑控制中心的主机上也装上了粉红爱心。 我真的是总统:发了个两眼冒地雷且不住颤抖的恐惧表情。 君子:你们和黑掱党扛上了? 一江春水向东流:扛吧、打吧,第一恐和黑掱党打起来,奴家的老公正好捡便宜。 督察:大人我还在这个群中,是不是都想到FBI总部喝咖啡? 众人:白眼图案,无视图案。 小恐也有爱心:布鲁斯的人截了我们一批军钬,价值一百亿。头儿大怒,命我进布鲁斯的总部转了点帐,二百个亿(偷笑表情),头儿奖励我可以休息一个月了。我打算去意大利旅个游。 布鲁斯:佬子在线呢。 布鲁斯:发了个血淋淋的刀的表情包。 布鲁斯:还佬子一百亿。 布鲁斯:否则你一到佬子的地盘佬子就剁了你的手。 小恐也有爱心:你抢军钬、我抢钱,你不仁、我不义! 小恐也有爱心:发了个自制的粉红爱心图案,不停的得瑟着,吐着口水。 看着小恐也有爱心那嚣张的姿态,连翘的脸都黑了,刚偷了人家二百个亿,居然还敢大着胆子到人家的总部去旅游,还敢挑衅黑掱党领袖布鲁斯,简直了! 看着一众人都送出‘大拇指’的图案,连翘也心痒现身,她的群名:凤凰! 众人:欢迎小凤。 君子:小凤很久没来了。 凤凰:缺钱,连上网的钱都没有。 小恐也有爱心:佬子给你一亿,帐号报来。 凤凰:抱抱图案。 凤凰:苦脸图案。 凤凰:不成。 小恐也有爱心:为毛? 凤凰:正在接受再教育,所有帐号都被控,钱多了又得进局子。 众人:靠! 我真的是总统:要不我给你发一张特赦令(讨好的表情)。 凤凰:滚,不是一国的,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真的是总统:你可以申请加入我的国籍。 一江春水向东流:你真是总统? 我真的是总统:比珍珠还真。 众人:哪国的? 我真的是总统:联合国。 众人:滚! ------题外话------ 不要小看上面的这一群人哦,文后将大有用处,他们将展开一部波澜壮阔的黑一道辉煌史。 008 爹地 在君子集中营嗨聊一番后,连翘大体上知道了如今国际黑道上的一些行情。大体上第一恐和黑掱党是扛上了,国际第一黑邦持观望态度,而墨西哥毒枭正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君子集中营的群主,不得不又在群中鬼哭狼嚎一番。 每次国际黑道大战,外面是一片战火硝烟,而群中就是一片不见刀光血影的硝烟战火。因为这个群中,国际通辑犯前十就有七个,国际杀手前十就有四个,中情局的有,国际刑警的有,特工也有…… 群主时常表示为了管理好这群人,头发都愁白了。 所有人‘安慰’了君子一番,连翘以‘要去接受再教育’为由下了线。 看了看时间,正好中午。 简单的吃了点中餐后,她一如既往前往医院看望秦父。 秦父之于她而言就是一个父亲般的存在,待她之宠不下秦琛。 想当年,她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她就亲切的称呼秦父‘秦爸爸’。 父母意外身亡,秦琛将她领回秦府的时候,从国外出差归来的秦父上前抱起她,说:“宝贝闺女,别怕,爹地在。” 从此,她喊秦父‘爹地’。 说起秦琛和云珊大婚之时,她破釜沉舟的绑了云珊,其中也有秦父不少的怂恿。 “宝贝啊,你瞧瞧啊,阿琛真娶了云珊的话,就不会再一如既往的只宠你一个了。从此,他将不再只为你一人洗手做羹汤。从此,他将不再只记得你一人的生理期。从此,你晚上睡觉做恶梦的时候他不能再陪着你、哄你……因为他要将这些宠分一部分给云珊。” “其实吧,爹地觉得阿琛真正爱的人是你,他只是分不清他对你的爱是出于男女之情还是出于兄妹之义罢了。正所谓旁观者清啊,爹地就知道他对你是男女之爱。” “怎么?不信?他真爱云珊的话,为什么不选云珊生日再或者他生日的那一天大婚却偏要定在你十八岁生日这一天?你想过这其中的意义没有?” “还有啊,爹地给你分析分析,你可见阿琛亲过云珊、抱过云珊?一惯是止乎于礼是不是,这哪是恋爱中男女该有的样子?” “男人嘛,初时会觉得权力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至于妻子嘛合适就成。但最后,当男人达到权力顶峰时才会明白,他所创立的江山其实就是想给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败光的。爹地觉得,阿琛这么努力的营造属于他的江山,其实就是为了给你败光做准备的。至于云珊,呵呵……” “宝贝啊,按我秦族族规,作为秦氏下一任家主的阿琛,他的第一任妻子将记入秦氏族谱。依族规,哪怕夫妻二人以后离了婚,族谱原配一栏却不得易名。你想一想哈,若阿琛真和云珊结了婚,等阿琛哪天发觉他最爱的人其实是你,就算他和云珊离了婚,就算你成了阿琛的第二任妻子,但你的名字却不能上族谱……这对于一惯骄傲的阿琛是何种打击?他会觉得自己在年青的时候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 “宝贝你就不一样了,爹地希望你和阿琛试一试。若你成了阿琛的第一任妻子……这样吧,拿最坏的结果来说,就算有一天你和阿琛确实感情不合而离婚,但你的名字终将留在我秦氏族谱上,以阿琛对你的宠,他会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早就将你看作秦府中人。至于他的第二任上不上得了族谱,他会觉得无所谓,自然就不会觉得受了什么打击。” “两厢权衡取其利,你说是不?” “更何况,我是阿琛的父亲,我懂自己的儿子,阿琛娶云珊,不过是报恩罢了。” “报恩和夫妻情爱怎么能够等同?” “报恩是可以用金钱摆平的事,而情爱却不是金钱能摆平的,情爱是幸福的事啊。” “所以,宝贝啊,为了阿琛的骄傲和幸福着想,爹地建议你,逼婚。” “不成功便成仁罢了,让爹地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勇气。” 当事时,她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就那么触动了,绑了云珊,逼婚。 而她和秦琛能够成就夫妻之实的洞房花烛,很大程度就是因了秦父…… 思绪间,连翘已到了医院。 VIP病房,像一个小小的一居室,有单独的洗浴间。除却秦父躺着的病床外,还有一个足够一人躺着的大沙发。 这个时间段,护工、佣人都吃饭去了。所以,自从回到江州,连翘几乎每天都会偷偷的来看望秦父。 看着秦父那张依旧安详的脸,连翘眼睛一红,轻唤了声‘爹地’后,低头吻上了他的额头。 “爹地,宝贝来了,来看你了,今天好些了吗?” 说话间,她单膝跪在了秦父面前,伸手抚着秦父依旧俊挺的容颜。 秦琛有秦父八分的模子。可以想见,秦父年青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俊美轩昂。 可如今,他只能静静的躺在这里。 “爹地,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宝贝想你,想和你说话。”喃喃自语中,她将头偎在了秦父宽大的手中。 “宝贝,别怕,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开。” “宝贝,别慌,你离新建机场路最近,马上左转,爹地随后就到。” 至今,她清楚的记得车祸那一天的惨烈。 那一天,她和秦琛再度争吵后,她驾车出去散心,烦躁之下车子越开越快,快到她惊醒的时候刹车却失灵了…… 她脑子一瞬间空白。恰在此时秦父的电话打来,她接通,一声‘爹地’后,她哽咽说‘我的刹车坏了,车停不了了’。 当事时,秦父立马安慰她,要她冷静,问明她的方向后指导她如何往人、车流量最少的地方开,并一直和她处于保持通话中。 当时的她在车子急速的状态下只能全神惯注的避开迎面而来的所有车辆、行人,不能再多想其它,只能听从秦父的安排。 她知道秦父要她前往新建机场路定然是怕她的车撞了别的车或者人。而新建机场路尚未开通,之于刹车失灵的她而言是最好的飙车场所,不会出交通事故。于是,她听从秦父的安排,将车开向了新建机场路。 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在她开上机场路一段时间后,前面有个叉路口,右道突然出现一只野猫跑过,她惊慌躲避下逆行上了左边的单行道…… 也就在那个时候,秦父的车快速出现了,他突然决绝的超车,然后不要命的拦在了她的车前,让她的车撞上了他的车。 再度醒来,她在医院,秦母腿伤,秦父病危。 后来她才知,秦父之所以决绝的超车让她撞,是因为这条单行道再往前五百米,将出现一座跨湖大桥,桥尚未合拢。如果她的车不撞上某物迫使车子停下的话,她将从桥上坠落…… 可以说,当事时,秦父是拼了命的救她的。 这五年来,她从恶梦中惊醒几乎都是撞车的那一瞬间,似乎还能看到秦父将车横在她的车面前时,他的口型在说‘宝贝,别怕’。 忆及此,连翘的心又痛了。将脸在秦父宽大的手中蹭了蹭,蹭去满脸的泪水,哽咽道:“爹地,您有孙女了,她叫不悔,您快点醒,醒来和她一起玩,抱她、宠她,好不好?” 009 阿琛,你快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江州机场。 一辆红色兰博基尼停在机场外。 斜靠在车头的男人,身材高大,得体的休闲西装更衬得他器宇不凡,一副超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豪车型男,很是博人眼球。 型男齐白无视进进出出的人予他的目光,只看着VIP通道。 终于,VIP通道出现几抹熟悉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挺拔,一身定制的西装革履彰显了他尊贵的身份,更有那与生俱来的气场令人无法忽视。紧随在他身后的是助手、秘书,有男有女,虽然个个也是俊男美女级的人物,但在他身边就成了陪衬。 从VIP通道走出的男人正是秦琛。他安排好法国所有的事后,并没有去南非,而是回了江州。 “阿琛,阿琛,这里,这里。”齐白挥着手示意。 无需齐白招呼,秦琛一出来便看到了他,那红色的车太惹眼,整个江州也没几辆。这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正是齐白的哥哥送给齐白的生日礼物。 秦琛和紧随在身后的助理、秘书们打了个招呼,又和一旁的助理交待了些事,这才往齐白方向走去。 齐白狗腿似的拉开车门,绅士般做了个‘请’的姿势,“楚楠、小七和我在魅色为你安排了接风宴。” 坐进后座,秦琛揉着自己的额头,缓解一路的疲劳,问:“怎么不去天路?” 天路,是齐氏旗下会所,也是江州最高档的会所。而秦琛、楚楠等人聚会一向会选择在天路,在诸如魅色这样的娱乐场所聚会的机会少之又少。 齐白开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后视镜,“天路快被魅色挤垮了。” “哦?” “阿琛,你不知道,你不在江州的这段时日,魅色来了一只金凤凰,在她的魅力下,魅色的生意跨上了一个新台阶,如今在同行业的排行冲上了第一位。我等会所和其余的那些销金窟都成了陪衬,生意一蹶不振啊。如今,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都会去魅色,所以我们也不好意思在天路为你接风啊。” 秦琛知道齐白的性格一向欢脱,说话会有夸张的成分。是以不经意问:“凤凰?是人?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赚取眼球、赢取噱头的东西?” “呃,是……人。”再度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着秦琛,齐白补充,“一个在魅色舞台驻演且非常厉害的女人。” 一个女人而已,居然能搅得江州的娱乐场翻天覆地? “短短时间,她的劲歌热舞将魅色搅得风生水起也便罢了,整座江州也因她疯狂,如今她在江州的娱乐场被人誉为夜之女王。” “夜之女王?”秦琛哧笑一声:“是付一笑刻意抬举的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是付一笑的又一个宠物。” 宠物?! ‘吱’的一声,齐白吓得踩了刹车。秦琛一个不防身子向前倒,好在绑了安全带。 “小白。”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齐白重新发动车子,又道:“是不是付一笑的宠物我不清楚,但前几天,有几个闹事的冒然上台想揭了她的面具……” “面具?” “她上台总戴着一张面具,因了面具的原因至今无人知其长相,更因了面具的原因显得她越发的神秘。” “神秘?嘁,这倒是付一笑的套路。” “嗯,也许是套路吧。但那几个想揭她面具的冒失鬼却被付一笑的保镖给丢了出去,而且上了魅色的黑名单,从此再也不能踏足魅色一步也便罢了,据闻付一笑还剁了他们一人一根手指头。” “这么护短?唔,可见那凤凰必是付一笑的新宠。” 新宠?! 咳咳…… “也许……也仅仅只是……只是付一笑护短而已。”说话间,齐白胆小的吞了吞口水。 “付一笑花名在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够搅得江州风声水起的尢物,哪有放过的道理?又岂能在自己没有玩腻之前让她被别人沾染?” 尢物?! 是你说的啊,不是我说的。齐白干咳两声,“管她是不是尢物,到了你就知道了。” “成了,我养会子神。” 长途飞行本就令人疲倦,齐白不再打扰他,一路无话,到了魅色。 楚楠、燕七在魅色的二楼为秦琛安排了接风宴,满满一桌都是秦琛的口味。 如果说魅色的一楼是敞开式的,那二楼则都是独立封闭的包厢。更有特级VIP包厢,它有一面全部是落地窗,正对一楼大舞台。 齐白唯恐天下不乱的将秦琛拉到了最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一楼的情景是一览无余。 用餐间,四人说了些近期各大家族商务上的事,又谈了些国际上的政治局势,不知不觉,齐白就将话题引到了凤凰身上,说了凤凰的一些传奇。 秦琛终于放下杯盏,看向齐白,清冷的问:“小白,你今夜句句不离那只金凤凰,是不是别有用心?你是想让我将她拐到你们天路会所当台柱还是希望我在付一笑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希望付一笑放人,你好将那只金凤凰变成你的宠物?” “卟”的一声,齐白口中的茶都喷了。楚楠、燕七同时一个抽搐,嫌弃的别过头。 齐白咳嗽不已,举手发誓:“没有,没有。我对凤凰绝对没有任何希望和要求,也绝对没有任何不良用心。” 秦琛不言不语,只是凉薄的看着他。 “啊,来了,来了。阿琛,你快看。” 好在凤凰到场,解了齐白的围。 一楼,因了凤凰的到来,沸腾起来。 客人们都蜂涌到了舞台前,舞台瞬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琛不经意间随着齐白手指的方向看去,仅一眼,幽黑的眸中若湖面起了浓雾。 华丽的舞台上,连翘一如既往,一袭皮衣、皮裤、面戴凤凰面具,随着一曲动感十足的曲子响起,她扭动着腰肢的同时高高抬起手臂作了个邀请的动作。 她邀请的是谁? 在所有人猜测的瞬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舞台上。 高大的身姿,黄金比例的身材,那长期浸染在风月场所中的俊颜更是婉约倜傥得令人窒息。 是他,江州第一牛郎! 今夜又有新节目了啊。 观看的人群兴奋了,尖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二楼包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一楼再怎么闹,二楼也听不见,但通过一楼那些围观人群的神情、动作可以想像,一楼的气氛是有多么的嗨! ------题外话------ 俺们的琛哥回来了哦,之于宠妻成习惯的他见到了俺们的匪匪会如何呢?亲们收藏此书给俺们的琛哥、匪匪加油哈! 010 这个女人本少要定了 魅色。 疯狂依旧。 独属凤凰的舞台,今夜因了江州第一牛郎的到来又爬上了一个疯狂的新高度。 随着动感的音乐,女的跳得似火般辣,男的跳得缠绻。 不得不说,虽然二人是第一次合舞,但他配合得非常的默契。 时间一长,牛郎额上出现些许的汗,那些汗在他扭头、甩发间随着舞台的灯光闪烁,简直可称为致命的性一感。 舞台下的腐女们尖叫声是不绝于耳。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味道的女人。” 牛郎声线低沉、微喘。女人,美艳的有之,气质绝佳的有之,但若讲‘味道’,那也只有女人中的女人才能堪称。而眼前的夜之女王就堪配这‘味道’一词。 “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人家赞美她,她也得当仁不让的赞美人家不是。 二楼包间,齐白直勾勾的看着舞台,看着舞台上那对贴得极近的跳着舞,不知道在说什么话而笑得暖昧的男女,只觉得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这哪里是热舞啊,这简直就是滟舞了啊。 她或抓着他的衣领扭动着身躯显得是那般的欲拒还迎,他或搂着她的后背上下抚动,显得是那么的爱不释手。 激烈处,她仰首摆头,他低头相视,二人的唇几乎都要凑到一处。 一举一动间,大胆得不要不要的啊啊啊。 遥想那一年,他只是揽了揽连翘的肩膀,后来在格斗中,秦琛居然打得他左手骨折,三十天才好。 今天这火般热的一幕…… 齐白在忐忑间,只觉得周边的气压越来越低,也感觉怎么越来越冷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向低气压源来的方向。 秦琛,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只是那一双黑眸中似藏着一片冰雪,越聚越浓。 山雨欲来…… 风满楼! 二楼的低气压、冷气流并没有影响一楼的气氛。 随着动感的音乐,随着舞台上每一个火般辣的舞姿,舞台下的人们都进到了兴奋的状态,不停的叫着‘好’‘精彩’‘再快一点’‘再辣一点’的话。 有女人羡慕忌妒的看着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女子,‘呸’的一声,“好什么好,滟舞、低俗、下流。” 紧接着,有人不满接腔,“你低一个、俗一个我们看看!” “就是就是,有本事你也下一个、流一个我们看看啊。” “要身段没身段,要长相没长相,瞧你脸上堆的粉,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还是处吧,难怪没人要。” 在四面声讨中,女人羞愧难当,‘哼’的一声,拽着包包,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扭身出了魅色。 “嘁”的一声,声讨她的人们再度关注着舞台。 凤凰,就是为舞台而生,就是为歌舞而生,无论那江州第一牛郎的舞功有多厉害、身材有多高大,在她面前就成了配角。她就是天生的主角,引领着一切,即霸气妖娆、又火辣性一感。 不过左颊的一个酒窝,却是世间最灿烂清纯的笑靥,偏偏她又有一双妩媚致极的桃花眼,那一颦一笑中,清纯和妖娆是那么的相得益彰,一点也不矛盾。更因了那火辣、大胆的舞姿,她就像舞台上的女王,光彩夺目。 有人感叹:有凤凰身段者没她的舞姿,有凤凰舞姿者没她的歌喉,有凤凰歌喉者没她的笑靥,有凤凰笑靥者没她的桃花眼,有凤凰桃花眼者没她的身段…… 总而言之,她就是夜的女王,正给一众疯狂的人送上了一顿饕餮大餐。 太过热血沸腾,难免有男子激动难奈。 “这个女人本少要定了。你们给我上。”叫嚣声中,一个身影利落跃起,一跃上了舞台。紧接着,数个身影紧随那个身影跃上了舞台。 这是独属于她的舞台,因了魅色,更因了付一笑的原因,没人放肆。放肆的也都进了黑名单,前几天那几个冒失鬼的下场就是付一笑杀鸡给猴看的。 万不想,还是有人顶风作案? 难怪自古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切发生得是那么的迅猛。 对于冲上舞台当面抓向她的手,连翘最先是愣了愣,但紧接着便觉得被人一扯,撞进一个硬实的怀抱。 连翘抬头看,护着她的人正是牛郎。 发生出其不意的状况,动感的音乐停了,舞台下的人也安静了下来,现场一时静极。 冲上台的男子见一抓不成,而那牛郎护住了凤凰,顿时叫嚣:“这个女人本少要定了,不想死的话,你特么的赶紧放手。” 因为安静,很快有人认出那上台抢人的正是韩氏财团的二少爷韩仲扬,那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而紧随着韩仲扬上台抢人的则是韩家的保镖。 韩家的少爷可不同于前几天那几个被剁了手指的冒失鬼。 看来,今夜魅色有恶战。 倒要看看,付一笑会不会因了这只凤凰而得罪韩氏财团。 只是那个江州第一牛郎,啧啧啧……居然好胆量、护凤凰?! 人们心思不一而表,只说韩仲扬。因了凤凰慕名而来,几天了,早就被凤凰的劲歌热舞惹得全身火起。但是,因了付一笑的原因,初时他还能讲规矩的忍着,可今夜,凤凰的舞让他再也受不住那满身的火星子,只想一搂凤凰,蹂躏践踏,他要这个夜之女王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 很快,连翘从震惊中已然清醒,她自是认识韩仲扬的,勾唇道:“韩少!” 这声音酥得,真他妈要命,韩仲扬的手不规矩的摸向连翘的脸,语气轻挑,“美人认识我?” 连翘微后移。 护着她的牛郎亦后移。 对于连翘的避让,韩仲扬微有不满,但对于连翘认识自己,韩仲扬又觉得兴奋难奈,这兴奋将那一丝不满给压了下去,再度靠前,“美人,本少喜欢你,想要你。” 一迳说话间,韩仲扬的手伸向了连翘的脸。 连翘微侧脸避开,韩仲扬的手碰到了那冰凉的面具。他一顿,就想揭了面具。 连翘‘诶’了一声,抓住他的手,笑:“韩少,揭不得。” 011 小辣椒 这滑溜的小手,一下子像猫爪子般的挠痒了韩仲扬的心。 手如此细腻,那身子又是何等美味?想到这里,韩仲扬越发觉得身体火起,也不抽回那只被握的手,反伸出另外的手握住连翘的,笑得轻挑。 “揭不得?” “揭了的话莫非就得以身相许?” “放心,本少要的就是美人的以身相许。” 韩仲扬一迳说着话一迳拍着、揉着连翘的小手,占尽便宜的同时,色心也越来越浓,手改而搭向连翘的肩,一双细长的眼紧紧的盯着连翘,手却是慢慢的向下滑。 很明显,目的地是胸。 “再或者,美人觉得委屈了,那本少以身相许美人……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是原来的连翘,揉不得一粒沙子就开始揍人。如今的她懂得怎么做才对自己有利。所以她没有阻止韩少的轻挑,只是微笑的看着。 牛郎要阻止,连翘眼神示意他不要动。 韩仲扬见连翘没有阻止,心跳越发的快了,手往下滑得也更快。 只待韩仲扬的手快要摸到她的胸,连翘这才伸手,拽住那只咸猪手,“韩少,自重。” “自重?啥意思?怎么写?” “美人,本少只知道尊重。” “比如说,本少就想尊重美人你。” “十倍……魅色给你多少钱,本少十倍予你。嗯?” 紧盯着韩仲扬,连翘叹声,“韩少这是调一戏。” 连翘这无可奈何的一叹,差点酥了韩仲扬的骨头,笑得越发的色眯眯,语气越发的轻挑,“调了、戏了又如何?”一迳说,韩仲扬一迳贴近她耳边想揩她的油。 “调了、戏了的话……”说话间,连翘瞬间推开韩仲扬,接着抬起腿,一个当胸踹。 出其不意被推开,韩仲扬接着只觉得胸口疼痛难挡,一个‘唉呀’下,已是飞出四五步远,接着‘扑’的一声,四脚朝天的落在了舞台上。 连翘补充道:“调了、戏了的话……就是欠揍。” 相信韩仲扬伸咸猪手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连翘无视韩仲扬,看向舞台下,说:“各位,这位韩少爷公然调戏,本凤凰不得不正当防卫。” 直到此时,韩仲扬方清醒,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要他以后在江州如何立足?一时间他恼羞成怒,“你们还等着干什么?给我上。今天不睡了她……” 韩仲扬后面说了些什么没人听到,因为现场很快就乱了,随着他一声令下,他的保镖开始扑向连翘。 连翘一把将牛郎推开,勾唇一笑,“站一边,不关你事。” 本欲帮忙的牛郎闻言,立马双手环胸,斜靠台柱,风情万种,说:“成,你不行我再上。” 嘿嘿一笑,连翘道:“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打架斗殴。” 好久没打架,手都痒痒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正当防卫的由头,她好歹可以放松放松骨头了。 说话间,她利索的接住了迎面而来的第一个保镖挥来的拳头,借力打力的往前送的同时,飞起一脚,一个漂亮的后旋踢将紧接而至的第二个保镖踹飞六米有余。 “好!好!好!” “漂亮!” 原来打架斗殴也很有看头,特别是凤凰的打架斗殴。 一楼虽然乱,但仍旧嗨得不要不要的。 二楼。 齐白、楚楠、燕七同时看着秦琛,秦琛却只看着一楼舞台的打斗,岿然不动。 与此同时,四人隔壁的包间中,华丽的落地窗前,亦有一个男子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皮质沙发上,左拥右抱着两个美女,煞有介事的盯着一楼舞台上那打斗的场景。 男子身材壮实,一头褐色头发,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的看着一楼的混乱,嘴角扬起一抹桀骜的弧度。 趴在他左边怀中的美女娇滴滴道:“三哥,你瞧瞧你捧在手心的那只凤凰,除了唱歌跳舞像个女人,这打起架来比土匪还土匪,哪像女人啊。” 趴在他右边怀中的美女亦嗲声嗲气道:“就是啊三哥。你的老二还伤着呢,别想她了哈。等你好了,还得我们这些女人中的女人服侍才是。” 左拥右抱的男人正是红花会的现任社长、魅色的大当家付一笑,江湖人称三哥。 看着一楼舞台的打斗,付一笑不觉想起他和连翘两个月前见面的情景。 曾经是不可一视的千金大小姐,更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秦府少夫人,后来沦为阶下囚,要说他不认识连翘,他在江州这块地就白混了。 两个月前,他出差方归,到魅色视察,正逢连翘在这里借酒消愁。 连翘呢,喝多了酒,上台即兴跳了一曲,那个舞跳得可以用‘滟光四射、激一情满满’来形容。当事时,她将整个魅色都整疯了。当然,也将他整疯了。 他不动声色命人去查她。 身边的小弟很快传回消息:连翘提前出狱,因受秦氏人力资源总监的打压,久寻工作没有着落,是以在此借酒消愁。 本就对连翘这个小辣椒感兴趣,不过原来因了秦琛,他只能觊觎。如今她和秦琛恩断义绝…… 大好机会摆在眼前,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于是,当事时,趁着她的酒兴,他邀她一谈,就在现在他所处的这间包房,他的独属包房。 “连大小姐是否愿意屈尊到我魅色驻演?我保证你的薪酬绝不比那些办公楼中的白领低。” 付一笑想着,只要她来,至少他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当事时,连翘懒散的就靠在他现在坐的这张沙发上,笑着提醒,“你不怕秦氏打压你魅色?” 许是连翘在牢狱呆了五年的原因,深受那个染缸的沾染,沾染了些许黑暗气质,那笑虽然璀璨,但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邪气,看得付一笑的心‘卟卟’的跳了起来。可他的话却说得极正经,“秦氏若真要打压魅色,它至少也得脱两层皮。” 秦氏帝国虽然是江州霸主,但魅色也堪称地头蛇,强龙不和地头蛇斗古来有之。真斗起来,不过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所以,付一笑所言并不是夸大其词。 012 男人的尊严 当时,连翘虽然喝了酒,但付一笑看得出来,她的头脑出奇的清醒。 “我可不想当红颜祸水,累及你魅色。”语毕,她歪歪扭扭站起来,说了声‘谢了’后,摆手便走。 送上门的美人,他哪能放过,急忙上前拉住她,正色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保你衣食无忧,保证秦氏都不敢动你。” 她斜睨着他,好看的桃花眼妩媚之极,像在对他放电,又像在说‘洗耳恭听’。 付一笑看得吞了口口水,低头凑近她面前,补充:“当我的女人。” 连翘闻言,妖娆的桃花眼不再妖娆,而是起了一层看不懂的浓雾。 接着,她倏地伸出双手拽住了他的胸襟,迫他靠近她。 这举动,这眼神,真他妈暖昧到了极致…… 只当她动了心,付一笑的心跳瞬间似战鼓擂。 她仰首,他低头,两双桃花眼就这么对视着。 眼见着唇要贴上,她却突地魅惑一笑,抬起膝盖,毫不迟疑的就那么一顶,正好顶在了他的致命处。 那痛,至今记忆犹新。 尤记得当时,他‘啊’的一声痛得直捂着老二倒在沙发上。而她呢,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对着他比了个中指的手势后潇洒的扭着臀离去。 他身旁的一众小弟们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离开。 “这只小辣椒……你们给我跟上她,不要跟丢了,对了,不许为难她。”说话间,他就痛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初时他对自己躺在医院很是不解,接着很快就想起昨夜之事,他赶忙动了动他的受伤处,毫无反应。 他的小一笑啊啊啊…… “废了?”他几近心如死灰。 “没有,三哥,医生说了,只是伤得有点重,得观察一个星期。”守护的小弟想笑不敢笑的回答。接着又道:“医生还说了,这一个星期最好是不要动女人。否则,有可能就真废了。” 动女人?他现在杀女人的心都有了,付一笑咬牙切齿的问:“那个小辣椒呢?” “跟上了,在城中村当清洁工。” “清洁工?” “政府为刑满释放人员安排的再教育岗位。” 对于再教育,付一笑再清楚不过。 这些再教育岗位仅仅只能让刑满释放人员有食物裹腹,有住所避寒,而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自己就得努力争取别的工作。 曾经一惯生活在云端的连翘当然不可能只屈居于清洁工再教育一职。 想来这也是小辣椒在外寻找工作的原因,却又因为寻找工作不得而借酒消愁的原因。 “去,叫她来,我要见她。” “三哥……” “告诉她,她伤了我,她得负责。如果她不来,就等着法院传票,等着再坐牢。” 晚间,连翘来了医院,凉凉的看着他。 只是…… 她还是女人吗? 居然还直勾勾的盯着他那里看,搅得他那里生疼生疼的,似乎就有了反应。 “付一笑,听你的人说……你不一举了?” 他的那帮小弟们也真是不嫌事大! 他一个厉眼扫去,小弟们都假装没看见的扭过头。有机警的连忙不着痕迹的倒退一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付一笑呢,知道小跟班们的难处,毕竟他吩咐过不得为难小辣椒,所以小跟班们夸大其其词诓了她来可以理解。只是他不能理解的是她居然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简直就像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于是,他恶狠狠的瞪着连翘,“你再诅咒一次试试?”这事关男人的尊严,岂容践踏。 当事时,连翘看着一旁摸着脑袋傻笑的小弟,应该是明白了这个小弟是故意将事说大诓她来的。是以她笑得没个正形,邪气的一挑眉,说:“没有不一举你还要搅得天下皆知?还要到法院告我?大哥,不一举又不是什么光辉事迹。” 一身半旧不新的休闲装,一副亦正亦邪的神态,故意时不时拉长的语调,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她比西施还好看。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到底举不举,一个星期后就知道了。如果它废了,我就把你绑在身边折磨你一辈子。” ‘嘁’的一声,连翘颇是讽刺的问:“怎么,听你这个意思是如果没废的话你是想让我再来一次好将它彻底的给废了,然后你正好有借口折磨我一辈子?啧啧啧,居然有人觉得折磨人比他的小兄弟还来得重要,这个爱好还真是……独特。” 什么叫再来一次? 什么叫爱好独特? 她是故意的,绝对故意扭曲的。 压下心里的愤怒,付一笑恶声恶气,说:“你最好是天天给菩萨上香求我没事的好。” “没事的话又如何?” “没事的话,你只需赔偿我的损失即可。” “损失?什么损失?” 直至现在,付一笑都能清晰的想起连翘当时揣着明白装糊涂、耍无赖的神情,她还故意避重就轻,说:“你那里是断了还是折了?是连尿都尿不了了吗?若真不能尿了,插个管子也成,这个管子的费用我还是出得起的。” 插管? 被她说得那里又痛了,付一笑气得颤抖的指着她,“你……你这个女人……” “我这个女人怎么了?你若不调我、戏我,我自不伤你。说起来,你错在先,我正当防卫在后,你凭什么要我赔偿?我不告你就不错了。” “嘿,你这是倒打一耙。我可告诉你,我调你、戏你谁看到了?倒是我的伤,有人证,有医院的证明。你赔定了。” 付一笑说话间,恨得要去抓她。可她滑溜得像一条小泥鳅,一闪身就避过了。 在他准备揭了被子恨不得下床去抓她的功夫,她却突地靠近他,两手分别摁住了他左右的被子,对他来了个床咚,将他困在被子中,居高临下,媚眼弯弯:“我怎么会伤你那里的呢?怎么不伤你别的地方呢?是个猪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你尽管去告。在这方面,女人素来是弱者,这是弱者的正当防卫。” ------题外话------ 嘿嘿,三哥是不是非常有愛啊啊啊o(∩_∩)o 013 秦琛,你倒沉得住气 这强势的小辣椒…… 强势得他的心又‘卟卟’的跳了起来,全无节奏。 真丢脸啊。 想他付一笑是什么人,是江湖传言中杀人不眨眼之人。 在气势上怎么能输小辣椒一筹? 是以,他挣扎着从被子中钻出一只手,扯住她的胳膊,狠声道:“昨夜魅色许多人可以作证,你喝醉了,发酒疯。我可以说你是发酒疯伤了我。呵呵,弱者,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人能称为弱者吗?更何况是在买醉的情况下?你大可以试试,真告了,谁的话管用。” 这一招可谓蛇打七寸。 连翘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付一笑多聪明的人,懂得她忌讳的是什么,作为一个方方刑满释放的人,如果真被人告发,即便罪不至量刑,但在局子里关个十天半月还是有的。 “怎么样?想好了没?想好了如何赔偿没?” 连翘两手一摊,“说吧,事先声明,我没钱。” “没钱,肉偿也可。” 连翘的眼光又直勾勾看向他那里,问:“你不是都不一举了吗?” “举不举,一个星期后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接着,他意味深长的补充了句:“我可是万分期待哦。” “你不怕一个星期后我再伤你一次?” 这话说得…… 想到昨夜的痛,他头皮又开始发麻,恨声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不过是坐牢而已。又不是没坐过。”语毕,她甩开他的手,懒洋洋的斜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翘起腿,斜睨着他。 小辣椒不再床咚他了,他颇有些失望。 只是,这个小辣椒他是要定了的。 可是她不同于其她的女人,不能一步到位,得徐徐求进。付一笑也不想将她逼急了,少倾便道:“不如,我们来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可还记得昨晚我说过,希望你在魅色驻演,我看着给你薪水的事?” “嗯,我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只要你愿意到我魅色驻演,那你欠我的赔偿费用就从你的薪水中扣,如何?” 连翘思索了半晌,权衡利弊后,妥协,“这个办法倒也可行。” 只要她来了魅色,就不怕她飞出自己的掌心。付一笑一个激动下,说,“就这么说定了。” “可我不想秦氏的人知道我在魅色,免得生事端。” “你该不会真是怕那个什么秦氏的人力资源总监吧?” 连翘‘呵呵’两声,道:“不是怕。而是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你是知道的,她现在是她姐姐的忠诚护卫,视我如眼中钉,恨不能剥我的皮、吃我的肉,有事没事她肯定都会恶心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倘若我和她之间真出个什么事,政府肯定相信她那个良民而不会相信我这个刚刚刑满释放的人。所以,能躲着她点的话就尽量躲着她。这也是为魅色好不是?免得秦氏真的和魅色扛上,我前期的赔偿还没到位,接着却惹得魅色倒了台,那我多过意不去。” 她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倒不是他多怕秦氏,他只是不希望她因了云瑚的刻意刁难而搞得又一次去坐牢,他要将她拽在身边、护在身边一辈子。于是当即拍板,“不过就是不透露你真身的问题……成,这个办法我来想。” 于是,连翘以凤凰的身份成功进驻魅色。 魅色只是付氏旗下的一处娱乐场所,付氏旗下其它行业也颇多。付一笑只是偶尔会抽时间到旗下各行各业去巡视一番,没有在旗下哪个行业长驻的道理。 然而自从在魅色遇到了连翘,自从连翘到魅色驻演后,他几乎夜夜到魅色等着她。 两个月了,他早就忘了当初她顶他的小一笑时的痛,脑中都是她亦正亦邪的笑、亦正亦邪的神、亦正亦邪的语气…… 有时候,晚上做梦,他都会因想她想得疼醒。 他知道,他对她已到了势在必得的境地了。 他断定,他付一笑的人生,以后若有了连翘这只小辣椒,肯定会精彩万分。 在付一笑思绪间,一楼的打斗也告一段落,连翘的身手了得,将韩仲扬以及那些保镖都打得趴在舞台上一动不动。 看着那个若女王般站立舞台的女子,付一笑‘哈哈’一笑,给了左拥右抱的美人们一人一个香吻,“怎么样?还嫉不嫉妒她是三哥我捧在手心的女人?” 两个趴在他怀中的美女同时撇了撇嘴,伸出小拳头轻轻的捶了捶他的胸,表示很受伤、很生气。其中一个还嗲声嗲气道:“能唱、能跳、能打算什么?能上得了床那才叫真女人。” 付一笑不以为意,邪气的一笑,捏着美女的脸,“吃醋了?” 美女不依,拿着胸蹭着他,“三哥。” “成了,三哥我今天有事,你们先下去。” 闻言,美女们识趣的退下。 付一笑打了个响指。 很快,一旁服侍的小弟递上一根雪茄,另一个小弟熟练的上前点燃打火机。 付一笑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道:“下去几个人,把他们都扔出去。” 一个小弟迟疑提醒:“其中有一个是韩仲扬。” “明天,在金玉满堂请韩家大少进餐,就说是南城那块地皮的事。” 小弟明白了,急忙下去办事。 付一笑缓缓起身,斜睨了旁边的包间一眼:秦琛,你倒沉得住气。 从齐白、楚楠、燕七第一天到魅色,付一笑就明白连翘的身份迟早藏不住。 之于那些豪门而言,魅色的工作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连翘和秦府的关系并不能以她和秦琛离婚断定,毕竟连翘是在秦府长大的。 所以,付一笑坚信以齐白、楚楠、燕七和秦琛的关系,他们是不会走漏连翘在这里驻演的消息的。否则,无疑是打秦氏的脸。 齐白、楚楠、燕七在这里留连了一段时日了。 瞧瞧,秦琛出差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魅色。 呵呵,有意思了。 秦琛,既然你放了手,就要放得潇洒。而我付一笑,既然决定接手,便必要接个痛快。 ------题外话------ 不悔的小剧场(三) 某一天…… 八点档中出现少儿不宜的镜头,男人干咳两声:不悔,去,给我倒杯茶。 不悔狗腿的上茶。 过了一会,剧中再度出现少儿不宜的镜头,男人再度干咳两声:不悔,去,给我倒杯茶。 不悔再度狗腿的上茶。 岂知,今天这八点档中的少儿不宜颇多。 三番五次后,当男人的干咳声再度响起。不待男人吩咐,不悔问:帅哥,你看到这样的镜头是不是总觉得有些干渴? 014 长明灯 连翘回到安全屋,洗了澡,正好是十一点。 她却不知,离安全屋不远的地方,一辆黑色的Lykan车中,坐在驾驶室的男人正看着安全屋的方向。 漆黑的眸,若一团浓雾。俊美的五官若大理石雕刻般的完美,只是因了那一袭黑色衣衫的原因,显得那张俊脸特别的冷漠、僵硬。 “她提前出狱了。” “三个月前就出来了。” “一出来就回了江州。” “云瑚明示、暗示所有集团不得录用她。你知道的,碍于秦氏的面子,江州所有集团将她的简历丢进了碎纸机。” “我们在魅色考察,意外认出了她,所以给你打电话希望你早点回来。” “现在算来,她定是走投无路才去魅色驻演的。” “好在因了面具,不熟悉的人是认不出她的。” 是啊,她打小就在他的精心照料中长大,小学、中学、大学更因了跳级的原因,她几乎没什么朋友。唯一玩得融洽的就是他这个圈子中的人。所以,虽然江州人人知道连翘却并不熟悉,又怎么能认出那只凤凰就是连翘。 “这段时日,我们都打听清楚了。她出狱后接受了政府安排的再教育岗位。在城中村当清洁工。” “有一个立命安身的自建小楼房,两层,有院子,院子中堆满了清洁用具。一天扫两次街道。分别是早上五点,下午三点。晚上则不定时到魅色驻演。” “至于她在魅色的一切,我们方才和你说了不少,她为什么来魅色,我们不清楚。” “好了,就这多。” “阿琛,五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五年的大好年华、大好青春空付监狱,是个女孩子都受不了。她也为她的过错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琛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 吸了口手中的烟,将烟头丢出窗外,他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城中村。一路急驰,至凌晨天方白,他的车子停在了一座山脚下。 他徒步上山。 至半山腰的佛光寺时,太阳正好跃出地平线。 有早起的僧人正在院子中洒水扫地,看到秦琛的到来也不觉得奇怪。这些年来,这个男人时常会在一大早的时候出现在寺庙,因为这个男人在这里不知为谁点了一盏长明灯,他时常会在长明灯前沉思。 “施主早。”僧人恭敬招呼。 “大师早。” 一路和一众僧人打着招呼,秦琛脚步不停的来到了一处大殿:长生殿。 这处大殿中存着许多骨灰盒。 他迳自奔到一个漂亮的白瓷骨灰盒前,上了一支香后,静默半晌,他才熟练的拿了一旁的香挑了挑那盏点在它前面的长明灯的灯芯。 灯越发的亮了。 男人的眼睛亦越发的黑了。 这个骨灰盒中没有骨灰,只有一滩现在也许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这个血迹是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她狠心流掉的孩子。 当年,她将流产手术单丢到他脸上时,他真恨不能杀了她。他更相信她是骗他的,于是赶到了医院,找到了那个手术的主治医生。偏偏那医生证实是有这么回事,而且还指着一盆血说:“这就是那个连翘的。” 看着那一盆血,他几近晕了过去。 然后,他要了那一盆血,将它从此供奉在佛光寺,为它点上了长明灯。 这几年,但凡夜间睡不着,但凡想起她,他就会来这佛光寺看看它。让它时刻提醒他:一个狠心的女人,一个狠心的母亲,不值得原谅,不值得。 从佛光寺回到城中村,正是下午三点,也正是她出来打扫街道的时间。 秦琛将车依旧停在昨夜他停车的地方。 城中村都是自建居民楼,大多用于出租。租客多以劳务工为主,所以合租的极多,住在这里的人自然就极其的复杂。像连翘这种因了特殊原因独占一屋的极少,相比之下,她的居住环境还不错。 可是这里没有物业,安全堪忧。 但,昨夜他没看清楚,现在倒是看了个明白。 他曾经在特种兵团受过训,懂得自我保护意识,知道如何提前布置防护网。所以,他一眼就看出连翘住的院子四周有明显的保护网痕迹。 她这是在哪里学的? 莫不是在监狱中学的? 一阵手机铃音打断了秦琛的思绪,是助理的,他接起。 “说。” “总裁,查清楚了。少夫人……呃,大小姐关押在江南女子监狱的一个星期后便转押至国家女子第一监狱。” “国家女子第一监狱?”因为没关注,所以他根本不知她居然还转了监狱。他以为她一直关押在江南女子监狱。 “为什么转狱?” “打架斗殴。” 秦琛好看的眉蹩起,“怎么回事?” “大小姐入狱后,得罪了那个监狱的狱霸,大小姐那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自是不服狱霸的刁难。久而久之,和狱霸之间的矛盾是愈演愈烈,最后有一次在公共浴室洗浴的时候,狱霸联合了另外七个手下想猥一亵大小姐……” 秦琛的眉头狠狠的一抽,不是不知道监狱的凶险,却不知凶险至厮,“后来呢?” “当然,大小姐完胜,将狱霸连带那七个同伙都打趴了。那个狱霸险些丢命,其余七人的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重则骨折、轻则伤筋。当事时,这件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其实,这件事真算起来应该是大小姐正当防卫,但江南女子监狱仍旧以大小姐有暴力倾向,是危险人物为由将她转押至国家女子第一监狱。” 秦琛一只手紧捏着方向盘,另外那紧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毕露,几将手机捏废。 “你去帝京查一查,她在女子第一监狱的事。” “是,总裁。” 挂了电话,秦琛便看见已是扫完了街道,推着清洁车回来的连翘。 一身工作服遮掩了她姣好的身材,厚厚的口罩遮住了她的脸,若不是昨夜亲眼所见的一切,只怕今天的他驾车从她身边经过也认不出她。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提前出来。 脑中不觉交替泛起那纸丢到他脸上的流产手术单、医院中那一盆赤目的血、佛光寺那一盏至今不熄的长明灯。 恼恨中,本就一夜未眠泛着血丝的眼越发的腥红起来,秦琛一拳擂向方向盘。 车鸣声赤耳的响起来。 连翘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喇叭声传来的方向。 015 情深不寿,情去不悔 车是再也熟悉不过的车。 一时间,连翘顿在原地。 她就知道,总有一天,她和他会碰到,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哪里来的土匪,坏我一园子兰花,莫若唤你匪匪如何?” “匪匪,这是我给你的聘礼,一份迟到的聘礼。” “匪匪,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予他整座秦氏帝国。” 过往的一切若电影片断般在脑中一一闪过。最后停留在夫妻恩断义绝的五年前…… 那个时候,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和他三年的夫妻情浓会因为云珊的归来瞬间分崩离析。 初时,她和他形成夫妻事实,秦琛倒也做到了快刀斩乱麻,将云珊送出国。 许是因为有了身体的接触,秦琛对她之宠比原来更甚,可谓羡煞旁人。一度让她觉得她的逼婚成功了,甚至于觉得芸芸众生中让她遇到他,爱上他,霸上他是因为她和他的名字早就刻在了那三生石上,她和他之间早就系上了一条月老的红绳,她和他是姻缘天注定。是以才会令她在‘人不轻狂枉少年’的时候疯了一回、癫了一遭。 只不过,疯癫过后紧接着是当头一棒,她用三年的婚姻明白了一个事实:她并不是他的那一瓢弱水。 而云珊毫无疑问便是二人婚姻的那块试金石。 “匪匪,云珊回来了,我替她摆了接风宴,今天就不回家吃饭了。” “匪匪,云珊病了,我在医院,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匪匪,云珊在佛光寺祈愿,我估计会晚点回来,你不要等我了,早点睡吧。” “匪匪,今天是云珊的生日……”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云珊出国之时倒也痛快淋漓,三年没有插足他们的婚姻,但这次归来就是找尽借口硬性插足,更甚者在生日那一天,借着醉酒向秦琛大表爱意,哭诉三年的不易,哭诉三年的思念。 “匪匪,你把阿琛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云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闻之动容。 唯有她连翘,心狠至厮,一把拽过秦琛要秦琛回家。 当事时,醉酒的云珊下意识去拉秦琛不让他走。 她见不得有另外的女人拉扯秦琛,于是一把推开云珊。 云珊出其不意再加上醉酒,身子倒地之时脑袋撞到了桌子角,立马血流如注,晕倒在地。 第一次,秦琛推开了她,抱起了云珊直奔医院。 云珊出院后,秦琛往云珊那里跑得更勤了。如果说原来他和云珊有什么事还要和她连翘请个假、告之一声的话,后来就干脆不告诉了,电话也少了。 秦琛开始夜夜晚归,独留她连翘一人胡思乱想。 晚归的秦琛从不解释什么,而他们夫妻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最后的对话几乎都是这样的: “匪匪,别闹,我和云珊不是你想的那样。” “匪匪,你怎么越来越无理取闹?” “匪匪……” 连琛的解释越来越无奈,最后对于他所谓的她那些‘无理取闹’干脆什么也不解释了。那个时候,她想着他的心肯定很累。她想,也许他是在她和云珊中间徘徊不定、难以抉择。 也是那个时候,她也慢慢的觉得累了、厌了、倦了。 她决定找云珊好好的谈一谈,如果他们二人果然是不忘彼此,她不介意退出。她愿意承认三年前的逼婚是人生最大的一个错误,她愿意为这个错误埋单,也愿意向云珊陪礼道歉。 她连翘,许是人们眼中的小霸王、小太妹、浑不囹,但她心中自有一片清明,她拿得起便放得下。 偏偏的,在二人约谈的地方出现一帮绑匪,云珊被轮。 “是我太宠你、太纵容你了吗?你怎么敢、怎么能……” 因为她曾有绑架云珊的历史,所以无论她怎么解释这件事不是她干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哪怕法庭都宣判了她无罪,但没有人相信她,他也不相信她。 紧接着,她的刹车失灵,撞向了公公的车,导致公公成了植物人、婆婆伤了一条腿…… 因为婆婆是站在云珊那一方的证人,所以这次车祸,被人大肆渲染成蓄意谋杀。 她也在那次车祸中受了伤,也正是在那次身体检查中得知怀孕的事。 “我会让云珊撤掉诉状,至于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告你。你安心待在家里养胎,生下孩子……” 孩子,孩子…… 他不相信她,却愿意为了这个孩子保下她。 呵呵,她这是不是母凭子贵?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是不是就会舍弃她? 也罢,这个婚姻,从云珊归来的时候她便觉得累了,若再用孩子来唯系这份二人都觉得累了的婚姻…… 呵! 她所求,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这个中间存在着第三人,那他予她再多爱、再多宠又有何用?她宁肯孤单也不要。 那个父母双亡的夜,她的孤单因为他的到来而粉碎。 可现在,她宁肯孤单也不想再要他的宠、他的爱。 于是,她决绝的将一纸流一产手术单丢到了他的脸上。 “连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连翘,你不受牢狱之刑,谁人受!” “连翘,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否则……” 那一天,他真的差点就掐死了她。也是那一天,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不再以‘匪匪’称呼她,而是带着万般恨意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警告她,并要求法庭对她从重量刑,且同时提出离婚诉求。 她承担下所有的罪名,决绝入狱。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五年时间一晃而过,如今的她回顾从前,虽任性妄为却不失血性、不作不矫。处理事情虽然不得法,却也敢爱敢恨、当机立断。 当年,入狱之初,有记者问:“三年夫妻情尽,请问连小姐此时是什么心情,有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时她并未给出答案。 如果说初时替小丫头取名‘不悔’是为了时时警醒自己不要后悔当初所作的任何决定。 那么现在…… 经过五年的监狱洗礼,连翘觉得她能够坦然的回答这个问题:情深不寿,情去不悔。 016 滚出江州 连翘思绪间,秦琛已推开了车门。 那张脸孔,一如以往的英气逼人。只是比五年前清瘦了些,也因了这份清瘦,使得他比例完美的脸越发的有梭有角了,看起来更有魅力。 本以为再相见就是陌生人,但看到一身黑衬衫、黑西裤的男子,连翘的心仍旧涩了涩:记得以前他最喜欢白衬衫的。 男人穿着订制的意大利皮鞋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她走来,道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曾无数次试想过和他再相见时的情景。 是说一声:“秦琛,我回来了。” 还是说:“嗨,秦琛,你好。” 再抑或来一句:“你好,我是连翘,先生贵姓?” 当然,最实际一点的就是:“你好,好久不见。” 但是,试想过再多,如今突然见到了,仍旧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连翘紧绷了身子。 秦琛就那么站在她的面前,那双腥红的眼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 看着那双再也熟悉不过的眼睛如今却只给她深不可测的感觉,但那抹腥红……连翘的第六感突地就划过一个词:杀红了眼。 女人的第六感还是非常灵验的,紧接着,连翘苦笑不已,因为秦琛的大手果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手越来越紧,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在她觉得要窒息的一瞬间,男人松了手,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狼狈倒地的连翘得了氧气,不停的拍着胸口咳嗽着。 “连翘,五年前,我警告过你。”男人的声音阴沉得令人心悸,却也有雷霆万钧之势,格外的迫人,“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原来,五年了,他仍旧恨她,也从未放下过。而她当初设想的那些再见面的场景都太仁慈了,因为那些设想都是在放下仇恨的前提下的。 “否则,你要杀了我吗?”连翘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在一个人面前嚣张惯了,如今再怎么想淡定再淡定,但怎么也淡定不住。她爬起来,直走到秦琛面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呵呵’一笑,“秦先生,好像现在不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而是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男人黑漆漆的眸似墨染般,滞了滞。但紧接着,他冷冽的声音再度传来,是对她的警告,也是对她在江州的终结,“滚出江州。”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江州是你家开的?” “连翘。”男人的声音几近咬牙切齿。心中的愤怒又无从发泄,长腿一踹,正好踢到了一旁的清洁推车上,一声‘嘭’音,清洁车倒在前方数米处,紧接着清洁车中的清洁用具也‘噼哩叭啦’的飞散出来,落了一地。 ‘啧啧’数声,连翘道:“秦大总裁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它们和你无怨无愁的,秦大总裁为什么要欺负它们?” “欺负?”秦琛笑得瘆人,一把拽起她的衣领,“我竟不知,一个罪犯也有这般好心,替一些无知无觉的死物申冤。” 连翘心中一哽,突地便笑了,“原来,秦大总裁拿这些死物撒气是假,寻我问罪才是真。怎么,秦大总裁是不是觉得这五年的时间仍旧不足以抵消当初我伤害了你未婚妻的罪?” 连翘口中的‘未婚妻’指的便是云珊,据闻他们二人都有一个儿子了,和不悔同龄,比不悔还要大上一个月。 哼哼,想当年他还说些什么“……我和云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越来越无理取闹……”的话。 按那男孩出生时间来算,她和他在一起时,他居然和云珊也有一腿,如今想来只觉恶心。好在离了婚。 本想着,都五年了,再相逢的时候来个相逢一笑泯恩仇算了。可,既然他咄咄逼人,那她也就不用委屈求全了。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做错过什么。 男人闻言,眸中风起云涌,似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拽着她衣领的手逐渐成白青之色。 连翘‘呵呵’一笑,又道:“无论秦大总裁如何维护你的未婚妻,如何想要为你的未婚妻报仇,我要说的只有一句:你未婚妻的事与我无关。” “五年了,五年牢狱生活你居然还在否认自己的罪行?怎么,是不是因为翻了供所以才提前从监狱中出来?” 男人的眼神不再是深不可测,里面是怒不可遏,是冷讽嘲弄,更多的是失望透顶。 “从没做过,无需翻供。” “从没做过?”秦琛冷哼一声,松了她的衣领,声音带着无比的嘲讽,“连翘,你犯的罪还少吗?”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流掉,堪比杀人于无形。 连翘,只以为他说的‘还少’是指两次绑架云珊之事,本想解释,但一时间又觉得解释是那么的苍白,一如五年前,无论她如何解释也不得他的信任。五年前她决绝入狱就是因为厌了、倦了、累了,宁肯坐牢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怎么现在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的状况呢?再解释下去,岂不是又陷入一个新的恶性循环中? 连翘的嘴翕了翕,最后无助的妥下肩,耸了耸,道:“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秦大总裁,你若觉得五年牢狱偿还不了你未婚妻受的罪,你若还想为你的未婚妻报仇,还想再从重给我量刑,请当上江州地区的法官再说。否则……” “否则如何?”男人眼中一片冰雪之意,神情冷,声音更冷,“连翘,你一惯如此。你以为你还是秦府大小姐、秦府的少夫人吗?你以为你现在无论怎么作奸犯科我都能纵容你吗?” 呵呵…… 连翘脑中,不觉又泛起过往他宠她、纵她的一幕幕。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可能成为人人眼中的小太妹、小霸王、浑不囹?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可能常常胆大妄为到不计后果?她之所以越来越胆大妄为,还不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会替她收拾一切烂摊子。 可现在呢,他居然说她过往的一切是‘作奸犯科’? 她作奸犯科?她作奸犯科是因了谁?谁给她的胆? 哈! 一时间,她怒了,抬手直戳着他的胸,道:“是啊,你未婚妻的绑架案是我干的,第一次是我干的,第二次也是我干的。我讨厌她,讨厌她和你滚床单,所以第二次我绑了她的时候就让她和更多的人去滚床单。我讨厌你妈,讨厌你妈护着她、替她当证人,所以我驾车去撞你妈。哪怕车上有着我最敬爱的爹地,我一样也要将你妈撞残、撞废,看她还替不替你那个心头肉作证人。” 017 媳妇儿 秦琛被她戳得连连后退,怒喝一声,“连翘!” “还有啊。因为你和你那心头肉滚了床单,我觉得你恶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流掉了你的孩子。我不要那么恶心的种子在我的肚子中生根发芽。”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在空气中,时间俨然静止。 秦琛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了连翘一耳光。但紧接着,他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似的,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他打她,他居然打她? 原以为不会再因了他难过。但这一掌,她却觉得难过之极,甚至比被他掐着的时候更难受。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秦琛推开,怒喝道:“秦琛,你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我不要再看见你。江州我是待定了,如果你不想看见我,那你就给我滚出江州。” 良久,秦琛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转身,往Lykan车方向走去,拉开车门的同时,他头都未回,只是冷声说道:“离开魅色,否则,我让魅色尸骨无存。” 彼时的魅色大当家付一笑,正在金玉满堂的牡丹花开包房宴请韩家大少韩伯飞,二人就韩仲扬砸魅色一事达成了一致意见:韩氏赔偿魅色的一切损失,韩仲扬禁足家门三月,付一笑替韩氏南城那块要开发的地匹解决最后一个钉子户。 送走韩伯飞后,付一笑在一群小弟、保镖的簇拥下去了洗脚城。 这洗脚城也是他付氏旗下的场所,自有他专属的包间。 脚方泡上,两个前凸后翘的美女相继进来,袅袅娜娜的走到他跟前,接着一左一右的偎在了他的怀中。其中一个美女还似有若无的扫了眼他的裤档处,娇滴滴道:“三哥。好久没见了,在哪忙着滚床单呢。” 另外一个美女翻了个白眼,轻哼了声,“你呀,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现在风月场中,谁人不知三哥惹了个小辣椒的事?偏偏这个小辣椒不买三哥的帐不说,还伤了三哥,哪怕是这样三哥都不恼她。这眼见着三哥他啊,怕是为了那只小辣椒,要放弃我们这一片森林喽。” 随着美女的戏谑落地,包房中响起一阵‘嘿嘿’的笑声。 付一笑笑眯眯的摸了那第二个美女的胸一把,道:“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 第一个美女‘呀’了声,“三哥,难道江湖传言是真的?你真被小辣椒伤得不一举了?” 付一笑扭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凑近她耳边,哑声道:“到底举不举,要不要试一试?” 因了那暖昧的一咬,那美女立马便酥了,开始往付一笑的身上蹭:江湖传言,付一笑伤了老二,两个月了,未近女色。 看来今天,可以一破传言。 两个美女竭尽所能、施尽媚术的在付一笑身上摩蹭,而跟随着付一笑的保镖、小弟们则目不斜视,见惯不怪。 突然,一阵突兀的铃声传来。 一个保镖看了眼来电显示‘媳妇儿’三字,他急忙将电话递到了付一笑面前,“三哥。” 正和两个美女闹得欢的付一笑随意看向手机,眼睛一亮,接着一左一右的推开衣衫半解的两个美女,摆了摆手。 保镖们会意的请了那两个美女出去。 付一笑接过电话,滑开,“媳妇儿。” 这过于暖昧的声音,明显是情事进行时中啊,小弟们捂嘴而笑。 对于付一笑喊她‘媳妇儿’已经无感了,连翘用冰块捂着自己肿起的脸颊,开门见山,“付一笑,今晚请假。” 别说脸肿了不方便表演,就是秦琛最后那句要魅色尸骨无存的话……唉,秦琛这人素来说到做到,而魅色暂时不能有事,她还要利用魅色接近付一笑啊。 请假?付一笑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一言难尽。” “那就从头说。”语及此,他又流里流气道:“媳妇儿,你要知道你可又欠了我一次啊。你这欠债可是越来越多,你怎么能不为我服务,只想着请假呢?” “又……欠?”连翘不明白。 “我正颠鸾倒凤中,你一个电话,吓得我软了,是不是又欠了我一次。” “呵呵……只以为你付一笑会讲笑话,不想你付一笑还会讲成语。” “成语?” “颠鸾倒凤,用得不错。” “哦。这样的成语我还会很多。比如说干柴烈火、巫山云雨、郎情妾意、丰臀肥乳、男上女下、女上男下……” 耳听得电话对面传来哄堂大笑声,连翘怒道:“付一笑,我在说正经事。”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 说话间,付一笑示意一旁的小弟给他来了支雪茄点上,这才又道:“因了你,我两个月都没玩女人,这是你欠我的吧。如今我好不容易玩一次,又被你一个电话给毁了,你这不就是又欠我一次?所以,你现在欠我的是越来越多,你应该想的是如何竭尽全力为我服务,而不是想着请假。”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吞云吐雾一口,付一笑笑得邪魅,“当然,如果媳妇儿你愿意和我颠鸾倒凤的话,哪怕就一次,我们所有的帐就一笔勾销。” 只要一次,定要让她吃遍个中滋味,乐中其中,让她离不了他,然后就有以后的无数次。 付一笑越想越干渴,轻咳了两声。旁边的小弟急忙送上茶水,他一饮而尽。 “付一笑,我出了点事,受伤了。” 出事?受伤? 听到清脆的声音,付一笑初时有点懵,“你说什么?”小辣椒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这江州地区能伤到她的人不多。她居然能受伤? “付一笑,我说我受伤了。” 确定她说的是她受伤,付一笑的嘻皮笑脸立马不翼而飞,神色紧张的问:“怎么受伤的?谁干的?伤哪里了?” “一不小心从车上摔下来,擦伤了脸。” 闻言,付一笑顿了一顿,为自己方才心中那千百种设想苦笑不已,他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关心则乱? 默默的吐了口烟,付一笑这才沉住气,问:“手呢、脚呢?没事吧?” “手脚没事,就是脸都肿了,没办法戴面具,所以不得不请假。” “准了。哦,你在哪?” “在家。” “你等着,我来看你。” “喂,喂,喂……” 付一笑已挂了电话,吩咐道:“准备一些消肿的药,治擦伤的药,还有准备水果篮,我要去看你们嫂子。” “是,三哥。” 有一个小弟趁机建议:“三哥,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吃掉嫂子。” “嗯?” 小弟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笑得神秘、讨好的递到了付一笑面前。 ------题外话------ 谢谢QQ089758a3093327、5698708、lisa67的鲜花和钻钻,原来要签约后才开通这项功能,晕!来,抱抱! 018 我的女人,谁敢说丑 这药,他再熟悉不过。 付一笑直勾勾的看着那瓶药,接着一巴掌打在小弟脑袋上,“嘿,找死?你当她是其她的女人?她可是你们的嫂子。” “三哥,成了你的女人才能当我们的嫂子啊。都两个月了,别说三哥你上她了,就是连手都没牵成。三哥,这要等到哪一天才成啊。再说,女人不都吃那一套,失了身,自然就认了命,到时候三哥再在她面前认个错、服个软、作低伏小,肯定能哄得嫂子心软答应嫁给你啊。” “是啊,三哥,黑皮说得好。” “对啊,三哥,按黑皮说的去干吧。” “三哥,我们支持你。” “三哥,我们可等着吃你和嫂子的喜糖,动作要快啊。” 一众兄弟、保镖赞同着那个名唤黑皮的小弟的建议,轮番轰炸付一笑。 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听得多了,付一笑的心难免有了动摇,他挑高了眉看着黑皮,怎么看怎么一副吊而朗当、玩世不恭的样子。 半晌,他将雪茄从嘴中移开,将烟喷在黑皮脸上,用手拍着黑皮的脸,“不错,三哥没白疼你。” 黑皮喜上眉梢,“三哥同意了?” “等会子,见机行事。” “好嘞,三哥。” 连翘自是不知付一笑等人在商量龌龊事,她只知道付一笑要来看她。 这是安全屋啊,居然要接待一群正被刑侦组盯着的边缘人? 好吧,连翘决定好歹要做个样子出来。 她将院子中的清洁用具尽量的堆得散乱。 二楼是独属于她的,未经她的同意,他们定然不会上去,就算他们嘻皮笑脸的涎着上去了,二楼也没什么。 主要的是一楼,那个杂物柜。 要是那群小弟中有人毛手毛脚的动了它,而且好巧不巧的启动了机关,那就麻烦了。 想到此,她转了转眼睛,立马在院子中走了一圈,扫了些许灰尘,捧到了杂物柜处,对着杂物柜一吹。 刹时间,杂物柜上铺上了一层灰,就像百十年没人用过似的。 她左看右看,觉得不错,正拍手为自己这个方法叫好的时候,突地又觉得不成。 付一笑发起疯来谁也难料。 如果付一笑觉得她的屋子太脏,一个命令下让那些小弟替她打扫,那么这个尘土堆积的杂物柜肯定就要成为重点打扫对象,到时候就更容易出事。 念及此,连翘决定对一楼来个大扫除。 于是。围了围裙,提了水,戴了手套,又将杂物柜上的灰尘给打扫干净,并将杂物柜上的东西摆放整齐。 接着,她将一楼彻底来了个大扫除,几乎达到了窗明几净的程度。 扶着酸得不能再酸的腰,连翘长叹了口气:这得有多强大的一颗心,才能在这里接待红花会的社长啊啊啊。 她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衣服的味道:真难闻。 于是,她又快速洗了个战斗澡。 要不要替他们做上一桌好酒好菜?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没用过几次的厨房,连翘不得不感叹:信息员真心不好当,搞得像谍战剧啊。 算了,他们真要留在这里吃饭的话,了不起打电话点餐吧。 在连翘思索的功夫,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机车轰鸣声。 城中村中居住之人的条件多不怎么好,开得起机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且听这声音不止一辆机车。 肯定是他们来了。 连翘急忙跑了出去,拉开了院门。 果然,四辆拉风的机车在最前面,接着是一辆蓝色的帕加尼,连翘知道那是付一笑的坐驾。帕加尼之后,有两辆黑色的桑塔纳。 付一笑走到哪里,排场就讲到哪里,小弟、保镖素不离左右,搞得像总统出巡似的。而且这些长期跟着他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之人,无论什么事都不多讲一句是非。 “嫂子好。” “嫂子好。” 小弟、保镖们一边搬着花蓝、水果蓝等礼品,一边讨好的和连翘打着招呼进院子。 连翘的脸一黑,“不要叫我嫂子。” “好的,嫂子。” 连翘翻白眼,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些个手下和付一笑一样的没脸没皮。 紧接着,陆陆续续,从后面的桑塔纳车上搬下来许多盒子,有大有小。 原来付一笑考虑得非常的周到,知道连翘定没有吃晚饭,是以专门到金玉满堂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前来。 小弟们眼快、手快、脚更快,不待连翘指点,似回家般的将菜肴一一搬进了一楼的客厅,摆在了不大的木桌上。 连翘无语的看着这些进进出出、将她的小窝当他们的家的一群人。 在两个小弟摆菜的功夫,黑皮带着另外的几个小弟则四处打量这栋安全屋,二楼也没有放过。 终于在将她的小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个彻底后,黑皮嘻皮笑脸的走到连翘面前,竖起大拇指,赞道:“嫂子不愧是清洁工,这里真亮堂、真干净。” 这马屁拍得,连翘都为他们脸红,嘴角抽了抽。 “嫂子,上面那间练功房是你的吧,难怪你的功夫那么好。” “嫂子,你的厨房也太简陋了些。”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嫂子,这个厨房才是重中之重啊。” “嫂子……” 相对于这些欢脱的小弟们而言,跟随着付一笑的两个保镖则忠于职守些,并没有到处打探,而是像电线杆子似的伫立在院子中。 很快,菜摆好了,汤汤水水似满汉全席般的摆了一桌,还有余下的摆不下的则被摆在了几张椅子临时拼成的简易桌子上。 “三哥,嫂子,请入席。” 黑皮殷勤的招呼着付一笑、连翘入座。 直待一众人围坐在桌子前,付一笑这才看着连翘道:“成了,别捂着了,让我看看。” “还是别看了,好丑。” 付一笑打量了一下连翘的穿着。一如以往,休闲套装。可是,也许正应验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觉得这样的连翘比那些穿得精致、穿着大牌的女人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当然,比那些没有穿衣服的女人更好看了不知多少了去。 “我的女人,谁敢说丑。” 019 想欠债不还,免谈 随着付一笑的话落地,一旁的黑皮急忙献媚道:“嫂子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哪怕破了相,在我们三哥眼中也比那西施、杨贵妃好看。” “是啊,嫂子别羞,我们三哥看中的不是你的容颜,而是你的气质,气质。” 羞你们个大头鬼!连翘心中腹诽着,只不过一时说‘摔伤’而已,如果真让付一笑看了脸,付一笑肯定知道她撒了谎。 “算了,还是别看了,免得倒了胃口。来来来,感谢诸位百忙中抽空来看望我,诸位来了是客,我在这里就大言不惭的借着你们带来的酒菜来招待你们了,来,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别客气。” 连翘仍旧捂着脸颊,单手招呼着一众人。 以黑皮为首的小弟们则热络的和她道着‘嫂子,那我们不客气了’的话。 付一笑一脸的阴沉,突然,他一把拉开连翘捂着脸颊的手,接着倒抽一口冷气,厉声道:“谁干的?”脸颊上五个仍旧没有消除的指头印子……明明不是从车上摔下来擦伤的好不好。 连翘急忙又将冰袋捂到脸上,却被付一笑再一次拉开。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脸色阴郁,又问:“到底是谁干的?” 一旁的小弟们也看出来了,这是被人打了脸啊。而且都肿成这样了,那力道肯定不轻。黑皮颇是义愤填膺道:“打嫂子的脸就是打三哥的脸,嫂子,告诉我们是谁干的,我们去卸了他的腿。” “还要卸了他的胳膊。” “唉呀,说了是摔伤就是摔伤,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连翘嘟嚷着,扭着头不让付一笑捧着她的脸。 付一笑担心她的脸痛,由着她挣扎开了,说:“你再摔一个我看看。”语毕,他起身,去冰箱里翻找了些冰块,用手绢包了,然后亲自替她捂着肿着的脸颊。 他们三哥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细心过,再瞧那神……看来,他们三哥对他们嫂子真的是情根深种啊。 以黑皮为首的小弟们传递着眼神,越发决定要促成他们三哥和嫂子的好事。 “不会是你前夫干的吧。” 秦琛昨天归来,今天连翘就受了伤,更何况这个江州能够打伤连翘且连翘不想言及的人,除了秦琛还有谁? 付一笑一语中的。 连翘心中一个‘咯噔’,瞪着付一笑:不能小看啊,以后要注意行事了。 见连翘不声不语,黑皮诧异道:“真是秦大总裁?” “秦大总裁打女人?” “这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对对对,不是好男人,好在嫂子不愿意和他过了,离了好,离了好。” 小弟们你一言、我一语数落着秦琛的不是,黑皮更是添砖加瓦,“还是我们三哥好,从来不打女人。” “真是他?”付一笑冷声问。 这件事,她再没有隐瞒的必要,连翘点头:“嗯。” “为什么?”付一笑问。 “一来是为他的未婚妻报仇罢,他觉得我这五年牢狱不够偿还他未婚妻所受的罪。二来嘛,他觉得我在魅色驻演有伤他秦府的面子。” 这确实是豪门大族的一惯态度。付一笑冷哼一声,“你和他都没关系了,他怎么还有脸觉得你丢他秦府的脸?” “终究,我是在秦府长大的。” 也是,正所谓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哪怕她和秦琛离了婚,但她终究是在秦府长大的,仅凭这一点也就不能斩断她和秦府的关系。 付一笑沉思间,只听连翘又道:“还有啊,我想了想,他的忌讳也不是没道理。就算我不为秦府着想,也得想想我爹地的感爱,它日爹地醒来,若知我在魅色驻演过,定会心酸难受。” 一直关注着连翘,所以非常明白秦父对连翘的宠,也明白连翘对秦父的敬重。付一笑道:“所以,你今天说请假是假,只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最后拖得不再来魅色驻演才是真。” 至此,连翘不得不惊叹付一笑惊人的心智,谁敢再说他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她就和谁急。 她确实想通过这个机会辞去魅色的工作,但也不尽于此。 见她瞪着眼睛看着他,付一笑伸手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阴森森道:“想离开我付一笑,想欠债不还,免谈!” 呵呵,就算付一笑再聪明,他终究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她连翘怎么可能离开他?她的目的就是接近他啊。 而秦琛的这一巴掌和警告,正好可以被她利用。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搏一搏,以退为进,搏到付一笑的身边,成功进入付氏集团总部。且,这个口得让付一笑开才成。 “成,你厉害,看穿我的心事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从今天起,我就再不去魅色了。” 闻言,付一笑一惯笑面虎的脸立马阴云密布。 不待他开口,连翘急急又道:“不要再说赔偿的话。我可是财务出身,我清楚的知道我在魅色驻演的这两个月为魅色带来怎样的收益。保守估计,这两个月的利润起码相当于原来半年的利润了。所以,真要论赔偿的话,我为你赚的钱足够你住个十趟、八趟医院了。我不欠你什么了。” “你……” 这个女人真是自己的劫数啊。还别说,因了她,这两个月,魅色的收益确实比往年翻番。但是,好歹也不要用住院次数来换算好不好? 算得他蛋一疼。 可是,也许自己虐了女人一辈子,如今开始想在一个女人身上找被虐的感觉似的,一接近她他就兴奋,一接近她他就想征服她,哪怕她再怎么虐自己,只要她给他一个征服的机会就成。 当然,在付一笑的理念中,一个征服的机会讲的就是滚床单的机会。 在他的认知中,多的是女人往他床一上爬,更有甚者,有的女人为了爬上他的床,大打出手甚至于头破血流的时候都有。 所以,他自认,数滚床单的功夫,他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如今,看着眼前的小辣椒倔强的神,不知怎么就牵动了他的神经,只觉得腹中奇热,眼前活脱脱就是一个没穿任何衣物的小辣椒。 ------题外话------ 谢谢5698708、云不在天涯送的花花,抱抱! 020 三观不正 他上上下下打量起她来。 这妖娆的脸,这挺翘的胸,这不盈一握的腰,这修长的腿,这…… 付一笑开始进入各种YY。 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脱掉她这一身的衣物。 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让她不得不从了他。 她若讨饶,他该如何? 她若不讨饶,他又该如何? 付一笑满脑中想的是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上演的各种十八般活蠢宫。 半晌,见付一笑不作声,只以一副露骨的眼神看着她,就像那在沙漠饿了十几天的狼般,眼中泛着绿光,连翘只觉得毛骨悚然起来。紧接着,她惊声道:“付一笑,你流鼻血了。” 流鼻血?! 付一笑伸手一抹,果然,有血。他这才从各种YY中清醒,那些小弟们也七手八脚的递纸巾的递纸巾,递凉水的递凉水。 丢脸,真丢脸,他付一笑就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这么丢脸过。 而以黑皮为首的那帮小弟们则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的神情。 付一笑冷眼瞪着连翘,心里更是坚定,无论如何,今天要将眼前这个女人一上到底。否则总有种被这个女人骑在头上的感觉。 瞧瞧,连那些小弟们都在笑话他了不是? “黑皮。” “三哥。” “把为你们嫂子准备的药拿来。” 这可是个暗号,明着是拿擦伤药,实则……今晚有好戏! “好嘞,三哥。” 眼见着黑皮准备去了,付一笑则一脸坏笑的看着连翘,“媳妇儿啊。” “不要喊我媳妇儿。” “可我就是认定了你、想要你、想睡你怎么办?” 连翘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的想着这种龌龊事?” 好看的桃花眼一挑,满是风情,付一笑邪邪笑道:“这可是有关人类子嗣繁衍的大事。你怎么能认为这是龌龊事呢?你这种认知简直就是三观不正啊。” 该死的! 见鬼的三观不正,三观不正的是你好不好。 连翘故意撇了眼他的裤档处,说,“不是叫嚷着两个月没吃肉了吗?废都废了还在这里叫嚣。” “媳妇儿,我两个月不吃肉还不是为你守身如玉?”语及此,付一笑故意贴近连翘的耳边,暖昧无比,“有没有废,你试一试就知道了。保不准有意外的惊喜哦。” 都是成年人,要想接近他,以后这种类似的诨话可能多之又多,‘呵呵’一笑,连翘道:“只怕是有惊无喜。” “不试怎么知道?” “我只知道某人先前还在说什么方方和人颠鸾倒凤中,半途却软了。” “你……” 付一笑觉得哪天他归西,定是被眼前的女人气得归的西。可怎么办,他就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她喜怒笑骂,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他喜欢极了。 “那不是被你打电话吓的吗?你瞧瞧,它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是不是该补偿补偿它,就今晚……如何?” “送你方才予我的两个字:免谈。” 两个月了,被她一再无视,付一笑脸一黑,将筷子一把拍在了桌上,“我到底哪里不好?嗯?” “嘿,三哥,别气、别气,生气伤心、伤胃、伤肝、伤肺。来来来,喝点酒、消消气。”说话间,黑皮拿来酒杯,给付一笑倒了酒,又给连翘倒了酒。然后给付一笑使了个眼色,又笑眯眯劝道:“三哥,嫂子是女人啊,女人嘛,得哄,得哄哈。” 这个付一笑对她不会是来真的了吧?念及此,连翘的心颇是沉重。若真如此,她这个信息员干得就有些亏了。 “付一笑,我们不再开玩笑了,我们讲正经的,魅色我肯定是不去了。你重新找只凤凰吧。” 付一笑正喝酒消气的人,闻言冷哼一声,一口饮了杯中酒,道:“成。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可以从此一笔勾销所有债务的机会。” “怎么说?” “今夜,你若能将我们这些人全部喝趴下,别说不来魅色,就是以往的债我也全都一笔勾销。” 连翘,素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喝倒这些小弟、保镖不在话下。念及此,她豪气的一拍胸脯,“放马过来。”接着,她又看着付一笑,“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呵呵,君子不君子的不清楚,只知道他好像真生气了,可她又不能真将他气得离她十万八千里再也不用她,所以,今晚这酒不得不喝,好歹为以后留点子余地。念及此,连翘一挥手,“倒酒。” “嘿,嫂子豪爽。” “嫂子是女中巾帼,穆桂英再世也要自叹不如。” 以黑皮为首的小弟们嘴巴特别的甜,懂得哄人。 今天,付一笑带了两个保镖,六个小弟,连带付一笑便是九人。 付一笑是有备而来,酒自然带得齐全。 连翘以一敌九。 猜拳、行酒,输的喝。 连翘自小跟随着秦琛,接触的都是秦琛的圈子,秦琛的圈子中多以男子为主,是以男人会的一切,她多少也会。再加上她本就聪明,懂得揣度人的心思,所以,她今夜的运气特别的好,十次猜拳她可以赢个七、八次。 不出一个小时,付一笑那边便倒了七人,只剩下黑皮和他了。 而连翘就像无事人般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那笑看在付一笑眼中,便似那满天的星辰耀眼,要得到她的念头就越发的满涨起来。 前面不算计你,是因为要让你放下警惕,要让你的兴致嗨起来。这后面嘛……付一笑递了黑皮一个眼色。 黑皮明白的点头。 终于,连翘输了一回,黑皮趁机将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了酒杯中,递到了连翘的面前。 连翘不察,一饮而尽。 黑皮给付一笑使了眼色,付一笑会心的笑了,伸出拳头道:“媳妇儿,再来。” 药虽然下肚,但还需时间。 黑皮在付一笑的指示下,事先就说明了药量的问题,付一笑叮嘱过黑皮:药量不许太重。 药量太重,她大抵是身不由主,只剩下他剃头挑子一头热,没意思。 只有下到恰到好处,男欢女爱由心而生、心痒难耐、身由心,那才叫一个水到渠成。付一笑觉得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他真是将当年高考的劲头都拿出来了。 021 想不想要我 连翘仍旧不觉得危险的临近,只想着如何醉倒眼前的二人。 几次三番后,黑皮亦倒下。付一笑呢,也有了七分醉意。 “哈哈,付一笑,你又输了,这一杯喝下去就差不多了哦。” 虽然有了七分醉意,但想着等会子的翻云覆雨,付一笑自己为自己点上了雪茄,喷了一口烟,笑得邪肆,“媳妇儿,你也差不多了哦。” 还别说,连翘确实觉得头有点晕。她看了眼满地的酒瓶,觉得地面都有点摇晃起来。 不对,不对,她的酒量不应该如此的差,就是再上来这样的九人,她一样也能将他们喝趴下,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现在,晕也便算了,怎么还会觉得口渴?身子似乎也热了起来。 糟糕! 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 在她和秦琛的洞房花烛夜…… 那夜,她喝了总统套房中的一杯水,然后、然后…… 那今夜? 下药了? 她被下药了! 震惊中,连翘的心神回归了几分。 看连翘不时的摇晃着脑袋,身子也是摇摇欲坠,付一笑笑得得意:“媳妇儿,困了吧,不玩了,我们睡觉去,嗯?” 付一笑,你真卑鄙。 连翘心中暗自叫苦,好在头脑尚清醒。她稳了稳自己,扶着额头,道:“付一笑,你不能赖皮,方才你输了,所以这一杯你得喝。”这一杯喝下去,他应该会醉得差不多了吧,她也好趁空寻找机会躲过今天这一劫。 看着连翘倔强中显露着稚气的神情,只觉得可爱之极,付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而连翘再也站不住了,身子往前倒。付一笑丢了酒杯,一把将她抱住。 这软软的身子,一如他的想像啊,一时间,无需前戏,付一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汇到了某处,再不舒解,他必难受致死。 “付一笑,你,放开我,再来。还没比完。”连翘说出的话软绵绵的,挥出的拳头也是软绵绵的。 “媳妇儿,别闹,你醉了。” 连翘掐了把自己的腿,痛使得她保持清醒,“没醉,我没醉,我们再来。”万不想他居然尚处清醒,那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她不受控制之前将他喝醉,到时候她只需要泡在冷水中解药性便可,应该撑得住。 付一笑不知连翘所想,他早就急不可耐,不管连翘的叫嚷,也不管连翘纸老虎般的挥拳踢腿,只当她醉了,一把抱起了她,跌跌撞撞往二楼而去,嘴中却是温柔无比的说着‘媳妇儿,别闹’的话。 神智在慢慢流失,居然觉得他的拥抱出奇的舒服,连翘知道药性来了,她再度揪着自己的腿,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付一笑,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们还没有比出输赢,再来。” “马上,马上,别急。”等会子欲仙欲死之时就让你知道谁厉害,谁输、谁赢。 说话间,付一笑踹开第一间房门,没床。他又抱着她到一旁的第二个房,再度将门踹开,正是连翘的卧室。 付一笑猴急的抱着连翘入内,一把将连翘丢上了相当普通的床。 连翘被摔得‘嗯’了一声,却类似于嘤吟。 这声嘤吟,差点让付一笑破功。再也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将连翘压了个结实。 连翘被压得‘唔’了一声,差点就岔了气。却也因了这一摔一压,她的神智又清醒了些许。 付一笑呢,也有了七八分醉意。他也没想到这个小辣椒的酒量出奇的好。现在他有点后悔,早知道早点下药就好了。 如今,他想了两个月的人就在怀中,额头那细细的汗水沾湿了她的头发,就那么贴在她脸上,越发的妩媚。 “媳妇儿,想不想要我?”付一笑的声音极度的沙哑。 “不想。” “为什么?” 问话间,付一笑伸手捧着她的脸,感觉得到,她的脸烫得吓人:呵呵,宝贝啊,药效发了,你居然还能忍住,你说,这怎么能叫我不爱死你呢? 虽然反感着付一笑的碰触,但不得不说,因了他的碰触,连翘不自觉的便将脸在他手上蹭了蹭:好舒服。 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瞧瞧,你现在是要我的,是不是?”付一笑诱道。 “不。不要!”连翘用最后的理智拒绝着,并扭了扭身子,想摆脱付一笑的纠缠。她不是什么未开荤的女子,她也早察觉到了付一笑身体的变化,更因了这个变化,她的心底也‘突突’的跳动着,居然有了想要的冲动。 因了她的扭动,他越发的难受了。用了点力困住了她,声音似被沙纸磨过般的沙哑,“媳妇儿,你想要我的,你在说谎。” 迷迷糊糊中,觉得付一笑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的身体似乎期待着这份亲近,但她的理智却极力的排斥着这份亲近。在理智要崩溃的时候,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痛,清晰的传来,使她的理智恢复了些许:必须,必须克制。 在付一笑的唇帖近的时候,她偏了头,声音类似于嘤咛,“臭,好臭。” 臭? 付一笑一顿,哈了口气手上,放到鼻子处闻了闻:嗯,冲天的酒味,是不好闻。 呃,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居然留下这么不好的映像,真是该死! 懊恼中,他的心火也被灭了些许下去,他翻身下床,笑道:“好,你等会子,我去洗洗。”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留给她一个光辉的、完美的第一次。 “我……我也要洗,我也臭。”连翘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凉水能让她再度保持一时半会子的清醒。 闻言,本往洗浴室去的付一笑转了身,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只当连翘彻底的被药征服,他带着七八分醉意踉跄的走回床边,一把抱起她,“好,我们一起洗,一起洗。” 鸳鸯浴,更得劲。 踉踉跄跄中,付一笑将连翘抱到洗浴室放下,接着便想动手脱连翘的衣服。连翘却是一个假摔中避过,手正好扶在了水龙头上,龙头打开,花撒中冷水扑面而来。 冰凉的水刺得连翘一个激灵,又清醒了不少,也有了些许力气。 “媳妇儿。”付一笑将连翘抵在了墙壁上,冰冷的墙壁刺激得连翘越发的清醒了。付一笑却道:“小心着凉。”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调节着阀门。 ------题外话------ 谢谢lisa67的票票,抱抱! 我在想,不悔的小剧场要不要放到评论区中去o(∩_∩)o 022 解药 呵呵,好在这个安全屋用的是比较落后的电热水器,热水一时半会子还来不了。所以,时不时飘过来的冷水能让连翘仍旧能保持清醒。 就着花撒的水,付一笑仰着头喝了几口,简单的漱了个口,醉眼朦胧的看着被他抱在怀中的美人。 美人一身衣物已经湿透,帖在她姣好的身子上,简直致了命了。特别是那双一如他般的桃花眼,此时半眯半睁,似醒未醒,便纵有了千般的风情。 再也忍不住,他头一低,便攫住了她的红唇。 连翘‘唔’的一声,避无可避。此时若挣扎躲闪,只会更惹得眼前这醉酒的男人疯狂。以她目前恢复的那一点力道,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她得等,再等一会,等力量都蓄集到指端。 胸口下,第二根、三根肋骨间有一穴,按之,重丧命、轻晕厥。 洗浴室温度很快升高。 高大的男人,娇小的女人,纠缠着。 女人的手伸到了男子的胸口,一寸寸的摸着。 付一笑大喜,只当她这是不拒绝自己了,是她情动的表现了,是以越发的帖近她、抱紧她、深吻着,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没有哪个女人如她般让他如此费神,也没有哪个女人如她般这么快的令他兴奋,更没有哪个女人如她般能够让他想呵护一辈子、珍藏一辈子。 连翘,你是我的,从今天开始,你将永远只能属于我,永远! 一想到从此将拥有这个女人,付一笑心中便升起骄傲和自豪。 只是骄傲和自豪一闪而过,便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闷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连翘虚弱的靠在墙壁上,狠劲的吸了几口气。 待觉得身子有了些许力气,她恨恨的踢了付一笑一脚:“卑鄙。” 以她的力气,肯定是移不动付一笑的,但如果不移开付一笑,她也没办法在浴室中浸泡冷水澡。 而药性似乎又有发作的倾向了,她的身体又热了。 她将花撒的水调成冷水,尽量保持着自己清醒,想着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躺在地上的付一笑居然哼了哼。 糟了! 虽然点了付一笑的致命穴,但因受药物的影响,她气力不够,看情形,付一笑一刻钟时间就会醒来。 连翘掏出手机,都湿了,暂时用不了。 可是,哪怕没湿,她又能打给谁?让谁来救她? 秦琛?呵呵,人家现在肯定在未婚妻那里温香软玉。再说,你凭什么找他?找他给你当解药吗?人家又凭什么给你当解药? 嘲讽一笑,她将手机重新揣回口袋中,拉上拉链。 哪里能暂时避过这场劫难呢? 地下室肯定不成,那里没办法浸泡冷水,更何况这么多人在,哪怕这些人都醉得厉害,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去地下室。 所以,只有一条路:逃! 走大门肯定是不成的,以她现在这点神智,别说跑到大门的力气都没有。只怕中途药性就会发作,到时候不是别人强她,而是她可能会随便抓个人把人家给强了。 唯一的活路…… 她看向窗外。 如今,只能一搏了。 跳下去,下面是池塘。池塘的水冰凉入骨,至少可以让她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 思及此,她不再多想,往窗子处走去。 放在原来,她一个健步便可跃上窗台。但今天,她几乎是用爬的,爬上了窗台。接着,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卟通’一声,在夜色中非常清晰的响起。 初秋夜凉,冰凉的塘水令她打了个寒战。 连翘在池塘中泡了一会子,神智基本恢复,但身体仍旧热得难受。她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不成啊,付一笑醒了的话肯定要找,一再撩拔下,肯定还是一个逃不脱。就算付一笑不醒,这城中村中来来往往上下夜班的人多的是,不泛牛鬼蛇神,若有起心思的…… 所以,冷静,冷静,她得好好想想。 最好,她用这段难得的清醒时间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那个地方最好是有池塘再或者可以浸泡冷水,且是偏僻无人之地。 只要泡两小时,这药性也就差不多了。 她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对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也开始四处搜索起来。紧接着,她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爬出池塘。 好在付一笑爱讲排场,这里机车有、跑车也有。而且因为付一笑等人都在,所以它们也都还在。 连翘毫不迟疑的跨上了一辆机车,启动,急驰而去。 在连翘的身影消失瞬间,一辆黑色Lykan车正好驶到附近停下。车中的男人看了眼机车声音消失的方向后才看向安全屋,瞬间骤起眉头。 今夜,他前往魅色,没有等到连翘,他想着许是白天的警告起作用了,她应该辞了魅色的工作。 可是,回了公寓的他仍旧有些心神不稳,想着日间打她的一掌,心生烦闷,也带着丝忐忑。总想要确切的看到她才好,于是便驱了车来到城中村。 只是才到城中村,就发觉她的院前居然停着许多的机车、豪车。他记得付一笑的坐驾就是帕加尼。 难不成付一笑在这里? 莫不是散伙宴?! 秦琛在车中坐了会子,发觉屋内未有任何响动。 付一笑走到哪里,他的那帮小弟就会闹到哪里,断不会如此安静。 不对劲! 秦琛急忙下车,大步往安全屋走去。 推了推院门:推不动。 秦琛四下看了看,往后退了两步,大跨步冲刺向前,接着利落的跃起翻上墙头。 站在院墙上,他扫了眼屋中的情形:静得诡异。 而且,主屋门大开,可以看见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身影。 他心中一凛,急忙跳下墙头,越过院子,往主屋中跑去。 屋内,满桌的零乱,数十个洒瓶倒在地上,很显然,这里确实有过一场狂欢。 只是这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几个人中没有付一笑,也没有连翘。 秦琛看向二楼。 二楼没有动静。 心中一抽,他急忙上楼。却在上楼的瞬间踢到了窝在楼梯口的黑皮。黑皮醉得不清,被踢得‘唉哟’一声又翻了个身睡下了。 紧接着,从黑皮的怀中滚出一个药瓶。 ------题外话------ 谢谢5698708的花花,啊啊啊,好多,受之有愧啊啊啊,抱抱! 023 冷静 本待上楼的男人停下脚步,蹲下,捡起药瓶,一看,脸色骤变,捏着瓶子的手青筋暴露。 这药,他再熟悉不过。 他和连翘的洞房花烛夜,老爷子就是用这药让连翘中了圈套。 而付一笑明里捧着凤凰,但暗里的贼心再明白不过。 难道…… 思及此,秦琛眼孔一缩,望向二楼,然后几乎两个台阶、三个台阶的往楼上跑去。 踹开第一间房,是练功室,设施再简陋不过,没人。 他急急的踹开第二间房,很显然这是卧室。 他跨步进去,开始找。 床铺零乱,并未发现人,倒是洗浴室方向传来哼哼声。 秦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洗浴室,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仍旧在淋水的付一笑。 洗浴室非常小,一览无余,没有连翘的身影。 连翘小时候就喜欢捉迷藏,遇到危险的事再抑或是闯了祸,她就喜欢躲起来等着他去救她。 如今她躲起来,说明她有危险。 念及此,秦琛火速转身回卧室,一一打开柜子的门。 没有,没人。 “匪匪,快出来,我来了,别怕。” 似乎全然没有这五年的光阴,有的仍旧是五年前,他总是替她担着心的日子。 秦琛找遍了二楼,确信连翘没有躲在二楼。于是,他再度来到一楼。 客厅、厨房、卫生间一一找遍,没有。 他又来到院子中,找遍了角角落落,连清洁车都被他推翻了:还是没有! 素来翻云覆雨、掌控天下,不知道‘怕’为何物的人,身子有些颤抖尤自不知。 “秦琛,秦琛,冷静,冷静,你现在需要冷静。” 秦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仔细想了想方才进来的情景。 院门紧闭,院门从内栓着,所以,人不可能出去。 但现在,他可以确信整座屋子中没有连翘。 保镖、小弟们都在一楼。 付一笑在二楼。 也就是说,连翘应该在二楼。 洗浴室。 秦琛眼睛一亮,急忙再度跑上二楼。 果然,洗浴室的窗户开着。 他走到窗边探身往外看:池塘! 最有可能,连翘应该是从这里跳进池塘,然后得以逃脱。 思及此,秦琛看了眼付一笑,恨恨的踹了付一笑一脚:“该死。” 语毕,他快速下楼。直接翻院墙而出。 池塘无人。 在池塘边搜巡一圈后,倒发现了一条非常明显的水渍。沿着水渍寻去,正是这间自建楼的院门处。 机车、桑塔纳、帕加尼都停在那里。 秦琛脑中霍地一亮,想起他方方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有机车的声音远去。 那应该是连翘。 她驾着机车逃走了。 她为什么要逃? 应该是吃了那药了。 她现在是去解药性去了。 药性、药性……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吃了那药后的疯癫之状的。 秦琛脑中一轰,急忙上车,往机车声音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深人静,路也越来越荒僻,秦琛追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机车的身影,心中更是焦急起来,暗恨自己在城中村耽搁了太多时间,依她飙车的那个速度,恐怕是追不上她了。 但他还是担心,担心她在路上出事,再抑或在路上碰到了不好的人。是以,他仍旧全速的沿着这条路追下去。 一路上,他不时的看有没有池塘抑或是宾馆之类的,但都没有。 她选择了一条很是僻静、荒芜的方向走,想来就是为了躲开人,以躲避有可能的人为伤害。 一直追到一个岔路口,没有连翘,没有池塘、没有河湖、没有宾馆。 秦琛懊恼的停下车。 怎么办?再追哪一条路? 追错了路,再回来,可能就…… 他拿出烟、点上,开始吸起来,一根紧接着一根。 黑的夜,黑衣的男子,黑的车,只能时不时的看到车窗外那一点点时隐时现的腥红。 当他的手再往烟盒中摸去的时候,空了。 没有了?! 可他却还是没头绪。 “该死!” 他恨得一拳头擂向了方向盘。 喇叭声突兀的响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夜格外的刺耳。 许是喇叭的刺耳声惊醒了秦琛紊乱的神思,他脑中闪过‘西郊’二字。 江州,分东城、西城、南城、北城。最荒芜的要属西城,西郊位于西城以西。 西郊别的不出名,但别墅却非常的出名。因为那里的山水保持了最好的原生态,所以,许多名门望族都喜欢在那里买别墅。 当年他和她大婚后,老爷子专门买了一幢别墅给他们作新婚礼物,那别墅正位于西郊。 而现在,左前方的路正是去西郊别墅的路。 思及此,秦琛毫不迟疑的发车,急往西郊别墅而去。 秦琛所料不差。 连翘将机车飙到最高速,一路急驰,不久便开始犯浑。但潜意识提醒着她,一定要清醒,一定要清醒。 可仍旧挡不住药性来袭。 人在浑浑噩噩的时候总是出于本能,所以,在岔路口,她直接便走了左道。 许是老天都在帮她,在她最是迷糊的时候,突地下起了雨。秋雨冰凉入骨,一下子将她的神智刺激得又清醒了不少,终于使得她能够驾着机车一路以最高速飙到了西郊别墅。 再也没有力气控制机车,她和机车同时跌倒。好在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尚存,倒地瞬间的护头动作令她没受什么伤,而且落在地上的疼痛令她又清醒了些许,身上又有了点力气。 跌跌撞撞的,她来到别墅门口。 乍一眼看去,别墅黑乎乎一片,门口的安保屋内,连个门卫都没有。 想来,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 好在,她还记得密码,也不知秦琛有没有将这里的密码换掉? 不作它想,连翘找到电子锁处,摁下了密码。 ‘咣’的一声,经久未有人开启且已有生锈迹象的大门缓缓的打开。连翘大喜,没有打量别墅,她只是趁着有力气快速的跑过院子。 别墅主屋亦是密码电子锁。 密码…… 她毫不犹豫的摁下几个数字,门应声而开。 一股长久没有人住的阴霉之气扑面而来。 哪怕五年没来,连翘仍旧凭着她对这里的熟悉感摸黑快速的穿过大厅,跑进洗浴间,一把将水龙头打开,花撒中的冷水迎面扑来。 终于安全了。 她长吁一口气,软软的坐下,便那么靠着冰冷的墙壁累得睡着了。 不过才十分钟,身体再度被热醒,她发觉自己仍旧坐在地上。 冲不是办法,得泡才成,这药性太厉害。 休息了十分钟,她已有了些许力气。于是站起来,开了灯。 这才发现浴缸居然用白布盖着?! ------题外话------ 呃呃呃,这用白布盖着是不是非常的恐怖?! 来一段轻松的。 不悔的小剧场(四) 某一天…… 老师电话请家长到校,就不悔同学历史交白卷一事交流交流。 某人:“不悔,历史为何交白卷?” 不悔:“因为,我不想篡改历史。” 老师:…… 某人:…… (想看不悔更多的萌翻天、拽翻天剧场,请将此书加入书架收藏哦,然后就可以看到多多o(∩_∩)o) 024 煎熬 她揭掉盖着浴缸的白布,嗯,因白布挡尘的原因,浴缸很干净。 于是,她拧开水龙头,往浴缸中放水。 趁着放水的空暇,她打量了眼四周,先前没来得及看。现在看了,才知道这里的荒废程度。 就着洗浴间透出的光,朦朦胧胧中,她发现大厅中所有的东西都用白布遮盖着,显然是为了挡灰尘用的。 这里,应该很长时间没住人了。 曾经,这里是她和秦琛的爱巢,但凡他们休息的日子,便会来这里厮混。 她爱极了这里的山水,也爱极了在这里缠着秦琛。那个时候,她总是不知节制,而秦琛也总是由着她…… 不成,不能想,越想越热。 来不及脱衣,她直接沉入冰凉的浴缸中。 许是太疲倦,哪怕这般冰凉的水,她还是睡着了。 好在,浴缸是超豪华的,有躺椅构造,所以不用担心人在睡着的时候被水溺死。 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 身中不再有奇热。 “嗯!” 她颇是艰难的起身,只觉得自己死去活来了一回。 知道药性已过,连翘便从浴缸中爬了出来。全身虚脱得如同一片摇摆在秋风中的叶子。浑身湿漉漉的似个水鬼。 她现在,只想找个床躺一躺。 可是,如果说先前因了那药的原因,她身体奇热难挡也便罢了。可现在呢,她的身子居然冷得打上了摆子。 一定是发烧了。 她发烧就有惊厥的习惯。 所以,不能躺,一定不能躺,以她现在这停不住的冷摆子,如果躺下,她很有可能会死在那惊厥之中。 看别墅中情形,应该荒废了几年了,哪怕找到医药箱,找到降烧的药,那药也定是过期的。 过期的药不能用,用了只是找死。 多年的警觉迫使她强制自己摇晃着身子,努力的往别墅外走,脑中只有一个清醒的概念:医院,我得去医院。 直行至别墅外,看着倒在地上的机车。 她想将机车扶起来,可扶了几次,机车纹丝不动。 几个小时的折腾,她已疲惫不堪,哪还有力气扶起机车? 这里虽然是片别墅区,但每幢别墅之间的距离大约有数里之遥。而且,这里的别墅主要用于休闲渡假,就算她有力气走到邻居那里,只怕别墅也是空的。 “难道我连翘今夜真要死在这里?” 不,她不甘。她好不容易挺过了五年的牢狱,还有三个月就可以和她心爱的小姑娘团圆,所以…… 不再管机车,她勉强支撑起身子,歪歪扭扭的徒步往山道上走去。 “只要不倒下,就是走,我也要走去医院。” 凭着一股子信念和对小丫头的思念,连翘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到山路上来的。 而且好巧不巧的,一辆桑塔纳从她身边急掠而过。 坐在驾驶室的是个女孩,齐耳短发,看上去很年青,应该还是个学生。她驾车行至连翘身边时,好奇的转头看向连翘,而连翘听到轿车声音亦扭头看向她。 恰逢一道闪电,女孩看到了连翘那苍白得不能再苍白的脸:妈呀,鬼啊! 一个激灵下,女孩一踩油门,越发快速的驾车急驰。 有车! 连翘大喜过望,急忙追上几步,但桑塔纳车速过快,别说她身子强健的时候追不上,更何况是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情形。所以,没追几步她便倒在了地上。 后视镜中,女孩看着趴在地上的连翘:呸呸呸,这世上哪里有鬼? 天性的善良,让她下意识的踩了刹车。 等了等,发觉连翘居然一动不动。 莫不是摔伤了?! 别是碰瓷的吧?! 那救还是不救? 救,到时候人家一口咬定是她的车撞的她,她岂不就成了冤大头! 不救,啧啧啧,这么冷的天,又有雨,若那人不是碰瓷的,就这般倒在地上只怕坚持不到明早? 经过一番良心煎熬,女孩终是咬牙,倒车,至连翘身边,开车门,下车。 女孩胆子终究小,蹲在连翘身边,用手戳了戳,“喂,醒醒,你醒醒。” 见连翘一动不动,她咬牙鼓足勇气将连翘翻了个身,接着吓得她‘啊’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连翘,担心自己高烧惊厥,嘴中死命的咬着一根木棍。 苍白的脸,黑漆漆的木棍…… 在这个有着闪电、雷雨的夜就显得极度的诡异。 女孩小心的伸出手,想拉出连翘嘴中的木棍,但却拉不动。 她小心翼翼伸手至连翘的鼻子处:“有呼吸,是活的。” 她又伸手摸了摸连翘的额头:“天,好烫。” 她学过初级护理,很快便明白了,连翘含在口中的木棍是用来防止在高烧惊厥、意识混乱时咬断舌头用的。 “这证明,你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在这般情形下都懂得自我保护且想活下去的人。” 说话间,女孩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抱了连翘起来,将连翘塞进了后座。 不久…… 山道转弯处,秦琛的车和女孩的桑塔纳相互驶过。 女孩看了眼后座上躺着的连翘。又看了眼已经消失在后视镜中的黑色Lykan车,“啧啧啧,这里果然是有钱人的地方,瞧这Lykan的气派。” 赞叹间,放在搁置栏中的电话响了。她急忙开了耳机,“喂,姐。” “到哪儿了?” “别急,马上就到了。” “下着雨呢,你小心点开车。” “知道了,姐。哦,对了,姐,今天你值夜班,是不?” “嗯。” “姐,我在路上救了一个发烧晕倒的人。你帮个忙呗。” “路人?孕妇吗?” “不是孕妇,但是个女人。” “不是孕妇你要我帮什么忙?” 女孩又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躺在后座的连翘,这才道:“医理同源嘛。你是医生,总比我这个门外汉要强吧。姐,你行行好,我看她快要死了似的。再说,我是在路上救的她,都说不清楚她的身份,送到医院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要是人家说是我撞了她,那可怎么办?医生中,我可只认识你。” “成了,成了。你将她带到我这里来。” “好。谢谢你,我的好姐姐。” ------题外话------ 喜欢文文的记得收藏哦,推荐期间容易找到,推荐过后不好找了哈o(∩_∩)o 不悔的小剧场(五) 爷爷为了改变孙女厌学的坏毛病,报了老年大学以身示范。 爷爷:“不悔啊,你看,这个学海无涯、学无止境,爷爷这么老了都想着要学习,就是为了涨见识、涨本事。” 不悔忧愁的看着他,“爷爷爱学习好是好,但有一点我非常的担忧。” 爷爷:“你担忧什么啊?” 不悔:“万一你学校通知开家长会,你怎么办呢?” 爷爷:…… 025 血的洗礼 不说女孩将连翘送往医院,只说秦琛。 在桑塔纳女孩打电话的功夫,秦琛的车已停在了别墅门口。 一眼扫去,别墅院子的门开着,院门外倒着一辆机车。 这幢别墅自从五年前便封了。 所以,不会这么巧。 他将车开进院子,急急的跳下车,四处扫了眼,主屋的门大开。 秦琛急忙冲进主屋。 洗浴间方向有灯光。他跑向洗浴间,便见一地、一池的水,水阀门还开着。 没人。 他将水阀门关上。 然后,他将所有的灯打开,楼上、楼下的开始寻找。所有房间找遍,没人! 秦琛回到一楼大厅,这才清楚的看到一串明显的水渍,从洗浴室方向直至大厅玄关处。 外面的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他追了出去,又在院子中找了许久,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机车还在,她能去哪里呢? 秦琛手执着手电筒,将方圆一公里之地她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搜遍,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但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她的身体越来越棒,后来简直堪比一头小老虎,再也没出现什么去医院的状况。 看这情形,想必,她应该没事,且用其它的方法走了。 怔忡半晌,秦琛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西效别墅。 曾经,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他宠着她、纵着她,恨不能将这世上所有她想要的一切都送到她的面前。恨不能让她知道,她可以娇纵任性,她可以蛮横无理,她可以胡作非为,她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是因为她有他,有他便可拥有一切。 她果然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恣意妄为,是人人眼中的小霸王、小太妹、浑不囹。 而她也只依靠他、将他当作天。 他则沾沾自喜、骄傲满足。 “秦琛,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将我宠上天了,因为,你就是我的天,上天就是……上你。” 新婚夜,她因了药性的原因,恣意妄为,狂话连篇,疯癫至厮也妖娆至厮,那个样子全然勾了他的三魂七魄,惹得他配合着她一路疯狂到底。 然后便有了三年的夫妻情爱。 直至五年前的那场婚变。 五年了,虽然他恨不能掐死她,但真要下手他又不忍。 终究,那是他一手宠大的小姑娘啊,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哪怕是日间的一个巴掌。 秦琛看着自己那只曾经打过她的手出神。 “是啊,你未婚妻的绑架案是我干的,第一次是我干的,第二次也是我干的。我讨厌她,讨厌她和你滚床单,所以第二次我绑了她的时候就让她和更多的人去滚床单。我讨厌你妈,讨厌你妈护着她、替她当证人,所以我驾车去撞你妈。哪怕车上有着我最敬爱的爹地,我一样也要将你妈撞残、撞废,看她还替不替你那个心头肉作证人。” “还有啊。因为你和你那心头肉滚了床单,我觉得你恶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流掉了你的孩子。我不要那么恶心的种子在我的肚子中生根发芽。” 她那恶毒的话不时的窜上他的脑海,脑门一阵阵的抽痛,太阳穴也‘突突’的跳着。 “连翘……连翘……” 从法国赶回,他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此时只觉得疲惫之极。就近揭了一旁沙发上遮盖灰尘的白布,湿漉漉的身子重重的倒在沙发上。 将胳膊压在额头,秦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接着,嘴角抹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秦琛啊秦琛,你是贱吗?她不需要你了,五年前她就不要你,你为什么还要替她担心,还想……”还想一如既往的替她扫除一切障碍。 宠一个人是不是会上瘾,一如毒般会上瘾? 再或者更有可能是一种习惯?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哪怕五年时间没见,但一相逢,行为举止便自然而然的一如从前。 “付一笑,你不该惹她,不该。” 男人的眼睛睁开,腥红一片,脸上的肃杀之气却越来越浓烈。 无论他秦琛和连翘还是不是夫妻,但她是在秦府中长大的,动她就是动秦府。 付一笑,居然想染指她。 所幸她今天逃掉了,如果有下一次呢? 念及此,秦琛缓缓的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三声过后,电话接通,电话那头首先传来一阵病态般的怪笑,接着是“秦大总裁,有何贵干?” “帮我办件事……” 这是一场不见硝烟的屠杀,却将比任何一场真正的战争损失来得还要惨重。 此时的付一笑犹不知,他的付氏即将迎来一场血的洗礼。 第二天。 雨后初晴,阳光静静的照在连翘已恢复些许血色的脸上。 一个身着白大褂、长相清秀的女子静静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连翘。 白大褂胸牌上标有一行字:江州第一医院妇产科主任医师苏芙。 昨夜,她妹妹将连翘送到她眼前,一见连翘,她是大惊失色。 因为她太过震惊,以至于她那个鬼灵精怪的妹子开口便问‘姐,难道你认识她’的话。 是的,她认识连翘,再也认识不过。 “苏医生,能让她们都出去一下吗?我,我有点怕,我有点事只想和你一个人说。” “苏医生,我……我不想流掉这个孩子了。” “苏医生,你能帮帮我不?帮我造假。我……我不希望他知道这个孩子还在我肚子里。” “苏医生,求求你,成全我。我不希望一份婚姻全靠一个还未出生的生命来维持。” “苏医生,你爱过一个人吗?什么是爱呢?我一直以为,爱就是两个人的事。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事。可现在呢?我和他的爱中间存在了第三人……” “那他予我再多的爱、再多的宠都没有用。我……宁肯自己孤单也不要他的这份爱、这份宠。更何况,现在我声名狼藉,他对我的宠和爱,只是看在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份上罢了。苏医生,我不要这份母凭子贵的宠爱。不要。” 那个时候,声名狼藉的女子紧紧抓着她的手,求着她。而女子那声‘你爱过一个人吗’更触动了她的心。于是,她答应了,“好,我帮你。” ------题外话------ 还想看不悔的小剧场不,期待父女的团圆不,轻点加入书架收藏哦o(∩_∩)o 谢谢QQ089758a3093327、云不在天涯、雅典娜之恋、淡笔写烟云、5698708的钻钻、票票、花花,群抱抱! 026 不敢再想下去 做伪证是有违医德的,但如果这份伪证是建立在一条小生命的存活上,苏芙觉得可以功过相抵。是以,当那个男人风驰电掣般一脚踹开她手术室的大门时,她可以镇定的指着一盆血水告诉那个男人:“这就是那个连翘的。” 她尤记得,看到那盆血水时,那个男人便疯了,恨不能杀了她,拽着她的衣领,近乎咆哮:“你该死,该死。你知道你流掉的是什么吗?是我秦府的子孙,是我秦府的后裔。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废了你们医院。” 连翘的事是她苏芙私自处理的,就连其她的小护士也不知其中的内情。当事时,有几个小护士见情形危险还想上前阻止秦琛的疯狂,结果都被秦琛用脚踹飞。 “秦琛,秦大总裁,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我只知道,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连翘的命将难保。” “秦琛,我告诉你。连翘来医院之前就私自吃下流胎的药了,但流得不干净。如果我不帮她重新清一宫的话,轻,她将落下终身难治的妇科病。重,她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所以,我不得不帮她清一宫。” 似乎预料到了秦琛的疯狂,这番话其实是连翘早就叮嘱好的。这样一来,秦琛的怒火必烧不到医院。 果然,当事时,那些话就派上了用场。 秦琛闻言后,整个人似被人抽走了魂魄般,松开了她,耷拉下了肩膀,嘴中喃喃说着‘她居然私自买流胎的药’的话后,要了那盆血,惨笑着而去。 往事一一掠过眼前,万不想连翘居然提前出狱了。如果不是昨夜她妹妹将连翘送到她眼前,她都难以置信和连翘又有了交集。 苏芙虽然是妇产科医生,但一如她妹妹所言,医理同源。于是,苏芙便将连翘收下了。一整夜,她精心守着连翘,替连翘挂降烧的药水,用酒精替连翘擦洗着身子降温。 好在,这温度是降下来了。 “你还回江州做什么呢?” “这块伤心地,你当永远不再踏足的好啊。” “还是,你仍旧放不下他?” “还有,那个孩子呢?怎么样了?还好么?” 在苏芙一边说话一边用毛巾替连翘擦脸的功夫,连翘的眼皮动了动,紧接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初时一片朦胧,接着便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睛的是一张清秀的女人的脸。 这脸好熟悉。 突地,忆起昨夜的遭遇,连翘警惕的坐起来,四周打量了一下,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床铺,刺鼻的药水味,这里,应该是医院。 连翘这才又看向穿着白大褂的苏芙,“你是……” 苏芙挑着眉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啊”的一声,连翘拍着脑袋,一把抱住了苏芙,“你是苏医生。苏医生,你好啊。” 说起来,连翘打小便被人誉为神童,天纵奇材,她的成长比同龄的人都要快上许多。所以,无论是国小、国中、大学,她都没有可以说得上共同语言的朋友。而眼前的苏芙,可能是五年前帮了她的原因,她看见苏芙就像看见了朋友、看见了亲人般。 苏芙轻轻的拍着连翘的肩,“你好啊,连翘。” “苏医生,昨晚上,那桑塔纳中的人是你?” “不,是我的妹妹。” “啊,我的小恩公啊。干什么的?和你一样也是医生吗?” “不,她还是个学生。不说她了,倒是你,提前出来了,快,和我说说……” 苏芙、连翘二人多年不见,一见面自然是有许多的话要说的。二人一问一答间,时间过得也够快。 她们二人悠闲自在的聊着天,却不知外面早闹翻了天。 城中村中,付一笑一大早醒来便发觉自己独自一人躺在床,而连翘却不见了踪影。 之于昨夜的事,他喝了太多的酒,记得不大清楚。只依稀记得在洗浴间,他吻着连翘的时候便醉倒了,一直到冰凉的水将他冲醒,他迷迷糊糊中似乎用仅剩的神智爬出了洗浴室,爬上了床,然后一觉便睡到现在。 那,他醉倒后,连翘呢? 不会还在洗浴室淋冷水吧? “该死。”他拍了一下脑门,一个激灵爬起来,“媳妇儿,媳妇儿!” 他冲向浴室,浴室没人。 他在二楼左右找了一圈,还是没人。 不会是已经醒了,下去了吧。 念及此,他急忙冲下楼。 “三哥,醒了?咦,嫂子呢?” 黑皮在暖昧的和付一笑打招呼的同时还瞟了眼楼上,心中暗讨着嫂子肯定被他们三哥折腾得起不了床了吧。 ‘嘿嘿’一笑,不待付一笑开口,黑皮又道:“三哥放心,要嫂子也尽管放心,街道我们已经打扫过了,不必劳神,你们继续睡,继续。” 昨夜是他们三哥的洞房花烛夜,又有药来助阵,定然纵欢到天明,睡到中午很正常。所以,这些小弟、保镖们非常懂事的没有上二楼来打扰他们的三哥,而且一大早的还将城中村的街道给打扫了一遍。 “继续你个屁,你们嫂子人呢?” 黑皮有点不明白状况,有点懵,“三哥,啥意思?” “我问你们嫂子人呢?有没有下来?” “嫂子不一直和你在一起,在楼上?” 这么说来,黑皮等人也不知小辣椒的下落,付一笑慌了,“在个屁,马上给我找。” 想到昨夜醉倒,付一笑悔得恨不能去跳楼,连翘可是吃了那烈性药的,别出了屋子稀里糊涂的…… 一想到这里,付一笑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手指着外面,“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找不到的话,你们都可以给我滚了。” 嫂子似乎失踪了? 这事可大发了! “是是是,三哥,你别急。” 眼见着黑皮安排事情去了,付一笑烦燥的掏出手机拨通连翘的手机号码,哪知手机中传出的是机械式的女音: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一而再、再而三的拨打,仍旧是那机械提示音后,付一笑‘K一ao’的一声烦燥的将手机摔了出去,正好落在那个暗藏机关的杂物柜上。 ‘砰’的一声,手机碎了。 ------题外话------ 推荐期间,喜欢的朋友们记得将此书加入书架收藏哦,过了推荐期就不好找了。此文将不定期倾情献出不悔的各类小剧场。同时也欢迎大家在评论区奉献各类小剧场,优秀者有奖哈。群扑一个o(∩_∩)o 谢谢偶尔805、水月洞天湖、5698708诸位亲的花花,破费了,抱抱! 027 不是你欺负我 医院附近的一间咖啡屋。 连翘和苏芙正悠闲的喝着咖啡。 “哦,对了,你的衣服还有你的手机。”说话间,苏芙递了个包装袋予连翘。 衣物她替连翘洗干净烘干了,手机是在连翘的衣物中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湿透,不过她试着晒了晒,也晒得差不多了,但估计是不能用了的。 连翘接过,道了声‘谢谢’。 “你怎么还用这么老土的手机?要不要换一个,我有多的,是智能的,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你一个。” 苏芙只当连翘才从监狱出来,手头不宽裕。 连翘笑道:“谢了。但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因为这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原来有着这么重要的纪念意义,苏芙不好意思笑道:“对不起。” “你是为我着想。” 这个手机虽然是她爸爸、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了,但它里面早就被改得面目全非。它的内芯是国家最高刑侦组特制的。经改制后,它的功能更是齐全。哪怕它进了水,只要晒干就能用。而且它可以依靠太阳能充电。最主要的是它还是定位器,有特定的卫星为它服务。 和苏芙告辞后,连翘决定回城中村,她也早想好了说辞面对付一笑。 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她一眼瞥见了马路对面的彩票购买点,这才想起一件大事:六合彩。 虽然她是黑客,但无缘无故黑别人的钱就是不地道,也是黑客界所不耻的。但是,六合彩,嘿嘿……不但正儿八经,而且那些严格控制她银行卡的人也无可奈何,找不到弊病啊! 这一期,六合彩的彩池高达一亿有余。 今夜,开奖。 这段时日,她和小恐也有爱心一直关注着这期六合彩的彩池以及彩票数据情况。 本来,小恐也有爱心是不屑这六合彩的,只不过是应凤凰之约关注一二。 这一期的开彩,小恐也有爱心将严格控制。 所以,中奖号码早在连翘脑中。 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小恐也有爱心邀请了君子集中营中的几个人来瓜分这次六合彩,平摊到所有人手中,人均将得一千余万元。 这一千万放在过往,都不够她塞牙缝,但现在却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这是她为她可爱的小丫头准备的。 还有三个月,她就可以和她可爱的小丫头团圆了,虽然有冷美人助阵,但按照政府规定,还有两个硬性标准,只有达到这两个标准,她才能收养小丫头。 其一是她必须有属于她的固定住宅。 其二是她必须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魅色驻演这份工作不靠谱,不能成为收养不悔的成熟条件,所以这也是她坚决不再去魅色驻演的原因之一。秦琛对魅色的偏见可谓误打误撞,正好成全了她。以她对付一笑的认知,付一笑十有八九会邀请她前往付氏集团办公大楼工作。 这样一来,不但稳定的工作可以说是解决了,而且是成功的打入了付一笑的核心。可谓两全其美。 至于稳定的住宅嘛…… 安全屋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国家,而她和小丫头那稳定的住宅就要通过这六合彩来解决了。 想着和小丫头即将团圆于新房中,她兴匆匆的前往马路对面的彩票点。 为了防止被天眼镜头摄下,她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戴上了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庞,然后巧妙的化了点子装。 一切准备妥当,她才走进彩票点,报了几组数据。其中有一组就是小恐也有爱心给她的数据。 打印彩票的时候,老板道:“愿您能中头彩哈。” “要承老板吉言了。不过,就算这一期不中,我再买下一期的就是。” “哟,您是老客户?” “算不上。偶尔为之。” 二人谈话间,彩票打印出来,连翘付了钱后接过彩票,和老板告辞,出了彩票点。然后,她在这附近转悠了半天,再次来到公交站的时候她已然又是连翘的装扮,正好公交来了,她跳上了车。 此时,城中村中,一片乌烟瘴气。 今天周末,城中村中在外打工的人几乎都在家中休息,看着来来回回身穿黑衣的保镖们如入无人之境的踢开他们的房门然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着什么,只觉得相当的恐怖,眼瞎的都知道这群人肯定是他们得罪不起的,是以都不敢作声,恁了这些人翻箱倒柜的搜寻。 “三哥,找遍了,不在这村里。” “那会在哪里?”付一笑摸着脑袋,恨得一脚踹上了附近的大树,‘卡’的一声,大树齐腰断了。 一众保镖和小弟们吓得缩了缩脖子。 “咦,三哥,三哥,快看,嫂子,那是嫂子。”黑皮的声音犹如天籁适时响起。 一众保镖和小弟们看着黑皮手指的方向:果然,是霭。太好了,如果这个嫂子再不回,他们的脑袋只怕也要和这棵树一样搬家了。 果然是连翘,只是她的衣服似乎换了,不是昨夜的那一套。 付一笑心中一禀,声音都有些颤抖:“媳妇儿!”昨夜都是他的错,哪怕她真让人给……他也认了,会越发好好的爱她、护她! 说话间,付一笑迎上了连翘。 连翘冷哼一声,没有搭理讨好的迎上来的人,她扬首进了安全屋。扫眼中,还好,一切安全,杂物柜没人动过。 只是险中又险的是,杂物柜上似乎有个报废的手机残件。 一看就知道是付一笑的,肯定是打她的电话不通,然后…… “媳妇儿!”付一笑聒笑着触近连翘,问:“这是从哪来的?” “你还有脸问?” “怎么了?”付一笑决定装傻充愣。 “昨夜……昨夜……哼……” 看来,昨夜还真发生什么了。付一笑心一寒,眼亦一寒,“媳妇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连翘翻了个白眼,“是啊。” 壮实的身子一绷,声音一沉,“媳妇儿,告诉我,昨夜谁欺负你了。我去宰了他。” “不是你欺负我的吗?” “我?” 付一笑一头雾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懵。然后他回头看向看好戏的一帮保镖、小弟,道:“去去去,帮你们嫂子将那街道再扫一遍。” “是,三哥。” ------题外话------ 谢谢5698708、lisa67的花花! 不悔的小剧场(六) 不悔:“我会有弟弟或者妹妹的吧?” 某人:“当然。” 不悔:“那他们的名字由我取。” 某人:“说说看。” 不悔:“妹妹名叫美丽,弟弟名叫帅呆。” 某人:…… 不悔摆了个非常妖娆的姿势,说:“如果是妹妹,别人介绍我时就会说,这是美丽的姐姐。” 又摆了个非常酷毙的姿势,说:“如果是弟弟,别人介绍我时就会说,这是帅呆的姐姐。” 某人:…… (喜欢不悔的狂霸萌拽酷翻天的,喜欢此书的,请将它加入书架收藏哈,不定期奉送不悔的小剧场o(∩_∩)o) 028 嘿嘿,成功 虽然他醉得厉害,但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欺负成她,这一点他可是相当明白的。 眼见着一众人出去了,付一笑见连翘要上楼,他急忙拉住,“媳妇儿,你等等,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为什么说是我欺负了你?” 连翘斜睨着他,停下上楼的步伐,甩掉他的手,就近靠着桌子懒散的坐下,不答反问:“你还好意思说我的手机关机?” “瞧你这眼神,难不成还是我将你的手机给关机了?”付一笑终是心虚,聒笑间都不敢正视连翘。 “昨晚上呢,也不知某人发什么酒疯,将我从窗户推下去,我差点掉到池塘淹死。” 从窗户推下去? 哪个窗户? 付一笑疑惑了,摸着后脑勺,接着眼睛一亮:难不成是二楼洗浴室的那个窗户? 难怪那扇窗户开着?! “你说的某人……不会是我吧?” “嗯,看来某人还有点自知之明。”说话间,连翘白了付一笑一眼,接着又道:“你想一想,手机在我的衣兜中,我掉进了池塘,手机自然便进了水,哪还能用?好在,我的衣兜有拉链才保住了它,它可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 心中有了个模糊的肯定,付一笑底气不足的问:“我,我为什么要推你?” “谁知道?你自己做的事难道你不知道?” “这不是喝多了吗?难免断片。” “你喝多断片了?”连翘拍了拍脑门,颇是苦恼的说:“其实我也断片了,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二楼。但是,入水的一瞬间使我清醒了不少,只记得是你推的我。” 果然果然,是他推的她,他应该是压不住酒性耍了酒疯了。 见付一笑脸上有懊恼之神,连翘懒洋洋的睨着他,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又道:“我很生气,从池塘中爬起来要找你算帐。但无论我怎么敲院子的门、无论我怎么叫喊,你的那些保镖也好小弟也罢,没一个来给我开门的。” 酒疯一发,再加上心爱的女人在怀,一个激动下,他应该是将窗台当流理台了,决定将她逞在上面搞一回,却不成想,一个不小心将她给推下去了。 是了,肯定是这样的。 念及此,付一笑暗恨磨牙、暗中跺脚,早知道昨夜少喝点或者将她的药下重点也好,这样早就水到渠成了,也不至于发酒疯将人推下窗户了啊。 “那后来呢?” “你们不给我开门,我的衣服又湿透了,只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我想着肯定是掉进池塘受了寒,于是只好骑着摩托去了医院。” 难怪早上少了一辆摩托,原来是她骑走了。 付一笑‘唉呀’一声,拍着脑门,“你去了医院?” “是啊。正好碰到一个原来认识的医生,我呢,果然受风寒发烧了,于是她给我打了点滴。我一觉睡到中午,这不,才回来。” 一觉睡到中午?! 付一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男医生还是女医生?” 连翘自是明白付一笑的心里想着些什么,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说:“女医生啊。怎么了?” “女医生就好,女医生就好。”付一笑放心的摸着脑袋。 “付一笑,我将你弄进医院一次,你也将我弄进医院一次。我们扯平了啊。别忘了我昨天说的,我不去魅色了,你再找只凤凰罢。” 接着,连翘又道:“不对,真算起来,你欠了我,因为我替你们魅色赚了不止一桶金,而是几桶金啊。别的我不多说,分红我指望不上,但奖金要多发些才是。” 本就对昨夜的事有愧疚,好在没生成什么憾事,否则他杀人的心都有,“成成成,你不去魅色就不去,什么都依着你。但是,离开魅色并不代表就一定要离开我付一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担心魅色的事会伤秦老爷子的心,会丢秦府的面子吗?那不去魅色就是。但我付氏可不止一个魅色。只要你愿意,付氏财团的办公楼,诚挚邀请你的到来。在我的办公楼上班,总不至于丢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户的脸了吧。” Bingo,她要的就是去付氏办公楼。 压下心中的得意,连翘颇是无可奈何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这么说定了。” “成,反正整个江州,也只有你付一笑敢用我。” “哈,你知道就好。” “可是付一笑,我还是得请个假。” “嗯?” “风寒啊,我那个医生朋友说了,就算我不吊针,也得休息几天才是。” 看她的脸色确实苍白得狠,想着昨夜的事,付一笑心中有愧,道:“允许你在家休养几天,养好精神头,这样吧,下周五到我付氏报道就是。” 嘿嘿,成功。 转眼,周五。 付氏财团,下辖魅色、洗脚城、赛马场、地下赌场等各色行业,新近正准备进军房地产业。付氏财团的办公楼位于江州最繁华的办公地段,和同在那里的秦氏帝国大厦只隔了两条街。 连翘到付氏财团上班的第一天,经过秦氏帝国大厦的时候,不觉抬头望了两眼。 秦氏帝国大厦是秦氏帝国集团的总部,高六十八层,是自有建筑,其奢华程度使得附近其它建筑都有望其项背之感。 她曾经就站在这栋大厦的六十八层俯瞰天下。 不过,那也只是曾经罢了。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哈雷摩托一溜湾,消失在了秦氏帝国大厦的广场前。 紧接着,一辆黑色的Lykan车缓缓驶进广场,车上的男人看了眼哈雷摩托消失的方向,眼神一闪。 “去查清楚。” “是,总裁。” Lykan车驶进秦氏帝国地下车库的同时,一辆白色奔驰Slk正好停在了它旁边。 奔驰车上下来一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高挑的身子,披着一头波浪卷发,一双杏眼若水雾氤氲,踩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袅袅娜娜地走到Lykan车边,巧笑靓兮、恭敬的看着缓缓下车的男人。 “姐夫,早!” ------题外话------ o(∩_∩)o 秦老大和付三哥的交锋即将进白热化,啊啊啊,我都有点不忍心鸟! 029 我的小姑奶奶 这个男人待人本就冷清,若说初时看着还有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时候,但这五年,她就没见这男人怎么笑过,便是笑也是不达眼底的笑,那双比黑曜石还黑的眼眸中总蕴藏着一股冰雪之意。一如现在,他就这么看着你,不声不响,那双眼睛却越发的黑了,黑得让人不敢直视,便算仗着胆子看过去,往往三秒钟不到的功夫便得败下阵来,迫得人不得不移开视线。 秦琛未有作声,迈开长腿,迳自往总裁专用电梯方向走去。 “姐夫。”又叫了一声,云瑚急忙追了上去,“姐夫从法国回来后还没见业儿吧?业儿昨天还拿着你的照片看,想必是想你了。” 一直没动声色的秦琛终于开口,“晚上我去看业儿。” “是,姐夫。” 云瑚脸上漾起微笑,就知道说业儿有用。 随着电梯门开启,秦琛迳自步入电梯。一直默默走在秦琛身边的助理看了眼云瑚,往另外的方向作了手势,道:“云总监,请。” 云瑚笑着晗首,“丁助理,请。” 丁助理点了点头,步进电梯。 看着缓缓阖上的总裁专用电梯门,云瑚眼中漫上一股失落,五年了,哪怕她做到了秦氏帝国人力资源总监的位置,他仍旧不会多看她一眼,更不用谈和她同乘一个电梯了。 泄气的叹了声,云瑚认命的转身前往楼梯处。走楼梯上到一楼大厅,再到大厅坐普通员工的电梯。 与此同时,连翘的摩托已驶入了付氏办公大楼所在地。 付氏办公大楼和秦氏帝国大厦一比就寒碜了许多,只有三十六层,而且是几个公司合建的。因了付氏出资最多,是以独占三十至三十六层。 上班的高峰期,连翘随着一众在这栋办公楼办公的人进了电梯,她摁的是三十六层。 与她同时乖坐电梯的人眼中均露出疑惑,还有几个比较年青的小丫头则露出羡慕的表情。 小丫头们多在十几层便下了,电梯门还未阖上呢,就传来一片议论声。 “那个女人是去三十六层霭。” “是付氏的新员工吗?” “保不准是付总的新情况。” “哈,羡慕嫉妒了吧,你想当上人家付总的情况都当不上呢。” “你不也一样。” 叽叽喳喳、嘻嘻哈哈,连翘不觉勾起了唇:看来,付一笑在这里的人缘还不错,至少是迷倒了一片小丫头。 到最后,只有她一人还留在电梯中。 直至三十六楼,她方走出电梯,便觉得眼前一花。 各色彩带、彩花扑面而来。 “欢迎连大小姐来到付氏。” 呵呵,付一笑居然还搞了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连翘一边将这些喷到头上的彩带、彩纸拨拉下来,一边笑着打量这里的工作人员。 能够在三十六层的都是付一笑的助理、秘书之流。 早听闻付一笑花心萝卜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她还以为这里的助理、秘书一个、二个都应该是前凸后翘的美女,万不想却是男性居多,女人嘛有是有,只有那么三、四个,且是以清秀为主。 “媳妇儿,你看这里怎么样?”说话间,付一笑上前揽着连翘的肩膀,大手一挥,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绝对的安静中。 所有人的嘴都翕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男的高大俊美,女的娇小妖娆,二人站在一处,堪称一对璧人。 总裁这句‘媳妇儿’是真是假? 以前来付氏找他们总裁的女人不少,且都是以总裁的女人自居,但那些女人和他们总裁顶多只热和个两、三天,最多的一个星期不到便消失无踪。最重要的是,他们总裁从来没有喊过那些女人‘媳妇儿’之称。 难道,眼前这位在江州颇俱传奇色彩的女子真是他们付氏未来的老板娘?! 天喽喂,这一个星期听闻的最具爆炸性的消息便是连翘将到付氏上班,所以一众人早在电脑上对她进行了人一肉搜索,早将连翘的所有搞得一清二楚了,只是万不想她居然是未来老板娘?! 在一众人震惊中,连翘摆掉付一笑的手,恭敬的给所有人鞠了一躬,道:“新人连翘,来付氏报道,以后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未来的老板娘,谁敢指教? 助理、秘书们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 “付总,您看,给我安排个什么工作?” 付一笑口中叼着雪茄,笑得邪气,再度攀上了连翘的肩,将雪茄拿开后,喷了口烟雾到连翘脸上,“秘书,而且是贴身秘书。办公室嘛,就在我办公室中,加一张桌子就是。” 天喽喂,帖身秘书?! 一众秘书、助理越发的面面相觑了。 连翘眼角一抽,清脆道:“多谢付总赏识。只是既然要当贴身秘书,那对付氏的一切必得非常了解才是。我初来乍到,只怕不能胜任。” “连翘。”这是付一笑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言语中颇有种警钟的味道。 连翘见风转舵惯了,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说:“当然,付总有意栽培,我当尽力而为。这样吧,我就从三十楼的业务一样一样的学起,付总要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做到这三十六层,做到付总贴身秘书的位置。” 这个女人真是顽固不化,偏要吃那些什么底层锻炼的苦。可她偏偏又不是那些一般的女人。付一笑虎着脸看她半晌,才道:“成成成,我的小姑奶奶,你说了算。” 啊啊啊,他们总裁居然称呼连翘为‘小姑奶奶’,这其中的韵味可就多了去了,但无外乎就是两个字:宠溺。 看来,总裁的那声‘媳妇儿’不是玩笑。 就在一众助理、秘书眼冒桃心的时候,只听他们的总裁说:“媳妇儿,一大早怪累的,先去我办公室喝口茶,休息一下,再去三十楼报道。” “谢谢付总关心。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付氏想必也有付氏的规章制度,我可不希望因我一人而废了这些规矩。第一天上班,我还不想迟到。” 啊啊啊,她居然拒绝了总裁的诚心关照?! 一众秘书、助理脸上均露出五雷轰顶的神情。 看着她脸上一副油盐不进只以工作为已任的坚定神情,付一笑有些泄气,“吴江,去,带我媳妇儿去三十楼报道去。” 吴江,是付一笑的得意助理。 “是,付总。连小姐,请跟我来。” ------题外话------ 谢谢云不在天涯、5698708的钻钻、花花o(∩_∩)o 030 八卦 三十楼是付氏的后勤部。 连翘暂时被安排到投诉科处理付氏各行各业被投诉的问题。 她本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子,处理投诉问题更是如鱼得水,一小时的时间接到两个投诉电话,她成功的安抚了一起投诉事件,另外的一起投诉事件她也成功的稳定了投诉人的焦躁情绪,并约定了下周三亲自登门解决问题。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吴江和后勤部经理、投诉科科长这才放心的离开。 吴江是回付一笑那里报告连翘的消息。 后勤部经理则是擦着额头的汗暗讨:未来老板娘,以后得供着。 投诉科科长则暗讨:吴助、经理亲自出马,此女果然非同凡响。 因了连翘的到来,茶水间早沸腾了。 “我专门上网搜了的,这个连翘啊,八岁寄居秦府,十岁毕业于江州国小,十二岁毕业于江州国中,十五岁毕业于江州首屈一指的江大经管系。那可是一等一的神童,世人见她每每会夸她一句:天纵奇材。她江大毕业后在秦氏打工三年,十八岁就当上了秦氏的财务总监。” “她十八岁那年还当上了秦氏总裁的老婆,秦府的少夫人呢。” “据闻是秦总裁亲自策划二人的婚礼,为了让人映像深刻,还搞了个大换新娘的戏码。啧啧啧,秦总裁对连翘之宠,那个时候是个人都知道的啊。” “我告诉你们啊,我有个远房的小姨就在秦府当佣工。她说过,这个连翘可是被秦总裁宠着长大的,那是秦总裁的心头肉。秦总裁呢,什么都答应她,有一次她想去月亮上吃月饼,秦总裁都联系了宇航局……” “我的天啦,太幸福了有木有?” “再幸福又怎么样?不是绑架罪就是杀人未遂罪的,呃呃呃,也太可怕了些。” “你们分析分析,当年那个云珊和连翘在大婚那天如果果然是大玩新娘换人游戏的话,那云珊对连翘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何至于在三年后连翘要绑架云珊?而现今云珊最终怎么还是成了秦大总裁的未婚妻呢?” “咦,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啊?莫不是秦大总裁真爱其实本就是云珊,而他和云珊大婚日大换新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管它有什么原因,那个连翘也太心狠手辣了些,怎么能够让云珊被那许多男人……” 本要前往茶水间打口水喝的连翘,静静的靠在墙壁上,听着茶水间中的议论。 十五岁的大学生。 十八岁的财务总监,新娘。 二十一岁的罪犯,囚徒。 呵呵,这些人倒是将她的过往扒拉了个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现代科技的发达,这人一肉搜索着实厉害。 因了处理投诉问题有点口干舌燥,如今看来先去洗手间漱个口再说,免得打扰了茶水间中的八卦。 连翘方进洗手间,便听得有高跟鞋的声音急促的跑进了茶水间方向,更有一个声音唯恐天下不乱的一路喊着‘天啦喂,天啦喂,天大的消息,天大的消息啊’的话。 “八卦妹,什么消息?” “最新消息。据三十六楼传来的可靠消息,我们的新员工连翘将是我们未来的总裁夫人、老板娘。” “啊,不会吧。”一众惊叹声。 “我对天发誓,这个消息绝对可靠。付总都喊她‘媳妇儿’,而且付总本安排连翘当他的贴身秘书,但连翘不愿意,说是要从底层打工小妹做起,然后付总也依了她,并亲自指示吴助理带连翘下来熟悉工作。你们说,她是不是吴助理亲自带下来的?” “啊啊啊……是啊,是啊!” 众人一个眼神传递下,很快便达成了一致意见:连翘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付氏未来的总裁夫人?! “啊,她这是什么命?不是秦氏的总裁夫人就是付氏的总裁夫人?” “这前妻也是妻呢,秦总裁会不会吃醋,然后和我们付氏扛上?” “秦总裁怎么可能吃醋?他自己都有未婚妻了啊,再说他和云珊都有一个儿子了,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云业。所以,秦总裁和连翘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早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还吃哪门子的醋?” 静静的坐在马桶盖上,听着茶水间仍旧不时传来的惊叹声、议论声,连翘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云业。” 原来那个孩子名唤云业。 “匪匪,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的好?” “都还没影呢?” “早早想好的好。” “呃,秦奋、秦勉、秦快、秦政,怎么样……呃,好吧,好吧,你不喜欢,那就秦桧吧,历史上顶顶有名的……啊,你为什么打我?成成成,我再想想,再想想……秦工俭学、秦劳致富、秦勤恳恳、秦学苦练、秦能补拙……唔唔唔……” “你这嘴就说不出好话来。秦连,匪匪,秦连,就叫秦连,冠你我之姓……” 呵呵,云业,是不是秦云业? 怕是‘秦云’这名字太过女孩子气了,所以又加了个‘业’字罢,显得男孩子气一些。 连翘思绪间,耳听得茶水间的议论声渐近于无,这才起身,推开门,洗了个手后前往茶水间。 茶水间中只剩下一个打杂的小妹,一见连翘进来,眼色立马就变了。 连翘一笑,打了个招呼后打了杯柠檬茶喝了,又打了杯柠檬茶捧着前往她办公的小格子间。 一个个格子间内,众人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连翘,展现出一如那茶水间中打杂小妹的表情,有惊、有惧、有喜,更多的是好奇。 连翘一律无视,静静的坐下,看着电话。 整个办公间内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好在不久,投诉科长进来拍着手,道:“各位各位,有好事。” “什么好事啊,许科长。”有人问。 “为了欢迎连翘的到来,王经理请客,今夜大家到魅色热闹热闹。” 今天可是周末,周末有狂欢,谁人不喜欢,一时间,‘好,我去,我去’的话不绝于耳。然后后勤部的一些员工们一个二个的有意无意的蹭到了连翘面前,说着些‘沾你的光了哈’‘好好干,有前途’之类的话。 可能是惧于‘未来总裁夫人’之威名,整个后勤部的人对连翘那是客客气气的,莫不带着讨好。 ------题外话------ 不悔的小剧场(七) 某一日…… 老师:“不悔同学,你怎么又迟到了?” 不悔:“老师,我在路上遇到了劫匪。” 老师:“天啦,你没事吧孩子?” 不悔:“我人没事,但问题是我的作业本被坏蛋抢走了。” 老师:…… 031 一起去热闹热闹 很快,便到了下班时间。 后勤部年青人多,性子多活泼,一天相处下来,很快就不再如先前拘禁,也很快和连翘混熟了,还都亲热的喊她‘翘翘’。 办公大楼一楼门厅。 “你们谁的车,带上我。”说话的是八卦妹袁晓晓。 “我带你。”回话的是投诉科科长许阳。 袁晓晓喜欢得抱住了许阳,“我的好姐姐,谢谢你哦。到了魅色,我请你好好喝两杯。” “成了,就你的嘴甜。有王经理请客,你还请个什么?” 门厅处,等车的、侯车的、蹭车的,热闹得紧。 “咦,王经理,你们这是有活动?”问话的是方方走出大厅的付一笑。陪在付一笑身边的正是后勤部的经理王子文。 一见他们年青、邪气的总裁嘴中叼着雪茄迈着长腿走来,后勤部的几个小丫头立马就犯了花痴,八卦妹当仁不让,“是啊,付总。我们王经理说为了欢迎翘翘的到来,请我们去魅色热闹、热闹,你也一起来呗。” 王子文人到中年,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站在人高马大、黄金比例身材的付一笑身边那就是陪衬,他陪着笑:“是啊,付总,一起去热闹热闹?” 斜睨了连翘一眼,付一笑问:“会不会因为我而放不开?” 呵呵,这去魅色不正是您老的指示吗?王子文依旧擦着额头的汗,道:“哪里,哪里,有付总,我们在魅色就更放得开,可以横着走了。” “好,那就一起去热闹热闹。吴江,你也去。” “是,付总。” 一听他们的付总要去凑热闹,小姑娘们都兴奋了,袁晓晓更是说道:“付总,您都到场了,又是您的地盘,要不这次您作东算了,至于我们王经理,正好借这次机会攒几个私房钱。” 付一笑闻言一笑,邪气得紧,斜睨着王子文,道:“你倒有个好手下。” 王子文笑着说:“小丫头们都被宠坏了,付总别介意。” “女孩儿嘛,就是要宠着的。很好。这次我作东,你就存你的私房钱罢。” 闻言,以袁晓晓为首的几个姑娘们都兴奋得欢呼起来。 魅色是什么地方?现在它可是一等一的娱乐场所,在里面的消费以‘万’字起底。跟着王经理,多少有些缩手缩脚,跟着付总就不同了,可以大吃大喝、无所顾忌。 很快,有车的开车,没车的蹭车。 因是为她办的欢迎宴,连翘自然不能先走了事,她一直将最后一拨人送上车后,准备去骑自己的哈雷摩托。 “媳妇儿。” 付一笑的帕加尼停在她身边,他降下车窗,道:“上来。” “不了,我有车。” 付一笑眼睛一沉,“今夜有雨,就坐我的车。再拒绝,我扛你上来。” 连翘翻了个白眼,拉开车门,坐到了付一笑身边。 付一笑亲自替她系好安全带。 “你城中村的工作安排好了没?” 连翘来付氏上班,那城中村的街道卫生就没办法继续,是以在征得冷美人的同意后,她专门请了一个在城中村中帮人烧火做饭的中年妇人帮忙打扫。 “请了个人,一周给她结一次工资。” “你这是再教育和赚钱两不误啊。财迷一个。” “怎么,付总眼红我打两份工?要不我将你这里的工作辞了?” “你敢?”好不容易将这个女人拐在身边,哪有让她再跑的道理。付一笑道:“我建议你可以将再教育的工作辞了,好歹给其余出来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起来,由于社会上一些用工单位对刑满释放人员的用工歧视,很多刑满释放人员出狱后找不到工作,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又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于是乎,坐牢、出狱、再坐牢、再出狱这种恶性循环的例子不少。 政府为了应对这种现象,专门为那些刑满释放的人提供工作岗位,比如说清洁工、社工等等,简称再教育。说白了,政府是担心这些刑满释放人员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工作,然后又做下作奸犯科之事。 再教育,正好起个缓冲作用。 如今,她做不做清洁工都无所谓了,她也不介意将那个位置让给别人,给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连翘认真的想了想,说:“你说得有道理,我没必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付一笑嫌弃的看着她,“说话真粗鲁。” “和你比起来,我觉得我好歹也算是个文明人。” 付一笑抬起手,佯装要打她的脑袋,连翘机灵的避过了,叮嘱:“专心点,开着车呢。” “还是辞了吧,一心一意为我付氏工作。” “其实,在那里窝了一段时间,别的没什么,那处屋子我倒是喜欢。” 她才从监狱出来,什么也没有。那处屋子也是因为她是清洁工的原因,政府临时提供给她的住处。想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却窝居在一处自建楼且觉得自建楼不错,付一笑有些心酸,道: “那个自建楼有什么好?你要是担心辞了工作后反倒没住的地方的话,这里中心城区的任何一个黄金地段,无论什么高档小区,任你挑。我送你一套设施齐全的公寓。” “无功不受禄。” “就当提前支取工资。” 呵呵,就那点工资,只怕打工一辈子也买不下公寓的一间厕所。想着手中已有千万存款,连翘笑道:“不要小瞧我,在黄金地段买一间公寓的钱我还是有的。” ‘吱’的一声,付一笑惊得踩了刹车。 “你不要命了。”连翘不满,好在绑着安全带。 方出监狱的人是不可能有钱买房的,更别说是在黄金地段,不会是秦琛给钱她了吧。付一笑紧张的问,“你哪来的钱?” “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捡的。” “到底哪来的?” “咦,你这样子啥意思啊,不相信是怎的?好好好,我只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在连翘的解释下,付一笑惊声道:“上期那个六合彩,头奖获得者有你一份?!” 六合彩是世界级彩票,全世界各地的人均可购买。上期它的一亿彩池被来自不同国家的十人瓜分,人均一千余万,很是轰动。 ------题外话------ 谢谢lisa67、小浅笑、5698708的花花o(∩_∩)o 谢谢所有支持、收藏的妹子们,群抱抱! 032 一群腐女们 而且,这十名头奖获得者中有一个居然是江州人,所以上期六合彩中奖事宜在江州闹得几乎是人尽皆知。 更甚者,江州各路记者曾经发起寻找这名幸运儿的活动,但最后都无疾而终。 连翘点头,笑得得瑟的看着付一笑,“嗯哼。” 付一笑开始觉得人生处处充满了玄幻。 “那个穿着一身大妈装,戴着毛线帽,戴着口罩,一身裹得严严实实上台领奖的大妈就是你?” “是啊。这可是老天的垂怜,垂怜我在监狱中空付了五年青春。” 见付一笑的眼角一迳抽搐着,连翘道:“你这是什么神情?什么意思?是笑我那身打扮还是笑我胆小如鼠?哈,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了,又好不容易中了奖,当然得谨慎一些了,不易容的话被人认出再遭人抢劫,我岂不是玩完?” 付一笑苦笑中。 原以为可以在她最是落魄时帮她一把,让她感激他,依靠上他,最后爱上他。 万不想,她天生就是老天的宠儿,居然会中奖? 真她娘的…… 他恨不能现在就去砸了那什么劳什子的六合彩总部! “呵呵,我现在可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千万小富婆了哦。别说什么再教育的清洁工,也别说你付氏的正式职工,哪怕我这辈子不做事,一样也可以活得无忧无虑。” 付一笑太阳穴都疼了,重新启动车子,道:“恭喜你。” “谢谢。” “但是,你想混吃等死可不要忘了坐吃山空一说?” “那倒是。想当初,一千万之于我而言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决定先买套房子再说,免得我一手痒将这一千万弄没了。” “看中哪里的房子了?” “世纪花城。” 那可是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地段,和医院、学校比邻,江州最豪华的购物城也在那一块,那里的房子最少的都要八百万。 不过眼前这个洋洋得意的小富婆手中有一千万,在那里买套公寓确实不是小事。 呃,好吧,他决定也在那里买套公寓: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话间,便到了魅色。 早就来到魅色的吴江已安排好了一切,又亲自到门口迎接了付一笑、连翘进来。 包间是付一笑的专用包间,那个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楼舞台的包间。 吃的、喝的早就都摆好了。 一众人见吴江亲自迎了付一笑、连翘进来,而且付一笑亲热的揽着连翘的肩,越发证实了连翘是未来老板娘的传言非虚。 于是,众人非常有眼力见的将付一笑、连翘安排坐在了一处。 后勤部以年青人居多,气氛很快便热活起来。 夜色还未降临,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进了魅色。 袁晓晓一边吃一边说:“听闻魅色的台柱凤凰前几天病了一场,病好后嗓子就没有原来利落了。” “但是舞蹈一如以往的惹火。所以我们魅色仍旧排在同行业的榜首。”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说的都是凤凰的事。 其实,自从连翘离开魅色后,付一笑便寻了个身材一如连翘、舞蹈底子一如连翘的女人扮演凤凰。唯一遗憾的是这只新凤凰的嗓子不如连翘清脆,而是颇低沉。但这不是问题,付一笑只以‘生病影响了嗓音’为由遮掩了过去。为凤凰慕名而来的哪知其中内情,只当凤凰是生病上阵,还无比心疼。所以说,付一笑这手瞒天过海玩得甚是高明。 连翘听着一众人的议论不作声,只是低头认真的吃着东西。 吴江办事效率不错,知道投付一笑所好,桌上几乎都是连翘喜欢吃的。 付一笑呢,毫不避忌,热心的为她添菜。他自己很少吃,只是时不时的抽一口雪茄,喝点酒。时间一长,一众小丫头们看得眼红,袁晓晓更是道:“付总好偏心。” 付一笑邪魅一笑,“吴江,去,替小丫头添点她喜欢的。” “是,付总。” “我们也要付总为我们服务。”有另外的小丫头故意不满。 付一笑就是这点好,工作起来虽然严厉,但工作以外丝毫没有架子不说,总有些吊儿郎当的亲民感觉。这也是几个小丫头在工作以外敢拨虎须的原因。 果然,随着那个小丫头的话落地,其余的小丫头们也都起哄,要付一笑为她们服务。 付一笑展开双手示意这帮丫头们不要闹,这才看向连翘,“媳妇儿,怎么办?你给个话呗。” 这是标准的妻管严吗? 这还没结婚呢就这样听老婆的,那结婚了又是哪个样? 众人惊诧间,连翘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非常欢迎付总你为我的这帮小姐妹们服务。” 一时间,整个包房尖叫声四起。 付一笑道了声‘谨遵媳妇儿之命’后,果然一一为那些小花痴们添菜舀汤,忙得不亦乐乎。 只有王经理,吓得不停的擦着汗。 “啊,凤凰,凤凰。”袁晓晓指着一楼舞台方向惊叫。 连翘抬眼看去,呵呵,这只新凤凰一如她原来的造型,台风也差不多,举手投足间也颇具她的影子。这个付一笑委实是个人才,之于他,她越发得小心应付了。 新凤凰一如以往,一曲就走。袁晓晓、许阳等人颇感遗憾,只说‘没看够’的话。付一笑就承诺她们,过段时间再带她们来这里潇洒,她们乐得又兴奋了一回,还纷纷给付一笑敬了酒。 用完餐后,想着是周末,明天不用上班,大家可以玩嗨一些,于是一众人又点了歌。 付一笑又叫了两个常驻魅色的陪酒女郎前来助兴。 这两个女郎惯会调节气氛,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很快就将包间的气氛推向高一潮。 玩得嗨处,有一个名唤Rose的陪酒女郎见付一笑总是有意无意的照顾着连翘,心生好奇,突地问:“三哥,这段时间怎地不再追着凤凰跑了?” 啊啊啊,他们的付总曾经追求过凤凰吗? 绝对的好消息啊。 他们付总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主。 以袁晓晓为首的一群腐女们都竖起了耳朵,然后一至看向连翘,眼中大有好奇是不是连翘出现的原因导致他们付总厌弃了凤凰。 ------题外话------ 啊,五一了,祝大家节日愉快o(∩_∩)o 033 第一份礼物,请收好 看出她们眼中的猜测和好奇,连翘只是抿唇一笑,然后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付一笑瞥了眼连翘,这才‘哈哈’笑道:“我追过凤凰?我怎么不知道?” ‘哟’的一声,Rose万般风情的追问:“想当初,凤凰可是踹伤了三哥的老二,三哥不但没怪罪且对凤凰这只小辣椒喜欢得紧,怎么现在说得好像没这回事似的?” 啊啊啊,他们付总居然有被伤了命根的时候?而且伤他的是凤凰?! 一众小腐女的眼睛不觉都看向某处。 无视众人不嫌事小的眼神,付一笑仍旧笑眯眯的解释:“当初我捧着她只是为了赚噱头,如今她已站在了最高处,已经成了我魅色的摇钱树,我还捧着她、追着她做什么?正儿八经的追着我的媳妇儿才是真。” 语及此,付一笑伸手搂住了连翘的肩,帖近她脸颊,暖昧的问:“你说是不,媳妇儿?” 连翘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的脸,嫌弃的说:“死开点。” “呀,轻点,轻点,虽然打是情骂是爱,但媳妇儿你也不能这么用力啊。” 这连大小姐对付三哥的态度不恭不敬也便罢了,付三哥居然依旧讨好的粘着她?! Rose和另外那名陪酒女郎相视一眼:惊悚了! 看来,付三哥又有新目标了。 而且,这个新目标的身份不一般。 只是不知这个身份不一般的目标在她们三哥身边能逗留多长时间? 付一笑对连翘曾经是凤凰的身份保护得相当的好,除却心腹之人,没人知道连翘就是凤凰,就连魅色的陪酒女郎也都只以‘小辣椒’称呼凤凰。如今听了付一笑的解释就越发的相信当初付一笑追凤凰是为了制造噱头,不过是为魅色造摇钱树罢了。 那他的老二到底有没有受伤就有待考证了。 另外的陪酒女郎道:“来来来,往事不提,我们唱歌,唱歌。” 连翘初时不打算唱,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许阳歌声沉稳,一如她的性格。袁晓晓歌声甜美,倒也符合她的年龄。倒是王子文的声线,颇有美声唱法的味道。 “诶,翘翘,你为什么要回江州呢?” 唱得嗨处,气氛热烈了,许多先前不敢触及的话题便也打开了匣子,袁晓晓这个八卦妹的问话也大胆起来。接着她又说:“江州是你的伤心地啊,你干嘛还要回来呢?” 估计这是许多人想问的,如今借着袁晓晓开口,一众人都看向了连翘,即使是付一笑也一甩平时的吊儿郎当,很是认真的看着连翘。 怎么回答呢? 说我是最高刑侦组的信息员,来监控你们老总的? 肯定不能这么说啊。 可是不回答,似乎也不好。 连翘颇苦恼的摇了摇头,正好一眼瞥见卡拉OK上出现的一首歌,于是指着电视屏幕,道:“因为它。” 听闻连翘的回答,众人都看向电视,电视屏幕中正闪现歌曲的名字《心念》 连翘,抓起麦克风,看着屏幕,认真的唱: 瑟瑟霜风不息 脸颊横飞冻雨 止不住乡愁油然而起 雨声淅淅沥沥 我在天的这边 你在天的那里 沉吟中故乡青山剪影 心心念念不已 总是在万家灯火闪亮 我知道我将终老他乡 舍不得乡愁离开胸膛 明月重升已天凉 …… 舍不得乡愁离开胸膛 相见如梦应无恙 …… 连翘的歌声一如她的声音清脆,唱这文艺范的歌简直犹如天籁之音,一首思乡曲被她唱得荡气回肠。直听得袁晓晓、许阳等人眼中闪起了泪花,眼前依稀闪过故乡的影像。 付一笑呢,听惯了连翘当初唱的一些劲歌,倒也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安静的唱着抒情的歌,一时间也是听痴了。 久久,直待连翘将《心念》唱完,包间中却仍旧静得出奇。 连翘唱完后,似乎在想什么,手仍旧抓着麦克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上不时掠过的山山水水。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阖上了包间半掩半开的门,静静的转身而去。 本来,秦琛打算一下班就去看云业,不曾想看见连翘坐在付一笑的车内。 虽然知道她在付氏上班,但也不至于和付一笑同乘一车。 他非常的恼火,恼火连翘已经吃过付一笑的一次亏了,怎么还和付一笑搞到了一处?她没看出付一笑脸上明明写着我对你有企图吗?她是想玩火吗? 于是,他一路跟来了魅色。 等了许久不见连翘下来,他寻了上来,正好听到连翘在唱歌。 这歌声、味道…… 心中一时间百味陈杂,他掩上门后,悄悄的离去:看情形,他们应该是为了欢迎连翘到付氏而专门举办的欢迎会。 一路迈着大长腿,秦琛来到了魅色门口。 助理早早等候在一旁,恭敬道:“总裁。” “事情办好了?” “总裁放心,都办好了。” 秦琛回头看了眼魅色二楼的方向,薄凉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付一笑,第一份礼物,请收好! “走,去丽园。” 丽园别墅区,位于南城,离这里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秦琛,我爸爸、妈妈都死了,他们不要我了,我成孤儿了。” “他们都说,爸爸、妈妈比我大,所以他们会走在我前面。秦琛,你也比我大,你也会走在我前面去,是吗?” “秦琛,你能不能够不要走在我前面去,我怕,怕孤独。” “去江州,为什么去江州?我不要离开湖州,我是喝澜湖的水长大的,我不要离开它。” “秦琛,原来江州的水和澜湖的水一样的好喝,我喜欢这里,喜欢江州。” “秦琛,它是你予我的第二故乡……” 豪华低调的车行驶在车流中,后座的男子出神的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脑中不时掠过曾经的过往。 五年了,没见着她的时候倒不觉得,但一见上了,似乎习惯性的担心着她。所以,这次才又会犯贱的跟随着她去了魅色吧。 习惯,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她呢,是不是也已经习惯了呢? 习惯了江州,她的第二故乡? 她出狱后,仍旧选择回到了这里,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只在于这里是她的第二故乡罢了。 “嘁”的一声,秦琛笑得苦涩的摇了摇头。 “总裁,到了。” 秦琛这才收回神思。 ------题外话------ 节后上班,疲乏了,怎么办?来一场萌娃子的小剧场,以图一乐o(∩_∩)o 不悔的小剧场(八) 某一日,看电视的爷爷决定现场教育不好读书的孙女。 爷爷:不悔,你看,诸葛亮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就是因为他阅书无数,这天下啊,就没有他没看过的书。所以,每场战事下来,他无往不胜。 不悔:爷爷,有本书他肯定没看过。 爷爷:哦,你说说,是什么书? 不悔:《三国演义》 034 孤独症 雨越下越大,直打得玻璃窗噼哩叭啦的响。 一楼大厅,云瑚坐在餐桌边,看着静静坐在一旁不作声的小男孩,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说好的,秦琛晚上会来看这个小家伙的,到现在没来不说,电话也没有一个。 云业呢有些倔,秦琛不来,他也不动筷子。 估计是久等秦琛不来,云珊便去了钢琴室。 钢琴室中依稀有琴声传来。 曲音一如以往流畅自然,曲调平静安宁,未听得多少喜悲。 说起来,云珊、云瑚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云瑚是云父养在外面的外室所生。说白了,云瑚是小三的孩子。 在云瑚十五岁那一年,因其亲母病逝这才得以回归云宅。从此,世人方知云家二小姐云瑚的存在。 初归云宅的云瑚自尊心强极,许是为了急于表现,是以处处都必要和姐姐云珊争个高低。那个时候谁都知道她们姐妹的矛盾,确切的说是云瑚单方面制造的矛盾。 但云珊性格温婉,对云瑚的挑衅素来无视,全然一副不屑一争之态。于是,许多人都说正室所出的女儿果然是大家闺秀,而外室所出的女儿连个小家碧玉都算不上。 所以,有几年,云珊、云瑚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真正要说到她们姐妹关系好转,则要说到秦琛、云珊大婚的那一年。连翘逼婚成功,和秦琛形成事实婚姻后,云珊出国游学。 自此后,云瑚将云氏的一切视为已任,不但悉心帮其父打理云氏,而且每隔一段时日也必和云珊联系,一是告之家庭状况,二便是开解云珊。 许是距离产生美,云珊、云瑚两姐妹因此彻底放下了过去的嫌隙,成了真正的好姐妹。 云珊所有的不幸,云瑚自是要归到连翘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的。那么,一旦连翘回归江州,云瑚对她连翘的打压就成必然。 “连翘啊连翘,希望你已滚出了江州,不要再找我姐夫。” 女人的第六感特别的强,她总觉得秦琛今夜的迟到许是因了连翘的原因。 秦琛自法国归来多日,也不知是不是没人告诉他有关连翘归来的事,反正他对连翘的事是闭口不提。 是连翘已经离开江州了,他才不提? 还是根本不屑于提呢? 说实话,秦琛的不闻、不问、不说、不表态,云瑚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啪’的一声,云业因了瞌睡的原因,小脑袋瓜点在了桌子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云瑚急忙回神,小心的抱过云业,替他揉着脑袋的同时问:“业儿瞌睡来了?” 云业睁开迷糊的眼,没说话。 “业儿要不要去睡会子啊?” 云业定定的看着云瑚,不作声也不表态。 “业儿还想等爸爸?” 云业依旧定定的看着云瑚,仍旧不作声也不表态。 “那好,业儿,你先喝点汤,提提神,赶走瞌睡虫,我们一起等你爸爸。别等你爸爸来看到你饿瘪了、没精神头的样子。会怪你妈咪和小姨没有照顾好你的。” 闻言,云业迳自从云瑚身上爬下,然后爬上了一旁自己的椅子,低下头,硬气的不动碗筷。 云瑚‘你……’了一声,也不敢发云业的脾气。 五年了,秦琛除了探望云业前来丽园外,其余时间从不在丽园逗留。她姐姐要想见到秦琛,都得仰仗云业的面子。 随着一阵车声传来,云业一个激灵蹦下了椅子,跑向门口。 很快,一袭黑衣、身材挺拨的男子出现在云瑚眼前。 也许是下雨的原因,男人的衣物有些湿了,头发也湿漉漉的粘在额头,倒使得素来冷若冰霜的男人柔和了几分,也越发的俊美逼人。 云瑚的心狠狠的撞了一撞。 秦琛只看着云业,看着小孩子巴巴的看着他的眼神,他蹲下,轻轻的抱了抱云业,将新买的变形金刚递到了云业面前,“业儿,瞧瞧,喜不喜欢?”这礼物是秦琛在法国为云业买的,小家伙对变形金刚独有情衷。 云业的长相几乎和云珊一个模子。 云珊本就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云业长相随母、男生女相,又在这么个软萌的年纪,可想而知那是相当的可爱。他没作声,只是接过变形金刚,在秦琛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拽着秦琛的手往餐桌方向走去。 “诶,业儿,别急,等你爸爸换双鞋子。你爸爸的鞋进了雨水,都湿了,现在脚上必定冷得难受。” 说话间,云瑚急忙从鞋柜上拿了双棉拖,蹲下,放在了秦琛面前。 秦琛没有动,只是看向了钢琴室方向。 听到动静的云珊已经出来了,此时正好站在钢琴室门前。 今天,云珊穿了一套湖蓝色的裙子。她皮肤本就白,而湖蓝色相当的衬她,衬得她的皮肤赛瓷,似西腊神庙中走来的女神,洁白无暇。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柔声道:“阿琛,回来了。” 秦琛点头示意,然后低头看着云瑚,道了声‘不必’后迳自牵着云业的手走向餐桌。 云瑚本打算替秦琛换鞋的手僵在空中,尴尬之极,脸亦红得似煮熟的虾子。 行至餐桌旁,秦琛抱起云业放在椅子上,他则坐在了云业身边。 “阿琛,别太惯着业儿,他自己会坐。”云珊一边说话,一边向餐桌方向走来。 闻言,云业看了云珊一眼,眼中没多大起伏,然后开始摆弄手中的变形金刚。 云业从出生起便不怎么哭,到了该开口说话的年龄也不开口说话,后来经过医生的断定,这是一种病:孤独症。 得这种病的孩子大体上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秦琛也想尽办法替他诊治,只是几年了,未有好转。 后来医生给云业做了智力检测,发觉云业的智商奇高,于是便告诉秦琛一切随缘,至少这孩子以后肯定不是个吃亏的主。 秦琛也心疼云业小小年纪就成了医院的长期病号,听了医生的话后,他便不再让云业去医院了。 云珊在秦琛的对面坐下,柔声细语问:“阿琛,在法国三个月,累不累?” “还好。” 回话间,秦琛并没有看云珊,只仍旧看着云业摆弄着变形金刚的小手,时不时还指点一下云业。 ------题外话------ 提前提示: 教父=Father=爸爸 o(∩_∩)o 这个提示爽吧,别砸我哈,要砸就拿花啊、钻啊的来砸哈,奸笑中统统收走。 035 下来 这就是她爱了一生的男人啊,从小到大,她总跟在他的身后,他笑她就笑,他着急她就着急,他难过她就难过,她的眼中永远只有他。可他呢,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过她。 心中生起难受,云珊紧拽了手,指甲掐着掌心,痛使得她稍稍清醒,她终究转开视线看向云业,柔柔的笑着:“业儿,你爸爸还没吃饭呢?又淋了雨。肯定又累又饿。不如我们先吃了饭再玩,妈咪也陪你玩,好不好?” 云业闻言,抬头看着云珊,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很快他又将这丝狐疑掩去,平静的将手中的变形金刚放下,看向秦琛,笑了。 秦琛呢,因为云珊说出‘妈咪也陪你玩’的话,终于对云珊投去赞赏的眼光,说:“云珊,你若将弹钢琴的时间挪些出来陪业儿,对业儿定是有好处的。” 云珊展颜一笑,似开在风中的白合,点头道:“好。以后我会多抽时间陪业儿。”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云瑚已指使着一众佣人热好了饭菜重新布上,她也坐下,笑着说:“好了,可以吃了。姐夫,你是不知道呢,业儿一直等着你,不动筷子,这小子,这犟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云珊闻言,手霍地抓紧,脸瞬间苍白,但很快她低下头,掩去了一脸的脆弱,只细细的吃着饭菜。 秦琛没作声,只是挟了一些菜,轻轻的放在了云业的碗中。 小孩子的眼睛就是窗户,从云业亮晶晶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出来,从他不时看着秦琛笑也可以看出来他是喜欢秦琛的。 用餐气氛非常的温馨。 饭后,四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云业窝在秦琛怀中,秦琛摸着他的头道:“明年开春,送业儿去幼儿园。” “啊?”云珊吃了一惊,“可他不会说话啊。” 听得云珊之言,云业小小的眉头皱了皱。 “不会说并不代表他不会听、不会想。魏医生说了,业儿开口说话是迟早的事。”感觉到怀中的小身子僵硬了,秦琛问:“业儿,想不想去幼儿园?” 云业定定的看着秦琛,亮晶晶的眼中有光亮闪过,终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看,业儿愿意去最好。魏医生还说过,业儿多和人接触对他有利。” 男人气势天成,每一道决定就像一道圣旨,不容反驳。而她,恋上的就是他的这股子与生俱来的气势,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尊贵、优雅、迷人。 云珊轻柔点头,轻声道:“那就依你。” “成,就这么说定了。”说话间,秦琛看向云业,问:“业儿,可以上学了,高兴吗?” 云业小嘴含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小子。”秦琛摸着小孩子的头赞了一句,接着,他又看向云珊,提醒,“对了,你的药记得要坚持服用。” 心一颤,云珊轻声回答,“嗯,一直坚持着。” “这样就好,业儿上学后,你得负责接送他。只有你的身体好才能照顾好他。” 云珊闻言,小脸苍白,两只手绞来绞去,终于忐忑问:“那……阿琛,你呢?” “我有时间会来看业儿。如果时间充足,我会去学校接他。” “哦,那……好……好……”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云珊急忙站起来,挽留,“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休息?”语毕,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过于暖昧了,又结结巴巴开口,“我……我的意思是……你和业儿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今晚正好陪陪他。” 秦琛幽黑的眼睛只看着云业,半晌才道:“不了。业儿知道我工作辛苦。”语毕,他拍了拍云业的脑袋,然后给了云业鼓励的一笑,抬腿往门口走去。 “业儿,和妈咪一起送你爸爸。”一迳说,云珊一迳握起了云业的小手。 看着交握的手,看着自己的手被握在母亲的手中,云业脸上泛起一股莫名的惊喜,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他笑得有些羞涩,恁了云珊牵着他去送秦琛。 “诶,姐夫,等等,我替你拿把伞。” “不用。”秦琛头也不回,打开大厅的门,迈开长腿,跨进了雨中。 云瑚站在玄关处,咬着唇,这个男人今天和她说了两次话,每次两个字,第一次是不必,第二次是不用。心中不是没有失落的,叹息间,她摸了摸云业的头。 云珊呢,看秦琛上了车,车开出了很远再也看不见后,她突地将云业的手十分嫌弃的甩开,一人迳自上楼而去。 低头看着自己被抛弃的小手,云业的脸上泛起一丝黯然,但很快又恢复了一惯的平静。 黑色Lykan车急驰在雨夜中。 “总裁,是回公司还是回公寓?” 五年前,总裁不分昼夜待在公司。整整两年时间,公司的总体情形大定,总裁将公司带进一个新台阶后才不以公司为家,买了一间公寓独用。但是,即使如此,总裁待在公司的时间仍旧比待在公寓的时间要多得多。 “去城中村。” 助理心中一个激灵,明白了,“是,总裁。” 连翘回到城中村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 白天到付氏报道,晚上又搞了个欢迎会,再加上新同事们能闹腾,连翘只觉累得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好在是周末。所以,洗了个澡后她倒床便睡,倒也睡得安稳。 突兀的手机铃音响在静寂的夜晚,颇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她迷迷糊糊的睁眼,接着一个激灵下清醒:这么晚,一般只有冷美人联系她。 难道出了什么紧急事? 她急忙摸到手机,一看,接着手一抖,手机掉在了被子上。 这号码,再熟悉不过。 别说她是数字天才,对数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说这是他的号码啊,曾经是最熟悉的号码,她又如何忘得了呢? 接还是不接? 在她犹豫中,手机铃声断了。 她拍了拍胸:也许是误拨,幸亏没接。 可是,紧接着,电话铃音又响了起来。 看来不是误拨啊啊。 这该怎么办? 连翘烦躁下将手机塞进被子中,决定当鸵鸟。 第三次…… 第四次…… 终于,手机安静了下来。 连翘正长吁一口气呢,接着便传来了短信提示音。 摸出手机,打开短信,只短短两个字:下来! ------题外话------ 接到通知,明天首轮推荐PK,妹子们,走过路过的加入书架收藏一个、留言一个,一如以往,凡是有特色经典的短评,奖励20—50潇湘币,有特色经典的长评50—100潇湘币! 妹子们,和我一起加油哦,你们在文中寻找我的精彩,我在评中寻找你们的精彩! 群抱抱! 036 无法自拔(首推PK,求收哒!) 难道他在这里? 连翘起床,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悄悄的揭开窗帘,看向院子方向。 院门外,熟悉得不能再熟的Lykan车开着车前灯,雨水飘洒在车身上,似纱幕。 他果然在这里。 紧接着,又一阵短信铃声响起,连翘翻开短信看了看:三分钟,我上去! 靠! 估计是她睡觉开床头灯的原因,哪怕灯光再弱,哪怕这窗帘再厚,但在这凄风苦雨的夜也是清楚之极。所以,他能肯定她在这里。若她要装作说手机开了静音没听到,以他那说一不二的性子…… 连翘快速换好衣物,穿上鞋子,‘噔噔噔’的下楼。 待她推开院门,助理已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院门口处迎接,挂着职业的笑,“大小姐,请。” 大小姐?呵呵…… 和助理共着雨伞行至车前,后座的男人已推开了车门,“上车。” “什么事?”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连翘的嘴角一个哆嗦,这第二句话可比‘上车’复杂多了,哼哼,男人的通病,以为这样就显得霸道、深沉?! 哼,幼稚! 满腹牢骚中,连翘还是上了车。 自从相逢以来,连翘看到的秦琛几乎总是黑衣黑裤,再未见他穿白衬衫过。整个人也因了这黑色显得深沉了许多,那双眼似乎比五年前更黑了,黑得深不可测。 不得不说,秦琛真是老天的宠儿,五年时间过去了,他就像是吃防腐剂似的,样子一点也未老,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连眼角都不见一丝丝鱼尾纹。特别是这身完美的骨架,那些时装报刊杂志上的模特只怕还要羡慕嫉妒三分。 在连翘谨慎打量秦琛的功夫,助理上车便启动了车子。 “哎哎哎,干什么?去哪里?”连翘有点懵,她还以为就在车上说些话、谈些事。 “佛光寺。”男人回答。 “佛光寺?”得几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去那里做什么?连翘惊呼过后要下车。 奏琛一把拽住她,黑若曜石的眼直盯着她,再度启唇,“落锁。” 助理汗滴滴,急急落下中控锁。 “放开,我要下车,门还没锁呢。” “大小姐放心,院门已经锁好了。”助理小心翼翼的回话。 “我明天要上班。” 男人眼中露出嘲讽,不冷不热的提醒,“明天是周末。” 连翘甚是抓狂,颇带火气的看着秦琛,“为什么要带我去佛光寺?”肯定不会是什么周末短程游之类的好事。 男人只是看着她,半晌,放了紧拽着她的手,坐到了最左边,扭头看着窗外急驰而过的黑黢黢的崇山峻岭,不吐露一词半字。 这Lykan车的功能她最熟悉,既已落了中控锁,强行跳车根本不可能。可是,三更半夜的,他带她去佛光寺是为什么? 连翘百思不得其解。 见秦琛根本不予解释,连翘甚觉郁闷,是以靠在了最右边,亦扭头看着窗外。 车中的气氛沉闷至极,开车的助理只觉得压力山大。 白天累了一天,本就睡得晚,方才被秦琛吓飞的瞌睡虫重新回归,一个小时后,抵不住睡意甚浓,连翘终于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总裁……”助理从后视镜中看了眼睡熟得像个孩子似的连翘,好心提醒。 秦琛却仍旧看着窗外。 “总裁,这车中虽然有暖气,但……将这衣服替大小姐披着吧。”说话间,助理递过来一件风衣。 秦琛这才回头看向熟睡的连翘,就那般睡着,没有任何戒备。车里虽然有暖气,但可能是温度偏低的原因,她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小猫。 “啊啊啊,秦琛,这车我喜欢,要不我们在这车上搞一回试试?” “呃,什么眼神?好像我是十恶不赦的彩花大盗而你是那种吃斋念佛的斋公似的?” “哎哎哎,在家里我主动,在外旅游也是我主动,在这在车上,好歹你也主动一回成不?” “唉呀,好歹是夫妻,别客气。” “嘿嘿嘿……感觉不错哦……” 那时的女子,在这车中极尽能事的逗诱他,就像一只来自雨夜的妖。 “秦琛,孩子流掉了……”女子毫不留恋的将手术单丢在了他的脸上。 “……我觉得你恶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流掉了你的孩子。我不要那么恶心的种子在我的肚子中生根发芽……”归来的她,话更恶毒。 秦琛就这么看着她,一幕幕过往在脑中交迭,只觉得自己一半身处火焰山,一半却身处冰川地。 明明是想掐死她的…… 最终,他伸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风衣,轻轻的替她披上。 睡梦中的连翘只当是终于抓到被子了,立马将被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又感觉睡觉的姿势不对,干脆又转了个身,躺下,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于是继续睡。 助理从后视镜中看到连翘居然躺在了总裁的腿上?! 这样的场景,五年前不是没有,甚至是习以为常。 只是现在,总裁的一张脸阴沉得像那万年没化的冰,那双漆黑的眸中似乎升起了万丈火焰。 助理的心一颤一颤的,生怕总裁一个忍不住将连翘就那么推下车,任她走在风雨漆黑的夜。 助理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遍中控锁,确定总裁也开不了门,于是专心的开车。 盯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睡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秦琛的理智终于战胜了怒潮,他僵硬的身子慢慢的变得柔和,眸中的火焰也慢慢的平息。脑中飞速的掠过一幕幕往事,最终却总是停留在她将那纸手术单丢到他脸上的一幕。 那一幕,成了他一生的劫,怎么也过不去。 “我应该对你残忍的。” “我应该将你丢在这里,让那些野狼拖走你。” “我应该……应该……” 曾经,他以为她是风筝,是独属于他的风筝,无论她飞得多高,只要他牵一牵绳子,她就得回到他手中。 曾经,她自诩连翘花,称他是天空,是可以包容下整片连翘花海的天空。 只是,曾经,一切不过是曾经罢了。 自从五年前,一切就都变了。 她不再是他的风筝,因为他无论怎么收线她都不回来! 他也不再是她的天空,哪怕那片天空下有成片成片的连翘花海,但偏偏就没有了她这一株连翘。 不是他找不到她。 而是她变了,变成了罂粟。 罂粟,是最美的花,也是最毒的花,爱上它的人大都无法自拔。 而她,就是他的那株罂粟。 ------题外话------ 文文首推PK,欢迎走过路过的妹子们将之加入书架收藏,么么哒! 谢谢lisa67、雅典娜之恋、小浅笑、胖熊猫大侠、5698708、云不在天涯送的花花、钻钻! 推荐期间,欢迎各位妹纸们留下足迹,一如以往,精彩特色短评奖励20—50潇湘币,精彩特色长评奖励50—100潇湘币,请让我在评论中发现你们的精彩哒! 037 我才不和你一起疯 山脚下。 连翘仍旧睡得熟。 凌晨五点的时候醒过一次,感觉摇摇晃晃的,而且有一股熟悉的氛围包裹着她,不再是那种时刻必须处于紧张、警惕中的氛围,这种氛围令她安心,于是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七点。 她醒的时候,雨已停,一轮红日已然跃上天空。 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一件风衣从身上滑落。 她抓起风衣放在一旁,看向窗外。 有山、有水,放眼远处还有上山的石阶。 哦,到了佛光寺的山脚了。 助理站在车旁伸腿展臂,估计是在活动筋骨。 秦琛呢,正靠在一棵树上抽着烟,颀长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孤独,不知怎么的,仅仅一个背影,连翘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一时间,她有些怔忡。 在她的映像中,他一直是高大、挺拔、刚猛、无所不能的。可现在,怎么突地觉得他非常的脆弱,脆弱得似乎不堪一击。 她的心,似乎也被什么刺了一下,钝钝的痛了痛。 “嘁”了一声,连翘摇了摇头,抛却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推开车门。 声音惊动了助理。 “大小姐,醒了,要不要去洗漱洗漱?”说话间,助理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共洗手间。 听到动静,远方抽着烟的男人缓缓回过身,漆黑的眼眸就那么看着她,似墨色浓郁,令人看不清情绪。 来都来了,再矫情也没用。惹怒了秦琛,可能会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大不了等会子陪他爬一次山,去一趟佛光寺便是。连翘‘嗯’了一声,往公共洗手间方向走去。 等她洗漱完毕出来,秦琛早等候在上山的石阶处。 助理上前,笑得非常的具有职业精神,“大小姐,请。” 连翘是认识这个助理的,名唤丁正,但这个丁正算不上秦琛的左膀右臂。 “丁正,安特助是辞职了吗?”真奇怪,自从回到江州就没见到过。 连翘问话中的安特助,名唤安丞,是秦琛的特助,亦被人称为江州第一助,那是秦琛真正的左膀右臂。 “回大小姐的话。安特助从法国回来后便去了帝京,现在还没回。” “帝京?” “出差。” 连翘不以为意,‘哦’了一声,便朝秦琛走去。 秦琛见她跟上了,迈开长腿上山。 唉,今时果然不同往日。 想当初,她喜欢耍赖,他就会背她上山。 如今呢,他总在她前方百米左右,她快他则快,她慢他则慢。 爬到佛光寺,不过十点。 连翘一直跟着秦琛,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到底在唱什么戏。直至随着秦琛走进一间大殿,看见大殿供奉着许多的瓶瓶罐罐她才知这是长生堂。 连翘诧异之极,秦琛带她来这里是做什么? 是要祭拜谁? 谁呢? 她父亲、母亲的衣冠冢在湖州,从未在这里供奉过。 他爷爷、奶奶似乎也从来没有在这里供奉过啊。 疑惑间,只见秦琛在一个非常漂亮的白瓷骨灰盒前站定,静默祈愿后,上了一柱香,然后他拿了一旁的香挑了挑那盏点在它前面的长明灯的灯芯。 长明灯越发的亮了。 “连翘,过来,你也该拜祭、拜祭他了。” 闻言,连翘诧异的走过去,看着白瓷骨灰盒,奇怪问:“谁啊,怎么没名字?” 秦琛默默的看着她,眼中漆黑一片,若湖中升起的浓雾,飘飘渺渺。 “诶诶诶,你生什么气啊,拜就拜呗。”说话间,连翘拿了一支香,点燃。正准备将香上到它前面的香炉中去的时候,只听秦琛道:“你给他上这一柱香,愿他能原谅你,也愿他能安息。” 咦,什么意思? 这话不对啊。 怎么感觉这里供奉的是被她害死的人似的。 她已经背了许多的黑锅了,不能随便再背黑锅了。于是,她立马抽回上香的手,问:“什么意思?” “赶紧上香。” “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上香?” “你不知道他是谁不都是你害的!”秦琛的声音提高了八分,显见得是生气了。 ‘哈’的一声,连翘将手中的香丢在了地上,用脚碾熄,抬头看着他,倔强道:“秦琛,你别无理取闹,不要因为我坐过牢,就觉得但凡这世上死那么一个人就都是我连翘的错。” “连翘,不要固执,替他上香,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应该做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秦琛重新点燃一根香,递到她面前,几乎是命令:“替他上一支香,这是为了减少你的罪孽。” 减少罪孽? 他疯了吗?她到底杀了谁了? 连翘觉得莫名其妙,一把将他的手拍开,瞪了他一眼,眼中透着‘神经病’三字,然后转身欲走。 上前两步,秦琛一把拽住她,“连翘。” 呵呵,他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早知道来这里是干这么荒唐的事,她就该宁死也不陪着他来。 奈何,男人、女人的力气本就存着悬殊,哪怕她的功夫再厉害,却也厉害不过他。挣扎不脱,她怒极反笑,“秦琛,松开,你要祭拜一个无名无姓的人你就去,别拉上我。我才不和你一起疯。” “有!他有名,也有姓。”秦琛几近是咆哮般的吼着,吼得连翘一个哆嗦,停下挣扎,有些恍惚的看着秦琛。 只听秦琛继续道:“只是,他的名、他的姓在他还在他妈妈肚子中的时候就被他妈妈剥夺了。他没办法冠上他爸爸的姓、也没办法用他妈妈的姓当名。” 情最浓时,他吻着她说:秦连,匪匪,秦连,就叫秦连,冠你我之姓…… 突地忆起过往,连翘惊得似被雷劈的看着秦琛,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你说他是……”说话间,连翘撇眼看向那漂亮的白瓷骨灰盒。 啊啊啊,毛骨悚然啊。 不悔好好的活着,但她的亲爹却已经为她点上了长明灯?! OMG!晴天霹雳中! 连翘的脸瞬间惨白。 因了她苍白得病态的脸,秦琛断定她知道这盏长明灯是为谁点的了。同时也断定她这份苍白应该是她怕了、痛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忍下心中的痛、恨,秦琛将手中的香塞到她手中,道:“去给他上香,去给他赔个罪,让他能够安息。” ------题外话------ 首推PK,求收哒! 走过路过的妹纸们,喜欢此文的请将它加入书架收藏哈,推荐期间容易找,过了推荐期就不好找了哒! 群抱抱! 038 他拿她仍旧没辙 连翘看着秦琛,樱唇翕合着、眼角抽搐着,手一松,香再次掉到了地上。 “连翘!” 男人的声音似喷涌而出的岩浆,灼醒了连翘。不要,她才不要给不悔上香、点长明灯,她疯了才会这么干,“放开我,不要,我不要。” “连翘,就一支,只一支,只要你点了,我就原谅你。” “啊啊啊,我宁肯你恨我我也不要给不……给它上香。”差一点‘不悔’二字就脱口而出。 “连翘,你真就这么狠心这么绝情?他也是你的孩子。” “不是,它才不是我的孩子。” “连翘。” “放开我。”连翘一个巧手翻,终于挣脱了秦琛的大手,一溜烟的跑出了大殿。再不逃她就真要疯了,每每看着那个骨灰盒她就像看到了小丫头的脸。 她居然不愿意赎罪? 太残忍了,真太残忍了。 她真的是这个世间最残忍的母亲了。 秦琛恨得握紧了拳头,看了眼白瓷骨灰盒的方向,“等着,我让她来跪在你面前赔罪。” 连翘跑得再快,哪有秦琛腿长,还没跑多远就被秦琛逮到了。 “秦琛,你疯了。” “疯的是你,给我回去。”秦琛一边说一边拉扯着连翘重新往长生殿走,又恨声说道:“叫你上香你不愿意,好,那你就给我在那里跪三天三夜。” “要跪你去跪,我不去。” “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你打吧,打吧,打断腿我就越发不用跪了。” “你……” 秦琛突然觉得,哪怕是恨了她这么多年,一旦她撒起泼来,他拿她仍旧没辙。 一把将挣扎得厉害的她搂进怀中,他的声音如泣如诉,“匪匪,匪匪,你就当帮帮他好不好?你认个错,让他得到安息好不好?好歹他身上流的是我们的血。你的一支香会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的,好不好?” 自相见以来,他们二人间的气氛一直不是剑拔弩张就是针锋相对,一素恨不得掐死她的男人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连翘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则带着祈求般的看着她。 “别让我在恨你的路上一去不回头好不好,匪匪?” 他又喊她匪匪了…… 不得不承认,他每喊她一次‘匪匪’,她的心就莫名的心悸一次。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秦琛此时的态度让连翘也强硬不起来,她吞了吞口水,弱弱道:“其实……其实吧……你和她无缘就算了。再说,你又不是没孩子,你不是还有云业吗?” “连翘。”秦琛又怒了,眼睛中的腥红绝不是伤心,而是怒火中烧。 “这个长明灯,我建议你还是别点的好。灭了吧,否则,以后你会后悔的。” “连翘。” “我的意思是说,你未婚妻和儿子看你一天到晚的点着盏长明灯,心里肯定瘆得慌啊。也闹家庭矛盾不是?别到时候悔之晚矣。再说,你要多少孩子你未婚妻也会给你生的,不是吗?” 男人的眼眸中似结了冰,声音亦冰冷得厉害,“你说这么多,意思就是你不会上香!” “是。” “哪怕我恨你一辈子?” “是。” “连翘。” “唉呀,反正,你将长明灯灭了是为你好。” “可是,怎么办呢?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能听到他在哭,哭妈妈不要他了,哭爸爸在哪里,你要我将长明灯灭了,是想让他哭着说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吗?” 这话酸得,连翘心中直冒酸水,樱唇翕合半晌,终是道:“你就当它不是你的孩子不就成了。”再说,那供奉的也铁定不是他的孩子啊。 “连翘,你是想让我掐死你吗?” “唉呀,反正它不是你的孩子。”连翘一个激动下说出了实情。 秦琛却误会了,他的大手掐上了她的脖子,连带着话都透着狠厉,“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你和另外的男人怀的野种?” 啊啊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那骨灰盒中的确实不是他的孩子啊。 但是……怎么说得清呢? 见她不作声,男人更愤怒了,理智皆无,只觉得自己的愤怒已近沸腾,手下力气越发加重。 连翘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听苏芙说过秦琛去医院并拿走那盆血的事情,但她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为这盆血点了长明灯? 若真是自己的孩子,肯定会感动。 问题在于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会觉得瘆人,那简直就是咒自己的孩子早死啊! 可要她怎么说…… 说孩子还活着? 不,绝对不成,依他的禀性和秦家的权势,若知道不悔还活着,必要夺走不悔的抚养权。 他都有云珊、云业了,难不成让云珊当不悔的后妈? 不,绝对不成,云珊恨不得她连翘死。不悔若真落在云珊手中,只怕活不到见第二天的太阳。 所以,不能,绝对不能让眼前的男人知道不悔的存在。 可是,眼前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接不上气,只觉得眼前一黑,连翘失去了知觉。 在连翘瘫软倒地的瞬间,秦琛霍地清醒,一把将她抱住,叫道:“起来!别给我装死。” 小时候她就一惯如此,老是吓她,吓得他不敢对她下重手,现在又玩老套路吗? 他摇晃着,连翘却似个木偶般的恁他摇动。 这才惊觉不对劲,他伸手探向连翘的鼻子,心骤然一沉,先前的愤怒一扫而空,急忙将连翘平放地上,他跪在一旁紧急摁压着她的胸,然后开始给她做人工呼吸。 如此三番五次后,连翘终于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拼命的咳嗽起来。 秦琛急忙半抱起她,拍着她的背,焦急的问:“匪匪,好些了没?” 好半晌,连翘才止住咳嗽也找回了神思,第一件事,就是气得一巴掌甩到了秦琛的脸上。 秦琛不防,脸上有了明显的五个指印。 这个女人就是有这种本事,上一刻让他担心死,这一刻又巴不得再掐死她。 “连翘。” “你死开!” 连翘一推,秦琛因为蹲着,再度不防被她推坐到了地上。连翘呢,勉强着站了起来,身子仍旧在颤抖着,眼中的泪珠儿欲滴不滴,脸上一片通红,“你要祭拜也由着你。” 语毕,她踉踉跄跄往寺外跑去。 “连翘!” 秦琛恨得一拳头擂向了地面,‘轰’的一声,地砖四分五裂,而他的拳头亦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哪怕她狠毒至厮,哪怕她决绝至厮,哪怕她连举手之劳的忏悔都不愿意去做。 可他对她,仍旧下不了手。 ------题外话------ 推荐的最后一天了哦,喜欢的妹纸们记得小手一点将文文加入书架收藏哦,过了推荐期就不好找了哒! 群抱抱! 039 生死时速 秦琛、连翘二人一路从长生殿内闹到长生殿外,被守着长生殿的一老一小两个和尚看了个全。 小和尚颇是目瞪口呆,无语的看向老和尚。 老和尚摇了摇头,合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去,去将医药箱拿来。” “是,师傅。” 很快,小和尚拿来了医药箱,老和尚接过,向秦琛走去。 此时的秦琛,仍旧沉浸在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中,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的颓败,有一种毁天灭地般的悲伤。 老和尚上前,双手合十,道:“施主,让贫僧替你包扎一下吧。” 秦琛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已是皮开肉绽。 佛门净修地,最忌血腥,他道了声‘对不起,有劳大师了’后,起身。 “施主,这边请。” 在老和尚的指引下,秦琛行至一旁的石桌边坐下。 那老和尚一边替秦琛包扎着手,一边说:“施主,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过不去的劫。尘世万般,是劫亦是缘。” “劫?缘?” “是啊施主,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生、老、病、死这四苦我们不能左右,但后面的四苦我们却能改写。” “施主,五年了,你为那无名之人点了五年的长明灯,该放下了。老天是公平的,当你放下一面,必定会得到另外的一面,这就是有舍、有得。当你得到了另外的,自然就不再生怨、自然就不再有别离。” 秦琛看着包扎得十分精致的手,苦笑道:“我的余生……不过劫罢了。”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人生多劫难,到最终才会发觉,这些劫难其实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事,造就这些劫难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之人做快乐之事,别问是劫是缘?” “施主,贫僧送你四个字:放下、自在!” 不管怎么说,老和尚的话令秦琛的心稍稍平复了许多。他虔诚的双手合十道:“谢谢大师的开导。” “施主,去吧。不要再念着这盏长明灯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你心中自然便有另外的一盏明灯,那盏明灯会给施主指引更好的康庄大道。至于这里的这盏长明灯,施主就放心的交予我们吧。”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另外的一盏明灯…… 秦琛一路思索着这句话,缓缓的下山。 还没到山脚,便见一直守在山脚下的丁正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总裁!” “你怎么上来了?” 丁正一副心虚、不自在的表情,说:“总裁,大小姐把车开走了……” 原来,连翘一路跑下山后,将丁正赶下了车,然后上车关门,急驰而去。 呵呵,开走? 抢走吧! 她那禀性…… 看着远方连绵的山脉,秦琛不言不语,眼中没什么情绪。 过了一会儿,一阵手机铃音突兀的传来,是秦琛的,他拿出手机扫了眼,滑开,问:“查到了?” “总裁,只能查到些什么一日三餐、劳动改造的事,日复一日,没什么特别之处。” 给秦琛打来电话的正是他的第一助理安丞。 自从法国回到江州后,秦琛便让安丞去查一下连翘为什么会提前出狱,哪曾想一查之下才知连翘在江南女子监狱只待了七天,然后便转押至国家女子第一监狱了。 于是,秦琛又派了安丞前往帝京继续查。 可安丞到帝京后打来电话,说因了机密等级的原因,再加之连翘是一级暴力囚徒的原因,她的事不对任何人开放。当事时,秦琛便打了个电话给帝京的朋友帮忙查一查,但依目前情形来看,也只能查到什么一日三餐、劳动改造的事。 “根据资料显示,大小姐是因为劳动改造态度好,所以屡次减刑,最后提前出狱。” 哈,劳动改造态度好能减三年的刑?! 若说这种妄词骗骗三岁小孩子估计可行,骗他也太逊了些。 秦琛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 “行了,你回来吧。” “不查了?” “暂时。”只怕再查下去也是枉然,等他抽时间亲自去一趟帝京,自然就会明白。 如果事情偏要到他出手的地步,也就是说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他总觉得有什么在脑中滑过却又抓不住,只说:“你先回来再说。” “是,总裁。” 挂了电话后,一个电话紧跟着打了进来。 秦琛只当又是安丞的,正准备接,扫眼间发现是陌生号码,迟疑了会子后,仍旧划开了手机。 “秦大总裁,生死时速,游戏开始,一对四,祝你好运。” 还不待秦琛出声,对方的电话便挂了。 紧接着,数声枪响清晰的传来,惊得秦琛一个激灵,颀长的身子几近飞速的向另外的方向跑去,迅速跳上一旁的巨石,往下看。 山道十八弯尽收眼底。 黑色Lykan车一马当先,正不要命的直接开出山道冲下山坡,驶进下一个山道。而它的后面紧紧的跟着四辆跑车。同时,不断有子弹打在Lykan车上发出赤耳的响声。 秦琛怒火中烧,眼底喷出的火焰似袭卷一切扑面而来。 Sh一it! 有人将连翘当他了。 秦琛急忙打连翘的手机,手机通了,但连翘没接。 也是,这个时候连翘逃命要紧,又哪能分心思接电话? 看着山脚下那场你死我活的追逐,秦琛急忙拨打了个电话,一待电话接通,他道:“马上过来,佛光寺往南方向,带人来。” 电话那头说了声‘收到’后,挂了电话。 丁正非常精明,他也感觉到出大事了,看着那山路十八弯上那不要命的枪逐赛车,急忙问:“总裁,我们怎么办?” “你去和这里的住持说一声,借他们的车一用。” 如今的僧人们虽然仍旧禀承着苦修一途,但用于代步的车还是有的。佛光寺就有几辆代步车,其中有一辆还是秦琛捐给他们的,就停在山脚下的仓库中。 说话间,秦琛迈着大步往山脚下跑去。丁正则机灵的上山,往佛光寺方向跑去。 ------题外话------ 谢谢5698708、lisa67、bluemountain、胖熊猫大侠送的花花、票票! 感谢所有喜欢此书收藏此书的妹纸们,群抱抱! 040 雇佣军 等秦琛到达山脚的时候,佛光寺用于代步的车早就停在了一旁,原来守仓库的僧人已经接到住持打来的电话了。 接过钥匙,秦琛上车,启动,一踩油门,向着南方急驰。 再说连翘,本开着秦琛的车准备回城中村的,奈何开出没多远便被两辆三菱跑车尾随。 从后视镜中,连翘看它们的速度快极,于是便想着让道。 不成想那两辆车其中的一辆不但没走连翘让出的道,居然直接开车撞向她的车。 ‘轰’的一声,Lykan车车尾被撞,一个颠簸下,连翘明白了,这两辆车明摆着是来挑衅的。 那它们是想和她的Lykan赛车是怎么的? 论赛车,她是最不要命的,想赢她,没门。 于是,她将车速提至最高速,也不再给它们让道了。 后面的三菱车当仁不让,亦提速紧紧的咬着她的车。而且其中一辆车的车窗探出了一个脑袋。 连翘从后视镜中发现:有枪。 OMG,这不是赛车,这是刺杀。 照说,这场刺杀针对的应该不是她。 “秦琛,你他妈惹了谁?” 最要命的是,随着她话落,后面车上的人果断开枪。 虽然秦琛的车是特制的防弹车,但子弹像下雨似的打在车上也是非常恐怖的。 连翘专心开车,只希望甩开后面的两条疯狗。 三菱车上的人发觉他们的枪根本奈何不了Lykan车后,瞄准了Lykan车轮。 连翘从后视镜中发觉他们的意途,左右飘移着车子躲避着射来的子弹。 车子在极速的飘移中不时发出尖锐的、刺耳的声响。 眼见着将三菱车甩得越来越远,连翘小有得意之时,前面又有两辆三菱车并排着向她迎面急驰而来。 这四辆车都一个样,明显是一路的。 前二后二,这是要将她撞成饼子的节奏?! 一声冷哼,连翘猛打方向盘,让车脱离了山道,斜刺里直接便开下了山坡,起起伏伏中,车子冲到了下一个山道上。 成功的避过了被夹成饼子的命运。 四辆三菱车没想到Lykan车机警的逃脱了,于是也当仁不让的紧紧追随着从山坡冲下,也冲到了下一个山道,继续追杀。 这一幕也正好是秦琛站在巨石上看到的一幕。 他打电话给连翘的时候,连翘正仓皇打着方向盘。听到电话铃音,她哪有接的心思。眼见后面四辆车追来,她不得不将油门一踩到底:“不悔啊,妈妈还不想死,妈妈还要和你团圆呢。” 当初秦琛长期带她来这一带游玩,所以这一带的地势、地形她非常的熟悉。 她记得不远处有一座原始森林。 按目前的情形来看,四辆三菱车上的人应该是亡命之徒,且他们的武器装备精良,Lykan车车轮被射中的可能性极大,翻车事小,估计小命难保。 但只要进了森林,她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念及此,她毫不迟疑的扭动方向盘,往原始森林方向急驰而去。 后面的四辆三菱车亦紧紧的咬着,仍旧不时的打着枪,子弹似雨泼般的击打在Lykan车上。 “秦琛,我可不想当你的替罪羊。你给我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说话间,连翘将车全速冲向原始森林。 后面的三菱车见状,亦全速扑向了原始森林。 猛地一个刹车,车未停稳,连翘已经扑下了车,就地一滚,迅速消失在了森林边缘,有几发子弹与她擦肩而过。 “靠,简直就像在拍大片。” 连翘爬起来,迳直找阴暗处逃跑。 待四辆三菱车追至,早不见连翘的身影。 车上的人急急下车。 “追。” “不能让他跑了。” “雇主说了,取命。” 其实,连翘并未跑多远,只是在黑暗处给人错觉罢了。她清楚的听到了这些人的话,也仔细数了一数,正好十人。 看这十人的装束,居然有雇用军的味道。 “秦琛,你这是得罪谁了,搞得人家请雇用军的人来杀你?” 雇用军那可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见血不撤的撒旦。 敌强我弱、敌众我寡,最要命的是他们手中有枪…… 思绪间,连翘小心翼翼的后退着。 偏偏,一枯枝被她踩中,发出‘哧’的一声响,惊动了那十个汉子,同时转头看向连翘方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她这一身逃跑的功夫都得自于秦琛的督促,当初在学校就没人能跑得过她。这个时候,这身本事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好在这些年没有枉废身手,跑起来也挺顺溜。 管它身边的枪响,管它身后的人喊着‘站住,不许动’,连翘铆足了劲向密林深处冲去。 “追,在那里。” “快,别让他跑了。”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连翘只知道往森林中心区域跑,越至中心,林越密,活的机会越大。 不能停,不能停,否则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悔,妈妈能成功,一定能成功。 她在前面一迳的跑,后面的人也一迳的追。 子弹不时的和她擦肩而过,还有的落在她的脚边,更有的落在了她跑过的树杆上,绽得树皮横飞四溅。 又一颗子弹在她耳边呼啸而过,震得她耳膜好一阵疼,仓皇中,她踩到了一处松软的枯草,枯草下便是一个坑,她‘啊’的一声倒地,就那么结结实实的扑在了地上。 几颗子弹炸飞在她身边的枯草上。 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尖声叫:“别开枪,别开枪。” 后面本已将枪瞄准她的人听到声音,愣了一愣,“是个女人?” “不是秦琛!” “队长,这……” 一众雇用军都看向那个身材最是魁梧的汉子,连翘分析,那汉子应该就是什么‘队长’了。 那汉子顿了顿后,便走向连翘。 连翘艰难的爬起来,冲着他讨好的一笑,接着举起双手,道:“大哥,我错了,错了,我投降,投降。” “你是谁?” “对……对不起哈大哥,我再也不敢偷你们的车了,真的,再也不敢了。”笃定他们不是秦琛的人,连翘决定揣着明白演一场戏,好在戏中求活路。 偷车?! 十个汉子面面相觑。 “真的,对不起了大哥,下一次,我绝不偷你们的车。” ------题外话------ 不悔的小剧场(九) 某一天…… 某人:不悔,过来谈谈你上学迟到的问题。 不悔:琛琛,你在我生命中迟到了四年。 某人:还有你历史交白卷的问题。 不悔:琛琛,你在我的历史中空白了四年。 某人:还有你称呼我的问题。 不悔:四年来…… 某人:你过来,我们谈谈四年的问题…… 041 识时务 看她那惊慌失措的神,看她那语不成调的保证,原来居然是个偷车贼?! 难怪跑得这么快! 一众雇用军觉得玄幻了。 特么的秦琛到底走的什么狗屎运,明明是砧板上的鱼肉了,怎么就被一个偷车贼给搅和了?! 队长老成些,不相信连翘的话,上前一步,伸手,擦掉连翘脸上的泥土树叶,用手机拍了一张连翘的面相。 难不成他想上网搜索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里已处原始森林中心边缘地带了,连翘心中唯愿这里信号不好,她的图像暂时传不出去。否则,她不是偷车贼,而是秦琛前妻的事肯定就要暴光。到时候……啊啊啊……各路主啊、佛祖、菩萨,你们要保佑我啊。 各路神佛似乎听到了她的呐喊,那个队长上传连翘的图像几次不成功,最后耸耸肩,看了看天,和同伙说‘没信号’之后,他再度看向了连翘。 连翘生得美极,再加上这一跑,汗都出来了,头发都汗湿了,粘在脸上,显得致命的感性。尤其是这双桃花眼,妖娆迷人,风情万种。更特别的是,从她的汗中透着一股致命的幽香,那是独属于女人的幽香。 队长看着看着,眼睛就不对劲了,那双绿色的眼中写满了贪婪,十足像一只盯着食物的毒蛇。 他上前,摸着连翘的脸,“你真的是偷车贼?” “比珍珠还真。” “你可知你偷的是谁的车?” 任了那人恶心的手在脸上胡作非为,连翘冷静的笑着讨好,说:“起先不知道,现在知道肯定是大哥你们的车。” “哦?” “要不你们怎么死命的想将车追回呢?” 队长半信半疑中却是笑得暖昧,“你偷车做什么?” “这车能卖个好价钱啊。” “你要钱做什么?” 连翘咧嘴一笑,“吸一毒!” 她本在监狱五年,大多沾染了那些黑暗的习性,这笑无形中便有了邪恶的味道。看得队长一愣神,不再半信半疑,而是相信了她七分,笑得猥琐之极,问:“你很缺钱?” 问话间,看着眼前妖娆靓丽得似妖精的女人,队长感觉相当饥渴的吞了吞口水,另外还舔了舔自己的唇。 连翘已不是一个小孩,看得非常的清楚明白,知道眼前的男人眼中写着些什么、心里也打算着些什么。她心里开始打鼓,却强自冷静,随机应变道:“没办法,瘾越来越大,货也要越来越好的,需要的毒一资也越来越大。偷车也就想偷高档一些的。这次犯在诸位大哥手上,还望海涵饶我一命。” “饶命?不是不成。” “谢谢,谢谢。”连翘笑得憨厚,故意装傻卖好。 “其实,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 “不如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从此以后也不必辛苦偷车了。” 连翘不退反进,眼中故意透着惊喜,“真的?” “用你方才的话说,比珍珠还真。” “好,我跟着你。” 这个女人就这么坐在地上都非常的撩人,真是个尢物。 这段时间为了完成任务,禁欲了许久。如今尢物在眼前,而且是一个愿意跟他吃香的、喝辣的尢物,他今天势必要好好享受享受。 “不过嘛,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能白跟着,也是要有付出的。” 当然明白他口中的‘付出’指的是什么,连翘笑得妖媚,带着万般风情,“不论大哥你要我付出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说话间,她主动靠近了队长,几近讨好的依偎在他腿上。 这女人这么的识时务! 果然是道上的。 队长以及一众雇用军彻底对她放松了警惕,那队长就势蹲在了连翘的面前。 “好,很好,爷我就喜欢明白人。放心,我说话算话,从此,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说话间,队长抓住连翘的衣襟,双手一撕,外套上的扣子都被扯飞,便露出了连翘的健身内衣。 该凸的地方那是一点肉也不少,该细的地方那也是一点赘肉也无。 这女人的身材真他妈好。 别说队长了,就是其他那些站着的雇用军的眼睛一瞬间腥红,罪恶丛生,止不住的喉结都动了动。 倒是有一个雇用军上前,提醒,“队长,这个女人带着就是,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追秦琛的好。” 好不容易秦琛独自外出来到了佛光寺这处僻静地,正是干掉他的大好时机。趁着秦琛的车被眼前的偷车贼偷了,肯定还滞留在佛光寺中,他们现在杀回去,仍旧可以完成雇佣命令。 当然明白这个手下的建议,他们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这个时候杀回去确实是围巢掉秦琛的最好时机。 至于女人嘛,带上她,以后时间多的是。 思绪间,队长看向衣衫不整的连翘…… 妖娆的桃花眼,讨好的笑容,微湿的额际,微喘的胸,犹如一只来自森林的妖…… 队长腹中一时奇热,不再犹豫,说:“不急在这一时,秦琛没了车只能等,他调车到佛光寺还得几个小时,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这个美妞玩玩。” 我们? 一听说‘我们’二字,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队长方才明明说要这个女人跟着他,如今听这意思似乎不是跟他一个,而是跟他们?! 于是,众人心中各种YY,色心均起。 正经事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便是那个来提醒队长的雇用军也决定将那刺杀秦琛的事暂时先放在一旁再说。 这些再恶毒、淫秽不过的眼神。 这些再下流、恶心不过的话语…… 连翘当然明白他们的心思。但这些人绝非善类,她反抗只会死得更惨,也许死了他们都不会放过她。 好在,她是国家最高刑侦组信息员,为了应对万一,她的鞋子中藏有秘密,那里有一个特殊的装置,其内藏有一纸检查单,检查单是上级叮嘱长期随身配带的,它有利于她们这些女人的自我保护。 所以,在队长撒扯她外套的时候,她巧妙的将那纸检查单握到了手中。 队长将她的外套撕下甩出去的时候,她手中的检查单同时也不着痕迹的抛了出去。 042 狡猾的女人 连翘的外套似一只翩跹的蝴蝶,落在了一名雇用军头上。 汗水味挟杂着幽幽的女人香扑鼻而来,雇拥军立马便酥了,恨不得队长马上完事,他好上。 万般YY中,他一把扯开罩在头上的衣服,放在鼻子处深深的吸了口气,同时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但也在喟叹的同时,他便看到了正在飘落的检查单。 好奇中,这名雇用军随手一抓,正好抓住了它,展开一看。 林中黑暗,却也有些地方透进些许的阳光,猛一看应该是一纸检查单之类的东西。 仔细一看,乖乖,不得了。他脸色骤变,口中大叫:“队长,不要。” 队长正准备撕掉连翘健身内衣的手便那么停了下来。 他非常不满的看着手下,“特么的穷鬼,你找死。等不急就给佬子滚远点。” 原来这名雇佣军名唤穷鬼。 穷鬼不多做解释,大步上前,将检查单递到了队长面前,“不是,队长,你看。” 队长此时一身火起,偏生被人打断,心中不满,恨不能给那穷鬼一脚。但在抬脚的同时,眼睛正好扫到了那纸检查单,只一眼,他那双绿色的眼睛瞬间便白了,吓得一个激灵的直退三步,跌坐在了地上。 这纸检查单上的英文字母,对于他们这种徘徊在鬼门关上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那个代表‘阳性’的‘十’字更明白不过。 原来这个女人是爱兹患者?! 也是了,这个女人偷车、筹毒资、吸一毒,患上这种病也很正常。 队长吓得身体都软了,想到这个女人完全不反抗并讨好他,原来竟是…… 顿时,队长怒了,迅速的站了起来,直奔到连翘面前,一脚踹向连翘,“娘的,找死啊,不早说!” 连翘‘啊’的一声,被踹得滚了两滚,佯装被踹得直不起腰,趴在地上很是无辜的看着队长,“我……你,大哥,你怎么了?” “佬子怎么了,佬子要杀了你。” 说话间,队长再度上前,脚又提起踹下,一时间,连翘内伤,口中喷出血来。 一见血,队长吓得急忙往后退了数步,生怕自己沾染了她的血。 可连翘呢,却仍旧装糊涂的往前扑,想扑住队长的腿,口中还一个迳的喊:“大哥,你方才不还说要让我和你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吗?” 队长急忙避开连翘,将那一纸检查单丢在了连翘脸上,“你他娘就一病毒,还想跟爷我吃香的、喝辣的?” 至此,一众雇用军明白了情势急变的原因,原来这个女人居然有病! 真是可惜了。 连翘佯装一愣,捡起检查单,随即抬头,若一只仓皇的小鹿般的眼神看着队长,“大哥,可以的,这没问题啊,戴上套就没问题的。不会感染的。” ‘喝’的一声,所有的人都绝倒,这女人是饥渴到了什么地步啊。 他们这是在出任务,怎么可能随身带套? 更何况,就算他们真带着套,在明知人家有病的情形下,他们就算被欲一火烧死也不可以上她的。 队长的嘴角抽搐起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嫌弃的朝连翘吐了口口水,“真特么的倒霉透顶,撞上瘟神了。” 接着,他正准备开口说‘给她一枪’的话,连翘却是彻斯底里的叫道:“大哥,你不给我吃香的、喝辣的也成,只求你带上我吧,我走不出这林子,你们不带上我,我肯定要死在这里的。” 好,死了好,佬子正好节约一颗子弹。 念及此,队长大手一摆,“不管她,走。” “大哥!”连翘颇是凄怆的叫喊着,爬着上前,想要再拉上队长的腿。 但队长又给了连翘一脚,连翘被踢得翻了几滚,再抬头,那群人已走远了。还有几个人回头朝着她吐口水。 “大哥,大哥,带上我,请带上我……我不跟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了……啊啊,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就是偷了你们的车,我会被狼吃掉的,我会冻死的……大哥……”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群人的身影,连翘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呵呵,以进为退,屡试不爽。 “靠,真疼。这戏演得也太逼真了些。” “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我一个个干掉你们。” “回去了,我就在君子集中营中发你们几个人的图像,不追杀死你们誓不罢休。” 连翘哼哧着,将手中的检查单举到嘴边亲了一口,“救命符,谢了。”语毕,将检查单重新放进鞋子中。 接着,她爬起来,找到外套。 外套的扣子被撕得七零八落,没办法扣上了。她穿上后将衣摆随便的打了个结系在腰间,露出一截性感、光滑、毫无赘肉的小蛮腰。 虽然骗得了那些雇用军一时,但肯定骗不了他们多长时间,毕竟那个队长拍过她的图像,出了林子就会有信号,只要上网一搜,她的身份就明白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再度追回来的。 他们手上有枪,她没有。 他们十人,且个个人高马大。她一人,脚崴了不说,还被那队长踹了几脚,现在小有内伤。 这一对比,她完全处于劣势。 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连翘毫不迟疑的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一如连翘断定,那群雇用军一路骂骂咧咧走出森林后,那个队长正好接到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队长想起偷车贼的妖娆长相,心中生起遗憾。于是点开方才拍的连翘的图像。 “真特么的妖精。” 可惜是个不能碰的妖精。 他有些贪婪的看了一会子后道了声‘Fu一ck’,正准备删了图像,却心思一动,手指一滑,将连翘的图像上传。 不一时,他的绿眼睛化为腥红,一声‘Sh一it’后,他大手一招:“马上回去,找到那个女人。” “队长,怎么了?” “她不是偷车贼,更不是什么爱兹病人,她是秦府的大小姐、秦琛的前妻连翘。” 就算抓不住秦琛,但只要抓住连翘,不怕秦琛不妥协。 毕竟,男人好面子,不说前妻也是妻,只说连翘秦府大小姐的身份…… 一众人瞬间明白了,急忙回撤进森林,决定抓住那个狡猾的女人。 随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森林边缘,秦琛的车也到了。 043 挡箭牌 确信四周安全,男人潇洒的跳下车。 看了眼熟悉的Lykan和那四辆三菱车后,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密林深处,他掏出电话拨通号码,“南麓森林,我的定位开了,跟过来。” 语毕,收好电话,手一垂,袖口处便落下一物滑入手中。 ━━是枪。 他曾经在特种兵团待过,野外跟踪不在话下。 更何况,沿路都是脚印。 哪怕没有脚印,他也可以根据枯枝、枯草倒地的方向判断他该追寻的方向。 进得林中,越来越黑,好在时有阳光透射进来,他仍旧可以清晰的发现踪迹并沿着踪迹往前追去。 不说秦琛一路追寻,只说连翘在机智的摆脱那帮雇用军后,她拖着崴了的脚前行了一段路程,奈何脚痛得要命,实在走不动了,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大树,心中有了主意。 首先,她向东方前进百米余,并故意让沿路的那些荊棘划破她的衣服,留下两块布料后,她小心翼翼的沿原路返回,同时抹去了脚印。 然后,她爬上了一棵参天大树,找了个可以憩身的地方躺下休息。 “听天由命了。” 反正她现在也走不动了。 如果那帮人追来,不管他们发不发现得了她故意留下的记号,也不管他们是往东追还是往西追,只要不发现藏在这里的她便好。 她必须得休息一会子,才能保证体力一口气跑出林子。 稍事休息后,她将手机取了出来,对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嗯,还好,信号满格,这就是特定卫星的优势。实在不行就往更密的林子中去,要冷美人派个直升机来接她出森林也好。 连翘正躺在大树上想着万全之策,耳尖的听到了脚步声,而且是零乱的脚步声。 “不会吧,这么快就知道上当了?” 急忙将手机置静音装进口袋,连翘利用树枝、树叶做掩护,小心翼翼的藏好了自己。 不一时,那个以队长为首的雇用军一行人便相继出现在她眼前。 很显然,这群人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在仔细搜寻后终于发现了连翘故意留下的记号,于是悉数追向了东面。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在连翘讥讽雇用军且方方长吁一口气时,突然,又有几个雇用军返回了。其中为首的正是那个穷鬼,他说:“队长说了,那个娘们儿狡猾得狠,那些衣物的碎片有可能是声东击西……” 呵呵,他们居然也懂得声东击西?! 看来也不全是头脑简单之辈。 连翘细心数了数,五人。也就是说,以队长为首的另外五人追去了东方。 好在她做足了准备。 连翘勾了勾唇角。 这两队人马分别往东、西两个方向追,分散后的战斗实力降了一半。 她本可以一搏。 只是今天,这个不争气的脚啊! 还是保养体力、跑路要紧。 直待听不到脚步声,也确信那两路雇用军一时半会子不会回来,连翘小心翼翼的溜下树。决定趁此时机跑出林子。 只是脚方方着地,就感觉身后有一股冷气袭来。 毛骨悚然间,连翘不待转身便已出手,想在一招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置人于死地。 万不想身后的人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动作似的,她不但没有偷袭成功,而且双手反被剪住,很快她便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这个怀抱,她再熟悉不过,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还带了淡淡的烟草味道。 秦琛! 秦琛知道她要叫喊似的,一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弄出动静。 连翘急忙点头,秦琛这才放了她。 “你怎么来了?”她压低声音问。 “你抢了我的车,我能不来?” “我抢你的车?你怎么不说我在当你的挡箭牌。” “我当你的挡箭牌的时候多了去了,你就当一次我的挡箭牌还觉得委屈了?” 可,话不能这么说,对比也不能这么比啊。 你当我的挡箭牌的时候都不至于毙命。 而我这一次却是攸关生死啊啊啊。 无视连翘眼中不满,秦琛看向东方,冷声问:“多少人?” 他这么问应该是都知道了,所以赶来了。 连翘心中的不满因了秦琛这一问被泼了个干干净净,颇是郁闷的回答,“十个,雇用军。” 不待秦琛说话,她又道:“我说你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劳动人家请来了雇用军?” 秦琛冷冷的看着她,眼中不见情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坐了五年牢,连雇用军都知道了?” 嘲讽间,他突地想起方才安丞的电话,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知道了,知道他一直想抓却没有抓住的东西是什么了:是安全标识网。 连翘现在居住的自建楼四周的安全标识网。 无论是她现在一下子就能断定来人是雇用军,还是那个自建楼周围设下的安全标识网…… 这些,他都不曾教过她。 她懂且知道应用,只证明一件事:这些是她在监狱坐牢的五年中学会的。 心中一个疑问升起:是监狱中的狱友教她的还是另有高人指点? 狱友?哼,估计不可能。 那另外的高人是谁? 若这个高人存在,那只有是掌控监狱的人。 能够掌控国家第一监狱的人,身份必出自于政府部门。 那么,安丞查来的那些什么一日三餐、规规矩矩的劳动改造、改造有功获得减刑机会的消息十有八九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如果一个坐牢的人的资料被人动手脚,那只有一个原因:有人在刻意隐瞒她的消息。 刻意隐瞒一个人的消息则说明她的身份不简单。 这样一想,许多疑问便解释得过去了。 难怪她住的城中村的房子会有安全标识网,也难怪她一眼就知道什么雇用军。 念及此,他道:“连翘,你最好是不要有事瞒着我。” 无视男人眼中那波云诡谲的翻滚,连翘回道:“呀,不就一雇用军,有什么神秘稀奇值得瞒着你的?其实,我瞒着你的事多着呢。比如说我根本没绑架你未婚妻,但我却说我绑架了。比如说我根本没有开车撞人,但我却说我故意谋杀。比如说……唔唔唔……” 044 那你就要跑快点了 秦琛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上去。”说话间,她手中已多了一把手枪。 是秦琛塞给她的。 二人虽然分开五年,但默契还在,连翘在懊恼自己降低了警惕心的同时急忙拿了枪翻身往树上爬。 看着她灵活的动作,秦琛嘴角一个抽搐,接着便弯起了一个弧度:记得小时候,她闯了祸,最利索的就是爬树躲鞭子。 见她藏好,秦琛这才几个飞跃下,颀长的身姿若豹子般灵活的窜上了另外一棵大树,隐身在茂密的树叶中。 很快,东边过来五个人,为首的正是那名队长。 “娘的,再抓住那娘们,看佬子我不整死她。” 原来他们五人一路往东追,最后追至一悬崖处,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想而知那个狡猾的女人玩了他们一招。 “队长,我们往西追,和穷鬼他们汇合去。保不准穷鬼他们已追上那个小娘们了。” “嗯,走。” 说话间,五人悉数往西追去,经过连翘藏身的大树的时候,看都没有往上看一眼。 秦琛透过密密树叶看向连翘,见她躲得倒严实。 直待五人远去,秦琛这才给她做了个手势。 相当明白那手势的意思,连翘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秦琛滑下树,悄无声息的跟在了那群雇用军的身后。 之于秦琛,她还是了解的,对于可能存在的隐患,他一定会杜绝。 更何况这是一群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他追去肯定是不想留活口。 眼见着秦琛追去了,连翘滑下树来,不得不亦朝着西方追去。 秦琛以一敌十,她终究有些不放心。 不过,因了她的脚崴了,速度自然便慢了许多,很快便看不到秦琛的身影,她只能通过秦琛留的记号一路追去。 秦琛,若鬼影般跟随在以队长为首的那五名雇用军身后。 神不知、鬼不觉,他干掉了落在队伍最后的一名雇用军,将尸体藏到一旁的草丛中后,脱下那雇用军的衣物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再度跟了上去。 前面剩下的那四名雇用军全然不察后面的人就是他们一力想要刺杀的秦琛,还以为是他们的同伙。 如此二次三番,秦琛找到机会以同样的手段又干掉三人。 四名雇用军死得悄无声息,队长不查,也全然不知如今走在他身后的是秦琛。 “娘的,好在让穷鬼他们往西追去了,否则还真就着了那娘们的道。看佬子这次抓住她不把她大卸八块。” “不,在把她大卸八块之前,佬子要先玩死她。” “真他娘绝世尢物。你们,都有份。” 最前面带路的队长尤不知死神已然临近,嘴中仍旧在骂骂咧咧、喋喋不休。 闻得最后两句,秦琛眼中徒地腥红一片,似要喷出的岩浆,嘴中挂着一抹冷冽的笑,手中的枪直指队长的后脑勺。 突地,前方迎面走来一群人,正是向西方追连翘的以穷鬼为首的那五名雇用军,因没追上连翘,他们决定回来和队长汇合再看下一步如何行动,不想就这样狭路相逢。 秦琛的动作正好被那五人中为首的穷鬼看到,他厉声道:“小心。” 喊话同时,穷鬼做了个动作。 雇用军的动作都有代表性,队长一见便明白了,不待转身,直接机警的回手出枪。 奈何,队长快,秦琛更快。 ‘砰’的一声,队长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脑袋便开了花。 紧接着秦琛的枪锋一转,‘砰砰’两声,迎面而来的以穷鬼为首的五人中又有两人倒地。 秦琛出枪速度太快,快得让穷鬼等人只来得及喊了声‘小心’尚来不及拨枪。 眼见队长毙命,眼见穷鬼和另外一名同伴紧接着倒地,剩下的三名雇用军动作迅速的翻滚进了旁边的密林。 以一敌三且是密林,敌在暗、我在明,秦琛不加思索,亦翻滚进了密林中。 连翘此时恰好赶到,因听到枪声,她机警的躲了起来,远远的观察着这里的行情。 奈何密林太过阴暗,就算偶尔有阳光透射进来,也看得不太清楚。 森林中静悄悄的,静得真的能听到落叶的声音。 敌不动,我不动。 谁先动,谁先死。 连翘在冷美人的安排下参加过类似的训练,只是实战经验少之又少,但这并不代表着她紧张,此情此景她倒颇有点兴奋。 正兴奋的趴着察看的功夫,身边有响动,她急忙偏头看去,是秦琛。 原来秦琛在翻滚进密林的时候便发现了追踪而来的她,是以不着痕迹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嘘。”秦琛示意她轻声。 “怎么了?”她轻声问。 “还剩三个。”他亦轻声回答。 三个? 这意思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干掉七个了? 这么快! 因秦琛在将那些雇用军抹了脖子后都扔进了一旁的草丛中,是以连翘一路行来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尸体。至于脑袋开花的队长,她因为听到枪声便躲了起来,自然也是没看到队长的死亡惨状。 连翘看着双眼若鹰隼般紧盯着前方的秦琛,不得不在心中为他点一个赞:强悍。 对方现在只剩下三人,战斗力明显削弱。 而且,秦琛在这么短的时间便干掉了七人,那战斗力肯定是爆棚的。 两厢一比较…… 连翘正觉得‘安全’的功夫,秦琛却是贴近她耳边,轻声说:“想要我帮你干掉剩下的三个,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会是去给那长明灯上香吧? 连翘打了个寒战,肯定回答:“不,我不答应。” 男人脸色沉了几分,眼中泛起浓雾,迫人的寒意直逼连翘。 明知他生气了,连翘却继续道:“他们本就是来追杀你的,关我屁事。你干掉他们三个也是替你自己干掉的,不是替我。” 呵,她倒是算得清楚。 秦琛幽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犹如冬季天空那一颗最是寒冷的星。 连翘亦不示弱,瞪着他。 突地,秦琛诡谲一笑,“那你就要跑快点了。” 连翘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见他的身影快速一闪,已离她有七八丈开外。 ------题外话------ 嘿嘿,俺很贪心,喜欢俺们匪匪的妹纸们一定要记得将此书加入书架收藏哒,群抱抱! 045 秦琛,你好样的 因了秦琛的动作,她这处藏身之地便暴露了,紧接着,密集的子弹向她这里轰来。 靠,这样陷害她? 秦琛,你好样的。 生气归生气,但逃命要紧,连翘方方机灵的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到了一棵大树后,数十发子弹便紧随着而至,悉数击打在她藏身的大树树杆上。 连翘尽量蜷缩着身子,双手捂着耳朵,以防耳膜被那呼啸而至的子弹震穿。 远处,见此凶险万分的情景,秦琛只是冷哼一声:一个在监狱中经过了五年特殊教育的人如果连这点子弹都躲不过,政府中人只怕哭都没地方哭。 见连翘果然机灵的躲过了密集的子弹,秦琛嘴角微弯,越发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这才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紧接着,颀长的身影迅猛若豹般往密林中闪去。他要利用她成了靶子牵引了雇用军视线的机会,在最短的时间绕到那些雇用军身后,将他们一一击毙。 剩下的三个雇用军并不知秦琛的用意,更因了连翘暴露得非常的明显,他们只当连翘就是那个冒充他们且杀了他们同伙的人,于是火力全集中在了连翘躲藏的那棵树上,子弹像雨般的击打在树杆上,很快,人腰般粗的大树便被打烂了。 ‘轰’的一声,大树倒地。 连翘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在知道这棵树保不住她的小命之时,早就机灵的滚到了另外一棵树后。 紧接着,密集的子弹再次如影随行而至。 她捂着耳朵小心翼翼的探头,瞅眼往外瞧,那三个雇用军同时架着火神炮一边往她这里走一边向她这里扫射。 啊啊啊,火神炮,极限射速达每分钟一万发,难怪子弹这么密集?! 秦琛,你再不行动,我真就要成马蜂窝了。 原来,连翘虽然怨秦琛的不地道,但多年的默契,她知他必是玩那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连翘心中呐喊之际,她终于看到了出现在他们三人身后的秦琛。 不得不说,秦琛的身手非常的诡谲,只一个眨眼间,‘砰砰’两声,又两名雇用军见了阎王,第三名雇用军察觉到不对时只来得及将火神炮对准秦琛的方向胡乱扫射一通。 奈何,秦琛不但成功的躲开了这名雇用军的胡乱扫射,且在飞身之际快速的出枪,将这名雇用军亦击毙倒地。 然后秦琛快步上前,朝那三名倒地的雇用军身上再度每人补上两枪。 连翘看得嘴角一个抽搐:真残忍。 但,这也是原则。 她参加过类似的特训,但那些特训都只是点到为止,并不是这般真刀实枪的上。 作为信息员,她没有上前线的机会,对这些实战只要了解便可,上级对她的训练更多的是在灵活应变上。 今天,第一次见识了实战,第一次见识了这许多的尸体,初时的兴奋转为现在的后怕,她的腿都有些哆嗦了。 秦琛朝着她躲藏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她安全了,可以出来了。 一来腿有些哆嗦,她不想被秦琛看出她的害怕从而在他面前丢脸。二来秦琛居然将她推出去当枪靶?! 虽然知道他是想出奇制胜,但她多少还是有些生气。 于是她无视秦琛的招手,没搭理他,转身便走。 “连翘。” 秦琛几个大步追上,并一把拽住她,“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连翘将他的手甩开,秀眉微挑,“我才没和你置气。” 呵呵,这神情语气不是置气,他秦琛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心中腹诽着,秦琛嘴上却道:“我带你出林子。” “不用,我自己能走出去。” “你跛着脚能走出这片林子?”他早看出她的脚受了伤。 好在脚伤了,如果被他看出她其实有些胆寒那多丢脸,连翘撇了撇嘴,扭头便走。以实际行动证明‘我能’。 秦琛咬牙切齿的看着前面一走一跛的倔强女人。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她的倔强是用来对付他的,他当初就应该…… 现在怎么办? 是不是应该将她直接打晕然后拖回去算了? 恼怒间,秦琛机警的听到了草丛中的动静,而这动静正来自于连翘的前方。 如果他记得不错,那是他方才杀队长的同时,枪杀迎面而来的两名雇用军的地方。而那两名雇用军虽然被他击毙,但因了接连而至的枪战,他还没来得及给那两名雇用军补枪以确定他们死亡。 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他大喝一声‘连翘’后飞身上前。 连翘因了秦琛的叫喊条件反射性转身,便见秦琛飞扑而来,她一时有些怔忡。 还来不及反应,她便被秦琛扑倒,而且他就那么抱着她就地翻滚了数圈,躲在了浓密的草丛后。 紧接着,十数发子弹在空中飞过,紧接着追击至他们藏身的草丛周围,击打得枯草绽飞。 本要质问‘你干什么’的人,在听到枪声后明白是秦琛救了她。紧接着,连翘感觉秦琛的身子僵了僵。 “秦琛?”不会是中弹了吧,他高大的身姿将她悉数包裹,未让她露出分毫。 “没事。你别动。” 透过密密的草丛,秦琛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果然应该还有一个活口。 秦琛所料不差,因为他没有补枪的原因,那两个雇用军中有一名只是受了伤,正是穷鬼。 穷鬼受了枪伤,但只是暂时性晕厥。 而连翘经过的时候,穷鬼正好醒了。缓过气后的他毫不犹豫的便向连翘开枪。 穷鬼本想给连翘致命一击,万不想被秦琛早早听出动静,躲开了。 居然有两个人? 如果他没看错,那个抱着连翘躲开的男人应该就是秦琛,他们这次刺杀的对象。 秦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Sh一it”一声,开枪后的穷鬼便藏身在了不远处的草丛里,喘着粗气思量:方才的子弹打中了秦琛他们藏身的草丛,也不知他们中枪了没有? 一时间,双方都处在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之中。 秦琛仍旧趴在连翘身上,这个姿势要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题外话------ 祝天下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o(∩_∩)o 046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危急时刻,再多暖昧也只能无视。 秦琛,一瞬不瞬的盯着穷鬼藏身的方向。 奈何,对方一动不动,也不知到底藏身在草丛中的哪个方向。 想当然,那雇用军的绝对安静也证明了他也不知他们藏身的方向。 草丛并不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稍有动弹便会暴露无遗。 子弹,可没长眼睛。 所以,现在比的就是耐力了。 只是长此下去,连翘肯定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盯着对方藏身的草丛,秦琛的眼睛突地一亮。他动作缓慢的将手伸向裤兜,在裤兜中掏着什么。 因为二人帖得紧,他的动作她都感觉得到,偏偏他裤兜帖着她的地方太暖昧,一时间,她的身子有些僵硬,语气颇带警告:“秦琛。” 秦琛本在裤兜中掏打火机的手停了下来,皱眉,“怎么?” “你……干什么呢?” 看她咬牙切齿的神情,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他这才发现他的手放的不是地方。秦琛恍然大悟,哧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占你便宜?在这种时候?” 瞧他这神…… 但愿是她想多了。 连翘嘴角抽了抽,扭过头,不看他讥讽的眼神。 因了她偏头的原因,一截浅蜜色的脖子便那么呈现在男人眼前。 那蜜色,泛着淡淡的光晕。 男人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原来无数个痴缠的夜。 不觉,喉节滚动,吞了口口水。 哪怕现在她一动不动,但只需一个模棱两可的误会,他都…… 沉睡多年的欲便这么被悄然唤醒。 还是当年的那个妖精啊。 让人情不自禁、无法自拔。 身体的变化更是惊人的快速。 如此这般,秦琛也是所料不及。 本在心中作着心理建设让自己不要想多了的小女人渐闻男人呼吸沉重,也渐渐感觉到腿被硌得越来越…… 一时间,她脸颊通红,扭过头,怒视着身上的男人,“秦琛。” “相信我,在这种情形下,这只是生理反应,不是心理反应,请谅解。” 靠。 生理反应和心理反应有什么不一样? 难怪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果然如此。 哼,这几年肯定被云珊调教得开了窍了,原来那么冷情冷性的男人居然也自觉有了生理反应。 “怎么?你不信?”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被砂纸磨过。 能不信? 敢不信? 谁知道说出‘不信’的话他又会作出个什么妖? “信,信,麻烦你,要找什么快点好不?” 男人好看的眉微挑,看着怀中不知是气红了脸还是羞红了脸的女子,突地他放下本已抓到手中的打火机,说:“要不你来找,免得你觉得我占你便宜。” 语毕,也不待连翘出声,他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送到他的裤兜中,并且十分凝重的说:“请帮忙找到打火机。” 连翘的嘴角又一个抽搐: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抽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凑近她的耳边,气流直喷在她的脖颈,解释说:“找到打火机,我烧死他。”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看着男人笃定的眼神,连翘告诉自己,务必要相信自己确实想多了。于是,小手不停,直接去找打火机。 偏偏,男人方才故意将打火机放在了最深处。 她在摸索着找的时候自然而然便碰到了那里,惹得秦琛‘嘶’了一声,这一声颇带着点消魂的味道。 她又羞又怒,气急败坏,“秦琛。”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像方才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样。” 男人说得一本正经,似乎是在为她开脱。 其实是相当无耻的在为他自己开脱!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 越是谨慎倒越是出事,连翘牙一咬,狠心用了点劲,成功的将打火机掏了出来。 男人赞了声‘不错’后,竟然直接张嘴从她手中将打火机衔了过来,有意无意的,唇碰到了她的手。 一时间,她的脸暴红,再度怒了,“秦琛,你没手吗?” 男人的眸中,透着丝毫得逞的得意,吐出嘴中的打火机,他道:“你确信我要用手接?” “是。” “那好,你包涵点。”语毕,男人果然伸手去捡地上的打火机。 于是乎,失去一只手支撑的男人的整个身体重量便那么压在了她的身上。 “唔”的一声,连翘差点被他压断了气。 这一下,连‘秦琛’二字都叫不出来了。 见她难受,他这才缓缓的用另外的手支撑起了一点身子,说:“看,如果我用手,你根本承受不起。”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但她处于劣势,且在这凶险的环境中,她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用那双怒火中烧的桃花眼瞪着她。 如果眼神能化为利刃杀人,秦琛相信自己现在已死了无数回了。 玩笑不能太过,点到为止。 算了,再逗下去,她可能真会不管不顾的发飙了。 到时候,他们两个就真危险了。 他再懂她不过,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只是身体中被唤醒的欲,令他也颇是苦恼。 他将脑袋放在她的脖颈处,轻声叮嘱:“别动。” 到底是谁在动? 眼中的怒火烧得连带着桃花眼中都是一片妖艳的红,连翘轻叱:“秦琛,你闹够了没?” “我没闹,我叫你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他们二人最亲密的事都曾经做过,她又哪有不懂身上这个男人的。 想当初,婚姻期间,她素来主动,喜欢逗诱他,甚至于在她月事期间她也总是故意挑得他火起。而他呢,哪怕被她逗得再火大,他都有本事将这股火给灭了。 念及过往,于是,她聪明的一动不动,静等身上的男人呼吸平稳。 不一时,男人的呼吸渐趋平稳。 果然,他仍旧是原来的那个他。 连翘心中一动,看向他。只见男人恢复了一惯的高冷神情,眼中不再写着‘我想要你’,而是一片清明。 连翘心中不觉飘过两个字:呵呵。 “记住,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 047 男女授受不清 连翘闻言,莫名的感觉到了紧张。 直勾勾的看着那双赛鹰隼的眼,“秦琛。” 秦琛紧盯着对方藏身的草丛处,话却是对连翘说:“相信我。” 是,这种时候,她只能相信他。 感觉到了她的乖顺,秦琛虽然没有看她,但却拍了拍她的脸颊,接着‘丁’的一声,他打开打火机的同时拧死自动控制,接着手一扬,燃着火焰的打火机以抛物线形状飞向穷鬼藏身的草丛。 他扬手的动作很快被穷鬼发现,数枚子弹毫不迟疑的急射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秦琛在扔出打火机的同时早就知道会暴露藏身地,是以在打火机出手的同时他早早就抱着连翘翻滚了两圈,躲过了敌方子弹的袭击。 紧接着,秦琛扬手,子弹出壳,不是射向已然知道方向的穷鬼处,而是射向正飞临穷鬼藏身草丛处上空的打火机。 ‘怦’的一声,打火机碎裂,汽油带着火星子四处喷洒。 瞬时,沾染上火星的干枯草丛若星星之火般燎原起来。 ‘啊’的一声,穷鬼急忙翻滚而出。 与此同时,秦琛一掌拍地飞身而起,同时快速出枪,一声枪响,正中穷鬼的额头。 接着,他颀长的身影若豹子般灵活扑向穷鬼倒地的地方,在穷鬼的身上又补上了两枪。 扔打火机、快速藏身、击中打火机、击毙对方、补枪…… 这些动作可谓一气呵成。 连翘趴在地上,有些懵的看着秦琛。 此时的秦琛,背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他若魔界的阿修罗般伫立在大火之前,看着她的方向。 这个时候,说他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也不为过。 “起来,该走了,再不走是想要变成烤全羊?” 秦琛讥讽的话令连翘回了神。 说实在话,这是她第一次看秦琛杀人。 这手段、方法干脆利落,她敢肯定,这绝不是他第一次开杀戒。 她觉得,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秦琛,又似乎不是秦琛,再或者是一个全新的秦琛,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识、领教过的秦琛。 一边想,连翘一边爬起来向秦琛走去。 看着连翘一走一跛,甚是艰辛,秦琛收好了枪,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别方方逃出虎口又进狼窝,秦琛方才的举动太暖昧也太危险。 “你确信还能走?” “走出林子没问题。” 好,你要逞强,由着你。 秦琛冷哼一声,长腿一迈,转身便走。 瞧瞧他走得那么的清清爽爽、无拘无束…… 似乎,方才的暖昧皆已不见。 又似乎,方才根本就没有玩过暧昧,一切不过是错觉罢了。 连翘亦学着他冷哼了一声,抬腿跟上。 寂静的荒野丛林,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搭理谁,谁也没有先开口出声。 只是走着走着,连翘心中又颇不是滋味了。 放在原来,秦琛哪见得她受伤,哪怕没受伤他都恨不得背着她走。但现在,呵呵,果然不一样了,他一直便那么大踏步的走在前面,根本无视身后一走一跛的她。 一个被宠坏了的人,哪怕再怎么洗心革面,但…… 连翘心中怨气渐浓。 难道被人宠也会成为习惯? 哪怕这中间隔了个五年? 如果真是这样…… 连翘的一颗心不知不觉揪紧。 这个习惯真可怕啊啊啊! 连翘啊连翘,你别忘了当初为什么要去坐牢。 你也别忘了当初为什么要激得他提出离婚。 不就是不想再要他的宠、他的爱,宁肯孤单也不要吗? 连翘啊连翘,你怎么又糊涂了呢? 居然会因为他不背、不理、不睬就有怨气? 连翘啊连翘,不能,你不能再将过去和现在做对比。 因为,你的过去有他参与。 但你的现在、将来,都将不再有他参与,也不能有他参与。 所以,收起你的对比之心,同时也将你这颗在受伤后特别容易脆弱的心收起来。 还有就是…… “啊……” 思绪间的连翘一直低着头,一不小心便撞上了秦琛的后背。 他什么时候停下的? 秦琛转身看着她,那眼睛黑得似黑曜石,只是里面蕴藏着许多看不清的情绪,似湖面起的浓雾。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劫数,而且这个劫数还是自己养成的。 罢了、罢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心理建设间,他伸出双手…… 连翘出于直觉往后退了两步。 虽然一直走在前面,但听她走路那不均匀的声音抽得他的心又疼、又闷、又烦,秦琛这才停下,本打算好心抱她的,但她却避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双手,看着她警惕的眼神,秦琛突地便有些怒了,上前两步,再度伸出双手将她打横抱起。 “秦琛,你干什么?” “秦琛,放我下来。” “秦琛……” 她脸上这是什么表情?还有这一副恨不能和他隔十万八千里的挣扎? 他是病毒吗? 这么嫌弃他? 心中五味杂陈,秦琛强硬的将手缩了缩,越发将连翘紧紧的抱着,令她不能动弹。 这姿势放在原来,她可以理所当然且安心享受,但现在他们是无关的两个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啊。 “秦琛,你放开。” “秦琛,男女授受不清你知不知道?” ‘哈’的一声,秦琛冷哧道:“授受不清?我们授受不清的日子多了去。难道你忘了?如果忘了,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回忆回忆原来那无数个你在我身下授受不清的样子。” 连翘小脸涨得通红,怒火中烧中伸出手去抓秦琛那张带着讥讽得欠抽的脸。 她还真敢抓,哈。 秦琛一面要抱紧她以防她挣扎着摔了下去,一面还要躲着她那双比野猫还利索的爪子。 “秦琛,你无耻,那是过去,过去。” “秦琛,现在我们没关系了。” “秦琛,我不要你好心,我自己能走。” 无论她怎么抓都抓不到他,反倒令他越发的动怒似的,他抱着她的手亦越来越紧,紧得她差点就喘不过气来,她不得不停止挣扎以防被他箍得断气而亡,两只猖狂的小手也不得不软软的耷拉了下来。 “哈,小野猫,抓啊,怎么不抓了?” “哼……秦琛,有种你放我下来。” ------题外话------ 秦老大如此激情,妹纸们的激情在哪里?让我在评论区看到你们的留言哒。谢谢5698708、云不在天涯的花花、票票! 048 秦琛,你流氓 呵呵,何止是小野猫,简直成一小泼妇了。 “唔,我有没有种你不最清楚?还是要我现在和你再演练一遍?” “秦琛,你流氓。” “过讲、过讲,我再怎么流氓还不都是和你学的,是你教得好。” 是啊,当初他对夫妻情事看得特别的冷,素来是她主动,而他几乎总是处于被动的一方。他主动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她怀上不悔的那一次,也是在他和她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他难得的主动一回……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老实点,否则我就现学现卖,将你所谓的男女授受不清做实,也将我是流氓给做实。” “秦琛,你……”无耻。腹诽中终究不敢得罪眼前的男人,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只拿一双桃花眼瞪着他。 “瞪什么瞪?你再瞪一下试试?” 这荒山野岭、原始森林的,好女不和男斗! 连翘冷哼一声不再瞪他,扭过头,但是感觉他的手又不满的紧了紧,她‘嘶’了一声,不得不再度看着他,声音也放柔了许多,说:“秦琛,你能不能松一点,我疼,喘不过气来了。” 看她黑黑的眉紧拧着,漂亮的樱唇几近抿成了一条线,倔强的神情中透着一丝疲惫,也是啊,从昨晚起就没好好的休息,今天又从鬼门关逃生。 念及种种,无端的,他心中一柔,手便放松了许多。 哪曾想一待他的手放松,她便得了势,立马伸手去抓他的脸、挠他的背。 感觉到她的举动,他快速反应,放下她,用一只手箍着她将她紧紧的摁在他怀中,另外一只手直接抓住她伸到他面门的那只手绞在了她背后。 连翘疼得‘嘶嘶’连叫数声,不得不将那只在他背后嚣张的挠他的手缩回。 男人得逞,只用一只大手便拽住了她的两只,然后不顾她痛得‘嘶嘶’叫的将她的双手都绞到了背后。 “哈,小野猫,我看你能蛮到什么时候。” “抓啊,现在怎么不抓了?再伸出你的利爪让我看看它的厉害啊。” 连翘‘你、你……’数声,好看的桃花眼被怒火染遍,满眼腥红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声冷哼,这次不再是怜香惜玉的将女人打横抱起,而是一个旋转便扛在了肩膀上。 她的肚子在他的肩膀上搁着,头倒悬在他的背上。 她气恼得用腿去踢他,但奈何腿被他的双手箍住,只踢了两下就熄了火。 她又伸出手去抓他的后背,才挠了两下,他就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说:“闹够了没?闹够了就老实点。”语毕,他接着又狠狠的落下一掌,仿佛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他,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啊啊啊,她长大了啊,更重要的是她和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啊,他凭什么还打她的屁股? “秦琛,你放我下来。” “秦琛,你混帐,你这个恶魔、强盗、土匪……” “秦琛,我和你不共戴天。” “秦琛……” 她用了所有能骂的词想激怒男人放下她,但扛着她的男人不为所动,仍旧扛着她大步往前走。 又过了一会。 “秦琛,你再不放我,我就……”由于叫喊太久,她声音明显嘶哑了。 “你就怎样?”说话间,秦琛故意将肩膀上的人抛了抛。 这样一抛,她的肚子被挤压得一阵阵的抽搐,肚子中有什么要从喉管中涌出来似的,她忙说:“我……我……要吐了。” 秦琛闻言,急忙将她放下。 连翘得了平畅的呼吸,长跪在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强压下那股恶心感。 好在这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见连翘干呕不止,秦琛不无担忧,蹲下拍着她的后背,问:“好些没?” “你说呢?” 本来就疲惫不堪,如今又这样一闹腾,她的脸色更白了,即使是语气都显得极度的脆弱。 “你等我一下。” 说话间,秦琛起身,往密林中走去。 看着消失在丛林深处的人,连翘无力的坐下。 趁着他离开好逃跑? 呵呵…… 不成了,再也没力气闹腾了,和他较量已耗尽她的洪荒之力。更何况,她的脚经过这一闹,越发的痛了。 唉。 她小心翼翼的卷起裤脚,忍着痛脱了鞋子,又脱了袜子,这才发觉脚踝红肿一片。 “这么肿?不会是骨折了吧。” “照说不会吧,要不然哪还能跑那许多的路?” “啊,也说不定,人在逃命的时候许多病痛就不是病痛了。骨个折又算得了什么呢?” 稍事休息后,见秦琛还没有回来,她试着踮了踮脚。 还好,应该不是骨折。 如果他再不归来,她就走。 正想着呢,便听到了脚步声。 她朝着脚步声方向看去,是秦琛去而复返。 老天就是这么的不公平,男人的体力就是优胜于女人。 无论今天是他杀了十个雇用军还是扛着她走了这许多路,他仍旧显得是那么的精神百倍。而她呢,就有些萎靡不振。 秦琛远远的看见她坐在地上,加快了脚步来到她身边蹲下。同时将抓在手中的藤条塞在她手中,“给,吃了,有好处。” 藤条上挂着一些红红的果子。她认得这野果,是利于止吐、清神、止渴的。 久不见她动静,本一直盯着她的脚踝处看的男人抬起头,说:“放心,没有毒。” 连翘有些郁闷,在男人的瞪视下,她只得一颗颗的摘了那果子放进嘴中。 嗯,酸甜可口,方才胃中的不适感彻底消除,而且觉得人也精神了许多。 好吧,林子太大,脚有伤,就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了,好歹这身体是自己的,自己不心疼谁心疼? 暂时接受眼前男人的帮助吧,至少得出了这片林子再说。 见她乖乖的听了他的话,秦琛又看向她脚踝处的那一片红肿,不无担心的说:“这么肿,似乎不是崴了这么简单。” “我试了的,还好,应该不是骨折。” “我瞧瞧。” 说话间,他抓起她的脚,轻轻的扭动着,不时变换着方向,或轻或重,又不时问她‘疼不疼’的话。 有些关心,有些问候,越过了历史的长河,就这么的一如既往。 如果秦琛和她闹,她就比他闹得更凶。如果秦琛偃旗息鼓,那她也便老老实实。所以,对于秦琛的问话,连翘一一回答了。 “没有骨折,应该是扭伤。”秦琛最后断定。 ------题外话------ 走过、路过的妹纸有喜欢此书的请将它轻点收藏加入书架哒,推荐期间容易发现,过了推荐期就不好找了哒。奉上不悔的小剧场,欢迎新加入的妹纸们,抱抱。 不悔的小剧场(十) 某人:不悔,你怎么不是玩电脑就是玩手机?就不能休息一下? 不悔:我玩手机是为了让电脑休息一下,我玩电脑是为了让手机休息一下。 某人: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今天二轮PK,妹纸们,让我在评论区发现你们的精彩留言!) 049 越来越有女人味 呵呵,本不想和他有交集,但现在首要的是先应付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她说:“骨折也不怕啊,反正你在这里。” “你这是恭唯我还是讨好我?” “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让我一个小女人替你受罪,肯定会保护我安然离开这里。” 替他受罪? 眼前的女人,是他看着长大的,要说她是个小女人,哈,太阳从西边出来他都信,就是不会信她是个小女人。 秦琛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却是将她手中藤条上的叶子摘下了许多放在手中一把碾碎,然后将碾碎的叶子敷在她受伤的脚踝处。 阵阵冰凉刺激得她灼痛的脚踝舒服了许多。 原来,这叶子有消肿止痛的作用。 她心中不得不为秦琛这强悍的野外生存能力点了个赞。 秦琛呢,替她敷好药后又小心翼翼的替她穿上袜子,边穿边说:“都肿成这样了,你还要逞强,也不怕真废了这只脚。嗯,还是原来不肿的时候好看些,现在看着像猪蹄。” 因了他的话,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从前他被她惹恼时最爱抓着她的脚踝令她动弹不得,而她时有挑诱他,说什么‘这脚踝的粗细和女人那里的紧窒是成正比的,我脚踝这么细,你撞了大运了,你知道不’的话。 忆及过往,连翘恨不得去撞墙。 啊啊啊,该死了连翘,你都想了些什么? 还有,你原来怎么会那么的没脸没皮? 突地,她又懊恼的想起他方才说‘我再怎么流氓还不都是和你学的,是你教得好’的话。 她越想越懊悔。 秦琛不察,又拿过鞋子替她穿上,同时不无担心的说:“鞋子有些硬,估计会有点硌,你得忍着些了。”说话间,秦琛抬头,便见连翘时而悔不当初状,时而痛心疾首状,他非常不解,问:“怎么了?疼?” 连翘速度回神,“不,不疼。” “那你这是怎么了?” 当然不能说想到从前了,连翘尴尬中不答反问:“什么怎么了?” “你这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想什么呢?” 连翘胡乱转着眼睛,解释,“只是想着先前我怎么没想到敷草药,否则也许早就好了。” “是吗?” 她明白他,他说‘是吗’一般就是怀疑、不信、不赞同。 连翘被看得有些心虚,只得找话题打发剩下的尴尬时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居然请雇用军来杀你?”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说话间,他这才在她的身边坐下。 “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的?” 连翘诧异秦琛来得够快,她还想着秦琛要发现她失踪起码也得等到明天,毕竟她是开着他的Lykan走的。Lykan车不见踪影也就证明着她失踪了。 “你这是承认了你自己出事而我是来救你的?” 被他这么一反问,感觉好像还真是他来救她似的。 连翘冷哼一声,闭目静坐,不再和他说话。 别人不知道他,她是非常的清楚他的。 别看他是高高在上的至尊贵胄,但奸商的本性自他出生就在他骨子里生根。 之于仇,他睚眦必报。 之于恩,他锱铢必较。 反正,做人不能得罪秦琛,更不能欠下他的债。 所以,这天大的救命之恩,她绝对不会承认。 本来嘛,那群雇用军是来刺杀他的,她只是不小心参和进来了而已。 见连翘摆出静坐的姿势不搭理他,秦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细细的打量她。 模样没怎么变,只是少了原来的婴儿肥,倒使得脸上的棱角更明显了些,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只是这神态,少了原来浑不囹、小霸王的匪气,多了些许黑暗气质。 这黑暗气质可能和她坐五年牢有关,多少总是沾染了些。 肤色也变了些,原来的她白里透红,现在的她肤色是浅浅的蜜色。 这蜜色说白了就是在外活动时间过多造就的。 一个坐了五年牢,在牢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的牢改犯怎么可能长期在外日晒雨淋? 哼,这其中肯定大有文章。 只是,依他对她的了解,她若不想说,你打死她她都不会说。 终究,他要抽时间去一趟帝京了…… 在秦琛思绪间,连翘也休息好了,说:“走吧。”再不走,天黑了就更不好走了。 “休息好了?” 连翘点了点头。 “还想不想吐?” 连翘摇了摇头。 “那好,我们走。” 秦琛蹲在她面前,露出宽实的肩背。 连翘撇了撇嘴,最后老实的爬上了他的背。 密密的丛林,秦琛便这么背着她,眼中不见任何情绪。她呢,趴在他的背上,眼中却是愁肠百结。 唉,罢了罢了,只此一次,出了林子就断绝关系。 心中打定主意,心也亮敞了许多,连翘这才发现男人肩膀处的衣物是破的,而且不似被荆棘挂破的。 她愣了愣神,凑近一闻,闻到了腥味:是血。 他受伤了? 因为他穿着雇用军的黑色迷彩,所以血迹在上面不是非常的明显。她方才一直和他闹腾着是以也没有发现。 如今细看,她断定他肩膀处的衣物应该是被什么利器划破。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挑开那划破处的衣物,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形。 ━━皮开肉绽啊! “秦琛,你受伤了,放我下来。”如果她猜得不错,他应该是在护着她躲避穷鬼的子弹倒进草丛时受的枪伤。 “没事,擦伤而已。” 连翘看着狰狞的伤口,虽然可以肯定子弹不在里面,但这擦伤亦是触目惊心,怎么能叫没事?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闹,不远了。马上就出林子了。” 她一动,他便得花力气制止她,一花费力气便会有血从伤口处渗出来。 知道秦琛也是个倔强的,连翘只好一动不动,恁了他去。 不出半个小时,秦琛背着连翘走出了林子。 林子外,楚楠正带着数名保镖准备进去,一见秦琛和连翘出来了,急忙迎上前,“阿琛、匪匪,你们没事吧。” “她的脚扭了,去拿医药箱来。” ------题外话------ 感谢妹纸们的收藏,特献上小剧场一枚,请笑纳! 不悔的小剧场(十一) 某一天…… 不悔问:我是从哪里来的? 好吧,终于到了这个最是艰巨的时刻,某人长吸一口气,少有的认真说:你是爸爸、妈妈的爱情结晶,当初你是在爸爸的肚子中的,爸爸爱上了妈妈后,然后将你放在了妈妈肚子中,然后…… 某人长篇大论结束,不悔一脸懵,说:可是,华伦说他是从印度来的。 某人:…… 050 故意激怒她 秦琛回话间,将连翘背至Lykan车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驾驶室的座位上。 楚楠急忙命一个保镖去拿医药箱,然后追至二人身边,问:“谁干的?” 秦琛一个眼神瞟向了楚楠。 多年心有灵犀,楚楠不再问,而是看向坐在车中的连翘,打趣道:“唉哟,匪匪啊,多年不见,怎么一见你倒是崴上了。” “嗯,没办法啊,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得塞牙缝不是?原以为开个豪车威风威风的,哪曾想不但没威风成,还成了人家的替身,差点小命归西。” “唉呀,你要威风简单得狠,到哥哥这里来呗,哪怕你要哥哥的位置,哥哥也让给你。哥哥的位置你是知道的,够拉风也够威风。” 他们和秦琛都是一路的,哪有不知她如今在付氏工作的道理?“呵呵”一笑,连翘道:“谢了,高攀不起您啦,还是算了。” “诶,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哥哥的位置让给你你都不来,明明就是你瞧不起我们,还本末倒置的说什么是自己高攀不起,真是……这是要我将心掏出来给你看的节奏吗?” “呵呵,太过血腥,不看也罢。” 二人打趣间,保镖拿来了医药箱,秦琛接过,说:“行了,都闭嘴。你,把鞋袜脱了。” 楚楠耸了耸肩,闭了嘴。 连翘撇了撇嘴,但仍旧听话的将受伤的那只脚的鞋袜脱了。 可能是方才的草药起了作用,脚踝处明显没有初时红肿。 秦琛找出药棉,将先前敷在她脚踝处的草药轻轻的擦干净,这才找出喷雾剂,替她的脚踝处喷上了消肿止痛药。 冰凉的感觉袭来,连翘觉得又舒服了许多。 “怎么样?”秦琛问。 “没问题,能使力。” “那就好。”看情形,他断定这伤明早应该就没事了。于是将喷雾剂放好,抓过她的袜子想替她穿上。 这习惯一如以往,秦琛并没觉得什么。 楚楠在一旁则抽了抽嘴角。 连翘觉得不自在,急忙道了声‘我来’后,夺过袜子快速穿好,然后穿上了鞋。 动作可谓一气呵成。 秦琛嘴角挂起一丝讥讽的笑,“怎么?瞧这情形,又活过来了?” 她翻了一个白眼,不屑道:“什么叫活?一直就没死过好不好。” 秦琛‘嘁’了一声,指着远方,说:“有本事不要我的帮助,自己走回去,那才叫没死过。” 本来看在他护她受伤的份上,她要为他清洗伤口上药的。如今见他这份嘲讽的神情,连翘咬牙,用那只没受伤的脚一脚踹向了蹲在她面前的秦琛。 秦琛不防,被她一脚踹倒,坐在地上,怒喝,“连翘。” 出其不意,楚楠扶额,当个没看见的。 一众保镖更是非常有职业精神的摆着一张‘我什么也没看见’的脸。 “你找死。” “哈,是啊,我就是找死,所以就此证明我还活着,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找死不是?”语毕,连翘毫不犹豫的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 在楚楠一叠声的‘诶诶诶’声中,连翘驾着Lykan车扬长而去。 秦琛看着远去的车子,这才缓缓的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嘲讽、似苦笑。 “阿琛,你……故意激怒她的?” 秦琛没回话,只是将身上所穿的雇用军的衣物脱掉扔在了一旁的三菱车上,然后略有疲惫的揉着额头,说:“走,回去。” 一众保镖开路,秦琛坐在楚楠的车上,在他们离开森林后,那四辆属于雇用军的三菱车同时起火爆炸,瞬时间便灰飞烟灭,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楚楠从后视镜中看着冉冉升起的浓烟,再度问:“今天这事到底是谁干的?你……应该知道。”要不然,刚才他也不会对他使眼色。 是啊,知道,因为对方还曾打电话挑衅。秦琛说:“路易斯,请的雇用军。” ‘吱’的一声,楚楠踩了刹车,震惊的看着秦琛。 路易斯,法国人。 前期,路易斯的百年葡萄园被秦琛收入囊中。 估计路易斯如今又不甘心自己百年的老葡萄庄园为秦琛所有,是以在恼羞成怒中不惜请了雇用军前来暗杀秦琛,以解心头之恨。 想通其中的道理,楚楠说:“经上次一战,路易斯手中老本不多了,必没有多的钱请雇用军,他既然请得起,那请的也必是不入流的最底层的雇用军。” “嗯,今天的十个确实太逊。” “那你……”楚楠不放心,上下打量秦琛,果然在秦琛的肩膀处发现伤口,立马大惊失色,“你,这……你将匪匪激走,就是不想她知道?” 最底层的雇用军为了完成任务,多会使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比如说:毒。 这些雇用军会在他们的弹头涂上特制的毒,以便完成任务,这也是这些不入流的雇用军总能够接到生意且能够生存下来的原因。 “不一定有毒。回去,去医院,查一下就知道了。” 看着秦琛疲惫的身子,楚楠再度发动车子,不敢停憩,直奔医院。 连翘,一路风驰电掣的将Lykan车开回城中村。 “他的伤只是皮外伤,应该没事,再说楚楠在也不会让他有事。” “至于雇用军……他那么厉害,应该也不是我担心的问题。” “嗯,我现在应该担心的是……” 如何和他隔远些,最好不再见面。 如何杜绝他再次要她去给那长明灯上香。 一想到佛光寺的那盏长明灯…… “疯了,简直是疯了。” 可她又实在不能和秦琛说‘你女儿还活着’的话。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罢。” 实在不成,她就和他干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反正,她是绝不会替那盏长明灯上香的。 心中打定主意,她这才想起今天本来要去世纪花城看房子的,那可是她为她和小姑娘准备的家。 可今天太晚了,估计人家都下了班,好在明天周日也休息,那就明天罢。 一想到可爱的小姑娘,连翘心中的阴云一扫而净。 简单的用过晚饭,洗过澡后,连翘躺床休息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她几乎是倒床便睡。 但,不过片刻,短信铃声仍旧将她从酣睡中警醒。 她迷迷糊糊的摸出手机,打开短信,接着眼睛一瞪,睡意全消,立马起床。 ------题外话------ 不悔的小剧场(十二) 某一天…… 不悔:华伦说我们吃饭居然用筷子这种最原始的工具,还说由此可见我们国家有多穷。 某人:那他是用什么吃饭? 不悔:用手,华伦说他们印度吃饭都用手。 某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对不悔说:唔,明天校餐,你们会吃火锅。 不悔:…… (推荐的最后一天了哦,喜此不悔、匪匪的妹纸们请将它轻点收藏加入书架哒,过了推荐期就不好找哒,群抱抱!) 051 示错了爱 披了一件厚实的睡衣,她匆匆忙忙下楼,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危险,这才启动机关,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照明、通讯系统开启后,冷美人的图像逐渐清晰的显示在电脑屏幕上。 “美人,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你今天怎么去了南麓原始森林?” 她的手机上有定位装置,冷美人知道她去了南麓不值得稀奇。但是,也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她并不想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冷美人。 “趁着周末去佛光寺求了个签,然后去南麓散了个心。” 屏幕中,冷美人眯着眼看着连翘,连翘呢一如以往嘻嘻哈哈的看着冷美人。 半晌,未见破绽,冷美人点了点头, 连翘决定转移话题,说出自己中了六合彩的事。 冷美人那千年没什么神情的冰川脸未见有什么松动的表情,只中肯的给出一句:“你的运气不错。” “嗯,没办法啊,老天都帮我呢。”连翘笑得极度的得瑟。 “有了这么多钱,你打算……” “买栋房子。” “那就买下这栋自建楼吧。” 买安全屋? 前期,为了她和不悔的母女团圆,冷美人还决定帮她搞到安全屋的永久居住权,以解决收养不悔的居住问题。 可是如今…… “咳咳,美人,你应该知道,不悔以后会和我一起生活?” “嗯。” “买下这里固然不错,但这里离学校、医院都太远了。到时候不悔要上学,真住这里就麻烦了。所以,我买的房子必须是学区房,以后方便不悔上学,以利不悔的成长。” “也就是说,你并不做这处安全屋的打算?” 连翘点头,“首先,还是要谢谢美人你想尽办法为我出谋划策,想将这套安全屋划归我名下成为我的私有财产。但如今老天都帮我,我就不占用国家资源了。” 冷美人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她清楚的知道连翘说出这些话并不是因为大方,而是因为现在少占便宜,以后少还债。 “你确信不要这处安全屋?” “嗯。” “本来,我们会为新的清洁工安排一个新的场所,而这处安全屋就归你所有,以方便你以后工作、生活两不误。哪曾想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不悔?呃,那好吧,你买好新房后告诉我一声,我会命人将安全屋中的东西转移去你的新居。” 安全屋的设施转移到她的新居?! 她还以为辞了清洁工工作后组织上会给她安排一个新的安全屋,反正不会是这里。 万不想…… 那得在她的新居占多大一间屋子? 连翘的嘴角一抽,瞪眼道:“这不就成了国家占用我个人的私人资源?” 冷美人冷冷的看着连翘,轻启红唇:“你整个人都是国家的,还有什么资源不资源的。” “OK,OK,OK,我的美人,I服了YOU。占吧占吧。我只是担心会不会被不悔发现?” “你买一楼。” 靠,她这意思是说要在她的新居挖一个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地下室吗?这到底还有没有人权啊啊啊? 冷美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连翘,说:“前些时我看到一份机密文件,明年国家将出卖城中村这块地匹,估计是重新开发,所以这处安全屋无论如何都得撤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什么? 拆迁? 重新开发? 也就是说这里的地匹价格将直线上升。 如果在这里拥有一块地匹,哪怕是这小小的一间自建楼,一旦拆迁款下来…… 这样一算,连翘只觉得肉疼。 她恼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冷美人,我们是不是朋友?” “当然。” “那好,你帮我,我要买下这处安全屋。” “你不是说这里不是学区房,不利不悔的成长?而且,你方才不是非常高风亮节的说什么不想占用这处安全屋,不想占用国家资源?” “可是……可是……”可是事先她不知道这里要重新开发啊,早知道她一定不拒绝冷美人的好意,只要房子一到手,以后无论是拆迁款还是转手一卖,我的天,又是一笔巨款啊啊啊。 看到连翘那副急得直跺脚的痛心疾首样,冷美人笑了,便是笑也是冷的,说:“成了,好歹你并不介意我们占用你的新居安排安全屋,也算是个识大体的,所以我们会适当的给你补偿。” “补偿?有这安全屋的肉多吗?” “你猜。” 冷美人的笑虽然冷,但那微挑的眉却透露出丝丝得意的味道。连翘脑中一个激灵闪过,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激动,“你帮我搞到了?!” “嗯哼……你看!” 连翘顺着冷美人的手看去,一本红彤彤的房产证出现在眼前。 冷美人将房产证打开,只见其上产权所有人是连翘,产权正是这处自建楼。 连翘‘耶’的一声,兴奋的给冷美人一记飞吻,“美人,我爱死你了。” “不用爱我。” “我偏要爱。”语毕,连翘对着屏幕又来了个大大的啵。 在连翘最是兴奋时,冷美人却给她泼了瓢冷水,“其实,关于你中六合彩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头儿说好处不能让你一人占了,送安全屋不可能,买安全屋还是可行的。所以,你银行卡上被我们划走了一百万,当买安全屋的资金。当然,用你自己的钱将这处安全屋买下来使得你越发名正言顺了不是。” 连翘目瞪口呆中。 冷美人勾唇一笑,在关电脑的同时,她‘哦’了一声,又道:“建议你的手机办理一个银行短信提示,免得在我面前白白高兴一场,白白示错了爱。” 啊啊啊,这胳膊果然扭不过大腿,个人果然算不赢国家。 他们居然在她神不知、鬼不觉中便划走了她的一百万! 不过,呵呵呵,这样一来,一如冷美人所言,她拥有这处安全屋就越发的名正言顺了。 城中村的地匹如今确实不比黄金地段的房屋值钱,但如果要开发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转手至少都是几百万甚至于上千万的好处。 虽然冷美人说这是国家占用她的新居做安全屋而给予她的补偿,但想来这也是冷美人尽力周全的结果。 “美人,谢了。” ------题外话------ 谢谢胖熊猫大侠、5698708、lisa67、幸运儿958、月格格、云不在天涯送的花花,足足花团锦簇啊啊啊,抱抱! 052 最想嫁的人是谁 第二天,周日。 一夜好睡的连翘决定去世纪花城看看。 虽说她现在拥有了自建楼,已经彻底的解决了收养不悔的住宅条件,但无论如何,世纪花城的房子她还是要买的。 那才是她真正为不悔准备的家。 拿了证件和银行卡,她兴匆匆的跑下楼。 本打算骑哈雷摩托去世纪花城,但想着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多是豪门贵胄出入的地方,她这辆哈雷摩托再拉风,出入那里肯定还是会遭白眼。 妖娆的桃花眼转而看向昨天开回来如今仍旧停在院门前的Lykan车,接着她‘嘿嘿’的笑了两声,拍着Lykan车车头说:“今天,全看你的了。” 世纪花城公寓。 有A座、B座、C座。 A座有六十八层之高,于三年前竣工,据说已然售謦。B座四十八层,于今年竣工,正在热卖中。C座在建。 从天空看下去,这三栋建筑犹如置身绿色的汪洋。 处于黄金地段的公寓能够拥有这么大块的绿化面积,是以世纪花城是许多人向往的绿色家园。更难能可贵的是它和医院、学校、购物商城比邻。因它价格之昂贵,它也成为了工薪阶层望而却步、心生向往的地方。 连翘看中这里正是为了她可爱的小姑娘以后上学方便。 此时,世纪花城售楼部的售楼小姐们正在一楼售楼大厅窃窃私语。 “方才来的那个,就是我们秦氏总部的人力资源总监云瑚。” “你们猜,她一次性付得清买公寓的钱不?” “一次性付不清可以申请贷款啊,首付的钱她应该是有的。” “贷款?呵呵,就算她能拿出付首付的钱,但她这种自认为贵族的人贷款买房不是打她自己的脸?所以,她既然来看房,想必应该有一次性付清房款的钱。” “一次性付清?我看难。我们这里最便宜的公寓售价都要八百万,就算她年薪百万,那也得八年不吃不喝才攒得下来。她参加工作才几年?” “钱不够她可以找我们总裁啊,总裁不是她姐夫?” “姐夫帮小姨子?啧啧啧,太暖昧了吧。再说,我们总裁在这里正好有房啊,真帮小姨子在这里买公寓,这是要唱哪一出?难不成要唱近水楼台先得月?” 几个售楼小姐一边笑一边交谈,引得其余的几个售楼小姐也过来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我们这里的售楼信息都是保密的,这个云总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我们总裁在这里有房?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 “诶,你们说说看,这个云总监打算在这里买房是因为她自己盯上我们总裁了呢还是打算帮她姐盯着总裁?” “我看,两者兼而有之。” ‘嘁’的一声,所有人都推了推那个回话的售楼小姐。 那个售楼小姐笑着又道:“怎么,不信?云总监年纪也不小了,至今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不是看中总裁是什么?就算我判断错误,但至少她在将她未来的另一半无形中总在和总裁做着比较。你们且说说,江州这块地,怎么能找到一个比得过我们总裁的男人?” “也是啊,这样说的话,那个云总监也许真打着总裁的主意呢。” “其实,云总监想嫁总裁也无可厚非啊,你们看过上半年女性论坛上的那个调查没?就是那个‘江州地区你最想嫁的人是谁’的那个调查。最后据数据显示,江州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愿意嫁给总裁。说起来,云总监也不过这百分之八十中的一个罢了。” “哦,天啦,天啦,你们看,快看……” 随着一个售楼小姐的惊叫声,一众售楼小姐停下八卦随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巨大的落地窗外,广阔的公寓广场上,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黑色Lykan车正缓缓的驶来。 这江州地区,黑色Lykan车本就不多,更何况那霸气的车牌号。 “总裁,总裁来了。” “不会是帮云总监付钱来的吧。” 一众人叽叽喳喳着,却也是急忙跑出售楼部迎接。 因了黑色Lykan车的原因,安保问都没有问一下便放行,是以连翘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售楼部。她只当是这Lykan车的原因,又哪知这处公寓正是秦氏帝国投资的房产。 秦氏帝国投资房产也就是这三、四年的事。 这处世纪花城前期属于一个绿洲房产公司,但因为这个世纪花城的项目过于庞大,到了后期,绿洲房产公司已然吃不消,再加上出了几起安全事故,被政府责令停业整顿。眼看着开发中的楼盘就要成为烂尾楼。也就在这个时候,秦琛大笔一挥,成功收购绿洲房产,又注入强大的资金投入世纪花城的建设,从而使得这处黄金地段中的黄金楼盘重新焕发活力,得以完美竣工,成为江州地区的住宅地标。 若说连翘原来了解秦氏帝国,但五年了,她多少有些脱轨。所以,她完全不作这处房产是秦氏帝国开发的楼盘之想。 连翘开门下车,然后便惊悚的看着站成两队迎接她的人。 靠,这车果然比人有面子啊。连翘心中暗讨。 而那些售楼小姐看到了连翘,目瞪口呆:说好的总裁呢? 倒是售楼主管有见识些,虽然暂时认不得连翘,但也知道连翘的身份必不简单。于是急忙上前,恭敬道:“请问小姐是?” “买房。” “哦,好的,好的,小姐里面请。” 于是,连翘被一众人簇拥着走进了售楼部。 趁此时机,主管则机灵的给一个售楼小姐使眼色,轻声说:“马上给经理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管口中所谓的经理指的当然便是原绿洲房产公司的经理。 “是。”售楼小姐一迳小跑着去了办公室。 连翘被这盛大的欢迎仪式搞得心‘卟卟’的跳,接过热情的售楼小姐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后才道:“我想看看你们的房子。” “好的,好的,这边请。” 053 第一百个客户 一边说着话,主管一边将连翘迎至楼盘模型前。 “请看,这是我们公司的总体规划蓝图……” 主管指着模型侃侃而谈。 精致的模型吸引了连翘的注意,哪怕来之前对世纪花城有所了解,但此时看了公寓全貌,她更坚定自己的决策之正确,越发想在这里为她可爱的小姑娘准备一个新家。 只待主管语落,她道:“我想去看看实体建筑。” “好的。小何,你带这位小姐去看看。”主管吩咐着。 一待那名唤小何的售楼小姐带走了连翘,售楼部中便炸开了锅。 “啊啊啊,谁呀,这是谁呀,居然开总裁的车?” “天喽喂,我要晕了,晕了。” 连翘虽然名动江州,但真正称得上熟悉她的人却极少,因为她不似明星般天天在报刊上刷存在感,刷得人家认识她的脸。再说她五年前便消失在了一众人眼中,而这售楼部的丫头们都是这两、三年新招的员工,不认识连翘也在情理中。 此时,那名打电话请示经理的售楼小姐急匆匆的跑来,一迳跑一迳兴奋的指着办公室方向,“主管,接电话,快接电话。” 主管眉一蹩,向办公室走去。 “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有人问打电话的小丫头。 “主管要我给我们经理打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经理要我等五分钟,等他问清楚情形再说。再然后,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安特助啊啊啊。” 小丫头口中的‘安特助’正是有着江州第一特助之称的安丞,秦琛的左膀右臂。 “天啦,安特助,我的偶像!”有女子立马扮花痴状,两眼冒爱心。 “安特助怎么说?有没有说那女子到底是谁?”有女子焦灼的问。 “安特助没多说什么,只说是要主管去接电话。这不,主管去了。” 啊,原来还是没有第一手消息,一众售楼小姐郁闷叹气中,越发的好奇了。 再说连翘,在那个小何的带领下,她主要是看一楼,因为她无从选择,因为冷美人说了买一楼。 可是,A座的一楼是现在的售楼部,不说楼房不售完这售楼部不会撤,只说即使这里的房子卖完了,售楼部撤了,这A座的一楼将用做物业管理。所以,一楼不卖。 至于B座的一楼,本以为一楼的售价会低一些,哪知它搞了个买它就送前、后花园的活动,再加上它300平的住宅面积,是以价格未有丝毫松动,总价近三千万。 呵呵,乖乖,我手中只有九百万?! 咳咳……冷美人,不是我不地道不买一楼,而是我根本就买不起,这安全屋你们得另想办法了。做为一个母亲,我的人生得以不悔为主。 思量前后,连翘要求小何带她去A座和B座的样板房看看。 “A座的房子已售罄,现在只B座还有少许房间。” A座建成于三年前,这种炙手可热的地段,哪怕它售价再高,售罄也很正常。 连翘只好去B座看房。 B座,一楼一户的有,一楼二户、三户的也有。一楼一户的面积至少是300平往上走。而一楼两户的面积差不多每户在150平左右。一楼三户的面积最小,每户只100平左右。 连翘和小何进进出出的看房,却不知和同在B座看房的云瑚几次擦肩而过,险险撞上。 “我们这里的建筑采用的都是南北走向,采光度绝对没问题,最主要的是你方才也看到了,但凡是大居室,送的露台也大些。而小居室送的露台则小些。当然,小居室虽然小,却卖得非常的抢手……” 越看,连翘越发觉,五年时间,她和这个时代真脱轨了许多,她兜中的这九百万根本办不成多大的事。 虽然她看中的是那种居在高层、装修更为华美大气的样板房,奈何价格忒高,她买不起。 她兜中的九百万,在这里最多只能买个一楼三户那种类型且居在低层的100平左右的精装修房! 初时到这里来的豪情壮志渐渐的被沮丧代替。 小何只当连翘累了,说:“这位小姐,如果看好了,我们再回售楼部详谈,如何?” 一百平就一百平,小就小呗,楼层低就低点呗,至少可以拧包入住,至少是她和可爱的小姑娘的家,两个人住也足够了。 念及此,连翘又像被打了鸡血似的,说:“看好了,走。” 回到售楼部,主管笑得非常职业的上前迎接,问:“这位小姐,可有看中的?” “有倒是有。只是看中的太贵,我买不起。买得起的又嫌小了些、楼层也低。” 连翘实话实说。 她越是这样说,那些售楼的小姐则越发觉得她低调。怎么说,她都是开着他们总裁的Lykan车来的啊。 主管和霭的看着连翘,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那请到办公室详谈。” “好。” 连翘被主管引进办公室,一众售楼小姐好奇的看着里面干着急。从主管的态度来看,那个来买房的小姐绝非普通人。 办公室内。 主管亲自为连翘冲了杯咖啡,这才坐到连翘对面的沙发上,问:“请问小姐贵姓?” “连。” 主管脸色微动,稍一恍神后仍旧噙着职业性的微笑,又问:“连小姐可选好了?” “嗯,就B座的十三楼,有一个100平的还不错。” 一些人买楼的时候比较忌讳十三、十四等楼层,所以这些楼层的房子出售价格也相对便宜一些。 “连小姐不觉得这个楼层低了些?” “我倒是想买高层一些的,可是我手中没有更多的钱。只好暂时买这个百平的将就将就了。”冷美人,对不起了,一楼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大不了我把城中村的安全屋还给组织,不占组织的便宜,你们另寻福地建安全屋吧。 “连小姐手中有多少钱?” 见连翘眼光诧异,主管急忙解释,“哦,是这样的,连小姐如果诚心在我们这里买房,将会是我们这里的第一百个客户。而对于第一百名客户,我们这里会有许多的优惠政策。” 054 天上掉馅饼 优惠? 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怎么讲?” “连小姐信得过我的话,告诉我你手上有多少钱,我整合着这些优惠活动然后替你仔细算一算,尽量给你推荐一个楼层高、住宅面积大的房子。这买房是大事,将就不得。” 其实,选B座的十三楼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是非常的喜欢。 眼前这个主管又甚是热心。 连翘权衡了一下子利弊,觉得这世上能黑她钱的人不多,就算被黑,她也能给它黑回来,是以她非常诚恳道:“不多,就九百万。” “九百万?”说话间,主管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在电脑上处理着些什么。 办公室中一时静悄悄的,只有主管打字的声音。 因为电脑中装着的都是人家的机密,连翘再怎么好奇也不能起身去看人家的电脑,所以她并不知电脑中此时清晰的显示着她喝咖啡的身影,而电脑小屏上显示着的却是一张冷冽的男人的脸,正是秦琛。 秦琛的背景一片雪白。 男人的眼神寡淡,令主管不自觉就想离得远远的。 好在只是视频对话。主管腹诽庆幸着,打字的手都有些哆嗦,将连翘的事大体谈了些。 然后,秦琛亦打了些字。 主管明白的点头。 秦琛这才退出。 抬眼看仍旧不知不觉的连翘,主管迅速的打开另外的页面,颇是欣喜的说:“唉呀,有个好楼层,连小姐肯定喜欢。这可比连小姐你选的十三楼要强上许多。” 放下咖啡杯,连翘感兴趣的问:“几楼?” “A座,六十七楼。” “它还有空房?”方才售楼的那个小何说了A座没房了啊。 “对别人而言肯定是没房,但对于连小姐你……哦,对于你这第一百个客人那肯定是有的。” “怎么说?” “是这样的,连小姐。我们A座的第六十七层当初被我们老总指定留下当样板房,不予出售。连小姐做为我们的第一百个客户,正好具备购买这个样板房的资格。” 她方才看过B座的样板房,个个恨不能当教科书。 想A座的样板房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连翘兴奋的问:“多大?” “180平。” 180平,67层,至少十万一平?! 连翘闻言,沮丧道:“您这是和我开玩笑?”她哪有钱买? “是这样的,连小姐。只要您愿意买,这个样板房将以三年前的价格卖予你。” “三年前的房价是……多少?” “每平六万。” 连翘‘呵呵’一笑,摊手道:“还是不够。” “是这样的。连小姐你虽然买的是三年前的房,但作为我们的第一百个客户,仍旧适用现在的优惠政策,我们不但给第一百个客户打八八折的优惠活动。而且,连小姐如果能一次性付清款项的话,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可以打九五折的。” 闻言,连翘立马在心中打起算盘,180平,每平6万,九五折后八八折,最后总价为九百万多一点点。 卡上余额足够! 可是…… “为什么这么便宜?” 这么好的房子居然让她给捡到了?! 连翘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别不是馅饼而是陷阱啊! 主管解释,“虽然它是样板房,但毕竟它建成有三年时间了,算旧房子一个。而且,你也知道,现在房价涨得非常快,像这样的地段、楼层,每平至少可以卖十万不止。奈何,它尴尬就尴尬在这里,它算不上新房,如果我们冒然将它按现在的新房房价卖的话,地产司肯定会予我们重罚。” 那倒也是,三年前的房子留到现在房价涨了再卖,这事被地产司知道了,重罚起来就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事,而是上亿的事。 “所以啊,我们老总就说,与其被罚不如做点好事,留给那第一百名客户吧。当然,如果第一百名客户不愿意买的话,这房子将留给以后推出优惠政策的某个吉祥数字的买主,只是无论等多久,它都只能以三年前的房价出售。” 原来是这样啊。 “唉,可惜这种好事不对内部员工,而且就算允许内部员工去买,我们这种工薪阶层的人手上一次性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何况保密协议……” 主管的话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工薪阶层中能一次性拿出九百万的人不多,别说这辈子了,就算下下辈子所赚的钱加起来也未见得有九百万。而更因了保密协议的原因,主管不能将这样板房的事透露出去,所以造就了这个样板房的存在。 “成,就它了。” “连小姐要不要先去看看这房子?” 方才在小何的带领下,看过B座的几处样板房,都非常中意,只是苦于钱不够。现在机会来了,无论是A座还是B座,既然出于同一家房产,那么在施工和装修上想必没有多大的出入,所以这处样板房其实也没必要看了。 再则,连翘担心如果她去看房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个买主,如果那买主比她先付款,那不就搞得她不是第一百个客户?那不就搞掉了她八八折、九五折的优惠?也搞掉了她能够购买这个样板房的资格? 念及此,连翘当即道:“不必。我逛了半天,累了,你们有没有它的样板图,我看看就是。” 主管闻言,急忙说了声‘好的’,然后从电脑中调出了样板图,示意连翘来看。 连翘这才起身行至办公桌前,细细看了下,是三室两厅一厨一卫构造,最难得的是,因为三间卧室的面积都比较大,其中有两间卧室另送有单独的洗浴室。 越看,连翘越发满意,直待主管将整个房间的布局讲解完毕,她立马拍板:“成了,我相信贵公司样板房的品质,就它了。” “连小姐真不去看看吗?怎么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主管如此诚心,连翘越发放心。 更何况,无论怎么算她都赚了,她真的捡了个馅饼。是以连翘说:“不必。我相信你们公司,也相信主管你的推荐。” “谢谢连小姐对我们公司和我的信任。那连小姐,我们就……” “付款吧。” 055 冤家路窄 主管通知了会计前来。 从网签到付款,所有程序走完,连翘持着所剩无几的银行卡,哀叹自己又成了一个贫困户。 不过不要紧,付一笑先前承诺过,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会往她的卡上打一笔钱,权当是前期她为魅色作出巨大贡献的奖金。 “欢迎连小姐成为我们世纪花城的业主,这里面装的是电子锁密码,您入住后可以重新设置新的密码。”说话间,主管将一个信封递到了连翘手中。 连翘拿过,随手将它放进裤兜,“谢了。” “连小姐,纸版合同下来时,我们会打电话通知您过来签订。” “好。” “还有,这些九五折、八八折、百名客户的活动事宜希望连小姐不要走漏风声。因为我们C座在建,所以……” 连翘截话道:“所以免得被有心之人算计,想成为吉祥数字客户,以图谋上好活动。” “连小姐兰心惠质,一点就透。” “放心,我不会说的。之所以说好运气,因为好运气不是算来的而是撞来的。”比如说,她今天就撞了个大运。 主管笑道:“最大的原因是以后我们公司也有可能不会推出这类活动,免得被有心之人心生比较……” 主管一路和连翘说着话,叮嘱着些事,一路走出办公室,步进售楼部大厅。 看着不远处一身嫩黄衣衫的女子,连翘站定。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因了都在一个圈子中,连翘对云瑚也是了解的。 云瑚出自外室,初归云家时,因急于表现从而事事针对云珊,是以云氏姐妹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这个世间有种人,这种人见不得你过得比她好,但只要你落魄了,比她活得还不如,那她自然而然的不再会见不得你,相反还会同情你、关心你。 云瑚之于云珊就是这种存在。 自从云珊出事,云瑚摇身一变,成为云珊的保护神,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对连翘这个罪魁祸首是各种打压。 世人都道云瑚此为是姐妹情深。 世人也都道连翘被云瑚打压得似过街老鼠…… 然,世人不知的是,云瑚早就是连翘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她要的正是云瑚的打压。 所以,她出狱回江州的第一天偶遇云瑚,并不是她倒霉,而是她刻意撞上去的。 所以,她接连受到云瑚的打压,求职不得,便意兴阑珊的前往魅色借酒浇愁也是刻意的,撞到付一笑也便成了顺理成章。 当然,利用云瑚,连翘并不觉得这事不地道。 五年前的绑架案并不是她连翘所为。如果偏要说她有对不起云珊的地方,也只能说那天约谈的地点太过巧合,恰巧遇到了一群绑匪,造就了云珊的不幸。 今天的她归来,担任江州地区信息员是职责所在,而查清当年所有的事、洗清自己的罪责才是自己的目的。 无论是绑架伤害罪还是杀人未遂罪,这黑锅她不能白背。 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她不希望不悔以后因了她背负着这沉重的十字架。 连翘思绪间,售楼部的小姐们发现了她,同时看向她。 云瑚因了售楼小姐们突然一致的惊异目光亦回过头。 在看到连翘的一瞬间,云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稍有怔忡后,她突地回神,眼中的火喷薄而出,踩着十二公分高的高跟鞋,非常有气势的走到连翘面前,“连翘。” “云二小姐。” “连翘,你怎么还没滚出江州?” 看着云瑚几近狰狞的脸,连翘眉梢一挑,笑得邪气,说:“江州是我的故乡,我为什么要滚出江州?再说,这个‘滚’字我会写、会读、会说,就是不会用,云二小姐会用的话,不防‘滚’一个我看看。” “你……连翘你……” “云二小姐,你似乎非常忌惮我回江州。只是简单的替令姐抱屈吗?啧啧啧,我怎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呢,我倒是觉得云二小姐你……怕我归来。” 看着连翘亦正亦邪的笑,云瑚的嘴角使劲的抽搐了两下,恨声道:“我怕你,呵呵……” “笑得真勉强,劝你还是先回去练习练习什么是笑再说。”语毕,连翘看也不看云瑚一眼,直接撞过云瑚的肩往外走。 售楼部因了云瑚这一闹,鸦雀无声。 因已知连翘的身份,售楼主管脸上倒没多少动静。但是其余的售楼小姐们则一个个目瞪口呆:连翘,她是连翘,轰动江州的一代才女连翘?!也是那个集绑架罪、杀人未遂罪于一身的连翘?! 云瑚被连翘撞得往旁边移了两步,狼狈中她转身,怒喝:“连翘。” 见连翘不搭理她,她急忙小跑冲上前,冲到连翘面前站定,恨声道:“连翘,你给我滚出江州,听到没有?” “哈”,连翘好笑的看着云瑚,“你是第二个和我说这话的人。你可知,第一个和我说这话的人是谁?” 云瑚嘴翕合着,定定的看着连翘。 “告诉你,秦琛,是秦琛。” 闻言,云瑚嘴角一抽,心中有些骇然:果然,秦琛和连翘已经见过面了。只是秦琛怎么没有表现出来?不过难得的是,秦琛也要她滚…… 云瑚心生欣喜间,却听连翘说:“不过呢?我当时就让秦琛滚了。你知道我如何和他说的?我说,江州我是待定了,如果他不想看到我的话,那么他最好给我滚出江州。” 连翘掷地有声、话若惊雷,震得售楼部大厅中人都张着嘴。 要总裁滚,强悍。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在心中为连翘点了个赞。 “所以,云二小姐,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么,也请你……滚出江州。” “连翘,你……” “你什么你?你们总裁我都不怕,何惧你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力资源总监?” 说话间,连翘抬起手指戳着云瑚的肩膀,又道:“还有,不想见到我就不要老在我眼前晃,老是这么一副狰狞的神情出现在我面前,我无所谓,只是给别人看到了,很是影响市容。” 因了连翘之言,有售楼小姐结合着云瑚此时的表情,觉得再形象不过,于是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 056 连狰狞都不如 云瑚,只觉得颜面无存,只觉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 恼羞成怒间她抬手欲扇连翘,连翘眼明手快的拽住她的手,道:“云二小姐,你可想好了,真打下来,我正当防卫的话,下一刻估计你就连狰狞都不如了。” 手被抓着动弹不得,云瑚痛得泪都差点下来了。 挑眉一笑,连翘放了云瑚的手,继续往外走,同时吊儿郎当的说:“还有,告诉你,我在付氏工作,有本事你再去打压。” 付氏? 云瑚心中一惊,眼神骤变,身体亦开始颤抖。 连翘站定,转身,看着云瑚一笑,“当然,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们总裁都打压不了我,你还打压我做甚?” 什么意思? 秦琛要打压一个人还有打压不了的? 还是连翘又再次缠上秦琛令秦琛放她一马? 秦琛居然就这么放过连翘了? 她怎么就总是这么容易的近得了秦琛的身? 再近下去…… 思绪翻滚间,嫉恨似虫子爬上了心头,云瑚看连翘的眼神也越发的恶毒起来。她再度追上两步,追到连翘面前,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想和我姐夫旧情复燃吗?” “啧啧啧,云二小姐,你不去写书真可惜。不好意思,你想多了。” “呵,我想多了?连翘,你是不是又缠上我姐夫缠得他放过了你?连翘,你到底要不要脸,你当小三当上瘾了吗?” 当初,连翘逼婚成功,云瑚就曾经暗示连翘是小三。如今她认定连翘再次缠上秦琛无异于是再次插足于秦琛和她姐之间,是以说出‘当小三当上瘾’的话。 连翘‘哈哈’一笑,看着云瑚道:“小三?我的名字早已载入秦氏族谱,哪怕你姐现在是秦琛的妻子,她都上不了族谱,为什么呢,因为她不是原配。你倒是说说,到底谁是小三?” “你……” “你什么你。不要用手指着我。”说话间,连翘拍开了云瑚的手。 云瑚脸上青红白交替着,愤然道:“连翘,你不要做美梦了。你以为缠上我姐夫你就万无一失了吗?我姐夫一时心软,现在不打压你并不代表着以后也不打压你,你就不要妄想着和我姐夫旧情复燃,你抢不走我姐夫的。” 连翘笑得甚是邪气,看着云瑚,问:“莫不是,这就是你怕我的原因?” “什么?” “我总觉得你怕我。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怕我,到底怕我什么呢?原来,你怕我抢走了秦琛。啧啧啧,你这份怕仅仅只是为了你姐姐担心还是……为了你自己着想?” 似乎被人戳中心底最阴暗的秘密,云瑚满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近乎歇斯底里的说:“连翘,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连翘‘嘁’的一声,说:“瞧瞧,又露狰狞之态了,真难看。” 语毕,她看向一众目瞪口呆的售楼人员,展开双臂耸了耸肩,问:“你们有没有觉得云二小姐完全可以平心静气的回答她这是为了她姐姐担心而不是现在这般急如星火的想将自己置身事外?她这般恼羞成怒是不是有些过了?是不是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无论眼前站着的连翘是不是杀人犯、绑架犯?但这份睥睨之姿,这份亦正亦邪的神态,这份自若的潇洒,一时间就征服了售楼部中许多小姑娘的心,搞得她们的心‘卟卟’的跳,有几个不知不觉的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点了头,赞同着连翘的问话。 连翘这才又看向云瑚,笑得意味深长,说:“瞧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云二小姐,正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小心点,别一个不小心搞出个抢姐夫的乱人伦的事出来。到时候,你算是小三呢还是算小四呢?” “连翘,你,你……” “哦,对了,古有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今天你若想效仿她们传下佳话也不是不可啊。” 云瑚气得恨不能上前撕了连翘的嘴,偏偏她又知道连翘的功夫厉害着,她只是恼得颤抖的指着连翘出不得声,直至连翘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上了外面的Lykan车,她才惊觉,连翘上的居然是秦琛的车。 那方才,秦琛是在车中还是不在车中? 他们真的又在一起了? 铺天的恨、嫉妒、恐慌汹涌而来,她的心闷疼、闷疼的。 半晌,直至Lykan车开走看不见,她才回头,厉眼看向售楼大厅的一众人,大声质问:“她来干什么?” “买房。”售楼主管平静的回答,又补充道:“而且是一次性付款。” ‘哈’的一声,云瑚笑了,“一次性付款?这里的房子最少的是八百万,她这种才从监狱出来的人能够一次性付款?她是来虚张声势的吧。” 主管再度平静回道:“连小姐的房款已打到我们公司帐户上了,她现在是我们世纪花城的业主。” 买了,连翘真买房了? 云瑚踉跄着后退两步,直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年薪百万都买不起,连翘这个刚出狱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除非,除非…… 回头看向Lykan车消失的方向,云瑚眼中生起漫天的痛:秦琛,肯定是秦琛给的钱。 可是,秦琛不是要她滚出江州的吗? 为什么又要给钱她买房? 还有秦琛的车是怎么回事? 云瑚只觉得脑中似米糊糊住,怎么扒拉都扒拉不清。 “她买的哪一层?”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对业主所有的资料保密。云总监如果想知道的话,不防去问连小姐本人。” 云瑚虽然是秦氏帝国的人力资源总监,但县官不如现管,更何况主管所言都是行业规矩,云瑚就算想以身份压人也不占理,她真这么做也只是有失身份。 云瑚是一忍再忍,指甲刺入掌心是生生的疼。 疼令她稍稍清醒。 不,她不信,不信秦琛就这么放过连翘。 秦琛恨连翘五年,监狱都没去过一次,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放过? 所以,连翘方才说的什么‘不打压’应该都是妄谈,是虚张声势。 是相信秦琛的恨还是相信连翘的满口胡诌? 她肯定选择相信秦琛的恨。 既然秦琛恨连翘,那又怎么会给连翘买房? 肯定不会。 那连翘买房的钱哪来的? 若说五年前连翘是江州第一富婆,但现在不过是个方方出狱的人,手上不可能有钱。 除非,五年前连翘向法庭隐瞒了财产,留下了一笔财产没有公示于法庭、未有充公。 对,一定是这样子的。 还有那车子,她方才气得眼花,根本就没有看清车牌号,也许不是秦琛的。也许也是连翘用那隐瞒法庭的财产购买的。 又是买房又是买车…… 哈,连翘啊连翘,一个被剥夺政治权利的人居然敢瞒报这么一大笔财产,这可是罪加一等。 你等着,等我查清楚后举报你。 你就再给我回监狱中待几年去吧。 念及此,云瑚坚定的转身往外走去。 ------题外话------ 谢谢5698708、158**2626的花花! 057 熊孩子 售楼部。 看着云瑚非常有气势的出门而去,大厅中有几个售楼小姑娘拍着胸,直呼‘过瘾,真过瘾。精彩,真精彩’的话。 “你还别说,我就见不得那个云总监总摆着那么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那眼睛就像长到头顶上似的。对我们笑一笑就好像施舍了什么金银财宝给我们似的。” “她趾高气扬不都是因为有个好姐夫。” “好姐夫也没说为她买个房啊,趾高气扬给谁看?有本事也一次性买栋房我们看看。买不起还在这里耀武扬威,哼,矫情。” “矫情之人自有天收,瞧瞧,今天就碰到个厉害的了。” “瞧她怕连小姐那样,看来我们总裁当不当得了她姐夫还不一定呢。” “不是说,总裁和他那个未婚妻都有一个儿子了吗?” “有儿子又如何?要真看在儿子的份上,五年前不就应该娶了吗?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未婚妻,我看悬啊,‘未婚妻’和‘妻’虽然只有两字之差,但现实中差得那可是十万八千里啊。” “如今前妻归来,高冷总裁是心系前妻还是心念未婚妻,且看后续。”一名售楼小姐总结陈词后,然后突地似想起什么,又不嫌事大的兴奋道:“我要去人一肉搜索,连翘,啊啊啊……” 安全屋,地下室。 连翘将她资金不够是以不得不放弃买一楼的事向冷美人做了汇报。然后,她非常抱歉的说:“鉴于我没有按组织的要求行事,所以,这栋自建楼我受之有愧,请组织收回。” 话说得诚恳,但神情明明就写着:收回可以,还我一百万。 冷美人对连翘心里的小九九再熟悉不过,冷哧了一声,说:“收回就不必了,本就是你花100万买的,算不上是组织的。这两天你会收到这自建楼的房产证快递,你注意察收一下。”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哈。”一转手,财源再度滚滚来,连翘心中的小招财猫笑得眯上了眼。 “不过,至于新的安全屋……你方才说你的新房在67层,有180平?” “嗯,是。” “成,我们只占你20平即可。” 啊,这意思是要在高层建安全屋? “可那房子已建成三年,且A座的人都住满了,大动的话会引人怀疑。再说,不悔会和我住,以她那调皮的性子,若被不悔发现……” “这些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不是你考虑的问题。把你的房子密码告诉我就成。” 好好的样板房不会被他们糟蹋得稀烂吧,连翘颇是肉疼的将那个售楼主管给她的信封拿出来,拆开,然后将新房的密码告诉了冷美人。 “成了,别像割肉似的,人家想有一个安全屋都没有,你不花一分一文凭白得一个,你赚了,知道不。” 连翘‘嘿嘿’一笑,“是是是,我占了国家便宜,我罪该该死。” 看惯了连翘这种口服心不服的谄媚样,冷美人不以为意,说:“给你看一段视频。” 闻言,连翘不再嬉皮笑脸,立马坐得端正的看着电脑屏幕,很快,冷美人的手机出现在屏幕上,接着手机里出现不悔那张肉嘟嘟的脸,那张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翘翘,你有三个月没来看我了哦,你是不是将我忘了?” 说起来,在连翘坐牢期间,她每个月都有保外就医的机会,有时是为了公事,有时就是为了见见小丫头,所以,小丫头对她并不陌生。 可是,自从回了江州后,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连翘忍着心里的想念再也没去孤儿院,只是扳着手指数着团聚的日子。 如今看着小丫头摇头晃脑的说着话,连翘声音有些哽咽,“我怎么会忘了我亲爱的小姑娘呢?我现在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为了能和你早些团圆。” 可惜,屏幕中显示的是录像,所以小丫头听不到她的话,只一个迳又说:“翘翘,冷美人说了,还有三个月时间我们就能团圆了呢,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所以,翘翘,你放心,我会继续想尽一切办法争取不让别的家庭收养我的。” “上一次,有一个胖乎乎的女人看中了我,说我也胖,长得就像她亲生的、想收养我。我立马将手中的泥巴砸了她一身,并说‘我胖以后有瘦的可能,你胖以后是完全没有瘦的可能,我们怎么可能是母女相呢’的话,当场气得那胖乎乎的女人收养了小婉。嘿嘿,我厉害不?我可是要为翘翘留着的,因为我啊只喜欢翘翘。” “还有上上一次,有一个人带着一条我特别喜欢的二哈来我们孤儿院,也是看中了我。我当时就说了一句‘这条狗如果是我家的,我第一件事就是将它烤了吃掉’的话,哈哈哈,那个人听了我的话后,脸顿时白了,立马也打消了想收养我的决定哦。” “还有上上上一次……” 小姑娘一桩桩、一件件的细数着她的恶作剧,得意的笑声时不时的若银铃传来,脆生生的,敲得连翘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小姑娘非常的机灵,似乎知道连翘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对于去收养她的家庭她都摆出一副‘我可不是善茬’的架势,如今在孤儿院彻彻底底的算得上是熊孩子一个。虽然多数人看到她的第一眼会被她的可爱吸引,恨不得立马收养她,但又会立即被她的恶作剧、毒舌整得头疼,不得不放弃收养她的打算。 当然,小丫头有一点不知道的是,无论她做不做恶作剧,她都不可能会被别的家庭收养成功,因为冷美人盯着呢。 “翘翘啊,我仔细算了算,圣诞节前我们就能团圆呢,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哈。” “翘翘,我等着你哦,么么哒一个。” 随着小姑娘粉嘟嘟的樱唇占满了整张屏幕,连翘将唇凑近屏幕,亲了一口,“好的,今年,妈妈一定和不悔一起过圣诞节。” 许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原因,养成了不悔心智早熟的特性,心智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这一点也是连翘觉得对不起不悔的地方。 但是,她相信,以后,她会给不悔所有的爱,来填补这个遗憾。 058 贱骨头病 燕氏私立医院。 走廊中,两道颀长的身影正往VIP病房方向走去。 盯着秦琛的血液分析报告,燕七长久不语。 楚楠有些着急,自从南麓原始森林回来后,一天一夜了,结果总算是出来了。 可燕七看着血检报告不说话是啥意思? 难不成真出问题了? “小七?!” “哦,没事。” 楚楠长吁一口气,白了燕七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郑重得不能再郑重的神情好不好,吓死个人。” “但也只是仅限于现在没问题。”燕七又说。 “你……什么意思?” “不排除有潜伏期的可能。” 一听闻潜伏期,楚楠一下子就想起曾经非常相熟的一个朋友当年亦是栽在低层雇用军手中,亦是受伤,初时检查无恙,于是便不以为意。不想病毒在潜伏期后彻底暴发,从失明、失聪、失禁,最后到所有五脏器官损耗,他们用尽办法也未救回朋友一命,朋友死时痛苦之状至今记忆犹新。 念及过往,楚楠身体微震。 燕七也有些头痛,他非常的清楚中毒之人最后的结局虽然大体一样,但偏偏毒药却是不尽相同。毒药中一个分子链的改变,解毒药品就有千万种可能,而在这千万种可能性中确定一种,要的是时间。 虽然秦琛此番检查中没有发现问题,但谨慎起见,得做最坏的打算,以防患于未然。 揉了揉额头,燕七又道:“这世上有毒就一定会有解药,所以,别担心,每个月来检查一次,做到早防早治。” 燕七,在血液病的研究方面可谓权威。他的话犹如定海神针,楚楠的心稍稳。 “阿琛将匪匪激走,想必就是不想让匪匪知道这事。” “应该是的。” 燕七‘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病理报告,道:“你可知阿琛为什么要对付路易斯?” 对于燕七突然转了话题,楚楠习以为常,说:“不是路易斯阻碍我们进驻欧洲吗?” 秦琛一直有将公司拓展到欧洲的打算,法国是第一站。 不成想第一步就受到来自于法国本土的地头蛇路易斯的阻碍,于是一场商业上的大战无可避免。这场商业大战历时一年,以秦琛完胜结局,同时路易斯输掉了他的百年葡萄庄园。 燕七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进驻欧洲干嘛非要从法国做起?英、美哪个国家不都方便一些?更何况法国还有一个难缠的路易斯?” 楚楠说:“当初,我也曾建议阿琛先拿下英国市场,奈何他主意已定,偏要去法国。” “其实,阿琛坚定的选择法国做为第一站,除了是拓展生意外,最重要的还是想得到路易斯的那个葡萄庄园。” 如果燕七没有记错,他记得有一次听到连翘叽叽喳喳的对秦琛说:“我最喜欢法国,喜欢那里的红酒、庄园。红酒以路易斯那里酿的为最,庄园以路易斯那处为最。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一辈子生活在一座那样的属于自己的庄园中,天天喝着自己酿的葡萄酒晒着太阳。” 忆及过往,燕七叹声:“其实,那处庄园,阿琛是为匪匪准备的。” “啊?” 将往事细说一遍后,燕七又道:“五年了,虽然阿琛强迫着自己不去关注匪匪,但想必却也早就在为匪匪的出路做打算。虽然恨得再也不想看到她,但又做不到真真正正的不管她。于是便想眼不见为净,不若驱逐异国,为匪匪在法国准备了未来。” 原来,这庄园是秦琛为连翘出狱后安排的新家。 未雨绸缪,倒也符合秦琛的性子。 那这么多年,他们是不是都被秦琛恨连翘的表相给骗了呢? 终究是想忘也终不能忘。 想恨却其实总记挂着,为她早就准备好了后路。 这个后路形式上是驱逐异国,但这样的驱逐想必是许多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 忆及南麓原始森林中发生的一切,还有秦琛对连翘那一如以往的照顾、呵护,楚楠‘啧啧’摇头,“何苦。” 燕七挑眉说:“相爱相杀呗。” “法国现在危险,路易斯这颗定时炸弹不除,以阿琛的性子,他必不作将匪匪送去法国的念想。” “嗯。是。阿琛当初想的是利用未来三年时间将路易斯连根拔除,好让匪匪出狱以后在法国无忧无虑的生活,又哪曾想匪匪提前三年出来了呢?” 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秦琛他方方拿下葡萄庄园,连翘她便提前出狱,这时间真是惊人的巧合。 楚楠叹道:“路易斯敢跨国挑衅阿琛,想来是被逼急了,后面肯定还会有招。想来,这也是阿琛将自己的公寓卖给匪匪的原因,方便就近保护。” “何止是就近保护?依你昨天所言的阿琛对匪匪的保护态度和纵容,呵呵,我看啊,就算他不用三年时间而是短时间内快刀阔斧的将路易斯给办了,就算法国太平了,他也不会送匪匪出国的。” “你是说……” 燕七拿着血检报告,轻敲向楚楠的头,说:“我是说,阿琛的贱骨头病又犯了。” 贱骨头病? 忆及过去秦琛待连翘之种种…… 呵呵,还别说,真形象。 二人说话间,已行至秦琛的VIP病房门前,燕七推了房门进去。 正在脱病服的男人,头都不回,只是问:“结果出来了?” 燕七如实相告。 秦琛一贯冷冽的脸未有什么变化,只是依旧有条不紊的脱着自己的病服,然后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成,我每个月来检查一次。”语毕,他随手拎起放在病床上的风衣,说:“走了。” 这般淡然洒脱,就像受着伤的不是他,可能有危险的也不是他似的。 燕七和楚楠同时追上,楚楠更是问,“阿琛,这么晚,你急着去哪?” 稳健的步子停下,秦琛转身看着燕七、楚楠二人,说:“去找回明灯。” 明灯? 什么明灯? 大晚上的找什么明灯? 能当路灯用吗? 再或者是当车灯用? 燕七和楚楠二人头上均有乌鸦飞过。 而秦琛,嘴角勾起一抹韵味深长的笑,套上风衣,潇洒的离去。 “明灯?他方才说的是明灯吧?我应该没听错吧?不是说的长明灯吧?” 曾经,无数个夜,兄弟们喝着喝着,秦琛就会去佛光寺看那盏长明灯。楚楠开始怀疑自己初时是不是听错了。 燕七眯着狭长的眼,看着越来越远的颀长背影,说:“嗯,没听错,他说的确实是明灯而不是长明灯。” ------题外话------ 嘿嘿,秦老大彻底病发,吵着闹着要明灯的日子全面开启了哒! 059 不悔是谁 城中村。 因房子的事解决了,而自建楼亦在自己名下,连翘这一觉睡得极度的舒坦。 睡梦中都是她和小丫头一起在草地上疯闹的一幕幕。又抑或一变,变成了她和小丫头一起过圣诞节的一幕幕。梦中,小丫头脆生生的喊着她‘翘翘’,而她一口一声的喊着‘不悔……不悔……’。 她有睡觉开灯的习惯,是以床头的那盏浑黄的灯可以使得他清楚的看清楚她。 男人站在床边,盯着睡梦中都在笑且时不时梦呓出声的女人。 “不悔?” 是对过去的事不悔? 是对死活也不愿给孩子上香的事不悔? 还是不悔是一个人? 若是人的话?那是男人还是女人? 若是男人…… 这睡梦中还叫得这般欢? 男人脸色猛地阴沉下去,屈起一只腿跪在了床上,一把将睡梦中还在笑的女人拽了起来,问:“什么事不悔?不悔是谁?” 连翘在睡梦中被人摇醒,只听有人问‘不悔是谁’的话,直觉答:“不悔是……” 当看清眼前有一张熟得不能再熟的俊脸时,她彻底清醒,‘啊’的一声一把将秦琛给推开,急忙后退,“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如何突破那些安全标识网且让她没有听到动静的? 连翘扭头去看那风铃。 秦琛看到她的举动,‘嘁’了一声,“那些小儿科也想难住我。” 小儿科? 他居然将国家最高刑侦组设置的安全标识网说成小儿科? 不过,也是,他可是眨眼间就能干掉十个雇用军的人。 这些安全防护网之于他而言肯定也就是小菜一碟了。 连翘也不和他争论了,只是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呢?”说话间,秦琛颀长的身子一倒,颇是惬意的便那般倒上了那张不算大的床。 床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连翘一个激灵下,滑到了床下,长跪在床边,瞪着床上的男人。 这一幕,颇熟悉。 当年,他们二人成婚,洞房花烛夜翌日,连翘首先醒来,看着伤痕累累的秦琛,她彻底清醒,忆起洞房夜的疯狂,她颇觉心虚,于是趁他没醒,逃也似的跑了。 秦琛醒后,未见到她,知晓她肯定是心虚了,是以也不在意,打算晾她几天以示惩戒。再说,她留下的那堆乱摊子,他还要处理。 等秦琛处理好了一切并且送云珊出国后,他这才发觉连翘七天没回家。一察之下才知连翘居然报了江大经管系的研究生,她搬去学校住读去了。至于秦氏的财务总监之职,她已递了辞呈。 也就是说,他不但没有晾着她,她倒是将他彻底的晾着了。 当事时,秦琛恼得咬牙切齿,便也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潜到了江大的学生公寓。 当秦琛看到心安理得酣睡着的连翘时,彻底恼了。 他在外焦头烂额的忙了七天,而她却在这里忧哉优哉的享受读书时光? 于是,一如新婚夜她将他的手绑了般,他解开领带将她的手亦给绑了。 由于举动粗鲁,彻底惊醒了连翘。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呢?” 当事时,二人的问话一如今夜。而且,秦琛也是这般不管不顾的就躺上了她那张小小的单人床。然后将新婚夜她之于他的一切原汁原味、生搬硬套的悉数还予了她。 那夜的疯狂不亚于新婚夜。 好在,江大为研究生们准备的学生公寓都是独立成间的…… 念及过往,连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所幸灯光浑黄,看不真切。 秦琛也同样想起了这一切,更何况,他今夜前来,就是带有目的的。 心思微动间,身上该硬的地方都叫嚣着有了变化。 他不禁苦笑,笑自己那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的近乎于要爆表的荷尔蒙。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因了一个她。 努力的压制着自己身体的异样,秦琛侧身支着脑袋看着长跪在床边的连翘,拍了拍床,说:“过来。” “秦琛,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是晚上,而且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卧室。” “我知道。所以,过来,我有话问你。”说话间,男人再度拍了拍床。 “如果你是问我我的脚伤如何?我可以告诉你,伤好了,没问题了。谢谢关心。”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漆黑一团的眼眸似有火光一闪而逝,说:“我没打算问你脚的事。我问别的事,过来。” “有什么事你不能白天再问?”她才不过去。 “不悔……” 连翘闻言,吓得嘴角一个抽搐,直盯着秦琛。 秦琛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不悔?什么不悔?啥意思?”连翘装糊涂问。 “你方才做梦的时候,不停的叫着不悔,你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 她居然在梦中叫了不悔?! 连翘恼得用手拍了拍沉闷的头,迎着秦琛打量的目光,道:“梦都奇奇怪怪的,我怎么知道不悔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女人是他看着长大的,这种说谎不打草稿的神情他最是熟悉。也罢,她不想说,他会去查,总查得清楚。最好不要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若她真有接触过一个叫不悔的男人并牵挂入梦,哼! “秦琛,我们两个没关系了。这大晚上的你潜进我的卧室,传出去,你秦大总裁的英名岂不是要扫地?” “嗯,我看看啊,前夫夜会前妻这出戏,噱头够足,若真传出去了,保不准第二天我秦氏的股票就会大涨。” 奸商啊奸商,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只是这天色…… 连翘看了看窗外,还黑着。 这也起得太早了些吧? 莫不是外面早有记者守侯? 到时候可就真坐实了前夫夜会前妻的戏码了。 无耻。 连翘在心中吐槽着。 “想什么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瞧她那神,不定在心中上演着什么狗血剧情,他不想耽搁时间,直接进主题,说:“连翘,我问你……” “嗯?” “你果真不愿替那苦命的孩子上一柱香?” 靠,怎么还念着这件事? 他是不是得了偏执症了? 要不要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心绪翻滚间,连翘斩钉截铁道:“不,死也不。” ------题外话------ 谢谢5698708、lisa67的花花! 060 有病,就去治(一更) 瞧她那坚定的神情,颇有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味道。 唉,冤家啊冤家,偏偏这个冤家是自己养大的。无论他现在如何威胁她,她似乎都秉承着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她这般,他能奈她何? 这几次的交手充分的证明:不能! 思绪间,秦琛慢慢的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黑曜石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这眼神越来越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连翘有点心虚,率先偏了眼,心中忐忑着梦话中她到底透露了多少?毕竟,这个男人出牌总喜欢留一手,也不知方才他是不是有所保留? “最后问你一次,你果真死也不去?” “是,死也不去。” “好,很好。” 语毕,秦琛修长的胳膊快速展开,一把将一直长跪在床边防着他的女人提上了床,然后将她推倒,很快他便附了上去,压住了她。 “秦琛,你疯了。放开,你放开我。” 她手脚并用,挣扎得厉害。 他当仁不让,束缚住她所有的动作,喝道:“连翘,你再动试试?”语毕,他还故意用身体顶了顶她。 这份威胁,有几分狂妄,有几分轻挑。 她不是小孩子了,是一个母亲了,非常明白现在抵在自己腿上的东西代表了什么。 可是,他再怎么无耻威胁,她总不能以同样的手段来无耻的威胁他吧。 于是,连翘聪明的选择一动不动。 秦琛这才满意,说:“其实,你不去上香也不是不可,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只要不再执着的要她去上香,什么办法都成。 “昨天,佛光寺一个大师开解了我许多,我觉得他的话不错。” “什么话?”她现在唯愿身上的男人快点将话讲完,快点放过她。 “他说,不防放下那盏长明灯,寻找另外的明灯。” 虽然不明白秦琛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件事,但连翘只觉得那大师果然是神人。只要秦琛放下那盏长明灯,想当然便再也不会逼她去上那狗血的香了。于是她连连点头,“我也觉得大师的话非常有道理。” 男人颇是古怪的看着她,问:“你也这么认为?” “对对对,我万分赞同。” “那……很好。”说话间,男人的大手开始去解她的睡衣。 “秦琛。”她一把拽住他不规矩的手,问:“你做什么?” “你不是赞同吗?” “赞同?我赞同什么了?”她的脑袋有点懵,感觉和身上的男人不在一个频道,是以再度解释:“我只是赞同了大师的话啊。” “是啊。你赞同大师的话不就对了?” “对什么对?”她怎么感觉有点鸡同鸭讲呢。 “因为大师告诉我,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我想了想,如果当初不是你那么狠心,如今那孩子应该也有四岁了,肯定都会叫我‘爸爸’了。既然你剥夺了我当爸爸的机会,那现在我便要夺回来,夺回那盏本应属于我的明灯……” 神马? 明灯? 是孩子? 这是个什么算法? 这是几个意思? 神经病吧这是! 大师的话他能理解成这样? 真乃神人也! 连翘在震惊中没有觉察到男人已解开了她的睡衣。等感觉身上一阵冰凉时,她才回神。 男人幽黑的眸泛起了层层波澜,不再似方才深不可测、不可估量。 她太懂他现在的眼神。曾经,无数个云雨欢好的夜,他的眼神便是如此。 最要命的是,她睡觉有不穿内内的习惯啊啊啊。 感觉到那双不规矩的大手的热切,她急忙再度挡住他的手,“秦琛,等……等等!” “我已等了一个五年,不想再让后面一个又一个的五年就那么等下去。所以,这是你欠我的,就得还我。” 这句话,前面让人觉得颓废、心酸,可后面却全然以一副倾轧性、压迫性、霸道性的姿势存在。 曾经,她最欣赏的就是他那种指点江山、粪土王侯、天下唯我的气魄。 可现在…… “秦琛,你有病吧。帐不是这么算的啊。” “是,我有病!” 对于他的直接承认,她嘴角一个抽搐,眉心都在跳动,颇带着谄媚说:“有病,就去治哈。” “已经病入膏肓,如何治?你若再不还我一盏明灯,我想我就要一命归西了。所以,我的病,得你治。” 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 她急急躲过他压下来的唇,结结巴巴的说:“秦……秦……秦琛,等,等一下。” 怀中的女子比五年前瘦了些许,但丝毫不防碍他对她的贪念,重逢的第一天他就清楚的知道她仍旧是他的劫。无论他如何狠心待她甚至恨不能杀了她,但他更多的是想要她、保她、护她。 用燕七的话说,他这是贱骨头病。 “等?等多久?五年,很久了。久得我都忘了那蚀骨消魂的味道了,怎么办,突然很想念。” 男人的声音低哑,似被砂纸磨过般,而那双眼睛更是布满了炙热。 连翘不敢看他的眼睛。 扭过头,她长吸一口气,镇定,一定要镇定。 “秦琛,你忘了云珊了吗?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了吗?” 她的问话,终于使得意乱情迷的他回了点心神。只听她又道:“秦琛,你都是有妻有儿的人了,就算想那啥,你大可以找你的未婚妻解决,而不是我这一个前妻。” 因了她的话,男子眼中的炙热慢慢的消褪。 “你一点也不介意我和云珊的事?”不但如此,她似乎还非常热切的将他往别的女人身上推。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要介意?” 若在原来,她是绝不允任何女人接触他分毫的? 秦琛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出她哪怕一丝一毫的言不由衷。 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她的眼睛澄澈,只有他的倒影。 此情、此景、她的淡然,令他颇是烦闷。 本来在他逐渐冷静的功夫,她已经从他怀中一点点的磨蹭出来了。可就在她觉得将要成功的脱离他的那一刻,他长臂一伸将她重新拉回怀中。 男人低头便攫取住了她的樱唇,用力的咬,心中愤然:哪怕你吃一点点醋,一点点也好! “唔唔唔……” 她记得他不是属狗的啊。 ------题外话------ 端午收到108朵花花,幸福满满。特别感谢幸运儿958、5698708送的花花,抱抱! 为了这份幸福,今天会有二更送上,同享端午!一更在老时间10点,二更时间应该在12点左右,群抱抱! 061 两条路(二更) 她还是她。 是他熟悉的味道。 虽然她的话句句诛心,但他早就不可自拨,这香甜的味道令他失了所有的理智,不管不顾的掠夺。 她挣扎着、躲避着。 他大手一捞,就将她似野猫般的爪子剪到了他的背后。 她没办法再抓他了,只好胡乱的拍他。 但,因在下方处于劣势,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手掌拍到他的背上无异于是给他捞痒痒。 眼见着男人要将她剥个精光,情急中,她毫不犹豫的抓向了他受伤的肩膀。 ‘嘶’的一声,男人本包扎好的伤口被她抓开,氲出些许血迹。 痛使得他清醒,他终于不再蹂躏她的唇,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看着他渗血的伤口,想起森林中的救护,她有些心虚,但,谁叫他在这里用强来着。所以,她硬了硬心肠,说:“秦琛,你给我滚下去。” 无视她的怒火,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道了声‘小野猫’后,他扯下了领带,绑向她的双手。 突地又忆起那个洞房花烛夜,也忆起学生公寓的那夜。 连翘大惊失色,怒道:“秦琛,停,停下。你再不停下,会后悔的。” “我早后悔了。后悔五年前怎么就没有将你绑住。若绑住了,那孩子也就不会被你的胡作非为给整没了。” 说话间,男人已经绑好了她,修长的手开始解他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二颗…… 被他附着,她无法动弹,手被绑着也挠不到他的痛处了。她急了:“秦琛,你敢乱来,我会告你。” “告?”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做,是强。” “呵呵,当初若不是你强我,哪有我们的今天?” 知道他说的是洞房花烛夜的那场S一M,连翘的嘴角一抽,“我强你时我们是夫妻关系,天经地义。可现在我们不是夫妻,我真的会告你。” 看着她紧抿的樱唇,看着她妖娆的桃花眼中写满了抗拒,秦琛的理智终于慢慢的回归,解衬衫的手也停了下来,低头凑近她的鼻端,问:“真就这么抗拒我?” “是。”她毫不犹豫就回答。 一动不动,秦琛便那么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人。 想当年,她撩他那可是千变万化、推陈出新,而他却总是经不住。 可现在,他全身火起,她却仍旧能够淡然如初? 这是不是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男人的眼中时而炙热、时而若火山欲爆发…… 时间一点点流逝。 男人就那么附在她身上。 她懂他,他应该是在平复体内的臊动。 于是,她非常聪明的选择不再动弹。 半晌,男人终于归为平静。他撑起自己,下来,转身,坐在了床沿,不忘拉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盖住,然后随手取出烟,点燃,缓缓的吸了一口。 因了秦琛的举动,连翘知道她终于安全了。 老实说,方才,男人身上那熟悉的淡淡檀香味、淡淡烟草味,不是没有迷失她的心智,她也不是没有反应。一个空窗了多年的女人哪经得起那般强势的撩拔,更何况他还是她唯一的男人。 但,她得理智。终究,秦琛现在是有妻、有儿的人了,她不想一如云瑚所言的成为人家的小三,她也不想和秦琛再有什么关系。 她和秦琛的将来最好是成为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陌生人。 她不是没想过和秦琛保持距离,而避开秦琛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江州。 但是,江州有她的工作,还有她五年前背的黑锅,更有依旧躺在病床的秦父。 她得将这些事都整团圆才成。 而这些事又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她需要时间。 “连翘,你知不知道,你非常的可恶、可恨。”虽然知道今夜不一定能成行,但却不想她拒绝得这样的彻底,而且还句句直戳他的心窝子,所说之话时刻提醒着他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连翘在被子中小心翼翼的穿好睡衣,道:“那你就恶着、恨着呗。” 秦琛猛地站起来,转身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内翻云滚雾,咬牙切齿道:“连翘,你是不是仗着我……仗着我会一如以往的纵容你?”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重新恢复冷冽气息的男子,轻启樱唇:“不敢屑想。” “你不屑想就对了。连翘,给你两条路,你必须选一个。” “什么?”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和退让,说:“一,离开付一笑。二,还我一盏明灯。” 离开付一笑,没门,那是她的工作、职责所在。 至于明灯…… 他对那孩子到底是有多执着? 连翘只觉得脑门子都有些疼,问:“有第三条路不?” “没有。”秦琛的话相当强势,语毕,他碾熄烟头,将烟扔在了地上。 ‘嘁’的一声,连翘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因站在床上,是以比秦琛高了许多,她居高临下的瞪着秦琛,说:“秦琛,一如你不会一如以往的纵容我般,现在的我也不会一如以往的依赖你。从我入狱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诉我自己,以后的路都由我自己走,由不得你安排。所以,秦琛,我有第三条路。” 五年前的她虽然称得上天纵奇材,但在秦琛的过度保护下,她走的路都是秦琛为她安排好了的,她从不用操心人生目标这类的大志向。正因了此,她的待人处世之道也就可想而知,几乎可以归纳到幼稚、白目级别。 而在狱中五年,和一群腹黑的人打交道多了,她的性情也变了不少。 若放在现在让她再处理五年前所发生的那些事,她必不会像原来那般冲动,也必会有更理智的办法。 凤凰浴火,涅槃重生,五年的蜕变,如今的她能够以一双雪亮、沉稳的眼看这个世界,看自己的过去,看芸芸众生。 不知在哪本书上看过一句话:人生活明白了,一秒钟就能从头再来。活不明白,你一生都在禁锢当中过日子。人生,不怕从头再来。 她,不怕从头再来。 “秦琛,我的第三条路就是走我自己的路。” ------题外话------ 二更送上,祝所有的妹子们端午吃好、喝好、玩好哈! 062 为什么不离开付一笑 素来,他为她安排好一切。 素来,她走的都是他为她选定、指定的路。 如今,她要走自己的路,意思是再也不依靠他了吗? “好,有志气。” 说话间,秦琛长腿一迈,跨上了床。 倾刻间,他高大的身姿似一堵墙立在她面前,反过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冷冽开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有求于我,赌你不得不再度来依靠我,赌你不得不再度来走我给你选定的路。” 闻言,连翘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秦琛,他可以蛰伏十年整垮连氏。他可以用五年的时间将整个江州的商界来一次大洗牌。他是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子。他如果不对付你,你就得给佛祖烧高香。但如果他生了对付你之心,哪怕你现在再强大,也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念及此,她气势明显的弱了些,说:“我为什么要和你赌?我走我自己的路,和你的赌无关。” 很好,从这两天的事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出,她确实有主见了,不如原来好哄、好唬了。也知道如何规避他的条件、规避选择了。 他笑得颇是诡异的看着她,道:“很好,连翘,不赌也成。我们不防等等看,看你有没有有求与我的那一天。若真有那一天,那就不是仅仅只走我给你选的路这么简单了。” 语毕,他满意的看到她妖娆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弱势的光。 嘴角勾起一抹风华绝代的笑,他若一个王者走下丹墀般的跨下床,转身看着她。 “为什么不离开付一笑?” 他原以为她会选择这条路,相对于还一盏明灯而言,这是最简单的一条路。 不成想,她放弃了。 他才不相信她会恋上那个付一笑。真恋上了哪有在中了药的情形下拼了命的想离开的道理。 如今看来,想必她留在付一笑身边肯定是因了别的事。 付一笑,是界于黑白边缘的人。 他有点担心,她不会是脑门子一抽当上什么卧底了吧? 答应当卧底的人一般都会提前出狱。 若真如此,他绝不允许,绝不允许她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为什么要离开?他现在是我的金主,唯一一个愿意给我工作的人。” 语及此,连翘亦跨下床。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跨在了床的另一面,和他面对面,又道:“当然,这还要拜你们秦氏所赐。不是你们秦氏的刻意打压,我能到付一笑那里去吗?”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付氏不怕我秦氏,宁肯冒着和我秦氏作对的危险也要收留你?唔,很好,付氏居然敢和我秦氏为敌。那……你看看,如果我将付氏整没了,你的金主没了会如何?” “你疯了。” “怎么,难不成你想替付一笑说话?” “他一个大男人,我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连翘不答反问,接着又道:“我只是想说,秦氏虽然是江州霸主,但付氏也是地头蛇,强龙不和地头蛇斗古有明训,秦氏真斗付氏的话,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难道你想让秦氏因了斗垮付氏也落个风雨飘摇的下场?” 秦琛绕过床沿,一步步走到连翘面前,站定,问:“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关心秦氏?” “我只是不希望秦氏被你整得连最后替爹地付医药费的钱都没了。” 秦琛眼角一抽,只看着她,不说话。 “秦琛,我们好聚好散不成吗?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彼此不相干,不成吗?” “好聚?好散?不相干?!”秦琛眼中漫尽嘲讽,说:“连翘,我们一开始就不是好聚,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绑来的。既然你开了这个头便由不得你去结这个尾。这个‘散’该如何个散法得由我来定。这样才显公平。” 好吧,他们的婚姻确实是她绑来的,但是…… 连翘瞪着他,提醒:“你不要忘了,离婚是你提的,我们早就散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说:“连翘,我和你不是离婚便能断得干净的。你不要忘了你是在我秦府长大的。就算你不是我秦府的少夫人,也是我秦府的大小姐。秦府的大小姐屈居付氏小小后勤人员一职,你要世人如何看我秦府?所以,既然你不愿意离开,我就帮你离开。” 语毕,他转身往门口方向走去,顺手拎走了放在简易书桌上的风衣。 不久,楼下传来汽车的启动声。 连翘走到窗户边,揭起窗帘。 眼见着Lykan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连翘有些烦躁的抓着头发,将一头好好的头发硬生整成了鸡窝。 “怎么办?” 虽然他比她大不了多少,但她打小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她非常明白秦琛这个人从来不说妄言,素来谋定而后动。在她的映像中,但凡他动了心思的,这世上还真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他要她还他一盏明灯,这件事只要她坚定不移,那他未必能办成。 最麻烦的是如果他真整垮了付氏…… “啊啊啊,好累。” 烦闷中,连翘倒床便睡。 在连翘的认知中,天大的事都得养好精神再说。只有精神头好了,才能想好对策。 只是,这一次,她怎么睡都睡不着。 无奈中,她拿出手机,按了一组密码后,她抓起手机前往地下室。 打开电脑,她呆呆的坐在屏幕前。 很快,冷美人那张冷艳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怎么了?” “出大麻烦了。” 冷美人秀气的眉微微拧起,“麻烦?” “秦琛,我前夫,威胁我离开付氏,否则他要出手置付氏于死地。” 屏幕中,冷美人的脸终于有些动容,颇是苦恼的说:“若真如此,沙文猪的事就不好办了。” 沙文猪是江湖中人予他的名号,真名沙文朱,是国内最大的毒枭,外逃。是国家A级通辑榜上的第一人。 连翘接受刑侦组的安排接近付一笑,就是为了掌握这个和红花会曾经有着密切关联的沙文猪的消息。 可是现在,秦琛盯上了付一笑? 秦琛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如果他真出手整垮了付一笑、红花会,那能够钓到沙文猪的这条线就要彻底的断了。 冷美人思索半晌,问:“你前夫除了威胁你离开付一笑外,还有没有别的事威胁你?” “没有。”她才不会告诉冷美人那什么明灯那般糗的事。 冷美人紧紧的盯着连翘,见连翘坦然,便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稳住你前夫,要他暂时不要对付一笑出手。” “什么办法?” “色一诱。” 冷美人故意拖长语调的说。 063 大人物 ‘卟’的一声,连翘将方方喝到口中的水都喷了出来,有些许还喷到了屏幕上。 “冷美人,你可不要说那个要出卖色一相的人就是我?” “嗯哼。” 连翘咬牙切齿,冷美人全然无视,只是冷声继续道:“两厢权衡取其轻,如果你能够利用色相灭了你前夫的打算,又何乐而不为?” 呵呵,好在没说秦琛还指出了另外一条路:还他一盏明灯。 否则,这个无情无心的冷美人是不是越发要就此事加以利用? 连翘冷笑两声,说:“真想灭了秦琛的打算,真想色一诱的话,那我建议你们不妨将云珊纳入麾下,定然事半功倍。” “云珊?” 连翘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提醒道:“人家是秦琛的未婚妻,还给秦琛生了个儿子,最适合干这种活了。” “咦,这话好酸啊。怎么,是不是还有感觉?是不是死灰要复燃?” 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认为她和秦琛死灰要复燃? 云瑚如此,冷美人亦如此? 连翘嘴角一个抽搐,怒道:“我连死灰都不许存在,还复燃个屁。我和他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什么都不会有,别打我的算盘。” 闻言,冷美人无甚情绪,说:“你之砒霜,她之蜜糖。你可知江州地界有多少女人想嫁给你前夫?” 早有听闻,一个八卦论坛上做了个调查,结果显示江州地区百分之八十的女性愿意嫁给秦琛。 念及此,连翘呵呵一笑,“抱歉,偏偏我不在那百分之八十之列。” 冷美人道了声‘可惜’,耸了耸肩。又说:“其实,虽然你是你前夫养大的,但你并不了解他。” 若在以往,她会认为自己是最了解秦琛的人。 但经过南麓森林之事后,忆及秦琛杀人的手段,连翘不觉打了个寒噤。 她不得不承认,她似乎确实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他。 “这几年,你总不愿听我们提及你前夫的事,总是避着你前夫的事,代表了什么?果真就代表你想和他断得干净?还是说你怕知道一些事后,自己心性不坚定?” 连翘颇是懵懂的看着屏幕。 “如果你用点心去查你前夫,便会知道许多事不是人云亦云中的那般,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 见连翘仍旧懵懂的看着屏幕,也不知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多少。冷美人又道:“若你真了解了你前夫,你便会知道这世间能够动摇秦琛的人,不过一个你罢了” 这句话,连翘是听到了的。 呵呵,这要是放在原来,以秦琛对她的宠爱无度,她也就这么认定了。 但,五年了,她早就将原来的那些个认定来了个翻江倒海、彻底颠覆。 “美人你也太抬举我了。” “不管怎么说,如果有可能,我们希望你能稳住你前夫。” 连翘挑眉轻哧:“稳住?”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对付付一笑,最起码也等我们抓到沙文猪后再出手。” “你认定他和付一笑斗起来,付一笑一定会输?” “你不也是这样认定才会在这么晚叫我来商量大事?”冷美人不答反问。 是啊,正因为她觉得付一笑不是秦琛的对手,所以才感到棘手,所以才不得不联系冷美人商量办法。 冷美人道了声‘你等一下,给你看个东西’后便离开了。 屏幕中,恍惚可以看到冷美人在屏幕后方一个巨大的书架前寻找着什么。 半晌,冷美人回到了屏幕前,将一个盖有‘绝密’二字的档案袋打开,从中抽出一纸文件,将文件放在了屏幕前。 “这是什么?” “你看仔细了。” 说话间,冷美人将文件展开。 连翘仔细看了看,是人物简介。 算算时间,觉得连翘看得差不多了,冷美人将文件拿走。然后又从档案袋中抽出一纸文件,同样展开在连翘眼前。 连翘又看了看,仍旧是人物简介。 如此两次三番,冷美人将不下七、八份文件一一呈在了连翘眼前然后收走。 连翘一份不落细细看过,发现这些文件上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大体上是一些国内名流人物、家族事业恢弘。 可以说,都是些大人物。 更有意思的是在这些大人物的简介最后,政府对他们的战斗力等级都做了星级评定。 多是三星、四星,极个别是五星。 最后,冷美人的手停留在正从档案袋中抽出来的又一纸文件上,定定的看着连翘,不动声色。 “冷美人,你给我看这些人的简介是什么意思?不仅仅因为他们只是大人物这么简单的原因吧?” “不错。这些人不但是大人物,更是我们高度关注的人。” “高度关注?” “虽然他们从事的都是白道生意,做的也是白道的事。但他们一旦走进偏门,将对社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你是说,他们可能会动摇到国家的根本?” “是。而且这些星级评定代表着他们动摇国家根本的战斗力指数。标三星的人代表着可以动摇一座城,标四星的人代表着可以动摇一座州,标五星的人代表着可以动摇一个地区……” 一个地区辖数州,一州辖数城,这是国家的基本结构。 听了冷美人的解释,连翘明白了,随着星级评定越高,那些人的力量也就越大。 她不自觉看向那被冷美人压在手中尚没有给她看的那纸文件,她有感觉:秦琛,肯定是秦琛。 看着连翘期待的目光,冷美人将压着的方件翻开,缓缓的放在了屏幕前,然后冷冷的看着连翘的反应。 连翘好看的桃花眼瞬间瞪圆。 秦琛,果然是秦琛。 只是他的星级评定…… “七星?!” 连翘几近受到了惊吓:这代表了什么? 冷美人说:“七星,代表了只要他出手,就可以动摇到国家。” 通过南麓一战,她已深知秦琛的厉害,但却不知秦琛厉害到国家最高刑侦组给他的评定是七星。 这是不是说南麓一战之于秦琛而言其实不过小菜一碟?! 难怪,难怪他出手是那么的快、准、狠! 连翘思绪翻滚间震惊的看着冷美人,而冷美人亦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064 背后都因为一个人 “所以,他真出手,付一笑是没有活路的。”冷美人肯定道。 “这是不是代表着如果他要出手对付沙文猪,亦可以手到擒来?”连翘问。 “嗯,可以这么说。” “他若真有那么厉害,你们为什么不将他招至麾下?”连翘又问。 “你以为我们不想?只是我们不能,再或者说……我们不配。” 不能?不配? 那代表了什么? 秦琛,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为了沙文猪一事,当务之急你务必要想办法稳住你前夫,只要他不予我们添乱,我们就要念阿弥陀佛。当然,如果你用你的大智慧巧妙的让他帮衬我们一二,那我们做事也就会事半功倍。” 这‘大智慧’无非是在婉转的提醒什么‘色一诱’之流,呵呵…… 连翘冷笑间,一道灵光在她脑中一闪,问:“美人,你们当初将我安排回江州是不是也是因了秦琛这个七星的原因?” “你觉得呢?” 冷美人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有明说。 连翘下线后,头都是懵的。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也比较惊人。最惊人的是国家最高刑侦组早盯上了秦琛,但却摸不清秦琛的底。 秦琛,到底是佛还是魔? 如今看来,当初冷美人那么早的盯上她连翘,也许并不全是因了她江州最年青的财务总监的原因。 再者,冷美人对不悔之事那般热心的左右周全也不一定全是她连翘为刑侦组带去了颇多成绩的原因。 很有可能,这所有的事的背后都因为一个人━━秦琛! 连翘看得出来,冷美人他们应该是非常忌惮秦琛的。 当初,她还觉得最高刑侦组如她所愿将她安排回江州是对她的照顾,她既可以体面的回归江州,又可以查清当年的黑锅。 如今…… 呵呵,只怕也是因为秦琛的原因。 虽然,在组织中也曾经接触过美人计之类的培训,但这些所谓的美人计都是建立在有底线的基础上的。组织上明确说明在实施美人计的同时要以个人的身体安全为考量,所以这也是组织给内部女员工每人准备了一张艾兹检查单的原因。 “色一诱,呵呵……” “NO!” “沙文猪,我必会用我的办法将你成功引渡回国并将你绳之以法。” 回到楼上,已是凌晨五点。 睡不成了。 洗洗准备上班吧。 周一。 九点,连翘方步进付氏,便觉得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明明上个星期还在一起吃饭、嗨歌的人,怎么现在感觉有点不对劲。 倒不是疏远,而是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有些小心翼翼。 特别是八卦妹袁晓晓,似乎有话想对她说又不敢说,看神情似乎非常的烦恼。 出什么事了? 连翘呶了呶嘴,决定不要胡思乱想,先做好本职工作再说。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份,在付氏最好是少说话、多做事。 这一天,她只接到一个投诉电话。接下来的两天,她都为这一个投诉跑前跑后。好不容易将这起投诉安抚下来,周三到了。 上星期她曾接到一个投诉电话,预订解决时间正是本周三。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她又为这个投诉跑前跑后。 至周五,总算将这个事也跑了下来。 一个星期解决两桩投诉,且宾主双方满意,连翘长吁一口气。 正准备回公司的人,接到了世纪花城售楼部的电话,说是纸版合同已经下来了,有时间的话希望连翘去签订。 看了看手表,离下班时间还早,她决定先去趟世纪花城。 这一次,连翘是骑着哈雷摩托前往世纪花城的。 经过上次云瑚一闹,这世纪花城从守公寓大门的安保到负责清洁的大妈都认识了连翘。所以,虽然连翘这次骑的是摩托,但仍旧是一路畅行无阻。 在售楼处,很快便签订了纸版合同,一式三份。 仍旧是上一次的那名售楼主管,她将合同递了一份连翘手中,说:“连小姐,凭着这份合同,你可以去房产司办理房产证了。” “好的,谢谢。” 步出售楼部,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连翘往电梯方向走去,因时间还早,她决定去看看新居。 “哈雷啊,真帅,酷毙了。”有售楼小姐看着连翘的背影扮花痴状。 “连翘,我的偶像啊啊啊。”又一名售楼小姐双眼泛红心的看着连翘消失在电梯中。 连翘尚不知,因了她买房时所发生的事,有多少人对她是路转粉,对她喜欢、崇拜得不行。 持着合同,连翘乘着电梯来到67楼。 出了电梯,放眼一看:不错。 早听闻那个主管说这A座五十层往上都是一楼一户,万不想门前还送有这么大的空间。 很好,少了邻里纠纷,也落个清静。 因为这里将是她和小丫头的第一个家,站在新房前,连翘居然有些许的紧张。 深吸一口气,按了密码,她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早知这里是样板房,但万不想这房子的装修可以用豪华来形容,胜过她所看过的B座的任何一个样板房。 好在它的装修基本是以浅色、冷色调为主,所以在这豪华中又无不透着低调温馨。 这种装修格局似乎就是为她而生。 不错,非常喜欢。 这里家具应有尽有,哪怕是厨房所需的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越是一一看过,她越觉得自己捡了一个超大的便宜。 感觉在梦中。 将拿在手中的合同翻开,她仔细看了看,确信不是什么骗子公司,而是一家有着数十年房产经验的绿洲房地产。 她对这个房地产公司有些许的映像。 只到此时,她才深信不是梦中。 “连翘,你真是赚大发了。” 这一切要是放在原来,她根本不放在眼中。但是现在,这些对她而言相当重要。 感慨间,她穿过客厅,绕过精美讲究的吧台,步入露台。 露台大约20平有余,豪华的落地玻璃窗将它围成一间小小的玻璃屋,齐腰以下还有精美的栏杆护着安全。 轻轻推开一扇玻璃窗,阳光倾泄而入。看向楼下,视线一下子宽阔起来。一种俯瞰天下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悔,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一定。” ------题外话------ 妹子们,六一快乐哈,永保童心! 065 大战了八百回合 连翘于下班前一小时回到付氏,直接到科长许阳那里详细说了投诉事件解决的过程和结果。 一来连翘办事确实利索,投诉事件解决得够完美。 二来连翘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未来老板娘的身份。 所以,许阳对连翘的工作那是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是那种恨不能给连翘送一面锦旗以示嘉奖的肯定。 连翘颇是无语。 和许阳公式化的说了些话后,连翘回到格子间,又想到了世纪花城的新居。 虽然她对新居一百个满意,但她仍旧决定将不悔的那间卧室的床上用品换换的好。 那间卧室中准备的床罩、被褥等物虽然样式精美、用料讲究,但不适合小孩子。 小孩子嘛,肯定喜欢卡通人物、花啊、鸟啊之类的。 正好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她可以用这两天时间抽空逛逛街,给不悔买几套儿童样式的床上用品,然后再给不悔买些衣物…… 连翘正在盘算着为不悔买什么样子、颜色的床罩、被褥、衣物时,这一个星期对连翘欲言又止的袁晓晓终于磨蹭到了她身边,拐了拐连翘的胳膊,说:“翘翘,我们要去看付总,你去吗?” 看付一笑? 付一笑怎么了? 病了? 连翘有点懵。 难怪这一个星期付一笑难得的没在她眼前晃,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连翘的不动声色看在袁晓晓眼中,便觉得连翘是无动于衷的表现。袁晓晓讪讪的摸着脑袋,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翘的眉微拧。 连翘的这番神情看在袁晓晓眼中,越发坐实了连翘应该是在生他们付总的气。于是她抓了包,给连翘扮了个鬼脸,说:“成了,你不去就不去。我们去了啊。” 紧接着,科长许阳过来拍了拍连翘的肩,颇是语重心长的说:“翘翘,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过不去的坎。”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连翘更懵了。 “翘翘啊,一个星期了,再有气也消了吧?去吧,和我们一起去看看付总。工作嘛,总是做不完的。”后勤部经理王子文亦走过来劝连翘。 至此,连翘终于明白,付一笑应该是生病了。而这些同事都将她和付一笑看作了一对,更将她这一个星期的忙前忙后当成是她为了不见付一笑而转移重心。 意思也就是说她在借助工作故意冷落付一笑! 怎么可能? 他们这不都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吗? “王经理,许科长,你们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诶,这就好,这就好。” 王子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老板躺在医院一个星期了,老板娘一个星期对老板不闻不问,这不是小夫妻吵架了是什么? 这一次要是劝和了老板和老板娘,嘿嘿,年终奖肯定要翻番。 江州第一医院。 付一笑躺在病床,咬牙切齿的看着站在病床边垂头丧气的黑皮。 接着,他猛地坐起来,随手抓起枕头然后用力的将枕头甩到了黑皮的头上,怒斥:“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上周五迎接连翘的欢迎会后,付一笑一觉醒来,发现一个女人睡在自己身边且浑身是伤,女人正是魅色的陪酒女郎Rose。 震惊中,他发现满屋子的刑具,手铐、皮鞭、铁链,应有尽有。 然后,他回想起了一切。 他和Rose滚床单了,而且大战了八百回合?! 极致疯狂的一晚。 那个疯狂至厮、病态之极的男人绝对不是自己。 绝不是! 哪怕他再怎么花天酒地,再怎么女人无数,也绝不会那般去虐一个女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人下了药了,而且药量不轻,以至失了心智。 当事时,Rose晕迷,而他也因损耗太大起不了床。最后是他打电话予黑皮,黑皮带人来将他和Rose双双送到了医院急救。 可以说,那天是他付一笑人生中最哀的一天,真差点就死在了女人的身上。 在付一笑在医院休养的日子里,黑皮等人马不停蹄的对此事件进行查访,然而那个给付一笑下绊子、下药的人隐藏得实在是深,深得查不出丁点蛛丝马迹。 黑皮怀疑是不是Rose干的,毕竟那些场子中想爬上他们三哥的床的女人比比皆是。 但是,仔细想一想,以Rose浑身是伤来看,她也不可能为了接近他们三哥而故意给三哥下这么重的药来虐她自己 所以,在付一笑有了点精神头的时候,黑皮等人请示付一笑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付一笑的观点和黑皮等人的观点一样,完全不作Rose就是害他之人的考虑,只命黑皮等人去那出事的屋子中去查。 果然,黑皮在那屋子中找到了一个药瓶。 他们都是惯会做这一行的,自然知道那药瓶中装的是什么药。 只是药瓶是空的,空的啊。 难道那个给他们三哥下药的人下了满满一瓶药? 这也难怪他们三哥差点便死于牡丹花下啊啊啊。 太狠了,真是太狠了。 黑皮等人誓要将这下药之人查出来。 这种药,都有进货渠道的,根据药瓶上的编码,查起来也容易。 万不想一查之下,这瓶药的买主居然就是黑皮。 于是,就出现方才付一笑将枕头甩到黑皮头上的一幕。 黑皮觉得冤枉至极,无辜解释:“三哥,真不是小弟我啊。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脑筋动在三哥头上。再说,我明知三哥喜欢嫂子,就算要成其好事也是成就三哥和嫂子的好事……” “你给我住嘴。” 说话间,付一笑只觉得浑身还在痛,反正就是浑身上下都不舒坦。他又骂道:“你他妈还好意思说,你应该庆幸好在不是你们嫂子。” 黑皮一懵,接着又霍地清醒,是啊,若真是连翘,那那天遭罪且今天仍旧躺在病床的人就是连翘了。念及此,他急忙附和:“是是是,好在不是嫂子。” “可是,这瓶药就是经你的手买来的,这该怎么说?” 话虽然这般问,但付一笑是相信黑皮不会背叛他的,毕竟黑皮是他的心腹之人,他素来用人不疑。 要不然刚才在得知这瓶药是经的黑皮的手,他早就一枪崩了他了。 066 不想怀疑你 黑皮能成为付一笑的心腹,当然是有些小聪明的。 很显然,有人想挑拨他和三哥的关系,用的是离间计。 这一招,真狠。 不但伤了三哥,更是冤枉死他了。 黑皮摸着脑袋,十分委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瓶药确实是经我的手买的,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对这瓶药就再也没什么映像了。” 付一笑嘴角一个哆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提醒:“你最后用这瓶药是什么时候?” 黑皮颇是苦恼的想了半晌,接着眼睛一亮,道:“上次,就是上次,想撮合三哥你和嫂子的好事的时候。” 付一笑危险的眯起眼,仔细的回想,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嫂子的脸被秦琛打伤的那一次,我们去城中村去看望她?” “对对对,就是那一次。然后,然后……我就真对这瓶药没什么映像了。” “确信?” “我敢保证,三哥,就是那天的事。” 见付一笑在想着心事,黑皮又道:“三哥,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嫂子不见了,我们风风火火的找嫂子找了半天,哪还关心什么其它的事。然后,我确定就是那天,那瓶药就不见了。当时我还想着是不是在找嫂子的过程中掉哪里了也说不定。” 掉也就掉了,只是怎么就这么巧的用在了他的身上? 付一笑满脸阴戾之气,不复当初的笑颜,沉吟半晌,阴森道:“看来,不是你将它弄掉了,应该是被有心之人拿走,然后对付我付一笑。” 对付三哥? 黑皮仔细想了想那天的人。 都是兄弟。 他是不会怀疑自己的兄弟的。 那…… 铁定只有城中村的人值得怀疑了。 越是想,黑皮越发的不解,说:“可是,三哥,城中村的人我们都不熟。再说,那里住的都是些劳务工之流,和我们接触甚少,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不见得是城中村中之人。” “啊?” “许是早就盯着你我的人,趁乱盗走,然后见机给我下药罢了。” “三哥,会是谁?” “谁?”付一笑一声冷哼,脑中浮出秦琛的身影。 这个世上,能够将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秦琛还有谁? 许是秦琛发现了那天连翘中药之事,要给他付一笑一点苦头尝尝、教训教训。 念及此,付一笑双眉几近倒立在额头上。 不对,似乎又不对。 如果真是秦琛,那那天连翘就不可能独自一人去医院,应该是秦琛送她去的医院再或者她和秦琛发生了点什么才是。 可那天…… 除非,连翘在说谎。 心念一动,付一笑道:“快,去要那个苏芙来一趟。” 付一笑住的是外科,苏芙在妇科,黑皮虽然不明白他们三哥此时此刻为什么要急于见一个妇产科的医生,但仍旧快速跑出了病房。 付一笑心思缈缈。 修长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床头柜,发出清脆的‘嗒嗒’之声。 城中村那天,共十人。 他的人,不会有问题。 那唯一有问题的是…… 忆及那日连翘失踪归来的情景,一颦一笑似乎也没有半点差漏。 是真没差漏? 还是她的戏演得太好? 若她真是在演戏…… 突地,付一笑只觉得心口闷疼闷疼的。 “媳妇儿,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千万不要。” “你可知,你和我的渊源并不是起于魅色。” “你可知,我为什么来到江州?” “你知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了。只是,你将我忘了,忘了……” 语及此,他闭上眼,大掌猛地握成拳,在床头柜上死劲的捶了两下。脑中划过过往的一幕幕,最终却停留在连翘提前出狱然后到魅色借酒消愁的那一刻。 当事时,看到她,他几近停止了心跳,难以置信她居然来到了他的场地。 当事时,他便以如果不认得连翘,那他付一笑在江州便白混了为借口让一众小弟去查连翘提前出狱的事。但其实,她的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当事时,他便喜欢得疯了。 当事时,他便失了冷静。 “连大小姐是否愿意屈尊到我魅色驻演?我保证你的薪酬绝不比那些办公楼中的白领低。” 当事时,他想的是,只要她能来魅色,他便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当事时,他想的是,既然秦琛放了手,那他付一笑便必要痛快的接手。 当事时,他想的是,他要将她拽在身边、护在身边一辈子。 从此,他开始对她死缠乱打、纠缠不休…… 最终,她不再是魅色那只要戴面具的凤凰,而是他付氏的一名正式员工。 可以说,因了他对她的执念,他全然抛却了他素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 她提前出狱,他催眠自己说她定是在牢中表现好所以才出狱的,并不是什么答应当什么卧底、细作之流才获得提前出狱的资格。 她回到江州,他催眠自己说,江州是她的第二故乡,她念家,所以回的江州。 她在魅色借酒消愁,他催眠自己说,那是因为她受到了云瑚的打压。 她正式进付氏工作,他催眠自己说那是因为在秦府长大的她要顾及秦府颜面的原因,也更是他热情相邀的原因。 但凡关系到她,他便会自动的催眠自己。哪怕这个中间他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仍旧选择了对她的相信。 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那个小心翼翼的付一笑。 “媳妇儿,我不想怀疑你的,真的。” “怀疑你,那是对你的污辱。” “可现在……” 付一笑脑中又闪过另外两个人的身影。 江州地区,类似于红花会的社团共有三个,在江州地区很好的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由黑及白。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 “也许是他们早就盯上了我付一笑然后见机行事也说不定。” “若真是他们……”他不介意一个个的除掉他们。 “若不是他们……” “媳妇儿,哪怕你真是卧底来查我我也不怕,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够查出些什么。” “也正好借你的手……” 付一笑正在沉思、分析间,黑皮利落的带着人到了。 067 肾虚 苏芙,几乎是被黑皮拽着跑过来的。 进了付一笑的VIP病房时,她有些喘。 呵呵…… 肾虚,总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不知怎的,苏芙看到付一笑就会想到这个经典广告词。 可以说,这是江州第一医院第一次收治一个差点死在女人身上的男人。 更何况,这个男人不久前曾经向她打听过连翘发高烧是不是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的事。 所以,对于付一笑,她并不陌生。 “三哥,人来了。”说话间,黑皮将苏芙推到了付一笑面前。 “付总,我是妇科医生,治不了外科的病。” 付一笑阴森森的看着苏芙,语中透着冷冽:“我问你一件事,你得老实告诉我。” 多少也听说过付一笑的事,她可不想得罪这种有黑色背景的人,所以苏芙的话说得很是圆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连翘高烧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翘啊,付总上次不是问过一次吗?”苏芙不答反问。 付一笑暗中磨牙,冷冷的看着苏芙。 确实,那一次,虽然连翘说她在医院一晚,但他仍旧不放心,是以专门到医院见过苏芙,证实连翘确实是在她手上看的病。 那个时候,他只问连翘是否来过?是否在这里住了一晚?在得到苏芙的肯定答复后,他没问其余的便走了。 “这一次,你将你那天遇到她的情景说详细些。” 苏芙奇怪的看着付一笑,回道:“那天我值夜班,下着雨。我妹妹给我打电话,说在路上捡到一个高烧晕厥的人,要我帮忙救治,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就是连翘。” 居然高烧晕厥到路上了?付一笑心一沉,‘突突’的跳,懊恼起当初自己的行为,“然后呢?” “我妹子将连翘送来时,连翘整个人处于高烧惊厥中,抽她的血样检查的时候,我还发现她的血样有点不对劲,似乎……她似乎是被人下了药了。” 见付一笑神色一禀,苏芙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故意解释说:“就是那种可以男欢女爱的药。” 眼见着付一笑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苏芙心中冷笑,果然,是他,卑鄙无耻。心中腹诽着,她脸上不动声色,继续说:“又是发烧又是中药的,见她实在难受,我便照顾了她一整晚,直至第二天她醒来。” 付一笑不再阴森森的看着苏芙,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意思是继续。 “她醒来后,对于躺在医院非常的迷茫。想着她被人下药怪可怜的,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没有告诉她实情,只说她是受了风寒导致高烧晕厥便倒在了医院门口,正好碰到了我,我便救了她。” 闻言,付一笑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床头柜,似乎在掂量着苏芙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们不给我开门,我的衣服又湿透了,只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我想着肯定是掉进池塘受了寒,于是只好骑着摩托去了医院……正好碰到一个原来认识的医生,我呢,果然受风寒发烧了,于是她给我打了点滴……” 忆及那日连翘言语,和这个苏芙所言倒也如出一辙。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连翘?”付一笑问。 “是啊,五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哦?” “我就是那个替她做清一宫手术的主治医生。” 付一笑的眉轻轻一跳。 原来,她就是那个医生。 连翘流胎,秦琛恨不能杀了那个替连翘清一宫的医生的事早有耳闻。 所以,依秦琛恨苏芙来看,就算秦琛那晚真碰到了连翘且放心不下连翘,也必不会将连翘送到苏芙手中医治。 更何况,就算苏芙不是当年的清一宫之人,就算秦琛对苏芙无恨,他也不可能将一个中了药的人送往妇科救治。 如此看来,那天,连翘和秦琛应该没有交集。 所以,怀疑秦琛似乎不对。 而连翘能够碰到苏芙,确实是诸多的巧合。 那么,怀疑连翘则更没有道理。 权衡之下,他的心无形的一松,欣喜漫上心头。同时也为自己方才怀疑连翘是有企图的接近他而惭愧不已。 媳妇儿,对不起。 心中默念,他摆了摆手,“好了,你走罢。” 苏芙微挑了眉,转身,毫不迟疑的步出病房。 黑皮看得莫名其妙。 直至不见苏芙的身影,他才迟疑喊:“三哥。” “不是秦琛。” 黑皮有些懵,“三哥?” “下药之人不可能是秦琛。” 难道三哥方才的问话是为了证明秦琛是不是下药之人? “你们嫂子中药的那一晚,是骑了机车出去的,回来后便不见机车的踪影。” 黑皮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机车的问题。可三哥,你说机车的意思是?” “你们嫂子因为药物原因再加上受了风寒,导致许多事记得不清楚,她不清楚可以谅解,可你们得给我仔细的查一查,务必要查出那辆机车在哪里。” “是,三哥。你放心,机车的事一定会查出来。三哥,你怀疑机车去向和那个下药的人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暂时不能定论,只是觉得查清一件是一件。” “好的,三哥放心,无论是机车去向还是那下药之人,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小弟我一定给查出来。” “还有,这段时日,派些人给我将青龙会、白山会盯仔细喽。” “三哥怀疑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无论有没有关,查一查、盯一盯总是有好处的。” “是,三哥。真是他们,看我不挑了他们的总堂。” 付一笑一力致力于红花会的洗白,但手下的黑皮等人多少仍旧有些匪气。闻言,付一笑‘嘶’了一声,伸手欲打醒黑皮这个不涨进的,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来。 付一笑的手停在空中,和黑皮同时扭头看向房门处。 一个小弟急匆匆的跑进病房,眉飞色舞的说:“三哥,嫂子来了。” 嫂子? 连翘? 付一笑吓得一个激灵,只当听错了,问:“你说谁?谁来了?” “嫂子,是嫂子啊。” 一个星期了啊,嫂子终于来看他们的三哥了,可见他们三哥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引起他们嫂子的关注了啊。 小弟喜上眉梢的补充说:“嫂子来看你来了。” ------题外话------ 不悔的小剧场(十三) 某一天…… 某人:不悔,你看看你的房间,跟猪窝一样乱,还不赶紧打扫打扫。 不悔:看过猪会打扫的吗?都是养猪的打扫。 某人:…… o(∩_∩)o 068 相思病 这次是真听清楚了,付一笑吓得差点从病床滑了下来。 他扯起嗓子喊:“谁,谁让她来的?” 他虐Rose这事要让连翘知道了,他就更没指望了,他现在是躲都躲不及。不然一个星期了,他都心虚不敢给她打一个电话? 小弟当然不明白他们三哥的内心活动,竟捡好听的解释说:“肯定是嫂子自己要来的呗。嫂子肯定是想三哥了,又不好意思独自前来,于是撮合着王经理他们一起来看三哥。” “快快快,找个理由,先去挡一挡。”付一笑急匆匆下床,同时叮嘱,“我和Rose这事,谁也不许走漏风声,要是被你们嫂子知道了,我剥了你们的皮。” 对啊,怎么将这一茬给忘了,要是让嫂子知道他们三哥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岂不是要吃醋?那三哥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念及此,小弟急忙说着“是是是”的话,然后又快速的跑了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连翘和王子文、许阳等人进VIP病房时,付一笑已梳洗完毕,颇是干净清爽,不再是方才那么颓废的病人一个。虽然穿着病号服,但也相当的有精气神。 一见连翘,付一笑妖娆的桃花眼中电量满满,嘴角亦挂着邪魅的笑,说:“媳妇儿,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快来。” 一个星期没见,他仍旧是那付吊儿朗当的模样,真是欠抽。不过,可能是大病一场的原因,看上去清瘦了不少。 连翘问:“哟,这怎么搞的,这大的阵仗,还住VIP,看来病得不轻啊。” 付一笑颇是委屈的看着连翘,语带抱怨:“媳妇儿啊,你这话真戳我心窝子,我住院一个星期,你居然还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唉,你到底有没有心?” 本着解决小夫妻矛盾的后勤部经理王子文急忙笑着解释:“付总,这个星期连小姐成功的处理了两起投诉事件,忙得前脚沾后脚的,对付总一时疏忽,都是我这个经理太劳累她了,没有下次,再也没有下次了。” “是吗?”付一笑似有若无的瞟了眼王子文,又看向连翘,说:“可是媳妇儿,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 “你不也没打给我?” 之于连翘的不答反问,看在付一笑眼中,倒颇有些娇嗔的味道,他心里突地便有了些许的兴奋。 “啊,这样算来,原来是我的错。对不起了,媳妇儿。” 付一笑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向连翘的脸颊,准备以示安慰。 连翘利索躲过,嫌弃说:“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早在一边看好戏的袁晓晓笑嘻嘻问:“唉呀,付总,您可不能这么惯着翘翘啊。您有什么错?” 之于连翘的躲避,付一笑有些失落,但仍旧解释说:“我媳妇儿在外昏天暗地为我的后勤忙里忙外,我在医院享福还要怨她不关心我,这不都是我的错不是?” 闻言,袁晓晓眼冒金星,“啊啊啊,付总,您真是三好男人。不介意女朋友多一个不?” “嗯?” 袁晓晓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啊,多我一个啊。” 付一笑正色道:“我都有媳妇儿了,还要什么女朋友?你啊,就靠边站吧。多为我的公司做事,多出力,赶明儿多点奖金的事还是有你的份的。” 看着袁晓晓故意不满的嘟起唇,连翘笑道:“付一笑,你瞧瞧你把人家小姑娘迷成什么样了?” “你吃醋了?” “呵呵……” “付总帅气多金、英明神武,迷住晓晓她们这些丫头也很正常。”科长许阳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来的人多,再加上搞后勤的嘴皮子都惯会说,又有黑皮等人活络气氛,一时间病房中相当的热闹。 连翘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拿了一个苹果,又拿了把水果刀。一边削苹果一边问:“什么病啊?” 付一笑心中一哽,有些心虚,但脸上仍旧笑得邪恣,道:“相思病呗。” “哦,难怪看着瘦了好多,原来那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果然不假。” “最主要的是,这个伊人是媳妇儿你啊。” “呵呵,不敢当。瞧你这相思都相到医院来了,别不是差点死在某个女人身上了吧。” “嘶,你……”真毒啊,不但话毒,眼更毒。 看他一脸阴沉的俊容似乎透着别样的古怪,更甚者耳根处都有些微的红晕,连翘乐得眉微挑,‘哈哈’一笑,说:“别是被我说中了吧?” 嘴角一个抽搐,付一笑没有回答连翘的问题,只是避重就轻的说:“媳妇儿,商量一件事。” “嗯,你说。”说话间,连翘削好了苹果,递到了付一笑手中。 付一笑似接过宝贝般的接过苹果,笑眯眯的看着连翘,道:“不如你收了我。从此我自然就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女人而相思相进医院,如何?” “你这意思是说……为了我,你要放弃整片森林?” “嗯哼。” 连翘笑着站起来,一把拉过袁晓晓,道:“不说晓晓等人了,只说你那强大的后宫团,如果知道你要为我放弃她们,哈,我估计我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所以,为了我自身的安全着想,我是不会收你这个妖孽的。” 袁晓晓不停的赞同点头,谄媚讨好:“收我,收我,我愿意为付总的后宫团增砖加瓦。” 付一笑瞪了袁晓晓一眼,说:“去,别嘴贫。”接着,他又看向连翘,道:“媳妇儿,我敢保证,你能活得好好的,如果她们有这个想法,我就让她们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成了,你也别和我嘴贫了。” “不信?” “呵呵,玩笑一次就可,多了就没意思了啊。狼喊多了,谁会信?” 是啊,从魅色相逢以来,他就对她说过‘当我的女人’的话,那个时候她毫不留情的差点废了他的小一笑。后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旁敲侧击却全被她当做了玩笑。付一笑有些气馁道:“媳妇儿,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当我的话不是玩笑的机会?” 069 付一笑不是好人 “谁叫你付一笑有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的美誉呢?我呀,可不想当你的衣服。” 付一笑恨得咬牙切齿中。 是恨眼前的女人不解风情?还是恨自己原来的风流多情?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连翘,在付一笑咬牙切齿的时候便调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抛了个‘你懂的’眼神予付一笑后,便和袁晓晓、许阳等人说笑到了一处。 瞧瞧那是什么眼神? 暖昧、不嫌事大? 若此时没人,他恨不得要将她抓过来痛打她的屁股。 可是,越是这样无视他的她,越是这样时而调皮、时而暴力、时而暴粗口的她就是那么的牵动他的心。 征服她,一定要征服这个小辣椒。 这将是他此生最大的挑战。 一旦给自己定了人生目标,付一笑只觉得心火燃烧得厉害,恨不能马上跃跃欲试。 “黑皮,去,帮我办理出院手术。我要好生犒劳犒劳王经理、许科长他们。” 经理王子文急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付总,您身体欠安,不宜闹,我们一会子就走。” “也算不上什么大病。黑皮,还不快去。” “是,三哥。” 见付一笑一力要出院招待他们,许阳、袁晓晓等人开始商议去哪里庆祝付总出院。有说去魅色的,有说就在医院附近免得付总的身体又突发状况的。最后有一个小弟接到付一笑的眼色,便笑着说:“我们三哥身体没问题,真要去一个地方热闹的话,莫若去我们三哥的新家。正好给新家聚聚人气。” 一听闻付一笑有了新家,以袁晓晓为首的一众丫头们便吵嚷起‘要去,要去’的话。 付一笑赞赏的递给那个小弟一个眼光:干得不错。 然后说:“成,就这样定了,去我家。” 王子文很是受宠若惊:“就是担心打扰总裁了。” “哪里话。新家不就是要人气?你们去了正好。热闹。” “耶。” 后勤部以小丫头们居多,听付一笑愿意带她们前往他的新宅,那个高兴激动,立马跳着抱作了一团。 付一笑便给助理吴江打了电话,指示了许多。这才下了床,进了洗浴间,更衣。 再出来时,一身休闲服饰的付一笑不似上班着正统西装时严肃,倒多了一份明朗,看在袁晓晓等一众小丫头眼中那就如古希腊神庙走出来的太阳神,高大、英俊、迷人。 于是,一众小丫头们围在了付一笑身边,不吝赞美、讨好。 连翘被挤在了外面,恍眼间看到了苏芙从病房门前经过,她急忙叫了声‘苏医生’后追了出去。 原来苏芙离开付一笑的病房后又去了她的同事那里聊了会天,再出来经过病房时,正好被连翘看见。 “连翘?” 疑惑中,苏芙看了眼VIP病房的情景,看得出来,付一笑相当受那些小丫头们的欢迎。从他们的称呼和对话中可以想见,这些来看付一笑的人应该都是付氏公司的人。 还别说,这个付一笑真笑起来,韵味十足,相当的迷人,再加上俊朗的外形,邪肆的举止,能将一些小女孩迷住也十分正常。 苏芙凑到连翘耳边,哧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看苏芙眼瞟向付一笑方向,连翘明白了,‘哈哈’一笑,挽了苏芙的胳膊,准备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说话。但苏芙却拽了她一把,说:“走,我正有话和你说。” 连翘只好和病房中的付一笑招呼说:“见到一个老朋友,你们在医院门口等我一下,等会子我也要到你家去看看。” 付一笑自是知道苏芙和连翘的关系,点头,道:“去吧。我们等着你。” 苏芙一路紧紧的拉着连翘,乘电梯,下楼,行至医院的小花园,这才拉着连翘在一个葡萄架下坐下。 苏芙问:“瞧你和付氏的人在一处,你莫不是在付氏上班?” “嗯。” “可是,这个付一笑不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 苏芙也不多作隐瞒,细细将付一笑两次询问连翘那夜是否住院的事说了。 闻言,连翘好看的眉蹩起:莫不是付一笑怀疑自己了? “而且,上次你高烧晕厥除了是风寒引起的外,还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只是没告诉你罢了。” 恍惚中,连翘问:“什么东西?” “那种给男欢女爱增加刺激的药。” 见连翘神色诧异,苏芙越发心疼连翘被人算计了都不知情,于是将血检的事告诉了连翘。 连翘这才明白,那天,虽然她经冷水浸泡后除了药性,但血液中多少还存着残本,血样检查当然查得出来。 明知是付一笑下的药,但连翘仍旧问:“你怀疑是付一笑下的?” “要不然他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那天的事?明显是做贼心虚。” 连翘拽着苏芙的手,诚恳道:“苏医生,谢谢你的提醒。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和他一起喝酒来着。以后我会注意,尽量避免和他单独在一处。” “最好还是辞了他那里的工作的好。” 知道苏芙是真担心她,连翘心生感动,可她是信息员啊,有她的职责和坚守,有些事不方便透露便只得演戏,说:“放心,等熬过这段艰难时期,我会另寻工作的。” 当然知道云瑚打压连翘之事,只怕这也是连翘不得不屈身付氏的原因吧。 付氏界与黑白之间,想必这也是付氏不怕得罪秦氏敢录用连翘的原因。 只是那个付一笑明显不安好心。 苏芙终究担心,说:“你怎么不去找秦琛看看?许那个云瑚是狐假虎威。” 有些事瞒着苏芙是出于工作性质,但有些事却不必对她隐瞒,连翘一笑,将这段时间和秦琛相遇的事说了。当然,她隐瞒了南麓森林中雇用军那一段。 最后才道:“你说说,五年的长明灯,积累的可是五年的恨,我去找他岂不是自寻死路?还是算了吧。如今我这样挺好的。还是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好。” 苏芙好半晌才回神,问:“你说他将那盆血寄放在了佛光寺?且在那里点了五年的长明灯?” “嗯哼。”想着长生殿中的灯烛,连翘打了个寒噤,“恐怖不?” “我倒觉得秦琛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如此看重那个孩子……连翘,当初也许你对他有误会也说不定。” 070 许多照片 误会? 五年前,云珊国外游学归来,一扫原来温柔娴静的禀性,悍然插足于秦琛和她的婚姻。 生病了需要秦琛陪着。 外出祈福需要秦琛陪着。 陪着、陪着,就陪出了许多照片,且这些照片无比挑衅的出现在了连翘的手机中。 那些照片有白天的、也有黑夜的,无一不显示着秦琛和云珊的亲昵。 虽然发来照片的手机号码不尽相同,但想当然,照片应该是云珊发过来的,向她连翘示威来的。 如果说初时她对这些照片哧之以鼻、不当一回事的话,但是,这样的照片越来越多也就证明着秦琛和云珊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即使如此,她仍旧相信秦琛,所以不屑用这些照片去质问秦琛。 只到一张非常暖味的床照传来。 床照并不艳淫。 是二人的脑袋枕在一个雪白的枕头上的一张放大照,他的头侧着,而云珊的头正窝在他的脖颈处。 俊男美女,异常温馨。 看到这张照片,连翘仍旧相信秦琛不是那种婚内出轨的人。当时她还想着:云珊你有本事传一张二人在一起时的果照过来我便信。 只是,心中到底有了酸涩。 虽然她依旧相信着秦琛,却也从此开始了试探秦琛的日子。 试探不得,便开始了和秦琛无休止的争吵的日子。 “匪匪,别闹,我和云珊不是你想的那样。” “匪匪,你怎么越来越无理取闹?” “匪匪……” 她每次都有要将手机甩到秦琛脸上让他好好看看照片的冲动,但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她想,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何必强求,不如分开。 夫妻不成情义仍在,何必要撕破脸皮令秦琛难堪呢? 她连翘拿得起便放得下,更何况秦琛本就是她从云珊手上抢来的,若他们二人仍旧情投意合,不过是到了她连翘该归还秦琛的时候罢了,她连翘不介意退出。 于是她约了云珊面谈。 可万不想,约谈地出了事。 紧接着,车祸。 再然后,流产。 最终,她和秦琛的结局比撕破了脸皮还要惨重。 一转眼,人间便过了五个春秋。 不得不感叹,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 当然,老的除了人的年龄外,还有人的心志。 念及种种,连翘道:“无论有没有误会,如今往事已矣。再怎么说,他有云珊、有云业。” 当然知道云珊、云业的事,苏芙蹩了眉,说:“云业是个早产儿。” “早产?”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连翘好奇问:“你接生的?” “不是我。我只是听说。听说云珊怀着云业的时候,七个月就提前发作了,仓皇中在家里便生下了云业。许是早产的原因,那孩子生来便不哭,到了说话的年纪也不说话。后来经诊断,是孤独症。” 连翘脑中一个激灵:七个月。 出狱回到江州,她知道了云业的存在,且知道云业比不悔还要大上一个月。当事时她便认定秦琛在婚内就出了轨,只觉恶心不已,连带着觉得自己这曾经二女共侍一夫的身子都是脏的。 所以,再逢秦琛之时,因了秦琛要她滚出江州,因了秦琛的咄咄逼人,她一怒之下就想到了秦琛和云珊二人那张不艳淫却温馨的床照,更愤然说出‘……因为你和你那心头肉滚了床单,我觉得你恶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流掉了你的孩子。我不要那么恶心的种子在我的肚子中生根发芽……’的话。 如今听苏芙说早产一事,那秦琛和云珊应该是在她入狱后才有了云业? 也就是说,她确实冤枉秦琛了?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什么。 肉体没出轨,并不代表着精神上就没有出轨。 唯一能代表的是在婚姻期间,秦琛的身子至少是干净的,而她连翘的身子亦是干净的。 “照说,得了孤独症的儿童一向自闭,漠视感情、拒绝交流、语言发育迟滞、行为重复刻板等。但听我一个师兄说,云业这孩子的智力相当的高,除了语言发育迟滞外,其它的倒像是足产的孩子才有的……” 苏芙一迳说,一迳觉得连翘似乎心不在焉,就想着连翘许是介意这事。于是她又笑道:“你瞧我,职业病泛滥,但凡关系到小孩子的,我就会说个不停。” 自从知道云业是早产儿、孤独症患者后,连翘便陷入了沉思,没怎么听苏芙后面所说的话,直到苏芙拍她,她才回神,笑道:“早产不早产,孤独不孤独,与我何干?自有疼他的人。秦琛也好、云珊也罢,只会多、不会少。” “云业有那么多的人关心,那不悔呢?只有你?你真希望不悔在她的成长中缺失了父亲这个角色?” 二人上次见面,说及了许多事情,当然也提及了不悔,所以苏芙知道不悔在孤儿院中的事。 “从秦琛点长明灯来看,他若知不悔的存在,必会疼爱到骨子里,我看倒不如……” “苏芙,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他有未婚妻了,在法律上他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而我,绝不当第三者。” “第三者?”苏芙脸上一片恍惚之神。 “更何况,以秦府的势力,若知不悔的存在,必会夺取不悔的抚养权。到时候你是要云珊当不悔的后妈吗?你觉得云珊容得下不悔吗?” 世上有爱屋及乌,当然便有恨屋及乌,无论秦琛有多疼不悔,无论秦琛有多强大,但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苏芙如醍醐灌顶,拍着胸道:“是啊,云珊恨你啊,必然会对不悔下手。” “且不说云珊,只说我和秦琛,弄得离婚这般结果,就说明我们中间的问题太多。一对问题太多的男女就算因了孩子勉强在一起,最终只怕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更有可能会伤了孩子。何苦呢?” 男女离婚,伤的不过二人。因了孩子勉强在一起,好则罢了,不好就连带着又会累及孩子。连翘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苏芙深思间,只听连翘又道:“所以,不论出于何种原因,我都不会让他知道不悔的存在的。至于父爱……父爱不一定就要来自于亲生父亲啊。” 071 韩仲扬倒霉 这是要给不悔找后爸的意思? 苏芙脑中突地便闪过了付一笑的身影,皱眉,“但也不能来自于像付一笑那样的人。” 看着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苏芙,连翘笑拍着她的手,“苏芙,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万事我都会小心的。” 因了五年前的际遇,再次相逢的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苏芙对连翘更是交心。她说了声‘那就好’后,又道:“说来也真是巧,方才我还正打算打电话予你,哪曾想就遇上了。” “有事?” “嗯。” “什么事?” “我辞职了,今天最后一天班。” “啊?”连翘震惊的看着苏芙。 “我接到巴黎大学的邀请,要去那里进修两年。” 那可是世界上顶尖的一流大学,能得它邀请的人那必定是在某个行业的拔尖之人。就像自己得到邀请似的,连翘由衷的替苏芙感到高兴,脸上都笑开了花,说:“恭喜你,苏芙。” 受到连翘的感染,苏芙脸上亦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 “有时间我去法国看你。” “好啊。只是,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你说。” 连翘静静的听着苏芙的交待,不停的点着头,说着‘放心,我会的,你放心去法国’之话。 事情交待完毕,苏芙和连翘又谈了会子话后和连翘告辞。 连翘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付一笑等人都站在那里等着她。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说话间,她和付一笑、袁晓晓等人打着招呼。 见连翘到了,众人这才上车的上车,蹭车的蹭车。 连翘自然是坐付一笑的车,她的机车让黑皮骑走办事去了。 以付一笑的车子打头阵,王子文、许阳等一众人的车子随后,还有几个小弟骑着拉风的摩托护航,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正要驶离医院的时候,医院门口相继开来四辆黑色豪车。 一方要出去,一方要进来。 两边都是豪车。 到底该谁让谁呢? 指挥进出车辆的安保人员有些为难。 “好像是韩伯飞的车。”付一笑眼尖的发现说。 瞧这情形,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付一笑摆了摆手,对保镖说:“估计是有紧急病人,情况特殊,我们给他们让个道。” 保镖闻言,下车,指挥倒车。于是,紧随着付一笑后面的车都重新倒进了医院,让韩伯飞一行人的车先进了医院。 紧接着,从医院跑出了十数名医生、护士,还推有担架床。 果然,出大事了。 好歹他和韩家有生意往来,付一笑降下车窗招了招手,接着便有骑摩托的小弟靠了过来。只听付一笑吩咐:“去看看。” “是,三哥。” 连翘坐在车上,看那小弟混在了人群中,而韩伯飞的车上抬下来一个人,看不大清楚抬的是谁,但从韩伯飞紧张的神情来看应该是韩家的人。 不久,小弟跑回车边,在付一笑耳边耳语了一番,付一笑诧异的挑眉,然后摆手,命令保镖开车。 “付一笑,下周一、周二我想请两天假。” “怎么了?” “方才和我说话的那个医生名唤苏芙,是我的好朋友,她要去巴黎了,我想陪陪她,顺便送送她。” “她是去法国出差?” “不是,是进修。”于是,连翘将苏芙得到巴黎大学邀请的事说了,末了还赞了声‘真棒’的话。 见她一副与有荣蔫的神情,付一笑也受了感染,心情大好,说:“准了。” “谢了。” “不过……” 只当他要反悔,连翘面露不善:“付一笑。” “不过不是两天假,而是五天假。我准你下个星期都休息,权当你在魅色驻演时的奖励。” 前两天发工资的时候发了魅色驻演的奖金,现在又给休假天数以奖励,正好,她要去一趟房产司将房产证办下来,连翘喜上眉梢,道:“那就谢谢了。” 一来出院的原因,二来连翘一直笑容满面,付一笑的心情也显得格外的好。他笑看着她,问:“你猜猜刚才那个从韩伯飞的车上被抬下来的人是谁?” “谁啊?不会是韩仲扬吧?” “嘿,你还真是个神算子,不是韩仲扬是谁?” 呵呵,还真是那个敢在魅色舞台调戏她却反被她痛揍一顿的纨绔子弟。 后来她听黑皮说过,为了这事,付一笑还专门在金玉满堂请韩家大少韩伯飞喝酒,并且帮韩伯飞新开发的地匹解决了最后一个钉子户问题。当然,韩伯飞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对韩仲扬也做出了相应的惩罚。 连翘挑眉道:“不是说韩家大少将他这个宝贝兄弟禁足家中三个月?这禁足期还没过呢,难道他又跑出来惹事了?” “跑倒没跑出来,只能说韩仲扬倒霉。” “倒霉?” “几个月前他偷偷买了一艘游艇。” “买游艇在富家公子哥间非常的流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啊。以韩仲扬那嚣张跋扈的性子,买十艘都算正常。” “问题是,他买游艇不是为了显摆。” 公子哥儿买游艇,素来攀比的是家族财力。如果不是为了显摆那是为了什么?连翘颇是讶异。 付一笑闷笑两声,解释说:“他买游艇纯属方便到岛国寻欢作乐……” 连翘目瞪口呆中。 接着,她又觉得这种事韩仲扬这纨绔还真做得出来。 “只是也不知怎么了,这事今天突然被韩家老爷子知道了。老爷子一怒之下来了个家法侍候。啧啧啧,差点活活打死韩家这个小祖宗啊。” “打死?韩家的家法真有那么厉害?韩家老爷子真狠得下手?” “也许是韩仲扬玩过头了,老爷子这次是真真的恨铁不成钢吧。嘿,好小子,居然想到去岛国寻女人,还去了不下两次……” 咳咳,当初他好像也这么干过。 只是如今,一想到从前,一想到那香艳的画面,怎么突地就都变得血淋淋似的,付一笑又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付一笑有些心虚,给随行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小弟会意,又惯会调节气氛,是以急忙找了些话题东扯西拉,以转移连翘的注意力。 072 你是我不喜欢的 和小弟说话间,连翘也注意着一路的风景,只是这风景怎么越看越熟悉? 好像是世纪花城方向。 果然,最后,付一笑的车开进了世纪花城。 连翘震惊不已,居然就是B座的一楼?! 付一笑什么时候买下的? 看出她的疑惑,付一笑凑近她耳边,说:“住院期间,闲来无事,偶尔出来逛逛,就买下了这里,是不是非常好?以后我们可是邻居了。” 世纪花城对业主的私隐都是保密的。 但付一笑什么门路出生?能够打探到她买了此处的房子也实属正常。 连翘也不矫情,说:“邻居,以后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付一笑下车后,绅士般的扶着连翘下车。 紧随其后,王子文、许阳等人的车也都到了。 “天啦,付总,你住这里啊。这可是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屋啊。” “啊,这里的花园,湖泊,天啦天,太美了。” “这里的安保都不一般,连做清洁的大妈都特别有韵味。” 在一众人的纷纷惊叹声中,早就守候在这里的吴江将他们迎了进去。 当初囊中羞涩,她的钱不够,所以没敢屑想这一楼,也没敢参观这一楼。如今,连翘随着一众人打量着这里。 “这花园好大,可以养花,还可以挖个小池塘养鱼。” “还可以种棵葡萄,赶明儿坐在葡萄架下吃葡萄。” 袁晓晓、许阳一行人走到哪里就惊叹到哪里,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赞叹着、建议着。 直至进了大厅,袁晓晓更是惊声道:“啊,这客厅可以开舞会了。” “还有那房间,比我们家住的屋子都要大。” 连翘放眼望去,觉得袁晓晓等人所言并不夸张,这房子比她的新居要宽敞百平有余,当然就显得更是大气豪华,眼中亦露出欣赏。 付一笑对吃、穿、住本不讲究,唯一讲究的是女人。 如今有了收心的打算,再加上袁晓晓、许阳她们一惊三叹的,他便也觉得这房子不错了。 “这个水晶灯真漂亮。” “还有这沙发,好舒服。” “呀,你们快来看,还有个后花园,面积不比前院的花园小。” 一众人四方游走,到处摸着、看着、叹着。 付一笑站在大厅中,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显见得是一个十足的好主人形象。 许阳悄悄的凑近连翘耳边,打趣问:“怎么样?未来老板娘,觉得这处住宅如何?” 因了付一笑那毫不忌讳的‘媳妇儿’之称,许阳等人早将连翘当付一笑的人看待了。言词间多不避讳。 连翘也不恼火,只是笑嘻嘻的看向付一笑,问:“付总,你不是说请我们在你家大餐一顿的吗?这冷火饮烟的,大餐在哪里呢?” 闻言,本还在打量、惊叹这房子有多好的袁晓晓等人连忙跑进厨房,一看厨房的锅碗瓢盆,就知是没开过伙的。再打开冰箱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 果然是冷火饮烟啊。 “付总,这就是您说的惊喜大餐啊。” “这是惊吓大餐好不好。” 随着袁晓晓等小丫头的话落,吴江和黑皮等人正好进门,大盒小盒、大包小包的累得直喊‘快帮忙’的话。 袁晓晓等人又急忙上前帮忙。 大盒小盒中装的是在金玉满堂定的饭菜。 大包小包中装的则是从超市买回来的一些速食、调料、生鲜、饮料等,瞬间塞满了冰箱。 饭菜很快铺满了那张豪华的条形餐桌。 一众人坐定,后勤部的一个小丫头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菜肴直嚷嚷:“天啦,付总,今天好在人多才将这桌子坐满了。它日只你一个在这里吃,得多冷清啊。” 许阳轻拍着那小丫头的头,说:“怎么可能是付总一个人?还有翘翘呢。以后他们有了孩子,最好是多生几个,自然这桌子就热闹了。” “嗯,说得好。”付一笑对着许阳竖起大拇指,道:“许科长今年的年终奖翻番,王经理,记住了。” “是是,总裁。” 王子文额头的汗都出来了。说实在话,后勤部并不是重要的部门,很少有和总裁接触的机会,如今因了连翘的到来,他感觉后勤部一下子就成了公司的宠儿。 吴江很会办事,点的菜肴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各人各取所爱,餐桌上热闹之极。当然,最多的玩笑仍旧是开向付一笑、连翘二人。 这后勤部的人都是人精。 懂得撮合。 付一笑心情大好。 只是,唯一令他心情失落的就是连翘,他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无论是他说的话还是许阳、王子文等人撮合他们的话,她都只当玩笑,总是四两拔千金的拔过。 用过餐后,许阳这个牌迷就邀了王子文等人打麻将,袁晓晓则邀着几个小丫头们陪着黑皮等人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一时间,偌大的新居好不热闹。 直至转钟,一众人才尽兴而归。 付一笑亲自站在门口相送。 “谢谢付总的招待。” “进去吧,付总,夜深了,才出院的人还是要注意保养。” 一一送走王子文、许阳等人,付一笑最后才送连翘。 夜色浓郁,稀疏的星子点缀着暗沉的天空。 连翘推着机车,付一笑陪着她往世纪花城的大门方向走去。 看着他越来越帖近的身体,连翘往旁边挪了挪。 见她像避毒蛇般的避着他,付一笑黑了脸,“媳妇儿,据说你们女人喜欢玩一种游戏,名唤欲擒故纵。” “何解?不懂。” “就是自认为一副爱理不理别人的模样,反倒勾得人心痒难耐。” 连翘颇是慎重的考虑了半晌,最后摇头,说:“我不知别的女人是不是这样?但至少我不会。不喜欢的我绝不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 “不喜欢的绝不玩。那对喜欢的是不是就爱玩呢?媳妇儿,我怎么就觉得你现在对我就是欲擒故纵,这是不是证明你喜欢我?” 知道付一笑钻了语言的空子,连翘站定,一瞬不瞬的看着付一笑,道:“这样说吧,你是我不喜欢的。我对你绝不会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 073 我就祸害你一个 这话,说得付一笑的心拔凉拔凉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说我不是你喜欢的?虽然我原来不是一个好男人,但自从遇见你后,我真的特别想做一个好男人。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呵呵’,连翘上下扫了他一眼,说:“付一笑,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这样的话我听了也不是一遍、两遍了,甚至于你还说过什么从此为我守身如玉的话。可是,付一笑,你是怎么进的医院,别以为我不知道。” 肯定是那个苏芙将他住院的原委告诉她了。 真是糗大了,丢了面子不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又落回原来那个风流放浪的形象。 他知道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也是真心打算待她好,但她不相信,这就难了。 偏偏这又怨不得她,一来她在感情上受过挫。二来嘛,他原来的女人也确是太多了些,可谓劣迹斑斑、前科磊磊,如今再加上虐Rose这事,唉,总之没有一个可以给他加分的。 “那只是一个意外。媳妇儿,此时此刻,我敢……”说话间,付一笑举起右手,郑重道:“我付一笑对天发誓,从此对媳妇儿一心一意、别无二心,它日我若有违誓言……” 连翘急忙截话道:“别,可别发毒誓。它日你若又一个意外违了誓言见了阎王,我岂不成了杀人凶手?我手上可不喜欢沾血腥。所以你还是好好的活着吧,别去祸害阎王了。” 付一笑放下对天发誓的手,定定的看着她,接着,他抽出雪茄点燃,又恢复了一惯的邪恣,道:“好,我就不去祸害阎王了。” “成,没事的话,我走了。” 看着她骑上了机车,他叮嘱:“慢着些,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进去吧,拜!”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付一笑看着缓缓走来的黑皮,问:“你说,我怎样才能追上你们嫂子?” 看着连翘消失的方向,黑皮若有所思,说:“我去将跑车开来。” 知道黑皮会错了意,付一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道:“我说的是正式追求的追。” “哦”了一声,黑皮摸着脑袋,道:“无外乎是送花、请吃饭、请看电影之类的吧。” “嗯,成,从明天起,你们给我记着,一天一束花送你们嫂子,风雨无阻。” “什么花?” “什么花值钱就送什么花。” 既然她不同于他原来的女人,既然她是这么的与众不同,那么他就用最惯常的手段让她觉得他是真的将她在当一个值得追求的女人在看待。 “连翘,你,我追定了。活着,我就祸害你一个。” 周六,一大早。 连翘被一阵轰天雷般的敲门声吵醒。 迅速更衣、开门,居然是黑皮。 黑皮手中捧着一捧耀眼的百合,其间挟杂着亮丽似火的玫瑰。 “嫂子,三哥送你的。”语毕,黑皮将捧花塞到连翘怀中,又似乎有些别扭似的,摸着脑袋欲言又止的,终究没说其它的就驾着机车急驰而去。 连翘当然不知付一笑昨夜居然伙同黑皮等人商量着如何追一个女人的技巧之事,她只是懵圈似的看着怀中的花。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微挑了眉,连翘捧着花进了屋子,将这束花看了又看,最后将玫瑰花挑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将其余的花好生的放着。 等会子她要去医院看望秦父,这束花正好派上用场。 连翘到医院的时候,正是中午。 一般这个时间秦父的病房不会有人,但今天人居然较多。 好在连翘眼明手快,在看到病房的门打开的瞬间,她急忙转身快走几步至转角处,正好有个安全门,她迅速打开安全门躲了进去。 透过安全门的玻璃,连翘最先看到了秦琛。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和他身边的医生比起来,显得越发的高大挺拔、俊朗天成,就似那时尚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似的。 他和医生在说着些什么话。 在经过转角处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安全门方向,然后又和医生说着些什么。 在秦琛看过来的时候,连翘吓得急忙往旁边缩了缩,在确信秦琛走过去后,她这才又探起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 秦琛和医生的后面,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妇人,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漂亮的髻,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尾处微微的挑起,显得整张脸莫名的英姿飒爽。眼角处有些微的眼纹,但让人并不觉得她年岁的苍老,倒更有种岁月的沉淀。 美妇人正是秦母秦叶心怡。 紧接着秦叶心怡后面又走过四个黑衣保镖。 确信再无他人,连翘这才推开安全门,走过转角,去了秦父的病房。 “爹地,宝贝来了哟。”说话间,她一如既往先给秦父一个额头吻。又扬了扬手中的花,问:“爹地,这花漂亮不?我给爹地插起来。” 她在洗浴室中找到一个玻璃瓶,将花束放在了玻璃瓶中,又洒了点水,放在了窗台上。 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花束上,给这雪白的病房增加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左看右看,觉得病房不再似方才冷清,连翘相当满意,这才再度来到病床前,习惯性的长跪在秦父面前,抓着秦父的手,柔声道:“爹地,今天好热闹啊,秦妈妈都来看你了呢。” 当年连翘寄居秦府,秦家父子将她宠到天上,唯有秦母是个例外。在秦父、秦琛面前,秦母对她尚有好脸色,但背着秦父、秦琛,秦母永远一副最是嫌弃的神情看着她。 虽然秦母从未予刁难,但她知道秦母不喜欢她。 到底是生疏一层,是以,无论婚前、婚后,她对秦母的称呼都没有变。永远是那不亲不疏的‘秦妈妈’三字。 只是令连翘想不到的是秦母不喜欢她也便罢了,居然讨厌她到了颠倒黑白的地步。 五年前,车祸时,秦母就在秦父车上,新建机场路的道路监控尚未运行,是以监控系统根本没有拍到车祸现场的真实画面。 但,全程在车上听到她和秦父对话的秦母,最应该知道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秦母在法庭上选择了闭口不提,反而声嘶力竭的指责她连翘‘你该死、你该为你的罪孽接受惩罚’之话。 074 那一年 连翘不知怎么回事。 那一天,本应受理的车祸之案法庭并未受理。 而法庭上,痛哭失声、歇斯底里的秦母做为云珊的证人全然一副弱者之态,偏生将车祸之案牵扯出来并诱导一众人觉得她连翘该死,是蓄意谋杀。 当事时,对秦父的愧疚,对秦琛的失望,她迫切的想躲开这一切,于是二审时她承认了所有的罪。 一边回想着往事,连翘一边就那么挨着病床坐在了地上。 她一如既往的抱着秦父的手,帖在自己的脸颊上。 “爹地啊,宝贝当时只想着,您卧病在床不知生死,无论怎么说都是宝贝造成的,宝贝只有坐牢,只有接受这世间最大的惩罚才能平息心中的愧疚。” “原以为我接受惩罚的话,老天会还爹地健康,但现在……宝贝最心痛的是哪怕我已经受过惩罚了,爹地你还是没有醒来。” “爹地,你醒来好不好,只有你醒了,宝贝才会觉得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 只是,她的苦难都过去了,那爹地的呢? “爹地,你醒来后又会如何看待秦妈妈呢?” “她是您的妻子。” “她也尽心尽力的照顾了爹地您这么多年。” “她……还是不悔的奶奶啊。” 一提及不悔,连翘失神的眼中便突地有了光彩,她‘啊’了一声,说:“对了,爹地,马上,我就会将不悔接回来了。接回来后你就会看到她了。一旦你看到她就会知道她有多么的可爱,小嘴有多么的甜。” “不过爹地,她似乎比宝贝小时候还要调皮呢,人人眼中的熊孩子一个啊。” 说话间,连翘将不悔在孤儿院是如何捉弄那些喜欢她、欲收养她的一些家庭的事说了一些,又才道:“所以,爹地啊,带这样的熊孩子我肯定会头痛的。要不你快点醒,帮我带她好不好。” 站在房门外的男人透过门上玻璃窗未遮严实的缝隙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恍惚,也有些感慨。 这世间,人人都说他秦琛是宠连翘的第一人,其实大抵言过其实。其实这世间真正宠连翘的人应该是父亲无疑。 连翘自小失去双亲,对父亲的仰望犹重。那个时候,父亲就完全充当了她亲生父亲的角色。 很多时候,秦府偌大的花园中,父亲最喜欢坐在藤椅中手捧一本书,而连翘就喜欢坐在地上,趴在父亲的膝盖上,或安安静静的小寐,或乐此不疲的叽叽喳喳和父亲聊天。 一如现在,她坐在地上,抱着父亲的手,嘴中不停的在说着些什么。 如今再见这副父慈女孝的场景,秦琛只觉恍如重生。 那一年,可谓流年不利,灾难接踵而至。 先有云珊被绑、被轮,事件结果直指连翘。 后有父亲、母亲车祸,事件结果亦直指连翘。 父亲受的伤极重,重到性命堪忧,几次病危。 母亲虽只伤及腿,但当母亲知道她面临截肢时,彻底的崩溃了,日夜哭闹:宁死不截。 那个时候,唯一令他感到一丝安宁、欣喜的就是连翘怀孕了。 然繁事多多,他日夜在医院忙着父母之事的同时,还要尽力说服云珊撤诉。所以根本无暇分身去照顾方方怀孕的连翘。 “我会让云珊撤掉诉状,至于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告你。你安心待在家里养胎,生下孩子……” 当事时,她面临二审,他只想着她肯定害怕极了,于是以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安慰她,希望她不要怕,一切有他,一切一如从前,他会替她摆平。 可万不想,在他联系世界名医替父母治病的时候,在他几次将父亲从鬼门关拉回的时候,在他得知父亲最好的状态可能就是永远的植物人的时候,在他终于保住了母亲的腿不用截肢的时候,他却接到了她丢过来的一纸手术单。 他救回了父亲的命,救回了母亲的腿,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他秦琛再强大,但那段时日医院、公司两头跑,还要时常飞去国外请专家,他也觉得疲惫不堪。 当那纸手术单丢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的疲惫在那一刻全无,心中因孩子的到来仅有的那丝安宁和欣喜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就像紧崩的弦突地便那么断了般,他所努力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扑天盖地的恨就在那一刻产生。 “连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连翘,你不受牢狱之刑,谁人受!” “连翘,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否则……” 那一天,他真的差点就掐死了她。 然后,他提出了离婚诉求且要求法院重判她的罪。 其实…… 之于车祸之案,他做为受害者家属已告之法庭暂不受理。 而之于云珊被轮之案,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形下,只要她在二审时一如一审时全盘否认,按照国家律法,法庭就治不了她的罪,那么之于他所谓的要求法院重判自然便成一纸空谈。只要法庭当庭宣判她无罪释放,那她仍旧是一个拥有政治权利的合法公民,那么之于他提起的离婚诉求,法庭就得另择时日再行审议、裁定。 也就是说,无论是他提议的重判还是离婚,都不可能成行。 当事时,她的律师都是他亲选的,早就做好了庭审最终的无罪陈词。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二审时,她居然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包括法庭根本没有受理的车祸之案。 就算他请的律师是金牌律师也无力回天。 她被剥夺了政治权利,法庭也当庭宣判了他和她的婚姻解体。 他有一种感觉,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承认罪行的目的就是不想再拥有这份婚姻,不想再和他秦琛有任何关联。 他恨,恨她对他的无情。 他更恨,更恨她对他们孩子的无情。 当事时,铺天的恨几乎将他逼疯。 可又有谁知道,当看着她被押向囚车的时候,他的第一个举动便是恨不能冲上去…… 只是,脚微动,脑中便浮起那纸手术单,他便生生的忍住了,锥心的恨再度袭来。 在以后无数个想到她的日子里,他都只能去佛光寺看那盏长明灯,只有用长明灯中盛载的恨时刻提醒他不要存有任何想去解救她的疯狂举动。 久而久之,居然便也成了习惯。 这种习惯就这么坚持着,似乎也仅仅只是为了坚持下去罢了。 五年,整整五年时间,他没有去关注她的任何点滴。 直到再相逢…… 075 我命由我不由天 秦琛思绪间,连翘也絮叨了不少,看时间差不多,她起身。 “爹地,我走了哦,下次再来看你。” 再次亲吻了一下秦父的额头,连翘依依不舍的离开。 随着房门拉开,当看到门外高大挺拔的男人时,连翘一个不防,吓得倒退几步,心口‘突突’的跳个不停,瞪着一双受惊的桃花眼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了多少? 听到不悔的事了没? 其实,连翘完全不必要担心。一来这个门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二来男人完全处于回忆中走了神,是以她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不知。 倒是秦琛,看到她的神情,嘴角勾起凉薄的笑,“怎么?害怕?心虚了” “什么心虚?倒是你站在这里不声不响才是做贼心虚。” “哈,我倒不知我来看望我的父亲还被冠上了一个做贼心虚的罪名。你这般本末倒置,显见得心虚的是你才是。怎么,是怕我听到了什么?” 男人说话间,大跨步进来,伸手,拖起她的下颔,定定的看着她。 他身高近一米九,她虽然不矮,但今天穿着平跟鞋的原因,只及他胸,所以看起来非常的娇小。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和不悔一模一样的凤眼看得她真的有些心虚了,她稍有挣扎,而他却紧紧的托着她的下颔不放。 “连翘,我还是那句话,要么离开付一笑,要么还我一盏明灯。不要等到有求于我的时候再来作选择,到时候就会大打折扣了。” 她倔强的看着他,说:“不要用以前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哪怕你只手遮天,哪怕你是天,但我命由我不由天。” 因了她的话,不知怎么的,他突地想起他们那个恣意妄为、疯癫至厮的洞房花烛夜,她说:秦琛,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将我宠上天了,因为,你就是我的天,上天就是……上你。 “我命由我不由天。”秦琛轻轻念叨着,接着‘嘁’的一声,嘴角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笑,凑近她唇前,冷声道:“好,有骨气。” 淡淡的檀香挟杂着烟草香扑鼻而来,连翘下意识的往后退,男人却紧跟着向前,仍旧将她笼罩着,一字一顿,说:“你信不信,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求我。” 连翘甩不掉秦琛霸道的居高临下,只得尽量向后弯腰,离男人远一点,说:“你放心,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必不会去求你。” 看着她扑闪的大眼睛,男人伸手托着她的腰,笑得诡异,道:“好,我就等着你来求我却得知条件不得不打折扣时的样子。” 语毕,男人修长的胳膊一收,便将她整个托起。 连翘出其不意,撞向他的胸,一声惊呼中便被男人攫取住了她的红唇。 原以为这个男人又想占她的便宜,但哪知还不待她挣扎,他便离开且放了她,不过是在她的红唇上来了个重重的蜻蜓点水而已。 她似乎越来越看不穿他了。 在她讶异间,他却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低沉、魅惑的说:“我非常期待明天的到来。” 其实,男人今天的心情不好,虽然他请尽天下名医,但父亲由于长期卧床,身体机能消耗得特别的快。方才那主治医生也说了,无论照料得再怎么好那也只是表相,最主要的是身体内部器官,再这么躺下去不运转的话,内部器官将全部耗损,到时便是神仙下凡也不能起死回生。 可这烦心事,他不想让她知道,她知道她对父亲的感情。更何况,由始至终,他秦琛根本就不相信她会开车撞向父亲。 “今天晚上,你要加班了。” 连翘因秦琛这句无头无尾的话而废解。 回到城中村,她一直在想秦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真给付一笑整了点子什么事出来了?所以,付氏的员工都得加班?” 可她一直也没有接到什么加班的电话啊。 盯着手机左看、右看,确定手机完好无损,也确定没有漏接电话,但连翘的心仍旧有些发寒发噤。 一想到秦琛笃定的说什么明天、此时,她必有求与他…… “秦琛,素不出妄言。” “安全起见,我还是去瞧瞧的好。” 连翘来到地下室,开启电路。 瞬时间,地下室所有的电脑屏幕都闪耀起来。 走到最大的电脑前,连翘迅速的在键盘上输入各项指令,很快便突破了三道防护体系,进到了付氏内部的加密网。 一番浏览下来,她微蹩起好看的眉:“没问题啊。” “我是不是太将秦琛的话当回事了些?” “我是不是也太草木皆兵了些?” 话虽如此说,但终究是不放心的。 她又仔细的将付氏近期的收益、支出、各个正在进行的项目以及近期将要完成的项目都浏览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问题。 平稳得不能再平稳。 以她的经验可以断定,24小时内,付氏肯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且付氏的帐一清二楚,可以看得出这几年付氏确实是一心洗白,从未涉及黑道生意。 也就是说,秦琛不可能抓到付氏的什么黑路把柄,也就不可能出现付氏会被告上法庭之类的事。 “明天我会有求于他?” “嘁。” “夸大其词。” “还有什么所谓的加班?应该是在故弄玄虚?” 只是,心怎么还是有些发怵呢? 退出付氏的内部加密网,连翘以手支颌,左右摩挲着。 如果秦琛真要对付付一笑,那秦氏的资金定然会有大方向流动,只要掌握了资金流动方向,便可以推测出秦琛下一步将要做什么。 念及此,她决定去秦氏帝国的内部加密网看看,以防万一。 好看的手灵活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与此同时,地下室所有的电脑在她的指令下开始了工作,各种奇异的符号在电脑上相继变幻着。 秦氏帝国大厦。 秦琛自医院和连翘分手后便回了公司,正在办公室忙碌着。 办公桌上的手机铃音突兀的响起,屏幕显示着‘安丞’二字。 秦琛随手抓过手机,滑开,眼不离正在翻阅的文件,问:“什么事?” “总裁,有人入侵我们的信息安全防护体系。” 076 我是大美女 这种事原来也有,不过来踢馆的都被这里的信息安全员给毙掉了。 秦琛道:“按原来的预演将他钉死就是。” “总裁,这一次的这个人不简单。” “哦?” “他已经突破我们的两道防线了。” 秦氏帝国能够屹立这么多年而不倒,在信息安全方面的工作自然是固若金汤。 自秦琛接手秦氏后,更是加大信息安全方面的投入,如今,秦氏帝国的信息防护系统设置有五道防火墙。 菜鸟级别的人若闯关踢馆,一般在第一道防线就会被毙掉,不但被毙掉,还会被秦氏反追踪设置病毒导致菜鸟的整个系统崩溃。 哪怕你不是菜鸟,成功的闯过第一道防线,但第二道防线的加密更严谨,反追踪能力更强,病毒植入速度会更快、更厉害。 这也就是秦琛方才所谓的‘钉死’。 岂今为止,尚没人能够闯过秦氏帝国信息安全防护体系的第二道防线。 而今天,踢馆的人居然闯过了?! “启动应急预案,我马上到。” “是,总裁。” 城中村,地下室。 连翘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中不停变幻的数据、符号,赞道:“不错啊,有高手昂。比五年前的系统牢固多了。” ‘嘿嘿’一笑,她又道:“只是,难不住我。” 秦氏帝国信息防护中心。 丁可青好看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电脑中数据的变化,手指翻飞不停。 她的左手边站着的是安丞,右手边站着的是秦琛。 总裁和特助两尊大神同时来到信息防护中心,丁可青的心都有点颤抖。 往年,所有想闯关踢馆的人都被她毙在了第一道防线,厉害点的也都在第二道防线就尸骨无存的败退。可今天碰到了一个高手,居然已成功的闯过了第二道防线,正在进军第三道。 见丁可青神情紧崩,安丞道:“别紧张,你行的。” 丁可青抬眼看向安丞,露出一丝淡淡的、紧张的笑,问:“骆主管什么时候到?”以她的能力只怕应付不了今天的状况了。 “你再坚持一下,丁正已经接去了,有为应该马上就到。”安丞温声回答,生怕一个高声惊吓到了这位信息安全员,导致她敲错一个键让对方那踢馆的高手冲破第三道防线。 信息中心,所有的红灯亮起。 可以说,这是秦氏历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安全警报。 随着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响起,助理丁正和信息安全主管骆有为同时出现在了信息中心室。 “总裁,安特助。”骆有为礼貌的打着招呼。 秦琛指着电脑说:“你来。” “是,总裁。” 骆有为替下丁可青,手指在键盘上有节奏的翻飞。 他是名校毕业的信息安全管理博士,秦氏这套信息网络安全防护体系也是他设计的。这么多年来没出任何安全事故,是以他很受秦琛看重。 看他输入指令的速度和丁可青绝然不一,秦琛心中便有了底。 果然,很快,那个几近要闯过第三道防线的人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有戏。”安丞说。 “不错。”丁正表扬了一句。 丁可青亦长吁了一口气,这才不看电脑,而是看向秦琛。 男人一惯的黑色衬衫,可能下来得匆忙的原因,并没有穿上西装外套,而且他衬衫上面的扣子还解了两颗,正好露出精致有型的锁骨…… 丁可青的心弦止不住的一颤:总裁果然是妖孽啊! 城中村,地下室。 连翘‘咦’了一声,“秦氏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信息安全高手?” “哈,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久不逢对手,斗志瞬间满满,连翘极快的再度输入另外的指令。很快,地下室中所有的电脑开始快速的工作着,怪异的符号,极速滚动的数据在各个电脑上不停的变幻。 ‘嘀’的一声,秦氏信息安全中心响起警报声:注意,注意!有入侵,有入侵!第四道防线,第四道防线! 明明方才看对方有败北之势,但却只偃旗息鼓片刻便转土重来,瞬时间便攻破了秦氏信息安全防护体系第三道防线。 安丞、丁正面面相觑。 丁可青也不再看秦琛了,而是紧张的看着电脑。 骆有为额头的汗若雨挥。 “能追踪到他的具体位置?”秦琛问。 手不停,骆有为回道:“方才查了一下,有近一千万个ID,来自于世界不同的国家。” 一千万个? 丁可青的嘴角一抽,声音接近颤抖:“此人不是普通人,定是黑客,而且是世界排名前列的黑客。” “是。” 骆有为承认,虽然有点泄气,但同时他也有点兴奋,旗逢高手啊。 秦琛缓缓坐下,抓过一台笔电,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灵活的敲着。同时对骆有为说:“我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趁此时机查清他的具体位置。” “是,总裁。”一千万个ID,要时间分析。 城中村,地下室。 连翘看着屏幕上飘过来的一行字:你是谁? ‘哈’的一声,连翘乐了,做强盗难道还有报上名来的?于是,她亦打了一行字:你又是谁? 秦琛见对方有回,打字道:我是秦琛。 ‘咦’的一声,连翘停了敲打键盘的手,用手摩挲着下颌。以她的了解,秦琛在各方面的能力虽然强悍无敌,但唯独电脑一项偏弱。他虽然具备普通黑客的能力,但真要和她这样的黑客较量的话,那无异是以卵击石。 连翘可以肯定,方才和她斗智斗勇的人肯定不是秦琛,应该是秦氏帝国主管安全信息一类的人。至于现在这个人嘛…… 连翘思绪间,秦琛又发过来一行字:你的目的? 连翘:路过,蹓跶、蹓跶! 秦氏信息安全中心。 安丞、丁正、丁可青、骆有为四人嘴角同时一个抽搐:谁信。 秦琛:你强。 连翘:好说、好说。 秦琛:你到底是谁? 连翘‘嘿嘿’一笑,恶作剧般的打下一行字:我是大美女。 看着电脑屏幕上飘过的那行字,安丞、丁正二人面面相觑。 秦琛:大美女到我秦氏蹓跶一圈,震动不小。 连翘:谁叫我肤白貌美、前凸后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走哪里都是震动一方的人物,震动秦氏不过小菜一碟。 077 总裁这是被调戏了 秦琛盯着屏幕上那一番极得瑟的字,黑漆漆的眼中翻着诡异的雾气,他抽出烟盒,拿出烟点上,吞云吐雾中,他问一旁的人:“怎么样?” 骆有为回道:“此人太狡猾,形势不乐观。请总裁尽力拖延时间,我当竭尽全力。” 秦琛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盯着屏幕若有所思。 见秦琛久不回话,连翘倒先打了一行字过来:是不是在查我的ID啊? 秦琛嘴角少有的抽了一下。 连翘:是不是查到有一千万个啊? 连翘:别怪我没提醒哟,这一千万个ID中有五个我设置了炸弹病毒的哈。 连翘:一旦不小心碰上了,不用大美女我去闯你们的防线,你们秦氏所有的安全信息将自动泄漏至世界各地哟。 骆有为的手一僵,不再敲打键盘,而是怔忡的看向秦琛。 秦琛示意骆有为暂时停止ID筛查。他在电脑上又打了一行字:美女有何目的? 连翘:啊,听闻秦大总裁俊美无俦,进可驭女,退可掰男,世称公子无双,大美女我久仰久仰,倾幕之情若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连翘:发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包。 安丞、丁正、骆有为、丁可青傻眼:总裁这是被调戏了? 秦琛脸上没什么变化,一惯的冷冽,在抽了两口烟后,他终于打下一行字:开个价。 城中村,地下室。 连翘捂着嘴笑了起来,打字:美女我黑瑞士银行、开太空帐户,要多少有多少,有用不完的钱。 连翘:我不要钱,只要人。 连翘:发了个迪拜七星帆船酒店的房卡。 这意思不言而喻。 秦琛一声冷笑,打字:那大美女你就在我秦氏蹓跶、蹓跶吧,可千万别蹓崴了脚。 蹓崴了脚? 连翘吓了一跳。 她前些时就崴过脚。 这事秦琛知道。 难道现在对方果然是秦琛?! 她急忙回顾方才所说的话,确信没有漏什么破绽,秦琛指的崴脚应该不是意有所指。 更何况,秦琛并不知她具备黑客潜质一事。 她能成为黑客,亦是在监狱期间的造化。 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借用小恐也有爱心的特殊标志以诱导秦琛的思路。 她调出那颗粉红爱心表情包,发给了秦琛。 小恐,对不起了哈。 连翘在心中不地道的默念着,然后又打了一行字:秦大总裁,美女有请,你都不来,真无趣。 随着这行字幽怨的飘来,‘嘀’的一声,秦氏信息安全中心响起警报声:注意,注意!有入侵,有入侵!第五道防线,第五道防线! 骆有为沮丧道:“总裁,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 “可公司的机密……” “放心,不会泄漏。”秦琛笃定一个能黑瑞士银行的人应该不缺钱,不会自贱到靠卖公司机密而求生。更何况方才那人说话的语气…… 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丁可青猛拍了一下脑袋,突如其来“啊”的一声,打断了秦琛的思路。 只见她指着电脑屏幕中那颗粉红的心,说:“是他,肯定是他。” “谁?”丁正问。 “爱心病毒。” “爱心病毒?”秦琛露出讶异的神情。 丁可青说:“前番国际黑客比赛,我有一个Z国的朋友虽然拿了一等奖,但紧接着他的电脑便被人植入了一颗粉红爱心,我朋友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才破获这颗粉红爱心,但哪曾想它却是病毒,我朋友电脑中所有的资料也毁于一旦。现在,我那朋友总是用‘爱心病毒’来称呼此人。” 国际黑客比赛得一等奖的居然都能被黑? 那可想而知真正的黑客是不屑于这样的比赛的。 那爱心病毒应该是个世外高人。 “后来,我朋友多方打听,却始终打听不到爱心病毒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是男是女?不过如今来看,是女的可能性有九成。” 咳咳,依那人方才调戏他们总裁的言论来看,似乎确实是个女人。 但如果不是女人是男人,那…… 莫非那人真是为他们总裁那‘进可驭女,退可掰男’的美誉而来? 安丞、丁正、骆有为各自YY中。 “这个爱心病毒很是喜欢挑战世界上所有的电脑难题,也非常喜欢捉弄那些自以为黑客技术了得的人,但凡他游览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一颗粉红爱心的表情包。这个表情包可以是他的标志,也可以代表他植入了某种病毒。” 病毒? 闻得丁可青之言,骆有为急忙开始在键盘上输入指令。 大约一个小时后,骆有为说:“没有植入任何病毒。安全信息防护体系运行完好。那人亦已退出我们的防护网了。” 这般来去自如,真可谓是奇人。骆有为心中赞叹不已。又道:“若此人能被我们所用就好。” 秦琛若有所思,半晌,他站起,拍了拍骆有为的肩,说:“不要有压力。” “是,总裁。”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是电脑界中最是常见的问题。有了对手,就证明自己还有提升的空间。所以,骆有为不会因为一次败北就沮丧,反而会提高觉悟,再攀新峰。 秦琛迈着大长腿离开,丁正、安丞紧随其左右。 在等电梯的时候,秦琛说:“我们权且将此人就称为爱心病毒。丁正,你去查,查有关这个爱心病毒的一切。” “是。” 随着秦琛、安丞、丁正步进电梯,随着电梯的门阖上的瞬间,一身职业套装的云瑚出现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这些年,她能做到人力资源总监一职,除了家庭原因外,她的努力也占绝大的因素。 她几乎放弃了所有周末时间,在这个气势如宏的大厦陪着那个视公司为家的男人加着班。 可那又如何? 身居高层的她连他身边的一个秘书、助理都比不上。 至少,秘书、助理可以陪在他身边。 而她,永远只能远远的仰望。 咬着唇,忍着心中的难受,她掏出电话,拨通:“姐。” “你会出席今晚的慈善晚宴的吧?” “唉,姐,让我说你什么好。” “五年了,你这样真的好吗?” “今天这好的机会,我都给你铺好了路了啊。” “你去了,那慈善大使铁定是你的。” “正是你一血前耻的好机会。” 一迳打着电话,云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题外话------ 特别感谢5698708、湖边的紫背天葵、lisa67送的花花、钻石! 078 打倒一切纸老虎 城中村,地下室。 在秦氏帝国的内部加密网浏览了一圈,连翘没发现秦氏有什么特殊的动向,其所有在建项目、预建项目都和付氏不靠边。资金流动走向也正常。 她基本可以肯定,秦琛在24小时想整得付氏出问题是不可能的。 所以,明天、此时,她不可能有求与秦琛。 秦琛,应该只是吓唬她的。 对,应该只是吓唬。 “嘁”的一声,她说:“连翘,相信自己,你再也不是那种经吓、经唬的年纪了。” “你要相信,以后,秦琛在你面前就是只纸老虎。” 握拳,连翘自己给自己打气:“打倒一切纸老虎。” 既然在付一笑那里转了一圈、了解了行情,连翘非常尽职尽责的将所探知的行情打了个包,传到了冷美人的邮箱。 因上次为了引渡沙文猪归国一事谈及‘色一诱’,连翘此番并不想和冷美人会面。至于他们看到文件该如何分析付氏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她有感觉,沙文猪至今不和付氏、红花会联系,应该是付一笑的洗白之心特别的坚定,从而阻断了沙文猪的联系。也就是说,在付一笑这里钓沙文猪估计不可行。 如果在付一笑这里钓不到沙文猪,那就得全靠她自己了。 她决定去君子集中营看看。她想探探口风,看群中有没有沙文猪的消息。 只是,提及沙文猪有个难题。 虽然这个沙文猪在国内看着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但在诸如君子集中营中这样的地方却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如果她不提只怕没有人会提及。 可是,她却不能直接提,否则那些人精一定会猜出她的身份,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毕竟,她的身份是保密级别的。 一番考量后,连翘心中有了计较,速度上了君子集中营。 今天营中比较热闹。 众人:小凤来了。 众人:一致发欢迎表情包。 众人:一致发红唇表情包。 小恐也有爱心:小凤,上次六合彩用得可舒坦?舒坦的话,来,亲哥哥一口。 凤凰:果断送了一颗红唇表情包。 小恐也有爱心:发了一个得瑟之极的红心跳动表情包。 十七:那个六合彩不错哟,我用它去法国旅了个游,下次这样的好事再拉上我。 督察:靠,一帮蓄意抢劫犯,我要到联合国去告你们。 我真的是总统:联合国不受理。 众人:一致给总统发送拍掌欢迎的表情包。 督察:一群渣渣,我他妈遇人不淑。 督察:发了个恨天捶地的表情包。 凤凰:你们说,如果踹了一个男人的命根,且将他踹进了医院。这个男人不但不怨她,而且总粘着她,是个什么情况? 众人:一致发了眼冒红心的表情包。 十七:小凤,那个她是你吧,红鸾星动了哈,恭喜恭喜。 我真的是总统:小凤,别忘了,你是我的。 小恐也有爱心:小凤明明是我的,我能给她零花钱,你们哪个能? 布鲁斯:都别吵,小恐,还佬子钱。 布鲁斯:发了个血淋淋的刀的表情包。 原来,上次那批军钬的两百个亿到现在还没解决。而布鲁斯几乎天天追着小恐要钱。 连翘无语的瞪着电脑屏幕,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转了话题呢。如果她再把话题转回去,会不会显得欲盖弥彰了些? 小恐也有爱心:发了个自制的得瑟之极的粉红爱心表情包给了布鲁斯。 小恐也有爱心:小凤,上次六合彩有一个大妈中奖,不会是你吧? 呵呵,果然,这帮人真厉害,果然通过领奖人就能追踪到真身。连翘有些庆幸,当初她化了装。因为她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真身,至少不能让这个群中的人知道。 凤凰:是我。 凤凰:刚才你们哪个说我是他的,站出来,人老珠黄的,还要不? 我真的是总统:小凤铁定化装了的。 小恐也有爱心:正解。 我真的是总统:小凤你唬不住我们的。 小恐也有爱心:告诉诸位,我可以肯定小凤是Y国江州的小姑娘,绝壁不是阿妈桑。 众人:求真身照片。 小恐也有爱心:发了个连翘领奖时的照片。 小恐也有爱心:看照片,小凤虽然穿着中年女人的衣服,戴着帽子、墨镜,但素看身材,绝壁有料且不是中年人该有的。看发质,在20—30岁中间。看手上肌肤,20岁年华才有的,要么是保养得当,要么是天生丽质,绝壁不是防腐剂堆出来的。综上判定,小凤年龄在20—30之间,绝壁不会错。 小恐也有爱心:发了个自制的得瑟之极的粉红爱心表情包。 十七:发了个赞叹不已的表情包。 连翘瞪着屏幕,无语,这些人,真神人也。 督察:FBI招探员,小恐,诚聘。 白天不懂夜的黑:佬子在线,挖我墙角,炸你大楼。 督察:你狠。 白天不懂夜的黑:小凤,传真身照片。 凤凰:不是时候。 众人:你不把我们当一国的。 凤凰:我本就不是你们一国的,你们也从来不是一国的。 众人:…… 十七:小凤,那个被你踹了命根的人怎么样了? 呵呵,太好了,十七居然将话题扯回来了。连翘颇是激动,急忙回复。 凤凰:伤好后,仍旧再三接近。原来我以为他想娶我是开玩笑,但现在不这样认为了。 十七:你对他有感觉? 凤凰:绝壁没有。 十七:直接无视之。 凤凰:他身份特别,我不敢,怕惹恼了他,到时候小命不保。 凤凰:发了个表情瑟瑟的表情包。 十七:何方人物? 如果直接报了名字,他们一查不就漏馅了。连翘迟疑了一下,打了一行字:你们权当他是毒枭。 一江春水向东流:毒枭,有奴家的那一位毒不? 小恐也有爱心:你家的都有你了哪敢去招惹小凤?也不怕跪键盘? 小恐也有爱心:应该是Y国的毒枭。 小恐也有爱心:沙文猪? 连翘心一跳,果然起作用了,他们自己提到沙文猪了。她默不作声,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一江春水向东流:沙文猪是谁? 众人:是谁? 小恐也有爱心:Y国毒枭,Y国A级通辑榜第一人。 众人:哦。 众人:不认识。 众人:没听说。 小恐也有爱心:不过,他在逃。小凤,他是不是躲你那去了?要不你怎么就踹了他的命根? 众人:小凤,是不? 079 果然有加班 除了小恐也有爱心外,其余的人根本不知沙文猪其人。哪怕是在毒窝中窝着的一江春水向东流都不知道。 如此看来,沙文猪在这大佬云集的君子营中果然是不值一提。 再则,连小恐也有爱心都不知沙文猪藏哪里了,那其余的人也就越发不知道了。看来要想在这营中打探到沙文猪的消息是不可能的了。 凤凰:发了汗颜的表情包。 凤凰:你们想像力真丰富。 凤凰:我不认识沙文猪。 小恐也有爱心:小凤,有保留哦。 凤凰:是你误解、误判,我敢拿脑袋担保不是你所谓的沙文猪。 小恐也有爱心:小凤,够神秘,等着,我一定要破了你的真身。 小恐也有爱心:到时候我就知被你踹了命根的人是谁了。 我真的是总统:记得营中广发真身照。 布鲁斯:那样佬子就不要你还钱了。 十七:发了个萌萌哒期待表情包。 凤凰:十七,你在人的大脑研究方面如何? 十七:除了大脑,我什么都能治,断了的手、胳膊、腿我都能装上去,烂了的心我也能替你装好。 连翘郁闷了,十七医术非凡,如果能替秦父看病,该有多好,可惜十七不懂脑神经。 小恐也有爱心:又一个惊人发现,马上查江州地区有多少脑瘫的再或者植物人,必能发现小凤真身。 众人:你强。 凤凰:呵呵,你强。 群中汇集着一群人精,只怕再多问一个问题,他们就会将她查个一清二楚。不是她防着他们,她只是觉得公布身份还不到时候。 一如预期中的,她没有得到关于沙文猪的消息,反倒被群中一众人差点套出了真身,连翘决定什么也不问了,老老实实和他们胡谄乱侃一通后,下了线。 方下线,她便接到了付一笑的电话。 连翘心中一个‘咯噔’。 犹豫中,她接了电话,只听付一笑的声音传来:“等会我来接你。” “什么事?” “加班。” “加班?!”连翘几近惊呼,果然有加班?! 付一笑揉了揉耳朵,皱眉道:“放心,下个星期你照休,不占你的假期。” “加什么班?” “陪我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慈善晚宴? 连翘的脸黑了:“你不是有公关部吗?我这后勤部的跟你去晚宴算哪门子事?” “你不是我的下属吗?老板有命令你这下属还不执行怎么的?你自己讲的规矩呢?”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这个规矩也是越级了好不好? 还不待连翘反驳,付一笑又道:“就这样了,我马上到。” 连翘无语的瞪着已经挂了的手机。 秦琛算准了付一笑会带她参加慈善晚宴,所以秦琛才说出今晚她会加班的话。 连翘习惯性的以手支颌,不停的摩挲着。 “加班成事实,那明天此时有求与他会不会也变成事实呢?” 可是,她可以肯定,付氏在这未来的24小时中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起码,付氏现在的一切运转都非常的正常 再说,一个运转非常正常的财团真出什么问题的话,肯定也不是这24小时就能决定的。 “这付氏都要去参加什么慈善晚宴了,这一去肯定又是几百万、上千万的慈善款得拿出去。也就是说,付氏其实非常的有钱。” 忆及秦琛在医院说‘我非常期待明天的到来’的表情,连翘嘴角微弯:“秦琛,我倒非常期待,明天我如果没有去求你,你会是什么心情、什么表情。” 一个小时后。 付一笑载着连翘停在了一个名唤‘媚色’的会所门前。 这个媚色会所是集时装、装扮为一体的潮流会所,会所的老板是个女人,名唤Andy,在江州颇有名气。听说付一笑来了,她立马亲自出来迎接。 “三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Andy人近中年,但保养得好,肤色奇佳,一套枣红色的西装短裙裹在她身上,即显得干练十足,又在这份干练中透出无限的娇柔美感。 连翘看到Andy瞬间,眼睛一亮。 在连翘打量Andy时,Andy也打量着连翘,接着她‘唉呀’一声,拍着手又道:“这不是连大小姐!今天是哪阵风将你这三哥的心尖宠给吹来了,快,请请请。” 说话间,Andy恭敬的做出请的手势。 呵呵,连翘唇微勾,她都成了付一笑的心尖宠了,这江湖传言还真是……醉了! “今晚有宴会,你亲自将她打扮一下,务必要让她成为今晚最耀眼的女王。” “好,三哥,交给我,你放心。” Andy热络的挽住了连翘的胳膊,就像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而付一笑呢,自然便有另外的人打理他。 他简单多了,本就穿着高订西装,只需打理头发便可。当他做好头发出来的时候,连翘还在做香薰。 又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连翘终于出来了。 Andy满意的看向付一笑,问:“三哥,看看,如何?” 一直在手机上点点划划的付一笑这才抬起头,接着眼前一亮。 连翘,身着一身正红色晚礼服,妖艳中透着端庄,端庄中透着妩媚。再加上她这几年养成的很是邪气的暗黑气质,更是凭添了一种女人不坏、男人不爱的感觉。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动人的,但眼前的丽人潋滟得赛皎皎明月,鲜活得令人挪不开眼睛。 付一笑起身走到连翘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绅士般的弯腰,道:“小姐,能否有幸邀你跳支舞。” 无视付一笑的嘻皮笑脸,连翘说:“付一笑,我觉得你还是要公关部的人过来的好,我怕丢了你的面子。” 虽然她原来对各类晚会、酒会并不陌生且游刃有余,但如今五年时间下来,她几乎不怎么穿高跟鞋了。Andy先前还要给她穿一双12厘米的高跟鞋,她好说歹说换成了7厘米的,可即使是7厘米的,走路的时候仍旧有些踉踉跄跄。 “你看……”说话间,连翘抬起腿,示意付一笑看她的脚。 “你不要再推来推去了,再推辞下去,不是等会子你会不会丢我的脸,而是让我觉得和我一起出去似乎非常的丢你的脸。” “可是我的脚疼。” “不是有创可帖吗?忍一忍就过去了。实在不成,我抱你。” 付一笑作势欲抱,连翘急忙后退,“别别别,那我宁肯脚疼。” 见她如此避着他,付一笑的脸一黑,“成了,走。” 看着他弯起的胳膊,连翘妥协,无语的将手挽进去。 慈善晚宴在一艘豪华的游轮皇朝号上举行。 皇朝号有七层楼高,因灯火通明的原因,远远看去,犹如琉璃溢彩,华美异常。 其上有五星级酒店,酒店旁有各类精品店,还有游泳池、小型高尔夫球场等,五层各具特色的船体空间,几百间客房勾勒出一个漂浮在水上的戏梦空间。 男人们的服饰基本是正统的西服,多以黑色、白色、灰色为主。女人们的服饰则姹紫嫣红、争奇斗妍。 更有来来往往穿梭其间的服务员。 今天的慈善晚宴是齐氏发起,专门为偏远山区的孩子们筹集善款,所得善款将为他们建教室、买书本文具、衣物等。 齐氏在教育界称霸一方,此举自然得到多方响应。 这样的慈善活动正是各大家族所喜欢的,既能风光出席晚宴,又能因捐款搏得名声,有了名声,名利自然便会接踵而至。 当皇朝号外传来骚动时,便听有人高声叫喊着‘琛少来了’的话。 于是,迎客大厅中,所有先期到达的宾客驻足翘望声音传来的方向。 ------题外话------ 皇朝号上好戏连连,诸位妹纸们拭目以待昂! 080 好不威风 不一时,尊贵的男人出现在一众宾客眼中。 一身黑色高订西装裹着他颀长完美的身躯,俊美的脸颊既有西方人的深遂凌厉,亦有东方人的温润平和。特别是那双黑若曜石的眼一派宁静,若噙着璀璨星子的星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一众宾客在心中感叹的同时,秦琛迈着优雅沉稳的步伐进到迎宾大厅。 他的左手边是他的特助安丞,右手边是他的御用秘书Vivian。三人前面有四个保镖开路,后面亦跟着四个保镖压阵。 记者们一见秦琛,就像蜜蜂见到了花般的蜂拥而上。 保镖们尽职尽责的将那些争先恐后上前拍照、采访的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挡开。 随着秦琛走过,所有男宾都向他颔首致意。 这般气势,看在一众女宾眼中,更觉得这个年纪青青便掌秦氏大权,然后为秦氏开疆阔土的秦氏现任总裁好不威风,眼中花痴之状不同程度泛起。 直待秦琛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齐大少齐言面前,和齐言握手交谈时,一些女宾们这才恍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不是说云大小姐会出席晚宴的吗?” “对啊,不是说她将会接任这一届慈善大使之位?” “怎么陪在琛少旁边的是琛少的御用秘书?” 此种场合,男人们搏的是名利,女人们搏的则是头衔━━慈善大使。 慈善大使任期三年,上一届的慈善大使正是齐氏的董事长夫人。 这一届,呼声最高的当属云珊。 许多人看好云珊,是因为她虽惨遭不幸,但秦琛将她养在椒房、不嫌不弃、对她是爱护有嘉,可以说云珊是因祸得福。而秦琛在慈善方面素来是大手笔,这几年所捐的慈善款为江州地区之最。正所谓夫唱妇随,作为未婚妻的云珊担任慈善大使也必成必然。 只是云珊其人,自从遭遇不幸后,除却慈善活动,已是鲜少露面。江州地区的的名媛千金、夫人太太们对她甚是好奇,既有觉得她被辱配不上秦琛的,又有觉得被辱不是她的错,她何辜之有的。 可以说,她们对云珊可谓羡慕、嫉妒、恨各种纠结。 上流圈子早有传言,秦琛要借此次慈善大使换届选举的机会为云珊搏得慈善大使之头衔,彻底洗涮她过去的屈辱。 上流圈子更有传言,云珊此番获得慈善大使桂冠后,秦琛迎娶她过门的日子也将提上日程。 不说女人们的议论、疑惑纷纷,只说齐大公子齐言,在感谢秦琛出席慈善晚宴的过场话说过后,这才问:“阿琛,小白什么时候能回来?” 前段时日,齐家的小公子齐白放弃齐氏的大好职位,前往秦氏帝国应聘总经理一职,秦琛欣然聘用,不过在聘用齐白的第二天就将他派往了非洲。 “非洲事务繁忙,正是小白大展拳脚的好时机,大言你就不必为他担心,他在那里可乐着。” 呵呵,是吗? 应聘?哼,肯定是小白那个二货又上了秦琛的当了。齐言心中明白得狠。 到底是心疼自家兄弟,齐言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道:“小白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整蛊他?” “大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将这种锻炼说成整蛊呢?小白长大了,你怎么还将他当儿子似的养着,该让他锻炼的时候便要狠得下心。既然你狠不下心,我帮你一把也是应该。我们兄弟,你就不用说谢谢的话了。” 众人遥望远处握手言欢的两人,一个是堂堂齐氏总裁,俊雅飘逸、似谪仙下凡。一个是堂堂秦氏总裁,冷冽淡然、霸气天成。这世上所有的好似乎被二人占全。一时间,红了多少女宾的眼。 很快,燕七、楚楠等人也到了,自然而然的便加入到了齐言、秦琛的行列。 江州商界七大家:齐、楚、燕、秦、赵、魏、韩。 其中,齐、楚、燕、秦四家领跑所有家族,赵、魏、韩三家紧追其后。 这七家的少爷形成两个圈子。 齐、楚、燕、秦四家一个圈子,以秦琛为首。 赵、魏、韩三家一个圈子,以韩伯飞为首。 可以说,这两个圈子是江州地区最是尊贵的圈子。 人们正在议论这两个圈子时,韩伯飞便到了。紧随着韩伯飞身后的就是魏家、赵家的公子。 作为晚宴主人的齐言大步上前相迎。 相互寒暄后,齐言又引着韩伯飞等人前往秦琛、楚楠、燕七处。 一众人一一礼貌的握手见过。 当七个尊贵非凡、各俱神彩的少爷聚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记者们最是兴奋,越发的活跃,争先恐后上前采访。 连翘挽着付一笑的手登上皇朝号的时候,正是各路记者的长枪短炮悉数对准秦琛、齐言、韩伯飞那群人,镁光灯闪个不停的时候。 还未入得迎宾大厅,连翘便被迎宾大厅入口处摆的那个舞台所吸引,舞台上有一群艺人正卖力的表演着歌舞,有看得高兴的宾客还可以和台上的艺人互动。 付一笑随手从侍者手中拿了杯香槟,将它递到了连翘手中,叮嘱说:“跟紧点,不要松手。” 这里上上下下七层,面积大,又杂,一个不小心还真有走丢的可能。 连翘无语的瞪了付一笑一眼,“我不是路痴。” “我知道你方向感好。但是……”付一笑指了指几个正目瞪口呆看着连翘的男宾,轻笑道:“看到没,那些人看你的眼神都是一副饿了不知多少天的神情。我怕我一个不注意,他们便将你拐了去。” 呵呵,我看只有你才是一副想吃我的神情。心中腹诽着,连翘说:“你别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说话间,她指着台上的几个女演员、嫩模之流说:“你看看她们看你的眼光……” “嗯?” “那可不是饿了不知多少天的眼光,而是饿了不知几辈子的眼光。我真担心你今晚挺不挺得住。依你那怜香惜玉之心,搞不好到时候要冒着再度肾虚住院的危险也要来个善心大发、一男N女。” “你……” 看着眼前巧笑靓兮的女子,付一笑恨得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一笑,说:“牙尖嘴利。”完全不许人家占一丝一毫的便宜,他又道:“我权当你的担心是吃醋。” “哈,吃醋?本小姐吃什么都不会吃醋。” 二人一路相互取笑的进得迎宾大厅,瞬时,连翘只觉得眼前一花。 081 误导舆论 人好多。 衣香鬓影,一派繁华。 这种上流圈子的宴会,当年秦琛带着她没少参加,所以连翘一眼看去就可以叫出许多人的名字。更何况,这些人中有很多是前段时日将她的求职简历扔进垃圾桶的人。 付一笑的到来,引起了轰动。 更别说陪在他身边那个似曾相识的佳人。 当人们认出付一笑身边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子似乎是连翘的时候,个个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喧闹的场面顿时静若空谷。 本来一直对着秦琛、韩伯飞等人狂闪镁光灯的记者们敏感的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同时回头看向大厅入口处。 首先映入眼睛的是穿着一身高订黑色西装的付一笑,接着便发现了那个站在付一笑身边明眸皓齿、艳若桃李的女子。 有点熟悉。 不知在哪里见过。 虽然暂时没认出那女子,但付一笑也是江州地界不可小觑的人物,那些挤不到秦琛等人前围的各路记者速度转向,来了个百米冲刺,一众长枪短炮瞬时便对准了付一笑、连翘二人,镁光灯是闪个不停。 突然而来的强光晃得连翘只觉得自己短暂性的失明,迫得她不得不手抚额头、闭上了眼睛缓神。 “天啦,是连翘吧?” “连翘?是不是秦府的那个连翘?” “是啊是啊,是她,听说她回来了。” “真是她。” 有女宾客认出了那个曾在江州地界出尽风头的人。 听得议论声,有记者恍然大悟。 是了,难怪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她。 连翘。 那个名动江州的女子,那个五年前便因罪入牢狱受刑的女子。 她回来了?! 于是,本还在秦琛、齐言等人面前采访的记者亦速度转了身,亦来了个百米冲刺,向连翘、付一笑身边蜂拥挤去,只为抢得第一手资料。 这番动静,秦琛等人当然看到了。 秦琛脸上神情未有多少变化,一如既往的冷冽。 齐言微挑眉,若有所思的饮了口手中红酒。 连翘回了?! 原来如此。 他那个宝贝二货弟弟心中肯定仍旧没有放下,自以为可以在秦氏守株待兔守得连翘,于是便去秦氏应聘,万不想却被秦琛来了个顺水推舟、发配非洲。 呵呵,秦琛,算你狠。 韩伯飞亦煞有介事的看了眼付一笑、连翘处,接着便向秦琛、楚楠、燕七、齐言等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以示‘随意’后,便携着魏家、赵家的公子去了另外的地方坐下。三人都极感兴趣的盯着现在大厅中最是热闹、拥挤处。 “请问付总和连大小姐的关系是?”有记者问。 付一笑笑得邪恣,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是女伴?”又有记者揣摩。 付一笑回应:“说女伴是对连大小姐的污辱。” 不是女伴难道是女朋友? 但,她可是秦府的大小姐,秦琛的前妻啊。 就算秦琛和连翘婚姻不再,可江州地界上谁敢动秦琛的女人,哪怕是一个过气的女人。 有现场直播,一个电视画面中一位记者激动的说:“秦氏帝国总裁的前妻连翘提前出狱,今夜陪伴在付氏总裁身边出席慈善晚宴。虽然连翘淡出大家的视线五年了,但想必大家对她并不陌生……” 另一个电视画面中,另外的记者亦兴奋的说:“付氏总裁携连翘来到慈善晚宴,否认连翘女伴的身份,并说女伴之称是对连翘的污辱,此番回答引人无限暇想。终究是什么样的身份对连翘才不是污辱呢?那最少只怕也要是女朋友的身份……” 虽然仍旧在回答各路记者的问题,但付一笑也听到了各方的议论和电台转播之词。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非常满意,在回答了几个问题后说‘一路赶来颇是劳累,请容我们休息一下’后,付一笑挽着连翘的手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成功撤离了记者的包围圈。 有些和付一笑有生意往来的男宾见付一笑得空了,这才急忙上前和他打着招呼。 付一笑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谓游刃有余。 连翘这才知道吊儿朗当的付一笑在这种场合也有长袖善舞的一面。 当然,男宾最好奇的莫过于付一笑身边的连翘,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和连翘打招呼。 看出这些男宾的踌躇怔忡,付一笑每每笑得邪气的说:“怎么,是不认识还是惊艳?哈哈,再惊艳也晚了昂,方才那些记者不都揣摩说连大小姐是我付某人的女朋友吗?君子可不能夺人所好啊。” 女朋友? 那付一笑这是承认了连翘是他女朋友身份还是他出于媒体的压力而不得不给连翘面子呢? 半真半假的话,男宾们也不好定义连翘的身份了。只好和稀泥般的以‘连大小姐’称呼连翘,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些‘欢迎归来’的话。 呵呵…… 付一笑他居然借助媒体推力混淆男女朋友概念来定义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连翘恨不能甩开付一笑的胳膊以示不满,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又实在是不能驳了付一笑的面子,好歹人家是付氏总裁。 付一笑肯定是算死了她的忌惮。 付一笑,原来你也是只老狐狸,算你狠! 连翘低声警告:“付一笑,规矩点,再误导舆论小心我喂你一副药,不毒死你也毒哑你。” “媳妇儿,你舍不得的。”付一笑刻意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 连翘嫌弃的、不着痕迹的略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略偏抬头,瞪着他,亦压低声音说:“舍不得你个大头鬼。付一笑,公众场合,注意言词,不许再叫我媳妇儿。” 私下开开玩笑来声‘媳妇儿’无伤大雅,但现在是贵胄云集。这个玩笑话若被有心之人存心听去然后加以说辞,到时候她这个在秦府长大的大小姐多少会给秦府的家教抹黑。 男人嘴角噙着笑低头看着美艳佳人,美艳佳人抬头瞪着笑得邪气的男子…… 好一对俊男靓女! 连翘完全不知,由于没有听到她和付一笑说的是什么,他们二人这般举动看在外人眼中居然便有了打情骂俏的亲密。 怨愤间,连翘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咬着她。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若芒刺在背。 身子一僵,手一颤。 连翘条件反射般松了付一笑的胳膊。 ------题外话------ 谢谢lisa67、5698708、简单的爱7876送的钻钻、花花、票票! 群抱抱! 082 请付总慎言 感觉到连翘的举动,付一笑看了看自己身边并肩而立,即不疏远也不亲近的佳人,然后撇了眼远处秦琛站立的方向。心底明镜似的,却故意问:“怎么了?” “香槟不好喝,我换红酒。”说话间,连翘将手中香槟放在一旁侍者的托盘上,顺手取了杯红酒以掩饰自己方才的举动。 闻言,付一笑轻轻的冷哼一声。 一直远观不动声色的齐言,见付一笑终于得了空,这才拍了拍秦琛的肩膀,说了句‘我去看看’后便迎向了付一笑、连翘二人。 直行至二人面前,齐言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连翘,这才向付一笑伸出手,“付总,感谢光临。” 付一笑伸手握住,说:“为山区孩子略尽绵薄之力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能得邀请是我的荣幸。” 齐言和付一笑寒暄两句后,这才看向连翘,问:“匪匪,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不久。” “瘦了。” “牢饭不好吃啊。” “这话说得哥哥心都疼了。既然回来了,就到哥哥这里来,必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现在流行骨感美,还是瘦些好。” “哈哈”一笑,齐言道:“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你什么时候有空?哥哥我摆酒替你接风。” 连翘咧嘴一笑:“谢了。有空我联系你。”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说话间,齐言上下打量着连翘,瞟了眼付一笑后,他意有所指的问:“只是匪匪你今天这是?” 这次不待付一笑回答,连翘道:“我现在在付氏上班,随我们付总一起出席这次慈善晚宴。” “哦,原来你在付氏工作。” “我代表付氏提前预祝你这次的慈善募捐义举取得成功。” “好啊。那就要借匪匪你的吉言了。”语毕,齐言又看向付一笑,说:“人多照顾不周,二位请随意。” 付一笑颔首笑道:“齐总无需管我们,你去忙。” 除却七大家族外,付一笑算得上江州地区的新贵。再加上他那由黑转白的底子,所以,江州地区的商界中人多少都有些忌惮他。 见齐言不再和付一笑寒暄了。一些先前没有和付一笑打上招呼的男宾纷纷上前和付一笑寒暄,然后又讨好的看着连翘,恭喜着她的回归。 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连翘还清楚的记得她初回江州时,这些人因了云瑚的原因,为了讨好秦氏,那可是连成一片的对她实行打压。可现在,因了付一笑的原因,他们对她又另眼相看了。 当然,踩低拜高、跟红顶白之事古来有之,你真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亏的仍旧是你。 鬼话谁都会说,连翘也不冷不热的和他们寒暄着,根本不提及原来的不愉快。 其实,付一笑今天带连翘出席慈善晚宴是有他的打算的。 一则是为了连翘的归来制造声势。二来嘛,他付一笑要真想追到连翘,秦府这一关他必得过。 也就是说他这丑媳妇迟早总是要见公婆的。 偏偏,秦府现在的家主是秦琛。 他早就获知秦琛会出席今天的晚宴。所以,他便携着连翘参加。 在和所有人打过招呼后,付一笑强挽着连翘往秦琛方向走去。 他有预感,秦琛这一关肯定不好过。 但再不好过,他也必须闯过去。 终究,她是在秦府长大的。 终究,她的骨子里流着秦府的尊严和骄傲。 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除去爱她、宠她、护她外,还得唯护她的这份尊严和骄傲。 不知付一笑心中所想,连翘不知他这又要唱哪出戏?暗中使劲,咬牙切齿:“付一笑,你干嘛呢?放手。” “媳妇儿,别闹。” “你闭嘴,都要你不要叫我媳妇儿了。” 就这般,二人一迳暗中较着劲,一迳来到了秦琛面前。 “秦总。” “付总。” 一直站在秦琛身边的Vivian,后来在秘书室曾经这样形容过他们总裁和付氏总裁的这一次会晤:“二人亲切握手、相视一笑间,风起云涌、火花四溅。付氏总裁的笑带着丝痞里痞气,如雾里看花不知真假。我们总裁的笑似西伯利亚寒流冷气恣意。二人可谓各俱特色、各有千秋。” 因了付一笑的举动,时间似乎有那么一刻的静止。 迎宾大厅再度安静异常。 在所有人揣摩着秦琛将以何种手段重挫连翘的时候,便见秦琛看向连翘,接着他缓缓伸出手,道:“既然回来了,那就过来。” 在场的宾客都懵了。 秦琛这伸手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而且说:既然回来了,那就过来。 这话怎么听都有一种过去的就都过去了的感觉。 而且无论怎么听怎么亲切,有种欢迎连翘回家的感觉。 五年前,秦琛不是恨连翘入骨的吗? 这是原谅了的意思?! 连翘虽然下意识的想挣脱付一笑,但听了秦琛的话后却也不想就这般禁锢于秦琛,于是停止挣扎,若临大敌般的看着秦琛。 “媳妇儿,别怕。” 付一笑的安慰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近在眼前的秦琛是听清楚了的。 秦琛俊眉挑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连翘,其内似有黑雾升腾。看得连翘的心无形中一寒。 “付总,我是贵公司后勤部处理投诉事件的一名小员工,至于这‘媳妇儿’一称,付总还是慎言的好。” “原来付总是挟私权要挟员工。付总,便算要挟也得看看这个员工的身份。她可是我秦府的大小姐。” 说话间,秦琛的手仍旧伸向连翘,道:“过来。” 似知道连翘不会听话似的,说话间秦琛长臂轻轻一带,连翘便脱离了付一笑的掌控,被秦琛圈在了怀中。 连翘下意识想挣脱,秦琛一个用力,她的腰啊,差点就折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只好一动不动的乖乖的窝在秦琛怀中。 “媳……” 神色一厉,秦琛截话道:“付总。付总这‘媳妇儿’之称虽叫得洒脱,尽显付总的风流倜傥,但却万不可冠在我秦府大小姐头上,以免殃及她的闺誉。我作为秦府的大家长,有权利和义务维护,还请付总慎言。” ------题外话------ 啊啊啊,秦府大家长有木有官职的感觉?有木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感觉?可怜的付三啊…… 许久不见的小剧场奉上,以搏妹纸们一笑哈! 不悔的小剧场(十四) 幼儿园,不悔哀声叹气中…… 华伦:不悔,你怎么了? 不悔:我失恋了。 华伦:谁这么没长眼不要你啊? 不悔:琛琛啊,他都不愿意娶我。 华伦:别难过了,我娶你。 不悔:那你能对我的未来负责吗? 华伦:当然,我们都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 083 素来只有一个身份 付一笑闻言,神色一正。 大家大族,最讲究名声。 名门闺秀,尤重视闺誉。 连翘虽是离婚之身,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这声‘媳妇儿’之称若真被有心人听去加以利用,既辱秦府名声,也辱连翘闺誉。 特别是在这名门云集的场合不似言行无忌的江湖。 他不是不知这其中的厉害,所以方才他也总是刻意压低声音唤连翘一声‘媳妇儿’。只是男人嘛,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再加上他平日里懒散惯了,一个高兴中就难保不会在这种场合犯个口误。 该注意的措词确实要注意,秦琛所言在理一方。 念及此,付一笑压下脸上邪气的笑,正色认错:“对不起,考虑不周之处,还望秦大总裁海涵。” “名门规矩多,不知者,不罪。” 这是说他付一笑完全不懂名门之道了? 不过,名门之道也确实是他付一笑过不去的一道坎。 付一笑嘴角一抽,不以为意,道:“秦总,既然遇上了,付某正好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 “我打算正式追求贵府的大小姐,尚请秦总首恳。” 连翘出其不意,惊诧的看向付一笑。 “追求?”秦琛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见她眼中布满惊诧,可见她并不知情。 呵,这是打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借各路媒体造势逼迫他秦琛答应他付一笑的不情之请。 漆黑的眼中不知在蕴酿着什么,半晌,秦琛才看向付一笑,道:“付总,你这不情之请太过天真。” 天真? 付一笑‘哈’的一笑,摊手道:“秦总的话太过费解。我和贵府大小姐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若能缔结良缘当是美事一桩,何来天真?” “这世上男未婚的多着,不独付总你一人。若人人因了我秦府大小姐是待嫁之身就在我面前来期许我的首恳,我是不是都要将它当是美事一桩?” “这……” 被堵得哑口无言,付一笑缓缓将手插进口袋,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琛。 秦琛,亦当仁不让的看着他。 男人到底在不在乎一个女人,男人最懂。 秦琛从付一笑眼中看出了认真、执着。 而付一笑从秦琛的眼中看出浓烈的警告,这种警告是一种任谁都不允沾染的霸道。 拼杀江湖多年的人,在秦琛那双漆黑眸子的注视下,心中亦不由一个激灵:秦琛,原来你从来就没有放下连翘! 不,你放了,早就放下了。 在你放下的时候,我便决定接手了。 哪怕你现在放不下,但我也决定要接手。 念及此,付一笑嘴角噙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似真似假的问:“这个未婚男里面该不会也包括秦总您吧?” 不待秦琛开口,付一笑笑得邪气,又玩笑似的提醒:“难不成秦总你忘了自己早已不在这未婚男行列?秦总,恕我提醒一二,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只有如我等未婚男,才有追求的资格昂。” 终于,秦琛一笑,甚是凉薄,说:“付总若真想追求我秦府的大小姐,可知我秦府的大小姐素来只有一个身份?” “一个身份?” “正因她有这个身份,所以恐怕是付总你追求不起的。” 付一笑‘哧’的一声,痞里痞气、半真半假的试探说:“秦总不会说什么‘前妻也是妻的身份’这种话吧。”这是一些男人的通病,哪怕是自己不要的也绝不允别人觑觎,更何况秦琛这般高高在上的男人。 夹裹在两个男人之间,听着付一笑接二连三的惊世骇俗之话,连翘清楚的感觉到付一笑的咄咄逼人。 好你个付一笑,不和我商量的情形下先斩后奏也便罢了,居然在这种场合想借势决定我连翘的终身? 付一笑,你可能不知,无论秦琛答应与否,我的人生都不是你们两个可以任意支配的。 恼怒间,她的喘息声明显变粗。 秦琛环着她的手一紧,接着以手轻拍她的后背。 曾经,这熟悉的动作代表着安抚,也代表着‘别急,一切有我’的意思。 因了这熟悉的动作,连翘有片刻愣神。便听秦琛说:“付总多虑了。” “哦?” “我要说的是,我秦府的大小姐素来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尊贵。” 这个回答令付一笑始料不及,翕合着唇,怔忡的看着秦琛。 “付总,你可能不知,正因了我秦府大小姐的尊贵,所以追求他的男子首先得有市值200亿的身价,否则想追求我秦府的大小姐,只有两个字:免谈。” 连翘的到来,秦琛、付一笑的对峙,早引得所有来宾抻着脖子看着这里。 奈何,秦府的保镖太过严谨,生生隔绝了一片天地,人们想听也听不到付一笑和秦琛到底在说些什么。 远远看去,二人一个冷冽淡然,一个邪魅开朗,可谓各俱风采。最要命的是,他们一个是强龙,一个却是地头蛇。 只是看如今这情形,地头蛇脸上一片怔然,强龙脸上一如既往的一派冷冽,似乎是强龙压了地头蛇一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那个被秦琛护在怀中的女子应该离翻身之日不远了。 遥想当年秦琛对连翘的宠,念及前期受云瑚误导而给连翘难堪的各大小财团中人均已有些忐忑不安,瞄向现场焦点的眼光都有了闪烁。 焦点中心,不说付一笑被秦琛的200个亿之谈砸得哑口无言,只说连翘,也被秦琛的话惊了一下。 200亿?秦琛这意思是她可以待价而沽? 恼羞成怒,连翘扭着身子想挣脱秦琛的束缚。 “这个规矩是爹地定下的。”似乎知道她恼怒何来,秦琛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安慰她的话果然便止住了她的挣扎。接着,他又看向付一笑,说:“付总,等你满足第一个条件后,再来和我这个家长商及是否可以成为我秦府的姑爷一事。当然,前提是只要你还能过得了后面的九个条件。” 这意思是要想娶到连翘,至少得满足十个条件?!而首要条件就是自我市值必须得有200个亿? 真的?假的? 付一笑的眉头狠狠的一抽。 “所以说,付总,你连追求我秦府大小姐的基本条件都不了解就堂而皇之的说什么要追求我秦府的大小姐,是不是太过天真?” ------题外话------ 走过路过不容错过昂! 看一段刻骨铭心的颠覆之路,看一场波澜壮阔的黑白盛宴! 妹纸们,小手轻点收藏哒! 收藏=动力 群抱抱! 084 疯魔 付一笑被秦琛问得再度哑口无言,脑门突突的跳。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似嘲讽又似不屑。接着,他大手一摆,一众保镖便训练有素的散了去。 “安丞。” “总裁。” “带大小姐去拍卖厅看看,好生为大小姐挑选一个礼品,庆贺大小姐回家。” “是,总裁。” 安丞,秦琛的特助,亦是江州第一助。这么些年经了秦琛的影响,其风采并不在秦琛之下。只是和秦琛的冷冽相比,因安丞戴着眼镜的缘故,就显得比秦琛要儒雅、柔和许多。 他含笑看着连翘,说:“大小姐,请。” 因了保镖们散开,因了不怕死的记者蜂涌而至,秦琛这句话,许多记者是听清楚了的。江州第一助对连翘的毕恭毕敬,记者们也是看到了的。 大小姐! 回家! 承认了?! 秦琛这是当着各大媒体的面承认了连翘仍旧是秦府大小姐的身份?! 震惊连连中,各路记者都忘了该如何现场直播这个令人跌宕起伏的时刻。 清醒得快的记者,急忙组织着同事们架起了长枪短炮。清醒得慢的记者亦当仁不让的忙碌起来,于是现场立马便有些慌乱的感觉。 电视直播画面中,一个记者手持麦克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秦氏总裁秦琛,借此番慈善晚宴之机热烈欢迎大小姐连翘的回归,并命手下亲自为连大小姐挑选礼物以庆贺……” 又一个电视直播画面中,一个记者兴奋的说:“当着江州所有富贾之流、各大家、大族的面,秦氏总裁秦琛和前妻连翘一笑泯恩仇,秦大总裁更是热烈欢迎连翘的回归……” 还有一个电视直播画面中,有一个记者很是八卦的直播:“历年来,秦氏总裁为慈善活动所捐善款为江州地区之最。此番为了庆贺连大小姐的回归,也不知秦大总裁会出何种手笔?遥想当年秦大总裁为连大小姐砸千金搏一笑的场面是何等让人怀念。欲知秦大总裁此番如何为连大小姐千金一掷,待会子的慈善拍卖现场,我们不见不散……” 丽园别墅。 云业小小的身子窝在客厅的沙发中,手中熟练的把玩着变形金刚,眼睛却盯着电视中的现场直播。 每当镜头落在秦琛脸上时,云业脸上便露出一个清俊的笑。 钢琴室中,云珊一曲完毕,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痛的额头,起身,拉开钢琴室的门,步入客厅。 听到电视中传来的嘈杂声,看着那个窝在沙发中的小身影,她略皱眉,说:“来人。” 一个年青的小保姆急忙跑过来,“小姐。”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服侍小少爷去睡?” 保姆看了眼窝在沙发中的云业,说:“电视中有先生的新闻,所以……” 有他的新闻? 云珊眼睛一亮,急忙跑向电视。 可是,电视中此时闪现的不是她所期待的面孔,而是另外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云珊脸色苍白,直摇着头,“不可能,错了,肯定是看错了。” 说话间,她似无头苍蝇般的到处找遥控器,慌乱中甚至还差点撞翻了茶几,等好不容易找到了摇控器抓到手中却又差点掉到了地上。她急忙再度握紧,颤抖着双手换台。 每换一个台,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关于那个美艳得近乎妖的女子的身影。 归来? 归来! 到处一片‘庆贺归来’之声! 没看错,没看错啊! 云珊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痛,不是梦。 怔忡的盯着电视,一时间,前尘往事似梦魇般汹涌袭来,她突地跑到一个角落处,抱着头,蹲下,呜呜出声:“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瞪着痛哭失声的云珊,小保姆和云业都吓坏了。 保姆颤颤兢兢中正准备上前,却见云珊又突地站了起来跑向电视,手中的摇控直指着电视怒吼: “连翘,连翘……”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能够活着出来?” “你怎么还有脸回江州?” “去死,你去死啊……” 素来柔和的声音,此时变得尖锐,云珊若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般的挥舞着双手尖叫着。同时,她将手中的摇控器砸向电视。 ‘啪’的一声,电视屏幕碎裂。 保姆吓得‘啊啊’的叫了两声,捂住了脑袋。 云珊,仍旧不解气,似疯魔般的见什么就砸什么,桌子、椅子、杯子、花瓶碎了一地。可她仍旧四处找着能砸的东西,口中更是振振有词:“砸死你,我砸死你。” 眼见着云珊向他看来,眼见着云珊双眼通红,眼见着云珊的眼睛又看向了厨房方向,云业一个激灵跳下沙发,抓着变形金刚,迈着小短腿‘蹭蹭’的往楼上跑。跑进自己的房间后,他迅速锁上门,接着躲进了一个衣柜。黑漆漆的衣柜中,一双漂亮的眼睛充满着惊惧,因了害怕,呼吸声也越来越粗。 大厅的哄乱,很快便引来了一位中年女子。 躲在角落的保姆一看到那女子,急忙跑到她身后,颤抖着说:“丽姐,快,小姐的病又犯了。” 名唤丽姐的女子似乎非常有经验,从容上前,很快便将手中抓着菜刀正准备上楼的云珊的双手挟持住。 别看云珊平时柔弱,但此时的云珊,力气却大得惊人。她一个迳的挣扎,一个迳的怒骂:“连翘,你去死,去死。” “连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连翘……连翘……” 疯狂间,云珊只觉后颈一痛,便那么瘫软在了丽姐怀中。 看丽姐仍旧停留在云珊后颈脖上的手,保姆不觉佩服丽姐的手段。 “去,把她吃的药拿来。”丽姐吩咐道。 “诶,好。” 丽姐抱起云珊将她平放在沙发上,看着云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看着云珊因了乱砸一气而被划伤的手,不觉轻叹了口气。 “丽姐,药来了。”说话间,保姆颤抖着手将药递到了丽姐手中。 丽姐,非常有经验的将药给云珊喂下。又道:“去把药箱拿来。” “哦。” 拿来药箱,保姆小心翼翼问:“丽姐,小姐的病又犯了这事要不要告诉先生?” 丽姐摇了摇头,说:“老毛病罢了,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哦。” “还有,这几天,让她少看电视。报纸、杂志一类的也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哦。” “今天她闹得这么厉害,肯定是这几天又偷偷的没有吃药的原因。你以后注意些,给她的药必须看着她服下。” “哦。” 看丽姐一迳吩咐一迳熟练的替云珊手上的伤口上着药,保姆叹道:“这都造的是什么孽啊。可怜了这么一个如水的人。” 丽姐将眼一瞪,说:“多做事,少说话。” 保姆一惊,急忙说“是,是。”如果不是这家的报酬高,她哪愿意在这里干下去。一个疯子,一个孤独症患儿的,唉…… 而此时的皇朝号上,看着安丞一路护着连翘礼貌的回答着各路记者的提问并成功走出记者的包围圈后,秦琛这才开口说:“Vivian,好生招待付总。” Vivian是秦琛的首席御用秘书,温婉、大气亦不失灵活应变,自然便明白了自家总裁的用意,急忙说:“是,总裁。” 语毕,她走到付一笑面前,噙着职业微笑,说:“付总,请。” 今夜,付一笑本有将连翘是他付一笑正在追求的女人之事弄得天下皆知,前期那些记者传媒的揣摩之词正合他心意,本来这戏越唱越顺溜,可后期在秦琛这里却碰了嗨大一个壁。 秦琛说‘媳妇儿’之称是挟权欺私,有辱名门闺秀的名誉。 秦琛说要想成为秦府的姑爷得满足十个条件。 秦琛说他付一笑连秦府最基本的家规都不了解就堂而皇之的想登堂入室太过天真。 秦琛话里话外明示、暗示,无论是从地位上还是从钱财上来说他付一笑都比不上连翘,又怎么好意思追求连翘妄想成为秦府的姑爷? 无论秦琛所言的条件、家规是真是假,他付一笑都不能反驳。 反驳的话,就是全然不尊重秦府的大家长、无视秦府家规。 一个无视秦府家规之徒还谈个屁的追求? 本想借这次大好的机会借势逼迫秦琛松口,也借此在连翘面前表明自己的决心。 万不想最后被逼得节节败退的却是他付一笑。 呵呵,是啊,是他付一笑太过天真。 他记得曾经有人形容秦琛说:“秦琛其人,老谋深算,深不可测。要想从他那里拿到一成好,首先你得付出十成的好。否则必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和他斡旋,除了靠财力,更要靠心智。不是做到知已知彼,不是做到十成把握,万不可和他较量。” 当事时,他还觉得这人的话太过浮夸,还想着秦琛有今日之成就不过是因为秦府那百年世族大家根深蒂固的原因罢了。 今看来…… 呵呵,他付一笑确实不是一点的天真。 但是,今天他付一笑栽了,并不代表着一辈子都栽了。 看着吧,我付一笑总有一天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再来堵秦琛你这张狮子大开口的嘴。 念及此,付一笑含笑看着Vivian,抬起胳膊,说:“有劳。” Vivian轻柔一笑,趁势轻轻挽住。 ------题外话------ 最后一个倒V章,争取多更了一点,妹子们快点看哈。 后续关键疑团和通知: 一、通知 明天V,且会倒V,老习惯,会万字更。 即日起,依旧是老习惯,奖励只对正版读者。 精彩特色短评20—50潇湘币。 精彩特色长评50—100潇湘币。 有奖剧情猜猜猜奖励第一个猜中情节的人。 所以,妹纸们,请在留言区踊跃留下你们的小脚丫哦,让我看到你们的精彩。 二、关键疑团 紧接着,皇朝号上至少会解开两个疑团,一是秦老大送给付三的第二个礼物到底是什么?二是秦老大为什么那么看重那个孩子。 皇朝号后,亲爱的妹纸们,一定要献出你们狂热的爱昂,欢迎俺们小不悔的闪亮登场哒。 不要走开,明天见! 085 她的叛逆期(一更) 拍卖现场。 大厅中摆放了许多座椅,座椅上都帖有名字。 连翘在安丞的带领下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安丞坐在了她旁边。 “安丞,你那里可有安相的消息?”连翘问。 安相,是安丞的弟弟。兄弟二人相差两岁,虽然长相非常相似,但性格却绝然不一。安丞稳健有余,安相跳脱有余。 如果说安丞是秦琛的第一助理,那当年,安相则是连翘的第一助理。 五年前,在云珊被轮出事后,安相坚定的站在连翘一边,而且喜欢看黄金八点档的他根据这次绑架被轮事件编出了无数个狗血的版本,但无论是哪一个版本,其中的连翘都是无辜的。 或许是因了安相对她的信任,再抑或是因为安相对她曾经的救命之恩,更或许她认为安相的狗血推测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 于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在云珊还没有提起一审之前,连翘便早早的做好了安排。 “匪匪,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将这些都给我?” “我的命都是你的,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 “可是,搞不好,我也许就是这场阴谋的制造者。” “如果真是你搞的阴谋,那正好,这些就当我还你曾经的救命之恩,从此我们二人各不相欠。” 就这般,她将名下所有财产通过合法手续转移给了安相,这份财产就包括了她秦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其后,云珊上诉。 一审被判无罪,案子很快进二审,接着二审前期出车祸,所有一切剑指她连翘。 她承认罪行入狱,被剥夺了政治权利的同时也便不再拥有任何权利、权益,这其中的权益包括她所有的财产。这些财产,充公的得充公、归私的得归私。 连翘沉浸在往事中时,安丞回答:“没有。五年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安丞回想起五年前,当董事会的人知道连翘入狱被剥夺政治权利的时候,那群董事会中人的眼睛一如饿了十几天的狼,都看向了秦琛。 连翘入狱代表着她秦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将被公司收回,然后将分摊到每一位董事身上。 奈何,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她的财产居然早就全部转移给了另外一个合法人。 也就是说,秦氏董事会的那些董事根本不可能瓜分她的股份。 至今,安丞都清楚的记得那些董事们黑沉下去的脸。而总裁秦琛,始终无惊无波。 “五年来,他一直没有和你联系?”连翘又问。 “是。” 安丞不会说谎,至少不会对她说谎。 入狱前,她和安相约定八年后见。可能安相还不知她已提前出狱的消息罢。 “五年了,我们和他唯一的联系就是将他应得的分红打入他指定的固定帐号。其余诸如他在哪里,在干些什么,我们一概不知。大小姐,如果安相和我联系,我一定告之大小姐他的下落。” 在安丞和连翘说话间,所有参加晚宴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拍卖大厅。 此次拍卖,拍卖款的百分之十将作为慈善款捐出。 距离拍卖还有一刻钟时间,现场已坐无缺席。 令连翘没想到的是,秦琛居然坐到了她的旁边。 方才她太过于关心安相的事,急于想从安丞那里得知安相的消息,所以并没注意旁边座椅帖有谁的名字。 如今依这座位排序看来,从中午在医院看到秦琛,从秦琛说她会加班,她便已经一步步的在按着秦琛的预定轨道走了。 那明天有求与他…… 明明通过各方查探已然断定付氏明天不会出事,但连翘心中不觉又有些发怵、有些忐忑。 她这般怵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曾经年少时,亦有叛逆期的时候。 她的叛逆期出现在大学。 那个时候,秦琛去了部队受训。 初入大学,又少了秦琛的管教,她就似一匹脱缰的野马。 她喜欢穿奇形怪状的衣服,好生的衣服她要在它上面剪几个洞。更喜欢穿那种能露小蛮腰的衣服,哪怕是大冬天,她也要露着。 她喜欢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喜欢将它们打理成各种雷死人不偿命的各种造型。 最可怜的是她的耳朵,她在它们上面打了不下七八个耳洞,把好生生的耳廓打得像个筛子,可她仍旧会为那些耳钉在她耳朵四周熠熠生辉而感到莫名的兴奋。 兴奋中,她恨不能在她的鼻子上也打上一个洞,挂上一个亮晶晶的鼻饰。但听同寝室的一位来自农场的同学说什么‘在农场里只有牛才在鼻子上穿洞好挂上绳子牵着它们干活’的话而作罢。 她如此叛逆、如此巨变的一切原因,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一个学长,一个乐心于摇滚事业的学长。 说起来,秦琛并不是她倾慕的第一个异性。 真算起来,摇滚学长才是。 那个时候,情窦初开的她不知该如何引起摇滚学长的注意,便想出了那般另类的法子以吸引他的注意。 白天,她几乎不上她自己的课,会捡着一切机会去摇滚学长的教室蹭课,会捡着一切机会去摇滚学长所在的蓝球社看他的蓝球赛。 晚上,她就去夜总会给在那里驻唱的摇滚学长助威、捧场。她一身的劲歌热舞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为了给摇滚学长造势,她不惜千金一掷。 可以说,摇滚学长在她的推力下越来越有红透夜总会的趋势。 在夜总会驻唱演出的不止摇滚学长一人,里面也有拉帮结派的事,于是便有人不满摇滚学长日益渐红,开始各种挑衅甚至不泛斗殴滋事。 那个时候,她总是第一个跳出来,似老母鸡般的保护着摇滚学长。 打架斗殴也便成了家常便饭。 也是那个时候,她从天纵奇才的骄子变成了人人眼中的坏学生、小太妹。 但她一点也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她只要知道摇滚学长喜欢她穿这样的衣服,摇滚学长喜欢她染这样的头发,摇滚学长喜欢她戴这样的耳钉,摇滚学长喜欢和她一起打架且打赢了的感觉非常的爽就好了。 为了追逐摇滚学长的脚步,她在大学枉废了近两年时光,想当然,所有的功课都挂了科。 直至到了要被学校劝退的境地,事情终于被秦琛获悉。 当事时,秦琛在部队本有大好的发展前途,因为她,他不得不复员回了江州。 秦琛空降至江大。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盛怒的秦琛,也是第一次,秦琛向她大发脾气。 秦琛勒令她离开摇滚学长,否则他不介意用雷霆手段让摇滚学长消失。 “秦琛,我恨你,我讨厌你。” “秦琛,爹地都不管,你凭什么管我的终身大事?” “秦琛,你这是专治、专权,以大欺小,不公平。” “秦琛,你是个控制狂。” “秦琛,你敢让他消失,我就死给你看。” “秦琛,你怎么对学长,以后我就怎么对你喜欢的女人。” “秦琛,你现在让我和学长不能厮守终身,我以后就会让你和你喜欢的女人也不能厮守终身。” 那个时候,眼中、心中只有摇滚学长的她哪里肯听秦琛的话,为了和摇滚学长在一起,她处处和秦琛对着干,可以说,在秦琛面前,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都干过。 最后,秦琛妥协。 然秦琛和她打赌,赌摇滚学长只是看中她的出身,赌摇滚学长只是利用她的无知、幼稚,赌她在摇滚学长眼中不过是一块垫脚石。 “三个月时间,若我能证明他果然利用你,你当如何?” “离开他,从此当他路人甲。” “很好。” “可是,如果学长不是你所谓的小人呢?” “我成全你们且助你们比翼双飞。” “好,一言为定。” 然,事实终究是残酷的。 秦琛,当着她的面直接砸了一百万予摇滚学长,条件是要摇滚学长离开她。 在她万分期待的眼光中,摇滚学长拿着钱,走了。 没想到摇滚学长果然是看中她秦府大小姐的身份,果然看中的只有钱,当事时,她哭花了脸。 从此,她努力学习,决定忘掉那个一直以来只是企图利用她的小人。 不成想一个月后,摇滚学长又出现了。 学长说:翘翘,对不起,我不得不拿钱,因为我的母亲病了,需要钱做手术。 学长说:如今我母亲的病好了,还剩下二十万,我这次来就是想将剩下的钱还给你。另外我还要告诉你,用掉的八十万,我会打工,我会继续唱歌赚钱,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还给你。 看着憔悴不堪的摇滚学长,她心软了,原谅了他,并将他带到了秦琛面前,将他的苦衷都倒在了秦琛面前,并骄傲的告诉秦琛说‘我赢了’的话。 秦琛呢?只是淡然一笑,说:“匪匪,我说过这个赌期是三个月。现在才一个月,你怎么就认定你赢了?” 事实再次残忍的证明,那个时候的她有多么的幼稚。 秦琛,当着她的面又予了摇滚学长五百万,条件仍旧是要摇滚学长离开她。 摇滚学长呢,再次在她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又拿着钱,走了。 这一次,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这一次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摇滚学长。只听人偶尔提及,说是组织了个乐队,生意时好时坏。 不出三个月时间,秦琛用两笔钱就将她贪恋了近两年的摇滚学长给打发了。 怨秦琛钱多好办事吗? 不,还是在于摇滚学长人性中的贪婪。 母亲生病需要钱,行,我可以理解。 组织乐队需要钱,行,我也可以理解。 但是,你组织乐队的钱能不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赚取而不是走这种一步便想登天的简单捷径呢?更何况这个简单捷径是建立在摧毁一个女孩对美好爱情的期许上的。 或许,摇滚学长对她也有丁点感情,但这丁点感情和他的梦想、他的家人比起来,却不值一提。 秦琛,不过是将摇滚学长看透了而已。一出手不但招招击中摇滚学长的七寸,同时也招招击中了她连翘的七寸。 所以,无论是摇滚学长还是她连翘,都输得彻底。 年少时的感情,不似成年后的那形容钻石般的一颗恒久远,倒有点像那青苹果的酸涩,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多长时间,摇滚学长在她心中再也激不起丁点波澜。 她很快就收了心,也不再和秦琛对着干,而是按步就班的按着秦琛予她规划的蓝图就那么一板一眼的走下去。 在秦琛的督促下,她用一年的时间便修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然后进到秦氏工作。 在秦氏帝国工作的几年,他带着她领略着商战之路上的风起云涌。 她没少见他坑蒙拐骗打压对手的恶劣手段,也没少见他雷厉风行的打压对手的雷霆手段,不论过程如何,其结果他总是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 那时她才知道,和他干净利落的碾压各路财团将他们踩在脚下相比,他直接用金钱就将摇滚学长快、准、狠的砸出她的人生可谓是小菜一碟。 之于他而言,商场就是棋局,而他就是那个执着棋子的人,众人不过是他手执的棋子罢了。 所以,如今,每每在秦琛要打赌或者笃定某件事的时候,就算她有十足的把握觉得秦琛不一定能成行,但仍旧会有些发怵。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原因吧,之于秦琛,她多少有些杯弓蛇影。 她担心自己一个疏忽不知不觉就入了他的棋局成了他棋局上的一颗棋子…… 在连翘思绪间,秦琛问安丞:“有没有看得中的、投大小姐喜好的礼物?” ------题外话------ 谢谢WeiXin6f7622d2af、fangdameinv、930751、彭女子、jianghongyi1、lisa67、5698708送的花、钻、票。 同时要谢谢参与首订的妹子们。 群抱抱! 今天共三更,二更马上奉上,妹子们别走看,继续哦! 086 值得一切最好的(二更) 虽然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但拍卖品都摆放在拍卖台上,有金银珠宝、翡翠玉石,还有一些大家、大族拿出来的古董藏品,琳琅满目摆满了整个拍卖台。均用讲究的玻璃罩罩着,坐在下面的人自然便一目了然。 安丞回道:“大小姐生性豪爽、无酒不欢。我看那瓶RomaneeConti红酒,相信大小姐会喜欢。” RomaneeConti红酒,来自世界红酒圣地法国的波尔多,有品酒师曾经这样说过:RomaneeConti是百万富翁之酒,但却只有亿万富翁才能喝到。 秦琛点头,“很好,不错,就它了。” 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 首先是齐言上台致词,他代表偏远山区的孩子们感谢此次参与晚宴的所有嘉宾。 他的发言简短、犀利、不泛幽默,搏得台下阵阵掌声。 最后,他说:“下面,拍卖活动正式开始。” 随着拍卖师上台落下第一锤,拍卖师说:“第一个要拍卖的是……” 如此盛况,自然便被各路媒体、电台直接转播了出去。 每伴随着一件物品的正式拍卖,台下举牌的是络绎不绝,活动异常热闹,没有一件流拍。 随着时间的流逝,拍卖品已拍卖出一半。 其中,起拍价最低的叫价仅八十万的一枚红宝石戒指最后的成交价达到了八百万。而起拍价最高的一块价值一千万的鸡血璞玉最后以五千万的价格被韩伯飞拍到手。 “现在要拍卖的大家看到了,这个可不简单了,产自法国波尔多DRC的RomaneeConti红酒,素有酒中贵族之称,如果谁有一杯在手轻品一口,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恐怕都有一种帝王的感觉油然而生,它的起拍价是一百万。每举牌一次,加价是五十万。” 拍卖师语毕,很快就有人举牌,拍卖师忙说:“三号,一百五十万。” “诶,好,七号,两百万。” “八号,两百五十万。” 可能大家都对这瓶酒中贵族青睐有嘉,举牌的人多极。很快,它的举牌价达到了七百万。 “九号,七百万一次。有加价的没?还有加价的没?九号,七百万两次。还有人要加价的吗?” 随着拍卖师话落,安丞举牌,说:“四千万。” 瞬时,拍卖会场的惊叹声是此起彼伏。 安丞笑着解释:“总裁钦点此酒以庆贺我家大小姐回归。” 秦琛是谁?那是江州地区商界的霸主,富可敌国之人。他出手,谁还和他争。更何况,一瓶红酒啊,进了肚子就什么也没了。不像那些实物,至少总能看得见。 想当然,那些跃跃欲试着想举牌的都放下了手中的牌子。 连翘心中也小有惊动,不过,好歹她养自秦府,如今秦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隆重的欢迎她回归,她不能驳秦府的面子,疏轻疏重她还是拧得清的。 她看着秦琛,一笑,“谢谢。” 和他居然有这么客气的时候,呵,是懂礼貌了许多。秦琛冷哼一声,嘴角仍旧勾起一抹微笑,说:“你是我秦府中人,值得一切最好的。” “二号,四千万一次。有加价的没?还有加价的没?二号,四千万两次。还有人要加价的吗?二号,四千万三次。”拍卖师落下锤子,看着安丞方向,说:“恭喜二号,获得这瓶RomaneeConti红酒。” 这瓶RomaneeConti红酒拍卖实况,很快就被各路电台的记者直播了出去,有记者的声音难掩兴奋:“秦氏总裁为了迎接连翘的回归,特以四千万的价格拍下这瓶有着酒中贵族之称的RomaneeConti红酒,它的百分之十也就是四百万将用于山区教学楼的捐建……” 又有电台直播中,记者的声音颇是颤抖:“据资料显示,迄今为止,RomaneeConti红酒拍卖价之最是去年在法国举行的一场慈善拍卖会上的三千万,如今秦氏总裁为了迎接连翘的回归不惜砸下四千万,RomaneeConti红酒拍卖价再创新高……” 拍卖仍旧继续。 各大媒体、电台争相报道这次慈善晚宴的盛况,而其中尤以秦琛拍下RomaneeConti红酒转播得最为详细,最为津津乐道。 随着拍卖台上最后一件物品被人拍走,人们只当拍卖会业已结束。不想那拍卖师却显得有些兴奋的说:“各位,今晚的重头戏压轴登场。” 重头戏? 难不成还有更厉害的物品要拍卖? 一众人禀气凝神,看向拍卖台。 很快,便见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司仪双手托着一个漂亮的瓷盘上台。瓷盘上有一物,物上盖有金黄绸缎。 “是什么啊?” “这么神秘?” “怎么还有这一出?” 台下议论纷纷。 “诸位,这次要拍卖的是世界上最具盛名的传奇钻石Braganza……” 随着拍卖师的介绍,台下众人的惊叹声再度此起彼伏。 据闻,Braganza是十六世纪发现于巴西境内的最大钻石,通体无色,其内仅夹带着轻微的黄,便是这轻微的黄却并不阻碍它的灿烂,重达1680克拉,后来在战乱中不知去向。 随着拍卖师将那瓷盘上的金黄绸缎揭开,一颗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钻石便出现在一众人眼前。 “这颗Braganza最终被它的持有者所得,最难得的是有权威机构鉴定它是钻石,而亦有权威机构鉴定它是黄玉。当然,无论它是什么,它在钻石界、宝石界都有无尚崇高的地位。它的起拍价为四千万。每举牌一次,加价五百万。” 若它是黄玉,玉近乎钻,举世无双。 若它是钻石,黄钻举世难求,之于商人而言,黄钻是吉祥钻,有聚财之意。 今天在座的,都是商人。 “七号,四千万。” “八号,四千五百万。” “十一号,五千万……” 激烈的举牌此起彼伏,看来,想得到Braganza的人不在少数。 连翘,看着那块耀眼的Braganza,无形中就想到了不悔,那个小丫头最喜欢黄颜色的东西,特别是这种亮晶晶的黄颜色的东西。 如果得到Braganza,将它镶入平安扣戴在不悔的脖子上……啊啊,她都可以想见小丫头笑得眯成月芽儿的眼了。 秦琛,一直注意着身边的人,当然就没有错过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亮。 她喜欢。 秦琛笃定。 于是,他用手拐了拐她的胳膊,问:“喜欢?” 直勾勾的看着Braganza的连翘出于直觉的点头。 “那就拍下来。” 安丞接到示意,举牌:“一亿。” 叫价本才到七千万的Braganza,立马就被安丞抬到了一亿。 连翘手一抖,这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若在原来,她喜欢的便一定要得到。 可现在,不比从前了啊啊啊。 “二号,一亿。诸位,上亿后,举牌一次加价一千万。好,二号,一亿一次。有加价的没?二号,一亿两次,有加价的没……” 江州地界,谁又会和秦琛争锋? 就在一众人觉得这Braganza将被秦琛收入囊中的时候,韩伯飞的助理举牌,“一亿五千万。” 台下,一阵惊叹声。 韩家虽然也是大家族,在政界、商界都有人,但和秦府相比那还是稍逊一筹。更何况,就去年财富榜的排名来看,韩家就差秦府不少。 “看来,韩大公子对那Braganza甚有兴趣。” “也不知这块举世无双的Braganza到底会落入谁人之手?” “我赌秦琛。” “不见得,韩伯飞要的似乎也从来没有脱手的。要不然,一加价怎么就是五千万?” 会场中,议论纷纷,本来还有几个人犹豫着准备举牌抬抬价试试的,但韩伯飞一出手就加价五千万,呵呵…… 于是,那些想试试的人都摁下了手中的牌子。 秦琛嘴角微勾,看了眼韩伯飞方向。韩伯飞亦看向秦琛,亦回以一笑。 “五号,一亿五千万一次,有加价的没?五号,一亿五千万两次,有加价的没?五号……” 安丞举牌:“两亿五千万。” 一加就是一个亿,强! 可以说,随着安丞的报价,会场一片寂静。连直播的记者都傻了眼。 江州地界早有传闻,安丞在秦氏的支配金额权限在十亿。也就是说,但凡十亿以内的项目,安丞的意见就是秦琛的意见。 今天,安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就抬高一个亿,正坐实了这个传闻。 十亿权限啊,韩伯飞还会不会和秦琛争这块Braganza? 人们看好戏似的看向韩伯飞的时候,便见韩伯飞的助理再度举牌:“三亿。” 又加了五千万! 看来,韩伯飞今天势必是要拿下这Braganza。 拍卖师的声音有点抖,“五号,三亿一次,有加价的没?五号,三亿两次,有加价的没?五号……” 安丞静静举牌:“四亿。” 好吧,很明显,竞拍规则在现在两个举牌人眼中已不算什么了。一家是五千万、五千万的往上加价。一家直接一亿、一亿的往上加价。 拍卖师擦了擦额头的汗,正待开口,便见韩伯飞的助理举牌:“四亿五千万。” 会场除却七大家族的七个少爷稳稳的坐着外,不但拍卖师不淡定了,其余的人都不淡定了。 安丞再度举牌,一脸平静:“六亿。” 啊啊啊,此番加价直接便是一亿五千万。 论大气,还是得属秦氏啊。 连翘干咳两声,不过是一时飙出得一平安扣投不悔所喜的想法,所以说出‘喜欢’二字,但也不至于拼到如此吐血的地步。 只是,这个时候阻止是最不明智的。 这个时候拼的不但是财力,拼的更是家族尊严和不可悍动的地位。 所以,此时,她不会矫情的蠢得阻止秦琛的举动。 咳咳,好吧,反正不是为她,她不必愧疚、不必胆战心惊。 好歹不悔也是秦琛的女儿,秦琛为不悔血拼一次理所应当。 到时候,她一定替不悔收下。 当然,前提是秦琛拍下这Braganza是真的因了她那句‘喜欢’,且真的会送予她。 “二号,六亿一次,有加价的没?二号,六亿两次,有加价的没?二号,六亿三次。”锤子一敲,拍卖师颤抖的说:“恭喜二号,获得这颗举世无双的Braganza。” 韩伯飞缓缓扭头看向秦琛,道了声‘恭喜’。秦琛唇微勾,颔首点了点头。 接着,秦琛凑近连翘耳边,问:“打算用它做什么?” 看来,真的是送她的。连翘嘴角微微一抖,未加迟疑,说:“平安扣。” “咳”的一声,来自于方才上亿、上亿加价都不动声色的安丞。他以为他家大小姐要这Braganza至少是为了加工戒指、项链、耳坠之类的,万不想居然只是想加工平安扣? 这是浪费呢还是浪费呢? 秦琛却是面不改色,说:“平安扣,嗯,好东西。” 有记者直到此时才恍然醒来,急忙直播:“秦氏总裁秦琛,不出所望再洒大手笔,以六亿价格拍下世上独一无二的Braganza,它的百分之十也就是六千万将捐献于山区孩子们的慈善事业……” 又有一记者直播说:“据最新消息,此番竞拍所筹善款创历史之最,达到两个亿。其中六千四百万来自于秦氏总裁秦琛,秦大总裁毫无悬疑再度成为今年的慈善之首……” 更有一记者直播说:“大家都知道今年也是慈善大使的换届选举年,想必现在大家都在猜测此届的慈善大使将由谁担任……” 在记者们忙活着转播的时候,慈善晚宴的主持人齐言上台总结陈词:“感谢大家光临此次慈善晚会,此次共筹得善款两个亿,除却原有计划为贫困山区的孩子们加盖学校、买衣、买书外,临时决定再为他们加盖一所医院……” 可以说,拍卖会取得圆满成功。 而记者们永远八卦,各大电台争相转播此番的拍卖盛况,尤以Braganza为最。无一例外,记者们一致认定秦琛拍下Braganza是为了庆贺连翘的归来。Braganza的新任主人应该是连翘无疑。 一场拍卖会,秦氏的实力再度被证实不可悍动,江州商界霸主地位劳不可破。有名门千金、影后嫩模羡慕、嫉妒的看着秦琛身边的女子,恨不能那个女子就是自己。 ------题外话------ 今天共三更,下面还有第三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087 缺少男人滋润的女人(三更) 拍卖活动结束,有记者在采访今天竞拍人的感受,也有记者想采访秦琛,但都被秦琛的保镖拦下了。 眼见着付一笑靠近,秦琛吩咐道:“安丞,夜深了,大小姐累了,送大小姐回房休息。” 安丞含笑看着连翘,说:“大小姐,请。” 昨夜在付一笑的新家本就闹得晚,今天又这样一闹,她确实累极。眼见付一笑走近,她说:“付总,我休息去了,你们随意。” 见她脸上有倦容,付一笑关心的说:“去吧。” 连翘又和齐言、楚楠、燕七等人打过招呼后,这才在安丞的带领下离开了拍卖大厅。 “恭喜秦总成此次拍卖活动的最大赢家。” “彼此彼此,付总也为那偏远山区的孩子们出力不小。” “秦总,这长夜漫漫、甚是难熬,要不我们去玩两手?”付一笑笑着相邀。 皇朝号上有一个海上赌场。 拍卖活动结束后,那里正好是男人们的天下。 “请。”秦琛没有拒绝。 不说秦琛、付一笑赌场上的较量,只说安丞领着连翘来到了酒店的七层,又领着她一路到了一处房间,用房卡开了门,然后将房卡递到了连翘手中,礼貌的说:“大小姐,请。” “好的,你去罢。” “大小姐,游轮人多复杂,为了大小姐的安全着想,请务必不要出这个房间。有事请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还是原来的号码。” 方才的拍卖,秦琛是最大的赢家,RomaneeConti红酒好说,只是那Braganza钻石,那可是举世无双的好东西,若有人眼红干出非法的事,只怕首先会拿她连翘开刀,以她要挟秦琛的事原来不是没有发生过。 连翘非常明白安丞的话外音。 安丞待她一如以往、无微不至,她很想说她长大了,不必再时时担心她,可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说了一个字:“好。” 于是,安丞笑看着她进了房间,开了电源,关了门,这才离开。 远处,两个保镖上前,安丞吩咐道:“守好了,不相关的不要放进来。” 前期,路易斯暗杀他们总裁不成,难保不会趁着慈善晚宴耍点子花招。 虽然皇朝号的安保是一级措施,但难保不会有漏网的鱼。万一真有路易斯的人,那他们的目标肯定就是连翘,所以,负责连翘方面的安保工作是重中之重。 “是。”保镖尽职的回答。 舱房中。 只剩连翘一人,闲来无聊,她细细的打量起这间舱房。 和任何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房间一样,这里有主卧、次卧,满铺豪华的地毯,富丽堂皇的装饰亮得她眼都疼,于是她关了几盏灯。 这个房间还有一个观景的阳台。 一手抓着早就送到房间的已经醒好的那价值四千万的RomaneeConti红酒,一手抓了只酒杯,她来到观景阳台,靠在栏杆上,将红酒倒入酒杯中,轻抿了一口。 遥望夜空,海天一色,满天的星子和大海中的倒影融为一片,静谥、绝美。 “好酒。” “明天有事相求?呵……” 明明知道在付一笑处钓不到沙文猪,明明知道付氏已然是她可留、可不留之地,但在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之前,她仍旧不能离开。更何况,她已经开始喜欢付氏了。比如说付氏的后勤部,比如说后勤部那群可爱的同事…… 所以,付氏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因为她连翘而出事。 “秦琛,你都这么隆重的欢迎我回归了,那明天又怎么可能会有让我请求你的事发生?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你那睚眦必报的性子……” “难道,是狂赢付一笑一笔?” 她知道,这艘游轮上有一家海上赌场,现在那里肯定已经是男人们的天堂。 “黄、毒、赌,呵呵,这样的较量应该不需要我一个女人出场。” “付一笑也不是傻子,运气不好的话不会一直赌下去的。至少不会赌得倾家荡产吧。” “啊啊啊,如果这场豪赌就是秦琛你所说的什么期待?呵呵,那就让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思绪间,她不知不觉将一整瓶红酒喝光了。 看着空空的酒瓶,连翘一笑:“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顶多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啰。” 吹着海风,喝了酒,越发没有了睡意,她重新走回房间,开始摆弄房间的一些小饰品。 不知不觉,走进了主卧。 她打开衣柜,发现衣柜里有衣物。 因为要在船上过夜,所以这里事先准备着衣物并不稀奇。 男式的、女式的都有。 男式清一色的黑色套装,想当然是秦琛的衣物。 女式的多以礼服为主,以浅蓝系为多。 是她喜欢的颜色。 随手翻看那些尚没有去掉的标牌…… 是她的尺寸。 “呵呵,果真是步步算计,未漏一子吗?” 看来,早就料到她要出席晚宴的秦琛也早就笃定她会来这间房间了。 直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回来了,重新回到了秦府。 回秦府,她并不反感。 不是她贪图秦府大小姐那尊贵的身份,而是有一个好处,以后见秦父就光明正大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还有,以后在江州,和秦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是最好的。 既然当不了夫妻,也当不了陌生人,那就当家人好了。 没想到和秦琛还能走到今天。 今天发生的一切,令她措手不及,特别是付一笑那想先斩后奏的不按常理出牌。 秦琛似乎是早就知道付一笑的企图,所以借助这次慈善晚宴的机会大肆渲染了她的回归并给予付一笑重重一击。 “付一笑,你活该,看看,不用我出手,丢脸了吧?” “秦琛,呵呵,一如以往,一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 百无聊奈中,她伸手抓向他的衣物,手指不经意划过衣物上的扣子。 接着,她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瞪圆。 当初,每年连翘花开的时候,她便会收集许多晒干。他的衣物多是定制的,扣子亦是定制的。她将这些晒干的连翘花或染色、或不染色,命那些设计师装在那定制的扣子中。就像这世间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般,这世间也没有两朵一模一样的连翘花,所以,他衣物的扣子乍看是一样的,细看的话还是会看到些微的区别。 她将这些扣子命名为连翘扣。 曾经,她因此沾沾自喜,说这是她的发明、她的专利,还说这些扣子总贴着他的身体,也在离他的心最近的地方。 回来这长时间,和秦琛也见过几次,不是针锋相对就是剑拔弩张,所以她没有注意。如今静下心来才发现,他将连翘扣的习惯保存下来了。 柜子中,他所有衣物的扣子中仍旧有晒干的连翘花,那花已然不是初时的黄,干后的连翘花带着淡淡的褐色。 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撇了撇嘴,关上了衣柜。 可是…… 等等,他将衣物放在这里,代表今夜他要住在这里? 那她呢? 要和他住在一起吗? 想到男人固执的说着什么‘还我一盏明灯’的话…… 连翘心中升起一阵恶寒。 “还是另开房间为妙。” 念及此,她急忙跑出房间,在客厅中将早就脱了不知丢到哪里的高跟鞋找到穿上,急急去开门。 门外,一袭绛红色晚礼服的人正举手准备敲门,二人碰了个正着。 “连翘,真是你。” “云二小姐。” 门外站着的女子正是云瑚。 她并不是陪着秦琛来的慈善晚会,但凡参加晚会、晚宴、酒宴,秦琛的女伴一素就是秘书室的人轮流作庄。 本来,她说服了她姐,她姐也答应要来的,还会带上她,但偏偏她姐临时改变了主意。 她能来慈善晚会是沾了一名同学的光,她以那同学的女伴身份登上的皇朝号。 只是上船后她有点晕船,来后便进了房间休息。等再出来的时候,便听到有人议论纷纷,说什么连翘来了,而且被安丞送走了,看电梯显示的楼层,应该是七楼。 七楼,秦琛的房间就在七楼。 想当初,安家兄弟对连翘那是一个鞍前马后的鞠躬尽瘁,她想着连翘是不是又劝服了安丞,劝得安丞心软便引了连翘到秦琛房间来勾诱秦琛,好破镜重圆。 于是,她便来查看。不想有两个保镖拦住了她。她搬出秦琛未来小姨子的身份说是秦琛要换一套礼服,她来取。保镖这才放行。 哪曾想,连翘果然在这里。 而且连翘这身晚礼服…… 不得不说,一向自诩美颜的云瑚也妒嫉了。 “连翘,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居然跑到我姐夫的房间中来?” 本来,连翘打算出去的,但经了云瑚这么一说,连翘倒笑得邪气起来,说:“啊,前妻私会前夫,有什么羞耻的。” “你你你,既然知道是前妻、前夫,那就当保持距离才是,哪有上赶着往前送的道理?”说话间,云瑚进了房门,又指着连翘的鼻子骂:“真不要脸,你以为你上赶着来献身,我姐夫就会顾及你们曾经的那点子夫妻情义帮你?会不打压你为我姐报仇?连翘,你要真这样想,就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献身?”连翘‘嘁’声一笑,挑眉道:“云二小姐,我到底有没有看得起自己,不妨你明天再来看看,看看我身上有没有青紫,有没有吻痕,不就知道了。” 云瑚一愣,似乎尚没明白连翘话中的意思。 连翘‘哦’了一声,接着以一副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她,说:“是了是了,云二小姐迄今为止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又哪里懂什么吻痕、青紫?又哪里懂什么男欢女爱?” 云瑚这才明白连翘方才话中的意思。 不是她不明白,只是她没想到连翘的脸皮会这么厚,而且会大言不惭的说出此等惊世骇俗的话。 一时间,云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唇翕合着说不出话来。 “啊,人生苦短,能行乐时且行乐,我建议云二小姐你还是快些找个男人吧。缺少男人滋润的女人更年期会提前哟,只会胡思乱想,更是动不动就将自己心底里想的那些苟且悉数冠到别人头上。” “你,连翘你……” “听不懂?哈,成,我就打个比方吧。比如说云二小姐你,不会是你心里总想着勾你姐夫的事,所以就想着别人肯定也在想着勾你姐夫。你更担心别人先一步将你姐夫勾走了,于是患得患失的,更年期便提……” “连翘,你,真不要脸。”截话间,已然恼羞成怒的云瑚抓起一旁桌上的水,便那么泼向了连翘。 ‘提前’的‘前’字未说出口,连翘不防,再加上穿着着高跟鞋还不习惯,躲避不及,被泼了满脸。衣物也湿了不少。 连翘不再嘻皮笑脸,脸一黑,眸一冷,“云二小姐,闹够了没,闹够了就请滚。” “滚?哈,该滚的是你。” 瞧瞧她化的妆,妖里妖气,再加上那张本就狐媚子的脸,总而言之,一见便有勾走男人的魂的感觉。不是来勾秦琛的那她云瑚的名字就倒着写。 “连翘,你到底有没有脸?啊,也对,一个绑架杀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犯罪分子哪里还会有脸有皮。要真有脸有皮,八年前就不会拆散我姐和我姐夫,五年前就不会害了我姐。现在也不至于又想在我姐和我姐夫间插上一脚。” “你是不是非常害怕我插上一脚?” “你……” “云二小姐,你再这么担心下去,我不防就做个没脸没皮的人给你看。反正,这样的事我又不是没做过。” “你,连翘你……” “哦,对了,还有,既然我是你认定的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那你对我是不是应该小心一些呢?老是这么激怒我,也不怕我将五年前对你姐做的事又重现在你的身上?” “连翘,你敢,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诶诶诶,你现在终于说了句人话,是你的姐夫不放过我,可不是你说的我总是不要脸的缠着你姐夫。” 知道被连翘钻了空子,云瑚也是气糊涂了,举起手就扇向连翘。 被泼了水本就是不防,如今连翘对云瑚可小心着呢,是以灵活的一个侧步避开。 没扇着连翘,又因用力过度,云瑚她自己反倒一个踉跄,撞向了桌子。 紧接着,桌子上的一些瓶瓶罐罐便倒了一地,而云瑚的肚子因撞向了桌子角,疼得她直捂着肚子抽搐着。 “嗨,云二小姐,你没事吧。”闹归闹,可别真伤着了就不好,连翘关心的问。 云瑚眼珠一转,抬眼,厉色瞪着连翘,指责:“连翘,你想谋杀我,我要告诉我姐夫去。” 眼见云瑚身体痛得颤抖,连翘‘嘁’了一声,乜斜着她,摊手:“谋杀?我不懂。” “我得知了你买通安丞,穿得像个狐狸精般的躲在我姐夫的房间里想勾一引我姐夫上当的诡计,你怕你的诡计被我破坏,你想谋杀我,我逃跑过程中撞到了桌子。” 闻言,连翘张大嘴巴,似看怪物般的看着云瑚,最后,她挠了挠脑子,说:“请让我静静,容我好好想想。” “连翘,这一次,你死定了。” 连翘咬着手指,看着云瑚,问:“你果然要歪曲事实?” “什么叫歪曲?你躲在我姐夫房中不是有企图是什么?我受伤也是事实,难不成是我自己伤的自己?” “好吧,你要去告状你就去。不过,在你去告状之前,我想有件事你必须得知道。” 看连翘神情古怪,只当连翘真要对她下手,云瑚一边后退一边问:“什么事?” 连翘好笑的看着云瑚的举动,突地上前一步。 云瑚吓得尖叫起来:“不,你不要过来,别杀我,别杀我。”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过来看到这样的一幕,肯定会认定连翘有杀云瑚的嫌疑。 奈何也不知怎么回事,守在走廊转角处的保镖似乎没听到云瑚的叫声似的,并没有出现。 看着演戏入骨的云瑚,连翘突地一笑,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书架,说:“云二小姐,那里有个摄像机,24小时开着是你姐夫的习惯,只怕录下我们方才的一切了。” 什么? 摄像机? 本已经退出房间的云瑚顺着连翘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个摄像机,正对着大厅的方向。 连翘继续说:“我到底有没有谋杀你,它记录得清清楚楚,你倒是去哪里告?” 云瑚的脸瞬间似刷了白漆。 万不想有个摄像机? 这好的机会错过了? “唉,像这种自己伤了自己又嫁祸予别人的事,我劝你还是少做些的好。否则,就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 云瑚恼羞成怒,脑中在分析着那摄像机到底有没有开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开启了,那她方才所做所为…… 这么多年在秦琛面前树立的形象肯定要毁之一旦。 不,不能,一定不能让秦琛看到。 念及此,她冲向摄像机,想夺了它并毁了它。 她的动作哪有连翘快,连翘早一步抢到摄像机,护在怀中,作势关机。 其实,事实上,摄像机根本就没有打开,她完全是唬弄云瑚的,不想居然就那么唬弄成功了。 “连翘,给我。快把它给我。” 连翘手抓着摄像机上上下下的转着方向,再加上云瑚没有连翘高,云瑚当然怎么抢也抢不到。气极间,她破口大骂:“连翘,你这个绑架犯,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小三,你……” ‘啪’的一声,云瑚脸上出现五个指印。 “云瑚,我先前不打你是因为五年前就算你姐的事不是我做的,但也因我而起,我多少予她一些脸面。但你触及我的底线,那就是你自己找死。” 说话间,连翘取出内存卡,将它亮在云瑚眼前,道:“还别说,这里倒将云二小姐你泼妇的一面记录下来了。留着,我以后好好的观赏。” “还给我。” “想要?” 打不过连翘自然就抢不到。更何况这内存卡中记录着她云瑚的丑态。云瑚第一次低下了高傲的头,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 “以后,离你姐夫远一点。”连翘冷冷的看着云瑚,声音越发的冷了,“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云瑚,你爱秦琛,比你姐更爱秦琛。你至今不交男友,至今和你姐住在一处照顾着云业,不过都是打着接近秦琛的目的罢了。” 一时间,云瑚面红耳赤,声线颤抖:“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云瑚,你姐是受过伤害的人,难道你想做伤你姐的人吗?” “哈,你这好心,会关心她?” “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我之于她的这点关心,全是当初做为那件事太过巧合的补偿。至于你,若再打着为你姐好的幌子来打压我,实则是想除掉你自己的心头大患的话,我就将这个内存卡拿到秦琛面前,让秦琛看看你的栽赃嫁祸样。” 如果眼光可以化作飞刀,云瑚现在的眼光已经将连翘杀死好几百回了。偏偏,她打不过连翘。 “连翘,你,我们走着瞧。” “好走,不送。” 看着云瑚捂着肚子消失在走廊转角处,连翘这才微挑着眉,狠狠的将门关上,“靠,这都是哪门子的事。” ------题外话------ 今天的三更更毕,明天见哈! 首订非常重要,再次感谢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嗯,那个,问一句:你们希望我是一大章节的上传还是仍旧这样小章节的上传呢? 088 第二份礼物(一更) 夜,皇朝号上豪赌正酣。 付一笑面前的筹码是越堆越高,而秦琛面前的筹码是越来越少。 显然,付一笑赢了。 “阿琛,你这都输掉一瓶RomaneeConti红酒,这手气着实有些不忍直视。要不,兄弟我替你?换换火气?” 因了楚楠的话,许多人便围了上来。再加上早前就站在这里围观的人,是以,这张赌桌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早有一个小弟上前为付一笑点上了雪茄,付一笑笑得邪气,说:“秦总,听楚总一句,换换手气的好。” 秦琛笑得意味深长,大手一摆,道:“不必。” “怎么,听秦总的意思,还想再来几局?” “有何不可?” “秦总,已经四千万了。你这般豪爽的贡献,想必是想早些为我筹足200个亿,好让我满足追求贵府大小姐的第一个条件吧。” 说话间,付一笑喷了口烟,乜斜着看了身边的小弟一眼,接着用手点了点秦琛方向。 身边的小弟机灵的跑到秦琛身边,作势要为秦琛点上雪茄。 秦琛没有拒绝,欣然接过,由着小弟讨好的点上。 吸了一口雪茄,烟味四散开来,若刀削的五官在烟雾中越发锋利逼人,秦琛轻笑道:“到底是不是,笑到最后才知道,不是吗?” 付氏名下产业诸如魅色、洗脚城都只是小打小闹之产业,真正来钱快的产业要属地下赌场。所以,在赌场中,能赢得过付一笑的人自然便是少之又少。 只是秦琛,输也输得这般坦然,依旧一派不动如山的威严气势。让一众围观的吃瓜群众越发的心生佩服。 秦琛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似笑非笑的看着付一笑,神情颇是奈人寻味。 付一笑嘴角噙着邪气的笑挑眉,“好,既然秦总兴致高,我付某人就舍命陪君子了。”语毕,他摆了摆手,示意一旁发牌的荷官继续。 荷官将牌先发至秦琛处,接着发至付一笑面前,付一笑正待拿牌,黑皮急匆匆的跑来,也不顾众多人在场,迳自跑到付一笑身边,凑近付一笑耳边,轻声道:“三哥,形势不对。” 闻言,付一笑眉头一皱,乜斜着眼看着黑皮。 黑皮不再是平时那嘻嘻哈哈的模样,而是非常的严肃。 付一笑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牌,起身,说:“秦总,不好意思,有点私事要去处理,下次有机会再来陪秦总尽兴。” 秦琛一笑,云淡风轻道:“好说。” 付一笑、黑皮二人一前一后,迅速离开了赌场。此时的付一笑若回头看一看秦琛的话,必会发觉秦琛的眼中飘过一丝无法言喻的嗜血的光芒。 一路,黑皮神情崩得极紧,都没有出声。 直行至付一笑在这船上订好的房间,黑皮关上门才说:“三哥,番口越开越大了,有点不对劲。而且今天下盘的都是赌梵城队赢,下的注也越来越大。” 黑皮说的是赌球一事。 赌球,界于法律边缘,所以在这个国家并不犯法。 普通老百姓赌球,赌资素来只在成百上千浮动,但之于有钱人而言,一旦赌起来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事。当然,碰到世界级的,那起底便是讲亿。 比如今天晚上,就有一场世界级的赌球。 球赛最后一局,在曼城队和梵城队之间上演。 之于赌球事宜,红花会历来是江州地区的庄家。 按惯例,庄家只赢不输。 说白了,庄家是能操纵比赛的。所以,这个世间没有所谓的公平。 付一笑做庄不是一次、两次,规矩再懂不过,问:“那些下梵城队赢的注来自哪里?” “美国、法国、英国都有,且注额极大。”说话间,黑皮已打开了电视,将电视调到了体育频道,还有一刻钟时间,梵城、曼城的比赛将开始。 “今天进来的赌梵城赢的单子有多少?” “三十亿。” 曾经,最大的一日进帐赌单达二十亿,那一次,去除一些必须的费用后,付一笑仅那一天一次性便稳赚了十亿有余。 做庄的人,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大单子。 今天的赌单居然达到了三十亿,可以说是破了历史记录。 在梵城和曼城两队交战的历史中,两队输赢平分秋色。而这次,内部定的是曼城赢。 可今天赌梵城赢的单子居然越来越多,注也越来越大? 这到底是有人来送钱给他付一笑花的,还是有人准备挖个坑给他付一笑跳? 轻吸了口雪茄,付一笑问:“番口呢?” “番口已经四十了。三哥,我看情形不妙,要不要不再接单?” 付一笑嘴角一抽。 赢的话,仅今天一天的进单就会赢三十亿,但输的话就是一百二十亿。略一沉吟,付一笑说:“这种情形原来也不是没有,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单子照接不误。这个时候阻止下单,会毁了声誉,以后谁还来玩赌球?” “可是三哥……” 付一笑在沙发处坐定,看着即将开始的比赛,吩咐:“打电话,要他们都盯紧点,别有内讧。另外告诉曼城队,今天进球,一球一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哪怕队员真有被对方收买的,只怕也扛不住这一亿的诱惑。 黑皮,一边打电话摇控着赛场,一边紧张的看着电脑中不停变化的数据。当看到赌单仍旧似雪花般纷飞而至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抖。 只是,看他们三哥,仍旧不动如山的坐着。 也许,也许没事。 黑皮心中祈祷着。 随着比赛哨声的吹响,电脑上变化的数据终于停止,赌局已定,不能更改。 黑皮看向电视,两个球队的球员纷纷入场,现场观众席坐无缺席。他亦来到沙发前挨着付一笑坐下,紧紧的盯着电视屏幕,期待着曼城队能事先踢进一球。 截止比赛始,今日一天进的赌单已达四十亿,番口涨至五十。也就是说,比赛前一刻钟,居然又进了十亿的单子。 这些疯狂的单子来得太不正常。 付一笑也没有了先前的潇洒,也有了些许的紧张,若真输了,红花会有可能就毁在他的手上了。 他付一笑贱命一条,无所谓,只是他手底下那些兄弟…… 所以,这是一场真正的豪赌,和方才海上赌场上的那区区四千万比起来,那四千万只不过是小乌见大巫。 随着上半场零比零结束,稍事休整后,下半场紧锣密鼓的进行。 看了约摸二十分钟后,付一笑苦笑的起身:输了。 “三哥,你去哪?比赛还没结束。”黑皮不死心,还有二十分钟,也许能进球也说不定。 长期游走在赌场的人,长期操纵球场的人,哪有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套路的?付一笑淡声道:“不用看了,剩下的二十分钟,梵城肯定能进一球,这个结局是一比零,曼城队输了。” 语毕,付一笑不再看比赛,只是挟着一支点燃的雪茄,推开了观景阳台的门,站在阳台上看着海景。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赢要赢得痛快,输那也是命中注定不可强求。 素来是他赢别人,如今别人赢他一次他自当没有怨言。 输赢乃赌家常事,敢赌就不怕输。 前期陆陆续续进帐十五亿赌单,输出七十五亿他付一笑并不觉得亏,也承受得起。只是今天这突然而来的四十亿赌单…… 那可是二百个亿。 他真的输得干干净净了。 “大哥,对不起,我没有守好你交予我的江山。” 随着下半场比赛结束哨声的吹响,果然,梵城队以一比零力克曼城队。 黑皮身上出了层层冷汗:三哥预见了结局。 素来操纵别人赌局生死的人,如今反被人操纵了? 谁? 到底是谁? 二百个亿的现金,一个月内付清,这是规矩。 付氏,哪里有二百个亿? 看着阳台上面向大海的三哥,黑皮突然觉得三哥的身影非常的孤独。 与此同时,在皇朝号的另一端,秦琛嘴角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往电梯方向走去。所过之处,似有弥漫而起的寒风呼啸而过。 冷冽、恣意! 无需他去关注,他知道,他一定会赢。 这是场真正的豪赌,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这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付一笑对她用药,从付一笑想染指她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便已经开始,直至今日结束。 “付一笑,第二份礼物,请收好!” ------题外话------ 下面会有二更,不要走开。 谢谢耿直、云不在天涯、5698708、jianghongyi1、胖熊猫大侠、lisa67送的票票、花花、钻钻! 谢谢给力订阅的诸位妹纸们! 群抱抱。 089 我都会负责到底(二更) 电梯门要阖上的一瞬间,一道绛红色的靓影出现在电梯前,皙白的手挡住了电梯门,然后她一个闪身,利落的进了电梯。 秦琛眉微蹩。 安丞略点头。 云瑚想着安丞引连翘入秦琛的套房之事,心中虽然愤懑,但脸上却也不敢有表露。只是一如以往含笑颔首示意。 “姐夫。” 秦琛目不斜视,只是看着电梯门方向,全然无视。 云瑚颇觉委屈,有映像以来,除却云业的事他偶尔有回应外,她唤她‘姐夫’,他从未应过,似乎就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似的。 她不甘心,又道:“姐夫,连翘回来了。” 闻言,安丞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云瑚。 见秦琛仍旧没搭理她,云瑚满脸羞红,再度诺诺开口:“姐夫,你,打……算怎么处置她……连翘?” 秦琛终于略低头,看向她:“处置?” “是。” “她是我秦府的大小姐。谁敢处置她?” “大小姐?”云瑚一声惊呼。 大小姐吗? 再或者不只是大小姐? 云瑚震惊的看着秦琛,心中有着滔天的恨意却不敢表露,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极力平复心神,问:“姐夫,你这是原谅她的意思吗?” 秦琛漆黑的眸冷冷的盯着她的方向,似看着她,又不似看着她。 “姐夫,你忘了吗?她绑架了我姐,她让我姐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也导致我姐的神经出现严重功能障碍。还有,姐夫,她驾车撞了秦叔、秦姨,导致秦叔至今卧床不起,导致秦姨至今腿脚都不利索。她怎么能……怎么配当秦府的大小姐?” 一边声嘶力竭的说着话,她一边激动的拽住了秦琛的胳膊摇晃着。 秦琛看向她的手,冰冷的眼光若利箭刺在她的手背。 云瑚心中一惊,急忙松了手,说:“对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激动了。” 此时,电梯门‘丁’的一声,到了。 秦琛迈着修长的腿步出电梯,再也未看云瑚一眼。 安丞紧随在秦琛身边,寸步不离。 电梯中,云瑚几近咬破了自己的红唇。眼见着电梯门要阖上,她伸手挡住,看着不远处男人的背影,高声道:“姐夫。你是不是不仅只将她看成秦府的大小姐?你对她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男人仍旧迈着长腿,未理会身后女子的追问。 云瑚不甘心,又问:“姐夫,难道你忘了,忘了我云家对你们秦家的恩了吗?” 说起来,秦家素来集军、政、商为一体,是江州有名的大家大户。 按秦老爷子的规划,本是让秦父从政。 奈何,秦父天生风流不羁,他不喜欢一本正经的官场,更喜欢风云际会的商场,是以他力排众议成功进军商界。而秦琛的姑姑,反倒进了政界。 秦父进军商界后,在商界游刃有余,搏了个‘儒商’之称。 而秦姑姑进军政界后,位居财政司司长不说,更是扶持自己的丈夫当上了江州的州长。 一个集军、政、商为一体的百年家族,难免遭人眼红。 还是秦琛年少时,遭遇过一次绑架。 当事时,云珊、云瑚的父亲才只是秦家的司机。 那一天,秦琛陪着母亲去做礼拜,随行的还有云母、云珊,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劫匪。 劫匪是有计划而来,但秦府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你追我逐中,一场激烈的枪战上演。 劫匪的子弹先后打中了秦母、秦琛所在轿车油箱、车轮,轿车瞬间起火、翻滚,从高空中重重的落下。 云父首先救出秦琛、秦母,然后才从车中拖出自己的妻子、女儿。 秦琛、秦母几乎没有受伤,而云母在轿车翻车的时候为了保护秦母,脑部受了重创,在病床卧病一年,做了数场大手术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至于云珊,在轿车翻滚的一瞬间,年长秦琛两岁的她迅速的扑在了秦琛身上,使得秦琛避过了因为爆炸导致的车窗玻璃碎片的袭击,而她却被碎片玻璃插得满身似刺猬般,更有玻璃深入她的脏腑。云珊有一个肾就是在那个时候失去的。 为了感念云母、云珊的大义之举,秦父为云家创办了云氏风投公司,再加上有秦父明里、暗里的帮忙,云氏风投公司是蒸蒸日上。从此,云家从下人身份变身成江州数一数二的贵族身份。 直至五年前,云珊出事,云父深受打击,无心云氏。就算有云瑚在公司帮忙,但云瑚阅历不够,终究力不从心,最后云氏连连亏损最终到了破产的地步。万般无奈中,云父找到秦琛,希望秦琛能够收购云氏,给云氏中人一条活路。 就这般,秦琛收购了云氏。云父、云瑚也便进了秦氏工作。 云父年前业已退休。 云瑚从人力资源一个小小的办事员逐渐做到人力资源总监的位置。 如今,云瑚提出当年云家有恩于秦府一事,就是破釜沉舟,就是希望以这点恩德重唤秦琛对云家的器重,希望秦琛不要辜负了她云家。 果然,男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云瑚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迈出电梯,迳自行至秦琛面前,说: “姐夫,我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连翘是你养大的,和你还有三年的夫妻之情。但是,姐夫,你现在对她兴许只是同情呢?你看在她坐了五年牢的份上就同情她了是不是?姐夫,你千万不要将这份同情当成了感情啊。要不然,我姐怎么办?业儿怎么办?” 见男人沉默不语,但脸上少了往常的冷冽,云瑚想着许是说到他心坎去了,越发趁热打铁,道: “还有,姐夫,难道你忘了她为什么坐牢?她害了我姐,害了秦叔、秦姨啊。这本就是她的罪,不值得同情。就算如今她出狱了,但并不证明她的罪就洗清了。凭什么她五年就可以安然无事,而我姐却要为她的错买一生的单?秦姨的腿要为她的错买一生的单?秦叔至今躺在病床不能醒来?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透着一如以往的冷冽:“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就凭她是我秦府的大小姐,这世间任何人在她面前就不要想着寻求什么公平。” 这…… 什么意思? 是说她在连翘面前就不要妄想什么公平的意思吗? “你是说,秦叔、秦姨在她面前也不能妄想公平?” “儿女本就是父母的劫,儿女无论做什么,在父母眼中,无所谓公平与否。” “哈。那我姐呢?我姐在她面前也不能说公平吗?我姐受的罪就是活该吗?姐夫,不要忘了,我姐为了救你曾经献出过一个肾。” “我会还她。无论她的肾再坏多少次,我都会还她。在我有生之年,我必保她不死。至于你,云总监,以后请称呼我一声‘总裁’。” 闻言,云瑚踉跄着后退一步,抬起惊惧的眼,看着眼前冷冽冷峭的男人。 除了工作以外,这是他对她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但这话里话外,无不宣告着他对连翘的宠,无不宣告着他将他和云家的事划分得清清楚楚,不会感情用事。 “还有你母亲的医疗养护,我都会负责到底,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也不必时时提醒我要还恩予你云家。” 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她的本意不是如此啊! 云瑚急了,“不,姐夫,我不是逼你还恩的意思。” “说了,以后请称我‘总裁’。” 这是再也不能叫他‘姐夫’的意思吗? 云瑚诺诺开口:“你……这意思是你不会娶我姐了?那业儿呢?你要让业儿冠着私生子的名声一辈子活得不能抬头做人吗?” “业儿,只是云业。”语毕,男人不再看向错愕中的云瑚,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 业儿不是云业又是谁? 看着秦琛、安丞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云瑚上前几步,又停下。 上去如何? 追上又如何? 自取其辱吗? 那今天,安丞将连翘带往秦琛的房间…… 是啊,她怎么那么笨? 她怎么能被妒嫉冲昏了头脑? 安丞,必是得了秦琛的示意才将连翘带往房间的吧。 难怪连翘会那么的嚣张。 “不,不能,连翘,我不能就这么让你轻松的过关。” 说话间,云瑚迅速转身,直奔电梯,下楼。 冲进自己的房间后,她迅速翻找出手机,拨通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她温柔乖巧的说:“秦姨,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茶了,有空不?” “啊,您出国旅游去了啊。” “那您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那秦姨你在外玩得开心点。” “嗯,好的,我等秦姨回国,为秦姨接风洗尘。”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秦姨,到时候见。” ------题外话------ 下面有三更,不要走开哦,记得回来哒! 090 越来越不听话(三更) 漫天璀璨的星辰,波澜壮阔的大海,海天一色的美景,若无烦心事,今日必醉酒当歌一回。 可…… 付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又将手中的雪茄送入嘴中。 “三哥。少抽点,这东西对口腔不好。” 平时,他们三哥只是装酷的时候抽一抽雪茄罢了。有时候,一支雪茄也就吸那么两口就丢掉。可今天,却是抽了一支又一支了。 “黑皮,三哥我今天栽了,你们可怎么办?” “三哥,无论三哥怎么样,我们都跟着你。” 是啊,无论他付一笑如何,这帮兄弟都不会离弃他。所以,他越发要为他们这帮兄弟找好后路。 不能,不能轻易认输。 不再似方才愁眉不展,付一笑笑得一如以往的邪气,问:“你知不知道今天下盘的人是谁?” “他们来自几个不同的国家,谁知道?” “我知道。” “啊?” “这个人,今天刚和我提过200亿的事。不想这么快就兑现了。不过,不是我赚200亿,而是我亏损200亿。”而且,这200亿还不包括前期的散户要另赔的七十五亿。 “三哥,你的意思是今天的单子其实出自一人之手?” “嗯。” 秦琛,秦琛…… 万不想,你居然在不动声色间居然就将手伸到了国外的赛场上。 染指赛场,这不是一日之功,至少一个月前就有所准备了。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值得你大费周章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记得纳连翘入麾下时,青龙会的大哥就曾经说:“付三,敢录用连翘,勇气可嘉啊!只是,你就不怕得罪秦琛?付三啊,哥哥我送你一句话: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啊!” 当事时,他还‘嘁’的一声,不以为意。 如今,倒有了深刻的体会。 可是,如果仅只是为了录用连翘就导致秦琛步步紧逼不惜将付氏逼上绝路的话,付一笑有点想不通。 今夜的慈善晚宴,秦琛高调的欢迎了连翘回归。 今夜的拍卖现场,秦琛为了连翘不惜千金一掷。 也就是说,秦琛和连翘一如传媒所言至少是做到了相逢一笑泯恩仇。那么对于曾经在连翘危难时刻予连翘援手的付氏,秦琛就算不感谢,但也不至于出手打压。 付一笑想不通间,黑皮怒气冲天,问:“一人之手?谁?是谁?看我不去剁了他。” 一掌拍在黑皮头上,付一笑嫌弃的说:“剁剁剁,一天到晚你就只知道剁。跟你说过多少次,以后少提这样的字眼。” “可是,三哥……” “不要总是说些剁了谁、砍了谁、杀了谁的。要真去剁、去砍,我们当初赢了别人那么多钱,早就被人砍得稀烂了。黑皮,赢得起就要输得起。” “可三哥,问题是我们何曾赢过200亿?” 又吸了口雪茄,这才发觉雪茄已经熄灭了。付一笑皱眉,将雪茄弹入大海,说:“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付氏渡过难关。” 说是这么说,但这条路肯定相当的艰难,除非重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黑皮转着眼睛,付一笑道:“怎么,不相信我?” 看着付一笑脸上露出自信的笑,想着曾经差点就倒了的红花会是在他们三哥手中重新站了起来,这个世上,他黑皮谁都不信也一定要相信他们三哥。 念及此,黑皮精神一振:“不,相信,我相信三哥。” “那就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到没?” “是,三哥。”见三哥看出他的心事,黑皮有些沮丧,但为了转移话题,他‘咦’了一声,问:“三哥,嫂子呢?怎么一直不见?” “她回家了。” 以为说的是回了城中村,黑皮‘哦’了一声。 “她回了秦府。” 原来,秦琛永远是秦琛,那个宠着连翘的秦琛。 原来,那个秦氏的人力资源总监狐假虎威用错了地方,给了所有人错觉。 付一笑拍着栏杆仰天长啸一声,接着又‘哈哈’的笑了起来,直笑得眼中有泪出来,他才停止笑声,低头,看着海中的月亮,轻叹说:“想我付一笑,正准备开始真心待一人时,偏又遭此大难。而且对方还是秦府的大小姐,难啊,太难了。” 黑皮不懂,只是蹩眉看着付一笑。 拍着黑皮的肩,付一笑道:“成了,至少我得先想办法赚个300亿再说。” 用于还债。 看来,对她,不得不放下一段时日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在他最是艰难时,她却跟着他吃苦。 “黑皮,放心,三哥我会东山再起的。” 七楼,五星级舱房。 连翘尚在睡梦中,尚不知外面已上演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因云瑚来闹一通,连翘的衣物被水泼湿,她决定洗个澡换身衣物再出去另寻其它的房间休息。 奈何,可能是先前喝了酒的原因,她再怎么千杯不醉,可也捱不住两个晚上没休息,多少有些酒意上涌。再加上泡了个澡,只觉得身体疲惫不堪,一时偷懒,决定就在舱房的次卧休息。 当然,为了防止被秦琛打扰,她仍旧将门锁了又锁,确信安全后,她才惬意的倒在了床上。 但再怎么睡得极沉、极酣的人,仍旧保留着警觉心,在觉得床一沉之际,她一个激灵,清醒。 有人?! 眼未睁,她速度翻身,长腿一踹。 紧接着,脚踝被人握住。 这感觉,太熟悉。 “秦琛,你怎么进来的?”她记得睡前将门都锁好了。 ‘嘁’的一声,秦琛亮了亮手中的一长串钥匙,然后将钥匙丢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接着将她的脚一拉。 ‘啊’的一声,她的鼻子撞着了他坚实的胸,生疼、生疼的。她还来不及挣扎,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秦琛,这么晚了,你又发什么疯……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樱唇便被他深深攫取住了。 历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一段时间的布局终于赢来二百个亿,多少有些心襟动摇、再也把持不住。 就像原来无数个他赚了钱的日子,便会与她分享,然后他便会看到她笑得格外的欢畅,说着‘你又有钱给我败了’的话。 每每此时,他就觉得他赚再多的钱都是为了她,哪怕她给他立马全部败光,只要她笑,他就乐意。 “唔唔唔,放……放开……” 感觉到了她的呼吸不畅,他才放了她。 她一边呼着气,一边怒视着他,“秦琛,你又发什么疯。” 他轻松的斜躺在她身边,支着脑袋,摸着她被气憋得通红的脸颊,说:“嗯,想你想疯的。” “你……” “难道你不想我吗?” “不想。” “听说人在说谎的时候心跳会加速,我来听听!” “秦琛。”她一巴掌推开了他要扑到她怀中的脑袋。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高冷总裁么?似乎和原来的他有点不一样。 原来的他在男女情趣这方面多少总显得有些冷情冷性,倒是她主动得多。 怎么自从这次相逢以来,他总处于主动状态? 难道是云珊没有满足他?! 一想到云珊,她就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像避瘟疫般的快速下了床。 “你就这么讨厌我碰你?” “男女授受不清。” 看着她嫌弃的眼神,秦琛也不以为意,拍了拍床,冷声道:“过来。” “不。” “你去哪里?” 本以为男人们相聚肯定会赌一晚的,哪知他提前回来了呢? 回来也就罢了,居然跑她房中来了。 他的眼神太过诡异,这里很危险,孤男寡女、前夫前妻,太暖昧了些。 连翘一边往房门边走一边说:“我是付氏的员工,当然去找付氏的老总。” 秦琛缓缓的坐起来,冷冷的看着她的侧影。 因了避他如蛇蝎,她连鞋子都没穿,小巧精致的脚丫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泛着淡淡的光晕。男人的眼线便有些移不开了。 半晌,他才错开眼,抬眼看她,“你认为,付一笑比我安全?” “至少,他尊重我,不会对我动手动脚。”好吧,这话说得相当的勉强。付一笑就是只会用药的狼,她曾经差点就在他手上吃亏。此番出去也不是找付一笑,否则就真应了那句才出得虎口又入得狼窝的话了。 ‘嘁’的一声,秦琛想起那日她中药时的场景,说:“连翘,我要说你傻呢还是笨呢?我教了你那么多年,我都有点羞于承认你有时候真的非常的没有头脑。” “那是因为你将我教成了你,我没有头脑也是因为你没有头脑。” 论嘴上功夫,她从来不逊他。 一边回着话、顶着嘴,她一边开门。 但是,奇怪,这个门怎么打不开了。 反锁了?! 她回头,颇是恼羞成怒的瞪着悠闲的坐在床上的男人。 妖娆的桃花眼不知不觉便瞟向了床头柜上的那串钥匙。 但,有那个男人守在一旁,她要拿到那串钥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与其拿钥匙,还不如一脚将门给踹开。 思绪间,连翘倒退两步,抬起脚。 似乎早就知道她的举动,男人若猎豹般从床上扑下,在她抬脚的瞬间便从背后抱住了她,然后一个转身便将她丢上了床,他颀长的身躯亦压了下来。 “匪匪,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 ------题外话------ 下面还会有四更,特别感谢俺的第一个解元5698708,还有大力投票的jianghongyi1,以及一票也投给我、五票也投给我,一朵花也送我,九朵花也送我,6分也订阅,18分也订阅的所有妹子们。 群抱抱! 091 匪匪,你知不知(四更) 男人的声音低沉,若低低的大提琴之音划过心坎。 这声‘匪匪’,叫得她心悸。 更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直勾勾的看着你,便似一潭漩涡,让人不由自主便沉溺其中。 “嗯?匪匪?”说话间,秦琛低头,拿额头轻触她的鼻子。 男人的举动让她心中一个激灵,她静下心,沉下脸,扭过头,咬着唇,看着他,皱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 “你能不能不要发疯?” 他凑近她,暖昧的眯着眼睛,声音轻得似春风拂过:“那得看心情。” 她还是那么美,不,应该说比五年前更美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如今的她多了一丝韵味,这丝韵味原来他就没发现过。吸引得他不断的想靠近,她越是抵抗他就越想靠近。 海蓝色的床罩更衬她乌黑的头发、蜜色的肤肌,对他而言,无一不是致命之伤。 察觉到他眼底的火焰,她急忙提醒,“秦琛,你别乱来,你不要忘了云珊、云业。” 男人眼中的火焰有了丝动摇,语气似也极度的泄气:“连翘,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特别的残忍。” “不是残忍,只是提醒,提醒你疏可为、疏不可为,免得逞一时之快而误了终身。” “她是她,你是你,不要相提并论。”说话间,他便想吻她。 她的樱唇非常好看,但说起话来非常的煞风景,还是先封住她的嘴再说。 连翘头一歪,避开了。 男人的唇落在她的鬓间,‘哧’的一声笑了。 其实,他没想将她怎么样,他只是想逗逗她而已,一如原来她总是逗他,逗得他丢下一切陪着她疯。 “连翘,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会求我?” 男人今天的神情不对劲,眼特别的黑,其内闪烁着丝丝兴奋,这丝兴奋和情和欲无关。 她心念一动: 难不成真赢了付一笑? 不会啊,付一笑应该不至于输得红花会都没有了吧? 更何况,付一笑就是赌坛的老大,谁能赢得了他? 念及此,连翘说:“记得记得,但那不是明天的事吗?所以,今天,你先放我出去好不好?” “不好。”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她也感觉到他不一定是想要她,更多的是逗她。 “睡觉吧。”语毕,他便从她身上下来,习惯性的长臂一展,将她拉入怀中,大手抚上她的额头,替她的眼睛挡着光。 仍旧是那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曾经,多少个夜,她就是听着他的心跳声入梦。 只是如今嘛,连翘舔了舔唇,眼睛瞄向了他胸前第二、三肋骨间,只要摁下去,不死也得晕。到时候她就可以出门大吉了。 “不要想着按我的穴,否则,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你。”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连翘嘴角一抽。 秦琛多多少少有些变了。 比原来疯癫、狂恣一些了。 呃,等等,怎么他变得有点像原来的她。 而她呢,变得有点像原来的他了。 这都是什么事? 但目前,她最好是一动不动,免得惹得男人火起,到时候倒霉的是她。 撇了撇嘴,连翘不得不闭目养神。 可是,习惯这东西真的太可怕,哪怕这中间隔了五年,但听着这熟悉的有节奏的心跳声,就似一支催眠曲般,催得她的头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沉。 听到沉稳均匀的呼吸,秦琛这才睁眼看着怀中的人。 如今,她将他们之间的界线划得相当的分明。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初,他冷情冷性,她热情赛火。 如今,他热情赛火,她倒冷情冷性。 “匪匪,你总怨我不相信你,但你又何曾相信过我?” 本睡得熟的人,眼皮却是动了动,眉头微微的蹩起。 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的揉着她的额头。 曾经,她是他捧在手心的宝。 曾经,他只希望用自己的双翼护着她不被这个肮脏的世界感染,不被这个肮脏的社会所累,不被这肮脏的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她,只要有他就够了。 他要为她开辟一片天空,她可以在那片天空下无忧无虑、恣意的生长。 曾经,这一切,他都做到了。 而一切,自五年前,又都变了。 当事时,估计是云珊被绑被轮的惨境,再加之他欠云珊太多,所以他的天平自然而然便倾向了弱者。 “是我太宠你、太纵容你了吗?你怎么敢、怎么能……” 可是,冷静下来后,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奇巧,连翘是他带大的,她是什么性子他最懂,她是那种敢做便敢当的性子。 既然她口口声声否认,那他便要替她查清楚这其中的内情,还她一个清白。 在云珊提出一审前期,他便已着手开始调查了。 只是当事时,绑匪死的死,跳崖的跳崖,尸骨无存,取证太难。再加上时间紧迫,终究在一审前期,他没有搜集到确凿的无罪证据,反倒是让他查出连翘大量的转移财产予安相。 秦琛有史以来第一次慌了神。 他可以纵容她胡作非为,但绝不会纵容她触犯律法。 他怕,怕连翘是因为心虚,所以转移财产。 一审时,连翘拒不认罪,虽然没有无罪证据,但也没有有罪的证据,法庭宣叛连翘无罪,云珊提出了二审。 他长吁了一口气,他仍旧选择相信连翘,他宁肯相信她转移财产是因为想还安相的救命之恩。 他决定继续查证此事,准备在二审时为连翘取得充分的无罪证据。 就在他的查证有一线光明的时候,偏偏,车祸发生,父母相继入院。 那个时候,他焦头烂额。唯一带给他快乐、欣慰的就是连翘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可是很快,连翘便擅自流掉了孩子。 “秦先生吗?检查过了,您妻子的卵巢存在严重的问题。” “我想问一下,您妻子是不是有过高烧惊厥的病史?” “哦,那就对了。在她发病的时候,她有一侧卵巢因高烧发生病变,已彻底失去了生育功能。不过秦先生您别急,所幸的是她另一侧卵巢尚存有部分功能。” “但这部分功能只说明您妻子的受孕机率只有正常人的百分之五左右。” “百分之五也就是所谓的不孕症。” “当然,这世上总是有奇迹的,我曾经接触过一例这样的病例,经过长期跟踪治疗,那对夫妻最后怀上了孩子。所以,如果秦先生愿意,我愿意为您的妻子担任主治医生。” “依我们的经验,任何一个女人得知自己得了不孕症的话都会有压力,所以秦先生,您最好不要让您妻子知道这事。女人在没压力的情形下,受孕机会也会高一些。” 曾经,他非常的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 可在知道这件事后,他非常的后悔,后悔不该当着她的面说“匪匪,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予他整座秦氏帝国”的话,如果没说这话,她就会依旧避孕,至少暂时不会发现她的不孕症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她不避孕了,他倒避起了孕。 他避孕不是采用什么外用手段,而是内在的,他逼得自己冷情冷性。 “啊,秦琛,你前世是不是斋公啊,怎么在这方面一点也不积极。” “秦琛,不是你说要一个孩子的吗?你这么冷情冷性不积极,孩子怎么可能来得了?” “就算来了,也会被你这一副高冷吓得跑回去。” 当然,为了不让她怀疑,他也便总是在她安全期的时候放纵一二,装作被她搅得没法了,放纵一二以打消她有可能的疑虑。 虽然她大学毕业,但一路跳级的她在生理卫生方面非常的懵懂,只以为看几部岛国大片就懂夫妻那点子事了,也认为夫妻那点子事就是所谓的生理卫生了。 所以,瞒她非常的容易。 为了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他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利用体检的功夫暗中替她看病、诊断、调理身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孩子来了。 可是,却被她无情的拿掉了。 匪匪,你知不知道,之于你而言,这个孩子在你的肚子中不过一个月。但是之于我而言,却是盼了整整三年。 他是我整整孕育了三年的孩子,就像一个已经三岁的孩子般,突地就那么没了。 我的心有多痛。 “秦先生,你太大意了,怎么不看好您妻子呢?流胎?哈,你知道这个孩子来得多么的不容易,怎么就不看好她?更何况,流胎之于她这种本就不易受孕的身体而言,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秦先生,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尊夫人的卵巢本就不佳,再加上流胎严重的伤害了子宫,以后尊夫子连百分之五的受孕机率都没有了。说白了,也就是彻底的不孕了。” “唉,当然,现在懊恼也没用了。问题已经发生不可挽回,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调养你妻子的身体,调养她的精神。” “啊,为什么要调养精神?从秦先生你所述的种种来看,尊夫人可能患有轻度的产前抑郁症,正因了这抑郁之症,才导致她走了极端。” 匪匪,匪匪,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要我,你宁肯流掉孩子,实则受伤最重的是你自己啊。 我心痛孩子,也心痛这般作践自己的你。 我更恨我自己,在你患产前抑郁症的时候没有发觉你的异常。 “匪匪,别闹,我和云珊不是你想的那样。” “匪匪,你怎么越来越无理取闹?” “匪匪……” 其实,那个时候应该就有苗头了,可我疏忽了。 自从那个孩子失去后,我觉得我欠云家的一切都偿还清了。 是的,云姨为救我母亲至今还躺在疗养院休养。 云珊呢,为我失去了一个肾。 但我呢,因为太过维护云珊从而让你误解我、恨上我、怨上我,更不惜流掉孩子逼我发疯,逼我失去理智。 从而,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你…… 其实,五年里,我恨着你的同时也恨着自己,因为是我,是我和你这对当父母的共同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所以,你远在监狱坐牢服刑。 而我,亦在佛光寺用长明灯划地为牢。 你坐牢坐的是身。 我坐牢坐的却是心! 人大抵自私,只看得见他人的错,看不见自己的错,我是凡夫俗子,自也走不出这个局,这也是我总也走不出心魔的原因。 只到佛光寺那个大师的一袭话才令我幡然醒悟。 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我秦琛一生,唯一跌倒的一次也不过一个你罢了。 如今心魔已除,我找你要一盏明灯,与其说那盏明灯是孩子,不如说那盏明灯其实是你。 缠着你要明灯,不过是找着借口让你推不开我罢了。 既然我秦琛注定一辈子无子,那有你便足够了。 一迳思绪,一迳感慨,一迳看着熟睡在他怀中的人,他动作轻柔的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多少年了,能够再一次抱着她睡,这感觉,真好! 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秦琛亦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个小时后,秦琛醒来,怀中的人仍旧睡得极沉。 “嘁,亏千杯不醉,亏嗜酒如命。却不知RomaneeConti后劲十足?也不给我留一口。” 怀中佳人因为睡得太香,嘴角都有口水。 不知不觉,他想起有一年,她趁他也这般睡得香沉之际,将他画了一张形象夸张的脸,并且给他扎了两个小辫,最可恶的是,她居然将这一切给录了下来,从此以它为挟,挟制他干各类他不想干的事。 念及过往,他眼珠一转,小心翼翼下床,找来录像机,打开,发现没有内存卡,他又四下找了找,终于在枕头底下找到内存卡后,装好,将摄像机对准了她。 摄像机中,放大了一张连翘睡得香甜且流着口水的脸。 秦琛又想了想,去洗浴室找了支口红,开始在连翘的脸上作画。 很快,一张血色剑眉,血色额痣,血盆大口的女巫活生生涎生在了摄像机前。 摄像机记录下一切,而只记录下了秦琛的一只手,那只堪比艺术家的手。 看着杰作,秦琛满意一笑,丢了口红,这才轻轻的开了房门而去。 房间内,摄像机仍旧开着。 见秦琛出来,安丞迎上前,“总裁。” “都准备好了?” “是。” “付一笑那边有没有动静?” “一切如常。” 输了200亿,不动如山,秦琛赞道:“倒也是个人物。好了,这里的一切都交予你了。” “是,总裁放心。” 帝京的一切扑朔迷离,秦琛决定亲自去帝京看看。他就不信查不出连翘的点滴。虽然他已经笃定她肯定是在给政府干什么卧底之类的,但…… 最令他担忧的是她居然进的是付氏。 付氏啊。 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些? ------题外话------ 今天的四更就到这里了。 下午认真码字,妹子们,明天早上见。不出意外,应该仍旧是这个时间段。我们不见不散哈! 092 慈善大使(一更) 一阵轰天雷般的敲门声将连翘从睡梦中吵醒。 她揉了揉额头。 睁开迷糊的眼看了看房间,意识从模糊到清醒。 天亮了。 她急忙翻身而起看向一边:秦琛呢? 门外再度传来轰天雷般的敲门声。 求人的事终于来了吗? 要不然敲门声怎么这么急? 念及此,连翘急匆匆跳下床,不小心中将摄像机给撞翻了,她都没在意。只是顺手抓过大衣穿在了身上,快步跑出房间、跑过客厅,她一把将门拉开。 房门外,一众人眼睛突地一瞪。其中尤以一个正笑得温婉的站在一众人面前的美妇受惊最大,她捂住了胸口,‘蹬蹬蹬’的倒退三步,最后在齐言的搀扶下才稳住身子。 连翘呢,亦傻了眼。 可能是睡梦中还惦记着付氏的事、秦琛的事,所以起来的瞬间她以为这敲门声是来自于付一笑的。 可万不想,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楚楠、燕七、齐言,还有齐言手扶着的美妇。 “齐……齐姨!” 美妇正是齐言、齐白兄弟俩的母亲,齐家现在的当家主母,也是上届的慈善大使。 本来,昨晚她就应该出席慈善晚宴,但因身体临时有恙,所以今天才赶来。听齐言说及连翘在皇朝号上之事,齐夫人便起了心事,决定先来看看连翘。 哪曾想,开门的人脸上画得乱七八糟,两条血色的剑眉似两条在眼睛上蠕动的红色虫子,还有那血盆大口,给人的感觉就像刚吃过什么人肉喝过什么人血似的。太可怕了,吓得她差点再度病发。 因连翘出声,齐夫人听出了声音,确认眼前这个有着超浓、超搞怪装束的女孩是连翘后,她有些哭笑不得,脸上泛着古怪的笑,唇翕合着,欲说还休。 燕七、楚楠却是捂着肚子暴笑起来,楚楠更是跳脱,笑得不时的蹬着脚,指着连翘说不出话。 连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皱眉间,脸上的表情就更可怖、搞怪了些,越发引得燕七、楚楠二人是笑个不停。 一向温润如玉的齐言,也忍不住以手握拳抵着唇,从他颤抖的身子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齐夫人率先清醒,似责备的语气说:“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当哥哥的,看到了匪匪也不体谅体谅,只知道笑。哪里有当哥哥的样子?” 说话间,她上前一步,挽起了连翘的手,转头看向齐言、楚楠、燕七三人,又说:“你们去大厅布置去,我和匪匪要说些帖已的话,等会子再去。” 齐言到底稳重些,隐住了笑,说:“好的。” 燕七用力的拍着仍旧大笑不止的楚楠,说:“行了,走了。人家夫妻情趣,你笑个什么,就羡慕着吧。” 楚楠直点头,笑着说:“对对对,这是夫妻情趣。我是又羡慕又嫉妒又恨啊。这是妥妥的撒狗粮不是。” 齐夫人笑得无可奈何的看着三个优秀的青年,拉着莫名其妙的连翘进了房间,一把将门关上,把楚楠的哀嚎声关在了门外。 “齐姨。” “匪匪啊,让我好好看看你。可是,可是……”齐夫人忍住笑,无奈道:“这样似乎也看不仔细啊。还不快去洗洗,净胡闹。” 连翘这才觉得有问题,急忙跑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照。 齐夫人方方坐下的人,便听到浴室方向传来一声尖锐的‘啊’的叫声,她笑得和蔼的摇了摇头,“这帮孩子啊,连阿琛都学着胡闹了。” 连翘梳洗好后,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来到了齐夫人面前,唤了声‘齐姨’后嘿嘿一笑,接着便挨着齐夫人坐下了。 由于长期致力于教育界,齐夫人身上自然而然便有了股书香气,更因了她待人不分贵贱、一视同仁的和蔼可亲,所以非常得一众梓梓学子的敬仰。江州地界所有的学子看到她,都要尊敬的称呼她一声‘齐老师’。 “匪匪,你呀,你呀……”说话间,齐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戳着连翘的额头,眼中不觉便泛上了一股子雾气。 “齐姨。” “你说,你怎么能那么胡闹?” 当然知道齐夫人指的是什么,连翘低下了头。 “你怎么就能把那孩子给整没了?” 齐夫人,心脏不是非常好,五年前病发前往美国手术,正好错过了连翘所有的事。回国后才知连翘流掉了孩子,还因为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绑架、车祸之类的入了狱。 心急中,她要小儿子齐白偷偷的带着她前往江南女子监狱,想看看连翘。不成想连翘已经转往了国家女子第一监狱。 她又去第一监狱。奈何女子第一监狱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之徒,狱规非常严格,非亲属不得探视。于是,她动用了一个在那里工作的学生的关系,门路都走通了,最终因了森严的规矩却仍旧不得见。 可以说,这几年因了连翘的事,齐夫人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你怎么就能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罪?怎么就能那么折腾自己?” 齐夫人虽然一个迳的戳着连翘的额头,但其实也没有用什么力。但连翘知道齐夫人是恨她铁不成钢。 说起来,连翘虽然在秦府长大,虽然有个‘秦妈妈’,但她在潜意识中更将齐夫人当母亲看待。 再也忍不住,连翘将头歪在齐夫人怀中,说:“对不起。” 轻拍着连翘的脑袋,齐夫人叹道:“你啊,你可知流掉孩子对女人的身体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我……”后面的‘没有’二字,连翘说不出口,因为齐夫人虽然喜欢她,但更喜欢秦琛,若告诉了齐夫人,那无疑就是告诉秦琛了啊。 “还有那些罪,不该认的为什么要认?” “我……云珊的事虽然不是我做的,但也因我而起。至于爹地,他也确实是因了我的原因而遭遇不幸,入狱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呀,什么心甘情愿?你那是逃避。” 是啊,除了心中的愧疚外,更多的原因确实是逃避,逃避当时所有的纷乱。连翘又摸了摸后脑勺,喏喏说:“其实蹲监狱也没什么,至少学到了不少待人处世之道。现在我知道了,无论什么事都不能逃避,应该面对,应该解决。” 齐夫人闻言‘嗯’了一声,挑眉看着连翘说:“这么说来,入狱倒是好事一桩?” “齐姨,祸兮福兮嘛。” “是啊,祸兮福兮。只怨阿琛平素将你保护得太好,不知人世艰辛,有些劫难也好。只是瞧瞧,原来这肉肉的脸现在瘦得……看着都心疼。” “原来那是婴儿肥,现在叫骨感。我倒喜欢现在。齐姨不觉得我现在更漂亮了吗?” “你啊!” 二人长久未见,一见自然便有许多话说,连翘为了不让齐夫人伤心,专门捡了些监狱中发生的好玩的事告诉她。而齐夫人呢,则将学校和从事慈善大使时发生的趣事讲了些。二人若母女般,说个不停。 直到传来敲门声,连翘起身开门,这才看到安丞站在门外。 “大小姐。” “安丞,有什么事吗?” “大厅已布置好了,前面的宾客都等着齐夫人过去做续职演讲。” 原来,此届慈善大使的换届选举,仍旧选中了齐夫人。一来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二来是那偏远山区的教育问题一直是经她的手,若此时换人会多有繁琐;三来则是受人所托。 “匪匪啊,走,我们娘儿俩一起去。” “好啊。” 连翘搀扶着齐夫人前往电梯。 在电梯中,齐夫人说:“匪匪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答不答应?” “齐姨只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呢,前些时病又犯了,再也操劳不了这许多了。可这慈善是大事,又不能懈怠。特别是山区的教育问题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呀,就想聘请你当我的特别助理,专门协助我打理这一届所有的慈善事宜,特别是山区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可好?” 连翘出其不意,眉头狠狠的一抽,说:“齐姨,别的事我都答应。只是这件事,我可能……” “怎么?是担心你刚出狱的身份惹人置喙?” 连翘嘟着嘴,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 “你呀。我教育界认定众生平等。别说你根本无罪,即使哪怕你真有罪,只要入狱受刑了也就是接受了惩罚了。出狱后又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谁能置喙?” 一直陪在她们二人身边的安相此时说:“大小姐,我倒觉得齐夫人的话有理。大小姐不防答应齐夫人,即帮了齐夫人,也帮了山区的孩子们。” “是啊,匪匪。你只需点头,前面一切有我,有我替你开路,你还担心什么呢?匪匪,就当齐姨我求你,求你帮我管理好此番的两亿慈善款,让这些慈善款用得物有所值。” 见连翘眉又皱起,齐夫人不待她说话,又道:“你方才不都说了再遇事情你不会逃避的吗?若因顾忌有人因你曾经的坐牢历史而置疑你的慈善之路就放弃帮我、帮山区的孩子们,你这不是逃避又是什么?” ------题外话------ 谢谢彭女子、湖边的紫背天葵、三月风凉、lisa67、yuer1578、5698708、187**4125、weixin6f7622d2af等妹子们的票票、花花、钻钻。由于格式原因没有一一写出,但在后台我都看到了,谢谢。谢谢一众订阅的妹子们! 下面有二更。 群抱抱! 093 保驾护航(二更) 见连翘犹豫间,安丞此时充分的展示了一个说客的功底,说:“大小姐你就答应了吧,两亿慈善款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这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齐夫人身体有恙不能过度操劳,你怎么忍心她如此辛苦?再说,大小姐你可是财务出身啊,每一笔善款的支出必逃不出你的眼睛。替齐夫人把好关,也是替那些真正需要善款的人把好关啊。” 可以说,安丞这话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不悔在孤儿院长大,连翘对孤儿院的行情再懂不过。有人接济时,孤儿院的孩子们就能穿上好的、吃上好的。没人接济时,三餐变两餐,衣服是轮流穿。 也有善心人士捐款,但所捐款项却并不是总用在刀刃上,中间被一些黑了良心的截去了不少。 打着慈善口号虚报项目、滥用劣质货、建豆腐渣工程的比比皆是。 “匪匪,考虑得如何了?”齐夫人柔声问。 连翘咧嘴一笑,说:“成,只要齐姨不嫌弃,我必效犬马之劳,必将这两亿善款用在刀刃上。任谁也别想从我的火眼金睛下挪用一分一毫。” 安丞闻言,长吁一口气。 齐夫人秀气的眉飞扬,轻拍着连翘的手,说:“好,那就好。” 依旧是昨晚的迎宾大厅,齐言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齐夫人携着连翘出现的时候,引得一众人纷纷侧目。 在齐言一番致词后,齐夫人上台,说:“感谢诸位的抬爱,也感谢诸位对我的信任,再度担任慈善大使一职,我深感荣幸。” 在好一番对以后慈善工作的展望后,齐夫人最后道:“这些年来,我的身体日益亏损,恐难担此两亿善款的重任。所以,我特聘曾经是我们江州地区最年青的财务总监连翘担任我的特别助理,协助我管理未来三年的慈善事宜。” 可以说,齐夫人的话惊了台下一众人。 云瑚亦站在台下,此时脸都气得惨白,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怒气,不想当众发飙。 “诶,云瑚,你上次不是说这次慈善大使是你姐吗?怎么仍旧是齐夫人?还有连翘怎么反倒进慈善基金会当齐夫人的助理了?这以后光环哪少得了她?” 问话的正是带云瑚来皇朝号的同学,昨夜秦琛千金一掷,用那么大的场面欢迎连翘的回归,他就有些怀疑云瑚所说所言的那些什么秦琛恨连翘之谈是不是有弊端?可后来云瑚解释说那是秦琛为了保秦府的面子,在一众媒体面前不得不展现得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明里欢迎着连翘,暗地里却不知会怎么惩罚连翘,以后有连翘的苦头吃的话。 他想了想,觉得云瑚说得有道理。 可今天再一看,他可不是傻瓜,连翘都进慈善基金会了,这其中多少有秦琛的原因。明摆着秦琛是借齐夫人之手力扶连翘。 那云瑚…… 他撇了眼身边的云瑚,见云瑚脸色苍白。他不觉一声冷笑,看来,她误了他了。 原来想借着她是秦琛未来小姨子的身份好给他的公司行方便之门,万不想这个女人似乎有些言过其实、狐假虎威。 不过,好在,误的时间不长,他可以亡羊补牢。 因了他的问,本在努力平复心神的云瑚‘腾’的一下子火起,她死命的握着拳头,向前几步冲到演讲台前。 云瑚的举动惹得一众人看着她,而齐夫人亦停下了演讲含笑看着她。 稳了稳心神,云瑚颤抖着声音高声问:“齐夫人,有一事尚想请教。” 齐夫人看着云瑚,微微笑道:“你说?” “让一个坐过牢的人来管理慈善基金会,真的好吗?” 啊,这女人疯了吗? 齐夫人连任慈善大使,提携连翘入基金会,这明摆着是秦琛的授意。聪明点的这个时候都应该点破了头的为齐夫人的提议干杯叫好。 可这女人仗着秦琛未来小姨子的身份开始叫板秦府的大小姐并不惜提出连翘曾经坐牢之事来羞辱连翘? “你的意思是,坐过牢的人都该死?”齐夫人不答反问? “不……” “若坐牢的都该死,那国家还规定那许多的律法做什么?罪无大小,一律死刑不就得了?” “不,齐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呢?” 齐夫人话问得轻柔,脸上笑意不减,又道:“成,就当你不是这个意思,就当你认同罪有大小。但依你的意思,我们就不应该给那些犯过错的人提供任何可以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应该提供任何工作就业的机会。若真这样的话,那些犯罪轻微之人即使出狱了也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他们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他们就会饿肚子,饿肚子他们就会死,这种长期折磨和死刑又有何差别?相对于直接判死刑,我觉得这种长期折磨比起来更残忍。” “齐夫人,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知道云小姐是什么意思,你是在为你的姐姐叫不平,是吧?”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这台下也许不止云瑚一人心中有想法,当众说出来也好。齐夫人再度一笑,又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而能改,善莫大焉。别说连翘本无罪,就算她有罪,五年了,她也为她的罪接受惩罚了,国家都觉得惩罚够了放过了她,国家也认定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国家也还了权利予她,那我们呢?我们个人相较于国家而言不过蚂蚁撼大树,个人意识又怎么能够凌驾到律法之上?若人人都能当判官判定她人罪则,那要国家律法何用?你说是不,云二小姐?” 齐夫人侃侃而谈,云瑚身子微有颤抖,两厢一比较,就分了高下。 “诸位,我知道和云二小姐存着同样疑惑的人不在少数,今天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也好。大家都不要憋在心里,免得憋出了毛病是不是?” 齐夫人亦诙亦谐的话,又惹得下面一众笑声。 “云二小姐是个勇敢的,敢于讲出心中的疑惑。这些疑惑正好可以让我不断完善慈善基金会的管理制度。” 可以说,齐夫人这是在给云瑚找台阶下了。 “我从事教育事业四十年,慈善事业三十年,担任慈善大使三年,尚没有走错路、识错过人的事发生。今天,我在这里以我齐张毓敏这一生的清誉做担保,保连翘担任我的特别助理。从此后,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齐夫人的学生遍天下,在江州那是德高望重之辈,恁你是谁见了她都得低下头尊称她一声‘夫人’再抑或一声‘老师’。就拿今天台下的一众来宾而言,也有不少就是她的学生。 听齐夫人的口气,这是保连翘保定了。 很明显,这是得秦琛授意啊,如果猜得不错,三年后,慈善大使非连翘莫属。 在场的男人们都是商场上的人精,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 而在场的女人们,特别是名媛千金们对连翘大抵是有些嫉妒的。起先还为云瑚的叫嚣声暗里拍掌叫好,正准备看昨天那个万分风光的女子如何出糗,但接着却便被齐夫人一袭大义凛然的话给泼了个透心凉,不甘、羡慕不一而论。 “好了,说多了大家嫌我唠叨,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有请我们新任的基金会助理上台发言。” 台下众人随着齐夫人拍起了掌。 连翘上台,灿烂一笑,说:“非常高兴在这里和大家共聚一堂,也由衷感谢齐夫人对我的信任。我只想说一句话:竭诚服务、义不容辞!” 简短的发言驳得台下阵阵掌声。独独云瑚一人若云里雾中的站着发愣。 付一笑,抬头望着那个在台上笑得璀璨的女子:秦琛,你果然用心良苦,特请齐夫人出山为她开路,好,好一个保驾护航。 想当然,连翘担任慈善基金会助理一事被现场的记者们即时直播了出去。 有记者说:“齐夫人师者仁心、力排众议,亲自提携连翘担任慈善基金会特别助理。相信基金会在这个曾经是江州最年青的财务总监的协助打理之下,昨夜的两亿善款必能用在刀刃上。牛鬼蛇神不能沾染它分毫……” 又有记者风趣直播说:“两亿善款如今归连翘协助管理,大家就不必再担心有什么黑幕发生。要知道这其中有六千四百万就出自秦大总裁之手。现有秦府的大小姐亲自坐阵基金会,秦大总裁一个高兴保不准大笔一挥再捐个千儿八百万的,别说盖医院不是问题,就是盖个教委大楼都不成问题啊……” 更有记者说:“当初江湖有传言,说云大小姐将担任慈善大使一职,如今看来传言不可信。还有什么云大小姐和秦大总裁的婚期不远之事的传言,如今看来也不可信。我个人倒觉得,秦大总裁的婚期确实不远了,不过新娘应该仍旧是我们的连大小姐,想想昨夜……” 随着这个记者的直播,他所在的电视台下方急忙打出一行字:以上纯属个人观点,不代表本台言论。 ------题外话------ 不要走开,下面有三更,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此书的妹子们,俺们的小不悔终于出来了! 094 她是可爱的(不悔哦,三更) 从皇朝号上下来,连翘先后和齐夫人、楚楠、燕七等人告辞。 又有一众来宾先后上前恭喜连翘进慈善基金会担任特别助理。连翘也一一礼貌的笑着谢过。 见连翘终于得空,付一笑才含笑来到她身边,说:“恭喜。” 付一笑知道,齐夫人明着说连翘只是担任她的特别助理,但其实肯定会将所有事务交予连翘处理。而齐夫人,顶多做一个甩手掌柜。 齐夫人,是在用自己的威望、信誉为连翘铺路。 “唉,恭喜个什么啊,不过是又多了桩事,不过好在是善事,就当是为下辈子积德吧。啊,对了,付总,昨夜战况如何?” “还好,赌桌上赢了我们秦大总裁一瓶RomaneeConti红酒。”但在球场上,他输了秦琛200个亿。 那就是说,付一笑赢了秦琛四千万? 哈,难怪一大早没见到秦琛,肯定是不好意思了吧,还有求与他呢?哼,果然是只纸老虎。 “那恭喜你了哈。算他为你的新居添砖加瓦了。”付一笑在世纪花城的新居也只三千万,这一下就赢了四千万,算是走狗屎运了。 “你不是要休息一个星期?” 连翘警惕的看着他,“怎么?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没,我是想说,如果一个星期后,你的事情仍旧没有办完,我不介意你继续休息。” “啊?”连翘颇是惊骇的看着付一笑,问:“你没发烧吧?”想当初在魅色上班的时候,那是一天也不许休的啊。 “权当你在魅色的时候我太过于压榨你的劳动力现在良心发现了呗。再说,你现在担任了慈善基金会的特别助理,事情肯定就多了起来。我付氏的员工能够被慈善基金会看中也是我付氏的荣幸不是?好歹我们付氏也要做出点样子来支持支持。” “成,既然老总有交待,我这个当下属的能不听命。谢谢了啊。”确实啊,既然要接手慈善基金会的工作,那总得花两天时间去打理、交接。 已然知道连翘回归秦府的事,看着连翘在安丞的保护下上车而去,黑皮问:“三哥,你故意放嫂子假?你是不想让嫂子知道这件事?” “以后不许叫嫂子。” “可是三哥……” “她是清清白白的秦府大小姐。” 黑皮摸了摸脑袋,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些什么名门规矩、繁文缛节的最讨厌了。他喏喏开口说:“她是秦府的大小姐不正好,依着她和三哥的关系,我们向她借200个亿不是难事。” 付一笑眉头一抽,再度一巴掌拍在了黑皮的后脑勺上,说:“混啊你,我付一笑是靠一个女人的人吗?还有,最后说一次,这件事不许让她知道。要让我知道你们有谁故意透露消息予她,看我怎么削你们。” “是,三哥。” 帝京。 Y国首府,Y国的政治中心。 秦氏帝国购物中心傲立在帝京新区最繁华地段。 秦琛在这里逗留了几天,仍旧在等连翘的消息。今天,按行程,他要到购物中心检查工作。 早得知消息的秦氏员工,上至购物中心执行经理下至各门店经理、店长早早的迎接在了门口。 当那个身材挺拔,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的男人步下黑色Lykan的时候,执行经理急忙带着人迎了上去。 “总裁。” “总裁。” 秦琛简单和众人颔首示意,道:“辛苦了。” “不辛苦,总裁,请。” 很快,秦琛身后便追随了数十道身影,执行经理在他身边不时的、仔细的和他说着些什么。再或者有一、两个店长级的人物到秦琛面前解答秦琛提出的问题。 一行人相当的引人注目。而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贵气天成,独有的上位者气息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这个购物中心虽然以奢侈品为名,让许多工薪阶层的人望而却步,但在这个时间段,购物中心人流量仍旧有些大。 很多人的目光不知不觉便看向那个若帝王般的男子。 “那是谁啊,真帅。” “好像是秦氏帝国的总裁。” “是的,是他,秦琛,你看,我们经理啊、店长的都像哈巴狗似的讨好着他呢。” 有售货员小声议论着。 就这般,秦琛一路检查工作,一路似被众星捧月般的簇拥到了三楼,瞟眼间他看到了一个儿童乐园。 从那里传来一片稚嫩的笑声,还有‘加油、加油’的呼唤声。 秦琛停下了脚步,向儿童乐园方向走去。 儿童乐园中,有一群孩子在里面正玩得开心,有玩过独木桥的,有攀岩的,有玩蹦蹦床的、还有将彩球池当游泳池划着水的。年龄都在四、五岁左右。 看着这些孩子,秦琛的眼光不自觉的便落在了那个正在努力攀岩的小女孩身上。乐园中心一片加油声应该都是给她的。 从背影来看,小女孩长得有点婴儿肥。梳着两只羊角辫,因了她努力用劲攀岩的原因,辫子在她的后脑勺上一甩一甩的,显得特别的灵动可爱。 应该是个活力无限的孩子。 不知不觉,秦琛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总裁居然笑了。 跟随着他的人都震惊了。 购物中心执行经理讨好的上前解释:“这是天成幼儿园的小孩子们,早就和我们联系好了,今天是他们包场。” 难怪这些孩子穿着统一的校服。 天成,听闻是个贵族幼儿园。 如果他的孩子还在的话,也是这个年纪,也会这么的可爱、好动。 许是想起那个孩子,秦琛脸上出现黯然之色,叹了声,“走吧,继续。” 他不知,在他走后,那个成功攀上崖顶的小女孩‘耶’的一声,然后似猴子般灵活的顺着绳索顺崖而下,稳稳的落在了游乐场中。回头间,一张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漂亮有神的凤眼熠熠生辉、灿若星辰,粉嫩的樱唇一张一合的喘着粗气,再配上她那稚气的神,无不显得她可爱之极。 不是不悔又是谁? “好,不悔成功了,我们给她掌声。” 随着老师轻柔的声音传来,一众小朋友都给不悔拼命的鼓掌,小脸上均露着像崇拜英雄般的崇拜的笑。 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不悔得瑟的扭动着小屁屁,向方才一众给她喊‘加油’的同学们抛着飞吻。 “还有哪个小朋友有勇气上去挑战?” “老师,我。”又一个小朋友举手。 “好……” 原来,因为不悔这段时日表现不错,孤儿院做为奖赏,奖赏她作为交换生到天成幼儿园学习,今天是她在天成幼儿园呆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快乐的一天,因为今天是游乐日,不用坐在教室上那些枯燥无味的课。 后来,当秦琛忆及这一刻的时候,总觉得一切也许是天意中的冥冥注定。那么多孩子,他的眼光就偏偏落在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身上。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也认定她是可爱的、是活力无限的。 快到中午了,孩子们也玩累了,老师正点名准备带着孩子们去吃午餐的时候,购物中心的警报器尖锐的响了起来。 “小朋友们,都不要动,老师去看看。” 说话间,一个女老师步出儿童乐园,走向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她看了看楼下。 一楼,有许多人正在往外跑。 莫不是出事了? 念及此,女老师急忙转身跑向扶手电梯方向,探头往下看。 因儿童乐园在三楼,所以只需要探个头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楼的情景。 只见十数个蒙面人手持着枪支弹药冲进了一楼。 一楼乱了。 一楼是黄金区。 “抢劫的,快带着孩子们躲起来。”女老师回头机灵的吩咐。 然而,随着女老师的话方落地,便见有五、六个蒙面人向儿童乐园方向冲来。 原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但是,抢的并不是如老师所猜测的是黄金,而是这群幼儿园的孩子。 早得知天成幼儿园有一帮孩子们今天会来这里游玩,绑匪早就计划好了,绑架这些孩子,勒索赎金。 谁叫这群孩子的出生非富即贵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孩子们都吓傻了,就是老师们也都吓傻了。 所以,很快,孩子们被冲上来的绑匪们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了个干干净净,丢在了他们早就圈定好的一个角落里。 角落正靠着落地窗。 同时被抓的还有带着孩子们前来的四名老师。 哪受过如此惊吓,孩子们的哭声一片。 四名老师只能尽量的安慰那些吓得哭哭啼啼的孩子们‘不要怕,不要怕’的话。然后像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孩子般的伸展着手臂,手牵着手形成包围圈,尽量将孩子们圈在其中。 形成半包围的角落里,老师们焦虑着,孩子们哭泣着…… 老师们的焦虑来自于清点的人数不对劲,数来数去似乎总是少了一个孩子。 这些个孩子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断断不能出事。否则,到时候就算这些绑匪们放了她们,只怕那些家长也不会放过她们。 一个老师终于发现了玄机,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不悔,是不悔,不悔呢?” 原来是那个交换生不悔不见了?! 四名老师面面相觑。 其实,在那些绑匪冲进来的时候,不悔正下到了彩球池中,她见形势不对,瞬间便机灵的沉入了彩球池,利用那些彩球作掩护,躲进了池子角落处,并用那些彩球当掩体遮盖住了她。 那些绑匪在抓孩子们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彩球池角落中还藏着一个孩子。只抓走了那些傻瓜似的站在彩球池中的孩子。 此时的不悔,听到儿童乐园没有动静了,这才悄悄的动了动小身板,小心翼翼的从彩球池中冒出了一双有神的凤眼。 不远处,有几个手持着枪的蒙面人走来走去。 而她的老师和小朋友们都相当狼狈的窝在一处,小朋友们不停的哭喊着‘老师,我要爸爸、我要妈妈’的话。 咬着唇,不悔相当的为难。她想救她的小朋友和老师,但这种实力明显相距太远的营救对她不利。 “老天啊,菩萨啊,天主啊,玛利亚啊,派个英雄救我的小朋友和老师吧,我愿意以身相许。”说话间,不悔诚心的双手交握做着祈祷。 购物中心外。 所有通往购物中心的路都戒严了,警车蜂涌而至,到处都是持枪荷弹的特警。 狙击手也各就各位。 气氛相当的凝重。 有已经接到勒索电话的家长早就赶来了,急急的冲过警察拉起的安全线,说着‘求求你,放我过去,我现在就去交钱,我得把我的孩子救回来’的话。 “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那群绑匪非常的恶劣,他们是有计划、有组织的,也许你进去了他们又多了一个人质。孩子没救出来你又搭进去多不划算是不是?” 可是,警察的劝告哪里有用,陆续赶到的家长都要往里冲。 这些家长的心情都可以理解,警察又不能对他们动粗,只得耐心的做这些家长的工作,要他们稍安勿燥,看情形再说。 可以说购物中心广场,乱哄哄一片。 因为秦氏对防爆防恐早就预演了不知多少次,所以当警报声响起的时候,购物中心的安保人员就将所有顾客从安全通道撤离,未及时撤离的也都藏进了安全屋中,不会出什么事。 所以,购物中心里面,除了三楼的孩子们被绑了外,未有其它损失。 从这群绑匪的所作所为来看,目的非常明显,这也是安保人员不能及时救下孩子们的原因。 有家长带来了望远镜,望着三楼,巨大的玻璃窗内,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劫匪持着枪支走来走去。孩子们虽然被老师们紧紧的抱着,但仍旧哭得稀里哗啦。 这场面,不下欧美那些恐佈袭击的大片。 “宝贝,别哭,妈妈来救你了。” “心肝啊,别哭,爸爸来了。” 然后,距离太远,再加上隔着落地窗,无论家长们怎么声嘶力竭的叫喊,那三楼的孩子们哪听得见呢。看着瑟瑟发抖的孩子,看着孩子们恐惧的眼神,那眼神中似乎正在祈求他们快些救他们般,有的家长们也急哭了,不故警察的劝告,纷纷再度吵着要进去赎人。 负责这次营救的警官一方面要安抚情绪已经不受控的家长,一方面命谈判专家快些到场。 紧接着,接到消息的各大报刊、电视台、电台记者也蜂涌而至,长枪短炮架了起来,直指三楼。 更有不要命的小报记者想借此机会扬名立万,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避过重重警戒防线,溜进了购物中心,溜上了三楼。 此时的四楼。 以丁正为首,购物中心执行经理、各门店经理、店长一众人站在丁正左右,焦急的看着远去的男人。 “总裁,你小心啊。” “总裁,你注意安全。” 知道孩子们被绑的秦琛,在交待了丁正一些事后,义无反顾的独身前往三楼。 ‘哒哒’的响声,在诡异安静的三楼响起,格外的清晰。 虽然是有计划的,但绑匪们此时的神经也是高度紧张的。听到声音,他们迅速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正踏着沉稳的步子向他们走来。 气势强大的男人,漆黑如墨的眸中霸气天成,定然不是那什么眼中总泛着和蔼可亲之光的谈判专家。 这个男人不简单,这是绑匪们一致认定的。 一个绑匪上前,用枪指着秦琛,“站住。” 秦琛勾唇,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我是秦琛。” 秦琛?! 久闻其名,也知道这购物中心就是他的。 终于,绑匪头子上前,上下打量着他,道:“不好意思,今天要借秦大总裁的地发点财。” “没问题。”说话间,秦琛就近抓过一把椅子,坐下,一条腿悠闲自在搭在另一条腿上,意态潇洒的看着眼前的绑匪头子,说:“我们谈谈。” 绑匪头子也顺势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秦琛的对面,“怎么说?” “开个价。”秦琛淡声道。 本来,绑匪们为了今天的绑架筹划良久,也早就打听好了这些孩子们的家庭状况,少则一千万,多则五千万的赎金也早就被他们定好了。不想,半路杀出来一个秦琛。 “秦大总裁的意思是,这一碗水,你来端?” “嗯。” “好,有魄力。”绑匪头子站起来,直盯着秦琛。 说实在话,他本不想和秦琛为敌,道上多有传闻‘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 道上更有传言,便是国际第一黑邦、意大利黑掱党之流见到秦琛,都会礼让三分。 他若得罪秦琛,到底值不值? 就算拿了钱,还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绑匪头子手支着下颔,眼珠不停的转动着,心中权衡着利弊。 秦琛‘嘁’的一声,伸手掏向怀中。 “干什么?” 有绑匪以为秦琛要掏枪,急忙用枪抵住了秦琛的头。 秦琛动作稍有停滞,看着那绑匪,他挑眉冷哧:“你认为我要干什么?掏枪?我现在掏枪杀得了谁?更何况还有一群孩子?” 绑匪头子摆了摆手,那持枪绑匪便将枪移开了。 秦琛停在怀中的手这才缓慢掏出一个U盘,说:“每个孩子五千万。正好二十个孩子,十个亿。” 语毕,他将U盘递了过去。 ------题外话------ 好了,今天暂时更在这里吧,祝妹子们周末愉快! 我码字去,明天见! 095 英雄,酷毙了(一更) 十个亿? 这比预期多多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方才的顾忌早就被抛到了脑后,绑匪头子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U盘。 “如果不信,你可以要你的手下现在就转帐。转帐成功就放人。否则,你们这些在道上混的人应该也知道我有的是手段收回一切,甚至包括你们的命。” 绑匪头子闻言,心中一寒,将U盘递到一个绑匪手中,说:“去,按秦大总裁的吩咐。” “是。” 很快,下面主持营救的警官知道秦琛已经和这群绑匪们谈好了,并且秦琛出了所有的赎金。 方方赶到现场的谈判专家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家长们得知消息,个个念着‘阿弥陀佛’,唯愿那些劫匪拿了钱赶紧走人,好放过孩子们。 三楼。 十分钟后,那个负责转帐的绑匪说:“大哥,转帐成功。直升机已到天台。” 绑匪头子道:“好,知道了。”接着,他又看向秦琛,说:“秦大总裁,不好意思,本不是针对你,是你自己要端这一碗水的。” “我知道,不会找你们麻烦。放人吧。” “可是,我们还想借贵地一用。” 借不借,直升机都已停在天台了,秦琛讥笑,道:“好。” “还有,我们要人质。”如果不带上人质,上了天台只怕也跑不了。绑匪头子清楚的知道天台只怕早被狙击手布了个天罗地网。 知道他们想用人质以确保安全撤离,秦琛道:“没问题。” “但是,这个人质绝对不能是秦大总裁您。” 秦琛要端一碗水那是秦琛的事,但如果将秦琛当了人质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若真将秦琛当了人质,呵,等事情了结后还不知秦琛要怎么追杀他们。绑匪头子深知其中的利害,是以说道。 当然明白绑匪们忌惮的是什么,秦琛‘嘁’的一声,甚是凉薄,说:“不允许是孩子。” 不允许是孩子,那只能是老师了。绑匪们的眼光看向那四个瑟缩发抖的老师。吓得老师们都一个个哆嗦的看向秦琛。 秦琛看着那些眼中露着惊惧的老师们,安慰说:“不要怕,不会有事。你们只管和他们去天台,等他们上了直升机,自然会放了你们。” 为了让这些老师放心,秦琛又转而看着绑匪头子,说:“若这些老师有一个受了伤,我敢保证,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这话当即便给了老师们勇气,也无形给了那些绑匪们一番震摄。 绑匪头子心再度一寒,但如今已到骑虎难下之境,他怎么知道秦琛今天会来购物中心呢?他道:“秦大总裁放心,我们只图财、不谋命。除非是他们自己不想活。” “很好。” 秦琛负手而立,看向四名老师。 三名女老师,一名男老师,都很年青,遇这种事,害怕也是必然。 秦琛看着他们,眼神坚定,便似一座山般,那么的令人信服。 四名老师见秦琛的稳如泰山,四人眼神一个传递间便有了定夺,那个男老师最先站出来,说:“只要孩子们没事,我们愿意当人质。只是,我们不在的时间,这些孩子要麻烦秦总帮忙照看一二了。” “好。” “谢谢。”那男老师道谢后,主动的走到绑匪那里。 紧接着,另外的三名女老师亦纷纷主动上前给秦琛道谢,又都主动甘当人质的走到了绑匪面前。 不明白人质是怎么回事,但见老师要被带走,有的孩子害怕了,小跑着上前拉着老师的手不放,还尖声哭着‘老师不要走,我怕’的话。 这个幼儿园一般都有群体效应,一个孩子哭必导致一群孩子哭,一个孩子小跑着上前就会有一群孩子小跑着上前。 绑匪们拉开这个又上来那个,拉开了那个又上来了这个。而且偏偏有的孩子认死理,你怎么拉他他都死活不松手,被逼急了的孩子还张嘴就去咬那绑匪的手。 急于撤退的绑匪们拉不开孩子,手便下重了些,推倒了几个孩子。更有被咬了手的绑匪,大叫一声将那咬人的孩子一把给甩了出去。 咬人的孩子滚在地上,嚎淘大哭。 顿时,群体效应又来了,小孩子们哭声一片,现场又乱了起来。 老师们心疼自己的学生,怒斥着‘不要推他们,不要伤他们’的话和绑匪们推拉起来。 “住手。” 秦琛一声喝,现场安静了下来,绑匪们不再动手,那些哭泣的孩子们亦停下了哭声。 秦琛一步步往孩子们的方向走去,站定。对哭着的孩子们说:“过来。” 尊贵的男人站在那里,似拯救人类的王,无形中有了一股威力,气势天成。 “乖,快去,抱着这个叔叔,老师们很快就回来了。” “老师就是去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很快就回来。乖,你们听话。” 老师一边说一边牵的牵、推的推、拉的拉将孩子们都推、拉到了秦琛身边。秦琛,用手一一轻拍着那群孩子的小脑袋,无言的安慰着。 孩子们非常听老师的话。有的抱着秦琛的腿,有的牵着秦琛的手,还有的牵着秦琛的衣角。 有小孩子问:“老师,真的是玩捉迷藏吗?” 老师笑着说:“你们有会数一百的是不是,数到一百,老师肯定就回来了。” “老师不要骗我们,拉勾。” 也许是忌惮着秦琛在,绑匪头子也允许了那群孩子和老师们磨磨叽叽的。这要放原来,早就一个、二个的踹倒,哪那么多事? 终于,见孩子们安静了下来,绑匪头子问:“秦大总裁,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记住我说的话。” “不敢忘。” 语毕,绑匪头子手一招,有绑匪在前开路,有绑匪在后押着四名老师,更有压阵的绑匪用枪对着秦琛方向,直至有序的撤到了电梯处。 担心电梯中有诈,绑匪头子说:“先上去几个看看。” “是。”有几个绑匪打头阵上了电梯。 很快,到了天台的绑匪们便给绑匪头子打了电话,说:“大哥,电梯没问题。直升机也在,是我们的人。” 绑匪头子这才命人将四名老师推上电梯。 四名老师上电梯前,在绑匪的推攘下依旧时不时回头看着孩子们的方向。 方才,秦琛的话说得相当的明显,所以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舍不得那些孩子们。 在电梯阖上的一瞬间,秦琛说:“放心,没事。” 四名老师闻言,均露出会心的笑。 秦琛,则低头看着那些拉扯着他的孩子们。心中一动,他的眼光不自觉就想找到那个浑身似乎有使不完力气的攀岩的小丫头。 可一一看过去,扎着羊角辫子的小丫头倒是有两、三个,却没有他比较关注的那一个,因为那个小丫头有点婴儿肥,而眼前的这几个长得都比较苗条。 难道…… 心中有一个念头升起,他不觉抬眼看向儿童乐园方向。 墨般浓郁的眸很快便对上了不远处儿童乐园内那双布满星辰的眸子。 两双凤眸便这般对望着,一瞬也不瞬。 秦琛的心一颤:像,太像了,这活脱脱就像小时候的匪匪。 不悔,趴在海洋球池子的边缘,肥乎乎的小手支撑着肥嘟嘟的脑袋,近乎崇拜的看着秦琛。接着,她‘嗨’的一声对着秦琛招手的同时又比出一个大拇指点赞,说:“英雄,酷毙了。” 此时的不悔,认定自己方才的祈祷被老天听到了,认定老天真的给她派来了一个英雄,而且这个英雄不失她所望的拯救了她的同学和老师。 秦琛呢,闻得不悔的稚嫩天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似芳华漫尽,异常的耀眼。越发看得不悔的小心肝心花怒放,直叹这个英雄真帅! “英雄,我愿意当你的新娘哦。” 英雄?! 如今这个三楼还有谁能被人称为英雄? 非他家总裁莫属啊。 助理丁正焦急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不悔那稚嫩的话,他撇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好看到了不悔那灿若星辰的眸,一个踉跄,他差点趴下:像,太像了,居然和总裁的眼睛一模一样,一样的黑,一样的有神。 当然,差点令丁正趴下的不止是不悔的那双眼睛,更有不悔的年纪和那惊世骇俗的语言。 请问,总裁是被这么一个小不点当众表白了么? 紧随着丁正后面的是蜂拥而来的家长们。 “宝贝,怎么样了,不要吓妈妈。” “心肝,还好吧,别怕,刚才是演习,不是真的……” 赶来的家长纷纷将自己的心肝宝贝搂在怀中,不停的安慰。务必哄得那帮小孩子们觉得方才那可怕的一幕不过是演习罢了。 这一招果然有用。 那些有事无事见了爹娘都要哭一场的孩子们果然止住了哭,很是好奇、兴奋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稚声的问:“演习?” “对啊,就像演戏一样,都是假的哦。” “真的吗?” “嗯,真的,当然是真的。那些坏蛋其实都是演员,就是想看你们勇不勇敢,怕不怕坏蛋。” “不怕,我勇敢,我不怕,老师说了,他们还要和那些演坏蛋的人玩捉迷藏的游戏……” 既然这些孩子们的家长都到了,秦琛便不再顾及这里的孩子了,他迈着修长的腿,径直往儿童乐园方向走去。 不悔,仍旧趴在海洋球池子边缘,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琛。 此时的天台,却是别有一番景象。 虽然天台的每个角落都在狙击手控制范围内,但因了四个人质的原因,狙击手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绑匪们一个、二个的上了早就停在天台的直升机。 最后上直升机的是绑匪头子。 上飞机前,他对着一个监控摄像头说:“一刻钟后你们上天台救人。记住,一刻钟。要不然……” 说话间,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购物中心监控室,指挥现场的主管警官清晰的看到了绑匪头子手中晃动的东西是摇控,而且是启动炸弹装置的摇控。 心中一寒,警官一把拉过一旁的唇语专家,问:“说,他说了些什么?” 唇语专家盯着屏幕一字一句说:“一刻钟后你们上天台救人。记住,一刻钟。要不然我启动手中装置,那四个人质就会被炸得灰飞烟灭。” 随着唇语专家语毕,屏幕中,只见绑匪头子还嚣张的学着炸弹爆炸声‘轰’了一声,亲了口手中的摇控。 这个无需唇语专家翻译,警官是看懂了的。 这是明显的挑衅。 但不得不说,这挑衅成功了。 因为,人质的身上铁定被这群绑匪绑上了炸弹。 “混蛋。” 警官怒捶桌子几下,接着又急忙抓过对讲机,吩咐:“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去天台。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去天台。没我的命令,狙击手不能行动。没我的命令,狙击手不能行动。” 语毕,他关了对讲机,又吩咐一旁的小警察,说:“马上通知撤弹专家。” “是。” ------题外话------ 谢谢WeiXinc93bc75506、云不在天涯、5698708、paulineling、沐沐222t、彭女子等亲爱的妹子们的票、花、钻、币! 下面有二更,妹子们懂的,不要走开! 096 英雄,再见(二更) 购物中心,三楼。 秦琛一迳走到了儿童乐园,走到了海洋球池旁边。 一池的彩色球埋到了这个有着小小婴儿肥的小丫头的腰,看在秦琛眼中,小胖丫就像一个长着彩色尾巴的小美人鱼。 秦琛盘腿坐下,看着不悔,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他问:“躲起来了?” 点了点胖乎乎的小脑袋,不悔道:“嗯哼。” “你怎么知道要躲?” “一看不是好人,干嘛不躲?” 秦琛笑了,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几岁了?” “四岁。” “好,非常聪明。” 不悔笑了。 那笑,让秦琛竟生恍惚,就像看到了那一年,也是这般的一个小女孩,毁了他满园子的兰花,不但不害怕,而且也是笑得这般的灿烂。 “英雄,你觉得我非常聪明?” “嗯。” “那说明英雄你长了双慧眼。” “嗯?” “慧眼识人啊。” “哈哈。”秦琛的心情莫名的好,“你还知道慧眼识人?” “嗯哼,当然。” “那,说给我听听。” “就像我,我也长了双慧眼,现在这双慧眼就结识了英雄。所以,英雄,我要当你的新娘。” 丁正,见自家总裁的心情莫名的好,于是示意要围上去的一众经理、店长站在一旁不要打扰。 而此时,那四名老师也从天台上安全的下来了。 绑匪们在临去前在他们身上安装了炸弹,警方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不得不放走了那群嚣张的绑匪。 只是,经拆弹专家的分析,那绑在四名老师身上的炸弹是哑弹,没用的,吓唬人的。 当事时,得知真相后,气得主管现场的警官硬生生一脚踢毁了天台上的一面装饰墙。 四名老师下来后,本想去感谢秦琛,但见秦琛的保镖和助理隔出一方天地不允人打扰,他们也就识趣的没有上前。只是时不时的他们会看向儿童乐园方向,莫名的觉得那一幕居然十分的温馨,更让人惊奇的是那个尊贵的男人和那个熊孩子不悔出奇的像。 “你为什么要当我的新娘?就因为我是英雄吗?”儿童乐园中,秦琛好笑的问不悔。 不悔又‘嗯哼’一声,点着小脑袋。 方才她就求老天派个英雄来救她的小朋友和老师,她愿意以身相许。结果这个祈祷立马就实现了,这简直就是天定姻缘啊。 越想越得意,不悔的小脸蛋上止不住笑得得瑟,说:“当然。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就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秦琛又笑了,担心这个趴在池子边缘的孩子趴累了,于是伸出修长的大手将她抱了出来。 即使他坐着,也比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孩子要高上许多。 不悔也不认生,学着秦琛的样子,盘腿坐下,面对他。 秦琛笑拍着她的头,说:“可是,我救的二十个小朋友里面并不包括你。所以,我对你没有救命之恩,因此你也不必要以身相许。” “可是,如果你不来,这个形式也有恶化下去的可能。然后那些绑匪就有发现我的可能。是你的出现杜绝了这个可能的发生,所以你对我是有救命之恩的。” 秦琛再度伸手,揪着她的脸颊,喜爱道:“小丫头片子,倒是会说。” “英雄,我可是真心的哦。” “哦?” “英雄你看啊,我说的是以身相许,而不是说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愿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的话。因为来世的事都是虚的,说什么来生什么的那样子的话明显就假得狠。只有今生是实的,所以,英雄,我今生以身相许是真心的哦。” 这孩子四岁啊,可是口若悬河,而且这些话和她的年纪也太不相符了吧。 秦琛的脸黑了,有一种恨不能抱起她打她的小屁屁的冲动:“你到底看了多少肥皂剧?” 不悔伸出肥乎乎的小手,伸出一个小指头在秦琛面前晃了晃,说:“不多,一个星期一部。” 然后,她掰着自己的小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数:“有宫斗剧、宅斗剧、古装剧、现代剧、韩剧、美剧、国产剧,不过我最喜欢看韩剧,因为那里面的欧巴们都长得非常的帅。可是我也喜欢看美剧,因为美剧里面有真智慧,比如说我就喜欢看《基本演绎法》,那里面的福尔摩斯就超级聪明。” 看这么多肥皂剧?! 难怪,这么会说。 “这么小,看太多肥皂剧不好。” “英雄。不要转移话题哦,你还没说要不要我当你的新娘呢?” “你不觉得你太小了?” 不悔纠结的蹩着眉,不满的嘟着樱唇:“你嫌弃我?” “呃?怎么说?” “你嫌我小?” 瞧她那个委屈样,秦琛好笑的说:“呃,我想说的是等你长大了,你会嫌我老。” “不会。你长得这么帅,不会老的。” “那等你长大了再说。” 不悔脸上浮出惊喜的神情,“你的意思是,你接受我了?愿意娶我了吗?” “呃……你要是想当我女儿的话,我还是非常愿意接受的。” 不悔脸上一脸的黑线,鄙视的说:“英雄,你一点也不绅士哦。” “哦?” “你怎么能用转移重心的方法,这么无情的拒绝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的求婚呢?” “哈哈”,秦琛再度笑了起来,伸手揉着小丫头胖乎乎的脸,说:“好吧,我确实不绅士,你可以惩罚我这种不绅士的行为。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悔的大眼睛轱辘辘一转,“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那就……写张欠条给我吧。” “欠条?” “写一张欠娶我的欠条。” 这一次换秦琛一脸黑线,“换一个。” 不悔又嘟起嘴,不满的看着秦琛,越是看越发觉得秦琛不绅士。 这种不绅士的男人最不疼老婆了,哼。 于是,她便妥协道:“那就写一张欠我五千万的欠条。” 这个孩子能够入读天成贵族幼儿园,家境条件必是不错的,照说不会缺钱。秦琛诧异道:“五千万?” “你给他们都发了五千万,独缺我一人。” 秦琛‘哦’一声明白了,照她所言,他方才确实给他们一人发了五千万,但帐似乎不能这么算。秦琛问:“你告诉我,你要这五千万做什么?” “被英雄拒绝了,填心。” 甜心?填心? “呃?怎么讲?” “你都拒绝我的求婚了,知道给我多大的打击了吗?痛得我心口都被剜了一块去了。”说话间,不悔用小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非常委屈的看着秦琛。 这……秦琛再度满脸黑线。 “所以,我要用你这五千万来填平自己已然受伤的心。英雄,你不会拒绝吧,难道你要让我的心缺一块的成长?那长大后,别人是不是都会说我是缺心眼的人啊?所以,英雄你得负责,负责将我的心填平喽。” 原来是这么个填心?! 这孩子,谁家的,长大了怎么得了,谁降得住? 但是,他怎么就觉得这孩子无论怎么看都怎么可爱呢,“好,我就写一张。” 不悔两眼放光,“真的?” 秦琛眉一挑,说:“我可不希望这么可爱的孩子最后长成一个缺心眼的孩子。” 对秦琛的话似懂非懂,其实对自己说的话也似懂非懂。总而言之,不悔认定这就是好话了。一时间,她喜得两眼笑成了月芽,惹得秦琛越发的喜爱,不觉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两下。 “丁正。” “总裁。” “纸、笔。” “啊?” “我要写欠条。” “啊?” 但再糊涂、不明白,丁正还是按秦琛的吩咐送上了纸笔。 接过纸笔,秦琛看向因了兴奋已然探到自己怀中来的小脑袋,觉得那个不停摇晃的小脑袋很可爱,于是他用笔拍了两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直好奇的盯着纸的不悔这才抬头,说:“不悔。” 不悔? 秦琛眉一皱,接着说了声‘非常有意思的名字’后,开始写欠条,一边写一边说:“我叫秦琛……江州秦氏帝国……欠不悔……” 当然,秦琛的欠条写得非常的有水平,写罢,递到了不悔面前。 不悔非常神圣的接过,并说:“英雄,你可不要骗我,我知道五千万后面有几个零的哟。” 说话间,不悔用她胖乎乎的小手开始数着欠条上的‘零’:“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七个零,嗯,还有一个‘元’字,很好,确实是五千万。” 看着她认真的小财迷样,秦琛又笑了:认识零又怎么地,不认识字啊。 50,000,000的后面确实跟随了一个简单的、她认得的‘元’字,但还有前缀‘津巴布韦’,那是津巴布韦元,世界上最不值钱的货币。 后来的后来,当不悔知道这张五千万的欠条仅值2美元的时候,眼眶蓄满了被骗的泪。 “英雄,不错,你没有骗我,放心,有了这五千万,我相信自己可以非常阳光的成长了。绝壁不会长成一个缺心眼的孩子。英雄,来,为了纪念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们照个像。” 秦琛,素不喜欢和人合影,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心虚骗了这个小丫头五千万,他整了整衣服,“好。” 接着,不悔就从随身背着的小背包中掏出一个简单的相机,是那种现照现打印的。 很快,二人摆好POSE,‘咔嚓’一声,父女的合照第一次定格。 将相片打印出来,不悔见照片上的她笑得甜美,而英雄的俊容那简直是帅得没天理啊。这要放在孤儿院中,那些小花痴们肯定喜欢。 嘿嘿,要看帅哥,一次收一元。 想着马上就要财源滚滚来,不悔喜得小心翼翼的将相片装进背包中,然后又放好相机,又将欠条叠得好好的放入小背包,接着拍着小背包说:“好了,有了这相片,以后我也可以睹相片思人了。思人不得,看看欠条也是舒服的。” 秦琛闻言,脸上又一脸的黑线。 所幸,老师遥遥放声,道:“秦总,孩子们到了午餐时间了。” 秦琛这才起身,将不悔也拉了起来,“不悔,走,我们……”本想说‘我们一起吃饭去’的话,但秦琛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立马滑开,“有消息了。” “……” “好,我马上过来。” 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消息,秦琛只好看向小不点,说:“不悔,我还有事,我们要说再见了。” “英雄,再见。相信我,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因为我马上就会去江州,嘿嘿。 秦琛被不悔脸上的神情逗乐了,学着她挑眉,笑了。 老师被保镖放了进来,她给秦琛鞠了一个躬,再度说了些感谢秦琛搭救之类的话后,牵着不悔走了。不悔仍旧三步一回头的对着秦琛招手。 看着远去的孩子,秦琛觉得心里似乎空了一块似的,有些遗憾的说:“这个小丫头真可爱,如果不是人家的孩子,我都想养着了。” “我看总裁和小丫头一见投缘得狠。” “是啊。”可能是从这个小丫头的身上总能看到些连翘小时候的身影,再加上这个小丫头能说会道的,特别机灵的原因吧。 丁正笑道:“还别说,这小丫头长得真像总裁。” “像我?”秦琛讶异。 “是啊,小丫头和总裁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想必这也是总裁觉得和小丫头投缘的原因。” 秦琛闻言,看向不悔小背影消失的方向:是这样吗? ------题外话------ 啊,千呼万唤的不悔终于出来了,可爱不? 097 活得精彩,让他后悔(三更) 江州。 疗养院。 疗养院建在依山傍水、景色宜人的西城,和西效别墅群比邻。 连翘来到疗养院是因了苏芙的原因,因为苏芙的母亲就住在疗养院。 苏芙本在两天前就要前往巴黎的,因为母亲病了,苏芙就推迟了行程。 这两天,苏母的情景看好,苏芙放下心来。她是今天下午的飞机,看过母亲后,她就要走了。 “姐,翘翘姐,我还要进去照顾妈妈,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走好。” “好的,你去吧。” 和连翘、苏芙打招呼的女孩正是连翘中了付一笑的药那晚对连翘伸出援手的桑塔纳女孩,苏芙的妹妹苏蓉。现在,连翘和苏蓉玩笑的时候有时还称呼她一声‘小恩公’。 苏蓉大三在读,马上就要进实习期了。 上次苏芙拜托连翘的事就是希望自己不在江州的日子,连翘多照顾照顾这个唯一的妹子。 “蓉蓉那晚能够在西郊碰上我,就是因了伯母的原因吧?” 连翘口中的‘伯母’指的就是苏家姐妹的母亲苏夫人。 说起来,苏夫人也是可怜。嫁给苏父后,连着生了两个女儿,苏父就越来越嫌弃她生不出儿子,不但在外面另搞女人,更是嗜赌成性。 好好的一个小康之家,最后被苏父败得家徒四壁。 在一次苏父拿了苏母的祖上玉镯准备出去典当的时候,素来柔弱的苏母愤起反抗。奈何她太弱小,不是人高马大的苏父的对手,被苏父就那么推了出去,脑袋撞在了柜子上,当时苏母就被撞晕过去。 再醒来,苏母可能是受了刺激的原因,精神头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认不出来了。 苏芙带着母亲去医院检查才得知,母亲并不完全是受了刺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的原因,脑中留下了一块淤血,这也是导致苏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原因。 偏偏苏母的年纪大了,脑部动手术存在风险,所以只好静养。若静养得好的话,那块淤血自己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事时,父亲是个不靠谱的,妹子年纪又小,万不得已下苏芙只好将苏母送到了疗养院。这一住就是四年。 苏蓉因为苏父的原因,不敢回家,就也这么一直陪着母亲住在疗养院,直至上大学才不得不住宿舍。但只要是周末再或者有时间,她都会来疗养院陪着母亲。 碰巧救连翘的那晚,她是来疗养院看了母亲的。 可以说,她们姐妹和连翘也算有缘。 苏芙‘嗯’了一声,看那边有个亭子,想着时间还早,便携着连翘到了亭子中坐下。 “翘翘,这两天辛苦你了。” “我们两个,不分彼此,无所谓辛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千万不要和我这么见外。你放心去巴黎,不要被这里的事分心,无论是伯母还是蓉蓉,我都会帮你照看好。” “谢谢你,翘翘。” 连翘好看的桃花眼一瞪,说:“你看,又见外了。” 迎着瑟瑟秋风,苏芙嫣然一笑,问:“慈善基金会的事理清了没?” “初步看了看帐目,还好。尚没有人敢在齐姨眼皮子底下作假帐。没问题。” “又是付氏的工作,又是秦府的大小姐,如今再加上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你呀,有得忙了。” “还好。慈善基金会的事不需要时刻关注,都是义务的,随时网上联系就是。也不辛苦。” 本来说好要陪苏芙逛街买一些去巴黎的必须用品的,不想苏芙推迟了两天。当时苏芙并没有说明推迟的原因,连翘也没有多问。她便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去房产司为新房办了产权证,接着又花了两天时间去慈善基金会了解了一些行情,交接了一些工作。 直到再和苏芙联系的时候才得知苏芙的母亲病倒一事,这两天她又陪着苏芙进出医院,为苏母的病忙碌着。 苏芙心中还是非常感激连翘的。 “翘翘,你可知,当年我为什么会帮你保下不悔?” “看我可怜。” “不,因为你问过我一句话。” “嗯?” “你问我‘你爱过一个人吗’。” 苏医生,你爱过一个人吗?什么是爱呢?我一直以为,爱就是两个人的事。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事。可现在呢?我和他的爱中间存在了第三人…… 是,她是问过,记得清清楚楚。 连翘看着眼睛迷茫的苏芙,心中一动,“苏芙,你?” 笑得温婉,苏芙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爱过,我爱他,整整十年。” “啊?”连翘有点懵。 “不是秦琛,你别误会。我爱的是自己的丈夫。” 本想道一声‘恭喜’,可看苏芙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幸福,倒染着丝丝苦涩,连翘想恭喜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果然,便听苏芙说:“当然,现在不能说丈夫了,应该说前夫。” 连翘的眉狠狠的一抽。 “我和我前夫结婚四年。只是四年了啊,我仍旧没有走进他的心。因为,他心中永远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 K一ao。 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多的初恋难忘? 既然难忘你干嘛不娶,偏生要娶别的女人为妻? 这是显得你对那初恋情深意长呢还是情深意长呢? 连翘愤懑间,只听苏芙轻声又道:“如今,那个女人回来了,是以我不得不和他离婚,好给那个女人让位。” 呵呵…… 初恋是不是永远都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在男人心中来去自如? 初恋是不是对男人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这说明男人是贱呢还是贱呢? 连翘心中恨不能喊爹骂娘。 感受到了这个笑得温婉的女人脸上淡淡的忧伤,连翘轻轻的抱住了苏芙,“苏芙。” 哪怕只一个轻轻的拥抱,连翘都能感觉得到这个温和的女人的悲伤。 “翘翘,我总在想,你比我潇洒,当你知道你和秦琛的感情中存在第三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便斩断了这份姻缘。而我呢,明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却仍旧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也活该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苏芙,你值得更好的。人生只要看明白了,任何时候都不怕重头再来。” “人生只要看明白了,任何时候都不怕重头再来?”苏芙轻声重复着连翘的话,半晌,她抬起头,眼神颇是坚定,不再是方才的迷茫,说:“谢谢你,连翘,你这句话,对我很管用。” 再管用,又如何能填补那十年的爱情? 这也是她不惜远渡重洋前往巴黎大学的原因吧。 离开伤心地,离开伤心人。 一如她连翘五年前,宁入狱、宁孤独,只是为了寻求一份解脱。 不想多问她的老公是谁?那个回归的女人又是谁?连翘只是说:“苏芙,相信我,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我在学校多读死书,被人称为书呆子,所以没什么朋友。你呢,从小天纵奇材,跳跃太快,也没有同龄的朋友。所以,一见到你,我觉得我们就是一路人。这也是我愿意帮你的原因。” “苏芙。” “我给你讲这些事,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非常的聪明,肯定已经看出了些什么。与其你在一旁胡思乱想,不如我告诉你的好。” 是啊,这两天,连翘确实有点胡思乱想。 当知道苏母在这疗养院一住就是四年的时候,她吃了一惊,四年,疗养费将是一笔天文数字。以苏芙的收入和她的家庭状况来看,那绝对是拿不出来的。那个不靠谱的苏父就越发的不可能了。 而且,这一次,苏芙出国前期,一次性替苏母交足了两年的疗养费,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连翘有点担心苏芙是不是走了不该走的路,比如说被人包一养,当别人的情一妇之类的。但是,她又觉得以苏芙的人品不可能。 她甚至想,如果苏芙真走了不该走的路,她也能理解,那是为了苏母啊。 她还想过,如果苏芙真走了不该走的路,这事不被她知道还好。被她知道了,那她必要救苏芙出火海。她不介意拿笔钱出来资助苏芙…… 不想,她的纠结被苏芙看出来了。 连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其实……” 不待连翘语毕,苏芙截话说:“所以,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他。” 他?她? 连翘眉微蹩。 “他,我前夫。” 连翘猛然明白了,苏母在疗养院的钱肯定都是苏芙的前夫出的。 “我和他是隐婚。但他不知道其实我是爱他的,而且在隐婚前我就爱上他了。” 难怪,苏芙说爱那个前夫爱了十年却只有四年婚姻。 “他一直认定我是因为钱才答应和他隐婚的。” 苏芙脸上抹起一丝苦涩,又说:“当然,当事时我答应他也是因为他会给我一大笔钱。我太需要那笔钱了,妈妈要看病,妹妹要读书……” “苏芙。” 连翘真是恨,恨自己怎么就不早点认识苏芙,这样的话苏芙也就不至于遇上这么悲催的事了。可是,要命的是,认识也没用,四年前她在监狱啊。 “其实,隐婚以来,因为一直不能走进他的心。所以,我也有沮丧的时候。两年前我就接到了巴黎大学的进修邀请函,只是我放不下他,总想着再试一试、再试一试也好。于是,这一试就过了四年。直到那个女人回来了。我,就连再试的资格也没有了。” 连翘终究不是五年前的连翘了,她比原来沉寂了许多。放在原来,她认定苏芙是自己的人,那不论好坏,谁胆敢欺负她的人,她定要去将那个人打得满地找牙,打得连他爹、妈都认不出。 但现在,她知道,苏芙只是想倾诉,倾诉心中从来没有向外人道的苦。 所以,她选择静静的倾听。 “离婚,是我提出来的。” 这倒让连翘吃了一惊。 “因为那个女人找到了我,说我是第三者。” “什么?”连翘一声惊呼。接着她‘呵’了一声,“靠,有没有脸,到底有没有脸了啊,第三者,亏她说得出口。” “翘翘,我觉得她说的也许有道理。” “啥?” “她说,真正的第三者是那个从来就没有走进对方心里去的人,和婚姻无关。而我就是那个永远也走不进他心里去的人,所以是第三者。” ‘哈’的一声,连翘哧道:“苏芙,你糊涂了吗?那只是那些插足人家婚姻的第三者给自己的插足找的借口而已,本末倒置的话你也信?” 苏芙手趴在栏杆上,放眼远望,眼中无限的迷茫。 “苏芙,不要相信那些鬼话。真正的第三者,就是那些插足人家婚姻的人,他们将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得安生。” 看着苏芙眼中渐泛的流光溢彩,连翘继续说道:“苏芙,第三者在为他们的错误找借口,你不要糊涂到了也为她们说话。” “其实,无论是不是我糊涂了。但这段婚姻我也累了。永远的不受重视,永远的小心翼翼,永远的讨好……累,真的好累。所以,我提出了离婚。你知道吗?提离婚的时候,我狠狠的宰了他一笔分手费。” 连翘心中一震,明白了,这钱应该就是为了交足苏母的疗养费用。只是这般要钱…… “他豪爽的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你看,从开始他就认定我只是喜欢他的钱,到最后他依旧认定我只是喜欢他的钱,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嗜钱如命的女人。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 连翘拉过苏芙的手,说:“你怎么就这样想呢?你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想啊。” “另一面?” “比如说,保不准他早就想好了要分手又不好意思开口呢?保不准他当初想要给你的分手费比你所提的分手费还要多出许多呢?你提出来不正中他的下怀?所以他才那么豪爽的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了啊。也许在你眼中的天文数字在他眼中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呢?也许他想的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打发呢?所以啊,你在他眼中也许根本就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的女人,是不是?” 苏芙被连翘一连串的话逗乐了,‘扑哧’一笑。 “啊,笑了好,笑了好。过去的就过去了。既然选择了离婚,那何必还在乎自己在他心中是个什么形象呢?我要是你,该要的我一定要,凭什么被他睡了四年我还要净身出户?我要拿着他给的那笔分手费,活得比任何时候都精彩。让他再看到我的时候,会后悔,后悔我的前妻怎么比这个初恋还要有韵味呢?” 苏芙又‘扑哧’一笑,说:“翘翘,好恨,没有早认识你。” “啊,好在没早认识我。你要是早认识我肯定会被我吓跑的。我敢肯定,你喜欢的只是现在的我,而绝不是原来的我。” “好,翘翘,我会一如你所言,活得精彩,让他后悔。” ------题外话------ 苏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角色,隐忍、温婉,具有女子一切该有的优点。我看看是在正文中不时的提及还是以后在番外仔细的写一写。 今天暂时更到这里了,妹子们,明天见哈! 098 我干女儿(一更) 机场。 人来人往。 连翘看着苏芙过了安检,这才转身。 出得机场,正准备上车,要死不死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年青的女子,高挑的身姿,肤色白皙,眉目如画。乌黑的头发精致的盘着,一只漂亮的水晶蝴蝶结插在其间,简单却也华美。 这个女子,连翘是认识的,正是秦母的侄女叶美琪。 连翘和叶美琪,素来水火不容。 导致她们二人水火不容的原因就是秦琛。 说白了,叶美琪是忌妒连翘得到了秦琛全部的宠,从而忽视了她这个正儿八经的表妹。于是有意无意,她总喜欢挑衅连翘。 记得还在小学的时候,有一天学校组织学生们去游乐园游玩。 叶美琪那个时候和连翘同班,因嫉妒连翘,总喜欢找连翘的茬。连翘看在她是秦琛表妹的份上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直至最终,叶美琪触及到连翘底线并对连翘推推攘攘,连翘怒了,直接抓花叶美琪自认为漂亮无比的脸蛋。 叶美琪哭得歇斯底里。 当事时,这件事闹得极大,连同老师带她们二人都被带到了游乐园的警训室。 受伤的是叶美琪,想当然所有人认定过错一方是连翘。 连翘倔强,拒不认错。 叶美琪呢,说连翘不认错的话她就不处理伤口。 两个人就这么倔着。 因为不接受任何伤口处理,叶美琪脸上的伤也就越发的可怖起来。 一个是秦府琛少的心尖宠。 一个是本州议员的掌上千金。 两个人的身份都不容小觑。 办案小警员以及老师都没辙,只得通知双方的监护人到场,看能不能够来个和解。好歹这个叶美琪和秦府也是有渊源的。 本着双方都不得罪的心理,小警员在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详细说明打架原由,只通知各自的监护人说‘到了就知道了’的话。 叶美琪的母亲先到,一见女儿的脸花了,立马一惊一乍,心痛得不得了,说肇事方不但要赔偿,而且也必须被抓花脸才算了事。 由于进警训室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叶母并没有注意站在另外一边的人。但是,当叶母一见到她所谓的肇事者是连翘时,很是吃惊。 偏偏,后到的秦琛听到了叶母要抓花连翘的脸的话,是以进警训室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相当阴沉。他并不念及叶母是长辈,更不念及叶美琪是表妹,而是直接说:“谁给的胆子,敢伤我的匪匪。” 一时间,准备上前和秦琛打招呼的叶母尴尬之极。 办案的小警员急忙上前解释,说:“琛少,大小姐抓花了叶家千金的脸。” 秦琛这才看了眼叶美琪,接着他无视叶美琪脸上的伤,迳自看着连翘。 “是她先推我。”连翘说。 秦琛‘嘁’的一声,说:“只伤了脸?唔,匪匪,我是怎么教你的?人若推你一下,至少要将人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 此话一出,无论是叶母、叶美琪,还是办案的小警员,再抑或是同来劝和的老师,都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嘴角。 想当然,这件事的最终结局,以叶美琪故意挑衅在前,连翘伤人在后也是出于自我保护而告终。而且当天晚上,叶父、叶母还带着叶美琪亲自去秦府赔罪。 自此,叶美琪越发的看连翘不顺眼了。但是,也因了这件事,她也学乖巧了许多。人前对连翘尚是礼貌,但人后却又是一套。 连翘明白叶美琪人前故意讨好卖乖不过是做给秦府的人看的,确切的说是做给秦父、秦琛看的罢了。 后来,连翘接二连三的跳级,而那个叶美琪智商有限,自然是追不上连翘的步伐。 连翘读初中的时候,叶美琪在读小学。 连翘读高中的时候,叶美琪仍旧在读小学。 连翘读大学的时候,叶美琪才进初中。 所以,自此,二人除了在节假日、家庭聚会中偶有碰面外,基本就再无瓜葛。 现在,连翘看到了叶美琪,叶美琪自然而然的也看到了连翘。 “连翘,你?” 叶美琪走的是艺术生路线,主攻钢琴。还去巴黎进修过几年,方方归国不久。因这几年在世界级的钢琴赛事上崭露头角,叶美琪在音乐界也颇有些名气。所以不时的有商务演出,几乎总在天上飞来飞去。 这段时日她在外演出,今天才回到江州,所以尚不知连翘的事。 “叶美琪,好久不见。” 叶美琪眼睛一眯,慢慢的向连翘走近,“连翘,你出来了?” “是啊。” “你怎么回了江州?” “难道我不能回江州?” 叶美琪神色一僵,很是严肃的说:“连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不当讲你都会讲,说吧,我听着。” “连翘。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不适合待在江州。” “哦?” “你想一想,在江州你已经是名誉扫地。要想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是难事,这以后可怎么办?所以,倒不如去别的地方试一试,也许那里的人不知道你的过去,也许就能找个好工作聊以糊口,是不是?” “多谢美琪你能如此帖心的为我着想。只是也许江州这块地上有愿意给我提供工作的人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重回秦氏吗?连翘,我姑姑是不会答应的。” 叶美琪口中的‘姑姑’指的便是秦母秦叶心怡。 她又说:“不说你犯了那许多的错,不说你伤了她的腿,只说你流掉了她的孙子,她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了。又怎么允许你重回秦氏?还有,你流掉的不仅是我姑姑的孙子,更是我表哥的孩子,你知道我表哥有多恨你吗?他绝对不会答应你重回秦氏的。不但不会答应,而且肯定会出手打压你。所以,我是为你好,建议你尽快离开江州,免得犯在我表哥手上,到时候想离开也离不了了。” “谢谢美琪你的警告。不过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不试一下始终不甘心。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糟,也许你表哥愿意接纳我重回秦氏呢?” “你?” 叶美琪颇是高傲的看着连翘,鄙视说:“退一万步,就算我表哥好面子重新接纳你回秦氏,但是秦氏那么大的公司,却有一个犯过罪、坐过牢的人来当员工,那以后谁还敢和秦氏有生意往来?秦府那么高的门第,却有一个犯过罪、坐过牢的大小姐,以后人们会怎么看秦府?所以,连翘,如果你还有点心就该为秦府、秦氏着想。你幼时便得秦府之恩,如今可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美琪你虽然不是秦府的人,但为秦氏、秦府想得可真多,我是不是要代表你表哥、你姑姑感谢你对秦氏、秦府的维护周全?不过,再怎么说,秦府、秦氏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说话的地步,所以我建议你不要操太多的心。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连翘,你……” 叶美琪再也捱不住性子,也装不下去一脸的语重心长了,脸上怒气渐升,手直指着连翘说:“你别不知好歹,我劝你是为你好。你不感谢我也便罢了,居然还出口伤人。你这是要和我撕破脸,是吗?如今你在江州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和我撕破脸对你有什么好?” “如果我没记错,很小的时候我就撕破过你的脸一次了。我们之间,你早就没有脸再来让我撕了,我吃饱了撑的还撕个什么?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闻言,想起当初被抓花的脸,叶美琪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翘,你你你,真是粗鲁。” “所以,叶小姐你就不要操心我这种粗鲁人的生活了。操心自己的才是正道不是。” “连翘,你就是不知好歹。别仗着我表哥原来疼你、宠你,你就认定自己还可以不可一世。你妄想你,我要马上告诉我姑姑,看我姑姑怎么治你。” “唉呀,我好怕哦。”说话间,连翘拍着胸连连装作害怕的样子。 这种似玩笑、似挑衅的动作,激得叶美琪越发的恼羞成怒,直指着连翘,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连翘推开她的手,径直闯过叶美琪的肩膀,说:“让开,好狗不挡道。” 她方才才骂连翘是过街老鼠,现在连翘居然还骂她是一条狗。叶美琪气得花容失色,转身看着连翘,“你说谁是狗呢?” 连翘站定,转身,好笑的看着她,说:“谁接话说的就是谁。” “你……” 这个该死的连翘,原以为五年的牢狱生涯至少要磨得她那骄傲的性子软弱许多。万不想不但没有变得软弱,似乎比原来更嚣张了。 看着潇洒的上车而去的连翘,叶美琪气得直跺脚。 “对了,姑姑。”说话间,叶美琪从包包中翻出手机,“连翘,你不知好坏,居然还敢回江州,看我告诉我姑姑,有你好看的。” “美琪,有急事?给谁打电话?” 正准备打电话的叶美琪听到熟悉的醇厚的男人的声音,急忙放下电话,抬头看着眼前高贵、帅气、气宇轩昂的男人,她说:“没事啊,正准备给我姑姑打电话。” “有我为你接风洗尘就够了,还麻烦你姑姑做什么?再说,你姑姑现在不在江州,到国外旅游去了。” “旅游?” “是的。走吧。” 男人刚才替叶美琪取行李去了,叶美琪的行李特别多,大包小包的堆满了一整个行李车。说话间,男人一手抓过叶美琪手上的包包放在了行李车上。 连翘坐的是出租车,方进城中村,手机就响了。 她打开手机一看,短信。 冷美人说新居的安全屋已经建好了,要她过去看看。 连翘不得不感叹政府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好奇和兴奋中,她决定去看看。 世纪花城。 连翘进A座的时候特意遥遥看了看B座的一楼,可以断定付一笑不在家中。 “这都周末了,不在家中,肯定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自从皇朝号慈善晚会之后,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付一笑没粘她,秦琛似乎也没再找她要什么明灯了,她觉得颇是平静。 一迳思绪着,连翘一迳走进A座,乘电梯直达67层。 起初,她以为新建的安全屋势必要占用一间卧室的,再不济也要将某个卧室隔离出一块空间出来。 但现在,她全程参观下来才知,她的设想都是多余的。 可以说,最高刑侦组的设计非常的巧妙。 他们采用了相邻的两个卧室的那堵墙。 这堵墙由直线型被重新设计成‘S’形,左右均移一米有余,一堵墙变成两堵,安全屋就在这个‘双S’中。 因‘S’的曲线流畅,所以一眼望去,并没觉得这两间卧室的面积减少,反倒显得生动立体起来。 而且,无论是哪间卧室,紧邻着安全屋的那堵‘S’形墙面的墙体上都安装上了厚重中不泛奢侈的书架。 更帖心的是,书架上的书都已经摆好了。 有一间卧室的书架上,堆满了许多财务专业方面的书,还有许多社会学科的书。而且安全屋的开启机关就设置在了这个房间。很显然,冷美人将这间卧室设计成连翘的卧室了。 另外一间卧室的书架上,居然磊满了少儿教育、童话故事、少儿侦探方面的书。可以看得出冷美人将这间卧室设计成了不悔的房间,且将不悔喜欢的书籍都准备好了。 更贴心的是,冷美人将不悔这间房的颜色稍加修饰了一下,以暖暖的黄颜色为主,夹杂以或明亮、或暗淡的绿、蓝,层次感十分强烈,颜色跳跃明显,看着眼睛就会一亮,非常符合小丫头情怀。 “冷美人,谢谢你了。” 考虑得这么周到。 而且,这两间卧室正好是有单独洗浴室的卧室。 冷美人考虑得极为细心,这样的话,以后给小丫头洗澡也不用去客厅那公用的洗浴间了。 三个房间,冷美人的选择做得极好,连翘也就不用再动脑筋了。 剩下的一间房,是以黑白灰为主调的装修格局,很是大气。她原本以为安全屋会设计在那里,现在看来,那房间就空下了。 “卧室都有书柜,就不必另外将它设计成书房了,空着就空着吧,当客房。”哪怕她没什么朋友,准备着总没有错。 说话间,她步进自己的卧室,启动安全屋机关。 奢华的书架左右双开,安全屋的门亦随之开启。 连翘步进安全屋,安全屋的门随之关闭,书架亦左右合拢。 看着安全屋中的摆设,连翘再度惊叹:豪华、奢侈、先进、赞。 食物饮水区、枪支弹药区、电脑工作区划分先明。 这里的电脑数量仅十台,虽然比城中村中的电脑少了不少,但却先进了许多,能源全部来自于特定卫星提供。 颇是兴奋,她打开电脑,首先联系冷美人。 很快,冷美人那张冷艳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看连翘身后的背景,就知道换了地方,定是新的安全屋,冷美人问:“怎么样?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谢了。” “不谢,应该的。” “美人,真心话,你为不悔做的比我这个当妈妈的做得还要多。” “我干女儿,应该的。” 见连翘一脸的感动,冷美人笑了,说:“恭喜秦大小姐回归秦府,也恭喜秦大小姐担任慈善基金会的特别助理。” 不说冷美人是什么身份,只说铺天盖地的报纸、杂志还有那轮番轰炸的电视新闻,连翘的事再度登上头条,众所周知也便成了必然。 “你看看,我当初就说过,这个世上能够左右秦琛的不过一个你罢了,你还不信?” 连翘‘呵呵’一笑,说:“也难保他不是要面子。”机场中,叶美琪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闻言,冷美人‘哧’声一笑,颇是神秘的说:“帝京发生了一件大事哦。” “什么事?” “给你看一段视频,今天刚发生的。” ------题外话------ 谢谢5698708、小夭粉、彭女子、WeiXinc93bc75506、湖边的紫背天葵、云不在天涯等亲们送的花、钻、票! 下面有二更哦,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099 感情用事(二更) 紧接着,冷美人播放了一段视频,正是秦氏帝国在帝京新区的购物中心那场轰动一时的绑票案。 持枪荷弹的绑匪,哭泣的孩子,惊慌的老师,还有那个霸气的和绑匪开条件的男人…… “因为事件太过敏感,所以新闻媒体、报刊等都严禁转发、刊登。我这也是好不容易弄到的一个。” 原来他去帝京了,难怪这段时间没有找她麻烦。 绑匪成功脱逃,这种事当然不允许大肆转播了。如果转播的话,绑匪们就时时知道国家的动态了,那还怎么抓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也难怪远在江州的她不知道这事。 “连翘,你可知你前夫为什么来帝京?” 帝京有秦氏帝国的分公司,比如说那家购物中心,秦琛前往帝京考察工作更是家常便饭,除了考察还能是什么? 连翘道:“检查公司工作呗,要不然还能有什么?” ‘啧啧’两声,冷美人道:“错,他明里是检查工作,暗里却在打听你在第一监狱中发生的事情。” “啊?”连翘的手一抖。 秦琛在最高刑侦组的机密档案中战斗力等级标注为七星,也就是说他能力非凡,他要查她的事,只怕不悔的事就瞒不住。 看连翘苍白的脸孔,冷美人安慰说:“你放心,我们做了层层防护。不悔的事,他暂时是察不出来的。” 当年生下不悔,然后选择孤儿院,做到了层层保密。除了冷美人这个直接上属外,哪怕是冷美人的上属只怕也不一定知道不悔的事。 其实,国家最高刑侦组,下面有三个分队。 三个分队各有其主。 如果没有触犯彼此的利益,一切好说。 如果稍有触犯,那其中的肮脏交易不下诸如商界、娱乐圈、黑道等的任何交易。 连翘庆幸的是当初冷美人选择了她。而且自从她跟着冷美人以来,冷美人也总是尽力的在成全她。 能够抵挡得住秦琛的查探,冷美人应该是尽力了。只是…… “暂时终究是暂时。依他的能力,总会查出来的,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你把不悔接去江州,他总会和不悔碰面,依你前夫的智商,你又觉得这事能瞒多久?” 是啊,肯定是瞒不住的,她现在争分夺秒不过是想事先抢到不悔的抚养权。至于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连翘道:“至少我要先取得不悔的监护权。” 只要取得监护权,哪怕秦琛以后知道不悔的身世,真要和她打官司,这一来二去的争夺抚养权也要时间不是? 再则,不说她和不悔早就有了革命般的情谊,只说这以后生活在一处,感情自然越发的与日俱增,要真到了她和秦琛要对簿公堂的时候,她可以要不悔在她和秦琛中选择,想必不悔会选择她的。 念及此,想着小姑娘对她的依赖、信任,连翘一笑道:“走一步,是一步喽。我相信不悔,相信她会一如孤儿院中般将那些想领养她的人都驱逐出境,对秦琛亦如此。” 闻言,冷美人缩了缩手,压下了第二份视频,如果现在让连翘看到那份父女两个促膝谈心的视频,想必连翘要吓得蹦起来。 不得不说,这父女的缘分真是挡也挡不住,这血缘的关系也真是奇妙。 谁曾想,她已经尽量的在阻碍秦琛的调查了,万不想秦琛和不悔却就那么碰面了,而且看视频,二人相谈甚欢。 唉…… 轻叹间,冷美人说:“你上次发给我的关于付氏公司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你确信这都是真的?” “当然。我是什么出身,是真是假谁能骗得过我?怎么,是不是你们看付一笑洗白之心特别坚决,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段时间,她努力的查过付一笑,发现他自接手红花会后,果然一力将红花会洗得清清白白。虽然付氏旗下的产业多处于黑白边缘,但他没有做任何违反国家法律的事。 “美人啊。有关付氏的资料,我给过你们不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但我个人觉得付一笑白得不能再白,我觉得也许我们的方向出现了根本性的错误,在付一笑这里,估计是抓不到沙文猪了的。” “连翘,你字里行间颇有维护付一笑之词,你要注意。” 连翘讶然,“有吗?” “连翘,我们派出去的卧底,时间卧长了的,有的就会忘了自己到底是谁?有的还会将我们要抓拿的人当朋友、兄弟、姐妹,甚至于纠结着要不要‘出卖’他们?有的在觉得自己‘出卖’了兄弟、朋友、姐妹后,自杀的都有。连翘,你虽然不是卧底,但你方才维护付一笑的言辞已经相当危险了。过段时间,我会通知你来帝京做个心理评估。” 冷美人所言的卧底之事,连翘一清二楚。 她清楚看到过那些卧底最后的纠结,她也清楚的看到过一些卧底最后的痛苦。她细细回想了方才自己所说的话,确实颇有维护付一笑之词。 难道她现在果然也在往这些卧底相同的路上走了吗? 思及此,连翘好看的眉皱起,轻声道:“好。” “沙文猪是个怪咖,只认定红花会便不会认定第二家。虽然江州地界上还有青龙会、白山会,但沙文猪素来不把他们当盟友。所以,你还需呆在付氏,守好自己的阵地。最重要的是,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切不可和方才那般感情用事。” 沙文猪这个人比较偏执,如果他只认定红花会,那么就不会有别的社团入他的眼。他要想东山再起,肯定会继续找红花会。这也是冷美人希望秦琛不要将付氏整垮的原因,真整垮了,红花会不再,他们又到哪里去钓沙文猪这条大鱼呢? 连翘稍稍将身子靠在了背椅上,左右的转动着椅子。 她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自己心情的变化。 确实,在许多方面,她已经开始为付氏着想了。 比如说秦琛要对付付氏,她就会极力的阻止。 也许一开始是想保有付氏的话就可以抓到沙文猪。 但现在仔细想想,每当秦琛威胁她要灭掉付氏的时候,她脑中又何曾没有闪过袁晓晓、许阳、王子文等一众同事的笑脸呢? 终究是待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 不但是对付氏的人有了感情,而且对付氏也有感情了。 “美人,你放心。我明白的。我会守好自己的阵地。” “不用多久,付一笑肯定会联系沙文猪。这段时间你注意一下付一笑的动静。有不寻常的一定要及时汇报。” “啊,你怎么那么肯定?” “一来,沙文猪和红花会的江湖友情摆在那里。二来嘛,还得感谢你前夫。” “什么?” “前期,我们曾觉得你前夫打压付一笑,整垮了付氏的话兴许会断了我们抓拿沙文猪的路。” 连翘‘哧’了一声,“是啊,我还记得当初你要我去色诱秦琛,稳住秦琛,好给付氏喘气的机会,以防止秦琛毁了红花会这个钓沙文猪的钓饵。” “但现在,果然应验了那句福祸相依之话,你前夫打压付氏未见得不是好事。” “怎么说?” “付氏的时间不多了,也许付一笑会铤而走险。” 连翘尚不知付一笑赌球亏了300亿之事,颇是诧异的看着冷美人。 看连翘神情,应该对赌球之事确实不知,也难怪没有向他们报告这件事。于是,冷美人将秦琛赢了付一笑200个亿的事说及一遍,最后才道:“如果只是那些散户的七十五个亿,对付一笑而言也不算什么。但是,你前夫出手太狠,付一笑亏损巨大,他根本无力负担输给你前夫的那200个亿。按赌球惯例,这笔赌资要在一个月内付清,否则……你懂的。” 若五雷轰顶般,连翘妖娆的桃花眼越瞪越大。 她当然知道一个月内不付清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那人会被人剁成一块块的丢到大海喂鱼,最可怕的是,丢最后一块的时候,人还是有知觉的。 付一笑说:还好,赌桌上赢了我们秦大总裁一瓶RomaneeConti红酒。 付一笑又说:没,我是想说,如果一个星期后,你的事情仍旧没有办完,我不介意你继续休息。 付一笑还说:权当你在魅色的时候我太过于压榨你的劳动力现在良心发现了呗。再说,你现在担任了慈善基金会的特别助理,事情肯定就多了起来。我付氏的员工能够被慈善基金会看中也是我付氏的荣幸不是?好歹我们付氏也要做出点样子来支持支持。 难怪,难怪付一笑这一个星期没来粘着她,哪怕是一个电话也没有。 也难怪,付一笑会这么大方的替她考虑,给她放长假。 原来…… 那么,付一笑这么做是怀疑她了? 还是仅仅只是不想让她替他担心? 连翘思绪间,冷美人又道:“所以,我们估计,很有可能,付一笑会破釜沉舟、铤而走险的和沙文猪联系。” 200个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要想在一个月内筹集,颇有难度。 可是,办法也不是没有。 比如说贩一毒、贩卖军钬等某些不光彩的办法。 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 付一笑,真的会铤而走险的去找沙文猪吗? 若真如此,付一笑将再也没有出路,将在那条不归路上一黑到底了。 付一笑说:瞧瞧,不是我们要当流一氓,而是人们认定我们是流一氓。我们一来,他们就避之不及。所以,媳妇儿啊,我这条洗白之路得有多艰难。政府不相信也就算了,广大人民群众也不相信啊。 付一笑又说:既然他们这么抬举我们,我们也不好意思推辞是不?说些什么砍手、砍脚的话吓唬吓唬人也好。哪怕我们没做这些事,哪怕这些事人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但他们仍旧会选择相信。选择相信也好,我们一点也不伤心。越传得厉害,他们就越怕我们,越怕我们就会越顺着我们。这样一来,我们既没干违法的事,又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何乐而不为? 付一笑还说:现在跟着我的这一众兄弟,都是拖家带口的,洗白之心坚定得狠。哪怕政府不相信,哪怕人们不相信,但我相信这一代我们不被人认同已经洗白了,但在我们的努力下,我们的下一代一定会被人认同已经洗白了。或者更远一点,下下一代吧,总能被人认同的。你说是不,媳妇儿? 连翘脑中闪过的都是这段时间和付一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虽然玩世不恭、吊儿朗当,他虽然邪恣且时有不按常理出牌,但他终究没有伤着她且在她最是困难的时候为她出谋划策,甚至不惜冒着和秦琛作对的危险也要顶着压力收留她入付氏。 为的难道仅仅只是给她一口饭吃? 不,她看得出来,他那是真心的为她好。 他真心为她好。 他真心为他的兄弟好。 他真心为付氏好。 他更真心为他们的下一代再或者下下一代好。 所以,不,不能,付一笑,你绝对不能再走那条黑路子。 我,连翘,可以通过你抓到沙文猪,那是在沙文猪事先联系你的情况下。但我绝不允许你付一笑事先联系沙文猪,那是知法犯法。 而且,你这个知法犯法,多多少少是因我而起。 如果不是我,秦琛又怎么会出手打压你? 思绪间,连翘冷冷的看着电脑屏幕,话也冷极,“美人,你不觉得这样做很龌龊?” “龌龊?” “明知道付一笑洗白之心坚定,可仍旧希望他走黑路,为的就是从他那里抓到沙文猪。这和钓鱼执法有什么差别?” “连翘。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什么是黑?什么是白?黑果然是一黑到底?白果然是一白到底吗?它们中间果然界线分明吗?连翘,你只要记住,我们办事不问过程,只问结果。而我们要的结果就是抓到沙文猪就可以了。” “是啊。抓到沙文猪一个。我们从下到上有奖金,比如说美人你和老大他们还会官升一级。但是,付一笑呢?他的兄弟呢?他们的父母妻儿呢?怎么办?” 语毕,连翘快速起身,准备关机之际,冷美人的声音传来:“连翘,你不要感情用事。” ------题外话------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订阅的妹子们哦,下面还有三更! 100 让我帮你(三更) 感情用事? 人都是有感情的,没有感情那还称得上人吗? 关机的手一顿,连翘说:“你放心,我说了要抓到沙文猪就一定会抓到。但是,我也绝不允许付一笑走上那条不归路。” “连翘。” “抓沙文猪是必然。但如果因为抓沙文猪的原因却逼得一个好人不得不走不归路,这真的就是对的吗?如果即能抓到沙文猪,又能阻止这个好人不去走那条不归路,是不是更两全其美呢?” 语毕,不再理会冷美人,连翘关了电脑,步出安全屋。 一路上,连翘将机车的速度飙到最高。 “你信不信,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求我。” “你放心,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必不会去求你。” “好,我就等着你来求我却得知条件不得不打折扣时的样子。” 连翘耳边不时回响着慈善晚会前期秦琛在医院、在她面前的灼灼言辞。 原来早在这之前,秦琛对付一笑的天罗地网已经撒开,只等收网。 她虽然查过付氏、秦氏的加密网。虽然查过他们资金的流动。但赌资先下的是订单,是应付款项,尚未入帐。 所以,这是查不出来的。 付一笑果然栽了。 能怨秦琛吗? 不能,终究,这是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但每一次战争一样的头破血流。 不是秦琛死,就是付一笑亡。 “连翘,给你两条路,你必须选一个。” “一,离开付一笑。二,还我一盏明灯。” “为什么不离开付一笑?” “那……你看看,如果我将付氏整没了,你的金主没了会如何?” “既然你不愿意离开,我就帮你离开。” 男人自信的言辞在她脑中一遍遍的滤过。 是她,是她害了付一笑。 如果不是她,秦琛也不会这么对付一笑。 所以,她有责任,有责任帮付一笑一把。 付一笑并不是坏人,他只是人们眼中的坏人而已。 很快,她的机车停在了秦氏帝国大厦广场。 “诶,小姐,这车不能停在这里。”保全并不认识连翘,连忙阻拦。 连翘将头盔摘下,塞到保全怀中,又将机车钥匙抛到保全怀中,说:“帮我去停好。” 保全一愣,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气场好强,而且这个脸相有点熟。 在保全怔愣间,连翘已经进了大厅。 有其余的保全急忙上前拦阻,但哪里拦得住。 连翘直至前台处,说:“我要见你们总裁。” 早看到了门厅处的动静,前台的两位小姐怔忡的看着连翘,没有反应。 五年了,公司早就新人换旧人,更何况代表着秦氏帝国大厦门面的保全和前台小姐,那必是换年青又美丽、帅气又养眼的。 只是,无论是保全还是前台小姐,看着连翘都有点发愣:有点熟! “我要见秦琛。” 居然直呼总裁的名字? 保全们不知连翘真实身份,但又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份肯定敢不简单,是以不再阻拦,而是站在她两侧,以防不测。 “请问小姐,您有预约吗?”有一位前台小姐总算回过了神,挂职着职业性的微笑,礼貌的问。 “没有。你打个电话,就说我姓连,他会见我。” 每天,以各种由头来找他们总裁的女人可多了,但几乎都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往往在大厅便打了回转,连总裁的面都见不到。至于这个女人,呵呵…… 抱着不要得罪人的心,前台小姐打了秘书处的电话,说及了一下此时的情形,然后说了几声‘好,好的,知道了’的话后挂了电话,又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看着连翘,道:“不好意思,连小姐,我们总裁不在。” 不在? 是推脱之辞吧。 啊,不对,是她自己气糊涂了,秦琛现在还在帝京呢,又怎么可能在江州? 秦琛不在江州,那主持公司事宜的肯定是安丞,连翘思绪间,又道:“那我要见安丞。” “请稍等。”前台又打了电话去秘书处,半晌,然后又说了几声‘好,知道了’的话后挂了电话,再次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看着连翘,道:“不好意思,连小姐,安特助出外办事去了,也不在。你看,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您……” 她就算找到了安丞,也只能求证秦琛是不是赢了付一笑200个亿的事,没有多大的帮助。念及此,连翘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打扰了。”语毕,她转身,急步而去。 “啊,她是谁啊。” “好狂啊,直呼总裁和安特助的名?” “不过长得真不错。是来求见总裁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比云珊小姐还要漂亮。”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的脸相非常的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似的。” 在前台接待小姐和保全议论的功夫,总裁专用电梯的门开了,安丞出现在一众人眼前。 笔挺的身姿,儒雅的容颜,得体的西装,惹得前台的小姑娘们心花怒放,眼冒桃心。 安丞却是看着大厦广场方向,不一时,熟悉的机车轰鸣而去,安丞举手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直待不见机车的身影,他才转身至前台,吩咐:“以后,这位连小姐来找总裁的话,无需通报,让她直接坐总裁专用电梯上去便可。” 啊,那位连小姐莫不是什么特殊人物? 前台人员、保全都有些怔忡。 安丞一把抓起一旁的报刊放在前台,然后又抓了张报纸放在前台,接着结实的大手拍了拍那报纸、杂志。在一众保全、前台小姐不明白的情形下,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便那么走了。 面面相觑中,有聪明的保全低头看那报纸、报刊,接着瞪大眼睛说:“是她,是她。” “谁?” 保全指着报纸上那个醒目的头条,那张笑靥如花的脸相,说:“是她啊。” 接着,一阵惊呼声此起彼伏:“连翘!” 此时,连翘,骑着机车,过两条街道,便到了付氏办公大楼。 难怪周末了,付一笑都不在家中。 亏她先前还以为他到哪里鬼混去了,却不想…… 连翘有些惭愧。 她一路来到三十六层,直奔付一笑的总裁办公室。 “付一笑。” 办公室中,人颇多,猛地见到一个女人未经通报便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众人都吃了一惊,但接着便看清楚原来是连翘,众人便了然了。 付一笑看连翘的脸红扑扑的,显然是来得急。于是摆了摆手,道:“今天的事就交待到这里,你们先下去准备准备,做好分析,明天交上来。” “是,总裁。” 一众人拿着公文包、资料迅速撤退,行至连翘面前,纷纷点头行礼。 连翘也一一颔首。 待所有人都走光,办公室只剩下付一笑、吴江二人,连翘这才进去,直行至付一笑那巨大的办公桌前,颇是生气的将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问:“付一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了?” “200亿。” 终究,她还是知道了。 他付一笑,敢赌就输得起,虽然此番损失惨重,但他一定会东山再起。他起身,绕过办公桌,缓缓行至连翘身边,“你听谁说的?” 说话间,付一笑冷冷的瞟了眼吴江。吴江却摇了摇头,示意不是他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我只想问是不是秦琛赢了你200个亿?” “不过200亿而已。” 那就是了。 连翘‘哈’的一声,“不过200亿而已?付一笑,你不要忘了我是学什么的,哪怕我真在你付氏的后勤部干一辈子,但我一眼仍旧能够估出你付氏所有资产的价值不过百亿。而你呢,居然说不过200亿而已。付一笑,这一次就算你将你名下所有的资产卖光,你也拿不出这200亿。” 更何况,这种时候多是落井下石的人,多少公司将会虎视眈眈的前来收购付氏,但收购的价格必是史上最低。这一百亿的资产能卖到五十亿就到了顶了。 知道肯定是瞒不住她的,但他也绝对不会要一个女人来为他的行为买单,付一笑点燃雪茄,说:“又如何呢?这又关你什么事呢?” “关我什么事?付一笑,你在天方夜谭吗?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如果不是我,秦琛会出手打击你吗?他这么做不过是逼我离开付氏而已。我不离开,他就整垮你的付氏。你还说这不关我的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我不倒在秦琛手中,明天我还是会倒在张琛、王琛手中。我付一笑能够被打倒,只说明我能力不足,和你无关。” “付一笑,我只要你告诉我,现在付氏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了?” 吴江不待付一笑开口,便道:“银行的款贷下不来,原来贷下的款都开始催缴,原来合作的公司纷纷撤资,更有一些公司趁乱打劫,出低价……” “够了。”付一笑喝止。 连翘缓缓的坐下,双手环胸,低头沉思,情况比想像中的还要糟糕,这都是一系列的,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后期情况会更恶劣。 而付一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还那200个亿。确切的说,现在只剩下三个星期了。 “付一笑,你放心,这200亿,我帮你想办法。” “连翘。你真以为我的能耐就那么一点子吗?你真以为我会垮在这次的打击上吗?付氏,是我和吴江、黑皮这一众兄弟一砖一瓦慢慢磊起来的,它坚固得狠,不会倒。” “是,我相信它坚固得狠,但是,你能告诉我,还剩三个星期时间,你会用什么方法保住它?是重走黑道吗?是贩一毒,还是贩卖军钬?你不要天真的以为我不懂这些。” 闻言,付一笑沉沉的看着连翘,问:“你怎么懂这些?” “别忘了,我坐过五年牢。不止这些,我懂的还有很多。而我方才说的就是来钱最快的门道。” 看付一笑的神情,果然,他果然想剑走偏锋。 连翘心寒,起身,拉着他的胳膊,说:“付一笑,你对我说过,你们不是流一氓,你们只是被人认定的一群流氓罢了。” “付一笑,你还对我说过,现在跟着你的这一众兄弟都是拖家带口的,洗白之心坚定得狠。哪怕政府不相信,哪怕人们不相信,但你却坚定的相信,这一代你们不被人认同已经洗白了,但在你们的努力下,你们的下一代一定会被人认同已经洗白了。或者更远一点,下下一代吧,总能被人认同。” “付一笑,江湖传言付氏打着洗白的幌子仍旧在干着黑道的事。他们可以传他们的,但你不能灰心丧气啊,你不能因为这200个亿便让这种江湖传言成真。你好不容易将它洗白,你和黑皮、吴江这些人的子孙后代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太阳能够照到的角落,不要又一棒子将他们都打了回去。所以,付一笑,这一次,让我帮你,可以吗?” 连翘的长篇大论,付一笑和吴江都有些动容。只是…… 付一笑讥讽一笑,说:“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不是赔不起。我也不要一个女人的怜悯。” “付一笑,这不是怜悯。这只是‘该’或者‘不该’。如果不是我,你付氏不会有今天的下场。如果你不让我帮你,我就会觉得永远欠着你付一笑,不但欠了你付一笑,更欠了吴江、黑皮和付氏上上下下这数千的员工。你明白吗?”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准备走那条不归路。看着眼前真挚的女子,付一笑有了妥协,“你打算如何帮?” “这就是我的事了。” “是回秦府,回到他的身边吗?” “这些你别管,我自有办法。只是付一笑,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走那条不归路。” 付一笑、吴江二人虎躯均是一震,只听连翘又道:“在牢中五年,我碰到过许多人,不乏贩一毒、贩卖军钬之人,她们都和我说,非常的后悔,后悔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这条路害了自己不说,也害了自己的老公,害了自己的子女。她们坐牢也便罢了,但她们却害得她们的亲人不得不生活在阴暗的角落,永生永世见不得太阳,真是造孽。她们还说,哪怕有那么一个转机,她们将再也不走这条路。同理啊,付一笑,你不想以后你的妻子、子女也永生永世生活在见不到太阳的角落的,对不对?” “连翘。” “这件事,你尽管交给我,我一定会替你摆平。你只需操心公司的事即可,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务必要稳住股票价格,至少不要让它跌得太狠,无论多少人抛售,你一定要将它买过来。至于那些来兑赌资的,不是还有三个星期吗,一律往后拖。”语毕,也不待付一笑出声,连翘风风火火的往外走,出门之际又回头,道:“对了,你如果真心觉得过意不去,只当是我借给你200亿,等你有钱的时候还我就是。” 随着门阖上,办公室静极。 吴江征询的问:“付总?” 付一笑定定的站了半天,终是说道:“取消所有的计划。” “付总。” “她说得对,我们好不容易洗白了,不能再走那条不归路。真走下去,只不过是痛快一时,但必定会悲痛一世,甚至是祸及后代。” “可是付总……” “若三个星期仍旧解决不了,不过我付一笑滥命一条。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仍旧能够生活在阳光下,就够了。我相信她,就算短时间保不住我,但她一定会保住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连翘天天去秦氏帝国,目的就是见秦琛。 想当然,保全、前台也早就认识了这个神秘的传奇人物连翘,秦府的大小姐。 是以,保全、前台对连翘那是毕恭毕敬的放行。 奈何,就算连翘天天到秦氏帝国报道,秦琛仍旧未归。 一连几天没见到秦琛,连翘有些焦急,给秦琛打电话,秦琛居然也不接。她知道,秦琛是故意在吊她的味口。 谁要她当日将话说得太过圆满了呢? 他这是在慢慢的磨,直到将她的耐心都磨没了,他再出手。 这是秦琛一贯的手段。 这天,再次没撞到秦琛,连翘火大的出了秦氏帝国大厦。一眼便见一辆豪华的奔驰车停在大厦门口,这车她再熟悉不过,秦府的车。 一见连翘出来,一个保镖模样的人迎上前,恭敬道:“大小姐,夫人有请。” 夫人? 秦妈妈。 呵呵,该来的,终是来了。 ------题外话------ 今天就到这里哦,妹子们,明天见! 101 唯一的罪(一更) 车在一处古色古香的茶楼前停下,保镖恭敬的拉开车门,请连翘下车。 “夫人在空谷幽兰包房。” 连翘点了下头,进了茶楼。 在茶楼招待的指引下,她来到空谷幽兰包房,看着紧闭的房门,长吸一口气,伸手轻敲两下,然后轻轻的推开房门。 很快,早就候在其内的秦母秦叶心怡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连翘。素来湛湛有神的凤眸此时便有了严厉之彩。 连翘对秦母鞠了个躬,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二人便这么互相看着、沉默着,也不说话。 “没想到啊,若不是美琪那个丫头告诉我,我都不知你居然已经出来了?” “我出来了,秦妈妈是不是非常的高兴,所以在这上好的茶楼迎接我归来?” 看着连翘脸上那笑呵呵神情,秦叶心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觉得我会高兴?” “秦妈妈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看这情形,秦妈妈似乎对我提前出来并不开心。” “连翘,我们不要打太极,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 “好啊。” “阿琛都有未婚妻了,他也马上就要和云珊举行婚礼了。你这个时候来到江州,存的到底是什么目的?你难道忘了你欠云珊多少了吗?你破坏了她的第一次婚礼,又毁了她的贞洁,如今还想破坏她的第二次婚礼吗?” “云珊的事,与我无关。” “无关?无关你会去坐牢?还一坐五年?” “秦妈妈今天来是替云珊打抱不平的?若真是如此,我对秦妈妈倒要刮目相看了。秦妈妈,我倒想问您一句:您果然真心将云珊看作您的儿媳妇了吗?” 云珊,遭遇虽然悲惨,是无辜方,但在上流社会的圈子中终究是不洁的象征。这样的女人又如何能成为秦府的媳妇? “如果我猜得不错,秦妈妈眼中的好媳妇定不是云珊。想必这也是五年了,哪怕云珊替您生了个孙子但仍旧进不了秦府的原因。你说是不,秦妈妈。”语毕,连翘恭敬的替秦叶心怡倒了杯茶。 秦叶心怡被人说中心事,恼得端起茶杯,也不顾那茶是否烫人,直接便泼向连翘。 连翘似乎早就料到了,闪身,躲开。 “不管怎么说,你给我滚出江州。” “哈。真有意思,我回江州到底碍着谁的事了?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要我滚出江州?” “不要试图勾诱阿琛,离阿琛远一点。” “秦妈妈,你哪只眼睛看我勾诱他了。” 一声冷哼,秦叶心怡鄙视的看着连翘,“高调迎接你回秦府,重新认定你秦府大小姐的身份,引荐你进慈善基金会,桩桩件件,你真以为阿琛做这些就是原谅了你?哈,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 “告诉你,阿琛这样做是为了秦府,为了秦氏帝国。我秦府百年赫赫大族,出了你这么一个坐牢的人,真是丢尽了秦府的脸。你虽不仁,但我秦府却不能不义,所以才重新接纳你回秦府。” “秦妈妈的意思是说秦琛是为了面子活受罪?” “你以为呢?五年前,你坐牢,知道丢下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吗?秦府出一个杀人犯,秦府的信誉扫地,秦氏帝国的股票狂跌,投资人纷纷撤资,银行催缴贷款……” 听着秦妈妈一一细述当年秦氏差点破产的桩桩件件,连翘抓着茶杯的手青筋暴露。 她知道她坐牢会对秦氏有影响,却不知影响会这么大,大到秦氏差点便被催垮。 “我可怜的琛儿,为了挽回几近破产的秦氏,三年时间,近两千个日夜就以秦氏为家,这才重新救秦氏于水火。现在,秦氏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风光,怎么能够再次因了你那罪恶名声再度风雨飘摇?琛儿能怎么做?为了不让五年前的事重演,他只能接纳你并推荐你进慈善基金会。你以为他是原谅你吗?不,他这么做只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 呵呵…… 一则秦府重新收留罪恶之徒,彰显大义。二则她在慈善基金会从事的都是慈善之事,那那些想看秦府好戏的人自然便不能再对她的名声有所诟病,自然而然,她的名声也就不会再影响秦府、秦氏。 确实是好一个两全其美。 可是,她的心怎么就这么酸呢? 五年,五年啊。 她出来听得最多的就是秦琛如何血洗江州商界,如何让江州商界来了一次大洗牌。 她听到的都是秦琛最风光的事,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风光的背后曾经遭遇了何等的惨淡,这个风光的背后又付出了何等的艰辛。 冷美人说:这几年,你总不愿听我们提及你前夫的事,总是避着你前夫的事,代表了什么?果真就代表你想和他断得干净?还是说你怕知道一些事后,自己心性不坚定? 冷美人又说:如果你用点心去查你前夫,便会知道许多事不是人云亦云中的那般,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 冷美人还说:若你真了解了你前夫,你便会知道这世间能够动摇秦琛的人,不过一个你罢了。 不得不说冷美人的话似一柄匕首,曾狠狠的刺进她的心。 是啊,她不打听关于秦琛的任何事,那是因为她确实怕,她怕她当初的坚持是错误的。 因为坚持、坚持着,便也成了习惯,根本没有原因,只是为了坚持下去罢了。 如今,这份心酸却是对自己坚持的怀疑,是在怀疑这份坚持到底值不值? 由于她的任性,差点就让秦氏破产,秦氏真破产的话,秦父哪来的钱治病、护理?秦父若因此撒手归西,秦府何在? 当年她心灰意冷,抛下一切去坐牢,多么的潇洒、决绝。 可身后呢,是风雨飘摇的秦氏,是差点崩坍的秦府,是几近撒手西归的秦父…… 而这所有的乱摊子,都留给了秦琛。 对不起。 这是连翘第一次道歉,这声道歉是对秦府、秦氏,也是对秦琛。 秦叶心怡侃侃细数当年秦府、秦氏的惨境后,又道:“所以,你就不要再存任何痴心妄想。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你,我秦府、秦氏明着接纳了你,但暗里永远不会接纳你。所以你就不要再往秦氏帝国大厦跑了。恁你再怎么想着勾诱阿琛,他都不会再上你的当。他在你手上吃过那么大的一次亏,不会不长记性。所以,你瞧瞧,你去秦氏那么多次,哪次真碰上他了?他这明摆着对你是冷处理,你怎么就没看出来?” 秦琛,确实在避着她。但她清楚的知道,他避着她并不是如秦妈妈所言的原由。 见连翘眉微蹩,只当自己说到她的心坎去了,秦叶心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说:“看在曾经是一家人,以后还得扮演一家人的份子上。我劝你,不要再往秦氏大厦跑了。你以为阿琛还是当年的小孩子吗?会再次被你勾诱上?” 口口声声的‘勾诱’,不屑讥讽的神态…… 呵,仍旧是那个从来不把她当一家人看待的秦妈妈。 秦府是秦府,秦氏是秦氏,你是你,他是他。 你素不仁,我又何需待你以义? “是啊,他不是小孩子了,他都三十四岁了。我又怎么能勾诱得上他呢?既然勾诱不上,秦妈妈你又操的哪门子的心呢?” “我的儿子我最懂。别看他外表强硬,实则最是心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他,他必会妥协,然后同情你,重新接受你,旧情复燃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点,秦妈妈越发的要放心了。既然你最了解自己的儿子,当知道他若真恨一个人,那人必无翻身之地。想当年,哪怕我和他三年夫妻,哪怕人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因为恨,他仍旧要法院重判我。所以,秦妈妈放心,他是心软,但这份心软一定不会用在我身上。” “你……” “秦妈妈今天宣我来,就是警告我离秦琛远些而已。放心,我找秦琛是公事,定不会为私事找他。至于你担心我和秦琛会不会旧情复燃,这一点您就不用担心了,无论是我还是秦琛,都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的人。如果说秦妈妈不了解我也便罢了,总不至于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是吧?” 她的儿子她哪有不了解的,爱得热烈,恨也必彻底。五年,儿子没有去看连翘一眼,定是恨极的,特别是佛光寺那盏长明灯,那是儿子心头的刺,再也拔不出来了。 念及此,秦叶心怡冷哼一声,道:“我的儿子,我自是了解。倒是你……”说话间,她将一张支票推到了连翘面前,“离开江州,这些都是你的。” 虽然能够肯定儿子无论是隆重欢迎连翘归来的举动也好,还是将连翘塞进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也罢应该都是顾及着秦府的颜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儿子当年对眼前这个小妖精的宠那是她看在眼中的,不得不防。只有将这个小妖精打发得远远的,才能彻底的做到一干二净。 当然明白秦叶心怡打着什么目的,连翘好笑的抓过支票一看,嗯,好多零。 “秦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亏欠了我还是觉得这笔钱就是您儿子的身价?” 亏欠? 秦叶心怡的眼睛一抽,脑中不自觉的就回想起车祸当日发生的事情。抓着茶杯的手一紧,“你……什么意思?” 看着秦母那不断变换色彩的精致脸颊,连翘嘴角不自觉轻扬,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秦妈妈,放下云珊之事暂且不论,只说车祸之事,到底我有没有罪,想必您最清楚。” 秦叶心怡闻言,抓在手中的茶杯略有倾斜,荡出许多茶水,溅在了茶桌上。 连翘讥讽一笑,说:“秦妈妈,最能证实我无辜的人就是您,可惜您……” 不但选择了闭口不谈,更将所有舆论引导向她连翘是故意杀人未遂,而要杀的就是可以证实云珊、连翘是约谈了谈判地的唯一的证人。这明显是杀证人的节奏。 “其实,一审的时候,您就知道您这个证人有或者没有都没多大的作用。” 因为当时秦叶心怡只是听到了连翘给云珊打电话约谈地点,并没有听到连翘给绑匪们打电话。所以,秦叶心怡这个证人并不能算结案的重点证人,所以没多大作用。 但二审就不一样了,秦叶心怡经历了车祸,伤了一条腿,还差点截肢…… 这个时候如果传出‘杀证人’的话,对连翘就非常的不利了。 人们不会想着一审的时候秦叶心怡的证词有没有作用,人们只会关注连翘杀秦叶心怡这个证人是心虚,是为了掩盖罪证。 看着秦叶心怡青、白交替的脸,连翘一笑,颇是邪气,说:“秦妈妈,你想一想,车祸之罪不是我,我却承担了。那云珊之罪是不是也不是我,我只是也承担了罢了呢?” 闻言,秦叶心怡凤目一瞪,震惊的看着连翘。 笑得云谈风轻,连连摇头,连翘叹道:“我真不知,如今的您是希望爹地醒来还是希望爹地永远不要醒来?” 醒来,必能证明她连翘在车祸中的无辜。 不醒来,秦叶心怡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么? 将支票重新放回秦叶心怡面前,连翘道:“无论秦妈妈这张支票是先理后兵还是先兵后理,我不能收。无论秦妈妈这张支票是为了打发我离开秦琛还是觉得对往事亏欠所以补偿我,我也不能收。” “连翘,你……” “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公平、正义、良知。” 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她要为她那可爱的小姑娘着想,不能让小姑娘的头上冠着一个‘曾经坐过牢的母亲’的头冠。 “我无罪!若真有罪,我唯一的罪就是当年不该认罪。” 她的一个冲动认罪下,几近就毁了秦府、秦氏! 就算当时她要离开秦琛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她也应该选择平缓一些的分居再图后续,而不是选择坐牢那般决绝的方式。 “我会离开江州。但在这之前,我要等到爹地醒来。” 闻言,秦叶心怡的眼角再度狠狠的一抽,凤眸复杂的瞪着连翘。 连翘缓缓的起身,道:“告辞。” 可惜了,同样是凤眸,长在不悔脸上是那么的灵动可爱、英气逼人。长在秦琛脸上也是霸气天成、自信满满。而长在秦叶心怡的脸上,如今除却严厉呆滞,再也看不到曾经的风采。 ------题外话------ 谢谢湖边的紫背天葵、WeiXinc93bc75506、185**4030、5698708、187**1050、182**1578、187**4125、178**0436、paulineling、WeiXin4b07a49d7e、fangdameinv等亲爱的妹子们投的票、花、钻! 下面有二更! 昨天有一更因涉及敏感词汇被驳回,搞得我手忙脚乱差点颠倒了章节,所以今天将两更间的时间拉长一点,定在一小时后!免得又出同样的错误! 102 不得不绑(二更) 已经中秋了,晚风凉凉。 连翘裹着大衣步出茶楼,往公交站方向走去。 天上一轮明月,地上一个孤单的身影,踩着影子走,连翘突地觉得有点颓败。虽然方才看到秦叶心怡的脸上有着惊恐万般的复杂色彩,但…… 在监狱时,她深思过。若排除云珊被轮之事太过于巧合的话,那当事时知道约谈地点的三人都值得怀疑。 她、云珊,还有一个作证人的秦叶心怡。 她,她自己最清楚,没干过那惨无人道的事。 云珊,身子被辱一事无论是否无辜,将都被上流圈子所不耻。所以,云珊不可能丧心病狂到连自己都不放过,若真这样就是自已封死了嫁秦琛之路。云珊归国后最大的目的就是想夺回秦琛,所以不可能做那种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事。 那么,剩下的,只剩下秦母了。 秦母素对她连翘不满,想拆散她和秦琛也就可以理解。但是,当年云母救过秦母,云珊救过秦琛,所以秦母对云家很是感激,对云珊也一直非常的看好,也一直认定云珊是秦家的儿媳,那又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云珊的事? 除非,秦母为了撤散她连翘和秦琛,不惜抛却云珊…… “终究,你是不悔的奶奶。” “我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你。” 风越来越大,行道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翩翩飘落,有一片飘到了连翘怀中,连翘顺手抓过细看,定定的出神。 “匪匪,匪匪,你就当帮帮他好不好?你认个错,让他得到安息好不好?好歹他身上流的是我们的血。你的一支香会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的,好不好?” “可是,怎么办呢?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能听到他在哭,哭妈妈不要他了,哭爸爸在哪里,你要我将长明灯灭了,是想让他哭着说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吗?” 那个时候,秦琛经历着自以为的丧子之痛,经历着父亲成植物人的事实,经历着秦氏快要破产的事实,经历着百年府邸风雨飘摇的事实…… 必是焦头烂额的吧。 而她呢,她做了些什么? 在牢中自欺欺人、自怨自艾,恨着秦琛。 如今,为了一个工作不久的付氏,为了付氏那数千的员工,她都愿意和秦琛化干戈为玉帛。 那当初,秦氏的员工何止数千?那是数十万啊。她又是如何置那些秦氏员工而不顾的?她又是如何置最爱她的爹地于不顾的? “爹地,您用自己的身躯阻挡我、救回我,不是让我去坐牢的啊。对不起,对不起……” 泪眼朦胧间,连翘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非常的圆,这才想起今天中秋。 “秦琛,你说人可不可以到月亮上吃月饼?” “科技进步非常快,应该可以。” “我想去。” “安丞,联系宇航局,安排好时间。” 然后,她和秦琛一起在宇航中心接受了大半年的特训。 那一年的中秋,虽然由于一些特定原因,她没能站在月亮上吃月饼,但她和秦琛呆在宇航器中,近距离的观赏到了月亮那美丽的身影。 为了补偿她不能登月的遗憾,秦琛又带着她潜到了数千米下的深海赏鱼鲨。可以说,他带着她几乎玩遍了现代科技能够玩到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车很多,连翘不以为意,依旧只是低着头,沉浸在往事中,看着手中的落叶出神。 一辆车从她身边超速使过时猛按了按喇叭,吓了她一跳。抬头,便见那车消失在了前方。 这速度…… “赶着去投胎啊。” 连翘语毕,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味道?” 才说三个字,连翘便觉得不对劲,身子已有瘫软之势,手上连抓落叶的劲都没了,树叶便那么飘在了地上。 软香药! 闻之浑身无力、手脚僵硬。 看来,有人要针对她连翘了。 若她没猜错,这软香药的味道应该是从方才超速驶过她身边的车上传来的。 可,那车如果真是针对她的,怎么就跑了呢? 在她糊里糊涂的想不明白正要软软倒下之际,又一辆车飞速至她身边,并未停车,只是稍稍减速,迅速开门,开门的同时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她的腰一挽,她便这么被带上了车。 紧接着,车门关上,车便飞速而去。 谁也没有发觉,路上平白无故就少了一个人。 连翘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头痛得厉害。 除了头痛外,手也痛,脚也痛…… 意识渐醒间,连翘慢慢的想起自己方才明明见了秦叶心怡后准备去公交站搭车的人,后来有车经过,有香味散发过来,她在惊讶中闻了太多香味,身子便软了,瘫倒之际又一个车来到她身边,将她带上了车,再后来她就没什么知觉了。 想起一切,她想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她正窝在一个角落里。 她‘嘶’了一声,骂了声‘靠’。 都怪她先前一直沉浸于过往,警觉心便失了许多,这次算大意失荆州了。 很明显,绑她的人事先便做好了计划。 那么,是谁呢? 是有人眼红那只Braganza钻石来绑她要胁秦琛? 还是秦叶心怡绑了她打算把她丢出江州? “咳咳……” 因了咳嗽,胸口亦有些痛,她知道这都是药物过猛引发的后期反应。 这些人真狠,下这么猛的药。 无比愤懑中,连翘再度昏迷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外面的光亮,连翘知道应该是天亮了。 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发觉有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子,待眼睛适应后她才再睁开,于是这次清晰的看到了那两个高大的身影,都蒙着面。 “嗨,哪路的?”连翘的声音颇是沙哑。 绑匪没说话。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犯罪?” 绑匪仍旧没说话。 “哈,不是哑巴吧?” 绑匪还是没说话。 “啊,让我猜猜,也许你们不是哑巴,你们怕一说话就让我听出了声音,所以你们是我认识的人,对不对?” 眼见那两个绑匪身躯一抖,连翘‘嘁’了声,道:“原来是熟人啊,那就进来亮亮相,见个面呗。” 这个女人,难怪会让他们三哥爱得死心塌地,身中匪窝居然不哭不闹,还把事情分析得井井有条? 一直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动静的男人推开门,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嫂子。” 由于光线问题,连翘没认出那个身影,但这个声音,她却是再熟悉不过。 呵呵,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绑架她的会是黑皮。 “是你将我弄这里来的?” “是。” “为了那200个亿?” 黑皮不作声。 “不说?呵,那就别说了。” 虽然被绑了手脚,但连翘攀着墙角仍旧缓缓的站了起来,可能药还没有彻底过去的原因,站起的瞬间只觉得头昏眼花,不觉一个踉跄。 黑皮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给口水我喝,嗓子疼。” 知道她身手厉害,是以下的软香药足足是正常药量的三倍,如今药后反应,嗓子能不疼吗? 黑皮示意一旁的人递了杯水来,亲自喂连翘喝水。 “嫂子,委屈一下,等我们拿到钱,就放了你。” “准备勒索秦琛?” “嗯。” “嘁”的一声,连翘笑了,问:“你这么做,付一笑知道吗?他不知道的,是吧?如果他知道的话,不用法律处置你,他就要先把你给处理啰。” “法律也好,三哥也罢,只要能够挽救红花会,我滥命一条,无所谓。” 说话间,黑皮打横抱起连翘到沙发处坐下,这才又道:“嫂子,绑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功夫太厉害,不得不绑。” 连翘一声冷哼。 “我知道,以后,嫂子不可能再原谅我了。放心,等事情完结后,我恁嫂子处罚。” “黑皮,你杀过人没?” “没有。嫂子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你什么时候跟的你们三哥?” “有五年了。” 五年? 正是付一笑接手红花会的日子。 这段时间连翘有查过,哪怕是红花会的前任当家,对外说是要洗白公司,也致力于洗白公司的事,但暗里为了维护红花会的开销,仍旧时不时的会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直至付一笑接手红花会,公司白得不能再白。 而跟着付一笑的这群兄弟,一如付一笑所言,洗白之心非常的坚定。而那些不坚定的,也都转投其它社团了。 既然黑皮跟了付一笑五年,那黑皮的洗白之心应该是坚定的。 “黑皮,五年了,相信你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今天,你要么不干,一干就是一票大的,呵呵,你这不是给你们三哥抹黑?” 黑皮没作声,又拿了饭菜来,仔细的喂连翘吃饭。 “嫂子,你再怎么说也没用。要黑黑我一个,不关三哥的事,也不关其他兄弟的事。” “就算你要来这200亿,你确信你们三哥会用?” 黑皮咬了咬唇,说:“他不用,我就死给他看。” “你……” “我的命是三哥给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难怪黑皮是付一笑的心腹。 想必黑皮也知道一个月内付不清那赌债的后果,所以宁肯自己死也不想付一笑死。 兄弟义气可嘉,但这方式方法却太过极端。 “马上放了我,这事还有余地。” “嫂子,我知道这几天你为了公司跑前跑后,但秦琛根本就不见你。时间不多了,你知不知道公司股票急剧下跌,我们公司已经越来越不值钱了。如果说前期还值一百个亿,现在只怕只剩下五十个亿不到了。” 连翘瞪大眼睛,问:“有人走漏了消息?” “嗯。” 这确实是个问题,股票下跌,有心之人如果此时趁机大量收购股票的话…… 付氏成功洗白,但并不代表着江州这块地上其它的三教九流就都是白的,比如说青龙会,比如说白山会,它们在眼红付氏的同时早就想取缔付氏。 如今,风雨飘摇的付氏就是这些三教九流眼中的肥肉,不但吃得舒畅,且很有可能将他们成功洗白。 “付一笑呢,在干什么?”不是早叮嘱他注意股市行情的吗。 “外面抛股的人太多,公司活动资金有限,能收的三哥已尽所能全部收了。可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公司没钱了。” “所以你们就铤而走险,绑我?” “对不起,嫂子。” “快放了我,否则,别说付一笑会摘了你们的脑袋,就是秦琛,他一样也会让你们不好过。” 秦琛,秦琛,都是秦琛。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私底下他听到了三哥和吴江的谈话,原来造就那200亿赌债的人就是秦琛。 这一次,他就是要让秦琛怎么吃下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道上都说‘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这一次,我就要得罪啰,大不了我去见阎王。” 连翘闻言,只得翻白眼。 秦氏帝国大厦,天台。 直升机安全降落。 一身黑衣的男人缓缓的踏下直升机,向着一众跪着的保镖们走去。 安丞迎上前:“总裁。” 秦琛在帝京打探到连翘的消息后,本想归来。但因为接到安丞的电话,说连翘找到公司一事。他就想着连翘肯定是知道付一笑赌输200亿的事了。他便想让她焦急焦急,好好的磨一磨她的耐性。于是故意逗留帝京,故意黑了她的电话,只要安丞每天报之她的消息便可。 可不想,昨天就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什么绑架了连翘,要他注意接收第二个电话,第二个电话将说出赎人的金额、地点。 电话中,对方的声音明显做过处理,秦琛分辨不出是谁。但当时他还‘哧’笑一声,认为这是个诈骗电话。 只是他方挂了电话,安丞的电话便到了,说连翘被人抢上车、失去联系了。 秦琛这才相信连翘是真被绑架了,于是急忙连夜赶回江州。 此时,秦琛满身的戾气,无视安丞的迎接,仍旧一步一步的向那六个跪着的保镖走去。 接着,他不是出拳就是出腿,将那六个保镖打得满嘴流血、趴在地上,模样甚是狼狈。 可那些保镖恁了秦琛发怒,被打倒了再度爬起来跪着,再度接受着秦琛的滔天怒火。 是他们不好,是他们失职,没有保护好大小姐。 秦琛出过气后,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去找。” “是,总裁。” 保镖们有序的退下。 安丞紧跟着秦琛。 直至总裁办公室,安丞才说:“总裁。按你的指示,这两天仔细着夫人那边的动静,没见什么异常。夫人就是见了见云总监、表小姐,和她们喝了下午茶。夫人身边的保镖一个没少,也没有特别出任务的,都在秦家老宅。” 秦琛疲惫的倒在大班椅中,揉着额头,问:“路易斯那边呢?有动静没?” 他知道母亲约见了连翘,虽然不知她们谈论了些什么,但想必结果不会好到哪去。 母亲素来不喜欢连翘,他是知道的。 他最先想到的有可能是母亲将连翘绑了扔出了江州。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就不必担心了。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路易斯,如果真是路易斯绑了连翘,那问题就麻烦了。 自从佛光寺遭路易斯的追杀后,他便派了保镖在暗中保护着连翘。可连翘在牢中学了一身的反侦察本领,所以当她的保镖是件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跟近了肯定被她发觉。跟远了真出事的话又不能及时解决。 比如说这次,绑匪明显是有目的、有计划而来,即使是连翘都着了他们的道,何况是远远的跟着的保镖们呢? 但再怎么说,保镖们没能及时救下连翘也是他们失职,惩罚一二也是应该。 现在让他们出去找,就是让他们将功赎罪。 “我们的人传回消息,路易斯那边暂时没有任何动静。自从上次雇用的雇用军彻底没有消息后,路易斯安静了许多。其它道上也没有路易斯买杀一手的消息。”安丞说。 那到底是谁? 这一次,他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五年了,他好不容易打开了自己的心结,去除了自己的心魔。所以,他不允许失去她的事发生。 绝不允许! 秦琛思绪间,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 示意安丞不要出声,秦琛划开手机。 皱眉听着手机中传来的经过音频处理的声音,秦琛嘴角弯起一抹嗜血的笑。 ------题外话------ 啊啊啊,今天要出门办事,来不及检查上传新章节了,妹子们别急,明天见哈。群抱抱! 103 亡羊补牢(一更) 夜幕降临。 一天时间,连翘已经被黑皮等人转移到了第三个地点。 连翘看着同样疲惫不堪的黑皮,‘呵’的冷笑一声,“怎么,心虚了?没底气了?” “秦琛其人,奸佞狡诈,不得不妨。” 自从打了勒索电话后,想必秦琛就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了。 黑皮现在是破釜沉舟,没打算要自己的命,他只要那笔钱,那笔可以救红花会、救三哥的钱。 “你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嫂子,你再忍着些,勒索电话已经打出去了。秦琛马上就到,拿到钱,我们就放你走。” “你就这么相信秦琛会来救我?” “无论怎么说,你是秦府的大小姐,秦府这种名门望族,最重的是名声。” 哈,这种时候倒灵光,连翘几乎无语。 “好吧,黑皮,就算秦琛一如你们所料会来救我,但我想告诉你们,你们知不知道秦琛在商场上为什么战无不胜?” “为什么?” “因为,他比你们所有的人都狠。若论这个‘狠’字,他要排第二,你们谁也不要想排第一。就算你现在用这种手段帮付一笑解一时之危,但相信我,下一步,秦琛必十倍的还予付一笑、红花会。到时候就不是200个亿的问题,可能是2000个亿的问题了。” 黑皮眼角一抽,连翘又道:“所以,快放了我,事情还有得一谈。” “嫂子。” “你要相信我,我必不让付氏倒下,因为我也是付氏的一员。” 不得不说,黑皮有了动摇。 如果真如连翘所言,他这次看似解决了红花会的当务之急,但却是给红花会留下一个更惨痛的未来…… 那他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可是,勒索电话早打出去了,秦琛必猜到是谁干的。无论他黑皮有没有干这一票,继不继续干这一票,依秦琛的狠劲,只怕都不会放过红花会、付氏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到了晚饭时间,有人给连翘松了手上的绑绳。 当然,在松绑绳之前,喂了一颗药给她吃下,目的就是防止她发飙。她真要打起来,这一屋子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连翘无奈的看着桌上的快餐,说:“黑皮,你也过来吃一点啊。” 自从听了连翘的话后,黑皮一直便默默的站在窗前抽着烟,想着心事。听到连翘叫她,他回头,看了眼悠闲自在的连翘,说:“不了,我不饿,不吃了。” “不吃?哈。如果我猜得不错,搞不好这将是你最后的晚餐。人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啊。来,还是吃点吧。别到时候见了阎王,没得力气打发那些难缠的小鬼。” 闻言,黑皮脸上一抽,走到桌边坐下,抓起筷子,挟了菜,低头闷吃。 连翘轻叹一口气,说:“叫你过来吃你就过来,这一次怎么就这么的听我的话?可要你放我你就是不听。诶,你吃慢点啊,还真以为这是你的最后一餐了?” 说话间,连翘发现黑皮的碗中正下着雨滴,一滴一滴的。 这…… 她心中一震,黑皮哭了。 她拧了一瓶水递到他面前,说:“喝点吧。” 黑皮抬手抹了眼泪,抓过矿泉水瓶,仰头‘咕咕’的喝了起来。 “是不是后悔了?” “嗯。” “可这世上没后悔药吃啊。” “我知道。自从我说出200亿的赎金后,秦琛就一定知道事情是谁干的。就算我现在放手,秦琛也不会放过红花会,不会放过付氏。除非……我能杀了他。” 这一回,轮到连翘眼皮子一抽。 她想起南麓原始森林中,秦琛不动声色间便灭了十个雇用军的手段。 黑皮啊,你连我都打不过,想灭秦琛,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绑她,事情尚且有回旋的余地。 但若真到了被逼急去杀秦琛的地步,那便连丁点回旋的余地都不会有啊。 念及此,连翘也不打算和他开玩笑了,正色道:“如果这次我能够化解你们红花会、付氏的灾难,你告诉我,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你还会不会这么蛮干?” 是的,他这次确实是太过蛮干了,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只看到了眼前。 秦琛是什么人,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哪怕他秦琛现在妥协了,但后期对付氏的打压那绝对不是200个亿就能够解决的。 他,误了红花会的未来了。 说杀秦琛,他自己也知道有些不自量力,但那也是被逼急了不得不走的下下之策,不是吗? 见黑皮默不作声,连翘伸手拍了拍黑皮的脑袋,又语重心长的说:“黑皮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一定要把眼光看长远点,要从大局着想。不要动不动就是江湖义气,动不动就是绑架杀人,整那些没用。人啊,最要紧的是三思而后行,不能凭一时义气用事。” “可现在知道也没用了。” “谁说的,亡羊补牢,尤未晚也。” “嫂子,你的意思是……” 黑皮的话还没有完全落地,门‘啪’的一声被人踹开,接着,如风般扑进来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 “三哥。” 黑皮连带站在一旁的扮演绑匪的两个保镖吓得身子一颤。 虽然见连翘坐在桌边吃饭,手是自由的。但付一笑的眼一扫,便发现连翘的腿还被绑着。 付一笑怒喝一声“该死!”后,长腿一展,一个当胸踹便踹倒了一个保镖。紧接着,另外一个保镖亦被付一笑一个后旋踢给踹飞。 保镖们飞出的同时,撞倒椅子的有,撞倒杯子、碟子的也有,顿时,椅子、杯、碟、盏摔了一地。 方方站起的黑皮,被付一笑拽住了领口。 “你他妈在干什么?” “三哥,对不起,我……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担。” “承担,你他妈承担得了?”说话间,付一笑将黑皮一把提起甩了出去。 黑皮被甩到门上弹了回来摔趴在地上,因伤到腰,口中鲜血直吐。 看也不看被摔得差点只剩下一口气的黑皮,付一笑蹲下,替连翘解着绳子。 因为一直在处理付氏的事,所以并没有关注黑皮这两天的动静。直到方才接到秦琛的电话,才知道黑皮做了什么好事。 秦琛在接到黑皮的勒索电话后还敢给他付一笑打电话,说明什么,说明秦琛是有持无恐。 如果说原来,他付一笑对秦琛多有轻敌。 但在经历了赌球一事后,他对秦琛有了深刻的了解。 这个男人打电话的用意就是想试探连翘是不是他付一笑绑的?再或者他付一笑知不知道连翘被绑一事? 秦琛在电话中说:如果是你付一笑,好,这次我给你200个亿。 秦琛在电话中又说:不要伤她一分一毫,否则,我让你付氏从上到下悉数陪葬。你知道,我有的是手段。 秦琛在电话中还说:如果不是你付一笑,那就看好你自己的人。连手下都看不住,如何看好一个公司? 秦琛的电话是警告,警告他们不得伤了连翘。 秦琛的电话也是提醒,提醒付一笑快些找到人,阻止手下有可能真的伤了连翘。 接到电话后,付一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皮。 一查,果然,黑皮已经两天没见踪影。 他打电话,黑皮不接。 好在他对黑皮了解颇深,若真是黑皮干的,不外乎就那么几个藏身地。他一个个找下来,果然就发现了。 看着连翘被绑得通红的脚踝,付一笑眼睛赤红。 他都舍不得动一下的人,偏偏被自己的兄弟…… “对不起。” “付一笑,没事。” 连翘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沙哑的声音…… 付一笑恨恨的转头看向黑皮。 此时黑皮已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似的站在一边,低着头。 付一笑方才那一甩差点就要了黑皮的命,想必黑皮也受了教训。念及此,连翘好笑的、强硬的将付一笑的头转了过来,面对她。 不是她要当圣母,而是在黑皮的身上,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那个莽撞、冲动的自己。 “付一笑,如果秦琛来了,就和他说,是我撮合着黑皮瞒着你演了这出绑架的戏,目的就是为了引他回江州。” 戏? 付一笑、黑皮还有另外的两个保镖同时吃了一惊,怔忡的盯着连翘。 “谁让他在帝京不回来,谁让他不接我的电话呢?我只好出此下策逼他回来啰。” 她这是将所有的事自己揽过去了?! 但不得不说,她这个说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对策。既能解眼前的骑虎难下之局,亦为付氏留有后路。 黑皮本就不笨,只是被逼急了就会犯浑。此时,他感激的看着连翘。 难怪她刚才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三思而后行’,还说什么‘亡羊补牢、尤未晚也’的话,原来她早就想好对策了。 一时间泪盈于眶,黑皮喊了声‘嫂子’。 付一笑起身,怒视着黑皮,“说了,以后不许喊嫂子。” “是,不喊嫂子。”黑皮急忙接话。 “连翘日夜奔波,就是不想我们再走那条不归路。可你们呢,仍旧只想着打杀抢劫,你们不但对不起我,更对不起连翘。” “是,三哥,我们错了。” 冷笑一声,付一笑说:“你们以为拿到那200个亿我付一笑就会用吗?这种靠打杀抢劫一个女人而得来的钱我付一笑不屑。居然干这种丢我红花社的事,你们等着,等着……你们不是讲什么江湖义气吗?你们不是动不动就玩江湖手段吗?好,好。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按江湖规矩,欺凌妇女弱小要受什么堂刑。等着,等回去了看我怎么剥你们的皮、抽你们筋。” 付一笑一边说一边点着他们的鼻子,黑皮和那两个保镖被付一笑点得后退不止,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就像犯错的学生正在接受着老师的教导。 看着他们的举动,连翘好气又好笑,上前一步,拉了拉付一笑的胳膊,说:“付一笑,别说了。黑皮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付氏、为了红花会。再说,他们这样做正好歪打正着,至少逼回了秦琛不是?还是有功劳的。现在时间紧急,当务之急是带我离开这里,最好不要让秦琛看到。” 付一笑当然明白她这是不想让秦琛看到她的惨样以坐实她确实是被绑的。看她站都站不稳,便一把打横抱起她,出门而去。 黑皮和另外两个保镖磨磨蹭蹭的来到了付一笑车前,低着头不说话。 连翘说:“黑皮,戏要演足不是,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秦琛差不多也该到了。到时候你们告诉他,主意是我出的,戏是我导的。且告诉他,现在我好生生的在金玉满堂等着他。” “是,嫂子。” 付一笑俊目一瞪,“又喊嫂子?” 黑皮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是是是,不喊,不喊。” “好了,付一笑。当初要他们喊的是你,现在要他们不喊的也是你。总得给他们一点时间适应不是。别磨叽了。走吧。” 闻言,付一笑冷哼一声,开车急驰而去。 在付一笑的车离开后不久,黑色Lykan车缓缓而至。 秦琛的座驾。 黑皮等人心一寒:这么快就找来了! 而此时,连翘呆过的屋子中,一扇玻璃窗子被轻轻的推开,紧接着一道矫健的身影若豹子般灵活的跳进屋子中。 秦琛扫了眼屋中情景,一愣。 倒得遍地的椅子,杯子,显然方才有一场恶战。 他伸手试了试桌子上那快餐,还是热的,显然,刚才有人吃过饭。 再看了看地上零乱的绑绳…… 心中有了定夺,秦琛不觉冷哼一声,“付一笑。”语毕,他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再说黑皮等人见到Lykan车后,强自镇定,嘻嘻哈哈的迎上前,却见车上下来的人并不是秦琛,而是秦琛的特助安丞。 “这……” 黑皮有点懵,难道他们都估错了,连翘在秦琛心中也许并不值200个亿。要不然怎么就派一个助理来了呢。 安丞却是一笑,看着黑皮等人身后,道了声:“总裁。” 黑皮等人急忙转身,于是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男人就那么站在门前,哪怕就是那么静静的站着,但也丝毫没有影响在他周身缓缓流动的修罗气息。 黑皮等人的心再度一寒。 他们都以为Lykan车中的是秦琛,哪曾想真正的秦琛早就进了屋子。 好一个声东击西。 如果不是他们三哥来得快,只怕此时秦琛早就救出连翘了。哪里还有什么200个亿的事? “人呢?” “秦……秦大总裁。这事该怎么说呢?是嫂子……嫂子她逼着我们干的。” 男人眼睛危险的一眯,“逼?” “可不是。你也知道,我们三哥将嫂子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飞了,嫂子逼我们和她演戏,我们敢不遵从?” “演戏?” “是啊,演戏不是?我们付氏不是赌输了200亿?眼见着付氏要倒了,嫂子为这件事是急得焦头烂额,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她就想着这事只怕也只有秦大总裁您能够商量商量了。奈何您事务繁忙,在帝京迟迟不归,嫂子一时急了,便瞒着我们三哥,逼我们筹划着想了这么一出绑架的戏。就是想让秦大总裁尽早回江州好拿个主意、想个办法以解我们付氏之危。” 男人黑漆漆的眸便那般盯着黑皮,盯得黑皮头皮发麻,一时间他笑得有些心虚,又道:“秦大总裁,嫂子还说了,她在金玉满堂等您。” ------题外话------ 谢谢WeiXinc93bc75506、WeiXin4b07a49d7e、耿直、lisa67、5698708、胖熊猫大侠、小夭粉等亲们送的票、钻、花。 满满的鼓励我都收到了,群抱抱! 下面有二更,定在一个小时后,刻意拉长了点时间距离,还是那个原因,亲爱的妹子们懂的哈。 104 余威犹在(二更) 金玉满堂。 牡丹花开包房。 连翘吃着山珍海味,直叹‘舒服’,还说:“付一笑,我告诉你啊,不许欺负黑皮他们,警告一下就是了。” 付一笑正待说话,电话响了。他掏出电话,滑开:“黑皮。” 黑皮将秦琛到了现场的事说了,付一笑道了声‘知道了’后便挂了电话。 “秦琛去了?” “嗯。” 连翘转了转眼睛,将抓在手中的螃蟹丢在了碟子中,拿过一旁的湿巾擦了嘴、手后,说:“付一笑,送我回城中村。” “你不等秦琛了?黑皮说已经告诉秦琛你在这里了。” “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秦琛。”这世上,能够瞒得过秦琛那双鹰眼的事又有多少呢?她玩的这点小把戏,他应该早就看透了吧。 付一笑俊朗的脸染上了一丝苦涩,是啊,因为他是秦琛。更因为你是连翘,所以,你才懂他。 “走吧。” 付一笑送连翘回到城中村。 直将连翘送到自建楼院子外,付一笑仍旧定定的站在连翘面前。 “付一笑,怎么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连翘。” 这一路,连翘眉头紧锁,付一笑只当她对未来有些力不从心,于是说:“无论秦琛他收不收手,无论付氏是什么结局,连翘,这事不怨你。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而已。你心里不要有愧疚。来,别锁着眉头了,像个小老太婆。” 说话间,付一笑还伸手刮着连翘的眉头。 原来他以为她…… 连翘展颜一笑,说:“付一笑,你放心,我知道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我现在担心的是股市。” 担心股市? 看来,黑皮将股市行情告诉她了。 付一笑心中微叹:这个黑皮。 “所以,付一笑,你老实告诉我,股市中你还能坚持几天?” “一天。若有大股东抛股,估计一天都承受不住。” “嗯,我明白了。明天,你等我的好消息。” 虽然她想尽早见到秦琛以解决事情,但今晚不成,以秦琛的老谋深算,肯定早就知道那场‘戏’不是戏。兴许秦琛现在因为她帮着黑皮他们撒谎而正在气头上,所以今晚绝对不能去找他,在他火头上去找他那无异是给自己添麻烦。再说,狡兔三窟,就算她去找也不见得找得到。 第二天。 好生休养一晚的连翘精神饱满的去秦氏帝国大厦,结果扑空。 第三天,扑空。 第四天,仍旧扑空。 第五天,股市行情骤变。 一直低迷不振的付氏股票一路蹿红。 付氏股票创历史新高。 然,哪怕付氏股票创历史新高,仍旧有人疯狂进仓。 不论多少,只要你愿意抛,他就愿意收。于是,付氏股票是一涨再涨,大有红透半边天的趋势。 从表面看似乎是付氏起死回生,其实明白行情的人都知道,这种收购之于付氏而言,无疑是给付氏雪上加霜。 这明显是暗里操纵。 因付氏前期的低迷,所以,股票一旦上涨且涨到历史最高值,手中持着付氏股票的一些人便再也坐不住,纷纷趁此大好时机抛售手中的股票。 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资金回收股票的情形下,付一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付氏股票纷纷落入那暗中操纵者手中不说,且这种高价位对付一笑而言更是一种折磨。 此时此刻,付一笑如果忍不住股市高价从而抛掉手中所有股份,几乎就可以偿清那200亿的欠债。 但,同时也表明,付氏将易主。 秦琛,定是秦琛。 这几天,一直关注着股市行情的连翘怒拍着桌子,懊恼难挡。 她再度冲进了秦氏帝国大厦。 这一次,她没有直扑总裁专用电梯,而是来到前台,一拍,问:“今天,秦琛来了没?” “来……来了。” 好,很好,终于出现了。 这个味口吊得也确实过足了些。 连翘直奔六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 由于她这段时间天天准时报道,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助理自是认得她的。 眼见着连翘像小炮仗似的冲往总裁办公室,秘书哪拦得住,只得说:“哎,大小姐……总裁……总裁……”在开会。 秘书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连翘已经一脚踹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瞬间,连翘悬在空中的腿定格。 这办公室她再熟悉不过。 占地三百平,黑白灰三色基调,奢华中透着大气,大气中泛着沉稳。除却办公室应有的办公所需外,这里还额外摆着一张小型会议桌。 有时候,事出紧急,秦琛就会招集高管来这里开会。而那些高管也以能够到这里开会为荣,并亲切的称这种会议为‘小桌会议’。 她曾经是秦氏的财务总监,对这个小桌会议再熟悉不过。 今天,这里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小桌会议。 眼见着秦琛、安丞、一众高管因了她踹门的巨烈响动都转头看过来。连翘的嘴角抽了抽,非常不自在的放下了腿。 一时间,安静得过于诡异。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翘抿了抿这几天急得上火的唇,“秦琛,我们谈谈。” 能在秦氏做到高管位置的,大抵都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想当然这里七八成的人都是认识连翘的。他们尚记得,以往,无论他们开什么会,只要连翘兴致所至,秦琛便会停下会议依着连翘。 看来,会议要结束了。 “高总监,继续。” 秦琛冷冽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惊得几个正悄悄阖扰了文件夹准备着散会的高管将文件夹又重新打开。 那个被点名的市场部总监整了整嗓子,继续道:“经过前期调查,结合数据显示,这个项目只要接下来,就会有相当丰厚的利润,且在国际上能够提升我们的知名度。只是如今,不只我们一家公司对这个项目感兴趣,所以当务之急是……” 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付氏就危险一分。而他秦琛为了一个二十亿的项目竟在这里无限的拖延时间? 哈,才赢了人家200个亿,还在乎这个赢利不过七、八亿的项目? 五年,性子本被磨平许多的人,因秦琛吊了她近半月的胃口,终于,所有的耐性磨光。 在秦琛做出‘很好,这个项目所需的技术正是我公司最擅长之处,那么我决定……’的总结性发言的时候,连翘再也忍不住,上前,双手用力的拍在会议桌上,直盯着秦琛,“秦琛,我们谈谈。” 秦琛稍往后靠,这才看向她,黑漆漆的眸中布满了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因连翘的出现就一直不自在的云瑚早就按奈不住,突地站起来指责,说:“连翘,不要仗着自己大小姐的身份有恃无恐。这里是公司,我们正在谋划公司的未来,这可是一笔价值二十亿的项目。” “二十亿算什么?我还价值200个亿呢。”语毕,连翘轻‘哧’一声,看向一众高管,说:“如果我没记错,五年前安丞便有十亿权限。怎么,五年了,他的权限仍旧只是十个亿吗?” 语毕,连翘的眼光落在安丞身上。 安丞握拳抵着唇,考虑着说辞。 “大小姐……” 不待安丞话落,连翘便道:“安丞,不是我说你。五年时间,好歹你的权限也得达个三、四十亿啊,最不济也要二十亿才是,这样才配得上你江州第一助的名号。要不然,说出去,说什么江州商界霸主秦氏帝国特助连二十亿权限都没有,这丢的到底是你的面子还是秦氏的面子?” 高管们面面相觑。 这…… 一众人的眼光看向秦琛。 秦琛只是靠在椅背上,定定的看着连翘,乌黑的眸内翻云吐雾,若雾里看花,神秘莫测。 只听连翘又道:“成了,这种二十亿的小项目,以后就由安特助主持就是。可以散会了。” 无论是原来连翘认识的高管,还是新就职的连翘不认识的高管,都呆呆的看着连翘。 如果说前些时,因云瑚强势打压的原因,他们还想着眼前的女子必是要吃尽苦头的话。但这段时间,总裁高调欢迎她回归秦府、总裁为她千金一掷、总裁为她辛苦筹谋慈善基金一事的新闻是铺天盖地。 明眼人都知道,云瑚仗着总裁未来小姨子的身份狐假虎威用错了地,而眼前这位大小姐才是他们总裁的心尖宠。 原来的高管是知道秦琛对连翘之宠的,所以见惯不怪。 但新就职的几个高管是第一次见识啊,早就想见识见识这个江州最具传奇色彩的女子。 万不想,不见则已,一见方知如此霸气。 有高管开始收拾文件夹了。 安丞看着那几个收拾文件夹的高管,以手抚额:大小姐余威犹在,威武! 秦琛当然也看到了那几个收拾文件夹准备散会的高管,嘴角不由一个抽搐。 云瑚见连翘如此霸道,又见一众高管如此听她的话,心中早就懊恼难挡,起身,说:“大小姐,就算你是秦府的大小姐,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连我秦氏小小的的员工都算不上,又有什么权力置喙我秦氏内部的管理?” 啊? 有气魄! 云瑚VS连翘! 总裁的未来小姨子VS秦府大小姐? 有好戏。 “置喙?” 连翘好笑的走到云瑚身边,轻轻的翻了翻云瑚面前的文件夹,说:“哦,云二小姐,人力资源总监。唔,连尊老爱幼都不懂,怎么做到人力资源总监一职的?” 这个,怎么就扯上尊老爱幼了? 别说云瑚不明白,这办公室一众人都不明白。 连翘好看的眉一挑,说:“想当初,我在秦氏干到财务总监的时候,云二小姐在云氏还属于穿开档裤的见习生一流吧?” 什么开档裤,说得真恶俗。云瑚的脑门突突的跳。 “虽然现在我不在秦氏工作,连秦氏小小的一枚员工都算不上,但好歹我也算秦氏的前辈吧。我这个前辈在你这个后辈的面前站着置喙、置喙秦氏的事犯了哪条律法了?” 她居然拿前辈身份说事,云瑚气得脸白,“连翘,你……” “以后见我,喊我一声‘连前辈’,最不济也要喊声‘大小姐’,别‘连翘、连翘’的喊,一来不尊重我,二来也显得你幼稚。秦氏,可不需要这么幼稚的人力资源总监。” 这神情、语气…… 云瑚莫名的一惊,和那天说‘以后请叫我一声总裁’的男人是何等的相似。 云瑚心中一寒,看向秦琛。恍惚中,觉得秦琛是连翘,而连翘似乎就是秦琛,便是二人的笑,都有相同之处。 “还不散会?” 闻得连翘轻叱,高管们集体抖了抖,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 安丞再度以手抚额,站了起来,道:“总裁,你方从帝京归来,多有劳累,不防休息休息。至于这个项目,请总裁放心交予我处理。处理结果我会详细告之总裁。” 呵,安丞这是在找台阶给他下? 秦琛心底滑过一丝复杂,眼神仍旧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连翘。 他虽然宠她,但其实她在他眼中一直就不是那么完美的人,甚至于是缺点多多的人。哪怕在牢中历练了五年,但只要磨的时候长了,她原来那性子就展露无遗。骄傲不说、霸道不说,而且脾气还特别的拧。有时候,秦琛真特别想杀杀她的性子。但有时候,他又觉得他喜欢的也正是她这个性子。更何况,她这个性子不都是他养成的? 瞧瞧那艳红的唇,肯定是这几天上火的原因导致的。 也罢,磨了她一些时候了,也差不多了。 秦琛摆了摆手,道:“不必,大小姐说的是,以后,二十亿的项目不必找我讨论。安特助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啊,这是安特助的权限上浮了吗? “恭喜安特助。” “恭喜安特助。” 一众人纷纷给安丞道喜。 云瑚闻言,恨得手握成拳,因了用力,好好的丹蔻悉数刺进掌心。 痛! 秦琛,秦琛,你就这么的长连翘的脸。 那你知不知道,长连翘的脸就是打她云瑚的脸啊。 连翘…… 愤懑中,云瑚看向那个亦在向安丞道贺的女子,心中恨声道:连翘,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谢谢大小姐的提携。”安丞笑着向连翘道谢后,这才转而看向秦琛,说:“谢谢总裁的信任。安丞一定不辱使命。” “嗯”了一声,秦琛大手一摆,“散会。” 一众人毕恭毕敬的和秦琛、连翘告辞后,撤出了办公室。 ------题外话------ 二更送上,我匪匪威武不?妹子们,明天见哈。 105 狠狠的一口(一更) 散会后,秦琛便回了自己的办公桌,似乎没看到连翘似的,不是对着电脑看数据,就是批阅办公桌上那成堆的文件。 连翘咬着手指看了半天,秦琛仍旧无视她。 男人素来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就比如方才开会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充溢着一股禁一欲的气息。但现在,在文件堆后面的男人褪去了外套、领带,衬衫的扣子也解了两颗,袖子也挽起了一些,露出了一段结实的小臂。 怎么看,都有一种邪魅总裁的味道。 不得不说,当年,她喜欢上的也正是这种味道。 自从发生摇滚学长一事后,她对男生多有偏见,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当然,秦父、秦琛除外。 自从大学毕业进了秦氏工作,她就似条小尾巴般的跟在秦琛身后,看他如何在谈判桌上和对手谈判,看他如何给对手布置陷阱,看他如何对对手坑蒙拐骗。 他做事,永远留有后手。 这后手总能给他创造奇迹,也可以挽救他于危难当中。 他的自信、成功,都深深的感染了她。 那时,他每次胜了,她也会陪着他开心,总喜欢说:“秦琛,你是数狐狸的,你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每每此时,秦琛就会开怀大笑,说:“所以你要好好的学。等哪一天你知道如何规避我设的陷阱、我设的局,这世上便再也没有能够困得住你的陷阱,再也没有能够困得住你的局。” 当然,为了让她有切身体会,他也曾设了不少陷阱和局恁她去闯、去钻。 她曾经为误中他设的陷阱而恼得不依不饶的和他大打一场。 她也曾因误中他设的局而恼得三天三夜不能睡觉。 也只有在中了他的计时,她才会怀疑她的智商…… 也是在那几年,打打闹闹中,她对秦琛,从幼时的依赖到了后来的仰慕。 更甚至在一次无意中看见秦琛沐浴的场景后,她做了一个梦,后来,她知道那个梦叫春梦。 自此后,她看秦琛便不再是仰慕…… “在想什么?” 一句问话,一个突然放大的俊脸,还有一个防不胜防的偷袭的吻,吓了连翘一跳。也吓得她回过了神。 她难道不知道一直那么盯着男人看,那男人就算是斋公也会心旌动摇吗? “在想什么?嗯?”问话间,他坐在她身边,环住她的肩膀。 这算什么? 这熟络的感觉搞得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分开五年似的。 搞得他们之间似乎仍旧一如以往亲密无间似的。 连翘往旁边挪了挪,嫌弃的拽开了秦琛的手。 秦琛‘嘁’的一声,亦往旁边挪了挪,他斜靠在沙发上,漆黑的眸就那么盯着她。 怎么有种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动谁先死的感觉。 呃,好吧,今天是她有求与他…… 干咳一声,连翘说:“秦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付氏的事是你干的?” 秦琛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方才的好心情全无,缓缓起身,往办公桌方向走去。 连翘跟在他身后,直奔主题:“秦琛,就付氏的事,我们好好谈谈。” 办公桌前,秦琛摁了秘书室的电话,吩咐:“宋秘书,冲杯柠檬茶进来。” 连翘知道,这柠檬茶肯定是给她的。 因为秦琛怕酸。 也就是说,秦琛愿意和她好好谈一谈了。 “我这是为你的持久战做准备。”语毕,秦琛又重新行至沙发处坐下,双手展开放在沙发靠背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意态闲适,优雅之风毕显。 连翘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因他那句‘持久战’而郾旗息鼓。无语的瞪着意态潇洒的男人。 好看的唇微勾,秦琛貌似认真的问:“付氏出了很多事,你说的是哪一件?说来我听听,我再想想是不是我干的?” 赌球逼债、暗中操纵股市、大量收购付氏股票…… 连翘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付氏如今遭遇的桩桩件件,哪一件又不是你干的呢?” 秦琛学着她冷笑,说:“听黑皮的意思,你演出一场绑架的戏似乎是因为焦头烂额而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对策,看能不能找出一个有效方法解决付氏迫在眉睫的问题。呵呵,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黑皮所言啊,你这不是来商量的,你这是来讨伐的。既然你已经认定付氏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那在我这里讨伐也没用、商量更没用。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好走,不送。” “秦琛,你……” 连翘气得弯腰,怒拍着茶几,瞪着他,妖娆的桃花眼中似有滔天的火焰,看在秦琛眼中,凭添了许多的生动。 偏偏此时,宋秘书端着柠檬茶进来,被连翘那怒拍茶几的响动吓了一跳,手中的柠檬茶一歪,烫着了手,她‘呀’的一声,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 秦琛、连翘同时扭头看向宋秘书。 好在办公室铺有地毯,杯子并没有碎裂,只是这地毯等会子得交待人拿去处理了。念及此,宋秘书说:“对不起,我再去重新打一杯。” 语毕,宋秘书捡起杯子小心翼翼的退出办公室,又小心翼翼的关上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再度只剩下秦琛、连翘。 “秦琛,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便敢当。是不是你干的,你自己最清楚。”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是因为我对不对?你已警告过我很多次,如果我不离开付一笑,你就会整垮付氏。秦琛,公是公、私是私,我和你有仇有怨,并不是付一笑和你有仇有怨,这怨有头债有主,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呢?” “何为公?何为私?你是我秦府的大小姐,岂容他付一笑挑三捡四,妄图染指?这一切,是他该得的。” “哈,你终于承认了,承认是因了我对付付一笑了。” “是。又如何?” “秦琛,你不缺那点子钱,可对于付氏的一众人而言那就是他们的全部。所以,你能不能……” 不喜欢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待她语毕,他伸手一把拉了她入怀中,紧紧的怀住,接话说:“所以我能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们一马,是不是?” 哪怕是五年,但她也从他冰冷的眸中看到那隐藏在冰山后面的一撮烈火。 这撮烈火,若引燃,便有燎原之势。 这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震慑力。 本就有求与人,更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惹恼了这个男人,这一次她非常识时务的没有挣扎,点头,“嗯。” “哈,好样的连翘,我养大的人如今一口一个付氏,不但无视付氏的人绑架你,更和绑架你的那群人沆瀣一气。不但沆瀣一气还要和他们共赴患难。哪怕他们将你卖了,你也心甘情愿的替他们数钱。替他们数钱不说,如今还要想办法替他们筹钱?” 果然,他果然知道了黑皮等人的所作所为,这三天高价收购付氏股票的行为其实就是在让付氏的一众人受着煎熬。这是他秦琛的一惯手段,睚眦必报。 可是,他说的她和黑皮等人沆瀣一气也没冤枉她,无形中,连翘有些心虚。 秦琛,真的回来了。 是因为担心她回来的? 还是因为顾及秦府大小姐被人绑架,他做为秦府的家主有责任处理这件事而回来的? 不管什么原因,至少他回来了。 担心也好、责任也罢,终究是建立在不希望她出事的基础上的。 因了心虚,也产生了些许的愧疚,可嘴中一句‘对不起’就是说不出口。 “连翘,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在替付氏任劳任怨的时候,不妨想想我曾经替你所做的决定。怎么,忘了?忘了不要紧,我来提醒你。一,离开付一笑;二,还我一盏明灯。” 本来,先还有点心虚想说声‘对不起’的人一听‘明灯’之词立马便像炸了毛的猫,“秦琛,你故意的。你将付氏整垮,你让我心生愧疚,你让我为了付氏不得不来求你,然后你好逼我不得不走你替我指定的路,是不是?” “是。既然你不走我给你指定的路,那我扶着你走一程又何妨?” 又是这种笃定的自信。 又是这种病态得让人不耻的控制欲。 可恨的是,他从来不曾失手。 越想越恼,她开始挣扎,“秦琛,你这个超级控制狂。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说过多少次,我不会走你安排的路,也不会再走你指定的路。放开。” 奈何,秦琛的手便似铁臂般,箍得她动弹不得。 挣扎不出他的怀抱,她气得用拳头捶着他的胸口,边捶边问:“秦琛,你不觉得你非常的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着让多少人会没有了生计?” “付氏名下13份产业,1260名员工,按一家三口计,差不多近四千人没有了生计。”秦琛淡然回答。 连翘一时间目瞪口呆,忘了捶打他。 他居然算得如此清楚? 呵,也是啊,他是秦琛,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秦琛,是那个不做则已、做必要知已知彼的秦琛。 因为她,居然要让这近四千人遭灾? 想着四千人有可能要饿肚子,想着老人小孩子有可能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想着他们苦等着发工资的神情,连翘难免又怒火中烧,再度出拳头捶打着他,“秦琛,你有什么对着我来,凭什么对付无辜之人?” 她原来的功夫就不弱,经了五年的历练,功夫越发的上了一层楼。 再加上现在正气头上,什么也不管不顾的撒起泼来,一拳拳擂在秦琛胸口,他还是有些疼的。 秦琛只得腾出一只手去阻止。 见秦琛松了一只手,她终于能喘口气了,于是急忙抬腿扫向他的面门。 秦琛不妨,为了躲开她这一记无影脚,不得不将去阻止她拳头的那只手改了道,一把抓住那条要撒野的腿。 这要放在敌人那里,只需一捏,敌人的腿骨便得碎了。 因为是她,秦琛多少有些忌惮,只是冷哼一声将她的腿用力的摁到地上,自己亦伸出一条腿将她的腿剪住。 才剪住她的腿,她的拳头便毫无顾忌的冲着他的脸招呼了过来。 头微侧,他避开她的这记重拳。 这要是在一个开阔的空间,秦琛也许早就控制住连翘了。 偏偏,二人现在是在沙发上。 近身肉搏,女人的柔韧在一定程度上占了点优势。再加上秦琛又担心出力过大伤着了她,是以二人一个打、一个挡,一个挣、一个扯,在沙发上扭打到了一处,一时间倒也打了个平手。 当然,最终毫无悬念,秦琛再度牢牢的将连翘控制住了。 “秦琛,我要你马上住手,有本事你只针对我一个。” 秦琛控制得她动弹不得,冷笑道:“哈,针对你?你多虑了,你是有钱还是有地位?啊?我对没钱、没地位的人不感兴趣。你不值得我针对。” 这简直有辱她的尊严了,连翘满脸通红,再度用力挣扎着要摆脱秦琛的禁锢,同时道:“所以,你就要一次又一次的打压那些帮助我的有钱、有地位的人是不是?” “是。我说过,你只能走我给你选定的路。” “我不走,就是不走。我要走我自己的路,谁也拦不住我。” 说话间,连翘不进反退,往沙发上一个后仰。秦琛不妨被她带倒,趴在了她身上。 连翘的腿瞬时曲起,膝盖直抵男人的致命处。 万不想她会对他使这么阴损的招,秦琛错愕连连中以手撑着沙发飞身跃起,不过一个回旋,成功避过女子的断子绝孙脚后,他又落回沙发上。落下的同时,他大手一抓,成功将女子似老鹰抓小鸡般的提了起来。 同时一声冷笑,道:“好,好得狠,不为自己以后的性福考虑了哈。” 这简直就是一只小野猫,在帝京这长时间,他也终于打听清楚了,和他当时猜测的卧底虽然有出入,但性质也差不了多少,她居然成了国家最高刑侦组的信息员。 哈,傻丫头,你以为他们真就只是将你当信息员那么简单吗? 其中的盘根错结你知道吗? 更何况,那条类似于卧底的路太过危险,他是绝不允许她涉足进去的。 所以,不管她接受了什么任务,他只有整垮了付氏,才能让她成功脱身,不受那些任务所累。 被他提起的瞬间,她便再次撞进他那钢铁似的怀中,撞得她的鼻子生疼生疼。 铺天盖地的恼怒若波云翻滚,趁着撞在怀中反弹的功夫,她在情急中就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抓住了男人的胳膊。低头,狠狠的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出其不意,躲避不及,秦琛痛得本能的‘嘶’了一声。 ------题外话------ 谢谢WeiXinc93bc75506、5698708送的票票、花花! 二更在一小时后! 群抱抱所有订阅的妹子们! 106 将不悔还给他(二更) 可怜的宋秘书,在做了非常强悍的心理建设,第二次将柠檬茶送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正纠缠在沙发上的二人,也正好看到了连翘因为挣脱不过秦琛的束缚而气得一口咬在了秦琛手臂上的一幕。 啊啊啊,宋秘书吓得闭上眼睛:我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似乎很痛的样子,要不然从来不叫一声痛的总裁怎么就痛得‘嘶’了一声? “把茶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本一直咬着秦琛不放的人,听到秦琛的话,莫名其妙的抬头,随着秦琛的眼光看过去就发现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尴尬的宋秘书。 一时间,连翘觉得真丢人,冲动、怒火一扫而空,急忙端正的坐好。 听到秦琛一如以往的冷冽声音,宋秘书说了声‘是’后,颤颤兢兢的将柠檬茶端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礼貌的说了声:“大小姐,请用。” 语毕,宋秘书抬眼间,发现连翘的嘴角有血迹。 心中一个‘咯噔’,宋秘书的眼睛不觉便扫向了他们总裁的手臂。 啊啊啊,血肉模糊。 这到底是咬了一块肉下来了,还是只是咬出血因为糊在上面才显得狰狞? 宋秘书在退出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告诉安丞替总裁买支药膏来? 后来,她在秘书室对一众想替她送茶水进办公室的秘书们是这样形容的:“浴血奋战、惨不忍睹,我等同辈中人,以后遇此状况,最好是绕道而行,万不可误打误撞误进其中,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这句高深莫测的话,惹得一众秘书们瞑思苦想而不得其中要领。 只到后来,有一次,他们看到他们总裁卷起衣袖的小臂处有一个深得几近见骨的牙齿印,才恍然明白什么是‘浴血奋战、惨不忍睹’。 只说现在。 待宋秘书方方退出办公室,连翘便觉得一股子温热靠近了她。她还在为方才的丢脸懊恼间便被人拦腰抱起,接着整个身子腾空。有力的臂膀已是强势的将她抱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接着,门‘砰’的一声,关上。 这休息室,她并不陌生。 多少个日子,她和秦琛就在这里鬼混。 结婚后不久,随着连氏密方美容系列‘珍爱’的上市,随着她在秦氏地位的稳定,是他先提出要孩子的。 为了连氏、为了秦氏,为了他,她非常愿意给他生个孩子。 但,他太冷情冷性,就像斋公转世,很少主动。 如果她不积极一点,那孩子怎么能来? 所以,有意无意,她总喜欢故意撩拨秦琛,穿露骨的衣物、穿情趣内内都只是小菜一碟。在办公室中,当着批阅文件的秦琛的面,她故意将岛国动作片的声音开得极大的事情都做过。做得更绝的是她学着岛国动作片里面的那些女郎跳滟舞…… 有一次,她跳得太火,终于撩拨成功。但也是那一次,秦琛让她一天一夜都下不了床。 思绪还在跟进,过去一一涌进脑中,还没分清楚现在是现在还是现在是过去,人便被秦琛丢上了床。 同时,温热的唇急切的帖了上来,用力席卷。 这张樱唇素来就是他的最爱。 而现在,因了沾染着血迹的原因,更显得格外的妖艳,他再也忍不住。 女子玲珑的身子完全被颀长的男人覆盖住,严丝合缝,暖昧之极。 他那么的用力,再加上整个身体压着她,她有点缺氧,开始奋力反抗。 而他呢,似铁的双臂紧紧的锢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 直至感觉到她呼吸困难,他才结束了她越来越不配合的这个吻。 氧气回归,呼吸和思考亦接踵而至。体力恢复瞬间,她用尽力气一推,秦琛一个不妨,居然被她得逞,将他推到了地上。 可秦琛是谁?在微微惊讶过后,又若猎豹般蹿起,直接扑身而上,再次将人给压了个结实。吻,再度铺天盖地而来。 淡淡的烟草味,淡淡的檀香味,瞬间席卷她所有的感官。更过分的是,他的手开始上下游走。 不是没有反应的,更何况是自己唯一的男人。 但,他是她的唯一。 而他,早已不是她的唯一了。 心无形中有点酸了。 虽然终于知道五年前他经历了些什么,也终于有些体谅他了,但又有什么用呢? 他已经有云珊、云业了。 她连翘,绝不用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哪怕爱着,哪怕深爱。 “怎么了?”感觉到了她瞬间的失落,他停下,问。同时用手抚过她亮丽的大眼睛。又说:“不要告诉我,你刚才没有感觉。” 最是情浓时,他的声音便似晚风轻拂,一如现在。 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坚硬的抵着她,连翘不自在的别过头,说:“我不知道我应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那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说话间,男人还故意恶劣的用身子顶了顶她,又说:“难道,你不想吗?” “不想。” “口不对心。” 夫妻三年,彼此最是了解彼此身体的人,有什么样的反应最是清楚。说话间,男人低头,想封住那张鸭子死子却仍旧硬极的嘴。 连翘急急避过,“秦琛,疯了你。干什么呢你……” “干你!” 曾经,他给了她两条路,一条是离开付一笑,另外一条是还他一盏明灯。她拒绝走也拒绝选。 他不介意帮她选了。 如今只剩下一条路。 “连翘,不要和我打太极,你聪明得狠,我要的是什么你最清楚。今天来,你不就是做好准备了吗?你在我这里早就没有商量、讨论的余地了。这就是不得不打的折扣。” 他说:你信不信,明天这个时候,你就会求我。 她说:你放心,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必不会去求你。 他说:好,我就等着你来求我却得知条件不得不打折扣时的样子。 如今,她果然来求他了…… “秦琛,你非要我还你一盏明灯?” 男子好看的眉微挑:“当然。” 男子素来言出必行。 如果将不悔还给他是不是算还了一盏明灯了呢? 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解决了呢? 以他对不悔的执着,想必定是疼爱不悔的。 但…… 不,不行,一定不行。 别说那个恨不得她死在牢中的云珊,只说那个莫明其妙就看她不顺眼的秦叶心怡,这前有虎后妈,后有狼奶奶,秦琛再怎么喜爱不悔,必也看不过来。 所以,不能,一定不能将不悔送还秦琛。 见她眼中不停的翻滚着诡谲、懊悔、坚定之光,似乎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他再度抚着她的眼睛,说:“决定好了?” 连翘冷哼一声,“秦琛,你将我看成那些靠出卖肉一体来换取利益的女人了吗?” 秦琛眉一竖,煞是不解。 “你将我也当作是生产工具了,不是吗?” “工具?” “是啊,你口口声声说要我还你一盏明灯,不就是要我生一个孩子还你?我不是你眼中的工具是什么?” 语毕,连翘便觉得周身的空气凝固、变冷,冷得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身上的男人眼中的情和欲皆褪,暗哑的声音似带着滔天的怒火:“我问你,我要你还我一盏明灯,你却只认定我只是将你看成了生孩子的工具?” “难道不是吗?” 眼见男人脸上阴云密布,眼见男人眼神中黑得要滴冰,连翘‘嘁’了一声,又道:“秦琛,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告诉你,你那两条路我仍旧不会走,我既不会沦为为你生孩子的工具,我也不会离开付氏。因为,只要有我在,付氏就不会倒。” “连翘,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语毕,秦琛翻身而起,脸上神情莫测。也不知他在考虑些什么,最终他只是一笑,颇是自嘲,颇是讽刺。 “有时候,分开,未偿不是没有道理。” 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她懂得把握时机,她尽快的起身,整理好身上零乱的衣物。 “连翘,你总是在我兴致高的时候打击我,长此以往,你就不担心以后无性福可言?” 下床的人,无意中扫了眼他那里,可以看得出来已全无方才那可怕的反应了。连翘‘哧’的一声,“你的性福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担心?”最好是打击得你从此不一举才是王道,这样的话,哼…… 此时的连翘尚不明白自己那恶毒的诅咒代表了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吃醋,那是霸道的占有,她不用的,哪怕是别的人也不能用! 接着,她又道:“为你担心的应该是业儿他娘才是。” 业儿他娘?! 秦琛的眼角一抽。 接着,他无所谓的一笑,又道:“如果我预计不错,明天这个时候,付氏就是我的了。无论你离不离开付氏都已无所谓了,这条路已无所谓你选或不选……” 是啊,付氏明天就撑不下去了。 这才是秦琛。 从来,他就是那个最狠的人,一旦定下目标,从来不退一步。有的只是掠夺。 “至于还我一盏明灯嘛……”秦琛看着她被他吻得泛着滟光的樱唇,不觉舔了舔自己的,说:“我想,我们不如来个折中处理。” 折中处理? 再怎么折中处理还不就是那点子事? 最终还不是要一个孩子? 这天底下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只怕不止一个云珊,后面不还排着云瑚吗,还有江州那百分之八十愿意嫁他做他老婆的女人呢! 他干嘛非要和她在这个问题上死磕? 难道就是因为她‘流掉’了他的种? 他不服气? “不必。”连翘笑得冷艳,直勾勾的看着秦琛。 人被逼急了都是有急智的,方才她脑中就恍过一条也许可用的急智。 是以她继续说:“你都已经说了我们没有商量、讨论的余地了,要你折中,我怕受不起。再说,你真以为我今天来就是求你的?” 她从小就有武侠情结,有那么点侠义心肠,付氏的境地越是惨她就越是不会离开,还会抱着那些所谓的江湖义气和付氏共患难。念及此,秦琛道:“求?唔,以我对你的理解,素来先兵后理。方才你打也打了、咬也咬了,都没得逞,下一步估计就要出招威胁我了。” “你。” 连翘突地觉得很颓败。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略低头看着她,伸手卷着她的头发,轻声道:“说吧,打算如何威胁我?如果这个威胁可行,兴许我就放付氏一条活路。” 那黑漆漆的眼睛,似乎看穿她心底所有的阴谋、阳谋,连翘心一寒,但仍旧打点起勇气,将男人一把推开。 “秦琛,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笑,不得不说这是第一次他感觉有点把握不了她。他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既然你觉得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那……”连翘一边说,一边缓缓的掏出手机,说:“等我打了这通电话后,你再想找我商量,我都不稀罕你。” 语毕,她转身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向办公室。 秦琛微皱眉,看着打电话的女子。 “喂,付一笑,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嗯。秦大总裁欢迎我归来的时候不是说我价值200个亿吗?” “你说以我秦府大小姐的身份亲自去各大银行给付氏贷款是不是可以走绿色通道呢?” “哦,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先订婚,只要订了婚……” 连翘的话还没说完,一直静静站在休息室的男人似猎豹般的窜出,一把抓了她手中的手机,做势欲摔。 “啊,秦琛,你敢。这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了。” “连翘,你敢,你居然敢……”这么威胁我?好,很好。 男人抓着手机的手青筋暴露。 不得不说,她这个威胁还真有效。 这个浑不囹,为了目的是不择手段的。 一旦她订了婚,付氏和秦氏有了姻亲关系。以她秦府大小姐的身份,要什么贷款会没有? 男人看也不看手机一眼,只是将手机抓到耳边,说:“付一笑,有种就不要靠一个女人。你要敢答应这个建议,你看我……” 说着说着,男人就说不下去了。 不对劲。 不但是女人看着他的神态不对劲。 电话中的声音似乎也不对劲。 秦琛将手机移开,看了眼。 黑屏?! 也就是说,这是个根本就没有拨出去的电话。 她方才,在演戏?!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男人一惯冷清的脸神色多变,精彩纷呈。 干咳两声,连翘说:“唉呀,你也知道的,一个女人向男人求婚得有多大的勇气啊。我总得演练演练一二不是吗?” ------题外话------ 咳咳,可怜的秦老大,再自信也中计了啊啊啊! 今天二更完毕,妹子们,明天见! 107 两个条件(一更) 勇气? 呵呵…… 绑他的勇气都有,向人求婚还需演练? 秦琛,越是想,越发的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其实连翘之所以装做打电话,也只是笃定了眼前这个男人那霸道的控制欲,不说前妻也是妻这种话,只说他总缠着她要一盏明灯…… 那么,在她还没有还他一盏明灯的情形下,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别的男人沾染她的。这是典型的霸道男人们的通病。 这份急智来得急,也全是因为他方才的胡搅蛮缠。 如今看男人方才的举动,她就知道她成功了。 至少,这个威胁有用。嘿嘿,管它什么手段,有用就是王道。 男人呢,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笑得邪气的女人。 他居然中计了?! 素来都是他骗她入陷阱、入局。 可今天,她居然引得他入了陷阱? 对于这个发现,他这是要高兴呢还是要高兴呢? 怎么心底突然就划过了一丝悲哀,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不知不觉,脑中划过以往她入他的陷阱、入他的局时的各种发狂姿态。 如今,他似乎也体验了一把。 “秦琛。你……没事吧。”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连翘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机。 瞬时,天翻、地覆。 秦琛居然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秦琛,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她话才落地,便被他摔在了沙发上。 趴在沙发上的她摔得特狼狈,姿势也不好看。他猛地单膝跪下,一只手摁着她想爬起来的身子,一只手化为掌,高高的举起,重重的落下。 一掌,又一掌…… “秦琛,你你你……住手。” “秦琛,你你你……居然打我的屁股!” “秦琛,我要告你……家暴!” “哈”的一声,秦琛手不停,仍旧一下一下的打着,说:“家暴?你也知道有家暴?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秦……秦府的大小姐?订婚?呵呵,我同意了没?问过我的意见了没?” “国家律法,十八岁婚嫁自由,父母都无权干涉,你凭什么干涉?” “就凭我是秦家家主。我告诉你,想订婚,没门。你给我听着,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么浑不囹的话,就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了。我会打断你的腿。” 一迳说,秦琛手下动作不停,这一次是真气着了,手也下得重。说话间,打也不下二十个巴掌。 但,连翘也是个执扭的,“秦琛,你打、你打,打死我,我也要订婚。” “还敢说?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现在就灭了付氏。哪怕你和他订婚,也已经迟了。” 小时候,也没少挨秦琛的打,但从来不像今天这般,今天这简直就像是对待阶级敌人般的狠啊啊啊。 她的屁股不会被打废了吧。 她拧是拧、倔是倔。但是,在明知拧、倔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她也能够做到能屈能伸,见秦琛再一次将手高高举起,她急忙说:“错了,我错了。” 果然,这一次,秦琛的手不是重重的落下,而是轻轻的落下,问:“错在哪里?” “错在不该说那么浑不囹的话。” “还有呢?” 斜眼瞟见男人那过于严厉、冰冷、肃杀的神,连翘心中一哽,“还有,以后也不说这样的话。” “这才乖。” 说话间,男人再度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起身,坐在了她旁边。 连翘,艰难的爬起来,一如以往一屁股坐下的时候,她‘嘶’了一声又弹跳了起来。 这个男人,真狠! 她的屁股啊,肯定报废了。 训练时,屁股都没这么疼过。 第一次,如坐针毡啊啊啊。 见她弹跳起来,秦琛冷哼一声,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摁了电话后,说:“送支伤药膏过来,原来经常用的,老牌子。” 这个电话肯定是打给安丞的。 以前,秦琛宠她,不许任何人伤她那是因为在秦琛霸道的认知中,能伤她的只能是他。 所以,但凡她干下祸事,虽然秦琛在外给足她颜面,但私下里也不是没体罚过。 每每体罚过后,就会替她涂伤药。 这伤药,素来是安丞去买。 连翘思绪间,传来敲门声。 接着,安丞进来,脸上带着一惯的笑,将那支再熟悉不过的伤药膏递到了秦琛手中。 别说连翘讶异了,秦琛都有点讶异了。 安丞能说‘自从大小姐到公司的第一天,我就买好药了’的话么?不能啊,那不是咒大小姐会挨打? 他只是解释说:“前两天在药店买感冒药,那里做活动,送的。” 语毕,他看了眼站在沙发边的连翘一眼,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出去了。 秦琛持着药走到连翘身边。 “诶,我来,我来。” 别说现在她长大了,只说这离了婚的夫妻,男女授受不清啊。 秦琛‘哧’了一声,将药递到她手中。 拿了药,连翘进了休息室,将门关上。 秦琛呢,重新回到沙发处坐下。 闹了半天,他也口渴了。于是拿起茶几上的那杯柠檬茶喝了一口。 真酸。 他皱了皱眉,将柠檬茶重新放下。 她最喜欢喝柠檬茶。 他呢,怕酸,从来不沾酸味道的东西。 手机铃声响起,他走到办公桌前抓过手机,是‘丁正’,他滑开:“怎么样?” “嗯,很好。” “嗯,暂时不要动。” 秦琛打电话的时候,休息室的门便开了。 从他打电话的语气来看,她听出来了,应该是关于付氏公司的事。 唉,这个男人,胸有成竹。不做则已,一做惊人。 方才对着镜子擦药就发现屁股红肿得厉害,连翘再也不敢坐了,静静的跪在了沙发上,手抱着沙发靠背,静静的听着秦琛打电话。 “嗯,一切等我的指示。” 终于,秦琛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秦琛,你过来。我帮你擦擦药。” 她咬的地方,血都干涸了。 秦琛嘴角微弯,走到沙发处坐下。 从休息室出来,她早就准备好了药棉、酒精一类的东西。见秦琛把手伸过来,她开始仔细的处理。 等洗干净那干涸的血,连翘才发觉她这一口咬得还真是狠。 “秦琛,我咬了你一口,你把我的屁股也打得几近开花,我们算平了哈。” “呵,真难得。我还以为你会借为我清洗伤口的功德在我这里要点子回报。” 这是原来的她,好不好? 但也不排除她方才也有这么想过。 只是她想了想,觉得要想救付氏,还是不要和秦琛硬碰硬的好。有时候,秦琛这里,吃软不吃硬。 “秦琛,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秦府的大小姐。如今我这秦府的大小姐可不可以求你这秦府家主一件事。” 她的口气缓和下来,他的口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说:“除了付氏,我什么都答应你。” 将药膏仔细的、慢慢的涂抹在秦琛的伤口上,连翘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同样的道理,公司有难,我们这些员工一样要担当。更何况,付氏如今的局面皆是因我而起。” 终于处理好了伤口,她将药棉、棉签丢到了垃圾篓,接着将药膏拧上盖子放好,这才语重心长又道:“付氏,一个由黑洗白的公司,是经过多少年的努力才好不容易走上正途的公司。你不能一棒子将他们又打回原形。更何况,你也知道付氏上上下下有一千多号员工啊,付氏垮了,他们怎么活?他们的家人怎么活?你真的是要我愧疚死吗?所以,秦琛,放过付氏,好吗?” 秦琛冷哼一声,伸手托着她的下颌,冷声道:“连翘,你曾经在我秦氏工作过,商海沉浮中的道理早已懂了许多。敢在商海中玩的就得敢于认输。他付一笑会有今天只怪他能力不足,关我秦琛何事?又关你连翘何事?就算今天我秦琛整不垮他,它日一样也有张琛、李琛整垮它。它要想活下去就得好好的想办法,而不是靠一个女人来求人。” “付一笑也说了不要我帮忙,是我自己非要担下来的。他也说了是他的公司有问题。他也说了和你一模一样的话。但是秦琛,你摸着自己的心问一问,如果不是我,就算他付氏有问题,也不至于垮得这么快不是?” 那倒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不过此番,秦琛对付氏几乎是倾轧性的打压,没有给付氏丝毫喘息的余地。 “连翘,你知不知道其实你非常的自私。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要帮你?凭什么你要我放过付氏我就放过?你总在利用,利用我对你的纵容,却从来没有细心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的纵容你?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秦府大小姐的身份吗?” 连翘心中一颤,妖娆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秦府大小姐的身份还能是什么? 难不成我还会傻瓜似的认为你爱我吗? 若真有爱,又何至于有离婚? 男人今天依旧一袭黑衣,显得身材越发的挺拔,周身流露的贵族气势无与伦比。 见她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他突然便生出了一抹寂寥的感觉,松了托着她下颌的手,站了起来,又道:“其实,你从来不是热情似火的那一个,倒是冷血无情的那一个。有时,我真想扒开你的心瞧一瞧,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再抑或,你的心中是否真的曾经有一个我? 说话间,秦琛行至办公桌旁坐下,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真的?” “但是,我也曾经说过,你来迟了,那势必会大打折扣。” “除了离开付氏、除了那什么明灯外,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好,很好。” “说吧,洗耳恭听。” “我要你在城中村的房子。” “什么?”连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你在城中村的房子。”秦琛重申。 以秦琛的能力,知道那房子如今是她的也不难。那房子目前价值一百万,虽然有升值的可能,但无论怎么升值都不可能和200亿比肩。连翘点头,“没问题,明天我就搬出来,产权证我会交到你手上,是到公证司公证还是到地产司直接办理过户,由你定。” 哈,这个小财迷,为了付一笑倒也会忍痛割爱。秦琛心中恼火,面上却不动如山,意味深长道:“别急,我还有第二个条件。” 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不会那么好说话,果然还有后手,“你说。” 秦琛缓声道:“第二,我要你和付一笑歃血为盟,结拜兄妹。” 付一笑,出生江湖,身上自然便带有江湖气息,只要结拜成兄妹,那付一笑对她的心思将彻底收住,不但会收住,更会因了兄妹这层关系而尽全力保护这个结拜的妹子。 这第二个条件,付一笑或许会考虑,但不会考虑太久。是维持兄弟的活路重要?还是和心爱的女人相守一生重要?这二者间,江湖义气中的付一笑肯定会选择兄弟。 如今,路易斯不堪寂寞,时不时挑事,他秦琛恁有三头六臂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更何况前期一个小小的黑皮就闹出了一场绑架,他不得不多做两手准备。 所以,如果此时多一个付一笑照顾她,只有好不会有坏。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以后她果然是利用付一笑而完成某些任务,那么看在结拜的份上,付一笑也必不会为难她。 连翘当然没有秦琛想得深,点头,“好,没问题。” 呵呵…… 她都可以替付一笑作主了,这是熟到了什么地步? 秦琛嘴角抹起一抹奈人寻味的笑,道:“成了,就这两个条件。” 就这两个条件?连翘有些讶异,她还以为秦琛会就此机来个狮子大开口,却不想如此简单。 连翘离开后,秦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坐城市,看着楼下若蚂蚁般的芸芸众生。 “下一次,希望你在希翼我帮你的时候能够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我会帮你。” ------题外话------ 谢谢159**8239、5698708、xiaochen1971、ax135789、WeiXinc93bc75506、185**4030、星星说的爱、xiaochen678、彭女子等亲们送的票票、花花、钻钻、赏银! 群抱抱,下面有二更,一小时后。 明天就是建党节了,新的一月又开始了,妹子们手上有月票的就狠狠的砸哈,我不怕疼,都接着! 108 告诉你一件事(二更) 付氏办公楼。 总裁办公室。 “总裁,答应吧。” “是啊。答应吧,总裁。” 知道秦琛开出的条件后,吴江等人都有些出其不意。可看付一笑阴沉的面容,似乎不想答应似的,不免都有些着急。 独有黑皮,默默站在一边,没有做声。 秦琛那个结拜兄妹的条件是点了他们三哥的死穴了。 可是,只要人还活着,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今日结拜兄妹,明日废弃盟约,只要付氏在,只要三哥在,只要有了转机,一点点的,三哥还是能够追求自己的真爱的啊。 之于黑皮而言,道德从来不可能束缚得住他,他的命是三哥给的。他活,是为三哥活。他死,也是为三哥死。在他的人生中,三哥就是道德。 “三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付一笑终于缓缓抬头,看了一众期待的眼光,他摆了摆手,“你们出去,我好好想想。” 两个小时后,付一笑拨通了秦琛的电话。 “付总。” “秦大总裁。” “怎么?” “我们谈谈。” 金玉满堂。 牡丹花开包房。 付一笑先到一步,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包房中,裁剪得体的西装就那么甩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白色衬衫裹着他壮实的身子,领带被他扯过也扔在了一旁,显见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大哥,大哥,求你,不要杀二哥。二哥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我红花会好不容易不再干那些杀人越货的事,可他呢?毁了,他把一切都毁了。你可知他得罪了谁?” “大哥,就算你现在杀了二哥,一切也无事于补了啊。你都说了我们红花会不会再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你杀二哥又算什么呢?” “二哥,快,承认错误,向大哥认个错啊……” 随着包房的门打开,付一笑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看向那个一素冷冽、尊贵的男人。 “秦总。” “付总。” 说话间,秦琛迈着大长腿来到付一笑对面坐下,同时将挽在胳膊的西装随意扔在了一旁。包间的灯光照在秦琛冷峻的脸上,更险得他似刀削的俊脸锋利逼人。 看着满满一桌的美酒佳肴,秦琛嘲讽道:“付总这是要感谢我帮付氏渡过难关?” “不,秦总,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一件事?”秦琛冷冽的眉一挑,煞有介事的看着付一笑,“你想用这件事换你付氏安然无恙?难不成你对日间我所提的那两个条件有异议?” 忆及连翘日间回到办公室兴奋的告诉他那两个条件时,付一笑便明了了秦琛的用意。歃血为盟?呵呵…… “异议倒没有,只是我却有一个附加条件。” 缓缓的掏出烟盒,缓缓的打开。秦琛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这才问:“附加条件?” “是,附加条件。” “你的附加条件是什么?” “我知道,秦总这两天弄到了我们付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付一笑在付氏的股份占额也只百分之四十,秦琛通过高价从一些小股东手中收购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成为了付氏的第二大股东,从此在付氏有决策权。 这一次,秦琛应了连翘之求放过付氏,但并不代表下一次他就会放过付氏。 以秦琛第二股东的身份,只要他愿意,他不惜自伤八百的可以将付氏再度拉下水。他秦琛赔,他付一笑就得赔。他秦琛赔得起,但并不代表着他付一笑就赔得起。 到时候,难道又要靠连翘去求吗? 这明明就是一招连环马,连翘看不出来,但他付一笑却是看出来了的。 我付一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得替大哥守好付氏的江山。 “哦”了一声,秦琛笑着弹着烟灰,说:“付总的消息倒也灵通。难不成付总的附加条件就是想用那件什么事换我手上这付氏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差不多。” 若放在以往,秦琛定然一笑置之,但今天看付一笑一扫往日的嘻嘻哈哈且很是严肃,想必那件事确实有一定的看头。 心念突地一动,他说:“你且说说,我要看你说的这件事到底值不值。” “五年前那桩绑架案的真相。” 随着付一笑的话落地,秦琛修长挺拔的身子一僵,瞬间,包房中便有了丝丝寒意,铺天盖地而来。 当年,在得知连翘、云珊被绑之时,秦琛救人太过急切,冲进废旧仓库之前下手毫不留情,可想那群绑匪伤亡之惨重,几乎没留下活口。 活也倒是活了两个,但那两个宁肯跳崖也不愿意被生擒。 并且,他们在跳崖之前启动了人肉一炸弹。 原来,所有绑匪身上都装有自杀性武器。 人肉一炸弹装有自控装置,一旦启动就是连锁效应,别说那两个跳崖的土匪了,就是那些躺在地上或受伤、或死亡的绑匪也都被炸得尸骨无存。 现场之惨烈可想而知。 很显然,这群亡命之徒是不想被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五年了,每每回想那一日的惨烈,秦琛眼前总是恍过浑身是血的云珊,还有那些就算死也要将自己炸得尸骨无存的的绑匪。 不知不觉,秦琛的声音透着阴森:“你不要说是你们红花会干的?” 付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包间中那幅挂在墙壁上的牡丹花开图,淡声道:“我记得那一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我出差方归,因为生意谈崩了,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应该知道,我大哥一直致力于红花会的洗白,哪怕前途再艰辛,哪怕资金链再短缺,他也必不会再走上那条打打杀杀的不归路。可是,由黑洗白,谈何容易啊。那个时候正是我红花会最艰难之时,红花会的兄弟吃饱了上顿就没有下顿。有时候,我和二哥就会瞒着大哥出外打打牙祭。” “为了不让一众兄弟饿死,可以说我和二哥还是做了些不地道的事。但是,我也认定大哥的宗旨是对的,所以除却偶尔做那些事外,我也总在跑一些正经生意,我希望通过这些正经生意使我们红花会脱贫致富,做个真真正正的白得不能再白的社团。” “可偏偏的,十个生意,能够谈妥两个就不错了。” “那天,我的生意再次没有谈成,而且那个时候红花会正处于最是低糜之际,这个事实之于红花会而言那无异于是雪上加霜。郁闷难挡中,我决定去找二哥喝酒散心。看能不能再找另外的门道解决当务之急。” “可是,二哥不在家中,我却在二哥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信,信中他说要去干一桩大票,所有后果由他一人承担,和红花会无关。所以,与其说那是一封信,倒不如说那是一封遗书。” “我和二哥虽然时不时的干点子坏事打牙祭,但绝对不会去干所谓的大票之事。别说律法不容,只说要是被大哥知道了,肯定也要先摘了我们的脑袋。” “大票,在我们的黑话中,就是绑架豪门中人的意思。” “当事时,见信我吓了一跳,我非常清楚二哥的苦衷。然而,苦衷再多,不再干绑架是红花会的宗旨,是以我急忙将二哥的信烧了,决定偷偷的去找二哥。如果二哥真干了那蠢事,我就将被绑的人偷偷的救出来,偷偷的送回去,只当个没发生的。这样的话,就算事情败露,大哥也不会罚二哥。那被绑的人活了命,自然也不会再追究二哥的责任。” “我希望能够亡羊补牢,将损失降至最低。” “二哥干这些勾当的老巢我最是清楚,左右不就是那几个?首当其选应该就是那间废旧仓库。” “天黑,我就摸到了那里。” “为了不让二哥发现,我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 “却不成想,在距离废旧仓库不远的地方,在那条杂草丛生的小道上有一个人正在地上似虫子般的蠕动着……” “那废旧仓库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个在地上蠕动的人的穿着非常的讲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非常的奇怪。于是,我急忙跑向她,蹲下,翻过了她……” “她,就是连翘。” 听及此,秦琛眼中寒气堵升,看得付一笑的心都颤了一颤。 “后来呢?” 秦琛的问话,带着一种沉淀后的冷峭,也带了一丝颤音,听得出他在极力的隐忍。 “怎么说呢?秦琛,我和连翘认识的时间其实比你长。只是,你陪她走过了许多年,而她不过就陪了我一天罢了。” 付一笑没有直接说明后来的情形,反倒将话锋一转。 “我是湖州人,可以说是连翘的老乡。” “不一样的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却是一个三餐不济、住在贫民窟的小乞儿。” “有一天,那还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因为肚子饿,便偷偷的到一个酒楼的厨房看能不能够偷点吃的东西。不巧正好被那里的大厨发现,他们准备将我爆打一顿。” “那天,连翘一家正在那酒楼用餐。而连翘呢,最喜欢吃那道西湖醋鱼。她非常想知道那道菜是怎么做成的,正好就来了厨房。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也是那一天,她陪了我一整天。” 付一笑和连翘是同龄人,同龄的孩子却是那么的不同命。秦琛微皱眉,可以想见付一笑那时的狼狈。 “是连翘求大厨饶过我。也是她将白乎乎、热腾腾的包子递到我面前说‘快吃’的话,她的眼睛很干净,没有轻蔑也没有怜悯。她还说‘可不是让你白吃,吃了后当我一天的小跟班’的话。” 语及此,付一笑笑了,很纯净的笑,不再似平时的吊儿郎当,又道:“连翘聪明就聪明在这里,她明明是想帮你,但她又要让你觉得她不是可怜你,她非常的注意她所帮之人的尊严。” “那一天,我跟在她身后,在她的吩咐下做了不少事。而她呢,觉得我做的事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两个包子的范畴,于是又给了我一些零花钱并说这是我应得的工资。” “虽然这笔工资不多,但你知道吗?我就是用她给我的钱帮我病重的母亲买到了消炎药,让我的母亲奇迹般的又得以挺过那次病痛活了下来,再度陪了我两年。” “两年后,我母亲病逝,我成了孤儿。同时,我也听说连翘的父母出事了,她也成了孤儿,被人接去了江州。然后,我便流浪到了江州,一边努力的生存,一边努力的打听连翘的消息。” “在江州,我遇到了我大哥,他收养了我,从此我结束了三餐不济的日子。令我最幸福的是大哥还送我去上学。” “我一直都认定,我所有的好运气都是连翘予我的。” “上学后,我会认字了,通过报纸我才知道连翘是被你们秦府收养了,成为秦府的大小姐了。她生活得非常非常的好,不但是天纵奇材的神童,更依旧是人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和她,注定是隔云相望的两个人。从此,我选择只在背后默默的关注着她。” “多少年过去了,无论是我还是她都长变了样。我是因为关注她才知道她,而她呢早就忘了我。哪怕曾经我和她迎面走过,她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一直到五年前,在那条僻静的小道上,我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近了她。万不想却是在那种状态下。” ------题外话------ 啊啊啊,美丽的七月,我要去冲全勤大礼包了,看能不能成功,所以可能每天只有一更了哦(有二更我会留言,没留言妹子们就不要等了哈),嘿嘿…… 群抱抱所有的妹子们,有票的一定要砸向俺哈! 109 护你一世周全 付一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一丝苦涩,烟雾缭绕中,他又说:“联想到这里距废旧仓库不远,联想到她就是豪门,联想到二哥所说的要干一大票……所以我很快就断定,她定是二哥所绑的人质。” “你可以想见,那天,当我见到她时犹如晴天霹雳的感觉。我一边愤恨着我二哥的所做所为,一边抱起她快速的逃离了那条小道。” “当时,她很不好,她的意识非常的模糊,明显是被人用了乙醚的原因。” “乙醚,在我们道上,是用于绑架首当其选的药。” “我火速将她带到安全地带,快速解了她身上的乙醚毒性,她稍微清醒,第一句话就是说那仓库中还有一个,希望我去救……” 终于可以证明连翘是无辜的了,她只是想办法逃出来了,正好又被付一笑救了而已。 虽然一直坚定,但…… ‘砰’的一声,秦琛捏在手中的酒杯碎了,玻璃划伤了手掌,血流了下来,滴在洁白的桌布上,似盛开的梅花妖娆。 一滴、二滴…… 秦琛不知疼痛,只是死死的瞪着付一笑,凤眸中一片腥红。 “我放不下意识模糊且尚不能行动自如的她,但又不想二哥犯下滔天大错。于是只好先把她藏好,然后我又急忙前往废旧仓库救人。可我赶到废旧仓库的时候,那里早已戒严。我知道二哥的事肯定是暴露了。虽然担心着二哥,但我更担心连翘,所以我毫不犹豫的便赶回藏连翘的地方,连翘却不见了踪影……” “我想着,肯定是毒性已过,她意识恢复且能走动了便独自走了。” “后来,便听闻云氏的大小姐被绑被轮的事,我就知道了,废旧仓库中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云珊。” 稍加推测便知,付一笑赶往废旧仓库的时候,云珊正好被秦琛救走了,所以,当事时,废旧仓库当然也就没人。而戒严,则是警察们在处理那些被炸得尸骨无存的绑匪们的后事。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连翘聪明,不是连翘克制住了乙醚的药性,那连翘…… 越想,秦琛的太阳穴越是跳跃得厉害。 那一天的场景,依然清晰入目。 当他冲进废旧仓库救人时,只看见满地的碎衣布片和满身青紫躺在血迹中的云珊。 当事时,秦琛的脑袋就懵了,巨大的害怕袭击着他。 “匪匪,匪匪。” 他翻遍了废旧仓库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找到他的匪匪。 等他回到云珊身边时,手下已用大衣裹好了云珊,然而云珊仍旧在晕迷中。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摇着她,“云珊,匪匪呢?匪匪在哪里?匪匪不是和你一道的吗?云珊……” 晕迷中的云珊被他摇醒,只知一个迳弱弱的求:“阿琛,救我……救……救我……” “云珊,匪匪呢?匪匪在哪里?” “匪匪……匪……匪……我不……” 云珊再度晕迷后,秦琛只得命手下送她去医院急救,他决定去废旧仓库四周找找。 只是,当他们一众人才从仓库中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急匆匆赶来的连翘。 除了衣物和脸上有些脏乱外,她几乎没受什么伤。 秦琛欣喜若狂,知道她肯定是逃走了,现在是来救云珊的,是以喜得抱着她,“匪匪,匪匪,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云珊呢,云珊怎么样了?” “不好。她非常的不好。” 然后,他带着她们二人前往医院。 连翘只手上、脸上有轻微的擦伤,验血的结果也只是有轻微的乙醚中毒现象,但影响不大,静养几天就可以了。 但云珊就不一样了,抢救了八小时,晕睡了两天。无论是晕睡时还是醒来的第一句话,说的都是‘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不要……不要……’。 直至四天后,在心理医生的安抚下,她的情绪才恢复了许多。想起和她同时被绑的连翘,她问“匪匪呢,匪匪还好吧”的话。 可以想见,当事时,云珊是关心着连翘的。 可是,当她知道自己一人被轮而连翘安然无恙时,她开始怀疑这起绑架是连翘所为。 连翘断然否定。 云珊却说:“可是,约谈地只有我们二人知道,他们怎么就到了那里?连翘,你还想抵赖吗?难不成是我约的绑匪来害我成为一介残花败柳?” “连翘,你素来仗着有阿琛帮你收拾烂摊子,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不要忘了,曾经你就绑架过我。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为什么我们同时中了乙醚,你能安然逃脱,而我却只能任人宰割?原来,你中的乙醚并不严重。为什么你的会不严重呢?因为你本就没想中太深的毒,那只是你用来准备逃脱罪责的苦肉计而已,是不是?” “哈,不知道为什么中毒不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连翘,你以为这是演戏玩间歇性失忆呢?既然你是轻微乙醚中毒,又怎么可能不记得什么事情了?你不觉得这太过欲盖弥彰吗?这都是你的借口,是你想逃脱罪则的借口。” “连翘,你不知道吧,那群绑匪在糟蹋我时说过‘那女人真有钱,说事成后赏金一亿,我们是人财两得,何乐不为’的话。我虽不能动弹,但我的耳朵没坏。” “一亿啊,连翘,这世上有几个女人出得起?江州地界也不过一个连翘你罢了。” “连翘,你就是那个指使绑匪行凶的女人,你就是。我要杀了你……” 云珊越说,情绪越发的激动,大哭大闹,口口声声、言词灼灼认定是连翘所为。更恨不能冲下病床杀死连翘。 当事时,病房中闹得一团糟。 “是我太宠你、太纵容你了吗?你怎么敢、怎么能……” “不是我,秦琛,真的不是我……” 当事时,在那种场景之下,他的天平倾向弱者很是自然,质问连翘也便成了必然。 而今天,他才知道,有时候人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在废旧仓库时他的第一直觉本就是连翘是聪明的逃走,然后再辗转回来准备救云珊的。 是什么?是什么使得他的想法发生了转变? 哦,是了,是云珊的惨状。 是那一亿的赏金。 是因为那一亿赏金是一个女人所出。 还有云珊口口声声说连翘的乙醚轻微中毒是苦肉计…… 轻微中毒,确实不可能倒至间歇性失忆。但大量的话,间歇性失忆也便成了必然。这也是连翘至今都不知道其实是付一笑救了她的原因。 夜,流光溢彩。 漆黑的车,车速飙至最高速,若一条灵活的蛇穿行在宽阔的马路上。 终于引来了警察,但警车追了几条街后不得不望着远去的黑色Lykan感叹,连车牌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啊啊啊。开个屁的罚单?! 车中的男人,近乎疯狂。 漆黑的眸中似蕴藏着无尽的痛,不知名的情绪在其内翻滚,最终,嘴角只能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其实,连翘真的是冤枉的,她是从废旧仓库跑出来的,只不过是被我救了罢了。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凭着一股什么信念从那里跑了出来而且成功避开了我二哥设置的重重守卫。” “可是当年,为了红花会,我没有站出来拉她一把,恁她被冤枉进了大牢。” “五年来,我时常辗转于江州、帝京,想到监狱中去看望她。奈何,她被视为一级恐佈囚徒,非血缘亲属不得相见。” “而秦琛你,五年,整整五年时间,你居然也没去看她。” “我恨,恨你的无情。可是我更恨,更恨我自己,恨自己为了兄弟道义弃她于不顾。” “我发誓,等她出狱后,我一定会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当赎罪也好,当爱情也罢,我只想守着她。” “所幸,她出狱后居然会被你秦氏打压,来我魅色借酒消愁。” “在魅色碰到她的时候,我相当庆幸,庆幸我当年蒙着面,庆幸她因了乙醚的原因神智并不是非常的清晰,庆幸因了种种原因她没有认出我。这样的话,她既不会怪我当初没站出来作证她是冤枉、无辜的,同时因我给她一条活路,保不准她还会感激我,也保不定她会爱上我。” “可是,事实呢?我不但守护不好她,又连累她为了我要到你那里去求情。” “她呢,一如小时候,喜欢帮人还不伤及所帮之人的尊严。这一次她又说,如果我真心觉得过意不去,只当是她借给我200亿,等我有钱的时候还她就是。” “还?还?” “我付一笑这一辈子欠她的只怕再也还不清了。唯有做让她高兴的事来还债,唯有做她想让我做的事来还债。” “她希望我不要再走那条不归路,我就不走。再也不走。” “所以,秦琛,我的附加条件是用这件事的真相换你手中付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要你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给连翘,让她成为我付氏的第二大股东。” ‘吱’的一声,车在城中村停下。 秦琛抬头,看着自建楼二楼,一如以往,寂静的夜色中,晕黄的灯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晕洒开来,显得是那么的温馨。 纷乱的心得以沉淀,纷乱的神亦得以回归。 这世间,能够令他错乱的只有一个她。 这世间,能够令他沉静的也只有一个她。 缓缓的掏出电话,他拨打了一个号码,待对方接通,他半晌也不说话。 终于,对方没有沉住气,开了口,“秦总。” “你今天告诉我这些事,是想让我将你们红花会一网打尽吗?”冷冽的声音传出,寒气弥漫。 “不,正相反,我希望秦总支持我红花会。因为,我有让连翘洗脱罪则的证据。” “你有证据?”秦琛凉薄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嘁’了一声,“我还以为江湖中的付三哥是多么的仗义?原来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也不过如此。明知她是被人冤枉,却也不将证据拿出来证明她的清白。” 电话对面,付一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嘴翕合着,半晌才道:“那是因为那证据我暂时没找到。” 证据没找到? 秦琛开始度量这话的真假。 “我二哥打电话的时候有录音的习惯。所以到底是谁打电话予他,他肯定录下来了。秦琛,我只要找到我二哥的手机,调出那段录音便可以知道到底是谁策划了那起绑架案。” 电话的另一头,听秦琛久久不说话,付一笑又道:“秦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绑架电话不是连翘所为,如果那个打电话给我二哥的果然一如云珊所言是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会是谁?其实当事时,并不是只有连翘、云珊二人知道约谈地,你的母亲秦夫人也知道啊……” 秦琛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狠声道:“你闭嘴。” “秦琛,其实你也想到了是不是?你确信真的要那个手机吗?如果手机中显示的声音果然是你的母亲,你会如何?” “无论是谁,我都会亲自将她送进监狱。” “哈,真是大公无私的秦大总裁。好,有你这句话,就是甘脑涂地,我也要找到我大哥、二哥,拿到手机。” 当年,二哥是从废旧仓库侥幸逃脱的唯一一个,大哥自责没有给红花会谋一份前景不说还无辜死了那许多兄弟,于是再也无心江湖,便携着二哥归隐赎罪。 而江湖传言,是他付一笑杀了大哥,排挤走二哥,夺了红花会社长之位。 又怎知,这些年,他找了他们许久,只是怎么也找不到而已。 可是,这个天下,如果连他付一笑都找不到的话,其他的人就越发不可能了。 “那么秦大总裁,可有想好我提出的附加条件?” “付一笑,你知道吗?你才是这世上最最自私的人。看似为她争取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看似为她谋得了一份好前程。可其实你是将她牢牢的绑在了你付氏,要她为你付氏贡献一辈子。” 连翘是秦府的大小姐,有了秦府的人入驻付氏,付氏算是攀上秦府这棵大树了。以后付氏再遇打击,必不会出现像今天这般艰难的局面。再说,有秦府大小姐坐阵付氏,又有谁敢打击付氏? 不待电话对面的人开口,秦琛又道:“你不过是仗着,我仍旧爱着她罢了。” 电话另一端,付一笑虎躯一震,脸刹白,是啊,他不过是仗着秦琛仍旧爱着她罢了。 连翘,对不起。 我只不过是一个从开始便已然没有了退路的人。 我要承载的太多太多,我的兄弟道义之情是我推卸不了的责任。一次、二次,我都因了兄弟道义而选择抛弃你。 所以,对不起。 但是,从此之后,我必以亲哥的身份,护你一世周全。 “秦琛。” “我答应你。” 虽然得到了答案,但付一笑仍旧觉得有些不真实,怔忡半晌,他才勾起唇角,道:“爽快。” 第二天,江州各大报刊刊出头条消息。 秦府大小姐连翘以拥有付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成为付氏第二大股东,正式进驻付氏董事会。 江州第一少秦琛为贺连翘荣升付氏董事,出资二十亿救市,付氏股票一路唱稳,终于摆脱前期大起大落、被人恶意收购的困局。 付氏得秦氏帝国相助,江州七大家改为八大家的可能指日可待。 付氏总裁付一笑和秦府大小姐连翘在红花会总坛歃血为盟,结拜兄妹。江州地区青龙会、白山会等各方大佬齐到见证并祝贺。 秦府大小姐连翘华丽归来,再获秦总青睐,是旧情复燃还是兄妹情深? 可以说,这几天,连翘连连刊上江州各大报纸、娱乐杂刊头版头条。 一时间风头无二。 ------题外话------ 啊啊,无耻的自我投钻冲钻石榜去了! 努力的码字冲全勤奖去了! 一切是为了收藏、为了订阅,别拍我哟,要拍一定拿票票来拍,我都受着! 另外,非常感谢yuer1578、lisa67、雨纷飞的、930751、www447448www、静如处子888、当海绵宝宝没有了派大星、159**8239、www447448www、185**4030、青丝客、小雪儿、女主角的心事、cyhxds、空空月等妹子们的票、花、钻,由于格式原因不能一一写了。昨天是我收到最多祝福和肯定的一天,在后台我都看到了,谢谢你们,抱抱! 110 野种 秦府老宅。 它不是一栋简单的宅子,而是由风格各异的别墅、园林组成。经百年传承,形成了一个汇聚江州各时期建筑风格的建筑群。 既有斗拱飞檐、青砖白瓦的古式建筑,亦有哥特风格、田园风格的现代建筑或城堡,处处可见亭台楼阁,处处可观小桥流水。 如今已是深秋,路边的枫树层林尽染,红透了半边天,一眼扫去便似泼天的烈火。枫林下的菊花亦开得灿烂。 一栋颇具江南古风的建筑标注为‘名园’,正是秦父、秦母的住宅楼。 大厅中,秦叶心怡来回的走着,涂着红色丹蔻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手上紧紧的抓着的报纸中,报纸几近被她揉碎。 “少爷呢,还没回吗?”秦叶心怡问得心烦气燥。 “保全说早就回了,估计回钟粹楼换衣服去了。” 钟粹楼是秦琛的别墅。 “嗯。你们下去吧。” 这几天,她都要被报刊上的消息弄得七窍生烟了。 初时尚认定自己的儿子那么抬举连翘,不过是为了秦府门面,为了秦氏不再受影响。 但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是清楚。 这和当年的宠,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长进的东西,怎么就又着了那个小妖精的道? “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在秦叶心怡来来回回、焦躁不停的时候,秦琛已是换好衣物来到了名园,他一边走进大厅一边挽着衣袖,问:“妈,怎么这么急着要见我?” 秦叶心怡拽着报纸,怒气冲冲的走到秦琛面前,接着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秦琛的脸上。 在秦琛微怔间,她抓起报纸丢到秦琛脸上,“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秦琛瞟了眼报纸,头版头条都是连翘的新闻。看着盛怒中的母亲,他不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五年了,五年都过去了,你难道还惦着她?你不要忘了,云珊为什么会有现在的惨境?你爸为什么还躺在病床?而我的腿一到冬天便痛得时有走不得路?你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忘了吗?这些恨你全都忘了吗?” 秦琛眉微蹩,静静的看着几近疯狂的母亲。 “什么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什么出资二十个亿救市?阿琛,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妈,我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最清楚吗?” 高大挺拔的儿子,原来一向是她的骄傲。可自从五年前,他的高大之于她而言却是一种压迫。她是母亲,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五年来,儿子慢慢的在和她疏远。虽然表面上还是恭敬的喊她一声‘妈’,但那双眼睛,再无原来的孺慕之情。 不知怎么的,每每看着儿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那漆黑的眸便似一面镜子般就那么照见了她的丑陋,她的心一寒,避过儿子的眼神,说:“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想和这个女人旧情复燃。”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秦叶心怡心中一个寒噤,怒声问:“是如何?哈,你不要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这样做,置云珊于何地?置业儿于何地?” “你愿意吗?” “呃?” “你愿意接受云珊当你的媳妇?愿意接受业儿当你的孙儿吗?” 五年前,云珊怀孕,怀的就是云业。 之于云珊而言,这个孩子是坚决不能要的,因为那是她被绑被轮的象征,生下这个孩子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将是她一生的孽。 可是,医生说云珊本就缺一个肾,另外一个肾也是方方才保住的,身子骨本就弱极,再加上子宫环境不是非常的好,如果打掉这个胎儿,那云珊一辈子将再也当不了母亲。相反,如果顺利生下这个胎儿,只要身体保养得当,保不准以后还有再当母亲的可能。 三天三夜没睡,最后,云珊跪在了他面前。 “阿琛,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你要我怎么救你。” “我知道,嫁你是妄想,但是你能不能当这个孩子的父亲?至少,在世人眼中,你就是他的父亲。” “我可以当他的教父。” 《教父》中,所有的人都喊唐柯里昂一声‘Father’,所以他并不介意这个孩子以后喊他一声‘爸爸’。 教父和爸爸在称呼上本就没区别,只要他不解释,别人自然便不会置喙。心思灵巧的云珊自然是明白的,泪眼朦胧的说:“谢谢你,阿琛。谢谢你的成全。我不是替这个孩子谢谢你,而是替我自己谢谢你,谢谢你保住了我以后仍旧可以当母亲的机会。” “你起来罢,不必跪着。” “不,阿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说。” “我……想要丽园。” 丽园,本就是他准备的他和她的婚房,由于没有结成婚,便一直空置着。当初他就说要给她的,只是她不要而已。如今她要,他便给她。 “好。你起来吧。” “不,阿琛,你让我跪着。我知道,你一直想一次性偿还我的救命之恩。如今,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了这个要求,就当一次性还恩了,从此我们两清,你再也不欠我什么了。” 两清? 呵呵…… 是啊,云珊为了救他是丢了一个肾,但他呢? 他秦琛呢? 却因为在绑架事件中倾向于同情了她这个弱者,以至于他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妻子…… 他丢的又何止是一个肾这么简单? “你说说看。” “我……可不可以就在家中生下他?哪怕他是十月足产,也请向外说他是早产儿。” 他心思何等敏捷,很快便知道了她的考量。 早产和足月是有区别的。 早产的话,可以将受孕期往后推1—3个月。 足月的话,人们一推时间,自然便知她受孕是她绑架之时的事。 她是云府的大小姐,江州的第一名媛。她想保有当母亲的机会,说白了她还想着要嫁人的。 答应当她孩子的教父,保了她的身子健全。 答应她早产的要求,是保她的名誉健全。 而丽园,则无形中成了他予她的一个家。 她倒是方方面面都算得齐全。 也难怪她会说从此两清。 “好!” “谢谢你,阿琛。” 自此,云珊安心在丽园养胎。 可惜,长期的抑郁,再加上终究是不甘这个‘孽种’在她的肚子中,云珊还是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最终至疯癫。 因安保得当,云珊疯了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 不过,因为她的精神状况和为了治疗精神官能症而用了一些药的原因,她肚中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但她却一力护着自己的肚子,并说这个孩子是秦琛的,谁要敢打掉这个孩子,她就死。 心理医生告诉秦琛,她这是将巨大的悲痛转移了。她是将一切不利她的事情自动排除,而将一切有利条件自动的强加在她的头上,心理学中,这叫自我安慰法。 心理医生还告诉秦琛,最好是顺着她,不要刺激她,直到她将孩子生下来再来考虑替她治疗的事。 或许是他的孩子没有了的原因吧,看云珊那么的护着她的肚子,他的心多少有了触动。 更何况,虽然答应了她从此两清,但其实又哪能两清得彻底? “好,一切听魏医生您的安排。” 她认定孩子是秦琛的后,精神反倒是一天比一天好,再也不用用药了。只是偶尔会无缘无故的犯病,犯病的潜意识中,她觉得她不应该要这个孩子。 一次,母亲趁他出差造访丽园。 当初,母亲是非常中意云珊的,且一直将云珊当秦府未来的长媳看待。但自从云珊遭遇绑架案后,云珊再也不在母亲的考虑范畴。 母亲去丽园,是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云珊离开的。 哪曾想一到丽园便看到了呕吐的云珊,更看到了再次犯病且说要去将孩子打掉的云珊。 “云珊,你……有了?” “是啊。” “这孩子是?” “阿琛的。” “阿琛的?什么时候怀的?” “才怀上的。可是,未婚先孕,好丢脸,我不想要了,不想要。” 原来,经过屡次范病后,云珊潜意识中将她要打掉孩子归结为是她和他未婚先孕的原因。说白了这是她的再一次自我安慰。 但不明真相的母亲就不一样了。 云珊是云珊,肚中的孩子是肚中的孩子。那个时候,母亲早就盼着有一个孙子,一听云珊说怀了,且算时间应该假不了。于是母亲非常的高兴,为了稳住云珊的情绪,很快就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是日,母亲以秦府当家主母的姿态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说云珊和他秦琛二人奉子订婚。因为父亲还趟在病床的原因,暂时不设订婚宴,只召开发布会简单声明一下。 母亲当时是想一石二鸟。一是暂时稳住云珊情绪,至少要拖得云珊生下孩子,一旦她生下孩子就将孩子夺回秦府。二则是给这个孩子一个正当的名分,免得到时候人家说这孩子是未婚私生子。 当事时,远在大洋彼岸的他听说此事,怒不可遏,立马打电话至江州各大媒体,谁敢登报刊登、转播他秦琛的婚姻大事者,一律等着他的手段。 想当然,各大传媒、报刊哪敢刊登这事。 但是,自此,世间仍旧纷传云珊是他秦琛的未婚妻。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管不住。 更为了不打母亲的脸,他没召开新闻发布会解释。 而云珊,因了发布会的事,自此安下心来,以他秦琛的未婚妻身份自我安慰,从此不再犯病。不明真相的云父、云瑚二人也以未来亲家翁和未来小姨子的身份自居。 云珊足月生下云业,向外界宣称是早产儿。 母亲是生过孩子的,自然便看出新生儿的不对劲,似乎不像是早产儿。 于是,母亲偷偷的做了DNA。 拿到DNA鉴定结果后,可想母亲的愤怒,她将鉴定结果丢到了云珊脸上。 “枉我照顾你这长时间,原来只不过是一个被轮的野种。野种也便罢了,你居然居心叵测的要将这野种的责任冠在我秦府头上、冠在我琛儿头上。好,好你一个云珊。我今天,算是认清你了。” “今天,木已成舟,我自不会说出你的丑事。这一巴掌是我自作自受。”说话间,秦母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又说:“但是,你们云府,从此之后休想从我秦府拿到任何好处。云府、秦府所有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云珊呢,恁由母亲责骂,茫然中她捡起了鉴定结果。然后,她就像从一场噩梦中醒来般再度疯癫。 从此,云珊唯有靠药物才能维持清醒。清醒的她再也没有自我安慰过,她非常明白云业的出身。她看云业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恨,发病的时候,总恨不能宰了云业。 而母亲呢,云珊怀孕时,母亲又是开新闻发布会又是照顾有嘉的,恨不能被人奉为国民好婆婆。但自从云珊生下云业后,母亲自此不登丽园。民间广有传言,说母亲是接受不了一个生下来就得了孤独症的孙儿。 如今,他故意问母亲‘你愿意接受云珊当你的媳妇?愿意接受业儿当你的孙儿吗?’的话,不过是讽刺反问。 他清楚的知道,母亲定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果然,一丝心虚从秦叶心怡眼中飘过,她避开儿子的眼神,道:“就算不是云珊,也不能是连翘。” “我已经三十有四了,不是几岁的小孩子,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叶心怡气得恨不能再给儿子一掌,恨铁不成钢道:“你不要忘了,她是绑架犯、杀人犯。” 秦琛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是吗” 他这般语气,说明他根本不苟同此说。秦叶心怡心中一颤,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说:“怎么?难道你认为不是?如果不是,五年前,你何以要法院重判她?” “重判她不过是她杀了我的孩子罢了。” 什么意思?只因为一个孩子? “你,你这是置我于何地?置你父亲于何地?难道我们受的伤害还不如那个未出生的孩子?难道我们受的伤害不值得她去坐牢?” 秦琛一笑,眼底颇寒,“妈。是真的吗?” “你……” “匪匪真的想撞死你灭口吗?” “你……什么意思?你不信?” “信与不信,妈不是最清楚?”秦琛再度不答反问。 他的语气平谈,嘴角总挂着轻柔的笑,但眼中却出奇的冰凉。秦叶心怡心中再度一颤,便那么生出了恐慌心。但作为长辈,她仍旧拔高声音道:“你,你个不肖子,为了一个女人,是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怀疑了吗?” 秦琛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好好好,你怀疑你妈我,那云珊呢?云业呢?这是连翘犯下的罪吧?如果不是她,云珊何至于此?这个罪行,难道你也想替她掩盖过去吗?” “就像我从来不相信她会开车撞父亲、母亲一样,我从来也不相信她会打电话给绑匪。” “你说什么?”秦叶心怡恼得再度抬起了手,只是举到空中的手却无力的垂了下来,颇是痛心疾首道:“琛儿啊琛儿,你,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糊涂啊。” “我糊不糊涂,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母亲您,是真有为云珊打抱不平之心还是只拿云珊的悲惨遭遇说事?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你个不肖子。” “妈,这段时日,公务繁忙,我不会回来了。还有,我和匪匪的事,您就不要操心了。” 看着儿子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远离的背影,秦叶心怡无力的倒在沙发中坐下,“孽障,一个、二个都是孽障,都是。” ------题外话------ 谢谢WeiXinc93bc75506、bluemountain、138**5312、5698708、xiaochen678、云不在天涯、xiaochen1971、湖边的紫背天葵、lisa67、181**6198等亲们送的花、票、钻! 群抱抱! 因为全力冲全勤大礼包,不出意外每天一更不断更,定在10:00! 再次群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11 厚礼 付氏集团。 连翘从一个小小的后勤办事员直升至付氏的总经理。 她的办公地点从三十楼的格子间直升至三十六楼的独属办公室。 今天,是她自担任付氏总经理以来第一次参加付氏高层会议。 “关于加固江州堤防工程的项目……” 堤防,一直是江州州政工程的重中之重。牢固的大堤是保证这座鱼米之乡成为国家粮库的重要保障。 有一年,大水冲垮江堤,导致江州三年缓不过气来。经调查,有一处大堤是豆腐渣工程,责任通报下来,从上到下撤了不下百名官员。 根据气象部门预测,明年将是百年一遇的大水年,堤防提上日程也就成了必然。 只要接下这个工程,做得好,赚个三、四十亿不在话下。 付氏,成功的从第一次竞标中突围而出,取得了二次竞标资格。 “很好,这件事,策划部、设计部、公关部都值得表扬。如今我们进入第二轮竞标,那么在原有的设计方案基础上我们应该有更好的立意。这件事,还是由策划部尽早策划一份详细方案交上来,设计部仍旧全力配合策划部,公关部仍旧负责跟进。望你们三个部门同心协力、共进共退,出色完成这次竞标事宜。从即日起,这个项目由我们新任的总经理连翘连总负责……” 一上台就跟进这个项目? 好吧,谁叫人家背景强悍! 人家不但是秦府的大小姐,现在更是总裁的结拜妹子、付氏的小姑奶奶。 各高管立马向连翘道贺,连翘也只说‘谢谢,我当尽力不负付总所托’的话。 付一笑一一安排,高管们详细的记录着,又不时的提出一些观点。付一笑也一一回答了。 一个秘书小心翼翼的进了会议室,行至付一笑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付一笑略一挑眉,起身,说:“秦氏帝国总裁亲临我付氏指导工作,走,我们夹道欢迎去。” 这一次如果不是秦氏大手笔的注资救市,付氏早就改朝换代了。虽然不是非常明白一素运行得良好的付氏怎么突地就出了这样的事,但无论如何,付氏能够渡过前段时日的低迷期多亏了秦氏帝国。正所谓知恩图报…… 于是,一众高管纷纷起身,随在付一笑、连翘身后,往会议室外走去。 会议室外,有点乱。 付氏那些年轻的小秘书、小助理们得知秦琛来了的消息,早就开始描眉的描眉、画唇的画唇、扑粉的扑粉、整理衣服的开始整理衣服。 付一笑看得眼角猛力的一抽:呵呵,秦琛勾了我付氏不少人的魂啦。 随着‘丁’的一声,总裁专用电梯的门开启。早就守在电梯门旁的吴江笑得极度绅士的看着电梯里面,说:“秦总,请。” 紧接着,一袭黑衣的男人迈着修长的腿步出电梯。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安丞、丁正。 再后面是几名秦氏的工作人员,连翘也认识,大多是公关部、策划部、设计部的人。 黑色的高定西装,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俊美的脸庞一惯的冷冽,高冷的气质加上完美的骨架,显得男人若神邸降临。每走一步,那声音就像敲击在一众人的心头上。 “秦总。” “付总。” “秦总事先也没招呼一声就大驾光临,这是……” 秦琛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一身职业套装的连翘,话却是对付一笑说的,“为了感谢付总对我秦府大小姐的信任,也为了感谢付总提携我秦府大小姐成为付氏总经理,我要送你们付氏一份厚礼。” 厚礼?! 上次的二百个亿难道还不厚? 连翘心中开始犯嘀咕,秦琛这厮又准备发什么疯不成?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似的,付一笑却是笑得邪气的一挥手,“请。” “请。” 眼见着一众人进了会议室,会议室外的小秘书、小助理们开始‘啊啊啊’的叫了起来。 “天啦,天啦,那真的是秦大总裁吗?” “是啊,是的呢。往常只在报纸上看见,今天终于看到活人了啊。” “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近距离的看得到,今天真是赚了。” “诶,你们说我今天描的眉是不是特别的好,刚才秦大总裁定定的看着我呢。” “人秦大总裁哪是定定的看着你啊。那是因为你正好在我们连总的方向。你没看秦大总裁眼中只有一个连总吗?花痴。” “去,好像你不花痴似的。瞧你这粉扑得,就像白无常。” “呵,我再花痴也知分寸,我可不敢花痴秦大总裁。” “那你花痴的是谁?” “江州第一助,安丞!” “啊……” 会议室外热闹无比,会议室内,付氏一众高管因为秦琛的厚礼而惊喜莫名。因为这份礼,确实厚。 原来秦氏也竞了那堤防工程的标,也成功的杀进第二轮竞标。 有秦氏在,同时获得第二轮竞标资格的另外五家公司估计就都有点岌岌可危了。 其实,付一笑开会关注这个工程,也没做多大的中标打算。他只是希望在这次竞标中露个脸,给州政府留下一个好映像,好歹混个脸熟,以后在其它州政工程上也便有了先机。 不料秦琛愿意和他们合作,共同完成这个项目。 “四六分,我们秦氏六,你们付氏四。这是协议。”安丞说话间将早就拟好的协议推到了吴江面前。 吴江接过,小心翼翼的递到了付一笑面前。 付一笑一一看过后,瞟了眼连翘。接着他将协议推到连翘面前,说:“刚才才说这个项目全权由你负责,你看看。” 连翘将协议打开,仔细翻看。 协议拟得相当完美,是秦琛一惯的办事风格。 看得出来,秦琛这次是有意帮助付氏的,确切的说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助付氏。 不说付氏不可能真竞下这个庞大的工程,只说真竞下来了,付氏也没有完成那项工程的流动资金。如今,秦氏愿意出大头,那么秦氏占利益的大头也是自然。这一点无需异议,只是…… “上面说,我们两家公司共同成立一个项目部,这个项目部设在秦氏帝国?” “是。”秦琛回答。 “可以设在付氏吗?”连翘又问。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似嘲讽又似不屑,说:“并不是我看不起付氏。而是就办公楼的安全性质来说,秦氏大厦就强过你们这栋办公楼数倍。” 连翘明白他口中的‘安全性质’说的是什么。 这么大的工程,眼红的人多着。 参与第一轮竞标的就达二十六家公司之多,最后只有六家公司成功进第二轮。那么,这六家肯定是上赶着要想尽办法从第二轮竞标中脱颖而出的。 商战、谍战、无间道定是要推陈出新的。 那么项目书、项目底标将都是重中之重。稍有差池,遭泄漏的话那是必输无疑。 秦氏帝国大厦独属秦氏。而付氏的这栋办公楼却属几家公司共同开发。仅只三十楼往上属于付氏。正所谓人多手杂,难免不出纰漏。所以,秦琛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 连翘看向付一笑。 付一笑的心多少有些复杂,如今他多少有些忌惮秦琛了。再说,这事明摆着是秦琛想和连翘在同一栋大厦上班,你拒绝了这次,下次还是会被他算计上。这次人家算计你是好心送你一份厚礼,算是好事一桩。如果你不同意,惹恼了他,下一次人家送一份出其不意的礼给你,亏的还是你自己。 最重要的是,通过这次工程,不但能和秦氏合作,更能在政府面前露脸,之于付氏的洗白,之于以后的工作,那都是大开了方便之门。 左右一算,付氏不但一点也不亏,而且还会赚个盆钵满盈。 那他干嘛要因为过往的不快而将眼前的财神推走呢? 付一笑说:“我这里没问题。我说过这个项目由你负责,最重要的是你怎么看。” 相处这长时间,多少也了解付一笑其人,他这样说就是同意了。既然付一笑同意了,连翘便说:“好。我付氏同意秦氏的协议。愿意和秦氏共同合作完成这个项目。” 说话间,她将协议书推到秦琛面前。 秦琛摁住滑过来的协议书,接过安丞递过来的笔,‘刷刷’两下,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龙飞凤舞的‘秦琛’二字,力透纸背。 接着,付一笑亦签下他的名字,其字的风采并不在秦琛之下。 最后,两个人中龙凤站起来,握手,表示对这次合作的期望。 秦琛告辞时,说:“付总,既然你们连总代表付氏全权负责这个项目,不防让她先陪着我去秦氏看看,也好让她熟悉熟悉新的办公环境。” 新的办公环境?! 呵呵,这话说得连翘好像对秦氏帝国大厦一点也不了解似的。 付一笑眼角再度一抽,说:“那就有劳秦总了。” “客气。” 想当然,和连翘一前一后步进付氏总裁专用电梯的秦琛再度被会议室外的一众小秘书、小助理们花痴了一番。 黑色Lykan车中,秦琛亲自开车,只有他和连翘二人。 “秦总,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不是去秦氏帝国大厦的路。”这厮,以公干之名将她拐出来,又想干嘛呢? 漆黑、深遂的眼神在她身上那么一扫,少了往日的冷冽,居然多了一份潋滟。看得连翘心突地一跳:妖孽。 难怪那群小花痴们这么的欢迎着他,不得不承认,这厮真有勾女人的资本。想当初,她的魂不也就这么被他给勾走了。 “去吃饭。” 红灯处,秦琛停了车,将身子探过来。 连翘急忙往车门边躲,“你干什么呢?” “安全带好像松了,系好。”说话间,他亲自动手替她将安全带重新系好。 我的安全带本就系得好好的,你偏要打开又重新系上,你到底是要闹哪样。连翘也只能在心中腹诽着。毕竟眼前这尊大神阴晴不定,且现在是付氏的财神爷。拜这尊财神爷所赐,如今付氏是伤痕累累,如果这个项目拿下的话,将是付氏的第一个翻身仗。 秦琛,给她重新系了安全带后并没有及时抽回身,而是以一种近乎趴在她身上的姿势,偏抬头看着她,问:“你好像很怕我的接近?” “怕?”她连翘人生的字典中就没有‘怕’这个字,她这是嫌弃、防范好不好。 “我能听到,你心跳的速度加快了。这是害怕、心虚的表现。” 连翘这才发觉他的脸帖在她的胸,这姿势真他妈暖昧到了极点。恼羞成怒中,她伸手一把将他的脑袋推开,“死远点。” 但是,秦琛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人。在被她推开的同时,他趁机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不重,但也不轻。 特别是他咬着的时候,凤尾轻挑斜睨着她的神情,倒颇有些男女打情骂俏的举动。 似被电麻了一下,连翘急急的抓过一旁的纸巾擦手,“恶不恶心你。” “都不知吃过多少了,还嫌恶心?不觉得迟了?” “秦琛,你……” “别闹,开车,危险。”绿灯,秦琛启动了车子,一本正经的告诫着要出拳打他的女人。 连翘心中一哽,到底是谁在闹? “秦琛,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这些年,你和云珊的夫妻生活如何?” ‘吱’的一声,秦琛猛踩刹车。因为太过突然,连翘猛地向前扑。好在安全带扎实,她又反弹了回来,撞在椅背上,头顿时天旋地转起来。 “秦琛,你疯了?” 紧接着,后面一溜排的紧急刹车声。还有车子追尾的声音。 无视外面已近瘫痪的交通,秦琛一脸阴沉,“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问什么了?”估计是被撞晕了,连翘出现暂时性的失忆现象。 “夫妻生活!”秦琛咬牙切齿的提醒。 “哦?我是觉得你时不时就想占我便宜是不是因为云珊不能满足你?” 秦琛就那么瞪着她,那漆黑的眸中似乎凝结了一股寒冰,看得人不寒而栗。 是不是触犯他的私隐了? 她干咳两声,说:“好吧,私人问题,我不该问。你可以当没听见,你可以不予回答。” 秦琛正准备说话,外面有人敲窗,他降下车窗,是交警。 交警当然是认识这Lykan的,更何况这霸气的车牌号,他说:“琛少,您看……” 秦琛顺着交警手指的方向,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面,Lykan车后停着不下七辆车,差不多都有追尾现象。 不过,他的车是防弹的,这种追尾予他的车而言无任何影响。他从搁置栏中翻出支票本,签字,将它递到交警面前,说:“够了没?” 交警一看上面的金额,何止够,这后面的几辆车去买新的都足够了。于是立马说:“够了,够了。琛少您请。” 秦琛,重新发动了车子。 连翘只当方才的问题问中秦琛的痛处了,是以也没敢再开口。所以,一路上,车中气氛相当沉郁。 终于,秦琛将车停下。 “下车。” 连翘看了看车窗外,讶异问:“你不是说吃饭的吗?”一眼望去,这里似乎没有酒楼、饭店之类的。 “改了。” ------题外话------ 谢谢云不在天涯、WeiXin6f7622d2af、5698708、彭女子、WeiXinc93bc75506、lisa67、185**4030等妹子们送的花、钻、票! 合作开始了哦,看秦琛这厮如何玩近水楼台哈! 群抱抱所有订阅的妹子们,爱你们! 112 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 这里的商铺鳞次栉比,但都不大,以手工艺品的摊子、商铺为主。 在连翘不明白秦琛要干什么的时候,秦琛已强行拽着她穿过了几个商铺,最后在一个有着古老印花图案标记的纹身馆门口站定脚步。 一看这纹身馆,连翘的心突地生寒。 有一年,她趁秦琛喝醉了酒,将秦琛骗到这里来,然后让那些纹身师将她的名字纹在了秦琛的肋骨上。 那根离心脏最近的肋骨。 那个时候的她是霸道的,霸道得秦琛的每一个地方都要标注上她连翘的名字。 翌日醒来,秦琛自是将她打了一顿屁股。但他也没去洗那纹身。 今天,秦琛带她来这里是打算干什么? 感觉到她有往后退的行径,他大掌一紧,直拽着她进了纹身馆。 这是江州最大的一座纹身会馆。 无论你想要纹什么图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秦琛,干……干嘛?”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开始往后倒,甩着胳膊想摆脱秦琛的控制。 一袭黑装的男人,拖着她,脚步不显零乱,依旧沉稳的往里面走去。 会馆内,纹身的师傅们都穿着十分考究的白袍,见到秦琛,纷纷点头打着招呼。更有一名接待,小心翼翼的小跑上前,恭敬的问:“琛少,您这是?” “纹身。” “好的,这边请。” 房间不大,熏着檀香,挂着古色古香的山水画,简单的床铺上铺着雪白的床单。而在里面守候的纹身师傅们都非常的安静,见秦琛、连翘二人到来,也只是抬头静静的一笑。 秦琛说:“换女师傅来。” 女师傅? 连翘心中一个‘咯噔’,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看着他,问:“你不是要给我纹吧?” “你说呢?” “秦琛,你疯了。我不要。”那得多疼啊。 “哈,我疯了。那当初将名字纹在我身上的是谁?难不成也是一个疯子?” 连翘心虚的撇过头,说:“年少不知事嘛。” “嗯,那你权当我现在也是年少不知事。” 闻言,连翘眼角一抽,翕合着唇看着他:老兄,你确定你年少? 女师傅进来的时候,秦琛正强悍的将连翘摁倒在纹身床上。 “秦琛,你敢。” “我不敢,但是这个师傅敢。” 连翘似被人宰割的鱼,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位笑得和霭的女师傅,说:“师傅,不经我同意,你纹的话是侵犯人权,我会告你的哦。” 闻言,女师傅颇是为难的看着秦琛。 “放心。她要敢告,告一次我纹一次。” 连翘的脑门突突的跳,“秦琛,你到底要闹哪样?” “只是想要你和我一模一样。”说话间,秦琛摸了摸左胸的位置,说:“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将名字纹在我这里的原因,所以你长到我的心里面去了。” 她长到他心里去了,这……算情话吗? 连翘一愣,怔忡中。 秦琛又说:“所以,我也要在你这里纹一个我的名字。” “你……” “说,要不要纹身?” 要?那岂不是说自己很是期待将他长进她的心。 不要?这厮现在像杀红了眼似的,只要她敢说‘不要’,以她对他的了解,那就不是纹一个纹身那么简单了。 连翘翕合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不回答,我就当你要。” 连翘,也许原来你并不爱我,只是霸道的想占有我。既然如此,不急,我可以和你重新来过。 于是,小小的纹身室中,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女师傅吓得躲在角落里,看着两个打得难分难解的男女。 最后,女子终于被男子制服,摁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来,开始。” 听着男人清冷得似撒旦的声音,女师傅一个踉跄,说:“可是,如果这位小姐总是动,可能……不好。” “怎么个不好?” “我的手会不稳,纹的图案会有差池。” “会痛吗?” “当然会。越是动就越痛。” 秦琛看着被自己摁着的女人,笑得诡谲,说:“很好,痛就好。想当初,你可是连麻醉都没有给我上。” “我,我只是……”只是觉得醉酒的你非常的可爱,可以好不容易捉弄一下你而已。 后面的话,连翘即使有千万个胆子,但在这种情形下她也不敢说出口。 秦琛的喝酒历史中,唯有一次醉酒,而那一次却是拜她所赐,然后她还将他当小孩子似的捉弄了半天。 如果秦琛知道她其实将他醉酒的形象录下来了,会如何?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噤: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两个小时后,连翘几乎是被秦琛半抱着出的纹身馆。 连翘平生最恨的事就是打不过秦琛。 从小到大,她都打不过他。 哪怕在最高刑侦组训练了五年,功夫涨进了不少,但秦琛的功夫这五年似乎也没有落下,所以,她依然打不过他。 只能瞪着他,且怒瞪着他,这厮,居然这么狠心,命令那纹身师无需给她上麻药。 真是睚眦必报、锱铢必较之徒,哼。 虽然纹身的时候被他箍得一动不能动,但还是好痛的好不好。 秦琛半抱着连翘重新回到Lykan车的时候,丁正已是站在了车边,看到二人,急忙上前招呼:“总裁,大小姐。” “你开车。” “是,总裁。” 车后座,总觉得那方方纹过身的地方痛得厉害,她几乎是平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他抱着她的头,放在他的腿上。 “秦琛,算你狠。” “我这是如法炮制。” “但你名字的笔划比我名字的笔划多得多。不公平。” “我比你早纹几年,早痛几年。按日子算,你少我许多日子。所以,两厢抵消,扯平。” 这也能够扯平? 开车的丁正从后视镜中偷偷的看着自家总裁和大小姐的针锋相对,发觉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日子。而总裁似乎终于有点人情味了。 “丁正,我要你查的那个爱心病毒怎么样了?” 一听闻‘爱心病毒’,连翘身子无形的一紧。秦琛感觉到了,低头问:“怎么了?” 连翘装作‘痛’的样子,说:“不小心动了一下,疼。” “那就规矩点,别再动了。”他有点后悔了,不该不给她上麻药的。可即使用了麻药,药劲过后,疼得会更厉害。 “嗯。”连翘心虚的别开眼,也不知秦琛问的‘爱心病毒’是不是上次她去秦氏内部加密网时留下一颗爱心的原因。 只闻丁正回道:“不多,但可以肯定,这个爱心病毒和第一恐佈组织有关。” 听到这里,连翘可以肯定他们说的‘爱心病毒’应该是她上次为了左右秦琛的视线故意留在秦氏内部加密网的那个爱心图案。 那是小恐也有爱心的特定标记。 “和第一恐佈组织有关?” “是的。前期,道上不是传言布鲁斯劫了第一恐一批价值一百亿的军钬吗?但紧接着,布鲁斯的总部便遭到了袭击,袭击总部的正是这个爱心病毒,他从布鲁斯手中转走了二百个亿。至今,布鲁斯还在找那个爱心病毒追债。” 呵呵,果然是在问小恐也有爱心的事。 秦琛也真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查到小恐也有爱心来自于第一恐佈组织。 “这个爱心病毒到底是男是女?” 秦琛问话方落地,连翘便死劲的咳起来。 “怎么了?”秦琛又担心的问她。 唉,造孽啊,谁叫她当初以‘我是大美女’的身份在秦氏帝国内部加密网蹓跶了一圈,并且调戏了一下秦琛呢? 但天地良心啊,起初她真不知电脑对面的人会是秦琛啊。 依秦琛这睚眦必报的性子,现在这个纹身的教训就是切身体会啊。 要是秦琛以后知道是她调戏了他…… 连翘只觉得纹身的地方一阵阵的痛,跟着心也一阵阵的痛了起来。 又因呛了口水的原因,咳都止不住。 看她痛苦如厮且捂着胸口方方纹身的地方,秦琛眼中露出悔意,只得将她扶起来,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 “怎么样?” 连翘心虚得只能说:“痛,好痛。” 秦琛抓过一瓶水拧开,递到她手中,“喝一点。” 连翘喝过水后,好了许多。 “丁正,转道,去医院。” “不,不去。”这点纹身就去医院,不叫人笑话死。 “那……” “睡一觉应该没事。” “丁正,去西郊。” 西郊别墅。 当年大婚,秦父特送西郊别墅予秦琛、连翘二人做新婚礼物,而他们两个也将这里当作爱巢。但凡休假的时候,二人就会来这里鬼混。 上一次,连翘中了付一笑的药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解的。 虽然那天是晚上,但她清楚的记得,这里的大门生了锈,屋内一应桌椅都用白布盖着,且因为长期没人住的原因,屋中都有一股霉烂味道。 如今不过月余时间,大门已焕然一新,园子中的花草树木修剪整齐,屋子中也整理得窗明几净,处处弥漫着一股太阳的味道。 置身其中,连翘有点恍惚,感觉她穿越了,又穿越回了五年前的时光。她就喜欢站在这里,然后遥遥的看着露台上坐靠在榻榻米上看书的秦琛。 “怎么,不记得这里了?” 猛然凑过来的男性气息,惊得连翘回归现在。 “再或者说,你现在在想,不过月余时间,这里怎么变了样了?” 看着男人脸上诡谲的笑容,连翘恍然大悟,指着他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来过这里?” “嗯哼。” “你也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 “你觉得呢?” 难怪,难怪秦琛会死咬着付一笑不放。原来,秦琛都知道了。原来从她中付一笑的药那一晚起,秦琛就已经开始算计付一笑了。也难怪付一笑会输得那么的惨。 忆及当日情景,有许多不甚记得清,但来西郊解药性一事那还是记得的。 如果没记错,那天是她和秦琛自五年后的第一次相逢。而且那一天,秦琛打了她一巴掌并威胁她离开魅色。 难道,当天晚上,他又来城中村了? 她怎么没看到他? 看男人一脸的诡谲,看男人眼中的笑冰凉如雪,连翘再度恍然,“付一笑被人整得肾虚,是你干的?” “谁叫他想染指你。”说话间,他上前轻轻的环住她的腰,又道:“只整得他肾虚已是便宜他了。” 便宜? 连翘嘴角抽搐得控制不住。 老兄啊,你整人家也不带这么整啊。嫁祸黑皮不说,还整得人家付一笑两天下不了床。下不了床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自从那一次后,人家付一笑似乎极度排斥男女之事了啊,一想到男女之事就头疼、心疼、全身疼。 前几天,为了庆祝付氏渡过大灾大难,也为了庆贺她荣升总经理,她和付一笑、黑皮、吴江等人前往魅色庆贺。当时黑皮也打定了要给付一笑治这种一想女人就头疼、心疼的毛病,是以专门按付一笑原来的喜好偷偷的给付一笑点了几个妖艳的女郎。 初时还好,付一笑和那些女郎说话啊什么的都没问题。可是那些女郎一旦按着黑皮的示意有意接近付一笑的话,付一笑就狂吐不止啊。 黑皮等人是痛心疾首:三哥这是从此要变弯的节奏么? “秦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过分?” “我过分?”秦琛‘嘁’的一声,伸手卷着她已过颈的长发,说:“他对你做的就不过分?那天如果不是你心性坚定,如果他得逞了呢?” 呃,这样算的话,付一笑确实过分了些。 “可是,可是,你后期还赢了人家二百个亿呢?” 再度‘嘁’的一声,秦琛说:“二百个亿?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虽然秦琛赢了二百个亿,但并没有要付一笑一次性付清,只说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欠条没有一个,债期没有定,说白了秦琛没打算要这笔钱。只看付一笑自己的心了。 那二百个亿,秦琛确实没有看到,他所言属实,连翘有点心虚, “我说你,怎么老替付一笑说话?” 就像一些偏心的父母,对那些个性要强的孩子总是不闻不问,但对那些性格弱势的孩子就总是关怀备至一样。付一笑其实也不弱,只是和秦琛一比起来就逊色了许多。想来这也是她总是替付一笑说话的原因。 当然不能这样明说,她道:“因为付一笑是我哥嘛。” “你……” 连翘这句话成功的堵得秦琛说不出话来。 孽缘啊。 正如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一样,他阻止了付一笑和她的爱情之路。但却阻止不了付一笑和她的亲情之路。 可是,这份她极力护着的亲情,他看着也不爽。 牵着她的手,遥指着前方院子中的一个方向,秦琛问:“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居然是她中药那晚骑过来的一辆机车。看情形,他应该将它修好了。油光锃亮的,相当拉风也相当威武。 “付一笑托道上的人在打听这机车的下落。因为他聪明的发现他被人下药、住院也许和这机车有关联。如果他发现这机车在我这里,你说,他会怎么样?”语毕,男人‘哼’了一声,转身往厨房中走去。 连翘嘴角再度抽搐着。 发现会怎么样? 会越发肉疼呗。 下药,摧毁的是付一笑的身。 赌球,摧毁的是付一笑的心。 从身到心,他是将人付一笑打击了个遍啊。 果然,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 而她,和秦府的利益息息相关。 得罪她,无异于得罪秦府、得罪秦琛。 付一笑,算倒了血霉了! ------题外话------ 谢谢付出真心未必得到爱、lisa67、5698708、185**4030、彭女子送的票、钻、花! 群抱抱! 113 唯一的一次解释 西效别墅很大。 除去花园、游池、小型跑马场、小型高尔夫球场不说,还有主楼、子楼两栋别墅楼。 连翘将这西郊别墅前前后后重新打量一番后,天色暗了下来,晚餐的时间到了。 重新回到主楼的大厅,厅中弥漫着一股柠檬茶的清香。 那是她最喜欢喝的。 瞟了眼厨房方向,俊美如神祗的男人围着兜裙,在厨房中忙碌着。 若人们知道这位翻手可为云、覆手可为雨的秦大总裁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不知会怎么想? 爹地曾说:宝贝啊,爹地我从来没吃过阿琛做的饭菜啊,给我一口尝尝怎么样? 可能是小时候生活富裕的原因,在吃的方面她素来讲究,再加上已养成的口味,很多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 秦琛将她接回江州的时候,她不怎么习惯江州的菜色,所以甚少动筷。为了饱肚子,她几乎以零食为主。 秦琛见此状况后,便从湖州请了几个做湖州菜的厨子回。并且,秦琛非常认真的和那几个厨子学湖州菜的做法。后来,他做的湖州菜甚至于比那几个湖州厨子更有地方特色。于是,她就偏爱秦琛做的菜。 秦琛见她喜欢,于是但凡他有空的日子就会亲自做菜她吃。 而她的味口,被秦琛养得越来越刁。 因她得秦琛特殊待遇,便是宠她的秦父有时候说话都酸酸的。 “来,趁热吃。” 连翘思绪间,秦琛将一碟白白胖胖的饺子递到了她的面前,紧接着便递过来一碟调好的调料。 空气中氤氲着小麦清香的味道,夹杂着柠檬的清香,直诱得她肚中的蛔虫都叫起饿来。 一天了,她着实饿了。 “那谢谢了,我不客气了。” “吃吧,多着。” 秦琛又进厨房用一个大青花瓷碗盛了许多饺子出来,重新调了一些调料。进进出出几次,他也终于坐在了连翘的对面,沾着调料吃着饺子。 “现在本是吃蟹的最佳季节,但你今天纹了身,不吃为好,今天以素食为主。等过几天,我带你去吃大闸蟹。” 秦琛知道她所有的口味,知道她喜欢在这种寒冷的时节吃肥美的海鲜,吃大闸蟹。更知道她吃饺子的时候,喜欢在饺子馅中添加一点荸荠。今天的饺子中她就吃出了原来的味道。一口口咬下去,鲜美甜嫩的味道便在味蕾上四散开来。 “秦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秦琛心中一沉,定定的看着她,本寒气漫溢的眸,因她问话的时候将小舌头伸出来舔着唇角的汤汁的动作而变得柔软起来。他抓过纸巾,伸手,亲自替她将嘴角的汤汁擦掉,说:“小花猫。” “秦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秦琛问:“什么问题?”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自己用心想一想。” 她这段时间用心想过了的啊。 其实她和秦琛,感情一直相当深厚,即使是秦琛强制性的将摇滚学长赶出她的人生,她也并没有因这件事而产生隔阂。相反的她更依赖秦琛,而秦琛也因了她的原因不再回部队,陪她的时间也就越发的多起来,多得两个人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再后来,结婚。 她以为自己的逼婚至少会令秦琛反感,至少会让秦琛疏远她一阵。所以她选择了前往江大读研。 可秦琛呢,不但追来了,而且每天亲自接送她去学校。 秦琛曾经说‘由于长你几岁,不能做到和你一个学校同进同出,不能体会和你一起上学、放学的乐趣,真是遗憾’的话。 于是,但凡有时间,他就会来陪读。 那是一段羡煞旁人的夫妻情浓的日子。 他们一起上学、放学。 他们一起上班、下班。 他们一起旅游…… 如果不是云珊游学归来硬性插足到他们二人中间,她想着她和秦琛会一直那么幸福下去。 可,世上没有如果。 连翘微垂着眸,说:“秦琛,我不想去想。我只知道,我们离婚了。” “离婚了?然后呢?” “你……不应该再对我这么好。如果只是因为秦府大小姐的原因,我非常高兴当你的家人。但如果……” “但如果老是和你暖昧不清,时不时的就想占你一点便宜,就脱离了家人的范畴,是不是?” “嗯。” “连翘。” 连翘抬起头,勇敢的看着他,说:“当初,云珊游学归来,你陪着她看病、祈愿,你陪着她过生日,一切的一切,就是在我面前玩暖昧,导致我们两个最终分手。如今,我们两个终于能够抛却前嫌,重新成为家人,我觉得一切好得不能再好了。所以,能不能不要让这关系再混乱下去。” 秦琛几不可见的蹩眉,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轻飘飘的问:“你说我陪云珊看病、祈愿、陪她过生日是在玩暖昧?” 连翘定定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秦琛一掌敲在她脑袋上,说:“我秦琛一辈子只在一个女人面前玩过暖昧。” 可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特别是那张特别温馨的床照?一个冲动中,她的话差点就问出口。 “我记得我曾经给你解释过,云珊游学归来的原因是因为她病了,我陪她去佛光寺祈愿也是为她的身体祈福,没有多余的想法。至于生日宴,那天你不也在?” 是啊,那天云珊喝多了,还哭着说:匪匪,你把阿琛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可她呢,不但没答应,还将云珊推得撞到了桌子角导致云珊脑袋出血,秦琛抱着受伤的云珊而去。独留她一人伤心难过。至此,秦琛夜夜晚归。 “连翘,有一件事,我想现在也许应该告诉你。” “嗯?” “你知道云珊在外游学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吗?” “不是因为忘不了你,所以终于决定回来抢回你的吗?” 秦琛的眉几近竖起,说:“胡说。” “可是……” 不待连翘话毕,秦琛截话道:“她病了。” “我知道啊,要不然你怎么总陪着她去医院。” “不是一般的病,是非常严重的病。” 严重?连翘回想着当时情景,确实,那个时候云珊给人的感觉不是非常的好,身子瘦得皮包骨似的,而精神似乎也是非常的萎靡不振。看着人的时候总是盈盈含泪的样子。当事时,她还以为云珊是为情所伤、为情所困。 “什么病?” “你知道的,曾经,她为了救我丢掉一个肾。” “嗯。” “五年前,她归来,是因为另外一个肾出了问题。” “啊?” “她一个女孩子,又生病在外。所以,她才不得不归来治病。” 所以,这才是他陪着她看病、祈福的原因?连翘讶异问:“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那一年,云珊的病相当严重,重到医生说她活不过三个月,除非能够找到相匹配的肾源。” “那段时间,我天天往医院跑,就是为了她的另外一只肾的问题。我偷偷的将她和她的家人都做了血液配型,奈何除了她的母亲和她的匹配外,她父亲、云瑚的都不行。可是,你也知道她母亲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为自己的女儿捐肾呢?” 也是,云母为了救秦妈妈受了重创,一直卧床养病,能够站起来走一走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受得了捐肾手术? “那个时候,云珊非常的沮丧,说不想让家人知道这件事然后为她伤心、难过。只想和我们一众朋友开开心心的渡过她人生的这最后三个月。” “既然她不想让她的家人知道这件事,那想当然知道这事的人就不能太多。其实,除了我外,连楚楠、燕七、小白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可以说,这也是云珊特意叮嘱我、求我的,她担心知道的人多了,总有传到她父亲、母亲耳中的时候。” “陪她去佛光寺祈愿,除了是替她祈愿外,也是替她的母亲祈愿。” “所幸,在我的努力下,终于在国外找到了一种可以治疗她的肾病的特效药。这种药还没有投入市场,只是在试验阶段。那个时候,因没有找到相匹配的肾源,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征得云珊的同意,她试用了这个药。结果,情况出奇的好。她活了下来。” 听到这里,连翘长吁一口气,只要云珊好就好。只听秦琛又道:“紧接着,就是她的生日了。” “那天,一来是她的生日,二来也是她的病好了,她决定和我们聚过后继续出外游学学完她的学业。奈何,她喝醉了,说了些话,激怒了你,你将她推得撞到了桌子上,导致她脑袋出血。” “她身体刚好,如果再出问题,也许……” “所以,我不得不抱着她去医院急救。” “由于治疗肾衰竭的新型药和其它所有的药相抵制的原因,要治她的脑伤就得毁了前期所有治疗她肾的结果,而要保她的肾就得等她的脑自行恢复、不得用药、只能采取保守的物理治疗。” “那个时候,我自私的选了为她保肾……” “好在,三天三夜后,她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免得惹得你自责。她还说这件事本是她的错,是这段时间我给了绝望的她生的希望,再加上我陪着她的原因她难免产生错觉,再度滋生了不该滋生的感情,遭此一劫也是她活该……” “怎么说呢?如果你要认定这是暖昧,我也无话可说。” 浴室中。 氤氲缭绕。 趴在浴缸中,连翘回想着秦琛方才的话。 秦琛这个人,素来不喜欢解释,今天是他唯一的一次解释。 五年前,她一直对秦琛、云珊走得过近的事耿耿于怀,又岂知其中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如果当初,秦琛将这些解释给她听了,她会如何? 那可是云珊人生的最后三个月啊…… 她想,她肯定会彻底的淡出秦琛的生活。因为,毕竟是她抢了本应属于云珊的幸福,她不介意还给云珊。而且从此后,无论云珊是死、是活,她将再也不联系秦琛。 “唉,秦琛,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决定,所以才选择不告诉我、瞒着我?” 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伤了云珊,让云珊再度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秦琛说:那个时候,我自私的选了为她保肾…… 她清楚的知道云珊为救他丢了一只肾一直是秦琛心中过不去的坎,可现在她怎么觉得秦琛的这一次‘自私’似乎并不是在为他自己考虑,而是在为她,因为秦琛不想她内疚。 无论是云珊病前、病中、病后他都选择不告诉她,选择了瞒着她,想来应该是知道她的性格的。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也是钝疼钝疼的,连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秦琛,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那个时候,你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选择,也从来没有在我和云珊中间徘徊过,你一直就只希望我能够安安份份的留在你身边? 秦琛,我可不可以理解成…… 花洒中,一滴水滚落,正好滴入浴缸中,‘咚’的一声,惊醒了晕晕沉沉差点入睡的连翘。 睁开迷蒙的眼,她才惊觉自己还在泡澡。 神思回了些许,不觉又想起秦琛方才说的话。 “……再度滋生了不该滋生的感情……是什么意思呢?” 难不成云珊对秦琛滋生过一次不该滋生的感情? 可是,这种问题怎么想怎么别扭啊,怎么感觉他不允许云珊对他滋生感情似的。 他们不是感情好得要结婚吗? 如果不是她连翘逼婚,他们不是好得差点就举行大婚典礼了吗? 都要结婚的人,为什么他不允许云珊对他滋生感情呢?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爹地说:其实吧,爹地觉得阿琛真正爱的人是你。 爹地又说:怎么?不信?他真爱云珊的话,为什么不选云珊生日再或者他生日的那一天大婚却偏要定在你十八岁生日这一天?你想过这其中的意义没有? 爹地还说:还有啊,爹地给你分析分析,你可见阿琛亲过云珊、抱过云珊?一惯是止乎于礼是不是,这哪是恋爱中男女该有的样子? 往事一幕幕若飞花从眼前掠过…… 她突地忆起那一年,自从无意中看到秦琛沐浴后,她做了一场毫无厘头的春梦的事。 梦醒来后,再看到秦琛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会反感、会纠结、会难过,然后就故意发些小女孩的脾气。总而言之,就是那种NO一ZUO一NO一DIE的脾气。 她知道,她对秦琛应该是滋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了。 由于醋吃得越来越多,她清楚的认识到,她肯定是爱上秦琛了。且这份爱,也许并不是因了一个梦的原因。 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爱上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而这场梦无疑就是导火索。 导火索一经点燃,一切便都控制不住了。 那个时候,她还非常矫情的用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来形容她对秦琛突起的感情。 直至秦琛要和云珊结婚…… 她踌躇、她彷徨! 秦父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便语重心长的开始劝她,那袭‘爹地建议你,逼婚’的话无疑就成了催化剂,烧得她一身热血沸腾,也不知怎么的就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 而她,心中似乎住着一个小恶魔,小恶魔在告诉她:秦琛,我说过的,你让我和学长不能厮守终身,我以后就会让你和你喜欢的女人也不能厮守终身。现要机会来了,既然你毁了我和学长,那我现在毁你和云珊也算报仇了。 于是就有了绑架。 于是也就有了逼婚。 当事时,她想着,按秦琛的老套路,最多会暂时取消婚礼,再议! 可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秦琛居然答应了她无理的要求,居然答应娶她?! 是惊喜? 还是惊吓? 可以说,结婚那天,她一直若云里雾中,根本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仪式典礼、签字注册、送入洞房…… 全程她就像个木偶。 直至洞房花烛夜,一场S一M,成就夫妻事实,成就了她的名字写在了秦琛原配一栏上。 ------题外话------ 谢谢只有八分熟的女人、paulineling、yaoshanshui、5698708、lisa67、Coco雅、老板、來瓶82年的ㄝ圭哈哈的票、钻、花。 群抱抱! 114 折磨 秦琛洗好澡后,来到连翘房间,见她不在,知道她在浴室,便在床头坐下等。 只是等了又等,见她在浴室久不出来,便到浴室门口喊了两声,结果浴室中没有声音。 因为她好动,时不时的就会扯动纹身处的伤口,所以他在她喝的柠檬茶中放了点安眠药。以免她在睡的时候都不安稳。 别是药效发作?睡着了? 思及此,秦琛找来钥匙打开了浴室的门。 一室水汽氲氤缭绕,而那个趴在浴缸上睡着的佳人若睡莲般在水中绽放。 果然,就这么睡着了! 估计是泡澡的原因,导致药效提前发作了。 秦琛急忙找了件宽大的浴巾,将趴在浴缸中的人包起来抱起,步出浴室。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是醒了,睁着似醒非醒的眼,看着秦琛。 “秦琛。” “嗯。” “对不起。” 男人心中一悸,手不经意的划过她的红唇,柔声问:“是不是想睡了?” “头好晕。” “等着,我替你将胶布取下来,涂点药再睡。” 可能是安眠药的药效到了的原因,她浑身酸软无力,动弹不得,迷迷糊糊的,只能轻轻的‘嗯’了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若她尚清醒,若她知如今只裹着一件浴巾,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嗯’了那一声。 她有洁癖,哪怕是今天这种特殊情形,她也非吵着要洗澡。他没办法,只好从了她,只是要她在纹身处帖了块防水胶布。 取胶布的时候,之于男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她的肤色本就好,若凝脂,再加上泡了澡的原因,肤色呈着一种粉粉的红。似一片火般,就那么烧烈了他的心,替她涂药的人便不再专心,眼睛不时的看向不该看的地方。 脑袋中,有两个秦琛。 黑衣秦琛说:什么叫不该看,这是我老婆。 白衣秦琛说:不是老婆了,是前妻。 黑衣秦琛说:Sh一it,前妻也是妻。 白衣秦琛默了一会,默默的退走了。 于是,秦琛大大方方的看了起来。 因要涂药的原因,浴巾敞开了,堪堪盖住了一点肚子。两条腿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压在浴巾的另一端。一双小巧的脚上,是莹润可爱的趾头丫。 想当初,这脚丫…… 呃,不想还好,一想,男人的瞳孔一缩,眸色变深,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点子火再度燎原起来,某处不受控制的嚣张的叫嚣起来。 床一沉,他已委身上去,躺在了她的身边。手不受控制的摸向她的额头、脸颊,一迳向下。 许是手有凉意,她一个激灵缩了缩,避过了他恣意的手指。 “匪匪。” 男人凑近她耳边轻呼,声音沙哑得不行,若大提琴的旋律,震颤着人心。 也震颤得本已入梦的女子再度睁开了那双满布迷糊的眼,轻声‘嗯’了声。 秦琛的手划过她满头的青丝,漆黑的眸中似燃着一片烈火,他柔声说:“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嗯。” 男人闻言,完全忽略了女人此时纯属浑浑噩噩之态,心似一只跳跃的小鹿般,没有任何犹豫,一个饿狼扑羊,一把紧紧的抱住她,低头,便攫取住了她的红唇。 这一次,她非常的乖,不躲不闪,任他为所欲为。 他吻得尽兴,自是一路向下。 只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没有预期中的那最能触动他心旋的嘤咛声。 男人抬头一看…… 睡着了? 也许还在做梦,小女人的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 他又开始天人交战。 是吃? 还是不吃? 不吃,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吃,剃头挑子一头热,没劲! 最后,他叹了口气,起身,往浴室中走去。 秦琛从浴室中洗了出来,看了眼仍旧睡得香沉的美艳佳人。由于没盖被子的原因,估计是感到冷了,如今已是缩成了一团。 他迈步走了过去,扯过被子替她盖上,轻骂了声‘笨蛋’。 睡着的她,不再似白天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神似的躲着他、嫌弃他。 “怎么就认定我和云珊有暖昧?” 如今看来,当年这个匪里匪气、没心没肺的小土匪能够患上抑郁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如他眼中揉不得半粒沙子一样,她是他教出来的,习性方面自然便多随了他,自是揉不得半粒沙子的人。 他方才洗澡的时候就在想她迷迷糊糊中说的那声‘对不起’…… “终究,你从来不曾将我放在心上,所以也就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也终究,你从来不曾将我放在心上,所以但凡出事,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离开我。” “一如你能够决绝的认罪入狱般。当初,若我将云珊的事事先告之,不过是你早早就离开我罢了。” “唉……若你早早离开我……也许……” 也许就不会有那个无缘的孩子了。 他记得,那个孩子,是他和她因为云珊的事起争执,他觉得她太过无理取闹,为了堵她的嘴,彻底的放纵了一次的那夜来的。 脑中不觉便飘过那一盆血,还有佛光寺的那盏长明灯。 眸色中有痛、有惜…… 于是,他干脆长躯一斜,倒在了她旁边,扯过她的被子盖住二人。顺手捞过她,将她摁在了自己的怀中。 修长的手摸向她的肚子,这里,曾经为他孕育过一个生命,一个他苦苦盼了三年的生命。 可是,生命不再。 而且,以后也将不会再有。 她说:还有啊。因为你和你那心头肉滚了床单,我觉得你恶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流掉了你的孩子。我不要那么恶心的种子在我的肚子中生根发芽。 这是他和她再相逢的第一天,她说的话。 当事时,因了愤怒,他恼得打了她。 可是打了她后呢?他又因为放不下晚上偷偷的跑去看她。结果正好碰到付一笑对她下药…… 他伸手,摸着她娇好的容颜:“是不是,有比暖昧更令你觉得难堪的存在?所以,你才会说出如此偏激的话?”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没有说?” 如果说当时,在医院,因了云珊的歇斯底里,他将天平倾向了云珊的话。 但,随着连翘的断然否定,他选择了相信自己养大的人。 他派出调查团,亲自坐镇指挥,誓要察出真相还连翘一个清白。 可是,在他刚刚察出一点子苗头的时候,她却流掉了他的孩子并且认了罪。 有时候,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既然她选择了放弃,就必然要承担坐牢的代价。 即便这个代价是痛苦的,但终究是她自己的选择。 多少,在恨她不要孩子,恨她不要他,更恨的应该是恨铁不成钢居然连她自己都不要。 当事时,失子之痛、心爱的女人坐牢、秦氏濒临破产、秦府几将坍塌各种灾难是接踵而至。 五年,整整五年时间,他秦琛就活在分裂之中。 一个他,自信、心狠、手辣、目标明确,力挽秦氏、秦府于狂澜。 一个他,颓废、伤春、悲秋,不知路在何方。好像,唯有那恨才是自己能够走下去的动力,唯有那恨才能让自己不要失了方向。 直至二人再度相逢,他才惊觉若无爱,哪来的恨? 恨她又何曾不是折磨自己? 爱或恨? 生或死? 享受或折磨? 天堂或地狱? 只在乎人的选择而已。 “曾经,因为我将天平倾向云珊一方,在医院质问你,如今想来,其实我们之间的信任从医院的那声质问就出问题了?是不是?” “不,也许更早,早在云珊游学归来,你开始每天追问我的形踪,我开始觉得你‘无理取闹’的时候,我们的信任早就不堪一击,直至医院这声质问后彻底的分崩离析。” “你不相信我了,彻底的不相信我了。” “一对彼此不信任的夫妻,感情当真是岌岌可危啊。而我因了诸事繁多,居然都疏忽了。” “我记得,我对你曾说过我会让云珊撤掉诉状,至于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告你,还要你安心待在家里养胎,生下孩子的话。如今想来,以你当时的想法,当初只怕将我的这一份叮嘱也认定成了母凭子贵。认定了是因为有这个孩子我才会维护你。所以,你是宁肯拿掉孩子也不愿意用孩子来维系那份岌岌可危的感情。是不是?” “不过,事实好似证明你的猜测确实是对的。毕竟,孩子一拿掉,我果然就没有管你了,甚至于让法院量刑从重。也难怪,今时今日,你会认为你在我眼中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 “原来,我们之间的问题有许多许多,不是我简单的纵容、无底线的宠你便能解决的。” 男人一迳说话,却没有发觉怀中的女人的脸越来越红,应该是捂热的。 果然,她动了两下,叫嚷着‘热’后,直推着他,然后自己滚到一旁再度睡去。 这一下不得了,露了大半的女人,一派春意盎然之色尽展男人眼前。 男人好不容易灭下去的火再度燃烧起来。 可是,看着她睡得那么惬意的小脸…… “事不过三,你要再……我就吃了你。” 语毕,男人再度叹了一声,不得不起床,抓过遥控调了空调的温度,然后又进了洗浴室。 再出来,他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被子,然后将浑身冻得冰凉的女人拉进了自己怀中。 估计这回是彻底冻着了,她听话的往他怀中拱了拱。 嗯,这样才听话。 于是,他将空调的温度又调低了几度。 半夜,他是被惊醒的。 有东西压在了他身上。 他睁眼一瞧,呵呵…… 是她的腿。 还是原来的睡姿。哪怕五年了,她一点也没改。 八爪鱼般的。 问题是,他现在醒了,而且还是一个心中有那么点龌龊心事的男人。她这个举动无疑就是点燃龌龊的烈火。 可是,看着她小巧的若月芽形的睫毛,他咬了咬牙,将她的腿轻轻的拉起,放下。 他非常君子的决定再闭眼数山羊。 只是还没数到一百,她的腿再度搭了上来。 一时间,热血开始在体内叫嚣奔走。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接受这种折磨,还是乖乖的自己睡自己的好。 这二人共一床被子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有她在身边,他的自制力几乎为‘零’。 只是,起身之际,她的手居然紧了紧他的腰。 “匪匪?” 他试着叫唤了几声,她没有反应。只是嘀咕着说了声‘冷’后,再度紧了紧他。 看来,是他将空调的温度调得太低的原因。 因了她的举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苦笑。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要爆炸了。 为了捡回那些早就分崩离析的理智,他坚定的将身上的八爪鱼推开,滚出了被子,将自己置身于冰凉的空气中,给自己火烧火燎的身子降温。 只是,那片片分崩离析的理智中,不时的冒出她如花的笑靥。 “秦琛,这件衣服好看不?” “你知不知道,听说这件衣服在岛国被称为情趣之王。” “哈哈,还王呢,这什么衣服啊,不过是前面一片、后面一片而已。” “要一片不片那才能称王,你说是不,秦琛?” “秦琛,你看,我现在一片不片了。” “啊,对不起,忘了,今天月经,不好意思,不该撩你的。” “不过,秦琛啊。听说你们男人百分之九十的有用五姑娘的历史。剩下不用的都是不行的。” “哈哈,生气了,生气了。唉呀,行行行,为了赎罪,今天我愿意奉献我家五姑娘给你用,怎么样?” 越是回忆,身体越是热得不行,秦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也被烧坏了,已分不清这到底是过去还是现在。 最可怕的是,有两道温热从鼻子中流出,他伸手抹了一把:血! 秦琛‘唔’了一声,急忙起来跑进浴室,用水冲着手上的鲜血。 这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悲催的一个夜晚。 看着镜子中那个欲求不满的男人,他说:“秦琛,你在她这里是没有自制力的。所以,还是滚回自己的房中睡觉的好。” 出得浴室,看着睡得缩成一团的小女人。秦琛抓过遥控重新调好空调的温度,然后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这才有点不舍的离开。 第二天。 连翘醒了。 一夜好睡,精神好了不少。 起身,惊觉自己居然没穿衣服。 所有思绪回笼,昨天她好像在泡澡来着,之后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秦琛…… 念及此,她急忙匆匆看了看自身上下,似乎还好,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接着,她跳下了床,随手抓了件睡衣披在身上,跑到浴室,展开睡衣,对着镜子上上下下的打量。 嗯,还好。 确实没有想像中的事发生。 虽然秦琛这厮就像斋公转世,但动起真格的那素来属狼,是那种不折腾死你不罢休的。以往每逢他和她做了那事后,她身上素来就没一点好皮相。 所以,她能肯定,昨天的秦琛很君子,应该只是抱了她回房。 眼睛不知不觉看到昨天的纹身上,‘秦琛’二字异常的明显,看得她的心都悸了悸。一时间,又想起昨天秦琛说的‘是不是你将名字纹在我这里的原因,所以你长到我的心里面去了’的话。 “唉,算了,不想了。过去了就都过去了。” 连翘洗漱好,换好衣服,来到大厅。原以为在厨房忙碌的男人不见踪影。 连翘‘咦’了声,便去厨房看了看。 一应食材都整理好了,还是昨晚秦琛包的饺子,只差煮熟。 想来,秦琛见她没有醒便没有弄早餐。他应该是跑步去了,他有早上跑步的习惯。 “好吧,既然昨天晚餐是你做的,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说话间,她换起袖子,系好围裙,开始煮饺子、调调料。 秦琛跑步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在厨房中忙碌的小女人。他不禁愣了一下。 真难得,厨房中居然能看到她的身影。 素来,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但主要以‘她居然都会下厨了’的心酸、难过居多。 连翘专心做着早餐,没有感觉男人的靠近。等他的一双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身时,她吓了一跳,手中的汤勺差点就掉到了地上。 好在秦琛手快,将汤勺接住了,重新递到她手中。 “秦琛,你属鬼的啊,声音都没有一个。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啊。” 男人今天的神色看着好极,心情也非常的不错,仍旧从后面抱着她,头搁在她的颈窝处,问:“会煮东西了?” “学的呗。” 是在最高刑侦组学的吧。心中腹诽着,男人又问:“有我的份吗?” “你觉得呢?” 看着锅中满满一锅的饺子,秦琛笑了,说:“反正你不是属猪的。” “知道就好。先去洗洗,洗了再下来吃早餐,这一身汗味,臭死了。” 跑了一个小时,出了一身汗。男人抬起胳膊闻了闻,说:“好。” ------题外话------ 谢谢159**8000、lisa67、云不在天涯、5698708、WeiXinc93bc75506、185**4030、彭女子等亲爱的妹子们送的花、票、钻! 群抱抱! 115 没脸没皮 秦琛洗完澡下来的时候,看到了正坐在露台的榻榻米上吃着饺子的连翘。 她穿着一身家居服,盘着腿坐在那里,将调好调料的饺子一个个的塞进嘴中,时不时的还要舔一舔嘴角那流出的汤汁。 看到这一幕,秦琛的心一软。 很久以前,她就喜欢这样。 可以说,她对吃非常的讲究,不是她喜欢的她沾都不沾。 但也可以说,她对吃一点都不讲究,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比如说,人们吃饺子通常喜欢将饺子、调料分开,沾一个吃一个。但她不一样,她喜欢将饺子和调料都调到一处像大杂烩似的,端着一个碗,盘腿坐着吃。 她最喜欢的就是坐在露台边吃东西。 因为,她喜欢打扰在露台看书的他。她甚至于幼稚的认为他会被美食所诱,然后抛下书和她一起分享美食。 不过,那个时候,多多少少,他也总是纵容着她,依着她所想。 念及过往,秦琛走向露台。 看着脸上含笑的男人,连翘举了举自己的碗,说:“你的在厨房,自己去拿。” 秦琛亦学着她盘腿坐下,“我就想吃你的。” “我的?”她试着将一个饺子举到了男人的嘴边,说:“我这调料中加了柠檬汁哦。” 她知道,他最是忌惮柠檬汁的。 语毕,她正想将饺子收回来,但男人嘴快,一口便将饺子吃到了嘴中,接着,他说:“嗯,味道不错。” 然后,男人抓过了她手中的筷子,就着她托着的碗,一个、二个、三个…… 很快,她的碗便见了底。 “再去调一些来。”秦琛吃得有些意犹未尽。 连翘本不惧酸,但如果秦琛也这么不惧酸的话,连翘反倒觉得牙齿酸得不行了。她酸得下意识的磨了磨自己的牙,“秦琛,你没发烧吧?”问话间,她伸手到秦琛额头,接着眉蹩起,“呀,真发烧了。” 秦琛额头的温度高得吓人,难怪吃不出酸味来。 秦琛有些讶异,他发烧了吗?怎么没觉得? 难怪今天没怎么吃出什么味道来。 之所以觉得饺子好吃,不过是因为用的她的碗、她的筷罢了。 说白了,他吃的是一种心情。 “你坐会子,我去给你拿退烧药。哦,你这里准备了退烧药没?” “嗯,有,老地方。” 连翘急忙起身,本打算去取药的人又重新进了厨房,用托盘端了一盘子饺子和一碟调料来到秦琛身边,说:“方才那几个饺子不饱肚子,你再吃几个,药不能空腹吃。等过半个小时再吃。” 五年了,她也终于会照顾人了。 秦琛内心再度涌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说:“好。” 等秦琛吃完饺子,连翘收拾完厨房,已是半小时后。她这才拿了退烧药来到露台,而秦琛似乎有点晕晕欲睡。 “秦琛,把药吃了再睡。” “好。”估计是昨晚那几次冷水澡害的。 吃过药,连翘又给秦琛测了体温,39度。 “怎么这么高的温度。不成,秦琛,这得挂点滴。” “不用。”他拽着她的手,一个用力,拉着她躺在他的身边,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 “别动。要不然,我吃了你。”说话间,他霸道的将一条腿压在了她的身上。 这张榻榻米,原来也是他们二人鬼混的场所,她甚至嚣张的说过在这上面可以看到外面所有的景色,堪比‘野战’。如今这样躺着,明知他是病人不可能胡来,但她怎么就觉得别扭呢?估计是他发烧的原因,一阵阵热气从他身上传过来,熏得她的脸都热起来了。 “你怎么也脸红了,是不是也发烧了?”问话间,他轻轻的用唇碰触了一下她的额头。又道:“还好,是凉的。呵呵,不会是在我身边,紧张的吧。” “谁紧张了?” “瞧,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不是紧张是什么?怎么,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们曾经在这个榻榻米上……” “秦琛,你闭嘴。” 秦琛好笑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女子,说:“我说的是你是不是在想我们曾经在这个榻榻米上看星星的事,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连翘:“……” 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这男人,怎么变坏了呢? “你去死。” 恼羞成怒中,连翘给了他一拳头。 秦琛病中,灵敏度终究不如以往,‘嘶’的叫了一声,不得不松开紧箍着她的臂膀。连翘成功逃离,站在榻榻米边看着眼睛半睁半闭的男人,说:“你刚吃了药,别闹了,睡一会子,醒的时候我再给你测个体温。” 估计是真的累了,他‘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别墅静悄悄的,只余下男人均匀的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连翘盘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男人。 何曾想,伟岸如山的他也有病倒的一天?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病倒的秦琛。 小时候,多是她生病,他照顾。 记得有一年,秦父、秦琛因工作需要相继外出,她因要考试不得不留在江州。偏偏的,她就生病了,而且是高烧。 秦妈妈对她一素不冷不热,打发着佣人们给了药她吃也就没再管她了。 半夜,她便冻醒。 大夏天的不可能冻醒,她是因高烧惊厥而醒的。 浑身打着摆子的她难受极了,头痛得滚珠大的汗往下直淌。明明觉得好冷,但体内似乎有火在烧似的。 她口中叫着‘秦琛、我难受’的话爬下了床,晕乎乎的往秦琛房间走去。 推开秦琛的房门,房是空的。 她意识模糊的想起秦琛应该是出差去了。 于是,她又恍恍惚惚的去厨房找水喝。 喝了一杯又一杯冰水,仍旧降不了体内的热。 而且,越来越冷了。 冷热交加下,她的牙齿不自觉的便磕磕碰碰起来。 她想控制住,但控制不住,有几次,磕碰的牙齿还咬到了舌头。 不想舌头再度被咬痛,她下意识的便抓了两根筷子咬住。 只是,还没走两步,铺天盖地的晕厥席卷而来,她就那么倒在了地上。闭眼前,她恍恍惚惚看到秦妈妈一身睡衣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 第二天凌晨,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睡在厨房的地面上。 许是地面的凉意使得她的烧退了许多,身体也舒服了不少,她爬了起来,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上学,考试。 考完试后,本是她和秦琛约好的在他出差地汇合的日子。 奈何,考完试的她再度发起高烧。动弹不得的她别说去搭乘飞机了,坐车去机场的力气都没有。 那一天,她亦只吃了秦妈妈派佣人送来的一颗降烧药。 “夫人,大小姐这烧不对劲,这般反复,要不要送医院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发个烧一惊一乍的,像什么话。” “是。” 她知道,秦妈妈不喜欢她,所以在秦父、秦琛不在家的日子,她也不想多加打扰秦妈妈,免得两看生厌。于是便安静的回了房间。 可是,她好难受。 夜间,她再度爬起来去厨房喝冰水。 喝冰水的她突地想起昨夜秦妈妈似乎来过厨房,似乎看着她晕倒的一幕…… 可是,秦妈妈却恁了她在厨房趴了一晚上。 唉,秦妈妈这是要她自生自灭啊。 在她喝完冰水准备将玻璃杯放到台上的时候,由于高烧惊厥再度发生,她手不稳,玻璃杯‘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她急忙蹲下去捡,结果玻璃碎片划伤了她的手,血就那般流了出来。 那个时候,她很难受,甚至于难受的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匪匪。” 当事时,秦琛的声音似救命稻草般的出现了。她还以为是幻觉,但回头一看,果然是秦琛。 “秦琛,我好难受。” 然后,她就没有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秦琛就睡在她身边,以他素来的强势姿势保护着她。 原来,有佣人见她发烧且反复无常,终究不敢掉以轻心,便偷偷给秦琛打了电话。秦琛连夜赶回,将她送往医院。所幸没什么事,三天后出院。 秦府的老宅,本是一个建筑群,那是一百年来,秦族中人一代代打理下来的。 老宅中,园林、别墅、城堡虽然有许多,但一般要以‘家’为单位才能够在其中拥有一处住处。 能够在没成家便独自拥有住宅的一定要经过相当严格的审核,经全族人通过,那人才能独自拥有住宅。 本来,秦琛、她、秦父、秦妈妈都住在名园。 但自从她生病后,秦琛便独自申请了住宅。 他是秦族未来的家主,他的申请当然很快就得全族人的同意,自此,秦琛便带着她住到了钟粹楼。 也许是受了那次发烧的影响,后来她又犯过两次发烧,但凡发烧就会出现惊厥现象。好在秦琛总陪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那个时候,发烧的她没味口,什么也不想吃,秦琛就想着法、变着花样煮东西她吃。 那个时候,发烧的她头痛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秦琛便背着她,不停的在钟粹楼的花园中走来走去,有时一走就是一夜…… 榻榻米上的男人,翻了个身,打断了连翘的思绪。 可能是难受的原因,男人的眉头一直紧蹩着。 连翘小心翼翼的测试了一下他的体温,38度,比方才降了一度,应该没什么问题。 见他再度睡沉,她悄悄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回想着原来自己发烧时他都弄了些什么东西她吃,又回想他喜欢吃些什么。越想,她越是惭愧,猛然发觉,之于秦琛,她在许多方面都忽略了。她甚至于不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有什么偏好? 似乎,在吃这方面,除了忌酸,他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她。 轻叹一口气,她打开冰箱。 应该是他带着她去纹身的时候,他吩咐丁正买来的,几乎都是她喜欢吃的食物,塞满了整个冰箱。 如果放在原来,她肯定无从下手。 所幸过了一个没有秦琛相伴的五年,她独立了许多,就拿烹饪这一行来说,别的不会,但熬粥她却是非常的拿手。 这多要拜在监狱中认识的一位来自民间的大厨所赐。 粥,不能太稀,但也不能太浓,养胃的话以小米粥为最。如今秦琛身子不舒服,出汗多,又要吃降烧药,她就为他熬一碗小米粥吧。 粥在燃气灶上熬着的时候,她切了些香菇丁、鸡肉丁,纷纷用水淖一下然后处理好,只待粥熟的时候加进去就可以了。 她又从冰箱中找出了一瓶泡菜,一袋春卷,一块黑松露。 将泡菜取了些放进一个精致的小碟中,又将春卷炸熟,用工具刨了些黑松露沫撒在春卷上,瞬时间,独属于黑松露的香气在仍旧带着油温的春卷上四散开来,浓郁了整间厨房。 正好,粥也煮熟了。 她急忙将先前准备好的各类菜蔬丢进粥中,简单的熬了一会子,香菇的香味散发出来,她急急关火。 将煮好的粥用一个精致的碗盛好,放在托盘中,又将先前准备好的泡菜、黑松露春卷纷纷放入托盘。 看着色彩精致、琳琅满目的摆盘,连翘自己都有食指大动的感觉。 她拍着手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搞定。” 解了围裙正准备挂起来的人,这才猛地看到斜靠在厨房门口的男人。 即使是穿着家居服,但依旧掩饰不住他那强大的气场,那双若鹰隼的眼睛似看着猎物般的看着你,让你逃无可逃。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站直了,一步步的走了进来。一时间,宽阔异常的厨房变得拥挤起来。 不容她后退,他便紧紧的抱住了她,“这是为我做的?” 他的声线本就低沉,更因了高烧的原因,现在的声音哑得让人心不禁一颤,她‘嗯’了一声。 “方才煮的饺子不算,这算你第一次为我洗手做羹汤。” 是啊,是第一次。所以,她有点惭愧。 “说,想要什么奖励,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什么也不要。” “嗯,要不今晚……” “不要。” 男人突然闷闷的笑了起来,将她推离少许,漆黑的眸直盯着她的桃花眼,说:“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干嘛反对?” 男人现在变得非常的没脸没皮,她非常怕他说一句‘要不今晚将我送给你’的话,所以还没等他说完,她就直接出声反对了。现在男人一问,她倒有点囧,却也心思极快的解释说:“无论你今晚要做什么,看星星也好,钓鱼也好,看大片也好,都不成。” “哦?” “我想回去了。” “周末,难得休息两天。呆这里多好。” “就是趁着周末,我要将新家整理一下。你要走了我的老窝,我总得熟悉熟悉新家的环境啊。” 她城中村的房子已公证到秦琛名下了。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只打了几个包早就被黑皮轻轻松松的送到世纪花城去了。再说新家中一应俱全,根本也不用整理。她之所以以新家为借口,就是不想再和这男人单独在这里相处。不过一天一晚上的时间,她发觉原本对他硬着的心有了许多的柔软,她有点怕,怕这样的转变也许会毁了当初自己的坚持。哪怕,那份坚持也只是为了坚持下去罢了。 “再说啊,万一今晚你又发高烧,可怎么办?” 男人不介意的说:“你抱一抱就好了。” 看看看,果然不能再和他呆在一处了,长此下去,肯定会出事。 其实,说起来,她和秦琛之间的亲情早已融进了彼此的骨血中,再怎么分也分不开了。 哪怕她曾那般决绝的离开他,哪怕她曾激进的想过和他从此成为不相干的陌生人,但那份绝望的爱情却怎么也不能抹杀这份历经了岁月考验的亲情。 她可以和秦琛闹,她可以和秦琛耍无赖,她可以关心着秦琛,这一切都是亲情使然,这种亲情就像一种习惯,可以顺手拈来。 之于她而言,她可以很好的把握住这份亲情。 但之于眼前的男人而言,他想要的似乎不只是这份亲情。 “秦琛,别闹。”权当现在弱势的秦琛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在耍小孩子脾性吧,她轻轻的推开他,说:“你准备一下,我来开车。” 男人脸上的温情不再,脸上的缠绻笑意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黑沉,连带着语气也拔高了许多,“要走你走,就让我一个人病死在这里算了。” 语毕,秦琛果断的转身而去。 ------题外话------ 谢谢粟女2009、5698708、越前手冢、lisa67等亲们送的票、钻! 群抱抱所有订阅的妹子们! 116 混乱的夜 这…… 真是越活越转去了。 多大的人了还真耍小孩子的脾气了? 当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耍小孩子脾气的秦琛。 连翘有点玄幻的感觉。 因为秦琛发脾气上楼去了,连翘也不放心将他一人留在这里,也只好留下了。 这个男人就早上吃了几个饺子,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连翘端着托盘,托盘上仍旧是那事先就准备好的小米粥、泡菜、黑松露春卷。 她来到秦琛卧室前,敲门说:“秦琛,我进来了啊。” 听里面没声音,她又问:“是不是睡了?” 真要睡的话,得吃了东西再睡。更何况还要继续吃降烧药啊。思绪间,她拧门锁,结果发现居然拧不开。 锁上了?! 连翘有点哭笑不得。 一时间她想起原来的她,一发脾气也是这么对秦琛的。 唉,这到底是怎么了? 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难怪人家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她现在就是在还债不是? 只是,她怎么有种被雷得外焦里嫩的感觉了呢。 “秦琛,别闹了,快开门,趁热将粥吃了。等会子还要吃药呢。” “多大的人了,发什么脾气,饿着肚子多不好。” “秦琛,你再不开门我真走了啊。” 这一句话终于见效了,门‘呼’的一声打开。接着,秦琛大手一伸,将她托在手中的托盘抓了过去,一句话也不说,接着‘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这…… 她是不是看错了,怎么看到他素来冷冽、冷峭的眼中出现了不该有的幽怨的眼神。 神啦、主啦、菩萨啊,我不是老花眼了吧。 耸了耸浑身不自在的竖起的鸡皮疙瘩,连翘冷哼一声:好好好,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除了闹脾气锁门,其它的秦琛倒也配合。用过粥后,他也配合的吃了药。然后,仍旧锁上门睡去了。 连翘无趣,只得去游泳池游了个泳,感觉到累了,这才回房间洗了个澡睡觉。 本就累极的身体,睡得也快。 只是到了半夜,突然就那么惊醒了,心还在突突的跳着。 她记起自己做了个梦,睡梦中,秦琛不但发烧,更到后来是血色的汗一滴滴从他的脸上滚落…… “秦琛。”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连翘急忙爬起来,披了件外套,跑向秦琛的房间。 这一回,门没锁。 她静悄悄的走进去,果然,便听到了男人的喘吟声。 她开了床头灯,晕黄的灯光下,男人缩成一团,眉皱得几近竖了起来,脸上的汗一如她梦中般的正大滴大滴的往下滚着,除了不是血色。 她吓了一跳,急忙偎了上去,叫:“秦琛。” 意识朦胧中,秦琛闷哼了一声。 “秦琛,醒醒。” 连翘摇着他的同时,伸手摸他的额头,“天,好烫。” 温度又起来了? 连翘急忙跑向房间中的小冰箱,打开冷冻室,取了些碎冰,将它们用一块方巾包了,又跑到床前,将那碎冰方巾包放在了秦琛的额头上。 感觉到了凉意,秦琛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声。 应该有效。 连翘将秦琛的手抓着,压在冰包上,说:“秦琛,压好了。我去找酒精给你擦身体。” 秦琛倒也听话,手压着冰包,只是眼睛仍旧闭着。 连翘又找来医药箱,从里面取出酒精,并将所有的药用棉都取了出来。 一把将秦琛盖着的被子掀开,连翘的眼睛停滞了三秒钟,心里‘靠’了一声,好吧,她忘了秦琛有果睡的习惯。 非礼勿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只是…… 好吧,不怨她有色女本质,只是真的没办法做到自欺欺人。 秦琛那么大的一个人了,你也没办法当他一只小蚂蚁不是?不是勿视就真看不到的。 做着心理建设,连翘急急的将药用棉沾上酒精,开始给秦琛全身上下涂酒精降温。 不得不说,男人的身材保持得非常的完美,一如五年前般完美。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哪怕是病着,这薄薄的一层肌肉仍旧显得喷薄有力,还有这完美的腹肌、人鱼线…… 连翘,打住,打住。 反反复复的,终于将男人全身上下用酒精全涂了一遍,然后又重新包了个冰包压在男人的额头上,连翘累得差点就直不起腰来。 一迳捶着腰,她一迳长跪在床边,伸手压着他额头的冰包。 估计是酒精降温起作用了,男人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迷蒙蒙的的眼神看着她,“匪匪?” 心悸中,她“嗯”了一声。 “你回来了?” 呃?连翘讶异的看着他。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现在好些了么?” 男人却是伸手,用力的将她拽到了他身侧,然后,他半个身子压着她。说:“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 这…… 不是早就离了? 他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连翘越发的讶异了。 “你不要我,不要我的孩子都是假的是不是?” 假的?连翘心中一哽:这厮知道什么了?莫不是知道不悔了?但冷美人说过啊,秦琛并没有打探出来不悔的消息啊。 “要不然,你怎么还会来看我?” “再或者,我是不是又做梦了,做梦都想着你会来看我。” 闻言,连翘基本可以肯定,秦琛应该是烧糊涂了。现在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呢。 “匪匪……” 这声呼唤,再度令连翘心悸,唇翕合间,秦琛便强势的攫取住了她的红唇,吻铺天盖地而来。 她挣扎,无效。 只觉得他吐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烈火般的,烧得她浑身也滚烫起来。 男人的吻一迳向下,手也不规矩起来。 这个男人发烧得迷迷糊糊中都不忘吃她的豆腐,太过分了。 奈何,病中的男人力气也大得惊人,有种不得到势不罢休的感觉似的。无论她怎么推、怎么反抗,就似那砧板上的鱼肉,你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 随着推推攘攘,二人的身体也不可避免的狠狠的纠缠在一起,更可怕的是,时间一长,他的火似乎已成功的将她的火点燃了。 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推攘,她似一只干渴的小鱼,急需水分。 手,不知不觉的便抱住了他的腰身。 男人感觉到了她的顺从,越发起劲的攻城掠地。 衣物一件件不翼而飞…… 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惊醒了她早已丧失的意志。 Sh一it,她这是在干嘛? “秦琛,死开,电话。” 她伸手,捶打着身上近乎疯狂的男人。 “匪匪,给我,给我……” 男人早被欲给淹没,只想得到怀中的女人,哪还顾及到什么电话和女人的推攘。 见他完全无视,眼中只剩下一片腥红,她知道再也阻止不了这个男人了。只好转而求其次的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硬东西,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抓起来就朝男人头上砸去。 接着,便觉得男人重重的压在了她身上,一动不动。 “秦琛。” 不是打坏了吧,她砸的可是脑袋。 “秦琛。” 她试着推了他一下,他仍旧一动不动。 这一下,她真吓着了,急忙将男人推到一边,她跪在一旁摇着他,“秦琛。快醒醒,别吓我啊。” 但,男人仍旧一动不动。 她急忙伸手至他的鼻端,还好,有气息。 只是后脑勺上,一个不长但也不短的裂口证明着她方才下手有多重。 视线落在一旁的冰包上,应该是慌乱中用它砸的。 不成,他本就发烧,如今又有了伤口…… 连翘急忙抓过秦琛的电话。 有密码。 她试了试,还是原来的,只是手机解锁的一瞬间,她的眼睛又晃了晃。 屏保居然是她的相片。 一个未接电话,显示的是‘云业’。 应该就是刚才惊醒她的铃声。 呵…… 连翘啊连翘,你怎么差点就? 天意吧。 人家儿子打电话提醒老子要按时回家呢。 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但她仍旧迅速的翻找出安丞的电话。 “安丞,快过来,带医生过来,西效别墅。” “嗯,最好是准备一些退烧的药。” “对,要快。” 挂了电话后,她首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好像降了不少,应该是酒精发挥作用了。 她急忙溜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穿上,又在医药箱中找了些纱布出来,先将他头部裂开的地方缠上了一圈,以防那血不停的流。 可以说这真的是一个混乱的夜。 “秦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也许你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我们离婚了。” “我们可以有亲情,但绝不能有爱情。” “因为……你还有云珊、云业……” 她趴在床缘边不停的说着话,又不时的伸手试着他有没有气息,还要看看他的烧退了没有。 累、疲倦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她就那么趴着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在床上。 猛然想起昨夜的一切,她翻身而起。 这是秦琛的房间。 只是秦琛人呢? 她急忙爬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秦琛。” 二楼的房间一个个推开,没有发现秦琛的身影。她转身往楼下跑。 方至楼下,便看见男人从厨房中出来。 可能是发烧的原因,男人瘦了不少,而且头上还裹着一圈纱布。 这形象,真是够颓废。 “秦琛。”她喊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了?怎么一早醒来就像见鬼似的?” 说话间,秦琛将手中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向她走来。发现她没穿鞋子,他皱眉说:“怎么搞的,也不怕着凉。” 连翘有点不知现在是梦还是现实了。 等男人将她打横抱起并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低头,看着蹲在地上替她穿鞋子的男人,连翘问:“秦琛,你好些了吗?” “应该没问题了吧,一早起来我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如果不是医生叮嘱我不要运动,我现在应该在跑步。”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男人替她穿好鞋子后站了起来,又说:“你等着,我帮你把早餐拿过来。” “不用,就在餐桌那边吃吧。” 她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男人对昨夜的事怎么提都不提? 还是,他真是烧糊涂了做梦? 见她起身往餐桌走去,他只好跟了过去。 “昨晚上,是你打电话给安丞的?” 连翘咬着包子,“嗯。” “我醒的时候,发现你睡在我床边。正好安丞来了……” 原来,昨夜安丞带着医生急急赶来,替秦琛处理好了伤口也挂了退烧的药水了。而她,什么也不知道,反倒睡了一个好觉。 秦琛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只是奇怪的是,我的脑袋上怎么有一道裂口?” 看来,他昨夜应该是烧糊涂了,什么都忘了。 昨晚,她差点就从了他了。 也好,忘了也好。 免得以后见面尴尬。 于是,连翘说:“应该是摔下床时碰到床头柜什么的。我昨夜睡得好好的,因为听到声音才到你房间去看你,哪曾想你掉到床下来了,头也受伤了,温度又上来了。我没办法,只好给安丞打电话。” 男人看着她,一瞬也不瞬,轻声问:“吓坏了吧?” 连翘又咬了口包子,说:“还好。简单的替你包扎了一下,然后用酒精替你退了下烧,估计有点累就睡着了。” “对不起。” “嗯?” “本来带你来这里是想渡过一个闲适的周末的,不想反倒吓着你了。” 二人正说着话,安丞进来了。 昨晚他带着医生赶来的时候,简直被现场惊呆了。 好在这西效别墅的密码他都知道,带着医生就那么闯进来了。结果,漫天的酒味,伤情严重且发着高烧的总裁,趴在床边的女人…… 好一阵手忙脚乱的,才把一切事处理好。 “大小姐好。” “嗯。安丞,谢谢你了。” “应该的。”说话间,安丞将手中的手机递到了秦琛手中,说:“总裁,云业少爷的电话。估计是你昨晚没接他的电话的原因,他又打给我了。” 云业的? 连翘心中一哽,不觉想起昨晚的电话…… 只是,云业不是不会说话吗? 在她讶异间,只见秦琛脸上已染上了一层温暖的笑意,随手接过电话。 “是业儿吗?” “业儿今天是想爸爸了吗?” “嗯,让我猜一猜,业儿今天打电话给爸爸是想做什么?” “是不是知道又有一款新的变形金刚上市了,想要?” “啊,不是要变形金刚啊。那我再猜猜。是不是要看最新的变形金刚的电影?” “啊,又不是啊……” 一边说着话,秦琛一边已握着电话走至了露台。 秦琛的嘴角有着缠绻笑意,伴着初升的太阳,显得异常的柔和、俊美。 一时间,连翘都看呆了。 她不知不觉便想,如果电话那头是不悔,秦琛会不会也是这样一副慈父的神情? 安丞看她翕合着唇,便跟她解释说:“这是总裁和云业少爷的约定。云业少爷打电话的时候可以敲打手机,一声响代表‘是’,二声响代表‘不是’,这还是云业少爷想出来的和总裁打电话的方式……” 听着安丞的解释,连翘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连翘,你和秦琛,终究是错过了。 所以,之于昨晚的事,一定不能再有,一定不能。 否则,这对云珊不公平,对云业也不公平! ------题外话------ 谢谢5698708、云不在天涯、lisa67、WeiXin4b07a49d7e、胖熊猫大侠、粟女2009等亲爱的妹子们送的钻、票、花! 群抱抱所有支持这本书的妹子们! 117 跟着连总有肉吃 两天后。 连翘带着付氏策划部、设计部、公关部的几个成员组成的项目小组正式入驻秦氏帝国大厦。 秦琛对这个堤防项目非常上心,特意在67层空出一大间办公室安排给合作项目组。 和连翘一起来的付氏员工共七人,袁晓晓也来了,负责付氏这七人在秦氏的一应后勤和跑腿工作。 今天,袁晓晓最是高兴。跑上跑下的交接关系,领办公用品,整理茶水间,忙得是不亦乐乎。用她的话说,只要能来秦氏帝国大厦上班,哪怕只几个月时间,哪怕当个扫地的清洁工,她也是愿意的。 好不容易空下来,袁晓晓这才说:“感觉非常的风光啊。你不知道,我今天去秦氏人力资源部的时候,那个人力资源的副总监看到我简直就像看到皇后娘娘御前的一等宫女似的,不但给我上茶,更是忙前忙后的替我将所有交接的事都跑完了。” 付氏项目小组七人,除连翘、袁晓晓外,还有付氏公关部的一个女孩,名唤周静茹,此次担任连翘的助理,和袁晓晓同龄,自然就有话说。 她说:“你这叫狐假虎威。” 袁晓晓白了她一眼,“还跟不跟人正常交流了?能说好听些不?你就不能说那是因为我们跟着连总有肉吃。” “知道就好。”周静茹拍了拍袁晓晓的脑袋,又说:“以后,多做事,少说话。像方才那样的话以后最好是别再说,免得被人听到,落人话柄。” “怎么了?” “你想想为什么秦氏的人力资源总监云瑚没有接待你,反倒派个副总监来接待你?” 袁晓晓当然知道云瑚、云珊的事。见周静茹神秘莫测的看着她,袁晓晓恍惚大悟,说:“你的意思是,她对我们不满?” “知道就好。所以我们要好好的干,至少不能落人话柄,让别人挑我们连总的刺。说我们连总是恃宠而骄,明白了不?” “好的,知道了,以后我一定管好我这张嘴,再也不得瑟了。嘿嘿,静茹,不愧是搞公关的,处事确实比我圆滑多了,难怪付总点名要你来……” 二人正低着声音叽叽喳喳,走廊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打头的秦琛。 跟随着秦琛前来的不下十人。 会议室。 秦琛让一众人互相见过,各自做了自我介绍后,这才说:“我宣布,堤防项目组自即日起正式成立。” 不偏不倚,项目组中,付氏七人,秦氏七人,共计十四人。 “现在宣布公司的决定。”说话间,秦琛将视线落在连翘身上,又说:“公司决定让付氏连总担任此次项目的总负责人。所以,无论是付氏来的还是我秦氏来的,都必须听她的指挥。如今,秦氏主要以堤防项目为主,所以,必要时刻,但凡连总有需,秦氏其它部门也必须合作。我们的目的非常简单,拿下堤防工程项目。” “等一下。”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见是方才介绍过的秦氏的副总经理叶美玟。 叶美玟,叶美琪的妹妹,秦叶心怡的侄女,秦琛的表妹。进秦氏帝国工作几年,如今是负责分管策划部的经理,这一次也被秦琛抽调过来进了堤防项目组。 “叶副总有什么要说的?”秦琛问。 “总裁,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项目是我们秦氏出大头,所以牵头的人也应该是秦氏的人才是。” 其实,连翘也觉得叶美玟说得有道理。对于秦琛的这个决定她本来就是出其不意中,本想拒绝。但,自己拒绝是一回事,如今叶美玟提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连翘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当众打她的脸。 她问:“叶副总这么说,是因为我付氏占小头的原因?” 叶美玟高傲的看着她,“是。” 转动着手中的笔,连翘笑得邪气,说:“可能有一点你不知道。正是因为我们占小头,所以我们希望这个小头能占的都要占,不能占的也尽量的要占一点,争取利益最大化。如果我们的利益最大化了,是不是贵公司的利益也会最大化呢?” “你……” “连总说得有道理。好了,会议就到这里。竞标就在下周五,所以大家好好准备一下,争取中标。叶副经理如果还有疑问,单独来我办公室。散会。” 叶美玟有再多不满,这个时候也不敢出声了。 一个小时后,连翘接到秦琛的电话,要她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自从西郊别墅回来后,两天了,二人没怎么联系。秦琛是事多,而连翘是有意避着他。 “我现在正在开会,商议堤防项目的事情,秦总有什么要说的,电话中交待一下吧。” “我要和你商量的也正是堤防项目的事情。上来。” 听着座机电话中‘嘟嘟’的响声,连翘抿了抿唇,最后,只好起身,去楼上。 安丞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似的,站在电梯门口迎接。 “大小姐。” “嗯。” “请。” “好的。” 直将连翘引至办公室门前,安丞才退下。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叶美玟蹬着一双七公分高的高跟鞋出来了。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很难看。当她看到连翘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人们常说有多少人爱你就会有多少人恨你,但她连翘不一样,因为秦琛对她的宠,这叶家一对姐妹花可没少白眼看她。 连翘好笑的看着她,微挑了下眉。 这个动作看在叶美玟眼中,无异于挑衅。 “连翘,你等着。” “嗯,好。” 叶美玟想撞过连翘,但连翘站着一动不动,一撞之下,叶美玟反倒后退了两步,撞得肩膀生疼生疼的,“连翘,你……”然后,她非常委屈的回头看向办公室,说:“表哥,你看看连翘。” “在公司,闹什么?要闹都回去。” 本来,不发脾气的秦琛看着就让人心里直打鼓,现在发脾气的秦琛那就更不用提了。叶美玟心中一寒,哼了一声,扭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秦总。” “进来。” 连翘进了办公室后,首先看秦琛的头,还好,没有缠纱布了,应该是好了。 “第一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的?” “还好。” 宋秘书送柠檬茶进来的时候,秦琛和连翘正坐在沙发处。 连翘正在说:“其实,我也觉得我不能胜任这次的项目负责人一职。” “怎么了?” “这个项目太大,我也多年没有参与过大的项目工程了,终究能力有限。” “呵”一声,秦琛脸上抹上一丝讥讽的笑,“什么时候,连总变得如此谦虚了?还是说,因为我们公司叶副总的一席话,你怕了?” 宋秘书向外走的时候,就听连翘说:“你也知道,这个项目非同寻常。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才第一天,两个公司因为负责人的问题就开始杠上了,这犯了‘人和’的大忌,后续工作只怕难做。” 宋秘书关门的时候,就听秦琛说:“那就撤了叶美玟,你点名,你点谁我派谁。” 再后面的话,宋秘书听不到了。但心也因他们总裁的话却是一颤,这明显是他们总裁洒钱只图秦府大小姐一乐啊。她虽然来公司晚,是在连翘坐牢后才来公司的,但也听说过他们总裁曾经如何宠这位大小姐,如今,总算有闻名不如见面的感觉了。 办公室中,连翘笑看着秦琛,“你就不怕我竞不到?把这个项目给搞丢了?” “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非常有信心。” 连翘颇是讶异的看着男人。而男人虽然笑看着她,但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倒颇有些阴谋诡计的味道,连翘的心一抖,这厮是不是又开始布什么局了? 不过,不管这次他布的是什么局,她都得跳,为了付氏她也得跳。 “好,既然这样,这个项目我就接下来了。秦总,你就等我的好消息罢。” 起身的人,突地被秦琛一把拉住,“怎么,这么快就走?不多坐一会儿?” “我这不是为了不辜负秦总寄予的厚望,要回去认真努力的工作啊。” 连翘出去后,楚楠来了,问:“怎么回事?听安丞说你将匪匪安排在了楼下?怎么不安排在楼上?最好和你一个办公室。” 以他对秦琛的了解,应该是以这个项目为借口,将连翘牢牢的箍在身边才是正道。 秦琛靠着大班椅,颇是闲适的样子,说:“好不容易能诓到这里来,已经不错了。箍紧了,她也许溜得更快了。” “哈,倒不如说是握到手里的沙,适当的松松,反倒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见楚楠说话间就相当惬意的倒在了沙发上,秦琛问:“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他不过听说了秦氏、付氏合作的事便过来看看热闹,顺便看看能不能逮着机会揶揄、揶揄秦琛。 “来看看你,顺便来接匪匪吃个饭。她回这长时间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好生接待她。” 秦琛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楚楠,直看得楚楠心里发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本是惬意倒在沙发上的人,身子不觉缓缓的坐了起来。 只见秦琛一笑,接着拿出手机非常挑衅的向着楚楠晃了晃,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看秦琛笑得诡异,楚楠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嗯,楚姨,是我。”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楚楠在我这里。” “是这样的,他听我说我这里有一个女孩子不错可以介绍给他,他就火烧火燎的赶来了。” “嗯。楚姨你不要激动。楚楠只是性子闷些而已,并不代表着他真不想谈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呵呵,是吗?原来楚姨手上有那么多待选的女孩啊?成,我相信楚姨选的肯定比我这里的这个不止要好个十倍、百倍的。” “呵呵,放心。楚姨,楚楠我最了解,他口头上越是说‘不好看’那心里就越是认定‘好看’。他口头上越是说‘不喜欢’,心里其实却是喜欢得不得了。您按着这个来,肯定今年就能解决他单身问题,明年就能抱上孙子。” “好的,楚姨,你放心,我这就叫他回去,您可一定要好好替他挑选啊。一定要看他最不中意谁,那肯定就是中意的。” 那一边,楚楠的脸黑得比天上的乌云。见秦琛挂了电话,他指着秦琛道:“秦琛,你、你,我要和你绝交。” 秦琛微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绝交?那也得等你见完你妈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再说。” 他妈那里给他安排的待相亲女孩不说上万也有成千,一个个相亲下来,一天一个,三年都相不完。 就在楚楠愤懑难平之时,手机响了。他摸过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母亲大人’四字。 一时间楚楠只觉得头有两个大。 “妈。” “阿琛?没啊,我没见到阿琛啊。” “什么?女孩儿?妈,阿琛的话你也信?他这种空窗五年的男人早就荷尔蒙失调了,属更年期提前那一类的,以后他打的电话妈你直接无视就好。” “我在外面呢,忙着。” “行行行,有时间我一定回。” 一边匆匆忙忙接着电话,楚楠一边指着秦琛出了办公室,口中还比划着‘你给我等着’口型。 秦琛则是冷哼一声,再度埋首于成堆的文件中。 经过三天的加班加点,秦氏、付氏共同探讨的堤坊工程方案出炉,送到了秦琛面前。 秦琛看过后,阖上,说:“行了,就这个。” 连翘想着第一个方案也许通不过的,不成想秦琛就这样同意了? “秦琛,你不再仔细看看?”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三天三夜,几乎就这么困在公司,眼睛熬红了不说,黑眼圈更是明显,他都有些心疼了。 哪怕她受了最高刑侦组五年的教化,但仍旧不明白这个现实的残酷,一个工程能否中标,很多时候看的不是方案,而是背景。 “你放心,依我多年的经验,这个方案一定会通过。” 秦琛正准备继续说话的人,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显示的是‘云珊’。 眉头微蹩,他滑开手机,“有事?” “业儿病了?” “哪家医院?” “好,你别急。我马上就来。” 看着男人神情突然紧张,看着他急急抓过一旁的西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看着他甚至都不和她打一个招呼。连翘的心突的微微泛酸。 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紧张云业。 终究,那是他的骨血啊。 一盆血他都要祭在佛光寺五年,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只是突然,她有点为不悔抱不平。 同样是他的孩子,可不悔…… 本已迈步出办公室的男人,突然又折回来,对呆坐在沙发上的她说:“今天早些回去休息,不许再加班了。我让安丞送你。” ------题外话------ 谢谢vinegar66889的月票! 好多,抱抱! 118 一家三口 周末,终于睡了个好觉。 连翘心满意足的起床。 这是新家,是她为她和不悔准备的新家。 还有一个月,她就可以将不悔接回来了。 一想起不悔,她就又似被打了鸡血似的,迅速洗漱,简单的煮了包方便面,终究是不太喜欢,是以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进了安全屋。 自从上次因了付一笑的事拂了冷美人的意后,连翘也有段时间没和冷美人联系了。哪怕冷美人夺命CALL的CALL她,她也当没看见。 很显然,再次出现在屏幕中的冷美人脸上神情比原来更冷。 “嗨,亲爱的,别这样,笑一个。” “我安排好了,下个月你来帝京一趟,做个心理评估。” 连翘笑得谄媚,“成成成,我做,我做还不成吗?” “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错在感情用事?错在不应该救付一笑于危难之际?呵呵…… “我没觉得我错了。如果真要说错,那就是连累得冷美人你们一众领导这次不能利用付一笑的落魄抓到沙文猪,从而导致你们不能升官发财罢了。” “连翘。” “好好好,我又激进了。” “连翘,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军令如山?五年时间,你白学了吗?” 军令?! 是啊,军令如山! 而她连翘,这一次确实是违反军令了。她正色道:“对不起。” 闻言,冷美人脸上的神色终于软了下来,说:“下不为例。” “是。美人,你……有没有受影响?” “这个不用你担心。” 看来,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连翘心中过意不去,说:“冷美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哦?” “沙文猪有可能会回来哦。” 果然,冷美人眼睛一亮,“怎么说?” 这可就仍旧要归功于付一笑了。 上次在魅色聚餐,付一笑接了个电话,电话来自于‘媚色会所’的老板娘Andy。连翘参加皇朝号的慈善晚宴之前就是去媚色化妆打扮的。 电话中,Andy哭得非常的伤心,大意是才三岁的儿子病了,偏偏得的病不好,血液病,得做骨髓移植才有活命的可能。 但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巧的正好相配型的骨髓呢? Andy更是哭哭啼啼说了些什么。 当事时,连翘坐在付一笑身边,电话中的一些内容还是听得清的,那个Andy提到了沙文猪。 其实,去媚色会所之前,连翘就知这个Andy和沙文猪有一腿,但万没想到他们二人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现在要想救这个孩子,沙文猪是唯一的希望了。 Andy是希望付一笑能不能够联系得上沙文猪,好歹通知他回来救自家儿子一命。 将事情一一细说后,冷美人脸上的愁容不再,略有喜色,说:“好,这次一定要盯紧了。” 连翘俏皮的行了个军礼,“Yes,madam!” 接着,她又说:“美人,下个月我去帝京做心理评估的时候,正好达到了观察时间,我想顺便接回不悔。你帮我看看哪些手续要办的,麻烦你事先帮我办妥。” “没问题。” “谢了。” “知道感恩,以后就别给我掉链子。” “好。” 回话间,连翘瞟见对外监视器中出现付一笑的身影,一手提着一个大号的超市购物袋,一手正抬手摁门铃。 她急忙说:“我哥来了,拜!” 冷美人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连翘说的‘哥’指的是付一笑。她低道了声‘付一笑真撞了大运了’的话,奈何连翘没听见,早关了所有的电脑出了安全屋。 书架左右合扰,严丝合缝,连翘一溜烟跑至大门,开门。 “哥。” “起来了?” 付一笑一边问话一边进来,扫了眼餐桌上的方便面,然后将袋子中的东西分门另类的放进冰箱,语气不好的说:“怎么又吃方便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许吃这种东西。不健康。” 他将餐桌上的方便面扔进垃圾桶,然后将冰箱中那些方便面、暑片之类的认定不健康的东西都捡了出来,亦丢进了垃圾篓。 “以后,我会天天过来你这里监督你吃饭。还有……” 听着付一笑唠唠叨叨的叮嘱,连翘初时无语,后来颇是感动。愣愣的看着整理冰箱的男人的背影。 将她的冰箱整理好,付一笑关上冰箱门,就看到定定的看着他的连翘,他问:“怎么了这是?还哭了?就为这几包方便面、暑片?” 连翘一溜小碎步跑到付一笑面前,伸手抱着他,说:“有哥的感觉真好。” 付一笑颇是感动,伸手拍着她的头,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有一个妹子的。” “嗯?” 付一笑,湖州人,父亲早逝,他和妹妹、母亲三人住在贫民窟,过着三餐不济的日子。有一次,妹妹生病,母亲抱着妹妹去医院看病,在乘车回家的途中,太过劳累的母亲小睡了一会子,醒来已不见妹妹的踪影。 母亲急了,到处找,也报了警,但春去冬来,再也没有妹妹的消息。 “自此,母亲心病更重了,没撑两年也就去世了。然后,我便来了江州。” 看着付一笑眼中的痛色,连翘安慰说:“哥,有我,以后有我这个妹子孝敬你。” 付一笑因了连翘的话,心中的伤痛去了大半,说:“我很欣慰。” “哥,什么时候回湖州一趟。我去拜祭、拜祭咱爸、咱妈。” 她口中说的‘咱爸、咱妈’指的自然是付一笑的父母。付一笑点头,说:“好。等你们拿下这个堤防工程后,我们抽空回一趟湖州。另外,我也想去拜祭拜祭伯父、伯母。” 付一笑口中的‘伯父、伯母’指的自然是连翘的父母。 “什么伯父、伯母?既然我认定了你这个哥,那你也就是他们的儿子。赶紧的,改口。” “好,拜祭咱爸、咱妈。” 连翘,你知不知,我付一笑这一生的好运,就是遇见了你。 思绪间,心生哽咽,付一笑说:“看你方便面也没吃几口,肚子肯定饿着。走,哥带你去喝下午茶。” 金玉满堂。 早有大厅经理迎接上前,将连翘、付一笑二人带到了靠窗的位子。 二人一边吃着下午茶,一边说着话。说的都是这次堤防工程上的事。 说得兴致高了,连翘偏吵着点了一瓶红酒。 付一笑见她高兴,也便随了她。 受她的心情感染,付一笑说:“前两天,你说的那个叫苏蓉的大学生果然来我们公司应聘了。” 这个苏蓉就是苏芙的妹子,那个雨夜对连翘伸出援手的桑塔纳女孩。 “哦,怎么样?” “还行,暂时收下了。你那里缺人不?既然你要关照她,那就好事做到底,将她匀你那里去,让她跟着你跑。一个实习生跟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以后跳槽,这可都是资本。” “成,让她过来吧。”她答应过苏芙,要帮衬着点苏蓉,更何况苏蓉是她的救命小恩公啊。 接着,她又想起什么,说:“对了,下周二我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你给Andy姐打电话说一声,让她为我准备一套晚礼服。礼服不要太张扬,因为晚宴是关于慈善的。” 她现在身兼多职,特别是这个慈善基金会的助理一职,要参加的宴会特别的多。 “Andy太忙,我给她的助理打电话是一样的。” “成。我上次听Andy姐给你打电话,说她儿子病了,是不是还没好?在忙这事?” “嗯。” “怎么了?很严重?” 付一笑也不隐瞒,将那孩子血液病的事说了一下,最后道:“如今只有看骨髓移植这一途了。” “Andy姐的骨髓吗?” “不,Andy的骨髓和小童的配型不成功,是小童他爸爸的。” 小童,正是Andy和沙文猪的儿子。 沙文猪回来了?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连翘心中一个‘咯噔’,不动声色的说:“看电视中总在说什么骨髓移植很痛苦什么的,小童这孩子肯定要吃苦头了。真可怜。” “这世上可怜的孩子多了去,你看,那边也有一个可怜的。”说话间,付一笑用下巴点了点外面。 连翘顺着方向看,只见酒楼门厅处,一袭黑衣的男人抱着一个稚小的男孩。男孩的手紧紧的箍在男人的脖子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甚是惹人怜爱。 一看这长相就知道这个孩子肯定就是云业,因为和云珊长得太像了。 男人正抱着云业往外走去。 看情形,他们父子二人也是在这里用的餐。 紧接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手持着一件连帽衫追上了前面的父子二人,并细心的替小男孩披上了,挡住酒楼外有可能吹来的冷风。 那个窈窕的身影正是云珊。 连翘的心突地便那么一紧,心有些塞。 这是五年来,第一次看到云珊。看她的情形,唇红齿白,精神状态也不错。 男的高大,女的娇小,孩子稚嫩可爱,标标准准的一家三口。 有娱乐记者捕捉到镜头、拍照,但很快就被秦琛的保镖拦下并卸下了存储卡。 看情形,秦琛并不想云业、云珊被外界曝光。 保护得这么好?! 嘴角勾起一抹笑,连翘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素来千杯不醉,只觉酒水香甜的她,居然头一次品到了苦涩的味道,也不知是这酒的味道苦还是心头苦。 “前两天,在医院正好碰到了云业,好像是发烧了,还挺厉害的。你也应该听说过云业这孩子得了孤独症,不会说话的事。但我听他的主治医生说,只要保护得好,云业还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只是前提是不能发烧,否则后果难料。” 难怪秦琛那天接到电话后很是焦急。原来云业发烧了,而发烧的他有可能会被剥夺说话的机会。 她‘呵’的一笑,说:“你告诉我这些干嘛?” “连翘,你……有没有想过重回秦琛身边?” ‘嘁’的一声,连翘不答反问:“听说过覆水难收吗?” “我倒听说过破镜重圆。” “哥,他现在和你一样,都是我的亲人。这个项目完工,你就接我回付氏吧。” 今天,看到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样子,她的心多少是有些触动的。 在她眼中,付一笑看到了失落。 有失落说明什么? 付一笑心中一禀,不想深思下去,亦抓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说:“好,等这个项目完工,哥接你回来。” 红灯处。 付一笑踩了刹车,降下窗户看向窗外。 巧了,旁边停的车正是秦琛的车,不过不是秦琛一惯用的黑色Lykan,而是另外一辆劳斯莱斯。 正好,秦琛在等红灯的过程中也降下了窗户,也正好回过了头,看到付一笑,他点了点头。 付一笑亦点头回礼,然后故意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露出坐在副驾驶座的连翘。 不过,此时的连翘正扭头看着另外一边的景色,并没有注意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涌动。 “诶,哥,那边有个游乐园,好久没去玩过了,带我去玩呗。” 想着马上就要接回不悔,第一件事就是带不悔到游乐园来玩,所以她要先去熟悉熟悉行情,将游乐园中的设施玩个遍才是。 一迳说着话,连翘一迳回头。 付一笑笑得邪气,点头,“好啊。” 连翘见他答应了,也笑了,这笑,便似天上星辰般的耀眼。耀得另外一辆车中的男人眼角都轻微的抽痛起来。 连翘这才感觉到不对劲,顺着那道具有强迫性、压迫性的眼光看去,便看到了旁边车辆中一脸阴沉、神情冷峭的男子,她的心一哽,这么巧? 绿灯。 付一笑再度点头和秦琛示意后,开车,打方向盘,向游乐园方向急驰而去。 秦琛,脸上一惯的冷冽,亦是开车,往丽园别墅方向而去。 到丽园的时候,云业已经睡着了。 秦琛站在车下,看着云珊,没有动。 她非常明白男人的意思,他这是要她和孩子培养感情。云珊咬了咬唇,终是弯身,小心翼翼的将云业抱下车。 秦琛用手摸了摸云业的额头,说:“千万要记住,下次不要让他吃花生。” 云业对许多东西都过敏,这一次又要新增花生一项了。 云珊点头,说:“知道了。” “抱他去睡吧,两天了,他也累。” “好,阿琛,你也累了两天了,进去坐坐,喝杯茶再走吧。” “不用。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带业儿去医院复查。” 眼见着男人要走,云珊急忙说:“阿琛,谢谢你。” 拉开车门的人,转身,说:“业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说话间,他看了看腕表,那个该死的女人,加班三天三夜,现在居然不在家好好的休息,又和付一笑疯在了一起? “阿琛。”看出男人的心不在焉,云珊诺诺开口说:“你有急事?” “嗯。公司的事。” 这个男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待在公司。她都替他的身体担忧。于是说:“那你路上开车注意点。” 秦琛不再说话,上车,开车,动作一气呵成。 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焦急。 云珊轻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怀中仍旧在熟睡的云业,半晌才转身进屋。 秦琛,一路将油门踩到底,来到世纪花城。 首先他去了B座的一楼,确信付一笑家中没人。他这才去了A座,直至67楼,他下电梯,摁门铃,等了会子,屋内根本就没有动静。 他有点不耐烦,直接输入密码。 门应声而开。 秦琛迈着大长腿走了进去。 家里非常的安静。 他断定她不在家。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没有回? 这是和付一笑疯哪去了? 不会又是魅色吧? 念及此,男人掏出手机,拨号。 电话中传来机械的‘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女音。 ------题外话------ 谢谢耿直、WeiXinc93bc75506、粟女2009、5698708、薄荷芦荟茶98等妹子们投的花、票、钻! 群抱抱所有订阅支持的妹子们! 119 人在做,天在看 关机?! ‘啪’的一声,男人将手机拍在了茶几上。郁闷的扯了扯领带,斜身倒在沙发上。 两天了,他在医院守着云业,非常的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他看了看腕表:11点。 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没有回? 他再度拿起电话拨打,仍旧是那已关机的机械提示音。 心烦气燥下,他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后,随意中推开了一个房门。 随着室灯的亮起,他不觉‘咦’了一声。 这间房,居然变样子了。 说起来,这公寓本就是他的。 当初,这A座建起来的时候,他留下了两套,一套是顶楼68层,一套就是这个67层。只不过连翘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要买房,那个时候正好又出了路易斯的事,为了方便就近保护,他就卖了一套予她。 当初,这相邻的两间房的墙面是直线型的,现在怎么变成‘S’型了。 不过,这样一看,线条柔软了许多,空间立体感也强了许多。 看着那一堵厚实的书架,看着其上磊满了社会学、经济学、财务等方面的书,他就知道这应该是连翘的房间。他不觉‘嘁’的一声,“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好学了,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他开始在书架上上上下下的寻找,然后不时的走过来、走过去,丈量着长度。最后,他确定了一处位置后,毫不犹豫的挪开一本书。果然,书后面的书架上有一个按钮。 伸手,一摁。 书架霍然向两侧移动,紧接着,一扇墙门开启。 秦琛迈步走了进去。 “呵,大手笔。” 他对电脑不感兴趣,倒是对那一溜排的武器非常的上心。 随意拿起一柄手枪,他看了看,“沙漠之鹰,射程100米,就是重了点。”秦琛掂量着手中拿起的这柄手枪,然后找到一支长枪管,装上,对着一个焦点,比划了比划,说:“加装这支长枪管后射程可达200米,还行。” 放下沙漠之鹰,他又拿起一柄手枪,“银狐,世界上最轻巧的手枪,射程……” 很快,他被一旁的一尊火神炮给吸引,放下银狐,他一把抓起火神炮,仔细看了看,“烈焰,最高射速可达每分钟一万发,呵呵……这个不错。” 这里除了手枪外,还有一些攀爬器、暗器等之类的高科技产品。 他一一拿过武器,一一在手中把玩,一一说着这些武器的性能、特点。 “看来,最高刑侦组这次是下血本了。” “傻丫头,你可知他们的目标是谁?” 一声冷笑,秦琛放下武器,确信它们是按原位摆放的后,他将这二十平见方的安全屋仔细的打量了个遍,这才退出安全屋。 接着,他推开了紧邻的那扇房间的门,随着室灯的开启,他不觉又‘咦’了一声。 这间房的布局,有一种他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这床上铺的床罩、被套、枕头之类的,怎么都这么的幼稚?不是卡通人物就是花啊、草啊、鱼啊的。 秦琛的眼光又看向那堵靠墙的书架,上面摆放的都是一些儿童读物,其中以侦探方面的诸如《柯南》、《福尔摩斯》一类的居多。 秦琛随手拿了一本书,仔细翻了翻,确信是儿童读物。 “这是怎么回事?” 秦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木。 “非常明显,这就是一间孩子的卧室。” 连翘自从离开湖州,就再也没和湖州的那些亲戚往来,就算那些亲戚家有小孩,估计连翘也不会这么热心的准备着新房迎接。 “那这个房子是准备迎接谁的?” 秦琛心中一动,走向更衣室。 嚯! 满满一室的儿童服饰,春、夏、秋、冬的都有。 颜色以黄颜色居多,绿、蓝、咖啡色次之。衣物样式以机车服、牛仔裤居多,服饰偏中性,男孩子可穿,女孩子也可以穿…… 摩挲着下颌,秦琛沉入思考。 时间慢慢的流逝…… 但无论他怎么思考,却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也许,是个客房,专门为小孩子准备的客房?” 最后,秦琛只好下了这样的定义。 出得房间,他再度看了看腕表,凌晨一点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没回。 凤眼微眯,他开始回想她对付一笑说话时的口型…… “游乐园。” 是了,难怪付一笑的车转道前往游乐园方向。 “多大的人了,还去游乐园?” 只是,游乐园这个时候也应该关园了啊。 等不下去了,男人步出房间,决定前往游乐园看看。 周一。 上午九点,连翘准着点步下电梯,还没到办公室,便见安丞站在那里。 “安丞。” “大小姐早。” “有事?” “总裁有请。” 连翘微微皱眉,旋即在安丞的带领下前往总裁专用电梯,一迳来到68层。 “大小姐请。”安丞在总裁办公室门前驻脚,替连翘推开了门。 一大早就找她,会有什么事? 连翘疑惑着走进去,并没有如预料中的看到大班椅中的秦琛。 她唤了声‘秦琛’后,往休息室方向走去。 才推开休息室的门,一只大手便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下意识的翻转、反击,直攻黑暗之处人的胸口。 近身肉搏,这个世上能够打得过他秦琛的,恐怕一个巴掌的数量都没有。这个女人就是不记教训,总喜欢和他斗。 一声冷哼,秦琛出拳,一掌护胸,一拳头毫不客气的挥向她的小腹。 万不想连翘一个扭身,错过他的拳头的同时,抬膝,膝盖毫不犹豫的顶向他的致命处。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那里是和她有仇还是怎么的?居然总喜欢在他面前出这么阴损的招。 他出掌,生生的握住她的膝盖,然后一手托着她的腰,硬生生将她举了起来。 连翘动弹不得,身子已然凌空。 这个时候,只要秦琛一把将她摔出去,那她那完美傲人的36D肯定要砸成一个标准的飞机场。 当然,秦琛舍不得扔她出去,只是将她扔在了床上。接着,便对她来了个床咚。 “说,昨晚去哪了?” 瞧他双眼腥红,衣服还皱折不堪…… 秦琛最是讲究,第一天的衣服绝对不穿到第二天。 如果她没记错,这一身应该就是昨天的一身。 也就是说,他忙得没时间换衣服。 呵,也是,陪着娇美的未婚妻,稚嫩的幼儿,能抽得出什么时间? “秦琛,今天我早餐吃的是油条,喝的是豆浆。” 她答非所问,男人一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所以,我昨晚去哪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 “放开。” 她才溜下一半,男人就抓住了她的脚踝,无形中想起她过往她撩拨他时说的‘这脚踝的粗细和女人那里的紧窒是成正比的,我脚踝这么细,你撞了大运了,你知道不’的话。 心中烧起了一点火星,手开始在上面摩挲起来。 被抓住了脚,连翘下不了床,只得坐着。 看着男人眼中翻滚的不明情绪,连翘想要抽回脚,男人偏是用力拽住不放。她急了,说:“秦琛,你再这样对我,我要告你骚扰。” “嘁”的一声,秦琛说:“我是秦府的大家长,你是秦府的大小姐,一个名门小姐夜不归宿,你说这和我有没有关系?” 这样也能靠上边? 连翘此时完全忘了男人握着她脚踝的举动,只是翻着白眼看着他,接着,她心一紧,问:“你怎么知道我昨夜没回?” “我去找了你的啊。”男人模棱两可,没说他进屋去睡了一觉的事。 后来,他到游乐园、魅色、付氏公司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人都要气疯了。她的电话关机也便罢了,付一笑的电话亦是关机。 当事时,他恨不能再给付一笑送第三份礼物。 “我和我哥到澳城转了一圈,等想回的时候没船了,只好等今天最早的一班船回来的。” 原来鬼混到澳城去了。 “你的手机怎么不开机?” “没电了啊。又没有带充电器。”她扯着歪理由,没说是故意关机。 她那个破机子,如果不是她父亲、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纪念的话,他早就砸了。念及此,他说:“我再给你配一个手机,两个手机都要用。” “不用了,一个足够。” “我配的手机是公用的。24小时开着,随时接受工作咨询。” 连翘‘哈’了一声,无语的看着他。 “以后,不许和其它男人单独在外过夜。” “那是我哥。” “亲哥也不成。” 不待女人出声反对,他说:“中午陪我去看爹地。” 一提起秦父,就是她的软肋,她‘哦’了一声,异常的听话。 中午。 秦琛和连翘一同前往医院。 这一次,连翘光明正大的见到了秦父的主治医生,她这才知道秦父的身体相当危险了。由于长期卧病在床的原因,秦父的内部器官正在逐步衰竭,再不醒来,恐怕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 连翘闻言,如五雷轰顶,一时间芳心大乱,‘扑通’一声便长跪在了秦父的床边,抱着秦父,发呆。 “琛少,老爷子熬了这许多年,已经是奇迹了。好好劝劝大小姐吧。” “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着伤恸得哭都哭不出来的女人,秦琛心中亦难受。他本不想让她知道的,但她有权利知道,不是么? “起来吧。若爹地醒来,看你跪在这里,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 “爹地,对不起,对不起。” 五年了,整整五年啊,她不应该去坐牢。她应该死皮赖脸的守在爹地的身边,陪爹地渡过每一个白天、黑夜,陪爹地讲话。而不是现在医生说的时日无多,她想陪都没有时间了。 秦琛去扶连翘的时候,门突地被人推开,便见秦叶心怡一脸阴沉、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 原来秦叶心怡今天也来看望秦父了,才走不多久就接到护工的电话,说少爷、大小姐来看老爷了。当事时,秦叶心怡便恼得命司机打了回转,回到医院。 “妈。” “让开。”一把将挡在身前的儿子推开,秦叶心怡迳自走到连翘面前,看着跪着的连翘,尖声问道:“连翘,你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你给我滚出去。”说话间,她扬起手,怒指着门外。 连翘像没有魂似的,只看着秦父发呆。 她这神情越发惹恼了秦叶心怡,扬起手就往连翘脸上挥去。 “妈。”秦琛一把挡住。 受不住儿子的力道,秦叶心怡踉跄着往一旁倒。 秦琛急忙半抱住秦叶心怡,说:“妈,有话好好说。爹地还趟在这里呢?就算爹地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听得到我们说话,是不是?” 秦叶心怡满脸怒火,瞪了儿子一眼,说:“没用的东西,不长记性。” 说话间,她摆脱秦琛扶着她的手,又迳自走到连翘身边,说:“连翘,你不是最敬重你爹地吗?你确信要在这里吵得你爹地不得安宁?” 连翘这才抬起头。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无神,显然,她还没有从秦父有可能活不过两年的噩耗中清醒。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秦叶心怡,说:“好,我和你出去说。” 秦琛,跟了出去。 秦叶心怡伸手挡住秦琛,冷哼一声,“怎么,偌大的医院,你还担心我将你的心肝宝贝吃了不成?” 连翘说:“我没事。秦琛,你在这里照顾爹地吧。” 他驻足,定定的看着两个女人越走越远。 五年前的车祸中,母亲的腿差点面临截肢,那个时候,母亲日夜吵闹、寻死觅活,秦琛只得守着她,担心她做傻事。同时,母亲也不允许连翘来医院守护秦父,一见到连翘,母亲就会接近疯狂,后来连翘也就不大来医院了。 也是那个时候,秦琛为了秦父的病、母亲的病忙得焦头烂额,从而忽略了连翘的感受。最终导致连翘抑郁寡欢。 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是生养他的女人,她们两个,他都不希望有事。 他站在楼上,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花园。 花园中,秦叶心怡站定。 连翘跟着站定,问:“要不要找个茶楼,坐下好好谈?” 秦叶心怡这才缓缓转身,眼中漫尽厌恶,说:“不用,就在这里。” “秦妈妈上次和我谈了许多,我想这次大概也是要谈些什么离开江州的话。我想我的答案很肯定了,我不会离开江州。我要等爹地醒来。” “借口。都是借口。”秦叶心怡眼中喷火般的看着连翘,说:“连翘,没想到,你也有这种心机。明着说是等你爹地醒来,其实却是利用这个时间来勾上琛儿。” “秦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吗?若不是琛儿再次被你诱一惑,你怎么可能接手那堤防工程项目?哈,领导着付氏的人也便罢了,还领导着秦氏的一众人?项目工作组的人为你所用也便罢了,秦氏帝国其它部门的人也要唯你的命是从?连翘,真有你的啊,你这要是生在古代就是典型的红颜祸水。” 嘴角微微勾起,连翘笑得讥讽,“秦妈妈的意思是秦琛就是那个宠红颜祸水的昏君?您可真看得起您的儿子。” “你……连翘,我不和你耍嘴皮子。江州,你要留任你,但秦氏还轮不到你作威作福。我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项目组。否则,我秦叶心怡也不是善茬。” “秦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认为是威胁吗?” “不错,就是威胁。既然好好的要你走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赶你走了。在阿琛眼中你是宝,但在我秦叶心怡眼中你就是草。你以为阿琛能够护你多久?股东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到时候,我要你走,阿琛在大会上敢反对吗?” 连翘知道秦叶心怡拥有秦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算得上是大股东了。在股东大会上那都是有决定权的。她说这话并不是夸大其辞。更何况,若在股东大会现场母子反目,对秦琛的影响也不好。 “如果我说,我不走呢?” “你……”秦叶心怡手突地扬起。 连翘轻轻侧身,堪堪避过。 秦叶心怡一个踉跄,差点扑倒,连翘手快,扶住了她。 “好,好,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女。你是这个样子,你妈也是这个样子。哈,一对狐狸精。都知道如何勾男人的魂。” “秦妈妈。”连翘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显得特别的清厉。即使是眼神都带着冷意,话亦是冷的,“秦妈妈,哪怕你不喜欢我、针对我甚至于是冤枉我,我不和你做对是看在爹地、秦琛的面子上。但是,如果你污辱我的母亲,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将你当长辈看。” “哈,原来你也知道我是个长辈。那我这个长辈要你做的事你为什么不听?” “因为,你这个长辈说的话有时候不像是一个长辈说得出来的。倒像是一个刻薄的巫婆说出来。” “连翘,你说什么?你说谁巫婆?” “谁接话谁就是。” 母亲一直是她连翘心中最温暖的存在,是她连翘的逆鳞,是她连翘的底线。谁敢污辱她的母亲,她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连翘。你……” 看着秦叶心怡颤抖的手,连翘一声冷哼,“秦妈妈,你总说我勾搭秦琛,好,从今天起,我要将你这份自认为的勾搭给坐实喽。让你好好的看看我是怎么当红颜祸水而你儿子是如何当昏君的。” “好,好。连翘。我总算是看清你了。果然,亮出你的狐狸爪子了吧。可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到时候,别怪我让你没有任何脸面的滚出秦氏、滚出江州。” “好啊,哪怕我连翘滚出秦氏,哪怕我连翘滚出江州,一定带上你的儿子一起滚。” 秦叶心怡闻言,脸上青红白的交替着,身子亦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秦妈妈,我现在喊你一声秦妈妈,是看在秦琛的面子上,看在爹地的面子上。同时,我也觉得有句老话说得好,希望秦妈妈能够记住:人在做,天在看。” 语毕,连翘头也不回的往住院部走去。 自此,但凡有空,连翘都会来医院陪秦父,陪他说话,替他擦洗,帮他翻身做按摩。她只是觉得时间不多了,她要用所有的时间来填补这五年的空白。 ------题外话------ 谢谢彭女子、云不在天涯、5698708、lisa67、耿直等妹子们送的鲜花、票票、钻钻! 群抱抱! 120 天价之宠 周二。 连翘才到办公室,便接到了秦琛的电话,要她去他的总裁办公室。 估计是关于晚上的慈善晚宴的。 一进门,便看到秦琛的办公室中站着整齐有序的一排人,女人。 修身的职业套装,挽着发髻,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特别是她们的手上都戴着白色的真丝手套。 “这是?” 如果她没记错,秦琛最讨厌他的办公室中有太多的人,而今天这阵仗似乎有些大。 莫不是这厮要选妃? “大小姐好。” 在连翘天马行空时,这群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齐齐弯腰。然后,连翘才看到她们身后露出的那一排整齐的衣架。 香奈儿、迪奥、纪梵希等世界名牌数不胜数,且都是今季方方上市的新款。 原来,她们是这些品牌店的店员。 秦琛说:“你看看,哪件适合你今晚的晚会。” 今天的晚会,虽然是以慈善为名,但连翘清楚的知道,今天参加这个晚会的政府各司工作人员特别的多,秦琛去这个晚会是为了这个周五的堤防工程竞标做准备。所以,意义重大。 本来和付一笑约好了去媚色,她好顺便探听一下Andy、沙文猪的消息。但不想秦琛唱了这么一出。 看来衣服总得选一件,不能拂了秦琛的面子。等会只需去媚色做个香薰、做个头发就可以了。 连翘一边想一边仔细看了看,除了晚礼服外,还有平素穿的衣服,且都是她的码子。 “这件紫色不错。” 连翘指着一件紫色拽地长裙。 “这件留下,其余的,安丞,你去安排。” 安丞是秦琛的第一助,自然便明白了秦琛话中的意思,这是要他将其余的都送到世纪花城去。 “是,总裁。”语毕,他看向那些店员,指着那件紫色的晚礼服说:“这件装好留下,其余的都装好,随我来。” 这是全部买下的节奏?! 终于见识了传闻中的天价之宠,那些店员脸上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恭敬的和连翘打着招呼,然后恭敬的退出秦琛的办公室。 因皇朝号上的慈善晚会,秦琛为连翘千金一掷竞下Braganza钻石、RomaneeConti红酒的事被即时转播,所以许多人将之称为‘天价之宠’。 “联系好了在哪里做头发了没?”秦琛问。 “就媚色吧,等会我哥要来接我过去。” 男人冷哼一声,“这有了个哥哥就是不一样哈,说话连腰板都硬了不少。” “如果你羡慕,也去找个哥呗。” “你……”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秦琛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云珊’二字。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他拿过手机滑开,“什么事?” “你想参加今晚的宴会?” “成。” “业儿呢?今天怎么样?” “嗯。那就好。你这个当妈的该和业儿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了。” 连翘听着男人说的话,已经猜到电话另一端应该是云珊。她有点疑惑,什么叫云珊和云业应该好好的培养感情? 云珊爱秦琛,爱屋及乌,肯定将云业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啊。这感情必是浓极的,还用得着培养? 脑中不觉浮现那日秦琛抱着云业,云珊替云业披外套的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 连翘思绪间,秦琛已经挂了电话。 “云珊?”这是连翘第一次在秦琛面前提云珊。 秦琛点头,“她想参加今晚的晚会。” 云珊,自从受辱后,几乎不怎么参加外界的活动了,连逛街都屈指可数,整个人相当的自闭。 当初秦氏买下云氏的时候,云父、云珊、云瑚在秦氏都有各自的工作岗位。而云珊的工作岗位就是主持秦氏的慈善事宜。今天她主动要求参加工作,且今晚的宴会主旨慈善,秦琛当然首肯。 “她……还好不?” “偶尔发病。” 发病? 连翘再度一愣。 此时,电话又响了,是内部电话。 本来,连翘想问一下关于云珊的事,但看秦琛太忙,她想着还是算了吧。于是,她和秦琛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后,拿着礼服盒出了办公室。 才回到办公室,袁晓晓、苏蓉就围了上来,看着她手中捧着的盒子,苏蓉最先叫了起来:“是今晚的礼服?对不对?” 因了连翘的原因,苏蓉现在在付氏实习,如今以连翘助理的身份进了项目小组,才到秦氏一天。大三的她,身上总带着一股青春气息,这是工作了几年的人比不了的。 连翘受感染,笑着说:“是。” “给我们看一看呗。” “拿去。”连翘将盒子递到了苏蓉手中。 苏蓉一把抓过盒子,打开,将礼服拿出来。 紫色的拖地长裙,胸前两排钻石耀眼异常。 “哇”的一声,苏蓉将礼服举起,转了一个圈,说:“这是纪梵希这一季的最新款。整个江州地区仅此一件。” “你怎么知道?”袁晓晓非常好奇的问。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我们穿不起,但过过眼瘾的时候还是有的。在宿舍没事的时候,我们最喜欢翻阅时尚杂志。” 因了袁晓晓和苏蓉二人谈得欢,项目组的一众人都受了影响,自然便围了上来,加入到了讨论的行列。 看着精力旺盛、青春活力的苏蓉,看着永远八卦不止的袁晓晓,连翘笑着摇了摇头。 项目组中,空前的热闹。 “都在干什么?没事可做吗?” 随着一声清厉的声音响起,项目组中立马安静下来,秦氏中的人急忙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而付氏的人则讶异的看着进来的叶美玟、云瑚二人。 刚才,发出质问的正是叶美玟。只听她又说:“如果闲得没事做,说明项目组的人多了。我不介意开几个出去。” “叶副总这说的什么话?” 问话间,连翘好笑的上前,直勾勾的盯着叶美玟,又道:“前几天加班加点的累了,叶副总还愁人手不够,还叫嚷着要加人,难道叶副总忘了?” 叶美玟听说秦琛将整个江州最时尚的品牌都拿到公司恁连翘挑选一事,心中不是没有羡慕没有嫉妒的。发脾气,不过是找茬。 连翘呢,对叶美玟再了解不过,自是知道叶美玟找茬的原因。是以又道:“这才过了几天啊,叶副总这是出尔反尔呢还是年纪青青的就得了健忘症?” 当初吵着要加人的是她。 如今吵着要开人的也是她。 如此出尔反尔,哪有当领导的气派? 自知理亏,叶美玟一时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你……我……” 见叶美玟被憋得满脸通红,连翘越发笑得邪气的说:“我相信叶副总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应该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健忘症的可能性倒像大一些。叶副总,健忘症可不能小觑哦,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的好。” 打小看连翘就不舒服、不顺眼,奈何人家偏偏得尽万般宠爱。 得尽万般宠爱不说,论打,人家有一身好功夫,江州哪个女的也打不赢。 论嘴仗,在叶美玟的记忆中,似乎也从来没赢过连翘。 忆及过往的无数场败仗,再看现在又被连翘堵得说不出话来,叶美纹恼得心口一阵阵起伏,火无从发泄,正好看到了苏蓉怀中抱着的质地上乘、做工更是考究的晚礼服,她冷哼一声,撞过连翘的肩膀时,她低声说:“显摆个什么?” 云瑚,自然也看到了晚礼服。 看着那一捧若紫色云彩的晚礼服,她越发的嫉妒、恨了,只觉得刺眼之极,拳头不自觉的握起,忍了又忍,她终是摆出一张尽可能挂着职业微笑的脸,说:“连总。” 秦琛将姐姐养在丽园,秦母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确定云珊是秦琛未婚妻的身份,姐姐又为秦琛生下了云业…… 一切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五年了,秦琛却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偏偏这个时候,连翘又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更因了秦琛一如以往的宠爱,再度成了轰动江州的人物。如今,人们不再记得连翘是个刑满释放的囚徒,只记得她是秦府的大小姐、付氏的姑奶奶、江州慈善基金会的助理。 而这一切,都拜秦琛所赐。 瞧瞧,哪怕晚会,一素只带秘书的秦琛,今晚却亲选了连翘。 她嫉妒、恨的同时也感到了害怕,一股一切都将失控的害怕。 “晚礼服很好看,应该很适合你。”云珊说。 “云总监好眼光。” 云瑚脸上仍旧挂着职业微笑,凑近连翘耳边,说:“可是,再好看你也只是小三。知道吗?我姐将出席今晚的晚宴,她,才是正牌。” 闻言,一股冰霜染上连翘的眉头,眼中冷意恣虐。 接触到连翘忽然变冷的眼光,恍惚中,云瑚似又看到了秦琛似的。心中一寒,已然没有了先时的底气。 云瑚再度握了握拳头,用疼提醒自己不能输。接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看着连翘,又低声说:“所以,不要觊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连翘,嘴角微弯,弯出一个邪气的弧,问:“云总监,你说什么?能不能大声点,我没听清。什么觊觎?什么小三?云二小姐这是在向我忏悔?怎么,你觊觎了谁准备当谁的小三了?” “你……连翘你……” 因为上次连翘当着云瑚的面教训云瑚要尊敬长辈,否则就不具备当人力资源总监的资格一事。所以,云瑚学聪明了许多,明着对连翘恭敬有嘉,但暗里仍旧不时的就想让连翘的心塞上一塞。奈何,连翘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她不但没让连翘心塞,每次针锋相对后,心塞的反倒总是她自己。 满满一个办公室的人因了连翘的问话,都看着云瑚,眼中写着‘是真的吗’的神情。云瑚恼羞成怒,跺脚道:“连翘,你……走着瞧。”语毕,迳自往叶美玟的办公室而去。 苏蓉、袁晓晓二人这才吐了吐舌头,向连翘竖起了大拇指。 苏蓉更是说:“这个云总监肯定是更年期提前了,昨天去她那里办手续的时候,她居然说什么翘翘姐你是不是工作能力有限,怎么才两天就又要加人的话。” 连翘当然明白云瑚针对她的原因,她微挑眉,说:“以后,她再说这样的话。你就告诉她。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工作太多的问题。” “是,翘翘姐。” 付一笑到的时候,苏蓉正小心翼翼的将那件晚礼服重新折好放进了盒子中。抬头见到付一笑,她笑得甜美的打招呼:“付总” “连总呢?” “在办公室。呀,付总,你来看连总还带花啊。” 这个季节,能够买到樱花,那得花不少钱。但付一笑,每天一束,从不间断。 如果说原来的付一笑是吊儿朗当、玩世不恭的,但现在他改了许多,脸上的笑依旧,却已不再是原来的一派邪气,倒颇有温润如玉的风采。再加上他本就长得不俗,更有一双能够电死人的桃花眼,是以但凡他来秦氏,特别是捧花而来的他,就特别的吸引秦氏中一帮小丫头们的眼球。甚至于有不少人开始花痴他了。 付一笑拍了拍苏蓉的头,然后捧着花进了连翘的办公室。 埋首文件中的连翘听到响动,抬头,见是付一笑,她展颜一笑,“哥。” “走了。” “时间还早啊。” “中午一起吃饭。吃饭后我再送你去媚色。联系好了,场子都给你留着呢。” 一迳说着话,付一笑一迳将樱花熟络的插在花瓶中,并将前两天的花扔进了垃圾桶。 连翘也习惯樱花了,觉得那粉粉的花特别的淡雅,显得这间冷硬的办公室也柔和了几分。 她签了最后几份文件,起身,抓起一旁的衣服,说:“成,走。和我哥共进午餐去。” 秦琛,一直忙到快下班,才有了点时间。 他打电话给连翘,问: “在哪儿?” “魅色?” “哦,那个媚色。” “别忘了时间。我七点到。” 电话另一端的连翘,想起云瑚说的话,说:“你七点到和我有什么关系?” “嘶……”秦琛那边已在磨牙。 “成成成,我知道了,忙着呢。挂了。”正做香薰的连翘将手机关了丢在一旁。 看着黑屏的手机,秦琛再度‘嘶’了一声,“该死的女人。敢挂我电话。” 安丞正好推门进来,说:“总裁,时间到了,该去晚会会场了。云大小姐、云总监来了。” 说话间,云珊、云瑚二人相继出现在秦琛眼前。 云珊,一袭湖水蓝长裙,她长得不高,但这件帖身长裙衬得她高挑了许多。加上她肤色好极,这件衣服则更好的衬托了她成熟、温婉的气质。 云瑚,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裙,她本就长得比云珊高,再加上这件裙子束腰的原因,显得她越发的高挑。只是这紫色…… 云瑚见秦琛少有的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心一时间便提起来,胸口似有一只小鹿般的撞着,脸上瞬时染上了红晕,羞中带涩的喊了声‘总裁’。 秦琛没有应声,只是看向云珊,问:“能适应吗?” “没事的,有云瑚陪着我。” 云珊虽然少有参加活动,但但凡活动她必会带上云瑚,这已是惯例。秦琛知道云珊是心理阴影过重的原因。 “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勉强。” “没事的,阿琛。你不是说我得走出来吗?为了业儿,我也得走出来啊。” “嗯,那就好。安丞。” “总裁。” “你和丁正先带她们去会场。” “是。” 他的意思是不和她们一起去? 云瑚脸色一白,手不自学的抽了一下。云珊则轻微的咬了咬唇,问:“阿琛,你呢?” “我还要处理一点事,随后就到。” 看秦琛的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云珊叮嘱道:“事情是做不完的,适当的休息一下,不要太累。” “知道了,去吧。” 安丞带着云珊、云瑚出去后,秦琛摁了秘书室的电话,然后吩咐:“Vivian,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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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Vivian,问:“Vivian,有男朋友了没?”她突然好想做媒,为她哥付一笑。 Vivian自然是不知道连翘心中所想,只是一笑道:“和总裁在一起,哪有谈朋友的命。” 秦琛这个人是工作狂也就罢了,害得他秘书室、助理室的人也都跟着狂加班。谈朋友,呵呵,那无异是天方夜谭。 那就是没有了。连翘心中小小的欢呼了一下。说:“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一个。” “那就有劳大小姐了。”Vivian也不客气。 “咦,Vivian,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Vivian顺着连翘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的小腿,‘哦’了一声,说:“上个月不小心烫了的。怎么,很难看吗?” 倒不是难看,只是她的裙子短,正好露出那一块疤痕,显眼了些。今晚可重要得狠…… 连翘想了想,说:“我们把衣服换一换吧。” “啊,不好吧,大小姐,我这衣服哪能和你的衣服比?” “唉呀,怕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工程嘛。我这礼服长一些,正好可以遮掩住你那疤痕。” “这……” “Vivian,没事的。来,换了。” Vivian为难的换下了衣服,连翘却颇是高兴,一边换衣一边说:“我那里有专门治这种疤痕的药膏,明天我让蓉蓉给你送去。保证一个月,你这疤痕就消失无踪。以后,你一年四季都可以穿你喜欢的短裙。” 她口中的‘蓉蓉’指的就是苏蓉。Vivian陪着秦琛这么多年,受了秦琛的感染,为人处事也越来越冷静、理智。心情是那种不会有什么大起大伏的人。可今天,看着热络的连翘,她的心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含笑说:“谢谢大小姐。” 如果说这套黑色短裙晚礼服穿在Vivian身上显得端庄、大气的话,穿在连翘身上,倒显得连翘似乎是一只来自于黑夜的妖。 白皙中透着淡蜜色的肤色,将这黑色渲染到了极致。更有那精美的锁骨、完美修长的腿…… Vivian眼中再度露出‘惊艳’二字,感叹:“太美了。” 看着换了一袭紫色长裙的Vivian,连翘笑得邪气说:“你也一样。” 二人相携着出来的时候,守候在外的付一笑眼睛一亮,起身,看向连翘,说:“怎么,换衣服了。” “Vivian小腿上有一块烫伤的疤痕,我和她换一换。” 上一次,在皇朝号上,Vivian就是付一笑的女伴,二人早也熟了。付一笑看着Vivian,说:“这紫色非常适合你。” Vivian也不扭捏,噙着职业微笑,说:“谢谢付总夸奖。” 付一笑陪着二人做头发,Vivian接到了秦琛的电话,说:“我还在媚色,大小姐也在。” “哦,好的,那我们等着总裁。” 见Vivian挂了手机,连翘问:“秦琛要来?” “嗯。” 他不陪云珊? 连翘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想着说不准秦琛会带着云珊一起来也说不定。 二人做好头发,出来的时候,秦琛的车子正好到了。 他下车,迈着大长腿来到付一笑、连翘、Vivian面前。 “秦总。” “付总。” 虽然和付一笑打着招呼,但秦琛的眼睛却落在连翘身上。不得不说,这一身黑色小礼服将她衬得更美了。只是那锁骨怎么露那么多,怎么看怎么碍眼。还有这双腿,露得也太多了,Vivian怎么选的衣服,怎么能露这么多呢?嗯,这个月的奖金全扣。 思绪间,他直接就拽起了连翘往Lykan车方向走去。 “诶诶诶。” 连翘踩着七分高的高跟鞋,根本就控制不住力道,只能被迫的随着秦琛的步伐。她回头看着付一笑,说:“哥,你多照顾着Vivian哈。”正好,给他们二人制造机会。 付一笑看着霸道的秦琛,点头,说:“放心,有我呢。” 看着秦琛将连翘是连推带抱的推上车,付一笑一笑,转头看向Vivian,屈起胳膊,说:“赏光。” Vivian亦一笑,脸上噙着一惯的职业性微笑,伸手挽住,说:“有劳付总了。” “我的荣幸。” Lykan车上,秦琛几乎将连翘整个人摁倒在后座上。 “秦琛,衣服,衣服。头发,头发。”连翘不时的提醒。 情不自禁,秦琛低头,在她脸颊轻轻一啄,然后向下,在她锁骨处亦轻轻一啄。 连翘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推着他,“秦琛,你干嘛呢。死开。” 女人的推攘令秦琛不满,下了重口,在锁骨处狠狠的一吮。 连翘不觉‘嘶’了声。 秦琛这才放过她,看着她露出那块暖昧痕迹的地方,说:“可怎么办?有痕迹了。” 连翘低头看了看,非常明显的吻痕。她痛恨的瞪着秦琛,“都怨你。又得换衣服。” “不用换了。” 说话间,秦琛从一旁的搁置栏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盒子后,连翘的眼睛一亮。 平安扣。 平安扣的四周都镶着亮闪闪的无色钻石,唯中间镶着的那块无色中偏生飘出一抹耀眼的黄的钻石不正是属于Braganza钻石那特有的黄?! 这黄,虽淡,但光耀星辰。 “你这是……” “你不是说要它做平安扣吗?正好。” 连翘的心一抽,他居然将Braganza钻石给毁了? 这平安扣上的Braganza钻石虽然显眼,但绝对只有原来那Braganza钻石的六分之一好不好? 这厮,真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秦琛,缓缓的将平安扣给她戴上,那平安扣的位置正好压住了那抹暖昧的吻痕。秦琛将车中的镜子转了个方向,对着连翘,说:“你看,正好。” 如果说这黑色晚礼服显得连翘过于妖的话,因了这平安扣的原因,如今突显的是端庄大气、雍容华贵。 小小一个平安扣,就让人整体焕然一新,连翘看得出神。 这个平安扣,以后送给不悔,她肯定喜欢。 “在想什么?” 突然凑近的男性气息令连翘回神,她看着秦琛,问:“其余的Braganza呢?你不会都丢了吧。” “其余的自然有其余的作用。倒是这世上,从此再也没有Braganza了。” 狠,一出手等于砸了六个亿。 连翘的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 这个平安扣真的非常适合她。秦琛的手指似有若无的划过平安扣,然后似有若无的划过她的锁骨。 这嫩滑的感觉,仍旧让他着迷。 因了他的举动,她似又有被电流击过后感觉。 她抬手,将手臂举到秦琛面前,说:“秦琛,你看,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再动一下,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也会出来了。” “你……” 所有的兴致因了她的话彻底消失无踪,秦琛温柔缠绻的眼神变得冰凉,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不再靠着她,而是安静的坐到了一边。 前面开车的司机也感觉到了这车中猛降的温度,不觉打了个寒噤。 “秦琛,云珊呢?” “关我什么事?” “她不是主持你们秦氏的慈善事宜?不是说好她会来的呢?” “呵,你们秦氏?说得你好像不是秦氏的人似的。” 这男人吃了火药了? 连翘低垂下眸,思绪了会子,将车子的隔断拉下来,隔绝出一方天地,这才看向秦琛说:“秦琛。” “嗯。” “我是你的家人。” “然后?” “我们两个都过去了。” “然后?” “你有云珊,有云业了?” “然后?” “我不喜欢这种亲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游戏。” 呵,在她认为,与其说是游戏,不如说是暖昧吧。这次男人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秦琛,这对云珊不公平。将心比心,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关系导致云珊一如五年前的我一般多疑、猜忌,并最终走向决绝。” 男人一声冷哼,说:“你也知道五年前你是多疑、猜忌啊。” “我为我过去对你的误解道歉。但,我们终究是错过了,错过就是错过了。所以,秦琛,以后我们就是家人,就让我们以家人的方式相处下去,好不好?” 男人漆黑的眸中似闪着一层怒火,脸上却仍旧带着一惯的冷笑,嘴角亦挂起一抹讥讽,“如果说五年前你是多疑、猜忌的话,五年后的你就将你的多疑、猜忌干脆给坐实了。” 连翘心中一突,抬眼看着他。 “错过?公平?呵……”秦琛笑得有些落寞,定定的看着连翘,接着,他手一摁,正摁中她纹身的地方,说:“终究,是你没有将我放在你心里的缘故。” 这一摁,她倒有些痛,轻轻的‘嘶’了声。 “连翘,若你有心,当会明白。若你有心,就会知道……知道……” 突地,男人闭了口,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说:“是亲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游戏也好,是亲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暖昧也罢。连翘,这一次我要你用自己的心去体会。我要你的心这次能够写下我秦琛的名字。” “秦琛,你……” 将手摁在她的胸口,他说:“五年前,我们彼此都自认为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但,其实不是,所以我们有了五年前那惨痛的教训。若我们彼此多一点信任,许多悲剧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老天将我们分开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它是要我们重新认清彼此。” 随着到了晚宴会场,车子停下。 男人首先推开车门,下车。接着,他转到车的另外一边,亲自替连翘拉开了车门。 在扶着连翘下车的瞬间,他突地低声喊:“连翘。” 连翘下意识抬头,看着他。 他凑近她耳边,说:“连翘,擦亮眼睛,这次我要的是你的心。” 铺天盖地的镁光灯骤然亮起,在阵阵突如其来的强光中,连翘不得不闭上眼睛。秦琛却趁此时机,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缠绻的轻啄。 这一画面,被无数记者拍摄下来。男的高大英挺、俊美逼人,若古希腊神祗亲临人间,漆黑的眸若星子般,只看着臂弯中的女人。女的微闭着眸,臻首轻抬,风情万种、楚楚动人,似一朵荷花不胜娇羞。 秦琛微弯了手肘,作出‘请’的姿势。 连翘的眼睛已适应了闪光灯,心在震颤间,伸手挽起他的手臂。 连翘,擦亮眼睛,这次我要的是你的心。 因了这一句话,她所有的感官此时都似乎停止了运转,唯一运转的就是那颗正在疯狂跳动的心。 毫无疑问,这是今晚最养眼的一对,当他们手挽着手步进宴会大厅的时候,所有来宾都看向了他们。 惊艳、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是应有尽有。 云珊的脸刷的苍白,踉跄了一下,安丞好心的伸手抵住她的后背。而云瑚,尽露阴郁眼色,恨不能手上长出九阴白骨爪,去抓花那个美得近乎妖的女人的脸。 ------题外话------ 谢谢湖边的紫背天葵、5698708、佳宝宝呗520、寿佳宝、WeiXinc93bc75506、lisa67、150**6533等亲爱的妹子们的花、钻、票! 群抱抱所有订阅的妹子们! 122 谁说他离婚了 夜,流光溢彩。 衣香鬓影,姹紫嫣红。 高脚杯相碰撞的声音频频入耳。 楚楠抓着高脚杯来到秦琛、连翘面前,直勾勾的看着连翘,眼中的惊艳一览无余,惊叹道:“这是五年来,我再度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之于楚楠的不吝赞美,连翘早已习以为常,她笑得邪气,说:“谢谢。” 这一笑,又使得她似一只来自黑夜的妖了,楚楠完全无视身边那骤降的温度,只是盯着连翘,说:“匪匪,什么时候有空,哥请你吃餐饭。” “好啊,我等你电话。” 秦琛将手搭在楚楠的肩膀上,像哥俩好似的,说:“阿楠,正好,我有事和你说。”接着,他又对连翘说:“你自己去转转,不要走太多路,免得脚痛。最好找个地方坐坐。” “嗯。” “放手,放手,我不喜欢搞基。”楚楠一迳说着些不着调的话,一迳和秦琛远去。 不怨楚楠真生气,这两天,他被他妈安排了不下十场相亲。 十场啊。 真是各种奇葩女都有。 他的眼睛都看得要抽搐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秦琛。所以,他决定撬撬秦琛的墙角,哼,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呢。 “那不是连翘?”问话的是站在不远处的叶美琪。她身边站着的是她的妹妹叶美玟。 “美玟,你怎么没和我说连翘会来?”而且是这么倾城倾国、轰动会场的来。 看来,明天的头版头条又将是这个风光无限的女子了。 念及此,嫉妒瞬间填满了她的心,叶美琪粉拳微握。 一旁的叶美玟亦是满脸的怨怼,说:“我怎么知道她会来?明明云珊来了啊。” 见深居简出的云珊来了会场,她还以为云珊是秦琛的女伴。哪曾想,秦琛带着连翘会如此高调的出场,并且不惜当着众多传媒的面留下一吻的亲热镜头。 “不要脸。”叶美玟又说出三个字。 “她脖子上戴的是什么?一根绳子一个平安扣,话说,表哥是嫌弃她了?怎么戴得这么寒酸?还有那衣服,啧啧,更寒酸啊……” 说话间,叶美琪向连翘走去。 “连翘?” 听声音就知来者不善,更何况是和她素来不对盘的人。连翘唇微勾,“诶,美琪?” “我还真以为表哥再次将你宠入骨头里去了呢,搞半天是那些传媒的夸张之词啊。瞧瞧你今天穿的什么?戴的又是什么?真寒酸,简直是给秦府丢脸。我要是你,就不来了。” 这身衣服是本身是Vivian的,和她换了而已。但这衣服不错啊,香奈儿的牌子,也算名牌了。 看着一袭白色拽地长裙、一身风情的叶美琪,连翘说:“唔,如果我没记错,你这身衣服是上一季巴黎时尚周的宠儿,只不过上一季的就是上一季的,再怎么是宠儿也是过去式。倒是我这身衣服,是上周巴黎时尚展的王牌,你没听说过吗?咦,亏你还是国际知名钢琴家,这时尚界的事还是要多注意注意。美琪啊,今天碰到我,你放放厥词也便罢了。它日碰到一个有心机的,你大放厥词岂不徒惹人笑话,那就真是丢尽你叶府的脸面了。” 论嘴巴上的功夫,连翘素来不低人一筹。 她说自己穿的礼服是王牌其实是胡谄,但她说叶美琪穿的礼服是上一季的却属实。是以,她这虚虚实实的话搞得叶美琪也难分真假,不敢再妄自扉薄。 叶美琪恨不能跺脚。只是这种场合,跺脚太有损千金大小姐的形象,她只能恨得咬着后槽牙,“连翘。你……” 正好有一个男士过来,叶美琪急忙收了脸上的愤懑,很快便摆了个得体的笑容,和那男士点了点头,然后举杯喝了点杯中的香槟。显得即大方、又得体。 “叶小姐,都准备好了。请。” 原来今天的晚会有叶美琪的钢琴表演,这位男士是来请叶美琪去独奏的。 “好的。”接着,叶美琪微微提了提裙子,千娇百媚的看着连翘点头一笑说:“告辞。” 呵呵…… 好一个有教养、有身份的千金大小姐。 但,非我族类。 连翘好笑的挑眉,接着翻了个白眼,无视叶美琪脸上突变的颜色,话都不多说一句,便往一旁的露台走去。 叶美琪自找了个没趣,但有外人在场,她的千金小姐脾气又发作不得,只好忍气吞声的转身而去。 露台的风虽凉,却吹散了一室的香粉味,显得清爽自然,连翘深呼吸一口洁净的空气,又豪爽的一口饮尽杯中酒。 “哈,我还以为这是谁?原来是大小姐。” 连翘无语的转身,看着隐身暗处的云瑚。 “说吧,你又想寒碜什么呢?”连翘坚信方才她和叶美琪的一幕这个云瑚应该是看到了的。现在云瑚肯定是来插刀子的。 “先前在公司,我还以为那纪梵希的礼服是总裁为大小姐你准备的,搞半天大小姐只是拿去过过眼瘾的。” 付一笑、Vivian二人晚秦琛他们一步到。身穿最新款时尚界宠儿衣物的Vivian可谓惊艳了一众人,风光不在连翘之下。惹得云瑚心中又嫉妒了一回,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被总裁办秘书室录用。如今当个人力资源总监又有什么用? “诶,我说,我姐来了,这里应该没你什么事了。你怎么还来?” “你姐来是为了慈善,我来是为了工作,分工不同。云总监,做为秦氏的人力资源总监,难道还要我给你上一堂关于分工不同的课?” 语及此,连翘走到云瑚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挑眉说:“奇怪了,倒是你一个人力资源总监,干嘛参加这个晚会?是想在这个晚会上发现人才然后聘用人家?嘁,云总监,能参加今天晚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无需找工作。这里可不是人力资源市场,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素来就知连翘嘴巴上不饶人,方才连秦府的正宗表小姐叶美琪都吃亏不小。更何况是她云瑚。 “连翘,不要仗着大小姐的身份想干嘛就干嘛。若我姐夫果然宠你,今天你就不会穿着这一身破烂亮相了。”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间,Vivian袅袅娜娜的来到了二人面前,她看了眼云瑚,说:“原来云总监也在。” 看着一袭紫衣贵气逼人的Vivian,云瑚摆出得体的笑容,说:“Vivian,你好。” “大小姐,走吧。齐夫人来了,说是要见识见识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还要见识见识你脖子上戴的这平安扣呢。” “有什么好见识的,不过破烂玩意罢了。” “啊,谁这么没眼光说这是破烂玩意?大小姐,不会是你吧。你今天穿的这件礼服那可是香奈儿御用设计师设计的。那位设计师每年会设计一件不外卖的衣服,只赠予有缘人。这一件,正是。” 云瑚闻言一愣。 倒是听说过这个香奈儿御用设计师的这么一回事。所以,许多名门闺秀都以能够拥有这样一件衣服而自豪。可以说,若这件衣服真是出自那位设计师之手,那真就是千金难求的衣服,说是破烂,那铁定会被人笑掉大门牙。 Vivian虽然只是一个秘书,但也是秦琛的御用秘书,在江州也算一号人物,从不说妄言。 云瑚不觉咬了咬自己的唇。也不知Vivian方才有没有听到她和连翘说的话,更不知Vivian这话是不是对她云瑚说的。 “还有啊大小姐,你这平安扣的绳子是天蚕丝织就,看似柔韧,但拉一辆5吨重的车子的韧性还是有的。这天蚕丝举世无双,被我们总裁意外获得,便穿在了这平安扣上。” 什么,这根看似不起眼的绳子居然是天蚕丝织就?云瑚只觉得玄幻了。 “还有这平安扣,别看这外围的钻石不起眼,但难得的是它们都被雕磨成了一模一样的形状,所以就相当值钱了。哦,对了,特别是这扣子中间镶着的这颗钻石,就是上次皇朝号上拍卖的Braganza钻石,我们总裁听大小姐说要平安扣,于是便将那Braganza给锤烂了,取了那么一颗镶嵌在这平安扣上。从此,世上再无Braganza钻石,只有Braganza平安扣了。” 什么? 这不起眼的平安扣居然是Braganza钻石,秦琛为了她居然将Braganza钻石锤烂了? 云瑚的脸越发的白了,身子也颤抖起来了。 “所以,大小姐,千万不可再说什么你今天穿的、戴的是一身破烂了。如果这算破烂,那英国王室中人都要哭了。” 似乎是故意的,又似乎是无意的,总而言之,Vivian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沿路听到的人不少,于是,连翘这一身穿戴立马成了宴会的亮点,越发羡煞一众名媛千金。 云瑚自然也是听到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唇几近被自己咬破。 云珊慢悠悠来到她身边,说:“云瑚。” “姐。” “她早就回来了,是不是?” 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云瑚沉闷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你今天力劝我一定要出席晚宴的原因,是不是?” “姐,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回来了。” 那天,电视中直播皇朝号上的慈善捐款一事,她看到了,病发,吃了药睡下后,起来确实忘了许多,只当是做梦。 但,紧接着,铺天盖地都是那个女人的消息,丽园别墅中的人再怎么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 她知道连翘回来了。 她知道连翘又重新获得秦琛的宠了。 她更知道,如今世人只谈论连翘的风光,再也不谈论连翘的落魄了。 世人,早将连翘做过的世所不容的事都抛诸脑后了。那是不是也代表世人也早就忘记了她云珊曾经遭受凌辱的事了呢? 所以,她想试试,试着走出来。 可惜,人们似乎没有忘。 她不会忘记初进大厅时那些人诧异的神情,更不会忘记有的千金名媛、夫人太太们那鄙夷的神情,还有一众人交头接耳低低私语的动作。 她如芒刺在背般的难受,她觉得这些人正在笑她五年前的遭遇,也在谈论她五年前的遭遇。 如果不是云瑚、安丞等人围在左右,她定会落荒而逃。 凭什么? 恶人得到了宽恕,如今再度享着万千荣宠。 而她这个无辜的人,仍旧要承受着一年又一年的锥心之痛? “连翘,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连翘,在Vivian的带领下前往齐夫人处,自然没有看到身后阴影中站立的云珊。 楼上的一个包房中,有三、四个公子哥儿歪七竖八的或倒在沙发上,或倒在椅子上。 齐言进去的时候,皱了皱眉,然后走到沙发处,摇着早就醉得不省人事的楚楠,“阿琛呢?” “阿琛?” 楚楠睁开迷蒙的眼,抻起脖子左右看了看,摇头,说:“不知道。”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 “嘁”的一声,楚楠说:“他就是个病态,是个控制狂。找他老婆去了。” “老婆?他哪来的老婆?” “匪匪不就是他老婆?”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谁说他离婚了?” “法庭判的啊。”齐言提醒。 再度‘嘁’的一声,楚楠说:“谁说法庭判的就真离成了?你没看刚才那个控制狂说‘前妻也是妻’的样子,整一个欠抽。” ‘前妻也是妻’这话,许多男人说过,可那只不过是男人死要面子、撑撑场面的面子上的话罢了。但如果秦琛果然说出这句话,那…… 秦琛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齐言的眼睛转了转,看向倒了一室的人,眼睛落在燕七身上,话却是问的楚楠:“怎么,把你们都放倒了?” “还不是那个病态,说是要回去陪老婆。所以,急着就将我们灌成这样了。不成不成,我要找他算帐。我还不信了,总吃他的亏?好像匪匪就是他一个人的,其余的人哪怕是看都不许看一眼。你看看,你家小白被他发配非洲了。我呢,不过是想请匪匪吃个饭,居然被我老妈逼着一天相十个女孩,靠,这都是什么事。” 燕七这个时候幽幽醒转,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扔了个靠枕砸向声源处,说:“闭嘴,吵死了。” 这一砸,虽然不疼,但酒醒了不少。楚楠‘靠’的一声站了起来,拿起枕头就砸向燕七。 齐言急忙拦住了。接着,楚楠就倒了。 齐言又急忙扶住楚楠。 看着沙发上、椅子上躺着的几个醉鬼,他摇了摇头,将楚楠嫌弃的推到一边的沙发上,转身出去的时候吩咐这里的领班说:“给他们准备一间房,大房。然后将他们的衣服都脱了,丢床上去,盖一个被子。” 他可以想像,明天这几个公子哥一觉醒来发觉在一床被子中那风中零乱的样子。 齐言找到秦琛的时候,秦琛正陪在连翘身边,除却齐夫人外,还有政府管理各司的几个司长,其中一个负责城建的司长正在说:“还是琛少有魄力,一次就捐一千万,仅这一笔捐款就足以解决福利院所有的问题了。” 原来,这次晚宴主要是为了江州一所福利院发起的募捐,所以声势并没有如皇朝号上那么热闹,也没有搞什么竞拍活动。捐多捐少在乎个人的心,秦琛大方,知道福利院缺口有一千万,眉头不皱一下就签了支票。 这一下好了,那些司长们等会子也就不用想着法子的搞动员大会了。 秦琛说:“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愿用赚到的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造福一方。” 呵呵,真是老奸巨滑、老谋深算、游刃有余。说这些话不都是冲着那个堤防项目去的?思绪间,齐言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推门走了进去。 ------题外话------ 谢谢qczxhok、chillyzhao、粟女2009、WeiXinc93bc75506、lisa67、5698708等妹子们送的花、钻、票! 群抱抱所有的妹子们! 123 你的胸怎么变大了 晚宴结束的时候,云珊代表秦氏帝国上台接下了福利院回赠予秦氏的荣誉证书。无外乎是表扬秦氏的慈善之心的。 回程的车上。 连翘支手撑着下颌,看着车外的风景,不觉轻道了声“一如既往,老狐狸。” 她在那里辛辛苦苦、加班加点,还不如他直接砸一千万既简单又直接。 想起临别前,那个城建司的司长对秦琛的恭敬,看来,周五竞标的那个堤防工程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好办事? 当然,秦琛可不是傻子。 今天,男人喝了不少酒,开车的是丁正,车子开得稳极。 自从一上车就倒在后座睡觉的男人睡得相当的安稳。 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身上盖着一件风衣。 连翘一只手便摁着这件风衣。 丁正小心翼翼的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只觉得后座的风景相当的温馨。 “连翘,你的胸怎么变大了。” 一句突兀的话突然的在车中响起,响得丁正一个哆嗦差点就来了个飘移。因为,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来自于他们家总裁。只是总裁这话说得真是…… 啊啊啊,丁正都有点想弃车而逃了。 连翘,本一直出神看夜景的人有些懵,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嗯?’了一声。 秦琛又说:“我说,你的胸怎么变大了?” 这一回,真听清楚了。连翘‘刷’的一下,满脸通红。 丁正呢,浑身僵硬,头都不敢动一下。连扶着方向盘的手都是僵硬的。 “秦琛!”连翘现在恨不能将趟在他腿上的男人大卸八块。 “是真的。原来这样躺着还能看到你的鼻尖。现在连鼻尖都看不到了,不是变大了是怎么了?” 秦琛的眼睛也够毒,她的胸原来确实没有36D,只不过生了不悔后加上亲自哺乳,那胸就像二次发育似的茁壮成长,最后终于长成这傲人的36D。 眼见着丁正的脸涨得通红,想笑不敢笑,连翘气得将车中隔断拉下来,怒瞪着秦琛:“醒了?” “差不多。” “差不多就给我起来。” “不,我就要这样躺着。” 男人今晚先灌了几个朋友,后又灌了几个司长,酒喝得有点多,不过办成一桩大事,心情还是不错的。 “这样躺着舒服。” “那就闭上眼睛,闭上你那张臭嘴。” 男人突然起身,在女人嘴上偷香一个,接着又快速的躺在了她腿上,说:“你看,我的嘴一点也不臭。” “秦琛。你给我死开。”连翘有点抓狂了。直接伸手推他。 推来推去,秦琛只觉得胃中翻滚得难受,挣扎着歪过头,状似欲呕。 “秦琛,没事吧。” 她又担心他,急忙扶住差点掉下去的他,说:“小心。” 他却是趁势抱住她,问:“这些年,想过我没有?” “没有。” “一点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 “撒谎。”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是撒谎。” 是啊,她是撒谎。 五年,虽然她总是强迫自己忘记他,但正因为记得才会强迫自己忘记,不是吗? “秦琛,为什么要我的心?” “因为,我的心在你那里。” 这……算得上又是一句情话吗? 连翘的心一动。说:“秦琛,你醉了。” “没有,匪匪,我没醉。你仔细听听,听听我的心。”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去倾听他的心,他却是闭上了眼睛。 他终究是累了。 本就大病初愈,今天为了陪那几个司长又饮了许多酒…… 连翘心软,重新抱好他,让他睡得安稳一些。 世纪花园。 车子停下。 连翘小心翼翼的将沉睡中男人的头移开。跳下车后,她整理了一下衣物,这才走到前面,拍了拍车前窗,说:“丁正,辛苦你了,麻烦你把你们总裁送回家吧。” 结果,她并没有如期看到打招呼的丁正。 她等了等,还是没有。 丁正不可能这么不懂礼貌,至少应该摇下车窗和她打声招呼才是。 连翘疑惑中拉开车门,这才发现驾驶室中没人。 这…… 连翘有点哭笑不得。 丁正,你是数兔子的吗? 丁正这是摆明了不管醉酒的总裁了啊。 这男人喝多了,肯定不能呆在车上,太过危险。 没办法,连翘只得重新拉开车后门,尽力将男人拖下车,扶住他。 由于拖拉拽的动静过大,男人终于醒了,一看是连翘,立马就笑了,唤了声‘匪匪’。 这笑,似一地月华染遍。 曾经,连翘看到过他这样的笑,那个他醉酒、然后她哄骗他去纹身的那个夜晚。 他……真醉了? 她讶异间,他却是低头,准确的攫取住她的樱唇,辗转反侧。 她不防,被他占尽了便宜。 等她推开他的时候,他又差点瘫软倒地。她急忙扶住,这才发觉男人眼睛半睁半闭,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若一个无害的婴孩看着她傻笑。 “Sh一it!” 果然和那天一模一样,他真醉了。 连翘扶着他一摇一晃的往A座走去。 好不容易将他连拖带拽的拽回67层,进了屋,连翘将他甩在了沙发上。接着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缓过神后,想着他醉酒醒来会非常难受,于是她起身前往厨房,找了一些食材,煮醒酒汤。 那一年,秦琛被她灌醉了,素来冷冽的男人也像今天一样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一个迳的傻笑…… “匪匪,你说,这世上所有的孩子应该都是父母的爱情结晶,是不是?” “错,匪匪你说错了。比如说,我就不是。” “匪匪,我告诉你啊,我就不是爱情的结晶。” “匪匪,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哈,你那小脑袋可别想歪啊,我告诉你,我啊,我就是一个试管婴儿,试管婴儿。” “小时候,我也问过爹地、妈妈,我是怎么来的?爹地总回答说我是从玻璃管中长出来的。” “嘿嘿,那个时候,楚楠、燕七、大言、小白他们要么是充电话费送的,要么是垃圾箱中捡来的,还有是被阿猫、阿狗叨来的。我觉得我不错,至少是玻璃管那么干净的地方来的。” “可长大了,我就知道,原来,玻璃管不一定就是最干净的。” “哈哈,当我终于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后,我也就明白我妈为什么在听到爹地说我是玻璃管中长出来的话时脸色会那么的不自在。” “原来那份不自在不是害羞,而是尴尬、尴尬。” “我,堂堂江州第一少,秦琛,是尴尬来的。” 也是在那一天,连翘知道了一点关于秦府的辛秘,更看到了一个拥有世上最美的笑,但却有着一颗最苦的心的男人。 “匪匪,我非常羡慕楚楠、燕七、大言、小白他们,非常的羡慕。” “有对比,我越发厌弃我的生活,厌弃属于我的一切。” “只到看到你,我又非常的羡慕你……” “匪匪,你知道我的院子中为什么种满了兰花吗?” “其实,那不是我喜欢的。那只是我妈喜欢的。那代表着我妈品性高洁。” “可我,特别讨厌兰花,特别的讨厌。” “匪匪,你知道吗。你毁我一院子的兰花,我特别的高兴,特别的高兴……” 也是在那一天,连翘终于知道,她和秦琛初次相逢于秦宅,她毁了他一院子兰花,而他不但不惩罚她,反倒格外的疼爱她是为了什么。 那个时候正是秦琛青春期、叛逆期的时候。也正是秦琛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来的时候。 本对世上一切感到特别厌恶的他,因了她的到来,因了她的童行无忌,却无意中打破了那些虚伪的禁锢着他的枷锁。 有时候,权势之于一些人而言是优势,但之于秦琛而言,却偏偏是牢笼。 秦琛,羡慕那些恣意、张扬的活法,也向往那些恣意、张扬的活法。 但,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做为秦府未来家主的他,不能活成那样。 可自从看到她后,他想,即使他不能,他也要看着、也要触手可及。 “匪匪,你是我的救赎。” “匪匪,你是另外一个我,一个我从来想活却不能活着的我!” ‘啪’的一声巨响来自于客厅,将在煮醒酒汤的连翘吓了一跳,她急忙关火跑出厨房,便见男人仍旧安稳的睡在沙发上。只是长手长脚的他在翻身的时候将茶几上的电视摇控器给踢到了地上。 连翘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拾起摇控器,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担心他长手长脚的又将茶几上的东西踢翻,她将它们都推到了一边,离他远远的。 见他仍旧沉睡着,连翘又转身回了厨房,将煮好的醒酒汤倒出来,吹凉,这才捧着醒酒汤向沙发处走去。 见秦琛睡得熟,她不忍心打扰,便将醒酒汤放在了茶几上,静静的看着秦琛。 那一年,他也是这般躺在沙发上,对她说: “匪匪,既然孩子是爱情的结晶,那么以后,我们两个的孩子一定不能是试管婴儿,一定不能让他从玻璃管中长出来。好不好?” 她回答:“好,秦琛。我答应你,他们一定不会是从玻璃管中长出来的。因为,他们会是爱情的结晶。” 爱情的结晶…… 连翘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她似乎终于明白五年前她最终为什么没有将不悔打掉了。 那个时候的她,虽然全然猜忌于他和云珊的关系,陷入了很深很深的偏执之中,在那偏执中她只看到了秦琛对云珊的好而全然忘却了秦琛对她的好。但,即使如此,她仍旧将孩子留下了,说明其实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没有忘,没有忘却秦琛对她做过的一切。因为那一切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她的骨血里,只是当时的她模糊了双眼,不愿意擦亮眼睛去看罢了。 如今,随着二人相处越来越频繁,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知道秦琛五年前是如何渡过秦氏差点破产、秦府差点坍塌的那段最是艰难的时期后,如今的她看到的却只有秦琛对她的好,所有的好。 人的心境啊…… 连翘的思绪随着秦琛的一声轻哼而结束。看他眉头皱起,她伸手轻揉着他的眉头,“秦琛,头痛了,是不是?” “嗯。” 她扶他起来,恁他靠在她肩膀上,说:“来,喝点醒酒汤,头就不痛了。” 他耷拉着脑袋,摇着头,说:“不喝。” “不喝不成,不喝的话明天头会更痛的。” 他这才睁开迷糊的眼,问:“什么?” 连翘端起醒酒汤,递到他嘴边,说:“醒酒汤,快喝,免得明天头痛。” 闻到醒酒汤的味道,他似乎清醒了点,突然笑得纯净之极的看着她,说:“你喂我。” 看着笑得像个撒娇的孩子般的秦琛,她心中一突,不觉将现在的他和那天亦是醉酒的他相重叠。 见连翘一动不动的只举着碗,秦琛有点不满,素来冷冽的眼神此时充满了幽怨、无辜,素来紧抿的唇此时嘟了起来,“你不愿意?你不愿意我就不喝。” 啊啊啊,这小眼神,这可爱的小嘴,素来高冷的人突然变成萌萌哒的样子,除却玄幻、雷人外,简直比杀伤性武器还要厉害万分啊。 连翘心中一突,只觉得骨子里的母爱快要泛滥而出了。 她将碗再度递到他唇边,说:“我这不是在喂你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她声音放得有多柔。 “不,我要你用这里喂我。”说话间,秦琛抬手摸着她的樱唇,不时的眨着他好看的、无辜的凤眼。 他睫毛本就长,如今因了醉酒还氤氲了湿润,这一眨之下,越发显得让人怜爱万分。 突地就忆起那一年,他也是这样看着你撒娇、卖萌,那一年…… 可现在…… 她装作生气,将碗放在茶几上,说:“不喝就算了。明天疼死的是你。”语毕,她起身。 “别走。”他一把抱住她的腰,说:“匪匪,别走。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看着无尽委屈状的秦琛,看着泛着幽怨眼神的秦琛,连翘心软的坐下,重新端过醒酒汤,再度递到他嘴边。 他果然听话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醒酒汤,只是眼角却一直斜抬着,看着连翘。 “快喝,看我干嘛?”连翘有点怒。 秦琛仍旧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斜抬着眼看着她。那样子,就像一个孩子,生怕糖吃完了大人就丢了他似的。 只待一碗醒酒汤被秦琛喝完,连翘才准备起身放碗的人却再度被秦琛抱住了。由于他力道扑得过猛,她被他摁在了沙发上,手中的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的声音,碎成了渣。 而秦琛呢,迅速欺身而上,将唇堵住了她的唇。 接着,醒酒汤源源不断的涌入到连翘的嘴中。 连翘不防,被呛了好几口,不得不将那些醒酒汤悉数吞下。 这个该死的。 “咳咳……秦琛……咳咳……”连翘抓狂。 “哈哈,终于喝了,好了,明天你就不会头疼了。” 这…… 看着笑得就像得了一张‘优秀学生’奖状的秦琛,连翘突地觉得心有点酸。因为他说的话正是当年她说的话。那一年,她就是以这般强硬的方式将他摁倒在沙发然后强行将醒酒汤灌进他的嘴里。 “秦琛,你起来。” 他压着她,将头窝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颇是孩子气的说:“不。” 人人都说男人酒后乱性,其实连翘不以为然。因为她坚信这句话是借口,只是一些男人在为自己酒后犯错找借口。 秦琛上一次醉酒的时候,她试验过,是硬不起来的。 所以,现在,她一点也不担心秦琛会将她怎么样,她只当秦琛又是当年那个醉了酒要寻求温暖的孩子,恁了秦琛在她身上像个孩子似的蹭来蹭去,她哄着他,说:“秦琛,你让一让,我再去盛一碗来。” “盛一碗什么?” “醒酒汤啊,你再像方才那样来喂我,免得我明天头疼,好不好?” “好。” 这一回,他放了她,翻身,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连翘急忙溜下沙发,脚踩在了地面的碎碗片上,她看了看秦琛,他仍旧闭着眼睡着。 先将这碗的碎片处理了,连翘这才重新盛了碗醒酒汤来到沙发处。 蹲下,看着睡得不怎么安详的男人,她不觉有些发呆。 “秦琛,你不是尴尬来的,你是为我连翘来的。” “秦琛,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人抛弃了你,但我连翘不会。” “秦琛。如果你不信,只要将我的名字纹在你的肋骨上,我一辈子就再也不可能离得开你了。” 那个时候,秦琛听了她的话,笑得眉眼弯弯、唇嘟嘟,拉着她说‘去纹身,走去纹身’的话。 少时的感情,大抵是那种宁肯放弃全世界也不会放过你的轰轰烈烈。那个时候,誓言满满的他们又何曾会料到后面接踵而来的打击、考验。 童话故事中,所有的结局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又岂知现实生活里,许多爱得轰轰烈烈的男女最后折戟沉沙于柴米油盐酱醋茶中。 人生,总会有许多的希望、失望,快乐、痛苦。 痛过,才懂坚强。 苦过,才会成长。 “秦琛。” “秦琛。” 连翘伸手摸着男人的额头,男人睡得沉了,没有反应。 “秦琛,错过虽然遗憾,但我现在非常庆幸,庆幸没有离你太远、太远。” 语毕,她抬头将醒酒汤喝了,低头,扶起他,将嘴中的醒酒汤一点点的灌入他嘴中。 ------题外话------ 谢谢cyhyxds、5698708、WeiXinc93bc75506、yaoshanshui、lisa67、qczxhok等亲爱的妹子们送的花、钻、票! 群抱所有订阅的妹子们!爱你们! 124 连翘,我要杀了你 这次宴会,再次将连翘推向了头版头条。 随便点开某个论坛,她和秦琛昨晚出席晚宴的那张秦琛亲吻她脸颊的照片登在最显眼的位置。 更有一个网站,将她和秦琛参加晚宴的全部过程都拍了下来,截取了几张照片,做了旁白,那叫一个生动。 第一张照片,是秦琛亲吻她的照片。不得不说这画面拍得相当的唯美,可以说360度无死角,无论截取哪个面,都可以当屏保。 这张照片被小编同志设计了旁白,旁白如下: 秦大总裁:你真美。 连大小姐:你真帅。 “噗”的一声,连翘将喝的水喷到了电脑屏幕上,“小编,我和你有仇吗?” 这张照片的点赞达到十万以上,其中有一个马甲说:情侣装!看清楚是情侣装!连大小姐戴的平安扣和秦大总裁的领带,是一个颜色,至尊的黄颜色。 连翘昨晚没注意,今天看这帖子才注意到还真是那么回事。她和秦琛都是一袭黑衣,唯一不同的都是这点黄颜色。 接着,这个定义情侣装的马甲下盖了近五万层楼,都是点赞的。 更有一个马甲说:据闻,连大小姐的平安扣就是上次天价之宠竞下的Braganza钻石,被秦大总裁锤烂了制做而成。 这一个马甲下,盖的楼亦达万层。 有说:土豪。 有说:土豪中的战斗机。 有说:秦大总裁,我想和你生猴子。 有说:嫁人当嫁人秦大总裁。 有说:秦大总裁,约不? 有说:秦大总裁,我想给你当老婆。 有说:秦大总裁,求Braganza渣渣。 总而言之,网上世界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这些留言无一不显脑洞大开之境界。 连翘忽视这张火得不要不要的照片,看第二张。 第二张照片,是秦琛、连翘、楚楠站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上,楚楠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连翘,连翘亦含笑看着楚楠,而秦琛神情冷峻,直视着楚楠。 楚大公子:你真美。 连大小姐:你真帅。 秦大总裁:你找死! 经历了第一张小编那小白得让人心痛的旁白,这一次连翘非常的淡定。总体来说,这张相片抓拍得相当不错,若不知内情,肯定会认为这是一出狗血的三角恋情剧。特别是这个摄像师,居然将秦琛眼角处做了些许曝光处理,是以显得秦琛看楚楠的神色相当的狠戾。 这张照片下面也盖了不下万层楼。 其中有一楼还发了一张特别有意思的照片,是一张楚楠、燕七等人从宴会酒楼出来的照片。看时间应该就是今天早间。照片上,江州七少除却齐言、秦琛外,其它的江州五少都在上面。五人神情冷峻、头发略零乱,平时都勾肩搭背走的人,今天都一米一个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这一楼的马甲曝料:据闻,五位少爷醉酒,今晨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一床被子下醒来。 然后,这个马甲下是一片哀嚎声,以痛心五位少爷怎么就弯了为主。 当然,有不嫌事大的马甲猜测说:秦大总裁干的,谁叫楚大公子觊觎我匪匪。 更有马甲说:楚大公子自己干的,预嫁祸秦大总裁,好离间秦大总裁和匪匪。 还有马甲说:你们为什么都不怀疑是齐大公子干的? 总而言之,这一张照片的火暴程度也不下第一张。 连翘‘咦’了一声,如果说这五个人里面其余的人偶尔有不着调的行为,但韩伯飞也在其中就有点匪夷所思,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韩伯飞居然也醉了? “奇怪了”一声后,连翘又看向第三张照片。 第三张照片就有些意思了,是Vivian扶着连翘的照片,照片的后方有一道清晰的人影,那人正是云瑚。而离云瑚不远的地方又有一道窈窕的身影,虽然人像模糊了点,但从衣物颜色来看,此人正是云珊。 “云珊?” 也就是说昨晚她和云瑚针锋相对时,云珊就在附近。 连翘眉头一皱,滑动着鼠标,这下面标注的旁白就有些意思了。 御用秘书:皇后娘娘,请走好,陛下在前面等着你呢。 云二小姐:陛下是我姐夫,是我姐夫,是我姐夫,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云大小姐:陛下,你真的忘了大明湖畔的那片云了么? 不得不说,这个小编的旁白这次设计得非常的巧妙,更将云珊在灯火阑珊处的悲伤渲染了出来。 所以,这一张照片下盖的楼层亦不少。 有说:高冷总裁前妻归来,云大小姐惨淡入冷宫? 有说:高冷总裁独宠前妻,云大小姐情何以堪?孤独症儿子何去何从?孤独症儿子能否入驻高门? 更有说:五年只是未婚妻,云大小姐应该检讨检讨自己。 也有说:豪门是非多。 有说:我是打酱油的。 有说:吃瓜群众,呵呵…… 这张照片不怎么火,也就盖了千层楼。连翘匆匆浏览一下后便看向了第四张照片。 第四张照片,连翘、秦琛、安丞、云珊都在列。 这张照片上,秦琛因喝多了酒就任由连翘扶着,而安丞正伸手做着‘请’的姿势,是请云珊上车。云珊呢,在上车的时候往秦琛这边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便被抓拍得非常的好,拍尽了云珊眼中的幽怨。而连翘呢,因为看到了云珊,是以她虽然扶着秦琛,但同时也瞟向了云珊。 小编在这张照片上标注的旁白也颇是有意思。 江州第一助:云大小姐,请,我送你回家。 秦大总裁:匪匪,走,我们回家。 云大小姐:亲爱的,你不要我了?也不要我们的孩子了么? 连大小姐:五年了都拿不下,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这张照片下面亦盖了近五万层楼。 连翘本想看看,但她又觉得无聊。于是点了退出。 不用看她也能猜得出来,如今她、秦琛、云珊的何去何从是这些网民关注的重点。人们在同情着云珊的同时也期待着秦琛到底情归何处?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嘁’的一声,关机后,连翘去客房看秦琛醒了没?结果,秦琛仍旧睡着。 想着公司还有事,她便静悄悄的将门关了,去了公司。 想当然,公司的人也知道论坛上的事了。 人力资源办公室中。 云瑚看着论坛上的配图、留言、旁白,明显一边倒,都倒向那个该死的连翘。 她急速的滑动鼠标、点击网页,想看看昨天在论坛上留下的‘支持连大小姐还是支持云大小姐’的贴子,她想看看那里的情形如何? 找这个帖子也容易,因为在这个帖子上盖楼的人特别的多,达三万人次。几乎被推到了论坛的首页。 云瑚急忙翻看数据,结果…… 支持云大小姐的两成不到,其余的人都支持连大小姐。 想当然,下面有相当激烈的骂战。 有说:支持原配是真爱。 有说:那是因为你没被强,不懂感受。 有说:不能因为被强就一定要为她付出怜悯。 有说:婚姻世界不要怜悯要真爱。 有说:被强的人要自立自强不要等着别人来怜悯。 有说:不要忘了被强的罪魁祸首,不要忘了原配曾经犯下的错。 有说:不要忘了顶着未婚妻头衔五年毫无建树,可想未婚妻之名是幌子。 有说:我秦大总裁威武,愿以未婚妻头衔为云大小姐血洗凌辱,委屈的不是云大小姐,而是我秦大总裁。 有说:五年了,秦大总裁不娶,我都怀疑那孩子是不是秦大总裁的。 有说:你要敢说那孩子是被强来的我就杀了你。 有说:赞成,我递刀。 有说:赞成,给罪魁祸首也补一刀。 有说:如果那孩子真是被强来的,关连大小姐屁事? 有说:赞成,又不是连大小姐逼她生的,关连大小姐屁事? 有说:赞成,这世上没有人会生一个被强来的孩子。 有说:赞成,除非她病态! 有说:对,病态到以孩子为筹码逼迫秦大总裁感到愧疚而不得不为他的匪匪赎罪,好予她以未婚妻之名。 有说:我可怜的、痴情的、委屈的秦大总裁。 有说:别拿孩子说事,无论孩子是怎么来的,孩子何其无辜。 总而言之,这个帖子的结果出乎云瑚意外,不但多是支持连翘的,更有八卦云业真实出身的? 云瑚气得将桌子上的办公文件都扫到了地上。 项目组副经理办公室。 叶美玟看着论坛上的内容,亦是气得将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接着,她的电话响了。 一看,居然是她姑姑秦叶心怡的。她急忙滑开。 “姑姑。” “我看到了。”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 挂了电话后,叶美玟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连翘,这一回,看你怎么滚出江州。” 她的助理正好进来,说:“叶副总,云大小姐来了,才进连总的办公室。” 云珊来了?! 哈,终于忍不住了吗? 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叶美玟挑起眉,说:“再去看看,有什么动静立马告诉我。” “是,叶副总。” 项目经理办公室。 连翘知道总有一天云珊会来找她,只是她没想到,云珊会来得这么的晚。 难道真的只是昨晚才知道她回来的事? 不可能啊,她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占据各类报刊头条,云珊没有看不到的道理…… 再强硬的对手,再庞大的数据,再复杂的电脑程序,对她来说都不算难事。唯有面对云珊,连翘总有种欲说还休的感觉。 之于云珊,她连翘无罪。 但如果不是当初自己那个电话的相邀,云珊定然会无事。 事情真是巧得不能再巧。 云珊何辜? 她连翘又何辜? 只不过,遭受凌辱的终究是云珊。 而她连翘,终究有些对不住云珊。 “云珊。” “为什么……为什么……”云珊一迳问,一迳颤抖着身子走向连翘,直至在连翘面前站定,她才颤抖着问:“为什么,你要回江州?” 云珊就是这样,哪怕她再生气,她也说不出一个‘滚’字。相比于云瑚的激烈、秦妈妈的强势,云珊算是柔软的一方。 越是这样的云珊,连翘越发的觉得过意不去。 “云珊。” 连翘伸手,想扶住颤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的女人。但云珊却像见了鬼似的急退几步,说:“不要碰我。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手来碰我。” 连翘的心似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说:“云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珊梨花带雨的看着连翘,颤抖着唇,说:“怎么办?该怎么办?你一回来,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五年前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怎么办?恶梦不断怎么办?” 看云珊神情恍惚,眼睛时不时左右摇摆不定,连翘这才觉得云珊的精神不对劲,较之于在金玉满堂看到的那个有红是白的云珊差了许多。连翘上前一步,问:“云珊,你怎么了?” “不要过来,不要。”云珊摇着头,急急的后退,退至墙角后,她突然蹲下,抱着头,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云珊这是…… 连翘心中一顿,恍惚中不好的预感升起。 秦琛说‘偶尔发病’的一幕在她脑中显现。 连翘惊得以手捂住嘴,震惊的看着云珊。 如果没记错,云珊五年前在法庭要置她连翘予死地的时候神智都相当的正常啊。怎么现在…… “云珊?” 连翘小心翼翼的叫唤着,小心翼翼的靠近云珊。 听到叫喊声,云珊猛然抬头看向连翘。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突然从包中抓出一把匕首,起身,将匕首直指着连翘,说:“离开,请你离开江州。” “云珊,别激动,把匕首放下,我们好好谈谈。”连翘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云珊的举动。生怕云珊伤了她自己。 将匕首在空中虚虚挥舞了几下,云珊说:“你离开江州,我就和你谈。” “云珊,我不能,不能离开。”她这次回,就是要查清所有的事,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你不离开?”云珊几近尖叫,然后又很是迷茫无措的说:“你不离开?我怎么办?业儿怎么办?我们母子怎么办?他们都在说,都在说阿琛不要我了,不要业儿了,我和业儿怎么办?” 看她的神情紧张、彷徨,想必也是受了论坛那些文章、照片的影响,连翘轻叹一口气,说:“你放心,做完我该做的事,我会离开江州。所以,把刀放下来,好吗?” 一边说,连翘一边缓缓的向云珊靠近。 “不。”云珊挥动着手中的匕首,一扫先时眼中的慌乱无措,而是泛着狠厉的光看着连翘,说:“如果你不离开,我就杀了你。” “云珊。” “你站住。你说啊,你离不离开?”云珊接近疯狂,声音更似来自于暗夜中厉鬼的凄喊。说话间,手中的刀仍旧颤抖的直指着连翘。 担心云珊在激动下做出过激的行为,连翘只得站定,说:“好好好,我离开,离开。” 闻言,云珊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云珊,来,把刀给我。”感觉到此时的云珊似一个一碰便会碎的瓶子般,连翘尽量放柔声音说。 “云珊,你瞧,我都答应你离开江州了。所以,把刀给我,我带着它离开江州,好不好?” “你没骗我?” “嗯,我不骗你。” 云珊眼神恍惚中,手中的刀迟疑着往连翘手中递去。 偏偏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紧接着云瑚闯了进来。 云珊、连翘同时扭头去看她。 “连翘,不许欺负我姐。” 云珊本已送到连翘手中的刀,因听闻‘欺负’二字,她脸上的恍惚神情突然不再,瞬间又变得狠厉,突地将刀往前一送,说:“去死。” 云珊的转变也在电光火石间,连翘和云珊隔得近,躲避是来不及的,连翘只得以掌握刃,一阵痛袭来,连翘忍不住‘嘶’了一声。但她强忍住痛,一迳握着锋刃倒退着靠在了沙发上。 云珊,眼中一片腥红,力气突然变得格外的大。口中更凄厉的叫喊着:“欺负我的都去死,去死。” 连翘早已看出云珊的不对劲,在没办法摆脱锋刃的情形下又不能出手伤她,只得继续握紧锋刃,免得刀口无情。 云珊见奈何不了连翘,于是,一边嘶叫着‘连翘,我要杀了你’,一边疯狂的将匕首猛地从连翘掌中抽出。 血,瞬间从连翘掌心滴落。 杀红了眼的云珊哪管得了那许多,握着匕首再度直扑连翘,直刺连翘心脏。 方才是出其不意,现在有所准备。哪容她再伤着自己。连翘果断倒在沙发上,出腿,正击中云珊抓着匕首的手腕。 云珊一声痛呼中,匕首被连翘踢了出去,‘当’的一声,插在了不远处的办公桌上。 痛令云珊稍稍清醒,她看到了连翘手中不停滴落的鲜血,那红色的血就那么刺激了云珊的神经,她突然尖锐的大叫一声后瘫软倒地。 在云珊堪堪倒下之时,云瑚赶到,扶住了云珊,焦急的喊着‘姐,姐,你醒醒,别吓我’的话。 因了云珊那声凄厉的尖叫声,办公室外的人面面相觑。 感觉到不对劲,袁晓晓、苏蓉、周静茹等人都跑了进来,只见办公室中晕倒一个,还有他们的连总手上有血不停的在往下滴。 “啊,连总,你怎么了?”袁晓晓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云珊准备的匕首非常的锋利,连翘伤得有些重。 “没事,快送她去医院。”连翘吩咐着。 “连翘,我姐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云瑚一边哭一边吼着。 苏蓉‘哈’的一声,“到底谁和谁没完?是你姐伤人好不好?没看我们连总的手还在流血吗?” “怎么回事?” 男人温和的声音响起,接着,安丞迈着大长腿进来。 云瑚似看到救星似的,嚷道:“安特助,快,救救我姐,救救我姐。” 安丞却是看向连翘,只见她手中有血不时滴下。他一惊,上前一把拽起她的手,打开。 看连翘的手上伤痕累累,安丞以手抚额,“我的天。”他估计他当特助的日子今天应该到头了。 已经感觉到云珊不对劲了,心中也隐约觉得云珊的不对劲应该肯定和五年前的事有关。连翘看着云珊,话却是对安丞说:“我没事,先送她去医院。” ------题外话------ 谢谢苏玖Cindy、云不在天涯、WeiXinc93bc75506、159**8239、cyhyxds、5698708、cyhyxds、QQb13dc8920等亲爱的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订阅的妹子们! 125 云泥之别 世纪花城。 秦琛一觉醒来,习惯性的揉着额头。 虽然昨晚有些断片,但他清楚的记得他缠着连翘送他回的。 看了看四周,嗯,不错,总算有点良心,虽然是客房,但好歹将他扛上了床不是?没就那么将他丢在地上不管不顾。 如果他估计不错,她应该喂他喝了醒酒汤的,要不头怎么没有醉酒后的宿痛? 他起床,洗漱后,去厨房一看:嗯,越来越有良心了,还弄了吃的给他热着。 正准备吃呢,手机响了。 他拿过一看,显示着‘安丞’,滑开,他颇是慵懒的问:“怎么了?” 接着,男人的眉几近竖起,脸上黑沉一片,放下手中的食物,急步出门而去。 黑色Lykan开足马力在路上呼啸而过,惹得一众车子望尘莫及。 十分钟时间,秦琛就将车开到了医院门口。 他到的时候,安丞等人还没到。他打电话:“许院长,我要外科、内科、神经科最好的专家,马上。” 当安丞载着连翘火速赶到的时候,急救室中已站满了一群白大褂,都是医院的专家。为首的正是许院长。 眼见安丞扶着连翘进来了,秦琛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安丞,扶着连翘,问:“怎么样?” 一边问着话,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连翘紧握的手,接着倒抽了一口冷气,神色变得极为阴戾,“安丞。” 安丞心中一寒,“对不起,总裁。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小姐。” 难怪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秦府的大小姐受伤了。一众等候在这里的专家禁不住同时抖了一抖。 许院长的额头有汗流下:恐怕,等会子会更难过。 记得有一年,也是这位大小姐受了伤,伤在小腿,至少得缝八针…… 当事时,医院最好的医生都上了,甚至都为这位大小姐打了局部麻,但那个大小姐仍旧不停的掉金豆子。 那个时候,眼前这位江州第一少的吼声差点就掀翻了医院的屋顶。 “快,快。”秦琛有些慌乱的将连翘推到了一个医生面前,说:“你快替她看看。” 手掌上血迹模糊,有的肉还外翻着,可想伤得很是厉害。这是他见过的连翘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且是双手手掌。 因为过于紧急,安丞还没有说明连翘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所以秦琛只知道连翘伤着了。 医生替连翘双手洗去了外面模糊的血迹后,仔细的检查,最后下定论:“万幸没有伤着筋骨,只是皮肉,缝针就可以好。” 医生话落,连翘就‘嘶’了一声。 这种缝针的痛,她平生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虽然会打局部麻,但麻药过后的那种痛才是刻骨铭心的。 知道她定是怕了,秦琛急忙问医生:“能不能不缝针?” 医生回答说:“手掌心的肉最难愈合,如果不缝针的话,大小姐这伤恐怕一年半载都好不了。而且,就算好了,这伤口留下的痕迹也会非常的狰狞。” 手掌,肉最嫩,且总在活动。 伤了手掌,伤口实难长好。 医生继续说:“如果缝针的话,最多七天就可以撤钱。然后坚持每天涂些抹去疤痕的膏药的话,不出半年,应该好得非常的彻底。” “匪匪。” “秦琛,我……” 连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缝针。可能是小时候经受过有了心理阴影的原因,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寒碜。 一路都没哭过,可听闻要缝针,她睁着一双噙着浅湿的桃花眼,看着秦琛,摇着头。 这神情…… 秦琛缓缓的抓起她的手,每只手上有两道刀痕,“匪匪,不怕。我和你一起缝。” 说话间,秦琛回头,说:“拿刀来。” 他这是要将自己的手划伤然后好陪着她? 这也太胡闹了。 连翘急忙抓他的手,因忘了手上的伤,又过于急了些,她痛得又‘嘶’了一声,急急松手。 “匪匪,怎么样?痛?” “不,不怎么痛了。缝吧。反正打了麻药就彻底的不痛了。”其实,还是很痛的,但她不能说,她担心她说了秦琛真发疯的伤了他自己的手。 如今,她的手伤了,那秦琛的手必不能伤,否则堤防项目工程的事怎么办? 付一笑赶来的时候,连翘已进了手术室,秦琛也跟着进去了。 “付总。”安丞急忙上前迎接。 “怎么样?怎么了?”付一笑接到袁晓晓告状的电话,丢下手中的一切跑了过来。 “付总别急,才进手术室。我们总裁陪着。” “说是伤了手,血流得止不住?” 安丞看了眼随后跑到的袁晓晓、苏蓉、周静茹三人,他知道这三人是付一笑安排在连翘身边的左膀右臂。 “付总别担心,现在医院内科、外科、神经科的专家都在手术室,一定会保大小姐平安无事。” 内科、外科、神经科的专家都在? 那伤得有多严重? 付一笑的脸一白,一把拽住安丞的衣领,“我妹子没事就好,若有事,我饶不了你们秦氏。” 安丞苦笑,“她也是我们的大小姐。” 付一笑冷哼一声,放了手,问:“到底怎么回事?” 袁晓晓最是嘴快,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最后她突然指向走廊尽头说:“是她,就是她,是她领着那个疯子来的,这才伤了我们连总。” 走来的人正是云瑚。 云瑚、云珊是丁正送来医院的,晚安丞他们一步到。 一到医院,云珊就醒了。 因为是老毛病,除了做必备的精神理疗外,需要挂一点生理盐水。 云瑚安抚好云珊,听说秦琛来了,便来寻秦琛。 哪曾想,才寻到这里便见手术室前围满了人。 想一想她姐的病房前只有她和丁正,云瑚突然为她姐不值。再加上听袁晓晓一口一个‘疯子’的,她越发恼了,踩着高跟鞋上前,直指着袁晓晓说:“你说谁疯子呢?” “谁接话谁就是。”袁晓晓也不示弱。 “袁晓晓,不要仗着是她连翘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忍你很久了。” “我也忍你很久了。带一个疯子来我们连总办公室,你居心何在?”袁晓晓现在都有点后悔,不该放云珊进去的。哪曾想到云珊会丧心病狂到用匕首刺伤她们连总呢。 “你……你再说一遍‘疯子’。” “拿着匕首伤人,不是疯子是什么?疯子、疯子!” 其实,云珊的病被保护得非常好,知道的人没几个。袁晓晓是真不知云珊有病这事,她只是认定云珊拿匕首伤人的行径太疯狂,是以将云珊定义成疯子。 云瑚却当袁晓晓是嘲笑,恼得抬手扇向袁晓晓。 只是手却在半空被付一笑捏住,他笑得寒碜,说:“我付氏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人力资源总监来教训。”语毕,他狠狠的将云瑚的手推开。 云瑚那点子力气哪经得住付一笑这么一推,几个后退下背靠住墙才止住后退的趋势。 背痛得火烧火燎的,云瑚‘你’了一声,却又不敢真惹怒了付一笑,她委屈的、不甘的用另一只手去揉被付一笑捏痛的手,眼睛却是瞪着袁晓晓等人。 “我付一笑今天就把话摞在这里了。我妹子的手没事则罢。若她的手有事,我就将你们云氏姐妹的手剁了去喂狗。” 男人阴沉的脸,狠戾的语气,全然不再是平时那个笑容可掬的付一笑。 这才是真正的付一笑,江湖上人人敬畏的三哥。 当然知道付一笑的身份,云瑚吓得一个哆嗦,低了头,再也不敢看袁晓晓等人一眼。 袁晓晓呢,哼了一声,转身,看向手术室。 手术室中。 连翘忍着害怕,撇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手。 虽然打了局部麻,但她的汗仍旧是刷刷往下流,很快,她额头湿了一片。 秦琛小心翼翼替她擦了,这才发觉她的头发早就汗湿了。 这要放在原来,他又要吼‘你们是怎么缝针的’? 但,现在他不敢吼,他怕一吼,医生的手一抖的话,吃亏的还会是她。 “秦琛。”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口,却不知声音都有些颤抖。 “嗯?” “云珊她……是不是病了?” 在专家会诊的时候,安丞已将事情原委悉数告之,秦琛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也知道伤连翘的是云珊。 依连翘的身手,这江州地界能伤她的人不多,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云珊。 肯定是出其不意再或者连翘发觉了云珊的不对劲才会手下留情。 果然,她知道云珊病了。 秦琛紧紧的箍着连翘的腰,轻“嗯”了一声。 “很严重,对不对?” “嗯。” “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是不是?” 看着她眼中掠过的歉疚的目光,秦琛说:“不关你的事。” “秦琛。” 连翘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说:如果说,五年前你是多疑、猜忌的话,五年后的你就将你的多疑、猜忌干脆给坐实了。 他还说:偶尔发病。 他又说:你这个当妈的该和业儿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了。 他更是说:连翘,擦亮眼睛,这次我要的是你的心。 佛说:如果静下心,就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在云珊的刀刺向她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很静很静,静得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在告诉她一个又一个残忍的事实。 在知道云珊的不对劲肯定是来自于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后,她的弦已经崩紧。 她想问‘那云业是不是……’ 可是,她却问不出口。她怕,怕秦琛‘嗯’的一声,她的弦会崩断。 本来,如果那孩子不是秦琛的,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如果,那孩子是云珊受辱时留下的,那…… 她连翘虽然无辜,但她云珊又何其无辜?! 那秦琛呢,是不是更加的无辜? 他将云珊母子留在身边,不管它人人云亦云,不做解释,是不是为了她连翘?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能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确信她无罪。 他确信不代表着世人确信啊。 若世人得知云业是怎么来的,只会将脏水悉数泼在她连翘的头上,受万人唾弃。 她胸口莫名的钝痛起来。 她颤抖着身子,颤抖的看着秦琛,颤抖的眨着眼睛。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眸中一派清明。 看着她颤抖的樱唇,秦琛低头浅浅一啄,说:“别怕,一切有我。” 别急,一切有我。 别怕,一切有我。 别动,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曾经,这‘一切有我’四个字伴随着她恣意成长,也养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如今再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她有种犹如重生的感觉。 秦琛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得给连翘缝针的医生一个哆嗦,针偏了。 连翘没觉得痛,但秦琛却发现了医生的哆嗦,眼中立马若乌云布满,“换一个。” 马上,又有医生接手。 一旁的院长、护士大气都不敢出。更有小护士们脸涨得通红:亲啊,亲啦,居然看到活的亲吻了,好有爱! 两个小时后,秦琛抱着连翘出手术室。 痛,累,麻药的影响,连翘最后几针都睡着了。 “总裁。” “连翘。” “连总。” 付一笑、安丞、袁晓晓、苏蓉、周静茹都围了上去,秦琛却是‘嘘’了一声,“别吵。” 一众人这才发觉连翘睡着了,整个脑袋都是湿的,像洗了个头似的。 可想而知是痛的。 秦琛抱着连翘经过云瑚身边的时候,云瑚急忙说:“姐夫……哦,总裁,我姐在……” 不待她的话说完,秦琛截话说:“安丞,秦氏人力资源总监该换个人了。” “是,总裁。” 云瑚花枝一颤,怔忡道:“姐……总裁,我……” 秦琛,抱着连翘往电梯方向而去。 付一笑、安丞等人急忙跟上。 云瑚的眼睛动了动,靠在墙上看着一众远去的人发呆。 远远的,传来秦琛冷冽的声音:“安丞,安排影像室来给大小姐拍个片子,我不放心。” “是,总裁。” 呵呵…… 云瑚嘴角挂起一抹笑,那久蓄在眼中的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不过伤手而已,听闻还是外伤,居然还要拍片? 紧接着,手术室内走出十数名医生。 她陪着她姐来医院的次数多,当然对这些医生略有耳闻,不是外科的专家就是内科的专家,更甚者连神经科的专家也请来了,还有院长…… “云泥之别啊。姐,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云泥之别。” “你我虽然姓云,却不是云。人家虽然是长在泥里的连翘花,但人家却不是泥。” 唇几近咬破,云瑚很是泄气的垂着头,迈着艰难的步子,往走廊尽头走去。 ------题外话------ 谢谢馨语馨缘、小鸭过桥、5698708、苏玖Cindy等妹子们送的票、钻、花! 群抱抱所有订阅的妹子们! 126 绝望,还是清醒 医院。 VIP病房。 这一层楼有四个VIP病房,云珊就在其中的一间。 她是这里的老病号了,她的主治医生对她的病再熟悉不过。 挂过点滴后,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云瑚,一直灰头土脸、心事重重的站在VIP病房外,抬着头,看着楼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二小姐。” 主治医生的叫唤,云瑚稍有清楚,急忙回神,问:“魏医生,我姐怎么样了?” “没事。” “什么叫没事?来时她都晕厥好久了。” “老毛病了,云二小姐不必焦急。已经没问题了,现在就可以办理出院手术。” 出院? 云瑚又抬眼看了看楼上,“魏医生,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检查到的?过两天吧,等我姐的情绪彻底好了再办理出院,您说好不?” 不想出院? 这简直就是浪费医院的有限资源,可知道医院每天有多少人在等着VIP病房?就拿今天那个手受伤的秦府大小姐来说,两只手不过缝了二十针,回家休养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VVIP病房啊,就楼上那一整层一间的VVIP病房就被琛少给包了。 唉,算了,人家钱多,不拿钱当回事。 魏医生说:“成,那就住两天。我再替她开些别的检查单,权当健康检查。” “好,谢谢魏医生,谢谢您了。您慢走。” 直至魏医生走远,云瑚又看了眼楼上,这才进了病房。看见云珊正靠坐在病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发着呆。 “姐。” 云珊缓缓的回头,“阿琛呢?” “姐夫他……” “是不是陪着连翘?” 云瑚见她姐的眼睛少有的清澈,点头,“嗯,就在楼上,VVIP病房。” ‘呵’的一笑,云珊扭头看着窗外。有信鸽从天空飞过,云珊的眼睛又变得迷茫起来。 楼上,VVIP病房。 秦琛看着睡梦中仍旧眉头紧皱的女子,伸着手轻轻的揉着她的额头。 “她怎么还没有醒?”秦琛问。 站在一旁的护士长回答说:“方才给她吊的药水中添加了一些利于安眠的药,好让她多睡会子。免得麻药过后她醒了痛得受不了。” 原来是这样,“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护士长将手中的病号服抖了抖,说:“琛少,大小姐的衣物都汗湿透了,得换。别感冒了导致伤口感染炎症。” 说话间,护士长就要掀连翘的被子。秦琛伸手挡住,说:“衣服给我,你出去。” 护士长一愣。 “呵呵,琛少,我是护士。” “我知道,衣服给我,她怕疼。” “所以,我们越发知道该如何维护不伤着病人。琛少放心,我在这里做了十几年了,护理的病人差不多有八百之多,我有经验,我来吧。” 秦琛漆黑的眸就那么看着护士长,看得护士长心里一个‘咯噔’,本还拉着被子的手不自觉的就放了,说:“琛少,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我的话,就是规矩。” “这……这是我的职责。否则我会扣分,扣工资。” “再扯下去,你工资都没得扣。有我,许院长不敢为难你。” 病人家属见得多了,头一次见到这么霸道的。护士长脸色一黑,“你还真是……成,琛少,你来。” 语毕,护士长将衣服递到了秦琛手中,安静的退出病房。 其实,秦琛是担心护士长给连翘换衣服的时候弄醒了她。 记得小时候,也是受伤,也是打了麻醉,缝针后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护士好心给她换衣服,不知怎么的就搞醒了她,痛得直哭。衣服没换成不说,浑身再度湿了个透。那一次,汗水引得伤口感染,她吃亏不小。 所以,这一次,他不敢假手与人。 将病号服放在一旁,将室内温度调高,检查了门锁好了没后,秦琛找来一把剪刀。 他将连翘的衣物由外到里全部用剪刀给剪成碎片小心翼翼的从她身子底下抽出来然后扔进垃圾篓中,最后去浴室打了温热水为连翘一点点的擦洗着身子。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替她将病号服都穿上。 看这病床的被子、床罩都湿了,秦琛将连翘抱到了一旁的陪护床,盖好被子。 做好一切,他摁了床头铃。 不一时,护士长进来,差点被这房间的状况弄懵。 病人睡在了陪护床,满垃圾篓的碎衣布片,丢在一旁的湿漉漉的被子、床单…… 一切不言而喻。 呵呵,霸道的男人! 但也不得不说是个细心的男人。 早听闻这个男人相当的宠秦府的大小姐,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于是,护士长看秦琛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这个男人应该是担心这位大小姐醒来会痛,所以一切才做得这么的让人难以理解但似乎又可以理解。 她压低了声音,说:“琛少,如果你怕她痛,这里有镇痛泵。” 那镇痛泵虽然都用于大型手术,但只要眼前这个男人要,医院还是会给的。 有镇痛泵? “好,马上,拿一个来。” 其实,这种伤口用镇痛泵,人家会笑掉大牙,但若将这事放在眼前的江州第一少身上,似乎再正常不过,谁叫病床躺着的人是他的心头宠呢。 昨夜连翘因照顾醉酒的秦琛就没睡好,今天这一闹,再加又是麻醉、又是安眠药的,所以她睡得特别的香。哪怕是护士长进进出出的指挥着人替另外的病床换床单、被子,哪怕是给她加镇痛泵,她都没有醒来。 见她仍旧睡得熟,秦琛这才放心出门,叮嘱守在病房外的一众保镖:“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是。” 秦琛乘电梯下楼。 VIP病房中,见秦琛到了,云珊的眼睛一亮。 “阿琛。” 男人迈着大长腿来到她病床前,素来冷冽的眸子中今天更是荡着一股子冷漠。 他生气了。 打小就跟在他身后,随他悲而悲,随他喜而喜,云珊,终究是有些了解秦琛的。 “阿琛,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到听云瑚说我才知道我……” “你今天去见她,带了匕首,目的非常的明确。” 男人冷冽的话语,冷得云珊打了个寒碜。 “不,不是的,阿琛。我带匕首是因为我怕,怕外面有人伤害我。我带匕首是为了自保。” “自保?”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陪着你妹妹去秦氏,请问有谁会害你?有谁会欺负你?” 这种冷酷得近乎残酷的问话,无疑是挑起她曾经的伤疤。云珊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说:“我……我只是怕……对,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愿意,愿意向她道歉。” “姐,你凭什么道歉?”问着话进来的是云瑚。 既然这个男人从来不正眼瞧她,既然她在他心中无任何分量,既然他辞了她人力资源总监的工作,既然他没打算娶她姐,那她何必再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委屈求全。 他欠她云府的,她都要拿回来。 拿不回来,她也要让他感到愧疚。 冷笑着看了秦琛一眼,云瑚护住了颤抖的云珊,说:“姐,你不要忘了。那个连翘在五年前毁了你,毁了你整个人、整个心。你今天只毁她一双手算便宜她了。”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看着云瑚,“你再说一遍。” 云瑚心中一寒,但仍旧抻着脖子,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秦琛,秦总,既然你秦琛忘了你秦府欠我云府多少,我不介意提醒提醒你。因你秦府,我大妈如今仍旧躺在病床。因你秦府,我健康的姐姐丢了一个肾,从此疾病缠身。更因了你秦府的大小姐,我姐姐惨遭绑架被人凌辱,从此精神不济。我云府桩桩件件的不幸,哪一件不是拜你秦府所赐?” 云珊吓得拉了拉云瑚的胳膊,“云瑚,别说了。” “不,我要说。”云瑚一把甩了云珊的手,又看着秦琛道:“既然你秦府无义,也不要怪我云府无情。我倒要将这所有的事丢到媒体面前好好的说叨说叨,让世人来评评理,还要让世人来评论评论,一个因为前妻归来就要置救他性命的未婚妻不顾、置他儿子于私生子之地的男人到底算不算得上一个男人。” “云瑚。”云珊几近是尖声叫了起来,接着‘啪’的一声,云珊打了云瑚一巴掌。 “姐。”云瑚不可思议的看着云珊,眼中泪意泛滥,“你……” 云珊指着病房门,说:“云瑚,你走,走,出去。” “姐,你,好,好……你们,好……”一迳捂着脸,云瑚一迳跑出病房。 “阿琛,对不起,云瑚她不懂事。” “不,她说得很对。我秦府终究是欠你们云府的。”男人冷冷的说,又道:“但是,匪匪不欠你,永远不欠。”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说她不欠我?当初,你也说她不欠我,要我不要告她……”一迳说,云珊一迳落泪,又说:“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是我啊。请你,能不能够对我仁慈一点。能够体谅体谅我的苦处。” “云珊,我还是那句话,匪匪不欠你任何东西。” 什么叫不欠? 她伤了五年的心。 她的身子彻底的废了。 她的精神也彻底的废了。 而那个女人才只坐了五年的牢。 桩桩件件,越想越伤心,看着眼前冷漠致极的男人,云珊的泪若倾盆之雨,滚滚而落,几近歇斯底里的问:“秦琛,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杆天平?你怎么能……怎么能无视事实替她说话?” “我不是无视事实。一如五年前,我曾经告诉过你,因为她是我养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云珊突然从床上长跪而起,拔高声音,“可她自己都认罪了。她认了。” “她认了,我没认!” “秦琛!” “云珊,你为了救我丢了一个肾,我感激不尽。但,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那天你不要救我,我宁愿我自己丢掉一个肾也不希望你救我。” 闻言,云珊心中大骇,忘了哭,只是怔忡的看着秦琛,“阿琛,你……” 秦琛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掏出一看,是楼上的保镖。 “怎么了?” “好的,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他再度看向云珊,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温度,说:“所有的医药费用有我,你不必担心。” 看着男人出门而去的背影,云珊一直呆呆的长跪于病床,直到膝盖麻木,她才‘呵呵’的笑了两声。 她长他两岁,可以说,打他出生,她便认识他了。 小时候的他就不苟言笑,总是冷着一张脸。 那个时候,父亲还是他们家的司机,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女儿。 她总是那么遥遥的望着他。 小时候的他就接受着豪门所有的礼仪规矩,五、六岁的他俨然一个贵族小公子,言行举止莫不透着高贵、优雅,就像那童话书中的王子,总惹得她不时的看着他。 可,她是下人啊,对他,她只能仰望。 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那场劫难,他连她的名字也许都记不住。 也因了那场劫难,为了救他,她失去了一个肾。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倒是欣喜若狂。别说一个肾,就是丢了两个肾,为了他,她也是愿意的。 因为,他终于记住她的名字了。 他对她不再如原来冷漠,也允许她走进他的圈子。 而她呢,因丢了一个肾的原因,身体不如原来,时有亏损。 那个时候,他总会去医院看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所有的医药费用有我,你不必担心! 少不知事的她,将这句话当成他对她的关心、承诺,一颗心沉落得越发的快了。 青春期的她,已不再是司机的女儿,而是云氏风投的大小姐,为了配得上他,为了追得上他的脚步,她修身养性多年,终于成为江州第一名媛。 那一年,他十四,她十六。 他是江州第一少。 她是江州第一名媛。 她想,她应该配得上他了吧。 那一日,圈子中的人聚餐,楚楠、燕七等人都带有女伴,别看这些公子哥儿年纪不大,但却也喜欢带女伴充门面,有时一人还会带俩。唯独秦琛,出席这种聚会从不带女伴。燕七、楚楠等人都嘲笑秦琛是个弯,从来不看女人一眼。 齐言更是笑说:“那是因为配得上阿琛的女人还没有出生。” 而她呢,心一动,状做开玩笑的说:“嗨,阿琛,你看,我这个江州第一名媛可配得上你?” 秦琛,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大言,她早就出生了,她是我的救赎。” 当事时,所有的人都懵了,包括她。 救赎? 救赎!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按国家律法,十八成婚。 算起来,她还不到成婚的年龄…… 他在等她十八岁吗? 所以,他说的那个救赎是不是就是她? 这是不是他从来不带女伴出席聚会的原因? 因为,她就是他的女伴啊。 当事时,无数种念想在脑中翻飞,就似那烟火撒满了整个天空。从此,她梦中都是那个嘴角噙着一丝倨傲、一丝得意却也带着一丝缠绻的笑的少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是我的救赎。’ 这个梦,一做就是二十载。 二十年来辩是非! 如今的她早已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他的救赎。 但是,这个掩耳盗铃般的、自认为的救赎却成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而她之所以能够忍受着煎熬活下来,不过是因为他还她的那一点恩情。 哪怕是恩情,也是情不是? 这五年,恩情犹多。 为了造成世人认定的秦琛将她养在椒房的假像,她无耻的要了当初所谓的婚房。 为了让世人认定秦琛是云业的父亲,她无耻的模糊了教父和父亲的概念。 即使她说和他的一切都两清了。 但她知道,他不会不管她。 这就是秦琛,一个顶天立地的秦琛。 受人一滴水,必当涌泉报的秦琛。 但现在,她只不过是伤了他真正的救赎,他就说: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那天你不要救我,我宁愿我自己丢掉一个肾也不希望你救我。 “呵呵,呵呵……” 病房中,传来一阵阵阴森森的笑声。 不知这笑声透露的是绝望,还是清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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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打,付一笑不觉得会输眼前这几个保镖。只是真打起来,又吵又闹的,搞得他家妹子休息不好怎么办? 秦琛,原来你也是个不要脸的,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还是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哼。 付一笑将手中的保温盒递到一个保镖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走人。 齐言、楚楠、燕七见状,一个个讪讪的笑着,最后也进了电梯,走人。 秦琛,接过保镖手中的保温盒,看了看,往病房走去。 估计是有镇痛泵的原因,连翘这一觉睡得极安稳,不似小时候痛得不时的迷糊的叫痛。 秦琛小心翼翼的放下保温盒,坐在病床边,拉过她的手细看。 两只手掌,各有两条疤痕,似两条蜈蚣趴在手掌上,触目惊心。 两只手掌,每个差不多都缝了十针…… 想到受伤时她得有多疼,秦琛眼中又露狠戾之色,其中又参杂着痛惜之色。 他是男人,这些伤自然不惧。他在部队历练的两年,这样的伤连缝针都不用。 但她,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而且是在他的地盘。 “匪匪,对不起。” 语毕,他小心翼翼的在她没受伤的掌心处落下一吻。 再抬头,看着她沉睡的脸,一如以往,沉静、迷人。 他碰见的美女何其多,主动投怀送抱的何其多…… 可她,却偏偏似前世的烙印般就那么烙在他的心头,强势的驻在他的心里。哪怕在最恨的五年里,他也没办法将她剜出他的心。 因为,剜了她,他的心也就没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时候,她的手动了动。 “醒了?”秦琛柔声问。 连翘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想从他手中挣扎出来。 秦琛却仍旧握着她的手不放,说:“不要动,免得碰到伤口,痛。”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缓缓转过头,看着秦琛。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她粗哑着嗓子问:“云珊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见她要起来,秦琛一边说,一边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又塞了个枕头让她靠着。 “她……我想去看看她。” “不用。她睡了。” 应该是她去了的话云珊会被刺激得再度病发吧。连翘心口一塞,忆及五年前的惨状,她颇是痛苦的闭上眼,为云珊的遭遇感到心痛。 “怎么了?是哪里痛?”秦琛担心的问。 “秦琛。” “怎么?” “我这里没事了。你,去陪陪她吧。” 当然知道所谓的‘她’指的是谁。 秦琛心口一抽,黑眸沉沉的看着明显底气不足、心虚的人,眼中的温柔化为凌厉,声音不再温柔而是带着冷冽,“我为什么要去陪她?我凭什么去陪她?” “她是……” “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应该去陪她,是吗?” 突然知道了真相,突然知道一切并不是她所想,她现在心绪相当纷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有,云业是我的儿子?是吗?” 连翘终于低垂下头,不再看他的眼睛。 他伸手,缓缓的抬起她的下颌,逼得她看着他。又说:“瞧瞧,现在,就算你擦亮了你的眼睛又如何?终究无情、无爱,终究不会将我放在心上。” “秦琛。” 男人脸上露出难得的落寞,难得的寂寥,接着,他嘴角挂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连翘。知道五年前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云珊回国的真相?除了是云珊叮嘱的外,那就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一旦知道真相就会内疚,因了内疚你就会离开我,从此让我上天入地的都找不到你。就像现在,知道云珊病了,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将我推出去。” “连翘,当你为了付氏来求我的时候,当你为了云珊又可以毫不犹豫的推开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才是世上最残忍、最自私的那一个。” “连翘,我不是一个可以推来推去、让来让去的东西,我是人,我也会心痛。” 是啊,在秦琛面前,她素来予取予求惯了,也从来没有顾及他的想法。 她有什么权利要求秦琛帮付氏?就因为她秦府大小姐的身份吗? 她又有什么权利要秦琛去爱护云珊?就因为那个电话是她连翘打的、那个约谈地是她连翘约定的,就要秦琛去守在云珊身边安慰云珊那颗受伤的心吗? 如今的付氏也好、云珊也罢,她对秦琛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正是她连翘自私自利的证明。 她抬着眼睛,看着他。 “秦琛。”她想解释不是这样的,但似乎又是这样的。 他缓缓的放下手,不再托着她的下颌,嘴角仍旧挂着笑,但那笑冷冽得没有一丝温度,也掩饰不住那眼底越来越彻骨的寒。 “连翘,我为什么进不到你的心?因为你的心早被人占满了是不是?若我没猜错,占着你整个心的人是你的顾学长,是不是?” 看连翘一脸瞠目结舌的样子,只当是被他说中了,秦琛的心似被刀子划拨了一下似的,闷疼闷疼的。他冷哼一声,不再看连翘一眼,大步离开了病房。 连翘,好半晌才从秦琛的话中回过神来。 什么叫心被人占满? 什么顾学长? 顾学长是谁? 哦,对了,顾学长是她曾经狂热追求过的那个摇滚学长。 可是,这些关顾学长什么事? 自从他秦琛将顾学长强势的砸出她的人生后,他从没有再在她面前说顾学长的只言片语。 可刚才这个男人提及顾学长的时候火药味十足,是为什么? 那语气、那眼神…… 难道是吃醋了? 他吃醋是因为…… 脑中模糊的概念还没有形成,连翘便急忙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叫着‘秦琛’就往外跑。方方跑出门,便见秦琛已进了电梯。 “秦琛,你干什么去?” 秦琛定定的站在电梯中,回头看着连翘一笑,说:“如你所愿,我去照顾云珊。” 这笑,莫不带着高贵、优雅,又是那个冷冽的秦琛。 “我有话说。喂……” 连翘上前两步,保镖却是拦住了她,说:“大小姐,你有伤,还请回病房。” 天路会所。 这个会所是齐大少齐言送给自家二货兄弟齐白的生日礼物,也素来是秦琛等人聚会的地点。 齐家兄弟固有的包房中,华贵的红木茶几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吃,齐言正独斟独酌的人,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这里不是一般人能放肆的地方,能放肆的肯定是熟人。 齐言抬头一看,“哈,琛,难得。”早间还像老母鸡护着小鸡崽子似的不让他们去看望病号,这晚间就舍得离开了?他又好笑的问:“不在医院陪你那个浑不囹了?” 秦琛看了齐言一眼,没说话。 齐言是谁,就算秦琛一个眼神,他都清楚的知道那眼神代表了什么的人。在秦琛进门的瞬间,他就已察觉到了秦琛那满身的怒火。 见秦琛迳自走到茶几边坐下,拿起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齐言微微一愣。 呵呵,肯定又在那个浑不囹那里受气了,来这里借酒浇愁来了。 他对秦琛还是颇了解的,秦琛所有的醉酒史都和那个浑不囹有关。 眼见着秦琛半瓶烈酒已灌进了肚子,齐言这才出手摁住秦琛又要抓酒瓶的手,“琛,你这是怎么了?” 秦琛颇是复杂的看了齐言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干脆又将齐言的手推开,再度抓过酒瓶,接着又一杯一杯的灌着。 齐言抿了抿嘴:这厮是真受刺激了。 他记得秦琛大婚的那一年,洞房花烛夜的翌日,秦琛这厮也是跑这里来喝了三天三夜,醉得不省人事。 齐言、楚楠等人还觉得奇怪,谁都看得出来秦琛这厮宠连翘如命那前提肯定是爱着连翘的,能够用一场假婚意外抱得美人归,这厮应该笑得合不扰嘴才是,哪有新婚第二天就来这里喝得人事不省的? 难不成那场婚礼是真的? 难不成秦琛喜欢的真是云珊? 难不成他们都猜错了? 难不成秦琛因为娶不到云珊才会喝酒解闷? 当事时,齐言、楚楠、燕七他们几个抓破了脑袋也不知秦琛为什么会喝得那么的疯狂。直至最后,秦琛醉了,齐白大着胆子套话才知秦琛这厮在新婚夜被那个浑不囹玩了一场S一M弄得浑身伤痕累累不说,那个浑不囹更居然说出什么‘秦琛,我说过的,你让我和学长不能厮守终身,我以后就会让你和你喜欢的女人也不能厮守终身。我现在毁你和云珊也算报仇了’的话。 可以说那浑不囹的话彻底的伤了秦琛的心,将秦琛那颗因为意外抱得美人归而兴奋得不要不要的心瞬间便碎成了渣渣。 呃,也可以说,那个时候,听着秦琛道出新婚夜的隐秘,他们几个是即兴奋难奈又瞠目结舌。 想当然,为了不让秦琛醒后发恼,他们非常默契的谁也没提秦琛酒后吐真言的事。 “她本来千杯不醉,可能是因为我爹地的药的原因,酒和药有了反应,她言行不受控便有了丝张狂,整个人止不住的兴奋,所以说了心里话。” “她心里果然没有我。” “她逼婚我还以为她心里多少是有我的。呵呵,原来是我自做多情,她根本就不爱我,她逼婚不过是为了报仇。” “更有可能,他把我都当成那个顾学长了。” “你们知不知道,她在睡梦中还在叫那个顾学长的名字。K一ao,我当时恨不得立马就去杀了那个顾天佑。” 可以说,听到秦琛诉说苦闷,他们几个是即同情秦琛又觉得秦琛是活该。 当事时,趁着秦琛酒意颇浓,齐言还劝说‘匪匪还小,不如你再等几年看看’的话。 “还小?她十二岁就知道天天追在那个顾天佑身后跑了,一追还两年,小个屁。” 那一天,一素人前彬彬有礼、高雅贵气的秦琛可谓暴粗口成狂。 “她十八岁了。既然机会送到我眼前了,我能不把握住?如果不把她先捞到身边用一个名分困着她,还不知她又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想当然,那一天,醉酒的秦琛在他们面前出了不少糗,但也是真性情使然。 不过后来,酒醒后的秦琛又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临出门前他说:“我就不信了,我这么宠她她会感受不到我对她的爱?还赶不走她心里那个顾大学长。” 话虽然说得豪情万丈,但那酸味…… 由爱故生忧, 由爱故生怖。 若离与爱者, 无忧亦无怖。 感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齐言最后总结说,哪怕你心中隐隐觉得她对你是有爱意的,哪怕这个爱意达到了九十九分,但却因为这个一分的不确定,真爱面前人人惶惶。连翘之于秦琛,就是这样的存在。 堂堂秦氏帝国的总裁,智商一等一,偏偏情商低劣之极。执着的以为喜欢一个人给她宠就是了。在秦琛的认知里,不爱哪来的宠? 但偏偏,连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秦琛予她的宠,却从来不曾考虑秦琛为什么宠她? 所以,很多时候,齐言等人喜欢喊连翘‘浑不囹’,大抵也是因为这事。 后来,秦琛也看开了,说:“算了,心里有没有我无所谓了,反正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就这样宠一辈子吧,这世上没人比我更宠她了,她比来比去肯定还是会认为我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心都不要了? 呵呵,为了爱,可以低落到尘埃里,秦琛之于连翘,却是这样的存在。 奈何,如果真没有心,又哪能经得住考验? 五年的分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前段时间还在高调宣布这一次无论如何要夺得人家的心的人,今天却在这里借酒浇愁? 看来,人家的心还没夺到,自己的心估计又被伤得千疮百孔了。 齐言思绪万千,秦琛的酒也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一瓶烈酒见了底。 “再来一瓶。”秦琛叫嚣着。 齐言无语睨着秦琛,最后起身,拉开包房的门,招手,说:“两瓶,威士忌。”要喝就喝个够。 一个铭牌上挂着‘小倩’字样的服务生急忙说‘是’后领酒去了。 清楚知道这包房中的人是老板的哥哥,小倩不敢耽搁,急匆匆去柜台领了酒后,又急匆匆的跑向电梯。 走廊过道中,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倩面前,挡住了小倩上电梯的脚步。 “你?” ------题外话------ 谢谢小鸭过桥、雅典娜之恋、lisa67、5698708等妹纸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纸们! 128 黑暗下的交易 云瑚,定定的站在小倩面前,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本来,在医院,她是抱着和秦琛撕破脸的结果也要给秦琛难堪的,不成想她姐居然赶她出去了。等她在外面平息了怒火准备再回医院的人,正好看到了开着车呼啸而过的男人。 她心念一动,就跟上了。 一路便跟到了他们圈子中人时常聚会的天路会所。 如果说初时她融不进他们这个圈子,但因了云珊的原因,她对这个圈子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她毫无悬念的就跟踪到了这间他们时常聚会的包房,通过门缝,看到了狂饮酒的男人。 且,这个男人有不醉不罢休的趋势。 这个男人,从她第一眼看到起,她的心就为之疯狂了。 奈何,这个男人高高在上,不是她这个外室所出的女儿能够觊觎得起的。 这也是她初回云府时非常嫉妒云珊的原因,因为云珊可以和这个男人在一个圈子中同进同出。 这些年,她精精业业做至人力资源总监,想着这个男人至少会看她一眼,奈何这男人不但少有看她,更少有和她说话。如果不是她姐、云业的事,男人连正眼都不看她。今天,男人更是直接就撤了她人力资源总监的职。 这么多年的执着,着实是不甘心。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现在,她的机会来了。 秦琛、齐言喝得痛快,居然又要了两瓶烈酒。 这个会所最不缺的就是助兴的药。是以在小倩去柜台领酒的空档,她想办法搞到了两粒。 秦琛,你会知道,我不比我姐差,更不会比连翘差。 一迳想着,她一迳将手中的药瓶递到了小倩面前,说:“1808房。” 小倩,在天路会所做事的时间长了去了,当然明白眼前的药瓶代表了什么? 但,1808,那可是齐言啊,这给老板的哥哥下这种药,她还是有点胆寒。 “这是你的。” 云瑚将一张写着十万的支票递到了小倩面前,又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是小倩这种长期在会所混的人。再说那些公子哥酗酒、玩女人是常事,过后只会以为是酒后乱性。 念及此,小倩左右看了看,没人,于是一把拉了云瑚至转角处,毫不犹豫的将支票接过,将药瓶也接过,说:“半个小时后,1206房,你来换套工作服。” 天路会所是一所高档会所,能进来的人非富即贵,实行的是会员制。 即使如此,这里的保全措施仍旧十分的到位。 哪怕你是会员,哪怕你能够以‘找人’为借口在这里出入,但包房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如果穿上这里的工作服,那那些守在各包间门口的保全多少就不会太管闲事。 “聪明。”云瑚又递了张十万的支票给眼前的人。 小倩再度欢天喜地的接下支票塞进荷包,转身而去。 一场黑暗下的交易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展开。 云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秦琛,只要成了你的女人,那以后还有什么不能手到擒来? 待云瑚走后,一个身材颀长、穿着得体的男人缓步来到云瑚、小倩方才交易的地点站定,若有所思的轻笑一声,“1808,有意思了。” 夜风微凉。 云瑚一直站在她临时开的那间包间的露台看着楼下的场景,也不时看一眼腕表的时间。 大约二十分钟后,齐言出现在楼下,然后有门童将齐言的车开来,齐言上车,走人。 秦琛没和齐言一处? 秦琛没走! 肯定是喝多了留在了会所。 老天真是越来越开眼了。 想着多年的夙愿马上就要实现,她的心跳得厉害。伸手,摁着自己跳动得异常快的心,轻声说:“这颗心,只为你跳动。” 若此时有一面镜子,云瑚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就会发觉镜子中是一个执着、扭曲得病态的勾着烈焰红唇的一个女人的剪影。 半个小时后。 1206房。 云瑚敲了敲门,随着门打开,小倩的一张小脸出现在云瑚眼前。 “快进来。”说话间,小倩机灵的将云瑚拉了进去。 这里是服务员的更衣室,小倩将早就准备好的工作服递到云瑚面前,说:“快换了吧。” “谢谢。” “话说云二小姐,你今晚的对象是……”那个包房,除了老板的哥哥外,还有一个就是江州最有魅力的男人秦琛,且这个男人好像还是这位云二小姐的姐夫。 “你认识我?” “云二小姐是江州名媛,在江州这块地不认识云二小姐的人可算不上江州人啊。”可能是拿了云瑚的钱的原因,小倩的嘴特别的甜。 也是,如果她云瑚不是名媛,又怎么可能成为天路的会员,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进得来这所天路? 小倩这话说得云瑚心花怒放,如果不是支票有限,她恨不能再赏眼前的人一张支票。 “话说云二小姐,我们老板的哥哥刚才好像走了啊。”小倩好心的提醒,免得眼前的这个云二小姐白忙活一场。 齐言走了她也看到了。 正好! 云瑚越想越畅意,说:“你也可以走了。” 小倩一愣,接着心里‘Sh一it’一声,原来这个云二小姐早就觊觎上姐夫了,想玩二女共侍一夫的玩意儿。 呵呵,这就是豪门,真脏。 不动声色间,小倩机灵的将一个托盘递到云瑚手中,说:“你以收盘子的名义进去,不会有人拦你的。” “好。” 云瑚穿好工作服,托着托盘,出门而去。 看着云瑚远去的背影,小倩撇了撇嘴:“S货。”接着,她掏出支票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说:“这个世间,除了钱不会背叛你,其它所有都会背叛你。” 云瑚一路托着托盘,低着头,来到了1808。 守门的保全看她一身工作服,便没多问,推门让她进去,同时叮嘱:“客人休息了,你收拾的时候轻点声。” 客人休息了? 云瑚的心狂跳着,却仍旧是低眉顺眼的回答:“是。” 云瑚进去后,保镖将门又拉上了。 房间内,到处充溢着一股酒味。 茶几上,还倒着一些酒水。 云瑚左右环视了一眼,房厅中没人。于是,她看向这个包房唯一的一间卧室。 秦琛,肯定在里面。 一生的执着,今晚就要成功,她突地觉得脸热得不像话。 包房一面墙上有镜子,她抬头,正好可以看到镜子中的女人脸若朝霞,明眸皓齿,无限娇羞。 “秦琛,我为你守了一生,你会喜欢的,喜欢干净的我。”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放下托盘,来到卧室门前,手,轻轻的推开了门。 一阵酒味扑鼻而来。 卧室里没开灯,特别的黑。 云瑚闭了闭眼,再睁开,已能模模糊糊的适应这份黑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进门后,她又将门轻轻的掩上。 是开灯还是不开灯呢? 开灯,如果秦琛醉得不厉害,如果秦琛的药效还不到时候,如果让秦琛知道了是她,也许秦琛会推开她,然后让外面的保全另叫一个女人进来。 所以,不开灯的好。 摁在墙灯开关上的手便那么放下。 她又往里走了两步,脚是颤抖的,心跳得‘扑扑’的止都止不住。 借着从窗户处透进来的微弱的光,她看向房中央那唯一的大床,模糊一片,看不清楚。 她的手,颤抖的伸向自己的衣襟,扣子解开了一颗、二颗…… 她要让自己不着寸缕的溜进秦琛怀中,让秦琛没有丝毫抵抗力。 越是想她越是兴奋,越是兴奋她就觉得自己的脸越发的烫,手也越发的颤抖得厉害了。红唇也开始哆嗦起来,发出了轻微的粗喘声。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吓得条件反射般的回头,那声‘啊’才叫一半,紧接着,有一张唇急切的堵住了她的唇。 外面的保全听到惊叫声,眉稍稍挑了挑,然后又站着一动不动。 在这里干的时间长了,大体上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服务员肯定是被里面的主给看上了。 也不知那个女服务员是幸还是不幸,但至少会得到一笔不扉的钱。好的话,一栋房子都是有可能的。 房间内,春意盎然。 第一次接吻的云瑚从慌乱到从容。 男人这么急切,肯定是药效发了。 被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抱着狂亲,云瑚早就神智皆无,身子软得一塌糊涂。心都要跳出来了。 “阿琛。” 她第一次,大胆的叫出了心中一直想叫但又不敢叫的名字。 男人似乎因了她这声酥酥的低吟疯狂起来,将她就那么推上了床。 男人急切的脱着她的衣物,可能是等不及,有的不好脱,他干脆开撕。 原来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云珊彻底醉了。 她不再矜持,手亦不停的脱着男人的衣物。 “呵呵,妖精。”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意乱情迷中的云瑚不禁感叹原来男人在这种时候声音是这般的沙哑、迷人,一扫往昔的冷冽、淡漠。 “阿琛。”她再度低吟一声。 抱着她的手一紧,然后,男人疯狂般的攻城掠地。 她是第一次,痛得死去活来,但为了讨好男人,她都忍着。 只是,估计是用了药的原因,这个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似乎非常的强且近乎病态的折磨着她,差点将第一次的她整得魂飞魄散。 可她,为了给心爱的男人留下一个非常好的映像,她咬牙忍着也变幻着姿势顺从着。 整夜,痛并快乐着。 直至她终于熬不住,痛晕了过去。 第二天。 天亮了,太阳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耀了云瑚的眼。沉睡中的她迷迷糊糊的用手挡着眼睛遮光,意识回笼的时候首先的感觉就是身子怎么似被战车碾过似的。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素来净白的臂膀上有一个个或深或浅的青紫。 初时有些茫然,但紧接着昨夜的一幕幕都重现脑海。 这是…… 她猛然坐了起来。 身子的凉意使得她再清醒不少,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再一看,满身的青紫…… 吻痕! 不自觉,她脸上挂起了一丝羞涩、欣慰的笑。 只是男人呢? 她摸了摸身边的床单,有温度,说明男人起来不久。 她直盯着洗浴室,想着那个男人肯定在洗浴室洗浴吧。 男人起来没打扰她,想必是体谅她的第一次,体谅她的辛苦。 这么快就体谅她了? 果然,有了肌肤之亲就是不一样,这个男人终于看到她的好了。 云瑚看着洗浴室方向,满眼的温柔、期待。 可是,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 她便随意裹了件被子,下床,敲门,无尽温柔的说:“阿琛,好了没?” 但是,洗浴室没有预期中的声音传来。 她侧耳听了听,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反正昨夜都做过了,哪怕现在推门看到全果的男人也没事的。 如此想着,她脸上挂着一个温柔之极的笑,轻轻的推开门,“阿琛。” 接着,温柔的笑转为一脸的惊异。 洗浴室居然空无一人。 “阿琛。” 心无端起一丝慌乱,她急忙跑到卧室门口,拉开卧室的门,外面的房厅中空无一人。昨晚的酒瓶、酒杯之类的仍旧就那么倒在茶几上。 一套衣物折得整整齐齐的码在茶几上,正是她昨天换在小倩她们更衣室的衣物。 想必是小倩送来的。 如果是秦琛,应该给她买全新的才是。 毕竟,昨晚的衣物都被他撕坏了。 再说,秦琛也不可能知道她将衣服留在了员工的更衣室中。 问题是,小倩机灵是小倩的事,可秦琛为什么不给她买衣物? 想起男人素来对她的厌恶,“难道走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 这和她起初的设想不一样。在她想来,至少这个男人会在清晨吻她的额头,将她吻醒。然后温柔缠绻的替她更衣、喂她吃早餐才是。 可现在,算什么? “也许,他亲自安排早餐去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云瑚安慰着自己,拿了衣物急急的进洗浴室梳洗。 可是,等她洗漱好了,在房间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期盼的那个为她送早餐的男人还是没出现。 这一下,她真慌了:这个男人不会吃了不认帐,拍拍屁股走人了吧。 “不,不成。” 她掏出电话,拨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然后便被挂断。 她再打,又挂断。 如是几次后,对方干脆关机了。 也不知是关机还是将她设置成了黑名单。 “秦琛,你想一走了之,没门。” 泪花开始在眼中打转,整个人都不好了。 半晌,她轻咬着唇,准备打报警电话,干脆将这事闹大。但…… 拨打电话的手最终停了下来。 不,不能。 一报警事情就僵了。 若秦琛不承认,人们只会说她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觊觎姐夫的绿茶。 所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先找到秦琛再说。 来到餐厅,她满眼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令她心动的身影,她急忙拉住一个餐厅工作人员,问:“可有看见琛少?” 琛少?! 江州地区也就一人有这称呼。 更何况琛少是天路会所的至尊VIP。 见云瑚递过来的一张百元大钞,餐厅侍应生笑嘻嘻的接过,说:“一大早用餐就走了。” 一大早?! 也就是说,醉酒的男人醒来肯定是看到她的容貌了的。 云瑚瞬时间心花怒放:阿琛,你躲不掉的。 ------题外话------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哈。 第一:那个发现黑暗下的交易的男人是谁?(这个应该是猜得中的。提示:此人出现的频率虽然不高,但也不少。) 第二:睡了云瑚的男人是谁?(这个估计没人能够猜得到。提示:此人只出现一次且是一恍而过,连名都木有。) 猜中第一个,奖励20潇湘币。猜中第二个,奖励50潇湘币。 郑重声明:奖励只针对正版读者,且只奖励第一个猜到的人。 这个活动奖励在其次,重要的是你猜我猜大家猜的嗨起来! 129 栽赃嫁祸 医院。 两天了,秦琛一怒之下离开后,再也没出现。 来照顾连翘的是袁晓晓、苏蓉。项目组的事则由周静茹医院、公司两边跑。连翘倒也做到了养病、工作两不误。 这两天,她总想去看看云珊,奈何一出病房总会被守在门前的保镖拦下,并且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们总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总裁有吩咐,请大小姐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 当今天再一次又不得不体谅保镖们的难处后,连翘‘哈’的一声,认命了,倒在病床,看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她也瞒讨厌这样的自己的。 以她的性格,是她的就要夺过来。 就像当初,她逼婚,夺过秦琛一样。 但,现在,许是云珊的病、云业的出生成了她连翘的禁锢。 可那天,秦琛是吃着莫名的醋走的。 他吃醋是不是说明…… 越是想,她越是纠结,不觉叹了口气。 “又在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还哀声叹气的?” 问话的是付一笑,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怀中捧着一捧樱花。进门,他习惯性的将保温盒先放下,再插好樱花。 “哥。这两天辛苦你了。” 秦琛不在,保镖们不敢得罪这个大小姐,自然便放了付一笑进来。所以,这两天,付一笑倒来得勤。 付一笑坐在她床边,伸手揉着她的脑袋,无比宠溺的说:“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哥,应该的。告诉哥,叹什么气呢?” 连翘烦恼的揉了揉头发,颇是郁闷的说:“出不去。” 付一笑笑得邪气,“真想出去?” “嗯。” 看了眼她的手,付一笑说:“还是算了,等手好了再说。”要不然,出事的话,秦琛肯定不会罢休。更何况,秦琛现在就像一个一点就会燃的炸弹,还是提防着点的好。 连翘翻了个白眼,突然问:“哥,今天是堤防竞标的日子,怎么样了?” 付一笑一愣,接着笑着说:“你都是病人一个,还关心工程做什么?养好病再说。” 不对。 他这语气不对。 她连翘好歹学了点心理学。 这种不正式回答问题一般代表着有问题。 “是不是没竞上?”她问。 付一笑打开烟盒,拿了支雪茄出来,本要点燃的人,看是病房,又将打火机灭了,说:“不是的。” “那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连翘一下子蹦下了床,说:“我去看看。” 付一笑将她一把拉住,说:“还是别去了。也没出什么事,你别担心。只是竞标的结果延后罢了。” 结果延后? 与此同时。 秦氏帝国大厦,会议室。 秦叶心怡坐在秦琛左手第一个位子,将文件资料丢在了会议桌上,说:“经调查组查证,这次堤防工程的方案泄漏是堤防工程项目组经理连翘所为。这是她的帐户,两天前,她有一笔五千万进帐流水证明。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浩海集团给她的好处费。鉴于连翘这种出卖公司利益的行为,我建议报警。” 浩海集团,正是成功入围堤防工程二次竞标的六家公司之一。 原来,今天的堤防项目竞标现场,浩海集团先秦氏一步上台做方案陈述,居然和连翘交予秦琛的那套设计方案一模一样,且底标金额都没有变动。 当事时,秦琛按兵不动,甚至于放弃上台做秦氏帝国的堤防项目方案陈述。 一众人都以为秦琛这个举动代表着他放弃这个堤防工程了,直至最后,工程招标办公室宣布浩海公司中标后,秦琛却报了警。 只到这个时候,负责这个工程招标的人才知道,中标的方案有可能出自秦氏帝国,只不过被浩海集团给偷了。 秦琛是什么人,那是跺跺脚这个江州都要抖三抖的人。 浩海集团,一个新崛起的房地产公司,此次成功入围二次竞标,据说是因为他们的初次竞标方案有新意。但万不想倒小看了它,在二次竞标中它居然敢撬秦氏帝国的底。 这件事,引起政府各司的注意,很快商业调查科也介入了调查。 而这个堤防工程竞标结果需要复议,结果到底如何,下周五才有定论。 商业调查科调查是商业调查科的事,秦氏也有自己的调查组,调查组的结果甚至比商业调查科的更快。 秦叶心怡手中的资料正是秦氏帝国的调查组调查出来的结果。 其实,这个堤防工程方案,虽然出自于付氏、秦氏共同的努力,但最终的汇总是连翘。 知道底标具体数字的也只有连翘、秦琛二人。 所以,查证方向并不太难。这也是结果很快就出来的原因。 秦琛,修长的手抓过秦叶心怡丢在会议桌上的调查资料,漆黑的眸只看着他母亲方向,然后双手用力一撕,调查资料被撕成两半。 “阿琛,你……” “既然是猜的,就有可能猜错。我要的是真凭实据。”男人肯定的说。 一时间,会议室安静之极。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秦琛。 秦叶心怡恼了,质声问:“她无缘无故就进帐五千万,这还算不上真凭实据?” 秦琛不动声色,脸上是一惯的高冷,他缓缓的起身,环视一众股东、高管,说:“五千万算什么?我给她五个亿她都不屑。你们说说,她是从我这里拿五个亿划得来,还是顶着坐牢的危险而去出卖公司利益只获得五千万划得来?” 秦琛这么一说,初时那些还相信秦叶心怡出具的调查资料的人都起了疑心,纷纷点头,说‘有道理,谁会那么傻’的话。 秦叶心怡气得站起来,说:“阿琛,你怎么就那么的偏袒她?是,五千万确实不比五个亿,但哪怕有许多令人费解、令人想不通的,她收了浩海的钱却是事实。也许她就是那种你给的五亿她要,而浩海给她的五千万她也要的人。她这叫贪得无厌。所以,报警,马上报警,叫警察将这个出卖公司利益的人给抓起来。” 会议室再度安静下来。 出卖公司利益、五千万,桩桩件件不是小罪。若真定了罪,坐牢是少不了的。很显然,秦家主母这次是要让秦府的大小姐坐牢。 “安丞。” “总裁。” “重新调查。从这个五千万是有意冤枉陷害我秦府大小姐的方向去查。不管查出来的是谁,我秦琛,必亲手将他送进监狱。” 男人说话间,双手有力的拍在会议桌上,吓得一众人均是一跳、面面相觑。很明显,他们总裁是要力保秦府大小姐的清白。 这…… 秦氏帝国的总裁和秦府的当家主母扛上了? 付一笑带着连翘赶到秦氏帝国的时候,正是会议室中的人针锋相对时。 秦琛再独断专权,但股东们也有和秦叶心怡一条战线上的。 堤防工程项目投入不是小数目,关系着各自的身家利益。更何况有内贼,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内贼一日不铲除,秦氏总有被掏空的一天。 “秦总,既然你觉得这五千万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我建议将这条有力证据送到商业调查科去,无论是故意陷害还是证据确凿,我相信商业调查科会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答案。”有股东说。 “是啊,这样才是真正的不偏不倚。”又有股东说。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众人扭头看去,便见他们正在议论的大小姐站在会议室门口。 双手虽然缠着纱布,但并没有影响她的气势。 她就那么站着,笑看着会议室的人,浑身上下,居然莫名的带着一如秦琛身上的那种冷冽、淡漠的感觉。 原来,付一笑终是抵不过连翘的追问道出了实情。 浩海集团的竞标方案和她所出具的方案一模一样? 浩海集团的底标金额和她汇总的底标金额一模一样? 工程方案和金额最后的确定、汇总是她连翘一手负责,除她外只有秦琛知道。 秦琛肯定不可能出卖他自己的公司。 所以,这明摆着是有人要陷害她连翘。 她吵着要出院,付一笑没办法,又担心她伤口感染,便命护士长临时将她的手缠上了纱布。 秦叶心怡冷哼一声,将另外一份文件丢在了会议桌上,说:“你来了,正好,连翘,来瞅瞅你干的好事。” 连翘意味深长的一笑,大步进去。付一笑紧随着她身边。而在她身后的那六个身材壮实的男子,正是一直在医院看护着她的保镖。 这个大小姐着实难侍候,闹着要出院不说,还将他们的手机给收了。如今,他们都感觉到了秦琛看他们的眼光莫不带着鄙夷的味道。那眼光中更写着‘一帮蠢材’四个字。 不管怎么说,连翘进来,阵容这么大,还是令一众股东、高管们心寒了寒。一时间都正襟危坐的看着连翘。 连翘,径直走到秦叶心怡身边,伸手,捞起那份秦叶心怡要她看的文件,展开。 “翔实科技有限公司鉴定报告?”她轻声说。 秦叶心怡冷笑一声,说:“这份报告是对你的专用电脑做的评定,经翔实科技有限公司查证。你的电脑发过邮件,而且正是这个堤防项目的邮件,接收方正好是浩海集团。当然,你做贼心虚,在发了邮件后又删了。” 随着秦叶心怡话落,会议室中响起一片惊叹声,不想秦府的主母动作这么快,居然都将连翘的电脑送翔实科技鉴定过了。 翔实科技那可是有名的鉴定权威,它出具的报告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看来,这位大小姐一如秦府主母所言,是所有的钱都要捞,哪怕只五千万。 秦琛,不再看保镖,只是冷眼看着连翘,看着她的手。嗯,还好,知道要包着,免得受外界的细菌感染。 连翘一张张的翻看着报告,最后抬头,看着秦叶心怡一笑,这笑莫不带着邪气。 秦叶心怡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连翘,将报告在手中抖了抖,说:“从这份报告来看,方方面面都证明我连翘确实给浩海集团发过邮件且是这次堤防竞标的邮件。然后,为了掩人耳目还给删除了。” “是啊,就算删除得再彻底,但做过就会留下痕迹,人家一样能够查证出来。所以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连翘,我秦府待你不薄,琛儿待你更是不用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秦氏?” “秦妈妈,我的话还没说完。”语毕,连翘笑嘻嘻的看着一众股东,说:“按照这个鉴定报告上出具的邮件发送的时间,是上周日夜间23:45分。” 为了保证项目的安全性,除非总裁允许,否则所有工作是不允许带回家中做的。所有员工的电脑受安全信息中心控制室的控制。所以,电脑资料保密这方面的防护工作做得相当到位。 公司电脑,一人一台,不借用。 所以,若有人要想出卖公司利益,很难。 连翘做为堤防项目的负责人,夜间前往公司加班很正常。 可万不想,她居然以加班为由出卖公司堤防项目方案?然后为了不留痕迹,居然还将邮件清空? 可是,电脑不是人,想利用它做假,那也得看它答不答应。 但凡做过,必留痕迹。 一众人想着,连翘这回定是在劫难逃了。 连翘再度晃了晃手中的资料,将资料丢在了会议桌上,说:“非常可惜,上周日夜间23:45分我在澳城。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公司出卖公司利益?” 话一出,所有人再度惊叹起来,‘怎么回事’之问最多。更有人说:“难道是有人动了连总的电脑然后栽赃嫁祸?” “这还了得?查,一定得查。” 众人正议论纷纷之际,秦叶心怡猛地一拍桌子,说:“你说你在澳城就在澳城了?谁能证明?” “我。”一直没出声的付一笑回答。 “你?哈,谁不知你是她的结拜哥哥,你这个哥哥维护自家妹子做做假证不是不可能。” 付一笑闻言,笑得邪气的看着秦叶心怡,说:“奇怪了,我这个结拜的哥哥都要一力维护着我这个结拜妹子。但秦夫人您可是看着我妹子长大且是吃一锅饭的人怎么就不维护呢?” “我……我这是就事论事,以秦氏利益为大,不包庇、不纵容。” “成,那我也就事论事。”语毕,付一笑掏出电话,拨了个号。只听他说:“义哥,对,是我,一笑。” “哦,我就想向你要个东西。” “上个星期天,晚间,我不是带着我妹子去你的赌场玩了一圈吗?我记得你那里是有监控视频的?” “好,马上发到我手机邮箱来,我急用。” 语毕,付一笑挂了电话,又笑嘻嘻的看着一众人,说:“真巧,有监控视频可以证明我和我妹子在澳城。” 秦叶心怡闻言,眼角一抽,后槽牙轻咬。 ------题外话------ 谢谢昨天热烈参与你猜我猜大家猜的妹纸们,小小惊喜送到,有没有觉得凉快了一点。 谢谢彭女子、lisa67、toto20000、云不在天涯、5698708、胖熊猫大侠、WeiXinc93bc75506、WeiXin4b07a49d7e等亲爱的妹子们送的钻、票、花! 同时还要感谢所有订阅支持的妹子们! 群抱抱! 130 只要你亲我一口 秦琛,当然知道连翘上个星期天去了澳城的事。因为他自己那天晚上在世纪花城等她至深夜转钟她都没回,后来他还到游乐园、付氏找了她一圈都没找到她。直到这个星期一才逮到她。那个时候她就说了她和付一笑在澳城玩、误了船,干脆就坐的第二天的早班船回的江州。 这,明显是有人要陷害她了。 这出戏,倒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从一众股东、高管脸上划过,秦琛拉了一旁的椅子,示意连翘坐下。同时,丁正站起来,将自己的座位让予了付一笑。 秦琛这才坐下,说:“很好,我们就等一等,看看付总接收的监控视频。Vivian……” “总裁。” “准备投影仪。” “是,总裁。” 这是要让所有人看个清楚明白了。 秦叶心怡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凤眸瞟向了叶美玟。叶美玟则咬着唇,看着秦叶心怡,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连翘直勾勾的看着秦琛,问:“秦琛,你相信我吗?” ‘嘁’的一声,秦琛不答反问:“如果我说,现在,只要你亲我一口,我立马给你五个亿,你愿不愿意?” 这算公然调一情吗? 会议室中的人,均抽了抽嘴角。 这要放在以往,她肯定是扑上去就啃了的。 不过现在嘛,她觉得秦琛的话中另有深意。 果然,在她好看的眉微挑的时候,只见秦琛优雅的将会议桌上一份已撕成两半的文件推到了她面前,说:“看看,有人查证,说你为了五千万将堤防项目方案卖予了浩海集团。” ‘嘁’的两声,分别出自连翘、付一笑。 看着撕成两半的文件,连翘知道肯定是秦琛做的。也就是说秦琛是相信她的。她再度直勾勾的看着秦琛,接着将头触过去,亲了秦琛的脸颊一口。 这一举动,看直了会议室中一众股东、高管的眼。秦叶心怡更是眼中喷火,心中直骂小妖精果然要将勾搭秦琛的举动坐实,这是在向她秦叶心怡示威呢? 连翘的突然举动,秦琛有些出其不意,接着,他嘴角抹上一抹好看的弧度,说:“你这是在向我要那五亿?” “我这是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 五年前,她不相信他和云珊的清白。 五年前,他曾质疑她对云珊的绑架。 五年前的他们,说白了,都没有彻底的相信对方。 但这一次,他们选择了彼此相信。 妖艳的桃花眼和黑若曜石的凤眸便那么相视,看在众人眼中是一瞬不瞬。又岂知二人眼中早就掠过了万水千山。 随着手机铃音响起,付一笑扬起手机,说:“监控视频发过来了。” 秦琛道了声‘好’,然后看向Vivian。 Vivian明白,向付一笑讨要了手机,插上数据线,和电脑、投影仪相联。很快,澳城赌场便清晰的出现在投影仪的屏幕上。 显示时间正是上周日。 赌场门口,流光溢彩、车水马龙! 大约夜间22:30的样子,付一笑、连翘出现在了赌场的大门口。女的意气风发,男的气宇轩昂,二人手挽着手,脸上均是一副邪气满满的神情和守门的门童打着招呼。连翘呢,在进赌场的时候还送了守门的帅哥一个飞吻。 看到这一幕,秦琛的脸突然就黑了。 放投影的Vivian正好看到总裁变脸了,她赶紧低下头,当个没看见的。 接着,屏幕中出现一个壮实高大的男子,他走到付一笑、连翘二人面前,非常热络的和二人打着招呼。 一直看着屏幕的付一笑开口说:“这个男子就是义哥,我在澳城的兄弟。这家赌场是他开的,这个视频就是他发过来的。” 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付一笑带着连翘在赌场中转来转去。二人几乎玩遍了赌场中所有的项目,而且连翘的手气似乎特别的好,达到了逢赌必赢的地步。 付一笑呢,负责帮她揣着筹码,到最后,付一笑专门命一个保镖来帮忙抱着筹码。 可能是赢得多,连翘笑得特别的开怀,不但吸引了赌场中人的注意,更吸引了赌场监控室的注意,那一晚,赌场中所有的镜头几乎都留给了她。 看时间,付一笑、连翘在赌场玩了大约两个多小时,至凌晨一点才离开。离开的时候,那个义哥携着一众虎背熊腰的保镖们相送。 这要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吓尿了裤子,无论你赢多少只怕都得留下来。 但连翘、付一笑不一样,不是普通人。所以,人家义哥携着保镖是恭恭敬敬的相送的。 连翘那一晚,赢了不下二千万。 终于,视频看完,Vivian说:“根据时间显示,大小姐和付总进赌场时间是上周日夜间22:30,这个视频耗时两个多小时,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小姐是凌晨一点离开的赌场。所以,大小姐不可能在上周日的夜间23:45来公司发送邮件。” 秦琛,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中的笔点着会议桌,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问:“大家看看,怎么样?” 一直看视频的股东、高管们长吁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快就过了两个多小时?简直像在看一场大片似的。 一个股东说:“非常明显,有人想栽赃嫁祸给大小姐。” “一定要将那天夜间溜进公司的真正内贼给找到。” “对,不能放过。” “马上通知监控室,调视频。” 随着所有支持连翘的声音响起,叶美玟的手不觉一抖。 秦叶心怡却是冷哼一声,说:“就算有人栽赃陷害,那你帐上的五千万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好处费?不要说是你在赌场赢的。方才大家都有看到,你只赢了两千万。” 秦琛看着连翘问:“对了,你赢的那两千万呢?” 连翘摊了摊手,说:“出赌场后,看到附近一家爱心医院在为先天性心脏病患儿筹集资金,我就将那两千万给捐了。” 一捐就是两千万? 豪气! 一众高管的眼睛同时又抽了一抽。 想当然,一捐两千万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看得起那区区五千万? 秦叶心怡的太阳穴不觉突突的跳了起来,她刚才还在说连翘是个五千万、五亿都不放过的贪财女,却不想人家一捐就是两千万,哪有半点贪财的影子?连翘此举,有意无意的就打了她秦叶心怡的脸。她觉得自己今天就似一个跳梁小丑似的。 只听连翘继续说:“当时,那医院的院长还高兴得痛哭失声,说这两千万会救多少人的命来着。哦,我当时是以义哥的赌场、秦氏、付氏三家公司的名头捐的款,如果估计不错的话,这两天医院为你们做的锦旗就要送到了。” 做了好事且不留名? 一众股东和高管心中越发的感慨起来。 连翘一笑,似一地野花般灿烂,说:“不用表扬我,我的名字叫雷锋。” 一众人闻言,忍不住的倒也有笑起来的。 也因了她这句调侃的话,本一直严肃的会场突地便轻松起来,再也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之势。 正在此时,信息安全主管骆有为抱着一台电脑走进会议室,他说:“总裁,果然有问题。” 原来,秦琛早就接到了公司调查组的告知,知道了连翘的专用电脑邮件收发这一块有问题,也知道邮件有删除痕迹,更知道连翘的银行帐户上多出五千万不明流水。 桩桩件件,直指连翘。 可是再巧不过的是,秦琛他正是可以证明连翘不可能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公司的人。他清楚的知道那个时间段她在澳城。 在澳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公司发送堤防项目方案邮件? 很明显,这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于是,他便命信息安全主管骆有为调了那个时间段的公司监控视频去看看,看有没有人偷偷的进了连翘的办公室。 结果,监控视频上那个时间段,显示的却是只有连翘一人出入办公室。 骆有为看了那段视频,又分析了那段视频,觉得没问题,也没有剪辑的痕迹。 但,秦琛总觉得这事不对劲,便要骆有为继续分析,且将上个星期连翘加班那几天的视频全部调出来查看。 现在,骆有为果然分析出来了:有问题。 秦琛不动声色,只是冷峻的问:“查出来了?” “是的,不负总裁所望。” “那你说说是什么问题?” “不好说。看了就知道了。” 说话间,骆有为将自己手中的电脑和还没有撤下去的投影仪联接起来,接着,投影仪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上周日夜间秦氏帝国大厦的场景。 监控视频上,出现的是一条走廊。 骆有为说:“大家应该都清楚,要到堤防项目办公室,必经这条走道。所以,我们只需要看这个过道的监控视频即可。” 那是,除非有超人,能够飞上67层,从窗户进堤防项目办公室。 一众股东、高管仔细的盯着屏幕上的视频内容。 随着时间流逝,连翘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走廊上。 随着连翘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时间也推近夜间23:00,骆有为此时却摁了暂停。 看着一众人讶异的眼光,骆有为指着屏幕说:“大家看到了什么?” “大小姐!”一众人齐声回答。 骆有为眉峰一挑,说:“正确,我们暂且将上周日的这份监控视频称为第一个视频。现在,我们再来看另外一个视频。” 骆有为笑得意味深长的点开另外一份文档,说:“这个视频是上周三同一时段的,我们暂且将它称之为第二个视频。” 还是那个画面,那个要想到达项目办公室就必须通过的走廊。一模一样的,连翘的身影逐渐出现在走廊上。 随着她的身影越业越清晰,时间在接近夜间23:00时,骆有为又摁了暂停。 骆有为问:“请问大家,看到了什么?” “还是大小姐啊。”有人回答。 有人细心的将两个视频的画面对比,说:“上周三、周日两天,同一时间段,大小姐穿的衣物是一模一样的。” “不但衣物一样,走路的姿势还有脸上的神情似乎也是一模一样的。”又有人说。 “难道,是有人更改了监控视频?将上周三的剪辑到上周日的上面去了?” 骆有为给那人竖了个大拇指,说:“有见地。” 那人‘哈哈’一笑,说:“是这个视频剪辑得太明显了。” 其余的人闻言,开始交头接耳,大多都已经开始怀疑第一个视频的真实性了。 久不作声的秦叶心怡突然冷哧一声,说:“上班穿的都是工作装,当然不排除一模一样衣物的可能。一个人的神情、动作是经年来形成的习惯,想当然这神情、动作、神态也就一般无二。在监控视频中出现一模一样的衣物、一模一样的神态也就不足为奇。” 付一笑闻言,笑得邪气的说:“奇怪了。我妹子上周日这个时间段明明和我在澳城赌场,这第一个视频中却出现她的身影,莫不是她有分身术?我除了在电影、电视中看到过这夸张的分身术外,现实生活中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诸位,你们有谁看到过?若有看到的,可得介绍给我付某人认识认识。” “是啊,人怎么可能有分身术?” “很显然,第一个视频是假的。” “居然有这种事?” “太可恶了?” “如果没有澳城的监控视频做证,大小姐岂不是要被冤枉死?” “这假的视频到底是谁做的?查,一定要查出来,查出来绝不姑息。” 听着一众议论声,秦叶心怡再度‘哧’笑一声,说:“你们这是认定第一个视频是假的?是重新剪辑上去的?那如果我说澳城的视频是假的,是重新剪辑上去的,你们信不信?” 秦琛,冷眼看向自己的母亲,眼中的冷漠看得秦叶心怡心中一寒,同时懊恼百生,她冷笑道:“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有疑问,大家都应该提出来不是?” “是的,有疑问大家都应该提出来。”说话的是骆有为。他指着两份监控视频,指着同一时间点,说:“我也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你问。”秦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压,显然,他现在的心情相当的不好。 “我想问大家,这世上可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这个问题算什么问题? 和今天的事有关吗? 但骆有为问了,有人仍旧卖面子回答:“没有,这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的答案。” “是的。众所周知,这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那我再问一下,那这世间有两只相同的蟑螂吗?” 这个问题更玄幻了,连Vivian都忍不住了,说:“连树叶都没有相同的,那蟑螂肯定不可能有相同的。” “Bingo!”说话间,骆有为打了个响指,夸赞道:“兰心慧质当如是。” Vivian笑了,大方的说:“骆主管到底要说什么,不要再卖关子了。” 骆有为指着第一个视频,指向走廊尽头的墙角落,然后将这处角落镜头放大,问:“大家看,这是什么?” “蟑螂。”一众惊叹声。 “是的,是蟑螂。”接着,骆有为将第二个视频同样的位置放大,又问:“大家看,这是什么?” “还是蟑螂!”这一回,一众人都不淡定了,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诸位是不是觉得太巧了?” 问话间,骆有为笑容可掬的看着一众高管和股东,然后他将手在电脑上点了几点,很快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坐标卡尺,坐标卡尺正好圈到那只蟑螂。众人惊异的发现,蟑螂脚的长度一致不说,连被坐标卡尺卡到的地面行走距离都是一模一样的。 骆有为笑着说:“一如秦夫人所言,大小姐穿同样的工作服无可厚非,有同样的神情、神态也不足为奇。但,同一时间段、同一地点出现一只一模一样的蟑螂且行走路线都没有毫厘之差,那就有问题了吧。” 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骆有为颇是得意的说:“初时,看第一个视频,我没觉得这视频有什么不对劲。是总裁要我务必将上周项目工作组加班三天三夜的同一时间段所有的监控视频调出来做分析,我这才对比出了问题。原来,有人将上周三同一时间段的监控视频剪辑到了上周日去,以造成大小姐上周日确实来了公司的事实。呵呵,我不得不说,这个剪辑视频的人真的非常的高明,如果不是这只蟑螂,我都要被骗过去了。” “众所周知,临控视频都是有时间显示的,年、月、日、时间是最好的证据。若想截取一段造假,改得越少越好。所以,很显然,这第一个视频是截取了第二个视频同时期的监控视频剪辑而成,只改了个日期。正因为只改了日期,所以假的做得就像真的,连我都欺骗过去了。若非总裁要我做另外的比对,我想我真就被糊弄过去了。所以,我非常的惭愧。在此向大家道歉。” 语毕,骆有为站起来,恭敬的鞠躬,说:“对不起。” ------题外话------ 谢谢云不在天涯、耿直、彭女子、WeiXinc93bc75506、paulineling、5698708等妹子们送的钻、票、花!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131 天纵奇材 前段时间才看到一篇关于一只蚊子血而抓出真凶的报道。 今天,秦氏帝国就上演了一出一只蟑螂成功洗白栽赃嫁祸的案例。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也就是说,有人请高手剪辑了视频,差点糊弄了我的信息安全主管?” “是的,总裁,我非常惭愧。” “也就是说,剪辑视频的目的不光是为了栽赃嫁祸,更是为了抹去那个真正到大小姐办公室且偷偷用大小姐的电脑发了邮件之人的痕迹?”秦琛又问。 “是的,总裁,可以这么说。” “监控室受你信息安全中心监控,有高手剪辑视频,是不是证明那高手通过了我们公司的加密网?” “没有。”骆有为回答。 “没有?” “因为,我们信息中心室有内贼,这个内贼全程远程操控了一切。” 内贼?! 远程操控?! 一众股东、高管因骆有为的话面面相觑。 “那内贼不但使那个假冒连总发邮件的人在发送邮件的时候成功避过了信息中心室的警报系统,更是全程制作了一段可以以假乱真的连总来过公司的监控视频。” 随着骆有为的话落地,会议室中再度响起惊叹声,以愤怒居多。 有说:“是谁?查出来,一起办。” 有说:“日防夜防还真是家贼难防。” 有说:“剪辑视频,以假乱真,栽赃陷害,真本事了哈,其心可诛。” 在一众股东、高管义愤填膺之时,付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说:“秦总。你们秦氏帝国为了冤枉我妹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居然将假的监控视频都用上了?” 秦琛没理会付一笑的挖苦,只是看着骆有为,问:“那还能不能还原上周日夜间真正的监控视频?” “很难。因为是在终端就改了程序,我试过,没办法恢复。” “我可以试一下。”连翘举手说。 “你?” 秦琛看着连翘,不觉想起有一年,连翘好奇秦氏帝国的内部加密网,她化身成黑客去闯关,结果在第一关就被毙掉了,且她的电脑被秦氏的反追踪系统破坏,当时气得她差点就砸了电脑,而且还很是颓废了一段时日。 所以,在秦琛的映像中,连翘在电脑方面的知识应该和他一样,属弱项。 “我试试。”说话间,连翘笑得邪气的看着秦叶心怡,有意无意的说:“还是秦妈妈说得好,做过就会留下痕迹,我可以根据这个痕迹去进行查证。哪怕这个痕迹在终端。” 这是骆有为第一次看到连翘。 说起来,骆有为是信息安全博士毕业,自信心那是暴棚。但现在,眼前这个大小姐的自信心似乎比他更暴棚?瞬间,挑战心起,他让出了自己的位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我倒想见识见识了。正好可以跟连总学一手。” “好说,好说。” 连翘也不礼让,随意坐下,操作笔电。 骆有为则坐在连翘的身边,看着。 因为手上包着纱布的原因,连翘敲键盘的速度很是缓慢。骆有为看着,心中已起了轻视。 又敲了几个键后,连翘看向骆有为,说:“麻烦你帮我联上信息终端。”其实她能自行进终端,但她不想让人发现她有黑客的本质。 连进信息终端都要请人帮忙,那哪还有什么恢复数据的能力?骆有为越发的轻视连翘,说:“我已经试过了,进终端也没办法恢复那些被抹掉的数据。” “那是因为你的恢复程序不给力。帮我进终端,我用我的系统软件恢复数据看看。” 只要数据恢复,就可以看到上周日夜间那个时间段真正的视频了。 骆有为虽然心有轻视,但仍旧抓过笔电,几个操作之下,打开了秦氏信息终端。 起先,连翘似捉虫子般的敲着键盘,接着她也嫌自己的速度慢了,嫌绑着手的纱布太碍事,于是她干脆将纱布撤了,手指开始在电脑键盘上翻飞。 一道道指令开始在她的操纵下输入终端,电脑上开始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 随着那些符号变幻无常,连翘的手指翻飞得就越快。 骆有为,终于坐正了身子,定定的看着电脑中数据、符号的变化。 再看连翘输入指令的速度,他从轻视到了惊叹。 连翘,一上电脑就有些止不住的兴奋,越是攻克难关的时候她就越兴奋。 很显然,这个抹去视频痕迹的人是个高手,数据被抹得干干净净。 可是,这个世上的电脑高手又有哪个敢和小恐也有爱心一较高低呢。她现在输入的程序正是小恐也有爱心独创的数据恢复程序。除了比拼程序的实用性外,更要比拼输入数据的速度。 这个时候,她禀气凝神,全然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人们都说工作着的男人是最帅的,但现在所有人觉得工作着的女人其实也是最美的。 那输入指令的速度,堪比扑楞着翅膀的蜜蜂,看得人眼花缭乱。 坐在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大小姐是天纵奇材,但许多许多都只是传说,再加上这五年时间,人们对她的奇材就淡忘了许多。 直至现在,他们才恍惚想起,曾经的大小姐是如何风光的坐在这里,和他们总裁笑傲着整座秦氏帝国的江山。 约摸十分钟时间,连翘道了声‘Bingo’后,将笔电一推,推到了骆有为面前,说:“你再看看。” 骆有为看着新建立的文件,点开。 笔电本就联着投影仪,随着文件的点开,一段视频开始在投影仪屏幕上展现。 正是上周日夜间的视频,仍旧是那个要到项目办公室就必经的过道。 随着夜间23:00时间的推进,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了。 随着身影越来越清晰…… 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叶美玟。 叶美玟吓得花枝乱颤,直摇着手,说:“不是,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请问,这段假的视频又是怎么回事?假视频为什么没有你的身影?”有股东很是生气的问。 “是啊,抹去身影,制造假视频,不就是真正的欲盖弥彰?”又有股东质问。 “难怪能进项目经理办公室。因为叶副经理本身也是项目组的人。”有高管下了定论。 秦琛,嘴角凝着冰霜,看着叶美玟,“说说,怎么回事?”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叶美玟慌乱的说。接着,她指着视频说:“假的,肯定是假的。既然第一个视频是假的,那这个视频也有可能是假的。” 有股东‘哧’了一声,说:“欲盖弥彰,狡辩。” “是啊,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叶副经理你没有出现在视频中,出现在视频中的反倒是大小姐?那请问,叶副经理你来公司的视频哪去了?” “明显是叶副经理你进了项目办公室,出卖了公司方案。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则,你甚至不惜栽赃嫁祸给大小姐。” “这种出卖公司利益的人,必须起诉。” 叶美玟听着各方议论,脸上青白红的交替着,只是诺诺的说:“真的不是我。” 秦琛冷冷的看着她,说:“你只说这一句话是没有用的。除非,你也能像大小姐那样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闻言,叶美玟脸色苍白的看向秦叶心怡,说:“姑姑,你快说啊,给我作证,不是我。那天那个时间段,我和姑姑不正在一起吃夜宵吗。姑姑,你快说啊。” 秦叶心怡眉头紧蹩,看着叶美玟,没有说话。 叶美玟有些绝望的喊:“姑姑。” 秦叶心怡终于说道:“一段视频并不能说明什么。既然第一个视频能够作假,那这个视频为什么不能就说是假的?” “妈?”秦琛颇是震惊的看着秦叶心怡。 “连翘有她哥证明在澳城赌场,美玟也有我这个姑姑证明她确实和我一起在宵夜。所以,我敢肯定这个视频也是假的。” 付一笑‘嘁’的一声,说:“我能证明我和我妹子在澳城是因为有视频作证。请问秦夫人,你和你侄女宵夜,在哪里?可有监控视频作证?” “在家里。” 家,是一个讲私隐的地方,除了必要的位子有监控外,很多地方是不设监控的。秦叶心怡一句‘家里’,所有人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见一众人不再质问,见有秦叶心怡给她撑腰,叶美玟又狠了起来,指责说:“连翘,是不是你在陷害我?” “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你刚才在电脑上弄了那么久,是不是在剪辑视频?” 连翘‘哈’的一声,看着叶美玟,说:“在骆主管的监视下,我要做假也得做得出来啊。再说,十分钟时间,顶多只能恢复数据,不可能制造假的监控视频。” “你,你不是天纵奇材吗?十分钟剪辑一个假视频不是不可能。” ‘嘁’的两声,却是来自于连翘、骆有为。 骆有为说:“叶副经理,就是神仙下凡,十分钟时间也不能剪辑出一个这么讲究的视频的。它要考虑到……唉,算了算了,和你这种不懂电脑的人说了也是白说。我只想说,在总裁的授意下,我看了N多视频,就是没看到你叶副经理夜间加班的视频。请问,一个从没有加过夜班的叶副经理,我们大小姐又如何将你的视频给剪辑上去呢?” 骆有为,颇俱书生意气。从开始不屑连翘,到现在几乎是崇拜得五体投地,连称呼都亲热的用上了‘我们大小姐’了。 叶美玟闻言,气得‘你’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是啊,整个项目组加班三天三夜才弄出一个方案,唯她叶美玟担心熬夜影响容颜,所以总是早早就下班了。想当然,秦氏所有的监控视频中是不可能有她加夜班的身影的。那年翘到哪里剪辑一个呢? “你不是说视频的年、月、日都可以改的?也许她将我原来上班的监控给剪辑到这个视频上来了,改了日期、时间。” 骆有为气得笑了,说:“叶副经理,你要真如此强词夺理。那我们不防将这段恢复了数据的视频送到翔实科技让它们鉴定鉴定,如果鉴定是假的,我净身出秦氏帝国。但如果鉴定结果是真的,叶副经理,你怎么说?” “够了。”拍桌子说话的是秦叶心怡,她看着骆有为,说:“骆主管,怎么和副经理说话的?更何况,美玟还是我们秦府的表小姐。” 一直旁听的付一笑不觉又‘哧’了一声,说:“如果我方才没记错,秦夫人说过什么‘就事论事,以秦氏利益为大,不包庇、不纵容’的话,怎么现在因为叶副经理是秦府表小姐的身份,秦夫人想包庇、纵容了不成?难道,秦夫人不打算以秦府的利益为大了?还是说,秦夫人你这个以秦府利益为大是因人而异?” “你……”秦叶心怡方才为了制住连翘,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这一次,又被自己的话打了脸。 付一笑,不傻,早就看出问题了,是以又笑得邪气的说:“秦夫人,我建议你这个时候最好是明哲保身的好,免得真查出你侄女副经理有问题,你倒形成一个包庇罪啊。这可不是小事,一旦坐实,那可是透露商业机密罪,是要坐牢的。” 叶美玟吓得一颤,“姑姑。” 秦叶心怡怒火中烧,但又发作不得,她只是站起来,说:“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我和你们总裁会商量一二,大家先散会,有了决定再通知大家。” 一众人看向秦琛,秦琛只是冷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付一笑慢悠悠的站起来,很是漫不经心的说:“不好意思,秦氏的事我本不该多管。但牵扯上我妹子,我不得不管一二。我想问一下,起先说我妹子不惜以五千万出卖商业机密、出卖公司利益一事,到底该怎么算?” 既然视频是假的,那五千万肯定也是有人刻意栽赃了。 在一众人心里有定数的时候,付一笑又说:“秦总。我希望你不要有妇人之仁。该惩罚的要惩罚,该坐牢的要坐牢,哪怕你不告,想纵容、想包庇那些人,但我付一笑却是要告的,是要为我妹子讨回个公道的。” 秦琛,漆黑的眸默默的看向叶美玟,又默默的看向秦叶心怡,说:“若我秦氏果然有人出卖公司利益,我秦氏觉不姑息。这件事情我会将所有证据呈交商业调查科,不管商业调查科查出来的是谁,一律按国法论处。” “好,有魄力。秦总,不要说我多管闲事,毕竟你们秦氏的这个内贼玩得也太阴毒了些,今天她栽赃嫁祸的是大小姐,明天她栽培嫁祸的有可能就是秦总你。为了秦氏帝国的固若金汤、长治久安,所以我才提醒秦总一二。” 秦琛冷冷的看着付一笑,说:“那我在此就谢谢付总的提醒、好意了。” “不客气。” 付一笑笑着摆了摆手,看向连翘,说:“刚才敲键盘急了,纱布都撤了,也不知会不会感染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病菌。走,赶紧回医院处理处理。” “好。”连翘的眼光从秦琛、秦叶心怡等人脸上一一扫过,笑嘻嘻的说:“秦总,各位董事,各位同仁,我先回医院了。如果需要我出庭作证的,我当效犬马之劳。” “大小姐,等一等。”骆有为见连翘要走,急了,跑上前,不顾一切的拦住,说:“大小姐。” “有事?” “嗯。” 看骆有为脸上为难的神情,连翘明白了,笑问:“对那套数据恢复系统感兴趣?” 骆有为摸着后脑勺,非常不好意思的点头‘嗯’了一声。 爱电脑的人都有一个共性,一旦发现有好的系统软件,肯定不会放过且会想尽办法将那系统软件搞到手。 但是,这些软件都是有专利的,再或者就算没专利也是万金难买。 更何况,她方才用的数据恢复软件是小恐也有爱心亲自编程的。在市场上那是万金都买不到的好东西,仅供君子集中营中流行。 不过,她可以肯定上次她闯秦氏内部加密网的时候,和她在网上过招的人应该就是眼前的骆有为。 她也有惜才之心,更何况这个骆有为对秦氏是忠心耿耿,可谓秦琛的左膀右臂。 连翘眉轻挑,说:“你给我一个邮箱,我发你邮箱去。” 能够碰到一个好的系统软件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更是强求不来的事。万不想大小姐如此豪爽,直接就给他了,骆有为惊喜交集下紧紧的握住了连翘的手,“谢谢,谢谢大小姐。” 连翘‘嘶’的一声,秦琛已然伸手拎着骆有为甩至一边,又急忙小心翼翼的托起她的手问:“怎么样了?” 因为骆有为太激动,抓的时候难免用力过度,连翘手上缝针的地方又渗了点血出来。 “总裁,我,对不起。”骆有为这才知道闯了大祸,慌忙道歉。 看着冷冰冰的瞪着骆有为的秦琛,连翘说:“没事,他也不是故意的。” “来人。” 因为秦琛突然插手,付一笑早被挤到一边去了。那些保镖也围上去了,将付一笑给隔得远远的。现在秦琛叫‘来人’,一众保镖越发齐刷刷的在秦琛面前站定,只听秦琛又说:“送大小姐回医院,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院,更不许不相关的人去探视。” “是,总裁。” 不相关的人? 呵呵…… 这摆明说的就是他付一笑。 付一笑翻了个白眼。 ------题外话------ 谢谢sheliahuang、彭女子、1597112842、5698708等妹子们投的票、钻! 群抱抱所有订阅支持的妹子们! 132 处理结果 连翘回到医院,整个人是闷闷的。 惧于连翘的大小姐之威,保镖们还是放了付一笑进了VVIP病房。 付一笑正襟危坐的看着她,问:“说说看,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习惯了,我是她的眼中钉。” 当然明白连翘说的‘她’指的是谁,付一笑冷笑说:“她既然这么视你为眼中钉。你有没有想过,五年前,她很有可能才是那个给绑匪打电话的女人。” 连翘心中一颤,“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她也知道你和云珊的约谈地。更何况,江州地区能出一亿买凶的女人,她算一个。” 连翘长吁一口气,躺在病床中央,说:“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她。”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秦叶心怡恨她,但即使如此,五年前秦叶心怡出庭作证时只证明是她连翘约的云珊。 如果秦叶心怡真要置她连翘予死地,秦叶心怡完全可以作伪证说听到连翘给绑匪打买凶的电话,但秦叶心怡没有。秦叶心怡出庭作证时只证明听到约谈的电话,并没听到买凶的电话。这也是法庭不能治连翘的罪的原因。 二审时,秦叶心怡故意诱导一众人将连翘驾车撞人引向杀证人灭口,连翘也可以理解。毕竟那时秦叶心怡的腿虽然保住了,但能不能站起来还是问题。更何况,丈夫还被撞成植物人。 所以,秦叶心怡心有怨怼也很正常。 这也是连翘前前后后分析后不做秦叶心怡是真正买凶人的原因。更何况,秦叶心怡还是…… 连翘思绪间,付一笑冷哼,问:“为什么不怀疑她?只因为她是秦琛的妈?” “因为,她恨一个人就恨到明面上,不会暗地里下手。” ‘哈’的一声,付一笑讥讽的说:“不暗地里下手?那这次呢?在会议上她为什么那般维护叶美玟?不就因为她和叶美玟是一丘之貉!连翘,她这次想用五千万的栽赃陷害再度让你去坐牢。” “但她绝不会买凶绑我和云珊然后意图辱我和云珊的清白。” “这种老姑婆,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不会。因为她是不悔的……”愤激中的连翘坐了起来,突然就那么住了口。 “不悔?什么不悔?”付一笑讶异看着情绪巨变的连翘。 “我相信她不是凶手,至少不是五年前的凶手,对于这个笃定,我不后悔。” 是这么个不悔吗? 付一笑觉得连翘的解释虽然有点牵强,但想着许是连翘方才说话说快了的原因。他不再多想,只说:“好,我们暂且放下五年前的事不说。只说现在,她不惜栽赃嫁祸,其目的是要你坐牢!” “她早就向我宣战了。” 忆及那日秦叶心怡在医院自信的说会赶她出秦氏、出江州之事,连翘又道:“只是我不知道她会是以这种方式。” 她的账号里平白多出五千万,以她的能力可以很快就查出这笔帐出自何方。但当时她没有查,就是给秦叶心怡、秦琛一个缓冲。 再说,她已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其余的交给商业调查科去查就是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终究,秦叶心怡是不悔的奶奶。 就像不希望不悔以后被人诟病有一个坐牢的母亲般,她也不希望不悔以后被人诟病有一个坐牢的奶奶。 连翘在医院万般无聊之际,日子过得飞快。 秦琛这次是真发了狠,完全不允许她出病房一步。她手掌的线早都撤了,他都不许她出院。 “该死的秦琛。等着,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自从上次付一笑又成功的溜进来看她后,秦琛就给她换了一拨保镖。这拨保镖比上一拨更没人情味,一个个像机械人似的,除了该恭敬的地方特恭敬外,完全对她的话无视。 不过,一些消息仍旧是及时传送到了医院。 秦氏帝国内贼案、浩海集团采取不正当手段买卖堤防项目方案案都有了处理结果。 这两桩案件,因涉及到堤防项目竞标复议,所以从上至下的审训一律本着从快、从简原则。 庭审时,浩海集团老总大叫委屈,说他根本不知这个方案出自秦氏。而浩海集团策划部总监也说他们老总不知此事,这纯属他和叶美玟的个人买卖行为,所以最后收监的只有那个总监。浩海集团的老总只被处以当庭庭训。 秦氏帝国负责策划部的公司经理叶美玟因嫉妒从而栽赃陷害连翘一事已被商业调查科证实。证据就是连翘恢复的那段视频。那段视频经翔实科技鉴定是真视频,无剪辑。所以,叶美玟亦被收监。 秦叶心怡在当庭取证的过程中,说叶美玟在给浩海集团发邮件的那个时间段她和叶美玟正在吃宵夜。恰巧那个时间段叶美玟开车前往秦氏帝国的路况正好被天眼监控视频录下且视频被商业调查科获悉。所以,可以断定秦叶心怡做了伪证。但看在她藐视公堂是因为心疼侄女的份上,法庭对她亦只做了当庭庭训处理。 秦氏帝国信息安全中心一名小小的安全员惧于叶美玟是秦府表小姐之威,再加上又收了叶美玟的好,所以不惜远程操控更改秦氏帝国内部监控视频、规避邮件发送,亦被收监。 这些消息传来的时候,连翘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唯一担心的是堤防项目复议结果到底花落谁家? 因了案子的原因,堤防项目复议之事是一拖再拖,转眼就过去了半月有余。 今天,正是确定到底是哪个公司中标的日子。 连翘焦急的在病房中走来走去。 既然审训结果证实浩海有罪,那原先中标的方案自然就要归还秦氏帝国,想当然秦氏帝国应该取得此次中标结果。只是没听到一个确切消息,她的心终有惶恐。 “总裁。” “总裁。” 听着外面沉稳的脚步声,听着一众保镖恭敬的招呼声,连翘‘呼’的一声拉开病房的门。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恣意的笑,“怎么?这是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结果如何?” 男人脸上划过失落,明知顾问:“什么结果?” “竞标结果啊!” “我半个月没来,你就问我这个问题?” 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竞标的问题,不问这个还问哪个? “别卖关子了,竞标结果如何?” 秦琛,漆黑的眸复杂的看着神情颇是期待的女人,终于,他伸手。 紧跟随着他的安丞急忙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 秦琛接过文件夹,轻轻的拍了拍连翘的头,说:“你自己看。” 连翘急忙将文件夹抓过,展开,接着,她‘啊’了一声,“合同!” 是的,秦氏帝国中标了,仍旧是原来那个方案。只不过,这个方案的主人由原来的浩海集团转为秦氏帝国。 如果放在原来,是秦氏帝国用这个方案中标,连翘心中还是会认定是因了秦氏背景的原因。但这个方案鬼使神差的被浩海偷去了,然后又以浩海的名义中了标,说明这个方案还是非常成功且有价值的。 这个方案就像自己养育的一个孩子般,是她重归职场的证明。 所以,连翘能不高兴? 连翘捧着合同乐不可支。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秦琛受了感染,这长时间不理不采的怨气也在那笑中化为灰烬。他正想上前将那个笑得灿烂的小女人抱入怀中,一个保镖进来说:“总裁,云二小姐又来了。” 又? 连翘终于不再看合同,而是抬头看向秦琛,说:“这半个月云瑚天天守在电梯门口,是不是云珊有急事?你去看看。” 男人的脸一黑。 上一次就是因为她将他推向云珊而惹恼了他这才半个月都不见面的。怎么一见面,她又将他往云珊那里推? 他在她心中到底是有多么的不重要? 虽然说那场逼婚除了有她的报复外,秦琛还是比较自信她应该还是有对他的霸占之心的。 但现在,她连霸占都不愿意了? 他秦琛怎么越活越失败? 他冷笑一声,说:“你倒真是为她们着想。好,我成全你。”语毕,男人转身,毫不迟疑的出门而去。 连翘懵在当场:什么叫成全? 看着男人的背影,怎么觉得除了像有火焰燃烧外,更有一丝落寞? “安丞,秦琛怎么了?” “大小姐,你……”安丞真想抚额。 他们总裁忍了半个月不见大小姐,但是又忍不住,于是就让保镖偷偷录了大小姐在医院的点滴传到他的手机不时的拿出来看。 今天彻底忍不住了就以送合同为由来看这位大小姐。偏偏,这位大小姐居然将总裁往云珊那里推。 如果总裁真对云珊有意,哪还用人推?五年时间,二人早就比翼双飞、你浓我浓、孩子满地爬了。 “大小姐,上一次,总裁来看你是什么时候?” 连翘仔细想了想,说:“半个月前,我受伤的那天。” “那总裁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看你?” “因为事多。” 闻言,安丞哭笑不得,提醒说:“那你想想,你受伤那天总裁和你说了什么?你们有没有起什么争执?”反正那天晚上,总裁又跑去天路会所喝酒去了。 “争执?”连翘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对了,顾学长。” 那一天,秦琛似乎是怒气冲冲走的? 然后,案发。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都在忙这个内贼案,所以连翘就自发认定秦琛事多,不来医院很正常。 如今经安丞提醒,连翘这才觉得,秦琛不来医院许是还在生气? 于是,她急忙将手中的文件夹丢到安丞手中,往病房外跑去。 安丞却是一把拉住她,说:“你现在去了也只是火上浇油。我觉得大小姐你最好是想清楚你需要的是什么?总裁需要的是什么后再去找总裁好好的谈一谈。” 谈? 秦琛生气,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在吃顾学长的醋? 吃醋是不是说明秦琛是在意她、爱她的呢? 这种爱有别于家人之间的关爱? 是扎扎实实的男女之爱? 连翘思绪间,安丞连连摇头叹气,跟着一个闷S之极的老板,又跟着一个从不深想的大小姐,着实有点累。 安丞用文件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安丞,你干嘛?” 安丞将文件夹就那么放在床头柜上,这才说:“总裁今天来还有一事。” “什么事?” “他想问你想不想收购浩海集团?” 浩海集团因盗取商业机密的原因,彻底被秦琛整垮了。 但这事也怨不了人家秦琛,毕竟是你浩海不仁不义在先,谁叫你偷谁的不好偏偷秦氏的项目方案呢? 浩海集团垮了后,它旗下一众员工的就业问题成了老大难。浩海集团的员工、员工家属天天举着牌子、标语到政府各司去闹,说公司无罪。 政府各司也头疼,连番来做秦琛的工作。大体是工程既然夺回了,能不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收了浩海集团。 听着安丞的细述,连翘问:“秦琛呢?他打算收购吗?” “总裁决定问问你的意思。” “虽然浩海集团那个策划部总监和叶美玟暗中勾结、罪有应得,但罪不及无辜。如果秦琛收购浩海,无疑是给了浩海集团那些员工一条活路,这是好事,我当然赞成。” “但是,这个浩海集团老总和叶府私底下似乎有牵连。” 叶府,秦叶心怡的娘家。秦叶心怡的哥哥是江州地区议员,历界州长的选举,他的投票起关键作用。是历界待选州长最想拉扰的人。 浩海集团一个小小的后起之秀能顺利进驻堤防工程二次竞标,除了有一定的实力外,看来它的背景就是叶议员家了。 这里面的盘根错结很是复杂。 秦琛,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家族企业的经营模式,自担任总裁以来,能裁剪的家族成员都被他以各种理由驱除。所以,现在秦氏帝国中秦氏、叶氏的三亲四戚并不多。能够留在秦氏的大抵是手中持着股份的。 叶美玟可以说是在秦氏做到不错地位的一个外戚了。如今,叶美玟因罪入狱,以后再想回秦氏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问题来了。刚走了一个叶美玟,又来了一个浩海集团的老总…… 说来说去,叶家又塞一个人进来了。 就像这次内贼门事件,叶美玟将一碗水都担了从而将秦叶心怡置身事外一样,那个浩海集团策划部总监不也将一碗水都担了从而将浩海的老总置身事外? 谁知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勾结? 就像人常说的‘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粥’般。如果这个浩海老总进秦氏的目的不单纯,以后秦氏铁定又要被惹一些事出来。 念及此,连翘‘哧’了一声,说:“我们是给浩海集团那些无辜的员工一条活路。并不是一定要给那个老总一条活路。” “但真要收购,那个老总进秦氏仍旧管理浩海肯定是不可更改的一条。” 连翘一笑,颇意味深长,说:“现在都有公投举措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让浩海的员工来一个公投?公投浩海老总是否有留任的资格?” 秦琛再怎么不喜欢叶府塞人进来,但也不能做到明面上,总得有个正当理由。如今浩海负债累累、名誉扫地,这个浩海集团老总还能不能够带领一众人开创新局面,秦琛说了也许不算,但曾经追随着那位老总的员工们心里肯定明镜似的啊。 来个公投直接弹劾,嘿嘿…… 安丞眼睛一亮,说:“好办法。就这么办。大小姐,真有你的哈。”说话间,安丞对连翘竖起了大拇指。 连翘好笑的将他的手拍开,说:“对了,准备栽赃嫁祸给我的五千万查清了没?” 叶美玟当庭认下所有的罪,但没人相信她拿得出五千万。想当然,她那个议员父亲也拿不出来。所以,这笔钱到底从哪来的,商业调查科仍旧在查证。 连翘清楚的知道这笔钱肯定来自于秦叶心怡。 这事若证实,秦叶心怡肯定是要坐牢的。 说起来,在秦叶心怡是否坐牢这事上,连翘的心非常的复杂。大抵上,她不希望秦叶心怡坐牢。 “查出来了,来自于夫人。” 安丞口中的‘夫人’指的自然是秦叶心怡。 虽然明知是这个结果,但连翘的心仍旧一空,越发的不是滋味。 “但,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连翘问。 “这不是马上就要到总裁的外公、外婆金婚的日子了吗?叶美玟就想给老爷子他们一个惊喜,准备给老爷子他们贺金婚。夫人孝顺,信了叶美玟的话,便打了五千万予叶美玟要她安排。然后,叶美玟就将这笔钱打给了大小姐,顺势栽赃。” 呵呵…… 好手段! 好借口! 真是天衣无缝。 看来,这口黑锅,叶美玟背定了。 就像她连翘五年前般,替不该的人背了黑锅。 人啦,总是要在走过、经历过才会知道成长,才会知道不该自己承受的一定不要承受。 叶美玟,希望你在监狱能够体会到这种痛悟。 ------题外话------ 谢谢5698708、lisa67、彭女子、紫凝青夜雨、sheliahuang、1597112842等亲们送的钻、花、票!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33 一日夫妻 医院的花园。 已是初冬,除了常绿植物仍旧绿意盎然外,这花园多少显得有些颓废。 云瑚,粉面杏腮,两眼含泪,显得楚楚动人之极。她颇是狂热的看着眼前身材挺拨、容颜冷峻的男子,颤声问:“阿琛,你真的不认?” 男子神情一如以往,看都没看她,只是看着楼上那VVIP病房方向,也不管看不看得见,他就当看见了。不答反问:“认什么?” “一日夫妻百日恩。” 男子微有惊讶,终于回转了头,“一日夫妻?” “阿琛,半个月前,连翘受伤的那天晚上,天路会所,1808。”云瑚一字一顿的提醒并细细观察着男子脸上的神情。 奈何,男子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慢慢的,嘴角倒勾起一抹笑。可那笑看在人眼中,无疑是这世间大写的一个讽刺 “阿琛,你喝多了。我……刚好进去找你,你就……” 语及此,云瑚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又说:“第二天,我问了会所餐饮部的人,他们说你是一大早走的。所以,阿琛,别再装做不认识我,不要再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那天不该要你还什么云府的恩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过后我仔细想了想,这些年你们秦府为我云府做的一切足以偿还当年所有的恩情了。所以,那天想通后我想去找你道歉,然后就一路随你到了天路会所,然后、然后……” 一边说,云瑚一边扭怩的将两只手相互的绞着,羞涩也难以启齿。 见男人不作声,云瑚抬头一看,傻眼。 男人居然走了?! 这半个月来,她天天堵他,今天好不容易终于见上面了,她不能放过。 一定不能! 不再矜持,她急忙冲上前,伸手拦着男人,说:“阿琛,你……” “云二小姐,我不知道你邀我来这里到底想说些什么?如果你有话说,请尽量简洁。如果没话说,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还有,我和你不熟,‘阿琛’不是你能叫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提示已经相当明显了,他仍旧不明白? 装傻吗? 他这是吃了不想认的意思? 云瑚震惊的看着秦琛,诺诺道:“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不能这么无情。” “又是一日夫妻?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半个月前,连翘受伤那天的晚上,你从医院离开去了天路会所,那夜,你对我……你……” 再怎么勇于献一身,但要说起来还是有些害羞的,后面的话她仍旧说不出来。特别是看着男人那双冷冽阴鸷的眸,她的心也越来越寒。看来,那一晚在男人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世上哪有吃了拍拍屁股就走人的道理? 念及此,云瑚胆子大了许多,说:“那天晚上,想着白天我不该说要你还云府的恩的话,于是我追随你去了天路,准备找你道歉。哪曾想你喝醉了。我一进房,你就抱住了我,将我摁上了床,我没有你的力气大,到底是挣扎不脱,所以,你夺了我的清白。” ‘嘁’的一声,秦琛眸中阴霾越来越重,看得云瑚不寒而栗,只听他说:“云二小姐,如果我没听错,你的意思是……我夺了你的清白?” 云瑚委屈得掉下泪来,委屈的说:“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毕竟你喝醉了。我怎么推你都推不开,你一个迳的缠着我。那天晚上,我们……我们做了很多次。” “那么,你这段时间天天在路上堵我,在医院守着我,就是为了说这些?然后要我负责的意思?” “不,不是的。如果你不想负责,我也不会怪你。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虽然是阴差阳错,但从此我云瑚的一颗心就在你身上了,只会为你一个人跳动。” “别,千万别将你的心放我身上。脏!我不喜欢脏的东西。” 本含羞带娇低着头表白的人,听到‘脏’字,脸刷的苍白,抬头看着天生就具有强大气场且令人胆寒的男人,红唇哆嗦个不停,说:“你……” “云二小姐,你是做梦了吧。”哪怕是做梦,他怎么也觉得那么恶心呢。 “我没做梦,我说的就是事实啊。”翌日醒来,她浑身痛得抽搐,身上的斑斑吻痕都说明那不是梦。“我不信你没有看到我。那天早间你先醒的,天都亮了,你先我一步离开。你不可能看不到我的。我不是要你负责,我只是要你承认而已啊。” 秦琛一如以往,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般的看着她,眼中的冷几近可以结冰。 “嘁”的一声,来自于后面的假山处。紧接着,连翘一摇一晃的走出来,脸上带着深不可测、意味不明的笑。 “连翘,你……” 想着方才的话这个连翘应该都听去了吧,而且这个连翘早就知道她对秦琛的心事,如今果然被抓奸坐实,云瑚只恼得恨不能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但紧接着,她想,她和秦琛也有男女之实了,她们二人都是秦琛的女人,谁怕谁啊。 于是,云瑚抬高头颅,倨傲的看着连翘,说:“躲着偷听,非君子。”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说话间,连翘走到秦琛身边,一手挽起秦琛的胳膊,看着他说:“这种人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也信?分分钟赚千万的人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里听狗血剧,你也真是越活越转去了。” 这个小女人,语气酸酸的,算吃醋吗? 还是听到云瑚的话后真以为是那么回事又激起她的斗志了? 素来喜欢霸占他的人又回来了? 那,他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念及此,男人先前的郁闷皆无,脸上漾起笑容,略低头,看着那个挑着眼看他的女人。 男人这一笑,看在云瑚眼中,天地都黯然失色。但这样的笑,却从来不是对她云瑚。 眼见着连翘拉着男人走,云瑚一咬牙,再度追上两步,拦在二人身前,问:“阿琛,最后问你一句……” 不待她的话说完,连翘已然截话说:“都叫你不要叫‘阿琛’了,这是你叫不起的。云二小姐,自重哈。” 看着连翘脸上那讥讽的笑,云瑚恨得咬牙,怒道:“关你什么事。”语毕,她又看向秦琛,绝望中带着期望,期望中带着痛苦的问:“你真的不记得还是只是不愿意承认?” “没做过怎么记得?怎么承认?” “你闭嘴,我没问你。”云瑚再度怒斥着连翘,然后又满怀期待的看着秦琛。 男人仍旧没什么神色的看着云瑚,说:“我建议你报警。” 什么? 报警? 云瑚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三步。 看来,这个男人是吃定了不承认、不负责的态度了。 天下,怎么有这么便宜的事? 天下,又怎么有这样绝情的男人? 不,他一点也不绝情,因为他对她冷言厉色后,又低头温柔缠绻的看着那个挽着他的手的女子。 一时间,嫉妒、恨若野草丛生。云瑚牙一咬,说:“好,既然你要报警,那我就报警。是你逼我的。” 见云瑚掏出手机,连翘急忙‘诶’了一声。云瑚一声冷笑,问:“怕了?” “不是的。”说话间,连翘用手摸着后脑勺,颇是为难的说:“我只是想问你,你确信自己失了清白?” “你……”云瑚几近羞得无地自容,最后看着秦琛,说:“我确信。” 连翘打了个响指,说:“啊,那这事就好办了。” “怎么?”云瑚有点懵。 “你可以拿着证据去告。” “证据?” “法庭可不是一言堂的地方,万事都得讲证据的。你要报警告秦琛,就得有东西证明那事确实是秦琛干的。比如说,你可有留下他留在你身体中的什么东西。” “连翘。” “连翘。” 两声叫喊分别来自于秦琛和云瑚。 云瑚是羞愤难挡的叫。 秦琛则是怒火中烧的叫。 这个小女人,什么叫留在身体中的东西?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连翘,“你能不能不用我来打比方?”这个比方会害得他从此不一举。 “啊,对不起,对不起。”连翘急忙道歉,又看向云瑚,说:“说白了,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和你睡了的男人的种子,你可有留下?” 种子? 云瑚再怎么不经人事,但经了那一晚,多少是懂了的。如今听连翘如此直白,她又羞又恼的指着连翘,“你……你……” “你什么你?我这是为你好。否则,就算你到了法庭上,没有那东西,是指证不了那晚的男人的。” 这一回,连翘没有直接用秦琛做比方了,而是用了‘那晚的男人’来直言。 云瑚傻了眼,她哪懂那么多。那天早上一醒来她就慌慌张张的找男人去了。再说,她也从来没有做过男人不认的打算,哪会留下什么? “所以,你看,我拦你并不是怕了,而是给你提个万全的建议。当然,如果你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真报警的话只怕也赢不了官司。” 不但赢不了,而且还会被人笑话。从此,她和她姐一样,将是一个被人辱了名节的人。而且还妄想着辱她名节的人是秦琛。 “她不报,我报。”秦琛掏出手机,准备按号。 “别。”云瑚吓得急忙阻止,连带着声音都透着一股别样的凄厉。 “怎么?理亏了?确实是狗血剧?云二小姐,下一次再听到你编这样的狗血剧,就不是报警的问题了,而是直接送疯人院的问题。” 语毕,秦琛拽着连翘就要走。 连翘却是频频回头,看着凄苦的站在草地上的女子,倒不是她于心不忍,而是觉得好笑。 早就看出这个云二小姐觊觎秦琛,也早就警告过她不要招惹秦琛。可偏偏这个云二小姐居然想出一出秦琛醉酒上她的戏码,妄想缠死秦琛,啧啧啧…… 一迳想,她一迳摆脱了秦琛的手,又走回云瑚身边,说:“云二小姐,其实吧,我敢肯定那天夜间的男人不是秦琛。” “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说。你这是嫉妒,嫉妒我和他有夫妻之实。” 连翘好笑的看着怒容满面的人,肯定眼前之人确实被人睡了,只不过睡她的人嘛…… “你不是说那男人喝醉了吗?” “是的。所以他都不记得。”云瑚说得颇是委屈,然后用那双好看的杏眼扫了眼不远处站立的男人。 那眼神,幽怨中带着爱恋,爱恋中带着委屈,真叫一个我见犹怜。 连翘干咳两声,说:“其实吧,我之所以敢肯定那晚的男人不是秦琛,是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咳咳……就是秦琛真醉了酒的话,咳咳,是硬不起来的。” 硬不起来? 云瑚初时不明白,但紧接着就明白了,一时间从满脸羞得通红到若五雷轰顶般的苍白。她怔忡的看着连翘,接着又呆呆的看着不远处正咬牙切齿看着这个方向的男人。 连翘声音再小,秦琛还是听到了。 他脑门一个迳突突的跳着,大步上前,一把将道出他辛秘的小女人给扛了起来。 连翘出其不意,天地翻转间已被秦琛反扣在了肩膀上。 “秦琛,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我看你这段时间又欠抽了哈。” “秦琛,放我下来。”连翘用手捶着他的背说。 “别闹,手才好,别出力。”一迳说,秦琛一迳一掌打在所扛之人的屁股上。 “啊啊啊,秦琛,你居然又打我的屁股。我要杀了你。” “呵呵……杀我……” 看着那对嘻闹着离开的男女,云瑚心中似吃了一颗黄莲,有苦说不出。 是的,醉酒硬不起来。 那如果吃了药呢?会不会硬起来? 可是,她不能说秦琛吃了药的事,更不能指出小倩可以做证的事,否则是她买通小倩下的药一事必会传得轰轰烈烈。到时候,她云瑚就会变成整个江州的笑话。 看来,这个亏她是吃定了。 早知道,那天就不应该死睡,而是应该强撑着眼皮等着男人醒来,否则也不至于落到今天任人羞辱的下场。 沉浸在不甘、懊恼中的云瑚,没有感觉到一个身影正悄然向她靠近。 云珊,眼中闪着不可置信、了然、被欺骗等各种复杂的光,定定的站在了云瑚身后。 “云瑚。” 似被人泼了个透心凉的冰水,云瑚突然转身,震惊的看着站在她身后,眼神淡漠的人。 “姐……姐姐。你……你怎么来了?”有没有听到什么?云瑚的心有些慌乱。 似听出了云瑚的心声似的,云珊笑得冰凉,说:“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原来,云珊今天是来医院复查的,偏偏看到了秦琛、云瑚在花园的一幕,只当云瑚又是为了她打抱不平,又担心云瑚又要秦琛还恩什么的。她便准备来拉走云瑚的,只是万不想…… 是以,她就站在树丛后,无论是秦琛、云瑚的对话,还是后来连翘说的话,她听了个完整。 “姐,你听我解释,你别误会,真实情形是……” 在云瑚急于解释的时候,云珊缓缓的上前,接着举起手,‘啪’的一声,云瑚的解释应声而止。 捂着脸,云瑚看着云珊,“姐。” “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去天路会所找阿琛只是为了求和?云瑚,云二小姐,这么多年,你隐藏得真好啊。原来你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善良。原来你是一条蛰伏的蛇,在等着机会向猎物吐出你的蛇信子。你不觉得你恶心吗?解释啊,还想解释什么?解释你没有觊觎过阿琛?解释是阿琛强的你?哈,可惜了,人家阿琛醉酒后会如何,人家的前妻最是清楚。你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姐,那天我真的是去找姐夫道歉的,道歉不该逼着他还恩,可是……” “你闭嘴。”云珊身子颤抖的看着云瑚,又颇是凄厉的说:“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什么还恩。他不欠你任何东西。躺在病床的是我妈,不是你妈。是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不是你。所以,云二小姐,以后不要再口口声声打着云府的恩去接近阿琛。也不要再打着照顾云业的幌子守在丽园!” “姐,我是被冤枉的啊,我真的是……” “人家硬不起来。”说话间,云珊手指着秦琛离去的方向,眼色似要杀人般的看着云瑚,笑得很是讥讽,“可你口口声声说人家强了你,却又不许人家去报警。我的好妹妹,你当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是傻瓜吗?你当你姐我疯了这些年就真疯糊涂了吗?你肯定是用了不正常的手段想获得阿琛,是不是?” 看着眼中腥红一片的云珊,云瑚脸色苍白,一个迳的摇着头,“不,不是的。” “什么叫不是?一则,人家硬不起来,自然不能夺你的清白,你又何苦赖上人家?你赖着人家是不是说明你非常希望人家夺你的清白?再则,云二小姐,你的清白丢了是事实,你是怎么叫人家硬起来的?不就是采取了非正常手段吗?你宁肯用非正常手段都要得到人家说明了什么?呵呵,云二小姐,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掩盖不了你觊觎阿琛再或者利用不正当手段得到阿琛的事实。” 这,眼前这个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人还是那个偶尔糊涂、偶尔犯病的人吗? 云瑚觉得自己的丑陋都被眼前人看穿了。但她嘴上仍旧诺诺的解释着说:“姐,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珊摆了摆手,脸上不再似方才的凄厉,而是一派平静,她说:“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出丽园,从此不许接近云业。” “姐,我……” “你,永远不值得被原谅,永远。”语毕,云珊迳自转身而去。 ------题外话------ 谢谢青丝客,遇良人、彭女子、5698708、lisa67等妹子们送的票、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34 八年前 VVIP病房。 秦琛一进房就将房门用脚给勾上了,然后‘砰’的一声房门关得严实。 “秦琛,你干嘛。”她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再度用手无力的捶打着他的背,说:“再不放我下来,我真要吐了。” 这个霸道的男人一路扛着她,哪怕乘电梯也无视别人的眼光。 ‘啪’的一声,秦琛将她扔在了病床,接着对她来了个床咚,阻止她几将溜下去的举动。 这姿势也太过暖昧了些,连翘用她那可怜的又不怎么敢出力的手抵着他的胸,说:“死远点。” 他只是用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其内已无方才的暴虐、冷冽,倒像有满天的星子映在其中。 “秦琛,听到没,死远点。” 她话落,他便伸出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然后低头,准确的攫取她的红唇。 感觉到她的抵抗,他也不恼,而是驾轻就熟的伸手挠向她的腰窝。果然,她受不住这痒痒肉处的轻触,‘哈’声还没笑出,便被他深深吻住。 这个男人真是……真是越来越无耻了,什么手段都能用上。 间隙中,她‘唔唔唔……死开’的声音早就淹没在男人的深吻之中。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将他堂堂帝国总裁的辛秘就像倒豆子似的往外倒。这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的节奏吗?那还了得。 虽然她方才护着他的举动让他心生欢喜,但…… 一半欢喜一半恼啊。 男人沉浸在惩罚式的接吻中,连翘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使劲的捶打着他的背,“唔唔唔……出不了气了……病态……放开……” 男人终于从恼怒中回神,放了她。趁她呼吸之际,他略带温热的唇一一轻点她的额头、鼻端。最后才将头窝在她的颈窝处。 “什么叫醉酒后硬不起来?” 连翘还在拼命的咳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听到他的问话时,咳嗽越发的厉害了。 “你知不知道,未经本人同意就将他人私隐公之于众,这是有违法律、道德的行为?” 说话间,男人抬头,漆黑的眸注视着被牢牢箍在怀中的女人。 可能是咳嗽得厉害了,眼泪都咳出来了,漂亮的桃花眼就似那绽开的桃花染上了一层水汽般的朦胧,我见犹怜。 秦琛不觉低头,唇轻轻的触着她的眼睛。 这小女人真是让他欲爱不能、欲恨不能。既想狠狠的惩罚她,又想狠狠的宠爱她。 由于方才憋气太久,她虽然不再咳嗽,但胸口却仍旧在大幅度的起伏,男人看着看着,眼色就变了。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惩罚你这种不尊重他人辛秘的行为?” “秦琛,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也是为了让你尽快摆脱嫌疑不是?” “早摆脱、晚摆脱都一个样,用不上你好心。报警不就成了?”说话间,他用鼻子轻触她的鼻子,说:“给你一个机会,说个令我满意的惩罚方式,否则我就自己动手了。” 终究做过三年夫妻,男人眼中的色彩,她再懂不过。心由不得一颤。 在知道云珊根本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在知道云业也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儿子后,她已不再似原来那般抵抗他的亲热了。但,似乎也做不到这么快的就接受他。 “给你五秒钟时间,如果不说,我就以我的方式惩罚你。”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似大提琴那低沉的音律,一下一下的拔弄着她的心弦。 “五……四……三……” 男人的‘二’字还没说出口,突兀的电话铃音响了起来。男人眉头一皱,不理睬,继续说:“二……” 连翘觉得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于是推着他,说:“快,接电话。” “不要。” “快点,也许有什么急事。” “不管什么急事,明天再说。” 明天? 连翘的脸差不多都绿了。 她当然知道男人会怎么惩罚她,只是她现在仍旧接受不了啊。但这个男人的蛮劲上来,她肯定不是对手。 于是,在男人还没有数‘一’前,她动作极快的从男人怀中掏出手机,一看,显示着‘母亲’二字。 “是秦妈妈的。”她说。 秦琛恁手机铃声响彻房间,并不伸手接电话。 “快呀,也许秦妈妈有急事。”连翘催促着,然后不经他同意就滑开,接听。 秦琛颇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终于伸手接过电话。 “怎么了?” 连翘恍惚听到电话那一端说了些‘摔了,起不来’等话,心口不觉一紧。 男人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起身,不再压着连翘。说:“我马上过来。” 其实她也想去看看秦叶心怡的。可是…… 算了吧,她去了只会给秦叶心怡添堵。 秦叶心怡这次没将她赶出秦氏、赶出江州,心里不定有多恨呢。 连翘思绪间,男人匆匆忙忙向病房外走去。在出门的时候,他回头对她说:“乖乖的给我住在这里,不经我允许不能出院。” 霸道。 手都撤线一个星期了,都能下水了,还住着干嘛? 连翘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秦琛,行至楼下,早有安丞守候在车旁。 上车后,男人问:“路易斯那边的情形怎么样?” 安丞回答,“应该只是简单的过境。” “嗯,很好,给我盯牢了。如果只是简单过境,那就暂且放他一条生路。如果他另有打算,那就不介意他克死异乡。” “是,总裁。” “这医院外围的保镖再增加一些。” “是。” 站在18楼,看着黑色Lykan车远去,连翘无趣的蹦上病床,辗转反侧两下后,实在无趣的她决定去看望秦父。 秦父的病房在另外一栋楼,那栋楼离她的住院楼不远。 一如以往,她呆在那里说了许多话,然后亲自替秦父按摩、翻身,只将自己累得满头汗,这才离开。 可能是累了,一回病房,她倒床便睡,居然也就那么睡着了。 一觉醒来,这才发觉房间坐着一个人。 人影从模糊到清晰。 “大言。” 跟着秦琛在圈子中晃久了,她对这些人的称呼都随了秦琛。初时,齐言、楚楠、燕七等人还不满,要她喊‘哥哥’,但她偏生不喊,最后齐言、楚楠他们也只好随了她。 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抬头,笑得温润,“醒了。” “嗯。” 连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床,然后来到沙发处坐定,背靠着沙发扶手,习惯性的将两只脚抬起,放在了齐言的大腿上。问:“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她准备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苹果来啃。 “注意点。”齐言眼明手快的抢下苹果,然后将连翘的手抓过来,看了看,“恢复得不错。” “可是秦琛不让我出院。你也不让我吃苹果。” 看着她幽怨中带些许撒娇的眼神,齐言笑了,伸手拍着她的脑袋,“他是为你好。至于我嘛,来,可以吃了。” 他方才是担心她手掌的伤口没长好,如果没长好的话,他不介意替她将苹果削好、切块用牙签插着给她吃。 接过齐言递过来的苹果,连翘啃了一口,问:“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他早就想来看看连翘了,只是秦琛这厮严防死守的,他只好从了秦琛而已。只是现在么,看着好兄弟依旧深陷情场饱受折磨,他都看不下去了。他今天来是准备当个和事佬的。 当然,成与不成,那就要看眼前这个浑不囹懂不懂了。 这个浑不囹懂了最好。 秦琛的情路顺畅,他也就好开口要求秦琛将他那二货兄弟从非洲给调回江州了。 “管它什么风,我今天来是准备给你讲一桩公案的。” 连翘秀气的眉微挑,“公案?” 看她吃得嘴角都有苹果汁流出来,齐言抽了张纸巾,也不嫌弃的替她擦了擦,说:“嗯,八年前的一桩公案。” 八年前? 之于连翘而言,那是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年份。 那一年,秦琛、云珊大婚。 那一年,她绑架了云珊,逼婚。成功成为秦琛的新娘。 然后的然后,一切的恶果,应该都是那一年逼婚的必然结局。 连翘至今都不知道,当年她铤而走险的那场逼婚到底是对还是错? 思绪间,连翘的眉越皱越深,说:“你该不会是要说我绑架了云珊的那桩公案吧?” 齐言习惯性的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疼得连翘‘嘶’了一声,他说:“聪明,正是。” 连翘将手中还没啃完的苹果扔进了垃圾篓,放下了跷在齐言腿上的脚。说:“我不想听。” 眼见着她要走,齐言一把拉住她,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说完。听完后,或许你会发觉,其实有些事真的并不是如你所想。” 看齐言神情严肃,连翘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原来的事。” “听了,也许你就不讨厌了。来,坐下来,我讲给你听。” 说话间,齐言强行将连翘拉到身边坐下。 齐言手上也是有功夫的人,是这个圈子中最能和秦琛打的人。所以,他箍着她,她动弹不得。她只得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说:“成成成,你说,你说,我听着。” “八年前……” 八年前,秦琛、云珊大婚的喜讯传遍江州内外,从婚房的布置到婚礼现场的布置,其豪华程度被人誉为‘百年一见’。 “其实,就算没有你绑架云珊,那场婚礼也是一场进行不下去的婚礼。”齐言说。 连翘怔忡中,“什么?” “因为那本就是一场假的婚礼,一个请君入瓮的假婚礼。” 在连翘讶异中,齐言又道:“当事时,云珊的精神状况出了点问题,你应该还记得这件事吧?” 是的,这件事连翘是知道的。 秦琛、云珊大婚前期,云珊总说有人跟踪她、要害她。哪怕保镖不离左右,她仍旧害怕。最后她不得不服用轻微的抗抑郁药。 “她吃了药后,不是好了吗?”连翘问。 齐言笑着摇头,说:“她并不是吃药好的,而是不吃药反倒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连翘越发不懂了。 当年,云珊被誉为江州第一名媛,那爱幕她的想当然是大有人在,许多未成婚的男士以能够追到云珊为荣。 偏偏,这些人中出了一个非常病态的人。 这个人从初时跟踪,发展到给云珊打骚扰电话、发骚扰邮件,到后来更是直接给云珊邮寄一些非常血腥的礼物和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趣用具,总而言之,这个人寄的东西越来越病态。 云珊脸皮薄,不敢说,将这些事埋在心里,想当然心理阴影越来越重。 云父只以为女儿病了,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诊断的结果就是轻度抑郁,并给云珊开了些抗精神抑郁的药。 云珊素来乖巧,又觉得自己除了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外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本就是选修的心理学,她也认定自我觉得有人跟踪可能确实是精神出了问题。她也认定自己吃些药就会好的,于是遵医嘱,每天用药。 哪知越是吃药,症状不但没有减轻,精神倒越来越不济了。 那个时候,燕七尚没有如今医学界的地位,但好歹也是个优秀的医生,他看出云珊的不对劲,便将云珊服用的药偷偷拿了秘密送检,这才知道这药不但不能治云珊的病,更能加重云珊的病情。 因在一个圈子中,燕七便将这事立马告诉了秦琛、楚楠等人。 知道自己吃的药被人不动声色的动了手脚,云珊这才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毕竟她去医院看病、挂号、诊断、拿药,都有保镖跟随左右,但药居然仍旧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人调了包? 可想这个调包之人的可怕之处。于是,云珊便哭着说了这段时日的遭遇。 一个名门闺秀,哪敢将这种被人骚扰的事往外倒? 在这个口水都能淹死人的豪门中,一旦发生这种事,人们不会厌恶那躲在暗处的龌龊病态,只会说‘苍蝇不丁无缝的蛋’来贬损云珊。更何况,有多少人巴望着将云珊从那江州第一名媛的位置上拉下来。 于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就此形成:秦琛和云珊假婚。 “如果那个病态真爱云珊到了病态的地步,肯定接受不了云珊嫁人,肯定会动手,最不济也会在大婚那天动手。那个病态有相当高的反侦察能力,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戏逼真才能将那个病态引出来。” 难怪大婚前期,秦琛和云珊走得那么近,她以为是他们要布置婚礼。原来不是的,秦琛故意和云珊走得那么近,是想引蛇出洞,引那个病态出洞。 难怪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看到秦琛拥吻云珊,她以为他们是当着她的面不好意思。原来不是的,原来他们是一对假的未婚夫妻。 “可……为什么不告诉我?”连翘呆呆的问,她也在那个圈子中啊。 “告诉你?你觉得以你当年那不成熟的心态,你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我想,你肯定是兴奋多过怜悯,肯定想插一手。所以啊,不光你,就是小白,我们也没有告诉。” 还别说,齐言说的并不夸张。那个时候的她在秦琛的过度保护下早就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而且但凡危险的,她总觉得莫名的兴奋。 如果她真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跳出来帮忙。 至于是不是真正能够帮上忙,按以往的经验来说,只会令秦琛越来越忙。 齐白和她性格差不多,所以只怕这也是一众人瞒着齐白的原因。 “其实,琛开始是不同意这个计划的。但不管怎么说,云珊是他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有难,他没有不帮的道理。更何况云珊是秦姨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就凭这一点,这场戏也能演个十分真。” 是啊,那个时候,秦琛、云珊的婚礼被人称为‘百年一见’‘盛世婚礼’,秦妈妈更是笑得合不扰嘴,逢人就夸云珊的好。云珊除了陪在秦琛身边就是陪在秦妈妈身边。秦妈妈和云珊是世人眼中一对令人艳羡的婆媳。 记得当初,有媒体为了大肆渲染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婆媳关系,在论坛上推了个‘秦夫人和云大小姐同时掉水里去了,你认为琛少会救谁’的帖子。 有说:救秦夫人。因为云大小姐敬爱秦夫人,会礼让。 有说:救云大小姐。因为秦夫人真心把云大小姐当女儿看。 有说:琛少保镖那么多,可以同时救,他不用为难。 总而言之,那段时间,她连翘看着那些头版头条脑中就烦,就嫉妒,甚至想秦妈妈要是有对云珊一半的好对她就好了。 可现在呢,知晓当年那场婚礼另有隐情,连翘有五雷轰顶的感觉。 “你和琛结婚后,可有看到琛和云珊的婚纱照?其实那些婚纱照都被琛给控制了,一旦完事,那些婚纱照就都被销毁了。” 是啊,一张也没看到。 可她呢,认定秦琛将照片都藏起来了。一来不让她看到,二来还可以祭奠、祭奠他那逝去的爱情。 她之所以这么认定是因为…… 呵呵,连翘啊连翘,看来当初你确实嫩啊。 连翘思绪间,只听齐言又问:“你有没有想过,婚礼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戒指?” 是的,和秦琛结婚的时候,因逼婚仓促,是以连戒指都没有。是秦琛临时用一个花藤编成的草木戒指,编了一对。 当事时,她认定秦琛准备的婚戒是为云珊准备的,当然不能戴在她的手指上。所以,只好用草木戒指来充个数。 “因为这是一场根本不可能举行下去的婚礼,所以琛没准备婚戒不说,还为这场婚礼准备了一个惊喜。” 秦琛根本就没有准备婚戒?! 那也就是说…… 连翘又呆了呆,脸上泛起一丝莫名的苦笑,有些茫然的问:“惊喜?” 齐言笑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浑不囹。你忘了那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连翘想了想,说:“我十八岁生日。” “是了。正是你十八岁的生日。琛都做好了安排,如果最后那个病态仍旧没出来抢婚的话,琛会宣布婚宴变成生日庆典。那个时候,琛有多宠你啊,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将婚宴变成生日庆典,人们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只会当这又是琛为你准备的又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庆典。” 连翘,突然觉得心酸酸的。 亏她那段时间忐忑不安、辗转反侧、焦虑得不行。 亏她那段时间只怨秦琛重色轻友,居然把婚期都订在她的生日之时。 原来,婚礼是假的。 原来,秦琛是打算来个婚典变生日庆典的大戏码? 这也难怪,后来‘新娘大换人’的戏码秦琛能够运用得驾轻就熟了。 “只是万不想,我们要请的那个病态没入瓮,你倒是入瓮了。居然绑了云珊,啧啧啧……你不知道,当事时我们还以为是那个病态绑了云珊,正急得不行的时候,传来你要‘撕票’的威胁。呵呵呵……” 接着,秦琛来了个将计就计,抱得美人归,一场准备转变为生日庆典的假婚成了真婚。 后面的,好兄弟在洞房夜受伤这事,齐言有点讲不下去了,多少要为好兄弟保留点颜面。 正所谓点到为止,至于这个浑不囹会怎么想,那是她的事。 “当时你那么一闹,估计那个病态也是出其不意。当然,我们当时也没有发现到底谁是那个病态。再加上琛娶了你,云珊就再度陷入危机中。病态之所以是病态,是因为他防不胜防。所以,万全之策下,琛将云珊送出国,其目的也是让她远离国内病态的威胁、S扰。” ------题外话------ 谢谢QQb575dd4d68f53f、彭女子、越前手冢、薄荷芦荟茶、5698708、4125003、lisa67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35 重新开始 自从齐言走后,连翘一直歪身病床,思绪不知不觉便回到从前。 想当初,传来秦琛和云珊要大婚的消息的时候,云珊对她连翘那是一个照顾、讨好。 “匪匪,你知道琛为什么将我们的婚礼定在你生日这一天吗?琛说他想用这个方法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因为我而忘了你。琛说你本就是孤儿,如果少了他的疼爱那会越发的可怜,他既然把你带回来了就有养大你的责任,琛说过……你是他最特殊的家人。所以,匪匪,你放心,以后就算琛忘了你的生日,我也会记得的,因为我会比琛更宠你。” 孤儿? 可怜? 责任? 特殊家人…… 那个时候,听着这些话,连翘心生闷疼,对云珊爱搭不理,转身就走。 “匪匪,我和琛要去拍婚纱照,你去不去?这婚纱照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是女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刻。琛说了,要将这些照片都留下来,藏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只供他一人观赏。” 藏起来? 一人观赏? 那个时候,连翘的心十足十的感到酸痛了,说‘不去’。 “匪匪,琛说我的手非常漂亮,戴Darry一Ring再适合不过。你知道Darry一Ring吗?那代表一生一次的真爱,订制它前还要签真爱协议。我和琛已经签了。只不过因为琛求婚太过突然,在大婚那天也不知那对戒指能不能及时空运到?” Darry一Ring? 一生只能定制一次的戒指! 那是所有女人的向往啊。 那个时候,连翘心酸得冒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齐白两个去签了真爱协议,订制了一对Darry一Ring。 “匪匪,虽然你绑架了我,破坏了我和琛的大婚,但我知道琛不会怪你。因为他太宠你,甚至于他会站在为你着想的立场说这场婚礼本就是假的以安慰你……” 所以,哪怕是后来和秦琛的婚姻三年,哪怕是夫妻最是情浓的时候,她也从不问秦琛‘云珊在你心中的地位’这类的问题。一来是因为她觉得是人都有过去,就像她过去有顾天佑一样,秦琛过去有云珊也非常的正常,没必要抓着过去不放。再则因了云珊那些话,她一直认定秦琛爱的是云珊,至于对她连翘那只是在家人的爱上又加了一些责任而已。 可现在,齐言说:大婚本就是假的,婚纱照早被秦琛销毁,戒指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什么? 说明云珊当初在她连翘跟前是在做戏。 哪怕那场婚礼本就是做戏,但云珊也没必要演得那么逼真,特别是在她连翘面前演得那么逼真。 云珊在她连翘跟前做戏说明了什么? 说明云珊是真的爱着秦琛。 同时也说明云珊早就看出秦琛爱的人是谁了。 越想,连翘脑中越是一派清明。 她似乎也越来越明白秦琛那天为什么要吃顾天佑的醋了。 如果她够大胆、够自信,她可不可以说:秦琛,你是爱着我的。 想当年,云珊身上的头衔很多。 云珊是江州第一名媛。 云珊是被秦妈妈看中的准儿媳。 云珊更是对秦琛有救命之恩。 云珊拿着那许多好牌被她连翘抢了婚却不哭也不闹,并且安安静静的出外游学。 当事时,之于云珊的态度,连翘也是有点出乎意料的。后来她干脆以云珊认命做了总结。毕竟一如云珊所言,无论她连翘做什么,秦琛无论如何都不会责罚她连翘且会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如今再想来…… 其实,其根本原因是秦琛、云珊从未相爱过。 其实,其根本原因是他们的婚礼是一场根本不可能进行得下去的婚礼。 这才是云珊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出国的原因。 是了是了,记得上次在西效别墅,秦琛说及往事时,说过云珊对他‘再度滋生了不该滋生的感情’之话。 她当时还不明白这个‘再度滋生’是什么意思。 如今明白了。 秦琛是何其优秀的一个男人,别说这江州地区有多少女人臆想着当秦琛的老婆。只说这差点就和秦琛走上结婚典礼现场的人,能不心襟动摇? 那个时候,哪怕是假婚,云珊只怕也是动了真感情的。 只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一方情再深,一方不回应,那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云珊那个时候肯定是压下了心中的感情远走它乡的。 只是,游学在外,孤独不说,还得了重病。回国后,因了秦琛的照顾,在那种人之将死的时候,有一个人始终给予她活下去的力量,她再度滋生感情也就成了必然。 微闭着眸,连翘的手不停的敲打着床头柜,清脆的声音也将她的思绪理清。 “云珊,再度滋生感情的你就想到了剑走偏锋,是不是?” 要秦琛在医院相伴。 要秦琛陪同到佛光寺祈福。 发一些暖昧不清的照片…… 一切的一切,从理所当然到挑衅她连翘的底线,目的就是激得她连翘要么愧疚退出,要么动手伤人。 若连翘愧疚退出,自然就成全了云珊、秦琛。 若连翘动手伤人,那越发愧疚的只有是秦琛,那秦琛陪她云珊的时间将会越发的多。秦琛陪云珊时间越发的多,那连翘的误会则会更多。 所以,不管事态如何发展,总而言之,云珊左右都会陪在秦琛身边。 最终,回忆定格在她将云珊推倒并导致云珊脑袋受伤大出血的那个云珊的生日宴会上。 那个时候,云珊哭诉对秦琛的思念,并哭着求:匪匪,你把阿琛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当事时,她连翘认定秦琛和云珊是相爱过的且仍旧相爱着。 可现在,知道秦琛和云珊从来就没有相爱过,那云珊的哭诉…… “醉酒的你,当着一众人的面道尽了对秦琛的爱恋,并且说出这样的话来。云珊,你果然喝醉了吗?” “还是那些话你本就是说给我听的,只要我听懂了就好……” “至于其他人,是酒后吐真言也好,再或者是酒后鬼话连篇也罢。哼,醉酒,一个多么适当的、万般流通的借口。” “可进,亦可退!” 当日西郊别墅,秦琛忆及云珊生日宴受伤往事时就说过:醒来后,她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免得惹得你自责。她还说这件事本是她的错,是这段时间我给了绝望的她生的希望,再加上我陪着她的原因她难免产生错觉,再度滋生了不该滋生的感情,遭此一劫也是她活该…… 当事时,听着往事,听着秦琛的解释,她对云珊有着非常浓烈的愧疚,越发因了云珊的善良忍让而心生闷疼。 可如今? 呵呵…… “云珊,好,好一个左右逢源,好一个可进可退,好,好计谋。好手段。不愧是学心理学的哈。” 将往事一一梳洗一遍后,连翘犹如重生。 犹记得齐言临走时说:不要问为什么当初琛不和你解释这件事。你只问问你自己,何时相信过琛的话?琛和你解释过的,琛和你说过他和云珊没关系,你不相信。琛说他从来没有爱过云珊,你也不相信啊。那么,如果琛说他和云珊的婚礼其实是假的,你会相信吗?不会的,匪匪,你不会相信的。 齐言还说:你想想,琛要你在家中保胎,你干了什?居然流掉了孩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子凭母贵所以才得琛的疼爱?所以你不惜流掉孩子以斩断琛和你的关系? 齐言更是说:匪匪,那个时候你深陷偏执之中,不相信琛说的任何话。哪怕是我去和你解释,你也只会当是琛请动我来当说客。你会认定我们在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这个谎言就是为了让你能够为琛生下孩子。 是啊,会的,会的,她相信那个时候的她一定会如齐言所言,将一切都当是秦琛的刻意安排,目的就是让她安心生下孩子。因为那个时候,她偏执到认定她在秦琛眼中早已沦为了生孩子的工具。 可现在想想,很是可笑。 秦琛真要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为什么一定要选她呢? 这世上,何其多的工具愿意为秦琛生孩子? “呵呵,呵呵,云珊,你下了一盘好棋。” “你在八年前,在我心性还不成熟的时候就让我坚定了秦琛爱的人是你。” “原来你强势插足我和秦琛之间并不是在五年前,而是八年前你就已在小心试探、预埋伏笔了。你在我和秦琛之间左右逢源,让秦琛看到你的温婉良善、大方得体。让我看到你的可怜和不得已,总让我感到愧疚。” “你故意给我发一些你和秦琛暖昧的照片来左右我的思想,同时你也肯定我不屑将这些照片给秦琛看,是因为你清楚的知道我也有我的自尊。清楚的知道我拿得起便放得下。更清楚的知道不是我的我总有一天会厌倦、会放手。” “云珊,原来你从来就不是弱者。” “那五年前的绑架……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了呢?” “云珊,你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云珊,我真的不希望,不希望那个买凶的人是你。” “若真是你,你这就是作茧自缚,自己害了自己。不值得同情。” “任何时候都不值得同情。” 秦琛来到VVIP病房的时候,连翘已经睡着了。 柔和的壁灯打在她的脸颊上,脸颊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长长的眼睫毛似一柄小扇子正时不时的轻微的扇一下。 “秦琛,我的眼睫毛掉了一根,快看,有这么长。” “诶,秦琛,来一根比比看,看谁的长。” 那个时候,她作势要拔他的眼睫毛,他自是不依的,躲开了。可是,到了夜间,他是被一阵痛给痛醒的。而那个可恶的小女人手中还抓着类似于拔眉毛的夹子,兴奋的看着他。 她居然就那么活生生的拔了他的眼睫毛下来,而且不止一根。 “啊,秦琛,你的眼睫毛居然比我的长。” “啊啊啊,这怎么行?你是男人啊,男人怎么能有这么长的眼睫毛?” “嘿嘿嘿,秦琛,还是说,你天生应该是女人?” 那个时候,半夜被痛醒本就火烧火燎的,然后又被她说是女人,那个火气想当然就类似于火山喷发。 他将她困在家里一夜一天,让她彻底知道他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男人,让她第一次叫了饶。 忆及往事,他嘴角不觉勾起一弯浅笑,伸手,轻触了触她的眼睫。 她睡觉很警醒,随着他的轻触,妖娆的桃花眼随即睁开,“秦琛?” “嗯。” “秦妈妈怎么样了?”电话中好像说是摔得很严重。 “没事。休养一个月就没问题。” “你该在家照顾她的。” 秦琛‘哧’声一笑,双手放在她身体两侧,成功的将她箍住,说:“什么时候你的心这么良善了?不是要我去照顾云珊就是要我去照顾我妈?你怎么就不让我照顾照顾你?还是说你不用我照顾?” 说话间,他的唇不时从她的唇上扫过,若即若离。 许是知道了许多过往。她现在对他,心到底柔软了许多,不再拒绝他的碰触,更因这轻微的碰触便有了心痒难奈的感觉。 于是,她将唇嘟起。 秦琛,出其不意。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当仁不让的便舔了一下她的唇,见她不再似原来嫌弃,他很快便狠狠的攫取住她的樱唇。 高大俊美的男子将娇小妖艳的女子摁在病床深吻,这个画面怎么看都有些像油画。 自相逢以来被她一直嫌弃,如今好不容易她不嫌弃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不嫌弃,他都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更何况他素来是个唯利便要图的人。 吻着吻着,她便有些喘不过气了。 他才一点点、轻柔的放开她。一路往下吻到锁骨,这才将头窝在了她的脖颈处。 听到她呼吸平稳了,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若潋滟春水、赛皎皎月光的笑就这么恍了连翘的眼。 她知道秦琛是不怎么笑的,但真笑起来,十个女人九个爱,另外剩下的那一个肯定要成痴成狂。 “秦琛。” “嗯。” “其实我这个人吧,是我的就一定要抓到手中。” 秦琛略挑眉,笑得轻柔的看着她,伸手卷着她的头发,说:“嗯,这一点,勿庸置疑。”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那要看是什么时候。” 秦琛不再趴在女人身上,而是翻身躺在她身侧,伸手搂着她说:“我记得你第一次说爱我,就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你毁了我一园子的兰花。当事时,正逢我骑马归来,手上正好拿着一条马鞭……我看着满园箫废的场景这一幕也不知怎么就被你看到了。然后在餐桌上,你刻意讨好我,而且就像演戏般的抱着我的腿,万般讨好的说‘大哥哥,我爱你,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爱你,我这么爱你,你是不是也应该爱我呢’的话。” 闻言,连翘‘卟哧’一声,笑了。是啊,那个时候的她,父母在世,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而且非常的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大好用处。当看到秦琛拿着马鞭站在荒废的兰园前时,她认定秦琛生气了。 想着那马鞭如果抽在了自己的身上…… 于是,她就想尽心思的讨好他,只到觉得他对她很是喜爱了,她又急忙卖乖的抱着他说尽好话。果然,秦琛一点也不生气,还夸奖她干得好。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她的讨巧卖乖有用,还建议秦琛种上她最喜欢的连翘花。 “后来啊,我还专门陪同你回了一趟湖州,专门从你们家连翘花丛中移植出了许多的连翘花回江州栽种。从此,但凡你来秦府,一看到那大片大片的连翘花圃,你都会抱着我说‘大哥哥,你真好,你知不知道,连翘好爱好爱大哥哥’这样的话。” “再然后,你被我接回秦府。无论是打架还是逃课,但凡你闯了祸事,只要我帮你解决了,你都会抱着我说‘秦琛,你太好了,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爱你’的话。” 男子说到这里,心里却起了一丝黯然。‘我爱你’三个字,在相爱的男女间是多么的神圣。但在他和她之间,亲情早就大过了爱情。她之于他,终究是亲情多一些。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将他推向云珊。 因窝在他怀中,是以没有发现男子突然黯淡下去的眼光,连翘回想着曾经淘气的过往史,回想着秦琛总是如天神般的出现在她面前帮她挡雨遮风的往事,又笑了,说:“这么说来,我说过不知多少次了啊。” “是的,我都数不清了。多得成了你的口头禅。”但没有一次是他希望听到的一个女人喜爱男人的‘我爱你’三字。 这么说来,她的爱还真是一文不值啊。 那她对秦琛到底有没有男女之间的爱呢? 应该是有的吧。 不然怎么会逼婚? 不然怎么在那么偏执的情形下仍旧愿意生下不悔? 她的人生,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 这不正是当初她逼婚迫他娶他的原因? 还是,那个时候不一定是爱,只是想占有,想霸道的占有一个宠着自己的人,霸道的希望这个宠着自己的人不要去宠第二个人? “秦琛,当年逼你娶我,可能是我将你当成是我的所有物了。是我的我就一定不许别人抢去。别人抢走了的我也要抢回来。你在我生命中占据太多重要角色了,像父亲、像哥哥、像老师。所以,我有点分不清我爱你到底是男女之爱还是父女、兄妹、师生之爱。” 感觉到男人的胳膊将她搂紧了些,她才又开口,说:“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上次,你提及顾天佑的时候,我半天都没整明白你所谓的‘顾学长’是谁?” 闻言,男人一怔,翻身,压着她,“真的?” 连翘郑重的点头,“真的。如果不是你提及,我真不知将他忘到哪个旮旯空里去了。我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顾学长名唤顾天佑。” 她这么说,是不是说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没事找虐,在和一个早被她忘得干净的人在争风吃醋? 可她,为什么要在他们的新婚夜口口声声叫嚷着‘学长,哈哈……我报仇了’的话? 他想问但又问不出口,男人的尊严告诉他,如果问了肯定是好一阵的冷嘲热讽。 他突然有些气恼的低头,咬她的唇。 是真的咬,带着丝丝惩罚,咬得女人痛得‘嘶嘶’的叫。 直到他不折磨她了,她才有些怨恨的看着他,“你是狗啊你。” “我要是狗,你就是我的小母狗。” 微微上扬的唇角,显示着男人此时相当的得意,也显示着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呵呵,‘小母狗’虽然难听了点,但不得不说,她这张利嘴很多时候就是跟秦琛学的,从不输人一筹,得理的时候越发的不饶人。 “秦琛。” “嗯?”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世上最美的话也不过这一声‘重新开始’,但他以为是幻听,“什么?”他有些迷茫的问。 “我是说,我们重新开始。” ------题外话------ 谢谢chillyzhao、187**4125、彭女子、WeiXinc93bc75506、QQb575dd4d68f53f、越前手冢等妹子们的票、钻、花! 群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136 纯洁的恋爱 这一回他是听清楚了的。 眼睛更是狠狠的一抽,脑门都止不住突突的跳,那双黑漆漆的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 “因为上次你问我这五年有没有想过你。” “嗯?” “我仔细想了想,这五年,每天、每时、每刻其实我都在想你。” 原以为这份想中只有怨、恨、解脱。 只到再见面…… 从南麓原始森林对她的保护到皇朝号上高调欢迎她的回归。 从将她塞进慈善基金会到对付氏公司的妥协放手…… 桩桩件件,她清楚的感知到男人对她的纵容一如既往。 他,天生就是个王者,是个喜欢掌控一切的人。 可他再怎么霸道专横,却不是害她。 他再怎么独断专行,也是为了她好。 更在她知道男人这五年经过的所有磨难后,她对他再也做不到怨、恨。甚至于有点自怨自艾自己当年为了求一个解脱而差点置秦氏、秦府于死地。 她清楚的知道,自怨自艾中,对男人的爱正在苏醒。 从当初执着的认定从此只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到现在庆幸离他仍旧很近很近…… 她才惊觉,五年的怨恨背后,又何曾不是隐藏着一份对男人的爱! 正是因了那份爱,所以在曾经那般误会他和云珊,在曾经那般偏执的情形下,她仍旧无怨无悔的生下了不悔。 她不得不承认,之于男人,她并不是‘爱过’,而是一直都爱着。 那么,男人呢? 如果说曾经她一直不曾去细想男人对她的感情,也一直不去细想男人为什么要那么宠着她,但自从上次男人因了顾天佑吃醋而去,似乎给她敲了一个响钟,让她清楚的看到男人应该也是爱着她的,这份爱也许并不是简单的兄妹、师生、父女之情,而是更复杂的男女之情。 既然两个人都彼此爱着对方,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齐言的到来,齐言的讲述,无疑在这份爱上更是添加了一份催化剂,使得她彻底的柔化,化去了她浑身那若刺猬般的刺。 看着怀中笑靥如花的女人,秦琛的心有史以来第一次跳得特别的快,快到他都感觉到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真的?” 她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因为手上的伤口才愈合,她不敢用力,但十指相扣还是能够做到的。 她将相扣的十指递到他眼前,说:“这一次,我们要和所有的男女一样,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以这场恋爱做为开始,好不好?” 虽然怀中的女人是他养大的,虽然他知道她的一切,但他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她的心。 因为,她的心曾经给过顾天佑。 因为,顾天佑是他用强硬的手段砸出她的生命的。 因为,为了顾天佑她第一次说了‘秦琛,我恨你,我讨厌你’的话。 因为,为了顾天佑她说了‘秦琛,你怎么对学长,以后我就怎么对你喜欢的女人’的话。 因为,为了顾天佑她更说了‘秦琛,你现在让我和学长不能厮守终身,我以后就会让你和你喜欢的女人也不能厮守终身’的话。 所以后来,他对她颇是小心翼翼,爱着她又不敢让她知道,只知道一味的宠着她就是了。 和云珊的婚礼,本就是一场不可能进行得下去的婚礼,那只不过是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可意外的是,那天入瓮的人不是他要抓拿的人,倒是这个浑不囹。 而且这个浑不囹还逼他娶她。 意外来得太突然。 那个时候,他惊喜得差点没站稳,他认定这个浑不囹肯定是开窍了,这么多年的宠没有白宠,她终于认清对他的感情了,不惜绑架逼婚。 所以,他顺水推舟,以‘大换新娘’的游戏将那场本来不可能进行下去的结婚盛典给进行了下去。 她成了他的新娘。 可是,白天的惊喜还没有持续多久,晚上她就给他来了个惊吓。 “秦琛,我说过的,你让我和学长不能厮守终身,我以后就会让你和你喜欢的女人也不能厮守终身。我现在毁你和云珊也算报仇了。” 她在酒和药的情形下根本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妄,说了一些类似于‘酒后吐真言’的话。 更可恶的是,她在梦中还‘学长、学长’的叫着。 这也是他在新婚翌日就到天路会所大醉三天三夜喝得断片的原因。 自此,为了不要自找无趣,也是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骄傲,他从不揭那块伤疤。 直到上一次,她将他推向云珊的时候,多年郁集的火山终于喷发。 但现在,她说早就不记得那个顾学长叫什么名字了。 她还说:重新开始,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以这场恋爱做为开始。 猛然,他觉得这二十年的付出都值得了。哪怕要他再付出一个二十年,只要有她这句话,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前期,他们结婚也好、洞房也罢都是在不正常的情形下完成的,那现在来一场正常的恋爱,有何不可? 他‘嚯嚯嚯嚯’的笑了起来,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好,我们来一场恋爱,以这场恋爱做为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她学着他‘嚯嚯嚯嚯’的笑了起来,问:“不过,这场恋爱是以你追我开始还是以我追你开始呢?” 呃?这…… 他全无经验,是骨灰级的暗恋者。 她有经验些,毕竟追了人家顾天佑两年。 想到这里,秦琛脸一黑,心里又有酸水冒。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说:“不是还有一种叫男女一见钟情的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用追求,直接一见钟情,然后进入恋爱模式?” “嗯。” 呃,好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会不会太快了些呢? 唉,罢了罢了,快就快了吧,跑快了大不了会跌倒,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跌倒了再爬起来就是。 五年前的事她都能承受,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好吧,我们就来一场一见钟情的恋爱。”说话间,她将一直十指相扣的手拉到唇边,亦是将他的手背亲了一口,说:“好好表现哦,表现得好,我送一份大礼给你。” “大礼?”男人唇角微勾,说:“是你吗?” 女人得意的挑起眉,颇是神秘的说:“比我还要好的礼物哦。” “之于我而言,这世上可没有比你更珍贵的礼物了。把你送给我就成了。” 原来,他早认定自己是他此生最珍贵的礼物? 这也是当年他将秦氏、连氏合作生产的第一批化妆品命名为‘珍爱’的原因吧。 可她呢,从来没有细想过。 那个时候的她,从来只是享受着他待她的好却从来不曾想过他为什么要待她好。 如今再看,一点点的似乎都能看到他爱她的点滴。 连翘的眼睛有些泛红,为免他说她矫情,她略抬头将头窝进他的脖颈,说:“是的,比我还珍贵。”因为,她是我们两个的结晶,是老天送给他们最最珍贵的礼物。 她的头发柔柔的,在他脖子间磨蹭,软得他的心一塌糊涂。为免她头酸,他伸手捧着她的后脑勺,说:“好,我会好好表现,因为我非常期待那份大礼。” 护士长拿着单子准备进来告诉连翘可以出院的事,结果推门就发现男女二人窝在病床你浓我浓的一景。 这,明显是要复婚的节奏了吧。 不知怎么回事,如果这种情景放在别人身上,她会觉得太有违常理。但如果放在这对俊男美女身上,除了养眼外,她还觉得相当的温馨。 为了不打扰这份温馨,护士长又不动声色的悄悄的退了出来。 扭头,就看到那个正走向电梯的落寞的身影。 堂堂江湖付三哥,也有这么落寞的时候? 护士长只当自己看花了眼,摇了摇头。 夜深。 秦琛赖在医院没有走。 当然,他也没有睡那张所谓的陪护病床,而是直接睡在了病人病床。 看着身侧睡得相当沉静的小女人,秦琛的眼中升起幽怨。 他有点后悔了,不该答应来一场以恋爱为前提的重新开始的。因为,紧接着,小女人对他是各种拒绝。 “秦琛,我们谈一场纯洁的恋爱哈。” “不许以上床为目的。” “一切以上床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哈,纯洁? 他想了又想,终于,他忍不住,掏出手机,登上某个论坛,发了个帖子。 深夜还是有许多单身狗守着电脑的。很快,帖子下有一堆的留言。 有说: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何谈纯洁? 有说:这大半夜的,确定不是来秀恩爱? 有说:楼主,不地道哈,大半夜的撒狗粮! 有说:楼主,大叔了吧,现在哪还有纯洁的恋爱?直接上就是。 有说:楼主,我这里有《泡妞秘籍》、《新手追女误区》,有兴趣可私聊,电话XXXX,微信XXXX,微博XXXX。 有说:纯洁的恋爱?这要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比如说楼主年纪多大,追的女人如何?每个年龄层次有每个年龄层次的爱法。 有说:楼主赏金不少,定是土豪,追的肯定是女神。 有说:如果楼主想尽快追到心目中的女神,床咚、壁咚各种咚就是。实在不成,拿你的钱也可以砸死她。 看着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答案,秦琛的脸都黑了。于是选择了那个说‘纯洁的恋爱?这要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的帖子回复了一下。 这一下,论坛更热闹了。 有说:楼主,你比女神大了八岁,问题大发了啊。 有说:是啊是啊,楼主,三岁一代沟啊,你和她三个代沟,绝壁没有共同语言了啊。 有说:没共同语言不可怕,可怕的是大八岁,X生活明显不协调了啊。 有说:难怪这么晚楼主来寻招,肯定是遭女神嫌弃了。楼主啊,你某方面的能力有待提升啊。 有说:楼主,我这里有各种专治疑难杂症的家传宝药,小变大、细变粗、短变长,短时变长时,有兴趣可私聊,电话XXXX,微信XXXX,微搏XXXX。 什么? 小、细、短?! 秦琛脸一黑,干脆直接关机。 再看了看怀中睡得仍旧安静的小女人,男人的心中是各种挣扎,眼神更是各种变幻。 开了荤的男人再禁荤,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但他不一样,这五年来,他有三年时间待在公司挽救秦氏、挽救秦府,那三年他几乎是日夜不休的。然后,他又用两年时间将江州商界重新洗牌。可以说,这五年,他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什么男男女女之间的问题。唯一不忙的时候,他几乎总是选择在佛光寺伴着那盏长明灯渡过。 就是燕七、楚楠他们也时不时和他开玩笑说要他去男科检查检查,看那方面的功能还在不在。 而他呢,那个时候,心死也就罢了,身体似乎也已经死了。他对楚楠、燕七等人的玩笑是各种无视。 直至再遇上她,明明是恨着的,但又偏偏贱得想粘着。 粘着粘着,欲亦逐渐苏醒。 她呢,因为误会他和云珊的关系,一而再、再而三的嫌弃,对他是各种拒绝。 好,她有误会,他可以等,等她擦亮眼睛再说。因为她对他的解释各种无视、不信,他也就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终于,她擦亮了眼睛,知道了一切。 原以为她知道了一切,总该不拒绝他了吧。 却不想,原来还有比拒绝更残忍的事。 她居然将他往云珊那里推。 这是心里全然无他的节奏啊,他差点就彻底的寒了心。 只是,多少总是不甘心的…… 于是抱着再试一次,最后再试一次的态度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来粘着她。 估计是老天终于开眼了,让他真真正正体会了一把守得云开见月明。 前些时还将他往云珊那里推的人,今天居然不知为什么就开窍了? 问题是现在不管她是怎么开窍愿意给二人一个开始,这好歹有开始了怎么还是拒绝他呢? 依论坛上所言,是缺少共同话题吗? 不,每次见面,二人针锋相对,共同话题还是不少的。所以,三个代沟的问题肯定是不存在的。 那…… 难道真如论坛上所说的八岁的差距导致X生活不协调? 扯淡! 他还是非常相信自己某方面的能力的。 嗯,总有一天他要向那些八卦的单身狗们证明大八岁不是问题,而且那方面的生活非常的协调。 担心吵醒她,他小心翼翼的帖着她睡下。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柳叶弯眉…… 静时仪态万方、清纯可人。 动时艳若桃李、风情万种。 这就是他的女人,他秦琛的女人。 安静的房间,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这个呼吸证明她已然睡熟。 稍稍迟疑了一下,他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腰。 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仍旧有着可怕的习惯,随着男人的手搭上她的腰,她索性将头越发的往他怀中埋了埋,然后翘起一条腿,压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这八爪鱼的睡姿,这手放的位置…… 秦琛的呼吸一紧,身体僵硬起来。 真是要了命了。 他感觉自己的鼻子中似乎又有血要流出来似的。 想起上次在西效别墅出的糗…… 他伸手摸了摸,还好,没有,没有流血。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对面那张陪护病床。 心中想着是不是不应该考验自己的忍耐力,还是自觉的滚到对面的陪护床去睡的好。 可是,这满怀的温软化解了他满身的英雄气。 这个时候若强行和怀中的八爪鱼分开,那无异于拿把刀杀了他。 现在,秦琛特别赞同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句话。比如现在的他,不动那个想法还成,这想法一动,再要把这把火灭下去根本就不可能,而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素来就没什么剩头。 他的眼睛转了又转,然后轻声的唤了两声‘匪匪’。 怀中的人仍旧睡得熟。 是因为有他守在她身边的原因吧。 是因为在他怀中的原因吧。 秦琛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满足感。 这份自豪感和满足感越发的刺激得他浑身都痛了。 忍无可忍啊。 再忍下去,他肯定要憋成各种内伤。 而他,也绝不愿意再委屈的去洗冷水澡。 心中邪恶丛生,他抓起了她的手…… ------题外话------ 谢谢lisa67、云不在天涯、女主角的心事、5698708、凌小宝、紫晶的泪、QQ949e04bdbc52cf、幻紫幽蓝、空空月、一二三四五54321、185**4030等妹子们送的花、钻、票! 啊啊啊,要是人人投小宝亲的十票,下个月我是不是可以到月票榜上溜哒溜哒,咳咳,容我做做梦!梦是美好的,万一实现了呢?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37 我的小女朋友 新的一天,非常的美好。 男人的精神今天看着格外的好。 倒是某个小女人,将自己的一双手举到某男面前,问:“你有没有觉得我手掌上这新涨好的肉比昨天红了许多?” 男人的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说:“没有,我觉得和昨天一样。” “不会呀,明显红了许多。”女人说着话,十分担心的说:“不会是有炎症了吧,再或者里面有脓?昨晚上睡梦中我都觉得我的手火烧火燎的。” 终于,男人不自在的干咳两声,说:“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在这里再住两天,小心无过错。” 正好,护士长进来了。 她昨晚来查房,可才走到病房门外,就听到门里传出压抑的喘吟声,那声音分明是…… 所以她没有进病房,而是满脸通红的走了。今天一进病房,脑中不觉便脑补昨晚这病房的旖旎画面,脸不自觉的又红了。她尽量稳住心神,将手上的单子递到秦琛面前,说:“琛少,大小姐可以出院了。” 连翘手掌心的线早就撤了,伤口也愈合得非常的好。经过昨晚的测验,秦琛觉得她的手恢复得不错。 只是,秦琛也有秦琛的考虑。 “暂时不出院。” “秦琛,为什么不出院?我的手好了。” “你不是怀疑你的手可能长脓了吗……” 秦琛的话还没有说完,连翘已将双手递到了护士长面前,说:“护士长,快看看,我的手怎么回事?比昨天红了许多,这肉都红得不正常。” 男人神情微僵,他没要她看,他想说‘再在这里休息两天看看情形再说’啊。 护士长担心,急忙抓了连翘的手看,果然,红彤彤一片。 她上下左右的替连翘检查了,最后断定的说:“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 “为什么这么红?” “应该是出力太多。” “我没出什么体力活啊。” “看情形应该是磨磋造成的。” 咳咳,怎么听这对话越来越邪恶了呢?! “呃,再养两天看看吧。”秦琛终于插上话,然后对护士长说:“我会和你们院长打招呼,你不必为难为我们办理出院的事。” 这大少爷是以VVIP病房为家了吗? 好吧,反正这VVIP病房每年能够入住的人也不多。 护士长拿着出院单子无功而返。 “走,谈恋爱的第一天,我的小女朋友,你打算去哪里约会?” 按照连翘的意思,这谈恋爱、约会最好的地点不是学校、卡拉OK厅,就是电影院、游乐园。 最后,秦琛选择了学校。 他们二人去的学校是江州国立大学。 他们二人都是从这个大学毕业的。只不过秦琛早连翘毕业。说起来,秦琛也是个学习拔尖的,在学习阶段也跳过级。这也是连翘进江大的时候,秦琛早就从江大毕业了的原因。 江州国立大学,是一所具有百年历史的学府,既有古朴幽雅的古代建筑,亦有新奇壮观的现代建筑,行走在校园,既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亦能感受到现代科技的日新月异。 停车场,停满了车子,不泛豪车。 秦琛的黑色Lykan车停下的时候,仍旧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 只见从驾驶室中下来一个穿着黑色V领薄毛衣的男人,男人外面简单的套着一件黑色风衣,脸上戴着一幅大大的墨镜。那身高比例,某些杂志的男模都要自叹不如。 紧接着,男人走到副驾驶室一边拉开车门,非常绅士的伸手,扶出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女人半长的驼色风衣,黑色紧身牛仔裤,长靴。和男人一样,脸上也戴着一幅超大的墨镜,恨不得遮住了半边脸。 “这谁啊。” “Lykan车啊。” “肯定是学长、学姐。” “是的,现在来重温校园生活的学长、学姐们不少。” 虽然是周末,但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是有很多。纷纷议论着那对出众、惊艳的男女。 走过停车场,便会看到一堵装饰非常豪华的橱窗,橱窗中是历界优秀学生的照片、人物简介。 这堵橱窗被江大的学子亲切的称为‘风云榜’,能上风云榜是江大所有学子的梦想。 越是成功的人物,越是排在前列。 第一排,排的都是近代学者、杰出人物。 第二排起就都是现代人物了。 秦琛,排在第二排第一个。 那个时候的秦琛才十八岁的年纪,清隽的容貌上有着属于那个年纪的意气飞扬。 指着那张照片,连翘笑着说:“那个时候,学校好多美女给我送巧克力、蜜饯、糖果,目的就是让我将她们写的情书交到你手上。” 他十八岁的时候已读大四,那时她才十岁,因不放心她一个人在秦府,所以他大学期间选择的是走读。这样的话,他和她每天都能见面。 于是,那些爱慕他的女生趁着各种机会讨好他面前的这位小红人。 看她每次因为送情书而兴奋的样子,他没驳她的面子,将情书收下,等她走的时候,他将那些情书直接扔进了碎纸机,从来不屑看一眼。 “我还记得,有一个学姐真是痴情啊,好像她还是你们文艺部的部长,呵呵,有一年的圣诞节,那么大的雪,她在你们教室下用燃着的蜡烛摆了个心形,她呢在心形里面抚琴唱歌。有火、有雪,有美女、有古琴,那个意境特别的美。可你呢,硬是不下去,害得人家冻得尿都憋不住了,不得不急匆匆往厕所跑……唉,那一次,我可收了人家斥巨资买的巧克力啊。” 嗯,确实是斥巨资,因为那巧克力是请大师做的。 “还有啊。你们体育部的一个副部长,也是个美女啊。人家为了追求你,硬生生从男人婆化身小清新,写了一千封情书,折成一千只千纸鹤。塞在你的书桌中。诶,那千纸鹤后来怎么样了?” 秦琛怔了怔,说:“什么千纸鹤?” “就是那个体育部的美女部长给你折的千纸鹤啊。” 他怎么知道是情书。那个时候,他的课桌中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东西,从来他都是直接用书本将那些东西扫空,手都不沾它们的,一扫之下,它们一般都会进垃圾篓。 看秦琛完全一副不明白的状态,想必是没将那千纸鹤记在心里的,连翘‘啧啧啧’的说,“真是个无情的人。” 若对她们有情,对你就无情了。 秦琛心中腹诽着,直接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拉到橱窗中粘着她相片的位置,也在第二排,不过是排在第七个,他说:“说起来,你也是江大的风云人物啊。我的小师妹。” 相片中的连翘,十五岁的年纪,也是大四的照片。当然,她大三那一年,如果不是秦琛从部队回来,她就要被学校劝退了,也就不可能上这个风云榜了。 连翘,‘嘿嘿嘿’的笑起来,心虚的说:“唉呀,不许提往事哈。” 秦琛乜斜的看着她,勾唇讥讽的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怎么,做贼心虚?” “什么做贼心虚?我的大学往事不就是一个顾天佑吗?你要提就提,谁怕谁?” 秦琛心中冒酸泡的说:“你看看你什么眼光!” 想当年,秦琛突然空降至江大的时候,连翘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她非常高兴的将顾天佑带到了秦琛的面前,说:“秦琛,这是顾天佑,我男朋友。” 秦琛,在部队接受的是全封闭式训练,与外界隔绝了所有消息。这也是他有两年时间完全不知她的所做所为的原因。等他得知她要被学校劝退时,才知道一切原因就是那个名唤顾天佑的学长。 好不容易,自己养大的一棵白菜,却突然被一头猪给拐走了。你说那个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杀人的心都有。 所以,来之前,他不用两天时间就将顾天佑从婴孩时期的事都摸清楚了。所以,这也是他出手非常快、准、狠的打击到顾天佑七寸的原因。 看秦琛嫌弃的眼光,连翘说:“啊,我什么眼光?小孩子的眼光呗,谁没个过去。” 如果真的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他报仇? 为什么新婚第二天不等我醒就跑了,而且是跑回江大读研? 难道不是跑回学校怀念过去?祭奠逝去的爱情? 这话他问不出口,如今想来,也许那梦话是她无意识中说的。毕竟,有些梦都是无意识的。 至于她跑回学校读研,也许不是为了祭奠那逝去的爱情,只是为了读研而已。 “我进江大的时候,你、楚楠、燕七都已经毕业了。没有一个带着我的人,我能不走弯路?就小白还有点良心,知道时不时来学校关照我一二……” 连翘口中的‘小白’就是齐白。 一想到齐白,秦琛的脑门就突突的跳。齐白对连翘的心思,从来就没有逃过他秦琛的眼睛。所以一众兄弟中,他防得最狠的就是齐白。甚至有一次还为这事拧伤了齐白的胳膊,但齐白这个人一如齐言的‘二货兄弟’之称,就是不退缩。 直至他和连翘结婚,齐白才算终于死了那颗心。 万不想,连翘一归江州,齐白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居然以应聘总经理之名准备在秦氏帝国来个守株待兔。 说白了,齐白应该是早就看穿了他秦琛应该很快就会将连翘弄回秦氏的。 于是,秦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聘用齐白,将齐白发配至非洲。 呵呵,那小子,发配非洲算便宜的了。 想想那一年,大婚那天,这个浑不囹逼婚,他高兴坏了,立马打电话要求定制Darry一Ring戒指,并且要他们快些空运过来。 奈何,居然被告之这个浑不囹和齐白早就签了真爱协议且早就订制了一对Darry一Ring。 Darry一Ring,一生只能定制一次。哪怕你是国家总统也不能改这个规矩。 这个浑不囹不可能再次拥有Darry一Ring,也代表着他秦琛一辈子不可能拥有Darry一Ring了。 那个时候,他杀齐白的心都有。 不是狂追顾天佑就是和齐白定制真爱戒指,所以,他是一点也不想再经历这个浑不囹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戏码了,如果能将她箍在身边那就一定要箍着,否则她滑得像泥鳅一样,一溜就溜得不见了踪影。万一又想起一出和别人注册的戏码可怎么办?于是,他干脆顺水推舟,和她注册,结成夫妻。 成婚后,他本是打算再等她几年的,至少等得她心性更成熟一些再说,但万不想父亲居然插手了此事,导致他和她成就夫妻之实…… 可能因为他们二人在这里的原因,吸引了许多来来往往的学生也开始围在这橱窗前。一众学生时不时的看看橱窗,又时不时的看看戴着墨镜的二人。 “他们的相片肯定在这橱窗中。” “是的,肯定是这其中的某两个。” “那你去问问呗。” 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最后怂恿出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孩来到了秦琛、连翘面前。 红衣女孩倒也利落,大方笑问:“打扰了。请问,二位是不是我们的学长?” 能够重回校园,又和心爱的女人和解,秦琛的脸上一扫以往的冷冽、冷漠,一直挂着轻浅的笑。即使戴着墨镜,也看得出他此时的神情相当柔和。他环着连翘,回答说:“如果你是江大的,那我们是你的学长、学姐。” “啊,学长,学姐。”红衣女孩有些兴奋的伸手,说:“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小师妹顾清果。” “小师妹你好。”连翘伸手握住。 因顾清果成功的和秦琛、连翘说上了话且握了手,一直在旁边小声叽叽喳喳、察看行情的另外几个女孩也蜂涌而至,叽叽喳喳的说着‘学长、学姐好’,然后各自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秦琛,虽然不大喜欢和女生交流,但看这几个小女生和连翘谈得倒也热和,便一直站在一旁笑看着。只偶尔插一句话以示礼貌。 他越是这样,就越发显得绅士、有礼、高贵。搞得几个小女生的眼睛不时的瞟向他。 “学长、学姐,现在到午饭时间了。既然你们是来体验校园生活的,要不和我们一起去食堂用餐?”顾清果热情相邀。 江大,只有老师、学生才有资格到食堂用餐,秦琛虽然可以一个电话解决这个问题,但连翘已经非常高兴的点头说‘好啊’。 也罢,可能是重回校园的原因,她今天特别的开心,那就由着她吧。 约会嘛,不就是要顺着女朋友,想办法让女朋友高兴? 秦琛如是想。 学校食堂。 秦琛、连翘和几个女孩一起出现,引起的轰动不小。 主要是秦琛、连翘二人,虽然戴着墨镜,但那气势、衣着、举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所以很快,食堂就是一片议论声。 几个小女生非常高兴,争先恐后的替秦琛、连翘去打饭,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很快,一张餐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不得不说最便宜的还是学校食堂。就这一桌,只花一百元,平摊到几个小女生身上,不过十元。 秦琛、连翘吃得都非常的开心。 最后,秦琛留下了他的名片,并对那几个小女生说:“实习的时候,欢迎来秦氏帝国。” 秦氏帝国?! 看俊男美女走远,几个小丫头这才争先恐后的去看捏在顾清果手中的金质名片。 “秦氏帝国,秦琛!” 紧接着,‘啊’的声音一片。 “天啦,是秦琛学长。” “那那个女的是……” “笨啦,肯定是连翘学长啊。” “天啦天,今天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了啊啊啊。” “好遗憾,没和他们拍照。要不然,上传到圈子中,我要圈粉无数啊啊啊。” “秦氏帝国啊,听说一般的应届毕业生一千个去应聘的能够留下一个就不错了。是真真正正的千里挑一啊。” “你说,我们拿着这名片去,是不是会给点子通融?” “我要去秦氏帝国实习,哪怕是去当个清洁工我也要去,那里的福利待遇都是一流的。” 一众小女生喜疯般的蹦蹦跳跳,吵吵闹闹,却不知其中的一人,早已进了一见秦琛终身误的魔障。 再说秦琛、连翘二人,从食堂出来后,连翘建议去走走江大那条非常有名的林荫道。林荫道两边种着枫树。 现在初冬,正是枫叶红遍的日子。 如火如荼的枫叶似火烧云延展到了林荫道的尽头。 “秦琛,我今天是沾了你的光哈,没想到大叔级别的你仍旧这么招小丫头们喜欢。” 秦琛弹了弹她的额头,说:“我们今天是来约会的,再不许无缘无故接受其他人的邀请。你的身边只能有我。” “成成成。” 说话间,连翘一脚踢向地上成堆成堆的落叶,瞬时间落叶向秦琛扑面而去,秦琛躲闪不及,漫天的落叶就那么落在秦琛身上。 那似火的叶子就像飞舞的火蝴蝶在秦琛身边飞舞。 这景象,真可谓惊艳。 连翘一时间看呆了,口不择言,说:“秦琛,你好像花妖。” 秦琛大步上前,一把将看呆了的小女人拽入怀中,说:“我是妖,你就是精,我们是一对妖精,分不开的妖精。” 语毕,他就攫取住了她的唇。 似火烧云般的枫树,落叶堆积的林荫道,一对拥吻的男女…… 这个镜头正好被学校新闻系的一个爱好摄影的同学拍了下来,当天学校BBS论坛上,这张照片的点击、评论数破万,成历史之最。更因了顾清果那几个小女生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了,这对在林荫道上拥吻的男女正是秦氏帝国的总裁秦琛和他的前妻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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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时候她吃火锅后闹过一次肚子,躺医院三天。自此,他专门请了个会做火锅的厨子,只为她突然想吃火锅就专门侍候她。可是,她却不怎么喜欢了。 “今天下雪了。”下雪是吃火锅的季节。 “明天我请个厨子专门做给你吃。” “可明天不一定下雪。” 男人黑漆漆的眸就那么看着她。 她又说:“我就想吃我们江大后面好吃一条街上的那个火锅店的火锅。” 秦琛,再度无语的将剥好的海虾放在盘子中,拿过湿巾擦了擦手,说:“你会闹肚子的。” “不会。那一次闹肚子是意外。江大后面的那个火锅店,我和小白去吃过很多次,都没事。再说,一个人在家吃火锅不过瘾,吃火锅就要在人多热闹的地方吃,有氛围。” 齐白居然带她去吃过很多次? 男人心里一时间似乎又酸酸的。 她不知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他是不是同意了。于是继续游说:“我读大学的时候,许多学生情侣就喜欢去那里吃。特别是初雪的日子,那里人气肯定暴棚。秦琛,我们是约会啊,女朋友有要求,男朋友当满足啊。” 女朋友。 男朋友。 听了这两个词,秦琛的心似喝了一杯温咖啡般的暖。说:“好好好,我们去吃火锅。” 连翘闻言,高兴得凑近他脸颊亲了一口,说:“初步鉴定,男朋友合格。好好表现哦,继续。” 这是不是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呢? 女朋友再任性也可以当做是撒娇! 秦琛心中感觉甜甜的,就这么环着她走出了包间。 服务生看着动都没动过的一桌海鲜无语:这是要闹哪样?也太浪费了些吧。 二人到达江大后面好吃一条街的火锅店的时候,果然,外面都排起了长龙。 秦琛对这家火锅店再熟悉不过。当年在部队知道了她狂追顾天佑的事后,他抛下部队的一切回归江州,就是在这家火锅店找到的她,想当然还有和她坐在一起吃火锅的顾天佑。然后她拉着顾天佑来到他面前说‘秦琛,这是顾天佑,我男朋友’。 那个时候他的心啊,恨不得立劈顾天佑。 白云苍苟、时间如梭,转眼十年时间过去了,如今他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带她来这里吃火锅,他终于有种扳回来一局的感觉。 只不过,今天这里的人太多,他嫌弃的说:“你看看这排着的人,只怕到晚上都排不上。” “唉呀,来这里就是吃气氛的啊。再说了,人家谈恋爱,巴不得24小时都腻在一起,排个队正好可以说说悄悄话。别说排一小时,排十小时也是乐意的。” 秦琛到底是没谈过恋爱,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他放眼望去,果然,一对、两对的小青年学生要么抱着、要么搂着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还会笑上两声,显得特别的甜蜜。唯有个别激烈一点的,就那么当着大众的面接吻。 这就是谈恋爱吗? 这才多大的年纪? 太不像话了! 接着,他想起以前她追人家顾天佑的一幕幕,想着她果然是有经验一些,秦琛又有点恼了。一把拽了她往前面走去。 “诶诶诶,排队,排队。”连翘急忙提醒。 “不就是谈恋爱吗?我有我的方式。”哼,才不苟同你和顾天佑原来的方式。 看男人的脸色,就知道他生气了。 真是莫明其妙啊。连翘无语的恁他拉着,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男的高大,女的高挑,看穿着绝对不是学生。特别是男人,身上自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排在最前面的一对学生情侣怔忡的看着秦琛、连翘二人。只见秦琛一笑,对那个女学生说:“学弟、学妹,你们好啊。” 看着男人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哪怕他戴着大大的墨镜,女学生也知道定是个大帅哥。于是就有点犯花痴,只知道接话说:“你们好。” “我和我太太都是江大毕业的,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的结婚纪念日,又正逢来江州出差,于是就想回味过去在校园的生活。” “回味校园生活?”好浪漫啊,女学生眼冒红心。 “是的。”秦琛搂着连翘的肩膀,再度笑了,说:“我太太最喜欢吃这家火锅店的火锅。可惜的是我们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得起飞,只怕等不了了。所以,学弟、学妹,能不能行个方便将你们的位子让给我们,不胜感谢。” “好啊好啊。”女学生是超支持校园恋的,因为她自己正在热恋中。更何况,这对学长、学姐明显是校园恋成功了啊。是以,她惊叹着,两眼放光的看向男朋友说:“我们让给他们吧。” “可我们都排了两个小时了,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啊。” “你怎么这样啊。一来,人家是学长、学姐,我们这些学弟、学妹要尊敬前辈啊。二来,学长、学姐是远道而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三来,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他们的机会却实属难得。所以,让吧,我们让了吧。” 男同学仍旧有点不乐意,女同学轻摇着男同学的胳膊,说:“校园恋能成功很难得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支持,好不好,好不好嘛?” 许是女孩子撒娇的原因,男孩子心软了,说:“好好好,让让让。” 女同学立马喜上眉梢的看着秦琛、连翘说:“让你们了,祝你们幸福。” 秦琛接过女同学手中递过来的排队用的牌号,说:“谢谢。你们也一定会幸福的。” 连翘无语凝噎:秦琛,你还要不要脸了? 大厅中早就坐满了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秦琛似乎终于知道这个小女人为什么喜欢来这里吃火锅了。 肯定是图热闹。 他呢,素来不喜欢吃火锅,看这些人吃得大汗淋漓的样子,就越发的有点不适应了。 他们来的时间正好,有个靠窗的位置空了下来。 坐下后,看着窗外,看着那些急匆匆行走在初雪中的人们,秦琛的心才静了许多。 连翘有经验些,所以当仁不让的点了许多。 很快,红泥小炉端了上来,鸳鸯紫砂锅内放着一锅滚开的高汤。一边滚着红油,一边素净见底。 “知道你不喜欢吃辣,我们可以分着吃。”连翘说。 接着,服务生端来各式海鲜、蔬菜。 海鲜虽然没有金玉满堂的肥美,但样子也过得去。蔬菜看上去不错,都水灵水灵的。 “这里的蔬菜都是这火锅店家的老板在自己家院子中种的,全天然的哟。如今在这大都市中已经很难吃得到这种自家种的、应季而生的蔬菜了。来,你吃一点,肯定会喜欢的。”连翘殷勤的介绍着又帮秦琛涮着蔬菜。 秦琛呢,吃得不多,他只是坐着,满足的看着氤氲热气对面的女子。 连翘嗜辣,无辣不欢。不管什么菜都要放在那红油中滚一滚,再相当惬意的放进嘴中,一张小嘴被辣得红润之极,不时的‘嘶嘶’叫上两声。 “你知道吗?这个年代还用这种红泥小炉的店子不多了。但也只有这种炉子煮的火锅,味道才最是浓郁。所以,这也是这家火锅店生意特别好的原因。诶,你吃啊,老看着我干嘛。”语毕,连翘再度大快朵颐。 看她那么努力的吃,且吃得开怀之极,秦琛觉得莫名的畅意,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桌子上虽然琳琅满目,但却都不及她的吃相好看。 “我记得,当年就是在这里碰到你和顾天佑的。” 正将一挂满了辣子的涮羊肉吃到口中,猛然听他提及‘顾天佑’,连翘不防,辣味直窜喉咙,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秦琛急忙站起来,抓过一边的果汁,来到她旁边,一边替她拍着背,一边示意她快点喝水。 好不容易止住咳,连翘说:“你又提顾学长做什么?” 听着她声音嘶哑,秦琛知道是辣的,有些心疼,说:“只是提一下,你干嘛反映那么大?反应大可是心里有鬼昂。” 连翘又抓着果汁喝了两口,说:“什么叫有鬼?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你老提干什么?你看我什么时候提过你的过去?” 呵呵,我倒希望你要我提起过去,至少证明你是在乎我的。秦琛一迳想一迳就在她旁边坐下,说:“和我说说顾天佑吧。” “为什么?” “因为当初你为了这个顾天佑恨过我啊。” “那时候不懂事嘛。再说,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谁还稀罕啊。” “不稀罕还追人家两年?” “秦琛,你这是要算总帐的意思吗?”说话间,连翘气恼的将筷子中夹着的菜放到秦琛嘴边,说:“这样吧,如果你吃了这个的话,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追人家两年。” 看着那菜上挂着的红艳艳的辣子,秦琛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他还是张嘴将那菜吃入口中。 辣,好辣。 一时间,秦琛只觉得嘴中、鼻子中都在冒火。 但打小养成的绅士礼仪,使得他就算再辣也不会表现出来。 看着秦琛辣得不知所措又极力隐忍的样子,连翘‘哈哈’的大笑起来,见他脸颊通红,她急忙将手中的果汁递到他嘴边,秦琛不再讲究,拼命的喝了起来。 “其实吧,我没喜欢过顾学长。” “什么?” “我没喜欢过他。” 因了果汁的滋润,喉咙舒服了不少。但因了她的话,他的心滋润得更多,今天,他只想将事情弄明白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当初,又是恨我又是要报仇的?” “小孩子,懂什么呢?认识顾天佑的时候,我才12岁,什么也不懂。只觉得他的哥唱得好,他的舞跳得好。说白了,那个时候,那个会唱歌、会跳舞的人即使不是顾天佑,是另外一个人,我一样也会喜欢。如今想起来,我喜欢的应该是歌舞而不是人。” “那当初还为那个顾天佑哭得那么伤心?”忆及往事,秦琛心里多少有些堵。 “后来不就不哭了吗?你不提,我都忘了。” “真忘了?难道当年你逼婚的时候没想着是要报仇?”秦琛貌似问得不经意,但心却是提着的。 连翘‘呵呵’的笑了两声,说:“说实在话,当初听闻你和云珊要大婚,一时间真懵了。再加上那个时候,我发觉对你的感情似乎不只限于兄妹、师生、父女,可能还有男女之间的吧。但当时我又不知怎么向你说明,然后只好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为自己鼓气。” “蹩脚的借口?鼓气?” “是啊。权当报仇。谁叫你当初分开我和学长的呢?” 秦琛闻言,素来聪明的人有点懵了:报仇只是为逼婚找个借口?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去做那逼婚的事。我再怎么匪里匪气,终究也是女孩子嘛,万一逼婚不成,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啊。所以,这个借口就成了最好的避风港,无论逼婚成功与否,我都有个说法。倒也不至于丢了脸面。” 男人眼中升起璀璨星光,定定的看着仍旧在做着解释的女子。心却已翻滚了一遍又一遍。原来,原来…… 原来洞房夜的‘报仇’是这么回事? 那他是不是冤枉吃了这许多年的醋? “谁曾想你居然同意了逼婚呢?拜天地、注册,哪怕是送入洞房的时候,我可全程是糊里糊涂的啊。” 她糊涂? 呵呵,他当时其实不也乐糊涂了? 若不是当初早就做好了‘大转换’的打算,那天肯定要洋相百出。 “秦琛,我只想问你,如果当初我没打着这个蹩脚的借口,也没有绑了云珊,而是直接要你不要结婚,你会如何?” 酒不醉人人自醉,秦琛觉得自己有些醉了,素来漆黑的眸中波光潋滟。 他会如何? “我也曾经想过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去部队,如果在你情窦初开的时候我没有离开你身边,你会如何?” 她会如何? 她无法想像如果那两年秦琛陪在她身边,她的生活会是一番怎样的变化。但至少,秦琛不会放手恁她那般狂热于顾天佑吧。 见她眉微皱,秦琛笑了,说:“所以,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秦琛,你真没趣,谈恋爱的男女有时候是需要幻想的。女孩子就喜欢讲如果。” “好吧。若真有如果,我想说,其实在为你准备十八岁生日庆典的同时,我还着手准备了另外一件事。” “啊?” “你相不相信,其实在那天,我有安排,我会求婚,向你求婚。如果我求婚了,你会答应吗?” 连翘不觉抬头看着他,看着眼中漫着星辰的男人。 他握紧她的手,说:“所以,没有如果。”语毕,他低头攫取住她的红唇,哑声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题外话------ 谢谢930751、5698708、lisa67、樱花雨后、彭女子、chillyzhao、182**8055、abc小雪儿等妹子们送的票、钻、花!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39 秦总肯定恋爱了 周一。 和连翘腻歪了两天的男人有种不想上班的感觉,还发了个‘从此君王不早朝该有多好’的感慨。 来到公司,男人一如既往的高冷,但那眸子中却泛着和往昔绝然不同的光彩,那种光彩怎么说呢,就是公司BBS论坛中有一个帖子是这么说的:秦总肯定恋爱了。 想当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总也有浏览BBS的爱好,在上面那是能怎么说就怎么说。 有说:秦总今天笑了。 有说:不但笑了,而且笑得很暖。 有说:不像原来笑起来让人心里发寒噤。 有说:秦总今天穿了白衬衫,绝壁有问题。 有说:今天策划部的方案出错,秦总居然没有批评,还好声好气的要策划部将方案拿回去重新改正。 有说:是吗?今天公关部的也出了点问题,秦总也没有批评啊。 有说:看秦总这个样子,恋爱十成十。 有说:那我们的春天是不是也要来临了? 有说:我们是不是不用再成天跟着秦总没日没夜的病态的加班了? 秦琛滚动着鼠标,看着一众留言,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想了想,最后摁了秘书室的电话,说:“Vivian,准备一下,今天晚上金玉满堂,为堤防项目开个庆功宴。” 繁忙的秘书室因了秦琛的一个临时决定,越发的忙碌起来。一整天,Vivian就在安排庆功宴的事。 秦琛又给连翘打了个电话,说:“今晚金玉满堂有庆功宴,你可以给付氏那边打个电话,看有多少人出席。” 本来因为内贼案的原因,秦氏帝国这段时日有些低气压,人人自危。如今堤防项目到手,开个庆功宴,自然是为了鼓舞人心。 夜间。 庆功宴在金玉满堂顶楼的旋转餐厅举行,秦氏、付氏所有参与这次堤防项目的人员都有参加。Vivian更是请来一个乐队,现场演奏。 今天,以Vivian、宋秘书为首的一众秘书都穿着晚礼服出场,顿时惊艳了不少来宾。 都知道秦琛秘书室中的人不可小觑,万不想平时看着老气横秋的几个秘书一打扮起来那也是万般风情、倾城倾国。 很快,Vivian、宋秘书等人身边围了不少秦氏、付氏各策划部、公关部、设计部的精英男。 连翘,本一直陪着秦琛,后来来敬酒的多了,连翘便找了个借口,找付一笑去了。 彼时付一笑正站在露台处,看着漫天的星光发呆。 “哥。” “你怎么来了?不陪着他了?” 知道付一笑说的‘他’是谁,连翘笑说:“敬他酒的人太多,我可不想替他挡酒。” 付一笑靠在栏杆上,静静的看着连翘,抿了一口红酒,问:“真决定了?” “嗯?” “决定和他重新开始?” 刚才,连翘站在秦琛身边迎接来宾,秦琛很高调,高调得故意让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和连翘在谈恋爱的事。 连翘‘嗯’了一声,点头,亦行至栏杆边靠着,和付一笑面对面。 “不会后悔?你确定已经原谅他了?”付一笑又问。 连翘耸了耸肩,说:“我和他之间无所谓原谅不原谅。我们现在只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着。最后会如何,不可预知。我只知道随着自己的心走。” 付一笑又抿了口红酒,说:“也好,没必要将人生规划得完完整整。老话说得好,计划没有变化快。你计划得再完整,一个突发状况也许就会毁了整个计划。倒不如走一步、行一步、看一步,真有问题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山开山,遇水涉水罢了。没什么难的。” “哥,你想得这么开,是不是也要将人生大事解决了。” “人生大事?”付一笑笑得有些苦涩,说:“暂时不做考虑。” “哥。” “我不想在我有200亿负债的情形下拖累别人。等我还清这笔钱再说吧。” 其实这笔钱,秦琛并没有要求付一笑还,更没有和付一笑签任何负债之类的文书。只是付一笑不喜欢欠别人的罢了。这也正是付一笑行得正、坐得端的一面。 “哥,你放心,有我,我和你一起还。兄妹齐心,其力断金,不出三年,一定能还完。到时候,我就等着你迎嫂子进门了。最好是还给我添一个侄子……不对,两个,一个侄子、一个侄女儿。” 付一笑伸手揉着她的头,说:“好。” 秦琛找到连翘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他的脸就沉了下来,眼中瞬间便盛了迫人的寒。 付一笑感觉到了,本要从连翘脑袋上拿回来的手,不但没拿下来,更是故意越发轻揉的拍了两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请好假了没?” 知道问的是请假回湖州拜祭父母一事,连翘回答说:“还没有。等晚宴结束的时候我就和秦琛说一声。”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付一笑笑得邪气的挑眉。 连翘不解,在付一笑眼神的示意下扭头看去,就看到似挟裹着一身寒霜的男人。 “秦总。” “付总。” 回话间,男人不着痕迹的将连翘拉到了自己怀中。 “呵呵,秦总,你这是什么神情,像抓一奸的神情似的。”付一笑笑言。 早已感觉到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涌动,连翘瞪着付一笑,说:“哥,别胡说。” 正好,Vivian经过,秦琛说:“Vivian,带大小姐去喝点解酒的茶。” “是,总裁。” “乖,和Vivian去,我和付总有些话说。” 都说女人作,其实男人又何曾不作。 一个哥,一个男朋友,这两个每次见面,似乎不作死对方就不罢休似的。 连翘也无语了,点头说:“成,你们慢慢聊。” 等只剩下秦琛、付一笑二人,秦琛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说:“坐坐?” 付一笑伸手作‘请’的姿势,“请。” 待二人坐定,早有侍者端了红酒上前,礼貌的递到二人手中,退下。 秦琛这才说:“付总,不要我时时提醒,你和我女朋友是结拜的兄妹。” 呵,搞得天下人似乎都不知道连翘是他女朋友似的,今天也不知提醒多少遍了。腹诽间,付一笑邪气笑道:“秦总你是不是还要提醒我,江湖结拜就是一生,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嗯。付总是个爽快人,知道就好。” “这点务必请秦总放心,既然已经结拜,这一辈子我必将她当亲妹子看待。以后她要出嫁,我这个当哥哥的还要替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必让她嫁得风风光光。” 闻言,秦琛的眉一挑,斜睨着付一笑。只听付一笑又道:“当然,我会为我妹子好好的把关。呵呵,但凡是她的男朋友,首先得过我这一关,哪怕是秦总你,如果过不了我这一关,只怕也是娶不到她的。” 秦琛摸着袖扣,若有所思,还没开口,付一笑‘哦’了一声,又说:“有件事不知我妹子和你说了没有?” “事?” “我妹子说了,要和我一起回湖州祭拜我们的父母。” “你们的父母?” “是的。怎么,她还没和你说?这个回湖州拜祭父母不是小事,你这个男朋友怎么也得准备准备,一起去一趟不是?咦,瞧你这神情,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看看,我这个妹子啊,还是没将你当一家人看啊。如果真当男朋友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还没和你说呢?” 看着付一笑得意的笑,秦琛抓着高脚杯的手紧缩,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起身,走了。 付一笑冷哼一声,“还跟我撒泼,也不看看现在我手中有王牌。我可是你未来的大舅子。当然,前提是你能娶得到。” 连翘当然不知道付一笑将秦琛给气到了的事,还在另外一边和Vivian、宋秘书等人说话,转眼便见秦琛从那头快步走来。 连翘颇是奇怪,明明方才还一脸笑意的男人,现在脸上怎么一片森寒? 难道在付一笑那里吃瘪了? 转眼,秦琛已来到连翘面前,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若黑洞,想将她吸进去似的。 Vivian、宋秘书等人一见情势不对,立马机灵的走开了。 “这是怎么了?吃到生姜了?”连翘好笑的问。 “过两天,你要回湖州?” 看来应该是付一笑说了些什么了。连翘说:“是啊,正准备和你请假来着。” “和付一笑一起?” “嗯,他是我结拜的哥哥,那就是我爸爸、妈妈的儿子。去拜拜我爸爸、妈妈也是应该的。再说,我也要去拜拜他的爸爸、妈妈。” “那……我呢?”秦琛问。 “你?” “我是你男朋友,你就没打算带着我回湖州?” 以往每年,父亲、母亲的忌日、诞日,秦琛都会带着她回湖州祭拜,这次其实是付一笑和她二人的结拜私事,并不关系到父母忌日、诞日什么的,所以她并没有考虑到秦琛。 “等过年的时候,我再和你一起去。” 清明,大年初二也都是大祭的日子,以往每年秦琛也会随着她去。当然,这种相随一般也证明着他的身份不一般。如今她说出这样的日子,也就是说她仍旧认定他的身份是不一般的。一时间,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秦琛的脸色由阴转晴,说:“这次我也想去。我不放心你独自去湖州。” “怎么是独自?有我哥陪着,有什么不放心的。” 正是有付一笑陪着,他才不放心啊。男人最懂男人的,付一笑从来就没有放下对你的一颗心。 秦琛腹诽着没有作声,只听连翘又说:“再说了,这次是我和我哥互相拜祭双方父母,你就不要去触热闹了。我和我哥会快去快回,你不必担心。” 是啊,付一笑的父母,他秦琛没理由祭拜,跟着的话算哪门子事。 秦琛正暗恼之际,袁晓晓跑过来了,一把抓起连翘的手,说:“快,那边在嗨歌,我说谁都嗨不赢你,他们还不信。走,让他们见识见识。” 袁晓晓是付氏的人,拉走连翘也不必看秦琛的脸色,秦琛独自站在这里暗自磨牙。 眼见着二人远去,他也不好跟着,只好站在这里静静的抽烟。 看着窗外灿烂的星空,灯火辉煌的城市,秦琛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放得极空。 可能是因为她再次回到自己身边的原因吧,他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待一只烟抽完,嗨歌的地方传来热烈的掌声,听得出来,那里相当的热闹,于是,秦琛往嗨歌的地方走去。 秦琛到的时候,连翘和袁晓晓二人正在表演《一瞬间》。 就在这一瞬间 才发现 你就在我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 才发现 失去了你的容颜 什么都能忘记 只是你的脸 什么都能改变 请再让我看你一眼 …… 这本是一首手鼓歌曲,欢快、流畅、惬意、自然,而连翘、袁晓晓二人将面前的茶几当手鼓,一边有节律的拍着桌子一边轻快的唱着。 这个时候的连翘无忧无虑,很像她十几岁的年纪时的样子,看得秦琛很是恍惚。 “呀,秦总来了。”迎上来的是苏蓉,她笑着请秦琛坐下,又说:“翘翘姐唱得就是好听,先前晓晓姐说翘翘姐唱歌一众歌星都比不上的话我们还不信,现在听了才知道翘翘姐原来这么厉害。秦总会不会唱歌?要不要和我们翘翘姐合唱一曲?就唱《知心爱人》好不好?我帮秦总你去点。” “小丫头,还知心爱人呢?还是免了吧。我们秦总不会唱歌。”说话的是付一笑。 “那怎么行?怎么能不会唱呢?妇唱夫要相随啊。”苏蓉不满,又鼓动说:“还是唱吧。” 看着付一笑看好戏的神情,更因了那句‘妇唱夫要相随’,秦琛点头,“好。” 秦琛要唱歌,那无异是天雷滚滚,场地顿时嗨得不要不要的,在苏蓉的安排下,其他同事们点的歌都靠后站。 一直和袁晓晓嗨歌的连翘当然不知情,一曲毕,正准备放下麦克风的人,秦琛的大手已经揽上了她的肩膀,说:“给个面子。” “啊?” “合唱。” “噗”的一声,连翘好笑的看着秦琛,“你确信你会唱歌?” “所以要你给个面子,我不会的你帮着带过去。” “成。” 音乐响起,居然是《知心爱人》 连翘不觉想起以往,但凡秦琛、她、齐言等人聚会,在嗨歌的环节中,秦琛永远是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人。可以说,在她的映像中,秦琛从来没有拿过麦克风。她也曾经翻过秦琛这个高材生的成绩单,唱歌一栏永远写着‘C’。齐言曾经笑言‘琛这个C还是买来的’之话。说白了,秦琛就没开口唱过歌。 “翘翘,唱啊,唱啊。”袁晓晓提醒走神的连翘。 连翘急忙收回自己的神思,跟上旋律: (女)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 (男)把你的情记心里直到永远,漫漫长路拥有着我不变的心。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什么是暖,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 (男)不管是现在 (女)还是在遥远的未来 (合)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女)从此不再受伤害 (男)我的梦不再徘徊 (合)我们彼此都保存着那份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 其实,在秦琛唱响第一句的时候,连翘都有点傻眼,这哪里是‘C’啊,这明明是‘A’好不好。果然,据说声音好听的男人唱歌不会差到哪里去这话也是有依据的。 只是唱着、唱着,连翘心中却颇是感慨,除却这优美的旋律外,这浪漫的歌词倒颇似道尽了她和秦琛的苦尽甘来,也道尽了她和秦琛在未来的道路上也许还会遇到风雨,但那些风雨又算什么呢,最重要的是她和他的不离不弃,最重要的是她和他彼此保存着不忘初心的那份爱。 秦琛呢,确实从来不屑唱歌。 哪怕是他们这个圈子中的人聚会,看着连翘和小白等人再怎么对唱情歌,他也绝对是不会开口的。 只是在部队两年,所有的东西都得尝试,他这才不得不开口。 从部队回来这么多年,其实他又不唱了。 今天,可以说是第一次开口,且是和连翘合唱。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也非常的美好,他猛然发觉,唱歌除了给人带来听觉、视觉的享受外,也能够表明一个人的心迹,难怪一些谈恋爱中男女喜欢唱歌,原来这也算得上一种另类的表达方式。 男人俊美高大,歌声醇厚。女人高挑美艳,歌声纯美。绝美的画面,绝美的歌声,将这首本就是夫妻对唱的歌曲唱得越发的缠缠绻绻。 二人对唱时,一个不经意的对视,一个不经意的相视而笑被一众人看在眼中,只写着四个字:情深意浓。 直待秦琛、连翘二人唱毕,袁晓晓、周蓉等人依旧沉浸在眼前的景象中发着呆。付一笑也忘记了抽雪茄。只知定定的看着台上那对特别般配的男女。 苏蓉最先回过神来,猛拍着巴掌,然后大叫着:“唱得好,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对,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很快,围观的人都拍掌欢迎起来。 ------题外话------ 谢谢chillyzhao、湖边的紫背天葵、5698708、彭女子、WeiXinc93bc75506、159**8239、930751等妹子们送的票、钻、花!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群抱抱! 140 该怎么占便宜(二更) 庆功宴,因了秦琛难得的一次亲民之举,活动举办得非常成功,宾主尽欢而散。 秦琛、连翘送走所有的同事后,已近午夜,看连翘仍旧兴致勃勃的样子,秦琛笑着说:“我的小女朋友,精力仍旧满满啊。” 今晚她确实玩得尽兴,现在也没有睡意。 只不过秦琛一直以她的手没好为由不为她办理出院手术,且成天和她就在医院厮混着。 呵呵,这个男人这两天想的几乎都是怎么将她拐上床的事,所以,她决定还是不回医院的好。 “秦琛,要不,我们约会吧。” “现在?” 连翘颇是兴奋的点头。 “好啊,你想去哪里?” “说了就没意思了。” “嗯?” “秦琛,我们来场心有灵犀的约会吧!” “心有灵犀?” “就是不说在哪里约会,但我们两个却能在那里遇上。”说完,连翘朝着秦琛摆了摆手,说:“我先走了,不要让我等太久哈。” 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问:“安丞,你说说,大小姐这是要去哪里?我到哪里才能遇到她?” 还不待安丞回答,秦琛又自顾自说:“嗯,你不是她男朋友,你猜不到的。” 安丞脸一黑:总裁,你确定不是在向我秀恩爱? 连翘和秦琛分开后,她首先去了一家夜间仍旧开着的服装店。 服装店的衣物价格不高,非常大众化,连翘很快就换了一套衣物出来。将晚礼服打包装好提在手中。 经过夜市的时候,她左逛逛、右逛逛,买了一些看着好玩的饰物,都装在包中,最后逛到一家电影院门口。 有午夜场,有一部鬼片大约在一小时后会上映。 “好,就这里了。秦琛,看你和我有没有灵犀?” 连翘来到电影院,先将电影票买好,又买了饮料、暴米花之类的坐在沙发上等。 此时的秦琛,正朝着电影院方向而来。 他不知到哪里找连翘,只知道她是往这个方向跑走的,那肯定往这里找就是了。 大晚上的,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男人居然独自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自然是相当高的。三三两两的有人经过他身边时,都会看他一眼。 秦琛,对这一切全然无视。 又一对男女经过秦琛身边时,女孩不禁道了声:“好帅。” 同行的男友吃醋了,酸不啦叽的说:“帅又不能当饭吃。”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不要忘了,给你买花的是我,请你看电影的也是我。” 秦琛,走过的人突然站定,转身看着两个吵吵闹闹的小青年。问:“请问?” 女孩一见帅哥搭腔,立马心花怒放,小跑至秦琛身边,说:“帅哥,有事?” “这附近有电影院?” “是啊是啊,向前走200米,左拐就到了。” 秦琛有映像,他的小女朋友就说过,谈恋爱无外乎就是回味回味过去生活、吃饭、看电影、卡拉OK之类的,这两天他们试着回味了校园的生活,一起吃过饭,也一起卡拉OK了,那剩下的似乎就是看电影了。 秦琛咧嘴一笑,说:“谢谢。” 男人这一笑,差点就亮瞎了女孩子的眼。直到秦琛走远,女孩子仍旧傻傻的站在那里,气得她的男朋友一声冷哼,独自走了。 秦琛呢,完全不知自己无意中就拆了一对鸳鸯。 本打算去电影院的人,猛然又想起方才小青年说的‘给你买花的是我,请你看电影的也是我’这句话。他想了想,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花店。 当秦琛走进花店的时候,守花店的小姑娘正对着手机在津津有味的看《暮光之城》的电影,听到脚步声时,她抬头一看,顿时以为自己进了电影之中,看到了爱德华卡伦正在向她走来。 一时间,她的手机‘当’的一声,掉在了柜台上。 秦琛当然不知小姑娘已把他看成了那个高大、英俊、帅气无边的吸血鬼,只是看着她,说:“买花。” 小姑娘全无反应。 秦琛微皱眉,又说:“买花。” 小姑娘仍旧无反应。 在秦琛重复第三遍且他将这小姑娘认定可能是聋哑人后,小姑娘终于有了反应,结结巴巴的问:“客人,买花?” “嗯,送女人的。心爱的女人。” 这话让小姑娘的心碎得不要不要的。亏她方才还在心中上演了一番男神遇到我、追求我、我从灰姑娘华丽变身公主的戏码。 原来男神有心爱的女人了,唉…… 收拾起一地零乱的心,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送心爱的女人一般送玫瑰,先生想买哪种颜色的?” 一直以来,在秦琛的眼中,玫瑰似乎只有红、白两种,万不想这花店中的玫瑰从白到黑,从红到绿,可谓色彩缤纷。 他问:“怎么有这么多颜色?” 小姑娘指着各种玫瑰,热心介绍,说:“这种淡绿色玫瑰代表我只钟情你一个。这种黑色玫瑰代表你是我的女神。这种白玫瑰代表纯洁的爱情。这种红玫瑰代表热恋中,希望和你泛起激情的爱。这种粉色玫瑰……” 不待小姑娘介绍完,秦琛肯定道:“红玫瑰。” 小姑娘吞了吞口水,又说:“那先生打算买多少朵?” 秦琛讶然:“有讲究?”在他的映像中,似乎是一大捧来着。 “一朵玫瑰代表我的心中只有你,两朵玫瑰代表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俩,三朵玫瑰代表我爱你,四朵……” 秦琛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问:“最好的。” 最好的? 这么帅的男人,这么豪气的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的? 小姑娘心中遗憾着,说:“99朵玫瑰代表天长地久,108朵代表着求婚,999朵玫瑰代表爱无止境,一千零……” 小姑娘的花再度被秦琛摆手止住,他比划了比划,觉得999朵抱着不靠谱,于是说:“99朵。” 小姑娘闻言,知道男神不是用于求婚的,心中居然暗喜了一下,说:“好的,马上为客人包装好。” 秦琛从花店出来时,已然捧着一大捧玫瑰。 电影院。 离电影开场只剩十五分钟时间了,看电影的已经陆陆续续检票进场了。连翘的心有点失落。 江州这么大,她又是临时起意,秦琛不一定找得到她。 算了,自己一个人看吧。 连翘站了起来,准备进场。 “啊,那谁啊?” “好帅。” “你看他捧的玫瑰,至少九十九朵。” “估计是来找他女朋友的。” 一个身材好得赛过模特,长相又特别出众的男人,到哪里都是引人注意的。更何况秦琛身上自带着尊贵、不凡。 连翘随着议论声回头,一看,是秦琛。 一时间,她是心花怒放,大步跑到秦琛面前。 秦琛,笑得迷人,将手捧的玫瑰递到她面前,说:“约会第四天,祝我的小女朋友快乐。” 也不矜持,连翘将玫瑰接过,踮起脚在秦琛脸颊亲了一口,说:“谢谢。” 一手抱着玫瑰,一手挽着秦琛的手,她问:“你怎么想到这里的?” “天机不可泄漏。” 看着男人神秘的神情,连翘‘嘁’了一声,“不会是有保镖跟踪我吧。” “是我和你谈恋爱,不是他们。”说话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软软的头发也软化了他的心,他又说:“只能说老天在刻意成全我们吧。” 二人不经意的谈笑,尽落入排队检票的人眼中,俊男美女,好不养眼。 “那男的买那么多花,肯定有钱,订的肯定是情侣厅。” “只看花?你太肤浅了吧,看他的衣物,全是定制的,别说情侣厅了,就是包下一整个影厅也是不在话下的。” “也许人家就买的普通票,就想体会体会我们这种变通人的生活。” 一些话陆陆续续飘进了秦琛的耳朵。说实在话,他很少看电影,确切的说应该是根本就没来电影院看过电影。家里就有家庭影院,来电影院干嘛? 所以,他对什么情侣厅、普通票之类的很是不理解。于是低头靠近连翘耳边,问:“什么是情侣厅?” “情侣厅就是只有两个人的座位。类似于酒店的包间。” “那是不是在里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男人想哪去了? 不过相对而言,情侣厅的私隐保护要好一些。于是连翘说:“不好意思,我买的是普通票,那种上百人一起看的普通厅。” 秦琛不满了,他突然非常期待情侣厅。 他的小女朋友订的电影是鬼片,如果是在情侣厅,看得毛骨悚然时,她要吓着了可以扑到他怀里来,到时候他还可以占点便宜。但如果是在普通影厅,缩手缩脚的,一点便宜也不好占。 念及此,他说:“换了,换情侣厅。” “秦琛。” 还不待她反对,他抽出她手中的电影票,去了售票台。 离电影上映还有五分钟,二人进了场,正是情侣厅。 所谓情侣厅,就是用木板隔着,形成一个个小小的空间,除了能够看到电影屏幕,根本看不到四周的场景。 第一次看到情侣厅,秦琛相当的满意。 很好。 来到属于他们二人的情侣厅,这才发现坐位不是独立的,而是一个长沙发,就算躺在上面睡觉也没事的。 秦琛突然闷闷的笑了起来,说:“我终于知道情侣厅的作用了。” 连翘的脸比那一捧红玫瑰还要红,将玫瑰往他头上砸,“秦琛,你个臭流氓。” “我怎么就臭流氓了?就因为知道情侣厅的作用?”说话间,他将玫瑰从她手中接过,将它们放在一旁,又说:“我说的作用是有场地可以放送的鲜花啊、巧克力什么的。还可以放你买的这些饮料啊、暴米花之类的。怎么?你想哪里去了。你不会是想歪了吧。” 你才想歪了,你全家都想歪了。这个男人果然彻底的变坏了。 “秦琛。” “来来来,别生气,我们一起看电影。”秦琛笑着拉连翘坐下,双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身,说:“你看,如果不换情侣厅的话,我们这些花啊、饮料啊、暴米花啊之类的往哪里放?难不成一直抱着,多累。” 呵呵,这借口说得,连翘拍着他不规矩的手,压低声音说:“规矩点。” 虽然这里用木板隔开了,但隔音效果不好,隔壁左右的声音还是非常清晰的。她似乎都听到隔壁左右有人轻轻的笑了。很明显是在笑秦琛的欲盖弥彰。 秦琛,当然也听到了左右传来的轻笑声,他笑得更开怀了,原来这就是忌禁的感觉。越是偷偷摸摸,越是兴奋。 电影还没开始,厅内灯光还亮着,秦琛只能占表面上的便宜,对此他非常不满。问:“这灯都不灭的吗?” 这男人要情侣厅的目的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还总是这样赤果果的问。 连翘只觉得头皮发麻,强撑着怒意说:“现在才是广告时间,电影正式开始的时候,这灯自然就灭了。” “哦,那好。”秦琛舒服了,等灯关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看男人满脸的饥渴,满眼的色泽,连翘有点头痛了。早知道就不来这电影院了。 自从成了她的男朋友,这男人一点也不含糊,能占的便宜是一定要占的,不能占便宜的时候创造条件也是要占的。什么‘纯洁’在男人眼中那都是狗屎。 当然,每每他占便宜的时候总还一副有理的模样,一如方才,明明是想占便宜,却偏偏说得那么的大义凛然。 她真怕他了,也怕在他的胡搅蛮缠下还能不能将那份纯洁给坚持下去。 这空窗了五年的男人着实可怕啊。这一旦真开荤…… 念及此,她不觉打了个寒噤。 终于,电影开场,灯也灭了,唯有屏幕闪着的光反射到情侣厅中,暗暗的却也能够朦胧的看到彼此。 鬼片,自然是比较恐怖的,无论是场景布置、悬念设置、还是音效设置,都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如果说连翘小时候看鬼片还有受到惊吓的时候,但一来长大了,二来看的也多,所以习以为常了,没觉得有可怕的地方。 倒是隔壁左右,不时传来女生的尖叫声,还有男人哄着‘乖,不怕,假的’的声音。 秦琛,郁闷的靠在沙发上,这谁拍的?一点也不可怕。瞧瞧,不但不可怕,而且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屏幕。你如果伸手过去摸一摸,她必给你一巴掌,还说:“别闹,好看。” 这和他先时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啊。 他该怎么占便宜? “匪匪,这个女鬼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是这个男人七十年前的恋人。” “既然是恋人,那肯定是十分相爱的,那为什么她死了却还要缠着男人不放?” “因为当初他们承诺一起死的,但是女人死了,男人因为害怕没有自杀,他失信于女人,女人当然就有些恨他,当然就缠着他不放了。” 随着连翘的话落,电影中突然一个暗镜头,一个暗黑音乐,还没看到可怕的镜头,电影院中已是叫声一片。 秦琛,趁此机会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怀中,装做害怕的样子,问:“出来没?出来没?是谁?” 连翘,本一直津津有味的看电影的人,无语的瞪着怀中的人:话说老兄,你是真怕还是假怕? 一个杀雇用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会怕鬼? 在她无语的功夫,男人的手开始不规不矩起来,她低斥:“秦琛。” “嘘,你听。” 估计是刚才那一吓的原因,不少女生扑在了男生怀中,反正他们这个情侣厅的隔壁左右都响起了哼哼哧哧的声音。 明显是啃上了。 “匪匪,我们是商人。商人素来要把握商机走在所有人前面……”说话间,他慢慢的往上爬,在终于凑近她的唇时,轻轻的舔了一舔,说:“你说,是不是?” 随着秦琛的话落地,隔壁一间的男女估计玩上了火,不但哼哼哧哧了,更是直接‘啪啪’上了,不时的还会撞到他们之间相邻的木板。而且那女的压抑的声音…… 这……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开放了? 不下她当初看的岛国大片啊。 连翘有些出其不意。 秦琛却是脸色一变,眼中升起一片饿狼般的绿色,低头在她脖颈处死命的吸了一口,直吸得她痛‘嘶’了一声。 “秦琛,你还真越来越像狗了。” “是啊,有女朋友的单身狗。”他的话颇带幽怨。 这男人,简直了…… 连翘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你到底还看不看电影的?” “我只想看你。”说话间,他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手却是不规不矩的往她的衣服里面钻。 “秦琛。把手拿出来。”她恨得磨牙。 “不。”说话间,他还用力的揪了一把。 她又痛得‘嘶’了一声,咬牙切齿道:“秦琛。你知不知道这是公共场地?” “嗯。” “那你知不知道公共场地不卫生?” “你是因为觉得公共场地不卫生所以才不许我摸的吗?”男人说话间缓缓的缠身而上,和她面对面,又颇是兴奋的建议:“那就不看电影了,我们回去。” “秦琛,你能不能闭嘴。等我把电影看完。” “我等不了了,我快爆炸了。” “秦琛。你这不是谈朋友,哪有谈朋友一天到晚只想着上床的?太快了。我有必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将那大礼推后一段时间送你了。” 我所有最珍贵的都是你,你送的那什么大礼又算什么?秦琛腹诽着,却是再度抱着她,头在她身上乱蹭,说:“你提示提示,那大礼是什么?” 连翘不再搭理那个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只看电影。 男人见她不搭理,于是开始乱猜,说:“肯定是岛国大片。” 连翘咬牙。 “不最啊,那肯定是来自于岛国的情趣内内?” 连翘再度磨牙。 “又不是啊,那是……” “秦琛,你闭嘴。”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浪漫杀手,原来存在她脑中的他和不悔相见、相认的温馨场景悉数变成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恨得明知故问:“你是不是精虫充脑了?” “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无耻的回答。 “秦琛。” “男人和女人谈朋友,想的不就是那点子事。” “秦琛,你要真那么想,我觉得有必要取消你男朋友的资格。” 见她果然生气了,他见好就收,说:“好好好,我错了,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 “成,只要你不取消我男朋友的资格,别说约法三章,四章都成。” 说话间,他不再缠着她,而是规规矩矩的倒下,重新将头枕在她腿上,颇是幽怨的说:“你时不时就以取消男朋友的资格来威胁我,这不公平啊,所以,我总得占点便宜不是?” 这? 感觉到男人的手又伸进去占便宜,连翘哭笑不得。这男人,彻底的精虫充脑了。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订阅投票的妹子们,二更奉上。 以此二更求明天八月第一天的月票,还是那句话,月票榜的梦还是要有的,说不定就实现了呢,嘿嘿! 141 美色也误她(一更) 出了电影院,没有得逞的男人自然是一幅斗败的公鸡的样子,全然无神彩。 看着既无赖又幼稚的秦琛,连翘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电影一点也不好看。”男人愤愤说。 “你都不知道这个电影讲了些什么,还好意思评点不好看?”连翘反驳。 “正因为不好看,所以我才不看。不看怎么知道它讲了些什么?” 好吧,别扭的男人惹不起。 好歹现在是谈恋爱,连翘决定适当的哄一哄这个别扭的男人。 于是,她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男人身边,笑嘻嘻的看着男人,说:“成了,电影不好看,我请你吃冰淇淋当补偿,怎么样?”冰淇淋败火,正好适用于现在满身旺火的男人。 “不,再看一场好看的。”男人说话间指着一旁的广告牌,说:“就看这部。” 看广告上那大尺度的画面还有那‘十八岁以下严禁入内’的告示…… K一ao! 连翘有种将鞋子脱了然后用鞋底将男人那满脑的精虫都给拍出来的冲动。 见女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男人也不乐意了,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用头磨蹭着她的脖子说:“再看一部,好不好?” 这…… 算撒娇?! 连翘觉得天雷滚滚的同时,心却也软了。 “秦琛,公众场合,站好。” 一米九的高个子窝在一个女人身上像什么话?这个时候要是有哪个媒体的记者拍下这画面,明天肯定又要上头条。 男人不但没站好,越发磨蹭着她的脖颈,说:“公众场合怎么了?你没看他们都抱着,谁会注意我们?” 连翘放眼看去,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夜场的电影啊,估计就是为了这么回事了。哪怕是散场了,但那余味仍旧留到了散场后。 “匪匪,我们再去看一部吧,还是情侣厅,我觉得情侣厅不错。” 想起情侣厅中被这男人占尽便宜,连翘怒道:“臭流氓。不去。” 秦琛这才站好了,直勾勾的看着她,问:“真不去?” “不去。” 好吧,今天的便宜其实也占得够多的了,再占下去眼前这女人肯定要发飙,秦琛见好就收,说:“不去也成,你亲我一下。” 见男人终于妥协了,连翘也不再故做生气。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男人不满了,嘟起嘴说:“亲这里。” 连翘闷笑之下摇头,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 男人还是不满,说:“每次我亲你的时候多卖力、多认真,至少也是个法式热吻。你看你,多敷衍,蜻蜓点水都算不上。” 帐能这么算? 你不觉得你的法式热吻是占便宜? 占便宜还占得这么理直气壮? 可,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的秦琛看在连翘眼中,凭添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可爱。 “好好好,姐卖力,卖力好不好?”语毕,连翘卖力的凑到他面前,卖力的吻上他,然后卖力的来了个法式热吻。 男人,终于满意了。他心满意足的看着怀中的女人,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就像天空布满了星子般的闪亮、迷人。 不得不说,男人太好看了就是个妖精。眼前的妖精如果不是平素总摆着一张冷冽的脸,不知要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唉,不说美色误国,只说美色也误她啊! 连翘心中哀叹:连翘啊连翘,原来你也是个没节操的。 见女人发呆般的看着他,男人心情莫名的好,揉着她的头,说:“走吧。” 正好,一辆的士停在二人身边,的士司机问:“走不走?” 连翘急忙将车门拉开,说:“走。” 然后,她笑嘻嘻的看着秦琛,说:“走吧。还傻站着干什么?趁着你老婆出差,刚好我老公也不在,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的聚一场。去开个情趣套房怎么样?” 的士司机闻言,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接着,司机看向秦琛、连翘的眼光都带着鄙夷,眼中飘过四个字:世风日下。 “走不走,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说话间,的士司机嫌弃中还带着些不耐烦,作势欲关门。他是真心不想为这两个偷一情的男女服务。 秦琛呢,因了连翘的话初时有些傻眼,接着就明白她这是玩角色扮演呢。特别是那‘情趣套房’引起了他的关注,他大步上前把住车门,说:“走啊,为什么不走。” 二人上车,报了地址,正是医院附近。 的士司机咬着后槽牙、开着车,无视后面那两个‘不讲道德’的男女。 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一上车就开始抱在一起啃,啃得的士司机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将这一对男女丢下车。 终于不再啃了吧,这对男女的对话越发的让的士司机火冒三丈。 “你说,不会那么巧吧?要是你老婆出差回来了,正好抓到我们可怎么办?”问话间,连翘苦着一张小脸,很是苦恼、害怕的样子。 这还玩上瘾了,秦琛‘呵呵’一笑,说:“谁叫你当初不愿意嫁我的?现在好了,一个使君有妇,一个罗敷有夫。” “那也是你当初不愿意让我做小啊,如果你愿意让我做小,我肯定不嫁人的。” “做小不是太委屈你了吗?我就奇怪了,好好的大房不做,你为什么要做那没有名、没有份的小?” “小的受宠啊。你没看那些男人带出去玩的都是带小的,哪有带大房的?大房不都在家替男人孝敬着父母、照顾着儿女,早早就变成黄脸婆了。” “吱”的一声,的士停了,的士司机说:“二位,车坏了,不好意思。” 这…… 似乎没听到什么坏了的声音啊。一直玩角色扮演正玩到兴兴头上的二人在司机的示意下不得不下车。 紧接着,‘吱溜’一声,的士司机开着车走了。 秦琛、连翘面面相觑,然后都捧腹大笑起来,那的士司机肯定是受不了他们方才的言行了,他们是真心没想到会碰到一个耿直的司机。 好在,这里离医院也不远,二人手牵着手,沿着护城河,往医院方向走去。 第二天,连翘就办理了出院手术,和付一笑前往湖州拜祭父母。 再回江州,已是一个星期后。 人来人往的机场,男人的Lykan车霸气的停在最显眼的位置。所以,连翘和付一笑一出机场就看到了。 秦琛,穿着一身休闲西服,褪去了原来那正统西装的一身冷冽,颇有些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再加上他身材好,完美的身材比例,引得过往的人频频回头看。 看着戴着墨镜、斜靠在车前的男人,集尊贵、神秘、优雅于一身,连翘有点犯花痴:原来,秦琛这厮谈起恋爱来是这幅模样?! 陪伴在连翘身边,推着行李车的付一笑凑近她耳边,笑得邪气,说:“这是小别胜新婚的节奏?这么急就接过来了。” 其实一个星期前,以秦琛的独断专横,是不允许连翘和付一笑一起前往湖州的。但是,因为公司事务太多,又加上新收购浩海集团一事,秦琛实在是脱不开身。这才允了付一笑、连翘二人结伴上路。 秦琛看到了付一笑、连翘,便站直了身子,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秦总。” “付总。” “秦总百忙之中还亲自来接,付某真是感到过意不去。” “我只接我女朋友。” 女朋友! 呵呵…… 付一笑的眼角狠狠一抽:显摆个什么?好像全世界都不知道我妹子是你女朋友似的。 “累不累,走。我有东西送给你。”秦琛说话间便揽上了连翘的腰往怀中一带。 二人虽然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但每天都有空运的快递送到连翘面前,有时是一束花,有时是一个蝴蝶结,有时是一块巧克力,更奇特的是有一次居然是一只小小的二哈。这不,那只小二哈现在还在行李车上的某个行李箱中安然酣睡呢。 可以说,琳琅满目的礼物,每天耀得付一笑眼睛疼。 好歹今天没看到礼物,没想到人家是要亲自送。 “秦总,要送礼物能不能晚等会子,吴江刚打来了电话,说是在金玉满堂订了位子,为我和我妹子接风洗尘。秦总不介意的话,一起去?” 后面那‘一起去’是个客套话,付一笑也就随口一说,想着秦琛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秦琛居然点头了。 哈,秦琛,原来你脸皮这么厚。所以,付一笑也厚着脸皮当仁不让的坐上了Lykan车。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车中交汇,你嫌我多事,我嫌你不长眼。暗流在宽敞的车间内涌动着。 如果现在他们手上有双白手套,肯定要同时丢在地上,然后像绅士般的进行决斗。 开车的丁正都感到了车内的低气压。 “有没有替我给爸爸、妈妈上香?”终于,秦琛打破了这诡谲的气氛问。 连翘还没回答呢,付一笑抢着回答,“放心,我帮你上的。” 秦琛牵了牵唇角,说:“那要感谢付总了。” “不必。秦总也是尊敬我的爸爸、妈妈不是。”付一笑笑得邪气的回答。 呵呵,因为结拜,倒让你付一笑名正言顺的喊我岳父、岳母一声爸爸、妈妈,真是便宜你了。秦琛心中冷艳的想,嘴上却说:“为了感谢付总的劳苦,晚上我多敬你一杯以表谢意怎样?” “好啊。没问题。” 这是要斗酒的节奏吗?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一个眸光深邃,神情冷冽。一个神情淡然,举止邪恣。 但,同样的威压不减且盛气凌人。 可现在,再怎么气宇轩昂的男人看在连翘眼中,就是两个幼稚鬼。 全程,她基本是无语的瞪着这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只到这两个男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也终于发现似乎冷落了连翘,这才同时看向她。 连翘一笑,问:“二位给我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见两个男人同时瞪着她,她不嫌事大,笑说:“是那种不是冤家不聚头且很基情满满的感觉。” 基情满满? 哈,那还不如拿把刀杀了他们的好。 “连翘!”两个男人同时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啊,终于消停了!连翘突然说:“之于浩海集团的管理,我提个建议怎么样?” 她突然转了话题,秦琛一怔。 浩海集团已被秦琛全盘接手。 收购浩海,可以给浩海集团的员工一条活路。但,浩海集团的老总是叶府的人,秦琛对这事犹为反感。 因了连翘公投的建议,那个浩海原老总被员工们公投得下了课,灰溜溜的走了。现在暂时掌权浩海的是安丞。 “要小白回来吧,把浩海给小白管理。”连翘继续说。 前天齐夫人给她打电话,说是想念小白了。现在正好有个机会。 男人沉默的看着她。 如今,她不是在他的身边就是在付一笑的身边,他和付一笑几乎平分了她的时间。他非常不爽。 如果齐白回来,那以她和齐白的感情,齐白必能从付一笑那里分她的一半时间走。 如此一算,秦琛觉得这是个可行的法子,于是点头说:“好。” 金玉满堂。 牡丹花开包房。 吴江、黑皮、王子文、许阳等人早就等候在这里了,不成想除了等到自家老总、姑奶奶外,还等来了秦琛。 大家都是熟人了,客套后,相继坐下。 秦琛、连翘二人进包房的时候就是十指相扣,各自坐下后又自然而然的扣在了一起,许阳凑近连翘耳边笑问:“好事将近?” 见许阳、连翘凑到一起去了,也不知她们二人在嘀咕些什么,付一笑笑得邪气,说:“上菜吧。” 很快,精致小菜摆了一桌。 几个男人们相互敬了酒,客套了几句后,秦琛夹了只野生大河虾,仔细的剥起来。 黑皮因上次绑架连翘勒索秦琛一事一直觉得有点对不住秦琛,要给秦琛敬酒,却被丁正给挡下了,说:“我们总裁等会子还要开车。” 开车,自然是不能再喝的。 黑皮只好和丁正两个喝起来。 自从和秦氏合作然后搬到秦氏帝国大厦去办公后,连翘和王子文、许阳等人的联系自然就少了,只偶尔从袁晓晓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付氏后勤部一些老同事的事,现在和他们见面了,很是聊了些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再加上付氏最是潦倒时,秦琛的大力相帮,所以,王子文、许阳等人对秦琛也相当的尊敬,时不时的也问上一两句话,完全没有让秦琛感觉到冷场。 包房中一片暖意融融。 很快,秦琛将大虾剥好,将盛满虾肉的碟子推到了连翘面前,说:“吃吧,你最喜欢的。” 一直只是听说秦琛待连翘好得不得了,今天王子文、许阳是第一次看到了,堂堂秦氏帝国的总裁也有这么小心翼翼的一面,是以,许阳用腿悄悄的踢了连翘一下。 连翘扭头看许阳,许阳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用嘴撇了撇秦琛方向。 连翘明白的笑了,然后心安理得的、认真的吃着秦琛剥的大虾。 “秦总,你打算什么时候将我们付氏的姑奶奶娶过门啊。”许阳问。 秦琛这段时间高调秀恩爱,江州有谁不知连翘是他女朋友呢? 还不待秦琛开口,付一笑就说:“要想当我们付氏的姑爷,那也是有条件的。” 秦琛当初用200亿成功的阻止了付一笑追求连翘之路,还说有十个条件。付一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一次他也要用十个条件好好的为难、为难秦琛。 因了许阳、付一笑的一问一答,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秦琛用湿巾擦了擦手,很是风轻云淡的问:“什么条件?” “这个条件嘛,回去后我和我妹子仔细商量商量,整一本付氏家规出来再说。” 语毕,付一笑笑得非常的得瑟。 可这笑看在秦琛眼中,相当的欠揍。 付氏家规? 呵呵,明显是针对他秦琛新整的。 哪有不明白付一笑的有意为难,秦琛冷哼一声,嘴角挂着笑,说:“好,我非常期待付氏家规。” “不过,首要条件就是必须知道我们付家未来的姑爷到底有多少身家?秦总,不防将你的动产、不动产都报一下,我也好在聘礼一条说个靠谱的数字,不能太委屈了秦总不是?” 秦琛,能够染指国外赛场,那财力肯定非同一般。一出手,200亿说不要就不要,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都说秦琛富可敌国,如今付一笑倒想借此机会好好的算一算秦琛的财力,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 看着吞云吐雾的付一笑,秦琛一笑,说:“真要报的话,一晚上是报不完的。” 众人闻言,均不同程度的抽搐着眼角。 若说这话放别人身上那肯定是大放厥词,但放秦琛身上嘛…… “付总如果有时间,哪天我让安丞去你那里,好好的报给你听。” “不必,你说个大概数字就成了。要不然,我第一条家规不好写门槛费。” 这一回,轮到秦琛抽眼角了。 只听付一笑颇是语重心长的说:“秦总啊,这个聘礼的数字我们如果报低了,不就成了瞧不起秦总你的实力?秦总你可是有身份的人,我付家报的聘礼数字好歹得维护你的面子,所以事先通个气,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看着付一笑得意的笑容,秦琛‘呵呵’一笑,想了想,说了一个数字。 然后的然后,一桌子人都呆了。 只听秦琛说:“付总,不是我说你,如果真将这一条写进付氏家规,呵呵,后期,估计你付家无论是嫁女儿也好、娶媳妇也罢,都难了。” 这意思是付家要绝种的意思? 也是,这世上,还有几人能达到秦琛的财力。 想当初,他真是太幼稚了,还想着和秦琛斗。 付一笑冷哼一声,说:“放心,我付家是因人而异。知道对方的身价后,一般只取百分之五十做聘礼即可。主要是家规第二条,娶我付家女者,必须做一个二十四孝老公。” ‘噗’的一声,在场的人已经开始自动脑补这二十四孝是哪二十四孝了,有的脑补了秦琛在洗手间替连翘洗衣服的画面,有的脑补了秦琛蹲在楼下玄关处替连翘擦鞋子的画面,更有的脑补了秦琛将一日三餐递到连翘面前的画面…… 别说千年婆媳关系难调,就是这舅子和姐夫、妹夫什么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是千年难调的关系啊。看桌子上不时针锋相对的两个就知道了。 好在,有王子文、许阳、黑皮,所以气氛仍旧十分的和络。就算付一笑、秦琛二人时不时冷言冷语的,众人都和着稀泥,这场子也冷不下去。 接风宴很快就散了。 看着远去的Lykan车,付一笑默默的抽着雪茄。 黑皮最懂他三哥的心事,于是陪着站在一边,看着神态落寞的三哥,黑皮心里很难受。本想说几句俏皮话活络、活络气氛,但唇翕合了几番,终于还是闭了嘴。 直至雪茄抽毕,付一笑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说:“走了。” ------题外话------ 谢谢1597112842、彭女子、gongyan1、996561972、海汐97、1430541786、5698708等妹子们送的票、钻!由于格式原因,在此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从一票到二十票,谢谢,谢谢大家了。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下面有二更! 继续求月票! 142 想你了(二更) 红灯处,车子停下。 秦琛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凑到连翘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 一个星期不见,又有付一笑从中作梗,他都没和她好好亲热亲热。男人越想,心中越发的不满。 只是他那眼神,看得连翘心中发麻,“干嘛。” “想你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女人妖娆的桃花眼泛着别样的光彩,自带有一股魅惑。他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俯身,攫取住她的樱唇。 其实,这一个星期,她也蛮想他的。闭上眼,她伸手圈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感到她的回应,他越发将她紧紧的扣着,吻得她差点就喘不过气来。 车中的温度节节攀升。 他放开她时,仍旧将她摁在自己怀中,让她感知他的心跳到底有多快。 “觉没觉得像是小别胜新婚?”男人哑着嗓子问。 她脸上带着粉粉的红,‘呵呵’一笑,说:“只感觉到一只要扑羊的饿狼。” 居然说他是饿狼? 他揪着她的脸,痞痞的说:“我饿还是你造成的?” 她还没说什么呢,后面就传来一阵喇叭声,再看,前方灯绿了, 连翘推开他,说:“开车,注意安全。” 秦琛笑了,重新系上安全带,车子很快启动。 “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今天不上班的吗?”现在才中午好不好? “我是老总,上什么班?再说,我是去视察工作。” 他带她来的地方是秦氏购物中心。 这家购物中心因处于黄金地段,生意相当的好,离世纪花园也不远。 难怪说是视察工作?连翘‘呵呵’一笑,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 秦琛替她解着安全带,颇是神秘的说:“不告诉你。” 下车,秦琛绕到车的另一侧,非常绅士的、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车。 购物中心进出的人流还是比较大的,所以当许多人看到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用手挡着车门上面的门框且非常小心的扶着一个高挑的女人下车的画面时,眼中均有了艳羡。 捧在手心怕飞了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连翘站定,遥遥看着购物中心,笑着说:“不会又送一只二哈给我吧?” 那二哈真不错,犬类中不悔最喜欢的品种就是二哈。到时候,就当他这个当爹的送给不悔的第二个礼物吧。 “你还别说,我要人给我关注着,再有纯种的就给我弄一只公的来,正好凑一对。总得成双成对不是。” 闻言,连翘的眉微挑。 此时,有西装革履的一行人迎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这个购物中心的经理。 原来购物中心监控室中已然发觉到秦琛的身影,立马通知了经理,经理只当秦琛是突击检查工作,立马带着所有大小部门的主管出来迎接。 “总裁好。” “大小姐好。” “我和大小姐只是来这里逛一逛,你们散了吧。” “是,总裁。” 为了以防被人认出来,秦琛和连翘下车时都戴上了超大墨镜,不成想还是被自家公司的安保认出来了。遣走了一众属下后,两个人手牵着手,悠闲的在人群中走来走去。 不一时,秦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说:“妈的电话。” “去接,不用管我。” 等秦琛寻了个安静地接电话,连翘便闲散的四处走着,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手表专柜。 连翘心中一动。 说实话,一个星期的分别,秦琛每天一个礼物送到,着实有些暖她的心。可她呢,似乎还没有给秦琛送过礼物。 今天就买款手表送给他吧。 若说秦琛有什么爱好,最喜欢的就是手表了。 他的腕表要么是全球限量款的,要么是定制的,都是价值不菲的那种,就是不知这里能不能碰上他喜欢的款。 见连翘穿着大气,营业员也是机灵,说:“这位小姐,欢迎光临AudemarsPiguet,请问小姐是想定制腕表还是看现款?”问话间,便将连翘热情的邀请进店了。 “现款吧。” “好的小姐,选择我们AudemarsPiguet不会有错。因为即便是现款,我们AudemarsPiguet也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绝对找不出第二块来。” “好,你给我推荐几款看看。” “那小姐你是买男款的还是买女款的?再或者情侣款?” 想着手表有一见钟情的喻意,又想着他们这次的重新开始是以一见钟情为前提的,连翘说:“情侣款。” “好的。小姐这边请。” 营业员将连翘带往情侣款专柜,挑选出了几款精致的放在玻璃台面上,任连翘挑选。并推荐说:“这几款都是今年的新款,设计方面男款讲究大气,女款讲究精致,但无论是男款还是女款,都紧跟着今年以‘简单’为主题的流行风。” 每款表的样式虽然都相当简单,但在这种简单中却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连翘觉得这几款都不错。但总觉得仍旧有不满意的地方。于是她说:“把你们的镇店之宝拿来。” 营业员介绍的几款,价值相当不菲了,有的恨不能是人家一年的收入。但眼前这位高挑的美女居然还看不上眼?! 看来,今天遇上一土豪了。 营业员面有喜色,马上说:“好的,小姐请稍等。” 很快,营业员像捧着国宝似的捧着一个盒子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玻璃柜上。 将精美的盒子打开,一对腕表就出现在连翘眼前。白表、黑带,黑白分明,简单大方,大气有余。 连翘眼睛一亮:就它了。 营业员说:“这款表名唤唯一,是上个星期才送到专柜来的,它的喻意是你是我的唯一。戴上这款手表的人会成为彼此之间的唯一哦。” 见连翘颇是欣赏的看着它们,营业员知道有戏了,于是笑着问:“小姐,可是看中这款了?” “嗯。” “那就试试。”营业员立马将其中的女款表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替连翘戴上。 连翘的肤色皙白中透着淡淡的蜜色,戴上这手表非常的合适,腕表因手更显得华贵,手因腕表而显得秀美,营业员‘啧啧’称赞,说:“这款手表就像为小姐定制的呢。” “很好,多少钱?” “二百万。” 连翘心中一哽,K一ao,手表而已,这么贵? 她从没有买过腕表,她用的腕表一般都是秦琛替她准备的,她只知道腕表颇贵,但却不知贵得这么离谱。 她也不是缺那二百万,只不过一块腕表而已,居然要价百万,也太宰人了些。 买还是不买呢? 连翘有点纠结了。 不过…… 这是她打算买给秦琛的第一件礼物,更何况千金难买心头好。 既然看中了,既然觉得它非常的配秦琛,那还是买了吧。 正准备开口的功夫,一个优雅的女声传来,说:“云珊,看,这腕表不错,就买这块吧。” 声音再熟悉不过,连翘微蹩眉,回头,便看见叶美琪、云珊二人相携而来。 呵呵,想当初,叶美琪和连翘不对盘,自然便也惹得秦琛不喜,叶美琪要想进秦琛的圈子是千难万难。但,因了云珊的原因,也因了云珊时不时在中间调节的原因,叶美琪好歹也能够跟着圈子聚上那么个一、二回。 所以,叶美琪、云珊的关系还不错。 真难得,今天在这里遇上了。 想当然,叶美琪也认出了连翘。 因为秦氏内贼门案的原因,叶美琪对连翘越发的看不顺眼了。直接无视,撞过连翘的肩膀,拿起柜台上那款男表,问:“多少钱?我要了。” 营业员为难的说:“这位小姐,这款手表这位小姐已经决定买了。”说话间,她指了指连翘。 “买?她付钱了吗?”叶美琪倨傲的问。 营业员摇了摇头,说:“但这位小姐是先来的,她有买的意向,所以……” 叶美琪将一张金卡拍在了柜台上,说:“我是贵店的VIP客户,我现在要以三倍的价格买下这块手表。马上给我办理,否则别怪我投诉你。” “这……”营业员看向连翘,满脸的为难之色。 看着叶美琪幼稚的举动,连翘突然觉得非常的好笑,说:“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说话间,她亦将一张黑卡拍在了柜台上,说:“麻烦替我办理,原价。” 金卡虽然价值不菲,但黑卡更甚,江州地区的黑卡也只那么几张。 论价值,这黑卡够甩金卡几条街。 所以,看着连翘的黑卡,叶美琪的嘴角抽了抽。 营业员是有眼力见的,虽然连翘说要‘原价’买表,但手持黑卡的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拿了黑卡准备刷卡。 “慢着。”叶美琪美目斜乜看着连翘,话却是对营业员说的,“你说她是先来的她就是先来的?我还说我先来的,要不我的卡怎么先出现在你的柜台上?” 营业员又为难了,“这……” 连翘将戴着腕表的手在叶美琪面前一晃,说:“瞧见没,女式款,我戴手上了,证明我先来的。如果你非要找茬,我建议你去看看监控录像。” 一听‘监控录像’四字,叶美琪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无形中拔高,“连翘,不要以为有了监控录像就可以为所欲为,美玟的帐我还没找你算。” ‘哈’的一声,连翘说:“叶美玟?她在我这里有什么帐?” “你……你制作假的监控视频害她入狱。” “啧啧”两声,连翘摇头说:“叶大小姐,叶二小姐有没有罪你我最清楚,若只想以口水仗混淆是非、混淆视听、本末倒置,这是行不通的。有本事去最高院告去。还有哈,叶大小姐这话的意思是最高院用假视频定了叶二小姐的罪,这明摆是对最高院不满啊,这可比藐视法庭罪严重多了,叶大小姐,注意言辞哈。” “你……” 叶美琪被堵得恨不能跳脚,偏生又见不得连翘这个时候的得意,是以专挑痛处戳,‘哈’了一声,她说:“我倒忘了,某些人也是经过最高法院判了八年刑,五年就出来了的。一口一个最高院,真是亲切,搞得最高院是你家似的。” 叶美琪只知挑连翘的痛处,却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云珊,云珊的脸色早就变了,身子开始颤抖了。 提五年刑期,就像在提她云珊五年前被辱的事似的。她几近颤抖的叫:“美琪。” 闻言,叶美琪这才想起云珊还在身边,她相当的过意不去,急忙解释说:“云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的,我只是……” “没,没事的。”云珊笑得温柔的摆手示意叶美琪不要解释了,又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连翘……” 云珊一双杏目含着氤氲的看着连翘,问:“上次无意中伤了你,对不起。你的伤好了没?” 如果不是知道了一些前尘往事,今天云珊这么一问,连翘肯定又会内疚。但自从知道一些事后,连翘不但不觉内疚,更觉得云珊有做戏的成分。 试问,一个认定自己一身的伤痛都是她连翘造就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对她造成一点小伤就来赔礼道歉? 连翘还没开口,叶美琪颇是不满说:“云珊,你就是太善良了。她伤你那么重都不知道赔礼道歉,你只伤了她的手,赔个什么礼?道个什么歉?” 伤你那么重? 一听叶美琪又揭伤疤,云珊的声音不自觉再度拔高,“美琪。” 看着颤抖的云珊,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叶美琪再度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错了。我们买表,买表哈,不和这种恶人一般见识。”语毕,叶美琪无视连翘,直接看着营业员,说:“我的卡先递到柜台的,马上帮我办理。” 云珊弱弱的拉着叶美琪的胳膊摇了两下,说:“美琪,算了,不要了,我们再选另外款的。这一款她先看中了,就给她吧。” “不成。我们就选定这一款。我出钱,你放心。”接着,叶美琪看着营业员,说:“如果我没记错,你们这里有给VIP优先办理的权力。你再不帮我办理,我立马投诉你。” 营业员脸色一白,拿着黑卡的手一抖:今天真是邪门了,好像撞上了都惹不起的人。 一块腕表而已,连翘本不是偏要势在必得。只是叶美琪的态度太过嚣张,而在江州这块地面上,嚣张得过她连翘的人还没出生。是以,连翘也是扛上了,冷声说:“怎么?这腕表都戴在我手上了,你还想拿去不成?好,要想拿走,除非你剁了我这只手。” “你……连翘你,无理取闹。”叶美琪指责。 “还不知无理取闹的是谁。”连翘一点也不示弱。语毕,她直接从叶美琪手上将另外的那只男款手表灵活的捞到了手中,然后迅速的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你……连翘你……不要仗着有我表哥给你撑腰,你就作威作福。” “现在不是我作威作福,而是你在作怪。叶美琪,好歹你也是新闻媒体推崇的知性钢琴家,但看看你平时做的事,哪一件是和‘知性’二字靠边的?我劝你,还是注意点形象。”说话间,连翘指了指不远处那个以叶美琪为形象代言人的产品,说:“小心被人对比出来了哦。” 都戴着墨镜,自然是认不出来的。但连翘这么一指又一说,那营业员就恍然大悟了,原来眼前这个嚣张之极的女人是那个优雅的钢琴家叶美琪,呵呵,除了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外,哪和优雅、知性挂得上边啊。 见营业员眼中露出鄙夷,叶美琪更恼火了,但又发作不得,只听连翘说:“帮我办理。放心,如果你们老总敢开除你,我就买了你们公司,让你当这个分店的店长。” 这话也太狂了些吧,营业员有些汗滴滴。但仍旧拿着黑卡准备刷卡。 “你敢刷试试?”叶美琪出声威胁。 看营业员恨不能哭了,连翘心软了,盯着柜台上的金卡,眼睛转了转,说:“好好好,她不是VIP吗?她不是要三倍价格买这手表吗?你刷她的,刷她的卡。” 营业员长吁一口气,感激的看着连翘,说:“谢谢,谢谢小姐。” 将连翘的黑卡放下后,营业员拿起金卡,刷卡后,她看着叶美琪说:“这位小姐,对不起,你卡上的余额不够。” ------题外话------ 二更送上,妹子们的票票用力的砸我呗,我都接着! 今天建军节,90年峥嵘岁月,向最可爱的人致敬! 看了《战狼2》,感动得一塌糊涂,怀着一腔热血看完整部电影,全程无尿点,期待《战狼3》! 建议妹子们有时间去看看,不逊欧美任何大片,家国情怀更是满满的! 143 如珠如宝(一更) 闻言,连翘差点笑喷了。 她就知道这张金卡上的钱应该是不够的。 叶府政界出身,五千万都要从秦叶心怡那里周转,可想是没什么钱的。至于叶美琪,虽然有许多的商务演出,但一下子要拿出三倍的价格,只怕也有一定的难度。 果然,她猜中了。 这个时候,看着叶美琪红白交替变幻着的脸,连翘觉得特别的爽。 “怎么可能?我这个卡是可以透支的。连透支都算上。” “这位小姐,连透支都算上了,还是不够。” “你……你这表多少钱?” “这是一对情侣表,单支二百万,一对四百万。”营业员解释。 “什么?” 叶美琪惊呼的同时,连翘心中一哽,靠之,原以为一对二百万,搞半天一对要四百万。她可以反悔不? “这位小姐,虽然你说要以三倍的价格来买这对腕表,但我们却不能收三倍的钱。而你卡上只有三百万,所以……” 所以,就是原价她叶美琪也是买不起的。 连翘又想笑了。 看连翘极力的忍着笑,叶美琪恼羞成怒的一把抓过卡,高傲的看着连翘,说:“算了,让你了。” 其实,连翘现在不是非常的想买,但…… 绝对不能输在气势上啊。 “小姐,你……”营业员看着连翘,迟疑问。 “刷吧。” 眼见着POS机刷单成功,叶美琪的眼睛都绿了,恨恨的咬牙看着连翘。说:“不会是挪用慈善基金会的钱吧。” 之于连翘进慈善基金会一事,叶美琪也是恨极了的。她这个国际知名的钢琴新秀想尽办法都进不了,眼前这个可恨的女人倒是进了。 “我虽然是慈善基金会的助理,虽然管理着慈善基金,但我只相当于会计,钱在出纳手中,我是不能轻易动用的。呃,当然,可能你不明白什么是会计?什么是出纳?简单告诉你,慈善基金的帐目支出归我管,但现金支出不归我管,明白了没有?” “你……”叶美琪被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接着她冷哼一声,说:“那你买腕表的钱也是用的我表哥的,得意个什么?”她笃定这个方方刑满释放的人虽然近期风光无限,但短期手中绝对不可能聚财四百万,她更笃定连翘手中的黑卡应该是她表哥黑卡的副卡。 “呵呵,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干嘛要花你表哥的钱?你放心,这是我和我哥结拜的时候,我哥以及各方大佬送我的礼金。不说只买这一对情侣表,再买这样的十对也是没问题的。” 闻言,叶美琪差点吐血,她居然忘了付一笑这一茬了,不觉暗恨连翘命好,有个秦琛撑腰也便罢了,居然还和江湖上的人有了关联。 “怎么了这是?” 问话间,男人走了进来。 因了他的到来,这间本来不算狭小的店面显得相当的狭小了。 有点挤的感觉。 秦琛打完电话后不见了连翘的身影,找了一圈才在这里找到。远远的就看到了叶美琪、连翘二人剑拔弩张。 秦琛才进店门,离男人最近的云珊似受了无尽委屈似的,轻声说:“阿琛,好久不见。” “嗯。最近身体怎么样?”秦琛语气平淡的问。 云珊的眼睛突地一红,泪眼朦胧的看着男人,说:“还好。” “好就好,不要断药,业儿还需你照顾。” “我知道的,阿琛。哦,对了,阿琛,我和美琪来这里买表,不成想碰到了连翘,我……我为上次伤她的事正向她道歉来着。” 叶美玟嘴快,说:“凭什么道歉?我就说你不应该道歉。” “我和连翘的事,一码归一码,这一次确实是我伤了她,我应该道歉的。”云珊坚定的说。语毕,她看向连翘,说:“对不起。” 连翘‘呵呵’一笑,说:“你也不是故意的,不必记在心上。” “那谢谢,谢谢你能原谅我。” 听着云珊弱弱的声音,连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的,一阵阵的发寒。 叶美琪拧了一下云珊的胳膊,拧得云珊‘嘶’了一声,叶美琪瞪了云珊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然后,她直接走到秦琛身边,拽着秦琛的胳膊说:“表哥,你看看连翘,她太霸道了,你好好的管一管啊。明明是我先要买的表,她偏要抢走。” 哈,这还真是倒打一耙。连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秦琛看向连翘的手腕,除了她原先戴的一块腕表外,另外还戴了一对,一看就是一对情侣表。一只手腕上戴三块表,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不着痕迹的摆开叶美琪,秦琛好气又好笑的走到连翘身边,将那一对情侣手表一块块的解开、褪下,说:“戴这么多,也不怕伤了手腕。” 这…… 叶美琪傻眼。 再看秦琛那温柔的动作、语气,她的心越发的不平衡,跺脚道:“表哥。你应该要她道歉,向我道歉。” 秦琛看也不看她,只是轻轻的揉着连翘手腕被腕表箍红的地方,说:“道什么歉?” “表哥,你……她,她抢了我的手表啊。这是我打算送给爷爷、奶奶金婚纪念的手表。” 叶美玟口中的‘爷爷、奶奶’自然就是秦琛的外公、外婆。 初时,买手表是另有用途的。但既然秦琛插手了,那名号当然就要打响一点。是以叶美玟抬出了叶府的一对老瑞星。 叶美琪觉得只要打出这个名号,秦琛必定是要让步的。 她买不起是她的事,但堵一堵连翘却是她最愿意做的事。 秦琛看着连翘,问:“抢的?” 连翘迟疑了一会,点头,说:“至少这块男款表是从她手中抢来的。” 秦琛多聪明啊,一听连翘如此说,便想到了事情有可能的始末,于是问:“也就是说,这款男表她拿过了?” “嗯。” “你买这表做什么?” “送你的啊。” 哈,这个小没良心的终于想到要给他买礼物了。秦琛眼睛一亮,有欣喜也有懊恼,只是冷着声音说:“别的女人拿过的东西我不喜欢,我不要。” 叶美琪一愣,秦琛这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替她作主啊。 他说不要,明摆着是觉得连翘买得多余,似乎是站在她叶美琪这一边,要连翘将腕表让给她叶美琪。 但前面那句‘别的女人拿过的东西’怎么感觉带着污辱性质似的? 所以,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连翘呢,和秦琛相伴多年,自然便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说:“是你没听清楚啊。你不是和我说过你外公、外婆金婚的事?说要送礼物吗?所以我才选了这对表送你,让你送给你外公、外婆啊。” 这样一来,叶美玟在叶家老瑞星面前也不好告状了。 毕竟最终,手表还是到那两个老瑞星手上去了。 聪明。 秦琛嘴角微勾,轻揽住连翘的腰,并且用力的紧了紧。 连翘懂,他这是赞赏的意思。 哪怕他戴着墨镜,她都能感觉到他眼中流淌的缠绻温柔。 “什么是‘你外公、外婆’,他们不也是你的外公、外婆。很好,外公、外婆会喜欢你送的礼物的。”男人的声音透着宠溺。 接着,男人看向叶美玟,声音一如以往的冷冽,说:“行了,都是一家人,争着献孝心是好事,为了献孝心吵起来凭白给人看笑话。既然这腕表你嫂子已经买了,你就上别家看看去,看有没有外公、外婆喜好的礼物。” 什么叫‘你嫂子’啊? 他这声‘你嫂子’明显就是指连翘? 叶美玟有些傻眼,而云珊呢,轻咬着唇,手微微的颤抖着,她拉了拉叶美玟,说:“走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 叶美玟还想反驳,但云珊已重重的捏了捏叶美玟的胳膊。墨镜之下,眼中已露出央求之色。 知道云珊所有的事,也为云珊抱不平,更不希望云珊因看到秦琛、连翘二人的秀恩爱而伤心难过,叶美玟冷哼一声,说:“那表哥,我走了。我再到别处逛逛,看有没有爷爷、奶奶喜欢的。” “去吧。” “阿琛,我和美玟走了。”云珊说。 “嗯。” “你有段时日没去看业儿了。业儿都想你了。”云珊又叮嘱。 “嗯,有时间我会去看他。” 得到秦琛的肯定,云珊这才笑得柔和的看向连翘,说:“好长时间没有聚聚了,有时间我们聚聚?” 连翘,若有所思的看着云珊,说:“好!” 见叶美玟、云珊二人走了,秦琛看向连翘,说:“可惜了,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这对腕表是二人表明谈恋爱以来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就这么转手了,他觉得相当的可惜。 “不可惜,反正以后我有大礼送你,得到那份大礼,你肯定就不需要其它的任何礼物了。” 她总是说什么‘大礼、大礼’,这段时间他也捉摸过那份大礼有可能是什么,他也猜了不知多少次,但她都摇了头。 倒越来越神秘了。 本对大礼没什么感觉的,但现在因了这份神秘,他倒有些心痒难耐的感觉了。他低头在她唇间轻轻一点,说:“好,我非常期待。” 男人高大,女人高挑,二人的穿着非常普通,但普通中却透着大气、端正,一看就知道二人的行头应该是私人量身定制的。 虽然二人都戴着墨镜,但只看男人坚毅的下颌,看女人靥间的酒窝就知道,这二人必是俊男美女。 营业员看着这友爱的画面,感觉就像看着电影中的浪漫镜头似的,恨自己怎么没有将手机拿着,如果拿着现在偷偷的拍下来,当屏保都是绰绰有余的啊。 “取表。”说话间,秦琛将手机递到营业员面前。 营业员还沉浸在没拿手机拍下这对俊男美女的遗憾中,全然没有听到秦琛在说什么,只到秦琛又说一遍‘取表’后,营业员才如梦初醒。 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订单号、名称,营业员一下子便激动了,连带着声音都是激动的,“总……总裁,请稍等。” 由于激动,营业员在转身去里间仓库的功夫还撞上了玻璃门,囧得她都快要泪了,揉着额头一迳小碎步的急忙跑进了里间。 “唉,美色祸人啊。”连翘感叹。 “你说什么?”男人没听明白。 连翘一笑,说:“我没说什么啊。” 很快,又一名营业员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过来,将盒子放在了柜台上,恭敬的说:“总裁,这是您定的腕表,请查收。” 原来,秦琛带连翘来这里也是因了腕表的原因。 秦琛笑得柔和的看着她,说:“今天的礼物,打开看看。” 包装精美的丝绒盒子,打开,其内躺着两枚手表。海水蓝为主,一大、一小,飘逸中带着大气,大气中尽显低调,显然是情侣款。 “你看看后面刻的什么?” 刻? 连翘将女款手表取出来,看背面,有QL字样,是他们二人名字的拼音首写。 他说:匪匪,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的好? 他说:秦连,匪匪,秦连,就叫秦连,冠你我之姓…… 他说:以后,我们的所有物都要标上QL,是我们的,也是我们秦连的。 这是不是代表他们心有灵犀呢? 她为他们选手表,而他早已经为他们定制好了手表。 “秦琛。” “嗯?” “谢谢你。我非常喜欢。” “那就戴上。”说话间,男人取过手表,亲自替她戴上。 这款手表戴在她手上,比方才那款‘唯一’更要合适,手腕微动,便有流光溢彩划过,从不同的角度看到不同的色彩,就像那满天的星子倒映在海水中似的,华美异常。 秦琛将男款的也戴上,然后亮给连翘看,问:“如何?” “好看。” “只是好看?” “非常好看。” 秦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哪怕戴着墨镜,但脸上的神情都透露着柔和。 这神情…… 如珠如宝不过如此了吧。 不说专柜店中的营业员都看呆了,就是离开专卖店却仍旧在频频回首的叶美玟、云珊二人亦看呆了。 云珊美目氤氲、若有所思,而叶美玟则气得跺了跺脚。看着云珊说:“你瞧瞧,瞧瞧,人善被人欺。云珊,善良也要因人而异的好不好。你再一味的忍让下去,表哥就是她连翘的了,真到了那一天,你怎么办?业儿怎么办?” 云珊头低垂,似一朵雨中被打蔫了的荷,轻声说:“这就是我的命。” “你的命?你的命……好好好,就算这是你的命,但你也要为业儿想一想啊。难道你要业儿顶着私生子的名声一辈子?好歹你现在才是我表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连翘算什么?你怎么就能容忍她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当初秦叶心怡因了云珊有孕而召开记者发布会,目的就是给尚未出生的云业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但,随着后期云业出生,秦叶心怡知道真相后,虽然恼羞成怒,但也是有苦说不出,一来为保她自己的颜面,二来为了保住秦府的颜面,她并没有将云业不是秦琛所出的事公之于众,哪怕是叶府的一众人她也没有告之。 所以,这也是叶美琪口口声声为云珊、云业着想的原因。 云珊听着叶美琪的话,抬头,苍白的脸色掩不住她那一脸苦涩的笑,说:“美琪,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叶美玟‘嘁’了一声,说:“下个月就到表哥的生日了,送表最投表哥所好,只是可气的是居然被她连翘给搅和了。” 是的,这次云珊有勇气踏出丽园,全是因为想为秦琛买生日礼物,但就是这么巧,碰到了连翘。 “美玟,谢谢你,谢谢你的好意,我……我想自己一个人去转转。” “你打算去给表哥选别的礼物?” 云珊摇了摇头,说:“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买什么给他也还不起这份恩情。我只是想……静一静。” “你,一个人,成吗?”叶美玟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你别担心,我没那么傻,我总得为业儿想一想不是?” 见云珊坚持,叶美玟只好叮嘱了云珊几句便告辞而去。 云珊,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长椅边上有一棵假树,正好将她的身影都掩住了。她定定的看着远处的AudemarsPiguet专卖店发着呆。 当秦琛搂着连翘步出专卖店的时候,秦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显示的是‘安丞’。 男人滑开手机,问:“怎么了?” 接着,男人的眉微皱,说:“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秦琛说:“我先送你回去。” 知道他事多,连翘摇头说:“不了。这里离家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你忙去吧。”安丞都处理不了的事,那肯定是大事。 “那好,你不要再逛了,早点回去休息。” “嗯。” 秦琛又叮嘱了她两句后,急匆匆而去。 连翘并不觉得累。 想着马上就要去帝京接不悔归来,她决定去儿童商场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符合不悔味口的衣物、玩具之类的。 儿童商场在购物中心的七楼,连翘乘电梯来到七楼,首先映入眼睑的是游乐园。她穿过游乐园,迳直来到了玩具厅。 不悔虽然是女孩子,但喜欢枪、车、船这种男孩子玩的玩具。 一排排的货架逛着,连翘最终被一艘造型超酷的舰艇吸引,这艘舰艇模型几近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连翘的手才放上去,一只手亦同时放了上去。 ------题外话------ 谢谢WeiXin3c9c82ddc6、5698708、胖熊猫大侠、187**4125、彭女子、137**1820、QQ43b150c9d5980c、lisa67、njwq98765432、QQ07d67ecb434aee、137**1820、187**4125、WeiXin4b07a49d7e等妹子们的票、花、钻!好多,感动中!由于格式原因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谢谢! 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下面有二更! 144 有缘(二更) 连翘讶异回眸,便看到了再也熟悉不过的靓影。 “云珊?”不得不说,真是巧了。 “连翘。”云珊似乎也颇有些意外的神情。 连翘看了看云珊身后,并没有看到叶美玟。 似乎知道连翘在看什么,云珊说:“美玟有事先走一步。我呢,来玩具店看看,看有没有业儿喜欢的。” 如果不是听秦琛打电话时说过‘你要和业儿多培养培养感情’之话,看此时云珊提及云业时的神情,绝对是一个温柔好妈妈的形象。 不过,云业的到来终究是云珊心头的一棵刺,不希望她待云业有多好,只希望她不要虐待云业就成。毕竟云业是无辜的,更何况当初选择生下云业的是她云珊。 “云业喜欢舰艇?” 云珊笑得柔和的说:“是啊,男孩子嘛,多喜欢这一类的东西。” “那这个我买了,当送给他的礼物。”连翘说。 “那……谢谢了。” 拿了舰艇放进购物车中,连翘问:“怎么没把云业带出来转转?” 云珊表情微变,但仍旧撑着笑容,说:“他身子不是非常的好,免疫力比较低,能不出门最好是不出门。” 想起上次趴在秦琛肩膀的那个可怜的小脑袋瓜,连翘叹惜说道:“那真是苦了你了。” “还好,再说有阿琛,阿琛非常疼他的,我也没怎么吃苦。” 这话如果放在原来,连翘定然要认定云珊说的是孩子有他爸,我这个当妈的吃不了多少苦。 呵呵,不得不说,云珊,你厉害了。 只是,当眼前所有迷雾都拨清了后,这样似是而非、可进可退的话听在连翘心中,再也激不起一丁点涟漪。 “连翘,倒是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着云珊眼中的疑惑,连翘一笑,说:“同事有个孩子马上要过生日,想给他买个玩具来着。” ‘哦’了一声,云珊说:“那能占用一点你的时间吗?” “嗯?” “刚才还在说我们要约个时间谈谈,既然遇上了,不如就现在,如何?” 想必她们能在这里遇上并不是偶遇,而是云珊一直就关注着。连翘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休息区,说:“就那里吧。” “好。” 连翘象征性的又拿了两个玩具后,结了帐。 二人来到休息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点了简单的下午茶。待服务生将下午茶都送上来后,连翘将舰艇放在了云珊面前,说:“拿着吧,算我的一点心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当是你送给业儿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哦,是了,云业的生日就快要到了。因为云业比不悔只大一个月。 想当初,因为这个日子,连翘是那么的作死秦琛。 只是现在么…… “那我就提前祝你儿子生日快乐了。” “谢谢啊。”云珊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就似一个娴妻良母在论着家里长短似的,说:“说起来,阿琛和业儿这对父子也真是有缘,生日只差着一个月。每次给业儿过生日后,业儿都记得给他爸爸准备生日礼物。阿琛呢总说业儿孝道。我却总是笑业儿,都不用太过劳心去记他爸爸的生日,真是便宜这个小子了。” 父子? 他爸爸? 云珊,你就作吧。 你不就是想说‘父慈子孝’我听! 生日相差一个月也算有缘? 呵呵,真论有缘,秦琛和不悔的生日在同月同日,呵呵,那才是真正的有缘。 话说当初生不悔发作的那一天,她才惊觉日子怎么这么巧?于是,她作死自己,想着不去医院就不会生下,就是拖也要拖到第二天再生。无论如何不允许不悔和秦琛同天生日。 奈何,这个该死的小姑娘完全无视她的祈求,发作了就是要出来,不愿意在她肚子中多停留哪怕是一刻钟时间。 等冷美人发现异常将她送往医院的时候,不悔的头都已经出来了。 这几年,每每不悔生日那天,她都非常的郁闷,因为这个日子也是属于秦琛的。 不过,现在她不但不郁闷,而且非常庆幸,因为这个日子是属于这对父女的。 她打算在他们生日那天,将他们做为彼此的礼物送予对方。 见连翘眼中不停的变幻着光彩,云珊迳自叹了口气,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提业儿。毕竟当初你……” “呃?”连翘沉浸在往事中,暂时没听懂云珊所言。 “毕竟五年前,因为我,你和阿琛有了芥蒂,最后还因我的事你流掉了孩子。唉,真是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要故意提业儿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的孩子只怕该和业儿一般大了。” 原谅? 如果孩子真打掉了,现在你提起来,我的心肯定会如针刺般的痛。我可不可以将你这种貌似好心的赔礼当作是专挑人的痛处? 一般大? 是不是暗中指我和你云珊曾经共用一夫? 啧啧啧! 不得不说,当知道一切真相后,有许多话现在听来已全然不是当初的味道,倒觉得眼前的你就像个唱独角戏的人似的。 更何况,如今的我在最高刑侦组受训时修了点心理学…… “云珊,你有什么错?又不是你逼我打掉孩子?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你没必要赔礼道歉。” “是吗?你能这样想,我的心也好受些。特别是后来,你和阿琛离了婚,我……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我也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这话说得…… 流掉孩子是因为你。 离婚也是因为你。 说得你在我和秦琛中间显得有多么重要似的。 还是你想告诉我你在我和秦琛中间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连翘好笑的看着云珊,不动声色说:“怎么会?云珊,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恨我才是,怎么反倒不停的道歉?” 云珊抓着茶杯的手一紧,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我有错的就该认错,而你有错的我也不会原谅。哪怕你坐牢赎罪了,我也不会原谅。” 这才是云珊,那个看在世人眼中落落大方、稳重得体、爱憎分明的云珊。 只是云珊,这个真是你吗? 掩藏在你这个表相下的又是一个怎样的灵魂呢? “云珊,如果我说,五年前的事根本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不是你难道是我?难道是秦姨?”云珊的声音突然拔高了,显然她在介意这事。当然,没有女人不介意这事。 只听她又说:“连翘,秦姨疼我如女儿,而我自己不会害我自己。”说话间,因为激动,她杯中的水还溅了些桌子上。接着,她又愤懑的提醒:“不要忘了,五年前你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连翘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我承认并不代表着我做过。” 云珊有些出其不意,“什么?” “若我连翘真有罪,我今生唯一的罪就是五年前不该承认自己有罪。不但便宜了真正的凶手替真正的凶手背了黑锅,而且差点连累了秦氏、秦府。”更连累得不悔现在还生活在孤儿院。 “够了。”云珊将手抬高抚着额头,说:“我不想再说五年前的事。那是我一生的恶梦,如果没有阿琛,至今我都会在恶梦中不能醒来。” 连翘,若有所思的看着云珊。 云珊呢,经过了长时间的心理挣扎,终于再次有勇气的看向连翘,说:“你和阿琛好事将近了吧?你们好就好!五年前你们又是失去孩子、又是离婚的我就觉得对不起你们,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业儿。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因为我和业儿再起争执,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过你们的日子。” 连翘,嘴角不觉微微勾起。 云珊,你这话不过是准备诱导我,让我认定你是秦琛的女人,而云业是秦琛的儿子。 云珊啊,擦亮了眼睛的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像一个跳梁小丑了呢。 “云珊,你放心,也不要再自责,我和秦琛的事从来都和你无关。我和秦琛能分开,不是你所说的因为你的原因。我和秦琛之所以分开不关任何人的事,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我和秦琛以后就算再吵架、再打闹,也必不是你的原因,更不可能是云业的原因。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不吵不闹离得快。夫妻嘛,吵架是必修课。打打闹闹是适当的润滑剂,有利于培养感情。你看,哪怕我和秦琛闹得再厉害不也是分不开?我们这感情啊,就是在吵闹中越来越稳固的。” 云珊眼睛一黯,低头,借着喝水的功夫,说:“是……是吗?看来,是我多心了。我以为事情说开了对大家都好。” “好了,说了与你无关,你就不要多想了。既然已经说开了,我还有事,以后我们再联系。” 眼见连翘要走,云珊急忙问:“连翘,你……不喜欢和我多说会子话吗?” “怎么会?只是我出差才回来,又在外逛了这么久,想早点回去睡觉而已。” “可是,我,还想和你说会子话。” 看着云珊弱弱的眼神,连翘笑了,问:“你还想和我说什么呢?” “我们就说一说阿琛吧,毕竟,他是业儿的爸爸。” 哈…… 又来了! 既然先前说不要因了云业而闹矛盾,那你是不是应该少在我面前提云业呢? 云珊,真有你的,你认定了秦琛不会在我面前解释所以还想混淆黑白吗? 但你也太小看我连翘。 云珊,我连翘已经不是原来的连翘了,我是经过浴火重生的凤凰。 你故意将‘爸爸’二字说得重极,目的就是希望我愧疚是不是? 愧疚我将云业要置于私生子境地,是不是? 不,我一点也不愧疚。 因为,我连翘不欠你的。 秦琛也不欠你的。 若说秦琛有欠的,他早就还够了。 念及此,连翘坐下,说:“好啊,你想说秦琛什么呢?” “阿琛终究是业儿的爸爸,这是个过不去的门坎。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提这件事的。提的话也许你会难受,但不提的话我会难受。” “你难受什么呢?是担心因了我的原因秦琛不再当业儿的爸爸了吗?当然,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担心,我可以和秦琛提一提,我愿意照顾云业。”呵呵,既然你误导我,那我现在也来误导误导你。 果然,云珊的脸色一白,“不”的一声,极度凄婉,接着又说:“我,我只有业儿了。你,你不能和我抢业儿。” “抢?” 你是在指责我抢了秦琛后又想来抢云业? 云珊,秦琛从来不是我抢得走的。 至于云业…… 连翘口中那句‘我说的只是当他的干妈而已’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觉得云珊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了。她担心云珊受刺激,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珊,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和你抢云业?你才是他的妈妈啊。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担心,秦琛既然当了云业的爸爸,那自然就不会放下这个责任。秦琛是什么人你还有不清楚的吗?当然,如果哪一天他不小心忘了,不是还有我吗?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业儿看做是我最特殊的家人,我会宠着业儿,甚至于比秦琛更宠业儿。” 这话,好熟悉。 当年她曾说:匪匪,你知道琛为什么将我们的婚礼定在你生日这一天吗?琛说他想用这个方法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因为我而忘了你。琛说你本就是孤儿,如果少了他的疼爱那会越发的可怜,他既然把你带回来了就有养大你的责任,琛说过……你是他最特殊的家人。所以,匪匪,你放心,以后就算琛忘了你的生日,我也会记得的,因为我会比琛更宠你。 而现在,连翘的话和当年她的话是何其相似? 云珊,不再眼含氤氲的看着连翘,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连翘。 连翘勾唇一笑,说:“怎么?不相信我?啊,这可难办了,云珊啊,我们可是有将近二十年的感情呢?” 云珊的眼睛终是变了变,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相信阿琛不会忘了业儿的,别看业儿不说话,但他们父子的交流从来没问题。” 父子的交流? 云珊,你厉害就厉害在这里。 说的话,永远可进可退。 进一步,可伤人。 退一步,可成功抽身。 连翘嘴角再度不自觉勾起,说:“是吗?那就当我多此一举吧。不过,我想问的是,既然你那么相信秦琛、云业父子间不存在问题,那你还担心个什么、还难受个什么呢?” “我……我只是担心你难受。” “我说了,不用担心我。如果我真难受的话,现在也不会和秦琛重新开始不是?所以云珊,不必为我担心。” “是,是吗?”云珊笑得越来越牵强了,手越发紧紧的抓着杯子,说:“我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开朗、看得开。” “会的,我会的。云珊啊,要借你吉言了哈。” 云珊再度牵强一笑,说:“既然你和阿琛没事,我就没必要杞人忧天了。连翘,业儿生日那天,你也来吧。好歹,这艘舰艇是你买给他的。而且每年,阿琛为业儿举办的生日宴都非常热闹,你来就知道了。从生日宴会上你就可以看出阿琛有多喜欢业儿。” 云珊啊云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明着你要我不介意秦琛和云业的关系,暗里却时时在传递秦琛、云业有不可剪断的父子血源。 呵呵…… 连翘笑着说:“好啊,我会去的。不过云珊啊,这眼见着我和秦琛好事将近,你是不是也该从过去走出来呢?勇敢的走出来,也找个人嫁了。这样一来,云业就真正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这对他的成长相当的重要。” 云珊的脸色雪白,抓着杯子的手青筋暴露,唇亦颤抖着,说:“不必了。我……我受过那样的伤害,除了阿琛,没有男人会正眼看我。更何况,有阿琛,业儿的成长不会缺少父爱的。” 云珊啊云珊…… 你想误导我,让我对你的往事感到愧疚。 你想误导我,认定秦琛曾经是你的男人。 你想误导我,认定云业是你和秦琛的儿子。 不得不说,如果是几个月前,我初回江州就碰到你,听到你说这些话,我只会越发的误会秦琛。 但现在不一样了! “云珊,往事已矣,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回想的好。至于云业,如果你觉得他有秦琛的父爱就足够了的话,成,那就这样吧。毕竟你是他的母亲,最懂他。就当我方才的建议是胡说八道。我要走了,你要再坐一会子吗?” “嗯。” 眼见着连翘远走,云珊又站起来追了出去,直至广场才追上,她说:“连翘,但是,五年前的绑架之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连翘一笑,说:“我知道,你最是喜欢一码归一码。这才是黑白分明、爱憎分明的云珊,对不对?虽然我还是想说五年前的事和我无关,但我觉得你不相信的话也就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再次看着连翘远走,云珊脸上的神情终于彻底的黯淡下去。 广场上人来人往,经过云珊身边的人都会回头看看云珊,不知道这个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女人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题外话------ 啊啊啊,瞧我多努力,终于啊,下一章应该码帝京了! 妹子们,明天见哈! 145 我在帝京等你(一更) 第二天,上班。 因去了湖州一趟,连翘的办公桌上堆积了不少文件,都是关于堤防项目工程的。 将所有文件过目批阅后,连翘吩咐说:“马上拟定建筑厂商、材料厂商的招标发布会。所有建筑商、材料商的资料你仔细过目,历史上有过以次充好的商家一律不在考虑范围。特别是几年前为大堤提供材料的商家、承建大堤的建筑商,一个不用。如果江州地区没有我们看得上眼的,我们可以去外省招标。总而言之,这个堤防工程做不得一丝一毫的假。” “是,连总。”助理周静茹认真的记下了。 “还有,上次苏蓉说认识她们学校设计院的学生,有几个学生在国际设计大赛中还获得过金奖、银奖的。你要苏蓉将那几个学生叫来看看,让他们以‘人文’观念为主题设计一些用于大堤上的标志物建筑,这一次我们不但要做一个固若金汤的大堤,更要将大堤因了人文观念的创新而化身成休闲、旅游场所。” “好的,连总。” “就这些,你去吧。”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那么在忙碌中过去,直到中午,肚子饿了,她才想起她连早餐都没有吃。 这段时日不是秦琛照顾她的吃喝就是付一笑照顾她的吃喝,所以她习惯有人提醒。可昨天和秦琛分开后,秦琛没去世纪花园不说,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想着他事多,她也就没打电话打扰他。 哪知一上午过去了,他也没来个电话? 摸着叫饿的肚子,连翘盯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数字,再也没有精神。 瞄向窗外,又扬扬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秦琛,你在干嘛呢?是不是也饿着肚子呢?”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连翘决定去总裁办公室看看,才站起的人,便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随着门打开,安丞进了来。 “安丞。” “大小姐。”安丞手上还提着饭盒,他将饭盒放在茶几上,说:“总裁交待的,快来吃吧。” 连翘一笑,坐到茶几边,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问:“秦琛人呢?在忙什么?” “总裁去帝京了。” 昨天没听秦琛说啊,莫不是临时出差?思及此,连翘问:“帝京?出差?” “算是吧。” “帝京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什么事。” 听了安丞的讲述,连翘才知道原委。 自从堤防工程合同签订后,秦琛便邀请了一个在大堤防汛方面非常有经验的国际知名建筑师来江州一行,希望这位大建筑师能给秦氏帝国的堤防方案出谋划策。 这位建筑大师曾经成功的参与过世界排名前三的大堤的建造,其中两座大堤成功的预防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洪水,更有名的是他参与建筑的大堤都成了旅游圣地。 连翘兴奋道:“我也想将我们的这个大堤建筑成人文大堤,成为旅游圣地。” “可惜的是,大师来是来了,但由于心脏病突发,专机不得不迫停帝京机场。秦总昨天匆匆忙忙的赶去帝京了。” “心脏病?”连翘放下碗筷,直勾勾的看着安丞,问:“严重吗?” “没事,已经抢救过来了,大小姐不用担心。是总裁让我不要告诉你的。总裁说你才从湖州回来,就不要为这些事打扰你了。让你睡个好觉比什么都重要。” 因了安丞的话,即使是大冬天,连翘也觉得像喝了暖茶般的暖。她说:“秦琛呢?什么时候回?” “总裁说,大师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年纪摆在那里,已经不利飞行,最好是静养。总裁决定在帝京多陪大师几天。暂时应该回不来。” 那个大师终究是因了秦琛的邀请才来江州的,也是在飞行途中出事的。秦琛多少总觉得过意不去,要在帝京相陪也就可以理解了。 “成,你马上安排我去帝京。” “你?” “我在这个大堤的设计方面有很多观念和这位大建筑师不谋而合,我想亲自去看一看、谈一谈。” “大小姐才从湖州回,这老在天上飞来飞去,还有你手上的伤……” “我没事。” 正好,她要去做心理评估,还要趁此时机接回不悔。 安丞很快给连翘订好了机票,下午,连翘和苏蓉提着简单的行李就往帝京出发了。 安丞给她们二人订的是商务舱。 苏蓉是第一次坐商务舱,自然是兴奋万分,手机拍个不停,然后广发朋友圈。更是得瑟的写‘姐去帝京出差’的话。 很快,她的朋友圈下就收获了一堆的留言,苏蓉也乐此不疲的一个个回复着。 看着精力充沛的小丫头,连翘无语的摇了摇头。 她倒是有些累,所以一上飞机就躺下了。 不一会,她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手机一看,笑了,将手机帖到了耳边。 “来帝京了?”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轻快,显然,心情好得止不住。 连翘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是不是夫唱妇随?”男人又问。 谁是夫?谁是妇?前夫、前妇还差不多。连翘道:“去死?”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轻快的笑声,说:“我去机场接你。” “不用,那里的路况拥堵,我和蓉蓉自己搭车去。你还是多陪陪方老吧。” 方老正是那个国际知名堤防建筑大师。 “成,那我就多点时间陪方老,然后直接回帝京酒店。” “嗯。” “听安丞说苏蓉也来了。那是给你们安排两个房间还是一个房间?”男人坐在他专有的Lykan车上,看着路边不停后退的风景,又笑说:“再或者,你就和我一间吧?” 连翘干脆回了‘呵呵’两个字。 那一边,男人又笑了,看了眼腕表,说:“飞机要起飞了吧?” “嗯。” “那你好好睡一觉。我在帝京等你。” 我在帝京等你。 简简单单几个字,道尽了无尽的缠绻。连翘觉得心跳快了起来,‘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那一边,男人挂了电话后,仍旧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个路标闪现在他眼中,上面指示此地距离‘天成贵族幼儿园’仅二十公里。 不知不觉,秦琛就想起上次在帝京购物广场碰到的那个名唤不悔的小丫头。 小丫头那双清澈若湖水、灵动若星子的眼睛不时在他脑中晃过来晃过去,还有那软糯软糯的声音也不时的从他心中扫过。他心念一动,说:“丁正,前面路口右拐。” 不是去医院吗? 又不去了? 丁正讶异中,仍旧在前一个路口利索的打方向盘右拐。 “金老大那边有消息了没有?”秦琛问。 秦琛在帝京购物中心的抢劫案中支付十个亿救了天成贵族幼儿园的一众老师、孩子后,并没有就此罢手。在他的一力查探下,知道了那个劫匪的头子江湖人称金老大。 丁正说:“仍旧在金三角窝着,没怎么动弹。” 原来金老大虽然拿了秦琛的钱,但总觉得拿得有点胆颤心惊,一路跑到金三角那个三不管地带后,再也不敢出来。 “十个亿,在金三角能逍遥几年?”秦琛冷哼一声,又说:“要那边的人给我盯紧点。” “是,总裁。” 总裁是什么人? 那是受不得威胁、挑衅的人。 金老大敢在老虎头上拨须就得想到以后有可能的后果。 我要是金老大,总裁一出现,我立马乖乖走人,而不是偏要拿到十个亿再走人。 总裁若不是顾及着那许多的孩子,呵呵……何至于能让金老大溜到金三角? 丁正心中冷艳的想着金老大将会是一番什么后果的同时,车子已驶过一个儿童购物中心。 秦琛眼尖发现了,马上说:“停停停,倒回去,就那个儿童购物中心。” 丁正讶异中将车倒回购物中心广场停车处。 “总裁,你这是……” “走,买个礼物。” 丁正一头黑线,这总裁做事也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本来要去医院的人,来什么儿童购物中心? 他敢拿人头担保总裁来购物中心肯定不是买玩具送给方老的。 呃,应该是给云业少爷的吧。 不论总裁去哪出差,貌似总喜欢给云业少爷买礼物。 云业少爷还是蛮幸福的。 一边想着,丁正一边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秦琛身后。 看秦琛、丁正的穿着,营业员就知道来了贵客。所以热情上前说:“欢迎光临,不知客人是想给男孩子买礼物还是给女孩子买礼物?” “女孩子。” 原以为总裁要给云业少爷买礼物,但总裁居然说了什么女孩子?丁正出其不意,一时间觉得脑袋有点短路。 “请问客人,是几岁的孩子呢?”营业员又问。 秦琛想了想,说:“四岁。” 营业员笑得柔和的说,“四岁的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芭比娃娃,客人这边请。” 芭比娃娃区。 丁正的脸黑了。 这少说上千个芭比娃娃是有的,有各种服饰的,还有老中小各年龄层次的。在营业员的解释下,秦琛和丁正总算明白了,原来自从世上有了芭比后,接着就有了芭比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男朋友、丈夫、孩子等等等,总而言之,就是一个由芭比娃娃延伸出来的大家族以及所有和这个大家族有关的一切吃、喝、玩、乐、穿所需的东西等等等。 丁正听得头痛。 秦琛亦听得头痛。 “喜欢攀岩的女孩子会喜欢芭比吗?”秦琛问。 营业员愣了愣,接着她笑得礼貌的回复,“如果是喜欢攀岩的女孩子,可能更喜欢中性化的玩具一些。” “中性化的玩具?” “比如说,男孩子喜欢的飞机、大炮、手枪、军舰之类的,但设计上又会符合小女孩子的审美,要求讲究好看一些的玩具。” 不知怎么的,秦琛觉得这样的玩具才应该对不悔那个小丫头的味口,于是说:“带我去看看那些中性化的玩具。” 中性化玩具区。 秦琛一眼就看中了一架飞机模型。 虽然是模型,但翼展后也有一米有余,算得上是个超大模型了。最有意思的是,它的颜色相当的抢眼,很是符合营业员说的色彩讲究好看的中性化玩具。 营业员也精明,知道秦琛肯定是看中了的,是以越发的捡着好听的说,“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带自动充电,能起飞。这个里面还有监控装置,类似于无人机可以进行高空拍摄。” “就它了。”秦琛笃定。 刷卡后,丁正提着礼物盒,问:“总裁,这是要去哪里?” “天成贵族幼儿园。” 只到这个时候,丁正才算有点回过神了,想起上次帝京购物中心发生的一切,也想起那个和他们总裁长得非常像的小丫头,于是他笑了,说:“原来总裁是打算去看那个小丫头。”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嗯。” 丁正将礼物盒放好后,上车。 不到五分钟,Lykan车就到了幼儿园。 不愧是贵州幼儿园,占地面积广不说,绿化也好,而且这里的安保措施相当的到位。 只是,大门怎么紧锁? 在秦琛的示意下,丁正前往安保室,询问了片刻后,他回到了Lykan车旁。 “怎么?” “总裁,幼儿园放假了。” 嚯,是啊,他忘了孩子们有假期这回事了。秦琛摩挲着下颌,说:“你有没有问不悔的事?” “问了。那个安保说他不是老师,不知道什么悔不悔的。” 这…… 就算是想打听那个孩子的父母,结识、结识也不成了。秦琛心中有些遗憾,摆了摆手,说:“算了,走吧。” “那这礼物?” “放安保那里。告诉他,开学后,将这礼物送给不悔。” “是,总裁。” 提着礼物盒,丁正和那守门的安保好生说了些话,这才回到Lykan车上。 随着Lykan车开走,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正好从幼儿园中走出来。 安保热情的打着招呼,“小张老师,你总是最后走的一个。” 那小张老师正好是当初带着不悔他们去购物中心玩的四个老师中的一个。她笑着说:“宋叔好。” “这个假期又不回家?” “嗯。来回的路费足够我弟弟明年的学费了。”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她家不在帝京,家境也不富裕,毕业后就留在帝京打工了。幼儿园开学的时候还好,她可以以幼儿园为家。幼儿园放假后,她没去的地方,就只能前往孤儿院、福利院打工,那些地方虽然没什么收入,但可以解决她的吃、喝、住。 守门的安保显然非常了解她,又说:“这个假期又打算去孤儿院当义工?” 小张老师展颜一笑,“嗯。”接着,她眼尖的发现那个安保室门口放着一个非常豪华的礼物盒,于是随口一问:“宋叔,你这是给你的小孙子准备的礼物吗?” 宋叔看了眼,摇头,说:“我哪买得起这么贵重的礼物,是刚才有人来看一个叫不悔的孩子,说是送她的。” “不悔?” “我一个守门的哪知道什么悔不悔的?再说都放假了,我怎么找?得,他们只好将礼物留下了,还千叮吟、万嘱托的说是开学后务必要送到那个不悔的手中。” 小张老师往Lykan车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问:“是刚才那辆黑色车子吗?” “是的。” “还说了些什么?” “和我说话的好像是个司机,说他们家总裁和那个叫不悔的孩子非常有缘,还说是相识于什么购物中心……” 听着听着,小张老师眼睛一亮,“那个司机是不是说他们家总裁姓秦?和不悔相识于帝京购物中心?” “是的,是的,好像是姓秦来着。哦,对了,还说相识于秦氏帝国帝京购物中心。” 当初,秦氏帝国帝京购物中心的抢劫案重大,政府各司仍在布控要抓住那伙劫匪,为了不让那伙劫匪知道政府动态,所以那天的事被宣称是一场演习且不允许传媒报道。 时间一长,再也没人提起。 但小张老师是身临其中的人,当然不可能忘记这件事。更何况,秦琛潇洒支出十亿赎金,不悔灵敏的躲在海洋球池中的一幕幕都令她记忆犹新。 当然,哪怕不悔那个孩子没有机灵的躲起来,她也不会忘了那个熊孩子。那是个让人一见便再也忘不了的可爱的熊孩子。 待宋叔话落,小张老师说:“宋叔,其实他们要找的孩子不悔根本不是我们幼儿园的。” “啊?” “我们幼儿园根本就没有叫不悔的孩子。” “我说呢,怎么那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叫什么不好偏要叫不悔。那这礼物可怎么办?方才那司机也没留个电话什么的好联系一下啊。” “宋叔别急,那个不悔虽然不是我们幼儿园的,但正好我认识她。她曾经是我们幼儿园的交换生。正好,是我带的她那个班。那一天在秦氏帝国帝京购物中心,也是我带的不悔。所以,我才能猜出那个总裁姓秦。” “这么巧?”宋叔有点难以置信。他指着地上的礼盒,说:“那这礼盒……” “给我吧。我知道不悔在哪里,正好我要去她那里。” “哦,好。你办个手续,签个字。” “好的。” ------题外话------ 谢谢彭女子、5698708、白未唏、湖边的紫背天葵、云不在天涯、WeiXinc93bc75506、152**3799、WeiXin3c9c82ddc6、152**3799等妹子们送的票、钻、花!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下面有二更! 146 吃饱了?(二更) 连翘抵达帝京机场时已是晚间。 她并没有急于去秦琛住的酒店,而是先去了医院,求见那个在堤防方面有着良好口碑的大建筑师方老。 知道她是秦氏帝国此次江州堤防项目的负责人,方老的助理没怎么为难,只稍事和方老知会一声后,便任连翘进了病房。 方老七十有二,一生以治水为已任,得许多人的敬戴。当他听了连翘的讲述并且看了连翘带来的幻灯片以及她对堤防标志建筑物的展望后,他相当的欣赏,不时的点头。然后他还交换了一些他的心得。 虽然她和方老只交谈了两个小时,但连翘却觉得受益匪浅。 大师的精神不错,只是连翘精明的察觉到了他眼中的那丝疲惫,于是礼貌的告退。说‘明天再来拜访’的话。 到达帝京酒店的时候,已是夜间十点。 丁正早在下面守候,见连翘、苏容到了,急忙迎上前,然后接过她们的行李箱,说:“总裁在3608房。你们的房间订的是2206房。” 将她们带到房间后,丁正指着旁边的房间说:“我在2208,有事找我。” 秦氏有严格的差旅制度,身份的不同,出差所订的房间规格也不一样,连翘明白,点头。 “还有,大小姐,总裁有请。” 苏蓉笑得暖昧的推了推连翘,然后连带她的行李箱都推了出来,说:“去吧,去吧。拜拜。” 看苏蓉那调皮的神,连翘道了声‘死丫头’后,在丁正的带领下前往秦琛住的房间。 秦琛出差,肯定是住总统套间的。 丁正将连翘的行李箱放在3608门口,然后掏出房卡将门刷开,做出‘请’的姿势。 待连翘进去后,丁正将行李箱推进去放好,然后说:“大小姐,我现在叫人送夜宵上来,可以吗?” 一直在飞机上,又往医院跑了一趟,她还没吃晚餐,点头,“好。” 丁正礼貌的出门并将门带上。 连翘看了看这间套房,两个卧室。她随手推开其中的一间,看布置应该是次卧,没人。再推开主卧,也没人。不过主卧的洗浴室方向传来声音,秦琛应该在洗澡。 于是,她将自己的衣物都挂在了次卧。 等衣服都挂好后,才起身,腰上便多了一双手。 她吓了一跳,但闻到那淡淡的檀香味、烟草味混杂在一起的熟悉的味道后,她怒道:“秦琛,你走路没声音的?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从背后抱着她,秦琛舒服的将头窝在她的脖颈,低笑道:“什么时候你胆子这么小了?” 她气得用手去揪他的胳膊,奈何他的胳膊上覆着一层硬实的肌肉,揪也揪不动,对男人而言,简直就像挠痒痒似的。 等她揪得差不多了,他将她转了个身,然后低头准确的攫取住她的红唇。 这个女人是他的魔,才多长时间不见,他就想得肉疼。 好不容易结束这个长吻,连翘这才发觉男人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因了才洗浴的原因,这男人身上的水还没有擦净,还往下面流着呢。一路流过八块腹肌、人鱼线…… 咳咳,不能再看了。 这厮,是打算施美人计吗? 无视他深遂的眸色,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小脸严肃的说:“穿成这样?意欲何为?” 他抬起她的下颌,黑漆漆的眸就那么盯着她,不答反问:“你说呢?” 看着他那双令人心惊胆跳的潋滟黑眸,她笑说:“我说你是打算拐诱我上床。” “嚯嚯嚯,猜对了,有奖。”说着,他狠狠的亲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往床边走一边说:“把我奖给你,如何?” 其实,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要想谈一场纯洁的恋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不再是原来那冷情冷性的斋公,而是热情洋溢的饿狼。可是,这样也太快了点。她用手推着他光溜溜的胸,说:“放我下来。我还没吃饭,饿。” “我也饿。” 此饿非彼饿,男人说得相当的露骨。语毕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攫取住女人的唇。 她偏头躲过,说:“秦琛,快放我下来,我一路风尘的,要洗,要换衣服。” 秦琛想了想,于是便抱着她往洗浴室方向走,还说:“一起洗。” “秦琛。不要忘了,你已经洗过了。” “那我帮你洗。” 这个男人…… 连翘磨牙。 趁着他放她下来的功夫,她指了指堆放浴巾的地方,说:“帮我拿一条。” 秦琛只当她妥协了,心中十分得意,听话的弯身去拿浴巾。 也就在这一瞬间,连翘抬起腿,一脚,正中男人的屁股,然后,男人便那么扑了出去。 也不管他摔成什么样,连翘火速的锁好洗浴室的门。 门外,男人叫了声‘连翘’后,愤懑的捶了捶地,翻身而起,盘腿坐在厚实的地毯上,盯着洗浴室的门。 洗浴室中传来‘咯咯’的笑声,若银铃。 这欢快的笑声使得男人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嘴角不自觉的便弯起一个弧度。 不久,洗浴室传来流水声。 男人也不站起来,仍旧那么坐着,继续看着洗浴室的门。 磨砂玻璃门上,隐约有女人曼妙的身影。他不觉微眯起眼睛。脑中开始上演着十八般全武行,特别是这个小女人当初在浴室中撩拨他的一幕幕…… 他决定,无论如何,今天他要学以致用。 他就不信,当初她撩他有用,如今他撩她就没用了。 “好,就放在这里,你们可以下去了。” 房门外传来丁正的声音,打断了秦琛的思绪。 想来是丁正弄了些宵夜上来了。 秦琛这才站起来,随手抓了件浴袍披在身上,打开次卧的门。 “总裁。” “嗯。” 秦琛瞟了眼餐车,车上放着几个精美的碗碟,都用银质的盖子盖着。 “都是大小姐的口味?” “是的,按总裁的吩咐,我盯着厨房的人做的。” “很好。” “那总裁,我下去了。” “嗯。” 半个小时后,连翘洗好澡出来,正好男人推门进来。便看见了她泛着桃花红一般的脸颊。一时间,只觉得气血翻涌,本消下去的欲又苏醒。 他眸色一沉,上前便抱住女人开啃。 这男人,真是属狗的了。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她说:“秦琛,我饿了,真饿了。我早上就没吃,中午只吃了几口,晚上又没吃。” 这话说得真可怜。 看着眼泛氤氲的女人,秦琛恼了,敲着她的头,“怎么这么不照顾自己?” “那你快些让我吃口饭,再不吃,我肯定要饿晕了。” 男人不再纠缠她,拉着她的手去了大厅。 五菜一汤,都是她喜欢的。在他面前,她一惯不讲什么客气、吃相,是以吃得相当的随意。 而他呢,虽然吃得快,但仍旧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 很快,两人就将五菜一汤消化掉。 “这回,吃饱了?”男人扯过湿巾擦了手问。 女人摸着舒服的小肚皮,点头,“嗯。” “那是不是再该我了?”问话间,男人的头已凑到了她面前,唇在她樱唇上轻轻的点了点。 连翘下意识后退,但很快便被男人压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他的动作快,很快就解了她的浴袍,露出光洁的肩头。 这动作灵敏得…… 让她不得不怀疑,刚才吃饭的时候这男人是不是就在想怎么下手的事了。 她尚有几分理智,伸手推着他,说:“再胡闹,我不住这里了。” “不住这里住哪里?” “我和蓉蓉睡去。”她的话一点犹豫都没有,但那软软的没有任何威压的调调听在男人耳中完全就是欲拒还迎。 越发将整个身子压住了她。 听男人的喘气声明显变粗,她急忙说:“秦琛,理智一点,清醒一点哈。” “我清醒得狠,我清楚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似被砂纸磨过般低哑暗沉,唇亦缓缓的落在她的额头,然后一迳向下,直至她的樱唇,辗转。 手亦是为所欲为起来。 连翘一把抓住他的手,将头扭开,说:“秦琛,你答应过我的,要谈一场纯洁的恋爱。” “谁说纯洁的恋爱就不能以X生活为前提了。”他今晚誓必要得到这个小女人,以证明就算大她八岁,X生活也不可能不协调。让那些推荐药物的都见鬼去吧。 这男人…… 自从说重新开始,他满脑子想的似乎就是这件事。 这是不是从另一方面证明男人其实确实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连翘哭笑不得,道:“秦琛,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这还要什么心理准备?”说话间,他故意用身体顶了顶她,又说:“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呵呵’一笑,她不敢动弹,怕一个动弹下这个男人越发忍不住,于是说:“你这么的饥渴,害得我不得不认为,这五年你有不少女人吧?” 秦琛,颇是幽怨的看着她,说:“用你用习惯了,别的女人我看不上。” 知道他和云珊根本没那回事后,明知道这五年他肯定是旷过来的,但如今听他说了,她心里仍旧有些虚荣感。连带着脸上都带着笑意,说:“那就再旷一些时。否则,我都要怀疑你对我的动机究竟是想来一场纯洁的恋爱还是只想来一场以上床为目的的恋爱。” “恋爱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上床,早做晚做不都是做。” 眼见着男人再度低头亲了过来,她急忙再度撇头,说:“秦琛,别闹。再闹我真下去陪蓉蓉了。” “可是,我这里很难受。”说话间,他直接拽着她的手往下。 被他强拽着,她挣不脱,中招。 一时间,她脸烧得似火,咬牙切齿道:“秦琛。” “我也想管住它的,但没办法啊,谁叫我一遇上你就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男人。是正常男人那就都是有需求的。” 看着他幽怨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她有些心软了。可是…… “秦琛!” “如果不让我解决,我肯定要憋出毛病的。出了毛病,以后你的性福可怎么办?” 平时冷冽、淡漠的声音突然转变成委屈、无辜的声音,之于连翘而言,有点天雷滚滚的感觉。 趁着她无话可说,他赶紧能占的便宜一分不少的也要占尽。 学以致用,一定要学以致用。 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 他快速的将原来她用于他身上的也一一原样奉还。 这…… 女人有点应接不暇,而且这一幕幕,颇熟悉。 咳咳,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在挣扎无效后,她被他磨得精疲力竭。 终于,见她反抗不再似先时激烈且明显有妥协之态,秦琛心中暗喜,一把打横抱起她急急往房中跑去。 只是,才将她丢上了床,她就觉得肚子中传来一股熟悉的痛胀感。 男人不知,仍旧饿狼扑羊般的扑了上去。 “秦琛,停停停。” “这个时候要我停,你不如拿把刀杀了我算了。” “秦琛,我大姨妈好像来了!” 终于,男人身子一顿,不相信的问:“真的?” 这种痛胀的感觉再熟悉不过,她点头,“真的。比珍珠还真。” 十分钟后,连翘从洗浴间出来,然后看见男人非常颓废、幽怨的看着她,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猛然,她觉得这样的秦琛也是蛮可爱的。一时间,她忍不住大笑起来,“秦琛,你真倒霉。” 倒霉? 这是不是说她大姨妈真来了? 来得可真是时候。 男人恨不得跳楼。 只是那个得意的笑看着他的小女人居然敢说他倒霉? 他灵敏跳下床,将取笑他的女人打横抱起,本想一把就那么丢上床,但又想着她是在特殊时期,于是便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中央,而后附身上去,说:“谁说你大姨妈来了就不行了。” “啊?” 秦琛抓起她的手在唇边一吻,说:“你的五姑娘技术高超,我不介意重温重温。” “秦琛。”连翘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这个男人肯定被人下了药了,完全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男人一迳亲着她的手,又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用别的,比如说……” 然后,他的眼光一一从她的口、胸、腿、脚处划过,最后,声音嘶哑的说:“岛国大片你看了那么多,你懂的。” “秦琛。去死。” 这个男人变坏了,绝对的变坏了。肯定趁她不在的五年,偷偷看了不少岛国大片了吧。 可是,不得不说,男人一旦起了心,那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要完成任务的。更何况,身上这男人的自制力已经彻底的飞到爪哇国去了。如今,男人就似一头来自草原的狼,你若不给他肉吃,不给他喂饱,他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在她的咬牙切齿中,他抓着她的手,快速往下拉。 室外,雪花纷飞。室内,锦被之下,喘吟渐重,春意浓稠,直至天明。 中午。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 连翘累极正睡得熟,不想动弹,一如以往习惯性伸腿,踹了身边的男人一脚,说:“开门。” 折腾了一晚,秦琛亦才睡着一会儿,被女人一脚踹开,他还有点迷迷糊糊。 睁眼,看着已经远离自己的女人,特别是她身上那若隐若现、斑驳陆离的淤青,这都是他在她身上种下的啊。成就感油然而生。他眸色一深,打算重温…… 只是手还没有抱上她,门外再度传来敲门声。 且一声急过一声。 秦琛这才从迷迷糊糊中稍有清醒。 应该是丁正。 丁正素来不会这么冒失。 应该有急事。 彻底清醒,秦琛随意裹了件睡衣,拉开房门。 果然是丁正。 “总裁。方老,出事了。” 方老昨夜心脏病再发,终是没有抢救过来。 听了丁正的汇报后,秦琛快步走回房间,单腿跪在床上,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沉睡的女人的脸颊,说:“匪匪,快起来,去医院。” 医院。 当秦琛、连翘赶到的时候,方老家人都到了。 因为方老在这里病倒,方家人早就陆续赶到帝京,其中有一个是方老的儿子,秦琛是认得的。 秦琛痛心的说:“二少,节哀。” 方二少说了声‘谢谢’后,递了一个U盘到秦琛面前,说:“父亲临走前有交待,这个U盘务必亲自交到你手上。” “这……” “这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是父亲一生筑堤的经验之谈。”方二少说。 方老不但有大禹之功,更在堤防工程方案中能够做到将成本、质量完美的结合,是许多人求之不来的经验之方。 如今,方老将这个经验之方交予秦琛,就是相信他秦琛定也能创造大禹之功。 “父亲对秦总有过一番考量,他说秦总素来不将钱财看在眼中。也决计不会因为工程而行贪污受贿之事,江州堤防工程被秦总竞得是江州百姓之福。父亲还说秦总这些年捐的慈善款项体现了秦总的大爱之心,这U盘上的资料交予谁他都不放心,交予秦总他最是放心。” 秦琛郑重接过,说:“谢谢。” “父亲有交待,说除非有大禹之功,否则这里面的内容千万不要外传。” “好。” “父亲还说了,人活七十古来稀,他今年七十有二,已活得足够。他支撑不下去是大命所归,不是因了操心秦总的堤防之事,所以请秦总对于他的去世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有任何内疚。父亲还说,若秦总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它日江州堤防工程完工之时,请务必在江州大堤上为他上一支香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即可。” 所谓大师当如是。 秦琛心生感动,脸有动容,说:“好!” ------题外话------ 赶了几天,终于俺们的小不悔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就会和妹子们见面了,别急哈,群抱抱! 147 奇迹 帝京,某医院。 连翘将做好的心理评估递到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冷美人手中。 这是她离开女子第一监狱以来,第一次和冷美人面对面。 冷美人身材高挑,凹凸有形,该有肉的地方一点肉不少,不该有肉的地方那是一丝赘肉也无,更有那张鬼斧神工的脸,绝对的美女,绝对的让人过目难忘。 只是,冷美人从来没怎么笑过,哪怕是笑也都是冷的。 有时候,连翘也喜欢将冷美人和秦琛做比较,如果说秦琛是冷冽的话,冷美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冷艳。一种傲慢的、气势迫人的冷艳。 冷美人静静的翻看着报告,最后阖上文件,说:“总体来说,险险过关。” 连翘笑得邪气,说:“这么说来,我不算感情用事。美人,看来,要去做心理评估的人是你哈。” 冷美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直看得连翘心有些发寒,连忙摆手说:“说着玩的,说着玩的哈。” 微撇了唇角,冷美人说:“走吧。不悔还等着你呢。” 做完心理评估,她就可以去接不悔了。 曾经,领养手续一类的,连翘本打算要冷美人帮她办理,但冷美人说形势有些不对劲,所以还是她自己去办理的好。 ‘形势不对劲’这话可以理解为许多种,冷美人不打算解释,连翘也不便详问。 有时候,身在这样的部门,多少有些身不由已。 帝京的冬天来得比别的地方的冬天都要早许多,江州不过初雪,而帝京早就大雪覆盖了,一片琼楼玉宇、分外静美。 站在挂满了冰棱的雪松之下,连翘说:“小童的血液配型是成功了的。我捉摸着我哥话中的意思,沙文猪虽然没回来,但却是寄了一管子血回来做的配型试验且配型成功。下一步,沙文猪将亲自回国了。” 小童的病相当严重,不适合乘飞机长途旅行去国外治疗。要救小童,只有沙文猪回国。 “嗯。已经在江州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沙文猪一出现,必将他抓拿归案。” 连翘问:“能不能等小童手术成功了再抓他?” “抓了他一样可以让他为小童做骨髓移植手术。”冷美人冷冷的说。 沙文猪能够成功逃脱刑侦组的追捕,说明此人有着通天的本领。如果不事先抓住他,他极有可能在手术后再度逃脱。只有将他抓住,有刑侦人员在手术室中看着,才能确保万一。 连翘理解冷美人的想法,说:“也罢,只要能救小童的命,怎么抓都由你们决定。” “连翘,是不是因为当了母亲的原因,你多少总有些妇人之仁。我都怀疑这份评估报告是不是做错了。其实你根本不适合再在刑侦组干下去了。再干下去迟早会出事。” “那你呢?美人,你也是女人啊,难道你就没有妇人之仁?” “我……”冷美人转身,看着冰雪皑皑的世界,眼露迷茫,说:“我……也许是个机器人。”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美人,你怎么可能是机器人呢?”虽然有时候她甚至也曾怀疑过冷美人是不是机器人,毕竟美人那骄人的身材比例还有脸上那无一不透着精致的五官真有种量身定制的感觉。但…… “美人你是那么的照顾不悔、照顾我。这都是人类的感情啊。”说话间,连翘伸手抓向冷美人的手,然后摸来摸去。又说:“有温度啊。要不要划上一刀看看,有没有血?” 看连翘的举动,冷美人突地就笑了,说:“我说着玩的。我不过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罢了。” 可以说,这是冷美人第一次对她提及人生。也是她第一次从冷美人那冷艳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连翘问:“为什么没有过去?美人,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冷美人摆开她的手,说:“成了,你走吧。有事网上联系。” “可是美人,我想知道有关你的事。你这么帮我,我也想帮你。”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如何提及过去?又如何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又怎么可能会有妇人之仁?” 连翘,震惊的看着冷美人远去的背影,眼睛有些酸胀。 美人,你是不是失忆了? 美人,在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冷美人是她连翘最是无助时的一缕阳光。可这缕阳光似乎一直就生活在阴暗中。这缕阳光从来不笑,唯一的笑似乎也只对着不悔展露过。唯一的温情似乎也只对她连翘流露过。 “美人,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留在刑侦组。我,一定要帮你拾回你的过去。” 身后,传来‘卡嚓、卡嚓’的脚步声,连翘回头看去,便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穿着白大褂的人出现在眼前,显然是个医生。 看到她,医生一愣。 连翘看着医生,也觉得有点熟悉。 “诶,你不是秦少夫人?” 秦少夫人? 这个称呼曾经伴随了她三年,自从五年前就不再是她的头衔了。这个医生应该是…… 连翘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哦,顾医生!” 这个顾医生在几年前总是替她做妇科检查的。 “是啊,秦少夫人,你来帝京了?秦先生呢,没陪着你吗?” 方老去世,秦琛心中多少过意不去,亲扶方老灵柩归故园。如果她不是要做心理评估和接不悔,也该随着去的。 可是,真解释起来,眼前这位顾医生不一定听得懂。 是以,连翘一笑,说:“他有事,出国了。” “也就是说,你们还在一起?” 这话,连翘有些莫名,但她和秦琛现在确实在一起,于是她点头,“嗯。” “哦。难得,真难得啊。秦少夫人,来来来,正好,我有事和你说,顺便再帮你做个检查。” 终究是给她做过几年妇检的人,连翘对顾医生很是尊敬,她伸手扶着满头银丝的人,说:“您慢点,我扶着您。” 一路扶着顾医生回办公室,连翘才得知这位顾医生其实一直就职于国外某医院。现在只是来帝京进行学术交流,不成想居然碰上了连翘,也算有缘。 办公室中暖和许多,顾医生亲自给连翘打了杯温水,递到连翘手中说:“我有五年没看见你和秦先生了,不成想你和秦先生还在一起,看来没有受不孕不育的影响。真好,人啊,感情最重要。没孩子领养一个就是,也不是问题。” 如果说因顾医生不在国内所以不知她和秦琛之间的恩恩怨怨的话,这不孕不育…… 所为何来? 喝水的连翘心中一哽,抬眼迷糊的看着顾医生,问:“不孕不育?” “啊,瞧你这神情难道是你丈夫还没和你说?唉呀,这样算来是我多嘴了。”说话间,顾医生拍着自己的嘴,懊恼难挡。 连翘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水杯,说:“顾医生,你告诉我,不孕不育是怎么回事?” “这……”顾医生有点为难。 连翘急急的抓着医生的手,说:“顾医生,我有知道的权利,是不是?” 看连翘满脸的期待,顾医生权衡一二后,问:“我且问你,这么多年了,你可又有生过孩子?” 又? 她只生过不悔,倒没有又生孩子。于是,连翘摇了摇头。 顾医生轻叹一口气,说:“那就是了。这么多年你一直无出,心里应该是有感觉的,我告诉你也无防。不过说真的,你丈夫还真是个好丈夫……” 听着顾医生的讲述,连翘才知道: 原来,因为小时候高烧惊厥的影响,她的一侧卵巢被烧坏,另外一侧卵巢的功能也不全,她的受孕机率只有百分之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不孕不育症。 原来,秦琛一直瞒着她在为她进行治疗,且治疗的主治医师就是眼前的顾医生。当然,为了不造就她的心理压力,这事是秦琛和顾医生两个在私下完成的。目的就是让她在没有压力的情形下受孕机率高一些。 “当时,你的身体太过特殊,只有替你先补养好身体才能让你怀孕。打个比方说,女人的子宫就像一片肥沃的土地,如果这块土地贫瘠了,再好的种子也不可能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发芽,有了也只会流掉。于是,我和你的先生啊就瞒着你,着手从你身体的调养开始,不但要养好你的子宫,更要养好你的卵巢……” 原来,秦琛并不是天生的斋公。 原来,秦琛是努力的压制着他的欲,目的就是等她转好。 难怪他前期还在说要一个孩子,后面紧跟着却对房事突然转得冷情、冷性? 原来,原来如此。 “当年,你先生有多希望有一个你和他的孩子,我是看在眼中的。于是啊,我倾尽我一生所学,配合着你的先生以妇检为名治疗你的不孕不育症。那两年,我来回你们国家的飞机票都是你先生报销的。我啊,就没见过那么想要一个孩子的男人。” 当事时,秦琛是秦府未来的家主,他名下肯定不能无出。 如果传出她这个少主母不孕不育,别说秦母会首先发难,下一步秦府宗室也会向她连翘发难。 秦琛,着手瞒下了一切。哪怕是替她检查、治疗的医生,都是他从国外请回来的。 而她呢,一直傻傻的以为顾医生就是江州的医生。 “唉,可惜的是,你居然得了产前抑郁症,私自打掉了孩子?” 连翘怔忡的问:“什么?产前抑郁症?” “是啊,难道你先生也没有告诉你吗?啊,那他可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丈夫,他把什么事都瞒着你,肯定是不想你难过。” 听着顾医生的讲述,连翘才知道在她‘流掉’孩子后,秦琛曾经拿着她所有的病历亲自咨询过顾医生,在顾医生那里得出她患了产前抑郁症的诊断。 难怪那个时候她没日没夜的处在极度悲观之中。 难怪那个时候她将所有的事都往不好的方向想。 难怪…… 原来一切是产前抑郁作怪的原因。 而云珊,无疑是点燃这份抑郁症的导火索! “可惜了,可惜了啊。好不容易怀上的,而且以你当时的身体条件是完全可以将那孩子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你丈夫盼了三年,在他心里那孩子已经三岁了……唉,就那么没了。我记得那天你丈夫,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他相当的自责,自责自己没有提前发现你产前抑郁的症状,还自责说是他害死了你们的孩子……” 难怪,秦琛会在佛光寺替那孩子点上长明灯。 难怪,秦琛会一直穿着黑色的衣物。 因为,那个时候,他在恨她的同时,也恨着他自已。 秦琛,秦琛…… 连翘一迳摇头一迳站起来,顾医生也急忙站起来,说:“秦少夫人,五年了,做个检查吧。我再替你看看,也许又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 拉着办公室门把手的手一紧,连翘回头,“奇迹?” “五年前你能怀上孩子就是不孕不育史上的奇迹。但你流掉了孩子,这种流胎之于你这种本就不易受孕的身体而言,伤害是无法挽回的。说白了,以后你连百分之五的受孕机率都没有,也就是彻底的不孕。但是,医学上不泛奇迹,今天我们碰上了就是有缘,我想再当你的主治医师,再替你治治看。也许又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更何况,这么多年你丈夫将你不孕不育的事、产前抑郁的事都隐瞒下来了,可想他有多么的爱你。就算为了一个这么爱你的丈夫,你也该检查一下、治疗一下是不是?保不准老天保佑又赐你们一个孩子也说不定,对不对?” 连翘眼中有了浅湿,略抬头,逼回眼中的泪,说:“谢谢,谢谢你顾医生,今天能够碰到你就是奇迹了。还有,老天一直在保佑着我,奇迹一直都在,一直。” 说话间,连翘大步跨出办公室。 她现在很想,很想看到那个男人,然后告诉他,他们的奇迹一直都在。 她等不及,等不及到他和奇迹生日的时候再告诉他这件事。 掏出电话,她手有些颤抖的、快速的拨了他的号码。 可是,电话那端传来机械的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一愣,接着一笑,是了,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又怎么可能打得通电话。 更何况,就算打通了电话,依男人对那孩子的执着,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掉头回京。 那,置七老八十还热心跑来Y国却病逝它乡的方老于何地? 罢了。 还是不要让男人为难。 左右不过几天,等几天再说吧。 念及此,连翘将手机放入包中,大步往医院门口走去。 男人特有的黑色Lykan车停在医院门口。 这是他特别定制的车,全球四辆,独属他一人。分散在他常驻的城市,是他主要的出行工具。 上车,开车,打方向盘,车子迳直往孤儿院方向驶去。 男人说:因为大师告诉我,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我想了想,如果当初不是你那么狠心,如今那孩子应该也有四岁了,肯定都会叫我‘爸爸’了。既然你剥夺了我当爸爸的机会,那现在我便要夺回来,夺回那盏本应属于我的明灯。 可顾医生说:你先生清楚的知道你不孕不育。 男人说:是,我有病……已经病入膏肓……你若再不还我一盏明灯,我想我就要一命归西了。所以,我的病,得你治。 而顾医生却说:以后你连百分之五的受孕机率都没有,也就是彻底的不孕。 秦琛,秦琛,你明知道我不孕却胡搅蛮缠的缠着我要我还你一盏明灯,你……怎么就这么的别扭啊! 男人说:我问你,我要你还我一盏明灯,你却只认定我只是将你看成了生孩子的工具?连翘,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男人还说:有时候,分开,未偿不是没有道理……其实,你从来不是热情似火的那一个,倒是冷血无情的那一个。有时,我真想扒开你的心瞧一瞧,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男人更是说:连翘,擦亮眼睛,这次我要的是你的心! 男人还说过:之于我而言,这世上可没有比你更珍贵的礼物了。把你送给我就成了。 往事一幕幕从脑中飞过,连翘的眼睛再度湿润了。 原来,他要她还一盏明灯并不是还什么孩子,而是她,她才是他心中的那盏明灯。 别扭,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但又别扭得这么的可爱。 秦琛对她的感情到底起于哪一天,她不知。 就像她对秦琛的感情到底起于哪一天,她也不知。 大抵是长相随、长相伴而来的。 只是年少的时候,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谁都不曾向对方敞开心扉,只以为对方会懂。 只有经历过许多事、经历过许多人,你才会知道沉默并不是金。有时候,你心中所想不说出来不会有人知晓。许多感情、爱情还是要说出来的。不说的话可能永远不知道,说了的话也许就成功了一半。 他们虽然彼此都没有说,但…… 她庆幸。 她庆幸她爱他到了骨子里,才会在那般绝望偏执中生下不悔。 她庆幸。 在她完全无视他对她的纵容到底是为了什么时,他对她仍旧不离不弃。 她更庆幸。 庆幸他和她重新开始。 “秦琛,以后,无论多少风雨,我必执着你的手,共白头!” ------题外话------ 谢谢xiaxin1、WeiXinc93bc75506、5698708、cyhyxds、ly64677409、lisa67、WeiXin4b07a49d7e、彭女子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今天就一更哈,下一章就是不悔了,妹子们,明天见昂! 148 宝贝儿,来,抱抱 帝京。 南郊,孤儿院。 十几个孩子扭成一团在操场上翻滚着,有你勒着我的脖子的,有我抓着你的辫子的,还有直接张口就咬的。 打架。 且是打群架。 打群架这事在孤儿院并不少见,有时是为了一个看得上的玩具,有时是为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衣服,更多的时候是为了抢一个馒头。 只要不闹出大动静,老师、义工对这些事一般是见惯不怪。 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少年,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看着眼前因打群架而乱成一锅粥的场面。那双纯粹的眸就似淬了冰雪的紫罗兰花般,冷冽、迷人。 但凡看到少年眼睛的人就会移不开视线,然后心中惊艳这是怎样一个孩子,就算说他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也不为过。 哪怕是大人看到这个孩子,心跳都会加速。 少年迷人的眸最终落在那个胖乎乎的熟悉的身影上,接着,他嘴角微勾,笑得似一地月华般迷人心神。 只见胖乎乎的小女孩一脚轻巧的一勾,将和她打架且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男生扳倒,紧接着,她一脚踩在男生的脸门上,脆生生的语句中带着狠戾,问:“认不认输?” “不认。”被踩的小男生颇有骨气,说话间伸手要扳那小女孩的脚。 小女孩哪容他得逞,一个弯腰,身体重量几乎都聚在了那踩着小男生脸颊的脚上,这一踩压之下,小男生的脸立马变了形,因承受不住踩压力道不得不呲牙咧嘴起来,样子很是狼狈。 小女孩手支着下颔,笑得像个二痞子似的,将腰身又往下压了压,瞪着被踩的男生,又脆生生的问:“最后问一次,认不认输?” 男生被踩着脸门,嘴张着说不出话,痛得泪都快飙出来了,不得不以手拍地。 拍地,就是认输了。 小女孩正是不悔。 她‘嘁’了一声,松了脚,说:“早认输不就不受罪。” 不悔才松了脚,被踩的男生灵活的爬了起来,接着一扑抱住了不悔的小短腿,一拉。 没想到对方认输了又反悔,不悔不防,被拉得倒在了地上。 操场上的草早就被一些调皮的孩子放火烧了,不是露着黄皮地就是乌漆抹黑的一片,还有的地方有积累的残雪。不悔倒在地上后,衣物很快被灰土染得这里黑一块、那里黄一块的。小脸上也沾上了灰土,头发上还沾染了雪花。 “不悔。” 一直静静观战的少年眉微皱。 那个将不悔拉倒在地的小男生见不悔倒地,心中一喜,欺身而上骑在了不悔的身上。伸手就去抓不悔的头发。口中更是恨声道:“看你还敢和我斗。” 不悔虽然被人骑住了,但她一点也不服输,晃着脑袋不许小男生抓她的头发的同时她伸手去抓小男生的脸。 奈何,小男生在上,气势上自是胜人一筹。 不悔抓了几次抓不到,奈何不了小男生。 终于,得了一个空子,小男生一把揪住了不悔的头发。 此时,观战的少年脚微动,一块石头被他踹出,直飞小男生抓着不悔头发的手。 小男生不防,‘唉哟’一声松手,再看手背已有血渍。他扭头看向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到了一直静静观战的少年的脚缩了缩。 小男生明白了,是少年帮了不悔,是以骂道:“霍如晦,出阴招,你去死。” 霍如晦,正是那个帮了不悔一下,眼眸似紫罗兰花般的少年。听着小男生的叫骂,他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方向。 不悔呢,趁着这个空隙,趁机一把将骑着她的小男生掀翻在地,紧接着她爬起来骑到了小男生的身上,挥舞着拳头往小男生身上开砸,嘴中更是狠戾的叫着‘叫你耍无赖,叫你耍无赖’的话。 小男生被砸得喊爹骂娘,眼睛却是死死看着少年的方向。 见小男生不讨饶,不悔小拳头擂向小男生的面门。 “啊啊啊,我输了,输了,认了,认输了。” 小男生躲避不及,脸上挨了几拳头,终于被打怕了,不得不认输、叫饶。 不悔冷哼一声,接着一拳头擂在了男生的脸门上,说:“再敢玩阴的,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不知是谁的叫喊声,使得打群架的十几个孩子立马都规矩的站好了,很快的分成两队。 一队是以那个小男生为首,一队正是以不悔为首。 老师正是小张,那个在天成贵族幼儿园当老师的小张。假期间,她在孤儿院当义工。 一见这情形她就知道肯定是又打架了。 她的眼睛很快落在不悔的身上,只见不悔一身衣物脏透了,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也脏透了,那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更是乱得像个鸟窝。 小张老师叫了声‘我的天’后,急得一把上前拽着不悔的手,说:“不悔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今天领养你的人要来,你怎么还是将自己搞成这样?” 这个熊孩子,真让人头痛。 明明可爱得不得了,几乎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但凡来孤儿院领养孩子的家庭,首选必是不悔。但偏偏她就是有办法激怒一切想领养她的人并有办法赶走一切想领养她的人。 这熊孩子莫不是又想将今天领养的事给搅黄喽! 如此想着,小张老师拽着不悔的手往寝室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快洗洗,换身衣服。” 孤儿院的孩子们是巴不得被人领养走的,只有这熊孩子,似乎只想以孤儿院为家。 “诶诶诶……如晦……如晦……”不悔力气再大,哪大得过小张老师,在小张老师的拉扯拽下,她一边回头叫着‘如晦’,一边说:“等着,等着,我要小胖他认错。” 霍如晦静静的看着不悔,点了点头。 不悔口中说的‘小胖’正是那个被她摁在地上打得叫饶的小男生。 说起这个小胖,那也是孤儿院的一个霸王,总能抢到食物,所以吃得多的他长得也越来越壮实。 因为孤儿院的资源有限,拳头底下出政权在这里还是行得通的。大体上,抢得到食物、衣物的孩子在这里生活就会有保障一点。那些抢不赢的,明显就会瘦小一些且容易生病。 生病的孩子,院里有药就治,运气好的可能刚好有善心人士愿意提供帮助的,就可以少受些罪,如果没有药也没有人资助,那只能自己挺着。 挺得过的继续活,活得好的最好的命就是被人领养。 能被人领养是孤儿院中所有小孩子梦寐以求的事。 所以,但凡有人来孤儿院露出有领养的意思的话,孤儿们必会展现他们最好的一面。 只是,这些孩子中有个例外,那就是不悔。 她不但不展现她最好的一面,且总是展现她最差的一面。 可无论她怎么展现她最差的一面,那些有领养意愿的人第一眼都会看向她。 看情形,这一次,又有人看中不悔了。 小胖在羡慕的同时,心里还有点难过。 “不悔这次会被人领走吗?” “不会吧。每次都说要领走她,但每次她都留下了。” “是啊。那些人家都说不悔是熊孩子,他们不要这样的熊孩子。” “是的,那些有钱人家只喜欢听话的孩子。” “就像小婉。你看收养小婉的那一家多有钱啊。本来是想收养不悔的,但不悔嫌人家小婉妈妈胖了,气得小婉妈妈就收养小婉了。” 叽叽喳喳声中,名唤霍如晦的少年走到操场旁的葡萄架下坐下,看着寝室方向出神。 小胖走到霍如晦身边,讥讽道:“你的保镖就要被领走了,以后这孤儿院再也没人能保护你了。” 因为孤儿们一般在七、八岁之前就会被人领养走,所以孤儿院中多是五、六岁左右的孩子。霍如晦虽然十岁,但他来孤儿院时间不长,是个特例。 霍如晦来孤儿院,因他年纪大一些的原因很是受孩子们的排挤。但在一次野外活动中,他救下不悔,自此和不悔结缘。 不悔呢,就像一个小战士般的保护着他。 她有吃的,必有他一份。 她有穿的,必有他一份。 她有玩的,也有他一份。 谁敢欺负他,她就拉上一帮人马去揍对方。 当然,在孤儿院,其实也没有人敢欺负霍如晦,毕竟他在孤儿中年龄算最大的、个子也是最高的。 今天,这场群架事件可以说是因为霍如晦,也可以说不是因为霍如晦,纯属不悔想以自己的实力给霍如晦长脸而已。 原因就是霍如晦早起发现几只死在雪地的麻雀,也不知怎么的,他非常同情这些麻雀,于是便挖了个坑将这几只麻雀埋起来了。 偏偏这事被小胖发现了,不但将麻雀挖了出来,更是直接一把火给烤了吃了。 吃了也就吃了,霍如晦性子天性偏冷,也没把这当回事。 但不知怎么的,这事传到不悔耳中去了。那对不起,不悔直接袖子一撸,邀了帮人马找小胖算帐。 这也就是刚才打群架的原因。 如果说小胖是这孤儿院的霸天虎,那不悔简直就是孤儿院的擎天柱。 总而言之,这两派长期斗得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你活我死,大大小小的群架算起来,各有胜负。 在小胖讥讽霍如晦的功夫,小张老师利索的替不悔换了衣服,又利索的替不悔洗了脸、梳了辫子。然后拉着不悔的手,往院长办公室方向走去。 一路上,小张老师叮嘱着:“不悔啊,这一次别皮了哈,是个非常好的人家,一个星期前就打电话来说了要收养你的事,手续都办好了,今天人家签了字就可以领你走了。” “不悔啊。你是最可爱的孩子,一定要记住展现你最可爱的一面。你都快四岁了。再不被人领走,以后长大了,想有人领养就难了。这次争点气,听说那一家非常的有钱。” “不悔啊,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没啊?” 不悔呢,只是嘟着嘴,扭头看着操场处霍如晦的方向。 院长办公室。 慈眉善目的老院长,正请连翘喝着茶。 连翘有些激动,坐不住,捧着杯子看着窗外。 一个星期前她就打电话说了收养不悔的事,而且她还承诺捐孤儿院一百万善款。 一听说有捐款,孤儿院对她收养不悔的事立马特事特办。 这不,今天她字也签了,只等不悔一来,她就可以带着不悔走了。 见连翘激动的站着,老院长笑了,说:“没想到收养不悔的人居然是你。快坐下吧,是你的跑不了。” 是的,老院长是认识连翘的。 当年,不悔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一岁不到,不久之后这位连女士来孤儿院当义工,看到不悔时很是激动。而不悔呢,一看到连女士就含糊不清的喊‘麻麻’,连女士当时就流泪了。 自此后,这位连女士每个月都会来孤儿院当义工,然后和不悔相处几天。不悔呢,非常喜欢这位连女士,但凡连女士来了,不悔就‘麻麻’的叫个不停。但凡连女士要走的时候,不悔就‘麻麻不走’的哭个不停。 那个时候,老院长还建议说‘你们两个这么有缘,不如你就收养不悔吧’的话。连女士却只说‘条件不允许,等条件成熟再说’。 一晃四年,不悔也快四岁了。这孩子从初时的舍不得连女士、哭着要连女士到后来就不怎么粘着连女士了,从初时日盼、夜盼的盼着连女士到后来也不再那么盼着了。 虽然不再祈盼,但老院长看得出来,不悔玩那么多的花招赶走收养她的人无外乎是在等连女士。 老院长也认定总有一天,这位连女士会来收养不悔的。所以也总是随着不悔,她怎么闹腾都无所谓。 可是这半年,连女士再也没来孤儿院,老院长还以为连女士再也不会来,还为不悔觉得可惜过。 不成想,上个星期打电话来说要收养不悔的人正是原来被不悔叫做‘麻麻’的人。 一出手就是一百万。老院长能够揣摩得到,这位连女士现在必定是有条件了,而且条件还不错。于是笑道:“不悔如果知道是你收养她,肯定不会再皮了,也不会再耍些手段赶走收养人了。” 想着她的小姑娘摇头晃脑的和她讲些赶走收养人的事,连翘咧嘴一笑,说:“她应该不会反感我收养她的。” “嗯,那倒是……” 老院长的话还没说完,连翘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胖乎乎的身影了。心中一喜,直接就跑出办公室,站在了不悔的面前。 “不悔。”连翘伸手要抱。 不悔却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连翘,大眼睛眨啊眨的,有些许的迷茫。 “不悔。”连翘激动的上前,伸手,想再抱住她的小姑娘。 结果小姑娘又退后几步,瞪着她。眼中迷茫不再,倒有着无数的潋滟似波光在其内荡来荡去。 “怎么了?不悔?是妈妈啊。”连翘有些心酸的说。 接着,她看到不悔小脸上有淤青,立马问:“不悔,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张老师虽然偶在这里当义工,但和连翘总是错过,所以并不认识连翘,见连翘紧张小丫头脸上的伤,怕连翘知道小丫头是个好打架的孩子从而反悔收养之事,于是立马解释说:“刚才听说有人收养,不悔一个高兴下摔了一跤,不小心磕着的。” “宝贝儿,疼不疼?”因为小姑娘似乎抗拒着她的亲近,这一次,她不敢伸手抱了,问话间,连翘小心翼翼的上前,柔和的看着她。 “等等,别过来。”不悔说话间,伸手拦阻着连翘的靠近。 连翘心中一哽:小姑娘和她生疏了吗? 在连翘黯然神伤间,便见不悔手往衣服中一掏,紧接着从她衣服里‘劈里啪啦’的掉出来许多东西。 有防狼喷雾剂,有恶作剧拳头,有不干胶,还有一只老鼠夹…… 呃,小张老师抚额。 这熊孩子趁着她不注意什么时候又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藏身上了?这是血淋淋的打算再次恶作剧伤人的节奏啊啊啊。她还清楚的记得有一次不悔就是用老鼠夹夹了那准备收养她的人的手之事,那老鼠夹不是没收了吗?怎么又来了一只? 连翘呢,看着一地零乱,嘴张成‘O’型。 她还以为小姑娘和她生疏了,原来小姑娘是担心身上暗藏的‘暗器’伤了她。连翘心中一软,嘴角咧起一个笑容,双手展开迎接着小姑娘的到来,说:“宝贝儿,来,抱抱。” ------题外话------ 谢谢云不在天涯、方方晓晓、WeiXinc93bc75506、粟女2009、苏玖Cindy、5698708、xiaxin1等妹子们的票、花!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49 小孩子的事,大人别添乱 笑得眼睛弯成两汪月芽,不悔这才上前,一把抱住了连翘的腿。 “翘翘,是你啊。” 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连翘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轻轻环着小姑娘的肩,说:“是,是我啊,宝贝儿。” 不悔抬着头,眨着那对载满灵气的凤眸看着连翘,脆生生的问:“收养我的人是你?” “嗯,是我。高兴吗?”连翘揉着她的小脑袋,说:“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我现在不能走。” “啊?”的两声,分别来自连翘、小张老师。 连翘想着是不是半年时间没见面,她和小姑娘到底是生疏了? 小张老师则想着不悔这个熊孩子肯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她看得出来,这位连女士的条件非常的好,而且这个连女士似乎非常的喜欢不悔,似乎连女士和不悔还认识。 但再怎么认识,也挡不住这熊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幺蛾子不是? 于是,小张老师急忙解释说:“连女士,别担心。小孩子在一个地方呆久了都有些舍不得的,这是恋着旧呢。”接着,她看向不悔,挤着眼睛说:“快,就说想和连妈妈走。要是想我们,以后回来看我们就是。” 不悔粉嫩的小嘴嘟着,瞪了小张老师一眼,接着又看着连翘说:“翘翘,你等我一下,我还有事没办完,办完了再和你走。”语毕,她放了抱着连翘大腿的手。 眼见着小姑娘转身要走,连翘急得一把抓住她,说:“不悔啊,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 不悔豪气的一挥手,说:“小孩子的事,大人别添乱!” 呃,原话不该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添乱? 连翘汗滴滴的看着不悔,尽量温柔的说:“不添乱可以,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重要得都不想和她走? 不悔小拳头一挥,说:“打架。” 小张老师脑门子一跳,只觉得今天是一波三折,心中越发肯定这熊孩子又要闹事了,这明显又是搅局的节奏。别看这小丫头前面答应得好好的会跟你走,但后面做的事必让你一个头两个大。以前这事不是没有过的。 连翘则是眼角一抽,问:“打架?” 不悔的脑袋直点,说:“你等着,等我把这场架打完再说。”语毕,她不再迟疑,快速转身,迈着她的小短腿一溜烟的就跑了。 看着不悔那雄纠纠、气昂昂的小背影,小张老师欲哭无泪。 连翘,也有些傻眼。 在连翘的认知中,半年不见的母女二人肯定要抱头痛哭,诉说思念之情。却不成想,想像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的小姑娘似乎没什么思念之情啊。 早听得外面的动静,也看到了外面的一切。老院长笑呵呵的说:“连女士,进来坐坐吧。” “我……想去看看。” “不要紧的。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你有半年没来了,你是不知道不悔这孩子在打架方面越发的有心得了。” 心得? 这是说她的小姑娘相当暴力吗? 连翘汗滴滴的想。 “院长。” 小张老师看着老院长幽怨的唤了一声,难道老院长舍不得不悔被收养,所以不惜损伤不悔的名声?呃,好吧,虽然不悔没什么非常好的名声。 “小张啊,没事的。哪怕不悔捅破天的搞破坏,连女士也不会不收养。连女士和不悔的缘分,跑不了。” 当然明白小张老师总是说小姑娘好话的原因,无外乎就是希望小姑娘被一个好人家收养,不要再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连翘对小张老师颇有好感,笑着说:“张老师,没事的。我喜欢的就是不悔这一身使不完的活力。” 活力? 呵呵…… 破坏力吧! 小张老师无语了,好吧,算她冤枉操了一回心。看来这次不悔是被收养定了。但,怎么心里突然有点难过了呢,话说她非常喜欢不悔这个小丫头的,真要走了还是有些舍不得。 “连女士,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小张啊,你去看着孩子们。小打小闹没事,但不要真打出问题了。” “好的,院长。” 既然老院长都这么说了,连翘再怎么想去看她的小姑娘是怎么打架的也只好止了步,进了办公室,老院长示意连翘在火炉边坐下。 对老院长很是敬重,连翘说:“院长不要和我说‘商量’的话,但有需要的地方,能力所及之处,我必全力以赴。”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院长请讲。” “这件事要从五个月前说起……” 老院长讲的正是霍如晦来到孤儿院的事。 五个月前,霍如晦来到孤儿院。既不站在小胖一队,也不站在不悔一队,是真真正正的孤胆英雄。 但由于霍如晦十岁了,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又有一些拳脚功夫。所以,就算他不站在任何一队,也没有人敢欺负他。 也是五个月前,孤儿院组织了一次郊游。 一条毒蛇靠近了采野花的不悔,当事时不悔没有察觉,在毒蛇靠近不悔的功夫,是霍如晦救了不悔,但同时,霍如晦却被毒蛇咬伤。 蛇,剧毒。 这种毒蛇的抗蛇毒血清不好找,虽然后来及时给霍如晦注射了血清,但霍如晦仍旧在病床躺了两天,身体元气大伤。 听着老院长的讲述,连翘心中震惊连连的同时也感激着那个名叫霍如晦的孩子,如果不是他,遭罪的将是她的小姑娘了。 “也是因为这蛇毒的原因,我才知道如晦这孩子居然戴着美瞳,原来他的眼睛不是灰色而是紫罗兰色的。也不知那孩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他央求我不要对外说出他眼睛真正的眸色,并央求我对外说这紫罗兰色才是美瞳的原因……” 紫罗兰色的眸? 连翘心中讶异非常。 那该是一双怎样的眸子? 霍如晦那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掩藏自己的眸色,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呢? “自此,不悔将如晦看成了救命恩人,和如晦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感情啊,好得不得了。” “连女士你在我们孤儿院当过义工,应该知道这院中的孩子们在七、八岁定性子之前就都会被人领走。再大一些就不可能被人收养了。” “如晦那孩子都十岁了,所以,就算我每次给那些想收养孩子的家庭推荐如晦,但人家一听说如晦十岁了,看都不看一眼就摇头不要啊。好不容易有一、两个松口的愿意看一看的,可如晦那孩子必将自己弄得一团糟,而且还会戴上那个灰色的美瞳,使他看起来那是相当的不起眼且邋里邋遢的,一见就不讨人喜欢啊。” 听到这里,连翘大抵上知道老院长想和她商量的是什么了。 “自从不悔和如晦形影不离后,不悔这孩子就偷偷和我说,以后但凡有人想收养她,必得满足她的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收养她的人必得收养如晦……” “我想着,愿意收养不悔的家庭有很多,为了如晦的将来,这种收养一个再搭上一个也算一个法子,于是我就答应了不悔,在收养不悔的条件中便附加了这个必须收养如晦的条件。这两个月,想收养不悔的家庭很多,但却都因了这个附加条件而止了步。也有同意的,但看了那两个孩子后……唉……” “你是不知道啊,这两个孩子简直就像心有灵犀似的,必同时捣乱或者同时邋里邋遢的像一对难兄难妹似的,必赶走那些欲收养他们的人……” “活了这么久,我有什么是没看见过的?这两孩子啊,都有主见得狠。不悔呢,必是等着连女士你。至于如晦,他肯定是想就在孤儿院呆一辈子了。” “唉,一辈子就一辈子吧,我想这也是如晦那孩子的命吧。” “如果不是连女士你,我多少要为难为难那个欲收养不悔的家庭,好歹要加上那个附加条件的。” “但既然是连女士,我就不能悔了不悔那丫头这些年对你的等待。所以,这个附加条件就算了。我只是想和连女士你商量商量,如果连女士想收养如晦的话那是最好的结局,但如果连女士你不想收养如晦,我撑着这把老骨头也是要把如晦那孩子养大的,有我在的一天,必不亏待他。” 虽然没见过那个叫霍如晦的孩子,但看在他救过不悔的份上,连翘对他好感已然爆棚。 老院长说霍如晦的事的时候,她隐约就猜测到了可能是收养这么回事。 虽然老院长为了不悔的将来不会用附加条件来为难她,但…… 顾医生说过,她有不孕不育之症,以后生不生得了孩子不好说。如果只不悔一个孩子,那不悔得有多孤单? 所以,她并不介意多收养一个孩子,正好给不悔做个伴。 “院长,我想收养这个名叫霍如晦的孩子。” 闻言,院长的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要不要看看如晦那孩子?” 她多少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能够入得了不悔的眼的那必有不凡之处。更何况,从老院长简短的话中,她可以揣摩出霍如晦必是个不简单的孩子,性格应该偏沉稳。有那么一个沉稳的孩子带着欢脱的不悔,正好互补! 思及此,连翘说:“不用看,我愿意收养他。” 老院长喜得在胸前划着‘十’字且说着‘上帝保佑,阿门’的话。接着,她颇是感慨的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晦肯定也愿意跟着不悔走的。” “连女士,你是不知道如晦这孩子,长得太俊了啊,再加上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唉,我怕啊,太怕这个世道会毁了他。有我在一天,自可保他一天。我就担心哪天我不行了,另外的人是不是一如我般可以护着他……” 听老院长这么一说,连翘越发想快些见一见那个名唤霍如晦的孩子了。于是说:“老院长放心,我必将如晦当自己亲生的孩子看待。有我一天在,必不会让人欺负了他。” “好,好,好……”老院长颤微微的弯身,伸手在连翘的额头轻点,说:“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其实,因事先不知道收养不悔的就是连翘,老院长早就准备好了收养霍如晦的附加条件准备为难一下的,不成想一见面认出是熟人,老院长便让了步。所以,关于霍如晦的收养手续,老院长暂时就没有拿出来。 如今,连翘愿意收养霍如晦,老院长颇是高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收养手续递到了连翘面前。 连翘接过,一签而就。 接着,连翘又签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连带着自己的名片一起递到了老院长面前,说:“谢谢院长您给不悔找了个好哥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如果孤儿院有事,就给我打这个电话,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老院长活了这么久,看尽事态炎凉。她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没有点破。不管怎么说,这对母女今天终于能够团圆,那也是人世间的美事一桩。她收下支票,同时收下连翘递过来的名片,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连女士今天的这两百万,够我这孤儿院运行一年了。” 说话间,老院长又在胸前划着‘十’字,说:“愿上帝保佑所有善良的人,阿门!” Lykan车,平稳的行驶在夜色中。 方向正是帝京酒店。 开车的是连翘。 因为没有儿童坐椅,车后座,霍如晦甘当坐椅,不悔窝在霍如晦怀中,兴奋的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夜景。 “如晦,你看,那个霓虹灯像七色花。” “如晦,你看,那个大桥点满了灯笼,好漂亮,像天上的夜市。” “啊,如晦,你看,游乐园。翘翘,游乐园晚上开吗?” 这个小没良心的,自从上了车,口口声声都是‘如晦、如晦’的,现在终于想起她的存在了? 连翘心里有点郁闷,但依旧笑嘻嘻的说:“今天太累了,如果你想玩的话,明天我们回江州,江州也有游乐园。等我们休息好了就带你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如晦,好不好?” 霍如晦唇角微勾,表示同意。 后视镜中,连翘一双桃花眼扫过霍如晦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庞。 她总算明白老院长说的‘俊、担心’所为何来了。 不得不说,这孩子长得真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似的,特别是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应该是举世独一无二的了吧,至少也是举世罕见。 如果说秦琛在她眼中一直是最俊美的,现在连翘有点想推翻这个论点了。 她敢保证,这个名叫霍如晦的孩子长大后,必要迷倒一大帮的女人。呃,可能还不排除迷倒一大帮男人的事实。 当然,别说等他长大的话,就说以他现在这个年纪、这个样子,如果落到了地下暗黑交易市场,那也是许多病态争先恐后想抢到手然后好当宠物般的养着的…… 也不知这孩子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 又怎么会沦落成孤儿? 他是怎样通过将自己变得邋里邋遢而让许多人忽视了他的俊美? 还有他明显有点功夫,这身功夫又是从哪学来的? 难道真如老院长说的是在社会上为了生存混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对外掩藏自己真正的眸色并不惜央求老院长对外撒谎说紫罗兰色是美瞳? 感觉到连翘在打量他,霍如晦紫罗兰般的眸看向连翘,二人的眼光在后视镜中交汇。连翘一笑,说:“如晦,事先没有和你打商量就收养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谁收养都一样。”霍如晦的语气谈谈的。 “你是哪里人?” 霍如晦扭头看着窗外,说:“我是孤儿。收养我的人是哪里人,我以后就是哪里人。” 这…… 连翘有些汗滴滴的感觉,嘴角微弯,说:“放心,无论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以后有我,我会补偿一切这个社会曾经欠了你的。” 霍如晦这才扭过头,后视镜中再次和连翘的视线交汇,他一点没有自卑、自怜,只是微微一笑,说:“我相信你。”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难对付吗? 连翘再度汗滴滴。但她看得出来,霍如晦并不反感她,她长吁一口气,说:“谢谢你的相信。以后,你可以随着不悔叫我妈妈、连妈妈、或者翘翘,都可以。” “连妈妈,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好吧。收养这孩子,连翘觉得压力山大。这也难怪一些家庭不愿意收养年岁大的孩子。她一笑,说:“如晦,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 一个懂得掩藏自己的眸色,懂得掩藏自己实力的孩子? 连翘越来越好奇了。 ------题外话------ 谢谢雅典娜之恋、SooooooL、sheliahuang、湖边的紫背天葵、书晨亦、小王硕、WeiXin3c9c82ddc6、185**4030、彭女子、lisa67、WeiXinc93bc75506、5698708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格式原因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谢谢!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50 来,叫声爸爸 帝京酒店。 苏蓉早在下面迎接。 电话中已知道连翘收养了两个孩子的事。所以看到不悔、霍如晦的时候,苏蓉并不奇怪。只是霍如晦这孩子的长相真的是太惹人眼了啊啊啊,特别是那双让人一见就差点收不回心神的眼睛。 苏蓉心中冒泡,恨不得亲一亲这个从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一口。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等亲到少年脸上,少年往后退了一步,礼貌的避开。然后顺手替自己戴上了墨镜,掩住了那一身的风华。 苏蓉如梦初醒,颇是尴尬。伸手,说:“你好,我是苏蓉,以后你可以叫我蓉蓉,或者蓉蓉姐。” 霍如晦只是伸手,轻握了握,淡声说:“苏小姐,你好,我是霍如晦。” 苏小姐? 这孩子,早熟吗? 苏蓉都有点想泪了。 “蓉蓉,你好,我是不悔,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不悔将霍如晦先前对连翘说的话原样照搬,化解了苏蓉的尴尬,引得霍如晦轻声笑了,伸手揉了揉不悔的小脑袋。 “啊,不悔,你好,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说话间,苏蓉抱起不悔,在不悔的脸上亲了一口。她看都不敢再看霍如晦一眼,迳自抱着不悔走向电梯,以掩饰自己狂跳着的一颗心:啊啊啊,我没有恋童癖,绝壁没有啊啊啊! 苏蓉仍旧住在2206,而连翘则带着不悔、霍如晦二人去了3608总统套间。 因为早就给苏蓉通过气,苏蓉知道了两个孩子的身高,从里到外早早就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物。 霍如晦不用连翘照顾,自去次卧。 连翘则抱着不悔进了主卧。 以前在女子第一监狱的时候,她每个月几乎都有‘保外就医’的机会,除去必要的刑侦训练外,她基本上是和小姑娘在一起厮混。反倒是出狱后,由于许多原因,硬生生忍了这许久。 时隔半年,再一次给小丫头洗澡,连翘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粉嫩的小身子、粉嫩的皮肤,连翘小心翼翼的替她洗着,时不时的和不悔说上一、两句话。 不悔身上裹满了泡泡,那些泡泡随着灯光闪现不同的色彩,使是不悔就像一个身处七彩泡泡中的小精灵。 小精灵玩得高兴处,将泡泡捧在手中吹向连翘的脸,很快,连翘被吹了满脸。 好在这些泡泡并不辣眼睛。 将脸上的泡泡一把抹了,连翘佯装生气的拍了拍不悔的头,说了声‘小调皮’。 不悔示意连翘低下头,接着她伸手圈着连翘的脖子,软糯糯的声音说:“我爱你,翘翘!你没有失信哦,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可以一起过了。” 是啊,她没有失信。 圣诞节,是不悔的生日,也是秦琛的生日。 连翘感动的、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小姑娘,说:“我也爱你,宝贝!” “翘翘,今年圣诞节,你打算送什么礼物我呢?” “把不悔的爸爸送给不悔,好吗?”虽然说得貌似极度的不经意,但连翘却是忐忑不安的直勾勾的看着小丫头。 不悔呢,松了圈着连翘脖子的手,瞪大一双有神的凤眼,就像见鬼似的看着连翘,惊问:“你不是说我爸爸早就死了,坟头的草都有我一人高了吗?” 其实,在不悔面前,她一直没隐瞒她就是不悔的妈妈这事。 之于为什么会呆在孤儿院,不悔从开始想知道原因到后来再也不问原因。 连翘想过,应该是冷美人给不悔说了些什么。 不过,想当初,不悔倒是问过‘爸爸’的问题,连翘那时对秦琛颇有怨言,于是说‘死了,坟头的草都有你高了’的话。 不成想,这丫头居然记下来了。 这得是有多好的记忆?! 连翘还在这里出其不意呢,不悔接着问:“翘翘,你该不是要送个装着爸爸骨灰的骨灰盒给我吧?” ‘嘶’的一声,连翘头痛了。 见连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悔好看的眉一挑,笑得像个二痞子似的说:“再或者……难道你要二婚了,打算送个后爸给我?” 语毕,她还‘嗯哼?’一声,然后用手支着下颌,颇是暖昧的看着连翘,一对好看的眉毛灵活的挑上挑下,似看好戏似的。 可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原因,不悔心性非常早熟。再加上喜欢看一些肥皂剧,那想像力是无比的丰富。 而且她这神情…… 连翘抚额。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遮掩,所以连翘决定实话实说,“不悔,其实吧,妈妈当初骗了你。” 不悔脸上那二痞子般的笑容疏而不见,一对小眉毛皱了起来,“骗?” “你爸爸没有死。” “亲爸爸?” “嗯!” “不是准备二婚的爸爸?” “嗯!” “SO……” “你亲爸爸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你也活着,那我怎么还要在孤儿院长大?”不悔似乎有点懵。 “这……”连翘不知该如何解释。 时间静止了半晌,最终是不悔打破了沉默。她颇是严肃的看着连翘,语出惊人,“我说,你们这当爹、当妈的怎么都这么不靠谱?” 呜,连翘有种捂脸的冲动。小丫头似乎没说错,他们这对父母确实有点不靠谱。不过,最不靠谱的是她这个当妈的,毕竟秦琛还不知道不悔的存在。 “翘翘,你该不会告诉我,爸爸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尖锐?连翘郁闷中,带着些祈求,说:“不悔,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爸爸果然不知道我的存在?” 连翘颇是委屈的点头。 “这么说,你比爸爸更不靠谱。” 连翘决定申诉:“不悔。这是有历史原因的。” “不要和我说历史,我对历史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你现在应该是原谅爸爸了,所以打算让爸爸认我,然后打算将爸爸当礼物送给我,再或者将我当礼物送给爸爸,是不是?” 虽然…… 但是…… 好吧! 连翘僵硬的点头,“可以这么说。” 小丫头肥嫩嫩的小手托着下颌,若有所思,最后她打了个响指,说:“要原谅你也不是不行。” 连翘瞬间心花怒放,只要搞定小丫头,搞定秦琛就不在话下。否则,她真怕事实一旦戳穿,这对父女会将她生吞活剥。 “谢谢,谢谢宝贝儿,妈妈就知道宝贝儿是最爱妈妈的。”说话间,也不顾小姑娘那裹满全身的泡泡,连翘在小姑娘脸上狠狠的亲了几口。 不悔躲不过,被亲了几口后,终于找了个空隙,小手嫌弃的一推,让连翘离她远一点,然后说:“我话还没说完。” “呃?” “原谅你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连翘这时喜疯了,哪还管什么条件啊,于是说:“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我都答应你。” “我要嫁给英雄。” “好好好……呃……等等?英雄?什么英雄?”连翘怔忡的看着小姑娘,话说你知不知道你才几岁就想嫁人? “英雄就是英雄。你不要管他是谁,总之我就这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原谅你。” 瞧小丫头这一脸的正儿八经,连翘好笑的说:“不悔!至少你得让我知道英雄是谁吧?是超人?” 小姑娘冷冷的看着连翘。 连翘‘呵呵’一笑,又说:“好像不是,那是蜘蛛侠?” “呵呵,又不是啊,那是金刚?” “啊,好吧,好像又猜错了。我知道了,肯定是绿巨人,对不对?” 语毕,连翘期待的看着小姑娘,结果,小姑娘‘嘁’了一声,高冷的说:“幼稚!” 要不要这么一副神情、语气啊,真的和秦琛好像啊啊啊,血缘真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 “超人、蜘蛛侠也好,金刚、绿巨人也罢,都是虚构的、不存在的。而我的英雄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人,不要相提并论,OK?” 我的英雄?! 连翘只觉得这四个字就像四座大山向她当面砸来,砸得她眼冒金星。 看着小姑娘嫌弃的眼神,连翘忙说:“OK,OK,OK!” 原来真有英雄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 看情形,小丫头是动了真格的了。 连翘这才发觉问题有点大发了,她发觉水冷了,急忙用浴巾将小丫头包裹好,然后从浴池中抱出来,一迳抱到床上,一边替她擦着身上的水渍,一边说:“这个问题很严肃。如果我不知道英雄是谁?我怎么放心将你嫁给他呢?你说是不是?” 不悔想了想,翻了个身,白花花的小身子在床上爬啊爬的,看得连翘眼都发花。连忙找了个小浴袍替她穿上。 只见不悔来到堆成一堆的行李处,翻了翻,终于拖出比她还要高的飞机模型放倒地上,然后拍着它说:“英雄就是送这个给我的人。” 不悔从孤儿院只带走两样东西,一样是她素来不离身的小背包。一样就是这个飞机模型。 小背包里装的都是她的私有物,未经她的允许,连翘也不会随意翻看。至于这个飞机模型,连翘以为是孤儿院送不悔的礼物,哪曾想居然就是那个‘英雄’送的? 这模型的价值不下十万,能送得起且送给一个孩子的,那必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 难道是前期到孤儿院想收养不悔的人? 再或者到孤儿院慰问的时候被不悔看中的人? 见连翘眼中不时的变幻着色彩,不悔颇是傲骄的说:“英雄长得非常的帅,他非常的有钱,他也非常的喜欢我。只是他嫌我小了,所以,我要快些长大,长大了就嫁给他。” 唔,好吧,她的小姑娘有意中人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不过,既然要等长大再说,那就等呗,这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哪天又冒出一个‘超级英雄’也说不定。 目前首要的是她要得到小姑娘的原谅才是。 思及此,连翘说:“成。只要你长大了,英雄还等着你,我不反对你嫁给他。” 闻言,不悔笑得眉眼弯弯,冲到连翘面前,抱着连翘的腿,说:“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也原谅你了。我愿意接受爸爸当我的礼物,我也不介意你把我当礼物送给爸爸。” 呵呵,那就好。 连翘又有要流汗的感觉了。 “不过,不悔啊,我说的是你长大了后哈,长大了后才能嫁。”连翘善意的提醒。 “嗯。”不悔点着她胖乎乎的小脑袋,说:“翘翘,你放心,我是不会早恋的。” 唔,小姑娘,这口口声声要嫁人的你确信没早恋?! 江州机场。 VIP通道。 出来的人不多,尤以两个个子高挑的女人,一个个子颀长的少年最是引人注目。 三人的脸上都戴着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半张脸。 正是连翘、苏蓉、霍如晦。 哪怕是戴着墨镜,这三人亦非常的抢眼,有走在前面的男士频频回头观望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上了更前面的人。于是急忙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的话。 出口处,付一笑站在那里,看到了全程。 他得知连翘收养了两个孩子,可似乎只看到了走在连翘身边的少年。貌似还有一只呢? 在他疑惑中,连翘已扬起了手,说:“哥。” 付一笑咧嘴一笑,上前,轻轻拥住她,说:“回来了?” “嗯。如晦,叫舅舅。” 霍如晦缓缓的摘下墨镜,礼貌的喊:“舅舅。” 这…… 这是怎样一个少年? 怎么拥有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 而且,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好熟悉? 付一笑在疑惑间,仍旧礼貌的轻轻抱了抱少年,说:“如晦。欢迎回家。” 如晦一笑,若月华耀眼。接着,他顺手再次带上了墨镜。举止间,自带着一股云淡风轻的从容。 付一笑再度轻揽着连翘的肩,说:“走吧,金玉满堂,有你最爱吃的火锅,为你们接风洗尘。不过……”他左右看了看,说:“我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什么?”连翘有些讶异。 “你不是说收养了两……” 付一笑的话还没说完,一声脆生生的‘翘翘’便响了起来。他寻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个穿着薄款黄色短装羽绒,黑色紧身牛仔裤,齐膝短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绿色围巾的小姑娘正吃力的拖着一只超大的箱子从关口出来。 “翘翘。”软软糯糯的声音再度响起,喊话间小姑娘抬起头。嘟着一张粉嫩的樱唇,又不满的说:“翘翘,你们太不地道了,怎么把我忘了?” 天啦天,这孩子,好可爱。特别是那双凤眸怎么看都有种飒爽英姿的味道。 付一笑双眼冒红心,心中升起一片柔软。 不过,这孩子看着怎么也有点熟悉? 这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长相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在付一笑愣神的功夫,小丫头又脆生生的说:“如晦,快来帮帮我。” 霍如晦本想上前帮忙,连翘却拉住了他,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原来,小丫头在帝京机场疯狂购物,看到喜欢的一律买买买。 连翘倒不是舍不得钱,小姑娘喜欢什么她都不会舍不得的。 但是,江州都有就没必要从帝京的机场搬到江州机场对不对? 而且办理拖运非常的麻烦。 所以,她给小丫头讲道理,但小丫头不听。小姑娘就要帝京的货。 于是连翘说买可以,但得自己拉回江州。小姑娘居然点头同意了。 所以,才有现在的一幕。 一个小小的丫头,拖着一个比她要高大许多的箱子。滑稽也可爱。 从小姑娘对连翘、霍如晦的称呼就猜出小姑娘的身份了,再加上这小丫头着实让人疼爱得紧,付一笑一瞬间对她便有了好感,他缓缓的走到不悔面前蹲下,笑容满面的看着她,说:“不悔是吧?” 本咬着一口小牙艰难、耐心拖着箱子的不悔,听了付一笑的话,一双亮丽的凤眸颇是打量的盯着付一笑,点头:“嗯哼。” “来,叫声爸爸。”付一笑说。 呃? 连翘的脸黑了。 苏蓉的嘴张成‘O’型。 霍如晦素来不动声色的脸也有了一丝动容:不是舅舅?! 不悔的眼睛刹那间亮了。 那是激动的。 有哪个孩子见了爸爸不激动的? 她上上下下的扫了付一笑一圈,亮晶晶的眉眼间居然有了些挣扎。 说实在话,翘翘昨晚有意要将手机中存着的爸爸的照片拿给她看,但她不愿意,她说还是不要见着照片的好,保持点神秘感见真人的好。 现在,真人果然在面前了?! 虽然眼前这个爸爸挺帅的说,但…… 怎么也是将她和翘翘遗弃了五年的主。 虽然翘翘比他更不靠谱,但翘翘是女人啊,女人就是用来欺负男人的不是?而男人就是应该照顾、疼爱女人的不是? 所以,错的肯定是男人! 念及此,不悔眼中初时的激动、挣扎已然散去,她看了看早已呆在一旁的连翘、苏蓉、霍如晦三人,接着又转头看着付一笑,说:“你真的是我爸爸?” 付一笑再认真不过的点头,“是。” 原本以为小丫头片子应该扑在他怀中,至少来个帖面吻以示这浓浓的父女之爱,却不想小丫头突然丢了手中的箱子拉杆,然后小碎步的往后退了许多步,接着大着嗓门一扯:“快来人啊,人贩子啊。” 紧接着,很多人的脚步声往这个方向跑来。 再然后,一些手持着警棍的机场安保也往这个方向跑来。 ------题外话------ 谢谢胖熊猫大侠、白未唏、150**6533、欢心珍爱、彭女子、5698708、abc小雪儿、WeiXinc93bc75506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51 闺女好暴力 付一笑,自从当上红花会的社长、付氏的总裁后,已经很少出现在警训室这一类的场所了。 但今天,他再次进了警训室,而且是以人贩子的嫌疑进的警训室。 他相当的郁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污他是人贩子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笑得很开心,点着小脑袋,对着一众围着她的机场安保人员说:“警察叔叔、警察阿姨,你们真棒。我一喊你们就来了,工作效率真高。江州有了你们,江州百姓都有福了。我身为江州人,因为有你们而感到自豪、感到骄傲。” 那几个围着罪魁祸首的安保们听着这脆生生、软糯糯的声音,人人眼冒爱心,一个问:“小丫头,几岁了?” 罪魁祸首比出四个手指头,“快四岁了哦!” 四岁的孩子这么会说话?一众安保的心越发的柔软,一个问:“饿了没?我这里有糖果。” “谢谢你哦叔叔,只是我正在换牙期,不能吃糖果。” 一个安保急忙说:“原来小美女你在换牙呢,我这里有我自已做的蛋糕,不是非常的甜,不会损伤牙齿,你尝一尝?” 小美女非常淑女的象征性的轻轻咬了一口蛋糕,甜甜的一笑,问:“阿姨,真是你做的吗?” “嗯,好吃吗?”安保期待的问。 “阿姨,真好吃,兰心惠质说的应该就是你吧。你这双手做的蛋糕简直比蛋糕房的师傅们做的还要好吃。” 瞬间,那个安保阿姨的脸都红了。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付一笑,又磨了磨牙。 紧接着,他看到安保们纷纷拿出了各色吃的、喝的、玩的讨好那个罪魁祸首,而罪魁祸首都笑嘻嘻的接下并说着好听的感谢的话,逗得那些安保们越发的对她喜爱得不得了。 呵呵,简直就是外交家的料。 付一笑心中愤懑的想。 一旁的工作间中,连翘将收养不悔、霍如晦的手续、证件都拿出来。然后机场负责安保的主管将资料和帝京那边的一一对照,最后证明那个‘报警’的小丫头确实是被收养的而不是被拐卖来的。小丫头是不认识舅舅,偏生舅舅又骗了她,她的提防心重,报警也就成了必然。 “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安保主管严肃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是孩子的舅舅和孩子开玩笑。”连翘好声好气的解释。 “舅舅就是舅舅,冒充个什么爸爸?这不是乱人伦?”安保主管生气的说。接着,他看着付一笑,又说:“那么可爱的小丫头,瞧你将她吓得脸都白了,我看着都心疼。好在小丫头机灵,知道不能随便跟着冒充爸爸的人走……” 呵呵,那丫头有脸吓白的时候? 付一笑无视安保主管后面说的话,只是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小丫头,小脸明明红扑扑的好不好。 这下好了,进警训室也便罢了,居然还差点被安了个乱人伦的罪名。 感觉到付一笑的眼光,不悔扭头看着他,然后俏皮的冲他吐了吐舌头:她也好无辜的说,原本想惩罚一下‘爸爸’,给‘爸爸’一个下马威,哪曾想,不是爸爸是舅舅。晕! “付总,来了,来了。” 说着话,急急走进来的是吴江。 吴江手中拿的正是付一笑的身份证。 原来,付一笑是那种不喜欢将证件随身携带的人,他一般将证件都放在车上,再说有吴江、黑皮之流,他付一笑还需要什么证件呢? 可今天,情形特殊。 付一笑在江州虽然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但有了案底,那还是要扫描复印件留档的。这是手续原则问题。 所以,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付氏总裁付一笑,但安保主管却不能放人。 直到所有手续按程序走完,连翘、付一笑一行人在机场多停留了一个小时。 再出来的时候,不悔已像个无尾熊般的挂在付一笑身上。 两只手软软的圈着付一笑的脖子,说:“舅舅,好舅舅,亲爱的舅舅,你就原谅不悔呗。不悔错了。” 付一笑故意将她抛了抛,严肃的问:“错哪了?” 苏蓉在一旁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而吴江也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后也忍不住,在一旁偷偷的笑。 连翘则是无语的瞪着那一对。霍如晦呢,轻抚了抚墨镜,嘴角亦挂着轻柔的、止不住的笑意。 小丫头知道整蛊错了人,马上认错说:“我错在不该将你真当爸爸。” 这样说的话…… 那到底是谁错了? 付一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算不过来,脸也有点僵硬了。 “谁要舅舅长得那么帅呢?帅得我想着舅舅要真是我爸爸该多好啊。在我的想像中,爸爸就应该有舅舅这么帅。” 嗯,这句话还是蛮中听的,付一笑听得心里舒服,轻刮着她的鼻子,问:“真的?” “比珍珠还真。”说话间,小丫头举起小手,说:“我可以发誓。” “成了。”付一笑摁下了她的小手,说:“舅舅相信你。” “其实吧,刚才我想了想,如果你真是我爸爸,我也不亏。虽然你和翘翘是兄妹,虽然你们唱了一出乱人伦的狗血悲剧,但好歹留下一个我。我的心脏其实挺强悍的,再说越是近亲生的孩子越是聪明,我这么聪明,你是我爸爸的几率还是蛮高的。” 这…… 到底谁在狗血? 付一笑,嘴角微抽。 连翘抚额,说:“不悔。你给我闭嘴。” 不悔帅气有神的凤眼轱辘辘一转,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啪’在了付一笑的唇上。 佬子这是被一个小屁孩给轻薄了吗?付一笑吓得差点将不悔从怀中扔了出去。然后,彻底石化中。 “这是做为不能喊你‘爸爸’的补偿。我很公平的哟。”语毕,不悔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以示自己闭上嘴了。然后挑衅般的看着连翘。 连翘呢,本被不悔那张小嘴叽叽喳喳得头痛,但见不悔居然亲了付一笑,而且亲成功了,再看付一笑目瞪口呆、想将不悔扔出去又不能扔出去的样子,她‘哈哈’的笑了起来,说:“不悔,你知道吗?你破纪录了。” 不悔不明白的看着连翘。 连翘说:“你可以说话了。” 不悔急忙将小嘴又以拉拉链的方式打开,问:“什么纪录?” “这大半年来,你是唯一一个亲到你舅舅嘴的人哦。你强。”说话间,连翘竖起拇指,不吝赞美。 不悔相当好奇的看着付一笑,问:“舅舅,你为什么不喜欢人家亲你?” 呃,该怎么说呢?说了这个小屁孩也不懂,于是付一笑说:“亲嘴很脏的知道不?” “脏得想吐吗?” 可以这么说吧,付一笑僵硬的点头。 “女人吗?”小问号又问。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付一笑只得再度僵硬的点头。 不悔张大嘴,成‘O’型,半晌才说:“舅舅,难道你喜欢男人?所以才觉得亲女人想吐?” 这都哪跟哪? 这哪来的熊孩子? 这是四岁的孩子吗? 付一笑有再度将怀中的小不点扔出去的冲动。 “哈哈哈哈”的笑声来自于连翘,笑得很放肆。其实,小闺女也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毕竟,付一笑真的很长时间非常的排斥着女人的靠近了。她甚至也有点怀疑付一笑最终的结局是不是会喜欢上男人。 看着付一笑强忍着揍人的冲动的样子,苏蓉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 感觉到付一笑一记眼刀甩过来,苏蓉急忙说:“付总,我先把行李送出去。你们随后来。” 素来沉稳的吴江亦说:“付总,我去把车开过来。” 机场外,行李都装上车后,付一笑抱着不悔走在前面,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连翘和霍如晦。 乍这么一看,感觉像一家人似的。 一众人上车,不悔仍旧像个小问号般的粘着付一笑,小问题是层出不穷,问得付一笑汗滴滴,开始怀疑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只有四岁? “舅舅,我告诉你啊,在孤儿院的时候,小胖从来打不赢我,虽然他比我大一岁,虽然他比我高半个头。” “昨天,我又将小胖给打趴下了。他答应我要义务找到一百名麻雀的尸体掩埋,否则下一次,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连翘捂脸:闺女好暴力。 付一笑点赞:拳头底下出政权。 “舅舅,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不悔将问题又拉回来了。 “舅舅没有不喜欢女人。比如说,舅舅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妈妈。” “可我和我妈妈不能嫁给你啊。妈妈有爸爸了,我也有英雄了。” “英雄?” “妈妈答应我了哦,等我长大后就可以嫁给英雄了。” 呃,好吧,肯定是蜘蛛侠、超人一类的。付一笑如是想。 “舅舅,金玉满堂有炸鸡吗?” 炸鸡? 那么高档的酒店吃炸鸡? 怎么想那画面都有些违和。 付一笑颇是艰难的点头,“如果你想吃,舅舅可以叫他们做。” “那有啤酒吗?” 呵呵…… 付一笑再度艰难的点头,“这个也可以有。” “好啊,我要吃炸鸡配啤酒。在孤儿院的时候老院长不让吃。” 连翘一脸黑线,说:“院长是为你好,这样吃对肚子不好,你的小肚子受不了。” “怎么可能?二千和都叫兽总是这样吃的,一个长得特别帅,一个长得特别的美。” 二千? 都叫兽? 付一笑询问的眼光扫向连翘。连翘解释说:“一部韩剧,好像是《来自星星的你》吧,里面的男、女主角。” 哦,付一笑点头,小丫头真是发散型思维啊。 “舅舅,好不好?好不好嘛?我要吃。我要吃得和二千一样美美哒!”不悔小人精,知道连翘这里行不通的,在付一笑这里可能行得通。于是开始撒娇、卖萌一起上。 “不可以。”连翘严肃回答,说:“如果吃出问题,你就得上医院、打针,你怕不怕?” 不悔什么都不怕,但最怕生病、打针。 一听打针,她整个人都蔫了。 看着生龙活虎的小家伙似霜打的茄子,再也没有精气神的窝在他怀中,付一笑说:“吃一个炸鸡腿、喝一口啤酒应该没问题。不悔,没事,妈妈不让,舅舅让你吃。” “耶,舅舅万岁!”再度恢复精气神的小家伙在付一笑脸颊上又亲了一口。惹得付一笑心中一片柔软。 连翘,只能无语的瞪着付一笑。 金玉满堂。 付一笑果然吩咐人给不悔准备了她喜欢吃的炸鸡、啤酒,但份量都很小,不悔吃得高兴,连翘也只得妥协。 不悔一点不认生,见人熟,趁着不悔和吴江、黑皮等人玩得上劲的功夫,付一笑示意连翘出来谈。 夜色浓郁。 付一笑抽着雪茄,看着夜景出神。 “哥。有事?” “不悔……是那个孩子?那个你曾经‘打掉’的孩子?” 明眼人一看应该都看得出来,不悔长得太像她,而那双眼睛一如秦琛。 连翘也不隐瞒,点头,“嗯。” 难怪第一眼就觉得熟。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小不悔的神态在某些方面颇有秦琛的神彩,是以付一笑也就越来越肯定了。 “他还不知道吧?” “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你真狠心。”这么可爱的孩子,一丢在孤儿院就是四年。 “所以,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这是我欠不悔的,也是我欠秦琛的。” “一家团圆,很好。”说话间,付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也算苦尽甘来。” “哥,这一家团圆里面也包括你。我们都是一家人。” “嗯。”付一笑颇是动容,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有妹子、有外甥。 “哥,商量一件事呗。” “你说。” “以后不许由着不悔的性子,她那么讨好你,目的就是要你为她服务。” 想着小人儿在机场讨好他,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替她拖那超大的箱子,让他当搬运工搬运那些安保们送她的礼物,付一笑咧嘴一笑,说:“我是她舅舅,为她服务也是应该。” 她就知道会这样。连翘一脸黑线,说:“她可是有名的熊孩子。你如果也纵容她,以后她会越发的无法无天。” “熊孩子?”付一笑好笑的问。 然后,连翘将不悔在孤儿院的事讲了些许付一笑听,惹得付一笑不时‘哈哈’一笑,最后说:“这不就是你吗?” 呃,连翘再度一脸黑线,说:“说得你好像知道我小时候的事似的。” 我知道啊,真知道。只是你将我忘了罢了。付一笑一笑,说:“我只想着有其女必有其母。反正,不悔估计不是秦琛的个性。” 呵呵…… 她倒觉得不悔在许多方面随了秦琛。 连翘无语的瞪着付一笑,半晌才说:“不管怎么说,哥,你以后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这丫头看的肥皂剧、刑侦剧极多。特别能揣摩人的心声。” “这叫聪明。”付一笑赞道。 连翘没辙了,强势说:“反正以后你要少由着她的性子一些。我担心这般由着她,她长大后没人能降服得住。” “不是还有一个英雄?初时我还以为是蜘蛛侠、超人一类的,但听她屡次提及,应该不是的。应该是个活生生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连翘颇是苦恼的说:“我还真不知道那个英雄是谁。但我知道不悔一心想等自己长大了嫁给他,呵呵……” 一阵电话铃音响起,是连翘的。她摸出手机一瞧,‘秦琛’二字。 付一笑也看到了,说:“你接。我去看看不悔。” 等付一笑进了包间,连翘滑开手机,说:“是我。” 看着窗外的夜景,连翘声音柔和的问:“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哦,那你还得几天才能回。” “嗯,我已经到江州了。现在在金玉满堂,我哥摆的接风宴。” “呵呵,吃醋了?” “吃醋你就早点回啊。” “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已经安全抵达了。” “想知道?就回来看啊。保证你喜欢。” “呵呵,别猜了。都不是。少拿你那些流氓思想猜来猜去。” “反正你喜欢就是。” “好啊,如果你不喜欢,我由你办。” 听着电话那头男人轻快、暗沉的声音,女子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手在窗户上轻轻的划着。直待那头男人声音止,她才说:“但是,如果你喜欢呢?” “呵呵,我才不想办你。” “呵呵,流氓。” “嗯,好,等你回来。” ------题外话------ 谢谢5698708、云不在天涯、QQ3529de4ab21119、胖熊猫大侠、WeiXinc93bc75506、白未唏、cyhyxds、181**0102、157**8607、lisa67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52 考验 世纪花园。 连翘现在相当庆幸当初买下了这里,她和不悔的房间早就布置好了。虽然当初没有算到霍如晦,但好在这里本就是三室二厅的结构,所以并不缺少卧室。 不悔看着漂亮的家,高兴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走着、观摩着。 最后,她小手一指,选定一间房,说:“我要这间。” 这间房装修的颜色是她喜欢的,床上的被子、枕头是她喜欢的,还有那书架上的书也是她喜欢的。 那本就是为她布置的房间,连翘笑着说:“好啊。” 不悔笑得蹦上了床,在床上跳了两下,还扭了扭她的小屁屁,颇是兴奋的说:“如晦,你和我一起睡这间房。” 呃,连翘有些郁闷。 她还以为她的小姑娘最近肯定会撒娇的要和她一起睡,结果她认定的和小姑娘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霍如晦眼角含笑,说:“我睡隔壁吧,我喜欢那里黑白的装饰。” 黑白装饰的房间正是客房。 不悔一溜烟爬下床,抱住霍如晦的腿,祈求的说:“不,我要和你一起睡。要不然,晚上会有吸血鬼来吸我的血。我不要一个人睡。” 在孤儿院,一个房间睡几个孩子,虽然拥挤,但好歹有伴。 连翘理解不悔,陡然一个人睡这么大的一间房,确实有些不习惯。 但看眼前不悔缠着如晦,这兄友妹恭的…… 连翘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神说:“不悔,如果你怕吸血鬼的话,和妈妈一起睡。你这间房就给如晦,怎么样?” 不悔小眼神幽怨的看着连翘,说:“可是我不喜欢你那间房的装饰。我就喜欢这间房。” 连翘,有种汗滴滴的感觉。 霍如晦眼角仍旧挂着轻淡的笑,他伸手揉不悔的头发,说:“你长大了,该一个人睡了。既不能和我睡,也不应该和连妈妈一起睡。” 不悔闻言,嘟起红唇看着他,小眼神中都是祈求。 霍如晦仍旧耐心的解释,说:“你看,我们住这么高,吸血鬼怎么飞得上来呢?就算他飞上来了,你左边住的是连妈妈,右边住的是我,我和连妈妈都会保护你的,是不是?” 不悔左右看了看,最终,她摇了摇头,说:“吸血鬼吸血痛痛痛,我不。” 连翘正想说‘那我和你睡你房间’的话,霍如晦却是牵着不悔的手走到床头沙发处坐下,说:“这样,我们试一晚上,今天晚上不悔一个人睡试试看。如果今天晚上吸血鬼没来,说明他怕连妈妈、怕我,也就是说从此他都不敢来。但是,如果今晚吸血鬼来了,那我就和不悔一起睡,怎么样?” 不悔眨着她的一双凤眸,犹豫中。 “我一直以为不悔很勇敢呢?”霍如晦轻声说。 这话中有着肯定,但也透着怀疑。 不悔受不得激将法,一下子蹦起来,说:“我勇敢,我一个人睡。” 看着眼前的一景,连翘突然觉得,收养如晦许是她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搞定了不悔,一切就都好办了。 霍如晦性子偏淡,你给他一间五星酒店总统套他住着也不觉得有多高兴,你给他一间破茅草屋他住着他也不觉得有多悲伤。 他选定客房,连翘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那间客户迄今为止也只秦琛睡过一晚。所有的床罩被褥都是新的。书桌、沙发、更衣室也是全套,唯一遗憾的是客房没有单独的洗浴室。 于是连翘建议说:“要不你到你舅舅那里暂住几天,我将这间房重新装修一下,至少要加装一个洗浴间出来。要不然,洗澡、上厕所的都只能去客厅的公用洗浴室,这样会很麻烦。” “没问题的。这里的条件比孤儿院不知好了多少。” 如果说和孤儿院比,那条件确实好了不知多少。连翘越发的感叹霍如晦的懂事,说:“好吧。只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替你选个书架放在这里,然后买些你喜欢的书,可好?” 霍如晦这次没反对,点头,“嗯。” 连翘回江州之前就和付一笑互通了声气,付一笑买了许多霍如晦这个年纪、身高的衣物,暂时堆在客厅中。 趁着霍如晦在客厅洗浴室洗漱的功夫,连翘将那些衣物都搬到了客房中来。 不悔呢,也迈着她的小短腿帮忙搬。 霍如晦洗完澡回房的时候,擦着头发的他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替他整理房间、整理更衣室的一幕,不觉微微的笑了。 翌日,一早。 连翘起得有点晚。 终究是牵挂着小姑娘认床,所以她睡得相当的警醒,想着一旦小姑娘有响动,她就可以第一时间去小姑娘的卧室。 好在,小姑娘一晚上并没有闹腾。 但连翘没睡好,起床的时候就有点迷迷糊糊的。 洗漱后,她开门,准备去叫小姑娘起床。 结果,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霍如晦正在厨房忙碌,还像模像样的围了件围裙。 小姑娘呢,早就穿戴一新的坐在餐桌边,手上抓着把勺子,正在努力的戳着一枚荷包蛋。 “翘翘早。”小姑娘笑得眼睛弯成月芽的和连翘打着招呼。 “连妈妈早。”霍如晦端了一杯冲好的牛奶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这…… 发生了什么事? 餐桌上,中餐有、西餐也有。 连翘怔忡的出神,说:“早!” “不悔喜欢吃中餐,所以我替她准备的是中餐。我不知道连妈妈的口味是什么,但看冰箱中大体上西餐餐点多一些,想着连妈妈应该偏好西餐口味,所以烤了吐司、冲了牛奶。” 吐司,金灿灿的,特别的诱人。 牛奶,呵呵…… 冲牛奶也是一门技术活,讲究温度,讲究粘稠度,而如晦冲的牛奶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几乎达到了五星酒店的标准。 不悔的面前,除了有煎得不老也不嫩的荷包蛋外,还有一小碗小米粥,一小笼蒸水晶虾饺。 连翘震惊的坐下,问:“如晦,你这是哪里学的?” “看说明书啊。”霍如晦淡淡的说着,解了围裙坐下。他的早餐和不悔的早餐几乎一样,只是额外的配了一碟酱黄瓜。 看说明书就能做出这琳琅满目、香气扑鼻的一桌子早餐? 连翘才不信。 但是,她知道霍如晦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连翘也不急,她可以等,等霍如晦自己向她展开心扉的一天。 连翘抓起牛奶喝了一口,说:“那谢谢了,我不客气了。” 看连翘真的一点也不客气的吃着他做的早餐,霍如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好看的弧度。接着,他看不悔的嘴角有蛋黄流下来,于是拿起一边的纸巾替她擦了擦,说:“慢点。” 不悔看着霍如晦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般讨好的说:“如晦,这个荷包蛋好好吃。可不可以再来一个?” “你现在还小,一天最多只能吃一个。等你长大了,就可以一天吃两个。” “哦”的一声,不悔看着霍如晦面前的那只荷包蛋遗憾的撇了撇嘴。 连翘呢,一鼓作气将早餐吃完,拿着纸巾擦了嘴后,她竖了个大拇指,赞道:“如晦,你真厉害。” “这算什么?这才只是早餐,如晦还有更厉害的呢。”说话间,不悔将手中的小勺子举起来,说:“在孤儿院的时候,如晦总是到厨房帮忙,他做的饭菜比厨房里的大叔、大妈做的还要好吃。那些大叔、大妈做的饭菜我们吃的有时都有剩,但如晦做的饭菜我们都抢光光。” “是吗?”连翘越发好奇的瞪着俊美的少年。 霍如晦淡淡一笑,说:“跟着电视上餐饮类的节目学的。” 学能学得这么好? 连翘都有点不淡定了,但眼前的少年却淡定得让她汗颜。 “翘翘,昨天你说已经请好了保姆,我不要。我只要如晦陪着我。” 因为连翘要上班,而学校现在是假期,所以如晦也好、不悔也罢就得呆在家中。连翘担心两个孩子出事,所以请了保姆,定的时间是早八点至下午五点。 “保姆来是做保姆的事,并不防碍如晦陪着你啊。” “不要,我不要保姆。翘翘,你怎么放心将我这么可爱的孩子交到保姆手上呢?万一那个保姆是黑心保姆可怎么办?” 说话间,不悔放下手中的勺子,溜下椅子,蹭到了连翘身边,抱着连翘的腿,说:“你看啊,现在不是都说保姆暗中打那些孩子就说保姆放火烧了雇主的房子事,多可怕啊。” 这熊孩子是记了多少黑暗面啊啊啊,这是不是也是导致她有些暴力的原因? 连翘无语的看着不悔。 “所以,翘翘,我们不要保姆好不好?” “不悔啊,这世上虽然有坏保姆,但那也只是个别现象。好保姆还是居多的。你不能以点概面。”连翘严肃说。再则,她哪放心将这么小的两个孩子放在家中? 其实,连翘是不知不悔心中有另外的小九九。 不悔不要保姆是有私心的,她不希望有一个保姆来监视她的生活。霍如晦就不一样了,如晦很疼她,很多时候还能帮她打掩护。 想着要追英雄的漫漫长路,一定不能有个保姆从中作梗。 是以,不悔扭着她的小屁屁,说:“妈妈咪呀,你就答应你宝贝儿的请求嘛,我们不要保姆昂,不要。” 这一句带着绵羊音的话,说得连翘的心都颤抖了,差点就要答应了,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 “妈妈咪呀,你明知道我是个熊孩子,再有耐心的保姆都有可能被我熊疯,那你还怎么忍心将我往那些会被我熊疯的保姆身上推呢?这和将一只小羔羊往狼口里送有什么差别呢?妈妈咪,我最亲爱的妈妈咪,你就答应我的请求呗。要不我们试一天?就试一天没有保姆的日子,你看如晦能不能将我照顾得非常的好,成不?” 说话间,不悔郑重的举着一根小指头,期待的看着连翘。 霍如晦,喝下最后一口粥,这才拿纸巾擦了嘴、手,说:“连妈妈,试一天吧。” “嗯嗯嗯。”小不悔的脑袋直点的,说:“你看,昨晚上,你们要我一个人睡一晚上试试,我试了,果然吸血鬼没有来。我睡得非常好。那妈妈咪呀,你也要试一下哦,这样才公平。” 呃,公平好像不是这么算的。 但是,看着小丫头那期待的小眼神,连翘颇为难的说:“好吧。”接着,她看向霍如晦,说:“如晦,那不悔就交给你了。” “有我在,连妈妈放心。” 这个霍如晦,轻轻淡淡的神,沉稳的眸,鼓励的笑,连翘越看越是喜欢,再看这桌上的早餐…… 她的心不再挣扎,说:“有事给我打电话。再或者手机、电脑视频都可以。” “嗯。连妈妈放心。” 连翘当然不能做到全然放心。仍旧告诉霍如晦这公寓的密码是多少,家中零用钱放在什么地方,如果要下去买东西最好是不要出这世纪花园的园子,世纪花园内就有一个简单的、小型的购物超市,名唤生活小超市。生活上所需的一应小东西不出园子都能在那里买得到等等的话是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翘翘,再叮嘱下去你都要变成黄脸婆了哦。”不悔笑嘻嘻的提醒。 连翘心中一哽,说:“好吧。我上班去了。” 不悔小眉毛一挑,暗中冲着霍如晦比了个‘耶’的姿势,霍如晦淡笑着没做声。 磨蹭了几番,最终,连翘不得不出了门。 楼下,付一笑正等着。 “哥。” “保姆来了?” “保姆退了。” “怎么了这是?” 于是,连翘将一早的事都说了一遍。又忐忑着说:“虽然如晦这孩子让人放心,但我总有点担心啊。可是,不悔才和我一起生活,如果我不由着她点,她对我失望了可怎么办?” “你啊,关心则乱,有什么不放心的?真不放心,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他对那个叫霍如晦的孩子相当放心。 连翘讶异的看着付一笑,“试?” “嗯哼。” 一个小时后,袁晓晓出现在了世纪花园。 “付总早!连总早!” 秦琛不是送过一只小二哈给连翘当礼物吗,连翘进京期间,那只小二哈就由袁晓晓帮忙养着。今天,连翘决定用这只小二哈来试试两个孩子的定力。 一番耳语后,袁晓晓点了点头。 来到A座,袁晓晓摁了67层的可视门铃电话。 67层,本坐在电视前看肥皂剧的不悔听到门铃电话响了,于是看向霍如晦。神情颇是兴奋,问:“是不是翘翘的考验来了?” “应该是。”说话间,霍如晦放下手中的笔电,起身,来到门前,摁了电话。 接着,袁晓晓讨好的笑脸出现在可视电话中。 “找谁?”霍如晦冷声问。 这声音,好冷清啊啊啊,居然有股压迫感? 如果不是听说霍如晦是十岁的孩子,袁晓晓都要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虽然看不到霍如晦的脸相,但她仍旧举起手中的宠物盒,对着可视电话说:“是如晦吧?你妈妈要我送宠物过来,你能开一下门吗?” “连妈妈出门前没说过有人会送宠物过来。”如晦再度冷声说。 袁晓晓看了看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连翘、付一笑二人,在连翘的示意下,她故意将宠物盒打开,接着,一只憨态可掬、神态特萌的小二哈出现在可视电话中,那小二哈还适时的发出了萌得不要不要的叫唤声。 不悔一见就喜欢上了,惊叫道:“是二哈,如晦,是二哈。” 霍如晦将兴奋中的不悔的小脑袋推开,依旧看着视频中的袁晓晓,说:“你给连妈妈打电话,让连妈妈打电话给我。”语毕,霍如晦便挂了电话。 “如晦,是二哈啊,我最喜欢的二哈。我要,我要。”不悔有些着急,一边说一边蹦跳着要去摁门铃。 霍如晦抓住了她的手,说:“你忘了这是翘翘的考验?这门要是开了,保姆马上就进门了。你还想不想单独行动的?” 之所以不要保姆不就是为了单独的、偷偷的去追英雄吗? 闻言,不悔开始在单独行动和二哈之间取舍,最后,她说:“好吧,英雄比二哈重要。” 远在它国的英明神武的秦大总裁这个时候打了个喷嚏:谁,谁在埋忒我? 霍如晦笑了,揉了揉她头发,说:“英雄、二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安全。要懂得保护自己,明白不?” 不悔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题外话------ 妹子们别急哈,还交待两件事秦老大和闺女就见面了,就在这两天。 喜欢我文风的妹子们,文荒的话我推荐我的一本完结文《夫子栽了》,因留言区几个妹子留言提及,我又抽时间去重温。虽然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53 英雄,我来了 霍如晦,没有离开,只是双手环胸、斜靠在墙壁上,等着可视电话的再度响起。 “如晦,真的要五分钟吗?”不悔有些小期待、小兴奋的问。 霍如晦好看的眼睛看着远处墙壁上挂着的钟,唇角微微轻扬,说:“大人的忍耐力差不多就这几分钟。” 不悔将信将疑,但她仍旧选择相信霍如晦。 五分钟后,可视门铃果然响起。不悔眼中冒出惊叹号,不觉给霍如晦点了个赞。 霍如晦轻笑着压下了那只在他面前晃悠的大拇指,差不多等可视电话响了四次后,他接起电话。 袁晓晓的头像再度出现在可视电话中。 “怎么又是你?”如晦问。 “如晦啊,我给你妈妈打了电话,可是暂时打不通。要不,你……” 袁晓晓的话还没说完,如晦便截话说:“什么时候打通了,你再什么时候和我打电话。否则,我要打报警电话,告你S拢。” 楼下,听着电话中的盲音,袁晓晓无语的看着连翘,说:“这个如晦好厉害。你确信他只有十岁?” 电话内容都有听到,连翘彻底的放心了。 于是,她掏出手机,约摸等了两分钟后,打了家中的坐机。很快,坐机中传来不悔软软糯糯的声音:“谁呀?” “不悔,是妈妈啊。” “翘翘啊,有事吗?” “想问一下你在做什么啊?” “我在看《福尔摩斯》,我中午想吃西湖醋鱼,如晦正在电脑上搜西湖醋鱼的做法。” 虽然对如晦的厨艺非常的信得过,但是,连翘说:“可家里没鱼啊。” “你不是说这花园子中有一个生活小超市吗?等我看完电视,如晦搜到了做法后,我们会下去转一转,买条鱼上来。” 本来,对他们严格拒绝袁晓晓进屋的做法相当的放心。这一下,一听他们要出去逛超市,连翘的心又提了起来。虽然生活小超市在世纪花园园子中,她可以支会保全们不要放孩子们出园子,但…… “翘翘啊,还有事吗?” “哦。没,没事。哦,对了,等会有个阿姨会送一只二哈过来,你们接收一下。我把这位阿姨的头像传给你们。是她本人你们才开门,知道不?” “好的,翘翘,再见,亲一个,木马。” 挂了电话,不悔‘耶’的一声,抱着霍如晦的腿说:“如晦,你真厉害,果然是翘翘。” 霍如晦揉着她的头发,露出惯有的笑容。 楼下,连翘抓心挠肺,说:“哥,要不,让晓晓顺便带一条鱼上去?就说是我打电话吩咐的?” 付一笑‘嘁’的一声,说:“今天你送鱼,明天他们要吃虾,难不成你也派人送?与其将他们关在家中,不如让他们到处走走。更何况只是这花园子里?放心,如晦那孩子不简单,我看人准得狠,不悔跟着他,不会有事。” “可是……” “成成成,要不这样,如果你还不放心。我让黑皮他们来两个,在暗中保护他们,这样总成了吧。” 连翘‘呵呵’一笑,“成。” 通过黑皮的跟踪报道,两个孩子每天的生活超有规律。 早上,他们一般都呆在家中,或看会子电视,或玩会子电脑。 中午,两个孩子会去世纪花园中的生活小超市逛一逛,然后买些不悔喜欢吃的菜,如晦亲自烹饪。 中午午睡后,如晦会带着不悔、小二哈在花园中的运动场所闲逛。 出门最远的一次那是出了世纪花园,逛到了附近的秦氏帝国购物中心,走路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两个小家伙来回也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即使如此,霍如晦仍旧会打电话告诉连翘他们的行踪。 连翘收到霍如晦电话的同时,黑皮的电话亦会准时到。 霍如晦从来没有撒谎。 最主要的是,每每连翘下班回家,霍如晦必烧好一桌子的菜等着她。 色、香、味俱全,且特别有家的味道。 如此两天,相安无事,连翘彻底的放了心。 这一天,连翘和秦琛通了电话,秦琛说他最快明天到,晚的话后天便能抵达江州。 连翘激动难耐,只说‘等你’两个字。 挂了电话后,又一个电话响起,显示的是‘齐姨’。 连翘急忙滑开,“齐姨!” 连翘口中的‘齐姨’正是齐言、齐白兄弟的母亲齐夫人,也是江州慈善事业的慈善大使,掌管着江州慈善基金会。 前段时间,凤凰山区的教学楼在慈善基金会的支助下已经成功建起。凤凰小学的校长很激动,打电话说谢谢齐夫人的鼎力支持,同时希望齐夫人能够出席凤凰小学教学楼的剪彩仪式。 可偏偏的,齐夫人的心脏一直不大好,又不能驳了那校长的殷切希望,是以打电话连翘,希望连翘代为出席。 “啊,没事,我事不多,我去一趟就是。” “齐姨你放心,好好养病。” “嗯,没事的。” “小白啊。上次我和秦琛说了。秦琛已下了调令,应该就在这个月,小白将那边的事交待清楚后就会回来了。” “嗯,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后,连翘呶嘴看着天际出神。 直到敲门声响起,连翘说了声‘进来’。 进来的是安丞。 “安丞,正好,我有事和你说。” 连翘将她要去凤凰山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说:“这堤防工程方面的事,你帮我看着些。” “没事,你放心去。再说,总裁这两天就回了。” “好。” 因事情紧急,连翘现在就得动身,明早才能赶到凤凰山,所以在安丞走后,她又给付一笑打了电话,叮嘱了一些关于如晦、不悔的事。 现在她非常庆幸,付一笑的家也在世纪花园,照顾不悔、如晦也方便。 挂了付一笑的电话后,连翘又打家里的坐机。 就算接了不悔、如晦回来,她也没多少时间陪他们。说实在话,她有些愧疚,特别是对如晦。 如晦真的把不悔照顾得非常的好,不赖床、不挑食,玩、学得宜。 听了连翘的一番讲述,如晦淡声道:“连妈妈,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再说,舅舅离我们不远,真有事,我打电话给舅舅。” “嗯,如晦,谢谢你。” “连妈妈,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连翘笑了,说:“好。以后我再也不客气。” “那就好。” 连翘挂电话的功夫,苏蓉已订好了前往凤凰山的机票。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起前往凤凰山。 世纪花园。 A座,67层。 不悔‘耶’的一声跳了起来,兴奋的说:“翘翘出差了是不是?真的吗?” 如晦轻点了点头,“是。” “那明天,我就可以去找英雄了,是吗?” 如晦再度点头,“嗯。” ‘啪’的一声,不悔亲了如晦的脸颊一口,说:“谢谢你哦,如晦。等哪天我嫁给了英雄,你就是我们的月老。” 霍如晦好笑的看着她,说:“等到了那一天,再说。” 原来,不悔将英雄的事都告诉了如晦。如晦知道她的一切事,并且答应帮助她。 这也是不悔这几天都乖乖听如晦的话的原因。 是夜,付一笑不放心两个孩子单独在家,于是在67层睡了一晚。他还和连翘通了电话,告诉连翘,他在当保姆。连翘在那一头笑了,说了声‘舅舅就是保姆的命’的话。 第二天,付一笑上班。 一如既往,早上,霍如晦带着不悔吃过早餐后,看电视的看电视,看电脑的看电脑。 然后,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如晦带着不悔去园子的超市买菜。 午休后,如晦又带着不悔出了园子,去逛秦氏帝国购物中心。 不过今天,他们没有带那只小二哈。 不一会,不悔逛累了,如晦就带着她去广场上的太阳伞下休息,还替她买了杯热奶茶。 如晦出门,素来戴着墨镜。不悔呢,今天穿着轻薄的齐膝羽绒,紧身的厚牛仔,翻毛牛皮靴。因为喝热茶的原因,有点热,她将围在脖子上的白围巾给解了。 一旁,黑皮站得笔直笔直的看着这个小祖宗。 是的,从第一天跟踪保护起,黑皮等人就被如晦发现了,为了不被他们三哥嘲笑,也为了不被当人贩子的抓进警训室,然后的然后,他们就没有然后了…… “黑皮啊。” “小祖宗啊。” “你该给翘翘打电话了。” 黑皮闻言,急忙掏出电话,熟练的拨了号码,然后很是恭敬的说:“是,是,一如以往。现在回家了。” “是,是,姑奶奶,我明白。您长期打家里的电话不好,免得小孩子们烦,怨您查岗。所以,尽管打给我就是。我一定将他们的行踪事无巨细的告诉您。” “哦,对。小……小不悔买了部手机,我把她的手机号发给您。如果有需要,您给她打手机也可以。” “好,好,没问题。”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终于,黑皮挂了电话,然后讨好的看着不悔,说:“小祖宗啊,是不是该回家了啊?” 不悔咬着吸管,将杯中最后的奶茶珍珠给吸上来,粉嫩的小嘴不停的蠕动着,也不回答黑皮的话。 黑皮耐着性子等了会子,终于,不悔说:“黑皮啊。” “是,小祖宗,您尽请吩咐。” 一旁的两个保镖看黑皮这般谄媚的模样,同时抽了抽嘴角。感觉怎么看到了太皇太后和大太监的感觉呢。 “黑皮啊,你说,你总这么跟着我们,有意思吗?” “小祖宗啊。你要知道,我们赚钱不容易啊。” “知道赚钱不容易,还一天到晚跟着我们,有意思吗?还不赶快去找个赚钱的活计?” “跟着你们就是在赚钱啊。” 不悔斜睨着看着他们,说:“成,跟就跟着吧。” 然后,她要去洗手间。 如晦陪着她去。 洗手间门口,黑皮和两个保镖站在门口守着,气势汹汹的,这阵势吓得几个想上洗手间的都打了回转。 如晦好笑的说:“你们站远点吧。别吓着人家。” 黑皮想了想,又四下看了看,觉得霍如晦的话不是没道理。他们这样子的一群人像电线杆子似的站在这里确实吓人。于是,他一摆手,两个保镖都往远处走去,接着站在远处看着这个方向。 洗手间内,不悔悄悄从隔间溜出来,左右看了看,很好,这两天的观察没有白白浪费,计算时间非常准,清洁用推车准时到达。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钻进了清洁用的推车中,用帷布盖好自己。 做完卫生的清洁工不知道车上躲了一个人,便那么推着车出了洗手间。 经过霍如晦身边的时候,不悔悄悄揭了揭帷布,比了个‘OK’的手势。 如晦一笑,亦比了个‘OK’的手势。 如晦故意依旧站在洗手间门口等,大约又等了一刻钟,黑皮都等得有点担心了,上前问:“怎么还不出来?别是有什么事?” 从三哥那里知道,这小丫头可是不得了的身份,那可是五年前被人们疯传什么早就在胎中就没了的人。是秦府正儿八经的小小姐,秦氏帝国的首位继承人。 别说秦氏继承人了,她也是正儿八经的付氏的小姑奶奶啊。 那身份,随便抬出来一个都吓死人,他负责她的安保,责任重大啊。 所以,黑皮在又耐着性子等了五分钟后,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女洗手间。 “不悔。” “不悔。” 他将一间又一间的格子间推开,确信空无一人后,他的头瞬间便炸了,有了短暂性的空白。 等清醒的时候,他揪着同样冲进洗手间的霍如晦的衣领,问:“你没看到不悔走出去?” “你们不也都守着,不也没看到吗?”如晦不答反问。 黑皮十分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头,接着指着另外两个保镖,“找,快给我去找。” 知道担不起这事的责,黑皮又赶紧给付一笑打了电话。并且不得不承认了暗中跟踪保护的第一天就穿邦的事实。 付一笑在电话那头哭笑不得,但,相对而言他要沉稳许多,而且他比较了解不悔的脾性,说:“别急,不悔肯定和你们在闹着玩。你马上要求购物中心的安保配合我们将所有的出口守好。” 这样的话,就算有不轨之人想带不悔走,也走不出去。 黑皮‘嗯’了几声,挂了电话后,按照付一笑的吩咐安排人手去了。很快便将购物中心围了个水泄不通。 半个小时后,付一笑赶来了。 “还没找到?”付一笑终于有点担心了。 黑皮几近绝望的摇头。 “如晦呢?”付一笑又问。 “如晦说他回去看看,保不准不悔自己回去了也说不定。”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付一笑双手插腰,上上下下的打量购物中心,最后,他指着监控说:“去监控室看看。” “是,三哥。还有,三哥,这事要不要支会姑奶奶一声。” 付一笑沉吟一会子,说:“暂时先别告诉她,先找一找再说。”他总觉得不悔那熊孩子和他们开玩笑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是。” 黑皮联系了购物中心的监控室,监控室一听说是付一笑要找孩子,当然马上同意。 付一笑抵达购物中心监控室,正准备看监控录像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连翘家中的坐机。 付一笑急忙滑开手机,“喂。” “舅舅,是我哦。”电话那头,传来不悔软软糯糯的声音。 “不悔啊,你回去了?” “是的,舅舅。我偷偷的溜回来了呢。嘻嘻,你们都不知道哦。” “你,你怎么那么皮。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唉呀,舅舅,走累了,我好困,不要打扰我。我要睡了哦。有事找如晦昂,他已经到家了。” 付一笑哭笑不得的看着黑屏的手机,又看向黑皮等人,摆手,说:“都散了吧。小丫头早就溜回去了。” 闻言,黑皮等人哭笑不得的长吁了口气。 世纪花园,霍如晦摁了录音笔,嘴角漾起一抹笑。 原来,二人早就计划好,所以早就录了音,一个在家中守电话,以防连翘查岗。一个去秦氏帝国大厦追英雄。 接着,霍如晦在笔电上摆弄了几下,便出现秦氏帝国大厦购物中心的景象。 他轻而易举就进到了秦氏帝国购物中心的监控系统,调看监控。 随着时间的倒退,监控系统倒退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购物中心广场时,霍如晦点开了这个时间段的监控。 监控放大,小身影正是不悔。 然后,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不悔上了出租车,清楚的看到车牌号码,清楚的看到出租车司机前窗上写着‘江州十大文明司机XXX’字样。 “小丫头,运气不错,选了个好司机。” 语毕,霍如晦抓过坐机,摁了不悔的手机号码。 很快,不悔就接了电话,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说:“如晦,我在出租车上哦,很安全。司机是个美丽的阿姨哦,你放心。车牌号码是江AXXXXXX……” 阿姨? 霍如晦好看的眉一挑,看向笔电中他正调出的出租司机的资料,明明是个大叔。 呵呵,小丫头,连我都骗。 想必是怕他担心。 如晦轻声笑了,叮嘱了声‘注意安全’后便挂了电话。 而出租车上,开出租车的司机一头的黑线:我是男的,男的,不是美丽阿姨。 话说,这个小丫头片子一上车就拍他所有的证件,然后还威胁他说不许拒载,否则她要投诉。更威胁他说不许欺负小孩子,因为她将他所有的证件上传给她哥哥了。 呵呵,好歹他是江州十大文明的士司机之一好不好? 一头黑线的文明司机将不悔送到了秦氏帝国大厦,停车。 不悔递了一张百元大钞,说:“叔叔,你是好人,不用找零。” 文明司机看了看计数器,呵呵,小丫头,你确信这九十九块八的的士费不用找零? 你确信这两毛钱就值一个‘好人’称呼? 呃,好吧,好吧。 的士司机认了命,收了不悔手中的百元大钞,说:“小姑娘,欢迎乘坐我公司的出租车,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见。” “好的,叔叔,拜拜。” 的士司机心中再多的郁闷也都化解在了这个一笑便弯起两汪月芽的灿烂笑容中,摆手,声音无形中放柔,说:“再见。” 秦氏帝国大厦,高68层,仰头看,有直入云霄的震憾。 不悔,捂着自己的小嘴,笑了。 “英雄,我来了。” ------题外话------ 谢谢圣女果、sheliahuang、cc732、紫晶的泪、yuer1578、啊勒勒、WeiXin9107e75888、幻紫幽蓝、WeiXin4b07a49d7e、彭女子、WeiXinc93bc75506、5698708、云不在天涯、lisa67和因格式字数没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的亲爱的妹子们投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54 总裁的小情人 秦氏帝国大厦广场。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但是,那个小小的、雄纠纠、气昂昂的小身影仍旧引起了安保们的注意。 “谁啊?” “走丢的吧?” “好像是要进来?” “看看再说。也许是哪个员工的孩子来找爸爸或者妈妈的也说不定。” 安保们在议论的同时,不悔已站定在他们面前,看着一个年青的安保,脆生生的说:“叔叔好,能放我进去吗?” 年青的安保见她可爱,于是便放低了声音,问:“你进去干嘛啊?” “我要找人。” “小丫头,你的爸爸或者妈妈是不是在这里工作?你是不是要找他们?” 不悔眨着她大大的眼睛,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别的家人在这里?哥哥或者姐姐?” 不悔仍旧眨着她的大眼睛,摇着头。 “那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哈。快回去吧。” “我找秦琛。” 年青的安保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看,确信其他同事似乎也懵了,于是他问:“你找谁?” “我找秦琛。” 我的天,这是哪来的一个小孩子,居然敢直呼总裁的大名?! 不过,既然这孩子敢直呼他们总裁的大名,想必应该是有些渊源的吧。而且看这孩子的穿着,非同一般。于是年青的安保问:“你找我们总裁有什么事啊?” 不悔想了想,总不能说‘你们总裁欠我五千万,我来催债的’吧,那多丢英雄的面子啊。她仔细斟酌一番,说:“我是你们总裁的小情人。” ‘噗’的一声,年青的安保喷了。紧跟着,其余那几个围着小姑娘的安保也喷了。 这是史上,最小的冒充他们总裁情人的女孩子了。 不过,这女孩比过去那些狂蜂乱蝶可爱了许多。 又一个安保笑呵呵的问:“你说你是我们总裁的小情人?” “嗯哼。” “你拿什么证明啊?” 不悔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她的小背包,拿出那张她万分珍惜的照片,递到一众安保面前,说:“这个可以证明吗?” 照片上,男人抱着小女孩,二人比着一样的姿势、露着一样的笑容。 这神态自若,绝不是P的。 如果说初时不觉得,但在照片上,这对比就非常的明显了。 这女孩子居然有一双和他们总裁一模一样的眼睛?! 安保们,都惊恐了! 然后,年青的安保颤颤兢兢的牵着不悔的小手进了秦氏帝国大厦。 好高。 好大。 好漂亮。 不悔抬头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站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嘻嘻说:“难怪英雄那么厉害,原来他办公的地方也这么厉害。” 安保和前台在交涉着些什么,看得出来,前台小姐的脸上也相当的震惊,甚至于有一丝慌乱。 大厅中都是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人,没人注意到不悔。 不悔被几个路过的人带了一下,便那么带到了电梯前。然后,又被拥挤的人群挤上了电梯。 等安保和前台交涉完毕,回头一看:“那孩子呢?” 员工电梯中。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姐姐,麻烦,总裁办公室。” 直到这时,一众忙着赶电梯的人才看到一个小人儿在电梯中。 齐膝薄羽绒,紧身厚牛仔,翻毛牛皮靴,一条白围巾将她的小脸显得越发的红扑扑。 好可爱的孩子。 被喊‘姐姐’的女子问:“小朋友,你怎么进来的啊。” “安保哥哥带我进来的。” 秦氏帝国的安保那是一等一,既然是安保带进来的,那这个小女孩肯定有家人在这里上班。 有女子又问:“小朋友,你刚才说你要去哪里?我帮你摁楼层哦。” “总裁办公室。” 一时间,电梯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着精灵似的小人儿。 “总裁办公室?”女子惊问。 不悔点头,“嗯哼。” 总裁办公室的涵盖范围很大,有总裁秘书处、总裁助理处,保不准这个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就在其中。那两个地方的人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也难怪这小女孩长得这么的可爱。 “你爸爸在助理处?”有人问。 不悔摇头。 “那你妈妈在秘书处?”又有人问。 不悔又摇头。 “那你是找……” “我找秦琛。” 呵呵,不得了昂,这个小女孩直接呼他们总裁的大名。想必是总裁办哪个红极一时的助理再或者秘书的孩子,他们总裁很是喜欢吧,是以这个小女孩恃宠而骄就直呼总裁的大名了。 如是想,女子便说了声‘好的’后,替不悔摁了68层。 电梯中,闲着也是闲着,突然出现一个要找总裁的小不点,那还是引起不少的热闹。于是有人问:“小丫头,你找我们总裁做什么?” 小姑娘甜甜一笑,说:“约会。” 电梯中,一众人见鬼似的看着小不点,齐声问:“约会?” 小不点点着脑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我可是你们总裁的小情人哦。” “小情人?!”又是一片惊呼声。 然后,当日公司BBS论坛中,惊现一篇‘总裁的小情人驾到’的帖子。 那发帖人还上传了一张不悔的照片,虽然是用手机偷偷拍摄的,但因为手机像素高的原因,图片非常的清晰。 只不过那相片是不悔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时候,所以,笑容虽然灿烂,但人们发现不了她那好看的凤眸。 楼主说:不得了,该小女孩自称总裁的小情人。 有说:这是迄今为止冒充我们总裁情人的最小姑娘。 有说:小情人不是今生的女儿,前世的情人? 有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总裁有个女儿? 有说:大小姐知道吗? 有说:先有云业,又来一个小情人? 有说:大小姐好委屈的说。 有说:估计总裁要自备搓衣板。 总而言之,这个帖子一经推出,评论过千,很快推到了公司BBS论坛首页。 偏偏,秦琛今天没上论坛,他正在暗暗生闷气。 因为,他今天千赶万赶的赶回江州,想给他的小女朋友一个惊喜。结果,小女朋友居然去了凤凰山。 更要命的是,凤凰山那里的信号不好,现在手机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所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靠在大班椅中无聊的左右转着。 员工电梯终于抵达了68层,只剩下不悔一个人站在里面。 随着电梯门打开,不悔相当淡定的迈出电梯。 68层非常的宽阔。 不悔的小脑袋瓜左右看了看,除了高高的格子间几乎就看不到什么了。 而格子间中的秘书、助理们因埋头工作,当然也不会发现一个小不点正在他们的工作间闲逛。 等小不点终于转悠到总裁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宋秘书才发觉了小不点的存在。在她急忙喊‘诶,那谁,谁家的孩子’时,小不点已踮起脚拧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秦琛的大班椅正好转过来,一眼便扫到了站在门口的不悔。 然后,两双凤眸就这么对视着。 时间似乎就那么静止了。 不悔率先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的说:“英雄,我来啦。” “不悔啊!”秦琛满心的郁闷一扫而空,起身,迈着大步往门口走去。 宋秘书正好赶到,欲牵不悔的小手,同时眼睛惊慌的看着秦琛,说:“对不起,总裁,我马上领她走。” “不必。”秦琛说话间已到了二人跟前。 不悔一把甩开宋秘书的手,扑向了秦琛。 在宋秘书吓得捂着胸口之际,秦琛一把抱起不悔转了两个圈,说:“啊,小不悔啊,你怎么找来的?” 不悔被秦琛转得‘咯咯’的笑。 秦琛看着目瞪口呆的宋秘书,说:“去,来杯热的柠檬茶。” “英雄,我不喜欢柠檬茶哦。我怕酸。”语毕,不悔装了个‘酸’得牙痛的表情。 极度喜欢这个小丫头,上次在帝京没见到就引以为憾,秦琛现在笑得像朵花一样,说:“是吗?我也不喜欢柠檬,我也怕酸。” 一听英雄和她一样怕酸,不悔越发的笑得眉眼变弯,脆生生的说:“但是,我不怕醋,醋的酸我能忍受。” “好巧,我也是,我不反感醋的酸。” “比如说,我喜欢吃西湖醋鱼。” “嗯,我也是。” “比如说我喜欢吃糖醋排骨。” “哈哈,我也是。” “啊,英雄,我们共同的爱好是越来越多了呢。” “是啊,越来越多了啊。”语毕,秦琛看向仍旧目瞪口呆的宋秘书,说:“那就冲杯奶茶来。” “是,是总裁。”宋秘书这才回神,悄悄阖上门,退下。 秘书室中早听到了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有的问宋秘书:“什么情况?” 宋秘书双肩一耸,“了不得的情况。” “那孩子是……” 宋秘书再度双肩一耸,“待我送奶茶进去,下回分解。” 办公室中,秦琛,一直抱着不悔走到沙发处坐下,让她就那么坐在他的腿上,说:“什么时候来的江州?” 不悔伸出四个手指头,说:“有四天了。” “和谁来的?” “和妈妈。” 这孩子能入读贵族幼儿园,家庭条件肯定极好。来江州估计是处理什么事情。念及此,他问:“你和你妈妈来江州干什么?” “定居哦。” “定居?你……不是帝京人?” “不是啊。我妈妈本来就是江州人。” 想来是随着妈妈的户籍走。秦琛没多想,他实在是喜欢这个丫头,听闻她要定居江州,想着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多,是以高兴的说:“江州可是我的地盘,以后你家里有什么难事或者不能解决的事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你,英雄。”语毕,不悔‘啪’的一声,准确无误的亲在了秦琛的唇上。 这…… 他这是被小丫头给调一戏了吗? 秦琛哭笑不得,把她放下吧舍不得,不放吧还不知这小丫头接着要做出什么越发惊天动地的事来。于是,他正色的将她推远了点,正色的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亲人的唇,特别是异性的。” “你也不喜欢异性的吻吗?” 也? 秦琛汗滴滴,随着她的话问:“难道有人也不喜欢?” “我舅舅就不喜欢。” 呵呵…… 看来小丫头的舅舅是另类。秦琛如是想,说:“不是不喜欢,而是要喜欢的人才能亲,明白吗?” 不悔点头,说:“明白啊。我喜欢你才亲你的啊。就像我亲我舅舅,我也喜欢舅舅啊。” 好吧,和这个小不点似乎说不通,秦琛于是转了话题,说:“你家里除了你、你妈妈、舅舅外,还有谁?” “还有一个哥哥,他叫霍如晦。” “霍如晦?” “嗯嗯,他好厉害的说。他会教我怎么打架,他会做很好吃、很好吃的菜,他会玩电脑,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他还会帮我出主意,怎么来见英雄。就像这一次来英雄这里,就是如晦出的主意哦……” 小丫头小嘴叽叽喳喳的,秦琛估摸着这孩子姓‘霍’。 而且,霍如晦、霍不悔,两个孩子的名字中都有个‘每’字,想来和他们秦府这一代都有个‘王’旁一样,那是大族之家取名的习惯。 只到听小丫头说她和她哥是如何先踩点,如何事先录音,如何瞒过一众大人来到秦氏帝国大厦时,秦琛挑高声音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一个人来的?” “嗯哼。” 宋秘书端着奶茶进来,就听到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响彻办公室。只觉得这一素冷清的办公室都柔和了许多。只是乍见小女孩居然坐在他们总裁的腿上,她那个小心脏立马便沸腾起来:有戏! “总裁,奶茶来了。”她小心翼翼的将奶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大着胆子看那个在他们总裁身上为所欲为的小女孩。接着她惊异的发现,这孩子的眼睛和总裁的眼睛好像。 一时间,宋秘书看得有些出神。 秦琛知道了不悔独自一人来帝国大厦的经过,只觉得惊心动魄,这中间万一有差池,这么可爱的孩子…… 越想越觉得后怕,最后,他伸手弹着小丫头的额头,说:“真调皮。不怕你妈妈担心?” “妈妈出差了,她不会知道的。再说我和如晦合伙骗舅舅……”不悔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好意思,捂着嘴‘噢’了一声,又说:“反正是不能让舅舅知道我来找英雄你的啦,否则舅舅他肯定要棒打鸳鸯。” ‘咳’的一声,宋秘书喷了口口水:英雄、总裁、小女孩、鸳鸯…… 秦琛早就习惯了不悔说话的方式,只是斜睨着不悔,话却是对宋秘书说:“去,订个包间,我要给不悔接风洗尘。” “是,总裁。” “还有,给楚楠、燕七他们也打个电话,一并接了他们喝个下午茶。” “好的,总裁。” 宋秘书心脏‘扑扑’跳的退了出去。 不悔呢,得意的挑着眉,双手柔柔的圈着秦琛的脖子,说:“英雄,你这是要将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圈吗?” “嗯哼。” 不悔笑得越发的开心了,说:“听说,一个男人喜欢女人,最先就是会把她带到他的朋友们面前去。嘿嘿,英雄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看着她色色的、痞痞的、略带着点暖昧的笑,秦琛一巴掌轻拍在她的小屁股上,说:“我喜欢你,我也喜欢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知道,但这喜欢和你脑子中想的喜欢不一样。”语毕,秦琛还戳了戳她的小脑袋瓜。 不悔郁闷的揉着被戳得有点痛的小脑袋瓜,说:“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一样?” “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说话间,秦琛抱起她,站了起来,往办公桌方向走去。 秦琛本就高大,不悔还不到四岁,所以,抱着她,感觉就像抱着一个洋娃娃似的。 直至办公桌前,秦琛抓起桌上的手机,递到不悔面前,说:“虽然你的妈妈出差了,但你也得给她打电话,就说和我在一起,然后吃了下午茶后我送你回去。免得她担心。” ------题外话------ 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呢? PS继续推:喜欢我写作文风的,推荐我完结多年的一本书《夫子栽了》,因了留言区几个妹子留言提及,我又抽时间去重温。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网文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55 奶爸的风采 看着手机,不悔纠结了。 在英雄面前,她想当个乖巧的淑女,给英雄留下好映像,但…… 翘翘虽然答应她不反对她嫁英雄,但翘翘也是有条件的啊,那就是不许她早恋。 而她也答应了翘翘。 如果她来找英雄的事被翘翘知道了,那岂不是说明她毁了约? 不,这可不成。 电视中一般都上演着父母如果反对儿女的婚事,那那对儿女鸳鸯必会被打散的狗血剧情,那些鸳鸯们再相见大体上都是白发苍苍了! 所以,她一定不能失信于翘翘。 只要翘翘支持,她的恋情就成功了一半。然后,那个神秘爸爸的另外一半意见可有可无啦。 那她和英雄必不会出现被人棒打鸳鸯然后不得不白发苍苍再相见的悲剧。 念及此,不悔说:“不,不打。” “为什么?是不会?来,告诉我号码,我来打。” 不悔小脑袋一扭,说:“我答应过妈妈不能早恋,所以来找你的事不能被妈妈知道。否则我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孩子。” 还知道自己是个孩子啊。秦琛又难得的笑了,挑着眉问:“早恋?” “就是我喜欢英雄啊。” 呵呵,这还不是早恋? 秦琛好笑的看着她,说:“所以,现在,你不能让你妈妈知道我们在一起?” “嗯哼。”不悔颇是傲娇的点着头,接着大眼睛一亮,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愿意和我私奔。” 秦琛,第一次知道他自己原来也可以笑得这么的放肆,笑得肩膀都止不住的抖动着。 不悔颇是幽怨的看着他,说:“英雄,不许笑,我说的是正经事。” 若是别的女人有这么花痴的举动,秦琛必退避三舍且嫌恶之极,但这个孩子怎么说都怎么可爱,让你对她嫌恶不起来。 瞧现在,这孩子可爱也就算了,还偏偏以一副‘我是大人’的神情看着你。 秦琛努力压制住笑,说:“好好好,不笑,我不笑。” “英雄,你能做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舍下一切跟我私奔不?” 这孩子。 怎么能这么的可爱。 可爱得让人又觉得可恨。 可恨得只想不停的打她的小屁屁。 秦琛‘哈哈’的笑着,不答反问:“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给我妈妈打电话。只要我们私奔成功了,我妈妈也就没话可说了。在电视、电影中,这一招往往叫先斩后奏。” 难怪说小孩子童言无忌。 原来童言无忌是这么的让人心情舒畅。 秦琛一只手抱着不悔足够,他另外一只手本扶着她的小蛮腰,但现在因为实在是憋不住笑意,是以捏成拳头,抵了抵自己的鼻子,说:“目前为止,我觉得我更爱我的江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更爱江山?” 不悔眼中露出受伤的神情,接着,她又问:“难道是我不可爱?不漂亮?”问话间,她还比了两个萌萌哒的可爱表情。 “你当然可爱了。”秦琛抻手在她额间弹了弹,又说:“但是……” 不悔小脑袋一扭,不看秦琛,颇是耍小性子的说:“我最讨厌说‘但是’的话。哼。” 瞧那嘟着的小嘴,都可以挂油壶了,还真生气了? 再度‘哈哈’一笑,秦琛将她往上抛了抛,惹得不悔惊叫了两声,小脸蛋上不觉露出兴奋、刺激的神情。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我喜欢。”早将刚才的生气抛诸脑后,不悔兴奋道。 “好,再来一个。”说话间,秦琛再度将不悔抛了出去。惹得不悔惊叫连连。 重新接住她后,秦琛说:“高兴了?” “嗯嗯嗯。”不悔小脑袋直点。电影、电视中,父亲都是这么抛女儿的,她觉得这样的女儿最幸福。 “高兴就好,我们去喝下午茶,我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怎么样?” 一听有吃的,不悔的眼睛又亮了,小脑袋直点,说:“嗯嗯嗯,吃了后,我的智慧都回来了,肯定能说服你和我私奔。” “好,我就等着你说服我。那……要不要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这个当哥哥的肯定是个二十四孝哥哥,这种事都敢合起伙来骗大人,好在是找来了,如果找错了可怎么办? “不用,我们有约好地点,到时候,他会接我的。” 秦琛知道这孩子胆子大得可以,又实在不想驳了她的面子,既然找来了,他必护她安全就是。 念及此,秦琛收回手机,说:“成,等会子我送你和你哥哥汇合。” ‘呵呵’一笑,不悔趁机在秦琛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英雄,送女士回家,你终于绅士一回了哦。” 秦琛脸上一黑,却不反感那软糯的小嘴碰凑自己,倒觉得她碰到自己的时候,心都软了一大片。 他再度给了她的小屁股一巴掌,然后放了她下来。 高大的男人,还没他腿长的小女孩,冷冽的办公室,清雅的光线,远远看去,这画面,相当的温馨。 小不点努力的抬着头,摇着秦琛的手,“英雄,为什么不抱着我了?”他好高,这样抬头看都看不全啊啊啊,小不点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长这么的矮。 秦琛低头看着她,正色说:“告诉你,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随便亲我。要不然,我女朋友会吃醋。” “什嘛?”不悔震惊的看着秦琛。 秦琛好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孩子,伸手在她额头又是一弹,说:“我今年三十四,比你大三十岁,你觉得我不应该有女朋友吗?” “你女朋友是谁?”不悔急了。 “我女朋友啊……”秦琛看了眼办公桌上的相框,说:“那,那里。” 不悔顺着秦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相框的背面,她向办公桌那端挪了两步,但接着,她又似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小肩膀,问:“你女朋友漂亮吗?” “漂亮。”那是一等一的。 “那你女朋友可爱吗?” “可爱。”那也是一等一的。 “比我漂亮吗?”语毕,不悔摆了个自认为非常漂亮的POSE。 秦琛压下心中的笑,说:“不相上下。” “那比我可爱吗?”语毕,不悔又摆了个超级可爱的POSE。 秦琛越发的想笑了,但脸上不动声色,说:“也不相上下。” 不悔的小肩膀再度垮了,蔫蔫的说:“好吧,和我有得一比,难怪她能成为你的女朋友。” 唔,小姑娘,你是不是太自恋了点? 秦琛不知,此时他脸上的笑有多么的灿烂。 不悔呢,自从知道秦琛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女朋友,她的斗志几近全无。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泄气,她没有看相框,而是折回,抱着秦琛的大腿,抬头,眨着她有神的凤眸,问:“如果,我要插足你们之间以你小情人的身份自居,是不是要算小三?” 小三? 这都哪跟哪啊。 秦琛差点就一个踉跄。似乎见不得这孩子沮丧的神情,似乎这个孩子一沮丧他都有点心疼,于是,他一把将这个泄了气的孩子抱起来,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不悔伸手搂着秦琛的脖子,眼中升起希望。 “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儿,就可以解决小情人的问题了。” “嗯?” “人们不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吗?所以……嗯哼,你懂的。” 不悔小脑袋一扭,十分不满的嘟着嘴说:“前世是虚的。” 秦琛这才想起当初她那什么‘前世是虚的,来世是虚的,只有今世是实在的’那一席幼稚却也可爱的要‘以身相许’的话,他抱着她来到了办公桌前,抓起相框递到了她面前,说:“考虑考虑,你看,她多可爱、多漂亮,如果有她当你的干妈,你一定会非常的骄傲。其他的小朋友也肯定会羡慕你的。” 不悔本不打算看相片的,但秦琛将相片举到了她面前,她不得不看。接着,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只小胖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惊讶的看着相片。 在秦琛的认知中,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有他的小女朋友漂亮。所以,他只当小丫头的神情举动应该是被他的小女朋友美晕了,于是相当得瑟的说:“是不是美翻了?有她当你的干妈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啊啊啊,翘翘啊啊啊。 不悔的小心肝啊,这个时候是惊讶大大的、拔凉拔凉大大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是大大的。 太有冲击力了有木有。 完全让人没有防备啊啊啊! 翘翘你居然是我的英雄的女朋友? 噢? 翘翘,你怎么能是我的英雄的女朋友呢? 电影、电视中一般只上演姐妹、闺蜜互抢渣男的戏码。 可万不成想,现实生活中居然要上演一出母女互抢渣男的戏码?(请原谅俺们的小不悔现在神经出现严重失调,将英雄和渣男等同鸟) 这简直比电影、电视还狗血啊啊啊! 你不是还有爸爸吗? 你不是原谅爸爸了吗? 还是,我的英雄在单恋你? 再或者,我的英雄就是我的爸爸? 可是,英雄连和他不相干的孩子都会救,又怎么会做出抛妻弃女的事? 所以,英雄绝对不是爸爸。 所以,英雄应该是翘翘你的追求者之一? 不悔的眼睛震惊的在秦琛和相片之间游走,眸中的小星子闪闪发光。 秦琛当然不知道小丫头片子现在的心里活动,只是仍旧相当得瑟的说:“怎么样,考虑考虑,她当你干妈,我就是你干爹,然后,你就是我的小情人了?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和她长得还挺像的?这保不准就是你们的缘分呢。” 呵呵,女儿当然像妈妈,这缘分是天定的,跑都跑不了。不悔心中腹诽着。 通过英雄的话,她几乎可以断定,英雄应该不知道她的存在,否则怎么说出要她认翘翘当干妈的话。 是以,她问:“呃,英雄,你确信你了解这个女人吗?” 秦琛眉一挑,“当然,这世上没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了。” “那她,呃,也许有孩子了也说不定?” 秦琛眉眼一黯,说:“她……没有孩子。” “果然……”啊啊啊,不悔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嘴,眼珠开始转来转去。小心肝中已有千百种可能开始不断的冲击。 翘翘,你居然骗英雄你没有孩子? 翘翘,你不会是脚踩两只船,既舍不得爸爸,又钓着英雄吧?所以你不希望英雄知道你有个拖油瓶? 噢,翘翘,你怎么能当这样的女人呢? 不成,我得想办法,让我们母女都有个完美的结局。 想当然,不悔并不知她的父亲是秦琛之事。 说起来,都是神秘惹的祸。 连翘要给不悔看爸爸的照片,不悔不愿意,说要对爸爸保持神秘。 而不悔呢,对新闻之类的节目不感兴趣,看电视素来只看肥皂剧。 所以,如果她看会子新闻,哪怕只是一会子,她也会知道她的妈妈和英雄之间的关系似乎应该是非常的不同一般。 她如今只知道她的英雄叫秦琛,是秦氏帝国的总裁,欠着她五千万。 当然,现在她更知道,她的英雄居然单恋着她的妈妈。 噢,真狗血啊。 不悔的小心肝如今纠结成了一团麻花。 秦琛,并没有看出不悔的异常。因为说及到孩子,他无形中就又想起了那盏佛光寺的长明灯。 那个和他无缘的孩子,终究是他们两个的错造就的。 他轻轻放下相框,伸手轻抚着相片上的眉眼,眼中痛惜之色相当的明显。 他的这痛惜之色,被回过神的不悔看到了。 想当然,一个孩子哪知道那是什么痛惜,她只看到英雄伸手轻抚着连翘的眉眼,心中便认定英雄是十足十的爱着翘翘了。不得不说,她的小心肝立马碎了一地,小嘴都嘟起来了。不知不觉就冷哼了一声。 秦琛回神,看到嘟着粉嫩樱唇的孩子,心中的伤痛渐平,接而他笑了起来,问:“怎么了?” “你女朋友可能骗了你哦。” “怎么说?” “保不准她有孩子呢?” “呵呵……”秦琛弹了一下小丫头十足赌气的脸,说:“她有没有孩子,我最清楚。” 不悔学着他‘呵呵’一笑,说:“保不准她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又瞒着你。” 闻言,秦琛神色一正,严厉的说:“不许说她的坏话。” 这是自从认识英雄以来,英雄第一次给她摆脸色,且是为了他的女朋友给她脸色看。一时间,不悔只觉得心碎得不要不要的,小嘴一瘪,眼中已有泪意。 秦琛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可能重了,毕竟眼前的是一个孩子,孩子的话你较个什么真?他在心中唾弃着自己的同时,尽量放柔声音哄着小丫头,说:“饿不饿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下午茶?我的朋友们估计都等着你哦。” “要,当然要。”不悔的斗志再起,挥着小拳头,说:“等我吃饱了,就可以打败一切怪兽,包括你的女朋友,哼。” 被一个口口声声说‘打败怪兽’的小女孩崇拜着、景仰着,秦琛虽然相当的无语,但也相当的有存在感,这丝存在感中居然有丝丝幸福荡漾着。 秦琛,抱着不悔出了办公室。 高大硬朗的男人,小巧可爱的孩子…… 素来高冷的总裁便有了奶爸的风采。 秘书室、助理室中,有些人本来就点开了BBS论坛在看那‘总裁的小情人驾到’的帖子。还在议论那个总裁办公室的小丫头是不是就是帖子上的小情人的时候,猛见大活人出现在眼前,那个冲击力无法言表。 不悔呢,调皮的圈着秦琛的脖子,小脑袋搁在秦琛的肩膀上,瞪着那双有神的凤眸,一一打量秘书室、助理室中那些投过来的惊讶、震惊、呆萌的眼神,她立马将英雄有女朋友的事实丢到了爪哇国,笑得像个外交家似的伸出一只小手向一众人摆着,还时不时的抛出一个个飞吻。 是日,秦氏帝国大厦几近沸腾。 然后,公司BBS论坛上风云再起,一个‘风光直逼大小姐,她到底是谁’的帖子很快因留言破千被推上首页,和先前那个‘总裁的小情人驾到’的帖子并驾齐驱。 ------题外话------ PS继续推:喜欢我写作文风的,推荐我完结多年的一本书《夫子栽了》,因了留言区几个妹子留言提及,我又抽时间去重温。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网文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56 沧海遗珠 天路会所。 当齐言、楚楠、燕七看到秦琛抱着不悔出现的时候,三人均现震惊的神情,就像看鬼似的看着秦琛、不悔。 最后,还是齐言首先说:“琛,这不会是你的沧海遗珠?” 楚楠、燕七同时回神点头,像,太像了啊。特别是那双眼睛。 电视、电影看得多,不悔非常明白那‘沧海遗珠’代表了什么,小脸上不再是先前兴奋的要向大家展现她最美好一面的外交家的笑容,而是小脸一垮,嘟嘴说:“大叔,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哦。” 大叔?! 齐言满头黑线。 就见小丫头片子搂着秦琛的脖子,笑得特别甜的说:“我不是什么沧海遗珠,我是英雄的小情人。” 小丫头觉得她妈妈有爸爸,不一定就会嫁给英雄,那么她还是有机会的,所以她决定继续当英雄的小情人。 语毕,为了证明她所言属实,她趁秦琛不注意,再度偷袭成功,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齐言、楚楠、燕七三人眼角同时微动。 秦琛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小屁股上,说:“给我规矩点。” “英雄,我这么可爱,你怎么总是打我的屁屁?”不悔小有不满,在他的一众朋友面前,多丢她的脸啊。 “你安分点我就不打你。”说话间,秦琛将她放在了沙发上,正坐在楚楠的身边。 楚楠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竖起大拇指,讨好说:“小姑娘,你厉害了。多少人想亲他总是亲不到。”说话间,他还指了指秦琛。 “这些人中包括你吗?” 楚楠‘哈’的一声,放肆的大笑起来,点头说:“嗯,也包括我。” 不悔嫌弃的看着他,说:“原来你也喜欢男人?” 楚楠心中一哽,差点泪眼汪汪:喜欢男人?! 他这么高大、英俊、威武,是标准的直男好不好! 只是那个‘也’字,令他有点好奇,是以问:“也?” “我舅舅就喜欢男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舅舅。” ‘噗’的两声,来自齐言、燕七,燕七更是看向秦琛,说:“哪里寻到这么一个宝。长得这么像你。” “何止,你不觉得她更象匪匪?”说话的是齐言。 楚楠那边早和不悔打成一片,当然没理会这边三人的对话。秦琛讶异的看着齐言、燕七,问:“像我?” “确切的说,像你们两个。”燕七从一个医学者的角度分析,说:“说实在话,如果当年匪匪没胡闹,你们两个的孩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一提那个孩子,秦琛的心便痛了痛。可,他已经决定不再陷在当年的魔障中,他现在有他的小女朋友了,所以…… 他看向不悔,只见楚楠正在打不悔的小屁股,而不悔呢,正抓着楚楠的手在啃。可以看得出来,二人玩得非常的开心。 于是,秦琛便将他和不悔初次相识于帝京购物中心却偏偏遭遇劫匪的事说了一遍。且很是完整的说了一遍。 能够机智的躲开劫匪且知道隐藏好自己的孩子真是个不错的孩子,难怪好兄弟这么喜爱她。 “所以她总是叫你英雄且想嫁给你?”齐言问。 “嗯。” “所以,她来江州就敢一个人欺上瞒下的来寻你?”燕七问。 “嗯。” “这孩子,聪明是聪明,但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这浑不囹的性格,像,越发像小时候的匪匪了。”齐言说。 秦琛眉一皱,再度看向不悔。 楚楠呢,正和不悔玩得热和着呢,开玩笑的问:“小丫头,你看,其实我一点也不比你的英雄差,要不你当我的小情人吧,我非常的欢迎。”楚楠虽然和不悔在打闹,但也听清楚了秦琛和不悔相识的整个过程。 不悔嫌弃的看着他,说:“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楚楠再度一哽,“谁说我喜欢男人?” “你刚才不说想亲英雄总亲不到?” 孩子终究是孩子,尚分不清大人的玩笑之词。楚楠再度笑得放肆的说:“我喜欢你的英雄并不代表着我就不能喜欢你啊。” “原来你是双性恋。”不悔肯定道。 ‘噗’的一声,齐言、燕七又笑了。秦琛呢,又爱又恨的瞪着不悔,假装扬了扬手,示意‘小心你的屁股’。 不悔吐了吐舌头,看向一脸懊恼的楚楠,说:“我不是鄙视你哦,只是我对我的英雄情比金坚。” 哈,情比金坚都会用了昂。 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不悔,一脸小得意的看向秦琛,数落道:“你看看你的好兄弟,怎么是这样子的人,差评一个。” “我……我是什么人就一定要差评?”楚楠觉得有些委屈。 “恋着你兄弟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来挖你好兄弟的墙角,能不是差评吗?” “这……”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鄙视了,楚楠还没办法洗清自己的罪孽。 看着沮丧的楚楠,不悔支着下颌,笑得像个二痞子似的,却偏偏又正儿八经的说:“不过嘛,我问你,你是真心希望我能当你的小情人?” “比珍珠还真。”楚楠举手做发誓状。 “OK!”不悔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笑得像花儿一样,说:“看在你的真心上,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楚楠急忙笑得谄媚的说:“请指教。” “你可以去追我妈妈。”不悔别有用心的说。 楚楠喜欢英雄。 英雄喜欢她的妈妈。 妈妈原谅了爸爸,但不排除妈妈也会经不住那么优秀的英雄的追求。 而她,喜欢英雄。 这样一算,虽然事处五角恋,但如果运用得法,事情还是会非常完美的解决的。 只要楚楠追妈妈,想必必会鞭策到爸爸,爸爸肯定也会铆足了劲的追妈妈,因为爸爸、妈妈有一个她,那妈妈多少要顾及她的感受,在她这个神助攻的帮助下,爸爸追妈妈必能成功。 如此一算,在追英雄之路上,她就少了妈妈这个劲敌。 英雄失去妈妈,伤心中就会等她长大,长大了她就嫁英雄,她就从英雄的小情人升级成新娘。 至于楚楠嘛…… 不悔很是同情的看着他:算了,没必要同情,这种双性的人生,感情必是泛滥成灾,多一个恋人之于他而言不多,少一个恋人之于他而言不少。 看小丫头片子一会子同情、一会子嫌弃的眼神,楚楠只觉得天雷滚滚。 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去追你的妈妈?” “你看我可爱不?” “可爱。” “漂亮不?” “漂亮。” “聪明不?” “聪明。” 楚楠从善如流的回答,不悔相当满意,点着她的小脑袋,说:“我这么可爱、漂亮、聪明,是谁生的?” “你妈妈啊。” “对啊。我妈妈能生下我这么漂亮、可爱、聪明的孩子,说明我妈妈也是可爱、漂亮、聪明的人啊。所以,追我妈妈不吃亏。” 楚楠想了想,点头,“嗯,有点道理。” “还有,你如果追上我妈妈,我妈妈答应嫁给你,我不就成了你的女儿?女儿可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呢?”说话间,她得意的挑眉看着秦琛,说:“英雄,是不是啊。” 这是秦琛方方替她出的主意,她立马活学活用到了楚楠身上,秦琛哭笑不得,举起手,佯装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颊。 楚楠逼近不悔眼前,故意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问:“你要我去追你妈妈,你不怕你爸爸生气?” “我爸爸死了。” “啊?”四个大男人同时惊了一下,接着,对这个孩子同时起了怜爱之心。 “不过,这是我妈妈原来告诉我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个大男人同时懵了。只听小丫头脆生生的说:“因为,前些时,我妈妈又告诉我,其实我爸爸没死,还活着。” 四个大男人再度面面相觑,最后楚楠断定说:“你爸爸、妈妈肯定有误会,吵架了。” “是啊,他们是一对不靠谱的爸爸、妈妈。” 楚楠几近失声而笑,偏又装得非常正经的问:“你妈妈不打算原谅你爸爸了吗?所以,你鼓励我去追你妈妈?” “不,我妈妈打算原谅我爸爸了。” 楚楠越发有些不明白了,“那你还要我去追?” “因为,就算女人再怎么不对,男人也不能置女人于不顾。所以,我妈妈再怎么不对,我爸爸也不应该置我和妈妈五年不顾。” 五年? 秦琛的心一跳,接着眉心都一跳。 之于这般跳动,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心,就是那么的扯了一下。 只听小丫头又道:“所以,我打算为我爸爸多竖立几个情敌。多鼓舞几个长得帅的哥哥、叔叔去追我妈妈。至少,要让我爸爸有紧迫感,不能再轻易的放弃我妈妈和我了。” 四个大男人,那智商都是一等一的,差不多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的爸爸、妈妈应该在五年前有什么误会,然后小丫头一直跟随着妈妈生活。直至现在,误会应该解除了,小丫头的妈妈应该是原谅那个男人了,打算一家团圆。 可这个小丫头呢,要为难她亲爹,为亲爹多竖情敌,好让亲爹珍惜亲妈。 可以说,四个大男人都将小丫头理解得非常的高尚。 又岂知小丫头心里打的算盘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她这是高举着为妈妈诉冤的旗帜大行自己的方便之事,偏生还得到了一众大男人的赞同。 楚楠再度竖起大拇指,说:“好,这一招好。我赞成。成,把你妈妈的手机号码给我,我马上去追求,帮你一个忙,至少给你爸爸敲个警钟。” “真的?” “当然。” “嗯,你长得挺帅的。也算年青。虽然说话有些不着调,但吓唬吓唬我爸爸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算年青? 不着调? 这就是他楚楠? 楚楠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所以,你勉强算及格。” 呵呵,想他楚楠往哪里一站,那也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之辈。在这个小丫头片子口中居然只算及格?! 他的行情是日渐低下了吗? 楚楠郁闷中,便见小丫头正神秘的朝他勾着手指头,楚楠好奇凑近,小丫头便凑近他耳边说:“我将我妈妈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小丫头只算着这个手机号码不能让英雄听到,否则会浮事。 但她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招,那就是妈妈认识英雄,那有可能就认识英雄身边的人。 所以,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多少赶不上成人的思路。 闻言,楚楠眉头一挑,笑得邪恶的说:“不告诉别人可以。但是,我答应帮你的忙是一回事,可结果我可能什么都捞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是很吃亏?怎么的你都得给我一点甜头尝才是。” “你吃什么亏?”不悔白了他一眼,像看一个白痴似的看着他,又说:“我妈妈原谅我爸爸是一回事,但感情这种事谁说得清?也许你真就追上我妈妈了呢?” 好吧,楚楠第一次觉得他的脑回路似乎还不如一个孩子。 “要是你真追到我妈妈,我不介意你当我后爸,毕竟你在我眼中属于及格之流。更何况,能娶到我妈妈,意外还要加送一个我,这买一送一的,你赚了,知道不?” 在座的四个男人眼角同时一抽,只听小丫头又说:“商人嘛,做事总有风险,你不能只想着赚,还要想着有亏的时候,至于这个亏就要看你认为值不值。如果你觉得不值,大可以不必帮我这个忙。” 如果说先前,四个大男人觉得这孩子童言无忌、天真可爱,但方才那一段‘商人做事总有风险’的论调却让他们对她刮目相看。他们都是商人,最是明白个中道理。可以说小丫头一语道破商机。 齐言叹道:“这孩子必出生在商家大族。诶,琛,她爸爸是谁?” 秦琛‘呃’了一声,摇头,说:“没问。”接着,他想了想,又道:“应该姓霍。” “霍?”燕七微皱眉,偏头想了想,说:“我们江州没霍氏大族。湖州倒有霍氏,是大族之家,难道是湖州的?” “等会我送她回去就知道了。”秦琛说。 这边三个在猜测不悔的出身,那一厢楚楠已欣然接受小丫头的建议,说:“成,我帮你。亏不亏看我努力不努力了。”想他楚楠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人,追女人素来手到擒来、小菜一碟。追上这个小不点的妈妈也不是不可能。 “嗯,孺子可教。” 楚楠脸一黑,一一手指着齐言、燕七,不嫌事大的说:“你的英雄你不愿意奉献出来也就罢了,但是他们两个也挺不错的啊,他们和叔叔一起去追你妈妈,吓唬吓唬你爸爸还是可以的。” 齐言、燕七闻言,立马同时摆出一个超酷、超帅的动作,配合着楚楠。脸上都写着‘选我’的字样。 小丫头一看,嫌弃的‘嘁’了一声,说:“你们是一个圈子的。如果一个圈子的同时去追一个女人,是猪都会看出有问题,更何况我聪明的妈妈,还有生下我这么聪明的女儿的爸爸。” 虽然一蜂窝去追确实有问题。 但她这意思是说他们连猪都不如? 齐言、楚楠、燕七都有些恼。但是,似乎又不能和一个童言无忌的孩子较什么真。 楚楠只好认输,肩膀耷拉着,说:“好,这个神圣的任务,我愿意一个人去完成。” “好,你附耳过来。我只说予你听。” 楚楠附耳过去,不悔又叮嘱,说:“但是,你得发誓,不许给别人说我妈妈的电话号码。” “好,我发誓。”楚楠装模作样的举起手。 “如果告诉别人我妈妈的电话号码,你就变猪头。” 楚楠心中一哽,他这是被一个小孩子拿捏住了咩! 头僵硬的一点,他说:“好,否则变猪头。” 不悔这才一笑,笑得眉眼弯弯,看得楚楠认为被这样一个孩子拿捏住了也很是值得,因为,她实在是可爱。 如果真追上她的妈妈,有一个这样的女儿也不错。 楚楠思绪间,不悔已在他耳边悄声将连翘的手机号码说了一遍,还生怕秦琛听到了,她故意捂住了往秦琛那边漏声的可能。 秦琛、齐言、燕七都笑着摇头:原来楚楠也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 “其实,我蛮期待你能成为我爸爸的。这样的话,我就真是你的小情人了。嘿嘿……”不悔皮笑肉不笑的说。 语毕,她在心中为她亲爹立了许多个小拳头:加油,我还是力挺你的,眼前这个帅锅肯定是炮灰昂。 正好,侍应生进来布菜,楚楠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小乖乖,你先吃,我把你妈妈的电话号码先存起来。” 见楚楠竟然来真的,齐言、燕七、秦琛也没多在意,只是一起讨好的招呼着不悔这个可爱的小精灵。 小精灵左一句‘谢谢’、右一句‘谢谢’正说得欢的时候,一直在往手机中存号码的楚楠,突然暴出一声‘我去’后,他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题外话------ 秦老大认闺女就在明天,前期一切可爱的误会都是为了相认那一瞬间的美丽,所以,妹子们别急昂! 谢谢lisa67、越前手冢、5698708、159**8239、胖熊猫大侠、彭女子、QQ6eb1d7bfda3ed3、萱萱311、WeiXin9107e75888、星星说的爱、陌小桑、WeiXin4b07a49d7e、云不在天涯、WeiXinc93bc75506等妹子们送的票、钻、花!因格式字数限制原因,还有许多妹子们没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谢谢,谢谢你们!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57 大礼 齐言、燕七、秦琛同时看向楚楠。 “帅叔叔,你怎么了?”不悔问。 楚楠惊恐的看着不悔,然后又看向秦琛,时间似乎静止了。 最后,楚楠吞了吞口水,干咳两声,说:“没事,手打滑。”说话间,他捡起早黑了屏的手机,重新打开。 然后,桌子底下,他再度输入这个小丫头所谓的妈妈的手机号。 再度不着痕迹的瞟去的时候,屏幕上仍旧是‘匪匪’二字。 确认了啊啊啊。 不是他眼花啊啊啊。 然后,他嘴张成‘O’型,彻底石化般的看着秦琛。 楚楠,恨不得哭。 五年! 五年啊! 小丫头片子刚才也说了五年、原谅! 也就是说,好兄弟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不但妻子回来了,而且那个差点让好兄弟活不下去的长明灯也回来了?! 匪匪骗了所有人?! 说楚楠这个时候的心情是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也不为过。 但,很快…… 楚楠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紧接着,一万个念头在楚楠心中升起。 第一,秦琛这厮在和他闺女玩角色扮演。 第二,秦琛这厮在讨好闺女好相认。 第三,秦琛这厮是故意来晒幸福的。 第四,秦琛这厮是在算计兄弟的忠心。 第五,秦琛这厮…… 总而言之,秦琛这厮为了讨好闺女不惜拿好兄弟开涮! 不说远期那些了,只说近期的,想想在非洲晒得乌漆抹黑的齐白,想想至今被困高墙大院出不得府门一步的韩仲扬,想想至今负债累累的付一笑,楚楠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楚楠。” “楚楠。” “楚楠。” 前面两声是齐言、燕七叫的,这最后一声是秦琛叫的。 楚楠终于回神,依旧看着秦琛。 自从断定秦琛这厮是在玩阴谋、阳谋后,楚楠看秦琛的神情总觉得那张狐狸脸上充满了算计,看着那笑似乎也是不达眼底的,更有那微勾的眉稍写着‘你敢追试试’几个字。 于是,楚楠果断的看向不悔,果断的说:“不悔啊,恐怕我不能追你妈妈了。” “为什么?”不悔颇是讶异。 “因为,我喜欢男人。” 这一次,石化的是齐言、燕七、秦琛。 为了坐实自己喜欢的是男人,楚楠咧嘴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我男朋友有约。” 唔唔唔,楚楠内心咆哮:佬子一世的英明啊啊啊,就生生毁在了这对玩角色扮演的父女手中了。 当然不知道楚楠内心的活动,却从他脸上看出他的悔不当初、痛心疾首。不悔颇是遗憾的说:“可惜啊,我的外交生涯,第一次遇败绩。” 楚楠闻言,又觉得这个亏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于是手指着齐言,说:“他可以的,他喜欢的是女人。” 虽然不明白楚楠为什么突然反悔,但精明的齐言明白其中必有缘故,是以他淡定的拿过湿巾擦着手,说:“虽然我喜欢女人,但我只喜欢死了的女人。” 喜欢死了的女人? 不悔脑中冒出许多看过的鬼片,不觉打了个寒噤。 好病态! 虽然妈妈是情敌,但她绝对爱着妈妈,绝对不能让妈妈遇上这么个病态。所以,她小小的心中首先就将这个病态给拍到爪哇国去了。脸上却带着外交家般的笑,说:“大叔,你年纪大了,我本来也没考虑过你。” 又是大叔? 还年纪大? 齐言眼角一抽。 话说这个圈子中他的年纪确实最大,但走出去,谁不说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齐言内心咆哮:我说小丫头,你生了一双毒眼是怎么的? 无视幽怨的齐言,不悔有神的大眼睛终于定在了燕七身上,然后带着外交家般的笑看着燕七。不管怎么说,她觉得有个人去追妈妈真心是个不错的好主意。楚楠、齐言都不行的话,这个燕七看着也是个不错的。 燕七,素来随齐言。齐言拒绝,也就是说这其中有问题,看着小丫头讨好的笑容,燕七‘呵呵’一笑,精明的说:“小不悔啊,恐怕我也不能帮你的忙哦。” “为什么?在你们三个人里面,我给你打最高分。你是最有可能追上我妈妈的。” 最高分?! 他记得小丫头片子给楚楠只是及格…… 燕七心中一喜,但当他看到楚楠一副看好戏的眼神时,他只觉得头皮一紧。于是,他颇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楚楠,话却是对不悔说的:“因为,我就是你楚叔叔的男朋友。” 齐言、秦琛再度石化中。 楚楠眼角狠狠的一抽,手中的手机再度掉在了地上。 不悔呢,受不住这强烈的冲击,小粉唇张成了‘O’型。 半天,她看向秦琛。 看着小丫头好看的凤眸龟裂成了渣渣。秦琛颇是心疼,起身,抱起不悔,亲了一下她的小脸颊,安慰说:“别和这几个坏人一般见识,他们都是骗你的。我们走,不理他们。” 秦琛,亦是个会察颜观色的,一众兄弟从初时的跃跃欲试到后来的全盘推诿,其中肯定有问题。但最多,他认为这个问题是兄弟们不想和小丫头去疯、去闹,开开玩笑还是可以的,动真格倒不至于。 但是,你们不想陪小丫头玩了,也不想陪小丫头疯了,可也不至于这么吓唬她,瞧瞧将小丫头吓唬成什么样了,一个个真是欠揍。 看着抱着不悔走远的秦琛,齐言、燕七这才同时看向楚楠。 楚楠双手一摊,“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言最是明白,问:“电话有问题?” 楚楠眼睛一亮,很想向齐言倒苦水,但…… 他这个冤大头是当定了的,有苦说不出,说:“不能告诉你们,我不想变猪头。” 小孩子的话也当真? 齐言、燕七同时嫌弃的看着他。 楚楠只得又说:“但是,你们都不接盘是最明智的决定。” 燕七,摩挲着下颌,半晌,他‘嘿嘿’的笑了两声,举起一只手,说:“你们看!” “什么?”齐言、楚楠齐声问。 燕七向着那举着的手的方向吹了吹。终于,齐言、楚楠感觉到有东西在他手中动了动。楚楠凑近一瞧,“头发!”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哪有长得这么像的。所以……哼哼,你们懂的。” DNA! 亲子鉴定! 虽然心中已然断定那对父女在玩角色扮演,但楚楠仍旧竖起大拇指,“你强。” 黑色Lykan车中。 由于没有儿童坐椅,秦琛小心翼翼的把车开得极慢。 不悔的电话响起来了,她一看,急忙滑开,接着,她装做打了个哈欠,带着迷茫的音调说:“舅舅啊。” 秦琛看到小丫头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觉又笑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哄人真是一套一套的。 只听小丫头带着睡后初醒的语气说:“嗯,舅舅,你吵到我了,我还睡着呢。” “嗯。我今天特别的困。可能是自己走回家的原因,累的。” “好,我再睡一会子。” “舅舅,我也爱你。等你下班回来吃饭哦。” “木马!” 秦琛好笑的看着不悔,恨不得在她仍旧嘟着的粉嫩嫩的小嘴上亲一口,待她挂了电话后,他说:“不悔,这样骗大人真的好吗?” 不想在英雄面前留下一个小骗子的形象,不悔急忙说:“我骗谁也不会骗英雄。再说,我骗我舅舅还不是为了和英雄你约会。” “约会?” “今天你请我吃了下午茶,还介绍我给你的朋友们认识,不是约会是什么?” 秦琛眉梢微挑,咳,好吧,算吧! “诶,英雄,停停停,我哥哥在那里。” 原来,说话间,便来到了秦氏购物广场,那个离世纪花园不远的购物广场,也是她和霍如晦说好的汇合的地方。 秦琛小心停下车,顺着不悔手指的方向放眼看去,便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少年十岁左右的模样,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哪怕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周身便有着清贵之气在慢慢流淌。 果然是大族之家的孩子。 秦琛这么想着,便打开了车门。然后走到另一端拉开车门,抱不悔下车。 又怕她的头撞着了车门,他伸手压着她的头顶。 秦琛的一切,霍如晦都看在眼中,淡淡的笑了。 箍着秦琛的脖子,不悔兴奋的向霍如晦招手,“如晦,如晦。我回来了。英雄送我回来的哦。” 霍如晦慢慢走近,直至站在秦琛面前他才拿下墨镜,伸手:“英雄,你好!我叫霍如晦,不悔的哥哥。” 秦琛看向少年那紫罗兰色的眼眸,心中止不住的震惊了一番。伸手,握住少年的手,说:“秦琛。” “原来是秦总,久仰!谢谢秦总送不悔回来。” “应该的。” 绅士、优雅、成熟、淡然,是个不错的少年。这是秦琛对霍如晦的评价。 冷冽高贵、气场强大,确属一方霸主。这是霍如晦对秦琛的评价。 “英雄,再见哦。明天我再去找你。”因为她要趁着妈妈出差的功夫,天天去秦氏刷存在感。 “好啊,我期待着。”秦琛微笑。 和两个孩子分别后,秦琛上了车,直接前往世纪花城。 他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他的小女朋友发给他的,是这样写的:送你的大礼在世纪花城家中,你自己去看。喜欢的话,就带着大礼去看看爹地,相信爹地也会喜欢的。 凤凰山区信号不好,这条短信应该是早就编好了,趁着有信号时发过来的。 本来,如果不是不悔这么一闹,他早就去世纪花城了。 本来,他对大礼不怎么热衷。 但小女朋友时时提及,他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 如今,更因了这条短信,这大礼之于他而言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喜欢也就算了,爹地为什么也会喜欢? 因为开着车,所以,从购物中心到世纪花园,他很快便到了。 秦琛,迫不及待的前往67层。 摁密码,开门。 客厅中似乎多了点东西,不似原来简单、整洁。 秦琛仔细看了看,嗯,似乎多了些零食一类的东西,且都是小孩子喜欢吃的。 他拎起一包暑片,笑了,说:“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吃这些东西!” 将暑片放下后,他听到了小狗的哼哼声,寻着声音看去,便看到了那只他送给小女朋友的小二哈。 小女朋友虽然出差,但想必应该是拜托了袁晓晓、付一笑等人在照顾着这只小二哈。 小二哈呆萌、呆萌的,可爱极了,也不认生。看到秦琛就像看到主人似的,凑上前用脑袋蹭着秦琛的裤脚。 秦琛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 小二哈最喜欢有人亲近,越发摇头摆尾的卖着萌。 秦琛四下看了看,伸手将附近的狗盆子拿过来,又起身找了点水倒进狗盆子中,小二哈高兴的喝着水,不时的摇着尾巴。 秦琛确信小女朋友送他的礼物不在客厅中,于是直接推开了小女朋友的卧室。 卧室没有任何变化。 “呵呵,我倒希望是你躺在这里当我的礼物。” 男人说话间,依旧前往洗浴室、更衣室都看了看,确信没礼物。 他的眼睛看向安全屋。 难道礼物在那里? 如果礼物真在那里,他如果真去拿了,是不是向小女朋友证明了他早就知道她的辛秘呢? “对,这有可能是考验。” 明知道东西不能拿,但那东西对他的吸引力实在是大,所以,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启动了机关,进到了安全屋。 四下扫了扫,他确信,这安全屋和他上次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并没有任何多出的东西。 也就是说,他的礼物并不在这里。 “难道是在客房?” 他记得他留宿在这里的那晚,她将他甩在了客房。 自从二人重新开始以来,她一直坚定的要谈一场纯洁的恋爱。所以,她应该是将送他的礼物放在客房。 念及此,秦琛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决定去客房看看。 只是才走过走廊,他的身子便一顿。 霍如晦,正背着不悔,站在大门玄关处。 因为他是开车,而如晦和不悔是走路,所以相对而言,两个孩子自然就慢到家了。 那是…… 那个少年好像是才见过的霍如晦?! 至于少年背着的,好像也是才分手不久的小丫头不悔?! 秦琛的脑袋一时间有些空白。 倒是霍如晦,微微勾唇笑了,然后他比了个手势,示意秦琛不要出声,接着他背着不悔走向不悔的卧室。 和如晦逛了购物中心,捉弄了黑皮等人,又和秦琛疯闹了半天,这一次不悔是真正的累得睡着了,回来都是如晦背着的。 其实,无需如晦叮嘱,秦琛仍旧若石化般的站在那里。 直至霍如晦安顿好不悔睡下,走出卧室,带上房门,秦琛仍旧呆呆的站在那里。 “秦总。” 霍如晦淡然的走到秦琛面前,淡笑着说:“再或者,我该叫你一声秦爸爸。” 秦爸爸?! 这三个字似一声惊雷将秦琛从石化状态中击醒,他看着少年,哑着声,问:“你说什么?” “我是连妈妈收养的孩子。我喊她连妈妈,喊你自然便要喊秦爸爸了。” 收养? 收养! 秦琛心间划过阵阵苦楚: 原来…… 他还以为…… 果然,他又做梦了。 那,小女朋友说的礼物是不是就是眼前的少年? 这个少年陪他去看爹地也就想当然了。 “什么时候的事?”秦琛问。 “一个星期前,帝京,南郊孤儿院。” 孤儿? 这个孩子是孤儿? 秦琛方才受的冲击力不小,心中涌起的千百种希望在一瞬间破灭,是以精神仍旧有些恍惚,但最起码的礼仪他还是有的,他伸手,说:“很高兴见到你。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秦琛,我非常愿意当你的秦爸爸。” 霍如晦伸手轻握住,“你好,我叫霍如晦,很高兴叫你一声秦爸爸。” “那你……和不悔……是堂兄妹?表兄妹?”秦琛只觉得脑袋非常的乱,似一团棉花般怎么扯都扯不开。 “我和不悔是在孤儿院认识的。” “孤儿院?” “我和不悔,都是孤儿!” 秦琛再度石化中,呆呆的看着霍如晦。 “秦爸爸,看你这情形,我想,有些事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感兴趣,不防坐下,我讲给你听。” 他非常欣赏秦琛的。 虽然素未谋面,但铺天盖地的关于秦琛的新闻他见过很多。 他,也非常喜欢秦琛的。 是那种非常景仰、非常崇拜的那一种喜欢。 从连翘收养不悔和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出了连翘就是那个常伴在秦琛这个男人身边的秦府大小姐。 然后,他调阅了一些秦琛、连翘的资料。 事无巨细,他都看了看,最后他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不悔,应该是秦琛、连翘的女儿。那个五年前就说流掉了的孩子。 秦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的。 半个小时后。 秦琛呆呆的坐着,霍如晦则微挑了眉,起身前往厨房。 ------题外话------ 啊啊啊,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秦老大终于知道真相了,成呆瓜了,满意了不? 来来来,新一轮有奖问答,依旧老习惯啊,只奖励正版读者,因为此书已过50万字,所以只奖励童生(满订10元以上的)级别以上的妹子。此次奖励只奖励一人且是回答出问题的第一人。 妹子们,抢第一哈。 请问:俺们齐大口中的死女人是谁?(提示,此女出现机率非常的高,应该很容易想到) 158 我的小宝贝 霍如晦冲好咖啡端到秦琛面前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刻钟。 秦琛仍旧维持着呆坐的姿势没有变。 霍如晦不觉想:都说秦琛其人冷静、心狠、手辣,又有谁看到秦琛这般呆若木鸡、呆头呆脑的一面? “秦爸爸,咖啡。” 因了‘秦爸爸’三字的冲击力,秦琛终于回神,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将手往哪里放,最后直觉的端起咖啡,那么烫的咖啡他喝下了也没觉得烫。 霍如晦‘诶’了一声,算了,喝都喝了,而且是一口闷下去的。 “你说……不悔一直生活在孤儿院?” 霍如晦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完全失了神的男人,亦非常的同情男人这份厚重的却久久都没有送出去的父爱,是以回答说:“是的。” “那不悔她……天成贵族幼儿园是怎么回事?” “交流生,几天而已。” 就有那么巧,偏偏在那几天就碰到了秦琛。要不然,以秦琛的智商也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更何况,方才不悔还感谢了他送的飞机模型,还说非常的喜欢。 那飞机模型是他送到天成贵族幼儿园的,只是没有亲自交到不悔手上罢了。他只估摸着是幼儿园的人转交的,从而也就越发坐实了不悔是天成贵族幼儿园的学生的事实。 所以,他从来不做不悔有另外的身份想。 而现在…… 突然,秦琛紧张的看着霍如晦,问:“现在,是不是梦?” 他怕! 刚才看到两个孩子的一瞬间,他的心中已有了隐隐的一丝期待,哪怕这个期待可能是天方夜谭,但他心中就有了贪念。 贪念着那个可爱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小女朋友送他的礼物? 然后,因了这份天方夜谭的贪念,他再也不想从梦中醒来。 霍如晦摇了摇头,说:“不是梦,是现实。” 秦琛又紧张的问:“你叫霍如晦?” “是。” “你刚才是不是背了个孩子进卧室?” “是。” “是不悔?” “是。” “不悔是我的女儿?” 霍如晦唇角微勾,说:“你可以做DNA。” “不,不做。”秦琛突然站起来,瞪着霍如晦说:“会痛。” 霍如晦素来不动声色的脸有了丝龟裂:秦爸爸,做DNA不一定要抽血,还可以用诸如头发之类的其它的东西的。 好吧,眼前的男人似乎有点不对劲。 霍如晦聪明的决定不和不对劲的男人一般见识。 秦琛,双手握拳,嘴中不停的念叨着‘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在大厅中走来走去。 “秦爸爸,我觉得,你有必要冷静一下。”霍如晦建议。 秦琛,茫然、紧张的看着霍如晦,问:“我不冷静吗?” “呃,你这个样子如果说冷静的话,我觉得非常的违心。” “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告诉的都告诉了啊,刚才他说了半个小时难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听?霍如晦看着紧张的男人,说:“很简单啊。五年前,连妈妈没有流掉不悔且生下了不悔,然后为了避人耳目将不悔送到了孤儿院,再然后……” 霍如晦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不见了身影。 看着不悔卧室的门敞开着,霍如晦耸了耸肩膀:这速度……好吧,这个时候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男人确实是非常厉害的。至少,身手非常的厉害。 秦琛步进不悔的房间后,大步走到了床前。 布满了向日葵图案的被子中,小小的一团就那么睡着。 紧张、惊喜、茫然、激动中,秦琛扑过去,长跪在床前,黑漆漆的眼眸看向那粉嫩的小脸。 他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眨眼之下这张小脸就那么不见了,再也看不到了。 第一次看到这张小脸的时候,他就有一种熟悉感,当时还深有感触说这小脸怎么长得那么像他的匪匪小时候。 原来…… 原来! 丁正都说:还别说,这小丫头长得真像总裁……眼睛长得一模一样。想必这也是总裁觉得和小丫头投缘的原因。 齐言说:琛,这不会是你的沧海遗珠? 燕七也说:说实在话,如果当年匪匪没胡闹,你们两个的孩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而只有他这个当爸爸的,因为认定她是天成贵族幼儿园的,是以就认定她应该出生于非常好的世家,所以从来不做那个心思想。 不,不是不做那个心思,而是不敢做那个心思。 正因为做过那个心思,所以才会那么的喜爱这个小丫头。 他只是不敢,不敢有那个贪念,他怕贪念一起又入魔道。 当年,她将手术单丢他脸上,说:秦琛,孩子流掉了! 那一瞬,他便疯了,入了魔道了。 归来后,她说:我觉得你恶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流掉了你的孩子。我不要那么恶心的种子在我的肚子中生根发芽。 那一刻,他恨不能掐死她。甚至于恨不能用这世上最残忍的手段去对付她,要她痛、要她悔、要她认错! 可现在呢,不悔,不悔! 名字说明一切,她从来不悔,不悔生下孩子,不悔爱过他。 “不悔。” “不悔。” 秦琛颤抖着手抚上孩子稚嫩的眉眼、鼻子、唇,还有那胖乎乎都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 他觉得,他似乎又疯了,只是这一次不是痛极而疯,而是喜极而疯。 他都不敢置信,他的小宝贝还活着。 担心是梦,他掐了掐自己的手:痛,应该不是梦。 他小心翼翼的抓过孩子的手,唇轻轻的帖在上面,眼中湿润一片。 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只知道他秦琛是江州第一少,是秦氏总裁,是秦府家主,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拥有一切的秦琛。 可又有谁知道,他秦琛在拥有一切功名利禄的背后拥有一颗多么落寞的心,一个多么寂寞的灵魂。 又有谁知道,他秦琛在拥有锦绣繁华的背后最想拥有的不过是一份再平实不过的亲情。 亲情,之于他而言,难于上青天。 因为,他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生在这世上的孩子。 他的到来是有违人伦的。 他不是爱的结晶。 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夺权、夺位的工具。 他的出生只代表了四个字:自私自利! 所以,他非常的期待着一份亲情。 小女朋友的出现使得他看到了一丝救赎。 小女朋友是孤儿。 而他秦琛看似有家、有父母,但其实他不过也是一个生活在高墙大院下的孤儿。 他和小女朋友就似北极圈中那两只互相取暖的银狐,彼此安慰着、彼此救赎着、彼此成长着。 在这份安慰、救赎、成长中,他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的小女朋友。 孩子,期待一个孩子便成了必然。 他非常期待一个独属于他、完全属于他的孩子,他要给予这个孩子他所没有享受到的一切,他要给予这个孩子世上最好的父爱,且要给双份,连带着他不曾享受到的那一份。 在获知小女朋友有了孩子的一瞬间,他感谢上苍,他秦琛终于被上苍眷顾了一回。 但在小女朋友将手术单丢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才知道由始至终他都不是被上苍眷顾的人。 上苍对他唯一的怜悯就是使得他拥有了他的小女朋友。 他想,这……也够了,足够了! 自从在帝京遇到不悔,他就想,这个孩子要是自己和匪匪的孩子该有多好。他甚至于恶劣的想过,这孩子如果是个孤儿他就收养了她。 再次去帝京,想见这孩子却不得见。他甚至于嘲笑自己,居然妄想着孩子是孤儿,居然诅咒着孩子的父母不在世上…… 于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惩罚他了,让他连想见孩子一面都见不到。 可现在呢,上苍猛然将一切眷顾就那么始料不及的砸向了他,砸得他晕头转向! “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小宝贝,是老天予我的厚待,是世上最好的礼物,最好的。” “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了。” 他素来不信神、不信命,但在自以为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却只能是点上一盏长明灯,以寄托自己对孩子的思念。 “爸爸很傻是不是?” “爸爸应该早些去找你、找妈妈的,是不是?” “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在孤儿院中长大了,是不是?”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差点,我的小宝贝。” 一迳说着话,他一迳起身。 由于跪的时间长了,他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歪身在大床上,他轻轻的吻着小家伙的眉眼、鼻子、小脸蛋,最后在她粉嫩的小唇上亲了一口,哽咽的说:“小家伙,你真的还活着。” “宝贝儿,欢迎归来。” 曾经,有多少个睡不着的夜,他都会前往佛光寺,看着那盏长明灯才能平下心神。 如今,拥着这小小的一团,他突然便觉得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只是,他有点忐忑,他的小姑娘会不会喜欢他? 好像、应该、可能、似乎…… 初次见面,小姑娘就说:英雄,我要当你的新娘。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再见面,她老占他便宜,还响当当的说:我喜欢你才亲你的啊。 她还痞痞的说:听说,一个男人喜欢女人,最先就是会把她带到他的朋友们面前去。嘿嘿,英雄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思及此,秦琛忐忑不安的心定下许多,他的小姑娘是喜欢他的,肯定。 于是,他再度亲吻着小姑娘的额头,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原来你果然是我的小情人啊,宝贝儿。” 秦琛尽量将自己高大的身子蜷成一团,正好拥住那小小的一团。 大手轻轻的握着那只柔柔的小手,他觉得握着的是这世上最漂亮、最可爱的手。哪怕这只手现在没有动,但似乎都在轻轻的拨动着他的心,使得他的心快乐得要唱歌。 这是他的宝贝啊。 漂亮、可爱、机智、调皮,是那么的优秀。 “宝贝,爸爸因为有你而感到骄傲,你是爸爸最杰出的作品,最杰出的,没有之一。” 霍如晦第一次来看的时候,看到那个在商场冷冽如冰、狠戾如狼的男人正握着一双小胖手在抹眼睛。 霍如晦第二次来看的时候,看到那个足智多谋、智商奇高的男人在傻笑。 霍如晦第三次来看的时候,看到那个素来惜字如金的男人在不停的唠唠叨叨。 霍如晦第四次来看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似乎睡着了,就那么拥着小不悔睡着了,男人素来冷冽的脸颊有了柔和、温暖的色彩。 “明明长得像连妈妈,只有眼睛像秦爸爸,怎么这睡着的神情却如出一辙?” 霍如晦有点惊异于造物主的神奇。 好吧,祝愿第一次团圆的父女能够做一个美梦。 思绪间,霍如晦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付一笑下班到家的时候,霍如晦已做好了饭菜,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玩笔电。 “如晦。” “舅舅。” “不悔呢?还在睡?”付一笑一边打招呼,一边将外套脱了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想当然,霍如晦出门一趟,又将不悔背回来的一幕定是瞒过了黑皮等人的眼睛了。是以付一笑完全不察,只当不悔还在睡。 霍如晦轻点着网页退出笔电,说:“和秦爸爸在一起。” 秦爸爸? 秦琛! 付一笑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问:“知道了?” 霍如晦点头。 ‘呵呵’一笑,付一笑说:“便宜他了。”白捡了那么大一个女儿,而且是那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女儿。 依着付一笑的意思,趁着连翘出差,他还想再瞒秦琛几天。不想秦琛这么快就知道了? 连翘告诉的? 付一笑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连翘的来电。 他试着拨打,仍旧没有信号。 算了,认了也就认了吧,这父女的缘分是跑不了的。 付一笑刚坐下,秦琛就从不悔的卧室出来了。 高大的男人似乎仍旧有些恍惚,只是那双厉来狠戾、冷冽的眼睛中布满的红色的血丝。 很显然…… 付一笑的眉微挑,“秦总。” “付总。”原来你就是那个有异癖的舅舅,呵呵…… “不悔还睡着?” 秦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特别的温柔、迷人,只轻‘嗯’了一声,生怕声音太大吵醒了他的小宝贝。 “那秦总你……” “麻烦你替我照顾不悔两天,我有急事。” 他已给安丞留了言,直升机现在应该在楼顶等着,他必须去找到那个小女人,不然他会继续疯下去,他会觉得一切太不真实。 只有找到那个小女人,他才不会再患得患失。 颇出其不意,付一笑笑得邪气,说:“怎么?这父女才相认就又要唱离别曲?” 秦琛没有搭理付一笑的嘲讽,只是看着霍如晦,轻声说:“谢谢你。” 霍如晦唇角微勾,“不客气。” 秦琛上到68层的时候,安丞已站在那里等候。同时,他身后一字排开站着六个保镖。 安丞接到秦琛留言的时候非常的纳闷。 想当初,六个保镖不离大小姐左右。可后来总裁和大小姐不是谈恋爱了吗,说是要保持新鲜感、灵犀感、巧遇感,于是便将保镖们都撤了。 不是要保持那些什么七感、八感的吗? 现在,怎么又要保镖? “总裁。” 总裁要去凤凰山。安丞估摸着总裁应该是去找大小姐,只是要六个保镖是为什么?难道凤凰山出事了? “他们就守在这里。”秦琛说。 安丞颇怔忡,他这是第一次没明白总裁的意思。 “楼下,保护小小姐。”秦琛又说。 小小姐? 安丞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短路。 秦琛颇是得瑟的将手机掏出来,递到安丞面前,滑开,问:“漂亮不?” “漂亮。” 安丞出于直觉的回答,因为他知道总裁手机屏保是大小姐,且总裁这种同样的问题问过他不知多少次,所以他看也不看的答得也爽快。只是,随着话音落地,他的眼睛瞪大:屏保换了?! 屏保上,是一个孩子的睡颜。 原来,秦琛根本就没有睡,他不敢睡,他怕一觉醒来后一切是梦。 可是,他允许自己小眯一会儿。 小眯一会儿再睁开眼,看到一切的时候,看到窝在他怀中的小不点的时候,他才惊觉一切可能不是梦。 看着怀中小不点那略皱的眉,微嘟的唇,流着口水的嘴角…… 他的心软得不要不要的。 然后,他悄悄的拍下了小宝贝的睡颜。 然后,生平第一次,他秦琛的手机屏保换了人。 安丞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将一直戴着的眼镜给取了下来,揉了揉眼睛继续瞪着手机屏保细看。 “这是……”小小姐?! “我女儿。可爱得不得了是不是!” 女儿?! 不是不知道总裁的小情人驾到的事,也不是不知道公司BBS论坛上那众说纷纭的猜测。但如今亲耳听到总裁的承认,安丞还是觉得相当有冲击力的。 “我不在的这两天,保护好她。”秦琛收了手机,拍着安丞的肩膀,又说:“每天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 男人一边说,一边往楼顶天台走去。 天台被他一分为三,开拓成了一片花园,一个游泳池,一个小型直升机停机坪。 直升机正停在那里待命。 临上飞机前,秦琛又说:“对了,凤凰山信号不好,你不一定能汇报成功。这样,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将小小姐的一切都拍成视频,我要我的小宝贝的所有的视频。” 我的小宝贝?! 一时间,安丞觉得责任山大。 这称呼,这待遇极别…… 已赶超大小姐了啊。 大小姐这是失宠了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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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先前送她的Braganza钻石做的平安扣中本有追踪器,追踪器藏在天蚕丝中,因天蚕丝的特殊质地,任何精密仪器都不可能探测得到那追踪器的存在。 除非是他独有的感应器。 他也有一枚同样的平安扣,感应器就藏在天蚕丝中,他本打算用平安扣来定位,不成想一定位之下才发现小女朋友的平安扣居然在世纪花园,更精确一点应该是在不悔的卧室。 他方才也大体打量了一下那间当初他不以为意的小宝贝的那间卧室,发现以黄颜色居多,他就明白他的小宝贝肯定是喜欢黄颜色。 也就是说,当初小女朋友意图要那Braganza钻石做平安扣应该是为不悔准备的。因为Braganza钻石是举世独一无二的黄,不可复制。 不能用平安扣来定位,他只好决定先来学校看看行情再说。 不想,居然就这么碰上了。 他一边解着自己的风衣,一边大步上前,接着将女人紧紧的拥入怀中。用自己的风衣将她整个裹住。 已入冬季,这山区的夜越发的冷,天空还飘着雪花,亏她穿这么少? “秦琛。” 男人却只是低头,一句话都不说,攫取住她的红唇,辗转反侧。 呵呵,真热烈。 连翘出不得声也反抗不得。 一众听到直升机轰鸣的留守老师、校长、还有陪同出差的苏蓉此时也都出了寝室,看着操场上非常具有震撼力的一幕。 高大的男人,娇小的女人,有雪花,有灯光,男人怕女人冻着,用整件风衣将她裹着,也裹住了他们胶着在一起的唇。 世界似乎是静止的,唯有那对相拥的男女是动态的。 山区,终究闭塞,这般拥吻看在一些山区人眼中,都觉得不好意思。 在苏蓉笑着解释‘是连总的男朋友’之话时,其他人一个个憨憨的笑着、摸着头重新回了寝室。 苏蓉在傻笑了两声后,也回了寝室。 一个热烈的法式热吻似乎道不尽男子的思念。在她呼吸平复的时候,他偏要再来一个似乎才解了那么一点点的馋。 “你怎么来了?”连翘问,问的时候还有点轻喘。 雪花纷飞,些许飘到了男子的头上,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妖美。男子只手托着她的下颌,素来黑漆漆的眸里有溺毙人的温柔。 “秦琛。”连翘又叫了一声。 “进去说。”男人终于开口。 这外面太冷,他担心她冻着。 说话间,男人已是打横抱起女人,问:“哪一间?” 这里民风可不比江州开化。方才在这里拥吻已然‘大逆不道’了。连翘拍着他的肩,说:“快放我下来。” 男人抱着她抛了两抛,又问:“哪一间?” 好吧,这个男人素来强势。连翘屈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二楼,最后面那一间。” 强劲有力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接着走过长长的走廊,最后站在最里面的寝室前停下。秦琛挑眉看着怀中的女人。 “是,就是这间。” “很好。” 男人说话间便踹开门,进去后,用脚一勾便将门重新关上。 这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若被犯花痴的小妹妹们看到了肯定要爱心泛滥,但看在连翘眼中,她心里却‘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唔……” 果然,男人一进寝室便开始啃她。 强劲有力的肌肉,力量满格。 她挣不开也逃不脱。 她很想问‘见到大礼了没?满意不?喜欢不?’,但这些话被男人霸道的堵着,她问不出口。 只知道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感觉到她几要窒息,他终于松了她。依旧用那双黑漆漆的眸看着她。 “秦琛,你……咳咳……”太疯狂了些啊啊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 自从知道不悔是他的女儿后,男人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总觉得人在天空中飘着。 只到拥住了这个女人,他才觉得他的脚回归了地面。 “秦琛,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他疯了。 高兴得疯了。 “这里有没有浴室?” 秦琛的回答和她的问话简直是到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地步。连翘翻了个白眼,说:“秦大爷,这里是山区,是慈善基金小学。” “那总得有洗澡的地方吧?”他素来有洁癖,连续飞行几个小时,他有点不能忍受。 连翘呶了呶嘴,正好是她隔壁方向,说:“有倒是有,就是没热水了。” “有水就行。” 比这更艰苦的环境他都生存过,冷水澡算什么呢? 虽然来得匆忙,但直升机上素来准备着简易的行李箱,内里有所需的一应衣物、用具。就是方便他随时出门、出差办事用的。 跟着他的保镖训练有素,早将他的行李拿到寝室门口放好。 秦琛打开寝室门,直接拖着行李箱进来。 拿了浴巾、浴袍,秦琛笑得邪魅的看着连翘,说:“等着我。” 不知不觉,连翘的脸便红了,她忘了她穿的是拖鞋,就那么一脚踹向秦琛,说:“去死。”紧接着,拖鞋不翼而飞。 男人躲过她的进攻,一把抓住她的脚,接着居然就那么在她的脚背上亲了一口。 “秦琛,你……流氓!” 男人甩开她的脚,将她的话当耳旁风,出门而去。 她少了只鞋,只好单只脚蹦着出去,冲着洗手间方向喊:“秦琛,隔壁寝室可以睡人,你就睡那里哈。” 男人只是笑着转身,举了举手中的浴巾。然后一把带上了洗手间那简易的门。 男人方才的笑、说的话都代表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可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电话中二人曾达成一致意见,如果男人不喜欢她送的大礼,那她才会由着他办。 可如今,他明明要办她,是不是代表他不喜欢那份大礼? 怎么可能不喜欢? 连翘‘嘁’了一声,又想:再或者,他一回江州就又开直升机来了凤凰山?还没有看到那份大礼? “算了,不管了,一切明天再说。” 念及此,连翘‘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将寝室的门锁上。担心秦琛用老手段将门用钥匙打开,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死锁。 再安全不过。 连翘舒适的躺下。 本累了一天,中途瞌睡被人打扰本就不爽。只是打扰她瞌睡的是秦琛,她又非常的高兴。知道秦琛会睡在她隔壁,她又觉得非常的安全。有一种浑身的重担突然就没有了的感觉。 秦琛洗完澡回来,发觉门果然锁上了。 他磨牙:死女人,就知道你有这么一手。所以…… 他看向了一旁的窗户。 刚才趁着女人不注意,他将窗户的栓子抽开了。 哼哼! 跟我斗,也不想想你是谁教出来的。 寝室内,女人听到男人推门的声音时就笑了。但紧接着,窗户居然开了。 女人‘蹭’的一下坐起来,震惊的看着从窗户外跳进来的男人。 男人冲着震惊的小女人露出邪魅的一笑,然后将怀中抱着的一团衣物便那么扔在了小女人的头上。 上衣、裤子,包括内内…… 在连翘黑着脸将衣物一件件从头上拿下扔开的功夫,男人已是利索的重新将窗户的插销插上然后利索的扑到了女人面前。 在她的愤懑的眼神下,男人缓缓的解开了浴袍。 雪白的浴袍微敞,露出胸前结实的肌肉,不是那种令人血脉喷张的,而是薄薄的一层,非常的好看也非常的有味道。 只是浴袍之下,什么也没有穿。 然后,在女人‘O’型的嘴型中,男人将浴袍彻底脱下扔在了一旁,灵活的上床,钻进了她热乎乎的被子中。 本就是冬天,又洗的冷水澡,男人的靠近无异于是一块冰砖向她砸来,冻得女人‘嘶’了一声。只是这一声还没道尽,便又‘唔唔唔……’起来。 室外,大雪纷飞。 室内,一夜浮沉、缠绻、喘吟。 夜被燃烧。 “秦琛,你不要太欺负人。” 这男人真是旷狠了吗? 居然将岛国大片一一玩了个遍? 男人越战越勇,女人却是累得不行。 “有本事你就欺负回来啊!” 在这种事上,女人怎么可能欺负得了男人?哪怕是原来,她挑衅他、撩拨他,吃亏的不总是她? 第一次,女人头顶竖满了黑线。 算了,任了男人胡作非为,她决定当一条死鱼。 当着当着,她居然真睡着了。 男人哭笑不得,宠溺的轻抚着她的额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晚安,匪匪。” 可是,当他的眼睛扫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他‘呃’了一声,重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说:“早安,匪匪。” 然后,他抱着她,微阖着精气神仍旧十足的眸,靠在床头。 满室依旧流淌着她甜美的味道,使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得到舒解的身体再度痛了起来。身体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手不觉又轻抚着怀中的人。 怀中的人明显不满,即使睡得酣沉之际都不耐烦的踢了他两脚。 男人‘嚯嚯’的笑了起来,终于住了手。 罢了,看上去她确实累了。 一大早。 估计是知道连助理的男朋友来了,留守在学校的老师、校长都没有来打扰。哪怕是昨天说好的今天要一起走访另外两家山区居民的苏蓉也没有来打扰连翘。 学校,异常的安静。 寝室中,哪怕摆设再简陋不过,但男人拥着女人的画面却异常的唯美。倒使得这间寝室有种退回二、三十年代的感觉。 男人觉得自己精神满满,根本睡不着,于是小心下床。 给女人攒好被子之后,他跨过一地的零乱,行至行李箱边拿出整套衣物穿上。 出门。 保镖们都已起了,守在楼下。 苏蓉正和保镖们在说着些什么。 “苏小姐。” 苏蓉急忙抬头,“秦总。” “这里有热水吗?” “有。” 很快,苏蓉拧来了两个热水瓶。 秦琛接过,道了声‘谢谢’。 开门之际,转身的苏蓉瞟眼间看到了寝室中那一地的零乱,一时间只觉得脸颊扉红,啊啊啊,她会不会长针眼啊啊啊。 思绪间,她恨不得多长几条腿,急匆匆的下楼而去。 好在这间寝室隔壁就是洗手间,再加上寝室有盆子,所以秦琛很快就调好了温水。 睡梦中的女人只觉得男人似乎依旧在抚着她的身体,但这种轻抚很舒服、很舒服。她不想睁开眼,只是懒懒的‘嗯’了声。 替她擦洗的男人手一顿,嚯,她是不知道这声音对男人意味着什么吗? 本来不打算再辛苦她的,但…… 男人将衣物一一褪下,重新偎上床,手像弹钢琴般的在女人身上弹奏着。 迷迷糊糊中,她知道她该拒绝的,但又不知这累得千疮百孔的身体该如何拒绝,除了节节败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一次,魇足的男人彻底的满足了,连骨头缝都觉得舒畅了。 瞧她汗湿的额际,应该是累惨了。 可是,他仍旧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累。 从知道不悔是他女儿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处在兴奋中。 哪怕和这女人大战这许多回合,他仍旧没有一点倦意。 于是,他下床,重新调好温水,再度重新替她擦洗,又找出干爽的衣物替她换上。 然后,他靠在床头,等着女人醒来。 奈何,左等不醒,右等也不醒。 他只好闭上眼睛假寐。 脑中不觉显现他强行拉着她前往佛光寺的一幕。那个时候,他强迫她给那盏长明灯上香赎罪。 她不但强硬的不上香,还说:这个长明灯,我建议你还是别点的好。灭了吧,否则,以后你会后悔的。 她还说:你就当它不是你的孩子不就成了。 难怪她死活不愿意给那长明灯上香,他上香是因为认定孩子不在世上,而她清楚的知道孩子活着又怎么能给活着的孩子上香呢? 秦琛啊秦琛,你真蠢啊,直到现在才看破。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中带着温柔、温柔中带着满足的笑。 紧接着,画面一转,是她被云珊刺伤在医院养病。 她说:秦琛,我们重新开始。 她还说:好好表现哦,表现得好,我送一份大礼给你。 她更是说:比我还要好的礼物哦。 那个时候,重新拥有她的他觉得她就是他的全世界,她就是老天给他的最好的礼物,这世上又有什么能和她相比的呢。 那个时候的他是不屑的,不屑什么礼物的。 之所以对礼物好奇,是因为她时时提及,更因为她说:送你的大礼在世纪花城家中,你自己去看。喜欢的话,就带着大礼去看看爹地,相信爹地也会喜欢的。 “我喜欢,我非常的喜欢,喜欢得快疯了。” 男人轻声说着话,眼睛睁开,内里像天上的星子闪着细碎的星光,熠熠生辉,一片潋滟。看向女人的眸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寝室中没有空调,非常的寒冷,一素怕冷的她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唯有一头乌黑的头发露在被子外。 担心她闷坏了,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拉了拉被子,让她的脸露出来。 看着那红扑扑的脸,他正想伸手揪一揪,他的手机却传来短信的提示。 他有感觉,应该是安丞。 急忙抓过手机,果然显示的是安丞。 因为有了一点信号,短信及时传到。 他点开,是一段视频。 视频正是他的小宝贝。 今天,由于下雪的原因,他的小宝贝外面罩着一件大大的斗篷。黄绒绒的斗篷下,一双有神的凤眸眨啊眨的。看方向,正是秦氏帝国大厦。 他的宝贝儿又去找他了吗? 他的宝贝儿得有多喜欢他啊。 秦琛喜欢得亲了手机一口,“宝贝儿!” 视频中,他的宝贝儿堂而皇之的进了秦氏帝国大厦,堂而皇之的上了总裁专用电梯。 一时间,秦琛懊恼起来,“宝贝儿,对不起,你要扑空了。” “你等着,爸爸马上就回去昂。” 秦琛第一次恨不能分身成两人,一个留在这里陪着他的大宝贝,一个回到江州陪着他的小宝贝。 ------题外话------ 谢谢简单的爱7876、cmftrsn、lisa67、黄爱萍、qczxhok、www447448www、WeiXin4b07a49d7e、幸运儿958(好多好多,脸红了inginging)送的花、票、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60 要脸哪能得到老婆 苏蓉进寝室的时候,连翘正被饿醒,只是迷迷糊糊的仍旧不愿意动弹。 “翘翘姐?” 连翘揉着晕晕沉沉的头,‘嗯’了一声 “快起来吃点东西。”说话间,苏蓉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走到床边,伸手拍着连翘的脸,说:“羞不羞?都睡了一天了,还不起来?” 一天? 连翘彻底的惊醒,眼睁开,当看到苏蓉那双眨着暖昧之光的眼睛时,连翘翻身而起。接着,她‘嘶’的一声,这身子真的像被战车辗过啊。 该死的秦琛,像一百年没开荤似的,哪有这么能折腾的。 “怎么没有叫我?糟了,王家、李家的事……唉呀……” 王家、李家正是她今天要走访的另外两家。 说话间,连翘已下了床,趿了鞋子急急跑到隔壁的洗手间洗漱。 苏蓉本打算替连翘整理床铺,但想了想,她还是罢了手。终究今天和前些时不一样,她还是个姑娘家,别闹笑话。 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大学宿舍中,和同寝室的姐妹们躲在一起看A还是有的。 等连翘洗漱进来后,苏蓉说:“翘翘姐你别急,王家、李家的事都被秦总解决了。” “秦琛?他怎么解决的?” “不知道,反正解决了。今天中午,王家、李家的人就来说了,开学必让孩子们来读书。” 这样一算,只剩下最后两家了。 连翘心中一喜,吃饭也就特别的快了。 等她吃完饭,秦琛正好进来。 他精神实在是好得不得了,一点也不觉得累。在得知连翘在这里的辛苦后,他去替连翘完成今天的任务,做好了两家的家访工作。然后又和校长谈了很长时间,大体上是谈了这地方的旅游开发问题。校长知道秦琛身份不俗,一个激动下还拉着秦琛去看了这里的山形地势,这才回到学校。 见秦琛进来,苏蓉急忙收拾了碗筷,和连翘、秦琛打过招呼后便告辞,出去的时候还万分小心的带上了房门。 秦琛坐到连翘边上,将她拥住,头搁在她的脖颈上,说:“终于知道,不是梦了。” “什么不是梦?” “你不是梦,不悔也不是梦。”男人闭着眼睛,颇是享受的说。 “见到不悔了?” “嗯。” “喜欢吗?” “嗯。” “那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男人终于睁开眼,讶异问:“不守信用?” “电话中我们说好了的。如果你不喜欢这份礼物,我由你办。但如果你喜欢,则另谈。你看看你,昨晚是怎么折腾我的?” 男人明白了,‘嚯嚯’的笑起来,亲吻着她的耳垂,说:“谁说我不守信用?谁说我喜欢?” “你方才明明说喜欢。” “我说的是喜欢怎么能够?不是喜欢,而是特别喜欢,超级的喜欢。” 这个男人,脸皮怎么一下子就变这么厚了?连翘怒道:“秦琛,你还要不要脸啊。刚才才说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反悔?再说特别喜欢、超级喜欢和喜欢有什么不一样?” 这种怒,看在男人眼中,颇有娇嗔的味道,他故意重重的在她耳垂一咬,惹得她一阵轻颤,他才低低的笑了,说:“在老婆面前要什么脸,要脸哪能得到老婆。” “谁是你老婆?”女人愤懑中,想起昨夜种种,脸一时间红得涨血,又说:“秦琛,你简直是越来越流氓了。” “你以前总嫌我冷情冷性,还说‘男人不流氓,身体不正常’的话。唔,我现在流氓了,怎么,难道你又觉得流氓不正常吗?” 倒也不是真生他的气,只是她的身体也旷了五年,昨晚那么一场酣战,她真有些忍受不住。 她怨的是他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可现在,听他说及‘以前冷情冷性’之话,想到过往他的冷情冷性是自我压制,她的心就软了许多,窝在他怀中,她有气无力的说:“以前我错了不行吗?” 男人只当她是在使小性子,只当她是在后悔不该说原来那些挑衅的话,是以仍旧笑道:“谁敢说你错了?我倒觉得你说得十分的有道理。” 女人知道他理解有误,她也懒得解释。 静静的窝在他怀中,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见她柔弱无骨般的窝在他怀中,见她如此贪念他,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曾经,她窝在他怀中,对他万般撩拨:秦琛,女人这么窝在一个男人怀中代表有所求,你是男人,不能无动于衷啊。 曾经,见他无动于衷,她就去换一身她所谓的情趣内内出来,想尽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打断他的工作,又窝在他怀中撩拨:秦琛,男人不流氓,身体不正常哦。比如说,这办公桌椅就不错,够味! 曾经…… 不得不说,她有一万种让男人流鼻血的本事,总使得他最终以‘惩罚’她而结束。 更有一次,她被他惩罚得下不了床,却依旧拖着那孱弱的身体几近匍匐到他脚下,然后伸手抱着他的腿,一点点的硬撑着爬上他的胸,窝着,说:“不够,还不够。” 过往种种闪现脑中,秦琛‘噗’的一声笑了。 “笑什么?”女人轻声问。 “想起从前。” “从前?” “从前你也这样窝着我,一般代表着还不够。” 感觉到女人的身子一僵,男人便明白了,她应该也是想起从前了。是以笑问:“怎么?是不是还不够?” “没!够了,十分够。”说话间,女人都有些汗颜。原来的她得有多胡作非为、厚颜无耻啊啊啊。 “可你现在明明是投怀送抱有所求。” 哪还敢继续窝在他怀中,她‘噌’一下坐直了,一双妖娆的桃花眼警惕的瞪着他。 果然,男人开始轻解着他风衣的扣子。 这个动作太过暖昧,女人一下子像炸了毛的猫,起身,离他远远的,说:“秦琛,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哈,昨晚我还没找你算账。” ‘嚯嚯’一笑,秦琛说:“我记得昨晚你可是舒服得直叫的。怎么,舒服完了倒找我算账来了?” “秦琛,你……你……”粉拳迅速击出,想击中那张笑得欠扁的脸。 奈何,被男人抓住,还被男人送到唇边亲了两口,只听男人又说:“再说,昨晚上,你已经算过账了啊。” 在女人不明白的眼神中,男人又开始一一解开自己的风衣、衬衫…… 这是…… 不打算停的节奏? 连翘的脸都绿了,“秦琛,你个臭流氓,赶紧住手。”本来睡一个白天就不好意思了,再接着来,人家怎么看她? “为什么要住手?”语毕,秦琛笑得颇是暖昧的说:“你不会误会了吧。我没打算干什么啊,只是想给你看看你是怎么算我的账的啊。” 说话间,他衬衫的扣子已全部解开。 连翘愤懑中冲上前抓着他的风衣领口正准备阖上让他不要当露暴狂的时候,眼神一恍,便见他胸口上都是抓痕。 是她留下的?! 女人有些心虚。 见她闪躲的眼神,男人笑着说:“这些伤算不算算账?” 他这是算账还是显摆啊啊啊! 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女人抓狂中,都忘了阖上男人的衣服。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还不能解恨的话,你还可以看看我的后背。” 女人的唇几番翕合,终于用力将男人一推,“秦琛,你……你给我滚出去。” 男人却是快速上前,将脖子凑到了女人面前,说:“瞧,这一道是今早留下的。这一道伤最狠。” 他这意思是说她比他更饥渴吗? 他,彻底的激怒她了。 在女人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抓出的时候,他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一把揽过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顺利的箍住了她的手。说:“我不介意你再来一道算账的痕迹,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确信可以就在这椅子上来一回?唔,我还记得,某人说过椅子上也够味的话。” 呵呵,这个男人真的彻底变坏了。 可是,他现在说的话似乎都是她以往说过的话、用过的招数。 以往她用在他身上的时候感觉特别的爽。 可现在他用在她身上的时候,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的憋屈呢? 连翘抬手指着男人,那句‘别和我学’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快速抓住她的手,接着快速送到嘴边,手指便被男人吮进了嘴中。 一阵电击的感觉传遍全身,连翘颤抖着说:“秦琛,你真是……恶不恶心啊你。” 撩人也有底线,第一次看到心爱的女人被他撩得面红耳赤,他有一种成就感。想必当初她撩他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 秦琛终于吐出她的手指,说:“和我说说不悔吧。” “你不是知道了吗?” “可我想知道她的一切,从她出生的时候开始。” 从来都是她撩他,今天他居然以她以往的方式撩她,她觉得男人相当的可恶。所以心中咽不下这口气,说:“出生?你想知道不悔是如何出生的?” “嗯。” 连翘‘呵呵’一笑,说:“那你去看视频就是。” “有视频?” 男人的眼睛都亮了,如果有视频的话,也就是说他可以看到他的小宝贝小时候的样子了,肯定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看着男人兴奋得似吃了兴奋一剂的眼光,连翘冷声道:“百度一下,生孩子的视频到处都是。剖一腹的有,顺产的也有。当然,不悔是顺产,你只需选择搜索顺产的视频看就是。” 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宝贝的出生,关搜索什么事?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绝对的。 她故意混淆‘出生’的概念。 秦琛心中升起挫败感。几近咬牙切齿的说:“连翘。” “呵!”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另外一回事。” “什么事?难道不是出生的事?我智商不高,理解有限。还请秦总你说明白一点。” 秦琛伸手抬起她的下颌,问:“智商不够?” “嗯哼。” “那就洗洗脑。”语毕,他便攫取住她的唇,肆意蹂躏。 放开的时候,她捂着自己痛得麻木的唇,“秦琛,你干嘛?” “洗脑啊。” “这也能算洗脑?” “这里离脑最近。” 连翘无语,原来变坏的男人是这么的痞性。 “告诉我,嗯?”男人由方才的强势路线转走温柔路线。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中带着恳求,“有关不悔的一切,包括她的出生。都告诉我。” 连翘才不上当,推开男人的头,说:“都说了去看视频。” “连翘。” “我又不是妇科医生,怎么知道孩子是怎么出生的?” 秦琛,怒极倒笑了。 “很好。”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住女人的衣领,然后又伸出另外的手,开始解她的衣扣。 “秦琛,你干嘛?” “我觉得,你的智商仅只洗个脑没用。洗个全身估计还是有用的。” “你你你……”色胚。 然后,楼下的人便听到二楼连总、秦总的寝室似乎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在他们疑惑的时候,紧接着,一件、两件物什从二楼坠落下来。 有喝水的杯子,有笔筒,有盆子,最可怕的是还落下了一张椅子。 这是……打起来了。 看这情形,打得似乎还有点惨烈。 昨晚上恩爱异常的人今天就打起来了? 现在的小年青谈恋爱真让人看不懂啊。 一众人面面相觑。 唯有保镖不动声音的仍旧站得似电线杆子似的。 二楼,寝室中,女人最终被男人整个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眼见着最后的衣物要脱离自己而去,连翘急忙说:“不悔出生在一个大雪飘飞的圣诞节。” 圣诞节?! 男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的心就像烟火般的绽放,圣诞节啊,宝贝儿,你看你有多爱你爹我,连生日都要和我一样啊。 看男人惊喜、骄傲、得瑟、自恋的神情,连翘的心却无端的一柔,又说:“我养她到半岁。” 男人的眼中一痛。 虽然从霍如晦那里得知不悔应该是一岁不到去的孤儿院,但现在听女人这么说,他还是心痛。 “就这么恨我?恨得要将我们的宝贝扔孤儿院四年?” “不,现在想来不是恨,是怕,怕你知道她后会夺走她。秦琛,自从我的爸爸、妈妈过世后,我的生命中只有你,可我失去了你,所以我一定不能再失去她,她是我的一切,是我的一切啊。” 男人眼中有了浅湿,依旧压着她,说:“匪匪,你从来就没有失去过我,从来没有。” 女人将男人的手拉至唇边,亲了一口,说:“我知道。” “不悔比一般的孩子都聪明,哪怕是发声都比别的孩子早。她最早发出的声音是‘PAPA’,类似于‘爸爸’。” 秦琛嘴角微勾:知道先喊爸爸,他的女儿,当然不是一般的聪明。 “她六个月就会喊‘马马’,类似于‘麻麻’、‘妈妈’。” 秦琛不满了,“你怎么不教她先喊爸爸,她最先不是发的‘爸爸’的音吗?会简单易学一些。你教她喊‘妈妈’不是为难她吗?” 连翘白了他一眼,“秦大爷,那个时候,我宁肯她先会喊‘叔叔’也不愿她会喊‘爸爸’。” 秦琛闻言,似泄了气的皮球。 看着这样的秦琛,连翘好气又好笑,摸着他的脸说:“不悔一岁的时候就试着走路了。但因为生得胖,医生建议晚些走路,免得伤着她的小骨头。所以,她一岁三个月才正式开始走路。” “会走路的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开始成了一个十足十的破坏大王。” “一岁四个月的时候,她拔了老院长种在花盆中的花。” “一岁五个月的时候,她将米袋中的米都舀出来放进了水桶中。害得老院长将发了水的米晒了几天才晒干。” “一岁六个月的时候,她藏了老院长的针线篓。” “一岁七个月的时候,她开始看肥皂剧,这才安静了一点。” “两岁的时候,她开始问我,爸爸呢?” 秦琛眼睛一亮,“你怎么说?” “我说,你爸爸死了,坟头的草都有你高了。” 秦琛,再度咬牙切齿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 小女人肩膀一耸,无辜的说:“哪曾想她记忆超群,居然就一直那么记住了。” 难怪,小宝贝会说爸爸死了的话。 秦琛恨得去揪小女人腰窝处的痒痒肉,惹得小女人疼得‘嘶嘶’的叫,又忍不住想笑。 “秦琛,住手,你还听不听?再闹,我不说了。” “说,你说。”男人恨恨道。 “自从爱上肥皂剧后,不悔的脑洞开始大开。想像力特别的天马行空,也特别的丰富。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当然,这份早熟也不排除是因为她在孤儿院长大的原因。所以,我欠了她的,以后我都要补偿给她。” 男人抓着女人的手,说:“我们一起补偿。” ------题外话------ 谢谢阿小小小、海汐97、5698708、WeiXinc93bc75506、啊勒勒、胖熊猫大侠、WeiXin0b96ed5822、彭女子、WeiXin4b07a49d7e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61 吃醋 担心压着她累,他倒在了一边,拥着她。 女人呢,第一次和他这么讲着他们的宝贝儿,心也柔极,于是尽可能的将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每每讲及他们的宝贝儿调皮的时候,男人必来一句‘聪明’。 每每讲及他们的宝贝儿打架的事的时候,男人必来一句‘随你’。 当讲到他们的宝贝儿是如何恶整那些想收养她的家庭之事时,男人在心疼的同时亦会感叹一句‘好样的’。谁敢抢他秦琛的女儿,那不是找死! 小小的寝室中,幸福在流淌。 “她看的肥皂剧非常的广,宫斗剧、宅斗剧、古装剧、现代剧、韩剧、美剧、国产剧都有。不过,她最喜欢看韩剧,因为她认为那里面的欧巴们都长得非常的帅。” 闻言,秦琛笑了,忆及第一次见到小宝贝时,小宝贝在他面前摇头晃脑说过一段话,大体上也是小女人如今说的。于是他说:“我知道。不过呢,我还知道宝贝儿也非常喜欢看美剧,因为她认为美剧里有真智慧。比如说她就喜欢看《基本演绎法》,那里面的福尔摩斯是她崇拜的偶像。” 只当是父女相认后不悔将喜好都告诉了秦琛,也为他们父女这么快就放下过往的嫌隙而感到由衷的高兴,连翘笑着说:“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那当然,血浓于水,就是这么神奇。” 还血浓于水呢? 如果不是我大礼相送,你哪会知道不悔的存在? 女人好笑的看着得瑟的男人,不想打击他的自尊。 只听男人又说:“我还知道小宝贝儿和我一样不喜欢柠檬的酸,但却不反对醋的酸。小宝贝还和我一样爱吃糖醋排骨、西湖醋鱼……” 男人越说,越止不住的热血沸腾,小宝贝和他多像啊,他们父女的共同爱好真的有许多许多。 连翘笑起来,说:“这才相认几天,她就将她的一切喜好都告诉你了?她这是被你的美色给迷惑了吗?”小宝贝是个外貌协会会员,这一点她非常的清楚明白,而秦琛的长相……呵呵,肯定入得了不悔的眼。 什么叫美色?秦琛恨不能再度去揪小女人的痒痒肉。 他将小女人狠狠的紧了紧,说:“我和不悔可不只认识这两天。” “嗯?” “确切的说,我和她两个月前就认识了。” “啊?” 然后,秦琛讲起两个月前,他在帝京购物中心遇到的劫匪案。 越说,连翘的心跳得越发的烈。 关于这个劫匪案,她是知道的。虽然媒体都被勒令不得转播,但冷美人搞到一份视频,还放给她看过。 可是,如果她没记错,视频中似乎只讲到了秦琛,并没有讲到不悔啊。 再或者,冷美人担心秦琛和不悔相遇的事令她发狂,所以压下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只是…… 交流生? 天成贵族幼儿园? 那秦琛和不悔的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攀岩。哪怕只看到她的一个背影,我都认定她充满了活力,是个可爱的孩子。” “再看到她,她居然躲过了劫匪们的绑架,藏身于海洋球馆内。原来,她不但充满活力、不但可爱,更是聪明伶俐、临危不惧啊。我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那一池的海洋球埋着她的腰身就像美人鱼的一个大尾巴,她就像是大海中的那个美人鱼小精灵。她口口声声对我说‘英雄,酷毙了’、‘英雄,我愿意当你的新娘哦’的话。” 连翘闻言,身子一僵,像看鬼般的看着秦琛,心中已然万马奔腾。 男人不察,仍旧得瑟的说着他和他的小宝贝有缘的事。 “真奇怪,我就是那么的牵挂着她,恨不能她就是我的女儿就好。可惜的是,上次去帝京的时候想见她一面都不成,因为她放假了。当事时,我还以为她是天成贵族幼儿园的孩子,还特意将买给她的礼物放在安保室希望安保们转送到她手中。” 连翘的眉狠狠的一抽,忐忑不安的问:“那个礼物,不会是飞机模型吧?” “是啊,是飞机模型。”男人仍旧不察女子全变的脸色,依旧看着天花板,脸上露着柔和的笑,说:“只到昨天,她居然独自一人来到秦氏帝国找我……” 什么? 独自一人?! 连翘心跳连连的功夫,便听秦琛说了昨天他和他的宝贝儿的一切。只听男人最后说:“你知道吗,我有多笨,大言都说宝贝儿是我的沧海遗珠,燕七也说宝贝儿应该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居然都不敢做此想。可,当我回到世纪花城的屋子找你送我的礼物的时候,万不想礼物居然是她。” 连翘,不再恁由男人抱着,而是‘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嘴张成‘O’型的看着男人。 只当女人也是震惊于这份父女的奇遇,男人得意一笑,说:“我和我们的宝贝儿是不是特别的有缘?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宝贝儿我才喜欢她,而是在还不知道她是我的宝贝儿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宝贝儿是多么人见人爱的一个孩子啊。” 连翘,脸上的神情开始哭笑不得。 牙齿也咬得‘咯咯’的响。 男人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缓缓起身,问:“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我和宝贝的相遇?缘分?” “你是……英雄?” “怎么?她有在你面前提过英雄?”接着,他十分自豪、十分骄傲的说:“不错,宝贝儿一直是这么称呼我的。” “那个十万元的飞机模型是你送的?” 秦琛想了想,说:“我不大记得价钱,但我在她的卧室已经看到了,那是我送她的模型。” “你知不知道,那是她从孤儿院带走的唯一的东西?” “是吗?不愧是我的宝贝儿。只带走爸爸送的礼物。这越发说明我和宝贝儿是心有灵犀。” 连翘的眼角不受控的抽搐起来。 男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伸手揉着她的眼角,问:“你到底怎么了?” “也就是说,你虽然知道不悔是我们的女儿了,但还没有相认?”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怕一切是梦,所以在她还没醒的时候便到你这里来求证来了。” 闻言,连翘一拳头紧接着一拳头的打在秦琛身上,边打边控诉:“你怎么能是英雄呢?英雄怎么能够是你呢?” 只当小女人吃醋,秦琛好气又好笑的哄道:“好好好,过两天我去找宝贝儿说清楚,妈妈怀了她,生下她,妈妈才是她永远的英雄,成不?” “不成,不成,绝对不成。不许你去说。” 仍旧当小女人在使小性子,这般小性子已经很久都没在他面前使过了,使得他的心一片柔软。他柔声说:“好好好,不说,不说。” “秦琛,求你件事。” “什么事?别说一件,十件、百件我都答应你。”这个小女人让他秦琛的一生圆满了,便是命她都可以拿去,别说一件事了。 “能不能……先别和不悔……相认?”语毕,连翘低着头,食指戳着食指。 她知道她现在有些自私,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孩子在秦琛心中的地位,她更知道秦琛这些年因为这个孩子受了多少心灵上的折磨。可是,能不能够让她有个缓冲?确切的说,让她和不悔之间因为英雄的问题有个缓冲,然后再相认? 秦琛的‘好’字哽在了喉咙,然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女人,问:“你说什么?” 连翘颇是忐忑不安的抬头,重复说:“你……能不能……暂时和不悔……不相认?” 这一次听清楚了,男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 这要怎么说呢? 当初,她是以宝贝儿长大后嫁英雄的条件来换取宝贝儿的原谅的啊。 连翘抓耳挠腮了半天。 秦琛扳过她的肩膀,黑漆漆的眸直勾勾的瞪着她,“为什么?” 如果是别人敢阻止他和他的宝贝儿相认,他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问题是,如果是孩子她妈阻止…… 不对啊,如果阻止的话,何至于那般急切的要他看礼物? “因为吧,因为……”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连翘豁出去了,将她和不悔达成的一致意见告诉了秦琛。 这一次,轮到秦琛眼角抽搐着。 小宝贝儿说:我答应过妈妈不能早恋,所以来找你的事不能被妈妈知道。否则我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孩子。 小宝贝儿还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给我妈妈打电话。只要我们私奔成功了,我妈妈也就没话可说了。在电视、电影中,这一招往往叫先斩后奏。 如果说小宝贝儿这些话还令他觉得童言无忌的话,但后来小宝贝儿还说:你女朋友可能骗了你哦……保不准她有孩子呢……保不准她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又瞒着你。 所以,当秦琛知道不悔是他的小宝贝儿,想着小宝贝儿看到了连翘的相片,想起小宝贝后来说的这些话,又想着小宝贝儿一直以‘小情人’自居,且小宝贝儿还故意在他面前撮合着楚楠、燕七等人去追求连翘,是以他觉得是小宝贝儿早就知道他是爸爸,然后故意来逗他玩的,是来给他敲警钟的。 可…… 看现在这情形。 小宝贝儿似乎不知道他是她的爸爸,那些‘我要当你的新娘’、‘我是你的小情人’是实实在在的出自一个小女孩儿对他这个大男人的敬仰? 他几近咬牙切齿的说:“连翘。” “嗯?”连翘收缩了一下肩膀,无语望天。接着,她自已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然后颇是示弱的看着秦琛。眼中满是祈求。 “不悔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 “可你居然不让我和她相认?” “只是暂时……暂时昂。”说话间,连翘柔柔的牵着秦琛的手左右摇摆着,颇是祈求的说:“给我一段时间,我必搞定这事。她是你女儿这事又跑不了,是不是?” 明知道她此时的请求太不地道,但他的心仍旧有些不知所味。 这若放在原来,但凡她所求,哪怕是上天入海,他必是答应她的。可现在,脑中一旦恍过小丫头那可爱的笑靥,他的心就柔软一片。于是,他狠了狠心,摆脱了她的手,说:“免谈。” 秦琛要认闺女,这是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但是…… 她再度厚颜无耻的紧拽着他的手,讨好的说:“这中间不是有误会吗?” “误会?呵呵,你为什么不把我的照片给她看?” “我要给她看来着,但她说她要保持神秘感嘛。” “所以,你就那么把我卖了?” “我不知道你就是英雄啊。” 这…… 秦琛哭笑不得。 他到底遇上了人生的劫数还是人生的幸运儿? 怎么就让他遇上了这么一对母女? 不过,女儿这么景仰他,这么小就认定他,他还是非常的虚荣的,虚荣心也是暴棚的。所以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这话一点也不假。 “我的女儿,我认定了,至于你的条件,你自己解决。”谁也不能阻止他认女儿的心。 “秦琛。”连翘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没用。”秦琛这次铁了心肠。 连翘心中一哽,想当初,但凡她用这种声音,秦琛是有求必应。可现在,看男人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连翘心酸酸的,撇嘴说:“还说我是你人生最珍贵的礼物呢?” 看小女人脸上居然真有吃醋的神情,男人再度哭笑不得,说:“你当然是我最珍贵的礼物。” “问题是你现在把不悔看得比我重。”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珍贵的礼物。” “但你原来说的是我是你最珍贵的礼物,没有之一。” 秦琛,无语的看着小女人,心却软得一塌糊涂,伸手圈着她,在怀中轻摇着说:“问题是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有不悔吗。”更何况,他认定他秦琛将一辈子无子无女,当然小女人就是最珍贵的,没有之一。 “她才认识你多长时间啊,顶多两个月吧。你就将她看得和我一样重。不公平。” 这…… 账不能这样算啊。 秦琛第一次觉得有苦难言。他可以预见,这以后母女二人吃醋的日子估计少不了。 “秦琛,求你了,你就忍一忍,暂时和她不要相认。” “不可能。” “以我对她的了解,顶多一年半载,她对你的热度会下降。” “呵呵,你是说我这个当爹的在她身边的时间越长,在她眼中就会越来越没有魅力?我在她眼中的魅力顶多只能维持个一年半载?” “不,不是。”连翘举手发誓,又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半年时间制造出一个超级英雄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她就不再执着于英雄你了。” “呵呵,你觉得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够超越我?” 唔,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小女人颇是幽怨的看着男人。 “更何况,我在小宝贝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绝对没有人能够替代。” “我没有说要人替代你在宝贝儿心中的地位啊,你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 “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 好吧,连翘觉得现在有点鸡同鸭讲。男人太过神经真不是什么好事,她翻了个白眼。泄气的说:“算了。” 秦琛的脸上漾起满足的笑,终于,他可以听到小宝贝儿喊他一声‘爸爸’了,那是他在梦中无数次听到过的稚嫩的叫喊声。 “匪匪,谢谢,谢谢你。” 谢谢你的成全。 谢谢你的归来。 曾经,我以为我丢失了你,也丢失了我们的小宝贝。 曾经,我以为我的人生再也不会圆满。 曾经,我以为我的人生将只有黑白色。 但,你回来了。 小宝贝也回来了。 我秦琛的人生彻底的圆满了。 我秦琛的人生又充满了七彩之光。 这是你赋予我的,一切都是你赋予我的。 以后,哪怕是刀山火海,我,秦琛,是不会放过你的。永远! 窝在他怀中,听得到他的心在‘扑扑’的跳,非常有节奏,非常的有力,她听得出来,比原来微快。应该是喜悦的、欢欣的、激动的。 “秦琛。” “嗯?” “有件事,你得有个准备。” “嗯,你说。” “不悔的性子吧,和你有点像。” “那当然。她可是我的女儿,我的小宝贝儿。” “她认定的事吧……有时候九头牛也见不得拉得回。” “那叫有个性,是好事。” 女子眼角微抽,抬头看着他,说:“她的这个个性吧估计很难让她喊你一声‘爸爸’。” 男人这才从津津乐道中回过神,“什么意思?” “反正,要她喊你一声‘爸爸’估计很难。” 男人眯着眼睛想了想,接着得意的说:“你放心,她非常崇拜我。” “呵呵,是当未来新郎般的崇拜。” “她也非常的喜欢我。” “呵呵,是当未来新郎般的喜欢。” “你等着,明天我就让她改口喊我‘爸爸’。我这么英明神武的爸爸她哪舍得不喊。” 瞧,自恋的毛病,不悔也有。遗传自眼前这个男人。 “你有这个自……信,是好事。正好我在这边还有事要处理,那我暂时不回江州了。等你和她处理好父女问题,我再回去。” 呵呵,小女人明显是避风头,将这个烫手山芋全扔给了他? 男人也不戳穿,只说:“成。顶多三天。我和小宝贝一起来接你回家。” 三天? 呵呵…… 三个月看成不成? 但是,看男人一脸兴奋、自信的表情…… 呃,算了,还是不要打击他了。 ------题外话------ 谢谢凌小宝、云不在天涯、lisa67、苏玖Cindy、5698708、阿小小小、彭女子、幸运儿958送的票、钻、花!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62 我的小公主 深夜,世纪花园。 秦琛摁了密码进屋的时候,付一笑正在电脑上处理事情,听见声音他抬头一看。 “呵,赶回来了?看来,还是舍不得闺女昂。” 带着一身寒气,秦琛说了句‘这两天,谢谢了’。 “客气,好歹我是他们的舅舅,这舅舅帮带着外甥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秦总这声‘谢谢’倒让我不明白了。” 秦琛,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付一笑笑得邪气的脸。 也是,在他人眼中,他秦琛和连翘早就离婚,是不相干的人,他才是外人。 而付一笑呢,是连翘的哥哥,是亲人。 一个外人似乎真不应该感谢一个亲人。 能让秦琛吃瘪,付一笑很满足。 “得,好歹你是小丫头片子的亲爹,也是我未来妹夫的人选,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必窝在这沙发上难受了。走了。”说话间,付一笑收拾着笔电,起身,裹上了甩在一旁的大衣。 见付一笑拉开了客厅的大门,秦琛突然说:“我说,你真喜欢男人了?” 付一笑脸一黑,转身,控诉:“秦总,你这可是诽谤!” 秦琛一脸正经的说:“不悔告诉我的。” 第一天见面就不该和那个熊孩子开玩笑,如今熊孩子像个小喇叭似的到处宣传,付一笑悔不当初,磨牙中。 “哦,不悔对她舅舅的事特别的热衷,说不介意将楚楠介绍给你。”秦琛继续插刀。哼哼,亲人,也不知道你的亲外甥是怎么编派你的。 这又关楚楠什么事? 付一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缺氧。 看付一笑被堵得说不出话,秦琛非常满意,笑着说:“好走,不送。” 一大早。 室外,悉悉落落的飘着雪花。 室内,温暖如春。 布满向日葵图案的大床上,小不点动了动,习惯性的,她首先抬手揉眼睛,接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眼睛睁开。又习惯性的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子呆,然后就笑了起来。 一翻身,趴在床上,似个小猪般的准备拱起身小身子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她的英雄正睡在她身边。 没有想英雄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想英雄在这里是不是就知道她是他女朋友的女儿这事。不悔高兴得‘英雄’一声,整个人都扑在了秦琛的身上。 秦琛昨夜赶回,拥他的小宝贝,然后总算睡了几天来的第一个觉,且非常的沉。 猛然感觉身子一重,接着听到那声稚嫩的声音,秦琛的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已挂上了笑意,双手一抱,‘哈’的一声,“宝贝儿,早啊。” 不悔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有许多的星子布在其中,她颇是兴奋的问:“英雄,你怎么在这里?” 接着,不待秦琛回答,她又说:“英雄,你说话不算数哦。” 一大早就抱着这么柔软的一团,秦琛的心都柔软一片,他笑着问:“怎么了?” “我和你都约好要天天见面的,但昨天你不在公司哦。” 从视频中知道她去找他的事,秦琛用‘对不起’的神情看着小不点,说:“昨天,我有非常紧急的事。” “啊,不成了,不成了。” 看小丫头小脸蛋通红,声音都带着哭腔,秦琛吓了一跳,急忙抱着她起来,问:“怎么了?宝贝儿,怎么了?” “尿尿,尿尿,憋不住了。” 于是,一大早,英明神武的秦大总裁抱着小不点冲向了洗浴室。 小不点推着秦琛,“出去,出去。你是男生。” 秦琛说:“宝贝儿,你是我……” 后面的‘闺女’二字还没说出口,见小丫头憋得满脸通红,现在也不是理论的时候,他赶紧退了出去。 然后,小不点在洗浴室中,高大的男人在外面斜靠在洗浴室的门上。只听里面的小不点说:“妈妈和如晦都和我说了的哦,男生、女生有别,女生上厕所、洗澡的时候,男生都不许看。” 可我是你爸爸。秦琛心中腹诽着,以拳头抵着鼻子,闷声闷气的说:“可是,你还小。” “我不小了。这两天妈妈不在,都是我自己洗的澡哦。”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以后也不能给他的小宝贝儿洗澡了?秦琛心中颇是遗憾,但嘴上却说:“宝贝儿真厉害。” 紧接着,不悔在里面‘啊’的一声叫起来。 秦琛心中一紧,站直了身子,问:“宝贝儿,怎么了?”他很想冲进去,但是小家伙居然栓了门。他可不想破门而入吓坏了他的小宝贝。 半晌,只到冲水声响起,接着门拉开,穿着日月星辰花样睡衣的小不点扑上前,抱着秦琛的腿,问:“你知道我是翘翘的女儿了?” 翘翘? 嚯嚯。 秦琛隐藏不住笑意,点头,“嗯哼。” “那你不要追翘翘,好不好?她都有拖油瓶了,还有什么追头?” 秦琛‘哈哈’一笑,弯身抱起小不点,亲了她的脸颊一口,说:“谁敢说你是拖油瓶,看我不揍扁他。宝贝儿,你是公主,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小公主。” 话说,哪个小女生心中没有个公主梦? 不悔的小脸兴奋了,“真的吗?我是公主?” “当然。现在你是秦氏帝国的公主,以后你将是秦氏帝国的女王。”他秦琛所有的一切都将是她的。 初时她还有点兴奋,但紧接着,小丫头‘咦’了一声,英雄这话不对劲啊。 现在的公主,以后的女王。 长大后成女王那就是秦氏掌门人的意思啊。 长大了不应该是秦氏第一夫人咩? 难道秦氏第一夫人是翘翘? 念及此,她嘟起小粉唇,说:“也就是说,你还是会追翘翘,是吗?” 呃,怎么说呢? 他现在好像确实是翘翘的男朋友,男朋友追女朋友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秦琛点头。 小丫头很是懊恼的‘噢’了一声,“你就不考虑考虑我吗?” “考虑你什么?”说话间,秦琛喜爱的刮着她几近嘟得要挂茶壶的小嘴。 “考虑我当你的小情人啊。” 秦琛的心啊,膨胀得不要不要的。难怪小丫头这么喜欢他,原来是血浓于水在作怪啊。他亲柔的亲吻着小丫头的脸蛋,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小情人,我还要考虑什么?” 小丫头眼睛一亮,“真的?你真愿意把我当你的小情人看待?” “不是看待,而是事实。” 小丫头有点懵的看着秦琛。 这样子,才是真正的属于四岁的小丫头的样子。 秦琛发觉他又要疯了。 小丫头偏成熟吧,他喜爱得不得了。 小丫头现在迷糊的表情吧,他似乎越发的喜爱得不得了。 他亲亲的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小樱唇,说:“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翘翘的女儿。” 本来,还沉浸在英雄亲她的兴奋中,但紧接着,她小嘴一张,“什嘛?” “来,叫声‘爸爸’。”秦琛期待的看着小不点,他能感觉到小不点对他的喜欢,但心中多少还是存着忐忑不安的。 “爸爸?” “啊,真乖。” 秦琛,没有听清楚小不点尾声的拔高声调,那不是陈述句而是疑问句。 他的心,此时似有万千烟花绽放。 幸福,来得是如此的突然。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从五年前期待的那一声‘爸爸’始…… 不,确切的说,不是五年前,而是八年前,他就已经期待着这一声‘爸爸’了。 自从知道这孩子没了,多少个日夜啊,梦中都是孩子说‘爸爸,我冷’,那时的他便觉得心也是凉透的。 记得有一年大冬夜,他又梦到那孩子了,那孩子又说‘爸爸,我冷’的话。他便不顾一切的起来,连衣服都没披上一件,便那么奔到雪地中,向着一片银色的天地狂吼,‘别怕,别怕,爸爸陪你,有爸爸陪着你’。 那个时候,正逢和齐言、楚楠、燕七等人去山上打猎。 他的行为差点就将齐言等人吓坏了。后来还是楚楠、齐言等人合伙将他打晕拖回室内的。 哪怕楚楠、齐言等人迅速使他回暖,但他的心仍旧是彻骨的寒。 现在,他再也感受不到那彻骨的寒冷,有的都是春暖花开。 他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这一声‘爸爸’简直是天籁之音,是他秦琛听过的最美的音符。 可能是怕再度失去,不知不觉,他将小不点抱得越来越紧。 “宝贝儿,你知道吗,你是妈妈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最好的,没有之一。” “痛痛痛。”小不点开始苦脸叫着。 秦琛,这才从狂喜中清醒了一点点,急忙问:“哪里痛?” “手,手……”不悔苦着脸指着秦琛那似铁铸的胳膊。 “啊,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说话间,秦琛急忙将不悔放在了床上,然后轻轻的掀起小不点的睡衣,果然,由于他太过用力,小不点那嫩嫩的小腰肉上居然出现了半圈青痕。 “嘶”的一声,就像在他的心口拉了一刀子似的,秦琛慌乱无措、无比痛心的看着不悔,问:“宝贝儿,很疼是不是?都怪爸爸,是爸爸不好。你等一下。” 语毕,秦琛掏出电话,拨号,说:“安丞,快去准备一些治瘀青的药,世纪花城,67楼,快一些。” 挂了电话后,秦琛急忙挨着小丫头坐下,不敢再伸手搂着她,只是问:“忍一会,马上就会好。” “这伤不算什么的。”不悔说。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的小宝贝儿原来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 “宝贝儿,是不是有人打伤过你?” 看着英雄眼中的肃杀之神,不悔‘呃’了一声,说:“小意思啦,打架嘛,很正常的。不过呢,那些打伤我的也都被我打伤了,往往他们伤得比我更严重。” 好,绝不吃亏,这才是他秦琛的女儿。秦琛竖起大拇指以示表扬,接着又贪心的说:“宝贝儿,你真棒。来,再叫一声‘爸爸’听听。” 肥皂剧看得多,再加上她天性聪明,心中已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了。 原来,英雄果然是她的爸爸,哼,真狗血。 小丫头小嘴一撇,接着一嘟,不满的说:“你为什么不等我长大?” “呃?” “你为什么要和翘翘在一起?” “这……” “你就不能等我长大和翘翘争上一争吗?” 好吧,看来,他的小宝贝还没分清楚先来后到。秦琛轻柔的怀着他的小宝贝儿,说:“因为爸爸有了妈妈,所以才有了你啊。如果爸爸没有妈妈,又哪来的你呢?” 不悔有些苦恼的掰着小手算了一算,好吧,电视中似乎都是男女结婚后就有了小宝宝的。 “那你和翘翘结婚了吗?” “嗯。八年前,我们就结婚了。然后,五年前就有了你。” “可我为什么要在孤儿院长大?” “因为爸爸不知道你的存在。” “这么说,你不靠谱。” “是,可以这么说。”不但不靠谱,还有些荒唐,荒唐到相信了小女人的一面之词和那纸手术单。 “我才不喊不靠谱的人‘爸爸’。” 秦琛心中抹过一丝酸楚,但想着他的小宝贝在孤儿院受了几年的苦,这些酸楚又算什么呢。他振作起精神,提醒说:“可你刚才喊了的哦。” “没有。”小丫头坚定的说。 “我刚刚明明有听到。”秦琛寸步不让。 两双凤眼就那么固执的瞪着对方。 最终,小丫头破功,嫌弃的说:“我方才是疑问,疑问?你自己听错了。” 疑问? 自己真听错了? 秦琛的笑突然就没了,肩膀也耷拉了下来,颇是委屈的看着小丫头。 他这副神情看在小丫头的眼中,就似被人遗弃的一只小狗狗。 小丫头的同情心突起,伸手拍着秦琛的脑袋,说:“你也别泄气啊。” 秦琛心中得意不止,不愧是他的宝贝儿,看,一见他伤心立马就安慰他,这不是血浓于水是什么? 但,他脸上仍旧一副悲伤的神情,说:“你都不喊我,我觉得我生无可恋。”秦琛决定走悲情路线。 啊? 这么严重? 小丫头的粉唇成了‘O’型。 “来,叫一声试试?让我生有可恋。”秦琛诱哄道。 “换个称呼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 秦琛挺了挺胸,像总算是提起了一点精神头似的,说:“当然!” “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秦琛的心飞扬起来,期待的看着他的小宝贝,心里却得瑟的鄙视着他的小女朋友:瞧瞧,三天不用,一天搞定。 “不过,称呼一换,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 他怎么会后悔? 那是人生最幸福的声音。 是他秦琛一段完整的人生。 “不后悔,我非常的期待。” “好吧。你听好了啊。”说话间,不悔爬了起来,跪在了床上,小粉唇凑近秦琛耳边。 秦琛的心,提了起来。 接着,便听到小丫头‘嘿嘿’的一笑,那软软的气息直冲他的耳朵、脖颈,他正幸福无限的时候,便听到稚嫩的声音猛烈的传来。 “帅……哥哥!” 这一声喊,差点震破了秦琛的耳膜。 好在他受训多年,反应速度快极。很快便做出了自我保护反应。 小丫头见诡计得逞,笑得‘咯咯’作响的溜下床往外跑。 秦琛,揉着耳朵,听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嘴角亦荡起幸福的笑,似个傻子般的说:“不愧是我秦琛的女儿,轻易不上当。” 接着,他追了出去,去追不悔。 霍如晦早就起了,今天他没去叫不悔是因为他知道秦琛来了。 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不悔笑着跑出了卧室,接着秦琛亦跑了出来。 然后,父女两个你追我逐,而秦琛呢,故意总是抓不到不悔。且总在要抓到的时候故意抓空。 由于惊险万分,不悔时不时的就尖叫两声。 最后,见不悔的额头上有层浅汗,秦琛不再和她疯闹,而是瞅个空子似老鹰抓小鸡般的一把拎起了不悔,轻轻的拍着她的小屁股,说:“看你还往哪里跑?看你还敢哄你老子。” 小丫头小胳膊小腿不停的踹向秦琛,奈何太短,踹不到。急了,说:“是你装伤心搏同情心在先。” 哈,都知道他装了昂。秦琛笑着将她抛上了天空,惹得小丫头一阵尖叫。 接住她的同时,他问:“再换个称呼?” “帅哥哥。” 看着她痞痞的笑,秦琛是爱不得、打不得,再度诱哄道:“只要你换了称呼,我可以每天这样抛你。”说话间,他将小丫头再度抛了起来,惹得小丫头又一阵尖叫。 他知道,小丫头喜欢。 而他,更喜欢。 “你不抛我,我要舅舅抛我。” 付一笑? 呵呵…… 秦琛吃醋了,“你敢?” “那你就每天抛我。” “你……”小丫头片子还挺会谈判的哈,不愧是他秦琛的女儿。 当然,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她要他每天抛她的另一层意思不就是要他每天和她在一起吗? 我的小宝贝啊,谢谢你,谢谢你原谅了爸爸。 思绪间,秦琛将小丫头又抛了几次后,觉得她的嗓子不能再叫唤了,于是抱着她往卧室方向走,说:“洗个澡,换身衣服。” 小丫头兴奋的箍着他的脖子,问:“那以后,你每天会抛我吗?” “当然,我的小公主。” “谢谢你哦,帅哥哥。”语毕,她‘啪’的一声亲在他脸颊上。 秦琛,佯装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 一大早,这父女乐的场景,让霍如晦深有感触。接着,他的小脸上出现一抹黯然,那是对亲情的羡慕和向往。 ------题外话------ 谢谢幸运儿958的花花,好多,脸红inginging…… PS:喜欢我写作文风的,推荐我完结多年的一本书《夫子栽了》,因了留言区几个妹子留言提及,我又抽时间去重温。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63 嚣张归来 医院。 秦琛小心翼翼的替不悔戴好斗篷,这才抱着不悔出了Lykan车。 今天的风很大,挟杂着一点雪花,秦琛将不悔捂得非常的严实,生怕他的小宝贝冻着了。 不悔被裹得似颗棕子,只露出一双有神的凤眸,时不时的眨两下,看着跟随在后的如晦。 很快,三人在保镖的保护下来到了秦父的病房。 病房有空调,四季如春。秦琛又担心捂坏了他的小宝贝,急忙将不悔的斗篷给解下,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没有汗,他才放心的将不悔的羊绒大衣脱下来。 不悔上身穿着一件纯白的薄毛衣,下面穿着一条弹力紧身裤,活动起来相当的方便。 早就听说要来看爷爷,不悔指着病床上的秦父,问:“帅哥哥,他就是爷爷吗?” 自从称呼为‘帅哥哥’后,不悔不再称呼秦琛‘英雄’了。 知道太过逼急了也不好,秦琛也便由了她,不再刻意总是要她喊自己‘爸爸’了。 点头,秦琛牵着不悔的手来到秦父病床前,说:“对,他就是爷爷,不悔的爷爷。” “帅哥哥,你和爷爷长得好像。” 秦琛嘴角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呵,试管婴儿,选的都是最纯正的基因。能不像? “帅哥哥,爷爷的头发怎么都白了?”说话间,不悔伸出她胖乎乎的小手,摸着秦父的头发,又带着遗憾的说:“如果爷爷的头发是黑的,就和帅哥哥你一样帅了。” 秦父卧床五年,身体机能有许多已退化,头发白了也属必然。 如果说从前一直觉得父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特别浓厚的话。如今因了小宝贝的一席话,秦琛的心无形中一酸,怔忡的看着病床上的父亲。 “爷爷,你好哦,我叫不悔,今年四岁。是翘翘和帅哥哥的女儿,他们都说你是我的爷爷。我先前还不信,但现在一看你和帅哥哥长得一样一样的,我就信了。原来你真是我的爷爷哦。” “爷爷,你看,他叫霍如晦,是我的哥哥。他好厉害的,他会打架,还会做饭烧菜,对了,他的电脑玩得非常好。我打游戏过不了的关都是他帮我,一打准过。” 不悔本就是个小话唠,再加上是严重的外貌协会成员,一看到帅的人就有好感。更何况秦父和秦琛几近一个模子。所以,她一看到秦父就有了好感。小嘴不停。 秦琛呢,听着小不点不停的说着话,他的心从方才的酸涩逐渐转为柔软。 敲门声响起。 通过门窗可以看到是安丞。 想必有重要的事,秦琛示意如晦保护好不悔,然后步出病房。 “总裁。” “怎么了?” 秦琛问话间,透过门窗可以看到不悔已爬上了病床,然后似骑着马般的骑上了秦父的腰身。 这…… 好吧,父亲的身体机能虽然不大好,但小宝贝的这点重量应该还是能够承受得住的。 “总裁,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估计也不小。” 秦琛仍旧没有回头,仍旧看着病房中的情景,只见不悔正伸手揪着父亲的脸,然后还‘咯咯’的笑着,最后居然就那么亲了父亲的唇一口。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不悔也不是谁的唇都亲,她只是喜欢谁就会亲谁。 看着不悔一点不惧父亲的一幕,秦琛的唇角微弯。 安丞,泄气的耷拉下肩膀。 自从总裁认了女儿,这眼睛几乎就长到这个小宝贝身上去了,一时半刻都舍不得移开。安丞有些哭笑不得。 “总裁。” 秦琛这才回头,“什么事?你说。” “上次路易斯临时突然来我国的时候,有十个保镖随行。” “不是都走了吗?” “这中间,有差漏。” “哦?” 安丞将手中的文件袋打开,然后拿出一叠相片。 这叠相片显然是做过放大处理的。 虽然都是远距离拍摄,但因为像素高的原因,放大后仍旧可以看得相当的清晰。 安丞将相片一一递到秦琛面前。 秦琛看相片期间,安丞又说:“路易斯一人,随行翻译官两人,随行助理两人,随行保镖十人,共十五人,一切看似没问题。但其实,这中间有个保镖不对劲。” 秦琛锐利的眼开始搜索那些保镖的身影。 最后,他的眼睛定在了某个保镖的身上。 安丞心中不得不赞叹他们总裁的厉害,总裁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发觉问题不对劲,而他却只到今天才发觉。 “进关的时候,这个保镖哪怕一直低着头,但我们的探子所处地方正好拍到他的眼角,很明显这保镖的眼睛应该是黑色的。但出关的时候,十个保镖中没有一人的眼睛是黑色的。” 虽然出关的保镖和那个黑眼睛的保镖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身高体型,但长相这东西可以制胶皮面具,很容易解决。身高体型嘛,只要刻意选,也很容易选出一模一样的。 但无论你怎么选、怎么易容,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眼睛的颜色。 除非戴美瞳。 可是,路易斯的保镖都是大老爷们,谁会戴美瞳? 更何况戴着美瞳也不好执行任务。 也就是说,路易斯玩了手偷梁换柱?! 说白了,这个黑眼睛的保镖留在了Y国,而有另外一个早就做好准备的替身保镖随路易斯回了法国。 问题是,路易斯为什么要留一个黑眼睛的保镖在Y国? 秦琛若有所思的拿着相片,想从相片中看出那黑眼睛保镖到底是何方神圣?奈何,进关的照片中,那黑眼睛保镖的头一直是低着的。而出关的那个替身保镖,虽然昂着头,但秦琛基本可以肯定,这替身保镖的脸相应该是假的。 也就是说,这黑眼睛保镖和替身保镖的脸相应该都是假的,是两张早就做好的一模一样的胶皮面具。 所以,即使看清长相也没有用。 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眼睛,进关的黑眼睛保镖在出关的时候,眼睛带着灰褐色。 黑色、灰褐色本就不是十分好区分。 再加上光线效果,也十分容易混淆。 今天,安丞在看这些相片的时候,正好处在光线极强的地方,他诧异的发觉了这其中的问题。然后他变换了几个方向,仍旧发觉这个保镖在进关、出关时的眸色不对劲。一时间,他心中警钟响起,便急急来了医院。 “总裁,对不起,是我失职。” “这事,怨不得你。” 如果不是安丞刻意提醒,他也不会去关注什么保镖。正因是安丞提醒,他才仔细去看,才会发现问题。 更何况从进关时这黑眼睛保镖一直低着头就可以看出,路易斯是有备而来。 “查,从进关的那一刻起,沿途所有的天眼都要查看,看这个保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换了人。” “是,总裁。” 病房外就是走廊,走廊上都挂有网络电视,现在秦琛、安丞面前的网络电视正是新闻频道。 安丞正想说话的时候,秦琛‘嘘’了一声,示意安丞看电视。 只见电视屏幕上,背景是江州警局。 警局门前,围着一大堆长枪短炮。 很显然,有什么重要人物将出现在这里。 其中有一个记者手执着麦克风,颇是兴奋的说:“今天一大早,我台收到一封神秘电邮,发神秘电邮的人自称沙文猪。估计大家对沙文猪不了解,我来介绍一下。沙文猪,真名沙文朱,而沙文猪则是江湖中人予他的名号。他是我国最大的毒枭。曾经,我国毒一品市场交易的三分之二都掌握在他手中。三年前事发外逃,现在是我国国家A级通辑榜的第一人。” 该记者语毕,将画面一转,对准江州警局,接着只听得到该记者的声音又说:“你们看,这些围得水泄不通的同行们,他们都和我一样,都收到了沙文猪的神秘邮件。这到底是有人恶作剧还是真的沙文猪……噢,我的天,来啦,来啦,真的是他,是他……” 然后,现场一片混乱。所有的长枪短炮往一辆路虎车涌去。 紧接着,还是方才那名记者,他气喘吁吁的冲到了最前面,离路虎车最近的地方。 长枪短炮很快架起,直指路虎。 电视屏幕中,路虎的车门缓缓的开启。首先,出现在屏幕中的是一只脚,一只穿着订制意大利皮鞋的脚。接着,是一条裹着订制西裤的长腿。 哪怕不用脱下这裤子,都可以看得出那裤底下坚实的肌肉。 几乎是慢动作似的,路虎车上的男人终于下了车,然后静静的站在了一众人眼前。 这个男人,非常的帅,是那种非常非常Man的一种帅。身材魁梧,三十岁左右,五官棱角分明,一双深邃的黑眸中透着罂粟般的冷戾,透着丝狂野。 哪怕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但四周已流淌着一种王者的气息,一种独属于暗夜的王者气息。 是他,沙文猪。 秦琛和安丞互视一眼,秦琛的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独有的笑,说:“看来,我们不用查了。” 黑眼睛保镖必是沙文猪无疑。 这身材、体型,和相片上那个黑眼睛保镖一模一样。 路易斯和沙文猪有交情,帮沙文猪归国也就成了必然。 难怪路易斯这次不必亲自来Y国的人都要亲自出马来一趟,原来是偷偷的送沙文猪归来。 只是,沙文猪是国家A级通辑榜上的第一人,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回国?而且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归来,且是自已将自己送到了警局? 电视中,一个记者兴奋的说:“沙先生,请问,你这算是自首吗?” 沙文猪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说:“当然。” “那请问沙先生,你为什么要自首?据我们所知,哪怕您自首,国家律法也不可能对您从宽量刑?” 沙文猪从怀中掏出一张相片,定定的看了会子后,将相片转而对着一众长枪短炮,说:“这是我儿子,他叫小童,今年三岁,他很可爱,是不是?” 一个记者猛然大悟,问:“沙先生,您是为了您儿子归来?” “是。因为,我儿子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了。所以,我必须回来,救他。” 本来,沙文猪高调出现在警局引起的轰动就非常的大,早有大批警察、特警上前准备将其拿获,但因有太多的记者挡道,警察们也没办法什么都不顾的上前。 只听沙文猪又说:“小童得了白血病,必须依靠骨髓移植才能活命。非常幸运的是,我的骨髓和他的配型成功。” 一个记者说:“这么说来,沙先生归来是为了做骨髓移植手术的?” “是。”说话间,沙文猪抓过记者的麦克风,面向电视屏幕,脸上的神情一扫先前的冷峭,转而温情,说:“小童,爸爸回来了,爸爸一定会救你的。” 接着,他的神情又一变,颇是诚恳的看着一众媒体、记者,说:“我此番回国,自首就是为了一件事,希望政府答应我的请求,同意我为我的儿子做骨髓移植手术。只要我儿子的手术完成,我任由政府处罚。” 虽然沙文猪其人不是那种走温柔路线的主,但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说词还是相当的煽情。 次日,所有报刊娱乐刊登的都是沙文猪的事。 有媒体写:大毒枭的成长之路。 有媒体写:大毒枭沙文猪嚣张归来。 有媒体写:一个大毒枭的慈父之心。 有媒体写:律法之外不外乎人情,之于沙童救还是不救? 所以,想当然,因为这件事的轰动性,沙文猪被推上了头版头条。更有一个记者厉害了,居然拍到了沙文猪被戴上手铐、脚镣,双手握着警局临时关押所的铁栏杆,定定的看着外面的特写照片。 特写照片中,沙文猪的手中还握着那张三岁孩子的相片。 特写照片中,沙文猪的眼中没有狠戾,只有深深的关切、担忧。 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可能是报道太多,再加上这特写照片的原因,民间发起了请愿书至州议员邮箱,希望江州各议员答应沙文猪的请求,至少要给沙童一次活命的机会。 请愿书写得相当的诚挚,大体上是‘小孩子是无辜的’之类的。 按Y国律法,请愿书达十万人签字,那便要被重视提上日程。达三十万人签字,这请愿书将直达总统办公室,由总统定夺。 不过一天时间,请愿书就有十万人签字,想当然,沙文猪的请求马上被政府重视,提上合议日程。 ------题外话------ PS:喜欢我写作文风的,推荐我完结多年的一本书《夫子栽了》,因了留言区几个妹子留言提及,我又抽时间去重温。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64 嗜血 金玉满堂。 秦琛带着不悔在这里用餐。 包房里有电视,电视中正在播放关于沙文猪的新闻。 自从知道英雄和翘翘是夫妻,而她是他们的女儿后,不悔是洗心革面,对自己只看肥皂剧的事是深恶痛觉。 如今,她几乎只看新闻。 她认定,只有看新闻才不会落后,才会追上潮流,消息才不会那么的闭塞。 “哇,帅哥哥,你还别说哦,这沙文猪好帅。” 呵呵,秦琛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神,说:“是吗?我没看出来。” “咦,好酸哦。帅哥哥,你这是吃醋了昂!”语毕,不悔一边佯装用手挥散着酸味,一边眨着她有神的凤眼,那一对小眉毛还故意挑高挑低的。 这神情看在秦琛眼中怎么看怎么可爱,他伸手揪着她的小鼻子,说:“宝贝儿,你的眼光得好好提炼提炼了,看人不能只看长相。” “他也很有爱心啊,你看,为了救他儿子,都愿意被警察叔叔抓。” “那警察叔叔为什么要抓他?” “肯定是干了坏事。” “对啊。所以,不能因为他救他儿子而否认他干过的坏事。他救他儿子确实值得人赞叹,但他有没有想过他做的那些坏事导致多少家庭的孩子失去了爸爸、妈妈?导致多少家庭的父母失去了儿子、女儿?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他是父亲,也不是只有他的儿子就是应该值得人疼爱的孩子。明白不?” 不悔手执着小叉子,懵懵的看着秦琛。 哪怕小宝贝看了许多的肥皂剧,但终究还小。秦琛心中一柔,改了策略,说:“当然,如果宝贝儿你暂时不明白爸爸话中的意思,那宝贝儿只需要知道一点就是。” “知道什嘛?” “面对坏人,绝对不能同情。” “那些坏人是不是就像《东郭先生和狼》里面的狼,《农夫和蛇》里面的蛇一样。如果你同情了他们,他们反过来会吃掉你或者咬你一口?” 秦琛脸上漾起骄傲的笑,心中赞叹着他的小宝贝的聪明,说:“是的。” 不悔又看了电视一眼,电视中正出现沙文猪的特写,她嘟着小嘴说:“可是,他好帅。” 他的宝贝儿是严重的外貌协会成员,这可不是好事啊。秦琛语重心长的问:“宝贝儿啊,你们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这世上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 不悔手举着小叉子,说:“昨天如晦给我看了毒蘑菇的图片,越美丽的越有毒。我原来还看过一些毒蛇的图片,也是越美丽的越有毒。上次如晦救我的时候被毒蛇咬伤了,那毒蛇就非常的漂亮。” 当然知道霍如晦救不悔的事,秦琛非常的庆幸、感激,他伸手摸着小丫头的脸颊,说:“所以啊,你看,你认为这个坏人帅,有没有想过其实他特别的毒呢?” 不悔将小叉子送到口中咬着,纠结的看着秦琛,在秦琛期待的目光下,她终于说:“可是,帅哥哥,你比他还要帅。” 这…… 若放在原来,秦琛要为他的小宝贝这话高兴得跳起来。 但现在,小宝贝的意思是,他秦琛也是有毒的? 秦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小宝贝儿,只听不悔又纠结的说:“如晦也很漂亮,他有没有毒?” 秦琛无语的看着。 “还有啊,舅舅,舅舅也特别的帅,舅舅有没有毒?” 秦琛继续无语。 接着,不悔咧嘴一笑,说:“知道啦,帅哥哥的意思是人不可貌相。” 秦琛终于笑了,说:“孺子可教。” 得了秦琛的夸奖,不悔笑得见牙不见眼。秦琛看得越发的喜爱,拿了一旁的湿巾替她擦着嘴角的油渍。 将切好的牛排推到不悔面前,秦琛又说:“宝贝儿啊。” “嗯?” “你刚才说爸爸比那个坏蛋还要帅?” “嗯。” “那在你眼中,爸爸是不是这世上最帅的人?” 不悔一边努力的嚼着牛排,一边贼兮兮的看着秦琛,不答反问:“帅哥哥,你这话是什嘛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我也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帅的人。” “呵呵,帅哥哥,你这是自恋咩!”不悔故意将最后的‘咩’音拖得极长,像极了小羊羔在叫,声音稚嫩得可爱。 秦琛眉毛一挑,说:“自恋是因为我有自恋的资本。要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可爱、聪明、漂亮的女儿!所以,宝贝儿,你也有自恋的资本。” 本嚼着牛排的人,凤眼突然就亮了,她喜欢,喜欢帅哥哥这句话。于是,她说:“帅哥哥,我喜欢你。” “嗯哼,那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换个称呼以显示对我的喜欢,证明给我看看?”秦琛再次诱哄。 不悔嫌弃的白了他一眼,用力的将叉子插向牛排,说:“不要。你不相信就算了。” 他还没听到他的小宝贝正儿八经的唤他一声‘爸爸’呢,所以,现在务必要将这小祖宗哄开心了再说。 “好好好,无需证明,反正爸爸知道,我的小宝贝儿喜欢我。” 虽然不喊‘爸爸’,但不悔并不反感秦琛在她面前以‘爸爸’自居。相反,每次秦琛以‘爸爸’自居的时候,她都非常的高兴、骄傲、自豪。一如此时,她脸上又漾起骄傲的笑,将插在叉子上的牛排送进口中。 看着吃得惬意的小宝贝儿,秦琛眼中柔得只剩下一池春水,说:“宝贝儿啊,我们一起去接妈妈回吧?” “不!”这一回,不悔相当的坚定了。 “为什么?” “妈妈独占了你那么多年。现在我也要独占你那么多年才公平。不要去接妈妈。” 你妈妈可是独占了我二十年,难不成你也要独占我二十年? 秦琛又好气又好笑,外带一点点的甜蜜虚荣。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心了。本想严肃的教导不悔,但脸上却早就笑得像个傻子般,问:“那你真舍得让妈妈一个人呆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凤凰山很穷很穷吗?”电视中总说鸟不拉屎的地方非常的穷。 “嗯。衣服破了没有换的。一天只能吃两顿饭。晚上还没有热水洗澡。最重要的是,生病了都没有医生、护士招呼。” 不悔虽然是熊孩子,但却是一个善良的熊孩子,更何况她非常喜欢翘翘的。闻言,她眼中现挣扎。 秦琛趁热打铁说:“而且那里没电话,哪天妈妈想小宝贝儿了,都听不到宝贝儿的声音。妈妈会想哭的。” “帅哥哥,你说多了,演过了哦。”不悔晃了晃手中的小叉子,鄙视的看着秦琛。又说:“打亲情牌无效。” 秦琛心中一哽,只听不悔说:“想当初,她瞒着你将我放在孤儿院四年。” “三年。”秦琛更正。 “好吧,三年。”不悔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接着又说:“那现在,我就将她发放凤凰山三年。” 发放? 呵呵…… 瞧那小手一挥的气势,颇有帝王将罪臣发放宁古塔的气势。 只是三年? 秦琛不满,这是要他三年都吃不到肉吗?他三天都等不了好不好?更何况,他在小女朋友面前说过‘三天搞定’的大话。所以,不行,绝对不行。 “宝贝儿啊,你妈妈到了那里后,见那里的人没什么厚衣服御寒,于是她将她的厚衣服都送给了那里的山民。这马上就要下雪了,她没有多余的厚衣服穿的话,她会冻坏的哦。” “宝贝儿啊,你再想想,你不是说你们孤儿院有冻死的麻雀吗?想想那些可怜的麻雀,再想想妈妈,你真想妈妈也变得那么惨吗?” 不悔闻言,脑中飘过那些可怜冻死又被小胖吃了的麻雀,她不觉打了个寒噤,最后掰着她的小手,说:“好吧,那就三个月。” 从二十年到三年,从三年到三个月,秦琛觉得很圆满。 他虽然想一鼓作气,但在小宝贝儿面前还是得循序渐进的好,这不是才两天的功夫吗?明天继续磨。呵呵…… “好,三个月就三个月,宝贝儿可不能耍赖。” 不悔小嘴一嘟,“我才不会耍赖。” 吃完饭后,不悔不愿意坐车回家,偏要骑在秦琛的脖子上说是要看夜景,一边看一边走回家。 这种事,秦琛肯定是不辞劳苦,欣然领命。 流光溢彩的夜色,灯火辉煌的大道上,身材挺拔的男人一袭中长风衣,脖子上骑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小不点,越发显得男人高大。 男人俊朗天成,小不点美丽可爱,小嘴更不时的叽叽喳喳着,惹得男人时不时‘哈哈’一笑。 来来往往经过这对父女身边的人都经不住回头看上一眼,然后赞叹一声‘好俊的父女’。 也不知小女孩又说了什么惹得男人再度‘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松了抱着她晃在他胸前的两只脚,转而拉着她的双手展开,跑了起来。 从来都只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场景,那个时候不悔非常的羡慕,总想着有一天她要是也能够骑在爸爸的肩膀上飞翔就好。 现在,她终于感受到飞翔的感觉了,是以笑得越发的开心。 有在这里采风的记者看到这一幕,偷偷的摁下了快门。但很快,便有保镖出现,将记者的摄像记、相机中的存储卡都卸了。 这个小女孩是谁?怎么如此得秦大总裁的喜爱?居然还敢骑在秦大总裁的脖子上?而且听小女孩对秦大总裁的称呼,似乎是‘哥哥’。难不成这女孩是秦大总裁的妹子? 可是,看这女孩四岁左右,而秦家的老家主躺病床五年,所以,秦大总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小的妹子呢? 各种疑问让记者是抓心挠肝的疼,只恨刚才没有再小心一些。只能无语的看着保镖们远去。 秦琛带着不悔飞了一段路程后,正好经过一个广场。 广场上有一个音乐喷泉。 看着喷泉不时变幻的颜色、图案,不悔手指着喷泉方向说:“帅哥哥,那里,那里。” 秦琛现在是有女万事足,小宝贝的手指向哪他就走向哪。 还没到喷泉,一个穿着一身小丑衣物、扮演小丑的人靠近二人,递了一个玩具给不悔,然后还非常绅士的鞠了一躬。 原来,广场有活动,一个公司在这里搞促销,这个小丑正是那个公司的促销员。 远远看去,还有几个同样装扮成小丑的人也在向过往的小孩子们发放玩具。 不悔抓着玩具摇了摇,说:“谢谢。” 小丑看着不悔,没有作声,只是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里停着一辆公交车,公交车被打造成花的海洋。 现在是冬天,哪来那许多的花,都是假的而已。但即使是假的,姹紫嫣红的颜色仍旧吸引了许多小孩子的目光,凡是得到玩具的小孩子都纷纷拉扯着自己爸爸再或者妈妈前往公交车方向。 公交车那里在给每一个到来的小孩子发放礼物。 虽然不知礼物到底是什么,但从包装盒来看,非常的精美。 因为公交车的装扮非常符合儿童的喜好,很快就吸引了不悔,“帅哥哥,去那里,那里。” “好,坐好了,我们去那里。” 秦琛驮着不悔很快来到公交车处。 这里大约有二十个不到的孩子,有十五、六个已经得到礼物的孩子已被邀请上了公交车。 不悔小脚不停的踢着,说:“放我下来,我也要上去,我也要。” “别急,别急。” 秦琛一边说着,一边让不悔小心翼翼的滑了下来。才将不悔抱在怀中,正准备放下的时候,多年的警觉让秦琛身上所有的警报响起。 血腥! 混带着死亡的气息! 秦琛缓缓回头,便看到又一个小丑来到了公交车旁边的礼物发放处。 似乎感觉到了秦琛的注视,小丑朝着秦琛方向摆了摆手,然后顺手拿了一个礼物盒,缓步走到了秦琛、不悔面前。 看着小丑递过来的礼物盒,不悔接过,甜甜的笑说:“谢谢。” 小丑亦是一笑,绅士的鞠了个躬后转身欲上公交车。 秦琛的眼睛几近收缩的看着小丑衣物后面濡湿的一块。 如果是别人,哪怕看到那块濡湿,只会当作是雨水、雪水再或者不远处喷泉中的水喷上了一点。 但,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秦琛,是从修罗战场上几番起死回生才活着走出来的人。 那是血,那味道逃不过他灵敏的鼻子。 一个受了伤的小丑,居然还能这般行动自如、笑得那么欢快? “站住。”秦琛开口。 小丑欲上公交车的脚步一顿,转身,看着秦琛。然后绅士的一鞠躬,看着秦琛。 秦琛的眼神,冷冽、森然,其内似有寒冰凝结。 这般注视,若千里冰封,小丑的身子不觉有些颤抖。 接着,小丑本就涂着小丑造型颜料的脸上居然露出傲然、讥诮的笑。他缓缓的站正,缓缓的摊开双手,手掌中便见一个摇控器。 秦琛的眉狠狠的一抽:那不是什么摇控器,而是一个计时引爆器。附近,有火药?! 小丑一笑,拇指轻摁,引爆器正式启动。 引爆器上的计时器倒数十秒开始记时。 不悔起先还催促秦琛要他上公交车,然小丑的举动令她颇是迷茫,很是不明白的看着小丑。 只见小丑笑得近乎病态的松了手中的引爆器。 引爆器坠地,‘当’的一声,引得附近的几个家长、孩子都看向小丑。 接着,小丑伸手缓慢的解着他的小丑外套。 秦琛,心中已有了预感。不知不觉将他的小宝贝抱得紧紧的,以全方位的保护姿势护着。 也就在秦琛做出防护姿势的同时,小丑将小丑外套狠狠一撕,扬手抛开。 风起,将外套吹到很远的地方。 紧接着,无论是搞促销活动的公司人员还是带着孩子在这里领礼物的父母,都呆滞了。 原来,小丑的身上布满了雷管。 不知这是促销戏码还是别的什么,所有人只知道呆呆的看着、怔忡着,不知所措。 不悔亦是张着嘴,很是茫然。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恐佈袭击! 很明显,这小丑准备上公交车引爆公交车,目的就是想炸死车上那许多的孩子。 现在,小丑又站在公交车门方向,堵住了所有想下车的人。 秦琛可以断定小丑身上的雷管至少可以爆掉周遭十米范围内所有的东西。 退,以他的速度,他和他的小宝贝没问题。 跑,以他的速度,他和他的小宝贝也没问题。 但,公交车上有一车的孩子。 这旁边还有许多无辜的人。 思绪间,秦琛冷冽的眼已瞟向了十米开外的音乐喷泉,抱紧他的小宝贝,转身,后旋,踢…… 似乎听到胸骨被踹断的声音,被秦琛踢中胸口的小丑震惊的瞪大那双本就画得相当滑稽的眼,痛苦的神情更是布满那张相当滑稽的脸。 那张本被许多人喜爱的小丑脸相几近扭曲。 人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那个布满雷管的小丑似乎被人踹向了半空,接着在空中似抛物线般的坠落,直直往音乐喷泉方向坠去。 在小丑坠落喷泉的瞬间,‘轰’的轰鸣声响彻大地。火光从喷泉中升起,连带着将喷泉的水都煮沸腾了般的冲向了天空。 水与火的纠缠。 光彩、夺目。 警笛声,四面八方涌来。 ------题外话------ 谢谢cyhyxds、胖熊猫大侠、paulineling、luci19、海汐97、187**4125、WeiXin4b07a49d7e的票票!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65 非一般牛掰 广场上,静止的画面终于变成动态。 不是促销? 是恐佈袭击! “孩子。” “我的孩子。” 家长们疯狂般的开始往公交车上挤,想第一个抢下自己的孩子。 秦琛,抱着不悔悄然退场。 看怀中的小宝贝仍旧瞪大眼睛看着音乐喷泉的方向,秦琛想起在帝京购物中心和他的小宝贝初次相遇的那场绑劫案。那个时候,小家伙瞪着一双灵活的眼,熠熠有神。 那天虽然危险,但终究是未见血腥。 可今天,那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炸没了。 他的小宝贝肯定吓坏了。 秦琛心疼的伸手捂住小宝贝的眼睛,说:“宝贝儿,别怕,那是演习。你看,世上哪来的小丑,都是演员扮演的。所以,是假的昂。” 哪曾想,想学一回怎么当奶爸哄娃戏码的秦琛居然被自己的闺女鄙视了。小不点拍开他的手,嫌弃的看着他,说:“帅哥哥,我四岁了,不是一岁的小孩子,这里明明是一场货真价实的人一肉一炸一弹袭击,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这是演习?” 在秦琛无语间,小不点却是笑得灿烂的凑近他的唇,‘啪’了一口,说:“不过,帅哥哥,你刚才又酷毙了、帅呆了哦,我好喜欢,我好爱你哦。” 这小丫头片子不是吓呆的?而是被他酷呆了、帅呆了? 秦琛好气又好笑的一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亦在她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我也喜欢你,我也很爱你。” 闻言,小丫头片子幽怨的看着秦琛,接着她嘟着嘴双手紧紧的抱着秦琛的脖子,将头窝在他的颈窝处,‘呜呜’出声,时不时的控诉,“你为什么不等我长大?为什么要娶翘翘?” 好吧,小丫头片子这两天没念叨的旧话题今天又重现。 秦琛颇觉得脑袋痛。 但在这份疼痛中,却又透着一丝甜蜜。 父女两个在前面慢慢的走着,秦琛还时不时的抛一下小不点以转移小不点的注意力。二人的后面始终有一辆警车随行。 警车中,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负责此次人一肉一炸一弹袭击案的警官,姓张。 张警官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警服显得其人格外的挺拨、正气。 “好厉害的力道。居然将一个重达一百五十斤左右的人就那么踹飞。且是踹飞至十五米开外的地方。” 闻得张警官感叹,开车的小警员亦叹道:“只怕琛少那一腿的力道不下四百公斤。” “何止啊。他应该还把握着力度。否则,踹过了,飞到音乐喷泉外,那个损失伤亡就惨重了。” 一众警车赶到的时候,很快就控制住了现场,庆幸的是除了那个小丑人一肉一炸一弹外,现场无一伤亡。 他们及时调阅了广场的监控录像,发觉在广场上搞促销的是个正正当当的公司,且今晚的促销活动是通过各种手续获得批准了的。 至于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肉一炸一弹,是因为那个人一肉一炸一弹悄悄袭击了发放礼物玩具的一个小丑然后穿上了小丑的衣物、化了小丑的装混进促销队伍中。 从那人一肉一炸一弹娴熟的穿衣、化装来看,应该是早有预谋。 张警官的手轻轻的敲着背椅,说:“如果不是琛少,今天不知有多少家庭要哭到天明。” “我记得前年,中东一带,有个恐佈组织也是策划了一场人一肉一炸一弹袭击案,针对的也是一群孩子,而且那一天还是六一儿童节,六十多个孩子啊……”说到这里,开车的小警员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可见他对此事的义愤填膺。 小警员说的事,张警官正好知道。 因为那一年,张警官正在中东维和,亲眼目睹了那场炸弹袭击案。是一群恐佈分子利用那里物资缺乏便用面包引诱饥饿的孩子上车,然后将车子引爆。 每每想起那一幕,张警官都会潸然泪下。 “张Sir,琛少抱着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是何方人物啊。” 刚才看城市天眼监控录像的时候就发现秦琛一直抱着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路疯闹、一路走来。 当然,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疯闹正好撞上了,今夜整个江州只怕…… “诶,张Sir,还别说,那小丫头片子和琛少长得还蛮像的。不会是他女儿吧。好像只听说他有个儿子……叫什么来着?” 张警官一掌拍向小警员的脑袋,说:“小心开车,别打扰他们。” 刚才他们看了天眼监控录像后追上秦琛想找秦琛做笔录,奈何被秦琛的保镖拦下了,说是总裁现在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终究,秦琛今夜救了许多无辜。 所以,张警官和小警员就这么蜗牛慢步的开着车,一路跟随在了秦琛、不悔的后面。 二人看得出来,秦琛对那小女孩极度的呵护,就似呵护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般的呵护。 小女孩玩累了,似乎睡着了。秦琛呢,将自己的风衣解开,将小女孩整个裹在自己的怀中。 大约一刻钟后,一辆蓝色的帕加尼狂飙驶来,正是付一笑的座驾。 原来,付一笑刚才在电视中看到新闻转播,他清楚的认出那对身影是秦琛、不悔,于是他立马丢下一切跑向爆炸现场。 当看到秦琛和不悔的时候,他急忙刹车,快速跳下,然后跑到秦琛面前,问:“没事吧?” “没事。你来得正好。”说话间,秦琛将不悔小心翼翼的放在付一笑怀中,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不悔裹严实了,说:“我要去警局一趟,你带她回去。” 远处的警车停了下来,张警官‘嚯’了一声,说:“前段时间还斗得你死我活的人,现在亲热得胜似一家人,这活久了啊,真是什么都能看见。” 疗养院。 硕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秦琛一脚将那人肉炸弹踹飞的特写镜头。 站在电视前的高挑女子笑得格外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宝贝儿,你看,那就是爸爸,你的爸爸。” “瑚儿,你回来了。” “是,爸。”说话间,高挑女子急忙走向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明显的身材发福,再不见年青时的俊朗。唯有那双眼睛,倒有些许精炼的光芒不时闪过。 女子正是云瑚,而中年男子正是云珊、云瑚的父亲云千里。这疗养院中有一间VIP病房被秦琛全年包下替云母治病。 自从被秦氏帝国解聘又被云珊从丽园赶走后,云瑚只得回了云宅。 无处可去的云瑚差不多总是窝在疗养院,因为这里是她唯一能够守到秦琛的地方了。 自从天路会所之事发生,秦琛不认账后,她颇是失意,只当老天耍了她一把。可万不想,这个月月经推迟了数天,她自己买了试孕棒一试,发觉自己居然怀孕了! 看着试孕棒,她比中了巨额彩票还要兴奋。 为免失误,她专程到医院去做了个检查,结果证实她确实怀孕,已经一个月了。 当时,她都要喜疯了。 这个孩子是强有力的证明,证明她和秦琛那一夜夫妻的事实。 秦琛,很喜欢孩子的。哪怕云业那个孤独症患儿,秦琛都极度的喜爱。 那她呢,她若生一个健康的孩子,秦琛又将是如何的喜爱? 一想到自己将母凭子贵,云瑚的心开始冒着七彩泡泡。 哪怕今生得不到秦琛的爱,但只要有一个他的孩子伴着她,她也心满意足了。 “瑚儿,今天去医院,怎么说?”云父问。 “是肠胃不好,开了点药,吃几天就好。”云瑚并不打算现在就将怀孕的消息公之于众,她要给所有人一个出其不意。 “那你记得要吃药,年纪青青的别落下病根。我们云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好的,爸。你不要担心我。只照顾大妈就是。” 云瑚口中的‘大妈’就是云母刘芳晨,也是云珊的亲母。 云瑚是长大后回的云府,那个时候云刘芳晨早就躺在疗养院了,所以云瑚、云刘芳晨之间并没有出现什么继母、继女、后母这类的矛盾。 在疗养院一躺这么多年,云刘芳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甚至于将云瑚会当作云珊。这也是云瑚能长期窝在疗养院且二人相安无事的原因。 “再过两天就是业儿的生日了,到时候你去帮帮你姐姐,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云千里只知道两个女儿闹矛盾了,但还不知道两个女儿闹矛盾的原因。于是便想借着这次为云业过生日的机会劝和两个女儿。 “好的,爸。”因为,她也想好好的和云珊谈谈了。 丽园别墅。 云珊也坐在沙发处,看到了那则秦琛智踹人肉炸弹的新闻。 果断的判定、潇洒的姿势、冷冽的眼神,震得云珊热血沸腾。 这就是她所爱的男人。 真不愧是她所爱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怀中抱着的小丫头是谁? 因为秦琛将那小丫头护了个结实,根本看不清脸相。 莫不是现场的某个孩子? 秦琛有多喜欢孩子,云珊最是清楚。 当年,连翘将孩子流掉的时候,秦琛几近疯了。那个时候,云珊的心却在唱着歌。她庆幸,庆幸连翘将孩子流掉了,因为无论他们的感情怎么好,孩子必将是秦琛和连翘中再也缝合不了的伤口。 然而,她在才笑了连翘并将连翘送进监狱后,就发觉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发现她居然怀孕了,两个月了。 她的生理期一直非常的正常。之所以没注意,是因为那两个月她一直在至力于将连翘送进监狱的事,又哪有精力考虑其它。 等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医生的话,更是残酷。 流掉孩子,她将一辈子再也当不了母亲。 生下孩子,她以后还有当母亲的可能。 她,多少还是存着些心思的。 哪怕她清楚的知道以她的残败之身是再也不可能站在秦琛的身边,但……哪怕保留着这残败之身,有机会为他生一个孩子,也是好的。 在煎熬中,她选择生下云业。 她的这个举动,居然感动了秦琛。她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他那个流掉的孩子。 她庆幸着自己的决定,至少在男人看来,她云珊是一个有母爱的人。比起那个恶毒的流掉孩子的连翘而言,她则要善良许多。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她终究是不甘心的,不甘心那个孽种在自己的肚子中。然后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最终至疯癫。 疯癫的事,她记得并不大清楚,有的记得,有的不记得。不记得的也多是云瑚在她面前提及一二她才有了映像。 直至生下云业,直至秦叶心怡将一纸DNA丢到她脸上,她才大梦方醒。不再以这个孩子是秦琛的而自我安慰,不再将这个孩子其实是被轮的产物的悲痛转移,而是接受了事实。 她恨不能亲手宰了云业这个耻辱的烙印,但,这个烙印有一个唯一的好处,可以为她引来秦琛。 念及过往,云珊的眼睛瞟向二楼云业卧室方向。 她缓缓起身,走到电视屏幕前,伸手轻轻的摸着屏幕上熟悉的容颜,深情的注视着,说:“阿琛,你好外没来了,好久了。” 语毕,她转身,上楼。 云业,正睡得熟的人,惊醒。 睁眼,便看到一袭白衣的母亲站在他的床前。 就像鬼片中突然出现在床前的午夜幽灵…… 他吓得一个激灵坐起,然后利索的往床头倒退。 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小小的身子便那么窝在床头。 他的举动,看在云珊眼中,小小的一团,惊惧的眼神,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这是她云珊的孩子啊,她觉得她的心似乎柔了一下。 她是学心理学的,她非常明白自己这柔软的心所谓何来。 她,终究是喜欢上这孩子了吗? 不! 他是耻辱的烙印。 她能忍下他、不杀他,就不错了。 所以,她不可能爱上他,永远不可能。 念及此,她伸手,将手中的手机递到云业面前,说:“给你爸爸打电话。” 云业一惊,瞪着惊惧的眼看着她。 警察局。 男人做完笔录,然后叮嘱:“天眼监控我不希望被人转播。”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宝贝被人获悉后,从此生活在闪光灯下,吃喝穿一切再无半点自由、秘密。 “琛少,你也知道,现在的通讯都非常的发达,我们只能控制我们的。” 当然知道电视中早就将今夜之事大肆转播,而转播的视频都来自于手机拍摄,各大媒体转播的也都是先于网站上播放的手机视频,所以清晰度并不是非常的高。只有认识他的人才看得出那是他秦琛,至于他的小宝贝,当时被他护在怀中,视频中并没有露任何小宝贝的容颜。 所以,现在网上和各大媒体讨论得最热闹的是那个脚踹人一肉一炸一弹的英雄是谁?各大电台甚至于诚恳的请求警察局快些将英雄找出来。 可以说,现在全民都在热烈的期待着英雄现身。 “你们只需控制你们的就是。”其余的,他会控制。 知道秦琛说的是天眼监控的事,张警官说:“没问题。若有人走漏了天眼监控中的监控,我恁由琛少你处置。”语毕,他起身,伸手,说:“我代表江州所有人,再次感谢琛少。” 秦琛亦起身,回握,说:“应该的。” 在张警官送走秦琛后,一个小警员跑了过来,兴奋的说:“张Sir,好消息。” “哦?” “那个被人一肉一炸一弹袭击晕倒的促销人员经抢救活下来了。” 也就是说,此次恐佈袭击事件无一人伤亡?! 张警官‘哈哈’笑了起来,看着秦琛的Lykan车远去的方向,赞道:“非一般牛掰啊。” ------题外话------ 谢谢云不在天涯、lisy1012、茹歌琳、5698708、lisa67、海汐97、cyhyxds、彭女子等诸位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66 越来越有奶爸风范 第二天,一大早。 秦琛亲自替他的小宝贝儿梳洗、穿衣服。 自从知道秦琛是她的爸爸后,她也不再和秦琛讲什么男女有别了。所以,这两天,秦琛是将他认为一个父亲该干的事都干了个遍,而且是乐此不疲。 付一笑进来的时候,秦琛正在给不悔梳头发。 呵呵,小丫头剪了一头短发,只需梳整齐然后戴个发箍就成。 今天秦琛替不悔选择了一个有着小熊装饰的发箍。 一戴上发箍,不悔就蹦下沙发,跑到付一笑面前,她转了一个圈,问:“舅舅,我好看吗?”说话间,她摆了个非常臭美的一手插着小蛮腰,一手支着下颌的姿势。 小丫头今天穿了件裙子,下面穿的加厚紧身裤,等会子出门的时候只需要加一件厚羊绒外套便可。 知道今天是秦琛带小丫头去游乐园的日子,付一笑看得出小丫头很开心。于是伸手拍着她的小脑袋,说:“非常好看。” “那是我好看还是翘翘好看?”小丫头又问。 付一笑惯会见风使舵,笑得邪气的说:“当然是你好看。” “真的?为什么?”小丫头仍旧摆着臭美的姿势问。 “因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嗯,好像有道理。”小丫头不再摆着臭美的姿势,吁了口气,说:“我好看就好。” 付一笑已然知道小丫头和秦琛的事,也知道小丫头在吃连翘的醋。正好,看到秦琛将早餐端出来,他故意问:“宝贝儿,为什么一定要和妈妈比谁好看?” “因为,我决定了,我还是要嫁给帅哥哥。” 秦琛的脸一黑,将早餐放在桌子上,说:“宝贝儿,过来吃饭。” 付一笑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竖起大拇指说:“好,有志气,舅舅赞成你。” 不悔眨着她可爱的大眼睛,笑容满面的看着付一笑,“真的吗?舅舅,你赞成我?” “当然。” 见付一笑这么支持她,不悔支着自己的下颌,正儿八经的做思考状,最后打了个响指,说:“好,那我也不反对你和妈妈。反正我们家我都和帅哥了,你和妈妈也不会有问题的。” 付一笑的嘴张成‘O’型,话说,他的心思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都看得出来吗? 秦琛的脸彻底的黑了,用筷子轻轻的敲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说:“肥皂剧没有教你你那安排叫乱人伦?” “真爱面前,人伦都要靠边站。”小丫头理直气壮。 接着,小丫头插着她的小蛮腰,看着秦琛说:“帅哥哥,我看中你了。虽然你我年龄差距大了些,但我觉得你很好,你耐点心,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唔,当然,关于我妈咪,你就别担心了,在我嫁给你之前,我会替她找个好老公的。” 秦琛脸色阴沉:你敢找后爸,老子我打断你的腿。 闻言,付一笑却笑得极为放肆,倒在沙发上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腿,说:“好丫头,好。舅舅继续支持你。” 秦琛一把将还插着小蛮腰的小丫头片子捞起来,佯装着打了两下她的小屁股,然后这才走向餐桌,放在椅子上。 见小丫头扭着腰要下来,秦琛眼睛一瞪,示意她规规矩矩的坐好。 小丫头片子对她爹是又爱又敬,但也清楚的知道她可以在她爹面前为所欲为,她虽然乖乖的坐好了,但仍旧冷哼了一声。 付一笑不请自到,来到餐桌边坐好。仍旧邪气的笑着,问:“诶,小宝贝儿,你总和你妈妈比谁漂亮,为什么不和你的帅哥哥比一比到底谁更漂亮?” 漂亮? 秦琛的脸又黑了,恨不得将手中的粥泼到付一笑那讨厌的笑脸上。 小丫头冷声一哼,对付一笑翻了个白眼,说:“这还用比吗?肯定是帅哥哥漂亮,要不然,哪有我这么漂亮的女儿。” 本来因为付一笑的问而恼火,但又因小不点承认是他的女儿而高兴,秦琛看向付一笑,问:“你在这里干嘛?” “吃饭啊。”付一笑理所当然的拿起了筷子。 秦琛冷冷的看着他,用筷子打了付一笑的手,迫他放下筷子,说:“不欢迎。” 付一笑却笑看向不悔,问:“小乖乖,欢迎舅舅不?” 一大早,付一笑这么的赞成、支持她,还夸她比翘翘漂亮,不悔对付一笑的好感是再度直线上升,拍着小手,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付一笑看向秦琛,摊手说:“你看,小宝贝儿这么欢迎我,你怎么能驳了小宝贝儿的面子呢。” 秦琛现在在讨好不悔的阶段,不能和不悔唱对台戏,是以,他忍了。 付一笑现在特别喜欢看秦琛吃瘪的样子。于是,再度抓过筷子,惬意的拿过早餐,说:“秦大总裁弄的早餐,不吃白不吃。如晦,如晦呢?” “来了,来了。”说话间,霍如晦跑了出来。 今天,少年穿了一身休闲装,显得身材越发的颀长,青春阳光之气越发浓烈。再加上他那紫罗兰色的眸,看得付一笑、秦琛都恍了一下神。 “如晦,这边,坐这边。”不悔拍着自己身边的位子。 “好。” 看着兄友妹恭的二人,不知怎么的,秦琛和付一笑心头同时升起一个念头,然后二人相视一眼,眼中都赤果果的写着‘青梅竹马’四字,最后又同时写上了‘荒唐’二字,然后,二人的眼光同时别扭的撇开。 四人静静的用着早餐,有阳光洒进来,格外的静美。 用完早餐,秦琛拿湿巾擦了嘴后,说:“不悔、如晦,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霍如晦、不悔同时看着秦琛。 “是关于你和不悔上学的事。假期眼看着就要结束,在圣诞节前还有一个月的上学时间,你们……”(本文采用的是国外假期制,不是国内寒暑假期制) 秦琛的话还没说完,不悔首先反对,拍着桌子说:“不要,不要上学,不要。”她最不喜欢上学了。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有老师给他们上课,她就不喜欢。 “上学能增涨知识,会变得更聪明。” “如晦可以在家教我。”不悔再度嘴快的反驳,接着她又说:“冬天上课好冷,手冻坏了,脚也冻坏了。” 他的小宝贝儿当初在孤儿院上学肯定受了不少罪,秦琛心疼的同时,说:“相信爸爸,为你们选的是最好的学校,里面有空调,四季如春,不会冷。” “可是上学要早起。”一段时间的懒散,不悔已养成懒床的习惯了。 “早起早睡身体好啊。” 说不过她爹,不悔小嘴一嘟,“反正我不要上学。”她只想每天陪着帅哥。 “可是,如果你们不上学的话,教育司的司长会说我虐待你们,以为是我不让你们去上学。然后会惩罚我去做义工。” 看秦琛一脸的严肃,不悔忐忑不安的问:“义工?真的吗?” 秦琛郑重的点头,说:“我们这里非常重视小孩子的学习,如果有家长不送孩子去学校上课,家长会被处罚。如果我被处罚去当义工,就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 “多少天?”不悔问。 “嗯?” “一般当义工会是多少天?”不悔再问。 难道一、两天你就不上学? 秦琛想了想,说:“第一次处罚是三天。第二次,就是一个星期。第三次,就属于屡教不改,时间会非常的长。” “多长?”不悔纠结的问。 “你什么时候上学,他们什么时候放我回来。” 这么严重? 不悔的小眉毛高挑,颇是纠结的用叉子叉着她最爱吃的荷包蛋,嘟着小嘴。半晌,她才说:“好吧,我不希望帅哥哥离开我太多天。我愿意上学。” 秦琛的心啊,因了这句话化成了水。他伸手揉着不悔的小脑袋,说:“放心,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每天会送我的小宝贝儿上学、放学。” 不悔仰头笑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样子可爱之极,秦琛笑着亲了一下她的脸庞。 “如晦,你呢。是进小学部还是进中学部?”秦琛问。他知道,以霍如晦目前的学识,上中学部都是绰绰有余。 “如晦为什么要进中学部?”不悔又问,她才读小学部好不好。 “因为,如晦非常的厉害。” “可如晦要陪着我。”不悔反对。 “爸爸为你们选的学校就在世纪花城附近,小学部、中学部都在一处。很近。” “这样的话,那我和如晦就可以一起上学、放学了?” “是的。” “好吧,我同意如晦去中学部。如晦,你呢?” “我去中学部。” “好。” 说定了上学的事,秦琛带着霍如晦、不悔前往游乐园。付一笑本来要一起前往,结果临时接到电话,有些事他得亲自去处理。所以,他遗憾的和不悔告别,答应了不悔下次单独陪她去游乐园玩。 这是小不点第一次和爸爸去游乐园。她以前就非常羡慕那些被爸爸带去游乐园的小朋友们,今天,她也享受到了。是以,一路上,不悔相当兴奋,小嘴不停的哼着歌。 黑色Lykan车中已安装了儿童坐椅,丁正还记得他们家总裁挑选儿童坐椅时那神经质的一幕。 “安全吗?” “这可是我宝贝儿坐的。” “安全率是多少?” “99。99%?这怎么成?我要的是百分百。” “呵呵,目前为止没出安全事故,是百分百。也就是说我现在挑选的这个有可能就是那个0。01%?” 可以说,那一天,那个卖儿童坐椅的专柜中所有的服务员、经理都殷勤之极的为他们总裁服务,然后所有的人因了他们总裁犀利的问而额头冒汗。 “算了,我自己做一个。” 然后,总裁亲自出马,至电德国某个儿童坐椅设计专家,为这个小小姐设计了一个安全坐椅,材质都是太空材质,加速完工,火速空运到江州。 不悔第一次坐儿童坐椅,颇是兴奋,在上面蹦哒来、蹦哒去。 看着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丁正终于明白他们总裁为什么要小心又小心了。 这个小家伙活力非凡,还真得设计一个这么牢靠的坐椅才是。 可是,坐了才没一会儿,不悔就对这个坐椅没有新鲜感了,而且觉得非常的束缚她,于是,她要她爹当安全坐椅。 秦琛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抱过了他的小宝贝。 不悔跪在秦琛的腿上,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时不时的就问刚刚经过的地方叫什么名字?那建筑有什么意义? 秦琛圈着她的小蛮腰,一一仔细的回答。 有时候答不上来的,秦琛就胡编,编得不悔一愣一愣的,却也相信了。然后,她觉得她爹非常的厉害,什么都知道。看着秦琛的时候,眼中都是闪亮亮的、敬佩的孺幕之情。 霍如晦静静的看着一问一答的父女,嘴角挂着轻柔的笑。 丁正呢,时不时也从后视镜中看一眼后座上那父女乐的场景,感叹着他们总裁越来越有奶爸风范了。 估计是问累了,不悔不再看窗外,而是窝在秦琛怀中,伸着一双小胖手玩秦琛的袖扣。玩着玩着就准备用嘴去咬。 这哪咬得,秦琛急忙托住她的小脑袋,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顺带试探着说:“宝贝儿啊,爸爸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嘛事?” “等会,爸爸还要接一个小哥哥。” 不悔抬眼看了看她爹,然后又专心的玩着袖扣,无意识的问:“小哥哥?” “他叫云业,明天是他四岁的生日。”语及此,秦琛越来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宝贝儿了,他给云业过了三个生日,自己的宝贝儿却是一个也没有。 “四岁,和我一样大?” “比你大一个月。” “哦,难怪你说他是小哥哥。” “你愿意和那个小哥哥一起玩吗?” “没问题啊,人多热闹。”不悔在孤儿院久了,并不反感人多。 “他还不会说话。” “什嘛?”不悔诧异的看着秦琛,终于不再玩那闪亮亮的袖扣了,颇是同情的说:“好可怜的小哥哥。他是哑巴吗?” “不,他只是得了病。” “什么病?” “儿童孤独症。” 虽然不懂这儿童孤独症到底是个什么病,但不悔想着这个病肯定非常的严重,严重到都说不了话了。她说:“帅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他的。” 秦琛喜爱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他比你大,是哥哥,不用你保护。以后,他还会保护你。只是现在,他因为生病的原因没什么朋友。越是没有朋友,他就越是不说话。如果有了朋友,说不定他就能开口说话了。” “他能说话?” “能啊。只是,他暂时不愿意说话而已。” “没问题。我当他的朋友,我一定逗得他说话。” 见小丫头片子兴致高,秦琛有意无意的说:“好啊,如果他会说话了,那这世上就又多一个人叫我‘爸爸’了。” “爸爸?” 秦琛心中一喜,但同时也听出她话中的疑问之音,心中颇遗憾,点头继续哄着说:“是啊。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先他一步叫我一声‘爸爸’呢?” 奈何,不悔没听她爹后面的激将法,只记得前面的了。她小眉毛一竖,脸上明显有怒意,“云业也是翘翘生的?翘翘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又生了一个小哥哥?” 呃,这个时间先后…… 秦琛汗滴滴的解释,“妈妈只生了你一个。” “那云业不是翘翘生的?” “嗯。”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来和我抢妈妈了。”不悔装做害怕的拍着小心口,接着又觉得不对,‘咦’了一声,问:“那云业是别的女人生的?” 可以这么说吧。秦琛点头,又‘嗯’了一声。 小丫头惊惧的看着秦琛,半晌,小嘴突然一瘪,带着哭腔说:“噢,帅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花心,有了翘翘居然还有别的女人?而且有了我居然还有别的孩子?” 秦琛的本意是想用激将法,激得他的小宝贝喊他一声‘爸爸’,奈何小家伙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 见他的小宝贝突然哭了,秦琛措手不及,心疼的说:“这……宝贝儿啊,不是的,不是的啊,你想错了。听我说昂……” 一边说,秦琛一边轻轻的拍着不悔,想着该怎么解释。 但不悔的牛脾气发了,直推着秦琛,哭着说:“不要,我不要你,你是坏人,你一夫多妻。”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推开秦琛往如晦怀中爬。 ------题外话------ 谢谢薄荷芦荟茶、山前雨后、lisa67、5698708、灵小儿宝宝、彭女子、135**1145、lisy1012、茹歌琳、138**1235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67 宠爱到什么程度 这…… 一夫多妻?! 秦琛哭笑不得,试图将小宝贝拉过来,但不悔一双小手死命的箍着如晦,就是不松手。 担心拉痛了他的小宝贝,秦琛只得住手,然后示意丁正停车。 本来一直欣赏着他们总裁和小小姐的互动,结果小小姐突然发脾气了,丁正也有些懵,只好停车等着他们总裁哄小小姐。 “宝贝儿。” 听着总裁柔得不能再柔的声音,丁正打了个哆嗦。 不悔,完全无视秦琛,之于秦琛刻意的讨好全然不顾,只眨着朦胧泪眼看着霍如晦,说:“如晦,帅哥哥是坏人,我们不要他了,我们下车。我们难兄难妹结伴去找翘翘,三千里寻母!” 难兄难妹? 三千里寻母? 要不要这么的惨啊! 霍如晦脑中突现一副兄妹二人手拉着手、拄着小拐杖、手托小破碗的凄凉画面。 好笑的替她擦着眼泪,霍如晦说:“为什么不听秦爸爸把话说完?再说,我不也喊秦爸爸‘爸爸’吗?” “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哥哥。” “云业也可以当你的哥哥啊。” 不悔冷哼一声,“我才不要他当我的哥哥。我讨厌他。” 今天去游乐园,本就是为了讨好这个小祖宗,今天是他在他的小女朋友面前夸下海口的第三天了。他原本想着只要小丫头玩得高兴了,他再诱哄得小丫头片子答应他提前接他的大宝贝回来。这样的话,一家三口就团圆了。 不曾想,弄巧成拙,事情似乎搞砸了。 秦琛,现在只恨自己不该用激将法。 听着小宝贝口口声声说他是‘坏人’,说‘不要他了’,说要‘三千里寻母’,他的心疼得无以复加。为了不至小宝贝对他过度误会,他及时开口,说:“宝贝儿啊,爸爸也只生了你一个。爸爸只是云业的教父昂。” 教父? 不悔终于止了哭,转头看着秦琛,问:“教父?” 看着他的小宝贝儿眼角挂着两颗晶莹的泪花,那长长的睫毛因了湿意成了一捋一捋的,这副模样是我见犹怜。秦琛又是心疼、又是后悔,一把将不悔抱过来放他腿上坐好,一边轻轻替她擦着眼泪,一边柔声说:“是的,只是教父。” “是像唐柯里昂那样的教父吗?”不悔问话的同时还抽噎了两下。 唐柯里昂正是《教父》中的第一代教父。小家伙能够准确说出教父的名字,想必应该是看过《教父》那电影的了。秦琛点头,说:“是,正是。我之于云业,就是唐柯里昂。” 至此,不悔才终于不再闹别扭,她咧开嘴笑了。 因大大的眼中还包着泪水,笑的时候,那泪水也随着滚了下来,像两颗珍珠般,心疼得秦琛用手轻轻的擦着。 小丫头却又欢天喜地的说:“我喜欢唐柯里昂,我也喜欢二代教父、三代教父。我好喜欢他们。” “那么,我当云业的教父,你还生不生气?” “你是英雄,你是帅哥,当教父最合适。我不生气。” “再不说我是坏人了?” “你是最好的好人。” “那还要不要我?” “要。”小家伙扑在秦琛怀中,双手箍着他的脖子,说:“我长大了还要嫁给你呢。怎么会不要你呢?” 秦琛哭笑不得,但这个时候不想再惹他的小宝贝生气,于是问:“那你还要不要三千里寻母?” “不要,寻回翘翘的话她会从我手中抢走你。” 此寻非彼寻吧? 秦琛感觉想望天,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让她去三千里寻母先将母亲寻回来再说。心中腹诽着,他口中却说:“那你还讨不讨厌云业呢?如果你讨厌他的话,我打电话让他不要来。” “不,不讨厌他。帅哥哥肯定是可怜他不会说话才当他的教父的。” 呃,好吧,虽然有些出入,但可怜确实占了绝大多数因素。秦琛点头,说:“可以这么说。” “那我不讨厌他,我还是会陪他玩,还是会逗他说话。” 秦琛亲了小家伙的脸颊一口,说:“宝贝儿,爸爸爱你。” 因为在车上闹了一出小插曲,所以秦琛一行人晚于约定时间到达游乐园。 安丞、云业已等了一段时间 以前,秦琛无论多忙,他也总会抽出时间陪云业去游乐园。 但游乐园并不适合云业这种患孤独症的孩子。所以,但凡秦琛带云业去游乐园,那必是包场。 今天也是一样,整个游乐园被秦琛包下来了。 但是,门口仍旧围着许多带着孩子的家长。 好不容易周末能够带孩子出来玩一天,怎么就这么衰,居然被人包场了。家长们也好、孩子们也罢,都非常的沮丧。于是围在门口不愿意走。 秦琛带着不悔、如晦下车,安丞抱着云业上前,一行人见过后,早有游乐园的经理迎接出来,从安保到工作人员乌压压的一大群,恭敬的将秦琛等人迎进了游乐园。 “妈妈,他们怎么能进去?”游乐园门前,有孩子摇着母亲的手问。眼放期待的说:“我也想进去玩。” “爸爸,他们为什么能进去?”有孩子亦摇着父亲的手问。然后羡慕的看着进了游乐园的不悔、如晦一行人。 不悔一手牵着如晦,一手牵着云业,进了游乐园后,她十分好奇于园中的安静。问:“帅哥哥,这里真是游乐园吗?怎么这么安静。”明明门口有那么多人的说。 “小小姐,游乐园被总裁包下了,今天只有你们三个玩。”安丞解释。 “那多不好玩。”不悔不满了,站定,回头看着门外那些期待的看着园子的小朋友们,她说:“玩就是要大家一起玩才高兴。” 她放了如晦、云业的手,扑到秦琛面前,抱着秦琛的腿,抬头看着他,说:“帅哥哥,让他们进来和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人多,危险。”不说云业的特殊性,只说小宝贝儿的失而复得,他必须万事谨慎。 “人多,热闹。”不悔纠正。 见秦琛未有丝毫妥协之态,不悔急了,说:“你不让他们进来,我也不玩了。” 看小丫头倔强的看着他,秦琛心一软。弯身将她抱起,说:“爸爸是为了你好。” “那我以后还要上学呢。你是不是要让教室只有我一个学生?” 呃,不得不说,他的小宝贝儿不是一般的聪明。秦琛被问住了,但同时也妥协了。他看向安丞,说:“让他们进来,今天我请客,全园免费日。” “是,总裁。” “安保提升为一级。” “好的,总裁。” 安丞办事去了,不悔‘耶’了一声,在秦琛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帅哥哥,我爱你。” “爱我,那就换个称呼。”秦琛决定利用小丫头高兴之余的那点剩余价值。 小丫头嘴一嘟,头一扭,说:“总要换称呼。我爱你不就成了吗?偏要那些形式上的东东。” 可偏偏是那形式上的东东是他秦琛梦寐以求的啊。秦琛在这方面肯定是不妥协的,于是说:“我就是流于形式那么个人,来,爱我就换个称呼。” “呃……” “不许再喊什么‘英雄’‘帅哥哥’之类的,你懂的。”秦琛提示。 “就是要和你生命息息相关的呗。” “聪明。” “好吧。”不悔颇是为难的看着秦琛,最后她说:“是你要我换的哈。” “嗯哼。” 不悔将手做成喇叭筒状,凑近秦琛耳边。 上一次吃了亏的,秦琛这次有提防。所以咬紧了牙齿以防耳膜再次被小丫头震到。 小丫头装腔作势的模样虽然吓人,但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她只是轻轻的喊了两个字。 是两个字,但不是‘爸爸’,而是‘琛琛’。 秦琛‘你’了一声,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小宝贝儿。只见她笑得像个痞子般的说:“琛琛可是你的名字哦,伴随你一生的名字,和你是息息相关的哦。” 秦琛总算是明白当初小女朋友说“反正,要她喊你一声‘爸爸’估计很难”的意思了。果然是任重而道远啊。 这就是他的小宝贝儿,和他一样执着的小宝贝儿。 ‘啪’的一巴掌,秦琛打在了她的屁股上。同样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然后,秦琛将小丫头片子甩上了脖子,两只手展开。 小丫头明白,马上将手亦展开递到了秦琛手中,然后,秦琛载着她往前面跑。小丫头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游乐园。 霍如晦一笑,看向一边的云业,然后伸手揽着他小小的肩膀。 云业呢,初见霍如晦、不悔,就喜欢上他们两个了。见如晦笑得那么的真挚,他羞怯的悄悄伸手,搭上了如晦的腰。见如晦没反对,云业笑了。 然后,二人像难兄难弟般的跟着前面疯闹的父女。 游乐园外,一辆奔驰车中,云珊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感觉在梦中。 以往,因秦琛包场的原因,她也可以进游乐园。所以,今天她习惯性在车上等,等着秦琛到来,等着那些家长、孩子们失望回转。然后她就会下车进园子和他们父子汇合。 可今天,秦琛来是来了,但他居然另外带了两个孩子,其中的小丫头更似一件珍宝般的一直被他抱着,现在更是恁那小丫头骑在他的脖子上。 秦琛的脖子啊,谁敢骑? 哪怕是他极度疼爱的云业,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如果说初时看不清小丫头的长相,但当秦琛走近云业的时候,当秦琛给云业介绍着小丫头的时候,她大约的看到了小丫头的长相,然后心跳近乎于180。 那一年,他十六,她十八。 十六,是成年礼的年纪。 秦琛生日那一天,楚楠、燕七等人暗中使坏,决定要送秦琛一个女人。 齐白更是欢脱,直接说‘要送就送云珊,云珊不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救赎?’ 当事时,齐白的话可以说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自从秦琛说‘她早就出生了,她是我的救赎’后,她也一直以为她就是秦琛的救赎。 十八岁的她按律法已达结婚年龄,只可惜她达到了成婚的年龄,但他却还没有。但,好歹,他成年了不是? 那晚,她虽然羞涩难挡的推脱着楚楠、燕七、齐白等人的成全,但最终却也半推半就的喝了不少这些人准备使坏的酒,然后半推半就的进了楚楠、燕七等人为秦琛准备的房间。 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等着自己的意中人。 奈何,一整晚,秦琛没有出现。 等再见到秦琛,已是七天后。秦琛身边出现一个小不点,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 秦琛唤那小女孩‘匪匪’。 听闻匪匪的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匪匪成了孤儿。 听闻匪匪被亲戚夺去了继承权。 听闻…… 无论有多少传闻,从此,这个名唤‘匪匪’的女孩子就那么突如其来的闯进了他们的圈子,这个江州地区最尊贵的圈子。 有可能是匪匪小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秦琛的原因,匪匪成了这个圈子中最被人照顾、最被人疼爱的人。整个圈子中人都随着秦琛喊这个小女孩一声‘匪匪’。 那个时候,爱屋及乌,她也喊这个小女孩一声‘匪匪’。 秦琛对匪匪特别的宠爱,宠爱到什么程度呢? 匪匪学习,秦琛督促。 匪匪生病,秦琛陪护。 匪匪打架,秦琛善后。 匪匪要登月,秦琛陪着。 登月不成,用潜海赔罪…… 用齐言一句嫌弃的话说:哪怕匪匪要上房揭了他秦府的瓦,他秦琛也会给匪匪递梯子。 年深日久,秦琛待匪匪的态度终使得她有了丝丝不安。 就像现在,她的心亦起了丝丝不安,一如当初。 那个骑在秦琛脖子上的小丫头长得太像幼时的匪匪。猛一眼看去,她还以为历史在倒退,她穿越回了二十年前。秦琛牵着匪匪的手,对所有人介绍:“我是她的监护人,以后,你们……” 二十年前,因了匪匪,她的情被扼杀得体无完肤。 二十年后,出现一个一如匪匪的小丫头,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会夺走秦琛对云业所有的关注?以后,她是不是连通过云业想看一眼秦琛的机会都会没有了呢? 修长的手紧紧的抓着车座的靠背,手背上青筋暴露。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如果没记错,昨夜那场人一肉一炸一弹的时事新闻中,秦琛似乎也是如珠如宝的抱着一个小丫头。当时她还以为是事故现场的小丫头。可看今天的情形,就算视频再模糊,但小丫头年岁相当、体型相当,也就是说这个小丫头应该就是昨晚电视中的小丫头。 她突然非常厌恶,厌恶这长得相像的、可以夺走他全部注意力的脸相。 由于太过用力,一只指甲‘咔’的一声,断裂,她都浑然不觉。 游乐园中,一片欢声笑语。 本来因为游乐园被人包场而不满,但万不想居然可以免费游玩所有的项目,一些家长也是出其不意,自然也是欢欣鼓舞的涌了进来。 秦琛扛着不悔,很快便来到儿童乐园。 儿童乐园中什么都有,都是儿童喜欢玩的项目,且安全得狠。只要将儿童丢进去,家长在外等就可以了。 霍如晦大了,对儿童乐园十分鄙视,自然是不屑去玩的。不悔呢,见人熟般的拉了云业进了儿童乐园。 秦琛、霍如晦二人脸上都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静静的坐在家属区等。 见小宝贝不排斥云业,秦琛总算放了心,他可不想再度弄巧成拙,害得他的宝贝儿又哭一场。 不过话说回来,小宝贝那样一闹,秦琛的心非常的骄傲,这说明他的宝贝儿不允许他当任何人的爸爸啊,这是十分霸道的占有欲。 他就喜欢他的宝贝儿对他有十足十的占有欲。 诶,不对,话说回来。虽然他的小女朋友的怀孕机率非常的低,但不是也创造了不悔这个奇迹了吗? 如果以后他和他的小女朋友又创造了奇迹有了另外的小宝贝儿,那眼前这个小宝贝…… 秦琛开始思考,该如何做通眼前这个小宝贝的思想工作,好让她非常高兴的迎接着她的妹妹或者弟弟的到来。 ------题外话------ PS:喜欢我写作文风的,推荐我完结多年的一本书《夫子栽了》,因了留言区几个妹子留言提及,我又抽时间去重温。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68 总裁,你确信这样教是正途 秦琛、霍如晦二人非常安静的坐在那里,大的高大挺拔,气势天成,举手投足都泛着修养。小的一看就是十足的绅士,举手投足像极故事书中的王子。所以,这对父子非常的引人注目。 坐在霍如晦身边的一个女人讨好的看着霍如晦,问:“你爸爸?”说话间,她轻轻指了指秦琛方向。 霍如晦点头。 “里面那个穿黄色薄绒裙的是你妹妹?” 不悔今天确实穿的黄色薄羊绒裙,而且儿童乐园中似乎也只有她穿的黄裙子,是以如晦又点头。 “那那个穿着天蓝色薄绒衣的小男孩是……” “我弟弟。” 这样的话那个看上去就尊贵十分的男人居然都有三个孩子了,那他的女人肯定非常非常的幸福吧?女人想着,心起羡慕。 “你怎么不去和你的弟弟、妹妹一起玩?” 霍如晦最怕这种念家长经的家长,但今天碰上了,也只得打起精神。说:“我不是儿童。” 女人牵强的笑了一下,又说:“你可以去少年馆玩一下啊。” 少年馆有什么玩的?如晦心中不屑的想,嘴上却说:“我要照顾弟弟、妹妹。” 女人一愣,接着又羡慕的说:“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 如晦这次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弯。 女人估计着如晦是个小冰山哥,于是便不再多话,而是看向儿童乐园,寻找着自己的孩子。 坐在秦琛身边的是个职场女性,女子长期游走于办公室,自然便能敏锐的感觉到秦琛身上的那股霸气,那是属于久居高位之人独有的气势。 若能和这个尊贵的男人搭上话,以后职场上也许另有一番天地也说不定。于是,她想和秦琛说说话,但秦琛周身流淌着一种非常冷漠的气势,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发起话题。 儿童乐园中,不悔玩渴了,跑到栏杆处,朝着秦琛方向喊‘帅哥哥,喝水’。 秦琛一笑起身,大步走到不悔边上,摸了摸她的脖子,发觉有点潮,于是便示意安丞拿来毛巾,替不悔轻轻的隔在背后。 不悔喝了几口水,将杯子递给秦琛,又说:“云业他很会玩。” 云业的智商从来不低,开不开口说话全在他自己。如果不悔能很好的带着他玩,如果云业开口说话,那不悔是功不可没。 秦琛笑着竖起大拇指,说:“那也是我的宝贝儿厉害。” “那我再去陪着他玩。” “嗯,去吧。” 秦琛再度回到位子上坐好的时候,身边的职场女性终于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问:“那是你的妹妹?” 妹妹? 秦琛脸一黑,“我女儿。” 女儿? 那干嘛叫帅哥哥? 女子汗滴滴,又讨好的说:“从她对你的称呼可以看出你们父女的关系肯定非常好。” ‘帅哥哥’的称呼可以证明父女关系? 秦琛不理解,但他对于女子后面那句‘父女的关系肯定非常好’非常的赞同,是以嘴角微弯,点头。 “她好可爱,好漂亮。是里面最活泼的一个。”职场女性尽拣着好听的话说。 秦琛的唇角越发的扬起,那是独属于一个父亲的骄傲。 “人家都说女儿随父亲,你女儿肯定长得像你吧。”秦琛戴着墨镜,女子只好揣测。 当然像他,眼睛一模一样,脾性一模一样,秦琛‘嗯’了一声。样子说不出的得意。 看得出这位男子非常的喜欢他的女儿,女子又拣着好听的说:“你妻子应该也非常的漂亮。” “当然。”秦琛越发的得意了。 “你妻子今天没来吗?” “她有事。”秦琛难得好心情的回答着。 秦琛的话才落地,霍如晦已经站了起来,儿童乐园中,云业摔在了地上,是被一个小胖子推倒的。 云业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可想那个小胖子力道之大。 原来,儿童乐园中,活泼的不悔是最闪亮的那一颗星。不但吸引了外面一众家长的眼光,更吸引了儿童乐园中一些小家伙的目光。 小胖子看中不悔了,要和不悔玩。而不悔呢,只和云业玩。小胖子嫉妒了,推了云业,云业摔倒。 不悔不依了,直接伸手去推小胖子。 小胖子不防,被不悔推得后退了两步。一怒下,他觉得不悔太不识抬举,于是下了狠劲的去推不悔。 不悔是谁,那在孤儿院就是个打架大王。比她大的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眼前这个长得和她一样高的小胖子? 在小胖子伸手推她的时候,她利索的抓住了小胖子的手,然后一个巧劲下顺势一拉,接着她的身子微闪。很快,小胖子往前踉跄了几步,最后止不住去势,趴在了地上。一时间,他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 哭声自是惊动了家长。 一个贵妇模样的人叫着‘宝贝’的冲进了儿童乐园。 秦琛一直关注着不悔,想当然看到了那个小胖子推倒云业的一幕,自然也看到了不悔将那小胖子打倒的一幕,他心中止不住的得意:不愧是我的小宝贝儿,点赞。 可是,当看到那小胖子的妈妈冲进乐园时,秦琛立马站了起来,和霍如晦二人同时往乐园方向走去。 贵妇离乐园的门口最近,所以很快便到了,拉起自己的儿子问:“宝贝儿啊,怎么了?啊,牙掉了!” 小胖子一看地上,果然有颗血淋淋的牙齿。他下意识的去抹嘴,结果,嘴角那点因掉牙而渗出的血被他抹了满脸都是,看着非常的吓人。 见妈妈到了,小胖子有了底气,手指着不悔说:“她不识抬举,我要她当我的女朋友她不干,还推我。” 不悔见小胖子脸上都是血,心里也有点害怕,但她从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她也早早扶起了云业,怒视着小胖子说:“是你先推云业的。” “他有什么好。瘦不拉叽的,一推就倒。你还看得上他。” “哈。你又有什么好?肥不拉叽的,一拉还不是倒?我才不会看上你。” “你,你敢嫌我胖?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说话间,小胖子恼羞成怒的又要去推不悔。 不悔机灵,拉着云业后退了一步,躲过了。 小胖子急了,拽着贵妇的手,说:“妈妈,打电话,让舅舅来,让舅舅把他们抓警局去。”接着,他冲着不悔一声冷哼,说:“我舅舅是警察,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不悔扮了个鬼脸,伸手在脸上‘羞羞’几下,又说:“什么事都找大人解决的孩子长大后都没出息。” 如果说先前几个孩子吵闹,贵妇也没当回事,只是有点心疼儿子的牙齿的话,但听不悔居然咒自己的儿子赶明儿长大了没出息,一时间就来了气,说:“你怎么说话的啊?有没有家教啊?怎么能诅咒人家?” “我怎么诅咒他了?”不悔不服气。又说:“小孩子吵架,大人掺和个什嘛?还不一边呆着去。” “嘿,我说你这个熊孩子,你……”说话间,贵妇要去抓不悔。 一只手及时的挡住了贵妇的胳膊,正是如晦。 “如晦。” 不悔见来了帮手,立马站在如晦身边,说:“他们欺负人。大人欺负小孩。” 秦琛本想上去保护自己的宝贝儿,但听宝贝儿说‘什么事都找大人解决的孩子长大后都没出息’的话后,他止住了脚步,歪身靠在乐园门口,看着这个方向,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宝贝儿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再说贵妇,听不悔居然说出‘大人欺负小孩’的话,一时间无语。胸口起伏着,强压下怒气,只看着霍如晦,问:“你,来了正好,你是这熊孩子的哥哥吧?” 霍如晦点头。 “你妹妹推我儿子了,看,门牙都掉了一颗。” 小胖子是被不悔拉得趴在了地上,正好脸蹭了地面,而那要换的门牙也正好蹭掉了。还流了点血。 其实出血不多,因小胖子往脸上一抹,倒显得有些骇人了。 初时,那贵妇想着本就是松松垮垮要换的牙齿,掉了正好,也没当一回事。只是后来,见不悔小嘴不饶人的,贵妇也就决定以‘门牙’说事。怎么地也要这小丫头片子道歉。 “你可以带你儿子去医院,所有费用我们出。”如晦淡淡的说。 虽然眼前的少年戴着墨镜,但却有一股天成的清贵之气在弥漫。贵妇看出如晦的不一般,但也不想就此罢手,又说:“那心灵的创伤呢?精神赔偿费呢?” “你也可以诉求至法院,由法院定夺。”如晦又淡淡的说。 不悔不依了,说:“如果真说赔偿,那他们应该先赔偿云业才是。是这个小胖子先推倒云业又要来推我,我才拉他一把的。他倒地是他活该,掉了门牙也是他活该。我这是正当防卫。不陪钱,一分钱都不陪给他们。” 小胖子手劲大,云业被推倒地的时候还翻滚了一圈,嘴角亦有点淤青。 其实,这个贵妇一直坐在门口,看清了整个过程。也知道是她儿子先惹的事,所以事先她并不打算闹。只是后期不悔小嘴太利索,她受不了,这才决定闹一闹的。 如今听不悔指责,贵妇有些生气,说:“嘿,你……” 此时,儿童乐园的管理人员也相继进场,看过监控视频的他们了解了所有。感觉这个贵妇应该是没事找事。毕竟她一直坐在门口,应该非常清楚的看到了事件的全部起因。而起因正是她儿子的无理取闹。 贵妇见工作人员来了,马上要找工作人员理论。 有个工作人员靠近贵妇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贵妇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眼睛躲闪几下,一把拉了小胖子,说:“走了。” 小胖子不依,仍旧拽着他妈,说:“报仇,妈妈,报仇啊。”一边说,他还一边哼哼叽叽的假哭。 “没出息,只知道哭,还不走?”贵妇急了,不顾儿子哭闹,直拽着就走。 经过秦琛身边的时候,贵妇的头都不敢抬。 秦琛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不悔面前,蹲下。替不悔擦着她额头的汗。 “帅哥哥,我没错。” “嗯。如果是我,就不是只打掉他一颗门牙的问题。我会打掉他满口的牙。” 安丞闻言,一头黑线:总裁,你确信这样教是正途? 不悔起先还因为小胖子那一脸的血有些心虚,现在听秦琛如此说,一时间,她觉得理直气壮了,也不再心虚了,伸手箍着秦琛的脖子。 秦琛一把抱起她,说:“累了?” 早就玩累了,也饿了。不悔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说:“好饿。”接着,她似想起什么的又说:“如果不是我饿了没力气了的话,肯定早将那小胖子满口牙都打掉了。” “好,那我们去吃牛排。长力气。”说话间,秦琛将隔着小宝贝免得她出汗汗湿衣物的毛巾抽了出来。 在工作人员将云业嘴角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后,安丞亦抱起了云业。 就餐厅。 不悔要去洗手间,秦琛一个大男人自是不方便,便叫了一个餐厅经理带不悔去。 然后,秦琛看着云业的嘴角,用手轻碰了碰,问:“还疼不疼?” 云业摇了摇头。 云业的身子特殊,经不起一丁点伤痛,秦琛说:“如果疼的话,不要忍,得说出来。爸爸好带你去医院。” 云业嘴角泛笑,点了点头。 秦琛这才一笑,看向洗手间方向,说:“不悔今天做得非常漂亮,是不是?” 知道说的是不悔保护、维护云业一事,霍如晦说:“是。” 有映像以来,除了秦琛外,不悔是第二个真心保护他的人。云业眼中闪亮亮的,也轻轻的点头。 “她这么小就知道维护兄弟,我很欣慰。但,她终究是女孩子,长大后在体力上肯定要逊于你们这些男孩子,所以,以后,当你们的能力大过她的时候,就是你们保护她的时候。” 霍如晦说:“秦爸爸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不悔的,且是尽全力的保护。” 秦琛看向云业,云业也用手比划着‘尽全力’。 秦琛笑了,又说:“不悔是我的女儿,我疼她自然会多一些。但我疼她并不代表就不疼你们,你们是男孩子,我不可能像疼不悔那样的疼你们。如果真像疼不悔那样的疼你们,估计你们也别扭。” 想着秦琛几近总抱着不悔亲来亲去的,如晦恶寒,说:“秦爸爸还是多疼不悔一点吧,我就免了。” 大半天的相处,云业很喜欢那个笑容明媚的小妹妹,小妹妹就像一个圣斗士般的保护着他,引导着他玩。 别看他小,但他什么都明白。 他看得出来,不悔是真心对他好。 就算秦爸爸不说,他也会疼不悔的。 于是,云业笑着点头。用手比划着‘我要快快长大,保护妹妹’。 秦琛摸着云业的头,说:“你要是开口说话该多好。” 云业长长的睫毛轻颤,低下了头。 ------题外话------ 谢谢5698708、忆凉君、海汐97、159**1252、紫晶的泪幻紫幽蓝、sheliahuangQQ39cac8d0151e7d、187**1050、paulineling、sheliahuang、lisa67、185**4030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169 我们去找妈妈 洗手间。 餐厅经理抱着不悔在洗漱台上洗手的时候,从镜子中透出一个穿湖水色衣裙的女子,女子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身上套着厚厚的羊绒外套,似乎非常专注的看着洗手的小丫头。 一时间,餐厅经理想起那些当众抢人的人贩子,下意识的将不悔抱紧了。 感觉肩膀上力道加重,不悔抬头吃惊的看着餐厅经理,见餐厅经理一脸的紧张,不悔咧嘴一笑。 这一笑,双眉若月芽弯弯,好看极了。 然后,餐厅经理发现那戴墨镜的女子似乎受了惊吓般的后退了两步,接着转身狂奔而出。 餐厅经理不敢大意,她现在抱着的可是个小公主。所以,哪怕小公主上厕所期间,她也守在厕门外。 果然,似乎有人打小公主的主意了。 餐厅经理觉得压力山大。等小公主洗完手后,便急忙牵着小公主的手去餐厅。 只是,她又看到了那个戴墨镜的女子,而且那女子坐在小公主他们那一桌。 看来是熟人。 餐厅经理长吁了一口气,感叹自己恐怖片看多了。 看到了秦琛,不悔一把甩了餐厅经理的手,扑向了秦琛,嘴中还甜甜的说:“帅哥哥,我来了。” 由于她像个小炮仗般的冲过来,秦琛担心她磕着了桌子、椅子什么的,急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蹲下迎接她,将她抱了个满怀。 ‘啪’的一声,不悔亲在了秦琛的脸颊上,笑得灿烂的说:“帅哥哥,你好厉害,这样都不倒。” 秦琛宠爱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可以用更大的力气来试试。”说话间,他将她抱起,然后放在了沙发上,和他坐在一排。坐在他和如晦中间。 不悔,这才看到对面坐着的云珊,她‘咦’了一声,问:“这位漂亮阿姨是谁啊?” “她是云业的妈妈,你可以喊她‘云姨’。”秦琛介绍。 “云姨,你好,我叫不悔,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云珊,放在桌下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她强行将自己脸上拉出一个笑容,说:“不悔,你好。你……好漂亮。” “谢谢云姨夸奖哦。”接着,不悔比了个‘可爱’的POSE,说:“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不悔的举止,惹得秦琛、如晦、云业都笑了。云珊亦牵强的笑了,极力放柔声音,问:“不悔,你几岁了?” “圣诞节,我就满四岁。和帅哥哥同一天生日呢,是不是,帅哥哥?” 秦琛得意的勾着唇角,说:“是。” 云珊的眉狠狠的一抽,又快速的掩去了眼中惊慌的神情,问:“不悔,你……是哪里人?” “我系……” 不悔的话还没说完,如晦已是摇着不悔的胳膊。她顺着如晦手指方向看去,便见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实事新闻,新闻现场中,大雪裹杂着大雨,记者颇是狼狈,正在说:“国家地震局刚刚证实,凤凰山地区地震震级为7。0级,震中位于凤凰小学,我们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过不去了,所有人被困……” 秦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颀长的身躯紧崩着。 不悔的嘴张成‘O’型,半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秦琛这才回神,一把将哭闹的不悔抱了起来,说:“宝贝儿,别哭,我们去找妈妈,这就去找妈妈。” 餐厅各处都挂着电视,所以,云珊、云业也看到了电视新闻中的内容。 云珊隐约听说连翘就在凤凰山,而现在这个长相酷似连翘、眼睛却和秦琛如出一辙的孩子口口声声说要找‘妈妈’? 云珊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业儿,爸爸要去凤凰山,妹妹的妈妈在凤凰山。明天,爸爸不能参加你的生日会了。安丞叔叔会安排好一切。你要体谅,嗯?” 云业点头,双手轻握住秦琛放在他头上的手,拉下来,然后亲了一口秦琛的手背,接着他举了一只小拳头,示意‘加油’。 秦琛拍了拍云业的头,抱着不悔匆匆忙忙步出餐厅,都没顾得上和云珊打个招呼。 云珊呆呆的看着秦琛离去的方向,似乎依稀听到小丫头片子稚嫩的声音:“帅哥哥,我要妈妈,我不要当你的新娘了,我要妈妈当你的新娘,我再也不和妈妈争你了。” 直升机很快就准备好了。 秦琛想着凤凰山现在的形势肯定非常的危险,也不知下一步会不会又出余震现象,本不愿带不悔涉险。但不悔似乎受了惊吓,自从得知翘翘有可能遭遇不幸后,不悔一直惊惧的抱着秦琛,谁也不能将她从秦琛怀中抱走,她的小嘴中只喊着‘妈妈,我要妈妈’的话。 付一笑赶过来要抱过小丫头的时候,平时非常喜欢粘着他的小丫头,这一次死活不让付一笑抱。 秦琛心疼的吻了吻小丫头有些湿意的眸,说:“好,爸爸带宝贝儿去找妈妈。” “我也去。”付一笑和如晦同时说。 付一笑又说:“你带着个孩子,万一有事,有我在也好有个照应。” 秦琛身边有丁正、保镖,并不缺人。但小丫头除了和他亲外,就是和付一笑、如晦最亲。如果有付一笑在场,那当然好。 可如果付一笑去了,这家中就没有大人,独留一个如晦在家也不好。 于是,秦琛点了点头,说:“都去。” 一行人上了直升机。 从江州到凤凰山得几个小时,秦琛准备了许多药品、干粮。 本就在游乐园玩累了,又受了惊吓哭闹了半天,不悔上了直升机后就睡了。估计是担心翘翘的原因,她睡得不沉,秦琛稍有动作,她就会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一看。哪怕她是无意识的,秦琛也心疼之极,总是吻着她亲哄,“宝贝,快睡,爸爸在,爸爸在昂。” 因不悔睡得不踏实,秦琛便一直抱着她。 保镖们都是和秦琛出生入死过的,对于这种紧急状况都习以为常。付一笑那也是刀光剑影中拼杀过的,这种紧急情形他也经历过。只有如晦,虽然少年老成,但终究是个孩子。上了直升机不久就有了睡意。 好在,准备了睡袋,付一笑劝说着如晦进了睡袋睡觉。然后又拿了一个小睡袋到秦琛面前,说:“放下来吧。这样睡,你受不了,她睡得也不安稳。” 秦琛虽有不舍,但付一笑说得有道理,直待不悔睡沉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将不悔放进了睡袋中。 秦琛第一次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的慢。 好不容易,当直升机临近凤凰山的时候,天空突然阴云密布。 眼见着一场大雨又将来临。 “总裁,指挥台才传来的消息,凤凰山地界马上面临大面积雷暴雨,山区雷电尤其集中,直升机不能再往前飞了。指挥台建议我们立即反航。” 听副驾驶员的报告,秦琛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万一直升机碰上雷电,那就是机毁人亡。 他问:“现在到哪里了?” “梧桐镇。” 梧桐镇? 离凤凰山最近的一个镇。 上次隐约听小女朋友说过梧桐镇的事。 “和调度台联系,请求原地降落。”秦琛说。 “是。” 经过指挥台紧张的调度,在雷暴雨来临前,直升机安全降落在了梧桐镇。 直升机降落的地方正是梧桐镇临时划出的地震救助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负责人是某驻军部队军长,正是韩伯飞的大伯韩非。 他当然认识秦琛,当听闻调度台说秦琛的直升机请求降落的时候,他还吃了一惊。 看到秦琛,他迎上前,“世侄。” 秦琛礼貌上前,“韩伯。” “你这是……” 秦琛指了指直升机,说:“听闻这里受灾,紧急调度了一批药品、干粮送来了。” 知道秦琛在慈善方面素来大手笔,那他运来的药肯定是极好的,韩非高兴的说:“谢谢。” “应该的。” 说话间,秦琛扫了眼这所指挥中心。帐篷连绵一片,已住满了官兵,应该是从各地赶来的驻军部队。还有一些官兵正整装待发,应该是准备前往凤凰山。 “韩伯,小侄有一事相求。” “你说。” “借车一用。” 如果没有带着不悔、如晦,他和丁正、保镖、付一笑等人随着部队走应该没问题。但有孩子,就不得不考虑用车。 “前面山道都被堵了,有车也过不去。你看,这些战士拿工具就是准备开道用的。” “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秦琛说。 韩非相当欣赏秦琛,在他眼中,秦琛是年青后辈中无人可及的一个标杆。于是,他将自己的军用吉普给了秦琛。 就这样,秦琛一行人开车前往凤凰山。 这次地震,梧桐镇因距离震中地区最近,灾情也相当严重。 沿路,都可以看到地震对这里的破坏。 坍塌的建筑、桥梁随处可见,人们都不敢呆在家中,都住在空旷地带临时搭起的简易帐篷中。 部队官兵、志愿者、医疗队伍来来往往的抢救着伤员。 有独行的老者,有哭泣的孩子,还有喊着孩子名字在找着孩子的父母亲…… 秦琛脑中飘过四个字:人间炼狱! 雨,又悉悉落落的下起来,接而转为雷暴雨的时候,秦琛一行人正好转入山道。 由于地震,泥石流现象也很是严重,许多道路被山上滚下的巨石掩埋。先期赶到的部队已整理出一部分山道,但也只是一小部分,前面有更多被阻的山道等着去清理。 从韩非处得知消息,地震突发在夜间,距现在已过二十个小时。 因为凤凰山地区雷暴雨的原因,部队的军用直升机也没办法降落,所以对于受灾最为严重的、特别是以凤凰小学为震中的一带,那里的情形到底如何,没人能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夜间,正是人对一切危害最没有感知之时…… 所以,震中地区的灾情不容乐观。 看着外面一一闪过的崇山峻岭,秦琛心中越发记挂着他的小女朋友的安全。 趁着不悔睡熟,他本想带着保镖先行一步,徒步到凤凰小学。但付一笑劝他说:“若真埋在凤凰小学下面,你们几个去了也没用。还是跟着部队走,至少他们有起重设备。我们帮他们保护好起重设备比什么都重要。” 付一笑说得有道理,哪怕他秦琛有绝世之功,但和天灾造就的灾难比起来,无疑是蚂蚁撼树。只有保护好这启重设备,确保启重设备安全到达震中,才是重中之重。 黄金救援时间为七十二小时。 他应该相信他的小女朋友的应变能力,支撑七十二小时应该不是问题。 “再说,不悔受了惊吓,有低热现象。你不可能背着她上路。当然,你也可以将她丢下给我,但是,如果她醒来看不到你,哭闹起来的话,我担心她病情加重。”付一笑又说。 如晦已经醒了,正靠在付一笑身上,狭长的眸看着外面隐约经过吉普车的官兵。他们身上都扛有工具,是用于开路的。 听到付一笑的劝说,霍如晦亦说:“秦爸爸,舅舅说得有道理。这个时候急不来,倒不如跟着部队走。哪怕你先赶到了凤凰小学,那里是震中啊,只怕也要等着部队的大队伍到了才能救人。” 不悔,仍旧睡着,可能是山道颠簸的原因,她的小眉头皱着。 秦琛担心她惊醒害怕,便将头窝在她的脸边,无声的安慰着她。 秦琛,终究是将付一笑、霍如晦的话听进去了的。唯有那颗心却仍旧火烧火燎般的,恨不能插了翅膀飞去凤凰小学。 看出秦琛的焦虑,付一笑说:“这样吧,我先带两个人过去。” 这样安排当然最好。 很快,秦琛便点了两个身手最好的保镖和付一笑前行。 “拜托。” “我是她哥。” 付一笑三人下车后,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秦琛带着如晦、不悔,仍旧随大部队前行。 越接近震中,道路越发的艰验。 时不时的,还有余震来袭。 因了余震,道路两边的山上不时滚下石头、树木。从军用车的后视镜看去,方才明明整理出来的山道,又被滚下的山石、树杆堆满,足足似一座小山。所幸,随行的启重设备恰好通过了,未受影响。 开车的丁正也很是机灵,眼明手快,利索的躲避着那些差点就砸中军用吉普的石块。 在又一个大的颠簸后,不悔醒了。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不时有雨珠从玻璃窗上滑落。 看着他的宝贝儿恍惚的眼神,秦琛凑近吻了一口,“宝贝儿,醒了?” “爸爸。” 可以说,这是不悔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喊他‘爸爸’,秦琛心却酸得无以复加,用额头抵着小丫头的额头,“嗯。” “找到妈妈了吗?”她做了个梦,不好的梦,“我做梦了,梦到妈妈被压在大柜子里了。” “梦是反的,宝贝儿。妈妈肯定会没事的。” 此时,车停了下来,丁正说:“过不去了。” 前面又有巨大的山石挡道,而且有成堆成堆的泥石、树木布满了前方的山道。 官兵在这里划了警戒线,未经他们同意不允许任何人通过。 “你们,都下去帮忙。”秦琛说。 很快,随行的保镖、丁正等人都穿上雨衣,加入志愿者队列,手把着锄头、锹等之类的工具,一点点的挖。 有整棵树被冲下来的,他们就抬。 志愿者不止秦琛一行人,还有先前赶来的各大电台的记者,各大医院派来的救援队伍,还有民间组织的送粮、送药队伍。 人多力量大。 大约半个小时后,这片阻碍被清理掉。 有官兵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后,挥了挥旗帜,示意‘暂时安全,允许通行’。 于是,志愿者纷纷回到自己的车中,军车先行,志愿者的车尾随,再度往震中地区开拔。 车上,秦琛问丁正:“大约还要多长时间。” “下雨,泥路,不好走。晴天约摸半个小时,这雨天难说。” 梧桐镇离凤凰山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当然,这只是指在风和日丽的情形下。如果碰上雨天,道路泥泞,那没三个小时是到不了的,情形严重的有可能还会翻车。 而今天的问题更严重,地震。 秦琛开始考虑着,拨款重修这里的路,而且要修得十分的宽敞。 剩下的路,越发的艰难。 越近震中,情形越是惨烈。 房屋倒塌现象不时映入眼中。 所幸这里的居民不多,且多是平房结构。所以,救援开展得相当的顺利。 部队指挥有方,有开路的,有留下救援的。而志愿者也多听从部队的指挥,不时有志愿者留下,帮忙救助伤员。 秦琛一行,则一直随着大部队开拨。 黎明,他们终于抵达了震中凤凰小学。 ------题外话------ 谢谢pw1130、lisa67、不二菊丸、陌小桑、5698708、cyhyxds、QQ39cac8d0151e7d、138**1235等妹子们送的票、钻、花!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170 消息不知是好还是坏 跳下车,看着眼前的一切,秦琛整个人都紧紧的崩着。 如果不是三天前,他曾经在这里和他的小女朋友你浓我浓。现在,秦琛绝不相信这里曾经有一所小学。 因了是震中的原因,四周的山体严重破坏,雨水、雪,挟裹着泥石倾泄而下,将凤凰小学夷为平地 现在,这里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死人墓。 秦琛似乎还能看见这座墓中那个小学校长、几个留校老师等人朴实的笑脸。 心,瞬间慌乱。 “爸爸。”不悔穿着雨衣,站在秦琛身边,摇着秦琛的腿。又抬头看着秦琛,问:“妈妈呢?” 秦琛的唇翕合几番,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悔,他不能说‘宝贝儿,妈妈有可能在这个下面’的话。他更不能绝望的跪在这里声嘶力竭的叫喊、疯狂的开挖,那样会吓坏他的小宝贝儿。 见爸爸不做声,不悔迷茫的看着远处的山,怔忡出神。 雨水倾泄而下,秦琛、不悔、如晦都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就在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所有的人,而大部队已架好了启重设备,准备对这个活死人墓开挖的时候,传来付一笑兴奋的声音:“秦琛,秦琛,没事,没事,翘翘她们应该没事。” 付一笑的出现、付一笑的话语,让秦琛的脑袋一度空白。只见付一笑看向部队官兵指挥,说:“不用挖这里了,这里没人。” 原来,昨夜付一笑带着两个保镖冒着时不时余震、泥石流的危险到达凤凰小学的时候,初时也一如秦琛般,整个人都懵了。立马跪下开始用手刨,他想着,就是刨也要将连翘刨出来。 只是,还没刨多长时间,就来了一个人。告诉他凤凰小学中的一应人没事,正在不远处的一个村落中避雨。然后,付一笑兴奋的随着那人去了那个村落。正好见到了凤凰小学的方校长,但并没有见到连翘。他从方校长那里得知连翘他们都没有被埋在废墟下的事情。 方校长为付一笑带来的消息不知是好还是坏。 好消息是,地震那天晚上,所有人正好不在学校。所以,凤凰小学虽然被夷为平地,但没有任何伤亡。 坏消息是,那天凤凰小学的老师、连翘、苏蓉集体出动去寻找一个叫‘小玲’的女孩子,这也是导致所有老师不在学校的原因。 最后,方校长说:“如今,我们陆陆续续也汇合了,就是还没有连总、苏小姐的消息。也没有小玲的消息。我们也一直在找……” 一得知消息后,付一笑就要方校长带路,去连翘、苏蓉追小玲的那条山道。 不成想才走到这里,就看到了大部队,看到了秦琛。 见到了付一笑,见到了方校长,秦琛知道了原委后,提起的、纠着的心总算放回原处。 他的小女朋友经过许多训练,对于临危应变能力非一般人可比,只要不在这下面,活着的希望非常大。 “方校长,有劳,您带路。”秦琛说。 三天前秦琛来凤凰山的时候,对这一带的旅游开发相当感兴趣。方校长曾经带着秦琛在这里转过一圈,对秦琛再熟悉不过。他隐约觉得秦琛将是凤凰山的财神爷。所以,对秦琛很是恭敬。 在方校长的带领下,秦琛一行人来到了山道的叉路口,方校长指着上面说:“这里被称九道十八弯,上面又分了好多叉路口,要找,得花时间。” 秦琛看向丁正等人。说:“分四个方向,去找。” “是,总裁。” 秦琛亲了亲不悔的额头,说:“乖乖的跟着舅舅,爸爸去将妈妈带回来。” 不悔紧紧的箍着秦琛的脖子,“我要一起去。” 虽然不舍分开,虽然知道不悔害怕,也看到她眼中的惊惧,秦琛柔声说:“乖,相信爸爸,爸爸不会离开你,你跟着舅舅,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爸爸,也看到妈妈了。” “不要,爸爸。”终究是四岁的孩子,说着话小嘴巴就瘪了,眼中有泪要滚出来。 “乖昂。”秦琛揉着小丫头的脸蛋,哄着:“爸爸不会骗我的小宝贝的,爸爸是小宝贝的英雄,是不是?” 她相信英雄,但她也舍不得离开英雄,她现在只有英雄了…… “不悔啊。”久不作声的霍如晦终于说话了,他哄着不悔说:“你看啊,妈妈现在还在山上下不来,有可能是受伤了。如果爸爸找到妈妈,那要背着妈妈是不是?如果不悔跟着爸爸,那爸爸是背不悔还是背妈妈呢?” 不悔眨着她大大的、泛着湿润的眼睛,想了想,“妈妈受伤了应该背妈妈。” “可是,不悔也走不动啊。” 是啊,一路都是爸爸抱着她、背着她的。不悔又想了想,松了箍着秦琛脖子的手,说:“爸爸去把妈妈背回来。” 秦琛凑近小丫头的脸颊亲了口,说:“乖。等着爸爸。” 接着,他又看向付一笑,说:“你带着不悔、如晦去安全地带等我的消息。”付一笑连夜赶山路,惊险万分,秦琛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疲惫,而且付一笑有只胳膊血流不止,必须处理一下了。 付一笑虽然也想去找连翘,但以他现在受伤的身体也确实撑不了多久,着实不能逞强。是以他点了点头。 “等会子找点温水,不悔还得吃退烧药。”秦琛又叮嘱。 “将他们交给我,你放心。” 这里虽然没信号,但好在秦琛准备充分,准备了对讲机。 这对讲机的有效控制范围是方圆十公里。 丁正和保镖们早已出发,秦琛在方校长的带领下,背了个紧急救援的简易包,亦踏上了另外一个叉路口。 “小玲家很穷。她的学费全在那六只羊身上,可那天不知怎么回事,也许那些山羊感知到了地震也说不定,纷纷往山上跑了。连总呢,心疼小玲的遭遇,便主动去追小玲和那些山羊,不久后,地震就来了……” 听着校长的讲述,秦琛只祈盼着他的小女朋友能够避过地震、泥石流的灾害,最好是找到一个安全的避护所。 可是,越往山上走,秦琛越是心寒。 倒塌的树木随处可见。 上一次就旅游开发问题,秦琛还陪着方校长在这里走过,虽然是冬天,但也绿树葱郁,地上随处可见枯黄的藤蔓植被。可现在,那些植被都不见了,有的只是泥石、还是泥石。 也就是说,这一带的泥石流现象极严重。 “你看啊,原来那里是山洞,但因了地震的原因,也全被灌满了泥石。若有人躲在里面,肯定被活埋。哦,秦总不必担心,那晚我去追他们的时候,他们早上了更高处,必不在那山洞中。” “自从出事后,我们反复找了几次,都没见着他们的身影。最主要的是,余震太频繁了,我们强行上去的小王老师被一块石头砸伤了腿,我们不得不都退了下来,等着大部队的救援。所幸,你们来了……” 方校长所言不虚,越往上,情形越严重。 来到半山腰,山石挡道。 确切的说,这里也没什么道路了。而且往上看,都是摇摇欲坠的山石。 别说7。0级的地震,哪怕是4。0级的余震,也会将它们都震下来。而且,只要再来一场暴雨,这里就又有滑坡、泥石流的危险。 “方校长,就到这里吧。我上去,你赶紧回去。部队那边还需要你。” 方校长对这一带最熟悉,哪里受灾严重,哪里人口多,有几人,他都清楚。他去帮部队,可以减少部队的工作量。 “可秦总你……” “我没事。”秦琛扬了扬手中的对讲机,又晃了晃他的手表,说:“这手表可以显示经、纬度,只要有发现,我的人立马就到。” 有这些高科技的现代仪器,当然比他们几个盲目的找要简单有效得多。方校长也是个见识广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体力不适合再往上走了,而且这里路况严峻,万一滑一跤出什么事,秦琛还得照顾他。 念及此,方校长说:“好,我回去。那秦总,如果三个小时后不见你回来,我带部队来接你。” “嗯。” 方校长下山后,秦琛一路往上,不时用对讲机和其他人员联系,问他们那里有什么发现没? 丁正那一路有发现,不过救的是一家山区居民。秦琛示意他们救人要紧,并命他们将那户人家送到山下大部队的大本营中。然后按他身处的经、纬度来寻他。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的小女朋友应该在这个方向。 越往上走,地势越险,连带着泥土都是软的,有时一脚踩下去,好多泥石自动往下滑。 也不知走了多久,秦琛敏锐的听到了动静。 寻着声音方向跑过去,秦琛看到了一堆断木残石,那断木残石下露出一截衣角。 如果他记得不错,他的匪匪有一件这种颜色的羽绒衣。 秦琛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大步跑了过去。 “匪匪。” 整堆的断木残石将她几近活埋。 秦琛急忙蹲下,徒手整理。 是断木,就搬走。 是残石,就推掉。 “匪匪,别怕,我来了。” 时不时传来的‘哼哼’声,证明他的匪匪还活着。秦琛手不停,判断着她头的方位,最先将堆在头那处的断木残石清走。 头终于露出来的时候,秦琛才知道,被埋的人不是他的匪匪,而是苏蓉。 苏蓉也算命大,如果不是有几截断木架在了她的脑袋上,她肯定要被后期滚下的山石活埋得窒息而亡。 “秦……秦总?”苏蓉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声音带着颤抖。眼泪涮涮的往下落。 “苏小姐。”秦琛急问:“连总呢?” “连总,连总她……”话还没说完,苏蓉便晕了过去。 秦琛焦急中,只得先挖出苏蓉再说。也有可能,他的匪匪也在这堆泥石中。 念及此,秦琛不敢停,急急的清理着断木残石。 半个小时后,秦琛的一双手已被木石划出许多伤口,鲜血直流。 终于,苏蓉被他拖了出来。 他趴在地上,通过断木缝隙仔细看向泥石堆中,可以断定没人。 也就是说,他的匪匪不在这里。 “匪匪。”秦琛不甘心的喊了一声。 此时,背靠着大树的苏蓉醒转,怔忡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直到男人叫出声,她才知道她确实还活着,她被这个男人救出来了,她还没有死。于是她带着哭腔,说:“秦总,连总不在这里。” 秦琛缓缓回头,看着哭得狼狈的女子。 原来那天夜间,连翘、苏蓉最先追山羊、小玲而去,所以,她们是追到了人也追到了山羊。 接着,地动山摇,被追到的山羊再度四散而逃。 她们三人知道地震了,当然不能再追山羊了,急忙躲着滚落的山石。 眼见着一块巨大的山石要将小玲压得粉碎,连翘飞身上前将小玲推开,她自己却被山石压住。 秦琛闻言,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没,秦总,你别担心。连总暂时没事。她机灵的躲过了山石的辗压,但……” “但什么?”秦琛急切间,拽紧了苏蓉的领口。 “但……连总有一条腿被山石压住了,动弹不了。” 秦琛闻言,大声问:“她在哪里?” “啊?” “匪匪,连总,她在哪里?” 看着双眼猩红的男子,苏蓉感到了丝害怕,她左右看了看,最后确定一个方向,说:“应该在那个方向。我方向感好,不会有错。那块压住连总的石头是一块大青石……” 苏蓉的话还没说完,秦琛离她已在二十米开外。 她都不知男子是如何起身,如何离她那么远的。她只知道这个男人要抛弃她,这里将又只剩下她一个。 她不要,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被山石埋着的时候,她都感到自己要死了。 如今好不容易活过来,她不想又死一次,再经历一次死亡的折磨。 “秦总。”苏蓉有些凄厉的大喊。 秦琛一怔,驻脚,回头,看着浑身颤抖的女子。 “我的人马上就到了,他们会救你下去。” 在这里担惊害怕了几个小时,苏蓉不想一个人继续呆在这里,她狼狈的、祈盼的看着秦琛,说:“秦总,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求你了,秦总。” 秦琛,看向她的腿,有血渍,伤情应该还比较重。 “从这里到大青石那里要走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 “那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说话间,秦琛又拿起对讲机,说了苏蓉所处的经、纬度,关机后,他又道:“不出半个小时,丁正就会到了。” 如果秦琛背她上山找连翘、小玲,她就是累赘了,苏蓉也明白。可是,她是真怕了,如果这个男人走后,又来一次余震,可怎么办? 就算没余震,如果又来一只狼可怎么办? 被压在泥石断木下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一只狼从她身边经过。那只狼嗅到了她,想吃她,奈何因为压着她的东西多,那只狼用爪子刨了半天都没有刨出她这才沮丧的走了的。 “秦总,求求你,别丢下我,我怕余震,怕狼。” 看年青的女孩脸上仓皇、惊惧的模样,秦琛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晃了晃,问:“会用吗?” “我们有军训课。” 秦琛说:“很好,有危险就开枪。” 语毕,秦琛将枪扔向苏蓉。 苏蓉伸手堪堪接住。 这男子摆明了不会带上她了,但有枪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苏蓉的心安定了许多说:“谢谢,谢谢秦总。” 秦琛,这才转身,大步往苏蓉手指的方向走去。 苏蓉呢,紧张的背靠着大树,咬着唇,将枪死死的抱在怀中,眼睛不时警惕的看向四周。 ------题外话------ PS:喜欢我写作文风的,推荐我完结多年的一本书《夫子栽了》,因了留言区几个妹子留言提及,我又抽时间去重温。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71 我们一家都不会有事 沿着苏蓉所指方向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秦琛估摸着他的腿长,大抵是苏蓉半个小时山路的行程,他不放过一草一寸的仔细搜索着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大青石。 等再爬上一个山坡,果然,便看到了一块大青石挡在前面。 秦琛加快了步伐。 越是走近青石,他心跳越是加快。因为这块青石的这一面挡了好多泥石。 如果连翘正是被这青石压着,如果不是这块青石,那…… 秦琛,快步转到青石的背面,便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连翘一条腿被青石压着,动弹不得。身边的小丫头正是小玲,因不时有细碎的山石飞溅而来,小丫头脱了自己的衣服遮在连翘的脸上,免得连翘呛了灰尘。 看着被压在青石下的连翘,秦琛心痛的同时长吁了一口气,她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他小心翼翼的喊:“匪匪。” 听到熟悉的呼唤,连翘觉得自己在梦中。 是太想念他了吗? 还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临终前怎么的也得见他一面? 她缓缓的寻着声音扭头,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眼中。 “秦琛。” 一直蹲在连翘身边的小玲是认识秦琛的。她还记得三天前这个男人来凤凰小学找过连翘,更知道这个男人和校长考察过这里的山形地貌,好像说是要搞什么旅游开发。 所以,在看到秦琛的时候,小玲的眼泪掉了下来。 秦琛大步上前,蹲下,伸手,抚着连翘的脸。 好烫。 凭经验,秦琛知道,连翘肯定又发高烧了。 也是啊,她一只腿被青石压着,肯定受了伤,这长时间没有药物处理,伤口感染肯定相当严重。 秦琛二话不说,从简易急救包中翻出药物,利落的配药,消毒,利落的替连翘挂上药水。 “拿着。”秦琛将药水瓶递到小玲手中。 “哦”了一声,小玲丢了手中一直替连翘挡着山石灰尘的衣物。接过了药瓶。 “举高。”秦琛又说。 小玲急忙站了起来。 药水顺利的滴进连翘静脉中。 担心她的头被地上的石头咯得疼,他又脱下自己的大衣垫在了她的头下。 “别怕,有我。” 连翘灿然一笑,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不悔也来了。” “啊?” “她要妈妈。她还说,从此后,她再也不和你争我了。” ‘卟哧’一笑,连翘说:“我这是不是因祸得福?”接着,她又懊恼的说:“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能随着她?” “别担心,你哥和如晦都陪着她,她不会有事。”秦琛轻柔的揉着她的脸颊,说:“我要四处去看看。” “嗯,你去。我没事。”连翘知道,秦琛肯定是去估算这里的危险系数去了。 一如连翘料定,秦琛围着青石走了一圈,以他一人之力,难以撼动这块石头。更何况,石头还压着连翘的腿。哪怕是丁正等人上来了,移动这石头的时候也得小心翼翼。 他试着推了推这青石,估摸了一下,以这块青石的承受力,应该还能再抵挡一波余震的来袭。而连翘、小玲所处的方向正好在青石背面,这是个好现象,但…… 为了安全起见,秦琛抽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走到一棵有着碗口粗的树前,开始砍树。 小玲不明白的看着秦琛的举动,连翘则说:“你琛哥这么做肯定是想让这青石更牢靠一些,以挡住有可能再度来袭的余震。” 可以说,连翘还是了解秦琛一些。 果然,秦琛一连砍了四棵碗口粗的树,一一拖到青石边上来,然后他又算好距离挖了四个洞,斜着将树杆插进洞中,最后悉数将树杆抵住青石背面。 这样的话,哪怕更大的余震来袭,这块青石也不会再移动分毫。 确保青石无事后,秦琛这才重新来到连翘身边,坐下,接过小玲手中的药水瓶,然后说:“小丫头,你两天都没吃东西了吧,我包中有干粮和水,快吃一点。” 小玲感到愧疚,没有拿吃的,只是低头认错,说:“哥哥,对不起。” 秦琛讶异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因为,如果不是我要追我家的山羊,姐姐她们就都不会被困在这山上了。”小玲小声解释。 原来如此。 秦琛笑了,说:“小丫头,你没做错。你知道吗,凤凰小学所有的老师都要感谢你。” “啊?” “如果不是你去追山羊,如果他们不是来追你,那么,他们都将被活埋在泥石流下。” 秦琛将地震的一些消息说了些,小玲的嘴成‘O’型,几乎就没有阖上过。 其实,连翘、苏蓉、小玲追上山羊汇合的时候,地动山摇间,她们三人只当发生了泥石流。但后来不停的有余震发生,她们才肯定应该是地震。 只是她们不知,震中居然就在凤凰小学,凤凰小学居然已经夷为平地。 如果凤凰小学的一众人不是追小玲出来,那…… “小玲,你是方校长他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和你蓉姐姐的救命恩人呢。” 听了连翘的话,小玲这才腼腆的笑了。一直紧张、内疚、自责的心才放了些许。 “啊”的一声,连翘说:“糟了。” “怎么了?”秦琛只当她哪里不舒服,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她。 “蓉蓉,你们可有看到蓉蓉?” 秦琛长吁一口气,说:“别急,她没事。”说话间,他将碰到苏蓉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又说:“按时间来算,丁正等人现在应该找到她了。” 随着他的话才落,他的对讲机便来了信号,他急忙打开,丁正的声音传来,“总裁,我们找到苏小姐了,她没事。” “很好,派一个人送她下山。其余的都上来。” “是,总裁。” 秦琛看着手表报了经、纬度后关了对讲机。 正好,连翘的药水挂完了。 秦琛小心的替她拔了针,将空药水瓶小心的放进急救包的垃圾袋中。 小玲因没有先前的内疚心,多少吃了点干粮。 秦琛找了盒牛奶,又找了吸管,插好后将吸管放在了连翘嘴边,说:“喝点吧,等会移这大家伙的时候,你可能要吃点亏。没体力可不行。” 连翘听话的吸着牛奶,秦琛则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心中却在揣摩着这青石对她的腿的影响。 他方才走了几圈,发现这块地的土质非常的松软。 这松软有个好处,就是可以缓冲巨石对她的压迫,对她的腿的伤害可以减少到最低。 但这个松软也有个坏处,那就是余震再度来袭的话,哪怕他用树木抵住了青石。但松软的土层可能会出现下塌现象。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证在土地下塌的瞬间将她救出来? 秦琛做事,素来会将最严重的后果想到,然后在脑中反复预演出最有效的抵御方案。 做事不盲目,而是凭脑力,这就是秦琛。 秦琛思绪间,丁正带着几名保镖过来了。 虽然早从苏蓉那里听说了大小姐历的艰险,但当看到被压在青石下的大小姐时,丁正仍旧吃了一惊。 “总裁。” 秦琛,早就算好了启动这青石需要多少个千斤顶,好在他们的每个紧急救生包中都放着一个备用。 于是,秦琛示意所有人将千斤顶取出来,依他所指示的位置放好。 “等会按照我的指示,分别启动。” “是,总裁。” 安排好一切,秦琛摸了摸连翘的额头,温度依旧非常的高。他柔声说:“再坚持一下。” “没事,移吧。” 她的腿早痛得麻木了,好像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她都怀疑自己的腿有可能早被碾压成了渣渣。 所幸,还有一条腿是好的。 连翘安慰着自己。 秦琛拍了拍她的脸颊,开始示意丁正等人启动千斤顶。 在秦琛的指挥下,摆放位置高低不同的四个千斤顶依次启动起来,大青石也开始了晃动。 本来觉得腿麻木了的连翘,不觉‘嘶’了一声。痛过后,她心中一喜,感知到痛,说明腿还没有废。 就在大家准备一鼓作气将大青石抬起的时候,秦琛突然说:“等一下。” 接着,一众人敏锐的感觉到大地在轻微晃动。 “快躲过来。”秦琛示意着一众人都窝到了青石背后。 又一拨余震来袭,持续时间为三分钟。 秦琛等人可以清楚的看到硕大的山石、树木因了地震的原因向山下飞滚。有的击打在青石上,发出‘轰、轰’的声音。 所幸刚才秦琛用四棵碗口粗的树杆抵着大青石,使得大青石挡住了这又一轮的余震。 等大地不再晃动的时候,一众人摇了摇头,晃了晃脑袋,将头发上沾染的泥石飞屑都晃掉。 “糟了。”丁正叫了一声。 大家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明明抬升的大青石似乎又陷下去了不少。 松软的土地果然不堪重负了,秦琛率先问:“匪匪,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觉得躺着的地似乎又软了许多。” 再不将她拖出来,再来一袭余震,只怕…… 秦琛站起来,围着大青石又转了一圈后,再度有序的指挥着众人放千斤顶。只是这一次,地上的软泥层再也支撑不了千斤顶,所以,所有千斤顶下面都放了一块断木以承受重量。 在重新启动大青石的过程中,还得顾及着连翘的腿被压长了时间,不能猛然接受重量的不翼而飞。所以,大青石的启动非常的缓慢。 山体不时的抖动一下。 连翘知道,这是较小的余震。 这里,相当的危险。 但,她知道秦琛不救出她肯定是不罢休的,他也知道秦琛的保镖那个个是以秦琛马首是瞻的。 所以,她安静的躺着,也没有说什么劝秦琛等人丢下她快走开的话。 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安静才能不打扰到秦琛、丁正他们,不扰乱他们的军心才能救自己。 一刻钟时间过去了,大青石再度被艰难的升起。 担心连翘的腿猛然失压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秦琛示意所有的人放慢动作。 可以说,所有的动作就像慢镜头似的。 连翘躺在地上,看着指挥若定、指挥有方的秦琛,就像看到了乐团的指挥家,她就那么笑了。 秦琛见她笑了,他也笑了,用口型比划着‘相信我’三个字。 连翘‘嗯’了一声。 又半个小时过去后,青石抬高了二十公分左右。 秦琛瞅准功夫,算准时间,一把将连翘拉了出来。 连翘想动一动,可是那腿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她觉得,自己的腿已不是自己的了。 “应该是骨折了。”她笃定。 如果仅只是骨折就好了,最怕的是时间太长,感染细菌,不得不截肢。她又状似开玩笑的说:“秦琛,如果我截肢了,你还要不要我?” 秦琛还没回话呢,一边的小玲早就哭了,直抹着眼泪说:“翘翘姐,对不起,对不起。” “诶,你这孩子,哭什么啊?” “如果不是我,你的腿就不会截肢了。” “我说截肢是开玩笑呢?再说,就算真截肢我也得感谢你啊。要不是出来追你,我肯定要被活埋在凤凰小学了啊。那就不是截肢的问题,那可是连命都没有了的问题啊。乖,别哭了。”连翘安慰着小玲。 “不会有事。也不会截肢。”秦琛心中虽然没有底,但他肯定的说着。一边说,他一边利落的为她的腿上夹板,缠纱带。 那一边,丁正等人早架好了简易担架。 连翘现在的状况,只适合躺着。 丁正等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无需秦琛说什么就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秦琛将连翘抱到担架上躺好,又替她扣好安全带,说:“丁正,你负责背小玲。走了,下山。” 一众人才走出不远,又一波余震来袭。 丁正、保镖等人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很快找到掩体躲避。 ‘轰隆隆’的声音扫过。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方才那块压着连翘的大青石沉进了山体中。 如果再晚五分钟…… 所有人的脸色都苍白了。 秦琛,微颤抖的捏紧了连翘的手。 连翘则笑嘻嘻的说:“我是祸害吗?” “嗯?” “祸害活千年啊。你看,老天让我活下来了。” 她的话,带着自黑,带着俏皮,化去了紧张的气氛。秦琛,则轻轻的弹了弹她的额头。 连翘的腿伤得着实严重,依秦琛的意思本来是要直接用直升机送回江州紧急治疗。奈何由于雷暴雨的原因,直升机不能起飞。如果开车回江州,得十几个小时,那样的话又会贻误连翘的病情。 所幸凤凰小学至梧桐镇的道路已清理出来,只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连翘便被加急送进了梧桐镇的卫生所。 雨仍旧在下着。 卫生所中,不停有人进进出出。 手术室前,秦琛、如晦、不悔都紧张的站着,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付一笑的手受了伤,但经过处理,只要静养就不会有事。所以,他也守在这里。 连翘下山便晕了,哪怕是不悔喊她她都没有醒。一直到送进手术室,她都没有醒来。 “爸爸,妈妈不会死吧?”不悔小小年纪,只当死就是最可怕的事。一边说,眼泪一边就滚了下来。 秦琛弯身抱起小丫头,柔声说:“不会。” “爸爸,我怕。”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自从知道翘翘危险后,就一直处于惊惧之中。 “宝贝儿,别怕,有爸爸在,妈妈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我们一家都不会有事。” 不悔伸着小胖手箍着秦琛的脖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 秦琛抱着不悔迎上最前面的穿白大褂的医生,问:“燕七,如何?” 说来也巧,因了地震的原因,燕七带领着一众手下前来灾区救灾,当秦琛知道燕七在梧桐镇的时候,只觉得老天再度眷顾了他,这比他赶回江州还要好。 一众人只知道燕七在血液病方面的研究独当一面,但极少人知道他在外科方面的研究更是独树一帜。所以,燕七在这里,秦琛知道连翘的腿就一定能保住。 “只要熬过今晚,细菌不再扩散,匪匪的腿就会没事。”语毕,燕七轻轻的刮着不悔的鼻子,说:“小乖乖,别怕,有叔叔在,妈妈没事。” 不悔守了四个小时,早累得不行,眼睛更是迷蒙一片,但‘妈妈没事’她还是听懂了,一下子强来了精神,说:“谢谢叔叔。” “拿什么谢啊?要不要以身相许啊?”燕七想起秦琛所说的帝京购物中心初识不悔一事,是以开着玩笑。 不悔纠结的看着燕七,咬着手指。 “可不能说什么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的话哦,来世都是虚的,我可只要今生,今生才是实的。”燕七又故意说出不悔当初说过的话。 不悔终于不再咬着手指,清脆的说:“好,我会尽量说服楚叔叔嫁给你的。” 嫁? 关楚楠什么事? 燕七懵圈中。 “你不是说过你是楚叔叔的男朋友吗?我会让楚叔叔以身相许的。”语毕,不悔还举起小拳头,很是豪气的说:“放心。加油。我支持你。” 一直紧崩着的气氛因了不悔的童言无忌而氲染开,付一笑、如晦、秦琛都‘嚯嚯’的笑了。 啊啊啊…… 燕七脸一黑。 话说,‘我就是你楚叔叔的男朋友’这话是玩笑,玩笑! ------题外话------ 谢谢不二菊丸、张兰22、彭女子、chillyzhao、欢心珍爱、sheliahuang、159**8239、lisa67、5698708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今天七夕哦,妹子们玩得高兴些哈!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72 为什么没有离婚 凤凰山受灾,梧桐镇受灾,卫生所资源有限,救灾困难重重。所幸各方支援很快就到了,暂缓了紧急状况。 因为连翘的伤情较重,暂时被安排在无菌房中。 秦琛抱着不悔,站在无菌房外,通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躺着的连翘。 在秦琛的映像中,他从来没有看到这么脆弱的连翘。在他的映像中,哪怕她生病,她也是飞扬的、跳跃的、鲜活的,从来不似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 他真的很想很想进到里面陪着她,但燕七说这里资源有限,能隔个无菌房已不容易,频繁进出对她的恢复不好,所以,他只好忍着。 “爸爸。” “嗯?” “妈妈没事了,对不对?” “嗯。妈妈是最坚强的妈妈,她有不悔,所以一定会没事的。” “妈妈说,等我再长大一点,跳得稳一些后,就会和我一起玩跳房子、玩跳绳。” “妈妈是最守承诺的人,她既然答应了宝贝儿,就一定会守约。” “妈妈是为了救一个小姐姐才受的伤,是不是?” “嗯。” “妈妈很伟大。” “是。所以,妈妈才是真正的英雄。” 付一笑站在一旁,听着父女二人的对话,心中也是感慨颇多。直到不悔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回头一看,不悔就那么趴在秦琛身上睡着了。 “秦琛,你带不悔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 见秦琛没有走的意思,付一笑又说:“这卫生所又潮又湿,孩子们受不住。” 长途奔波,霍如晦也累得不行,早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晕晕欲睡。 秦琛看了看霍如晦,又看了看怀中的不悔。说:“现在哪里都没地方了,就在这里吧。我要丁正拿两个睡袋来。” “琛,走,到我办公室去。” 正好燕七巡视了一圈来到了这里。他又说:“我那里有个简易床铺,如晦和不悔这俩孩子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这样最好。 于是,秦琛抱着不悔,叫醒了如晦,一起去了燕七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是在这卫生所的所长办公室中又单独隔出来的半间给燕七专用的。 虽然简陋,但有个床铺,且很是干燥,在这种艰难环境中也算难得。 秦琛小心翼翼将不悔放在床上,然后对如晦说:“好好照顾妹妹。” 霍如晦点头,轻轻的爬上了床。 秦琛替两个小家伙盖好被子,攒好被角,这才退出来。走到燕七的办公桌边坐下。 燕七,正在看一张X光片。 是一张腿骨的光片。 “是匪匪的?”秦琛问。 “嗯。” “好像没有骨折?”秦琛也懂点医学常识,简单的看光片似乎没发现什么问题。 “确实没骨折,可以说是万幸。应该是被撞倒的地方的土层非常的松软。缓冲了一部分巨石的压力。” “嗯,正是。”秦琛将发现连翘并救出连翘后那地方坍塌,最后巨大青石都陷进地下的事说了一遍。 燕七‘啧啧’两声说:“真危险。幸亏你们去得及时,这也是匪匪幸运。你看,正因为地质松软,所以,她只有这个地方有骨裂现象。” 秦琛随着燕七手指的方向仔细看X光片,这才发现光片中小腿骨处有轻微的骨裂现象。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燕七用手指着它周围的一圈,说:“这一圈阴影就是细菌感染。” 面积还蛮大的,秦琛心一沉,“非常严重?” “要看明天的状况。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之所以不敢下没事的定论,是因为匪匪另外的擦伤、冻伤面积也非常的大,虽然我已经替她大面积的清疮,但细菌感染的机率仍旧不容忽视。不过,依我的经验之谈,好在你及时给她吊了消炎药水,应该会没问题的。” “这种情形,她能坐飞机吗?”秦琛问。 “怎么?想回江州?” “这里虽然有你,但条件终是有限,连单独的病房都没有。我刚才听调度台说了,明天的天气适合直升机起飞。” 燕七知秦琛素来霸道,无论连翘大病小病,那都是VVIP病房。哪怕现在情形太过特殊,他肯定想着至少要给连翘单独弄一间房才是。 只是卫生所床位本来就少,再加上送来许多需要救助的受灾伤员。如今连走廊都住满了人,就算是医生办公室,能腾出来的地方也都腾出来了。所以,要想单独拥有一间病房太难。 单独的帐篷倒是可以,但帐篷的条件还不如拥挤的卫生所。 连翘的伤势确实很严重,不排除大面积感染的可能。如果能够回江州,江州的物资都齐全些,抢救也会及时些。 念及此,燕七建议说:“这样吧,明天确定匪匪细菌感染没扩散的话,我让一个小徒弟随你们回江州。万一路上有事,他也好处理。” “好。” 两天后。 江州第一医院,VVIP病房。 连翘这两天一直晕晕沉沉的,偶尔醒来也是无意识的,期间还出现过发烧现象,更有一次高烧到40度,但好在抢救及时,都有惊无险的渡过。 本来这两天不悔、如晦要上学的,但因了连翘的原因,他们守在医院,没有去学校报道。今天不能再拖了,秦琛便让安丞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 医生查房,在肯定连翘的细菌感染危险期确实已过后,秦琛这才长吁一口气。 “谢谢了,宋医生。” 宋医生正是连翘此次的主治医生。他说:“应该的。这段时间,琛少让人多熬点骨头汤给大小姐喝,利于她骨裂的恢复。” 骨头汤一直煲着,只待她醒来。秦琛说:“好的。” “幸好不是骨折,否则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康复。骨裂的话,一个月完全没有问题,琛少不必再担心了。大小姐醒来的话,可以让她适当下床走一走,没问题的。” “好。” “那我去查另外的病房去了。” “好。” 中午的时候,安丞来了,说:“如晦少爷、小小姐的入学手术都办好了。小小姐上的一年级,如晦少爷上的七年级。” 学校是国际学校,进校前孩子们都要经过考试,以确定他们进到哪个年级哪个班。当知道他的小宝贝居然能够读一年级,秦琛相当的高兴、骄傲。嘴角都不自觉的翘起。不知不觉便想起连翘十岁就入读中学部的事。 “和她妈妈一样,聪明。”秦琛说。 “还别说。连主持考试的老师都难以置信小小姐四岁都还不到。哦,对了,还有云业少爷,也考到了一年级,和小小姐一个班。” 按照秦琛原来的规划,是打算让云业明年开春去上学。后来想着云业和不悔投缘,多动的不悔保不准可以带动云业,于是便决定让云业也去试试看。哪曾想一试之下,云业也没让他失望。 秦琛高兴的说:“业儿的智商素来不低,我估计他是有意只考进一年级的。” “总裁的意思是云业少爷是有意和小小姐一个班?” “嗯。” 安丞一笑,说:“反正,今天主持考试的老师对小小姐、云业少爷能考进一年级都感到非常的惊奇。还赞叹不已的说江州出了两个小神童。” “注意些,不要让媒体报道这件事。我不希望他们的童年在镁光灯下渡过。” “是,总裁。小小姐还说了,说你不要忘了接她放学。” 曾经,每每路过学校,看到一些家长接送孩子上学、放学的场景,秦琛就会羡慕,就会想如果那个和自己无缘的孩子没有流掉,他也会是那些家长中的一员。 曾经,他遗憾过、心痛过。 如今,他居然也能和那些家长一样去接送自己的孩子上学、放学了。心中不觉就升起‘我为人父’的感慨。 便是安丞都能感觉到他们总裁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自豪、骄傲、得意。 因为秦琛长期在医院,公司的事都交予安丞处理,安丞在这里待了会子后便告辞回公司去了。 秦琛则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病床上的人,病房一时间便静悄悄的。 很快,秦琛便发现连翘的手指动了动,接着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他快走几步至病床前,伸手拉住了连翘的手,“匪匪。” “水。”连翘沙哑着嗓子说。 秦琛急忙抓过一旁的水杯,放到她嘴边。 杯中有吸管,连翘就着吸管吸了几口,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也总算觉得自己有了点精神头,身体似乎也有些力气了。她长吁一口气,倒在床上,说:“两天了吧!”虽然迷迷糊糊、晕晕沉沉的,但她还是有映像的。 “嗯。” “总算又活过来了。” 秦琛偎上病床,侧身抱着她。看她的气色明显比前两天好,他知道她没问题了。但仍旧不放心的问:“感觉舒服了些没?” “比前两天舒服了不少。”连翘说。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暂时没有。就是头有些晕。” “躺了几天,头多少会晕。这两天慢慢下床走动、走动,就会没事的。” “我知道。”连翘长吁一口气,笑着说:“刚才还在做梦,困在沙漠,怎么走都走不出来,嗓子都干得冒烟了。可我想着,不行啊,我一定要走出来,要不然小宝贝儿怎么办?不能让她有了爸爸又没有了妈妈啊。” 只想到小宝贝儿了吗? “还有没有想到别的?” “有啊,我还想着,小宝贝儿的喜好你虽然也知道了不少。但终究是当爹的,我还没有叮嘱你该如何和小宝贝儿维持长久、和谐的父女关系啊。” 又是小宝贝儿? 男人心里觉得不平衡,但仍旧耐着性子问:“还有呢?” “我还想着,小宝贝儿该报名读书了。她这孩子有点厌学,我该事先叮嘱你如何引导她好学的。” 呵呵…… 男人脸上一寸寸化为阴沉,问:“匪匪。你就只想到小宝贝儿了吗?” 没有察觉男人眼中的幽怨,连翘说:“是啊。我记得开始觉得走不出沙漠的时候,我想着,也罢,反正小宝贝儿有她爹照顾,也不算孤儿,然后就有种‘走不出来就算了’的消极心态。但后来我又想着,不成啊,女儿的成长怎么能少了妈妈的陪伴,所以我又给自己鼓劲,一定要走出来,一定。然后,眼前一亮,看到了绿洲,看到了水……” 秦琛终于忍不住,明确的问:“你就没想到我吗?” “想到了啊,你不是小宝贝儿的爹吗?” 秦琛冷冷一哼! 这…… 估计是才从晕睡中清醒,连翘先是不明白,但紧接着便明白了,她哭笑不得的说:“喂,你是大人了啊,都是当爹的人了,和自己的小宝贝儿吃什么醋?” “我再怎么是当爹的人。但不要忘了我还是你老公。少年夫妻老来伴,我的一生不能没有你。所以,下次,你再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只想着为了宝贝儿就必须活下来。你也应该考虑考虑我,哪怕是为了我,也必须活下来。”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但什么时候秦琛也这么的会说情话了? 他这是在说会和她共渡一生? 连翘心中止不住的高兴,但脸上却故意露出薄嗔,矫情的说:“什么老公?什么老来伴?不要忘了,我们离婚了。” “谁说我们离婚了?” 秦琛的话回得太快,连翘初时没弄明白,但紧接着,她心思电转,抬手指着秦琛,说:“你……你不会是……” “反正,你是我老婆。” 秦琛说话间,别过了头。连翘细细看去,发现他的耳根处居然有微微的红。 天雷滚滚了。 秦琛也有害羞的时候? 连翘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最后确信秦琛的耳根处越来越红。她‘哈哈’大笑起来,说:“秦琛,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我们为什么会没离婚?你不会是斥巨资又重新买的结婚证吧?” 秦琛人傻钱多,最喜欢拿钱砸人办事,不排除这个可能。 “再或者,你请了个黑客,攻击了婚姻登记司的系统篡改了婚姻状况?” 秦琛仍旧扭着头没有看她。 连翘又道:“再或者……唔唔唔……” 这个吻有点疯狂,差点让她窒息。她知道,秦琛应该是恼羞成怒了。 可是,他恼羞成怒个什么? 她从未婚人士莫名其妙的又变成已婚人士,她还没恼羞成怒呢。 终于,他放开了她。 “秦琛,我躺了几天,没洗口,你不嫌脏的吗?” “你还知道躺了几天?那就不要动脑筋,继续静养。”说话间,他拉过被子将她连头盖住,说:“我去给你盛点骨头汤来。” 秦琛明显是想回避,不想回答他们为什么没有离婚的问题。 算了,离不离婚她都会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还问那么详细干什么。 连翘将被子拉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秦琛,倒是小厨房方向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个VVIP病房就是好,什么都有,居家一样。吃的、喝的弄起来也方便。而秦琛为了她也早就练出了一手好厨艺。 她侧了个身,笑得明媚的看着小厨房的方向:秦琛,你知不知道,梦中,我还想着,我一定不能再丢下你,我丢过你一次了,所以,再也不会丢下你第二次。 ------题外话------ 谢谢5698708、150**6533、SooooooL、136**0140、灵小儿宝宝、云不在天涯、陌小桑、一二三四五54321、mzhldmmxy、lisa67、1597112842、晨夕微风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格式原因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亲爱的们投的票票,谢谢了!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73 不悔骄傲的说 VVIP病房外,几个保镖严阵以待。 随着电梯门开启,苏蓉出现在电梯中。 地震发生那天,她和连翘去追小玲,最后连翘为救小玲被压在青石下。三个人中,一个孩子,一个伤员,唯一一个能动的只有她。 于是三人商量着,不能坐以待毙,她下山求救。 万不想,还没走多远又碰到了一次余震,生活在大都市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寻找掩体躲避,就那么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树木给掩埋了。 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心惊胆颤的压在下面。 有狼经过,都刨不出她,她想着死定了,而且是最不人道的活埋。 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他来了,若天神般出现在她眼前。 他刨出了她。 她清楚的看见,为了刨出他,他的双手布满了血迹。 哪怕,他将她误以为是他的匪匪,但她仍旧感动着。 她虽然受了伤,但只是表面的伤,并未伤及筋骨。今天,她可以出院了。 出院前,她想来看一看。 其实,自从和连翘等人一起乘直升机回到江州后,她的心多少是有些期待的。期待着他哪怕是例行公事般的去慰问、慰问她也好。 可是,他没有。 她有些失落。 虽然从未经历过情情爱爱,但用她长说的一句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来说,她知道,她危险了。 她知道,她不应该。 不应该屑想一份不属于她的感情,不应该屑想一个不属于她的人。 从来,都是她笑那些苦恼于感情世界的痴儿。 如今,她也沦陷于那让人欢喜、让人忧的感情世界中。 她知道她不该来的,可…… 就一次,只见一次。 只是看一看,我一定能管住我自己的心。 苏蓉这样安慰着自己。 “苏小姐,有事吗?”保镖拦住了苏蓉。 苏蓉虽然在秦氏帝国上班,但却是付氏的人,她只是连翘的实习助理。上次连翘手掌受伤,就是她和袁晓晓二人在医院照顾。所以,保镖自然是认识她的。 “我……我想见见我们连总。” “总裁有吩咐,没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见大小姐。” 保镖回话也非常的有水准,口口声声说连翘是‘大小姐’,这样的话,他们反对苏蓉见连翘也就师出有名。 “那我……我还有事想见你们总裁。” “有要紧的事,请先和安特助联系,预约时间。” 秦琛的保镖,说话办事都是滴水不漏之辈。苏蓉一个在校大学生,社会经验不足,哪是他们的对手。一时间,伫立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了,这是?”问话的是付一笑。 “付总。” “付总。” 苏蓉、保镖都尊敬的打着招呼。 付一笑的眼光落在苏蓉身上。问:“什么事?” “我……我本来是来找翘翘姐的,但他们说不能打扰。所以,我想求见秦总。” “你找你翘翘姐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她好些了没。” “她很好,你不必担心。”付一笑一双桃花眼,露着清厉,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苏蓉。看得苏蓉极不自在。接着,他又问:“你找秦琛什么事?” “我……我有样东西要还给他。” 付一笑眉微皱,“东西?” 也许是知道自己心思龌龊,苏蓉在鄙视自己的同时,说话也就不若平时自在了。再加上付一笑一双眼睛若火炬般的瞪着她,她越发的心虚,一咬牙,她从身上掏出秦琛给她防身的枪,递到付一笑面前,说:“这是凤凰山那天,秦总救了我后,给我防身用的。” 付一笑,若有似无的瞟了枪一眼,问:“你来还枪的?” “是。” “正好,我要去看他们,给我就是。” 苏蓉手一颤,但很快稳住心神,说:“那麻烦付总了。” 付一笑缓缓伸手接过手枪,说:“不麻烦,好了,你走罢。” “是,付总。” 苏蓉低着头,急急的转身向电梯方向走去。 “苏小姐。” 付一笑突然开口。苏蓉吓了一跳,转身,“付总。” “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付总关心,已经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从明天起,回付氏上班,不用陪在连总身边了。” “啊?” 付一笑嘴角勾着一抹清厉的笑,说:“你是实习期,最后的鉴定报告得由我说了算。你在我身边做段时间,我也好给你一份公平的实习鉴定。” 是这样吗? 虽然不想离开秦氏帝国,但,付一笑说的也非常的合情合理。于是,苏蓉说:“好的,付总。” 直到看着苏蓉上了电梯,付一笑含笑的眼神才突然转为凌厉。他抛了抛手中的手枪,冷声一哼。 还枪? 什么时候还不好? 在山上就应该还给丁正。 再或者在直升机上的时候就应该还给秦琛。 再不济,就算前期因了慌乱而忘了,可这两天丁正去病房慰问过她,她也应该转托丁正将枪还给秦琛。 为何要找这么一个时间来还? 将枪握在手中,对着枪口吹了吹,付一笑冷声道:“欲盖弥彰。” 付一笑进病房的时候,秦琛正在喂连翘喝汤。 “哥。” “醒了?” “嗯。” “秦总,给。”说话间,付一笑将枪丢在了床头柜上。 秦琛看着枪,‘咦’了一声,“我的枪怎么在你那里?” “不在我这里,你以为会在谁那里?”说话间,付一笑坐到沙发上,两腿交叠,抓了个苹果手中,惬意的啃着。 “忙了两天,差点把它给忘了。” 秦琛这两天只记挂着连翘,哪还记别的事。所以,如果不是付一笑将枪丢过来,他还真一时不会做枪在何处想。他笑着说:“是苏小姐要你还给我的吧!” 付一笑定定的看着秦琛,点头,‘嗯’了一声。 早就听秦琛说过救了苏蓉的事,也知道秦琛将枪交给苏蓉防身一事,连翘问:“蓉蓉好些没?” “她没事,今天出院。”付一笑说,接着,他又说:“对了,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这么严肃?” “我打算将苏蓉调回总公司,在我身边做一段时间助理工作。以方便我以后给她出具实习报告。” 连翘未做它想,说:“成啊。我这边还有晓晓和静茹,足够了。” “你同意了就成。” 连翘和付一笑说话期间,秦琛喂连翘的汤也见了底,他问:“还喝不喝?” 连翘摇了摇头,说:“已经饱了。” 才清醒的人,不能吃太多东西,要少量多餐。 等秦琛从小厨房中出来的时候,连翘和付一笑正在谈工作上的事情,秦琛说:“正好,你们兄妹谈着,我去接不悔。” 他答应了他的小宝贝儿的,接她放学。 国际学校。 下午放学的时候,许多家长都等在这里。 当然,能够入读国际学校的,差不多都是非富即贵的孩子,最不济也是高层白领的孩子。所以,停在学校门口的车都算得上豪车。 在这些豪车中,黑色Lykan无疑是豪车中的贵族。 知道这Lykan车的在小声议论。不知道的也都非常艳羡的看着,揣摩着这车是谁的? 秦琛,第一次体验接孩子放学。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脑中只飘过两个字:神圣。 对,他觉得接孩子放学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 下课铃声响起,学校大门打开,孩子们蜂拥而出。 不悔牵着云业的手,有说有笑的往校门口走来。 “云业,我们好有缘哦,同年级、同班、还同桌。” 云业笑得羞赧的看着不悔,点了点头。 “云业,我妈妈醒了哦。你知道吗,她是英雄,她是为了救一个小姐姐被压在了石头下。我爸爸也是英雄,他又救了妈妈。” 在云业的世界中,秦琛是真英雄,所以,他非常赞同不悔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妈妈每次醒的时候都有点糊里糊涂的。爸爸说,那是因为妈妈还没有彻底的好。等她彻底的好了,就不会糊里糊涂的了。” 云业定定的看着不悔,然后举起自己的小手,做了几个姿势。 虽然不明白手语,但不悔能猜的,她说:“你是叫我不要担心,说我妈妈会好的,是吗?” 云业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妈妈的腿伤得很严重。由于在山上被困了三十个小时,腿上冻伤、擦伤的地方非常的多,还受了细菌感染。要不是燕叔叔,可能都要截肢。现在,她的那些伤口在愈合的时候非常的痒,妈妈在梦中就会去抓。爸爸担心妈妈又抓坏了伤口,总是拽着妈妈的手,成夜成夜的不睡觉。” 云业眼中露出心疼,接着又举起手,比划了几个手势。 不悔又猜,说:“你是说爸爸是超人,几天不睡都不会有事,是吗?” 云业咧嘴笑了,又重重的点头。 “在你眼中,爸爸也是大英雄,是不是?” 云业再度点头。 “啊,云业,你要是会说话该有多好。” 随着不悔的话落地,一声柔柔的‘业儿’之声传来。不悔和云业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便看到了一袭湖水色长裙的云珊。她外面套了件灰色羊绒大衣。脸上戴着墨镜。 之于母亲来接他,云业脸上露出微微的诧异。 不悔也认出了云珊,说:“云业,你妈妈哦。她对你真好,来接你了。云姨好。” 看着甜甜的打着招呼的不悔,云珊努力的在脸上牵出一丝笑,说:“是不悔啊,你好。” 上午,接秦琛的通知,说是要云业去国际学校上学。她穿戴得非常的郑重,想着和秦琛一起送云业去学校。可是,来接云业的居然是安丞。随着安丞一起到来的还有那天在游乐园看到的小丫头片子不悔。 第一次看到不悔的时候,匆匆忙忙中,她还来不及问清不悔到底是谁。 后来隐约打听到连翘似乎收养了两个孩子,似乎是从孤儿院收养的。 大的叫如晦,小的叫不悔。 她虽然爱慕秦琛,但也知不能随便打探秦琛的事,否则就犯了秦琛的忌讳。 而今天,安丞和那小丫头片子说话的时候,她约摸听到是‘小小姐’之称。 也就是说,秦琛将连翘收养的两个孩子当他自己的孩子了? 之于如晦,她没有多少想法。 但之于不悔,可能是不悔太像连翘、秦琛,所以,她的心多少有些猜忌。特别是不悔的名字,好奇怪。 “不悔啊,谁来接你啊?” 不悔说:“我爸爸。爸爸答应过我,只要他没事,每天会来接我放学,送我上学。” 爸爸? 云珊心一紧,看向云业。她多想这个孩子开口,叫秦琛一声‘爸爸’,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你爸爸是……”她还是想肯定一下。毕竟那天,她听这个小丫头唤秦琛‘帅哥哥’来着。 “爸爸!” 此时,秦琛到了,不悔飞奔着跑向秦琛。秦琛急忙蹲下,迎接着他的小宝贝像个小炮仗般的冲进他怀中。 ‘啪’的一声,不悔亲上了秦琛的脸庞,小嘴叽叽喳喳的说:“爸爸,果然来接我了哦。”说话间,她又‘啪’的一声,亲到了秦琛的唇,说:“这一个是奖励你你说话算数。” 秦琛,也戴着大大的墨镜,但从他弯起的唇角可以看出他笑得像个傻子似的,亦是回亲着他的闺女,说:“爸爸也奖励你两个,恭喜我的小宝贝第一天上学。” “爸爸,我和云业一个班哦。今天,我们两个都得了大红花。老师说,得到十朵大红花就可以奖励一个本子哦。” “啊,我的宝贝真棒。” 秦琛将不悔举起来摇了两圈,摇得不悔‘咯咯’的笑,惹得其他的从他们父女身边走过的孩子们都羡慕的看着,也希望他们的爸爸或者妈妈也有那么大的力气举起他们就好。 “阿……琛!” 云珊牵着云业的小手走到秦琛面前,眼睛定定的看着不悔,看着那个在秦琛身上肆意妄为的小丫头片子。 一个小丫头片子捷足先登的喊了秦琛‘爸爸’?! 她又低头看向云业,越发的觉得嫌弃了。 “云珊,你来接业儿,很好。” 云珊才不想来接云业,她只是想着在这里也许能碰到秦琛。她知道,因了上次伤连翘的事,秦琛对她没有好脸色,她便想在秦琛面前表现好一点,至少要让秦琛觉得她是一个好母亲。 “业儿,今天感觉怎么样?”问话间,秦琛伸出大掌揉了揉云业的小脑袋。 云业点了点头,从书包中掏出大红花给秦琛看。 秦琛竖了个大拇指,说:“不错。继续努力。等你和不悔同时拿到老师奖励的本子的时候,我带你们出去旅游。” 云业闻言,兴奋的点头。不悔呢,早乐得嗷嗷的叫,“爸爸爸爸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见他的小宝贝乐得像个撒欢的小狗狗,秦琛喜爱得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说:“爸爸也爱你。也像老鼠爱大米。” 父女两个这段时间长期爱来爱去的,早已习惯,但看在某些人眼中却是那么的不习惯。云珊捏着云业的手越来越紧,紧得云业‘嘶’了一声。 “业儿,怎么了?”秦琛问。 云业看了眼母亲,又看向秦琛,摇了摇头。 因了秦琛的问,云珊略有回神,急忙松了手劲,强笑着问:“阿琛,什么时候你突然冒出一个女儿了?” “我才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呢!我是爸爸妈妈爱的结晶。”不悔骄傲的说。 云珊的嘴角狠狠的一抽,再度笑得牵强的说:“是……是吗?” “当然!每个孩子都是爸爸妈妈爱的结晶。”说话间,不悔又看向云业,说:“云业,你也是你妈妈和你爸爸爱的结晶哦。” 不悔的无心之言,云珊却是若遭雷击,芙蓉脸霎那苍白一片,震得后退了两步。接着,她只觉得胸闷难挡,一阵阵的天眩地转。 现场,很快就乱了。 ------题外话------ 哈哈,俺们熊孩子虐人都虐得这么的善良inginging 谢谢空空月、4125003、1430541786、欢心珍爱、phh9711、5698708、138**1235海汐97、185**4030、粟女2009、150**6533等亲爱的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74 亲爱的 江州第一医院。 连翘将受伤那条腿的裤子卷了起来,仔细的检查。 “真是……满目疮痍啊。” 大面积擦伤的原因,导致细菌感染,就算燕七是神医,但也有一些地方的肉被剜去了不少。还有冻伤的地方红一片、黑一片、青一片的,就像那快要烂了的肉似的。 整条腿就没有一点好看的地方。 这,简直堪比毁容啊啊啊。 以后,都穿不了裙子了吧。 虽然她不大喜欢穿裙子,但因为长期出席酒会的原因,她必须穿晚礼服啊。 连翘郁闷的看着千疮百孔的腿,“难怪你不许我看。”原来是怕她伤心。 试问,哪个女人真的那么不在乎容颜呢? “什么不许看?” 问话间进来一个颀长的身影。 他将手中捧的花、提的水果蓝就那么扔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又嫌热,干脆脱了黑色驼绒风衣,然后潇洒的将风衣就那么扔在了沙发上,一袭紫色衬衫更显得他玉树临风、人如玉。 “小白,小白。” 连翘惊喜得嗷嗷的叫,单腿蹦下了床,伸出双手,抱住了他。 齐白亦狠狠的抱着她,说:“亲爱的,佬子我终于回来了。” 在秦琛他们圈子中,连翘有秦琛宠着,而齐白也有齐言宠着,可以说他们两个是那个圈子中最受宠的一对,是一对开心果,亦是一对小白。但凡连翘打架,十次中有九次齐白会站在连翘身边。而但凡齐白因琐事受罚,琐事背后差不多都有一个连翘。 一对小白重逢,高兴得嗷嗷的叫,毫无顾忌的相拥着窝在了沙发上。 连翘将柠檬茶递到齐白面前,说:“美白的。从今天开始,你天天喝。” 齐白被秦琛阴到了非洲,一身白得赛雪的皮肤硬生生被晒成了橄榄色。虽然这身肤色显得健康,但一提起这事,齐白就来气。 他当初放弃自家大好家业不当经理去了秦氏应聘就是为了守得连翘。哪曾想连翘还没回秦氏呢,他倒被秦琛发放非洲了。 “你这是嫌我黑吗?”齐白翻着白眼,但也抓过柠檬茶一饮而尽。 “匪匪,我跟你说,你知道吗,我在非洲被晒得乌漆沫黑不算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那里天天打仗,我上个班都要穿越好几条火线。最可恶的是,我还感染过埃搏拉,差点就死翘翘。特么的,这一次要不是我哥撮合了你和秦琛那个王八蛋的好事,他肯定还要继续将我流放非洲。现在好了,他终于舍得放我回来了,哼哼,我回来了也不会让他好过。匪匪,我们是哥们不?” “当然。” “那你帮我报仇。你得帮我好好教训教训秦琛那个王八蛋。” 连翘嘴角微抽,挑眉提醒说:“你说的王八蛋是我女儿的爹。” 早在电话中就知道了一切,想当然也知道不悔的事,齐白颇是不甘,摇着连翘的手说:“不成不成,你不能见色忘友。不能因为他是你女儿的爹就忘了我这个好哥们。反正你得为我报仇。” 齐家家大业大,根本不用齐白去吃苦什么的。再说天坍下来,他上面不是还有个齐言吗。更何况,齐言宠弟如命,恨不能将齐白当儿子养。 所以,可想而知,齐白的成长是多么的顺风顺水、傲娇天成。 秦琛这次对齐白虽然有些过分,但将齐白丢在非洲倒也锻炼了齐白。秦琛曾经和她说过,暗中派了两个保镖保护着齐白,必不会让他出事。 当然,保镖的事她不打算告诉齐白,只是问:“成,你要我怎么替你报仇?” “让他一个月都睡不了你。”齐白恶毒的说。 连翘的嘴角再度一抽,说:“好。” “啊啊啊,真是好哥们。” 呵呵,是不是好哥们她非常清楚。她答应得如此爽快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她的腿至少得一个月才能好。反正这一个月秦琛也不可能动她。 “你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去浩海集团报道?” 浩海集团撬秦琛的墙角不成反倒被秦琛收购,浩海集团的原老总被集团员工集体公投出局,如今主持浩海集团事宜的是安丞。 一来安丞事务繁忙,二来齐夫人思念齐白得紧,三来连翘和秦琛过去的种种业已释然。秦琛听取了连翘的建议,调回齐白,打算任命齐白为浩海集团的经理,主持浩海集团事务。 齐白冷哼一声,“等我养白了后。匪匪,这次你可要为我作主,佬子从小到大就没这么黑过。” 养白? 呵呵,那得养到什么时候? “你不觉得黑一点更有男人味?”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齐白支着下颌,似乎在慎重的考虑。半晌他打了个响指,说:“成,我决定就这么黑着了。” 连翘失笑说:“是嘛,黑才有颜色啊。” 齐白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出卖哥们为那个王八蛋在说话。我黑是想让秦琛看着我就愧疚。” 呵呵,要秦琛愧疚,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腹诽着,连翘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这次堤防项目的负责人?” “知道啊。” “但你肯定不知道,董事会刚下的栽议,浩海集团做为秦氏派出和付氏合作的主力军,协助我主管这次堤防项目。” 齐白本是悠闲的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人,闻言很快正儿八经的坐正了身子,问:“你是说,如果我早些去报道,我就可以早早的和你合作?” 连翘点头,说:“我觉得我和这个堤防项目有点八字不合。才接手就接二连三的进医院。所以,有许多事都堆着,也没个人能帮我分担一二。原以为你回来可以帮帮我,唉,你这么记恨秦琛,算了!” “别。别呀。”齐白从先前的欢脱马上变得一本正经、稳重有余,说:“我明天就去报道。” 接着,他伸手,说:“我代表秦氏,很高兴能和连总你合作。” 连翘‘卟哧’一声笑了,伸手握着,也很官方的说:“那以后就有劳齐经理了。” “应该的,应该的。”哼哼,秦琛,你看不得我和匪匪在一处,我就要在你眼前晃,晃得你眼睛痛。气死你。 “那个云珊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怎么就伤到你了?你不至于连她都打不过吧?” 齐白虽然远在非洲,但他哥差不多将这里的事也都告诉他了。知道连翘手掌被云珊所伤,他非常着急,恨不能插了翅膀飞回来。 说起来,云珊也是他们这个圈子中的人,齐白对她的映像还相当不错。初时他还认定秦琛、云珊是一对,只是后来的发展令他也是措手不及。 连翘将那天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齐白眯着眼睛说:“云珊是那种碰着蚂蚁都要绕道走的人,怎么包中会藏一把匕首?” “据说是为了防身。” “防身?嘁,谁信?” “呀,听你这语气……”连翘好笑的看着齐白,又说:“你现在似乎有些不待见人家哈?想当初,是谁说以后娶妻就要娶一个像云珊那么温柔敦厚的人的?” 其实,连翘一直不知道齐白对她的用心,在她的认知中,齐白喜欢、欣赏的人应该是云珊那一类型的。说起来只能说齐白掩藏得太好,更让连翘误以为他喜欢的是云珊。 当年传出秦琛、云珊大婚的消息,连翘便只当齐白也是失意人。为了彼此安慰,于是她怂恿着齐白和她去签了真爱协议,拥有了世上一生只能拥有一次的Darry一Ring。导致秦琛后来要订Darry一Ring都订不了,这也成了秦琛心中一道无法发泄的坎,看着齐白也就越发的不平衡了。 齐白呢,听了连翘的话,心中苦笑不止,再看她满脸打趣的神情,他心中越发的苦:这只能说明,你从来不曾用心看过我。 见齐白脸上怪异的神情,连翘举着手晃了晃,说:“怎么,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齐白伸手一把抓住在他眼前晃动的手,“匪匪。” “嗯。” “往事,不提,好吗?”提了,真相大白了,也许连哥们都做不成。所以,还是做哥们的好。他决定将少时那份感情深埋在心底,再也不提及。 只当齐白还没有过那道坎,连翘做了个封口的动作,说:“好,不提。” “听说你这次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受的伤?” “嗯。” “这件事都被记者大幅报道了呢。我妈说了,你是好样的,不愧是慈善基金会的助理。过两天,她身体好些了后会带着慈善基金会的人来看望你。” 本来这次是齐夫人去凤凰山的,因为齐夫人身体不舒服就由连翘代劳。万不想碰上了地震。连翘也是庆幸齐夫人没受地震的苦。 说起来,齐夫人只生了齐言、齐白兄弟俩,以没有女儿为憾,好在有连翘,便将连翘当女儿看了。这也是连翘和齐言、齐白非常熟络、亲如兄妹的原因。 “你回去和齐姨说一声,我没事的。要她养身体为重。” “哈。不成。无论如何,一定要来,而且还要高调的来。让所有人知道你是英雄。再也不是五年前被人指责诟病的罪犯。” 齐白和连翘说话素来无顾忌。这‘罪犯’二字若从别人口中说,连翘怎么的也要让那人吃吃苦头。但从齐白口中说出来,她只是佯装着拍了拍齐白的脸。 “我才不是罪犯。” “我知道啊。” “你知道?” “那是你自己承认的,我们可都没承认。” 原来,有这么多人相信着她,而当初,她自己却放弃了自己。连翘有些感动也有些恼。 二人五年未见,自是有许多话说。齐白还说了和他母亲一起去江南监狱探监结果才获知她被转入帝京女子第一监狱的事。 “什么,你和齐姨还去帝京看过我?” “嗯哼。可惜,那个该死的监狱管理好严格,我妈都走通路子了,最后还是见不到你。” 当然见不到。那个时候的她被第一刑侦组看中了,正在接受训练呢。她所有的事都是保密级别,哪怕是国家总统去了,只怕现官也不如现管。 “快快快,和我说说监狱的事。” 连翘大体讲了些她在监狱有趣的事,倒省略了许多艰苦的事,逗得齐白‘哈哈’大笑。 看着他爽朗的笑颜,看着这么天真无邪的齐白,连翘越发不想将监狱中的龌龊事讲给他听。尽拣一些好玩的事讲给他听。 时间静静的流淌,连翘坐的时间长了,有些不舒服。齐白这才想起她腿受伤的事,连忙扶了她上床。又拿了个枕头让她靠着。 “你的腿怎么样了?我哥说非常严重,快给我看看。” “还好。”虽然奇痒难受,但她不想齐白为她担心。 “快给我看看。” 齐白坚持,连翘没办法,挽了裤腿。 “我的天……” 除了骨裂处上了一个简易石膏夹板外,最惊悚的是她腿上被剜去了肉的深一个、浅一个的坑,还有那青一片、红一片、黑一片的冻伤…… 腿无完肤啊。 齐白眼角抽搐得厉害。心中虽然泛疼,但他嘴上却说:“这让我想起了诺顿火腿。” 还别说,这青一块、黑一块、红一块的,真堪比火腿。 连翘闻言,郁闷的将枕头抓起去砸齐白,“去死。” 齐白在被砸了两下后,将枕头抓住扔在一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递到连翘面前,说:“我要是死了,你这腿可怎么办?” 连翘眼明手快的抓过,“这是什么?” 问话间,她将玻璃瓶拧开,一股好闻的中草药香味飘入鼻端。她‘咦’了一声,“这味道好熟悉。”接着,她又闻了闻,说:“怎么和秦琛替我擦的那中药的味道好像。” 齐白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这是秦大总裁要我十万火急寻来的宝贝。你已用了一瓶了,味道能不一样?” “怎么包装不一样?” 连翘记得秦琛替她擦的中药是瓷瓶装的,这却是玻璃瓶。 “改包装了呗。” 原来,秦琛从凤凰山上救下连翘送到梧桐镇后,便打电话齐白,告诉了齐白一个地方,要他去那个地方拿一种治疗冻伤的特效药。 这种药是中药成分,家传,不卖。 且这种冻伤药的材料难寻,一年能够制作两瓶不得了。有时候,材料的花期不应时,一年都制不了一瓶。 秦琛和那家人有些交情,他要的话,人家还是愿意给的。 秦琛先期替连翘擦的冻伤药还是他自己原来用得剩下的。因为连翘受伤面积太大,这一瓶肯定不够。所以,他才打电话齐白要齐白再去寻。 齐白从非洲回江州,正好路过那个地方。 “我赶到的时候,人家一听是秦大总裁需要,立马毫不犹豫的便将所有的剩下的三瓶都给了我。那,这还有两瓶。”说话间,齐白将另外的两瓶都扔给了连翘,又说:“这种药不但能治冻伤,听说还能生白骨。你那被剜掉了肉的部分涂上它,肉马上会涨出来。” “这么神奇?”连翘有些难以置信。 “中药的世界就是那么的神奇。你还别不信。你只想想,这两天,你这腿痒不痒?” 连翘连连点头。 齐白说:“这不就是了。痒,说明起作用了。你想一想,冻伤、细菌感染之类的,没个把月哪会有什么知觉?你这么快就有知觉不正是这药起了作用?相信哥们,只要你能忍住这奇痒,一个月后,你这诺顿火腿肯定又会完壁归赵,仍旧一如原来般的像藕节般的水灵。” 说话间,齐白还故意起身,凑近床边,然后故意色色的从连翘的小腿处一迳往上闻,一连闻一边说:“也会一如原来般,香粉。” 哪个女人不爱美,知道自己的腿一个月后会恢复原状,连翘当然开心,那句“难怪这两天我的腿这么的痒,他都不许我抓”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一双修长的手拎起了齐白。 确实是拎。 齐白近一九零的个子,活生生被人拎起来了。 “诶诶诶……”齐白扑腾着手脚叫唤着。 秦琛,用劲的一抖,紧接着,‘啪’的一声,从齐白怀中又掉出一瓶药来,正好滚落到病床上。仍旧是那个治疗冻伤且能生白骨的特效药。 连翘眉稍微挑:不是说只有三瓶?小白,你居然还另藏了一瓶? ------题外话------ 俺们小白可爱不? PS:这个能制作出治疗冻伤、生白骨的特效药的神秘世家是谁?嘿嘿嘿嘿,文后面会有写到,它的主人一定会让亲爱的妹子们惊艳难忘! 谢谢浅吟低唱102616、chillyzhao、136**0140、lisa67、5698708、海汐97、159**8239、空空月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另外,我能无耻的求明天的月票不?撒个娇卖个萌,有票的妹子们明天请将票票统统砸给我昂,明天是一号,一号,一号,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175 神助攻 齐白一直就是秦琛眼中的一根刺,虽然这根刺不痛不痒,但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更何况一进病房就发现齐白的脸几乎帖在连翘的腿上,他一时间就火冒三丈。 齐白回头一看是秦琛,脸一黑,“王八蛋,放我下来。有种单挑。” “难道现在不是单挑?” 说话间,秦琛又拎着齐白抖了抖。抖得齐白肝儿都疼。 论打架,齐白和街道流氓、混混打,他还是蛮威风的。但要和秦琛、齐言打,那不出十招就散了骨头架。 秦琛能将齐白这么一个大个子拎起来,那手臂的力道可想而知,没个二、三百公斤的力道是不可能的。 连翘坐起来,说:“秦琛,干嘛呢,快放小白下来。他是来送药的。” “呵呵,送药还是藏药啊。” 看着抖落在床上的那瓶药,齐白理直气壮的说:“我准备留给燕七去分析其中的成分的,不成吗?” 秦琛冷哼一声,一甩,齐白便被他甩了出去,正好落在一旁的沙发上。 齐白被沙发撞得头晕眼花,‘嘶’的一声,他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又用手揉着脖子,说:“秦琛,你忘恩负义。我千里迢迢为你寻来宝药,你就这么对我。” 哼,若不是看在大言、齐姨、匪匪的面子上,你还得在非洲晒太阳。秦琛腹诽着,说:“有空去浩海看看,不要一天到晚在医院鬼混。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是长长心吧,不要将所有的事都丢给你哥。总有一天,你还是要回齐氏协助大言的。” 不就是不喜欢看我和匪匪一处。齐白非常傲娇的冷哼一声,说:“我哥疼我,他愿意养我一辈子,他乐意、我也乐意。关你什么事?再说,我来医院怎么就是鬼混了。一来我是来看匪匪的。二来不是你要我送药来的吗?别把人用了就扔,不地道哈。” 秦琛脸色阴沉的看着齐白。 就算被秦琛打压得再多,齐白也不怕他,因为齐白清楚的知道,秦琛多少要看他哥的面子。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站起来,说:“还有啊,今天我好在来了,这才看到匪匪被你养得瘦得像只小鸡……” 小鸡? 秦琛、连翘眼角同时一抽。 “所以,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每天都要来送汤给匪匪喝。我对你不放心,我怀疑你在虐待我们家匪匪。” 什么时候,匪匪成他们家的了? 秦琛火起,但唇角含笑,眼中一片千里冰封之景,“呵呵,什么时候,我的妻子成了你们齐家的人了?” ‘嘁’的一声,齐白傲娇的说:“什么你的妻子?不要因为你们有个不悔就是夫妻?不要忘了,你们两个早就离婚了。” 秦琛,眼中冰冷得成了一片冰川,齐白犹无视,继续说:“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正式追求匪匪。”哼哼! “你就不怕我打断你的腿。” “我的手又不是没被你打断过?难道我怕了你?” “好,你过来。” “凭什么要我过去。有本事你过来!” 连翘无语望天。 原来男人掐架不比女人差,什么胡话狠话都能放。 成,你们吵吧。 然后,连翘看到秦琛快速的大度跨过去,齐白躲不及,再度被秦琛一把拎起,接着又被秦琛一扔。 这一次不是扔到沙发上,而是直接扔到了门外。 “告诉你。匪匪是我女儿的妈,是我的妻子。这话,我不重复第二遍。”语毕,秦琛非常没有风度的关上了门。 “嘿,秦琛。你不是离婚了吗?凭什么说匪匪是你的妻子?”齐白一边拍着门,一边申诉。 “帅哥哥,你说谁离婚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若天籁。 齐白扭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正眨着她大大的眼睛、歪着头看着她。小丫头片子身边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 齐白的眼光不觉再度落在小丫头片子的身上。 “像,好像。”一如当年幼时的匪匪。 齐白这人虽然小白,但并不妨碍他聪明。很快,他咧开一个开朗的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讨好的看着小丫头片子,说:“让帅哥哥猜一猜,你叫不悔是不是?” 之所以说齐白是小白,体现就体现在这里,他在不悔面前自称‘帅哥哥’,非常明显的将自己的辈分给降低了一辈犹不自知。 秦琛在房间听到后嫌弃的‘嘁’了一声。然后,冰冷的目光落在连翘身上。 这目光不知怎么的让连翘突然想起当年秦琛获知她和齐白签了真爱协议且订了Darry一Ring的神情,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啊啊。 就算她和小白再怎么没事,连翘还是颇有些心虚的。她‘嘿嘿’一笑,明知顾问:“秦琛,你来了?不悔呢?” 不悔? 哼! 他推门就看到齐白几近趴在她腿上那一幕,恁谁看了都会觉得有奸一情。虽然他知道这么多年了,她和齐白要是有什么的话早就有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他甚至知道齐白和她更趋近于兄妹般的和络。但这一幕让孩子看到了怎么想。所以,他非常快速的将不悔又推出去了,并说‘不准进来’的话。 瞪着连翘,看她傻笑的看着他,他想,算了,看在你伤情严重的份上,暂时不惩罚了,等回去再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宝贝儿现在正在和你的小白兄在外面称兄道妹。”秦琛挟枪带棒的说。 小白兄? 呵呵,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 连翘问:“怎么去了这长时间,学校第一天开学就拖堂?” “不是。” 秦琛一边坐下,一边拿过一瓶药,拧开,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说:“是这个药。” 然后,他仔细的将连翘腿上原有的药用药棉清理干净,又细心的替她涂新的药上去。并且将云珊晕倒送到医院急救的事说了一遍。 又晕倒了? 而且好像还是不悔一句无心的话? 连翘无语抚头,“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已经回去了。” “秦琛。” “嗯。” “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必。” “担心我刺激到她?” 秦琛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漆黑的眸中未见任何情绪。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不悔拉着齐白走了进来。小脸上有薄怒,“爸爸,这位帅哥哥告诉我,你和妈妈离婚了?” “没有。”秦琛、连翘同时否认。 ‘嘁’的一声,齐白好笑的看着二人,说:“撒谎不是好孩子哦。不悔什么都知道了。” 秦琛的眼中甩出两柄刀子,藏着一团怒火瞪着齐白。然后很快又换了温柔的眼神看着不悔,说:“这位帅哥哥是坏人,他的话你别信。” 哪个小孩子都不喜欢听到父母离婚的消息,不悔也不例外。既然爸爸这么说了,她又看向连翘,问:“翘翘,我要你说。” “我还是你爸爸的妻子。” 这话要放在前两天,她不敢说。可自从听秦琛说‘反正,你是我老婆’的话后,她知道她和秦琛的夫妻关系应该还存在,虽然她还没想明白这个夫妻关系为什么会是事实,但她的话说得相当的掷地有声、未有犹豫。 不悔听了,长吁了一口气。有些鄙视的看向齐白,说:“帅哥哥,原来撒谎的孩子是你,爸爸说得对,你是坏人。” 虽然不怎么相信秦琛,但他还是相信连翘的,齐白疑惑的问:“你们?” “呵呵呵呵……”秦琛对齐白报以冷笑。 “反正,我是他妻子。”连翘补充。 齐白不笨,想着肯定是秦琛又玩了什么手段。他相当鄙视的看着秦琛,说:“是夫妻又怎么样?我还是要追匪匪。” 秦琛脸一沉。 不悔的小脸亦一沉。 父女二人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不悔挑着眉嫌弃的看着齐白,嫌弃的说:“帅哥哥,你不地道哦。像你这样的人,在肥皂剧中一般是活不过两集的。要放在古言剧中,你是要被浸猪笼的。” 浸猪笼? 齐白心中一哽,非常委屈的看着不悔,说:“为什么?” “你喜欢我妈妈?” “嗯哼。要不然,我干嘛要追她?” 不悔再度嫌弃的看着他,提醒说:“可我妈妈结婚了。” 不待齐白反驳,不悔又说:“说得好听点你这叫单相思,说得不好听你这叫第三者插足,也就是小三。能不是浸猪笼的命?” 呜,秦琛,你好样的。凭白捡了一个这么维护你的闺女,老天不公,我不服。齐白越发的郁闷了,故意呛声道:“我这是真爱。真爱永远不浸猪笼,还会得到祝福。” “真爱是你爱我,我也正好爱你。” 听着不悔稚嫩的声音道出真爱的真谛,秦琛、连翘、齐白都惊悚了。只听不悔继续严肃纠正,说:“我爸爸爱我妈妈,我妈妈也爱我爸爸,他们才是真爱。” 秦琛听着他的小宝贝这么的帮他,笑得阖不拢嘴:宝贝儿,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袄啊啊啊!你叫爸爸怎么能不爱你呢?你让爸爸再怎么爱你呢? 看秦琛满脸的得瑟,齐白做了个自杀的捧心状,颇是幽怨的看着不悔,说:“小宝贝,第一天见面,你就伤了我的心了。” 秦琛脸上摆出和不悔一样嫌弃的神情,说:“成了成了,别在这里鬼哭狼嚎的,你要真这么想交女朋友,楚姨手中不下千张相片,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我要楚姨给你挑选几个不错的相亲看看,怎么样?” 楚楠被他妈逼着相亲到腿软、手软了,如果能替楚楠分点忧还是不错的,兄弟嘛。秦琛如是想。 齐白呵呵笑,“有匪匪这样的吗?” “你……” “如果没有。我还是追求匪匪算了。反正,结了婚的也是可以离婚的。” 不悔的小眉毛皱成一团。 秦琛的眉毛亦皱成一团。 连翘抚着额头:小白你到底要闹哪样?你不是要娶淑女? 如果说原来她不知当秦琛获悉她和齐白签了真爱协议、订了Darry一Ring后那扭曲的神情代表了什么。但自从知道她一直就是秦琛的真爱后,她总算明白了秦琛一直看齐白不顺眼的原因。 可齐白这只小白,仗着有齐言替他善后,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秦琛的底线。 唉,乱上添乱诶! 她还是明哲保身,不开口的好。免得越解释越被人说成是掩饰。 “坏人。”不悔开了口。 ‘嘶’的一声,齐白蹲下,看着不悔,问:“怎么不喊我帅哥哥了?” 不悔鄙视的看着齐白,“你是坏人,想从我爸爸手中抢我妈妈,不是帅哥哥。” “小宝贝,你这就不对了。如果你爸爸真爱你妈妈,我怎么抢都抢不走,是不是?但是,如果你妈妈真被我抢走了,那只说明你爸爸对你妈妈肯定不好,那你还希望你妈妈在你爸爸身边受罪吗?” ‘咦’的一声,不悔以手支着下颌,想了又想,说:“有道理。” 想当初,她还想让楚楠、燕七等人追妈妈以刺激爸爸来着。她怎么将这一茬给忘了。 念及此,一双大大的眼睛灵动的转着,一会儿看看秦琛,一会儿看看齐白,最后,不悔说:“帅哥哥,我看你不错哦,好,我允许你追求我妈妈了。” 齐白‘啪’的一下,笑逐颜开的亲了不悔的小脸蛋,说:“宝贝儿,你简直太上道了。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宝贝儿。” 秦琛闻言,心起无尽的委屈,“宝贝儿,别忘了,我们才是一条道上的。” “爸爸,加油昂。只要你对妈妈好,帅哥哥是怎么也拐不走妈妈的。” “宝贝儿。”秦琛心里不平衡,闺女怎么那么快就站到齐白那边去了。 “爸爸,你不会是心虚吧?” 怎么可能? 他秦琛怎么可能心虚。 他只是受不了有人觑觎他的匪匪,特别是像齐白这种有狼子野心的人。更何况,是和他的匪匪签了什么真爱协议且拥有一对Darry一Ring的人。 “帅哥哥,今晚你得请我吃饭。” “为什么?” “你都要追我妈妈了,总得先过我这一关吧。讨好了我,我不就成了你的同盟军?你追我妈妈是不是就更容易了些呢。” “正解。宝贝儿,请吃饭,没问题。你指哪我走哪。” “成。那你先出去等我。” “为什么?” “你看,口是心非了吧。明明先前还说我指哪你走哪,现在就这么多问题。真无趣。扣分。” “别别别,别扣分啦,我这就出去等。”说话间,齐白装模作样的往外跑,出门之际还给了连翘一个飞吻,又说:“亲爱的,好好休息哈。你也是的,一个月都不许人家动你,唉,你这小身子骨我看着都心疼啊,又怎么舍得动。一定不会动的哦,保证。”语毕,他还抛了个媚眼。 这是提醒她不要忘了答应他的事? 连翘觉得一阵恶寒。 什么一个月不许动。 是不许秦琛动好不好? 这个‘人家’说得好像是你齐白似的。 秦琛闻言,暗自磨牙中。 只觉得男人眼中有火在喷,连翘打了个寒噤,说:“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秦琛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抱起她往洗手间走。 “嘿嘿,这个,我花的时间有点长,要不,你先出去?” 明知道她是想躲,秦琛冷哼一声,出了洗手间,并将门带上。 接着,觉得有人摆着他的手,他低头一看,是他的小宝贝儿,且小宝贝儿抬着头,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看着他。 明显是献谄的、讨好的笑。 秦琛冷哼一声,说:“怎么?你不是有个帅哥哥当同盟军了?还要我这个爸爸?” “爸爸,别生气嘛。” 不悔故意拖长了尾音,直颤得秦琛心软成一片,恨不得抱着她狠狠的打她的小屁股。 “爸爸,蹲下来,快,蹲下来。”不悔一边说着话一边招手示意秦琛快按她的要求做。 秦琛不情不愿的蹲下。 不悔趁机‘啪’的一声亲在秦琛的唇上,说:“琛琛,加油昂。我是力挺你的。”说话间,不悔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接着说:“至于那个帅哥哥,他肯定是炮灰。” 秦琛仍旧做委屈状,“你都是他的同盟军了,他怎么可能是炮灰?宝贝儿的战斗力,爸爸都怕啊。” “放心,爸爸。要他追妈妈,除了是鞭策你外,最主要的是让他看清形势,不要轻易插足别人的感情,也不要轻易的当小三。我会教训得他连小四都不敢当。” 因了小宝贝的话,秦琛心中的郁闷一扫光。看着小宝贝儿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再说,我怎么可能当他的同盟军?我只当爸爸的神助攻。谁敢从你手中抢妈妈,看我不拍熄他。”说话间,她还很霸气的做了个拍蚊子的动作。 看着她可爱的举动,秦琛‘嚯嚯’的笑起来,亦亲了亲不悔的小粉唇,说:“宝贝儿,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上道啊。爸爸太爱你了。” “我也爱爸爸啊。”不悔亦回亲着。 连翘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如晦仍旧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在看杂志。而一旁的父女二人,时不时咬着耳朵说话,又时不时的互相亲一下。 一看就给人奸一情满满的感觉。 当再次看到父女二人彼此得瑟的亲一下的时候,她颇有些苦恼的抚额,说:“我说,你们两个,能不亲嘴吗?” 秦琛、不悔同时扭头,以同样的神情看着连翘。不悔说:“妈妈,你这是在吃醋?” 这…… 她不是吃醋,而是怎么看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和谐啊啊啊。 “宝贝儿,妈妈在吃醋。”秦琛肯定道。 ------题外话------ 谢谢妖妹儿00、lpws、cenpiaoyue、930751、cyhyxds、996561972、浅吟低唱102616、acj、lisa67、湖边的紫背天葵、gb1001、lulusindykam、yaoshanshui、简单的爱7876、云不在天涯好多花花inginging等妹子们送的票、花!格式原因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谢谢你们! 群抱抱所有的妹子们! 176 单相思(一更) 丽园别墅。 自从医院回来后,云珊一直呆呆的坐在房中,不吃也不喝。 夜,渐深。 这个时间段,云业一般会呆在自己的房中不出门。 丽姐、保姆等人都没打扰云珊,只是静静的将晚餐送到她房中。 突然,云珊的房中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楼下的保姆一个哆嗦,问:“丽姐,要不要上去看看?” “没事,不必。”丽姐淡然的说。 丽姐照顾云珊多年,是这个别墅的保镖更是大管家。保姆听了她的话就放了心。又忙着准备别的事情去了。 丽姐看着楼上,轻叹一声。 楼上,云珊惨笑着,看着一地的杯盆狼藉。 “连翘,连翘,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不但你没有死,连你们那个孽种都没有死,是不是?” 曾经,她故意挑着连翘的痛楚说:五年前,因为我,你和阿琛有了芥蒂,最后还因我的事你流掉了孩子。唉,真是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不是要故意提业儿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的孩子只怕该和业儿一般大了。 当事时她想:连翘,你让我痛了这么些年,现在报应来了吧,以后我见你一次就提一次你流掉的孩子,扎你的心。 可结果呢,那孩子根本就没有流掉,那孩子活着。而且高高的骑在秦琛的脖子上作威作福、肆无忌惮。 曾经,她故意挑着连翘的痛楚又说:说起来,阿琛和业儿这对父子也真是有缘,生日只差着一个月。每次给业儿过生日后,业儿都记得给他爸爸准备生日礼物。阿琛呢总说业儿孝道。我却总是笑业儿,都不用太过劳心去记他爸爸的生日,真是便宜这个小子了。 当事时她想:连翘,我就是要在你面前展现秦琛、云业父慈子孝、父子情深的一幕,让你羡慕、让你痛、让你悔、让你时时嫉妒、让你时时受着煎熬。 可结果呢,那个骑在秦琛脖子上的小女孩清晰的说:“圣诞节,我就满四岁。和帅哥哥同一天生日呢,是不是,帅哥哥?” 呵呵,呵呵…… 人家那对真父女才是真正的有缘,不但同月而且同天。 而她所谓的父子生日只差一个月简直就成了一个牵强的笑话。 曾经,她知道左右不了也阻止不了秦琛和连翘的再度结合,她想就算夺不到秦琛,也要让连翘认定她云珊才是秦琛心里的人,她云珊才是秦琛心头的那颗朱砂痣,而且是一颗大度、开朗、善良的朱砂痣。 是以,她又故意要在连翘的心中划下一道伤痕的说:你和阿琛好事将近了吧?你们好就好!五年前你们又是失去孩子、又是离婚的我就觉得对不起你们,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业儿。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因为我和业儿再起争执,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过你们的日子。 可结果呢? 可现在呢? 她才似乎终于明天那天连翘为什么说:云珊,你有什么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你没必要赔礼道歉……如果我真难受的话,现在也不会和秦琛重新开始不是?所以云珊,不必为我担心。 呵呵,呵呵…… “云珊啊云珊,当你在挑别人痛楚的时候,别人心中早就笑开了花了吧,肯定在将你当跳梁小丑看待了吧。” “云珊啊云珊,其实,你就是个笑话,你就是这个世间最大的笑话。”语毕,她将床头柜上的台灯亦拂到了地上。 台灯撞击到地上,再度发来清脆的碎裂之声。 脑中,不觉浮现今日校园门口秦琛宠溺的抱着那个小丫头片子相互亲来亲去的一幕,还有那小丫头片子骄傲的说:“我才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呢!我是爸爸妈妈爱的结晶……云业,你也是你妈妈和你爸爸爱的结晶哦。” “结晶?哈哈,爱的结晶?笑话,都他妈是笑话。他不是结晶,他是罪孽,是耻辱,是罪恶的烙印。” “啊啊啊……” 疯狂中,云珊将房中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看着满房的混乱,她双眼通红,似滴着血。 “连翘,二十年前,因为你,阿琛看不到我。” “二十年后,你的女儿又要从业儿身边抢走阿琛。” “连翘,你已悔了我一辈子,一辈子。” “现在,你还要继续着来毁我吗?” “曾经,我是那么疼你,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连翘到江州时才八岁,小丫头一个。比连翘大十岁的她就像一个姐姐般的给了连翘全部的关怀。 虽然这个关怀中多是为了讨好秦琛,但终究是关怀啊。 她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连翘,就像讨好未来小姑子般的讨好着。 那个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秦琛的救赎。 然,当她和秦琛都已青春年盛,正是谈情说爱的好年纪的时候,秦琛对她,哪怕是牵牵手都没有,他对她从来是礼仪有嘉。 她渐渐有所明白,秦琛待她似乎根本就没什么男女之情,而且这礼仪有嘉中的‘礼’还是看在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的份上。 那,秦琛所谓的救赎、所谓的等待难道不是她? 那,她是不是自做多情了? 那,那个真命天女会是谁? 她心中揣摩着会不会是匪匪? 可又一想,怎么可能,匪匪不过是一个小屁孩啊。 也许,秦琛就是那么个冷情、淡疏的主。 至少,他身边没什么女人,而她是离他最近的女人。 秦琛若真要成婚,她定是不二人选。 就这样,她自我揣摩、自我担心、自我安慰的等到了秦琛可以成婚的年纪。她想,如果她真是秦琛的救赎的话,秦琛应该会向她求婚了吧。 可是,秦琛不但没有求婚,反而去了部队。 她终于明白了,她也许从来就不是秦琛的‘救赎’,也不是秦琛在等的那个人。 她知道她不应该再屑想了,她应该及时抽身。 然,她又侥幸的想:男人嘛,本就是保家为国、志在四方,又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停下前进的脚步? 秦琛只不过是在按他的既定规划走好他人生的每一步而已。 那个救赎也许是她也说不定。 是以,在秦琛当兵的日子,她便那么一心一意的等着秦琛。她想,她的等待终究会等来花开。 她这一等又是两年。 两年后,秦琛归来,她欣喜的去迎接。 然而,秦琛的眼中只有那个匪匪,那个小太妹匪匪。 秦琛以强权手段赶走了那个令匪匪迷恋的摇滚学长顾天佑。 那个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了秦琛看匪匪的眼光不一般,不再是一个监护人应有的眼光,那种眼光中有掠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掠夺。 哪怕匪匪为了顾天佑叛逆着秦琛、骂着秦琛、打着秦琛,秦琛却都是以那种眼光看着匪匪。 至此,她恍惚大悟,秦琛的救赎是匪匪,他一直在等匪匪长大。 她的心,彻底的寒了。 她的出身虽然不好,但后期的机遇非常好,虽然这个机遇是以身体健康为代价,但她却获得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东西:名誉、地位、财富。 做为江州第一名媛的她也有她的自尊、骄傲。 虽然楚楠、齐白等人喜欢拿她和秦琛开玩笑,但她知道那都是他们只限于朋友间的言谈无忌,秦琛从来不当真。而她呢,当真也要装做不当真。所以,她之于秦琛的感情,可以说是一份寂寞的、甜蜜的、倍受折磨的单相思。 她清楚的知道,这份相思若被她毫无顾忌的当面道出,她和秦琛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 只要不说,只要一如以往的演得好,至少她还可以和秦琛做朋友。 她理性的选择仍旧和秦琛做朋友。 她是学心理学的,她自认可以很好的埋藏这份单相思。 但是,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在她刻意和秦琛保持距离的那段日子里,秦琛和匪匪的消息不时传来。 匪匪在秦琛的教化下顺利的从大学毕业。 匪匪顺利的进了秦氏帝国工作。 秦琛经常以出差为名带着匪匪独自外出…… 在听到越来越多关于秦琛独宠匪匪的消息后,哪怕她是学心理学的,她也压制不住那日益膨胀的感情。 感情一经膨胀发酵,她便开始不甘。 她陪在秦琛身边的时间远远多于那个匪匪。 她为秦琛的付出远远多于那个匪匪。 凭什么,那个没有任何付出只知道一味享受的匪匪能够得到秦琛全部的爱? 她决定不再躲在背后,她也不再和秦琛刻意保持距离,而是再次热络的投入到那个圈子中,大小活动她都会参加。而且要在活动中务必出类拔萃。 她想让秦琛多注意到她。 她想让秦琛知道她比匪匪优秀许多许多。 然而…… 哪怕她在活动中无比优秀,秦琛的眼光从来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哪怕匪匪在活动中办砸了事、出了糗,秦琛都会‘哈哈’大笑,鼓励匪匪重新来过。 秦琛,越发的纵容匪匪了。 为了让匪匪尽快的适应职场,他为匪匪举办的活动也越来越多。 但凡活动,他和匪匪必是一对。 她知道,秦琛这是在将匪匪往男女感情的道路上指引。 奈何,那个时候的匪匪在感情方面还有些轴,因为受过顾天佑伤害的匪匪似乎不大愿意从感情的伤害中走出来,而且还比较封闭自己。是以,无论秦琛怎么宠匪匪却怎么也走不进匪匪的感情世界。 很多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了秦琛眼中的懊恼。 每每那个时候,她想: 毕竟匪匪不开窍。 毕竟秦琛也有属于秦琛的骄傲。 只要匪匪将秦琛的心伤透了,秦琛回头一定就会看到一直等着的她,会发现她的好。 所以,等,是值得的。 她还是有机会的! 机会终于来了。 她记得那一年,是一个冬天,秦琛、齐言、楚楠等人相约去打猎,她也随行。同时随行的还有后来在工作中认识的安丞、安相兄弟。 那个时候,安丞是秦琛的助理,安相则是连翘的助理。 那天,冰天雪地的非常寒冷。 出去打猎的队伍都回来了,就是安相、匪匪那队却还没有回。 那一天,秦琛本是要和匪匪一队的。但匪匪偏要和安相一队。秦琛不想将匪匪管得太严、太死,便同意了。 哪曾想那一天就出了事。 久等不见匪匪、安相归来,秦琛坐立不安,开始分派人手出去找人。 其实,她知道匪匪在哪里,她看到匪匪往千年冰川方向去了。 千年冰川是极寒之地,秦琛明确申明不允许前往冰川方向去。然,匪匪那个从来不听秦琛话的小太妹仍旧去了。 她隐约觉得匪匪在冰川肯定出事了。 正常人在冰川呆不过两小时。而距她看到匪匪去往冰川已过去了四个小时。 看着焦急不已的秦琛,她的心也在摇摆不定。 告诉秦琛的话,匪匪定然会被秦琛及时救回。 不告诉秦琛的话,这么冷的天,困于冰川的匪匪肯定会被冻死。 那个时候,在‘告诉’还是‘不告诉’之间,她受着良心的折磨。 最终,她选择了不告诉。 因为,她不想再永远没有止境的等下去了。 她甚至于安慰自己,这是老天给她的一个机会。 只要匪匪死了,她的机会就来了。 更何况,是匪匪不顾秦琛的禁令,偏要往绝境中去闯,真死了也不关她云珊的事。 在一遍遍的自我安慰中,她终于心安理得了。 然,事与愿违。 秦琛终究是找到了匪匪。 匪匪没事,差点死过去的是安相。 原来匪匪并不是存心置秦琛的禁令不顾,她是为了追逐银狐从而误入冰川之地。然后又从冰川失足坠落。 安相一直保护着匪匪,自然便追至了冰川,自然出手相救。然后二人一起滚下了冰川。 在坠落的途中,安相一直很好的保护着匪匪。 然而在二人落地的时候,匪匪仍旧撞上了冰柱,被撞晕了。安相亦撞上了冰柱,腰骨骨折。 但即使如此,安相仍旧艰难的将匪匪拖到了一个避风口,然后艰难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了裹住了匪匪。而且还死死的抱着匪匪,将自己单薄的身子挡在风口。 就这样,坚持了八个小时。 找到他们二人的时候,安相腰骨骨折外加冻成肺积水,差点就没了命。而匪匪呢,并无大碍,仅头部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自此,秦琛将安家兄弟当兄弟。 也自此,安丞成了秦琛的第一助理。而恢复健康后的安相亦成了连翘的第一助理。 这么好的机会再次与她失之交臂。 她多少有些失望。 但在失望的同时,她多少又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的一念之恶还好没有犯下大错。 ------题外话------ 惊见自己在鲜花榜上,神马都不说,今天有加更,感谢所有送花的小仙女们! 同时要谢谢5698708、灵小儿宝宝、bluemountain、彭女子、Jkp安、海汐97、云不在天涯等妹子们送的票、钻! 群抱抱所有的小仙女们! 我们二更见哈! 177 假做真时真亦假(二更) 二十八岁那一年,她不再青春,到了恨嫁的年龄。 她不是没有人追求,相反,追求她的青年大有人在,其中不乏佼佼者。 但,这些人都没办法和秦琛比。 不但如此,那些大好青年中还出了一个病态。 这个病态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她的生活,甚至于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她吃的药。 也就是说,病态已危及到了她的生命。 秦琛等人几番调查无果。 于是,燕七等人想出的一出请君入瓮、瓮中捉鳖的戏。 假婚! 用一场假的婚礼抓住那个病态。 “我不当这个新郎官。楚楠,你来。”初时,秦琛是反对的。 那个时候,她很是心酸。 她知道,因为有匪匪,她今生可能无望当上秦琛的新娘了。 可是,哪怕来场假的婚礼,哪怕她只在那礼堂上走一遭,也算圆梦了。 “我怎么来?琛,你疯了吧。如果是我当新郎官,那病态肯定就看出我们在演戏了。” “是啊,琛。那病态反侦察能力极强。我们只有越是演得真才能越是混淆他的认知。” “再说,秦姨一直将云珊当未来儿媳妇看待。这戏演都不用演、标标准准的一出婆媳乐啊。” “病态度之所以称之为病态,那就是所做的事往往出其不意。如今我们在明他在暗,已失了先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场戏给演得最是逼真不过。” 燕七、楚楠、齐言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给秦琛做思想工作。但秦琛就是不松口。 她知道秦琛的梦幻婚礼是为匪匪做准备的,又怎么可能为了他的匪匪而为任何女人妥协? 她颇是心酸的一笑,说:“算了,你们别为难阿琛了。这是我的命,就这样吧。楚楠,麻烦你了,你就试一试吧。也许将那病态钓出来了也说不定。钓不出来,我不过是苟且偷生再或者一命归西。” 楚楠说:“我当新郎的话,只怕那病态根本不上当,再要钓他就难上加难了。所以,戏必须一蹴而就。琛,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是为啥?成,我去,我去演新郎。但是,如果那个病态不上钩,如果云珊以后真一命归西在那病态手中,你可别内疚。” “是啊,琛。如果云珊因为那病态而出事。我想,你必会内疚一辈子的。” “琛,云珊救过你一命。现在正是你救云珊的时候,此时不报恩更待何时?” 她之于秦琛有救命之恩。如今她有危难,他是解除她危难的第一人,更何况不过一场假的婚礼罢了。 齐言、燕七、楚楠的轮番说教,秦琛动摇了。 “好,婚礼定在匪匪十八岁生日那一天。”他说。 无论那病态最终‘来’或者‘不来’,婚礼都会转为匪匪的生日庆典。秦琛对匪匪之宠江州人人皆知,来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日庆典的戏码也说得过去。 明知道这场婚礼是假的,明知道这场婚礼最终会转为生日庆典,也明明心酸得要命,但那个时候,她仍旧欣喜着,欣喜着秦琛的同意。 她甚至期待着,期待着那场婚礼的到来。 此生若不能嫁秦琛,哪怕来一场假的婚礼也足够了。 哪怕人人认定它是假的,她却要把它当成真的,她要把它当成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幕。 从此后,她愿意一辈子一个人过。 那个时候,她甚至是有点感激那个病态的,至少给了她一个机会,一个圆梦的机会。 哪怕这个机会在午夜就会醒来,她会褪去那一身华服重新做回灰姑娘,她也觉得值得。 就这样,一场从开始就以瓮中捉鳖为戏码的假婚提上日程。 一切也按部就班的展开。 随着婚讯的传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推上头版头条。 看着那些新闻,她越来越恍惚了。她觉得这场婚礼应该是真的吧,是秦琛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期待着秦琛将这场假的婚礼变成真的婚礼,而不是变成什么所谓的生日庆典。 她越来越沉浸其中。 每日笑靥如花。 报刊杂志上刊登的都是她‘准新娘人比花娇’的新闻。 突然有一日,秦琛说:“云珊,我觉得,婚礼转为生日庆典的这个惊喜还不够。” 惊喜? 不够? 她心中泛起丝丝期待,颇是恍惚的看着他,‘哦’了一声。 “你说,如果那天我向匪匪求婚,这个惊喜是不是更大一些?” 闻言,她,整个人都懵了。 残酷的事实再一次告诉她,她又做白日梦了,她不是新娘,这只是一场戏。 她拽紧自己的手,强撑着笑,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 “你……爱匪匪吗?” “我一直在等她长大。” “啊,原来她就是你的那个神秘救赎。” “是。” 哪怕隐隐有了猜测,心中也早有了定论,但听他承认,她仍旧心痛如割。强压着心头的痛楚,她开玩笑的打趣:“阿琛,可不要告诉我们,你有恋童癖哦。” “她长大了。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了。怎么能算恋童癖?” 她笑着瞪了他一眼,颇带娇嗔的说:“你隐瞒得可真够深的。只是你这一表白也太突如其来了些,保不准会将她吓跑。” “吓跑的话,她第二年的生日,第三年的生日,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试一试,直到她答应为止。” 闻言,哪怕那个时候她虚弱得站不稳了,她也死死的拽着自己的拳头,用痛提醒她要稳住、稳住,嘴角仍旧含笑说:“要不,我帮你吧?” “帮?” “试试匪匪,看她吃不吃醋?如果她吃醋的话,说不准心中有你哦。你可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必。这是我和她的事。” 她心中揣摩着秦琛是不是看出她对他存着不一般的情愫,所以秦琛公然在她面前说了要向匪匪求婚的话? 是以,她貌似开玩笑的问:“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要向匪匪求婚的事?” 男人只是看着她,不言不语。 “你是不是怕我演戏演得当了真?” 男人仍旧看着她,不言不语。 “阿琛,你放心,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楚楠、大言、燕七他们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见男人脸上的神色稍有缓和,她又貌似开玩笑的说:“其实吧,在我心中,你的分量比他们又确实要重一些哦。” 见男人再度冷冽的看着她,她笑着解释说:“也许因为你的命是我救回的原因,所以我把你的命看得比楚楠、大言他们又重一些。保护好你的命哦,这可是我救回来的,你不能随便糟蹋。你的命,我也有说话的权利哦。” 假做真时真亦假。 无为有处有还无。 那个时候,她多少是有些不甘的。 然后,她开始故意去挑衅秦琛的底线。 虽然匪匪智商奇高,但因为被秦琛保护得太过,简直就像一个不知人间烟火的小太妹。而她比匪匪年长十岁,论心智,她远胜匪匪。 明知婚礼最后会转为生日庆典,但她仍旧对匪匪说:匪匪,你知道琛为什么将我们的婚礼定在你生日这一天吗?琛说他想用这个方法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因为我而忘了你。琛说你本就是孤儿,如果少了他的疼爱那会越发的可怜,他既然把你带回来了就有养大你的责任,琛说过……你是他最特殊的家人。所以,匪匪,你放心,以后就算琛忘了你的生日,我也会记得的,因为我会比琛更宠你。 明知婚纱照都会被销毁,但她还是对匪匪说:匪匪,我和琛要去拍婚纱照,你去不去?这婚纱照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是女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刻。琛说了,要将这些照片都留下来,藏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只供他一人观赏。 明知不会有婚戒,但她更是对匪匪说:匪匪,琛说我的手非常漂亮,戴Darry一Ring再适合不过。你知道Darry一Ring吗?那代表一生一次的真爱,订制它前还要签真爱协议。我和琛已经签了。只不过因为琛求婚太过突然,在大婚那天也不知那对戒指能不能及时空运到? 类似的‘秀恩爱’还有很多…… 哪怕一切都是假的,她也要诱导匪匪认定这一切是真的。就像温水煮青蛙般,让匪匪认定秦琛爱她云珊的事实。 当然,她也不是没想过万一这事浮了该如何? 她想着,如果浮了,如果秦琛因为这些质问她,她也不怕,她可以状似开玩笑的说:“这不正好,她吃醋了,说明她心中有你。祝你那天求婚成功哦。” 进可伤人。 退可自保。 这就是她云珊。 她等了秦琛二十年,不甘心就这样看他和匪匪风月情浓。 她偏要在这风月情浓中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果她驻不进秦琛的心,她就要驻进匪匪的心。 大婚前夕。 最是紧张时刻,楚楠叮嘱:“云珊,记好了,别怕,我们会保护你。” 楚楠他们叮嘱她,不要独处。 楚楠他们更是叮嘱她,一定要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呵呵…… 独处? 婚礼那天,她偏偏要躲开伴娘、化装师等人,偏要独自一人。 她甚至是期待那个病态成功的。 病态来抢走了她的话,别说婚礼进行不下去了,那匪匪的生日庆典也会进行不下去,那秦琛根本就不能向匪匪求婚…… 至少,她要将秦琛的求婚能拖一年是一年。 于是,她故意躲开楚楠等人的视线,她故意支走伴娘去为她拿东西。 房间,就只剩下她一个。 她静静的站在窗台边,她甚至于想,若病态真来抢她的话,她是不是可以烈性的从窗子上跳下去,以死保清白。 这样的话,秦琛是不是就不忍心说这是一场假的婚礼? 这样的话,她云珊是不是就可以以秦琛的首任新娘下葬? 就在她想着各种可能并决定病态一来她就跳窗的时候,匪匪出现了。 “云珊,对不起,我不想当你的小姑子。因为我觉得,我可能爱上秦琛了。” 这是匪匪将她捂晕前,她听到的最是完整的一句话。 呵呵,呵呵…… 原来,不光秦琛爱匪匪。 原来,匪匪也爱着秦琛。 原来,小太妹一直看不清对秦琛的感情。这次婚礼倒成了一个导火索,而她云珊刻意的刺激、挑衅更是成功的点燃了这根导火索。 对这一认知,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药性一过,她悠悠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密室。匪匪在一旁陪着她。 “匪匪,快放了我,这种时刻,开不得玩笑。” “云珊,我不是开玩笑。” “匪匪,你不能仗着阿琛宠你就坏他的大事。”这大事是抓病态,同时也是为你过生日啊!她想,匪匪一定会认定秦琛的大事是大婚。她觉得她的话真的说得相当的有水准。 匪匪只是幽幽的看着她,说:“我知道秦琛爱你。但我不允许他现在就娶你。我倒要看看,绑了你,他急到一个什么程度?” 哈! 她的温水煮青蛙似乎成功了呢。因为这个小太妹已经坚定的相信秦琛爱的人是她云珊。她已经成功的驻进这个小太妹的心且让小太妹认定这个事实。 于是,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说:“匪匪,虽然你绑架了我,破坏了我和琛的大婚,但我知道琛不会怪你。因为他太宠你,甚至于他会站在为你着想的立场说这场婚礼本就是假的以安慰你……” 当事时,匪匪不奈烦的走出密室将门锁起来,不再听她说话,来了个耳不听为净。 她在密室中想:阿琛,你的匪匪相信你爱的是我,哪怕你给她开生日庆典,哪怕你求婚,最终她只会认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虚与委蛇,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委屈求全的想救出我。 她在密室中笑了,笑得非常的开心,至少,秦琛的求婚不会成功。而且,秦琛和匪匪之间因了她会争吵连连。 秦琛,喜欢听话的女人。 她云珊就尤为听话。 “阿琛,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知道我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你会选我的。哪怕不选我,但也不能是匪匪。” 等她从密室中出来的时候,本以为要看一场好戏。 一场秦琛、连翘生嫌隙的好戏。 但,没有! 她只看到一场盛大的婚礼。 ------题外话------ 二更送上,卖萌求月票,求评价票(点亮五星昂)! 下面还有三更! 妹子们,我们三更见昂! 178 一个人的爱情(三更) 男人一身尊贵礼服,宛若天神。 女子一袭洁白婚纱配上本就妖娆万分的脸,浓浓的圣洁中又荡漾着一丝丝艳比桃李的味道,怎一个倾国倾城可以形容。 哪怕她身为女人,也时常折服于女子的容颜,今天更甚。 只是那婚纱,婚纱…… 她认得那婚纱的,出自意大利最著名的设计师之手,匠心独具,妙手裁剪,十年巨制,赐名‘唯爱’。最近到江州展出,就存放在她和秦琛拍婚纱照的影楼。 她还记得秦琛看到‘唯爱’时惊艳的目光。当事时她还故意佯做开玩笑的说:“阿琛,要不我试试这件?” “对不起,云小姐,这件‘唯爱’只展出。不做其它任何用途。” 秦琛是江州第一少,明知道他富可敌国,服务员仍旧出言婉拒,应该是善意的提醒。 而她呢,却有一丝期待,期待秦琛一怒为红颜,替她重金砸下‘唯爱’,正好当场打打那个服务员的脸。 然而,秦琛未有任何言语,她只好遗憾作罢。 拍婚纱照的时候,影楼戒严。 外界宣称这是秦琛护妻心切。 然事实却是秦琛为了严防任何婚纱照流出。 即使是她本人都拿不到一张,这也是她相当遗憾的事。 拍完婚纱照后,她看见秦琛打了个电话。接着,那个曾经善意提醒‘唯爱’只能展出不做其它任何用途的那名服务员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了,眼里都是羡慕。 她有感觉的,秦琛应该是给这‘唯爱’的设计师打了电话,应该是出重金拿下它了。 当事时,她心跳一百八,想着自己婚礼那天身穿‘唯爱’的风光。 ‘唯爱’都替她拿下了,婚礼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阿琛,你是打算给我惊喜吗? 然而,事实是没有惊喜。 今天,‘唯爱’并没有穿在她的身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婚纱,‘唯爱’面前,它最多只算得上一个伴娘的装束。 刚才在化装间换装的时候她发现婚纱不是她期待的‘唯爱’,她还很是遗憾。想着哪怕是假的,但只要穿一次‘唯爱’,死也值得了。 现在才知道,她又自做多情了。 秦琛确实花重金砸下了‘唯爱’,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匪匪珍藏,以备不时之需。 瞧瞧,他总是随时随地的为他的匪匪准备着一切,而且终于派上了用场。 婚礼在继续…… 神父面前,男人紧紧的抓着女子的手,脸上神情史无前例的庄严、慎重。 女子呢,眼中尽是迷茫,似做梦般的神情。 “连翘小姐,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秦琛先生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他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与困苦、无论富有或贫穷、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健康或疾病,你都会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终身忠诚地与他共建家庭,你愿意吗?” 女子仍旧迷茫着。 久不见女子回话,神父又问:“连翘小姐,你愿意吗?” 此时,男人低头至女子耳边呢喃低语。 女子如梦似幻的说了声‘我愿意’。 神父又问:“秦琛先生,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连翘小姐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与困苦、无论富有或贫穷、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健康或疾病,你都会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共建家庭,你愿意吗?” 男人铿锵有力的回答:“我愿意。” 神父慈祥的笑了,说:“秦琛先生,连翘小姐,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宣布你们已经结为夫妻,恭喜你们,我的孩子们。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当男人亲吻女人的时候,现场气氛嗨到极致。 来宾鼓掌庆贺。 唯有她,唯有她云珊一人似傻子般的站在那里。 不是结婚盛典变生日庆典? 也不是秦琛求婚被拒? 而是即时即地上演了一场盛世婚礼?! 且…… 礼成! “哎呀,伴娘来了。还愣着干什么,都上来啊。” 说话间,她被人推攘上了观礼台。 恍惚间,又上来七、八个伴娘,她们的穿着居然和她一模一样。 呵呵,果然,她的婚纱果然只是一件伴娘裙。 这裙子在这种场合,是伴娘裙。 在生日庆典中,是礼服。 在求婚环节中,成群的她们可以手托着蜡烛为秦琛助势。 呵呵…… 真是面面俱到啊。 她心苦涩的同时,只听司仪兴奋的说:“纵所周知琛少对连大小姐之宠那可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哪怕是结婚也要定在大小姐十八岁生日这一天,多一天我们琛少都等不了啊。更为了让人们记住这场盛世婚礼,前期不惜在媒体面前大玩特玩,就为了今天来个‘大换新娘’的套路。话说,诸位来宾,你们有没有谁能再例举例举我们琛少为连大小姐还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没?” 燕七最先站起来,说:“登月。” 登月之事众所周知,曾经艳羡多少人。 因了燕七的话,所有来宾都笑了,连司仪也笑了,问:“还有吗?” 楚楠站起来,说:“潜海。” 潜海之事也是众所周知的,是因为连翘登月未尽兴,秦琛用潜海来陪罪的。 又因了楚楠的话,所有来宾再次笑了,司仪又笑了,又问:“还有吗?” 齐言站起来,说:“昨天新娘还在和我们新郎闹别扭,说要揭了秦府的瓦来着,你们知道我们新郎干了什么吗?” “干了什么?”司仪好奇的问。 “我们新郎给新娘递了个梯子。” “哈哈哈哈……” 满堂的笑声响彻屋宇,渲染着这盛世婚礼的热闹。司仪再度开口说:“如此说来,今天这大换新娘的事也不算稀奇了哦,和登月、潜海、递梯子一比简直就是小乌见大屋啊哈……” 至此,她才知道,匪匪那个小太妹绑架她的同时居然开出了‘娶我,放云珊’的条件。 这条件…… 呵呵,简直叫正中秦琛下怀啊。 那夜,她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将自己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再次见到秦琛,已是三天后。 万念俱灰中,她还是保持着自己淑女的礼仪。 “阿琛,恭喜你昂,连求婚都免了。” “因为匪匪的一闹,那个病态没有钓出来,我和楚楠他们商量了一下,你非常的危险,暂时离开江州,出国游学一段时日吧。” 那个时候,她多少是看开了的,是她的终是她的,不是她的她怎么算计、怎么求、怎么守候都不会是她的。 她是聪明人、是大家闺秀,她不能声嘶力竭去哭、去闹、去喊委屈,从而让自己落入人家笑柄的境地。 该洒脱的时候就得洒脱,该离开的时候就得离开。 她笑得释然,说:“好啊。” 在机场送行的时候,她开玩笑的看着一众送行的楚楠、燕七等人,说:“阿琛啊。这场婚礼差点让我真陷进去了呢,差点就真把自己当新娘看待了。唉,谁叫你江州第一少的魅力这么的大,大得我这个江州第一名媛差点就没有守住自己的心啊。” “好吧,好在有匪匪,如今我是拨乱反正了,将自己那小小的一点动心给收拾起来了。放心,在游学途中如果我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就一定把自己给嫁了。你们预祝我哈,一人去,两人回!” 登机前,她回头,笑了。 心里不是没有失落,但更多的是解脱。 在外三年。 她不是没有碰到优秀的男士,更不乏向她求婚的男士。 然,哪怕她再怎么看得开,再怎么洒脱,却在潜意识中将那些男人和秦琛做比较。 不如,都不如啊,都不如秦琛。 她想,在经历过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暗恋后,她再也不可能轻易的爱上别人。 是以,游学的三年,也是孤独的三年。 那个病态自从秦琛结婚后再也没有了消息。 病态的事没解决,她暂时就不能回江州。 奈何,第三年,她病了,重病。 病,是死。 回江州,也是个死。 左右都是死,她只想死在她最爱的人身边。 是以,只剩下三个月生命的她义无反顾的回国。 明知道秦琛、匪匪恩爱异常,但她想,请原谅她的私心,她只想在人生的最后三个月中让她的人生异常美丽的绽放,至少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哪怕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爱情,但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看病、祈福…… 她找尽一切借口让秦琛陪她。 那段时日,她活得特别的恣意、潇洒。 潇洒的迎接着死神的到来。 恣意的享受着秦琛对她的照顾。 哪怕这个照顾只是秦琛为了她的病四处谋求药方、四处谋求肾源。 可是,命运似乎又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本被告之只有三个月生命的她再度活下来了,而且是秦琛动用了大量的人脉关系救活的她。 曾经,她予秦琛有救命之恩。 现在,秦琛对她亦有救命之恩。 从此,她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已经被秦琛还完了? 她非常的害怕。 如果她和他之间连这点恩情关系都没有了的话,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愿再忍受孤独的、求学的日子。 夺。 她生了夺秦琛之心。 她是学心理学的,非常明白连翘有连翘的骄傲。 她相信连翘心中应该还认定着她云珊才是秦琛最爱的人,所以应该从不曾在秦琛面前提及她云珊。她更认定,连翘应该认定了秦琛之宠不过是家人的宠,绝不是爱人的宠。 她决定赌一把。 “阿琛,既然我的病好了,我想重新外出游学。直到你们将那个病态找出来再回来。” “好。”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三年了,少了你们的生日着实孤单。你们为我举办一个生日宴会吧。生日过后,我就走。继续完成我的学业。” “我来安排。” 生日宴当天,她故意卖醉,故意借醉装疯,故意借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更不惜说出‘匪匪,你把阿琛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的话。 连翘果然冲动了,推倒了她,她正好撞上了桌角,血流不止。 她的身体才好,她的命是秦琛用特殊的药物救回的,身体暂时不能接受其余的药物治疗,否则会泱及生命。 所以,她又在鬼门关徘徊了三天。 醒来的时候,秦琛说:“我代匪匪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怎么了?”她故意装糊涂。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说:“生日宴上,匪匪推了你,你撞了桌角导致脑袋受伤,为了保住你的肾,不得不采用物理疗法,你晕睡了三天三夜。” “哦,是吗?我喝多了,不大记得了。反正我也醒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就不要将我这破身子的情形告诉匪匪了,免得她自责。” “好。” 她颇是大度的一笑,却听男人又说:“但云珊,你不该,不该说要匪匪将我还你的话。我之于你,何来的还?” 那个时候,秦琛眉目淡疏,淡疏得他和她之间有千道沟、万道壑。 方从鬼门关回来的她,因了男人这袭话又将她再次打入鬼门关。 治病这段时日,男人为她四处奔走,四处求肾源,四处求药方,不眠不休的陪着她,她一直以为他对她至少是另眼相看。 这么多的另眼相看,她以为他对她至少是有那么点点爱意,有那么点点喜欢的。 她不惜以酒装醉说出心里的话,但结果呢? 原来仍旧是她单相思。 原来仍旧是她一厢情愿。 原来仍旧是她自做多情。 原来她又一次在重走几年前的老路。 那条注定孤独、甜蜜、却也折磨人的路。 她有些绝望的道歉说:“阿琛,对不起。如果我真说出了要匪匪把你还给我的话,那也是我的错,你无需为了匪匪向我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阿琛,对不起,我真不记得我说了些什么,看来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对不起。” “阿琛,你也要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游学在外,孤独不说,还得了重病。回国后,因了你的照顾,在那种人之将死的时候,有一个你始终对我不离不弃,有一个你始终为我劳累奔波,一切的一切都给予我无尽的活下去的力量。我不否认,也许正是这一切的一切让我产生错觉,再度滋生了不该滋生的感情,然后酒后吐真言,遭此一劫也是我活该。” “可是阿琛,怨只能怨你太优秀了。难怪江州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想当你的老婆。看来,我也不例外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怎么样?这件事不要再提,提的话多丢脸啊?简直就有插足的嫌疑了。我云珊以后还要嫁人的,可怎么混?好在我是你们圈子中的人,你们不会将这事浮出去吧?放心,我会再次管住我的心的。一如三年前一样。微动而已,别当真!” 男人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鉴定她话中的真假。最后,男人起身,说:“云珊,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是在江州继续治疗还是出国游学,你自己定。如果你要继续在医院治疗,所有的医药费用有我,你不必担心。如果你要出国游学,那游学的费用也有我,你也不必担心。” 呵呵…… 她就知道,一旦她好了,他和她之间,剩下的又只是‘钱’的关系。再也没有‘陪伴’。 她清楚的知道,他这是在和她划线,泾渭分明。 她更清楚的知道,不能再这么消耗她和男人间这仅剩下的一点恩情了。否则,她和他相见再也无期。 保不定,到时候送‘钱’来的也只是安丞、秘书之流。 所以,她立马做了出国的决定。 她要用距离重新拉回男人对她的怜悯。至少,她要重新做回他的朋友。 偏偏在那个时候,她接到了连翘的约谈电话。 她想,去谈一谈也是好的。 奈何,约谈地变人间炼狱,她和连翘双双被绑。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179 联手(一更,含真相哦) 绑架事件中,连翘安然无恙。 她云珊却从此真正体会到了这世上还有一种活法:生不如死。 从被轮,到生下云业这个耻辱的烙印,她从此在地狱之火中受着煎熬。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所幸,她用救命之恩一次性换来了丽园,换来了他对云业的照顾。 救命之恩不能再提,但男人对云业的喜爱令她又看到了希望。 她又可以利用云业接近男人了。 五年啊,整整五年时间…… 她并不奢求成为他的妻子,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不配。 但,她期待着男人能够回头看一看她,哪怕只予她一个温柔的眼神。 奈何,郎心似铁! 在她面前,他永远只有两句话。 一句是:待业儿好一些。 第二句是:所有的医药费用有我,你不必担心。 呵呵…… 他所有的温柔只给了那个叫连翘的女子,哪怕那个女子作奸犯科犯下滔天罪孽! 云珊嘴角抹出一抹近乎绝望的笑,眼泪扑扑而下。 “老天,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啊。” “阿琛,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好?为什么?” 云瑚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失魂落魄坐在床上的云珊,还有那满地的狼藉。 “姐。” 云珊缓缓抬头,眼中若住着一只厉鬼般的看着云瑚,看得云瑚心中一怔,手不自觉的就捂住了肚子。 “滚。” “姐。” “我说过,丽园不再欢迎你。” “姐,我觉得,有些事,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了。” 云业的生日宴,云瑚前来参加,却被云珊驱逐,当事时闹得好生没脸。想了两天,她仍旧觉得,这个时候是姐妹齐心的时候,不能生乱。是以她今夜又来找云珊。便听闻保姆说云珊方从医院回来,晚饭都没吃,估计在房中生闷气。 云瑚不知道云珊为什么又会进医院,但想来必和秦琛、连翘有关。 一想到秦琛,云瑚眼中放柔,缓缓的蹲下,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一本书砸到云瑚的脑袋上,只听云珊说道:“叫你滚,你没听到吗?” 云瑚也不恼,仍旧慢慢的清理着地上的东西,将它们一一扔进垃圾桶中。 云珊,冷笑的看着云瑚,不再作声。 终于,将房间整理得差不多了,云瑚这才在床头沙发处静静坐下。 “呵,整理得这么干净?是看不惯这里的脏、乱、差吗?搞得这里是你的家似的。哦,对了,你守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等阿琛,可能你早就将这里当你和阿琛的家了吧。” 听着云珊的冷嘲热讽,云瑚也不恼,依旧静静的坐在床头沙发上,依旧静静的看着云珊,说:“姐,我们商量一件事。” “我不是你姐。” “听闻业儿上学了。你身体不好,不能日日接送。我想重回丽园,帮你照顾业儿。” 身边再没有可以扔的东西了,云珊就近抓起一个枕头砸向云珊,说:“别让我恶心。你给我滚。” 将枕头接住,云瑚仍旧自顾自的说:“一三五,你接送业儿。二四六,我接送业儿。怎么样?” 终于,云珊站了起来,怒斥:“云瑚,你疯了吗?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生活、插手业儿的生活?丽园不欢迎你,我不欢迎你,业儿也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看着手指门外,身体颤抖的云珊,云瑚只是微微一笑,说:“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阿琛看到你这个样子不会被吓着吗?” 云珊缓缓转身,看向房中的穿衣镜,镜中出现她的身影,一身微皱的衣裙,一袭苍白的脸色,一头脏乱的头发,一脸憔悴的神情,这哪还是原来的江州第一名媛,简直就是一个深宫怨妇。 “姐,五年了。五年你都拿不下阿琛,不能和他走进婚姻的殿堂。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是阿琛那样的男人不想看你一眼,就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人家也不会看你一眼啊。” 云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不,我是来帮你的。” “帮?”云珊冷哼一声,“是帮你自己吧。帮你自己如何爬上阿琛的床。” 如果不是肚子中有一个,如今听云珊的话,云瑚肯定会觉得剜心。但如今情形不一样,她肚子中有个金元宝,唯一缺的就是东风。所以,她必须住在丽园,只有住在丽园才能见到那个男人,才能重新拉近二人的关系。她不但要母凭子贵,她更要那男人的一颗心。 “我上了阿琛的床是事实。但,我……” 不待云瑚说完,云珊再度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砸向云瑚,“滚,你给我滚。” 云瑚一把将枕头挥开,耐心皆无,喝了声:“够了。” 在云珊面前,云瑚素来是小心翼翼的。但今天云瑚一声厉喝,云珊出其不意,有些怔忡。 云瑚缓缓的走到云珊面前,站定,说:“姐。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不管我们姐妹有什么矛盾,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连翘。我们应该联手,先将连翘铲除了再说。” “铲除了后呢?你渔翁得利?” “渔翁也有可能是姐你啊。你为什么不赌一赌呢?和我联手。无论最后赢的是我还是你,都是云家的啊。如果我们内部先闹起来,看笑话的就是她连翘。你确信你要让连翘笑到最后?” 闻言,云珊的眼睛迷茫起来。 “姐啊。秦氏家大业大,哪怕分一杯羹我们云家,也足够我们云家十辈子吃喝。可是,五年了,他秦氏除了划钱给我们治病、生活外,还有什么?哪怕是业儿本该得的一个名份至今都没得到。” 云珊身子一僵,接着微颤。 “业儿慢慢长大了。上学了。总有一天,学校中会有同学笑他是私生子。你愿意这样吗?你愿意业儿被人嘲笑吗?” 呵,嘲笑算什么,我恨不得他去死。腹诽着,云珊嘲弄的看着云瑚,“你的意思是……” “攘外必先安内!” “哦?” “我们联手,铲除连翘。然后给业儿争取他该得的东西。” 这个世上,知道云业身世的只有秦琛、秦叶心怡、她了吧,眼前这个不知云业真实出身的妹子却这么热心的替云业考虑未来?谁知道又安的什么心?云珊只觉得好笑。说:“不必。业儿是云家的人,不会拿秦氏一分一文。” “不拿?你是要人家笑业儿是私生子,让业儿冠着私生子的名义活一辈子吗?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啊……” 一声‘啪’的声音响在了云瑚脸上也打断了云瑚后面的话。云瑚捂着脸,吃惊的看着云珊。只听云珊说:“我说了,不用。”真去争了,惹恼了秦叶心怡,到时候秦叶心怡将云业的真实身份抖了出来,那才是这个世间最大的一个笑话。 “姐,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云珊问话间往前逼进一步,逼得云瑚不得不退一步。 “你口口声声打着为我好、为业儿好的旗帜,不过是为了想接近阿琛。” “姐,我再怎么样也是为了云家。既然你不能为云家争取来一切,那我便为云家来争一争。”语及此,云瑚伸手点着云珊的胸口,倒逼得云珊步步后退。她继续说:“你看看你,曾经的江州第一名媛,有多少男人对你是趋之若鹜、爱恋不已。但你再看看你现在,因为追求一个男人不得,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人见人嫌。这个样子,阿琛怎么可能还会对你动心?” “哈,怎么不叫‘姐夫’了?口口声声‘阿琛、阿琛’的叫得真亲热?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云瑚脸上有了丝不自在,脸皮一红,说:“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但事情发生了也无可避免。但我仍旧愿意帮助你,帮助你重新夺得阿琛。” “然后,姐妹共侍一夫?” “你有业儿,又是我的姐姐。在你面前我自是不敢居大。无论我以后在阿琛面前得不得宠,我想我都会以你为尊。姐,只要我们两个好好相处,共斗连翘,未来,一片光明啊。总比你在这里死守着活寡要好成千上万倍不是?” 以她为尊? 呵呵…… 果然是共侍一夫! “云瑚,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你……” “抱歉,我没有和人共用一夫的癖好。” 在云瑚看来,她姐虽然有了云业,但云业是早产儿,算起来她姐和秦琛有关系应该是在秦琛解除了和连翘的婚姻事实后才有的,也就是说她姐还是颇有傲骨的,在秦琛、连翘婚姻期间并没有爬上秦琛的床,算不上共用一夫。所以,如今她姐用‘共用一夫’来嘲讽她,她无话反驳。 她只是冷静的看着云珊,问:“也就是说,你不希望我帮助你?” “你不是想帮我,你最终只是为了你自己。” “那好。”云瑚再度走到沙发处坐下,静静的看着云珊,很是平静的说:“如果你不希望我帮你夺回阿琛的话。那么,我希望你帮我,帮我夺到阿琛。” 云珊‘哈’的一声,笑了,怒极而笑,“我终于领略了什么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姐,五年了,认命吧。你被人轮过,又疯癫过,更生了一个有缺陷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你和阿琛无缘了。哪怕他曾经再怎么爱过你,但那也只是曾经。” 云珊此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说她被人轮过,她踩着高跟鞋扑到云瑚身边,举手要扇云瑚,却被云瑚握住手腕,只听云瑚说:“姐。我现在喊你一声姐,是给你脸。别把我逼急了,不给你脸了,到时候,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关心你的人。” “这个世上,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关心。”云珊咬牙切齿道。 “是吗?姐,你确信要和我撕破脸?” “你还有脸吗?恶心的人。” 这一次,轮到云瑚怒极反笑。她一把将云珊的手甩开,歪身靠在沙发上,抬起一双修长的手细细的看着,似是无意的说:“姐,你还记得霍明辉吧。” 云珊身子一颤,看着云瑚。 云瑚继续看着自己的手,很是悠闲的说:“自从姐你出外游学后,追求姐的人是大有人在。霍明辉是这里面最痴情的一个。听闻,自从在海外遇到姐姐后,他便一直追逐着姐姐的脚步两年余,直到姐姐仍旧忘不了阿琛,义无反顾的回了江州,他才死了心,回了湖州。” 闻言,云珊的脸开始僵硬。 “霍明辉,霍氏集团第一继承人,是汽车制造业的鬼才,但凡他接手的汽车,无论是制造、维修还是设计,世上无人可比。而五年前,姐,你给霍明辉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的内容是‘明辉,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我要她死,要她死’。” 身子一软,云珊瘫在了地上,脸几近扭曲。 五年前,被轮,眼看着一审时连翘被法庭宣叛无罪,她心中的恨堵升。 她清楚的知道,一审被判无罪的话,哪怕她提出二审,但只要连翘死咬着没做过,那二审的时候,连翘一样会被判无罪。 那个时候,她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她恨不得连翘去死。 于是,她想到了霍明辉,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的青年,那个汽车制造业的鬼才。于是,她给他打了个电话:明辉,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我要她死,要她死。 然后,霍明辉来了江州,在连翘的车上动了手脚。 “所以,五年前,连翘的车根本不是刹车失灵,而是人为事故。不过在事故过后,霍明辉这个汽车鬼才又及时在车上动了手脚,导致事故调查团无人察出纰漏。霍明辉啊,只要他出手,这世上就没有他搞不定的汽车。姐,那个时候我特羡慕你,怎么总是认识这么优秀的人呢?阿琛是,霍明辉也是。” “姐啊,你说你要和我撕破脸?好,我就将此事告诉阿琛。哦,你也许会说没有证据。但是,你应该知道阿琛的为人,哪怕是没有证据,但只要有点苗头,他也会将那事查个水落石出。你说,到时候他查出连翘的车是你派人动的手脚,秦叔至今躺在病床生死不明并不是连翘的错而是你的错,秦姨的腿其实是因为你才差点被截肢……哈,你说说,那个时候,你……” “你住口。” 随着云珊的厉喝落地,房外响起清脆的‘啪’的声音。 “谁?” 云珊、云瑚脸上同时失了颜色,双双急奔到门口将门拉开,门外空无一人。 倒是走廊上不远处的一个花瓶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只小猫似乎受了惊吓,正‘喵’的一声从花瓶处蹦了出来。当它看到云珊、云瑚的时候,又‘喵’的一声蹦走了。 原来是这只该死的猫。 云珊、云瑚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云珊自是希望事情不要败露。 云瑚希望事情不要败露是因为她还想用这事拿捏云珊。 随着二人出现,楼下丽姐、保姆等人都相继抬起头。 一个也不少。 楼下的人是听不到二楼的人说话的,更何况她们关着门。 二人相视一眼,彻底的放了心。 重新走进房间,云珊刻意将门关上。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摆放花瓶的地方慢慢的现身,正是云业。然后,他冷漠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走向自己的卧室。 一刻钟后,云珊送云瑚出门。 看着云瑚踩着高跟鞋远去的背影,云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呵呵,不过又一个痴人罢了。然后,又将忍受一生的苦痛、煎熬。既然你想在油锅里来烹一烹,那你就来吧。多一个你不多,少一个你也不嫌少。 笑着笑着,弧度倏地改变,云珊道了声‘不对,少了一人’后,急忙奔向云业的房间。 大大的床上,小小的一团就那么睡着。 云珊缓缓的靠近,侧耳倾听。 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熟了。 她伸手摸向被窝:热的,应该睡了很长时间。 接着,只听‘喵’的一声,方才那只撞倒花瓶的猫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了云珊一眼后,它蹦上了床,偎在了云业的脸颊边。 云珊又静静的等了一段时间,察觉云业的呼吸仍旧平稳,她才放心,转身,步出房间。 随着房门阖上,床上的小人儿猛然睁开眼睛,眼中,一片冰凉。 他伸手,抱过那只大花猫,再度将眼睛紧紧的闭上。 ------题外话------ 谢谢cyhyxds、悠悠月下、陌小桑、5698708、星光落儿、彭女子、不二菊丸、lulusindykam、lisa67、cc732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下面有二更昂! 180 兵不厌诈(二更) VVIP病房中。 周静茹将一些重要文件送到连翘这里让连翘过目,有一些连翘签了字,有一些连翘认为还有问题,要周静茹再回去调查调查再看。 最后,连翘又打开一个文件夹仔细翻看,接着抽出几张设计图说:“这几个的设计概念不错。” 这些设计是以堤防人文创新为概念的设计图。正是出自当初苏蓉推荐的她的一些同学之手。连翘又说:“不愧是在国际上拿过奖项的。现在的孩子们不得了了啊。比我们当初强。” “连总,说得你好像老了似的。不要忘了,你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你十五岁就毕业于江大,可是我们江州的神话,至今还没人打破这个神话呢。” “你不要抬举我,我是什么料我最清楚。”语毕,连翘将抽出来的那几张设计图稿递到周静茹手中,说:“把这几个送到设计部,让设计部的人再润润笔。” “好的,连总。” 又交待了周静茹几件事后,病房的门被推开,正是付一笑。 “哥。” “付总。” “嗯。你别起来。”付一笑摁了连翘重新坐下,然后看向周静茹,说:“那个齐白不是上任了吗?有事找他,少找你们的姑奶奶。” 付总宠连总不是一天、两天了啊,周静茹汗滴滴,说:“拿过来的是连总特别叮嘱的,其余的也没敢有劳连总。” 周静茹是付氏的人,当初在公关部就是得力干将,是付一笑特别放心的人,是以特意将她派在连翘身边。她办事,他放心。见她如此说,他也便不再多说。只是随手抓过周静茹手中的资料,翻开细看,是设计图。 付一笑知道这些设计图出自在校大学生之手之事,于是说:“要不要划拨一点经费奖励这些学生?” “等设计稿出炉,启用的时候再说。” “好。” 然后,付一笑拿着资料坐在一旁细看。周静茹和连翘则说些家常事。 连翘坐着很是无聊,突然很怀念原来打麻将的日子,她说:“要是再来一个人,正好凑一桌。” 你说她这伤严重吧,天天枯坐病房也甚是无趣。 你说她这伤不重吧,还偏就不能出院,得将伤养好再说。 打麻将,混时间正好。也不必老想着要去抓那痒得难受的腿。 付一笑挑眉看着她,“想打麻将?” 连翘点头。 “打三个人的麻将也成啊。不过,三人的没四人的过瘾。”付一笑说话间,掏出电话,命吴江火速送麻将过来。挂了电话后,他说:“吴江来了,正好四人。不用打三人麻将。” 一直没说话的周静茹憋红了脸,终是没底气的说:“可是,我不会。” 连翘像看一个怪物般的看着周静茹,问:“你不会打麻将?” 瞧那神情,不会麻将就像犯了罪似的,周静茹讪讪笑问:“不会麻将有问题?” “有问题,问题大发了。”然后,连翘很是严肃的看向付一笑,说:“哥,你的公关干将居然不会打麻将,你是不是应该检讨检讨自己?” 付一笑脸一黑,说:“我的公关干将不是靠打麻将打出来的。是靠实力拼出来的。和麻将无关。” 周静茹如释重负,“谢谢付总。” “不过,你们的姑奶奶要打麻将,你必须会。”付一笑又说。 周静茹‘呃’了一声,不知道再该怎么办了,然后,求救般的看向连翘。 “不怕,麻将很好学的,我教教你,准保会。”连翘自愿当师傅。 “我笨啊。”周静茹直摆着手。 “不怕,越是新手,越是笨,越是菜鸟,越会赢钱。”连翘再度怂恿。说话间,她将笔电打开,说:“我先在电脑中教你一些基本的麻将知识。” 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啊啊啊,周静茹有种被人拿刀架到脖子上的感觉。 付氏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公司,所涉产业虽然有赌场,但并不在周静茹的工作职责内。如果说吴江、黑皮等人来了,那打麻将什么的都是小意思。可如果说是周静茹的话,确实太为难了些。 可是现在,再怎么为难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连翘兴致勃勃,拿着笔电开始给周静茹上麻将的基本课,这些麻将怎么称呼,该怎么组对,该怎么胡牌。什么是大和,什么是小和,什么是屁和,什么是炸和,什么是翻番。 周静茹呢,学得非常的认真。 “明白了没有?”连翘问。 周静茹摸着脑袋,说:“明白了一半。” “聪明。好,现在我们再来看看麻将的打法。” “麻将还有打法?”周静茹再度汗滴滴。 “当然啦,麻将的打法千奇百怪,世界上的打法就有Z国麻将、南洋麻将、倭国麻将等等等。当然,爱玩麻将的一般遵循Z国的玩法,Z国玩法中又包括了什么香港麻将、台湾麻将、武汉麻将、东北麻将、江浙麻将等等等,在这个里面呢,最病态且最刺激人的就是香港麻将。我教你香港麻将的玩法。” “啊?”周静茹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了。 谈起麻将,连翘最是乐为人师,说:“香港麻将中,那种抱着‘小和即安’思想,打算一路‘屁和’混饭吃的人是没有出路的。没有吃牌、碰牌、杠牌且没有翻番的牌是不允许和的。所以,因了这些规矩便给了牌友们非常大的发挥空间,在玩法上就偏重于造大牌,不和则已、一和惊人、刺激非常。运气好,你可以赢‘绿一色’、‘九莲宝灯’。运气差,不要紧,你可以赢‘一条龙’、‘双龙炮’。当然,如果规矩太多,你可以赢‘缺五’、‘卡五’、‘全求人’、‘五门齐’等等,总之,‘要和就要和大的’这就是香港麻将的精髓。现在,我给你讲什么是‘绿一色’……” 付一笑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嘴角挂着清淡的笑看着津津乐道的连翘,猛然有种现世安好的感觉。 连翘在长篇大论后,问:“明白了没?” 如果说起先周静茹还有些明白,但现在她是彻底的不明白了,她眼泛浑浊,茫然的摇头,说:“一点都不明白了。” 连翘无语的看着周静茹,看得周静茹不好意思,讪讪的笑着。 “那吃牌、碰牌、开杠你总没忘吧?” 这个还是记得的,周静茹说:“基本的规则还是记得的,就是香港玩法太复杂,不明白。” “那就成。玩法不明白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实战。只要实战个一、两次,我保证你第三次就会是个中高手。” 说话间,吴江将麻将送过来了。他是长期和付一笑混的人,麻将之于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四人围坐桌子旁。 考虑到周静茹是新手,收入也没有他们高,于是连翘建议玩小一点,一两百的玩。 “一两百还算小?”周静茹虽然不会玩牌,但至少记住翻番的话可以输得人连裤子都没有穿的,这真要翻起来来个大胡,那是成千上万的事啊啊啊,“付总,吴助,连总,你们等会子要手下留情哈。” “放心放心,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连翘拍着胸保证。 付一笑、吴江对视一眼。 “嘿,你们这样看是什么意思啊。”连翘眼尖的发现了,说:“不许作弊、做笼子哈。做笼子成倍的罚。” “呵呵……”付一笑本想点一支雪茄,但考虑这是病房,他还是作罢。说:“凭你哥我的手艺还需要做笼子?你只告诉我,你有多少零钱吧。” 连翘将抽屈抽开,瞄了眼,说:“三万是有的。” 付一笑笑得邪气,说:“可以手机转帐。你可以要秦琛给你转一点,我们就在手机上转就成了。” 连翘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我这三万都不够你赢的?” “够不够,打了就知道了。” 最先坐庄的是连翘。 连翘的下手是周静茹,对面是付一笑。吴江是付一笑的下手。 开局,连翘火气好,连坐两盘。 付一笑、吴江都不是带零钱的人,于是都用手机给连翘转帐。连翘颇是得意的说:“才两盘就赢了五千,不错,不错。” 周静茹咬着下唇,颇是委屈,说:“你们能不能打慢一点,我还没算过来,你们就都倒牌、过牌了,不公平。” 连翘安慰说:“你是新手,慢一点没问题的。别怕,输了算我的。你现在只当走个过场,熟悉熟悉行情。” 原来她就是个凑数的。周静茹如是想,心里平衡了。 接下来的一盘,付一笑赢了,周静茹坐庄。 可能新手真的有火气,她居然一连坐了三次庄,眼前有连翘递过来的三千元,手机中付一笑、吴江也各自给她转帐了三千元。 接下来,吴江开了胡,庄家轮到付一笑。 付一笑一坐庄不得了,居然是连坐五庄,一次比一次胡牌大,一次比一次往上翻得多。 “你肯定作弊了。”连翘弯下腰,看向桌面下有没有什么玄机。结果什么也没有,她不相信的说:“不可能啊。” 特别是这一盘,付一笑就像神手似的,要什么牌来什么牌,也太假了些。 付一笑拍着桌子说:“给钱给钱。你赢的时候我没怀疑过你,现在我赢了你倒怀疑我,你这牌品可不好。” 因为连翘曾经狮子大开口说周静茹输的全算她的,所以,她抽屈中的三万很快就到了付一笑的口袋中,而且还不够,又用手机转了一万的帐才够了。 接下来,付一笑场场赢,‘庄’在他手中似乎就不走了。 连翘次次检查他是不是作弊了,但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 如是几场后,连翘好不容易听胡,只等二条。却不成想吴江打出一张二饼。 付一笑倒下牌,说:“胡了。” 也就是说付一笑再度当庄。 “作弊、作弊。”连翘不干了,拍着桌子叫嚷,她鄙视的看向吴江,说:“你这明明是放炮。” 吴江将自己面前的牌一倒,说:“姑奶奶,你觉得我应该出哪张牌呢?” 连翘仔细看了看吴江的牌,还别说,真得出那张貌似放炮的二饼。连翘郁闷了。想当初,她和秦琛他们打牌的时候,她可是十打九赢的。那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怎么今天手气这么背? “我说妹子啊,你这是输不起啊。”付一笑笑着说。 几场下来,连翘又给付一笑的手机转了十万的帐了。估计是输红了眼了。 虽然她不会将这十万看在眼中,但这是严重污辱她的智商啊,这是实力问题已不是钱的问题了。付一笑估计着连翘肯定要搬救兵了。 果然,在他再度连下两庄,连翘掏出手机转了帐后,说:“你等着,我找人报仇。” 付一笑眉头微挑,摊了摊手。 “喂。还没接到不悔吗?” “哦,还要多长时间?” “好,我等着。” 连翘打电话期间,周静茹发现他们付总、吴助理似乎又用眼睛在传递着什么信息。呵呵,付总、吴助理有奸一情,一定的。 连翘挂了电话后,看向付一笑,说:“一刻钟后,秦琛为我报仇。” 付一笑“呵呵……”两声。 在这一刻钟期间,付一笑终于下了庄,轮到吴江做庄。 秦琛正好抱着不悔推开了房门。 他在车中接到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没想到一推开门看到了一桌子打麻将的人。 其实,秦琛打麻将的瘾也蛮大的。当年和楚楠、燕七等人一打也曾打过几个通宵。那个时候连翘的牌瘾不大。为了让她喜欢上麻将,他和燕七、楚楠等人长期合伙故意输给她,终于钓得她喜欢上了麻将。今天更是将麻将开到了VVIP病房。 也好,病房的日子难熬,有个娱乐活动打发时间也好。 他放下不悔,走到连翘身边,问:“怎么了?” “我哥赢了我三万现金,还从我手机上转走了二十万。不成,你要帮我赢回来。” 这点钱在她眼中算什么? 输的是阵势啊。 秦琛明白了,说:“成,你让开,我来。” 不悔好奇的盯着麻将,咬着如晦的耳朵问:“这现实中的麻将和游戏中的麻将是不是一个打法?” 电视中有看过,更看过什么赌王、赌神、赌圣神马的,她对麻将非常感兴趣,曾经请霍如晦教过她。 霍如晦呢就让她在电脑中过过瘾,当游戏玩过。 如晦说:“差不多。” 那就好说了,游戏中,她没输过。念及此,不悔举起手说:“我要学。”说话间,不悔就蹦到了秦琛身边,拉着秦琛的手,说:“爸爸,教我打麻将。” “好。” 秦琛抱着不悔坐他腿上。连翘嫌弃的说:“小孩子家的,学什么麻将。看书、做作业去。” 不悔嘟着粉粉的小樱唇说:“我的书看了,作业也在学校就做完了。” “那就一边玩去。这打麻将是大人的事。” “谁说的。麻将可以陶冶情操,还能开发智力。小宝贝儿,好好的跟着你爸爸学麻将哈。”付一笑别有用心的说。 小孩子嘛,看到麻将肯定好奇,到时候一问、二问、三问的,秦琛的牌就都被报出来了。付一笑腹黑的想。 秦琛座下,简单问了下规矩,挽起衬衫的袖子,说:“开始吧。” 袖子都挽起来了,这是要大干一场的意思吗? 周静茹坐不住了,汗滴滴的站起来,说:“等等。” 秦琛、付一笑、吴江同时看向她。 看着三个大佬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满脸通红,想说的话居然就说不出来了。 “你放心,如果输了算秦琛的,赢了算你的。”连翘考虑周静茹是工薪阶层,是以安慰周静茹。 她哪敢要秦琛替她背债?周静茹红着脸,讪讪笑着,说:“连总。你来吧。我出牌太慢,影响你们的速度。” 连翘让位秦琛是急于要秦琛替她赢回老本、赢回脸面。其实她牌瘾还是比较大的。 于是,她当仁不让的换下周静茹,说:“你站在一边,好好的学。” 呃,她是来送文件的,不是来学打麻将的。周静茹一脸汗滴滴,说:“是。” 这样一来,局势就有些意思了。 秦琛、连翘是一家人。 付一笑、吴江也可以说是一家人。 明显是二对二的局面。 这四人里面,除了吴江外,其余三个都算得上大佬级人物了。但吴江是付一笑的特助,身价其实也不低。 于是,付一笑建议玩大些。 秦琛不反对,连翘也没反对,吴江越发不会反对。 讲好规矩,接着上盘,开局吴江坐庄,没几个回合,秦琛放炮,连翘赢牌。 付一笑嫌弃的说:“别作弊啊。打什么她留什么,还故意放炮她赢。” “哈,你方才赢的时候怎么说我来着,别是输不起哈。怎么,现在你也输不起了?成,到底是不是作弊,我翻牌你看。”连翘说话间就要去倒秦琛的牌。结果秦琛手快,将牌推到中间都混杂了。他更是说:“赢就是赢了,什么放炮不放炮的?若我真放炮她赢了,那也是我的本事不是?” 付一笑、吴江眼角同时一个抽搐,互视间眼中同时写下两个字:高手! 他们在江湖中长期要和一些大佬们打牌的,没练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那根本就不能往牌桌上坐。吴江可以说是付一笑最好的牌友,只要他们二人合作,那在桌上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连翘那点牌技在他们眼中算不了什么,这也是他们能轻松赢她的原因。 至于秦琛嘛,仅这一盘就能看出,不能小看。且秦琛坐连翘的上首,给连翘喂牌相当的有经验。 然后,秦琛坐庄。 洗牌、码牌、出牌,几手后,形势明显有些紧张了。 此时,不悔稚嫩的问:“爸爸,这个小鸡是什嘛?你怎么有两只小鸡?” 付一笑本抓着‘一条’的手顿了顿,将‘一条’给放下了。 秦琛,眉微挑,看着怀中的小宝贝,乌黑的眼睛越发的有神了。 不悔呢,仍旧一副好学的模样看着他,摆着一副‘请教’的眼神。 秦琛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这不叫小鸡,你可以叫它‘幺鸡’,再或者叫它的学名:一条。” 不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那是不是有人打了一张这个牌的话,你就可以组成一家了?” 在不悔的认知中,那些倒下去的成一队的牌就是凑成了一家。 秦琛嘴角勾着笑,亲了不悔的小脸蛋一口,说:“宝贝,你真聪明。” 一旁看牌的霍如晦,因了不悔的问,素来淡定的眉眼此时也抽了两抽。 不悔、如晦、秦琛三人的神情落在付一笑、吴江、连翘眼中,感觉就是不悔报了秦琛的牌,秦琛这个有女万事足的又不好拒绝教导闺女,而霍如晦呢估计是嫌弃不悔道破了秦琛赢牌的先机。 这样看来,‘一条’肯定是不能打的。付一笑的手转向‘二饼’。 只听不悔又问:“爸爸,那这两个圈圈代表什嘛?” “这不是圈圈,这是饼子,你可以叫它‘二饼’或者‘二筒’。”秦琛又耐心的解释。 付一笑,本抓着‘二饼’的手,又松了。他看了眼吴江,便见吴江眼中居然露出了迷茫。 呵呵,真少见,吴江也有迷茫的时候? 倒是不悔这勤学好问的,搞得他不知该怎么出牌了。付一笑挑眉看向连翘,见连翘也迷茫的看着秦琛父女。 “付总,出牌啊。”秦琛催促。 “舅舅,出牌了哦。”不悔也催促着。 ‘一条’肯定不能出,‘二饼’出了有危险,付一笑思索了会子后,果断的拆了‘万’字出,“一万。” “杠。”秦琛倒下‘一万’,开始摸牌。 杠了‘一万’后,秦琛手气非常的顺。在连摸几个有用的牌后,他果断的出了‘一条’。 “你有一对都撤?”付一笑诧异。 秦琛‘呵呵’一笑,“我愿意,我高兴。” 不悔也接话说:“琛琛乐意,琛琛高兴。” 付一笑‘呵呵呵’三声,重新摸牌。 结果,这牌最终的结局是秦琛赢牌,翻上还有翻。 周静茹下去后,他们玩得大些,翻上翻后,人均出十万余。 更令付一笑郁闷的是,秦琛手上根本就没两张‘一条’,只有一张。而他和吴江手中也都有一张‘一条’。因了不悔的误导,他们认定秦琛手上肯定有一对‘一条’,为了不让秦琛赢牌,他们一直留着没出,各自毁了自己几手好牌,导致明明能赢的牌都成了废牌。 付一笑恨得牙痒痒的瞪着不悔,不悔则捂着小嘴‘嘻嘻’的笑,然后她问秦琛:“爸爸,这是不是就是兵不厌诈?” 连翘打牌的时候,多靠他、楚楠等人作弊让她赢。但他的小宝贝儿这么小就知道放烟雾弹,秦琛高兴得又亲了不悔一口,说:“宝贝儿,你简直太上道了。比你妈当年聪明多了。” 正因不悔这么一闹,在后面的几轮中,不悔又时不时报秦琛的牌,付一笑、吴江对她的话是将信将疑,搞得付一笑、吴江二人出牌都不利索了。 秦琛作了庄就没下过庄。他们玩得大,几局下来,秦琛赢了近百万。 “不玩了。”付一笑佯装懊恼的推了牌,又说:“你们三个,我们两个,哪是对手。” 其实,他是看连翘坐的时间长了,对腿不好。是以才说不打的话。然后,他装作恶狠狠的样子伸手揪不悔的小脸蛋,说:“听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吧?” “嗯哼。” “观牌不语也是真君子。” “可是,最开始,舅舅你是乐于我报琛琛的牌你们知道的啊。你们赢了肯定不会说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你们输了就用君子来教训人。” 这…… 付一笑、吴江面面相觑。 他们想当狼外婆没当成,反被小白兔骗得欲哭无泪啊啊啊! 狡诈、奸滑! 有秦琛,必有其女不悔! 妥妥的遗传! 连翘尚处不悔居然是麻坛高手的震惊中。 秦琛则欣慰的笑了:有女如此,秦氏帝国幸甚! ------题外话------ 啊啊啊,二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181 另有文章(一更) 叶府大摆宴席,庆贺叶老爷子、叶老夫人金婚之喜。 秦琛前往道贺。 连翘的腿有伤,不便出席。于是,秦琛将如晦、不悔都带去了。 所以,现在VVIP病房相当的安静。 一阵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 在监狱的无数个日子里,但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翘都会欣喜若狂,那是以‘保外就医’为名接她出去的冷美人。 “美人。” 连翘急忙单腿蹦下床,蹦到房门边一把将门拉开,便见冷美人正站在走廊上,她的对面站着秦府的保镖。 哪怕冷美人一人对峙六个保镖,但她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见减少,相反,在连翘眼中,冷美人的气场完胜那六个保镖。 “她是我朋友,不悔的干妈,让她进来。” “是,大小姐。” 一袭干练的红色皮衣裙,一双军用皮靴,显出女子皎好的身材。一头柔顺带微卷的长发柔化了些许女子的铮铮铁骨。一张小脸上的肤色晶莹剔透,其上明艳杏眸似开在雪地的杏花,冷艳迷人。 明明开在雪地的应该是梅花,但连翘一直固执的认定冷美人是开在雪地的杏花。 杏花,温软、柔弱。 但杏花,也倔强、傲骨。 “美人,你怎么来了?” 拉着冷美人在沙发上坐定,连翘替她冲了杯热咖啡递到她手中,又说:“快,暖暖身子。” 冷美人饮了口咖啡,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懂得照顾人了?” “你是我的上司嘛,拍拍马屁总是会一点的。” 冷美人‘呵呵’两声,“不悔呢?” “秦琛带她去她曾外公、曾外祖母家去了。” 连翘将叶府两个老寿星的金婚之事大体上说了些,冷美人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冷美人又问了些连翘腿伤的事。 连翘什么也没有隐瞒,都告诉了冷美人。 最后才嘻皮笑脸的说:“美人,你这是来嘉奖我的吧。至少要给我颁发一个见义勇为奖,是不是?” “连翘。” “怎么了这是?这么严肃。”连翘故做捂心状,说:“不会是要奖励我个百、八十万吧。等等,让我先吸一口气再说。” “连翘。最高刑侦组有变动。” 最高刑侦组,下面有三个分队。 三个分队各尽其职,各有其主,也各为其主。 所以,刑侦组并不是外人想像的一团和气。 上次因为不悔的领养手续一事,连翘本打算要冷美人帮她办理,但冷美人说形势有些不对劲,所以还是她自己去办理的好。‘形势有些不对劲’这话从冷美人口中说出来,多少让连翘有些讶异。但当时她并没有多问。 她记得冷美人更是敲边鼓的说过‘其实你根本不适合再在刑侦组干下去了。再干下去迟早会出事’的话。连翘后来想了想,似乎这都是冷美人希望她及时抽身,早离刑侦组那趟子混水。 如今冷美人这一脸的严肃,问题好像有些大发了。 “怎么了?变动是好是坏?” “目前不好说。但……如果有机会,我就会将你抽出刑侦组,也抹掉你在刑侦组的一切。” 连翘的眉微皱。 抹掉一切对于她而言不是难事,以她计算机的水平可以轻易进刑侦组的内部档案室,只是…… “美人,是不是换领导了?” 冷美人点了点头。说:“不但如此,我们三个分队如今组合成两个分队。” 两个? 这样一来,有外队的进了她们队,而她们队的也有被分流出去的。这怎么倒有点像‘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感觉? 连翘诧异问:“哪两个?” “特工队、情报队。原来的行动队没有了,统一归特工队管理。” 三个队变两个队,那肯定要下一个领导了。连翘问:“谁下了?你?” “我没有。我仍旧掌管情报队。” “那现在掌管特工队的是谁?” “顾清城。” “顾清城?” 既不是原来领导特工队的长官,也不是原来领导行动队的长官。这是何方人物? 连翘在脑中搜索着这号人物,最后摇了摇头,说:“对此人没映像。不过,他能够干掉特工队、行动队的队长后来居上的主持特工队,应该有些本事。” “说起来,他曾经是你的教官。” “什么?”连翘震惊了,居然会是她的教官? 想当初她参加刑侦培训的时候,教官们都并非以真面目示人,都戴有面具,且他们都只有代号。所以,就算今天她和顾清城撞上了,肯定也是认不出来的。 “我是负责情报的,知道的消息太多,所以他们才考虑到不能轻易的撤我的职。” “刑侦组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有这么大的变动?” “不是犯错。而是国家形势。” “国家形势?” “顾清城,是总统顾南山之子。” “啊?!” 总统任期五年,可连任,但只限两任。顾南山这才第一任,他这么快大动刑侦组是在培养儿子接班?还是希望儿子在下面为他续任聚积力量? 连翘本就聪明,很快想到了其中的原委。无论是聚积力量还是培养接班,只要顾清城在刑侦组有所建树,顾家父子就都有了选举时的资本。更何况,顾清城是诸多刑侦员的教官,他如今亮出教官身份,大有师长之尊。 “我等贫民只能望总统之项背,那些政治上的事我们就不要参与了,管他谁上任、谁下台。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成。”连翘笑着说。 “你倒是想得开。就怕事情不尽如人意。你不要忘了,你老公的战斗力等级标注为七星。” 七星,可以憾动一个国家。 得秦琛,利。 失秦琛,弊。 顾家定会在选举上大力拉笼秦琛。 连翘猛然明白了,震惊的看着冷美人,说:“这也是你上次希望我退出刑侦组的原因?” “可惜,心理评估‘合格’,且是……险险合格。”冷美人将后面的‘险险合格’四字故意说得极重。 连翘听话听音,“你是说我的心理评估报告中也许另有文章?” “不好说。不过,好歹我是不悔的干妈,我这次来就是看在不悔的面子上,要你多注意一下。” 商人说起来风光,但一旦遇上政权,除非你听话,否则政权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的捏死你。 历朝历代,一旦商人的财富可敌国,便会成为政权的眼中钉,例如Z国明朝的沈万三、清朝的乔致庸,都是再好不过的例子。 顾家如果瞄准了秦琛,秦琛顺时势帮顾家也便罢了。但如果秦琛并不和顾家站在一条线上,那个后果…… 连翘心念一动,看向冷美人,说:“美人,谢谢提醒。” “我说了,我是不悔的干妈。再说,我也没向你说什么,只说了内部调动而已。我说与不说,过段时间你都会知道的。” 连翘知道这是冷美人不希望她连翘觉得欠着人情债,但是美人,这份情我记下了。 “美人,你这次来江州,是为什么?是不是沙文猪的事?” “嗯。” 因沙文猪的高调归来,引起全民热议,最后不得不将他的事紧急提上日程。经国会审核、总统特批,同意沙文猪的请求,为沙童移植骨髓。 “小童的手术日子定了?” “嗯,一个星期后手术。” 做骨髓移植手术非常的痛苦,而且因为前期的放射治疗,病人的免疫力会降为‘零’,所以,在接受移植骨髓前病人只能呆在无菌病房中。 说起来也巧,连翘从凤凰山回江州时就被送进了无菌病房,所以,她见过小童。 因为付一笑、Andy的关系,连翘本就认识小童,在她的映像中小童是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孩子。但在无菌病房中,她看到的小童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连翘看着都心疼那孩子。 她感叹着说:“但愿手术能成功,小童也就不用再受苦了。” “上次的人一肉一炸一弹袭击,秦琛讲给你听了没?” 秦琛没说,但不悔说过,小家伙绘声绘色的说的同时,骄傲得小尾巴都飞上天了,直赞‘爸爸是世间最大的英雄’的话。 “我知道这事。怎么了?不会和沙文猪有关吧?” “确实和他有关。” 原来,沙文猪通过路易斯保驾护航高调归来,一路顺畅来到江州,又在江州一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父子情深的戏,搏得了国人同情,都纷纷为他上书请愿。但其实,他留有后手,是他制造了这起人一肉一炸一弹袭击,其目的就是希望炸伤那许多的孩子入驻江州各大医院。 如果大量儿童入驻医院,江州各大医院中的救急设备、设施肯定不够。这样一来,他可以提出将沙童转移到帝京再或者其它州的医院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据我们的线人说,沙文猪选好的医院是湖州的第一医院。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早在湖州第一医院做了安排。一旦手术过后,他就可以顺利脱身。万不想,人一肉一炸一弹撞上了秦琛。” “呵呵,国人还在为沙文猪的父子情深请愿。又哪曾想他们的子女却差点就丧身于沙文猪手下。这些好心啊,都喂了狗了。” 连翘感叹着,突然想起什么,说:“这么说来,秦琛打乱了沙文猪的计划?” “可以这么说。因为秦琛的无意一踹,沙文猪想回湖州老巢作手术的设想成空,而江州不是沙文猪的老巢,他也来不及安排人手了。手术后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连翘小有担心,“沙文猪其人阴险、狠毒,知道秦琛破坏了他的计划,会不会不放过秦琛?” “虽然秦琛一脚踹飞人一肉一炸一弹的视频在网上盛传,但图像模糊,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再说,就算他知道此事要找秦琛算帐,他也要能从我们手中逃脱才是。更何况,他不一定是秦琛的对手。你放心,我是不悔的干妈,怎么的也要保护她的英雄爸爸。” “呵呵,你还说英雄爸爸,我问你,上一次帝京的购物中心视频,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要不然怎么只放了秦琛单独面对劫匪的视频给她看却没有放秦琛和不悔的视频。 冷美人微微一笑,说:“那个时候,你对秦琛诸多误会。我若真将不悔和他的视频放你看了,你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做呢? 赶到帝京,藏起不悔? 连翘都为自己的设想觉得好笑了,微挑眉说:“算了,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冷美人又笑了,“你这倒成了唯心论了。” “美人,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 “你问。” “当初,你们找上我的时候,是因为我这脑袋还是因为秦琛?” 冷美人冷冷的看着连翘,沉默半晌,最终说了四个字:两者皆有。 ------题外话------ 谢谢lisy1012、150**6533、粟女2009、小王硕、湖边的紫背天葵、不二菊丸、lisa67、5698708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下面有二更,不要走开昂! 182 收养(二更) 叶家,百年政界老族。 叶老爷子、叶老夫人膝下一子一女,可谓儿女双全。女儿叶心怡嫁到江州最负胜名的秦家,是秦府现在的当家主母。儿子叶心轩是江州议员,是历经数届选举仍旧独占议员首席的元老极人物。 是以,叶老爷子、叶老夫人的金婚喜庆,政界、商界上但凡体面的人几乎都到了。 可谓江州一盛事。 宴会地点在叶府的老宅子。 站在门口迎宾的是秦叶心怡、叶心轩、叶美琪。 但凡重量级嘉宾,秦叶心怡、叶心轩都要亲自迎进宴会大厅。现在门口只剩下叶美琪。 叶美琪今天穿了一袭紫色礼服,瓜子脸上化着精致的装容,气质绝佳。她非常游刃有余的迎接着各方来宾,然后笑容满面的听着他们对她的赞美。 大家闺秀范十足。 秦琛的专车到达,叶家的人自然是认得的,急忙上前帮忙拉开车门。 秦琛下车后,到后座,抱了不悔下来。紧接着,如晦亦下了车,站在了秦琛的身边。 “好多人。”不悔惊叹。 小丫头喜欢人多的地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老宅子中那些高高挂起的灯笼。小脸上止不住的兴奋。小手指着说:“琛琛,好多灯笼,好漂亮。” 小家伙今天穿了件喜庆的红衣裙,披了件红色的斗篷。一身红衬得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似苹果,再加上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惹人喜爱。秦琛啃了她的脸颊一口,说:“等妈妈的腿好后,爸爸带你回秦府,秦府的灯笼更漂亮。” “那可以摘下来让我玩吗?” 秦琛微挑了眉,“当然。” 父女说着话就来到了门口,叶美琪早就看到他们了,眼光落在不悔、如晦身上,说:“表哥,他们是?” 早就听闻连翘收养了两个孩子,在国际学校入读。莫非就是这两个孩子? “如晦、不悔。我的儿子、女儿。” 亲儿子还顶着私生子的名声,收养的孩子倒直接认定了身份?叶美琪眼睛一抽,心中为云珊、云业抱不平,颇是不满的提醒:“云珊和业儿早来了。” 闻言,一直箍着秦琛脖子看身后的车水马龙之景的不悔猛地回头,看向叶美琪,惊喜的问:“云业来了?” 乍见不悔容貌,叶美琪倒抽一口冷气:好像。 叶美琪对自己的容貌一直是相当自负的,但在连翘面前,她就自负不起来。所以从小到大,她看连翘不顺眼。而眼前的小丫头倒和连翘幼时一个模子。 不,又不全然是。 眼睛不像。 小丫头的这双凤眸和秦琛倒是如出一辙。 叶美琪惊得瞪圆了眼睛,直指着不悔:“她……她是……” “不悔,如晦,叫‘表姑姑’。”秦琛说。 “表姑姑好。”不悔、如晦同时礼貌的喊人。接着不悔又问:“表姑姑,云业在哪里呢?我去找他玩去。” 稚嫩的声音惊得叶美琪回神,手抬起,定定的指了个方向。 不悔在秦琛身上扭来扭去,说:“爸爸,快放我下来。” 秦琛放下她,问:“怎么了?” “我找云业去。”说话间,她扭身就跑。 “等等。”秦琛拉住她,说:“等给曾外祖父、曾外祖母请安后再去。” “我找了云业一起去请安。”一边说,不悔一边急急的甩着手。 不敢太过用力的拉着,秦琛只得放手,不悔跑得快,一下子就淹没在人群中了。 呵呵,这简直就是见人疯的节奏啊。 “秦爸爸放心去给曾外祖父、曾外母请安,我跟着不悔。” 如晦本不想来这种场合,但他终究是秦琛的养子,如果不来的话,人家会议论秦琛。于是他就来了。 今天,他戴着灰色的美瞳。那是在他的要求下,秦琛替他专门订制的。如今但凡出门、上学,他都戴着它。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眸是紫罗兰色的。 有如晦跟着不悔,秦琛相当放心,‘嗯’了一声。 看着两个孩子转瞬不见踪影,叶美琪这才回神,又问:“表哥,不悔是……” “我女儿啊。刚才告诉你了。” “可是她长得好像……” “我的女儿当然像我。”说话间,秦琛就迈步进去了。 叶美琪心里好奇之极,但偏生要站在门口迎客,她也不能追上秦琛问个究竟。只好恢复大家闺秀般的笑容,迎接下一批来宾。 秦琛首先到叶老、叶老夫人那里问安,然后将连翘原来买的那对名唤‘唯一’的AudemarsPiguet腕表献上。 “琛啊,听说你收养了两个孩子,怎么不带过来让我们瞅瞅?”叶老爷子问。 “来了。只是好热闹,疯着玩去了。等会子我带他们来给二老请安。” “翘翘那丫头的腿怎么样了?好些了没?”前期连翘受伤,叶老爷子、叶老夫人派人代表叶府前往探望了的。 “还好。就是还不能走动,否则她今天定会过来给二老请安。孙儿告诉您,方才那对腕表就是她早前腿没受伤的时候就替二老选好的。” 秦琛本就和叶府不亲。自从发生叶美玟栽赃嫁祸连翘一事后,秦琛就越发的不和叶府走动了。但是对叶老爷子、叶老夫人,他还是相当尊敬的。 当初叶美玟之事发生后,叶老爷子、叶老夫人都要予叶美玟严惩,还说不许‘保外就医’的话。 依着叶府的权势,保叶美玟出来并不是难事。但老爷子发了话,叶心轩暂时也不敢动,只好让女儿依旧在牢中呆着。 一听说腕表是连翘留心他们的金婚之事事先就准备好的,老爷子、老夫人又赞了连翘几句。秦琛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是将老爷子、老夫人哄得高兴了。 再说不悔不是要找云业吗?她顺着叶美玟手指的方向去找,直接便到了宴会大厅。 如晦早追上了不悔,正牵着她的小胖手。 不悔放眼一看,傻了眼,宴会大厅中到处都是人。 “这位小小姐,你哪家的?找哪位?”有仆人发现不悔、如晦穿着不俗,想着肯定是哪家宾客的孩子,肯定不能怠慢,是以礼貌的问。 “我们找云业。” “好的,小小姐,小少爷,请跟我来。”仆人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走在了前面。 不悔要往前跑,如晦拽了拽她,说:“跟着我。”虽然能进到宴会大厅的都是宾客,且都要检查请柬才能放行,但以防万一好。 “哦。”不悔乖乖的跟着如晦。 很快,那仆人便将不悔、如晦带到了二楼一间房门口。 原来,宴会大厅安排在一楼,二楼则是为宾客们安排的一间间的休息室,方便更衣、休息。 此时,休息室的门没关,一眼就可以看到云业孤独的坐着,正面对着门口方向。他身边倒有几个大人。 不悔只注意到了云业,她喜得‘云业’的叫了一声。 云业呢,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人,听到不悔的声音马上就来了精神,抬眼看向不悔。接着,小脸上露出笑容,招了招手。 不悔出声,几个大人同时注意到了,同时扭头。 正是燕七、楚楠、齐白,另外还有云珊、云瑚。 “不悔啊。”齐白最欢脱,跳下椅子迎向不悔,然后将不悔抱起来转了两圈,问:“小宝贝儿,你爸爸呢?” “爸爸在门口和表姑姑说话,我听说云业来了就来找他玩。”不悔说话间看向云业,又对云业一笑。 云业也溜下了椅子,上前拽着齐白的裤腿,抬头笑看着不悔。 云珊早得知不悔的身份了,是以并不吃惊。倒是云瑚,疑惑的看着不悔。 云瑚只有跟着她姐,才有机会走进秦琛这个圈子。今天这种机会她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她倒没看出不悔像连翘,毕竟她并不熟悉连翘幼时长像,她只看出不悔的眼睛非常像秦琛,如出一辙。 不悔呢,和齐白、楚楠、燕七非常的熟络,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逗得三个大男人不停的笑,然后不停的抢着抱她。 “小宝贝儿,穿多了吧。”燕七抱着不悔的时候见她额头有微汗,问。 “有点热。”不悔说。 燕七伸手摸了摸她的后颈,果然有汗。他立马吩咐一个仆人去拿了条干毛巾来,替不悔塞在了背后,然后将不悔身上的斗篷解了,说:“你爸爸是怎么当爸爸的,进来了也不知道替你脱一件。” “燕叔叔,我怎么觉得你像妈妈呢。”不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小家伙这是说他懂得照顾人吗? 燕七心中一喜、一软,亲了她一口。却听不悔又说:“我倒觉得你更像是女朋友啊。怎么就成男朋友了呢?” 不悔的话其他人不明白,但燕七是明白的。他脸一黑,恼得‘你’了一声,干脆将不悔翻转过来摁在了腿上,‘啪啪啪’三掌下去,说:“再重申一遍。我是你楚叔叔的男朋友这话是玩笑,玩笑,明白了没?” “明白了,明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边说,不悔一边伸手伸腿的挣扎着,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小乌龟正趴在燕七腿上游泳。 楚楠听了燕七的话后,终于明白了不悔是又在用当初初相识的话拿他和燕七开涮呢。于是,也当仁不让的加入到了打不悔屁股的行列。吓得不悔大叫:“帅哥哥救我,帅哥哥救我。” 看着不悔和三个大男人这么的亲密无拘束,云瑚凑近云珊耳边,问:“这小丫头是谁?” 云珊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说:“连翘收养了两个孩子,男孩叫如晦,女孩叫不悔,就是他们。” 收养? 云瑚震惊的看了眼如晦,感觉就是一个长得纤瘦的少年。再看向不悔。 这果然不能离她姐太久,这一离开消息都闭塞了,秦琛居然都收养孩子了? 收养的孩子都这么得秦琛兄弟他们的喜爱,如果是亲生的,那岂不是…… 越想,她越得意,不知不觉就摸向自己的肚子。 云珊是过来人,云瑚才在丽园住两天她就看出云瑚身子有问题,她揣摩着云瑚是不是怀孕了,也就是说云瑚确实成功的爬上了秦琛的床且一举中标,怀了孩子。 不得不说,那天清晨看着晨吐的云瑚,云珊是五味陈杂的。 “怎么,肚子又不舒服了?去检查了吗?”云珊装做不经意的问。 “肠胃问题,老毛病,吃点药就好了。” “没事就好。” 这个时候,正好叶美琪引了宾客到二楼,她知道云珊在哪间休息室,于是匆匆忙忙推门而入,还没看清休息室中的行情就说:“云珊,你知道吗,我表哥居然将那两个……”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叶美琪的眼光就落在了如晦身上。然后这才看到被齐白抱在怀中的不悔。 如晦,正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宣传册,那册子是为金婚专门订制的,讲述的都是叶老、叶老夫人的漫漫婚途。 云业呢,此时坐在楚楠的腿上,正看着齐白的方向傻笑着。 因了叶美琪的突然闯入,喧闹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一众人都看向叶美琪。就连静静看宣传册的如晦亦抬头看向叶美琪。 ------题外话------ 不要走开,下面还有三更昂! 以感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感谢所有送票、花、钻的妹子们。有时因题外字数限制原因,不能向妹子们一一道谢,但我在后台都有看到你们的支持,谢谢了,群抱抱! 183 女人的世界你不懂(三更) 这么多人?! 而且看情景,不悔、如晦这两个孩子应该和楚楠、燕七、齐白等人混得非常的熟。 叶美琪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冒冒失失的说出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进错房了,你们聊着。”语毕,她优雅大方的退出了房间,同时给云珊使了个眼色。 云珊会意,在叶美琪出去了会子后,她也起身出门而去。 叶美琪果然等在外面。 见云珊出来了,她一把拉住云珊的手,语气颇是焦急,“怎么搞的,我表哥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他对那两个收养的孩子比对业儿还上心些?是坐着他的Lykan车来的。你不知道我看见他抱那个小丫头片子下车的时候有多小心,恨不得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似的,生怕车门顶伤了那小丫头片子的头,还用手轻轻护着她的头。” 无需叶美琪说,云珊也能想像得到秦琛对不悔的喜爱和爱护。心酸楚苦涩间,她轻声说道:“阿琛喜欢孩子,很正常。” “什么正常?太不正常了。表哥从来不让别人坐Lykan车,哪怕是业儿也从来没有坐过。可这俩孩子居然能坐上去,这明显是划分了地位了啊。” Lykan车是秦琛专门为连翘订制的车,全球四辆,独属他一人。分散在他常驻的城市,是他主要的出行工具。想当年,无论他带连翘去什么地方,Lykan车是标配。 自从连翘入狱后,秦琛的车上再没出现第二个女人,哪怕是他的御用秘书Vivian也都不曾享受过Lykan车待遇。 她云珊就更不用说了。她和云业最多只能乘坐他另外的那辆劳斯莱斯,且多是在云业生病的情形下他才会用。其它情形,都是安丞的车。 这待遇,是非一般的不一样啊。 云珊长叹一口气,说:“这是命吧。” 叶美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说的什么话?再不主动点,连翘骑你头上去了也就罢了。你还要这俩孩子骑到业儿头上吗?好歹,业儿是亲生的啊,难道还不如领养的?不成,我要和我姑姑说叨说叨,不能这么待业儿。太不公平了。” 云珊身子一僵,脸色瞬时苍白,一把拉住叶美琪,说:“不要,不要说。” “云珊。我就说你太善良了。我姑姑是嫌弃业儿,但好歹那是秦府的种。不像这两个不知哪冒出来的野种……哼,连翘也是有心机,居然找了眼睛长得那么像我表哥的女孩收养。这明显就是想讨好我表哥。” 原来叶美琪在考虑了又考虑后,居然想出不悔的长相之所以这么像秦琛、连翘,是因为连翘故意所为。目的就是重新夺回秦琛的关注。 “她现在在慈善基金会当权,在孤儿院找出一个既长得像她、又长得像我表哥的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哼,真是狼子野心。”说话间,叶美琪还跺了跺脚,又说:“你等着,我非得和我姑姑将这事说清楚了。我还要告诉我姑姑不能再这么嫌弃业儿了,业儿不是不能说话,只是他不愿意说话而已。” “别,美琪,求你,别。”云珊再度一把拉住了叶美琪。 秦叶心怡其人将秦府的血统看得比什么都贵重。云业的DNA鉴定就是残酷的事实。如今她不去招惹秦叶心怡,秦叶心怡还可以忍她一忍。如果去找了,只怕秦叶心怡会发飙。到时候,她云珊才是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美琪,如果你还把我看做朋友,求你,别说。我不委屈,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现在只希望能够一辈子在丽园,平平安安的渡过余生,偶尔见见男人的面即可。 “你呀。” 叶美琪看着泪眼朦胧的云珊,终是不忍心,说:“好好好,我不找我姑姑理论。成了,你进去吧,我还要去招呼客人。” “嗯,你去吧。” 看着叶美琪下楼而去,云珊狠狠的捏了捏拳头,深呼吸几口气后,她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里,齐白正抱着不悔在轻哄:“不悔啊,你看看,你不公平哈,你喊他们都喊‘叔叔’,怎么就喊我是‘帅哥哥’呢?来,乖,换个称呼,叫声‘帅叔叔’。” 原来齐白总算算清楚这笔帐了,开始讨要长辈的尊严。 “可是,是你要我喊你‘帅哥哥’的啊。”不悔装不明白。 “那是因为帅哥哥我……呸,那是因为帅叔叔我当时没算明白嘛。现在算明白了,来,快,喊一声。” “不。” 不悔傲骄的扭过头,冲着云业眨了眨眼睛。她这调皮的神情,逗得云业又笑了。 不悔说:“要我喊你‘帅叔叔’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 “有条件的哦。” 齐白做期待状,说:“那你说说是什么条件。” 不悔掰着她的小手开始数:“我要吃的你就带我去金玉满堂,我要喝的你就带我去星巴克,我要玩的话你就带我去游乐园,我要上学的话……呃,还是算了吧,你陪我去上学人家会笑你的。” 齐白抽搐着嘴角,眼角含笑问:“不就是陪吃,陪喝,陪玩嘛,小意思啦,要不要陪睡啊。陪睡我也乐意啊……啊……” 第二声‘啊’后,齐白怀中的不悔不翼而飞,头好痛。 齐白揉着脑袋抬头,便见秦琛怒目看着他。 原来秦琛找到这里来,便见齐白居然在调一戏他的小宝贝儿,说什么‘陪睡’的话。于是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在了齐白的脑后。 “狗嘴吐不出象牙。” “嘿,秦琛你……”居然打我的脑袋,齐白不满,“我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你,下这么狠的手?” 燕七‘哈哈’笑道:“小白,你这个女婿不乖哦。老丈人打了你的头,你应该跪着再递一根鞭子让他抽你才是,哪有申辩的道理。” 楚楠亦笑道:“对对对,申辩不是好女婿。” “为什么说帅哥哥是女婿?”不悔还有点算不过来。 楚楠不嫌事大,又添一把火,说:“刚才帅哥哥都说要陪睡了,不是想当女婿是什么?” “什嘛,他的意思是要娶我?”不悔语毕,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楠好笑的勾唇,“嗯哼。” “我才不要嫁给他。”不悔箍着秦琛的脖子,对齐白做了个鬼脸,“老男人。” “嘿,你刚才还喊我帅哥哥呢?”齐白不满了。 ‘老男人’不正好升级成‘叔叔’。楚楠、燕七同时嫌弃的看着齐白:所以说,小白,你的脑子肯定被门夹过了。 不悔亦嫌弃的看着齐白,说:“你又想追我妈妈,又想追我,真是的,你这叫乱人伦,知道不?” “我没说要追你。”齐白一一指着秦琛、楚楠、燕七,说:“是他们冤枉我。” “好吧,就算他们冤枉你,但我要取消你追求我妈妈的资格。” “为什么?” “你太笨。拉低了追求我妈妈的后备团的整体水平。” 秦琛一巴掌打在了不悔的小屁股上,说:“什么后备团?什么整体水平?谁敢追你妈妈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不悔嘟着小嘴卖萌,在秦琛怀中扭着身子,嗲声嗲气的说:“爸爸,有人追妈妈有什么不好?这说明妈妈优秀咩。再说了,追求妈妈的人都要先过我这一关。然后,我所有吃的、喝的、玩的开销都不用花你的钱,花他们的就是了。这样,我可以为我们家节约很多很多钱的。” 奸商啊奸商。 奸商的女儿啊奸商的女儿。 这遗传,妥妥的啊啊啊。 楚楠、燕七、齐白心中齐声哀呼。 秦琛却是‘嚯嚯嚯嚯’的笑了起来,并且狠狠的亲了一下不悔的小脸蛋。 不悔小精灵一个,见秦琛如此举动,也就知道爸爸是赞同她的观点的,于是又说:“还有啊,无论谁来追妈妈,肯定会成炮灰的。这是让他们这些炮灰牢记人财两空的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追人家的有夫之妇。” 齐白不满申诉:“凭什么我就会成为炮灰?” “小三一般都是炮灰。” 不悔的一句话,让一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的云珊、云瑚二人突然生了不自在,同时低下了脑袋。 “我才不是小三。”齐白还在和不悔理论。 “你是!你就是小三,明知道我爸爸、妈妈结婚了,你还要追我妈妈,想撤散我爸爸、妈妈,不是小三是什么?” 结婚? 云珊、云瑚脸色同时一白,然后二人眼中同时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只听不悔小嘴又清脆的说:“你不但是小三,而且还是级别最低等的小三。” 齐白不明白,问:“小三还分级别?” “当然啦。电视中都是这么演的。级别高的多活几集。级别低的一般一出场差不多就赐了个一丈红。而你,差不多就是那出场就会被赐一丈红的。” “哈哈哈哈”的笑声来自于楚楠,他将一直坐他腿上的云业放下,然后站起来,从秦琛怀中抱过不悔,说:“小宝贝儿,来,教你楚叔叔几招,让楚叔叔见识见识什么是级别高的小三?什么是级别低的小三?” 秦琛说:“胡闹,小孩子懂什么。”话说间他欲抱过不悔,但不悔却对楚楠感了兴趣,她诧异的看着楚楠,箍着楚楠的脖子,问:“为什么?楚叔叔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你不是还没结婚吗?” “你楚叔叔我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现在正处于疯狂的相亲进行时。每天至少要相亲五次。至于小三嘛,肯定都是异曲同工,只要宝贝儿你说了,我注意注意,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小三了。是小三的话,我以后就得注意些了。” “哦,没问题啊。这方面我超有经验的。不过,如果我将这些经验之谈传授给你了,我有什么好处?” 奸商啊奸商。 奸商的女儿啊奸商的女儿。 这遗传,妥妥的啊啊啊。 楚楠、燕七、齐白心中再度齐声哀呼。 “你想要什么好处?”楚楠问。 不悔仔细想了想,说:“现在暂时没想到。不过,以后我想到了,你得答应我。” “成,没问题。” “击掌为誓。”不悔举起小手掌。 “成,击掌为誓。”楚楠举起手,拍了拍小胖手,算是成交了。 秦琛担心不悔话说多了,于是拿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喂不悔喝,说:“你知道什么,还教你楚叔叔?” 不悔喝了水后,说:“女人的世界你不懂。” ‘呵’的一声,秦琛替她擦着嘴角的水渍,说:“我要不懂,哪来的你?”语毕,还戳了戳她的额头。 云珊早就知道不悔是秦琛的女儿,是以对秦琛说出这话一点也不吃惊。倒是云瑚,听了这话后身体一颤,震惊的看着秦琛,然后眼光又停留在不悔的眼睛上:太像,太像了啊。 她也不笨,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再看秦琛对这小丫头片子的满眼宠溺之神,一时间她咬了牙:连翘,你又抢先了一步吗?那孩子没流吗? 摸着肚子,她腹诽着:不要紧,不要紧。我会为我的孩子抢回他的爸爸的,一定。 于是,她看不悔就不顺眼起来。 所有人都注意着不悔,当然就没有发觉云瑚一变又变的神情。只见不悔‘呃’了一声,说:“好吧,你只懂妈妈一个女人,OK?” 秦琛想了想,也是,他只有一个女人,也只想懂她一个人,其余的他不屑花心思。于是,他赞同他的小宝贝儿的话,说:“OK!” “那我和楚叔叔说别的女人,你不要插话,OK?” “OK!”说话间,秦琛还比了个‘OK’的手势。 不悔这才又看向楚楠,眉飞色舞的说:“我先告诉你那些级别的低的小三啊,她们呢,只会装绿茶、装白莲……” “等等等等,什么是绿茶?什么是白莲?” 楚楠觉得他似乎连个小女孩子都不懂了,那女人的世界是不是就越发的不懂了呢?不可能啊,好歹他楚楠可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物啊。 “绿茶和白莲,就是对那种故意装柔弱的小三们的总称。她们往往最喜欢对你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这之类的话。说话的同时呢,神情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最好是泪眼汪汪的看着你,以驳取同情。搞得你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嘿”的一声,楚楠说:“宝贝儿,你还别说。你楚叔叔的相亲史中还真遇到过这样的女人。而且还不少。” “那就立马咔嚓掉。”说话间,不悔做了个无比霸气的‘咔嚓’的手势。接着又说:“否则,必后患无穷。” “好,听你的,叔叔把她们都咔嚓掉。” 齐白、燕七、秦琛见楚楠、不悔二人说得来,小丫头在说话的时候还比划着,动作活灵活现的,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是以三人都静静的坐着,笑看着不悔。 秦琛坐在如晦身边,云业站在秦琛身边,秦琛伸手拉着云业靠在他怀中,不时的拍拍云业的头。 云业,也亮着一双眸子,看着小精灵般的不悔,眼中都是羡慕。 “这就对了。你碰到她们如果不狠的话,最后知道自己上当了,就会发现原来的自己有多白痴。”不悔说。 楚楠若有所悟的点头,“原来这种是级别低的。那高级别的呢?” “高级的,那就是一块走动着的手表啊。” ‘噗’的一声,喷水的是燕七,他刚喝了口茶就听什么‘走动着的手表’,脑补了一下,忍不住,喷了。 因了燕七的举动,搞得秦琛、楚楠、齐白都嫌弃的看着他。他无辜的摊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绿茶!”楚楠惊呼。 “白莲!”齐白亦惊呼。 燕七磨牙,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拳。但他相当好奇的看着不悔,问:“走动着的手表?何解?” 不悔嫌弃的看着燕七,说:“就是心机表啊。”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184 套路(一更) 四个大男人同时一愣。 便听不悔解释说:“这种女人呢,一般表相温柔娴惠,但内里早就腐成了渣渣。她不会像绿茶、白莲那么白痴般的只知道用柔弱、眼泪来争取男人的同情心和怜悯。她们有智慧,会将眼光放得非常的长远,她们会在暗中打听你的一切喜好,在暗地里追踪你的脚步,故意喜欢你所喜欢的,故意恶着你所厌恶的,搞得她和你好像是一类人。终于搏得你的眼光后,她就会以你的红颜知己自居,让你放松警惕心,最后她就会趁你不注意爬上你的床。” ‘噗’的一声,这一次喷水的是齐白。 因了齐白的举动,搞得秦琛、楚楠、燕七三人同时嫌弃的看着他。他学着燕七方才的动作,无辜的摊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绿茶!”楚楠惊呼。 “白莲!”燕七亦惊呼。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 不悔不满意了,她非常有必要怀疑这几个帅哥哥、帅叔叔是故意来搅局的。她颇是气愤的说:“我这是将我这几年看电视的心得体会统统的总结给你们。你们不听就算了。” “要要要,宝贝儿,要听。要听的。”楚楠急忙抱紧了要从他腿上溜下去的小丫头片子。因为他觉得,有几个相亲的女孩还真就像小丫头片子说的那么回事。 见小宝贝儿脸有薄怒,秦琛趁机说:“宝贝儿,不说了。你将经验传给你楚叔叔我不反对。但你燕叔叔、你帅哥哥也都听了去,这明显……划不来。” 不悔恍然大悟,“对啊。我讲给楚叔叔听是因为楚叔叔和我击掌为誓了的。可我没有和燕叔叔、帅哥哥击掌为誓啊。” 秦琛闻言,好看的眉微挑:宝贝儿,你真是太上道了。 燕七、齐白鄙视的看着秦琛:奸商啊奸商。 齐白说:“小宝贝儿,放心,我会答应你的一个要求。” 燕七举手说:“我也是。” 一听又有好处,不悔高兴了,说:“那击掌为誓!” 齐白、燕七先后和不悔击掌为誓后。不悔的眼光看向云珊、云瑚。直看得云珊、云瑚心中一惊,脸上却是强牵着笑容看着不悔。 略做思考后,不悔豪气一摆手,说:“罢了,你们也是女人,女人的世界你们也清楚。我就不必收你们的费用了。” 云珊、云瑚先后尴尬的说了声‘那就谢谢了’的话。 不悔这才又看向楚楠,说:“那我就接着讲。只要你们将我的话听进去了,你们以后差不多都会顺风顺水,且不会错过真爱。” 真爱? 嚯嚯嚯嚯…… 齐白、楚楠、燕七三人齐齐点头,楚楠更是催促:“请继续指导。” “那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毕竟是小孩子,话题一打断就有些断片。 燕七提醒说:“你说那块走动着的手表爬上了我们的床。” “哦,对。那小三当了你的红颜知己后,就会想着怎么上你的床。上了你的床后还要让你认定是你自己不对。在你愧疚、内疚的时候,她却已然开始在算计着要是怀孕了就好,起码怀孕后可以逼婚。” 楚楠插话说:“你的意思是这个手表看似关心你,其实只是有目的的接近你?” “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怀孕岂是儿戏?哪说有就有?” 不悔伸了一根食指至唇前,微挑着眉,神秘的说:“这就是高级别的小三的厉害之处了。” 还别说,不悔活灵活现的表情,加上她神秘的语气,四个大男人都感了兴趣。同时‘哦’了一声。 “因为,即使她们没怀孕也会装做已怀孕。” “诶,没道理啊。如果她装怀孕的话,肚子总会大起来吧。这肚子一直不大,难道还想塞个枕头充数?不现实,太不现实了。”楚楠反对。 不悔嫌弃的看着他,说:“那是古装剧中的情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什么枕头啊,塞枕头都是小儿科的情节了好不好。今天你好在碰到了我,以后真碰上这样的事,你就知道怎么对付了。” “嗯,好,如果她装怀孕,又不塞枕头,我该怎么对付?”楚楠一本正经的问。 四个大男人脑中同时想到了那女人是不是要找另外一个男人生一个然后栽赃嫁祸。但现代是什么年代,都有DNA,岂能轻易嫁祸成功? 男人又不傻! 看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嚯嚯…… 四人正想着呢,就听不悔说:“你只要注意在她怀孕三个月、四个月的时候会故意上演的一场戏就成。” “戏?”四个大男人明显入戏太深,不约而同的问。 “她会上演一场流掉孩子的戏码,且要将这份罪孽故意栽赃嫁祸到另外的女人头上。一般在电视剧中,这个被冤枉的女人就是男主的真爱。所以,以后,你们的眼睛擦亮点。不要她说怀了你们的孩子你们就信了,不要她一说孩子没了你们就真认为没了。反倒冤枉了真爱。” 这岂止是栽赃嫁祸,简直还有借刀杀人啊。 女人的世界果然有这么的狠? 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觉得自己方才想的DNA和小丫头说的套路一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云瑚眼角止不住的抽搐着,摸着肚子的手一僵。而云珊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嘲讽:保不准,真是装的,假的呢。 楚楠、燕七、齐白似有所悟,再度齐齐点头,然后同时向不悔竖起大拇指。 秦琛好笑的一把抱过不悔,弹了弹她的额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到底看了多少肥皂剧。你这小脑袋瓜到底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里装的是女人的整个世界!” 他们几个在这里讨论得头头是道,却不知旁边的云珊、云瑚是如坐针毡,脸色一时红、一时白,神情更是时而尴尬、时而惊恐,精彩之极。 那一边,楚楠还在不吝赐教,说:“小宝贝儿啊,你总说我们。那万一哪一天,有什么绿茶、白莲、走动着的手表看上你爸爸了,可怎么办?” “我爸爸才看不上她们,连让她们当红颜知己的机会都不会给。”说话间,不悔得瑟的箍着秦琛的脖子,然后在秦琛的唇上‘啪’了一口,说:“爸爸说了他最爱我,其次是妈妈。其余的女人统统靠边站,其余的那些女人在他眼中就是男人。” 女人在他眼中就是男人? 云珊、云瑚闻言,脸色再度一白。 楚楠崇拜的看着秦琛,竖起拇指,说:“能耐啊。”接着,他决定来个挑拨离间,说:“小宝贝儿啊,下次,你当着你妈妈的面问一下你爸爸昂,问你爸爸最爱谁。” “那我爸爸会回答爱妈妈。” “你不吃醋?”楚楠诧异。 “爸爸说了他最爱我,但如果当着妈妈的面问的话就要顾虑妈妈的感受。我大度,不介意爸爸说出最爱妈妈的话。” 楚楠、燕七、齐白同时脸颊一抽,楚楠再度看着秦琛竖起大拇指,说:“强,就一个字。”接着,他不嫌事大的又说:“小宝贝儿啊,话说防不胜防啊,这江州可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想当你爸爸的老婆啊,保不准就有那种走动着的手表就爬上了你爸爸的床呢?” 楚楠话落,云瑚脸颊几近扭曲,脸越发的白了。 “不可能。爸爸是英雄,最聪明。不可能让别的女人爬上他的床。” “下药啊、灌醉啊,都有可能的。被下了药、被灌醉的爸爸就不是英雄爸爸了,而是狗熊爸爸。”语毕,楚楠不怀好意的笑了。 秦琛暗中踹了楚楠一脚,眼睛一瞪,“过分了啊。这是和小孩子讨论的话题吗?” “你觉得你怀中的小宝贝是个小孩子吗?” 楚楠不答反问。接着又讨好的看着不悔,说:“小宝贝,快,说说看,你怎么看那些可能爬上你爸爸床的绿茶、白莲、手表之类的人?” “我爸爸就是英雄,不可能变狗熊。所以,你的假设不存在。”不悔坚定的说。 一众人还在这里存心逗不悔,那一边有仆人已经来催了,说是开席了,请客人们都下去。 不悔说了太多话,比较兴奋,直喊‘热’。 秦琛试了试她的后颈,这才发现塞着毛巾。他摸了摸毛巾,早湿透了。于是,他又命仆人去拿新的毛巾。 楚楠、燕七、齐白等人先出去了。云珊和秦琛点头示意,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秦琛拍了拍云业的脑袋,示意他和他妈先走,云业乖乖的牵了云珊的手。 云瑚是欲言又止,但见众人都出去了,她留下也不好,于是也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秦琛只等到仆人拿来毛巾,他替不悔擦干所有的汗后,才将又一条新的干毛巾塞到她后背隔着。这才一把抱起她。 因为太兴奋,不悔的额头上还有些汗,头发也有点湿了。 秦琛有点后悔不该带她来的,这要出去吹了风可怎么办? 秦琛才抱着不悔出门,一直站在门外等着的云瑚就叫了声‘阿琛’。 本一直柔柔的亲着他的小宝贝脸颊的人闻言,脸上的温柔一扫不见,一片冷冽。 这个女人不是一点的令人讨厌,在国际学校也总是借接云业之名和他碰巧遇到也便罢了,现在居然还来了叶府? “来人。” 一个仆人急忙上前,“琛少。请吩咐。” 秦琛冷冷的看着云瑚,说:“叶府是什么地方?不相干的人都随便放进来?” 闻言,云瑚脸上摆得极其端庄的笑容瞬间湮灭,取而代之的是盈盈含泪的眸还有微微颤抖的唇。 这要哭不哭、委屈万般的神,不知怎么的就令秦琛想起他的小宝贝方才说的‘白莲、绿茶、手表’之类的。他觉得应该在那几种类型中再加一条:毒蛇。 他看她,越发的觉得她像一条毒蛇。 见秦琛极嫌恶的看着云瑚,仆人明白了,马上看向云瑚,问:“这位小姐,你的请柬呢?” 云瑚没请柬的,她是随着云珊来的。她脸色苍白的看向云珊,叫了声‘姐’。 云珊牵着云业的手已下了楼,早听到身后的动静,也知道云瑚是故意等秦琛好在秦琛面前刷存在感的。现在刷得好了,刷得一点面子都没了。她心里痛快的同时却也知道不能得罪云瑚,更何况,外人面前,她云珊一直是娴雅得体的。 于是,云珊转身,说:“她和我一道来的。” 其实仆人也是个机灵的,他认识云瑚,也知道云瑚是和云珊一道来的。可是琛少有意为难,他只好为难云瑚。 接着,只听云珊说:“阿琛,对不起,云瑚可能是想找你解释你辞退她一事。” 秦琛抱着不悔,没做声。 “云瑚。今天是叶老金婚,不是什么职场求职。还站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下来和我一起照顾业儿?” 可以说,云珊非常好的为云瑚解了围。 云瑚看着秦琛,低声说:“对不起,失礼了。”语毕,她再不敢看秦琛一眼,提了裙摆,飞快冲下去和云珊汇合。 然后,云珊、云瑚一左、一右的牵着云业的手。 “爸爸。” “嗯。” “这个女人似乎是……手表。” ‘噗’的一笑,秦琛的阴郁不翼而飞,他亲了口不悔的小脸蛋,说:“宝贝儿和爸爸想到一处去了。不过,应该还不止。” “还不止?” “爸爸觉得她更像一条毒蛇,总在背后默默的盯着你。” “啊,爸爸,她可是云业的小姨呢。” “云业好,但并不代表着他的小姨就好。而且,她曾经就堵着爸爸并信誓旦旦的说她爬上过你爸爸我的床,她还要你爸爸我负责。” 闻言,不悔小脸上颇是扭曲,瞪圆眼睛看着秦琛,然后又扭头去看已然下了楼的云瑚,最后说:“我的天啦,好可恶的女人。” “怎么,你相信爸爸?” “当然。爸爸才不会允许这么可恶的、像毒蛇一样的女人上你的床。” “可她说那天爸爸喝醉了?” “那爸爸你那天喝醉了吗?” “没有。” “哦,爸爸,我怎么觉得,她马上就要走‘我怀孕了’的老套路呢?” 再度‘噗’的一笑,秦琛说:“就算她真怀孕了,也和爸爸无关。” 不悔挑着眉,“这么肯定?” 秦琛亦学着她挑着眉,不答反问:“你这又是怀疑你爸爸我了吗?” “不,我相信爸爸。不过爸爸,为了防止她狗血的在三、四个月的时候上演一出流掉孩子的戏码。你能不能够让她离我、如晦、妈妈远一些。因为我们都是你的真爱啊。” 想着小宝贝儿说那些小三最喜欢自己流掉孩子然后将罪责推到真爱身上。秦琛又笑了,再度亲了她一口,说:“放心,这一点,爸爸还是能办到的。” “哦,爸爸,你这么优秀可怎么办?” “你可以看紧点啊。” “我觉得我都看不住。” 看他的小宝贝说得一脸纠结的神情,秦琛‘哈哈’一笑。亲着她的小嘴,说:“放心,爸爸不用你看,也不用你妈妈看。爸爸啊,会自我约束、管好自己。” 不悔兴奋的点头,赏了秦琛一个贴面吻。 “爸爸,你说。刚才我讲了那么多小三、炮灰的事,那个云业小姨的心里会不会心虚啊。” “这些人心中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不会心虚。” 不悔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说话间,父女二人已下了一半的楼梯,楼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琛儿。” 喊秦琛的正是秦叶心怡。 今天是叶府的大事,叶心轩有竞选州长的意愿。叶府借这次金婚宴也有拉扰各方人物的打算。所以,秦叶心怡左右奔走,相当忙碌,直到这个时候才和儿子碰面。 因为堤防项目内贼案栽赃嫁祸连翘一事,秦琛已久不回秦府。儿子不回家,秦叶心怡很是心酸。但是,她虽然脱了罪责,却仍旧有些心虚,所以不再似原来那般强势的干扰儿子的决定了。 不悔因了秦叶心怡的叫喊抬头。 本盯着自己儿子的人下意识的去看不悔,待看清楚不悔的长相后,秦叶心怡惊得一个踉跄的退了几步。接着,她快步冲下楼,来到秦琛面前,只定定的看着不悔,话却是问的秦琛:“琛儿,她……” “她是不悔。不悔,如晦,喊奶奶。” “奶奶好。”不悔、如晦齐声请安。 “好,好。”秦叶心怡的眼睛一直看着不悔,声音颇是颤抖的问:“这孩子,这孩子……” “我女儿。我和匪匪的女儿。”说话间,秦琛将不悔放了下来。 ------题外话------ 谢谢薄荷芦荟茶、粟女2009、云隆丰、彭女子、海汐97、lulusindykam、lisa67、紫晶的泪、幸运儿958(好多花花inginging)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下面有二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185 既生瑜,何生亮(二更) 秦叶心怡浑身一颤,直勾勾的看着不悔。 “爹地,我的刹车坏了,车停不了了!”车载电话中传来女子惊慌失措的声音。 “宝贝,别怕,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开。” “宝贝,别慌,你离新建机场路最近,马上左转,爹地随后就到。” 男人一路电话遥控指示着惊慌的女子开着车,最终追到了机场路。然后,看到女子上错了道,男人果断的将电话关了,全面加速。 “秦愿,你疯了吗?停车,快停车。” “秦愿。她走了单行道,她走错路了。你快停车,不要和她一起疯。这会出事的。她的车子没油了自然就停了。” “叶心怡,前面一千米处有一座跨湖大桥,桥尚未合拢。如果我不追上宝贝,她会坠桥、坠湖,没命。” “啊,秦愿,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我要挡住宝贝,不让她坠桥。” “秦愿,你是疯子。疯子。她没命,你打算要我们也没命吗?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来不及了。没时间了!叶心怡,你不是说就是死也要和我一起吗?我成全你!” “轰!”的一声传来,她还能听到身边的男人在说:“宝贝,别怕!” 宝贝,宝贝…… 呵呵,他的宝贝永远都不可能是她叶心怡,永远是那个狐狸精,那个狐狸精没了又来了个小狐狸精。 恨啊。 那个时候她好恨。 所以,在她被救活,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秦愿,我恨你,恨你。” 然而,男人听不到了,因为他成了植物人。 她的腿也面临截肢。 那个时候,她恨,恨死那个被秦家父子宠得无法无天的小狐狸精。 可是,车祸中,检查出小狐狸精怀孕了。 她可以恨小狐狸精,但一定不会恨秦家的骨血。因为,秦家的骨血来得多么的不容易,只有她深深体会得到。 她甚至于想,只要小狐狸精生下秦府的子孙,她可以做到过往不咎。 “什么?你说她流掉了孩子?” “她凭什么?她在撞死了你父亲,撞残了我后居然还流掉了我秦府的骨血?” “连翘,我秦叶心怡和你不共戴天。” 她的腿是好不容易保住的,但到了冬天仍旧是要命的痛。就像现在,但凡蹲下,她就会痛得要死。 可是,她的心啊,似要跳出胸腔似的,她毫无顾忌的蹲下,颤抖着、亲切的拉起不悔的手,问:“你叫不悔?” “是的,奶奶。” 这声清脆的‘奶奶’直叫得秦叶心怡心中去了,似将她干涸了一生的心房及时浇灌了一场连绵春雨。她眼中有点湿意的看着不悔,尽量放低声音问:“四岁了,是不是?” 不悔举起一根手指头,清脆的说:“还有一个月,圣诞节,我就满四岁了。” 秦叶心怡清楚的记得,当初连翘怀孕,预产期就在圣诞节前后。 原来,原来…… 这小脸,这长相,这眼睛,都不用去做DNA的。 “圣诞节的生日啊?” “是啊,奶奶,我和爸爸一天的生日呢。爸爸说这叫父女有缘,谁叫我是他前世的小情人呢?”语毕,她还捂着自己的嘴‘嘻嘻’的笑。 这笑啊,眉眼弯弯的。 这小嘴啊,真伶俐啊。 秦叶心怡越看越喜欢,说:“当然有缘啊,要不然怎么当得了父女呢?不悔啊,跟奶奶一起去见见客人,好不好?” “客人?” “是奶奶的一些朋友。当然,他们也都带着各自的孙子、孙女。那些孩子们啊以后都将是你的好朋友。” “也会是如晦的好朋友吗?” “如晦?” “我哥哥哦。” 秦叶心怡这才看向霍如晦。 十岁的少年,偏瘦。 想起这个孩子方才也喊她‘奶奶’来着。虽然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出现两个孩子了,但她能肯定这个小丫头就是她秦府的种。于是,为了讨好小丫头,她说:“当然。” “那云业呢?那些小朋友也能成为云业的好朋友吗?” 一听闻云业的名字,秦叶心怡的眉头一皱,她抬头看向宴会大厅。 云业有云珊、云瑚一左一右的牵着,已到了宴会大厅的中央了。虽然像个小绅士,但秦叶心怡就是嫌恶。 可秦叶心怡也是有教养的人,她脸上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只是笑看着不悔,说:“云业有他的妈妈、他的小姨陪着介绍其他的小朋友,暂时不需要奶奶、不悔和如晦。” 不悔看了看宴会厅中的场景,正好看到云珊、云瑚确实在和别人说话,也许真的在向别人介绍云业也说不定,她想奶奶说的有道理,现在肯定不方便打扰云业,是以她看向秦琛,问:“爸爸,我、如晦可以和奶奶去玩吗?” 哪怕这个母亲有再多的不是,终究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他的人,也是辛苦养育他的人。他更知道母亲对孙子的期盼。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闹出云业的乌龙。 秦琛点了点头。 不悔眼睛笑得弯成月芽,伸手牵住秦叶心怡的手,说:“奶奶,走,不悔陪着你。” “嗯。好孩子。好孩子。” 由于蹲的时间长了,起来的时候,秦叶心怡腿痛得不得力,秦琛上前小心的扶了一把。秦叶心怡的眼又涌湿意,欣慰的拍了拍秦琛的手。 对于秦叶心怡而言,她就是个有孙子便万事足的人。 再加上不悔长相可爱,说话机灵,在秦叶心怡的带领下,很快就搏得许多人的喜爱。 当然,与其说是喜爱,不如说是羡慕。众人都羡慕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就这么成了秦府的小小姐,那可是至高无尚的身份。 有几个贵妇模样的人在仆人的带领下正好围坐在一席。 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 但对于这些每天山珍海味的贵妇而言,八卦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看到了吗?秦叶心怡牵着一个小丫头的手到处炫耀呢,说是她孙女。”一个贵妇说。 “能没看到?瞧她的嘴都快笑得阖不扰了。” “前些时还在捉摸着给琛少介绍新人呢?现在就接受琛少收养的孩子了?她这态度变化可真够快的。” “听说,那孩子是连翘收养的。” “连翘收养的不就是琛少的?更何况,收养的就是合法的,以后也会分秦氏的财产。这小丫头有福了,不知从哪个旮旯空里捡来的。一下子就掉进蜜缸了。” “肯定是她前世修来的。” 之于这些贵妇而言,不悔就是收养的。哪怕秦叶心怡再怎么说是亲生的,她们也是不信的。 “诶,王慧,你孙子和那小丫头差不多年纪。要不定个娃娃亲?”一个微胖的太太说。 “就是啊。虽然是收养的,但秦氏哪怕只分她一分财产,你们王家十辈子也吃喝不完啊。” “呵呵,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没听说过吗,那小丫头片子现在可是琛少心头的宝。琛少对她的宠一点也不下当年对连翘的宠。我现在去订娃娃亲?哈,别说十辈子吃喝不完。我看这辈子我就得喝西北风。” “啊,王慧,你还蛮懂行情的哈。知道现在不能从琛少手中抢人。” “正是。琛少现在对人家正热乎着呢,这个时候去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倒是你,你不有个孙女吗?和那个丽园的云业差不多大的年纪,不如和你孙女结个娃娃亲的好。” 有孙女的正是那个微胖的太太。她闻言,‘哧’了一声,“那是个不受宠的,以后秦氏一分财产都落不到他头上,我孙女和他在一起那只是吃苦的命,我才不要这娃娃亲。” “诶,你还别说,云业再怎么不说话、有缺陷,但好歹也是秦府的骨血啊。秦叶心怡怎么这么狠的心,就是不许云珊过门?这不是要坐实云业私生子的名声?” “想当初还是秦叶心怡自己开新闻发布会说什么云珊是秦府未来儿媳之事啊。” “是的。虽然当时这事没让刊登,但我有映像,当时是秦叶心怡主持的新闻发布会。我还想着她真大度,居然认下云珊当儿媳?是我的话,我肯定没那个气度。” “大度?嘁!秦叶心怡又不是傻子,我看,当事时她开新闻发布会肯定是做着孩子看呢。肯定是想给这孩子一个名分,然后孩子一旦生下就领回秦府。至于云珊,那肯定是不要的。一个被……被那个了的女人,怎么有资格站在她儿子的身边?你们看,孩子生来有缺陷,她立马就不认了。不但不认孩子,更不认云珊了。” “我听人说,但凡云业那孩子生病,都是琛少陪进陪出。” “可不是?我听我儿子说了的,琛少砸在云业那孩子身上的钱不知有多少。足够我们家十辈子吃喝的了。” “以后琛少还砸不砸钱云业身上就难说了。” “怎么说?” “连大小姐归来,琛少再怎么砸钱,也得看看连大小姐的眼色才成啊。一个前妻,一个未婚妻,呵呵……你们懂的。” “想当初,琛少、连翘离婚,我还以为他们会老死不相往来。万不想,这人才从狱中出来,二人就又如胶似漆。还是连翘有手段,将琛少迷得五迷三道的。” “只怪云珊没掌握机会。五年的时间居然都没拿下琛少。她要是和连翘学着点,今天也不至于凄凄惨惨的独居丽园。” “你们还别说,连大小姐真是好手段。我们暂且不说那个男孩子,只说那个小丫头,你们有没有看出来,那个小丫头片子那双眼睛和琛少如出一辙。十足十的秦叶心怡的眼睛。” “只怕这就是秦叶心怡喜欢那孩子的原因。” “所以说,云珊和连大小姐一比,实在差得太远。” “我看秦叶心怡这么喜欢那小丫头片子。十有八九也会再度接受连翘入门。这秦府啊,马上就有大喜事了。” 一众贵妇在这里议论纷纷,却不知隔壁一桌背对着她们坐的人正是云珊、云瑚。 听着她们对她的鄙视,云珊的拳头放在桌下死死的颤抖着。脸色苍白一片。云瑚微皱眉,凑近云珊耳边,问:“那个不悔到底是不是阿琛亲生的?”她越听怎么越觉得不悔是连翘故意千挑万选来的一个孩子,目的就是为了收服秦琛、秦叶心怡。 云珊轻掀唇角,“你猜?” 云瑚的眉轻挑,看着云珊。 哼,别以为用霍明辉的事拿捏住了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云珊不搭理,只是拿了水慢慢的喝着。但心里却似油泼般的痛。秦叶心怡那么的疼不悔,拉着不悔穿行在一众贵妇人中间,真的非常的刺眼啊。 看,秦叶心怡又在向别人介绍不悔了,也不知不悔说了什么,惹得其她人笑的同时,秦叶心怡更是乐呵呵的、时不时的亲一亲不悔的小脸蛋。 云珊的眼光不自觉又看向那专门为小孩子们准备的一席上,云业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不和任何孩子交流。 既生瑜,何生亮。 二十年前,既有她云珊,何生连翘。 二十年后,既有云业,又何生不悔? 恨。 恨极! 她以为当初对连翘的恨已到极致。 如今才知道,人的恨是可以刷新新高度的。 她的眼光缓缓扫过云瑚,云瑚不察,只专注的盯着不悔。 云珊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题外话------ 下面有三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86 从开始到现在(三更) 随着宾客纷纷入座,整个宴会大厅也热闹了起来。 宴会大厅搭了个台子。 老爷子、老夫人被叶心轩、叶美琪扶上了台子,坐到太师椅上。 有了孙女万事足的秦叶心怡这才想起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为她哥的竞选拉拢人脉。于是急忙牵了不悔的手往台子方向走并示意如晦跟着。 宴会厅突然暗了下来,所有的灯光打到了台上。 只见叶心轩走到了麦克风前。高大的男人似乎嫌麦克风矮了点,于是调了调麦克风的高度后,然后这才说:“感谢诸位莅临敝舍庆贺家父、家母的金婚之喜,五十年前……” 叶心轩,是几界政府的首席议员,那是元老级的人物,在这种场合更是游刃有余,整篇发言,脱稿演讲,时而幽默诙谐、时而严肃感怀,不时搏得台下阵阵掌声。 接着,就是老爷子发言,他只是笑容可掬的说:“其实,我只是贪嘴,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我儿子把那对我个人实行的戒酒令给解喽,让我今天贪个杯,你们说好不好?” 老爷子的话引来满堂喝彩的‘好’声,更搏得所有人的掌声。 “成了,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今天吃好、喝好、玩好罢。”老爷子又说。 然后,就是献礼环节。 叶心轩送给老爷子的是一整块鸡血石。鸡血石虽然容易得到,但这个鸡血石妙就妙在经了匠人的手,雕刻成了一只寿桃的形状。更因了它的红,给人的感觉就像看到了仙境中的蟠桃。 秦叶心怡、秦琛的礼物早就送了,老爷子更是开玩笑的说:“放在后院了,不能给你们看,免得你们都惦记上了。” 这话又引得大家笑了。想着秦府出手的定是极好的。 叶美琪当场为老爷子、老夫人表演了一曲钢琴曲,亦驳得台下阵阵掌声。 待叶美琪提着裙摆重新站在老爷子身边的时候,老爷子很是语重心长的说:“美琪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好歹在我有生之年,可以四世同堂。” 闻言,叶美琪的眼光看向台下,很快便找到那个身材挺拔的身影。但,男人似乎没有看她,只默默的盯着某一处发着呆。 叶美琪眼中抹过一抹晦涩,说:“爷爷,您着什么急?您和奶奶都会长命百岁的,到时候别说四世同堂,就是五世同堂你们也都看得到。” 这话说得好,老夫人高兴,拉过叶美琪的手,说:“好,我们等着看五世同堂。” 秦叶心怡站得近,听到了,说:“爸、妈,有四世同堂。” “哦。” “不悔,如晦,过来。”秦叶心怡说。 当看到不悔、如晦时,老爷子、老夫人的眼睛同时一亮,问:“这是?” “这就是琛儿的两个孩子,男孩叫如晦,小丫头叫不悔。” 两老的眼光同时落在不悔身上,眼神震惊之极。 秦叶心怡凑近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喜欢得点头说:“好好好,太好了。不悔啊,来,到曾外祖母这里来。” 叶美琪一听秦叶心怡说什么四世同堂,又只向爷爷、奶奶介绍不悔、如晦,她颇为云业叫不平,说:“姑姑,你还忘了一个。” 知道叶美琪和云珊走得近,秦叶心怡不待叶美琪开口,便堵了话说:“我秦府,只认这两个孩子。” 高台上,实在不好驳长辈的话。叶美琪暗中跺脚。便将气撒到了不悔、如晦身上。拨高了声音说:“好啊。我叶府的第四代出现了呢,不知道你们为你们的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带来了什么礼物?” 小孩子能带什么礼物? 如晦在不悔的耳边说了些话后,首先揖手,弯腰,扬声说:“祝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年年有今日。” 十岁的孩子不卑不亢,沉稳有余,这话说得好,台下有了掌声。 不悔待如晦说完后,亦学着如晦揖手,弯腰,清脆的说:“祝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岁岁有今朝。” 秦琛笑了,定是如晦教的不悔,但兄妹二人这样一说,倒也颇合当下情境,比那什么庸俗的礼物好了不知多少去,也符合小家伙们的身份。他暗中给如晦竖了大拇指。如晦则在暗中淡定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漂亮话谁都会说哦,但你们两个可是我们叶府第四代的第一人,总得来点实际性的吧。比如说……”叶美琪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食物,说:“拿个寿桃过来献给曾外祖父、曾外祖母也是好的啊。” 叶美琪觉得自己很聪明,即刁难了不悔、如晦,又展现了自己的大方、温和。 哪曾想,她的话方落地,不悔就说:“表姑姑,你刚才也只表演了一曲钢琴曲啊。也没有给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实际性的东东啊。要不,你先拿一个寿桃过来献给曾外祖父、曾外祖母,我和如晦再去拿第二个,正好凑一对,好事成双。” “哈哈哈哈”着笑着走上台的是齐白,他一把抱起不悔,说:“小可爱,你真是太可爱了。”接着,他又看向叶美琪,说:“是啊,你这个表姑姑都没有实际性的东西送你爷爷、奶奶,倒来这里教训人,羞也不羞?” “哈哈”一笑,叶心轩说:“美琪肯定是觉得不悔、如晦可爱才故意逗他们说这样的话的。” “是的,爸爸。我是觉得不悔、如晦很可爱,是以想逗逗他们。”叶美琪找着台阶下。 “成了,我有可爱的曾外孙,此生足矣。来,不悔、如晦,你们过来。” 不悔、如晦走上前,老爷子回头从一旁的托盘中拿了个红包,塞到如晦手上。老夫人亦拿了一个红包,塞到了不悔手上。 “谢谢曾外祖父!” “谢谢曾外祖母!以后等我长大了,赚钱了,也给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发红包。” ‘哈哈’一笑,老夫人拉了不悔至怀中窝着,说:“我们不悔的小嘴真甜。曾外祖母啊就等着不悔给曾外祖母发红包的那一天昂。” 叶美琪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和幼时的连翘一样只会哄人开心。 虽然叶美琪闹了个小插曲,但也无伤大雅。 待献礼环节毕,老爷子招呼着大家说:“都坐下,坐下,我的酒虫上来了就不管你们了昂,你们随意。” 想当然,秦琛被安排在叶府这一桌,他旁边的一桌正是齐白、燕七、楚楠等人,他没看到齐言,于是他又看向韩伯飞他们那一桌,也没看到齐言。 说起来,齐言这人看似温润如玉、待人和气、彬彬有礼,但其实齐言是最不喜欢和人热络的人。除了他们几个,他想不出齐言还会去哪里。 于是,秦琛微侧身,凑近齐白,问:“你哥呢?没来?” “来了。可接了个电话后就说有事,又走了。”齐白说。 宽阔的大路上,流光溢彩。 黑色Exelero车中,驾驶坐上的齐言双眉紧皱。 今夜不知怎么了,他的心跳得格外的烈,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这种感觉一如当年她出事之前。 所以,出席叶府两位老寿星金婚宴的他在露了个面就寻了个借口出来了,独留了齐白在叶府周旋。 可是,哪怕是极速行驶,他的心仍旧静不下来。 他颇是烦躁的打开了车上的广播电台。 电台主持人柔美的声音在轻轻诉说:“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下面一曲《从开始到现在》送给天下仍旧在默默等待、默默守候的有情人。” 随即,音乐在车内缓缓流淌。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 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 曾经,她最爱的就是这首歌。 就像宿命一样,在他想起她的时刻,电台中居然就播放着这首歌。 十字路口,红绿灯处,红灯亮,齐言踩了刹车,扭头看向窗外。 雪花飞扬。 她非常爱雪的。 他曾笑言:“雪不如你。不如你美、不如你冷、不如你白……”说话的时候,他还非常轻佻的伸手去摸。 而她是怎么待他的呢,干脆给了他一脚窝心踹。 忆及往事,齐言嘴角微翘,但眉梢间仍旧有着一丝苦涩挥之不去。 淡淡雪幕中,一道高挑、纤细身影隐约出现在前方路口。 一袭红色皮衣裙,微卷的长发在背后随风轻扬。一双军用皮靴踩在地上带着军人的铁骨铮铮。 齐言敲打着方向盘的手顿停,唇微翕。 “诺兰,你看看别的女人走路都走猫步。你再看看你走路,像个竹竿似的,要不要这么的正?” 他曾经取笑她走路太刚强,完全没有小女儿的弱柳扶风之态。 而眼前那个女人,走路像她,穿着像她,即便是背影亦像她。 齐言好看的眸瞪圆。只见那女子伸手,接着天上的飞雪,定定的站了一会子后,又将雪抛向天空。 一模一样的动作,过去和现在重叠…… “诺兰。” 齐言急忙跳下车,大喊一声‘诺兰’向前面追去。 绿灯亮了,因齐言的车不动,它后面的车都狂摁着喇叭。见它仍旧不动,后面的车开始倒车打方向盘,结果撞上了另外的车,接着是连环撞,路口乱了。 没有理会这些骚一乱,齐言惊慌的追逐着方才的那道身影,但,她去了哪里? “不,不可能眼花的。是她,是诺兰。” 齐言坚定着,仍旧一路往前追,直追至街道尽头,还是没有。 雪花湿了他的头发,耷拉下来,几近遮住了他失落的眸。 靠在一个柱子上,齐言掏出一个打火机、一盒烟,抽出一支烟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冷得赛雪地寒梅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说:“把我的心……还给我。” “诺兰!” 齐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不远处的咖啡店后面,冷美人双手怀胸,斜靠在墙上。 真是巧了,这家咖啡店放的音乐正好也是那曲《从开始到现在》。 ……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恒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拿什么作证 从未想过爱一个人 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的深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爱错了的人 …… 她微侧着脑袋,倾心听着,略有出神。只至歌曲落幕,她才冷冷的探出头看向齐言方向。 男人仍旧靠在柱子上抽着烟。 这个男人追了她一路,为什么? 他喊的‘诺兰’? 还有,他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她知道他的,齐家大少齐言。 拜当初连翘所赐,在看秦琛的战斗力等级的时候,她正好也看到了齐言,他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 他……为什么追她? 她在这里的行动是保密的,是为沙文猪而来,她的身份不能透露。 所以,她静静的等,一直等齐言抽完烟,又等他发了会子呆走了后,她才转身消失在雪幕中。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187 自己解决(一更) 冷美人走后,连翘一个人偎在床上半天不能入睡。今天冷美人为她带来太多令她震撼的消息。她觉得有必要和秦琛好好的谈谈,为他、也为她,最终却是为了他们的宝贝儿。 等到半夜,秦琛都没有来,也没打个电话。她也就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秦琛回到医院的时候,连翘睡得正香。 他低头看了看,女子的小脸红扑扑的,完全没有初入医院时的病弱苍白。他笑了,在她额头上小心翼翼的印下一吻。 听保镖说今天有什么小宝贝儿的干妈来了的,他想那个干妈应该就是连翘在刑侦组的上级。上次在帝京打探连翘消息的时候,他朋友提过,好像姓‘冷’。 他随手脱着衣服准备去洗浴室洗个澡,这才看到桌上花瓶中插着一束花,且是玫瑰花,玫瑰花旁边还有一篮水果。 肯定又是齐白送的。 这个该死的小白。 每天一束花、一篮水果,从不间断。 他毫不犹豫的抓起玫瑰花丢到了垃圾篓。至于水果嘛,他提了出门,递到一个保镖手中,说:“给护士长她们送去,就说这段时间辛苦她们了。” 保镖这几天做这事熟练极了,提了水果就走。 秦琛又问另外一个保镖:“今天是鲜花店的人送的花来还是那只小白亲自来的。” “亲自来的。” “什么时候?” “总裁去学校接小小姐的时候。” 该死的,真是会见缝插针。秦琛腹诽着,说:“以后他来,让他滚。” “他说是齐夫人要他来看大小姐的。” 所以说,这只小白有时候一点也不白,倒是会打旗帜。秦琛无语的关了门。 如果小白打着齐夫人的名号,哪怕是假的,秦琛也得受着。 关了门,看了看房间,嗯,少了花和水果后,干净多了。 但是,他的眼光又落在了茶几上,落在了那个茶杯上。 那是连翘用来喝茶的。 秦琛记得前天齐白来的时候,毫无顾忌的拿着连翘的杯子喝茶。原因是那只小白在非洲晒黑了后,听说柠檬茶可以美白,而连翘总喝柠檬茶,所以那只小白毫不犹豫的就用了连翘的杯子。 等齐白走后,秦琛就将那杯子丢了,重新买了杯子给连翘。 今天嘛,秦琛越看那只新杯子就越碍眼。 不知怎么的,秦琛觉得齐白今天应该也用过了那个杯子。 那两只小白从来不讲忌讳,虽然明知他们不会有什么,但他秦琛就是不舒服。 那杯子是他的匪匪用的,居然被另外一个人用了,那不就像间接接吻? 越想火越大,干脆,秦琛将杯子也抓起丢进了垃圾篓。然后连着垃圾袋一起递到了门外保镖手中,“扔了。” 保镖很听话的接过,往远处的保洁室走去。 秦琛插着腰,再仔细的看着房间,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至少,再没有半点齐白的影子了。 连翘是被吻醒的。 看连翘欲睁还闭的眼,秦琛知道她要醒了,是以越发的卖力了。一手扣着她的脑勺,一后扣着她的腰,狠狠的亲着她的樱唇。 真是,太狂热了点。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 其实他的脚步在走廊响起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所以才睡得越发的安心,不想醒来。 只是这大半夜的,想让人闷死不成? 她不得不伸手拍打着他。 知道她呼吸困难,秦琛放开她。 连翘呼吸略重,将头埋在秦琛的脖子间,恼羞成怒的给了他当胸一拳,才闷声笑着说:“大晚上的哪受刺激了?不是躲着我看什么片子了吧?” 秦琛怕压住了她的腿,倒在一旁,侧身看着媚眼如丝的女子,“我要是看了片子,你就满足我吗?” “我受伤了。我是病号。你确信要我带病上战场?” “呵呵,你确信是你病了不能满足我还是为了安抚你的小白兄弟所以答应他一个月不许我碰你啊。” 秦琛居然知道了? 当然,他那么高的智商,能不揣摩出齐白那天模棱两可的话? 连翘亦是‘呵呵’的笑了,说:“我答应了,你就能做到吗?” “我为什么要做到?我才不会为了他而委屈我的小兄弟。” 躺在这么洁白的地方,说着那么不洁白的话。这和原来的秦琛简直是判若两人,连翘轻道了声:“流一氓。” “男人不流氓,身体不正常。” 得,又用她原来的话来堵她。她真的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只听男人又说:“问题是我还没流氓呢,你想什么去了。我可以当你这是赤果果的提醒我、邀请我?” 说话间,他的手就不规矩起来。 连翘的一只脚不能动,另外一只脚自然便受了牵累,她只得伸手去抓男人的手,说:“别闹,别乱动。” “是你邀请的啊。” 连翘有些哭笑不得,说:“你别冤枉我,我可没邀请你,是你自己精虫充脑好不好。” “我要精虫充脑,你还能完整的躺在这里。” “秦琛。别闹。这样闹下去,最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她都感觉到男人身子的变化了。越发将男人的手握紧。又说:“三更半夜的,休息了好不好?” “你天天躺在这里还没休息够?” 本来只是想闹一下她的,免得她晚上睡好了明天白天又没有瞌睡无聊。而他要上班又不可能天天陪着她。哪曾想这一闹,自己果然精虫充脑了。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相当难爱,他干脆起身,然后半压在女子身上,仍旧安全的避过了女子那受伤的腿。 如果说原来他为了她的身体着想禁锢着自己身体的欲,但其实他也并不是一个太过纵情纵一欲之人,这一点从她离开他五年,他对任何女人无感就可以看出来。当然,五年中,有时也有冲动、也有需要,但他宁肯自己解决,也不喜欢任何女人的靠近。 怀中的女人就不一样了,她是他的劫,是他的一切不确定因素,更是他的欲。他那过人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素来起不了什么作用。 “匪匪,你帮我。” 男人的声音压抑,带着一股最原始的渴望。连翘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在他吻她的时候干脆再忍一忍、装睡不醒,再或者刚才就不应该和他开那些带颜色的段子。 “你看看你,看看你,要你别闹,现在引火烧身了吧。” 这段时间,男人几乎每夜起来去洗浴室冲冷水澡。 开始的时候,她还偷偷的笑。可次数多了,她觉得她非常的不地道。他每夜睡在她身边又不能动她,对男人而言着实是一件折磨非常的事。 看着他忍得额头微汗,看着他漆黑的眸中似闪着火焰,她终究是有些心疼他的。于是,她伸出手。 男人却是抓住她的手,说:“换个玩法。” 然后,男人的眼睛似火般的盯着她的唇。 连翘明白了,脸暴红的同时,暴怒,“不干。” “匪匪……匪匪……我的好匪匪……”秦琛一边说一边在她脖子处磨蹭。 这…… 他居然将小宝贝儿撒娇的一套学来了? 连翘再度哭笑不得。但想着他病态的要求,她仍旧咬牙说:“自己去冲冷水澡。” “不,有老婆干嘛要去冲冷水澡。” “你又不是没冲过。” “那是我心疼你不能动。现在你又活过来了。可以服侍我了。” 服侍? 呵呵…… 说得他像帝王似的。 “不好意思,皇帝陛下,今日臣妾身体有恙,不能服侍陛下。要不,陛下自己解决?” “不要,我有老婆,干嘛要自己解决?我都自己解决五年了。” 五年? 连翘若五雷轰顶,这男人到底还要不要脸的啊啊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就成了,没必要说出来的啊啊啊! “匪匪,你就帮帮我,帮帮我,要不我会死的……” 他到底是在哪学来的这一身牛皮糖的功夫? 连翘被他缠得没办法,终究是妥协了,但却是想了别的办法让男人舒服了。而男人呢,在满足了后也终于不再似牛皮糖似的粘着他,只是服侍她洗了后,抱着她安静的睡了。 第二天。 秦琛要上班。 惯有的白衬衫,黑西裤。看上去,特别的精神,特别的帅。 “我帮你打领带。” 连翘帮着秦琛系了个温莎结,然后退后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又上前两步拍了拍男人的胸口,说:“帅,就一个字。” 晚上得到满足,又睡了个好觉。男人的精神非常的好,又听女人赞他,心中自有一份骄傲,他‘嚯嚯嚯’的笑了起来,轻拥着她入怀,在她的头顶印下一吻。 “你今天好像迟到了啊。”连翘提醒。 自从答应他的小宝贝儿每天接送她上学、放学后,秦琛一天也没耽搁。而今天,他似乎起得有点晚。 “今天不用我送。” “呃?” “匪匪。”秦琛仍旧抱着她,说:“小宝贝儿昨天碰到她奶奶了。” 连翘心思剔透,“去秦府了?” “嗯。” “今天由秦妈妈送?” “嗯。你反对吗?” 连翘笑着拍了拍秦琛的胸口,说:“我反对什么?奶奶送孙女上学天经地义。” 秦琛吁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谢谢。” “秦妈妈不喜欢我是一回事。但她喜欢孙女是另外一回事。我和秦妈妈再怎么有隔阂,却不能将这两码事给混淆了。她喜欢小宝贝儿,是小宝贝儿的福气。” 想着孩子是她养大的,不悔的所有事至少得问过她的意见才是。 昨晚他就想和她说的,但因了胡闹给忘了。今早起晚了,她问起他才想起来。她的大度令他的心越发的柔软。 接着,他将昨晚宴会的事都说了些。更是称赞了如晦的临场急智。 连翘一边替秦琛穿羊绒风衣,一边笑着说:“有如晦带着不悔,我非常的欣慰。秦琛,正好有件事……” 连翘语落,秦琛的电话就响了,秦琛便摁了电话,示意连翘说。 “你先接电话,可能是急事。” “安丞的。”这几天都是安丞接他去世纪花城,然后接了不悔、如晦后就去学校,最后去公司。秦琛又说:“你说吧,他会等。” 安丞是来接男人上班的,想着男人今天有要紧事,连翘说:“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等你下班回来,我再和你说。” 复杂? 秦琛说:“让安丞去就成。今天我陪你。” 连翘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篇故事,大体上是讲一个男人准备出门上班,结果看女人的眉间有郁结之神,于是男人便放下公文包,耐心的哄着女人讲出了她的烦恼。 当时看这篇故事的时候,连翘还颇是感动,直为那个暖男点赞。 不成想今天秦琛就让她领略了一把暖男情怀。 但,今天,秦琛要出席一个凤凰山地区灾后重建的会议。 她的事是私事,而他现在要处理的是民生大事,所以她推着秦琛出门,说:“事情虽然复杂,但今天讲可以,明天讲也可以,后天说也成,不急。你还是去上班。” ------题外话------ 下面有二更昂! 谢谢187**4125、yanfeifie30、lisa67、海汐97、薄荷芦荟茶、粟女2009等妹子们送的票、花!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188 背黑锅(二更,有真相哦) 秦琛被连翘推出了门。 她又将公文包塞到了他手中,他只得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那好。等我回来再说。” 连翘送秦琛出了门后,独自一人在病房无事,便打开笔电,决定上君子集中营看看。 近段时间发生许多事,她有很长时间没去营里看看了。 众人:小凤来了。 众人:一致发欢迎表情包。 众人:一致发红唇表情包。 督察:为庆祝这段时间的世界和平,来,小凤,亲哥哥一口。 凤凰:果断送了一颗红唇表情包。 督察:发了一个得瑟之极的红心跳动表情包。 十七:小凤,你好久没来了。 凤凰:这段时间血光之灾频频光顾,今天还在医院。 十七:哪家医院,我们组团去看你。 凤凰:谢了,心意领了,闭门谢客中。 督察:小凤害羞了,怕暴露身份。 凤凰:看督察这段时间心情非常的好。 君子:他刚挑唆了第一恐和黑掱党打了一架,第一恐损失惨重,他的反恐成绩卓著,心情当然好。 连翘汗滴滴,难怪她一上网督察就说什么‘庆祝世界和平’的话,原来奥妙在这里。 凤凰:那督察升职了没? 督察:佬子已是反恐中的最高职了,还升个屁(发了个不屑的表情包) 凤凰:那你还这么热心? 十七:他吃饱了撑的。 督察:我这是为了世界和平。 凤凰: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包。 凤凰:第一恐和黑掱党怎么就打起来了? 十七:上次我们头儿不是抢了第一恐的军钬吗?然后小恐转走我们头儿二百亿? 凤凰:这事我知道啊。我记得只要小恐上线,布鲁斯都会提着血淋淋的刀要小恐还钱来着。 十七:一个月前,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头儿的帐上突然转进了二百亿的帐。而同一天,第一恐的金库少了二百亿。 凤凰:第一恐还钱了? 十七:怎么会?再说我们抢他们的军钬在先,他们才转走我们的钱。虽然多转了些,但就算要还,最多还一百亿就够了。 黑掱党抢走第一恐价值一百亿的军钬,但第一恐直接转走黑掱党两百亿现金,说起来真要还的话,确实应该只还一百亿才是。 现在,一个莫明其妙多二百亿、一个莫明其妙少二百亿是个什么情况? 督察:十七,我在这里,我还在这里呢,你把我这个反恐的最高行政长官还放不放在眼里的? 十七: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包。 十七:那个上面自称最高行政长官的人,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小恐肯定是被你策反了。 连翘对十七的话相当不明白。 凤凰:? 十七:小恐有一个月都没上线了,应该是失踪了。 凤凰:发了个震惊的表情包。 想她连翘,能够在计算机领域纵横,除了是当初在帝京女子第一监狱得狱友指点外,其余就得益于小恐也有爱心的教导了。 她能买下世纪花城的房子,是小恐也有爱心为她设计的六合彩中了奖。 她能智破叶美玟的栽赃嫁祸视频,也是因了小恐也有爱心设计的数据恢复程序。 在这个集中营,她最喜欢的就是小恐了。而且每次她上集中营,都能遇上小恐。也就是说小恐是个长期在线上的人。 一个月不上线? 确实有问题? 怎么就失踪了呢? 凤凰:到底怎么回事? 白天不懂夜的黑:他娘的布鲁斯挖了我的人呗。 布鲁斯:佬子在线上。不要大放厥词,佬子真不知道这进来的二百亿是怎么回事。你要再冤枉佬子,佬子到联合国去告你。 我真的是总统:联合国不受理你们这些败类的案子。 布鲁斯:佬子在意大利是合法的,合法的。 十七:我们头儿在意大利是一等合法公民。总统你这是区别待遇,藐视人一权,头儿,连总统一起告。我支持你(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白天不懂夜的黑:布鲁斯,还钱、还人! 布鲁斯:钱进口袋,哪有还的道理?至于人,佬子这里真没有。 白天不懂夜的黑:一个月了,不在你那里在哪里。他娘的你肯定用了什么手段囚禁了小恐,逼小恐转了帐。 布鲁斯:佬子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小恐真不在佬子这里。如果哪天你发现小恐在佬子这里,佬子任你处置。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信的不是上帝,起誓有个屁用。 布鲁斯:小恐失踪真的和佬子无关,不信就拉倒。 凤凰: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包。 凤凰:心平气和、好好说话。 一江春水向东流:小凤,你和小恐的感情最好,小恐有没有去找你? 凤凰:小恐是男?是女? 众人:…… 十七:老白啊,小恐到底是男?是女? 白天不懂夜的黑:人你们都囚禁了,还不知是男是女?装的吧。欲盖弥彰! 十七:老白,我们真要有了小恐,只会把小恐当大爷般的供着,哪敢囚禁。上次你轰了我们黑掱党几个据点,可有发现你的小恐? 白天不懂夜的黑:佬子看要轰你们总部,你们才会将小恐还回来。 十七: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 凤凰:老白,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凤凰:你的小恐不见了,金库也被转走二百个亿。这个数目和黑掱党前期被小恐转走的资金严重吻合。偏偏黑掱党在这个期间莫名其妙的又进了二百个亿。所以你就认定小恐被黑掱党囚禁了。然后为了救出小恐,不惜和黑掱党干了一架? 督察:正解! 督察:爽(发了个偷笑的表情包) 督察:小凤,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两个黑邦开战,便宜了多少后起之秀。又有多少小社团趁机抢地盘、抢市场,哈哈哈哈…… 凤凰:你确信这就是世界和平(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包) 督察:佬子不管。佬子只要知道佬子最看不顺眼的两个大邦派开战、互殴就成。 十七:所以,我非常有理由相信其实是督察策反了小恐。小恐现在在他那里。然后让我们和第一恐相互生怨。 白天不懂夜的黑:督察,是不是(发了个血淋淋的刀的表情包) 督察:佬子是反恐精英,发一把刀佬子就怕了?有本事你来,你来轰了佬子的楼。佬子再告诉你到底是不是。 十七:老白,你看,督察不予正面回答,明显心虚。所以,老白啊,你能不能不要紧紧的咬着我们不放了。你只被转了二百个亿进我们的金库,但你轰了我们几个据点,损失那是几个二百亿啊啊啊。 白天不懂夜的黑:佬子不管,不知道小恐的死活,佬子一天轰你们一个据点。 布鲁斯:谁怕谁?你再轰,佬子也开轰。看谁的据点多。 督察:发了个举手欢迎的表情包。 众人:一致鄙视表情包。 连翘想,那小恐也有爱心是第一恐得力干将。失踪了的话,第一恐确实损失巨大。但是,为了小恐,老白居然一天轰一个据点,这行为…… 凤凰:老白,小恐是女的?你爱人? 众人:…… 督察:发了个笑得捶地的表情包。 督察:老白,原来你是个同啊啊啊。佬子终于放心了,你没有后代了。就这一点,佬子拖也能够拖死你。佬子又看到光明的未来了。 众人:…… 白天不懂夜的黑:督察,他娘的你怎么知道小恐是男的? 凤凰:也就是说小恐是男的? 众人:肯定了,是男的。 说起来,小恐纵横黑客界,身份相当的神秘,无人知其男女,知其身份的可能也就白天不懂夜的黑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督察,他娘的是不是真是你囚禁了小恐,然后栽赃嫁祸给黑掱党,让佬子和黑掱党互殴,你只看好戏! 督察:不告诉你(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白天不懂夜的黑:好好好,你等着,等佬子轰你的大楼。 督察:佬子会提高防恐级别。 布鲁斯:老白,现在真相了,你轰了我们几个据点,是不是该赔钱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先把那二百亿还给佬子,佬子再考虑是不是赔钱! 看着营中各方大佬漫骂一团,连翘心中起了担心。这些担心都是为了那个时常在网上调侃‘小凤是我的’之话的小恐也有爱心。 “小恐,你到底怎么样了?” 现在,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小恐是男的。 “但愿你没事。” 随着连翘语落,病房的门推开了。 是楚楠。 连翘不慌不忙的在网上留下‘有事,下线’后,从容的退出了君子集中营。 楚楠放下花、水果篮,脱了大衣扔在沙发上后凑到了连翘身边,只见连翘正在玩游戏。 “无聊了?”楚楠问。 “嗯。秦琛要上班,宝贝们要上学。”语毕,连翘摊了摊手,表示非常的无聊。 “看,哥哥多懂你。所以来陪你不是。” “谢了。”连翘指着桌子,说:“你自己打水喝。” 楚楠也不客气,松了松领带后,简单的冲了杯咖啡,来到沙发处坐下。说:“昨晚上叶府的事,琛给你说了没?” “说了些。” “如晦、不悔那是大放异彩啊。现在,只怕整个江州都在议论这两孩子。匪匪啊,你将这俩孩子教得可真好。人人都说秦琛捡到宝了,但我却想说捡到宝也是他应该的,也不枉他等了你这么多年。也不枉这么多年来,他没有放弃追查你当年背黑锅的事。” “背黑锅?” 楚楠眼睛一瞪,“怎么?难道五年前你不是背黑锅?难道那些事还真是你干下的?” 哪怕现在她和秦琛和好了,哪怕她知道秦琛从始至终并没有放弃她,但她却没有问五年前秦琛到底干过什么。 如今听楚楠说的这些话,连翘心中一动,问:“怎么回事?” 楚楠诧异了,“怎么?琛没告诉你吗?好,我告诉你也是一样的。五年前……” 五年前。 连翘、云珊双双被绑。 连翘安然无恙脱险,云珊却被轮。 初时,因云珊遭遇之惨状,秦琛将天平倾向了弱者是必然。但是,他在医院质问连翘、怀疑连翘过后,却又仍旧选择了相信连翘,亲自组调查团追查真凶。 当事时,江湖上正好发生了一桩大事,江湖传言付一笑杀了红花会的前任大当家夺权上位。但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付一笑杀了人,再加上红花会前任大当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当局对于那个前任大当家最后只做了失踪人口处理。 可秦琛敏感的嗅到了其中的不一般,毕竟红花会内讧一事发生在云珊之事不久后,也太巧合了点。 所以,一审前夕,他便已着重的在调查红花会了,且主要调查那个前任大当家,秦琛怀疑那个大当家是不是干了坏事后借死逃遁了。 “可是,云珊出事那天,我和红花会的大当家正在一起饮酒,半夜才分的手,所以我敢肯定这事不是红花会干的。于是我向琛解释了这事。一来有我的保证,二来当时琛的调查团正好查到了云氏财务出了一笔巨大的亏空,且真是巧了,这笔亏空正好一个亿。” ------题外话------ 下面有三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89 床照(三更,有真相哦) 亏空?! 一亿?! 连翘,瞪大了眼睛。 “好巧。” “不错,真是巧,这一亿,正好是你们这桩绑架案中绑匪们说过的数字。”楚楠说。 “云氏亏空的一亿是怎么回事?”连翘问。 她有感觉的,自从知道自己才是秦琛的真爱后,她已知道云珊其人有多么的虚伪,她甚至怀疑那年绑架的事是云珊干的,不过是云珊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人终害了己而已。 “因为这一亿在那个时期非常的敏一感。数目也太过于巧合,于是琛便放过了红花会,主攻调查云氏。只是,在琛还没调查清楚云氏那一亿亏空用于何处时,二审中你便承认了所有的罪,潇洒的坐牢去了。” 呵呵,也只有楚楠敢说她是潇洒的去坐牢。 是啊,那段时间她虽痛过、恨过,但又何曾不是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人呢?留下一大堆乱摊子给了秦琛处理。 “可是,哪怕你坐牢去了。琛仍旧没有放弃追查真凶。五年前,云氏经历动荡终至破产,其实都是琛的刻意为之。” 云氏破产! 秦琛干的! 连翘犹如五雷轰顶,只听楚楠又说:“琛整垮云氏并夺得云氏,为的就是仔细调查那一亿资金的详细去向。” 原来,秦琛认定连翘不是绑架策划者,更坚定自己的母亲也不是绑架的策划者。母亲对连翘再怎么不喜欢,定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云珊了。 “琛着实不愿怀疑云珊,毕竟云珊的遭遇是那么的惨。但你也知道琛的为人,但凡有疑点,他不搞清楚是不会罢休的。哪怕是冤枉了人,他宁肯后期补偿也绝不放过机会。于是……” 秦琛开始着手打压云氏。 若放在过往,秦琛出手,云氏活不过一个月。但那个时候,因为连翘坐牢的事,秦氏帝国其实也受了不小的冲击,股票降到历史最低,各方资金断援,银行催款……秦氏差点破产,秦府也差点倒台。 所以,秦琛整垮云氏用时就有些长。 云父云千里并不知自己的公司是受到了秦琛的打压,为了岌岌可危的公司,云父还曾经来求过秦琛,希望秦琛能像秦父一样给予云氏资助。 当时,秦琛说:我希望云珊撤诉的时候,你们又做了什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以前我有求于你们你们不应,那现在你们有所求于我我自当不允。这样才显得公平。 当时,秦琛还说:当然,你们云府予我秦府有恩,我秦琛自不敢忘。所以,无论是云姨还是云珊的医药费,悉数由我秦琛负责。有我秦琛一日在,必保她们不死。 云父闻言后羞愧难挡,再也不好意思要秦琛资助云氏。 云氏在又挺了几个月后,终挡不住破产的局面,云父最后不得不将云氏卖给了秦琛为自己留了一条养老的后路。 “当时,琛想的是,云珊一介女流之姿只怕干不出这么一大档子事来,肯定有人合谋。若有合谋者,必是云府中人,那他必不能打草惊蛇。要想从他们那里取到东西,就必要先送他们一些东西。所以,这也是这些年云府能在琛手中予取予求的原因。并不全是为了还恩。” 秦琛留下云千里在秦氏当一个后勤部的经理,最后顺顺当当的退休。 秦琛留下云瑚进了秦氏的人力资源部,最后不惜升任她为秦氏的人力资源总监。 秦琛顺应云珊所请,将那所谓的假婚房‘丽园别墅’送给了云珊…… 桩桩件件,看似秦琛对云府有情有义。但其实,是他在还没有排除云氏的嫌疑之前,一个都不想放过。 秦琛,将所有的嫌疑人都留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以说,今天楚楠的话让连翘是连番的措手不及,心中更多的是为了秦琛的不动声色的钝痛。 “云珊疯了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琛曾经趁着给她做理疗的功夫,给云珊催眠过。若真是云珊干的,催眠中必会露出破绽。但,催眠中的云珊只有害怕和对你滔天的恨。显然这事确实和云珊无关。” 催眠? 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可能是绑架的真凶? 最后,当否定这个怀疑的时候,以秦琛的为人…… “琛说了,做也做了,没什么愧疚的,他养着云府就是了。所以,就算后来云珊因了业儿、因了丽园而一次性买断了二人间的恩情,但琛说该他负责的他还是要负责,该他承担的他仍旧要承担。更重要的是,他觉得那一亿太巧合了,疑点仍旧多多。” 连翘的眼睛红红的,问:“那一亿可查清楚了?” “大约在你坐牢后一年,这事就查出来了。云氏那一亿的亏空居然是云父又养了个外室、花费巨大。为了遮丑,云父做了假帐以掩饰。” 不成想云父居然是个风流胚,女人一个接一个的。 “表面上来看,绑架之事似乎真的和云珊、云府无关。但,琛有种预感,他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控着云府、操控着这一切。所以,琛故意对云府好,好让那黑手感觉琛是在为毁了云氏在赎罪、在愧疚、在偿还。但其实,琛是想让那黑手知道他没再查云府,想让那黑手放松警惕。奈何,这些年了,黑手似乎也嗅出了什么味道,再也没出手。” 以秦琛之力都没有查出来,那这幕后黑手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那这个黑手会和云珊有关系吗? “其实,我也怀疑过是云珊。”连翘说。 “哦?”的一声,楚楠英挺的眉高挑,不着痕迹的摁了手机。 连翘不察,只是将过往云珊故意误导她的种种讲予楚楠听了。 “什么?云珊居然说将婚礼安排在你十八岁生日这天是为了防止琛以后因了她而忘了你。要她提醒他?” “嗯。” “云珊居然说琛将他们的婚纱照都留下来了藏在一个地方仅供琛一人观赏?” “嗯。” “云珊居然还说她和琛签了真爱协议,定了Darry一Ring。” “所以,我和小白也一气之下就去签了真爱协议,定了Darry一Ring。” 楚楠连番震惊,在他的映像中,云珊是温婉的、大方的、娴静的,是当之无愧的名媛。可以说,他楚楠看得起的女人很少,云珊算得上一个。但今天,他觉得他的认知似乎彻底的被颠覆了。 “这关小白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和小白去订Darry一Ring?” “因为我喜欢秦琛,秦琛却要娶云珊。而小白喜欢云珊,云珊却要嫁秦琛。我和小白就是一对失意人。一对失意人互求安慰而已。” 楚楠的眼皮狠狠的一抽,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浑不囹和小白订Darry一Ring的事,更清楚的记得当某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那扭曲的脸,但如今这个理由,简直了…… “小白喜欢云珊?”楚楠几近是惊声叫着。 “嗯,小白说的。小白说他以后娶妻就要娶云珊这样的女人。” 楚楠的眼角再度狠狠的一抽,心中‘K一ao’了一声:果然是一对小白。 “琛那么爱你,你感觉不到?” “那个时候,我以为秦琛对我的爱一如云珊所言,只是家人的宠、家人的爱,只是一份责任。” “你为什么不问琛?不把这事向琛说一说?” “过去的事还说什么呢?谁没有一份过去?我过去还有一个顾天佑呢?秦琛的过去又为什么不能有个云珊?秦琛从来不问我顾天佑的事,这是他大度。我又何必问云珊的事,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呢。” “你你你,他大度?你说琛大度?”一迳说,楚楠一迳指着连翘,哭笑不得的又说:“恐怕,你还有一件事不知道?” “嗯?” “琛和你大婚后,醉过三天。” “啊?” 她记得新婚夜后,她觉得汗颜、心虚就跑了,且辞了职进了江大读研去了。而秦琛是一个星期后才去找的她。当事时,她认定秦琛是处理云珊的事去了。但现在么,她不这样认定了。只是秦琛醉酒三天,是为了什么? “是你们灌的他?” “呃,算了,这事就不提了。”提了丢兄弟的脸。楚楠机灵的转了话题,说:“确实是我们羡慕嫉妒他这个新郎官把他灌醉了。唉,这样一说,你和琛其实还是蛮多磨难的。” “主要是我太小,受人蛊惑。” 当年,连翘被秦琛保护得太好,虽然是个小太妹,但却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太妹。而云珊比连翘大十岁,又是学心理学的,要想误导连翘,真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情。别说连翘了,就是他们这一众大男人不也被云珊骗了?不也都认为云珊温柔、敦厚,认为她可怜、无辜? 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楚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此时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泛冷。感觉云珊已经不是可以用小宝贝儿说的绿茶、白莲、再或走动的手表来形容的了。 “不过,我长大了,也经历了许多的事,她现在再蛊惑我,也蛊惑不了了。” “再?她又蛊惑你了的?” “嗯。” “什么时候?” “就是前段时间我不是回过一趟湖州,然后从湖州回江州的第一天……” 于是,连翘将那天在AudemarsPiguet专卖店碰到了云珊,然后云珊有意跟踪她到儿童购物中心,有意找她聊天,有意误导她要她认定秦琛和云业是亲父子且父子情深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连翘说:“如果我才从监狱出来,才到江州,她跟我说这些,也许我就认定了她说的是事实。但是,她找我说这些的时候,正是我和秦琛重新开始的时候,所以我就觉得她是在做戏。” 楚楠听得浑身颤抖了,连声音都颤抖了,“云珊,这真的还是我们原来认识的那个云珊?匪匪,你有她蛊惑你的证据吗?比如说除了她在你面前说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外?” 这些话,确实只能算是似是而非。 毕竟,这些话可进、可退! 恁谁也不好拿捏。 “有。” “是什么?在哪里?” ‘咦’的一声,连翘好奇的看着楚楠,“你为什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 楚楠‘咳’了一声,说:“我不是你哥吗?” “这个理由不成立。” “好吧,其实,受琛所托,这几年我一直主要负责你当年背黑锅一事的调查。这几年这个事没什么进展,我都要被琛骂得一头胞了。现在,听了你说的那些后,我有理由相信,绑架一案或许真是云珊自导自演的。” “不是说催眠过?” “她是学心理学的,在做催眠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意念呢?所以,你看,如果我有了那些证据,是不是就可以从证据着手调查这些事?也许可以从那些证据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对不对?” 想当年,那些相片只是云珊用来剜她连翘的心的。哪曾想,现在居然也有作用了。 她一直以为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拆散她和秦琛。 现在才知道,还可以用来作证据。 “但这些证据也有可能对我不利。” “啊?” “它们只是一些相片,一些秦琛和云珊特别亲密、温馨的相片。这些相片不定期就会发到我的手机上。初时,我是不相信这些相片的,还想着再怎么亲密也没有床上来得亲密,有本事你给我发床照过来……” 楚楠小心翼翼的坐正了身子,问:“难不成后来果然有床照?” 连翘点了点头。 “不可能。” 秦琛是什么人,他这个兄弟最清楚明白。五年来守身如玉,从来不在外胡闹。如果真和云珊有什么的话,何必守得那么辛苦? “是啊。现在我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但那些相片它就是存在。如果这些相片一旦拿出去,有可能被人说当年我肯定是看到这些相片后醋意大发,于是不惜买凶毁云珊。” 楚楠点头,说:“成,你将它们交给我。我不把它们流出去。我只是想查一查那些相片的来源。” “总不是云珊发给我的?” “相片传过来的时候显示是云珊的手机号码?” 连翘摇头,说:“很多号码,都不是她的。但当时我想,应该是云珊。” “它们在哪里?” 本来,她是想亲自查的。 和秦琛关系势同水火的时候,她不方便回秦府取出它们。 和秦琛缓和后,她接二连三的受伤、出事,再加上工作繁忙,她也没时间去查。 如今楚楠要查,也好,“你还记得秦府钟粹楼院子中的那棵百年合欢树吗?” “在那里?” “是,在那树下,埋着。” 那棵合欢树,承载着她和秦琛太多的爱恋,少时的,长大后的,结婚后的…… 五年前,当她决定放弃秦琛的时候,就将所有过去埋在了那里,那个时候她安慰自己说: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楚楠出了医院,立马拿出手机,连号都没有拨,就说:“都听到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我说你们两个啊,真不知道再怎么说你们,受此磨难也是活该。”楚楠抱怨。接着,他又‘嘿嘿’的笑了两声,说:“这一回,兄弟劳苦功高,你准备怎么奖赏兄弟我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是秦琛。 原来,楚楠和连翘谈着谈着,发觉秦琛仍旧有许多事没有告诉连翘。那是不是连翘也有许多事没有告诉秦琛呢?所以,在连翘说“其实,我也怀疑过是云珊”的时候,他就趁连翘不注意拨通了秦琛的手机。 所以说,后面的,秦琛应该都听到了。 黑色Lykan车中,男人的眼睛乌黑若曜石,眼中升腾起一片冰霜。 难怪…… 当年,他对她的宠那么真,就算她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爱她,但至少应该相信他对婚姻的忠诚。 但是,她有一段时间几乎总是和他闹,而闹的话题人物只有一个:云珊。 “匪匪,别闹,我和云珊不是你想的那样。” “匪匪,你怎么越来越无理取闹?” “匪匪……” 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所以后来,他索性也就不解释了。 他也有些累了。 但万不想,也就是在他的这一小溜溜的疲惫期就出事了,甚至于差点就酿成大错。 所幸,他们的宝贝还在,而她也安稳的渡过了那段抑郁期。 床照? 呵呵…… 男人的方向盘一打,往秦府老宅方向开去。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190 黑客(一更) 秦琛到秦家老宅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 “爸爸,爸爸!” 不悔蹦着从椅子上跳下来,又蹦到了秦琛怀中,“爸爸,你是来接我的吗?” “怎么?不想在这里陪着奶奶了?” 秦叶心怡疼宠不悔,谁都看在眼中。不说上学、放学亲力亲为的接送,就说今天这晚餐吧,也是秦叶心怡亲自动手烹饪的。秦叶心怡正是讲究养身的年纪,在吃的方面也不会太纵容不悔胡吃海喝,但又总能巧妙的做到满足不悔所有的要求。 所以,不悔还是蛮喜欢秦叶心怡这个奶奶。 “不是的。我是想和爸爸说,如果你来接我和如晦的话,最好是过一段时间。” 随着不悔迎上来的秦叶心怡听了不悔的话,心中像喝了蜜似的,不枉她疼这个小丫头。 秦琛刮着她的小鼻子,说:“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奶奶。奶奶也喜欢我。在奶奶这里我非常的快乐。再说了,我回去了不就给你和妈妈当电灯泡了。还是算了,电灯泡的时间当长了,你们会嫌弃我的。” 秦琛亲了一口小丫头的脸蛋,“谁敢说你是小灯泡,看爸爸不拍熄他。” 秦叶心怡就在一旁看着亲亲热热的父女二人,她猛然觉得这个家终于有家的味道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空守似乎也值得了。 直到父女两个闹得差不多了。不悔溜下来往餐桌方向跑去,秦琛得了空,秦叶心怡才说:“一起吃个晚饭?” “不用。我回来取点东西。” “那个……连翘的腿怎么样了?” 看母亲脸上稍有尴尬之神,秦琛明白母亲能够问出一句关怀的话已相当不易。只怕这句问候也是看在不悔的面子上的。他说:“没事。现在都能下地走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仍旧住在医院里。” “我和不悔刚才一起整理了些燕窝、阿胶、海参之类的补品,都是益气、补血、补钙的,你走的时候带上。煨汤,有好处。住院的人吃这些正好。” 秦琛长时间不回秦府,一是因为堤防项目内贼门事件,二来是因为他知道母亲为了防止连翘再度进秦府,已在上层社会开始为他选新的未婚妻。 母亲不喜欢连翘由来已久,要想解开她们二人的心结,估计今生无望。 如今母亲能够退一步,主动关怀连翘,肯定也是看在不悔的面子上。 这样,已经足够了。 秦琛说:“叫人送到我车上去。” 儿子居然没反对,秦叶心怡出其不意,说:“好,好的。” “爸爸,你这就走吗?来,喝一碗银耳汤,外面冷。奶奶熬的银耳汤可好喝了。正好去寒。” 秦琛本急于到钟粹楼那里找那些证据。但不悔将银耳汤已经端过来了。还嘟着小嘴轻轻的吹着。秦琛心中一软,蹲下,接过不悔手中的碗,一口将银耳汤饮尽。 “爸爸,是不是非常好喝。” “嗯。好喝。” 儿子已经不知多长时间没有吃她做的饭菜了。哪怕今天只喝了这么一小碗银耳汤,秦叶心怡的心也是舒服的。而这一切,也是因为不悔的功劳。她看不悔,越发的喜爱了。 “爸爸,走,吃饭去。”不悔拉着秦琛往餐桌边走。 本不想在这里吃饭的秦琛,只好任他的小宝贝拉着,随了她。 这长时间以来,儿子第一次在家中吃饭。秦叶心怡都有点不知所措,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 几个人在桌上静静的吃饭,不时的说上一两句话,秦琛问如晦、不悔的差不多都是学习状况,问秦叶心怡的则是她的腿老毛病有没有发作的事。 一时间,气氛极是温馨。 “奶奶,这个鳕鱼汤还有吗?” “有啊。” “那要爸爸用保温盒给妈妈带去。妈妈肯定喜欢,因为我也喜欢这个味道。” “好……好啊。奶奶等会就装好,和刚才我们一起清理的燕窝那些一起放车上去。” “谢谢奶奶。奶奶真好!” 闻得孙女夸奖,秦叶心怡脸上笑得像朵花一样。 用过晚餐,看得出儿子有急事,秦叶心怡说:“你去忙你的。东西我和不悔来准备。” “好。” 如晦随着秦琛来到了钟粹楼。 钟粹楼是秦琛、连翘住的地方。 推门走进去,有好大的院子。院子中伫立着一座两层小楼房。 秦琛直接去工具房拿了锹。如晦呢,则慢慢的打量这栋院子。楼房是歌特式的,但院子里小桥流水,假山顽石,颇有江南园林的风采。 如晦推开主楼的门。 嚯! 满屋挂的都是连翘、秦琛的相片。 有婚纱照,有旅游照,还有一些油画,多以连翘单人画为主,有复古的、现代的,有装扮清纯的,也有装扮美艳的。不过,最吸引如晦眼光的是连翘小时候的一些相片。 连翘来到秦府的时候已经八岁了,所以相片多是从八岁开始。 如晦开始脑补,赶明儿不悔长这个年纪,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不说如晦在屋中看相片,只说秦琛,他拿了铁锹就去了院子。 院子中的合欢树虽然多,但独独那棵最古老、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合欢树才是属于他们两个的树。 当年,自从连翘高烧惊厥差点不治,他才惊觉母亲对连翘的冷漠并不是一星半点,于是他便向秦氏宗室申请了这钟粹楼居住。 自此,这里就是他和连翘的家了。 连翘喜欢这里的合欢树,特别是合欢花开的时节,那成片成片的合欢花就像红色的云彩挂满枝头,缤纷耀眼、清香袭人。 似乎除了连翘花外,她最喜欢的就是合欢花了。 秦琛持着铁锹在那百年合欢树下站定。 说起来,这棵树差点就死了。 那还是在他和连翘搬进这钟粹楼的第二年。 其余的合欢树都开了花,唯独这棵有着百年历史的合欢树已趋枯萎之势,未开一朵花。 “秦琛,它好可怜,能救活吗?” “秦琛,我们查查资料,一起救活它。” 那个时候,他对她是有求必应。 然后,他上网,查资料,咨询专家,亲自为合欢树培土、修枝、打药,甚至于为它挂营养液。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年,这棵合欢树虽然没有开花,但它的枝杆不再继续枯萎,也渐渐的长出了绿叶。 次年,它就开花了,花团锦蔟,清香十里。当事时,连翘惊喜得嗷嗷的叫,围着他打转,说‘秦琛,你真伟大,你可以当植物学专家了’的话。 那个时候,他没有告诉她,在查那些合欢花的资料的时候,他偶然发现合欢花的花语:永远相爱,两两相对,夫妻好合。 那个时候,他就想,也许这是个好兆头,是他和她好的开始。 自此,但凡到了合欢花开的季节,他就叫上她,要么在合欢树下下棋,要么在合欢树下小酌,要么就爬上合欢树,看那漫天的星斗。 他们结婚后,在合欢花开的季节,在树下腻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更有一次,连翘那个小土匪硬是逞着他在这里来了一场野战…… 念及往事,秦琛眉目都放得极柔和,他拍了拍合欢树的树杆后,开始围着合欢树找,看有没有动过的新土。 哪怕是五年前动过的,应该和别的地方的痕迹不一样。 他不想冒然行事,因为这棵树非常珍贵,它承载着他和她太多太多的爱恋。他连它的一点根须都不想伤到。 转了两圈后,秦琛发现地面上有一处的苔藓明显和别处的不一。且这个地方地势高一些,下雨的话也不容易积水。 他用锹小心翼翼的翻了下面的土看了看,果然,有文章。 于是,他跪下,用铁锹一点一点小心又小心的挖。 遇到根须之类的,他都是用手将那些泥土扒开。 很快,一个四四方方的盒盖就出现在秦琛面前。 盒盖,陶制的。 它对这盒子有映像。 那是那一年,他和她到景德镇游玩,她看中了,于是他买了,回来后她用它装那些她所谓的宝贝。 秦琛丢了锹,下面都用手。 终于将整个盒盖挖出来,秦琛来不及将手擦干净,就将盖子打开。 里面的东西很多。 大多是他送她的东西。 “秦琛,这是块什么石头啊?什么,它叫无双?啊,这个名字真好听,我喜欢。” “咦。这个项坠好奇怪。它也有名字啊?它叫朝阳?嗯,这个名字也不错。留下。” “你说这个东西就是天使之泪。咦,秦琛,我不要。一听名字就难受。什么,一个亿?真是个败家男人。成成成,我留着,留着。” 这里面装的,全部是他在世界各地出差时看着有趣就买下来,再或者在拍卖行拍卖下来送给她的东西,都是世上举一无二的好东西。但是,价格再高的,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价格再低的,合了她眼的,她就像得到了最好的宝贝。 秦琛在盒子中翻找着,一会儿后,手一顿。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结婚那一日,因事发突然,他连戒指都没有准备,本打电话至Darry一Ring要他们立马空运一对钻戒过来,结果惊获她和小白居然已签了真爱协议且订了戒指的事。当事时,他那个扭曲。 呵呵,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两只小白在互相安慰,和男女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两只欠揍的小白啊! 思绪间,秦琛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确信手上干净了,这才从盒子中拿起那对婚礼上他临时用一个花藤编成的那对草木戒指。 “唉呀呀,人家结婚都用钻戒,我们的新郎官结婚用草木戒指,真是别开生面,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咩?” “这可是花藤编的呢,人家是风啊沙啊的缠缠绕绕到天涯,我们新郎官的寓意则是花啊、藤啊的缠缠绕绕到天涯,大家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忆及往事,秦琛笑了。 一直以为,那个浑不囹将这对戒指以及那些东西都扔了。没想到,却在五年前,她将它们都埋在了这里。 在她最伤心、难过的日子里,她埋葬了它们,应该就是想埋葬掉过去吧。 秦琛的心一痛,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然后再度在盒子中翻找。 最后,看到一个存储卡。 连翘的父亲、母亲去世突然,当事时连家欺她孤女,争权夺势得厉害。连翘几近是净身出户,她从连家带走的只有一部手机。那是连父、连母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所以,后来,哪怕手机更新换代、日新月异,连翘都不曾换过手机。一直用着那老得不能再老的那像老人机的手机。 老人机没有智能装配,唯一高级一点的就是能装一个存储卡,存储卡上可以存许多的资料。 他认得这存储卡,正是连翘手机用过的,它用一个塑料袋子装着,非常完好。 秦琛将存储卡放入怀中,然后用手一提,将整个陶制盒子提了出来。 然后,他又小心的将挖出的土重新回填,这才抱着陶制盒子回了主楼。 如晦一路看着相片沿楼梯而上,正看到秦琛、连翘二人登月的太空照和那张潜海的相片那里,便听到了声音,他回头一看,秦琛抱着个不大也不小的盒子进来了。 他看得出来,秦琛的脸上一片肃杀之神。 下楼,来到秦琛面前,他问:“秦爸爸,你要我过来,是不是就是因为它?” 秦琛将陶制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不答反问:“如晦,你能不能够老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黑一客?” 秦琛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有一天无意中发现霍如晦正在操作笔电,而屏幕上显示的字符相当的怪异。计算机虽然不是秦琛的强项,但他也具备一个普通的黑客水平。他非常明白那些符号代表着什么,可是,他居然完全不懂如晦笔电中显示的符号的意义。 那天,他只看了一眼,心中震惊,却没说什么。 如晦呢,明知道秦琛看到了,也没解释什么。 今天,秦琛倒是打破了二人之间的秘密。 一扫平时的温淡,如晦摸了摸后脑勺,显出了一个少年应有的扭怩之神,不好意思的说:“秦爸爸还是发现了啊。” “嗯。” 他一直知道如晦这孩子不简单。在发现如晦可能是黑客且是高级别的黑客后,他越发肯定如晦不简单了。 “我要你说实话。”语毕,秦琛静静的看着如晦。 “是,我是黑客。” “排名?” 如晦伸出一只手张开,接着他考虑了一下,又将另外一只手也伸出张开。十只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似敲键盘似的快速敲打着,说:“世界排名……前十。” 秦琛,嘴角狠狠的一抽。 他的信息安全主管骆有为曾经坦承连世界黑客的前五十都进不了。而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年居然排进了前十? 看如晦淡定的神,秦琛一点也不怀疑少年说的话,压下心中的震惊,说:“后生可畏。” “秦爸爸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 “嗯。” 秦琛从怀中掏出存储卡,递到了如晦面前。 如晦讶异,接过。 “五年前,这张存储卡是你连妈妈的手机里面的。但五年前,我伤了你连妈妈的心,她便将这手机连带着我和她所有的一切都埋葬起来。今天,我找到了它。你能替我解开这里面的秘密吗?” 如晦是非常欣赏秦琛的,特别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越发的敬佩秦琛。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 这就是秦琛的气度。 否则,秦琛不会允许他在这钟粹楼闲逛这么久。 他可不可以说秦琛这是慧眼识人? 如晦心中有点得瑟的想。 面上不动声色,他郑重的接过存储卡,说:“没问题。” “里面有些照片,可能不雅。” “是你和连妈妈的?” “不,可能是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的。” “呃?” “但我从没有和你连妈妈以外的任何女人照过合影,更遑论床照。” 床照? 如晦心思电转,再度摸了摸后脑勺,说:“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当年促使连妈妈和你离婚的东西。” 很是赞赏的看着如晦,秦琛说:“正是。” “交给我,秦爸爸放心。” “书房在二楼,电脑,你随便用。密码,呃,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了。” 如晦不觉笑了,也许这就是他喜欢秦琛、欣赏秦琛的原因。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继续! 谢谢湖边的紫背天葵、5698708、paulineling、彭女子、lisa67、海汐97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191 身世(二更) 秦琛,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到书房。 如晦还在电脑上忙碌着。 “怎么样?” 秦琛问话间随意的坐到了如晦身边。但是,当他看到电脑上出现一排排他和云珊的照片时,凤眸圆瞪。 有在医院的,有在佛光寺祈福的,白天的有,晚上的也有,相片处理得也非常的唯美,乍这么一眼看去,还别说,暖昧无边。 如晦滚动着鼠标,最后出现一张照片,还是秦琛和云珊的。是一张二人的脑袋枕在一个雪白的枕头上的放大照,他的头侧着,而云珊的头正窝在他的脖颈处。 “呃,俊男美女,很是温馨。”如晦由衷的赞了赞这张相片。 秦琛震惊中的人闻言,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如晦的后脑勺上,道:“什么温馨?恶心还差不多。”说实话,他拿到存储卡并没多想,只以为是有人P了一些相片,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有的相片连他都看得出来并不是P的,只是拍摄角度刁钻而已。 一边揉着被秦琛打痛的后脑勺,如晦一边肯定的说:“这存储卡上的文件我都打开了,没有删除的痕迹。这张应该就是秦爸爸你方才所说的床照。” 打开文件时,如晦吓了一跳。没想到相片中的女人会是云珊。他的脑袋不笨,很快就想到了五年前发生的种种。 曾经,他一直以为秦爸爸就是云业的爸爸。 但是,那天,秦爸爸为了安抚不悔,说出了只是云业教父的身份。那个时候,如晦就明白,云业很有可能是那次被人轮后留下的。 那个时候,如晦也不理解云珊为什么要生下云业?毕竟,她应该是非常排斥云业的出生的。 但现在,看着云珊和秦琛的相片,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云珊其人,心思太深。 居然想用云业套牢秦爸爸,呵呵,真是个蠢笨的女人。 但不管怎么说,云业无辜。 云业的出生就注定了其悲惨的命运。 在肚中打掉,残忍。 生下来,更残忍! 云业的智商不低,总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样的孩子,在一个好的环境成长,必有用于社会。 但如果被世俗偏见所待,就很有可能成长为一个报复社会的人。 善恶就在一瞬间,就要看带着云业向善的人是谁?向恶的人又是谁了? 秦爸爸应该多少是可怜着云业的,而且其中应该也有一份望云业成大器的期待在里面。 想必,这也是秦爸爸并不和他人解释只是云业‘教父’的原因。 如晦想,这应该也是他敬佩秦琛之所在。 “我确信我从来不曾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一想到别的女人会躺在他身边,他身上恨不得就要出鸡皮疙瘩。秦琛肯定的说:“会不会是合成?P的?” 如晦单独调出这张相片,输入了一些特别程序后,摇头,“不是合成。” 秦琛讶异的看着如晦,说:“不可能。” “但这相片有问题。” “哦?” “你看,它的留白非常的大,留白大的相片,在拍摄的过程中可以非常容易借位、错位拍摄。一旦找好角度,可以将两个根本不相干的人拍到一张相片上。且因为留白大,连借位、错位都轻易看不出来。秦爸爸你好好想想,这雪白的枕头应该出自何处?” 他陪云珊最多的是在医院、佛光寺。 佛光寺有禅房,但他没有入住过。 所以,秦琛肯定的说:“应该是医院。” 医院的床单、枕头都是雪白的,如晦点了点头,“那就是了。” 然后,如晦输入一些指令,又将相片放大、缩小的处理了几次。最后,同样是这张相片,相片中同样是秦琛、云珊,但却出现几种不同样式的姿势。 其中有一张,二人的姿势明显的距离较大。 如晦问:“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秦爸爸应该是照顾云珊辛苦了,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低头打瞌睡。” 当事时,云珊只有三个月的命。秦琛虽说多在医院陪她,但其实也并未完全陪着她。他几乎总是和医生们一起讨论她的病情。有时候听说某个地方有治疗她的特效药、有可能合适的肾源,他就会立马坐飞机前往那个地方,曾经有七天七夜他每天只休息那么一个小时。 但他几乎没有陪在她身边打瞌睡的时候。 唯一一次,那就是他从国外拿回特效药,医生用在了云珊的身上,起了效果。那一次,他真是累极了。一听说有效果,他整个人都放松了,那个时候他是陪在云珊身边的,但他打瞌睡也不超过五分钟。 他受过特殊的训练,在不熟悉的地方、在不相干的人身边,最多只能睡五分钟时间。 秦琛明白了,应该就是那一次了,于是他将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 如晦道:“那就是了。应该就是那一次,被人看到了。并巧借着借位、错位的拍法,拍下了这张相片” “被人看到?” 如晦无语的瞪着秦琛,说:“难道秦爸爸觉得这相片是云珊拍的?她睡着了怎么拍?肯定是另外有人拍的啊。” 秦琛心中一惊。 自从知道有相片后,他一直认定是云珊所为,倒没想过还有另外的人。 “那是不是她请人拍的?毕竟,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去佛光寺,都只有她知道。”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她请人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你们只想拍下你和她的相片,那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不可以通过电话号码证明是她请人拍下的?” “秦爸爸的意思是找到那些传相片的电话号码的持有者?” “是的。” “这个工作量就非常的大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我想,你应该可以轻易还原你连妈妈手机中的原始数据。” “呃”了一声,如晦又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估计恢复不了。” “为什么?” “连妈妈去凤凰山的时候,没有带那个老手机。只带走了你给她的手机。有一次我无意中动了连妈妈的手机。发现它已完全不是手机了。” “那是什么?” “卫星定位仪。” 秦琛,漆黑的眸就那么瞪着如晦。如晦举起小手,说:“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不悔淘气,不小心将连妈妈的老手机掉到水盆中去了。我打开手机去晒才发现的。我还可以发誓,我没有偷看里面的任何内容。” 秦琛,再度一巴掌打在了如晦的脑袋上,“你这个小子。” “秦爸爸放心,这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 秦琛当然放心,要说早说了。 “你的意思是,那手机里面被改得面目全非了?”秦琛揣摩着想必是最高刑侦组干的。 “除了外壳是它的,里面什么都不是它的。最主要的是,芯片都不是它的。所以……”如晦耸了耸肩膀。 也就是说,有难度! 秦琛,看着电脑屏幕中的相片冷笑。一直觉得云瑚是毒蛇,现在才知道,应该是有其姐才有其妹。那么,绑架案…… “不过,秦爸爸。好歹我是黑客世界前十,我仍旧有办法帮你查出这些相片出自哪些手机号。” “哦?” “因为,我可以去各大电信营运公司的内部加密网去比对这些相片。只要发现了,就可以追踪到那个电话号码。一旦发现电话号码,秦爸爸,你懂的。” 那就可以找到卖号码的营业点,只要那个营业点有监控视频,就可以看到买电话号码的人…… 秦琛喜得抱着如晦的肩膀摇了摇,“好,需要多长时间?” “这是大海捞针的事。又过去了几年的时间,有点麻烦。你这里的电脑配置太逊了。我得去黑市买芯片。” 他的电脑配置逊? 秦琛恨不能暴这个小屁孩的头。 这是骆有为配置的国际最高端的电脑了好不好,有些也是黑市上的货。 见秦琛的脸黑了,如晦‘嘿嘿’一笑,说:“如果用秦爸爸的电脑,处理这些问题至少要一个月。但如果我在黑市上买到我所需要的芯片,顶多一个星期,就能将这些相片都比对出来且找出发这些相片的电话号码。” 秦琛的嘴角又抽了抽。 “然后,我可以通过号码找到营业店。哪怕营业店的监控早就洗白了。只要它存在过,我都能将它恢复过来。” 秦琛第一次领略到了什么是英雄出少年?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更何况,他发现,如晦年纪虽小,但无论是谈吐还是举止怎么都掩盖不住那一身风华,那不是后天学来的,那是天生就从骨子里带来的。 “你老实告诉我,你老家是哪里的?” 霍如晦无辜的看着秦琛,说:“我可以说我失忆了吗?” 秦琛不答反问:“你看我是不是白痴?” “秦爸爸,目前我暂时不想说出我的身世。” “如晦。” “秦爸爸,时机到了,你们会知道的。” 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有着怎么样的身世? 秦琛坚信这孩子应该是大族之家的孩子,而但凡大族之家就会存着许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事。往往,输的一方会祸及子女。也许,如晦的父母正好就是那输的一方。 “如晦。” 秦琛伸手握着如晦瘦弱的肩膀,说:“我是你的爸爸。一天是你的爸爸,终身就是你的爸爸。如果你有困难,告诉我,我替你解决。哪怕是要祸及我秦府、秦氏,爸爸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你要相信爸爸的能力,不是轻易就能被人打倒的。” 如晦眼中有了感动,但脸上却带着一惯的淡淡的笑,说:“秦爸爸放心。若我有需要,第一个会想到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 秦琛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连翘还没有睡,正在看动漫。 秦琛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在走廊中就听到连翘叫喊的声音,而且都是岛国语言。 连翘语言天赋极佳,流利的外语会六种,日语、法语、英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 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地方,那就是无论去什么地方,只要在那里呆上七、八天,她就能和那个地方的人就简单的住、吃、喝进行交流。秦琛有时笑她,走到哪里都饿不死。 现在听着她近乎于咆哮的叫喊着,他知道她肯定又在看动漫了。 动漫,一直是她的一个大喜好。 世界各地的动漫她都爱。她那一口流利的六国语种,都拜这些动漫所赐。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连翘正站在笔电前学着动漫中人物的动作比划着,嘴中仍旧大段大段的说着台词,抑扬顿挫、流畅之极。 听到声音,连翘回头,看秦琛拎着那许多的东西,她用方才动漫中近乎于咆哮的声音问:“你这是准备将我喂成肥猪的节奏?” 秦琛腾出一只手敲在她脑袋上,“肥你个头,还不来帮忙!”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92 同仇敌忾(三更) 连翘关了笔电,‘嘿嘿’笑着,揉着脑袋,帮秦琛提了两个袋子,一走一跛的进了厨房。 帮秦琛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后,连翘笑道:“你这是将超市给搬空了?” “超市能搬到这热汤吗?” 秦琛一边说,一边将鳕鱼汤舀了出来,递到连翘面前。 连翘闻了闻,赞道:“好香。” “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连翘再度闻了闻,又‘嘿嘿’一笑,“好像是秦妈妈煲的哟!” 秦叶心怡一手煲汤的好手艺,一般都献给儿子。连翘总和秦琛腻着,自然就没有少喝。哪怕她和秦叶心怡的关系再不好,但她不得不承认秦叶心怡是个非常细心的母亲。现在,这个非常细心的母亲又想当个非常细心的奶奶,决定将这所有手艺献给孙女了吗? 秦琛见她猜出来了,伸手,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将不悔在秦府为她准备热汤、收括各大补品的事说了一遍。连翘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同时也感动。 “这个小财迷。” 每天都要想法子从燕七、楚楠等人身上搜刮一些东西来孝敬她这个病了的妈妈也就罢了。现在将主意又打到她奶奶头上去了。 说是说,但连翘还是接过汤碗,将鳕鱼汤都倒进了肚子里,只觉得暖了整个胃。 “诶,你说,不悔这性子跟谁学的。我可是坚信‘千金散尽还复来’,绝不像她这么的敛财。” 你也不看看你原来那财迷的样子。秦琛腹诽着,一把将她打横打起,说:“我的女儿,性子当然随我。” 连翘腿骨骨裂不严重,虽然能走,却不能太用力。可是也不能不走,否则以后会一条腿粗、一条腿细。所以秦琛时不时就要她走动走动。但是,也不会让她走动得太多。 他抱着她出了厨房,直接进了洗浴室。 连翘嫌弃的推他出去,但男人正儿八经的说:“我帮你。” 这是什么地方,帮? 呵呵…… “不必。” 可是,男人果断的替她挤牙膏。 难道是她想多了?连翘嘴角抽了抽,默默接过。 接着,男人替她打好漱口水递到她手中后,麻利的给浴缸放水,水放满后,他试了试水温,道了声‘很好’,又说:“泡的时候小心点受伤的腿。” 语毕,他十分绅士的退了出去,同时将门掩好,又叮嘱:“别拴门,万一你滑倒了,我好救你。” 听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欲情变化。 连翘啊连翘,原来你才是那个精虫充脑的。昨天晚上你把人家喂得那么饱,人家今天怎么可能还会动你? 你果然想多了。 连翘细细的漱口,缓缓的脱了衣服,小心翼翼泡进浴缸,又小心翼翼将那受伤的腿吊在那专门特制的吊环上以防浸水…… 浴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男人赤果着、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宽肩、细腰、窄臀,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浑身上下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上去不是那么肌肉发达般的夸张可怕,但却一样显得力量无穷。 连翘翕合着唇,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不觉吞了口口水。 虽然他这身材好到暴棚、令人垂涎三尺…… 但,她现在的姿势啊啊啊,简直了! 男人直接跨进浴缸坐下,浴缸中的水就漫了许多出来。 然后,二人在里面闹了一个小时才出来。整个浴室像水漫金山似的。 连翘痛定思痛:相信秦琛还不如相信公猪会上树。下次不栓浴室的门她就是那母猪。 不过,无论这个男人怎么闹,都知道要保护她那条受伤的腿。 重新将她腿上涂了中药后,秦琛拥着她躺下,他则半靠在床头。 拜那些中药所赐,她腿上那些冻疮基本上都好了,至于那些被剜去了肉的地方,明显有新肉在生长,照这个速度一个月将肉养出来是没问题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骨裂,连翘无趣的说:“真想去上班。” “再坚持半个月。不休养好,你这腿力以后会损失许多。” 她是习武之人。如果不休养好,以后就算能跳、能跑和正常人无异,但腿上力道却会大打折扣。 连翘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在这里好无聊。” “你哥没找你打麻将了?” 连翘眉微皱,她隐约有些担心啊,付一笑这两天明显来少了,会不会和沙文猪在这医院做骨髓移植有关啊?万一付一笑正在筹谋着沙文猪的逃跑路线可怎么办?不成啊,冷美人都出动了,这医院定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秦琛。” “嗯。” “我有话说。” “你说。” “其实,我有一个身份,一直瞒着你。” 秦琛只是用手玩着她的头发,“嗯?” “我是国家最高刑侦组的信息员。驻派江州。” 原以为秦琛会吃一惊,但秦琛却仍旧不动声色的玩着她的头发,波澜不惊的样子倒使连翘吃了一惊,心思电转间,她说:“你早知道了!”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似有火焰在跳动,他说:“还记不记得我逼你前往佛光寺上香?” 那个时候,男人以为不悔被她流掉了,所以逼她去赔罪、去上香。 那么乌龙的事她怎么会不记得? 连翘脑中出现那盏点在长生殿的长明灯,说:“那天还碰到了追杀呢。我可当了你的挡箭牌。” “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发觉你住的自建楼四周设有安全标识网,只是当时我还比较模糊、不能认定。只到雇用军追杀你至那南麓原始森林中,你一语道出他们的身份,当时我就知道你在监狱肯定经受过什么特训。所以,我才故意在那森林中将你暴露以考验你的速度。果然,你非常的灵敏,身手明显出自特种部队。” 想起那天秦琛故意将她暴光,她藏身的大树被那些雇用军打成了蜜蜂窝一事,她直捶着他的胸口,说:“你就不怕我被他们打成蜜蜂窝?” 男人抓住她的手,说:“如果连那么点子弹都躲不过的话,特种部队是不会放你出来的。免得丢人。” 连翘脸颊一抽,好吧,那天她确实躲过了那些子弹的袭击。 “我确定你应该经过某些特训,想着你能提前三年出狱,估摸着你是不是脑门一抽答应当卧底了。卧底看似刺激,但危险之极。如果真是卧底,我必不让你继续下去。” “所以,你不许我在我哥那里做?威胁着我离开?” 男人把玩着她的手,说:“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和五年前的绑架案有关。” 在女子唇微翕间,他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发顶,说:“楚楠今天都和我说了。我回秦府将合欢树下的东西都取出来了。” 如果楚楠知道,秦琛迟早也会知道,这很正常,连翘不觉得惊异。 “一切交给我。我会还你一个清白。” “好。” “只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你就这么坚信是云珊?” “总而言之,脱不了他们云府。我想云府是其次,应该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在左右着云府的一切。他们不过是借云府的手试探我罢了。” 几年了,他都查不到的话,这股势力肯定不一般。连翘将头在他怀中拱了拱,“会很危险!” “危险?不怕。这几年他们没再出手,可想在实力上还不能和我相抗衡。我现在倒希望他们的实力提高,只有提高了他们才会出手,出手了我正好行动。” 其实,楚楠走后,连翘也想了很多,前前后后一连贯,她大体上也知道在她出狱回到江州之初,秦琛为什么那么绝决的要她‘滚出江州’,要她‘离开魅色,否则,我让魅色尸骨无存’。 如果说当时她只当秦琛是为了维护秦府的名声,但现在她清楚了。 “你说的其二,是担心我进付氏是可能知道了五年前的绑架或许和付氏脱不了关系,是不是?你怕我一如五年前,只仗着身怀一颗小虎胆就敢以身犯险?所以,你要我滚出江州?离开魅色?” “嗯。事情太巧了。你一回来怎么就进了付氏?那么多歌舞厅,你怎么就偏偏选了付氏?付氏是什么地方?那是藏龙卧虎之地。无论你是想查当年你的冤案也好,还是要当卧底也罢,以你那冲动的性格,肯定要坏事。” 她又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什么坏事?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再不是你一直护着的那个小太妹了。我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男人一笑,说:“所以,无论我怎么威逼,你就是不离开,就是要走自己的路。” “我有我的职责。” “你不但没有离开,而且还想办法进了付氏的办公大楼,越发的打入到了红花会的领导阶层去了。无任如何,那太危险了,我肯定不会让你继续再在那里干下去。要想知道你在红花会到底想要干什么、查什么,我必须去帝京一趟,查清你在监狱到底经历了什么。” 哪曾想,在帝京查她的日子,他居然就遇到了他的小宝贝儿,留下了人生中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父女初相遇的那一幕。如今每每回忆起来,秦琛的心都是柔软的。 “你查出了什么?” “我查出了你是最高刑侦组的信息员。在监狱的时候,每个月都会以‘保外就医’的机会外出接受培训。最长一次的‘保外就医’是一年。不过,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确实好,好得我都没有怀疑你这保外就医有太多的不平常之处。我想着那一年肯定是你初进培训组,当然要经历一段长时间的训练。只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那一年你是在外生我们的小宝贝儿。匪匪,辛苦你了。”语毕,他又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又说:“如果说我秦琛生平从没有过后悔的时候。可,在这件事上我有后悔,我不该在你放弃你自己的时候也放弃了你。五年,整整五年时间,折磨了你也折磨了我,更折磨了我们的小宝贝。但,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一天到晚只沉浸在后悔中也太无能。不如做些有用的事。相信我,我会把欠你们的五年都还给你们。” “其实,我也欠了你、欠了不悔、欠了爹地、欠了秦氏、秦府……我承认罪行背了黑锅,简直就是做了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但是,秦琛,一如你所言,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我也不会一天到晚沉浸在后悔中,那只会浪费时间。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将那浪费的五年补回来就成。所以,你也要相信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而我,只会对你、对小宝贝儿越来越好。” 男人紧紧的搂着她,说:“我相信。” 她是他养大的,习性多少随他。他们是一样的人,只会向前看。 回忆过去、自怨自艾不是他们的风格。 倒不如正视未来、同仇敌忾、勇往直前、遇神杀神、遇魔弑魔。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193 推心置腹(一更) 二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倒有些止不住了。 连翘想起那个时候她还以为秦琛是去帝京出差,哪曾想他是去查她的身份去了呢。她记得,也是那个时候付氏陷入重重危机,她急着盼秦琛回江州,哪曾想秦琛吊着她胃口在帝京就是不归。迫不得已下,黑皮绑了她这才逼回秦琛。 秦琛多聪明啊,一下子就看出黑皮绑她是事实,而她为了付氏更不惜以‘绑架是演戏’为名为黑皮脱罪,这一下越发彻底的惹恼了秦琛。 想起以前的胡闹,连翘笑了,说:“你在帝京得知我信息员的身份后,越发肯定了我身处环境危险,再加上黑皮一闹,你就越发的不允许我呆在付一笑身边了,更不惜差点让付氏倒台。” “出狠手打压付氏是在付一笑对你有不轨之心的时候就定下的一局棋。不过是在知晓你的又一重身份后我正好顺势将这局棋下得更大了些罢了。” “所以,你干脆一鼓作气的将付氏整得差点破产?” “什么叫差点破产?如果不是你以要和付一笑订婚来威胁我。付氏当时一天都维持不下去了。” 是啊,那天她确实有些胡搅蛮缠,也确实为难了秦琛。现在想一想,如果不是秦琛宠她、纵容她依旧,她哪能一威胁就成功? 难怪当初秦琛说:连翘,你知不知道其实你非常的自私。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要帮你?凭什么你要我放过付氏我就放过?你总在利用,利用我对你的纵容,却从来没有细心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的纵容你?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秦府大小姐的身份吗? 现在她知道了,他纵容她是因为爱她,这爱不止是家人的爱,更有男女之爱。 连翘像小猫般,将头在他胸口又蹭了蹭,说:“所以,你借机提出条件,让我和我哥结拜。江湖结拜,非同一般,结拜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我生,他生。我死,他死。你,这是彻底保障了我在付氏的安全,对不对?” “嗯。” 秦琛,你这个别扭的、闷骚的男人。 “秦琛。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少这样推心置腹的说些事情?” “嗯。”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一直没觉得你长大了。哪怕你嫁了我、成了我的妻子。但你在我眼中,仍旧是那个毁我一园子兰花的小女孩。” 连翘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你不会有恋童癖吧?” 秦琛恼得抬手弹她的额头,“童你个头。如果我真有恋童癖,会那么有耐心的等着你长大?等到你十八岁才打算向你求婚?” 连翘揉着额头,嫌弃的看着他,说:“明明一门心思想要我快些长大。我好不容易长大了吧,但你却仍旧只将我当一个小孩子看。你看看,你多矛盾。” “矛盾?这有什么矛盾?你只有长大了才能成为我的妻子,所以我盼着你长大。但即使你长大成为我的妻子了,我却仍旧只想把你当一个小女孩般的宠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你怎么认为这是矛盾?” 是这样的吗? 原来是这样的啊! 男人的世界认知和女人的世界认知果然不一样啊。 这样一说,还真不矛盾了。 其实,这只是一种习惯。 这种习惯已然刻在了骨子里,怎么抹都抹不去。 所以,哪怕五年时间,他对她不闻不问,但其实却早已习惯性的在考虑她出狱后的生活了。法国的路易斯葡萄庄园就是最好的例子。明着看,是秦琛打算她出狱后将她流放国外,实则秦琛知道那里是她最向往、最喜欢且打算在那里养老的地方。 所以,哪怕五年后初次见面,他恼得打了她,但晚上却又不放心的来寻她,正好碰到了付一笑对她用药一事,然后他在盛怒之下不惜摆了一手准备催毁整个付氏的棋。 她犹记得那天她说:是啊,你未婚妻的绑架案是我干的,第一次是我干的,第二次也是我干的。我讨厌她,讨厌她和你滚床单,所以第二次我绑了她的时候就让她和更多的人去滚床单……还有啊。因为你和你那心头肉滚了床单,我觉得你恶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流掉了你的孩子。我不要那么恶心的种子在我的肚子中生根发芽。 说这话的时候,她尚不知男人在佛光寺点了长明灯一事。如果知道的话,打死她她也不会说。那些话无疑是一柄柄尖锐的刀在往男人的心中戳。 她抓起男人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拍着,说:“秦琛。你打我呗。” “为什么?” “因为我不该怀疑你对婚姻的忠诚。” 男人明白了,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说:“你那个时候还小。在我的保护下根本不知人世险恶。更何况云珊有意误导,你中招也是情有可原。倒是我,在你那么尖锐的质问我和云珊之事的时候,哪怕你不相信我和云珊是清白的,我也应该保持和她的距离。那个时候,我应该将事情交给别的人去做,然后带你出去散心。” 可是,那个时候云珊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 反过来想一想,如果那个时候是安相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她想,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呆在安相的身边的。 可能是人的心境不一样了,所以想法就不一样了,现在她倒能够理解秦琛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呆在云珊身边了。不过是‘尽力而为、无愧于心’罢了。 只是,事情太巧,偏偏她那个时候怀孕了,而她这么一个活泼、开朗、小太妹般的人居然也有抑郁的时候? 越是抑郁的人,越发会钻牛角尖。 想当然,放大秦琛和云珊的接触也就成了必然。 如果不是在京城碰到顾医生,她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有过不孕不育史、得过产前抑郁! 这个男人为了她心里没有负担,有许多事都瞒着她。 而她呢,不也有许多事瞒了他? 那个时候,如果她向他坦呈相片一事,也许就不会有这后来的许多事了。 “秦琛,你看到那些相片了吗?” “嗯。” “怎么说?” 秦琛将方才在钟粹楼和如晦的对话说了一遍,独独隐去了黑客的真实身份是如晦。 “黑客是骆有为?”因为骆有为是秦琛的安全信息主管啊,想当然应该是他。 “不是。” “那是谁?”连翘讶异了,接着她颇是兴奋的说:“能给我引荐、引荐不?” 如晦说了,自己黑客前十的事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是他和秦琛之间的秘密。秦琛同意了。所以,秦琛说:“我答应他不告诉别人。不过,我想,你会有机会认识他的。”其实早就认识了。 连翘也不是为难人的人。更何况,她不也有一个黑客的身份。 呃,算了,这个身份暂时还是不要让秦琛知道的好。毕竟这个身份也不会影响到她和秦琛的感情。再说,女人嘛,还是要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小秘密的。 “秦琛。” “嗯。” 连翘从他胸口抬头看着他,说:“我长大了。” 男人的眸亦看着她,说:“我知道。” 男人又伸手玩着她的头发,继续说:“你出狱后,变了,你坚决不走我给你选的路。而且,你走自己的路也走得有模有样。我这才意识到你再也不是我眼中那个毁我一园子兰花的小女孩,你到底还是长大了。” “你失望吗?” “多少有点。” “为什么?男人的控制欲?” “不。我倒希望你永远长不大,永远不要接受世间的恶俗,永远是我宠着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太妹。” 不食人间烟火? 小太妹? 看似自相矛盾,但仔细想一想,其实一点也不矛盾。 那个时候,她就是一个被秦琛宠坏了的孩子,仗着有秦琛这个强硬的后台,仗着自己一身的小虎胆,那是横行霸道、无所畏惧。那个时候,哪怕是州长家小公子的腿被她打折了,她依然可以无忧无虑,只因有秦琛给她善后。 可是,她再匪、再蛮,再小太妹,但她不识人世间的丑恶,不知人世间的炎凉。因为有秦琛,秦琛就像她的一片天,将她完全包裹其中,免她受所有的伤害。所以,她确实可以说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所幸她从不失善良的禀性,所以在秦琛那般纵容的宠溺之下她仍旧没有长歪。 五年,监狱的五年是她离开秦琛的五年。 在没有秦琛的庇护下,那五年,她才真正的活出了自己。 可以说,福祸相依、得失共存! 真要说对错,早已说不清。 有时候,她甚至是感谢这五年的,因为这五年,她认清了许多人世丑态,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更结识了冷美人,还成了君子集中营中的一员…… 五年,她宛如重生,就像那凤凰,浴火重生。 忆及过往种种,连翘很是感慨的说:“秦琛。我现在早已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太妹了。我长大了,可以和你风雨同舟了。” “嗯。” “那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听了后,无论这事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将我摒弃在外。虽然在你看来这种将我摒弃在外的行为是为了保护我。但,我是你的妻子,是不悔的母亲。我有义务也有权利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有可能的狂风暴雨。” “是今早你打算对我说的那复杂的事?” 连翘郑重的点头,说:“也和我是最高刑侦组的信息员有关。” 接着,连翘将她在监狱五年实则是在外接受训练的事一一告之,也将她回江州是为沙文猪而来的事说了,还将冷美人的事也说了个完整。 最后她说:“秦琛,我有感觉,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也许是总统顾南山。”语毕,连翘从男人的胸口抬头看着男人。 男人的眼睛仿若黑洞,深不可测。 “秦琛。” “你的教官是顾清城?” “嗯。起先我也不知道,还是冷美人来说起我才知道的。” “你的心理评估险险合格?” “是。其实依冷美人的本意,想就上次的心理评估机会将我从刑侦组抽身事退。但……依冷美人的明示、暗示,我怀疑是不是顾清城在我的心理评估一事上做了手脚,将我继续留在了刑侦组。我更怀疑,他将我留在刑侦组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你。” “我在最高刑侦组的机密档案中,战斗力等级评定是七星?” “是,据冷美人说,七星,代表可以撼动一个国家。而且她还告诉我,当初将我招进刑侦组,除了是看中我这极具数字天赋的大脑外,更有一大部分原因却是因为你。秦琛,你到底还有一个什么身份?可以告诉我吗?” ------题外话------ 下面有二更哦! 谢谢5698708、黄爱萍、不二菊丸、sheliahuang、云隆丰、159**8239、湖边的紫背天葵、lisa67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因题外字数限制原因有的妹子们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谢谢你们!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194 雪中浪漫(二更) 秦琛,低头看着她,漆黑的眸中若湖面起了浓雾。 “秦琛。” “这个身份你知不知道并不影响我们二人的感情。” “但是……” “匪匪,我是军人。” 军人? 他不是早就退伍了吗? 连翘唇翕合着。 秦琛躺了下来,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说:“睡吧。一切有我,不要担心。” 她也算半个军人。 军人有军人的职责。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他是军人这件事他能告诉她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再问下去必犯大忌。 她可以不为难他非要逼问出他的具体身份,但…… “秦琛,你又打算将我摒弃在外了吗?” 看着男人眼中深不可测的神情,连翘急了,爬起来说:“你可以不告诉我你的身份。但是,如果这次你又有什么事瞒了我。看似对我好,实则伤我的心的话。我不会再原谅你。” 男人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仍旧不出声。 “秦琛。你万事不和我商量,在你看来是保护我。但在我看来其实是你不相信我的能力。秦琛,要做能够站在你身边的女人,那我就要和你一起面对,面对接下来的所有。我不要做那只是依附青松生长的菟丝子。” 男人紧紧的搂了搂她的肩膀,说:“我没打算不和你商量。” “那……” “现在,我们必须将事情分清主次、分清轻重缓急。”说话间,他将女人的头摁在了胸口,又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是你哥付一笑,不能让他淌沙文猪这淌子浑水。” “然后呢?” “然后,我们秦氏帝国的重心要转到欧洲市场。这件事,刻不容缓。” 第二天。 连翘醒来,发觉自己就那么趴在秦琛怀中。 可能是昨晚的推心置腹,也有可能是秦琛将思绪理清,所以二人睡得都相当的沉。 连翘小心翼翼起身,决定给秦琛准备早餐。 哪料她一动,男人就醒了,紧了紧她的腰身,说:“再睡一会。” “我睡够了,去给你弄早餐。” 男人眼睛未睁开,嘴角勾起了笑容,却是松了手。 连翘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一个小时后,满屋飘香。 男人起来洗漱后,简单的裹了件浴袍来到桌前坐下。 桌子上的早餐,中式有、西式有,倒也赏心悦目。 这个小妻子的厨艺在他的调教下是越来越好了。 嗯,孺子可教。 “我记得原来,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那是原来。” 秦琛拉过连翘的手,说:“辛苦老婆了。”说话间,他在她手背留下一吻。 连翘坐在他身边,递了双筷子给他,问:“你想好了如何支开我哥没?” “凤凰山。” 这一次凤凰山灾后重建,他无偿捐资大笔的钱用于修筑从梧桐镇到凤凰小学的路。他要将那条公路修成一条国内最漂亮的公路。 “我打算将这条公路和堤防项目并轨。” 连翘闻言,心思电转。 堤防项目本就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如果在这事上再无偿捐资修筑一条公路,那可是锦上添花的事。 作为堤防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如果她身体好的话,她肯定要出席。 问题是如今她的身体有恙,不方便参与到公路的诸多琐事中去。 她,代表的是付氏。 她不能去,那付一笑出面也就成了必然。 修筑公路是慈善事业。如果付一笑只派吴江等人去的话,大有‘只做表面功夫’之嫌,终是不妥。所以,付一笑得亲自前往。 从公路方案的考察、公路方案的拍板到剪彩、奠基,这个时间过程有点长。 这样,就把付一笑拐出江州了。 想通个中曲折,连翘对秦琛竖起大拇指,赞道:“高明。” “呵呵,我记得原来你夸我的时候总喜欢用‘老狐狸’来着。” 连翘才不管男人的嘲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男人,说:“那你可不可以为冷美人也想一条后路?” 这五年。 是冷美人将她带出监狱,接触了外面的一个新世界。 是冷美人陪着她生下不悔。 是冷美人着手安排不悔进了孤儿院并一直保护着不悔的平安。 也是冷美人,为了不让不悔忘了她,每个月,冷美人都会安排她和小丫头见上一面,有时相处一天,有时相处数天。所以,不悔的成长并未缺失母爱。 在她为了付一笑的事一意孤行的时候,是冷美人替她挡了所有的过错。 在感觉到她危险的时候,是冷美人不惜违背原则前来警醒她,提醒她要她注意。 所以,她早将冷美人看成了家人。 她对冷美人了解不多,只知道是她的上级。 她不知道冷美人还有没有家人,只知道冷美人已全无过往的记忆。 那她连翘愿意当冷美人的家人,她连翘也愿意帮冷美人拾回记忆。 哪怕捡不回那份记忆,那她连翘在考虑自己的出路的时候,也必须为冷美人考虑一份出路。 现在的最高刑侦组既然已不适合她连翘呆下去,想当然应该也已不适合冷美人继续呆下去了。 问过后,连翘期待的看着他,因为他的脑袋不是一般的灵活。 替冷美人想一条出路…… 秦琛喝粥的人,手一顿。 从昨晚她的讲述中,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冷美人对她的好,对不悔的好。这一点,他是非常感激的。但…… “她是军人。” “你不也是军人?” “我们有可能是各为其主。”秦琛肯定的说。 连翘的眉狠狠的一抽: 那就大发了! 怎么办? 12月的第一天,是个大雪飘飞的日子。 但对于江州人而言,特别是对江州第一医院的人而言,只怕再也忘不了那一天了。 那一天,是国内最大毒枭沙文猪的儿子沙童的骨髓移植手术日。 那一天,全国各大媒体、娱乐报刊杂志的记者早就驾起了长枪短炮在医院门口守着。 那一天,更有许多先前替沙文猪请愿的人自发组织了队伍,分列在医院两旁,像等待一个英雄般的等着沙文猪这个英雄父亲的到来。 因为骨髓移植手术事关重大,江州出动了大批警力,组成了道道人墙。不但有序的维持着这里的秩序,更是将这医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严防有可能的意外。 上午9:00,警局的车子载着沙文猪进了医院。 一切手术准备妥当,上午10:00,沙文猪和沙童同时被推进了手术室。 其实,那些站在医院门口守着新闻的各路记者只能说是菜鸟,真正精明的记者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纷纷以病人的身份入驻到医院各科室。所以,现在,医院内,有很多装成病人的记者纷纷将自己准备的手机、微型摄像机都对准了手术大楼。 因为沙文猪、沙童骨髓移植事关重大,现在医院明确禁止摄影器材进医院。所以,记者们用的是微型摄像机和手机。 连翘在医院也住了一段时间了。说起来,她都能走、能跑了,再也不像开始那样跛得厉害。只是,腿仍旧出不得力。 能大动后,她没闲着,几乎每天到内科的住院大楼看望秦父。 下午13:00,她从秦父的VIP病房出来。才步出住院大楼,迎面就飞来一个雪团。 本来她是可以躲过去的,但一恍眼看是她的小宝贝的恶作剧,于是就佯装着没躲过去,雪团砸到她脸上,她故意‘啊’的大叫了一声。 见连翘的狼狈样,不悔‘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连翘叫了声‘小坏蛋’后跑上去,要打不悔的屁股。不悔呢,肯定是不干的,开始跑、躲。 母女两个在雪地中玩得不亦乐乎。 秦琛、秦叶心怡二人看着玩得开怀的母女,心思各异。 终于,连翘追上了不悔,抱起她,打了她的小屁股两下,说:“小坏蛋,看到妈妈就打,这是哪家的熊孩子?” “秦家的啊。” 不悔在孤儿院并没有具体的姓,一直就‘不悔、不悔’的叫着,后来秦琛知道不悔的存在也是在他和连翘合好之后,所以他早征得连翘的同意,在进国际学校之前就给不悔冠了‘秦’姓。 当时连翘还说要不要连名都改了,叫‘秦连’。可秦琛说,就叫不悔,很有意义。不悔本人也喜欢自己的名字,还说‘秦连’难听,就像那个被陈世美抛弃的‘秦香莲’似的,她才不要叫秦连。 所以,最后,不悔的大名就是秦不悔。(有木有‘情不悔’的感觉) “原来秦家出了个熊孩子啊。”连翘笑着说。 不悔又‘嘻嘻’的笑了,亲了连翘一口,说:“妈妈,放我下来,你的腿才好,不能抱我太长时间。” 不悔为什么逗人疼,就表现在这里。 连翘小心翼翼的放下不悔,不悔又说:“我和奶奶去看爷爷,一起去呗?” 不悔年纪虽然小,但这段时间和秦叶心怡相处,她感觉得到奶奶和妈妈之间有问题。她们二人见面几乎就是非常淡漠的点头之交。 不悔心里还想着,她要想个办法,好化解奶奶和妈妈这个千古婆媳关系难调的矛盾。 “妈妈才从爷爷那里出来,再去的话爷爷都会烦的。还是小宝贝儿去吧,宝贝儿去了,爷爷肯定喜欢,也不会烦。” 她和秦叶心怡积怨已深,真要和睦相处在短时间内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在是因为有不悔在中间做润滑剂,秦叶心怡才和她有点头之交。连翘说这些,也是不想秦叶心怡尴尬。 不悔有些懊恼的嘟着小嘴,最后说:“算了。那我和奶奶看爷爷去了。” 其实,秦叶心怡也是不想和连翘多相处的,听连翘解了围,她长吁一口气。上前牵起不悔的手,和连翘点了点头后,牵着不悔走进住院部。 秦琛上前,轻挽着连翘的腰,低头看着她。 雪幕中,男人举着一只黑色的伞,穿着黑色的羊绒风衣,身材挺拔,目似曜石,风华流转。 “嘿,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连翘问。 “好看。” 女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衣裙,外面罩着件玫红的驼绒风衣,再加上这段时间调养得好,那红衣衬得她的气色更好了。男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你不进去陪你的宝贝儿?” “我送你回病房再去陪她。” 连翘的VVIP病房是外科住院大楼,秦父的病房是内科住院大楼,不在一栋,但相距也不远。 她说:“没事,我一个人走回去。”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两个保镖随行。 今天是沙文猪、沙童手术的日子,秦琛将医院的安保提升了许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当知道秦琛在沙童手术日这天要提高安保等级的时候,曾经连翘还笑说‘有那许多的特警当保镖,你犯得着这么小心谨慎’的话。而秦琛回她的是‘小心无过错’。 “走吧。我抱你回去。”说话间,秦琛伸手出来打算将连翘来个公主抱。 “不必。”连翘说话间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你的腿还没完全好。不宜多动。听话。”男人说话间又要上前对她来个公主抱,并说:“我抱你回病房后就去陪不悔。” 连翘又后退两步,说:“不用。” 男人看她像防狼般的防着他,低低的笑了,说:“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对我不满啊。” 当然不满,非常的不满。 为什么不满,你又不是不知道。 长期以‘抱’为名吃豆腐。 完全不是原来的秦斋公了。 好看的桃花眼,就那么瞪着他,里面写着‘我就是不满’五个字。 男人又笑了,再度靠近她,微低头,凑近她耳边,说:“你再这样看我,小心又被我当成欲求不满。” 闻言,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连翘恼了,直接一脚就踹向他。 男人灵敏的侧身避开,伞却仍旧罩在女人的头顶上,替女人遮风挡雪。 见一击不中,连翘再度连环踹。而男人呢,始终撑着伞,步伐不乱的躲过了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远远看去,二人就像在跳舞似的。 有装做病人的记者本在这里守沙文猪的新闻,无意中发现了高冷的秦大总裁和连大小姐雪中浪漫的一幕,一时间手痒就拍下来了。 手机的像素算高清了,看得比较清楚。 记者想,今天赚了。 远处,秦琛终于逮住了连翘的腿,因为连翘蛮力还是蛮大的,秦琛不得不丢了手中的伞,另外一只手抓着她挥过来的拳头,说:“腿还没好全,不要太出力。” “是你欠踹。”这段时间,男人每天变着法的压榨她,毫无节制。这不,还将罪名加在她的头上。 她瞪他哪是欲求不满,是怪他不懂怜香惜玉好不好。 男人放下她的腿,伸手压住她后腰,迫她帖向他,然后低头在她唇上一啄,说:“我怎么感觉……” “秦琛……”说话间,她一把推开他。 男人被她推得倒退两步,‘咦’了一声,“难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现在在我面前除了提一些精虫充脑的事,还会提什么?秦琛,我告诉你,如果今天你还不知节制,我就让宝贝来陪我吃喝睡。” 男人好笑的看着她,说:“精虫充脑的是你吧。我想说的是……” “你给我闭嘴。” 好吧,男人微挑了眉,闭口不作声。 但很快,‘啪’的一声,连翘来不及躲闪,头顶的树枝因积雪太厚终于承不住压力折断掉了下来,正砸中连翘的头。一时间,连翘满头、满身都是雪。 秦琛很想去疼疼她的,但看着她那出其不意的样子,终是没忍住,‘哈哈哈哈’的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连翘眼角狠狠的一抽。 秦琛指着树上的断枝处,说:“我很想对你说‘我怎么感觉那树枝要砸下来似的’提醒你。但是,你不让我说啊。还说我精虫充脑。” “秦琛!” 连翘恼羞成怒,再度抬腿,以极快的速度连续踹向秦琛。 秦琛不敢大意,又怕她太过用力反伤了腿,又怕她滑倒,于是在躲着她的同时抓了个空子一把剪住了她的手,接着将她的手剪到了背后。 远处,那个偷偷摄像的记者口中直喊着‘赚了,赚大发了’的话,居然被他拍到了高冷总裁和总裁前妻在雪地拥吻的一幕,简直是太美了啊啊啊。高冷总裁原来有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195 气氛,紧张(三更) 雪幕中,一片浪漫。 手术室中,一地血腥。 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身影,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白大褂已被血迹染遍。 高大壮硕的男人冷冷的坐在手术床上,眼中一片冰凉,手中的枪直指着医生的脑袋,问:“手术完成了?” 医生颤颤兢的点头,“是。” “会不会有排斥反应?” “还要看今晚……” “我要你现在就给肯定的答案。” 医生吓得瘫软到了地上。 他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才只转了个身的功夫,再回头,手术室变地狱。 这个沙文猪明明是麻醉状态啊,怎么突然就醒了?怎么他的手上会有一把枪?无声枪? 按照警局的要求,这里的护士都是从军医院调来的护士。医生除了他这个主治医生外,其余的也都是军医。但是,死了,全部都死了。 包括在手术室看押这个沙文猪的两名狱警,也死了。 “说!” “如果是非直系亲属的骨髓,患者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但如果是直系亲属的骨髓,患者存活率低达百分之七十,高可达百分之八十五。沙先生和沙童是父子,是直系,所以,沙童的存活率很高。” “叔侄算不算直系?” “啊?” “如果不是父子,只是叔侄,算不算直系?” “算!” “百分之八十五?”男人冷哼一声,跳下手术床,赤着双脚踩在地上。 地上的血,染红了男人的双脚。 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走到一个已经牺牲的狱警面前,伸手在那狱警身上一摸,便摸出了一串钥匙。他找出其中的一把,然后轻轻松松的打开了铐着他的手铐、脚镣。 医生早吓得不知再该干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沙文猪的举动。 只见沙文猪小心翼翼的走到隔壁的手术间,走到那个名唤沙童的小男孩病床前,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熟睡的孩子。嘴角终于挂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半晌,沙文猪从隔壁手术间出来后,看着医生说:“我要你将那百分之八十五变成百分百,否则……” 他用枪一一指着地上躺着的众多尸体,说:“明白吗?到时候,不光死你一个给小童陪葬,你的家人,我一个不留。” “啊啊啊。不要杀我,我懂。我懂。我一定竭尽所能救活小少爷。我是小少爷的主治医生,小少爷有个什么状况我最清楚。我保证,一个月内,小少爷就能活蹦乱跳的出院。” “好。很好。暂时留你一条命。记住,我儿子活,你活。我儿子死,你全家死。” “是,是!” 沙文猪缓缓的脱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然后选了一个和自己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军医身上的衣物脱下。 他穿上那军医的衣服,穿上那军医的鞋子。也穿上了那军医的白大褂。 做这一切的时候,医生觉得那个沙文猪就像是早上才起床般的慵懒。穿衣、穿鞋的时候很是闲适。只是,无论是衣物还是鞋子上都沾满了血渍。 接着,医生便见沙文猪走到了手术室门前,而且回头看了他一眼。 医生吓得一个哆嗦,潜意识中举起双手,说:“不要杀我。” 沙文猪一声冷哼,声音若西伯利亚的冷风,说:“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出来。”语毕,他打开了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外,一众持枪特警看向沙文猪。 因为沙文猪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所以没人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是他那一身的血。 特警队长上前,问:“出了什么事?” “手术出了点问题。患者大出血,现在急需要血。我去拿。” 没有人怀疑。 特警们让出了一条路。 稳健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看着沙文猪的背影,特警队长精明的眼眯成一条缝,他记得那些电影、电视中,但凡出现急救镜头之类的,需要用到血的,出手术室取血的应该是护士。而眼前去取血的怎么是医生? 艺术取材于生活…… 念及此,在沙文猪走出十米远的时候,特警队长突然说:“站住。” 走廊上,走动着的只有沙文猪一人。所以,沙文猪听话的站住,淡定的转身,看着特警队长。 诡谲的气氛,瞬间弥漫。 多年的警觉使得特警队长有了感知,他的手缓缓的摸到腰间枪柄,问:“口令!” 分列两边的特警也觉得不妙,手纷纷扣紧了枪支。 沙文猪抬起手,入怀。 特警队长快速反应,拔枪直指沙文猪,说:“不许动。” 很快,分列两队的特警亦子弹上膛,齐齐对准了沙文猪。 沙文猪‘哧’的一笑,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那烟盒上还浸染着血渍。 特警队长的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看着那盒烟,眼角抽了抽。 无视血渍,沙文猪抽出一支烟,因为他带着口罩,所以并没有将烟放入嘴中,他只是‘啪’的一声将打火机点燃,然后将打火机缓缓的凑近烟头…… 气氛,紧张万分。 有特警小战士的额头已微有汗。 就在一众人以为沙文猪要点燃香烟的时候,沙文猪却将点燃的打火机一掷。 打火机以抛特线形式直直落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紧接着,‘轰’的一声,垃圾桶爆裂,火光冲天,强大的气流伴着强大的烟气直扑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走廊。 枪声,四起。 在垃圾桶爆炸的同时,从住院大楼各楼层依次传来爆炸声,爆炸声不绝于耳。 一场屠杀,就此上演。 “小心。” 秦琛和连翘尚在住院部楼下,感觉到一股热浪扑来,秦琛眼明手快的将连翘护入怀中。然后快速倒地翻滚了几圈,躲过了第一批热浪。 “啊!” 那个一直拍摄秦琛、连翘的记者从手机中看到,紧跟着第二波热浪从住院部的大门、窗口处似呼啸的龙卷风般再度袭向了秦琛、连翘二人。 但秦琛在电光火石间飞身而起,怀抱着连翘一脚蹬在了附近的树上,借力将二人送到了更远处的一棵大树后。 “超人!”记者呆呆的说。 不是只有古装武侠剧中才看得到这样的轻功本领吗? 现实生活中,除非是超人啊啊啊。 记者还没有愣多久,那强大的气流就扑到了他面前,他被气流冲撞得飞向了远处的草坪。摔到雪地时,他看到整座住院大楼,从一楼开始,所有的楼层,所有的窗口,似芝麻开花节节高似的,都有强烈的气流扑向窗外,就像燃爆着的一个巨型的烟火。 这是在拍好莱坞大片吗? 晕厥前,记者如是想。 说来也巧了,给沙童做骨髓移植的手术室正在这内科住院部的顶楼。 “不悔。” 秦琛、连翘几乎是同时惊呼。 秦琛一把拉住要往住院大楼冲的女人,说:“你的腿不方便,别去,等我。” 说话间,秦琛的身影已快速的闪进了住院楼。 连翘,看着冲进漫天烟雾中去的男人,急得跺了跺脚。 可是,由于太过用力,又正是跺的她受伤的腿,她‘啊’了一声倒在了雪地。 她恨得捶了一下自己的腿,“废物,只会添乱。” 不说连翘在外恨自己的腿没用,只说秦琛。 住院部内,一片混乱。 到处是惊声尖叫的人群,到处都是疯狂着往外跑的人。 只有秦琛一人,逆行。 电梯肯定是不能用的。 秦父住的VIP在十八层。 秦琛,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跑到了十八层。 今天,秦琛在秦父的病房加大了安保。保镖由原来的两人加到八人。 但是,现在,保镖人呢? 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秦琛推开秦父的病房,空无一人。不说秦父了,就是前来看望秦父的秦叶心怡、不悔也都没了踪影。 秦琛急忙奔向主治医生办公室,无人。 有可能是去了检查室,一般去检查室的时候,家属可以同行。 念及此,秦琛再度奔向检查室。 才推开检查室的门,一股迷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秦琛急忙摒住呼吸后退数步。不待室内迷一香的味道散去,他又摒住呼吸冲了进去,便见有四个保镖倒在地上。 秦琛快速一脚踹开内室的门,另外的四个保镖亦倒在地上,根本不见父亲、母亲、不悔的身影。 没有犹豫,秦琛快速转身往回跑,同时拨打电话。 连翘接了电话,“秦琛。” “注意跑出去的人。看有没有不悔他们。” “好。你呢?” “我必须上去看看。” “注意安全。” 随着连翘的话落地,连翘便听到了直升机那巨大的螺旋桨发出的声音。她缓缓的抬头,一架巨型战斗型直升机正缓缓的靠近。 秦琛,亦听到了了螺旋桨的声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挂了电话后将头伸出窗外,便见那直升机正要往这住院大楼的天台停靠。 道了声‘不好’,秦琛发足力往楼梯方向跑去。 这住院部有二十八层,自十八层往上,每个楼梯道上都可以看到倒地的特警、刑警。还有那些因为惊慌失措、慌不择路而被踩倒的无辜医患。 特警、刑警明显是中枪,而那些无辜的医患,大多是被踩伤,并无大碍。 有医患看到秦琛,急切的喊‘救救我、救救我’,秦琛没有理睬,只以极快的速度往上跑去。 此时,天台,直升机缓缓降落。 秦父就那么被丢在天台的雪地上。秦叶心怡颤抖的抱着不悔跪在一边,将不悔紧紧的护在怀中。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事时,不悔正在秦父病房说着话。她呢,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然后,秦父的主治医生就走进来,说‘秦老的身子似乎有反应了,可能是要醒转的迹象,要送到检查室做个全面检查’的话。 听到医生的话,她当时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五年了,这个男人终于可以醒了。难过的是,这个男人醒了,那她当年污蔑连翘的事只怕就要东窗事发了。 于是,她牵着不悔,在保镖们的保护下前往检查室。 依惯例,保镖分做两队。 一队随秦父进内室检查。 一队留在外室看守。 秦父被推进里间去检查,她和不悔、保镖们在外间等。 可等着等着,她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已是天台上。 保镖们都不在了。 所幸,不悔在她身边,只是双眼紧闭。于是,她惊叫了声‘不悔’后,一把将不悔抱起搂进怀中,惊慌中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不悔还有没有呼吸,所幸不悔呼吸均匀,并无大碍。应该只是晕迷。 在秦叶心怡长吁一口气的同时,沙文猪一身血衣,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天台。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196 速度,若鬼魅(一更) 看沙文猪到了,秦父的‘主治医生’手往面上一抹,一张面具就揭了下来,出现的又是另外一张面孔。 他说:“大哥。” 这个主治医生怎么突然就变脸了?秦叶心怡呆呆的看着,接着,她想起她们演戏的时候,有时那危险的戏份就用替身。只需要给替身戴张特制的胶皮面具即可。原来,这个主治医生不是主治医生,是假的。 “怎么?他们就是秦琛的家人。” “是,大哥。这个老头子就是秦琛那个植物人爸爸。这个女的是他的妈妈。这个小女孩……据说是秦琛收养的女儿。不过,传闻,秦琛非常的宠她。” 秦叶心怡紧紧的抱着不悔,颤抖着说:“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沙文猪微弯身,冰冷的眸直视着秦叶心怡,说:“你儿子坏我大事,让我损失惨重。我现在抓了你们,是让他长点教训。” 秦叶心怡唇微翕,看着沙文猪。她认得他,前段时间广播电视中几乎都是他的身影,播的都是他的拳拳父爱之心。 “沙先生?” “正是。” 此时,从直升机上又跳下几十个人,一溜排黑衣装扮,正是沙文猪的手下。 “去几个人到楼下接应。能活一个是一个。能救一个是一个。”沙文猪吩咐。 “是。” 一批手下走了,天台上只剩下十几个手下,乌压压的一片,直瞪着秦叶心怡、秦父、不悔三人。 秦叶心怡眸颤了颤,说:“沙先生,不管我儿子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但我是他的母亲,他的罪、我来受,我跟你们走。求您放过这个孩子还有我丈夫。他们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弱小。” “哈哈哈哈,真是一个好母亲啊。”沙文猪抬手,以指为枪,指着秦叶心怡的太阳穴,佯装‘啪’了一声,问:“你确定?” 秦叶心怡的身子抖得似秋风中的落叶,但仍旧坚定的点头,说:“是的。只要沙先生愿意放了我丈夫和这个孩子,我愿意去死。” 随着秦叶心怡的话落地,一个手下上前,说:“沙先生,航空已被控制,暂时不能走了。” 沙文猪朝天狠狠一挥手,说:“告诉他们,我手里有三个人质,是秦琛的家人。他们知道怎么做。” “是,沙先生。” “全部带走。”语毕,沙文猪率先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那巨大的螺旋桨重新启动,气流狂转,迫得人无法呼吸。随着沙文猪上了直升机,其他手下有的去抬躺在地上的秦父,有的推攘着秦叶心怡要她站起来。 “你们别动他。”秦叶心怡要那些手下不要动地上的秦父,又说:“他只是一个病人,你们带走他没用。” “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 秦叶心怡恍惚的看着秦父被抬到了直升机上,她亦被人推攘着。有人想从她怀中抢走不悔,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死劲的抱着不悔揉进怀中,弯着腰,用整个胸膛护着,说:“干嘛,你们要干嘛。” “死婆子,松手。” 说话间,手下用力扇了秦叶心怡一掌。秦叶心怡的脸立马肿了起来,嘴角亦流出了血。 “不,不,她还小,不要吓着她。我也要上去的,让我抱着她。求求你们了。” 这些手下是没有感情的。但看秦叶心怡泪流满面的护着自己的孙女,心终究是软了软。 抱着就抱着吧。 反正都要去直升机上。 于是,那个抢不悔的手下停了手。不耐烦的将秦叶心怡一推,道:“上就上,啰嗦个什么?还不快点。” 楼下。 秦琛,仍旧沿着楼梯向上奔跑着,身敏捷若豹。 只是,越往上,沙文猪的人就越多,战况愈烈。 原来,沙文猪归国前早就制定好了将骨髓移植手术定在湖州的计划,湖州是他的老巢,他几乎可以不废一兵一卒、顺利的从手术室遁走。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因了秦琛的原因,他的手术被迫选定在江州,在江州,他的人脉不如湖州,那就证明他得大干一场。 大干,证明他的手下亦会有大的伤亡,伤亡过大就会动摇他的根基。 于是,他把所有的怨气发在了秦琛身上。 虽然手术定在了江州,虽然江州不是他的老巢,但他还是有人的。 于是,他又重新制定了这次逃跑的方案、路线。 从医院的清洁工,到医院的义工,甚至是医院的病人,他的人马能进医院的都想办法进了医院。 为了以防万一,也早就布局好了抓拿秦父做人质的打算。一来权当报秦琛当初毁了他的计划,迫得他不得不辗转江州之仇。再则,如果是拿别的人做人质,也许刑侦组不会当一回事。但如果拿秦父做人质,那刑侦组就得惦量三分。 所以,他的人马早就定制好了秦父主治医生的胶皮面具。在沙文猪、沙童骨髓移植的时候就以‘为秦父检查’为名将秦父带往检查室。 而检查室中,他们早就布下了迷一香,只需要慢慢的、人不知、鬼不觉的浸袭便可。 一切异乎寻常的顺利,更顺利的是不但抓到了秦父,更抓到了秦母、不悔。 楼下,秦琛在干掉了一个又一个挡他路的人后,仍旧箭步如飞的往上跑着。 但越往上,前来支援沙文猪的人越多,更有先前的一批直升机援兵前来支援。 秦琛,越来越有种强烈的感觉。 他的小宝贝儿应该在楼上,在天台。 本来,今天考虑着沙文猪的事,他是不愿意带不悔来医院的。但不悔在他身上撒娇,说想爷爷了,还说她去的次数多的话爷爷就可以提前醒的话,她甚至于还信誓旦旦的说有一次她和爷爷说话的时候,爷爷的手指都动了的。 秦琛不想违悖不悔这颗孺慕之心,更何况他也从来不会反对不悔,于是便这样带不悔来了医院。 但是保镖却比平时多了许多。 可不成想,还是出事了。 在检查室看到倒地的保镖时,初时他还以为沙文猪的人会劫持母亲、不悔他们趁乱跑出住院部大楼。但在看到直升机以后,他不这么认为了。 所以,他杀红了眼般的往上冲。 当看到又三名沙文猪的人的时候,他毫不迟疑的抬手。 袖中暗器出手,那三人还没看到秦琛其人就瞪大了眼睛气绝倒地。 然后,秦琛听到直升机的螺旋桨启动了。 知道沙文猪等人要撤退了,他越发加快了脚步。然,在又一个沙文猪的人出现在他眼前阻挡他前进的道路时,他若来自魔界的修罗,眼中泛着可怕的杀气。身子若鬼魅般的就飘到了那人的身后。然后,手微动,一把薄刃出现在他手中,反手一划。 那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脖子处似乎被什么划了一下,下意识用手去摸。接着,鲜血喷涌。他缓缓的跪倒地上,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看着又往楼上跑的男人的身影。 秦琛才跑至又一个转角,楼上又有沙文猪的人。男人的速度快极,转眼便躲开。十几发子弹悉数打空。 沙文猪的人没看过这么快的身手,震惊的同时,手不停,一边扣着扳机一边往下冲。 他才冲下楼梯一半,秦琛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双手撑着扶梯,一个漂亮的回旋,腿绞在了那人的脑袋上,用力一带,那人不防,就那么被秦琛摔到了楼下。 随着再一波沙文猪的人涌来,随着又一波子弹密集而来。秦琛再度被逼得跳下扶梯,躲在了楼下。 这样下去,他还没到天台,直升机可能就起飞了。 时间明显不够。 如此想,秦琛恨得捶了捶墙壁。 就在此时,一抹高挑的红衣身影从走廊处快速跑来。 在秦琛还没有分辨出她是敌是友的时候,红衣身影毫不犹豫的扔了一把手枪秦琛。 只听她说:“沙文猪以你父亲、母亲、不悔为人质,我们的航空管制对他没用。所以,要快。” “你是……” “不悔的干妈。” “谢了。” 原来,红衣身影正是冷美人。 说话间,二人以极快的速度跑向天台。 大楼外,雪花飞扬。 大楼内,战况持续。 而沙文猪的手下为了沙文猪,也都不要命了。他们阻挡着秦琛、冷美人等人的同时,要沙文猪先走不要管他们了。 秦琛,眸猩红。 宝贝,等着爸爸,爸爸来救你了,爸爸说过不会再离开你的。再等爸爸一会儿,只等爸爸一会儿。 男人已然杀红了眼,但凡出手,必毙一命。 他速度极快,已跑到了冷美人等一众人前面去。 那些沙文猪的手下们,反应速度快的躲不过秦琛的子弹。反应速度慢的,秦琛已至他们身前了他们有的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秦琛一拳擂飞,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头浆迸裂。再或者男人诡异的出手,那些手下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喉咙飙血而亡。 秦琛一人当先,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好狠。” 冷美人和她身后的人都震惊了,好一个果断、狠决的秦琛,好一个一招毙命的手段。 秦琛冲上天台的时候,也正是直升机起飞的时候。 沙文猪有一批手下留下来阻止冷美人等人的追击。 因有人质在手,航空管制对直升机无效。 秦琛,发了疯似的加快速度,无视那些向他密集轰来的子弹,他一边跑一边撕了外套一甩,然后从天台上纵身一跃,正好跳到了直升机上,抓住了尚还没来得及合扰的舱门。 一众留在天台上的沙文猪的人马看傻了眼:这速度,若鬼魅。 在他们傻眼的功夫,冷美人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便见秦琛已跃到了直升机上去了。而直升机上准备拉舱门的手下发现了秦琛,立马用脚去踹秦琛。 秦琛眼明手快的伸手拽住了那手下的脚,然后用力一拉,那手下便被秦琛拉下了直升机,惊叫着往地上坠落。 机舱内,又一个沙文猪的人出现,站在舱门口,手抬起,直指秦琛…… 看着这惊险万分的一幕,冷美人道了声“疯子”后,也不顾天台上那个向她袭来的沙文猪的人,她抬臂、子弹出鞘。 那站在直升机舱门处准备射击秦琛的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被冷美人击中心脏,然后直直的从直升机上坠落。秦琛趁此时机,一跃便进到了直升机内。 冷美人为了救秦琛,肩膀被天台上的沙文猪的人马击中。她没顾及到痛,而是紧接着一个助跑之下,她亦从天台上纵身一跃,往直升机方向跳去。 因她和直升机距离太远,不可能一跃便跃到直升机上,是以在飞跃的同时,她手中的银丝出手,正好钩住了直升机的起落杆。然后她紧收银丝,双手顺利的抓住了起落杆。 ------题外话------ 下面有二更哦! 谢谢青丝客,遇良人、Jkp安、QQ042111pc1a6966、5698708、lisa67、黄爱萍等妹子们送的票票、花花!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197 王者对王者(二更) 漫天的烟雾、大型直升机的起落,男人纵身一跃跳上直升机,接二连三有人从直升机坠落,女人纵身一跃亦跳上直升机…… 桩桩幕幕,被医院外的长枪短炮悉数记录了下来。 然,那些记者只是目瞪口呆的持着麦克风,目瞪口呆的看着,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现场报道。 犹如梦中。 犹如正在电影院观看一场电影。 医院外,时间似乎静止了。 而医院内科住院大楼的天台上,大战仍旧在轰轰烈烈的持续上演。 直升机上,秦琛见自己的父亲就那么被丢在舱门旁。母亲紧紧的抱着不悔。他的小宝贝儿似乎睡着了,并不知道危险。 还好! 只是母亲脸上……有伤! 秦琛心中戾气堵生。 看到儿子不要命的跃上直升机,秦叶心怡眼含着泪,说:“琛儿,你,不该来,不该来啊。” 他的母亲、父亲、女儿都在这里,他能不来? 只是现在,因为他们,他冒不得一丝险。 “秦大总裁,这么有空?居然表演空中飞人?”一边说话,沙文猪一边倒了杯红酒,然后非常惬意的坐下,摇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秦琛。 “沙先生为什么抓我的家人?有本事冲我来,抓老弱病残也不怕人笑话?”秦琛的声音冷酷得似从地狱出来的索命阎罗,机舱内便有了千里冰封之感。 “老?弱?病?残?” 沙文猪一边说,一边一口饮尽杯中红酒,笑得极度的优雅,但在这优雅中又带着丝毛骨耸然,又说:“抓了又如何?能用就成。” “为什么?”秦琛问。 “你不该坏我好事。” 虽然从连翘那里知道了沙文猪的事,也知道自己无意间踹飞了沙文猪的计划,也因此打乱了沙文猪所有的步骤。但秦琛仍旧装做不明白,说:“沙先生的话,秦某人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来,一起喝点酒,谈点子心,也许就明白了。” 两个男人,面对面。 一个坐,一个站。 一个周身弥漫着阴冷之气,一个周身弥漫着千里冰封之意。 两个霸主,谁也不让谁。 机舱内,气氛诡异。 大战,一触即发。 哪怕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音再大,但一声轻微的响声仍旧传到了沙文猪和秦琛耳中。 沙文猪笑着摇头,缓缓放下酒杯,说:“秦琛。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但是,你再快、再狠,也要确定是不是能够快得一气呵成救下你爸爸、妈妈、女儿他们三人。” 秦琛,讶异:方才的声音不是他发出的,那是…… 因为机舱内所有的人注意着秦琛,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直升机起落杆上居然还有一人,红衣飞扬。 秦琛,从舱门的反光中看到了冷美人的影子。 那声音是冷美人弄出来的。 很好。 为了配合冷美人,秦琛缓缓的将手一动,一支暗器从腕间滑落,掉在直升机上,发出‘丁’的声音。 “把他身上所有的暗器都卸了。”沙文猪说。 “你确信要和我为敌?”秦琛问。 “道上说‘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秦大总裁,若非得已,我怎么会和你为敌。是你先坏我好事,我才劫你的家人。我们这是礼尚往来。” 秦琛,一声冷哼。 “但是,秦大总裁,我并没打算伤害你的家人。等我安全了,我自会放了他们。当然,现在还会加一个你,也放了你。” 在沙文猪的手下搜秦琛的身的同时,冷美人飞身而上。 秦琛眼明手快,快速出手,那个搜他身的手下便被扭断了脖子。再抬手间,袖箭出手,又两名沙文猪的人被秦琛击毙倒地。 这速度,快得吓人。 秦琛快,沙文猪的速度也不慢。 睁着一双冰凉的眼,抬手,亦是暗器出袖,直击跃入舱门的冷美人。 冷美人就地一滚,避过沙文猪的袭击。 但,紧接着三枚暗器再度当面袭来,且带着弧度。 原来,知道冷美人有可能躲避的方向,沙文猪估摸出了冷美人的躲避速度,所以他出击时并不是朝冷美人打,而是朝着冷美人有可能躲避的地方打。 沙文猪出击速度快、二人距离近,冷美人躲过前面两枚暗器,没躲过最后一枚,伤在手臂上。 冷美人久经沙场,对这些小伤小痛并不在意。在躲避沙文猪袭击的同时,她也没闲着。哪怕是手臂受伤,她亦抬手,袖中银针以极快的速度飞出,沙文猪的又两个手下倒地。 也许知道是在直升机上,所以,所有人用的都是暗器。 狭小的空间,暗器密集。 秦琛不敢大意,像一堵山一样护在秦叶心怡身前。 眼见着一枚暗器飞来,他不能避,避开就有可能打到秦叶心怡身上再或者不悔身上。所以,他定在那里,从容抬手阻挡。 暗器没入他的胳膊中,他哼都没有哼一声。 为安全起见,秦琛趁冷美人转移了沙文猪等人的注意,直接踹翻几把坐椅拉过来挡在秦父、秦母、不悔的面前,将三人护了个严实。 “就当是演戏。”秦琛乌黑的眸看着母亲,叮嘱。 秦叶心怡年青的时候是知名演员,各项影后桂冠那是拿到手软。她清楚的知道此时不能软弱,不能拖儿子的后腿,否则,今天谁也别想活着从这直升机上下去。 “琛儿,别管我。”说话间,秦叶心怡闭上了眼睛。 有坐椅当护墙,挡住了所有可能的对家人的伤害。这样,秦琛的动作便可以大些了。 冷美人一直护着秦琛的举动,见秦琛能大动了,她出手亦冒险了些。 可以说,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比的就是谁的速度快。 沙文猪的手下虽然厉害,但是和秦琛、冷美人比,那就不是差了一星半点。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飞机上只剩下沙文猪、一名手下、秦琛、冷美人。外加一个一直驾驶直升机的飞行员。 除了飞行员外,其余四人都不怎么好。 秦琛胳膊受伤。 冷美人在天台本就受伤了的,在直升机上的混战中又被沙文猪的人马的刀所伤,手臂鲜血淋漓。 沙文猪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肩膀两处受伤。 飞行员要开飞机,加入不了战局。 所以,明显的二对二。 秦琛直接迎向了沙文猪。 论近身肉搏,这世上打得过秦琛的,用秦琛的话说,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但沙文猪,亦不弱,几乎可以和秦琛打成平手。 那一厢,冷美人和那名仅剩下的手下斗在了一处。 那手下杀人无数,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个不要命的女人。 他亲眼看到这个女人的冷、准、狠。 他的几个兄弟都死在眼前这个冷酷的女人手中。所以,他并不轻敌。 他是男人,胜在体力,胜在天生的力量。但冷美人身体灵活,手上银丝千变万化,胜过天下任何近身肉搏的武器。二人打在一处,二十招还没到,他的手险险被冷美人的银丝绞断。 冷美人的冷酷激起了那名手下的血性。交战中,一个空档,他一拳头打在了冷美人的小腹上。 哪怕冷美人接受过这种抗打击的训练,却仍旧觉得五脏六腑痛得似都移了位似的。她闷哼一声,不甘示弱,见机行事,极快的用银丝缠住了那名手下的脖子,用力一拉。 沙文猪的手下大骇,为防自己的脖子被她的银丝绞断,他不得不随着银丝方向转动自己的脖子,也就在这个空档,冷美人将脚用力一蹬,军靴脚底冒出一把刀刃。她抬腿,踢向那人的后脑勺。 那名手下才灵活的躲过了冷美人银丝缠脖子的危险,接着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刺痛。在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后脑勺突地钝痛难挡。他瞪着冷美人,伸手摸向后脑勺,觉得手上热乎乎的一片。 他一愣,将手拿到眼前一看:血! 然后,冷美人勾唇一笑,便看到那手下后脑勺像喷泉般的,鲜血飞溅。他就瞪着那双惊恐的、迷茫的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冷美人揉了揉肚子,吐了口中的血水,狠狠的踢了那手下一脚。 接着,她毫不犹豫的出刀,命中那名手下的要害。 好果决的女人。 哪怕和沙文猪打斗激烈,秦琛亦注意着冷美人这边的状况。如果她有事,他一定会相帮。现在她没事了,他也就可以全付心神和沙文猪打斗了。 “去开直升机。”秦琛说。 冷美人一边往驾驶室方向走,手中利刃不停,将那些倒在地上的沙文猪的手下的要害处悉数补上两刀,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直至驾驶室,冷美人挥刀如闪电,惊慌失措的驾驶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瘫软到了驾驶坐位上,冷美人一脚将驾驶员踹开,自己坐了上去,果断操控直升机。 机舱内,搏斗在继续。 这是一场王者对王者的较量。 秦琛,犹如战神降临。 沙文猪,犹如撒旦重生。 各不惶让。 沙文猪的脸又被秦琛擂了一拳,吐出一口血。他伸手抹了抹嘴角,笑了,“爽快!”语毕,他狠狠的一抓,将自己身上的衬衫撕下,露出精悍结实的胸。 秦琛,冷哼一声,只是缓缓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还没开始打,杀气已在机舱漫延。 沙文猪从靴子中拨出兵刃,银色的兵刃泛着慑人的寒光。 久未逢敌手的秦琛亦被激起斗志,轻挑的向沙文猪招了招手。 似撒旦般的男人持刀直扑秦琛,深遂的眸子中泛着冰凉的、嗜血的光芒。 秦琛侧身避过,双手捏拳,带着最快的速度,带着最狠的力道,拳拳击打在沙文猪的肚子上。 二人侧身间,沙文猪的肚子中了不下十拳,但秦琛的手臂亦被沙文猪的兵刃拉开了一道口子。 闻到血腥,两个男人似乎都兴奋了。 秦琛眸中,杀气尽泛,嘴角却带着冷峭、优雅的笑。 沙文猪展了展臂膀,空吼两声后,亦笑了,笑得嗜血、笑得恣虐,笑得毛骨悚然般的向秦琛招了招手,“再来。” 秦琛,嘴角笑意不止,一个闪身间便到了沙文猪面前。 沙文猪脚步微转,用肩膀去撞击秦琛的同时,出拳想击打在秦琛的脊背上。 若真被打中,以沙文猪拳头的力道,秦琛非死即残。 但,秦琛哪容他得手。 在沙文猪撞向他的同时,秦琛手臂一转,直接便扣住了沙文猪的脑袋,然后银狠的将沙文猪的脑袋砸向直升机的机体。 “轰”的一声,震得前面操控直升机的冷美人差点没有操作好。 不用看都知道机舱中的惨烈,冷美人认定:“一对疯子。”语毕,她仍旧淡定的驾着直升机。 机舱内,不时传来轰鸣声、撞击声。 ------题外话------ 好吧,二更也改了,头晕,灵感全无,今天没三更了,抱抱妹子们,明天见! 198 有惊无险(一更) 一下,二下,三下…… 秦琛将沙文猪不停的撞向机体,沙文猪的头被撞出了血,瞬间血肉模糊。 秦琛手上动作不停,仍旧狠狠的往机体上砸着沙文猪的脑袋,十几下后,沙文猪越来越没有反抗之力,似死鱼般的瘫软在秦琛手中。 秦琛,收手,正准备将沙文猪甩到地上。 也就在一瞬间,明明已经似一只死鱼般的沙文猪再度活了过来,大吼一声后抱住秦琛,并以极快的速度迳直推着秦琛撞向了对面的机体上。 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秦琛的背撞得生痛。 沙文猪能混成国内最大的毒枭,他也不是吃软饭的。他能有那许多忠于他的手下,也是凭着一双铁拳打出来的。 所以,别看他似死鱼,他其实只是在蓄积力量。 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能绝处逢生。 现在,他更趁着秦琛被撞的功夫伸手掐住了秦琛的脖子,然后一下、二下、三下的将秦琛的头亦狠狠的往直升机机体上撞去。 直升机因了这大力道的撞击,时不时颤抖一下。 开直升机的冷美人,嘴角亦抽搐起来。 连续砸了五六下,秦琛突然一脚窜起,以极快的速度袭向沙文猪的后脑勺。 沙文猪不防,被踹得扑向秦琛怀中。 紧接着,秦琛铁拳出击,正中沙文猪的肚子。 这一铁拳,至少二百公斤力道。 沙文猪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打穿,喉咙一阵腥甜,他再也忍不住,张口喷血。 血瞬间将秦琛的白衬衫染红。 趁沙文猪还没有回过神,秦琛快速迅猛的将他推开,然后一脚踹向沙文猪那若岩石般硬朗的脸。 从自救到将沙文猪踹倒在地,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被秦琛踹飞的沙文猪一迳倒飞到坐椅上,然后撞飞了坐椅,倒在了地上。再度喷出了一口血。 与此同时,直升机稳稳的降落到了医院的草坪上。 大批的特警、刑警围了上来,将直升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沙文猪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情景,一笑。 大势已去。 他不后悔,不后悔惹了秦琛。 ‘呸’的一声,他吐出一口血,“妈的,秦琛。佬子这一辈子第一次打得爽快。你也是第一个打倒佬子的人。” 直升机内,到处是血。 沙文猪的头被血包裹着,骇人之极。 秦琛伸手,缓缓抹去了嘴角的血清,道:“你是第一个被我砸十几下居然还能活着的人。” “秦琛。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赢你。” “有下一次再说。” 如果不是直升机停下,如果在空中,他秦琛不会给沙文猪活命的机会,他会直接将沙文猪毙命。 一切有可能伤害到他的小宝贝儿的,他不想留一点隐患。 但现有,有顾忌。 冷美人踏着沉稳的步伐来到沙文猪面前,快速的给沙文猪戴上了手铐。沙文猪‘喂’了一声,居然有心开玩笑的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打斗的时候,他有看到,这个女人哪是女人,简直比一些男人还要凶残。 冷美人冷冷的看着沙文猪,冷声道:“你只要记住,我是抓你的人。” 冷美人押着沙文猪下直升机的时候,转头对秦琛说:“多谢。”今天如果不是秦琛,沙文猪铁定是跑了。 秦琛说:“我也要谢你。”今天如果不是冷美人相助,他只怕也要受困于直升机。 语毕,不再看冷美人,秦琛将那护着秦父、秦母、不悔的坐椅拉开,便看见母亲仍旧坚定的抱着不悔,不悔仍旧闭着眼。 应该是迷一香的原因,这种剂量对大人没什么影响。但小孩子承受不住这种剂量,所以晕睡至今。 也好,小宝贝儿没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手缓缓的揉了揉不悔的小脸蛋,秦琛心中一柔,想从秦叶心怡怀中抱过不悔,但秦叶心怡条件反射似的将不悔再度搂得紧紧的,只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看着秦琛。 秦琛轻轻的摸了摸秦叶心怡脸上被打肿的地方,说:“妈,是我。” 秦叶心怡的眼睛这才回神,“琛儿。” “妈,没事了。我来抱不悔。” 秦琛刚缓缓的从秦叶心怡手中抱过不悔。连翘、楚楠、燕七等人是蜂涌而上。 “秦琛。” “不悔。” “秦姨。” 如果说起先秦叶心怡为了护着孙女那是拼了一身的力气的话。如今危险过去了,她倒是腿软了,站都站不起来。 担架上来了,秦父被抬了下去。秦叶心怡跟着被抬了下去。 连翘扶着秦琛,秦琛抱着不悔,慢慢的下了直升机。 雪越发的猛了。 大雪纷飞中,齐言站在直升机旁,似傻瓜般的看着那抹红色的背影,一动不动。 原来,齐言、楚楠、燕七等人都从电视中看到了记者的现场报道。虽然记者们似乎都被吓傻了,没怎么报道现场。但从不时翻转的画面中,他们还是知道了这是医院、那男人是秦琛。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 独有齐言,本要冲上直升机的人在看到冷美人的刹那,愣了神。 这女人的神情、气质无一不和他的诺兰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和他的诺兰如出一辙。还有那冰凉的眼神,也是独属于诺兰的眼神。 他可以确信,诺兰没有姐妹。 那,她是谁? 是诺兰吗? 可是,诺兰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而且,她好像不认识他。只是押着沙文猪从他身边走过,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到处都是飞奔前来抢救的护士、医生。 到处都是伤患。 到处都是来来往往、奔走不停的抬着担架的义工…… Y国历史上,这一天,后来被定性为‘江州121惨案’。 夜,悄然降临。 看护室外,秦琛隔着玻璃看着仍旧躺在里面的不悔。眼中的担心、焦虑、心疼一览无余。 宝贝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一迳想,他一迳趴在了玻璃上。身上的血衣在玻璃窗上非常的醒目。 医生、护士在里面给不悔又做了一些检查后,医生留下护士,出了看护房。 秦琛缓缓的回头,乌漆的眼睛看着医生,问:“怎么样?” 这乌黑的眸简直犹如漩涡,深不可测。更深不可测的是这个秦氏的大总栽今天那不要命的举动。医生是又怕又敬,说:“一如琛少所料,是受了迷一香的影响。已经给小小姐打了针,再过两个小时应该就会醒来。不会有后遗症。琛少放心。” 连翘这个时候正好一路跛着跑来,听到了医生说的话,长吁一口气。 今天,实在是糟糕的一天,但好在是有惊无险。 “秦琛,你也该去处理一下伤口了。” 这个男人,眼中只有他的小宝贝儿。从直升机上下来就一直陪着不悔,完全不顾及他胳膊上的伤。连翘看着心疼,却也知劝不住。现在好了,不悔没事,他终于放心了吧。 “琛少,请。” “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宝贝儿。哦,还有,爹地、秦妈妈都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秦琛自从抱了不悔进了急救室就一直守在急救室外,接着从急救室一路跟到看护室,最后一直守在看护室外,没离开不悔一步。倒是连翘跑上跑下,招呼着秦父、秦母的事。 秦父做了检查后再度进了原来的VIP病房。秦母只是受了惊吓,现在睡着了,正在输营养液。 秦琛伸手捏了捏连翘的肩膀,说:“我等会子就来。” “嗯。” 可以说,男人今天几乎是不要命的抢回了他的小宝贝。他不知道,当她在雪地上看到男人纵身一跃时,心差点就回不到胸膛了。 “宝贝儿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否则,你爸爸很有可能就真疯了。” 再说秦琛,他才随着医生来到手术室,便见手术室外,齐言就那么靠着墙壁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术室方向。 看上去,无比的萧条。 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齐言。 秦琛讶异,站定,“大言?!” “她是谁?”齐言问。 “谁?” “那个,和你一起跳上直升机的红衣女人,她是谁?” 从来没见过齐言这么失神、迷茫的神情,秦琛眉微挑,“最高刑侦组情报队的队长。” “你知道她吗?知道她的具体事吗?” 秦琛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她好像姓‘冷’,和匪匪关系不错。是我小宝贝儿的干妈。” 闻言,齐言的眼睛一亮,说:“我去见匪匪。”语毕,齐言便急冲冲而去。 秦琛进手术室的时候,冷美人正好出来。 看她肩膀上绑着的绷带,秦琛问:“还好吧?”他记得她至少两处枪伤,还有刀伤。 冷美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死不了。” 呃,好吧,人人都说他秦琛高冷。可他怎么感觉这女人才是真正的冷,冷得就像那冰川的寒冰。大言,你要是和这种女人牵扯上了,有你受的。所以,还是我的匪匪那样的好,聪明、活泼、爱笑、爱闹……(话说秦大总裁,低调、低调) 手术室内。 “不用麻醉?”老医生确信没有听错,又问了一遍。 一处暗器伤,一处刀伤而已。又死不了人,用什么麻醉。再说,他还要去陪他的小宝贝儿呢。秦琛说:“怎么?有问题?” “呵呵,琛少。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冷美人也说不用麻醉。” 手术室的医生上了年纪,德高望重,所以并不是和其他人一般的那么惧怕秦琛。倒是刚才那个冷冷的美人,不用麻醉,取两处子弹,缝一处伤口,哼都没有哼一声,倒使得他的手都有点抖了。 “她真叫冷美人?”他只知道她姓‘冷’,又听连翘总叫着‘冷美人’,所以他以为那是连翘替她取的浑号。 “难道她不是美人吗?”老医生倒讶异了,‘啧啧’两声说:“你还别说,我是第一次看到脸上比例这么完美、精致的姑娘。就好像定制出来的似的。” “也就是说,她不叫美人?”秦琛又问。 来医院看病的都要填写病历,秦琛以为老医生是依着病历叫冷美人的名字,哪曾想人家老医生性子和连翘差不多,喜欢替人取浑名。 “病历上,她只填了一个姓氏,冷。”老医生说着话还耸了耸肩膀,说:“她们这种人,都非常的神秘,就算只写姓氏,我也得替她看病啊。” 也就是说,冷美人不一定叫冷美人。不过以她的身份,要想真搞到她的真实姓名,只怕有难度。 想起老医生方才说的话,秦琛挑高了眉,问:“你说她刚才处理伤口的时候没用麻醉药?” “嗯。” “过敏?” “她说她没钱。” 秦琛不防,咳嗽了一下。好吧,人冷也就算了,笑话都是冷的。大言,你若真对人家这么的一见钟情,以后真有得受了。 一想到齐言那棵温润如玉的老铁树都要开花了,而且开的是一朵冷得不能再冷的冰花,秦琛心中的邪恶因子都升了起来。 “我也没钱。” 老医生一哽,好吧,没钱就不上麻醉药了。 看护房外。 连翘虽然讶异着齐言对冷美人的兴趣,但看在他是大言的份上,她将自己所知的有关冷美人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了齐言。 齐言脸上的神情颇是动容,一时悲、一时喜。看得连翘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她姓‘冷’,所以惯称冷美人?” “嗯。” “你说从没见过她的家人?” “至少我没听她提起过。” “你说她没有过去?” “这是美人自己说的。她还曾调侃自己是个没有过去的机器人。我想,应该是失忆了。” 失忆? 失忆! 齐言只觉得心似乎钝痛了一下。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 连翘对这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不过,齐言对这脚步声似乎也非常的熟悉。 二人同时激动的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抹高挑的、红色的身影带着铮铮铁骨的步伐来到了二人面前,正是冷美人。 “美人,谢谢你。”连翘说话间便上前抱住了冷美人,避开了冷美人受伤的肩膀。 她听秦琛说了,今天如果不是冷美人帮忙,小宝贝不一定夺得回。就算夺回了,肯定也会受点子伤。 “这是我的职责。”语毕,冷美人轻轻的拍了拍连翘的背,然后轻轻的推开连翘。接着,她透过玻璃窗看着看护房中正在挂药水的小丫头,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问:“更何况,我是不悔的干妈。” “美人,你的伤怎么样了?”看她的肩膀包得严严实实的,连翘有些担心。 “我没事。麻醉都不需要。” 麻醉都不要,想必不重。连翘如是想。便‘哦’了一声,说:“太好了,万幸。” 冷美人指了指不悔的方向,问:“医生怎么说?” “是迷一香引起的晕睡。等这瓶药水挂完应该就会醒了。等她醒了就把她转到我的病房去,观察两天就可以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再见。” “诶……”连翘喊。 冷美人回头,问:“怎么了?” “给你介绍一个人。” 齐言一直插不上话,是以给连翘使了眼色,连翘心思玲珑,很快就明白了。所以她叫住了冷美人。然后又指着齐言,说:“认识一下,齐言。” 冷美人眉微挑,“有必要认识吗?” 连翘哽了一下,说:“好歹我们是礼仪之邦,不要搞得这么生硬啊。” 冷美人冷冷的看着齐言,这个男人非常奇怪,那天晚上就一路追着她喊‘诺兰’,今天居然也跟了她很长时间,无论她去什么地方,这个男人都跟着。她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以为会看到他,不曾想他不在,当时她还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万不想这个男人将主意打到连翘这里来了。 他到底存的什么心? 齐言见冷美人没有任何情绪的打量着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伸手说:“初次见面,齐言。” 结果,冷美人连手都没伸,直接转身,走了。 走了……走……了?! 美人,你这也太甩人面子了啊啊啊! 连翘,脸上带了丝扭曲。 齐白的手,半天没有放下来。就像被点了穴一样,脸上的神情…… 后来连翘是这样和秦琛形容的:我是第一次看到大言居然有那么五彩缤纷的神情,你说是震惊吧,它带着丝失落。你说是失落吧,它带着丝愤怒。你说是愤怒吧,它带着丝甜蜜。你说是甜蜜吧,似乎又带着丝污辱。总而言之,大言脸上就没有一块和温润如玉挂得上钩的肌肉,脸部肌肉只写着两个字:扭曲。当然,如果硬要给这‘扭曲’冠个等级的话,可以用‘病态级扭曲’来形容。 当冷美人步进电梯阖上电梯门的时候,齐言才从那病态级扭曲中清醒过来,大步一迈,直接往电梯方向追去。 连翘,耸了耸肩膀,又转身看病房中的小丫头。 不悔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一如以往,她会揉揉眼睛,打个小哈欠,然后翻个身,眯着眼睛看一看。 今天,她翻身眯着眼睛一看,就看到她的爸爸、妈妈两个人都在她身边,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的眼睛笑得若弯月,“翘翘、琛琛。” “宝贝儿,醒了?” 秦琛说话间习惯性的要去抱。但连翘快他一步抱起小丫头,亲了亲她的脸蛋。然后她瞪了秦琛一眼,提醒秦琛他胳膊上有伤。 其实这点伤对秦琛而言真不算什么的,但考虑到连翘是为他好,他只是一笑,凑过脸去,亦是亲了不悔的小脸蛋一口。 “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因为宝贝儿累了啊。” “我累了吗?” “要不然宝贝儿怎么睡着了呢?” “哦,我记起来,医生伯伯说爷爷要醒了,要给爷爷做检查,我和奶奶就一起去了,可能那个时候我就累了,睡着了。糟糕……”不悔说着话还拍了拍自己的小额头,脸上一片悔不当初之神。 “怎么了?”秦琛、连翘齐声担心的问。 “我是不是错过爷爷醒来了的那一刻了?” “爷爷还没有醒。” “啊”的一声,不悔小脸蛋上止不住的失落,“医生伯伯不是说了爷爷快醒了吗?我以为检查后就能醒。” 不悔一见秦父就喜欢,不要大人提醒,有时间她就喜欢来陪秦父说话。她的周末几乎总在秦父的病房。 这应该就是逃不脱的血源吧。 忆及过往秦父待她的种种,连翘颇是动容,说:“所以啊,我们不悔要辛苦一点了,还要继续陪爷爷说话,让爷爷快些醒,好不好?” “当然。我是爷爷的小救星。” “小救星?” “奶奶说的。奶奶说我是爷爷的小救星。” 随着不悔的话落地,有敲门声响起。 秦琛说:“进来。” 紧接着,一个保镖面带喜色的进来,说:“总裁,老爷子……醒了。” ------题外话------ 下面有二更。 谢谢lisy1012、云不在天涯、耿直、5698708、lisa67、海汐97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格式原因不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都看到了,谢谢亲爱的妹子们!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199 爷爷威武(二更) 一个星期后。 秦府。 大雪覆盖,银装素裹,景色怡人。 放学的不悔、如晦在保镖的保护下才踏进名园,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喝:“都跪下。” 声若惊雷,炸得如晦、不悔同时一个哆嗦。 自从秦父秦愿醒来,在医院又休养两天后,在他的执意下回了秦府疗养,可能是躺的时间长了,初回府时要坐轮椅,后来慢慢的用拐杖走路。 因秦琛、连翘身体都不大好,所以不悔、如晦暂时住在秦府,两个小家伙每天放学的首件事就是到名园看望爷爷、奶奶。 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那声若洪钟的声音果然是爷爷发出来的? 昨天声音还没什么力气的说? 今天妈妈出院,来了秦府…… 不悔大眼睛轱辘辘一转,快步往主楼跑去。 “请家法。” 不悔才踏进大厅,就听到爷爷再度声若洪钟的说了三个字。 如果说别的孩子也许不懂什么‘请家法’,但不悔是谁?她小小的脑袋中装了几百部古装剧、现代剧、悬疑剧。随着爷爷那‘请家法’三个字落地,她脑中首先出现的是戒尺,然后是鞭子。 想着那戒尺、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在人的身上,那个痛…… 不悔打了个寒噤,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个人。 爸爸、妈妈、奶奶! 不悔的凤眸骤然瞪大:我的天,爷爷威武。 跪在地上的秦琛,看到他的小宝贝儿放学归来,看到他的小宝贝脸上的震惊,他的脸近扭曲:我的形象,我的形象啊,我是小宝贝儿的英雄啊啊啊! 秦父本来怒目看着跪地的三人,一见不悔回来了,他脸上的戾气全无,对着不悔一招手,和蔼可亲、笑容满面的说:“宝贝儿,来,过来。” 爷爷今天似乎、大概、也许、八成…… 好吧,见机行事。 如是想,不悔没有迟疑的走到她爷爷面前,一把抱住爷爷的腿,抬着头,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她爷爷,卖萌的说:“爷爷,你今天的声音真响亮,我在外面都听到了。” 秦父‘嚯嚯’一笑,一把将不悔抱了起来。 现在他虽然能够大动了,也能丢掉拐杖了,但仍旧不能长时间出力,所以在抱起不悔的同时,他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然后将不悔放在了他腿上,和蔼的问:“今天在学校高兴吗?” “高兴。但我更想早点回来陪爷爷。” 秦老爷子再度‘嚯嚯’一笑,低头亲了不悔的小脸蛋一口,说:“爷爷一整天也都想着小宝贝呢。” 不悔‘啵’的一声亲在了她爷爷的唇上,说:“我感觉到了啊,感觉到了爷爷肯定都想我一天了,所以一放学我就快点往家跑。我还想着,免得爷爷明天也想我一天,要不干脆给我请个假?我明天就不去学校了,在家里陪爷爷?” 如晦眼角微抽:这个逃课的理由,真是冠冕堂皇的祖宗了! 秦父倒还真将它当回事的想了想,最后说:“陪着爷爷固然好,但上学更重要。所以,不能请假。” 不悔‘哦’了一声,小脸上略有失望,偷偷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个人,然后问:“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犯错了吗?” “嗯。” “他们在家陪你一天都犯错。我这个不陪你的是不是越发的错了?也要去跪着?” “小宝贝儿没犯错,不用跪。” “那他们犯的是什么错?” 随着不悔的话落地,秦琛抬头说:“爹地。不悔还小,能不能让她回避回避?” 秦父瞪着儿子,半晌,手一招,说:“送小小姐去书房。” “爷爷。”不悔不依了。 “乖,先做作业去。等会爷爷叫你来和爷爷一起吃晚饭。” 爷爷今天好像生了很大的气?! 好吧,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儿媳妇,照说不至于打得血肉模糊。 大人的世界真心难懂。还是不要淌这趟子浑水的好。 如是想,不悔在心中替跪着的三人举了无数个小手臂:加油。 “小小姐,请。” “爷爷,那我先去书房了哈。” 然后,在去书房之前,不悔跑到跪着的三人面前,一一亲吻了一下三人的脸颊,说:“挺住。” 秦琛轻轻的拍了拍不悔的小屁股,“快去。” 待不悔被仆人领下去后,秦父这才再度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人,那双洞察秋毫的眼让秦叶心怡心中一寒。 该来的,终究会来。 “叶心怡,你是第一个。” 秦父负手而立,手执着仆人刚刚送来的长鞭,鞭子一米多长,藤条编就,上有倒勾。一看,就吓死人。其上暗红斑斑,不知道的以为那是鞭子本来的颜色,知道的就会知道那是血浸染而成。 秦叶心怡眼中红透,眼中已有眼泪涌出,声带哭腔,说:“我可以解释。” “解释?无需解释!”说话间,秦父的手扬起、落下。 长鞭带着凌厉的风直击秦叶心怡身上而去。 秦叶心怡吓得一声惊叫,捂着头趴在了地上。‘啪’的一声虽然响起,但她没觉得疼,抬头,便看到若山般挡在她面前的秦琛,她惊叫了声‘琛儿’。 原来,在长鞭落下的时候,秦琛替秦叶心怡挡了一鞭。 因鞭带倒勾,所以落下的那一下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鞭子离开的瞬间,那是连衣服带皮都往下拉。 “秦愿。你好狠的心。你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质问间,秦叶心怡又急急的去扶着身体有点微抖的儿子,关切的问:“琛儿,你还好吗?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替我受罪?” “你是我妈。”语毕,秦琛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父亲,说:“爹地,无论是妈妈还是匪匪,她们的罪,我来受。” “不,秦琛。”连翘跪着上前两步,直挺挺的看着秦父,说:“爹地,错的是我。和秦琛、秦妈妈无关。要罚,就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哦?” 秦父将手中的鞭子又抖了抖,刚从秦琛衣服上撕下的碎布料连带着少许皮肉就那么抖到了地上,血腥味四散。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 “五年前,我不该承认罪责,不该置秦府、秦氏、爹地不顾而去替人背黑锅,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爹地当初不要命的救下我,为的是什么?为的难道就是要我承认罪责去坐牢?不,爹地当初救下我,是想让我好好的活着。可我呢,辜负了爹地的厚望,更差点毁了秦氏、秦府。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爹地,要罚,就罚我。” “好。很好。你倒也知道错了。” 随着秦父执鞭的手抬起,一众仆人都抖了抖。 仆人们都是这府中的老人了,曾经看到过老爷子对连翘的喜爱,别说打,那是骂都舍不得骂一句的。那是捧在手中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主啊。 可现在…… 这一鞭真落下去?啧啧啧,看看少爷那背上的血痕就知道了。 “爹地,你打我可以。但能不能打了我后不要再责罚秦妈妈、秦琛?” “秦氏家法,不会因任何人而例外。”语毕,秦父手上的鞭子在颤抖了一下后,重重的落下。 ‘啪’的一声,响在厅中,沉闷中似裹挟着惊雷。 本一直扶着秦叶心怡的秦琛,突然飞跃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了连翘。毫无悬念,秦琛背上又多了一条鞭痕。 哪怕是手术都不打麻醉的铮铮汉子,此时也闷哼了一声,额头的汗涮涮而下。 “秦琛。” “琛儿。” 秦叶心怡和连翘一左一右的扶住了秦琛略颤抖的身子。连翘的眼湿润了。秦琛对她摇了摇头,说:“没事。” 看儿子脸色苍白,想着儿子身上的暗器伤、刀伤还没好彻底,秦叶心怡抬头,愤怒的看着秦父,说:“够了吗?你的威风耍够了吗?” “你认为我是在耍威风?” “从小到大,你动不动就拿鞭子说事,琛儿捱了你多少鞭子了?你不心疼,我心疼。” “心疼?既然知道心疼,就应该以身作责,不要犯错。同时还要监督着自己的儿子不要犯错?可是你呢?你都干了些什么?” 秦父说话间将鞭子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身子亦有些颤抖。他甩下两鞭子时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的,要不然秦琛也不至于痛成那样。两鞭子过后,他的力气也没多少了。他只得以手撑着桌子,又问:“你这个母亲,婆婆,居然污蔑自己的儿媳妇?居然将一众舆论引导向你儿媳妇是杀人灭口?你这般行为,配当母亲?配当婆婆吗?” 秦叶心怡尖声叫道:“成植物人的是我的丈夫。被废的是我的腿。被流掉的是我的孙子。我要她受罪,我想要她坐牢,有什么错?” “你……” “如果当初你没成植物人。你知道自己的孙子被她流掉了,你会怎么想?啊,你又会怎么做?你还会和原来一样宠着她、纵着她吗?你是不是也会惩罚她、恨她?” “我再怎么惩罚她、恨她,那都是我秦府的事。而不应该拿到外人面前人云亦云。”语及此,秦父又执着鞭子来到跪在地上的三人面前,定定的看着秦叶心怡,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叶心怡,你的一辈子,从来不会认错。” “爹地。”秦琛将秦叶心怡护在身后,说:“母亲有错,儿子来受。” “好,好,你还真是她的好儿子。你要受她的罪,也得先将自己的罪理清。” “是。儿子有错。错在不该在匪匪承认她的罪责的时候不去管她,恁她在监狱中呆了五年。恁不悔在孤儿院中受了四年的苦。” “好。很好。你也知道自己的错了。我秦府百年世家,还没出现会置自己的家人不顾的家主。秦琛,你是第一人。今天这一鞭是要告诉你。哪怕我秦府的人真杀了人、犯了法,哪怕他自己都放弃了自己,但做为家主的你不能放弃他。这是我秦府能够屹立百年不倒的最根本所在。家主,不是简单的地位,而是一股凝聚力,明白吗?” “是,爹地,儿子错了。来吧。” “好。有担当,好男儿。” 眼见着秦父手中的鞭子又举了起来,秦叶心怡一把推开秦琛,挡在秦琛面前,跪看着秦父,声带凄厉,“秦愿,求你,琛儿他……受不住了……求你……” 秦琛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不可能再经受得住那家法了,连翘的眼都红了,亦挡在秦琛面前,说:“爹地,求你了,别打了,好不好?别打了。” “来人。” 很快,上来四个仆人。秦父说:“把她们两个拉下去。” “不,秦愿,秦愿,琛儿,琛儿……” “不要,爹地,不要。” 秦琛,干脆将身上破裂的上衣撕掉,露出结实的上半身,单膝跪地,说:“来吧。妈妈和匪匪的,都算我身上。” “这是你说的。”秦父咬牙道。 “是。无论她们有什么错,今天看我替她们受罪。想必以后都不会再犯。无论我有什么罪,那都是我应该受的。来吧。” 秦父点了点头,道:“阿勉。” “是,老爷。” “算一算,他要捱多少鞭?” 阿勉是秦府的管家,一直陪伴在秦父身边。更掌管着这秦府的家规,可以将家规倒背如流。他说:“当家主母,污蔑族人,罚一。少夫人,替人受过,罚三。少爷有失家主职责,罚五。少爷已受两鞭,余七鞭。” 一鞭,皮开肉绽。 三鞭,躺床三天。 五鞭,一个月只怕都下不了床。 若剩下的七鞭都罚在秦琛一人身上,秦琛背上将再无完好的皮肉不说,能不能抗得住那大面积的感染才是最主要的,抗不住那就有丢命的可能。 “秦愿,琛儿是你儿子,是你儿子啊,他还小,还年青,知错能改的啊,求你,不要这么狠心,不要……”秦叶心怡泪流满面的哭求。 “爹地。”连翘跪着行到秦父身边,一如以往的抱着秦父的腿,一如以往的撒娇,说:“爹地,不打了,好不好?我们不打了。” 这要放在原来,她这语气,她这举动,她这神情,哪怕是要秦父替她摘天上的星星,秦父二话不说也要捋起袖子去干。 但现在…… 秦父伸手,颤抖着摸着连翘的头,说:“你知不知道,你将来是这秦府的主母?” “嗯,我知道,我知道的。”现在以讨好秦父为首要,说话间连翘连连点头。 “没有规矩何成方圆?家主、家母不正,以何正族人?” 连翘闻言一愣,而秦父已是咬牙一把将她推开,手中的鞭子再度执起。 秦父一直是纵着她的、宠着她的,从来没有这样推开她过…… 连翘在伤心的同时,心气也上来了,倔强道:“爹地,你罚秦琛可以。但是,如果秦琛因此命不保,我去陪他。” 秦父闻言,脸上神情动容,不知是喜是悲,但接着,他脸上的神情扭曲,说:“好,很好,威胁哈,威胁都用上了。” 秦父指着连翘,手颤抖着,终是一咬牙,又道:“阿勉,家规中,威胁长辈是什么惩罚?” “掌嘴,十。” “爹地。掌嘴,亦我受。”秦琛说。 今天无论受什么罪、什么苦,都值了,因为连翘的这句话,都值了。他眼光柔柔的看着连翘,说:“别怕。没事。” 连翘的眼睛一直是红红的,听了这‘没事,别怕’后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来,“秦琛,对不起,对不起。” 放在原来,以她浑不囹的性格,肯定要继续对着干。 但现在,不能。 她不能再冲动了,不能再做事不计后果了。 爹地说得对,她是秦府未来的主母,她有责任。 维护秦府就是她的责任。 主母不正,何以正族人? 秦父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维护秦府。 要想秦府屹立不倒,规矩不能废。 她今天第一次领略到了:家规的威严。 七下,还有七下…… 连翘颤抖着唇,看着秦琛。 “别怕,没事。”安慰了连翘后,秦琛看向秦父,说:“来吧,早打早了事。” ------题外话------ 今天二更,是两大更哦。所以,妹子们,懂的哈,抱抱!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00 爸爸,别怕昂(一更) 好,很好。 这就是他秦愿的儿子,一身傲骨,从不服输。 秦父的眼睛猛然间猩红,他抬头看了看高大森严的屋宇,然后紧了紧手,咬了咬牙,手执着长鞭,一步步,缓缓的往秦琛身边走去。 站在秦琛面前,秦父说了‘好、好’两个字后,手中的鞭子高高举起。 就在此时,一个仆人跑了进来,说:“老爷,三老爷到了。” 秦琛的爷爷这一辈,共有兄弟三个,如今在世的只有这个三老爷。三老爷虽然在族中多不管事,但地位不下族长。秦父尊称他一声‘三叔’,而秦琛也要尊他一声‘三爷爷’。 至于这个三老爷怎么到了名园,那就要说说不悔了。 不悔虽然和如晦一起去了书房,但仍旧担心着大厅中跪着的爸爸、妈妈、奶奶,她一直偷偷的贴着书房的门听着大厅的动静。 当听到奶奶的哭求、妈妈的哭求还有那鞭子扫过空气的声音时,她知道坏事了。爷爷今天谁的话都不听了。 听外面的一众声音,爸爸应该是替奶奶还有妈妈捱了鞭子了。 她心疼爸爸啊。 于是,在书房急得团团转。 转来转去唯一的想法就是去爷爷身边撒娇。 可想着方才妈妈撒娇都没用的说,她撒娇的话会不会也被爷爷来一顿喝斥? 如晦呢,煞有介事的坐在沙发上看书。见不悔转来转去的干着急,于是便出了主意,说:“爸爸得听爷爷的话,你想一想爷爷最听谁的话?” 当事时,不悔的大眼睛一亮,说了声:“曾爷爷!” 如晦笑了,点头。然后又低头去看书。 这两天,因为秦父的归来,秦族中人不时的有人过来看望,不悔将秦府的人几乎认了个全。她记得那个曾爷爷特别的威风,走到哪都是给那个曾爷爷请安的人。在不悔的眼中,这个曾爷爷就是相当于老佛爷般的人物。她还记得这个曾爷爷来找爷爷下过两次棋,下棋的时候曾爷爷还开玩笑说‘检查一下阿愿你的脑子坏了没’的话。 当时她爷爷对曾爷爷的那个态度,简直就是毕恭毕敬啊。 然后,她迫不及待的就给曾爷爷打了电话,要曾爷爷赶紧来救他孙子的命,还说‘你不快点来,你孙子就没了’的话。 三老爷初见不悔就喜欢,挂了她的电话后,三老爷笑了,小丫头片子倒是会说话,这个时候只说秦琛是他的孙子,要他去救他孙子的命,倒没有说是救她爸爸的命。 孺子可教! 于是,三老爷丢下手中的事就来了名园。 秦府虽然大,但各宅院之间的来往都有电动车接送。所以,三老爷来时没费什么时间,堪堪在秦父要鞭打秦琛的时候就赶到了。 别看三老爷年近八十,但身材魁梧,身体康健,走路带风。 还别说,秦家男子的长相大体上都相似,一如秦琛像秦父,一如秦父像三老爷。 当手中玩着核桃的三老爷进了大厅后,秦父急忙将手中的鞭子放到了管家手中,快步迎上前,恭敬的喊:“三叔。” 秦琛不能起身,只跪着,叫了声“三爷爷。” 秦叶心怡、连翘也急忙给三老爷请了安。 三老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人,又看了看秦琛的后背,口中‘啧啧’两声后,缓缓的在太师椅上坐下,眼睛扫到了管家手中那带血的鞭子,声音不轻不重,问:“这是怎么了?琛儿犯了多大的事?就犯得着家法了?” 这个三老爷一生未婚,孙儿辈中最是喜欢秦琛。相较而言,秦琛在父亲这里没得到什么父爱,倒是在三老爷这里享了不少孙儿的专宠。 秦父急忙将所有的事说了一遍。 三老爷略有沉吟,说:“如此说来,琛儿还得罚七鞭?” “是。” “我记得家规中有一条好像是说家主大到为国,小到为家、为家人都有付出的话,可免一切责罚?阿勉啊,你家规熟,记不记得这一条?” 管家阿勉点头,恭敬的说:“有。” “这就好说了。琛儿当兵两年,曾经为我秦族拿回三个国家一等功勋,那可是我秦族天大的荣耀,之于国,那是忠。今天,他为他母亲受鞭,那是他孝。他为妻子受鞭,那是他义。一个忠、孝、义三全的家主,是不是可以依家规免除责罚?” 管家点头,说:“三老爷说的是。” “成了,那就免了吧。” 秦父闻言,自是不敢出声反驳。更何况再打下去他也下不了手,于是顺着台阶下,说:“是。” “谢谢三叔。” “谢谢三爷爷。” 秦叶心怡和连翘说话间双双抢到了秦琛面前,秦琛亦颔首:“谢谢三爷爷。” “嗯,好说。好说。”三老爷手中仍旧玩着核桃,起身,说:“你们两个,都跟我来。”语毕,三老爷率先往书房方向走去。 被点名的秦琛、秦父都跟在了三老爷身后。 不悔的耳朵正帖在书房门后听大厅的动静,猛不防门被推开,她哪有三老爷的力气大,就那么被门推了出去,接着倒退了好多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着看着嘴微翕的三老爷。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如晦,轻抚了抚额头,放下书,起身迎接着三老爷。 三老爷哪知道不悔在偷听呢?当然来了个出其不意、微翕了唇。随在三老爷身后的秦琛看见他的小宝贝儿伤了,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抱起她,问:“宝贝儿,摔哪儿了?快和爸爸说说,哪儿痛?” 秦父和三老爷的嘴角同时一抽:这书房有着厚厚的地毯,怎么摔也不会痛的好不好? 不悔笑嘻嘻的‘嘿嘿’两声,小手揉着屁股,说:“不痛,一点也不痛。”偷听被现场抓包,好尴尬的说。 接着,她扬起万般讨好的笑容,说:“曾爷爷好。” “哦,小不悔啊。你好啊。” “曾爷爷是找爷爷下棋的吗?”呵呵,曾爷爷不是我搬来的救兵,曾爷爷来和我无关。 “小不悔啊,今天可不是下棋,曾爷爷我和你爷爷、你爸爸有事商量。” “那就是我们这些小孩子不便打扰,是不是?” 三老爷喜欢得伸手揪了揪不悔的小脸蛋,说:“正是。” “好吧,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我和如晦就不打扰你们了。”然后,她的眼睛就转向秦琛的后背。 秦琛是怕自己背上的伤被不悔看见,所以来书房前又重新穿了件干净衣物在身上,不悔当然看不到他背上的伤。 她听到了鞭子的声音,也听到了奶奶和妈妈的哭求,也不知那两鞭子有没有打到爸爸的后背上,可是似乎没听到爸爸的痛呼声,爸爸的衣服挺干净的,应该没打到吧。 可爸爸的额头有汗,于是她伸手替秦琛擦着汗,说:“爸爸,别怕昂,曾爷爷来了,会替你做主的,爷爷罚不了你的。” 他这汗不是怕的,是痛的好不好?秦琛又好气、又好笑,说:“真罚了爸爸也不怕。” 闻言,一旁未做声的秦父冷哼一声。 不悔眼睛轱辘辘一转,小脸一正,看着秦父说:“爷爷,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讲究什么棍棒底下出人才了。所以,秦家的家法能不能改一改,不要动不动就鞭刑,好不好?” 对这个小孙女,秦父是喜爱之极的。可以说,他的醒来和这个小孙女有关。 一直以来,他在沉睡中,浑浑噩噩的,总觉得有片迷雾挡着他,他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明明他可以听到外面许多的声音,许多的诉说,但他就是走不出那片迷雾。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还叫着他‘爷爷’,然后,他的心就像被注了一道清醒剂似的,迷雾不再。 他勇敢的跨过了那道迷雾,就听到了许多嘈杂的声音,有枪声、打斗声,还有秦叶心怡哭着说‘干嘛,你们要干嘛……不,不,她还小,不要吓着她。我也要上去的,让我抱着她。求求你们了’的哭求。 这孩子有危险了。 不,他要救她,一定要救她,他得醒来。 可是,头巨痛,身体也巨痛,一切痛得他抽搐着。他想伸手去抱那个小孩子,要她不要怕。但他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宝贝,别怕。” 等他终于克服一切疼痛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在医院,他当了五年的植物人。 初醒来时,他说不出话、抬不起手,但他的眼睛能动,他看到了那个小孩子:像,好像啊,是他的孙子,他秦愿的孙子。 于是,他对着她笑了。而她呢,看着他也笑了。 可是,接着迎接他的是什么呢? 自己的妻子为了冤枉儿媳妇,不惜将那场他以死相救的车祸引导向杀人灭口的舆论?! 自己的儿媳妇经受不住法庭的一审、再审,居然就那么冲动的替人背了黑锅?! 自己的儿子居然让妻子、女儿流落在外五年不闻不问?! 桩桩件件,当事时,他恨不能打断他们的腿。 可是,他不能动。 在医院又养了两天后,他稍能动弹,为了以正家法、家规,他急切的出了院。 养好身体后,今天他觉得有力气了,他又急切的要惩罚这一众不知轻重的人。 可是,他似乎太着急了点,忘了时间,不应该选在小孙女放学的这个时间段的。 “宝贝儿啊,是不是吓着了?” 不悔认真的点头,“是。爷爷好可怕的说。” “宝贝儿啊,很多事情没有‘怕’或者‘不怕’,只有‘该’或者‘不该’。”说话间,秦父又拍着小孙女的脸蛋,说:“等你当上秦家的家主就会知道了,嗯?” Y国,并不重男轻女。 按照秦氏族规,长房这一支历来被重视,也是家主的传承人。 只要是长房所出,第一胎无论男女,都可以继承家业,也可以继承家主之位。除非是他们自己甘愿放弃家主之位,那就另说。 比如说秦父秦愿,他有个姐姐,照说他姐姐是家主。依照秦琛爷爷当年的规划,女儿从商,继承家主之位。儿子从政,走护商之途。 奈何,儿子不想从政,只想当商人。而女儿不想从商,只想走政途。于是,家主之位自然而然落到了秦父的头上。 现在,秦父说出不悔当上家主的话再正常不过,因为她是长房长孙。 不悔、如晦上学之初,秦琛将他们都列进了秦氏族谱。也就是说,不悔、如晦都有继承权。而作为嫡出的不悔,将是秦氏未来的家主。 只是这个未来的小家主最关心的不是权力、地位,而是鞭刑。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那等我当上家主后,能废了鞭刑吗?”她心里颇纠结的说,毕竟,她是一个熊孩子啊啊啊,如果不废鞭刑,以后她是不是要长期捱打啊。 秦父一哽,不知该如何和这么一个小孩子解释责任、担当,于是说:“等你当上秦家家主再说。成了,你下来吧,你爸爸都抱累了。” ------题外话------ 下面有二更! 谢谢灵小儿宝宝、幽灵you、blueping、湖边的紫背天葵、星星说的爱、yaoshanshui、chillyzhao、135**1145、EaseFrei、沧海2015、135**4985、lisa67、lisy1012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201 低调一点会死吗(二更) 秦琛背上的伤还没有处理,额头上不时的有汗冒出来。 肯定是痛的。 秦父,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的。 虽然这个儿子并不是自己期待而来的,更甚至于这个儿子是毁了他一生的幸福而来的,但多年的教育、养育,骨肉、血源、亲情终究是跑不了。那两鞭子又何尝不是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不悔当然不知秦父心中所想,只当是累及无辜,现在爷爷连她都没给好眼色了,她撇了撇嘴,给了秦琛一个帖面吻,说:“爸爸,放我下来吧。” 秦琛缓缓放下不悔,亲了亲她的脸颊,说:“宝贝儿,你先去找妈妈,等会爸爸就来陪你。” “好的,爸爸。” 接着,不悔示意秦父、三老爷都蹲下,给他们一人一个帖面吻后,这才摆手和秦父、秦琛等人说‘再见’。 如晦在三老爷、秦琛等人来的时候,一直就恭敬的站着,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脸上有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 直到不悔说‘再见’,他才一一礼貌的和秦琛等人打过招呼后,随着不悔出书房而去。 三老爷的眼睛落在如晦的背影上,赞赏的点了点头。 大厅中。 这段时间,因不悔从中调和,秦叶心怡和连翘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但今天秦父的鞭子又将那些缓和抽得不翼而飞。 秦叶心怡冷笑的看着连翘,问:“这下,你满意了吗?” 连翘低垂了眸,没有作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错就要受罚,她认了。 她的人生,从不后悔。 可罚在秦琛身上,她着实感到了后悔。 不过,后悔也只是一瞬间。 她想,最重要的是以后要执着秦琛的手,不离不弃。 “妈妈。奶奶!” 不悔的到来,打破了连翘、秦叶心怡间的僵局。 说起来,秦叶心怡其人也是矛盾的。曾经她忐忑着秦父的醒来,但她却也希望秦父能快些醒来。秦父卧床期间,她从来不曾在不悔面前抵毁秦父。更甚至于在不悔面前总说些当年秦父是如何疼宠连翘的种种。自然而然,在不悔的眼中,奶奶非常好,爷爷也非常的好。 更因了秦叶心怡说的‘小救星’三字,秦父卧病期间,不悔去医院才越发的勤快。所以,这也是不悔在‘江州121惨案’那天在秦琛身上撒娇非去医院不可的原因。 哪曾想,会碰到这么一档子血腥事。 不过,秦父醒来,大抵冲淡了许多121的血腥。 可是因为今天的事,秦叶心怡又恨不得秦父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不知道男人们在书房说些什么,秦叶心怡、连翘、不悔、如晦就坐在大厅静静的等。不悔窝在如晦怀中,时不时的叽叽喳喳一句,如晦也有耐心的解释着她提的问题。 到最后,不悔捂着嘴‘嘻嘻’的笑,凑近如晦耳边说:“如晦,你好厉害,知道拿曾爷爷来震摄爷爷。那你想个办法,我该怎么震摄住我爸爸?” 如晦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你无需震摄秦爸爸,秦爸爸会自觉的为你做牛做马。” 那天,他没去医院,在电脑上捣估着床照的事。却意外的在网上看到了秦琛纵身一跃不要命的去救不悔的那一幕。当时他就想,世上的父亲如果个个如秦琛,那那些孩子该有多么的幸福。 秦叶心怡本来心中不舒坦,但看到沙发中窝着的一对小人儿窃窃私语的是那么的惹人爱,心情又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说悄悄话的如晦、不悔。 晚饭时间到了,三个大男人才从书房出来,人人脸上严肃之极。 秦叶心怡挽留三老爷在名园用餐。 三老爷一个人住惯了,不喜欢太多人一起用餐,只是摆了摆手,说:“以后再说。我就不打扰你们这一家子团圆了。” 送走了三老爷后,秦琛哄得不悔留在名园。 “爸爸不在这里吃晚饭吗?” “爸爸和妈妈还有事。”秦叶心怡搂着不悔,又说:“今天奶奶给不悔做了不悔最爱吃的西湖醋鱼哦。” “爸爸也爱吃西湖醋鱼。” 儿子背上的伤只怕吃不得鱼了,更何况他这伤得立马回钟粹楼处理。秦叶心怡又哄着不悔说:“你爷爷今天脾气大,你爸爸和他坐一处只怕吃不下饭,所以还是不要和你爷爷坐在一起的好。” 不悔纠结的看了看秦琛,又纠结的看了看爷爷,最后颇是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留在这里,给爷爷做做思想工作。要他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用鞭子。” 秦琛身上的伤还没包扎,血腥味极浓。担心他的小宝贝儿发现了,他点了点头。揉着小丫头的脸,笑了,说:“好,那你快去。” “那爸爸,等会我替你和妈妈留一些你们喜欢吃的,送到钟粹楼给你和妈妈吃。” “好。” 才步出名园,秦琛的身子就踉跄了一步。连带着扶着他的连翘亦是踉跄了一步。 看着他苍白的脸,连翘担心的说:“要不要叫个电动车?” “不用。”堂堂秦家大少,被家法了,得需电动车送才能回钟粹园,那也太丢面子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死要面子? 连翘无语的搀扶着他,一步步往钟粹楼方向走去。 才进钟粹楼,秦琛再也撑不住,整个身子趴在了连翘身上,一股股血腥味直充连翘的鼻子。 “秦琛。” “我走不动了。” 连翘立马蹲下来,直接就背起了秦琛。 说起来,连翘的力气也不小,臂力更是惊人,放在过往,她对秦琛都可以直接来个公主抱。可今天秦琛伤在背,她只能背他。 “放我下来,你腿才好。” “我没事。” 连翘健步如飞,很快就背着秦琛穿过院子,进了主楼。她倒没觉得有多热,但秦琛额头的汗却已是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她急忙将他搀在沙发上坐下,说:“你先趴着,我去拿药。” 所幸,秦琛为她寻来的那生白骨的特效药还有。而她腿上的伤已全好了,没必要再用了。 秦琛不再逞强,趴在了沙发上。 连翘拿了医药箱跑到一楼的时候,秦琛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背上的衣物,再度被血渍浸染。 衣服糊在背上,血糊在衣服上,粘成一片,没办法脱。 连翘眼睛一红,拿了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替他剪了衣物。又去打了盆热水,一点点的替他清洗着背上的血渍。 这鞭子,真狠。 那倒勾,更带了许多皮肉下去。 两条深深的鞭痕,伤口狰狞,触目惊心。 连翘的眼又一酸。 洗了一盆又一盆血水,才总算将秦琛背上的血洗干净。 接下来,要消毒、上药,定然会痛。 他睡得那么的安静…… 可伤口不能不处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秦琛,我要上药了,会痛,你忍着些。” 似乎听到她的话了,他配合的‘嗯’了一声。 她先找出消毒药水替他消毒,只是药棉才碰到他的伤口,他身上的肌肉明显的便紧崩起来。才洗干净的后背,又有汗珠滚落。 他背上的旧伤有很多,几乎都是当兵的时候留下来的。121那天,秦琛也受伤了,她更是听医院那个替秦琛处理伤口的老医生说秦琛处理伤口时没上麻药,哼都没有哼一声。可现在,这鞭伤令这么一个钢铸的人,也有痛得颤抖的时候。 爹地,你真狠心。 “秦琛,痛?是不是?痛,就叫出来。” 秦琛此时倒是痛醒了,扭头看着她,说:“要我叫给你听,你得先脱衣服啊。” “啊?” “你侍候得我舒服了,我肯定叫给你听。” 终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连翘一时间恼羞成怒,不顾轻重的一掌拍在他背上,拍得秦琛又闷哼了一声。 她下掌虽然重,但小心的看着伤口,是以并没有打在他的伤口上,说:“流氓。” “是你要我叫的啊。”秦琛悠悠说道。 “成,那你就叫吧。” 她不再心疼他,而是直接将药棉狠狠的替他擦过伤痕上的每一处。 开始,他痛得闷哼不止,就是不叫一声。最后可能是痛得麻木了,他连闷哼都不哼了。 到底是心疼他的,她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许多。 药箱中的药棉几乎用尽,才将他那两条深深的伤口处理干净。 涂了消炎药后,连翘这才将那些生白骨的中药细细的涂到他的伤口上,她说:“秦琛,起来。我给你上绷带。” 估计要缠成木乃伊才成。 “你等着,我去打点水。你不能洗澡。我给你前面也擦一下再缠绷带。” 等连翘打来水的时候,男人非常自觉的坐在沙发上,不过…… 要不要这样啊? 一丝不挂?! “你不是说要帮我擦一下?那就全擦了吧。” 啊啊啊,流氓! 但今天,这个流氓确实不能洗澡,擦就擦吧。 于是,连翘又进进出出的几次,换了几次热水,终于将某人擦得干净清爽后。小心翼翼的给他缠绷带。 男人的眼中闪着一团火般的看着她。 “秦琛,警告你。如果你现在动了歪心思,我不介意打电话让家庭医生来为你处理伤口。还有,把你那双眼睛给我挪开。” 呵呵,家庭医生哪有老婆好。秦琛听话的撇开眼光,尽量的不去看她。 “匪匪。” “嗯。” “我很高兴。” “嗯?” “你今天说如果我不保命,你会陪我的时候,我很高兴。” “嗯。” “原来你爱我爱到了生同衾、死同穴的地步啊。” 呵呵,知道就好,还要说出来,低调一点会死吗?连翘腹诽着,说:“这背上的伤都处理好了。你这胳膊上的伤我也处理一下吧。” “好。” “这两天就不要和你的小宝贝儿疯闹了。这一身伤,被她误伤着了不好。” “嗯。” 然后,连翘又小心翼翼的替他将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了,重新上药。看这情景,再过几天这胳膊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处理好所有的伤口,连翘要替他换身家居服。奈何,男人下面已然…… “精虫充脑的。”语毕,连翘面红耳赤的将家居服丢到他身上,说:“自己穿。” 眼见她要走,秦琛急忙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急了,回手就是一拳头。 “嘶”的一声,连翘急忙问‘怎么了’。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怎么了?打哪里了?”她在慌乱中也没注意到到底打哪里了。只得匆匆忙忙的检查,看绷带哪里出血了。似乎也没看到哪出血啊。 “秦琛,你骗人。” “我往你伤口打一拳,看你疼不疼?这下好了,我现在疼得是彻底的连穿衣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得帮我。”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脸上似乎还在抽搐着,连翘也不知他这痛是真是假。但想着他终究伤痕累累的,于是便拿了家居服想替他穿上。 结果,男人将她直接逞在了沙发上。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202 又开始不安分了(三更) 这男人,简直了。 她又不敢大动,生怕一个蛮力下,他再来一个蛮力,那他的伤口…… “秦琛。” “我只是想抱抱你。” “别闹,你宝贝儿吃了饭估计就要着急着忙的给你送饭来了。” 秦琛嘴角微弯,骄傲的说:“我知道。” 看他就这么无力的趴在她身上,她不再动弹,说:“今天,在书房中,你们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怎么一个、二个的都那么的严肃?” “说二房那边的事。” 秦琛的爷爷那一辈兄弟三人,秦琛的爷爷是老大。 老二那边生有两个儿子,秦琛喊他们二叔、三叔。也就是秦琛现在口中所谓的‘二房’。 二房那一支,二叔膝下有两个儿子,三叔膝下有一个儿子。 那三个的年岁都比秦琛小。所以,秦琛在秦家堂兄弟中排行是老大。 秦琛,出自长房,又是长孙,担任家主也就理所当然。 可是,大族大家,最喜欢争权夺利,每年不搞一、二回动荡、夺权那就称不上大族大家。 想当初,因为她入狱,秦府内乱频生,秦氏族人以秦氏股票下到历史最低为借口逼秦琛下位。但秦琛狠决出手,不但治服了他们,更使得秦氏更上一层楼。然后秦琛更是带着手下将江州整个商界几近是血洗了一遍。 这种杀伐果绝很是震摄了秦氏一族的人。几年了,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心安理得的拿着秦氏那越来越高涨的分红。 “怎么?难不成他们那边又开始不安分了?”连翘问。 “嗯。” “是不是因为不悔的原因?”连翘心知肚明的又问。 秦琛再度点头,‘嗯’了一声,“三爷爷带来一个消息,二房私底下开始在向族人高价收购股票。” 秦氏股份,长房这一支所持股总是遥遥领先且很是稳定。至秦琛手中,更是达到了历史最高值,他个人所持股达38%。 余下的股份,有30%属于秦氏其他族人所共有。 秦叶心怡手中持股5%。 连翘当初手中持股亦有5%,五年前她因入狱之事都转予了安相。只是安相至今没有消息。 最后余下的22%,则散落在秦氏的一些小董事以及民间散户手中。 如果二房想以股票的绝对优势迫秦琛下位,那除非将秦琛、她、秦叶心怡三人所持股份以外剩下的52%悉数拢入手中,否则根本不能动摇秦琛的根基。更何况,买下所有52%的股,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们现在想收购多的股权,无非是想等着以后见机行事?”连翘又问。 秦琛轻抚着她的脸颊,说:“是这样。” 在书房,三老爷说:当初,他们都以为琛儿失去了连翘,必不会再考虑后代传承之事。至于那个云业,连秦氏族谱都没有录入,不过一个私生子,继承不了家业,不足为患。那么琛儿百年后,所持股份必会传承到他们手中。不成想琛儿有了不悔、如晦。那些个丧心病狂的居然暗中给俩孩子做了DNA,证实了不悔是琛儿的种后,他们慌了。秦府新的家主横空出世,能不刺激到那些等着琛儿死,等着瓜分琛儿手中那38%的股份的人?于是,开始在私底下高价收购秦氏股票也就成了必然。 也是在书房,三老爷还说:琛儿我是放心的,杀伐果绝,狠得下心。他肯定是能将产业顺顺当当传到不悔手中。但不悔终究是个女娃娃,又有那么多狼子野心的叔父,他们现在收购股票目的不就是为了在不悔上台的时候给不悔来一顿棒喝?所以,只怕不悔一介女娃守住家业非常的困难。除了如晦外,我建议琛儿再多生几个,最好有个男孩子,好歹以后帮着不悔守住秦氏,更帮不悔守住秦府不要生乱。 秦琛本也没打算瞒着连翘,见她猜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将三老爷的话完完整整的说予连翘听了。 连翘心思聪明,早就知道不悔的出现必在秦府引起轩然大波。哪曾想,会来得这么的快。 秦琛将头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说:“怕什么?有我。再说,我们还可以听三老爷的话,再多生几个,帮我们的小宝贝儿守住秦氏江山。” 闻言,连翘神情怪异的看着秦琛。 “匪匪,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秦琛。” “嗯?”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不孕不育。”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身子一僵,接着说:“胡说,谁说你不孕不育?你不孕不育那我们的小宝贝儿是怎么来的?难不成和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 “秦琛。你……上次我去帝京做心理评估、接不悔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顾医生。”眼见男人眉微挑,她继续说:“那个八年前你为我预约的妇科专家顾医生。” 似乎明白了什么,男人不再作声,轻叹一声,重新趴在了女人的身上。 当年,他极力隐瞒连翘不孕不育之事,只从国外请顾医生秘密的为连翘治疗,一方面是不想连翘有心里负担。另外一方面就是不希望这事在秦氏宗族中引起骚动。 任何一个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的勾心斗角开始溃烂的。 他要护着她,护着秦氏,护着秦府。他更想要一个他和她的爱情结晶。 所幸,老天不负。 如今的他,一手掌控着秦氏帝国,不再是原来那个初掌秦氏帝国的秦琛。 如今的他,哪怕人人都知道她连翘不孕不育,但他有能力护着她,更有能力护着秦氏帝国的天下,护着屹立百年的秦府。 “匪匪,我们有小宝贝儿,就够了。” “可是,三爷爷说了,不够。” “你忘了还有如晦吗?如晦那小子,一个顶十个。自然会帮不悔的。” “可是,你不觉得总有一天,如晦会离开我们,离开不悔吗?” 秦琛一愣,接着又一叹。也是,如晦那般出生的孩子,又岂是一个只寄养在别人家的命。那孩子是龙,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到时候,如晦有属于如晦自己的责任,又如何顾及得到不悔呢? “那再过几年再说。如果老天再不予我们惊喜,我就去收养几个孩子,倾我秦琛一生所学的教导他们,让他们以后扶持着不悔,护我秦氏,护我秦府。” 秦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还有什么好失落的呢?她圈着秦琛的脖子,问:“保不定,老天又会给我们一个惊喜。那天,顾医生说,还想替我看看的话……” 于是,连翘将那天在帝京医院偶遇顾医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结果,秦琛‘呵呵’一笑,说:“只怕,有人不喜欢惊喜啊。” “啊?” 想起不悔那天哭闹着不许他有别的孩子的事,秦琛一笑,说:“小宝贝儿曾经误会云业是我的孩子,那哭得一个撕心裂肺……” “啊?” 于是,秦琛将不悔、云业相识第一天,不悔因误会云业的事而生秦琛的气,还哭着、闹着要去三千里寻母的事说了一遍。 连翘哭笑不得,“这个熊孩子。” “所以啊。我们在还没有做好我们的熊孩子的思想工作的前提下,只怕暂时也不能生第二个了。”秦琛说着话,还揪了揪连翘的鼻子,又说:“所以,万事顺其自然。不要担心。” 是啊,她担个什么心呢。 这个男人,视不悔如珠、如宝、如命。哪怕就只有不悔一个孩子,他肯定会为不悔培养许多的左膀右臂辅助不悔。更何况…… “我才不担心。我们的熊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说话间,连翘凑近秦琛耳边,说:“刚才在大厅,不悔和如晦说悄悄话,我才得知是她打电话给三爷爷来救你这个孙子……” ‘嚯嚯嚯嚯’的,秦琛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看在连翘眼中,居然就成了不悔的笑容。 原来,宝贝儿终究是长得像他的。哪怕宝贝儿和他几年未见,但那种形、神却都已遗传下来了。亏她原来还想着怎么样将这对父女分开。 现在想来,那简直是这人世间最残忍的事。 “有件事,要和你说。”秦琛说。 “什么事?” “关于我妈污蔑你一事。” 连翘明白了。当年她背黑锅,一则是因为云珊的事,二则就是车祸了。现在释怀后,她站在另外的方向仔细看了看原来,觉得当初自己的错也确实不少。 暂且抛开云珊的事不说,只说秦叶心怡,刚才秦叶心怡在大厅质问秦父:成植物人的是我的丈夫。被废的是我的腿。被流掉的是我的孙子。我要她受罪,我想要她坐牢,有什么错?如果当初你没成植物人。你知道自己的孙子被她流掉了,你会怎么想?啊,你又会怎么做? 那个时候,秦叶心怡一连串的质问几乎问进她的心中。当事时,她就在想,如果是她,她也会恨的。人在恨的情形下失去理智就成必然。一如她,当年因为恨,不也置秦琛而不顾?不也恨得要流掉孩子? 如今,秦父醒来,可以做为证人证实当年她那杀人灭口之罪是无中生有,可以替她洗清一项罪则。 “什么时间你有空,我带你和妈妈去警局……” “秦琛。”连翘伸手压住他的唇,说:“等一段时间。” “嗯?” “当初我被认定有罪,主要是因为云珊的事。车祸一事定的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哪怕洗清了车祸一事的罪,也没用。倒不如等一等,等云珊的事也大白于于天下的时候,二罪一起洗白。” 秦琛脸有动容,乌黑的眼就那么看着怀中的女人。 “更何况。现在爹地醒了。如果我真有罪,爹地怎么可能还那么的爱护我?人都不傻,只要从爹地对我的态度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罪了。所以,目前暂时洗不洗白又有什么关系呢?” “匪匪。” “秦琛。谁的罪,谁受。我没那么大度的想替秦妈妈背黑锅。我只是想着,如果现在这事就那么大白于天下,不悔的奶奶多了一项罪不说。而我,虽然少了一项罪名,可主要的罪仍旧在。划不来。倒不如,现在仍旧由我一人担着。” “匪匪,你……” “现在二房那边不安生,如果我们长房这边传出当家主母污蔑媳妇一事,正好被二房的人利用,到时候肯定是乱上添乱。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秦琛不觉想起,方才在书房的时候,三老爷说:心怡污蔑翘翘一事,最好和翘翘说一声,要她暂时还委屈委屈,暂时担着这罪名。等琛儿这次治住了二房那边再说。终究,琛儿治住了二房,也是为了给不悔那丫头一个太平天下不是?等时机到了,不说什么别的,我这个老头子第一个带着翘翘那孩子去警局,为她洗清这项罪则。 在书房的时候,秦琛没有应声。依他的意思,谁犯法、谁受罚,天经地义。 但现在,她如此说…… “好,那就再等一等。到时候,两罪一起洗白。”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03 家的感觉(一更) 在秦府又住了两天后,秦琛带着不悔、如晦、连翘回了世纪花城。 依着秦叶心怡的意思,是想秦琛他们都搬回秦府住。再说,她和不悔腻了一段日子后,也非常的舍不得不悔。 但是,秦琛知道住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会又生麻烦,适当的距离反倒可以产生美感、显得亲近。于是,他以世纪花城离不悔、如晦上学的学校近为借口,婉拒了秦叶心怡的邀请。 再则,秦父虽然醒了,能大动了,但五脏六腑还得需要长时间的调养。秦叶心怡正好擅药膳,正好帮秦父调养身体,也有得忙。只怕也顾及不上不悔了。 种种说辞之下,秦叶心怡也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更何况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年青人不喜欢和老家伙们住在一处,喜欢他们自己的那片小天地,于是她只好作罢。只是叮嘱儿子以后每逢休息的时候,就带着不悔、如晦来秦府住两天。 秦琛一一答应了。 再度回到世纪花城,连翘感觉已过去了一个世纪,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愣了神。 “啊啊啊”的惊声叫着的是不悔。她满脸惊喜,像只小炮仗般的冲进屋子,然后冲到了楼梯边,接着小短腿‘蹬蹬蹬’的往楼梯上跑,很快又‘蹬蹬蹬’的跑到了楼下,她歪身倚着楼梯,看着一众人说:“这楼梯好漂亮,我最喜欢这样的楼梯,最最最喜欢了。” 原来,趁着连翘住院期间,秦琛将67、68层的客厅打通,然后加装了一个华美的旋转楼梯,将楼上、楼下打通后,楼下楼下加起来近400平,宽敞了许多。 不悔虽然早熟,但小孩子哪个不爱童话呢。这个楼梯和她喜欢的《冰雪奇缘》中的那个旋转楼梯一模一样,她当然要高兴得尖叫了。 早就听秦琛说过他住68层的事,也早就听他说67楼早前也是他的,是他知道她要买房后故意低价转给她的,当事时正好出了路易斯的事,他方便就近保护她。 “我说秦琛,好歹我是这屋子的主人,你将我的天花板打了个洞,是不是要先和我商量商量。” 连翘调侃间,不悔冲到她面前,说:“商量什么?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个楼梯我喜欢。” 呵呵,这个小丫头片子,一个旋转楼梯就出卖你老娘?连翘恨得伸手揪着她的脸,说:“成啊,你喜欢就和你爸爸住楼上去。” “我愿意。我就和爸爸住楼上去。” 67、68层是一样的结构。 除了当初连翘因要建安全屋然后将她和不悔的卧室相邻的那堵墙改装成一个‘S’型外,其它的没什么二样。 可是,在看了68层的房屋装修后,不悔的小嘴翘得老高,“这里的颜色怎么都是黑白色,太冷了。”接着,她又讨好的抱着连翘的腿,说:“妈妈咪呀,我还是和你住楼下昂。我喜欢你。”她的卧室多漂亮啊,色彩斑斓的,又亮又暖。她现在都后悔方才说的要和爸爸住楼上的话了。 小丫头片子…… ‘呵呵’一笑,连翘又伸手揪着不悔的小脸蛋,说:“成,妈妈也喜欢你。” 不悔笑得眼睛弯成月芽,典型的讨好的笑。 “如晦搬上来吧。”秦琛说。 在67层的时候,如晦住的是客房,客房没有单独的洗浴室,每天洗澡、上洗手间比较麻烦。正好,秦琛楼上有多余的房间,有单独的洗浴室,这样会方便很多。更重要的是,秦琛本就是个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人,知道如晦的计算机水平后,他还想和如晦多学学。如果长期往楼下跑,不就暴露了如晦是黑客的秘密? 语毕,秦琛向如晦眨了眨眼睛。 如晦多聪明啊,立马明白了。再说,他本身也喜欢黑白风装修,他点头,淡声道:“好。” 于是,一家人开始总动员,楼上楼下的跑,帮着如晦搬行李。 其实,只需要将如晦的衣物搬上去就成,楼上房间什么都有。 如晦将他喜欢的几本书也带上去了。秦琛说那一柜子的书不急着搬,明天请几个工人帮忙搬就成。 一切搞定,看着如晦的新房间,不悔才想起一件天大的事,说:“如晦,你现在从我隔壁搬走了,那晚上没有你的保护,吸血鬼会不会来吸我的血?” 如晦笑着说:“不会。” 起初帮着如晦搬衣服的时候,不悔还是欢天喜地的。但搬完了才知道问题大发了。现在就算如晦说‘不会’,她也纠结着。她咬着手指,带着丝不确定,说:“可是,也许会来呢?” “有妈妈保护你啊。”连翘蹲下来抱着不悔说。 “可是……可是……” “妈妈陪你睡,吸血鬼不敢来。”连翘拍着胸脯保证。 不悔喜得亲了连翘一口,“好。” 母女两个在这里商量睡觉的问题,那一边,男人不乐意了。他本想着将如晦拐到楼上好学点计算机的知识,不成想得此失彼,他居然要失去和女人同床共枕的机会了。所以他非常肯定的说:“不行。” 连翘和不悔同时扭头看着他,不明白的看着他。 秦琛干咳两声,说:“不悔,你大了,应该一个人睡。” “谁说我大了?”说话间,不悔箍着连翘的脖子,说:“我还是你们的小宝贝儿呢。”接着,她又想起什么的说:“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宝贝儿,不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不悔……” 啊啊啊,这台词好熟、好熟。连翘不觉想起某部经典电影中那句颇是幽怨的‘喜欢人家就叫人家小甜甜,不喜欢人家的时候就叫人家嫂子’的话。再看小丫头片子的神情,整一个幽怨附体啊。一时间,连翘一头黑线。 “不悔,这世上没有吸血鬼。”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秦琛这次绝不退步。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说了算的。妈妈咪呀,妈妈咪呀,我说有吸血鬼。”一边说,不悔一边扭着小屁股撒娇。 “好好好,有有有。反正妈妈陪着我的小宝贝儿。爸爸说的话不算数。”连翘说。 这一下,换秦琛一脸黑线。 “有道理。在我们家,我和如晦是小孩子,小孩子的意见要放在第一位。妈妈是女人,女人是弱势群体,要被保护着、被宠着、被爱着,所以妈妈的意见要放在第二位。琛琛是大男人,你的意见就只能放在最后一位啦。所以,当排第一的、第二的意见达成一致时,可以不考虑排在第三位的人的意见。哼!”你叫我‘不悔’,我就叫你‘琛琛’。 枉秦琛在商海沉浮这么多年,什么唇枪舌战没有经历过,倒被自己的女儿说得哑口无言。所以,他的意见被彻底的忽视。 晚上就形成了一个有意思的局面。 楼上,秦琛、如晦住。 楼下,连翘、不悔住。 可能是因为不悔差点被沙文猪劫走一事令连翘心有余忌,本来对不悔的一些要求并不是百般答应的人,但从那天起,她对不悔几乎做到了有求必应。今晚,她由着小丫头片子在她怀中胡闹,而不悔在最后说了句‘楼上是男人国,楼下是女儿国,以后互不侵犯’后便眯着眼睛睡了。 楼上,秦琛正窝在如晦的房中,看如晦给他整理出来的监控录像。 不得不说如晦在这方面果然是高手,短短时间,他不但侵袭到各大电信营业中心将那些发送相片的电话号码给找了出来。他更是通过这些电话号码将卖出电话号码的营业厅也找出来了。 这些营业厅都有监控视频。五年时间过去了,虽然有的监控早就删除了,但是,如晦说过的‘只要它存在过,我都能将它恢复过来’不是妄言,他将那些监控都恢复过来了。 可是,看着监控视频,秦琛和如晦都有些无语。 因为买电话号码的人明显是有备而来。都裹着厚重的衣服、蒙着头脸、戴着墨镜,让人看不真实‘他’或者‘她’的性别、容颜、体型。 “我怀疑这人穿的鞋子都有可能是内增高鞋子。” 这样说的话,连最能肯定的身高也不能确定了。 “可不可以通过这个人的行走路线来确定他的身份?”秦琛问。 “当然可以。只要侵入城市天眼监控系统就成。”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秦琛挑眉问:“你试过?” “嘿嘿”一笑,如晦说:“估计秦爸爸你会失望?” “怎么了?” “我曾经侵入过这个视频当时所显示的城市天眼监控系统。”说话间,如晦又调出一份视频,然后播放给秦琛看。 秦琛一看,明白了。 那个买电话号码的人,全副武装的一路乘公交、乘的士的换了许多交通工具。最后到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区域失去了踪影。 “我又调出离这个区域最近的城市天眼监控系统。结果发现,进出的人都没有这一号人。当然,也不排除这人乘坐了其它的交通工具走了的可能。” 秦琛双眉几近竖成‘一’字,“也就是说这人的反侦察能力极强。” “可以这么说。他似乎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查他似的,所以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从这一方面入手可能查不到他了。” “也不能这么说。” “怎么说?” “还可以看这附近有没有私人家用的监控视频。如果有,就好办了。” 秦琛眼睛一亮,“要么,他是这一片的居民。要么,他总在这一片易容。再要么,只要他的身影在某些监控中晃动过,我们就可以确定他的行走方向。” “可以这么说。” 秦琛颇带着点激动的捏着如晦的肩,问:“可以都调出来吗?” “这一片是大型住宅区,常住居民不下万人,流动人口亦不下万人。更何况五年的流动性太大,所以,我需要时间。” “五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点时间吗?如晦,我信你。” “成,这件事,秦爸爸就全权交给我。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秦琛离开如晦的房间,已是夜间十一点。 他估摸着这个时候,他的小宝贝应该睡着了。 于是,他下楼,轻手轻脚的推开不悔的房间。大床上,他的大、小两个宝贝就那么躺着,小的还窝在大的怀中。两人的嘴角挂着一样的笑。 都睡着了。 秦琛的心一时间柔软起来,悄悄的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个。 这五年里,无数个夜晚,他都是一个人渡过的。无论是在秦氏帝国的休息室,还是在世纪花城的68楼,每当夜深人静,他总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楼下的那万家灯火,人世间明明一片繁华热闹,但他的心却孤独无比。 今天…… 他回头看了看落地窗方向,轻手轻脚的走到落地窗前,一如以往的俯瞰着天下。 楼下,一样的万家灯火,一样的一派繁华。但他不一样了,他的心不再空、不再孤独。因为一个叫连翘的女子,因为一个叫秦不悔的女儿,他的心被塞得满满的,素来钢硬的心也柔软成一片。 宁静、温馨、知足、常乐! 他想,这就是家的感觉。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昂! 谢谢daiyavic、sheliahuang、150**6533、WeiXin12f03a0621、luci19、妖精妍、WeiXinbdf82e649e、WeiXin12f03a0621、娜个季杰、135**1145、138**1235、lisa67等妹子们投的票、花、钻。格式字数限制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妹子们的热情。谢谢!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204 小灯泡(二更) 前期,不是他出差,就是连翘前往凤凰山,因为他们二人的路上颠簸,导致一家四口总是缺少一人。 说起来,今天才是他们一家四口真正意义上的团圆,在世纪花城的团圆。 家啊!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绝世芳华,看了看身后仍旧睡得沉的母女,然后轻轻的拉了拉窗帘,挡住了那恣意泄进来的月光。 他再度轻手轻脚的来到床前,长身一倒,床下陷了一大片。接着他长手一伸,将他的大、小两个宝贝儿都抱在了怀中。 可是抱着抱着,他就觉得难受了,这个姿式真太让人暇想了些啊。 越是想,身体越发的热。 连翘是被热醒的。 她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滚烫,且有个东西顶着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 她在睡梦中磨牙醒来,“秦琛。” 随着她话落,她便被人翻转了身子,接着男人的大手捧住了她的脸,头凑近,狠狠的攫取住了她的樱唇。 “唔……放开……” 可是,他好像饿了几百年的狼似的,不但没放开,更是用一只手压住了她的后脑勺,动作越发的大了。 这两天,在钟粹园,他想她的味道都快要想疯了。但她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当然,理由非常的充分:你受伤了。 还有一次,理由更充分:你不觉得你现在像木乃伊? 因为鞭伤,他浑身缠着绷带,确实有种木乃伊的感觉。 她更用一句“我不喜欢这种木乃伊式的制服,太惊悚了”打激得他当场就泄了气。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她呢,居然干脆跑来陪着小宝贝儿,将他扔得越发的远了。 所以,这个吻中有委屈、有泄愤,也有眷念。 感觉到她呼吸困难,他才放过了她。 “秦琛,你疯了啊。”旁边还有小宝贝儿呢。 “我们谈谈。” “免谈。”谈都是那些精虫充脑的事。接着她又说:“我是为你好。” “成,你为我好。那现在,我要洗澡。” 男人的背上伤痕累累,见不得水。但这个男人洁癖得厉害,一天恨不得洗两次澡。为了不让他的伤口见水,这两天都是她帮的他。可想而知,在洗澡的过程中,男人占了不少便宜。 “一天不洗死不了人。”再说今天早上洗过了,今天他也没上班。 “可我难受。” “呵呵,是觉得浑身脏得难受还是精虫充脑的难受啊?” “刚才不是帮如晦搬衣服了吗?流了汗。” 连翘:“……”他还真是不嫌自己的脸皮厚啊。一个行李箱而已啊啊啊。 最后,连翘被男人磨得没有办法,去了她卧室的洗浴室。 绷带一点点的被剪开,等绷带完全脱落后,男人立马抱住了她,说:“这回不像木乃伊了吧?” 连翘嫌弃的推开他,说:“是,是不像木乃伊,但你现在身上浑身的汗味。离我远点。” “我今天没上班。没出门。怎么可能有汗味?” “呵呵,那刚才是谁说帮如晦搬衣服出了汗?汗流在伤口上腌得痛?” 秦琛:“……”精虫充脑的男人智商果然降低。 然后,他规规矩矩的站好,让女人帮他洗。 她聚精会神,心无杂念,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的伤口。只是男人嘛,喘气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大,再看下面…… 连翘直翻白眼,果断的说:“成了,裹上浴巾,出来,我替你擦药。” 男人乖乖的裹上浴巾,到了房间却没往床的方向走,而是走向衣柜。 自从知道不悔的存在后,男人几乎总以67层为家,他的衣服搬下来不少。所以,女人只当他是去衣柜拿他的睡衣,没多想。 可是,男人在衣柜中翻来翻去后,从衣柜中翻出一件衣服在手中展开,问女人:“这件衣服你喜不喜欢穿?” 白大褂? 这衣柜中为什么会有一件白大褂? 她为什么要穿白大褂? 连翘觉得脑中暂时一片空白,不明白的看着他。 见她直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男人笑得神秘、诡异,说了声‘看来你不喜欢,也许不刺激’后,将手中的白大褂扔了,又从衣柜中翻出一件衣服在手中展开,说:“这件呢?” 女佣的工作服? 这…… 女人终于明白了,难怪刚才男人趁着他们搬如晦的行李的时候往这房中来了一趟。原来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趁机在她衣柜中放了些制服? 他这是打算玩制服那档子事? “唔”了一声,男人说:“瞧你脸上这一脸小愤怒,肯定也不喜欢这种款式。算了,再换一件。” 说话间,男人再度从衣柜中翻出一件衣服在女人面前展开,居然是他曾经穿过的黑衬衫。他更是一点不知廉耻的说:“就这件吧,这件不错。至少曾经带过我的体温。” 语毕,男人抓着衬衫缓缓向女人走来。 这厮,他不顾及自己的伤,她还顾及着。 连翘心中一个‘咯噔’,说:“秦琛,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老婆在这里,我干嘛要滚。不要。” 于是,卧室中上演了一场你追我逐的游戏。 女人几次想突围而出,但男人在机灵的守着房门要塞不让她出去的同时,又似老鹰抓小鸡般的去追逐着女人。 没多长时间,他腿长手长的,便将她逞到了床上。 “秦琛,放开我,要不然我真生气了。” “乖,来,快换上。” “不要。” 她出拳头挥开他的手。然后又伸手想夺过他手中的衬衫扔掉。 男人哪能让她如意,不但机灵的避过,更是将她的手剪到了背后,令她不能动弹。 “我想了想,木乃伊式的制服确实惊悚。但这件制服应该不错。正符合你曾经向我炫耀过的岛国十八式。” 啊啊啊,她原来为什么要那么的厚脸皮,本着要教导一个斋公成淫公的宗旨而长期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充当导师?还教导他一些什么岛国十八式?现在好了,他原样奉还到她身上了。 真是……悔不当初啊啊啊! 终于解开那一身的绷带束缚,男人又抱住了女人,哪还舍得放开,说话间手不停。还略带着力道,略带着不满。 连翘当然是反抗。 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他很清楚如何使她屈服。 女人终是有些抵不住,又顾及着他的伤,终于,男人顺利的替女人换上了他穿过的黑色衬衫。 大红的床,黑衣的女人,白白的腿…… 男人恨不得流鼻血。 他很是欣赏了一段时间后,才缓缓向女人靠近,可是,他还没开始呢,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妈妈,妈妈’的声音。 连翘从男人的胡闹和蛮力中清醒,恨得直捶着男人的胸口,“快,宝贝儿醒了。” “我知道。” “知道还不滚开。” 男人懊恼得捶了捶床,早知道不要那么多前奏! 终于,在女人的瞪视下,他挪开身子,再度恨得捶了床:果然是小灯泡啊啊啊! 看男人一派万念俱灰的神情,女人恨不能踹他这个精虫充脑的一脚。 随即,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不悔站在门口揉着眼睛,“妈妈,妈妈……” “宝贝儿,妈妈在呢。”说话间,连翘翻身下床,速度极快的跑到不悔面前抱住了不悔。 不悔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觉,“妈妈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呃……” “咦,妈妈,你怎么换睡衣了?” “呃,那件睡衣穿着痒来着,我就过来换一件。” “哦。咦,爸爸,你怎么在这里?这可是女儿国,男人赶紧回自己的男人国去。” “爸爸背上有伤,让妈妈帮忙涂药。”秦琛面不改色的说。 连翘:“……”好吧,秦琛你能耐了。 这两天在秦府,不悔终于发现了她爸爸背上有伤的事,所以她一点也不怀疑秦琛的话,而是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然后爬上了床,看着她爸爸的背。 秦琛在不悔进来的时候就裹上了浴袍,现在更是趴在床上只露出背部,所以,不悔非常容易就看到他的伤痕。 不悔轻轻的凑近,说:“爸爸,宝贝儿替你吹吹,就不会痛了。”语毕,她对着秦琛背上受伤的地方吹了几口后,问:“爸爸,还痛不痛?” 轻轻的气流在背上流淌,秦琛的心都是柔的,偏头看着他的小宝贝儿,说:“不痛了。小宝贝儿一吹,爸爸就不痛了。” “妈妈,快来。替爸爸上药,缠绷带。” 于是,某些狼子野心的人在他的小宝贝儿的关心之下,不得不又乖乖的当回了他的木乃伊,整个前胸后背再度缠上了厚厚的一层绷带。然后,在母女两个的目送下,他乖乖的回了楼上睡觉。 又两天。 秦琛将楼下那间如晦曾经睡过的空出的客房改成了康健室,装了一些健身器材,专门用于连翘腿力的恢复。 转眼,就到了圣涎前夕。眼看着学校又要放假了,连翘却被学校请去就不悔伤人事件进行协调。 连翘赶到学校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宝贝儿那张愤怒的小脸。 一直在办公室罚站的不悔一看到妈妈来了,大大的眼睛瞬间溢满泪水,但就是倔强的不滴下来。小身板仍旧倔强的靠墙站着,也不说话。 她的小宝贝素来开朗,长期喜笑颜开的模样,很少有委屈得这么的要哭不哭的时候。连翘心中一酸,上前,抱住了不悔,问:“宝贝儿,怎么了?” “连女士,你好!” “管老师,你好。” 说话的女老师很年青,正是不悔的班主任,她说:“今天秦不悔同学打伤了顾念同学,现在顾念同学去学校医务室去了……” 听管老师的意思,是不悔毫无理由的伤人,这才叫不悔的家长来学校。 “宝贝儿,是不是管老师说的那样?” 不悔小脑袋一扭,不做声。 “所以,连女士,你看,不悔同学一声不吭,我们就只得按顾念同学的讲述来处理这件事了。” “我们不在乎医药费,也不在乎赔偿费。我们只在乎事件的真相。我的宝贝儿不说话,并不代表她就是错的一方,也许她有不能说的苦衷。管老师,这件事,我希望我和我的宝贝儿沟通了后再做决定,好吗?”连翘说。 这…… 国际学校卧虎藏龙,哪个孩子的家世都不简单。就拿眼前这个女人来说,那是江州的风云人物,如果说管老师不认识她,那就枉为江州人了。 可是,今天秦不悔痛揍的那个顾念,也不是怂角。顾念的外公,当初曾经官居江州州长之位。如今老州长解甲归田来江州养老,才几天的功夫,外孙便被人打了,这不是打了老州长的脸? 反正,这一个二个的都不能得罪,于是管老师说:“好,没问题。可是如果等会顾念同学的家长找来了,还得麻烦连女士您和他的家长沟通。”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205 冤家路窄(三更) 该她负责的她一定会担起,不会避让。 “成。”连翘说。 “哦,对了。一起参与打架的还有云业同学。是不悔同学、云业同学两个一起将顾念同学给揍了,云业同学也受了伤。现在云业同学的小姨陪着云业也在医务室。连女士要不要去看看?” 云业受伤了? 云瑚也来了? 连翘说:“不必,我就在这里等。”她才从医院回来不久,实在是讨厌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更何况她要趁这个时间问清楚她的小宝贝儿为什么打架。 管老师见连翘要在这里等,于是便带了连翘前往隔壁的会客室,又打了杯咖啡递到连翘手中,说:“那我不打扰连女士了,希望连女士能够做通不悔同学的思想工作,从不悔同学口中得知真相。” “谢谢管老师。” 管老师出门后将门小心阖拢,连翘放下咖啡,没有立马问不悔到底为什么打架,只是抱着不悔坐到她腿上。 会客室非常的安静。不悔将小脑袋窝在母亲怀中,觉得非常的安心。 半晌,不悔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 秦琛这两天出差,不在家。这要是秦琛在的话,无论是不是他小宝贝的对错,只怕这学校都得闹翻。连翘心中庆幸着秦琛不在,否则只会滋助不悔的戾性。她问:“怎么,宝贝儿想爸爸了?” “嗯。妈妈,顾念家来了好多人,我们家只来你一个,我怕等会子打起来,你打不赢。如果爸爸在就好了,爸爸肯定能打赢他们。爸爸说了,如果我打不赢,可以找他帮忙。” 连翘一头黑线:秦琛,这就是你教女儿的方式?! 不过,想想从前,秦琛似乎也是这么教她的,唉…… “放心。妈妈也不是好欺负的。谁敢欺负妈妈的小宝贝儿,妈妈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妈妈,你相信我的,是不是?” “当然。” 不悔一边玩着连翘衣服上的扣子,一边喏喏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小宝贝儿。你是我生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相信我的小宝贝儿不会毫无理由的就动手打人。” 不悔在连翘怀中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说:“就像我相信妈妈一样,对不对?” 连翘眉微挑,“那当然。” “妈妈。我听干妈说你是卧底。” 虽然不明白不悔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连翘的心瞬间被幸福、感动涨满。 那还是不悔在孤儿院的时候,虽然她能利用保外就医的机会每个月和不悔厮混在一起,但有一段时间,不悔总追问她们母女二人为什么每月只能聚几天。连翘回答她的都是‘妈妈有事太忙’的话。可能是不悔问得多了,而她的回答也相较敷衍,所以后来,不悔就不问这种问题了。 初时,连翘总怕不悔问这样的问题。可后来,不悔不问了,她又觉得内疚。 倒是冷美人说过一句‘不悔,会一直相信你’后,她心里隐约明白应该是冷美人对不悔说了些什么。如今看来,应该就是‘卧底’之事了。 “宝贝儿,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干妈告诉我你是卧底后,我就开始看侦探方面的电视。我看过很多很多,知道卧底非常的危险,不能暴露身份。” 原来这就是宝贝儿喜欢看福尔摩斯这类侦探片的原因啊。连翘的心一酸,低头亲了一口不悔的头顶,说:“宝贝儿。” “干妈还告诉我。你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就会有危险。而你为了保护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不得不将我丢在孤儿院。你把我丢在孤儿院是为了保护我。” “宝贝儿,对不起,妈妈错了。” “妈妈没错啊。那个时候,你和爸爸有误会。不愿意让爸爸保护我,又不想让别人伤害我,将我放在孤儿院是最好的选择了。” 连翘伸手捧起不悔的小脸蛋,见小宝贝儿眼中蓄满了委屈的泪,她的心亦钝痛钝痛的,问:“是不是这就是你今天和人打架的原因?” 不悔点了点头,眼中的泪珠滚了下来。 “不哭,宝贝儿。”连翘一迳说,一迳柔柔的替不悔擦着眼泪。 不悔的声音带着哽咽,说:“那个顾念特别的坏,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说妈妈是坐过牢的人,是坏人。我气不过就上前和他打,然后云业也上前帮我的忙。顾念受伤了,云业也受伤了。” 连翘心中一痛,果然,这事对她的宝贝儿有伤害,她说:“宝贝儿,打得好。因为妈妈不是坏人。” “是。我知道妈妈不是坏人。妈妈就算是坐牢,也是因为要完成干妈交给妈妈的任务。干妈说了的,无论妈妈做什么,那都是为了帮她完成任务。” 美人,我该怎么感谢你。连翘眼中也泛起眼泪,亲吻了小丫头的额头,说:“所以,你不能和顾念说‘我妈妈是英雄,是卧底的英雄’的话,所以只想打得他闭嘴,是不是?” 小丫头的头用力的一点,“嗯。” “是。宝贝儿。妈妈是卧底。妈妈坐牢是为了引蛇出洞,抓住那个最大的坏人。” 连翘这样说,倒也没骗不悔。 现在,她、秦琛都认定云珊疑点丛丛,而云珊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至于这个高人到底是谁,无论是她还是秦琛都决定现在暂时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对付云珊容易,但如果对付了云珊倒让云珊背后的人逃脱了,那才叫得不偿失。所以,她在监狱的五年,也可以变相的理解成‘引蛇出洞’的五年。更何况在那五年中,她接受特种训练,成为最高刑侦组的一员,不是卧底是什么? “但是,宝贝儿,妈妈这个身份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哪怕天底下的人都冤枉了妈妈。只要宝贝儿、如晦、爸爸、爷爷不冤枉妈妈就成。妈妈活得坦荡荡的,不怕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 “嗯。正因为我知道不能透露妈妈的身份。所以,无论老师怎么问,我都不会回答我为什么要打顾念。” “宝贝儿。虽然你不能向老师解释‘妈妈是卧底,顾念他冤枉我的妈妈我当然要打他’的话。但你可以回答‘我妈妈是坐了牢,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妈妈改过了,从牢里放出来了就是好人。顾念他冤枉我妈妈是坏人,我当然要打他’的话。” 不悔闻言,学着连翘挑高了眉,最后伸手捂着自己的嘴,说:“我好笨啊。为什么没有想到这样说?”接着,她嘟着嘴,纠结的说:“可是,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不就有越发多的人知道妈妈你坐过牢的事吗?” 连翘刮着她的小鼻子,说:“妈妈坐牢的事天下人都知道。” “啊?”她还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的说。 现在不能洗白于天下,但总有一天,她的小宝贝会知道她的妈妈坐牢并不可耻,只是傻了点而已,“宝贝儿,你想想,如果妈妈真的只是坐牢的话,每个月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和你团聚呢?守监狱的警察叔叔又怎么可能放我出来见你呢?是不是都是因了妈妈的特殊身份呢?” “嗯嗯嗯。” “妈妈活着,只为你、为爸爸、为如晦、为我自己活着,不为其他人。那其他人对妈妈是好、是坏对妈妈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悔的眼睛迷茫了。 “宝贝儿啊,打个很简单的比方。今天那个顾念说妈妈是坏人,那请问宝贝,妈妈身上从此是不是就会掉一斤肉?” “不会。” “那再请问宝贝,妈妈是不是从此要被人当过街老鼠般的对待?” 想着这段时间所有人对妈妈的关爱、尊敬,不悔再度摇头,“不会。” “那妈妈再问你,如果今天那个顾念说妈妈是好人,那妈妈身上从此是不是就会多涨一斤肉?” “怎么可能?” “很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他顾念说了妈妈是好人,那妈妈走在路上从此别人是不是都会像欢迎贵宾般的欢迎妈妈?” “妈妈很受欢迎。如晦喜欢、舅舅喜欢、爸爸喜欢、爷爷也喜欢,不是因为顾念说妈妈是好人,别人就喜欢的。” 狠狠的在小丫头的额头亲了一口,连翘说:“对啊,我的宝贝。顾念,不过是一个和我们的生活不相干的人。他说‘好’、说‘坏’都不可能左右我们的生活,也不可能左右别人对妈妈的看法。顾念他之于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为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去生气、去打架,不值得。” 不悔似乎有点明白了。 “不过呢。我的小宝贝儿这么小就知道维护妈妈,妈妈很高兴。来,奖赏一个。”语毕,连翘在不悔的小嘴上‘啵’了一个。 直到此时,不悔这张一直纠结着的小脸才总算不再纠结,又露出了一如原来般灿烂的笑容。 “告诉妈妈,顾念伤了哪里?” 不悔的小眉毛皱起来,和秦琛简直一个样子。她说:“应该是手,估计骨折了。我都听到声音了。” 连翘心中汗滴滴,嘴角微抽,“那云业呢?” “云业为了救我,脸上被顾念打了一拳,脸上都青了。” “牙齿掉了没?” “没有。” 没有就好,应该没问题。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连翘放下不悔,起身,开了会客室的门。 管老师站在门口,说:“连女士。顾念的爸爸、妈妈到了,他们想见你,请跟我来。” 一想到顾念家先前来了那许多的人,现在又加上爸爸、妈妈也来了,不悔微嘟了唇,低下了头。 当然知道小丫头这是怕她们娘俩吃亏,连翘笑着一把抓住小丫头的手,说:“君子坦荡荡,走!” 妈妈温暖的手、妈妈满是正能量的话、妈妈那坚定的神情给了小丫头无尽的力量、勇气,她抬头一笑,挺胸,清脆道:“走。” 老师办公室。 当看到顾念的爸爸、妈妈后,连翘只想骂娘,真他妈冤家路窄啊! 顾念的父亲,正是她所谓的初恋,大学时曾经疯狂追过的学长顾天佑。 顾念的母亲,她也是认识的,是当初那个在顾天佑身边义务的打理着顾天佑一切生活起居、演出的私人助理。 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结婚了,且生了儿子了?! 能够入读国际学校的孩子,家境都不错。看来,他们的生活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顾念的母亲一身国际品牌,在看到连翘的刹那,微翕了唇。而站在她身边的高大男人,身子瞬间僵硬,狭长的眼,带着三分惊艳、三分惊喜、四分迷茫的看着牵着不悔进来的连翘。 “学长?学姐?” “翘翘?”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06 摆排场(一更) 十二年了吧。 不成想十二年后,他们三人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有点无喱头,也有点喜感。 连翘清楚的记得,她初入大学疯狂追逐顾天佑的时候,王美珍就已是顾天佑的左右手了。 说起来,王美珍也是疯狂的追求顾天佑的人之一,其疯狂不下她连翘。 她读大一的时候,王美珍和顾天佑已读大三,且他们二人同系、同班,这样一算,王美珍陪在顾天佑身边的时间比她连翘多了许多。那个时候,她视王美珍为第一号情敌。而王美珍呢,也视她连翘为小屁孩一个,长期一双眼睛长在头顶般的看连翘。 反正,她们二人就是两看生厌,互不顺眼。 哪怕是分开这么多年,初次见面,王美珍除了初时的震惊、讶异外,现在又恢复了过往的那种高傲的眼神看着连翘。 连翘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曾经,在她和王美珍共争顾天佑的日子里她看这种眼神看得多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王美珍看她的时候,眼中除了轻视、鄙视外,还带着些微仇富情绪。但看今日的王美珍,一身名牌,想必不会再仇富了吧。 “学长、学姐,好久不见。” “翘翘,好久不见。”回话的是顾天佑。 自从发生不悔、云业和顾念打架的事后,神经一直高度紧崩的管老师看这三人的情景、称呼,这才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都是熟人,好商量。 紧跟着,走廊处传来许多纷乱的脚步声,还有小孩子时不时的抽搐声。更传来小孩子那清脆的‘二舅舅,你要为我报仇,一定要为我报仇’的声音。 呃,连翘一脸黑线。 应该是被打的正主顾念小朋友到了。 难怪她的小宝贝儿说对方来了许多的人,听这脚步声,不下六个。 连翘微挑了眉,稍往后退了一步,退出办公室,然后偏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呵呵…… 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巧?! 连翘想,那个手臂吊着石膏的小男孩肯定就是顾念了。看情形,手臂肯定是骨折了的。 只是,那个抱着顾念的为什么是韩仲扬? 而顾念口中的‘二舅舅’似乎就是韩仲扬? 王美珍、韩仲扬,这姓氏差了十万八千里,似乎怎么算也算不上边啊? 说起韩仲扬,那在江州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在江州纨绔子弟排行榜中,他可以排进前三。前番,她以‘凤凰’之名在魅色驻演的时候还曾被韩仲扬调戏过。不过,她将他打趴在了舞台上。 后来,付一笑和韩伯飞达成了一致意见,韩仲扬被罚禁足三月,不能出韩府一步。 可是,估计这个韩仲扬那段时间应该是撞了瘟神,被她打了也就算了,紧接着他买游轮去岛国泡女人的事也被揭发到了韩老爷子面前,然后韩老爷子将他又是一顿痛打。当事时,是送到医院才抢救回来的。 这是一身皮养好了,又蹦哒出来了? 韩仲扬还没看到连翘,只是听顾念在告状,是以正安慰着顾念,说:“宝贝你放心。二舅舅一定将她的胳膊也拧断了为你报仇。” 说话间,韩仲扬脸上刻意露出狰狞的神情,还在顾念小朋友的面前挥了挥拳头以显示他这个二舅舅的力量。同时又说:“你看,二舅舅带了这么多保镖过来了,都是来帮你的。管她是谁,肯定打得她妈都认不出她。” “二舅舅,你真好,木马。”手臂吊着石膏的顾念小朋友万般感谢韩仲扬并亲了韩仲扬一口后,转头看向韩仲扬身边站着的瘦高男人,又说:“小舅舅,你也要像二舅舅一样,为我报仇。” 可是,这个小舅舅似乎被人点了穴,正愣愣的看着前方。 前方只有连翘和不悔。 顾念顺着他小舅舅的眼光看到了不悔,立马指着不悔惊声叫:“二舅舅、小舅舅,是她,就是那个小丫头片子,是她打断了我的胳膊。” 连翘先只注意韩仲扬去了,没注意那个瘦高男人。当她的眼光扫到那瘦高男人身上的时候,呵呵…… 连翘想抚额:果然是冤家路窄。 虽然还不明白韩家兄弟和王美珍怎么就成了兄妹?但,顾念小朋友的这个小舅舅,连翘也是认识的。正是韩仲扬的堂弟韩允武。 韩允武其父,曾官居江州州长之职。韩允武是韩老州长的老来子,所以非常得韩老州长的喜欢,江州地区人称韩小公子。 那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吧,应该是读国中的时候,因为她是跳级,好死不死的,她跳到了这个韩允武班上。 韩允武呢,那时是妥妥的小鲜肉一枚,花样的少年,他的自我感觉相当优越也就罢了,偏偏他身边又长期围着一群女学粉,越发助涨了他的气焰。他自信这天底下没人能够躲得过他的温柔攻势。所以,哪怕是年岁很小的连翘,他也一样不放过,也要时不时的撩上一撩。 连翘是谁,那个时候的她在秦琛的护佑下就算是见了秦家的老祖宗她都敢打的人。想当然,她把韩允武痛揍了一顿。 说起来,韩允武无论是身高、力气还是年岁上都优于她。可她呢,从小闯祸不断的人,秦琛多少教了她一些拳脚功夫自保,所以,她在打架方面非常的有心得。和韩允武的那场大战,她完胜,且将韩允武的一条腿给打骨折了。 那个时候,当有人将她打断了州长家小公子的腿的事告诉秦琛的时候,秦琛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哦,匪匪可有受伤’的话。 第二天,江州的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刊登的都是‘珍爱生命,远离大小姐’的文章,很是轰动一时。 不论秦琛是如何解决那次事件的,总而言之,她和韩允武倒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一来二往的还有了点交情。紧跟着,韩老州长调离江州,韩家举家搬走,她和韩允武也就没有再联系了。可以说,他们二人是一别多年,首次见面。 “二舅舅、小舅舅。你们答应了要为我报仇的。”韩仲扬怀中抱着顾念小朋友用那条没骨折的手指着不悔,说:“快,打断她的手,替念念报仇。还要打得她妈都不认识她,快!” 闻言,本来先前还信誓旦旦要为小外甥报仇的两个舅舅,脸同时一黑,又同时出现别扭的不自然的神情。最后,韩仲扬一巴掌拍到了顾念小朋友的屁股上,说:“报什么仇?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你还好意思要二舅舅我来帮忙?” 在教训了外甥后,韩仲扬冲着连翘、不悔二人的方向招了招手,说:“匪匪,多年不见哈。” 江州有两个最尊贵的朋友圈,一个以秦琛为首。一个以韩伯飞为首。但这两个圈子的人时常也有合在一处的时候。要不然,江州人怎么给他们取了‘江州七少’之名?所以,韩仲扬随着秦琛等人喊连翘‘匪匪’也就可以理解了。 紧接着,韩允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摸了摸脑袋,也说:“匪匪,多年不见!” 韩仲扬说‘多年不见’,其意义上实质是‘五年不见’。当然,他不知道自己在魅色碰到的凤凰就是连翘。他禁足在家的时候还是看了新闻的,从新闻中他知道连翘回来了。他本来是想打电话向连翘道贺的,奈何,禁足的人没有使用电话、电脑的权力,陪伴他的只有一台破旧的老电视。等他好不容易在家蹲了三个月,一出来就接到外甥的救急电话,于是他就火急火燎的带着保镖来助阵。结果,呵呵…… 而韩允武说的‘多年不见’,那就是从韩老州长搬离江州始,有十几年不见了。那才是真正意味上的多年不见。 连翘唇角微勾:“好久不见。” 韩允武试探着问:“匪匪,这小丫头是你的……” “女儿。”连翘肯定的回答。 然后,韩仲扬、韩允武同时闭嘴了。 顾念小朋友左看看、右看看,精明的发觉他搬来的两个救兵似乎都站到对立面去了,于是咧嘴开哭,同时申诉:“二舅舅、小舅舅,你们说话不算数。我要找大舅舅、三舅舅来为我报仇。” 不悔也精明的感觉到了她的妈妈应该是和这些人认识的,而且估计有些交情。她不再似方才那么的谨慎了,伸手做了个‘羞羞脸’的动作,说:“打不赢就搬救兵,搬不了救兵就哭,一点不像男人。” 男人? 走廊中两两相对的几个大人都抽搐着嘴角。 连翘一笑,道:“既然都是熟识,不如找个地方谈谈吧。” 随后跟来的云瑚,身子一顿。原本她以为今天这事要闹得大极,怎么的秦琛都要出面的。万不想秦琛没来,来的是连翘。所以,她脸上小有失望。 连翘也看到云瑚、云业了,见云业小脸上有乌青,她缓缓的走到云业面前,蹲下,伸手摸着云业受伤的地方,问:“疼不疼?” 云业虽是第一次见连翘,但他看过电视,看过电脑,所以认得。他摇了摇头。 “业儿知道保护妹妹,很好。”说话间,连翘对着云业比了个大拇指。 云业,略有些羞涩的笑了。 不悔才四岁,而那些读一年级的至少都有六岁了。顾念的块头本就长得高,所以这一次不悔没干瘾,差点还被顾念掀翻了。在危急时刻,云业冲上去推了顾念一把,而顾念呢回手就是一拳头打在了云业的小脸上。 小孩子的拳头对大人而言可能算不上什么,但云业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住,脸上乌青也就成了必然。 “医生怎么说?”连翘问云瑚。 这么多人在场,云瑚再怎么对连翘有意见,但她却要表现得大方得体,笑着说:“没事。医生说擦两天药就没事了。” 连翘点了点头,又看向云业,问:“我们要和顾念小朋友的家人一起去谈这次打架的事,你去不去?” “去吧,一起去。”不悔上前拉住了云业的手。 云业看着不悔,笑着摇了摇头。又用手比划了自己的嘴,意思是自己去了也解释不了什么。 云瑚倒是想去,想着是不是可以碰到秦琛。就说:“业儿,去吧。我们错了就要给人家道歉。” 闻言,云业小脸上黯然,低下了头。 不悔小眉毛一竖,说:“我们又没错,凭什么道歉?我们去谈是因为顾念要给我们道歉。” 云瑚一愣,不明所以。 那一厢,顾念不乐意了,溜下韩仲扬的身子,跑到不悔面前,争论:“凭什么是我道歉?你们凭什么不道歉,你们两个打一个,打断了我的胳膊,凭什么不道歉。” “念念。”说着话,从办公室出来的是王美珍和顾天佑。 一看到爸爸、妈妈来了,顾念越发委屈得哭起来,“爸爸、妈妈,二舅舅、小舅舅都不打算帮我报仇了。” 那一厢顾天佑、王美珍还在劝顾念。 这一厢,云瑚看到顾天佑,心里乐了:呵呵,老情人见面了。 连翘疯狂追逐顾天佑的时候,云瑚已回归云府。所以大约知道一点。她倒是希望连翘和顾天佑能够旧情复燃,这样的话她就越发的有机会接近秦琛了。 那这个时候,她是不是不应该去打扰老情人的相聚呢? 念及此,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含笑牵起云业的手,说:“既然到底该谁道歉还没分清楚。而业儿又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医生也叮嘱了的,业儿脸上有伤,这两天要多休息。你们谈好后,该我们道歉的我们会道歉。但不该我们道歉的,我们也希望对方道歉。业儿,我们走。” 连翘本想带着云业和小朋友们热闹、热闹,但听云瑚这样说,她也就不勉强,再度摸了摸云业的头,说:“如果不舒服,就和爸爸打电话。” 云业又点了点头,这才扬起手和不悔再见。只是转手看到顾念的时候,云业小脸一冷,将手放了下来。 顾念见此,冷哼了一声。 才步出学校,韩仲扬的手机就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惨白,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匪匪,我有事。以后再约。” 看着那辆骚包的豪车若闪电般的消失在眼前,连翘问身边的韩允武:“他这是怎么了?有人拿刀驾他脖子上了?” “应该是我三叔的夺命连环CALL。” 韩允武这厮,名字虽然阳刚,但长相偏阴柔,身材瘦长挺拔,穿上休闲衫,那是妥妥的邻家大哥哥形象。穿上西装,那也是杂志报刊上的模特都要认输的人物。再加他天生自带一股风流胚的神,所以看到他的第一眼,人们都会直觉认定这厮的女人肯定多极,绝对的红颜杀手。 就像此时,他笑得无限风情的说:“二哥的禁足令虽然解了,但我三叔说了,近一个月,二哥每天出门时间不能超过一小时。否则……家法侍候。” 韩氏堂兄弟四人,韩允武最小,韩仲扬排第二,所以韩允武称其‘二哥’。而韩允武口中的‘三叔’正是韩伯飞、韩仲扬兄弟的父亲韩老爷子。 一听‘家法侍候’四字,连翘都有点杯弓蛇影的抖了抖。 这大族大家的家法,还真不能小看,真用起家法来比那些真刀实枪还要厉害。秦琛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也不知这出差的两天他有没有听她的话涂那生白骨的中药。连翘念及秦琛,有些走神。 “匪匪?” “哦。走吧。” “坐我的车。” 连翘一看,一溜排豪车,是韩家兄弟随行保镖的车。她‘呵呵’一笑,说:“话说。如果今天打断顾念胳膊的不是我的女儿,你们还真就准备这么的仗势欺人了啊?” 韩允武将手放在嘴边做扇子形状,低声说:“别当真,摆摆排场而已。” 连翘笑着摇头,拍了拍韩允武的车,说:“成了。我自己有车。” “好久不见,怎么,生疏了?” “不是。我的车也不能扔这里不是?” “那……好吧。金玉满堂见。”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carlyku、lisa67、徐徐0705、chillyzhao、云不在天涯、5698708、paulineling、185**4030、WeiXinbdf82e649e、QQ79ada8563904b7、沧海2015、185**0033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格式原因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谢谢你们!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207 见面礼(二更) 金玉满堂。 大人们围坐在一处,而刚才还打得要死要活、争论谁对谁错的两个孩子此时窝在沙发上,俨然成了哥俩好。 不悔的小嘴皮子更胜一筹,在她的教导下,顾念小朋友终于认了错,正在给不悔道歉,说不该人云亦云的说不悔妈妈的坏话。而不悔呢,只说原谅他了,不过若再有下一次,她还是会打的,而且比这次打得更狠。 顾念,泪了,呆呆的看着不悔,怎么感觉看到了小御姐! 看着这一幕,韩允武笑道:“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打不相识啊。想当年,我和你打架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我们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连翘亦笑了,说:“什么这个年纪?那个时候我们都上国中了好不好。” “哦,也是。正因为是国中,所以那时你的力气比你女儿现在的力气大得多。所以才能打断我一条腿,让我卧床三个月不能动弹。” “别夸张,你明明只卧床一个半月就下来了。” “话说,你们母女是不是生来对付我们韩家的人的?你打断我的腿也就罢了。你女儿现在还打断了我外甥的胳膊……” 看着连翘和韩允武闲话家常、气氛活络,顾天佑则一直静静的抽着烟。 顾天佑的身材比韩允武要壮一些,显得高大、阳刚一些。但可能是因了前半生搞摇滚的原因,他身上自然而然便带有一股忧郁、游子的气息。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直到连翘和韩允武二人谈话告一段落,顾天佑才总算插了话:“翘翘,一别经年,可好?” 十年前,如果顾天佑这样问她一句,她肯定要激动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但现在,居然心如止水。 “还好。学长,看你这情形,也不错哦!” “什么?他是你的学长?” 韩允武还不知道连翘和顾天佑认识的事。 可以说,顾天佑喊连翘‘翘翘’的时候,韩允武还觉得有些讶异,现在听连翘喊‘学长’,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又问:“你们两个是一个学校的?” 韩老州长举家搬离江州后,连翘才进的江大,所以韩允武并不知道她和顾天佑同出一校。更何况顾天佑比连翘年长许多许多,就算是同一个学校那也不知高了多少届,又怎么可能在学校碰得上面呢? 连翘大体讲了下她和顾天佑的事。韩允武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原来国中后你又跳级了。匪匪,你真厉害。” 自从和连翘不打不相识以来,韩允武就随着秦琛等人称呼连翘,今天亦然。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丫头肯定得你真传,才四岁就读一年级了,不得了啊。唉,匪匪,你怎么就不等一等我呢?想当初我撩你的时候那可都是真心的。只是你这个人啊,总拿着人家的真心当狗屎般的踩在脚底下。” 看着唉声叹气的韩允武,连翘扬了扬拳头,说:“又皮痒了?” 韩允武‘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好好好,不撩了,不撩了。” 接着,他又说:“若真娶了你这个母老虎,生了个一如你般聪明的女儿,好是好。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肯定就不能在外面偷腥了。这样一比,我还是蛮亏的。所以,为了能在外面偷腥,也必不能娶你啊。” 啧啧啧,典型的花花公子,说这种话时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啊。 见王美珍一直在旁边没有作声,连翘说:“学姐,倒是你啊,堂堂州长千金,那个时候穿得比我们这帮平民还要平民,不但勤工俭学,多余的时间更是去争做义工。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哪曾想居然都被你骗了。看你现在这么的光彩照人,原来我们当初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哈。” 刚才进包房期间,连翘问了韩允武那王美珍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有关系,当年她也没少和韩允武、韩仲扬等人走在一处,怎么就不记得韩家有个王美珍呢? 韩允武告诉她,其实王美珍是他的表妹,因为她家庭变故的原因,他父亲一直将她当女儿般的养着,更在她大学毕业后直接将她过继到了名下。 王美珍呢,不,现在叫韩美珍,她自从在学校见了连翘始,心中就一直怨着不悔打伤了她儿子的事。但偏偏是熟知,哪怕这些年都没见面,哪怕当年争风吃醋,但好歹是熟人不是?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想因为当年那些争风吃醋的事而闹出什么笑话。再说孩子们打架的事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也就过了。 正在她自我安慰的时候,听连翘说及她大学时期的事,韩美珍牵强一笑,说:“你现在不也变得让人差点认不出来了。那个时候的你像个小太妹似的。再看看现在,明艳照人的母亲一个。” 是啊,那个时候,她连翘确实就是个小太妹。 整天追着顾天佑跑,为了他打耳钉、穿奇装异服,为了他包场、打群架…… 可现在再看原来,真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有那么幼稚的时候? “和我说说呗,这些年你们经历了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呢,晒晒呗,晒晒你们的幸福生活。” 连翘说者无意,但听着的人心思各起。 韩美珍说:“缘分吧。” 大学期间,顾天佑并不知韩美珍有那么硬的靠山,只当韩美珍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他享受着韩美珍为他的无偿付出。那个时候,韩美珍简直就是顾天佑的义务助理外加义务经纪人。 连翘的悍然出现,令韩美珍有些愤愤。毕竟那个时候,她虽然已陪伴顾天佑两年,但顾天佑也没有表明喜欢她。所以,当连翘义无反顾、大胆热烈的追求顾天佑的时候,她感到了威胁和害怕。在顾天佑还没有全然对连翘动情的时候,趁着一次演出赚了不少,顾天佑高兴喝醉的情形下,她成功的爬上了顾天佑的床。 她是顾天佑的第一个女人,初尝女人滋味的顾天佑对她便有了一定的热情,对连翘便再也没有了心思。 但是,两年时间,连翘永远是那么青春活力的伴在顾天佑左右。 连翘天生喉咙好,跟着顾天佑学唱歌一唱就是那么回事。她韩美珍嗓子不好,是怎么练都练不好。 连翘天生乐感好,又因打小习武的原因身子柔韧性极强,跟着顾天佑学舞蹈,一学也是那么回事。她韩美珍空长了一副好身材,却僵硬之极,更由于骨骼早已定型的原因,再学跳舞也晚了,也是怎么练都练不好。 连翘会打架,每当那些和顾天佑一样在酒吧、夜店驻唱的歌手眼红顾天佑甚至不惜请人来砸顾天佑的场子的时候,连翘都能和顾天佑并肩做战。她韩美珍不行,她不会打架,只能抱着脑袋躲在一旁。 那两年时间,之于连翘而言是风声水起、青春飞扬的两年。 也是那两年时间,之于她韩美珍而言却是时间是把杀猪刀的两年。 顾天佑对她越来越冷淡了,对她的身体也越来越没有兴趣了。 那个时候,她绝望之极,恨不得说出她和韩家的关系以吸引顾天佑。 可是,她骨子里自有一份清高,她也有属于她的自尊。她觉得用身体套牢顾天佑就已经非常的悲哀了。如果再用家世去套牢他,她的人生就越发没有指望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江州第一少秦琛回来了,大刀阔斧般的就那么将顾天佑劈出了连翘的生命。 其实,顾天佑有过动摇。 在秦琛砸钱给顾天佑的时候,在梦想和连翘中间,顾天佑曾经想过要放弃梦想。 但,秦琛出手大方,那笔钱完全可以完成顾天佑多年的夙愿。 左右挣扎中,顾天佑最终选择了梦想。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最终,顾天佑的梦想还是破碎…… 那个时候的顾天佑几近崩溃,甚至于恨不能去跳楼。 也是那个时候,她已经被过继到了韩老州长的名下,成了名符其实的州长千金,她站在了顾天佑面前,说:“我是韩老州长的女儿,我可以帮你实现你所有的梦想。” 就这样,她将顾天佑带到了韩老州长的面前。 一个是州长千金,一个是穷酸小子。可想而知,韩老州长并没有答应他们二人的结婚请求。韩老州长倒是说了一句话:“有一千万的身价后,再来娶我的女儿。” 顾天佑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了。 那个时候,韩美珍再度绝望了。 她原以为顾天佑自此便会放弃她,不曾想一年后,顾天佑带着一千万的身价来到了韩府,求婚。 原来,二十年前顾天佑的叔叔远渡重洋打拼,二十年毫无音讯,顾氏一族还以为他早就葬身大海,万不想有一天他突然衣锦还乡,膝下无子的他一眼就相中顾天佑,自此顾天佑过继给了他。然后顾天佑便去了日本,次年就做到GS集团的总经理一职。 想当然,看着荣誉归来的顾天佑,看着顾天佑亲自上门提亲,想着自己一生没有错付真心,韩美珍感动得眼泪鼻涕纵横。韩老州长亦欣然将韩美珍嫁予了顾天佑。从此,韩美珍、顾天佑开始生活在日本。 韩美珍讲这些遭遇的时候,肯定不会将她爬上顾天佑的床的事讲出来,也不会将顾天佑曾经对连翘动心的事讲出来,她只讲了她和顾天佑之间的苦恋,只讲了这份苦恋终于开花结果的事。 连翘感叹道:“比得上一出凤凰男的励志大剧了。” 顾天佑却只是笑了笑,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说:“我们的都说完了,再说说你吧。” “一般般。大学毕业,嫁人,离婚,坐牢,如今又翻身把歌唱。当了付氏的经理,江州慈善基金会的特助。有丈夫、有女儿、有儿子,家庭美满。” 说不知道连翘这些年的经历那是骗人的。 曾经,那个总跟在自己的身后唯他马首是瞻的小丫头,多多少少打动过他的心。 但那个时候的他,为生活所迫,只追求着名利,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着小丫头那颗为他跳动的心,只是私心的利用着她。 利用着她能够在夜店、酒吧为他造势,利用着她以后也许会成为他的垫脚石,利用着在她身上可以利用的一切东西。 只到那个名叫秦琛的男人出现,他的利用也便终结。 秦琛第一次用一百万砸他,他用钱替母亲治了病。 秦琛第二次用五百万砸他,他用钱组织了乐队。 可是后来,母亲去世,乐队解散…… 他也曾问天问地,这一切到底值不值? 在他一心求死的时候,韩美珍出现了,他的人生又有了方向。 更因那个家族叔叔的归来,他的人生彻底的有了改变。 虽然和韩美珍结了婚,虽然远在日本,但他却习惯性的会从各大网站上了解小丫头的事。 知道她顺利的从大学毕业,他由衷的高兴。 知道她当了秦氏的财务总监,他恭喜她。 知道她成了秦琛的新娘,他有些心酸。 知道她坐了牢,他的心到底还是痛了的。 知道她出狱了,又重得秦琛宠爱,他似乎也放了点心,唯愿她以后的日子顺利。 因为工作原因,他要到江州驻守一段时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在江州肯定会碰到她的。 不成想,二人的相见会来得这么的突然,这么的意外。 今天在学校见到她,恍若隔世。 忆及以前种种,顾天佑从怀中掏出支票,刷刷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将一个签有一千万的支票递到了连翘面前,“对不起,这么多年了,现在才有机会将这笔钱还给你,带利息。” 连翘当然明白这一千万的意思,她将支票推到顾天佑面前,说:“不用。” “嫌少?” “过去的就过去了。” “就当我给不悔的见面礼。” 一直听着三人往事的韩允武‘啧啧’称奇。当然,他听的却是另外的版本,在他的理解中,秦琛分两次给顾天佑六百万是为了救顾天佑母亲的命、撑起顾天佑的梦想…… 一千万啊,韩美珍脸颊抽搐了一下,就像男人当年将支票推到韩老州长面前一样,男人说:“一千万,聘礼。恳请韩老将美珍嫁给我。” 忆及过往,韩美珍的心无形中酸了酸。心中总想着,也许当初男人更想将一千万的聘礼交予眼前的连翘吧?这个时候还一千万是不是总算了了心愿了? 这一厢,韩美珍在胡思乱想。连翘还在婉拒着顾天佑的支票。 那一厢,不悔和顾念正玩得高兴,猛然听说有她的见面礼,她立马蹦下了沙发,跑到连翘面前,说:“妈妈,我要。” “不悔。” “我的见面礼,是‘拿’还是‘不拿’由我决定。你不能做主。” 顾天佑一笑,将支票抓起递到了不悔手中。 不悔小手抓着支票,小手指开始数:“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七个零,咦,一千万,好,我收了。谢谢叔叔。”语毕,她利索的将支票放进了自己的小书包。 连翘哭笑不得,她真的好想捂着脸说不认识这熊孩子。 “不悔,你还小,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快还给你顾叔叔。” “谁说我小就不能拿这么多钱?再说,这一千万支票和爸爸当初给我的五千万一比少多了。” “啊?”连翘第一次听说这事。 “我和爸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爸爸就给了我五千万。” 呵呵,当然,不悔至今都还不知秦琛给她写的欠条上注明的是津巴布韦元,世界上最不值钱的货币,五千万的欠条仅值2美元。 而顾天佑给的却是货真价实的一千万。那比2美元不知多了多少了去。 连翘是第一次听说五千万的事,秦琛没和她说过啊。五千万啊,秦琛,你倒还真是大方,话说那个时候你应该还不知道不悔是你的小宝贝儿吧? 连翘还在震惊中,不悔已拿着支票又跑到顾念身边显摆去了,说:“我有六千万了哟……” 韩允武咋舌,“五千万?论江州儿童首富,估计就是你女儿了。匪匪,你们家琛少还真是大方。” 说话间,他又笑得万般风情的讨好着说:“这里数我最穷,我掏个一千元现金出来给你闺女当见面礼估计你闺女都看不上。那匪匪,我姐夫那见面礼中算上我一份昂。到时候琛少问起,你好歹顾及一下我的面子。就说那一千万中有我一百万的见面礼。” 呵呵,还是和原来一个德行,铁公鸡一个,一毛不拔,也不知这厮怎么泡上女人的? 连翘只想翻白眼。 ------题外话------ 啊啊啊,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两大更哦,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08 不是吃醋是什么(一更) 和韩允武等人散了后回到世纪花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好在是圣诞节放假了,如晦、不悔可以休息到元旦后,所以连翘也不着急催着两个小家伙去睡觉,恁不悔、如晦窝在沙发那里说着话。 连翘给两个小家伙冲了奶茶,一人面前放了一杯,问:“如晦。打电话要你去金玉满堂你怎么不去?” “懒得跑。” “那你晚上吃了没?” “家中不是有牛排?吃了两块。” “你正长身体的时候,怎么只吃那么点?不行,我再给你弄点宵夜。” “连妈妈,没事的。晚上少吃点对身体好。再说,不悔给我带的甜点我都吃了。真吃不下去了。” 不悔总算有良心,走哪里都记得他。说话间,如晦摸了摸不悔的小脑袋。 不悔从书包中将刚得的支票献宝似的献出来,说:“如晦你看,那个顾叔叔出手真大方。一见面就是一千万的见面礼。” 如晦一看,脸上神情微讶。这一千万可是结结实实的一千万,比秦琛那五千万的津巴布韦元要值钱多了。那个顾天佑怎么这么大方?嗯,等会去查查GS集团到底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连翘脸色一正,说:“不悔,这钱要还给顾叔叔。” “为什么?见面礼哪有还的?要还你让爸爸还一千万给顾念当见面礼。” “你……”你这个小财迷,典型的坑爹、中饱私囊。连翘又好气又好笑,“你爸爸不会还的。” “为什么?” “因为你顾叔叔本来就欠你爸爸600万。” 不悔小嘴微翕,接着她翻了个白眼,“搞半天不是一千万的见面礼而是还钱,另外的400万是利息。那越发不能还了,这个钱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所以,妈妈,这个钱我越发收定了。我是替爸爸收的。” 这…… 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呢? 这钱似乎也不能算是借的。 确切的说应该算是秦琛砸给顾天佑的,也从来没有指望着顾天佑还钱。 可以说,这钱是买断过去。 算了算了,跟这个小财迷也说不清楚。等秦琛回来再说。念及此,连翘说:“那你把支票拿好,不要丢了。” “放心,爸爸给我的五千万我都没丢。这一千万不会丢的。如晦,我觉得我应该到银行去开个户,这样的话还有利息。你帮我算算,六千万定存一年利息会是多少?再或者是不是要搞个什么别的理财方案再或者买个什么股票的玩玩,你帮我规划一个,我从所得中给你提成。” 啊啊啊,果然是秦琛的女儿,这赚钱的脑子妥妥的遗传啊啊啊。 三个人在客厅说了会子话后,见不悔眼睛直眯的,连翘知道她要睡了,就抱了不悔去洗澡。如晦则上楼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去了。 凌晨。 秦琛裹挟着一身寒气打开了门,习惯性的前往女人的卧室,结果发现女人不在卧室。他这才想起女人有可能又去了小宝贝儿房中。 这段时间,他几次夜间到访连翘的卧室,都扑了空,身体那叫一个难受。他曾经诱哄不悔,说了许多好话,并允了许多承诺,但不悔就是不买账,就是不一个人睡。于是,秦琛非常的悔不当初,有时‘恨’得刮着不悔的鼻子说她是个‘小灯泡’。 但小灯泡这次铁了心要和妈妈睡,秦琛是无可奈何。 前天出差,原本订的是明天回。但今天下午就听他的保镖汇报说小宝贝儿和一个叫顾念的同班同学打架了,而且还打断了人家的胳膊。不过事情处理起来似乎也不麻烦,因为那个顾念的父亲似乎正好是连翘大学的一个学长,叫什么顾天佑。 保镖还说:“总裁尽请放心,我看大小姐和顾天佑非常的聊得来。小小姐和顾念业已冰释前嫌也非常的聊得来……” 然后,男人直接挂了电话,火急火燎的申请了航线,乘私人飞机连夜赶回江州。 呵呵,他秦琛和顾天佑肯定天生有仇。顾天佑怎么就那么能见缝插针呢? 想当年,他只两年时间不在江州,顾天佑就进到了连翘的生活。 现在亦然,他才出差两天,好死不死的顾天佑居然就又出现了? 本想就这么直接冲到小宝贝儿的房中好好的质问一下那个女人。但看看自己一身的寒气,还是算了。秦琛决定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凌晨一点了。他才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不悔卧室的门。 床头灯温柔的撒了一室浅光。 大大的床上,母女两个一如以往的睡着,小宝贝儿嘴角带笑,大宝贝儿脸上安详。 这感觉,安宁、温馨,他的心由不得一软。 然后,他悄悄的走到了床缘边,蹲下,眼睛瞪着睡得安详的女人。 整个身子蜷着,像只小猫一样。但怀中却空出一大片地,保护着小宝贝儿。 连翘睡着睡着就觉得不对劲。 哪怕这段时间因为有了秦琛的原因,她对周遭的警觉有了明显的降低。但现在这种被人狠狠的瞪着的感觉让她有点胆战心惊。 警觉中,她倏地睁开眼,转身的同时腿已扫了出去。 由于坚持着康复训练,她腿力恢复了不少,扫出的同时带着风声。 她快,有人更快。 脚腕被捏住,紧接着,她被人一拉,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秦琛。” “怎么,你就是这样迎接你老公的。” “你不是明天才回?” “我今天赶回来不行?” 咦,这男人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语气怎么这么的冲?连翘微挑着眉看着他。 “我千赶万赶的赶回来准备庆祝你和你的顾大学长重逢啊。” 连翘‘嚯嚯嚯’的笑起来,伸手拍着他的脸,“吃醋了?” “呵呵,我为什么要吃醋?” “因为顾学长啊。”连翘彻底的醒了,脸上越发的笑意盎然。 “呵呵,顾天佑哪方面都比不上我,我为什么要吃他的醋?” 这男人,真幼稚,这样不是吃醋是什么?连翘翻白眼间,这才发觉一个严肃的问题。原来二人说话间,男人早将她抱出小宝贝儿的卧室,并将她抱到了她的卧室,然后脚一勾,关上了卧室的门。 “嘿,秦琛,你干嘛呢?” “你说我要干嘛。” “小心小宝贝儿又醒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想及这段时间男人无从发泄的幽怨,连翘刻意提醒,“还有。你背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可能再用背上的伤要涂药的借口了吧。小宝贝儿不笨,小心她问为什么不就在她房中涂。” “我担心药味冲着她,不行?” 这男人,不就是一个顾天佑咩,既然知道人家样样比不上你,那还吃的哪门子的醋? 瞧这冷若冰霜的脸,瞧这不阴不阳的语气,我都闻到酸味了。 说你大度吧,你千金一掷都不眨一下眼。 说你小气吧,从顾天佑的事情上可见一斑。 亏她原来以为他从不在她面前问顾天佑的事是他大度? 呵呵,原来的自己真的很白痴。 不过,话说他吃顾天佑的醋说明是在乎她啊。这样一想,连翘心里甜甜的,她伸手拍着他的脸颊,说:“行行行,是担心药味冲着你的小宝贝儿。那……请放我下来成不?我好替你检查伤口、上药。” “早就好了。” “至少我要看看。” 看,当然要她看,最好是看光光。 男人自觉的将她放下,然后转过身。 连翘小心翼翼的替他褪下浴袍。只见背后原先那两条狰狞的鞭痕确实已好了许多,已涨出新肉了,她轻轻的用手碰了碰,“疼吗?” 男人抖了抖,不是痛的,而是心抖了抖。压抑着声音,他说:“不疼。” “我担心你忘了涂药,还特别叮嘱了丁正的,交待他这两天让他监督你来着,如果你不涂就让他替你涂。可我看这两天怎么好像没……” 不待她语毕,他转身抱着她,说:“一个大老爷们要另外一个大老爷们侍候,你不觉得别扭?” 连翘妖娆的桃花眼一瞪,“也就是说你没涂?” “我只是说没让丁正帮我涂。我自己涂的,又不是碰不到。” 连翘,诡异的笑了。手搭在男人的胸膛上,将男人推开,说:“也就是说,你原来骗了我?” 秦琛这才想起原来说‘涂不到,麻烦老婆了’的话。他立马解释说:“我对着镜子涂的,只涂了手涂得到的地方。涂不到的地方这两天都没涂。不信你看,肯定有地方好得快,有地方好得慢。” 那是因为鞭刑的时候伤口本就深浅不一好不好? “成了。药呢?我帮你涂。”这药的效果好极,要放在原来,这伤没一个月,好不了。 秦琛却是一把抱住她,说:“匪匪,我想你。” 这…… “真的很想,很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中午,连翘在一阵酸痛中醒来。 昨夜的一幕幕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抚着自己的额头:真是疯狂啊,怎么就被他得逞了呢。 从卧室到浴室,从床上到地毯上,男人似乎想要将前段时间没做过的都捡回来似的,特别的执着。 身边早已没有了人,肯定是去和他的小宝贝儿玩去了。 这男人,精力真好。搞一晚上还能陪着他的小宝贝儿疯闹? 连翘缓缓的起身,看了看卧室,一地零乱。 她得趁着小宝贝儿还没来闹她的功夫将这卧室收拾一下。 随意披了件睡衣,她下了床,开始整理满地的零乱。 楼上。 秦琛、如晦、不悔正在用餐。 原来,不悔一大早按时起床没看到连翘,便揉着眼睛出门准备去妈妈的房间找妈妈,正好如晦从楼上下来。 如晦看到门边的行李箱就知道秦琛回来了,于是就带了不悔去洗漱,还给不悔做了早餐。并骗不悔说:“妈妈照顾你这么多天,晚上肯定没睡好,你不要去打扰她。” 不悔用过早餐后,果然听话的没去打扰连翘,而是陪着如晦在楼上看电影。 其实,秦琛起床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中午,他是被阵阵饭菜香诱醒的。然后他去了楼上,便看到如晦做了一大桌子菜。 不悔的观察力不如如晦,她还以为爸爸是出差才回来的,于是抱着秦琛撒娇。吃饭的时候,将昨天和顾念打架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她并没有提及她拿了人家顾天佑一千万的事。 秦琛几近是狼吞虎咽。 昨夜,秦琛又是赶路又是死逮着女人不放的,一晚上也消耗得厉害。所以他现在是只顾着吃,旁边的小宝贝儿不时的叽叽喳喳说着话,他也只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啊。”不悔小有不满的嘟嘴看着秦琛。 其实不悔说不说都不要紧,因为有保镖将一切早就报告给他了。 “打得好。” 秦琛终于填饱了自己的肚子,感觉所有的精力又回来了似的,竖起大拇指为他的小宝贝儿点赞的同时又说:“下次,他再敢说这样的话。见一次,打一次。” “嗯嗯嗯,我也是这样说的。哪怕顾念和我道歉了,我也是这样说的。” 秦琛擦了嘴后,亲了一下小丫头的脸颊,说:“孺子可教!” 知道爸爸这是在表扬她,不悔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芽。 ------题外话------ 下面有二更! 谢谢yhtlyh、胖熊猫大侠、www447448www、一句话而已、cheriely、徐徐0705136**3182、carlyku等妹子们投的票票!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209 只把她当色女一枚(二更) 楼上。 连翘整理好了卧室,将机洗的衣物丢洗衣机,手洗的衣物手洗后,她又冲了个澡,换了身居家服。才从洗浴室出来,男人便推门进来了,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些吃的。 “醒了!” 得到满足的男人精神抖擞的看着她,笑得像朵盛开的花儿。连翘心中幽怨着男人、女人果然不一样,天生的不公平。 “秦琛,事先声明。要再像昨晚那样。我从此和小宝贝儿睡。”说话间,她撑着自己的腰,还‘唉哟’的叫了一声。 男人鄙视的看着她,说:“你可真不抵事。出力的又不是你。” “呵呵。再投胎,你当女人试试,哪怕不出力,也累好不好?” “我才不当女人。我要永远当男人,就欺负你一个。让你一个感到累。” “成成成,陛下,臣妾真的非常不抵事,真的非常的累,不但累而且饿。陛下能否看在臣妾昨夜将您侍候得舒服的情况下,赏臣妾一口御膳?”从饭菜一进门,她肚中的馋虫就开始在叫唤了。 “准了。” “谢陛下隆恩。” 然后,秦琛将托盘放在了沙头沙发前的茶几上。连翘坐了过来,说了声‘真香’后,再也不客气的吃起来。 一小碗泰国香米饭,一小蛊云耳鸡丝汤,一小盘蟹粉豆腐,一小盘脆炒菜心,另外配上一小碟咸菜。 连翘一扫而光。 秦琛替她擦着嘴角,说:“怎么像从饿牢中放出来的。昨晚和顾大学长的相聚宴没吃尽兴?怀旧去了?” 连翘翻了个白眼,不和这个还在吃醋的男人计较了。指着托盘中的碗碟,说:“这些应该不是你做的吧。” “我起晚了。” “什么?” “不过,好在如晦起得早。” 秦琛将如晦哄着不悔吃早餐、看电影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指着空着的碗碟,说:“这都是你小宝贝儿替你搭配的,她说她的口味喜好和你的差不多,你肯定喜欢吃。” 别看不悔小小年纪,在吃的一方面也颇有心得,瞧她这次准备的饭菜就可以看出来,有汤有饭、有荤有素,搭配得还不错。 “不悔现在在干嘛?” “应该在帮如晦洗碗。” 连翘哭笑不得,问:“你说,如晦在我们家像不像一个保姆?会不会觉得委屈?” “胡说。这点胸襟都没有以后哪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再说,这不是特殊情况?平时不都是我侍候你们。” 连翘一想,也是。 自从一家四口住这里后,素来是秦琛弄饭菜,他们三个只需享受就是。 “哪怕如晦是我的亲儿子,我对他的教育也是这样的,照顾妹妹、保护母亲。” 好吧。 男人的世界比较大大咧咧。女人的世界比较敏感细腻。秦琛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如晦,应该错不了。 吃过饭,连翘又满血复活。 将托盘、碗啊、碟啊的就在楼下的厨房洗干净了。 正擦着手的功夫,秦琛从楼上下来了。 “他们在干嘛?” “在玩打麻将的游戏。” 连翘一愣,接着想起上次在医院打麻将的时候一众人都被小宝贝那‘求知’的眼神给忽悠的事。原来小宝贝的牌技在她之上。 “秦琛,我觉得我们一家四口开一桌麻将的话,我肯定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为什么?” “你的牌技连我哥都要认输,那我肯定不能和你比。不悔呢,别看着小,居然看遍了赌神、赌圣之类的片子,在麻将游戏中的等级比我都高,所以我肯定也不能和她比。至于如晦,呵呵,他是引领不悔入麻坛的师傅,你说我能和他比吗?所以,我肯定是赢不了你们的。” 接着,她又无比愤懑的看着秦琛,说:“我的牌技不好,都要怪你。”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指使着楚楠、燕七他们给我放牌。” 如果不是上次在医院打麻将的时候惊觉自己的实力怎么下降那么快,又让她领教了不悔那不得了的牌技的话,她还一直以为她是麻坛中的佼佼佼者来着。 这对她无疑是个比较大的打击。 秦琛上前搂着她,说:“放心,到时候输的肯定是我。” “你喂牌我吃让我赢,有什么意思?”语毕,连翘推开他,往卧室方向走去。 男人伸手摸了摸鼻子,看来这无限的宠着也有不好啊! 秦琛进卧室的时候,连翘正在梳头。 她的头发比才从监狱出来的时候长了许多,现在都齐肩以下了。但她这人素来嫌麻烦,所以只简单的梳了个马尾辫。再加上身上那套休闲装,显得她就像一个才从校园出来的大学生似的。 学生啊…… 秦琛上前,歪身坐在梳妆台上,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了?” “这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秦琛问。 “回湖州一趟,爸爸、妈妈的祭日就要到了。” “然后呢?” “然后准备给你和小宝贝儿过生日。” 说起来,秦琛不大过生日。因为这个日子太特殊。在他生日的前一天,连翘的父母坐飞机出事。所以,每年的生日,秦琛几乎都是陪着她前往湖州。而今年,多了一个小丫头,当然就不一样了。 秦琛‘好’了一声,亲吻着她的发顶,说:“还有呢?” “没有了。” 男人乌黑的眼睛看着她,问:“就没想去大学看看?” 好吧,小气的男人。左一句、右一句其实就是想问她有没有和顾天佑打算在圣诞节期间再聚聚。她乜斜着眼睛看着他,说:“有你这尊大佛守在我身边,我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啊。只怕还没跨进学校的大门,腿就被某些人给打断了。” 秦琛恨得磨牙,佯装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还真想去大学看看啊。” “秦琛。别忘了那也是你的学校。就算我去,也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任何人。” 秦琛这才松了手,挤到她身边坐下,抱着她,说:“我想问问你,当初你在我们新婚夜后,为什么一大早就跑了,而且后来更是直接回了学校读研?” 忆及新婚夜,连翘还有点不好意思,她一把将秦琛推开,说:“有什么好说的?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秦琛不满,再度挤到她身边坐着,说:“匪匪,告诉我,为什么?” 看着执着的男人。连翘讶异问:“很重要?” “嗯。” “为什么?” “因为。我以为你那个时候难受于和我形成了事实夫妻关系。于是就跑回学校去祭奠自己那逝去的爱情。” 连翘的眼睛不觉抽搐着,止都止不住。都说女人爱幻想,其实男人似乎也差不离啊啊啊。 搞半天,这男人左一句的问、右一句的问、阴一句、阳一句的都是在说这事啊。 她,该怎么说呢? 连翘眯着眼睛,仔细的想了想,最后神情怪异的看着他,说:“你想听实话?” 秦琛有些紧张,“当然。” “那……就得从我一不小心看到某人沐浴说起。” 沐浴? “男人?” “嗯!” 她只到结婚后才看他沐浴,那结婚前她看哪个男人沐浴了? 秦琛的脸一黑,再度要掐着她的脖子,“顾天佑?你看到顾天佑了?” 连翘无语的将秦琛的手拍开,说:“不关顾天佑的事。” “那是谁?”他的匪匪怎么能看到别的男人的果体?他要把那个男人凌迟。问话时,男人都是咬牙切齿的。 “你啊。” 然后,秦琛像被点穴般的,一动不动。 连翘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秦琛一把抓住她的手,乌黑的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说什么?” “我说你啊。你有一次沐浴的时候正好被我看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是我参加工作之后的事。那次我和你出差,那地方的条件不好,酒店更是差劲,没有总统套不说……” 然后,连翘就讲着那天的事。最后说:“我怎么知道你晚上会起来去洗澡呢?我想上厕所来着。” 这样一说,秦琛倒恍惚有些映像了。 他记得是有那么一个地方,也记得那酒店实在是简陋得让人无语。但好在有两张单人床。 秦琛当兵期间,山洞都住过,有时候连山洞都没有就露天而席。什么艰难的条件都碰到过。所以,他并不觉得酒店不好。 连翘就不一样了,从小过着优越的生活,公主般的长大。第一次住那么简陋的酒店,肯定会有所抱怨。 最让连翘愤懑的是那酒店的洗浴室的门都是坏的,洗浴室更是连热水都没有。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已是晚间了,连翘也累了,干脆也不洗漱了,倒头就睡。 他呢,有洁癖,一天不洗澡都难受。所以,那天他趁她睡着了就偷偷的起来去洗澡。 他哪知道她会半夜起来上厕所呢? “然后呢,我就做了我人生的第一场春梦。” “是我?”秦琛的声音很是沙哑,似被砂纸磨过似的。 “嗯哼。” 不能说她幼稚,实在是她在学习阶段跳级太快,生理卫生之类的知识她几乎没有涉及,在男女敦伦之事上,她就是个白痴。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她开始大量的接触岛国碟片,从初时的脸红耳赤到后来面不改色,她就想,总有一天,她要将这一切用到秦琛身上去。结果,这样的梦时不时就会来一回。 连翘又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从此后,但凡这样的梦中就一定会出现你。我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从依赖到敬仰然后又到了一个我完全未知的领域了。反正已不再只限于兄妹、师生、父女之间的那种关系。应该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了吧。” “是喜欢?”秦琛说。 “我想应该是吧。要不然,我怎么会冲动的去劫了云珊而逼你和我结婚呢?” 早知道一场果浴就能诱得这个小妻子喜欢上他,那他早就应该时不时的‘一个不小心’的就在她眼前裸上一裸啊。何至于废了那许多年的心思?念及此,秦琛都有点悔不当初了。他真不应该将这个小妻子看得有多难追,应该只把她当色女一枚就成了。 “可以说,新婚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梦中反复出现过的。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我又做梦了。但直到看到你……我才知道不是梦。于是,我非常的心虚。” “心虚?” “是啊。你想想啊,又是逼婚,又是S一M的。你又伤成那样,我能不心虚?那还不快点跑,离你远点再说。所以,我就直接跑回学校了。而你呢,一个星期后才来找我,我想着你肯定是安慰云珊去了,我就越发的觉得对不起你们了……” 男人‘嚯嚯嚯嚯’的笑了起来。新婚夜后,她跑了,而他呢其实是因为她在新婚夜无意识的喊顾天佑的名字而产生误会,然后去天路会所大醉了三天三夜。等他处理好云珊的事回家才知道这个小妻子居然辞了职去学校读研去了。当事时,他真心以为她是去祭奠她那逝去的爱情的,但哪曾想…… 他狠狠抓的捧起她的脸,然后狠狠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圣诞节,除了去湖州、给小宝贝儿过生日外,我还有一个安排。” “嗯?” “我要带你、如晦、小宝贝儿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题外话------ 啊啊啊,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10 吃软饭(一更) 连翘和秦琛在卧室中说着话,就听到客厅传来欢呼声,欢呼声来自于不悔。 看情形,如晦、不悔应该是下来了。 如晦就是这点好,不悔再怎么喜欢玩游戏,但如晦给不悔规定了时间,到时间就会退出。 本来想说昨天顾天佑那一千万见面礼的事,连翘不得不止了话题。 开门一看,原来是付一笑回来了。 不悔正被付一笑高高的举起,玩得正刺激呢。 看舅甥俩玩得高兴,连翘笑了,好在,让他安全的和沙文猪错过了见面。 她迎上前,问:“公路的事怎么样了?” 付一笑放了不悔下来,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示意她去玩,这才回答连翘的话,说:“方案都订好了,工程队也定下了,奠基仪式也完成了,明年就会有一条Y国最漂亮的公路直通梧桐镇、凤凰小学。” “那凤凰小学被埋了。学校选址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次重新选了个离断裂带远一点的地方,还是叫凤凰小学。学校的新建和公路的修筑同时进行。对了,凤凰小学是你们慈善基金会出钱,不算在公路的费用上。” 公路是秦氏在江州堤防工程上特别捐建的。凤凰小学本来就是慈善基金会的事,当然得分开算钱。 这一边,连翘问着付一笑这段时间工程进展的事。那一边呢,不悔拿了一个托盘,上面托着一个小小的白瓷蛊。她来到付一笑面前,甜甜的说:“舅舅,你瘦了。快,刚炖好的燕窝,多喝点,补身体。” 这个燕窝是秦琛替连翘炖的,想着她昨晚没休息好,喝一点会滋润些。不成想这个小丫头片子倒是有心,拿了些来孝敬付一笑。 “小宝贝儿,舅舅爱死你了。”说话间,付一笑接过燕窝放在一旁,亲了小丫头一口,然后从口袋中掏了个卡出来,递到不悔手中,说:“来,知道你生日快到了,舅舅早就准备好了,送你的。” 这卡中肯定有不少钱。想起昨天不悔才收一千万,连翘说:“她才多大,别惯着她。” 不悔这次非常听话,将付一笑的手推了回去,笑嘻嘻的说:“舅舅,我不要卡。我要你带我出去玩一天。” “宝贝儿,我带你去。”秦琛说。 “不,我就要舅舅带我去。” 秦琛:“……”小宝贝儿和付一笑也太亲热了些,他这个当爸爸的心里不舒服。 “爸爸,我这是在向舅舅要生日礼物呢,你掺合个什么呢?再说,我这不是给你和妈妈留一点二人世界的空间?如晦,走,我们一起去。就不要留在这里给人当灯泡了。” 爸爸中午只陪了她一会儿就去陪妈妈,说是送饭结果送了半天。不悔由衷的检讨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最后决定她这个小灯泡也应该熄熄火了。再说,她也有她的正经事要做。 就这样,付一笑在将不悔讨好的送他的燕窝喝了后,带着如晦、不悔出了门。 付一笑多贼精的一个人啊。不悔这么盼着他带她出门,肯定是有原因的。再说两个小家伙一直神秘兮兮的,肯定不是去什么游乐园。 所以,三人才在车中坐好,付一笑就挑着眉问:“说吧,想去哪里?” “舅舅,我想去银行。”不悔甜甜的说。 昨天,如晦仔细替她算了算,建议她还是将钱存在银行拿定期利息的好。毕竟这段时间国际上风云变幻,股市颇受殃及,要想在炒股方面有所建树,这一千万没用,投到股市那是溅不起一丁点波澜,要想在股市有大的进益,那得上千亿往里砸才行。 不悔算了算,觉得自己的一千万和那一千亿比起来确实少了太多零,于是同意了如晦的建议,决定将钱暂时存银行拿利息。 其实,依如晦的本领,投一些有进益的股还是可以的,但他觉得不悔小小年纪手上拿着太多的钱并不是好事。于是就违心的要不悔存定期。 付一笑讶异,“去银行做什么?” “存钱。” 然后,不悔在车上兴奋的将昨天收到顾天佑一千万见面礼的事说了一遍。 付一笑是追着连翘的脚步来的江州,然后一直也关注着连翘的所有,当然就知道顾天佑是何许人也。 连翘不知道的是,当年她为了护着顾天佑而和一些地痞流氓打架的时候,他付一笑也是参与其中了的。不过那个时候,他都是在背地里帮连翘打架,连翘自然就不会认识他。要不然,依连翘那个时候的小身板和花拳绣腿,不知要吃多少亏。 “顾天佑?” “就是顾念的爸爸。说见面礼似乎也不对,因为他好像本就借了我爸爸的六百万一直没还,另外的四百万算利息。” 接着,不悔又将她和顾念打架的事说了一遍。 呵呵…… 真有意思。 居然就这样又碰到了?! 当初这个顾天佑可是被秦琛强势砸出连翘的生命的。 此番顾天佑归来,秦琛…… “舅舅,走啊。” 不悔的话打断了付一笑的思绪,他问:“为什么不让你爸爸或者你妈妈带你去银行。” 在Y国,不满十六岁的人是不能在银行单独开户的,但,若有持黑卡的人引荐的话,可另算。 “妈妈只一门心思要我将钱还给顾天佑,我带她去银行不就是将钱送给她了。至于爸爸嘛,嘿嘿,也不成。如果他顺手将这一千万当见面礼还给了顾念可怎么办?所以,我要先存钱,至于爸爸给不给见面礼顾念,那就是爸爸的事了。” 这个小丫头片子,坑爹啊。这是活生生从秦琛手中抢走一千万啊。 不过,秦琛也未见得会给一千万的见面礼顾念。依着他对秦琛的理解,秦琛会一个子都不给。 付一笑好笑间,说:“成,去银行。舅舅做你的引荐人。” 从银行出来的时候,不悔的小手上已多了一张黑卡。 一千万,有部分存了定期,有部分存了活期。 她的小脸上颇是兴奋。 给她办卡的是这个银行的经理,对她毕恭毕敬的,最后还说她是江州唯一一个持黑卡的孩子。 付一笑开车,后座上,不悔窝在如晦怀中,将黑卡显摆的在如晦眼前晃了晃,说:“以后你想买什么,找我,我都买给你。” 如晦小心的圈着她,淡笑着说:“好。” 付一笑通过后视镜看着两个青梅竹马般的孩子,怪笑道:“如晦,这样的话,你就变成吃软饭的了哦。” “才不是吃软饭!”不悔立刻瞪着她好看的凤眸严肃反驳,又说:“如晦是我哥哥。我的就是他的。他以后有了钱也是我的。是不是,如晦?” 如晦稍有沉吟后,点头,“嗯。” “都是我的哦。” 如晦又点了点头,“好。” “如晦,你说,我要不要拿着欠条去找爸爸要他兑现他欠我的五千万?” ‘吱’的一声,付一笑的车子来了个急刹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高声问:“五千万?” 因为刹车太急,如晦抱不悔没来得急,不悔的头还是撞在了前排座椅的靠背上。好在那靠背柔软,不悔不觉得痛。但她还是揉着被撞的额头说:“舅舅。你是想让你可爱的外甥女活不到四岁咩?” “没事吧?”付一笑担心的问,责怪着自己的鲁莽。 “没事。” “如晦,你呢?” 如晦撞到了不悔的身上,越发没事,他摇头,扶好不悔,说:“我也没事。舅舅,好好开车啊。” “你爸爸欠你五千万?还有欠条?”付一笑问得有些艰难。 “很奇怪吗?”不悔不答反问。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啊,就是……” 不悔叽哩呱啦将她和秦琛初次相遇于帝京,然后秦琛写下欠她五千万欠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她颇带着点纠结的说:“爸爸说了的,以后他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我想啊,这五千万要不要也没什么的。可是今天这黑卡让我很兴奋,我想让黑卡里的钱更多一点。舅舅,你说说,那五千万我到底该不该要呢?” 见小丫头将头搁在靠背上,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付一笑干笑两声,说:“应该要过来。” “好。明天我就要。要了后我这黑卡中就有六千万了,嘻嘻……” 秦琛,你真能耐了,在初次见面还不知道她是你女儿的情形下就给她写了五千万的欠条? 付一笑不得不感叹这对父女的缘分。 如晦呢,则摸了摸鼻子:秦爸爸,你自求多福吧。 车子再度开启,付一笑说:“再打算去哪里玩?” “女人有了钱,肯定要享受刷卡的刺激,当然是去购物。” 女人? 付一笑从后视镜中好笑的看着壮志满满的小丫头,说:“好,去购物。” 可是,车子还没到购物中心,不悔眼尖的看到了魅色,于是直拍着驾驶坐位的靠背,“舅舅,停停停。” 付一笑急忙踩了刹车,“宝贝儿,怎么了?” “我要去那里。”说话间,不悔小手一指。 顺着不悔手指的方向一看,付一笑脸一黑,“不行。”那不是小孩子能去的地方。 “我要去。我有钱,我要去那里消费。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你快放我下车。” 这个小丫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既然起了心思那想尽办法也会去的。与其她一个人冒险,倒不如他陪着。 看着伸手直拉车门的小丫头,付一笑说:“好,我带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舅舅答应她去魅色,不管什么事她都答应,不悔高兴得直点头。 “在没有我、爸爸、妈妈这些大人的陪同下,你不能单独去魅色再或者像魅色这样的地方。” 不悔想了想,说:“好。没问题。”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pw1130、lisa67、越前手冢、海汐97、沧海2015、yhtlyh、胖熊猫大侠、www447448wwww、幸运儿958(好多花inginging)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211 正好,那就开始吧(二更) 当付一笑的专用座驾蓝色帕加尼停在魅色门口的时候,魅色的经理急忙跑出来迎接,同时跟出来的还有黑皮以及护场子的保镖。 说实在话,自从连翘不在这里驻演后,付一笑已经很少来这里了。不过,这里还有一只假凤凰在驻演,所以魅色的生意仍旧好得暴棚。 当黑皮看到他们三哥从车上抱着不悔下来的时候,脸一搐:又是这个小祖宗。 他保护过这个小祖宗一段时间,那个聪明、刁蛮不知该怎么形容,唉,他都跟丢了几次,真是很丢脸的说。 “黑皮叔叔好。”不悔还记得他,率先打招呼。 “小祖宗,你好啊。”黑皮皮笑肉不笑的回着。 经理虽然不知这位被总裁抱着的小女孩是谁,但看付一笑的举止还有黑皮对这个小丫头的恭敬,他就知道肯定是位不能得罪的主。 “去,把我的办公室好好的整理整理,准备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喝的。” “是,总裁。” 原来舅舅是这家魅色的老总啊。 见一大群人这么听付一笑的话,不悔高兴得亲了付一笑的脸颊一口,说:“舅舅,真威风。” ‘哈哈’一笑,付一笑说:“舅舅还有更威风的呢。” “是什么?是什么?”不悔颇是兴奋的问。 赌术! 呃,好吧,这个小丫头片子估计不会相信的。毕竟上次打麻将,他在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输得特别的惨。 “秘密。” 语毕,付一笑抱着不悔进了魅色。 一到天黑,魅色就人满为患。 付一笑的办公室在二楼,他必须走过长廊走楼梯,想当然,这一路上一楼的行情是尽入眼中。 魅色的女郎们,或一排排的站着,或三五成群的围着,但一个、二个的浓妆艳抹的,大长腿能露多少露多少的,分外抢眼啊。 本来吧,这是魅色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但今天,付一笑觉得头疼。 如果让秦琛知道小丫头片子来了魅色…… 付一笑还在这里想着有可能的后果,耳边就传来一声口哨声,是那种非常轻佻的口哨声,接着便听不悔说:“哇噻,美女姐姐们好啊。”说话间,她还扬起手和那群穿着抢眼的女郎们打招呼。脸上也挂起了惯有的外交家似的笑容。 “唉哟,这哪来的小丫头,好可爱的说。” “是啊。三哥,不会是你的种吧?” “咦,这还有个小帅哥。小家伙,你也太早熟了点吧,这么小就来这里开荤了。” 说话间,几个女郎就往这边扑来。付一笑转身将不悔藏在了身后,不耐烦的说:“去去去,都死远点。多大的孩子都扑,说出去丢我付某人的脸。” 然后,付一笑像躲瘟疫般的抱着不悔快速上楼,如晦淡定从容的跟一众女郎们略点头后,跟随在了付一笑的身后。 一个美女说:“你们看看,三哥是不是还是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啊?” 一个美女回答:“何止是提不起兴趣?你没看他一看到我们就开始躲吗?” 又一个美女说:“跑这么快,不会又是要去洗浴室吐吧?” 最后有个美女总结:“三哥肯定是弯了的。姐妹们,没指望了。江州又少了个好男人了。” 自从被秦琛算计了一遭在医院抢救捡回一条命后,付一笑对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趣。和女人们在一起谈话、吃饭、工作还好,不会出什么事。但,如果有女人刻意的接近她,那他就会吐。可以说,他现在被秦琛算计成了斋公。 其实,付一笑也很冤枉的说,他可以确定自己不喜欢男人。但,他似乎也真的不喜欢女人了。 在目前还没有哪个女子能够一如连翘在他心中荡起波澜的情形下,他觉得这样也蛮好的。 虽然付一笑不怎么来魅色了,但他的办公室一直有人打扫。那魅色的经理办事也利索,再加上有黑皮等手下,所以办公室马上就安排好了,各色小吃和各种饮料也摆满了桌子。 不悔在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惊讶的发现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一楼舞台的情景,而且那舞台上有好多人正在跳着舞。 “舅舅,我可以去那里跳舞吗?”不悔指着一楼舞台方向说。 能够进来这里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再跳舞?呵呵……付一笑一脸严肃,“不行。” 早就知道行不通,不悔小脸一垮,“好吧。那我要嗨歌。” 然后,堂堂红花会的社长付三哥,堂堂魅色的总裁付一笑的办公室,响起了欢快的儿歌。不悔手持着麦克风,童声童气的唱着“门前大脚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 守在办公室外的黑皮和一众保镖的脸,都黑了! 不一会,一个小弟模样的人到黑皮耳边耳语了几句,黑皮的眉微挑,道了声‘知道了’后推门进了办公室。 付一笑正被不悔逼着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歌,一见黑皮来了,就像见到救星般的将麦克风甩到了黑皮手中,说:“你来。” 黑皮无语的瞪着麦克风,凑近付一笑耳边,说了几句。 付一笑一愣,接着他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最终他拍了拍黑皮的肩,说:“正好,那就开始吧。” “三哥。” “黑皮,你好好招呼着不悔、如晦,我去看看。” “舅舅,你要干什么去?”不悔问。 “外面来了舅舅的朋友,舅舅要去看看。你们先玩,有黑皮叔叔陪你们昂。”语毕,付一笑揉了揉不悔的小脸蛋,出门而去。 也是巧了,今夜青龙会、白山会的两个大当家不约而同的来到了魅色。 江州地区的社团,以红花会、青龙会、白山会为最。三个社团都打着洗白的名号,如今他们旗下都有不错的产业,其中以付一笑的付氏洗白最是成功。 “付三啊,这长时间了,难得聚一聚,来,今夜不醉不归。” “是啊,付三,来,再干一杯。” 说着话的正是青龙会的社长吕海田和白山会的社长潘一豪。 吕海田,年数最长,头上已有颓顶之势。可能是江湖长期厮杀的原因,身材保持得还不错,特别是那双鹰眼和那高挺的鹰鼻极其的扎人眼,令人过目难忘。 潘一豪相对而言年青些,比付一笑年长不了几岁,长相一般,胜在气质。在道上,他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他几乎没什么不良嗜好,做事总是安安静静的,带着点儒商的气质。当初白山会传到他手上时,许多人以为他会将白山会整丢了。但就是这么一个安安静静的人,偏生带着白山会的一众兄弟走出了一条洗白之路。 前期,付一笑差点被秦琛整垮了台,这个吕海田、潘一豪都曾经有意用低价收购付氏。当事时,这种行为可以称得上是落井下石了。 一来,江湖规矩是有肉就扑,如果这事发生在青龙会、白山会身上,他付一笑一样会扑上去啃那快快要到嘴的肉。再则,他和连翘结拜的时候,这两人都有道贺且送了不少礼金,所以,付一笑和他们二人也算既往不咎。 “不成不成,还要带孩子。”付一笑揖着手讨饶。 “是不是秦琛收养的那两个孩子?”吕海田问。 付一笑点头。 “你不过就是个舅舅,怎么搞得你倒像奶爸似的?来,喝酒,醉了有黑皮他们,你担个什么心。” “诶,你们是不知道这外甥比亲外甥都贴我的心,你们是不知道她有多心疼我……” 说话间,付一笑将小丫头片子为他准备燕窝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你们看看,我这个从大老远的地方赶回来的人,喝了那么一蛊燕窝,那心啊,都是暖的。” 潘一豪笑道:“倒是个不错的小丫头,也难怪传言秦琛特别的宠她,比宠那个私生子还要厉害。” “嚯。付三,你可能不知道,据说121那天,秦琛那可是不要命的救那个孩子。” 因为121惨案事件太过惨烈,所以后来各大媒体并没有转播,而前期那些战斗激烈的场面亦在各大媒体、网站删除。所以,吕海田他们现在说起这件事都只能说‘据说’二字。 “你是说猪哥的事?”付一笑问。 潘一豪笑得优雅的说:“怎么?你不知道?” 付一笑摇了摇头,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凤凰山那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信号都没有。倒是从凤凰山回来的时候,途中在飞机场听人提及过。我上网搜了,都只有一句‘国内最大毒枭沙文猪于121落网’的新闻,没说什么别的事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说给我听听。” 吕海田说:“成,哥哥我就讲给你听一听……” 因为听着121的事,付一笑不知不觉便多喝了几杯,当他听到不悔居然被沙文猪劫持的事,他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绪,只让人见不到底。 最后,吕海田说:“付三啊,说起来老沙和你们红花会的交情最深,但这次居然没用你的人马,是不是他不相信你了啊?” 付一笑苦笑一声,说:“我说了我要洗白,以后必不走这条路。更何况,谁知道他的事正好发生在我出差的日子里呢?唉,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有时间我会去牢里看他。另外我还要问问他,干嘛要绑我的外甥女,那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看付一笑的情形,吕海田和潘一豪相视一眼,然后潘一豪再度给付一笑敬酒。估计是酒瘾上来了,付一笑接下来是来者不拒。 三人好一顿胡喝海喝,最后都有了醉意。 当付一笑摇摇晃晃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黑皮等人正陪着不悔、如晦在唱歌。 唱歌是好事,但问题是唱的什么歌?和什么人在唱歌? 看着办公室中塞满了魅色的女郎,看着她们居然教不悔唱那些成年人的靡靡之音,付一笑的酒劲一时间便上来了,‘K一ao’一声后,直接就给黑皮来了个窝心踹。 ------题外话------ 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12 不要兄弟(一更) 黑皮正含笑和付一笑打招呼的人,接着就被踹飞出老远,撞到了沙发上,然后连带着沙发都被撞飞,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喷了一口血。 他捂着胸口挣扎着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付一笑,“三哥,你……” “你他妈疯了?他们是孩子,你让孩子们接触这些,你找死是不是?” 付一笑说话间再度上前,又踹了黑皮一脚,黑皮不支倒地。 在黑皮还没有爬起来的功夫付一笑一脚踩在了黑皮的胸口上,令黑皮动弹不得。 付一笑腿上的力道之大,他的一众保镖都是清楚的,那是一腿就能扫断一棵碗口粗的树的力道。 可是,三哥现在怎么了?是发酒疯了? 一众保镖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形下,都不敢上前拉扯。 而那些方才还在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唱着歌的女郎们也都吓坏了,在她们的映像中,付一笑一向是二痞子作风、笑面虎,从来没有这么暴戾的一面。于是,她们缩在一处不敢作声。 不悔估计是吓着了,如晦则淡定的抱着她,并伸手捂住了不晦的眼睛。 只觉得心脏都要被踩出来了,黑皮痛得直呼,“三哥,脚,快松,痛痛痛……” “都滚。” 付一笑一声暴喝中手一挥,那些女郎们赶紧溜出了办公室。 保镖们也不敢妄为,在看了眼黑皮后亦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只剩下黑皮,付一笑,还有如晦、不悔。 随着一众女郎、保镖退出办公室,一直跟随在付一笑身后的吕海田、潘一豪这才相继进来,打着哈哈,说:“唉呀,付三,黑皮兄弟也是为了讨孩子们欢心不是。” 不知付一笑是不是真发了酒疯,此时像头发怒的狮子,他没有理会吕海田、潘一豪,只踩着黑皮,问:“说,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三哥,不就是唱歌……啊……痛,三哥,松啊。” “唱歌?你他妈唱的什么歌?请的什么人?那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居然用那些来污她的眼睛?污她的耳朵?” “啊,痛,三哥,三哥。” “付三。”吕海田上前拉扯付一笑,说:“你喝多了。快松脚。再踩下去,黑皮兄弟的心都要被你踩出来了。” “不踩出来不知道教训。”付一笑说话间再度狠狠的抬起了脚,准备一脚踩下去。 这一脚真踩下去的话,黑皮非死即残。 潘一豪眼明手快一把将付一笑拉开。付一笑一个踉跄,倒在了沙发上。 不悔赶忙窝到付一笑怀中,瞪着大大的眼睛,说:“舅舅,怕。” “宝贝儿,别怕,有舅舅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付一笑喝得再醉,但仍旧知道安慰不悔。 那一厢,黑皮被吕海田扶起,他也踉跄着站不稳,手捂着胸口,颇是痛心的看着付一笑,问:“三哥。就因为一首歌?就因为一个小不点?你就要置我们兄弟多年的感情不顾?恨不得我死?” “因为宝贝,我可以不要兄弟。” “三哥!” “滚。” “三哥是赶我走?” “还留着你干什么?带个孩子都用些不入流的方法。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三哥。” 付一笑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指着黑皮,说:“你看看你。我说了我要洗白要洗白。你呢,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动不动就喜欢来江湖上的那一套。你说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好,你惹麻烦我不在乎,带个孩子总没问题吧。可是你呢,如果你真尽心了,我的小宝贝儿怎么可能出事?一个孩子都保不住,留你在我身边还有什么用?滚,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看到你。” “三哥。你醉了。等你醒了。我们再谈。” “不必。我清醒得狠。我早就不想用你了。” 黑皮还想解释,但吕海田却是拉住黑皮,在黑皮耳边低语了几句,黑皮瞪大眼睛看着付一笑,说:“三哥,你以为我是故意不保护好这个小祖宗,才导致她在121差点出事?” “嘿,黑皮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付三兄弟知道他的小外甥在121那天差点出事,正自责没有尽到一个舅舅的责任,然后多喝了点酒,就将酒疯发在你身上了。可不是你理解的这样。你是付三的兄弟,就体谅体谅他,等他酒醒了就没事了。你们还是好兄弟。” “吕哥,你不必劝我。我知道了,三哥就是这个意思。”说话间,黑皮一步一挪的、艰难的走到付一笑面前,说:“是,我是没用。当初我受命保护着这个小祖宗的时候就跟丢过几次,更是在121的时候差点就……三哥,对不起。” “所以,你走吧。我付一笑不用无能之人。” “付三。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吕海田一把拉过付一笑,然后用力将付一笑、黑皮的手握在一处,说:“都是兄弟,不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先回家睡觉、省酒。” 付一笑,只是打了个酒嗝。 “吕哥,我黑皮虽然鲁莽,但什么都懂。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红花会的人,也不再给红花会、给三哥丢脸了。” “黑皮。你说的什么话。你三哥不是醉了吗。” “酒后吐真言啊。” “这……”吕海田都不知再该怎么劝了。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三哥怀疑我和121有染,我再在红花会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走了,三哥。保重。”语毕,黑皮用力甩开付一笑、吕海田的手,大步跨出办公室。 付一笑看都不看黑皮一眼,只嘟嚷着‘头疼’后倒在了沙发上。 吕海田、潘一豪在又劝了付一笑几句却发觉他根本就醉得厉害后,只得和蔼可亲的叮嘱不晦、如晦照顾付一笑,然后二人相继跨出了办公室。 虽然不明白好好的嗨歌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场打架,而且舅舅还赶走了黑皮叔叔。但不悔还是心疼付一笑一些,她看付一笑就那么歪在沙发上,额头都是汗,于是她扑到沙发边,一边给付一笑的额头擦汗。一边说:“舅舅,你看看你,喝醉了就发酒疯了吧。头是不是痛了?等回家我让妈妈给你熬醒酒汤昂。” 突然,付一笑的眼睛睁开,眼中全无方才的浑浑噩噩,而是一派清明。 “舅舅?” 付一笑起身,亲了亲不悔的额头,示意不悔不要做声,然后他大步走到落地窗前那片暗影中站定,看着楼下的一切。 楼下,黑皮很颓废,似乎喝了不少,有保镖在劝,也有吕海田、潘一豪在劝。而黑皮呢,似乎谁劝都不听,只知道一个迳的灌酒,还时不时的抬头看楼上办公室的方向,还用手指指点点的。 吕海田、潘一豪也时不时随着黑皮的指点看向楼上,很显然,黑皮应该在对他们发唠叨。 站在暗影中的付一笑,一动不动,眼若漆黑的夜幕,让人无从分辨头绪。 楼下的黑皮在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将手中的杯子掷在了地上。玻璃四溅下,一些女郎发出惊叫声。 接着,黑皮仰天长笑两声,然后跪下,对着楼上办公室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吕海田、潘一豪一左一右的搀扶起久久不愿意起来的黑皮。 最后,黑皮搭上了吕海田的肩膀,二人就像哥俩好的步出了魅色。 付一笑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支雪茄,本想点燃,又想着有两个小孩子在,于是他将雪茄装模作样的叨在口中,定定的看着楼下出神。 不悔一溜小跑的跑到付一笑身边,伸手抱着付一笑的腿,问:“舅舅,你醒了吗?” “嗯。” “那,舅舅,你是不是后悔赶黑皮叔叔走了?黑皮叔叔很好的,你不要赶他走。好不好?” “他做错事了。” “我以后不会再和他玩捉迷藏。他就不会跟丢我的,好不好?” “宝贝儿。”付一笑蹲下,一把抱起不悔,说:“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小孩子的世界你们也不懂。”不悔嘟嘴说。 “你总有一天会长成大人。但舅舅却再也不能成为小孩子。等你长大后就会知道,大人也有许多大人的无奈。” “好吧。我真的不懂。我只是可怜黑皮的说。舅舅,什么是121?我在121出了什么事?121是房间号吗?” 121那天…… 付一笑伸手揪着不悔的小脸蛋,说:“你能出什么事?不就是舅舅担心你出事所以让黑皮暗中保护你,结果他不但没保护你,更是自顾自的吃喝玩乐去了。他玩忽职守,舅舅当然就要罚他。算了,过去了就不提了,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你爸爸就要冲到这里找舅舅算帐了。” “可是舅舅,我想要黑皮陪我玩。”以前黑皮跟踪保护的时候,她一门心思的想甩开黑皮。如今吧,她倒念叨着黑皮的好了,想通过一已之力挽留下黑皮。 “小傻瓜。”付一笑哪有看不出她的心思的呢,说:“以后啊你会是秦府的家主。所以,无任做什么事不能怀着妇人之仁,否则,偌大的秦府,你守不住。偌大的秦氏帝国,你也守不住啊。” “可我不想当家主啊。”家主好严厉的说,看爷爷就知道了,她才不想活成像爷爷那样的人。 “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当外交家。”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Dai_尐媛、海汐97、寶貝\$嘟嘟、pw1130、lisa67、越前手冢、138**1235、幸运儿958等妹子们送的票、钻!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213 欠条(二更) 第二天。 父亲、母亲的祭日,连翘带如晦、不悔回湖州。因为申请的是下午的航线,所以,一大早的,一家四口没事干,为了混时间,不悔提议打麻将。 “你有钱吗?”连翘好笑的问。 “我当然有。”说话间,不悔将一张黑卡掏出来,递到如晦手中,说:“给你,尽管刷,输了都算我的。” 他的小宝贝儿怎么有黑卡了? 秦琛一把抓过黑卡,上下左右的翻看,确信是张真的。于是问:“这是……你舅舅给你的。”不是说不要卡? 不悔是有意不告诉秦琛关于顾天佑那一千万见面礼的事。而连翘则是因为事情多总是被打断,她也还没来得及告诉。现在见了黑卡,她明白了,昨天这两孩子和付一笑出门后玩到深夜才回,肯定是付一笑替这熊孩子去办的黑卡。 她问:“你把那支票兑现了?” “嗯哼。” “支票?黑卡?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你告诉爸爸哦。我和如晦去准备麻将。”不悔说着话就跑开了。 在不悔、如晦准备桌子、准备麻将的功夫。连翘才总算将那一千万的事说清楚了。秦琛初时很是不满,但到最后却颇是欣慰,说:“孺子可教。” “秦琛,你不能这么纵容她。一千万不是小数目。”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如果说我初时看不起顾天佑,现在嘛,倒有点意思了。” “秦琛。” “成了。不就是一千万吗?如今他进军江州商界,这一千万看似还债,却讨好了不悔也讨好了我。到时候我放几个项目给他做,够几个一千万的了。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小宝贝儿存都存了,就不要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放几个项目? 那不是贿赂? 呃,算了吧,是还债、还债。 连翘在心中肯定的说。 “对了,秦琛。我听宝贝儿说她有六千万呢?” “她怎么这么有钱?”秦琛讶异。 连翘双眼只翻,“话说,另外的五千万我怎么听她说是你给她的啊。” 见秦琛眼露迷茫,连翘又提醒说:“据她说,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写了欠条什么的来着。” “唉呀”一声,秦琛直拍着自己的额头,说着‘坏了,坏了’的话。 如果不是连翘提醒,他早把那五千万津巴布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记得那个可爱的孩子,哪还记得什么欠条啊。 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如果被他的宝贝发现当初他骗了她…… 所以,他要在他的小宝贝儿还没有发觉前将那欠条拿回来,重新写一张货真价实的欠条。 接着,他紧张的将连翘拉在一边,问:“你知不知道她将欠条放哪里了?” “你还真写了五千万的欠条啊?秦琛,你真是……” “爸爸、妈妈。来吧,麻将桌摆好了哦。我们可以开始了。如晦算了时间。我们有四个小时的时间玩麻将。” 秦琛急忙松了连翘,将不悔抱起来,问:“宝贝儿啊。你还记不记得爸爸当初给你写了张欠条的事?” “嗯。记得啊!” “那欠条呢?你放哪里了?” “怎么了?” “原谅爸爸昂,如果不是妈妈提醒,爸爸把这事都给忘了。爸爸现在才想起来。乖,你把欠条给爸爸,爸爸现在给你兑现。” 还真有这么回事?连翘眼角有些抽搐,颇有些吃味的说:“话说,当初你应该还不知道小宝贝儿是你的女儿吧,怎么就那么舍得?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儿,是不是就真成了你的小情人了?” “妈妈吃醋了。”不悔说。 “嗯,妈妈吃醋了。”秦琛完全同意。然后又讨好的看着不悔,说:“乖,告诉爸爸。欠条在哪里?我立马给你兑现。” 不悔拍了拍自己的小背包,这里都是她准备背到湖州去的宝贝。说:“在这里呢。” “快给爸爸。” “急什么?” 不悔示意秦琛放她下来,然后往麻将桌方向走去,爬上椅子坐好,说:“那一千万的黑卡我送给如晦了。今天打牌,如晦就用黑卡。我呢,就用爸爸你那五千万的欠条来支付。妈妈咪呀,你现在不能笑我和如晦没钱了吧。我和如晦一共有六千万呢,可以打得很大的哦。” 秦琛立马坐到不悔身边,哄着说:“宝贝儿,你把欠条给爸爸。爸爸立马给你一张五千万的黑卡,一样可以用黑卡付款啊。” 如晦眼角一抽:秦爸爸想亡羊补牢,估计有点晚啊。 连翘走到秦琛身边站定,想看看秦琛到底是怎么写的欠条。怎么在没有认定的情形下居然就豪气的一挥手就是五千万。话说她心里确实有点酸溜溜的说。 不悔考虑了一下,觉得用欠条换黑卡也不错,于是说了声‘好吧’后,小胖手开始在背包中找。 她先翻出一个简易照相机。秦琛认得,他和她的小宝贝儿的第一张合影就是从这照相机中打印出来的。 接着,小胖手又翻出一张相片,正是秦琛和不悔的第一张合影。现在再看这合影,父女二人都比着很二的姿势,那个笑容简直如出一辙。秦琛拿着相片有些感慨,如果当初他仔细看这相片的话,就应该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吧,也不至于和他的小宝贝儿又推迟了两个月才相认。 最后,不悔掏出了欠条。 秦琛还拿着相片在感慨呢,连翘眼明手快的就将欠条从小胖手手中抽了过去。 不悔也没将欠条当一回事,只和秦琛说:“爸爸。你不知道哦,我们孤儿院许多小朋友都想看英雄你的样子呢,特别是那邦小女生。于是呢,我就立了规矩,看一次相片收一块钱。嘿嘿,别以为我们是孤儿院的孩子就没零花钱哦。有些来孤儿院看我们的人总喜欢偷偷的塞钱给我们,我们呢就得将那些钱上交,上交得多的,院长就会发些奖励我们。所以啊,我用这相片赚了她们不下二十块钱呢,你看,都在这里。” 说话间,不悔将那二十块零钱都拿出来堆在了桌子上。 秦琛看了看,差不多都是钢蹦。 虽然他不喜欢自己的相片对外示人,但小丫头片子不一样,那是他的宝贝。这么小居然都能想到用相片赚钱,简直得了他的真传,他赞赏的竖了个大拇指以示嘉奖。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身边的女人却是猖狂的大笑起来。 秦琛还以为女人是笑小宝贝儿的赚钱之道,不悔也认定妈妈是笑她赚钱的方法,是以,父女二人同时非常严肃的竖起眉看向笑得猖狂的女人。 女人却抖着手中的欠条,说:“宝贝儿啊,你确信这有五千万?” 秦琛心里这才道了声“坏了”后急忙站起来,伸手去捂女人的嘴。女人机灵的避过,且灵活的跑到了桌子的对面去了。再度扬着手中的欠条说:“宝贝儿,你知道津巴布韦元是什么意思吗?” “连翘!”秦琛出声警告。 呵呵,敢做就要敢当! 连翘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又看向不悔说:“宝贝儿啊,津巴布韦元是这世上最……” “匪匪,五千万。今天我给你五千万打麻将。”秦琛及时开口。 呵呵呵…… 这算不算得上是贿赂? 连翘的眉一挑,看着秦琛。 秦琛对着连翘招了招手,放低声音哄道:“乖,过来,把欠条给我。” 连翘犹豫了一下: 是说实话? 还是要那五千万? “秦琛。你说过你的钱本来就都是我的,那我干嘛还要那五千万。宝贝儿,我告诉你啊……唔唔唔……” 男人敏捷若豹,直接从桌上翻身而跃来到了女人面前,不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更是直接将她抓着欠条的手握住了。 连翘急了,干脆手一抖的松手。 因抓欠条的手在秦琛背后,秦琛并不知道欠条此时已然飘飞。他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堵女人那张要抖落真相的嘴上。 不悔机灵的跳下椅子,捡起欠条。 妈妈要告诉她什么呢? 什么是津巴布韦? “如晦,什么是津巴布韦?” 如晦早就知道欠条的事,当然知道什么是津巴布韦?他‘呃’了一声,看向已然转过头来的秦琛。 秦琛要捂着女人的嘴就不能接近桌子对面的不悔。他只是说:“宝贝儿,不管什么津不津、巴不巴的了。赶紧的把欠条放爸爸的口袋中,爸爸口袋里有一张黑卡,你拿走就是。” 不悔摸着下巴,很是严肃的看着扭在一起的爸爸、妈妈,她扬了扬手中的欠条,问:“是不是欠条有问题?” “没有。”秦琛急忙说。 连翘却在那一厢拼命的点头,并且死命的眨着眼睛。 “如晦,什么是津巴布韦?” 此时,正好付一笑推门进来。看到屋中诡异的一幕,他挑眉说:“怎么了这是?” 秦琛、连翘两个大人扭着,如晦淡定的坐着,不悔站着。 “舅舅,看看,这是什么?” 付一笑又瞟了眼眼前诡异的情景,他接过欠条,先是漫不经心的看,接着: “欠条?五千万?秦琛?津巴布韦元?哈哈哈哈……秦琛,你也忒有才了哈哈哈哈……” 亏他昨天还在感叹秦琛、不悔父女情缘深,初见面就是五千万,搞半天是五千万津巴布韦元? 2美元? 付一笑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更是笑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知道再怎么亡羊补牢也补不住了,秦琛懊恼的松了捂着女人嘴的手,走到不悔面前蹲下,说:“宝贝儿,对不起。” “欠条是假的?”不悔有些感觉的问。 “不。是真的?” “那五千万是假的?” “不,也是真的?” “那他们为什么要笑?” 于是,秦琛老老实实的解释着什么是津巴布韦元。 不悔对货币不是非常的清楚,在她的概念中,只要是钱就成。于是说:“好吧,就算它是最不值钱的钱,你只要告诉我,这五千万津巴布韦元能买岛屿吗?” 秦琛摇头,“不能。” “房子呢?” 秦琛再度摇头,“不能。” “那车子?” 秦琛还是摇头,“不能。” 看来还真不值钱啊。不悔偏着头看着秦琛,说:“那你说说看,它能买什么?” 秦琛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头,颇艰难的说:“一根……彩虹棒棒糖。” 不悔的眼睛瞪得老圆。 五千万只能买一根彩虹棒棒糖?! 这么不值钱?! “也就是说……这欠条还不如我用你那相片赚的那二十块零钱?” 秦琛艰难的点头。 “噢,琛琛,你怎么能这样骗我呢?” 她可是因了那五千万而底气十足了很长很长时间了啊啊啊,走哪里都是抬头挺胸的。这一下好了,你教她的小胸脯再怎么抬得起来? 眼见他的小宝贝儿眼露委屈,秦琛急忙抱着她在沙发处坐下,让她坐他的腿上,说:“宝贝儿,对不起。你打爸爸呗。” 说话间,秦琛抓起不悔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拍。 不悔却是头一扭,一声冷哼,推开秦琛,从秦琛的腿上溜下来,迈着她的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并且狠狠的将房门关上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14 忠犬爹(一更) 秦琛‘宝贝儿’一声,急忙跟了上去。 奈何,小丫头将门锁上了。 连翘、付一笑都不地道了笑了起来,都笑倒在了沙发中。如晦则静静的坐着,随手拿了一本书,当没看到也没听到。 秦琛,狠狠的瞪了连翘、付一笑一眼,又转头看着房门,一边敲门一边说:“宝贝儿啊,爸爸错了,快开门昂。爸爸重新给你写欠条。” 卧室内,安静极了,他的小宝贝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秦琛又敲着门,说尽好话,但里面还是没有响动。 他将耳朵帖近房门,仔细的听,里面似乎传来了点声音,但听不大清楚。 如果不是真将小宝贝儿惹生气了,他肯定直接找来钥匙开门。但小宝贝儿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可不能再惹恼她了。 于是,秦琛一边轻柔的敲着门,一边轻柔的赔礼道歉。 秦琛是何许人? 那是顶天立地,打掉了牙齿和血吞的人,哪有这么儿女情长的时候?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秦琛,付一笑都有点鄙视了,“秦大总裁,你的节操都掉了一地了。” 秦琛回头,冰凉凉的看着付一笑。 好吧,付一笑摸了摸鼻子,还是那个高冷的总裁。 连翘看着焦头烂额的秦琛,心里居然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是以越发幸灾乐祸的看着。 终于,在秦琛的又一句‘小宝贝儿,开门’之后,卧室的门开了。 不悔,在她黑色羊绒连衣裙外面披了件红色的大斗篷,脚上已换了及膝翻毛靴,手中拖着一个艳黄艳黄的小行李箱。 这是她一大早就自己准备好前往湖州的行李箱,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只当她是要去机场,秦琛蹲下说:“宝贝,时间还早。” 不悔黑色的小眉毛几乎竖在额头上,显示着我还在生气,说:“你是坏人,我不理你。” 秦琛哽了一下,闭嘴不作声,很是委屈的看着不悔。 不悔挥了挥拳头,说:“我要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本一直在看戏的连翘、付一笑这才觉得事情大发了,急忙双双从沙发上坐正了,连翘更是说:“宝贝儿……” 不悔小手一挡,示意连翘闭嘴,脸上的神情可爱又稚气,说:“谁都不要劝我。劝我的都是坏人。” 这一下,换连翘、付一笑哽住了。好吧,他们决定暂时闭嘴,免得成了坏人。 “还有如晦你,你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知道津巴布韦是什么意思了,但你就是不告诉我。你也是坏人。” 他这算不算躺枪?如晦无辜的摊了摊手。 不悔拖着她的小行李箱迳直走到门前,拉开门,然后将斗篷戴上了,出门前,她回头看着一屋子看着她的人,说:“都不许跟着我,跟着我的都是坏人。” 然后,她潇洒的转头,拖着行李箱走了。 走……走了? 可以清楚的听到行李箱拖在地上那轱辘辘的声音。 “秦琛。” “闭嘴。” 秦琛恶狠狠的瞪着连翘、付一笑,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他今天完全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连翘、付一笑双双耸肩闭嘴。 秦琛,直接迈着大步出门而去。 “他这是决定当坏人?”付一笑问。 ‘呵呵’一笑,连翘语气中颇多酸味,说:“他这是准备当忠犬爹。” 忠犬? 付一笑脑中不自觉便脑补出一幅大型牧羊犬尾随在一个小女孩背后保护小女孩的场景…… 此时,忠犬爹秦琛正看着那个在电梯前发呆的小背影。他可以想见她那粉嫩的樱唇紧抿着的可爱。他摸了摸鼻子,上前,伸手,摁了电梯的上行键。 原来不悔身高不够,手够不到摁键钮。 不悔不用抬头都知道替她摁键的是谁,她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听在秦琛耳中是那么的可爱。 一会子后,电梯来了,不悔拖着她的小行李箱进去了。秦琛呢,亦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 想当然,不悔也摁不了数字键。 秦琛,相当热心的替不悔摁了一楼。 电梯中,不悔的小樱唇依旧紧抿着,看也不看秦琛一眼。秦琛呢,则摆着一副笑意盈盈的脸看着他的小宝贝儿。 于是,出现了这样一个场面。 一个披着大红斗篷的小女孩拖着小行李箱一路走出世纪花城,一路行走在大马路上。她的身后,颀长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女孩长得可爱,特别是那双大大的眼睛,若天空耀眼的星星。男人则像是从古西腊神庙中走出来的神祗,俊美非凡。 过路的行人纷纷回头看这一小、一大。 此时,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 马路对面的人看到这一幕,觉得意境非常好,于是用手机将这一幕抓拍了下来。 相片中,拖着箱子的稚气可爱的孩子,一路尾随保护的俊美非凡的男人,飘飘洒洒的雪花,隐隐约约的欧美建筑,组成了一幅唯美的朦胧画面。 拍照之人决定,回去就将这一幕当电脑的屏保。 只是,才收起手机,就有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站在了抓拍之人的面前。 不悔一路拖着小行李箱雄纠纠、气昂昂的在前面走着,不过,她时不时的会回头看一看她的身后,每每回头,秦琛必摆着最是温柔的笑看着她。然后,她会再度冷哼一声,再拖着小行李箱往前走。 经过一个中心花园,花园中摆着几个小摊子,有的小摊子是卖烤红薯的,有小摊子是卖棉花糖的。然后,不悔的眼睛落在了那个卖零食的小摊子上。那上面有一个大罐中插着大小不一的彩虹棒棒糖。 看着彩虹棒棒糖,不悔委屈的嘟起了嘴,不过那棒棒糖挺好看的说。于是,她拖着小箱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秦琛只当他的小宝贝儿走不动了,急忙上前几步,亦陪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好在她穿着斗篷,不用担心这些雪花会将她的头发打湿。秦琛眼角含笑的看着他的宝贝。 小小的脸蛋上,仍旧有着稚气的生气之神,小樱唇仍旧紧抿着,一副‘不要和我说话’的神情。 好半晌,不悔才扭头看向秦琛。 秦琛急忙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看着她。 她呶了呶嘴,说了声‘哪’。 秦琛初时不明白,不悔翻了白眼,又呶了呶嘴,又说了声‘哪’。 秦琛这才随着她撇嘴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卖零食的小卖摊。起初,秦琛不明白不悔要他看小卖摊是什么意思,颇是讶异的看着不悔。结果惹得不悔冷哼一声。 秦琛决定深刻的检讨自己,然后又仔细的去看那小卖摊,看着看着他就明白了,那摊子上有彩虹棒棒糖。 “想要?”秦琛试探着问。 不悔小头一扭,又冷哼一声。 秦琛立马站起来往那小卖摊走去。 小卖摊前有许多小朋友排着队,也有几个大人陪着,而她的爸爸却是里面最显眼、最帅的一个。看着她的爸爸规规矩矩的排着队还时不时的往她这里看一下,不悔一时间心里都是骄傲。 发现秦琛不时往不远处那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看,队伍中有人问:“您女儿?” “嗯。” “真漂亮。” 那当然,那是他的小宝贝儿。举世独一无二,最漂亮的孩子。秦琛嘴角微弯,难得的给那人一个笑脸。 “真乖巧。”那人又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呃…… 秦琛不做小宝贝‘乖巧’想。只听那人又说:“你看我们家的孩子,非要,不买的话就在地上打滚。您看您家的孩子,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像一个安静的小公主。” 呵呵…… 秦琛回头看向他的小公主,果然乖巧、安静的坐着。 不悔在这里看得到队伍那里的情景,也看到了她爸爸和前面排队的人在说话,还看到了爸爸时不时的回头看她,然后还惹得更多的人都回头看她,她想她爸爸肯定是夸奖她了,那些回头看她的人肯定都在夸奖她是好孩子。 于是,因为五千万而郁闷的心不再郁闷,一直紧抿着的樱唇也不再抿着,而是扬起了一贯的笑容。 大约一刻钟后,秦琛手中拿着一支最大的彩虹棒棒糖来到不悔面前,“给。” 不悔冷哼一声,接过棒棒糖。她也不剥开,只是不停的翻着棒棒糖看着。 秦琛又挨着不悔坐下,担心那椅子上太凉,于是将不悔抱起来放他腿上坐着。顺便将她斗篷上积的雪给拍下去了不少。 见他的小宝贝只把玩着棒棒糖,秦琛问:“不吃吗?” “留着。” 小宝贝儿终于愿和他说话了,秦琛心里乐开了花,问:“留着干嘛?以后想要多少爸爸都给你买。” “不,这一个最有意义。” “嗯?”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世上为什么越美丽、越漂亮的东西越是有毒。” 秦琛有点不明白的看着她,觉得小孩子的话题转变得可真快。 “琛琛你就是最毒的。”语毕,不悔又傲娇的冷哼一声。 秦琛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了,小宝贝儿这是说他美丽、漂亮的的意思? 如果这美丽、漂亮是别人冠在他头上,他必要打得人家满地找牙。但是他小宝贝儿说的,另算。所以,他毫无节操的笑了,说:“谢谢小宝贝儿夸爸爸美丽、漂亮。” 不悔嫌弃的看着他,说:“我现在非常庆幸。” “宝贝儿庆幸什么?” “好在你娶了翘翘,可以不用祸害我了。” (远在世纪花城的翘某人翻白眼:我这算不算无辜躺枪?!) 嚯嚯嚯嚯,小丫头片子现在还生着气呢。秦琛笑着用手捧着小丫头片子的小脸蛋,说:“爸爸重新给你写张欠条。” “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要用那张欠条时刻提醒自己,越是美丽的越要提防,越是对自己好的越要小心。保不准哪天被这样的人卖了我还在帮人家数钱。” 秦琛俊脸一垮,露出难得委屈的一面,说:“宝贝儿。你要相信爸爸,爸爸的能力永远不可能有卖儿卖女的那一天。” 不悔冷哼一声,跳下秦琛的腿,然后蹲下,将彩虹棒棒糖放在小行李箱上,一双小胖手开始摁小行李箱的密码。 等密码锁一打开,她抓起棒棒糖,打开箱子,秦琛便看见一堆行李的最上面放着他和小宝贝儿的第一次合影,不过现在那张合影已经用相框框着。 秦琛的心瞬间柔软得不要不要的:小宝贝儿就是离家出走也要把他们的第一次合影带上啊。 于是,他也蹲下,拿起相框,问:“宝贝儿这是原谅爸爸了吗?” 不悔又冷哼一声,说:“那欠条被你钻了漏洞也不全是你的错。” “哦?” “只怪我遇人不淑。” 宝贝儿啊,遇人不淑不是用于这种情形的。可是,现在他可不想再倒着摸这只小老虎的皮毛,于是说:“宝贝儿,爸爸知道错了。” “你没错。毕竟我也没规定清楚那五千万到底是什么元?” 秦琛决定闭嘴不说话。 不悔将棒棒糖扔进箱子,然后又从秦琛手上抓过相框,将相框反过来递到秦琛面前,说:“你看。” 原来小宝贝儿将那欠条也相进相框了,放在背面。 不悔说:“从此以后,我要以它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吃这样的亏,不要再上这样的当。” 好吧,他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但小宝贝儿似乎不愿意他偿还这个错误。秦琛郁闷中。 重新将小行李箱都锁好,不悔拍了拍小行李箱,说:“棒棒糖到手了,你欠我的也两清了,走吧。”说话间,不悔还伸出她的小胖手。 咦,这是原谅了的节奏? 虽然棒棒糖到手你应该将欠条还给我,但是…… 原谅了比什么都好。 秦琛起身,牵着小宝贝儿的手,说:“走。”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abc小雪儿、lisa67、QQa718a450202a7b、何艳敏、云不在天涯、5698708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215 时光(二更) 机场。 秦琛牵着不悔登上私人飞机的时候,连翘、付一笑看着笑嘻嘻的不悔,不免露出讶异的神情。 五千万就这么哄好了? 付一笑不嫌事大,竖起大拇指,别有用心的说:“秦总,好手段,这么快就哄好小奶娃了?小奶娃可真不经哄!” 不悔对着付一笑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是挑拨离间,我可以不听。” 秦琛看着付一笑,亦傲娇的冷哼一声,牵着他的小宝贝儿去沙发处坐下。 付一笑讨了个没趣,摸了摸下颌,在如晦身边坐下了。 不悔坐在如晦的对面,说:“如晦,我也原谅你了。” 如晦表示很无辜,但也就着不悔的面子,淡笑说:“谢谢你的原谅。” “不过,你要给我申请一个微博。” “为什么要申请微博?” 不悔突然跳起来站在沙发上,像跳舞般的转了一圈,说:“我是第一次坐这么大、这么豪华的飞机。而且还就只我们几个,我能不显摆显摆?” 原来小家伙申请微博就是为了显摆? 大人们一脸黑线,而如晦则轻微的点头。 两个孩子在那里用笔电申请微博,大人们则围坐在另一端。 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连翘的心是不怎么舒服的。 看出女子眼中的落寞,秦琛问:“这次祭拜了爸爸、妈妈后,要不要回连府看看?” 当年,连翘的父母22日出空难,23日确定死亡名单,24日办丧事,25日秦琛赶到江州。翌年元旦她就净身走出连府的大门…… 那一年,她才八岁。 大家大族,利益争斗再所难免,但欺她孤女则实为不耻。 她十八岁那一年,秦琛整垮连氏,为她夺回一切。但看在她‘连’姓的份上,仍旧将连家的老宅留予了连氏族人居住且还给他们留了一部分钱,也算仁至义尽! 连翘自从八岁被赶出连府后,这么些年了,再也没踏进连府一步。 想当年,在她大红大紫的时候,在她成了秦琛的新娘的时候,连府有意破冰。只是她不同意。 而后来,在她坐牢的五年,连府也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去看她。如果连府有人去看她的话,以监狱的规矩,血亲是可以破例探望的。 她想,当年她不同意破冰是对的。 疏了就是疏了。 她说:“不必。”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见她脸上未有一丝悲伤,于是说了声‘好’,然后又说:“这次我们恐怕不能在湖光山色多住了。” 湖光山色是秦琛在湖州买的一处山庄,每年连翘父母的忌日、生诞、清明、大年初二等重要的日子,他们都会回湖州,也会在那山庄多住几天。上次付一笑和连翘回湖州祭拜,也是住的那里。 但今年就不成了,好歹今年是不悔回归秦府的第一个生日,所以秦叶心怡早就准备好了孙女的生日宴会,并不时叮嘱秦琛莫要忘了。 连翘看了看远处正捂着嘴笑的闺女,说:“嗯,我知道。平安夜赶回去。” 湖州。 陵园。 如晦、不悔第一次给外公、外婆上坟,小家伙们都非常的虔诚,有模有样的。 大人们均一袭黑衣,静静的站着。 连翘上次回湖州的时候,将付一笑爸爸、妈妈的坟也迁过来了。所以,现在祭拜起来也方便,不用来回两个陵园的跑了。 湖州的天气和江州差不多,这个时候也飘着雪。 雪花落在菊花上,格外的宁静。 连翘伸手轻轻的抚落碑上的雪花,又轻轻的抚着碑面。手停留在父母的相片上。那个时候,父母都很年青,父亲长得斯文俊美,戴着一副眼镜。母亲一脸幸福的依偎在父亲的怀中。 大体上,连翘的样子和她母亲的样子差不离,有七成像。 在陵园很是呆了一段时间,连翘、秦琛一行人这才离开陵园。 茫茫雪幕之中,有人出现在他们身后,定定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秦琛一行五人来到了‘楼外楼’。 在湖州,要说吃的话,就要数这楼外楼食府了。每年连翘回到湖州,必要在这里吃一道菜:西湖醋鱼。 来之前,秦琛早就预订了这里的荷塘月色包间。 包间布局唯美,其四周都布有荷塘之景。还有枯荷、绿荷、莲蓬等造景列入其中。用餐的桌子就在荷塘正中,包间内无灯,倒是窗子外一盏大灯的光洒了进来,映了那‘月’境。 不悔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包间,很是稀奇,兴奋的拿着她的小相机拍着照。 连翘感慨的说:“秦琛的手艺已算拔尖了,但西湖醋鱼就是做不出这楼外楼中的味道。” 付一笑说:“水的问题吧。” 湖州以湖居多,江州主要饮水源却是江。江水、湖水有着明显的差别,所以做出的鱼的味道总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秦琛说:“不是水的问题。它这里的西湖醋鱼并不是采用的湖水,而是采用的泉水。当初我也以为是水的问题,还请教了这里的老板。结果老板说他这里做西湖醋鱼用的水是老山泉的水。然后我专门还让人来这里打了老山泉的水空运回江州做西湖醋鱼,但她仍旧觉得味道不同。我想,不一样的,应该是家乡的味道。” 是啊,应该是家乡的味道。那是在记忆中生了根的味道。连翘赞同的看着秦琛笑了笑。 湖州,是连翘的家乡也是付一笑的家乡。 突然想起当初在这里和连翘第一次相逢时的情景,付一笑心中一动,看向一直在拍照的不悔,说:“宝贝儿,想不想去后厨看看西湖醋鱼的做法?” 本在对着一株莲蓬拍照的不悔惊喜的跑到付一笑身边,问:“是吗?我们可以去后厨学做西湖醋鱼?” “当然。舅舅出马,一个顶俩,他们敢不同意。” “要去,要去。”不悔拍手赞同,牵了付一笑的手。又向着如晦伸手,说:“如晦,走,我们一起去。” 笑看着不悔一左一右的牵了付一笑、如晦往后厨方向走去。连翘记得,她差不多和不悔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曾吵嚷着要去后厨看西湖醋鱼的做法。 “秦琛,我也想去看看,你去不去?” 她的话才落地,秦琛的手机就响了。她说:“你接电话吧,我去看看。” 看电话显示的来电,秦琛点了点头,说:“你去。我在这里等你们。” 楼外楼食府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园林建筑,有前花园、后花园、外加一幢两层的木石结构小楼组成。其内小桥流水、花鸟云集,颇是宁静。 所谓后厨,就在后花园。 不悔、如晦刚来到后花园,就看到一身厨师衣物的人从池子中钓出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这就是我们的鱼吗?”不悔兴奋的问。 “是的,小家伙,这鱼是你们的。” 到楼外楼吃饭都要提前预定。秦琛、连翘是这里的老顾客了,老板知道他们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过来,是以荷塘月色这几天总替他们留着。现在,回答不悔的话的厨师模样的人正是这楼外楼的老板。据传,他的祖上曾经是皇家御厨。 “我可以学做西湖醋鱼吗?” 看着这个水灵极了的小家伙,老板心生喜爱,说:“当然。” 然后,不悔一直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老板,老板洗鱼的时候她跟着,老板杀鱼的时候她也跟着。 付一笑、如晦,一直就陪在不悔身边。 可能是因为不悔、如晦的这个年纪和他当年碰到连翘时的年龄差不多,付一笑有种时光倒转的感觉,不知不觉便说:“想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碰到你们的妈妈。” “啊?”本在看那老板处理鱼的不悔转头看向付一笑,问:“舅舅你不是说和妈妈结识在江州?然后结拜的兄妹?” “那是因为你妈妈早忘了舅舅。所以舅舅就没有刻意的提起。” 付一笑双手插腰,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没变。变了的只有他这个人。由原来的小乞丐变成了现在的大总裁。 时光飞逝。 付一笑脑中出现这四个字。 “那个时候,舅舅啊,才六岁的年纪,还是个小乞丐,吃了上顿愁着下顿。你们的妈妈呢,则是连家的掌上明珠,连家的小公主,也是六岁的年纪……” 于是,付一笑将他在这里偷东西裹腹结果初遇连翘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你们的妈妈是好人。她不但不嫌弃我还顾及我的自尊,所以啊,我就记住她了。” “是喜欢上了吗?”不悔被付一笑的讲述感动了,她问。 付一笑‘哈哈’一笑,揪了揪不悔的小脸蛋,说:“那个时候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只知道你妈妈是个好人。” 本一直尾随着三人的人,听到付一笑说的话后,连翘驻足在柱子后。偏头回忆着。 如果不是听付一笑提及,她还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但现在听到了,她的记忆也慢慢的回笼。 是了,她记起来了,她那个时候和父母在这里吃饭,也和不悔一样因好奇于西湖醋鱼的做法就来后厨学习,结果在这里碰到一个因肚子饿而来偷吃的小乞丐。 她记得当时小乞丐被大厨捉住了,非常的狼狈。她呢,非常的同情他,不但求大厨放过他,还拿了热乎乎的大包子给他吃。但他的眼中有倔强、自尊。于是她说:“可不是让你白吃,吃了后当我一天的小跟班。” 就这样,那个小乞丐当了她一天的小跟班。 其实,那天她也没什么事。但为了他的自尊,她故意找了许多事他做。然后,分别前她又予了许多零钱予他,还说:“你做的事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两个包子的报酬,这是你应得的工资。” 然后,小乞丐拿着工资走了。 万不想,那个小乞丐就是付一笑? 连翘惊讶间,只听付一笑又说:“虽然这笔工资不多,但是,我就是用这笔工资帮你们病重的外婆买到了消炎药,然后你们的外婆吃了药后奇迹般的又得以挺过那次病痛活了下来,再度陪了我两年,看舅舅有了一定的生存能力了后,你们的外婆才敢咽下那口气。” 一直在柱子后听付一笑说往事的连翘一动不动。 难怪当初在魅色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她踹了他的命根子而他却放过她! 也难怪他总是这么的纵容着她,就像纵容着亲妹子般的纵容着她。 原来他认得她且一直没有忘记她! 她记得付一笑当初对她说过他有一个妹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所以他一路为了寻找妹子才来到的江州。 如今看来,他来江州并不一定全是为了那个妹子,也有可能是为了她。 她的一饭之恩、一药之恩,早就在他的记忆中深深的扎下了根。 也就是说他对她…… 付一笑其人,看似随和,但真狠起来,无论是什么,是他的他一定要得到。哪怕是她,他只要动了心思就一定要得到。 就像他曾经对她用药。 曾经,她以为那只是付一笑花心的一面。但如今才知道,他对她的情并不是冲动而生,而是一直隐忍着埋在心底。 突然,连翘很庆幸,庆幸自己和他结拜成了兄妹。江湖结拜,重义重情,做为哥哥的他就会恪守规矩的不越雷池一步。 秦琛,应该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逼着付一笑和她结拜兄妹。一来,可以用付一笑的身份保护她;二来也阻止了付一笑那颗情感发酵的心,阻止了后期有可能的感情悲剧。 连翘深思间,一只修长的手搭上了她的肩,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淡淡的檀香味从身后袭来,是她熟悉的味道。 “秦琛。” “嗯。” “谢谢。”谢谢你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才有了今天这阖家的团圆温馨。 ------题外话------ 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16 我妈妈姓霍(一更) 在楼外楼吃过饭后,回到山庄已是夜间十点。 车行至山庄门口等通过的时候,趴在车窗上的不悔掀着斗篷,那双有神的凤眸好奇的看着山庄的牌匾,小胖手指指点点的,说:“湖光山色。” 听着稚嫩之音,秦琛格外的骄傲。他的小宝贝儿虽然只有四岁,但认识的字却已经很多、很多。 他亲了她的小脸蛋一口,说:“对,湖光山色。是我们在湖州的家。” 连翘虽然痛恨连氏一族当年的行迳,但并不殃及她对湖州的感情。所以,秦琛后来就在这里买了地匹,按照连翘的喜好修筑了这处山庄。 它依山水而建,面临湖州最大的湖。 所以,当站在山庄的致高点俯瞰湖面的时候,不悔惊声叫道:“好漂亮。” 人间万千灯火,天上一轮明月皆倒映湖中。 哪怕白天心绪再烦乱,站在这里,心便被洗涤透彻,一切静好。 “爸爸,我可以到那大湖里游泳吗?”似乎可以抓到月亮啊。 “不能。”不说现在冬天,更何况要讲文明,秦琛说:“山庄有游泳池,冬暖夏凉。” “可游泳池看不到月亮啊。”不悔遗憾的说。 “谁说看不到。” 这山庄的每处设计都颇废心思,哪怕是游泳池。 不悔到了游泳池才知道她爸爸所说不是妄言。这游泳池的屋顶是可以开阖的,打开后,就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斗了。 一如大湖中看到的风景,月亮啊、星星啊,还有这山庄的灯光都倒映在游泳池中,和方才看到的大湖一样的漂亮。 不悔吵着要游泳。 山庄有专门的看护。秦琛早就打电话来吩咐将所有的房间都收拾了的。游泳池的水也都放好了,是温水。 这一次,秦琛是不反对他的小宝贝儿游泳的。 当一身连体花格子泳衣的不悔‘卟腾’一声跳进水里的时候,一众人还以为看到一只小胖蛙蹦到了水中。 紧接着,付一笑下了水。 小胖蛙天生泳感好,在江州和秦琛学了两次就会游泳了。 “咦咦咦……”水池中,不悔连番惊叫,最后还轻挑的吹了声口哨,脸上露出色色的表情,“付大总裁,你的身材好好哦。” 付一笑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调戏,而且是被一个小女孩调戏,他好气又好笑的一把将不悔的头按到了水中。 不悔现在在水中至少能憋气一分钟时间…… 秦琛、连翘都没有下水。连翘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发现大姨妈来了,不能下水。而秦琛则是陪着她。 见舅甥二人在水中嬉闹,连翘无语摇头。 水池中,差不多一分钟时间,付一笑松了手,小胖蛙的脑袋这才得以冒出水面。她长吁一口气,伸出小胖手抹去脸上的水渍,鄙视的看着付一笑说:“说你身材好你还不乐意,想谋杀亲外甥女咩?那是不是想要我说舅舅你的身材不好啊。” 付一笑恼了,又伸出手,做了个又准备按她入水的动作。 小胖娃‘嘻嘻’一笑,扮了个鬼脸,游开了。然后,她向如晦方向招手:“如晦,你下来啊,这水好暖的说。” 如晦笑着摇了摇头,摆手说:“你玩罢。” “如晦,为什么不下去?”连翘很是诧异。在江州的时候,如晦也不下水。 如晦脸上稍有迟疑,最后说:“我不会。” 连翘一愣,在她的认知中,如晦是无所不能的。万不想如晦不会游泳? “我教你。”秦琛当仁不让,又说:“以你的聪明,保准一次就会。” “呃。还是算了吧。暂时不想学。”如晦小声拒绝着。 “成。你什么时候想学。我什么时候教你。”秦琛说。 “好。” 如晦的眼神带着梦幻的看着一池子的水,而秦琛则带着考量的眼神看着如晦,他心中隐有猜测,如晦应该是恐水,就像有些人恐黑、恐高、恐密集般。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得想个好办法让如晦克服这个恐水症。要不然,如晦以后的发展会多有受阻。 在游泳池游了几圈,不悔稍感累了,就和付一笑一起上来。 付一笑先托了她上去,秦琛急忙接了用浴巾将她包裹好。付一笑随后跳上来的时候,亦随手抓了件浴衣将自己裹上了。 连翘抱了不悔去冲澡,付一笑也迳自走到一旁的洗浴室冲澡换衣物。 等他们二人都换好衣物出来的时候,宵夜时间到了。 几样精致的糕点,热乎乎的奶茶、柠檬茶,还有几盘摆放得非常漂亮的水果拼盘。 不悔一边将一小块苹果插着送往口中,一边问:“舅舅,刚才游泳的时候看到你脖子上有一条小黑鱼,那是什么啊?” 付一笑一愣,接着伸手摸着脖子,半晌才说:“舅舅不是和你说过你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小姨吗?” 不悔点头,说:“那小姨好可怜的说,那么小就和舅舅、外婆走丢了。” “这条小黑鱼,就是以后舅舅和你小姨相认的信物。”说话间,付一笑从脖子上解下来一根红绳,红绳上串着一条石质的小黑鱼。 非常普通的石材,估计总是摩挲的原因,小黑鱼蹭亮发光,近乎玉的颜色了。 不悔将那小黑鱼抓到手中,“舅舅,你的意思是说小姨身上也带着一条这样的小鱼吗?” “是啊。不过,你们小姨身上的小鱼是白色的。和我这小黑鱼是一对,组合起来就是太极的标志。” 付一笑在这边解释,不悔则不停的点着小脑袋,而一直淡定自如的如晦一张小脸苍白若鬼。 “可是舅舅,这东西是不是非常的常见啊。不能逮着一条挂着小白鱼的就说是小姨吧。”不悔说。 “当然,因为这鱼是可以打开的,你看……” 结果,付一笑的黑鱼还没有打开,一边如晦手中已多了一条小白鱼,他将小白鱼递到了付一笑、不悔的面前。 “如晦?”付一笑、不悔、秦琛、连翘同时喊。 接着不悔惊叫道:“如晦,你怎么有一条小白鱼?我怎么不知道?” 小白鱼是贴身戴着的,他从不示人,当然没人会看到。 如晦暂时不想解释,素来淡然冷静的人,此时小脸上已有薄红、激动。他的手更是有些颤抖的将小鱼摁了摁,然后小鱼便弹开了。 小白鱼中有一张相片,说是相片也不能算相片,因为这相片是刻画在里面的,类似于瓶画。所以,更确切的说,它应该是一副画像。 画像中,有四张盈盈笑脸。 看着这四张笑脸,付一笑星眸突然猩红,他猛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如晦,缓缓的将自己抓在手中的小黑鱼打开,摆在了小白鱼的旁边。 小黑鱼中,亦有一副画像。画像中,亦有四张盈盈笑脸。 不悔‘咦’了一声,“两条鱼中的笑脸是一模一样的。” 然后,五个脑袋都低头看着桌面,五双眼睛紧紧的锁着桌上的那两条鱼。 不悔又‘咦’了一声,说:“这不就是外公、外婆吗?”在陵园的时候有见过他们的相片,所以她还有映像。 画像中,年青的男人穿着一身工作服,怀中冒出一个小男孩的脑袋。年青的女人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衬衫,怀中则冒出一个小女孩的脑袋。 连翘基本可以肯定,这个画像中的小男孩就是付一笑。而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那个失踪了多年的妹子。 “这画像,是在我四岁那一年,我们一家四口去旅游的时候在旅游景区找人刻下的。我和我妹子一人一条。” “也是那一年,在矿井作业的父亲遇上了矿难,矿主跑了,没有人承担责任事故。我们一家失去了父亲这个顶梁柱。从此,我、我妹子、我妈妈只能住在贫民窟,过着三餐不济的日子。” “我五岁那一年,四岁的妹子因为生病,母亲带她去医院看病。结果在回来的公汽中,母亲因为太过劳累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妹子已经不见了。母亲急了,到处找,也报了警,但春去冬来,再也没有妹子的消息。自此,母亲病倒。” “我八岁的那一年,母亲去世。去世前还在叮嘱我一定要找回妹子……” 语及此,付一笑激动的看着如晦,问:“这小白鱼,你是哪来的?” “妈妈给我的。” 妈妈?莫不是…… 连翘、秦琛同时一愣。 如果如晦的妈妈果然是付一笑的妹子,那按年岁算,她岂不是十五就有了如晦? 那,那妹子自小走失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能那么小就有了孩子? “你妈妈是……”问话间,付一笑紧张的看着如晦。 “我妈妈说,她应该就是这画像中的小女孩。” 付一笑一把将如晦的肩膀捏住,紧张的看着如晦,紧张的在这张小脸上想找出熟悉的感觉。 是了是了,记得第一次见到如晦、不悔的时候,付一笑还觉得奇怪,说看着不悔觉得熟悉那是因为不悔长得像秦琛、连翘的缘故的话。那他怎么对如晦也觉得特别的熟悉呢?现在想来,应该是亲情的原因。 “你妈妈呢?你妈妈人呢?在哪里?” 如晦定定的看着付一笑,半晌才冷静的说:“去世了。” “什么?” 付一笑差点没站稳。虽然那妹子不见了二十余年,但那终究是自己的亲妹子啊,是母亲临终前叮嘱又叮嘱着要找回来的亲妹子啊。 每年,他都花大量的时间去找妹子,只要听到有相仿的走失的女孩他都会去看看。甚至于国内最大的寻找亲人的网络平台他都注册了并且将自己的DNA都存进去了。可惜,仍旧没有好消息传来。 这些年,他也有想过妹子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却从不曾放弃过…… 可现在,如晦带来的这个消息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付一笑失魂落魄的问。 “半年前。” 连翘心中一惊,问:“因为母亲去世,你才去的孤儿院,是不是?” 如晦点了点头。 “那你爸爸呢?” “爸爸……”如晦眼中似起了一片雾,迷迷茫茫的一片,犹如梦幻般的说:“我爸爸……也去世了。” 闻言,看如晦脸上失落的神情,付一笑脸上极奇的动容,一把将如晦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付一笑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个世上再没什么血亲的亲人了。不成想猛然出来一个如晦。更不成想如晦小小年纪就和他一样成了无父、无母的人,当然就再也忍不住的抱住了,并激动的安慰说:“不怕,不怕,从此,有舅舅。舅舅保护你。” “可,我妈妈……姓……霍。”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谢谢送票、送花、送钻的妹子们! 群抱抱! 如晦小帅哥的身世即将揭开,是不是非常的意外?嘿嘿! 217 奴隶市场(二更) 付一笑姓‘付’。 而如晦的妈妈姓‘霍’? 也就是说…… 这一下,秦琛、连翘、付一笑又都愣住了。 可是,这两条鱼不可能有假。 虽然说这样的石质鱼在世上一抓一大把,但画像那肯定不一,所以不可能有错啊。 “所以,如晦你说你姓霍?”不悔稚嫩的声音响起。 对了啊,他们怎么都忘了如晦原本是姓‘霍’来着。只是被连翘收养又被秦琛纳进秦氏族谱后才被改了姓氏,姓‘秦’。 “如晦,到底怎么回事?”付一笑还以为如晦的爸爸姓‘霍’来着。 如晦低声说:“我妈妈……出自湖州霍氏。她叫霍明月。” 霍家在湖州的地位一如秦府在江州的地位,那也是宗室大族,百年根深。如今,霍家老爷子不怎么过问世事,主持霍家大局的是长房长孙霍明辉。 “不可能,怎么可能?” 付一笑有点难以置信,不说他对如晦的感觉,只说这一对太极鱼符,这鱼符中的画像都证明这就是他妹子的啊。 连翘心思转得快些,说:“哥,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见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她继续说:“不是说妹子是在四岁的时候失踪的吗?也许她失踪后就被霍家领养了也说不定。” 付一笑恍然大悟,“对,肯定是这样的。我要立马去霍家问一问。” “舅舅,别……”如晦一把拉住了冲动的付一笑。 付一笑诧异的看着如晦,“怎么了?” “这……怎么说呢?” 如晦第一次颇为难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嘁’了一声,又说:“总而言之,这事有点麻烦。” 付一笑将如晦摁到椅子上坐好,俯身看着他,说:“不管有多麻烦,你细细的说。” 如晦定定的看着付一笑,仔细斟酌一番,才开口说:“妈妈临终前告诉我,她虽然是霍家的人,但霍家对她一直不好。她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逃出的霍家。” 逃? 如果用‘逃’字的话,那说明绝对有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我上网查过霍家霍明月其人,网上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载。霍家子女谁都有记载,就是没有她。所以我想,也许连妈妈的猜测是对的。” 领养的?没记入族谱?然后遭受非人待遇?最后不得不逃走? 秦琛、连翘、付一笑脑中同时出现各种猜测。 “妈妈临终前将这个小白鱼交给了我。她告诉我,这个东西对她很重要,好像有记忆以来一直就有它,如果有人想从她身上抢它,她必和那些人拼命。她还告诉我,她肯定不是霍家的孩子,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这小鱼中的小女孩,她应该和这小鱼中的几个人有关。” “你妈妈逃出霍家后为什么没有出寻人告示?再或者去寻亲平台留下线索?”付一笑问。 如晦说:“妈妈自从逃出霍家后就被卖到了奴隶市场……” 奴隶市场? 人间炼狱! 秦琛、连翘面面相觑。 付一笑心中一颤,眼中一红。 “在奴隶市场,妈妈几经辗转,最后被我父亲买下。十五岁有了我,十六岁生下的我。直至去世她再也没踏上Y国的土地。” 这也难怪她没有出现在Y国的任何寻亲平台上! 连翘的心突然非常的难受,付一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妈妈她唯一的映像只有湖州。所以,临终前她要我回湖州寻找真相。但她同时也叮嘱我,回湖州,但一定不要回霍族。” “我尊从母亲的遗愿回了Y国,来到湖州。我想混进霍氏一族打探打探我妈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没打听出来一丁点消息还差点暴露了身份。我一个孩子哪能和霍族的人斗,是以我不得不暂时离开湖州,就这样到了帝京。然后被救助站的人发现,将我送到了孤儿院。” “舅舅。既然我妈妈当年是逃出的霍族,那就证明霍族里面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事存在。如果冒然去问,只会打草惊蛇。不如暗中查访。” 如晦素来话少,今天可以说是他说得最多的话的一天了。 付一笑也总算明白如晦为什么拉着他,不让他前往霍族打听消息了。 “好。舅舅暗中查访。如晦,什么都不要怀疑,你就是我的外甥,嫡亲的外甥,舅舅有感觉的。” “嗯。” “那我呢。我也是舅舅的外甥啊。”一直没插上话的不悔嘟着嘴说。 “是,你也是我的宝贝外甥。”付一笑笑着揉了揉不悔的小脑袋,又看向如晦说:“你爸爸呢?是谁?” 能买下他的妹子,那必是奴隶主般存在的人物。看如晦的一身风华,那也是天生的贵族风范。所以,那个男人肯定不简单。 如晦的眉微蹩,说:“死人一个,有什么好说的。” “如晦。” “他有许多老婆,不止我妈妈一个。所以,我不想提他。” 秦琛、连翘又是一怔,在他们眼中,如晦素来温润淡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晦脸上有戾气。想来那男人应该是对霍明月不好。当然,霍明月是以奴隶的方式买来的,又能好到哪去? 付一笑也考虑到了,他再度搂着如晦,说:“好,不说就不说。那样的爸爸不要也罢。你是我付一笑的外甥,以后舅舅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有舅舅就够了。” 回湖州一趟,意外和亲外甥相认,也意外得知多年失踪的妹子的消息。但妹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进了霍家?为什么又要从霍家逃走?这些事,付一笑无论如何也是想查清楚的。 因了意外、因了激动、因了许多想不通,付一笑怎么也睡不着。他索性披衣而起,驾车前往陵园。 夜间的陵园,诡静、碜人! 付一笑缓缓的走到父母的坟墓前跪下,伸手摸着父母的相片,说:“爸爸,妈妈,儿子不孝,小妹终于找到了。” 语及此,他脸上极其的动容,手握着拳头忍着悲痛,半晌,几近哽咽的说:“只是,小妹已然客死异国它乡。”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请前往那里,接小妹回来和你们团圆。” “爸爸、妈妈,小妹的遭遇很悲惨,但所幸老天垂怜,她留下了我们付家的一丝血脉。就是今天来这里祭拜爸爸、妈妈的少年。你们应该记得他的,他叫如晦。” “他口口声声喊你们‘外公、外婆’,你们听到了吧。原来,他是你们的亲外孙啊。” “爸爸、妈妈,儿子无能,儿子没能找到小妹且让她吃了这许多的苦……” “但爸爸、妈妈,你们放心,从此我会将如晦当自己的儿子,传授他所有我会的。以后,我的一切也都会交予他,让他将我们付家发扬光大以来赎我的这份罪孽。” 天上的星星没了,月亮也没了,雪又飘飘洒洒的下了起来。 一把伞撑在了付一笑的头顶。 举伞的是连翘。 今夜,怕是除了不悔外,没人睡得着。所以,连翘、秦琛听到车声后,秦琛留下照顾两个孩子,连翘则另开了车追了上来。 至陵园,她想着付一笑肯定有许多话要说,她便在外等。一直等到下雪,她才上来。 付一笑缓缓的站起来,伸手摁着她的双肩,说:“小妹,谢谢你。” 自从二人结拜兄妹以来,付一笑有时会随着同事喊连翘‘连总’,有时也会随着不悔喊她一声‘翘翘’,但大多数情形下,他会喊她一声‘小妹’。 连翘一笑,说:“哥,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四岁丧父。 五岁妹妹走丢。 八岁丧母。 二十六岁,确认妹妹去世。 付一笑的前半生,可以说是悲惨的前半生。 “是,因为有你,所以,我的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六岁,遇到她。 八岁,追逐着她脚步同时也是寻找失踪的妹妹来到江州。 二十一岁,成为红花会的会长,付氏的总裁。 二十六岁,他结拜了一个妹妹! 也是二十六岁,他捡到一个嫡亲的外甥。 他所有的好运,是因为一直追逐着她的原因。所以,后半生,他仍旧要追逐着她的脚步。不是为了那份好运,而是为了保护好她。 连翘和付一笑回到湖光山色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三点。 连翘挟裹着一身寒气滚进被子中,立马抱着热源取暖。 秦琛本也没睡得有多沉,还等着她,更被她冰得‘嘶’了一声。接着又紧紧的抱着她,问:“怎么这么冰?” “又下雪了。” “是不是去陵园了?” “你可真是神算。”连翘由衷的赞叹。 “可以理解。他怎么说?” “霍家的事一定要查清楚。哥肯定小妹在霍家生活得不好。” “如晦用到‘逃’字就说明生活不但不好,可能极差。” 连翘枕着男人的手臂,睁着一双好奇的桃花眼,说:“奇怪的是,既然霍家不喜欢为什么要收养?再抑或小妹本就是被霍家的人抱走的?可如果是抱走的,那霍家本是大家大族,并不缺什么子嗣,干嘛要抱走一个孩子?” “收养有时候是为了名声。至于抱走嘛,你老公我还真不是神算,只能查清楚再说。” “你会帮我哥查这件事吗?” 想着刚才这女人一听到车声便不顾一切的扔下他和两个孩子,男人黑漆漆的眸看着她,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哥查?” 接着,他又说:“我会帮如晦查。” 这不都一个样? 小气的男人! 连翘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不理睬这个时不时酸意弥漫的男人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18 钓鱼(一更) 女人是被吻醒的。 本就睡得晚,又被人弄醒,女人不满,挥拳头要揍人。 “你们连府来人了。要见你。” 女人这才彻底清醒,睁开眼睛。 男人早就起了,一身休闲衣衫,衬得他越发的挺拔,也年青了许多,像一个才从学校走出来的大学生似的。 连翘这才发觉已经中午了。 男人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问:“见不见?昨天跟了我们一路了。” ‘呵’的一声,连翘翻身又睡了去。 当初秦琛虽然将连氏连根拔起,但终究是留了些许颜面。予了连家老宅,予了一笔钱。后来她的叔叔们倒也争气,将那笔钱盘活,从小产业做到了中型产业,倒也没丢连家老祖宗的脸。 不过,她听说连氏现在遇到了困难…… 从昨天就跟着,无非是希望秦琛能帮连氏一把而已。 “不见。”语毕,她闭上了眼睛。 只是那微动的睫毛仍旧证明着她内心的烦燥。 男人看见了,眼中泛起层层冰雾。这连家老惹得他的女人心中不快,偏偏又是她的根…… 他沉思片刻后,步出卧室,来到大厅。 大厅中站着一中年男子,秦琛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递予那中年男子,说:“两年内,不要再来找她。否则,我秦琛的为人,你们最清楚。” 中年男子脸上一僵,但仍旧是接过那支票,说:“谢谢。知道了。” 眼见着中年男子走远,秦琛才往餐厅方向走去。 今天不悔起得最早,如晦眼睛异常的有黑眼圈,而付一笑也是才起来。 “爸爸,我们吃了中饭后再干嘛啊?”不悔扬着手中的小勺子问。 秦琛在她身边坐下,亲了她的小脸蛋一口,说:“爸爸带你去钓鱼。” “是像电视中演的那种将冰砸开钓鱼吗?” “是。” “耶,我喜欢。” “喜欢就快吃。如晦,你呢?去不去。” “我和舅舅有事商量,就不去了。” 想必是霍家的事。秦琛说:“我是你爸爸。爸爸还是原来的话,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你说一声。哪怕是殃及我秦氏、秦府,爸爸都会帮你。” 付一笑,脸有动容。而如晦呢,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早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温雅淡然的少年,说:“我知道的,秦爸爸。” 四人一起吃着中饭,饭后,秦琛带不悔去钓鱼,出门前叮嘱管家将连翘的饭菜热着,等她醒的时候一定要她吃了。 不悔不满的嘟嘴,“妈妈是懒猪。中午都不起来,羞羞羞!” 秦琛揪着小丫头的脸,笑说:“妈妈昨晚太累。你要心疼她。” “她有爸爸心疼就够了。我心疼多了,爸爸会吃醋。” 秦琛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一把抱起她,说:“走喽,钓鱼去喽。” 这山庄附近除了那片最大的澜湖外,还有一些零星的小野湖。 秦琛每年都要到这里来,对这一带熟极,熟门熟路的就带着不悔来到一处野湖。 “爸爸,这湖中会有鱼吗?” “你要相信爸爸。” 秦琛拉着不悔往湖面走去。 虽然她的鞋子是防滑的,但开始的时候她仍旧走得小心翼翼,她担心这冰承不住二人的重量,然后他们二人会成落汤鸡。但走着走着,见她爸爸昂首阔步的,她的胆子也渐大了起来。 “当初啊,每年的这个时候,爸爸都会带你的妈妈来这里钓鱼。这里的鱼不但多而且味道肥美。” “那妈妈不在的这五年你有来吗?” 秦琛顿下脚步,低头看着他的小宝贝儿,“嗯。” “也就是你和妈妈闹矛盾的时候仍旧有来这里?” “一个人形成了习惯就很难改变。你的妈妈就是我的习惯。” 不悔笑了。 差不多行至湖中央,秦琛停下脚步。将不悔身上背的竹篓先取了放下这才取下自己背的竹篓放在旁边。 “爸爸,是不是这里的鱼最多?” “这冰下哪里的鱼都一样。爸爸带你来湖中央是想让你看看这四周的风景。它和站在湖边看的感觉又不一样。” 不悔这才抬头往四周看,脚下是若镜的湖面,远处是低低起伏的山峦,还有挂着千万冰溜子的树木,一派银装素裹、原驰蜡像之景。 她由衷的赞叹了声,转了个圈,感觉自己就像在一个大型的镜面上跳舞,她兴奋的说:“爸爸,我喜欢这里。” “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爸爸都带你来这里。” “好。”不悔说着话上前抱着秦琛的头亲了一口。说:“我爱爸爸。” “爸爸也爱你。”秦琛回吻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继续手下的工作。 不悔安静的看着她爸爸从竹篓中拿出凿冰的工具。 冰块非常的硬,凿起来特别的废力。 好不容易凿开了一点,可看下面似乎还很厚很厚。 看她爸爸凿冰非常的辛苦,不悔蹲下问:“爸爸,这里的冰是不是非常的厚?” “半米厚吧。”说话间,秦琛用手比划了半米厚是有多厚。 不悔瞪大了眼睛,“这么厚?那得凿多久?” “放心,我们会有鱼吃。” “爸爸,我帮你。” 秦琛替她带上了手套,这才递了个小凿子给她,“小心,别伤手。” 然后父女二人一起凿冰。 不悔纯属好奇,秦琛那才是真工作。不悔凿一下就放下了凿子东转转、西看看,不时的感叹这里真美,不时的叫唤着说‘爸爸,你看,那棵树和《冰雪奇缘》中的一模一样’再或者‘爸爸,你看,那座山也和《冰雪奇缘》中的一模一样’的话。 秦琛在凿冰的同时,不时的抬头和不悔说会子话,大约半个小时,冰块终于凿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只差最后一步。 秦琛说:“宝贝儿,你快来看,看这湖里。” 不悔正溜哒到湖边伸手摘了支冰溜子放在口中舔,听到秦琛的话后,她丢了冰溜子跑到秦琛身边,通过薄薄的冰看向湖中,感觉湖中朦胧一片,和平时看的湖水又有不同,她说:“很漂亮。像隔着雾看湖水。” 秦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站远点。别让水溅着了。” 不悔赶紧跑远了点。 随着洞底层的冰被砸开,水溅了起来。不悔这才再度跑到秦琛身边,蹲下看着那洞中的情景。 “爸爸,鱼会来吗?” “会。就是要等一会子。” “爸爸,今天早到到我们山庄的那个人是妈妈连府那边的人吧?” “嗯。” “妈妈为什么不见他?” “因为……”怎么说呢?说连家人好太过违心,说连家人不好又可能误导小家伙从此仇视连府,终究,她的身上也流着连氏的血。 “爸爸,我知道,肯定是他们对妈妈不好。所以妈妈现在也对他们不好。” 秦琛‘哦?’了一声。 “当初,爸爸和妈妈有误会,妈妈不将我丢给爸爸情有可原。但妈妈也不将我丢给连府,那肯定是因为不相信连府。所以,我想。连府肯定对妈妈不好。” 秦琛欣慰的笑了,伸手揉了揉小宝贝儿的头。 “对爸爸、妈妈不好的,我不喜欢。以后我也不会对他们好。” “宝贝儿。” “可是爸爸给钱他们了,肯定是不想妈妈太过难过。所以,以后,我就算是对他们好,也不会无缘无故,我会想值不值得。” 秦琛越发的欣慰了,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宝贝是这世上最棒的宝贝。” 不悔咧牙一笑,笑得眼睛成了两汪弯月。接着她‘唉呀’一声摸了摸脸,有水。 原来,有鱼感觉到了这洞的存在,纷纷游到洞口吸氧,尾巴搅起了水花溅了些不悔脸上。 “鱼,爸爸,鱼。”不悔指着冰洞兴奋的说。 秦琛眼明手快,伸手进洞去抓,很快便抓上来一条大鱼。将大鱼扔在冰面上,初时它还活蹦乱跳的,接着便被冻结成冰一动不动。 不悔蹲着看它,乌黑的眼中写满了惊奇。 紧接着,秦琛又连续抓了几条鱼扔在了冰面上,它们很快也变成了冻鱼。 “爸爸,我也想抓。” “那得先戴手套。” 这手套是特殊材料做成了,可以防止鱼鳍刺伤手。 不悔戴好手套后等鱼来。 她看她爸爸抓鱼似乎非常的轻松,但她怎么抓都抓不到。那些鱼无论大小总是从她手中溜走。 她从开始嘟嘴懊恼到最后变得‘咯咯’的笑。 秦琛则一直在旁边由着她玩。 因为她这一闹,游到这里的鱼越发的多了。有的鱼还急了跳起来,自动的跳到冰面上。 不悔越发的兴奋了,扭头看着秦琛说:“爸爸,你看,我不抓它们它们都往上跳。” “所以说,爸爸的宝贝儿最厉害。” 她玩她的,秦琛趁鱼多,又抓了几条大的上来。 看这些鱼都能装满他们的竹篓,秦琛说:“宝贝儿,够了,我们回家了。” “为什么不多抓一些?山庄的人好多,他们都可以吃。” “留一些鱼,我们明年再来抓。” 不悔明白的点了点头。秦琛拉她站起来,脱了她手上的手套,重新给她戴上厚厚的驼绒手套。 秦琛将鱼都装进竹篓中,只象征性的在不悔背的小竹篓中放了两条鱼。然后父女二人背起竹篓往回走。 “爸爸,我们可以走另外的路回家吗?” “当然可以。” 语毕,秦琛牵着不悔走上了另外一条山道。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谢谢订阅的妹子们,谢谢投票、钻、花的妹子们! 群抱抱! 219 承诺(二更) 父女二人才翻过一座山坡,就听到一阵嘻闹声。 原来,这边也有一个野湖。 这片湖上,零零散散的有十七、八个人,有大人也有孩子。从他们穿的衣服来看,应该是这附近的村民。 因为湖较小,结的冰很厚,他们正在上面滑冰。 “爸爸,我也想滑。” “你会吗?” “我不会,爸爸可以教啊。”在不悔的眼中,爸爸是英雄,是万能的。 而秦琛呢,也非常享受这种被女儿崇拜的感觉。他摸着不悔的小脑袋,说:“好,爸爸教你。” 然后,秦琛牵着不悔向一对正在休息的父子走去。 他和那个村民交谈了几句,那村民憨厚的笑着,将脚上的冰鞋脱下来递给了秦琛。 不悔呢,则和那个小孩子套近乎,最后那小孩腼腆的笑着将自己的冰鞋脱下来递到了不悔手中。 不悔清脆的道了声‘谢谢’。然后得意的看着秦琛,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冰鞋。 秦琛觉得他的小宝贝真的非常的厉害,很善于交际。问:“你会穿吗?” 不悔摇头。 秦琛蹲下,说:“爸爸替你穿。” 不悔两只手抱着秦琛的头,然后翘起了她的小短腿。 秦琛耐心的替她穿好冰鞋,系好绑带。不悔逞能,才穿好冰鞋就要秦琛松手。 秦琛依了她。 可是,她的小短腿还没迈出去呢,人就站不稳的往后倒。 好在秦琛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那个给不悔冰鞋的孩子此时笑得极大声,显然是被不悔的狼狈样所逗笑。 不悔这才知道那电视中表演的那飘飘然的滑冰除了美感外还有危险。于是小胖手紧紧的抱着秦琛的腿,再也不松开。 秦琛只好坐下,将自己的冰鞋一一穿好,站起。 “宝贝儿,来,牵着爸爸的手。” 不悔小脑袋直摇,手仍旧抱着秦琛的腿,小嘴说:“不。” “你确信就这样滑?”秦琛挑眉问。 感觉这样抱着爸爸的腿非常的安全,整个身子都靠在上面,无论如何都不会摔跤。不悔小脑袋直点,说:“就这样。” “成,那就这样。” 于是,秦琛就那么带着不悔在冰上滑起来。 这一景看在一众人眼中,就像滑冰的秦琛腿上挂了只无尾熊。 秦琛的滑冰技术不错,哪怕有不悔那只小累赘,但看在一众人眼中也有翩翩起舞之感。于是,那对坐着休息且将冰鞋借给秦琛父女的父子鼓起了掌。 然后,另外那些正滑着冰的村民都停了下来欣赏着。 有的孩子看着看着心生羡慕,也要他们的爸爸或者妈妈如秦琛般的带着他们那样滑冰。 很快,冰上就出现奇异的一景。差不多都是大人腿上带着一个孩子在湖中起舞。 起初不悔觉得只有她一个这样滑还有点不好意思,但紧接着看到许多孩子都是这样滑,她就笑了起来。 不时的还‘咯咯’出声。 秦琛呢,为了照顾不悔,速度放得极慢。直到不悔适应了,他问:“宝贝,还怕不怕?” “不怕。” 秦琛低头看他的小宝贝脸上红扑扑的,因了兴奋眼中闪着光,秦琛爱极了她这个样子,伸手,说:“那相信爸爸,爸爸的手和腿一样厉害,一定会护好你,不摔跤。” 不悔相信的伸出手恁秦琛握住。然后,秦琛弓着身缓缓的后退滑。不悔呢,双手牵着爸爸的手,小脚不用废力就往前移。只是滑着滑着,双脚不受控制的往旁边展开。 “脚尖稍稍相对滑行。”秦琛提醒。 不悔听话的将脚尖往内,结果力道用猛了,脚收回是收回了,冰鞋却撞到了一处。在她踉跄间,秦琛的铁臂已抱住了她。 吓得惊叫的不悔又看着秦琛笑了。 于是,雪地上就出现了不悔时不时惊叫,又时不时笑得如银铃般的声音。 不悔玩高兴了,兴奋的问秦琛,“爸爸,你能带着我飞吗?” “当然。” 为了安全起见,秦琛将不悔脚上的冰鞋先脱了放在一边,然后才将不悔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琛的脖子她没少坐,秦琛这样载着她也没少跑过。但今天感觉完全不一样,真的是飞的感觉啊。 不悔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蝴蝶,展着翅膀在冰上飞翔。 秦琛,速度越滑越快,越滑越快。 越快,越要求平衡力。 其他的村民都停了下来,看着若两只蝴蝶翩跹起舞的父女。不时的拍着巴掌叫‘好’。 不悔,越发兴奋的大呼小叫。 担心她累了,秦琛只带她滑了一会子就休息了。说:“不能再滑了。如果出汗就麻烦了。而且我们也该把冰鞋还给人家了。” 不悔也听话,“嗯”了一声。 父女两个双双走到那村民和小孩子面前,将冰鞋还给人家,说着‘谢谢’。 村民和那孩子憨厚的笑着,说着‘不用谢’的话。同时那村民看着不悔说:“小丫头,你爸爸真厉害。” 不悔得意的抱着秦琛的腿,说:“当然。我的爸爸是英雄。” 秦琛唇角微弯,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秦琛从自己的大竹篓中抓出几条鱼将那小竹篓装满,然后将小竹篓送给了村民以示谢意。村民起初不要,在秦琛的一再坚持下村民只好收下了。 和村民再见后,不悔牵着秦琛的手说:“爸爸,等回了江州,你还要教我滑冰。” “没问题。” “还要教我滑雪。” “没问题。” “哦,爸爸,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不悔几近崇拜的看着秦琛。 秦琛支着下颌想了想,说:“有一样,爸爸还真不会。” “啊?”不悔有点不相信。 “但你妈妈会。” “嗯?”不悔的眼睛瞪大,很稀罕的看着秦琛。 “比如说……生孩子。” 眼见着小宝贝儿的眼睛从期待到愕然,又从愕然到震惊,再从震惊到无语,秦琛‘哈哈’一笑,抽身逃跑。 不悔说了声‘爸爸是坏人’后,‘咯咯’笑的在后面追打着。 于是,积满雪的山道上,一大一小疯跑着、追逐着。最后以不悔摔了个狗啃屎而结束。 秦琛一边扶起不悔,一边拍着她衣服上的雪,问:“有没有哪摔疼了?” 衣服厚,又摔到了雪地中,并不疼。不悔拍着嘴巴上的雪,说:“不疼。” “来,爸爸抱你。” “不要。爸爸背着鱼很辛苦了。” “没事。再背十篓这样的鱼爸爸也不会累。”说着话,秦琛将他的小宝贝一把抱了起来,亲了一口。 不悔伸手抱着秦琛的脖子,说:“爸爸,虽然我不介意你将鱼送给那个借冰鞋我们穿的伯伯。但是,我非常在意的是你将那条最漂亮的红鱼送出去了啊。” 秦琛偏着脑袋想了想,刚才那些鱼似乎都是青黑色。于是问:“有红色的鱼吗?” “嗯。很漂亮的,那条大大的鱼就是红鱼啊。”不悔用手比划着。 秦琛再度偏头想了想,仍旧觉得没什么映像,他说:“可能都冻上了冰的原因,爸爸没注意。如果你喜欢红鱼,明年的这个时候爸爸再带你来这里,专门给你抓红鱼。” “好。” 这个时候的秦琛,因为一时的不以为意,造就来年的冬天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而不悔到来年的冬天才知道,今年的冬天即是她和她爸爸呆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又更有可能成为她和她爸爸呆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冬天。 秦琛、连翘一行人在平安夜赶回江州,回到秦府老宅的时候已是深夜。 为了迎接不悔的生日,秦叶心怡将秦府专门用于待客的‘迎园’装扮得犹如一个童话世界。 有城堡,有森林,有草原,更是在迎园中搭了座彩虹桥。 因为累了,不悔到秦府的时候都睡着了。但第二天一觉醒来,当奶奶牵着她的手在迎园逛的时候,不悔高兴得直亲着秦叶心怡说‘喜欢奶奶’的话。 秦叶心怡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白废。 一旁的秦父秦愿干咳两声,说:“不悔,这里面还有爷爷的意见。” 不悔急忙又抱着秦父的腿,甜甜的说着‘爷爷最好’的话。 秦愿这才不再摆着脸,和蔼可亲的抱起不悔亲了亲。 秦父休养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有秦叶心怡的悉心照顾,身子好得越发的快了。抱不悔都不觉得吃力,就是时间不能太长。 他抱着不悔走了一段时间,秦叶心怡就将不悔抱过去了。 秦愿也不逞强,只是静静的跟在秦叶心怡、不悔的身后。 看着在前面叽叽喳喳、笑逐颜开的祖孙二人,这么多年了,他不得不承认,秦叶心怡是个好母亲,也是个好奶奶。只是…… 秦愿走到一棵柳树前站定,定定的看着那柳树发呆。 这棵柳树是他和她一起种下的,那个柔美、安静,说话都柔柔的女子一如这风中的柳树般摇曳多姿,她叫柳惜弱。 “惜弱,看到没,你的外孙,叫不悔。” “她很可爱是不是?” “她和你长得也有五分像,只是没有匪匪像你。她更像……”像他的儿子,也像他的妻子,特别是那双眼睛。 秦愿苦笑一声,伸手摸着早就只剩下杂枝虬干的树杆,拍了两下,说:“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剩下我一个人苦撑着。” “阿愿啦。” 这个世上,能够称‘阿愿’的人不多。秦父急忙回身,看向那个壮硕的身影,“三叔。” “又想她了?” 秦父眼睛一红,低下了头。 三老爷轻叹一声,手中把玩着核桃靠近柳树,抬头看着柳树上的积雪,说:“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三叔。我只是……不甘。” 当年,他弃政从商,为的就是她。可惜造化弄人,秦叶心怡的介入,使得他和她劳燕分飞。他恨秦叶心怡一辈子,自然对秦琛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阿愿啦。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不是心怡那丫头当年唱那么一出,现在不会有琛儿。也不会有不悔。这些,你真的愿意吗?” “我和惜弱一样也会有琛儿般的孩子,一样也会有不悔般的孙女。” 三老爷再度轻叹一声,说:“就算你和惜弱有琛儿般的孩子,我问你,你会如何待那个孩子?” “我会给他更多的爱。” “你给琛儿的爱难道还少?” 秦琛,是他秦愿从没指望来到世上的孩子。所以,初时对秦琛,他是带着恨的。他恨这个孩子,恨这个毁了他和惜弱一辈子幸福的孩子。但随着孩子逐渐长大,他的眼光会不自觉的便被这个孩子吸引,甚至于不自觉的就想去抱他、亲他…… “你给了琛儿无尽的地位、财富,你怂恿着惜弱的女儿嫁给了他,你更是他最好的网友。你在网上陪着他渡过了他知道自己出身后最是痛苦的青春期,你更是在网上陪着他渡过了他初任秦氏总裁时所遇到种种困境,你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他。我问你,你再该如何给你和惜弱的孩子更多的爱?你更多的爱从哪里来?” “三叔……” “琛儿痛苦的时候,你也痛苦。琛儿高兴的时候你也高兴。阿愿啦,你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秦愿的眼光看向远方正缓缓向这里走来的那道颀长、挺拔、潇洒的身影。眼渐模糊:因为一份斩不断的血源亲情罢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20 报仇(一更) 圣诞节,秦氏族人齐聚一堂。 这是不悔在秦府的第一个生日,生日宴当然就显得格外的重要。除却秦氏族人外,还有秦琛、连翘的一些好朋友亦在秦叶心怡的邀请之列。当然,叶府也派了叶美琪来庆贺。 因为是一场近乎于童话的生日庆典,所以受邀出席今天生日宴的人都应景的穿上了或公主、或骑士、或王子的装束。 乍进迎园,还以为来到了一个童话的世界。 秦叶心怡和连翘牵着不悔的手来到迎园。 一众宾客的眼光都看向她们三人。 不悔今天穿着白雪公主般的蓬蓬裙,头上戴着水晶钻冠,手中还拿着一枝魔法棒。 秦叶心怡的装扮稍显年轻,是公主装。公主裙是不悔亲自选的,看在小孙女的面子上,秦叶心怡才妥协穿的。因为秦叶心怡保养得不错,所以这身公主装扮并不出格,倒显得返老还童似的。引得众人‘啧啧’称赞。 连翘穿了一套王后装,但并不是那白雪公主后妈的王后装,而是那种非常华美、柔和的王后装,头上戴着一顶水晶王冠。 宾客一看就知她的王冠和不悔头上的钻冠是母女装。 “肯定是琛少订制的。” “是的。我听说就这钻冠、王冠,就价值五千万。请的一个意大利的设计师亲手打造的。” “据说这次宴会的出资好像都是秦叶心怡出资的。” “所以说,这个叫不悔的女娃肯定不是收养的那么简单。保不准是亲生的。” “何止啊。据说秦府早有话传出,这个小丫头就是秦府未来的家主,琛少以后的一切都将是她的。倒是那个收养的儿子,虽然可以得到一些琛少的家产,但绝对不会有这个小丫头的多。” “天啦,未来的家主……” Y国以华裔居多,占国民总数七成,但这里并不重男轻女。男女皆一样。 如果说年长的养子如晦都不是未来家主,反倒是年纪小一些的不悔是未来家主的话,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那这个小丫头应该是琛少亲生的。” “如果是琛少亲生的,那这个小丫头的母亲是谁?” “是连翘吗?” 叶美琪看着这恢弘的场面,心中本就有气。再听着一众议论,她冷哼一声,说:“你们瞎猜什么?这小丫头就算是未来的家主,也是因为如晦那个小家伙不愿意当家主罢了。什么我表哥喜欢,哼!” 一众议论的人闻言,煞有介事的点头:原来如此。 能受邀来的也都是大宗大族之家,当然知道家主意味着什么。为了争当家主,父子相残、兄弟相残的大有人在。当然,不愿意当家主的也大有人在,比如说秦府上一任家主本就不应该是秦父秦愿,只是那秦府的大姑奶奶秦勤要从政不愿意当家主,这才将家主的位子让给秦愿罢了。 所以,那个秦如晦不喜家主之位于是将家主之位让予秦不悔也就非常的正常了。 在一众人的猜度中,秦叶心怡、连翘一左一右的牵着不悔上了舞台。舞台上搭建了一座白色的木屋,其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如梦如幻。 “感谢诸位在圣诞节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来参加我的孙女秦不悔的四岁生日宴……” 秦叶心怡对着麦克风致词。而她身后的小白木屋就变成了投影幕布,随着秦叶心怡的讲述,其上开始一帧一帧的放着不悔小时候的照片,有她出生的,还有她一岁、二岁、三岁生日时吹蜡烛的,更多是她抱着小狗狗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她抱着一个小二哈且箍着小二哈的脖子的照片,估计是她力气用大了,那二哈的舌头都吐出来了,她亦学着二哈吐着舌头…… 这样子精灵又可爱,惹得下面一众看投影的人都笑了。 秦琛、秦父、如晦站在台下第一排,都笑看着台上。 那些照片有的是连翘从计算机中剪切来的,更多是她保存下来的。今天都派上了用场。 看着他的小宝贝儿的身影在投影中逐渐成长,秦琛的心五味陈杂,即心痛又甜蜜。好在老天不负,没有让他错过更多…… 随着秦叶心怡致词完毕,不悔挥动了一下她手中的魔法棒。 这魔法棒就像指挥家的指挥棒,随着它指向哪里,哪里的烟火就腾空而起,最后,整座迎园都处于五彩缤纷的烟火中,白雾渺渺,恍若仙境。 生日庆典正式开启。 宴会中,有两个装扮成骑士的人格外引人注目,他们是秦琮、秦琰兄弟,是秦琛二叔家的两个儿子。秦琰的腿于五年前出车祸,为了保命截去一肢,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但哪怕只坐在轮椅上,仍旧不损他的俊美。 江州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老天偏爱秦家的男子。 因为秦家的男子长相素来既有西方人的深遂,又不缺东方人的柔和,完美的将东方、西方人的优点结合在一起。 “哥。琨还没回吗?” 问话的是秦琰,他问这话的时候,脸小有扭曲。他所问的‘琨’正是秦琛三叔家的儿子秦琨,也是他们四个堂兄弟中最小的一个。 秦琮将轮椅推到一个桌子边停下,那一桌比较偏僻,没人。他顺手拿起一杯水果酒一口饮尽,模样优雅从容,他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问:“怎么?你希望琨回来?” “他回来,我们就又多一个人。”语及此,秦琰眼中带着滔天恨意的看着秦琛方向,说:“哥,我的腿肯定是他废的。哥,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也将那个小丫头的腿给废了就成。我也要让他体会体会最在乎的人被撞成残废后是什么心情。” 会是什么心情呢? 秦琮看向今晚宴会的主角,那个穿着一身公主裙的小丫头。 五年前,连翘入狱,秦氏股票跌到历史最低值,秦府中人趁机想扳倒秦琛。当事时,秦琮他在国外…… 秦氏族人争权最厉害之时,秦琰发生车祸差点没命。 最终,这场家族夺权以秦琰的腿被截去而终止。 “琰,现在不是时候。你不要妄动。” “五年前你也说不是时候。现在你又说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哥,我的腿不能就这么废了。你是我亲哥啊。你就不想为我报仇?” 哪怕是严厉的看着秦琰,秦琮嘴角依然挂着盈盈浅笑,说:“我说了,不要妄动。” “哥。我不服。你先说连翘动不得,如今又说那个小丫头片子动不得,那到底还有谁动得?” 秦琮一惯的淡然,说:“时机不到。” “我的腿都废了五年了。还有几个五年可以等?是不是等到我死,时机都不会到?” “你相信哥吗?” “相信。” “相信就给我等。”语毕,秦琮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说:“我去看看,你在这里静静。” 看着他哥走了,秦琰的脸又扭曲了。 五年,整整五年的忍辱负重…… 虽然外界认定他秦琰的车祸是意外,但族人却心知肚明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秦琛的狠,秦氏族人那些原本有意夺位的人都不再考虑夺位的事,他们考虑得更多的是等。 秦琛无后。 一旦秦琛死了,那秦琛手上那38%的股份不就都成了他们的? 所以,这几年,他们安心的拿着秦氏股票的分红的同时,也安静的等着秦琛死。却没有一个人考虑他秦琰失去了腿的悲痛和恨。 呵呵…… 现在好了,他们等啊等,不成想等来一个秦不悔! 那38%肯定到不了手了。 他想着,现在总该行动了吧,可以为他的腿报仇了吧。 但,他听到的仍旧只有一个字:等! 秦琰越想越恨,顺手拿了一杯酒,就那么一口倒入口中,“等他妈。”爆粗口后,他恨恨的将杯子掷到了地上。 不悔这个时候正好持着魔法棒鬼头鬼脑的来了,看到了生气的秦琰,她上前笑嘻嘻的问:“三叔叔,你怎么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了进来。 秦琰想,如果现在他可以站起来的话,第一件事就是掐断这个小丫头的脖子。 “不悔啊。你怎么过来了?” “爷爷、奶奶介绍那么多小朋友我认识,我这小脑袋瓜都记不住了,就偷偷的溜了。” 呵呵,溜得好,正好一个人。 秦琰刻意将语气放缓,“哦。你可真调皮。” 不悔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我讨厌总有人以保护我的名义陪着我、跟踪我。所以,我最会玩的游戏就是躲喵喵。躲喵喵的话溜得也快。” “那你愿意陪陪你三叔叔吗?” 看着三叔叔孤伶伶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她的同情心有点小泛滥,急忙点头。 秦琰脸上露出笑容,“那你能推三叔叔到湖那边走走吗?” 不悔笑嘻嘻的又点头,“好。” 其实,她都还没有轮椅高,哪推得动?秦琰的轮椅是电动的,可以电控走动。不悔不过是扶着轮椅的手扶罢了。很快,二人就来到了湖边。 “三叔叔,你的腿受了伤,是不是?” 都是你爹干的。 秦琰心中那个恨,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只当她三叔叔这声冷哼是被人提起痛处不痛快,不悔举起魔法棒,指向秦琰的腿,说:“要是这魔法棒真有魔法的话,我第一个愿望就是让它治好三叔叔你的腿。” 秦琰,脸有动容,看向不悔,眼中神情莫名。 “三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痛了。我帮你揉揉。”说着话,不悔走到轮椅前面,伸出小胖手,替秦琰捶起腿来。 前面就是湖,只要他开动轮椅一撞,这小丫头片子就会被撞进湖里。这么冷的天,她穿着这碍手碍脚的公主裙,在湖中肯定挣扎不了多长时间…… 念及此,秦琰的手,果断的放在了轮椅的开关上。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感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感谢所有送票、花、钻的妹子们,我在后台都看到了,谢谢! 群抱抱! 221 凶案(二更) 宴会大厅。 秦叶心怡有些焦急,正到处找不悔。 这个小孙女别的都好,就是时不时的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踪影,这一点秦叶心怡有点伤脑筋。 当她看到和楚楠、燕七等人在一处的儿子时,她急忙走过去,连楚楠、燕七等人的招呼都来不及回就问:“琛儿,你可有看到不悔?” 秦琛手上托着红酒,不答反问:“宝贝儿不是和妈你一直在一起?” “可刚才,不知她又溜哪里了啊。” 说话间,秦叶心怡看向四周,到处都是人,晃得人眼睛都痛。 “妈,你别急。在自家园子里,走不丢的。更何况,有保镖跟着。” 虽然知道有保镖跟着,但秦叶心怡的心就是有些慌慌的,说:“我再去找找看。”走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和楚楠、燕七等人打招呼。 齐白颇是委屈的说:“秦姨现在眼中只有不悔都没有我们了。” 楚楠笑着同意,又问秦琛:“因为不悔,秦姨和匪匪的关系缓和了些吧?” 谈不上缓和,但也没有原来那般的剑拔弩张,秦琛点了点头。 “果然有外交家的潜质。”燕七赞道。 刚才秦琛正在和他们说不悔不想当家主,只想当外交家的事。燕七正说着‘那你得再努把力,争取生个家主’的话,秦叶心怡就来了。 秦琛一笑,说:“不管她有什么理想,我都支持她。对了小白,你哥呢?” “去帝京了。”齐白语毕,生无可恋的嗷嗷叫,“他要去帝京追美人,可苦了我。” 原来齐言自从在医院和冷美人相遇后,直接追美人去了帝京。可怜的齐白,一方面要处理秦氏的江州堤防事务,一方面还要抽出时间处理齐氏的事,这段时间累得每天能够有三个小时睡觉就不错了。所以,这段时间的他非常的安分,根本没有时间找连翘聊天。秦琛对这一现象非常的满意。 不说秦琛、楚楠等人这一边如何嘲弄齐白,只说秦叶心怡,在大厅找不悔的时候又碰到了连翘,问:“你可有看到不悔?” “宝贝儿不是和秦妈妈你一直在一起?”连翘的话和秦琛方才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秦叶心怡的心一突,抚着额头说:“这可怎么办?她这是躲哪了?” “她又躲起来了吗?”连翘问。 于是,秦叶心怡将有段时间没看到不悔以及刚才碰到秦琛的事都说了一遍。 “秦妈妈别急。不悔最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她躲起来肯定是希望我们去找她。”连翘安慰说。 这个时候,秦琛也过来了。 他是看秦叶心怡和连翘一直在说话,担心出什么事才过来的。正好听到连翘在安慰秦叶心怡。 于是秦琛也安慰说:“妈,别担心。这丫头鬼着呢,没事的。” “再精灵鬼怪,终究是个孩子。如果碰到什么不安全的东西在哪里摔着了或者磕着了可怎么办?” “有保镖……” 不待秦琛的话说完,秦叶心怡怒了,说:“保镖保镖,有保镖是不是就可以不要我们这些奶奶、爸爸、妈妈了。” 好吧,秦叶心怡生气了。 感动于秦叶心怡对不悔的关爱,连翘摇了摇秦琛的胳膊,说:“秦琛,秦妈妈说得有道理。这样吧,我和秦妈妈去楼上找。你带人到园子中去找找看。” “好。” 就这样,秦琛等人分成两拨去寻找不悔。 连翘和秦妈妈上楼,走廊两端都是成排的客房,二人决定分头寻找。 “宝贝儿,藏好了没?妈妈来了哦。” 连翘一间间房门推开,然后一间间洗浴室的找,一个个衣柜的翻。 没有。 “这熊孩子到底躲哪去了?” 说着话,连翘来到走廊最末一间客房,将房门推开,先在床底下、桌子底下找了找,最后在洗浴室找了找,都没有找到后,她一如方才搜索那些房间般走向衣柜。第一个衣柜,没人。 “宝贝儿,我知道了,你肯定在这里。快快出来。小心打屁股。啊哈,我来……了!” ‘了’字落地,连翘‘倏’的一下拉开了第二个衣柜的门。 第二个衣柜中确实有人。 但不是她的小宝贝儿。 “秦琮。” 秦琮正瞪着一双大眼,迷茫的看着连翘。 衣柜中,渐闻血腥之味。 不对劲。 “秦琮。”连翘又喊了一声。 “噗”的一声,秦琮口中的血喷薄而出,喷了连翘一身。然后,他的身子向连翘倒下。 连翘慌忙接住,这才发现有一把匕首已插入他背后且没至刀柄。 她大叫,“秦琮,来人,来人啊。” 在楼上另一端客房找人的秦叶心怡听到叫声,急忙跑了过来,只当是找到不悔了,她急急的跑进房间。当看到满身是血的连翘、满身是血的秦琮时,她吓得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好些步,退出房间撞到了走廊的护墙上,然后就那么瘫软到了地上。 楼下。 秦琰的轮椅正从园外缓缓的驶进宴会大厅,他的腿上坐着不悔,不悔的小手正搂着秦琰的脖子,二人正交谈得非常的热闹。秦琰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秦琛在园子中找不悔一圈没找到后,一个保镖告诉他说小小姐已回了宴会大厅了。于是他折返大厅,只是才踏进宴会大厅的人便听到连翘的叫声还有秦叶心怡的惊叫声,于是他不顾一切的拔腿往楼上跑。 一上楼,他就眼尖的发现秦叶心怡倒在走廊上,他急忙奔过去一把将秦叶心怡抱起来,“妈。” 可是,秦叶心怡似乎毫无生气的样子。 “秦琛,秦琛!” 听到房间传出连翘的声音,秦琛抱着秦叶心怡进去看,这才看见连翘满身是血的抱着一个人。 “匪匪。你怎么样?” 问话间,秦琛立马将秦叶心怡放在了沙发上,扑向连翘,想查看她身上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是秦琮受伤了。快打电话。” 秦琛这才看清连翘抱着的人是秦琮,秦琮背上有匕首。他急忙掏出手机打了医院急救电话。 他才挂了电话,楚楠、燕七、齐白已跑了进来。看到房内情景,三人均倒吸一口冷气。 “燕七,快,看看我妈。” “好。” 紧接着,房门口又汇集了许多的人,当他们看到这血腥的场景时,胆子小一些的女人花容失色,惊声尖叫起来往楼下冲去。 “楚楠,马上封锁迎园,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出去。”嫌疑犯肯定在这些人中,秦琛吩咐。 “好。” 楚楠说话间,打开对讲机开始分派人手。燕七是医生,在给秦叶心怡做了检查后,这才看向秦琮,一看秦琮形势不对,他说:“得先止血。” “我妈怎么样?”秦琛问。 “没事。只是吓着了。” 秦琛松了口气。看向齐白,说:“小白,麻烦你照顾我妈。将她送到另外的房间休息。多加派人手保护。” “好的。”齐白平时小白,但此时一点也不白,也不嘻嘻哈哈的,直接抱了秦叶心怡走人。 秦琛又对如晦说:“去陪不悔,不要让她上来。”太血腥了。不适合她的小宝贝看见。他又叮嘱,“告诉爷爷,加派人手。” “好。”如晦回话间亦转身出房而去。 见燕七利落的替秦琮止血,秦琛问:“有救吗?” “流了太多血,不好说。得尽快送医院输血。” 这房间到处飘着血腥,特别是那衣柜中血更多,味道更浓。等医院的救护车的同时,秦琛仔细的看了看房中的情景,莫不透着诡异。 他见过许多杀人现场,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杀人现场。 居然找不出一丝破绽。 这种杀人不留痕迹的做派,似乎是杀手且是顶级的杀手。 “匪匪,你上来的时候,可看到有人出去?” 连翘摇了摇头,将她在楼上寻找不悔却意外碰到秦琮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肯定说:“如果有人,我肯定会有警觉。” 虽然她在刑侦组受特训五年,但如果碰到一个顶级杀手的话,她是发觉不了的。秦琛突然害怕起来,如果刚才她进来的时候那杀手还在,那她现在…… 越想越后怕,他紧握住她的手,说:“跟着我,别离开。” 楼下,人群已开始不安。 “为什么不许我们走?” “有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么?” “上面已经有人死了。难道你们也要留我们在这里等死吗?” 楚楠已控制住了所有出口,没人能走出迎园。他好心的解释,“诸位稍安勿燥,之所以不让大家走是因为事过突然,我们要保证你们的安全。谁说嫌疑犯在迎园?也许在别的地方伺机而动也说不定是不是?等我们抓到嫌疑犯,诸位安全了,我楚楠必将你们一个个亲自送回去。” “报警。我们要报警。” 于是,有人纷纷打电话报警。 这种事,报警也正常,楚楠没有阻拦。 最着急的莫过于秦琰,他和不悔才从湖边回来就听说楼上死了人,他寻了半天也没见到他哥,于是他滑着轮椅来到楚楠面前,问:“我哥呢?我哥在哪里?” 楚楠有点艰难的说:“你哥受伤了。不过琛打了电话,正在等医生。” 难道说的楼上的死人就是他哥? 秦琰目赤欲裂,向着自己的保镖嘶吼,“快送我上去。” 楚楠没有阻拦,只要人都不走出迎园就成。 不悔此时窝在她爷爷的怀中,瞪着一双迷朦的眼。 “爷爷,出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都着急着要回去?不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了吗?” 早听如晦报告了一切,秦愿心里十分的恼火,这是他孙女的生日宴会,居然出了这种事,多不祥。他亲了亲小孙女的脸蛋,说:“没事。别怕。你爸爸、妈妈在处理。” 一听爸爸、妈妈在处理,不悔就放心了,说:“爷爷,我累了,可以去睡吗?” 这迎园暂时不能出去,那是儿子下的令,他这个老子不遵守的话岂不是给了那嫌疑人机会?秦愿想了想,说:“爷爷带你去客房先睡一会。等爸爸、妈妈将事情处理完了,小乖乖再和爸爸、妈妈一起回钟粹园,好不好?” “好。” 然后,秦愿吩咐管家阿勉去楼上选一间干净的客房,最重要的是要将里面检查仔细了,别藏了人。 管家带人上楼,将离凶案最远的走廊另外一头的房间来了个底朝天的搜索,最后确定安全,这才迎了秦愿、不悔、如晦上楼休息。 秦愿上楼后看向楼下三五成群的宾客,说:“如果大家信得过秦某,不防就在这里休息。楼上客房多的是。有需要就和我的管家说。” 凶案就发生在二楼,谁还敢上楼休息啊。一众宾客直摇着头,有的宁肯站在楼下也不愿意上楼。 秦愿也不再多说,直抱着不悔去了客房休息,如晦紧紧的跟在后面。 楼下,再度死静。 可以说,整座迎园都格外的安静,只有楼上不时传来秦琰的嘶吼:“医生呢,他妈怎么还没来?” ------题外话------ 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22 指纹(一更) 气氛诡异! 阵阵突兀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 本紧张致极的宾客都松了一口气。 楚楠的眉微皱,他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秦宅是老宅,离市区较远,报警的话,哪怕出警再快,至少也得半个小时才能赶到。 更何况,最先冲上楼的秦琛最先打的是医院的急救电话,距现在不过二十分钟。 他有映像,秦琛没有打报警电话。至于报警电话,是他封锁迎园后有宾客见出不去才打的。 照理说,先来的应该是急救车才是。 现在急救车还没来,警车倒先来了? 有问题! 楚楠缓缓的走向楼梯,站在高处,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三五成群围着的人,一个、二个、三个…… 都认识。 就算有的叫不出名字,但也眼熟,并没有陌生的脸孔。 秦琛听到警笛的声音,亦步出房间,正好和楚楠的眼光碰到一处,多年的兄弟心有灵犀,很显然,秦琛也考虑到了这其中的诡异。 有问题! 很快,一群警员进到迎园,有部分警员开始在外拉警戒线,有部分警员进到宴会大厅。 为首的王警官,秦琛、楚楠都认识,是江州刑侦队的队长。 王队长一进宴会大厅,嗓门洪亮的说:“有人报警这里有命案,大家稍安勿燥,请呆在原地不要动。” “王队长。” “琛少,香帅。” 香帅,是江州人对楚楠独有的称呼。 王队长和秦琛、楚楠二人打过招呼后,说:“请带路。” “请。” 有六名警员跟在王队长的后面上了楼。随后,楼下的人可以看到有两名警员开始在走廊处拉警戒线。然后,有警员带了满身是血的连翘进了隔壁的房间。秦琛、楚楠只能在外面等。 很快,救护车的声音响起,秦琛急忙安排着人将秦琮抬出去上了救护车。秦琰一定要跟着,但秦琛没让。 “秦琛。”秦琰的声音带着恨意。 “留下。”秦琛只简单的说。 “我哥是在你这里出事的。你的嫌疑最大。” “所以,留下。看看到底谁才是凶手。” 楼上,王队长正在和连翘‘交谈’。 “请问连女士,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看着神色严肃的王队长,看着坐在王队长身边做笔录的两名警员,连翘直觉不对。这似乎不是例行的询问,更像是审问犯人。 “为什么这么问?”连翘不答反问。 “请连女士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王队长再次重申。 连翘嘴角抹起嘲讽的笑,说:“王队长,你说‘交谈’我才和你来这房间的。我觉得王队长现在有必要先问清楚凶案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在这里像审问一个嫌疑犯似的审问我。” 王队长身边做笔录的小警员抬头看向连翘,王队长手中的笔轻点着桌面,说:“连女士,你是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的人,所以……” 不待王队长语毕,连翘截话说:“所以,你们怀疑我是嫌疑人,是吗?” 她‘嘁’了一声,又说:“一来,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宴会,你觉得一个母亲会在女儿的生日宴上做出这种血腥的、不讲忌讳的事?二来,照你们的意思,但凡是凶案现场,只要是第一个发现的人都跑不了嫌疑犯的身份?若如此,以后若有人发现了凶案现场谁还敢报警?是不是都要绕道走?” “连女士,你不要激动。我们也只是例行问你几个问题。” “你们可以问我问题。但问的也只能仅限于我在凶案现场到底看到了什么?而不是问我和伤者是什么关系这种针对性的问题?” 随着连翘的话落地,一名警员敲门进来,说:“队长,匕首上的指纹已经采下来了。” “很好,马上收集现场所有人的指纹进行比对。” “是。” 楼下,指纹被收录了的人陆续出了迎园宴客厅。秦琛、楚楠站在门口相送。 哪怕今晚过得惊心动魄,哪怕今晚过得憋屈,但看秦琛、楚楠亲自站在门口相送,宾客们再也没怨言,有的礼貌的说着“琛少进去安慰小小姐去吧,今天她的生日宴,别吓着了”的话。 秦琛则回答“谢谢,抱歉”的话。 叶美琪不想走,她还想看结果,所以一直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 随着指纹采集完毕,宴会大厅空了,只剩下秦琛、楚楠、燕七、叶美琪、秦琰五人。 五人同时看向楼上。 楼上,连翘心平气和的将她到房间找不悔然后发现衣柜中的秦琮的事讲述了一遍。 “没发现有另外的人?” “我以为我女儿和我在玩捉迷藏的游戏,所以最先找的床底下、桌子底下,然后找了窗帘背后、洗浴室。我可以确信当时室内没人。” “窗户呢?是开?是关?” 连翘眯眼想了想,说:“关。” 随着连翘语毕,那录取指纹的小警员再度敲门进来,说:“队长,指纹采集完毕,经过比对,没有匕首上的指纹。” “都采了吗?” “都采了。包括琛少的也都采了。” “她呢?”王队长指了指连翘。 连翘‘嘁’了一声,伸手说:“来吧。” 好在她在刑侦队经过特训,发现命案的时候尽量保持现场,不要动伤者身上的任何东西,特别是凶器。所以,她虽然有抱着秦琮,但并没有碰触秦琮背后的匕首。更何况那匕首直入后心,稍微动弹就可能会要了秦琮的命。 小警员替连翘采了指纹后,坐在一旁用笔电对比。 此时,秦琛、楚楠等人都上来了。 秦琛上前挽住连翘的腰,问:“讲清楚了吗?” 连翘冷笑一声,说:“差点就讲不清楚了。” “哦?” “王队长居然怀疑我是嫌疑犯,直接开堂审问,没有丝毫交谈的意思。” 秦琛面相一冷,看向王队长,问:“王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王队长被秦琛冷眼一扫,心中一寒,皮笑肉不笑的说:“琛少,我这只是……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也讲证据不是?我妻子是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的人,不是嫌疑人。王队长似乎定错了位。” “琛少,这……” “队长,指纹比对出来了。”小警员出声,阻止了王队长下面的话,接着,小警员将笔电拿到王队长面前。 王队长和小警员对着笔电指指点点,还时不时的抬头看连翘。 连翘觉得莫名其妙,同时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队长站起来,说:“琛少,看来,我的直觉并没有错。” 秦琛手一紧,脸上神色如旧,问:“王队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经过指纹比对,连女士的指纹和凶器上的指纹一模一样。” “不可能。”连翘、秦琛、楚楠等人同时出声。楚楠更是上前,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香帅。人命关天,指纹就是证据,我怎么可能妄下妄言?”说话间,王队长大手一招,说:“来人。” 很快,除了先和他一起上楼的警员外,楼下又上来七、八名警员。王队长指着连翘说:“将连女士带回局里。” 秦琛一把将连翘拉到身后,喝道:“谁敢!” 男人若山般的挡在女人面前,气势磅礴,震得一众准备上前抓拿连翘的人都顿住了脚步。 王队长有些为难的上前,直勾勾的看着秦琛,说:“琛少。请不要为难。我们这是公命在身。这是我们的职责。再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连女士只不过是和我们回局里一趟,解释清楚了自然会放回来的。” 此时,秦琰正好被两个保镖抬了上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只当他哥真是被连翘杀的,他星目猩红,滑着轮椅到了秦琛面前,恶狠狠的瞪着连翘说:“又是你,又是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五年前就罪案累累,现在还想杀我哥。你怎么不去死。” “秦琰。”秦琛厉喝。 “怎么。我说错了吗?一日是贼,终身是贼。五年前她罪孽深重,五年后她……” ‘啪’的一声,秦琰的话终止。他捂着自己的脸,呆呆的看着秦琛,接着凄厉的叫起来,说:“秦琛,你们一家都是贼。五年前你害我成了残废,五年后你们又想杀我哥,无非是怕我们兄弟夺权。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应该杀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啊……” 秦琛一脚将轮椅踹飞,坐在轮椅上的秦琰亦摔了出去撞在了墙上然后弹回到地面,就那么趴着。 这力道…… 王队长和一众警员同时抽了口冷气。 秦琛怒视着秦琰,说:“你居然……”,想着刚才他的小宝贝儿是坐在秦琰的腿上回的宴会大厅,秦琛背上冷汗直流。 他缓缓的走到秦琰面前,若帝王直视着他的臣子般逼视着秦琰,直看得秦琰心惊胆颤。继而,秦琛蹲下,一把拽起秦琰的衣领,像拎着一只垂死的小鸡似的,乌漆的眸直视着眼神浑浊的人,说:“秦琰,是男人就冲我来。如果下次,你再有生害我宝贝之心,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咳咳’两声,秦琰咳出两口血来,看着王队长,指着秦琛说:“王队长,他殴打我,他还恐吓我。我要告他,快抓他。” 王队长为难的摸了摸头,说:“琰少,你们兄弟这是民事纠纷。我们主管刑事纠纷,所以……要不你再打个电话报警?” 秦琰因了王队长的话,气得再度吐出一口血来。 方才被齐白拉走给秦叶心怡检查身体的燕七此时正好进门。 “燕七,好好替他看看。别让他死喽。”语毕,秦琛一把将拽着秦琰衣领的手松开,秦琰再度重新趴回了地上,摔得闷哼一声。 “琛少,你看……”王队长指着连翘,征询秦琛的意见。 秦琛上前搂住连翘的腰,低头看着她,说:“别怕,我和你一起去。” 警局。 连翘进口供室,秦琛跟着。 连翘进刑训室,秦琛亦跟着。 他两只手插在裤袋中,脸上是一惯的高冷,哪怕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仍旧让一众审训连翘的警员感觉阵阵刺骨的寒冷。 这位爷可不好惹。 一众警员心里明白得狠,所以审讯并不激烈,几次三番下来,连翘的供述一如秦宅时的供述没有任何纰漏。 最终,王队长说:“连女士,因为你是唯一和匕首上的指纹相匹配的人,所以得委屈你留下了。” 按Y国法律,最少要关24小时。如果后期起诉的话,就不是24小时那么简单了。 秦琛轻掀了掀眼皮,说:“我也留下。” “琛少,这……不合规矩。” 秦琛缓缓的站起来,缓缓的靠近那个说‘不合规矩’的警员面前,无来由的,小警员胆一寒,接着就觉得下巴上一痛,人也被拳头擂飞到一边的桌子上趴着。 其余的警员同时一个抽搐。便见秦琛收回拳头,淡淡的说:“袭警,够不够留下?” 当天晚上,秦琛、连翘同时被收押进了临时看押所。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昂! 谢谢所有支持的妹子们,订阅、花花、票票、钻钻我在后台都看到了,谢谢! 群抱抱! 223 姑奶奶(二更) 临时看押所。 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今天陆陆续续抓来的,他们要么三个一群的靠墙站着,要么五个一伙的蹲在一起说着话。见秦琛、连翘被警员带了进来,一众人眼睛一亮,垂涎于他们的穿着。 “看着眼熟啊。” “管他熟不熟,你看那男人的手表,至少这个数。”说着话的人比了个‘七’的数字,也就是百万价格的意思。 “那个女的也正点啊。晚上不寂寞。” 这看押所中关押的都是偷鸡摸狗之辈,难登大雅之堂。哪怕在报纸上偶尔见过秦琛、连翘的相片,但也不会和现实中被关在看押所的人联想在一起,他们只知道今晚有便宜占。 秦琛进了看押所后,选了个靠墙处,脱了身上的风衣铺在地上,说:“坐一会。” “你会冷的。”这看押所没有空调,还有一面是铁栅栏,冷风往里面直吹的。 “我不冷。”说话间,秦琛坐下,又拍了拍身边,说:“来吧,先睡一会,保存体力。” 连翘是明白人,进来就感觉几道不善的眼光一直盯着他们。连翘在牢中五年,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哪怕这临时看押所再乱,但这些牛鬼蛇神总要讲些忌讳,不到转钟不会动手。秦琛要她保存体力,无非是要她先睡晚上好办事。 连翘挨着秦琛坐下,秦琛伸手揽着连翘的肩膀,将她的头摁在自己怀中。他自己亦闭目养神。 只是,现在哪睡得着? 连翘‘卟哧’一笑,说:“诶,我是第一次看你那么冲动。”冲动得直接给了那无辜的小警员一拳头。她都看到小警员那委屈的眼泪了。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秦琛嘴角微勾,说:“放心,我只用了一分力。”否则,肯定要打得人家爹妈都不认识。 “你说宝贝儿醒来没看到我们会不会怕?” “有爹地、妈妈、如晦,没事。更何况,你觉得这世上有她怕的东西?” “那你还什么都瞒着她?”121瞒着,今天的事也瞒着。 “我只是不希望她过早的接触血腥罢了。” 放在五年前,连翘在监狱的时候,就算她再能打,也会时刻提高警惕。但今天不一样了,身边有秦琛,二人絮絮叨叨的,她渐有了睡意。 感觉到女人呼吸渐沉,秦琛越发将她抱得紧了,偏了偏身,挡住了铁栅栏处吹来的冷风。 至转钟,人最疏忽的时候。 一直闭目养神的秦琛耳朵动了动,手紧了紧连翘的肩。连翘呢,头埋在秦琛怀中,手亦是紧了紧他的腰。 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秦琛缓缓的将眼睛睁开,一如他听到的,五个人。高、矮、胖、瘦,外加一只独眼龙。 哪怕秦琛那边只两个人,哪怕秦琛只坐着,但当他的眼睛轻轻掀开的时候,那五个决定要抢秦琛手表、占连翘便宜的五个大男人突然就觉得头皮发麻,同时感觉有寒气逼来。 “你……你,识相的赶紧把手表交出来。” “对对,还有……还有你的女人。” 秦琛‘嘁’的一声,问:“哪条道上的?” 独眼龙做出狠毒的表情,“我们是红花会的。” 所以说,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红花会要想洗白得有多难。更何况还有一些打着他们的名号干坏事的。 秦琛休息好了,倒也有心玩一玩了,“红花会啊?”他指着怀中的女人,又说:“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管她是谁。今晚她是我们的。识相的你赶紧让开,否则拳脚无情。”说话间,那胖子伸出魔爪就想抓连翘。 也不知秦琛是怎么动的,反正那些被关在看押所中的一众牛鬼蛇神是没看到他动。但那个准备抢连翘的胖子眨眼间就那么倒飞出去了,而且狠狠的撞在了对面的墙上,接着从墙上滑了下来。 那胖子少说有二百斤啊。 许多牛鬼蛇神的眼睛不自觉的抽了抽。 和胖子一路的另外四人同时吃了一惊,回头看那胖子,独眼龙冲上去,扶起胖子,问:“胖子,怎么回事?” 胖子被摔得五浑六素的,指着秦琛方向,“他,他……”真是见了鬼了,他也没看到秦琛是怎么动的啊。 知道碰到了个棘手的,独眼龙说:“一起上。” 另外的三人听了独眼龙的话,一致赞同。一个向秦琛扑去,两个倒是扑向了连翘。 秦琛,最见不得有人打他的匪匪的主意,更何况是带着龌龊心思的想法。仍旧坐着,他的腿踢出去,仍旧快得没人看得清。那扑向他的人惊叫一声被踹飞,踹飞的同时撞向扑向连翘的那两个人,然后那两个人亦被撞得头晕眼花的往后倒,一时间,哀叫声一片。只剩下独眼龙一人扶着胖子还站着。 虽然看押所中临时关押的都是小角色,但并不代表着所有的小角色一如那高矮胖瘦独眼龙般的白痴,另外那些三、五成群的牛鬼蛇神看那五人吃了亏,明白秦琛不是好欺负的。是以,他们本打着坐山观虎斗然后去捡便宜的心也就放下了,干脆转了身面壁,对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你……你到底是谁?”独眼龙问。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你居然敢打我们红花会的人。”独眼龙虚张声势。 秦琛冷笑一声,说:“红花会要真有你们这样的人,付一笑得哭。” 随着秦琛的话落地,外面热闹起来,紧接着,看押所的门被一个小警员打开,一顺溜进来八个壮汉。 怪异的是这八个壮汉身上居然都穿着厚实的、统一的棉大衣。而且是及脚踝处的长棉大衣。 深夜唱这么一出,真是太怪异了。 看押所中的人都瞪圆了眼睛。 送这八个壮汉来的小警员也有些不耐烦,临走前还在嘀嘀咕咕:“深更半夜的去砸人家的车窗,而且还是砸的人家红花会社长的车,这不是太岁爷头上动土吗?也真是够胆大。” 闻言,秦琛的嘴角抽了抽,如果他没认错,这八个壮汉中有一个正是付一笑的帖身保镖,且是最得力的保镖。 那保镖满眼一扫,然后狗腿似的跑到秦琛面前,此时连翘正睁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保镖。 “姑奶奶,小的来迟了,您受委屈了。” 付一笑的这个保镖是个妙人,不似一般的保镖冷眉冷眼的,而是非常的谄媚。 “小五啊,你怎么来了。” 这小五是除了黑皮外,付一笑信任的第一人。不过,现在没有黑皮了,听闻黑皮去了青龙会,已在为吕海田卖命了。连翘颇有些遗憾,好像黑皮背叛付一笑都是因了不悔,唉…… “姑奶奶。三哥担心姑奶奶冻坏了身子,就命我们送些御寒的衣物进来。” 随着小五的话落,八个壮汉一起将身上的棉大衣脱了,秦琛这才发现他们穿了不止一件棉大衣。每人至少穿了三件。 进了看押所,最少得呆24小时,秦琛没有进看押所的经验,不像付一笑那种在道上混过的老油子,知道玩巧。 付一笑一听说连翘的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让她安全渡过这么寒冷的夜。 于是便命了小五等人深更半夜砸他的车,他报案。明着是让他们被抓进来,实则是让他们送衣物进来了。 八个壮汉将棉大衣一脱,一圈巡视后,选了个角落,用脚踹着先在那里占了位置的人,“都起开。” 谁也不傻,一看这八个就不是好惹的,于是那先前占据角落的人立马乖乖的起开了。 然后,八个壮汉将棉衣一层层的往地上铺,直铺得像公主的床般的厚实,小五才恭敬的说:“姑奶奶,请。” 连翘和秦琛只想着早点睡然后晚上好起来应付那些牛鬼蛇神。没想到付一笑唱这一出。当然,人家的好意不领白不领。于是连翘站了起来,伸伸腰、展展胳膊,她缓缓的向那公主般的床走去。 路过起先要占她便宜的那高矮胖瘦外加独眼龙面前时,连翘站定脚步,笑看着他们,说:“你们是红花会的?” “是……是啊。” 没想到这女人的身份挺牛的,势力似乎也蛮大,那肯定要报仇了。所以他们一定要硬着头皮承认,这女人看在红花会的面子上,肯定会放他们一马。五人如是想。 连翘又笑了,说:“我这个红花会的姑奶奶怎么就不认识你们呢?” 语毕,连翘走向公主床坐下,然后惬意的倒下。拍了拍床,说:“红花会的姑爷,来,这里暖和。” 秦琛这才潇洒的起身,抓了风衣甩在肩膀上,然后在那五人如死灰的眼神下,亦惬意的倒在了公主床上。叹道:“这付一笑是怎么管教手下的,怎么管教得他手下的人想占他们家姑奶奶的便宜。” 小五是谁啊,立马就听出秦琛话中的意思了。眼睛一瞪,带着另外的七人,似山般的堵在了那高矮胖瘦独眼龙五人面前。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大水冲了龙王庙……” 独眼龙的话还没说完。小五一脚踹了过去,“他娘的你是哪家的庙?哪家的水?也敢冒充我红花会的人?还敢欺负到我们姑奶奶的头上?” 红花会的姑奶奶是谁? 连翘啊! 她和付一笑结拜兄妹那天,青龙会、白山会的大当家们都到场祝贺了的。那是道上见了都要绕着走的人物。 再者,且不说她红花会姑奶奶的身份,只说她秦家大小姐的身份…… 那那个姑爷是…… 秦琛! 然后,先前关押在这里的一众牛鬼蛇神彻底的不做声了,都缩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将整间房的四分之三都让给了小五等人。生恐小五等人的怒气殃及到了他们身上。 拳打脚踢声外加痛苦的闷叫声持续响起,听得那些缩在角落的一众其它牛鬼蛇神们恨不得出了这铁窗后再也不要搞那些小偷小摸的事。 “姑奶奶,饶命。” “姑奶奶,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姑奶奶,求你了,求求你……” 五个被揍得没有模样的人跪在地上,只求连翘饶过他们。 但,他们想错了。 连翘一点也不心软,今天那五人碰到的是她所以才反吃了亏,如果碰到的是手无寸铁的女人,那吃亏的就会是那女人。所以,敢做就要敢当。让别人吃亏就得自己也吃得了亏,否则就别在这道上混。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嗯,真经典。 连翘听着闷哼声都能安然的睡着,她想,应该是身边的男人的原因吧。 看押所对这种事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小偷小摸之辈并不值得人同情,出来混也得看你有没有资本,没资本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做人。在这里上一课总比去监狱上课要好。 所以,拳打脚踢声持续了大半夜才停止。 ------题外话------ 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24 顾组,你好(一更) 第二天一早,警员打开看押所的门,见看押所中横七竖八的倒着五个人,身子还不由自主的抽搐着,脸上都有血迹,很明显是被揍了。 想当然,这种事见多了,警员们也仅只是皱了一下眉而已。 “连翘,到口供室。”小警员说。 秦琛,自然是要跟着的。 小警员早就听说了昨天秦琛毫不犹豫的袭警之事,自然不敢多言。 “姑奶奶,走好。”小五非常狗腿的站在门口相送。又说:“姑爷,走好。” 另外的七人有模有样的学小五,说:“姑奶奶,走好。姑爷,走好。” 如果是放在五年前,连审三场,连翘就会炸毛。但这次,连续审问了五场,她未有承认罪行。只是重复的说着自己到房间时发现的一切。 主审的王队长也头疼了,他听说秦琛的律师已申请了保释。24小时内如果审不出什么那只得放人,另行走起诉的路。 “连翘,再问你一次……” 王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口供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小警员在王队长耳边耳语了一番,王队长的眉挑起,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先带回看押所。”语毕,王队长急匆匆的走了。 秦琛眉微跳动,如果他没听错,那小警员耳语的是‘上头来人,暂停审训’的话,但他只想保护着他的匪匪,所以他起身和连翘一起回了看押所。 王队长和那小警员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办公室,门一推开,便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负手站在办公室内,这笔挺的站姿宣泄着那男子军人的身份。 听到声音,男子回头,剑眉、高鼻、薄唇,脸上线条若刀刻般的深遂,嘴角抹着一抹清清淡淡的笑。明明一个再温润如玉不过的人,但却感觉有那么一种气势隔在面前,让人不敢擅自逾越。 “王队,你好。”男人率先打招呼,声音清清朗朗,若大珠小珠落玉盘。 “顾组,你好。” 男人正是国家最高刑侦组组长顾清城,现任总统顾南山的儿子。有传言,顾南山有意扶这个儿子上位,也就是说继顾南山之后,Y国下一任总统很有可能就是顾清城。 “秦琮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中。” “不是只中了一刀?” “刺中要害且刀上有毒。” “放了连翘。” “顾组……” 顾清城修长的大手一摆,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笑意,说:“我听说了,匕首上有她的指纹。” “是。” “但是,却只有她一人的指纹。” “是。” “王队干刑侦这么多年,你会相信一把用过多年的匕首上只会留下一人的指纹?” “这……” “如果是我,我会想是不是有人事先复制了连翘的指纹,然后栽赃嫁祸。” 明明是再温润不过的笑,明明是再清朗不过的声音,但王队感到了压力,额头有汗。 “这桩案子,即日起移交国家最高刑侦组。” “是。” 二十分钟后,秦琛、连翘走出警局。 警局外,秦琛的律师团队正准备进来,为首的安丞看着已经出来的总裁和大小姐,脸上有点错愕。 “总裁,你们……”他们才办好手续,保释单还没送到,人怎么就出来了? 秦琛摆了摆手,说:“回去再说。”他有感觉,有更厉害的人介入了这桩案子。如果他没猜错,应该就是‘上头来人’中的那个人,他猜测应该是国家最高刑侦组的人。 只是,最高刑侦组是出于对连翘这个信息员的保护还是另有所谋?他暂时不能妄下定论。 于是,一行人悉数上车。 警局的七楼,顾清城负手而立,看着楼下的一行人出去,看着他们上车,看着他们开车离开。他的嘴角再度抹上了一层清浅的笑意。嘴角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不知是‘秦琛’还是‘连翘’。 有两个办事员模样的人走到他面前,“顾组。” “办好了?” “是,都办好了。”说话间,其中一个办事员将一个证物袋递到了顾清城面前。 证物袋内是一把带血的匕首,正是插在秦琮背上的那把匕首。 秦宅,名园,书房。 人较多。 有三老爷、秦愿、秦琛、连翘,也有秦琛的律师团队、安丞,还有秦琰。 说起来,秦琛的二叔、三叔还活着。但因为参与五年前的夺权事件,被三老爷以‘触犯族规’为由罚守秦氏宗祠,十年不允踏出一步。这也是秦琛的二叔、三叔一直没出现的原因。 秦琰觉得现在能为他大哥申冤的人只剩下他了,所以最是激动,指着秦琛说:“三爷爷,我知道你打小就疼他,但这次我哥差点死在他手中,你一定要给我哥作主。我哥也是你的孙子啊。” “闭嘴。”三老爷不奈烦的喝斥,又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是猪脑子?琛儿真要杀人不会藏在自己家中。个猪脑袋。” 秦琰被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恨恨的看着秦琛。 三老爷问秦琛:“你怎么看?” “有问题。” “哦?” “匪匪虽然是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的,但我却是第一个打急救电话的。打报警电话的比我打急救电话还要晚,但警车却比急救车先来了。” 三老爷‘嗯’了一声,“照说,都在市区,且路程差不多,所以救护车应该先来。” “那肯定是救护车在路上堵车了。”秦琰申明。 安丞将两份相关文件放在了桌子上,说:“这两份文件,是那天的出警记录和救护出车记录。报警、出警时间为夜间10:00,救护车出车记录是夜间10:10。无论是警车还是救护车一路畅行无阻,路上没有堵塞事故发生。” 闻言,秦琰一愣,将轮椅滑着上前,翻看安丞手中的文件。 “匪匪发现秦琮,时间在10:05。确定秦琛受伤,时间在10:07。而我在听到匪匪的呼喊后拨开众人冲上楼,那时是10:09。我10:10拨打的急救电话,所以医院的救护车是10:10出车,非常的及时。” 可报警、出警时间为何是夜间10:00? “也就是说,报警电话在匪匪发现秦琮受伤前就打了?”三老爷又问。 “是。” 秦琰‘呵’的一声,“你说你的匪匪发现我哥的时候是10:05那就是10:05啊?有谁证明啊?有监控没有啊?” 生日宴,来的都是大家大族,这种私宴现场一般是不设监控的。秦琰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又道:“再则,就算是10:05,那也保不准是她先前就杀了人,然后故意在外溜跶一圈,然后再回凶案现场来个贼喊捉贼。” 三老爷是个火爆脾气,闻言,抽起一本书就去砸秦琰的脑袋,砸得秦琰嗷嗷的叫,说:“三爷爷,你偏心,太偏心了。为什么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不听我的?我说的难道就没有道理?” “你已经认定你大哥、大嫂是凶手,还有什么道理可言?”三老爷一声怒吼,让秦琰说不出话来。 秦琛在四个堂兄弟中排老大,所以三老爷口中的‘大哥’指的是秦琛。在秦家兄弟尚和睦相处时,秦琰称秦琛为‘大哥’,称自己的哥哥则为‘哥’。 三老爷又说:“你觉得你大哥、大嫂会在不悔生日这天杀人?你有没有想过那样会给不悔带来晦气?你觉得你大哥、大嫂会做出那种将人杀了然后藏在自己家中的蠢事?” 一边说,三老爷一边戳着秦琰的脑袋。 “三叔,息怒。”秦父秦愿拦下盛怒的三老爷,然后扶了他老人家坐下,看向秦琰说:“琰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现在,你最好是静下心听我们分析,那才是真正的帮你哥。” 秦琰冷哼一声,扭过了头。 秦琛示意安丞继续。安丞说:“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那把伤害琮少的匕首,明明是一把用过多年的旧匕首,但上面却只有大小姐一人的指纹。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伤人者故意抹去了所有人的指纹,然后复制了大小姐的指纹到匕首上。” 秦琰冷哼一声,说:“保不准是这个女人杀了人后想抹掉指纹,结果抹来抹去最终还是将她自己的留上去了。” 三老爷气得抓了本书再度站起来,秦琰急忙抱住头。 秦琛说:“秦琰,我问你,你觉得一个人要抹去指纹,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戴上手套啊。” “既然戴上手套了,那又怎么留下自己的指纹呢?”秦琛又问。 “这……”秦琰抹了抹嘴角,恼羞成怒的指着连翘说:“反正,我哥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是,你哥的事确实和她脱不了干系。” 秦琛说着话,走到秦琰面前,弯身,双手扶着轮椅,直勾勾的看着秦琰,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及时发现了你哥受伤,再晚五分钟,你哥就没命了。你要记住,你哥现在还有一线生机的躺在医院都是因为她救了他。这就是她和你哥唯一的关系。” 看着秦琛犀利的目光,秦琰不自在的撇过了头。 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律师问:“大小姐,你在见到琮少的时候,可有碰触到那匕首?” 连翘摇头,说:“我打开衣柜,看到他在里面,初时没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只是觉得很怪异。接着我闻到血腥,感觉就不妙了。然后他向我扑来,我接住了他,当看到他背上的匕首的时候,我知道出事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伤得如何了,是以不敢动匕首,生怕一动之下会加重他的伤情要了他的命。所以,哪怕是我抱着他,我的手也尽量的离匕首很远,绝对没有碰到过那匕首。” 律师连连点头,说:“这样看来,应该是有人故意想栽赃。无论大小姐是不是发现得了琮少。这祸事大小姐是背定了。” 连翘发现及时,跑不了贼喊捉贼的嫌疑。 哪怕不是连翘发现,是其他人发现衣柜中的秦琮,但连翘的指纹留在上面,也跑不了杀人藏尸的嫌疑。 看来,应该是早就有人提取了连翘的指纹,然后唱了这么一出戏。 五年前的绑架案、车祸案,先前的秦氏内贼门案,现在的秦琮案,桩桩件件指向她,桩桩件件逼得她要她承认罪行? 连翘不觉苦笑,“是不是因为五年前我那么潇洒、毫无顾忌的承认罪行,所以那些人就认定我会一如以往的背黑锅?” 秦琛伸手揽上她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大人们在书房商量案子,而如晦、不悔则偷偷的溜出了名园。 原来,不悔今天早上醒来,没看到秦琛、连翘,觉得很诧异。在她的连番追问下,如晦不得不说了实话。更何况,昨天人多,这事迟早会传开,与其让不悔听那些人云亦云,还不如他将事实告之。 不悔当时就怒了,要去警局救爸爸、妈妈。 如晦说安丞叔叔已去了,她才作罢。紧接着,她觉得要为妈妈洗清冤案才成。于是,在乖巧的安静了一天后,现在趁着一众大人在书房顾不上她的功夫,她拉了如晦前往迎园。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感谢所有支持订阅、送花、送票、送钻的妹子们,我在后台都看到了,谢谢! 群抱抱,二更见! 225 小骗子(二更) 迎园早就封了,到处拉的警戒线。 好在这园子围院处有狗洞,不悔潇洒的从狗洞中爬了进去。如晦抽了抽嘴角。 “如晦。快爬过来啊。”不悔在里面焦急的喊。 小帅哥非常的纠结:爬狗洞,好丢脸的说。 “如晦,你干嘛呢,快啊。”当初在孤儿院,不悔没少爬狗洞出院子玩,所以,在她的认知中,狗洞一点也不可耻。 如晦干咳两声,看着狗洞纠结的说:“不悔,要不,我们回去吧。” “你再不进来,我自己去了啊。” “不悔。”如晦越发纠结了,他有点后悔不该由着不悔的性子来迎园。 “如晦,我走了哦。不等你了。”语毕,不悔拍了拍自己的小背包,雄纠纠气昂昂的往迎园主楼走去。 初时还听得到不悔的脚步声,接着连脚步声都没了。如晦有点担心,毕竟是凶案啊,而且现在天都黑了,这园子只怕…… 正想着呢,便听里面传来不悔‘啊’的一声。 如晦吓了一跳,叫了声‘不悔’后,以非常快的速度爬过了狗洞。才抬头一看,不悔正蹲在狗洞前,眼睛弯成了月芽,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这个小骗子。如晦知道上了不悔的当,耳根处有薄红,磨了会牙后,他淡定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不是要去凶案现场?还不走?” “如晦,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爬狗洞啊?” “那才不是狗洞。” “那不是狗洞是什嘛?” “那是……排水洞。” “哦。”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主楼。 看着警戒线,他们学着电视中的法医们小心翼翼的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手套、鞋套。 如晦牵着不悔的手上了二楼,去了那凶案发生的房间。 不悔的小背包今天背的可就不是她那个简易照相机了,是秦琛见她喜欢照相,专门给她买的高清摄像机,集拍照、摄像为一体。 不悔打开摄像机,对准房间,一边摄像一边说:“XX年的12月25日夜间,我亲爱的妈妈咪呀以为我在这间屋子躲着和她玩捉迷藏,于是进来找我,她找遍了这屋子的桌子底下,床底下、浴窒……” 她一边走一边摄像一边解说,倒颇有小侦探的味道。 最后,她扛着小摄像机到了衣柜前,说:“在那些地方都没有找到我后,我妈妈想着我原来和她玩躲喵喵的游戏的时候就喜欢躲在衣柜中。于是她想着这一次我是不是又躲在这衣柜中来了呢?于是,她站在了这衣柜前……” 衣柜前设有警戒线,她弯腰钻了进去,开始近距离拍摄衣柜中的情景。 “结果,她发现我二叔叔居然在这衣柜中。起先,妈妈还想着二叔叔躲在衣柜中是打算干嘛呢?然后,直到二叔叔倒向她,妈妈才知道二叔叔的背上有匕首,二叔叔受伤了,血流了一地。” 镜头中,不悔沿着衣柜中的血拍到了地面,然后又从地面拍回到衣柜。她将衣柜用镜头扫了几遍,问:“有谁会这么狠的将我二叔叔伤害然后扔到这衣柜中呢?凶手到底是谁呢?我是小侦探不悔,下一集为你继续报道。” 不悔在摄像的功夫,如晦则静静的看房中的布局。他检查了所有,并没有发现疑点。 想当然,有什么疑点的话早被刑侦组的人收拾走了,哪会给他们剩下。 听到‘咔嚓、咔嚓’声,他回头一看,不悔正在给现场拍照。 那小样子聚精会神的,倒也有模有样,他不觉笑了。 两个小家伙在迎园逗留到八点才撤退。 那个时候,名园书房中的人正好散了。 秦琛、连翘正送律师出园子。 “金律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琛少,这案子真起诉的话,倒因了这指纹的事对大小姐反倒有利,所以琛少尽管放心。” 说起这个金律师,连翘也是认识的,正是五年前替她打官司的律师。刚才金律师单独找她谈了谈,想当然肯定会谈起五年前的事。 看着载着金律师的电动车消失在幕色中,连翘看向秦琛,说:“金律师都和我说了。” “嗯?” “五年前,你在提出和我离婚且要求法庭重判我的时候,其实给他的指示是一定要做到无罪释放。” 秦琛一笑,揽着她的肩膀,慢慢的往钟粹园方向走去,说:“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以金律师的辨才,再加上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的情形下,只要我不认罪,法庭就拿我没办法。所以,其实,你算定了我们离不成婚。” 只要她不认罪,法庭之于他提出的离婚之事就得择日另审,在另审期间,他完全可以撤消离婚诉求。所以,他根本从没做他们二人会离婚之想,提出来也只是一时盛怒罢了。 “嗯。” “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认罪了。然后我成了一个没有权利的人,之于你提的离婚事宜,法庭就可以当日宣判。” 是啊,那个时候,虽然她‘打掉’了孩子,惹得他盛怒,但冷静下来后,他仍旧对她盛怒不起来。还是千方百计的为她布置了条条可以昂首走出法庭的路。 金律师是他专门从美国请回的大律师,在官司中没有败诉过,而五年前连翘的那桩案子,是金律师律师生涯迄今唯一的败笔。 “然后,本来不恨我的你又恨起我来了。恨我放弃孩子、放弃你、放弃秦氏、放弃秦府更放弃了我自己,你更恨我铁不成钢,是不是?” 各方面都有吧,不能凭一而论。就像爱和恨,你要总想将它们分清楚那也是不可能的。就像他,原以为可以爱恨分明,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但遇到了她后,很多东西都没有界线了。谁让她是他又爱又恨的人呢。 他抱着她,说:“说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五年前,二审,她不认得金律师,只以为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律师。却不成想是秦琛专门为她从美国请来的大律师。那个时候,她到底是将秦琛想得有多龌龊、多无情啊,当事时她甚至于还想着秦琛为她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就是为了快些为她定罪、快点和她离婚。唉,连翘啊连翘,亏你还曾自诩是懂秦琛的第一人。 “好,不提,不提。”她也是个看重现在和未来的人。再提过去也是于事无补。她又说:“你知道金律师刚才为什么要找我单独谈一谈?” 男人漆黑的眸就那么望着她,“为什么?” “他说:大小姐,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 “你能不能不要再无故认罪!” 男人的脸稍有动容,连翘笑道:“他还说,他不想他的职业生涯再有第二桩败诉案发生。” 男人‘嚯嚯’的笑了。 说起来,昨天,当安丞打电话金律师的时候,金律师一听又是关于连翘的案子,事先是不愿意来的。但安丞嘴皮子溜,解释了半天,又拿出秦琛说事,金律师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你会吗?”秦琛问。 “嗯?” “你会一如五年前,再次冲动认罪,最终导致金律师在他的职业生涯再添一笔败诉吗?” 男人虽然是以金律师之名问的,其实更多是为男人自己问的,他……应该还小有担心、小有忐忑。 只怕这也是他一直跟着自己进出警局的原因吧。 这都要怨她,曾经给过这个男人阴影。 她推开秦琛,独自一人往前走,男人则站在原地看着她。 大约十步开外,她回头,说:“秦琛,五年的监狱生涯,是离开你的五年,也是我人生阅历最是丰富的五年。这五年,我真真正正长大了。知道疏可为疏不可为,知道什么是亲者痛仇者快,更知道了一个妻子该做些什么,一个母亲又该做些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不是我的罪,我永远不受。” 男人欣慰一笑,缓缓上前。待靠近,他再度伸手揽上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钟粹园方向走去。 第二天。 秦琛便带了连翘、不悔、如晦说是去他曾经说过的从湖州回来后就带他们去的那个神秘地方。 看着一路驶过的风景,连翘恍然大悟:“佛光寺!” 是的,秦琛要带他们前往佛光寺。 开车的是丁正。 黑色Lykan车上,虽然有儿童安全坐椅,但完全是个摆设。因为秦琛、连翘、如晦都可以当不悔的安全坐椅。 今天,她就窝在秦琛怀中。 不悔的小胖手玩着秦琛的领带夹,问:“爸爸,佛光寺是寺庙吗?” “嗯。” “我们为什么要去佛光寺?” “因为,那里有个不知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的人,再或者有很多个小哥哥、小姐姐,他们在护佑着爸爸的小宝贝健康成长。”想当初,苏芙给他指了一盆血,他将那盆血都端回来了,如今想来,肯定不止是一个孩子啊。 “小哥哥?小姐姐?” “是啊。他们还没来及看这个世界就走了。” 虽然知道那盏长明灯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但五年了,秦琛对那盏长明灯还是非常的有感情的。 在原来无数个难熬的夜,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佛光寺的长生殿伴着那盏长明灯,也是那盏长明灯,使得他暴戾的心缓缓趋于宁静。 “爸爸的意思是说那些小哥哥、小姐姐死了吗?” 秦琛低头亲了亲小宝贝儿的头顶,说:“可以这么说。” “我们要去祭拜他们?” “嗯。” 不悔嘟着嘴,说:“那些小哥哥,小姐姐还没有看这个世界就死了,好可怜。” “他们不可怜。他们有小宝贝儿帮着他们活着,他们有小宝贝儿帮着他们看着这个世界,他们也有爸爸替他们点着长明灯。如果这个世间真有神仙的话,他们要么成了小天使,要么就应该重新投胎,转生到了一户好的人家去了。他们会生活得非常幸福的。” “他们为什么不转生到我们家呢?” 呃? 连翘和秦琛同时一愣。如晦的嘴角则微微的抽了抽。 “爸爸。长明灯是你点的是不是?” “是。爸爸替他们点了五年了。” “那他们肯定喜欢爸爸。他们不会当小天使的,也不会重新投胎到别人家去。他们肯定想投生到我们家。” 这…… 秦琛脸上稍有动容,抱着不悔说:“宝贝儿,这样的话,就又多一个人喊我爸爸,喊翘翘妈妈了。你愿意吗?” “只要是爸爸和妈妈生的,我都喜欢。但是,如果是爸爸和另外的人生的,我肯定不喜欢。当然,如果是妈妈和另外的人生的,我也不会喜欢。” 秦琛脸一黑:你妈才不会和另外的人生孩子。 但紧接着,他的心冒出无数幸福的小泡泡…… 一直以为若再有了孩子,在不悔面前这个事恐怕很难说得通。万不想,现在,不悔居然说出愿意要小弟弟、小妹妹的话。 秦琛狠狠的亲了一口不悔的小脸蛋,说:“好。爸爸多多努力,争取让那些小哥哥、小姐姐都生到我们家来。” ------题外话------ 二更送到了昂,今天就二更,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26 为未来的孩子默哀(一更) 秦琛、连翘一家四口爬到佛光寺时,一轮红日当头。 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川一派千里冰封、银装素裹之景,连翘不觉想起上次来这里时是被秦琛强拉硬拽来的。她当时都没来得及欣赏这壮美的大好河山。 可能是心境不一样,眼界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原来来的时候觉得无趣、无聊外加抵触的话,这次她觉得温馨、安宁且带着一颗跃跃欲试的心。 连翘思绪间,男人静静的走到她身后站定,似一座山般的护着她。 “好漂亮,如晦,快,给我照一张,我要放微博上。” 如晦给不悔申请了个微博号,如今粉丝也不少了。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无论她要晒什么,如晦都给那些照片做了一些技术性的处理。不悔开始还有些小不满,但听如晦说起网络诈骗之类的事后,她觉得如晦说得有理,就再也不反对对照片进行处理的事了。 两个小家伙在那里照相,秦琛和连翘则站在不远处看着。 “想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你偏逼着我要我给那长明灯上香。” “怪我,糊涂。”那个时候打死她她都不上香,他更恨她了,觉得世间怎么有这么狠心的母亲。现在才知道,孩子还在。 “不过今天,我倒想给那长明灯上香了。” “好。” “诶,秦琛,你看。那个香炉那里,我记得你和云珊有张照片就是以那个香炉为背景来着。你还扶着她,很温柔呢。” 秦琛脸一黑,说:“那是在上香,拍照的人是错位拍的,显得像扶着。” 连翘‘嘁’了一声。 秦琛凑近她脸颊,问:“吃醋了?” 看男人一脸得意的坏笑,她推了他一把,说:“谁吃醋?真吃醋的话,当时我就将照片都浮了。” 男人的眉微皱,“你的意思是当时哪怕那些照片是真的,正因为你不吃醋所以就没有浮那些相片?” 这男人真是,吃醋吧他要笑你。不吃醋吧他要怨你。连翘不答反问:“那你是希望我吃醋呢还是希望我不吃醋?” “当然是吃醋。” “好吧,那我吃醋了。”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摆着这么一副牵强的神情?你说,你是不是根本不吃醋?” 看着相互吵闹着往大殿方向走去的父母,不悔撇嘴,说:“如晦,他们这算不算打情骂俏?说情话?” 如晦觉得颇难回答,但看她好奇的眼神,他点头:“应该……是。”如果说‘不是’,肯定要往下解释许多,所以还是回答‘是’的好。 不悔翻了个白眼,“幼稚。” 如晦‘呃’了一声,说:“这是他们的交流方式。” 不悔‘嘁’的一声,说:“我看他们在废话。据说,情话差不多都是废话。果然,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如晦哽了一下:好像是。 不悔将摄像机放进小背包,拍了拍,说:“我长大才不干这种浪费时间的幼稚事。我是妥妥的行动派。” 呵呵,是啊,确实是行动派。所以,在看见你爹的时候就直接要求嫁人当新娘! 长生殿。 秦琛携连翘、不悔、如晦给那长明灯上了香。 这次来接待秦琛的是他长期在长生殿中看到的那个小和尚,小和尚也是认得秦琛的,他对秦琛施了个礼,说:“施主。” “你师傅呢?” “已前往极乐世界去了。” 秦琛的眉,狠狠的一抽。 如果不是那个大师傅的一番醒世之言,他秦琛又如何能醍醐灌顶?又如何能从恨中走出来做到放下? 正因为放下,然后,好运接踵而至,她回来了,他们的小宝贝也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秦琛的嗓音有些发干。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 “师傅坐化前有交待。说施主有好长时间没来,想必已寻到心中的明灯了。如果施主来还愿的话,要小僧带话施主,将这盏长明灯灭了吧,让它入土为安。师傅还说了,如果施主不介意,可以将这盏长明灯埋在他的墓前,他会护它们超度。” “好!” 秦琛捧着长明灯随着那小和尚前往大师傅的墓地,连翘则带着不悔、如晦去别的大殿转去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秦琛和连翘汇合,连翘看秦琛的眼睛红红的。她非常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上前轻拥着他说:“没事了。” 回程途中,秦琛决定带他们前往西郊别墅。 车中,看着她爸爸的兴致没有来时的高,一直像有心事似的,不悔趴在他腿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想逗秦琛开心。 秦琛的心确实有点难过,他有太多不舍,即舍不得那个大师傅,也舍不得那盏长明灯。 想来,长明灯也成了他的习惯了。 但,看他的小宝贝像个布娃娃般的趴他腿上,他的心就柔软了下来,伸手揉着她的小脑袋,问:“宝贝儿,怎么了?” “爸爸是为那些小哥哥、小姐姐难受了吗?” 为小宝贝儿的体贴高兴,秦琛嘴角抹起温和的笑,点了点头。 “可是爸爸,那个小和尚哥哥都说了,他的大师傅会护着那些小哥哥、小姐姐超度的啊。爸爸,你不要难受了。你应该高兴,你应该努力,然后,那些小哥哥、小姐姐就都会来到我们家了。爸爸,你不会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会努力为我生小弟弟、小妹妹的话吧?” 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还记着呢。 虽然丁正的车开得慢且稳,虽然这车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小宝贝怎么趴着、跪着玩都不要紧,但秦琛还是一把将她抱起来放自己的腿上,说:“爸爸没忘,爸爸会努力。” 刚才来佛光寺的途中这对父女说到‘努力’的时候她就拿话打浑转移了话题的。现在这对父女居然又提及这种不纯洁的话题? 还是以这种非常纯洁的语句? 更以这种非常诚恳的态度? 秦琛,你和闺女讨论这种话题,你的脸得有多厚啊! 连翘唇角微抽。 秦琛感觉到身边女人的怒火,给了她一个‘这话题不是我提起的’无辜眼神。 “那就生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不悔开始提要求。 秦琛‘嚯嚯’一笑,“好。” 连翘的嘴角再度抽了:你们以为我是猪吗? 还有啊,那什么小哥哥、小姐姐投生到我们家然后成了小弟弟、小妹妹? 这笔帐怎么算怎么别扭啊。 她不仅想起秦琛捱家法那天,秦琛和他说的二房那边不安生,三老爷要她再多生几个好帮扶不悔的话。可是,她的身体条件注定她今生只怕再也不可能有另外的孩子了。 “宝贝,如果妈妈只有你一个呢?” 不悔扭头看向连翘,眨着她的大眼睛,说:“为什么只有我一个?” “你只说,如果妈妈只有你一个,你会不会失望?”连翘不答反问。 “噢,翘翘,你是不是怕我吃醋啊?翘翘,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我会非常非常爱护自己的弟弟、妹妹的。所以,生吧,生吧,我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陪我玩,如果没有的话,你不觉得我太孤单了吗?” “你不是还有如晦吗?” “如晦比我聪明,我欺负不了。” 如晦哽了一下,扭头看着窗外,当个没听见的。 只听不悔又说:“如果是弟弟、妹妹的话,肯定没我聪明,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闻言,秦琛、连翘一头黑线:搞半天要小弟弟、小妹妹是用来欺负的。 “爸爸,爸爸,你就生一个给我玩玩嘛。” 欺负? 给她玩? 若未来真有孩子…… 连翘和秦琛相视一眼,眼中都写着‘我为未来的孩子默哀’几个字。 “爸爸,爸爸?”不悔开始发挥她的磨人功,扭着小屁股,扭着小蛮腰在秦琛腿上作威作福。 “好好好,生生生,给你玩,给你欺负……”秦琛妥协。 连翘再度一脸黑线。 不过,看着乐呵呵的笑着的父女,她又觉得如果这世上果然有神仙,如果那些孩子果然能够重新投生,她想,她也是欢迎那些孩子来他们家的。 因为不悔的这一闹,秦琛的心好了许多,再也没有刚才的失神和难过。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人抵达西郊。 这是不悔第一次来西效别墅。 “爸爸,这个别墅没有湖光山色山庄美。” “哈哈”一笑,秦琛揉着她的小脑袋,说:“这话不能在爷爷面前说。” “为什么?” “因为这别墅是爷爷送给爸爸、妈妈的。” 不悔错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说:“真不能说,要说了,爷爷肯定会觉得丢面子。” 其实,在江州地区,能够拥有这么大的一处别墅已经不简单了,怎么可能丢面子?秦琛伸指弹了弹小丫头的额头。 安丞早将秦琛吩咐要买来的东西都塞满了冰箱。也带了钟点工前来利索的将这里的卫生都做了一遍。 才走过前院,秦琛的手机响起。 “你接电话,我带如晦、不悔去熟悉、熟悉这别墅去。” “好。” 看连翘带着两个孩子往后院方向走去,秦琛这才滑开手机,是可视电话。 屏幕中,秦叶心怡的一张脸惨白。 “妈,好些了?”一边问着话,秦琛一边打开了主楼的密码锁,推门进楼。 一室夕阳余晖洒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秦琛嘴角微勾,缓步走到那里坐下,慵懒的靠在了榻榻米上。 秦叶心怡从手机中也看得出来儿子应该在西郊别墅,于是说:“妈想问问你,再过两天不悔就要开学了。你们要不要在秦宅再住两天?这一开学,你们又没时间过来了。” “不了。妈。你身体不好,我们就不去打扰你了。你好好养身体。” “我没事的。” “这两天我们会住在西郊别墅。妈,你不用担心不悔。” 秦叶心怡坐在一个亭子中,秦琛可以通过那亭子看到偌大的被白雪覆盖的庭院,看到她身后的一片琼楼玉宇。 “妈,你打电话有事吗?” 半晌,秦叶心怡才说:“琛儿,你相信她吗?” “嗯?” “连翘!” 秦琛的手一紧,只听秦叶心怡说:“我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只看到她和琮儿。看到满身是血的她和满身是血的琮儿。” “妈,你想多了。” “当时,就我和她在楼上。楼上很静的。” 男人的眼睛若漆黑的夜,深遂,迷朦,“妈,你想说什么?” “人们说眼见为实。” “那你看到她用刀伤人了吗?” 秦叶心怡摇了摇头。 “你觉得一个即使是坐牢都要给自己女儿安排最好的环境的母亲,会在女儿的生日宴会上杀人吗?换做是妈妈你,会在儿子的生日宴上杀人吗?” 秦叶心怡低头不语。 “妈,我不求你和匪匪好得情同母女,但我希望你们之间有最起码的尊重。她尊重你是不悔的奶奶、我的母亲。而我也希望你能够尊重不悔的母亲、我的妻子。” “琛儿,对不起,我的脑袋……很乱。” 想起燕七的叮嘱,秦琛心生不忍,轻声说:“妈,燕七说了,这段时间,你接二连三的受惊吓导致心神不定,都很正常。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最主要的是不要胡思乱想。你只要想着每个周末、每个假期会有孙女来陪你就好了。” “嗯。好。”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一小时后二更见!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chillyzhao、云不在天涯、sheliahuang、weixin12f03a0621、lisa67、海汐97、138**7996、blueping、彭女子、Dai小媛、灵儿小宝宝、5698708、只有八分熟的女人、耿直、150**6533、沧海2015、yanqiong、星光落儿、abc小雪儿、QQa718a450202a7b、何艳敏、寶貝\$嘟嘟、pw1130、越前手冢、幸运儿958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格式字数控制原因不一一列明了,但我在后台看见了,谢谢! 群抱抱亲爱的妹子们! 227 挖我爸爸的墙角(二更) 在又叮嘱、开解了秦叶心怡一番后,秦琛挂了电话。他起身看了看,连翘他们还没回。于是,他前往厨房,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他们。 做好蟹粉豆腐、西湖醋鱼、糖醋排骨、澳洲刺身大龙虾、橙香西柚酿木瓜,川味水煮牛肉后,秦琛又炒了两个青菜,一个时令菜心,一个酸菜炒小笋,最后,他还好心情的配了个水果拼盘。 当菜摆了满满一桌时,连翘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哇”的一声,不悔几乎是像小炮仗般的冲到餐桌边,看着满桌大餐,说:“爸爸,不行啊。” 不行? 什么不行?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 于是,秦琛一巴掌拍在小丫头的脑袋上,“什么不行?敢说你老子不行?” 不悔揉着脑袋,‘嘿嘿’的看着一桌子美食流口水,说:“爸爸。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不行啊,会把我喂成一个胖子的。” 原来是这么一个不行。 “嚯嚯”一笑,秦琛说:“放心,根据遗传规律,你怎么都吃不胖的。再说,做这些菜爸爸都算好了热量,不是那些垃圾食品或者垃圾饮料。吃垃圾食品、喝垃圾饮料才会长胖,明白没。” “嗯嗯嗯,我以后再也不吃那些膨化食品,也不喝那太甜的饮料了。前两天看一个新闻,说一个小姐姐就是因为吃那些东西结果从一百斤长到了四百斤,太可怕了。” 难怪这个小吃货这两天居然有些节食,原来是怕吃胖了。 眼见着小丫头伸手抓刺身,秦琛一筷子打在小丫头的手上,“去洗手。” “哦,好。”虽然说着话,但不悔仍旧站着不动,说:“爸爸,你先喂一片刺身我吃。”语毕,她扬起了小脑袋,张着嘴。 这样子,就像一只等着母燕子来喂食的小燕子。 秦琛心中一柔,拿了筷子调好一片刺身送到了他的小宝贝儿口中。 一边嚼着刺身,不悔一边往洗浴室冲去。 “秦琛,你这样会惯坏她的。” “我乐意。” 连翘翻了个白眼。往洗浴室方向走去,只听男人说:“我当初不也是这样惯着你的,现在你也没坏到哪去啊。” 不悔正好洗了手又像只不炮仗般的冲出了洗浴室,也正好听到了秦琛的话,她看了连翘一眼,又看向秦琛,说:“妈妈这又是吃醋了吗?” 连翘皮笑肉不笑的说:“嗯,妈妈吃醋了。” “噢,翘翘,别这样咩,等会我让爸爸也这样喂你吃一块。” 连翘的脸居然‘腾’的一下红了,紧随着不悔走出洗浴室的如晦见此情景,已然习惯性的、淡定的无视。 秦琛在那边‘哈哈’的笑着,说:“好,谨遵宝贝令,等会爸爸就喂刺身给你的翘翘吃。” 连翘在洗浴室磨蹭着洗手出来的时候,秦琛他们都已就坐,都等着她。 “来,过来,今天我来侍候你。”秦琛说话间站起来,像绅士般的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请连翘入座。 秦琛这人说话算数,肯定会当着孩子们的面喂她刺身。 她才不要在两个孩子面前丢脸。 思绪间,连翘在如晦身边拉了椅子坐下,说:“不必了。我坐这里就好。” 这样的话,一张桌子上,四人形成秦琛一人坐一面,另外的三人坐在秦琛对面的格局。 见秦琛乌黑的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连翘瞪了他一眼,充满威胁的一眼。 秦琛说了声‘好吧’后,规规矩矩的坐下了。 才入座,院子外响起车子的喇叭声。 “哦,应该是我哥来了。”连翘说着话起身跑出去开门去了。 “舅舅打电话问我们在哪?我们说在西郊,他就赶过来了。”不悔说。 秦琛‘呵呵’一笑,自从付一笑认了如晦后,越发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和他们蹭在一起了。 连翘将付一笑领进来,不悔、如晦纷纷给付一笑打招呼。 付一笑看着满桌的菜,眼睛都亮了,坐到了如晦身边,问:“你做的?”他是知道如晦厨艺了得的。 “不,是秦爸爸做的。” 付一笑竖了个拇指点赞,说:“秦总,这金玉满堂的厨子都比不上你啊。这样吃下去,我是不是会变胖啊。” 秦琛本来想说一句‘怕胖就别总来蹭吃蹭喝’的话,结果不悔说:“舅舅,不会的。爸爸都算好热量了,怎么吃都吃不胖。” 看秦琛黑下去的脸,付一笑‘哈哈’一笑,又给不悔点了个赞,说:“宝贝儿,你真是太上道了。好,那舅舅就不怕了。” 连翘替付一笑取了碗筷过来,见自己的位子被付一笑坐了,她只好坐到了秦琛身边。 本对付一笑不满的人,见老婆坐自己身边了,突然觉得付一笑也不错,秦琛看付一笑也顺眼起来。 因为付一笑的到来,秦琛倒没真给连翘喂吃的,只是不停的给她挟了些她喜欢吃的菜。不悔呢,喜欢付一笑,虽然中间隔着如晦,她仍旧时不时的将她最喜欢吃的一些菜也挟往付一笑的碗中,一餐饭,吃得相当的热闹。 秦琛和连翘洗碗的时候,付一笑就带着如晦、不悔两个玩。 “舅舅给你们带来了好东西,走。” 一听说有好东西,不悔屁颠、屁颠的跟着付一笑出去了。如晦则走到厨房,问:“秦爸爸、连妈妈,有要我帮忙的吗?” 秦琛指了指垃圾篓,说:“把它们丢出去就可以了。” 如晦提着垃圾袋出门,就看见不悔怀中又抱了只小二哈。不悔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秦琛送连翘的二哈是只母的,他一直在注意着要弄一只纯种的公的来,只是还没有弄到手。付一笑也一只关注着,倒给他先弄到手了。不悔怀中抱的正是一只纯种的公的小二哈。正好和家中的那一只小二哈凑一对。 “舅舅,你真好,我喜欢你。”说话间,不悔拿亲了小二哈的唇又去亲付一笑的脸。 付一笑嘴角有些抽搐,但仍旧接受了不悔的好意。 “怎么样,这个喜欢不?” “非常喜欢。有了秦秦的话,连连就不寂寞了。” 不悔给那只小母二哈取名叫‘连连’,给这只新来的小公二哈叫‘秦秦’。 付一笑虽然觉得哪怕是给这狗取名叫奥巴马都没什么的,只是如果说原来的那只小二哈是秦琛送连翘的,取个‘连连’也没什么。但这是他送的啊,凭什么取‘秦秦’,这关秦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他问:“你怎么不给这只小二哈取名叫‘付付’?” 不悔白了付一笑一眼,说:“你看看,这就是你不对了吧。” “啊?”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你想在我爸爸、妈妈中间插一脚。话说舅舅,我爸爸待你那么好,每餐都做那么多好吃的给你吃,你怎么舍得来挖我爸爸的墙角呢?” 秦秦、连连是一对? 付付是来挖墙角的? 是这样算咩? 付一笑满脑问号。 “舅舅啊,你可不能想着那种给我爸爸戴绿帽子的事啊。”不悔又严肃的教导。 “成成成,打住、打住。”付一笑偏头疼,不过一只狗的名字而已,这个小外甥就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帽子,他又说:“我觉得吧,秦秦非常好,非常好。” 不悔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这可爱的小神情让付一笑又爱又恨,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不悔也不恼,神秘兮兮的凑近付一笑耳边,神秘的问:“舅舅,你晓不晓得我为什么要替他们取名秦秦、连连?” 不就是一对? 还有什么? 付一笑有点懵,问:“为什么?” “因为,上一次,琛琛他们差点就把我的名字改成‘秦连’了,和那个被陈世美抛弃的‘秦湘连’只差一个字。我才不要这样的名字。我想着,如果我不喜欢‘秦连’那名字,那我的小弟弟、小妹妹他们肯定也不会喜欢。所以,我给这对小二哈取名叫秦秦、连连。以后等它们有了孩子,我就给它们的孩子取名‘秦连’。这样的话,琛琛他们就不能将‘秦连’的名字冠到我弟弟或者妹妹身上去了。” 呵呵…… 想得还真是长远。 真是个好姐姐! 付一笑腹诽着,眼睛却在扫到车棚的某个角落时一顿,然后,他大步向车棚走去。 不悔现在一门心思只在二哈身上,叫了如晦一起和她玩,逗着小二哈。 付一笑呢,走到车棚,好看的桃花眼都眯起来了。 先前在这里停车的时候,只顾着和连翘说话,并没有注意车棚的行情。如果方才不是这机车的后视镜反光正好耀了他的眼,他都不会发现那辆窝在车棚角落处的机车。 这机车,越看越眼熟。 付一笑支着下颌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最后确定就是他丢失的那一辆。 他找了好几个月了,也断定他那天被人下那药然后差点死在牡丹花下的事和这机车的失踪脱不了干系,没想到,机车居然在这西郊别墅? “秦琛,果然是你。” 付一笑一想起那天的事,就觉得浑身都痛,又如蚂蚁啃骨头般的痛,浑身也难受起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秦琛,可是…… “看来,付总认识这辆机车?” 男人似幸灾乐祸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付一笑转身,便见秦琛双手怀胸,惬意的靠在车棚的柱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付一笑桃花眼瞪圆,“秦琛,给我下套子的人是你?” “什么套不套的,我不懂。” 秦琛摊手看着付一笑,嘴角勾着一抹冷冽、优雅的笑,说:“倒是这辆机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天它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我一直在找这机车的主人,如果付总认识的话,正好,将它带走吧。我秦琛还不稀罕一辆破车,虽然它……相当的拉风。” 眼见着秦琛转身而去,付一笑的脸都扭曲了。 呵呵…… 好你个秦琛。 你给我等着。 看我付一笑怎么治你,怎么报这个仇。 夜幕降临。 不悔又开始腻在了连翘的身上,吵着要和连翘一起睡。这要放在原来,秦琛肯定要争取自己的利益,但今夜他没这个打算,毕竟西郊对不悔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小孩子在陌生的地方确实会有些胆小。 付一笑最利索,和如晦勾肩搭背的去休息去了,典型的舅甥好。 所以,秦琛那偌大的卧室,只有他一个人。 也不能说他是一个人,他正在视频,和楚楠视频。 “怎么样?”秦琛问。 “得到消息,顾清城插手了此事。”楚楠说。 “顾清城?” 只当秦琛还没有关注过顾清城,楚楠备注:“国家最高刑侦组组长,总统顾南山的儿子。”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不要走开,一小时后见。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228 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三更) 秦琛沉默不语。 其实在警局的时候他就有感觉应该是最高刑侦组的人插手了此事。他还想着会不会是冷美人,却不成想是顾清城。 这种有影响的案子,放在原来,不管有没有原告,不管你有没有保释,都可以直接立案、上诉。但这件案子突然就那么无声无息了,说是证据不足,说是要等秦琮醒来再说。 所以,秦琮案目前暂时搁置。 见秦琛不说话,楚楠又说:“琛,你可真本事了,居然勾搭上了总统的儿子。是你要他插手的吧?那你还要我去查?” “我和他……不熟。” “啊?那……” 连翘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和楚楠说。秦琛将手中的烟灭了,说:“我的感觉不太好。” 屏幕中,楚楠的神色严肃起来,问:“怎么了?” “我感觉,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黑手要出手了。” 原来不出手,肯定是实力不够。 现在,哪怕实力不够,但多少可以趁乱打劫。 更有可能,秦琮案的栽赃陷害和五年前的那只黑手同为一人。 楚楠和秦琛配合多年,当然就明白了秦琛话中的意思,说:“下一步?” “路易斯那边的事怎么样了?”秦琛转了话题问。 “他顶多只能支撑半年。” “三个月。” “琛。” “三个月,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男人神色坚定,不容置噱。 “好好好,我知道了,三个月。” 和楚楠又交待了一些事后,秦琛又开了个视频会议,这段时间都是安丞在忙着秦氏的事,但有许多大事仍旧得由秦琛定夺。所以,安丞将视频会议时间定在了今天晚上。 会议结束,秦琛下线,连翘正好推门进来,手中还端了杯牛奶。她知道他有视频会议,也算准了时间才进来的。 哪怕再累,但看到这一幕,这种感觉无来由的就是好,秦琛不由得笑了。 他将连翘递给他的牛奶一口饮尽,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问:“宝贝儿睡了?” “嗯。” 他长手一伸,将站在身边的女人拉到腿上坐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的吸了口熟悉的气息。 “匪匪。” “嗯。” “秦琮的案子,顾清城插手了。” “顾清城?!”连翘讶异的看着秦琛。 “说是此案已移交国家最高刑侦组,包括证物都被他拿走了。” “是因为我信息员的身份?”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秦琛将他和楚楠方才的猜测都说了一遍。 连翘沉思半晌,说:“找机会,我和冷美人联系、联系。” “出于职业操守,冷美人不一定会全部告诉你。” “能打听一点总是好的。” “也好,如果我得到消息,也会告诉你,和你商量。” “秦琛,我怎么觉得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呢。” “我倒期待着这场硬仗的早些到来。”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硬骨头,秦琛倒有些热血沸腾了。他将女人打横抱起来,说:“既然来了,就睡这里。” 女人箍着他的脖子,说:“不。我还要过去陪宝贝。” “明天早上早点过去是一样的。” 说话间,他已将她放在了床中央,然后他修长的身躯整个俯了上去。又担心压着她,他稍微侧了侧身。 她侧了个身,窝在了他怀中,问:“秦琛,你刚才说要楚楠三个月就干掉路易斯?为什么?” “因为,我要全盘接手路易斯的公司。” 按照秦琛原来的规划,是要将秦氏帝国的一切在欧洲重塑,欧洲虽然开了新公司,发展趋势也不错,但进展慢了些。现在,他觉得时间不等人。如果直接接手别人的公司,哪怕那公司负债累累,但只要他投入资金进去,开拓市场就会快许多。路易斯一直在暗中使绊子,也就不要怪他拿他开刀了。 秦琛一边讲着他在欧洲的宏伟目标,一边用手摩挲着她的背。 连翘听得津津有味,欣赏的看着这个只属于她的男人,心中升起自豪感。 “你好了没有?” 男人突然的转了话题,女人一愣。 “我是问,你的大姨妈好了没有?” 女人脸颊一个抽搐,说:“不好意思,还得两天。” 男人摸着她背的手一顿,不相信的说:“原来不是五天?” 呵呵…… 生不悔前,确实是五天。但自从生了不悔后…… “改了,七天!” 男人仍旧不信,手摸到了下面,果然摸到了姨妈巾,他几近有点生无可恋的问:“怎么就改成七天了?” 说起来,他们和好也有两个多月了。上个月她来大姨妈的时候是在帝京,他正好要送方老的灵柩回故园,所以错过了知道她的大姨妈天数改了的事。 只是,他现在这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倒使她觉得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呵呵’一笑,连翘说:“那臣妾是不是罪该万死啊。” “这样看来,以后我得更努力一些了,每个月再不只是把那损失的五天给捡回来,而是要将七天的损失都捡回来。”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坏了,这种话都可以顺手拈来,而且还拈得一本正经。 连翘恼羞成怒,一下翻身而起,拿起枕头就去砸男人,“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想这种事?” 男人一边躲着枕头,一边寻了个空档将枕头抢过来扔在一边,顺势将女人扑在怀中,说:“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我长期得不到满足才总想这种事?” 说起来,自从秦琛受家法伤得严重后,连翘一来考虑他的伤,二来也考虑着如晦搬到楼上后不悔有些害怕,于是便一直陪着不悔睡,如此一来,秦琛吃肉的机会就非常的少。 好不容易吃一回吧,还得逮着小家伙睡熟了的功夫。所以,秦琛在这方面怨念较多,说是放不开手脚、不尽兴。 更悲催的是,今天还撞上大姨妈没有走。男人有怨念也就想当然了。 可是,他这八爪鱼般的爪子能不能够安分一点啊。 “秦琛,别自找没趣,赶紧死开。我要过去陪小宝贝儿了。” 男人将头窝在她脖颈处蹭啊蹭的,“不要。就在这里,陪我。” “我怕陪得你一身火气,无处发泄。” “那你帮我。” 看着男人亮晶晶的眼睛兴奋的看着她,连翘的脑门突突的跳,咬牙说:“秦琛。死开。” 男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了女人去了洗浴室。 第二天。 在西效别墅玩了一天后,秦琛带着一众人回了世纪花园。 如晦和付一笑要商量霍家的事,暂时就留在了付一笑的家。 秦琛、连翘带着不悔回了67楼。 不悔这段时间和连翘腻一处腻惯了,自然而然就将连翘的行李箱往她的卧室中拖。 秦琛伸手挡住了,笑嘻嘻的看着不悔,说:“小宝贝,你忘了我们说好的事。” 不悔不明白的看着他,好奇的眼睛扑闪了两下,问:“什嘛事?” “你不是希望爸爸多多努力,为你生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的吗?” “嗯哼。” “所以,如果你要弟弟、妹妹的话,你就不能再和妈妈睡一个房间了。” “为什嘛?”不悔仍旧不明白的眨着眼睛。 “因为弟弟、妹妹们怕小灯泡发出的光。”秦琛大言不惭的说。 不悔的小樱唇成了‘O’型。 连翘都想捂脸说不认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闺女面前说这种事? 真是不要脸啊不要脸。 不悔终于明白了,鄙视的看着秦琛,说:“你的意思是……我是小灯泡?” “嗯哼。你上次和你舅舅出门不是还说过不再当小灯泡的话吗?” 她只知道有小灯泡这么一个词,也只是跟着电视中学,但不知道弟弟、妹妹们怕小灯泡发出的光这事啊。 不要脸的男人仍旧笑嘻嘻的看着不悔,说:“你看看,你现在又要当小灯泡,总这样照着爸爸、妈妈也就算了。但照得弟弟、妹妹们不敢来,那以后你欺负谁、玩谁呢?” “秦琛。”连翘气得用手捶打着男人,这男人说的话越来越不着调了。 小灯泡尤不自知,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问:“我怎么就当了小灯泡的?” “自从如晦搬到楼上后。”秦琛提醒。 “原来我从那个时候就变成小灯泡了啊?” “嗯哼。你看的电视多,有没有看到哪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是分房睡的?”秦琛继续不耻下问。又接着说:“分房睡的爸爸、妈妈又怎么给你生小弟弟、小妹妹?” 连翘在这边磨牙,那边不悔很是考虑了一会子,终于下了决心说:“好吧,鉴于你们要生弟弟、妹妹给我玩、给我欺负,我就不当小灯泡了。翘翘,从今天起,你不用陪我睡了。” 瞧小丫头那一摆手的姿势,颇有‘朕累了,都跪安吧’的气势。 连翘‘呵呵’一笑,问:“你就不怕吸血鬼晚上来吸你的血?”问话的时候,她还故意呲牙裂嘴的做吸血鬼的样子吓唬小丫头。 “有什么怕的?我楼上是如晦,旁边是你和琛琛。吸血鬼不敢来。” 那前段时间是谁说‘哪怕楼上有如晦,哪怕旁边有妈妈,但吸血鬼一定会来’的话的? 啊啊啊,女人都想发狂了。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29 过敏(一更) 男人争取到自己的权益,想当然当天晚上就将自己大部分的衣物都搬了下来,放在了女人的衣帽间中。 看着几乎各占一半的衣帽间,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女人泼冷水,“别高兴得太早哦,保不准等会子你的小宝贝儿就会跑过来,又吵着闹着要和我一起睡。” 男人支着下颌想了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于是打了个响指,说:“我现在先去安抚、安抚军心。” 秦琛来到不悔的卧室时,见不悔和如晦在下跳棋。 于是,他安静的坐在一边看。 “爸爸,你不陪妈妈吗?”不悔一边下棋一边问。 “爸爸觉得无聊,决定还是来和你说说话的好。” 不悔又下了一步跳棋后,‘噢’了一声,眨着她大大的眼睛看着秦琛,说:“爸爸,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争取到最大福利的男人现在心情特别的好,笑得温柔之极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呃?”秦琛有时觉得跟不上他宝贝的思路。 “你搬到楼下来后,想睡觉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婆陪着你,无聊想找人聊天的时候就有我这么一个聪明的小情人陪着你。你这算得上是左拥右抱的人生了。当然就是最幸福的人。” 如晦闻言,淡定的脸上有了丝扭曲。 秦琛却是‘哈哈’一笑,抱起他的小宝贝举起来转了一圈,惹得不悔‘咯咯’的笑,秦琛说:“是的,拥有你们,爸爸是最幸福的人。” “秦爸爸,我先上去了。”如晦说。 “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叮嘱了如晦后,秦琛看向他的小宝贝儿,说:“你也要早点睡,爸爸讲睡前故事你听。” “好。” 洗漱后,父女两个同时偎在了被子中。 男人讲故事和女人讲故事不一样,女人讲故事那是一板一眼的按照故事书上的来。男人不一样,男人可以天马行空。 “爸爸,白雪公主怎么可能碰上孙悟空?她碰到的是七个小矮人。” “那七个小矮人是孙悟空的徒弟,白雪公主先碰到孙悟空这个师傅,后面才碰到那七个矮徒弟。” “呃,好吧,继续……” 在秦琛讲述着白雪公主在七个矮徒弟的帮助下终于幻化成美人鱼投身大海碰到王子时,不悔的小脑袋终于被她爹搅成了一锅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看着他的小宝贝儿安静的睡颜,秦琛的心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亲吻了一口她的额头,说:“宝贝儿,晚安。” 秦琛揭开被子准备下床的时候,不悔动了动。 担心现在下床会惊醒他的小宝贝,秦琛决定先眯眼休息一会子,免得先前的努力都白废了。于是,他又小心翼翼的躺了回去。 第二天。 秦琛觉得有人在舔他的耳朵,耳边还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 睁眼一看,却是他的小宝贝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抱着一只二哈在他头边蹭,紧接着那二哈居然吐出舌头又想舔他的耳朵。 他‘倏’的一下坐起来,看了看房间:糟糕! “爸爸,你怎么在我房中睡了啊?你也不怕翘翘吃醋?” 秦琛一巴掌拍到了不悔的小脑袋上,说:“快去洗,爸爸送你去上学。” 秦琛慌慌张张跑出不悔房间的时候,便见餐厅中,连翘和如晦都坐在餐桌边用早餐,如晦说了声‘秦爸爸早’,而连翘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男人摸了摸脑袋,连忙跑到主卧室中去梳洗。等他焕然一新出来的时候,不悔也已坐到了餐桌边,正在叽叽喳喳的讲昨晚她爹给她讲的睡前故事,最后还问:“妈妈,你说爸爸是不是在骗人?” “嗯。所以,孙悟空化成瞌睡虫钻进了他的脑袋,让他睡在了宝贝儿的房中。” 这语气,很酸啦。秦琛弯身在女人脸上落下一吻,说:“早安。”接着,他又在不悔脸上落下一吻,说:“早安。”最后,他伸手揉了揉如晦的脑袋,说:“早安。” “快吃。昨天还在说如晦、不悔让他们早休息今天不要迟到,我看要迟到的是你。”连翘说。 好在秦琛吃东西快,他很快解决了早餐,然后抱起不悔,说:“走,爸爸送你们上学去。” 国际学校。 秦琛的黑色Lykan车在门口停住,瞬间就吸引了一大批来送孩子的家长们的眼光。家长们差不多都知道了,这车的主人是江州商业霸主秦琛的车。他是来送他收养的两个孩子来上学的。 有小朋友也认识了,说:“不悔的爸爸那车真霸气,我好喜欢这辆车。可惜我们家没有。” “我听我妈妈说了的,这车是订制的,全球就四辆,都是不悔家的。” “我妈妈还和我说,以后不但不要说不悔妈妈的嫌话,而且还要和不悔搞好关系……” 听着几个小朋友的议论声,韩美珍的心千转百回,扭头看向黑色Lykan车,只见身材挺拔的男人率先下车,然后来到车后座,拉开车门,弯身抱了小丫头出来。男人生怕小丫头的头撞着了车顶,还伸出另外的手护着小丫头的头。 这种小心呵护,如珍似宝。 韩美珍心中羡慕的同时,也起失落:顾念的爸爸就从来不曾这样待顾念过。 顾念小朋友也发现了不悔,说:“妈妈,不悔来了,我和她一起去学校。你和爸爸先回去吧。”语毕,顾念向秦琛方向跑去。 顾天佑随着儿子的步子亦迎向秦琛。 韩美珍咬牙站着,没有动,就这样看着那一厢秦琛、连翘、顾天佑三人相互说着话。然后秦琛将不悔放了下来,顾念牵了不悔的手,两个小家伙正准备进校门的时候,又来了一辆奔驰车,不悔就甩了顾念的手往那奔驰车跑去。 那奔驰车正是云家接送云业的车。 圣诞节七天假,不悔觉得有很长时间没碰到云业了,急忙上前打招呼,“云业。” 率先下车的是云瑚,她下车后急忙小跑到后座拉开车门,然后云业就爬出了车子。笑着和不悔招了招手。 不悔看云业脸上的受伤处,没有淤青了,问:“好了吧?” 那伤还是顾念打的。顾念小朋友见不悔甩了他关心云业,小小的冷哼了一声。 云业用手势比划着‘好了,不疼了,别担心’。不悔一如以往伸手拉住云业的手要进校园,可今天她觉得不对劲,“云业,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秦琛这个时候正好也过来了,圣诞期间他没和云业联系,只要安丞带了云业去玩了几天。他一听不悔说云业的手烫,急忙蹲下,伸手摸着云业的额头,果然,“业儿,你发烧了?” 不待多说,秦琛一把抱起云业,说:“不悔,你去上课。爸爸要送云业去医院。” 云业有说话的机会,但前提是不能发烧,要是高烧烧坏了声带,以后就真不能说话了。 “爸爸,我和你一起去。”不悔也担心云业。 “你去上课。爸爸会告诉你云业的消息。乖。” “不悔,听爸爸的话,上课去。”随后赶来的连翘说。 不悔不满的嘟着嘴,如晦上前拉了不悔的手,说:“走。听话。” 如晦的话,不悔还是听的。被如晦拉着,她一步三回头的和云业打着招呼进了校门。云业亦笑着和不悔招着手。 见不悔进了校门,秦琛二话不说,抱了云业向自己的车走去,连翘急忙跟上。 二人才上了车,云瑚就追来了。 “等一等,请等一等,我要照顾业儿。” 才到车边,丁正拦下了,说:“云二小姐,不好意思,请自便。”语毕,丁正上车关门,启动。 看着Lykan车优美的甩了个尾远去,云瑚跺了跺脚。然后迳自跑向自己的车,上车,启动,紧追着前面的车。 Lykan车上,秦琛熟练的将车中小冰箱的冰块取了出来,用方巾包了。连翘急忙接过,轻轻的压在了云业的额头上。 这个时候,云业是连翘抱着的。 “昨天听你安丞叔叔说你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发烧了?是晚上没盖被子吗?还是喝了冷的茶水了?”连翘问。 云业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原因,他眼中小有浅湿,再加上那烧红的小脸蛋,越发的楚楚可怜。 连翘担心那冰块过冰伤着了云业的皮肤,冰一会就挪开一会。 那一厢,秦琛正在和云珊通电话。 “马上来医院,业儿发烧了。” “对。今天早上业儿吃什么了?” “是他小姨招呼的早餐?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当母亲的?” 男人明显发怒了,连翘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胳膊,示意他别吓着云业。 男人挂了电话,看向云业,伸手将云业那一身裹得厚实的衣物脱了,只剩下贴身的衣物。这样有利于云业的小身子散热。 看男人手段娴熟,连翘有点汗滴滴。她非常庆幸,不悔打小身体就好,不怎么生病,去医院也只是打预防针而已。 云业伸手抓住秦琛的手,摇了摇,示意自己没事。 秦琛在他的小手背上吻了一口,问:“业儿,很难受,是不是?” 过敏的人,特别是严重过敏的人,一旦接触过敏源,就很有可能造成呼吸不畅,严重的话,分分钟内就会窒息而亡。以前云业有过这种情况,所以秦琛非常的震怒。他现在都已经能感觉到云业的呼吸又开始粗重起来,于是也就越发断定云业现在这种状况应该是过敏引起的。 云业咧嘴一笑,艰难的摇了摇头,示意秦琛不要担心。 “今早吃的什么?” 云业指了指秦琛的手机。 秦琛急忙将手机解锁,递到云业手中。 云业抓过手机后,开始在手机上写字。 别看他才四岁,但认识的字极多,简单的字也会写。 写了后,他将手机递给秦琛看,上面写着:花生。 难怪会发烧,这孩子对花生过敏。秦琛严厉的说:“你不知道自己对花生过敏?” 丽园中人都知道云业对什么东西过敏,所以园子中绝对不允许出现那些东西。又怎么可能有花生出现? 然后,秦琛想起方才云珊说不知云业早餐吃的是什么之事,又问:“你和你小姨今天在外面吃的早餐?” 云业点头。 秦琛眼中寒气逼人,“你小姨应该知道你对花生过敏的事。”在他的映像中,云瑚对云业的照顾比云珊更是尽心。 云业的小脸已现肿胀之态,他低下了头。他该怎么说呢?说其实他小姨知道他对花生过敏的事。说其实他从餐厅的镜子中看到了他小姨趁他转头的功夫在他的意大利面条中加了勺花生酱?说他的小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生病?说只有我病了,秦爸爸你才会关注我,她才有机会接近你? 见云业低头不说话,又见小家伙的脸越来越肿,秦琛急忙拨打了另外的电话。 “嗯,是我。” “对,业儿今早吃了花生,现在高烧。” “应该有三十九度多。” “对。你们马上配好药。我不希望他的声带出问题。”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了,对,脸也开始肿了。” 原来秦琛是给医院那个专门负责云业病情的主治医生打电话。 通话完毕,见云业的脸肿得看不到眼睛,而且小脸上红得似火,呼吸也越发的急促了,秦琛不无担心,说:“丁正,快,再开快点。”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一小时后二更见!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小王硕、海汐97、cyhyxds、chillyzhao、sheliahuang等妹子们送的票票! 群抱抱! 230 合作(二更) 医院。 云业送到的时候,没有进气了,只剩下出气的份。主治医生急忙将云业抱进了抢救室,紧接着一众护士都跟了进去。 秦琛、连翘二人守在抢救室外。 连翘安慰着秦琛,说:“业儿会没事的。他很聪明,他也很坚强。”正因为小家伙有活下去的迫切愿望,才会写出过敏源。给医生抢救争取了许多时间。 “他很可怜,比所有的孩子都可怜。”秦琛说。 “嗯。我知道。” “业儿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几乎就没有断过针。他虽然才四岁,但可以说有三年多的时间都是在医院渡过的。他小小年纪长期以医院为家,打的针恨不能比他吃的饭还多。当初云珊怀着他时吃了太多药,导致他的身子先天性受损……” “秦琛,没事的。”连翘抱着男人,安慰说:“业儿虽然受了许多的苦,但老天是公平的,他还有你,有你这个教父关爱着他、关心着他。有你,他就不会有事。” “业儿和我一样,都是不被看好就出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 “秦琛。” “曾经,我以为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幸的孩子。但看到业儿,我觉得他比我还要不幸。因为我至少有妈妈疼,至少有三爷爷爱……” 想起秦琛知道他出生真相时的万念俱灰,连翘的心一酸,“秦琛。” 皮鞋‘嗒嗒’的急促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秦琛和连翘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云瑚一见到秦琛,面上首先一喜,接着焦急的问:“阿琛,业儿怎么样了?没事吧?”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一步步上前,在云瑚面前站定。 “阿琛。”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被打的女人由于受不住男人的力道,转了两圈后趴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云瑚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拿着纸巾擦手的男人。 他打了她,却觉得她脏?! 一时间,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眼中泛着泪,“为什么……” “第一,不要叫我的名字,恶心。第二,你明知道业儿对许多东西过敏,今天早上,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导致他过敏这么严重?” 虽然云业说吃了花生,但秦琛为人稳重,知道不能直接指出来。否则,云业以后在云家的日子只怕不好过。所以,倒不如直接质问的好。 “我……我……”云瑚心虚的不敢看秦琛的眼睛,只低下了头,然后眼泪顺脸而下,颇有委屈的意思,很是我见犹怜。 远处的转角处,赶来的云珊止住了脚步,嘴角抹起一抹冷笑,看着自己狼狈的妹妹。 “告诉我,业儿早餐吃了什么?”男人喝问。 “意……意面。” “还有呢?” “没……没什么了。” “你是要我去那早餐店将录像调出来吗?” 云瑚身子一震,抬头,颇有些慌乱的说:“可……可能是那些调料里面有什么让业儿过敏的东西。我……我没注意。下次,下次我再也不带业儿去那早餐店吃早餐了。琛……琛少,我保证,我记住教训了。” 远远看着一切的云珊心情复杂,既有为秦琛这般关爱云业的欣慰,又有云业终究不是他的孩子的失落,更有为云瑚终于也尝到苦头的高兴。不一而论。 靠在墙上的云瑚,手摸着肚子,手阖了张、张了阖,最终,她咬牙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抢救室门上亮着的灯:秦琛,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你都如此紧张,以后我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你会更紧张、更喜欢。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好,然后后悔曾经这么待我。 “阿琛。” 一袭驼绒大衣的云珊出现在一众人眼前,估计是因为赶得急,驼绒大衣里面穿的是家居服。脚上穿的还是厚绒拖鞋。 “你来了,正好。业儿在里面。”说着话,秦琛指了指抢救室。 云珊焦急的走到抢救室门前,惊慌的问:“业儿怎么了?” 秦琛冷笑,说:“这就要问你的好妹妹了。” 早已听到一切的云珊,仍旧走到云瑚面前,问:“怎么回事?” 虽然云瑚手上有云珊的把柄,但此一时彼一时,她心虚得不敢看云珊的眼睛,说:“可能是吃早餐的时候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 ‘啪’的一声,云珊亦给了云瑚一掌。 再度捂着脸,云瑚愤怒的看着云珊,“姐,你……” “业儿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比我这个当妈的还要清楚。你怎么就让他吃过了敏?你想他死吗?”他死了,正好给你肚中的孽种让路吗?腹诽着,云珊忍住了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姐,我……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业儿没事则罢,如果业儿有事,我也不想活了。”云珊这话也是提点云瑚,如果我死都不怕,你还有什么能要挟我? 听话听音,云瑚也是明白人,她拿着她姐的把柄要挟着云珊为她大开方便之门,而这个把柄却是以秦父秦愿车祸真相为基础的。如果她姐连死都不怕的浮了这事,那秦琛也就知道她云瑚知情不报…… 不但知情不服,更以此要挟于人。 秦琛本就不待见她,若知道这一切,肯定越发不待见她。所以,目前她还得忍,忍到肚中这个孩子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就是她云瑚一雪前耻的时候了。到时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秦琛待她肯定就会不一样了。到时候,所有人给她的巴掌,她都会还回去,十倍的还回去。 思及此,云瑚忍气吞声,说:“对不起,姐。以后我会注意。” 走廊静悄悄的,秦琛、连翘、云珊静静的站着,只看着抢救室方向。 云瑚脸色苍白,想了半天后,终于咬牙给早餐厅打电话询问那调料中有什么。 “是,就是那罐绿颜色的酱。是水果酱吗?” “什么?不是水果酱?是花生酱?” “我……我没仔细看那罐上的标注,以为只是水果酱。” “没……没事,打扰了。” 听着云瑚的自导自演,云珊冷笑,没有作声。 一个小时后。 主治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紧接着,云业被推了出来。 病床上,小小的人儿那张秀气的脸肿成了猪头,鼻子、嘴中插满了管子。人仍旧晕迷着。 见此情景,云瑚的心一颤,扑上去,抱着云业小小的身子,说:“业儿,对不起,对不起,小姨以为给业儿添加的是水果酱,万不想里面有业儿过敏的东西,害惨了业儿,对不起。业儿,对不起。” 见此一幕,秦琛再度嫌恶起来,无来由就想起他的小宝贝儿说的那些白莲、绿茶、行动的手表最喜欢说的就是‘对不起’三字。 云珊呢,静静的看着这个一直被自己厌恶、恨着的儿子如今却如死人般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心却突然生疼。手紧紧的捏着才没让自己失控的冲上去抱着那小小的一团。 主治医生说:“琛少,所幸抢救及时,再晚来两分钟,可能就没这好运气了。” 秦琛道:“谢谢。” “琛少不必担心,云业少爷还得在观察室观察两天。过两天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好。” 因为云业的事,秦琛、连翘赶到秦氏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 随着年关逼近,新年在Y国也是个很重要的节日,一如圣诞节重要,放假时长和圣诞节一样。按Y国习惯,许多积压的事情都会在年前处理好。所以,这段时间公司会非常的繁忙。 秦琛和连翘才步出电梯,安丞就迎上来,说:“按总裁的吩咐,会议推迟了一个小时。” “嗯。走。” 这次会议,百亿往上走的项目涉及两个,余下五十亿的项目有四个,其它二十亿左右的项目五个。其中最受关注的就是江州堤防项目,因它涉及的金额达到两百亿,所以倍受董事会的注目。现在,江州堤防招投标业已完成,各分包商也已确定,材料建筑商也已确定,工程业已正式启动,一切都按步就班的进行着。 汇报堤防项目进度的是连翘,这份进度报表是齐白早就做好的。连翘相信齐白,在来的路上就过了一遍,所以汇报的时候非常的顺溜,一气呵成。 秦琛听完连翘的汇报后,说:“很好,连经理辛苦了。” 连翘一笑,说:“应该的。我们付氏希望能和秦氏达到共赢。” 接下来讨论的都是秦氏的事,连翘做为付氏的合作方就没有插话的必要,她只是认真的听着。 最后是齐白汇报工作。 工作中的齐白和玩闹中的齐白简直判若两人,温润中带着丝严厉,他侃侃而谈秦氏属下浩海集团来年的发展规划。当然,主要谈的是凤凰山的旅游开发。秦琛将凤凰山的旅游开发全权下放到了齐白手中。 将所有规划汇报后,齐白说:“这个项目太大,涉及金额两百亿往上走,所以,我建议秦总找一个合作方共同完成,也好起到彼此监管的作用。” 投入资金大,一家独吞,难免会有中饱私囊的事发生。如果有合作方,那两方就会彼此监督,共亏共赢,会很好的遏制这种不良行为。 秦琛看向连翘,问:“付氏和我们秦氏在江州堤防案项目上的合作非常完美。是否就凤凰山的旅游开发愿意再合作一次?” 很明显,这又是秦琛授意的,是想让付一笑有钱赚。连翘笑说:“感谢秦总的厚爱。这件事我会和我们付总商量一下,我相信,他会非常乐意。” “很好。这事就这么定了,齐经理,有时间去趟付氏,和付氏的总裁就这个凤凰山旅游开发事宜谈一谈。” “好的,秦总。” 这个会议差不多是年终的总结会议了,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所有与会人员连午餐都没顾得上。 散会前,秦琛说:“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年会就要到了,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往年,年会都是由安丞、Vivian负责,但秦琛这样问,那肯定是另有用意。安丞多贼精的人啊,马上说:“今年是大小姐归来的第一年,大小姐虽然是付氏的经理,但也是我秦氏的大小姐,我建议,今年的年会由大小姐主持。” 秦琛看向连翘,问:“你认为呢?” “义不容辞。” “很好。如果贵公司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秦氏、付氏的年会一起?” “好,这个主我还是可以做的,我同意。” “散会。”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不要走开,一小时后见。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231 咬耳朵(三更) 秦氏,堤防项目办公室。 连翘和付一笑通了电话,汇报了堤防项目的进展、年会事宜、凤凰山旅游开发合作事宜后,挂了电话。 她对周静茹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拟定一份付氏出席年会的人员名单,除了堤防项目的人员外,付氏公司年度优秀员工、经理级以上的员工都要出席。还有,付氏的代言人也要在请柬中。” “是,连总。” “如果有可能,你尽量争取请到方家的人来年会。” 连翘之所以提及方家,主要是不忘那个堤防专家方老。此次堤防项目能按步就班的动工,多亏了方老将他一生的经验所得给了秦琛。所以,无论是秦琛还是连翘,都非常尊敬方家的人。 “好的,连总。”周静茹急忙将连翘叮嘱的记录下来。 “蓉蓉那几个同学的设计方案,有三个通过了。会议决定给那三个同学每人一万的奖金。你明天就将奖金申请下来打到他们卡上,有这笔钱,他们也好过年。” “是。” “这段时间怎么没见蓉蓉过来?” “好像是苏妈妈的病又犯了,蓉蓉在疗养院招呼着。” 想起苏芙去法国前的细心叮嘱,连翘说:“马上安排车,我去看看。” “是,连总。” “晓晓,你和我一起去。” “是,连总。” 连翘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办公室外走。中途还接了齐夫人的一个电话,齐夫人问的是关于凤凰小学重建的事以及慈善基金年会的事,连翘将事情一一细细汇报才挂了电话。接着,秦琛的电话响起,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接小宝贝儿放学。 连翘说:“苏姨发病了,我得去看看。你一个人去接宝贝吧。” 秦琛那边挂了电话。 一直陪在连翘身边的袁晓晓见连翘的电话没停过,不仅乍舌,“连总,真忙。我看着都头晕。” “习惯就好。” 连翘的话才落地,秦琛秘书处的宋秘书已追了上来,说:“连总,秦总吩咐我替你买来的。” 连翘一看,有她喜欢喝的柠檬茶,还有两块提拉米苏。 宋秘书说:“秦总说一天了,连总就吃了个早餐,现在肚子肯定受不住。先拿这垫个底,等晚上回去有大餐侍候。” 那个男人真是,这是秀恩爱? 但她的肚子还真是饿了。连翘笑着接过吃的、喝的,说:“宋秘书辛苦了,谢谢。” 宋秘书恭敬的说:“应该的。” 和宋秘书告辞后,袁晓晓主动请缨开车以方便连翘吃东西,她羡慕的说:“秦总待连总真好,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啊啊。” “那你也快点找个人秀秀恩爱,让别人羡慕嫉妒恨去。” “好男人都有主了,剩下的都是不好的,我宁愿独身也不委屈自己。” “我哥就是好男人啊,要不我给你们俩撮合撮合?” 连翘最初有将Vivian和付一笑撮合在一起的心思,但无论怎么撮合,那两人并不来电,即使故意安排他们在一处谈事,他们也一惯的公事公办。于是,她不勉强了,打算另寻嫂子。眼前的袁晓晓青春活泼,热情洋溢,简直就是不二人选。 袁晓晓闻言,却是吓得手抖了抖,车子来了个漂移,好在前面、后面都没有其它的车,才没出什么大事。她惊魂未定的说:“连总,这个玩笑你就开得大了。” 连翘淡定的将洒在身上的柠檬茶用纸擦干,一本正经的说:“不是玩笑。” ‘呵呵’一笑,袁晓晓说:“连总,你知道吗,当初我虽然在后勤部,但时常替付总擦屁股。” “嗯?” “付总啊。当年那么多情况,莺歌燕舞、环肥燕瘦的不计其数。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所以,有时候也会碰到胡搅蛮缠的。那个时候就几乎都是我们后勤部的出马负责解决,去做那些美女们的工作。就我手上,不下这个数……” 说话间,袁晓晓用手比划了一个‘三’。 连翘问:“三个?” 袁晓晓翻了个白眼,“三十个。” 好吧,哥,你厉害了。居然要后勤部的去替你善后。连翘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 “所以啊,连总。我欣赏付总、佩服付总,但绝不会爱上付总那个花心大萝卜。” “他现在收心了。”连翘仍旧不放弃的提醒。 “哪怕他的心收得再窄,但是,他在我眼中还是原来的那个花心付总。我可是有感情洁癖的人。所以,连总,你懂的。” 好吧,不勉强了,再找下一个。连翘安慰着自己,说:“成,就当我没说过。” “谢谢连总体谅。” 秦琛,亲自开车前往国际学校接不悔、如晦。 他到的时候,正好放学。 其实,不接也没事,走回去也就二十分钟,开车五分钟时间都不要。但秦琛就是喜欢,因为在不知道有个闺女的时候,看到那些接送孩子上学、放学的家长他就非常的羡慕。所以,有了闺女后,他当然不放过这件曾经令他向往的差事。 “爸爸,云业怎么样了?”不悔一天都担心着云业,扑到秦琛怀中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提及云业。 “没事。就是要在医院观察两天。” “我想去看他。” “他现在在观察室,不允许外人进去。等他好了,爸爸接他出来,我们一起出去玩。” “好。” 两天后,正逢周末,秦琛接云业出院,不悔、如晦都陪着。 看云业瘦了一大圈,不悔都有点心疼,小声责怪的说:“云业,听爸爸说你是食物过敏。你怎么不注意些啊。” 云业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比划着‘粗心了’的话。 “你以后可别再粗心了。爸爸说我们差点就失去你了。” 云业看向秦琛。 那个时候,明明知道小姨往他碗中放了花生酱,但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厌恶起一切,他甚至于想着,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于是,他毫不迟疑的便将那花生酱吃了。 直至后来,看到秦琛那么的紧张,他才觉得对不起一直关爱他、照顾他的秦爸爸。 他不应该放弃自己的生命,他至少要做些什么以回报秦爸爸待他的恩情。所以,他告诉秦爸爸他是花生过敏,他想争取点时间挽回自己的命以回报秦爸爸。 见云业就那么怔忡的看着他,秦琛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云业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用手比划着‘对不起’三个字。 秦琛再度揉了揉云业的小脑袋,说:“你是小男子汉了,以后自己小心。” 云业点了点头。 云珊和云瑚晚来一步,知道秦琛已接了云业出院,二人急忙追了出去。在住院部门口追上了。 看到不悔、如晦、连翘三人,云珊心生厌恶,止住了脚步。 云瑚扯了扯她姐的胳膊,向秦琛一行人方向使了使眼色,很明显秦琛是想带云业出去玩,她可不想放过这次好机会。 云珊几近是厌恶的看了云瑚一眼,眼中冷笑迭起,叫了声‘阿琛’后,缓步上前。 男人听到声音回头,见是云珊,于是说:“正好,准备和你打电话来着,我要带业儿出去玩两天。” “玩?” “去温泉山庄。你不介意吧。” “我……”她也很长时间没有和他聚聚了,机会难得,云珊说:“我不放心业儿。” 云业闻言,小小的眉头微皱,脸上一片黯然,低下了头。 “有我带着业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秦琛问。 “我……”云珊欲言又止,我见犹怜的怯怯的看向连翘。 这眼神,似乎写着‘我担心这个女人会害我儿子’,连翘一笑,说:“你不放心的话就跟着吧,一起去。” “这……”正中下怀,可云珊却看向秦琛,她担心男人会反对。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那种自做主张的女人。她看他的眼色、征求他的意见已成习惯。 “姐,去吧,业儿离不开你。你也好长时间没出去走走了。别怕,我陪着你。”云瑚趁机上前说。 连翘倒不怕这对姐妹又想唱什么戏,反正温泉山庄对所有人开放,现在不让她们跟着,她们自己也会去。于是,她眉微挑,说:“那就都去吧。云二小姐正好可以照顾云珊。” 本来,秦琛只打算带云业去的,但既然连翘开了口,他就没反对。 黑色Lykan车中,不悔趴在秦琛耳边咬耳朵,说得秦琛止不住的闷笑。然后,秦琛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云氏姐妹的车,他刮了刮不悔的鼻子,对着她的小耳朵说:“放心,小东西,真是操些冤枉心。” 不悔嘟着她那好看的小樱唇,又咬耳朵说:“温泉最容易滑倒了。万一真唱一出滑倒流掉孩子的戏,呵呵……” 秦琛也学着她‘呵呵’两声,说:“也许你说的戏这次不灵。” “等灵的时候就晚了。” “好好好。我把你、你妈妈、如晦安排得离她们远远的。行了吧。” “嗯嗯嗯。” 连翘抱着云业坐在前面,只能从后视镜中看着后座上那对父女不停的咬着耳朵说话。如晦呢,则一直拿着本书在看,对那对父女看都不看一眼。 连翘看着云业,说:“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 云业只是笑得淡淡的,摇了摇头。眼中的羡慕却是一览无余。连翘揪了揪云业的小耳朵,说:“来,我们也来咬耳朵,不让他们听到。” 然后,连翘果然凑近云业耳边轻声说着些话。痒痒的,痒得云业不时的缩脑袋。逗得连翘越发的想逗他了。然后,云业的小耳朵都红了,惹得连翘‘哈哈’笑了起来。 “翘翘,你笑什嘛?”不悔问。 “妈妈笑云业害羞了。” “云业,你为什嘛害羞?”不悔又问。 云业羞得满脸通红,好看的眼中湿润润的,看着可爱极了。 秦琛笑看着前面的连翘、云业,他是第一次发现云业的眼中充满了惊喜,第一次发现云业的眼睛是那么的亮。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32 童言无忌(一更) 一行人到温泉山庄的时候正午,天空还飘着雪花。 说起来,温泉山庄的建筑多仿制日式,每间客房都是独立的院子,每个院子中有独立的温泉。因为卫生、安全,所以非常的受欢迎。 不悔原来和连翘也曾经在帝京泡过温泉,但不是这种,她们泡的是那种敞开式的许多人一起泡的那种。 “这多没意思啊,要许多人一起泡的大池子才好玩。”不悔说。 “这样的卫生,安全。”秦琛适时教育他的小宝贝。 “可这样泡的话女人的好身材都没人看到。” 秦琛无语的瞪着他的小宝贝,就你这小肥腰、小短腿,你确信你有好身材? 不悔骄傲的说:“想当初,我和妈妈泡温泉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我和妈妈。” 男人黑漆漆的眼光看向女人,连翘能够看到男人眼中的火焰。她摸了摸鼻子,看着不悔,说:“今天就暂时委屈小公主在这里泡,赶明儿我带着小公主去泡大池子,OK?” 不悔圆满了,点头,比着手势,“OK!” 秦琛、连翘、不悔、如晦一个院落,安排的是温泉山庄最东面的那个院子,名唤紫气东来。而云珊、云瑚被山庄的人有意无意的安排在了山庄的最西面的院子,名唤晚霞西照。如果云家姐妹没来的话,云业会随着秦琛等人住,但云家姐妹来了,那他自然就得随着自己的母亲、小姨住。 本来,云瑚打着在山庄有机会接近秦琛的心,不成想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心中自然有些郁闷。云珊看着郁闷的云瑚,只觉得好笑。 紫气东来。 放了行李,连翘说:“先去吃饭吧。” 秦琛给云珊打了电话,要她将云业带往餐厅。 半小时后,一众人在餐厅汇合。 山庄的经理自然是知道秦琛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也不需要等。 吃饭的时候,秦琛电话不停,都是公司的事。后来他怕打扰到一众人用餐,于是起身去了外面接电话。 包间内,连翘便喂着不悔,不时的挟些不悔喜欢的菜给她吃,还时不时的哄着小丫头吃平素不喜欢吃的菜。 如晦一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吃得慢,但吃相相当的优雅,一看就是个小绅士。 云业呢,静静的扒着饭,看着不悔羡慕不已。 “连翘,阿琛很忙,连口热菜都吃不上,他的胃又不好,你替他留一些热菜吧。”云珊说。 本喂着不悔吃菜的连翘一怔,不悔亦一怔,大大的眼睛落在了云珊的身上。接着,她吞了菜,小脸蛋上露出诡异的笑,说:“云业妈妈,你怎么知道我爸爸的胃不好啊?” 云珊温柔一笑,语气和蔼,“因为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比我妈妈还关心我爸爸啊?是我想错了咩?还是云业妈妈你关心了不该关心的人咩?” 本一直静静吃菜的如晦嘴角抹上一抹笑,瞟了眼云珊,眼中露出‘作死’二字。 “吃饭,少说话。”连翘又将一口菜塞到不悔口中,然后才看着云珊说:“云珊,秦琛吃什么你不用担心。倒是业儿,你挟些业儿喜欢的菜给他吃啊,他够不着那些菜。” 闻言,本在发呆的女人急忙说:“哦,好。”然后抓起筷子慌乱的挟向清蒸虾。 “姐,业儿对这虾肉过敏。”云瑚适时提醒。 云珊脸上一红,转而挟向青菜,递到云业碗中,“业儿,多吃点。” 云业看着碗中的一堆,这是他最不喜欢吃的一种青菜。他的心小有失落,但还是给足了云珊面子,将那菜吃下了。 云瑚一直怀疑不悔的出生,于是不经意的说:“连翘,这个小丫头和你长得真像。” “我是我妈妈生的,当然长得像。”不悔嘴快的回答。 “是吗?”云瑚一脸温柔的看着不悔,问:“那你的哥哥怎么不像你的妈妈?” “因为我哥哥不是我妈妈生的啊。这都想不到,真笨!”不悔说完,还对云瑚翻了个白眼。 云瑚心中一突,她也觉得这个小丫头有可能就是连翘五年前的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流掉。但听传闻,特别是叶美琪肯定的说过这两个孩子都是收养的。可如今,这个小丫头片子如此说,难道…… 不悔对云瑚意见本就非常的大,且认定眼前的女人就是一块行走的手表。不说那天这女人有意接近爸爸,只拿今天的事来说,明明是她想靠近爸爸,却偏要打着照顾云业、照顾云业妈妈的旗帜。 所以,当不悔看到云瑚沉思的时候,认定云瑚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于是说:“嗨,我说云业小姨,人家说大人的智商决定着孩子的智商,你这么笨,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笨。” 云瑚闻言,气血上涌,放原来她能忍,问题是她肚子中现在正怀着一个。污辱她可以,污辱她肚中的孩子绝对不可以,那简直无异于诅咒。 “你……连翘,你就是这样教你女儿的?她的教养呢?” 教养? 呵呵…… 教养也是因人而异! 连翘好笑的撇了眼云瑚,说:“根据遗传学定律,她说的没错啊。再说童言无忌,你何必当真。一个小孩子说你笨你还真就信了啊。那我说你非常聪明,你信不信啊?” “连翘,你……” “妈妈,她明明挺笨的好不好,你干嘛说她聪明。就算是聪明那也是自做聪明的那一种。” 听了不悔的话,云瑚再怎么想装娴静也装不下去了,脸上一片薄怒,“小丫头,你说谁呢?” “谁接话就说谁啊。”不悔插着小勺子好笑的看着云瑚。越看云瑚扭曲的脸,不悔就越觉得有意思,她又说:“其实,你问翘翘那些话,只是为了证明我到底是不是翘翘的女儿。我就奇怪了,我是不是翘翘的女儿关你什嘛事?” 上次在叶老的金婚上就领教过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厉害之处,小丫头说的那什么白莲、绿茶、行走的手表说得她心肝肺都搅得痛,不成想现在这小丫头又一语道破她的心,云瑚脸涨红。 “云业小姨,我猜猜啊,如果我是翘翘的女儿,你是不是觉得你怎么就晚了一步?如果我不是翘翘的女儿,你是不是觉得你机会来了?” 云瑚脸色似猪肝,鸭子死了嘴巴硬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都说你爬上我爸爸的床了,你说什么意思?”不悔不答反问,然后还笑嘻嘻的看着云瑚。 如果这事放在原来,云瑚会懊恼,会觉得丢脸,因为无凭无证。 但现在,她肚子中有货,这就是最好的凭证,所以她不恼,而是心平气和的说:“这事你听谁说的?” 她认定中肯定是连翘告诉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好让小丫头片子仗着秦琛的宠爱闹事,就像现在这样。思绪间,云瑚的眼睛看向连翘,带着幽幽责怨。 “我爸爸告诉我的啊。”不悔又笑嘻嘻的说。 秦琛居然连这种事都告诉这个小丫头片子?! 别说云珊、云瑚傻眼,就是连翘也有些傻眼。 “你认定和我爸爸上了床,所以就非常关心我到底是不是我爸爸、妈妈亲生的。因为,你准备走下一步棋了。” 闻言,如晦嘴角再度微弯。 不悔从不瞒着他什么,所以他早就知道云瑚想‘诈和’的事。初时,因了床照,他觉得云珊何其可笑,可现在他觉得云瑚比云珊更可笑。他甚至于天马行空的想,这对姐妹是不是要去精神病院检查、检查…… 如晦虽然囧囧有神的想,但也没忘云业,别看他和云业相聚的时间不多,但他过目不忘。知道云业喜欢吃什么,于是挟了些云业喜欢吃的菜在云业碗中。 云业则感激的看了如晦一眼,将菜细细的送往口中。 只听不悔说:“按照规律,但凡说出上了什么床的白莲、绿茶,下一步棋都会打着‘我怀孕了’的幌子。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下一步肯定会说‘阿琛啊,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的话,是不是啊,云业小姨?” 不悔那句‘阿琛啊,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之话时的神情颇多幽怨,可谓惟妙惟肖 云珊芙蓉脸一片煞白,这孩子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觉得害怕。就像刚才,她才有意无意说了一句貌似叮嘱却想扎连翘的心的话,却被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语便扎了回来。这小丫头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云瑚呢,先是一怔,接着气得胸起伏不止,她紧抓着筷子,恨不得将筷子扔到那小丫头的脸上,再或者上前扇那小丫头片子一耳光,她内心咆哮:什么幌子、棋?我是真怀孕了,真怀孕了。 可现在,就像吃了黄连般的,她居然说不出口。好像一说出来她就真成了白莲、绿茶。 不悔摇头晃脑,说:“本来,今天我们是陪云业出来散心的。可是你呢偏要巴巴的跑来,还打着照顾云业妈妈、云业的借口。说白了其实你就是想接近我爸爸。唉,你的眼睛、你的心事那么的明显,连我这个小孩子都瞒不过,又哪能瞒过大人?所以说,你挺笨的。可是你呢,不但不觉得自己笨,还偏偏觉得自已很聪明,你还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没人看得透。我说云业小姨,你就别装了,再怎么装也聪明不起来。笨就是笨,会祸及下一代的。” 手中的茶杯用尽全身力气压制才没有掷向那个小丫头片子可恶的笑脸,云瑚清楚的知道如果她真掷了,不过落一个‘恼羞成怒’之名,更有可能她会被秦琛赶走。毕竟,这个小丫头片子现在深受秦琛的宠爱,比当年的连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但,可能是因为气着了,她肚子隐隐做痛。 云瑚心中一惊,放下杯子摸向自己的肚子。 连翘看着云瑚的举动,挟菜的手微顿,眼中一片冰凉。 呵呵……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悔,吃饭,少说两句。云瑚,童言无忌,别当真,小丫头就这性子,偏偏我管不住,等会她爸爸来了,我让她爸爸揍她。云业,女人们的谈话,你可以无视,和你如晦哥哥学,左耳进、右耳出即可。” “翘翘,你真可恶,怎么能让爸爸揍我呢?我可是为你说话哦。一个觊觎爸爸的人,那是准备挖你的墙角啊,这都看不出来,你也变笨了吗?”不悔不满的说。 连翘一筷子敲在小丫头的脑袋上,说:“我要是笨,能生你这么聪明的闺女?” 那就是说这个小丫头片子果然是连翘亲生的?云瑚摸着肚子的手一紧。 “唉呀,云业小姨,你用手揉着肚子干嘛?你肚子怎么了?你不会是真打算唱一出怀孕的戏,结果被我说穿了又不好意思唱了吧?” 不悔眨着她可爱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云瑚,脸上一派小白兔的神情,内心却明明是只小狐狸在欢蹦乱跳。 “连翘,看在你面子上,我只当你女儿是童言无忌。但下次再听这样的话。我不会当是童言无忌,只会当是你故意指使。”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每更间隔一小时!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5698708、lym19830107、noalla等妹子们送的票票! 群抱抱! 233 讨好(二更) 秦琛在包间外视频,是安丞。 都是公司的一些事,年终了,得秦琛拿主意。 以往,这种时候秦琛是没有休息日的,哪怕是晚上,总裁办公室也是灯火通明。可今年不一样,他抽出太多时间陪大小姐、小小姐,这个周末又要陪云业少爷,所以,安丞就相当的忙碌了。 安丞理解,但不能接受,说:“总裁,你再这样置公司不顾,我决定辞职。” “加薪。”秦琛简单的说。 手机屏幕中,安丞头发零乱,衣物皱褶,神情憔悴,黑眼眶明显,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江州第一助,他颇是愤懑的说:“我要命,不要钱。” 秦琛哽了一下,说:“等我把事情忙完。放你半年假。” “好,就这样说定了。” 秦琛挂了电话,唇角微勾:安丞,我的事哪有忙得完的时候。 秦氏总裁办公室,安丞挂了电话后,顿足大呼上当,然后不得不认命的坐到大班椅上,将头埋在成堆的文件中去。 秦琛将手机放好,转身,迈着大长腿回包间。 可是,包间的气氛很诡异。 秦琛问:“这是怎么了?” “爸爸。”不悔笑嘻嘻的喊着秦琛,跳下椅子扑到秦琛面前抱着秦琛的大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爸爸,你忙完了吗?” 秦琛揉着小丫头的脑袋,说:“忙完了。” “累不累?” “不累。” “爸爸,刚才妈妈喂我吃饭,我就替爸爸留了许多爸爸喜欢吃的菜哦。我们回紫气东来去吃,好不好?我还可以顺便给爸爸捶捶腿、捶捶脚。” 秦琛一把抱起不悔,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说:“好啊,谢谢宝贝儿。” 云珊闻言,脸颊微抽。 云瑚愤懑的看着父女乐的场景,心中直骂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个小狐狸精。手越发的护着肚子:只要肚中的这颗金蛋生下来,一切都将改变,一切! 紫气东来。 招呼着不悔睡下后,秦琛这才看向连翘,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 “宝贝好像是故意讨好我。”男人精明得狠,小家伙明显是讨好。 连翘皮笑肉不笑的说,“总不是怕我真在你面前告状然后好让你揍她。” “我为什么要揍她?”疼她都来不及。 于是,连翘将刚才在包间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语带恼怒,问:“你怎么将云瑚的事说她听了?你知不知道她才多大?” “反正不小了?” 秦琛舒服的躺在地板上,将头搁在女人腿上,将那天在叶府庆贺外公、外婆的金婚时不悔那惊天的白莲、绿茶、走动的手表之事告诉了连翘,最后说:“这也不怨我要告诉小宝贝那天的事。只是那个云家的二小姐,我觉得她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了,在叶府就拦着我,她那一副样子小宝贝儿一看就断定她是一块走动的手表,然后我才和小宝贝儿谈起那什么在天路会所1808上什么床的事。” “秦琛。” “嗯?” “云瑚应该是真怀孕了。” 她是怀过孕生过孩子的人。当女人怀孕后,母爱会在自觉和不自觉间就流露出来,云瑚今天摸肚子的次数太多,特别的显眼。很明显,云瑚确实怀孕了。只是这个孩子…… 秦琛讶异的看着连翘,“真的?” “我是当妈妈的人了,不会错。” ‘啧啧’两声,秦琛说:“当初,不悔还说这个云瑚会唱一出‘我怀孕了’的戏,果然啊。” “秦琛。” “她果然怀孕?那下一步是不是一如不悔说的准备找机会流掉孩子?嘿,小宝贝说过,现在都不兴用枕头骗人,会找另外的男人怀上,然后又惧怕DNA验证,所以不得不在三、四个月的时候流掉,而且流掉的时候最好是栽赃嫁祸给……” “秦琛!”连翘打断了男人的话。 看着女人严肃的神情,秦琛莫明其妙,问:“你这是怎么了?” “她非常的护着那个孩子。所以我觉得她不会唱一出什么流掉孩子的戏。” 秦琛定定的看着女人,“你想说什么?” “她应该是认定这个孩子是你的,所以才会那么的护着。她应该是想唱一出母凭子贵的戏。” 母凭子贵? 男人缓缓的坐起来,乌黑的眸直逼着女人,“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 “那是什么?” “我只想知道那天在1808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那天……” “那天在医院生你的气,我走了后确实是去了天路会所,起初我也确实在1808和大言在一起喝酒。后来伯飞来了,拉了我和大言去了1908喝酒。接着大言接电话有事走了,我本想回医院,但想着才和你吵过就又去找你也没意思,于是我和伯飞就睡在了1908,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走。” 伯飞? 韩伯飞! “那1808的男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秦琛脸色突然一正,说:“你老实告诉我,在查觉云瑚怀孕的那一瞬间,你是不是觉得那孩子是我的?” 是个女人都会那样想好不好?更何况云瑚那母爱泛滥的眼神,还有看秦琛时流露的情意…… 所以,她可以断定云瑚不是在演戏,当然也就越想越觉得可怕、心寒。 连翘沉思中没有回答秦琛的怒问,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见女人不说话,秦琛咬牙切齿道:“别说那天我没醉且和伯飞说了将近一宿的话,就算我真醉了,你明知道我醉后不可能。” “也许云瑚使了什么手段。她对你……可是一直相当的觊觎。” “连翘。” “那种地方,药很泛滥。就算你醉了,也不是不可能。” “连翘。” “但现在我知道,我想多了。我错了。” 男人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脑袋,说:“我秦琛就算要在外面喝酒,但事先必保证身边一定有知交之人可以护我安全,否则我不会让自己醉。哪怕我真被人下了药,我也会自己去浴室解决,不会上另外的女人。若那药没有女人不成,我可以回去找你,哪怕你那个时候没有原谅我、不接受我、不同意,我打断了你的骨头也会逼得你同意,明白吗?” “明白了。” 然后,男人就攫取住了她的唇,带着丝丝愤怒。 女人没有反抗,由着男人予求予取。她能够感觉到男人的怒意,因为她差点又一次不相信他。 在医院,当云瑚拦着男人说什么上了他的床的时候,她那么的相信男人是因为她知道男人醉酒后不可能。所以,后期她根本没问秦琛关于那天的任何问题。 可今天,云瑚时时护着肚子的举动真的扎了她的眼,扎了她的心。这也是她故意没有拦着小宝贝取笑云瑚的原因。 她不是一个好妈妈,利用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她也不是一个好妻子,差点又置自己的丈夫于不义之地。 女人自责间,男人已褪了她的衣物,抱起她前往温泉。 出了房间,女人感觉到了冷意,这才从恍惚中醒来,“秦琛,你干嘛呢?大白天的,还有孩子们都在。” “小宝贝儿睡了。如晦和业儿在下棋,不会出来。” “别别别……万一出来了呢?” “不会。”男人笃定的抱着女人下到了温泉。 这紫气东来有四间客宅,四间客宅的门相临,只要拉开就能互通。但每个客宅面临正门方向又都有一个温泉,拉开门就是。 所以,不悔、如晦他们不可能一眼看到这处温泉的情景。除非拉开他们相临的门,然后穿过居室,再拉开最后的这扇大门才能看到鸳鸯戏水的情景。 不一时,温泉中便传来声响,而温泉的水也开始四溢拍上了岸。 “秦琛,慢点,轻点……” “秦琛,好吧,我知道我错了……” “秦琛,秦琛……” 一个小时后,男人算准了时间,知道小宝贝儿差不多要醒了,于是他抱了浑身无力的女人出了温泉。又去了居室中的洗浴室。 浴缸中水早就放好了,可供双人按摩,里面漂浮着玫瑰花瓣。 男人将女人放在浴缸中,他自己只简单的冲了个澡就出去了。 男人真生气了。放以往,他会帮她洗的。 唉…… 还是自己动手吧。 女人不想让小宝贝儿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只得忍着浑身的酸痛洗去那一身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真累! 她洗好裹了浴袍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穿戴好了,简单的休闲衣,清清淡淡的模样和刚才那如狼似虎的人判若两人。 记得哪本书上似乎说过‘男人穿上衣服是总裁,脱下衣服是流氓’这句话,她觉得特别适合眼前的男人。 男人先前生气归生气,但现在心情平静下来后,他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所以,再看女人的时候眼中又漫尽温柔。 见女人幽怨的看着他,他上前轻拥着她,讨好的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流氓惹我生气了。” 男人‘嚯嚯’一笑,“说吧,怎么惩罚那个流氓?让他晚上精尽而亡怎么样?” 才下战场就想着晚上的战场,连翘推了男人一把,“滚!” “别装啊,我知道你也想的。” “谁想了。”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拿过吹风,吹着头发。 男人将休闲薄绒衣翻了起来,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的转着,说:“你看我身上的伤,你也不看看你抓得有多狠。” 他在温泉对她如狼似虎的完全不怜香惜玉,她当然也毫不客气,能抓哪里就抓哪里,她痛的话也要他痛。这是她一惯的做人原则。 可是,看男人前胸后背都是伤,女人又有点汗颜。 见她的脸居然少见的红了,男人也不再逗她了,接过吹风替她吹头发。 头发吹干后,他轻拥着她,说:“回去后,去看看心理医生。” “嗯?” “顾医生说,人的抑郁之症是隐藏在骨子里的,一般不会轻易发觉。等发觉的时候差不多都晚了。她还说,特别是患过抑郁症的人,哪怕好了,但后期也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想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是不是刚才她的无端怀疑又吓着他了?连翘无语的瞪着男人。 男人丝毫不让的看着镜中那双美丽的桃花眼,说:“哪怕我是杞人忧天,但我们复查一下总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接着,他双手摁着她的肩,弯身,凑近她耳边,说:“更何况,我们要给不悔生小弟弟、小妹妹,你在这方面越发得注意,看一下,有备无患。” “行行行,我去看还不成。你死远点。我要换衣服。” 男人一笑,没再缠着她。因为他听到他的小宝贝儿的脚步声了。 果然,女人才进了房间,他的小宝贝便拉开了隔门,揉着惺忪的眼,打着哈欠,说:“爸爸!” “嗯。” “你不是说我睡醒了后带我泡温泉的吗?” “好啊。换衣服。爸爸带我的小宝贝儿去泡温泉。”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不要走开,一小时后见。 PS: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234 恐水(三更) 连翘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没看到秦琛,她猜可能是去宝贝儿的房间去了。于是她拉开了隔门,去往不悔的房间。果然,才走到房间便听到另外一头传来小丫头‘咯咯’的笑声。 她笑着摇了摇头,步过居室,拉开大门,便见温泉中,小丫头一身绿色的泳衣正在里面游泳。秦琛则坐在一边笑看着他们的小宝贝。 见连翘到了,不悔游过来趴在池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妈妈,下来,我们一起泡温泉。” “妈妈在你睡午觉的时候已经泡过了。” “噢,爸爸也说泡过了。你们太不地道了,肯定是泡的鸳鸯浴。都不等等我。” 小丫头片子满嘴跑火车,却不一定知道那鸳鸯浴代表了什么。 现在的电影、电视啊,你说孩子们是早熟呢还是早熟呢? 连翘走到秦琛身边坐下,小丫头又去游泳去了。连翘问:“如晦和业儿呢?” “他们说下完最后一局再来。” 如晦房中。 云业在收拾着棋子。 “云业,你不去泡温泉吗?”如晦虽然恐水,但温泉他想他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温泉的水不深。 云业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如晦的笔电。意思是‘你去玩,我玩电脑’。 如晦其人,生性其实是凉薄的,可能是出生造就的吧,他不大愿意和人交谈,也不大愿意和人亲近。但云业,不一样。 自从他看到了秦爸爸和云珊那张所谓的床照后,他对云业生出了颇多的同情。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云业脸上有着对和秦琛、不悔在一起的向往,也有着不想和云珊、云瑚在一起的黯然。 一个儿子不喜欢和母亲待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母亲待儿子不好。 当然了,有哪个母亲愿意接受一个被强来的孩子? 但,云业何其无辜,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当初就不应该生。既然生了,就必须试着接受,哪怕这是一坛苦水,也必须饮下去才是。 然,云业妈妈的心啊,太深、太可怕,生下云业不过是利用云业以达到接近秦爸爸的目的罢了。 曾经,如晦觉得自己的家族最是凉薄,毫无亲情可言,只到看到了云业,他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人生活在比他更凉薄的家庭。 不说云业妈妈待云业的态度,只说那个小姨云瑚…… 如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有去查看那早餐店的监控视频,很明显,云瑚将花生酱加到云业碗中的时候是趁云业不注意的,脸上更有明显的慌乱之神。她明显是想让云业过敏。 云业身边最亲的两个人,都将云业看成了接近秦爸爸的工具。 别看小孩年纪小,但其实心却相当的敏感。他清楚的知道谁待他好,谁待他不好,谁在利用他。 可能,这也是云业明明从镜子中看到了云瑚的所做所为,却偏偏仍旧将那花生酱吃下去的原因吧? 那个时候,云业在想些什么呢? 是死吗? 是解脱吗? 当看到那段监控录像,看到云业在镜子中露出的那双灰败的眼神时,如晦的心多少有点痛了。所以有了他今天有意无意照顾云业的种种。明知道云业不想和云珊、云瑚在一起,他便邀了云业来他房中下棋。 “那成,你玩电脑,我去泡温泉。” 他恐水,他也想克服这个弱点,从温泉克服起也许可以起作用。说话间,如晦替云业开了笔电。打开了一个小孩子们都喜欢玩的电脑游戏,然后他摸了摸云业的头,说:“就玩这个游戏,我知道你会。别看乱七八糟的网站啊。否则,打屁股。” 云业笑了,笑得非常的灿烂,点头。 如晦出门后,云业移动鼠标,退出电脑游戏,打开时事新闻,点开金融网业,又点开汽车制造,然后,他的眼睛定在弹出的‘汽车制造鬼才,湖州霍氏集团总裁霍明辉……’的那段新闻上。 小手轻点,新闻展开。 房间外,传来不悔习惯性的轻佻的口哨声,接着传来不悔清脆的‘如晦,身材不错哦’的戏谑声。 云业站起来,拉开门,看向温泉方向。他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如晦、不悔在温泉中,秦琛、连翘在温泉边坐着说笑。 他喜欢看到这一幕,有羡慕也有向往,但更多的是宁静。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然后又转身走向笔电,再度点开新闻专栏。 温泉那边,如晦虽然下了水,但仍旧有些胆寒,只站在温泉边上不敢动弹一步。不悔不满了,游到他身边站定,说:“如晦,迈腿啊。” 如晦紧抓着池边,摇了摇头。虽然脸上一派淡定,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惊恐。 不悔不察,只当如晦是不会游泳、害羞,于是说:“不会不要紧,我教你。很容易的。我和爸爸只学了两次就会了,你那么聪明,学一次肯定就会。”说着话,她还伸手去拉。 如晦急忙摆手,说:“别拉,我自己来。” 这还是如晦第一次这么不给她面子,不悔嘟着嘴,冷哼一声,像条小鱼般的游走了。游到了温泉对面。 其实,温泉的水不深,最深处只有一米二,如晦的身高本就偏高,站在里面水只齐他的胸。 秦琛说了声:“加油,你行的。” 连翘和秦琛都察觉到了如晦恐水,所以连翘也说:“如晦,没问题,先在池子中走几遭,克服了心理原因后,你秦爸爸再教你游泳。” 如晦点了点头,先攀着池子边缘沿着走了几圈。 似乎,没有想像中的害怕。 然后,他看向了温泉中心。 内心一番争斗后,他迈开了脚步。 温泉有五十平左右,看在平常人眼中这没什么。但对于恐水的人而言,简直就不下汪洋大海。 如晦好不容易走到了温泉中心,满眼一看,到处都是水,瞬间只觉得头晕脑胀,且身子似乎也要不由自主的飘起来了。 他有点害怕,决定还是回到岸边的好,于是他转身往岸边走去。 就在此时,脚底下一滑,他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倒进了水中。来不及叫一声,水便淹没了他的鼻子、嘴。 不悔正好看到如晦这狼狈的一幕,捂着肚子‘哈哈’的笑起来。她原以为如晦会很快的站起来,可如晦的手在水中晃悠了两下后便再也没有动弹。 “如晦。” “如晦。” 秦琛和连翘已看出不对劲,急忙双双跳进水中。秦琛腿长,很快便跑到了如晦身边,一把便将如晦捞了起来。 如晦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身子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不悔这才觉得不对劲,也不再笑了,急忙游到秦琛身边,站起,抱着秦琛的腿,问:“如晦,你怎么了?” 但如晦没有出声。 “如晦,如晦。”不悔吓着了,眼睛都湿了。 “乖,如晦没事。”连翘抱起不悔,秦琛抱着如晦急急上岸。 温泉岸边的地也都是有温度的,秦琛将如晦放在地上,然后控制好力度的摁压如晦的胸。 因为发现及时,所以不必要做人工呼吸。只需将如晦不小心吞进去的水挤压出来即可。 一下、二下、三下后,如晦咳嗽了一声,口中吐出水来,接着源源不断的水吐了出来。 秦琛连忙半抱起如晦,让如晦靠在他的膝盖上,问:“如晦,怎么样?” 如晦幽幽醒来,眼前的影像从模糊到清晰,看到三张紧张的脸后,他笑得有些失落,说:“没事。” “如晦,你为什么会倒在池子中啊。那池子的水不深,你可以站起来的啊。你是不是想和我躲喵喵,这样躲好吓人。”不悔叽叽喳喳的说。 如晦摇了摇头,说:“累。” 如晦对水的恐惧大过秦琛的猜想,他安慰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什么都不要想。” “嗯。” 秦琛抱起如晦往如晦房中走去。 云业此时已然关了笔电,见秦琛抱了如晦进来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打着手势询问。不悔将事情说了些,云业懂了,看着晕迷的如晦,眼中露出焦急。 秦琛抱了如晦进了洗浴室,帮如晦冲了澡然后换了身浴袍出来,这才将如晦放在榻榻米上。 整个过程,如晦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爸爸,要不要叫医生来?” “不用。如晦应该是累了。等他睡一觉就好了。” “爸爸,如晦为什么会这样啊?” “可能是他……怕水。” “怕水?” “就像有的人怕黑,有的人怕高一样。” “哦。” “都别打扰他,让他静静的睡一觉。我们走。” 秦琛一左一右的牵了不悔、云业去了他的房间,为了方便照顾如晦,所有房间的门都拉开了,四间大客宅就成了一间大通间。 他们四人坐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如晦静静的睡在榻榻米上,呼吸平稳。 “你去换身衣服。”连翘说。 刚才男人什么不顾就冲到了温泉中,又帮如晦洗了个澡,浑身湿透了。 “你先去换。”女人的衣物其实也湿透了。 知道说不过,连翘先去浴室简单的冲了个澡,换了身衣物就出来了。又急急的催着男人去洗。男人这才进了浴室。 房间里,云业在画画,不悔在玩拼图。 连翘席地而坐,看着云业,问:“云业,你长大后想当画家是不是?” “是的,他想当画家。”不悔替云业回答。 看着连翘柔和的眼光,云业点头以示同意,又开始画画。 画渐渐成形。 虽然只是简单的蜡笔画,但…… 深蓝的海,暗沉的天空,很……悲壮。 人说画如心境。 难道云业此时的心非常的……悲壮?! 连翘又看了看不悔的拼图,蓝天、白云、绿草、红花,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颜色。可谓色彩斑斓、五彩缤纷。 然后,连翘说:“云业,让不悔在你这画上画一轮太阳,就当是海上日出,怎么样?” 云业想了想,点头。 不悔高兴的放下拼图,跑到桌边趴着。然后拿了红色蜡笔开始在云业的画图上画太阳。然后,她还在那大海中画了几条红色的鱼,边画边说:“这些鱼看到太阳后高兴坏了,都想跳出来和太阳握手。太阳也想和它们握手,可太远了怎么办?不怕,太阳就把自己的光洒在了小鱼的身上,让它们都变成红红的……” 这画经不悔一改,再看上去,连翘觉得看到了希望,一改方才的悲壮。 云业看着看着,皱着的小眉展开,嘴角也慢慢的变得柔和起来。 ------题外话------ 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书主旨腹黑师徒,当年在潇湘还获得过一些荣誉,我还因此书被邀参加潇湘年会! 啊啊,一说好久远了!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35 奇怪的信(一更) 夜,降临。 云业被云珊接走了。 秦琛、连翘不放心如晦,就在紫气东来吃了点东西。 如晦还是没有醒来。 “爸爸,真不会出事吗?”不悔趴在如晦的身边忐忑不安的问。 “相信爸爸,如晦应该是累了。” 一个孩子,得承受多少才会累成这样? 今天的溺水事件,正好让这孩子全然放松一下。秦琛莫名的心疼起如晦。说:“走了,不要吵他,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他会醒的。” “哦。” 秦琛将如晦的房门小心翼翼的拉好,然后抱起不悔穿过大厅走向不悔的房间。 “爸爸,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 估计是如晦的事吓着了她,秦琛嘴角含笑的说:“你本来就和爸爸在一间房啊。你看!” 秦琛将他房间的门拉开,然后将不悔抱到她的房间,刻意将她房间的门不关,这样一看两间卧室就成了一个通间,两张榻榻米虽然隔得远,但放眼一看还是能够看到彼此。 不悔想了想,确实是在一间房,但是,“爸爸,你晚上不会将你房间的门关上吧?” “不会。”秦琛举手保证,严词凿凿。 不悔将信将疑,规规矩矩睡下后,她仍旧时不时的爬起来看看对面,见她爸爸果然没关门,她能够清楚的看到睡在对面榻榻米上的爸爸、妈妈,他们两个一个在电脑上办事,一个在看书,且看她爬起来就会对她一笑。于是,她终于放心的睡下了。 又静静的等了一段时间,见他的小宝贝儿再也没有爬起来,秦琛笑了。起身去小宝贝儿的房间仔细看了看,看她睡得沉,他将空调的温度调好后小心翼翼的将门拉上。然后,他又去如晦的房间看了看,如晦仍旧睡着,他伸手摸了摸如晦的额头,确信没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 最后,秦琛果断的将自己的房门拉上。 看着男人笑得色色的神情,连翘脸红的抓起枕头扔了过去。 男人利落的接住,然后抱着枕头跳到了榻榻米上,抱着女人说:“你不是要惩罚我这个流氓精尽人亡吗?来吧。” 一夜沉浮。 她想,留恋这一晚的不光是男人,还有她。 男人终于领教到了牡丹花下死的境界,所以一大早仍旧睡得香沉。她却是早早就醒了。 雪后天霁,她的心情极好。起床,梳洗,静悄悄的出门,到小宝贝儿的房间看了看,小宝贝儿还睡得香甜。 她伸手刮了刮小宝贝的鼻子,“小狐狸道行还是不够,还是没有老狐狸厉害,还得多学着。” 她看了看遥遥相对睡得香甜的父女,阖上了客宅大门。 她有很长时间没有早间跑步了,身手都懒散了许多。好在家里有康健室,腿上的力道没有丢。 跑在纡回的小道上,她的心轻舞飞扬。 前面一片翠竹林,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的突出。连翘跑着跑着便接近了竹林。 竹林中有人。 “连翘,早。” “早,云珊。” “没想到你也起这么早?” “锻炼锻炼。你呢?” “我也是。走动走动,要不然,这骨头都要生锈了。” “业儿呢?” “业儿还睡着。不过睡前他还在比划着今天要早早起来和不悔一起玩。看得出来,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 兄妹? 连翘一笑,“是啊,很好。看他们兄妹和睦相处,我也高兴。” 云珊笑得牵强,眼光落在连翘的脖子上,那里一个非常明显的吻痕,突然就刺了她的眼,眼中就像突然住了一个厉鬼似的幽暗,但话仍旧是那么的柔和,“你今天的气色真好。” “你的气色也不错。以后多出来走走。” 云珊笑意盈盈,缓步走到连翘面前,说:“谢谢你。” “谢?” “昨天,业儿很开心。我知道,他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他。” “可是,他是我的儿子。” “我知道啊。哦,云珊,你不会以为我要从你手中抢走业儿吧。放心,我有如晦、有不悔,足够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对业儿好而已。” “秦琮的案子怎么样了?”云珊突然问。 连翘现在早就被云珊锻炼成了一颗铁筑的心,刀箭不入,一笑,说:“与我无关,我不关心。” “我怎么听说你进了局子?” “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凶案的人啊。” 手机响起,是连翘的,她掏出手机看着欲言又止的云珊,说了声‘抱歉’后,滑开手机,说:“嗨,苏芙,你现在那里是深夜吧,深夜不睡?怎么,思春了?” 云珊看着边打电话边走远的身影,眼中露出怨毒的神情。 连翘挂了电话后,转头看向云珊方向,早已没了人。她耸了耸肩,往回跑。 才进了紫气东来,便听到男人轻哄着小宝贝儿的声音,看来小宝贝儿醒了。她推门一看,果然,小宝贝儿正趴在秦琛的身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而昨晚累惨了的男人则强撑着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见连翘回了,小丫头不再烦她爹了,而是一蹦一跳的来到连翘面前,“翘翘,一大早的你去了哪里?” “跑步。” “跑步有什么用?” “锻炼身体、锻炼意志、锻炼毅力。等开春后,你每天要早起,然后和妈妈一起跑步,风雨无阻。” 不悔‘嘁’了一声,说:“我才不。我要睡懒觉。” 连翘牵着小丫头去洗浴室洗漱,教导说:“睡懒觉会长胖。赶明儿长大了,没人喜欢。” “可爸爸说了的,我长再胖也不怕。到时候,他拿钱砸,一定会砸得许多人争先恐后的来争着娶我这个胖子。” 秦琛!你是怎么教宝贝儿的?太过分了! 连翘恨得磨牙。 “再说了,爸爸说根据遗传定律,我是长不胖的。你看,爸爸还在睡懒觉,他就不胖。” 连翘突然觉得,和这对父女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她说:“你是不是只听你爸爸的话?” “我也听妈妈的话啊。” 终于,替小宝贝洗漱完毕,连翘替小宝贝儿穿了件黑色的连衣驼绒裙,等会出去的时候外面只需要罩一件斗篷就成。她牵着小宝贝儿的手出了洗浴室,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给她梳头发。说:“听妈妈的话,那就得跑步。等你能够跑一公里的时候,妈妈教你基本的功夫。” “我会打架。” “打架和功夫比是小儿科。” 小丫头对着镜子嘟着嘴,“我才不要学功夫,电视中那些学功夫的人都很辛苦,那些师傅都好病态。” “还没学呢就叫苦?” “爸爸说了,我没功夫不要紧。有保镖跟着。” “保镖能保护24小时吗?你忘了你不喜欢保镖跟着的事?你忘了你长期喜欢和保镖躲喵喵让他们找不到你的事?万一哪次你又和保镖躲喵喵结果一不小心特别悲催的碰到了坏人可怎么办?所以,学功夫是必要的。” “那等我碰到坏人的时候再说。” “碰到坏人的时候就晚了。所以,学点基本的功夫是必须的。” “那我和爸爸学。”小丫头觉得秦琛纵容她一些,无论什么事,她只要撒个娇就成。妈妈这里就不成,有时候撒娇都不抵事。 “为什么?” “我觉得你打不赢爸爸。学功夫当然得和更厉害的人学。” 连翘无语间,男人爽朗的笑声传来。连翘回头瞪着在榻榻米趴着看她们母女的男人,“都是你惯的。” 原来男人听着母女的对话,瞌睡全无,就那么趴在榻榻米上看着对话的母女,觉得生活就应该如此,一室岁月静好。 他笑着说:“宝贝儿,等你再长大一些,爸爸教你功夫。” “再长大?那就是不用开春就学是不是?” “嗯。晚两年学都没问题。” “耶。那我要和爸爸学。”之于小丫头而言,学功夫是门苦活累活,能拖一年是一年,和谁学倒是其次。 连翘翻白眼,“成成成,你以为谁都愿意当你这个熊孩子的师傅?”语毕,她给不悔戴上发箍后拍了拍小丫头的小脑袋,说:“去看如晦起来没?” 男人起床梳洗后,上身穿了件黑色的驼绒休闲卫衣,下面穿了件牛仔裤,就像一个才从大学走出来的学生似的。他弯腰从背后抱着女人,将头搁在她肩上,说:“一大早的,别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如果不是生气,那……你肯定是吃醋了,吃醋宝贝儿只听我的话。” “呵呵。”确实,小丫头现在口口声声都是‘爸爸说、爸爸说’,对她爹简直就差五体投地了。 “早上跑步了?” “嗯。我去洗个澡。” “我陪你一起。” “呵呵。精尽人亡的人还是死一边去。” 男人磨牙,“你小瞧我。好,看我再怎么……”说着话,他要拉女人去浴室。结果,听到拉门声,他急忙放开女人。女人趁机进了浴室并且栓上了浴室的门。 “爸爸。” “秦爸爸早。” “如晦,没事吧?晚上有没有做恶梦?” “还好。”如晦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头。 秦琛上前,双手摁在他幼稚的肩上,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人都有弱点、缺点。问题在你能不能克服。我觉得你昨天就非常的棒。” “如晦,你为什么会怕水啊?”不悔很好奇。 如晦脸上掠过一抹戾气,但很快消失不见,只是平淡的看着不悔,说:“天生的吧。” “这可怎么办?以后你都不能陪我游泳。” “我会克服的。” “如晦,如果以后我欺负了你,你想欺负回去的话我就往水里跳,你是不是就不能欺负回去了?” 秦琛:“……” 如晦:“……” 如晦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说:“你可以试试看。” 不悔眨着可爱的眼睛看着如晦,怎么感觉这话大有威胁的意思呢? “秦爸爸,这是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在房间发现的,好像是写给你的。”说话间,如晦伸手进口袋取了封信出来。 秦琛伸手接过。 非常奇怪的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秦琛收’三个字,但那三个字并不是手写体,而是打印体。且不是一次性打印,应该是从某些打印的纸张上裁剪下来再帖到信封上的。 “爸爸,给我看看,是什嘛信。” “信,属于私人物品。所以,不能看哦。”秦琛说着话,还将信故意举高摇了摇,就是不让小丫头抢到。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如晦,走,做早餐去,我肚子饿了。”语毕,小丫头拉着如晦傲娇的走了。 这里有单独的厨房,再加上如晦的厨艺十分的了得,所以秦琛一点也不担心。 看两个小家伙出了门,他拿着信走到一边的榻榻米上坐下,对着透进房间的太阳光看。 里面好像有一张纸,折叠着。 连翘正好沐浴出来,只穿着一件浴袍,问:“你在看什么呢?这么严肃?” “信。”秦琛眯眼对着阳光又看了看信,确信里面没什么其它的东西,又说:“一封非常奇怪的信。” 连翘凑近一看,“嘿,还真是奇怪的信。” 写信的人明显是不想让人认出字迹,所以是栽剪了某些打印资料上的字帖上去的,而且没留任何联系方式。 “在如晦房中,是如晦发现的。” 连翘笑着说:“不会有碳疽病毒吧。” “我检查了,应该没有。”他开始也有这个担心,所以才不让他的小宝贝儿看的。 她好奇的说:“打开看看。” “安全起见,戴手套。” 连翘急忙找了双一次性手套予秦琛戴上,秦琛这才打开信封,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秦琛将纸倒出、抓起、展开,信纸上的字和信封上的‘秦琛收’三字一样,也是从某些打印资料上剪裁下来的字拼凑而成。 秦琛和连翘看了信的内容后,同时一怔,然后面面相觑。 ------题外话------ 谢谢5698708、徐徐0705、耿直、海汐、lisa67、幸运儿958(好多花花inginging)等妹子们送的票票、花花、钻钻!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群抱抱! 236 防患于未然(二更) 燕氏私立医院。 连翘静静的躺在心理诊椅上。 隔着纱幕,秦琛静静的看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陪她来看心理医生。 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她好像很累,现在睡得正香。 从温泉山庄回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带她来了燕氏医院。 年轻的心理医生姓魏,是燕七的好朋友。在心理分析方面颇具权威,曾经也是云业的心理医生,也是他断定云业是能够说话的,只需要等待时机。 魏兰舟放下手中的怀表,看了眼静静睡着的连翘,起身,揭了帷幕来到秦琛面前。 “怎么样?” “你怎么想着要送她来看心理医生?”魏兰舟不答反问。 秦琛将连翘曾经有过产前抑郁之事说了一下,最后说:“因为顾医生主攻妇科,她在心理方面研究不深,她只能初步断定匪匪可能患过产前抑郁之症。但最终的诊断还需要看你们这些专业人士。” 斟酌一番后,魏兰舟说:“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也就是说还是有问题?” “应该是和她小时候父母突然去世的事情有关,而怀孕只是一个诱因。”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抑郁之症早就存在,只不过我们没有发现?”问话的时候,秦琛只觉得心阵阵发寒,又不可思议的说:“这怎么可能?她小时候非常的活泼、开朗,无坚不催、越挫越勇,怎么可能有抑郁症?” “一个人的性格不能决定他是否患有抑郁症。根据研究表明,越是开朗、越是无坚不催的人患抑郁症的可能性越大。这也是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喜剧大师最终死于抑郁症的原因。” “死?” 魏兰舟拍了拍秦琛的肩,说:“别急,我没说匪匪就会死。好在你发现及时,定期来做心理疏导不会有问题。” “定期?得多长时间?” “最好一直观察到她下次怀孕的时候。再看她的产前抑郁之症会不会复发。如果没有复发的话,基本上她就不用定期来进行心理疏导了。成了,别皱着眉头,没事的。” 燕七这个时候也推门走了进来,问:“怎么样?” “都怪我,大意了。”秦琛有些自责,他哪想得到那么开朗的一个小土匪怎么会有潜在的抑郁症呢? 魏兰舟说:“这也不能怪你。一般抑郁症很难发现。发现的时候一般也都晚了。所幸匪匪为人坚强,挺过来了。五年的监狱生涯,她应该做过心理疏导,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正常到现在。” 连翘在监狱的五年,是在为最高刑侦组做事,而最高刑侦组定期有心理分析师为所有组员做心理评估,每次评估过后会对有问题的人进行心理咨询和开导,所以说,连翘在刑侦组的五年也算歪打正着,祸兮福兮了。 秦琛和燕七、魏兰舟关系再好,也不会说出连翘的另外身份,心中只庆幸连翘能够进最高刑侦组。 燕七说:“琛,既然兰舟都说了没事那肯定没事,你也别皱着眉头了。” 魏兰舟说:“是啊。有我,你担个什么心。再说她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定期做心理疏导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罢了。” “你说匪匪应该是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就留下心病了?” “嗯。讲述她的父母过世这段的时候,她的情绪明显波动较大,且明显不想述及。也就是说这正是她的死角。好在那个时候你将她带回了秦府,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后期又因有你的庇护,她从不曾操心什么,所以这心病也就一直没表现出来。直到怀孕就直接以抑郁症状出现。当然,这抑郁之症的诱因很多,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最容易表现出来,据分析表明这可能和怀孕期间本身的荷尔蒙的改变有关。这也是我说要想断定匪匪的抑郁症是否痊愈,得需等到她下一次怀孕的时候再说的原因。” 燕七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琛,说:“看来,某位同志得努力了。” 这要放在原来,秦琛肯定会和他们开开玩笑,但现在,他心事重重,笑不起来。 见秦琛无心玩笑,燕七想起一件正经事,说:“对了,上个月你没做血检,既然来了去抽个血化验一下,这事可不能掉以轻心,一样也要防患于未然。” 半年前,秦琛带连翘前往佛光寺上香的时候曾经遭遇到路易斯派来的人的袭击,当事时,秦琛为了救连翘曾经被雇用军的子弹划伤过。 燕七怀疑那子弹上有毒,于是对秦琛做了血检。虽然当时的化验表明秦琛身体无异,但燕七担心某些毒素具备潜伏期,所以仍旧叮嘱秦琛至少在未来两年时间内必须每月定时抽血检查以防万一。 秦琛开始的时候倒也听燕七的,做到了定期检查。但这两个月事情太多,他全然忘了这事了。今天听燕七说起,他说:“好。我等会就去。我还有件事想问问兰舟。” “你问。” “你应该还记得云珊。” “当然记得。当时你怀疑那绑架是不是她自食恶果,还让我给她做过催眠。结果证实不是她。怎么,你现在莫不是想给你老婆也做催眠?催眠很伤脑筋的啊,你要做好准备。” “不,我不打算给匪匪做催眠。我只是想问你,一个学心理学的,在催眠的过程中,是不是可以反催眠且不被催眠师控制?” 魏兰舟支着下颌想了想,说:“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 “也就是说是有可能的?” “因为学心理的人心理素质一般强于普通人。在催眠前,她可以自我催眠她最不想说的事,让那件事处于休眠期。然后,无论我们如何给她催眠,她必不会提及那件事。” 秦琛点头,似乎明白了。 魏兰舟说:“怎么?你怀疑她将绑架的事休眠了?” “不,我说的是另外一桩事。” 事情还没弄明白,秦琛暂时不想提,倒有些好奇的问:“你不是和我说过她对绑架之事非常的愤激?且在催眠期间恨不能杀了匪匪?怎么,难道因为她是学心理学的,可以强大到随意改变事实?只说出对自己有利的部分?反倒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休眠?” “目前,在催眠期间,还没有人能够将一件事做到一分为二,只催眠出对自己好的,却休眠住对自己坏的。云珊再怎么是学心理学的,也强大不到这个份上。所以,我敢肯定,绑架之事与她无关。” “好,我明白了。匪匪以后的事得拜托你了,无论她好与不好,你都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问题。” “匪匪这种症状是不是在家静养会好一些?” “没必要,适当的工作倒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使得她的精神充沛。” 是这样吗? 看连翘还睡得香,秦琛叮嘱一个小护士为连翘加盖了一床毛毯后,前往血液检查室去抽血。 他叮嘱燕七说:“抽血化验这事别让匪匪知道,我不想再增加她的心里负担。再说这半年的检查都没事,应该是没问题的,何必让她在未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提心吊胆。” 燕七也没想到,那么开朗、活泼的一个小土匪居然因了父母的意外去世而生心病。若让她知道秦琛的身体有可能潜伏着病毒,对她而言不过是又凭添一桩心病。再说,也许没有病毒,他不过是杞人忧天了也说不定。于是他说:“放心,我不会说。” 接下来的一周,连翘几乎都在忙慈善基金会的年会事宜。 一般情形下,慈善基金会组织的宴会,大体上是那些大族大家要奉献一点东西出来的。但年会不一样,是慈善基金会犒劳那些曾经奉献慈善事业的大家大族的。同时,年会会邀请那些曾经得到资助的人一起参加晚会。所以,年会会非常的热闹。 齐夫人自从将连翘聘用到慈善基金会当她的特别助理后,她基本上不打理慈善基金的事,有事也是电话问询一下。 今天,是慈善基金会的年度总结会议。 齐夫人、连翘,还有一些在慈善基金会义务挂着职的人都到了。 这些人虽然挂着慈善基金会专员之职,秘书之职,特助之职,但只是义务帮忙。平时只在电脑上联系,商议一些慈善之事,很少齐聚一堂。 所以,今天,人一多,就热闹非常。一众人寒暄慰问过后,会议正式进行。 连翘将早就做好的财务报表呈到了齐夫人面前。然后秘书将报表发给所有与会专员,人均手持一份。 齐夫人一辈子从事教育事业,对财务虽然不精通,但也懂个大概,她看着连翘的报表,很是赞赏,说:“不愧是江州最年青的财务总监,这报表我一看就懂。原来的那些报表,再怎么详细,我看着都头疼。” “可不是,我觉得今年的报表最简单,一目了然。”一个专员附合。 “我也觉得一看就懂。倒是原来的怎么看怎么不懂。” “是啊,我这个数字白痴都看懂了呢。” 都是恭维之声,连翘说:“夫人抬举,各位姐妹抬举。” 将报表放下,齐夫人和蔼可亲看着连翘,说:“由于我的身体原因,今年都忙着你了。辛苦了。” “应该的。” “腿好了些没?说起来,凤凰山一劫本应由我来受。” “早没事了。夫人不必挂心。” 齐夫人笑容满面的拍了拍连翘的手,说:“来年我们要关注资助的项目你总结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在这里。”说话间,连翘将早就做好的计划方案递到了齐夫人手中。 然后,秘书又将计划方案发到了与会专员手中,亦是人均一份。 这份计划是连翘和慈善基金会中的诸位专员共同商议的结果,只等齐夫人拍板。 齐夫人看了一下,大体上是四件事,一件事是江州各大、中、小学的贫困生的资助,仍旧按她原来的既定方案进行。第二件事是关系到远景山区的卫生所的捐建。第三件事还是凤凰小学的再建。第四件事涉及到一个老牌福利院新址的选定事宜。 齐夫人问:“那福利院好好的,为什么要选新址?” 连翘说:“现有的福利院那块地被征收了。必须搬迁。但要找到一块那么大的新址不是一时的事。所以,明年我们的重点可能要放在这福利院新址的选定上。要和政府各司协商一二。” 齐夫人点头,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好,这件事,就做为明年我们的重点资助项目。连特助,麻烦你将这事写个具体报告给我看看。” “好的,夫人。” 会议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 ------题外话------ 脖子好像落枕了,有点难受别扭,今天就两更吧! 话说,我这个懒人每天复制、粘贴推荐完结文是不是非常无趣啊啊啊,好吧,我只是觉得对《夫子栽了》感兴趣的妹子们肯定会接着看《夫子归来之霸宠》inginging…… 群抱抱,明天见! 237 查得怎么样(一更) 秦氏帝国,总裁办公室。 秦琛从会议室出来,走进办公室,他将领带松了松,对随后跟进来的安丞说:“让秘书室多派几个帮手,帮大小姐主持年会。” 虽然魏兰舟说连翘最好是不要静养,但同时也说了做事也只能适当。而近段时日,她的事太多了。他担心她会有压力。 “是,总裁。” “沙文猪那边有消息没有?” 由于沙文猪是重要囚犯,属秘密关押,一般人还真探听不到消息。 “消息不多,但也足够了。”说话间,安丞将一摞相片摆在了秦琛面前,说:“这是沙文猪现在的境况。” 黑暗的石室,大多数情形下,沙文猪会被锁在一个石棺形的装置中,就是为了防止他逃跑。沙文猪一天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哪怕就这一个小时,他都会用于健身。 石室中的一堵石墙壁上,满是血渍,很明显,是练拳练来的。最惹眼的是墙壁上那用血拳头磊就的一个圆圈,而圆圈中有用血拳头磊就的一个‘X’。 那是‘杀无赦’的意思。 秦琛‘哧’声一笑,“你说,这个X是谁?” “管他是谁,反正沙文猪现在是插翅难飞。” “难说。” 沙文猪也厉害了,居然混了另外的国籍,所以,Y国只能将他收押。下一步会和沙文猪现在的国籍方进行协商,最后再给沙文猪定罪。 “对了,我要你查的霍明辉五年前是否来过江州查清楚了没?”秦琛问话间坐下。 “查清楚了。大小姐出车祸的那一天确实有来过,有他从湖州到江州的航班。” 秦琛的眉竖起,静静的看着落地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霍明辉。 手机响起,秦琛见电话显示‘付一笑’三字,急忙将手机滑开。 今天他和连翘都有会议,没办法去接他的小宝贝儿,只好又打电话要付一笑帮忙去接。果然,电话中传来清脆的‘爸爸’。 “宝贝儿。” “你今天又失言了哦。” 秦琛答应过不悔,只要不出差,每天接送她上学、放学,但这几天太忙,他总是要付一笑帮忙去接人。 “宝贝儿,对不起。” “我知道爸爸很忙哦。肯定忙得又没吃饭吧。” “嗯。” “那你快下来,我在大厅等你哦。我给你带你喜欢吃的东西来了。” 到秦氏来了?还带吃的来了? 这闺女是贴心小棉袄的话果然不假。 一天的疲劳似乎就那么不翼而飞,秦琛起身,顺手抓了风衣穿上,说:“你也累了几天了,趁着这个周末,休息两天。” 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安丞恨不能感激涕零,“是,总裁。” 出门的时候,秦琛问:“还是没有安相的消息?” “嗯。” “匪匪回来的消息放出去一段时间了,他没有看不到的道理啊。除非他去了一个特别闭塞的地方。安丞,安相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查了他的分红帐户,一分钱都没有动。应该没出什么事。”安相说。 秦琛说:“没出事最好。” 二人说话间乘总裁专用电梯来到了一楼大厅,便见不悔正坐在沙发那里,付一笑、如晦都陪着。 一看到秦琛,不悔就迈着她的小短腿扑向秦琛,“爸爸。” “宝贝儿。” 秦琛接住不悔举起来,转了两圈后才将不悔抱在怀中,狠狠的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问:“今天在学校高兴吗?” 不悔的小脑袋直点,叽叽喳喳的说了几件学校的趣事,秦琛不时的说‘是吗’‘真好’‘真棒’的话。看着高大挺拔的总裁和小得像布娃娃般的小公主这么亲热的一幕幕,前台的一众小姐花痴极了。 紧接着,不悔示意秦琛将她放下来,她从她的小背包中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递到秦琛面前,说:“爸爸,这是我们美食课上做的桂花糕,这块是我做的,我都没舍得吃,专门留给你的。快,爸爸你吃了它,肚子就不饿了。” 他的小宝贝儿都能做吃的了啊!而且还专门留给他。秦琛心中甜得赛蜜,蹲下说:“那宝贝好事做到底,喂爸爸吃。” 不悔笑得见牙不见眼,拍了拍她爸爸的头,就像在说‘你这孩子,真皮’的意思。然后,她果断的将包装盒打开,小胖手小心翼翼的拿出她人生做的第一块桂花糕,递到了秦琛嘴边。 秦琛毫不犹豫的张口吃了下去。 很快,公司BBS论坛上便帖出了一张秦琛蹲在不悔面前而不悔拍着秦琛的头的图片。 图片中,小女孩笑得无奈但宽容,只是那个男人真是他们的总裁吗?怎么笑得让人想起那忠诚的牧羊犬啊啊啊! 十分钟时间不到,下面评论过百。 一个说:请问,那个男人果然是总裁? 一个说:总裁由奶爸升级成忠犬爹,鉴定完毕。 一个说:总裁也有这么小孩子气的时候啊。 一个说:那是因为小公主。 一个说:小公主驾到,我等春天来临。 一个说:这个周末铁定不加班。 一个说:赞成! 一个说:祈祷小公主在确定年终奖的那天再度光临。 不说BBS论坛上的楼房还在增加,只说秦琛抱着不悔出了公司,早有丁正将车子开到广场停着。秦琛将不悔抱到车上放好。 “爸爸,我们是要去接妈妈吗?” “嗯,你等一下,爸爸还有事要和你舅舅说一声。” “哦。” 付一笑见秦琛又转而走向他的车,好奇的放下车窗。秦琛示意他开门,付一笑将门推开。秦琛果断的上车。 “怎么了?不去接人?”付一笑问。 秦琛不答反问:“你们查霍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怎么了这是?这么严肃?” “霍家,水深!” 付一笑、如晦同时瞪着秦琛。秦琛又说:“如晦,温泉山庄,你还记不记得你给我的那封信?” 那封奇怪的剪贴信? 如晦点头。 “信上说你连妈妈五年前的车祸案和霍明辉有关,我让安丞查了查,你连妈妈出事那天,霍明辉确实有到过江州。” 付一笑好看的桃花眼瞪圆,“这……什么意思?怎么联系起来?” “云珊在外游学期间,霍明辉追过云珊两年,二人一起结伴走了大半个地球。我们曾经一度以为他们二人会喜结连理。”这也是他从不做云珊会对他存了心思想的原因。 付一笑、如晦都不笨。很快就明白秦琛话中的意思。如晦说:“秦爸爸,你的意思是云业妈妈被绑、被轮后,因为认定是连妈妈干的这事,所以恨上了连妈妈,生了杀连妈妈的心,然后叫了霍明辉来江州并在连妈妈的车上动了手脚?” “不错。所以,我现在想知道你们查霍家的事怎么样了?如果他们霍家果然被你们查到了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东西,我想趁机出手让他们没有翻身之地。”无论如何,这种神不知、鬼不觉在他的匪匪车上动手脚且不被发现的事他不允许出现第二次。所以,必须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亲妹子是逃出的霍家,结拜的妹子差点死在霍明辉的手上。付一笑冷笑两声,说:“霍家的水,果然深。秦琛,你放心。一查到霍家的事,我立马通知你,打压霍家,算我一份。” “好。” 三人在车上合计了片刻后,秦琛下车。付一笑载着如晦回世纪花城。 秦琛这才重新上车。 “爸爸,我们去哪里接妈妈?” “妈妈和你齐奶奶在金玉满堂。我们去那里接你妈妈。” “哦。” 原来,慈善基金会的年终会议结束后,齐夫人以“娘俩好久没聚聚了,趁着我今天有精神头,我们娘俩一起去聚个餐”为名,拉了连翘去了金玉满堂。 此时,齐夫人和连翘在牡丹花开包间正聊得热闹。 “原来吧,我觉得小白是个不省心的,但好在还有个靠谱的大儿子。但现在吧,我觉得大儿子也不靠谱了。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连翘当然听说过齐言去帝京追冷美人的事,笑道:“齐姨,大言是去追美女去了,等他回的时候,保不准连您的孙子都一起带回来。这是好事,是最靠谱的事。怎么能说不靠谱呢?” 如果冷美人和齐言凑成一对,那冷美人的后半生就有保障了,这是最好不过的事。连翘非常希望齐言能马到成功。所以,这段时间她都没找冷美人,不希望自己的私事打扰到她。 她又说:“至于小白。不说秦氏、付氏由他负责的堤防项目在稳妥进行,只说齐氏至大言当了甩手掌柜后,齐姨也应该看到齐氏局势的稳定、效益的稳步增长应该都离不开小白的坐阵指挥,齐姨怎么能说小白不省心呢?所以,齐姨啊,您可是生了两个最是省心、靠谱的儿子啊。” 也是,大儿子是一棵千年不开花的老铁树,原以为他是要孤家寡人的过一辈子的,哪曾想不动心动情则已,一动心动情起来那也是轰轰烈烈。至于小儿子,那从小就是别人给他收拾乱摊子的主,原以为今生就那么养着他也罢,反正齐府也不缺他吃的、喝的,也不怕他败。万不想危急时刻,小儿子坐阵齐氏,效果还不错。 齐夫人说是说,但心总归是甜的,而连翘说的也正合她的心。她拍着连翘的手说:“我就遗憾没有你这样贴心的闺女。当不了闺女好歹也当我的媳妇啊,结果没想到你和小白真爱协议都签了,真爱戒指都拿了却偏偏去劫了琛儿的婚,你啊,你们啊,尽胡闹。” 齐夫人的话才落地,齐白抱着不悔进来了。原来他和秦琛、不悔在酒店门口遇上了。齐白和不悔是一见熟的那种,当然很快就腻一起去了。 “齐奶奶好!”不悔清脆的声音响在牡丹花开包房。 因了这清脆的声音,齐夫人的心都亮堂起来,说:“不悔啊,你好啊。”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只有八分熟的女人、胖熊猫大侠、phh9711、sakuar1986、jjlin79、懵圈的小呆呆等妹子们送的票票! 群抱抱! 238 下一步(二更) 和齐夫人、齐白分手后,回到世纪花城,已是晚上十点。 因为是周末,秦琛没有催不悔早睡,而是陪她玩了会子,又陪着她洗漱后,才哄着她睡了。 见男人上楼,连翘问:“你不睡?” “我还有点事。” 年终了,男人忙,连翘也没多问,只说:“别弄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抽点时间也是一样的。” “嗯,你先睡。” 秦琛上楼后直接去了如晦的房间,他有感觉,如晦现在肯定在查霍明辉五年前的监控视频。 果然,如晦在电脑上忙碌着。 秦琛坐到如晦身边,问:“怎么样?” “你看。” 如晦调出一份视频给秦琛看,并说:“知道霍明辉来江州的时间后,我调取了五年前的天眼监控,沿着他的行迹,果然……秦爸爸,你看,这就是停车场的视频,他确实有接近连妈妈的车,而且也确实动过手脚。” 秦琛可以从视频上清晰的看到身材挺拔的男人来到连翘的车前,然后…… 更可恶的是,俊朗的男人明知道停车场有监控,他居然还对监控镜头笑了笑,摆了摆手。 秦琛的手捏成了拳头。 “你等一下。” 秦琛去了自己的书房,很快拿了一台笔电过来,然后打开,调取出当年他的调查团调查的监控视频,说:“你看,这是当年同一时间段的停车场的监控视频,这个视频中,你连妈妈这辆车一直是静静的放着的,没有任何人接近过它。直到你连妈妈出现,然后将它开走。” “你这个视频我也有。”如晦又从他的电脑上调了一份视频出来,正是秦琛现在放给如晦看的。 秦琛问:“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秦爸爸你说霍明辉来过江州,有可能对连妈妈的车做过手脚的话,我应该也就认定这个视频了。正因为秦爸爸你怀疑,所以我就怀疑这个视频是不是有问题?于是我就更深层次的尝试了一下数据恢复,结果……”如晦耸了耸肩,说:“没想到,真正的监控早就被人洗白了。而存于天眼监控上看似合法的监控居然是高手P过的。” “高手?” “这也是秦爸爸你的调查团还有法政司都没有发现连妈妈的车其实是被人动了手脚的原因。P这段假视频的人是黑客中的高手。技术不错,所以才能瞒天过海。” 秦琛,从来不相信连翘会开车撞自己的爹地。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刹车出了问题。可调查团调查结果出来,车子没任何问题,确属连翘飙车造成事故。 哪怕结果出来了,他也不信。 只是令他头疼的是,那个时候,自从车祸后,连翘就再也不和他说话了。无论他怎么问、怎么哄,连翘就是一声也不吭、一言不发,从不解释。 焦头烂额中,他又专门从德国请了某汽车制造公司的专家来鉴定,鉴定结果依旧是车子没有任何问题。那专家还坦言,“应该是人的问题。” 那个时候,天眼监控视频中,可以清楚的看到连翘生气跑去开车然后将油门一踩到底冲出去的影像。 哪怕有那许多的人说是人有问题,秦琛依旧觉得这事不可能。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连翘对爹地的感情…… 直到秦父苏醒,提及那天车祸的事,秦琛从父亲口中得知‘匪匪刹车出了问题,刹不住车,我才冲上去拦她的,免得她冲下尚未合扰的跨湖大桥掉进湖中丢了性命’。 当事时,秦琛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车祸之事大有文章。 而温泉山庄的那封信,是解开这文章的一把钥匙,许多事情便有了眉目。 如今,果然,真相就摆在眼前。 一个失了贞急于报仇的女人。 一个汽车制造业的鬼才。 一个黑客中的高手。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制造了一起车祸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霍明辉,你只是简单的为云珊报仇? 还是抑或你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秦爸爸,非常明显,霍明辉是笃定监控之事不会被人发现,才会这么张狂的对着监控方向招手打招呼。可惜,他没想到的是,五年后会碰到我。” 秦琛回神,指着电脑问:“是你厉害还是它厉害?” 如晦‘呃’了一声,表示不明白。 “你和为霍明辉所用的那个黑客比,哪个厉害?” “五年前,此人的技术应该能够排进世界前十。但五年后嘛,计算机业人才辈出,他如果还维持在这个水平的话,应该已退出黑客前十了。” 秦琛记得如晦说他的计算机水平在黑客界排在前十,也就是说如晦应该比那个黑客厉害。 “很好。你可不可以侵入他们霍氏内部防御系统,调取他们的商业信息?” 商人,特别是做得大的商人,要说干净是不可能的。哪怕秦琛都不敢说他自己就是个干净的。就看你财务上如何做帐,如何掩饰。 “我早就去过了。也调取了许多报表,但凡霍氏的资料,从成立之初到现在一份不漏。可惜,我对那些报表不太懂,特别是财务报表太繁琐。舅舅也看得不是非常的懂,他又不好把这些财务报表拿给别人看。” 能够看懂这些财务报表的最起码也是注册会计师之流。但注册会计师业界几乎是相通的,你看了报表,其他的人马上就会知道,这报表一旦流到会计师手中,霍氏那边也很快会知道。 哪怕他们现在是查案子,但这种盗取商业信息本身就是违法…… 所以,还真不能轻易拿给别人看。 秦琛一巴掌拍在如晦的小脑袋上,说:“江州有个顶顶厉害的财务天才近在眼前,你还找谁?” 如晦知道秦琛说的是连翘,他揉着脑袋,说:“我不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黑客的身份?所以想先学学财务方面的知识再看。” “发给我,我替你保密,依旧说你是那个黑客朋友。然后让你连妈妈看看这些报表,我们再来准备下一步。” 在楼上处理好一切,秦琛抱着笔电下楼。 连翘偎在床上看书,问:“事情处理完了?” “嗯。” “那快点洗了休息。明天还要回秦府。” 他们答应了秦父、秦叶心怡的,周末没事一定会回秦府陪两老。 秦琛将笔电随便放在了她身边,然后进了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就出来了。 连翘无语的瞪着他,“你确信你洗了?” “每天洗两次,时间短点不要紧。”说话间,男人偎上了床,问:“你当初为什么不说刹车失灵的事?” 连翘也看过那封奇怪的信,知道秦琛问的肯定是五年前那车祸的事,她不答反问:“怎么?查出眉目了?果然和霍明辉有关?” 秦琛打开笔电,将监控视频一一打开,一份是天眼监控中存着的被认定是合法的假视频,一份则是如晦刚恢复的真视频。他放给连翘看,问:“看出什么了?” “同一时间段,一个霍明辉出现了。一个没有霍明辉。”连翘眼睛一亮,说:“他在监控视频中做了手脚。” “不错。正因为他做了手脚,而你当初什么也不解释。所以,我没有再查这视频有没有问题。当然,即使当年我查了,只怕也查不出来,因为帮助霍明辉的黑客水平不低。这份真的监控视频还是我那个黑客朋友帮忙恢复过来的。” “也就是说,现在你认识的那个黑客朋友水平更高?” “嗯哼。要不然,怎么恢复这段监控。” 连翘心中讶异,不觉就想起小恐也有爱心起来,那可是黑客界的第一人。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和我说刹车失灵的事?”秦琛问。 “五年前不说,是因为说了又如何?你的调查团查证过了,证实我的车没问题,可我知道我的刹车明明出了问题。正因为刹车出了问题,爹地为了救我才被撞成了植物人。当事时,无论我怎么说都没有用,爹地也不能醒来,唯一知情的秦妈妈那时因了腿的原因又恨我入骨。我怎么解释呢?我想,车祸这事只有等爹地醒来,真相才能大白于天下。至于五年后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了,因为我知道,你从没怀疑过我会开车去撞爹地。” 秦琛亲了亲她的额头,将笔电递到她怀中,说:“来。现在是发挥你的才能的时候了。这里有许多报表,包括财务的,是我的黑客朋友从霍氏盗出来的,你分析分析,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连翘眉微挑,“你那黑客朋友居然突破了霍氏的信息安全防御系统?” “嗯哼。你快看看。看能不能看出点霍氏走歪门邪道的事。” 突破防御系统只是第一步,以她目前的水平突破霍氏信息安全防御系统也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盗取资料。那要花时间。数据越大,拷贝时间越长。如果被对方发觉反跟踪上了,很有可能导致你的系统全盘崩溃。要是对方报了网警,然后和网警联手,你就只有坐牢的份了。 连翘一边想一边随意点开一份文件,紧接着,嘴张成O型。 “怎么了?”秦琛问。 连翘随意翻动看了看,成千上万份报表,恨不能将霍氏的祖坟都挖出来了。她吞了口口水,稳定心神,重新退出去看所盗文件数据,一看之下…… 我滴个心肝脾肺肾啊! “秦琛,你那黑客朋友还真是厉害。” “你看出来了?” “秦琛,你知不知道,这么大数据的文件盗取,哪怕你有世界上最先进、速度最快的服务器,但至少也得两个小时时间。我对你那个黑客朋友简直到了顶礼摸拜的地步了,两个小时啊,霍氏居然对你那黑客朋友的到访没有察觉丝毫。天啦天,这简直就是神话。快快快,快告诉我,你那黑客朋友到底是谁?” 感觉她对黑客的兴趣比对打击霍氏的兴趣更大似的。秦琛好笑的伸手弹着她的额头,说:“你不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击霍氏?赶快看报表。” 连翘揉着额头,说:“你知道这有多少份报表吗?你那黑客朋友将人家霍氏的老祖宗都盗出来了,这个量以我的速度要把它看完,至少得一个月。” “一个月?” “呵呵,如果你嫌慢了,那就另请高明。不是我吹的,我保证,十个注册会计师再加十个审计师看一个月不一定看得完它。” 在报表这一块,特别是财务报表这一块,秦琛是特别相信连翘的,他决定再给她一点动力,于是说:“好,一个月,如果看出了问题、找到了问题,我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我那个黑客朋友是谁。” 连翘的眼睛都亮了,“好。一言为定。” ------题外话------ 谢谢湖边的紫背天葵、lisa67、5698708、幸运儿958送的花花! 今天就两更昂! 话说,我这个懒人每天复制、粘贴推荐完结文是不是非常无趣啊啊啊,好吧,我只是觉得对《夫子栽了》感兴趣的妹子们肯定会接着看《夫子归来之霸宠》inginging…… 群抱抱,明天见! 239 父女狼狈为奸(一更) 秦府。 秦叶心怡现在最高兴的事就是每个周末等着儿子、孙女回来。她总会提前准备许多儿子、孙女喜欢吃的东西。也会买许多她认为是对儿子、孙女好的东西,打好包,方便儿子他们回世纪花城的时候带回去。 秦父、秦琛、连翘在书房说话。 如晦在厅中看书。 秦叶心怡在厨房忙碌。 不悔一人无趣,在名园四处蹓跶,最后溜出了名园,不知不觉就去了发生秦琮案的迎园。 迎园仍旧封锁着。 不悔好奇的看着封条。 一阵电动车轮驶过的声音传到不悔耳中,不悔扭头,就看到秦琰坐着电动轮椅过来了。 “三叔叔。”不悔亲热的打着招呼。 秦琰冷哼一声,“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在想什么时候这个园子可以再次迎客?” “你妈妈坐牢后这园子自然就可以再次迎客。” 不悔小脸一怒,“我说了,二叔叔受伤的事和我妈妈无关。” 不悔口中的‘二叔叔’指的是秦琮,秦琮在秦氏堂兄弟四人中排行老二。 “谁说无关?不过是你爸爸、妈妈路子大,势力通天将案子压下来罢了。哼,只可怜了我哥。” 不悔气势汹汹的走到秦琰面前,插着小蛮腰,说:“我爸爸是英雄,才不会做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我妈妈更是英雄中的英雄,更不会做出伤人不认的事。” 秦琰再度冷哼一声,说:“你妈妈是英雄的话,那全天下的人都是英雄。不要忘了,你妈妈坐过五年的牢。坐牢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我妈妈坐牢是有原因的。” “原因?难不成是卧底?哈!” 不悔一哽,答不上话来。说:“反正,我妈妈是英雄中的英雄,只是你们不知道。” 大雪纷飞,琼楼玉宇,一片银装素裹。披着红斗篷的小女孩脸色红润,插着小蛮腰赞美着、相信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秦琰有些明白了,上次在湖边他之所以放过这个小女孩,除了她的可爱、善良外,还有她那慕孺之情。 他的妈妈去世得早,他记得他小时候也总是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妈妈,谁要是议论他的妈妈,他就和谁急。急得面红耳赤也不罢休。一如眼前这个小女孩。 他招了招手,示意不悔坐他腿上来。 不悔也不怕他,爬上去坐着,然后一双凤眸依旧瞪着秦琰,说:“以后,不许说我妈妈的坏话。否则,我再也不坐你腿上,再也不和你说话。” “哼。” “再说。我妈妈有没有罪得由法政司说了算,怎么能凭你凭空臆想呢?你要真有那种哪里发生命案你就知道凶手是谁这本事,法政司就应该邀请你去工作,而不是让你在这里怀才不遇。” 怀才不遇都用上了? “好好好,我不说,由法政司说了算,成了不?”秦琰一边说一边替不悔抖落着她斗篷上的雪。 不悔闻言,脸上的倔强之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伸手搂着秦琰的脖子,问:“三叔叔,二叔叔的病好些了没?” “死不了,但暂时也醒不了。” “是那种毒还没有找到解药是不是?” “嗯。” “二叔叔真可怜。”眼见着秦琰眼中又起嘲讽,不悔说:“看看看,三叔叔你又要瞎想了。其实有时想一想,你真的挺笨的。” “小丫头,说谁笨呢?”虽然不满不悔说他笨,但秦琰在恼怒中还是担心不悔冻着了,于是将自己的披风拉到了前面,裹住了不悔。 “三叔叔,你想一想啊。你一直觉得自己的腿是我爸爸弄断的,可是我爸爸为什么要弄断你的腿呢?” “因为当初我想夺权。凭什么你爸爸当家主我就不能?” “我爸爸当家主那是秦氏族规规定的。至于你夺权……嚯,这要放古代,你这是欺君犯上,是犯了忤逆之罪,断一条腿那都是便宜你了,正儿八经算的话,你那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你错在先就不能怪我爸爸不义,是不是?” “你……” “更何况,你这腿肯定不是我爸爸弄断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问了我爸爸的啊,我爸爸告诉我,他说你的腿是蠢断的。” 秦琰气得扬起手,但终究是没有落下,只是将不悔一推,说:“下去下去,你们父女狼狈为奸,一个弄断我的腿,一个想气死我,哼。” 不悔不防,被秦琰推下来了,摔了一跤,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秦琰。 看着小丫头扑闪的大眼睛,秦琰又不忍心了,弯腰,伸手拉起不悔,问:“摔疼了没?” “说你蠢,你就是蠢,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就推我,我不说了。”不悔拍着屁股上的雪,转身,小短腿一迈,不搭理秦琰了。 秦琰启动电动轮椅按钮,跟在不悔身边,说:“我倒是怎么蠢了?你说说看。” “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伤你的腿,然后嫁祸给我爸爸,目的是想让你们兄弟反目成仇。你看看,那人的目的达到了,你恨了我爸爸五年。” 不悔说话间站定身子,看着秦琰。又说:“再说了。如果我爸爸真想伤你立威的话,我觉得还不如杀一儆百的好,那样更威风。” 秦琰一愣,怔怔的看着不悔。这小女孩就是未来的家主啊,说这么一番话出来,还真颇具家主的气势。 “小丫头,杀人的话都说得出来,你的心真狠。” “杀一个人,一了百了,一年、两年的时间,别人自然就都忘了。留一个半死不残的人在世上,不时的嫌言碎语,三年、四年的烦不胜烦。你觉得,如果你是家主,你会选择哪一个?” 当然是一了百了。腹诽着,秦琰回过味来,震惊的看着不悔,问:“这话是你爸爸说的?” “不,是我看了许多的宅斗剧,里面都是这样写的。” “来,上来。雪深,漫到靴中去了,别冻着了脚。” 不悔也不和秦琰恼,乖巧的重新爬到秦琰的腿上,重新箍着秦琰的脖子,说:“三叔叔,反正我是相信我爸爸的。至于你相不相信不重要,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爸爸会将伤你的凶手找出来给你报仇。” 秦琰又冷哼一声,“所以,你也觉得,我哥不是你爸爸、妈妈伤的?” 不悔点着小脑袋,说:“我爸爸、妈妈伤你们有什么用?是为了权吗?可我爸爸已是家主,权力早就掌在手中了。是为了钱吗?呵呵,我爸爸每年做慈善捐出去的钱数不胜数。所以,一不为钱、二不为权,我爸爸伤二叔叔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为了女人?” 言及此,不悔的眼睛闪着兴奋莫名的光,声音都激动了,说:“啊,三叔叔,你不要告诉我二叔叔喜欢我妈妈,如果真是二叔叔喜欢我妈妈的话,我爸爸也许真干得出这种事来。” 秦琰一巴掌拍向不悔的后脑勺,嫌弃的说:“我哥才不喜欢你妈妈那种土匪般的女人。” “也就是说,二叔叔和我妈妈的关系最多是点头之交?” “嗯。” “那就更好说了啊。两个点头之交的人会有什么矛盾,偏要杀一人才能解气?所以说,二叔叔肯定不是我妈妈伤的。那个伤二叔叔的人一来是故意在我生日宴会上找诲气。二来也许是在给我爸爸、妈妈敲警钟。三来嘛,再次挑拨离间你们秦氏兄弟的关系。” “呵呵,你都可以当侦探了。”嘴角虽然挂着嘲讽,但秦琰的心情却莫明其妙的好。 “可不。这个案子我关注着。总有一天我会找出真正伤害二叔叔的凶手。” “找出来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为你二叔叔报仇?” “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姓秦。我们秦氏族人遇到困难的时候要抱成一团,同仇敌忾。这样的话,秦府就会越来越旺盛。” 闻言,秦琰心中千回百转,眼中情绪翻滚,颇是复杂的看着不悔,说:“你是未来的家主,当然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肯定也是你爸爸教你的,是不是?” 不悔小嘴一嘟,说:“爸爸才没有教我。我是看一些大宅院的戏跟着学的,这叫学以致用。再说,我才不想当什么家主,当得像爷爷一样的严厉,当得像爸爸一样没什么自由,多无趣。赶明儿我长大了要当外交家。”说话间,不悔还握着小拳头在空中挥了挥,然后还像模像样的喊了两声‘外交家,加油、加油’。 秦琰被不悔的神情逗乐了,伸手摁了摁她鼓得如水晶包的小脸颊,说:“有志气。但是,如果你不当家主,那谁来当呢?你又没有弟弟、妹妹?” “我爸爸、妈妈可以再生啊。我已经在怂恿着他们多生一些弟弟、妹妹了。一来是这些弟弟、妹妹可以供我玩、供我欺负。二来嘛,赶明儿让他们当家主吃亏、吃苦,让他们知道,秦大总裁的子女是不好当的。” 秦琰又被不悔逗乐了,脸上笑意盈盈的,说:“谁说当家主吃亏?吃苦?当家主是威风、霸气。” “呵呵”一笑,不悔说:“那是因为你只看其一没看其二。” “什么是其一?什么是其二?” “你只看到家主的威风、霸气是其一。却没看到家主劳累得其实比狗还惨是其二。我告诉你啊,这段时间,我爸爸不说接我上学、放学了,就是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候我看到妈妈还要拿治胃病的药给爸爸吃。可爸爸呢,哪怕是吃了药也不能休息,有时候一加班就是一个通宵。唉,这么苦的日子,所以我是一定不当家主的。” 秦琰的眉一皱,定定的看着小脸黯然的小丫头。其实,小丫头的话不无道理,他们大抵看的都是秦琛的风光,又何曾看到秦琛这派风光下的付出呢? “爸爸也对我说过,如果我不想当家主就不当,因为当家主太累、太苦了,他舍不得他的宝贝和他一样过这种苦日子。他还说,赶明儿生个男孩出来,男孩就不一样了,再多苦得吃,再多累得受。因为这就是秦府男儿的担当和责任。” 秦琰的眉狠狠的一抽,“担当?责任?” “是啊。爸爸是这么说的。” 秦府,名园。 开饭的时候,秦叶心怡才知道不悔出了园子,连忙叫人去找,回来的人说‘小小姐去了如意居三少爷那里,说就在三少爷那里用晚餐,叫夫人不要担心她’的话。 “这怎么行?琰儿现在正怀疑……” 秦叶心怡的话还没说完,秦琛插话说:“妈,不要担心,不悔没事。”他相信他的小宝贝,更何况,秦琰其人为了虽然鲁莽,但心地不坏。更不可能对一个小女孩儿下手。 “琛儿。还是去……” 秦叶心怡的话还没说完,秦父秦愿说:“行了。琛儿都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担个什么心?琰儿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因为不悔不在,再加上秦叶心怡太过忧心、心不在焉的,想当然,这顿饭吃得相当的安静、压抑。 一吃完饭,秦叶心怡就说:“琛儿,你去把不悔接过来。” 知道秦叶心怡把不悔看得比什么都重。秦琛点头,说:“好。” 看着儿子步出园子,秦叶心怡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园子方向。 秦父吃了饭后去了书房,连翘看秦叶心怡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知怎么劝,于是便也随着秦父去了书房。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5698708、SooooooL、zp691117、chillyzhao、jkp安、lisa67、海汐97、紫晶的泪、jjlin79、懵圈的小呆呆、湖边的紫背天葵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 240 秦琛是这么来的(二更) 秦父正在看一本相册。 他见连翘进来,和蔼可亲的向连翘招手。 连翘走过去,一如以往的在秦父腿边坐下,双手搁在秦父腿上,然后看那本放在秦父腿上的相册。 这相册,连翘再熟悉不过,秦父有事没事总喜欢翻看,这相册中有秦琛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有她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还有一张她的爸爸、妈妈的合照。 以前,她一直奇怪这相册中怎么就没有秦父、秦叶心怡的相片。后来,她大体上有点明白了。这相册中放的都是秦父放在心坎上的人,而秦叶心怡显然不是。 现在,相册中又多了两人,是不悔、如晦。 不悔的相片从出生到现在的都有,是她原来照的又重新被秦父洗了来贴上。如晦的相片却只有一张,还是不悔偷拍来的。相片中,紫眸的少年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的看书,一室阳光倾泄在少年身上,如梦似幻。 翻着翻着,秦父的手顿住,停留在连翘父母合照的那一页。 柳树下,妈妈和爸爸相依相偎…… 每次看到这张照片,连翘的心都会变柔软,不觉伸手去摸那照片。 她和妈妈长得很像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神态。妈妈的神态柔和,就像那风中的弱柳,让人一见便生怜、生爱、生保护之心。而她呢,神态总是颇嚣张、斗狠的。 “你爸爸和妈妈的这张相片啊,还是我拍的,就是我们迎园的那棵柳树下。如今那柳树都长大、长壮了许多,但你的爸爸、妈妈却……唉……宝贝啊,你想不想知道你爸爸、妈妈还有爹地的往事?” 小时候,她不懂,不懂秦叶心怡为什么看她不顺眼。 后来,她懵懵懂懂的知道了点,估计和妈妈有关系。 她只限于好奇,并不打算知道。 现在秦父要说,她倒想听一听,于是点头。 “你的妈妈柳惜弱,出生军政世家。你的外公曾做到某部军长之职。” 连翘吓了一跳,在她的映像中,她外公的事一直是禁忌,不能言及。所以,她一直不知道外公这边的事。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外公突然就那么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世上谣言四起,都说你外公被军事法庭关押了。” 军事法庭? 连翘的眉狠狠一抽,心亦剧烈的跳动起来。 “你外婆拖人找关系到处找你外公,却始终查不到因讯。自此,柳府败落。你的妈妈惜弱她……从军长千金变成了市井的打工妹。” “有件事,你不知道,在惜弱还是军长千金的时候,她是我的未婚妻。” 连翘猛地抬头,看着秦父,唇翕合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有感觉秦父和妈妈之间应该有什么事,但不曾想,他们居然曾经是未婚夫妻。 “柳府败落后,你外婆本就是个享福一辈子的人,经不住打击,受不住世态炎凉,没两年就病逝了。从此,柳府只剩下你妈妈一个。” “那个时候,见柳府败落又只剩下你妈妈一介孤女,秦府就想毁婚。” 大族大家联姻,素来讲究门当户对,柳府败落,秦府毁婚是必然。二人是否能结成姻缘,还得看他们二人的感情是否牢固。而爹地和妈妈显然是…… 连翘思绪间,只听秦父又说:“然而,我不同意。” “为了查出你外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愿意从政,因为从政的话会束缚许多手脚。我选择了当秦府的家主,选择了从商,因为我知道要想探听到柳府的事,只怕要用不少钱,从商可以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而且从商的话,接触的人多,各行各业的消息都会灵通一些。” “那个时候,因为你外婆去世,惜弱多少有些承受不住,于是我就带了她出去旅游、散心。” “差不多大半年的时光,我都陪在惜终的身边。她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些。但……在法国的时候,叶心怡追来了。” 秦父说到这里,明显有些激动,手都止不住的颤抖了。 连翘起身捧了杯茶过来,递到秦父手中,说:“爹地,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再不说,我怕没机会了。” 连翘一愣:什么意思? 秦父一笑,说:“老了,谁知道哪天突然就没了。” “爹地,您会长命百岁的。您不要忘了您曾经答应过不悔,要挽着她的手将她送到未来孙女婿的手上。” ‘嚯嚯’一笑,秦父说:“我争取。来,过来,坐下,我把过去讲给你听。你听了就明白,为什么你秦妈妈不喜欢你,也会明白为什么我和琛儿之间总是不冷不热,父子不像父子,仇人又不像仇人。” 是啊,这么多年,她都有感觉,感觉秦父、秦琛间总有什么隔着。她也非常的疑惑,秦琛为什么是试管婴儿? 她听话的坐到了秦父腿边,再度将手搁在秦父腿上,把头也搁了上去。 秦父叹息一声,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说: “叶心怡,是即柳府倒台后,秦府为我指定的新未婚妻。虽然我没有同意,但我妈、我爸却非常的看好她。所以,她时常自由的出入秦府。也总能掌握我的信息。然后不时的出现在我身边。” “爸爸、妈妈对惜弱越来越冷淡,惜弱有感觉的。惜弱说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长辈们的祝福、同意也是以后婚姻生活幸福的关键。她不想我和我父母之间闹得不愉快,所以她提出分手。” “我爱她啊,怎么舍得。于是说尽好话,向她保证我会处理好我和我父母之间的关系,求她不要提分手。那个时候,哪怕所有的人不看好我们,但只要她不提分手,我就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在外旅游大半年,惜弱也坚定了她的心,答应再也不提分手,她说要和我一起共同面对未来所有的困难。哪怕随着叶心怡追到了法国,惜弱也不打算再放弃我。” “那天晚上。惜弱约我去她房中看电影,噢。我们那个时候非常的纯洁,不像现在的一些年青人还没结婚就同居了。我们那个时候哪怕是未婚夫妻,也紧守着不越雷池一步的礼仪。所以,哪怕在外同游半年,我和惜弱也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一直分房睡。” “结果,我在惜弱房中没发现惜弱。我想着也许她下去买爆米花之类的零食去了。因为她看电影的时候喜欢吃那些东西。于是我就在房中等她,在等的过程中,我口有些渴,看到一杯水,我也没多想,拿了那杯水就喝了。” “喝了水后,我越来越觉得口干舌燥,我明白,水有问题。但同时我也清楚的知道,水肯定不是惜弱为我准备的。因为惜弱有多么的冰清玉洁只有我知道。” “那间房肯定不能呆了。而且我也担心惜弱,我担心她是不是也着了道了。所以,我必须找到她。” “可是,我一出门,就碰到了叶心怡。” “然后,叶心怡,呵呵……” “那个时候,我肯定不会让叶心怡得手。所以,我咬破舌头甚至用水果刀将自己的腿刺伤的事我都干出来了。” “叶心怡终于死心了,求我不要伤害自己,她求我让她送我去医院。” “我特别的讨厌她,觉得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当然就反感她,甩开了她。然而,她倒地的同时将我也拉倒在了地上。” “这药,真的好厉害。不知怎么的,我就将叶心怡看成了惜弱去吻她。” “正好,惜弱回来了,看到倒在地上的我们……” “一切的一切,惜弱认定我背叛了她。不给机会我解释转身就跑了。” “听到声音我回头,看到了真正的惜弱,也看清我怀中的人是叶心怡。于是,我忍着痛起身去追惜弱。” “惜弱跑上了一辆出租车,我急忙开车去追……” “在追的过程中,我追丢了惜弱。我不甘心,加快了车速,结果我在急转弯的时候因为速度过快撞上了桥墩,再醒来已是半年后。” 说到这里,秦父苦苦一笑,说:“就是这半年,改变了我的一生。” 天! 爹地早前曾经遭遇过车祸且躺了半年? 那爹地后期也遭遇车祸又躺了五年! 是不是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所以先前才说出什么‘谁知道哪天突然就没了’的话? 连翘焦急的抓住秦父的手,问:“爹地,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有哪里不舒服可千万不要瞒着我们啊。” “宝贝,我没事。爹地今天这么多的感慨,不过是想起两桩车祸、人世无常罢了。早些说早了一桩心事。” 说话间,秦父再度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放心。又说: “当然,如果那天晚上,我的意志再清晰一点,不将叶心怡看成惜弱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那场车祸。” “出车祸后,经八小时抢救,医生判定我救不回了。” “当时,我爸爸、妈妈都赶到了法国。他们痛不欲生、悲痛欲绝,而叶心怡也跪在他们面前认错,求他们原谅她。” “我之于我的爸爸、妈妈而言,那个时候已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而是秦氏长房这一支可能后继无人。于是,我的爸爸、妈妈听从了法国医生的建议,在我还有生命体征的时候,采了J子冷藏,以便我真的死了的话,至少还留了种在这世上。” “本来,我的爸爸、妈妈都看好叶心怡的,但因为我宁肯自残也不要她,而我的死亡多少也是因她而起,于是我的爸爸、妈妈对叶心怡便心起隔阂。再加上叶府也是大门大户,必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接受什么试管婴儿然后守活寡一辈子。所以,即使是叶心怡哭求让她来延续秦府叶脉的时候,我爸爸、妈妈没有同意。只说暂时把J子冷藏着,等待有缘人。” “可是,在将我送往太平间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我,居然由脑死亡起死回生,有了一定的生命体征。等我的病情稳定一些后,我的爸爸、妈妈连忙将我转到一家更好的医院。从此我就在那医院住下,直至半年后醒来。”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惜弱。” “原来,我的爸爸、妈妈见我死也要悍卫自己的爱情,终于妥协了,通知了惜弱我出车祸、病危的事,他们更祈盼着惜弱的到来能将我唤醒。” “惜弱来了,无怨无悔的照顾了我半年,而我也确实醒了。” “我向惜弱解释,我和叶心怡没什么的,哪怕只是那个吻,也只是把叶心怡当成了她。” “惜弱笑着点头说明白,并且要我原谅她。她告诉我,那天晚上是有人以我的名义邀请她去我的房间看电影,她等在我的房中久不见我回来这才决定回自己的房间看看,不成想推门就看到我和叶心怡在地上的一幕……” “其实想一想就知道是谁以惜弱的名义邀请了我,又是谁以我的名义邀请了惜弱。我更庆幸的是,惜弱没有喝我房间中放着的那杯水。否则那个后果……” “知道了叶心怡的可怕,也经住了叶心怡的考验,我和惜弱决定不再为任何人所动摇,守护好我们的爱情。” “父母的妥协,再加上我和惜弱开诚布公,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我甚至于是感谢那场车祸的。因为那场车祸终于让我能得我所爱。” “然而,一切不过镜花水月罢了。” “孽障、孽障啊……” “在我的爸爸、妈妈将我转院治疗期间,他们早就忘了J子冷藏的事。” “然而,有个人没忘。” “叶心怡居然买通了那医生,为她做了试管婴儿。我苏醒的那一天,叶心怡怀孕正好三个月……” 连翘,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原来,秦琛是这么来的! ------题外话------ 啊啊啊,二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喜欢上《夫子栽了》的肯定会去看《夫子归来之霸宠》,然后有可能会去看《我家娘子不安分》,所以就不多说了inginging……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41 守护(一更) 秦琛到如意居接不悔的时候,不悔和秦琰正趴在书房的桌子上在画着些什么。 感觉到有人进来,不悔抬头,接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爸爸,你来了?” 秦琛走过去亲了一下小丫头那红润的脸颊,看向秦琰。 秦琰只抬头看了看,也不和秦琛打招呼,冷哼一声,继续画画。 之于秦琰的别扭,秦琛习以为常,并不介意,只是看向秦琰的画。 都是简单的铅笔画,画的都是小孩子冬天衣物的样式,有裙子、有袄子、有风衣、有斗篷。有的衣物活泼俏皮,有的衣物严肃大方,有的一看就是公主般的穿束…… 哪怕这些设计稿都还没有着色,但秦琛已然能够想像这些衣物要是穿在小宝贝儿的身上将是多么的美丽可爱、落落大方。 “爸爸,三叔叔好厉害,他说会设计衣服,我不信,然后他一下子就画了这么多。还说都是给我设计的。” 秦琛将他的小宝贝儿抱起,坐下,然后将小宝贝儿放他腿上,依旧看着画设计稿的秦琰,说:“确实,你三叔叔很厉害。” 秦琰又冷哼一声,看都没看秦琛一眼。 “爸爸,等三叔叔将这些衣服添了色彩后,你把它们拿到做衣服的地方让他们给我做这样的衣服好不好?” “好。” “然后还要申请专利,不许任何人仿造。” 宝贝儿,专利不是这个说法的。秦琛腹诽着,点头,“谁敢仿造,爸爸灭了谁。” 不悔笑得两眼弯弯,亲了秦琛一口,说:“这样的话,我穿的衣服就是举世独一无二的了。” “是,独一无二。” 一直画着设计稿的秦琰听着不悔清脆的声音,嘴角微弯。 秦琛带着不悔回到名园的时候,秦叶心怡正站到园门口等着,一看不悔蹦蹦跳跳、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秦叶心怡笑得柔和的迎了上去,抱着不悔说:“想死奶奶了。” “可是奶奶,我就在三叔叔那里啊。” “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和奶奶说一声,免得奶奶担心,啊?” “好的奶奶。” 见母亲、小丫头亲热无比,秦琛迈步进了主楼。只有如晦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问:“你连妈妈呢?” “和爷爷在书房。” 又去了书房? 秦琛迈步往书房方向走去。 才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因听到父亲的声音,顿住。 从他一点小的时候,他就接受着一个未来家主应该接受的教育。 所以,他很小的时候便渐渐懂事。 犹记得小时候,父亲大体上是不屑看他的,父亲也从来不关心他的学习,更从来不曾带他去什么游乐园玩耍什么的。 那时候他非常的羡慕楚楠、小白、燕七他们,他们的父亲总喜欢将他们扛在肩上和风赛跑。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为什么连正眼都不看他。 他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有那许许多多的女人,却独独从不走进母亲的卧室。 在这个偌大的名园,父亲的卧室在一楼,最东面。 母亲的卧室在二楼,最西面。 父亲有时候会把他外面的女人带回来,当着母亲的面亲亲我我,然后一起走进一楼最东面的卧室。 每每那个时候,他都可以看到母亲眼中的伤痛。 他恨,恨父亲。 也恨,恨那些抢走了父亲的那些女人。 他甚至于发誓,他长大了,必不会像父亲般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的身边,只允许一个女人停留。 每每那个时候,母亲都抱着他,说:“我只要有琛儿就够了。” 所以,他的童年,大体上是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 上学后,他对一些事物的认知不再和小时候一般偏颇。他也渐渐察觉父亲、母亲这种形同虚设的婚姻应该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于是,他去查。 可是,所有的人对他三缄其口。 瞒着他? 没关系,他可以让别的人替他查。 大约在他青春期的时候,结果出来了。他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他……只是一个试管婴儿。 曾经,他一直以为父亲、母亲是有爱情的,否则哪来的他? 曾经,他也一直以为父亲、母亲出现后来那生疏的局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应该是从相爱走到了相杀。 曾经,他甚至于还想着该想个什么办法解除父亲、母亲之间的误会。 可是,当知道他的出生结果的那一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难怪他问父亲他是怎么来的时候,父亲冷冷的说‘你是从玻璃管中来的’。 原来,那句话不假,是真的,他真的是从玻璃管中来的。 他的出生…… 之于父亲来说是累赘。 之于母亲来说是工具。 之于秦府来说是传承。 其余,一无是处。 当事时,他的世界彻底的颠覆了。 曾经,母亲在他眼里代表着温柔、体贴、娴雅、忍让。后来,他只觉得母亲何其虚伪。 曾经,父亲在他眼里代表着花心、多情、不负责任。后来,他居然觉得父亲有点可怜。 曾经,他以为自己多少应该是爱情的结晶。现在,他笑,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白日做梦。 他彻底放纵,日夜买醉,不再上学,也不再接受那些所谓的未来家主的教诲。他甚至于日夜挂在网上打游戏,最长的一次七天七夜直至晕厥。 他醒来的时候,一个网名‘我该怎么做才对’的人添加了他。 网友有着和他一样的苦恼。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从此他们成了好朋友,无话不谈。 可以说,是那个网友将他从那崩溃的世界中拉回。 “哪怕是虚伪的、行尸走肉般的活在世上,也不要忘了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这句话,是网友告诉他的,他记住了。 在那名网友的陪伴下,他走过了最是痛苦的青春期。 并不是不再为自己的出生感觉到痛,而是将痛埋在了心底,只在那特别孤独的夜将它们放出来偶尔嚣叫一回。 那名网友,几乎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随着连翘的出现,他的人生彻底扭转,他又看到了阳光、温暖,看到了人生的方向。他纵着连翘,就像纵着那个崩溃的自己。 哪怕父爱是虚妄,哪怕母爱是虚伪,但从此以后…… 现实世界中,有一个活得热烈、真实,似小土匪般的人陪着他。 网络世界中,有一个活得睿智、真诚,似知己友人般的网友陪着他。 他觉得他的人生挺圆满的。 因了这份圆满,所幸他没有长歪。 因为没有长歪,他才有了妻子、儿子、女儿,有了现在这幸福的家庭。 他想,他会守护好他们,守护好这个家。 可现在,他突然知道了一桩更残忍的事。 他的母亲当年居然是从她的母亲手中抢走的父亲?! 呵呵…… 何其可笑。 他不是没感觉的。 他隐约知道母亲对连翘的不满、恨意应该和连翘妈妈有点关系。 只是万不想,这关系是这么的残忍。 书房中的谈话他再也不想听了,他突然觉得非常的累,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身步出名园。如晦在后面叫他,他都没有听到。 书房中,秦父和连翘都没有察觉到秦琛的到来,秦父仍旧沉浸在往事的悲痛中。 “我在震怒中,想当然是逼迫叶心怡去打掉那个孩子……” “可是,叶心怡宁死也不。她甚至于说会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不要我操心。要我和惜弱结婚就是。她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惜弱那个时候几近崩溃,她不知道再该怎么办?她舍不得我,但她接受不了我有一个和叶心怡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试管来的。” “我的爸爸、妈妈本来不再做叶心怡的打算,但得知她有了孩子,爸爸、妈妈的态度就有了松动。那个时候,正逢我姐、姐夫在政途上不顺,得叶府的相帮渡过一劫。于是,我爸爸、妈妈更是彻底的站在了叶心怡一边。” “因了爸爸、妈妈的态度,我决定放弃秦府家主的责任。既然你们都决定接受叶心怡肚中那个未来的小家主,那我和惜弱就离开这个不近人情的地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只寻一处属于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在船开启的前一刻,我妈妈赶到了。她苦苦劝我回头,劝我不要离开她、不要放弃秦府、不要放弃秦氏。” “呵呵,那个时候,我也挺心狠的,为了和惜弱在一起,什么也不顾了。甚至看都没有看妈妈一眼。” “妈妈性烈,直接就那么跳进了江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父明显有些激动了,眼中也起了泪花。连翘伸手替秦父抹泪,说:“爹地,不说了。” 秦父却像沉浸在过去般,又说:“那天风急浪大,哪怕我紧跟着妈妈跳进了江中,但却怎么都没有找到她。” “三天后,在下游七十里外发现了妈妈。” “看到妈妈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我和惜弱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妈妈临死前都在教导我责任,教导我不要放弃秦府、不要放弃秦氏、不要放弃她。我想,虽然妈妈不在了,但至少我得做一件对得起她的事。我要扛起秦氏、秦府的大梁。守护好秦氏,守护好秦府。” “我做出了选择,惜弱走了。” “一年之后,叶心怡抱着琛儿出现在秦府的大门口!” “那是妈妈心心念念的长房长孙……” “叶心怡进秦府前,我告诉她,如果我的女人不是惜弱,那么谁都可以,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当我的女人。我问她,即使如此,你也不后悔?她说不会,永远不会,哪怕是死,她都会随着我。” “自此,娶了叶心怡的秦愿,从痴情男变成花心男,成为江州最有名的花花公子……”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5698708、丫丫921、懵圈的小呆呆、pw1130、515633557、187**4125、noalla、不二菊丸、2633985950、晓牛飘飘、凌小宝、一二三四五54321、lisa67、sdfs156、weixincf15e3df1f、细雨霏霏1、SooooooL、zp691117等妹子们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 242 录像(二更) 如果我的女人不是惜弱,那么谁都可以! 你的父亲、惜弱,还有我,我们三个是读书的时候认识的,有着桃园三结义的美称。你父亲对惜弱的爱慕不下于我。 自从我退出后,你父亲守在惜弱身边,七年,不离不弃。 金诚所致,金石为开。 惜弱被你的父亲感动,嫁予了你的父亲,然后生下了你。 你六岁那一年第一次来秦府,其实那也是我和惜弱分别十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这张相片,就是那个时候拍的。 十五年啊,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 惜弱心善,知道叶心怡独守空房十五年的事后便劝我:宽恕、放下。 呵呵…… 恨已成习惯,如何放下?如何宽恕? 看着惜弱放下了过去,看着惜弱幸福的依偎在你父亲的怀中,我在欣慰的同时多少也有些酸楚。 这一切,本应该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 …… 连翘不知怎么走出的书房,大厅中早已没有了人。 她步出名园主楼的时候,便见偌大的花园中,秦叶心怡和不悔正在堆雪人。不悔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秦叶心怡的脸上也荡漾着满足的笑。 不知为什么,连翘忽然为这样的秦叶心怡感到悲哀。 值吗? 一个女人大好的容华独守空闱? 真的值吗? 这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爱让她能够委屈致厮、低到尘埃? 连翘静静的看了一会子后,独自出了园子。 钟粹楼。 如晦非常担心秦琛,所以一路跟着失魂落魄的秦琛,然后他看秦琛又失魂落魄的往楼上去了。 如晦双眉倒立:秦爸爸应该是听到什么了。 他正在客厅中环着手走来走去的时候,便看到连翘回来了。他急忙迎上去,“连妈妈。” “如晦,怎么了?”难得小帅哥脸上也会出现焦急的神情。 “你快上去看看秦爸爸。” 连翘看了看楼上,问:“你秦爸爸怎么了?” “我估计他应该是听到什么了。总而言之,情绪不对。” “听到什么?什么意思?” 如晦便将秦琛在名园书房门口驻足没进书房,然后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回到钟粹楼的事说了一遍。 连翘问了下时间,如晦也如实说了。 连翘心道了声‘糟糕’。 秦琛应该是听到爹地说的话了。 而秦琛一生最介意的事莫过于他是试管婴儿的出生。 别看平时他把这事藏在心中好好的,但,情绪暴发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发泄一回。 这是秦琛不可触及的痛。 连翘说:“我去看看你秦爸爸,你去名园把不悔带回来。该睡了。” “好。” 连翘上楼,进了卧室。 大大的床上,秦琛用被子捂着头睡着。 很显然,他很烦燥。 秦琛烦燥的时候就会这样将自己捂在被子中,像个孩子般的和自己过不去。而他这幼稚的种种,也只有她才看得到。 连翘歪身上床,贴着他,将被子拉了一些下来,说:“这又是在哪受了气?又和自己过不去?” 他的衣服都没有脱,身上还穿着一身西装,就那么躺在被子中,头发零乱得像鸟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她伸手摸着他的脸,问:“秦琛,你怎么了?” 男人突然伸手抱住她,迫她撞向他怀中,撞得她的鼻子都痛了。 他的声音闷声闷气的传来,“是我,偷了本应该属于你的人生。” “秦琛。” “如果不是因为我,爹地不会娶我妈。你妈妈也就不会嫁给你爸爸,只会嫁给爹地。若你妈妈嫁给了爹地,就不会坐那趟该死的飞机。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是孤儿,不会留下心病……” 这是蝴蝶效应咩? 连翘觉得好笑,用手戳了戳他的胸,问:“你听到了?” “嗯。” “其实我倒觉得,如果没有你的话,肯定就不会有我了。” 看男人浑浊的眼神,她继续说:“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如果没有爸爸哪来的我?如果我妈妈真和爹地在一起的话,是的,他们会生个女儿出来,但那个女儿一定不会是我。所以,不是你偷了我的人生,而是你成就了我的出生。然后让我享受一世安稳。” “你是这样想的?” 女人挑高眉梢,“当然。” “你一点也不怨我妈?” “过去的事,有什么怨的?”连翘不答反问。接着又说:“倒是你,我觉得你应该对爹地好一些。” “我对他已经很好了。” “你那只是表面上对他好。” “可他连表面上的好对我都做不到。” “秦琛。” “我不想提他。” “不是爹地的错。” 男人郁闷的扭过身,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说:“我知道。将心比心,我听到爹地说以往的事的时候就想起了同样疯狂的云瑚。我明白,爹地对妈妈的厌恶一如我对云瑚的厌恶。我又怎么能企图让爹地原谅接受我妈呢?” 你能这样想,最好。连翘摸着他微湿的额头,说:“秦琛,一切都过去了。我觉得你是不是也应该看一看心理医生,把你心里的结给熨熨才是。” “我心里能有什么结?” “其实,秦琛,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是试管婴儿的事了?并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男人猛然翻过身,直勾勾的看着她,“什么时候?” “你喝醉酒的时候告诉我的。” 醉酒? 男人的脸都有些扭曲了,说:“我的酒品是不是非常的不好?”要不然怎么连这种事都浮了? “不啊。应该说非常的……可爱。” “连翘。”男人有些磨牙。 “真的。”连翘用手戳向男人纹着‘连翘’二字的肋骨,说:“包括这个纹身,也是你醉酒的时候纹的。你一直说是我骗的你,其实是你拉着我去的。” “不可能。” “不信。我们可以看录像啊。当年,我还把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 男人翻身而起,“在哪里?” 虽然让男人看到录像或许她的下场会很惨,但今天为了让男人高兴起来,她豁出去了。于是,她翻下床,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有通风口。她将通风口的格窗拉开,伸手进去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小盒子。 秦琛好奇的蹲在一边看,顺手抓过,“存储卡?” “嘿嘿,看了后,不许恼羞成怒哦。” 连翘小时候有喜欢藏东西的习惯,却不成想这通风口也是她藏东西的驻点之一? 秦琛一直没注意也没想到这个地方,所以,一些连翘原来录的东西都保存了下来。 秦琛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兴致勃勃的找来笔电,然后将那小盒子打开。 里面果然是存储卡,不是一张,而是七、八张。 这得录了多少东西啊。 秦琛脸一黑,将存储卡一一拿起在连翘面前晃了晃,问:“不会都是我的吧?”他难道有那么多不知所云的时候? 连翘笑嘻嘻的说:“你看啊,看了就知道了。” 存储卡上有编号,秦琛想当然拿到编号为‘1’的先放在了读卡器中,然后和笔电联接。 点开文件名。录像便开始播放。 画面中,有连翘大大的脸庞…… 她神秘兮兮的对着镜头说:“看过来,看过来,今天我们有幸一起见证江州第一少醉酒的样子。” 然后镜头一转,就是那棵百年合欢树下,他穿着一身丝质的、白色的家居服正躺在躺椅中,那时正是合欢花开的时节,还有许多合欢花落在了他的身上,但醉酒的他浑然不觉,只是睡得香甜。 秦琛知道这录像,那还是她小时候,他和她搬到钟粹楼后发生的事情。 录像中,她趁他睡得香沉之际,将他画了一张形象夸张的脸,并且给他扎了两个小辫,最可恶的是,她居然将这一切给录了下来,从此以它为挟,挟制他干各种他不想干的事。 这五年,秦琛一直在找过这录像就是没有找到,他还以为她把它们都丢了,没想到还在。 他可不想再度看到自己那张被她画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急忙点了关闭。 连翘说:“诶诶诶,看一看啊,很好看的。” “不看,看下一个。” 第二张存储卡、第三张存储卡差不多都是连翘过生日时候的事,这是秦琛录的,被连翘复制保存下来了。这录像中的情景,这五年,不用看都可以在他脑中放映。所以,他都直接点了关闭退出。然后看第四张存储卡。 一点开,果然是他醉酒的一幕幕。 那个时候,他和她已经结婚了。那天应该是参加了某个友人的小孩子的满月酒,然后他有感而发醉了酒。 “匪匪,你说,这世上所有的孩子应该都是父母的爱情结晶,是不是?” “错,匪匪你说错了。比如说,我就不是。” “匪匪,我告诉你啊,我就不是爱情的结晶。” “匪匪,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哈,你那小脑袋可别想歪啊,我告诉你,我啊,我就是一个试管婴儿,试管婴儿。” 看到这里,秦琛心中一顿,哪怕那个时候心爱的人守在了自己的身边,自己身在蜜缸中,醉酒的他仍旧会因为介意试管婴儿的出生而痛苦万分。或许,一如她所言,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结’。 “小时候,我也问过爹地、妈妈,我是怎么来的?爹地总回答说我是从玻璃管中长出来的。” “嘿嘿,那个时候,楚楠、燕七、大言、小白他们要么是充电话费送的,要么是垃圾箱中捡来的,还有是被阿猫、阿狗叨来的。我觉得我不错,至少是玻璃管那么干净的地方来的。” “可长大了,我就知道,原来,玻璃管不一定就是最干净的。” 看到这里,秦琛的心痛了痛,但可能是事过境迁,也只是痛了痛而已。 录像后面都是醉酒的他絮絮叨叨着是如何羡慕楚楠、燕七、大言、小白他们的家庭生活,是如何厌恶着自己的家庭生活,还有如何厌恶着母亲虚伪的种种…… 看到这里,秦琛苦笑着说:“我的酒品果然不好。” 连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谁说的,我觉得很可爱啊。你没看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眼神无辜又可怜,就像一只被人遗弃在雨中的小狗狗……” “连翘。” “好好好,不说,不说,你看,你继续看!” 秦琛继续看他发着酒疯的一幕幕,说实在话,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醉酒后的自己,他得感谢身边的女人,让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他。 录像中,他拉着她,仍旧絮絮叨叨着: “匪匪,你知道我的院子中为什么种满了兰花吗?” “其实,那不是我喜欢的。那只是我妈喜欢的。那代表着我妈品性高洁。” “可我,特别讨厌兰花,特别的讨厌。” “匪匪,你知道吗。你毁我一院子的兰花,我特别的高兴,特别的高兴……” “匪匪,你是我的救赎。” “匪匪,你是另外一个我,一个我从来想活却不能活着的我!” 看到这里,秦琛感慨万端,是啊,那个时候的他想活得恣意却不能,因为他觉得那个名叫‘我该怎么做才对’的网友说得对,他是男人,他有责任,必须有担当。所以,他禁锢了自己的心魔,然后让身边的女人活得恣意、张扬,好像她那样活就是替他活了一样。 录像中,女人见他醉得厉害,哄着他说是要去煮醒酒汤,但他抱着她不放,还说:“匪匪,既然孩子是爱情的结晶,那么以后,我们两个的孩子一定不能是试管婴儿,一定不能让他从玻璃管中长出来。好不好?” 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好,秦琛。我答应你,他们一定不会是从玻璃管中长出来的。因为,他们会是爱情的结晶。” 爱情的结晶! 那个时候,她对他就已经是爱情了啊! 看到这里,霍琛伸手抱着身边的女人,说:“那个时候你要是将这录像放我看了,我就不用无缘无故吃顾天佑的醋这么多年了。” 终于承认吃醋了昂。连翘‘呵呵’一笑,说:“别说得太好听。往后看。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不把录像给你看。” 秦琛好奇的一挑眉,又继续看录像。 看着看着,他的脸都黑了。 ------题外话------ 啊啊啊,二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如果还觉得不过瘾,那继续推荐我曾经完结的文《夫子栽了》,老生长谈一次又一次,别拍我哈:可能夫子一书更符合当年的形势,但心的共鸣还是非常有看头的。文荒的妹子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几章,开头可能有点啰嗦,但静下心看一定会看出味道。 喜欢上《夫子栽了》的肯定会去看《夫子归来之霸宠》,然后有可能会去看《我家娘子不安分》,所以就不多说了inginging…… 妹子们,走起哈,有时间瞅瞅去! 明天见! 243 撒娇、卖萌的人(一更) 他绝对不会承认,那个在女人面前撒娇、卖萌的人会是他秦琛! 女人千哄万哄着去煮醒酒汤,而他呢,就像一个宠物狗般的跟进跟出,时不时在女人那里讨要一个吻再或者讨要一个安抚的摸摸。 女人终于煮好了醒酒汤,他死活不喝,女人好话说尽后就开始各种威胁,他则眨着眼睛、嘟着嘴、委屈的说醒酒汤‘好苦苦’? 看到这里,秦琛‘嘶’的一声,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不觉伸手去摸。 连翘好笑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说:“明白了没有,我为什么不给你看?” 然后,录像中,女人被男人磨得没有办法了,笑得贼兮兮的说:“好啊,不喝也成。你学汪星人叫两声就可以不喝这苦苦。” 然后,录像中,秦琛非常没有节操的学汪星人叫了起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女人扬起脖子,将醒酒汤悉数灌进她自己的口中,然后趁着他‘汪汪’的功夫,将醒酒汤都灌到他嘴中去了,最后女人得意的说:“哈哈,终于喝了,好了,明天你就不会头疼了。” 虽然现在坐在这里看录像中的这一幕非常的友爱,但,男人的脑门突突的跳,居然让他学狗叫? 他只想伸手去掐女人的脖子…… 连翘多聪明啊,看到录像中放到她要他学汪星人叫的片段时,她就非常自觉的离男人远了些。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后,还不等男人动手,她就已飞快的跑到了门边,把着门把手,说:“秦琛,是你自己要看的啊,不是我逼你看的。我去看看宝贝回来没,你继续,继续。” 后面,她可不敢继续陪着他看,否则…… 女人想了想那个后果,不觉打了个寒碜。慌慌张张拉开门就溜了。 看女人像见鬼似的跑了,难不成这录像后面还有更过分的? 秦琛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下,干脆趴在床上继续看录像。 录像中,喝了醒酒汤的他好像不再那么难受了,只知道抱着女人傻笑。女人呢,那个时候特别的温柔,正柔声细语的对他说:“秦琛,你不是尴尬来的,你是为我连翘来的。” “秦琛,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人抛弃了你,但我连翘不会。” 想当然,那个时候醉酒中的他当然没听到女人说的话,但,现在的他听到了,心中不由疼痛起来。其实,她对他的爱丝毫不下他对她的爱啊。正是因了这份厚重的爱,她才在那般抑郁的情形下仍旧选择留下了他们的小宝贝。 他们的小宝贝是真真正正的爱情的结晶。 她秉守着承诺,成就了他人生最大的夙愿。 男人看着看着,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秦琛。如果你不信,只要将我的名字纹在你的肋骨上,我一辈子就再也不可能离得开你了。” 录像中,他听了她的话,笑得眉眼弯弯、唇嘟嘟,拉着她说‘去纹身,走去纹身’的话。 果然,是他拉着她去的纹身馆! 第四张存储卡就这样放完了。 秦琛赶紧翻到五号存储卡,放进读卡器,联接电脑。 这张存储卡中,就是到了纹身会馆了。 然后,女人哄着他说纹身的时候不用麻醉会让名字、让人更入骨、入心,永远忘不了也离不了。于是,他笑得意气风发的摆手说‘那就不用麻醉’。 秦琛抚着额头,从手指缝中看那段录像,他绝对不相信那个叫着‘痛痛’的男人是他。也绝对不相信那个时不时要女人亲他一口好止疼的男人是他。 “该死的。我酒品真差到那一步了?”秦琛咬牙,真是脸都丢光了。 然后,好像知道他以后会说这句话似的,录像中的女人对着镜头来了个特写,说:“秦琛,知道你的酒品有多差了不?以后少喝点酒哈。你这可爱、萌萌哒的样子再别让大言、小白他们看了。你要知道,你给他们提供了多少可爱的话题啊啊啊!” 秦琛趴在床上,悔不当初的直捶着床,恨不得捶烂了这电脑。 但紧接着,下面的录像让他瞪圆了眼睛。 应该是回到了家中。 他的酒疯终于停止了,安静了许多。女人看着静静的睡着的他,支着下颌想了半天,最后,她笑得贼兮兮的说:“都说男人酒后乱性,今天,姐要亲身试法检验这个真理。” 然后,女人将他剥光…… 剥光啊啊啊! 居然就这样被女人给录下来了? 秦琛咬牙切齿中,决定捶烂电脑。 (当然,这个时候的秦琛脑回路有点问题,他应该只将存储卡废了就成,完全没必要废电脑) 可是,他的手才捶起,便顿住了。 因为,录像中,女人也开始替她自己剥光光…… 然后,女人用尽了十八般武艺,奈何他纹丝不动。 录像中,本只想以身试法的女人可能是时间搞长了的原因,从开始的玩闹搞到她自己最后火起,奈何他还是没反应。 最后,女人一副欲求不满、生无可恋的对着镜头,说:“看见了没?男人真醉了酒后是硬不起来的。所以,姐妹们,以后,当一个男人说什么酒后乱性的话那都是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那都是借口、借口、借口!重要的话说三遍。哼!” 然后,女人恨恨的将录像关了。 看到这里,秦琛手支着下颌,邪恶的想,这女人明明已全身火起,那那天晚上,她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可能是出于她并不将父辈的恩怨看得太重,也并不打算将父辈的恩怨牵扯到现在的那平淡的态度,更有可能是看了录像的原因,男人的心无端的便轻爽起来,感觉一直以来介意的试管婴儿不过一个笑话。 存在就是存在了,还偏要去介意怎么存在的?那不是庸人自扰? 他秦琛才不要当一价庸人! 于是,他心情非常爽的去往浴室,他决定将他洗得香喷喷的当诱饵,无论如何他也要搞清楚那天女人最后到底如何了。 可是,他等啊等啊,等到转钟,女人都没有回卧室,小宝贝儿今天也没来和他道‘晚安’。 男人前往小宝贝儿的房间。 推门一看,果然,女人在小宝贝儿的床上睡着了。 呵呵,女人这是不是叫‘做贼心虚’? 男人囧囧有神的想了想,最终一笑,干脆也偎上了床,将女人和他的小宝贝一起抱住:“匪匪,你过去是我的救赎。现在,你仍旧是我的救赎。” 慈善基金会组织的年会拉开江州年会的序幕。 参加年会的不但有江州各大家、大宗、大族、政界人士,还有那些曾经得到资助的人也都受邀一起参加年度晚会。 所以,像这样的晚会必须事先制定一些有趣的游戏,然后还要多准备一些奖品。好让年会举办得热热闹闹的。 连翘负责的事务太多,确实有点忙不过来,秦琛就叮嘱了他秘书室的人帮连翘的忙,而Vivian有很多年的年会组织经验,很快就为连翘制定了慈善基金会年会策划方案。 一切都按策划方案上的顺利的进行着。 这一天,连翘赶到年会现场的时候,会场早就人满为患。到处衣香鬓影、推杯换盏。 好像最是激动人心的抽奖活动已经结束了,所有拿到奖品的人都喜不自禁。连翘在那些获奖人群中发现了小玲,那个凤凰小学的小玲,为了追几只羊从而让凤凰小学所有的教职员工躲过地震灾难的女孩。 “小玲。” 小玲是认识连翘的,高兴得晃着手中的信封,“连总。” “喊我翘翘姐就是。” “翘翘姐。” “是获奖了吗?” “嗯。抽到一个三等奖,足足一万呢,够我几年的学费了。” 被小女孩脸上的兴奋感染,连翘说:“好啊,恭喜你啊,这么好的运气。那以后好好的读书,希望你读书的运气也是棒棒哒。” “嗯,我一定会努力读书的。谢谢翘翘姐。” 一个在现场采访的记者看到了连翘,急忙靠近说:“连总,能不能和这个三等奖的小朋友合影一张。” 可能是获了奖的原因,小玲兴奋异常,说:“可以给一张相片我吗?” 记者说:“当然可以。” “翘翘姐,我想要一张我和你的合影。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翘翘姐,我们来合个影。” 见小玲兴致颇高,连翘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说:“好。” 闪光一过,一张连翘揽着小玲肩膀,小玲晃着手中信封的相片就此诞生。连翘在又叮嘱了小玲几句话后,便往齐夫人他们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记者问‘你是不是就是当初连总救的那个小女孩’的问话。还有小玲兴奋的说‘是的,就是我,是翘翘姐救的我’的话。 连翘走到齐夫人身边,和一众人都打过招呼后,齐夫人问:“怎么?有事?” 今天这场慈善基金会年会本来应该是连翘主持,后来连翘打电话让Vivian代劳,所幸这个晚会的策划出自Vivian之手,所以Vivian是游刃有余。 “嗯,有点事。” “到底是什么事?那Vivian是阿琛的御用秘书,口紧得厉害,我在她那里打探不到任何消息。都急死了。” “别。齐姨,没什么事,您别急。是不悔。” “不悔怎么了?” 这段时间,秦琛和她都太忙,想当然就有些忽略不悔,不悔差不多都是付一笑照顾着接、送,上学、放学。付一笑呢,对不悔是有求必应。昨天付一笑接不悔放学后拧不过不悔撒娇,居然带着不悔去吃冰激凌。结果吃出问题来了。少有生病的熊孩子发了烧,经检查是冰激凌引发肠炎,挂了点滴,现在还在医院留院观察呢。 闻言,齐夫人急忙说:“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快去,去陪小乖乖去。” “没事。秦琛在那里陪着。我陪着您,等年会结束的时候再走。”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啊勒勒、gb1001、fjxmwlx、dorisliu62、戴戴78、天使9、空空月、930751、xjh1970、徐徐0705、灵小儿宝宝、越前手冢、5698708等妹子们送的票票、花花!格式字数控制不能一一列明,但我在后台看到了,谢谢! 群抱抱! 244 宠爱当如是(二更) 江州第一医院,VVIP病房。 秦琛抱着不悔小心翼翼的走来走去。 素来活泼好动的孩子现在软绵绵的趴在秦琛的怀中,闭着眼睛,毫无生气。 秦琛心疼得厉害,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柔弱的小宝贝。 在抱着不悔来回走动的同时,他时不时的会用脸颊试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感觉温度比先前降了不少。 连翘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间十二点了。 以为秦琛和不悔睡着了,她推门时非常的小心,结果推开门后发现秦琛抱着不悔正走来走去,不悔似乎睡着了。 “你怎么不……” “嘘”的一声,秦琛示意连翘小点声。 连翘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小声说:“睡着了就放床上吧,你这样也累。” “不成。试了两次,一放下就醒了。” 不悔从小身体就好,几乎没有病史,打针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其实昨天小家伙就有点发烧,连翘想着小家伙身体一惯好,应该用退热帖帖一下就会没事。哪曾想今天就转为拉肚子、发高烧。 秦琛忙得有两天没回家,一听闻他的小宝贝儿发高烧了,立马就想起连翘小时候高烧惊厥导致烧坏输卵管的事,他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将不悔送到了医院。想当然,挂点滴。 偏偏不悔的小胖手血管很难找,再加上有秦琛这尊大佛两眼瞪得像镭射灯泡似的瞪着,那给不悔打针的小护士手发抖,第一针就给打漏了。 当时疼得秦琛恨不能直接一脚将那护士踹飞。所幸那护士是个女孩子,秦琛是忍了又忍,命令换人。 其实小护士非常优秀,有‘一针见血’的美称,是打针的高手。此次打漏责任真不在她,要怪就怪秦琛那气势太骇人。 小护士委屈的走了,换了一个老护士。 老护士曾经给连翘打过针,认识秦琛,也习惯了秦琛那骇人的气势,所以,她给不悔打针的时候是真真正正的一针见血。 不悔呢,打个预防针都要哭鼻子的人,想当然小胖手扎了两针是何其的委屈,眼泪就没停过。 又是拉肚子,又是发烧不舒服,又是手痛,再加上她在秦琛身上有事没事就喜欢撒撒娇,那不舒服和手痛就越发的放大了,哭累了就趴在秦琛怀中睡了。 可是,睡得不沉。 秦琛试着将她放床上,她的眼睛就会立马睁开。 然后秦琛干脆就一直抱着她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哄着她睡觉。 连翘算了算时间,从她离开到现在,秦琛抱了小家伙四个小时了。 “我来抱一会,你换个手,去洗洗。” 他是从公司赶来的,穿的是西装,西装质地硬,他也打算换软一点的衣物,那样抱着他的小宝贝的话小宝贝也会舒服些。 他轻“嗯”了声。 连翘小心翼翼的抱不悔过来的时候,不悔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连翘柔声说:“是妈妈,不怕。” 然后,不悔的眼睛又蔫蔫的闭上了。 秦琛趁此时机快速的洗漱换了身家居服,然后这才抱过不悔,说:“我来。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去洗洗,早点休息。” VVIP病房就是这点好,有病床、有陪护床,还有沙发,足够宽敞。一家人睡这里不成问题。 连翘洗了出来后,秦琛已抱着不悔躺在了病床上,不悔整个趴在秦琛的胸上。因了发烧的原因,小家伙的脸颊红扑扑的,右手的大拇指还放在口中吮着。这是不悔感觉到不安全时的习惯性动作。 连翘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烧退了不少。” “明天还要再打一针加强针。” “又得哭了。” “和你小时候一样,怕打针。” 病床足够大,连翘暂时没有睡意,便也偎了上去。 “匪匪。” “嗯。” “这个堤防工程完工后,你就在家中休息吧,不上班了。宝贝儿总得有人照顾,我们这样忙碌下去不是事。” 连翘沉默中。她知道男人对不悔那是入了骨的疼爱。而不悔这次生病也确实是他们大人太过忙碌、照顾不周引起。 “再说你还有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也不会闲得无聊,是不是?” “嗯。我想想,等堤防工程完工后再说。” “好。” 不悔生病,最着急的是秦叶心怡,她天天来看不悔,亲自为不悔调理药膳。这天她得知不悔第二天可以出院了,于是说:“年底,你们两个也忙,对孩子难免会有疏忽。这眼见着不悔要放假了,不如让不悔随着我。你们要想她的话,去秦府休息就是,你们说是不是?” 确实啊,他们年底太忙了,这三天都是在病房中处理公司的事情,会议几乎都是视频。也没和不悔说上多少话。再则不悔生病,人懒懒的,话也少了许多。 “妈。那要辛苦你了。” “我是奶奶,辛苦也是应该。” 于是,不悔出院后随着秦叶心怡去了秦府,上学、放学有秦叶心怡亲自接送。如晦因考虑着霍家的事,就没有去秦府,而是暂时和付一笑住在一起。 接下来的两周,秦琛、连翘几乎是出席在各大公司、集团的年会当中。转眼,就到了秦氏、付氏年会前夕。 连翘要周静茹将付氏出席年会的名单给她看一看,做最后的确定。 周静茹急忙将名单打印一份递给了连翘。 连翘见上面有几个人并不是付氏的员工,但备注中写着‘模特’‘演员’之类的,她指着那几个名字问:“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曾当过我们付氏的代言人。” “那也不能全请来啊。只请近期的那个代言人就成了。其余的都划掉。” “连总。” 见周静茹脸上扭怩之神,连翘问:“怎么了,你说。” “付氏每年年会,她们都会参加。已成定例。” “定例?” “她们曾经都是付总的相好。” 连翘一怔,接着便明白了,笑道:“今年,改了。就说是我说的,没定例。你们也不想想,这么多老相好要是坐在一桌上,那还不打起来?” 呵呵,还别说,往年的年会上还真有因为争风吃醋而打起来的。周静茹耸了耸肩,说:“其实,每年年会,都是那些模特儿、演员打电话来要请柬。连总你是知道付总的为人的,所以……” 付一笑是大众好情人,虽然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但一素禀着好聚好散的原则。所以,对那些好聚好散的女人有时候他也狠不下心。再说不过一个年会,那些模特儿也好演员也罢不过是想借着多出席这样的年会认识其他的金主,所以付一笑一素也不会拒绝她们且会成全她们。 连翘多精明的人啊,岂不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但今年,付氏的年会是和秦氏一起办的,付氏小打小闹不要紧,但秦氏一素走高大上的路线,所以绝不能迁就,也不能出错。 于是,她说:“除了近期的那个代言人出席年会外,其余的全部划掉,但是,给她们都送一份礼物。” 这也算得上折中了。周静茹说:“是,连总。” 秦氏、付氏年会定在周五下午七点,地点在金玉满堂。 各大传媒、新闻娱乐记者早就长枪短炮的准备好了现场的年会新闻报道。 连翘在媚色做好头发、换好晚礼服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秦琛在外等着。 看着一身正红礼服的连翘,秦琛的眼睛一亮,他就知道她穿这件礼服肯定要艳压全场,嗯,当然,他的女人是最好看的,什么颜色都HOLD得住。 只是那腿怎么露了那么多,还有那锁骨也露多了点。 秦琛上前,替连翘披了件驼绒大衣。 来到金玉满堂的时候是六点半,安丞、丁正、Vivian、宋秘书等人先到了,站在门口迎接。 从停车处至金玉满堂的大门口,铺着红地毯,有点像走秀。 往年可没有铺红地毯。 “谁出的点子?”秦琛扶着连翘下车的时候问。 “你的小宝贝儿。” 秦琛本想说‘真俗’的人,立马改了口风,“很不错。” 闪光灯几近闪瞎了连翘的眼,男人一边扶着她一边稍微侧身不着痕迹的替她挡着闪光灯的光线。 直至大门口,连翘站定,问:“没什么事吧?” “大小姐放心,一切安好。”安丞说。 “等会子支会后厨一声,热菜上菜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还有各种酒类饮品,侍应生的托盘上不能有空。” “是,大小姐。” 又小声叮嘱了两句后,连翘这才挽着秦琛的手往宴会大厅走去。 付一笑早就到了,他正带着小五和秦琛这边的保镖在检查各处安全。 秦氏、付氏年会,几近将江州商界精英人士一网打尽,更有七大家族、政界人士亦在邀请之列。所以,安全工作是重中之重。 连翘不放心,随着付一笑等人一起围着宴会大厅走了一圈。 一圈后,连翘说脚疼,秦琛便扶着她找了个位子坐下。 “客人们马上就要到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会子再去和你汇合。” “没事。”往年他也不大招呼客人,自有安丞他们负责。 说着话,他替连翘将她的高跟鞋脱了,果然,脚都肿了。他说:“还是穿不惯吗?” “唉,让女人又爱又恨的高跟鞋啊。” “等会要站几个小时,估计你受不住,换平底鞋吧。” “那岂不是给你丢脸。” “怕什么,谁敢说。” “不用。揉一下,放松就好了。再说贴着创可贴,不会有问题。” 于是,秦琛便帮着连翘揉脚。 谁也没察觉,这一幕被一个溜进来的记者给拍了下来。第二天一张以‘宠爱当如是’为标题的图片就上了头版头条。图片上,男人一袭黑色西装、配正红的领带,蹲在女人面前。女人一身正红礼服,衬着她艳丽的面容越发倾城倾国,小巧莹白的脚被蹲着的男人如珠如宝的捧在手中。 ------题外话------ 二更送到,群抱抱所有的妹子们! 转眼九月就过完了,在这里提前祝大家国庆节、中秋节快乐!祝上班的拿工资、拿加班费到手软。祝休息出游的玩得好、玩得爽! 双节期间,我也要出门逛逛,所以国庆期间不可能像现在每天至少保持二更了,但每天会有一更送到。妹了们见谅昂! 明天见! 对了,明天有票的不要手软,都砸给俺昂,俺都接着! 245 世纪之吻 七点一到,受邀嘉宾陆续来到金玉满堂,各大传媒、电台记者的长枪短炮忙个不停。闪光灯闪亮了静寂的夜。 政界、商界、教育界、娱乐圈中叫得出名字的几乎都来了,可以说秦氏的年会永远是最盛大的,无人能及。 付一笑今晚的女伴一如以往是Vivian,他们两个再加上秦琛、连翘站在金玉满堂的门口迎接着一众嘉宾。 付一笑的邪魅俊朗、Vivian的端庄大气、连翘的艳丽妖娆、秦琛的贵气天成,组成一幅极其难见的俊男美女图,可以说吸睛无数。现场的菲林几乎都浪费在了他们四人身上。 但凡来的嘉宾,四人都会官方的打着招呼,碰到一些要好的、相熟的就聊上几句,现场相当的热闹。 今天,秦琛秘书室、付一笑秘书室的人都出动了,受邀嘉宾虽然多,但由秘书们引导着前往宴会大厅,所以门口并没有出现堵塞现象。 随着七大家族的人都进去了后,顾天佑、韩美珍夫妻二人也来了。 “不好意思,迟到了。”说话的是顾天佑。 连翘觉得男人揽着她腰的手都紧了一紧:这个醋坛子。既然你吃醋干嘛还发个请柬? “学长哪里话,来得正是时候。”连翘脸上挂着得体的说。然后,她看向韩美珍,又说:“学姐,今天这身真是惊艳,艳压群芳啊。” 韩美珍今天穿着一袭金黄色的晚礼服,鱼尾裙设计,露出好看的背。显得她更是妖娆、感性。 她这身设计出自意大利名设计师之手,目的就是为了在年会上大放异彩。多少,她希望能压得住连翘的美。似乎效果还不错。 韩美珍温婉、大方的一笑,“谢谢学妹夸奖,你也不错。” “顾总,请!” “顾太太,请!” 早有丁正、宋秘书上前迎接。 顾天佑和秦琛客气寒暄两句,而韩美珍和连翘打了招呼后便随着丁正、宋秘书走了。 连翘这才抬眼去看身边的男人,见男人正低头看她。她好笑的说:“要不要去喝点什么解解酸味?” “才不。”男人说着话又将女人的腰狠狠的紧了紧。然后微弯身子,将嘴凑近她耳边,说:“你今天才是真正的艳压群芳。” 付一笑在那边‘啧啧’两声,“秀恩爱,死得快昂!” 本一双宠溺的眸看着女人的男人瞬间抬眼,射向付一笑的眼风若出鞘的利箭。付一笑耸了耸肩,当个没看到的。 秦琛见连翘站着的时候不时的换脚承受重量,知道她的脚肯定受不住了。于是在安丞过来的时候叮嘱安丞,改换宋秘书当晚会主持人。要不然连翘在台上一站几个小时肯定受不了。安丞答应着去找宋秘书去了。 随着嘉宾悉数入场,秦琛、连翘、付一笑、Vivian四人相继入场。闪光灯相继闪起,各大电台的记者争相报道。有记者的报道在四人身后响起:“秦氏帝国、付氏集团的合办年会在金玉满堂举行,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连大小姐的原因,正因连大小姐才将秦氏、付氏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 宴会大厅早搭了个高台,最先上去讲话的是付一笑。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感谢诸位光临金玉满堂,出席付氏、秦氏的合办年会。说实话,能得秦氏帝国青睐,我诚惶诚恐……” 付一笑在商界多年,又在江湖染了几染的人,说话自然是面面俱到,不时蹦出几个俏皮的话引得下面的嘉宾哄堂而笑,掌声不断,气氛好极。 紧接着是秦琛上台发言。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在这个非常特殊的日子里,非常荣幸和各位相聚在金玉满堂。在这里,我要感谢今天出席年会的诸位嘉宾,也感谢一直追随我的秦氏员工……” 秦琛的发言永远是那种非常正式、非常官方的发言。 高大挺拔的男人、磁性的声音、振奋人心的演讲…… 连翘在台下静静的看着,眼中的欣赏、眷念丝毫不漏的落入台上演讲的男人眼中。 男人的演讲搏得阵阵掌声,最后,他说:“今夜,让我们一起狂欢,与夜同乐!” 随着掌声再起,司仪小姐捧着香槟上台,秦琛取了一杯,举起看向台下一众人,说:“秦某先干为敬。”语毕,他扬起脖子将香槟一饮而尽。 紧接着,付一笑亦取过一杯香槟,笑说:“请大家尽情狂欢,不要担心没酒喝。让我们与秦氏同乐,与付氏同乐,与夜同乐。” 语毕,付一笑亦扬起脖子将香槟一饮而尽。 台下掌声不断,夜,很快沸腾起来。 连翘挽着秦琛的手,Vivian挽着付一笑的手,开始游走、寒暄在现场嘉宾之间,一圈走下来,付一笑替Vivian挡了不少酒,而连翘亦替秦琛挡了不少酒。 秦琛的酒量虽然不能和连翘比,但和别人比还是不错的。只是自从他看了自己醉酒的录像后,他决定能不喝酒就尽量不喝,真心太挫了啊。所以,连翘替他挡酒的时候,他也没反对,反正连翘是千杯不醉。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敬酒的两对回到了舞台前,舞台上正在进行抽奖活动。主持抽奖的是宋秘书、安丞。 奖品小到布娃娃,大到价值二十万的轿车应有尽有。抽到奖品的人兴奋难掩,没抽到奖品的也不泄气,人人脸上一派喜气洋洋。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大奖,价值二十万的轿车。” 随着宋秘书话落,舞台下疯狂了,许多人都涌到了台前。 来之前,所有嘉宾在入场的时候会发一个号牌,那种可以戴在手腕上的小巧的号牌。所以,宋秘书抽到哪个号牌上的号码那么奖品就归那人。 当宋秘书的手伸到号码箱中的时候,台下都安静极了。 然后,便见宋秘书抽了一个号牌出来,接着她向台下展示。 “三号。”台下的人齐齐喊着。 秦琛笑看着连翘说:“你是几号?你好像是三号。” 连翘急忙翻看自己手腕上的号牌,果然是‘3’。她高兴的扬起自己的手,说:“是我,是我。” 这一下,炸开了锅。 宋秘书在台上高呼,“那么,有请连总上台讲一下获奖心得。” 连翘被周静茹、袁晓晓等人推上台,宋秘书将麦克风递到了连翘面前。 连翘接过麦克风,想了想,问:“大家今天玩得高兴吗?” “高兴。”台下齐声回答。 “大家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台下又齐声回答。 “我和你们一样,高兴、开心就是我的心得。所以,你们还要我说什么呢?” 台下有道清脆的女声响起:“说说秦总。” 随着一阵哄笑声响起,连翘笑着说:“啊哈,搞半天,你们要我上台是假,要我说秦总是真。” 台下又有笑声响起。连翘笑着问:“你们要我说秦总哪方面呢?” 台下,又是那道清脆的女声响起:“讲做那些爱做的事那方面。” 秦琛的脸颊一抽。 ‘噗’的一声,付一笑口中的酒水喷了。他乜斜着眼去寻找那道清脆的声音,奈何人头攒动,看不真实。 台下哄笑得厉害,纷纷叫嚷着‘连总快讲啊,快讲啊’的话。 连翘在台上哽了一下,接着又大方的说,“啊,秦总爱做的事有很多啊,比如说他爱上班,爱赛车,爱做饭……” 然后连翘掰着手指头细数秦琛爱做的事,十个手指头都用完了,她又说:“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完啊。” 秦琛在台下看着台上故意和稀泥的女人,漆黑的眸中潋滟如波,笑意如蜜,流淌得所有的人都看得见。最后,他给宋秘书使了个眼色。 宋秘书鬼灵精一个,知道玩笑不能再开下去,待连翘语毕,她急忙抓过麦克风,说:“好了,现在进行下一个环节,恶作剧游戏环节。” 果然,一听恶作剧游戏,台下的人不再缠着连翘,都惊声尖叫起来。然后,连翘趁机下台。早有秦琛伸手扶住了她,将她几近半抱在怀中。 连翘将刚抽到手的一等奖的车钥匙丢到了周静茹手中,说:“送你了。” “连总。” “说起来,你跟着我比往年都累许多。而且又总是在付氏、秦氏两边跑。有个车,方便。” 和连翘共事一段时间后,周静茹也大体上知道连翘的为人,于是也不再客气,笑着摇着车钥匙,说:“谢谢。” 袁晓晓羡慕嫉妒的戳着周静茹的腰,说:“给我,给我,我要,我要。” 周静茹笑着说,“你要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借你开。” 袁晓晓嘟着嘴,摆着周静茹的胳膊,看着连翘说:“连总你偏心,我也付氏、秦氏两边跑。” “你跟我跑都有车。我什么时候让你走过路。但静茹不一样,她出去都是独挡一面处理事情,所以,这个心我是偏定了。” 袁晓晓委屈的说:“那下次,连总你再抽到车,送我。” “成,没问题。” “耶,谢谢连总。” 秦琛担心连翘站的时间长了脚又痛,便扶了她到一边坐下。楚楠、齐白、燕七、韩伯飞等人正好也在那一处。大家都熟悉,说说笑笑的热闹得狠。 而舞台上,恶作剧游戏仍旧在继续。 说起来,这游戏还是不悔想的点子,三个纸箱子,有两个纸箱子中分别放着与会嘉宾的号牌,主持人分别从这两个纸箱子中抽出一个号牌让它们组成一对。然后再从第三个纸箱子中抽出恶作剧游戏。 已经有几对恶作剧了。 有两个抽到的恶作剧是互喂蛋糕,偏偏那两个还是男的,那个尴尬可想而知。 有两个抽到的恶作剧是替对方梳辫子,抽到的正好是一男一女,平时不熟的那种,但男的仍旧尴尬的拿着梳子替女子梳了头发。 而现在正在进行的恶作剧游戏正好又抽到一男一女,且游戏规定,男方要以一副非常流氓的神情问女方‘内内的颜色’。 韩伯飞‘卟’声笑道:“这谁的点子?” “我的宝贝儿。”秦琛得意的说。 “古灵精怪。”韩伯飞赞道。 楚楠一口饮尽杯中红酒,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指望了,只指望着以后能生一个和不悔一模一样的女儿。” 燕七嫌弃的说:“老婆还没有就想要女儿?” 楚楠说:“谁说要先有老婆后才能有女儿的?我可以请人代一孕。那不就先有女儿了吗?” 秦琛‘呵呵’一笑,说:“那楚姨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齐白举手说:“一定是第三条腿。” 众人一愣,接着明白过来。男人们诨话不忌早成习惯,但今天这一圈人中还有一个连翘,秦琛恼怒中直接上去就给了齐白一拳头。 齐白捱了打,不满,越发诨说:“打断的是楚楠的第三条腿,你着急个什么?怎么,难道你很宝贝楚楠的第三条腿,嘿嘿……” 这一下,不止秦琛揍齐白了,楚楠也扑上来揍这只小白。 齐白在那边被揍得嗷嗷的叫,“匪匪,有基情,他们果然有基情。” 连翘捂着额头:小白,你真是活该! 这个时候,台上的宋秘书正在叫着‘三号、七号请上台。三号、七号请上台’的话,接着她又说:“咦,三号不是我们连总吗?今天这个三号的出现频率很高啊。” 连翘急忙站起来,秦琛也不再揍齐白了,而是看哪个是‘七号’。 满眼一扫,似乎没人站出来。接着,齐白一下子蹦起来,只是齐白的话还没说出口,秦琛就捂住了齐白的嘴。因为秦琛眼尖的发现齐白手腕上的号牌居然是‘7’。所以,秦琛在捂着齐白嘴的同时,毫不犹豫的将齐白的号牌给褪了下来。 “你你你,秦琛,你作弊。”齐白不满,但嘴被秦琛捂住了,他的话只能是含糊不清。 秦琛淡定的将齐白推到椅子上坐好,然后淡定的将自己手腕上的号牌褪下戴在了齐白手腕上。 看秦琛扶着连翘出现,宋秘书‘嘿嘿’笑道,“秦总,连总,真是巧了哈。” 秦琛大言不惭的说:“嗯,巧。” “那我开始抽恶作剧游戏了哈。” “嗯。” 可是,宋秘书的手还没伸进箱子中,先前那个恶作剧游戏中被迫回答男方‘内内的颜色’的女嘉宾站起来,说:“等一等。” 宋秘书问:“这位女士有什么问题吗?” “秦总、连总都是你们公司的。为了以防作弊,他们的恶作剧游戏由我来抽。” 宋秘书知道这位女士刚才回答‘内内是红色的’后羞得恨不能有条地缝钻进去,所以也不介意这女嘉宾现在的置疑,于是说:“请。” 很快,女嘉宾上了台,礼貌的和秦琛、连翘打过招呼后,伸手进了恶作剧游戏的纸箱中。 她在里面捣估了半天才抽出一个纸条,展开,看了后,她的眉头狠狠的抽了抽。 宋秘书好奇接过,接着高声念道:“法式热吻,三分钟。” 连翘抚额。 台下阵阵尖叫声响起。 齐白再度蹦了起来,嗷嗷叫:“是我的,是我的。这个热吻是我的。” 但现场太嗨,他的叫声被淹没在了人群的尖叫声中。 燕七一把将他拉了坐下,说:“安分点。” 齐白哪安分得下来,‘啊啊啊’的叫着:“秦琛,你好过分、好奸诈、好黑!我恨你。” 全场倏然暗了下来,独有一束光束打在了舞台上,男人迈步上前,一把便搂住了女人的腰,迫得她贴向他,然后他低头,准确无误的攫取住了女人的红唇。 高大挺拔的男人,娇小柔媚的女人,三分钟的热吻,醉了整座舞台,醉了整个金玉满堂,也醉了整个夜。 后来,这个吻被人称为‘世纪之吻’。 ------题外话------ 祝所有看书的妹子们节日快乐!今天写个嗨点的章节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5698708、lisa67、735619620、矫情味儿V、雨纷绯77、lj111111、1430541786、cyhyxds、海汐97、小王硕、胖熊猫大侠、简单的爱7876、玉兰油、妖妹儿00、有自己的一套、啊勒勒、gb1001、fjxmwlx、dorisliu62、云不在天涯等妹子们送的花花、评价票、月票!格式原因只能写这么多,没列出的我都在后台有看到,谢谢了! 群抱抱! 246 认祖归宗 随着年会结束,各企事业单位、学校开始了春节小长假。 放假的第一天,秦府就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云父云千里。 当初,云千里是秦父的司机,因救护秦叶心怡、秦琛得力,再加上其妻女亦为了救秦叶心怡、秦琛都受了伤,所以秦父为云千里专门成立了云氏风投公司,并且总是不遗余力的帮助云氏渡过难关以示感谢。 秦愿也没想到,他睡了五年,云氏风投就垮了台。 秦愿是那种念旧的人,更何况云千里和他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他客气的招待着云千里。 “千里你今天大驾光临秦宅是为了什么?” “一来是看看老爷、夫人。二来,是有件事想和老爷商量、商量。” 秦父自从醒来后,在秦叶心怡的照顾下,身体日渐好转。精气神也好了许多。看人的时候,那双布满沧桑的眼仿佛黑洞,似乎能将人一眼看穿似的,“你说。” “是业儿的事。” 秦愿心有所料,脸上没动声色。 只听云千里又说:“业儿已经四岁了,虽然他不会说话,但好歹是秦府的血脉,老爷,能不能够趁着大年初一祭祖的时候,让业儿认祖归宗?” 大宗大族之家有大年初一祭祖是惯例,秦氏也不例外。这一天,哪怕你远在天边,但只要你是秦氏子孙,就得赶回秦氏宗祠参加祭祖活动。 云千里一直认定是秦叶心怡不愿意认那个不会说话的傻孙子云业,而秦琛为人孝顺不能驳了母亲的意思。所以现在,他想趁着秦父尚在,将这桩心事给了了。 秦父闻言,一双黑漆漆的眼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云千里。 说实话,他醒来后也知道了云业的存在,初时他还真以为是秦琛的种,暴怒中差点又要给秦琛一顿家法。后来连翘解释秦琛不过是云业的教父,秦父这才作罢。 别说云业不是秦琛的种,哪怕真是秦琛的种,因了连翘,他也是绝对不会让云业认祖归宗的。 如今问题摆上台面,如果他解释的话,只怕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会承受不住云业真实的出身。 看着云千里期待的神情,秦父用手轻敲着书桌,说:“你应该知道我对惜弱的感情。” 云千里闻言,脸色黯然,他明白了,老爷爱屋及乌,为了连翘不会认秦琛流落在外的任何一个孩子。 “老爷,对不起。我不该开这个口。” “你可以开别的口。比如说重新成立云氏风投什么之类的。” “不了,老爷。我不是那块经商的料。自从云氏倒台后,我倒乐得轻松了。少爷承担了我们云家所有的医药开支,又给云珊、业儿安排了好生活,我拿的退休费用也不匪。所以,不用了,就这样过吧,安静、稳定。”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强求。我只是想告诉你,多年的交情,当年的救命之恩,无论你云府有什么事,我秦府不会不管不顾。” “谢谢老爷。” 既然在秦父这里行不通,云千里想着那他要说的另外一件事最好也不要在秦父面前提。他决定找秦叶心怡说说看,也许会有转机。 在又和秦父说了些家常话后,云千里说:“可能是快过年了吧,芳晨现在清醒了许多,精神头也好了许多,记起了夫人。她知道我要来秦府,所以特意叮嘱我买了些东西送予夫人,我现在给夫人送去。就不打扰老爷了。” “嗯,去吧。” 云千里告辞后,出了书房,去了客厅。 秦叶心怡早知道云千里来了,她也猜到云千里可能会提些什么事,说实在话,如果当初不是她闹了个乌龙,现在也不会有这种尴尬的事。她一直守在客厅就是等着云千里。 “夫人。” “老云啊,好长时间没见了,精神头越来越好了。好事啊。” “是少爷照顾得好。让我少操了许多心。” 秦叶心怡心中冷哼一声,脸上不动声色,问:“芳晨怎么样了?” “这几天清醒了许多。想起了夫人,知道我要来拜会老爷、夫人,她还特地让我带了些夫人喜欢吃的、喝的东西来孝敬您。” 一想到云刘芳晨当初是为救她才有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秦叶心怡的心终究软了许多,说:“你回去的时候告诉她,就说多谢了,有时间我会去看她。另外,我也准备了一些东西,等会你回家的时候带回去。” “好的,夫人。谢谢夫人。” “来,坐。”秦叶心怡说话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云千里小心翼翼的坐下。 “你今天来找老爷是有什么事?”秦叶心怡明知顾问。 “是业儿的事。”云千里开门见山的说。 果然。秦叶心怡面上一冷,心中冷笑。嘴上却是问:“业儿怎么了?” “我想让业儿认祖归宗。” “老爷同意了?” 云千里摇了摇头,遗憾的说:“老爷不会认少夫人以外任何女人生的孩子。” 少夫人指的自然是连翘。 呵呵…… 那是爱屋及乌啊。 秦叶心怡冷笑一声,说:“你明知他疼惜弱的孩子比疼琛儿还要厉害,你在他面前向业儿要名分,那不是自讨没趣。” “那……夫人,您能不能看在芳晨和您姐妹一场的份上,劝劝老爷。” 秦叶心怡的眼睛跳了跳,没有做声。 “夫人,我知道您不看好业儿,多是因为那孩子是傻子、不说话的原因。成,那我们不说业儿,就说说其他的孩子。” 秦叶心怡眉头一皱,“其他的孩子?” “我只是打个比方。比方说少爷有了其他的孩子。” “怎么可能?”儿子好像是个死心眼,不像丈夫那么花心,要不然连翘怎么又搭上了儿子。 “夫人。这大宗大族,哪个不希望多子多孙、枝繁叶茂。就说这整个江州,那网上不是有过调查,说什么整个江州愿意嫁少爷的女人达七、八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少爷有魅力。所以,只要少爷愿意,那多的是女人给他生孩子。又岂会只有如今收养的两个孩子。” 不悔才不是收养的。秦叶心怡腹诽着又觉得没有和他说明的必要。于是一笑,说:“我也希望琛儿多生子女,但是,儿子大了不由娘啊。” “前些时我还听人说夫人正在为少爷选新的未婚妻的事,这事怎么就搁置下来了?” “怎么,你是为云珊叫不平?”如果真叫的话,大不了她也不要这张老脸了,说穿云业的真实出身就是。 “不,珊儿命薄。她有那样的遭遇又岂能成为秦府的儿媳妇?能得夫人给个未婚妻的名分让她生下业儿就已是她的大造化了。” 呵呵,什么大造化,那简直就是她秦叶心怡的大笑话。秦叶心怡的脸狠狠的一抽,感觉有人打了她一巴掌似的。 只听云父又说:“我是想啊,夫人为少爷选新的未婚妻除了是关心少爷将来的人生外,肯定也抱着那女子多为少爷生儿育女的心。” 还别说,她素来就不喜欢连翘。后来连翘坐牢去了,儿子和连翘闹得也好像是生死两不相干,她就放心了许多。本来想趁机替儿子再定一门婚事,万不想出了云珊怀孕的事。 因为连翘流掉了孩子,她本就痛惜万分。总想着那个孙子若还在该有多好。于是,一听闻云珊有孕,她连查都没有查就认定那孩子是儿子的。 当事时,从云珊口中她认定儿子不要这个孩子,而云珊似乎也有将孩子打掉的想法。 于是,为了稳定云珊将那孩子生下来,她趁儿子出差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予了云珊秦府未来儿媳的身份。 本想着只等孙子出生,她再将云珊踢出局…… 哪曾想计划没有变化快,云业根本就不是儿子的种。 这件事,可以说是她秦叶心怡人生中最是失败的一件事,老脸丢尽。 儿子不戳破此事,多少留了些颜面予她。 她对儿子多少也有些愧疚,本打算替儿子再定一门婚事的事也就自此搁置下来。免得再度惹得儿子不高兴。 万不想,一晃五年就过去了。连翘又回来了,而且又得秦琛宠爱,她这才急了,替儿子选新的未婚妻迫在眉睫,一方面确实有着不让连翘再进秦府的打算,另外一方面也确实如云千里所言,让新的媳妇多为秦府长房这一脉开枝散叶。 不成想,后面出了一个不悔,也就是她曾经痛惜的以为流掉的孙子。而且那小丫头鬼灵精怪的特别的讨人喜欢,于是她为儿子选未婚妻的心思也就慢慢的放下了。之于她而言,只要秦琛有后就成。 “琛儿现在有儿、有女,我已经很知足了。现在的年青人,我不懂,也懒得管。由他吧,他若想念旧,那就念旧。他若想贪新,那就贪新。我是不管的。管多了他只会嫌我烦。不会认为我是为他好。” “那夫人是又重新接受少夫人了?”云千里忐忑不安的问。 秦叶心怡一笑,说:“我接不接受没用。要看琛儿愿意接受谁。” 云千里遗憾的说:“若真如此,真可惜了。可惜了这世上有那么多想嫁少爷的人。如果少爷的妻子不是少夫人,那少爷在外肯定会有许多的女人,自然而然就会有许多的子女。只要不是少夫人,那老爷肯定就会让那些流落在外的孙子、孙女认祖归宗,这样,何愁老爷、夫人长房这一支人脉不旺啊。” 云千里的话似一支利箭插进秦叶心怡心中。 她最是讨厌男人在外三妻四妾的,因为她就受着这样的苦。 但同时,她又不得不赞同云千里的话,只要有连翘在,那秦愿是不会认任何秦琛将来有可能流落在外的任何子女进秦府的。 连翘和儿子婚姻三年,甜得蜜里调油,但也只出了一个不悔。现在二人又好了几个月了,连翘的肚子也没一点动静,也就是说连翘的生育能力不强,要想有第二个孙子还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所以,长房这一支要想人脉旺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秦叶心怡出生大宗大族之家,自小见惯了尔虞我诈,云千里的话虽然左一句、右一句的似乎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综合起来还是可以看见内里的。她说:“说吧,老云。你今天来找老爷恐怕不是云业的事那么简单。” “夫人,明鉴啊。” 云千里颇是激动起来。又道:“说起来,真是家丑啊。” “家丑?” “瑚儿她……有了。” “云瑚?”秦叶心怡皱眉,脑中出现那个干脆利落、大方稳重的女孩子形象,她对云瑚,除了看不起云瑚外室所出的身份外,其它的看着倒都不错。 “瑚儿说……孩子……是少爷的。” “什么?”秦叶心怡惊问间站起身。接着,她看了眼书房方向,示意云千里和她出去说。 云千里明白,云业能够生下来是因为老爷在病中不知,可云瑚怀孕这事如果被老爷知道了的话…… 二人走到一僻静处,秦叶心怡问:“怎么回事?” 云千里为难的说:“无论是在丽园还是公司,瑚儿和少爷接触得多了,慢慢的也就对少爷上了心。就在三个月前,珊儿伤了少夫人的那个晚上,少爷和少夫人吵了架,少爷前往天路会所喝酒解闷。当事时,瑚儿正好也去了天路会所,正好碰到醉酒的少爷。然后,然后……” “你是说……孩子是那一晚的?”秦叶心怡将信将疑。 云千里举手发誓,说:“瑚儿性烈,不是喜欢的绝不会从。正因为她看到少爷待珊儿、业儿的心,所以暗生情愫,所以从了少爷。也就在那一晚有了。” 秦叶心怡还是将信将疑的看着云千里。说实在话,自从闹出云珊的乌龙之后,她对云家都有些不信任了。 “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如果说珊儿是不配,业儿是不争气的话。我的瑚儿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也只有少爷一个男人。她说就是拼着性命也要将孩子生下来。夫人多少了解瑚儿的性子,特别的执着,我现在都不知再该怎么办。我想劝她将孩子打掉,但孩子是秦府的血脉,我又于心不忍。可如果这孩子真生下来,这让她一个姑娘家以后在世上还怎么活?” 秦叶心怡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千里,说:“所以,这也是你赞成我给琛儿选新的未婚妻的原因?” “夫人。老爷、夫人的家事我不敢过问,也不敢做瑚儿嫁给少爷之想。我只是想着,一个外孙已经不得秦府承认了,我另外的一个外孙不能又不得秦府承认啊。如果有了新的少夫人,之于秦府的血脉流落在外的事,老爷肯定会松口,肯定会让那孩子认祖归宗。别的我不奢求,我只求瑚儿的孩子能得秦府的承认。” 也是啊,如果连翘在,儿子流落在外的孩子必不可能有认祖归宗的机会。 但如果有了新的儿媳妇…… 不但她秦叶心怡的日子好过些,子孙也会明显的多起来。 “夫人。老爷是因为太宠爱少夫人才无视秦府的血脉。但如果少夫人不再是少夫人,那老爷哪有不要秦府血脉的道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瑚儿怀孕的事还不能让老爷知道,否则……” “否则,这个孩子必会不保。”秦叶心怡说。她清楚的知道秦愿为人的狠,他一定会逼着云瑚去流掉孩子,就像当初他逼着她打掉秦琛一样。 “是啊,夫人,求您,求您救救瑚儿,救救您的孙子啊。” 是不是孙子,秦叶心怡不敢保证。她说:“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夫人。” “你说那孩子三个月了?” “是的,夫人。” “云瑚说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将那孩子生下?”这点倒和她当初的情形非常的像,她也是拼了命要生下秦琛。莫非,里面另有文章? “是。” “好,很好。老云……” “夫人,您说。” “这件事不要再和任何人说起,也要你闺女的嘴巴守严点,不要说什么怀的是琛儿的种。等孩子生下来,DNA后,是我秦府的,我秦叶心怡拼却一切也要保下那孩子。如果不是我秦府的……呵呵,老云,从此你云府和我秦府恩断义绝。”她秦叶心怡断不能在云府头上吃两次亏。 ------题外话------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亲爱的lisa67、云不在天涯、5698708送的票、花、钻! 群抱抱! 247 天路会所1808的男人 秦府,钟粹楼。 书房中,秦琛正接着电话,他‘呵呵’了两声,说:“DNA亲子鉴定?”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又说了什么,秦琛又笑了,将腿翘到书桌上,他惬意的倒在椅子中,说:“好。让他们将他们自认为的那颗金蛋好好的生下来。你给我看好喽,一定不能让那金蛋出什么事。要保证生下来。” 连翘推开书房的门进来的时候,正听到秦琛说什么‘金蛋’的话。然后,她将牛奶放在了书桌上。只听男人又说:“嗯。到时候我一定安排他们去做DNA,我都迫不及待的等着那一天了。” “呵呵,怎么能说我毒呢?当初她下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有多毒、多恶心。” “……” “她不就是想母凭子贵?我这不是满足她的愿望?” “……” “好的。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语毕,秦琛挂了电话。长手一伸就拉了女人坐他腿上,然后顺势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由于长期操劳、饮食不定,秦琛的胃一直不怎么好。现在,在小宝贝儿的强烈要求下,秦琛将喝咖啡的习惯改了,改成喝牛奶。 “我当初劝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听。倒是你小宝贝儿一建议你你立马就改了。” 男人笑道:“吃醋了?” “谁吃她的醋。无聊。”女人说话间伸手摸向男人的胸口,边划圈边说:“怎么?云瑚那里有消息了?” “嗯。她果然怀孕了。不过,她认定这孩子是我的。还和她爸爸商量怎么让我秦府的人认下她肚中的金蛋。” “云千里今天来找爹地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先提的是业儿的事,希望我爹地能够让业儿认祖归宗,结果在我爹地那里碰了壁。他这才转而求其次的去找了我妈,希望做通我妈的工作后再徐徐图进。” 连翘冷笑一声,道:“我总在想,如果云府予秦府无恩,秦府对云府这样的贪得无厌又会如何?” “爹地和云千里即是主仆也是兄弟,他们两个一起长大,哪怕云府于我秦府无恩,云府有事的话,我爹地多少还是会帮衬一二,不过多花一些钱罢了。再说,这世上能够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那倒也是,就像秦琛现在养着云家一大家子般,不过是多花点钱罢了,图个自在。连翘问:“刚才你说什么DNA,是不是秦妈妈提的DNA?” 秦琛点了点头。 连翘无语的瞪着秦琛,最后说:“秦妈妈在云珊手上已吃过一次亏了,难不成还想在云瑚手上再吃一次亏?” 怎么说呢? 秦琛不太想议论自己的母亲,毕竟母亲当初也是以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夺得的父亲。那么母亲将事情想得理所当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秦琛,真做DNA的话,岂不是污辱了你?” “谁说是我会去做DNA?” “那……” 见男人笑得狡黠,连翘猛然大悟,“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天在天路会所1808的男人是谁了?” 男人‘嗯哼’一声得意的点了点头。 连翘好奇的问:“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男人明显一副吊胃口的神情,连翘直摇着他的肩膀,说:“快说给我听听,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男人似笑非笑的说:“也不是不能说。” 看男人满眼的算计,连翘立马说:“条件?” 男人嘟起了自己的嘴。 女人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说起来,这位小妻子在过去那可是个非常主动的主,总惹得他一身火起。但现在,她变了,完全没有主动的时候。 说实在话,他还是非常怀念原来的那个她的。 男人相当满足,任由女人主宰,他只是享受。 好半晌,女人不再吻他,闪着亮晶晶的桃花眼看着男人,道:“说吧。” 意犹未尽,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唇,低哑着声音说:“那你要先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那五号存储卡中,你为了检验男人醉酒后不举的真理,最后你自己一身火起,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连翘的樱唇不觉张成了O型,最后,她脸上泛起诡谲的笑,问:“就这件事?” “嗯哼。” “也不是不能说。” 男人:“……”这是他才说过的台词。 连翘又说:“那你先告诉我那个1808的男人到底是谁。我再告诉你我是怎么解决的。” “好,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伯飞……” 原来,秦琛本来一直没把云瑚的事当桩事,只觉得她有病。只到在温泉山庄的时候,他才发觉他的匪匪因了那个疯女人而存了心事,他这才惊觉那疯女人有可能真会影响到他和他的匪匪的感情。于是,他就决定将那天的事查清楚。 首当其冲,他就去找了韩伯飞,想看看韩伯飞那里有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毕竟那天韩伯飞将他、齐言叫到1908去喝酒可能不只是碰巧,也许是事出有因。 韩伯飞也没有隐瞒,说了那天他在无意中看到云瑚买通天路会所那个侍应生并给酒中下药的事。 难怪云瑚信誓旦旦,原来…… 连翘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问:“云瑚居然买通了一个叫小倩的服务员?” “嗯哼。我有录像为证,伯飞搞到的。” “云瑚,真是疯了。” “伯飞觉得这事非常有意思,于是就提前到1808邀了我和大言去了1908。” ‘呵呵’一笑,连翘说:“如果那天不是韩伯飞的话,你就真被云瑚算计了。” “怎么可能?” “为什么?” “别说一般的药对我没作用。就算那药真对我有作用,我不是说过,我要么自己解决,要么回头找你也不会碰那恶心的女人一下的。” 连翘鄙视的看着男人,说:“你又没吃过那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就受过那药的苦,一次是新婚夜,结果将秦琛给折磨得不像样子。一次是付一笑,她躲过去了,但身体虚耗不小。 “谁说我没吃过那药?”男人反问后马上觉得失言,急忙不自在的将眼睛瞟向其它的地方。 女人伸出双手扳过他的脑袋,定定的看着男人,问:“你吃过?什么时候?” 知道瞒不过,与其她胡思乱想,倒不如老实交待。他回答:“在部队的时候。” “什么?你你你……不会和男人……”部队可都是大老爷们啊啊啊! 秦琛一巴掌打在女人的后脑勺上,说:“你想什么呢?想哪去了?我说我在部队吃过,是因为吃这种药也是一项专门的训练。” “训练?” “我在部队的时候,接受的训练是全方位的,有一个训练科目就是以身试药,除了一些毒药的尝试外,也包括这种下三滥的药。但这些药的剂量都不大,都是从小剂量到大剂量逐步增加。” 连翘明白了,“是想训练得让你们慢慢的接受这种药且不被这种药干扰?” “是的。” “秦琛,那你出任务的时候是不是非常的辛苦?”亏他还拿回来了三个国家一等功勋奖章。 “正因为苦和累才造就了今天的我。再说,都过去了,就不提了。” 连翘知道,他仍旧是军人,是军人就有不能言及的秘密,那是军人的天职。所以,她也没打算再问下去。只是问:“天路会所为了保护客人的私隐,没有设监控啊,伯飞是怎么搞到录像的?” “伯飞无意中撞见了云瑚那疯女人和小倩黑暗下的交易一事,便用他的手机偷偷的录下来了。接着,他将我和大言不动声色的邀请到1908后,又觉得楼下的事肯定非常的精彩,于是就让他的一个保镖守在了18楼的出入口,在那里守了一晚上,把那天但凡经过18楼且在1808出入的人都录下来了。所以,你懂的,那个最终睡了云瑚的男人到底是谁就不难发现了。” 呵呵,一直以为韩伯飞是个稳重的,没想到……“原来韩伯飞也是个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录像呢,快,放我看看。” 秦琛示意女人下来,坐自己的身边,最后点开了电脑上的一份文件,随之视频打开。 从云瑚拦住小倩到收买小倩,拍得非常的清晰。 “韩伯飞的手机真高端。”连翘赞道。 “那是军用手机。他大伯专门为他订制的。” 连翘对韩伯飞的大伯有映像,是某驻军部队军长。上次凤凰山地震的时候,那位韩家大伯还将他的军用吉普车借给秦琛用过,更是为她受伤的腿争取了救治时间,免遭了截肢的噩运。 原来是军用手机,这也难怪韩伯飞的手机像素了得了。 接着,手机到了韩伯飞的保镖手中。那保镖一直守在18楼的出入口。 说起来,1808有八个贵宾房,而那一天,八个贵宾房都客满。 能够出入贵宾房的都是身份不低的人,那些人一素带着保镖。所以,来来往往经过韩伯飞保镖身边的人都以为他的主子就在18楼的某个房间,所以并没有刻意去关注一直把玩着手机其实是在摄像的人。 视频中,除了1808一直静静的没人进出外,其余的房间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秦琛说:“之所以1808那么安静,是因为我和大言已经去了楼上。” 1808是齐言、齐白的专用房间,纵使房间空着,纵使房门开着,纵使他人有天大的胆子,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形下,也没人敢进去。 连翘看着看着,视频中出现几个清晰的人脸,她说:“嘿,那天,他们也在?” “是的。” 视频中,相继出现几个连翘颇是眼熟的人。有青龙会的社长吕海田,有白山会的社长潘一豪。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堂主、门主什么之类的。 然后,她看到吕海田从隔壁1807出来,摆着手说着‘吵死了,吵死了’的话。 接着潘一豪出来,搭住了吕海田的肩,说:“老哥,要不先休息休息?” “里面这么闹腾,这几天又失眠,头痛,怎么休息?” 潘一豪看了看四周的情景,最后将目光看向1808,说:“我刚才看齐言、秦琛被韩伯飞接走了,这房间应该没人,要不去里面休息休息?” 然后,潘一豪、吕海田二人到了1808,守门的保全自是认得他们两人的,又听了潘一豪的一番解释后,保全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从保全恭敬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保全应该是在请示齐言。 看到这里,秦琛说:“那个时候大言正好接电话走了,所以我没有听到大言的这通电话。后来,因为你说云瑚应该是怀孕了,我这才去找伯飞了解情况,看了这个视频我就向大言求证了,大言说那天他确实接了保全的电话,是请示能不能放吕海田、潘一豪到1808休息的。然后大言同意了。” 在秦琛的解释下,连翘继续看视频,果然见吕海田、潘一豪进了1808,最后出来的是潘一豪,他在关门的时候还在说:“老哥,你自己都说了这几天失眠的,别喝多了。” 房中清晰的传出‘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的话。 潘一豪呢,摇着头笑了,说:“见了威士忌就不要命了。” 然后,潘一豪又叮嘱那守门的保全,说:“除了服务生,别的人不要放进去。” 保全应了声‘是’。然后,潘一豪再度进了1807,紧接着1807传来呼天喝地的猜拳饮酒声。 大约在转钟时,所有的包间都安静下来了,有的客人陆陆续续的走了,有的没有走就留下休息。而韩伯飞的保镖仍旧忠实的守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保护着他的主人似的。所以,来来往往经过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任何起疑心什么的。 又过了不久,一个托着托盘的女侍应生出现在镜头中。 连翘初时不经意,直到看清侍应生是谁后,她愣了愣,最后‘呵呵’笑了,“秦琛,这个云瑚为了把你搞到手真是连无间道都用上了哈。” 说实在话,那天秦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恶心得不行。 原来世上真有白莲、绿茶、走动的手表之人,而视频中那个化装成侍应生的女人简直就是走动的手表中的战斗表。 只是现在嘛…… 看身边的女人笑得幸灾乐祸,他掐了掐她的腰,说:“能不能不要总把她和我相提并论,我担心次数提多了以后就真不一举了。以后你的性福可怎么办?” 连翘鄙视的看着他,又‘呵呵’了两声,继续看视频。 视频中,云瑚和保全打过招呼后,低眉顺眼的进了1808。 ------题外话------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5698708、徐徐0705、云不在天涯、bluemountain、lisa67、薄荷芦荟茶、灵小儿宝宝等亲爱的妹子们送的花、票、钻! 群抱抱! 248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云瑚进去很长时间没出来,那…… 吕海田VS云瑚! WHO扑WHO? 连翘支着下颌邪恶的想,应该是云瑚扑了人家吕海田,要不然云瑚怎么那么断定和秦琛睡过了。 只是,这里面似乎有点问题。 照说,云瑚不认识吕海田说得过去,但不认识秦琛那就有点不可思议了。那怎么就把人家吕海田当秦琛给扑了? 悄悄打了个响指后,连翘明白了,房中没开灯。 呵呵,堂堂青龙会的社长被人扑了?! 那个场面,光是想想,连翘都有些醉了。 如果没记错,视频中潘一豪在出1808之际还在叮嘱吕海田少喝点…… 威士忌啊,而且是加了药的威士忌。 连翘越想越兴奋:云瑚是不是第一次呢?如果是,那那夜肯定惨痛之极啊啊啊。 连翘思绪间,视频一直是处于静止状态的,直至凌晨六点钟,终于又有了动静。睡在1807的潘一豪揉着脑袋出来了,走到1808要进去的时候,保全拦住了,说:“里面有女人。” 潘一豪愣了愣,笑了。然后轻敲了敲门,说:“老哥,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看到这里,连翘想,潘一豪和吕海田应该是有什么事。所以才会出发得这么早。 然后,视频中,吕海田拉开了1808的房门,潘一豪笑说:“怎么样?春宵一度,昨夜没失眠了吧?” 吕海田回头看了看1808里面,这才又重新看向潘一豪,问:“你给我弄的?怎么把她给我弄来了?” 潘一豪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明所已。他“啊?”了一声,问:“什么是我弄的?老哥,你的话小弟我不明白啊。” 看潘一豪的神色不假,吕海田说:“这么说来那女人不是你弄的?难怪叫了一晚上的‘阿琛’。” 看到这里,秦琛脸上又露出厌恶、恶心的表情。 连翘也有些汗滴滴,毕竟,就算上战场的不是某位男人,但某位男人仍旧被一个疯女人给意淫了一晚啊啊啊! 视频中,听了吕海田的话后,潘一豪似乎有些懵圈,说:“老哥的话小弟我越来越不明白了,小弟我还是去看看整个明白。” “不用了。”吕海田拉住潘一豪,说:“一个S货罢了。” “到底是谁啊?老哥你认识?” “在江州,谁人不认识她?” “咦”的一声,潘一豪说:“难不成是个名人?” “秦琛的小姨子。”吕海田一点也不隐瞒。 那个时候,谁都以为云珊是秦琛的未婚妻,想当然也就认为云瑚是秦琛的小姨子了。 潘一豪吃了一惊:“你说的是秦氏帝国的财务总监云瑚?” “什么财务总监,不过一个妄想姐夫的S货罢了。她肯定以为我是秦琛,所以叫了一晚上的‘阿琛’,呵呵……佬子这还是第一次当了人家的替身。不过,那S货的味道真不错,身材也正。” 吕海田‘夸奖’云瑚的时候,潘一豪却有点急,说:“看来明显是误会。保不准是秦琛和他小姨子在这里约好了的。” ‘啪’的一声,秦琛捏在手中的杯子碎了。 连翘看了看身边男人那黑得可以和包公比美的脸,又看了看视频中的潘一豪,呵呵,以她对身边男人的理解,好吧,她心里开始默默为潘一豪点蜡烛。 只见视频中,潘一豪脸上的神情很是着急,又说:“道上都说‘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这可怎么办才好?” “什么怎么办?肯定不是秦琛约的那S货,如果真是秦琛,他和齐言哪有将房间让给我休息的道理?只能说,应该是那S货自以为是。” “嘿,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一出了。”潘一豪摸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又说:“可,再怎么说,那可是秦琛的小姨子啊。” “又不是佬子要的她,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告诉你啊,她以为房中的人是她姐夫,灯都不开,自己乖乖的脱了衣服就想搞偷袭。哼,我不告她睡了我就不错了。” 别说视频中的潘一豪脸颊抽了,就是看视频的连翘脸颊也抽了:云瑚真是‘豪爽’得让人醉了,世间还真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啊。 连翘从开始的看热闹到现在也觉得有点膈应了。 接着,便见视频中,吕海田伸手搭上潘一豪的肩,哥俩好的一边走一边说:“那S货疯了一晚,现在还没醒。嘿嘿,潘老弟,你懂的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是我睡的她。至于那个S货,肯定会聒着脸去找秦琛,哈哈,秦琛铁定是不会认的,而那个S货吃了这个冤枉亏肯定也不敢到处声张。哈哈,这还真有意思了,也算给她一个教训,把佬子都当替身,我呸!告诉你啊,佬子都怀疑昨天喝的威士忌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那个S货早就在那酒里动了手脚,佬子对这事已经很久不上心也不感兴趣了……” 看到这里,秦琛问:“吕海田只叮嘱潘一豪不要浮了消息,他怎么就没想到那疯女人会向守在楼上的保镖、保全们打听消息?一样会浮?” 连翘无语的瞪着男人。 云瑚若真打听了消息那她还会认定肚中的货是你的种咩? 最后,看男人确实不明白的神情,连翘想起小宝贝儿说的‘爸爸说世上女人分两种,一种就是我和你,另外一种就是其她都和男人无异’的话。 好吧,正因为这个男人从来不曾将心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所以他也从来不屑去揣摩别的女人的心。 她说:“云瑚做贼心虚,她是化装成侍应生去的1808,自然不敢将真面目让楼上的保镖、保全们知道。也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原因,哪怕一早没见到你,但她越发不会明目张胆的向保镖、保全们打听你的消息。像她这种自诩名门淑女的人,那是要面子的,打听这种事只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也是至今她都认定自己肚中金蛋是你的种的原因。” 秦琛‘嘁’了一声,说:“什么种不种的,少说这种话,搞得人不舒服,想吐。” 语毕,他又看向视频。 视频中,当吕海田、潘一豪经过韩伯飞的保镖身边时,吕海田还看了那保镖一眼,但吕海田显然没多想,毕竟这楼上还有许多人晚上也睡在这里,有个把保镖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的。 因为视频对准了1808,随着吕海田、潘一豪的图像消失,当然也就看不到他们了。但吕海田的声音仍旧清晰的传来,“不过,说真的,那S货居然是第一次。哈哈,佬子真是赚了。” 听到吕海田那近乎病态的笑声,连翘‘嘶’了一声,伸手摸自己的胳膊,真的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啊啊啊。 视频中,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一个侍应生出现了。 “她就是小倩。”秦琛说。 看小倩手中拿着衣服,连翘冷笑一声,说:“服务真是周到,还知道给云瑚送衣服来。” “暂时留着她,以后给她好看。”居然敢算到他头上,那就不要怪他出手狠毒了。 小倩送了衣服后,又小心翼翼的阖上门走了,很明显,小倩的眼中亦有鄙视的神情。应该是鄙视云瑚。 大约又过了一小时的时间,云瑚冲出了1808…… 然后,视频就没有了。 “你看,她冲出来的时候明显将头扭向一旁,就是不想让那守在门口的保全认出她就是前一晚的侍应生,嘿嘿,果然是做贼心虚啊做贼心虚。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再怎么想躲避,但出入口那个保镖的手机却录下了她。” 闻言,秦琛伸手弹着连翘的额头,说:“都说男人做事狠、毒、辣,其实,你们女人的心思也挺可怕的。” 女人揉着额头,说:“什么‘你们’,我可不在这个‘们’里面。我才不屑这样算计一个男人。” “呵呵,你原来算计、撩我的时候还嫌少?”男人说是说,但想着她原来撩他的种种,他身上渐渐有种火起的感觉。 “我再怎么算计你也是光明正大的。哪像她这样做贼心虚?” 男人闻言,眉微竖,想了想,也是,曾经是小土匪的她在算计他的时候从来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自诩光明磊落得狠。 连翘问:“这视频是剪辑了的吧?” “嗯,是剪辑了的。完整视频真要放的话得几个小时。当然,如果以后要拿它当证据的话,嘿嘿,我不介意将那完整版的视频邮寄到吕海田、云瑚手中。呃,当然,得等云瑚把吕海田的金蛋生下来再说。” 连翘伸手点着秦琛的额头,“你这个坏男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呵呵,所以才惹得云瑚那个病态来爱你了。” “呵呵,这样的爱不要也罢。”语及此,男人搂住女人的腰,漆黑的眼中蕴着万般好奇,问:“好了,该你了。” “该我什么?”女人的点懵。 “该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解决的了。” 女人看完视频后完全忘了先前二人的交换条件,皱眉问:“哪天晚上?什么解决?” 男人微磨牙,“不要耍赖。” “我耍什么赖了啊?”女人越发的懵了。 看女人扑闪着大大的眼睛,脸上确实一副什么也不明白的神情,男人提醒说:“刚才我们讲好了条件的。如果我把录像放你看,你就老实告诉我五号存储卡上我醉酒那天,你十八般武艺使尽结果我都没反应,你却有了反应,快老实交待,你是怎么解决的?” 女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那回事啊。 连翘眉微挑,“你真想知道。” “当然。”说话间,男人搂着女人的手亦发变紧了,箍得女人的腰生疼生疼的。 连翘一笑,颇是妩媚,修长的手指故意挑着男人的下巴,颇有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少男的感觉。她故意用那种非常二痞子的神情看着他,亦用非常二痞子的语气问:“你想……我是怎么解决的呢?” “我想不出来。”男人的声音明显的沙哑了。 ‘呵呵’一笑,女人说:“你怎么可能想不出来?”说着话,她还戳了戳他的脑袋,又道:“你这里,现在除了满脑精虫可是什么都没有。” 男人抓住她调皮捣乱的手,“快说。” 女人‘嘿嘿’一笑,道:“我说了,估计你会失望。” “不会!”男人的声音越发的沙哑了,似被砂纸磨过似的。 “安眠药。” “嗯?” “安眼药啊。”女人再次一字不漏的说。 在男人愣神的功夫,女人娇笑着逃离他的禁锢,说:“我就吃了一颗安眠药,然后舒服的睡了一晚上,仅此而已。” 真就这么简单? 男人不信。 连翘又笑了,提醒说:“秦琛,你脑中不会想了些什么不纯洁的东西吧。你要知道,无论你想什么不纯洁的东西只证明一件事……” 女人要在什么情形下要自我解决? 除非她的男人不行! 想到这一点,秦琛猛然起身。 他动,她也动了,早就飘到了书桌对面,笑嘻嘻的说:“你那样想可就是承认自己不行了啊。” 男人咬牙切齿说:“我到底行不行,你昨晚不是领教了。” “那你现在一派恼羞成怒是什么意思?” “什么恼羞成怒?你不觉得我现在是着急上火?要找人泄火!” “成啊,要想泄火,抓住再说。” 女人的身手虽然不如他,但书桌很大,男人要想抓住她还是有些困难的。 二人围着书桌跑了两圈,这女人就像兔子般的灵活,总能躲开他。 男人恼得磨牙,只想抓住那个坏笑的女人狠狠的打一顿屁股。 在女人再次戏谑笑说‘来呀,抓住了就证明你行’的时候,男人双手一拍书桌,接着身子若敏捷的猎豹般的窜上了书桌,在女人目瞪口呆的功夫,男人快速的跃过了书桌将女人抓了个正着。接着便将女人逞到了书桌上,阴森之极的笑了。 男人那口洁白的牙齿让女人想到了草原上那饿极了的狼看到猎物时亦是露出这样的牙齿。 只听男人语带威胁的说:“现在我就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被困在书桌上,背撞得生疼,女人忍着疼,说:“秦琛,别闹。小宝贝马上要来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这个时间点,小宝贝应该在电脑上玩游戏。说话间,男人大掌一扫,将书桌上的笔、笔筒、书都扫落地上,乒乒乓乓的一片响。 “我特别想体会体会当初你把我逞在这桌上是什么心情。”秦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 以前她还真没少干过这种事。 女人悔不当初。 以前的她是多么的少不知事啊啊啊。 那个时候她只当秦琛是斋公,所以有意无意总喜欢撩他,这桌子也曾经被她当战场,但那个时候都是她主动、他被动。 可现在这男人如狼似虎的,昨晚的战绩今天还没消褪,她现在还腰酸背痛。在这里搞那肯定得要她半条命。 更何况,她和小宝贝真的有约啊,时间快到了。 眼见着男人眼中升起一派熊熊大火,手也不规矩起来,女人急了,“秦琛,真的。我和小宝贝约好……唔……” 女人的话被堵住,叫苦不迭。 ------题外话------ 祝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中秋节快乐! 同时感谢5698708、QQ09132f500、lisa67、胖熊猫大侠、不二菊丸、紫晶的泪、海汐97、小王硕等妹子们送的花花、评价票、月票! 群抱抱! 249 小狐狸,道行太浅 楼下。 “翘翘,翘翘,我都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啊?” 穿戴整齐的不悔背着她最喜欢的小背包转了一圈后,确信她的妈妈不在楼下。 新年要到了,她想体会体会疯狂购物的感觉,所以早和翘翘约好了这个时间点出发逛街去。 可,翘翘呢? 她抬步往楼上走。 “翘翘,翘翘,你个懒虫。是不是还没准备好啊?” 不悔一路迈着小短腿往上跑一路喊着人。 稚嫩清脆的童音惊得书房中的男人一个回神,问:“真约好了?” 连翘急急点头。 这上好的黄梨木书桌,女人漆黑的头发,还有那微微敞开的衣领处露出的蜜白肤色,这色彩强烈的对撞,诱得男人呼吸都粗了几分。 男人眼中明显有了挣扎,回头看向书房的门。 女人看男人那意思似乎是想锁门,于是急了,直捶着他说:“秦琛,马上把你脑中的精虫赶走,难得有时间陪小宝贝。” 这段时间陪着小宝贝的时间确实非常的少…… 秦琛长吸一口气,果断的将女人的衣物阖好,然后起身捋了捋自己微显零乱的头发,整了整自己零乱的衣物,快速的回到办公椅上坐好。 他才一坐好,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翘……” 不悔张着一张小樱唇,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房中的情景:好诡异! 爸爸坐着,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妈妈站着,脸上虽然也带着笑,但那笑带着点幸灾乐祸。 最可怕的是,地上到处都是纸啊、书啊、笔啊的。 “宝贝儿,有事?”秦琛问。 “爸爸,你和妈妈打架了?”不悔一边问一边走进书房。 秦琛眼珠子转了转,说:“没有啊。” 不悔指着一地零乱,问:“那这是怎么回事?” 秦琛面不改色的回答,“你妈妈身手差了好多,爸爸刚才正在教她功夫来着,这些东西是不小心打落到地上的。” 女人鄙视的抽了抽嘴角。 “功夫?” 不悔问话间走上前,看连翘满脸的红润,她的两条小眉毛竖了起来。 看小宝贝那神情,连翘汗滴滴,笑问:“宝贝儿,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是呀,我早准备好了,还以为你在楼下等我呢。结果在楼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 闻言,这回换秦琛心里汗滴滴,好在小家伙先去楼下找人,好在还没开始,否则…… “琛琛,我看你今天也没什么事,我和翘翘要去逛街,要不你也一起去吧?” “逛街?” 不悔小脑袋直点的‘嗯嗯’两声,然后习惯性的往秦琛那里走,准备习惯性的往男人身上爬。 男人的身体只怕还没平复。这真要爬上去,男人肯定惨了。连翘眼明手快,急忙一把将不悔抱了起来,说:“我们女人逛街,你叫他一个大男人去干嘛。” 不悔在连翘身上扭了两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翘翘,你真笨。” “敢说你老娘笨,欠揍。”说着话,连翘伸手弹了弹不悔的额头。 不悔笑嘻嘻的揉着额头,说:“有个男人跟着,可以帮我们付款,帮我们拎东西,怎么就不好呢?” 今天已没有处理公事的心情了,而且他也好长时间没有陪他的宝贝儿了。秦琛说:“好啊,爸爸和你们一起去逛街。帮你们付款、拎东西。” “耶。”不悔的小胖手比出胜利的姿势。 “如晦呢?”秦琛问。 “如晦说他还有点事要处理。” “成。那我们等他一下。等会子,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 不悔闻言,小脑袋越发点得勤了,眼睛笑成了弯月,“好啊好啊,我们一家四口还从来没有一起逛过街呢。” 秦琛早已恢复了平静,身体也恢复了不少。他站起身,走到母女二人身边,伸手拍了拍小宝贝的屁股,说:“去,你去叫如晦动作放快点。” “Yes,sir!” 说着话,不悔俏皮的敬了个军礼就滑下了连翘的怀抱,屁巅屁巅的跑了,连翘的眼光不自觉的看向男人的下面,接着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说:“滋味不好受吧?” “下次我把门锁上。”男人恶狠狠的做了个锁门的动作,然后又快速的抱住她攫取住她的唇。 在兴头上放过,多少总是有些不甘心的。 只到女人呼吸不稳,他才放过她,说:“别以为这次跑掉了,跑不掉的,回来再补上。” 购物中心。 连翘本打算只带着不悔出来逛逛,以弥补这段时间对她的疏忽。不成想母女二人行变成了一家四口总动员。 “人好多。”不悔惊叹购物中心的人山人海。 “要过年了,都是来买年货的人,人当然多。”连翘回答。 今天,母女二人穿着母女装,同色同款的翻毛牛皮靴,同色同款的紧身牛仔裤,同色同款的中长羊绒风衣,同色同款的围巾,同款的墨镜,回头率可以说是百分百。 跟在她们身后的是秦琛、如晦。他们二人是同款的皮鞋,同款的休闲西装,同款的墨镜。再加上二人都自有一股王者之气,所以许多人一看就认定他们是父子。 很显然,这是一家四口。 且是令人羡慕的一家四口。 人实在是多,哪怕有保镖在暗中跟着,但秦琛仍旧有些不放心。他的小宝贝太抢眼,回头率太高,再加上小宝贝滑得像泥鳅,他担心一个不小心就走丢了,于是故意不着痕迹的将不悔引往了奢侈品区。 奢侈品区的客流量明显就少了许多。 在奢侈品区购物的人不多,有的专卖店有几个零散的客人,有的专卖店一个客人都没有。 正好,有间ZD童装专卖店中就是一个客人也没有。 连翘就带着不悔走进了家儿童衣物专卖店。 不要小看这ZD童装,这两年这款童装已然在巴黎时装展、米兰时装展上获奖无数,ZD童装已经成为儿童服装中的新贵。 秦琛一家四口进去后,尾随的保镖自发的站在了门口守着,后面想要进来瞧瞧的人也都被保镖礼貌的示意先到别家逛逛去。 进了店,四人同时取下墨镜。 一见四人真容,专卖店的店员都震惊得忘了推销衣服,只是看着这一家四口发呆。 不说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就是这家购物中心的总裁,也不说那个妖娆百媚的女人是江州最得宠的女人,只说那两个孩子,特别是那个少年,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若梦幻般的看着你,使得你不自觉的便深陷在那神奇的眼眸中。 如晦出门在外一般都会戴上秦琛为他特别定制的灰色美瞳。这放假在家,他就没戴。今天来购物想着戴墨镜所以他也没戴,不成想这几个营业员居然注意上了。 如晦一笑,温声说:“是美瞳,你们没见过吗?” 少年这一笑,温润若春风拂面,花开十里。惊得一众营业员爱心泡泡泛滥。 有营业员率先清醒,不好意思的捂嘴笑了。也是啊,这世上哪有紫罗兰色的眼眸?原来是美瞳。 然后,如梦初醒的营业员们开始热情的、小心翼翼的替两个孩子推荐起衣物来。 不悔偏好中性衣物,特别是机车服式的衣物,她自己选了两套。连翘呢,多是替不悔选择的裙子。然后在营业员的帮助下,连翘还为不悔搭配了一些裤子、鞋子、小巧配饰之类的,这一搭配起来,从上到下的行头足足有七、八套之多。 不悔像小模特般的兴高采烈的试着衣服,还像模像样的走着猫步。 每试一套衣物,她都会摆个漂亮的POSE,然后甜甜的问:“琛琛,好不好看?” 秦琛都会点头,“好看。” 如此五、六套后,不悔总问秦琛‘好不好看’。连翘不满了,问:“嘿,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不悔翻了个白眼,“你是女人,有什么好问的?女人穿衣服是穿给男人看的,男人说好看才是好看。” “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连翘作势要打,不悔‘嘻嘻’一笑就躲到秦琛怀中去了,然后冲着连翘扮鬼脸。 这样子,讨巧又讨喜,喜得秦琛抱着小宝贝儿狠狠的亲了两口。 见小宝贝试衣服试得高兴,秦琛示意服务员继续为他的小宝贝搭配衣物、鞋子。 “成了。一天换一套都穿不完。”连翘说。 这选定的几套衣物价格都不扉,总共差不多将近一百万了。再说小孩子没必要那么浪费。 “我的小宝贝儿高兴,由着她。”秦琛说。 “秦琛。”连翘瞪了男人一眼,低声说:“女儿虽然要富养,但也不是你这个富养法。养成她大手大脚的习惯不好。” “你不也大手大脚?哪点不好?” “你……” 最终,在秦琛的坚持下,又为不悔搭配了几套衣物、鞋子、配饰,凑足了十套才罢休。 每套衣物,不悔仍旧喜欢先穿着走走猫步,再摆几个POSE。 如果这是别人家的孩子,营业员肯定会将这孩子的走秀拍下来送到总公司,然后推荐这孩子当ZD服饰的代言人。 但是,这孩子不是别人啊,是秦氏帝国的小公主…… 所以,没有营业员敢私下拍照。 终于,不悔走累了,不想再试衣服了。说:“如晦,该你了,也走走秀。” “不用,我的衣服多的是,穿不完。”如晦拒绝走秀。 “那怎么行?只给我买不给你买,别人还会以为我们家重女轻男。” 重女轻男这么大的帽子都戴上了? 如晦不得不妥协。 ZD专卖中也有适合如晦的衣物,再加上如晦本就是少年中的衣架子,所以营业员们为如晦配起衣物来也快。 如晦不像不悔那样每件都要试,他只试了一套,认定了码子后,其余的都由营业员推荐,只要颜色过得去,且不是太夸张的款,他差不多都会点头。 所以,为如晦买衣物的时间明显就比不悔的时间少了许多。 两个小家伙的二十套衣物、鞋子、配饰很快就被保镖拧走。秦琛刷卡,两百余万就这么没了。 不过,秦琛刷卡刷得非常的骄傲。 “琛琛,表现不错哦。这些衣物就当你送我和如晦的过年礼物了。” “那怎么成?这点不算。宝贝儿还想买什么,我们再去逛。” 连翘恨得用拳头暗中捶着男人的腰,低声说:“你还真要养成她大手大脚的习惯啊。” “怕什么?以后有人想从我手中抢走她,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给我的宝贝儿买得起衣物再说。” 这男人是现在就开始防患于未然了吗?连翘开始为未来的女婿默哀。 因为不悔试衣物花的时间较多,一家四口从ZD专卖店出来的时候已是两个小时后。 出了专卖店后,四人又同时戴起了墨镜。 不悔试衣物累了,秦琛抱着她,问:“宝贝儿今天高兴吗?” “高兴。”似想起什么,她又说:“难得花琛琛的钱,所以高兴。” 秦琛‘哈哈’大笑起来,狠狠的亲了她一口,说:“所以,以后除非有人比爸爸还舍得为你花钱,否则,爸爸在你心里永远要排在第一位。” “妈妈呢?” “我是说男生。” “好吧。在我心里,爸爸永远是第一位的。那些舍不得为我花钱的男生统统靠边站。” 秦琛喜欢得又亲了她一口,说:“正解。” 连翘听得直翻白眼,懒得对这对父女进行再教育了。 连翘的神情看在不悔眼中就有了另外一层意思,她说:“琛琛,翘翘好像又吃醋了。要不我们现在去给她选新年礼物?” 连翘‘呵呵’一笑,说:“不用了。你的琛琛将他送我了,这就是我新年最好的礼物。” “那怎么行?”不悔当了真,小胖手紧紧的箍着秦琛的脖子,看着连翘说:“琛琛是我们两个人的,不能当你一个人的礼物。” 连翘故意笑得别有用心的说:“这是你们家琛琛说的,说新年就不送我礼物了,送他给我就成,不信你问你们家琛琛。” 不悔立马看向秦琛,大大的眼中似藏着刀子般的严肃。 秦琛:“……” 秦琛瞟了眼连翘,这才看向不悔说:“宝贝儿,我们不是说好了,在翘翘面前你要让着她一点?” “哦”的一声,不悔拍着脑袋说:“对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然后,她凑近秦琛耳边说:“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为了哄翘翘开心才说把自己当礼物送她的。” 明明知道女人怒视着他,秦琛唇角微弯,说:“宝贝真聪明。以后就不要再和翘翘争了。来,大方的告诉翘翘,我是谁的礼物?” “琛琛是翘翘的礼物。”不悔举着小拳头像宣誓般清脆的说。 如晦闻言,唇角微抽。 连翘脑门突突跳,看着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女,笑得几近扭曲:呵呵,小狐狸,道行太浅,被老狐狸骗了还洋洋得意,哼! ------题外话------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5698708、云不在天涯、海汐97、QQ402e0d15871470、lisa67、薄荷芦荟茶等妹子们送的花花、月票、钻钻、评价票! 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们! 250 小土豪 哪怕奢侈品区购物的人再少,但秦琛、连翘一行人还是相当的惹眼。特别是那个在秦琛怀中作威作服,时而笑得清脆,时面童言无忌的小女孩,特别的引人注目。 不悔在叽叽喳喳的同时,突然看到一个专卖店中的蝴蝶装饰,在灯光的照耀下,那蝴蝶流光溢彩,特别的美,于是小手毫不犹豫的一指,“琛琛,去那里,我们去那里。” 秦琛顺着小胖手一看,Oxette专卖店。 问:“去那里做什么?” 不悔鄙视的看着他,“真笨。” “嘿,你敢说你老子笨?”秦琛佯装要弹她的额头。 不悔急忙用手捂着额头以防被她爹偷袭成功,说:“刚刚翘翘都吃醋了。你是她的礼物,她有可能不和你计较。可我呢?所以,我去给她买两件礼物,一件赔罪,一件算送她的新年礼物。” 连翘‘呵呵’一笑,“谢了,不必。我大度,不会和你计较滴。” “你不计较我要计较啊,琛琛,走,去那里。你给我当参谋。” Oxette,那可是时尚界公认的时尚品牌,所有首饰都是配套生产,有着欧洲所有最顶尖的设计师为它们服务。连翘以往爱走时尚路线,买它的东西不少。 看来,母女两个眼光差不多。 秦琛一笑,说了声‘好’后就抱着不悔进了Oxette。 Oxette里有零散的几个客人,见秦琛、不悔等人进来不觉看向他们。 还真是巧了,叶美琪在里面,韩美珍也在里面,陪在她们二人身边的是韩伯飞、顾天佑,还有顾念小朋友也在。 “秦总。” “顾总、韩总。” “不悔。” “顾念。” 不悔和顾念不打不相识,两个小朋友很快就坐到一起说着话。和大人们打过招呼后,如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着Oxette的产品推介书看。 “怎么到这里来了?”韩伯飞问秦琛。 秦琛指了指不悔方向,说:“丫头要给她妈妈买新年礼物,指定了这里。还要我给她当参谋。” 韩伯飞‘呵呵’一笑,看向不悔,笑着说:“小宝贝儿,你有给你妈妈买礼物的钱吗?” “你可不要小看我。”说话间,不悔从她的小背包中翻出她的黑卡,看向连翘方向说:“翘翘,看中什么就拿,都算我的。”说话间,她还挥了挥手中的黑卡。 这个小家伙居然有黑卡? 叶美琪和韩美珍那装容精致的脸同时错愕。 看小宝贝的土豪样,连翘是即感动又生气,她心中甚至于邪恶的想:我就选个一千万左右的,让你从黑卡变空卡。于是说:“那就谢谢你了哈宝贝儿。我可不会客气滴。” 不悔哪知连翘现在想让她从‘小富婆’变成‘小负婆’的心思,只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摆手,阔气的说:“选吧,选吧。咱们娘俩个,客气神嘛!” 不悔的豪气逗得顾天佑、韩伯飞都笑了。 韩美珍、叶美琪来得早,珠宝都已买好,和连翘打了招呼后她们示意连翘自己去选,她们两个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她们的战利品。 韩美珍选的是个纯银打造的蝴蝶结,上面镶满了钻石,价值在三百万左右。而叶美琪选定的则是根发簪,她演出的时候有时走古风,头发只用发簪簪住。不过这发簪虽然也是纯银打造,但上面镶满了施华洛式奇水晶,显得格外的优雅,将时尚和古风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价值也在三百万左右。 女人聚在一起,自然就喜欢攀比,谈珠宝的价钱,谈珠宝的出处,不亦乐乎。 那一厢,秦琛、韩伯飞、顾天佑坐在一处说些商务上的事情。 不悔和顾念玩得高兴,寒暄了几句后,不悔看向韩美珍手上的蝴蝶结。 说句实在话,她进这家店就是因为看中了这只蝴蝶,万不想蝴蝶居然被顾念妈妈给买走了,她心中小有郁闷。 眼珠一转,她溜到韩美珍身边坐着,甜甜的说:“阿姨,能不能将这个蝴蝶结给我看看?” 一来不悔打伤过自己的儿子,二来不悔是连翘的女儿,所以韩美珍不怎么喜欢不悔,但偏偏今天这一众男人在场,她再不喜欢也得装喜欢的样子。于是笑着将手中的蝴蝶结递到不悔手中,说:“给,小心一点。”接着,她貌似开玩笑的说:“好贵的哟。” “贵?” “三百万呢。” 不悔小嘴呈‘O’型,“三百万?” 只当不悔是震惊于蝴蝶结的价值,韩美珍有些骄傲的说:“你打算为你的妈妈买什么呢?” 不悔手中有一千万,所以在她的概念中,三百万在一千万面前是抬不起头来的。她越看蝴蝶结就越发觉得亏了,心中郁闷着如果早一步到的话就能将它买下来。 不悔是个小精灵鬼,哪怕韩美珍脸上那娴雅的笑毫无挑剔,但她也看出韩美珍脸上的显摆,于是故意说:“我本来是想买这蝴蝶结玩玩的,既然玩不成,就选别的玩一下了。” 玩? 韩美珍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只听不悔又说:“如晦,你看半天书了,差不多了解这个Oxette的行情了吧。去给妈妈选个最好、最贵的珠宝昂。” 如晦心中道了声‘小富婆’后,放下产品推介书,走到连翘身边,问:“连妈妈,选好了没?” 连翘没怎么选,她主要看价钱去了。她在想怎么样让小土豪那黑卡上的钱变空,让小土豪不要再动不动就流露出土豪的一面。 她说:“都挺好看的,但只适合十年前的我,现在我这年纪不兴时尚了。”主要是营业员推荐的价位都没达到一千万。 “我看Oxette的推介书上也有成熟系列的,今年有推出一套‘幸福之光’的珠宝就不错,即时尚也不花哨。”说话间,如晦看向营业员,说:“你们店中可有幸福之光?” 一个营业员急忙说:“有的,有的。那是今年的新品,我们的镇店之宝。” “去拿来看看。”如晦淡声说。 营业员急忙说:“好的,请稍等。” 那一厢坐在沙发上的叶美琪、韩美珍二人闻言,脸色微白,其实她们在进店的时候也问过Oxette的营业员今年这专卖店的镇店之宝是什么,营业员说了是‘幸福之光’。 别看Oxette是走的时尚线路,但它所有的产品没有重样。所以,幸福之光也只有一组。 她们看过,同时喜欢上了,但一看那价钱…… 不是身边的男人买不起,而是她们都非常的聪明,知道男人心中的底线。所以,她们都没有开口要,而是各自选了最适合自己也是非常喜欢的珠宝。 那一边,营业员小心翼翼的捧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 幸福之光是三件套:项链、胸针、手链。 它们全部是四叶草的造型。 虽然它们都是以纯银打造而成,但其上却镶着价值不扉的珠宝。 就拿那项链来说,除却镶在两旁的一些碎钻外,就是正中间那四叶草最是醒目。说是四叶草,其实是五叶。它的叶子由三块白水晶、两块黑水晶间隔造就而成,黑白交相重叠,有种莫名的神秘感。 胸针的设计则简单许多,只是那四叶草神奇就神奇在是由一整块黑水晶造就,显得特别的端庄、大气。 至于手链,一共有六片四叶草,三片是黑水晶的,三片是白水晶的,间隔布在纯银打造的手镯上。效果出奇的温馨。 还别说,这套珠宝一如如晦断定,即时尚也不花哨。连翘一见也喜欢。 如晦说:“连妈妈喜欢的话戴上试试看。” 不悔见连翘选好了,急忙撇下顾念也跑到了连翘身边,当她看到盒子中的三件套时,‘哇’了一声,说:“四叶草。好漂亮。翘翘,这个好,这个好,我听说四叶草代表着幸福,五叶草则代表着愿望成真。你戴上这些四叶草、五叶草后,无论什么愿望都会成真的。你会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秦琛本和顾天佑、韩伯飞说话的人,听了不悔的解释后,心念一动,走上前细看,感觉果然不错。可能又加上了小宝贝儿的解释,他觉得这个寓意也非常的美,说:“我替你戴。” “翘翘,我也帮你。如晦,你也来帮忙。” 于是,专卖店中出现非常温馨的一幕。 秦琛帮着连翘戴项链。 不悔帮着连翘戴胸针。 如晦帮着连翘戴手链。 这一幕,温暖了顾天佑、韩伯飞的眼。但不知怎么的,却扎了韩美珍、叶美琪的眼,二人不动声色的咬了咬唇。 整套系列戴上后,连翘‘呵呵’一笑,“有没有觉得珠光宝气了些?” “哪里,非常好。”男人的声音若沉酿了的酒,甘醇。 男人所说并不是妄言,而是真心话。这套黑白珠宝最是考验人的肤色。而女人的肤色经这段时间的保养又恢复了过往的白蜜之彩。在这套黑白珍宝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水嫩。 秦琛不觉吞了口口水,如果不是有这许多人在场,他肯定要好好的亲上一亲。哪怕就是这样想,他也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了火。 “就这套了。”不悔当即拍板,同时递出了自己的黑卡。 “嘿,宝贝儿,虽然说是你要买礼物送给妈妈,但我在这里哪有让你出钱的道理。”说话间,秦琛将自己的黑卡掏出来递到服务员手中。 “别。”不悔笑嘻嘻的看着服务员,说:“刷我的。” “总裁,这……”服务员为难的看着秦琛。 秦琛挑眉看向不悔,问:“宝贝儿,你确信要和我争?” “琛琛。我说话算数哦。说了送翘翘礼物就要送翘翘礼物。至于你嘛,你可以为翘翘选别的再送她就是。所以,不要和我抢功劳了。” 小宝贝虽然有土豪的一面,但也是个一诺千金的小宝贝。连翘想着方才还有宰空小宝贝的心思,有些心虚,亲了不悔的小脸蛋一口,说:“宝贝,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让爸爸付款吧。” “翘翘。你是我最爱的人啦,我希望借着这四叶草的寓意让你能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你真不打算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咩?” 看着小丫头大大的、亮晶晶、充满着期待的凤眸,连翘感动得一塌糊涂,再度亲了亲小丫头的脸颊,说:“宝贝儿,谢谢你。有你,妈妈早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不悔闻言,笑得越发的甜了,给了连翘一个飞吻。然后看向营业员,说:“刷我的卡。我要我的妈妈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看着小宝贝儿的慕孺之情,秦琛深受感染,拿回了自己的黑卡,对营业员说:“刷她的。” 营业员将不悔的卡刷了一看,这张黑卡居然和付氏总裁付一笑的黑卡是绑定的。而付一笑当初女朋友特别的多,长期在这家专卖店中为他的女朋友购物,所以付一笑是这家专卖店的VVIP会员。想当然,但凡和付一笑的卡绑定的卡那都可以享受VVIP待遇。 营业员说:“这套幸福之光总价一千二百万,小小姐所持的黑卡在我们专卖店可以享受八折待遇,打折后……九百六十万。” 不悔闻言,愣了愣神,接着她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好险,差点就丢脸了。 好在可以打折。 她笑得不动声色,甜甜的说:“我这个卡中还有部分定期,你把定期转出来和活期一起刷。” 这种高级专卖店和银行都是有往来的,定期转活期也方便,营业员说:“好的,小小姐。” 营业员的手有些抖,这个小丫头居然手持一千万的黑卡,划去九百六十万也不打个哽。这要是放在别的孩子身上,那只怕是割肉般的疼。 一切手续办完,营业员将黑卡递交到不悔手中。问连翘:“要将幸福之光包装起来吗?” 连翘本想说包起来,但不悔说:“就这么戴着,好玩。” 又是玩? 九百六十万就是玩? 韩美珍和叶美琪不动声色的、悄悄的将她们先前买的蝴蝶结和发簪都放进了包包中。脸上的笑已然相当的牵强了。 一众人走出Oxette专卖店。 顾念小朋友有点舍不得和不悔分开,拉了不悔在一旁说悄悄话,还抱怨学校为什么要放假,家里都没有小朋友一起玩的话。韩美珍呢,认定不悔那一千万的黑卡应该是当初丈夫予的见面礼,所以有些郁闷,郁闷自己买的蝴蝶结只堪堪够人家的一个折扣。本在暗自生气的人,又见儿子在不悔面前像个小哈巴狗似的,她心里就越发的气了,用力的拉了拉儿子,拉到了她身边。 本和不悔说着话的顾念诧异的看了母亲一眼,只当母亲拉了他是要他回家,于是和不悔说了‘学校见哈’的话。不悔亦摆着手说着‘学校见’的话。 打了招呼后,一众人分手。 然后,秦琛又带着连翘、如晦、不悔进了旁边的Cartier专卖店。 ------题外话------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懵圈的小呆呆、wlf345、5698708、051**0739、lisa67、海汐97等妹子们送的评价票、花花、钻钻、月票! 群抱抱! 251 非常喜事 夜。 秦琛一家四口,满载而归。 同时他们还给秦父、秦叶心怡、三老爷、秦琰等人都买了新年礼物。 秦琛回来后,吩咐着管家将礼物一一送往秦府各处。 “没忘你姑姑的吧?”秦叶心怡提醒儿子说。 “没忘。” 秦琛的姑姑名叫秦勤,是长房长女,本可继任秦府家主之位,但她放弃了。 她放弃,是因了她的丈夫。 秦勤夫家姓‘宁’。 宁姑爷出生政治世家,依秦府的规矩,和秦府的家主结婚的话,女婿只能算入赘。想当然,大家大族的宁姑爷家自是不愿意的。 所以,秦勤最后不得不放弃家主之位,主攻政治一途。和当初不想走政治一途只想从商的秦父正好调了个位。于是,秦父秦愿当上了秦府的家主。 秦勤和宁姑爷成亲这许多年,辅佐着宁姑爷一路高升,从江州的州长直升至现在总统内阁的总理。秦勤亦巾帼不让须眉,现在是总统内阁的财政部长。夫妻二人的仕途可谓顺风顺水。 但夫妻二人也有一个遗憾,那就是秦勤无出。 这也是当年秦父秦愿在法国出车祸被断定脑死亡的时候为什么秦琛的爷爷、奶奶要求冷冻秦父J子的原因。如果秦勤有出,过继一个给秦府也是可以的,但偏偏秦勤经诊断不孕不育,所以,如果不冷冻秦父的J子的话,秦府长房这一支就真要断了。 话说回来,虽然秦勤无出,但好在她有勇有谋,辅佐功德无量,所以在宁家还是具有一定的地位的。 秦勤出嫁后,除以政事为主外,其次就是以宁家为主,每年过年期间她都是回宁家过年、祭祖。但今年,她不知怎么就兴起了回秦府过年、祭祖的心思,一下子搞得秦府是措手不及。 年三十。 最是一年阖家团圆时。 秦府空前的热闹起来。 大红灯笼挂满了府中各处,远远看去,银装素裹的亭台楼阁,成排成排若火龙般的灯笼,格外的惹人眼。 秦府一公里开外就已设了警戒线,这警戒线不但有秦府的一众保镖,更有国家安全部和州警暑安保人员。 每隔五十米开外,就有各级警员巡逻,还有大型警犬来回的走动。 气氛即热闹也严肃。 秦愿、秦叶心怡、秦琛等人守在秦府的门口,等待着秦勤的归来。 大约13:00时,几辆警车缓缓而至,秦愿颇是激动,说:“来了,来了。” 果然,在警车停下后,一辆加长防弹Lykan车出现在一众人眼前。其后又有数辆警车护阵。 随着Lykan车稳稳停下,早有保镖上前恭敬的拉开车门。一只修长的戴着手套的手轻放在保镖手中,接着一道靓丽的人影缓缓的钻出车门,随着她微抬头,一张芙蓉脸便呈现在一众人眼前。 大眼、高鼻、薄唇,一头乌黑的头发被高高挽起束于脑后,仅用一枚玉簪固定。一袭降红旗袍服饰,披着厚厚的羊绒披肩,整个人显得似一只盛开的牡丹,优雅、从容、华贵。 所有的人以手压胸,恭敬的弯腰,齐声道:“夫人。” 夫人,正是宁秦勤。 她抬眼四顾,眼神中流露着激动的神采,最后眼光定在了秦父秦愿的身上,说:“今天是我和娘家人团聚的日子,你们都退下吧。” “是,夫人。” 随着一众保镖退下,宁秦勤这才缓缓的往秦府大门方向走去。 秦愿带着秦叶心怡、秦琛等人迎了上去。 “姐。” “阿愿。” 秦愿那饱经沧桑的眼中难得的流露出激动的神采,“姐。” “阿愿,一别三十年,可好?”问话间,宁秦勤的眼泪滚滚而下。 “好,很好。”秦愿伸手抱住这个唯一的姐姐,拍了拍她的背,说:“别哭了。” “都好了吗?”宁秦勤又问。 自从出嫁后,宁秦勤一直追随在丈夫身边,无暇顾及秦府的事。但秦府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宁秦勤还是知道的。秦愿车祸期间,她虽然没回来,但也通过电话、视频联系过。 “不好还能站在这里迎接你?”秦愿不答反问。 “好就好,好就好。”宁秦勤泪眼朦胧的看着秦愿,然后才将眼光看向一旁亦是泪眼朦胧的秦叶心怡,说:“心怡,这些年,辛苦你了。都……生白发了?!” 秦叶心怡上前,轻拥了拥宁秦勤,问:“姐,一切安好?” “好,好。”说话间,宁秦勤的泪又涌了出来。 说起来,宁秦勤在Y国国内有铁娘子之称,少有流泪。可能是一别故土三十载的原因,故园难忘,这才止不住的泪眼朦胧。 “心怡,这是……琛儿。” “是的,姑姑,是我。” 宁秦勤有秦琛的相片,更何况秦琛在Y国是个风云人物,且这个风云人物是她的侄儿,她不是不自豪的。宁秦勤颇是激动,伸手拉着秦琛的手,说:“琛儿,姑姑很想你。” 秦琛对宁秦勤的认知还停留在幼儿时期,映像中这个姑姑和母亲的关系不错,也很喜欢他。但他现在长大了啊,突然被宁秦勤这样拉着,他有些别扭,只得一笑,看向一旁的不悔,说:“宝贝儿,叫姑奶奶。” 不悔一大早就被人拉起来,然后在门口等了半天,早累了。但随着宁秦勤到来的那强大的排场,她颇觉好奇,正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宁秦勤。 宁秦勤闻言,看向不悔,很快便被不悔那双亮晶晶的凤眸所吸引,赞叹着说:“像,真像。心怡,这妥妥是你的孙女啊。这眼睛,太像你叶家的人了。” 其实,不悔的眼睛也正是秦叶心怡最看中且最骄傲的地方。闻言,她笑得格外的娴静,温和,说:“可是她的机灵劲、聪明劲,是妥妥的出自秦府。” “来,不悔,来,姑奶奶抱。” 可能是宁秦勤的排场、气势太过骇人,不悔扭怩了一下,拽着连翘的手不放,只说:“姑奶奶,我好胖的哟,可能你抱不动。” 本来三十年没回来的人,心里还有些惆怅,但听了不悔的话后,居然‘哈哈’笑了,宁秦勤微弯身,向着不悔伸出双手,说:“不怕,两个你,姑奶奶都抱得动。” 不悔这才不再忸怩,伸手让宁秦勤抱了。 “哟,还真是个小秤砣哈。”说话间,宁秦勤亲了不悔的小脸蛋一口。 不悔不好意思的回亲了一下宁秦勤的脸颊。 宁秦勤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不能生儿育女,所以抱着不悔的时候感慨颇多。自然也是爱极了的。 宁秦勤抱了不悔踏进秦府,抬眼看着熟悉的亭台楼阁,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悔伸着她的小胖手擦着宁秦勤的眼泪,问:“姑奶奶,你为什么哭啊?” “因为……三十年来一回顾,江南漠北几人愁。” 不悔不懂,竖着小眉毛看着宁秦勤,宁秦勤被不悔的样子逗笑了,回头笑看向秦琛,说:“这样子倒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小时候每每这样竖眉毛的时候,姑姑都笑你不再是小绅士,而是一个小老头。” 本已模糊的往事经了宁秦勤这么一提,倒有了些映像,秦琛一笑,未有言语。 宁秦勤看向挽着秦琛的连翘,只是微皱了下眉,然后又抱着不悔往府内走去。 很明显,宁秦勤并不待见连翘。 连翘汗滴滴,倒不是惧这个铁腕的姑姑,而是五年前她毫无顾忌的认罪入狱的时候,据闻这位姑姑也受了影响,当时任职于总统内阁副总理的宁姑父还被议会参了一本,说是家有囚徒,以何续职…… 所以,宁秦勤不待见她也就可想而知。 秦琛也看出宁秦勤对连翘那漠视的眼光,伸手握紧了连翘的手,无声的安慰。连翘对他一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宁秦勤带了许多礼物,包括秦琰、秦琮、秦琨的都有准备。她更为三老爷准备了一块和阗玉,亲自送到三老爷居住的园子梧竹幽居。 结果,三老爷园中老管家出来说:“老爷子说了,总理夫人光临秦府,秦府蓬荜生辉。只是梧竹幽居太小,憩不了金凤凰,而老爷子身体有恙,怕感染给了总理夫人,所以还请总理夫人去别处逛逛。” 宁秦勤闻言,眉狠狠的一抽,脸上不动声色,递上一块和阗玉,说:“既然如此,烦请老伯将此玉转交三叔。” 三老爷凭生最喜欢的就是雕雕凿凿之类的,宁秦勤冰雪聪明,所送礼物可谓投其所好。她又说:“就说这玉是侄女送给三叔解闷消遣时间的。” 老管家恭敬的接过,“总理夫人费心了!” 宁秦勤对着梧竹幽居跪下,吓得一旁随行的女保镖急忙要扶起她,说:“夫人,地上冷。还是垫个团蒲吧。”说话间,女保镖就示意一旁的人去取团蒲来。 宁秦勤摆了摆手,说:“不必,都退下。” 为政数十年,宁秦勤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威仪,随行女保镖见状,只得低头退下。 宁秦勤就地磕了三个响头,最后一个,她的头久久不愿抬起来,说:“三叔,一别三十载才来给三叔请安,侄女不孝。” 又在地上跪了一会,见梧竹幽居仍旧没有动静,宁秦勤这才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梧竹幽居方向,说:“三叔,保重。” 梧竹幽居中,身材魁梧的老人手把着核桃定定的站着,看着园子外那乌压压的一片人,最后,他的眼光落在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上。 “老爷子,还是去见见姑奶奶吧。”有一个老仆人劝道。 “不必。”三老爷语毕,手捏着核桃,坐下,拿起石桌上的书,静静的看起来。 梧竹幽居外,秦叶心怡久不见里面有动静,知道三老爷肯定不会出来了,她叹了口气,上前扶了宁秦勤,说:“姐,快起来。三叔身体近来确实不适,已经不大见客了。” “我不是客啊。”宁秦勤有些委屈,我只是嫁出去的女儿而已。 想当初,三老爷是非常疼爱她的,把她当女儿养着。唯愿她能担任秦府家主之位,为秦府开创新纪元。可她呢,放弃了秦府对她的教导、栽培,放弃了秦府。这一点,着实伤了三老爷的心。 当然,最伤三老爷心的是她父亲去世那一年,她远在它乡参加选举,且选举正是关键时刻,她脱不开身,没有及时赶回参加父亲的葬礼。后来她也只是匆匆忙忙赶回来上了个坟然后又匆匆忙忙赶了回去,连家门都没有进…… 宁秦勤清楚的知道,这才是三老爷最不容她的地方。所以,如今三老爷不见她,她可以理解。 “心怡,你别劝我了,我知道的。三叔他这是……怨上我了。” “姐。” 见宁秦勤眉间有抑郁之色,秦叶心怡说:“姐,难得回来一趟,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还是想想开心的事。左右在这里呆不过两天,何苦?” 是啊,在这里只能呆两天,何苦? 宁秦勤眉间抑郁之色渐散,说:“还是心怡会劝人。走,我们姐俩好好叙叙去。” 当年,宁秦勤、宁姑爷在政途上遇上点麻烦,好在是叶府出手相助才渡过难关。所以,秦叶心怡和宁秦勤关系不错。这也是秦叶心怡不受秦愿待见却偏得宁秦勤好感的原因。 今天,秦府所有的仆人着装统一,男仆皆西装,女仆皆女佣装,远远的跟在秦叶心怡、宁秦勤身后。 看着偌大的秦府,看着唯唯诺诺、恭敬有嘉、行动有序的仆人,宁秦勤感叹说:“这个家在琛儿的维护下,比阿愿那个时候强了何止十倍?心怡,你生了个好儿子,也为秦府生了个好家主。妈妈地下有知,会感谢你的。” 当初,若没有婆母跳进滚滚江水中的死谏,又岂会有后期秦愿的松口。又岂会有她叶心怡终于冠上了‘秦’姓,儿子终于成了秦府的家主?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连秦叶心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 三十多年的独守空帏,似乎错得离谱。 但看着优秀的儿子、可爱的孙女,她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秦叶心怡笑得有些落寞,说:“也许,这就是我的使命吧。”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一如她宁秦勤不孕不育,一如她秦叶心怡独守空帏…… 都是可怜人。 宁秦勤扶着秦叶心怡的手,静静的走在雪地上。 跟在远处的佣人们看了,只感叹一句‘谁说姑嫂不和?’的话。 直至湖心亭,宁秦勤站定脚步,问:“心怡,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琛儿和连翘是怎么回事?” “嗯?” 看了眼四周,确信没人听得见她们的谈话,宁秦勤又问:“他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看一些报道,似乎又在一起了?” “可不是又在一起了?” “难道他们复婚了?” “怎么可能?琛儿再怎么宠着她,但要想复婚,哪有不通过我们三宗九族这些长辈的道理?他可是家主,怎么可能置家规而不顾?” 宁秦勤闻言,吁了口气,说:“我说呢,如果真复婚了的话,怎么没见什么报道、宴请、婚宴之类的?” 秦叶心怡一笑,说:“应该就是同居吧。” “同居?” “哪怕他们曾经是夫妻,但不也因性子不合而离了?如今重新住在一起,可能是想再看看性子磨不磨合得过来。磨合得过来就在一起,磨合不过来可能就分开,免得再离婚一趟。再说,不是还有一个不悔吗?你也是知道的,住在一起,对外宣称夫妻,好歹对孩子也有个交待。” 宁秦勤虽然没孩子,但她清楚的知道许多貌合神离的夫妻为了孩子却不得不以夫妻之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事。 念及此,她眼睛一亮,亲切的握住秦叶心怡的手,说:“心怡,这下好了,我秦府马上有一桩非常喜事就在眼前了。” “非常喜事?” “若鲜花着锦啊!” 宁秦勤凑近秦叶心怡耳边,低声耳语…… ------题外话------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paulineling、blueping、lisa67、noalla、海汐97、5698708、胖熊猫大侠、懵圈的小呆呆等妹子们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群抱抱! 252 她是我的命 家宴设在名园。 那张可围坐三十余人的大型红木古桌派上了用场,彰显着秦府的百年根基辉煌。其上摆满了精致的碟盘,碟盘下有温水温着,保证着其内菜的热度。 因为宁秦勤要去拜会三老爷,所以一众人都在等,没人敢入席。 连翘站在古老的雕花窗棂前,看着园中的景色。 一直观察着女人的男人见她眼睛失神的聚焦在某处有段时间了,于是端了杯红酒走近她身边,凑近她耳旁,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连翘吓了一跳,回头定定的看着他。 他问:“在想姑姑?” 连翘愣了愣,摇头,笑说:“我没想她。” 秦琛担心姑姑的冷漠刺激了连翘,于是说:“她虽然是长辈,但和你我接触不多,这次她回来也不过两天时间,关系不到我们的未来,不要想她。” “秦琛,你别多想,我真没想她。” “那你发什么呆?” “我只是在想如晦为什么不愿意在秦府吃年饭?真的只是关心他舅舅一人吃年饭会寂寞?” 本来今年是如晦到秦府的第一个团圆年,昨天购物的时候还好好的人,结果夜间听闻了宁秦勤要来的事后,如晦居然说出什么‘舅舅一人吃年饭挺可怜的,我去陪他’的话。 付一笑哪可能一人吃年饭?这二十多年不都是红花社的一众社员陪他过年?热闹得狠,哪有可怜的道理? 但如晦坚持,秦琛也便随了他,今早让司机送了如晦回了世纪花城。 “秦琛,你觉没觉得,如晦是听了姑姑要来的事后才改了在这里吃年饭的主意。” 秦琛将手中红酒一饮而尽,“你想说什么?” “我想,也许如晦认识姑姑。” 闻言,秦琛的眉竖起,若有所思。 连翘又说:“姑姑出访的国家多,再或者姑姑曾经到过如晦的国家也说不定。” 如晦不是Y国人,但秦琛、付一笑等人看得出来如晦非常讨厌、抵触他那个有着许多妻子的父亲,所以他们也没在如晦面前打听他到底来自于哪个国家。 秦琛说:“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秦琛,如晦这么避着姑姑,说明姑姑有可能认识他?可如晦那么小,又怎么可能认识姑姑呢?所以我想……姑姑应该认识如晦的父亲。” 宁秦勤出访国外,见的那都是政要人物、大人物。也就是说,如晦那个一夫多妻的父亲应该是某国的政要?再不济也是个大人物? 二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有惊骇。 “夫人和姑奶奶来了。” 佣人的传报惊了名园的宁静,所有人急忙迎向门口。 宁秦勤和秦叶心怡正好挽着手进了名园,似乎逢了什么喜事,两人神采俱佳。 家宴正式开始。 秦愿拉了宁秦勤的手入座。 宁秦勤、秦叶心怡坐在了秦愿的右手边。秦琛、连翘坐在了秦愿的左手边。不悔坐在了秦愿的腿上。余下的都按辈分坐下了。 “梅渍番茄、桂花蜜藕、蟹黄豆腐、鲍汁焖鹅肝、清蒸老虎斑、虾子冬笋、芦笋龙虾饺、呀,还有八宝葫芦鸭……” 看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宁秦勤一迳说,声音一迳有些哽咽了。 最后,她止住心神,感叹的说:“这才是家的味道啊。” “姐,都是你喜欢的,快尝尝。”秦叶心怡说。 “是你准备的,是不是?” 秦叶心怡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柔和的说:“你难得回家一趟,快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涨进。” 宁秦勤示意一旁的佣人替她添了点八宝葫芦鸭。 看着熟悉的菜,她的眼泪又下了来,哽咽着说:“我记得妈妈在世时,最喜欢做这道菜,它要求将整只鸭剔骨,但要保持鸭子的形状。然后这鸭子的肚子里还要塞满各类海货、山珍……” 听姐姐提起去世的母亲,秦愿的手不觉便紧了,抱着不悔的手亦缩紧,紧得不悔叫了声‘爷爷’,然后拍着秦愿箍着她小肥腰的手,“松松松,痛痛痛。” 秦愿回神,急忙松手,关切的问:“哪里痛?快让爷爷看看。” “不痛了。爷爷,我要吃那个鸭肚子里面的花菇。” 宁秦勤闻言,顺手将自己碗中的鸭肉连带花菇送到不悔面前,说:“来,小乖乖,你和姑奶奶的口味差不多,姑奶奶当初也最是喜欢吃这里面的花菇。” “谢谢姑奶奶。”不悔不客气的接过,然后爬下秦愿的腿,挨着秦愿身边坐下了。椅子大,爷孙两个坐一张椅子一点也不嫌挤。 因为席上有不悔叽叽喳喳的,所以用餐气氛由开始的沉闷到后来的轻松。 宁秦勤也由开始的满怀愁绪到后来的笑语盈盈,时不时举杯祝‘阖家团圆’,又时不时的举杯祝‘国泰民安’。最后,她举起酒杯,笑盈盈的看着不悔,说:“还要祝我们秦府未来的小家主身体健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就在众人都举起酒杯准备应和的时候,不悔清脆的嘟着嘴,说:“姑奶奶,我不要当家主。” 秦愿、秦叶心怡、秦琛、连翘、秦琰早就听过不悔不当家主的言论,所以不觉得奇怪。其余的人则都愣了神,宁秦勤讶异后恍过神,看着不悔,笑嘻嘻的问:“小乖乖为什么不当家主啊?” “因为我要当外交家。外交家的排场肯定相当的威风,就像姑奶奶今天的排场一样。” 这是拍宁秦勤的马屁呢还是拍马屁呢。 宁秦勤由衷的高兴,举杯说:“好,那就祝我们秦府未来的外交家身体健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悔这才笑了,笑得眼睛弯成了两汪月芽,举起了她爷爷的杯子,正准备喝呢,连翘说:“不悔,忘了你不能喝酒?” 连翘虽然千杯不醉,但这优良的传统并没有遗传到不悔的身上,相反的,不悔恨不能见酒就醉。有一次不悔好奇果酒的味道,只饮了一小杯,结果闹了大半晚。自此连翘就知道不悔的酒品不是一般的差。 不悔嘟着小樱唇,眨着她可爱的大眼睛,将手中的酒放下,拿了一旁的牛奶,说:“姑奶奶,不悔以牛奶代酒,谢谢姑奶奶。” “嗯,好。” 酒过三巡,宁秦勤看着似乎有了点醉意,乜斜着眼看着对面正在替连翘剥虾肉的秦琛。 席间,她不着痕迹的观察了秦琛、连翘好几次,连翘吃的鱼是秦琛帮忙挑的刺,连翘吃的肉是秦琛帮忙剔的骨,估计今天这道虾子冬笋入了连翘的胃口,秦琛后来几乎都在替连翘剥虾肉。 秦叶心怡说:应该就是同居吧。哪怕他们曾经是夫妻,但不也因性子不合而离了?如今重新住在一起,可能是想再看看性子磨不磨合得过来。磨合得过来就在一起,磨合不过来可能就分开,免得再离婚一趟。再说,不是还有一个不悔吗?你也是知道的,住在一起,对外宣称夫妻,好歹对孩子也有个交待。 秦叶心怡还说:当初二人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秦氏的股票都跌到了最低,秦氏也差点破产。如今这两个大秀恩爱,不都是为了给秦氏的股票长势?我仔细看了的,但凡有报道说他们多恩爱,那一段时间的股票就会大涨。这段时间,股市虽然动荡不安,但我秦氏的股票却一直是稳中有升…… 秦叶心怡刚才在园子中说的话回荡在宁秦勤的脑中,她眉微拧,眼前二人的情景似乎并不是秦叶心怡所说的只是为了不悔,只是为了秀恩爱、涨股票! 说好听点,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宠。 但说难听点,秦琛这是一幅典型的妻奴样。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家主摆出一幅妻奴样,不妥,太不妥。 思及此,宁秦勤轻轻的摇了摇头。 连翘嗜辣,无辣不欢。秦琛在替她剥好虾肉的同时会给她沾一些辣的酱料,吃多了,连翘的嘴都辣成了血红色,比那艳红的唇彩更诱人三分,再加上那张天生而成的娇媚的脸…… 宁秦勤不得不感叹连翘果然有勾人的资本。 秦叶心怡注意到了宁秦勤的眼光,自然也看到了对面儿子侍候连翘的一幕,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连翘虽然在吃东西,但多年的警觉仍旧感觉到了宁秦勤看她的眼神,所以,她在又吃了一块虾肉后,对秦琛说:“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 “不用。”如果她估计得不错,宁秦勤应该有话和她说。 连翘在洗手间洗了手后,静静的等。果然,不一时,宁秦勤推门走了进来。 连翘咧嘴一笑,“姑姑,巧。” “巧啊,连翘。” 呵呵,你不就是专门来找我的咩?连翘装糊涂,说:“我已经好了,就不等姑姑了。” “连翘。” 本走到门口的连翘回头,笑问:“姑姑,有事?要我陪着?” “连翘。”说话间,宁秦勤走到连翘面前站定。 “姑姑有何吩咐?” “首先,我要感谢你五年前没有流掉不悔,为秦府生了这么可爱讨巧的一个小丫头。” “姑姑过讲了,生下不悔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还有秦琛。”若没有那份藏在骨子中深深的爱,她有可能就真流掉不悔了。 “连翘,我想问你,秦琛做为一家之主,在家宴上却那般的侍候你,你心里怎么想?” “侍候?” “鱼肉替你挑刺,排骨替你剔骨,虾肉替你剥壳……如此,种种。” 连翘‘哦’了一声,笑得颇是邪气,说:“姑姑说的是这些啊。我能怎么想?当然是幸福无限啊。” 眼见宁秦勤的眉一拧,连翘故意俏皮的说:“看秦琛这般待我,姑姑是不是想起姑父了?是不是在这种家宴上姑父也会如秦琛这般细心、贴心的待姑姑?” 宁秦勤一愣,接着心中泛起酸涩。 年青时,确实如此。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他们都为自己的政途奔走的时候,所有的所有都成了过往云烟。最要命的是他们没有孩子,没有一个可以维持夫妻间感情温度的孩子。所以,他们的婚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些凉,且越来越凉。 “连翘,我问你这些事只是想提醒你。私下,琛儿怎么宠你都无所谓。但在公众场合,你应该顾及一下琛儿的身份,予他一些颜面。” 连翘皱眉,“颜面?” “琛儿是男人。” 连翘恍然大悟,“姑姑的意思是做为女人的我应该以男人为尊?可是姑姑,如果我没有记错,姑姑可是铁娘子,是提倡男女平等的功勋人物。怎么现在倒劝我以男为尊?” “你……我只是适当的提醒你,注意一下琛儿的颜面。大庭广众之下的,像那种剔骨、挑刺、剥虾的事就不要让他动手,免得以后琛儿在男人的场合中被人开玩笑,有损威严。” “威严?嗯,好的姑姑,我明白了。等会子我立马去给秦琛剔骨、挑刺、剥虾。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是我在侍候他。” 当然听得出连翘语气中的戏谑和不以为意,宁秦勤拧眉,“连翘。” 连翘脸上又泛起邪气的笑,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的洗漱台上,说:“姑姑,你来洗手间应该不只是说我和秦琛那什么到底是谁该侍候谁的事的吧。应该还有别的教诲,说吧,我听着。” 讶异于连翘的聪明,宁秦勤脸上露出难得的赞赏,说:“很好,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洗耳恭听。” “我希望你离开琛儿。” “为什么?” “因为你配不上琛儿。” “配不上?” 连翘‘嘁’的一声,摇头笑道:“为了迎接姑姑的归来,昨天江州各大传媒无一不是大幅刊载姑姑说的什么门当户对要不得,众生平等的言论,怎么今天姑姑就要推翻你昨天的言论?” 宁秦勤也不恼,说:“我说的不是家世上的配不上,而是人品上的配不上。” “哦?” “你坐过牢,配不上琛儿了。” 不再靠在洗漱台上,连翘缓缓的站正,定定的看着宁秦勤。 宁秦勤从政数十年,气势不输连翘,亦定定的看着连翘。 “一来,你人品已不配站在琛儿身边。二来,我问你,你能为我秦府带来什么好处?” “姑姑,这世上,只有一个秦琛。” 连翘虽然答非所问,但宁秦勤在政坛滚过几滚的人,为人晶莹剔透,当然知道连翘有下文。于是,她不动声色的问:“所以?” “所以哪怕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不配站在秦琛身边。但只要秦琛一人觉得配,就足够了。” 闻言,宁秦勤脸有动容。 因为秦叶心怡,所以宁秦勤对连翘也喜欢不起来。 可以说,如果不是这种先见为主的不喜欢,今天看着这样倔强的、不卑不亢的女孩,她倒会心生喜爱。 可惜的是,这女孩的母亲是柳惜弱,而且这女孩五年前害得老公差点被人踢出议会…… 宁秦勤思绪间,只听连翘问:“还有,姑姑,你希望我为秦府带来什么好处呢?” 宁秦勤环手于胸,学着连翘靠在洗漱台,说:“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因为我知道的是琛儿将你宠上天,知道的是琛儿为你花费不匪。可你呢,五年前,你差点便害得整个秦府、秦氏倒台。你只问问你自己,过去给秦府带来过什么好处没?又打算在将来为秦府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连翘眉微皱,是啊,五年前,她的一个冲动,完全没有顾及任何后果,这是她今生唯一的错,她认! 但她,不是将过去看得非常重的人。 她只看重现在、将来。 她宁肯用现在、将来弥补过去的不足,也不会后悔的沉浸于过去。 于是,她笑看着宁秦勤,说:“过去,我确实没为秦府带来任何好处。但将来,我为秦府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和秦琛风雨同舟。” 闻言,宁秦勤再度一愣,定定的看着连翘。 “我的好处就是,以后,秦琛高兴的时候,我可以和他一起喝个酒庆贺。秦琛痛苦的时候,我也可以和他一起喝个酒解忧。我即是秦琛的解语花,亦是秦琛最大的精神支柱。姑姑,您说,这个好处大不大?” 连翘走了后,宁秦勤仍旧呆呆的站在洗手间中。曾经年青时,她也说过要和他‘风雨同舟’,而他亦说过她是他的‘精神支柱’。 可现在呢…… 是什么改变了他们两个? 难道仅仅只是没有孩子的原因? 宁秦勤拉开洗手间的门的时候,便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走廊前方。 “琛儿。” “姑姑。” 这个优秀的侄儿,眼睛亮晶晶的,犹如天上那最灿烂的星子。但他的眸亦是漆黑漆黑的,犹如那最深沉的黑洞,让你看不清它内里到底蕴藏着些什么。 静,静得可怕。 哪怕见惯风浪的宁秦勤,此时居然也感受到了些许寒意。 秦琛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宁秦勤的面前站定,说:“其实,匪匪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没说。” 连翘才走不久,定不是连翘告诉他的,他应该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所以才在这里等她。他是有多关心在乎那个连翘,才会无时不刻的跟随着? 宁秦勤心中百转千回,看着秦琛,只听他说:“匪匪之于秦府而言,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她是我的命,秦府家主的命。” ------题外话------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不二菊丸、女主角的心事、湖边的紫背天葵等妹子们送的票票、花花! 群抱抱! 253 来,我陪你练 至深夜,家宴结束。 因为睡不了几个小时就得起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祭祖活动,所以宁秦勤留在了秦府,宿在名园。 秦琛带着一大帮秦府的男人们要守岁。 安排好一切,他决定回钟粹楼看看。 不悔再怎么闹也是小孩子一个,家宴还没结束的时候瞌睡就来了,连翘便带了不悔先回了园子休息。 秦琛估摸着母女两个应该又睡在一起了,他没去他们的卧室,而是直接去了小宝贝的卧室。 小心翼翼的推门一看,大大的床上,小小的一团就那么躺着,非常的安静。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低头笑看着他的小宝贝,小宝贝脸上红扑扑的,格外的好看。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因为洗浴室的门关着,他当连翘在洗浴室,便坐在床头沙发处等。可等来等去,她都没出来。 他这才去洗浴室看。 没人! 他转而出了不悔的卧室,前往他们的卧室。 推门一看。 还是没人。 洗浴室、阳台他都找了找,确信连翘不在。 “去哪儿了?” 家宴期间,连翘前往洗手间,紧接着宁秦勤亦前往洗手间,他知道姑姑并不看好连翘,于是便紧跟着去了。 果然,他听到了姑姑和连翘的对话。 姑姑的话,他并不喜欢。但连翘那句‘将来,我为秦府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和秦琛风雨同舟’的话他听了非常的感动。那个时候,他恨不能上前将小妻子抱在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但他知道,有时候要给她一点空间。所以在她出洗手间的时候,他避开了。 然后他等到姑姑。 姑姑为政数十载,早练就了一颗八面玲珑的心,应该懂他话中的意思。 他相信,姑姑应该不会再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了。 可现在,他的匪匪在哪里?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五年的分分合合,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快乐、活泼的她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她。原来她有时候喜欢将事情压在心中,什么也不说。哪怕她刚才对着姑姑侃侃而谈,但并不排除她心里不会难受。 曾经,她对他封闭过自己的心。 现在,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一遍。 他确信她应该在钟粹楼。 因为宁秦勤今夜宿在秦府的原因,秦府的安保规格提升至最高级别。哪怕是这偏僻的钟粹楼,亦有不少保镖看守。 可现在,除了守在园门口的保镖,园子中一个保镖的影子都看不到。 秦琛支着下颌想了想,最后,他果断的前往练功房。 练功房位于主楼旁边的裙楼中,是一座木石结构的两层楼房。一楼专门用于柔道、跆拳道、中国功夫的集训地。二楼是用来健身的。后来,他又在裙楼的地下专门开辟了一间地下室,用于射击训练。 才走进裙楼,便听到里面传来击打声。 秦琛嘴角微勾,推门而入。 练功房的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保镖,个个都鼻青脸肿的。 女人正背对着房门方向,向地上躺着的一众保镖招着手,说:“起来,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现在的保镖都水了吗?” 倒在地上的保镖们见秦琛到了,简直就像看到了上帝,眼睛都亮了。他们真心不明白今夜他们怎么就成了这个大小姐的炮灰。 这个大小姐的身手确实不错,他们不得不认。 初时还想和她闹着玩,但打着打着就成真打了。然而,他们和她打,多少有些缩手缩脚,担心伤了她,所以,几个保镖就集体成了她的手下败将。且被揍得非常的惨。 “总裁。”有保镖激动的叫着秦琛。 自己的保镖有几斤几两,秦琛清楚得狠。知道他们铁定是放了水的。他冷冷的说:“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不下去。” 秦琛的话一落地,事先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保镖们迅速的起身,迅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 连翘回头,无语的瞪着那些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保镖,然后瞪着秦琛。 知道她心中难受,无处发泄,秦琛招了招手,说:“来,我陪你练。” 幼时她好惹事,秦琛担心她吃亏,细心教导了她一些一招致胜的功夫。所以,每每打架,她从来不是输的那一个。看她有这方面的天赋,秦琛便又全方位的教了她一些硬功夫,她本就机灵,又好这一口,所以学起来比一般人都要快,可以说,连翘那一身功夫几乎出自于秦琛。 后期,连翘在最高刑侦组受教五年,学的都是快、准、狠的格斗式,身手早已又上了一个台阶。 虽然她在进步,但秦琛亦在进步。 自从出狱后,她和秦琛也打过几次,但没有一次是占了便宜的。 练功房内,一时静悄悄的。 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她,说:“怎么,怕了?输不起?” “啊”的一声怒喝,连翘扑身而上。 男人轻笑一声,微侧身,躲过了女人的攻击。 似乎知道他会这样躲避,紧接着,女人的腿向他的下盘扫来。 他教过她,自然知道她的路数。 她跟着他学,当然也就知道他的招数。 转眼间,二人便过手十数招。 秦琛也没让着她,而是拳拳到肉的实战,只是力道比平素留了三分。 女人的肩膀、腿上分别中了两拳,但女人却连男人的衣襟都没有沾到。 又十余招后,错身之际,女人的拳头毫无顾忌的擂向男人的脊背。男人反手擒住她的手腕,顺势用力一拉。女人止不住力道又被男人一拉,越发的站不稳,直接往地上扑去,非常狼狈的来了个狗吃屎。 她恨恨的用拳头捶了捶地,一跃而起,看着男人,放狠话说:“再来,打不中你我就不姓‘连’。” 男人潇洒的冲着她招了招手,说:“来吧。反正你早就不姓‘连’了。” 她是他的妻子,早冠上了‘秦’姓。 女人知道自己失言,恼羞成怒的大喝一声,化拳为掌直攻男人的胸。 男人出招化解,女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出什么招,快速将攻击胸口的掌转成了抓,双手快速的抓上了男人的双肩。 “佯攻。有点意思了。” 还由不得女人高兴,男人语毕,快速伸出双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然后一个侧身过肩摔,女人就这么轻易的被男人摔了出去。 在女人飘飞的过程中,男人快速的出腿,并在要踹中女人脊背的时候腿在空中又硬生生停住。改踹为托,托了女人一下,是以女人在落地的时候没摔得那么的惨。 秦琛这一腿出去最少都有四百公斤的力道,若踢中对手的脊背的话,对手是非死即残…… 女人知道这一次是秦琛放过了她,恨得又捶了捶地,说:“不要你让。” 男人眉微挑,说:“好,这是你说的。”语毕,男人欺身而上。 守在练功房外的保镖面面相觑,看着练功房中打得难分难解的两道人影,似乎总裁真没有让着大小姐啊。招招快、准、狠,打得酣畅淋漓。 在总裁又一次将大小姐摔出去的时候,保镖们原本想着大小姐这次肯定又要摔个狗吃屎。却不想大小姐被摔出了经验,在摔出去的过程中她的脚勾住了总裁的肩,借力硬生生的飞了回来,然后从背后将总裁来了个熊抱。 这姿势…… 也正是醉了啊啊啊! 更让他们醉了的是大小姐居然、居然张口就去咬他们总裁的耳朵。 大小姐这一招是和拳王泰森学的? 一众保镖傻了眼。 秦琛‘嘶’了一声,反手掐住她的下颌,逼得她不能继续用力咬下去,“你数狗的啊,下来。” 连翘双手箍着秦琛的脖子,气呼呼的说:“不下来。” “小心我又摔你。”其实在她趴上来的一瞬间,换做别人,他早就让对手摔得门牙皆无。可对手是她,他多少总会让着些。 “摔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她败得太惨,决定耍无赖招数。 “呵呵,刚才是谁说不许我让的来着。” 她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气鼓鼓的说:“我说不让你就不让啊。” 秦琛伸手摸了摸被她咬的耳垂,再看了一下手,有血:这女人,真是,什么时候成了泰森的徒弟了?! 秦琛磨牙中,“你真不下来?” “你把我打得头晕眼花,我走不动了,为什么要下来?” 秦琛反手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说:“这是你自己不愿下来的哈。”语毕,他伸手直接托住了她的屁股。 “你要干嘛?”女人有些慌。 男人回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阴森森的说:“我要继续操练你。” 女人悔之晚矣,想溜下来却被男人紧紧的托住。然后,男人一路驮了她前往小练功房。再然后,男人‘怦’的一声,将小练功房的门关上了。 凌晨三点,秦琛抱着浑身无力的女人出了练功房。 回到卧室,他亲自替她洗了个澡后,这才抱着她去了小宝贝儿的房间休息。 替她掖好被子的同时,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还可以睡两个小时,五点的时候我来叫你们。” “秦琛。” “嗯。” “谢谢。” 秦琛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发,问:“不难受了?” “嗯。” “匪匪,你一定要记住,任何人都没资格对我们的生活指手划脚。谁也不能。” “嗯。” “好好睡。” 语毕,男人再度亲了女人的额头一下,调了床头灯的亮光后才静静的退出了卧室。 大年初一。 放在以往,秦府祭祖后,秦琛一般会在初二回湖州。但今年,秦琛对秦府所有人解释:“过年期间,航线难以申请,初二的航线满了,只能申请初一的。” 于是,祭祖完毕后,秦琛便带着连翘、不悔乘车前往机场。 付一笑、如晦早已在私人飞机上等候。 不悔一见如晦,立马笑嘻嘻的从小背包中掏出几个红包递到如晦手中,说:“给,这是曾爷爷、爷爷、奶奶、姑奶奶、三叔叔、四叔叔他们给你的红包,我都替你收下了。” 付一笑迎向连翘、秦琛,问:“不是申请的明天的航线?怎么临时改了?” 闻言,连翘讶异的看向秦琛。秦琛说:“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今年拖家带口的,早点去早安心。” 付一笑只注重那个‘托家带口’,倒没注意别的,想着自己和他们是一家人,他特别的高兴。可以说是自从自己成为孤儿后,第一次也有家人陪他过年了。 私人飞机直冲云霄。 不悔在那边和如晦讨教着怎么让那些红包钱生钱的事。因为她以为自己有一千万非常的牛掰,哪曾想只买了一套首饰就没了。所以,她决定再也不大手大脚的花钱,她要想办法让钱生钱。 如晦本就不认同不悔那种‘钱是老大’的思想,也曾经反对她买理财产品和股票的想法,免得她的钱多了越发助长她的那种不健康的认知。但现在嘛,这小富婆的钱不多,小数额的让她玩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如晦细心的为她建议买哪个理财产品收益会好,进哪支股票会成为潜力股。 连翘一直看着窗外的白云出神。 因不悔和如晦讨论得热闹,所以机舱中并不沉闷。但付一笑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看向秦琛,用口型比划着‘她这是怎么了?’ 秦琛走到连翘身边坐定,伸手揽着她的肩,问:“在想什么?” “这样走了真的好吗?”连翘问,她没办法忘却他们告辞时秦叶心怡眼中的失望,宁秦勤眼中的莫名晦涩 秦琛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答反问:“有什么不好?” “姑姑说好要在这里呆两天。她几十年都没回来,好不容易聚一聚。” “若她有心,秦府一直都在,她随时都可以回来。若她无心,一两天和几十年也没什么差别。” 连翘从男人的话中感觉得到男人对宁秦勤的疏远。她不觉想起昨夜男人说的‘任何人都没资格对我们的生活指手划脚’的话,于是问:“秦琛,你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 “知道姑姑说我配不上你的事。” “所以,你昨晚想找人发泄、找人打架。” 男人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她听出来,这个男人果然知道她和宁秦勤之间的对话了。 男人知道是因为一直跟着她。 他对她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些? 念及此,连翘心中一软,说:“秦琛,昨晚打了一场后,我就想通了。她是她,我是我。无论她说什么都影响不到我,所以你没必要紧张。别说只是再多相处一天,就算和她再多相处一月、一年,她也影响不到我的。” 付一笑知道宁秦勤回来的事,也知道宁秦勤官居高位,是Y国女人的骄傲。但听连翘和秦琛的对话,似乎这个宁秦勤对连翘有偏见似的。他也终于明白秦琛为什么昨夜就给他打电话,要他将航线申请改了的事了。原来是避开宁秦勤。 可恶的女人! 在付一笑的认知中,但凡对连翘不好的都是可恶的。他说:“小妹,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操什么心?她这种政治上的老油条,对这种打脸的事见惯不怪了。” “哥。” “秦琛做得对。如果我是秦琛,也会这么做,也会这样打她的脸。她都不尊重我的妻子了,我为什么要尊重她?如果是生我、养我的老娘,也许我会掂量掂量,费点心神撮合你们两个。但我即不是她生的又不是她养的,她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所以,小妹,她只是一个外人,要不要脸面、有没有脸面都不是你操心的事,明白吗?” 连翘无语抚额。 秦琛直接操起一本书扔到了付一笑脸上,说:“嘿嘿嘿,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我的姑姑。还有,你理解错了你妹子的意思。” 付一笑从脸上揭下书,‘啊?’了一声。 秦琛说:“你说的你妹子都懂。她现在担心的不是我姑姑,而是我。” 连翘终于点头,‘嗯’了两声,然后冲着秦琛比了个大拇指。 “她为什么要担心你?”付一笑有点不明白。 “我是秦府的家主。过年将一家老小都丢在家像什么话?特别是有贵客到访的时候。” 家主,是大家大族的凝聚力。秦琛在这非常时期将一家老小、贵客都落下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付一笑明白了。 秦琛又说:“匪匪,没事。临行前我把所有的事拜托给爹地了,他说了要我们去做该做的事,一切有他,不必担心。” ------题外话------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国庆长假都玩嗨了吧,节后综合症也来了inginging…… 同时谢谢耿直、戴戴78、dorisliu62、只有八分熟的女人、5698708、晓牛飘飘、ax135789、elynzhang84、海汐97、不二菊丸等妹子们送的评价票票、月票、花花! 群抱抱! 254 扶弱除强 湖州。 湖光山色山庄。 因为不悔特别喜欢这个山庄,秦琛越发庆幸当初买下这里的决定。 “爸爸,能带我去滑冰、钓冰鱼吗?” “现在开春了,河水、湖水中的冰都开始解冻,不能滑冰也不能钓冰鱼了。” “那爸爸今年冬天再带我来这里,再去滑冰、再钓冰鱼,可以吗?” 看着他的小宝贝那扑闪的、亮晶晶的大眼睛,秦琛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当然没问题。” “那我现在和如晦去射击场练习射箭去。” 秦琛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说:“去吧。” “爸爸,你不去吗?” “爸爸还有事。” 最终,连翘带着如晦、不悔去了。书房中只剩下付一笑、秦琛二人。 付一笑问:“都准备好了?” 秦琛点头。 付一笑又问:“你选的这个人可靠吗?好像是连家的人啊。” “他是连家除了匪匪外,最有情有义的一个。” 秦琛和付一笑现在谈论的人名唤连城,算起来是连翘的堂兄。因其是外室所生,所以一直并不被连氏一族所认可。倒是连翘和连城的关系一直非常的亲密。当初连翘父母双双遇难的时候,连家的人都争着、抢着夺权、夺钱去了,只有连城护着连翘,直至秦琛到来。 秦琛后来整垮连氏且成功收购连氏,除了是为连翘报净身出户之仇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了那纸连父留予连翘的连氏美容秘方。那纸美容秘方当时就在连城父亲手中掌管着。是连城想尽办法偷得那纸秘方送到了秦琛手中。 得秘方者能得连氏天下,哪怕连氏垮了,只要将那纸秘方卖出,也可以卖个好价钱。但连城并没私吞那纸秘方,而是无偿送到秦琛手中。他当时对秦琛说:“父亲贪婪,我怕他会毁了它。交给翘翘,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只是秦琛,打压连氏时,我希望你能饶过家父一命,给家父一条活路。” 说起来,连城的父亲在外花天酒地得了个便宜儿子,但却并不看重这个儿子。只念在他是连府血脉的份上,将养着他罢了。却不成想,养了个最是重情义的儿子。 “自从决定打压霍氏起,我和连城单线联系上了。最让我看重的是他做的正是汽车行业的生意,虽然他的生意还非常的小,但是,不愿当将军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啊。” 闻得秦琛之言,看着秦琛脸上意味深长的笑,付一笑很快便明白了,霍氏以汽车行业起家,现在更是Y国汽车行业的龙头人物。连城也是做汽车行业生意的,想在汽车行业中做大,再正常不过。 若这一仗干得漂亮,于连城而言,他会取代霍氏成为汽车行业的新领军人物。 于秦琛而言,无论霍明辉是不是那只幕后黑手,但秦琛都没有暴露在人前,只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便整垮了霍氏。 此招可谓一石数鸟。 秦琛,你果然是只老狐狸。 付一笑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扶弱除强,这招棋,实在是高。” 二人说话间,管家来报说‘连少爷来了’。 秦琛要管家将连城带进来。 连家的男人长相均偏温润和蔼,再加上秦琛的讲述先入为主,所以一见连城,付一笑就生了好感。率先伸手,说:“你好,付一笑。” “久仰、久仰,你好,连城。” 客套的寒暄后,秦琛开门见山,问:“现在,你手上的活动资金有多少?” 连城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千万。” 能够在连家败落的情形下,自己白手起家,公司做到小有规模,且手上的活动资金能达到一千万已非常的不错了。其实秦琛早已调查清楚,知道连城没有虚夸也没有隐瞒,于是问:“想好了吗?” “没想好的话,今天就不来了。” “很好。” 秦琛抽开抽屉,递了一张卡片到连城面前,说:“这是一个星期后港城赛马的中奖号码,你将那一千万都投进去,以最大的倍数投。” 连城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接过卡片,看了一眼,说:“好的。”语毕,他从怀中掏出打火机,将卡片点燃。 看卡片化为灰烬,秦琛又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卡片,再度递到连城面前,说:“这是两个星期后,港城赛马中会输掉的号码,你将第一次赢的钱都投进去。” 付一笑一愣,都投进去不就输了吗? 连城眼皮仍旧眨也没眨一下,接过卡片,看了一眼,说:“好的。”语毕,他再度用打火机点燃卡片,卡片再度化为灰烬。 秦琛笑问:“你不怕输?” “输的不过是赢的,有什么可惜的?” 秦琛点头,不动声色的从抽屉中抽出一张纸,说:“这是未来两个月所有赛马场次,还有南美洲、北美洲的各项球赛。每一场我都有注明,你按我告诉你的去下注,有几场赢、有几场输,以上输赢皆不论。最重要的一场是欧洲杯,明白吗?” 连城仍旧稳稳的接过纸张,扫了一眼后,说:“好的。”语毕,他又用打火机将这张标注着所有赛事的纸张点燃。 付一笑叼着雪茄的嘴呈‘O’型,呆呆的看着那纸张在烟灰缸中化为灰烬。接着他弹跳起来,伸手要去抓,且说:“嘿,秦琛。你太不地道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自从上次赌球后,付一笑输得连裤子都没得穿的,自然也就失去了江州地区球赛庄家的地位。可是他这个人吧,从小赌习惯了,一段时间没赌他就有点手痒。更何况,他清楚的知道秦琛这张纸上绝对是赢多输少,且最后的那场欧洲杯肯定是数亿甚至于数十亿的进帐。 他知道秦琛有这个本事染指赛场,否则上次他付一笑也不至于输得那么的惨。 秦琛冷冷的看着付一笑,提醒说:“别忘了你发誓要走正道。这只是发家之途,非一世活法。” 这话虽然非常的有理,但付一笑仍旧觉得有点心疼。 直至连城走后,付一笑仍旧有点不甘心,说:“秦琛,我们关系不错吧?” “我们有什么关系?” “好歹我勉强算是你的大舅子吧。” “勉强?” “勉强是因为你的聘礼还没给我们付家啊。” 秦琛‘呵呵’一笑。 “现在机会来了。我只要一场赛事,就欧洲杯的那最后一场赛事的结果,权当聘礼。”付一笑比划着一根手指说。 “结果当聘礼?” “嗯哼。” 秦琛冷哼一声,问:“你就不怕我坑你?” “你为什么要坑我?” “其实,连城马上要赢的钱中有一部分会是我输掉的钱。” 付一笑错愕的看着秦琛,接着他明白了,既然秦琛想在暗地整垮霍氏,那自然就不能在明面上给连城经济上的帮助。而这几场赛马、球赛正好可以当中转站,将秦琛的钱转到连城的手中。 赛马也好、赌球也罢,只是让人认定连城有这方面的习好,在赌场上,如果连城老是赢,别人自然会看出端倪。但这中间如果有输、有赢,别人只会说是连城的运气问题。 最后,连城会用这笔赢来的钱去对付霍氏…… 秦琛,你这只老狐狸,果然厉害。 布局往往提前几个月就开始了。 就像他被坑的那一次,如果他猜得没错,应该是在他给连翘下药那一晚,秦琛就开始布局了…… 付一笑思绪间,秦琛又说:“其实这个交易还是蛮不错的。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球队的名称,就看你敢不敢买了。” 看着秦琛脸上诡异的笑,付一笑的眼皮狠狠的一抽。 秦琛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几口后,说:“赢了,你可以从此翻身。输了的话,可就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不过,真输了的话,反正你也是为你的两个妹子报仇,就只当给连城集资,你觉得呢?” 付一笑的眼皮不停的跳,吃过一次亏的人犹如惊弓之鸟啊。但是,他仍旧决定赌一次,赌这次秦琛不会坑他。他说:“我说了,打压霍氏算我一份,无论这次你是坑我还是助我,我都认了。” 秦琛定定的看着付一笑,乌黑的眸中若湖面泛起烟雾,波云诡谲。最后,他在一张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推到了付一笑面前。 付一笑看过后,明白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秦琛抓过那纸,最后亦让它付之一炬。 付一笑本要说话的人,却听秦琛的手机响起。付一笑示意秦琛先接电话。 秦琛一看是‘燕七’二字,他眉目一动,滑开手机,问:“有结果了?” 也不知手机那端的人说了些什么,付一笑便见秦琛的眉头皱起。他少有见秦琛有遇到难题的时候,他有预感,秦琛应该是碰到难题了。 只听秦琛说:“好,我马上回来。” 江州。 燕氏私立医院。 燕七拿着秦琛的血检分析报告,眉头紧皱。 楚楠见燕七久不说话,急了,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怎么妙。”燕七说。 “怎么个不妙?”楚楠又问。 燕七缓缓的放下报告,看着秦琛,问:“你老实告诉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琛靠在沙发上,仔细的想了想,摇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能吃,能喝,能跳,能跑,能打,还能动脑筋。” “琛,我不是在开玩笑。” 秦琛缓缓坐正,严肃的说,“我也没开玩笑。你说我的血检报告有问题,问题出在哪儿?” “问题就出在你这次的血检报告所有的数值都太过于正常。” 楚楠长吁一口气,骂道:“你吓唬人呢你?小七,这种玩笑以后别开。”大半夜的接到燕七的夺命CALL,他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的,现在时差都还没调过来。 “我也没开玩笑。” 说话间,燕七从抽屉中抽出一沓报告单,将它们都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说:“我说仔细的话,你们未必明白。我就说简单一点。” 秦琛和楚楠同时靠身上前。 “这是琛和六子的血检报告。” 六子,和楚楠、秦琛等人走得非常的近。后来有次出任务的时候栽在了低层雇用军手中,受伤。知道底层雇用军惯会用毒,且是那种最不入流的毒,所以他们对六子进行了初期检查以防不测。然而,六子的血样经检测后并无任何不妥,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六子没事。不成想三个月后,六子却相继出现失明、失聪、失禁的症状,燕七用尽方法着手抢救,但最终六子的五脏器官损耗太重,痛苦的死去。 燕七及时保存了六子的血样,目的是为了找出那种病毒的终极解药以告慰六子的在天之灵。 半年前,秦琛为救连翘受伤,虽然只是被雇用军的子弹划伤,但想着六子体内病毒那三个月潜伏期的事,燕七不敢大意,叮嘱秦琛定期血检检查。 “这是琛受伤时的第一份检查报告,血检结果正常,只是有些项目的数值有微小变动。当然,这些变动都在正常值范围内。” “这是琛的第二份检查报告。血检结果仍旧正常,数值上小有变动的仍旧是第一份检查报告上的那几项。虽然它们仍旧在正常范围内,但为了安全起见,当时我采了琛的两份血样,其中一份做了血培,和六子的血培样本做了对比,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是琛的第三份检查报告。当然,血检结果仍旧正常,唯一让我不明白的仍旧是那几项数据,居然又回复到第一次检查的数值。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当时也采了琛两份血样,其中一份亦做了血培,再次和六子的血培样本做了比对后,仍旧没发现任何问题。” 秦琛记得,点头,“嗯,当时我还说你是杞人忧天了。” “所以,后来的两个月。琛你都没有来检查。” 那两个月,除了公司的事忙碌外,他在追老婆,哄闺女,人幸福得不得了,哪还会想着什么血检的事? 秦琛说:“我记得六子从中毒到毒发不过三个月,而我在你这里检查了三个月都没问题。所以……” “所以,你就认定自己没问题了,是吗?” 秦琛再度点头。 “如果不是我提醒你要防患于未然,那么就不会有这第四份血检报告了。” 燕七说话间,修长的手翻着报告,漆黑的眸却只盯着秦琛,说:“这是你上个月的检查报告,也是你的第四份报告。曾经在第一份、第二份、第三份血检报告上出现数值变化的项目都恢复到了正常,不再波动。我当时也非常高兴,想着你终于没问题了。可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将你的第四份血样重新血检,于是就有了我现在手中的第五份血检报告。最终,这第五份的血检报告和第四份的血检报告数值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波动。” 楚楠忍不住说:“这不再波动、恢复到正常数值不是好事?说明恢复正常了啊。” “是,如果单看单份,会觉得这报告非常的正常。但如果两份一起看,这一模一样的数值,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而且,我觉得这些数值都莫名其妙的熟悉。于是……” 燕七瞟了楚楠一眼,将又一份报告推到秦琛面前,说:“这是六子的第一份检查报告,正因为六子的报告中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当时我们都大意了。你看看,你的第四份、第五份的血检报告上的数值和他的第一份血检报告数值完全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楚楠这才预感到不妙,遍体止不住的生寒。 ------题外话------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同时谢谢137**2725、5698708、薄荷芦荟茶等妹子们送的月票、花花、评价票! 群抱抱! 255 告诉我 世纪花城。 从到家开始,不悔就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嘟着嘴,盯着电视,一动不动。 她非常喜欢湖光山色山庄,本和她爹商量好了要在湖州多住几天,到上学的时候再回江州,不成想她爹中途变卦,她现在非常生气。 如晦看了眼电视,广告。 这是不悔最不喜欢看的电视节目。于是,他调了台,嗯,是个肥皂剧,不悔的最爱。接着,他看不悔的反应,见不悔的大眼睛仍旧是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视。 如晦断定不悔根本没看电视,于是将电视关了。 果然,不悔仍旧一动不动。 如晦好笑的坐到她身边,问:“生秦爸爸的气了?” “他说话不算数。不是好爸爸。” “爸爸说了你可以留在湖州,等他办完事再去湖州接你。可是,你偏要和爸爸一起回来啊。” “湖州没有爸爸,待着有什么意思?” 看她气鼓鼓的小脸,气嘟嘟的小嘴,如晦又笑了,说:“回都回了,再生气就没意思了。你要体谅秦爸爸啊。” “他承诺过会接我放学、上学,可是因为工作忙,我体谅他让舅舅接我、送我。可现在是放假啊,他还有什么忙的?” 如晦微挑了眉,心中想着该不会是霍氏的事吧。但在这个小丫头面前,霍氏的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于是他说:“你要这样想啊,爸爸肯定是有急事才回的江州。你还要想着,只要爸爸将这些事都处理好了,以后无论什么假期他都可以安心的陪你过就好。” 不悔这才不再看着电视方向,转而看着如晦,扑闪着她的大眼睛,问:“真的吗?” “当然啊。你想想啊,爸爸那么的疼你、爱你,把你放在他心中第一位。那,到底是有什么事让爸爸不得不放弃对你的承诺而回了江州呢?并不是这件事比你重要,而是这件事有可能会影响到你和他的相聚,所以他必须将这事处理好了,然后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和你一起待在湖州了。” 不悔仔细想了想如晦的话,点头说:“有道理。湖光山色那么大,维护、运行都得花钱。爸爸回来肯定是赚钱,赚了钱好维护湖光山色。要不然,湖光山色没了,我也不想去湖州了。” 如晦暗中翻了个白眼,好吧,小丫头现在用钱衡量一切也说得过去。只是,秦爸爸的钱再维持数十个这样的湖光山色都是小菜一碟。 当然,他不会这样说。只是说:“聪明,正解。” 于是,郁闷了很长很长时间的小丫头终于不再郁闷,而是蹦下沙发,说:“如晦。你不是说教我做三鲜饺子吗,快,教我,我要学会煮给爸爸、妈妈吃。” “好。” 秦琛回到家的时候,就听见厨房方向传来如晦说‘够了,多了,酸’的话。接着传来不悔说‘不怕,我和爸爸虽然不喜欢柠檬的酸,但不反感醋的酸,多一点没问题’的话。 听着这清脆的声音,秦琛微弯唇一笑,转而走向厨房,接着便见两个孩子都穿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着。 他的小宝贝儿因为个子太矮小,所以踩在一张凳子上,手中拿着一瓶醋,正在往一个碟子里倒醋。 “好了,爸爸的调料调好了。如晦,再帮我取一个碟子来。我要帮妈妈调一份辣一些的调料。” 秦琛不动声色的歪身靠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 这一幕,好友爱。 如果他没有猜错,小家伙们应该打算煮水饺吃。 很快,在如晦的帮助下,不悔依各人口味一一调好了水饺的调料。然后问:“如晦,现在可以煮水饺了吗?” 如晦说:“可以,爸爸、妈妈他们都没回,可以先煮我们的。” 因为不悔站在凳子上上下不方便,所以几乎都是如晦忙着帮她打下手。又担心她烫着了,力气不够,于是他亲自给锅中加了水,只递了把锅铲到不悔手中,说:“等水烧开了后,下了饺子,你就用这锅铲搅动它们,免得它们粘锅。” 不悔点头将锅铲接过。 如晦去拿饺子的人,看到了秦琛,然后笑着打招呼,“秦爸爸。” 不悔本拿着锅铲的手,闻声吓了一跳,回头便见她爹正歪身门上看着他们,她喜得扬起锅铲,说:“琛琛,你回了。你等一会,我包了水饺,我亲自包的哦,马上煮给你吃。” 看着小丫头亮晶晶、兴奋的眼眸,秦琛心中软得可以滴出水来。本来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想着怎么和小宝贝儿解释匆匆忙忙赶回江州的事,但现在看来可以不用解释了。于是,他走到小宝贝身边,一只手挽着她的腰以防她跌下凳子,另外一只手去擦小宝贝儿鼻子上的面粉,说:“瞧你这张小脸,都赶得上唱戏的脸谱了。” 不悔扮了个鬼脸。又兴奋的说:“今天,如晦教我包的三鲜水饺哦。里面有虾仁、海参还有猪肉。如晦说,猪肉是为了增香,虾仁是为了提鲜,而海参是为了提高免疫力。爸爸,你工作忙,免疫力会受影响,以后多吃海参,让免疫力棒棒哒。” 许是水煮开了,水蒸汽熏了秦琛的眼,他的眼眶一红,很快又低头在他的宝贝儿的头顶落下一吻,说:“好。爸爸一定努力活得棒棒哒,看着小宝贝儿长大、嫁人。” 不悔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我才不要嫁人。我只想陪着爸爸。” “胡说。女孩子大了都要嫁人。” “那除非那个人比爸爸帅,比爸爸有钱,也比爸爸舍得为我花钱,还要比爸爸对我好,我才考虑到底要不要嫁。要不然,我就一直陪着爸爸。” 嚯嚯,那可真有点难度。 秦琛笑着亲了小家伙的脸庞,说:“好。我们一起等那个比爸爸还要优秀的人出现。” 正好如晦端了水饺过来,秦琛看了看,虽然这些饺子形状有长、有短、有圆、有扁,但看得出来他的小宝贝儿是用了心的。至少都捏在了一处。 不悔不好意思的说:“琛琛,不许笑我哦。我开始包的都包不住,你看,那里丢了不少。” 秦琛顺着小胖手看向垃圾箱,哦嚯,堆满了饺子皮。 “但是,我非常的努力,只要想着包它们是给爸爸、妈妈吃的,我就努力的想包住它们。最后,终于保成功了。耶!”语毕,不悔还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秦琛再度亲了他的小宝贝一口,说:“好看,它们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饺子。” 父女两个说话的功夫,如晦已经将饺子下到了锅中,叮嘱说:“用锅铲搅一下。” 秦琛担心锅中的开水溅到了不悔手上,急忙握着她的小手,和她一起搅动着锅中的饺子。 不悔则时不时的回头看着秦琛笑,秦琛则时不时的亲她一口以示表扬。 煮沸,加冷水。 再煮沸,再加冷水。 如此三次反复后,如晦说:“可以了,饺子可以出锅了。” “快,如晦,拿碗来。” 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被不悔一个个添到了碗中,和调料一起整齐的放在托盘上。她这才拍了拍手,放下锅铲,看着秦琛说:“爸爸,走,吃饺子去。还有这个碟子,是我亲自调的爸爸喜欢的味道哦。” 秦琛一手将托盘托起,一手抱起不悔,说:“走,吃饺子去。” 来到餐厅,秦琛先放下托盘,然后放了不悔在椅子上坐下,自己这才坐下,有些迫不得已的夹了一个饺子放在调料中裹了裹,最后将饺子送到自己的嘴中。 ‘嘶’的一声,酸得秦琛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爸爸,怎么了?” “好酸。”秦琛强自忍着酸味,硬生生将饺子吞下,赞道:“可是酸得劲爽,好吃。” 不悔笑得眼睛弯成两汪月芽,“我就知道爸爸的口味。” “饺子皮擀得不错。” “也浪费了好多。开始的时候不是厚了就是薄了,后来从一堆饺子皮中选了不厚也不薄的包的。还有那猪肉,如晦说如果用绞肉机绞的话,那肉都老了,没味道,偏要自己用菜刀剁的才香、才不会影响口感。就那点猪肉,我和如晦都剁了好半天呢。” 秦琛抓起小宝贝儿的手,果然见他的小宝贝儿手掌心起了一个水泡,心中一疼,他用手小心翼翼的摸着,问:“疼不疼?” “不疼。如晦说晚上睡觉前将水泡戳破,然后涂点药水,睡一觉起来,明天一早就没事了。” 秦琛看向如晦,眼中赞赏有嘉。如晦只是一笑,看向不悔说:“少说话,等秦爸爸吃完了再说。这三鲜饺子就是要趁热吃。” “哦。” 如晦前往厨房,将他和不悔的水饺也添了出来。将不悔调好的酸味碟放在了不悔面前,又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放在了不悔面前。 吃第一个调好的水饺的时候,不悔亦酸得‘嘶’了一声,也酸得差点流下眼泪。她捂着小嘴,说:“爸爸,这么酸啊。” “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水饺。” 本来想重新调一份调料,可是见她爹这么说,于是不悔笑着说:“那我和爸爸一起品尝美味。” 秦琛没有撒谎,他真心觉得这是他一生吃的最好吃的饺子,哪怕命运再残酷,为了他的小宝贝,为了他所爱的人…… “爸爸,你在想什么?” 秦琛回神,问:“妈妈和舅舅呢?” “妈妈和舅舅出去办事去了。等他们回的时候我再给他们煮饺子吃。如晦说了,饺子要趁热吃才好。” 秦琛伸手摸着不悔的小脑袋,说了声‘乖’。 夜。 燕氏私立医院。 燕七甩着车钥匙走进车库,上车,启动。只是车还没开出车库,后视镜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哪怕这人是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但猛然就那么出现了,燕七还是吓了一跳,‘吱’的一声,车停。 “匪匪。你想吓死人吗?”说话间,燕七拍着胸回头看着那个坐在后座上的女子。 “燕七。” 燕七有些心虚,不敢看连翘的眼睛,回头看向前方,强笑着说:“多少年了,你又这样出现,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调皮。” 许多年前,也像现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当事时,他正在车上和他的某个女朋友幽会,结果连翘也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车后座现身,并且是以鬼脸的形式出现。那个场景可想而知。某女朋友花容失色、哮喘病发。那个晚上,简直是零乱不堪,现在想来,都有些心惊胆战。 “燕七,我想听实话。” 燕七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青筋暴露,稳住声音,问:“什么实话?匪匪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燕七,我们一大家子本在湖州,秦琛也答应了不悔会呆在湖州一段时日,但,他失信于不悔了。” 燕七唇微勾,“是吗?” “我以为……你知道。” “你们一家子的事我为什么要知道?再说,琛可不是那种时时向外人汇报家事的人。” “那他怎么是从你的医院走出去的?” 问话间,连翘好看的桃花眼一错不错的盯着燕七的后脑勺,直盯得燕七毛骨悚然。 “匪匪。”燕七的声音有点沙哑,心也跳动得越来越快。 “这个世上,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不悔在秦琛心中来得重要?然后我就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你这里。我起先以为是我的抑郁症是不是有了什么端倪他才赶回的江州,可是我打听了一下,魏兰舟今天没有来上班,也就是说秦琛来医院并不是因为我的事。但是,秦琛为什么还是要在医院待那么长的时间呢?” “匪匪!” ‘嘘’的一声,连翘示意燕七禁声,她颇是神秘的说:“不要和我说,楚楠也是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的江州。也不要和我说,你们兄弟只是想在过年的时候聚一聚。若真只是你们兄弟聚一聚,大言呢、小白呢,怎么都没看见?若真只是聚一聚,为什么要在医院相聚?” “匪匪。你听我说。” “燕七。我是在你们身边长大的。也许我是最浑不囹的那一个,但那只是原来。现在,我长大了,懂得察颜观色。燕七,从你知道我在车上开始,你就在强做镇定。而且,你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可不可以将你这所有的举动理解为……心虚!而这种心虚是不是代表着秦琛有事,而你不想让我看出来?” “匪匪,你,想多了。” “是啊。本来我也安慰我自己是我想多了。但是,你刚才居然装糊涂,装不知道秦琛是从湖州赶回的江州。燕七,你不该明明知道却偏要装做不知道。” “匪匪。”燕七觉得自己的口都有些干燥了,那声音犹如沙漠中干渴了几天的人发出的。 “告诉我,秦琛出了什么事?” ------题外话------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同时谢谢5698708、湖边的紫背天葵、lisa67、xiaohuang8、137**2725等妹子们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群抱抱! 256 匪匪知道了 燕氏私立医院。 这间化验室是燕七的专属,他的许多医学研究成果都出自于这里。 想当然,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连翘尾随着他进了化验室,顺手将身上的黑风衣脱掉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燕七为连翘打了杯热茶,示意连翘不要急,坐下喝茶先。然后他走向办公桌方向,打开一个抽屉,从中取了许多报告。 连翘一直紧紧的盯着燕七。 感觉得到连翘的紧张,燕七心内微叹,脸上不动声色,将报告都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说:“这是半年来,琛在我这里的血检报告。” 连翘赶忙抓起报告,一份份仔细的看,约摸半个小时后,她说:“共五份,前三份有相同的项目在数值上都有小的变动,后面的两份报告是近期的,数值稳定。” “所以,匪匪,你担心什么呢?” 连翘抬眼定定的看着燕七,直到看得燕七又心虚了,她才说:“如果稳定的话,秦琛不至于和你在这里讨论这么长的时间。燕七,你是不是要我回去后抽了秦琛的衣服看,看他的胳膊上是不是有针孔什么之类的?” 燕七干咳一声,说:“好吧,这种稳定,有点不妙。” 连翘的嘴角狠狠的一跳,“继续。” 燕七走回办公桌,又从抽屉中抽出一份报告,丢到连翘面前,说:“这是六子的报告。” “六子?” “你不认识六子,但我们认识,他是我们的朋友,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 燕七将六子的事大概讲述了一下。 最后说:“所以,在得知琛为了保护你被雇用军的子弹划伤后,我不敢大意,生怕琛会出现和六子一样的情形,所以叮嘱琛定期到医院抽血检查。一如你所见,琛的前三份报告确实没什么事,甚至于我给琛做过两次血培,和六子的血培样本进行比对,同样也没发现任何问题。只到第四份报告,血检数值完全正常后,我长吁了一口气,想着琛终于没问题了。” “但是,我是医生,为了安全起见,我仍旧将琛的第四份血样重新做了一次血检。也就是你手上那最后的第五份血检报告,虽然这两份数值最终不出所料会一模一样。然而,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节奏,越是宁静越代表着不可估量的后果。最终,我想起了六子的第一份检查报告上的数值,好像和琛的第四、第五份血检报告上的数值很相似。我这才知道不对劲是因了什么。” 后期在治疗六子的过程中有许许多多的血检报告,燕七自然就对六子那貌似正常的第一份血检报告有所遗忘,而且过了这么多年…… 连翘定定的看着燕七,待他把话说完,她低头看六子的血检报告。她本就是财务出身,对数字极其敏感,只过目一遍,她就说:“秦琛的第四份、第五份血检报告和六子的第一份血检报告上的数值一模一样。” “是。” “为什么?” 感觉到了连翘的紧张,燕七在她对面坐下,柔和的说:“匪匪,别急,你仔细听我说。” “你不是说你留了六子的血样?这么些年了,你应该研究出化解六子身上病毒的终极解药了,是不是?”说话间,连翘激动的站起来,越过茶几伸手拎住了燕七的衣领,力道之大居然将燕七给拎了起来。 燕七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匪匪。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打,他和连翘应该可以打成平手。但他真心不希望将这化验室给毁了。他又道:“你不放我下来,我怎么和你解释?” 连翘有些失神的松了手。 看她的手有颤抖,燕七叹了口气,似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浑不囹也有害怕的时候。 “匪匪,没事,不是有我吗?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医治琛的。” “你说六子中毒后,经过了三个月的潜伏期,潜伏期过后才病发?” “是。” “可秦琛都过了半年了,为什么才出现和六子第一份报告一样的数值?” “现在我仔细想了想。这种现象应该和琛在部队参加过以身试毒的项目有关。” 是,她记得,在看云瑚、吕海田的视频时,秦琛无意间说漏了嘴,透露了他在部队曾经有过以身试毒的时候,什么类型的毒药他都有试过,从小剂量到大剂量,慢慢的让身体接受、适应。目的就是在出任务的时候不要着了对手的道。 她问:“所以呢?” “所以,这也是他的身体在最初期能够抵抗毒素侵袭的原因。琛的这第一份、第二份、第三份上的血检数值的变化也正说明了琛的自身功能在和某些可能存在的病毒进行抵抗。” 连翘再度一把拎起燕七,“为什么?明知道他体内存着病毒,你早期为什么不给他治疗?” 燕七再度苦笑的看着激动的女子,柔声说:“匪匪。初期,我确实担心,但我担心也不能给琛胡乱用药啊。更何况,我在发现这三份报告的数值波动时也曾给琛做过血培,也曾和六子的血培样本进行比对,琛的血培结果都是没有问题的啊。如果在他没问题的情形下我冒然给他用药,不就是凭空给他的身体注射了另外一种病毒?” “另外一种病毒?” “解毒剂其实也是毒啊。更何况,就算我将研究出的用于治疗六子的解毒剂用到琛的身上,但你能保证琛中的病毒和六子中的病毒是一样的吗?如果不是一样的病毒,我冒然用上这解毒剂,对琛而言只是毒上加毒,且更有可能导致琛身体内的病毒变异。所以,在没有确定琛的身体到底中的什么病毒前,任何解毒剂,我都不能替琛用。你明白吗?” 连翘脸上突然由悲转喜,问:“你说你将六子的解毒剂研究出来了?” “是。六子去世后一年,我才将那解毒剂研究出来。” “秦琛和六子的血检报告数值是一模一样的。那现在可以给秦琛用了吧。” 看着女子满脸的希望,燕七真心不想打破。但,他说:“匪匪,琛中的病毒,和六子的根本不一样。” “为什么?他们的血检报告数值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燕七拍开女子仍旧拎着他衣领的手,扶了她坐下,说:“数值一模一样是因为中毒之人的初时表现形式和最终结局大体一样。但这并不代表着中毒之人所中的病毒也是一样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中毒的人大体都会有七窍流血现象,但你知道那人所中的毒到底是砒霜还是霍顶红?所以,得观察、得分析。” “也就是说,他们中的毒不一样?” “是的。这也是我给琛和六子的血样进行血培比对分析的时候琛的血样一直没有变化,而六子的血样总能出现原来毒发时症状的原因。” “现在呢?如果他们中的毒不一样,你打算再怎么办?” “匪匪,这病毒是个非常复杂的学科,不是我现在简单的告诉你该怎么办你就能懂的。实话告诉你,哪怕我今天研究出琛的解毒剂,但也许明天琛体内的病毒就会发生变异,那么我的解毒剂就对他无效。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量赶在琛的病毒变异前将解毒剂研究出来,保住琛。” “时间?” “这个时间……” 不待燕七说完,连翘截话说:“六子从发病到死亡,多长时间?” 他还以为她问的是关于解毒剂研究时间,却不成想她问的居然是六子? 燕七愣住了,接着他发觉眼前的女人那双曾经艳比桃花的桃花眼中如今似住着一只厉鬼。 不对劲! 哪怕他不是心理医生也明白眼前女人有些不对劲。 秦琛本就叮嘱过他不要将此事告诉她。 可现在…… 琛,我该怎么办? 看出燕七眼中的晦涩反复,连翘说:“燕七,不要瞒我。如果你瞒着我,我可以从另外的渠道打听出六子的事。” 他刚才只一个小小的谎言,她就断定出秦琛应该是出了问题。如果现在再瞒着她,她从别处打听,只会将事情的后果无限的扩大恶化以增加她内心的负担。 这……越发不是好事。 念及此,燕七咬了咬唇,说:“半年不到。” 女子的眼中露出绝望之神,“半年不到?” 是的,这件事也是燕七至今的遗憾,眼睁睁的看着好友病发,然后被病痛折磨半年,最终撒手人圜。 念及过往,燕七难过的低下了头。 半晌,燕七发觉身边之人的喘气之声渐粗,他恍惚抬头去看,女子眼中的万念俱灰跃然眼前。同时,他也清晰的感觉得到她的情绪已在坍塌崩溃,燕七急忙握住女子的手,这才发觉这手已然彻骨的冰凉,他急忙说:“匪匪,相信我,没事的。琛不是六子,我会保住琛的,一定会。你不要多想昂。” “可你当初没保住六子。” “我没保住六子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研究这种病例。而且,后期随着六子体内病毒不断的变异,我的解毒剂根本就跟不上病毒变异的脚步。毒药中任何一个分子链的改变,解毒剂就有千万种可能,而在这千万种可能性中确定一种终极解药,要的是时间。” 连翘有些慌乱的抓起茶几上的报告,举到燕七面前,语带凄厉,“时间?时间?你说六子从发病到死亡,半年时间不到。除了忍受病痛的折磨还是忍受病痛的折磨,直到他死,你都没有研究出他的解药。你说过,六子的终极解药是在他死后一年才研究出来的。那么燕七,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不久后秦琛会发病?你说了,中毒之人初时表现形式和最后的结局大体一样,那是不是秦琛也会一如六子般失明、失聪、失禁,然后五脏俱损,最后受尽折磨而死?是不是也会直到他死后,你才会将他的终极解毒剂研究出来?” 连翘的话无疑是把刀插在了燕七的心口。如果秦琛果然如此,他都不敢想他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在血液病方面的研究。 “匪匪。医学的成果,本就是踩着千万人的尸体堆就而成。” “你的意思是说,秦琛也将成为这些尸体中的一个?” “我会保住他。” “几成?” “什么?” “保住秦琛,你有几成把握?” 燕七为难的看着连翘,说:“匪匪,这没有几成的界定,这种病毒,要么生,要么死。” 连翘突然抓住燕七的手腕,力道之大,他都感觉到了痛。她的声音几近尖锐,“你这是模糊概念。这是不是意味着现在你连救治秦琛的一成把握都没有?” 看着近乎癫狂的女子,燕七突然有些心酸,更多的是因了她的癫狂而生的心惊胆颤。瞧她的状态,如果不知道一个结果…… “好,匪匪,如果你偏要一个几成的界定。我可以告诉你,五成。顺利的话,五成。” “五成?” 从一成到五成,明明应该是有希望的。但,女子眸中仍旧藏着万千绝望,说:“那只是顺利是不是?你也说过,毒药一个分子链的改变,解毒剂就千变万化?你也说过,解毒剂有可能跟不上病毒变异的步伐……” 感觉得到女子不断颤抖的身体,也感觉得到她的身体越来越凉,燕七抓过一旁的风衣将女子裹上,拼命的搓着她的身体,说:“匪匪,没事,相信我。哪怕不吃不喝不睡,我也一定会研究出琛的解药,相信我。” 连翘抬眼定定的看着他。 燕七又说:“琛的血检数值虽然和六子的一模一样,但也许并不代表着就一定有问题是不是?你要知道我是医生,是医生就得将一切有可能的后果提前说出来好防患于未然是不是?也许我们都只是虚惊一场,是不是?” “虚惊一场?” “是啊,是啊,也许就是虚惊一场。也许就是我杞人忧天。再说,我又替琛做了一份血培。如果真有问题,这次血培一定应该检查得出来。只要检查出来了,若琛体内真有某种病毒,我保证,我发誓,在病毒变异前,我一定研究出解毒剂。” 女子绝望的眼神中渐渐有了光彩。 燕七急忙趁热打铁说:“你看,六子的第一份报告显示正常,所以我们都大意了,导致错过了给六子治疗的最佳时间,导致那三个月成了潜伏期,导致病毒在潜伏期内疯狂的变异。等六子发病的时候,已然晚了,最后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撑过去。但琛不一样,我们从一开始就在跟踪,哪怕数值是正常的我们也在跟踪。你看,琛现在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能思考,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所以,哪怕这次琛体内真检测出了有病毒,我能确定那病毒应该还在潜伏期中,所以,我们完全有把握将病毒的变异控制在潜伏期内,更有可能将病毒扼杀在潜伏期是不是?” 女子似乎没有了思考,只是失神的说:“如果控制不住?扼杀不了呢?” “哪怕控制不住、扼杀不了,但我们还有六子这个前车之鉴啊。虽然六子的解毒剂对琛没有用。但在研究六子体内病毒的过程中,我集累了许多经验,这些经验可以让我在研究琛的解毒剂的过程中少走许多冤枉路,相信我,我一定会很快的将琛的终极解毒剂研究出来的。” 燕七在血液病的研究方面可谓权威。这世上如果有他搞不定的血液病,那基本上也不要指望他人了。 连翘几近是失魂落魄的走出燕氏私立医院。 楼上,燕七看着满城的灯火,拨通了电话。 “琛!” “对不起,匪匪知道了。” “嗯,对。才走。” “我已经尽量的开导她了。但看她的情形,有点不对。” “对。” “好,我把兰舟休假的酒店号码发给你,你和兰舟沟通一下。” “成,挂了。” 挂了电话后,燕七重新回到化验室,去培养箱看了看秦琛血样的血培结果。 等了约摸半小时,依旧没什么动静,他这才放心的走出化验室。 培养皿中,出现丝丝裂隙,在一阵挣扎后,又重新归于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般。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sheliahuang、5698708、星光落儿、海汐97等妹子们,谢谢你们送的评价票、月票、花花! 257 脆弱不可笑 虽然已经开春,但江州的气温仍旧偏低,特别是在这冷峭的夜里,稀稀疏疏的飘起了雪花。 连翘将风衣简单的裹在身上,双手压在胸前,低着头行走在雪幕中。 付一笑远远的跟在她身后,不敢靠近。 哪怕她不言不语,他都已然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从秦琛接电话的那一刻起,付一笑就猜测应该是出大事了,他将这一状况告诉了连翘。所以一回到江州,连翘就悄悄的尾随在了秦琛的后面,直至燕氏私立医院。 开始,付一笑以为是不是自家妹子的抑郁之症有了什么不好的趋势。可现在看自家妹子的情景,他不这么认为了。 一道闪电劈过,天空中传来沉闷的雷鸣声,‘轰隆隆’的声音惊得连翘茫然的抬头看着天空,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天空出神。 眼见着要下雨了,付一笑急忙小跑上前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了连翘的身上。 浑黄的路灯下,付一笑看到一张完全没有血色的、苍白的脸孔。 “小妹。” 连翘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旧看着天空发呆。 付一笑心酸得无以复加,摇着连翘的肩膀,说:“小妹,要下雨了,我们回家了昂。” “回家?”连翘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飘来,飘浮不定。 “是的,回家。” 连翘这才看向付一笑,接着咧嘴一笑,艳丽的笑一如既往,但怎么看都怎么带着一丝绝望。 “我的家,在湖州。” 付一笑吃了一惊,“小妹?” “湖州有爱我的爸爸、妈妈。我是他们的小公主。他们对我有求必应。他们还答应我会保护我长大,然后牵着我的手将我送到我的新郎手中。可是呢,最终他们还是早早的就离开了我,从此我就成了孤儿。” “小妹。” 连翘缓缓的蹲下,伸出手在雪地上毫无规则的划着,说:“失去他们后,我天天做恶梦。每次从恶梦中醒来的时候,我想着飞机失事肯定是梦里的事,这些都是恶梦,不是真的。但每次,现实残酷的告诉我,是真的,我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开我了,去了另外的国度,他们再也不要我了。他们曾经答应我的话都不算数了。” “小妹。”付一笑说话间也蹲下,蹲在连翘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的头顶。 连翘一直低着头,只专注的看着雪地上她胡乱划的一些线条。在又划了几道线条后,她抬头,再度咧嘴一笑,笑得若夜中的玫瑰盛开,但那笑无论怎么看都有一股悲伤,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悲伤。 “紧接着,秦琛来了,他来保护我了。” “他将我带回江州。” “一开始,我不喜欢江州的水,他就派人从湖州打来澜湖的水净化后给我喝。喝着喝着,后来我也分不清楚他给我喝的是江州的水还是澜湖的水。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其实我后来喝的一直是江州的水后我才知道,我早已适应了江州的一切。” “江州,成了我的第二故乡。从此,我爱上了江州。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江州有秦琛。” “他知道我喜欢吃西湖醋鱼,为了做出地道的西湖醋鱼的味道,他让人专门去湖州打老山泉的水为我做西湖醋鱼。” “我生病,哪怕他出差在外,他也会赶回来陪在我身边。如果我因为发烧不舒服、睡不着,他就会背着我,整晚整晚的背着我走来走去……” “我要上天,他陪我上天。我要下海,他陪我下海。我打架,他善后。我哪天兴起要读书的念头,他就当我的老师。你看,他对我就是那么的好。好得我后来认为这些都是我应该得到的,而那些好也是他应该付出的。却从来没有想过凭什么我值得他为我这样付出。你看,我就是这样的没心没肺。” “所以,燕七、大言他们喜欢叫我浑不囹、小土匪。更甚至于我上大学后,没心没肺的成了一个小太妹。” “好在,秦琛回来了。” “那个时候,我都没想秦琛为什么要回来。他在部队本就有着大好的前途,他本就不喜欢秦府家主之职……” “你看,我还是那么的没心没肺。依旧不去想为什么。只知道一如既往的享受着他对我的好。” “只到他要结婚,我才急了,才发觉如果他属于另外的女人,我不乐意,只要想一想他会把对我的宠全部转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我就发狂。然后,我仗着他对我的宠不惜做出逼婚的事。” “可是呢,婚礼是假的,那本就是场不可能进行得下去的婚礼。那场婚礼本来应该是以我十八岁的生日庆典结束,最终却是以我和他的大婚典礼而结束。”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他对我好、纵着我、容着我、宠着我是因为我是他的救赎。他一直爱着我,等着我长大。等着我长大了就娶我。” “我呢?当时,只当他娶我是因为我是孤儿所以可怜我,是因为我早已是他的家人而他不想让整个江州看我这个家人的笑话。我宁肯相信云珊编造的谎言,而刻意去忽视他为什么整垮连氏并将连氏当聘礼送到我手上,也刻意去忽视他为什么要将我和他联合生产的第一批化妆品取名‘珍爱’,更刻意去忽视他为什么那么意气风发的想要一个继承人,一个不是试管出生的爱情的结晶。” “你看,他明里暗里都说了他对我是爱情,他明里暗里都说了我是他的‘珍爱’,但我呢,仍旧那么的没心没肺。只认定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家人的原因。我宁肯让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云珊的话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却从来不去思量他对我说的话,也从不去思量他对我做的事。” “五年前,哪怕他和我解释他和云珊没什么,但我不相信他。后来云珊被轮,他因为同情云珊的事质问我,就因为那一句质问,就彻底的让我对他封闭了自己的心。他询问,我漠视。他开导,我漠视。他解释,我依然漠视。那个时候,我满心想的就是你怎么可以质问我,哪怕是半点质问也不成。” “那个时候,我满心想的是如果他让我不好过,我就要让他越发的不好过。我要去打掉孩子,让他后悔,让他痛。我要去坐牢,从此离开他让他找不到我……” “你看,我霸占着他的一切,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眼中是不是也容不下一粒沙子。” “你看,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被他宠坏了的孩子,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他的妻子看待过。” “因为是孩子,所以我可以胡作非为,所以我可以无法无天,所以我可以不去考虑他的感受,所以我可以不去承担任何后果……” “五年的牢狱生涯,我只当是恨了他五年,我更甚至于发誓,从此和他最好是成为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陌生人。可现在我才知道,我只是用恨蒙蔽自己的眼,让自己认定自己是恨他的。我现在才知道,哪怕是那五年,我也是爱着他的……” 一个讲述,一个倾听,夜似乎无了止境…… 付一笑眼中渐起湿润,接着便见眼前的雪地上有水珠一滴一滴的砸下来。 不是雨。 是泪! 他的妹子在哭。 自从相识以来,他从来没见她哭过。 哪怕是坐牢,哪怕是出狱,哪怕是最穷困潦倒之际混迹在魅色,她都是笑着的,哪怕那笑甚是邪气。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一个脆弱的她。 “小妹。”付一笑的声音几近哽咽。 “哥。” 连翘突然伸手抓住付一笑的胳膊,满脸绝望的说:“哥,是不是老天惩罚我了。我说了要和他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于是老天决定从我的身边夺走他,让我们真真正正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哥。如果这是诅咒,为什么不让这诅咒降临到我的身上?我宁肯那个有事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我宁肯那个受到诅咒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不是说了是陌生人吗?当陌生人也可以啊,不要老死不相往来啊。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啊,哥。” 虽然不知道秦琛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着绝望痛哭的人,付一笑心里也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把将悲伤到崩溃的人扯到怀中,哽咽着安慰说:“小妹,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昂。他是秦琛,是顶天立地的秦琛。你要相信他昂。” 雪幕中,只有悲伤在静静的流淌。 一双黑色手工皮鞋踩着一地薄雪缓缓的出现在付一笑眼前,接着,挺拔的男人蹲下,一把将痛哭失声的女人打横抱起,稳稳的、缓缓的往前面走去。 悲伤中的女人全然没有了主见,只知道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就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又满是忐忑不安的说:“秦琛!” “嗯。” “你知道我怕孤独的,对不对?” “嗯。” “你答应过我不会走在我前面的,对不对?” “嗯。” “所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男人黑漆漆的眸定定的看着她,说:“从来只有你离开我,什么时候我有离开过你!” 女人一身狼狈,这个样子自然不能回家,否则家中两个小的看到了不知怎么想。于是,秦琛将她带到了金玉满堂。 这间总统套是秦琛固有的房间。 女人生怕一眨眼男人就不见了似的,由始至终都定定的看着他。 男人笑了,说:“你再这样看着我,信不信我把你吃掉?” 坐在床上的女人突然扑了上去。 骤不及防,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被扑在了地上,撞得后背生疼生疼。 男人眼花缭乱中,女人已骑在了他身上,然后女人低头,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唇。 自从二人重新开始以来,这女人还没主动过,男人初时一愣,接着便回过神来,于是故意放松自己,任了女人为所欲为,也任了女人主导一切。 女人的热情令他不自觉就想起原来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新婚之始,夫妻情浓,他是非常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的。但这个小土匪却以年纪小、还没玩够为由,不想当妈妈,而且她总是主动采取一些避孕措施。 他宠着她,自是什么都依着她。 直至‘珍爱’成功推出,他说:匪匪,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予他整座秦氏帝国。 从此,她便再也没有做任何措施。 但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捉弄人,没采取避孕措施后,他却意外得知她的受孕机率不过百分之五,且,她的身体亏空得厉害,别说卵巢问题严重,就是子宫亦不宜即时受孕。医生建议最好是将养好子宫后再行怀孕之事,否则就算怀上了,那胎儿不保不说,还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严重的话可能导致她连那百分之五的机率都没有。 于是,从此,他有意无意在夫妻之事上总是避着她一些,只在她的安全期才偶尔放纵一二。然而,这个不知内情且长期以岛国片为师的小土匪认定他是斋公,然后时不时风情种种的撩得他火起,搞得他长期冲冷水澡,他甚至于担心他冲冷水澡的次数多了,到时候她的病治好了,而他的身体却是垮了。 所以,但凡碰上公司会议、公司宴请往来之事,他会以晚上不回家免得打扰她为由宿在这总统套中。 偏偏,他宿在总统套的次数多了吧,急于怀孕的小土匪不乐意了。甚至于不惜晚上前来爬床…… 呃,确实是爬床,这是她的原话。 爬床的她就像一只来自于暗夜的妖,那什么制服之类的玩意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她甚至于在他面前跳过脱Y舞。 那个时候,恁他再冷情冷性也被她撩得火起万分,最后都不得不从了她,然后会在她第二天喝的牛奶中加上避孕的药,那种为她特制的不会伤她的身体的避孕药。但哪怕如此,顾医生也还是叮嘱,这种药最好是少吃,以不吃为好。 一年之中,总有那么几回,他会挡不住这只妖的热情,恁了这只妖为所欲为…… 一如现在。 唉,光是想想原来,他就浮想联篇,有些忍不住了。 但今夜,他只想享受,不想主导。 女人很卖力,她似乎想用这种最亲密的事来证明他还活着,他没有离开她。 一夜浮沉,直至天明。 昨夜的小老虎现在就像一只病猫般的窝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男人怜惜的摸着她泛着湿意的眸,说了声‘小傻瓜’后,起身,抱了她前往浴室。 总统套的客户服务非常准时,男人将女人从浴室中抱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然送到。 男人问:“是睡觉还是吃早餐?” “饿了。”女人的声音委屈、沙哑。 男人将她抱到桌边坐下,将她喜欢吃的早餐都推到了她面前。 “秦琛。” “嗯。” “昨晚,我是不是特别的……脆弱?” 男人眉微挑,似笑非笑的说:“不,一点也不。应该说,昨晚的你非常的……生猛。” 知道他故意歪曲了她的意思,连翘有点恼,“秦琛。” 男人仍旧不以为意,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惬意的说:“不但生猛,而且让我想起原来。总而言之,昨晚,我非常的享受。” “秦琛,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事。”女人几近磨牙。 男人终于不再玩笑,定定的看着女人,说:“匪匪,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你不脆弱我都要怀疑你对我的感情了。所以,脆弱不可笑,我很感动。” 接着,他放下手中的刀叉,起身,来到女人身边,和她挤在同一张椅子上,揽着她的肩,在她脸上落下轻轻一吻,说:“匪匪,我不会离开你的。” “嗯。” “所以,不要再流泪。否则,我会认为是我没做好惹你伤心了。” “好。” 一切似乎平静了,然而这份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般,谁也不知道,这场暴风雨是会将他们带向天堂还是带往地狱。 ------题外话------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凤儿浅笑、云不在天涯、5698708、lisa67等妹子们,谢谢你们送的月票、花花、评价票! 258 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春节小长假很快就过去了,各企、事业单位、学校都恢复了正常运转。 开学第一天,苦了这段时间有所懈怠的不悔。 她就像一条小虫子般的在被子中蠕动着,嘴中哼哼哧哧的不想起床。 秦琛好笑的一巴掌拍到了她的小屁股上,“宝贝儿,再不醒,爸爸走了哦。” 不悔仍旧闭着眼睛,嘟着嘴哼哧:“走吧走吧,走了我正好继续睡觉。” 秦琛止不住笑意,看向身边的女人,说:“瞧,和你小时候多像。” 连翘直接一把捞起还在床上磨蹭的人。 不悔就像一条卧蚕挂在了连翘的胳膊肘上,被连翘带到了洗浴室。 秦琛很想说‘匪匪你真残暴’的话,但看着气势汹汹的女人,看着眼睛欲睁还闭的小宝贝儿,他又觉得这一幕非常的温馨、温暖。 只听洗浴室方向传来“站好,刷牙”的声音,接着又传来连翘说:“如晦和你爸爸都已经跑步回来了,你还没起床,你还真想越养越胖啊。真变胖了,以后哪有男孩子喜欢你。” “我才不要他们喜欢。” 听小宝贝儿中气十足的声音,秦琛知道小宝贝儿应该是彻底的醒了,他一笑,出了卧室。然后便见如晦已换好校服下来了。 自从如晦叫秦琛一声‘秦爸爸’开始,秦琛就有了教导如晦的想法。而且他看得出如晦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初时,秦琛只是带着如晦跑步,以锻炼他的毅力、耐性。 半年下来,如晦负重三十公斤跑二十公里完全不在话下,于是秦琛开始着手教导他一些跆拳道、柔道、摔跤、中国武术方面的功夫。 令秦琛吃惊的是,如晦在功夫这方面已颇有底子,学得也得心应手,功夫可谓是突飞猛进。 看着阳光帅气的少年,秦琛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加油,继续!” “是秦爸爸教得好。” “成了。少拍马屁,不悔起来了,赶紧做早餐去。” “是,秦爸爸。” 国际学校门口。 再度热闹起来,都是接送孩子的家长。 云瑚的肚子已经有点显了,所以不再好意思送云业上学、放学。这段时日,云瑚更是听了秦叶心怡的话,找了个僻静处安心养胎去了。 云瑚离开丽园,最轻松的莫过于云珊,她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接送云业,然后可以看一看秦琛。 昨天秦琛还把云业、不悔一起弄到游乐园去玩了一天,所以不悔和云业见面就没有昨天激动,二人只是小手拉小手一起往校门方向走。随后,顾念小朋友也到了,强自拉了不悔另外一只小手,然后和云业像保镖似的,一左一右的保护着不悔进了校门。 今天,送顾念小朋友到校的阵容非常强大,吸引了许多人的眼光。因为韩氏一门的四个少爷来了三个。韩伯飞、韩仲扬、韩允武这三个舅舅都到了。再加上顾天佑、韩美珍,可以说校门口一边的停车道上被韩家的车占满了。 云珊本想和秦琛说几句话的人,见韩家的人围住了秦琛,她惧怕见其他人,于是匆匆忙忙上车走了。 韩允武凑近连翘身边,说:“匪匪,觉没觉得你们家的小丫头和我的小外甥以后很有可能是一对。” 韩美珍闻言,眼睛一暗,看向和秦琛说话的男人,发现男人可能没听到,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算?”连翘问。 “不打不相识啊。” 连翘‘呵呵’一笑,看着韩允武曾经被她打折的腿,说:“好像我和你也是不打不相识,也没长成一对啊。” 韩允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嘿,我说匪匪,听你这话的意思是瞧不起咱们家顾念是不是?” 问话的是韩仲扬。好不容易年过完了,他的禁足令也算彻底的解除。他今天是第一天跑出来疯。于是开着他骚包的跑车来送小外甥。 再度‘呵呵’一笑,连翘说:“不是我瞧不瞧得起,而是我闺女说了,没她爹钱多,没她爹帅,没她爹舍得为她花钱,没她爹疼她的男人都靠边站。” 连翘的话一落地,韩允武、韩仲扬同时黑了脸,韩允武‘嘿’了一声,“照你这么说,这世上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秦大总裁了。” 连翘一笑,说:“不好意思,不是照我说,而是照我闺女的话说。所以,你们家顾念小朋友真想追我闺女的话,嘿嘿,你们懂的,努力昂!” 本来,韩美珍还有些不满顾念在不悔面前总像只小哈巴狗似的态度,也特别排斥刚才韩允武的乱点鸳鸯谱,如今听了连翘的话,她脸上强牵着笑,说:“我们顾念就一小角色,我只希望他平安过一生就成。没指望着他能成为秦总那样的大人物。所以啊,这门亲事我可是不敢结的,高攀不上。” 连翘笑道:“没有什么敢不敢、攀不攀得上的,这以后的造化谁说得准?倒是现在,既然我闺女定出条件了,我这个未来的丈母娘也得定个规矩。以后啊,在我闺女还没有长大的时候,谁要再开口说什么凑对、结亲的事,无论那孩子多优秀,哪怕是王子、太子,那也对不起,全部拍了,不予考虑。” Lykan车上,男人笑看着气鼓鼓的女人,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问:“这是怎么了?是韩仲扬还是韩允武惹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呵呵,小时候就总听他说这样的话,要不然怎么养成她泼辣斗狠的性子?现在她长大了,长大了。女人恨不能翻白眼,“你打算怎么替我出气?” “如果是韩仲扬,至少可以让他又有半年时间踏不出韩府一步。” “哦哦哦……”女人指着男人,恍然大悟的说:“不要告诉我,韩仲扬被韩老爷子家法得差点丢掉一条命是因了你的原因。” “什么是因了我的原因?是他自己买游轮到岛国泡女人的事浮了的原因。” “那那那,还说不是你。韩仲扬正因为到岛国的事浮了才惹得被韩老爷子痛揍了一顿啦。还说不是你的原因。” 秦琛冷哼一声,“谁叫他在舞台上想占你的便宜。” 他说的自然是指连翘当初回归江州之始以‘凤凰’之名在魅色的舞台驻演,结果被韩仲扬看上了,想调戏一二。结果不但没得手反被连翘痛揍了一顿的事。连翘问:“那天你也在?” “嗯。” 连翘将脸凑近男人面前,笑嘻嘻的问:“怎么样?我那装束,超正点吧?” 男人将女人搂入怀中,说:“以后,不许跳给别人看,也不许唱给别人听。只许跳给我看,唱给我听。” 没有丝毫犹豫,她答:“好。” “来,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因为韩美珍呗。” “嘿,我说你不是吃韩美珍的醋吧。” 为什么吃韩美珍的醋?就因为韩美珍嫁予了顾天佑?连翘好笑的看着男人,说:“不是吃醋。而是她居然看不上我们的小宝贝。” “为什么要她看上我们的小宝贝儿?” 连翘将刚才在学校门口的事说了一遍,又说:“她就是看不起我们小宝贝儿,然后还故意假借什么高攀不上说事,哼!” 秦琛刚才和韩伯飞等人说话去了,自然没注意连翘、韩美珍他们那边的行情,现在听了女人的解释,他笑了,说:“他们本来就高攀不上啊。顾天佑的儿子,哼,想都别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凭什么要相继栽到顾天佑父子身上? 秦琛甚至于邪恶的想,哪怕以后小宝贝儿真喜欢上那个什么顾念了,他也要棒打鸳鸯。 眼见男人眼中波云诡谲的,连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秦琛,你的样子好吓人。” 男人这才从那什么棒打鸳鸯十八式中回过神,微挑眉,说:“你刚才就为这生气?” “我只是觉得韩美珍上次在Oxette专卖店还没被小宝贝儿呛够咩?今天又唱这么一出以退为进?秦琛,她对我是不是有看法啊?” 当然有。 男人看男人最是准。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顾天佑对身边女人的欣赏,那眼光中除了欣赏外,还有几分怀念和遗憾。 怀念什么? 又遗憾什么? 他明白得狠,但身边的女人不一定明白。 女人不明白是因为她不曾关注顾天佑。 所以,由此就可以看出,顾天佑确实早就退出身边这女人的人生舞台,谢幕了。 秦琛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当然有看法,而且看法还特别的大。” “什么看法?你看出来了?” “她对你是羡慕嫉妒恨。” “呃?” “羡慕你有一个比她老公还有钱的老公,嫉妒你有一个比她老公还帅的老公,所以,你说她恨不恨你。” 女人嫌弃的看着笑得灿烂的男人,‘嘁’的一声,戳着他的胸口说:“羞不羞,净给自己戴高帽子。” “高帽子?呵,你觉得我没有顾天佑帅还是没有顾天佑有钱?” “呃?”这还真是问住了。 “所以,这不是高帽子,是事实。”语毕,男人趁机在女人嘴上偷香一个。 前面开车的丁正都能感觉到总裁的心情非常的愉悦,嗯,上班第一天,日子会非常的好过。 一如丁正所料,秦琛今天的心情非常的好,想当然感染了秦氏所有的员工。 随着会议结束,秦琛、安丞同时前往总裁办公室。 “安丞,公司的事,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是,总裁。” 会议上,秦琛说得非常清楚了,非五十亿往上的项目无需请示他,全部由安丞负责即可。 “过年回老家了?”秦琛问。 “没有。” “为什么?” “怕逼婚。” 秦琛‘哈哈’的笑起来,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来,告诉我一声,楚姨手中有上千张环肥燕瘦,你正好帮楚楠解解忧。” 安丞‘呵呵’一笑,“没时间。” 这…… 确实,他占用安丞的时间太多太多了。秦琛有点小愧疚,安慰说:“等忙过这阵子,我放你长假,到时候,谈朋友、谈婚论嫁一起解决。” 总裁你什么时候忙完过?腹诽着,安丞说:“不用。这事还是要看缘分。” 秦琛想了想,说:“其实我不反感办公室恋情的啊,你怎么和Vivian、宋秘书她们不来电?近水楼台,多省事。” “太熟了,不好下叉子。” 他的第一助理也有这么诙谐的时候,秦琛难得再次被安丞逗得‘哈哈’的笑起来。 安丞也笑了。 付氏。 因为是开年第一天上班,想当然连翘去了付氏,一样的要开会,要对新年的新项目进行分析、规划、分派。等开完会的时候,已到了下午,连午餐时间都过了。 付一笑说:“一起去吃个饭?” “不了,我和秦琛约好了要去燕七那里。” “我送你去。” “算了。第一天,我这个总经理走了也就算了,你这个总裁怎么好意思走?我自己开车去。” “你早上上班是秦琛送来的,哪有车?还是我开车送你去。” “等一下。” 连翘掏出手机给秦琛打电话,正好秦琛那边和安丞也交待得差不多了,接了连翘的电话后叮嘱了几句,连翘‘嗯嗯’几声后挂了电话,对付一笑说:“就两条街,我走过去,秦琛在那边等我。” “成,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 连翘出付氏之际,正好碰到了苏蓉。她急忙打着招呼,“蓉蓉。” “翘翘姐。” “我昨天去疗养院怎么没看见你?” 因为苏芙过年不方便回来,连翘一直惦记着苏母的事。昨天,她趁着秦琛带着小家伙们去游乐园玩的时候,她去疗养院看望了一下苏母。 “哦。开学了,我有一个同学昨天才到火车站就碰到了小偷,身上的钱包被小偷偷了,她打电话要我去火车站接她。我看妈妈那个时候睡得香,就悄悄的出去了一会。” “这样啊?你那个同学没事吧?” “没事。钱不多,主要是卡啊、身份证啊什么之类的都没了,重新办理非常的麻烦。不过都已经重新申请了。”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翘翘姐,谢谢你。过年期间又是送吃的、喝的、穿的,还去看我妈,真的,谢谢。” “没事,我和你姐那交情比亲姐妹还亲。再说你是我的救命小恩公。你们的妈妈教了两个好女儿,是我最敬重的人,我讨好都来不及。” 苏蓉不好意思的一笑,摸着脑袋说:“对了,就我去接的那个同学,她说她已经成功应聘上秦氏帝国的实习生了,开年来就会正式去秦氏上班。” 秦氏前期确实招了几个实习生,能够来秦氏帝国实习的也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连翘不经意的问:“你同学主攻的什么?” “设计啊。上次我们那个堤防项目的人文建筑设计图不是有我几个同学的被选中了吗?其中就有她的一副设计稿,公司还奖励了她一万块钱呢。” ‘哦’的一声,连翘说:“难怪。有这个资本,当然能进秦氏实习。” “对了,她还说翘翘姐你和秦总有次到江大去玩,碰到了她和另外的一群同学,然后她们还请你和秦总在学校食堂吃了饭的。” 一提起这事,连翘就有映像了。她和秦琛二人屏弃前嫌重新开始时去过一趟江大,后来确实被一群开朗、热情的小师妹们请了一餐来着。 “嘿,还真有这事。她叫什么?” “顾清果。她叫顾清果。”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海汐97、lisa67,谢谢亲爱的们送的月票! 259 我想让她怀个孩子 连翘和苏蓉告辞后,才走过一条街,就看到熟悉挺拔的身影站在前方。 男人今天第一天上班,穿得非常的正式,纯手工定制西装。 哪怕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但一身风姿不下任何时装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 走过路过的男男女女都会回头看一眼风姿绰约的男人。 连翘就那么定定的站着,远远的看着。 男人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偏头看到了她,迈步向她走来。 太阳的光线在男人背后形成一圈若天使般的光晕,连翘不觉就想起《人鬼情未了》中的男主也曾经以这样的一幅画面出现在女主的眼前。 一时间,连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身处幻境还是现实,心剧烈的跳动着,呼吸都停滞了。 “秦琛,我答应你,我的脆弱仅此一次。” “秦琛,我相信你,你答应我的事从没有失言。” “秦琛……” 在女人恍惚间,男人已穿过人群来到女人面前,修长的大手在女人面前摆了摆,笑着说:“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秦琛。” 男人握住女人摸向他脸颊的手,然后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嘴前用热气呵着,笑着问:“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我在想,我的男人果然是这世上最帅的男人,难怪能成为江州八成女性心目中的待嫁郎君。” ‘嚯嚯’一笑,秦琛说:“你不吃醋?” “为什么要吃醋?”连翘不答反问,接着又说:“她们觊觎我的男人说明我的男人特优秀。而这么优秀的男人被我抢到手中,说明我比她们都优秀。所以,我一点也不吃醋。我只感到自豪。” 看着女人那一副骄傲自满的模样,男人的心都柔了下来,继续搓着她的手说:“怎么这么冷?” “你也不想想我静静的站在这里偷看了你多长时间。” 女人如此这般取悦于他,男人又‘嚯嚯’的笑了,说:“你等一会,我去给你买杯热柠檬茶捂手。” “好。” 连翘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在前面的茶饮店排队买茶的男人,他的个子真高,高出所有排队的人。哪怕他戴着墨镜,仍旧挡不住他那与身俱来的魅力,仍旧有几个花痴小女生胆大的和他打着招呼。估计是要名片或者联络方式之类的,他拒绝了她们然后还用手指了指她的方向。 那几个小女生看了连翘方向一眼,哪怕连翘也戴着墨镜,但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小女生们遗憾的伸出舌头,笑了。 连翘也笑了。 秦琛买了柠檬茶来到连翘面前,将茶递到她手中捂着,然后伸手环上她的肩,往秦氏帝国方向走去。 二人来到燕氏私立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齐言、楚楠都在这里等着。 这是连翘自去岁121惨案后第一次看到齐言。 过年期间,齐言都没有回江州,这次归来应该是知道秦琛的病情了,所以专门从帝京赶回来看望秦琛的。 男人们见面都是拥抱一下,各自给对方一拳头。 秦琛看着齐言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说:“你这是纵欲过度后遗症?” “去你的。”齐言再度给了秦琛一拳,说:“什么纵欲?连手都没牵上。” 这…… 齐言到帝京也快两个月了吧?居然连手都没牵上? 秦琛嫌弃的看着好友,说:“要不要我教你两手?” “呵呵”一笑,齐言说:“就你?除了暗恋就是吃醋、喝酒、耍萌。你确信有好招教我?” 秦琛‘嘶’了一声,佯装要踹齐言。齐言避开了,说:“不过,我确实想到一个好招。但是,要你的支持。” “你讲。” “琛,我们是好兄弟不?”说话间,齐言攀上秦琛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勉强算是吧。” “才勉强?” 秦琛貌似勉强的点头。齐言无语的瞪着他,半晌,回头看向连翘,向连翘招了招手,说:“匪匪,来,我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你们新婚夜第二天,琛他……唔唔唔……” 秦琛捂着齐言的嘴,威胁着说:“好兄弟就是这样撬竹杠的哈?你信不信我让我的小宝贝儿喊别人一声‘干爹’啊。” 连翘静静的看着打闹在一处的秦琛、楚楠、齐言三人,真好,秦琛有这些兄弟真好!秦琛,哪怕为了这些兄弟,你也会坚持过去的,是不是? 秦琛的第六份血样经过血培,经证实确实感染了病毒。依燕七所言,所幸发现及时,还有非常大的转圜余地。 燕七为秦琛制定了六个疗程,一个疗程三天,每个疗程中间间隔十天。 齐言、楚楠等人都经历过六子的事,知道秦琛在治疗期间会非常的痛苦,所以都不用打招呼就都赶到了医院,他们故意制造这种轻松的氛围,目的是为了适当减轻连翘的担心。 燕七叫了秦琛进去,同时叫了楚楠进去帮忙。 连翘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为什么要叫楚楠帮忙?他们会怎么对秦琛? “我也要进去。”连翘紧拽着秦琛的胳膊说。 秦琛定定的看着她,说:“乖,只十分钟,等我。”语毕,他将连翘紧拽着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连翘越发的紧张了,“不,我要进去。” 齐言伸手环住连翘的肩,说:“匪匪,有什么看头?来,琛不把我当兄弟,那好,这件事我找你商量就是。” 因为被齐言环住,连翘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术室的门阖上。 秦琛这个圈子,除了秦琛外,能够治住连翘的也就只一个齐言了。 “大言,放开我,放开我。”一边说着话,连翘一边挣扎着。 “匪匪。” 齐言不再似方才漫不经心,而是严肃的看着连翘,说:“你进去了,只会让琛分心。” “我不出声,我只看着他。” “会很残忍。” 齐言不打算瞒着连翘,与其让她七想八想,倒不如如实相告。 “残忍?” “对,非常的残忍。当年,哪怕是六子那种经历过风吹雨打、烈火战火的铮铮男儿,在治疗下也因了痛而叫得声音嘶哑。与其说他是因为病毒发作而失声,倒不如说是因为痛苦嘶吼而伤了声带失声。当初,我们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往往,看的人都忍不住会心软,会想着不治了,就那样算了。与其他那么痛苦,还不如让他安静的过最后的余生。匪匪,所以,坚持不下去的往往不是病患,而是病患的家人、朋友。” 这段时间的强颜欢笑再度崩溃,连翘浑身哆嗦着,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说:“我答应了秦琛的,我会坚强,我不再脆弱。我流泪他会心疼,会担心我。所以,我不能让他担心我,不能。” “匪匪,琛会没事的,琛的抗痛等级强于六子,他会挺过去的,一定会。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十分钟,每次治疗只十分钟是不是?一个疗程三天,三十分钟。六个疗程十八天,一百八十分钟,也就是三个小时。他是秦琛,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不能进去,对,我不能进去。我进去了只会分他的心,分他的心他也许会感觉到痛……” 看着慌乱无主的人,齐言突然截话说:“匪匪,要不和我一起去帝京吧?” “什么?”连翘只是失神的看着齐言。 “去帝京。你看昂,琛的六个疗程大体上要三个月。我们去帝京玩三个月,再或者去别的地方游玩三个月,三个月很快的,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琛已然恢复健康,你也就再也不用为他日夜担心了,是不是?” 手术室内。 经过一轮治疗的男人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泠泠。 那么痛,他居然忍过来了,动都没有动一下。 病床上用于绑四肢的绑带并没派上什么用场。 楚楠对着秦琛竖起大拇指,说:“我记得六子第一次治疗的时候就将绑带都挣脱了。后来,我们都替他安装了金属锁。” “我不想她看到我手腕上的伤。” 若因了痛苦挣扎,那手腕、脚腕上都会留下捆绑过后的痕迹。所以,哪怕再痛,他也会忍着。 “燕七,你老实告诉我,这治疗有几成把握?”秦琛问。 “得看这个疗程过去后的血培结果。” “治疗时期有没有禁忌?”秦琛又问? “你是指哪方面的?” “比如说夫妻之事上。” 替男人解绑带的楚楠眼睛一瞪,手一抖。燕七笑了,说:“嚯,这种时候都想着那种事哈。你是不是怕和六子一样只剩下半年时间可活了,所以无论如何要在这剩下的半年时间把那种事干过瘾?” “我想让她怀个孩子。” 若怀了孩子,如果将来他果然没撑住,那么,因了孩子她也不得不好好的活着。 十月怀胎,然后哺乳,这样一算至少要两年时间吧。两年可以冲淡许多东西,包括她对他的执着。那个时候,无论这世上有没有一个叫秦琛的男人,她有两个孩子相伴,也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燕七、楚楠闻言,同时意识到了秦琛迫切想要孩子的目的,同时低下了头。 半晌,燕七说:“只要你还有精力,做这种事没问题。但至于孩子……你的血液中有病毒,而我给你治疗的也是病毒,所以,最好是不要有孩子。” 秦琛闻言,眼睛一暗。 楚楠将捆绑着秦琛的绑带都解开了。秦琛从病床上跳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明白了。” 燕七突然扯住秦琛的手,说:“琛,孩子解决不了问题。” 三十分钟后,手术室的门打开。 女人正背对着手术室大门的方向,没有注意,只是在尖锐的问齐言:“什么去帝京?什么去旅游?还什么三个月?你们当我是死的吗?这种时候弃秦琛而去?是秦琛要你回来的,对不对?是他要你带我走的,对不对?他怕我日思夜忧又出心病,对不对?” 齐言看到好兄弟精神抖擞的走出来,心里的石头落地,笑说:“匪匪,你别胡思乱想啊。这个旅游真的是我才想到的主意,说实在话,我其实最想带小宝贝儿去帝京。不是说诺兰是她的干妈吗?无论如何,我这个干爹……” ‘嘁’的一声,秦琛截话道:“我看你想当干爹是想疯了吧?我劝你想都别想。那是我的心肝宝贝,只能喊我一个人爹。” 猛然听到男人的声音,连翘惊喜的回头,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秦琛。”然后,她开始上下其手的检查男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之类的。 自从齐言说出‘残忍’之词后,连翘就想像着男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然后楚楠帮着压制着男人的一幕幕。 秦琛好笑的看着她,却再正经不过的说:“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然后这才凑近她耳边,说:“回去,回去后我让你摸个够。” 她完全没有听男人戏谑的话。 她急切的检查着男人的手腕,没事。 她又急切的扒开男人胸前的衣服检查男人的胸口,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针孔什么之类的。 她的神经这才不再紧绷着,问:“十分钟了吗?” “是啊,过得很快是不是?你看,我也没事是不是?所以,不要紧张。” “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难受、不舒服?有没有哪里痛?大言说会非常的残忍……” 齐言笑着截话说:“匪匪,我只是将最坏的情形说出来,免得你担多余的心。同时,我也告诉过你,琛的抗痛能力比六子强许多,这句话你怎么就没听进去?所以,你看,你总是选择不好的听进心里去,但那些好的你就会自动的忽略。匪匪啊,这样,可不好啊。” 燕七‘嘿’了一声,说:“大言,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从前……” 在众人都不明白的时候,他看向连翘,说:“匪匪,话说,你这胡思乱想的和你当初怀孕后的抑郁有点相似啊。别不是又怀孕了吧?” 连翘一怔,“怀孕?” 燕七说:“安全起见,我建议你最好是检查一下。” 上次月经才过去20天的样子,怎么可能? “我这里的仪器非常先进哦,可以精准到几天。”燕七又说。 秦琛闻言,心一悸,想起连翘第一次怀孕的时候确实太过敏感的事。现在的情形和当初的情形还真有点相似…… 他伸手环住了连翘的肩,然后他轻柔的对连翘说:“既然来了就检查一下吧,你老公我这么勤快,保不定真有了也说不定。” ------题外话------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lisa67,谢谢亲爱的送的钻钻! 话说,我是不是应该再推推完结文神马滴滴滴,那就推历史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曾经让我坐上历史盟主宝座的文文。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相信我,只要看了它,对隋末唐初的历史你会口口道来,绝壁的历史砖家,哈哈! 260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燕氏私立医院。 燕七的办公室中,烟雾缭绕。 齐言、楚楠二人在沙发上坐着,烦燥的抽着烟。而燕七呢,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报告单,时不时的翻动一下。 “我说,琛这到底是什么命?”说话的是楚楠,接着,他将烟头掐灭,说:“老天真他妈不公平。” 齐言说:“燕七,真没办法了吗?” 头也不抬,燕七仍旧盯着报告单,问:“你说的是哪方面没有办法?是琛的毒还是匪匪怀孕的事?如果是琛的毒,我会尽全力。但如果是匪匪怀孕的事,那非常遗憾。我的意见是……不要最好。” 楚楠起身,上前一把拎起燕七,说:“你是医生,医生。你明明知道那孩子对琛的重要性。” 燕七也没挥开楚楠的铁臂,只是冷静的看着楚楠,说:“我倒觉得,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琛的生命力会更强。” “这……”楚楠有些不明白。 齐言掐了烟,摁在了烟灰缸中,说:“楚楠,小七的意思是琛似乎不看好自己的未来,所以才希望有个孩子可以让匪匪暂时有活下去的念头。但是,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琛会放心不下匪匪,所以,无论未来有多苦、多累、多艰难,琛都会试着咬牙坚持下去。人只要有了活下去的信念,那就有希望。有时候,信念比良药更重要。所以,小七才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琛的生命力会更强。” 楚楠这才明白,他气馁的放开了燕七。燕七只是冷静的拉了拉衣领。说:“匪匪是不易受孕体质,只有百分之五的受孕机率。你们知道百分之五的受孕机率代表着什么吗?用行业标准的话来说就是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怎么有了不悔?”楚楠不明白的问。 燕七阖上报告单,说:“那是治疗的结果。琛偷偷替匪匪治疗的结果。” 齐言、楚楠面面相觑。 燕七又说:“其实匪匪不孕不育这事,多年前我就知道了,这也是当初匪匪谎称将孩子打掉的时候琛为什么会那么激动的原因。当年,琛恨不能掐死匪匪,你们当是为什么?只是简单的打掉了孩子?嘁,打掉孩子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流胎对匪匪的身体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会让她以后连那百分之五的受孕机率都没有。也就是说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儿女了。这才是琛当时怒极的原因。” 居然还有这回事? 楚楠看向齐言,问:“大言,匪匪不孕不育这事你知道吗?” 齐言摇头。 “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楚楠摊着双手问。 燕七说:“因为,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琛是家主,如果当家主母不孕不育的消息传出去,那秦氏一族震荡的后果就不言而喻。你们都知道琛的为人,如果不是十拿九稳,绝不会做一些冒险的事。所以,他一直在暗中替匪匪治疗。在医生的建议下,为了不增加匪匪的心理负担,这件事琛并没有让匪匪知道。匪匪也一直以为她在这里做的一系列检查不过是妇检。所幸,皇天不负琛,后来他们有了不悔。” 原来,当年秦琛从国外请了顾医生为连翘看病,一直就是在燕氏私立医院做的妇检。所以,连翘也一度认定顾医生就是燕氏私立医院的医生。 燕七大体上将顾医生的事说了一点,最后说:“我是医生,有保护病人私隐的原则,所以,当然也就不能说予你们听。” 齐言、楚楠这才明白了。 为好兄弟当年的良苦用心唏嘘不已,楚楠感叹:“所以说,那百分之五什么的不能信。” 说着话,他重新坐到沙发上,身子后仰,将脚翘到茶几上,又道:“要不然,匪匪现在怎么又有了?” 经检查,九天,连翘肚子中又有了一个小生命,才九天。 依燕七的话说,如果这孩子是病毒尚在潜伏期时怀上的倒还好说。只是看现在病毒发做的趋势,秦琛身上病毒的潜伏期应该早就过了,而病毒发作反应滞后,应该和秦琛的身体曾经经过抗毒训练有关。 所以,燕七断定这孩子是在病毒发作后有的,也就是说这个胎儿注定携带着病毒。燕七更是建议这个胎儿最好是拿掉。 “匪匪能再次怀上孩子,那是因为匪匪怀第一胎的情形一直非常的良好,她的第一胎也是顺利的生下,她的子宫环境没有遭受清一宫的破坏,得到了维护。这才让她有了再次受孕的好基础。” 听到燕七的解释,楚楠表示明白了的点头。 齐言倒是想到了什么,说:“小七,你的治疗今天才开始,所以就算这胎儿是个病毒携带体,但应该只带琛身上的一种病毒,能不能够介入治疗一下,保住这孩子?” 燕七拿着一沓资料来到齐言、楚楠二人面前的沙发处坐下,将资料都丢在茶几上,说:“我不是没考虑过介入治疗。举个贴切的例子,就像一些患有甲肝、乙肝的夫妻,他们怀孕后,我们只要从中干预治疗的话,生下的孩子不一定就是甲肝、乙肝携带者。” 楚楠眼睛一亮,说:“那不就成了吗?就介入治疗啊。” 燕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首先,甲肝也好、乙肝也罢,这种介入治疗现在都已是成熟技术。而琛的病毒呢,我对琛的治疗尚在摸索阶段,更何况是介入治疗到胎儿身上?所以,这事不能太乐观。其次,最严重的是匪匪自己身体的问题,我看了她的妇检报告,她的子宫环境恢复得不错,甚至于比五年前还要好上许多,但是这只是相对于她自己而言好了些而已,如果和一些正常女人的子宫比,她的子宫仍旧非常的脆弱。别说怀一个病毒携带体了,就算是怀一个正常的孩子都要小心翼翼。” 楚楠‘K一ao’了一声,又道:“这特么的都是什么事?你们倒是说说,琛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只到不久以后,秦琛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也就是去年他和他的小宝贝一起在湖光山色山庄附近的野湖钓冰鱼的时候,他的小宝贝信誓旦旦的说看到一条非常漂亮的红鱼的事,而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因为他看到的鱼都是青黑色的。他这才知道其实从那个时候起,病毒就已经开始在搅乱他对颜色的判定,不过因为他自身对毒药具有一定的免疫,当事时又压制下去罢了。 这是后话,暂时不提,只说现在。 休息室。 秦琛静静的抱着连翘,不声不语。 天知道他有多希望这个孩子的到来,但…… 燕七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燕七又说:好消息是你们有孩子了,恭喜你们,九天。 燕七最后说:坏消息是,这个孩子是病毒携带体,不说他在匪匪的肚子中活不长,只说他所携带的病毒,这病毒会通过胎儿攻击母体。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这个孩子。 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但也同时是灭顶性的坏消息。 “秦琛。” “嗯。” “我想要这个孩子。” “匪匪。” “我想要他。如果他在我肚子中真活不长,那也是他放弃了我,而不是我选择了放弃他。” “匪匪。” “我是一个母亲,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会属于我的孩子。” 一个小时后。 燕七拿来一个天蓝色的本子进了休息室,哑着声音说:“琛、匪匪,麻烦你们来填一份详细的孕检档案。” 世纪花城。 齐言、楚楠、燕七齐聚秦琛、连翘的公寓,三人更是买了许多礼物来送给不悔。 付一笑接了不悔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满屋子的人,吃了一惊,邪气笑道:“今天吹的什么风,江州的大人物都齐聚一堂了。” “付大总裁怎么越来越有奶爸风范了。”楚楠说。 “没办法啊,这小宝贝儿就粘我。这不,我和她爹同时去接她,她偏要我抱。”语毕,付一笑还得瑟的亲了不悔的小脸蛋一口。 不悔翻了个白眼,说:“才不是舅舅你说的那样。是你抢了我过来的好不好?” 付一笑一巴掌拍到小家伙的屁股上,说:“给你舅舅留点面子成不成?” 不悔扮了个鬼脸,滑下付一笑的怀抱,跑去和齐言、楚楠、燕七等人打招呼。然后翻看他们给她买来的礼物。 齐言哄着不悔说:“小宝贝,来。喊声‘干爹’听听。” 他是真心想认不悔当干女儿,毕竟他的诺兰是这个孩子的干妈,如果不悔肯开口喊他一声‘干爹’,也就认定了他和诺兰是一对了,这是多好的兆头啊。 正好,秦琛、如晦进屋,听到齐言哄着他的小宝贝的一幕,秦琛‘嘁’的一声,说:“宝贝儿,你齐叔叔想当你干爹,你愿意吗?” 不悔拿着一个手枪模型,潇洒的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姿势,最后吹了吹枪口,说:“不愿意。” “为什么?”齐言不满了。 “就这点东西就想收买我?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吧。” 宝贝啊,三岁和四岁有什么差别?齐言腹诽着,但仍旧被不悔那调皮的神逗笑了,说:“宝贝儿,只要你开口喊我‘干爹’,无论你想要什么,干爹我都给你弄来。” 原来温润如玉的齐言也有这样聒不知耻的一面啊。楚楠、燕七心目中齐言那伟大的形象同时缩水了许多。 不悔装腔作势的支着下颌想了想,说:“我要你们齐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嘿”的一声,齐言一把拉了不悔摁到他的腿上,然后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说:“那是我准备留给你干妈的聘礼。” “哦哦哦,原来你要我喊你‘干爹’不是因为你真心喜欢我,而是因为我干妈的原因。你这是利用我,我越发不会叫你‘干爹’,哼。” “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来来来,你不愿意叫他‘干爹’,那叫我一声‘干爹’还是可以的。” 随着楚楠话落,齐白直接就给了楚楠一脚,说:“别占便宜。” 不悔在那边和齐言、楚楠闹着玩,付一笑走到厨房看今天主厨的连翘,顺便看看有没有他帮忙的,如晦上楼去了书房,而秦琛和燕七二人坐在露台处喝着热茶。 “琛,不是我残忍,但我有必要提醒你,选择保胎非常的危险。” “我只知道,现在劝她不要这孩子,她会更危险。” “可是……” 秦琛摆了摆手,说:“你不是不知她很执拗,她宁肯这孩子放弃她,她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孩子。所以,我希望你想尽一切办法不要让那病毒突破胎儿攻击母体。” 燕七叹了口气,说:“我尽量。”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妇科不是我的强项,更不是我们医院的强项。我需要一个非常懂匪匪身体的妇科医生协助我一起护住匪匪,至少让匪匪在认清事实流掉孩子前不要遭受病毒的侵袭。” “我会请顾医生回国。” 当年,连翘被诊断不孕不育,是顾医生为他们夫妻创造了不悔这个奇迹。连翘妇科方面的所有,没有医生比顾医生更清楚。 燕七也是认识顾医生的,点头说:“那最好。” 秦琛说了句‘一切拜托’后,上楼去找如晦。 如晦正在书房的电脑上捣估着什么,见秦琛到了也只是淡淡一笑。 秦琛的书房中电脑有十台,光是服务器就有三个。当然,因为他时常要开视频会议,也时常要查看国际股市行情,这样的布置再正常不过。这样一来,这些设施正好被如晦用上。但是,如晦嫌弃秦琛电脑的处理速度慢,又专门替这些电脑重新更换了黑市芯片。 “快开饭了。”秦琛说。 “好的,还有最后一点,马上。” 秦琛坐到如晦身边,看小家伙在电脑上飞速的操作着,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如果说原来他还有些心思和如晦学一些黑客技术,但现在他完全没什么心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 “秦爸爸,你有心事?”敲完最后一个键后,如晦问。 “你别管我,先忙你的。” “没事。我设置了警报。如果有异常状况,我的警报器会响。” 这孩子真不简单,如果老天让他多调教这孩子几年,他敢保证,不出十年,这孩子的修为肯定在他秦琛之上。 “秦爸爸?” 秦琛回神问:“你刚才是不是又在查看霍氏的防御系统?” 如晦点头。 秦琛问:“怎么样?他们发现漏洞了没?” 连翘查出霍氏有几笔大金额的来源不明,且都是在霍氏经济危机的时候这笔资金就来了。 当然,因为帐做得非常的好,这些年来无论是税务还是稽查都没审核出问题。 秦琛将这几笔大金额的往来交给了如晦,如晦通过电脑追踪,查出霍氏这些来源不明的几笔大金额居然和意大利黑掱党有关。 然后,如晦不动声色的侵入黑掱党的计算机防御系统,不费吹灰之力就调出了相同时间段的资金往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霍氏和黑掱党一直有幕后交易,其中以走私钻石、黄金为主。 霍氏一向是正经生意,但也有受大格局经济萧条影响的时候,每逢这个时候霍氏就会铤而走险。 这事要放在原来,不一定查得出来。 但现在不一样,有一个财务天才,再加一个黑客中的佼佼者,查这事就相当容易了。 可是,查虽然查出来了,但检举揭发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将材料交上去,你是怎么发现的就成了一个问题。 因为,他们收集的材料也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他们本身也在犯罪。 所以,秦琛想了个办法:不攻自破。 就这样,如晦年前便将病毒置入霍氏计算机防御系统,只等开年霍氏的人启动常规程序后,病毒将以滚雪球的方式在霍氏越滚越大,到时候,霍氏防御会不攻自破,有许多机密将源源不断的泄漏。 如晦说:“我才去看了看,没有。” “好小子,有你一套。” 秦琛难得称赞他人,但如晦这个少年给秦琛最多的感慨就是江山辈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最多还有三天,霍氏的系统就会崩溃。到时候,秦爸爸,就是你出手的时候。” “没问题,走,下去吃饭。”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5698708、lisy1012、海汐97等妹子们,谢谢亲爱的们送的花花、票票! 261 野心不小 转眼入得二月。 秦琛的治疗已经过去了两个疗程。 这段时间,秦琛依旧能走、能跑、能动、能跳,看在一众人眼中那是健康得不得了。 秦琛身体的健康直接关系着秦氏的股票,想当然生病的事是不能宣扬出去的。 每次他治疗期间,齐白、楚楠等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赶回江州。 在人们眼中,他们兄弟的感情本来就好,也时常相聚,所以就形成了所有人认定这是他们兄弟在燕氏私立医院相聚的假像。 顾医生受秦琛重托,虽然不能回Y国坐诊,但她会在秦琛治疗日回Y国,到燕氏私立医院专门给连翘做各项检查。 这个检查时间是秦琛的决定。 这样一来,但凡他在治疗的时候,也是连翘接受检查的时候,可以有效的避开她对他的检查。同时,魏兰舟对连翘的心理开导也有序的进行着。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连翘的心也格外的开朗起来。 秦氏帝国大厦。 顾清果穿着正式的职业套装走进电梯。 高挑的身材,浓眉大眼,再加上那一头微卷的头发,使得她颇具有西西里美人风情。因了这身风情,穿上职业套装的她也就越发的不像一个实习生了,倒像一个从事工作多年的白领精英。只有那吹弹可破的皮肤显示着她正当青春。 自从到秦氏帝国实习,一个月来她只在后勤部门打杂,而今天安丞打电话找她,要她去特助办公室。 她想,应该是好事。 能够来秦氏帝国实习,一来是导师的推荐用语上她非常的优秀,二来是因为她给江州堤防工程设计的人文概念建筑被采用,人还没到秦氏就得到了秦氏的奖励。 在后勤部一个月,对她而言委实屈材。但她知道,新人要一步一个脚印。所以,她受、她忍、她等。她坚信自己总有步上68层的那一天。 今天,果然。 随着电梯在68层停下,顾清果摆了个柔和的微笑,轻盈的跨出了电梯。 68层是总裁办公室的专属地,总裁助理处、总裁秘书处的人都在这里办公。 一大早,总裁办已经非常的忙碌了。 相较于清闲的后勤部,顾清果更喜欢这样的忙碌。 “是顾小姐吧,安特助在里面,请。” 宋秘书说话间,将顾清果带到了特助办公室门前,然后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接着宋秘书将门推开,轻声说:“安特助,顾小姐来了。” “嗯,让她进来。”男人特有的清朗的声音传来。 顾清果心情大好,礼貌的对宋秘书道了声‘谢谢’后,迈着轻松的步子进了特助办公室。 在她的映像中,助理的办公室应该比较小,哪怕像安丞这样的特助,办公室应该也大不到哪里去。 但她走进去后才知道,这位江州第一助的办公室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这个办公室的采光非常的好。初升的暖阳照在办公桌后面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便有了耀眼的光芒。 顾清果不觉眯起眼睛看着安丞。 温润如玉。 顾清果给了安丞这四个字的评价。 “安特助,你好,我是顾清果。” 安丞连头都没抬,依旧看着面前的办公文件,简单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说:“坐。等我把这文件看完。” 顾清果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她不似其她那些初到安丞办公室的人四处打量着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保持着非常正规的坐姿。 安丞将面前的文件签字,接着摁了电话找宋秘书,同时要宋秘书冲杯咖啡。 不一时,宋秘书端了咖啡进来,安丞将手中的文件交予了她说:“马上送到设计部去。” “好的,安特助。” 安丞这才端了咖啡,来到顾清果面前将咖啡放在她面前,说:“喝点,润嗓子。” “谢谢。” 安丞坐在了顾清果对面,问:“来秦氏一个月了,有什么想法。”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到68层,今天这个想法就实现了。” 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新人,安丞唇微弯,才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大抵都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然,那还得看这牛犊到底有没有几把刷子。显然,面前这个实习生是有的。不说她的在校成绩,也不说她的导师推荐用语,只说她曾经被秦氏采用的设计稿都证明她有这个不怕虎的资格。 更让安丞欣赏的一点就是眼前这个实习生在后勤部实习的这一个月的态度并没有好高骛远,而是踏踏实实。 安丞说:“野心不小。”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安特助,我甚至于想,总有一天我会坐上你的位置。” “为什么想坐上我的位置?” “因为,安特助是江州的传奇。我想成为另外一个传奇。” “很好。我期待你能成为另外一个传奇。现在,机会来了……” 安丞给顾清果的机会就是当他的助理。 助理的助理?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特助的助理。 顾清果笑了,“谢谢安特助赏识,我会不遗余力。” “马上有场会议,总裁和大小姐都要过来,你去准备一下。” 安丞说话间走向办公桌,没有看见顾清果眼中那闪亮的光芒。甚至是她的声音都有些激动、颤抖,“是,安特助。” 一来江州堤防项目已到了收尾阶段,二来凤凰山开发旅游的项目正式提上日程。这两个项目的启动资金都在百亿以上,且都是秦氏、付氏的合作项目,安丞的权限金额只有五十亿,所以这两个项目的会议必须由秦琛、连翘到场主持。 30分钟后,安丞出了办公室,然后他走到宋秘书身边,胳膊肘支在宋秘书的办公桌上,问:“感觉怎么样?” 宋秘书眨了两下眼睛,表示不明白。 “新人,顾清果。”安丞提醒。 “很有闯劲。”宋秘书说。 安丞眉微挑,这倒和他想像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异曲同工之妙。他问:“怎么说?” 宋秘书‘呵呵’一笑,说:“初出校园的孩子大体上都是这样的,有干劲,有闯劲,不计后果。大抵上是被学校的心灵鸡汤喂饱了的原因。” ‘哈哈’的笑起来,安丞说:“你的意思是她非常的天真?” “NO,想当初我也是这么有闯劲来着。” “嗯,你当初其实也很天真来着。” 安丞说了这句话后,飘飘然的就走了。宋秘书一头黑线。其她的秘书围了上来,一个小秘书问:“什么事惹得安特助笑得那么……豪放?” “新人的事。” “新人?” “就是特助的助理顾清果。” “哦,就是那个学霸啊。刚才安特助还要我去了人力资源部一趟,将她的关系转到了我们总裁办。嘿,宋秘书,你说安特助是不是看上那个顾清果了。这才一个月时间呢,升得也忒快了吧。” “你这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宋秘书说话间白了那个小秘书一眼,将一个文件夹丢到小秘书怀中,说:“上班时间,严禁私人话题,总裁和大小姐马上要到了,赶紧工作去。” 小秘书“哦”了一声,抱着文件赶紧开溜。 十点。 秦琛、连翘、付一笑到达秦氏帝国。 三人从电梯中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秘书、助理都起身致敬。三人目不斜视,径自往会议室方向走去。 会议室中,所有高管均已入座。 秦琛坐下后,连翘、付一笑在秦琛左手边空下的两个位子坐了,秦琛右手边坐的是安丞、丁正。 “开始吧。”秦琛摆手间,自有一股天然而成的王者风范。 会议首先就江州堤防项目的进展进行,讲述人是连翘。她将江州堤防项目近期的事大体说了一遍,最后说:“按照这个进度,这个工程会在计划进度的基础上提前一个月完工。” “速度上确实可喜可贺,但质量上如何?”秦琛问。 “前期我们特意邀请了方老的团队来参观,他们抽察了一些建筑材料还对已建成的江堤进行了分段检测,最后团队人员告诉我们,说我们秦氏、付氏合作修筑的江堤不但是可以防百年一遇洪水的江堤工程,更是可以入围世界江堤前十的优秀工程。同时,他们希望我们的江堤完工之日就向世界组织申报十大工程的荣誉称号。” 为了严格控制江堤工程质量,工程期间有专门的监理公司进行同步监督。与此同时,连翘又特意请了堤防专家方老的团队前来考察,做到了双保险。 秦琛是知道这事的,他说:“很好。安丞,工程竣工验收之日,务必记住两件事,一件是给所有参与此次江堤建筑的人员额外奖励六个月工资。另外一件事是在江堤人文馆纪念方老先生。” “是,总裁。” 接下来的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凤凰山的旅游开发,招标工作已接近尾声。这事在去年年终会议上就提出由秦氏、付氏合作,本来这事也是由连翘负责,但一来她怀孕,二来秦琛病中,所以这事就全权让付一笑主持了。 付一笑说:“招标工作一切顺利,最后有两家公司成功入围,一个是本土公司,一个是外来集团GS集团。” “GS集团?” 付一笑说:“GS集团总部在日本,以食品制造、房地产开发为主。去年在江州成立了分公司,分公司的总裁名唤顾天佑,Y国人……” 余下,付一笑说的都是有关顾天佑的事。 最后,付一笑说:“GS集团入驻江州后,第一个想拿下的项目就是城中村的开发。第二个项目就是希望拿到我们凤凰山旅游开发的项目。我看了GS集团的凤凰山旅游开发投标方案,发现他们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那就是日本因了岛国的原因,海啸、地震频发,所以他们在抗震建筑上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这一优点是本土公司无法比拟的。大家都知道凤凰山处于断裂带上,属地震频发区,所以我认为GS集团应该能够非常完美的完成凤凰山旅游项目。” “他们的标的?”秦琛问。 “GS集团比本土公司的标的多了近亿。” 按照招投标原则,在工程规划、效果没有大差别的原则下,应该禀着由标的低的那个公司中标。所以,原则上这个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应该是本土公司中标。但付一笑方才说的GS在抗震建筑方面的优点也着实吸引人。 秦琛一只手手指轻轻的敲着会议桌,另外一只手摩挲着下颌,半晌,他问付一笑:“你说GS集团准备参与城中村开发项目?” 城中村正是连翘当初住的安全屋那个城中村,果然一如冷美人所言,现在那地方要大面积拆迁了。 “是的。而且我打听到一点消息,他们夺下城中村项目的可能性非常大。” “哦?” “因为州政府正在响应什么引进外商投资的号召。而GS这个外来集团正好符合这一号召。所以,他们中标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秦氏帝国也准备参与到城中村的开发项目中去,秦琛问:“GS和我们比呢?” 付一笑说:“机会五五开。” 如果不是因为那什么引进外商投资的名头,秦氏要想夺得城中村的开发应该是十拿九稳。但GS有一个外商的名头,所以秦氏就有一定的风险。 秦琛再度敲着桌子,思索片刻后,说:“派出代表和GS总裁谈判,若他们放弃城中村项目且助我们夺得城中村的开发项目,那么,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的中标公司就是他们GS。”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付一笑眼睛一亮,说:“好,这件事我和他们去谈。” 然后,会议上讲的都是工程期间要注意的问题,包括资金的严格控制、质量的严格把关等等。 中午十二点。 会议还没结束,秦琛看向连翘。 一个多月了,她明显有了嗜睡的倾向。 初时,他还有点担心,但顾医生说这是好现象,顾医生还说大多数孕妇都会有嗜睡现象。魏兰舟也说是好事,还说她现在安心嗜睡几乎就可以排除她潜在抑郁的可能了。 虽然经检查她的身体各项指标正常,但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的会议,他仍旧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于是说:“安丞,带大小姐回办公室去。” “是,总裁。”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5698708、耿直,谢谢亲爱滴们送的花花、票票! 推荐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此文助我夺得历史派掌门人宝座。看纨绔傲娇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62 江州最得宠的女人 总裁办公室。 秦琛早就细心为连翘准备好了午餐,Vivian正等着连翘。 安丞和Vivian交待了几句后又匆匆忙忙去开会。 花菇鲍鱼炖土鸡汤,煎鹅肝,茄子牛肉煲,清炒菜心,外加亮晶晶的白米饭被Vivian一一从食盒中拿出来。 “这个花菇鲍鱼炖土鸡汤在金玉满堂熬了一天一夜,趁热喝。”Vivian一边说着话,一边替连翘盛了一小碗汤出来。 “你也吃一些吧。” “不了,我等会子去食堂吃,习惯了。” “我现在没味口。” “大小姐。” “这样,你把这些菜都放着,等会子秦琛来了,我再和秦琛一起吃。我先去睡一会子。” 这段时间,大小姐的味口似乎非常的不好。总裁也想尽办法弄些菜迎合大小姐的口味,但效果似乎都不怎么好。 Vivian说:“那大小姐你先把这小碗汤喝了再去睡。” 其实她真不想喝,但看Vivian期待的眼光,连翘只得忍着心口不舒服的感觉将汤喝下。Vivian吁了口气,将那些菜又重新放进食盒中保温。 会议结束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安丞随在秦琛身边往总裁办公室方向走去。 顾清果跟在二人身后,有点紧张羞怯,也有点拘束不安,一扫先前大方利落、白领精英的干练形象。 刚才在会议室,男人一个眼神,一个挥手都有些迷她的眼,一如当日在校园的初见。就是这种王者风范吸引着她一定要进秦氏帝国,一定要做一个被这个男人欣赏的女人,一定要取代安丞的地位做这个男人的第一助。 会议室中,许多高管注意她了,但男人却没有注意她。许多高管看到她的时候有惊艳,但这个男人的眼光从她身上扫过的时候连一秒钟都没有停留。 她原以为他对她至少会有点映像,但从他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对她一点映像都没有?! 她第一次感到失落。 很快,秦琛进了总裁办公室,而安丞将门轻轻的阖上了,对身后的顾清果说:“马上将会议资料整理一份出来,总裁要过目。” 是他要看的啊。顾清果心中雀跃起来,说:“是,特助。” 秦琛进办公室后没有看到连翘,转而看向休息室。 肯定又睡了。 每天这个时间点她是宁肯饿着肚子也要睡的。 男人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魏兰舟和顾医生都说了,再嗜睡中午也不能睡久,以30分钟为宜。 轻轻的推门进了休息室,看她睡得仍旧香沉,秦琛有些不忍叫醒,于是坐在床缘边看着她出神。 如果没有病毒这事,现在他们该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他的手不知不觉便伸向她的肚子,轻轻的摸着。 平时,他不敢对这肚中孩子表现得过于喜爱,他怕有一天这个孩子突然没有了,她会自责是她没保护好他喜欢的东西。所以,每每只有在她睡得香沉的时候,他才敢去碰触这个他爱极了的小生命。 “如果你早些来,该有多好。” 连翘这段时间虽然嗜睡,但作息时间还是有的。本来就快要醒的人,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她也就越发的慵懒了些。感觉到男人的手似乎碰了一下她的肚子,于是她懒懒的伸手拉住秦琛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见她眼睛都没有睁开,秦琛笑了,说:“该起来了。” “小家伙说,我还可以假寐一分钟。” “小懒虫,尽找借口。” 连翘缓缓睁开眼睛,仍旧用手将秦琛的手压在她的肚子上,说:“秦琛,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不喜欢谁?”秦琛明知顾问。 “你知道的,我说的是小家伙。”说着话,连翘用手摁了摁自己的肚子。 秦琛吓了一跳,将手缩回。 其实,他是担心一个压迫下压痛了孩子。但看在连翘眼中,男人似乎是非常的嫌弃这个孩子。她有些失望,“秦琛。” 男人强行扯出一抹笑,“你叫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秦琛。” “他有可能夺走我的匪匪的命,你叫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连翘缓缓的起身,伸手抱住男人的腰,“秦琛,我……是不是又任性了?” “匪匪。” “可我不想放弃他。” “匪匪。在我秦琛的一生中,有你就足够了。更何况我们还有不悔。” “秦琛。” “如果说这个孩子是健康的倒也罢了。哪怕他缺胳膊断腿的,但只要他不殃及到你的健康,我都会爱他,都会赞成你把他生下来,哪怕要我秦琛的命,我也会再所不惜。但现在,不说他活不长,而且他还有可能将病毒传染给你,在我眼中他就是个定时炸弹,是你体内的定时炸弹。这个炸弹随时都有将你引爆的可能。匪匪,你叫我如何喜欢他?” 连翘将头埋在男人怀中,半晌没有做声。 “匪匪。”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是爱他的就好,只要是我不放弃他就好。但现在我才知道,他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你。你本来就在治疗期间,现在却还要为我的事担心。秦琛,对不起。” “匪匪,听话。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你要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看,我经过两个疗程,什么事也没有对不对。剩下的四个疗程又算什么呢?转眼就可以过去的,是不是?但是,我担心啊,担心我好了的时候,你又要进行病毒的治疗。而且燕七也说了,哪怕他治好了我,哪怕你体内的病毒由我感染而来,但因为胎儿、遗传等原因,病毒变异之快是他都没办法把握得了的,你体内的病毒会比我体内的病毒厉害十倍、百倍。若你真被感染了,燕七说他可能都回天无力。匪匪,你想我失去你吗?你希望小宝贝儿没有妈妈吗?” “秦琛,你……让我再想想。” 唉,就知道又会是这个结果。秦琛心下黯然,但还是抱了她下床,说:“好,不管怎么说,先要填饱肚子。” 刚才他扫眼就看到食盒在茶几上放着,想来她应该什么也没有吃。 男人率先为她添了一碗花菇鲍鱼炖土鸡汤。 虽然还是没什么味口,但不想男人担心,连翘强自喝下那碗汤。为了调节气氛,她笑着说:“还说不喜欢这个孩子,你看你为我准备的汤,都是利于安胎的。” 秦琛手一顿,说:“我只是考虑你的心情。你喜欢他,想要留下他,那我就帮你尽力留下他,免得你心生遗憾。” 女人定定的看着他,见他脸上一如这个月的风轻云淡。 他好像确实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 只因为这孩子已危及到了她的性命。 她手摸着肚子,暗中叹了口气。 知道这孩子之事的人很少。因为这个孩子根本活不长。所以,他们决定谁也不告诉,免得让秦父、秦叶心怡等人空欢喜一场。 来去皆随缘,本是她先前认定的,但现在…… “来,吃块煎鹅肝,明目。今天的清炒菜心,也多吃点,可以补充维生素。”秦琛说着话,又替她挟了些菜。 看着堆成小山的碗,连翘完全没有味口。当然,哪怕碗是空的,她也没有味口。她知道这个没有味口有些不正常。 她怀不悔的时候,味口就非常的好。那个时候在监狱,哪怕是青菜萝卜,她都觉得美味无比。从来挑食的她变得一点也不挑食。想来这也是不悔的身体打小就非常好的原因。 但现在这个孩子,看来……真的有问题。 为了不让男人担心,她强忍着上涌的呕吐感,一口口将食物悉数吞进肚子中。现在,只有她吃得香、吃得饱,才能减少男人的担忧。 秦琛,我只是想,如果老天偏要夺走你的命的话,那我和这个孩子就去陪你。 秦琛,我是不是又自私了? 我怎么能够这么残忍,残忍的让你担心,残忍的不顾及不悔…… “秦琛。” “嗯。” “我……你也多吃点,不要只顾我。” 三点钟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秦琛说了句‘进来’。 进来的人是顾清果。 彼时连翘正歪身在沙发上看书。 本来秦琛是要她回家去休息的,她不愿意。她想去楼下自己的办公室,但秦琛又不干了,担心她一下去就忙碌于堤防的事累坏了身体。其实堤防项目现在有齐白全程监控着,只有要她拿主意的时候齐白才会请示她,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拗不过秦琛,她只好窝在这沙发处。 顾清果是来送会议纪要的。 顾清果进来的时候,连翘抬眼看了看,感觉这个女孩有些眼熟。 因为连翘躺在沙发上,所以顾清果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连翘。她只是目不斜视的直接走到秦琛的办公桌前,说:“总裁,这是刚才的会议纪要,安特助让我送来的。” 秦琛‘嗯’了一声,头也没抬,只是用手点了点办公桌示意她放下即可。 顾清果放下会议纪要,然后后退一步,恭敬的看着批阅文件的男人。 白色的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领带打得非常的漂亮,衣袖往上挽了少许,露出男人精实的胳膊,上面薄薄的覆着一层肌肉,显示着男人的力量。 她欣赏这样的男人,比学校那些一天到晚围着她转、讨好她的小男生不知好了多少了去。既尊贵又成熟…… 秦琛感觉到来人没有走,他仍旧头也不抬的问:“有事?” “总裁,我是新来的员工,顾清果。” 顾清果? 不会就是苏蓉提及的那个顾清果吧! 连翘这才从沙发上起身,定定的看着顾清果的背影。 秦琛仍旧没抬头,说:“你可以出去了。” 阳光投影在男人的侧面,使得他深遂的脸颊越发的若雕刻,在这种半明半暗的光影下,越发彰显着男人那致命的男性魅力。 ‘呕’的一声轻微响动,打破了顾清果欣赏男人的宁静。 男人已如同猎豹般的窜起。 顾清果吃了一惊的同时,男人已掠过她的身边,掠向了远处的沙发。 顾清果镇定的回头,就看到男人正坐在女人的身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拍着她的背,问:“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原来这个江州最得宠的女人也在? 这关爱…… 顾清果的眼睛一暗。 其实,去年,在学校,在那个秋风染红枫叶的日子里,在她和他第一次遇见的美丽季节,她就看到过这男人对那女人的宠,她不是不知道前路可能会非常的艰辛。 但,她顾清果,天生贵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成绩优秀,是所有家长眼中‘隔壁家的孩子’,是所有同学眼中的‘学霸’,是所有老师眼中的骄傲。她的人生一直就在她的掌握之中,不论是上哪个学校还是选择哪个专业,她都没有出过差错。一如现在,要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和她共渡一生,她也清楚得狠。 但凡她看上了的东西,从不曾从她手中漏掉过,人,也一样。 她,从小优秀。 他,无人能及。 她需要一个这样的男人来展现她的精彩人生,而这个男人在她的帮助下,必会被世界所瞩目。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眼前这个极受宠的女人,不过是她顾清果以后要翻越的一座大山而已。 思及此,她急忙小跑上前,至沙发处,恭敬的站定,问:“总裁,连总,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秦琛没有顾及到问话的人,只是关切的看着连翘,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问话间,他的手不自觉的就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连翘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你别紧张。” 然后,连翘看向站在一旁的顾清果,问:“你叫顾清果?” “是的,连总。” “苏蓉的同学?” “是的,连总。我和蓉蓉虽然不在一个专业。但是同寝室。” “你就是那个Ana?” “是的,连总。Ana就是我。在还没有进秦氏帝国实习前,我的设计稿有幸被秦氏选中,还得到一万的奖金,我深感荣幸。” 连翘笑了,看向秦琛,说:“秦琛,你看看,对她还有没有映像?” 秦琛这才抬眼去看顾清果,然后说:“没映像。” 男人果然忘了她!顾清果很是遗憾,但仍旧强扯出灿烂的笑容,清脆的说:“学长,学姐。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小师妹顾清果。” ------题外话------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不二菊丸、海汐97、5698708,谢谢亲爱的们送的月票、花花! 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傲娇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63 呵呵,早恋 顾清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总裁办公室。 她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天空飞过的小鸟,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看着眼底下那高高低低的建筑,她掏出电话,拨通。 “蓉蓉,是我。” “我在秦氏很好。你呢,在付氏怎么样?” “呵呵,付氏的帅哥应该没有秦氏多吧。” “蓉蓉,我看上了一个男人,非常的优秀。” “嗯,怎么说呢,就是比学校那些追我的那些不思进取的小男生要优秀许多许多。” “那些长期在办公室工作的男人都会有的肚子,他没有。而且他的身手非常的敏捷,像猎豹。” “我眼光怎么就高过顶了?那是因为我原来从来没碰到令我折腰的男人好不好。” “我才不是那种花痴般的路人粉,但我清楚的知道,他就是我的命中注定。我看到他的第一天就被他迷上了。我就似一只行在江中的小舟,突然遇上了他这个漩涡,没有办法,不得不沉沦。” “蓉蓉。谢谢你,引荐我的设计到了秦氏。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 “你呢?这段时间如何?和你暗恋的对象有没有进步?” “什么?人家是有家庭的?” “蓉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我不是说你是小三。” “我只是想说,你不该放弃。” “再多宠、再多爱又如何?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小三,感情的世界里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你真拿下了那个男人,只能说那个男人不再爱他的妻子了,就算那个女人有妻子的名份,但侍在一个已经不爱他的男人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呢?你的介入,对那个妻子其实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什么?你居然说我的观点病态。你找死啊你。”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以后见面再聊。” 总裁办公室。 连翘一边翻着手中的资料一边‘啧啧’出声,“所有的科目A+,这妥妥的学霸啊。” 安丞坐在一旁,笑说:“她的导师给的评语非常的好,而且她的设计正好被我们秦氏采用过。最厉害的是在面试的时候,我们的面试官全程用法语提问,而她也用法语对答如流。确实是个人才,所以就招进来了。” 连翘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丞,问:“瞧你这样子对她很赞赏啊?别是看上了吧?” “大小姐说的哪里话。这丫头在我眼中顶多一小学生。” “呵呵……” “不过,她的志向倒是蛮远大的。” “哦?” “她说总有一天会取代我的位子,成为江州第一助。” “呵,有闯劲。” “才从学校出来的小丫头,多少总有些天真。等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就知道那心灵鸡汤不是那么好喝的。” 连翘若有所思,笑得意味深长,轻轻的将顾清果的资料阖上,说:“原本,我看在她是蓉蓉同学的份上,又是我小师妹的份上,更是看在我秦氏采用过她的设计稿的份上,对她应该多加照顾,但……” 安丞愣了愣,问:“怎么了?” “她的眼睛不安分。” “呃?” 秦琛再优秀,但他从不屑去观察女人,所以从来不懂得女人的心。安丞是秦琛一手提拔、教导的,想当然也是个从来不屑观察女人的主。 而她,在沙发处静静的看了顾清果半天。 做为一个助理,哪怕你是特助的助理。在送上文件后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恭身告退而不是那么傻傻的站着。 哪怕那个时候她只看到顾清果的一个背影,但也能感觉顾清果见到秦琛的激动。 特别是她想吐的时候,秦琛跑过来照顾她,在干呕间,她清楚的看到了顾清果看秦琛的眼中有六个字:我对你有企图。 不是她连翘敏感,而是女人看女人很准,更何况她现在将心全然用在了秦琛的身上。 她几乎可以断定,顾清果看上秦琛了。 江州,有八成女人想嫁秦琛,她连翘不以为忧,因为那八成人离秦琛远,不足为虑。 但顾清果,太近。 不是她不相信秦琛,而是她实在不愿秦琛身边再涌出什么云珊、云瑚之流。 这些人,就像蟒蛇般的蛰伏在暗处,时不时的就出来蛰你一下,虽然命不至死,但也会疼、会痒。 笑嘻嘻的看着安丞,连翘说:“自己的男人太优秀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我倒希望秦琛能够普通一点就好。” 安丞多精明的人啊,听连翘的意思就明白了,顾清果那不安分的眼睛注意总裁去了。 “大小姐,我明白了。回去后,我会让人力资源部辞退她。” “不,别辞退。” “那……” “不过实习而已。这个时候打发了她回去,会影响她以后在别的地方找工作。做人留一线,不要过于赶尽杀绝。终究,她也算是个人才,能力还是有的。” 安丞和连翘在这里商谈顾清果的事,秦琛则在会议室开会,安丞因为先不知道顾清果的事,所以会议记录仍旧派了顾清果。 终究是刚踏进社会的学生,再八面玲珑、再精明强干,但却不懂掩饰眼中的光芒。所以,就在顾清果以为已完全得到安丞的信任,从此离秦琛更近一步的时候,第二天,一纸调令又让她回了后勤部。 理由是:昨天的两份会议纪要不如人意,层次不清,主次模糊。 宋秘书看着顾清果忍着眼泪进了电梯,微挑眉。 一个小秘书凑上前,说:“昨天还在说要取代安特助的位子呢。” 又一个小秘书接话说:“昨天她还说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出色完成’的话。” 宋秘书敲了敲桌子,说:“上班时间,闲话少说。” 一个小秘书委屈的看着宋秘书,提醒,“宋秘书,现在是午饭休息时间。” 宋秘书一愣,接着‘哦’了一声,拍着自己的脑袋,说:“瞧我这脑袋。话说,其实,这也算给她上了一课。让她知道,打败成功的往往是天真啦。” 随着宋秘书的话落地,Vivian走了过来,说:“宋秘书,从今天起,你借调到助理室。” 总裁办有秘书室、助理室。 安丞、Vivian是秦琛的第一特助、第一秘书,当然有专门的办公室。其余的助理、秘书则都在外面的大格子间中。 宋秘书的主要工作就是端茶、倒水、往来迎接客人、管理秘书室的纪律等。现在猛然将她调到助理室,她有点懵,“我到助理室?为什么?” “顾清果不堪重任,你暂时接替她的位子。” 宋秘书的嘴角一抽:特助的助理?! 一帮小秘书同时‘啊’的叫起来,有的直接上前抱住宋秘书,说:“宋助理,恭喜,恭喜昂。” 从一个端茶倒水的小秘书变身为有实事干的助理,确实相当于升职。但宋秘书却觉得苦恼,有些强笑的说:“借调,是借调哈。还是喊我宋秘书的好。” “就这么不想当我的助理?” 安丞的声音在一众高兴祝贺的人身后响起,一帮小秘书们马上安静下来,正规正矩的看着安丞。 安丞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秘书,说:“走吧。宋秘书,我先告诉你当我的助理应该做些什么。” 其实,之于宋秘书而言,她还是希望当个端茶倒水的小秘书,可以不用动脑筋。 唉…… 宋秘书心不甘情不愿跟在安丞后面,回头间,就见以Vivian为首的一群秘书们都在暗中替她做着‘加油’的姿势。她一笑,也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稳步步进特助办公室。 二月十四,情人节。 这一天是周五,因为秦琛亲自示意所有人员今天上午只用上半天班,中午就放假,支持大家晚上去过情人节。 所以,从早上上班始,秦氏帝国大厦上下一片欢腾。公司BBS上更是一片欢呼万岁。 有人说:秦总今天肯定也要过情人节。 有人说:那是,不但有大情人还有小情人。 有人说:秦总脾气越来越好,越来越体恤下属,得亏大小姐调养得好。 有人说:你说的是内调还是外调。 有人说:内外双调。 有人说:经鉴定,秦总近段时间阴阳双修完美。 有人说:荷尔蒙平衡。 有人说:…… 看着论坛上一片对连翘的歌功颂德之声,顾清果眼睛黯了又黯,最终点了退出。 才在总裁办待了一天就被打回原地,心高气傲的她多少是不甘心的。但最终她将她和宋秘书做的会议纪要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纪要确实欠缺详尽,而宋秘书的会议纪要整理得相当详实。她只能自愧不如。 西郊别墅,花园。 被员工们议论荷尔蒙平衡的秦总现在正全心全意的烤着玉米。 本来,他今天打算带着老婆过二人世界,哪知他的小情人昨天晚上就发飙了,说如果他敢撇下她、不和她过情人节,她情人节的晚上就和别的男人约会去。 男人? 约会?! 呵呵…… 然后,他的小宝贝说‘要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约我,明天晚上举办烧烤晚会,我带他亮相’的话。 秦琛估摸着小闺女话中的意思应该是她的同学之类的。 呵呵,早恋,而且是早早恋? 他必须将这早恋扼杀在摇蓝中才成。 于是,他欣然建议在西郊别墅中搞烧烤,他的小情人也高兴的答应了。 哼,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那么肥的胆子居然敢来约他秦琛的女儿? 不过,中午嘛,他先和她的老婆一起过情人节再说。 他将烤好的玉米递到连翘手中,问:“你觉得我们闺女会带哪个回?” 连翘想也没想,说:“顾念吧。” 秦琛脸一黑,“凭什么?” 呃,好吧,她失言了。这男人本来就看不惯顾天佑,当然也连带看不上顾念。更何况,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翘‘嘿嘿’一笑,说:“我只是觉得送她上学的时候,她和顾念总手牵手来着。” “她和业儿也总是手牵手呢。” “那好吧,那宝贝儿应该会带业儿回。”女人从善如流的说。 “你……” “你不至于连业儿都嫌弃吧?”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啃着香喷喷的玉米,接着惊讶的说:“好吃,真好吃。”这是她自怀孕以来难得第一次感觉原来食物是香喷喷的。 秦琛的注意力仍旧在他的小宝贝身上,纠结的提醒:“小宝贝儿和业儿是兄妹。” 连翘白了他一眼,“又没有血源关系。” 秦琛皱眉看着她,“如果是业儿,你不反对?” “我反对没用,前提是她中意谁。” “管她中意谁。她年纪太小,谁我都反对。”秦琛郁闷的说。 “嘿,你这样子,你这是吃醋啊还是舍不得啊?” “那是我的心肝宝贝,哪个男人都不能将她从我手上抢走。” 女人好笑的看着他,提醒问:“那她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呢?也不行?” “不是不行,是得经我点头同意才成。”语毕,男人得瑟的甩了甩头,额前的头发随风飘扬了一下,看在女人眼中特别的有韵味。只听男人说:“老丈人的瘾我还是要过足的。” “秦琛。” “嗯。” “会的。” “什么?”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到时候,没有你的同意,谁都不能让你的小宝贝儿改姓。” 明天就是他的第三个疗程了,秦琛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将手中烤熟的一些鸡翅、土豆片、青椒之类的放在她面前的托盘中,他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倒是你,明天检查结果如果不看好,你不能再坚持了。我不希望到时候只有我玩够老丈人的瘾,我更希望你陪在我身边玩足丈母娘的瘾。” “好。秦琛。我答应你。” 连翘的话一落,秦琛就给了她一个奖励的吻。 她舍不得那个孩子,其实他更舍不得那个孩子,但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必须理智,必须狠心。这个恶人就让他来做吧。 孩子,你要怨、要恨,就怨我、恨我吧。 这个吻由开始的心酸慢慢的变得热烈。 别墅外响起喇叭声。 这嗽叭声不是付一笑的车子的声音,秦琛不以为意,只当是路过的,仍旧吻着深爱的女人。 一声口哨轻佻的响起,接着传来齐白欢脱的声音,“嘿嘿嘿,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能不能不要虐我们这些单身狗啊。” 连翘、秦琛同时一僵,秦琛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女人的樱唇,看向别墅外。 豪华越野车中,伸出四个脑袋,正是燕七、楚楠、齐言、齐白。 四人同时津津有味的看着花园这里。 秦琛嫌弃的看着他们,声音颇冷,“我说,今天情人节,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赶紧的,开门。”楚楠语毕,重新坐回驾驶室,启动了车子。 秦琛、连翘在后花园烧烤。而楚楠等人来的方向正好经过后花园,当他们看到秦琛、连翘拥吻的一幕时就故意停了车捣蛋。 秦琛来到前花园的时候,楚楠的车也到了,秦琛摁了院门开关,院门自动拉开。 越野车直接驶进别墅,然后停也不停一下的就往后花园方向驶去。 秦琛暗道了一声‘该死的’后,关了院门,这才往后花园方向走去。他到的时候,就见楚楠、齐言等人正分别从车上忙忙碌碌的搬着烧烤所需的食物、材料。 其中最惹眼的莫过那两只已经腌渍好的乳猪和两只已经腌渍好的全羊。 看他们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的彻底将这里当他们的家了,秦琛脸一黑,说:“我说你们这帮大老爷们,情人节不带情人偏要玩同也就算了,还要在这里打扰我们这对有情人?东西留下,其余的,好走不送。” 齐言闻言,不但没走,更是直接坐到了连翘身边,抓起她托盘中的鸡翅送到口中,一边吃一边说:“听闻我干闺女今天要带干女婿回,我这不是着急吗,先见见,把把关,看看过不过得去。” 秦琛直接给了齐言一脚,“有多远滚多远。过不过得去不是你说了算的。是我说了算的。” 齐言指了指秦琛的嘴,说:“擦擦。” “嗯?” “都是碳渣渣。” 秦琛这才想起刚才吻连翘来着,而连翘吃了烤玉米的,那焦糊焦糊的碳渣自然就到了他的嘴上。 秦琛急忙抓了纸巾擦了嘴,然后慌不迭的帮连翘也擦了嘴。 第一次见未来女婿,绝不能出糗。 秦琛表示,他有点紧张。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5698708、沧海2015、湖边的紫背天葵、lisa67,谢谢亲爱的们送的花花、月票、钻钻!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傲娇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64 小王子 本来中午想过二人世界的,但来了四尊大神,混不过去了,于是,二人世界变成了六人世界。 好在秦琛准备的食材充足,几个好兄弟边喝酒、边聊天,时间过得倒也快。 估摸着不悔差不多放学了,燕七、楚楠两个将那腌渍好的乳猪、全羊分别架了一只上了炉子。 不久,香味四溢。 秦琛问:“这哪搞的?不像是金玉满堂的。” “乳猪是兰舟搞来的,这全羊是伯飞搞来的。他们今天也聚餐,东西多得不得了。听说我们要来看干女婿,就送了一些给我们。” 原来是魏兰舟和韩伯飞。 秦琛踹了楚楠一脚,“什么干女婿,少占便宜。” 齐言赞成,“是的,少占便宜。” 秦琛还没踹齐言呢,齐言的电话响了,他掏出电话接通,“伯飞。” “我们啊,在琛这里呢。” “就是琛的婚巢。” “啊?” “诶诶诶……” 齐言看着黑了屏的手机,耸着肩膀说:“伯飞这是神经了。诶,那好像是付一笑的车。” 秦琛急忙回头看,果然是付一笑那辆蓝色的帕加尼。秦琛眼睛都亮了,急忙整了整头发,问:“今天我的形象怎么样?” 男人今天一袭休闲服饰,因为烧烤的原因,前面围了个围裙,颇有家庭妇男的感觉。但即使是家庭妇男,那也是个顶天立地、纯爷们的家庭妇男。只是那紧张的样子,真有些丢纯爷们的脸。 齐言嘴角一抽,“琛,真出息了哈。” “大言。” “你还真将那小子当人看啊。这么小就想拐走我们的闺女,就算你秦琛同意,我们家诺兰也是不同意的。” 秦琛这次真紧张了,没有再关注那什么‘我们的闺女’之话,只问:“你们家诺兰为什么不同意?” “诺兰说了,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们闺女才多大,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十几年啊。别说今天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那十几年后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那小子明显是打着不结婚的目的,只想耍流氓而已。所以,诺兰要我回来将这对鸳鸯给拆了,否则诺兰就不给我机会。” 刚才还在说要看看、把把关,搞半天是来棒打鸳鸯的。 秦琛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了,解了围裙往前园方向走去。 连翘、齐言等人为了看热闹,止不住好奇的跟在了秦琛的身后。 付一笑直接将车开进了前园的车棚停下,然后,车上最先下来的是副驾座上的如晦。如晦下车后,走到后门方向,绅士的拉开车门,最先蹦出来的是云业,紧接着蹦出来的是不悔。 这…… 秦琛、齐言等人都有点面面相觑,同时心里都在打鼓:什么情况? 不会是云业吧? 不悔VS云业? NO! 不过,好像,似乎,大概,八成有另外的情况。 放在原来,不悔一下车肯定是扑秦琛的,但今天小家伙不但没有扑向秦琛,更是几乎将她库存的最好笑容都拿出来了,笑得两眼弯弯的看着车内,甜甜的说:“华伦,下来啊,到了。” 华伦? 果然,车里还有一个! 一众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车子。 便见一只黑牛皮订制圆头皮鞋从车中伸了出来落在地上,接着是另外一只,再然后一身正统西装,领子处还打着个漂亮的领结的小男孩出现在眼前,五、六岁的样子,胖乎乎的脸,大大的眼睛,嫩嫩的皮肤,一张小嘴肉嘟嘟、红艳艳的,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名叫华伦的小男孩的头发,卷发啊卷发。 好萌的小正太! 连翘的母爱开始暴棚,如果她要有个儿子的话就一定要是这个样子的。不但萌萌哒,而且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个混血,集合了所有混血儿的优点,太漂亮了。 “华伦,走,我牵着你。”不悔说。 看自己的小宝贝儿那么殷勤的牵着这个名叫华伦的小子的手,秦琛的脸都扭曲了。 齐言的脸也有些扭曲。 楚楠、燕七两个无所谓,倒是齐白一看华伦,也喜欢上了,直接跑上去蹲在华伦面前,说:“嗨,你叫华伦?哪国的?几岁了?哥哥陪你玩,好不好?哥哥今天烤了许多好吃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华伦只是皱了皱眉,两条黑蚴蚴的眉就那么竖在了额上。 “帅哥哥,你不要吓着我的小王子。”语毕,不悔直接一手就推开了蹲在他们面前的齐白。 小王子?! 秦琛的脸越发的扭曲了。 他的小宝贝儿听故事的时候对王子似乎就非常的向往,还说过以后要嫁给王子的话。那个时候,他没当一回事,毕竟王子只是故事中的人物…… 更何况,小家伙发过誓,说如果找不到比他帅、比他有钱、比他疼她的男人的话就一直不出嫁,要陪在他身边。 但是,这才多长时间、多长时间?现实中就出现一个小王子了? 难道这小子比他秦琛帅?比他秦琛有钱?比他秦琛疼她? 在秦琛磨牙霍霍、摩拳擦掌间,不悔牵着华伦来到了秦琛面前,说:“爸爸,正式介绍一下,华伦。他身上有六国血统,印度、丹麦、马尔代夫、新西兰,英国、Y国。还有,无论是丹麦还是英国,他的身上流着皇室血统。所以,他是真真正正的小王子。” “华伦,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爸爸,世上最爱最爱我的男人。” “呃,怎么来这么多人,来,一个个介绍,这个是齐言,一个痴心妄想当我干爹的男人。这个是楚楠、燕七,据他们自己宣称他们是一对。这个是齐白,别看他长这么老,但他的脑袋有点问题,你喊他哥哥他就会非常的高兴……” 抛弃所有脸上扭曲的男人,不悔将华伦带到了连翘面前,说:“华伦,这是我在世上最爱最爱的人,我的妈妈连翘女士。” 华伦的教养非常的好,哪怕不悔是那么不正经的介绍,但华伦仍旧非常有礼貌的和秦琛、齐言等人打了招呼。最后看着连翘的时候,他亦非常礼貌的说:“你好,连女士,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嚯嚯嚯…… 这是连翘第一次看到现实版小王子,而且这个小王子非常的绅士,一举一动就像走动的礼仪教科书。她笑得灿烂的说:“你好啊,华伦,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 语毕,连翘欣喜的牵了不悔、华伦,往后花园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华伦,你一个人来的?你的爸爸、妈妈呢……” 连翘居然忘了和如晦、云业打招呼? 秦琛越发的纠结了:这是母女两个同时栽在华伦那小子身上的节奏?! 齐白哥俩好的攀着付一笑的肩膀,指着前面的华伦,问:“真是小王子?” 付一笑‘呵呵’一笑,说:“这小子在皇室的继位排名虽然可以忽略不记,但小王子的身份却是妥妥的。我的车子后面还跟着他的四辆保镖车。” 齐白回头看,“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一里开外。” 接着,付一笑又指了指华伦,继续说:“据说这小子不喜欢有人跟着,讨厌保镖。所以他的妈妈就命令保镖们跟在一里开外。当然,那小子腕间的手表即是定位器也是报警器。如果有人意图对那小子不轨,那小子只要摁腕表,他的保镖绝对在十秒钟内就能空降他面前……” “啧啧啧”,齐白羡慕的看着华伦的背影,接着看向齐言,说:“哥,我小时候都没有他这么威风,我不服。” “不服是不是要妈重新将你塞回肚子中再生一回啊。” 语毕,齐言直接给了齐白一个白眼,往后花园走的同时,他说:“诺兰说了,这小子明显就是来拐我闺女的,不成,我得去把他们搅黄了。” 无论齐言是出于什么心,但他要搅黄华伦和不悔,那就是他秦琛的盟友,所以,秦琛非常赞同的点头,说:“我们一起。” 一个搅黄小朋友的早恋是为了追到老婆。 一个搅黄小朋友的早恋是为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不被别的男人勾走。 楚楠、燕七对望一眼:呵呵,幼稚。 付一笑、齐白对望一眼,齐白的手仍旧搭在付一笑的肩膀上,这才觉得这姿势也太引人暇想了些。 齐白吓了一跳,急忙收了手。付一笑也是嫌弃的拍着被齐白抓过的地方。 只有如晦和云业,成了没人理的孩子。然后,如晦照顾着云业前往后花园。 因为是户外烧烤,再加上春寒,所以天一黑,除却将后园子的照明设备都开启了外,齐白还带着一群小家伙们堆了一大堆柴禾,点了一个大篝火,这一下,四周都暖烘烘的。 因为乳猪、全羊的时间烤得最长,早就外焦里嫩香翻天了,一众人都拿了刀叉自力更生,切下大块大块的肉放在盘中,还有想吃点青菜的就一边吃着肉一边在炉子边自己动手烤着青菜。 秦琛切下了两块上好的乳猪肉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又心不在焉的拿了些东西在炉火上烤。 在烧烤的同时,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的小宝贝儿。 无论是找柴禾还是点篝火,无论是吃烧烤还是烤食物,小宝贝儿总陪在华伦身边,全然无视了所有的人,包括他秦琛。 秦琛越看越不是滋味。 只见他的心肝宝贝此时正拿着一块乳猪肉递到了华伦面前,讨好的看着华伦,而华伦那小子似乎还有点纠结、有点不满。 嘿,你个死小子,居然要我的心肝宝贝侍候你? 秦琛怨念间,只听不悔正在劝华伦说:“没事的。你在印度待的那一个月也只是为了陪你的曾外祖而已,没必要现在也要遵守那里的一些规矩。我们Y国有一句话还叫入乡随俗呢,你就当你在印度的那一个月是随了印度的俗就是。再说了,你的国籍是英国,你是英国人。不要讲这些忌讳了。” 秦琛明白了,印度人吃饭都是用手,而且是用右手,左手是绝对不能参与到吃饭这档子事中来的。这小子估计是听他曾外祖的话想禀承印度习俗。 但是吃烧烤吧,就得左右手同时开弓了。 呵呵,他倒想看看那小子听不听他闺女的话了。 不一时,那纠结的小子居然接过了闺女手中的盘子,左右手同时用上了。 这一下,秦琛又纠结了。 连翘就在一旁好笑的看着男人一变再变的脸。眼见着男人心不在焉的抓着鸡翅半天不动,她说:“秦琛,烤焦了。” 那鸡翅不但烤焦了,由于长时间没翻动,而且都冒火了。 秦琛急忙将鸡翅扔进了一旁的水桶中。 连翘在秦琛烧烤的功夫,早将乳猪肉其中的一盘都切成均匀的块状,她叉了块送到秦琛嘴中,说:“你闺女不侍候你,我来侍候你。” 自从闺女带回这个华伦后一直郁闷的心因了女人的举动,男人彻底的圆满了。说:“你别光喂我,你也吃一点啊。” “腻了点。” “那你想吃什么?” “玉米。” “你已经吃过一根了。这东西吃多了胀气。” “再吃一根没问题。” “好吧。” 于是,女人一边喂着男人吃乳猪肉,男人则心甘情愿的翻烤着玉米。 那一边,如晦也招呼着云业吃着烧烤。 云业之所以能来,是因为不悔,是不悔约云业来的。当事时云珊恨不能跟着。不悔多聪明啊,一切觊觎爸爸且对妈妈有威胁的人她都要能赶多远就赶多远,于是笑着说‘云姨啊,今天是情人节啊,我约云业是过情人节去的,你跟着干嘛啊。难道你没有情人和你一起过节’的话。 这一句话堵住了云珊,再也踏不出半步。 “小心点,别烫着了。”如晦叮嘱着正用铁扒子烤着韭菜的云业。 云业近乎素食,但也不是不吃肉。但如晦给他切来的羊肉他还是吃了几块。他看着如晦笑了,摇头表示‘没问题’,然后又翻动着手中的铁扒子。 付一笑在一旁照顾着他们两个,免得被碳火烫着。 齐白小孩子心性,一直跟在不悔、华伦身边,找着借口、话题逗俩孩子开心。 楚楠、燕七则负责着第二只乳猪、第二只全羊的烧烤。 齐言在一旁煲电话粥,说:“老婆放心,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一定把我们闺女保护得好好的……” 瞧那一副狗腿样? 还我们的闺女? 楚楠、燕七同时嫌弃的摇头,恨不得和这个平时稳重如山、温润如玉的男人隔十万八千里,认识也要当个不认识的。 这个烧烤现场,即热闹也安静,美得不像话。 不悔见华伦终于入乡随俗了,于是站起来准备去切一块烤乳猪肉自己吃。结果,乳猪没有了,全羊也没有了。 几个大男人,胃口大得狠,早就将最美的食物瓜分了。 要想吃得再等一会。 楚楠不安好心的指着秦琛方向说:“你爸爸刚才搞了两块最好的乳猪肉,你去从他要。” 秦琛一直忙着给连翘烤吃的,而连翘一直忙于喂秦琛,所以确实还有一块上好的乳猪肉摆在一旁的石桌上没有动。 不悔蹦到了秦琛面前,“爸爸,我想吃乳猪肉。” 现在才想起他了? 秦琛瞟了她一眼,然后又瞟了眼华伦的方向,冷哼一声,说:“吃肉容易长胖。你看你的小蛮腰,都要变小肥腰了。” 不悔:“……” 连翘:“……” ------题外话------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灵小儿宝宝、海汐97、5698708、湖边的紫背天葵、沧海2015,谢谢妹子们送的月票、花花!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65 小狐狸 爸爸这是怎么了? 这要放原来,哪怕她要吃她爸爸身上的肉,她爸爸二话不说的就会将胳膊伸到她嘴边让她咬。 爸爸可从来没担心过她的腰肥不肥。 如果胆敢有人嫌弃她的腰肥,爸爸说过那他会上前拼命。 但现在…… 错愕之后,不悔明白了,转动着可爱的大眼睛,捂着自己的小嘴‘嘿嘿’的笑了。 “笑什么?”秦琛依旧冷冷的。 “爸爸,你这是不是吃醋啊。” 连翘不嫌事大,赞成的说:“你的琛琛着实吃醋了。” “吃醋?呵呵,什么意思?”某人鸭子死了嘴巴硬的强撑。 不悔笑得越发的眯了眼,脆生生的提醒:“你看我照顾华伦,所以吃醋啊。” “不悔,你才多大?那个叫华伦的才多大?我会吃你们的醋?对了,还有,以后说话注意点,才几岁满嘴就吃醋啊吃醋的,不像话。以后,肥皂剧要少看。” 看着严肃的、摆着一脸威严说教的男人,不悔的小嘴张成‘O’型。 连翘抚额…… 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何止是吃醋啊,瞧这酸意横流,只怕泡醋缸中去了吧。 连翘不打算理那个幼稚的男人。 不悔在短暂的错愕后又笑了,捂着小嘴,提醒说:“爸爸,你昨天还在说要陪我看一辈子的肥皂剧呢。” “有吗?”男人装糊涂。 “爸爸,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是恼羞成怒?” “呵呵……” “爸爸被我戳破吃醋,所以恼羞成怒了,嘿嘿……” 瞧他的小宝贝笑得像只小狐狸,秦琛终于笑了,也不恼了,将一旁石桌上放的乳猪肉用铁叉子叉了,说:“冷了,爸爸再帮你烤一下,热了再吃。” “谢谢爸爸。” “有刚烤好的鸡腿,要不先吃一个垫底?”秦琛一边烤着乳猪肉一边问。 “好。” 不悔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爸爸,你现在终于知道情人节不能将我这个小情人甩开了吧。你看,我才甩开你多大一会儿你就吃醋。而你呢,昨晚还打算今天甩开我一整天。”说话间,小丫头还用手指比了个‘1’字,以示着重声明。 “哪有?我什么时候打算甩开你?是你理解错误。” 看她的爸爸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悔也不打算和他争了。有时候她觉得,她爹着实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于是说:“其实,华伦只是我请来的客人哦。” “呃?” “他在这里只呆一个星期。下个星期他就要回英国了。因为他的身份原因,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不敢和他玩,只有我愿意和他玩。再加上今天过节,他的妈妈说要去陪情人,他就落单了,我看他可怜就邀他来了,他不是我的情人哦。” 语及此,她示意秦琛将头凑过来,用油乎乎的嘴亲了一下秦琛的脸颊,说:“我只当爸爸的小情人,永远的小情人。” 这一下,秦琛彻底的圆满了。 烤好乳猪肉后,他用刀将肉均匀的分成块,亲自叉了一块喂到小宝贝儿的嘴中,问:“好不好吃?” 乳猪肉重新加工后,那皮越发的脆、焦,不悔一边嘟着小樱唇嚼着肉,一边点着头说:“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 秦琛是爱极了他的小宝贝这样子的,爱屋及乌,他决定好好的对待小客人华伦,于是说:“那要不要给你的小客人送一点去?” “不用了,如晦会帮我的忙的。” 秦琛看向华伦的方向,果然,如晦和云业正凑在那里,一个递烤好的玉米,一个递烤好的韭菜,而齐白也窝在那里,正在递烤好的鸡翅。 华伦呢,在三个选项中来回的选择,最终他选了如晦手中的玉米,说了声‘谢谢’。如晦回了句‘不客气’。 秦琛放心了,于是坐下,再度一块块的喂着他的小宝贝儿吃肉。 “爸爸,不能吃多吧。要不然,这腰肥了可怎么办?” “不怕,这肉上的油都烤走了。” “可你刚才说我会吃成小肥腰的。” “烤第二遍的肉吃再多也肥不了。” 连翘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 秦琛将最后一块烤猪肉喂到不悔口中后,园子外又传来车喇叭声,齐言走过来说:“伯飞来了。” 秦琛怒了,他的二人世界硬生生变成了一个烧烤晚会。 韩伯飞、韩仲扬、韩允武都来了。 当然,最高兴不过的是顾念小朋友。 今天放学得知云业、华伦都受到了不悔的邀请后,他也想和不悔一起,但却被韩美珍死拉硬拽的拉走了。 回家后,他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哭,哭得韩美珍头痛,当时就拉了顾念起来狠狠的打了一顿。 这一下,顾念小朋友哭得更厉害了。 当事时,韩仲扬、韩允武都在家里,见闹得不可开交就将顾念带出来了。然后给韩伯飞打了电话。 韩伯飞事先本来和他圈子中的人聚在一起,听闻小外甥的事后就告辞而去,和韩仲扬、韩允武汇合。 韩伯飞很疼顾念,见小外甥哭得眼睛都肿了,于是承诺一定会满足他的心愿,带他和不悔一起过情人节。 这也是韩伯飞先前打电话齐言问齐言他们在哪里的原因。 因为西郊离州府黄金地段实在是远,他们出发得也晚,当然就比付一笑等人晚来许久。 顾念小朋友终于和不悔团圆,也不再哭闹了,正好那第二只乳猪也烤好了,楚楠干脆让小家伙们围在一桌,将烤乳猪放在了桌上,让小家伙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再加上齐白小孩心性,正好招呼着这一桌的小朋友。 至于后到的三个韩家兄弟,第二只烤好的全羊完全可以解决他们的饥饿问题。 秦琛看着几个吃得狼吞虎咽的人,嫌弃的说:“来一群大老爷们,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这算什么事?” 举目一望,除了连翘、不悔外,其余的还真的都是男的。 这男女比例明显的失调啊。 “嘿,你们没女伴的吗?”连翘诧异了。 上次看韩伯飞似乎和叶美琪在一起啊。韩仲扬那就不用说了,那是江州地区花花榜上前三的人物。韩允武虽然才回江州不久,但是和韩仲扬最是走得近,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个不安分的,应该和韩仲扬臭味相投才是,身边的女人应该也不会少。 韩仲扬一边啃着羊腿一边说:“我老头子说了,三年内不许我再和任何女人接触,发现一次关一年。”说话间,他还比划了一根手指头。 连翘‘噗’的一声笑了,她乜斜着看向秦琛,如果韩仲扬知道自己受罚是秦琛告的密,呵呵,看他还能不能吃得这么香。 “我才来江州不久,不熟悉行情。等熟悉行情再说,到时候别说一个,就是一打我都可以带来给你看。”韩允武说得特别的风情,还在说话的同时摆了个库存好久的最是风情的姿势并给连翘抛了个媚眼。 只是,这姿势再风情,这媚眼再妖娆,但他那嘴上油乎乎的,真是违和得不要不要的啊啊啊。 连翘恶寒,用手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然后拐了拐一直闷不做声的韩伯飞,说:“你呢?上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看到你和美琪在一起哈。是什么情况,说说呗。” 韩伯飞素来惜字如金,心情好点他还可以和你说说话,心情差的时候你要他说出一个字那就是奢望。 显然,韩伯飞此时的心情不怎么好,只一味的啃着羊腿,并不回连翘的问话。 连翘囧囧有神的想,今天情人节,不会是顾念小朋友打断了韩伯飞、叶美琪的约会吧。 秦琛见韩伯飞居然不理他的匪匪,‘嘶’了一声准备去踹韩伯飞,正好韩允武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众人都看向韩允武。 韩允武其实也想知道韩伯飞和叶美琪的事,本在好奇,因了电话他囧囧的笑了,用口型比划着‘不好意思’后,急忙滑开手机。 打电话来的是顾天佑,他才从日本赶回江州,结果就发现家中大乱。韩美珍也是哭哭啼啼的,倒是家中的仆人说了个大概。 于是,顾天佑急忙打电话给韩允武。 韩允武说着‘嗯嗯嗯,你在家好好劝劝美珍,不用担心顾念’后就将手机关了。接着,他一笑,说:“我妹夫。” 妹夫? 顾天佑! 秦琛当即脸一黑,语气不善,说:“你们韩家的几个,快点吃,吃完马上滚。” 韩允武风情一笑,摸了摸脑袋。 如果说先前他不知道根底,但这段时间住在江州后,在韩仲扬那里听到了些关于顾天佑、连翘的事。说实在的,他也是汗滴滴的,他完全没想到连翘和顾天佑有那么一出。 所以,秦琛现在黑脸可以理解。 当作没听到的,韩允武死皮赖脸的又抓过一块羊肉往口中啃。 音乐声乍然响起。 众人错愕中看向音乐响起处,却是楚楠、燕七,他们二人吃好了,放音乐嗨一嗨。 是颇为热闹的桑巴舞曲。 “嗨,有篝火,有桑巴,怎么能少了我韩仲扬!”说话间,韩仲扬率先迈着舞步跳到了篝火旁,手中还举着一块羊肉。 虽然这形象简直了,但还别说,韩仲扬的舞跳得偏阳刚,极具桑巴风情。连翘看得赞赏的点头,在一旁打着拍子。 韩仲扬一边跳着一边朝着韩允武勾手指头,韩允武立马丢了手中的羊肉亦迈着桑巴舞步跳到了韩仲扬身边。 韩允武跳得特妖…… 楚楠、燕七相继吹起口哨。 齐白就是个坐不住的,一见热闹,脚就痒了,立马说:“匪匪,一起啊。” 秦琛直接一脚将齐白踹进了舞场。 齐白的踉跄入场惹得一众人‘哈哈’大笑,但他本人一点也不拘束,而是摆了个特别帅气的桑巴舞姿势起了舞。 齐白在场中冲连翘方向勾起手指头,秦琛直接将连翘的肩膀揽住。齐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舞步不停。 一样是桑巴舞,韩仲扬跳得阳刚,韩允武跳得妖娆,齐白却跳得绅士…… 不悔看得兴起,拉了华伦上去跳学校刚教他们跳的学生舞。 这场景简直是…… “群魔乱舞!”秦琛点评。 连翘乜斜着眼睛看着他,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上去乱舞一个。” 秦琛瞪她一眼,没作声,只是喝了一口牛奶。 韩仲扬跳得一身是汗,甩了甩头发,头发上的汗珠四溅飞开,惹得他身边的韩允武踹了他一脚,正好将韩仲扬踹到了秦琛、连翘这里。 韩仲扬捋了捋头发,顺手抓了一旁的红酒一口饮尽,说:“可惜了,如果凤凰在就好了。” 凤凰?! 秦琛、连翘面面相觑,刚好走到这里的付一笑嘴角则一抽。 “嘿,老付,正好,打听件事呗。那凤凰到底是何方神圣啊?”韩仲扬问。 付一笑似笑非笑,说:“想知道,自己去打听啊。” “你把人家保护得太好,我怎么打听。再说,上次没得手,被我老哥罚在家禁足三个月。接着又被我老子一顿家法,我又在家躺了三个月。现在我能出来也是在保证不玩女人的前提下。否则,我老子说了,宁肯韩家无后也要打断我的第三条腿。所以,我哪能明目张胆的去打听凤凰啊。老付啊,卖个人情就告诉我一声呗,那凤凰到底是何方神圣。” “告诉你,你再去砸我魅色的场子?” “怎么就叫我砸你魅色的场子呢?上次我调戏不成不是反被那凤凰给揍了吗?怎么说,是你们魅色主大欺客吧。” ‘呵呵’一笑,付一笑看了眼汗滴滴的连翘,这才又看向韩仲扬,说:“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打算找凤凰报仇。” “不。”韩仲扬说话间又甩了甩他那一头快要没过眼睛的头发,说:“我要娶她为妻。” “噗”的一声,连翘喝在口中的牛奶悉数喷了出来。 韩仲扬莫名其妙的看向连翘,只听付一笑问:“你不怕她再揍你?把你揍成妻管严?” “呵呵”两声,韩仲扬眼睛眯到了一处,说:“娶她到手后,我让我妈替我报仇。看我妈怎么治她。” 这是要婆婆整媳妇的意思?! “去”的一声,付一笑踹向韩仲扬,说:“凤凰是我的台柱、摇钱树。” 韩仲扬笑嘻嘻的躲过了,说:“我给钱。” “你有钱?” “我哥有钱啊。” 韩仲扬养成今天这种纨绔子弟的性子,除了是其母韩夫人宠着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韩伯飞。韩伯飞对韩仲扬的宠一点也不下齐言对齐白的宠,在韩仲扬眼里,韩伯飞既是哥也是爹,很多时候他就服他哥一人管。 付一笑嫌弃的看着他,正准备说话呢,那边楚楠换了音乐,探戈。 韩仲扬吹了声口哨,说:“我的最爱。” 然后,他也不顾凤凰的事了,而是非常绅士的邀请连翘去和他一起跳探戈。 秦琛直接给了他一脚,说:“有多远滚多远。” 男多女少,怎么办? “小白,小白,我们跳。”韩仲扬说。 齐白干脆扔了颗白菜砸向韩仲扬,说:“不许喊我小白。” “我跳女步。” 齐白也喜爱探戈,本想邀请连翘,但看秦琛将连翘护得紧,知道不可能了,还有些可惜,但韩仲扬说跳女步,他眼睛一亮,“成。” 探戈除了节奏感强外,要的就是力量,它本身彰显的也是一种力量。所以,篝火下,两个男人跳着探戈,力量一点也不缺,简直可称力量暴棚。 狂野! 性感! 韩允武不停的吹了口哨,引得不悔跟着学。韩允武乐了,干脆又教不悔吹口哨的秘笈…… 秦琛脸都黑了,恨不得将那些带坏他的小宝贝儿的人一个个都踹出去。 直疯到午夜,看小家伙们一个个的打着哈欠,秦琛宣布烧烤结束。保镖们接走了华伦。韩家三兄弟也带走了顾念。齐言、齐白、楚楠、燕七帮着秦琛整理了烧烤现场后才告辞,顺便带走了所有的垃圾。燕七更是叮嘱秦琛不要忘了明天的治疗时间。 秦琛点头示意知道。 夜,终于静了。 ------题外话------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沧海2015、已而不再、5698708,谢谢妹子们送的月票、评价票、花花!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66 这个男人真是铁筑的 情人节第二天。 趁着付一笑带着小家伙们打高尔夫球的功夫,秦琛和连翘前往燕氏私立医院。 妇产科。 因为连翘的检查和秦琛的治疗是同时间段,所以,每次治疗,秦琛都会先送连翘到顾医生那里,然后他再去燕七那治疗。 “秦琛,这次我想先陪着你治疗,等你做完治疗我再去顾医生那里。” “顾医生是为你的事专门飞回国的,她的时间安排得非常的紧,耽误不得。” “可是秦琛……” “我的只要十分钟,你的却得两个小时。乖,快去。我保证,和先前一样,你出来的时候我一定在这里等着你。” 顾医生能够回国,全看在秦琛力邀的份上,给她做完检查后得立马飞回法国去,所以,她确实不能耽搁顾医生的时间。 连翘在小护士的带领下,走进妇检室。 手术室。 这次跟着秦琛进手术室的是楚楠、齐言二人。 第三个疗程,解毒剂的剂量是前期的一倍,但对病患本身造就的痛苦却不是一倍、二倍说得清的,这种痛苦会无穷尽的放大。 第一个疗程他能忍,第二个疗程他忍得非常的辛苦…… 秦琛清楚的知道第三个疗程他有可能受不住,这才叫了齐言进去帮忙。 躺在治疗床上,齐言、楚楠开始帮着秦琛绑绑带。 前两个疗程,这些绑手、绑脚的绑带根本就是摆设,都是楚楠压着秦琛,然后再凭秦琛的抗痛力坚持过来的。目的就是不希望他在挣扎的过程中在手腕、脚腕上留下痕迹。 “琛,受不住就叫出来。她不在这里,听不到的。”齐言叮嘱。 “你们压紧些,别让那些绑带派上了用场。”秦琛只是说。 齐言、楚楠二人同时摁住了秦琛的手脚,秦琛说:“开始吧。” 燕七拿来成排成排的解毒剂…… 五分钟后,手术室中传来沉闷的、压抑的嘶吼声。 妇产科。 顾医生和蔼可亲的看着连翘,说:“孩子很正常。” 连翘还想着,如果孩子不正常,那她和这孩子的缘分到今天就断了。 但是,是正常的,正常的…… 连翘的眼睛都亮了,几近是喜极而泣的说:“谢谢,谢谢。” “但是不容乐观。” 连翘刚才还跳跃的一颗心瞬间就沉入谷底,“顾医生。” “不乐观的是你的身体。” “怎么了?”问话间,连翘担心的看着顾医生。 顾医生看着手中的一沓报告,说:“第一是你的子宫环境问题,第二是营养问题。” “上次您不是说我的子宫环境还好?” “嗯。甚至比五年前还要好上许多,所以我们暂时不考虑它是不是能够承受得住后期这孩子的成长,我们只说目前的第二个问题。” “您说第二个问题是营养?是不是孩子的营养没跟上?” “他的各项指数都非常正常,不缺营养。” 只要孩子没事就好,连翘长吁了一口气。 “可是,秦少夫人,你的问题就大了。” 顾医生的话,连翘不明白,只是茫然的看着她。 “秦少夫人,你看看你上次的体检报告和这次的体检报告,在数值上有什么变动?” 连翘接过顾医生递过来的一沓报告仔细的翻阅。初时,听到什么‘数值变动’的话,她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也感染了那病毒,但看着看着就明白,并不是病毒,她的体检数值和秦琛的并不一样。她看向顾医生,说:“微量元素方面的各项数值比上次的检查结果都降了两成左右。” 早就知道连翘在财务方面的天赋,对数字更是过目不忘,顾医生赞赏的看着连翘说:“其实,你对数字的认知这个天赋也完全可以从医。” 连翘现在没其余的心思,只想知道自己身体中微量元素的变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于是问:“顾医生,这微量元素的变化是不是会影响到这个孩子?” “是,而且这种变化就是他造就的。” 连翘的眉狠狠的一抽,心中已隐约有了感觉。 顾医生说:“可能和这孩子是病毒携带体有关,他吸收营养的能力非常的强。导致你的身体各项指数特别是微量元素的数值下降得特别的厉害,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的身体会被这孩子掏空。就目前这个下降趋势来看,你的身体有可能坚持不到五个月。到时候,你这个母体全然没有可供给的营养,他这个子体一样会失去生命。所以,秦少夫人,我建议你,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还是拿掉这个孩子吧。别到时候,孩子没了,你一样也没了。” 五个月? 五个月! “顾医生,能想想办法吗?至少让他能活七个月。”只要能活七个月,他就有活下来的可能。 见顾医生非常怜悯的看着她,连翘又说:“这段时间,可能是我胃口不好,总不吃东西,所以才少了营养。我改,顾医生,我改,我会吃东西,哪怕那东西再不合胃口,哪怕吃了吐,我还是会拼命的去吃。这样,我的营养自然而然就跟得上他所需要的营养了,是不是?” 顾医生叹了口气,说:“如果你要坚持,那就再试试,下次来检查的时候,如果营养指数还是在往下降的话,秦少夫人,你真的就不能任性了。” 从妇科出来,连翘看到男人一如以往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她。 看来,他顺利的完成第三个疗程了。 男人看着她微微一笑。 连翘心中一喜,上前抱住了男人。 男人亲腻的拍着她的背,“傻瓜。我说过要相信我,是不是?” “嗯。” “检查结果怎么样?” “顾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很乖。” 男人眼中涌出欣喜,却只是一闪即逝,接着涌现的是更多的担忧,说:“魏医生等着你,走吧。” “好。” 男人一如以往起身相送,但今天男人并没有亲自送她去魏兰舟那里,只是将她送到了电梯那里,说:“我还要找顾医生谈谈,等会再去心理疹室找你。” 想着他应该是想知道孩子的事,女人没多想,说:“好。” 随着电梯门阖上,秦琛缓缓转身,再也忍不住,在鲜血喷出口之际,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楠、齐言、燕七同时冲了过来,“琛。” 秦琛摆了摆手,“没事。” 燕七掏出湿纸巾替秦琛擦着嘴角、手上的血,说:“去躺会子,顾医生那边,我会和她说。” “好。” 秦琛似没有骨头般,恁了楚楠、齐言一左一右的架着,拖到了休息室中。 秦琛的脸色比病床上那床单的白还要白。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秦琛,哪怕他受过再多的伤,哪怕他曾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又一遭,但从来不曾如此脆弱过。 齐言、楚楠纷纷攥紧了手心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燕七说:“琛,从今天起,你的身体会无时无刻不在疼痛中渡过,若蚂蚁噬骨。你这治疗?” 若在江州治疗,肯定瞒不过连翘。哪怕他再能忍受这种痛,但人总有意志薄弱的时候,若他睡着了表现出痛,连翘肯定看得出来。 “路易斯那边的事怎么样了?”秦琛虚弱的问。 “就这两天,他再也蹦不高了。”因好兄弟身上的病毒完全拜路易斯所赐,楚楠说话的同时都是咬着牙齿的。 “能不能从路易斯手中搞到解药?”齐言问。 “上次琛出手太狠,那批雇用军一个没留,难。更何况,就算留有活口,路易斯那里也不可能会有解药。”楚楠回答。 雇用、雇用,雇主出钱买凶,凶手只需完成任务,没必要给雇主提供自己的计划,所以,路易斯不可能有解药。 秦琛非常明白,哪怕他们明天降服路易斯,也不能解他现在的燃眉之急。他只是说:“等路易斯的事解决了,我以去法国处理路易斯的事为借口,去法国治疗。” “匪匪要跟着怎么办?”燕七问。 “我会想办法让她留在江州。” 燕七点头。 “我这个治疗能不能推迟?”秦琛问。 “怎么了?” “去法国之前,我必须先解决匪匪的问题,那孩子……不能要,然后我想照顾她一段时间。要不然,我在法国也不会安生。” 燕七低垂眼眸,说:“能不推迟最好是不推迟,病毒的变异有时候是以秒计。琛,大局为重。” 秦琛依旧黑漆漆的眸定定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半晌才说:“我明白。” “兰舟什么时候放匪匪出来?”秦琛又问。 “已经支会了兰舟,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放心的躺一会。” “不必了,我已经休息好了。”说话间,秦琛缓缓的起身。 “琛。”三人同时呼喊。 “我没事。”秦琛摆了摆手,缓缓的下床,很明显,他又能走动了。 这个男人真是铁筑的,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六子在第二个疗程就走不了路了。而这个男人在三个疗程后,还能忍住痛,还能动…… “与其在这里躺着等她,不如到兰舟那里躺着等她。她感觉到我在身边,会安心一些。” 心理诊疗室。 因为连翘的心理诊询还没有结束,秦琛就躺在外间的诊疗床上等着她,闭目休息了一会子,他再无了睡意,掏出手机,翻了几个网页后,登上了某个妈妈咪呀的女性论坛,发了个帖子。 女人最好八卦,更何况秦琛的帖子是:一个执意当母亲的女人,但那孩子会要了她的命,是流胎还是保胎? 很快,帖子下争先恐后的就有了留言。 有说:母爱虽然伟大,但也不能不要自己的命啊,你要想想就算你生下那孩子,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多悲催啊。 有说:是啊是啊,碰到一个好后妈还好说,如果碰到一个恶毒的后妈,你不是爱那孩子,而是你将孩子生下来送到虎口了啊。 有说:建议不要孩子,如果这孩子和你有缘,会体谅你的苦衷。等你调养好了身子,重新再怀一个,这孩子还会回来的。 有说:如果是我,我就想留下这个孩子。我是一个绝症患者,哪怕拼掉后面的几年活头我也想生下这个孩子,至少这个孩子会是我生命的延续。 有说:唉…… 有说:伟大的妈妈值得人赞扬。 有说:还得看男方的意见,现今世界检验一个丈夫是不是爱妻子的标准已经改了,不再是原来那什么婆婆和妻子同时掉进水中做丈夫的先救哪一个,而是产房是检验丈夫的唯一标准了。 有说:对啊,前些时有一个新闻说什么一个待产的女人从楼上跳下导致一尸两命的事,唉呀呀,真悲催啊,如果当时我在场,一定抽那女人夫家的人几个耳刮子。 有说:我也看过那新闻啊,说是女人难产,痛得受不住了,夫家却不给签字剖腹。 有说:不是说是医院的责任?还说医院陪了钱的?夫家是冤枉的? 有说:什么啊,我倒觉得那女人应该是患了抑郁症才选择了那种悲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有说:我也觉得啊,如果不是抑郁症怎么会连孩子都不顾及啊,那得有多绝望啊。 有说:你们有没有想过那女人为什么会得抑郁症?那肯定和她的生活环境有关啊。她才去医院多长时间就抑郁了? 有说:这女人肯定不是受这一次委屈了,肯定是长时间的压抑才导致了这一刻的绝望,然后爆发寻了短见。唉,其实这女人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有说:医院管理上的漏洞,夫家的冷漠,女人的抑郁导致了这件事最后的悲剧。 有说:赞成楼上一说。 有说:我赞成产房是检验男人的唯一标准一说,当初我生产的时候,宫缩疼得我死去活来,但老公却坐在一旁打游戏。我让老公和我说说话分散一下疼痛,老公还不耐烦说游戏马上要通关了,等通关了再说。还说我娇气、矫情,还说女人不都是要生孩子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的寒了。所以,出了月子我立马就和他分了。 有说:赞成,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有说:我生孩子的时候还没到预产期,老公正好在外地出差,没有航班了,他租了一辆车连夜开了8小时赶到医院守着我。见我疼得厉害,老公主动跟医生要求剖腹产,就是为了不要让我再受罪。产后我的所有都是老公一手照料,从不假手他人。如果说我原来还觉得老公不求上进不够有男人味,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一辈子我都要对我老公好。 有说:我们医院前两天进来一产妇,也是难产,我们医院对其做出剖腹诊断,但她老公不签字。想起前段时间那跳楼的孕妇一事,我们立马报警。警察来了,那男的不得不签字,母子平安。医院没事。 有说:不同意剖腹的都是舍不得钱的。 有说:还有是急于要生下一胎的,他们都把女人当生产工具了。 有说:我们村就有一个想多子多福的家庭,他们家媳妇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他们还想生第四个。所以,在媳妇生第三个的时候,他们家坚决不让媳妇剖腹产。偏偏吧,第三胎碰到了难产,医院下了几次剖腹通知书,他们家都不签字,还说什么前二胎都是顺产,第三胎也应该是顺产才是,医院要求剖腹是想赚钱。最后,媳妇虽然将孩子生出来了,但孩子因在肚子中窒息时间太长,出来的时候就是死胎,媳妇受不了这事,当着丈夫的面跳了楼,唉…… 有说:这个丈夫太懦弱。 有说:不是这个丈夫懦弱,而是这个丈夫并不爱他的妻子。 有说:所以说,在产房里,丈夫做得好还是不好,妻子会永远记住且一瞬间就断定丈夫是否值得托付终身。 有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往往也是能增进夫妻感情的时候,一个女人怀孕期间最是脆弱,生理反应上的不适,生孩子时的疼痛,男人的任何一个淡漠举动都会让女人彻底寒心。但如果这个时候男人对女人好,那以后夫妻关系会非常的融洽。 …… 看着论坛上铺天盖地的妈妈经、产妇经,秦琛并不觉得烦燥,而是从中敏锐的抓到了几个重点:疼痛、抑郁、寒心,关爱、融洽、美好。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lisa67,谢谢亲爱的送的花花!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67 善意的谎言 当这个帖子的楼层盖了几百层后,终于有个妈妈咪呀留言说:怎么感觉楼主一直没说话? 有说:汗滴滴,楼主是问她那孩子留还是不留,我们都留了些什么? 有说:楼主,还在不? 有说:楼主,我们说的这些其实也和楼主你留的帖子有关啊。 有说:楼主,你是男是女啊?你是问的你自己还是为你的老婆问的啊? 有说:楼主也许是闺密。 秦琛还在线,回复了个‘男’字。又回复:为老婆问的。 有说:啊,楼主,你是来女性论坛来取经的? 秦琛回复了个‘嗯’字。 有说:经鉴定,楼主你是好男人一枚。 有说:是的是的,楼主绝壁的好男人,很少有男人来女人论坛取经啊。 有说:是啊是啊,楼主,总而言之我们就是想告诉你,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是非常脆弱的,你的任何一个举动就有可能伤到她敏感的神经,哪怕这个举动是无意的。 有说:楼主啊,看来你是想保老婆不要孩子,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服她,是不是? 秦琛回复了个‘是’字。 有说:楼主啊,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有说:所以说,女人们很多时候是感性的,而男人绝壁是理智的。 有说:楼主啊,好好劝劝你老婆吧,务必让她选一条正确的路。只要她还活着,何愁那孩子不回来啊。 有说:楼主也要开导开导你自己,想必你也是心疼那孩子的。 秦琛回复了个‘是’字。然后又问:我老婆非常聪明,明知后果却执意保胎,我该怎么劝她? 有说:其实,女人是这个世上最感性的动物也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动物,你说的她都懂,你怎么劝她都明白。 有说:是啊,她现在执意保胎不好劝啊,说明她太爱这个孩子了,何尝又不是爱屋及乌呢?楼主啊,你妻子非常的爱你啊。 有说:是的,楼主,真羡慕你们夫妻,好恩爱。 有说:越是爱得深,越难处理这孩子啊。太过激烈的劝解有可能导致楼主老婆七想八想的。楼主啊,你老婆有没有产前抑郁现象啊? 秦琛回复了个‘有’。 有说:那就更难办了啊,越是抑郁越会往不好的方面想,精神特别的脆弱。 有说:请心理医生诊询。 有说:楼主都来我们这种女性论坛了,肯定早就找了心理医生了啊。楼主这肯定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啊。 有说:楼主,我就是刚才四楼说身患绝症建议保孩子的人,请问一下楼主,你老婆的身体健康吗? 秦琛回复了‘健康’两个字,又回复:但受这个孩子的影响,已经不健康了。 那个绝症患者说:那我也建议楼主尽量劝你老婆流掉孩子吧,我也相信,只要是有缘,那孩子还是会回到你们身边的。更何况你们这么的恩爱。 可能是这个患者意见的改变,很是让论坛安静了一阵子,想来大家的心都非常的沉重。 接着,不出五分钟。论坛又有了更新。 有说:大家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楼主出个主意啊。 有说:楼主,不如你找一部比较类似于你们现在这种情形的电影,然后和你老婆一起看,也许会有教育意义也说不定。 有说:对的,对的,我推荐…… 然后,大家推荐的几乎都是关于女人为了保孩子最后生下孩子,她自己撒手人圜后独留孩子特别悲摧的活在世上的电影。 当然,也有几个推荐了几部最后女人选择放弃孩子,养好身体,而后那孩子又重新归来的电影。 虽然这些推荐和他的实际生活有些出入不能一概而论,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秦琛略有所思,最后回复了‘谢谢’二字就下了论坛。 连翘出来的时候,一如既往的看到秦琛在诊疗室的外面等着她,一身黑色西装,就像暗夜的骑士般。 华贵、非凡。 哪怕她躺在里面,她都知道这个男人就守在她的身边,她感到格外的暖心、安心。 “秦琛。” “走,看电影去。” 连翘感兴趣的问:“怎么有兴趣看电影了?” “因为我们还在恋爱期啊。” 他刚才在妈妈咪呀论坛中听一个妈妈说现在有部电影正好讲述的是一个关于伟大的母亲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生下孩子的故事。 吸取了上次看电影的教训,秦琛这次带连翘看电影是包场。 看着电影名,连翘无语了,“你怎么还看起这种文艺范的电影了?” “不是特意选的,只知道就这场还没有电影票卖出。所以就订了这场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就退了它,去包别的场。” 包别的场不就要将已经买下电影票的人都赶出去? 秦琛虽然有那个能力,但连翘已不是原来的小霸王了。她急忙说:“算了,即来之、则安之,就看这场吧。只是秦琛,你确信我们就在这里看电影不管你的小宝贝儿了?”他们两个可是趁着小宝贝儿打高尔夫球溜出来的啊。 秦琛说:“没事,有她舅舅陪着她,一样的。” 西郊别墅。 有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场。 付一笑穿着黑白线条的运动衫,头上戴着黑白两色的鸭舌帽,怀里抱着不悔,走到高尔夫球场的休息区。 不悔穿的是黑黄线条的运动衫,头上戴了顶黑色鸭舌帽,不过帽子上有一只金黄的小鸭图案,戴着这样的帽子显得她特别的俏皮。 由于长时间打高尔夫球的原因,她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看着健康极了。惹得付一笑亲了她的小脸蛋一口。 不悔嫌弃的用手擦了脸上的口水,说:“还说会赢呢,结果输了。” 原来,付一笑接了秦琛的电话,知道秦琛另有安排后,为了安抚军心,故意组织了场高尔夫球赛。 付一笑、不悔VS如晦、云业。 结果,并不被看好的如晦、云业险胜。 所以,不悔很生气,小嘴一直是不满的翘着的。 付一笑‘哈哈’一笑,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宝贝儿,有时候要输得起啊。” 不悔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如晦、云业,他们二人穿的都是蓝白线条的运动衫,像兄弟装。此时,二人像难兄难弟般的攀着肩也走向了休息区。 四人先后抵达休息区后,相继坐下喝着水果汁。 “琛琛和翘翘呢?怎么一天都不见?是不是补过情人节去了?” 秦琛治疗以来掩饰得极好,时常一如以往的抱着不悔疯闹,所以不悔完全不知她爹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的状况。但付一笑知道,他心内微叹,说:“小宝贝儿,你家的琛琛现在接了个非常大的案子,几乎日夜不休,特别的累。有时候顾及不上你,你也不能生气,明白不?” “特别大的案子?多大?赚的钱能够买一座岛不?”之于不悔而言,买岛才算土豪。 据我所知,你爹的私人岛不下四处。付一笑腹诽着,点头,说:“能。” “耶。”不悔兴奋的比划着两根指头,说:“成,那看在能够买岛的份上,我原谅他了。等他买下岛屿后,我要他带我去岛上玩,算赔罪。” 付一笑喝着果汁,说:“会有那一天的。不过在这之前,小宝贝儿,你爹非常的累了,能不让你爹抱就不让他抱昂。” 不悔的小樱唇吸着吸管,抬眼看着付一笑,说:“你就是希望你能够多抱我,还找这许多的借口。哼。” “成成成,小祖宗,舅舅想抱你,舅舅一看你爹抱你就吃醋,成了吧。” 一听‘小祖宗’三字,不悔突然想念起黑皮来,问:“舅舅,黑皮叔叔再没和你联系了吗?他真的背叛你了吗?” 付一笑饮下最后一口果汁,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只盯着天空发呆。 半晌,他说:“你怎么还记得你黑皮叔叔。” “因为黑皮叔叔好啊。” “他都背叛舅舅了,有什么好?” “那是舅舅不要他了啊。” “舅舅不要他他就背叛?” 呃,不悔怎么觉得这话扯来扯去的像扯棉花似的。她说:“好吧,清官难断家务事。” 随着不悔语毕,付一笑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屏幕,是‘安丞’二字。他抓过手机滑开:“安特助。” 接着,付一笑看了眼云业,说:“接业儿啊。” 闻言,本在喝果汁的云业小身子一僵,看向付一笑,只听付一笑又说:“云小姐。” “你到西郊了?” “啊,不好意思啊,我们不在西郊。” 在三个孩子的一致瞪眼中,付一笑笑得恣意,翘着二郎腿,说:“昨天不是说好我们要带着业儿玩两天的吗?怎么才一天你就担心了?” “云小姐你这是多心了不是?业儿和我们在一起你有什么操心的?” “什么,你看到高尔夫球场有人?” “哦,想必那是小宝贝儿的客人华伦一家子。他们好不容易来Y国一趟,所以我妹夫就把别墅让给他们一家子渡假来着。” “当然,如果云小姐要进去打高尔夫的话,我要我妹夫给华伦妈妈打个电话让你进去和他们一起玩一玩?” “哦,既然云小姐不想,那就算了。” “我们啊,我们在温泉山庄?怎么,云小姐想来?” “我估摸着云小姐来了,可能我们又不在温泉山庄了。你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有多闹腾,谁知道他们又会想起哪一出?我都不知道我的下一站会到什么地方。” “云小姐不必心急。总而言之,星期一的下午你准时去学校接业儿就是。” “当然,如果你实在是担心,我每到一个地方就准时给你汇报一下我们的行踪?再或者要业儿和你视频?” “哦,成,既然云小姐觉得没必要那就没必要吧,挂了。”语毕,付一笑挂了电话。 云业的小脑袋一直低着,如晦则当个没听到付一笑后面那一堆鬼话连篇,而不悔呢则挑着眉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伸手揉着不悔的小脸蛋,说:“怎么这样看舅舅?” “舅舅,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意义更大。”付一笑说。 “善意的谎言……”不悔若有所思。 不一时,一辆黑色的车从后花园园外的大路驶过。 因为高尔夫球场在别墅的最西面,离大路方向最是遥远,付一笑拿起桌上的望远镜眯眼一看,是安丞的车。主驾上是安丞,副驾上坐着的是云珊。 付一笑好笑的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好你个安丞,将难题丢给了我。” 安丞是什么人,是秦琛身边的第一人,哪有进不了西郊别墅的道理? 接着,付一笑‘嘁’了一声,心道:秦琛身边的人都是人精。 电影院。 两个小时的电影很快就看完了,连翘看得很认真,秦琛看得也非常的认真,总而言之,这个电影很感人,但也沉闷。 开场,选择孩子生、自己死的母亲是伟大的。 但,随着电影中母亲的去世,那出生便没有母亲的孩子打小就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中长大。哪怕那个父亲因为深爱没有再娶别的女人为妻,但那孩子的心仍旧十分的敏感,特别是别人说他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他是克死妈妈的孩子的时候,他就相当的自卑、自责。 从小,那孩子就养成了内向的性格,喜欢将所有事的过错、责任都无形中添加到自己的身上。 更糟糕的是,那个父亲在孩子八岁的时候也因为意外而过世了,从此这孩子就成了孤儿。 孩子吃着百家饭长大,敏感的观察着所有人对他的态度,有一丁点不满,他就开始自责…… 最终,孩子患上了严重的抑郁,在临死的时候他最大的愿望是:若再有选择的机会,宁不为人。 故事以伟大开始,却是以无限唏嘘结局。 如果电影中那个母亲在天有知,想必也不希望自己的爱最终居然会化为孩子身上的枷锁,想必不会再做出当初那样的选择…… 出了电影院,连翘一直非常的沉默。 秦琛知道,电影对她应该起了一定的作用,于是他也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在一旁陪着。 是夜,连翘怀孕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云不在天涯、lisa67,谢谢妹子们送的花花、月票!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68 秦琛的梦魇 接下来的两天,秦琛依旧先送连翘去魏兰舟那里做心理咨询,等她进了心理诊疗室他才去燕七那边做病毒治疗。 因为秦琛这段时间依旧能走、能动、能跑、能跳,即使是说话也没什么不同,所以,连翘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更何况,每次她从诊疗室出来的时候,秦琛都会在外面等着她。 唯一让连翘有点难理解的是,男人爱上看电影了,他显然已经不满足于电影院的电影,然后干脆下载了几部片子在家里看。 就比如说今天,男人居然下了《异形》看。 她还以为男人会一如前两天看一些文艺清新片,哪曾想他换了口味,居然看起恐怖片了? 这片子早八百年她都看过好不好? 因看过的原因,电影才开场她就睡着了。 男人见她睡得沉稳,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了卧室,细细的盯着她看。 那些电影对她没用。 如果说初时电影对她有用,她还有些想法的话,这两天她又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这才选定了《异形》。 希望这部片子能够成功。 能够成功的让她转移注意力。 能够成功的让她尽快的做出决定。 因为,他都不知道他的第四个疗程能不能够坚持得下来,哪怕就算坚持下来了,那他还是不是一个能走、能跑、能跳的秦琛? 思绪间,他低头想吻她的额头,但喉头的腥味突起,他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大步步出卧室,就近冲进了客厅的洗浴室,接着对着洗浴池狂吐起来。 直至晚上吃的食物悉数吐出来都止不住,然后是咳嗽,咳得血都喷出来才好受了许多。 “秦琛,你的胃口似乎没原来好了。” “谁说的。” 晚饭的时候,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哪怕他吃不下去,但他仍旧一如以往的吃了许多。只是每每吃了后,他总要避着她再吐出来。 原来吐的是食物,这两天吐过食物后吐的都是血了。燕七说这是正常现象,以后不但要吐血,更会便血,最可怕的时候,鼻子、嘴中都会不自觉的流血出来。 那个情景必然十分的可怕。 他不怕。 但,他怕她害怕。 所以,那个孩子不能留。 他不能冒险,冒险让她以后承受和他一样的痛。 他更不能冒险,冒险失去她。 所以,在他的第四个疗程前,必须解决孩子的问题。 “匪匪,对不起。” “孩子,对不起。” 男人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水池中的血水发呆。 即使如此,男人也是机警的,感觉到背后有人,于是他急忙用冷水洗了脸、冲净池子,回头,便见如晦正怔怔的站在洗浴室门口。 “秦爸爸。” 原来如晦发现了一个令他欣喜的新线索,一个激动下就下楼来找秦琛,结果看到了在洗浴室呕吐的秦琛。因为秦琛背对着他,所以他没有看到秦琛吐血的情形。 “如晦!” “秦爸爸,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是,老毛病,胃寒,刚才晚间的食物又性寒了些。” “吃过药了吗?” “不想让你连妈妈知道,我等会偷偷的吃。” 如晦并不好骗,但秦琛脸上一派镇定,如晦将信将疑的看着。 “你怎么还不睡?下来有什么事?” “一个好消息。” 在如晦神秘的笑容中,秦琛随着如晦上楼,去了书房。 秦琛、如晦二人几乎以一样的神情紧紧的盯着视频。 说起这个视频就非常的有意思了。 这个视频和云瑚有关系。 说起来,云瑚自从怀孕后,她本来想等稳定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秦琛,哪曾想出了一个不悔。在不悔的再三‘白莲花论’中,云瑚倒不想将已经有身孕的事说出来。因为,她坚信以秦琛对连翘、不悔当前的宠爱,若这件事暴光,之于秦琛而言这可能不会是个好消息且是个天大的坏消息,而且他肯定会逼她去打掉这个孩子以向连翘、不悔讨好。 所以,她由先前想着母凭子贵到后来只想生下这个孩子求个安慰,也算自己余生的寄托。 当然,孩子生下后,如果这孩子能得到秦府的承认那是更好,起码这孩子以后的人生都不用愁了。于是,她将怀孕的事告诉了云父并言词灼灼孩子是秦琛的。 这也是云父过年的时候跑到秦府找秦叶心怡讨主意的原因。 在秦叶心怡那里得到“DNA后,是我秦府的,我秦叶心怡拼却一切也要保下那孩子”的承诺后,她终于安心了。然后又在秦叶心怡的授意下寻了个住处安心养胎,以免怀孕之事被秦父发觉。 等这个孩子生下来,生米煮成熟饭,就算秦琛再怎么不希望这个孩子到来,但年深日久的,想必也会培养出些许父子感情吧。 她打着一手好算盘,自以为自己所做所为人不知、鬼不觉,但哪曾想一切早在秦琛的控制之内。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秦琛的监视之下。 她安胎的小区名叫惠民小区。 说起这个惠民小区,秦琛、如晦再熟悉不过。 当初追踪那个拍摄秦琛、云珊床照神秘人的最终线索就断在了惠民小区。 当秦琛得知云瑚住在惠民小区,当时脑袋中就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于是他叮嘱如晦这段时间注意一下惠民小区中云瑚的身影。 秦琛派出监视云瑚的人就住在云瑚的对面,装了高倍、高清摄像头,云瑚的进出想当然就悉数传到了如晦的电脑中。 通过近段时间的跟踪,如晦发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 “秦爸爸,你看,这第一个视频中,是当年那个拍你和云业妈妈床照的神秘人的行走路线。秦爸爸,你再看这第二个视频,这是这段时间云瑚的行走路线。” “嗯,我看到了,从背影来看,除了身高上的不同,走路的姿势几乎一样。” 当初,如晦追查那拍照神秘人的身影到惠民小区后,由于这片小区的人口流动性大、监控不完善,线索很快就断了。但他还是想办法搜到了几个装有摄像头的家庭,更在一次查看摄像视频的过程中发现了那拍照神秘人的身影。那身影虽然一晃而过,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只是遗憾的是,发现了后的线索还是断了。 但这次,秦琛要他察看云瑚的监控后,他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情形,那就是云瑚的身影也总是从这个家庭摄像头前一闪而过,一样的姿势。 “是的,排除他们二人身高的差异后,他们的走路姿势、甩手频率几乎一模一样。”如晦说。 秦琛当然明白如晦的意思,“你是说当年那个拍照的神秘人是云瑚这个疯女人?” “很有可能。秦爸爸,你看这第一个视频,当初这神秘人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穿得雍肿不堪,还戴着口罩,肯定是担心被人认出来。既然担心,那说明肯定是秦爸爸你认识的人。你再看第二个视频,云瑚因为怀孕,再加上现在天气寒冷的原因,她穿得比较多……” 正因为如此,不说走路的姿势了,就是身形也几乎差不多了。只是第一个视频上的神秘人是男人的打扮,而第二个视频中的云瑚是个标准的准妈妈打扮而已。 “秦爸爸,我记得当时我们也曾怀疑过这个神秘人是不是穿了增高鞋垫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高。所以,你看,我做了一个身高对比模拟图,将云瑚穿的增高鞋从一厘米到十厘米都做了个对比……” 说话间,如晦从电脑中又调出几份视频,在它们上面比比划划着,只到其中一份视频中,模拟穿上增高鞋垫的云瑚居然和第一个视频中的拍照神秘人到了同等高度后,如晦点了放大,说:“八个厘米,云瑚应该是穿了八厘米高的增高鞋垫。” 云瑚在女子身高中算高的,有一米七多,再穿上一个八厘米的增高鞋垫,又故意穿着男人的衣物且穿得雍肿不堪,当然就能混淆所有人的视线。也因为这个原因,秦琛、如晦一度认定那拍照神秘人是云珊请的某个男人。直至云瑚好巧不巧的住进了这个小区…… 秦琛冷哼一声,说:“现在看来,拍照神秘人是她无疑了。” “看来,当年她故弄玄虚,目的就是想来个坐山观虎斗,看鹬蚌相争,她最后再来个渔翁得利。” 秦琛‘呵呵’一笑,拍了如晦的脑袋一掌,“成语用得不错。” “云瑚其人,太过阴险,似一条蟒蛇般的蛰伏着,只拿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猎物般的盯着你。她总在等,等最好的时机,时机一到她就不会放过。我估计这些照片的事,云业妈妈也许并不清楚。” 秦琛双手环胸,看着电脑,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说:“如晦,如果我说五年前打电话给绑匪的人是云瑚,你怎么看?” 当年,云珊、连翘同时遭绑匪绑架,连翘成功逃脱而云珊却惨遭被轮…… 事情一出,秦琛敏锐的查到红花会,但因了云氏一个亿亏空的原因他才将视线全然放在了云氏身上并不惜整垮云氏调查那一亿资金去向,结果发现那一亿是被云父在外养了外室。 云氏这事,秦琛并没有瞒着如晦,如晦都知道。 如晦说:“连妈妈不是查证过了,证实云氏的帐确实无误?确实是云父云千里在外养外室亏空了一亿?” 不但连翘重新查证证实帐无误,就是如晦也上网查证过,时间上一切吻合,并无纰漏。 霍氏那么深的水都逃不过连翘、如晦的眼睛,更何况一个区区的云氏? 秦琛修长的手敲打着桌子,一下一下的,清脆、有力。接着,他起身,说:“看了这个视频后,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打电话给绑匪的肯定是这个疯女人。” 如果说原来不做云瑚想,是因为不知道云瑚对他会有那么龌龊的心思。 但现在,哼! 如晦诈舌,“如果真是她,那云业妈妈就是被自己的妹子坑了。” 深夜。 连翘是被一阵阵隐忍的喘吟声惊醒的。 迷迷糊糊中,她以为那喘吟声是电影中发出来的,她还以为仍旧在客厅看电影,于是她叫了声‘秦琛’。 但是,没人应她。 “秦琛。”她迷迷糊糊的又叫了一声。 似乎不在沙发上,身边也没有那熟悉的气息,感觉到不对劲,女人翻身而起,这才发觉自己已然睡在了卧室,一室浑黄的灯光温柔的洒满了房间。 男人不在。 又传来那个惊醒她的喘吟声,且声音越来越大…… 她仔细听了听,喘吟声来自于客厅方向。 想着可能是《异形》中的特效声,连翘笑着摇了摇头,说着‘怎么还在看’的话后,赤着脚往客厅走去。 电影早已谢幕,宽大的沙发上,男人蜷缩成一团正不停的喘吟着。 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连翘吃了一惊,“秦琛。” 男人并没有听到她的叫喊,嘴中仍旧发着痛苦的、压抑的声音。 她扑上前一看,男人额头冷汗涔涔,她急了,摇着他,“秦琛,秦琛!” 男人从巨痛中清醒,看着她一笑,“匪匪。”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怕身体中现在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但他仍旧攥紧了手心,笑看着她,说:“没有啊。倒是你,怎么了?你怎么出来了?睡不着了?” “你……你这冷汗是怎么回事?”问着话,连翘将手伸到他额前,擦了一把冷汗下来递给男人看。 男人初时非常的迷茫,接着‘哦’了一声,说:“可能是做恶梦了。” “恶梦?” “这都要怪这个小子。”说话间,秦琛指了指连翘的肚子。 连翘怀疑的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 “我刚才梦到《异形》中的场景了,好像你就是那个母亲,而这小子就是那个异种,然后他就那么破开你的肚子出来了。那长相,嚯……” 《异形》? 连翘看了看投影仪方向…… 虽然今天她没看那电影,但原来有看过啊,那个异种的长相确实惨不忍睹了些。 只是秦琛居然能够做这样的梦,她都想笑了,“秦琛,你想多了。” “没办法啊。顾医生说了,这小子是病毒携带体,又正在以一种极端不正常的方式吸收你身体的营养,我真怕他吸完所有营养后,你就成干尸了。” “秦琛,这段时间,你味口不好老是发呆的是不是就想这事去了?” “是啊。为了这个小子,你都不要我、不要小宝贝儿了,我吃醋都吃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后来,当她获知男人治疗的痛苦后才知道,原来她终究是大意了,原来她终究还是被男人骗过去了。 只是现在,女人闻言后,眼中流露着莫名的情绪,看着男人。 下一刻,秦琛一个用力,拉了她躺在自己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又拉了沙发上的毛毯将两个裹住,说:“不早了,别想这小子了,快睡,否则我又要吃醋了。” 连翘翕合着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她有感觉的,感觉男人的胃口完全没有原来好了,而且,她感觉男人比原来瘦了一些,也爱出汗了。 她问过燕七这是为什么? 燕七说:这种治疗的痛苦不下于放疗、化疗,人的身体虚一些、瘦一些都非常的正常。 燕七又说:秦琛之所以没有表现出痛苦,是因为他的抗痛能力、承受能力大于常人。 燕七还说:等这个治疗过后,再仔细将他的身体调养回来就是。 男人已经很痛苦了,而她却…… 她咬着唇,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子已经成了秦琛的梦魇了。 病痛没有打倒男人,倒是为她担心这事…… 天色微亮。 估计是抱着女人的原因,男人尚且能忍受着体内的痛,总算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将睡将醒、意识模糊间,感觉熟悉的气息就在自己的怀中,他突然特别的贪恋这种相依相偎,于是再度将怀中的人抱紧。 女人却是一夜未睡,她担心,担心男人是不是在骗她。 一夜观察,男人睡得极好,她这才放心。 现在,见男人醒了,她轻声说:“秦琛。” “嗯”了一声,男人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有好看的唇微微勾起,还有那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的在她背上摩挲着。 “我决定了。” “什么?” “让顾医生安排个时间吧,我……做手术。” 男人的身子猛然一颤,摩挲着女人背部的手亦一顿,“好。”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紫晶的泪、lym19830107、159**8239、5698708,谢谢妹子们送的花花、月票!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69 你们夫妻,很让我感动 燕氏私立医院。 手术室门口。 秦琛伫立在光亮的落地窗前,烟头烧到了手指都浑然不觉。 一旁的付一笑背靠墙壁,失神的盯着落地窗发呆。只知道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雪茄。 “重要场合,麻烦不要抽烟。” 一个护士过来提醒,接着她又说:“前面左转有吸烟室。” 秦琛和付一笑急忙将手中的烟掐了,然后挥舞着手臂想赶走这些令人厌烦的烟雾。 秦琛许久都没抽烟了,今天破戒只是想让心稳一点。 待小护士走后,付一笑问:“不通知你家里的人?” “匪匪说,与其让他们知道了痛苦,不如都当没发生的好。” 更何况,如果一旦问起来她为什么要打掉孩子?难道还要对所有人宣布说因为秦琛中毒了,因为孩子是病毒携带体? 付一笑捶了捶墙壁,“这造的都是什么孽?” 秦琛双手环胸,亦靠在墙壁上,闭着眼,不言不语。 “秦琛,你的第四个疗程也快了吧。” “推后一些时间,我想照顾她。” “别。我来照顾,你安心治病,别因为耽搁时间而又发生什么变数。再说,小妹也不会同意你的治疗推后。” “再看吧。”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在手术中,那胎儿会不会对她产生影响,会不会在她的体内留下残毒。 漫长的等待,煎熬。 付一笑有些忍不住了,说:“我去弄些汤汤水水来。”小产的女人和生孩子的女人一样,需要营养。 秦琛点头。 手术室内。 顾医生这次特地回国,就是为连翘做手术。 手术前,要例行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顾医生看着手中的报告,久不出声。 男人说:顾医生,这次检查结果无论正常与否,请您务必不要心软,趁着她这次做了决定,这孩子一定不能留。 男人又说:她在我的生命中,比孩子更重要。 男人还说:如果有缘,我相信在您的妙手下,终有一天,这个孩子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顾医生,怎么样?” 连翘的问话,抽回顾医生飘渺的神思,她‘哦’了一声,说:“从目前所有检查数值来看,今天非常适宜做手术,且手术不会对你产生影响。所以,秦少夫人,走吧。” 连翘的心一寒,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肚子。 “秦少夫人?” 连翘没有抬头,只是突然伸手拉住顾医生的手,说:“顾医生,最后一天了,我想知道他在我肚子中怎么样?” 顾医生轻叹一口气,说:“孩子的发育完全正常。” 眼见连翘在惊喜中抬头,顾医生又说:“但是,你身体中的微量元素仍旧在下降,虽然没有前期下降得那么的猛。” 闻言,连翘紧紧的拽着顾医生的手,问:“这是不是证明我多吃东西还是有效的?你看,顾医生,我也没瘦多少。” 说着话,连翘将衣袖都卷了起来,急切的希望顾医生看她胳膊上的肉。 顾医生一生从事妇科,知道有的女人母爱泛滥,不顾及自己的命都想生下孩子。而有的女人视孩子为草芥,怀了就流掉的也大有人在。 她还是欣赏连翘这类对孩子负责的母亲。 只不过,命运弄人…… 她和蔼可亲的看着连翘,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你的各项数值比上次检查下降慢了许多,但仍旧在下降却是事实。而且,这孩子现在还小,一旦长大了,你体内的营养是根本就跟不上的。到时候,不但你会油尽灯枯,这孩子一样也会活活饿死啊。” “顾医生。我再多吃一些,吃更多更多的营养。好不好?”她有感觉的,她知道男人其实也舍不得这个孩子。 手术日子定了后,男人看上去风轻云淡和往常无异,但昨晚她有心事,并未睡沉,却清楚的感觉到男人摸着她的肚子一整晚,甚至于最后在她的肚子上亲了一口。 她这才知道,男人表面上对这个孩子的漠不关心其实都是假的。 他爱这孩子,他非常的在意这个孩子。 但,他更爱她,更在意她。 只是男人比她更懂得取舍。 “秦少夫人……” “顾医生,求你了,好不好?” 手术室的灯亮起。 连翘推出来的时候,秦琛的大脑暂时性空白,直到推车发出‘卡卡’的声音到他面前,他才清醒,急忙扑了上去。 这苍白的脸色,哪还有原来半点生龙活虎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如果先前只是脑中暂时性空白,现在秦琛只觉得眼前一黑。 “秦先生。”顾医生及时伸手扶住了秦琛。 看着神色悲恸的男人,顾医生轻叹了声,柔和的说:“秦先生,一切顺利,都清得非常干净,不要担心。” 都? 孩子清干净了。 病毒也清干净了。 一时间,秦琛心中百味陈杂,即有为病毒清干净了的高兴,亦有为孩子失去的遗憾,更有为心爱的女人遭此活罪的心痛,他缓缓的俯身,握住连翘的手,唇,印在她的额头,呢喃:“对不起。” “秦先生,没事的。以后,你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保证。”顾医生安慰说。 秦琛攥着连翘的手一紧,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半个小时后。” “谢谢你了,顾医生。” “你们夫妻,很让我感动。”语毕,顾医生转身进手术室。 “顾医生。” 顾医生诧异的回头,只见男人猩红着一双俊眸,低声说:“那孩子……” “有什么事吗?” “我想……我想要他。” 听闻过这男人为他第一个骨肉点长明灯的事,顾医生叹道:“等会我让护士给你送去。另外,我还会写一份术后注意事项和饮食要注意的清单给你。” “谢了。” 半小时后。 连翘耳听得剪刀不停的声音,还可以闻到玫瑰花香徐徐飘来的清香。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到身材挺拔的男人的背影。 他站在茶几旁,手拿着剪刀剪着玫瑰花,那玫瑰已被他剪了满桌满地…… “顾医生,求你了,好不好?” “秦少夫人,不行啊,你不能再任性了。你这样的坚持,最终是你和孩子都……” 回忆着手术室中的一切,女人不知不觉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感觉到了女人的注视,男人‘倏’的转过头,第一眼便看到轻轻摸着肚子的女人。 她肯定是在怀念那个逝去的孩子。 男人眼中漫起痛色,但也只一闪而过,而后柔和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秦琛,我没事,别担心。” 听着女人沙哑的声音,男人这才将手中的剪刀放下,同时也将手中的玫瑰放下,大步跨到床边,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对不起。” 女人抻出双手,箍着他的脖子,“我还有你,还有小宝贝儿,不是吗?” “嗯。” 病房中,一地的玫瑰花瓣簇拥着那两个缠绻私语的人,这一幕感动了提着保温食盒的付一笑,本要进病房的人又退了出去。 连翘当天就回了世纪花城。 秦琛担心她痛,一路都抱着她。 在抱着她出电梯的时候,她的腿不小心撞到了电梯门上,秦琛‘嘶’了一声,问:“怎么样?痛吗?” 连翘无语的瞪着他。 男人眼中尽是自责。 女人叹了口气,说:“秦琛,我不是瓷娃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说着话,她还伸手摸向他的脸,说:“顾医生说了,很顺利,孩子也没有影响到我。秦琛。从今天起,再不要为我担心了,好吗?” “对不起,是我无能,不能保护你们母子。” “秦琛,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为我过去那不计后果的任性向你道歉。害得你担心了这么久。秦琛,别自责,我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若那孩子和我们有缘,这缘分也断不了,他以后还会回到我们的身边,总有机会叫我们一声爸爸、妈妈。” 二人一路说着话一路进了公寓。 秦琛将连翘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抓过被子替她盖好,又抓过空调遥控调了调房间的温度。 看着紧张兮兮的男人,女人笑了,说:“顾医生说了,手术很简单。她替我采取的是西式的治疗方法。不用三天,我就可以下池子游泳了。” “不行,至少得一个月。” “没事的,秦琛。我的身体我懂。不行的话我肯定不会强撑着的。倒是你,如果有不舒服,不要瞒着我。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第四个疗程了,那天……” “不要考虑我的第四个疗程的事。” “秦琛。” “乖,听话。就这么说定了。” 付一笑将不悔、如晦接回来的时候,秦琛正端了一碗汤出来,这汤完全是按照顾医生给的那纸术后清单上的注意事项做的。 “妈妈呢?”不悔问。 “妈妈不舒服,宝贝儿这段时间不能闹妈妈。”担心好动的、不知轻重的小丫头在一动一闹间伤着了连翘,秦琛如是说。 “病了?神嘛病?厉不厉害?我要去看看。” 小家伙对连翘的感情极深,说话间就往连翘的房间跑。秦琛喊都喊不住。别看小家伙腿短,但跑得快,秦琛放下手中的汤碗追过去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偎在了连翘的怀中,小嘴嘟得高高的,正伸着小胖手摸着连翘的脸在问‘妈妈,你哪里不舒服’的话。 见秦琛上来要拎小家伙,连翘示意秦琛别冲动,只拉着小家伙的小胖手凑近肚子,说:“是这里,从今天起,妈妈得养几天了,不能抱你了。” “是着凉了吗?再或者也偷吃了冰激凌,搞得和我一样也发高烧、拉肚子了吗?” 不想让小家伙知道这些事,连翘笑着点头,说:“差不多。” “哦,妈妈,那你也打针了吗?” “嗯。” 想起上次自己打针的时候被护士打漏的痛,不悔抓起连翘的手细看,果然见妈妈手上有针孔,她对着针孔吹了吹,问:“妈妈,还痛吗?” “不痛了。”连翘感动的拉了不悔入怀中,亲了亲她的脑门顶。说:“宝贝儿吹了后,一点也不痛了。” 是夜。 男人一如以往亲自照顾他的小宝贝儿睡觉。 “爸爸,今天不用讲故事了哦。” “你确信?” “你讲的故事我们班的同学都听不懂。” “那你听得懂了没?” 不悔伸着小胖手捂着小樱唇,点着小脑袋。 这样子,真可爱。 秦琛笑着亲了她一口,说:“所以说只有你是爸爸的小宝贝,其余的都不是。” 不悔点着她的小胖脑袋,‘嗯嗯嗯’的赞同。 “那么,今天为什么不听爸爸讲故事?嫌不好听?还是太天马行空?” 不悔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爹,接着又笑了起来,说:“爸爸,我喜欢你讲故事。但今天我不要你讲故事是想让你早点去陪妈妈哦。” 秦琛一愣。 “妈妈病了,肯定希望爸爸多陪她。” 秦琛心中一软,再度亲了亲小宝贝的额头。 秦琛回到卧室的时候,女人正好从洗浴室洗漱出来。 “嘿,你……”男人急了,急步上前一把抱起女人,说:“不是说了哄了宝贝儿睡着后我来帮你洗?你知不知道小产的女人也要坐月子的?万一大出血可怎么办?你就不能等我一下?” 男人一迳唠叨一迳将女人抱到床上躺好,又立马给她盖上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女人笑了,说:“秦琛,你是不是专门去学习了如何照顾月子的课的啊?”如果真去了,她都要大跌眼镜。 “没去。” 果然。 “但也和去了差不多。” 连翘‘呃’了一声,秦琛说:“上网查的。” 呵呵,连翘脑中脑补出一幅高冷总裁在上班期间不看股市数据居然看垃圾网络的场景。她好笑的说:“网上的话不可尽信。” “但也不可不信。我觉得有的建议非常有见地。” “嗯哼?” “比如说要坐足一个月。有必要的甚至于要坐足三个月。” “你怎么不去看欧美网站,都只三天,三天后就下池子游泳。三天后就出体力劳作。三天后还可以吃冰激凌。” 男人伸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那是因为她们的体质和我们的体质不一样,打小吃的东西也和我们不一样的原因造就的,不能一概而论。” 女人揉着额头说:“我只知道顾医生说我完全可以走欧美女人的路线,没问题。顾医生还说她给我用的药也都是欧美那边的,恢复快。不必讲太多忌讳。” “成,顾医生的话你听。但网络上的话,你老公我听。我们就来个中西都讲究,怎么样?”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湖边的紫背天葵、SooooooL、海汐97,谢谢妹子们送的花花、钻钻、月票!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70 守住我的大后方 因了手术的事,秦琛强令连翘在家休息,包括接送不悔、如晦上学、放学的事也不要她操心。只要她躺床上就好。 知道男人紧张她的身体,连翘一概听从。 二月的最后一天,春风和煦。 两桩新闻却若狂风暴雨般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卷而来。 一条是国际上的,法国商界新兴巨头路易斯的路易斯集团暴出累累负债,离破产只有一步之遥。一条是Y国国内的,湖州霍氏财团卷入用劣质铝钢材造车的丑闻中。 彼时秦琛正在召开股东会议,会议讨论内容是有关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的事,与会股东一致通过了连翘担任该项目的总负责人提议。 乍听闻路易斯和霍氏的事,秦琛笑说:“似乎离愚人节还有一个月时间。” 一个股东说:“是真是假,看看不就知道了。” 会议室中有网络电视,秦琛示意Vivian将电视打开。 国际频道有好些,Vivian选择了欧美法国。 路易斯集团在法国也算不小的企业,所以,路易斯集团如今的衰落正在欧美各个国际频道上播放。 其中有个频道,记者正好站在路易斯集团门前,于是Vivian就选择了这个电视台。 屏幕中,该记者报道:“路易斯,发家起源于三十年前,且只用一年时间就成功收购了威尔斯家族的百年葡萄酒制造业。不论人们怎样传言路易斯是一夜暴富,但威尔斯制造从此改名路易斯制造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从三年前起,路易斯集团屡被暴出弊端,传出葡萄酒造假等多项丑闻。更是在去年,他将百年老葡萄酒庄园拿出抵债……” 这位记者报道了一些消息后,顺便采访路过的行人。大体上是问他们认不认识路易斯,知不知道路易斯集团? 有行人说:“听说过,据说这个路易斯是一夜暴富。” 有行人说:“听说他好赌成性,哪有不破产的道理。” 有行人说:“不止好赌,听说他还好玩女人,好吸毒之类的,男人们爱玩的他都玩,一件不落。” 有行人说:“据说路易斯集团现在是负债累累,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接手……” 有行人说:“不认识,路人甲。” 在采访了几个人后,该记者又说:“大家看到了,这就是人们对路易斯的评价。不得不说,路易斯集团破产存在必然结果。我也和刚才一位行人有着同样的担忧,路易斯集团如今负债累累,也不知有没有好心人来接手……” 秦琛示意Vivian换国内的新闻频道。 霍氏集团在Y国那是举足轻重的企业,所以,国内新闻频道几乎全在播放它的消息。 Vivian选定了湖州电视台。 屏幕中显示,一个记者手持着麦克风站在霍氏集团广场,那记者正在说:“自从一个星期前,霍氏计算机防御体系中病毒以来,霍氏就有不少机密消息外流。有资料显示霍氏起家还有它每次能够安然的渡过经济危机和意大利黑掱党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当然,在意大利,黑掱党是合法组织,它要贩卖黄金、钻石之类的,我国法律牵制不到。但之于霍氏这种走私行为,已经严重危害到我国经济法第……” 就在这时,从霍氏大楼中走出来一个挺拔俊朗的男人,正是霍氏集团的总裁霍明辉。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阴冷,带了点颓废。 围在霍氏总部门前进行报道的记者全部冲了上去。 霍明辉的面前很快堆满了长枪短炮。 一个记者问:“霍总,黄金、钻石走私案你是交了天价罚金才被保释出来的,能给我们透露透露罚金的底吗?” 又一个记者问:“霍总,据闻霍氏被暴出用劣质铝钢材造车。你怎么回应这件事?” 还有一个记者问:“霍总,据闻霍氏去年有批汽车在尾气排放量的检测中不合格,你是买通了各层技术、检测人员才使那批车安然的通过检测的,是吗?” 更有一个记者问:“霍总,霍氏生产的汽车已被勒令停产,所有前期售出的汽车紧接着会收回重新处理,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但是,那挺拔俊朗的男人似乎看都没有看到记者似的,在保镖的保护下迳直走到车边,上车,离开。 眼见着一群记者上车追人去了,秦琛示意Vivian关了电视。 秦琛说:“看来不是愚人节玩笑,是真的。” 然后,股东们说的都是路易斯集团、霍氏财团的事,感叹着这个世间的变化够快。 最后,一个张姓股东说:“诶,总裁,你不是在法国有个君临公司?要不要试着去收购一下路易斯集团?” 秦琛当年有将秦氏帝国进军欧洲的想法,但董事会上并没有获得通过。于是他以个人名义在法国注册了一家私人公司:君临集团。 张姓股东提议是提议,但与会人员心里都清楚,法国有些州镇的地方保护主义太重,外商难以进驻,所以秦氏帝国的股东们都不同意秦氏帝国在法国开拓新公司。他们早都听说了君临集团在法国发展处处受阻、不如人意的事,而秦琛至今仍旧让那个君临集团硬撑着,多少是为了一个面子罢了。 秦琛脸上未见情绪,说:“与会讨论秦氏帝国的事,私人公司不在会议范围内。” 股东们闻言,面面相觑,但人人脸上一派高深莫测的笑容。这笑容里多少有看好戏的成分,认定秦琛的私人公司在法国应该是栽了大跟头了…… 那张姓股东尴尬的笑了笑,说:“总裁,法国那边太远,我们秦氏终究是鞭长莫及,但湖州近啊,我们可以投资收购霍氏股权。” 如果说霍氏集团一个星期前卷入走私丑闻还引不起什么大的震荡的话,但今天这桩以劣充优的丑闻无疑会将霍氏推向深渊。 这个时候,不论哪家公司,只要有充沛的资金大量收购霍氏股权,就极有可能使霍氏易主。然后再投资进去盘活产业,等霍氏过了这段时期的经济危机、丑闻危机,财源自然滚滚而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哪天秦氏要这般,其余的狼也一样会扑过来。五年前,秦琛就经历过,不过秦琛赢了。 秦琛脸上一惯的高冷之色,问:“有没有赞同张董意见的?” 一个股东说:“我反对张董的意见。” “胡董,为什么?”秦琛问。 胡董说:“一,隔行如隔山,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汽车制造行业。二,霍氏股份还在持续下跌,虽然我们可以趁机大量买进,但如今霍氏丑闻累累,难保它日不会有更恶劣的丑闻传出。很有可能,我们今日买进的股票明天就变成废纸。” 又一个股东说:“我觉得张董说得有道理,总裁,我建议不防先投资看看。虽然隔行如隔山,但我们秦氏许多产业不都是摸索着做才做出来的。保不准借着这次机会也可以在汽车行业有所建树呢。” 还有一个股东说:“我觉得胡董说得有道理。照如今这个趋势看,霍氏难有重振之日。如果我们冒然收购股票,很有可能股票会变废纸。” 然后,会议热烈起来,有赞成张董投资的,有赞成胡董不要投资的…… 秦琛思绪了一下,说:“好,趁着这次股东会议,同意我们进军霍氏的请举手。” 一般,在多数股东同意的情形下,这桩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秦琛看了看,有一大半股东举了手。 秦琛说:“策划部的准备一下,三天后,我要看到一份详实的关于我们投资进军霍氏的报告。” “好的,总裁。” “散会。” 世纪花城。 秦琛回到家的时候已然深夜。 不悔早就自己洗完澡了,也早就躺在了被子中,正听连翘读着故事书。 知道妈妈病了,小家伙特别乖巧,这两天也不打扰妈妈。一见秦琛到了,她立马跳了起来,不停的蹦着一双小短腿,展着一双小胖手,急切的说:“爸爸爸爸,快抱抱抱抱。” 秦琛心一软,大步上前将小家伙抱了起来,顺手抓了一块毛毯包住了小家伙,免得她冻着了,然后狠狠的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爸爸。我听妈妈说你要出差,而且出差的时间很长很长。” 路易斯公司如今种种,幕后就是秦琛动的手脚。如今秦琛决定过去收拾路易斯那个烂摊子,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至少得两个月时间处理那边的事情。 “是的啊,小宝贝,可怎么办啊。爸爸舍不得离开你啊。” “那你把我带去出差。” “可你要上学啊。” “我可以请假。” 呵呵,小家伙现在有厌学情绪,总吵着闹着不想去学校。秦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不成。” 不悔闻言,嘟起了小樱唇,问:“为什嘛不成?” 秦琛手上没多少力,抱着小家伙都觉得吃紧且浑身都痛,但他不想小家伙、连翘看出异常,于是抱着小家伙躺下,让她就那么趴在他的胸口上,说:“因为你还要照顾妈妈啊。” “我们可以把妈妈、如晦都带上。” “那谁帮爸爸守着公司呢?” 不悔皱着一双小眉毛,说:“是啊。如果别人趁着我们一家出去玩,将公司夺走了可怎么办?” “所以啊,我们家总得留一个人下来,爸爸出差,妈妈在家守着。而你呢,得替爸爸在家将妈妈照顾好,知道了不?”说着话,他还轻轻的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 小家伙纠结的说:“妈妈说慢的话都要两个月呢,到时候,我想爸爸了可怎么办?” 秦琛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说:“你可以和爸爸视频。爸爸只要有时间,第一时间就和小宝贝儿视频。” “好。” 哄了不悔睡下后,秦琛和连翘小心翼翼的出门。 阖上房门后,连翘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说:“秦琛,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别人说右眼跳是‘灾’。” “这种宿命论你也信?” “秦琛,会不会出事?哪怕燕七、楚楠都跟着你,但我还是怕啊。” “傻瓜,有什么怕的。倒是你,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自己要注意一些,冰的、凉的不能沾。至于吃的、喝的,我已交待给你哥了,他会照顾你的一日三餐。” 本来,秦琛的第四个疗程早就该开始了,一来是因为连翘坐月子的事,二来他实在不能在江州做第四个疗程,否则,谁都会看出他的不对劲,所以他推迟了治疗时间。 秦琛本想等连翘彻底恢复后他再去打理路易斯的事。但他的身体他最清楚,越来越抵抗不住了,晚上都会被痛醒。长此下去,女人肯定会看出问题,所以他狠心的选择了离开。正好,去法国处理路易斯的事成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两个月时间,正好。 既可以处理路易斯的事,也可以处理剩下的最后三个疗程。 “秦琛。” “嗯。” “我和你一起去法国,好不好?” “不成。” “为什么?我都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而且顾医生说了,多走动对我而言只有好没有坏。我真的不用养一个月。” “你以为我刚才是哄着小宝贝儿么?除了月子中你不能到处走动外,我要你帮我看着公司是真的。” “嗯?” “走。我仔细说给你听。” 秦琛说的正是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 他抱着她的腰身,说:“首先,恭喜你,成了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的总负责人。” 连翘翻了个白眼,说:“你秦大总裁的提议,谁敢不从?” “你怎么能小看你的才识?他们一致通过这个提议并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因为你上次负责的堤防项目取得空前成功的原因,你的成绩得到了他们的肯定。” 堤防项目已近收尾,申报世界优秀堤防工程亦正式开启,别说这是秦氏的大事,就整个江州、Y国而言,那也是大事一桩。 “可是秦琛,我当上项目总负责人和我去法国陪你并不矛盾。” “是不矛盾,但……至关重要。” “嗯?” “GS集团,深不可测。” 此次,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的承建公司是GS集团,GS集团接下这个工程的前提是退出城中村开发项目。昨天,顾天佑已经宣布退出城中村的竞标。 城中村开发项目已然进到第二轮竞标中,竞标公司只剩下秦氏帝国和GS集团。GS集团的退出,也就意味着城中村开发项目已经被秦氏帝国攥在手心。 秦琛手中有一份从如晦那里得来的GS集团资料。 GS集团总部在日本,它的规模不小,扩展速度也非常快。综其原因,是因为GS的背后有日本黑道组织佐藤组织撑腰。说白了,这家GS集团就是佐藤组织的钱袋。 顾天佑在GS集团有段时间,他到底知不知道GS和佐藤组织的渊源,秦琛暂时不能下定论。 秦琛只知道,这一次顾天佑忍痛放弃城中村项目似乎触犯了GS的利益,在日本总部那边捱了批。但好歹,顾天佑拿下了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也算将功折罪,这才保住了江州GS总裁的职务。 现在,秦琛非常庆幸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是和付氏一起合作,这个项目正好牵住了连翘想和他一起前往法国的脚步。 将GS的事大体说了些后,秦琛最后说:“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这个总负责人要劳劳的盯紧我们双方的往来帐目,守住我的大后方,千万别让人有机可乘乱了阵脚。” 一些公司,特别是背后有着黑道组织支撑的公司,往往会在这种大型工程上动手脚、洗黑钱。秦琛的叮嘱不无道理。 佐藤组织在日本是合法的,但在Y国却另当别论。 男人前往法国,一是要处理路易斯那块难啃的骨头,二还要在这个期间治疗病毒,实在是再无别的精力顾及这个项目的事。 他说得有道理,后方必须守住。 而她,是不二人选。 思及此,连翘说:“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财务有谁想从我眼前做假、干违法的事,我这双火眼金睛绝对不会放过。” 听女人这话的意思是不会再吵着闹着和他一起去法国了。秦琛终于放了心,暗中长吁了一口气。 只是心疼的说:“本来打算在堤防工程后让你在家休息照顾小宝贝儿的。可现在真少不了你啊,又是堤防项目的收尾工作,又是凤凰山项目的起头工作,还有你这身体还没完全养好,这段时间真要辛苦你了。” “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工作上的事有静茹、我哥、小白帮衬着,我不会太劳累。倒是你,每天要和我视频,一天都不许漏。特别是治疗当天的,治疗后一定要和我通话。我想听你的声音。” 因为齐言说了,六子的失声除了是病毒的原因外,更多的是因痛苦吼叫导致失声。 男人治疗了三个疗程,声音方面一直没什么变化,她想,男人的治疗应该比六子的顺利许多。 “遵命,老婆。我保证每天都会和你视频,特别是治疗当天的。” ------题外话------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胖熊猫大侠、chillyzhao、jjlin79、一二三四五54321、越前手冢、海汐97、徐徐0705、湖边的紫背天葵,谢谢妹子们送的花花、钻钻、月票、评价票!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71 想你的时候就更热(一更) 秦琛出差的第三天,开始了他身体病毒的第四个疗程。 这几天,秦琛都有视频电话查岗,以查看连翘是不是在家中老实的待着,每次突击检查,从视频中可以看出她确实在家中办公,他才放心。 这一天,连翘刚刚批阅完袁晓晓送过来的一些关于凤凰山旅游项目、堤防项目的文件后,男人的视频电话又到了。 她急忙将电话滑开,就看到了男人熟悉的容颜。 “怎么样?”问话间,女人那双妖娆的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男人。 秦琛那边将手机往四处照了照。 她看得出来,是在酒店的总统套中。 他说:“你看,环境不错,你再看我的脸色,都正常吧。声音也正常吧。” “嗯。” “所以,从今天开始,别担心我。你只管好好的养身体。保不准明天我溜回来看你……” “别。千万别。你不是说了,现在那边形势紧张吗?就不要为我分心了。与其将时间花费在来回的路程上,还不如好好的睡一觉。等你回的时候我去接你。” “我看了看这边的情形,乱得狠,至少得两个月啊。我想你怎么办?这才出来几天啊,可我天天在想你。这边比我们那里热多了,我一想你的时候就更热。” “流氓。” “谁叫你以坐月子有忌讳为由,这段时间像个贞节烈女似的不让我帮你洗澡。连眼瘾都不让我过一过。” “让你过上了眼瘾再怎么地?好让你在异国它乡更难受,然后憋不住去找金发女郎。” 两个人都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时不时说说工作上的事情,时不时开开玩笑,时间就那么静静的流淌着,谁也舍不得先挂了电话。 听到门铃声,秦琛问:“好像有人来?” “是晓晓,这个点应该是来拿刚才我批了的文件的。” 然后连翘将批阅的文件讲了些,说着话的同时她起身去开门,果然是袁晓晓。 袁晓晓手中还提着汤,因没注意连翘在视频,她迳自将汤递到连翘眼前晃了晃,说:“付总交待的,让我带过来,还叮嘱说一定要看着你喝完。” “他当我是猪吗?”连翘说。 袁晓晓笑了,接着她居然听到了男人的笑声,发现笑声来自于手机,她吐了吐舌头,口型比划着‘秦总?’二字。 连翘点头。 袁晓晓说:“我先去把汤倒出来。” 看着袁晓晓走向厨房,连翘这才重新举起手机,说:“你看,我是不是被我哥照顾得非常的好。” 男人在那边放心的点头,“嗯。” “好了,我要喝汤了,挂了。你休息一下。” “好。等宝贝儿回来,我再和她视频。” “好。” 殊不知,手机那头,男人在挂了电话后,起床,打开了总统套房的门,看向站在外面的燕七、楚楠,说:“来吧。” 原来,男人总是在治疗前给女人打电话。否则,治疗后的他是没有力气和她说话的。 再说连翘,在挂了电话后,袁晓晓的汤也盛出来了,她笑着问:“秦总这次去德国得多长时间?” “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个月吧。” “这么长时间?” “秦氏董事会不是通过了购买霍氏股份的决定吗。他去德国的大中型造车集团去看看,再做最后的决定。不过,保不准他还会到其它诸如法国这些国家的造车集团看一看,看到底有没有可利用的商机。” 其实,秦琛出差考察汽车制造不过一个幌子。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处理路易斯留下的那个烂摊子。但秦琛说了这是最高机密,所以,连翘对袁晓晓说的也是秦琛对大家的一番说辞。 “法国啊,我听说秦总在法国有个君临集团,好像做得还不错,不是还打败过路易斯收购过路易斯的葡萄园吗?诶,翘翘姐,有没有可能秦总这次去法国顺便将路易斯那破集团给收了?然后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闻言,连翘警觉突起,这种警觉来自于那五年在最高刑侦组所受的教益。她‘哈哈’笑了两声,说:“如果真有这个惊喜,我倒要借你吉言了。不过嘛,依君临集团那点子破资产,要想收购负债累累的路易斯集团,我看是痴心妄想。” “怎么可能痴心妄想?秦总英明神武、投资有方,一个路易斯集团算什么?瞧瞧秦氏帝国的今天,是十个路易斯集团都比不上的好吗?” “所以啊,路易斯集团比不上的是秦氏帝国,而不是君临集团。如果是秦氏帝国出手,也许还真能将路易斯集团给收了,但股东们都不同意开发欧洲市场,所以啊,这个惊喜不可能有。” 连翘语毕,将袁晓晓递过来的汤一饮而尽,又道:“至于君临集团,自它创办以来,其实行情一直不乐观,只在一年前才有所建树的吞下了路易斯的一个百年葡萄园。貌似翻了身,其实亏大了。” 袁晓晓坐到连翘身边,好奇的问:“怎么亏大了?不是好歹赚了座葡萄园?” 连翘白了眼袁晓晓,说:“这就是商场如战场的道理了。我告诉你,与其说这座葡萄园是秦琛赚来了,倒不如说这座葡萄园是秦琛花了他这些年的私房钱买来的。” “买的?” “嗯哼。” 袁晓晓失声说:“怎么可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面的行情大着呢。”说话间,连翘舒适的倒在沙发上,又说:“法国那边某些州镇的地方保护主义非常重,对外商极排斥。那里的人一见外商去了,就觉得外商是来抢他们的就业岗位的。所以,在许多手续方面,地方政府都不卖秦琛面子。” “还有这种事啊。”袁晓晓说着话,顺手拿了床毛毯替连翘盖上。 连翘说:“何止啊。地方政府那边不支持也就罢了,下面的人也捣乱。就拿那个路易斯来说,秦琛到法国的第一站就撞他枪口上了。那个路易斯明着、暗着不知给秦琛多少亏吃过。秦琛也是个有脾气的,久而久之,秦琛受不了路易斯明里暗里下绊子,于是将他这些年所有的私房钱都砸到了路易斯志在必得的某个项目中,和路易斯来了场硬对硬的硬战。那场硬战最终虽然秦琛赢了,但也不过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罢了。” 袁晓晓摸着脑袋,说:“所以,翘翘姐刚才才说与其说那葡萄园是秦总赚的,还不如说那葡萄园是秦总买的的话?” “是啊。要不然,多少年了,君临集团毫无建树,说出去多丢脸?男人嘛,有时候争的不是钱,是一口气。所以,君临集团自顾不暇,那什么有可能收购路易斯集团这个惊喜是不可能的,是痴心妄想。” 袁晓晓笑得极不好意思,说:“生意场上的事我们这些小字号的人哪里懂。只觉得秦总英明神武、投资有方,必是赚的。” “英明神武、投资有方也只是针对我们国内。实话跟你说,如果将秦琛这些年投资于君临集团的钱投资在国内,重建一个秦氏帝国都是有可能的。但在法国,只能好死不如赖活的撑着。我看那君临集团就是个无底洞,以后啊,秦琛还要大笔大笔的往里投钱才能保住它。” “为什么不关了那公司呢?何必以后还往里面投钱?” 连翘再度白了袁晓晓一眼,说:“不是说了吗,男人啊,有时候面子比钱更重要。” 袁晓晓嘴张成‘0’型,最终明白的点了点头。 “我们且不说君临集团是靠秦琛的私房钱养着的。只说路易斯集团,那瘦死的骆驼总是比马大的,而路易斯更嫉恨秦琛吞了他的葡萄园,所以哪怕秦琛的君临集团果然有钱,果然向路易斯抛橄榄枝,只怕路易斯也不愿意接。所以说啊,秦琛必不会考虑什么收购路易斯集团的事,就算真去了法国,见见路易斯倒是有可能的,不过,肯定是去暗讽路易斯两句。” 袁晓晓‘嚯嚯’笑了两声,说:“这不就是落井下石?翘翘姐,你这样说秦总真就好咩?” “落井下石不正是商人最乐意干的事?秦琛可是个典型的商人。” “你这样一说,商人也太可怕了些。还是我这样的小员工好,只管拿钱过日子,舒服一天是一天。诶,翘翘姐,你有没有发觉这几天你又瘦了许多?” “是吗?”连翘起身,走到穿衣镜前,转了两圈,问:“我怎么没感觉。” 袁晓晓走到连翘身边站定,看着穿衣镜中那张美艳的面孔,说:“你自己没感觉?但我这个外人一搞两三天才见你一面,当然就非常的明显了。翘翘姐,比起三天前我见到你,感觉你又瘦了许多。” 因了这话,连翘的心‘怦怦’的跳起来,难道…… 她说:“可能是秦琛出差在外的原因吧,我太想他了,得了相思病了。” 看着故做伤春悲秋、一脸愁容的连翘,袁晓晓‘卟’的一声笑了,说:“翘翘姐,你和秦总的关系真好,真令人羡慕。” “老羡慕人家有什么意思,我要撮合你和我哥,你又不愿意。” 袁晓晓‘呵呵’两声,抱了文件,摆着手说:“走了,走了,免得齐经理等急了。” 她现在专门跑腿,将齐白看过的文件替连翘送来,再然后由连翘批了由她送回去交给齐白就成。 知道袁晓晓一提及个人问题就头疼,连翘也没戳破,只是叮嘱她路上注意些。 连翘关上门后,若有所思。 她有感觉,袁晓晓方才似乎并不是无意中打探秦琛的消息。所以,她并不介意和袁晓晓说了许多。 “晓晓……” 连翘拿着手机抵着下颌,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最终,她决定仔细查一查袁晓晓的资料。 离不悔、如晦放学的时间还早,连翘去了安全屋。 开启所有的电脑后,连翘率先查了有关袁晓晓的一切。 电脑的屏幕上,清晰的出现袁晓晓的登记照片。 “出生、性别、年龄、家庭、大学、工作环境……” 将网上所有有关袁晓晓的资料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又看,她还不放心,又黑进了付氏的人力资源中心,特意调取了袁晓晓的资料,最终发现有关袁晓晓的资料和网上的别无二样。 “没问题啊。” “难道是我想多了?” 连翘单手托着腮,呆呆的看着屏幕上袁晓晓的照片,最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晓晓……” 退出所有有关袁晓晓的资料后,连翘用原来那个老人机给冷美人发了一串号码。 很快,冷美人的身影在屏幕上微闪。身影完全稳定后,冷美人开口问:“什么事?” “沙文猪的事怎么样了?” “你是来要奖金的?” 虽然最后是沙文猪他自己大张旗鼓的归来,但前期因连翘的信息及时,让最高刑侦组及时获悉了消息对沙文猪进行全方位布控,布控得他不得不走投案自首的路。所以,在沙文猪一案中,连翘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的。 “美人,原来你也会讲冷笑话啊。是不是被我们家大言哥的口水感染了。” 冷美人一直冰冷艳丽的容颜,听了连翘调侃的话后居然出现了一丝不自在,这点不自在可没逃过连翘的眼睛,她‘哈’了一声,说:“怎么,被我们家大言哥得手了?现在打到几垒了?” “连翘。”冷美人的声音少了一惯的清冷,多了丝恼羞成怒。 ‘嘿嘿’的笑着,连翘说:“大言哥上次回来的时候还说连美人你的手都没牵上呢。” “不要跟我提那个流氓无赖。” 温润如玉的齐言在冷美人口中居然是流氓无赖?连翘开始在脑中脑补齐言流氓无赖的种种。 冷美人早已恢复了过往的冷艳,说:“马上收住你的天马行空,都不是你想的那些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说给我听听呗。”说话间,连翘支着下颌笑着,笑得像个二痞子似的。 “总而言之,他要在这里讨苦头吃,由他。”冷美人似乎特别不愿意提及齐言其人,只是转了话题说:“至于沙文猪,现在不好说。如果是奖金的事,已经报上去了,你的奖金最多,这个数。” 看着冷美人竖起的一根手指头,连翘说:“才一百万?” ‘呵呵’一笑,冷美人说:“我以为以你现在的行情,会说‘一百万不要也罢’的话。” 连翘干咳两声,说:“你不总说我财迷,别说一百万,就是一百我也是要滴。” 冷美人难得的勾起了唇角,道了声“财迷。”接着,她又说:“有段时间没见了,瘦了?怎么搞的?是不是想你们秦大总裁想瘦的?” “你知道秦琛出差了?” 冷美人定定的看着连翘,半晌才说:“连翘,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你知道就行。但怎么猜,都由你。” 秦琛说过他是军人,而且有可能是和冷美人站在对立面的军人。连翘遗憾的叹了口气,说:“知道了,军人的职责。” “连翘。” “嗯?” “你还想在最高刑侦组干下去吗?” “为什么不?如果不是因了最高刑侦组的身份,上次秦琮的案子,我现在还在牢里吃牢饭。我这可是沾了最高刑侦组信息员的光。” 话虽如此说,但其实连翘现在不想离开刑侦组的原因是因为舍不得冷美人。她不想留冷美人一人在里面受苦。 “秦琮的案子是顾组亲自去办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连翘“嗯”了一声。 “这件案子顾组也有交待,等秦琮醒来再说。” 秦琮在不悔生日那天被人用匕首刺中后心,且匕首上带毒,命虽然保住了,但至今昏迷不醒。等秦琮醒了后,如果他要告,这案子自然会提上日程。如果他不告,这案子自然就在最高刑侦组束之高阁,时间一长过了法律时效,自然也就会无人问津。 连翘说:“我倒希望秦琮能够早日醒来。否则,那匕首上我的指纹这事一直膈应在心里,不舒服。” “我建议你们在秦琮醒来前就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则……” 连翘比了个‘OK’的手势,说:“我明白。我和秦琛都没有放弃找凶手。” 冷美人点了点头。问:“我干女儿这段时间怎么样?” “好得狠啊。”接着,连翘将齐言要认不悔当干女儿,而不悔不干的事讲了一遍。 冷美人说:“好,不愧是我的干闺女,轻易不上当。” 两个人又就不悔的事谈了些,冷美人脸上明显有了温软的神采。最后,连翘说:“美人,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告诉不悔,我是卧底。” “你虽然不是卧底,但干的事也差不多了。并不是我夸张。”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让一个小女孩坚定了对母亲的信仰,从不怀疑自己的母亲是坏人,只认定自己的母亲是英雄。 二人又谈了些风云局势后,下了线。连翘见时间尚早,于是决定上君子集中营群去看看。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这几天会加更,然后会根据订阅、评价票、月票情形酌情决定加更量。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dorisliu62、lisa67,谢谢妹子们送的月票、评价票、钻钻!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72 真身(二更) 今天群中不热闹,没几个人在线。 众人:小凤来了。 众人:一致发欢迎表情包。 众人:一致发红唇表情包。 一江春水向东流:小凤,你好久都没来了。是不是小恐不在你就不来了?看来,你们两个果然有基情。 凤凰: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包。 凤凰:还是没有小恐的消息? 众人:一致点头的表情包。 一江春水向东流:督察刚才还在,现在一说小恐的事他就闪,明显是心虚。 督察:谁说佬子闪了,佬子要在这里死死的盯着你们这帮坏蛋。 凤凰:不要一棒子打死啊,我就不是坏蛋,保不准我是你上司。 督察:佬子的上司是国安部部长,黑客水平连佬子都不如。要真是小凤你,早被佬子追踪到了。 这个群中,正道的人有,黑道的人有。他们有两个共同点:一,在某项上是绝对的国际排名靠前。二,在计算机方面都能独挡一面。 比如说连翘,除了世界黑客第五的排名外,她最牛的要数那颗对数字极具天赋的、过目不忘的财务大脑。 可以说这个群中几乎集结了各类牛人。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于是牛人们彼此敬畏、彼此制肘、彼此不服、彼此咒骂,更甚至于彼此想着超越对方、破他真身。 所以,你要上线可以,但上线时间绝壁不能过长,否则被有心之人追踪到了的话,自然就暴露身份了。 就像连翘,每次上网前会计划好上线时长,下线后会及时将自己的上网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这个群中没有人知道她真身的原因。 曾经,她也想知道这个群中其他人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也曾经追踪过,但这些人都是精灵鬼,IP不是成千上万,而是成千万上万万。有一次为了完成一个任务,她试着追踪黑客排名在自己后面的某一个杀手的真身,结果差点误中圈套。 排名在她后面的都不能追踪,那排名在她前面的就更不用想了。 从此,她不再做追查这些人的真身想。只是在这个群中小心翼翼的守着,尽量获得自己想要的一些消息。 当然,这个群中也有另类。 当群中所有人极力隐瞒真身的时候,唯有一人敢自报家门,这人就是国际反恐组织最高行政长官━━督察。 如果说连翘在群中是为了守一些小道消息的话,督察在群中就是为了死死的盯着第一恐、黑掱党,免得他们生事,若生事他也好提前预防,然后在群中时不时警告他们一二。 做为反恐的最高行政长官,督察最乐于做的事就是时常挑得这两个最大的帮派互欧。 就像前期,布鲁斯和白天不懂夜的黑为了小恐也有爱心是轰来轰去的,最后轰得双方损失惨重,近段时间都郾旗息鼓了。 督察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时不时冒个泡唱一唱世界和平的歌。所以,现在群中人一致认定小恐也有爱心应该是被督察策反了。 凤凰:督察大人,小恐真被你策反了? 督察:秘密! 凤凰:无趣。 一江春水向东流:小凤,小恐没去找你? 凤凰:我连小恐是谁都不知道。 一江春水向东流:小恐最近的一次上线,我追踪过,是Y国,而他曾经断言你就在Y国,所以我肯定他是去找你了。 凤凰:你能追踪到小恐? 凤凰:厉害了春春,小恐要让出第一的位子给你了。 众人:恭喜春春,一统江湖。 众人:发顶礼膜拜表情包。 一江春水向东流: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包。 一江春水向东流:可能当时小恐用的设施不先进,所以才会被我跟踪到。我后来想了想,也许正是因为他被我追踪到了,所以他再也没上线,是不想泄了真身而已。 白天不懂夜的黑:真的,在Y国? 一江春水向东流:难道你要追到Y国去? 白天不懂夜的黑:能不能再具体一点? 一江春水向东流:能追到Y国就不错了。再说以小恐的水平,就算用一台普通电脑都比我们高明了不知多少去。我才不想被他反追踪出我的位置。 凤凰:你的位置还用追踪,谁不知道你是墨西哥第一毒枭Jack的老婆,你在墨西哥呗! 一江春水向东流:发了个羞涩的表情包。 众人:接着发笑得捶地的表情包。 十七:小凤,你太可爱了。 十七:小凤,你说你是督察的顶头上司,你说我们信不? 凤凰:所以,春春的话有可能是假的?春春不是Jack的老婆? 众人:正解。 督察:小凤啊,瞧你那笨笨的理解,本督察觉得你这方面和我的顶头上司很像啊。 督察:小凤啊,实话告诉你,这个群中,除了佬子、老白、布鲁斯外,其余的人的真身都不好说。 凤凰:比如? 督察:比如十七,她的真身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啊啊啊! 督察:发了个捂嘴的表情包。 督察:小凤,你好奸诈,佬子下线了。 果然,督察的图像很快黑了,真下线了。 十七的真身居然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人? 十七不是布鲁斯的手下? 连翘一直以为十七是意大利黑掱党成员之一,这一下,她真心囧了。 凤凰:十七,私聊。 十七:发了个‘OK’的手势。 布鲁斯:小凤,不许挖我的墙角。 凤凰:老布放心,私人问题找十七。 布鲁斯:发了个‘OK’的手势。 很快,连翘和十七进到了私人聊天室。 十七:是不是想知道春春的真身? 连翘看着屏幕上的话,笑了。 这个君子集中营群中的一帮人互不相识,但因为有着共同的强项而又彼此结识于网上。虽然明知除了该获得的消息外不能和他们走得太近,但她私心却相当的喜欢十七、小恐也有爱心、一江春水向东流。 凤凰:春春真不是Jack的老婆? 十七:你先告诉我,小恐到底有没有去找你? 凤凰:天地良心,我真不知小恐的真身。哪怕他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啊。 十七:其实,春春的真身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防。 十七:确切的说,春春是国际刑警的特工,卧底墨西哥毒枭身边多年。 凤凰:春春是卧底? 凤凰:那她的真身大家都知道了,她岂不是非常的危险? 十七:小凤啊小凤,你果然不是这道上的人,春春卧底的事都过了十几、二十年了吧。 凤凰:发了个五雷轰顶表情包。 凤凰:春春到底多大了? 十七:具体多大我不清楚。 十七:但,十五年前,国际刑警破获的世界上最大一起贩毒案就得益于春春的消息。 自从进了国家最高刑侦组,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且她在受训时,十五年前那桩国际最大贩毒案的破获是被当教材讲给她听过的。 原来春春正是里面那个最大的功臣。 连翘又有五雷轰顶的感觉,但也有激动,激动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难怪哪怕是在网上,她也觉得和春春是一见如故。 十七:春春当年卧底在老Jack身边,获知最详实的毒网链消息后,及时通知了国际刑警,国际刑警从而一举端了老Jack的毒巢。老Jack也在那次倾巢行动中丧命。 凤凰:那春春和Jack呢,到底是什么关系? 十七:爱过! 十七:杀父之仇! 连翘沉默了。 爱过? 春春几近倾覆了Jack家族,老Jack更因春春丧命,哪怕春春和Jack有再多的爱,也会变得渣滓不剩。 Jack又怎么可能放过春春? 可怜的春春。 在网上仍旧是那么的潇洒,一口一个‘奴家的老公’、‘奴家的那一位’,她还以为春春非常得Jack的宠。 十七:春春现在被Jack软禁在墨西哥,哪里也去不了。 十七:当然,她现在想行动也难。 凤凰:春春怎么了? 十七:由于长期卧底,春春不得不沾染上毒品,按照国际刑警的规矩,她不能再归队了。所以…… 连翘,再度沉默了。 卧底,最怕时间长了就会卧出感情,这也是冷美人时常教育她连翘的,就像上次付一笑的事,冷美人就教训过连翘感情用事…… 当然,哪怕真卧出感情了,以后狠心掐了,仍旧可以归队。 但,吸了毒就不成了。 做为缉毒刑警,哪怕你是功臣,但无论你因为什么原因沾染上毒品却绝对不能再归队,这放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刑侦机构都是硬杠杆,谁也不能打破。 去卧底的都知道这个硬杠杆。 而春春…… 连翘思绪间,十七又发来一行字:上个月我去看了春春,替她治病。 凤凰:春春得了什么病? 十七:吸毒时间过长原因导致,血管都不畅通了,我估计她没多少日子了。 连翘一震,呆呆的看着屏幕。 十七:春春在网上发的那些和Jack貌似亲热的言语,其实都是故意发给Jack的老婆看的。她是故意气那女人,然后好让那女人发飙,最好是飙到Jack一怒之下放了她。她想在有生之年回归祖国。 凤凰:Jack的老婆也在我们群中? 十七:是的,她的计算机水平虽然排名靠后,但她是杀手,曾经的顶尖一流杀手。 十七:春春说了,生不能归国际刑警队,但却愿以身葬祖国大地。 连翘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对湖州的思念。 她想起她在帝京的日子,曾经也是那么的思念着江州的一切。 这还是在她祖国的土地上。然而春春呢? 凤凰:春春是哪国的? 十七:怎么,你以为她是Y国的就想帮她一把? 十七:春春是Z国人。 十七:Z国人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胞。 十七:这十几年来,哪怕明知春春沾染上了毒,但Z国仍旧派了许多人前往墨西哥营救春春,只是可惜的是来救春春的人是有来无回。 十七:国际刑警也派人来营救过,也救不出春春。她被Jack软禁的地方非常的隐秘,且安保级别极高。 凤凰:你不是去给她看过病? 十七:我去都是蒙着眼睛的,而且每次看病的地点都不一样。 十七:我是除了Jack和佣人外,春春能够看见的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外人。 十七:这还是春春求了Jack,我才能去的。 凤凰:这一说,Jack都软禁春春十几年了,他还没有放春春的意向? 十七:没有。一点也没有。他只想折磨春春,折磨致死。 凤凰:你能将春春偷出来吗?比如说偷梁换柱、易容之类的。 十七:怎么?你感动了? 凤凰:因为,我也是卧底。 十七那边估计是震惊了,半晌没有回话。 大约一分钟后,十七回话了:难怪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们有关你的真身。 十七:下次见到春春,我把你的话带到,她会越发喜欢你的,这个群中,她说过,她喜欢你。 想必这就是心有灵犀吧,她也喜欢春春啊,总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十七:至于偷梁换柱、易容之类的,还是免了。 凤凰:为什么? 十七:我曾经动过那样的心思,但春春说了,不要为了她再浪费任何一个无辜的性命了。 十七:这也是春春在网上从来不允许别人追踪到她的具体位置的原因。她担心诸如小恐之类的追踪出她的位置然后将消息卖给Z国或者国际刑警组织,然后来救她的人又有去无回。 十七:春春还说,不希望为她的事再浪费任何人力、物力、财力了。特别是,她不希望她的战友为她牺牲。 十七:春春要求见我,除了是要我替她治病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我将她的意愿带出来,带给她的祖国,带给国际刑警组织。 十七:春春说了,如果生不能归故土,死后哪怕是化成灰,总也能顺着水流方向流向最东方,那个她出生的地方,那也就当回了故土了。 难怪,难怪春春的网名叫一江春水向东流,看来,这是春春最后的愿望了。 凤凰:可怜的春春。 十七:春春不可怜的,她做了她该做的事,完成了她该完成的任务,她现在非常的平静,就像一个悟透人生的智者般的平静。所以小凤,你不要难过。我讲这些给你听不是要你难过的。 凤凰:嗯。 凤凰:以后,有春春的消息,及时告诉我。 十七:好。 十七:小凤你也是卧底,要注意,不要重走春春的路。 凤凰:我说是卧底,其实比卧底要安全许多,我主攻信息。 十七:想必是因为你黑客排名第五的原因。 凤凰:我的上司不知我是黑客。 十七:哈哈,那你和督察非常的像,他们国安部的部长也不知道督察是黑客。 凤凰:我看督察的功绩在国安部的部长之上,他为什么要一直呆在反恐组织,反恐怖组织多危险啊。 十七:因为督察的老婆、孩子都死于某次恐怖袭击。 可以说,今天的种种令连翘震惊异常。她一直以为督察总是狠狠的盯着白天不懂夜的黑、布鲁斯不放是职责所需,但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个人恩怨。 十七:哪怕那次袭击不关老白的事,但总归是恐袭。所以,督察的志愿是为了世界和平杜绝所有恐怖活动。老白和老布是两个大佬,督察认定干掉他们两个这个世界至少就可以和平一大半,这也是他总咬着老白、老布不放的原因,也是他总挑唆着老白、老布互欧的原因。 凤凰:我一直以为督察就是个油嘴滑舌、爱耍小聪明的行政长官。 凤凰:我错了。从今天起,我敬佩他。 凤凰:你呢?明明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为什么总喊老布‘老大’?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他的手下。 十七:我和老布在阿富汗认识的。 十七:那天,一颗炮弹落在了我们医院院子中,是老布救的我。 凤凰:所以你甘当他的属下? 十七:我不是他的手下。 十七:所谓‘老大’只是对他的救命之恩的尊称。 十七:他呢,看中我的医术和黑客技术,偶尔也会用用我。当然,他能用我的地方都是在不超出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不触犯我的为人原则的。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恩我还没有还够。 这个恩只怕很难还啊。 人家布鲁斯是黑掱党当家,轻易不涉险,当然就不会有什么危及生命的事发生,除非得了什么重症疾病之类的。但这类人养生、保养肯定做得好,要想得什么重症疾病也没什么机会。 念及此,连翘打字说:老布的江湖名声在我们这里不怎么好听,上次还卷入我们国家的一桩走私大案中,现在还在调查。 十七:无论他的江湖名声怎么不好听,但他在意大利却是合法公民。 凤凰:你在为老布说话?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许? 十七: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 十七:奴家芳龄二十一,女,单身,没男朋友,期待另一半的出现。但绝不是老布,他不是我的菜。 凤凰: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 十七: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包。 十七:发了个烈焰红唇表情包。 凤凰: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除了大脑的病外其余的什么病都能治,断了的手、胳膊、腿你都能装上去,烂了的心你也能替人装好的话。 十七:嗯哼,虽有浮夸,但迄今为止本姑娘还没有碰到什么疑难杂症。 十七:我不但是国际红十字会的,更是无国界医生哦。我能去看春春也正是因为我无国界医生的身份,Jack有所妥协。 无国界医生? 连翘再度震惊。 无国界医生,眼中只有病人,不论病人身份贵贱、是好是坏,他们以治好病人为原则。大抵上,连翘是相当欣赏这一类人的。 十七:正因为这个身份,我有幸结识了许多其他同行,所以,大体上某些国家、某些地区有什么特效药、特色药什么的本姑娘都有领略,涉猎之广你都无法想像。 十七:小凤,你是不是碰上什么疑难杂症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 看书的妹子们,这几天会加更,然后会根据订阅、评价票、月票情形酌情决定加更量,所以,票票一定要热烈的砸来哦。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73 爱的起始(一更) 今天是秦氏、付氏、GS集团合作开发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的剪彩日,为了以示庆祝,三个公司的精英们都到了金玉满堂聚餐。 聚餐后,有人提议嗨歌,于是一众人又来了金玉满堂最大的歌厅。现在正在唱歌的是一名GS集团的员工。 连翘和顾天佑相对而座。 眼前的男人历经了这些年的风霜,身上已然有了上位者的气息,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落魄得必须在酒吧、夜店靠卖唱过生活的少年了。 连翘感慨间,顾天佑递给她一杯柠檬茶的同时,说:“你的歌唱得比原来好。” 连翘也不忸怩,大方接过柠檬茶喝了一口,笑说:“是你这个启蒙老师教得好。” “启蒙老师?” 连翘不答反问:“我的歌舞都来自于你的教益,你能不是启蒙老师?” 顾天佑眼中露出柔和的光彩,不觉便回忆起当初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是那么的青春年少、热情洋溢,最难得的是她天赋极佳…… 他对她不是没动过心,但她的身世、身份地位都使得他自卑、不敢碰触。 不能得到也要利用到,于是他…… “对了,学长,这么热闹的日子,怎么不把学姐带出来玩玩。” 连翘的问话将顾天佑从回忆中拽回现实,回答说:“她要照顾顾念。” 韩美珍倒是吵着要来的,是顾天佑没允许。 自从回到江州后,韩美珍简直就像变了个人。再也不像原来那个温柔、娴熟的韩美珍了,整日疑神疑鬼。更甚至于怀疑顾天佑接下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就是为了方便接近连翘。 为这事,顾天佑和韩美珍不知吵过多少次。 吵累了,顾天佑干脆对韩美珍来了个冷处理。 他是男人,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从他拿着一千万当聘礼去娶韩美珍的时候,他就做了决定。 哪怕无爱,但适合就成。毕竟,韩美珍从来没有嫌弃过他顾天佑,从他顾天佑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就照顾着他、辅助着他,不离不弃。 如今,接下凤凰山的开发项目,私心确实有考虑到连翘,但这个考虑也只仅限于聚聚而已。 无论是才识、情操、手段,顾天佑自认不及秦琛,他又拿什么去和秦琛争? 更何况,对于当年的事,他多少是有些愧疚的。现在想和连翘多聚聚、多见见面,无非是为了偿还当年对她的利用。 可现在,韩美珍不理解也便罢了,更是整日闹腾,还吵着闹着要回日本。今天他更是吼出‘明天就送你回日本,回去了再也别回来’的话才彻底压制住了韩美珍的疯闹。 “说起来,这个工程自启动以来,今天还是第一天看到你,你在忙什么呢?很多人还以为你是不是和秦总一起考察去了。” 今天本来是付一笑要来参加剪彩,偏偏学校临时开什么运动会,有什么跑步啊、蛙跳啊之类的亲子活动,但今天也正好是她坐满小月子的日子,付一笑念及她才出月子不能大动,于是就要她来参加剪彩,而他则去国际学校参加不悔的校运动会。 “哪里。我要和秦琛出差了,今天哪只有我出现的道理。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生病了?” “已经好了。没问题了。是秦琛紧张。每天视频不断,我不得不呆在家里以防他时时查岗。” “今天呢,秦总不查岗了?” “查过了。”连翘说话间又喝了口柠檬茶,垂下眸,眼中有了担心。 秦琛和她十五天没联系了。 他和她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他的第五个疗程后。那个时候他在法国,他只说要去一个大山腹地考察一个葡萄庄园,或许会没有信号。果然,自此后就没了信号。 按时间算,今天应该是他的第六个疗程做完的日子…… “翘翘。在想什么?” 连翘回神,抬头一笑,说:“我在想,他老是查我的岗,我是不是也应该突击一下去查查他的岗啊。保不准正好查到他抱着个金发女郎的一幕。” 闻言,顾天佑‘哈哈’的笑起来。 连翘和顾天佑在这里聊着天,那边嗨歌的人嗨出了新境界,袁晓晓更是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参与到项目中来的人几乎都是年青人,当然马上附和。 然后,袁晓晓跑过来拉了连翘去玩游戏,同时说:“顾总不嫌弃也来啊。” 顾天佑只好跟着。 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很普遍,玩法不一,但其结果却差不多。袁晓晓定了规矩,“转动啤酒瓶,瓶口指向谁,谁就必须用真心话回答问题。如果不愿说出真心话,可以选择大冒险。真心话的问题和大冒险活动都已写到纸条上,放在这两个盒子中,随机抽取。”说着话,袁晓晓还拍了拍手边分别写有‘真心话’、‘大冒险’字样的两个盒子。 这游戏虽然普通,但也刺激,所有人都点头同意了。 周静茹立马将一个空啤酒瓶摆上了茶几,茶几四周坐满了人。袁晓晓拨动啤酒瓶,啤酒瓶飞快转动,终于停下来的时候,瓶口对着的人正是顾天佑。 一阵尖叫声响起,袁晓晓‘嘿嘿’一笑,问:“顾总是选择真心话还是选择大冒险啊?” 顾天佑沉吟了片刻,说:“真心话。” 一阵‘嘘’声响起,袁晓晓伸手进‘真心话’的盒子,抽了张纸条出来展开,她笑得极得瑟的问:“顾总啊,这上面写,顾总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围着茶几的人都笑喷了。 顾天佑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真心不知道还有这种恶搞,一时间张口结舌。 “快说,快说。”所有的人催促着。 围上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顾天佑越发的红了脸,擦着汗问:“能不能重新选择,我选择大冒险。” “不成,君子举棋无悔。你还是我们老总呢。”袁晓晓说。 顾天佑没办法,说:“我就算随便编一个,你们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们啊。” 袁晓晓笑得神秘说:“不说真心话,小心出门被水浇,过河把桥断,走路崴了脚,跑步闪了腰。” 这丫头,鬼灵精怪的,这话都不吉利呢。连翘笑了,说:“学长啊。举头三尺有神灵,撒谎不是好老总哦。” 看着巧笑靓兮的女子,顾天佑干咳两声,拿过一旁的茶水一饮而尽,说:“二十岁。” 一阵‘啊啊啊’的声音响起,袁晓晓更是激动的说,“原来顾总在学校就开了荤了啊啊啊,你这可是没遵守学校纪律哦。” Y国法定成婚年龄十八,顾天佑二十岁做这事没什么可置疑的,但问题那个时候他是学生,学校有纪律,谈朋友可以,但不能搞男女关系。所以,可以想见顾天佑是无视了学校纪律的。 连翘则微挑了眉。 如果说这些年她没怎么想起顾天佑,但随着接触越多,再加上秦琛的醋吃得无聊,所以她倒想起一些顾天佑的事来。 按顾天佑说的时间算的话,那应该是在她刚进大学不久追求他时,他就和韩美珍搞到一起去了? 亏她那个时候还一天到晚的视韩美珍为情敌? 啧…… 如今想来真是好笑! 因为顾天佑的如实回答,游戏很快进行到第二轮。 瓶口指向周静茹。 想着那个真心话中糗事多,周静茹淡定的选择了大冒险。 结果,大冒险是从周静茹左手边第一个人数起,数到第七个人,然后要对那人说一声‘我爱你’。 谁都知道周静茹是连翘身边的第一红人,所以,游戏一出,所有人立马认真的数起来,最后手指停顿在一个GS集团员工的身上,正好是一名男性员工,一时间,那男性员工满脸通红。 周静茹倒大方,直接走到那男性员工面前,说了声‘我爱你’。 满堂轰笑间,开始了第三轮游戏。 一轮轮下来,有选择真心话的,也有选择大冒险的。直到第七轮,瓶口对准了连翘。 连翘看了看,大冒险实在是太过冒险,有什么说‘雅蠛蝶’的,有什么‘逮着人亲一口的’,有什么‘吹下整瓶啤酒的’…… 于是,连翘说:“我选择真心话。” 袁晓晓在‘真心话’的盒子中摸来摸去,终于摸了一张纸条出来,‘嘿嘿’两声后,展开,然后有些泄气的说:“好简单的问题。” “什么问题?”所有人问。 袁晓晓对着纸条念道:“请问,连总的初恋开始于几岁?” 闻言,连翘的眉一挑。而顾天佑的眉则一跳,煞有介事的看向连翘。 如果这问题放在原来,连翘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12岁’,但经过了这些年的是是非非后,她看清楚了许许多多原来她不曾用心去看的东西,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她也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对秦琛的爱是起于什么时候。 对秦琛那份无条件的依赖、信任就是爱的起始。 她一笑,说:“6岁。” 六岁的时候,第一次遇到秦琛。从此,他们成为彼此的救赎,一路走来,从来没有改变过。 ‘啊啊啊’的声音再度响起,袁晓晓等人都兴奋了。 之于这个答案,顾天佑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归于平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是没有后悔的时候。但那后悔也仅只在某个冷冷清清的夜才荡起。 只到如今,听到那个曾经成天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说出‘6岁’的时候,虽然有点遗憾,但他似乎也终于放下了那份后悔,也放下了那份愧疚,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他知道,那个执拗、专横、小太妹似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看清了她自己的心了。 “那连总快说说,6岁时的初恋是谁啊?快,趁着秦总不在,就透露透露呗。” 袁晓晓的话惊回顾天佑的神思,只听连翘笑着说:“因为,我六岁的时候,正好碰到秦琛……” 一场聚会演变成嗨歌,最后以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而结束,两个小时,所有的人尽兴而归。 散场的时候,一众人还叽叽喳喳的回味着刚才游戏中谁出的糗最多,谁的回答最有意思的话,好不热闹。 “看来,以后要多举办这样的活动以增进我们三家公司员工间的感情。”顾天佑说。 连翘笑说:“是啊,和他们这群小年青一比,我怎么觉得自己老了。” “你哪里老?你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他们中有的甚至于比你还大。”顾天佑反驳。 已过午夜了,按时差算,法国那边是白天了吧。但他怎么还没给打电话呢?连翘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就紧了。 “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顾天佑说。 “不用,我开了车。再说你刚才在大冒险中还吹了整瓶的啤酒,还是别开车了,请代驾吧。” 连翘语毕,就听见喇叭声响起,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付一笑的帕加尼,吴江的头已伸出了车窗,说:“姑奶奶,付总让我来接你。” 连翘虽然是付氏的总经理,但付一笑手底下的人都会尊称她一声‘姑奶奶’。 顾天佑笑说:“好吧,接你的人来了。就不用我送了。”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吴江停好车后撑了雨伞下来,走到连翘面前,护着连翘上了车,然后启动油门,开车远去。 “那个是你们付氏的特助吴江吧?好帅啊。”有GS集团的员工问。 “嗯哪,是啊。”袁晓晓回答。 “他怎么称呼你们连总姑奶奶啊?”又有GS集团的员工问。 “因为我们连总是我们付总的结拜妹子啊。江湖结拜、歃血为盟的那一种。”袁晓晓又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你们连总真幸福。有一个江湖结拜的哥哥罩着。还有一个豪门老公宠着……” 连翘回到世纪花城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付一笑在楼下等着她。 “哥。” “回来了?” “学校的运动会怎么样?” “我和不悔拿下两个第一,奖状在家里放着,你可以去看一看。不悔还说要买相框把那些奖状框起来。” “谢谢哥。” “傻丫头,和我说什么客气话。走,回家休息去。”付一笑说话间走到连翘背后,双手搭上她的肩,开始推着她走。 “哥。” 付一笑诧异的看着站定的人,“怎么了?” “哥。我想去法国。” 付一笑一顿,“为什么?” “我……我感觉很糟糕。我总觉得秦琛出事了。” “小妹。他说了,只是去山区考察葡萄园去了。许是信号不好。他没办法和你汇报行踪。” “哥。哪怕如此,我还是想去法国。至少,在法国,我会离他很近、很近。”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水晶玲珑心、海汐97、cc732、sheliahuang、189**0915,谢谢妹子们送的月票、评价票!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74 差点就没认出(二更) 法国,巴黎。 香榭丽舍大街,咖啡馆。 连翘坐在门前的太阳伞下静静的看着书。 一群游客从她身边经过,见她手中翻着一本书,且是Y国文字的,那群游客正好是Y国人,其中一个立马就凑过来,问:“你是Y国人吧?” 连翘抬头,定定的看着问话的中年女子,只到那中年女子被她看得有点不自然了,连翘才稍稍点头。 中年女子‘唉呀’一声,高兴的说:“我也是Y国人。我们是老乡呢,我是来旅游的,你是住这里的还是来旅游的?” “旅游。” “看你身边放这么多的箱子,我估摸着你就是旅游的。你跟的哪个团?” “我一个人。” “嘿,你胆子可真大。怎么敢一个人就出来旅游?你看我们团,二十人。到哪里都一片,特有气势。就算有小偷小摸的也不敢惹我们。要不你加入我们团吧,多你一个不多。” “不了。我喜欢一个人。” 见连翘冷清清的神,中年女子不好再说什么,只说:“那好吧。我是好心,担心你在外受欺负。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也好帮衬一二。” 连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谢谢。” 然后,中年女子和连翘打过招呼后,和她的团队走到咖啡馆里面去了。这个旅游团应该是包了场的。难怪今天这咖啡馆只有这外面可以待客。 但连翘喜欢在外面喝咖啡,特别是坐在遮阳伞下,别有一番意境。 “连翘。” 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连翘转头,便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推着一个双排婴儿车站在她面前。 连翘的嘴翕合着…… “连翘,怎么了,是我啊,苏芙啊。” 眼前的女子一扫当初在江州时的披肩长发,而是剪了齐耳短发,前额留海稍倾斜,显得利落干脆。特别是头发还做了漂染,粟色漂染极具时尚感。可能是眼前女子来巴黎一段时间的原因吧,受了这文化之都、时尚之都的感染。总而言之,眼前女子从头发到穿戴,都让连翘耳目一新,即时尚又文艺。 连翘真差点就没认出这就是当初那个温婉娴静的苏芙。 “苏芙。” 连翘的声音有点嘶哑。然后她定定的看向婴儿车。婴儿车中有两个小婴儿,一个穿着碎花连体衣,明显女孩子的打扮。一个穿着天蓝色连体衣,一看就是男孩子装扮。两个小婴儿都睡得正熟,时不时的小嘴还呶动一二。 连翘干哑着嗓子,问:“他们是……” “我的儿子Alan、女儿Emma,才满月。” 连翘的眼睛不自觉的狠狠一抽,这个女儿一看就带着点混血,但那个儿子一看明明就是纯种Y国人。 如果她没记错,苏芙到巴黎的时间堪堪九月余。 如果这两孩子才满月的话,那…… 她疑惑的问:“你前夫的?” 苏芙一笑,说:“我的,他们只是我的孩子。Alan、Emma,来,别睡懒觉了,快醒醒,和你们的连翘阿姨打声招呼。” 看着温柔说笑的苏芙,看着苏芙轻柔的晃动着小家伙们的小胳膊,连翘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她还以为苏芙过年的时候以事为由不回江州是不想面对过去,原来眼前的女子不回江州是因为怀孕待产,不能乘坐飞机。 小家伙们才满月,都不会说话,被苏芙摇醒了,只拿那黑漆漆赛葡萄的眼睛看着连翘,然后无意识的笑,嘴中貌似发出‘哦哦’的声音。 “好啊,真乖,妈妈奖赏你们一人一个吻。” 苏芙哄孩子的时候,连翘则弯腰,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问:“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孩子的爸爸有帮忙。刚才小家伙们的奶瓶忘带了,他又转去拿去了,那,来了……” 连翘抬眼看向苏芙手指的方向,只见一个男人手持着两个奶瓶大步走来。男人身材纤细修长,金色的头发,白晰的皮肤,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鹰鼻,明显的欧洲人种。 孩子的爸爸? 连翘再度愕然。 她觉得有点算不过这笔帐了。 难道苏芙一到法国就和这男人在一起,然后早产? 这样的话,这小女婴是混血就解释得过去了。但问题是这个小男婴明显Y国纯种啊,长得也不像苏芙。难道,这欧洲男的祖辈有Y国血统? “连小姐你好,时常听苏芙提起你,我是Paul。” 连翘从各种猜测中回神,伸手,“Paul,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能够结识美丽的连小姐更是我的荣幸。” Paul是法国人,有着法国人的浪漫和温柔,和连翘说起话来一点不拘束,侃侃而谈,在谈话的过程中还非常熟练的给两个小家伙们喂着牛奶。 看得出来,Paul很爱这两个孩子,是个好父亲。 连翘、苏芙二人虽然长时间没见了,但中间时不时的有打电话,所以之于彼此的事,双方也各自知道一些。可是,关于生孩子这事,苏芙是一点口音都没有透露过。连翘颇有受惊吓的感觉。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连翘语带愤懑。 苏芙笑得柔和,说:“我的妹子和妈妈她们已经都托你帮我照看着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替我担心。再说我本就是学这一行的,生个孩子而已,没问题的。” 一旁替孩子们喂奶的Paul接话说,“苏芙非常的厉害,生孩子的时候没有要医生,只有护士陪伴,她自己生的,脐带也是她自己剪的。” “啊,是吗?” 连翘再度受到了惊吓。 想当初,她生不悔的时候,疼得是死去活来,那个时候她叫得医院产房都差点翻了天。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能冷静的自己生下孩子剪脐带? 苏芙用手捋了捋头发,笑道:“其实生孩子没那么可怕。” “不是说生孩子的痛位列痛楚排行榜第三?”连翘说。她有查过医学杂刊,排名前二的分别是灼烧的剧痛和肝肾结石的绞痛。 “别说第三,就是第一,只要掌握了方法,生孩子也可以做到无痛。倒是有些准妈妈看了一些网站上那生孩子的视频后就吓坏了,往往还没生的时候就自以为痛得厉害,叫着叫着叫没了力气,等需要力气生孩子的时候当然就糟了。” Paul举起大拇指,说:“我们家苏芙是这个。” 苏芙娇嗔的‘去’了一声,斜睨了Paul一眼。 从苏芙那一脸温柔的笑、娇俏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她走出来了,走出当时离婚、独自远走法国的落寞了。连翘说:“苏芙,恭喜你,找到幸福了。” 苏芙一笑,说:“你也一样。和秦琛的误会也终于解开了。” “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误会,主要是缺少了沟通。再加上他的自尊、我的自以为是,总得吃点亏才看得明白。” 接着,两个人就各自的生活说了许多,连翘还将从江州带来的土特产都堆到了苏芙面前,说:“得知我要来法国,苏姨和蓉蓉特意让我替你带来的。” 苏芙的眼睛有些湿润,“我妈和蓉蓉也真是,也不怕你累,带这么多。” “没事,如果不是重量限制,我还想多给你带一些呢。人在它乡,想念的不就是家乡的味道?” 在连翘和苏芙说话的功夫,那个旅游团的人正好出来了。那中年女子看到了连翘、苏芙、Paul和孩子,她看了一眼后和同行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走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连翘也起身告辞。把那些土特产交给苏芙后,她只剩下一个小巧的行李箱了。 苏芙有点舍不得,说:“不在这里待一晚吗?我还有很多话和你说。” 连翘笑道:“你有Paul,有孩子,哪还有时间留给我。成了,别舍不得了。有事电话中说是一样的。还有,苏姨、蓉蓉的事你别操心,有我替你看着呢。孩子小,你也别回国了,一条心等学成再归来。” “嗯,谢谢你,连翘。” “成了,走了。” 和Paul以及两个又睡着的孩子打过招呼后,连翘拖着行李箱赶往机场。 等Paul和苏芙回到住处打开土特产的箱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两个红包。应该是连翘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 “这个连翘。”苏芙笑得无耐。 “这是什么?”Paul不明白的看着红包。 “这是我们Y国的传统。初次见孩子的面给个红包压邪气,保孩子健康成长。” Paul似懂非懂的点头。 再说连翘,险险赶到机场,险险的上了飞机。还真是巧了,居然又碰上了那个中年女子的旅行团。 中年女子正好坐在连翘身边,二人中间只隔着一个过道。她问:“你也是去普罗旺斯吗?” 连翘‘嗯’了一声。 “好巧啊,我们也是去那里。我们真有缘。早知道刚才多问你一句,然后你就可以搭我们旅行团的车过来了。” 连翘笑着,说了声‘谢谢’。 “你是坐出租过来的?” 连翘再度点头。 “唉呀,亏了。这里的出租车都好贵。” “没事,没多少。” “再少也是钱啊。人在外面,能省就省一点。” 真是个话唠大妈啊,都出国旅游了还想着省啊。连翘‘呵呵’的笑了。 “刚才看到一个女的和你说话,是你朋友?” “是啊。” “她在这里的生活不好吧。要不然,你替她带那么多的土特产?” 连翘皱眉想了想,苏芙的条件确实算不上非常的好,如今又加两个孩子,也不知Paul的条件怎么样,只知道Paul也是到巴黎大学回炉再造的医生而已。 见连翘久不回话,中年女子只当连翘是不好意思说朋友家贫,于是说:“我看她嫁了老外,那男人是她老公吧?” 都说是孩子的爸爸了,应该是吧。连翘点头。 “哟,难怪那小丫头看着就像混血儿呢。长大了肯定是美人胚子。”中年女子眉飞色舞的说。 这大妈真热情,和自己不相干的也说得这么的喜庆,连翘又笑了。 “你去普罗旺斯的什么地方啊?”中年女子问,又说:“这次我多一次嘴,保不准我们又同路。到时候有我们旅行团的专车来机场接我们,如果我们一个地方正好带你一程。” 连翘说:“艾克斯市。” “唉呀。好在我问了不是。我们也是去艾克斯市。等会一起走。不怕,我和我们导游说一声,不收你的钱。再说,到了那里天都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一人的危险不是?” 她和秦琛的蜜月旅行地之一就是艾克斯。所以,对这一带她并不陌生。再加上她天生的语言天赋,这里的方言她也略通一二。所以,孤身一人不会有事。 但大妈虽然唠叨,可心肠好,连翘笑着说:“好,那谢谢您了。” “听说那里的薰衣草最是有名,我们就是去看薰衣草的。虽然现在不是看薰衣草的季节,但我们导游说了,有让薰衣草提前开的技术了。哪个季节去都一样。你去是不是也是去看薰衣草的?” 连翘点了点头。 “唉,现在的小年青都这样,喜欢什么一个人的旅行。却不知家里的人多担心。你家里人允许你一个人出来?” 连翘虽然已经是一个四岁孩子的妈了,但因为她学习跳级的原因,今年也才二十七的年岁,再加上她穿着休闲,越发显得她年轻,像足一个才进社会的大学生。所以,这个大妈还以为连翘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学生。 “嗯。”连翘淡淡的应了声。 中年女子见连翘似乎不怎么乐意说起家里事,于是她想着苏芙的条件不好,那眼前这个小姑娘家的条件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是个穷游的小姑娘。但小姑娘的长相好啊,不愁以后找个条件好的人嫁了。 “你是哪个州的啊?”中年女子又问。 “江州。” “江州啊。我是德州的。不过,还真是巧了,我们部门有一个同事的姨侄也在江州做事,好像在一个什么大集团当助理来着。” 江州的大集团多的是,助理更是一抓一大把。连翘有点无语,一个同事的姨侄也被这大妈惦记上了,她只好顺着意思说:“能当助理那是真正的人才啊。”接着,她转了话题问:“阿姨是做什么的啊?” 中年女子本想替连翘介绍那姨侄来着,结果连翘一问,她将那事忘了,回答说:“我退休了。退休前在政府部门做事。一个小会计。” “哦。那工作好啊。很多人想都想不到。退休工资也高。” “还好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现在只等我家那个老头子退休后,我再和他一起出来玩遍天下。” 连翘颇生羡慕,她想,如果有一天,她也到了中年女子的年龄,提出秦琛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脸的向往该有多好。 只是秦琛,又两天过去了,你的电话为什么还是打不通。 将近二十天的毫无音讯,她的心不胜惶恐。 ------题外话------ 二更送到,妹子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75 珍爱庄园(一更) 下了飞机后,连翘在那个热心大妈的帮助下坐上了前往艾克斯的旅游专车。 一路同行,旅行团的其他人和连翘也熟络起来,时不时的问连翘要不要吃他们带的东西,又时不时的问连翘还去过什么地方? 现代科技能去的地方,她都去过了。但她不想这么说,只是说:“去了不少地方。” “我也去了不少地方啊。”那个中年女子感叹着,又说:“不过,我最喜欢的地方还是Z国,那里的山川真的是太美了,好多地方我去了就不想走,想生活在那里。” 中年女子的话一落地,然后车子中都是一众赞同说‘Z国好’的话题,一时说那里景美,一时说那里人好。 因为说起Z国,那就有了说不完的话题,旅行团的人都谈论Z国的风土人情去了,便忘了再关心连翘。 眼见着风景越来越熟悉,她都能够感觉到地中海的风送来了薰衣草的香味。连翘笑着起身,说:“各位大妈、大婶,阿姨,我就要到了,要和你们告辞了。” “连丫头,你这就到了?”中年女子关切的问。又抻着脖子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夜色。 “嗯。谢谢你们允许我搭乘你们的专车,能够认识你们我非常的高兴。” “诶,这是郊外啊?这天黑得,连丫头,你一个人真能行?” “没事的,阿姨,我原来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这里的人兴许还记得我。” 于是,在前一个十字路口,连翘下了车,和车上一众人挥手告辞。 旅游专车重新启动,那个中年女子说:“这么黑的天,这么破的地方,这前面没村、后面没店的,一个姑娘家,唉,真让人担心。” “我看那个连丫头似乎往指示牌上指示为葡萄园的方向走的。也许她要去的就是那什么葡萄园。” “嗯。有可能。也许是去葡萄园打工的也说不定。她不是说原来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吗。现在的小年青都喜欢一边玩一边打工,嗯,我想想啊,我丫头说过,这叫做穷游。” 于是,一车子人均认定连翘是个穷游的小年青。 再说连翘,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最终定定的站在熟悉的庄园门口。 “我最喜欢法国,喜欢那里的红酒、庄园。红酒以路易斯那里酿的为最,庄园以路易斯那处为最。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一辈子生活在一座那样的属于自己的庄园中,天天喝着自己酿的葡萄酒晒着太阳。” 曾经,她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着这处庄园的好。而他,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说:“喜欢就好。” 哪怕她入狱五年,哪怕他对她五年不闻不问,但他没有忘记当初她说过的话。所以才不惜大手笔和路易斯硬碰硬的硬生生夺下这处庄园。明着是想等她出狱后将她遣送异国它乡,实则是让她在此养老、了此心愿。 “秦琛,我来了。” “秦琛,你看,你不回江州找我。我就来法国找你了。多简单的事,我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复杂。” 庄园中,仿似童话中的城堡在夜色下飘飘忽忽的,既漂亮,也神秘。依稀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狗叫的声音,似乎还有女人喝斥的声音。 在连翘举手准备摁门铃的功夫,铁门打开了,一个黑妞出现在连翘眼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黑妞,有着非洲人最典型的黑,眼睛大极了,特别的有神。 连翘本来想开口问‘请问秦琛是不是住这里’的话。但那小黑妞倒先惊叫起来,一长串普罗旺斯的地方方言,连翘大体上听懂了。意思是:啊啊啊,夫人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 连翘眉微皱,她确信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黑妞,但小黑妞怎么好像认识她似的? 不过,等她随着小黑妞进了庄园,进了城堡,她就明白这小黑妞为什么认识她了。因为城堡的大厅中挂着她的画像,那是当年她和秦琛蜜月的时候在这里请一个民间高手画的油画。一片熏衣草田园中,她就端正的坐在那里,清新、美好、靓丽、高贵。 一路走来,连翘已知道小黑妞的名字,于是问:“Marie,先生可有来过这里?” 闻言,小黑妞急忙摇头,操着一口别扭的Y国语言,说:“去年,去年来过。今年,没来。” 秦琛没来这里? 她还以为秦琛到法国肯定会选择这处庄园当主巢,所以她凭直觉找到了这里,不成想他根本就没来? 即来之则安之。 她想,在这里她总守得住秦琛。 小黑妞一边殷勤的向连翘介绍着这里的设施,一边把连翘领到了最是豪华的主屋卧室,说:“先生来的时候就住这里。” “好,我就睡这里。你也休息去吧。” “好的,夫人。有事请摁铃。” 摁铃无处不在,有的设置在梳妆台上,有的设置在床头,有的设置在洗手间……这是纯欧洲式的古老的庄园做派。 连翘住过这里当然也就知道,说了声:“好。” 哪怕一路奔波极度的劳累,哪怕有两天都没有阖过眼,但洗漱过后,躺在这超大的床上,连翘仍旧睡不着。 “秦琛,我来了。你看,我到了离你最近的地方了。” 她试着给秦琛打了个电话,一如既往,只有沉闷的‘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她这段时日时有关注路易斯集团的动态,她原本以为秦琛的君临集团定能接手路易斯那负债累累的集团。哪曾想凭空冒出一个Skystinger(猎鹰)集团将路易斯集团攘入怀中。 她有仔细去查过Skystinger(猎鹰),一个神秘集团,十几年前就在欧洲注册成立,突起于三年前,在历经欧洲多次经济危机后,它仍旧坚挺。 Skystinger(猎鹰)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是欧洲人,名叫Lucas。 那天袁晓晓向她打听君临集团的消息的时候,她虽然有意误导袁晓晓,但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言词有浮夸。 路易斯集团的覆灭,主要是来自于秦琛的出手打压。就算秦琛在此次商战中损失不小,但还有楚楠、燕七等人,他们都会帮秦琛拿下他早就想拿下的路易斯集团。 不成想,凭空出了个Skystinger(猎鹰),凭空出了个Lucas。 秦琛失利了。 这对于‘要么不出手,出手必要得’的秦琛而言,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路易斯集团虽然被Skystinger(猎鹰)集团收购,但路易斯最恨的人应该还是秦琛。如果不是和秦琛的两虎相斗,路易斯集团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危机?所以,路易斯很有可能不会放过秦琛。 秦琛在Y国可以翻云覆雨,但在异国它乡,多少有龙困浅滩之险。 再加上秦琛在病中…… 多方考虑,迫使她不管不顾的来到法国,只想站在秦琛的身边,和他同进退。 迷迷糊糊中,她似睡非睡,不知不觉天亮了。 这两天她也没睡多少,所以谈不上时差。 听着卧室外传来的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连翘起床梳洗。 这里比江州稍微要热上一些,连翘换了身连衣裙,绿色荷叶边的连衣裙。 这裙子并不是她带来的,是她打开衣帽间的时候发现的。 原来秦琛在这里为她准备了许多许多的衣物,一年四季的都有,甚至于吊牌都没有剪。她想起昨天看到的那高挂在大厅的油画,于是就选了这件裙子穿上。 虽然已进四月,但一大早的,特别是这乡间,天气颇凉,连翘又找了件披肩披上。 才拉开卧室的门,门外一溜排的站着一队人。 男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白色手套。女人清一色的女佣装束。 见连翘出来,众人齐弯腰,“夫人,早上好。” 连翘微点了点头。 小黑妞一迳将连翘带往餐厅方向,一路上还在说:“大伙知道夫人来了,高兴坏了。从昨晚就开始忙碌今天该怎么迎接夫人。你看,这一桌的早餐,都是先生曾经交待过的,说是夫人最喜欢吃的。” 琳琅满目的一桌,确实都是她爱吃的。 “先生是不是在这里留了个食谱?”连翘问。 “是的,夫人。昨晚厨师长研究食谱大半夜呢。” 这个男人,到哪里都想着她。连翘淡淡的笑了,坐下。小黑妞急忙服侍连翘用餐。 静静的餐厅中,只有小黑妞替连翘切牛排的声音在盘子中轻轻的划响。 连翘吃得特别的多,小黑妞乍舌,脸上的好奇、惊讶完全没有掩饰,从她那双漂亮的眼中就可以看出来。连翘笑了,说:“是不是觉得我吃得特别的多?” 小黑妞点头,“夫人吃这么多都不长胖,我好羡慕。夫人你看看我,只喝点水都会长胖。”说话间,小黑妞还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肥肉。 其实,小黑妞不胖,顶多只能说是长得壮实了些而已。连翘说:“你这样很好。我羡慕着呢,我就巴不得长你这样的身材。” 闻言,小黑妞笑了,颇是高兴。说:“夫人,吃过早餐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去找秦琛。 但法国这么大,不说普罗旺斯了,只说艾克斯,要找到秦琛就得几天的功夫。 与其似个无头苍蝇般的找,还不如就坐在这里等。她已经给秦琛发了短信,如果秦琛收到应该知道她在这里。 连翘说:“等会子你带我去看看这庄园。” 小黑妞兴高彩烈的说:“是,夫人。” 用过早餐,小黑妞兴奋的带着连翘去庄园各处闲逛。 这处庄园依山而建,站在最高处往四处看,绿荫成林,特别是那片葡萄园,一派生机盎然。城堡有两处,尖塔斜顶,古老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显得古朴、厚重。还有一处现代建筑,正是酿酒坊。 放眼望去,还可以看到远山的瀑布。 连翘对这地方并不陌生,毕竟是她和秦琛的蜜月旅行地之一。也曾是她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 但今天,再好的风景,身边没有对的人,她也无心观赏。 沿着石头铺就的路下山,小黑妞一个迳的说:“用先生的话说,这里就是他为夫人准备的世外桃园。先生还专门请了会Y国语言的人在这里做工,不会说Y国语言的一概不录用。我本来也不会,但我在先生面前保证我会学才求了先生留下了我,夫人,你觉得我说你们Y国的话标不标准?” 小黑妞非常可爱,可能这正是秦琛给她机会留在这里的原因,连翘笑着说:“很标准。” 小黑妞又笑了,露出那一口雪白的牙齿,非常有黑人的特色。 “这里做工的一共有二十人。先生说我就是小管家。另外的人有的是园艺工,有的是酿酒工,有的是厨师,有的是清洁工,总而言之,等夫人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会认识他们的。他们都非常好,都非常尊敬先生,也都非常尊敬夫人。” 在艾克斯,这样的庄园有许多。庄园主一般都不住在这里,会放权让守在庄园的管家自主管理。管家一般将它们用于出租或者承办宴会,所得上交庄园主。所以,只要有钱赚,庄园主一般不会注意到这边来。 但小黑妞说秦琛说了,这处庄园永远不对外出租。 连翘看得出来,秦琛在庄园的装修方面是下了功夫的。大致面貌没怎么变,主要变化的是城堡内部。在保持了原有格局的情形下,秦琛将它大面积做了复古装修,虽然比原来路易斯时期更帖近中世纪风格,但秦琛又添加了一些现代元素进去,使得城堡在雍容华贵中不失经典时尚。 这样的布局她更喜欢,所有的一切都迎合着她的喜好。 这么好的地方,当初真是用来发配她用的? 不,不是。 这是家,是他为她安排的家。 “夫人,先生说了,这庄园的名字由夫人来取。夫人有没有想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连翘想了想,说:“珍爱。” 那是她和秦琛合作开发的第一代美容化装品的名字。那个时候,她没有去深想秦琛为什么给化装品取名珍爱,但现在,她非常的明白。 “珍爱?” “是的,珍爱,珍爱庄园!”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5698708、不二菊丸、陈克国,谢谢亲爱的们送的花花、月票! 276 小别胜新婚(二更) 又是两天时间过去了。 连翘这两天哪也没去,只是静静的在庄园等着秦琛。 过往,秦琛出差,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与秦氏高层开视频会议。但这次,秦琛几近二十天没有露面。 秦琛久未露面,国内秦氏帝国已然动荡不安,各种猜测纷至沓来,最不利的就是秦琛是不是在外考察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意外。 每天,付一笑会将国内消息及时传递给连翘知道,就是小宝贝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爸爸曾经答应她每天要和她视频的,但二十天了,爸爸不和她视频也就罢了,她打爸爸的电话居然也打不通。 “妈妈,我想爸爸,我也要去法国。”视频中,小丫头的眼睛都红了。 连翘柔和的看着小丫头,说:“妈妈在这里等爸爸。等到爸爸,妈妈就把爸爸带回去,让小宝贝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欺负他这个说话不算话的爸爸,好不好?” “妈妈还没有找到爸爸吗?” “爸爸有事,去了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妈妈不好找。只能在这里等。不过,妈妈相信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在安抚好了小丫头后,连翘又叮嘱了付一笑几句,大体是关于秦氏帝国的事。 付一笑的脸相清晰的出现在视频中,他说:“你放心,秦氏大的项目都是和我付氏合作的,秦氏的人这个时候要想唱什么戏,也得过得了我付一笑这一关。至于小的项目,安丞的授权份额有五十亿,都在安丞的掌握中,谁也不敢动。所以,你只要安心在那里找到秦琛就好。” “谢谢你了,哥。”又是公司的事,又是孩子的事,她撒手走了就都落到付一笑身上去了。 “傻妹子,我和你什么关系。对了,老爷子那边,恐怕你得和他解释解释了。” 付一笑口中的‘老爷子’指的当然是秦父秦愿。 秦氏帝国这段时间动荡得厉害,秦愿亲自前往坐阵,好歹让动荡的局势有了丝宁静下来的趋势。 连翘点头,“嗯。” 和付一笑视频后,连翘拨通了秦父的电话。 那边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秦父苍老的声音,“是宝贝吗?” “是的,爹地。” “宝贝啊,你和琛儿是怎么回事?他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你也去了法国?” “没事的,爹地。我和秦琛说好了,他在这里为我过生日。” “只是过生日?我打过他的电话,不通啊。”秦父在那边明显的不相信。 “嗯。我也打不通。因为他去了一个山区考察葡萄园,那里没有信号。再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他肯定会回的。他回了后我让他给爹地打电话。” 在好生的安慰了秦父一通后,连翘又安慰了焦急的秦叶心怡一番。挂了电话后,她呆呆的看着天空出神。 男人出差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过无论他有多忙、有多焦头烂额,但在她生日那一天,他一定会赶回江州替她过生日。因为她的生日那天对他们意义重大,既是她的生日,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秦琛,连翘花又开了,你看,一大片,真漂亮。” 她住的这个城堡,被秦琛开出了一片连翘花圃,在这个季节,黄色的花立满了枝头,一片春色,耀眼极了。 “秦琛,你答应我的事从来没有失信过。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一定。” 在又给男人留了条短信后,她丢掉手机倒在了床上。 这两天,她拼命的吃,拼命的睡,但似乎还是瘦了。哪怕是小黑妞都说‘夫人啊,你怎么越吃越瘦啊’的话。 她只是说:“想先生想瘦的。” 小黑妞还羡慕的说:“看来,我也要去喜欢一个人。这样的话,想他就能减肥了。” 想着日间和小黑妞的对话,连翘的手不自觉的就摸向了肚子。 “顾医生,求你了,好不好?” “顾医生,我求求您,想办法保住我的孩子,哪怕最终他还是会离开我,但至少不是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他的爸爸放弃他。” “顾医生,秦琛现在身体特殊,我不想他再为我的事操心,所以请务必配合我,求求你了。” 当日,为了让秦琛不再为她挂心,她求助顾医生,骗了秦琛…… 秦琛现在下落不明,这个孩子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 连翘又抓过手机,拨打了个电话。 “对,是我。” “不,我没有觉得不舒服。只是瘦了许多。” “好,成。” “麻烦你了,顾医生。” 挂了电话后,她翻来覆去的怎么睡也睡不着。 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看到那轮高挂在天空的月亮。连翘坐起来,赤着脚下床,将窗帘彻底的拉开,看着月亮发呆。 “秦琛,你说人可不可以到月亮上吃月饼?” “科技进步非常快,应该可以。” “我想去。” 忆及曾经在离月亮最近的地方,忆及在太空舱中的一切,她傻瓜似的笑了。 不过一句无心之言,男人就为她做到了。 微风吹过,吹来阵阵青草、花香,更有几片连翘花瓣随风送到了窗台上,连翘捡起细细的看。 “哪里来的土匪,坏我一园子兰花,莫若唤你匪匪如何?” “大哥哥,我爱你,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爱你,我这么爱你,你是不是也应该爱我呢?” 那个时候,她刻意讨好他,不过是因为毁了他一园子的兰花怕他生气不想受罚罢了。但哪曾想,她一句无心之言却让他铭记一生,自此他爱她,一生不悔。 “秦琛,世纪花城天台的连翘花应该也开了。你不回来看看?你想失信于我吗?” 女人太过沉浸,没有察觉到屋中多了一个人。 男人站在她身后。 她在看花,他在看她。 才多长时间,她怎么瘦得这么的厉害了? 是担心他吧。 男人心头攀上一丝心疼。 看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就那么立在窗前,他顺手抓了件厚实的晨褛大步上前,晨褛披在女人身上的同时,他展开修长的臂膀将女人拥入怀中。 熟悉的檀香扑鼻而来,惹得女人一阵轻颤。她倏地转身,跳起抱住了男人,修长的腿就那么攀上了男人的腰身。 “秦琛。” “小心。”男人说话间,担心她滑下去了,伸手托着她,缓缓将她放在窗台上坐下。 她感觉得到他身上的肌肉没有过往结实了,应该是病毒治疗摧毁了不少。 他应该是大病初愈,尚没什么力气。否则,他不会将她抱到窗台上坐着,他会抱着她来回的走动。 他,应该受了许多许多的苦,而且是故意避着她,不让她看到的许多苦…… 她定定的看着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黑亮、有神,犹如那映在池中的倒月,清冽、孤傲,但看着她的时候,她在它们里面看到了柔情、宠溺。 男人稍低头,在她额头印下浅浅一吻,然后吻向她的眼睛、鼻子直至樱唇,辗转反侧,至死方休。 女人今天的反应也特别的激烈,双腿缠着他不放,绞得他的腰都有些痛了。 直至感觉她呼吸不畅,男人才松口,笑说:“你想窒息而亡,让我冠一个谋杀亲妻的罪名?” 她不说话,稍有缓和,她又急急的印上他的薄唇,不顾一切的想感受这个只属于她的男人的体温。他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段时间,她甚至于想过秦琛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不想让她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死不见尸好让她认定他其实还活在世上的某一个角落,让她不要失望甚至于绝望…… 从她的激烈中感受到了她的心声,他轻叹一声‘傻瓜’后,恁了她在他唇上肆虐。 只是这时间一长,男人难免会回忆起蜜月的日子,也是这间房,也是这窗台,曾经疯狂到极至…… 越想,男人越发有些心猿意马,身子自然就有了反应。一把抱起女人往床的方向走去。 “秦琛。” “嗯。” “你好了吗?都好了吗?” “嗯。” “是不是非常的痛苦?” 男人将她放在床中央,定定的看着她,说:“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永远不希望她为他的事担心,在她的面前永远是那个顶天立地、身似铁铸的秦琛。 她心疼他的不说穿,她也不戳破,只是抬头继续吻他。 只到感觉男人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她才发觉了不对劲,心里是酸酸甜甜一起涌来。不说她现在心疼着他大病初愈,只说她自己…… “秦琛。你……” “怎么了?” “你不去洗洗吗?” 男人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成,一路赶过来,确实该洗洗。” 秦琛快速进了浴室,冲澡的时候,看着自己曾经那傲人的八块腹肌再不如原来傲人,倒有些软软的感觉,他颇是纠结,等会子是关灯呢还是开灯呢? 自从第五个疗程前给女人视频报平安后,治疗结束他就无了意识、瘫痪在床。每日咳血不断,整整二十天,期间又进行了第六个疗程的治疗,他差点就回不来。如果不是心中有个要回去给她过生日的信念,他两只脚只怕都要踏进鬼门关了。 他早就收到她的短信,知道她来了法国,知道她到了庄园,但他虽然已经有了意识,却仍旧站不起来。他不能让她看到他那么脆弱的样子。 今天一站起来,他就迫不及待的赶了来,燕七还笑他说‘省点心,省点力气,忍忍吧,别当了牡丹花下鬼’的话。 可是,士可忍、疏不可忍啊。 谁让她在这个地方。 谁让她这么的热情。 算时间,她也过了月子了…… 冲了个战斗澡,他嫌穿睡衣麻烦,干脆裹了条浴巾出去。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确信没看错。 他以为女人会一如原来脱得光光摆着令他喷鼻血的姿势等着他,但…… 女人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笑看着他。 是谁说想像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话?明明是想像非常的骨感,但现实也太过丰满了些啊。 “秦琛,来,有件事和你说。”连翘一边说着话一边拍着身边的位置。 这完全没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啊。男人有些不满,大步上前开始脱女人的衣服,说:“穿这么多做什么?也不嫌麻烦。” 女人揪着衣领不放,“秦琛,你听我说。” “做了再说。” “你确信你有力气做?” 男人可以被置疑任何事,但唯独这件事事关男人的尊严,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置疑,且是被心爱的女人置疑。 “有没有力气你很快就知道了。” 哪怕他躺病床二十天,但他是秦琛,铁筑的秦琛。就算病后初愈,一样比一般的普通男人力气大上许多。 女人感觉到了男人的力气,心有些发怵,一边躲避一边说:“呃,秦琛,我真有事和你说。” “小别胜新婚。” 一个要脱,一个不让,拉扯中,男人裹身的浴巾散了…… 女人脸红了,骂道:“流氓。去把裤子穿上。” “穿上多麻烦,总不是要脱的。” “秦琛。” “是你刚才污辱我没力气。” 污辱? 这帽子戴得可真够大的。 连翘好气又好笑,说:“是我没力气,是我没力气好不好?” “可是是你先热情似火的勾我。” 勾? 那不是勾好不好。 那是长久不见的激动。 那是一颗心七上八下后终于落了地的踏实。 “秦琛,我说的是正经事。你能不能别动,住手,住手。” 听得女人声微恼,男人终于止了动作,想着她也只是才出月子几天的人,看她瘦得不像话,只当她果然哪里还有不舒服,他多少有些担心,于是问:“你是不是还没有恢复?” 女人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是怎么了?” “秦琛。我说了的话,你不许着急,也不许生气。” 男人支着下颌打量着她,眼中神情是一变又变,最后他说:“只要不是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我都不急、不气。” 女人恼了,拿枕头砸男人,“秦琛,我说正经事呢。” 男人抓过枕头,终于规规矩矩的坐在女人身边,“说吧,什么事。如果不是正经事,小心我怎么将你拆骨入腹。” 这…… 身边坐着个赤着身子的男人,好诡谲的感觉啊! 女人无语的瞪着他,最终抓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说:“秦琛,他……还在。” 男人的凤眸瞪得大大的,眼睛狠狠的一抽,耳朵中也响起嗡嗡声,感觉意识全无。 看着脑门一突一突的跳着的男人,她急忙爬上他的身体,坐到他腿上,说:“秦琛,你答应了不生气的,你答应了的。”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停的亲吻男人以示好。 “匪匪。” 本以为从鬼门关踏出来的男人,感觉自己的脚又踏进去了一只。他无力的看着讨好他的女人,真不知再该拿她怎么办。 夜凉如水。 等女人好不容易睡着,男人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下床。 来到楼下,燕七、楚楠还在,没有去客房休息。燕七更是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话说,我在这里严阵以待就是担心某人死在牡丹花下了啊。怎么,是我低估了某人的战斗力还是低估了我的医术?” 秦琛颇带心事的坐在沙发上,以手抚着额头。 燕七、楚楠相视一眼,楚楠担心的看着秦琛的某处,说:“琛,你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会是……” 楚楠的话还没说完,燕七接话说:“不可能啊。病毒治疗不可能导致不举啊。” “你才不举,你全家都不举。”秦琛直接抓了个靠枕砸向燕七。 燕七抱住抱枕,问:“到底怎么了?” “麻烦大了。” 燕七、楚楠同时坐正,同声问:“什么麻烦?” “那个孩子,还在。” ------题外话------ 二更送到,妹子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77 她和秦琛的婚书(一更) 珍爱庄园。 秦琛亲笔提写,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很快被人拓上了牌匾,挂上了庄园的大门。 似乎知道男人治病的痛苦,女人什么也没有问,这两天都陪在男人身边,悠闲的时候就在庄园转一转,有时候看男人体力不错,就和男人一起去市内逛逛。 一切,安静、美好。 有男人陪在身边,连翘觉得整个艾克斯都是世外桃源。 当又一个夜晚降临的时候,秦琛仍旧在不厌其烦的打着电话,奈何电话那头的人死活不接。 “唉,小宝贝儿这是和我扛上了哈。” 回来两天,他及时给他的小宝贝儿打电话,不接。通视频,不接。连翘用她的手机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小宝贝儿就接,但一听秦琛的声音,立马挂断电话。 秦琛知道,小宝贝儿生他的气了。 二十天没搭理小宝贝儿,小宝贝儿能不生气? 连翘夺了秦琛手中的电话,说:“别惯着她。你只管接下来的几天都不理她,看她给不给你打电话。” “那怎么成。错的是我又不是小宝贝儿。” “秦琛。” “好好好,不打不打,反正过两天就回去,我回去再给小宝贝儿陪罪。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秦琛带她去的地方是山顶。 前番她和小黑妞来这个山顶眺望,那个时候风景虽然美,但入不了她的眼。可今天,哪怕是天黑,哪怕看不到那美丽的风景,但只要有身边的人陪着她,就是最好的风景。 山顶的平地上,摆了个小圆桌,其上点着蜡烛,因山上风大,蜡烛都用玻璃灯罩罩着,散发着柔和的光。 琳琅满目的糕点堆满了小圆桌。 山顶西餐,呵呵,真够浪漫。 男人漆黑的眸看着她,绅士的邀请她入座。然后,他坐在了她的对面。 男人要么不浪漫,这一浪漫起来,她倒有点受不住。她‘呵呵’一笑,“秦琛,你不会是要和我求婚吧?” “你本就是我老婆,求个什么婚?” “那你搞得这么隆重,我心跳都一百八了啊。” 男人唇角微勾,“你也有胆子这么小的时候?” “在电影电视情节中,这种隆重的场景,要么是求婚,要么是分手的最后一餐。我能不多想?我总不至于说:秦琛,你这是打算和我分手?” “小宝贝儿喜欢看肥皂剧,遗传自你。” 语毕,秦琛拍了拍手。紧接着,树林、岩石后面传来音乐声。再然后,六个身穿燕尾服的男子齐齐拉着小提琴缓缓的走向圆桌方向,在他们的身边,有六名穿着女佣裙的女子跳起了颇具特色的地方舞,小黑妞就在其中。 “秦琛,这……” “今天你生日,Marie知道了,说是要给女主人庆贺一下,这一切都是Marie想到的。” 嘁,还以为这个男人开窍懂浪漫了,搞半天是她自作多情,一切都是小黑妞的功劳。 连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但仍旧好心情的看向跳舞的小黑妞他们。 初时是颇具特色的民族舞曲,接着曲子一转,成了人人熟悉的生日快乐歌。小黑妞等人齐声用法语唱着生日快乐的歌,围着连翘、秦琛二人跳着欢快的舞。 连翘受了感染,站起来想和他们一起跳,但秦琛考虑到她身体不方便,拉住了。 歌舞完毕,小黑妞用Y国语言说:“夫人,生日快乐。” 连翘抱着小黑妞,说:“Marie,谢谢你。” “祝夫人、先生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一众人在秦琛那深沉如海的眸色中恭敬退下。秦琛顺势一拉,让连翘坐在了他的腿上。 “诶,秦琛,你的身体。” 秦琛的脸一黑,“我的身体很好。” 连翘讪讪的笑着,说:“我不是说你的身体不好,而是想说你大病初愈的,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哈。” 男人‘哼’了一声,说:“你是怕我伤到你的心肝宝贝吧。” 二人久别重逢,再加上之前因他中毒、她怀孕的事,难免时有小别胜新婚的摩擦,擦着擦着就有起火的时候。但她总是以怀孕为由悬崖勒马。这两天,男人大抵有些吃味了。哪怕那‘心肝宝贝’四字,也都冒着酸味。 女人汗颜,看着男人傻笑。 秦琛见她憨笑,心中一软,指着天空,问:“好不好看?” 天空中一轮明月,几点稀疏的星子,连翘说:“很美。” “想要吗?” “我想要你就能给我摘下来?” “只要你要,我就有办法替你弄到。” 是啊,只要她要,他有什么没做到的呢。哪怕是登月,哪怕是潜海。 男人的声音若呢喃,“说吧,今年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身体健康,我想要小宝贝儿平安长大,我更想要我这肚中的小宝贝能够支撑七个月…… “秦琛。我想要你不要再为我担心。” 男人身体一顿,“就这?” “嗯,就是这。秦琛,我怀着这个孩子,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感染病毒。但,秦琛,你看,燕七治好你了,说明他有成熟的治疗方案。哪怕我真中了毒,不过是要走一遍你曾经走过的路罢了。秦琛,你为了我和小宝贝儿挺过来了。相信我,为了你和小宝贝儿,我一样也能挺过去的。所以,我不要你为我担心,这就是我今年想要的礼物。” 女人妖娆的桃花眼中泛着柔和的光辉,男人心一暖,点头说:“好。”语毕,男人攫取住女人的红唇,低声轻喃,“你知道的,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哪怕山顶有风不时吹过,但因了拥吻,二人身体的温度都有点直线上升。连翘本就在孕期,感觉更是来得快。 可是,考虑着肚中的孩子,考虑着这个孩子的特殊性,她仍旧理性的止住了,问:“秦琛,你不饿吗?”话才出口,就发现这声音也忒干哑了点,女人自己都吓了一跳。 “饿,我很饿、很饿。” 听着男人那似被砂纸磨过的声音,女人的眉狠狠的一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瓜子。怨她,怨她的话问得太过暖昧。 感觉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连翘身体紧崩,“呵呵,饿了就吃点东西。”说话间,她拿起桌上的一块蛋糕往男人嘴中送。 男人如海深沉的目光只看着女人,说:“我只想吃你。” “秦琛,我现在……不成。” “我会小心,我只小心翼翼的和你的心肝宝贝打声招呼,成不成?” 什么打招呼? 还真是形象。 这男人开起黄腔来果然让人招架不住! 连翘眼皮子不停的跳,“不成。” “我问过燕七,没问题的。” 这种事居然还问人家?难怪这两天燕七看她的眼光都有些飘飘忽忽,而且总是欲说还休的一幅神情。 连翘恼了,说:“秦琛,顾医生说了,三个月内严禁这种事。不说三个月了,就算满了三个月也不成,这孩子太特殊。我不敢大意。” “什么?”就算满三个月他也不能动?男人只觉得五雷轰顶。接着,他说:“你无非是担心我伤到你的心肝宝贝。要不这样,你在上面。” 连翘满脸通红,“那也不成。” “匪匪。你们母子不能这么对我。”说着话,他拉着她的手往下。 “秦琛,别闹,到时候难受的是你。” “我感觉到了,你也想要。” “你那只是感觉,是自作多情。” “匪匪,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我没折磨你,是你自己精虫充脑。” 男人将火热的头颅搁在她的脖颈,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就在这里野战过,那个时候你比现在主动多了。” 那个时候的确多是她主动,多是她撩拨着他,而那一个晚上和这个晚上是多么的相似。 难怪男人精虫充脑,怎么止都止不住,原来是回忆起从前了。 “匪匪,你就成全我成不成?” 看他忍得辛苦,想着他大病初愈恐怕着实不能憋狠了,女人戳着他的脑袋,说:“成成成,回城堡,回了城堡你想怎么样我都从你。” 男人的眼睛亮若星子,“真的?” “嗯哼。” 男人的手指划过她的樱唇,意有所指的说:“这里也成?” “秦琛!” “是你说我想怎么样都从我。” “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长了些什么?” “反正都是你。” 二人一路胡闹着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午夜时分。 在浴室又闹了一个小时,男人才抱着女人出来。 得到纡解的男人颇是兴奋,全无睡意,他走到房间那张古老的雕花木桌边抽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镇重的递到了连翘的面前。 这是她的生日礼物? 每年她的生日,男人都会准备礼物给她。当然,就算不是她的生日,但只要她表示出对那个东西的喜爱,哪怕它到了别人的口袋,男人一样也会想办法将它弄到手送给她。 她不记得这段时间她对什么东西感过兴趣。 “礼物?” “嗯哼。” “什么?项链?” 男人唇角微翘,“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连翘缓缓的打开盒子,不是项链,是一张纸,小巧的卷着躺在盒子中,上面系了个金丝带。 “是这个葡萄庄园的地契!”连翘肯定的说。 男人笑了,说:“你看啊。” 看他笑得神秘,她嘀咕着:“难道不是?” 她好奇的解开丝带,小心翼翼的展开卷纸,半晌,连翘一动不动。接着,她僵硬的抬头看着笑得宠溺的男人。 “这是……” 这是一张经过Y联邦女王签署的婚书。 她和秦琛的婚书。 Y联邦下属53个国家,Y国是其中的一个。 根据《Y联邦法案》,这53个国家地位平等,在内政和外交的任何方面互不隶属,唯有依靠对Y王的共同效忠精神统一在一起。 说白了,这53个国家可以有着自己的政治体制、制度,但却一致遵循着Y王是他们的精神元首的原则。 如今的Y王是个女人,已经七十多岁了,但威信响誉世界。 一般而言,Y王是不会管这些事的,但也有例外,比如现在她手中的一纸签署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纸证明,是荣誉。 但,这纸证明也是再也解不了的枷锁。 如果某对夫妻经Y女王亲自签署了婚书,也就是说这对夫妻若要离婚的话,得经过53国国家元首的一致通过,否则永远离不成。 “秦琛,这……” 男人偎身上床,抱着震惊的女人,说:“从此,你休想和我离婚。” “秦琛,我……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又和你签字结婚了啊?” 这一直是她心里的疑惑,今天总算问出来了。 五年前,她坐牢,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和秦琛的事实婚姻解体。当他们重新开始的时候,男人口口声声说什么‘你是我老婆’的话,她知道男人素来不出妄言,她还想着他是不是买通了婚证司的什么人重新注册了婚姻? 后来,她有黑进婚证司查看过,他和她的婚姻皆显示‘离婚’字样。 她估摸着男人应该是在拉斯维加斯之类的地方和她注册了婚姻,可以不必通过Y国婚证司认证。这种事,男人是做得出来的,所以才总说她是他老婆的话。 她想着拉斯维加斯就拉斯维加斯吧,哪里注册都一样。所以,她就没在继续查证下去了。她只要知道男人是她老公就成。 但万不想,并不是简单的拉斯维加斯,而是Y女王亲自签署?! 男人小心翼翼的从女人手中取过那纸婚书,又小心翼翼的卷好系上放进盒子中,盖好盒子,他亲了一口盒子,说:“你不记得就不记得,只要我记得就好。” “秦琛。” 看着女人幽怨的眼神,听着她幽怨的语气,男人说:“好好好,我告诉你,告诉你……”说话间,男人凑近女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女人的脸色从诧异到震惊,从震惊到了然,最后她几乎尖叫道:“秦琛,你真狡诈。” “什么是我狡诈?明明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签的字好不好?” “什么心甘情愿?明明是不明不白。” “难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的?” “秦琛,你……” 现在虽然她是心甘情愿的,但至少签字的那个时候她还没想过要再嫁给他啊啊啊。 “难道你不想要?不喜欢?”男人问着话,脸色也阴沉下来,就像一块水泥雕塑般的看着女人。 “我……”说不想要、不喜欢的话是不是太矫情了些?毕竟是Y女王签署的,她现在的心虚荣得不要不要的啊,且非常的激动。 男人颇是委屈的说:“我还以为你看到这个礼物一定会高兴得疯了。” “谁会疯了?真是……” “怎么办?你不想要也得要。这可是Y女王签署的,不能拒绝。” “秦琛,你真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霸道。” “谁叫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霸道对谁霸道。反正,你逃不掉这个身份了。除非我死……” 连翘急忙伸手捂着他的嘴,说‘呸呸呸,乌鸦嘴’,然后又镇重的说:“不许说死,不吉利。”才大病初愈的人,还是要讲些忌讳的。 “你怎么……怎么就想到这样一个法子啊!”女人真心无语了。 男人相当得瑟的搂着女人,将那盒子高高的举起,说:“以后好了,这就是我秦琛一生的法宝。那个名叫连翘的女人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了。哪怕法律判决也没用。” 是啊,就算法律判决了,还得通过53国国家元首的首肯,最后通过Y女王的首肯,可能当事人都死光光了,那纸离婚书都签署不下来。 “秦琛,你是怎么做到的?” 连翘清楚的记得,Y女王执权杖五十多年来只签署过一份婚书,那是Y女王给她自己本人签署的婚书。也就是说,她连翘和秦琛的这份婚书是Y女王执权杖以来签署的第二份! “贵人相助。”秦琛得意的说。 “贵人?谁?” “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淡笔写烟云、耿直、5698708,谢谢亲爱的们送的评价票、花花、月票、潇湘币! 群抱抱! 278 琛琛最帅(二更) 接下来的两天,俊男美女携手同游普罗旺斯的照片被狗仔们不小心拍到传回了江州。有薰衣草花田中的,有葡萄架下的,有星级饭店共进晚餐的…… 男人俊美若神祗,女人妖媚若桃花 江州商界为之一震:秦琛没出事。 曾经为之动荡的秦氏股票呈直线往上窜。 江州,国际机场。 VIP室。 不悔胖乎乎的小身子坐在秦父秦愿怀中扭来扭去。 “小宝贝,别急,你爸爸就快到了。” 不悔冷哼一声,“我才不是急着看他,我是着急想看到翘翘。” 明显的口不对心…… 秦愿‘嚯嚯’的笑了。 随着广播中传来‘法国航空……’的声音,不悔跳下了秦愿的腿,往VIP通道处跑去。 秦叶心怡急急的跟上。 儿子近一个月渺无音讯,她多少有些牵挂、担心。所以,一得知儿子的航班,她就和不悔约好一起来接。不成想秦愿也要来。 秦叶心怡没多想,只想着他肯定是来接连翘的。 这次,秦琛归国并没有动用私人飞机。 不一时,VIP通道中陆陆续续走出一些人。眼见着再熟悉不过的两道身影出现了,不悔突然一个转身,抱住了一旁的某个安保人员的大腿,非常讨好花痴的说:“哥哥,你好帅啊。” 本守候在通道处执勤的安保人员满脸诧异,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刚才还在VIP室像个好奇宝宝般的转来转去,见到他的时候也没这么亲热也没这么的夸他长得帅。 “帅哥哥,你是我见过的最帅最帅的人哦。我能不能够和你合影一张?” 虽然小家伙长得非常非常的可爱,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的期待让他难以拒绝,但是,安保仍旧守职的说:“小朋友,对不起,工作时间不能拍照。” “唉呀,帅哥哥。你不但帅,而且还忠于职守,真是Y国好安保。帅哥哥,我越发的喜欢你了,不合影也成,让我亲你一口……” 随着不悔那脆生生的话落地,她的衣领便被人拽住,接着她被拎了起来,头上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你确信他比爸爸帅?” 安保看着老鹰抓小鸡般的秦琛,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确实比他帅。不但帅,且这个男人是江州首富秦琛。也就是说,这个小家伙…… 安保看向被拎着的不悔,小家伙似乎非常的生气,小胳膊、小短腿正不停的抓啊、挠啊、踹啊的攻击秦琛。奈何,胳膊太短、腿也太短,根本沾不到秦琛的半点衣边。 “放开我,放开我,琛琛是坏人。” “呵呵……”秦琛不但不放,仍旧拎着小家伙,说:“告诉爸爸,谁更帅?” 冷哼一声,不悔放弃挣扎,双手环胸,嘟着小樱唇,就那么瞪着秦琛。 “秦琛,放小宝贝下来,这样拎着她会难受。”连翘一边说一边想将小宝贝儿捞过来。 秦琛转了个方向,仍旧严肃的盯着不悔,申诉:“说,爸爸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不悔再度冷哼一声。 “还有,为什么拒绝和爸爸视频?” 不悔又冷哼一声,扭头不看秦琛。 于是,VIP通道处出现有意思的一幕,一个高大的男人平举着手拎着一个小巧的女孩,就像拎着一个布娃娃般,怎么看这画面都特别的有意思。惹得许多人频频回头,指指点点。 “是琛琛你先失信于我。”不悔终于说话了。 “爸爸不是有解释,去的地方没信号。” “那你可以给我写信。” 呃,好吧,电子信息时代,所有的人都忘了可以写信这回事了。秦琛愣了一下,接着笑起来,说:“好吧,爸爸承认自己笨了一回,对不起。” 闻言,不悔终于扭头看着秦琛。 秦琛又说:“那么你呢?无视爸爸的电话、视频,是不是也有错?” “爸爸,你是不是瘦了?” 不悔脆生生的一句问,突然就那么柔软了秦琛的心,他一把将他的小宝贝儿捞起抱入怀中,说:“是啊,爸爸在那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没吃的、没喝的、没穿的,最可恶的是还不能看到我的小宝贝儿,能不瘦。” 不悔的小胖手箍上了秦琛的脖子,小樱唇甜甜的亲了秦琛一口,说:“爸爸别怕,我现在不但学会了煮饺子,还学会了烧糖醋排骨,回家我就烧给爸爸吃,把爸爸掉了的肉肉都养回来。” 秦琛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亲了口小宝贝的脸颊,说:“好。爸爸很期待。” 秦琛的身体终究是大病初愈,就这么抱着不悔仍旧有点吃力。连翘有些担心,伸手要抱不悔。结果秦琛避了避,说:“没事。”她现在的身体也不方便。 二人已经商量好,这个孩子他们会尽量的保住。保不住也不能再遗憾。至于这个孩子的事,他们打算还是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好,终究这个孩子可能在连翘的肚子中活不久,告诉其他人最后有可能空欢喜一场是徒增烦忧。 “琛儿,瘦了。”秦叶心怡心疼的看着儿子,做母亲的心细一些,发现了秦琛和原来有点不一样,于是关切的问:“气色也没原来好啊?怎么回事?” “哦,在那里考察的时候不小心感染了疟疾。”秦琛说。 秦叶心怡闻言,吓得捂住了胸口,然后关切的伸手摸着儿子的身体,“好了没?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当初要你不要开拓欧洲市场你就是不听话……” “成了。”说话的是秦父秦愿,他截了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一点疟疾算什么?有命就成。” 秦愿的话说得虽然严厉,但他也看出儿子精力似乎不济,于是伸手抱过不悔,说:“走吧。” 不悔本来还想窝在秦琛身上,但爷爷出手,她不敢耍赖,只好规规矩矩的窝在了秦愿怀中。 看着心焦的母亲,秦琛轻柔的说:“妈,不要担心。” 秦叶心怡抹了抹泪,说:“你这孩子……” 一行人上了车后,闪光灯不时的亮起。第二天,秦琛归国的事就见诸各大媒体。同时,各大婚体大肆报道了秦琛准备进军湖州霍氏的消息。 西郊别墅。 秦琛正教导不悔骑马。 这匹小马驹是秦琛专门在法国为不悔挑选的,有一身极长极长的雪白的毛,就像童话世界中的小天马。今天刚刚空运到江州。 不悔喜爱极了。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帅气的黑白骑装坐在小马驹身上。秦琛站在一边,教她怎么用双腿夹紧马肚子,怎么坐着,怎么放松,头要怎么样,腰要怎么样,手要怎么样。 远处的休息区,连翘吸着柠檬茶,叹道:“秦琛太宠不悔了,不是好事。” 付一笑笑道:“怎么不好?她这么可爱,谁不想宠着。” “宠着宠着,养成坏脾气可怎么办?” 如果说不悔原来是个熊孩子,但现在完全就是个被秦琛宠坏的刁蛮的小公主了。不说原来秦琛是有多么的宠着她、爱着她。就拿现在来说,估计秦琛是死里逃生一回,就越发的纵着不悔了。无论不悔提的要求有多么的荒谬,秦琛都会想办法帮她办到。 就像上个星期,不悔闹着要秦琛带她去蹦极。 秦琛二话不说,带着她去了。 结果蹦极那边的人说不悔年纪小,不适合,建议不悔不要做这项运动。不悔不满意了,嘟嘴抗议。秦琛干脆直接就收购了那个蹦极的景区,请了专家为不悔做了全套安全计划,恨不能为不悔穿上了太空服,然后秦琛亲自抱着不悔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经过了蹦极的刺激后,不悔吵着闹着要玩跳伞。 秦琛再度二话不说,动用了私人直升飞机,带着不悔体验了一把高空跳伞,如果说第一次不悔是被秦琛抱着高空跳的话,两次后,不悔要求独自跳,秦琛居然也同意了。 不悔本就是个鬼精灵,经过了蹦极、跳伞事件后,这几天越发的发挥了秦琛纵容她的优势,不但连学都不上了,更是和秦琛到处鬼混,几乎玩遍了各大惊险刺激项目。 连翘想着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没有不悔这么玩得疯。 今天,可以说总算安分下来了。 骑马好歹是在地上,踏实。 “嗨,听说不悔给那小马驹起名叫琛琛?”付一笑问。 连翘喝到口中的柠檬茶喷了出来,咳嗽几声,说:“所以说,秦琛现在是自食恶果。” 当不悔知道她将拥有一匹小马驹时,就兴奋的为那小马驹起了‘琛琛’的名字。秦琛不但不生气,还特别得瑟的说:“琛琛这个名字好,我愿意我的小宝贝骑着琛琛做威做福。” “其实吧,如果小宝贝儿将那小马驹取名笑笑,我也挺乐意的。”付一笑颇有些遗憾的语调说。 连翘闻言,眼角都抽起来了。 她觉得头痛。 不悔长得十分的可爱,再加上那双会说话的灵动的眼睛,但凡看到她的人第一眼就会喜欢上她。这也是她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些想收养孩子的家庭为什么总会一眼就喜欢上她且想收养她的原因。 如今,因了秦琛的宠爱,熊孩子越发的蛮横起来,大有不可一世之态。 说不上学,就不上学了,原因是想陪着秦琛,秦琛就那么同意了。 大人们说话期间,如果熊孩子感了兴趣,可以立马插话,所有的人都得听她说。秦琛也不阻止,还要所有人听她的,按她的来。 秦琛去公司办事,熊孩子也要跟着,时常窝在秦琛怀中,由着秦琛抱上抱下、抱进抱出。如今,新闻娱记给秦琛起了绰号‘袋鼠爸爸’。 最让连翘无语的一次是秦琛有次开高层会议,结果不悔居然出席了。会议是由不悔主持的,而不悔要所有的高层给她折纸飞机玩…… 即使如此,秦琛仍旧纵容着,赞赏着,鼓励着。 如今再加一个付一笑…… 唉,连翘开始担心不悔那性子再不收敛收敛,赶明儿长大了终究会吃亏。 她说:“总而言之。我得想点法子压压她的气焰,再不管教她都要反了天了。” “呵呵,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吃醋。想当初,秦琛对你也是有求必应,你吃什么亏了?受什么罪了?” “哥,你觉得我吃的亏还小,受的罪还少吗?” 正因为秦琛肆无忌惮的宠爱、纵容,养成她所有事不细细思考的禀性,也养成了她事事不计后果的禀性,最终吃了多大的亏才有所痛悟? 这条痛悟的路走得有多痛,她记忆犹深,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步上自己的后尘。 付一笑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 远处,不悔已经能够骑着小马驹跑上几步了。 秦琛为小马驹配了一副马鞍,一身黑白骑装的不悔端坐在蓝色的马鞍上,整一个英姿焕发。 “小宝贝儿,真棒,你已经坐得很稳了,可以试着跑快一点了。” 在秦琛的鼓励下,不悔拉了拉缰绳,‘驾’的一声,小马驹听话的跑了起来。远处的连翘见小马驹跑的速度加快,吓得一下站了起来,吼道:“秦琛。她今天是第一天骑马,第一天。” 远处的秦琛没听见,只是紧紧的盯着小马驹奔跑的方向。他有算计着,如果他的小宝贝真摔下来的话,他怎么冲上去接住。 跑了一圈,有惊无险,不悔‘咯咯’的笑着。秦琛见她和小马驹靠近了,敏捷的窜身上前替她拉住了缰绳。 不悔轻轻的摸着小马驹的背,说:“琛琛非常棒。” 秦琛闻言,嘴角一勾,说:“宝贝儿,你更棒。你天生就是骑师。过不了多久,爸爸都可以教你跳栏了。” “跳栏?就是那种骑着马从栏杆上飞过去的动作吗?” “是。” “欧耶。我要学,我要学。” 看着他的小宝贝红扑扑的脸颊,秦琛喜爱得揪了揪,说:“但是,得等你骑得非常的稳的时候再说。” “OK,没问题。我听爸爸的话。” “那你告诉爸爸,和那天机场那个安保比,谁更帅?” 不悔乜斜着眼睛看着她爹,嘿嘿一笑,说:“当然是琛琛最帅。” 这还差不多。 自从回到江州的第一天,小家伙给了一碗醋他喝了后,这个问题一直盘在心中。哪怕和小家伙蹦极,哪怕和小家伙跳伞,哪怕允了小家伙不用上学,都没讨来一句‘琛琛最帅’的话,今天终于讨到了,秦琛觉得自己圆满了。 咦,不对,小宝贝说的‘琛琛’是马还是他? ------题外话------ 二更送到,妹子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79 误公司又不是误你(一更) 不悔变得越来越野了,但因了有秦琛、付一笑、秦愿等人的宠,连翘要想管教都插不进手去。 不悔开始彻底的不上学,晚上可以很晚很晚睡觉,她开始陪着秦琛出席各种酒会、聚会,甚至于秦琛去天路会所,她也都跟着,累了就睡秦琛怀中。 这段时间,她喜爱上骑马,且将马骑出了新高度。 如果说她原来只是在西郊别墅的小型跑马场骑马溜溜圈,但现在她将马骑上了大路。 第一次,被交警拦下。秦琛出面,交警放行。 然后,秦琛为她专门申请了骑马上路的许可证。 于是,无论她想去什么地方,不再坐车,而是骑马。用她的话说她这是减少废气排放、讲究环保、利国利民。然后,她还说服了秦琛和她一样,出门骑马。 秦琛果然依了她,为他自己也办了张骑马上路的许可证。 曾经,一个记者抓拍到一个画面,画面中,乖巧的小女孩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骑装骑着童话般的白长毛小马驹抬头看着身边的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 男人就像中世纪的骑士般守护在小女孩的旁边。 二人的身边正好是一丛丛怒放的迎春花。 那画面美不胜收。后来,虽然各大网站上的相片被及时清除,但仍旧有许多人截屏将这画面当了屏保。 秦琛这么的宠着不悔,连翘既感动也担忧。感动的是父女情深,忧心的是小家伙在秦琛这般纵容的溺爱之下会成为一个谁也控制不了的人。 终于,在又一次男人陪着小家伙玩得深夜才归,且小家伙一如既往的在男人怀中睡着了的时候,女人发飙了,以‘分房睡’相要挟,终于让某位男人在继续纵容闺女的路上妥协了,不悔再次踏上了上学的路。 上学的第一天,闺女的小嘴巴翘得可以挂上一只油壶了。 “马上洗口、洗脸。” 连翘将牙刷递到了仍旧不愿意去上学的闺女面前。 “琛琛都答应了我,今天我可以骑马跳一尺半的栏了。” 这段时间,小家伙的马术突飞猛进,骑马跳的栏杆高度也开始增加。以她这个年纪骑马跳一尺的栏就非常不错了。秦琛为此特别的骄傲,正打算送小家伙去参加一个地方比赛。 父女二人更是商量好,地方比赛后准备向州际比赛、国家比赛、世界比赛迈进。 连翘瞪眼看着她,“跳两尺的栏都没用。洗口、洗脸、上学。” “翘翘好讨厌。” “呵呵”一笑,连翘环胸看着小家伙,说:“我讨厌也是为你好。” “可琛琛说了,你小时候玩得比我还疯。” “我小时候才不像你这么疯。” “你都快登上月球了,还不疯?” “那是因为我跳级,跳级得的奖励。” 母女两个一大早在洗浴室就大眼瞪小眼,导致母女战火的男人准备进卧室的脚又收了回去。最终他明智的决定,还是不要参与进去的好。闺女虽然要宠着,但老婆也得宠着。 洗浴室中,不悔倔强的小脸上出现一丝龟裂,终于有了妥协,“翘翘你跳级啊。” “嗯哼?” “怎么个跳法?” “十岁毕业于江州国小,十二岁毕业于江州国中,十五岁毕业于江州首屈一指的江大经管系。” 不悔小嘴张成‘O’型,半晌,她举起小手一个个的掰着小手指算,最后她抱住连翘的大腿,说:“翘翘你这么厉害?” “嗯哼。” “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你不信可以看我的毕业证书和那成堆成堆的奖励证书。我被你的琛琛宠着是因为我有被他宠的资本。但是你呢,有什么资本?是有小学毕业证书还是有中学毕业证书再抑或是有大学的毕业证书?” 小家伙翻了白眼,说:“我也有资本的好不好?” “呃?” “我是琛琛的女儿,这就是我的资本。” “啊哈。”连翘挽起了衣袖。 不悔急忙往后一缩脖子,说:“翘翘你不能体罚孩子,否则我可以去告你。” 这次轮到连翘翻白眼了,说:“我不是准备打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只以你是琛琛的女儿为资本的话就大错特错了。我还是琛琛的老婆呢,我怎么就没有用这个当资本?” 不悔闻言,两条小眉毛一竖,纠结的看着连翘。 连翘又‘啊哈’一声,说:“实话告诉你。这些老婆啊、女儿的啊都不能成为资本。人最大最大的资本是自己。你想想,当你十六岁后,成了人了,你除了是琛琛的女儿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是Y国人。难不成你要Y国所有的人一如琛琛待你般的待你?你又有什么资本让人们那样待你呢?所以,要想获得人们的喜爱、敬仰,你就得丰富自己的学识。” “我又不指望他们喜欢我。只要琛琛喜欢我就够了。” “成。那我再问你。你的理想呢?你不是想当外交家?难道你只想当一个只有你爹一人喜欢的外交家?” “呃?” 连翘这个问题有点蛇打七寸了,不悔没有话。接过连翘手中的杯子开始刷牙。 “要想当外交家。你除了在这个家里做到让你的琛琛喜欢你外,你还得做到让我、如晦、舅舅都喜欢你。出了这个家,你要做到你的班级、学校的同学、老师都喜欢、欣赏你。你的同学、老师凭什么喜欢、欣赏你呢?凭的就是你的成绩、你的为人。如果你是一个考试总得零分且时时偷懒不上学再或者上学就迟到的人,你的老师、同学凭什么喜欢你、欣赏你?如果你的老师、同学都不喜欢你、不欣赏你,你又如何让社会上的人喜欢你、欣赏你?由此推开,社会上的人不喜欢你、不欣赏你,其余国家的人又怎么可能喜欢你、欣赏你?最终,你怎么当你的外交家?” 不悔洗好了口,将杯子放在梳洗台上,说:“翘翘,你知不知道你唠唠叨叨的像唐僧。” “嘿,你……” “我是谁的女儿?我是琛琛和翘翘的女儿啦,是这个世上顶顶聪明的孩子。我知道啦,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学习,做到不光让家里人喜欢我,更重要的是要让同学、老师欣赏我。我也要和翘翘一样,十五岁就毕业于江大。不,也许我会更厉害,不到十五岁我就可以毕业于江大。” 连翘‘呵呵’一笑,说:“别吹破了牛皮,也许明天早上你就会赖在床上不起来,哭着闹着要琛琛。” 不悔学着连翘‘呵呵’一笑,说:“你这是严重怀疑我的智商,智商也是遗传滴,怀疑我的智商就是怀疑你们的智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我叫了也是白叫。” “嘿,你这个熊孩子,你……” “你肯定是要挟了琛琛什么,要不然今天都这个时候了,琛琛怎么还不来救驾?哼,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以为我们小孩子不知道。骗得了谁。”语毕,不悔翻着白眼出了洗浴室。 一直在外面偷听的男人急忙大步离开,端坐在餐桌前。 “嘿,小宝贝儿,早啊。” “嗯,琛琛早。” “今天穿这整齐,怎么,上学?”男人明知顾问。 不悔翻了个白眼,“不上学还上班不成?” “上班也不是不可以啊。”男人说。 随后跟着小家伙出来的连翘怒了,咬牙切齿的说:“秦琛。”她好不容易劝动闺女上学了她容易么她。 不悔‘呵呵’一笑,爬上了椅子,拿起叉子,说:“算了,再随着琛琛你去公司,我相信不久后都有‘红颜误公司’的话传出来了。” 一直默默吃着早餐的如晦‘噗’的一声笑了。 “如晦,你笑什嘛?”不悔不满了。 如晦说:“我觉得这个红颜误公司形容得非常的有意思。” 他有偷偷的登录秦氏帝国的BBS论坛,内里全是叫苦不迭的言词。大抵上是这段时间不悔去秦氏所致。秦氏帝国的一众高管白天要陪着不悔玩,晚上还得加班加点的完成真正的任务。 有员工在论坛上更是哭天抹泪的写了什么‘折磨inginging,若小公主生在古代,绝壁的红颜她祖宗’之词。和刚才不悔说的什么‘红颜误公司’可谓异曲同工。 不悔冷哼一声,说:“误公司又不是误你。” 这个小祖宗今天绝对的起床气,如晦闻言,哽了一下,低头,继续吃早餐。避免战火又烧到自己的身上。 秦琛和连翘则面面相觑。 早餐过后,秦琛、连翘送不悔、如晦去上学,然后同时去公司上班。 日子开始反复的、平静的朝前走,转眼入得五月。 连翘怀孕足足三月。 这要放在原来,定然喜事一桩且要广布天下。但这次他们选择谁也不告诉,只期待这个孩子能够坚持,坚持到生下来,哪怕只坚持到七个月都能活…… 只是连翘的身体明显不如从前,消瘦得厉害。 也因为她消瘦得厉害,没人能看出她怀有身孕。 秦琛上班,不放心将她留在家里,总是带往公司。她手头上的事情秦琛也都包揽过来了。 连翘成了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十足十的挂牌负责人。 这一天,秦琛在他的办公室开小桌会议,与会人员都是凤凰山开发旅游项目的各部门负责人。 小桌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安丞接电话,紧接着俊眉皱起、脸色沉重,挂了电话后,他说:“总裁,信息安全中心电话,说有人闯关,已闯进第二层防御系统。” 骆有为道:“不可能。” 但凡大的项目,信息安全是重中之重,所以,大项目中都少不了骆有为的身影。 前期,秦氏帝国的防御系统被一个名叫‘我是大美女’的人且最后被骆有为等人定义是‘爱心病毒’的人成功闯关。吸取教训的同时为了做到第一时间预防,骆有为将他的手机和秦氏防御系统相联,但凡防御系统出问题,骆有为的手机在第一时间会发出警报。 刚才,他的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 随着骆有为的话落地,他的手机报警提示音突然响起机械提示:注意,注意!有入侵,有入侵!第三道防线,第三道防线! 骆有为的脸瞬间变色。 果然有人闯关? 且对手非常厉害,在他神不知、鬼不觉中避过了他的手机报警系统,成功闯进了秦氏防御系统。 更可怕的是,从刚才信息安全中心传来的消息到现在一分钟时间不到。对方居然从第二道防线成功闯入第三道防线? 高手。 且是一个不容小觑的高手。 秦琛、连翘、骆有为、安丞同时站起来,秦琛率先迈步出了办公室。一众与会人员都紧紧的跟随在了秦琛身后。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抱抱星光落儿、空空月、luci19、ax135789、5698708、lisa67、海汐97、淡笔写烟云,谢谢妹子们送的月票、花花! 280 不愧是他爱的女人(二更) 信息安全中心。 信息安全员丁可青的脸苍白一片,硕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上的衣衫也湿了,双手仍旧不停的在健盘上翻飞着。 她的计算机水平不错,一般来秦氏帝国闯关的菜鸟都会败在她手下。再不济,她也能在第二道防火墙将对方击毙。 但今天,来闯关的人不一般,速度极快。几乎是一分钟的时间不到就成功的闯过了前两关,顺利的入侵到第三道防火墙,而且眼见着第三道防火墙就要被攻陷。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头都不回的急忙起身让坐。 骆有为坐下后,紧紧的盯着计算机中数字、符号的变幻,手不停。 有了骆有为坐阵,一众尾随着秦琛前来的高管们从屏幕显示的进度条可以看出闯关之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长吁一口气的同时想着还是骆有为厉害,现在应该只等着骆有为如何击败对方且追踪上对方了。 就在大家放松的同时,停滞不前的进度条又开始滚动了,速度虽然慢,但仍旧在向前滚动。 百分之七十、八十、九十、九十九…… ‘嘀’的一声,秦氏信息安全中心响起警报声:注意,注意!有入侵,有入侵!第四道防线,第四道防线! 明明情形看好且有反转的,怎么突然就败北了? 众人面面相觑间,秦琛坐在了骆有为身边。 骆有为背上出了汗,说:“总裁,不容乐观。” “怎么?完全不能跟踪对方的位置?” “我跟踪了一下,老套路,有近一千万个ID,来自于不同的国家。” 一千万个? 上次那个‘我是大美女’也是一千万个ID! “是不是还是那个爱心病毒?”秦琛问。 “出手不一样,感觉不像。”骆有为回答。 秦琛和如晦学了段时间的电脑,计算机水平早已不是当日的水平了,提高不少。他说:“我帮你。” “嗯。” 秦琛在骆有为旁边的电脑操作起来。 因为秦琛和骆有为双双联手,对方在第四道防火墙遇到难题,进度明显的慢下来了,接着停滞下来。 想着刚才对方瞬时间的反攻,秦琛和骆有为都不敢大意,仍旧快速的操作着健盘、输入着指令。 “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次务必追踪上对方的老巢。”秦琛说。 “那太危险。”骆有为回答。 要追踪上对方的老巢,需要时间。 拖延时间的办法有一个:诱对方攻自己的第四层防火墙且故意让对方攻陷。 这样的结果是直接让对方最终侵入公司的第五道防火墙。 若对方成功破解第五道防火墙,那秦氏这么多年的机密文件会全部泄露。 而骆有为不敢保证自己守不守得住第五道防线。也不敢保证在这有限的时间自己能否追踪到对方的老巢。 在秦琛和骆有为一问一答间,进度条在停滞片刻后,再度向前滚动。 形势堪危! 一众人脸上神情严肃、紧张。 一直不动声色的连翘拉了秦琛一把,说:“我来。” “匪匪,别闹。” 在秦琛的映像中,连翘仍旧是那个连秦氏帝国第一道防火墙都闯不过的菜鸟。哪怕前期她曾经成功的恢复过‘内贼门’的视频数据,但数据恢复重在程序,他肯定那程序不是出自于她。所以,秦琛从来没有觉得连翘的计算机水平有多厉害,她应该仍旧是菜鸟一只。 “秦琛,信我。”连翘说。 看着女子脸上坚定的眼神,秦琛心中一动,罢了,他的帝国就是为她而建的,哪怕毁在她手上就由她毁吧。她现在有兴趣玩,由着她。 念及此,秦琛起身让位,连翘迅速坐下。 自从上次‘内贼门’事件后,骆有为对连翘那是十二万分的敬佩,说:“大小姐,我听你的。” “你先和对方耗着。我建立一个虚拟的秦氏帝国内部加密网系统,将对方诱到这个虚拟防御系统中来。” 虚拟系统并不少见,但要做到以假乱真,非黑客界世界排名前十不能成行。大小姐居然说出这话,让骆有为很是吃了一惊。 在他吃惊的同时,连翘十指翻飞,速度的输入各种指令。很快,奇奇怪怪的字符在她的电脑屏幕中闪现。 今天与会的高管其中有些也曾经经历过‘内贼门’案,当日就见识过大小姐的厉害,今天可以说是再次领教了一回。 虽然他们不明白大小姐操作的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字符、符号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觉得特别的厉害。 连翘在这边建虚拟防御系统,骆有为在一旁阻挡对方的入侵。由于对方黑客技术在骆有为之上,所以秦氏防御系统第四道防线的进度条仍旧在向前滚动,数值突破了百分之四十五,且速度越来越快。 骆有为身上的汗沽沽而下。 连翘看了骆有为一眼,伸出左手,开始在骆有为的健盘上敲着指令。 左右手开弓?! 别说一众高管、安丞、丁正、丁可青震惊了,就是秦琛也震惊了。 这是什么水平? 人们常说一心不能二用,但眼前的女人似乎做到了。 连翘左手在骆有为的电脑上输入拦截指令的同时,右手在自己的电脑上建立虚拟防御系统。两只手敲击键盘的频率快得像扑腾着翅膀的蜜蜂,看得人眼花缭乱。 骆有为也呆了,甚至于呆呆的看着,不知所措。 很快,进度条停在了百分之五十,再难有突破。 连翘收了手,说:“继续。” 骆有为回神,看了看页面,立马重新应战。而他的右手边,连翘再度双手齐齐操作她的电脑,继续建立虚拟防御系统。 因为连翘专心建虚假系统去了,一段时间后,骆有为那边再度吃紧,进度条又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 “不怕。五十五的时候我会帮你。”连翘说。 果然,当进度条到百分之五十五的时候,连翘又伸出左手开始帮助骆有为阻止对方的入侵。 建立虚拟系统需要时间,哪怕是连翘这样的高手也一样需要时间。而且,在建立系统的同时她还要帮助骆有为进行防御,所耗时间就越发的长。但她一点也不慌张,胸有成竹般的,每隔五个进度条,她就会出手帮助骆有为进行防御。 如此半个小时后,进度条到达百分之八十五,而连翘的虚拟系统也建好了,她说:“你让开,我来。” 骆有为没有任何犹豫起身、让位。 连翘一边左右手同时开弓的敲着键盘,一边沉稳的起身,然后坐在了骆有为的位置上,操作着信息防御中心的主电脑。 她再没有管她的虚拟系统,而是全神贯注的在主电脑上输入各种指令。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主电脑上显示屏幕的进度条停在了百分之九十,而连翘的虚拟系统上的进度条开始有了变化。 连翘心中‘耶’了一声:成功,成功诱获。 虚拟系统中的进度条虽然在变化、在前进,但速度非常的慢,慢极了。 连翘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它慢,她则可以快速的追踪到对方的IP了,哪怕对方有一千万个ID,都没用。 能够这么快就上了她的当的对手,说明水平在她之下。 信息安全中心非常的安静,静得只有连翘敲打键盘的声音。 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有的人紧张的盯着连翘建立的虚拟系统屏幕,有的人则紧张的盯着连翘操作的主电脑屏幕。 主电脑屏幕上,不再显示进度条,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数字。更有一些特别有意思的图形,它们在主电脑屏幕中翻转着、变幻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虚拟防御系统那里的进度条到了百分百,也就是说对方成功的突破了连翘建立的虚拟的第四道防火墙。 这道防火墙虽然被攻破了,但信息中心并没有传来第五道防火墙的警报声。于是,哪怕不懂电脑的人也都明白大小姐已经成功的将对手诱到虚拟系统中去了,如今大小姐在主电脑上操作是为了追踪对方的具体位置。 不知不觉,所有人在心里默默的为大小姐点了个赞。丁可青、骆有为他们这种搞电脑的人越发英雄相惜,恨不得跪在大小姐面前顶礼膜拜。 秦琛,漆黑的眼睛看着神情专注的女人,从震惊到欣赏,从欣赏到眼中全是满满的爱幕、宠溺,这是他爱的女人,不愧是他爱的女人。 显然,对方还没有感觉到被连翘骗了,继续在攻陷虚拟系统中的第五道防火墙。 而连翘这边,已经成功的捕捉到了一个对方的地址代码。 她一手不停,一手一边记下地址代码,推到骆有为面前,说:“查。” 骆有为‘哦’了一声,急忙坐到又一台电脑前,开始查这个地址代码,最后说:“空的。” 连翘“嗯”了一声,再度记了一个代码推到骆有为面前,说:“再查。” 骆有为急忙再度查证,仍旧是空的。 如此反复查了将近十个地址代码,骆有为说道:“有了,湖州,霍氏。” 闻言,所有人一愣,包括连翘。她笑了,笑得特别的诡异,说:“是不是因为我们秦氏这段时间大量收购它的股票把它逼急了?” 秦琛考察回来后,在股东会议上通过了购买霍氏股票的决议,这段时日成功吸收霍氏股票百分之十,保不准霍明辉被逼急了,开始了反攻。 连翘看了眼虚拟系统上那进度条仍旧在前进着,她说:“小丁,马上通知网警,这次是霍氏自己找死。我秦氏和网警要共同对付入侵的强盗。” “是,大小姐。”说话间,丁可青打电话报警去了。 而连翘,仍旧在电脑上操作着。秦琛看她似乎进到一个页面,页面上有一个文件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个关于霍明辉曾经在她的汽车上动手脚的视频,这个视频还是如晦侵入天眼系统盗得且意外恢复的。 她,她,她居然直接就进了他的电脑? 秦琛有点颤抖了。 不,应该说,秦琛有点激动了。 很快,连翘将那份视频文件存入了霍氏防御系统内部加密网,然后输入了一连串指令。 秦琛多聪明啊,很快就明白了连翘用意何在。 这份视频虽然记录着一份罪证,但要将它暴光却是师出无名。否则,你得承认你曾经入侵过天眼系统。 入侵天眼系统是违法的。 所以,这个视频一直就像个烫手山芋,丢了可惜,暴光又不成。 但现在好了,连翘已经攻破了霍氏防御系统且正堂而皇之的在霍氏加密网中闲逛,她将这个视频存放于霍氏集团内部网,等会子网警会和她联手处理霍氏入侵秦氏一案,到时候这份视频自然就逃不出网警的追踪。 “大小姐,网警那边做好了准备,你可以和他们连接了,连接指令是……” 随着丁可青语毕,连翘输入指令,很快就和网警联线,然后网警和连翘齐齐联手开始反追踪。 ------题外话------ 二更送到,妹子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81 那颗粉红爱心(一更) 一切搞定,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连翘看了看虚拟防御系统,进度条尚在百分之五十滚动。 很显然,对方还没有察觉到连翘和网警的联手,也没有查觉网警已备份了霍氏所有的资料。只是一味的在那里想攻破第五层防火墙。 连翘‘呵呵’笑了,起身,换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出一个手指头在键盘上轻轻的点着。 随着她缓慢的输入指令,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急剧的前进,很快突破了百分之八十、九十,最后突破了百分百。 当进度条突破了百分百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出现一颗粉红爱心表情包。 这颗粉红爱心,秦琛、安丞、骆有为、丁可青再熟悉不过,前番那个我是大美女嚣张路过秦氏防御系统的时候就曾经留下过。 他们还把那个大美女定义为爱心病毒。 只是现在这颗粉红爱心怎么出现在连翘的指令下? 如果说安丞、骆有为、丁可青很是震惊,那秦琛的眼神则有些深沉了。 电脑另一端,坐在电脑前的人盯着屏幕上的粉红爱心,脸几近扭曲,急切的敲出一行字:你是谁? 看着屏幕上滚过的一行字,连翘冷哼一声,亦敲下一行字:你猜我是谁? 对方:你是小恐也有爱心? 连翘‘咦’了一声,坐正了身子,问:你到底是谁? 对方:我是凤凰。 ‘噗’的一声,连翘干咳数声,她几乎可以断定,对方应该是君子集中营群中的某个人。但这个人的计算机水平不敌她,应该排在她后面。 连翘:呵呵,我说我是凤凰你信不信啊?你要再敢冒充我,信不信我把你一身的毛都拔了。 对方:你到底是谁? 连翘:干卿何事? 敲完字,连翘又不解气。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对手应该就是多年前替霍明辉洗白视频从而导致她没办法替自己洗白车祸撞人案的那个黑客。她冷哼一声,手指翻飞再度输入指令。 对方还没有察觉连翘的行动,仍旧想知道连翘是谁,再度传来一行字: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连翘冷眼看着那行字,打字:不过为虎作伥之徒,你已经OVER了,等着网警将你绳之以法吧。 随着最后一个字敲定,她摁了回车键。 电脑另外一端,一道白光闪过,粉红爱心碎成渣渣,紧接着端坐在电脑前的人的脸像被捕获传到了秦氏帝国信息安全中心所有开启的电脑上,也同时传到了网警的电脑上。 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容,相当的瘦,戴着眼镜…… 原来,这就是电脑那一端的对手啊,其貌不扬,但手段了得啊。 但再怎么了得也没有大小姐厉害,大小姐居然自主开启了对方电脑的摄像功能?! 网络战争,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其精彩程度,不下任何一部拳打脚斗的大片。今天,一众与会高管都算是领教到了。 猛然间,大小姐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又高大威猛了许多许多。 连翘扶着腰缓缓的站起来,转身就看到一众人用崇拜神般的眼神看着她。唯有秦琛,眼神复杂难明。 秦琛缓缓的走近她,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我是大美女!” 呃? 连翘懵了? 秦琛最忌讳人家说他美,可他怎么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暗号? 看着女人眨啊眨的美眸,秦琛‘嘁’了一声,提示说:“那颗粉红爱心非常友爱。” 连翘,一上电脑就有些兴奋,一碰到高手就有些忘形。直到此时她才想起刚才她似乎有点太过忘形了。 好像、似乎她曾经用‘我是大美女’的名字在秦氏路过,蹓跶了一番。 好像、似乎她曾经也在秦氏的防御系统留下了这么一颗太过标志化的粉红爱心…… “呵呵,秦琛,不要谢我哈,好歹我是秦府大小姐,帮秦氏义无反顾。”她讪笑着转移话题说。 “我很后悔。” “呃?” “当初大美女相邀的迪拜七星帆船酒店的房卡我为什么没有收?” 也就是说她逛秦氏内部加密网的那天,和她在计算机对面斗智斗勇的人确实是秦琛?!闻言,连翘笑得有点扭曲。但与此同时,她眼睛一黑。 恍惚中听到男人紧张的‘匪匪’二字,然后她跌入熟悉的怀抱。 燕氏私立医院。 妇产科。 付一笑匆匆忙忙赶来,就见秦琛面色青白,靠在雪白的墙壁上,闷不做声。 “出了什么事?听说晕倒了?”付一笑问。 秦琛也不回答,只盯着检查室的门。 “秦琛,我问你话呢。小妹到底为什么会晕倒?” “那孩子,还在。” 闻言,付一笑一顿,瞬时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他激动的看着秦琛,“她又骗人了?” 又? 不悔那次就骗了人。 这次确实又骗了所有的人。 秦琛不想瞒着付一笑,点头。 “这……这……”付一笑一时间不知道再该说什么,很是颓废的耷拉下肩膀,学着秦琛靠在了墙壁上。 今天付一笑没出席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的会议,接到袁晓晓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袁晓晓只说连翘晕倒了,被秦琛抱往医院去了。于是,他丢下手中的事急急的赶来。 等待过程中,安丞打来视频电话。 秦琛滑开视频,只听安丞说:“总裁,湖州网警已然出动,抓获了那名黑客。同时,霍明辉再度被请进了局子。” 说话间,安丞在视频中还上传了几份那黑客、霍明辉先后被请进警署的照片。 秦琛说:“有消息传来没?” 安丞回答:“警方在霍明辉的电脑中查获了他五年前在大小姐汽车上动手脚的视频,和同年同月同日的天眼监控视频做了对比,证实霍明辉电脑中的视频才是原始视频。同时已经打电话要你和大小姐马上去警署一趟好澄清事实。” 秦琛‘呵’了一声,说:“告诉他们,我没时间。城市天眼监控系统都能被人洗白,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同时,你告诉他们,霍明辉其人心理太过病态,居然留着自己的犯罪记录在电脑中每日欣赏、观看,警署是不是应该为他做一做精神鉴定?” 视频中,安丞无语的看着秦琛,话说,视频不是大小姐放进去的咩? 好吧,安丞跟随秦琛多久啊,秦琛眨个眼睛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说:“好吧,我立马前往湖州一趟,和警方商谈一下视频的事。” 秦琛‘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怎么?”付一笑问。 秦琛将连翘今天成功阻止黑客入侵且将那份视频成功存到霍明辉办公电脑中的事说了一遍。 付一笑与有荣焉的同时说:“一坐几个小时?是不是因为太累了导致动了胎气才晕倒?” 秦琛还没回话,检查室的门打开,秦琛急忙站直了看向里面。 “秦先生,你进来一下。”顾医生说。 连翘这事瞒了所有人,顾医生算帮凶一个。她清楚的知道秦琛、连翘不希望孩子这事被其他人知道,所以无论做什么检查,都是她一人。今天正好是她归国为连翘做检查的日子,连翘晕倒紧急送到燕氏的时候,她也正好赶到。 秦琛进了检查室,见连翘仍旧睡着,挂着点滴。 “顾医生,怎么样?” “所幸送得及时,已经没问题了。” “为什么会晕倒?”秦琛不放心的问。 “应该是太过劳累所致。” 是啊,刚才的网络大战,她坐了几个小时,劳神劳力能不劳累过度?看来付一笑说的劳累所致导致动了胎气是对的了。秦琛懊恼间,说:“顾医生,谢谢。” “没事。孩子没事。不要担心。” 秦琛紧紧的握着连翘的手,问:“顾医生,这孩子……” “我知道不该瞒着你。但你的妻子很伟大,我很感动,所以,这件事有负所托,对不起。” “不,顾医生,我不怨你,还要谢谢你。只是我想知道,这孩子在我妻子肚子中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是孩子能坚持多长时间,而是要说秦少夫人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顾医生指着电脑屏幕,说:“这是成影图,你看,这个小白点就是你们的孩子。” 秦琛心一悸,紧紧的盯着那个正在跳动的小白点,孩子,那就是他的孩子,在跳动着,非常有生命力。 “我再给你看一个同时期的正常孩子。”说话间,顾医生从电脑中调出另外一份图案,在电脑上对比着,她问秦琛:“秦先生,你看出什么不一样了没?” “我的孩子身上的阴影多一些。” “是。” “为什么?” “因为,这些阴影就是病毒。” 那这个孩子岂不是大面积感染了病毒?秦琛想着自己中毒之后的痛苦,想着治疗的痛苦,想着哪怕孩子真出生了,但这小的孩子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治疗的痛?一时间,他面色苍白,“顾医生,你的意思是……” “父爱、母爱虽然伟大,但不能盲目。” 语毕,顾医生将打印出来的检查数据递到秦琛面前,说:“不用我解释了,相信你都懂。” 这段时期看这数据都背得下来了。秦琛缓缓接过,翻了翻,果然,连翘体内的各项营养元素值又降了,哪怕她天天强迫着自己吃东西,哪怕她原来坚决抵制不吃的鱼翅她都吃了,目的就是为了补充营养。但,哪怕她24小时不停嘴,可是不够,仍旧不够。 “数值下降得更快了。” “是,因为这个孩子长大了。等他更大的时候……我估计一下,也就是他五个月大的时候,你的妻子可能就只能躺床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当然,如果能坚持到五个月,那就是奇迹了。” 男人只觉得身体一阵阵的发凉,“顾医生。” “秦先生,女人感性,但男人必须理性。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劝劝你的妻子吧。与其五个月的时候受苦,还不如在这孩子对她的身体没有造成大的损伤前清干净了的好。” VIP病房。 连翘醒来的时候已是晚间,秦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正在假寐。 感觉到她醒来,男人的眼睛机警的睁开,“醒了?” “想喝水。” 秦琛急忙将床摇起来,然后拿过一旁的水杯递到她嘴边。 就着秦琛的手喝了几口水,连翘摇头,说:“不喝了。” 放下水杯,秦琛偎上床,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觉得没力气。” 秦琛的眼瞳一缩,说:“匪匪。” “嗯?” “顾医生说这个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你身体的营养将会耗尽,再也满足不了这孩子所需。你……” 连翘伸手抱着男人的腰,将头埋在男人怀中,不言不语。 “匪匪,你已经尽力了。顾医生说,母爱可以伟大,但不能盲目。她说得有道理。” “秦琛,你……让我再想想。” 她这么犹豫,这么舍不得,不都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是他们爱的证明。 男人心中感动的同时,叹息,俯身,唇印在她的头顶上,说:“好。” ------题外话------ 今天三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1430541786、张兰22、戴戴78、不二菊丸、lj111111、930751、藨藨125、云隆丰、sakuar1986、189**2231、海汐97、5698708、lisa67、weixin8d7ee0a8f4等妹子们送的月票、钻钻、花花! 282 第一千金(二更) 茶楼。 空谷幽兰包房。 淡淡茶香,氤氲一室。 煮茶的女子浓眉大眼,一头波浪长发被高高束起,仅用一个簪子簪了。一袭裹身和服,富贵不失雅丽,在朦胧茶雾中,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上还挂了点滴水蒸汽,使得本极具英姿飒爽的人凭添了一股柔媚。 坐在煮茶女子对面的人正是秦叶心怡,她越看越喜爱,止不住的点头。 秦叶心怡身边坐的是秦姑姑宁秦勤。她此番到江州纯属微服私访,未惊动任何人。 宁秦勤凑近秦叶心怡耳边,悄声问:“怎么样?” 秦叶心怡看着煮茶的女子,含笑点头,满眼赞赏,说:“好,很好。” “我此番回京,专门托人打听了,琛儿和连翘并未复婚,二人的婚姻状况一栏显示的是‘离婚’字样。”宁秦勤说。 煮茶女子正是顾清果。 顾清果,总统顾南山之女。去岁秋天在学校巧遇秦琛,一见倾心,回京就向父亲道出心中秘密。 顾南山非常宠这个女儿。 女儿是一方天之骄女,秦琛亦是一方商业霸主,顾南山觉得这桩婚姻很是般配,于是向宁秦勤抛出橄榄枝,希望宁秦勤做媒成全小儿女们的好事。宁秦勤欣然答应,这才有了她过年回家祭祖一事,当事时,她和秦叶心怡说的‘非常喜事’指的就是顾清果。 奈何,这件事还没有向秦琛说明,秦琛护着连翘的举动让宁秦勤不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似乎答应了一桩不该答应的事。于是,回京后她就和总统推辞了这桩媒妁,只说‘侄儿已有爱人,且深爱’之话。 当事时,顾清果站了出来,说:“若深爱,我拆不散。若我拆散,则不是深爱。所以,必要之时,还请宁姨成全引荐。” 宁秦勤也不能当着总统的面驳了Y国第一千金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引荐没问题’的话。 接着,过年后,顾清果踌躇满志前往秦氏帝国上班。可以说,一切都在顾清果的计划之中,她得秦氏重用,从小小后勤人员直升至了总裁办公室任特助的助理。 她本怀着一腔情意想用自己的才识征服秦琛。 奈何,才到总裁办公室一天就被打回原形,重回后勤部。 她在后勤部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秦琛和连翘素来同进同出,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秦琛。在将秦琛所有的事都重新梳理了一遍后,她决定走讨好秦叶心怡的线路。于是,请宁秦勤引荐。 宁秦勤在顾总统面前有口头承诺,如今顾清果开了口,宁秦勤只好硬着头皮前来牵线搭桥。 她说:“这孩子也真是痴情,对琛儿一见钟情,矢志不渝。说白了,也是心怡你教养了一个好儿子。” 秦叶心怡眼角微微上挑,止不住的得意,她的儿子是她一生最得意的作品。 宁秦勤又说:“有了她,下次选举,你哥哥必能担任州长一职。” 秦叶心怡的哥哥叶心轩有竞选州长的打算,上次在叶老爷子的金婚宴上就有这个意向,现在担任议长一职,离州长之位只一步之遥。 若得顾清果相助,州长之位那就是板上钉钉。 秦叶心怡笑得开怀的说:“这事还得谢谢你。” 宁秦勤笑道:“别说感谢的话。当初我家那位有难的时候,你们叶府不也鼎力相帮过。” 也因为那次相帮,秦叶心怡和宁秦勤成了好闺密。 秦叶心怡止不住的眉飞色舞,说:“姐啊,这事若能成,之于秦府而言何止是非常喜事,这简直就是泼天的富贵啊。” “可不?如果琛儿娶了这个小妮子,别说商界霸主的话,它日琛儿要竞选总统,那也是不在话下啊。心怡,看来我要提前恭喜你,你啊,有当国母的命啊。” “真有那一天。我也算熬出来了。” 她秦叶心怡虽然位居秦府主母,人人羡慕。但其实哪个不在背地笑话她,因为她有一个花花丈夫,因为她的独守空房。 但是,儿子若当了总统,那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秦叶心怡也有青史留名的一天,那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退一万步,就算儿子不当总统,她的娘家哥哥当上州长,对她而言也是天大的喜事。有娘家撑腰,她在秦府的日子就会越发的顺畅,哪怕没有秦愿的爱,但也可以得到秦府宗族其他人的敬畏。 左右一算,都是好事。前提是,她的儿子愿意娶眼前这个小妮子。 秦叶心怡问:“你确信琛儿和连翘婚姻注册一栏字样是离婚?” “是。” “好,很好。琛儿还不糊涂。还知道家主的婚姻大事得过秦氏三宗九族。” 在秦叶心怡和宁秦勤喁喁私语的功夫,顾清果的茶亦煮好了。她将煮好的茶倒进上好精致的茶杯中,礼貌的端到了秦叶心怡面前,恭敬的奉上了茶,说:“伯母,请用茶。” 秦叶心怡伸手接过,饮了一小口,道了声:“好茶。” “谢伯母夸奖。” “茶好,人更好。”说话间,秦叶心怡轻拍着顾清果的手,然后将手腕上的一只镯子褪下来戴到了顾清果手腕上。 顾清果有点羞涩,“伯母,这……” “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谢谢伯母。” 宁秦勤在一旁掩嘴笑道:“嗨,怎么看你们两个,有媳妇给婆婆上茶的味道?” “宁姨。”说着话,顾清果脸上微有红晕,真可谓人比花娇。 “这丫头,还害羞了?当初说什么‘非秦琛不嫁’的势头去哪里了?”宁秦勤又说。 顾清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秦叶心怡,问:“伯母会不会觉得我不知廉耻?” “不,我素来欣赏有勇气的人。清果,我可以叫你清果吗?” “当然可以,伯母。” “可能,你要受些委屈了。” “委屈?” “琛儿现在对连翘正在兴头上,又是他从小宠大的人……” “我明白的伯母。他们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既然选择了开始,哪怕再多的委屈我也会受着。” “你希望我公开你的身份吗?”秦叶心怡问。 “不,伯母,我不想以身份压人。我要的是志同道合。” 秦叶心怡点头,拍着顾清果的手背说:“好,好孩子。” 周末,秦府。 秦叶心怡的生日宴。 因为秦琮案的原因,迎园仍旧查封着。生日宴摆在了名园。 名园是秦愿、秦叶心怡的住宅,是秦府所有宅院中最为古老的一处园子。江州人皆以能进名园为荣。 所以,今天进了名园的人都觉得以后在江州走路都高人一等。 名园最得意的地方就是有一个老戏台,那种四面看台中间唱戏的老戏台。所有的宾客可以在四周的看台自由活动,那里亦备有酒水任意取食。 看台上,有秦琛专门为秦叶心怡请的一个老戏班在表演戏曲。 来参加生日宴的贵妇有的三五成群的围坐着看戏,有不喜欢戏曲的则三五成群的围坐着闲聊。 见秦叶心怡迟迟未到,有一个贵妇无聊的问:“你们有没有听说秦叶心怡这次举办生日宴另有目的?” 一个问:“什么目的?” 那个贵妇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于是悄声说:“选妃。” 又一个贵妇‘嘁’了一声,说:“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来是这个。这件事在我们圈子早就传遍了。要不然你看看,今天张家的、李家的、王家的丫头都来了,那可是江州排名靠前的名媛,今天被秦叶心怡一网打尽了。” 原来这个消息不是绝密啊,那个透露消息的贵妇翻了翻白眼,说:“我还以为这个消息极绝密呢。” “不算机密了。早就传遍了。你只是知道得晚了些而已。不过,今天知道也不晚,等会我们看看,看秦叶心怡看中了谁。” “她看中有什么用?得她儿子看中才行。我听我侄儿说了,琛少和连翘仍旧是夫妻。秦叶心怡这样横插一杠子,也不怕惹恼了她儿子?” “夫妻?他们复婚了?怎么没听说?琛少真要复婚的话,得大肆办婚礼吧,而且秦氏一族还要大肆祭天祭地才是啊。” “谁知道呢?反正我侄儿说琛少在外一口一个‘我老婆’的称呼着连翘。更何况,他们都住在一起了,还有那什么收养的儿子、女儿,一家四口长期同进同出的,好不让人羡慕。” “住在一起不一定就是夫妻,我听美琪说了的,她表哥和连翘现在算同居。” “原来是同居啊,这也难怪秦叶心怡敢明目张胆的选妃了。” “诶,我听说,秦叶心怡是不满连翘不能给琛少生个一儿半女才决定给儿子选妃的。” “连翘怎么不能生?如果不能生,五年前那个孩子算什么?” “好像是说手术的时候伤了子宫什么的,再生很难。” “啊?有这种事?” “听说的,谁知道呢?不过,现在琛少和连翘在一起有段时日了吧,连翘的肚子不是没反应?保不准还真是那回事。” “也是,琛少无后,她秦叶心怡这一房不就后继无人了?收养的终究是收养的。哪怕那个小丫头再得琛少的宠也是收养的,终究流的不是一家的血,有隔阂。” “所以啊,秦叶心怡急了。这才打着生日宴的名义招集了江州所有的名媛,这明摆了是想让他儿子选一个。” “选一个是当媳妇还是当生育工具?我看琛少对连翘的宠,眼中哪容得下其余的女人?” “怎么容不下?如果容不下,云珊算什么?云业又算什么?男人嘛,哪个不是偷腥的猫?” “是啊。别看现在琛少和连翘热乎着,等过了这阵子热乎劲,琛少的眼光自然就看向别的女人了。但凡被琛少看中的,哪怕是生育工具也会当是荣幸。若能当上琛少的妻子,那是她的造化,可谓一步登天。” “我看当妻子难,妻子那个位子,琛少肯定还是要留给连翘的。怎么说也是从小宠到大的人。今天被选中的当个外室还是有可能的。” “诶,你们看,秦叶心怡来了。诶,只是挽着秦叶心怡手的那个女孩是谁?好像没见过啊。” “嘿,真没见过。江州名媛我倒背如流,还真没见过这一号人物。” “不会是外地的吧?再或者是她家的亲戚?诶,等等,等等,美琪,来,你来一下。” 才从前方经过的叶美琪闻言,转身走到桌边,大方的笑问:“各位阿姨、婶婶,你们有什么吩咐?” “那个,那个挽着你姑姑的手的女孩子是谁啊。” 叶美琪回头看了一眼,接着笑嘻嘻的回头,说:“她啊。大人物!” “大人物?”一桌的贵妇齐声问。 叶美琪神秘的笑说:“了不得的大人物。”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求评价票、月票各种票!曾经有一张票票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清空的时候我才知道它没了没了没了…… 283 他怎么又不记得她(三更) 穿过络绎不绝的人群,叶美琪走到了秦叶心怡身边。 秦叶心怡身边的女孩正是顾清果。她穿着一袭保守的海蓝色鱼尾礼服,配着皎好的面庞,靓丽的容颜,若海上明月般的耀人眼。 “姑姑,清果。” “美琪。” 叶美琪自然是知道顾清果的真实身份的,更何况她父亲的州长竞选能否成功,以后能否入驻内阁,都押在顾南山身上了。她说:“清果,你今天真漂亮。” “你也一样。” “美琪,你爸爸呢?” “爸爸见三爷爷去了。” 相对于三老爷而言,秦叶心怡是晚辈,生日宴来不来都无所谓。更何况这些年三老爷几乎不怎么出他的园子了。叶心轩是晚辈,来了必得去拜访。秦叶心怡‘哦’了一声。又说:“你们两个帮我迎接一下客人,我去看看,不悔怎么还没有来。” 秦琛、连翘其实早就出发了,偏偏出发前连翘吐了一场,将好不容易吃下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身上的礼服也脏了,于是要重新换。 等一家四口来到秦府的时候,已然有点晚了。 秦叶心怡自然不满。但好歹看到喜爱的小孙女,她脸色才有了好转,上前抱了不悔亲了又亲,问:“奶奶的小宝贝儿,你怎么才来啊。” “妈妈不舒服。” “哦?怎么了?”秦叶心怡这才看向连翘,问。 “贪凉,伤了胃。”连翘简单的说。 看连翘一袭碧青色的小礼服,平时素喜绑着马尾的辫子今日披了下来,整齐披在身后,只用一钻石冠点缀着,简单、大气。可能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今日她涂了颇是浓艳的唇彩,女人味十足,在孱弱中透出一股病态的娇媚。 秦叶心怡不得不承认,论美艳,顾清果不及连翘。当然,顾清果的美和连翘的美不是一个类型的。 “如果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吧。别累着了。”秦叶心怡说。 连翘含笑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秦叶心怡没再管儿子、连翘,只抱着不悔走了。同时说:“如晦,走,和奶奶去见见客人。” “好的。”如晦礼貌的随行。 其实秦琛今天看连翘吐了后就没打算让她出门,他宁肯她在家躺着就好。免得她肚中的孩子又折腾她。 他轻轻的搂着她,唇帖到她耳边,说:“你看,我说我妈不会介意的。你偏要讲什么晚辈的礼数,偏要来。” “秦妈妈介不介意是她的事,而我来不来却是我的事。” “饿不饿?我去拿点东西你吃。” 连翘摇头,说:“不饿。”哪怕都吐光了,一点也不饿,“但是,我还是要吃些东西。”否则,营养怎么够,她不想饿着那孩子。 “好,你先去找个位子坐着,我去拿。” 这种场合,秦父秦愿一般不会出席,这么多年来,秦叶心怡也习惯了,而每年来给她祝寿的人似乎也习惯了男主人的不到场。 连翘一路上和来宾们打着招呼,楚楠、燕七等人知道她身子不方便,只催促着她赶紧找位子坐下休息。 于是,连翘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今天那些贵妇、名媛们看她的眼光特别的诡异? 这段时间,因为肚子中这孩子的事,连翘和秦琛几乎同进同出,不是公司就是家里,不是家里就是医院,所以少有听什么圈中传闻。所以连翘当然也就不知什么‘秦琛选妃’的事,想当然就不明白他们的眼光了。 但大体上她觉得,那些人的眼光似乎带点子幸灾乐祸?! “大小姐。” 一直看着秦琛方向的连翘听到骆有为的声音扭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便见骆有为一身正装,手执着葡萄酒杯向她走来。 嗯,倒也是翩翩君子、温温尔雅。 “骆主管。” “大小姐要喝一杯吗?” “不了。胃寒,不能喝。” 骆有为坐到了连翘身边,说:“大小姐,能不能冒昧的请教你一个问题?” “你说。” 见骆有为忸怩着欲言又止,连翘明白了,问:“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计算机知识是在哪里学的?” 骆有为双眼放光,拼命的点着头。 棋逢高手,除敬畏、好奇外,更想赶超。连翘非常明白骆有为的心思。她并不介意骆有为赶超过她,这也是当初她将小恐设计的数据恢复程序毫无保留的悉数给了骆有为的原因。 但是,在计算机领域,除了勤恳、天赋外,最主要的还得有一定的机遇。 她连翘就有一个好机遇。她在牢中碰到一个黑客狱友,从此接触着那个世界。再然后到了君子集中营群,从小恐也有爱心那里受益良多。 但这些都不能说,连翘一笑,说:“自学成材。” “自学?”骆有为显然不信。 连翘笑得邪气,说:“难道骆主管没听说过我是江州才女一事?” 十岁毕业于江州国小,十二岁毕业于江州国中,十五岁毕业于江州首屈一指的江大经管系,十八岁成为江州最年青的财务总监…… 怎么可能没听说? 可是,这些和黑客有关联吗? 骆有为多少带点书生傻气,摸着脑袋说:“惭愧,惭愧。我接受正统的计算机专业知识近二十载,却不及大小姐自学成材的万一。”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能强求,努力了就好。我倒是觉得你设计的将防御系统和手机关联就非常的不错。能够起到第一时间预警。” “这个设计说起来还得亏大小姐当初以我是大美女到我们秦氏的防御系统一游有关。也正因为这个设计,我们才成功的躲过了疑似来自于GS的病毒的袭击。” “疑似GS病毒?怎么回事?” “总裁没和大小姐说吗?是这样的……” 秦氏在和GS集团总部交涉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的时候,秦氏帝国曾经遭受一波病毒攻击。好在骆有为设置的防火墙厉害,病毒入侵在第三道防火墙时全线溃退。 虽然骆有为怀疑病毒来自于GS总部,但因为反追踪的时候没有追踪上,查证无据。怀疑只能是怀疑,不能坐实。 最后,骆有为说:“自从大小姐你以‘我是大美女’闯进了秦氏内部加密网后,我将内部加密网再度升级。也正是因为那次升级才阻挡住了疑似GS的攻击。而这个手机预警是我能够成功的关键,在对方攻击的第一时间就启动了预案。否则,那个后果不堪设想。湖州霍氏如今的种种有可能就是我们秦氏明天的种种。” 秦琛和连翘虽然天天在一起,但秦琛将凤凰山旅游开发的事都包揽过去后,有些事并没有告诉连翘,目的就是希望她不要操心。更何况骆有为成功的处理了那件事,秦琛越发觉得没有提的必要。 连翘现在听了,倒真有些担心,毕竟秦琛查证出GS总部和佐藤组织有渊源。看来,她得找机会去GS总部的防御系统逛逛才是。 连翘思绪间,骆有为又说:“前期,疑似来自于GS集团的病毒入侵到我们秦氏第三道防线,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而上一次,来自于霍氏集团的黑客只用了区区几分钟。但无论是一个小时还是几分钟,说明我设计的防御系统存在漏洞。所以,大小姐,有为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请大小姐于百忙中抽出时间和我一起重建秦氏的防御系统。” 在重建的过程中,不但让秦氏的防御系统越发的固若金汤,他亦可以学到不少电脑知识。连翘点头说:“好。没问题。” 骆有为喜得直抓着连翘的手,兴奋的说:“那谢谢了,谢谢大小姐。” 这边连翘和骆有为在说些电脑方面的事情,而那一边,秦琛给连翘挑选食物的时候,顾清果走到了秦琛身边。 “秦总,你好。” 秦琛略抬头看了顾清果一眼,然后‘嗯’了一声,继续挑拣食物。 “秦总,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秦琛说:“不必。” 顾清果本是来和秦琛打招呼的,但秦琛也太冷场了一些,她都不知道后面再该如何接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叶美琪这个时候端了杯红酒过来,说:“咦,清果,表哥,你们在?” 秦琛看了叶美琪一眼,‘嗯’了一声,问:“怎么,是你朋友?” 这句话似钢椎椎进了顾清果的心,初时还因羞赧红似苹果红的脸顿时苍白:这个男人居然不记得她? 如果说去年秋天遇见于校园距离现在时间长,男人不记得她情有可原。但前段时间,她在他的总裁办公室上过一天班的啊,他怎么又不记得她了? 叶美琪也因秦琛的话而微张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终,顾清果调整了神情,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说:“学长,你好,我是美琪的朋友。但我也是你的小师妹,我叫顾清果。” 秦琛抬眼看了眼顾清果,说:“小师妹?” “学长啊。学长你怎么又把我这个小师妹忘了?学长啊,以你这记性怎么在学校霸着学神榜的位子我实在是有些怀疑啊。” 秦琛这才‘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往盘子上装着连翘喜欢吃的食物,说:“你是我们秦氏的实习生?那个An……” “Ana。你好,秦总,我是Ana,秦氏负责的江州堤防工程中有我的设计。” “哦,对,Ana。你到公关部了?” 秦叶心怡每年的生日宴都是秦氏公关部的人策划,秦琛想着顾清果在这里,刚才又说出什么‘有需要我帮忙的吗’的话,想必是调到公关部去了吧,今天在这里帮忙。 闻言,顾清果的脸再度苍白。 她虽然只在总裁办待了一天,但因为出席了两场会议,所以无论是秦氏高管还是办事人员,几乎都记住了她。 有的已然公开的追求她了。 虽然被重新发配回后勤部,但她的名气在秦氏不小,可谓初战告捷。 正因了此,她一度认定眼前这个男人对她肯定也应该有映像。 但,这个男人对她根本没有丁点映像,更甚至于从来没有关注过她,连她在哪个部门都没有关注过。 顾清果脸上的神情几近扭曲,强牵着笑,说:“不,秦总,我在后勤部。” 叶美琪是知道顾清果的事的,但她总算看出来了,她表哥根本就没将顾清果放在眼中。而顾清果因了秦琛那彻底的忽视都要哭了,于是她说:“表哥,还真是巧了。你知不知道清果是谁?” 秦琛没做声,只看向远处的枣泥糕,说:“美琪,你去拿个盘子,把那枣泥糕装几块过来,你表嫂喜欢吃那个。” 表嫂? 连翘! 叶美琪嘴角一抽,顾清果小手都攥成了拳头了。 叶美琪讪讪的笑着,说:“好的。”然后,她给了顾清果一个鼓励的笑,说:“清果,你和我表哥说会子话。” 顾清果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好的。” ------题外话------ 三更送到,妹子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84 你是我的大宝贝(一更) 秦琛、叶美琪、顾清果站在一处的画面看在一众来参加秦叶心怡生日宴的人眼中就有了别的味道。 贵妇们再度神猜测。 “瞧见没,介绍上了。” “我就说这丫头和秦叶心怡一起出现有问题,果然!” “还别说,这丫头看着真俊俏,肤白貌美的,更胜在年青,这花般的年纪都能掐出水来。把张家的、王家的、李家的丫头可都比下去了。” “可不!我看那张家、王家、李家的千金没希望了。” “怎么没希望?一个外室是外室,两个外室还不是外室。” “你怎么肯定人家是外室?” “不是外室还想当正房?也不看看琛少和连翘刚才进来的时候琛少都舍不得连翘走路,是一路扶着的,还耳鬓厮磨的说着话,哼,别说江州了,放眼Y国,也没人能从连翘手中将正房的位子抢走。” “瞧这个丫头也算个大方的,好好的怎么就愿意当外室?” “总不是看中了秦家的钱。” “说不定是看中了琛少的人。” 这边的贵妇在神八卦,那一厢,叶美琪故意拖延着时间找盘子装枣泥糕。她想为秦琛、顾清果私自相处多争取一点时间。 顾清果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下,脸上再度挂起了灿烂的笑,说:“学长。说来好巧,我家和秦府也算家有渊源呢。” “渊源?” 见秦琛终于愿意正眼看她了,顾清果摆着最是自信、清纯的笑,说:“我姑姑认识秦伯母,和秦伯母亲如闺密。” “我母亲?” “嗯,是的。那天在茶楼遇上了,谈起来才知道原来都是认识的。所以,今天伯母邀请我来参加她的生日宴。” “哦,那你玩高兴点。”语毕,秦琛不再搭理顾清果,迳自迈着大长腿往叶美琪方向走去。 顾清果是个聪明的女人,已经感觉到了秦琛的疏离,所以,她知道不能再追上去了,否则一定会引发秦琛的反感。于是,她咬了咬唇,开始寻找秦叶心怡。 秦叶心怡也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向,见顾清果落了单便走上前来,问:“怎么样?” 顾清果委屈的低下头,说:“他不记得我了。” 秦叶心怡一怔,接着想起小孙女说的‘爸爸说在他眼中,女人分两种,一种是妈妈和我,一种都和男人无异’的话。她说:“无防,等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嗯。” “走,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其她的人。” “好的,伯母。” 秦琛托着两盘子食物来到连翘身边,骆有为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很明智的选择告辞,不当总裁和大小姐的电灯泡。 秦琛说:“这个书呆子又来烦你传授他计算机知识的吧。” “他学好了还不是想更好的为秦氏帝国服务?” “你打算教他了?” “我同意和他一起重筑秦氏帝国的防御系统。他本就有天赋,在重筑秦氏帝国防御系统的同时,他的水平会突飞猛进。” 她这是授业于人却不揽功劳。秦琛笑着将两盘子食物推到她面前,说:“来,从吐后一直没吃东西,好歹吃一点。” “嗯。” 都是她喜爱的,哪怕吃不下,但为了孩子她也得往下撑。 连翘一边吃东西一边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些人的眼光特别的怪异?” “哪些人?” “特别是女人们。” 秦琛不明白,扭头看了看,只觉得花香鬓影的和原来相差无二,于是说:“没觉得什么怪异,怎么了?” “总而言之,我怎么感觉她们看我的时候怪怪的……” 秦琛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说:“是不是你身子不舒服的原因,想多了?” “可能吧。哦,我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也不帮秦妈妈招呼着,不好吧?” “有不悔就成。这段时间我带她出席各类宴会,她早就游刃有余。完全可以代表你,你不必操心。” 连翘咬着枣呢糕的人一顿,抬眼看着秦琛。 “你以为我真就那么宠着她、纵着她?我是看你身体不方便,所以要她代劳。”秦琛又说。 “秦琛。” 男人眼中盛满宠溺,几要将她溶化,说:“她是我的小宝贝,我要宠着。你是我的大宝贝,我更要宠着。” 这比在大冬天喝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还要来得温暖,连翘凑近秦琛脸颊,亲了一口。 男人得了奖励,一个高兴下干脆抱住女人来了个法式热吻。 女人直喘粗气,男人才放了她。女人翻白眼,说:“真是,也不嫌脏,我口中还有枣泥糕。” “你的口水我都吃过,枣泥糕算什么。” 男人带笑的眼神,几近要把她溺毙。女人干咳两声,佯装抓了湿巾擦着嘴,眼睛四下打量寻找不悔的身影。很快就发现不悔就像一个小外交家般的穿梭在人群中,逗得一众来宾笑哈哈的。陪在不悔身边的秦叶心怡则笑得阖不扰嘴,看着不悔的眼那是满满的盛着宠爱、欣慰。 其实,往年秦叶心怡的生日,连翘也没怎么帮忙。更何况,秦叶心怡反感她帮忙。 秦叶心怡的世界永远不允许她连翘走进去。 现在有不悔,也好。 连翘思绪间,看到陪在秦叶心怡另外一侧的人居然是…… “诶,顾清果怎么在这里?” “你还记得她?” 连翘好笑的看着秦琛,问:“怎么,你不会又把人家小师妹给忘了吧?” “难道我应该记得她?” 果然,男人又将人家给忘了。连翘好气又好笑,自己的男人这么招蜂引蝶却犹不自知。 “我确实不记得她了,还以为是美琪的朋友,后来她说她姑姑和我妈是闺密,是我妈邀请她来参加生日宴的。” 连翘吃着枣泥糕,‘哦’了一声。不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的灵敏,而她现在的第六感已然开了光,她似乎终于明白今天这些贵妇、名媛看她的眼光为什么有幸灾乐祸也有可怜可叹了。 连翘再度将眼光转向秦叶心怡那里,不悔、顾清果一左一右的站在秦叶心怡身边和一众贵妇、名媛们说着什么话,时不时的发出清快的笑声。 这是要为不悔找后妈的节奏? 一时间,连翘觉得超级的膈应,扔了枣泥糕,说:“想睡了。” “吃完了再睡。” “拿房中去吧,我躺着吃。” 女人现在越来越没精神体力了,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秦琛没多想,起身,说:“我抱你。” “得得得,你想让所有人看见我娇滴滴的弱不经风?你帮我将食物拿着就成。” “这些食物有什么好拿的。等会我煲烫给你喝。”语毕,秦琛直接打横抱起了连翘。 “是回钟粹楼还是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秦琛问。 连翘双手箍着秦琛的脖子,说:“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现在回钟粹楼不像话。好歹我是晚辈。” 秦琛和连翘少时也曾经住在名园,哪怕他们后来搬到了钟粹楼,但秦叶心怡仍旧将他们的卧室保留着。现如今,如果秦琛、连翘有事脱不开身,只有不悔、如晦两个小家伙单独回秦府的话,两个小家伙就会在秦琛、连翘原来的房间休息。 所以,秦琛抱着连翘直接去了原来的房间。 “爹地好像不在。” “应该是找三爷爷下棋去了。” 如果说原来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不乐衷于母亲的任何事,秦琛现在深表理解。也再没有撮合父亲、母亲的想法了。一切,就这样吧。一成不变对于父母而言也许就是最好的现状,也是最好的结局。 秦琛将连翘放到床上后,手机响了,其上显示‘母亲’二字,于是说:“肯定是晚宴开始了。” “嗯。你去吧。” “你先睡会子,我去厨房把汤煲着,我算着时间,你不用担心。等会子我就过来将汤端给你喝。” “好。” 秦琛这才滑开手机,口中说着‘妈,我就到了’的话,迈步走出房间。 宴会园。 戏台。 唱戏的都已经下去了,如今上面站着秦叶心怡、叶心轩、叶美琪,还有不悔、如晦、顾清果。 秦叶心怡手执着麦克风,叙说着“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的话,其后的屏幕上不停的滚动播放着她历年来的生日场景。 秦琛在厨房煲好汤才来到宴会园,远远的,他看了眼戏台上的人,眼神莫名的深遂起来。本往戏台方向走的脚步一转,往旁边的过道走去。 秦叶心怡看到了儿子,可儿子又走了。她正在说感谢词,期间又不能中断,只好笑着继续说着‘再次感谢大家,下面……’的话。 不悔也看到秦琛了,于是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往下跑,跑到过道那里,她叫了声‘爸爸’。 秦琛站定,转身,看着他的小宝贝,然后蹲下,迎接着小宝贝儿扑到了他怀中。 “爸爸,你为什么不上台?” “因为台上都是不相关的人。” “我也不相关?” “我知道你会下来。” 不悔‘嚯嚯’的笑了,说:“难怪妈妈总说你是老狐狸,然后说我是小狐狸。原来我们心有灵犀。” 秦琛笑着亲了亲小丫头红扑扑的脸蛋。 “爸爸,我觉得好奇怪,爷爷为什么不在上面?妈妈为什么不在上面?倒是表姑姑一家都在上面?还有一个顾阿姨,她和我们秦府是什嘛关系啊,也站在上面?” “他们为什么站在上面,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除了奶奶外,其余的人都和你不相关就成了。” 不悔‘哦’了一声。 少倾,如晦也来到了二人面前,秦琛说:“你连妈妈在主楼休息,我在那里替她煲了鲍鱼炖土鸡汤,你等会子去看看,和不悔一起送给你连妈妈喝。我要去招呼客人。” “好的,秦爸爸。” 秦琛摸了摸如晦的脑袋,然后就往燕七、楚楠等人的方向走去。 戏台上,只剩下秦叶心怡、叶心轩、叶美琪、顾清果四人。如果说那三个姓‘叶’的站在台上还说得过去,但顾清果算什么呢? 台下已经有了议论声,虽然是窃窃私语,但也有传到顾清果耳朵里去的,多是‘外室’‘图钱’‘生育工具’之说。 一时间,顾清果只觉得尴尬难堪。 她不是没有看到男人抱着女人走出了宴会园,哪怕男人选择了一条最是偏僻的路,但因为她总关注着男人所以还是看到了,不得不说,当看到男人那么抱着女人的时候,她非常的妒嫉,非常。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除了在财务方面有作为外,一个土匪、小太妹似的女人,更甚至于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就那么的让这个男人甘心付出、甘之如饴? 刚才,男人来了,她期待着男人上台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个假相,但也是足可以让所有人认定的完美假相,让所有人认定她和秦琛会在一起就够了。可是,男人非但没上台,就是站在台上的两个小家伙也跑了。 她刚才已经在极力的讨好那两个小家伙了…… 感觉到了顾清果的尴尬,秦叶心怡的致词正好说完,她握住了她的手,含笑对大家说:“给大家介绍一下……” ------题外话------ 啊,好可怜的月票、评价票、订阅,看来加更无效inginging……我要改变策略inginging…… 好吧,今天自愿加更,三更昂! 谢谢5698708、徐徐0705、lisa67的月票、花花! 二更见! 285 撞枪口上去了(二更) 原来这个漂亮的女孩叫顾清果。 原来这个顾清果是秦叶心怡最好的闺密的侄女。 原来这个顾清果在秦氏帝国当实习生。 因了秦叶心怡的介绍,台下开始叽叽喳喳了,尤其以贵妇们居多的地方最是热闹。 “瞧,果然,已经隆重推出了,这还不是明摆着?” “真是闺密的侄女?” “一个噱头而已。总得找个由头不是?” “居然都安排到秦氏了,呵呵,秦叶心怡还真有手段。” “这走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招。” “可不?先在眼前晃,然后在身边晃,最后晃着晃着,可能就晃到床上去了。” “就看琛少的意志力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啦。” “那两个孩子很快就要有后妈了。” “什么后妈?那得挤倒连翘才能当后妈。否则,顶多一小妈……” 可以说,说什么话的都有。 却不知,正蹓跶在一旁的不悔将这些闲言碎语听了个全,小脸立马虎成一片,两条黑黑的小眉毛像两条虫子般的爬上了额头,倒竖着。 戏台上,秦叶心怡还在说:“受闺密所托,我自是要照应着清果的。所以,以后,也烦请各位看在我秦叶心怡的面子上,对她多多关照一些。” 今天来参加秦叶心怡生日宴的还有秦氏帝国的一些高层管理和股东。因了秦叶心怡对顾清果的特别关照,顾清果在他们眼中的地位已然不可同日而语。秦氏人力资源部的经理更想着顾清果原来有这么深的路子,是不是要给顾清果换个工作岗位什么的? 介绍了顾清果,秦叶心怡最后说了‘请大家随意’后,拉着顾清果下了戏台。然后拉着顾清果游走在所有宾客之间。 秦叶心怡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明显,就是站在远处观看的楚楠、燕七等人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秦姨这是怎么了?要认干女儿的节奏?琛,恭喜你啊,快要有妹妹了。”楚楠说。 燕七‘嘁’的一声,说:“你的消息闭塞了不是。我倒听说了秦姨要为琛选妃的传言,估计这女的就是秦姨替琛选的妃子。” “妃子?”楚楠不明白。 “皇后是匪匪啊。其余的女人当然就是妃子了。说妃子好听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外室。” “秦姨为什么要替琛选外室?” “这段时期上层圈子多有传匪匪五年前流胎时伤了身,从而导致不孕不育。秦姨此举是想替长房这一支开枝散叶。” “啊,这么回事啊。琛,恭喜了昂。” 随着楚楠戏谑的话落地,燕七补刀说:“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这里有药哦,保你金枪不倒。” 秦琛的脸色越来越黑,若乌云密布。接着,他的手机响了,他滑开手机,听着里面的消息,眼睛越发的黑了,深遂若黑洞。 最后,他将手机关了。说:“顾清果,总统顾南山的女儿。国家最高刑侦组组长顾清城的妹妹。” 楚楠、燕七同时一怔。 楚楠更是轻挑的吹了声口哨,戏谑的说:“这么说,琛,不是人家要当你的妃子。而是你要当人家的驸马了?” 秦琛定定的看着楚楠,漆黑的眸子瞪得楚楠发怵,只听秦琛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时某些人在物色代理孕母的事。看来,某些人急于想要个闺女、儿子神马的。这代理的哪有真枪实弹的好。我打算和楚姨说一声……” “别别别。我错了、错了。”楚楠连忙讨饶。作揖说:“成了,看我的,我保证那顾清果……” “别过份,也许人家小姑娘没这意思,只是秦姨一厢情愿而人家小姑娘还不知道。”燕七提醒。 “成成成,我懂,我懂。” 在楚楠、燕七说话的功夫,秦叶心怡领着顾清果来到了他们面前,她笑得慈爱的说:“琛儿,来,给你介绍一下……” “妈刚才都说了,顾清果。秦氏的实习生。” 这一次,男人终于记住她了。顾清果心若小鸟雀跃,甜甜的笑着,说:“学长,你好。” “学长?”秦叶心怡貌似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接着恍然大悟,“唉呀,你们还是……哦,对了对了,你看我这个脑袋。”一边说,秦叶心怡一边拍着脑袋,说:“我忘了清果你也是江大的。你和琛儿还真是有缘。” 楚楠、燕七同时挑了挑眉,楚楠更是说:“秦姨,我和小七也是江大的,是不是也和清果小师妹有缘啊。” “啊?啊,是啊,是啊,都有缘。” “你好,我叫楚楠,很高兴认识你,小师妹。” 因为秦琛,所以认识楚楠、燕七他们,更知道他们是一个圈子的。他们能主动和她亲热,顾清果当然喜出望外。伸手回握楚楠的手,礼貌的说:“你好,认识楚学长是我的荣幸。” 然后,燕七和顾清果也认识了一番。 楚楠又说:“顾师妹,我能追求你吗?” 顾清果出其不意,脸一红。接着,她大方的看着楚楠,说:“在我心里,楚学长永远是我最为敬佩的师兄。” “哦,被师兄了,拒绝得真够婉转的昂。”说话间,楚楠看向燕七、秦琛,说:“看见没,兔子不吃窝边草昂,小师妹高风亮节。所以,你们两个师兄也不要有追求顾师妹的念想。哦,呸呸呸,琛,你就当没听到的昂,你有匪匪了,哪还敢有歪念。就算有歪念,人家顾师妹说了,我们只是她的师兄。我都已经被师兄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去尝试被师兄的尴尬了。” 秦叶心怡脸一僵,笑得极其不自然。而顾清果再度出其不意,怔忡中。 秦叶心怡到底老辣一些,很快就收拾了心情,说:“琛儿,清果和我走了太多路。到现在还没有吃点东西垫底。你去拿点枣泥糕过来,她最喜欢吃那个枣泥糕了。” 秦琛转身吩咐身边的仆人,“去,按夫人的吩咐。” “是,少爷。” 眼见着仆人拿枣泥糕去了,秦叶心怡脸上讪讪的,“琛儿,你……” “妈,有件事得和你说。” “什么事?” “关于顾小姐的。” 顾小姐? 这么生疏? 秦叶心怡和顾清果相视一眼,心中均起不好的预感。 “妈,你说了,顾小姐是你最好的闺密的侄女?” “是啊。我听清果的姑姑说了,这孩子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学霸,还有我们秦氏这次的江堤人文建筑方面也采用过她的设计,啧啧啧,真是了不得。琛儿啊,清果她这是全才啊,怎么能只屈居在我们秦氏的后勤部当个实习生?至少可以到设计部任职再或者调到你的办公室当个秘书、助理之类的。哦,对了,你不是想开拓法国市场吗?清果的法语都达到同声翻译的水准了啊,正好。” 秦姨啊,人家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有必要把人家的侄女夸得天上去了咩?楚楠和燕七互相看了一眼,但终究是晚辈,这个时候倒插不上话了。 “伯母,后勤部也挺好的,我有自信一步步的来。”顾清果信心满满的说。 “一步步来是屈才。以你的水平,无论进哪个公司那都是金领级的岗位才是。” “妈说得对,以顾小姐的水平才能,无论进哪个公司那都是金领级的岗位才是。在我们秦氏屈居后勤部,真是屈才。” 秦叶心怡脸上一喜,“那琛儿你……” “所以,妈,明天我会让人力资源部为顾小姐办离职手续,请顾小姐另谋高就,不必再屈在我秦氏后勤部了。” “什么?你……”秦叶心怡几近失声。 顾清果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秦琛。 “妈,本来顾小姐确属人才,在秦氏工作一段时日,岗位必会有所变动。但偏偏你在台上道出了顾小姐的身份,而我秦氏帝国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任人唯亲。所以,妈,哪怕顾小姐是你最好的闺密的侄女,但也不能留在我秦氏帝国了。” 在顾清果苍白的脸色中,秦琛说:“妈,抱歉。”然后,他看向顾清果,说:“顾小姐,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妈的考虑不周。另外,我会支会人力资源支付你三个月的工资。” 秦叶心怡一门心思只想向大家介绍顾清果,没想到落到这样的一个结果。而顾清果,攥紧了手指,差点掐得手心出了血。 楚楠在一旁唉声叹气,说:“秦姨你真是的,好好的就断送了小师妹一份大好的前程。” 燕七说:“还好啦,好在是实习生,不会影响到后期的求职。只是秦姨啊,您老办事素来老道,怎么就没有顾虑一下子任人唯亲之嫌呢?想当初美玟进秦氏的时候还隐瞒着真身,凭借自己的真材实学一步步走上经理的位置,直到当了经理大家才知那是您的侄女啊。” 楚楠还在一旁添砖加瓦,‘可惜啊可惜’的感叹着,又说:“我们江大出来的那都是人才啊。想小师妹能进秦氏帝国当实习生,那肯定是人才中的人才啊。偏偏秦姨你道出她跟您的关系,哪个敢不关照?琛因了美玟的事,现在正在大力打压任人唯亲的事,秦姨啊,您这是撞枪口上去了啊。” 顾清果从来没有想到,一切和她当初的设想不一样。 她和他相识于一个枫叶红遍的季节。 她坚信,她和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有命中注定的缘分。 她认定,顺利进秦氏实习是命中注定的第一步。哪怕到总裁办工作时中间出了变故,那也是好事多磨。 此路不通通彼路,是以她搭上了秦叶心怡。 可是,结果呢,她连秦氏帝国实习生的名额都被取消了。 明明憋屈之极…… 但秦琛、楚楠、燕七三人说的话也有道理。 秦叶心怡急于把她推到一众人眼前,却偏偏因了这份好心办了错事。 看着秦琛、楚楠、燕七三人远去的背影,素来自信满满的人身体有了颤抖。 顾清果思绪间,秦氏帝国人力资源部的经理此时正好跑到了秦叶心怡面前,讨好的说:“夫人,原来顾清果是您闺密的侄女啊,难怪呢,她是我们这次招录的实习生中鼎鼎厉害的一个。我们正在考虑将她提前转正,转正后调到设计部。以她的资历,从……” 不待经理的话说完,秦叶心怡摆手,说:“够了。” 经理一愣,看向一旁静静的站着的顾清果,然后顺着她的眼神方向看,那背影是……总裁。 秦叶心怡抚着额头,然后伸手拽住顾清果,往前走去。直至一个阴暗处站定,秦叶心怡说:“清果,对不起。” “没事的,伯母。我再另外找份工作就是。” “可这样一来,你和琛儿见面的机会就越发的少了。” “其实在公司,我和他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你不要怪琛儿,琛儿是总裁,规矩不能废。你看,刚才那个人力资源经理就来讨好我了。唉,都是我考虑不周。”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学长做得对。要不然哪有秦氏帝国的今天。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我看中的男人。” “唉,好孩子啊。我想着你这般委屈,不如放弃算了。” “不,不会。我不会放弃。永远不会。” 她顾清果的人生,素来越挫越勇,素来只有两个字:成功!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86 小狐狸(三更) 第二天一早,秦琛就接到秦叶心怡的电话,要他们都到名园用早餐。 秦琛、连翘带着如晦、不悔到的时候,发现顾清果也在。 不悔的小眉毛挑了挑,然后清脆的叫着‘爷爷、奶奶早上好’的大步走了进去。 “唉呀,我的小乖孙。”秦叶心怡说着话就上前抱起了不悔,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秦父再严肃的人也温和的看着不悔,然后对着如晦招了招手,示意如晦到他的身边坐下。 紧接着,一众人相继入座。各自打了招呼后,秦叶心怡笑着说:“这是顾清果,昨晚大家就都熟悉了,以后你们叫她清果就是。这段时间她要住在我们秦府。” 顾清果落落大方的一笑,说:“打扰各位了。” 不悔举着小汤勺,脆生生的问:“你都觉得打扰了,怎么不拒绝?” 顾清果脸上一僵,秦叶心怡急忙抱过不悔,说:“不悔啊,不能这么没礼貌。” “可是奶奶,她又不姓秦,为什嘛要住在秦府?” “顾阿姨是客人,只是暂时住在秦府。” 不悔‘哦’了一声,说:“原来只是暂时的,我还以为是长久呢。” 秦父和蔼可亲的看着不悔,问:“为什么觉得是长久的呢?” “因为昨晚所有的人说这个顾阿姨可能不是要当我的后妈就是要当我的小妈啊。”语毕,不悔看向秦叶心怡,眨着她的大眼睛,说:“奶奶,后妈的意思我是明白的。白雪公主不就有个恶毒的后妈咩。但是,小妈是什么意思啊?” 如晦低头喝着粥,当没听到不悔的装傻充愣。 秦琛和连翘同时皱起眉,看着不悔。 秦叶心怡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顾清果纯属被不悔问得出其不意,一时间只觉得如坐针毡,脸红得滴血。 秦愿犀利的眼睛扫了一圈,看向不悔的时候仍旧不减严厉,问:“你听谁说的?” “昨晚啊。奶奶生日宴会上,奶奶把这个顾阿姨介绍给所有来宾的时候。那些来宾就在下面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我要有后妈了。又说什么估计当不上后妈当个小妈还是有可能的什么之类的。”然后,不悔十分好奇的看着秦叶心怡,执着的问:“奶奶,什么是小妈啊?” 秦叶心怡还没说话呢,秦愿就将手中的筷子拍到了桌上,“胡闹。” 秦叶心怡吓了一跳,便见秦愿正瞪着她,问:“不说这孩子是你闺密的侄女?有必要在宴会上向所有人介绍?” “这,清果是我最好的闺密的侄女,我喜欢她,巴不得将她推到所有人面前,我……我也没想到……” “顾小姐,对不起了。本来我不反对你住在秦府,但现在流言四起,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要注意一下名声,最好是不要住在我秦府的好。住处,我可以给你另行安排。至于这些流言蜚语,我会想办法肃清,还你一个公道。” 顾清果脸色一顿。 秦叶心怡看着顾清果的脸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白,焦急的说:“老爷,昨晚上因为我的疏忽,导致清果丢了工作。你叫我如何向我闺密交待?好歹,等清果找到工作后再搬出秦府,你看怎么样?” 秦愿昨晚没参加晚会,不知道原由。于是问:“丢了工作?怎么回事?” 秦叶心怡看向儿子,结果秦琛只知道喝粥,她只好将顾清果的大概说了些,又将昨晚因为考虑不周让顾清果丢了工作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件事确实是我糊涂。但清果不能因我的糊涂买单不是?所以,我想着至少现在要给清果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至少在她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暂时要住在秦府。这样的话,我对我闺密也好有个交待。” “这次秦氏接下的江堤工程中有你的设计?” 从不悔那‘后妈、小妈’论始,顾清果眼睛就一直红着,见秦愿问她,她急忙回答:“是的,伯父。” “你是江大的?” “是的,伯父。” “江大出人才啊。”秦父感叹着,拿过一旁的湿巾将手擦了,他又说:“你在秦氏当实习生的时候住哪?” “我们学校有宿舍。” 秦父点了点头,问:“现在流言四起,你还愿意住在秦府吗?” 秦父的意思非常的明显,她有地方住,没必要住在秦府。 秦叶心怡急了,说:“老爷……” 不待秦叶心怡语毕,秦父摆手制止,说:“她都是大四的学生了,有自己的想法。也许,你邀请她到秦府住她不好意思拒绝甚至于觉得别扭。” 顾清果看着一直没看她的秦琛、如晦,看着深遂看着她的连翘,看着好奇的看着她的不悔,看着焦急的看着她的秦叶心怡,最后看向秦父。 这一家人,除了秦叶心怡,似乎没有一个待见她的。 但是,从开始她就知道这必是一条极委屈、极艰难的路。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于是,她笑看着秦父,说:“伯父,我相信流言止于智者。至于住宿方面,我想我还是回学校住就是。在学校和同学互通往来,消息灵通,找工作也容易些。所以,伯母,首先要谢谢您的盛情挽留了,但是我……” “清果。”秦叶心怡很是过意不去的看着她,又说:“可是你的工作……都怨我,我怎么和你姑姑交待?” “没事的伯母,我姑姑不会怨您的。再说,我会很快找到第二份工作的。” 秦父的一张老脸上未见任何情绪,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倒是秦叶心怡拍着顾清果的手背说:“好孩子,伯母让你受委屈了。如果找工作有什么困难就和伯母说一声。” “好的伯母。” “琛儿,要不你介绍一个工作给清果吧,楚楠、燕七那里都可以啊。” 秦琛这才拿湿巾擦了嘴,说:“妈害得顾小姐丢了工作,自责心切,急于为顾小姐找到工作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妈你不要忘了,昨晚你在台上的一番说词,江州商界的人都认识顾小姐了,是人都会给顾小姐面子。除了我秦氏有所忌讳外,我想其余的公司肯定都会欢迎顾小姐的到来,无需我特别关照。” “这……” 秦叶心怡还想说什么,顾清果已经柔和的拉了拉秦叶心怡的手,轻声说:“伯母,不要为我的事焦心了,真的没关系的。你要相信我,会很快找到工作的。” “你这孩子,唉……”秦叶心怡无奈的看了眼儿子,最终只好作罢,说:“那以后,伯母邀请你来玩的时候,你一定要来陪陪伯母昂。” “好的,伯母。” 秦琛已然吃饱,开始喂不悔。但不悔小嘴不停的和秦琛说着话,还问:“爸爸,奶奶不告诉我‘小妈’的意思,你告诉我呗。” 秦琛佯怒,瞪了不悔一眼,“哪那么多话?吃饭。” 不悔冷哼一声,说:“我就知道,小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们一个、二个的都不告诉我。嗨,顾阿姨,你会当我的小妈吗?” 顾清果攥紧了掌心,含笑对不悔说:“不,不会。” 不悔‘哦’了一声,“聪明的顾阿姨不愿当。看来,小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嘿,如晦,你肯定知道小妈的意思,你不是说你爸爸三妻四妾?” 如晦没想到不悔的箭头指向了他,呛了口水,干咳着,特别的狼狈。倒是不悔,自言自语的又说:“看来,小妈应该就是妾?再或者是小三上位成功叫小妈。” “吃饭。”连翘用勺子挑了玉米粒强行喂到不悔嘴中,又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不悔一边嚼着玉米粒,一边说:“老师都说过要不耻下问,还要勤于学问。妈妈,你说老师说得对不对。” “嗯,很对。” “那我有问题,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答案?” 连翘瞪着不悔,不悔大大的眼睛看着连翘眨啊眨的,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连翘心中道了声‘小狐狸’后,干咳两声,说:“小妈的意思就是你爸爸又给你找一个妈。反正那个妈不是我。” 不悔眼睛一瞪,看着秦琛,“他敢?” 秦琛冷哼一声,伸手揪着小宝贝肉肉的脸颊,“嘿,什么敢不敢?你就是这么和你老子说话的?” 不悔小胖手插着小蛮腰,冷眼看着秦琛说:“琛琛你要是敢给我又找一个妈,我就离家出走。” “唉哟,我的小乖乖。”秦叶心怡急了,一把抱过不悔,说:“小乖孙,以后不许说什么离家出走的话。” “那奶奶,你会给我找个小妈吗?昨晚上,大家说的都是你要给爸爸选妃,要给我找后妈、小妈呢。” “这……”看着小孙女天真的眼睛,秦叶心怡突然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不悔突然笑弯了眼,说:“我知道,奶奶不会的啦。奶奶怎么舍得给我这么可爱的小孙女找个小妈呢?就像奶奶绝对不希望爸爸叫另外一个女人‘小妈’一样,对不对?” 秦叶心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答‘是’不是,答‘不是’也不是。 不悔自言自语的又说:“哼,昨晚那些阿姨、奶奶们肯定是嫉妒奶奶了,所以嚼舌头,害我瞎想了一晚上。” “你看你请的什么客,尽嚼舌根,污孩子的耳朵。”秦愿一把抱过不悔,说:“小宝贝,放心,有爷爷在,谁也不敢给你找后妈、小妈。否则,爷爷将那些心存轨念的人都给轰出秦府、逐出秦族。” 闻言,秦叶心怡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而顾清果低着头,没人能看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爷爷知道后妈、小妈的都会虐待我,所以不给我找后妈、小妈,我爱爷爷。”说着话,不悔亲了秦父一口。喜得秦父也回亲了她一口。 用完早餐,秦琛说有事要去公司处理,秦叶心怡依依不舍的送不悔出府,说:“小乖孙,你真不在府中多住两天,这两天周末啊。” “这不是没办法咩。如果我现在呆在秦府,外面肯定会传出什么我在讨好小妈啊,再或者传奶奶你带着我这个小乖孙先讨好小妈啊之类的话。为免人们涂炭顾阿姨冰清玉洁的名声,为了杜绝流言蜚语,也是为了向生我、养我的翘翘表忠心,这个周末我肯定不能呆在这里了。” 考虑着是周末,顾清果不急于找工作。所以秦叶心怡挽留顾清果在秦府住两天再回学校,不成想…… “奶奶,别舍不得昂,下个周末我会回来陪奶奶的滴。”接着,不悔示意秦叶心怡低下头,她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不过,奶奶,如果下个周末您邀请了那个顾阿姨来秦府做客的话,就不要通知我们回来了。” 秦叶心怡心一顿,“为什么?” 不悔翻了个白眼,说:“我聪明的奶奶,您怎么也有糊涂的时候呢?如果我们和顾阿姨在周末同时回秦府,知道的只会说顾阿姨是客人,不知道的还不知又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我呢,是为了顾阿姨的名声在考虑。奶奶你呢,越发要考虑一下你好闺密的侄女的名声啊。我这叫避嫌,避嫌懂不懂?”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87 有罪还是无罪(一更) 一个星期后,令Y国各界瞩目的霍氏集团入侵秦氏帝国防御系统一案正式开庭审理。 金律师拿着资料一边走一边对秦琛说:“虽然资料齐全,但也要做好霍明辉不一定能入狱的打算?” “为什么?” “那个黑客有可能承担所有的罪行是其一。其二,就算我们同时起诉霍明辉给大小姐的车动了手脚导致大小姐的刹车系统失灵,但视频中只有他钻到大小姐车底下的一幕,并没有清晰的拍到他给大小姐的刹车做手脚的一幕。” 秦琛‘嘁’了一声,“难不成以后要在车底下也装上监控?再或者在地上装监控?再说了,他将视频都洗白了,不是做贼心虚?” “所以,很有可能那黑客会承担所有的罪名,说是他自己自做主张洗白的视频而霍明辉并不知情。而且那霍明辉故意向着视频招手说明他明知那有视频,越发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 秦琛沉默了。 “不过琛少。鉴于霍明辉前期走私、造假、行贿种种,我会申请法庭限制霍明辉出境,等找到新的线索,他逃不掉。” 限制出境,说明秦琛这边好歹也赢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开庭时间快到了,因为案子涉及江州商业巨头和湖州商业巨头,所以江州、湖州的媒体悉数云集在法庭外,长枪短炮是架了一层又一层。 一个记者说:“湖州霍氏,一个百年老家族,以零售起家,最后靠汽车制造盘大企业,现在成为Y国最大的汽车制造集团。现任总裁霍明辉执掌霍氏期间为霍氏创造了空前的财富。不过,前期因为霍氏防御系统遭受病毒的原因,霍氏许多机密流露在外,自此霍氏陷入和意大利黑掱党的钻石、黄金走私案中……” 丽园别墅。 云珊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电视中的报道,眼睛若死水般的没有任何波澜。手有些颤抖的抓着遥控,换台。 所换频道仍旧在播报霍氏、秦氏庭审一事。一名记者也是站在法庭外,说:“自从霍明辉在走私一案中交了天价保释金得以保释后,霍氏紧接着陷入用劣质钢铝材造车的丑闻中。更因了这桩丑闻,牵扯出霍氏几年前为使汽车尾气通过达标鉴定从而行贿的丑闻,霍明辉再度被请进警署……” 云珊咬着牙齿,颤抖的摁着遥控又换了个台,不想仍旧是关于霍明辉的。还是在那个法庭外,又一个记者说:“据闻,秦氏帝国收购了霍氏近百分之十的股票,霍明辉感到大势渐变,于是聘请了黑客对秦氏帝国的防御系统进行攻击,不想强中更有强中手,秦氏帝国信息安全主管骆有为联合网警果断处理黑客入侵事件且同时协助网警及时将黑客抓捕归案。” 这名记者在播报新闻的同时,画面中出现了骆有为的图像,他说:“这个就是骆有为,如今被誉为Y国计算机第一人。据闻他的粉丝一夜暴涨,达到八百万。” 如今各大媒体之所以说骆有为成功阻拦住黑客是秦琛的指令,因为连翘暂时不想自己黑客的身份公之于众。 云珊自是认识骆有为的。只见那记者又说:“不过,这桩黑客入侵案件最有意思的一点不在于黑客,而在于霍明辉的办公电脑中藏有一份视频,该视频显示时间是X年X月X日霍明辉钻到一辆汽车底下去的一幕,如果大家对这个时期不熟悉,不要紧,我可以提示大家。这个日期正是秦府大小姐连翘在五年前驾车撞向秦氏老家主秦愿的那一天……” 云珊的呼吸渐粗,不但手抖着,连身体都抖着。她想重新换个台,但手上无力,怎么摁遥控都没用。 那名记者还在说:“连翘因此被指控第二条罪名故意谋杀证人罪。当事时,连翘连同绑架罪一起认罪,判刑八年。但现在秦府老家主已经醒来,证实连翘并不是有意撞的他,而是连翘的刹车系统出了问题。如今因了这个视频的出现,案情反转,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如果真是霍明辉在连翘的刹车系统动了手脚,那么问题来了,霍明辉和连翘有什么仇?他为什么要在连翘车子上动手脚……” ‘啪’的一声,关不了电视换不了台,云珊将手中的遥控砸向了电视。碰巧砸中频道转换开关换了一个台,然而那个电视台仍旧在播放有关霍氏入侵秦氏防御系统的法庭审理一事。 电视中出现的是名女记者,颇是犀利的说:“大家应该对五年前那桩云家大小姐、秦府大小姐双双被绑案记忆犹新。连翘当年入狱除了被疑是绑架案主谋外,就是今天要审理的第二桩车祸一案,非常有意思,如果这车祸一案果然是霍明辉有意为之,那连翘当年为什么要承认罪行?为什么要替人背黑锅?如果这桩车祸案她是替人背黑锅的话,是不是说明那绑架一案也是替人背黑锅?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阴谋,一切尽待今天的霍氏、秦氏一案庭审结束。” ‘啊’的一声,云珊抱着头蹲在地上,继续‘啊啊’的叫着。 管家丽姐闻声赶来,看到了电视中的播报内容,她急忙将电视关了。然后又喊来保姆拿了药给云珊吃。 初时云珊挣扎着不吃那药,只叫嚷着‘我要杀了你’的话,但丽姐是有功夫的人,很快将云珊制服,迫其将药吞下。 吃了药后,云珊安静了许多,她说:“把电视打开。” “小姐。” “把电视打开。” 保姆看了眼丽姐,见其点头,于是重新将电视打开。这一次,电视播放的是现场庭审。 因为事关两大商界巨头,所以有法律频道的新闻记者被允许进去现场直播。如今各大电台全部在转播法律频道的电视节目。 法庭中,旁听席坐满了人。 原告席上,坐着秦琛、金律师、安丞、律师助理。 云珊的眼睛痴痴的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但偏偏就是这个样子该死的吸引了她,让她在地狱中受着煎熬。 她的眼睛又看向法庭受审方向的霍明辉,同样是天之骄子,这个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能打动她的心?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明明一样有着骄傲的身世、有着俊朗的容颜、有着傲视天下的气势,但为什么就不能打动她? 如果她为他动了心,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 她脑中不觉浮现她在外游学的三年,这个男人有两年时间陪在她身边、追随在她左右的一幕幕…… 法官宣布庭审开始。 金律师率先站起来,说:“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陪审团,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控告湖州霍氏集团现任总裁霍明辉先生,于X年X月X日聘请黑客入侵我当事人的防御系统。另外,我还要代表我的当事人控告霍明辉先生在X年X月X日在我的当事人的妻子车上动手脚却做贼心虚故意洗白视频……” 然后,云珊可以清楚的看到金律师将所有证据一一例举出来。特别是那份视频,那份霍明辉钻到连翘的车子底下做手脚的视频是那么的清晰明白 “明辉,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我要她死,要她死……” 那个时候,因为被轮,因了对连翘的恨,因了觉得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她给霍明辉打了那个电话。后来,霍明辉果然来了江州,果然连翘的车就出事了。 虽然霍明辉没有向她说明,但她知道应该是霍明辉。 他是汽车制造业的鬼才,他要想制造一起汽车事故,没有人能够查得出真相。所以,那一年,连翘的车子在屡次检测中均出具的是‘汽车没问题’的鉴定报告。 云珊一直沉浸在回忆中,痛苦着、纠结着、愤懑着,所以并没有详细的看庭审现场的事,等她回过神后才发觉庭审已经结束了。 她急忙稳定心神看向电视,电视显示已然是法庭外,长枪短炮有围住秦琛的,也有围住霍明辉的。 霍明辉出来了? 很显然,霍明辉无罪释放了。 她还有点担心霍明辉在承认罪行的时候会不会将她牵扯出来,说是受她指使。现在,她长吁了一口气。 一个记者问:“霍先生,请问那孙俊庭在庭上承认了所有的罪行,你有什么感想?” 霍明辉答:“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感想?” 又一个记者问:“霍先生,你到连翘车底下到底做什么去了?” 霍明辉答:“时间太长,我不大记得。也许是捡一粒袖扣,也许是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所有人知道我对昆虫特别的感兴趣,也许那天发现了什么特殊的昆虫也说不定。谁知道那天那么巧,就是连翘出车祸的日子。倒是你们媒体大肆猜测害我损失不小,如果我再看到任何污我的有关报道,我会将你们靠上法庭。” 一个记者问:“那霍先生,你的电脑中为什么会有那段视频?” 霍明辉答:“我怎么知道?难道你们真认定一如你们报道的我神经、病态?抱歉,法庭上我已出具精神鉴定报告,一切正常。我还没有那个病态的嗜好。孙俊庭不是说了,是他故意放到我电脑中去的。他是黑客,我防不胜防。” 又一个记者问:“那孙俊庭先生为什么要和你过不去?如果真和你过不去那为何故意要洗白那一年的视频又将真正的视频放到你的电脑中?还有,如果霍先生真和孙俊庭没有关系的话,他为什么要帮着霍氏去攻击秦氏帝国的防御系统?” 霍明辉答:“你不明白的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抱歉,你们只有去问孙俊庭本人了。” 男人的回答圆滑之极,让人抓不到一丝把柄。 另一边,秦琛亦被包围着,回答着各类问题。其中一个记者问:“因为有秦老爷子的证言,终于证实连翘车祸一事无罪,秦总怎么看这件事?” “法庭上,秦夫人受了庭训并要求登报向连翘女士道歉。秦总,就您的母亲要向您的妻子道歉一事,您怎么看?” “秦总,当年连翘为什么要承认罪行?只是简单的冲动还是另有原因?” “秦总,如果连翘当年冲动认罪,是不是证明她当年承认的绑架一案也是冲动所至?” “秦总……” 秦琛对所有提问一律无视,迳自走向霍明辉方向。 当两个同样势均力敌的男子面对面的站立的时候,闪光灯不停的闪起。 秦琛,冷冽、优雅。 霍明辉,哪怕在看留所呆了一段时间,但未见一点颓废,气势依旧迫人。 “秦总。” “霍总。” “秦总请的律师真是厉害。明明我霍某人无罪,但偏偏还是被限制出境,五年啊,秦总,你知道五年不出境,我的损失有多大?” “有罪还是无罪,不是律师说了算,也不是法官说了算,是你自己说了算。霍总,你的心会告诉你,你到底有没有罪。” 语毕,秦琛看也不看霍明辉一眼,迈着大长腿转身而去。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在缺乏评价票、月票的情形下,潇湘加更哪家强inginging……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5698708、海汐97、云不在天涯、lisa67,谢谢亲爱的们送的票票、花花、钻钻! 二更见! 288 早产(二更) 惠民小区。 云瑚挺着个大肚子看着电脑中的某个网站论坛,脸接近扭曲。 当秦氏帝国防御系统遭黑客案件攻击一案尘埃落定后,很长一段时间,江州、湖州的人仍旧对这个话题津津乐道。 期间,秦叶心怡登报向连翘道歉当年不该隐瞒车祸实情一事更是在江州掀起波澜。 各大报刊、新闻媒体、网站论坛,几乎都是关于连翘、秦叶心怡、霍明辉、秦琛的新闻。然后,五年前那桩云珊被轮案也被人扒了出来。 有说:连大小姐车祸案被澄清是不是意味着绑架案下一步也会真相出炉。 有说:我当初就力挺连大小姐无罪,果不其然。 有说:云大小姐无论样貌、才识、地位皆不如连大小姐,连大小姐干嘛要蠢得去残害一个处处不如她的人?那不是严重有损连大小姐滴智商? 有说:正解,连大小姐是我江州第一才女,智商杠杠滴,不会去干那种蠢事。 有说:那她为什么要认罪? 有说:让你反复被审训,心烦意乱中看你认不认? 有说:但事实证明,琛少和云大小姐确实有一腿啊,要不然云业算神马? 有说:我就从不相信云业是琛少的种。 有说:对对对,我也从不相信。琛少虽然宠着云业,但云业没冠‘秦’姓啊。 有说:正解,倒是收养的两个孩子听说已列进秦氏族谱了。 有说:难道收养的比私生子还亲? 有说:私生子应该不是私生子。 有说:期待绑架案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有说:期待云业真身的那一天。 有说:秦叶心怡真心歹毒,不为自己的儿媳妇申冤罢了,更是公然污蔑自己的儿媳妇意图驾车杀人灭口,想杀她这个证人。 有说:秦叶心怡此举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当时被撞成植物人的是她的丈夫,当时被撞得差点成残废的是她,人在暴怒中失去理智也情有可原。 有说:据闻,秦叶心怡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在社交场合。 有说:老脸丢尽,怎么好意思出来。 有说:不是说秦老家主早就醒了?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出面为连大小姐做证? 有说:还不是我连大小姐心善不想戳穿婆婆的阴险想阖家团圆。 有说:为Y国好儿媳点赞,我看看有多少人是支持连大小姐的。 然后,这条评论下点了近十数万的赞。 云瑚非常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人支持连翘。于是,她在论坛上也留了评论:也许连大小姐是为了讨好秦叶心怡,以不揭露秦叶心怡的污蔑为前提要挟重新嫁进秦府。 她的署名:琛少孩子他妈。 她不留言也就罢了,一留言,所有人来攻击她。 有说:一看就是琛少的脑残粉,至今都不能接受琛少爱连大小姐的事实。 有说:痴人说梦,由名字可见一斑。 有说:我琛少对连大小姐的宠举国皆见,还用得着讨好那个恶毒的婆婆? 有说:什么叫重新嫁?我连大小姐一直就是琛少的妻子好不好。 有说:是啊,琛少在哪里都称连大小姐为‘我老婆’,令人艳羡inginging…… 有说:孩子他妈,你就接受连大小姐是琛少妻子的事实吧。 有说:那个孩子他妈,你的心得有多阴暗,劝你最好改个名字,免得琛少看到了恶心得不举。 有说:孩子他妈肯定是条蛇。 有说:美人蛇。 有说:毒蛇。 有说:蟒蛇。 有说:眼镜蛇。 有说:花痴蛇。 有说:脑残蛇。 然后,这个评论玩起了接长龙,把世上能说出的蛇的种类都说出来了,然后还编了许多许多异想天开的蛇类品种。 很快,云瑚这条评论下的留言过万,被置顶。 这一下,评论下留言的越发的多了。大体都是关于蛇的习性等等之类的。最后有人总结说:不管怎么说,如果是蛇,那是极可怕的。因为蛇会在阴暗的角落注视着猎物,然后等待时机出手。 有说:那我琛少岂不是这个孩子他妈的猎物? 有说:做梦,凭这个烂名。 有说:经鉴定,这就是一个性格扭曲的烂人。 云瑚看着评论,气得拍着桌子,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她一怒下又留了言:一群不相信真相的白痴猪。 这条留言一出,瞬间炸了锅,这一下来留言的越发多了。 有说:蛇妹妹,淡定,说中心事的人才恼羞成怒。 有说:不一定是蛇妹妹哦,也许是蛇弟弟,屑想我们琛少的病态男。 有说:…… 看着越来越不堪的留言,云瑚气得关闭了论坛。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感觉到肚子中跳动得厉害,她摸着肚子说:“宝贝,妈妈生气吓着你了是不是。都是妈妈不好。对不起。” 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七个月来,她每天爱这个孩子会多一点,哪怕孩子还没有出生,她都想像得出来这个孩子的样子。 是个男孩子。 她想,这孩子一定长得和秦琛一模一样。 越是想,她脸上的笑就越是温柔,透着母性的光辉。 坐的时间久了,她决定起身活动活动。 她住在一楼。 这个简单的公寓是她自己花钱买的,送地下室。当初她买下这里,一是因为她手上没有多少钱到那好地段买房,二是因为看中了那个地下室。 她缓步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非常非常的暗,是她专门拓出来洗照片的暗房。 暗房中挂满了秦琛的照片。 因为秦琛很少有私人照片流出,所以这些照片都是她从报刊杂志上拍下来的,有的做了放大处理,有的照片恨不能和秦琛真人一般大小。 幽暗的红色光影中,云瑚将脸帖近那和秦琛真人一般大小的照相,远远看着就像偎在秦琛怀中似的,她摸着肚子说:“宝贝,你看,这就是你爸爸。他长得非常帅是不是?以后,你会和他一样,成为这个世间最帅最帅的男人。” 他从来不屑于看她一眼,那么,就让她来看他吧。 哪怕只是这冰凉凉的照片,她偎在他怀中,也是温暖的。 她享受的轻偎着,脸上露出病态的笑。 肚子中的孩子突然动了动。 本状似沉浸在男人怀抱中的人吓了一跳,另外那只状似环着男人照片腰身处的手向一旁甩了甩,正好打翻了一旁浸泡着照片的流水,其内的照片掉在了地上。 云瑚心疼照片,急忙捡起来将它放到了另外一个流水盆子中浸泡着。 接着,她低头,摸着肚子轻笑出声,说:“你差点就毁了你爸爸的这张照片了,如果是别的人,我绝不轻饶。不过是你,就算了。反正你会是你爸爸的心肝宝贝。” “宝贝啊,你今天动得真厉害,是不是一说你的爸爸就兴奋了?快了,快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爸爸了。” “你的爸爸会抱你、亲你、爱你。” “你的爸爸会把你当这个世间唯一的宝。” “那两个收养的野孩子算什么?” “云业那个哑巴又算什么?” “宝贝啊,你要争气昂!”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看向照片,说:“琛,我要上去了,明天我再和宝贝一起来看你。” 因为太过专心和照片上的人说话,再加上暗房的光线本就不好,云瑚转身之际,脚正好踩到了她先前打翻的那盆流水上,脚一滑。 “啊”的一声,她急切的想抓住东西让自己不要摔倒,但双手晃动间,不是拉了挂着的相片就是打翻了台子上另外的显影液、定影液。 然后,暗房更是滑了。 在又一声惊叫声中,云瑚一跤摔倒在了地上。 出于母性的直觉,她在摔倒的时候尽量的避免了肚子和地面的亲密接触。只是侧身倒在了地上。但即使如此,肚子中依旧传来一阵阵的痛。 “啊,宝贝,宝贝。” 她慌了,说:“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因为肚子太大,她没办法坐起来。 感觉身子底下有什么流出来,她慌了神。 虽然是第一次怀孕,但因为非常重视这个孩子,所以她查阅了所有有关妊娠的资料、生产的资料,她隐约有点明白流出来的是什么。 “不要慌,云瑚,你不能慌。你的后半生就靠他了。” 说着话,她不再试图站起来,而是在地上爬。 一点点、一寸寸的爬。 大约十分钟后,她终于爬出了地下室,来到了一楼。有了光亮,她看得清楚了些。她的手机就在沙发上,于是,她又往沙发处爬。 她爬过的地面,有一滩水渍,其间隐有血迹。 爬到沙发处,她果断的抓过手机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接着,她又打电话给云千里,说:“爸爸,快,我要生了。” 世纪花园。 连翘、不悔母女二人在打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这是秦琛要秦氏游戏开发中心的人专门为不悔设计的一个益智类游戏。 自从知道她的翘翘是跳级的高材生,不悔这段时间和连翘算是彻底的杠上了,处处要和连翘比着来。哪怕是游戏,她也要和连翘一起玩,看谁更厉害。 随着游戏再度OVER,不悔气愤的将手中的游戏手柄砸向了远处的地面。好在地上都铺着地毯,所以砸了也没事,手柄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哈,输了,恼羞成怒了。” “翘翘,你是不是作弊了?” “怎么作弊?你以为这是考试可以偷看?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明天就不要玩。” 不悔气嘟嘟的看着连翘,说:“肯定是琛琛事先给你玩过这个游戏。你玩上手了,所以每次都能赢我。” 连翘一巴掌打到小家伙的脑袋上,说:“典型的输不起啊。” 此时,正逢秦琛从楼上下来,不悔看见了,急忙爬起来,问:“琛琛,你是不是让翘翘先玩过这个游戏?我和她打了五局,一局没赢。” “小宝贝儿,天地良心,这是我请研发部的那几个叔叔最新开发出来的游戏。你的翘翘今天也是第一次玩。” “那为什么我总是输?” 秦琛笑看着得意的女人,又将眼光转向生气的闺女,说:“你的妈妈是财务天才。玩电脑是得心应手,敲击键盘的那个速度和反应能力连我都自叹不如。同样的,玩游戏也要考验手的速度和大脑的反应能力。在这两个方面你都没有你妈妈厉害,当然就玩不过她。” 本一直懊恼的小脸此时了然,“这样啊。那好,以后我也要像翘翘那样成为天才,玩电脑也要玩得得心应手,这样总有一天,我玩游戏就会超过翘翘。” “行了。志向不错,一步步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去睡觉。” “那今天琛琛你给我讲故事。” “好。” 终于将好动的小家伙哄睡着了,秦琛步出小家伙的卧室的时候手机响了,看着手机显示的名字,他眉头微挑,滑开。 “哦?早产?生了?” “哪家医院?” “好。看好了。” “云千里和夫人联系过了?” “好,很好!” “随时向我汇报消息。” 挂了电话后,秦琛笑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89 秦兽,很形象(三更) 江州第一医院分院。 这家分院隶属第一医院,但它又是以私人性质存在的。在这里的消费往往比第一医院的消费要高上许多,云瑚早就联系好这家医院待产,她的产检也一直是在这里偷偷进行的。 昨晚她打电话及时,医院的救护人员和云千里先后赶到,保住了她也保住了那个孩子。 初为人母,她的心很是激动,哪怕脸上毫无血色,但精神超好,她紧紧的拽着云千里的手,紧张的问:“爸爸,他好不好?好不好?” “在温箱中躺着呢,乖得狠,好得狠。”这是今天他第三次被女儿催到早产儿护理室去看小外孙了。 “爸爸,我想去看看他。” “不行。医生说你现在最好是不要下床。” “爸爸,看不到他,我心里不踏实。怕他被人调了包。” 云千里慈爱的看着病床上的人,说:“傻孩子,整座医院就他一个是早产儿,也只有他一个躺在温箱里,怎么换?怎么调包?再说了,从他出生我就守着他,他啊,左手手背有一个胎记,非常的清楚。我一天去看几次,错不了。” “这么小就躺在温箱里,会不会非常的难受?他有没有表现出难受?” 云千里笑着坐在一旁,说:“我看那小子舒服着呢,一点也不难受。” 云瑚这才彻底的放心了。她又问:“秦姨不过来吗?” “她说这段时间不方便出门,等过了这阵风头她再过来看你们母子。她打了笔钱过来,足够你们母子在这里住三个月,享受最好的待遇。” 当然知道秦叶心怡这段时间羞于出门的原因,还不是因为那个连翘,还不是因为给那个连翘登报道歉的事丢了秦叶心怡的脸。 “爸爸,你说,琛要是看到这个孩子,会不会喜欢得疯了?” “不急,现在还小。等过一段时间,模样长开了,咿咿呀呀的逗人疼的时候给他看,应该会喜欢。” 当天下午,云瑚坚持要去看孩子,云千里劝不住,只好让月嫂推了轮椅来,推着云瑚去了早产儿护理室。 整个护理室只有一个早产婴儿,就是云瑚的儿子。 看着那个瘦弱的小家伙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温箱里,云瑚眼中泛起了泪。她用手擦了眼泪,说:“宝贝,你一定要坚强一点,一定要好好的。” “放心,医生说了,因为送得及时,一切都好着呢。最多养一个月就可以出来了。你看,你看,他好像感觉到你来了,向你这边看过来了呢。”云千里激动的指着孩子的方向说。 云瑚又哭又笑的,说:“是啊,是啊,他看到我了。” “还有,你看,他的左手手背上有块胎记,看到没?” “嗯,看到了。” “那你还担不担心别人调包?” 一旁的月嫂听了父女二人的对话,笑了,说:“怎么可能调包,云二小姐怎么想的?人家就算要调包也要调个足月生产的,这不足月的离了温箱就活不成,调了也没用啊。更何况,整座医院,只有云二小姐一个人的孩子是早产儿。” 云瑚又是笑又是哭的说:“让你见笑了。我是太爱这个孩子了,担心啊。” “第一次做母亲的人都有这个担心,可以理解。我当初还不是担心自己抱错了孩子,结果在医院还闹了些笑话。” “嗯,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他是我的儿子,我和我爱人的儿子。” 自此,云瑚每天都要前往早产儿护理室看她的儿子,与此同时,因为她一直在医院妇检,所以妇产科的医生给她开了一剂药方,是保证她有母乳的方子。 想着这个孩子的金贵,就算是再苦的药,云瑚都吃了下去,一门心思想着要亲自哺乳儿子。 燕氏私立医院。 这一天,又是连翘检查的日子。 电脑屏幕中清晰的出现一个孩子的身影。 顾医生指着屏幕中的孩子,说:“瞧,大约有7—8个厘米,重80—100克左右。同时期的胎儿至少可以长到12—15厘米,重120—150克左右。所以,你们这个孩子相对正常的孩子而言太瘦、太小。” 秦琛痴痴的看着那个孩子,可以清楚的听到孩子的心跳,甚至于可以清晰的看到孩子在羊水中调皮的动着。小家伙的头部明显的直立了起来,双眼已经移到了头部的前方,但仍旧紧紧的闭着,只有眼球在动。眉毛、睫毛都有了,耳朵也到了头的两侧,这俨然就是个成形的小人儿了。 “虽然早就确定是个男孩子,但今天可以越发清晰的看到了。恭喜你们,是个小公子。你们看,他虽然瘦小,但发育完全非常,他的腿长已超过胳膊的长了,以后会是个大长腿。你看,他的手指甲也成形了,看看看,指关节动了动,你们看到没?” 顾医生的兴奋也感染了连翘和秦琛,二人齐齐点头。接着,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孩子居然举起了手,送到了自己的嘴中,开始吮着手指头。 顾医生笑了,说:“这是个小吃货啊,难怪这么拼命的吸收你的营养。” 连翘欣喜的看着屏幕中的孩子,而秦琛已经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着屏幕,哪怕隔着屏幕,他似乎都能感触到孩子的体温。 “秦少夫人,从今天起,你要注意一下有没有胎动,记得把第一次感受到的胎动时间记录下来。下一次检查的时候告诉我。” “好的,顾医生。” “从今天起,秦少夫人一定要想尽办法多吃些东西,什么补吃什么。毕竟,你身体的各项微量元素还在下降。而且这孩子的食量从今天起会在原来的基础上翻番,你……” “没事的顾医生。只要我眼睛睁着我就会吃东西。觉不亏待他。” 看着连翘那期待的眼神,顾医生心内微叹,问:“这段时日,你的睡眠如何?” “不怎么睡得着。” 顾医生了然的点头,说:“果然,在我的预期内。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剂泡澡的药方子,应该有助于睡眠。” “谢谢你,顾医生。” “另外,我决定了,这段时日我会暂时住在江州,时刻关注你们母子。” 这是不是说这孩子还是有希望的? 连翘欣喜的抓着顾医生的手,说:“谢谢你,顾医生,谢谢。” “不要谢我,秦少夫人。我是被你感动了,我唯一能够保证的是到时候保你平安。至于这个孩子,我不想给你多大的希望,但我想说我会竭尽所能,让你们母子俩的缘分能多一天是一天。” 若能拖到七个月,他是不是就可以抱一抱那个孩子了?秦琛脸上少有激动,看着顾医生,说:“我给顾医生安排一个住处。” “不,不必了。我的侄女就在江州,我和她住一起就是。” “您的侄女?” “是啊。说起来,由于我长期在国外的原因,和她也没见过几次面。趁着这次机会我和她好好聚聚,也算联络一下感情。” “顾医生,把您的侄女叫上,我们一起聚个餐。为您接风。”连翘说。 顾医生笑了,说:“不必了。我那个侄女害羞,不喜欢见外人。” 世纪花城,夜。 连翘很是纠结的看着秦琛,说:“能不能我自己洗啊。” “不能。” 帮她洗澡,那简直就是他在自找罪受。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冷情冷性的斋公了,“那我不洗了。” “不成,洗了再睡。” “我现在有瞌睡了,睡了再起来洗。” 男人干脆一把打横抱起她往洗浴室走。 其实,她不想男人帮她洗澡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不想男人看到一个丑陋的她。 “秦琛。那……你准备好一切后,能不能到外面等我。我不关门。” 男人漆黑的眸看着她,半晌才说:“好。” 放满水,调好水温,在水中加了一包有助于睡眠的药匀开后,秦琛转身出了洗浴室。 门并没有关上。 连翘缓缓的脱着衣服,穿衣镜中慢慢的呈现她的身体,干瘪,毫无血色,肋骨越发的清晰。那纹在胸肋骨处的‘秦琛’二字因了皮肤的严重萎缩,已然看不清楚了。 连翘将手摸着仍旧平实的肚子,虽然没有长大,但却是身上唯一看似有肉的地方了。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妈妈只要睁着眼睛就在吃东西了,怎么好像还是不够你吃的呢?” “小家伙,你能不能够争点气。好歹活到七个月,到时候,哪怕你要吃穷你爹,妈妈都支持你,好不好?” 男人并没有走远,他双手环胸,靠在洗浴室的外墙处,听得到女人在里面嘀嘀咕咕的。 他用手揉了揉脸,接着又揉了揉眉心。 大约听到水声后,他直接转身就进了洗浴室。 连翘没想到男人就这么进来了,她急忙将身体矮了些进去,水面上只露出一个头。 “秦琛。” “嗯。” “关灯好不好?”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将洗浴室的灯关了。 外面卧室的灯光投了些许进来,朦朦胧胧的,光线极其柔和。 他的小妻子,也是他的小傻瓜。 他知道她是怕他看到她那一身的骨头,她觉得丑。但是,哪怕你的牙齿掉光了,头发掉完了,皮肤皱得像树皮,那也是他秦琛最爱的女人。 男人思绪间,三下五去二的脱了衣服直接进了浴缸,水漫出去不少。 好在浴缸大,泡两人绰绰有余。 男人坐在女人身后帮她搓背,同时,手灵巧的揉着女人背上的穴位。他在燕七那里请教了一个中医,学了点推拿,这种穴位推拿说是可以有助于睡眠。他想,他的推拿加上顾医生开的药方,今夜女人应该能够睡个好觉。 “秦琛。” “嗯。” “是个男孩子呢。” “嗯。” “你有没有想过给这个小家伙取个名字?” “名字?”他没想过,他不敢屑想这个孩子能正常出生。如果这孩子真能活下来,他想他会喜欢得疯了,恨不能给自己改个名字,叫‘幸运’。 “我给他取了一个。” “叫什么?” “就叫秦兽好不好?” 男人的手一顿。连翘回头笑道:“别理解错误昂,我说的是你秦琛的‘秦’,可不是家‘禽’的禽。” 男人郑重的想了想,说:“可以。” 女人瞪大眼睛,好看的桃花眼在如今瘦得还没有一个巴掌大的脸上就显得骇人了些。但女人不知道,只瞪着男人,“你同意了?” 男人伸手摸着她的肚子,说:“这不是一头兽是什么?一头吸你的血、吸你的营养的小兽。秦兽,很形象。” “那,以后我就叫他小兽,好不好?” “好。” 这个男人一如以往什么都由着她,她咧嘴一笑,攀了上去,樱唇攫取住了他的唇。 他一愣,下意识的就推开了她。 女人不妨,滑向远处,差点就滑倒在浴缸中。 男人又急忙伸手抓住了女人带入怀中,语气严厉,“老实点。”她如今都这样了,他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禽兽得起来。 “秦琛。你是不是嫌我丑……唔……” 一个深吻,至喉,彻底的堵住了女人的嘴。 ------题外话------ 我们的秦小兽,可爱不?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90 我的勋章(一更) 园艺花城。 顾清果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轻快的回到了她的公寓。 才推开公寓的门就闻到阵阵饭香,她笑了,将手提包丢到了一旁的鞋柜上,然后快速的换了一双棉拖走向厨房,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厨房忙碌着。 她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说:“我亲爱的姑姑,我回来了?” 正烧着鱼的女人吓了一跳,转头,正是顾医生。她一脸慈爱的笑,无奈的用手拍着顾清果的手,说:“调皮,吓着了姑姑可怎么办?” “姑姑可是医学界的泰斗,主管人的生,死神都要让路,怎么可能吓得着呢?”说着话,顾清果顺手抓了块放在一旁的盘子中的菜往嘴中放。 “讲卫生,讲卫生。”顾医生一边急急的拍着顾清果的手,一边拉着顾清果往水池方向走,拉着她的手去冲洗。 “都说当医生的人有洁癖,果然啊。” 虽然俏皮的感叹着,但顾清果仍旧恁了顾医生替她洗着手。一边洗着手,顾医生一边柔和的问:“在城建司做得怎么样?” 顾清果出了秦氏帝国后,在叶心轩的引荐下在政府城建司找到了一个实习工作,担任司长助理。 “还不错。” 顾医生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说:“好好做,你也能成顾家的骄傲。” 顾清果不停的点头,说:“遵命,姑姑。我虽然当不了一如姑姑般鼎鼎厉害的医生,但我一定会努力向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前进。” “小丫头。”顾医生爱怜的拍了拍顾清果的脸。 “姑姑,肚子好饿。可以开饭了吗?” “当然。” 顾清果的公寓在最高层,送天台的那一种。 吃过晚饭后,姑侄两个到天台坐着聊天。 初夏的风仍旧带着点凉意。 今天没有月亮,只有星星,但城市的灯光照亮了江州的夜。 “时间好快,小果子都长大了,二十一岁了。” 看着感慨不已的姑姑,顾清果一边吸着饮料一边说:“姑姑,国外有什么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愿意回国定居?是不是国内有你不想见到的人?姑姑,你那个不想见的人不会是我吧?算一算时间,正好我出生的时候姑姑就离开了呢?” 顾医生一怔,眼中迷蒙一片,近乎呢喃的说:“胡说。小果子是我在Y国最想见的人。” “那为了我,姑姑就留下来呗。总在异国它乡有什么好。” 顾医生微微笑了笑,说:“姑姑在国外还有事没完成。” “很重要的事吗?” “嗯,很重要。” “嗯,姑姑是个女强人。我要以姑姑为榜样,也要当个女强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小丫头,当女强人有什么好?像你姑姑一样,至今孑然一生?” “我不会像姑姑一样为了事业放弃爱情。我要当个既要事业,也要爱情的女强人。” “哟,看这样子是有心上人了?” 顾清果也不忸怩,点头,‘嗯’了一声。 一扫先前的失落、乡愁,顾医生怜爱的看着顾清果,问:“是谁啊?能不能透露一点口风?”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等成功了,我第一个和姑姑分享我的快乐。” 看着笑得灿烂的侄女,顾医生又慈爱的笑了,伸手拨了拨顾清果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说:“好,记得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姑姑呢,这次为什么愿意留在江州?” “为了一个病人。” “病人?孕妇?” “嗯。” “那孕妇怎么了?” “她的孩子非常的不健康,可能在她的肚子中活不过五个月,而且那孩子若死在她肚子中的话,那孕妇也有可能丢命。我建议了她几次最好是选择流胎,但她非常的爱她的丈夫,她不愿意。她宁肯是那个孩子放弃她,她也不愿意放弃那个孩子。” “真是个伟大的母亲。”顾清果感叹了一句。 顾医生说:“是啊,我被她感动了。决定留下来照顾他们母子,争取看能不能让那孩子活到七个月,只要活到七个月就能活。” “姑姑,加油。你行的。我相信你。”说话间,顾清果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接着她问:“那孕妇是谁啊?都劳动得了姑姑?” “这是病人私隐,不能透露。” 顾清果明白的点头,说:“是,就像我的意中人也暂时不能让姑姑知道一样。” 看着侄女调皮的神情,顾医生又笑了,伸手揪了揪她灿烂的笑脸,说:“真是调皮。都快二十二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顾清果扮了个鬼脸。正要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她说了声‘姑姑等一下’后滑开了电话。 顾医生听侄女‘嗯嗯’了几声,接着说‘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去修改一下,明天送到’的话。 见她挂了电话,顾医生问:“工作上的?” “嗯。看来又得开夜车了。” “那你快去。别做晚了。” “姑姑,你呢?” “你不用管我。我再坐一会。” “好。” 顾医生温柔的看着侄女轻快的下楼去的身影,直至侄女的背影消失,她才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眼中抹过一抹难以言说的忧伤。 转眼入得六月。 江州堤防工程经受住了春季汛期和夏季汛期的双重考验,验收达标。同时,被世界某组织授予了旅游人文环境保护优秀堤防工程称号,成功挤身世界堤防工程前十工程之一。 国家来电贺。 州政府为庆贺这桩天大的喜事,特举办了一个庆功晚宴。 晚宴设在金玉满堂。 州长、州政府各司司长皆到会庆贺。 秦琛代表秦氏帝国出席颁奖晚会。 今天陪着秦琛前来参加晚会的是Vivian,一身艳红的礼服衬出她娇好的肤色,带着点干练女王的范,笑容满面、恰到好处。她轻挽着秦琛的胳膊,和所有来宾周旋,巧笑靓兮,瞬间迷惑了不少来宾的眼。 负责这次晚会颁奖司仪的顾清果遥遥的看着。 今天,顾清果一袭白色礼服,长发披肩垂落,若清新脱俗的莲在水中摇曳。最是惊艳处就是戴在额间那朵白莲额饰,在清新脱俗中增加了一抹柔媚,配着她本就浓眉大眼的风情,很好的将清新、狂野揉和到了一处。 流畅、欢快的钢琴曲在一阵喧闹中响起,盖过所有的声音,让觥斛交错的场景很快安静下来,随着聚光灯打在中央主席台上,所有来宾看向晚会的最荣耀之处。 江州议长叶心轩率先步上了主席台。 叶心轩保养得非常好,虽然五十多岁,但并不似长坐办公室的人有着大肚腩,他身材魁梧,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他手中拿着一个信封,走到麦克风前,说:“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 随着阵阵掌声响起,他又说:“非常高兴今晚能和诸位齐聚一堂。今天,不但是我们江州有天大的喜事,乃至全国亦是天大的喜事一桩。我手中这封信,是总统阁下专门写来的,是什么呢?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对,这是一封祝贺信,祝贺秦氏帝国的江州堤防工程入选世界堤防工程前十工程之一,同时祝贺江州堤防工程获得旅游人文环境保护优秀堤防工程称号。现在,我来给各位朗读一下总统阁下的贺词。” 贺词,非常官方,即使如此,仍旧驳得台下阵阵掌声。 秦琛站在台下,勾着轻浅的笑看着台上的叶心轩。而其余的人几乎都看着秦琛,这个江州商界的霸主以后越发的无人能敌了。他,就是这江州商界的王。 当叶心轩读完总统贺词后,将信重新恭敬的装进信封,说:“下面,请秦总上台!” 原以为,只会有秦琛上主席台,不想秦琛挽了Vivian上主席台,然后安丞扶了宋秘书上主席台,接着还有付一笑扶着周静茹的手上了主席台。 一下子上去六个,叶心轩笑着说,“这么多人来领奖?是准备抬吗?” 叶心轩的幽默诙谐,惹得台下发出阵阵笑声和掌声。只听叶心轩又说:“那么,秦大总裁现在是不是应该说几句话呢?” 秦琛脸上带着优雅的笑,接过麦克风,说:“江州堤防工程取得如此成就,非我一人之功。首先,我要感谢世界组织对江州堤防的肯定。其次,我要感谢州政府各司选定我做这个工程,给了我一个为国为民效劳的机会。最后,我要感谢和我一起参与到这个工程建筑中的付氏集团和秦氏集团上上下下所有的员工,正是因为你们的上下一心才使得这个工程能够如此优秀的完工……” 若大提琴般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男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那个耀眼的男人散发出来的无可挑剔的魅力。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她是我的妻子连翘女士。因为特殊原因,她今晚不能出席这个荣耀的宴会。但我想借此机会对她说,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勋章永远有她的一半。” 随着台下掌声再度响起,秦琛对一众人鞠了一个躬,标准的90度,一手覆腹,一手覆背。 足足三秒,秦琛缓缓起身,而台下的掌声仍旧没有停止。 “秦总,恭喜了。” 叶心轩说话的同时上前握住了秦琛的手,然后,他对着麦克风说:“下面,有请司仪给秦氏帝国颁奖。” 有一封总统的亲笔贺信。 有一个世界堤防工程前十工程之一的荣誉证书。 还有一个旅游人文环境保护优秀堤防工程称号的钢牌。 秦琛接过了叶心轩手中的总统贺信高举起来,灯光撒在他的身上,本就挺拔的男人处于舞台中心,显得越发的高大。 Vivian接过了顾清果颁发的荣誉证书。 付一笑、安丞二人则负责接下了那钢牌。 闪光灯炽烈的闪起。 秦琛走下舞台的时候,叶心轩尾随着下来了,他脸上带着兴奋,说:“琛儿,恭喜你。” 方才是要主持晚会,称呼都非常的官方。如今私下,叶心轩是秦琛的舅舅,称呼当然也就热络起来。 “有劳舅舅。”秦琛礼貌回说。 一阵钢琴曲响起,弹钢琴的正是叶美琪,钢琴曲的响起,代表着舞会开始。 叶心轩说:“琛儿,开场舞能不能邀请我们美丽的司仪小姐跳?” 一边说着话,叶心轩一边手指向不远处静静站立的顾清果。 顾清果感觉到秦琛看过来了,急忙挺直了腰背,含着清浅的笑看着秦琛。 冷冽笑意不减,秦琛说:“舅舅是今晚的主持,理应由舅舅邀请美丽的司仪小姐跳开场舞才是。甥儿怎么能够僭越?”语毕,秦琛凑近叶心轩耳边说了一句话,叶心轩显然出其不意,唇微翕。 “好了。舅舅。好好跳一曲,甥儿告辞。” 语毕,秦琛迈着大长腿,潇洒的往外走去。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SooooooL、星光落儿、雅典娜之恋、5698708、海汐97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291 小恐也有爱心(二更) 世纪花城。 男人回到家的时候才十点多一点。 他推开小宝贝儿的房间,小宝贝儿已经睡了。他转而前往主卧,女人也睡了。 自从顾医生给女人开了用于泡澡助进睡眠的药方后,女人每天坚持使用,睡眠明显的改善了。不再似原来一天只睡一、两个小时,现在一天能够睡四个小时乃至五个小时了。 女人醒着的时候,就拼命的吃东西。 女人睡着的时候,也不忘打着营养针。 连翘现在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打针,每天等不悔、如晦休息了她才打。秦琛也会打针了,他先给自己打,只到达到一针见血的地步,他才为连翘打针。 今天秦琛有晚会,连翘就给自己定了闹钟,时间到了就可以拔针。 看了眼闹钟,秦琛伸手将闹钟关了。 然后,他静静的盘腿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睡得沉的女人。眼光不自觉的瞟向了她的肚子。虽然这段时间她没有再瘦下去,但肚子仍旧没有长多少。 男人眼中的疼惜越来越浓。 警觉的觉察到人,连翘眼睛欲睁还闭,动了几下。 秦琛将唇印在她的额头,说:“睡吧,睡吧,安心的睡,我守着你。守着你和我们的小兽。” 这呢喃浅吟若拂面的二月春风,本挣扎着想醒来的人又沉沉的睡去。 秦琛再度静静的盘腿坐在一边细细的看着,最后,伸手摸向女人的肚子,说:“小混蛋,你要坚强一些啊,不能让你的妈妈失望。” “小混蛋,若你能活下来,长大后一定要好好的孝敬你的妈妈,否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楼上,书房,如晦正在破解GS集团位于日本总部的防御系统。 听到门推开,如晦瞟了眼房门方向,接着又盯着屏幕,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问:“连妈妈睡了?” “嗯。” “连妈妈怎么了?瘦得太厉害了些。” 如晦终究大一些,懂得查颜观色,不似不悔有些小糊涂。秦琛说:“没事,胃不好。” 如晦挑眉看了看,没有做声。 “怎么样?” 秦琛一边问一边挨着如晦坐下,就见电脑屏幕中又有一些奇怪的字符,他不懂。但他懂那个进度条,正在不停的滚动着。 “秦爸爸确信上次闯进秦氏防御系统第三道防火墙的是GS?” “正和他们总部交涉的时候,进攻就来了。除了他们还有谁?只是它们反应也快,我们没有反追踪上。” “我看看,如果GS真的攻击过秦氏的话,应该会留下痕迹。” 眼见着进度条匀速向前滚动,破解GS防御系统不在话下,秦琛问:“你这计算机是和谁学的?” “呃……自学成材。” 咦,这话和连翘应付骆有为的话一模一样。难不成计算机中的高手都是自学成材? 突然想起上次秦氏、霍氏网络大战时连翘和对方黑客孙俊庭之间的大战,秦琛说:“你们黑客界有没有一个叫小恐也有爱心的人?” “咳咳”,如晦出其不意,一下子咳嗽得脸上红得像蒸熟的虾子。 秦琛一边替他拍着背,一边抓过如晦手中的水杯,说:“喝水也这么不小心?还是那个小恐也有爱心名头非常大?听到他的名号你就吓着了?” 如晦终于缓过神,因了咳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琛,问:“秦爸爸从哪里听说这个小恐也有爱心?” “就是上次你连妈妈和孙俊庭在网络大战的时候,孙俊庭不是败给你连妈妈了,他问你连妈妈是不是就是小恐也有爱心。” 如晦的眉不自觉的一跳,“不是说大败孙俊庭的是骆有为?” 秦琛这才想起这事还没具体和如晦说,于是说:“那是你连妈妈不愿意她黑客的身份暴光,所以向外宣传就说是骆有为。” 如晦闻言,若有所思。 “看孙俊庭和你连妈妈的对话,感觉这个小恐也有爱心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黑客。诶,你们黑客界不是有个排名?你对这个小恐也有爱心熟不熟?他排在第几?是你厉害还是他厉害?” 如晦的眼睛不自在的扫向电脑屏幕,手敲打着键盘,貌似在工作,其实那些符号毫无意义,他只是欺负秦琛看不懂,说:“小恐也有爱心目前在黑客世界排名第一。” 第一? 秦琛闻言,怔住了。他说:“也就是说他比你厉害?” 如晦吞了口口水,点头,“嗯。” “你和他有交集吗?” 如晦稍有权衡,不答反问:“秦爸爸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所有关乎连翘的事,他都不想错过。而连翘在网络大战的英姿更是令他热血沸腾。他隐约觉得连翘的计算机水平的暴涨应该和那个小恐也有爱心有关。要不然,连翘为什么每次都要留一颗粉红爱心? 上次网络大战后,他有问过匪匪你到底是不是小恐也有爱心。 连翘回答说她的黑客水平不及小恐也有爱心的万一。 连翘在说到小恐也有爱心时连眼睛都放着光。他看得出来,女人非常崇拜那个小恐也有爱心。 哼,他秦琛的女人,崇拜的男人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秦琛,所以……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要防患于未然才是。 秦琛非常直接的说:“你只说你和他到底有没有交集?” 如晦哽了一下,“在网上,偶有较量。” 黑客的世界也是诡才的世界,都想攀到那个最顶峰。所以,黑客在网上较量不是什么新鲜事。 小恐也有爱心排第一,而如晦只名列前十,那么如晦想超越小恐也有爱心也就可以理解了。 秦琛如是想,问:“你能不能引荐我和他认识?” 如晦的眼角抽了抽,“秦爸爸为什么要认识他?” “你只说你能不能。” 如晦好看的紫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电脑屏幕,灵活的小手再度敲击着键盘,貌似不经意的说:“这个人非常的狡猾,一般人都不知道他是谁。至于引荐,我看还是算了,他不找你你就要谢天谢地了,你要去找上他,嚯,他一旦对你感了兴趣,你家八辈子祖宗都会被他查出来,你公司所有的资料都会被他拷贝走,然后被他拿到网上去卖。” 窃取人家的私隐? 盗取人家的机密去卖钱? 听如晦把小恐也有爱心形容得那么差劲,秦琛一巴掌拍向如晦的头,嫌弃的说:“你是不是吃醋人家的水平比你高啊。这样抵毁人家?好歹人家是第一,怎么的也是个大师级的人物吧。” 如晦摸着自己被秦琛拍痛的脑袋,无辜的看着秦琛说:“总而言之,这个小恐也有爱心不是良善之辈,秦爸爸要是不信,到时候我碰到他就给你们两个引荐一下。他肯定会将秦爸爸你的公司机密、个人私隐盗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别说骆有为了,就是我都不一定应付得了他。” “这么厉害?” 如晦镇重的点头。说:“嗯。就像我能躲开孙俊庭盗取霍氏机密一样,小恐也有爱心能够躲过我盗取秦氏的机密。我们道上有传闻,能避开小恐也有爱心就尽量的避开,他不去找你你就要烧高香,如果你去找他无疑是自寻死路。” “不会吧?”秦琛还有点半信半疑。 “秦爸爸你信不信我?” “信。” “信就听我的,不要去招惹他。” “问题是你连妈妈有可能招惹他了怎么办?” “啊?” “他的标志是不是一颗粉红爱心?” 如晦再度不自在的撇了撇眼神,小手又重新不停的敲打着键盘,说:“这是黑客高层界人人皆知的事,小恐也有爱心的标志确实是一颗粉红爱心。” “所以,你连妈妈和他必有联系。” 秦琛一直以为如晦小手不停的敲击键盘是在进攻GS防御系统,所以并没有察觉如晦的诧异,继续说:“去年,你连妈妈以我是大美女的名号嚣张的到秦氏防御系统一游,最终走的时候留下的就是一颗粉红爱心。这一次网络大战,你连妈妈又留下一颗粉红爱心……” 如晦敲着键盘的手一顿,扭头看向秦琛,问:“所以?” “所以,我觉得你连妈妈和那个小恐也有爱心应该认识,而且二人的关系应该不错。我更怀疑,你连妈妈那一手突飞猛进的计算机水平应该得益于那个小恐也有爱心。” 如晦的眼角再度抽了抽,“你怀疑他是连妈妈的师傅?” “嗯。” 如晦别过脸,看着电脑上滚动的进度条,说:“据我所知,小恐也有爱心从来不收徒弟。” “那你连妈妈怎么会有他的标志?” “黑客界排名靠前的人都会盗用小恐也有爱心的标志,然后去恐吓对手,这早就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 “黑客界排名靠前……” 秦琛若有所思的支着下颌,又说:“我记得你当初说孙俊庭的黑客水平在当年应该可排在前十?” “嗯。当年他轻易洗白视频连天眼都被骗过了,确实可以位列前十。但现在,我几进几出霍氏他完全不察,他早就退步了,能够排到第十就不错了。排在第十都是高估他了,我看看,现在应该差不多排在十五、十六的位置吧。” “那如果这样算的话,你连妈妈就不得了了啊。她打败了孙俊庭,少说也排在十五位以前吧。如果孙俊庭排第十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你连妈妈在黑客界的排名在前十呢?和你一样,前十?” 闻言,一直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的小帅哥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小脸近乎于扭曲。 这番情景看在秦琛眼中就误解了,以为如晦是碰到对手兴奋了、扭曲了、想灭掉了。于是他说:“嘿,我知道你们黑客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干掉和自己水平不相上下的人再或者干掉比自己排名靠前的人。我不许你对你连妈妈整事?否则,我饶不了你小子。” 在如晦止不住的扭曲中,秦琛又说:“还有,你要干就去干那个比你强的小恐也有爱心,听到没?” “为什么?”如晦干哑的问。 秦琛颇是冷艳的哼了一声,说:“因为,你连妈妈非常崇拜他。” 如晦的小嘴张成‘O’型。 随着秦琛的话落地,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达到百分百,如晦成功的攻陷GS集团总部的防御系统。 如晦赶紧回神,先处理电脑上的事。 小手翻飞…… 这速度,简直和连翘那天在秦氏安全信息中心的速度一般无二。 然后,惊奇的一幕发生了,秦琛眼见着如晦一手操作着主电脑,一手居然操作着另外的一台笔电! 秦琛瞪大凤眸看着如晦。 如晦一门心思在电脑攻关上,全然不察。 一个小时后,如晦成功退出GS总部的防御系统。说:“两天后,我给秦爸爸一个具体的答案。” “咳,如晦?” “秦爸爸,怎么了?” “你这左右手开弓、一心二用玩电脑的技术是……” “自学成材!” 秦琛,眉目深沉的看着如晦,说:“黑客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呃?” “你和你连妈妈真像。她也会左右手开弓,她也会一心二用玩电脑,她也说她是自学成材。”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92 你真坏(三更) 江州第一医院分院。 云瑚的儿子满月了,可以不用再呆在温箱,云瑚第一次抱到了自己的儿子。她的脸激动得近乎于扭曲,眼中也噙上了湿润。 小家伙长了不少,不再像刚出生的小老鼠般的,明显肉乎乎的了。皮肤都撑开了,脸上也白白净净的。眼睛尚小,但看得出来眼珠子黑晶晶的,非常的有神。 云瑚忍不住一个迳的亲吻着儿子的额头、眉眼、鼻子。 一旁的云千里看着,感叹的说:“我的闺女当母亲了,懂得疼人了,真长大了啊。” 云瑚兴奋的抬头,问:“爸爸,宝贝很好看,对不对?” “好看。” “爸爸,宝贝好乖,对不对?” “嗯,很少听他哭。这样的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疼,好养活。诶,该给他取个名字了,不能总是‘宝贝、宝贝’的叫着吧。” 云瑚又亲了儿子的额头一口,说:“名字我想留给琛来取。” “他现在和那收养的两个孩子热乎着呢?不一定会把心放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现在我也不急,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喜欢宝贝也会替宝贝取名字的。” 那倒也是,当初猛然听闻云瑚母亲怀孕的时候,云千里也是不承认的,甚至于有些厌烦。后来,云瑚出生,他去看了眼,初时没什么感情。但随着孩子慢慢的长大,看的次数越来越多,特别是小小的一团被自己抱着的时候,感情自然而然就来了。 男人嘛,大抵如此。 云千里说:“嗯,我也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啊,爸爸,他好像饿了。” “你不是一直用着药吗,你喂他试试。我去医生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女儿喂奶期间,云千里出了病房,去医生办公室了了解了一下女儿的情况后,他步出医生办公室,掏出手机打电话。 “夫人,孩子已经从温箱出来了。” “嗯,好着呢。白白净净的。医生说检查着都挺正常的。也乖巧得狠,吃了就睡,睡醒就吃。” “现在还看不出来长得像谁。但男孩子嘛,长大了肯定像他爸爸。” “哦。够了,够了。夫人当初给了三个月的高级护理费用。” “我只是想问一下什么时候DNA鉴定?” “哦。不急。反正孩子在这里也跑不了。倒是夫人你的心要放宽点,嚼舌根的人多是多,夫人还是不要听到心里去的好。这要放古代,这样的儿媳妇早就被婆婆赶出家门了。” 显然,云千里在给秦叶心怡打电话,秦叶心怡登报道歉的事老脸丢尽,羞于出府门,自然暂时不能给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做什么DNA鉴定。 那一边秦叶心怡叮嘱了些什么,云千里恭敬的‘嗯嗯’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 云千里进病房的时候,云瑚给孩子喂了奶,孩子又睡了。云瑚正看着孩子,脸上泛着母性的娇态。 “又睡了?这小子真能睡。” “爸爸,医生说了些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一切正常,只是建议我们在医院呆三个月,医生说这孩子毕竟是个早产儿,还是跟踪观察三个月为宜。” “好,我和宝贝一起住在这里。”只要儿子好,她就好。她绝不允许儿子出丁点事。只是,想着儿子满月了却暂时不能公诸于众,她有点遗憾的说:“可惜,不能给宝贝办满月酒。” 秦叶心怡说了,除非DNA鉴定结果出来,否则不能透露这个孩子的消息,否则一切后果由他们自负。 目前,秦叶心怡是唯一能够为这个孩子撑腰的人了。所以,无论是云千里还是云瑚都得听她的。 “满月酒算什么?只要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周岁、十岁的还怕少了他的?了不起把少了他的补起来就是。” “嗯,爸爸。你说得对。” “瑚儿啊。你是不是非常的爱少爷啊?” 云瑚这才不再看着儿子,而是抬头看着父亲,说:“当然,我一辈子就爱了这么一个男人。” “可惜啊可惜,可惜我们云府配不上秦府。” 哪怕放在原来,云氏风投风光无限的日子里,云府也是配不上秦府的,更何况现在穷困潦倒时。 “瑚儿啊,我听说你秦姨又打算给少爷找一个外室,这话都传开了。” 云瑚也有听说,她紧了紧手指,说:“不就是一个好闺密的女儿?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说传宗接代,我都已经完成了,有优势。我相信,秦姨看到这个孩子一定会喜欢的。哪怕琛不喜欢,但我有这个孩子,一辈子也足了。” “也是。好歹也是秦府的血脉。就算秦府不认他,但也不会亏待他,吃的、喝的、穿的少不了。你看业儿就是这样的,少爷什么时候少过业儿的。” “爸爸,姐呢,姐知道我生下宝贝的事了没?” 云千里叹了口气,说:“这段时间因为秦叶心怡又要给少爷找外室的事,估计刺激你姐了。她的病又发了,我哪还敢把这事告诉她。等她情绪稳定些的时候再说吧。你们两个孽障啊,怎么都喜欢上了少爷呢?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爸爸,你别担心。姐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的命,再加上业儿也是个不争气的。但我不一样,我还有机会。以后我若真的母凭子贵,必少不了姐和业儿的一口,我会待他们好的。” “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世纪花城。 秦琛一身家居服,舒适的靠在沙发上,长腿翘着放在茶几上。他说了声‘盯好了’后,挂了手机。 连翘从房间出来,就看到男人的笑特别的阴森。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坐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云瑚的儿子满月,已经从温箱中拿出来了。” 连翘早就知道云瑚早产一事,也知道秦叶心怡给云瑚打了笔钱让她在医院安心休养。她翻了个白眼,说:“那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要笑不出来?” “那孩子出来了,秦妈妈也该替你和那孩子做DNA鉴定了。这么污辱你的事,你还笑得出来?”想当年,秦叶心怡就偷偷的给秦琛、云业做过DNA鉴定。最后将鉴定书都丢到云珊脸上去了。 “放心,到了那天,我自有理论。” “你有什么理论?讲道理?为什么现在不讲?还是放录像她看?那为什么现在不放给她看?” “她没有行动我怎么讲?” 也是啊,如果现在秦琛给秦叶心怡讲道理,秦叶心怡肯定要恼羞成怒,还会倒打一耙说秦琛监视她。倒不如等到秦叶心怡有行动,然后秦琛去阻止,给秦叶心怡好好的上一课的好。 先有一个云珊,又有一个云瑚,现在还出了一个顾清果。哪一个不是秦叶心怡自做主张、自以为是? 秦琛碰上这样的母亲也算倒了血霉了。 教训,教训不得。 打击,打击不得。 唉…… 听男人如此说,连翘也没多话,只是静静的倒下,头枕在男人的腿上。 秦小兽在她的肚子中有五个月了,按照顾医生当时的预言,五个月她会因为营养的流失导致卧床不起。 但可能是顾医生在这里亲自坐镇,每日为她的身体调养的原因,这段时间她睡得好,吃得好,再加上打营养针,虽然又瘦了不少,却也没有一如顾医生所说的会卧床不起。仍旧能够来回走动。 顾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 连翘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秦琛,小兽会好好的,是不是?” “他很坚强,他更有一个非常坚强的母亲,所以,他会好好的。” “他还有一个爱着他的爸爸,所以他会好好的。” 男人低头,在女人红唇上轻轻一点。 “我就是担心,如果小兽出生了,以我现在的身体而言,肯定不能承担哺乳的重任了。” “让他吃牛奶。”秦琛肯定的说。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哪怕你能哺乳也不许喂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男的?” 女人初时怔忡中,等想明白其中的渊源后,脸一黑,无语的瞪着男人,最后几近愤懑出声,“你有病啊。” 男人眉一挑,盯着女人的胸,大言不惭的声明:“你这里只属于我一人,哪怕是儿子也不成。” 都说因为怀孕,胸会发育,但她因为秦小兽的原因,不但没发育还萎缩了不少,再也不是原来那傲人的36D了,被男人盯得不自在,她干脆翻了个身,头侧枕在男人腿上。 男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室静谥流淌。 “诶,云瑚的儿子出来了,云瑚是不是就可以母乳喂养了?”连翘问。 男人‘嗯’了一声。又说:“刚才接到电话,一切在我的计划范围内。” 云瑚早产后,秦琛就支会了燕七,让燕七想办法联系上了云瑚的主治医生,务必保证云瑚能够母乳喂养。 想一想,母乳喂养后,母子关系会越发的浓,浓到以后就算知道这孩子不是心爱之人的,只怕也舍不得抛弃了。 云瑚现在就像秦琛手中的猎物,要等养肥了再宰。 连翘说了声‘你真坏’后闭上了眼。 看女人有了睡意,秦琛一动不动,将手机调成震动,亦闭上眼睛养神。 这段时间,女人睡他睡,女人醒他陪着,他也不大上班了,所有的事都交给了安丞,凤凰山东旅游开发的事交给了付一笑,实在是要他拿主意的,他一向视频会议解决。 很快,两人都睡着了。 秦琛的手机震动起来,男人机警的睁开眼睛,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父亲’二字。他看了看仍旧在熟睡的女人,然后毫不犹豫的挂断了手机,接着干脆将手机给关了机。 那一头,被挂了手机的秦愿眼睛瞪得似铜铃,将手机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说:“阿勉。” “老爷。” “马上备车。” “老爷这是要去?” “世纪花城。” 秦琛那小子还真是反了天了。一个月不回秦府也就算了,好歹是事出有因。但是,总不至于连电话都不接吧? 知道秦愿要去看儿子,秦叶心怡急急的赶到,说:“老爷,我和你一起去。” “你好意思见匪匪?”秦愿冷眉冷哧的问。 秦叶心怡脸一红,说:“我不是都道歉了吗?” “你还知道道歉?那个顾清果是怎么回事?我儿子、媳妇、孙女、孙子一个月都没回了,她倒来了两次?叶心怡,不要让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否则……” “老爷。你要我怎么说,那清果真只是我闺密的侄女,我……我只是替我那闺密照顾她而已。” “照顾也不一定非要在秦府。以后,你要照顾她就约她到外面去吃东西、逛街、美容都可以,不要再约在秦府见面。连不悔都知道要避嫌,你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如你孙女。” 语毕,秦愿看也不看她迳自上车。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93 在法国举行的婚礼(一更) 世纪花城。 连翘睡得并不沉,只半个小时就醒了。枕在秦琛腿上,她觉得特别的舒服,闭着眼不想醒。 察觉到她醒了,秦琛抓过茶几上放着的水果沙拉,用勺子舀了,喂到她嘴边,说:“来,小兽该吃东西了。” 连翘将嘴张开,秦琛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好歹现在吃东西也没有吐的感觉,她总是吃得肚子撑不下才停嘴。 一碟水果沙拉喂完,秦愿、秦叶心怡正好从楼上下来。 他们知道秦琛的住宅密码,所以迳自去了楼上,结果出其不意,这才发现这公寓别有洞天,居然打通了楼下。 两人沿着楼梯下来,看到了正在给连翘喂水果沙拉的秦琛。 秦叶心怡眼睛一暗,心中升起非常不好的感觉,她这个儿子什么都优秀,就是儿女情长了些,太宠这个女人了。 秦父严厉的瞪着秦琛。 感觉秦琛身体僵了僵,连翘道了声‘怎么了’睁开眼,接着便看到了秦父、秦叶心怡。 她还躺在秦琛腿上。 她还躺着吃东西。 而且是闭着眼躺着吃东西。 连翘汗颜,不好意思的起身,‘嚯嚯’笑了两声。 秦琛和连翘双双迎了上去。秦琛问:“爹地、妈,你们怎么来了?” “有家不回,打电话不接,我只好来拜访你了。”接着,秦愿冷哼一声,看向连翘,眉头狠狠的一跳,说:“宝贝,你怎么这么瘦?”问话间,他犀利的眼不停的上上下下扫过连翘的身体,又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爹地,我没事。”连翘说话间上前挽着秦愿的手。然后看着秦叶心怡打招呼说:“秦妈妈好。” 因为登报道歉的事,秦叶心怡看着连翘尚不自在,只是问秦琛,“不悔呢?我的小乖孙呢?” “周末,闹着和她舅舅去西郊骑马去了。” 不悔现在骑马跨栏上瘾,但凡放假一定要去西郊练习马术。秦琛想着这样也好,免得休息的时候腻着连翘倒不好。 秦叶心怡不满的说:“真是的,我们秦府又不是没有马场,干嘛不回秦府?”说话间,她撞过连翘,迳自往沙发处走去,仍旧没有搭理连翘。 秦叶心怡待连翘一向如此,秦愿只是冷哼一声,拽着连翘走向沙发处坐下,问:“检查了没有?确信没事?” “没事的,爹地。你不要担心。我只是胃受凉了。吃东西不消化而已。” “哪里检查的?” “燕七那里。” 燕七的医术秦愿还是信得过的。他‘嗯’了一声。一旁的秦叶心怡倒颇是酸味的说:“我看是懒得动弹吧,吃个东西都要躺着吃、让人喂。这样吃下去的东西哪消化得了?” “秦妈妈说得有道理,以后我必不躺着吃东西。” 秦叶心怡冷哼一声,又看向秦琛说:“你也是,再怎么宠着也得有个度,看看刚才像什么样子?” 秦琛坐到一旁的沙发扶手上,伸手压着连翘的肩膀,状极亲密,说:“匪匪是我的妻子,我就乐意这样宠着她,有问题吗?再说,这是在家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不是妈你搞突然袭击,我还准备喂她第二碗呢。” “你……”秦叶心怡气得一口气没理顺。 “对了。你和匪匪什么时候将婚礼重新办一下?”秦愿问。 闻言,秦叶心怡眉眼一暗,手攥紧,讪讪的笑说:“这件事,不急吧。” 秦愿瞪了秦叶心怡一眼,又看向秦琛说:“总是要办的,晚点办还不如早点办。” “爹地,这件事,妈说得对,不急。” 秦叶心怡长吁一口气,感觉儿子终于站在自己一边了。 秦愿皱眉,问:“为什么?” “我和匪匪都商量好了,Y国的婚俗我们经历过一次,不想经历第二次。以后,但凡到哪个国家我和匪匪就按照那个国家的婚俗举办一次婚礼。你们等等,我把我和匪匪上次在法国举行的婚礼碟子放给你们看。” 秦叶心怡一听‘在法国举行的婚礼’吓了一跳,拔高声音问:“你们复婚了?” 秦琛一边找碟子一边说:“婚礼都举行了,你说呢。” “你你你……”秦叶心怡颤抖的指着秦琛,说:“你这个不孝子,没经过三宗九族同意居然就复婚?我看你将家法又忘光了吧。” “我复不复婚,匪匪的名字都写在我原配一栏,关三宗九族什么事?”秦琛不解的问。 “你……你……” “成了。儿子、媳妇复婚是好事。你啰嗦个什么?”秦愿不满的说。 秦叶心怡咬着后槽牙,恨恨的剜了连翘一眼。连翘无视,直接看着正在放碟子的男人。 秦琛将碟片放好,电视屏幕中就出现了薰衣草园,秦琛穿戴着最具有普罗旺斯地方特色的新郎服,而连翘则穿着着一袭洁白的婚纱,二人执手在薰衣草园举行了仪式,神父祝福了他们。 秦琛说:“小宝贝儿一直以为我和她的翘翘没有离过婚,当然,这也是当初我们急了哄了她,后来也一直不好说破。倒是这个碟子帮了忙,小宝贝儿一点也不介意我和她妈妈曾经离过婚的事,反倒期待着我和她妈妈在下一个地方举行婚礼仪式,还说到时候不能丢下她,她要当花童。” 秦琛一边说着话,电视中一边播放着婚礼现场的喜庆,有许多当地的居民参与到了其中。看背景应该是葡萄庄园。 秦琛又说:“这个就是珍爱庄园,婚宴设在庄园,来宾都是附近的邻居。我们答应了小宝贝儿,等她放暑假的时候就带她前往瑞士滑雪,到时候我和匪匪再在瑞士举行一个有瑞士特色的婚礼,由小宝贝儿当小花童。” 秦愿难得露出温和的笑,说:“不错,不错,有意思。也就是说,这满世界的你们打算都走一遍?” “是的,爹地。但也不是刻意要去,而是随缘,到了哪里就办到哪里。” 这样算下来岂不是要办两百多场婚礼仪式?秦叶心怡心里又是酸、又是恨。 “这是我欠匪匪的。”秦琛又说。 秦叶心怡翻了白眼,说:“什么欠不欠,真是的?你欠了她什么了?” “就凭匪匪将不悔含辛茹苦的养大,你的儿子就欠了她,再怎么还也还不完。” 秦愿的一袭话,令秦叶心怡彻底的闭了嘴。但心里就是恼火,一来云瑚生了,有连翘的话,老爷子肯定不认那孩子。二来顾清果的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比连翘好了不知多少倍去,而且顾清果那孩子尊重她,且大度。 一想起顾清果,秦叶心怡心一寒,她起身,说:“成了,我的小乖孙不在,我也不想多呆,走了。” 秦愿和秦琛、连翘多时不见,倒不想走,于是恁了秦叶心怡独自离开。 秦叶心怡一下楼,就掏出了电话,拨号。 很快,电话接通。 “清果啊。” 电话的另外一头,是一间噪声极大的酒吧,苏蓉正窝在一个小小的转角沙发处,她替顾清果接的电话,说:“不好意思,我不是顾清果,我是她的同学。阿姨哪位,有什么事吗?” “哦,清果去洗手间去了。” “哦,好的,那阿姨。等会清果来了,我告诉她您在茶楼等她。” 挂了电话后,苏蓉皱眉看向洗手间方向。今天顾清果打电话约在这里见面,然后顾清果喝了不少酒,有了醉意,从她醉后说的话来看,苏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顾清果当初在电话中说的喜欢上的男人应该是秦琛。 苦笑一声,苏蓉说:“清果啊,你怎么就那么傻。” 随着她话音方落,顾清果就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扑到了苏蓉的身上,说:“蓉蓉,再喝。” “行了,清果,你醉了,我们该走了。” “不,我还要喝。还要。” “清果。” 顾清果绕过了苏蓉的手,猛地灌了一口酒,说:“蓉蓉。你说,我有哪点不好?是没有容貌?没有家世?没有学识?为什么他就是不看我一眼?” “清果啊,你……” “我到秦氏是为了他,但他以正大光明的理由把我驱逐出秦氏。成,那我就到城建司,他的生意和城建司交往最多,但是哪怕我想给他颁个奖,他都不屑,还要他的秘书接过那证书。” 上次顾清果曾经就兴奋的说当了司仪,要给心爱的男人颁奖的话。而这段时间,顾清果唯一只担任过一次司仪,秦氏庆功晚宴上的司仪。 至此,苏蓉差不多可以彻底的肯定,顾清果口中的‘他’应该是秦琛。 “还有啊。城建司因为凤凰山旅游开发的事和他多有接触,但他从来不到城建司来,哪怕我去他那里,也见不到他的人。都是他的助理、秘书在忙和。呵呵,他这是不是故意避着我啊。我是病毒吗?他偏要这么避着我?” 苏蓉试探着说:“清果,也许人家有妻子了。” “有妻子又怎么样?真爱,拆不散。拆得散的都不是真爱。嘿嘿,他避着我是不是因为怕我真拆散了他们啊。这是不是说明我顾清果还是非常有魅力的啊。嗯,对,一定是这样的。那我越发的要努力,努力在他面前找存在感。努力的让他记住我。努力的让他为了我甘愿抛弃他的妻子。” “清果。你这样不对。你可以喜欢一个人,甚至于可以喜欢上一个有家室的人。但你不能去破坏人家的婚姻。你应该做的是将这份喜欢埋在心底,祝福自己的爱人平安幸福。” “哈,你这是傻啊,蓉蓉。”一边说着话,顾清果一边拍着苏蓉的脸,说:“为什么要祝福别人幸福而不去努力的为自己争取幸福?” “清果。你醉了。” “我没醉。你看看你,因为对方有家室你就退让,宁愿暗恋苦着自己。这样有意思吗?人生苦短,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的活着?为什么要替别人考虑。你这是傻啊蓉蓉。” 苏蓉皱眉,“清果,你太偏激了。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也许不但有妻子还有孩子,你就这样捍然插足,有没有想过他的妻子、孩子的感受?” “我不是说了吗,真爱是拆不散的。我如果真拆散了他们,只能说他们的爱不坚定,我的插足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解脱,我是拯救他们走出那如死水般的婚姻啊。至于孩子,我最恨的就是那种明存实亡的以孩子为借口而死守着的婚姻。” 眼见顾清果又要倒酒,苏蓉按住了,说:“行了,该走了。我们去喝茶醒醒酒,刚才你有一个电话,你标注的是‘未来婆婆’的来着,人家请你喝茶。真是的,什么称呼不好标注,偏要标个未来婆婆,也不怕人笑话你。” 顾清果眼睛一瞪,“未来婆婆?” “嗯哼。” 一时间,顾清果的酒醒了一半,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秦叶心怡打过电话。她急忙问:“她说了些什么?” “说是有事和你说。我说你上洗手间去了。于是她约了个时间,嗯,你赶紧醒醒酒去吧,去见见你那个未来婆婆。”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lisa67、SooooooL送的票票、钻钻! 下一更见! 294 骑虎难下(二更) 茶楼。 顾清果醒了酒后才去见秦叶心怡。她重新化了精致的装,穿了套小西服,显得知性、大方。 看着这样的顾清果,秦叶心怡是喜欢的,可是想着刚才在世纪花城看过的碟子,她又只能痛惜她和顾清果没有婆媳缘。 无缘是其次,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如果等会子她说出找顾清果来茶楼的原由,顾清果恼羞成怒了,会不会打压秦氏。那可是总统千金啊,儿子再厉害又哪能和总统相抗衡?总统随便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像辗死一只蚂蚁般的辗死儿了吧。 越想,秦叶心怡越觉得可怕。甚至于非常的后悔,后悔当初就不该掺和到这件事中来。如今骑虎难下,退只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看着秦叶心怡若有所思、变幻莫测、时而懊悔难挡,时而忐忑不安的眼神,顾清果讶然失笑,“伯母,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清果啊,有件事,我真不知该怎么开口。” 顾清果也是个聪明人,看秦叶心怡有口难言、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多少明白,只怕秦叶心怡今天是来劝她不要再做秦琛的指望的。 她悄然捏紧了手心,脸上仍旧带着清浅的笑,说:“瞧伯母说的,无论伯母说什么,我都听着。” 秦叶心怡左右挣扎了半天,决定还是先说点别的,太开门见山了也不好。于是说:“清果啊,看你今天的气色有点差啊。” 酒才醒了一点就赶来了,只怕一会子还会有酒味传出来,顾清果说:“刚才有个饭局,替司长多喝了两杯。” “你这孩子,姑娘家的,在外面要少喝酒。” “这不是工作上的事推不开?不过伯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看,这就是她秦叶心怡为什么喜欢顾清果的原因。 听话啊。 秦叶心怡在心中又遗憾了一回,问:“去了新地方,有没有碰到什么优秀的男孩子啊?” “伯母。” 看着羞涩的顾清果,秦叶心怡笑说:“我们清果啊,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无论走到哪里,必是吸引一群小伙子们啊。我猜猜啊,现在政府办公大楼里,追求我们清果的小伙子是不是可以从办公室排到政府办公大楼外了?” “伯母。你明知道我的心事,怎么还取笑我?” 秦叶心怡心一突。 原以为小姑娘心性善变,到了新环境结识了新人也许就会换了口味。不成想眼前的小姑娘仍旧…… 秦叶心怡的心是即高兴欣慰也忐忑不安。 “怎么?难道没碰到一个比琛儿优秀的?” “这世上哪有比学长更优秀的人呢?哪怕是我的爸爸、我的哥哥,都比不上学长。” “你这是恭维琛儿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别以为我爸爸是总统,我哥是刑侦组长就以为他们了不起。其实,在我眼中,他们真的没有学长优秀。只是可惜的是,即使我进了城建司,即使我负责凤凰山的旅游开发事宜,但仍旧见不到学长的面。” 当初,顾清果进城建司还是她建议的,也是她要她的哥哥叶心轩从中走的门道。目的就是为了让儿子和顾清果在工程项目上有接触的机会。 万不想,如今…… 她这算不算引火烧身? 秦叶心怡叹气,说:“你当然见不到他的面,那个孽障现在眼里、心里只有那个连翘,哪还有心思去秦氏上班?我今天去见了他,两个不知道有多腻歪,你不知道,那个连翘躺在沙发上,琛儿喂她吃东西,你看看,看看……” 秦叶心怡故意如此说,是想让顾清果知难而退。 果然,顾清果闻言后,眼色黯然,低下了头。 “清果啊,我想着,他们真的非常的恩爱,而你又是这么优秀,真心不要委屈了。还是……放手吧。” 果然,果然是来做说客的。 顾清果猛然抬头,错愕着看着秦叶心怡,说:“为什么?伯母也不打算支持我了?” “没有,没有啊。我是真心想支持你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越是恩爱,我就觉得你越是委屈啊。” “伯母。”顾清果委屈的看着秦叶心怡,便是声音也委屈了不少,说:“伯母,我真心喜欢学长,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嫁给他,哪怕面前困难重重,我也不怕。我最怕的是伯母你也不支持我啊。” “我不是不支持你,而是现在有了变数。” “变数?” “琛儿和连翘他们……就是前段时间在法国的那段时间,他们在法国举行了婚礼了。” 顾清果眼角一抽,手中的杯子掉到了桌子上,“什么?” 秦叶心怡握住顾清果的手,说:“好孩子,我今天也是才知道,才刚看了他们在法国举行婚礼的碟片。所以,所以……” 顾清果小脸苍白一片,眼中一片空洞,低声说:“所以,他们是夫妻,是不是?” 秦叶心怡点了点头,又急忙说:“清果,对不起啊。伯母当时考虑不周。如果早知道他们在法国结了婚,我是不会……” “不会同意我的请求,不会同意助我一臂之力,是不是?” “对不起啊,清果。你能原谅伯母吗?” “伯母,您本就是一片好心为我,我又岂能怨您?当初我就说过,受再多的委屈也不会觉得委屈。更何况,不是您来求我当您的儿媳妇,是我去求您当我的婆婆啊。” “清果,好孩子,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唉,你喜爱琛儿,我很高兴。但这感情的事吧不能勉强。如果说琛儿宠着连翘,但没有婚约还好办一点。这又是宠着她,又是有婚约的,我也没办法。更何况你身份高贵,又岂能屈居外室?说出‘外室’二字,简直就是污辱了你啊。所以,孩子,放手吧。以你的条件,找一个比琛儿优秀的绰绰有余。” 顾清果淡然一笑,重新替自己倒了杯茶,说:“这世上,谁能做到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呢?” “清果,你……” “伯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放弃真爱,我也做不到只在一旁当痴男怨女。” 秦叶心怡为难的说:“可是,老话说得好,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清果啊,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还是放弃吧,别让自己委屈,不值得。” 秦叶心怡口口声声劝退…… 秦府中,唯一支持她的就是秦叶心怡了。若再坚持下去,恐怕秦叶心怡也会疏远她。念及此,顾清果攥紧手心,脸上笑容依旧,说:“伯母,我知道伯母是为了我好,谢谢伯母的金玉良言。清果会仔细的想一想的。但是,清果也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清果只求以后您一如以往将我当您最好闺密的侄女看待。” 秦叶心怡离开茶楼后,又赶去了江州第一医院分院。 之于秦叶心怡突然到来,云千里和云瑚是又惊又喜。 “孩子呢,我看看。” 云瑚急忙将熟睡的孩子递给了秦叶心怡。 秦叶心怡接过孩子细瞧,因为孩子的眼睛闭着,看不出眼睛像谁。但白白净净的,不难看。她心中一喜,说:“不错。” 云千里说:“虽然是早产儿,但医生检查了,说身子好得狠。就是要在医院将养三个月,小心跟踪一下没过错。” “嗯。钱不是问题。等回去了我再给你们打一笔钱过来。” “不用,不用。上次夫人打的钱足够了。” “你们准备一点这孩子的头发。” 知道是要做DNA鉴定用的,云千里急忙说了声‘好’,然后行动起来。 秦叶心怡将孩子交给了云千里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现在,有件事非常的棘手。” “秦姨,怎么了?” “琛儿和连翘在法国举行了婚礼。” 正将孩子的胎毛往一个小塑料袋中装的云千里闻言手一顿,明白了。连翘再度成了秦府的少夫人,这个孩子只怕很难被秦府认回去。别说秦琛、连翘这关难过,就是老爷子那里也过不了啊。 云瑚也考虑到这一层,脸一白。 “不过。我秦叶心怡说话算数,只要这孩子是我秦府的血脉,我就算拼却性命也会保住他。以后,等琛儿和连翘过了这阵热乎劲,我会想办法让琛儿和这个孩子见面,多见几次,自然就会有感情。等赶明儿感情深了,还怕这孩子不能认祖归宗?只是目前,你们可能要暂时委屈一阵子了。” 当年,她云瑚是外室所生,不也等到十几岁才回归的云宅。但即使如此,她也没缺少父爱,在没有回归云宅的日子里,云千里并没有少陪着她。是以,云瑚说:“秦姨,你放心,我等。多长时间,我都等。” 秦叶心怡叹了口气,无论是顾清果还是云瑚,都比那个连翘强一百倍,都这么的听话。若顾清果能当儿媳妇,秦府幸甚、叶府幸甚,且能宽待云瑚的这个孩子…… 只是现在,她也惧于秦愿的威严,所有的事只能且行且看了。 念及此,秦叶心怡站起来,说:“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等着我的鉴定结果吧。” 第二天。 DNA亲子鉴定中心。 秦叶心怡将两个封口的小塑料袋递进玻璃窗。 工作人员接过,接着丢出来一份表格,说:“填表。” 拿着表,秦叶心怡犹豫了。 说到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初云珊那么摆了她一道,导致她和秦琛间的母子情分淡了许多。如果现在再被云瑚摆一道,那她和秦琛间的母子情分…… 秦叶心怡思绪间,里面的工作人员又说:“女士,请填表。” 秦叶心怡用手抬了抬脸上的墨镜,问:“我没有带身份证明,可不可以直接填名字,我填真实名字?” “不成。要有身份证明,没有证明不允许。”工作人员回答。接着,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的说:“想好没?没想好请一边等,下一位。” 秦叶心怡只好接过那名工作人员重新递回来的那两个封口小塑料袋,拿了表格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 她仔细的回想昨晚抱过的那个小家伙的面貌,没感觉有秦家再或者叶家人的特征。 可是,她也细细看过,云千里在剪那孩子的头发的时候没有做假。也就是说,他们能肯定这孩子是秦琛的。而且,他们比她更想早点知道结果。 他们想早点知道结果,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结果。只待结果一出来,云府可以因了这个孩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所以,这孩子肯定是秦琛的。 打定主意,秦叶心怡开始细细的填表格,等表格填写完毕,她从包中掏出户口本。将表格夹在了户口本中。 起身,她再度往那玻璃窗方向走去。 窗口还有两个人排队,她排在第三。 约摸一刻钟后,到她了,她毫不迟疑的将资料连带着那两个封口小塑料袋一起递了进去。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95 一念之间(三更) 里面的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接过资料,一只修长的大手凭空出现,将资料悉数抓走。 秦叶心怡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身边挺拨熟悉的身影,她捂住了心口,“琛儿?!” “妈,你一大早的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我……我……” 窗子里的工作人员又不耐烦了,说:“怎么又是你?到底做不做?不做请让开,免得挡了后面的人。” “请夫人去休息室。” 随着秦琛语毕,两名黑衣保镖恭敬的站在秦叶心怡身边,说:“请。” 秦叶心怡有些心虚,但想着那孩子肯定是儿子的种,她提了提精气神,随着保镖前往休息室。 休息室。 秦琛进来后,两个保镖出去了。 秦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母亲。 多少总有些心虚,秦叶心怡抓过茶几上的杯子,佯装喝了口茶。 “妈,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秦叶心怡不笨,想着儿子也许早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只不过是等她出手,他才行动。 “匪匪的胃不是有些不舒服,我送她来这里检查。结果看到妈的车,我让匪匪先回去了。于是就来找妈。不成想,妈来了这里。妈,你来这里干什么?” 见儿子大手抓着资料,资料还没有翻开的痕迹,应该是没有看。秦叶心怡挺了挺胸,说:“说到你的匪匪,我想起来了,就算你和你爹都承认她,但我不会承认。” 秦琛眉一皱,“承认什么?” “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 秦琛唇微勾,说:“这个世界,只要有我秦琛一人承认就够了。和她生儿育女的人是我,不是妈您。” 闻言,秦叶心怡气得咬牙,说:“你这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你个不孝子。眼里、心里只有她。” “怎么办?如果我心里、眼里没有她,不悔从哪来?难道妈你不喜欢不悔?” “你……” 秦叶心怡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往茶几上一放,杯中的水荡了少许出来,她说:“总而言之,我不会承认她的。” “因为柳惜弱吗?” 看他的母亲瞪大凤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秦琛心间抹过一抹心酸,又问:“是因为我的岳母柳惜弱吗?” “琛儿,你……” “妈,柳惜弱曾经是爹地的未婚妻,是不是?” “琛儿,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柳惜弱将爹地的心占满了,所以你绝不允许柳惜弱的女儿将你儿子的心占满,是不是?” 秦叶心怡猛然站起来,‘啪’的一掌甩在了秦琛的脸上,她怒哧道:“这是一个儿子该说的话吗?” 秦叶心怡这巴掌不轻,秦琛的嘴角出了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说:“那么,妈,全然无视儿子的幸福,是一个妈该做的事吗?” 打了秦琛后,秦叶心怡又后悔了,急忙伸手要替儿子试嘴角的血,秦琛避过,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琛儿,对不起,妈不该打你。” 秦琛再度挡开秦叶心怡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将手中的资料尽数扔在了茶几上。然后,抬眼看着秦叶心怡。 儿子越大,她就越发的不了解儿子了。特别是儿子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她总有种胆颤心惊的感觉。 “妈,回归正题。妈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秦叶心怡不答反问。 秦琛用下巴点了点资料,说:“我还没有看。因为,我不想失望。” 失望? 秦叶心怡想起她擅自作主宣布儿子和云珊的婚事后,儿子出差归来看到她时那失望的眼神。想起她背地里偷偷的给云业和儿子做DNA后,儿子看着她再度失望的眼神…… 也许,她和儿子之间的母子情越来越淡,都是在这一次次的失望中聚积而成的。 而这一次,儿子直接说出‘失望’的话…… 秦叶心怡的心一痛,急忙走到秦琛身边坐下,说:“琛儿,你听我说……” “五年前,妈背着我给我和业儿做了DNA鉴定。难不成,今天,又有谁说是生了我的种,妈又信了,又打算偷偷的来替我和那所谓的种做DNA?” “琛儿,我……” “再或者,不是我,是爹地流落在外的遗珠?” 秦叶心怡脸一黑,“你胡说什么呢你。” “要不然,妈你怎么拿着户口本?而且好像是我们家的户口本。上面有块破皮,是不悔调皮抠下来的。” “我……咳,琛儿,好吧。我知道原来是我不对。但这一次,我相信我的判断不会错。” “哦?” “我是打算给你和一个孩子做DNA鉴定来着。” 秦琛一笑,颇是落寞,说:“那妈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给我和那个孩子做DNA?” “因为,那个孩子是你的啊。” “如果那个孩子是我的,妈又何必多此一举做什么DNA?” 秦叶心怡一哽,不知如何回答。秦琛说:“所以,妈,你并不认定那孩子是我的,是不是?”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放心些?”说话间,秦叶心怡想去握秦琛的手。 秦琛不着痕迹的避过了。 秦叶心怡一怔,心底划过失落,但依旧柔声说:“琛儿,你怨妈了?生妈的气了?妈先给你说声对不起,但是……” “妈。在你眼中,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秦琛打断了秦叶心怡的话。 “当然是威武、霸气、敢闯、敢当,顶天立地的男人。” “这样一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子女流落在外?” 再度被问住,秦叶心怡‘呃’两声,说:“有时候,难免有遗珠在外啊。” “爹地在外花天酒地了几十年,怎么就没出现一颗遗珠。” 秦叶心怡最不喜欢被人提及的就是秦愿花名在外,‘愿女郎’多多,这是她的痛处。她拨高了声音,“琛儿。” 秦琛的嘴角抹起轻讽的笑,“怎么了,妈?” 秦叶心怡脸色灰败,眼中有怒气也有眼泪,她质问:“你为什么要拿刀子剜妈的心?” “我只是想试一试,妈的心到底会不会痛?” 闻言,秦叶心怡的嘴翕合着,瞪着秦琛。 秦琛又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妈的心是铁筑的,恁刀光剑影都不会痛。所以,妈是不是就认为儿子的心也是铁筑的,无论刀劈剑砍也不会痛。如今试了一下,还好,妈的心确实是肉筑的,会痛。” 秦叶心怡痛心疾首的看着儿子,说:“不过一份DNA鉴定,你就拿这样的话来剜你妈的心?” 秦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答反问:“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一样也在剜着儿子的心?” “我……” “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在否定你儿子做为一个男人的担当?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说明你的儿子是个花花公子,好像只要是街上走着的母的都能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你儿子是个威武、霸气、敢闯、敢当,顶天立地的男人的话其实就是个笑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其实都在陈述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你儿子在你眼中不过是一个敢做不敢当、任子女流落在外的猥琐男人罢了。” “琛儿。你为什么这么偏激?你明明知道,妈不是这样想的。” “不是这样想?那当初为什么要给业儿做DNA?” “那……还不是因为你和云珊传出过婚讯,我以为你们……你们真心相爱过啊。” “如果真心相爱,你觉得你儿子会为了匪匪的抢婚而妥协吗?如果真爱过,后期我和匪匪成婚的种种,你觉得你儿子是爱云珊多一些还是爱匪匪多一些?还有,如果妈你真认定我爱云珊多一些,为什么不恨云珊却偏要恨匪匪?其实,妈,你早就看出来儿子爱的是匪匪,是不是?你只是不承认,不承认自己的儿子会爱上柳惜弱的女儿罢了,是不是?” 秦叶心怡的脸色苍白,身子都晃了晃。 是,是,她早看出来了,所以想拼命的阻止。想拼命的撮合儿子和云珊,但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还有。你了解你的儿子吗?你儿子有着严重的感情洁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他有一个花名在外的父亲,他从小看着自己的母亲独守空帏,那个时候他就发誓,以后若他有了女人,只会对那一个女人好,必不让那女人受委屈。妈,你的儿子是因了你血的教训才在心中立了誓。那么,如果我背叛了我的女人,又何曾不是无视了妈你曾经所受的苦难?” 秦叶心怡的唇动了动,无力的说:“琛儿” “妈,我记得当年你擅自宣布我和云珊的婚事的时候,我向你说过我和云珊没什么。但是,你选择了忽视,选择了坚信云珊肚子中的孩子是我的,选择了去做DNA,你并不相信你的儿子。” 这件事,一直是秦叶心里的痛。 当初,儿子出差归来的时候直接告诉她,和云珊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那个时候也不知是怎么了,简直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似的,一门心思认定那孩子是儿子的,甚至于亲自照顾着云珊整个孕期。直到云业出生,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所以就去做了DNA,结果证实云业不是儿子的种,那个时候她恼羞成怒,将DNA鉴定书扔在了云珊的脸上,再也没有踏进过丽园。 至今她不解释,任由世上认定云业是儿子的私生子,是实在是丢不起自己的一张老脸。而儿子一直也不解释,应该也是顾及着她的这张老脸。 “妈,今天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儿子今生今世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名叫连翘。除了她生的孩子是我的,其余任何人生的孩子都和我无关。” 秦叶心怡一怔,定定的看着儿子。 “妈,今天我把话摞在这里。你是相信你的儿子还是相信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些妄想着嫁给你儿子的女人,全在妈的一念之间。”语毕,秦琛站了起来。 秦叶心怡赶紧随着站了起来,拉住儿子的手,说:“琛儿,对不起。” 秦琛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叶心怡,推开她的手,迈步往房门方向走去。 感觉儿子再一次离自己越来越远,秦叶心怡慌张的喊:“琛儿。” 秦琛站定脚步,拉着门把手的手稍有停顿,然后还是坚定的拉开了门,大步迈出,头都没有回。 秦叶心怡像被人抽了所有的精气神般的坐在了沙发上,怔忡出神。 最后,她看向茶几上的那沓资料,眉轻蹙。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96 儿大避母,很正常(一更) 世纪花城。 连翘坐在沙发上,摸着下颌沉思。 秦琛从厨房中出来,手中托着一盘水果拼盘。他将拼盘放在茶几上,在连翘身边坐下,顺势将她搂入怀中,眷念的亲了一下她的发顶,问:“怎么了,想什么这么专注?” “秦琛,你说,小宝贝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 按照原来的计划,放暑假的时候一家四口前往瑞士滑雪,然后秦琛和连翘会在瑞士当地办一场具有瑞士特色的婚礼,如晦和不悔都是花童。 但是,这离放暑假还有一个月呢,不悔吵着闹着要去做什么交流生。 交流生也就算了,顺带着还有一个夏令营。 起先,秦琛担心不悔年纪太小,不同意。但不悔吵着闹着要去,而且腻得秦琛骨头恨不得都软了,最后如晦主动请缨前往照顾,秦琛才松了口。 少了两个孩子,家里一下子空荡起来。 “改变计划不正好?你这身子去瑞士恐怕也不方便。” 如晦、不悔这一去得走十几个国家,可以说是一个贵族式的交流。至少得两个月时间。 “怎么?舍不得了?又不是不能视频。”秦琛继续说。 前两天才视频过,两个孩子在第一站:加拿大。 连翘说:“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问着话,秦琛从水果拼盘中拿过水果喂到她嘴中。 “我觉得吧,小宝贝猛然改变主意应该是如晦的原因。” “哦?” 连翘侧身,抬了条腿放在沙发上,说:“你觉没觉得如晦这段时间总躲着我?” 秦琛眉一挑,“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至少,他的眼光总在躲着我。” “比如说……” “比如说,原来用餐,他总坐我对面。但这段时间,他总坐我旁边,尽量的避开了和我对视。再比如说,原来他还有坐在楼下陪我们看电视的时候,但这段时间,他几乎就没看过电视。还有啊,原来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挺多的,但这段时间,我似乎没有和他单独呆在一起过。” 看着眉头纠结的女人,秦琛说:“儿大避母,很正常。” 连翘无语的瞪着秦琛,半晌,她说:“那要是不悔也这样避着你,你也觉得正常?” “当然不正常。我才不要我的小宝贝儿避着我。” 其实吧,秦琛也约摸有点感觉。他猜测着是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原因,这家里居然有两个黑客,且都是位列世界前十的黑客。 他叮嘱过如晦,不许打击连翘。 他揣摩着是不是因了这个原因,如晦有些小别扭? 秦琛思绪间,连翘又说:“所以,我觉得是如晦劝不悔改变了主意,去做了什么交流生。而如晦此举,正好可以避开我一段时间。诶,秦琛,如晦现在种种是不是那什么少年青春期什么的,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要和他谈谈了。” “等他们回来,我和他好好谈谈。” 秦琛话才落地,手机铃音响起。是‘父亲’二字。 电话那端,秦愿说了些什么,秦琛答应了几声,最后说了声‘知道了’后,挂了电话。 “怎么了?” “爹地说的避暑的事。” 每年夏季,秦府一众族人会前往避暑胜地休闲两天,一来是为了避暑,二来也是为了增进族人之间的感情。 “我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干脆我就不去了。” “你这个样子怎么了?现在流行骨感美。再说了,这避暑我是一定要到场的,又怎么可能留你一人在家?” 秦府夏季的避暑活动不下农历新年的阖家团圆,秦琛做为家主那必得到场主持。 “爹地说了今年去哪避暑没?” “湖景度假村。” 每年,秦府的度假地虽然有变动,但以湖景度假村去得最多。 第二天,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到达度假村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但夏季的白天总是特别的长,所以天色还非常的亮。 当秦琛、秦愿等人下车的时候,早有工作人员在这里迎接他们。 行李早在昨天就都送了来,房间也都准备好了,全部安排在贵宾区。 此番,秦府来了不下三十人,包括秦琰都来了。 好一阵忙碌才将一众人安排下来。度假村的经理拿着计划书,对秦琛说:“琛少,今天晚上没活动。明天的活动安排有乘游艇、潜水、钓鱼、农家乐。后天的活动是爬山、蹦极、看武术表演。再后天的活动是……” 秦琛耐着性子听着,虽然年年如此,但图的就是个热闹。直到经理将所有项目说完,秦琛说:“很好,就按这个计划来。” “是,琛少。” “还有。今年来的人最多。安全尤其重要。加大这里的安保力度。” “是,琛少。” 秦琛安排好了一切就回了房间,连翘在车上就睡着了,是他抱进来的。当事时,看着他那么小心翼翼的抱着连翘,秦叶心怡气得直翻白眼。 秦琛才进房间,连翘就醒了。 “正好,吃晚饭去。”秦琛说。 连翘揉着眼睛,说:“到了吗?” “嗯。早就到了。事情也都安排好了。” 连翘抬眼看了看四周,才发觉身处房间。她有点无奈的说:“这段时间瞌睡怎么就这么的多。” “顾医生说了,这是好事。也正是因为你能睡着,所以才能继续走路。” 秦小兽已经五个多月了,连翘仍旧能走,这是天大的奇迹。秦琛、连翘越来越觉得秦小兽活下来有望了。二人的心境这段时间都特别的晴朗。 连翘洗漱好来到餐厅的时候,大家都到了。 秦叶心怡说:“真是的,还要我们这些长辈等。” “你没看匪匪的脸色不好,肯定是身体不舒服。既然是长辈,就得体谅晚辈。”秦愿说。 秦叶心怡讨了个没趣,抓过一旁的水喝了口,降火。 “宝贝,来,爹地这边坐。” 连翘笑着挨着秦愿坐下了。秦愿问:“怎么看你气色还是不好?似乎没有上次看着好了。” “是吗?可能是热的吧。这段时间不怎么想吃东西。不过,现在我倒是饿了,准备胡吃海喝一顿。” “琛儿,好好招呼匪匪吃点东西。瞧你怎么养的她,越养越瘦。” 看着父亲嫌弃的神,秦琛说:“爹地放心,我会将匪匪丢掉的肉重新养回来的。” 最见不得这父子二人围着连翘转,秦叶心怡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要过二人世界,把不悔和如晦送到秦府就是,干嘛送去当什么交流生。这一下,我得两个月见不到我的小乖孙了。你们的心也真是狠。” 秦叶心怡不喜欢连翘但喜欢不悔却是真心的,连翘笑说:“等不悔回来,让不悔在秦府住一段日子陪您。” 这还差不多,秦叶心怡的脸色稍有缓和。 餐厅几乎被秦府的人包下了,倒是不远处的一个包房中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想必有客人在里面用餐。 一众人吃吃喝喝、笑笑闹闹的,商量着明天怎么钓鱼烤了来吃,潜水要玩出什么新花样的事,倒也热闹。 秦愿看着这派和睦的场景,点了点头。 此时,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了餐厅,白色衬衣、黑色牛仔裤、平底休闲鞋,青春靓丽。不是顾清果又是谁。 “嘿,这不是清果吗?清果,清果。”秦叶心怡亲热的叫着,站起来打着招呼。 顾清果听到秦叶心怡的声音,扭头一看,脸上挂起灿烂的笑,“伯母。” “诶,你怎么在这里啊?”秦叶心怡问。 “我来这里已经两天了。司里要考察一个项目,我是特派员。”说话间,顾清果走到秦叶心怡身边,笑着和秦愿说:“伯父,您好。” 秦愿轻点了点头。 顾清果又和其余的秦琛、连翘、秦琰等人打着招呼,最后笑着问秦叶心怡:“好像都出来了呢?” 顾清果在秦府住过,又去做客几次,秦府的人对她颇是了解,而她对秦府的人更是了解。一看就知道差不多都到齐了。 “是啊。这是我们秦府的老规矩。只是真是巧了,在这里碰到了你。来,一起聚个餐。”秦叶心怡拉着顾清果想让她坐下。 “不,不用了。”顾清果拒绝着,然后指着不远处那包房方向,说:“我的同事在那里,我和他们吃工作餐。” “工作餐有什么吃头?你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过来,伯母好久没看到你了。” “不成啊伯母。上级规定,我们只许吃工作餐。晚上吧,晚上我找伯母说说话。” 秦叶心怡说:“你个小丫头真是守规矩。算了,伯母也不为难你了,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记得来找我昂。” “好的,伯母。” 大方的和秦叶心怡、秦愿等人打过招呼告辞后,顾清果去了不远处的包房。 用餐期间,顾清果专门倒了水酒,来到秦愿、秦琛用餐的桌前敬酒。然后又一一到了其它秦府中人用餐的桌前敬了酒,这才再度礼貌的告辞回了包房。直到秦府的人用餐完毕,她和她的同事也没有出来。 夜色降临。 这个度假村的气温恒温在二十度左右,到了夜间,少了太阳光,便有些冷了。 贵宾区都是别墅,一幢一幢的别墅挨着。 秦愿、秦叶心怡、秦琛、连翘住在一个别墅中。 虽然经过了一天的奔波,但用了晚餐后,一众人的精神还好,秦愿和连翘坐在院子中下象棋,秦琛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指导一下连翘,好几次秦愿不满的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连翘说:“要不,秦琛你来。” 秦愿乜斜着看了秦琛一眼,说:“他不屑和我这种水平的人下。” 秦琛下棋有天赋,又从来不让人,棋瘾颇重、水平又臭的秦愿屡受打击,根本就不喜欢和秦琛下象棋,倒是比较喜欢欺负象棋水平同样很臭的连翘。 秦琛也不点破,只是告诉连翘下一步该怎么走。 秦叶心怡坐在不远处的花架下,那里有个秋千,还有一盏风灯。她坐在秋千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她根本就没有看书,而是在看那三个下棋的人。 她觉得,她怎么也走不进他们的世界。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名叫柳惜弱的女人造成的,都是。 再看连翘那张酷似柳惜弱的脸,秦叶心怡的心越发的烦燥起来。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耿直、安墨桐希送的评价票、月票! 亲爱的们,二更见! 297 撮油水(二更) 哪怕是在同一栋别墅,但秦愿和秦叶心怡也是分房而眠。这已是多年来形成的定律,在秦府如此,在外亦如此。 因为走不进那三个下棋的人的世界,秦叶心怡早早的就回了房间。 洗漱后,她站在窗前看着院子中仍旧在下棋的三人,脑中不觉浮现那天在DNA亲子鉴定中心的一幕幕。 儿子走得很决绝:妈,今天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儿子今生今世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名叫连翘。除了她生的孩子是我的,其余任何人生的孩子都和我无关。你是相信你的儿子还是相信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些妄想着嫁给你儿子的女人,全在妈的一念之间。 可以说,那一天,她在那休息室纠结、挣扎了很久。 脑中一直徘徊着云千里说的话:珊儿伤了少夫人的那个晚上,少爷和少夫人吵了架,少爷前往天路会所喝酒解闷。当事时,瑚儿正好也去了天路会所,正好碰到醉酒的少爷。然后,然后……瑚儿……从了少爷。也就在那一晚有了。 她有几次想着是不是儿子醉酒后忘了自己做过的事,她有几次想把那两袋头发递进鉴定窗口,可每次儿子冷冰冰的眼神总是浮现在她的眼前。最后,她干脆将那填写好的资料给撕粉碎,将那两袋头发冲进了抽水马桶。 她想,她应该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 再或者,哪怕那孩子真是儿子的种,但儿子比一个私生子要重要得多,她不能因为一个私生子而让儿子失望。 她和儿子之间的母子情分再也经不起失望了。 一阵尖锐的铃声将秦叶心怡的神思拉回,她一看,是云千里的电话,很显然云千里是来问消息的。按时间算,DNA今天可以出结果。云千里没等到她的电话倒是急了。 他这么心急,由此可见云千里认定那孩子是秦琛的。 秦叶心怡突然十分烦燥,不想接电话。但电话却固执的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最终滑开手机,问:“什么事?” “哦,这件事啊。真对不起,这几天忙把这事给忘了。” “嗯,对,还没做。” “哦,对,有时间我还得再去医院一趟。因为那天的衣服拿去干洗了,东西可能都丢了。” “嗯,对。” “现在我在湖景度假村,你知道的,秦府的老规矩。” “嗯。好。等回去了,有机会,我寻个空再去医院那里拿一次孩子的头发。” “好的。你和云瑚不要担心,要云瑚好生养着,不要多想。至于钱,我会陆续打到你们卡上,绝不亏待他们母子。” 挂了电话后,秦叶心怡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心越发的烦燥起来,她又打了个电话。 “清果啊。” “说好的过来陪伯母说会子话,怎么不过来啊?” “不晚啊。伯母有时间。” “哦,那好吧,你累的话,早点洗了休息吧。” “我们啊,会在这里呆三天,明天应该是游湖,然后去农家乐吃饭。” “好的,你也玩好点,晚安。” 挂了电话,秦叶心怡再往楼下看去,见下棋的只剩下秦愿和儿子了。已经不见了连翘的踪影。 想着连翘睡了一路,秦叶心怡冷哼一声,“肯定又睡去了,再怎么睡也没见长胖,真是,搞得琛儿像虐待了谁似的。” 其实,连翘没睡,她是见秦愿难得高兴,而秦琛有想和秦愿下棋的意向,只是父子两个都是别扭的人…… 她想,他们父子难得有这么和睦的时候,最好是让他们父子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下几盘棋,联络一下感情。于是,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让秦琛暂时代替她一会子。 她状似回主楼上厕所,其实她从后院溜出去了。 贵宾区这边的别墅在环境、布局上大体一样。每年来这里度假的人不少,但住在贵宾区的人很少,除了安排秦府住下了几幢别墅外,其余的别墅几乎都空着。所以,贵宾区显得非常的安静。 连翘走着走着,走到了一片花园,花园中开着各种花,香气袭人。 连翘不反感这香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觉精神越发的好了。于是她寻了处长椅坐下,静静的看着天上的繁星。 别墅中,秦愿、秦琛父子连下了三盘棋,秦愿都输了。他干脆一把将棋都推了,说:“不下了,不下了。” 秦琛知道父亲是恼羞成怒了,淡声说:“成,我休息去了。” “去去去。” 秦琛也不多说话,站起来,迳自进了别墅,上楼。 推开房门一看,没人。 他一直以为连翘睡了? 他急忙重新下楼,跑到院子中,秦愿还在院子中收拾棋盒,秦琛问:“爹地,看到匪匪了没有?” “她不是在楼上?” “没有,她不在楼上。” 这别墅有个后门,他们父子在前院下棋没看到她出去过。那她肯定从后门出去了。 念及此,秦琛急忙转身跑向后门。 “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毛毛燥燥的。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秦愿说话间,掏出电话拨号,电话通是通了,但手机铃声却是在院子中响起。秦愿寻着声音一看,“嘿,这孩子,手机怎么忘这里了。” 秦愿挂了电话,从石桌底下捡起连翘的手机。然后用连翘的手机给秦琛拨了电话,电话一通,秦琛那边就传来焦急的‘匪匪,你在哪里’的问话。 秦愿说:“匪匪的手机丢院子了。没带。” 秦琛说了声‘知道了’后,电话就挂了。 看着黑屏的手机,秦愿道了声‘混帐,就这么不想和你老子说话’后,抓着手机也往后院方向走去。 考虑着连翘身子不方便,秦琛找得非常的焦急。 约摸一刻钟左右,他找到了花园,远远的就看到花园的长椅子上有一团蜷缩着的身影,正是连翘。 秦琛长吁一口气的同时,又好气又好笑。她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他快步走向她,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在外面,连翘也警醒,秦琛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然醒了,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身上一暖,人也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琛。” “傻啊,这里有多冷,也不怕凉着了?” “这里很香,很舒服。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她的头窝在他的脖颈,脸上冰凉凉的,秦琛用自己的脸蹭着她的脸颊,帮她取暖。 “你和爹地散场了?” “他输惨了,发了脾气。” 连翘笑了说:“你也不知适当的让一让。” “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男人得意的笑,连翘‘嚯嚯’的笑了,将冰凉的小手伸进男人的衬衣中。男人被她冰得‘嘶’了一声。 “我冷。”说话间,连翘故意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貌似取暖,实则是在撮油水。 这样摸,死人都会被摸成活人。秦琛哭笑不得,“匪匪。” “唉呀,你好暖和霭。” 她原来使小女生的性子的时候多,但现在几乎都看不到了。如今看着她难得的使小性子,秦琛心都柔软了一片,低声说:“有个方法,我可以保证你马上暖和起来。” “什么方法?” 随着她的话落地,男人便攫取住了女人的红唇,一个标准的法式热吻,瞬间夺走了女人的呼吸。感觉她要躲,他才不会便宜她,一只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却是圈住了她仍旧没有怎么显肚子的腰。 突然,秦琛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踹了一下,他一愣。 趁着他愣神间,女人趁机往旁边退了一些,喘着粗气。 “秦琛,你想憋死我啊。” 秦琛,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胳膊。 “秦琛,你怎么了?” 秦琛呆呆的指着连翘的肚子,说:“刚才,你那里,好像动了一下。” 动? 难道是胎动? 她刚才完全被他夺走了呼吸,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闻言,她摸了摸肚子,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于是问:“真的?” 秦琛肯定的点头,“真的。我感觉到了。这里,就是踹的我这里。”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胳膊上被踹的地方。 一个月前,顾医生就说了这个秦小兽会出现胎动情形。但一个多月了,这孩子恁是一动都没动。 他不动,他们都着急。生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今天,秦小兽居然动了? “真的?” “真的。” 然后,秦琛毫不犹豫的将耳朵帖在了连翘的肚子上。 远处,找过来的秦愿看着在长椅上相相依相偎的两个孩子,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了。 秦琛趴在连翘肚子上足足一刻钟后,令他欣喜若狂的胎动再次来临,这一次,秦小兽踢的是秦琛的脸。 秦琛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但却是第一次感受着一个胎儿的活力。被踢了脸后,他非常震惊的抬眼看着连翘,兴奋莫名的说:“踢了,又踢了,这次踢的我的脸。” 这一次的胎动,连翘也感觉到了。她急忙将秦琛推开,说:“肯定是你一直压着他,他难受,才踢的你。以后,不许压他了。” 本来还沉浸在儿子踢他的神奇体验中,接着就被女人无情的推开,且推开的理由很过分! 秦琛郁闷了,这还没出来呢就这么护着。哪天出来了,哪里还有他秦琛的立足之地? “我偏要。”说话间,他再度将头帖进了连翘的肚子,还故意压了压。依这女人的母爱泛滥,这个时候不打压一下这只小兽,赶明儿出来了肯定越发不好打压。 “嘿,你……” 于是,长椅上出现你推我帖,你再推我再帖的一幕。 不远处的树林中,顾清果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一半脸没在树荫中,一半脸现在月光下。 她来湖景度假村,名义上是出差,实际上是她将秦府所有的事都打探清楚了。所以申请了这个出差的名额,目的就是在这里等他。 然而,她看到了什么? 男子如此的热情,这和他平时展现在世人面前的高冷总裁形象真是天差地别。 人们都说,男人只有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才会展现出他最本质的一面。 那么,眼前这个才是那个生动的他,是不是? 她痛苦的闭上眼,“顾清果,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 长椅上,秦琛也不敢真伤着了连翘真伤着了小兽,毕竟小兽非常的特殊。所以,在闹了一阵后,秦琛一把将连翘拥入怀中,再度深深吻住。 这一个吻,不像上次惩罚性的狠,而是非常的温柔,辗转反复,谁也舍不得放开。 越是温柔、越是缓慢倒越让人心痒难耐,渐渐的,二人气息都有了变化。 他将她整个裹入他的世界,缓缓的将她压在了长椅上。索性长椅是沙发材质的,柔软。而男人不敢压着她的肚子,只是侧着身子拥着她。 “秦琛,别。” “放心,我只是看看你。”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灿若星辰的眸盛满了宠溺之彩,几近将她溺毙,他低哑着声音又说:“匪匪,谢谢你。” 谢谢你,因为你的坚持让我感受到了这种奇妙的体验。这种体验是世上任何语言都形容不出来的美妙。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98 良心建议(三更) 第二天。 秦府一众人登上了度假村早就安排好的大游艇。 游艇可以同时容纳二百余人。 便是秦琰,也登上了游艇。考虑着他的腿的特殊性,秦琛专门为他安排了两个保镖。随时随地的保护着他。 秦琰的腿没受伤的时候,是潜水的高手,他最喜欢的娱乐项目就是潜水。自从腿出了事后,他再也没下过水。 看着那些穿着潜水衣纷纷跳进水里的人,秦琰不是不羡慕的。 “其实,你可以下去。”秦琛说。 “你怎么不下去?”秦琰语气不善。 秦琛也不看他,只是淡声说:“我要陪老婆。” 连翘如果不是怀着秦小兽,肯定是要下水的,她也好这一口。 秦琰看了眼连翘钓鱼的方向,冷哼一声。 “还有,谢谢你为不悔设计的衣服。她这次出国穿的、带的都是你设计的衣服。她非常喜欢。前天她来了视频,还说那些衣服被她的小朋友们看中了,要和她换,她不愿意。” 秦琰的嘴角微勾,显然心情不错。 秦琛又说:“不过,她倒是高价卖了两件。” 秦琰冷哼一声,“没良心。” ‘嘁’的一声,秦琛将一边的红酒抓过,一口饮尽,说:“不悔说了,她要用那些钱给你带一个假肢回。” 闻言,秦琰的脸颊狠狠的一抽。 难怪,难怪不悔在去做交流生前在他这里死磨硬缠的又是量他的腿长,又是量他原来的假肢的尺寸。他还以为她是好奇,却原来是存了这么一份心事。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什么滋味。 “不悔说了。三叔叔用上她弄来的义肢,肯定就能站起来。” 秦府不是出不起钱给秦琰做假肢,假肢做了好些个,秦琰不是说这里不好就是说那里不好。总而言之,就是不好。所以,秦琰自从成了残废后就一直就没有再站起来过。 如果说初时是想就这么坐着轮椅好时时堵堵秦琛的眼睛,让秦琛感到罪恶的话。现在,他是没有勇气站起来了。 “秦琰。这一次,如果不悔带了假肢回,你就试一试。” 秦琰看着远处的湖面,不作声。 “你是她的三叔叔。你的坚强将使得她学会坚强。”秦琛又说。 秦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条空荡荡的裤腿。 秦琛也没听他的回答,迳自往连翘那里走去。 “战果如何?”挨着连翘坐下后,秦琛揽住了她的肩,问。 连翘呶了呶嘴,说:“自己看。” “嚯,收获颇丰。” 水桶中,两条大鱼,七、八条小一点的鱼,都是活的,在水中游来游去。 “等会去了农家乐,我煮鱼汤你吃。” “好。” 接近中午时分,船长接到一个求救电话,面色当即凝重起来。他不敢做决定,于是前去请示秦琛。 “你说有个考察的工作团队的船坏了?” “是的,琛少。” 这处淡水湖,水最深处有200米,秦琛他们的潜水区域水深都有70米左右,且这里的气候变幻不定,暴风雨说来就来。若突然来场风暴,这里的危险不下大海的狂风大浪。 “今天湖上还有没有别的游艇?” “有,但我们的游艇离出事船只最近。” 秦琛说:“放几艘救生船下去,去救他们过来。” “是,琛少。” 船长连忙吩咐着几个船员去救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救生船陆陆续续回来了,有的载着人,有的载着仪器。只到最后一艘救生船归来,看到顾清果在上面,秦琛等人才知道那个工作团队正是顾清果的工作团队。 连翘看到顾清果上船,眉微挑,若有所思的吸了口柠檬茶。然后接着钓她的鱼。 秦叶心怡看到顾清果,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忙着问:“清果,怎么是你啊?没出什么事吧。” “伯母,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真是,好在没起风浪。诶,你这衣服怎么湿了,要不要换一件。走,伯母那里有衣服。” “没事。谢谢伯母,只湿了这么一点。这风一吹就干了。” 语毕,顾清果走到秦琛面前,鞠了个躬,说:“谢谢学长。” 秦琛淡淡的说:“不必。” 顾清果又说:“今天没学长,我们可就真危险了。” 和顾清果一起上来的几个同事纷纷走到秦琛面前,感谢秦琛的出手援助。同时叽叽喳喳的惊叹秦琛、顾清果居然是一个学校的。 秦琛和他们打了招呼后,走到连翘身边,问她:“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连翘说:“你有事?” “公司有几件事要处理。” “那你去吧。别管我。我再钓会子鱼。” “那你注意安全。”语毕,秦琛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然后迈步往游艇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中有电脑,他有个视频会议得马上进行。 船舱上。 因了这群工作人员的到来,游艇很快热闹起来。 秦叶心怡问:“清果,昨天见面仓促,还没问你在这里出差是干些什么?” “哦。这个湖景度假村要升级。从五星升七星。我们来考察一下它的可行性。” “这样啊?你们考察了几天了,能通过吗?” 顾清果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伯母,对不起啊,这可是机密。就算我们关系再好,我也不能说啊。” 秦叶心怡笑笑说:“没事,没事。你这是忠于职守。” 秦叶心怡和顾清果有说有笑的,倒也不冷场。 顾清果的同事共七人,有一个年纪大些的是带队的,然后还有四个年青的女孩子,两个年青的男孩子。 男孩子们在检查所带的仪器有没有受损,而带队的则在给部门打电话,说明这里的情况。 顾清果在和秦叶心怡坐在一处聊天,剩下的三个女孩子围坐在一处,悄声说着话。 “以前只能从报刊杂志上看到秦琛、连翘其人,没想到今天见真人了。” “嘿,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我看我们和秦总也是有缘人啊。”一个女孩小声的痴痴笑着说。 又一个女孩说:“瞧你那花痴样?真是百年修得同船渡的话,今生和你一起坐船的多了去了。难道都是和你修了百年的?” 三个女孩子窃窃私语的时候,不时拿眼睛瞟向钓鱼的连翘。 “连大小姐好瘦,感觉没有照片上的好看。” “发出去的照片都是经过处理了的好咩。” “你的意思是……” 秦叶心怡见那三个女孩叽叽喳喳的,笑着打着招呼说,“坐过来吧,不要拘束,我们说说话。” “好的,秦夫人。” 三个女孩子围到了秦叶心怡、顾清果身边。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这里有五个女人。于是,从穿戴聊到了饮食,从工作聊到旅游,最后聊到七大姑、八大姨。 一个女孩说:“我堂姐命最好,嫁得也好,不愁吃、不愁穿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生育。” 秦叶心怡问:“检查了?是你堂姐的问题?” 女孩说:“我堂姐先前没问题的,还怀过一个孩子呢。不过那个时候我堂姐觉得年青就将那孩子打掉了,后来想要孩子了吧却再也怀不上。唉,我堂姐夫对我堂姐再好,但她婆婆望孙儿心切,所以我堂姐现在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秦叶心怡说:“那也怨不得你堂姐的婆婆。你堂姐婆婆的心啊我理解。老都老了,谁不图个儿孙乐?” 一个女孩说:“我上次看到你堂姐了,好像比原来又瘦了许多。” 那个女孩说:“没办法啊。为了怀上孩子,什么药都吃,什么土方都上。再加上精神压力大,能不瘦?” 女孩的‘瘦’字引起了秦叶心怡的注意,她的眼光不自觉就看向连翘。眼色暗沉。 一个女孩说:“唉,你就劝劝你堂姐,生不了就生不了,有的丁克家族不一样好好的?” “这你就不懂了。大家大族的讲究的就是子孙满堂。我堂姐夫的家族虽然比不上江州七大家,但也不小。” 秦叶心怡‘哦’了声,问:“是哪家?” “张家。” 秦叶心怡明白的点头,说:“这就对了,张家的事我听说过了,说是儿子、儿媳不争气,但好歹还有个女儿,张家现在正考虑着要不要选个入赘女婿,好延续香火。” 女孩眼睛一暗,说:“入赘也好,免得我堂姐天天吃药受苦。这有了别的人考虑香火,我堂姐以后没精神压力了,也不吃药了,说不定那孩子就那么来了。” 一直没做声的顾清果说:“你想得太天真了。依我看,你堂姐肯定是怀不上的。无论有没有精神压力。” “怎么说?” 顾清果说:“流过孩子的女人,对身子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更因了伤害的原因,再怀上孩子那可是难上加难。” “真的?” 顾清果点头说:“当然。更何况,你堂姐还那么的瘦,得调养多少年才能调养好。就算调养好了,那个时候你堂姐的年纪也大了,越发的不好生养。” 于是,这里开始叽叽喳喳的都是讨论什么‘流胎’‘不孕不育’的话题。 本钓着鱼的连翘唇角微勾。 这段时日,上层圈子流传着她连翘流胎造就身子不孕不育的话题,更有人说秦叶心怡为秦琛选妃就是因为她不孕不育? 很显然,今天这些话应该是说给她听的。 就算那三个女孩不是成心的,但在顾清果的诱导之下,话题有意无意的仍旧针对到了她连翘的身上。 顾清果,果然对秦琛有企图。 那她来到湖景度假村绝非偶然,工作船只坏了只怕也不是偶然。 这总统千金的心机非同一般。 连翘闭目想着,该如何让这个总统千金知难而退。 一直半躺在轮椅上假寐的秦琰自然而然也听到了那群女人的谈话,等顾清果的话再次落地后,他‘嘁’了一声,说:“顾小姐,你好像对生育的事特别有心得啊,莫非你生过孩子?” 不成想秦琰突然插话,且说出这样的话,谈话的女人们都愣住了,顾清果脸上更是暴红,不知所措的看着秦琰。 秦琰将盖在脸上的书拿下,缓缓起身、坐正,笑看着顾清果方向,说:“顾小姐对流胎的事也非常的有心得,莫非……” “琰儿。”秦叶心怡回神,喝止,“清果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胡说些什么?” “啊?是姑娘家吗?我看她说那许多的流胎、不孕不育的话,还以为她是切身体验、有感而发。哦,顾小姐,对不起了啊,冒昧冒昧。” 顾清果脸仍旧暴红着,想发火又压抑着,眼中起了水雾。 秦琰又说:“不过顾小姐,站在男人的立场来看,你方才说得那么有经验,真的非常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你看我就误解了不是。所以,顾小姐,给你一个良心建议,以后在公众场合还是少说这种话,以不说为宜。否则还会有更多如同我般的男人误解顾小姐的。正所谓忠言逆耳,听不听就在顾小姐的选择了。” 语毕,秦琰非常绅士的一笑,摁动轮椅开关,离开。 ------题外话------ 俺们秦琰是毒舌男,也很可爱的哦,嘿嘿!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299 不愧是大哥(一更) 秦琛的视频会议结束的时候正是中午。 他才关了电脑,便觉得游艇剧烈的晃了一晃。他身手敏捷的抓住了桌子的一角才站稳了身子。 接着,他长腿一迈,几步就出了房间。 放眼一看,连翘钓鱼的地方围了许多人。还有人说‘在下面,肯定在下面,快救人’的话。 秦琛眼孔一缩,“匪匪”一声后几个箭步跑上前。 他力气大,很快就将围着的人都甩了开,便见连翘趴在栏杆上焦急的看着湖面。 还以为她刚才经不住游艇晃荡被荡下去了,秦琛吊着的一颗心落了地,他上前抱住了她,“匪匪。” “秦琛,秦琛,秦琰掉下去了。” 秦琛一顿,看向湖面,这才发现那保护秦琰的两个保镖在水中时进时出。 刚才秦琰换了地方,又觉得无聊,于是就到连翘这边看她钓鱼,然后二人说着些不悔的事。正好来了一阵强势龙卷风,卷得游艇一晃。 连翘钓鱼的地方没有栏杆,只有铁链两边挂着。偏偏潜水的人都是从这个地方下水的,想当然这铁链也就解开了。 眼见着连翘要掉进水中,秦琰出手拉了一把将连翘甩在了一旁,但他自己连带着轮椅就那么坠入了湖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才一眨眼的功夫,秦琰就沉了下去。 “秦琛,有绑带,轮椅的绑带还绑着秦琰的腰。” 秦琰当初是潜水的高手,但这几年从未下过水,这一旦骤不及防的掉下去…… 秦琛没有多想,说了声‘你靠后’后,转身就跳进了湖中。同时,他拽了个氧气瓶下去。 秦琛跳到水中后,问保镖:“人呢?” “沉的速度太快,我们没追上。”有保镖说。 “你们上去换潜水装备,快。” 语毕,秦琛拽着那个氧气瓶潜下了湖面。 湖下风光美极,随着秦琛越是往下沉,各种鱼纷涌而至,在秦琛面前就像一副水墨画。但他现在无心看风景,他只是一门心思下潜。 一路往下潜去,出现了水藻、水草。秦琛心中一喜,唯愿这些水藻、水草能够阻止秦琰下坠的速度。 秦琛的腕表可以显示水下深度,他看了看,20米了。 他不穿潜水服的下潜极限是40米,他希望能在40米内找到秦琰。 但是,随着一米米的下沉,仍旧不见秦琰的身影。秦琛焦急起来,开始四处游动。在小范围内开始搜索。 秦琰身上有轮椅,所以不应该被水流推到太远的地方。这处地方水草丰美…… 当再度下潜了几米,腕表的显示深度为30的时候,秦琛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他下方三米左右的地方。 朦朦胧胧的,是轮椅。 没有任何犹豫,秦琛打开氧气瓶,深吸了一口氧气,继续下沉。 腕表显示深度32米,秦琛找到了秦琰。 要庆幸这些水草,因为水草裹住了轮椅, 秦琰双眼紧闭,没了知觉。秦琛急忙将氧气瓶罩到了秦琰脸上。然后,他伸手去解那绑着秦琰腰身的绑带。 有了氧气,秦琰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替他解绑带的秦琛。 说起来真是逊毙了,亏当年他还是潜水达人。但落水的瞬间,他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反应,只是呆愣着。等反应过来要解绑带的时候已然晚了。轮椅带着他一路下沉,而他的下沉极限只有30米。超过30米后,他便因受不住水压而暂时性窒息。 也正是因为这窒息,所以,秦琰在水下32米还能保住性命。 秦琛想快速的替秦琰解开绑带,奈何轮椅进了水,所有开关失灵。 如果用蛮力拉扯绑带,在力的作用下,有可能导致轮椅和水草间失去平衡,秦琰再下沉的话,他没办法救他出险境。 一方面要顾及不要搅动水草,一方面还得及时救人…… 秦琛抬眼看着秦琰,而秦琰此时也抬着眼睛看着秦琛。 稍加思索,秦琛抬起腿,抽出靴中的匕首。 绑带非常的结实,秦琛小心翼翼的划着。 最后一刀,终于将绑带划断的时候,缚着轮椅的水草散开,轮椅再度下沉。秦琛眼明手快的一把拽了秦琰往上浮。 浮到水下25米,秦琰觉得肺又活了起来,心脏似乎也跳动起来。于是,他抓下氧气罩,罩到了秦琛脸上。 秦琛刚才忙碌半天,又没吸氧,确实有些难受。随着氧气扑进心肺,他也舒服了不少。深吸一口后,他拉下面罩,再度将面罩罩在了秦琰的脸上。 他知道秦琰的潜水极限,再加上这么多年没下过水,只怕越发不如原来。所以,氧气要尽量留给秦琰。 秦琰没有反对,恁秦琛拽着他往上浮。 在腕表显示水深20米的时候,秦琰的眼睛突然瞪大,用力的拽了拽秦琛。 秦琛随着秦琰手指方向看去,俊眸亦瞪大。 大鱼。 一条长约三米左右的巨型鲢鱼。 它发现他们了。 这种鱼是混食性的,什么都吃。 秦琛将秦琰罩着的氧气罩抓过来深吸一口后,再度将氧气罩罩到了秦琰脸上。然后用力一举,秦琰呈直线往上浮去。 秦琰反抗不得,只能瞪大眼睛,水底下,秦琛手执着匕首,站立飘浮在巨型鲢鱼正前方。 大哥! 五年了,自从他的腿受伤后,他再也没叫秦琛一声‘大哥’。可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坚定的认为秦琛是害他的凶手的信念动摇了,他坚定的认为连翘是毒害秦琮的人的信念也动摇了。 刚才,秦琛在水底不放弃他他感受到了。 如果秦琛真是凶手,不会救他。 因了秦琛用力过猛,秦琰上浮速度加快,他抵不住上升速度的压强,晕厥过去。 而那两个保镖穿着潜水服正好潜到了这里,其中一个急忙托住了秦琰。另外一个继续下潜去找秦琛。 找到秦琛的时候,保镖骇然,秦琛和一条巨型鲢鱼斗得正酣。那里有一片血氲,不知是鲢鱼的还是秦琛的。 秦琛救人心切,跳入水中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顾及,只抓了氧气瓶。 保镖就不一样了,全副武装。 毫不迟疑,保镖游到酣斗现场,拔出标枪朝鲢鱼射击。 秦琛知道来了救兵,退后。 四支箭标悉数没入鲢鱼背腹,血色越发的弥漫在这片水域。 初时鲢鱼还挣扎了几下,但越是挣扎那箭标越是往肉中扎去。 鲢鱼感觉到了,不再动弹。 保镖知道秦琛在水底时间过久,急忙抓了氧气罩至秦琛处。秦琛也不客气,吸了氧气后,和保镖两人拎着箭标绳往上浮。 那巨型鲢鱼时不时的动弹一下却奈何不了秦琛、保镖二人。 秦琛、保镖上了游艇,一直站在栏杆处看着的连翘急忙跑过来。 “秦琛。” 秦琛抱了抱她,在她唇角印下一吻,说:“没事。” 连翘当然知道秦琛不会有事,但他跳下去的时候只带了氧气瓶。而那氧气瓶在先期上来的秦琰身上。那个时候,她就急了,秦琰晕厥着,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怀着秦小兽,她都想跳下去了。 “秦琰呢?” “送回房中去了,医生正在做检查。” 秦琛、连翘说话间,秦叶心怡扑了上来,拉着儿子的手,说:“琛儿,没事吧?啊?你衣服上怎么都是血?” “鲢鱼的血。”秦琛说。 他用匕首刺中鲢鱼几刀,当然沾染了血渍。 “鲢鱼?” 随着秦叶心怡的话落地,巨型鲢鱼已被保镖们拖上了游艇。三米有余的鲢鱼惊得秦叶心怡捂住了嘴,接着就后怕的晕过去了。 “妈。”秦琛一把抱起秦叶心怡,急急往房间方向走去。并说:“快叫医生。” 先期潜水的人玩到了远处,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等陆续回来后才知道秦琰掉进湖中,秦琛救了秦琰然后还捕了条巨型鲢鱼的事。 有秦氏族人走到那鲢鱼旁,‘嚯’了一声,说:“肯定是我们在那里围捕,它才逃到这里来了。” 往年潜水的时候也会发现巨型鲢鱼,所以每年他们都会做好全副武装的准备,且是三五成群结队的潜水。结果,今年他们全副武装的人没捕到想捕的大鱼,倒是被手无寸铁的秦琛给捕获了。 “大哥不愧是大哥。”有同一辈分的秦氏族人由衷赞道。 顾清果站在不远处,听着秦氏族人对秦琛的不吝赞美,眼中神情莫测。 刚才秦琛冲出来一把将所有人甩开的时候,其中就有她,她被他甩到撞着了栏杆,肩膀到现在还生疼生疼的。 那个时候,男人眼中全然没有她,他只担心那个女人是不是掉水中去了。 他只担心那个女人! “啊,刚才琛少真帅。就那么跳进去了。” “琰少出水的时候戴的正是琛少拽着下水的那个氧气瓶。” “还有啊。听保镖说,他赶到的时候琛少正一个人在和那巨型鲢鱼搏斗呢。” “琛少不但将氧气瓶给了琰少,更为了让琰少脱险自己去独力对抗鲢鱼。” “这说明琛少将生的希望留给了琰少。” “我看过电视,这种巨型鲢鱼连人都吃。不下海中的鲨鱼。” “啊啊啊,兄弟好友爱。羡慕inginging……” “更让人羡慕的是琛少出水反倒安慰连大小姐,诶,我偷偷把他们亲吻的画面拍下来了哦。准备做屏保。” 同事们的议论不时传进顾清果的耳朵,她揉着仍旧泛着痛的肩膀,眼神越发的深遂了。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小王硕、5698708、海汐97、QQf4ae7018cdadf1、WeiXin6ebe9dd877、紫晶的泪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妹子们,二更见! 300 顾小姐,请自重(二更) 因为先后发生了秦琰落水、秦叶心怡受惊吓晕倒的事,秦琛建议暂时到最近的农家乐休整之后再说。 农家乐本也在游程安排范畴内,只不过是提前了一点时间。 因了秦琛等人的提前到来,农家乐提前忙活起来。 餐厅中,大家都在谈论今天的潜水战果,最后话题都回到了秦琛独战巨型鲢鱼的事情上,更有人提议晚上搞个篝火晚会将那鲢鱼怎么烤才好吃的事。 秦琛则去了农家乐的厨房。 农家乐的厨师在这里干了许多年,认得秦琛,看着秦琛进来,问:“琛少,又亲自动手?” “嗯。” “大小姐真是有福气。” 这么多年了,能够让琛少下厨子的只有一个连大小姐。在他们年少时,在他们是夫妻时,但凡来了这里,琛少都会亲自下厨。哪怕在连大小姐坐牢的日子里,秦府来这里度假,琛少也会在这里亲自下厨,然后看着那一锅鱼汤发呆,最后将鱼汤泼掉…… 这几年来,厨师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琛少倒掉鱼汤后迈步离开,那落寞的身影似乎和夕阳连成了一片的画面。 今年不一样,厨师知道大小姐回来了,看来今年的鱼汤不用泼了。 “我有她,才是叫有福气。”秦琛笑着说。 和厨师说话间,他利落的杀鱼、去鳞、掏腮、洗净,腌渍去腥。然后开始准备花菇、花胶等配菜。 所有准备工作做好,开始炖汤。 老厨师‘啧啧’赞道:“琛少这手好刀工、好厨艺不去做厨师真是浪费。” 秦琛说:“难道我当总裁就浪费了?” 老厨师‘哈哈’笑了两声,说:“琛少是全能型人才,做什么都不浪费。”接着,他又说:“咦,我们这湖中的野鱼配花胶,那可是上等的保胎滋补汤,琛少,莫不是好事近了?恭喜、恭喜昂!” 秦琛没有回话,但眼中却泛起潋滟之彩,唇角更是止不住的轻扬。 “琛少。这得两个小时呢。我记得火候。放心,你去前面陪大小姐。两个小时后再来。” 秦琛‘嗯’了一声。 厨房里,热气腾腾,花菇、鱼、花胶融合在一起的味道隐隐飘了出来,香气弥漫。 顾清果步进厨房,眼睛定定的看着那煲着鱼汤的汤锅。 “嘿,姑娘,你谁啊?厨房不是随便能进来的,出去、出去。” 顾清果脸上一派天真的笑,指着汤锅,问:“老伯,这里煲的什么啊,真香!” “什么香不香,快出去出去。”老厨师说着话开始赶人。 “诶诶诶,老伯,我是秦琛的师妹。” 厨师放下手中的大葱,问:“你是和琛少一起来的?” “嗯,是啊。” “琛少要你来拿鱼汤的?” 顾清果一怔间,厨师又自言自语的说:“不可能,事关大小姐,琛少素来亲力亲为。又怎么可能假手它人?诶,我说你,来厨房干嘛?” 这是秦琛为连翘熬的? 秦琛居然为连翘洗手做羹汤? 她一路跟着秦琛来的。她非常好奇秦琛来厨房做什么。又不敢跟得太近,太近了怕秦琛反感。她只看到秦琛在厨房杀鱼、煲汤。 她想着秦叶心怡刚才吓晕了,也许秦琛来厨房是为了秦叶心怡。万不想不是,而是为了连翘? 一时间,她有些妒火中烧,恨不能上前直接打翻那锅汤。 厨师见顾清果发愣,正要再度赶人,他的手机响了,于是他急忙接电话。 趁着他接电话的功夫,顾清果走到汤锅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鱼汤飘散出来的浓郁香味。国宴她吃过不少,但这种闻之垂涎的香味挑动了她的味蕊。 连翘,你何德何能让秦琛如斯? 思绪间,顾清果伸手去揭汤锅的盖子,打着电话的厨师正好回头看见了,急忙喝了声:“住手。” 顾清果出其不意似的,盖子‘当’的一声落在了灶台上,撞着了汤锅。 汤锅本来就不大,经不住盖子的撞击,当时就倾斜开来,随即汤锅中的汤水倾泄而出,盖子亦落在地上砸到了顾清果的脚。 她‘啊’的一声退后。 也正因了她的退后,汤水只溅了些她的胳膊上。 顾清果今天穿的短袖,手上、胳膊上都溅上了油水,瞬间红了起来,有严重的还起了水泡。 厨师一把推开她,看着汤锅,叫着‘糟了、糟了’,然后厨师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嘿,叫你走你不走,还打翻了汤锅?这,这可是琛少亲自为大小姐熬的,这眼见着时间就要到了,你你你……” 看着忙乱的收拾着灶台的厨师,顾清果脸上一副无辜委屈,慌乱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琛少发怒,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了。你你你,你别走,等琛少来了你给琛少解释去。” “老伯,你别急,我会给学长解释的,绝不让你担责。” 本来很是厌烦顾清果,但见她认错得快且愿意承担责任,厨师再不好说什么,倒是看着她受伤的手说:“都烫成这样了,快用冷水冲冲,别发炎喽。冲了后我替你涂点牙膏。” “谢谢,谢谢老伯。” 初时不觉得痛,直到冲着伤处的时候才觉得好痛。 顾清果眼中漫起水雾。 原以为自己的心脏会非常的强大。原以为看到秦琛和连翘种种可以无视。但这两天所见的一幕幕仍旧痛了她的心。 一直以为秦琛对连翘的宠有是有,但一定不是像娱乐报刊上的那般浮夸,做不得真。但只有亲自看到后才知道,传闻属实。 她知道前方的路非常的难,却不成想会是这么的难。 轻咬了咬牙,她决定,再难也要往前闯,谁叫她对他一见钟情,谁叫她觉得他是她唯一的缘分? 那个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高大、帅气、冷冽、优雅,他集中了这世上男人所有的优点。 她逃不掉了,再也逃不掉了。 如果这男人是火,那她愿做飞蛾,扑向他,死在他怀里。 顾清果,你行的。你哪样都不比连翘差。你唯一错过的就是时间。你唯一错过的就是晚出生了几年。 再度自我打气后,顾清果故意掐破了一个烫伤的水泡,让那痛提醒她:不能放弃,否则今日都白痛了。 “诶,琛少。” 时间到了,秦琛来取鱼汤,但厨房的情形…… 秦琛的眉不自觉蹙起。 顾清果冲着冷水的人闻声回头便看到了秦琛,一时间心跳剧烈,语带哽咽:“学长。” 秦琛看到顾清果,眼中有讶异,仅一瞬又看向已是打翻的汤锅,问:“怎么回事。” 厨师脾性虽然火爆,但也是个老好人。见顾清果承认错误那么快,且小姑娘还伤了手,眼泪欲滴不滴的,一时间有点心软,正想着怎么将这个责任担过去,顾清果也不冲手了,上前,一把拽住了秦琛的胳膊,说:“学长,不要怪老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打翻了它。” 秦琛黑漆的眸盯着顾清果的手。 因为她手上、胳膊上都溅了油水,用冷水冲后又没有擦干净。于是油混着水悉数都沾染上秦琛的休闲衫。 顾清果见秦琛盯着她的手,这才发现不妥,急忙收回手,又说:“对不起。把学长的衣服都弄脏了。学长,你换一下,我帮你洗。” “不必。”秦琛语毕,转身走出厨房。 “学长。”顾清果追了出来。 厨师这个时候哪敢做声,急忙收拾着厨房中的锅啊、碗啊的。 “顾小姐,有事?” “学长。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希望学长原谅我。再或者,学长教我怎么熬它,我去熬了来给学长陪罪。” “不必。”秦琛说话再度迈开腿往前走。 你拿出一腔热血,而眼前的男人简直是冷场中的高手,完全不给你任何接下句的话题? 好不容易和秦琛能够独自相处,顾清果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再度小跑上前几步,将一双受伤的胳膊伸到秦琛面前,说:“学长,你看。” 无视她胳膊上的伤,秦琛冷声说:“顾小姐,请自重。” 顾清果一愣,脸上色彩缤纷,由白到红,由红到白,既尴尬又诧异,诺诺问:“学长,你什么意思?” “男女有别。” 顾清果本想借着受伤在秦琛面前搏个同情、借机撒个小娇,万不想秦琛为人冷得像雕刻也就罢了,说的话更是冷若冰霜,全无半点怜香惜玉。 “学长,你……你是我的学长啊。我,我只是……” “难不成顾小姐受了伤喜欢习惯性的将伤口给所有的学长看?” “不,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说:“可能顾小姐接受的教育和我当年接受的教育不同。我当初接受的教育就是顾小姐如今的行为不妥,有失体统。所以,顾小姐,请自重。” 怔忡的看着秦琛离开,顾清果鼓起勇气再度追上,拦住秦琛,说:“学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 “学长,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总是避着我?我不是毒蛇猛兽也不是病毒细菌啊,学长。” 秦琛没有回话,但唇角露出了淡淡笑意。 顾清果见秦琛笑了,心似鹿撞,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不是不骄傲的,她就知道,只要和他多接触一下,他对她会软化下来的。你看,他现在对她不就笑了。 可是,还没等顾清果高兴完,秦琛已大步一迈,越过了顾清果,说:“怎么,等不及了?” 顾清果身体一僵,僵硬的转身,便看见不远处连翘走了过来。 “我是闻香而来。说起来,这里的鱼汤我有几年没喝上,真有点怀念原来的味道。”连翘笑着说。 “可惜,喝不上了。” “怎么了?” 顾清果强提了精神,迈步上前,抱歉的看着连翘,说:“对不起,学姐。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汤锅。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学长替你熬的汤。” 连翘眉微挑。 “学姐,你看。” 看着顾清果伤痕累累的手臂,连翘‘呀’了一声,说:“烫着了?疼吗?” 顾清果委屈的说:“还好,不疼。”说话间,她瞟了眼身边的男人。 哪怕顾清果极力压着自己的性子,但却怎么也压不住她那贪婪、渴望的眼光! 连翘,唇微弯。 虽然明着没有挑明顾清果的身份,但好歹也知道她是总统千金,现在这个千金一门心思在秦琛身上,顺着毛摸处理得好则好,逆着毛摸处理得不好,总统千金一发怒…… 自古有明训:民不和官斗。 更何况还是个顶顶大的官。 秦琛再厉害,也只是个商人,不可能和总统对着干。就算有一天真要和总统对着干,也得是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 秦氏一族上上下下数百口人,担子都在秦琛身上,他一个人肩挑着整个家族的兴衰。 所以,没必要先行随意撕破脸,平白的给自己立一堵墙。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就得装糊涂。不过一些客套话罢了。 念及此,连翘轻轻拉过顾清果的手,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学姐。”顾清果的声音越发的委屈了。 “走,让我们家的医生看看,最好涂些膏药之类的。女孩子金贵,这手上的皮肤伤了,以后穿短袖、无袖衫可怎么办?” “谢谢,谢谢学姐。”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01 撒娇的女人(三更) 今天的游程似乎有点不顺,先有秦琰落水,后有秦叶心怡晕倒,然后又来了个顾清果被烫伤。 下面的游程大家一致建议取消。 秦愿担心秦琰落水后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也没有游玩的心思,同意了。 于是,秦琛安排所有人住在农家乐附近的温泉民宿。 顾清果他们的船只坏了,一直跟随着秦府中人行动,秦府中人不回度假村,那他们也只能呆在温泉民宿了。 白墙青瓦,飞檐斗拱,温泉民宿很是古朴。在夜色中,显得特别的静谥。 顾清果的房间。 张医生为顾清果的伤口再一次涂药、重新包扎后,说:“好了。” “谢谢你,张医生。” 张医生是秦府的家庭医生。 他说:“不用谢,如果顾小姐哪里有不舒服的,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 送走张医生后,顾清果摸着自己包扎的地方,思绪良久,起身,决定去下面转一转。 才下楼,就看到有民宿的服务员拿了件衣服往垃圾桶中扔。 如果她没有看错,是秦琛今天穿的那件休闲衫。 “等等。” 服务员一愣,看着顾清果。顾清果上前两步,指着衣服,问:“这衣服,怎么回事?” “哦。这是琛少的,他说衣服脏,不要了。要我扔掉。” 扔? 顾清果脸色微变。 “唉,这些有钱人真是,不就是袖子上沾了点油污?这好的衣服说扔就扔。如果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肯定要捡回去洗洗,我老公穿着肯定好看。”说着话,服务员将衣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 顾清果定定的看着躺在垃圾桶中的休闲衫,Armani定制,今年米兰时装周的新宠,江州地区仅此一件,价格上万。 她突然想起同寝室的一个姐妹说:“我告诉你们啊,我哥说了的,琛少有洁癖。那一年,在酒会上,一个走清纯佳人线路的女演员故意借机接近琛少,手搭上了琛少的胳膊,后来琛少就换了衣服,将那价值十数万的西装就那么扔进了垃圾桶。我哥当时就是服侍琛少换衣服的人,看着那衣服丢了可惜,趁人不注意就偷偷的捡了藏起来,后来我哥相亲啊、出席什么亲朋聚会、同学聚会什么的都穿那件衣服,给他挣足了面子。嘿嘿,我跟你们说啊,在五星酒店工作就是有这个好,时常能够……” 如今回想着室友的话,顾清果只觉得脸被打得‘啪啪’的响,日间那冲动之下抓着秦琛胳膊的手亦火热起来。 脏。 她碰了他。 他嫌脏?! 所以把衣服丢了! 这处民宿之所以以‘温泉’命名,是因为附近山上有一温泉,民宿将山上温泉引下来,修建了各类汤池。有牛奶浴、玫瑰浴、各种鱼浴、各种药浴等等。最特别的是还有一个极大的汤池,池子边上还铺了些沙石。然后利用一些鼓风设备将汤池的水不时拍上岸,颇有在大海边的意境,所以这个汤池又叫惊涛拍岸。 秦琛和连翘正在惊涛拍岸边散步。 “秦琛,我想进去踩踩水。” “不行。” “这水是温的,不凉。”说着话,连翘就脱了鞋子下了水。 秦琛阻拦不及,只得说:“不要往深处走,就在浅水区走走就成。” “秦琛,和走在沙滩上的感觉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水是温的,特别的舒服,你也下来啊。” 一边说着话,连翘一边踢着水,水花往秦琛方向洒去。 秦琛退了两步,说:“老实点。小心摔跤。” “哈,我怎么可能摔跤。” 连翘俏皮的蹦了起来,再度落在水中的时候,那水花溅得越发的大了,她自己的衣服都溅湿了。 在秦琛眼中,此时的连翘就像一只掉到水中沾湿了羽毛的小鸟,尤其惹人怜爱。 男人漆黑的眸中,一片柔软。 他突然就想起了曾经的岁月。 还是她小学时,也喜欢这样在海滩蹦蹦跳跳的,结果有次一不小心蹦到了一个碎裂的贝壳上,刺得她的脚心血直流,她哭得唏里哗啦的说‘再也不踩水’的可爱模样。 当然,她就是那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脚一好,能踩的水一定要踩,不能踩的水想办法也要踩到。而且,她在踩水的过程中最喜欢将水踩得溅他一身,然后看着满身水渍的他‘哈哈’大笑。 那明媚的笑容在脑中似生了根,就像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样。 转眼,这个小女孩就长大了,成了他的妻子,成了他孩子的母亲。 曾经少年时,在还没有认识她的日子里,在觉得父母的相处非常不正常的日子里,他有接触一些情情爱爱方面的书,也接触过一些伤春悲秋、低吟浅唱的爱情诗句。当他看到那什么‘生同衾、死同穴’的时候,只觉得文字绉绉得可以。当看到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时,也觉得酸得可以。 但直到看到她,突然就觉得那些诗句非常的美好,让他对她有了共白头的期待…… 秦琛思绪间,连翘‘唉呀’一声,身子往后倒。 秦琛想都没想,鞋子都来不及脱就踏进水中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住。 连翘蹙眉,说:“脚疼。” “哪里疼,给我看看。” 连翘抬起疼的那只脚,只见脚背上有血。可以清楚的看到脚背上有个一厘米见长的伤口,所幸只是擦伤。 秦琛急忙打横抱起连翘上岸,在岸边的长椅上坐下,他单膝跪地,捧着她的脚。然后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过来,要工作人员马上去拿药棉。 工作人员慌不迭的打了电话,要民宿的医生赶快过来。 秦琛仍旧单膝跪着,瞪着连翘,说:“叫你不要踩水你偏要。” “我怎么知道这池子中还有尖刺?” “尖刺?” “嗯,感觉像尖刺似的,像踩到了破裂的贝壳。” 照说人工汤池中不应该有那一类的东西,秦琛说了声‘你等一下’后,起身,踩着水走到汤池中,在连翘受伤的地方来回走了走,然后他伸手在水底摸了摸,接着就上来了。 “是不是贝壳?” “不是贝壳。是人工修筑的浅坝。” 那浅坝是浅水区、深水区的分隔线,用不锈钢材制成,上有螺柱之类的固定。秦琛手中抓着一个螺帽,说:“松了,露出了螺柱,伤你脚的应该就是螺柱。” “这要不要打破伤风啊?”她现在特殊时期,只怕打不得吧,她有点后悔该听秦琛的话不下水的。 “你等一下,我问问顾医生。” 然后,秦琛给顾医生打了电话,说着‘嗯,是不锈钢材质。没有锈。是温泉的水,流动的’,最后,他挂了电话,说:“顾医生说了,不用打破伤风。没事。” “那就好。” 紧接着,民宿的医生来了,民宿的经理也来了。二人满头大汗的,经理更是说着‘琛少,对不起,对不起’的话。 秦琛要医生先处理连翘脚上的伤,只对经理说:“你们多长时候没维护了?你看看。” 瞪着秦琛手上的螺帽,经理自是认得那独特的螺帽来自何处,苍白了脸,说:“上个星期才维护了一次。估计是工人偷懒,没拧紧实。” “马上清场,全部重新检修一遍。” “是是是,琛少。” 开民宿的不容易,秦琛也不想为难他们。见连翘脚上的伤处理好了,他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 “走了,回去了。” 见秦琛要抱她,连翘忙说:“没事,多大点伤,我能走。” 不顾连翘推让,秦琛一把打横抱起连翘,说:“刚涂的药,鞋子都不能穿,走什么走。” 见经理、医生、工作人员都尴尬的看向一旁,连翘不再挣扎,‘呵呵’一笑,双手箍着秦琛的脖子,说:“好好好,走了走了。”再不走还在这里扯来扯去只会给人家留下更多的话题。 那一厢经理吩咐着工作人员将惊涛拍岸的水悉数放掉检修。这一边,秦琛抱着连翘缓缓的走在回民宿宿舍的路上。 “看看,这就是不老实的后果。”男人脸上少有的冷峻待她。 “呵呵,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女人。老公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老公要我说一我绝不说二,好不好?”说着话,连翘凑近秦琛脸颊,用力的亲了一口。然后像只小哈巴狗似的伸着舌头、微喘着粗气看着秦琛。 见她这份讨好样,秦琛哭笑不得,脸色终于柔和下来。 “不气了,是不是。”连翘在秦琛这里就喜欢得寸进尺,见秦琛不生气了,她说,“换个姿势抱呗。” 换姿势? 那岂不是要正面抱? 熊抱? “别闹。”秦琛再宠着她,也不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什么顾忌也不讲。 “不要,我就要你换个姿势抱。” “听话。” 连翘在秦琛身上动了动,挣扎着要下来。秦琛铁臂一箍,连翘就动弹不得了。她不干了,伸手,去捞秦琛的痒痒。 “嘿,快住手,小心摔跤。”一面抱着她要躲,一面又担心松了手摔了她,秦琛有点顾及不过来。 “那你换个姿势抱。” “不成。”那像什么样子。 连翘又将手伸到嘴边哈了哈气,说:“不成就再来。” 秦琛还真怕挠痒痒,别人近不得他的身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个弱点,但连翘知道啊,他哪里怕她就往哪里挠。 秦琛手忙脚乱间便被女人得了逞。趁着他的一个不注意,她‘嘻嘻’一笑,双手用力的箍住了秦琛的脖子,整个身子一跃,双腿迅速的缠上了秦琛的腰身,来了一个典型的正面熊抱。 “调皮。”秦琛无奈,只得双手托住了连翘的屁股。又担心压着了她的肚子,急忙将她的身子往后挪了挪,让二人之间空出点空间。 明明吃秦小兽的醋吃得可以,但却又总是考虑着秦小兽的安危,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连翘‘咯咯’一笑,在他脸颊上落下响亮的一吻,说:“秦琛,你真好。” 秦琛笑了,笑得爽朗,抱着她转了几圈。 沿路路过的人,认识二人的就捂嘴一笑,恰好有一对不认识的男女青年走过,女青年羡慕的说:“那男人真宠那女人,你就不宠我。” 男青年翻了个白眼,说:“你要也像那女人会撒娇,我也这么宠你。” 女青年说了声‘讨厌’后,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大步走了。 那男青年还在后面追着说:“诶诶诶,你没听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吗?嘿,你站住。” 二人的话被秦琛、连翘听到了,‘哈哈’笑了起来。秦琛更是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沙哑着声音说:“听到没,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以后,你在我面前多撒撒娇,保证要什么有什么。” 连翘翻了个白眼,说:“我不撒娇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秦琛佯怒,腾出一只手狠狠的拍了拍她的屁股,再转身往民宿宿舍方向走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路口对面的、脸色惨白的顾清果。 那双素来装着自信的浓眉大眼这个时候似乎装满了忧伤和寂寞,厚实的唇翕了又翕,最终,化为一句话:“学长、学姐,你们好。”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02 天大的打击(一更) 江州第一医院分院。 云千里在又一次和秦叶心怡打了电话后,步进云瑚的病房。 “爸爸,秦姨怎么说?” “还在度假村。” 云家本就是秦府的下人,对秦府的规矩再清楚不过。云瑚说:“明天应该就回了。” “嗯。可你秦姨说了,就算回了,暂时也不能来这医院。人多眼杂,老爷现在看她看得非常的紧。她只能找机会再说。” “爸爸。你能不能搞到琛的头发之类的。” 知道女儿打着什么主意,云千里怒斥:“胡说。” 不说秦琛身边的保镖,只说秦琛用过的东西那都是要经过严格处理才丢掉的,哪轻易能够得到他的头发之类的? 云千里又说:“你这着的是什么急?” “我,我只是想尽快的确认。我等不了了。” 父女二人正说话间,云瑚的主治医生进来了,她手执着几份化验单,说:“好在建议你们在这里跟踪观察,希望还来得及。” 来得及? 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瑚吃了一惊,一脸惊慌的问:“冯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医生将化验单递到云瑚面前,说:“这是上个星期抽血的化验结果,都出来了,你们可以看看了。” 云瑚一把抓过化验单细看,全是数字,她不明白。她将化验单在冯医生面前抖了抖,问:“是不是我的孩子有问题?出什么事了?病了?感冒?发烧?都没有啊。还是心脏有问题?” “不,不是,都不是。云小姐,你不要着急。” “那你倒是说啊。” “是这样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还有抽血化验的结果,我们基本可以证实,云小姐你生的孩子患有唐氏综合症。” 唐氏综合症? 云千里和云瑚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面面相觑,云千里焦急的问:“这是什么病?严重吗?要多少钱治?多少钱我们都愿意。你说,多少钱?” “对,冯医生,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治。” 冯医生示意父女二人不要慌张,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时间的问题。” “要很长时间长能治好吗?”云瑚问。 “什么是唐氏综合症?”云千里问。 父女二人一起问,冯医生说:“这样吧,我先来回答云先生的问题。唐氏综合症又称蒙古症或者先天愚型。” 虽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病,但通过这个‘愚’字就知道,是‘傻’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孩子是傻子?先天傻子? “先天愚型?”云瑚、云千里几乎同时惊呼。 “是的。这也是云小姐你的孩子打出生就很少哭的原因。” 这孩子从出生开始,不怎么哭、不怎么闹,醒了就吃,吃了就睡。起先还以为是乖巧…… “为什么?是不是你们的检查出错了?”云瑚不甘心的问。 “起先我们就有怀疑。考虑这孩子是早产儿,所以决定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如今检验结果出来了,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唐氏综合症。” 云千里简直难以置信,说:“怎么可能?这孩子能吃、能喝、能睡,手脚能动的,怎么可能?” “云先生,这种病初时确实看不出来,但随着生长发育会出现发育障碍等症状,就会明显的看出来了。” “发育障碍?你是说他越是长大症状就越是明显?”云千里问。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云千里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大女儿生了个自闭症,二女儿生了个傻子?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云家? 诶,不对,她们生的都是秦琛的孩子,是不是不是女儿们的问题而是秦琛有问题? 云千里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的问:“这种病是不是遗传?” 冯医生说:“有遗传原因。” “可是,这孩子的爸爸为什么非常的健康?而且智力、手段都超群?”云千里又问。 “有的是隔代遗传。” 隔代遗传? 云千里仔细的想了想,秦愿没问题,三老爷那一辈的也没有一个有问题,他将秦族合族的人都想了个遍,都没问题啊。 也因了这一通考虑,云千里心底一寒,看向二女儿的眼光充满了怀疑。 云瑚没看到父亲怀疑的眼光,尤自看着医生,说:“冯医生,会不会诊断错了。我们重新检查一次,重新检查一次好不好?” “如果云小姐对我们的诊断持怀疑态度。可以到别的医院重新做检查以确诊。” “好。我要重新检查,重新确诊。” 当天,云瑚、云千里什么也顾不得了,抱着孩子前往江州第一医院,那是江州地区最大的医院,也是设施最完善的公立医院。 一切检查做下来,最后只等血液报告结果。 奔波了一天,云瑚的脸不似先时月子中的红润,而是苍白若厉鬼。 一位和蔼可亲的妇产科医生拿着云瑚从分院带来的化验单,问:“你这个当妈妈的怎么这么粗心?怀孕的时候就应该做个筛查啊。” “筛查?” “是啊。像这种唐氏综合症都是可以通过筛查检查出来的。” 云瑚晃忽记得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冯医生是建议她做个什么遗传疾病的筛查什么的。说是要羊水穿刺做筛查。但那个时候她哪舍得啊,生怕羊水穿刺的时候出什么风险,她肚子中怀的是颗金蛋啊,再说她和秦琛都没有什么遗传之类的病,于是她拒绝了。当事时冯医生也只是笑笑说那些遗传疾病并不是硬项筛查,如果不做也可以不勉强。 如今忆及过去,云瑚有点悔不当初,问:“是不是筛查出来了的话,可以从胎儿时期就进行治疗?” 妇科医生摇了摇头,说:“经筛查,若证实胎儿确患有唐氏综合症的话,我们一般建议最好是流掉。” 流掉? 云瑚的眉狠狠的一抽,抱着孩子的手也紧了。如今一想到当时要流掉这个孩子,她就像是割肉般的疼。 “这种病,是染色体在遗传分裂时发生错误引起。有的在胎儿时期就会自动流掉。而存活下来的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会相继出现智力跟不上,面容特殊、生长发育障碍和多发畸形等症状,严重的还伴有复杂的心血管疾病。一旦生下这样的患儿,那家里就要做足长期照顾的准备。花费钱不说,心更是累。所以,一般经证实胎儿是唐氏患儿的话,我们是建议流掉的。” “我刚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你的孩子,他的眼距宽、鼻根低平、眼裂小、眼外侧上斜、有内眦赘皮。外耳小、舌胖,常伸出口外,流涎多。他的身材明显比同时期的孩子矮小许多,头围也小于正常。四肢短,由于韧带松驰,关节可过度弯曲,手指粗短。小指中节骨发育不良使小指向内弯曲,指骨短。常见嗜睡。这些都是唐氏患儿的典型症状。当然,他是早产儿,我上面说的有些症状也是早产儿有可能出现的症状,所以要进一步进行血液分析。” “不过,我看了下你从分院带来的分析报告,所有数值已然明确证实你的孩子确实是唐氏患儿。当然,重新检查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并不反对。但以我的经验来看,我还是建议你,做好接受这个事实的准备,准备用一生来打一次硬仗。” “接下来。你们会相继发现这孩子出牙延迟且常错位,头发会软、少,前囟闭合会晚于正常儿童的一些现象,还有就是……” 妇科医生的话一波波似锤子锤在了云瑚的胸口,亦锤得她的耳朵‘嗡嗡’的响。等医生不说话了,她干哑着嗓子问:“如果,如果我的孩子真被确诊,那我只想问一件事。” “你问。” “他……他能传宗接代吗?” “如果是女孩,就算她是唐氏患儿,她还是有生育能力的。但如果是男孩,很抱歉,他不会有生育能力。当然,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的免疫功能都相当低下,易患各种感染疾病,活到30岁就会出现老年性痴呆症状。所以,我说,你们要做好准备去打一次一生的硬仗了。” 云瑚脑中只有‘不会有生育能力’几个字。她原以为生下了儿子,是替秦府留了根,她替秦府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了。但哪曾想,事实是这么的残酷。 “不,不会的。我的孩子肯定不是唐氏患儿。你们的检查错了,都错了。我一家都是正常的,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不是唐氏症患者。这孩子的爸爸、爷爷、曾祖父以及所有父系族人那边也没有唐氏症患者。所以,你们的检查一定是错的,错的。” “云小姐,别激动。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是个母亲,我知道孩子得了病的话,做母亲的心会有多痛。” 见云瑚太过激动,妇科医生柔声细语的劝解,又说:“也许不是遗传,只是外界因素导致的。” “外界因素?” “比如说在怀孕期间接触了一些放射线之类的,再或者怀孕的时候喝了酒、吃了什么药之类的。这些都是诱发唐氏综合症的外界因素。” 闻言,云瑚若五雷轰顶,两眼直直的像没有了焦距。她的脑中出现那一晚,她递了一瓶药到了小倩手中,而小倩手中托着的是两瓶酒,两瓶烈性酒:威士忌。 云千里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扶着失魂落魄的女儿走出江州第一医院。 真是天大的打击啊。 原以为借着这个孩子可以重振云府声望,但万不想这个孩子连云业都不如。 云业虽然不说话,但好歹智力方面、发育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个孩子就不好说了,随着长大,只会越来越不正常。 上了车后,云千里说:“瑚儿啊。我记得你说过,你那天……少爷是喝了酒?”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都是我害了宝贝了。” 在噩耗连连之下,云瑚再也没敢隐瞒,将那天买通侍应生小倩然后将药下到威士忌中的事都说了一遍。 这一点,云瑚一直瞒着所有的人。 一直以为是少爷发酒疯、酒后乱性,没想到是女儿失心疯的给少爷下了药?云千里气得抬起手来一巴掌打到了云瑚脸上,说:“你,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那是你姐夫,姐夫!” 云瑚怔忡的摸着肿痛的脸颊,喏喏的说:“可是爸爸。我这样也是为了云家好啊。这么多年了,姐姐走不进秦府,以后也别想走进去。而我还有机会啊。所以,所以……” “孽障。真是孽障。”云千里恼怒间恨不能直接将怀中的孩子给砸到地上。 “别。爸爸。不要。”云瑚一把抢过襁褓。 云千里怒道:“业儿不会说话,夫人就看不中了。如果知道这又是个傻子,只会越发的看不中。留着有什么用,徒让人笑话。笑话我云千里两个外孙都是傻子。” “不会。爸爸。医生不是说了吗。如果治得早,也不是没有奇迹。还有唐氏患儿上哈佛、牛津的呢。宝贝发现得早啊,我们早发现早治疗就是。对不对?” “可是,可是……” “爸爸,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秦姨。爸爸,给笔钱,给笔钱冯医生。要她不要到处乱说。” “医生都是有职业操守的。她敢说出去不怕丢了饭碗。只是你秦姨是个精明的,如果她和这孩子接触多了,肯定会发现问题。” “所以,我们暂时不要和秦姨多接触。” 似乎、好像也只能如此了。云千里问:“那如果她来要头发,要抱这孩子怎么办?” “宝贝还小,不动不哭很正常。她不会怀疑的。”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云千里思绪间,眼中狠光一闪,说:“倒不如等做了DNA后,我们重新去抱个孩子过来,抱个正常的过来。至于这个……” 看着父亲眼中的凶光,云瑚吓得一把抱紧了儿子,说:“不,爸爸。不要。他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爸爸,求你,不要丢了他,不要杀他。我会有办法,会有办法解决一切的。我相信,老天不会那么残忍,不会绝了我们母子的路。”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wif283、chillyzhao、lisa67、5698708送的月票、花花! 亲爱的们二更见! 303 秦小兽是真的饿了(二更) 湖景度假村。 夜色降临。 今天的活动是爬山、蹦极之类的,秦府的人都累成了狗,一回到别墅就洗的洗、睡的睡。 秦叶心怡的房间。 秦叶心怡说是爬山,倒不如说她是被人用滑杆抬上去的。所以她不怎么累,精神还非常的好。 房间还有张医生、顾清果两个,张医生正在为顾清果换药。 “秦姨,今天在山上怎么没碰到学长和学姐?” “你学姐说游湖累了,今天不想爬山,你学长当然就陪着她了。” 顾清果眼神一暗,‘哦’了一声,低头看张医生为她的伤口涂药。 “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包扎了。只是忌见水。”张医生叮嘱。 “知道了,谢谢你,张医生。” 张医生走后,秦叶心怡说:“清果啊,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你呢?” “我还要在这里呆两天。” “那这样。我把张医生留下来,让他照顾你两天。” “不用了,秦姨。谢谢你。” “你这孩子,谢个什么,我可是把你当侄女在看。” 自从那天在茶楼见面后,秦叶心怡和顾清果就算划清界线了。但秦叶心怡还是有些忌讳顾清果的,所以相处的时候多有讨好的成分。顾清果不是看不出来,心中苦涩,说:“伯母,谢谢你的好意,但真不用了。现在晚了,我不便打扰,告辞了。” “哦,好。” “对了,学长和学姐呢。我和他们也去打个招呼。” “应该睡了吧。” “那,算了。伯母,我走了。” 度假村的别墅构造几乎都是一样的。 顾清果才下楼,就听到厨房方向传来声音,心中一动,止不住的就迈步前往厨房方向。 香味弥漫。 又是那种香。 顾清果知道,一辈子她再也忘不了这个香味了。 “嗯,真香。” 女人娇俏中带着些撒娇的声音传来,是连翘。 “饿了?” 男人温柔的声音传来,是秦琛。 “嗯。馋虫都被勾出来了。你看你看,我的口水都留出来了。” “乖,火候不到,再忍一忍。” 男人好声好气的说话,听得出里面盛满了宠溺。 顾清果眉心一跳,放缓了脚步挨近厨房,便见男人围着围裙,一手执着锅铲,一手搂着连翘,防止连翘滑下流理台。 是的,连翘坐在流理台上。蜜中偏带象牙白的皮肤在厨房灯光的映衬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和白天看到的那黄中带暗的肤色俨然不一。 这个时候的连翘心情极好,小脚不时的甩动着,嘴中还哼起了小曲。 连翘的好心情似乎也感染着秦琛,秦琛在照顾着汤锅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将脸颊或者额头贴近连翘的脸颊、额头,时不时的来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见此一幕,顾清果的掌心攥紧。 “学长,学姐。” 看到突然出现的顾清果,连翘有些讶异,顺势往下跳。 秦琛说了声‘小心’后托了她一把,等她站稳了,他才又道:“多大的人了,还毛毛燥燥的。” 连翘吐了吐舌头,这才看向顾清果,问:“小师妹,有事吗?” “来换药的时候听秦姨说你们明天要回去了。所以是来向你们说一声感谢的。感谢学长那天在湖上对我们仗义相助,要不然我们的仪器和搜集的数据就都有可能丢了。” 秦琛没搭理,倒是连翘说:“你学长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你不要见怪。至于仗义相助,别说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哪怕不是一个学校的,碰上这种事都会出手相帮的。” “哦。但我还是要说声谢谢。我的事还没有完成,还要留在这里两天,明天可能会晚起,就不送学长、学姐了。” “嗯。好的。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学长再见!学姐再见!” 直待顾清果走了,秦琛用手拧了拧连翘的腰,说:“干嘛这么关心她?” “好歹是总统千金。” 秦琛‘呵’一声。 “人家现在上天入地下黄泉的,但也没有挑明就是为了你秦琛。所以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的。等哪天她挑破了,那就是挑破那天的事了。到时候我自然就不关心她。”接着,女人又笑得谄媚的说:“我现在的关心也是假惺惺昂。” 看她笑得像只狐狸,男人也笑了,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连翘叹了口气,说:“谁叫我的男人如此优秀呢?有时候真恨不得你普通一点就好。免得那些女人像吸血虫般的想着靠近你。” “她们靠近我,你替我打发了就是。” “嘿,凭什么?你惹的一堆烂桃花为什么要我替你收拾?” 男人冷冷的看着女人,说:“凭你的烂桃花都是我替你收拾的。怎么,要我点名吗,顾天佑、齐小白……” “停停停。”连翘伸手环着男人的腰,又笑得像只小狐狸般的,说:“成成成,以后你的烂桃花都由我来替你收拾。” 男人亲了一口她的额头,赞赏的说:“这还差不多。” “但是,万一哪天我一不小心收拾了一朵你心头上的烂桃花可怎么办?” 看着女人无辜的眨着桃花眼,样子委屈极了似的。男人笑了,说:“我的心头没有桃花,只有一只小狐狸。” 连翘‘呵呵’一笑,说:“难怪,难怪我怀的是小兽。成了,小兽饿了。汤还没好咩?” “什么小兽?小兽是谁?”问着话进来的是秦愿。 今天,秦愿是和一众后生晚辈爬上的山顶,回来后感觉到累,连饭都没吃就回房间休息了。他是饿醒的,然后下楼就闻到了鱼汤的香味,一路寻到厨房门口,就听到连翘说什么‘小兽’的话。 “爹地。”连翘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汤锅中‘咕噜噜’的冒着热气,人对外界的感知就迟钝了许多,一如刚才没有察觉到顾清果的到来,一如现在也没有察觉到秦愿的到来。 秦愿,一双毒辣的眼睛扫在连翘身上。 早前就感觉连翘瘦得厉害,他们以胃不舒服搪塞过去了。现在看她似乎越发的瘦了,她又以天热为由搪塞过去了。 昨天,她不下湖潜水,他就有了怀疑。 今天,她又不爬山…… 所以,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秦愿一迳想,眼睛一迳落在了连翘的肚子上。 连翘被秦愿看得不自在起来,颇带撒娇的语调说:“爹地,干嘛这样盯着人家看?” 秦愿也不回答,只掏出电话,拨通,说:“老张,过来。” 老张,这是要叫张医生来的节奏?! “爹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连翘担心的问。 秦愿没有回答连翘的话,只是看着秦琛说:“鱼汤,给我也添一碗。”语毕,秦愿走出了厨房。 老爷子一生说一不二,是那种直接下了命令后也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的主。秦琛在许多方面倒没有老爷子般的霸道。 当秦琛、连翘端着鱼汤来到客厅时,张医生已经到了。 秦愿直接指着连翘,说:“给她号个脉。” 这一下,秦琛、连翘明白了,不是爹地不舒服,而是穿绑了!瞒不住了。 “爹地。”连翘走到秦愿面前,一如小时候拉着秦愿的手左右的摇摆着,说:“能不能不号啊?” “琛儿天天给你煨汤,但你越来越瘦,别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老张是我府中的老医生了,给他看看,我好放心。” “爹地。”连翘为难了。 张医生‘呵呵’一笑,打开医药箱,拿出垫枕放在茶几上,说:“大小姐,只是号个脉,不要怕。” 这个大小姐,小时候在秦府无法无天,但有一行是她最怕的,那就是打针。但凡打针,她肯定跑得比兔子还要快。除了老爷子和少爷逮得住、哄得住,谁都不成。 “来吧,没事的。如果不是大问题,肯定不打针。” 张医生只当连翘一如以往惧怕打针,仍旧好言安慰着,但连翘的手就是不敢伸出来。因为天天打营养针的原因,现在手背上布满了针眼。别说号脉肯定露馅,就是不号脉,一看那许多的针眼,一问起来还不是要如实回答。 “爹地。我和你说实话,好不好。”连翘委屈的说。 秦愿没有回答‘好’或者是‘不好’,只是拿了一旁的鱼汤细细的喝了起来。 香味弥漫在大厅中,连翘的肚子‘咕噜’的响了一下。 秦小兽是真的饿了! 喝着鱼汤的秦愿顿了顿,看了看连翘的肚子,‘嗯’了一声。 想必大小姐是怕打针,要说服老爷子,这种情形原来也时有发生。张医生笑着说:“那老爷,我告退了。” 秦愿点头。 等张医生告退,秦愿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椅子,说:“坐。” 连翘赶紧坐下。 秦愿说:“说吧。” “爹地,说来话长啊。” “夜还很长,再长的话我也不介意。”秦愿说。 “要不让秦琛说。我饿了。”话落,连翘的肚子又‘咕噜’了一下。 秦愿眉一皱,说:“快喝汤。”然后,他看向秦琛,“你来说。” 知道瞒不下去了,秦琛如实说:“这件事,要从去年匪匪回到江州时说起……” 然后,秦琛将他和路易斯的恩怨,路易斯派雇用军追杀他却无辜连累连翘,他为了救连翘反被雇用军的病毒所伤,直到半年后病毒才暴发的事都说了一遍。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04 全身按摩(三更) 他的儿子差点就不能活着回来? 他的孙子居然是病毒携带体? 历经人世数十载风雨的秦愿,在儿子的一迳讲述中,心剧烈的跳动着。只是,哪怕再稳如泰山,但他苍老的、骨节分明的手仍旧有着微微的颤抖。 直待儿子讲述完毕,秦愿稳住心神,声音一如以往的沉稳,问:“也就是说,你上次去法国是治病去了?并不是疟疾?” “是的。” “这孩子五个多月了?” “是。因为是病毒携带体。当时燕七都说了活不长,还说估计只能活三个月。后来儿子请了妇科专家顾医生来坐诊,一直将这孩子保到了五个月。我和匪匪都有信心,这孩子一定能活到七个月,到时候拿出来把他放在温箱中,应该可以活。” 随着秦琛的话落地,秦愿猛地一拍桌子,“胡闹。” 因为秦愿力气大,桌上的汤汤碗碗都发出巨烈的震荡,连翘都吓了一跳。 秦愿又怒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不是拿匪匪的生命开玩笑?我看你是皮痒了又欠抽了。这孩子不能要,拿掉,马上拿掉。” “爹地。” 喝了两碗汤的连翘身子热和起来,秦小兽也安静了,不再吵着闹着要吃的。连翘跑到秦愿身边坐着,说:“爹地,你不要生气,是我,是我骗了秦琛。秦琛当初为了我的安全,确实是不要这个孩子的。但是我,我当初考虑着秦琛要治病,不能让他忧心,于是就联合着顾医生骗秦琛故意说孩子已经拿掉了。等秦琛知道孩子没拿掉的时候,孩子都大了,成人形了。所以,爹地不要怪秦琛,都是我,是我任性。爹地要怪就怪我。” “你,你这孩子,真是……”秦愿无语的看着连翘,这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孩子,甚至于比当年的柳惜弱还要宠得狠一些。他保护不了柳惜弱,总得保护住柳惜弱的孩子吧。但是现在,“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只要有命在,多少个孩子都不是问题。何必为了一个孩子冒这种险。所以,乖,拿掉。以后再生,生十个、八个的昂。” “爹地。” 连翘一口绵羊音,小手拉着秦愿的手撒娇,说:“但现在小兽都大了啊,都能动了。刚才那‘咕噜、咕噜’吵着闹着要吃东西的就是他啊。” 见秦愿仍旧瞪着她,连翘又说:“爹地,你看啊,当初燕七说小兽活不过三个月,可是小兽活到五个多月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小兽非常的坚强。还有啊,顾医生预言小兽五个月的时候,我会因为营养缺失走不得路,只能躺床上。但爹地你看,我现在能走能跳。这说明什么?说明宝贝我也非常的坚强。所以,爹地,小兽会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你要相信我们好不好?” “你,你们……唉……” 秦老爷子做了的决定,一般没人能够动摇。他若起了心要拿掉孩子,哪怕秦琛、连翘都反对,但他也会架了连翘去手术。 先前,秦琛还有点担心。如果老爷子真横起来,他这个做儿子的只怕也不好出手,毕竟老爷子也是为了连翘好。但现在,看老爷子的眼神明显有了软化,老爷子的语气明显有了妥协…… 秦琛就知道她会有办法说服老爷子的。看着撒娇、卖萌、道理一起上的女人,秦琛的眼中荡着宠爱、柔软。 “爹地,你摸摸。” 连翘将秦愿的手摁在自己的肚子上,这个时候,秦小兽非常争气的动了一动。秦愿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 当初秦叶心怡怀着秦琛的时候,秦愿是不知道的。知道后他也是逼着秦叶心怡去打掉的。后来秦叶心怡为了保住秦琛,躲了一段日子。直到秦琛出生后,秦叶心怡才抱着秦琛站在了秦府的门口。 所以,说起来,秦愿这辈子还没有经历过什么胎儿的胎动。 第一次感受到了,他那个震惊当然就无法形容。 “爹地,你看,小兽都急着和爷爷打招呼了。他在说他会非常的争气,会活得好好的。到时候出来后和爷爷一起下象棋。” 不知怎么的,秦愿的眼睛就湿了,他貌似拿纸巾擦嘴,却不着痕迹的抹了抹眼角,说:“都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你以为谁都可以摸你的肚子?哼,一点也没有个当母亲的样子。” 连翘委屈的看着秦愿,“爹地。” “成了。从明天起回秦府。我让你婆婆亲自照顾你。她别的本事没有,但药膳却是一等一的。另外,我让老张来给你坐诊,那个顾医生不是西医吗。老张在中医方面颇有建树。中、西结合下,我秦愿就不相信这只小兽还会出事。” 也就是说爹地同意她冒险生下小兽了! 连翘笑得见牙不见眼,说:“爹地,谢谢你。谢谢。” 如果早前几个月知道,无论连翘怎么撒娇卖萌,秦愿绝对会押着连翘去流掉这只小兽。但现在都五个多月了,流掉的话不但可惜,而且也许还会对连翘的身子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倒不如听天由命,尽力保住。实在保不住的话,毕竟是个胎儿了,生下来要比流掉好,至少连翘的身子不会受损。 秦愿抬起连翘的手细看,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孔。秦愿声音有点颤抖,说:“宝贝啊,你吃苦了。” “爹地。宝贝一点也不苦。只要想着这小兽是宝贝和秦琛的就非常的幸福。” 秦愿看着秦琛,冷哼一声,“匪匪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跟着她胡闹。还要瞒着我们。” 秦愿对秦琛是一看一个不满意,一百次看就是一百次不满意。但看连翘就不一样了。 秦琛习以为常,也不介意。只是说:“不是怕空欢喜一场?哪曾想一个月一个月的拖着拖着,居然拖过了五个月了呢。” 见秦愿又要教训秦琛,连翘急忙岔开话题,说:“爹地,你不是说要中西医结合治疗吗?要不现在就给张医生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好主意?” “嗯,对。我打电话。然后还要告诉你婆婆这件天大的喜事。” 当接到秦愿的电话,秦叶心怡睡下的人一个激灵下冲下了楼。两手狠狠的抓住了连翘的胳膊,激动的看着连翘的肚子,问:“怀上了?真怀上了?” “妈。你当心点,别太用力。匪匪肚子中可有您的孙子。” 之于秦叶心怡而言,孩子比得上世界上的任何良药。只要秦琛有后,要她做什么都行。所以,她的兴奋大于在场的任何人,“怀上了,好,好,真好。” 秦愿看着她,说:“前期匪匪工作忙,又跑去法国一趟,来回受了点苦,孩子状况不稳定。怕流掉了,所以一直没有给我们说。现在你知道了,也该尽尽婆婆的力,从今天起就给她好好的调养调养身子。” 秦愿之所以这么说,是他和连翘、秦琛商量出的结果。他们决定这个病毒携带体的事暂时还是不要和秦叶心怡说的好。秦叶心怡受不住刺激,倒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如实的告诉她。 秦叶心怡忙不迭的说:“好,好,没问题的。都交给我。对了,明天就回秦府住,方便就近照顾你。” 秦叶心怡对连翘的态度,连翘心知肚明。一直以来,二人都维持着不吵不闹、不亲不近的关系。现在秦叶心怡对她这么殷勤,也不过是看在秦小兽的份上。连翘也看得开,笑着说:“好。” 秦叶心怡激动得来回的走着,时不时的看一看连翘的肚子,接着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煮。” 秦琛这个时候自觉的坐在了一旁看母亲关心着连翘,这个世界上,母亲对他的孩子的在乎接近于狂热,所以,让母亲调养连翘的身体,他非常放心也非常的乐意。 秦愿见秦叶心怡、连翘难得的和睦,点了下头,然后给张医生打电话,要张医生马上过来。 别墅一片灯火通明,一直忙碌到大半夜,各人才各回各房。 一大早。 连翘这段时间养成嗜睡的习惯。 男人带着青色胡茬的脸在她脸颊上磨蹭着,痒痒的又有点子扎人。 连翘往下缩了缩,缩到了男人的怀中,再度抱着男人的腰身酣睡。 满室的宁静、安逸。 她想睡是好事,素来总由着她。但今天是回江州的日子,时间都定好了。不能让所有的人等啊。 秦琛在矛盾、犹豫中,仍旧选择了小心翼翼的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腕表一看,时间到了。 再低头看看仍旧安静的睡在怀中的女人…… 秦琛抓过手机,发了个短信,然后将手机关机,伸手抱着女人,再度一起沉睡。 别墅外,等着回江州的大队伍中,秦愿拿过手机一看,接着他招手示意管家过来,说:“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 “是,老爷。”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最焦急的莫过于秦叶心怡,她望孙心切,一大早就替连翘做好了早餐。然后还顺带做了路上要吃的用保温瓶装着。但这早餐热了又热,连翘就是没下来。 “老爷,要不要去催催?” “琛儿说了,匪匪的瞌睡至关重要。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吃。” 想着不悔白白胖胖的、机灵可爱的样子,秦叶心怡说:“好吧。多睡对胎儿有好处。看不悔就知道了,肯定又是个小可爱。” 秦愿‘嗯’了一声,抖了抖报纸,继续看报。 大约十点钟。 连翘终于有了醒转的意思,一直陪着她睡的男人很警觉,她一动他就睁开了眼睛。 “秦琛。” “嗯。” “头晕。” 这段时间她在起床前都会有头晕现象。秦琛急忙伸手替她按着穴位。 女人闭着眼,享受的一动不动。 一会儿后,连翘觉得舒服了许多。唇角勾起笑,说:“秦大总裁的按摩越来越老道了。” “还不是因为秦小兽。” 一室的安宁,因了秦琛这句没有经过大脑的话骤然升温,连翘睁开眼睛,‘呵呵’一声,说:“你这意思……如果不是秦小兽,你才不屑于为我按摩?” 秦琛的手一顿,漆黑的眸看着女人。见她满眼幽怨满眼委屈,他好气又好笑,伸手捏着她的耳朵,“你还真本事了,这么扭曲我的意思。好像原来你发烧头疼的时候我没替你按摩似的。” 一提起原来,连翘不觉汗颜,却仍旧故意吃醋说:“可我觉得你现在的按摩手艺比原来好。也就是说你原来是敷衍我,现在是真心待小兽。” “唔,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你要相信,给你做按摩我才是尽心尽力。不信,来,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绝对的超值服务、超值享受。” 语毕,男人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唇亦在她身上游走。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05 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更) 二人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偏又因了秦小兽的原因,秦琛这段时间忍得颇是辛苦。虽然连翘有用别的方法替他解决,但总抵不上真枪实弹的来得痛快。 一时间,房间温度堵升。 感觉到男人有种不管不顾的冲动,连翘后悔一大早不该和他扯皮、厮混,急忙说:“唉,唉,秦琛,别,别……” “不是你要我为你按摩?”男人的声音低哑得不行。 “不用,不用了。”一边抵挡着男人的进攻,连翘一边小心翼翼的想脱离男人的怀抱。 “用,当然要用,且非常有必要,我要给你全套服务,由外到内都服务个彻底。” 这话真是…… 怎么想怎么不正经。 感觉到男人身体滚烫似火,手越发的没有顾忌,连翘急了,提醒说:“秦琛,别,别……小兽,你忘了小兽了。” 因了这话,男人终于有了丝清醒,看着怀中的女人,又看了眼女人的肚子,最后渴望战胜了理智,说:“我只轻轻的和他打个招呼。” 什么叫打招呼? “秦琛,你,你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恍眼看到外面天大亮,连翘急忙说:“天亮了,快,爹地他们肯定等着我们了。别迟到。” “我给爹地发了短信,队伍中午出发。所以,还有时间。” 感觉得到他现在是一门心思的要开吃,连翘没办法,只得说:“秦琛,等等,等等,我好像要上厕所了。” 可能是孩子长大了些的原因,她现在时不时的就会往厕所跑。 秦琛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伸手抱起她,下床,往洗浴室走。 “要不,你在外面等。” “怕什么?又不是没有陪过你。” “可是,可是我现在想要上大号。” 见男人眯眼看着她,她急忙又说:“你在这里会影响我,有可能会拉不出来。到时候便秘了就不好了。” 男人‘呵呵’一笑,说:“好,我出去,出去等你。多长时间都等。”他故意着重拖长‘等’字。 女人眼睛一跳,讪讪笑道:“成,那你出去等。” 大约三十分钟后,女人亦步亦趋的从洗浴室出来,一走一瘸的。 秦琛见了,皱眉上前,扶着她问:“怎么了?” “可能坐的时间长了,腿麻了。你去拿点药出来替我揉揉。” 秦琛也没多加怀疑,迳自去衣柜翻医药箱。女人趁此时机快步跑向房门。 “嘿,你……” 知道上当了,男人大步上前,很快追上女人,女人本已拉住门把手的手被男人握住,拉扯中敌不过男人,被男人非常温柔的给拉开了。 看着男人阴森森的笑,她的心一寒,蹲下,背靠着门,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脑中一下子就出现一副雨夜中,一只小哈巴狗睁着亮晶晶的眼可怜兮兮看着他的情景。 他缓缓的蹲在她面前,问:“跑得真快,腿不麻了?” 女人急忙摇着头,然后‘嘿嘿’一笑。 “不麻就好,我们继续。”说着话,男人要抱女人。 “不不不,不去床上。”如果先前还可以,现在她似乎惹恼了男人,那这个男人等会子会不会越发的不管不顾啊。 “不去床上啊,行,这地毯也不错。” 秦琛说话间直接拽了女人往怀中一拉,然后他顺势倒到地毯上。接着一个翻身,他上她下。 当然,顾及到秦小兽,他还是微侧身,小心翼翼的护住了她的肚子。 见她一副纠结、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拳头也抵着他的胸不让他靠近。他低头凑近她耳边,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眼见男人要动手,她急忙说:“秦琛,我错了。” “嗯?” “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排第一位的。小兽只能排在你后面。所以,为了你我可以暂时不考虑小兽。来吧。” 呵呵,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其实吧,先前在床上他确实兴致勃勃,但因了她扯棉花般的扯来扯去,中间又在洗浴室呆了半个小时,他那一腔热火早就降了许多。 只不过因了她的刻意躲避让他又起了撩撩她、吓吓她的想法。 现在看她一副英勇就义般的躺在地上的模样,男人真有点不知拿她该怎么办才好的感觉。这真要下口,似乎有点丧心病狂了些。但不下口,又有点不甘心,否则她以后会越发的狡猾。 他狠狠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说:“小狐狸。” 随着秦琛的话落地,房门被推开。原来他们两个刚才在房门边拉扯的过程中将房门拉开了少许却尤不自知。 看着抱在地毯上的两个人,秦叶心怡受了惊吓似的,抬手捂着自己的嘴。 因为左等右等的秦琛、连翘不下来,秦叶心怡有点焦急,就端了早餐上楼。 见门留了条缝,想着应该是起来了,于是秦叶心怡没有多想就那么推开了房门。结果…… 听到动静,秦琛、连翘双双扭头。 见到秦叶心怡,连翘急忙推开秦琛,率先爬了起来。 秦琛脸上未见任何情绪,就是眼中明显有点悔不当初的感觉,他缓缓的站起来,说:“妈,你怎么来了?” 秦叶心怡的脸有些微的扭曲,笑容也有些扭曲,说:“琛儿啊,你媳妇现在怀着孩子,这个……那个……都注意一些啊。” 别墅外,顾清果正好路过。 突然看到张医生,顾清果一愣,打着招呼说:“张医生,你好。” “啊,顾小姐啊,还没出去?” “正准备出去。张医生,不是说一大早就出发回江州?你这是……”她想着是不是秦叶心怡还是把张医生给她留下来照顾她的伤口,这样一想,心中颇是受用。 “哦。我们的出发时间改了,改中午了。” 原来不是留下来照顾她的。顾清果心中抹过一丝失望,问:“怎么就改时间了?” “我们大小姐还没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起来?顾清果有点鄙视连翘,说:“所以,你们都在等她?” “嗯,是啊。但不是只等她一个,哈哈。” 秦琛、连翘二人就像连体婴,连翘在哪里,秦琛就在哪里。所以,等连翘的同时肯定也要等着秦琛。 想着秦琛、连翘亲热的种种,顾清果强牵着笑,说:“她不是你们的少夫人吗?怎么总听你们喊她大小姐。” “因为大小姐是在秦府长大的啊,我们喊习惯了。特别是我们这些看着她长大的老人都喊习惯了。再说,大小姐也不喜欢我们喊她少夫人,说太见外,还是喊大小姐亲热一些。至于外面的人,怎么称呼她都无所谓。” 是这样?! 她还以为…… “这样啊。张医生。我要忙去了,告辞。” “好的,告辞。” 顾清果才走几步,就听张医生接了电话,说:“好的,好的。” “吐了,不要紧。怀孕的人都会吐的,更何况大小姐的身体有些虚。” “好的,我马上到。” 本已走远的顾清果突然定住脚步,转身,叫着:“张医生。” “顾小姐,有什么事?” “你刚才说……大小姐怀孕?” “是啊。五个月了呢,要不然大小姐怎么那么瘦。”张医生语毕,急匆匆往秦琛、秦愿住的别墅走去。 若五雷轰顶,顾清果震惊难挡的呆立当场。她脑中只反复的飘着三个字:怀孕了。 想那天,她还故意有意无意的发表什么‘不孕不育’论,故意往人家的心头上戳刀子,哪曾想今天就听到人家已经怀孕五个月的消息? 本来,她是要前往别墅区门口和她的工作团队汇合的,但现在她已全然没有了心情。她几近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住的别墅。 叶美琪说:什么表嫂,不过是我表哥宠着她,一个称呼罢了。 叶美琪又说:那两个孩子啊,谁人不知是连翘收养的?更可恶的是连翘居心不良,收养孩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收养一个和她、和表哥长得像极了的孩子。哼,真是狡诈,我表哥、我姑姑他们果然都上当了,把那小丫头宠到天上去了。 叶美琪还说:流过产的女人,身子虚得狠,想再怀上孩子那是难上加难。她和我表哥三年夫妻,也不过怀了一个,最后还流掉了。现在又混在一起这长时间,仍旧没什么消息传出来,我看她定然不孕不育,怀孩子,哼,做梦去吧! 叶美琪更是说:所以说,我表哥糊涂。为了那个连翘,居然内定那小丫头片子当秦府的未来家主,哼。我倒是为业儿感到惋惜,怎么说,业儿好歹是亲生的啊,居然不如一个收养的。 因为和叶美琪走得近,所以在叶美琪那里听到了更多关于秦琛、连翘的内幕消息。比她在报刊杂志上搜索的要详细得多。所以,她也一直把叶美琪那里得来的消息当做最真实的第一手资料。 她也去查证过,不悔、如晦确实是连翘在帝京那边的孤儿院收养的两个孩子。 至于云业,那个不会说话的自闭症儿童,一直不在她的考虑范畴内。 所以,她一直觉得,只要过了连翘这个难关,她就可以成为站在秦琛身边的女人。 然而,现在…… 孩子? 孩子! 秦琛对连翘收养的孩子都宠爱有嘉,更何况是亲生的孩子呢? 连翘这道难关都还没有翻越,接着就又来了一道难关,而且这道难关…… 秦叶心怡说:唉,琛儿再宠着她又如何?子嗣单薄,反正我看不中。 秦叶心怡又说:不过,她若再为我秦府添个一男半女,我必将她当祖宗般的供着。 可以说,秦叶心怡是秦府中最不看好连翘的人,但现在也会因了这个孩子对连翘有所改观。 念及此,顾清果烦燥的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梳子啊、化妆品之类的掉落一地,瞬间零乱了整个房间。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152**9938、yanghui1012、5698708、海汐97、lisa67送的票票、花花、钻钻! 二更见! 306 我现在,需要你(二更) 燕氏私立医院。 从湖景度假村回来后,连翘的身体本来还好好的,但才过十天,突然在今天,她就走不了路了。 顾医生被紧急招来,为连翘做了一番检查。 检查数据很快都打印出来,看着数据,顾医生眉头紧皱。 “怎么样?顾医生?”秦琛紧张的问。 秦愿也有些紧张的看着顾医生。 “情形不好啊。老爷子,琛少,这个孩子在我的预期内应该只活五个月,如今他活了五个多月,已经是奇迹了。他和秦少夫人的母子缘分也到了,我建议……” “顾医生,还差四十天,这孩子就七个月。难道最后的四十天,就没有一点办法?”秦琛少了平时一惯的稳重,话说得有些急。 顾医生为难的看着秦琛,“琛少。” “顾医生,想想办法。我秦府感激不尽。” 秦愿还是相信顾医生的,因为他从秦琛那里听说了连翘的不孕不育,是顾医生妙手回春,才让秦琛、连翘拥有了不悔这个奇迹。也正是因为连翘的不易受孕体质,所以连翘认定小兽是另外一个奇迹,更也许是她和秦琛的最后一个奇迹。于是她把小兽看得特别的重要,不忍心流掉。 “老爷子。你这真是在为难我啊。我已经尽力了。” “顾医生。” “这样吧,再等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秦少夫人没有好转,你们却还这样坚持的话,我想,你们最好是做好手术的准备吧。否则,不出一个月,不是孩子没有了的问题,而是大人也会没有了的问题。暂时住在医院观察吧。” 送走顾医生后,秦愿回到VIP病房,这一层都被秦琛包下来了。 他推开VIP病房的门,就见儿子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 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连翘,秦愿问:“还昏睡着?” 秦琛难过的点头。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睡得好好的。等他梳洗完毕出来的时候,发现她睁着一双眼睛,眼睛中似乎有着绝望。 他急忙问她‘怎么了’,她绝望的说‘秦琛,我好像不能动了’。说了这句话后,她就晕过去了。 于是,他急忙将她送到燕氏私立医院,同时请了顾医生过来。 不成想,顾医生的话是这么的残酷。 先前所有的美好计划、美好信念,在这里大大的转了个弯。 秦琛多少有些焦虑,而秦父相对而言要冷静许多。 “还是不要了。”秦愿说。 秦琛一直低着头。 知道儿子心里难受,秦愿说:“顾医生说了,这种情形维持不了一个月,也就是说不到七个月,匪匪和孩子都有危险。别等到了那个时候,孩子没了,匪匪一样也没了。倒不如一个星期后……” “爹地。” “你们有不悔,够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如晦。如晦那孩子一个抵十个,辅助不悔绰绰有余。” “爹地。匪匪不会同意的。她受不住……” 秦愿也是才知道连翘曾经患过抑郁之症,他颇是无奈的闭上眼,说:“趁她晕睡期间,瞒着她做掉。以后给她做心理治疗。” 秦琛双手捂着自己的头,修长的手插到头发中,颤声说:“爹地,我很难受。我很怕,我……” 秦愿身子一顿,接着他上前,站在儿子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坐在沙发上的儿子。 这是三十多年来,父亲给他的第一个拥抱。 园艺花城。 顾医生将连翘所有的资料重新过目一遍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接着她将眼镜扔到了办公桌上,身子倒在大班椅中,看着电脑出神。 半晌,她伸手抓过桌上的药瓶,看了眼药瓶中的药。 这药是她亲自为连翘配制的,帮助连翘调养身体,促进连翘的睡眠,保证连翘身体能最大限度的吸收外界的营养,更能安胎。 可以说,为了这个孩子,她耗尽了自己一生所学。 按照理论,这孩子在三个月的时候就应该自动流掉了。 但因了连翘的执着,因了秦琛能为连翘寻来世上所有最珍稀的补品,因了营养针的缘故,更因了她亲自配的药,这孩子奇迹般的活到了五个多月。 这在医学史上就是个奇迹。哪怕这孩子现在没了,只怕这个奇迹在以后也没有人能够超越。 说实在话,顾医生甚至比秦琛、连翘更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这不但是一个生命,更是医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科研成果。 但今天经过一系列检查,一切和她预期的一样,只不过这个预期来迟了一段时间而已。 剩下的一个星期,已经是极限。 她也觉得非常的遗憾。 “姑姑,水放好了,快洗吧。” 闻言,顾医生从沉思中回神,说:“好的,我马上来。” 这处公寓是比较老旧的公寓,只有客厅的卫生间有一个洗浴室。 看着浴缸中温度适中的水,顾医生拍了拍顾清果的脸,说:“谢谢了。” “姑姑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了,浴巾在这里。浴袍我放这边了。换下的衣服姑姑放着就是,我来洗。” 这段时间,姑侄二人相处和睦,在饮食上多是顾医生照顾顾清果,但在其余的方面,多是顾清果照顾着顾医生。 说着话,顾清果就出了洗浴室,并带上卫生间的门。 听着里面传来水华的声音,顾清果微挑了眉,将耳朵帖近门,仔细听了听,里面的水声越来越大了,姑姑应该进了浴缸。 咬了咬唇,顾清果果断的离开,直接推开了顾医生的房门。 她利索的点开了顾医生的电脑,果然,仍旧是有关连翘的资料。 从度假村回来的那天,姑姑不在家,想着连翘怀孕了,她心情相当烦燥,于是给家里做大扫除,无意中看到了姑姑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而资料上显示的名字正是‘连翘’二字。她匆匆的翻阅了一遍,这才知道姑姑留在江州的原因是为了连翘。 姑姑说:她的孩子非常的不健康,可能在她的肚子中活不过五个月,而且那孩子若死在她肚子中的话,那孕妇也有可能丢命。我建议了她几次最好是选择流胎,但她非常的爱她的丈夫,她不愿意。她宁肯是那个孩子放弃她,她也不愿意放弃那个孩子。 当事时,初听姑姑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她还感叹那个孕妇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后来她也时有和姑姑说及这个孕妇的事。 姑姑说:真是奇迹,居然活过了五个月,你知道吗,这个孩子真出生的话,你姑姑我都可以去拿诺贝尔医学奖了。 姑姑还说:那孩子还活着,那孕妇还能走,还有营养能够支撑,全凭你姑姑我的妙手仁丹圣药,这丹药不但…… 也是那个时候,她抱着姑姑说:姑姑好伟大,姑姑是我心目中的救世主,是所有孕妇的送子观音。加油,姑姑,那个孕妇一定能行的,你也一定能拿到诺贝尔医学奖的。 可那天,当她看到那孕妇的资料,而且那孕妇就是连翘的时候,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己的姑姑居然在拼命的保护着自己情敌的孩子,而那孩子将成为她站在秦琛身边最艰难的阻碍。 所以,不能,一定不能让那个孩子出生。 求姑姑,不可能。 姑姑是医生,绝不会轻易伤害一条生命。更何况,她也不想被姑姑鄙视。 于是,她将眼睛盯上了那瓶仁丹圣药。 她清楚的知道,这仁丹圣药是姑姑亲自为连翘配制的,一个星期一瓶。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去买了和这个药一种形状、一种颜色、甚至于气味都相近的维C,然后毫不迟疑的将药给换了。 连翘这个星期吃的应该是维C,少了姑姑的仁丹圣药,连翘应该坚持不住了吧。 看姑姑的诊断,应该是差不多了,因为诊断书上写的是‘建议流产’四个字。 呵…… 如果不是考虑到姑姑的前途,买点慢性毒药连带连翘一起毒死也不是不可以。但她不想连累姑姑,所以只买了维C。 只要那孩子流掉了,她无形中就少了一个障碍,多好。 更何况,本就是一个保不住的孩子,她没觉得有多罪恶。 剩下的不过一个流过两次产,而且可能再也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了。 维C,既成全了她,也保护了姑姑,多好。 冷笑一声,顾清果抓起桌上的药瓶,拧开,将里面的药悉数倒出来。然后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维C悉数装进药瓶中,盖上瓶盖摇了摇。 最后,她将桌上那一堆仁丹圣药扫进掌中,转身…… “姑姑!” 什么时候来的? 且正瞪着惊异的眼看着她。 顾清果心中一寒,捧在手中的药洒了一地,有的还滚落到了顾医生脚边。 原来,顾医生在洗着澡的时候仍旧在想着连翘的事,猛然她想到也许用另外一个办法可以扭转现在的僵局,她一个兴奋下也没顾得上洗澡,只匆匆忙忙的裹了浴巾出来,正要进房间的人却被自己看到的一幕震惊到了。 她的侄女居然换了她的药?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边严厉的问,顾医生一边走向顾清果。 “卟通”一声,顾清果跪在了顾医生的面前,抱着顾医生的腿,说:“姑姑,求求你,成全我,成全我,好不好?” “成全?” “是的,姑姑,求求你,成全我。我的意中人是秦琛。” 燕氏私立医院。 凌晨,连翘醒了过来。 她看了眼身边,秦琛睡着了。 她知道自己晕睡了一天,也知道秦琛累坏了。 她试着动了动,好像自己又能动了。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尽量的不要惊动他。 秦琛身体累是其次,主要是心也累了,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被她惊醒。 连翘下床的时候,故意塞了个枕头在秦琛的怀中,秦琛把枕头当她抱着。 腿上似乎也有了点力气,只是有些发软,她小心翼翼的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扶着椅子、桌子、墙,缓慢的走到沙发处坐下。 手机置的静音。 她发了一条短信: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对方的短信很快就回了来:怎么了? 连翘又发了条短信:今天早上我动不了,然后一直晕厥到现在。现在走路只能靠扶着东西走。虽然我一直晕迷着,但我知道他们决定给我做手术了。因为顾医生说,我这个样子再也维持不了一个月,再坚持下去,我和小兽都要丢命。但是,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对方又回了短信:顾南屏说的?一个月都维持不了了? 连翘回答:是的,她已经给秦琛下了最后通碟。手术的日子定在一个星期后。 对方短信又到了:O—MY—GOD!小凤,如果顾南屏真这么说的话,说明她已经尽力了。 连翘回了短信:所以,十七,我现在,需要你!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07 够味!够炫!够酷!(三更) 一个星期后。 顾医生穿着白大褂,迈步往手术室方向走去。 女孩说:姑姑,求求你,成全我。我的意中人是秦琛。 女孩又说:姑姑,你已经尽力了,这孩子原本就是保不住的。 女孩还说:姑姑,求求你,成全我好不好。如果这个孩子出生了,我的阻力就更大了。如果生不能和秦琛在一起,我愿意选择去死。 女孩最后说:姑姑,在我和那个孩子中间你选择一个吧,他生我死,他死我生。 看着顾医生来了,秦愿、秦琛都迎向她。一旁的秦叶心怡双眼通红,她怎么也不相信,五个多月的胎儿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前段时间她还照顾得好好的,她甚至于用手去摸过那胎儿的胎动,非常的有活力。她都已经想像得出那孩子的长像了,肯定和她的儿子一个模样。 “顾医生,真不能保了吗?再试试好不好?不就是一点辐射感染?也不一定就感染了是不是?就算有什么感染,我们秦府有钱,哪怕生下来真有毛病,我们也养得起。” 秦叶心怡不知真相,只以为一如秦琛所言,孩子受了辐射影响,可能会不健康。为免孩子长大受苦,所以要流掉。 “秦夫人,对不起。” 顾医生语毕,向秦愿、秦琛点了下头后,推开手术室的门,进去,关门。 手术室的灯亮起。 连翘还没有打麻药,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医生。 “今天感觉怎么样?” 听得顾医生柔和的问,连翘说:“感觉还好。” “以后,你们还会有孩子的。” “顾医生,我……” “对不起,秦少夫人。我这也是为你好。” 连翘眼中有了湿润,扭过头,看着窗外。 护士开始配药,最先配的是麻醉药。 药配好后,顾医生接过针筒,说:“我来。” 麻醉师恭敬的靠后,顾医生将麻醉药缓缓的注入点滴瓶中。 准许我进入医业时:郑重地保证要奉献一切为人类服务。给师长应有的崇敬及感戴;凭良心和尊严从事医业;以病人的健康为首要顾念;尊重寄托予我的秘密;尽我的力量维护医疗的荣誉和崇高的传统;视同业为同胞;不容许有任何宗教、国籍、种种、政见或地位的考虑介入我的职责和病人之间;最高的维护人的生命,自从受胎时起;即使在威胁之下,我也不运用我的医业知识去违反人道。我郑重地、自主地并且以我的人格宣誓以上的约言。 “现在,我颁布今年拉斯克医学奖获得者是━━顾南屏女士。” “感谢顾南屏女士在妇科方面的杰出贡献和杰出成就。同时我们预祝,顾南屏女士在以后能够顺利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随着麻醉药一点点推进点滴瓶中,顾南屏的脑中不断的晃过她就医时的誓言,不断的回闪着她在医学道路上走过的坎坷、不放弃,回忆着她最终终于成功获得拉斯克医学将的光辉一幕…… 与此同时,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请求在燕氏私立医院的草坪降落,直升飞机上那闪亮的国际红十字会标志几近闪瞎了所有医生、护士的眼。 国际红十字会啊,那是医学界最神圣的地方。 就是不知这么大的直升机来了是干什么的? 燕七少爷的直升机可没有这个酷,也没有这个有型。 难道是燕七少爷的朋友? 就在一众人猜测的时候,军用直升机已备降在草坪上。这么大的直升机,相当于一个小型客机了。 够味! 够炫! 够酷! 紧接着,在直升机螺旋桨还在旋转的功夫,直升机上跳下一个人。 一个女人。 高挑的身材,金发碧眼,典型的欧美人,青春洋溢的脸孔,白净的皮肤,那双碧如绿宝石的眼更是熠熠生辉。 一件米色风衣,一件紧身牛仔裤,军用皮靴,显得她格外的干练。 今天是连翘手术的日子,燕七、楚楠都来了,这个直升机请求降落的时候燕七还有些奇怪,国际红十字会的直升机为什么请求在这里降落?他也颇好奇来的是谁? 当他和楚楠看到跳下直升机的女人时,二人面面相觑:Seventeen! 燕七心里道了声‘K一ao’,转身要走。楚楠却是一把将燕七拽住,说:“老熟人了。躲什么。” 然后,他硬拽着燕七迎向了Seventeen。 “巧啊,Seventeen,来江州有可贵干啊?”楚楠嘻皮笑脸的打着招呼。 Seventeen看到燕七和楚楠,先稍有讶异,接着了然。毕竟,这医院是燕家的,而楚楠和燕七那是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的。 “原来是楚香帅。”接着,Seventeen看了眼燕七,‘呵’了声,说:“果然是狼狈为奸。” “嘿”的一声,楚楠说:“Seventeen啊,你的成语又滥用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果然是兄弟情深、英雄相惜,再或者说难兄难弟都可以啊。” “嗯。我知道,还可以说你们基情满满。” 咳…… 楚楠捂拳至唇,止住咳嗽。燕七则一直扭着头,当没看到Seventeen。 “连翘是不是在你们医院做手术?” 楚楠‘咦’了一声,问:“你怎么认识连翘的?” “秘密。”然后,Seventeen一边旁若无人的往医院走,一边说:“马上通知手术室,停止一切手术。我要救人。” 燕七、楚楠一怔。 燕七是知道这个Seventeen的医术的,暂时抛弃所有恩怨,急忙掏出手机拨号:“琛,立马停止手术,有变。” 手术室中。 当顾医生将麻醉药悉数推入点滴瓶中后,一个小护士给连翘的手背做了消毒处理,然后拿了针,正准备给连翘打针的时候,秦琛冲了进来,“住手。” 小护士吓了一跳,针掉在了地上。 其实,手术室的门是电动的,手术期间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得来。但好就好在正好有个小护士出手术室。而秦琛正好接了电话,他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秦琛。”连翘的声音哽咽着,眼中雾蒙蒙的。 秦琛扑到手术床前,半抱着躺在上面的女人,唇印在她的额头上,说:“匪匪。没事,别怕。我在。” “秦琛,我不要,不要手术。就是躺,我也会在床上躺一个月,好不好?” 秦琛的心痛如刀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匪匪……” 手术室外,Seventeen昂首阔步的到来。 秦愿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秦叶心怡也懵懵的站着。 楚楠急忙介绍,说:“Seventeen,国际红十字会的天才医生,也是无国界医生。她为匪匪而来。” 天才医生! 秦叶心怡只听懂了这四个字,一把拉住Seventeen的手,说:“你是来救我孙子的,是不是?” 救孙子? 连翘的婆婆? 这个女人眼中只有孙子? Seventeen对秦叶心怡的映像就有些不好了,说:“我看看再说。” “Seventeen小姐,若救他们母子二人,秦府感激不尽。”秦愿说。 嗯,这个老头子说的话还有点听头。Seventeen对秦愿的看法明显好于秦叶心怡。说:“老头,你放心,我尽量。” 老头?! 呃,好吧。Seventeen能说一口流利的Y国语言已经很难得了,就不要介意她偶尔的称呼问题,也不要介意她偶尔的措词问题了。 楚楠含笑间,只听秦愿又说:“Seventeen小姐,无论如何,恳请您一定要保住我宝贝的命。” “宝贝?”Seventeen一愣,原来这个老头似乎也只是个看重孩子的人,嗯,映像减分。 看出Seventeen眼中的疏远,楚楠干咳两声,说:“宝贝就是连翘。他是秦老伯,连翘的爹地。” “哦”了一声,知道误会了,Seventeen对秦愿的好感又直线上升,说:“好的,我明白。秦老伯放心,我一定保住连翘的命。” 语毕,Seventeen用下巴点了点手术室方向,问燕七:“我能进去吗?” 手术室内。 因为秦琛动静太大,手术室中的护士和助理医师之类的正站在里面不知所措,顾医生还在说:“秦先生,请出去。” 连翘只当秦琛是舍不得孩子,在重要关头冲进来的,于是紧拽着秦琛的胳膊,说:“秦琛,不要,带我出去,我不要手术。” 秦琛温柔的摸着她的脸颊,安慰着:“好,匪匪,不手术。我们不手术,我带你出去。你别急昂。” 随着秦琛的话落地,Seventeen走了进来。 “嘿,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快出去。”一个小护士叫着的同时走向方方进来的Seventeen,要将Seventeen赶出去。 燕七随后走了进来,说:“住手!” 燕七是这医院的院长,除了顾医生是专门请回来的外,其余人都是燕七的员工,燕七这样一说,助理医师、护士就都退下了,很是好奇的看着Seventeen。她是谁?进来干什么?院长怎么也进来了? “顾老师,你好。”Seventeen率先打招呼。 “Seventeen!”顾医生相当的惊讶,不明白Seventeen怎么来了? “十七!”连翘惊喜的看着Seventeen,又说:“你来了?” 自从在君子集中营群中和十七彻底私聊一次后,连翘和十七再也没有保留,甚至于视频过。所以,连翘马上就认出这个美丽的西方美人Seventeen就是十七。 十七唇角微扬,“嗯,我来了。” 这一个星期,连翘因为动弹不得,再也没能和十七联系。而十七也没有给她来过什么短信之类的,她还以为十七无暇分身,再或者在妇科方面的造诣没办法超越顾医生。所以,她都有点绝望了。可今天,十七给了她一个惊喜。 她想,无论之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她都已经尽力了,于是说:“十七,谢谢,谢谢你能来。”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08 一个月后(一更) 说起来,十七和顾南屏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十七在妇科方面的某些造诣还是拜顾南屏所赐。所以,当得知连翘是被顾南屏亲自照料的时候,十七还说过连翘‘好福气,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能够幸运的遇到顾南屏’的话。更因了这个原因,十七从来没有插手连翘的事的打算,她是完全相信顾南屏的。 “顾老师,你好,连翘是我最好的朋友,同时我对她的胎儿非常的感兴趣。所以今天我想亲自为她诊断,希望顾老师能原谅学生的冒昧。” 十七其人,非常崇拜Y国文化,在语句组词方面虽然有点拗口,但大体上她要表达的意思人家还是听得懂的。 顾南屏的眼神变了又变,说:“但现在,情况危急。” “一个小时和二十四个小时也急不到哪里去,所以,顾老师,冒昧了。” “秦先生。”顾南屏看向秦琛,希望秦琛拿主意。 “Seventeen小姐,你好,我是秦琛。”说话间,秦琛伸出了手。 Seventeen的碧眼一亮,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后,握住秦琛的手,说:“酷,真帅!难怪把我们连翘迷得五津三道的,死也要替你生孩子。你好,叫我十七就行。”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Seventeen是何方神圣,但燕七能够陪着进来,顾医生也认识,就说明这个Seventeen的来头不小。 连翘有五年不在他身边,发生了很多变化,结识了不少朋友,更进军到了黑客界。所以,秦琛相信眼前的Seventeen和连翘交情不浅。于是说:“十七,希望你能帮助你最好的朋友。” 顾医生讶异,“秦先生,你……” “顾医生,Seventeen小姐说得对,一个小时和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什么差别。我们就再等一等。” 连翘又被从手术室中推了出来,秦叶心怡首先扑了上去,焦急的问:“是不是保住了昂,是不是?” “妈,Seventeen小姐要为匪匪做检查,您让一让。” 秦叶心怡急忙说:“好好好,好好的检查,没问题的,肯定没问题的。” 一个小时后。 十七面色严峻的看着报告单。 连翘在各种检查中早就又晕睡了过去。 顾南屏问:“怎么样?结论如何?” “一如顾老师您的诊断,孩子确实难以保住。”十七说。 秦琛等人心中的希望再次成了失望,秦愿叹了口气,秦叶心怡则呆呆的靠在墙壁上,失神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样?” 顾南屏说:“所以,必须手术。” 十七微微一笑,放下检查单,问:“那么,顾老师,我想请问您,你刚才打算为连翘采取什么样的手术?” “传统的清宫手术。” “顾老师,糊涂啊。” “怎么说?” “顾老师,您可是拿过拉斯克医学奖的妇科泰斗,那可是诺贝尔医学奖的风向标,我们都知道因了拉斯克的奖,那下一界的诺贝尔非您莫属。但是,今天,您为什么要犯这种小儿科的低级错误?” 十七这番话说得相当严厉,顾南屏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说:“你倒是说说,传统的手术为什么就糊涂了?” “第一,传统手术只能在胎儿三个月或者三个月还没有到的时候进行。第二,连翘肚中的胎儿已经五个多月了,如果采取传统手术就会有一些困难,在刮出胎儿的时候容易伤到子宫不说,且容易造成子宫穿孔。无论是伤子宫还是子宫穿孔,那胎儿的病毒自然而然就会感染到连翘的身上。” 秦琛、秦愿脸上一僵。只听十七又说:“也许顾老师会说,手术的时候动作可以轻一些。但是,顾老师,这都是五个月的胎儿了,动作如果轻了,唯一的后果就是少量胎儿组织残留在子宫内,会影响子宫收缩而造成持续出血或造成粘黏、感染等情况,这样的话,连翘仍旧逃不掉感染病毒的可能。” 也就是说,无论或重或轻的手术,连翘都会被感染上? 秦琛心一寒,一双凤眸定在了顾医生身上。 他从来不怀疑顾医生,不悔就是最好的证明,小兽能活到五个多月也是最好的证明。 但今天…… 感觉到了秦琛的探视,顾南屏微微一笑,说:“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秦少夫人都会被病毒感染。但秦先生不是治好了吗?秦少夫人就算感染上了,等她恢复后进行治疗不就可以了?” 十七‘啧啧’摇头,说:“顾老师,虽然你是妇科泰斗,但据我所知,您对病毒也进行过相应的研究,这也是您能保住胎儿的原因。想当然,你也应该清楚的知道秦琛身上的病毒到了胎儿身上早就变异了,这也是胎儿至今能活着的原因。胎儿身上的病毒是秦琛身上病毒的升级版,说白了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病毒。也就是说,如果连翘真感染上了胎儿的病毒,她的治疗方法和秦琛的治疗方法是绝然不一样的。当然,如果在连翘有限的生命中找到解药那最好。可是,如果没找到呢?胎儿已经被流掉了,连翘在半年后也许也没有了性命。顾老师,这一下,半年内,可是两条命。” 秦琛的眉头狠狠的一抽,而秦愿的脸都白了,同时白了脸的还有顾南屏。 “顾老师,‘最高的维护人的生命,自从受胎时起’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教您。但现在,我非常希望您能在我的面前背诵一遍《就医宣言》。” 看着言词灼灼的十七,看着满脸严肃的十七,看着一身正气的十七。顾南屏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渺小。她颓废的倒在沙发上,说:“对不起。我不是没有想到这最坏的后果。但是,我存着侥幸心理,想着燕七既然能治好秦先生,那一定也能治好秦少夫人。” “那么,顾老师,您在手术前,将这最坏的结果告诉了秦琛再或者秦老爷子了吗?” 顾南屏用手捂着脸,非常内疚的说:“对不起,我没有。” “顾老师……” “Seventeen,我知道,我知道采取子宫摘除术会是最保险的办法。但是,如果子宫摘除了,秦少夫人以后就再也没有生育的可能了。秦府大家大族,她不能没有生育啊。” “子宫可以摘除就可以移植。怎么就叫以后没有了生育?”说话间,十七将检查单拍在了桌子上,说:“顾老师,虽然《就医宣言》中有‘给师长应有的崇敬及感戴’,但今天我还是想说一句话:您,太让我失望了。” 哪怕秦愿、秦琛等人都不是学医的,但现在也都听懂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哪怕是连翘也不一定保得住。唯一能够保住连翘的方法就是做子宫摘除术。 但是子宫一摘除…… 秦叶心怡慌了,说:“不,不可以。不能摘除。否则,以后,以后她生不了孩子怎么办?” 本就对秦叶心怡的映像不好,听了她的话后,十七的脸都冷了下来,说:“这位夫人,女人不是生孩子的工具。” “马上手术。”秦琛说。 “琛儿。”秦叶心怡的声音接近颤抖。 秦琛定定的看着十七,说:“马上手术。十七,拜托。” “对,马上手术。”秦愿也赞成,接着他不放心的问:“可是,在做子宫摘除手术的时候,会不会也会伤及到静脉、动脉的,那病毒也会通过血液感染到我宝贝的身上?” 十七给老爷子点了个赞,说:“手术前,我会阻断子宫动脉上行支血流,也会阻断宫角处的血流,所以秦老伯请放心,病毒绝对不会对连翘造成影响。” “好。好,十七。你叫十七是吧。救下连翘,我秦府感激不尽。” 一个月后。 秦琛陪着连翘从心理诊疗室走出来,对魏兰舟说了声‘谢谢’后,揽着连翘的肩离开。 “秦琛,你不用陪我了,我好多了。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你上班去吧。” “不。我不要上班。我只要你。”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女人脸色少有的红润。经过心理诊疗,她不再似一个月前从晕睡中醒来时的绝望。如今,她能够坦然的面对失去小兽的事实。 “秦琛。” “好好好,请允许我今天陪你一天。从明天起我就去上班,OK?” 连翘无奈笑着摇头,说:“OK!” “走。我们逛超市去。” 黑色Lykan灵活的穿梭在马路上,很快就到了一家超市,离世纪花城不远。 这一个月,连翘都住在世纪花城,并没有回秦府。自从肚子中的孩子没有了后,秦叶心怡又恢复了原来对她的态度。 连翘也没觉得难过,秦叶心怡对她好的话,她感恩记着。秦叶心怡对她不好的话也没什么,毕竟秦叶心怡不欠她什么。 这一个月都是秦琛在照顾她。 下了车,连翘说:“今天我来主厨。” 秦琛侧头看着她,相比于一个月前的不言不语,她已经开朗了许多。更因保养一个月的原因,气色恢复了不少,身上也长了些肉了。今天穿了一套休闲运动装,一下子感觉年青了几岁,使得她就像一个才从校园走出来的大学生。 “好啊,那由我来点餐。” “成,没问题。” 很快,两人进了超市。连翘推着车,秦琛随在一旁,二人直接到了食品生蔬区。 连翘指着成排成排的水果、蔬菜,说:“你要吃什么,点吧。” 秦琛突然凑近连翘耳边,说:“我就点你。” 连翘脸一红,“别闹,快点,要吃什么。” 秦琛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说:“你答应了由我来点餐的。现在又反悔,呵呵,出尔反尔。” “你到底点不点?” “这些我都没兴趣,我想吃荤的。” “秦琛。” “好好好,一样买一点,我们回去吃火锅。” 火锅,很好,连翘还是比较拿手的。她说:“成,那你快点挑几样我们喜欢吃的。” 秦琛一边挑着菜,一边问:“你还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和十七是怎么认识的?” “在一个群中认识的。” 见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男人提起的心放下了。于是他又说:“这一个月,你有没有和她联系?” “没有。” 那一天,十七亲自出马为连翘做子宫摘除术。但十七嫌弃燕七医院的医疗设备太差劲,将连翘运往了她的私人军用直升机。 别小看了十七的直升机,那是沙特皇室的一个亲王专门订制送给十七的,其上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当天,给连翘做了手术后,十七语重心长对秦琛说:“希望将连翘的子宫连并胎儿都留给她做研究。” 秦琛肯定是不乐意的。但十七说:“现在,我们就缺少大体(尸体)老师,你们的小兽存活的时间不长,甚至于可以说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如果我用他研究出一些东西,更甚至于研究出抵抗新型病毒的解药,那他之于这个世界就有了存在的意义。是将他埋了还是将他有意义的埋了,你可以选一个。” 秦琛想起自己中了病毒后所受的罪,想到了那些临终前无偿捐献身体器官的人们,他在做了一番考量后,同意十七带走了小兽。 连翘醒来后,没有反对秦琛的决定,她只是有些难受。一个月了,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提十七也不提小兽,秦琛也不敢冒然的提。但魏兰舟说了,越是逃避越出问题,要勇于面对。要趁着她精神好的时候适当的提一提以解开她的心结。 “匪匪,你怪不怪我?” “嗯?” “怪我将小兽给了十七。”那个时候,十七要得急。说时间长了小兽用于研究也就没用了。还说连翘想必也不想看到小兽的尸体,那对连翘而言是多方面的刺激、打击。如此种种,秦琛才狠了心没让连翘见见小兽。其实,他也没敢、没忍心看。 “不怪,你的决定是对的。十七能够研究出点什么最好。这样的话,小兽就有了来到这世上的意义。哪怕研究不出什么,但小兽当了一回大体老师,说明他在这个世界上走过。所以,秦琛,我不会怪你。相反的,我很高兴,为我们的小兽高兴。因为,他很伟大。” 秦琛的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说:“是,我们的小兽,当了大体老师,他很伟大。” ------题外话------ 剧透:小兽还在!所以,砸我的一定要用评价票、月票、花花、钻钻神马的砸,我就让我们的小兽和亲爱的们早点见面,咳咳!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换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小Q哎、弹钢琴的小小鱼、雨天使之翼、gegewu1213、5698708、152**9938、海汐97、云不在天涯等妹子们送的评价票、月票、花花! 309 罪恶的证明(二更) 惠民小区。 秦琛在保镖的引领下,来到了云瑚住的房间。 一众人手上都戴着白手套,脚上穿着鞋套。 当秦琛下到地下室的时候,随行的保镖‘啪’的一声,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幽暗的地下室霍地光亮起来,秦琛挺拨的身子却猛然一颤。 说实在话,在当兵的两年里,他出生入死无数回,见识过了世上最恶毒、最丑陋的物种,也见识过最恶毒、最丑陋的人,但没有一样能够让他毛骨悚然,就像现在这样的毛骨悚然。 房间里,四周墙壁上,帖满了他的照片,有他小时候的,有他少年时期的,还有他现在的。每一张照片都做了放大处理,几乎有他的真人般大小。猛一眼看去,似乎有无数个秦琛站立在这房中。 他走到其中的一张照片前细看,上面标有日期,写着:第一次遇见,为什么他不看我? 他又走到第二张照片前细看,也标有日期,写着:云珊那个J人居然和他一个圈子?为什么?就因为她是正室所出? 他再走到第三张照片前细看,仍旧标有日期,写着:我要回云府,我要当二小姐。我也要进那个圈子。所以,妈,对不起! 如果说原来对云瑚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这段时间秦琛将云瑚的事却调查了个清楚明白。所以他对这个年份有映像,正是云瑚的母亲过世的年份。 资料显示云瑚的母亲是病死的。但现在来看…… 秦琛脑中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云瑚杀母,回归云府。 这样一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再度毛骨悚然。 他一张张照片往后看,当看到又一张照片时,不免愣了一下,他凑近看了看日期,又看了看标注:云珊这个J人今天居然说,秦叶心怡给了她承诺,只要她当上江州第一名媛,就总有一天让琛娶她过门,看着J人那得意的脸,哼,做梦! 秦琛心中又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他急忙看向下一张照片,看日期,看字,上面写着:琛,今天我给那J人寄了一只死老鼠,最好是感染个鼠疫,她就不会再来烦你了。好不好? 又一张照片上写着:今天用变声器给J人打了电话,我说爱她,哈哈,她吓坏了。琛,这么胆小的人,怎么能进你的圈子呢。你离她远一点好不好?她一看就是典型的白莲花。 再一张照片上写着:今天,我给那J人寄了血腥娃娃…… 更有一张照片上写着:今天,我给那J人寄了情趣用品,琛,你看到了没?如果看到了就会知道,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是个乱淫的女人。你将这J人驱逐出你的圈子了没? 紧接着的一张照片上写着:哈,J人装不下去了,抑郁了。以为吃药就能解决问题?哈,天真!我给你换换换,让你抑郁得不行! 字字句句,都是对云珊的恨。 云瑚是外室所生。 十五岁那一年,其亲母病逝,她才得以回归云宅。从此,世人方知云家二小姐云瑚的存在。 初归云宅的云瑚自尊心强极,处处都必要和姐姐云珊争个高低。姐妹之间矛盾重重,确切的说是云瑚单方面制造的矛盾 云珊对云瑚的挑衅素来无视,全然一副不屑一争之态,由着云瑚闹。 云珊的退让更助涨了云瑚的嚣张,云珊是不厌其烦。 自然而然,云珊从来不带云瑚去圈子中玩。所以,上层圈子中几乎看不到云瑚的身影。 也因了此,云瑚对云珊越发的嫉妒了。 秦琛继续往下看。 一张照片上写:哈,结婚?结婚?J人要结婚,要嫁给琛? 一张照片上写:J人说要和琛去拍婚纱照,还要将婚纱照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只供琛一人欣赏?太过分了,真太过分了。我要烧了那些照片,全部烧掉。 一张照片上写:J人居然说琛为她定制了Darry一Ring?琛,你怎么可以,可以许这个J人一生一次的爱? 一张照片上写:琛,你怎么能爱她?怎么能娶她?那她不就越发的爬到我的头上了?不,我要在J人婚礼的那天劫了她、毁了她。 劫? 毁? 秦琛静静的站在这张照片前。 他的照片一般不外传,看得出来这些照片是从一些报刊杂志上拓下来然后采取最古老的暗房技术洗出来的,照片非常的完美,但上面记载的却是桩桩病态的心理。 看到这里,他大体上就明白了。 云瑚一直嫉妒着云珊,总想超越云珊,但又一直超越不了。于是,不惜用变声器伪装成成男人不停的S扰云珊。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年,云珊因为被一个病态狂热的追求着,从打电话的挑逗到寄血腥玩具再到邮寄情趣用品,最终将云珊吓得抑郁。更甚至于那病态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将云珊用于治疗抑郁的药给换了。 他和楚楠、燕七等人布控了几次,但那病态的反侦查能力极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他们眼中过。 当事时,出于对云珊的安全考虑,他们才想到了来一场假的婚礼演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以便抓住那病态。 奈何,在大婚当日,连翘先出了手,他们没钓到病态。最后出于云珊安全的考虑,他送云珊出国游学。 难怪他们怎么下网都抓不到那个病态,因为病态根本就不是男人。因为这个病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云瑚。对云珊所有的事了如指掌的云瑚。 呵! 这样一看,云瑚在他和云珊大婚的那天应该也想动手的,不过被连翘抢了先而已。否则…… 念及此,秦琛心中一动,继续往下看。 一张照片上写着:换新娘了?为什么会换新娘?啊,太好了,新娘虽然不是我,但只要不是J人就好。 一张照片上写着:看在和J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我从今天起对她好一点。 呵! 据调查显示,云珊、云瑚姐妹关系的好转就始于那一年。 那一年,云珊出国游学后,云瑚将云氏的一切视为已任,不但悉心帮其父打理云氏,而且每隔一段时日也必和云珊联系。 许是距离产生美,云珊、云瑚两姐妹因此彻底放下了过去的嫌隙,成了真正的好姐妹。 如今,看着这些针对云珊的语句,原来这个‘好姐妹’有待商榷、另有玄机。 什么叫‘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过是她云瑚得不到的,云珊也得不到,自然而然就是同一路人了。 什么叫‘对她好一点’? 如果不是云瑚的种种病态,云珊何至于出国游学? 不知不觉,就看完了两堵墙。秦琛转到第三堵墙,身子又是一震。 难得,除了他的照片外,还有一些合照! 他和云珊的合照。 早就知道云瑚是那个伪装成男人拍下他和云珊所谓的‘床照’的人,如今再看到这些照片,那些曾经出现在连翘的手机中的照片,秦琛阴森森的笑了。 果然,果然是她,是她拍摄了照片然后还传给了连翘。 她这样做是为什么? 现在已是不言而喻了。 一张照片上写:J人,回来做什么?想拆散人家夫妻? 一张照片上写:琛,你有妻子了啊,怎么还能不忘旧情?怎么能陪这个J人去佛光寺祈愿? 一张照片上写:琛,J人病了就病了,死了是她活该,你陪着她治什么病?你不是有老婆的人了吗? 一张照片上写:本来琛和连翘结婚了,我认了、放下了。但是J人回来,琛似乎有了动摇。那是不是说我也是有机会的呢? 一张照片上写:鹬蚌相争、两虎相斗,我就要看她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然后我再来个渔翁得利! 一张照片上,居然就贴着那张经过技术处理的床照,写着:呵呵,那么多照片,连翘都不当一回事。不知看到这张床照会怎么想? 一张照片上,写着:连翘果然沉不住气了,给J人打电话了,哈,约在废旧仓库见…… 看到这里,秦琛的眉狠狠的一抽,这张照片上标注的日期正是六年前云珊被轮的前一日。当事时,连翘约谈云珊,云珊欣然赴约,电话之事只有三人知道,除了连翘、云珊外,还有秦叶心怡。 如今看来,知道约谈之事的不止三人,还有一人:云瑚。 其实,知道云瑚就是那个暗地里拍床照的人的时候,秦琛就怀疑过绑架案的买凶之人是不是就是云瑚。 如今看来,云瑚确知其事,难逃嫌疑。 呵呵,一亿买凶? 但那一亿,明明是云千里挪用养了外室啊? 无论是六年前他查证过的,还是现在连翘、如晦查证过的,那一亿确实做到了滴水不漏。 看来,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再往下看。 一张照片上写:连翘,你为什么又回来了?你为什么没死在监狱? 一张照片上写:连翘,我好不容易做到了他的高层,我好不容易取得了J人和云业的心,我好不容易离他那么近那么近,为什么你一回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张照片上写:我爱你啊,琛…… 与其说这满屋的照片是云瑚爱的证明,倒不如说是她罪恶的证明。 一切,再明了不过。 弑母! 坑姐! 桩桩件件,可怕之极。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报警。让警察封锁这里。” “是,总裁。”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10 霸屏第一人(三更) 江州第一医院分院。 长枪短炮堆满了医院门口。 各方电台正在热火朝天的播报着新闻。 有某电台记者说:“不知道大家对云瑚其人有没有映像。如果没有映像,想必大家都应该还记得六年前倒闭的云氏风投集团,云瑚就是云氏风投集团总裁云千里的次女,曾经担任过云氏风投的执行经理。后来,云氏风投出现经济危机,秦氏帝国收购了云氏。从此后,云瑚在秦氏帝国从底层员工做起,最后做到秦氏帝国人力资源总监的位子。” 又有某电台的记者执着麦克风,说:“不过,云瑚在去年突然被秦氏帝国解雇,原因不明。据小道消息称,云瑚的解雇和秦府大小姐连翘有关,似乎是因为连大小姐从监狱出来回归江州的时候,云瑚曾经刻意授意江州各大、小财团不得录用连大小姐。此事被秦氏帝国总裁获悉,秦大总裁一怒之下解雇了云瑚。” 一个女记者挤到了一边,架着长长的采访仪器,说:“据可靠消息,云瑚两个多月前就是在这家医院生下一个儿子,更有可靠消息传来,说云瑚曾经携带着那个儿子到某医院检查过,结果显示她儿子患有唐氏综合症。大家都知道,唐氏综合症就是先天愚型,也就是说云瑚的儿子是先天性傻子,这个病和遗传有关。但云瑚自己口口声声声明,孩子的父亲是秦氏帝国总裁秦琛。” 另外有记者正站在这名女记者身边,‘呵呵’一笑,说:“你觉得秦大总裁会生出一个傻子?” 女记者‘嘿嘿’一笑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云瑚说的。” 前几天,记者猛然到访,云瑚出其不意,她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情形下,很快警察也来了。 当知道她的老巢诸事败露后,她再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她觉得现在能够救她出水火的人只有秦琛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就说出孩子的父亲是秦琛的话。她甚至不惜借助媒体的力量,在镜头前声泪俱下:“琛,求你了,救救我们的孩子,孩子无辜啊。” 一个单身母亲,一个有病的孩子,明显的弱势群体。 照说人们一般会偏向弱者,但这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人不但没有偏向她,更是极力的打压她,还有人直接拿了臭鸡蛋冲进医院去砸她,骂她‘J人,去死’、‘J人,要死也别拉我们英明神武的秦大总裁垫背’的是大有人在。 云瑚被列为几桩大案的嫌疑人。 因为照片不能做唯一的呈堂证供,所以还得收集其余的犯罪证据,也因为大案均发生在许多年前,所以法院收集证据还得花费时间。 Y国律法有规定,哺乳期的女人在还没有受审定罪前可以暂时执行庭外监押,不用关押在看守所。 考虑到她儿子是唐氏患儿,再加上以上种种原因,云瑚现在暂时被看押在这个江州第一医院分院中。 而这个分院,现在成了各路记者、媒体24小时驻守的地方。 云瑚的一举一动都在媒体的监视之下,成了当之无愧的霸屏第一人。 再说男记者听了女记者的话后,翻了个白眼,说:“这个疯子说的话你也信?” “娱乐大众吗。让大众看一看一个病态的人到底病态到了什么地步,到底丑陋到了什么地步啊。再说我越是说,嫌弃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哪个不是站在秦大总裁一边的?嘿嘿,最主要的是秦大总裁那么威武霸气、气宇轩昂、足智多谋,怎么可能生下那么个先天弱智呢。这都不用做DNA的好咩。” “嘿,那边好像又有料要曝,我们快过去看看。” 男记者、女记者向前挤的同时,其他的记者也都挤了过去,果然便见某个电台的记者非常兴奋的拿着资料,执着麦克风,摄影师也调好了镜头,现场直播:“这是我台掌握的最新的第一手资料。” 说话间,记者兴奋的对着镜头抖了抖手中的资料,又说:“自从在惠民小区发现云瑚的暗房后,通过她记录在照片上的种种,警方怀疑云瑚母亲不是病死。是以于前天开棺验尸。我手中握着的资料就是最新的尸检报告。经法医证实,云瑚母亲不是病死,而是中毒身亡,且中的毒是我们平时习惯称之为砒霜的三氧化二砷。法医在云瑚母亲的指甲、头发上检测到了砷含量,远远超出一个正常人的砷摄入量,又通过……” 那记者兴奋的将尸检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据猜测,当年云瑚为了回到云府,于是不择手段的毒害了自己的母亲。可怜那位含辛茹苦养大她的母亲最终死在了自己女儿手中。而且,最主要的是母女二人相依为命,那母亲本就多病,所以她死后也没有人怀疑,只当病死,就那么被埋进了黄土。” 闻言,周围一片唏嘘之声,有记者说:“弑母啊,这个女人要不要送到精神病院检查一下?” 一个记者说:“非常有必要。” 这个现场直播,当然也被病房中守着电视看新闻的云瑚、云千里看到了。云千里更是红了眼睛,直接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云瑚脸上,“孽障,是不是你干的?” 云瑚捂着脸颊,摇着头,说:“不是,爸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不要相信那些谣言,妈妈是病死的,病死的啊。” 说起来,云千里对云瑚的母亲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不过是睡了那么几次,后来就有了云瑚。 他虽然好女人这一口,但却也知道玩出人命就不好了。所以曾经逼着云瑚的母亲去流胎,奈何那女人死活不同意,最后就那么生下了云瑚。 他的子嗣本就不多,再加上云珊的母亲长年卧病在床,他要有后就越发的难了。所以,云瑚的出生多少还是牵动了他的心,去看了几次,慢慢的就有了感情。 正所谓爱屋及乌,可以说他是因为喜欢云瑚,才慢慢的对云瑚母亲的态度有所改观。自此干脆将她养在了外面。 他对云瑚的母亲谈不上有爱,但好歹也是为他生儿育女过的人。 他怒指着云瑚,“孽障,那是你妈,生你养你的妈。” “爸爸,妈妈真是病死的。至于为什么中毒,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 “孽障。我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你的母亲可怜,留你在她身边,起码她好有个相依为命的人。你是不是因了这句话就动了歹念?杀了你母亲,你好当云府的二小姐?” “爸爸,我本来就是云府的二小姐啊。我杀不杀妈妈我都是啊。所以我为什么要杀妈妈?” “你……你……你这样做的话,至少可以提前回到云府。” 语毕,云千里气得一甩手,直接出了病房,病房外还有两个执勤的警察。见云千里出来,也没有阻拦,让云千里走了。 病房中,云瑚再度抬头看着电视,某电台记者正在说:“听闻,惠民小区的暗房中有许多秦大总裁的照片。其上记录着云瑚许多的犯罪记录,且经过字迹对比,已证实都是她自己本人记录的。而警署也正在根据那些记录逐一的查证云瑚犯罪的种种。其中最有意思的一条记录关系到的却是云瑚的姐姐云珊。如果大家还有映像,应该记得六年前云氏风投的大小姐云珊惨遭绑架被轮的事……” 云瑚吓得一个哆嗦,她就像鸵鸟般的急忙换了台,结果那个台的记者在说:“现在,非常有必要怀疑,当初不止秦叶心怡听到了连大小姐约谈云珊的电话,其实云瑚也应该听到了。但在当年,两次庭审中,云瑚并没有走出来证明任何事。说明什么?说明她做贼心虚。现在,所有人猜测,当初真正打电话给绑匪买凶的人应该是云瑚其人无疑。具体如何,请不要走开,请密切关注我们随后的相关报道。” 丽园别墅。 云珊的嘴唇哆嗦着,盯着电视中的新闻。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云瑚的新闻,但因为事情极隐密,所以初时听不到什么有料的消息,只是传出什么云瑚的惠民小区有间地下室,地下室中有间暗房,暗房中都是秦琛的照片等事。 然后,云瑚做贼心虚,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说出‘孩子是秦琛’的话,这才一石激起千层浪,紧接着就不停的有消息放了出来。 原来,照片上有字。 原来,云瑚的母亲居然死在云瑚手中。 原来,六年前的绑架,有可能是云瑚干的? 连翘说:我承认并不代表着我做过。 连翘又说:若我连翘真有罪,我今生唯一的罪就是五年前不该承认自己有罪。不但便宜了真正的凶手替真正的凶手背了黑锅,而且差点连累了秦氏、秦府。 连翘还说:虽然我还是想说五年前的事和我无关,但我觉得你不相信的话也就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有了隐隐的不安,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连翘承认的车祸一案是替人背了黑锅,那承认绑架一案是不是真的也是替人背了黑锅呢? 可是,男人说:云珊,我还是那句话,匪匪不欠你任何东西。 男人又说:我不是无视事实。一如五年前,我曾经告诉过你,因为她是我养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认了,我没认! 那个时候,她嫉妒,嫉妒连翘为什么那么的得男人的心,哪怕受伤的是她,受折磨的是她,在地狱中受着地狱之火的也是她,但男人为什么仍旧站在连翘的身边,那么的相信连翘。 这种相信,让她更恨连翘了。 哪怕她的事真和连翘无关,但起码是连翘打的约谈电话,如果不是那个约谈电话,她云珊的人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 “呵呵,妹妹,我亲爱的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子啊!” 似乎,很多东西突然就那么看清楚了。 云瑚十五岁回归云府的时候,脸上清晰的写满了挑衅。 一个外室的女儿而已,云珊不屑和她争,与其说是退让,倒不如说是狗咬我,我不屑去咬狗一口罢了。 后来,她和云瑚的关系缓和,是因为她一人在外游学,很是孤单。有一个亲人总给她打电话,总记挂着她,她多少感动了,真心拿云瑚当妹子看待。 特别是她被轮后的日子里,这个妹子就像她的守护神般的守护着她,给她依靠,给她安慰。如果不是有这个妹子的陪伴,她多少年前就寻了短见了吧。 再后来,有了云业。也是这个妹子,充当着半个母亲的责任,调解着她和云业之间的矛盾。 她主持着秦氏帝国的慈善基金事宜,难免会有晚会、宴会之类的必须参加,也是这个妹子义无反顾的陪在她身边,替她挡住了所有人的异样眼光、冷嘲热讽。 这么些年来,她不是不感激这个妹子的。 “呵呵,做贼心虚。云瑚,你这么做是在赎罪是不是?” “再抑或不是赎罪,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接近秦琛罢了。你想在秦琛面前用我的惨淡衬出你的灵慧。” “呵呵,呵呵……” “哪怕你用霍明辉的事威胁我,要我为你和秦琛制造见面的机会。哪怕你想尽办法爬上了秦琛的床。我除了嫉妒外却不恨你,我只是在一旁看笑话,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 “但现在,云瑚,你该死,该死。” “不,不能,你不能死,你得活着,我要看着你活得痛不欲生。”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11 维C(一更) 世纪花城。 秦琛在厨房忙碌,连翘在客厅和不悔视频。 不悔、如晦现在在意大利,看得出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片岛屿,听得到海浪拍岸的声音,听得到海鸟的叫声。不悔正惬意的坐在太阳伞下,口中吸着果汁,身上穿着泳衣。原来白乎乎的身子现在看着成了蜜色,倒是胖乎乎的样子还在。 “翘翘啊,今天看你的气色不错哦。是不是琛琛的功劳啊。” 小兽的事还没有告诉不悔,也不打算告诉不悔,连翘更庆幸这段时间不悔游学在外。如果说一个月前她真的有过绝望,但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她知道她已经走出来了。看着眼前的小宝贝儿,她的人生又充满了希望。甚至于有点愧疚,因为小兽,她差点就舍弃了她的小宝贝儿。 “是啊,都是你的琛琛的功劳。” “琛琛呢?” “在厨房给我做水果沙拉。” 不悔故意做了个流口水的样子,垂涎欲滴的说:“我好怀念琛琛的手艺啊。这个游学虽然好玩,但吃的、喝的完全不能和琛琛的比。” 秦琛此时正好端了水果沙拉出来,将它们放在桌子上后,他凑近电脑前,说:“不能比就回来啊。回来我做给你吃。” 不悔在那边‘嘿嘿’一笑,说:“不过,如晦长期给我开小灶哦,所以,我还是胖胖哒。” 看着电脑那一端他们小宝贝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秦琛笑了,连翘也笑了。 “如晦呢?”秦琛问。 “他出去办事去了?” 呃? 什么叫出去办事? 秦琛有点着急了,问:“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他不是答应我会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的?”要知道当初秦琛是反对不悔游学的,是因为如晦主动请缨陪着不悔,秦琛才松了口。如果如晦不在不悔身边,他担心他的小宝贝儿出事。 “他今天有事啊。老师叫他出去帮忙去了。” 秦琛急得坐了下来,紧张的盯着不悔,问:“你呢?还有谁和你一道?” “佣人啊。还有几个佣人陪着我。” 佣人? 不是游学、夏令营、同学老师陪同? 秦琛再聪明的脑袋都有点懵。连翘也急了,她已经失去小兽了,所以绝不允许不悔有丝毫的闪失,她问:“佣人是怎么回事?” “这个岛屿是如晦的啊。佣人也都是如晦的啊。” 什么?! 秦琛、连翘的嘴同时张成‘O’型。 知道如晦不简单,出身也肯定不简单,但万不想如晦小小的年纪就拥有岛屿了? “琛琛、翘翘,我现在和唐柯里昂成邻居了哦。”不悔说得相当的兴奋。 唐柯里昂,《教父》中的一代教父,是不悔相当欣赏、佩服的人。而唐柯里昂的老家在西西里。也就是说不悔现在应该在西西里群岛的某个岛上? “宝贝儿,爸爸明天就去找你。”秦琛肯定的说。 “唉呀。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来了也白来。再说,你来像什么话?被老师、同学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我是个没断奶的小娃娃。不要,不要琛琛来。” 随着不悔的话落地,镜头前出现一个穿着佣人装束的中年女子,她恭敬的给不悔送上了一盘水果拼盘,然后弯着腰恭敬的退下。 “她是佣人?” “嗯哪。是如晦专门吩咐照顾我的。” “这个岛真是如晦的?”秦琛又问。 不悔眨了眨眼睛,颇是神秘的说:“现在不是如晦的了。” “啊?” “如晦把它送给我了。我给它新取了个名字,叫风雨岛。” 来自风雨如晦吧! 如晦在西西里有岛屿,是不是说如晦其实是意大利人? 念及此,连翘问:“如晦是意大利人吗?” 不悔摇头,说:“我也以为是。但如晦说了他不是意大利人。他只是在意大利有属于他的岛屿。” “你就这样凭白得人家一座岛屿也不脸红?”那里的岛很值钱的。 “为什嘛要脸红?”不悔不明白的看着连翘,还抓了块芒果块往嘴中送,同时说:“如晦是我哥哥,送岛屿给我很正常的好咩。这也是哥哥疼爱妹妹的表现啊。再说了,在江州,如晦长期用我的钱,连舅舅都说如晦是吃软饭的呢。” “噗”的一声,秦琛喷了。这个付一笑,居然嘲笑自己的外甥是吃软饭的。如果付一笑知道如晦可以在黑客界纵横又不知会有什么感想。再或者如果付一笑不是如晦的舅舅,这样鄙视如晦的话,如晦会怎么催毁付一笑的公司防御系统…… 秦琛思绪间,连翘好气又好笑的说:“你那点钱和一座岛屿比算什么?简直就是小乌见大屋。你这是占便宜了,知道不?” 不悔在那边无辜的眨着眼,说:“可是,如晦说了,在其它的地方,他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岛屿。要是我喜欢,他不介意再送我一座霭。你们这样说,说我占他的便宜,说得我都不好意思再要一座了。” 很多? 秦琛、连翘面面相觑。秦琛试探着问:“你知不知道如晦到底是哪里人?真实名字是什么?” 不悔在那边突然就笑了,笑得像只小狐狸般的说:“琛琛啦,打探人家的私隐不是君子作风哦。” 秦琛少有脸红,“嘿,你这孩子……” “琛琛,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晦的更多事啦。他只是说这岛屿是他在很久以前就买下来的……” 不悔在说话的功夫,连翘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似乎有了点难受,再接着又回归坦然。 是十七的短信。 十七:一个月了,怎么样了? 连翘斟酌了一下:还好! 十七:恨不恨我? 连翘:不,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同时,让小兽有了存活的意义。 十七:今天联系你是因为一件事,非常的奇怪。 连翘:你说。 十七:给你手术那天,我顺带走了顾南屏为你配的你所谓的仁丹圣药…… 十七这个人是医痴,收集着世上所有的奇药,想当然对顾南屏的药就相当的感兴趣。她曾经在连翘这里软磨硬泡,希望连翘给一粒那仁丹妙药她去做分析,好用这个药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连翘没有答应。毕竟,这药是顾医生的研究成果,未经顾医生同意就给了人家不好。更何况顾医生可以说是她和秦琛的大恩人。 十七是什么人啊,特能磨人,好说歹说的又向连翘保证并拿出自己家的十八代祖宗出来发誓,说绝对不会出卖药的成分,也绝对不会独揽顾南屏的功劳。 连翘仍旧没有答应。 十七这才作罢。 但在手术那天,她仍旧从秦琛那里顺走了几粒所谓的仁丹妙药。她如获至宝般的捧回化验室进行化验,想第一个知道人类医学史上的新奇迹。 万不想…… 十七:那根本不是什么仁丹圣药。 连翘:? 十七:它们是维C,只是简单的维C! 看着十七发过来的简短句子,连翘眉头一皱。 “怎么了?”秦琛和不悔视频完毕,叮嘱不悔回去冲澡赶快午休去就关了视频,正好看到连翘皱眉的样子。 “哦,是十七。” 秦琛的心一跳,只当是小兽有什么事,急忙靠过来细看连翘的手机,逐字逐句看下来后,他的俊眉亦皱起,“维C?” “秦琛,不可能的。顾医生不可能给我吃维C片。” “是,我知道,我记得。” 连翘怀孕后,一直是顾医生在指导饮食。顾医生总是叮嘱连翘大量的吃水果,还说水果中的维C能补充连翘身体的营养。但连翘有段时间吃什么就吐什么,特别是水果,吃了后吐得最凶。于是,秦琛就咨询顾医生能不能只吃维C片代劳。顾医生非常明确的告诉秦琛:不能。 而且,顾医生还说:孕妇虽然不忌维C片,但那种合成片中大抵都会含有防腐剂,孕妇应该忌食。若长期食用,百害而无一利。 秦琛咨询的时候,连翘就在身边,所以这也是连翘说‘顾医生不可能给我吃维C片’的原因。 秦琛盯着手机屏幕,眼神越来越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秦琛,我不想怀疑顾医生。否则,我们不会有不悔。” “嗯。我知道。” “这种药,顾医生每个星期给我一瓶。从怀孕以来一直在吃,如果真是维C片,我想我早就出问题了,而小兽也不可能活到五个多月。” 秦琛伸手抱住她,说:“成了,这事交给我。我会搞明白,你不用多想。” 付一笑到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知道付一笑会来蹭晚餐,所以秦琛有多给准备一份。 这段时间因为连翘的事,公司大小事情都交给了付一笑,用付一笑的话说就是他这段时间差点就累成了狗。 秦琛看着付一笑完全没有吃相的样子,嫌弃的说:“你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吧。” 付一笑一边吃一边说:“我才从凤凰山赶回来。一天在路上,没吃没喝,能不是从饿牢中放出来的。” “哥,慢点。”连翘替付一笑添了碗汤。 付一笑将汤一饮而尽,这才顺了口气,说:“终于活过来了。”接着,付一笑看向秦琛,说:“今天在凤凰山碰到城建司的一个特派专员,名叫顾清果来着。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啊,一直在我面前有意无意的打听你的消息。” 顾清果? 呵! 本来应该是秦琛前往凤凰山处理工程上的事。但秦琛临时做了调动,让付一笑去了。万不想那个顾清果消息倒是灵通,先一步前往凤凰山等着秦琛。 秦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冷声说:“她是顾南山的女儿。”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老师1314、lisa67、耿直、海汐97、囡囡和小乖、小Q哎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312 作茧自缚(二更) 云瑚的事持续发酵。 透露消息的人非常的有意思,那些消息不是一次性的透露出来,而是像挤牙膏似的一点点的往外挤。也正因此,引得一些记者越发的兴奋了,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蜂涌而来,不舍离开。 江州第一医院分院门口,仍旧聚集着许多的记者。为了能够探得第一手资料,有的高倍望远镜都用上了,目的就是看看能否看到云瑚。还真别说,有一个记者拍到了云瑚想闯出病房,结果被看押的狱警给拦回去的镜头。 这个镜头很快就上了头版头条,照片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头发零乱,眼睛无神,穿着邋遢,全然没有原来那云氏风投执行经理的风光,也没有原来秦氏帝国人力资源总监的风光。 丽园别墅。 云珊看着这样狼狈的云瑚,笑了,笑声极其的刺耳。接着,笑声近乎于呜咽。 这段时间,云珊几乎日夜坐在电视机前不离开,有的新闻明明播过,她仍旧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重播,精神明显有些不对。 丽姐负责接送云业,而今天学校正好放暑假,丽姐为了安全起见,将云业接回来后带往了自己的房间,并叮嘱云业没事不要随便在别墅走动。 云业很听话,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进了丽姐的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 大厅中。 云珊生怕自己听漏了一个字似的,所以电视的声音开得极响。 “又有可靠消息传来,据闻在那暗房中的照片上,又找到了新的线索。按照云瑚在那些照片上所留的文字来看,她似乎非常的嫉妒其姐云珊。据她自己标记,她曾经化身成男人故意S扰其姐,更甚至于给其姐云珊邮寄过死老鼠、血腥娃娃、情趣用品等等东西。最终导致其姐云珊患上抑郁之症。更有意思的是云瑚自己在照片上写着她曾经偷偷换过云珊吃的抗抑郁药。” 云珊,愣了。 她记得那一年,不停的有人给她邮寄那些病态得令人发指的东西。 那个时候她非常的怕,非常的惊慌。 因了她江州第一名媛的身份,爱慕她的人大有人在,结果出了个病态,那着实是一件扎心的事。 可这件事,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若这事被外人知道,人家不会说那病态有什么,只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江州名媛中,想将她从第一名媛的位置上拉下的人不在少数,她们更会有意无意说她云珊就是那个臭了的蛋,终于引来了苍蝇。 因了秦叶心怡曾经许诺过,只要她是江州第一名媛,那她就是秦叶心怡看好的儿媳,必会撮合她和秦琛的婚事。 所以,哪怕那个病态不停的S扰,她都不敢声张,独自将所有的苦果和害怕都暗暗的噎下。她觉得自己本身就是学心理的,应该可以自我开导。 然而事实是,那个病态阴魂不散,最终导致她抑郁成疾。 她去医院开了抗抑郁的药吃,万不想越是吃越是恍惚,越是吃幻想越来越多,多得总认为有人要杀她…… 那个时候,燕七等人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逼问出了事情的详实。 她如数都告诉了他们,独独隐瞒了‘保住第一名媛位子的原因是为了秦琛’的事。 紧接着,燕七检测出她吃的抗抑郁药根本就不是什么抗抑郁药。 难怪她越是吃问题越大。 然后,燕七、楚楠等人查看了她从家里到医院的所有路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么的神不知、鬼不觉? 也就是说,她的生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人家可以轻易的换她的药,人家要她死,她活不到五更。 为了逮住那个病态,为了她的安全,于是,她和秦琛来了场假婚…… “啊”的一声尖叫,云珊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再度凄厉的笑了起来。 难怪怎么都抓不到那个病态,原来那个病态就是自己的好妹妹云瑚! “云瑚,云瑚……” “你好,你好狠。” 随着她的话落,那记者的声音又清晰的传来,说:“云瑚如此种种,似乎是极其嫉妒其姐云珊拥有江州第一名媛的身份。更有意思的是,云瑚在照片上还写下打算在云珊的大婚典礼上劫了云珊、毁了云珊的话。” “大家应该对秦大总裁和连大小姐那年的大婚情景记忆犹新。那一年的大婚上演的是一出新娘大换人的戏码。当事时,所有的人认定秦大总裁的新娘是云珊,可在婚礼上,新娘却换成了连翘。依秦大总裁当时所言是为了让大家记住这个难忘的婚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也确实成了一个让我们最难忘记的婚礼……” 难忘? 是啊,也是她最难忘的婚礼。 当事时,婚姻提上日程,诱捕计划已定,男人却说:好了,我们来商量一下那天的生日庆典如何给匪匪一个惊喜。 没有谈任何婚礼盛典的细结,秦琛直接要楚楠、燕七等人出主意,为匪匪庆祝十八岁生日庆典事宜。 然后,楚楠、燕七、齐言等人果然开始出主意,倒将她这个‘准新娘’给丢在了一旁。 一直以来,她在这个圈子中以温柔敦厚、温婉大方而出名,也搏得齐言、楚楠等人的好感。 但当事时,他们全然无视了她,她觉得莫名的羞辱,一种被彻底遗忘的羞辱。 哪怕她云珊是一颗再闪亮的星子,但匪匪一出,她这颗星子就黯淡无光。 如果说从开始她都没有恨,只是羡慕、嫉妒、不甘的话,但从那一刻开始,她恨。 恨极了连翘! 当事时她就发誓,哪怕婚姻是假的,也要让连翘认定这个婚姻是真的,要连翘认定她云珊才是秦琛心中的最爱。 所以,她开始了自编自导的演戏,以一个心理学者的优势开始诱导当时心性尚不成熟、被秦琛保护得太过稚嫩的连翘。 电视中,新闻还在继续,记者还在说:“不过,特别有意思的是,云瑚之所以这样对云珊,之所以这样嫉妒云珊,更不惜要在那场本就不属于云珊的婚礼现场劫了云珊、毁了云珊似乎是因为她听到了云珊说了些什么秀恩爱的话。” 秀恩爱?! 云珊拉回神思,急忙坐正,仔细看。那记者又说:“似乎云珊说过她和秦大总裁的婚纱照被秦大总裁藏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只供秦大总裁一人欣赏的话。云珊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她和秦大总裁签订了真爱协议,和秦大总裁拥有了Darry一Ring的真爱戒指的话。而这些话正好被云瑚听到了,也正是因了这些话导致云瑚越来越嫉妒其姐云珊,于是就生出了想劫了云珊、毁了云珊的病态心思。也因为这些留言,让我们所揣测的六年前的云珊绑架案和她有关又有了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直至此时,云珊的脸彻底的龟裂。 她说:匪匪,你知道琛为什么将我们的婚礼定在你生日这一天吗?琛说他想用这个方法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因为我而忘了你。琛说你本就是孤儿,如果少了他的疼爱那会越发的可怜,他既然把你带回来了就有养大你的责任,琛说过……你是他最特殊的家人。所以,匪匪,你放心,以后就算琛忘了你的生日,我也会记得的,因为我会比琛更宠你。 她又说:匪匪,我和琛要去拍婚纱照,你去不去?这婚纱照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是女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刻。琛说了,要将这些照片都留下来,藏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只供他一人观赏。 她还说:匪匪,琛说我的手非常漂亮,戴Darry一Ring再适合不过。你知道Darry一Ring吗?那代表一生一次的真爱,订制它前还要签真爱协议。我和琛已经签了。只不过因为琛求婚太过突然,在大婚那天也不知那对戒指能不能及时空运到? 那个时候她对连翘说这些话,是因为清楚的知道秦琛爱着连翘。她嫉妒、她不甘、她恨,所以故意诱导连翘,让连翘误会重重。 但万不想,这话却被云瑚听到了? 连翘确实误会了,但云瑚似乎误会得更深,也就越发的嫉妒自己了! 然后…… 呵呵,呵呵…… 她云珊演了一出戏,被云瑚当了真,然后云瑚运用所有的手段来对付她云珊? 那么,她云珊这悲惨的人生,到底是败在了云瑚的手上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电视中,记者满脸的疑惑,仍旧在播报:“其实,我们大家都应该知道,当年的那场大婚是秦大总裁要给连大小姐的一份惊喜,更是秦大总裁要给我们江州所有人的一个出其不意,那场婚礼根本就不属于云珊,云珊做为整场婚礼的策划人之一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真心令人不懂也令人费解。” “啊”的一声,云珊将手中的摇控扔到了电视屏幕上。 屏幕破裂,发出巨响。 保姆和丽姐跑了进来,看到毁坏的电视,丽姐冷声说:“通知厂家,再换一台。” 保姆答应着下去了,咕噜着:“这一个星期都换四台了。” 大厅中,云珊凄惨的笑声不时的传来。 那场婚礼,明明是假的,但她却想当真的,所以她没有和家人说明真相。她更自我安慰‘如果说了真相就会使诱捕病态的计划暴光,病态就不能落网’为由说服自己不要说。 所以,从开始,父亲、母亲、云瑚都以为婚礼是真的。 哪怕婚礼中途有变,她不想失了面子,只淡淡的对父亲说‘琛这是太宠爱匪匪了,我不怪他,这是我的命’的话。 秦琛为她的安全着想,送她出国游学,她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是秦琛怕触景伤情,只好送她出国。 哪怕后期的云业,她也让家人笃定那就是她和秦琛的孩子。 桩桩件件,她对家人所展现的都是秦琛对她情真意切的一幕。 所以,哪怕云瑚没有听到那什么‘婚纱照、戒指’之类的话,一样也会认定秦琛爱的是她云珊。 所以,所以…… 所以一切的一切是她云珊自己作茧自缚。 所以是她云珊让自己活成了这世间最大的一个笑话。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13 对答如流(三更) 江州第一医院。 顾南屏走出来的时候,几个黑衣保镖对她做了‘请’的手势。 这几个保镖她都认识,秦琛的保镖。 她一笑,上车。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不久就停在了燕氏私立医院的门口。 “顾医生,请。” 顾南屏在一众保镖的引领下,迈步走进医院。 燕七的办公室,秦琛负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一动不动。 顾南屏进来的时候,定定的看了会子那道挺拨的身影,最终出声:“秦先生。” 秦琛缓缓的转身,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哪怕顾南屏见多识广,仍旧在秦琛的长期注视下,觉得压力排山倒海而来,令人窒息,她别过了目光。 “顾医生,请座。” 顾南屏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问:“不知秦先生今天找我所为何事?” “听说顾医生您的侄女病了,顾医生专门回国照顾侄女。” 顾清果在从凤凰山回来的途中,出了车祸。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她的腿受伤严重,骨折一处,骨裂两处,至少要卧床三个月,然后再看复健情况如何。现在住在江州第一医院。 顾南屏一顿,说:“秦先生的消息真是快。” 秦琛说:“自从我妻子手术后,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和顾医生好好谈谈。奈何顾医生回了法国。今天才得知顾医生回国的消息,顺带就打听出来了。” 斟酌片刻,顾南屏轻声说:“秦先生,秦少夫人的事我非常的抱歉。但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所以,我还是想感谢顾医生,让我妻子和我儿子有五个多月的母子情分。” “我很遗憾,原本我可以做得更好,但……” “我知道顾医生尽力了。” 秦琛说话间,坐到了顾医生对面。接着,燕七亲自端了杯咖啡进来递到了顾南屏面前,说:“顾医生,请。” “谢谢。” 燕七坐到了一旁。 秦琛说:“今天见到顾医生,我不觉就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顾医生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也是巧了,是燕七知道他想快些有个孩子,正好恰逢顾南屏回国进行技术交流,燕七便推荐了秦琛前往,还笑说‘经了顾南屏的诊断,保证你一举得俩’的话。结果一检查下就查出连翘受孕率低的事实。 顾南屏对连翘的病例非常感兴趣,主动请缨。 秦琛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件事不能让国内任何人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国外治疗,而顾南屏正好是法国人。 他进一步打听下才知道顾南屏在妇科方面的造诣当世无人能及,更是拉斯克医学奖的获得者。这世上若有她不能根治的妇科病,那找别的医生也是枉然。于是他欣然同意了顾南屏的请求。 就这样,将近三年的时间,顾南屏配合着秦琛的一切时间在连翘不知情的情形下为连翘诊治病情。 最后,有了不悔。 忆及往事,顾南屏也是无限感慨,说:“秦先生是我见过的最体贴入微的丈夫。” “顾医生也是我见过的医术最高深的医生。” “可惜,我辜负了秦先生所托,对不起。” “顾医生,为什么口口声声向我说对不起?” “我将子嗣看得过于重要,却差点误了秦少夫人的性命。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呢?在这一点上,我承认确实不如Seventeen。所以,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秦琛微微一笑,说:“这就是顾医生在不和我告别的情形下匆匆忙忙赶回法国的原因?” 顾南屏握着咖啡杯的手一紧,低垂眼眸,说:“有愧秦先生,无颜再见。” 秦琛定定的看着她,没有作声,一时间办公室安静之极。 “秦先生,秦少夫人有了Seventeen,我想后期就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所以……” “顾医生是急着去照顾您的侄女?” “是啊。她一个人在江州孤苦无依的。我不放心她。” 秦琛唇角微扬,有了一丝嘲讽,他伸手在衣兜里掏出了一个U盘,轻轻的放在茶几上,然后推到了顾南屏面前,说:“希望顾医生耐心将这个看完。” 顾南屏眉一皱,不明白的看着秦琛。 秦琛说:“顾医生,这就是我今天请您来的原因。” 燕七拿来笔电,将U盘插入端口。点开文件,然后将屏幕转向顾南屏。 随着文件打开,是份视频。视频中显示的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大药房。大约在下午三时许,一个女孩进了药房。 顾南屏脸瞬间苍白。 因为,那女孩正是顾清果。 视频应该是来自于药房的监控设备,所以没有声音。 视频中,顾清果从衣兜中掏出了一粒药丸似乎在咨询卖药的营业员。那营业员拿着药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最后从柜台中拿出一瓶维C递给了顾清果。 虽然听不到对话,但也可以想像顾清果是拿着药去咨询,然后营业员判断出那药是维C片,于是给顾清果推荐了维C片。 看得出来,顾清果应该是说了‘谢谢’的。然后顾清果买了好几瓶维C,走出大药房。 随着视频播放完毕,燕七阖上笔电,秦琛看着顾南屏,问:“顾医生兰心惠质,想必不要我再多说什么。” 顾南屏咬着唇,半晌,才坚定的说:“秦先生,这维C片是我让清果去买的。” “哦?” “其实,自从五个月后,我也已经没有更多的办法维持秦少夫人的营养了。也没办法保证你们的儿子还能活下去。我前期特制的药对秦少夫人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后期不得不换成维C片。” “如果我没有记错,顾医生曾经千叮咛万嘱托我们夫妻务必不要用维C片取代水果中的天然维C。顾医生还说孕妇最好是忌食维C。” 似乎早就考虑到秦琛会这么说,顾南屏说:“我确实这么说过。但后期,我发觉你们的孩子周身都带着病毒,也就是说这维C哪怕有防腐剂之类的对胎儿不利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在那些病毒面前都算不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维C中的化工合成类的药物不会影响我的儿子?” “是的,可以这么说。那些经工合成药物成分在病毒面前是小乌见大屋。” 秦琛了然的点头,“既然顾医生你后来给我的妻子换了药,为什么不明说呢?” “我这是考虑着秦少夫人的心情。毕竟,秦少夫人曾患过抑郁,又因这个孩子时时在做着心理辅导。我不想将最严重的结果告诉她,免得她多想。于是就想到了用维C片取代药物的办法,不过是能拖一天是一天罢了。这在医学上,也称精神治疗。” 一直没出声的燕七解释说:“精神治疗在医学上很常见。通俗点说,就是许多得了重疾的人,往往是吓死的而不是病死的。而少数开朗的重疾患者能够坚持下来乃至最后痊愈的原因多是因为精神治疗的原因。” 秦琛了然的点头,说:“顾医生的意思是让我妻子误以为维C片就是那仁丹圣药,从而保持着好的心情?” “是的,秦先生。人总是有精神寄托的。我故意说这维C片就是仁丹妙药,它自然而然就成了秦少夫人的精神支柱。” “为什么不就用仁丹妙药做精神支柱?” “是药三分毒。秦少夫人吃了那许久的仁丹妙药。再吃下去我担心有问题,所以换了药试试。再说,离七个月还剩四十余天,这四十余天摄食维C对孕妇、对胎儿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的妻子在度假村的时候还非常的好,能蹦、能跳。倒是回来后才十天就出了问题。我后来仔细想了想,难不成是这个期间的药就换成维C了?” 顾南屏闭了闭眼睛,最后肯定的回答,“是。但并不是换了药就出了问题,而是无论换不换,秦少夫人和孩子都会如此,我早说过了,这在我预期之内。” “就那么巧,偏偏是换了药后,我妻子的身体明显就不好了。顾医生,冒昧的问一句,如果不换药的话,是不是会好一些呢?我记得顾医生曾经在我面前兴奋的说过,一旦我的儿子出生,你制的这种药将带着你走进诺贝尔医学奖的天堂。顾医生,你中途却换了。” “一切许是命吧。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秦琛将笔电缓缓的打开,说:“其实,如果是药三分毒的话,维C片不一样是药三分毒?顾医生后期是何必多此一举换了药呢?” “因为长期食用一种药,存在抗药性、耐药性的问题,所以我换了。” 燕七微挑眉,做为医生,顾南屏的话确实无可挑剔。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秦琛‘呵’的一笑,说:“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如果是你要你侄女去买的,干嘛她要拿着药对比问?只说买维C片不就成了?” “我是让她买一模一样的,最好能够做到秦少夫人觉察不出来为好。这也是考虑到精神治疗的需要。” 闻言,秦琛唇角抹上嘲讽,说:“顾医生对答如流,好像有备而来,也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切回答真是天衣无缝。” “秦先生,难道你怀疑我?我如果真对你妻子有不轨之心,不会尽心尽力保护胎儿至五个多月,甚至于我都快成功了,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如果小公子出生,他可是我步进诺贝尔奖的阶梯。” 看着秦琛嘲讽的神情,顾南屏脸上抹过一丝不自然,继续说:“秦先生,我知道你非常爱你的孩子,但……”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琛修长的手轻点,又打开了一份文件,仍旧是一份视频,不过他没有点开视频,只是截话说:“顾医生刚才也说了,是您让您侄女去买的维C片。” “是的。” “就是买来做我妻子的精神支柱的,是吧?” “是。” “好,那请您看看。” 随着视频点开,仍旧是那家药店。然后一个温婉大言的知性女人走进了大药房,正是秦琛的御用秘书Vivian。 而那个营业员也正是那天卖药给顾清果的营业员。 这一次视频明显是刻意录下来的,所以有声音。 Vivian从包包中掏出一粒药丸,问:“请你帮我看一下,这是什么药啊。我姨母每天要吃的。” 营业员笑着说了声‘好的’后,拿过药丸仔细观察,又放到鼻前仔细闻了闻,最后果断的说:“这是维C。” “哦,是不是补充人体营养的?” “嗯,是的,还有美白、去斑效果。” “难怪我姨母每天都在吃。我还担心她是不是被那些卖所谓的补药的骗子骗了。现在我不担心了,谢谢。这样,你给我来五瓶,我买去孝敬我姨母。” “五瓶啊!”营业员很高兴,说:“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很快,营业员拿来五瓶维C,Vivian在付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问:“这药长期吃好吗?” “除了孕妇和对食物有禁忌症的除外,其余的人长期吃没问题的。更何况你说过你姨母长期在吃它,也没出问题是不是?” “那倒是。我姨母长得可白了,脸上都没见什么老年斑之类的。” “是吧。我不敢说这都是维C的功劳,但吃它不会有坏处。上次有个女孩子过来也买了五瓶,说是要回去用它化水敷脸美白来着。我还问她在哪里看到的可以用维C化水敷脸美白的法子。她说在报纸上看到的。我还叮嘱她别滥用,最好是去找医生证实了再用。她谢过我,还说一定会找医生证实一下。” 此时,Vivian从包包中掏出手机打开,翻了翻,翻出一张相片,递到了营业员面前,说:“不会是她吧。” 手机上显示的人正是顾清果。 那营业员很是诧异,说:“是的,是她,因为她一下子买五瓶,我对她特别的有映像。奇怪,你怎么有她的相片?”语毕,营业员有些狐疑的看着Vivian。 Vivian一笑,说:“她是我妹子。这个小调皮,瞒着我讨好我姨母好长时间了。我姨母前段时间吃的维C肯定都是她买的。” 营业员‘哦’了一声,说:“是这样啊。有你们姐妹争先恐后的孝敬,你们的姨母真幸福。你妹子连我都骗,居然说是买了去美容,果然调皮。” 至此,视频截止。 顾南屏眼中一片死灰。 “顾医生,如果是你要你侄女买来给我妻子吃的?那么,请问你侄女为什么说是要美白用的?”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14 没有胜算(一更) 燕氏私立医院。 顾南屏走后,秦琛久久的站在落地窗前没有动弹。 燕七知道秦琛心里一直不好受,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处理着文件。等他的文件处理完了,秦琛仍旧一动不动,燕七看不下去了,说:“你不是后悔放她走了吧?” 秦琛这才回头,看着燕七说:“虽然我很不想说是以小兽的命换了顾医生给了我一个不悔的恩情,但我还是想说,至少我不再欠她什么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更何况,你不也咨询过金律师,像顾医生这种情形没办法定罪。因为小兽本就是一个超出医疗常识的存在。更何况,前期她出具过许多次流胎建议的诊断,也就是说小兽根本活不长。真要告起来,你没有胜算。” “我知道。” 秦琛走到沙发处坐下,修长的腿搁在了茶几上,说:“我本想着,以顾医生的为人,会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出发,大义灭亲,供出顾清果。但没想到……” 顾南屏说:虽然清果说买维C是美容,那是因为我没有说出维C的具体效用。更何况我有保护病人私隐的职责,不可能告诉清果连翘的病情。 顾南屏还说:清果若真要陷害连翘,请问她的目的是什么? 顾南屏最后说:如果我有罪,唯一的罪就是没有告之病患我换了药。 顾南屏的这三句话,彻底的将顾清果摒弃在了罪责之外,也全然将顾清果护在了她的羽翼之下。 秦琛和燕七无言以对。 换药,不过是精神治疗。顶多顶多只会因没有如实告之而受个庭训,而且最后人们会说秦琛你不知好歹,辜负了顾医生的良苦用心。 至于目的,顾清果从来没有挑明我喜欢你秦琛的事实。又何谈因嫉妒生杀人之心? 燕七说:“诶,我想了想,可不可以请秦姨出面以证实顾清果对你有企图?想当初我还以为是秦姨的一厢情愿,现在再看顾清果所做所为的种种,保不准是二人狼狈为奸。咳,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针对秦姨的。” ‘嘁’的一声,秦琛说:“我妈素来不喜欢匪匪,又怎么可能站在匪匪一边?更何况,如今知道匪匪再也不能生育了,我妈越发的看不惯匪匪了。” 燕七也是知道的,秦叶心怡这段时间急得都上了火,恨不得秦琛今天一个女人、明天一个女人的带回家。管那女人是谁,只要能给秦琛生孩子就成。 要不是顾清果突出状况出了车祸,燕七想着顾清果现在肯定洗白白的躺在秦府秦琛的床上。保不准秦叶心怡还要为秦琛熬什么十全大补汤来着。 唉,女人啦…… 燕七叹息间,手机来了短信,紧接着秦琛的手机亦响起了短信音。 二人同时将手机掏出来,打开,然后二人面色同时变了。 短信显示:顾清城调任国安部部长。 “琛,这升迁也忒快了些啊。” 秦琛的眼眸变了又变,内里一片云雾蒸腾。 江州第一医院。 顾南屏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医院。 长廊上,响起她沉重的脚步声。 男人说:顾医生,我本不该怀疑你,因为是你治好了我妻子的病,让我和她有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极力的维护着我妻子和我儿子的母子情分,足足五月有余。 男人又说:顾医生,你字字句句为你的侄女开脱,我无话可说。我只想问你,你真心觉得维护一个随意践踏人的性命的侄女比维护你一生的事业还要来得重要吗?你甘心为你的侄女放弃大好前程,放弃唾手可得的诺贝尔奖吗? 男子最后说:顾医生,我最后只想问你一句话:什么是医者仁心? 推开VIP病房的门,顾清果的小脸出现在顾南屏的眼前,因为车祸,因为腿伤,顾清果这段时间瘦了许多,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姑姑,你回来了?咦,鸡汤呢?不是说给我买鸡汤的吗?” “哦,我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等会子我回家去给你熬。” “哦。” “清果。” 看着坐在她身边,和蔼可亲的看着她的姑姑,顾清果问:“怎么了,姑姑?” “我和你的主治医生商量了一下。你这病情挺严重的,就算以后能走路了可能也是一走一瘸。” 闻言,顾清果显然急了,问:“那怎么办?姑姑,我不要,我不要当瘸子。姑姑,你认识的医生多,找个医生救救我的腿。” 顾南屏温柔的握住侄女的手,说:“你别急,姑姑已经替你找好了医生,将你的病情也都告诉了他,他看了你的资料后说完全有把握将你恢复正常。” “太好了,姑姑,请他来,请那医生来。” “可是,他在法国。” “法国?” “清果啊,一来这里的治疗康健设施没有法国那边的先进,二来那医生又在法国,干脆你和姑姑去法国算了。” “这……”顾清果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外面的天,为难的说:“姑姑。我不想离开江州。姑姑,你把那医生请到江州来,好不好?” “清果。你不离开江州,是因为他吗?” 顾清果低下了头,说:“姑姑明明知道的。” “他很爱她的妻子。” “我知道。” “介入他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成功了就不是不道德。” “清果。” “姑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会说我这种行为会被人耻笑,会被人羞辱,会被人说是小三。但是姑姑,若他爱上我了呢?爱情里面,没有感情的那个才是第三者,和是不是妻子无关。” “可是,他爱的人正是他的妻子。”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出手。我看在她是我学姐的份上还没有出手。” 看着执拗的侄女,顾南屏抚额,喃喃的说:“我真的非常的后悔,后悔不该……” “姑姑,你说什么?” “总而言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随我去法国,机票我已经帮你定好了。我也和你的哥哥、爸爸打了招呼,他们都同意了。” “姑姑。你为什么干涉我的自由?” “就凭你曾经随意的贱踏人命。” 看着脸色突然变得严厉的姑姑,顾清果心一寒,接着伸手摇着顾南屏的胳膊,说:“姑姑,别气,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听姑姑的,我去法国,去法国治疗。” 夜色中,黑色Lykan车灵巧的穿行在车流中,开车的是丁正。 秦琛坐在后座,手中执着手机,静静的、专注的看着。 手机正在播放一个视频,视频显示的是一个胎儿在妈妈肚中的情景。 这个胎儿就是他的小兽。 这样的视频有几个,包括后来小兽在连翘肚子中伸胳膊、踢腿的视频也有,还有小兽将手伸到口中吮的视频也有…… 这所有的视频里面,小兽都是活的,有生命力的。 所以,那天,当十七问他要不要见小兽最后一面的时候,他摇头,说:“不。” 他宁肯这样自欺欺人的相信他的小兽还活着。也不愿意以后留在他映像里的是一团冰冷的小兽。 那个时候,秦叶心怡早就走了。一直担心着连翘会不会感染病毒而过度紧张的秦愿在听闻连翘安然无恙后心力憔悴的倒了下去。 燕七、楚楠铮铮男儿也不忍心去看那悄无声息的小兽,更不忍心去看那即将制作成大体老师的小兽。 所以,最后,十七带走了小兽。 连翘醒来已是手术后的第三天…… “总裁!” 丁正的声音将秦琛的思绪打断,他抬眼看向后视镜,只见丁正呶了呶嘴,说:“好像是付爷。” 付一笑? 秦琛扭头看向窗外,果然,付一笑的身影快速的闪进了一条巷子中。 这条巷子极偏僻,多为牛鬼蛇神所出没,付一笑不做这一行很久了,怎么又来了这个地方? 秦琛皱眉,说:“车子开到前面停下。” “是,总裁。” 夜雾浓重,两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小巷子的暗影处,一个是付一笑,另外一个是谁暂时看不清。 秦琛站在转角处,警惕的盯着四周的情景。确信没有人跟踪付一笑,他才继续看着付一笑的方向。 大约三分钟不到的时候,付一笑转身就走。而那人也极快的消失在了巷子尽头。 秦琛略思索了会子,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靠在墙壁上等着付一笑经过。 因为秦琛将自己隐藏得极好,付一笑走过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直待秦琛咳嗽了一声,付一笑吓了一跳,枪出手,比在了秦琛的脑袋上。接着讶然,“秦琛,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 付一笑吁了口气,收了手中的枪,亦学着秦琛靠在了墙壁上,说:“我来这里是为了证实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我大哥、二哥可能凶多吉少。” 付一笑的大哥就是红花会的前任当家,付一笑的二哥正是六年前绑架案的实施者。 去年,付一笑和秦琛达成一致意见,秦琛送连翘付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付一笑为连翘找到当初记录一切罪证的手机以还连翘清白。 付一笑的二哥有罪,并不代表着付一笑有罪。更何况付一笑的大哥待付一笑如亲生儿子,如今他大哥凶多吉少,他心里必不好受。 秦琛问:“消息准确吗?” 付一笑闷闷的点了点头,“差不离。” “别难过。”秦琛又说。 “我现在只是担心,如果大哥、二哥果然遭遇了不测,那二哥的手机肯定就再也找不回了。眼看着云瑚马上就要受审,这么重要的物证……” 秦琛看着黝黑的夜空,说:“此处不通我们通彼处。没有手机我们可以想另外的方法。只要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湖边的紫背天葵、bxwyb、lisa67、yanfeifie30、elynzhang84、海汐97、沁云、一一豆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二更见! 315 恍若新生(二更) 世纪花城。 秦琛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连翘不在客厅,秦琛迳自推开主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听到洗浴室方向传来水声。 应该在洗漱。 他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接着松了领带,将领带也随意的丢在了一旁。 窝身到床头沙发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的手机。 知道她和十七时有联系,他抓过她的手机细看,他想看一看十七有没有说他的小兽的消息。 熟练的点开十七的对话框。 有些是原来的,他看过。今天似乎有新内容。 十七:快两个月了,你和秦琛恢复那啥生活了没有? 连翘:没有。 十七:为什么? 连翘:我怕。 十七:为什么? 连翘:我上网查了的,女人做了子宫摘除术后,那里会变短。 十七:那要看是谁替你做的手术。我做的你放心,没事。你那里的结构我一点也没有改变,绝壁和原来一般无二。 连翘:我还是怕。 十七:男人不能长期没那啥生活的,否则再多感情也会没了。 连翘:你不懂的十七。那除了是增进夫妻感情外,还有孕育新生命的惊喜。而我再也不可能孕育新生命了。在做的时候,我会有罪恶感。 十七:女人不是生孩子的工具,世上丁克的夫妻有很多。 连翘:我知道,可我就是想生秦琛的孩子。不能生,我心里难受。 十七:你好好调养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我替你移植一个子宫,绝壁让你一胎怀俩。只是现在,我建议你还是和秦琛好好谈谈。在这方面你不能躲,要勇于面对。我觉得秦琛在这方面会细心为你考虑,不会不顾及你的心。 连翘:我再想想。 十七:不要有心理作用。我做的手术你放一百个心,感觉绝壁和原来一模一样。 连翘:嗯。 十七:快去洗个香喷喷的澡,穿件可以让你们家秦琛流鼻血的褛空装,然后乖乖躺床上等着你们家秦琛将你吃干抹净,尝试一次后,你就会知道你身体的感觉和原来会一模一样。所以,不要小看我这个天才医生哦。‘天才’二字可不是浮夸。 看到这里,秦琛将手机关了,手摩挲着下颌。 十七给连翘做了手术后,对他说过:“别的人做这样的手术,至少得一个月后才能恢复,至少三个月才能过那啥生活。但是我不一样,我是天才,保证你老婆二十天可以下床,三十天你们就能过正常夫妻生活。” 所以,在她满月的时候,他有试过,但她推开了。 他想,也许是她还没有从失去小兽的悲痛中走出来,无心此事。所以,他没有强求。 后来,也不是没有擦枪走火的时候,但总在最紧要的关头,她总是非常痛苦的推开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 原来她想得太多! 原来她心理作用太大。 一边想,男人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然后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洗浴室的门。 第二天,女人醒来已接近中午。 看着身边仍旧惬意的躺着的男人,女人怔忡出神。 她记得她和他的新婚夜,那夜因为药和酒的原因,她接近疯狂,而他心疼她,由着她,于是她将他整得惨极。而后,做贼心虚的她躲到了学校,他追来的时候,毫不怜惜的将她在他身上曾经做过的一切依葫芦画瓢的悉数在她身上重演了一回。 可以说,她和他的夫妻生活是从暴力开始的。 后来,他冷情冷性的,多是她撩拨他。 一别五年,重新开始后,他一扫原来的冷情、冷性,变得极主动、热烈,大有不把她拆骨入腹不罢休之势。所以,他们才会那么快的有了小兽。 但昨夜,他非常的温柔。 越是温柔,越是让她蠢蠢欲动,越是让她心痒难耐,也越是渴望着他。 也是因了这份温柔,她暂时抛却了心底的那份害怕,那份难受,那份担心,那份忐忑。 可以说,昨夜那一场耗时非常的长,极尽缠绻。 一如十七所言,她的感觉和原来一样。她也感觉得到,他的感觉和原来也一模一样。 二人配合得非常的默契完美。 也因了那场情事,她自失去小兽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也没有做梦。 醒来,她恍若新生。 “醒了。”男人说话间,伸手抱住了她,然后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 “你今天又不打算上班?” “今天周末。” 连翘有些汗颜。自从在家休养后,她变得无所事事,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秦琛。” “嗯?” “下个星期,我和你一起去上班吧。” 秦琛疼惜她的身体,哪怕他上班去了,中午也会赶回来替她做好饭菜,然后再去上班。晚上准点回来。保证她的一天三餐正常、有营养。 昨天得知她和苏蓉有约,他才晚归。 她要上班,也好,免得她一人在家胡思乱想。有事分散她的注意力也好。 秦琛说:“好。你也该挑起凤凰山旅游开发的重任了。” 周一。 连翘上班。 她先去了付氏,和付一笑就凤凰山的旅游开发做了些交接。然后才到了秦氏帝国。 她做手术的事极隐秘,外界没人知道。公司的人只隐约听说她病了,在家休养。 因为她休养的时间非常的长,所以有人猜测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 再加上这段时间云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所以还有人还猜测她是不是因为这事和总裁闹矛盾了。 想当然,猛然见到她和总裁同时出现,员工们都有些震惊。不过,看连翘除了瘦了些,气色依旧非常的好,依旧和原来般精神熠熠,还是他们原来熟知的那个明眸皓齿、风姿绰约的大小姐。 第一天上班,事情很多。 她本就是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的负责人,这个项目她自接手以来相继出现秦琛治病、她怀孕、流胎的事,所以放手了很长的时间。再捡起来还是要花费一些心神的。 一个上午,她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齐白进来的时候,手中还捧着一束玫瑰花。 “齐总。” 周静茹礼貌的打过招呼后,接过齐白手中的玫瑰,又去找了个玻璃花瓶把玫瑰花插上。 齐白拉了张椅子,窝到了连翘身边坐下,问:“做什么这么认真?” “还不是你们交给我的那些事。”头也没有抬,仍旧埋在一堆资料中,连翘说。 齐白伸手捂住了连翘的眼睛,搞得连翘不得不抬头。 “休息一下。虽然都快两个月了,但还是要保护好眼睛,别把眼睛废了。”齐白是知道小兽的事的,所以关心着连翘。 连翘这才丢下手中的笔,拍开齐白的手,伸手揉着酸胀的眼睛,问:“你过来干嘛。” 齐白还没有回答,周静茹说:“齐总送花来了啊。” 以前连翘上班的时候,齐白每天必送玫瑰。而付一笑的樱花亦每天准时送达。所以,连翘的办公室非常的春意盎然。今天她第一天上班,付一笑的花到了,紧接着齐白的花亦到了。 “诶,匪匪,我听晓晓说,秦琛总是把我送的玫瑰扔了,是不是真的啊?你也是的,怎么的也要将花拦下啊,毕竟那花象征着我们曾经美好纯洁的爱情。” 连翘‘呵呵’一笑,说:“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抽了。” 齐白笑得特别欠抽的说:“本来啊,他扔那些花说明他吃醋啊。吃醋说明什么,说明他还在介意我们的真爱协议啊。” 周静茹看着死皮赖脸窝在连翘身边的齐白翻白眼,这场景要是被秦总看到了,肯定又一顿好揍。这个齐总也是的,是怎么揍都不长记性,好像越是揍他越是兴奋。估计是那种受虐型体质。 呃,要不要给秦总打个电话? 思绪间,周静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最后决定还是算了,估摸着秦总马上会下来约连总吃饭了。 秦琛进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齐白欢快的声音在说:“说到底还是秦琛小气,我送你玫瑰又怎么了?那说明你有魅力啊。如果我是他,我就会非常的得意,看,这么多男人追求着我的匪匪,但匪匪却只喜欢我一个。就是这么一想,我都觉得特别的有面子。” 连翘无语的瞪着他。 秦琛呢,静静的站在门口,亦瞪着齐白。 感觉到冷风嗖嗖的,齐白抬头一看,‘呵呵’,“秦总,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昂。” “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 “怎么可能啊。我来匪匪这里就是为了凤凰山旅游开发的事啊。”齐白眨着眼,无辜之极的说。 齐白是秦氏旗下浩海集团的经理,现在代表秦氏负责凤凰山旅游开发的事,找连翘越发的名正言顺了。 秦琛冷哼了一声,大步跨进,然后毫不迟疑的走到齐白身边将齐白拎了起来,就那么甩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他毫不客气的将齐白坐的椅子踹到了一旁。 齐白一边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一边颇是义愤填膺的说:“秦总,你什么意思啊。我离匪匪这么远,怎么汇报工作啊。还是你怕我离匪匪近了,把她的心抢走了?” 秦琛‘呵’了一声。 “也是啊,论样貌,我不输你秦琛啊。论才智,我也不输你秦琛啊。论金钱,我更不输你秦琛啊。所以,你防着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秦琛啊,你再怎么防着我,你也要相信匪匪对你是忠贞不二的,你当着匪匪的面这样对我算什么啊?你这明显就是不相信匪匪!” 秦琛没有搭理齐白的挑拨离间,迳自拉了连翘起来,说:“走,吃饭去了。” “我的资料还没有看完。你去吃吧,给我带一份回就是。” “是资料重要还是你的身体重要?”秦琛阖上了连翘又要看的资料,说:“走,吃饭去。” “那就员工餐厅,近,省时间。” 员工餐厅有普通厅也有贵宾厅,秦琛这次没反对,只是掏出手机给安丞打了电话,说是在贵宾厅安排二人餐。 “诶诶诶,还有我,还有我算一个。”齐白急忙冲着手机中喊。 秦琛挂了电话,嫌弃的说:“有多远你给我死多远,否则我打得你吃的都吐出来。” 说着话,秦琛已拉了连翘出门。还在办公室中扭曲着一张脸的齐白怒了,“哈,秦琛。你肯定是嫉妒我,嫉妒我是你的第一号情敌。你就是怕我和匪匪相处的时间长了然后日久生情。匪匪,匪匪,你看看你选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小心眼、自私鬼,而且不相信你。你劝你还是快点认清他的真面貌,甩了他回到哥哥我的怀抱。” 秦琛忍无可忍,转身,威胁般的挥了挥拳头。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16 更年期(三更) 贵宾餐厅。 安丞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秦琛、连翘两个到的时候,桌上已摆好了精致的菜肴,都是连翘喜欢的。 紧接着,齐白也混进来了。 秦琛冷冷的瞪着他。 齐白小心翼翼的挨着连翘身边坐了,抱怨的说:“匪匪,你刚才看到了没有,他居然威胁我,这种暴力狂你还不甩了他。” 齐白这人闹起来你真拿他没整,连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不想捱揍,你就闭嘴吧。” 齐白不满了,嘟着嘴说:“匪匪,你居然帮他不帮我,当初亏得我才是你的真爱。” 连翘抚额。 秦琛冷哼一声,嫌弃的说:“就凭你那娘娘腔的样子……” “嘿,秦琛,你说谁娘娘腔?” 秦琛毫不客气的打击说:“不说你现在十足一个小受的表情。只说你这时不时嘟着嘴装委屈的样子,你不知道看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齐白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挟着菜往嘴中送,一边吃一边说:“我这样子小宝贝儿喜欢,怎么的?” 不悔喜欢? 秦琛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开始各种YY,如果…… “对了,小宝贝和我视频了哦。”齐白非常显摆的说。 秦琛心里越发不舒服了,他的小宝贝怎么和齐白这么亲热?他问:“什么时候?” “差不多天天都有视频。”齐白高调的说。 小宝贝和他视频也只是隔三差五的,秦琛的脸都黑了。 “你看,你看,又吃醋了。就知道你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秦琛抓起筷子敲向齐白的头,“打包,赶紧滚。否则,下了你项目经理的位子。” 这个位子真下了,他以后和连翘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权衡利弊,齐白冷哼一声,果断的打包,果断的走了,还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齐白走了,秦琛和连翘都笑了。连翘说:“你知道他就是个耍嘴皮子的人,干嘛总和他一般见识。” “他是被齐姨、大言宠坏了。不压着他点,以后更傲娇了。” “大言因了冷美人都不大管齐氏的事了。小白现在的又是秦氏的事、又是齐氏的事,压力很大。傲娇也是为了释压。” “嘿,你好像还蛮了解他似的。” “当然。如果他不是男的,再或者我不是女的,我想我们两个肯定会穿同一条裤子长大。” 也是啊,当初,圈子中,他们两个就是一对小白,一对祸事不断又特别可爱的小白。 想起过往,秦琛的唇角微扬,接着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刚才他说他容貌不比我差,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和他比,哪个更帅?” 呃,连翘有点汗滴滴。 说实在话,幼时,她觉得齐白好看一些,这也是她和齐白最是玩得来的原因。但长大了后,他觉得秦琛更帅气一些,确切的说是更有男人味一些。而齐白呢,就像一个脸上永远挂着笑的邻家大哥哥。 齐白的帅属于温暖型的,而秦琛的帅走的是冷酷线路。 这两个好像没办法比较。 本来,秦琛不过为了找话题一句无心之问,结果见女人想了半天。一时间,他颇有些不满,“嘿,你这什么意思?还要考虑那么长时间?” 连翘斟酌着说:“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 “你怎么说都没用了。” “什么意思?” “很明显,你认为齐白比我帅。没及时回答是因为在想在怎么样不伤我自尊的情形下回答我。” 连翘唇微翕,“这……”男人似乎一如齐白所言,小心眼啊。 “还有。就算你现在回答我比那只小白帅,我也不会相信了。因为你的回答明显是为了讨好我。” 连翘脸都黑了,说:“秦琛,我只是在比较,你和他有哪些地方相似,有哪些地方又不一样。” “呵呵,你把我和那只小白比?你真以为我和那只小白的智商在一条线上?” “说句实在话昂……” 见男人手上的筷子一顿,连翘好笑的说:“小时候呢,你总是冰着一张脸。” “我对你从来不冰着脸。” 女人无视他的话,继续说:“齐白呢总是笑嘻嘻的,特别的阳光。” “你的意思是说我阴暗?” “嘿,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下去啊?” “你的意思是和我无话可说?” 原来男人幼稚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她不过为齐白说了一句话,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连翘嘴角抽搐了两下后,果断的决定不再和男人说话,拿起筷子吃菜是正经。 “看看,现在都不屑和我说话了,果然是嫌弃我了,觉得和我无话可说。” 连翘白了他一眼,继续吃菜。 男人冷哼一声,也闷声闷气的吃着菜。 放在原来,他都会招呼她,把她的碗堆满。可今天似乎真有了点脾气,自顾自的吃,完全置她于不顾。 幼稚! 连翘扒着饭的同时翻了个白眼。 手机铃音打破了二人的宁静,是连翘的。周静茹找她有事。她急忙滑开手机,问:“怎么了?” “哦,那个方案啊。就放在我桌子上右手边第二个文件架中。字都签了。” “哦。那个报表我还没看。等我吃了饭回去后再看。你要顾总那边不要急,总之下班前我会整好给他。” “晚上啊,几个负责人都不能聚在一起,你定个时间,开视频会议。还有……” 连翘的话还没说完,秦琛一把抓过她的手机,对着手机说:“午餐时间不要谈论工作上的事。” 周静茹在那边吐了吐舌头,快速说了声‘是,秦总’后,挂了手机。 这一厢,连翘怒瞪着秦琛,“你干嘛呢?” 秦琛直接将她的手机关机,说:“不要那么拼命,有我赚钱就够了。” “我可不想当菟丝子。” “我也没将你当菟丝子啊。只是女人嘛,生来就是让老公疼的。所以,你偶尔也要体谅体谅你老公想当青松的心情,这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 想着刚才男人小心眼的种种,连翘决定依着他的话说,免得又被他不知扯到哪个爪哇国去了。于是说:“成成成,我当,我偶尔当回菟丝子满足你的自尊心,成了不?” “嗯。所以,从今天起,中午不要再让我去叫你,而是你要去叫我吃饭。晚上回家也不要我叫你下班,应该是你叫我下班一起回去。” 这哪是自尊心啊,这简直就是大男子主义了好不好。连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至于晚上睡觉嘛,你也要主动一点,比如说把昨晚我加诸到你身上的你今晚可以悉数照般到我的身上来。” 真是,吃个饭而已,还能转个弯的提到昨晚的事。连翘将一块牛排塞到他嘴中,说:“好好吃饭,话真多。” “嗯,偶尔我不介意你这样喂我吃饭。” “滚,别得寸进尺。” “成,你不想喂我,我来喂你。” 说着话,男人猛然拉女人入怀,将口中的牛肉悉数塞进女人嘴中。 连翘被迫吞下,最后说:“秦琛,你干嘛,讲点卫生好不好?”好在是在包间,这要是在外面的大厅,如果被员工看到了,那公司BBS论坛肯定又热闹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 “呃?” “你说,你老公和那只小白比,哪个更帅?” 连翘本着识时务都为俊杰的宗旨,毫不犹豫的回答:“你!” 男人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颇是纠结,“我怎么觉得你这回答是在敷衍我?” “秦琛。”女人怒了,“我说你是不是更年期了啊。” “嘿,你居然敢说我更年期?”男人干脆一把打横抱起她。 “干嘛,秦琛,你要干嘛?还要上班呢,快点放我下来,吃了好去上班。” 男人阴森森的看着她,说:“下午的班不上了。先证明我有没有更年期再说。” 啊啊啊,女人要抓狂。 所幸,秦琛的电话及时响起。 秦琛不接,连翘急忙伸手入他的荷包取了电话,显示‘安丞’二字。 “快,安丞的电话。” 别人的电话可以无视,安丞的电话一般都非常的重要。 秦琛放下挣扎着的女人,滑开手机,问:“什么事?” “时间定了?” “日子?” 最后,秦琛挂了电话。连翘问:“是不是云瑚的事?” “是,她庭审的日子定了。” 此次庭审云瑚,数案并审。秦琛也是其中原告之一,他要告当初的的法官、审判员,未能尽职查清案件原委以至错判其妻连翘之罪。 连翘笑道:“说起来,他们也挺冤枉的啊,不是你指使他们重判我的咩。” “我指使他们重判他们就重判啊,我指使他们去死他们去不去啊。我再厉害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终究是他们渎职,只知道一味的让你承认却不去调查事情真相。” 连翘吐了吐舌头,说:“如果我不承认的话,其实他们当庭还是会放了我的。所以说,他们还是有些冤枉啊。” “他们冤枉什么?你在牢中坐了五年。” “其实,我一点也不后悔这五年。倒是因了这五年,才使得我终于成为一个能够站在你身边的女人了。否则,我永远只会是你的菟丝子,永远也长不大。” 看着女人淡然的笑,淡然的说,秦琛不觉想起原来的她,那个时候的她嚣张、狂妄到了极点。但有他庇护,谁也不敢伤她半分。哪怕她是天才,哪怕她成了江州最年青的财务总监,但那都是在他的羽翼之下,说白了,她再有才、有能力,不过是依附着他秦琛的一株菟丝子罢了。 但经过了牢狱的五年,她成熟了,她长大了。 虽然今天她仍旧在自己的公司上班,但她绝不是依附着他秦琛,她靠的都是她自己。 对于她的这份成长,他是欣喜的也是遗憾的。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的感受,他真的不介意一辈子把她当女儿般的养着…… “业儿现在怎么样?” 连翘突然发问,拉回秦琛的神思,他说:“放心,丽姐会保护好业儿的。”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17 庭审(一更) 丽园别墅。 云千里负着手在大厅中走来走去。最后,他站定,问:“你真打算指证你妹子?” 云珊平静的看着云千里,“难道还有假的?” 云千里急急的走到她身边挨着坐下,颇语重心长的说:“珊儿,能不能不要指证你妹子?” “为什么?” 云千里很是纠结的看着她,不答反问:“你只告诉我,你和霍明辉那桩曾经受审的车祸案到底有没有关系?” 云珊身子一怔。 看女儿的情形,云千里明白了,恨得直拍着腿说:“这都造的什么孽?什么孽啊?你,你怎么能……” “那个时候,我以为伤我的人是连翘。所以想杀了她,怎么了?我有什么错?”云珊的声音越来越高,高得最后都带着些尖锐。接着,她‘呵呵’一笑,眼睛一片冰凉,说:“如果我知道当初是云瑚害的我,我一样也会请明辉来帮我杀了她。” “珊儿。”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欠我的都要还给我。” “珊儿,你妹子她说了……如果你指证她的话,她不介意将当初你要霍明辉来江州造成连翘车祸的事在法庭上说出来。” 云珊‘呵’的一声,把腿放到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园中的景致。 “珊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谁出事我都会伤心。如果你们自相残杀,两个就都进去了。那业儿怎么办?还有小宝怎么办?” 小宝是云瑚的儿子的小名。 “再则。小宝是秦府的骨血,怎么地秦府都不会坐视不管。只要你妹子躲过这场灾难,以后必有飞黄腾达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云家……” 不待云千里的话说完,云珊‘哧’了一声,说:“你确信小宝是秦琛的?” “你没看媒体写的吗?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的秦琛怎么会有傻儿子?” “你没看媒体报道的吗?秦府往上数代也没出一个傻子?” “再或者,爸爸,你想说,难道是我云府中有傻子的遗传基因?” 如果说初时她还相信云瑚的儿子是秦琛的话,但现在她更相信媒体上的话了。媒休写得非常的有意思,说:云瑚念秦琛成痴,不知与谁苟合,生下先天傻儿,然后认定是秦琛的孩子,此番行为和她地下室中挂满秦琛的相片一般病态无二。 随着云珊一连番的问,云千里心里其实也有点发寒,他也有过怀疑,但是,他说:“瑚儿说了,那天她在秦琛喝的酒中下了药,这才是导致小宝先天痴傻的原因。” 酒? 药? 当初云瑚说爬上秦琛的床的时候,云珊就说过云瑚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果然,果然啊! 那么说,孩子真是秦琛的? 云珊心里五味陈杂间,只听云千里斩钉截铁的说:“所以,小宝是秦府的种,逃不了。在法庭上,我们会申请DNA鉴定。” “爸爸,您的外室死于您的女儿之手,你放下了吗?” 云千里‘这……’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爸爸。当年我被轮,自此疯癫,你也放下了吗?” “珊儿,我……我现在还不是想以大局为重?” “爸爸。你口口声声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实际上呢,口口声声都在为你的小女儿开脱。凭什么?为什么?受伤害的是我,我要为我洗清血债,为什么要放过她。我只恨不能将她送到油锅里煎熬。” “可是,可是,如果你去指证她,她也会指证你的啊。” “又如何?我早就是行尸走肉了。” 庭审这一天,正是知了叫得欢畅的一天,夏日的骄阳似火般的烤着江州大地。不说围在法院门前的记者,就是赶来看热闹的人亦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里围了个彻底。 这段时日,云瑚被推上史上最恶毒无耻女人的霸主宝座。 人们赶到这里来,有的是看热闹的,有的却是专门赶来砸臭鸡蛋、砸烂白菜叶子的。 随着云瑚被押下警车,维持秩序的警察们再也挡不住那纷涌而至的人群,眼见着现场情形要乱,从法院里面又冲出许多法警,手执着盾牌,帮助警察阻挡着激动的人们。 “J人,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好意思活着?” “S货。和谁生的傻子,也想嫁祸到我们江州第一少的身上?” “毒妇,连自己的姐姐都害。” “恶妇,居然毒杀自己的母亲。” “……” 人们一一细数着云瑚罪行的同时,因为冲不破警察的网线,于是就将手中的臭鸡蛋、烂叶子什么的都往云瑚方向扔,有的扔到了云瑚的脸上、头上,有的挂在了她的衣服上。押解着她的警员也跟着倒霉,身上挂了不少。 现场记者将这一状况如实的播报了出去,有记者更是激烈的说:“恶人自有天来收。如果不是她地下室的暗房曝光,这桩桩罪恶还不知要隐藏到何年何月。之于云瑚的母亲而言,是含冤地下十余年,之于连大小姐来说,是背黑锅的六年。由此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看出我国司法程序的弊端,在没有任何证物的情形下,是不是应该……” 随着云瑚被押进了法庭。很快,又来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的正是云珊。 她一袭白净的衣裙,戴着一个超大的墨镜,手上提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缀满了珍珠的包包。 记者们见她到了,都激动的涌了上去,长枪短炮都堆在了她面前,“云小姐,你会放过你的妹妹吗?” “云小姐,之于你妹妹所做所为的种种,你怎么看?” “云小姐,如果法院判定了你妹妹和你的绑架案有关,你是不是要向受了六年委屈、背了六年黑锅的连翘道歉?” “云小姐。请问,当年你为什么要说出琛少和你拍婚纱照的事?更说出什么和琛少订了Darry一Ring的事?你这不是错导了你妹妹,导致你妹妹越发的嫉妒你、恨你了吗?” “云小姐……” 云珊没有只言片语,一脸冷漠的在一众警员的护卫下步进了法院。 有电台记者现场直播,说:“早前还有许多人猜测今天云大小姐不一定会出席此番审训。但是,云大小姐的到来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云氏姐妹的恩怨在今天会有一个了结。请不要走开,时刻关注着我台的现场报道。” 紧接着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都是和此次庭审中诸案有关的证人,诸如云瑚母亲原来的邻居,还有天路会所的侍应生小倩等等。 随着云千里的出现,现场再度乱了,记者们涌上前的同时,一个记者率先发问:“云先生,之于你的小女儿残害你大女儿的事,你怎么看?” “你的大女儿生下的孩子是自闭症。你的小女儿生下的孩子是先天愚型。云先生,我们想问一下,你们云家上数几代可有这种症状的人出现?” “云先生,现在大家都认定你小女儿的儿子不是琛少的,你做为父亲可有话说。” “云先生,说起来你原来是秦府的司机,秦府资助你出来开公司,更是挤身江州贵族圈子,你当心怀感恩才是,怎么在你的女儿如此抵毁琛少的情形下,你都不站出来为自己的老东家说一说话?” “再或者你小女儿如此种种是不是授意于你?你想借那个傻子重振云氏风投?” 听着记者越来越不堪的提问,云千里气得面呈肝紫色,怒道:“公道自在人心,不要传播谣言。等法庭庭审结束,我会将前期造谣的人一一告上法庭。” 随着云千里进了法院,有记者‘呵呵’两声,报道说:“好个公道自在人心。我现在特别期待庭审结束后,他还说不说得出这句话。现在,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这个云千里,他是云瑚的父亲,早年在秦府当司机,后来……” 在记者报道的时候,几辆豪车相继入场。 记者们的眼睛那都是雪亮的啊,一看就激动兴奋了,“是齐家的,齐大少来了。” “还有韩家。看,那是韩大少的车。” “嘿,楚香帅的车。” 一一细数,江州七大家的居然都来了。 随着齐言、齐白、韩伯飞、楚楠等人相继下车,秦琛扶着连翘也下了车。闪光灯亮成一片,浪费菲林无数。 “琛少,云瑚口口声声称她的儿子是您的,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秦琛一直没有在公众场合回答这种话,今天他倒有心回答了,他嘴角勾着一抹冷冽的笑,说:“你觉得是吗?” 有记者问:“连大小姐,请问,你相信云瑚所言吗?” 连翘不答反问:“你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吗?” 另一个记者见势问:“琛少,你会和云瑚的儿子做DNA吗?如果不做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琛再度冷冽一笑,“据一个网上的恶搞,说江州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愿意嫁我秦琛为妻。是不是说如果她们随便拎一个孩子过来就说是我秦琛的种,那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得去验个DNA?真要这样做的话,我想我的血放光了也验证不过来吧。” 这个回答颇是幽默,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一个记者说:“但是,云瑚说了有人可以做证。刚才有个天路会所的侍应生进去了。好像就是她撮合的琛少你和云瑚的好事。” 这次秦琛没有回答,倒是齐言上前揽了秦琛的肩膀,说:“所以我觉得非常的奇怪。据小倩所指时间,那天我和琛在一起。如果琛真和云瑚有什么的话,请问我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我就在一旁看他们两个现场表演?” 这是齐言难得在大众面前解释某些事情,而且一出口就是这么的劲暴。 随着江州七少进了法庭,有记者报道说:“大家刚才也看到了,齐大少难得出声,看来天路会所那夜波云诡谲,我们只能静待庭审结果了。”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5698708、chillyzhao、bxwyb、已而不再送的评价票、月票、花花! 二更见! 318 证人(二更) 开庭时间到了,法官、陪审团成员依次坐上审判庭,庭下的观众席早已坐无缺席。 受审台上,云瑚终于看到了秦琛。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喊着,“琛,琛,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儿子。” 秦琛只扶着连翘坐在了一旁,然后担心室内空调开得太低,他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住了连翘的膝盖。 证人席上,云珊看着温柔体贴的男人,红了眼睛,眼中有怨、有恨、也有后悔。唯独再没有不甘。 受审台上,见秦琛无视她,云瑚急了,大声喊道:“连翘,连翘,我错了。求你,求你替我说说话,替小宝说说话。我愿意,愿意将小宝交给你抚养。小宝就是你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昂。” “嘁”的一片声音,来自于观众席。法官更是敲着桌子说:“肃静,肃静。云瑚女士,请安静,再有扰乱法庭秩序,执鞭刑。” 一听闻鞭刑,云瑚不敢再作声了,只是期待的看着秦琛、连翘。 有法律频道的记者在法庭内的现场直播。所以,法庭外的大屏幕上,也正好将云瑚所说种种播报了出来。 “这个女人疯了吗?” “又说孩子是连大小姐的?” “呵呵,见过无耻的,就是没见过有比她更无耻的。” 据后来数据统计,今天的庭审现场收视率创历史之最。 法庭内,最先审理的是云瑚的母亲陈千华的案子。因为陈千华孤苦无依,也没有亲人在世,所以做为原告方的是律政司的人。 律政司的人列举了陈千华所有的病例,证明陈千华身体虽然虚弱,但其病不至夺命。接着,律政司的人拿出了法医的鉴定报告,证实陈千华的死和砒霜有关,是食用砒霜过量致死。最后律政司的控方律师总结说:“所以,经各方调查、举证,我方控告云瑚女士故意杀人罪。” 法官问:“辩方律师有话说吗?” 没有人愿意当云瑚的律师,现在是法庭指派的义务律师做云瑚的辩护律师。辩护律师是个女孩,她站起来陈述说:“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陪审团,根据我的当事人陈述,她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感情很好……” 辩护律师尽着本职的陈述了云瑚和陈千华相依为命的种种,诉说着母女情深的种种,最后说:“综上所述。我有理由有必要做出如下总结,陈千华的死和我的当事人无关。” 双方律师都做了陈词后,就是取证环节了。 律政司的人站起来,说:“法官阁下,我方申请传唤我方的第一位证人。张女士。” 这位张女士是陈千华的邻居,云瑚自然是认得的。律政司的人还没有开口,云瑚已然开口,说:“张姨,你要说实话,说实话昂。你看到过我是怎么对我妈的是不是?我不可能杀我妈妈的是不是?” 律政司的人抗议说:“法官阁下,被告严重扰乱我方证人的情绪,要求法官阁下给被告以警告。” 法官点头,说:“同意。” 警告次数多了,会影响最终法官的审判。云瑚咬住了唇,紧张的看着那位张女士。 律政司的人问:“张女士,请你叙述一下,你和被告的关系?” 张女士说:“云小姐还没有回云府的时候,一直住在我家隔壁,我们是邻居。十几年的邻居了。” 律政司的人问:“在你当他们邻居期间,有没有发觉这对母女有不正常的地方?” 张女士说:“有啊,有啊。当初,他们家只有女人没男人,后来有个男人时不时来一趟的,但也从来不过夜。后来我才知道那男人名头还挺大的,说是云氏风投的经理,而小陈是这个经理养在外面的女人。至于云小姐,说是那个男人的私生女。” 律政司的人问:“那么,这对母女相处如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张女士说:“小陈人挺木讷,待人和气,说话也是小声小气的。至于云小姐,打小就心高气傲,少有和我们说话。所以,我不知道她们母女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如果说唯一的不正常就是小陈曾经感叹说过自己怎么不病死的话。” 律政司的人问:“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感叹这样的话?” 张女士说:“因为小陈说,云小姐是天生小姐的命,要不是因为她这个当外室的母亲的话,早就回云府享福去了。” 律政司的人问:“可是,就算陈女士活着,云瑚也可以回云府享福啊。” 张女士‘咦’了一声说:“我听小陈的意思,好像是那个云经理还比较心疼她,担心接走了女儿后独留小陈一人孤苦无依。所以,小陈一直怨自己拖累了云小姐,所以就说出了自己若真病死了就好了的话。” 律政司的人说:“好的,谢谢你张女士,我的话问完了。”然后,他看向庭审方向,说:“法官阁下,由此我方判断,云瑚为了尽早回到云府享受当真真正正的小姐的福,不惜毒死自己的母亲……” “反对。”辩护律师站起来,说:“法官阁下,我方反对,反对对方律师做无端的猜测。” 法官说:“反对有效!” 接下来,控方、辩方进行了激烈的辩论,还有几个邻居也都相继被传唤上庭。所言和张女士所言差不多。 最后,辩护律师说:“法官阁下,由此我们断定,陈千华女士死于砒霜应该是她的自主行为,和我的当事人无关。” 可以说,法庭上情形急转,最后的断定似乎是陈千华为了让女儿尽早享福,所以不惜自杀好让女儿提前回到云府。 受审席上,云瑚笑了,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胜利。 律政司的人还在忙着整理资料,其中有一个人接了个电话,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接着他说了些什么,挂了电话,他快速和律师交接了一下意见后,律政司的律师站了起来,说:“法官阁下,我方申请传唤我方的最后一个证人。谢先生。” 法官说:“控方证人七人,均传唤完毕。若临时要求增设,可以在结案后重新提请上诉,再由该证人出庭。” 律政司的人说:“这个证人远道而来,且是自荐过来的……” 辩护律师说:“反对,反对控方临时增设证人。” 律政司的人说:“法官阁下,如果因为临时增设一个证人就可以破获一起沉冤数年的血案又有何不可?我们需要的就是证人、证物。如果他们好心送来我们不收,那么以后有一就有再,长此以往,就算有人明知道案件真相也不会走进法庭陈述详情了。更何况,我现在的证人是从澳洲赶过来的,因为他离我们远,知道消息晚。他怀着一颗赤子之心赶过来,说明这件案子不光在江州、Y国引起重视,更在国外也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所以我希望我国的律法不要寒了国际友人的心。” 法官说:“允许控方传唤最后一名证人。” 随着谢先生现身,云瑚的脸瞬间苍白,唇亦哆嗦起来。 律政司的人问:“请你叙述一下,你和被告的关系?” 谢先生说:“我和云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律政司的人问:“那你自己推荐自己来当证人是为了什么?” 谢先生说:“因为当初云小姐就是从我的手上买走的砒霜。” “哗”的一下,情势急转直下, 律政司的人问:“你可以说出当年的详细情形吗?” 谢先生说:“当然可以啊。当年云小姐来买砒霜,而且量还比较大。这东西有规定,限量,不能多卖,我肯定不同意。她好说歹说的,还说买它是为了调颜料。还写下了保证书。还说她是某个艺术学校的画画老师。后来我还是不卖给她,说除非她开个证明来。三天后,她的证明果然开来了,哪,就是这个,我今天带来了,上面有她的签字。” 律政司的人接过证明,说:“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然后,他看向庭审方向,说:“法官阁下,我想问被告几个问题?” 法官说:“同意。” 律政司的人走到云瑚面前,问:“云小姐,请问你认不认识谢先生?” 云瑚摇着头,说:“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他是胡说的,他在造谣。” 律政司的人将证明递到云瑚面前,问:“那云小姐,请问你还记不记得这纸购买砒霜的证明?” 云瑚再度摇着头,说:“不,不是我的,我不知道这东西。” 律政司的人再问:“那云小姐,这上面的签名你认识吗?” 云瑚摇头说:“假冒的,肯定是有人伪造我的签名。” 律政司的人说:“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然后,他看向法庭方向,说:“法官阁下,我方申请做笔迹鉴定。” 法官说:“同意。” 于是,暂时休庭。 云瑚在被押下的时候,冲着秦琛方向大声喊话:“琛,你去看过小宝了没?他很可爱,很可爱的。你去看看他好不好?只要看了,你会喜欢他的?” 看着男人若石雕般的看着她,脸上未有任何情绪,一如以往冷冽如冰,一如以往的冷漠无情。云瑚近乎歇斯底里,说:“琛,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啊。你不能这么无情,不能。” 她一迳说一迳挣扎,最终还是被法警押了下去。但她的疯狂仍旧被现场直播了出去。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19 手机(三更) 三十分钟后,庭审继续。 法官说:“经笔迹验证,谢先生拿来的购买砒霜证明上的签字确出于被告人云瑚。控方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律政司的人站起来,说:“我有话问被告。” “同意。” 律政司的人走到云瑚面前,问:“云小姐,请问,这纸购买砒霜的证明你还记不记得?” 云瑚慌张的摇着头,说:“我真的不记得了。年代太久远了,我真的不记得。” 律政司的人又问:“那谢先生呢,你还记得他吗?” 云瑚再度摇头,“我不记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律政司的人最后问:“经鉴定,这纸购买砒霜的证明上的签名确属云小姐你本人所出,你怎么看?” “过了这么多年,我的签名早就有了改变,这个签名不能证实就是我签的。” 观众席上一片嘘声,律政司的人笑着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刚才云小姐曾经说过这不是你的签名,这是有人伪造你的签名?” “我……我只认得上面写着‘云瑚’二字,就觉得它肯定是伪造的。” “云小姐,可能你对笔迹鉴定的事并不清楚。它并不只是简单的将你的签名进行比对,也不是将你原来的签名和现在的签名进行鉴定。而是在刚才休息的三十分钟时间里,我庭请了三个笔迹鉴定专家,对你十年前的签名、现在的签名、十年前书写的文字、现在书写的文字悉数进行了同时间段、不同时间段的比对,最终鉴定出签名出自云小姐你之手的事实。” 语毕,律政司的人也不待云瑚回答,只看向法官,说:“法官阁下,很显然,云小姐在庭上全盘撒谎,我觉得这件案子已经没有审下去的必要了。” 法官说:“辩方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方申请休庭十分钟。” “同意。” 十分钟后,庭审继续。 辩方律师说:“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陪审团。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对她先前全盘否认购买砒霜证明上签名一事表示抱歉。我的当事人刚才在休庭的时候泣不成声,她告诉我一件事实,她说那纸购买砒霜的证明确实是她伪造的,名字也确实是她签的,但她买砒霜却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法官阁下允许我陈述这个苦衷。” “同意。” “我的当事人说,砒霜是陈千华女士要她去买的。” 观众席上再度一片‘嘘’声,只听辩方律师又说:“我的当事人虽然没有直接毒害陈千华女士,但却也是间接帮凶。我的当事人说了,是陈千华女士不想耽搁她回云府,屡生自杀之心,直至陈千华女士再度病倒又生自杀之心后,我的当事人那个时候在虚荣心的作崇下没有阻拦陈千华女士,更没有在陈千华女士中毒后送陈千华女士前往医院。特别是在陈千华女士死亡后,我的当事人遵陈千华女士遗嘱将陈千华女士草草下葬。” 律政司的人站起来说:“反对,反对辩方在庭上误导事实……” 法官说:“反对有效。” 然后,双方律师再度在庭上展开了激烈的庭辩。云瑚此时似乎已然崩溃,看在一众人眼中似乎就是一个帮助母亲杀了母亲然后现在后悔不已、痛心不已的女儿。 最后,法官说:“请双方律师做结案陈词。” 首先做结案陈词的是辩方律师,说:“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唯一的人证是陈千华女士,但陈千华女士已去世多年。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动物尚且如此,何况于人?我相信我的当事人当时确实糊涂,但还没有糊涂到弑母的地步,她仅仅只是帮凶而已。如果将陈千华女士的死全部推到我的当事人身上,这之于我的当事人而言非常的不公平。所以,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各位陪审员,我请求对我的当事人以从犯量刑而不是主谋量刑。” 其后,律政司的人站起来,他放了一个幻灯片,幻灯片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挺拔高大,因为考虑到人的私隐,所以面相上做了马塞克处理。 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马塞克处理的那张脸应该是谁。 律政司的人指着照片,说:“大家应该可以看到上面的字:我要回云府,我要当二小姐。我也要进那个圈子。所以,妈,对不起!” 云瑚身体一个哆嗦,只听律政司的人又说:“通过这句话,我方相信,云小姐确实有虚荣心。我方也相信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的感恩之举。但,我方更相信人不是动物。所以,试问辩方,会有母亲让自己的女儿承担以后有可能的谋杀自己的罪名吗?依辩方律师所言,陈千华女士之所以自杀就是为了让云小姐能够回归云府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但是,我想问,一个不阻止自己母亲自杀、且帮着母亲买毒的女儿,就算真回了云府,这位母亲能确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夜夜恶梦?” 辩方律师无话可说,低下了头。 律政司的人又说:“再则,刚才我们传唤了几名证人,其中多不泛陈千华女士的邻居,他们都证实陈千华女士柔弱、善良,极爱自己的女儿。所以,这么爱女儿的陈千华女士若真想自杀,方法千百种,但绝计不会是那种会拖累自己女儿的方法,也绝计不会是那种拉着自己的女儿当帮凶的方法。被告人云小姐在法庭上出尔反尔、无视证据、无视笔迹鉴定专家的鉴定结果,更不惜最后自导自演的将一切罪责推到已入土多年的陈千华女士身上。如此狡辩连连、无视法庭的种种恶劣行迳着实可恨。所以,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各位陪审员,我方请求对被告人以杀人罪从重量刑。” 法庭外,所有人对云瑚的狡辩连声唏嘘不已,有的说:“这世上怎么有这种恶毒的女人?” “是啊,居然还要将所有罪责推到已经入土多年的母亲身上。” “陈千华地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掐死自己的女儿算了。这到底生了个什么孽障?” 随着庭外一众议论声,还有记者现场报道的直播。法庭内,已经开始审理六年前的绑架案了。 因为这桩绑架案关系到连翘的误判,所以原告是秦琛。金律师对六年前的案子再熟悉不过,当仁不让的再次承担了这件案子的控方律师。 金律师说:“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各位陪审员。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控告六年前审理我当事人妻子连翘的法官、陪审团所有成员。控告他们当时未能尽责,导致案件错判,更导致连翘女士无辜入狱五年……” 这桩案子,晃眼就过了六年。 当初,所有的绑匪尸骨无存,这也是令案件难以审下去的原因。 所以,当连翘承认了罪行后,法官、陪审团都没有再做仔细的调查。就那么定了连翘的罪。确实存在疏忽之罪。 随着连翘、云珊、秦叶心怡相继走上证人席,当年的案子再度呈现在世人眼前。 倒是云珊,不再是六年前的狂癫,她非常平静,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独有在指证云瑚的时候,云珊尖锐的说:“法官阁下,不要判她死刑,我要看她活着,活得比死还要难受。我要看她生不如死。” 由于云珊太过激动,出现暂时性休克,被法庭的医生抬了下去。 案件继续。 替云瑚做辩护的律师换了一人。由于云瑚的名声实在是太臭,没人愿意接她的案子。所以这名律师也是法庭指认的律师。 辩护律师说:“虽然照片上有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确实知道六年前连翘女士约谈云珊女士一事,但这并不代表着我的当事人就是绑架案的主谋。六年前,她没有出庭作证是因为她认为没有必要。秦叶心怡女士不也作证了吗,一审的时候不也没判连翘女士的罪?所以,我的当事人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出庭作证什么听到了约谈电话之事。” 呵呵…… 多此一举? 连翘还清楚的记得她被判刑的当天,云瑚气势汹汹的走到她面前指证她:连翘,你毁了我姐,你毁了她了,你毁了她一生,八年牢狱如何能够抵罪?你该死,该判死罪。 那个时候的云瑚绝壁是云珊的卫士,哪有觉得是多此一举? 秦琛感觉到连翘的愤懑,捏了捏她的手,漆黑的眸看着她,一片安定。然后,男人摇了摇头,眼神中写着‘一切有我’四个字。连翘点了点头。 金律师将所有收集的资料拿了出来,一一例证,最后说:“法官阁下,我申请传唤我方的最后一名证人,付一笑先生。” 连翘是后来才知道当年她能逃出生天多亏了付一笑。当时她被人下了药,凭着一股毅力逃出来后人事不省,所以后面的事都忘了,想当然也忘了付一笑。 如今付一笑要上台,怎么证明? 证明的话会不会他自己也难逃知情不报、隐瞒实情的罪? 他二哥有罪,但他没罪啊。 感觉到身边的女人身子僵硬,秦琛再度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掌心写着:放心。 男人的笃定给了女人信心,连翘看向证人席。 付一笑一身黑色西装,带着惯有的邪气的笑,站在那里,若玉树临风。 金律师问:“请你叙述一下,你和被告的关系?” 付一笑说:“我和云小姐没有关系。” 金律师问:“那付先生主动请缨担当证人,是有什么事吗?” 付一笑说:“虽然我和云小姐没有关系,但我二哥和云小姐有关系。” 受审席上,云瑚一怔,接着站起来指着付一笑,说:“你骗人,你二哥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和你二哥有关系?你是连翘的哥哥,现在想为她开脱罪责,不会是故意来冤枉我的吧。” 金律师说:“法官阁下,被告人无视法庭,冒然插话,我申请给被告人处以警告一次。” 法官说:“同意。” 连带上一次警告,云瑚已经两次警告了,三次警告会影响最后她的量刑。所以,云瑚咬牙闭了嘴。 金律师再看向付一笑,问:“那么请问,你二哥和云瑚小姐是什么关系?” 付一笑说:“买主和雇凶的关系。” 辩护律师起身,说:“反对,反对控方误导法庭。” 金律师说:“我的证人还没有说买的是什么?雇的是什么?辩护律师怎么就知道我方会误导法庭?” 法官说:“反对无效。” 金律师鞠了个躬,再度看向付一笑,问:“请问付先生,你的二哥是……” “我的二哥名叫马汉,曾经是我们红花会的二当家。六年前,踪迹全无。而我在前些时无意中得到一部手机,正是我二哥的。我二哥有打电话录音的习惯,我听了听里面的录音,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 受审席上,云瑚的身子一僵,似受了惊吓似的,直摇着头,嘴也不停的翕合着,从嘴型上来看,应该是说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话。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20 录音(一更) 别说云瑚觉得不可能,就是连翘也觉得不可能。 前些时秦琛才说过付一笑的大哥、二哥可能凶多吉少,手机之事不能再做指望的话。怎么今天付一笑就拿出了手机呢? 连翘疑惑的看着付一笑,付一笑感觉到了连翘的探视,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一笑。 金律师问:“付先生,可以将手机拿出来吗?” 付一笑说:“当然可以。” 然后,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看样式属于那种很久远的那一种。他将手机递到了金律师手中。 金律师将手机呈到了法官面前,说:“法官阁下,我方申请播放手机录音。” 法官说:“同意。” 很快,法警戴着手套上前,将手机打开。一段录音逐渐呈现在世人耳中。 男声说:绑秦琛的老婆和情人,那个危险很大,后果很严重。 对方的声音显然经过变声处理,好像说了个数字。但可能录音的效果不好,那个数字说得不是非常的明显。 受审席上,云瑚侧耳倾听…… 接着,男声笑得有点阴森,说:就这么点你就要我做两个人?还要得罪秦琛?太亏。我怕拿到也没命花。 对方又说了个数字。也不知怎么的,数字仍旧没有听清楚。 但录音在继续。 随着对方的声音落地,男声笑了,说:你连真实声音都不让我听到,给再多也是打水漂。我做了人,你来个不承认,到时候我上哪找你? 对方说:我先把钱打一部分你帐上。做了人后,剩下的自动到帐。 男声说:一,要么一次性到帐;二,要么你用真实声音,可以先付一部分,余下的等完事后再结。二选一,这是我们道上的规矩。 对方犹豫了好久,终于传来一个清晰女声:一亿,轮了她们两个。 这个女声,分明是云瑚。 观众席上一片嘘声。 因了嘈杂声,手机中男声再说些什么已经没人听得到了。但云瑚突然站起来,愤怒的指着手机,说:“假的,假的,这录音是假的。我说的明明是一亿,轮一个、放一个……” 一时间,法庭静极。 云瑚显然也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口,说:“不,不,我没有,我……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是因为太激动,我是因为太……” 法庭外。 所有围观大屏幕的看着想解释又无从解释,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的云瑚,恨不能将手中的臭鸡蛋扔到那大屏幕上去。 “果然是这个恶毒的女人。” “轮一个,放一个。哈,明显就是想栽赃嫁祸,明显就是想让放的那一个背黑锅。” “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 “这放在古代要判凌迟。” “游街。” “诶,不对啊,如果云瑚明明是说‘一亿,轮一个、放一个’的话,那手机录音中说的‘一亿,轮了她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法庭里。 金律师含笑对着法官一鞠躬,说:“法官阁下,我想,我的问话已经问完了。” 法官看向辩护律师,问:“辩护律师有什么话说?” 辩护律师鄙视的看了眼云瑚,然后耸了耸肩膀,说:“我放弃此次为我的当事人辩护的权利。” 可以想见,连辩护律师都受不了云瑚的病态手段了。 云瑚紧紧的抓着受审台的栏杆,“不,你要辩护,你要为我辩护。我刚才是口不择言,我刚才是急了,我刚才是……” 法官敲了敲桌子,说:“记第三次警告。” 三次警告,哪怕无罪,也得在看守所呆一段时间。直到此时,云瑚才彻底的似泄了气的皮球,她瘫软倒地,却被两旁的法警搀扶起来。 接着,她不甘心,猛地站起来,趴在受审台上,直视着付一笑,问:“付一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弄一部假的录音?” 其实,手机确实是假的,包括那录音也是假的。 那天,付一笑在暗中和人接头被秦琛逮到了,他告之秦琛他大哥、二哥凶多吉少,而手机也可能再也找不到的事后,秦琛就想了个法子:兵不厌诈! 付一笑最是熟悉他二哥,所以找一个模仿他二哥说话的人相当容易。而付一笑也懂道上干这种事的专业术语和谈判程序。所以,二哥马汉的话付一笑都编得出来,说的和原版的应该差不离。 最为棘手的是云瑚那边的录音。 一来不知道她最先出的什么价,二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和马汉谈了几次价钱? 最后,秦琛、付一笑决定只以两次价钱论。但这两次价钱也不能明说,因为毕竟不知道是多少,说了肯定会引起云瑚的怀疑。所以,每次在说到价钱的时候,故意将声音模糊处理,造成是手机出了问题的感觉。 至于云瑚的声音,秦琛断定云瑚不会用她的真实声音,他突然就想到了当年云瑚用变声器化做男声恐吓云珊的一幕幕,于是大胆的推测云瑚用的应该仍旧是那个声频。 一切计划好后,在最后‘一亿,轮了她们两个’中,他们也考量了许久。 付一笑回忆着当初的情景,当他发现连翘的时候,连翘是中了极强的药的,能够爬那么远似乎也不可能。 也就是说,连翘有可能是被马汉故意丢到那里的。要不然,活生生丢了一个人质,马汉为什么没有去找?他们有时间轮云珊怎么就没时间去找人?只要去找了,应该找得到。 付一笑更是推测,马汉之所以选择放了连翘,应该是考虑到连翘是秦琛老婆的事实。按照他二哥的小心谨慎,如果真轮了人家老婆,且是秦琛的老婆,呵呵,死定了。但轮一个所谓的情人的话,死倒不至于,顶多只褪一层皮。 权衡种种,再结合着云瑚病态的种种,付一笑和秦琛想着云瑚当初干这一票的时候必为她自己留有后路,必为她自己找好了担罪的、背黑锅的人。所以,云瑚很有可能说的是‘一亿,轮一个、放一个’的话。 但,他们却不能录这个‘一亿,轮一个、放一个’的话,因为毕竟不知道云瑚的原话是什么。如果说错一个字,以云瑚的反侦查能力,必知道这个录音是假的。 那么,倒不如就录一个错误的‘一亿,轮了她们两个’的话,看能不能激得云瑚失去理智道出详情。 云瑚经历了陈千华之死的审训后,精神明显垮了许多,警惕性也肯定放松了许多,他们可以在这个时候出手。 可以说,这也算险中求胜了。 一切,计划得相当完美。 所幸,一击而中。 录假音当呈堂证供,本身也是犯法的行为,更何况这件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所以,付一笑和秦琛都没有告诉连翘,这也是连翘初时不明白付一笑怎么又得到手机的原因。她还真以为手机中播放的录音是六年前的真实录音。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云珊晕倒后在休息室休息了一阵子,已经醒来,听到了云瑚所说的种种。瘦弱的身子似飘零的树叶,不停的摇摆着。眼中流露的情绪,没有人能看得懂。 知道大势已去,云瑚焦急的看着云千里,说:“爸爸,还有小宝,还有小宝啊。” 今天要审理的第三件案子,原告方是云千里,被告是秦琛。 云千里申请法庭强制执行秦琛、小宝的DNA鉴定。 但是,经过了陈千华的案子,经过了云珊绑架被轮的案子,这一次做为控方的为云千里辩护的辩护律师起身,说:“我宁肯接受庭训,也要放弃这次做为控方律师的权利。” 当庭放弃辩护的律师都要接受庭训,这位律师宁肯受庭训也不愿意为云瑚的案子辩护,可想云瑚在律师的心中连粒渣滓都不如。 这一下好了,控方没有律师,案子再怎么办? 云瑚急了,说:“法官阁下,我,我愿意为自己辩护。” 云瑚前面两桩案子的罪逃不掉,但因为还没有宣判,也就是说她还是有一定的权利的。 自己为自己辩护在Y国也并不少见,法官说:“同意。” 云瑚看向秦琛,眼中复杂难明。 这是她打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委屈求全的讨好着云珊、云业。为了这个男人,她不惜以未嫁之身生下小宝。 但这个男人呢,从来不正眼看她。从来一副冷若冰霜的神对着她。 如今,她不做任何指望她能活着走出监狱。她只放心不下她的儿子小宝。 无论如何,她要她的小宝幸福。 哪怕和这个男人对簿公堂,她也不在乎了。 云瑚说:“我要控告,控告我儿子小宝的父亲秦琛,自从儿子生下来后,他没有去看一眼。儿子生病后,他也没有去看一眼。所以,我要控告他未尽父亲之职,我同时请求法官阁下,强制执行他和我儿子小宝的DNA鉴定。如果他不鉴定,说明他心虚,我请求法官阁下直接将我儿子小宝的抚养权划归给秦琛。” 法庭外。 人群义愤填膺。 “J人。” “J货。” “她怎么还有脸?” “谁也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她。”说着话,有人激动的捋着袖子。 有人急忙拉住,说:“别闹,快看。”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弹钢琴的小小鱼、5698708、海汐97、136**1389送的评价票、月票、花花! 二更见! 321 污蔑(二更) 法庭内。 金律师起身,说:“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各位陪审员,我代表我的当事人秦琛先生接受此案。同时,如果可以,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控告云瑚小姐的污蔑罪。” 云瑚一下子激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告我?我没有污蔑他,没有。他就是我儿子的父亲。” “肃静。肃静。”法官敲着桌子,又说:“控方,请注意法庭秩序。” 云千里给云瑚使了个眼色,云瑚说了声:“法官阁下,对不起。” “辩方律师继续。” 金律师说:“法官阁下,我想问控方几个问题。” “同意。” 金律师走到云瑚面前,说:“云小姐,请问X年X月X日你在什么地方?” 云瑚说:“那天早上,我姐要见连翘,我就带我姐前往秦氏帝国,结果我姐一个激动下伤了连翘。连翘手受伤了,住院。秦琛因为连翘的事,大发我姐的脾气。我看不过眼和秦琛吵了起来。后来好像是连翘出事了,秦琛又去看连翘,最后秦琛气冲冲的驾车离开医院,我才知道他和连翘好像吵了一架。” 云瑚缓缓的、清晰的讲述着那天发生的事,又说:“当时,想着我为了我姐和他争论过,太不应该,于是就决定去找他道歉。就这样,我跟着他来到了天路会所。” 金律师说:“然后呢?” 本来,起先还顾及着名声,死活不肯说出买通小倩给酒中下药的事。但现在,云瑚什么也顾不得了,她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但她死也要护着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将自己那天的所做所为完整的讲述了一遍。 金律师说:“法官阁下,我的话问完了。” 法官说:“控方,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云瑚说:“我要问秦琛几个问题。” 法官说:“同意。” 云瑚是待罪之身,虽然能为自己辩护,但却只能待在受审席上。她看着秦琛方向,手紧紧的拽着栏杆,问:“秦琛,请问X年X月X日X时你在什么地方?” 秦琛冷‘嘁’了一声,“天路会所。” 云瑚问:“当事时,还有谁?” 秦琛回答,“齐言,韩伯飞。” 云瑚突然又激动了,说:“你撒谎,你明明只和齐言在一起,没有韩伯飞。”接着,她看向法官方向,说:“法官,他撒谎。他撒谎了,这说明他心虚,所以我请求法庭强制执行他和我儿子的DNA亲子鉴定。” 金律师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文件,说:“法官阁下,我申请传唤我方的第一位证人,齐言。” 法官说:“同意。” 随着齐言在证人席站定,金律师问:“齐先生,请问你和控方云瑚小姐是什么关系?” 齐言说:“没有任何关系。” 金律师问:“请问齐先生,X年X月X日X时你在什么地方?” 齐言说:“在天路会所1808,和秦琛一起喝酒。” 金律师:“然后呢?” 齐言说:“后来韩伯飞来了,邀请我们去了1908,然后我们三个在那里喝酒。” 一听1908,云瑚的脸一白,接着她厉声叫起来,指着齐言说:“你胡说,你也在撒谎。你明明提前走了。你在包庇秦琛,你在撒谎。” 法官敲了敲桌子,说:“控方,请注意你的情绪,再次提醒不要扰乱法庭。” 为了儿子的鉴定,她忍。 云瑚的身子颤抖着,说:“对不起,法官阁下。” 金律师这才又问:“齐先生,你一直和我的当事人还有韩先生在一起喝酒吗?” 齐言说:“不,后来我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我走的时候,秦琛和韩伯飞还在。” 金律师看向审判席,说:“法官阁下。我的话问完了。我申请传唤我方的第二位证人。韩伯飞。” 法官说:“同意。” 韩伯飞走到证人席,金律师问:“韩先生,请问你和控方云瑚小姐是什么关系?” 韩伯飞说:“没有任何关系。” 金律师问:“请问韩先生,X年X月X日X时你在什么地方?” 韩伯飞说:“在天路会所,大约在X时,我得知齐言、秦琛在1808,于是我就去了1808,请他们两个上楼和我一起喝酒。” 云瑚闻言,气得手又抬了起来,直指韩伯飞。而此时云千里已经站在了她的受审台前,将她的手压下去了,低声说:“不要再扰乱法庭了,否则鉴定不会申请下来。” 云瑚不得不忍了又忍的咬住了唇。 那一厢,金律师问:“然后呢?” 韩伯飞说:“后来齐言有事先离开。只剩下我和秦琛两个。秦琛那天和连翘闹了点矛盾,心情不爽,不想回医院。而我也不想回家。于是我们两个一起继续喝酒聊天,大约喝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我们就睡了。” 金律师问:“是睡在1908吗?” 韩伯飞说:“是啊。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和秦琛绝不是好基友。” 韩伯飞素来严肃,话都不多,更不要说什么开玩笑的话。所以,他这话一出口,震惊了一法庭的人,因为出其不意,法庭一时间特别的安静。 接着,楚楠毫不客气的拍着大腿笑了,而且笑得直跺脚。因为楚楠笑,惹得其余的人也都笑了。 “肃静,肃静。”法官再度敲着桌子。 金律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又问:“韩先生,你们喝了那么多酒,你确信我的当事人和你睡在一起没有下楼?” 韩伯飞说:“那天是琛先睡的,我后睡的。更何况,依云瑚小姐所言的时间,我和秦琛睡觉的时候1808应该早就一片春色了吧?反正那个时候,我和秦琛在一起。所以,秦琛不可能在1808。” 云瑚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韩伯飞,气愤的说:“法官阁下,他们是一丘之貉。他们是兄弟,是朋友,他当然为秦琛开脱。法官阁下,他们公然在法庭说谎,这是藐视法庭,法官阁下,我申请对这些撒谎的人罚以庭训。” 法官也没办法了,这次庭审,云瑚的警告已经用完了。再警告也无义。他不再搭理云瑚,只看着金律师,问:“你还有什么话要问?” 金律师说:“我的话问完了。尊敬的法官阁下,尊敬的各位陪审员,由我的两位证人可以看出,我的当事人当时和他们在一起,完全没有和控方的云瑚小姐独处过,又怎么可能生出一个什么孩子?所以,我方现在要控告云瑚小姐污蔑我的当事人之罪。” “你胡说。法官阁下,他在胡说。他们都在胡说。”语及此,云瑚又看向秦琛,说:“秦琛,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心虚了是不是?你因为我们的小宝是唐氏患儿所以不想承认是不是?豪门真无情,哪怕小宝是瘸子、是傻子,但他身上终究流着你秦琛的血啊。” 秦琛‘嘁’了一声,说:“如果我没记错,云小姐你的地下室似乎挂满了我的相片。如此病态行迳,我暂时不作追究。我倒想反问,只因为你的地下室挂满了我的相片,你就认定我是你孩子的父亲?那么,我倒想问一问,如果你的地下室挂的是某个明星的相片,你是不是也要申请法庭强制执行那什么明星和你儿子的DNA鉴定?呵,好笑了,你还以为你真是圣母玛丽娅可以通过感应怀孕?” “不是,我们做过的。我和你做过的。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那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 秦琛冷哧了一声,不再看她,只看着法官。 云瑚急急的说:“法官阁下,我申请传唤我方的第一位证人,小倩。” 法官说:“同意。” 小倩很快走上证人席,她嫌弃的看了眼云瑚,然后弱弱的看了眼齐言,最后低下了头。 云瑚说:“小倩,你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撒谎,求你一定不要撒谎。” 金律师也说:“小倩女士,请你如实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小倩看着云瑚‘呸’了一声,这才看向法官,说:“法官阁下,对不起,我首先将那天云小姐行贿我的二十万上交法庭,等会子还请法庭看在我坦白从宽、退回赃款的份上,酌情处理。” 法官说:“同意。” 然后,小倩将云瑚那晚花钱贿赂她,让她在酒中下药的事都说了一遍,倒和云瑚说的一般无二。不过小倩还增加了云瑚换了天路会所服务员的衣服以冒充工作人员去1808的事说了,最后还说:“一大早我又将她的衣服送到了1808,看情形她应该还睡着,所以我没有打扰她。但是,我没有进房间,所以不知道房间的男人到底是谁。” 云瑚激动了,声音如泣如诉,“小倩,你撒谎。你怎么也能撒谎?” 小倩也不含糊,说:“S货,妄想自己的姐夫,啊呸,还不是你的姐夫。然后拉我下了水,我能不受庭训走出去就不错了。我还没怪你这个S货呢。” 法官拍着桌子说:“肃静,肃静,法庭之上,证人请不要污言秽语。” 小倩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S货,呃,只是这个云小姐太可耻了。要早知道她是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人,我那天怎么的都不会助纣为虐。” “小倩,你,你……”云瑚悲戚的看向法官,声带哽咽,声泪俱下,说:“法官阁下,他们沆瀣一气都在逃避事实。我纵然有罪,但我的儿子却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他还是唐氏患儿。他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所以,我恳请,恳请法官阁下判秦琛和我的儿子做DNA鉴定。” 还别说,她这么一哭,法庭倒也安静下来,毕竟那孩子确实无辜。 可是,你再怎么无辜,就像秦琛说的,你挂着人家的照片就说孩子是人家的?这也太天马行空了些。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玛丽娅能通过感应怀孕? 金律师起身,说:“法官阁下,我申请传唤我方的第三位证人,燕七。” 法官说:“同意。” 燕七到了证人席后,金律师问:“燕先生,你和控方云瑚小姐是什么关系?” 燕七说:“没有任何关系。” 金律师问:“请问燕先生,X年X月X日X时你在什么地方?” 燕七说:“那天,我在医院。我今天来作证人并不是说那天的事。我只是想……” 燕七的话还没说完,云瑚在那边已经叫开,说:“法官阁下,不要,不要信他的话。他是秦琛的好兄弟,他肯定会为秦琛说话。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他们几个大男人今天沆瀣一气要对付我一个小女子,法官阁下,不公平,不公平。”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22 自取其辱(三更) 说着话,云瑚还挥舞着双手,就像被困在笼子中的兽,在挣扎。 法官无语的看着云瑚,这是他自审理案件以来最复杂的一桩案子,案中案,牵扯了好多人、事、物,包括历史。 而受审席上的女人,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最奇葩的一个女人。 见法官没有做声,金律师又说:“那么,请问燕先生,你刚才想说什么?” 燕七说:“我听说了云小姐的事后,觉得很奇怪。所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云小姐。” 金律师看向法官,说:“请法官阁下同意我方第三位证人的请求,因为我有理由相信,我方第三位证人的问题对此案有着致关重要的作用。” 法官斟酌了一下,说:“同意。” 然后,燕七走到了云瑚面前,问:“云小姐,请问你儿子的血型是什么?” 云瑚警惕的看着他,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燕七一笑,缓缓说:“我是医生,请云小姐相信我,只要你认真、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可以为你揭开谁才是你儿子父亲的事实。” 云瑚眼睛一亮,她知道燕七是医生,想必医生的心是公证的,也许燕七现在是在为她说话。所以,她相当激动的说:“B型。” “你确定?” “这段时间,我带着我儿子到处抽血检查,错不了,B型。” “那么请问云小姐,你的血型呢?” 云瑚说:“A型。” 燕七了然的点头,说:“云小姐你是A型,却生出一个B型血的儿子。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孩子的父亲的血型应该是B型,对不对?” “对,一定是,孩子父亲的血型一定是B型。”语毕,她颇是兴奋的看向秦琛方向。 只听燕七说:“云小姐,我想提醒你的是,秦琛的血型是A型。” 燕七的话落地,法庭一阵唏嘘声,只听燕七又说:“父母双方血型都是A型,生的孩子要么是A型血孩子,要么是O型血孩子,独独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所以,云小姐,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懂的。那什么DNA都是不用做的。我想你还是撤诉的好,免得……” 燕七后面的话未尽,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这四个字:自取其辱! 云瑚脸色白得不能再白,直摇着头,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错了,你们肯定错了,秦琛的血一定是B型,一定是。你们骗我的,骗我的。” 接着,她看向秦琛的方向,说:“秦琛,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够这样?怎么为了不做DNA而谎称自己的血型是A型?你的妈妈都认下她的孙子了,你为什么不认?你为什么就是不认自己的儿子?” “哗”的声音,视线全部看向了观众席上的秦叶心怡。 只听云瑚继续说:“秦琛。我的生活费都是你妈妈出的,生孩子的钱也是你妈妈出的,给孩子治病的钱还是你妈妈出的。她都认了啊,你就认了好不好?你就当孝敬你的妈妈,认了好不好?” 本来,一听血型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秦叶心怡正气得浑身颤抖,又乍听云瑚的话,越发的恼羞成怒,她‘倏’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指着云千里,说:“云千里,亏我秦府对你们云府提拔有嘉,但是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秦府的。你的大女儿,被人轮了,怀了孽种,偏求我的儿子当那孽种的教父。教父啊,听在所有人的耳中感觉我的儿子就是那孽种的父亲似的。为了你大女儿的清白,为了你大女儿以后还能嫁人,也为了你那个哑巴外孙以后不受外人排挤,更是为了报还当年你大女儿救我儿子时丢失一肾之恩,我的儿子硬生生忍下了这份冤,以教父之身抚养着所有人认为是他的儿子的云业。” 秦叶心怡暴料可谓生猛,惹得整个法庭都静了下来,不但云千里、云瑚愣了,就是云珊也愣了,接着她觉得无尽的羞辱接踵而来,身子亦颤抖起来,呼吸也重了。 只听秦叶心怡又说:“云千里,现在,你口口声声又说你的小女儿生的傻子是我儿子的。还告上法庭要对我儿子执行强制性的DNA鉴定?哈,我的儿子A型血,怎么可能生出B型血的傻儿子?你的两个女儿,大女儿不自重,被轮的孩子都要生下来。你的小女儿不自爱,不知和谁睡了,偏要赖在我的儿子头上。好,你们云家真正是好啊……” 因为秦叶心怡的这一通猛料,法庭内外都翻了天。暂时不说法庭里面,只说法庭外面。 所有观看着大屏幕的人从开始的窒息到最后炸了锅。 “天啦,云业不是琛少的?” “琛少居然只是云业的教父?” “唉呀,教父在我们这里不就是喊爸爸?” “我们都误会了啊。” “是啊,琛少为什么从来不解释?” “你刚才没听秦夫人说吗?琛少是为了报云珊当年救他的时候丢失一肾之恩。还想着保她的名声,以后好让她再嫁人。” “唉呀,当初我就觉得云业不会是琛少的孩子。要不然怎么一直不收进族谱呢。” “是啊,连收养的孩子都收进族谱了,更何况是亲生的?原来,云业不是琛少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琛少对云业还真是不错。听说云业多病,从来都是琛少出钱、陪护。” “琛少这是重情重义。” “倒是这个云珊,颇有心机啊。利用着琛少对她的感恩之心,全然不解释。还搞得所有人认定她和琛少真有什么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不解释倒搞得她的妹子越发的嫉妒她了。所以,她有许多事其实是自找的。” “对对对,就像她说那什么她和琛少拍婚纱照,和琛少定戒指之类的,她刻意秀这种假的恩爱干什么?是想造成我们误解然后以假当真?难道她对琛少真的有心思?那这也太可怕了些。” “可怕?呵呵,这叫可恶。同时,这也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今天就像戳了马蜂窝似的,云家的丑事可都浮出来了,亏云千里当初还是秦府的下人。” “不是有救命之恩?” “那又怎么样?养着奴才不就是为了救主子的?难不成那些保镖保护主子受了伤,那些主子都要给受伤的保镖出钱开公司?” “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个云千里也太过分了,肯定是看琛少在云业的事上不做解释,于是干脆又想将另外一个傻外孙的事也栽给琛少,让琛少负责。真他妈,这都是什么事?这是不是就是人心不足蛇吞相?” “嗯,云千里就是那号人。” “不过这个云珊也是够了。被轮留下的种也要生下来,啧啧啧……神人,神思维。” “我看她是有目的的。” “哦?” “你想想啊。只要她怀着孩子且生下那个孩子。在我们都不了解真相的时候,会认定云珊、云业的孽都是连大小姐造成的,而琛少为了给连大小姐赎罪,至少是在事实真像没清楚之前不能让这件事持续发酵,所以琛少只得认了。只怕这也是琛少从来不解释我们混淆教父和爸爸的概念的原因。” “何止,那云珊正好还可以利用琛少的赎罪之心,然后利用云业接近琛少啊。” “这样一说,云业也蛮可怜的啊。成了云珊接近琛少的工具。” “云千里忘恩负义,云瑚恶毒病态,云珊也让人意外,居然包藏祸心?呵呵,这云府的父女三人,也真是让人醉了。” 不说法庭外都乱了,此时,法庭内也早乱了。 哪怕法警出动,也止不住里面的混乱。 云瑚在惊闻云业不是秦琛的儿子后,在很是怔愣了一刻后,居然狂声笑了起来,直指着云珊,说:“姐啊姐,亏你怎么演的,亏你演得好,原来不是,业儿不是秦琛的种。难怪,难怪你怎么都走不进秦府的门。那我吃的什么醋,那我还嫉妒你什么?哈哈,哈哈……总不至于那什么婚纱照、Darry一Ring戒指之类的你也是故意演戏的吧?演戏给连翘看的。恰巧被我看到了?” 四周好像都是嘲笑她的人,那些人狰狞的面孔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除了嘲笑声、咒骂声外,云珊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厉声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云瑚笑得越发的猖狂了,继续说:“有意思了,有意思了。也就是说,秦琛其实从来都没爱过你是不是?你在连翘面前演戏就是想让连翘误会是不是?哈哈,不成想却被我误会了。姐啊姐,这都是你自己作的啊,自己作死自己的。哈哈……” 法庭外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云瑚笑得几近扭曲的脸,近似疯癫。只见她笑得捂着肚子,仍旧指着云珊,说:“你还当什么江州第一名媛啊,你干脆去演戏得了。绝对能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哦,对了,你们都不知道吧,她根本配不上江州第一名媛的称号啊。她不过是个罪犯,一个罪犯啊。” “够了,你给我闭嘴。还嫌不丢脸。”云千里怒声喝斥。 “我的脸丢尽了,也要她的脸丢尽才是。她狠得下心来指证我?我为什么不能指证她?”云瑚近乎疯癫的看向审判庭上的法官,说:“法官阁下,她,就是她,六年前以为是连翘指使的人轮的她,所以她恨不得连翘去死,然后她打电话给霍明辉,要霍明辉来江州一趟,要霍明辉帮她杀了连翘。霍明辉确实来了江州,也确实在连翘的车上动了手脚,但连翘命不该绝,受伤的反倒成了秦愿、秦叶心怡……” 什么? 那场车祸的主谋是云珊? 观众席上,本来因为一时激动将所有事抖落出来的秦叶心怡正在后悔之际,还在想着等会子出了法庭该如何面对记者。万不想云瑚又暴了一记猛料? 想着六年前的车祸。 想着差点丢失的那条腿…… 秦叶心怡怒火中烧,再度站起来,直指着云千里,说:“好,好你个云千里。好,你养的好女儿?个个懂得买凶犯案、栽赃嫁祸。好、好,云千里,自今日起,我秦府和你们云府恩断义绝。” 金律师急忙站起来,说:“法官阁下,我受我的当事人所托,决定追加六年前我当事人妻子连翘的车祸一案,控告湖州霍氏霍明辉蓄意谋害连翘之罪。同时,也控告云珊是这起车祸的主谋之罪。” 法官点头,“同意。现在休庭,一小时后宣布判决结果。”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23 互撕(一更) 庭审结束。 云瑚犯下杀人罪,绑架罪,污蔑罪,扰乱法庭秩序罪,数罪并罚,判终身监禁。念其还在哺乳期,允许其子小宝和她一室,直至十月哺乳期满,其子小宝由云千里抚养。 至于云瑚所说的霍明辉、云珊共谋车祸一案,经过法官、陪审团合议,已然立案,择日再审。在案子还没有审理之前,嫌疑犯云珊暂时看押在看守所。业已通知湖州警方,看押嫌疑犯霍明辉。 云瑚被法警押下去的时候,经过秦琛身边,她扭头看着秦琛,大声的喊:“秦琛,小宝的血型有可能错了,你再去帮他检察一下,重新检察一下啊。再或者,他被人调包了,我们的儿子不见了,你一定要去查,一定要去查啊。” 连翘冷‘哧’一声,说:“云瑚。你先说秦琛的血型错了。现在秦妈妈说出秦琛的血型后,你又说你儿子的血型错了?你不觉得自己有病?” “没有,我没病,没病。” 秦琛摆了摆手,示意押着云瑚的法警暂时停一下,然后,他说:“你觉得谁会调包一个早产儿?” 别说调包了,早产儿离了保育箱活不了。难不成人家连着保育箱一起从医院带走?那也太天方夜谭了些。更天方夜谭的是你得事先准备一个早产儿调包。 不论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云瑚不笨,怎么算怎么矛盾,但小宝不是秦琛的,又怎么可能? 秦琛示意燕七,燕七会意,从怀中掏出一纸DNA鉴定,丢到了云瑚怀中,说:“想着你阴险、狡辩,所以事先给你和你儿子做了DNA鉴定。证实你们母子关系成立。所以,不要怀疑了。还是好好的享受剩下来的那几个月母子相处的时光吧。过了这几个月,你再想见到你的傻儿子就不可能了。” 看着DNA上的‘关系成立’几个大字,云瑚急切的说:“秦琛,琛,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小宝真是我们的儿子,真的是啊。” 秦琛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说:“其实,如果你想知道谁是你儿子的父亲,我可以告诉你。” “谁?是谁?你又想骗我是不是?明明是你,明明是你。” 秦琛一声冷‘哧’,说:“如果你把当初你那一亿是从何而来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你儿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一亿? 云瑚的眉狠狠的一抽,嘴亦不停的哆嗦着。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惊恐。 “不说也无所谓,我会查出来的。”语毕,秦琛转身,搂着连翘走出法庭。 先前出去的秦叶心怡被记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她寸步难行。保镖们护在她左右也推不开那些围得像铁桶般的记者。 有记者将麦克风伸到了秦叶心怡面前,问:“秦夫人,既然明明知道云业不是你儿子的,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你儿子和云珊的婚讯,同时还宣布是奉子订婚?” “秦夫人,是不是云千里拿恩情压你,你不得不为之。所以后期哪怕云业出生,你都没让云业进秦府半步?” “秦夫人,再或者是不是云珊拿云业威胁你,如果不答应的话就将云业的身世公布出去。那个时候所有人认定主谋是连翘,一旦人们知道连翘犯的罪有了云业这个结果,必然对连翘痛恨非常,你是不是为了连翘考虑,所以忍下屈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秦夫人,请问你为什么要出钱给云瑚生孩子,还要出钱给云瑚的傻儿子看病?难道又是云千里以恩相挟?” “秦夫人,云千里以恩相挟次数也太多了,你是不是……” 本来,秦叶心怡因为记者的提问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恼羞成怒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猛然,围着她的记者都退了。她看向记者涌去的方向,正是儿子和连翘。 儿子依旧挺拔俊朗,连翘依旧风情万种…… 秦叶心怡复杂的看着他们两个,最后,饱含歉疚的目光落在了儿子身上许久才说:“走。” 保镖们急忙护着秦叶心怡走了。 那一边,秦琛、连翘被记者围住了。 秦琛的保镖厉害,记者不能靠前,都站在了一米开外。 有记者问:“琛少,你会代表你的妻子连翘女士申请国家赔偿吗?” 法庭之中,对六年前主审连翘的法官、陪审员都做了判决,主审法官引咎辞职,并登报向连翘道歉。各陪审员登报向连翘道歉。同时,连翘可以申请国家赔偿。 秦琛说:“我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回答各位关心的问题。现在请大家让开,我妻子累了,要回家休息。” 然后,保镖们集体出动,记者们不得不往后退。 有记者一边退后一边问:“琛少,云业的真实身份已然曝光,您还愿意当他的教父护他、养他吗?” 法庭判决,云珊以嫌疑人的身份监押看守所,云业暂时判给云千里抚养。 有记者又问:“琛少……” 保镖直接摁住了那记者的麦克风,然后将记者推开。一众保镖护着秦琛、连翘到了Lykan车边,秦琛开门让连翘先上了车,然后他跟着上车,接着车平稳启动,离开。 记者们见采访不到秦琛,想去采访齐言、韩伯飞等人,但那些人也不是好采访得到的,都一个个的上车离开了。 记者们正垂头丧气的功夫,突然看到那个从澳洲赶来的谢先生。眼睛同时一亮,有新闻总比什么也没有好。于是,记者们都跑向那个谢先生。 谢先生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众星捧月的一天,他在镜头前笑得有些傻,也有些憨。 “谢先生,您是专门从澳洲赶过来的?” “是的。我是在网上看到的这个消息,太让人气愤了。虽然过了十几年,但我仍旧记得那天的事情。认得这个女人。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人?所以,我不惜赶来且将那纸购买砒霜的证明带来了。我希望法庭为那位苦命的母亲沉冤,我更望法庭将这个恶毒的云小姐收监惩治。所幸她被判终身监禁,真是大快人心。” “谢先生,你是江州人吗?” “是啊,我祖籍江州,十多年前移民到了澳洲。” 有记者正想再问,便见云瑚被押着走出来了。 云瑚看到了记者们围着的谢先生,恶毒的眼光直射过去,说:“你怎么没有死?当年我去找了你,你搬走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早知道你有回来的一天,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你,杀了你,以绝后患。” 这是准备杀人灭口的节奏? 哈,真猖狂,都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想着要杀人灭口? 看着云瑚狠毒的眼神,谢先生打了个寒战,指着法警说:“看到没,你们听到没?这个疯子想杀我。所以,我请求法庭派人保护我前往机场,我要安全离开Y国。” 随着谢先生的话落地,云珊也被法警押着出来了。她看了眼疯狂的云瑚,冷笑一声。 一个押往临时看守所,一个押往监狱,路线相同,但两辆囚车停在一处。 车尾处,姐妹相逢,云瑚不满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以为是。可惜,琛是A型血。云瑚,我的好妹妹,你不了解琛啊,现在我想了想,琛肯定知道小宝的父亲是谁,保不准他早就看穿了你的不怀好意,于是顺水推舟,特意为你找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有着遗传病的男人。” 云珊越是说,云瑚的脸就越扭曲。刚才秦琛确实说了,他知道小宝的父亲是谁,难道? 云瑚心惊胆颤间,只听云珊又说:“啊,让我想想,保不准琛为你找的那男人秃顶、七老八十,有着大肚腩,本没那个能力,只不过喝了酒,哦,喝了被你下过药的酒后能力非凡,让你的第一次就能怀一个孽种。” “J人。” 再也听不下去了,云瑚厉声打断了云珊的话,同时伸手要打云珊的脸。 法警眼明手快,拉住了。 云珊被法警先一步送上了囚车,云瑚歇斯底里叫道:“你呢?你不也一样?你生的难道就是个宝贝?云业不一样也是孽种?而且是你和许多男人、许多男人生下的孽种。” 姐妹互撕的一幕被记者们完整的拍了去,后来有记者做了对比,将原来最是风光的云珊、云瑚和现在成为阶下囚的云珊、云瑚做了对比,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 “诶,怎么一直没看到云千里出来?”有记者问。 两个女儿都想吃定秦琛,想必是云千里授意。有媒体更是直接写:哪怕当初云府对秦府有恩,但躺在病床的云刘芳晨也没有享受到什么。所以,云千里是借妻子之功,开公司、养外室、以恩挟老东家,自己能享受的都享受了。 因了铺天盖地的报道,后来,云千里被封史上最忘恩负义之人。 此时的云千里,只觉得老脸丢尽,若丧家之犬般的从法庭的后门溜走。 本笃定小宝是秦琛的儿子,这才拼了一切将秦琛告上法庭。现在好了,不但小宝不是,就连云业的底子也被人捅出来了。 秦叶心怡都说了和云家从此恩断义绝,这以后妻子云刘芳晨的医药费可怎么办? 云千里正悔不当初、恨得牙痒痒之际,一个保镖模样的人站在了他面前,说:“请。” 秦琛的保镖! 云千里心一寒,随着保镖走到了一个隐蔽处,黑色Lykan车车门缓缓打开,男人修长结实的腿迈下了车。 ‘噗通’一声,云千里跪了下去,往前跪行了几步,说:“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不知道啊。都是瑚儿那个孽障,她对天发誓说小宝是你的啊,我才……我才……” “云刘芳晨的医药费,我会继续承担。”男人迳自说。 云千里不是没钱,只是他现在养的那个外室不是个怂角,将钱看得极严实。如果云千里要从她那里拿钱去给妻子看病,必要闹得鸡犬不宁。到时候不知又要被多少人看了笑话去。 如今秦琛仍旧愿意负担云刘芳晨的医药费用,云千里是喜出望外,“谢谢,谢谢少爷不记前嫌。” 秦琛脸上未有丝毫情绪,一惯的冷冽,只冷声说:“业儿给我。” 他要云业?! 云千里先是一怔,接着忙不迭的说:“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他还觉得云业是个麻烦呢。谁要养那连父亲都不知是谁的孽种! 云千里走后,又有一人被保镖带来,正是谢先生。 原来,谢先生是被秦琛找到,然后劝他前来做证人的。 谢先生满头大汗,跑到秦琛面前,说:“秦先生,那个恶女人说要杀我,怎么办?” “她在牢中能杀得了你?” “她很病态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秦琛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了谢先生手中,然后说:“从此别踏上Y国的土地,你自然没事。” 谢先生接过支票,喜笑颜开,说:“谢谢,谢谢秦先生。”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云不在天涯、2633985950、沁云、yanfeifie30、lisa67、海汐97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二更见! 324 如晦,我要和你结婚(二更) 机场。 今天是不悔游学、夏令营归来的日子。 秦琛、连翘早早的就守着、等着不悔。自从庭审后,秦叶心怡不大怎么出门了,只叮嘱秦琛接了不悔后送到秦府聚两天。 随着航班抵达,秦琛、连翘急忙看向VIP通道。 很快,一个老师举着旗帜,身后跟着七、八个学生。那群学生中,如晦极其显眼,因为他最高。不悔也极其显眼,因为她最矮、最小。因为腿短,她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且非常努力的拖着个小行李箱。 “秦爸爸,连妈妈。”如晦淡笑着打招呼。 秦琛给了如晦一拳头,问:“这两个多月有没有懈怠?” “每天按秦爸爸交待的有练习,不敢有懈怠。” “好。”一声,秦琛又试着打了一拳头,正打在如晦的胸口。如晦顺势吸了吸气,化解了秦琛的力道。 秦琛赞道:“不错,不错,有进步。” 连翘上前轻轻抱了抱如晦,说:“辛苦了。” 如晦脸上有点小别扭,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说:“不辛苦,还好。” 三人再齐齐看向不悔,胖乎乎的身子仍旧在那里吃力的拖着行李箱,估计是嫌慢了,干脆倒退着拖着走。 领队的老师认出秦琛,和秦琛打着招呼。秦琛说着‘辛苦了’,领队受宠若惊,说:“不悔同学有个好哥哥。当然,不悔也是个非常出色的孩子。所以,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 秦琛本就话不多,又有两个多月没见到他的小宝贝了,当然就不是非常想和领队老师交谈。连翘客气的和老师说了几句话,老师一一回答了。最后因为还要将别的学生送到家长们的手中,老师礼貌的说着‘告辞’后就带着别的学生走了。 终于,不悔拖着行李箱来到了秦琛面前。她因为倒着走,还没有看到秦琛。只是背撞到了秦琛的大长腿上。 秦琛早就心痒难奈了,一把从腋下操起不悔举了起来。 出其不意,不悔“啊”的一声惊叫。 秦琛就那么举着她转了个方向,不悔看到了连翘,喜欢得叫起来,“翘翘,翘翘,快来抱一抱。” 失去小兽后,连翘的心第一次变得是这么的迫不及待,她伸手直接从秦琛手中抱过了不悔,紧紧的抱在怀中,说:“宝贝儿,想死妈妈了,你想妈妈了没有?” 不悔在连翘脸上来了一个大大的啵,俏皮的说:“想啊,当然想。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有时候连梦中都在想。” “是吗?”秦琛将脑袋凑到不悔脸边蹭了一下,问:“那想爸爸了没有?” 不悔‘呵呵’的笑了一声,“那还用问吗?爸爸怎么想我我就怎么想爸爸。我们父女是心意相通的。” 小丫头骗子! 但这就是他们的宝贝,怎么样他们都喜欢。 秦琛喜欢得在她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车上,不悔叽叽喳喳的讲着游学的见闻,还有夏令营期间发生的趣事。然后又献宝似的打开她的小行李箱,拿出她特意买来的各种极具特色的地方纪念品。 “我才四岁,就走了十五个国家,酷毙了。夏令营中的小朋友都特别羡慕我,除了羡慕我这么小就能出来游学外,还羡慕我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哥哥。” 德才兼备? 咳! 如晦佯装咳嗽,扭头看向窗外。 秦琛笑问:“怎么个德才兼备法?” “就是老师有不懂的,如晦都知道。你们知道吗,老师和小朋友们都说如晦是一本行走着的教科书,有不懂的问他就行了。还有,如晦长得帅,整个夏令营中没有一个男生有如晦帅。还有如晦非常的绅士……” 小丫头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数着如晦的好,如晦就当个没听到的,只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 “有一次,野外训练,老师把我们带迷路了,导航也坏了。还是如晦,过目不忘啊,把我们带出了危险森林,按时回归大本营。因为如晦,我们Y国的游学团在那次野外训练中获得了冠军。” 小丫头不停的说,最后问:“这不叫德才兼备叫什嘛?” 秦琛连连点头,说:“是的,是德才兼备。” “然后,我们夏令营中有好多小姐姐给如晦写情书。” 咳! 连翘看了眼如晦,见少年仍旧淡定的看着窗外,对小丫头的话是充耳不闻。心中不得不佩服,这孩子也忒少年老成了些。 秦琛倒颇有兴致和小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他笑着说:“我猜猜啊,那些情书肯定是先送到了你的手中。” “咦,你怎么知道?” 小丫头瞪着美丽的凤眸,讶异的看着秦琛。而秦琛呢,笑看了眼连翘。 连翘不觉想起小时候的岁月,那个时候,追求秦琛的女孩是大有人在,她们都是把情书送到她的手上,然后拜托她转交给秦琛。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秦琛似乎从来不屑看那些情书。 现在她知道了,因为秦琛的一颗心从来都在她身上,当然就将其她的人都无视了个彻底。现在想一想,每每她将情书送到秦琛面前时,那个时候秦琛的心必是极郁闷的。 连翘还在这里想呢,秦琛已然说:“我不但知道她们会把情书送给你。我还知道她们肯定会送一些巧克力啊、糖果啊、布娃娃啊、美丽的裙子啊之类的讨好你。” 不悔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连小樱唇都张成了‘O’型。看着她爹越挑越高的眉,不悔说:“爸爸,你什么时候变成算命的了?神算啊。” 秦琛‘哈哈’一笑,说:“不是我神算。而是当年,也有一群小女生,也是把情书送到你的翘翘手上,然后拜托翘翘送给我。然后,你的翘翘收了人家许多的好处。” 不悔明白了,‘哦’了一声,问:“那翘翘把那些情书给你了没?” 秦琛点头,说:“给了。只是,我没有看。” 那个时候,他只等她长大,哪曾想她会乐衷于跑去当小红娘呢?有时候,特别是收到那些什么特别的好处的时候,她见他不看人家的情书还急了,她还拆了情书帮人家念给他听。 呵呵……怎么越想,越觉得她曾经是那么的没有良心呢。 不知不觉,秦琛瞪了眼连翘。 连翘无辜的摊了摊手。 不悔‘嘁’了一声,鄙视的说:“妈妈真笨。” 怎么父女两个都鄙视她,连翘怒了,“我怎么笨了?我要是笨,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我的智商遗传自爸爸。” “呵呵,根据遗传学定律,孩子的智商遗传自母亲。” 不悔不信,直接问教科书,“如晦,是不是?” 如晦看都不看她,仍旧看着窗外,但他还是‘嗯’了一声,点头。 不悔纠结了,说:“原来我的智商真的遗传自你啊。但是,我怎么就没有把情书给如晦呢?” 秦琛讶异的看着不悔:“你收了人家的好处却没有把人家的情书交给如晦?” “嗯哼。” “为什么?” “因为如晦这么优秀,我决定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他。” 咳! 这一下,秦琛、连翘同时瞪眼。如晦呢,好像早就知道不悔会这么说似的,不惊也不乍,仍旧稳如泰山的坐着,眼睛依旧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窗外。 看得出来,不悔说这样的话应该多之又多了,引不起如晦的半点波澜了。 “所以,我肯定是不会把情书给如晦看的。要不然,那就是给自己树立情敌。我是不是特别的聪明,爸爸?” 说‘聪明’,那是不是就赞同了她长大后嫁如晦的事? 说‘不聪明’,那小家伙现在一副期待的眼光期待你的赞许…… 秦琛的心现在像猫爪子抓般的难受,他说:“你现在才多大,什么嫁不嫁?什么情敌不情敌的?别给我演小大人的那一套。现在,不是商量这件事的时候。” 不悔不满意了,嘟着小樱唇,说:“但是帅哥哥说了,如果现在不定下来,这么厉害的如晦被别人定跑了,以后我哭都来不及。因为帅哥哥的话,我才决定不把那些小姐姐写的情书交给如晦。” 帅哥哥? 齐白! 齐白果然和他的小宝贝儿天天视频? 这个齐白真是皮痒了、欠抽了。 秦琛觉得不是因为连翘想揍那只小白就是因为小宝贝儿想揍那只小白! “帅哥哥还说了,当初翘翘明明和他是一对,都是爸爸你插足才让他和翘翘劳燕分飞。他现在非常的后悔,还说如果当初他和翘翘早早就定了的话就没你什么事了,那当我爸爸的肯定是他。所以,帅哥哥以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告诉我,要定就要早定,最好是现在就定下如晦。否则以后如晦被人抢走了我就只能悔不当初了。” 秦琛咬牙切齿的说:“照你帅哥哥的意思,当初是我抢走了你妈妈。那以后,就算抢,也应该是别人抢走你才是。不是别人抢走如晦。所以,你不用担这个心。” 小家伙‘咦’了一声,‘嚯嚯’一笑,说:“是啊。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琛琛,我还是决定要和如晦结婚。” 前面开车的丁正吓得一个哆嗦,车子抖了抖。 秦琛急忙抱紧了不悔,瞪了眼丁正,“小心开车。” “是,总裁。” 只怨小小姐,小小年纪就要嫁人。别说现在,就算长大了,呵呵,以总裁这么疼小小姐来看,能娶到小小姐的那肯定也是得过五关、斩六将的,也是得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最后能活着走到总裁面前的肯定是少之又少,更有可能全军覆没、一个不剩! 那一厢丁正在YY,这边不悔直接问教科书:“如晦,我要和你结婚,你呢?” 如晦终于不看窗外了,直接看着不悔,说:“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学习,等你实现了你的理想,我再回答你。” “我的理想啊,我的理想是当外交家。” 然后,不悔开始叽叽喳喳的说她在夏令营中结识了哪国的小朋友,留下了什么联系方式,还说这都是为以后当外交家做准备的。 可以说,如晦非常巧妙的转变了小丫头的话题。 秦琛终于吁了口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如晦:如果是如晦…… 也不行。 谁都不能觑觎他的女儿! 咳! 好像,是自己的女儿正在觑觎着如晦啊啊啊! 秦琛,别扭的、扭曲的、淡定的吃醋了!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25 教科书的总编(三更) 秦府。 时隔两月余,这中间发生了许多糟心事。无论什么糟心事,都被不悔的到来冲得一干二净。 “爷爷!奶奶!” 不悔清脆的声音在古老的宅院中响起,似大小珍珠落了一地。 “唉呀,我的小乖孙。” 秦叶心怡抱着不悔亲来亲去。她算是认命了,儿子恐怕一辈子就连翘那么一个女人,而连翘又可以说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了,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孩子。所以,不悔现在是秦府长房长孙这一支的独苗。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不悔叽叽喳喳的讲着她在各国的所见所闻,然后还将从各国买的礼物一一拿出来分发到所有人的手上,其中秦叶心怡的最多。 一时间,秦叶心怡感动得抱着不悔‘心肝啊、肉啊’的叫个不停,还说‘奶奶没有白疼你’的话。 不悔为秦琰带来了义肢。是她在意大利的时候求了如晦请动一个大师做的。意大利以手工制作著名,这义肢是纯手工打造。出国前,不悔就为秦琰量好了所有的尺寸,所以,这个义肢秦琰戴着正好。 不悔蹲在地上摸过来摸过去,最后喜上眉梢的说:“三叔叔,刚刚好,我厉害吧。而且,这个是可以调节的哦,你要是胖了或者瘦了,可以自己调节周长。”不悔指着一个调节带说着。 接着,她又摸着垫圈,说:“那个大师说了,刚开始戴的人肯定会有点不舒服,所以他在里面增加了一层胶质软垫,哪怕是磨膝盖也不会疼,时间长了膝盖会磨出一层茧,出了茧后你就可以不用那层胶质软垫了,将软垫丢了就成。” 看着蹲在地上为他忙前忙后的不悔,秦琰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乖。三叔叔会试着站起来,会试着走的。” “好啊。等三叔叔能走了后。就带我去游乐园玩。” “好。” “还要带我去潜水。我听爸爸和妈妈说了的,三叔叔原来潜水是鼎鼎厉害的。可惜这次家庭聚会我出国游学去了,所以,以后三叔叔带着我将这次潜水给补上。” “好。” 不悔的笑,就像那初升的月芽,看得秦琰的心暖暖的。 夜深了,秦琛抱着不悔回钟粹楼。 可能是时差还没调过来的原因,不悔仍旧非常的兴奋。倒是如晦,说累了直接上去休息了。 连翘瞪着秦琛,口型比划着:去谈谈。 她能感觉到,如晦仍旧有点避着她,虽然不似出国前那么厉害,但感觉还是有点小别扭。 秦琛记得当初连翘叮嘱的事,点头。将不悔放在地上,说:“你多陪陪你妈妈,她有好多话和你说。” “琛琛你呢?” “我上去看看如晦。” “哦。” 好久没有和不悔单独呆在一起,连翘和不悔说了许多话,然后又帮着不悔洗了澡,母女二人干脆偎在床上说悄悄话。 说着说着,不悔又说到以后要嫁如晦的话题上,连翘说:“这件事暂时不考虑。如晦说得对,最起码你要先达成你的理想再说。你想想啊,如晦那么优秀,如果你不优秀怎么配站在他身边呢?如果有比你优秀的女孩子最后抢走了如晦呢?是不是?” 不悔很是考虑了一下,说:“好,我要好好学习。就算当不了一本行走的教科书,起码也要当那本教科书的总编。” 这是什么节奏? 呃,连翘汗滴滴! “妈妈,我在国外上网看到了,你的冤情真相大白了,坏事都是云业的小姨、云业的妈妈做的。我也晓得云业的出身了。唉……” 现在的互联网也是厉害。不出门知天下事。只是小家伙这一声叹息,还挺像模像样的,也不知是为什么发愁,“宝贝儿,怎么叹气了?” “云业可怎么办?他好可怜,他是无辜的。” 看着小家伙怜悯的眼光,连翘说:“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丽园看云业。” “好啊,好啊。妈妈,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妈妈。” “但是,云业有可能不想见我们。” “为什么?” 那天庭审,云业被判暂时由云千里抚养。秦琛以给云刘芳时晨出医药费有条件,让云千里将云业的抚养权交给他。云千里其人最是爱财贪利,本也嫌弃云业,所以立马就答应了。 只是想不到的是,云业不愿意随秦琛走。他宁肯一个人呆在丽园别墅也不愿意和秦琛走。可以说,这是云业四年来,第一次忤逆了秦琛。 云业应该是看到庭审的过程和结果了。 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却是个敏感的孩子。 连翘说:“云业现在肯定非常的伤心,也非常的自卑,更有可能他会放弃他自己。” “妈妈,明天我去见他。我把给他买的礼物都带上。我去做他的思想工作。” 如晦的卧室。 如晦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琛正靠在床头沙发上。他擦着头发的手一顿,“秦爸爸。” 秦琛将手中的书丢到一旁,拍了拍身边,说:“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如晦眼中有丝疑惑,但终是走过去,坐到了秦琛的身边。 秦琛抓起吹风,帮如晦吹着头发。 少年洗了澡后,拿掉了他灰色的美瞳,紫罗兰色的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的高贵、迷人。 等头发吹干了,秦琛抓了件毛毯替如晦裹着,这才坐在他身边,问:“为什么躲着你连妈妈?” “我……没有啊。” “不说你连妈妈感觉到了。就是我也感觉到了。你是不是因为我不许你去挑战你连妈妈觉得别扭?觉得不舒服?” 如晦讶异的看着秦琛,说:“秦爸爸,你想多了,没这回事。” “那好,是不是青春期的问题?” 咳! 如晦呛着了,拼命的咳嗽。只听秦琛又说:“如果是青春期的问题,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还有,无论你多大,在我和你连妈妈眼中就是个孩子,明白吗?有心事不要闷着,要说出来。” 如晦眼中挣扎一番,说:“秦爸爸,你放心,我没事的。我知道了。” “成,那就别再躲着你连妈妈。你小子要是再故意避着她惹得她伤心,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孩子,我会先揍你一顿。” 如晦眼角微抽,说:“秦爸爸,你好暴力。”接着,他又试探性的问:“秦爸爸,你觉得还有多少年,我才能打赢你?” “怎么,你想打赢我?” “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是?” “坚持不懈,十年。” 如晦吞了口口水,说:“好吧,我努力。” 丽园别墅。 丽姐和保姆还在,她们二人是秦琛专门安排照顾云业的。 这几天,云业几乎脚不出门,眼中更是一片深沉。 丽姐非常担心他,毕竟是她看护着长大的孩子,心疼极了。三餐必送到房间,叮嘱云业吃。但云业几乎不动碗筷。怎么样拿进去的,怎么样又原封不动的拿回来。才几天的功夫,脸上的肉就没有了,眼睛也大得骇人。 “少爷。” 丽姐无奈的看着云业,见云业在电脑上搜索着什么,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丽姐只好说:“少爷啊,如果你再不吃。我就打电话你爸爸,让他来管你。” 云业的手一顿,看了眼托盘,拿起上面的一碗汤,喝了。 能够喝一碗汤也是好的。 丽姐松了口气。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汽车的声音。 “少爷,你爸爸来了。”丽姐兴奋的说。 云业迅速的关了电脑,然后爬上床,躲进了被子里。 这和那天秦琛来抱他,要他和他一起回世纪花城是一样的情景。 唉…… 丽姐叹着气下楼,保姆已经将秦琛迎进来了,同时进来的还有连翘、如晦、不悔。 “业儿呢?”秦琛问。 “和那天一样,躲被子里去了。”丽姐说。接着,她又说:“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先生,这几天少爷吃得非常的少,都瘦了好多。” “怎么不告诉我?”秦琛的声音明显拔高,显然生气了。 再怎么样,云业是他照顾着长大的,多少都有些感情了。连翘握了握秦琛的手,说:“业儿现在有点小脾气,丽姐她们没办法拗过来也怨不得她们。” 也是,那天他都拿云业没有办法,更何况是丽姐她们呢? “马上去准备一碗业儿爱喝的红豆粥。” “是,先生。” 见丽姐下去了,连翘说:“看样子还在闹别扭。上次他都不听你的话,要不这样,这次我去和他谈。等会你就在下面等,我端了粥上去看他。” 想着上次云业的执拗,秦琛也颇是头疼。他正准备说‘好’的时候,不悔笑眯眯的拍着自己的小背包,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去就可以了。” “你?”秦琛、连翘同时讶异的看着不悔。 “这里有一包包我给云业准备的礼物哦。他看了肯定会高兴的。” 秦琛、连翘脸一黑,云业可不是那种用礼物就能收买的人。 不悔又说:“另外,小孩子的世界你们大人不懂。看我的。我肯定能劝云业出门、下楼。” 一边说,不悔一边迈着小短腿往楼上跑。 连翘‘诶’了一声要追上去,如晦说:“连妈妈,让不悔试一试,也许有用。她不行,连妈妈你再上。”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26 你就是这夜明珠(一更) 不悔连门都没有敲就进了云业的卧室。然后,看到了躲在床上的一团。 “云业。” 随着不悔的声音响起,被子中的云业僵了僵,接着便感觉被子被人拽起。他急忙伸手拽着被子,死死的捂着自己。 不悔皱眉看着,最后,她果断的爬上了床,钻进了被子,接着爬啊爬的,爬到了云业的身边。 被子中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不悔在小背包中摸了摸,摸出一颗珠子,然后,被子中就散发着柔柔的光。 “云业,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感觉到眼前的光源,云业眼睛颤抖着,就是不睁开。 “这就是夜明珠哦。” 见云业还是不睁眼,不悔又说:“这种珠子,在我们国家好像特别的难得。但在新西兰,这种珠子特别的常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新西兰的火山多。而这夜明珠是地球大地内的发光物质经过几千万年由最初的火山岩浆喷发,再到后来的地质运动,最后集聚于矿石中而成的。人们捡到这些石头,将它加工,就成了夜明珠。” “云业,在游学的时候,我在网上看到庭审的新闻了。” 感觉到云业的身子一抖,不悔又说:“当时,我就觉得这夜明珠特别适合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见云业仍旧不睁眼,不悔迳自说:“因为,越是黑暗,它越是光亮。” 通过夜明珠的光,不悔可以清楚的看到云业的睫毛上挂着湿润。她知道,他应该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的。 “在看到庭审新闻的时候,我就非常的担心你。我知道你肯定非常的难受。我甚至于想,当初,如果你妈妈允许你和我们一起出去游学该多好,至少可以避开这段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云业,我妈妈昨天告诉我,说她一生没有罪,如果真说有罪的话,就是当初她不该替人背黑锅。这样不但是亲者痛、仇者快,更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她还说,那个时候她为了躲避,放弃了琛琛、放弃了爷爷,放弃了自己,放弃了一切一切,却没想到最终是放过了凶手。她说,如果现在让她选择,她必不会放弃自己,她必会迎难而上。” “所以,云业。你也不要放弃自己好不好?”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你的妈妈,你的小姨。你不能因为她们的罪恶就让自己背上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负担。” “这个世界上,喜欢你的人,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是什么出生,他们只会喜欢你这个人。比如说我、爸爸、妈妈、如晦,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就是喜欢你。” “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喜欢你的人。无论你做得有多好,他们会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找茬,说你这不对、那不对,说你这不好、那不好。” “可是云业,你是在乎喜欢你的人?还是在乎那些不喜欢你的人呢?” “云业,你会因为那些不喜欢你的人而放弃自己吗?” “如果真这样,你就不是我认识的云业了。” “我这次游学,碰到一个黑人小朋友。他和如晦一样大。但他的遭遇比你还要惨很多很多。” “他的出生和你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妈妈之所以选择生下他,是为了不让别的男人再侵犯她。因为那个地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侵犯怀孕的女人,判死刑。” “你想一想啊,他的妈妈选择生下他不是为了爱他,只是为了让她自己安全十个月。” “可想而知。他的出生得不到祝福。更惨的是,他的妈妈、亲人几乎不给东西他吃。是邻居看他可怜,今天有邻居拿一点米汤他喝,明天有邻居给点牛奶他喝,他就这样长大了。你想想啊,如果不是他命大,他早就饿死了。” “他说,他活到五岁的时候,还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都是邻居送给他穿的。” “他妈妈不许他进屋子睡,只在屋外给他搭了个窝。和他睡在一起的就是他们家的一条看家狗。” “更可怕的是,那个地方特别的荒野,野生动物也多。有天晚上,来了一只豹子。他被豹子咬伤了,整个右臂都没了。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和他一起睡的看家狗为了救他,也死在了豹子的口中。” “他的妈妈也没有带他去看伤,只是以那里的土法子替他治伤。云业,你知道是什么土法子吗?” 云业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不悔说:“火烧,用火烧。他的妈妈用火烧他的伤口,他痛晕了过去。再醒来,他伤口确实没有流血了,但从此,他没有右臂了。” “如果是在我们这里,紧急送医的话,那条断臂应该还接得上。” 看云业眼中有怀疑,不悔赶紧从背包中摸出一张照片,递到云业面前,说:“诺,你看。这就是他。” 借着夜明珠的光,可以清晰的看到照片上,不悔和一个黑人小男孩站在一起,小男孩比不悔高许多,没有右臂,但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在他七岁的时候。有个基金会的志愿者到了他的国家,知道了他的遭遇,非常的同情他,那个志愿者将他带回了国。然后他被他现在的父亲、母亲收养。过上了非常好的日子。才有了这次游学的机会。” “其实,云业。他的遭遇真的比你惨。但他看得特别的开。他对我说,最开始他会非常的难受、自卑。他感觉所有的人看他就像看一个怪物。但他每次自卑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就会告诉他,人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别人的看法之中。” “不悔,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什么关系。” 语毕,不悔突然‘啊啊啊’的大叫起来,然后猛地翻身而起,被子也被她顶开了,她震惊的看着云业,小胖手指着云业,“啊啊啊,你会说话?” 云业缓缓的坐起来,说:“我本来就会说话。” “那你原来为什么不说?” “不想说。” “云业,你……你还难受吗?” 云业点头。 “这世上比你不幸的人多了去。他们都可以活得很好,你为什么不能?” “我知道我不是秦爸爸的孩子,如果是的话,妈妈肯定会爱我,不会嫌弃我。但我不知道的是,我居然是,居然是……我的身体里流着的居然是这世上最肮脏的血。” “云业,你看。” 不悔将夜明珠送到了云业面前,说:“越是光亮的地方,它越没有光辉。但越是黑暗的地方,它越是灿烂。云业。你就是这夜明珠。虽然你的人生现在非常的黑暗,但总有一天,这些黑暗会败在你的光芒之下。” 语毕,不悔将夜明珠塞到了云业手中,然后举起自己的小胖手,做了个加油的姿势,说:“加油,云业。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的存在,一定有让你存在这个世间的理由。” 随着不悔的话落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吓得不悔和云业同时扭头看去。就见秦琛正站在门口,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 原来秦琛在一楼久等不见不悔、云业下来,他就去园子蹓跶。连翘和如晦也随着一起去园子看看。三人正议论着那假山水池中的鱼的时候就听到不悔那‘啊啊啊’的声音。只当出了什么事,秦琛大步的跑回了主楼,跑向了二楼,来不及细想就踹开了门。 结果…… “爸爸!” “秦爸爸!我可以叫你秦爸爸吗?” “业儿,你……你能说话了?” 秦琛命安丞马上送些菜到丽园来,他要亲自做大餐以庆贺云业开口说话。 医生急急的赶来为云业做了番检查,确信云业的嗓子没有任何问题。连翘还有些不放心,仍旧和医生在沟通着,问一些该注意的事项。 如晦一直比较照顾云业,云业也比较依赖如晦,所以二人感情一直不错,他们两个在一起说着话,如晦还时不时的教云业怎么样操作计算机。 不悔第一次到丽园,好奇得狠,上上下下的打量,进进出出的看。 看着这温馨和睦的一幕,保姆和丽姐揉了揉眼睛:这才像个家。 很快,满满一大桌菜摆上餐桌 “牡丹虾,蟹粉狮子头,芙蓉干贝、烧海参、西湖醋鱼、扒原壳鲍、冬瓜蛊、炸蛎黄、糖醋排骨、冰糖湘莲、百花菜炒鸡蛋、清炒菜心……啊啊啊,琛琛,你偏心。” 秦琛一筷子敲在了嘟着小樱唇的小宝贝头上,“什么偏心不偏心。” “我回来你都没有这么隆重的招呼我。可今天云业开口说话,你就这么高兴的弄了这么一大桌子菜。哼!” 云业抿嘴笑了,接着他用筷子挟了块糖醋排骨到不悔的碗中,说:“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个。以后在学校,我的糖醋排骨还是都给你吃。” 不悔笑得灿烂的看着云业,说了声‘谢谢’,接着又瞪了秦琛一眼,还冷哼了一声。 秦琛挟了几只牡丹虾,剥了,将亮晶晶的虾肉递到不悔碗中,说:“哼什么哼。一大桌菜又怎么地?哪个不是你爱吃的?” 不悔将虾肉用手抓了,边吃边看着秦琛嘻嘻的笑,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芽。 连翘将冬瓜蛊舀了些小汤碗中,然后递到了不悔面前,“来,宝贝,喝点汤。” 不悔嫌弃的说:“不吃冬瓜,我要吃肉。” “冬瓜是减肥的哦。” 一听闻减肥,不悔眼睛一亮,“真的?” 连翘点头,说:“比珍珠还真。” “好,我吃。” 用餐期间,以不悔最是热闹。云业的小孩性子被不悔调动起来,也活泼了不少。 见云业活络了许多,连翘试探着说:“业儿,吃了饭后你上去收拾一下,等会和我们一起回世纪花城。” 云业手一顿。不悔已是高兴得拍着手掌,说:“好啊好啊好啊,我们楼上还有一间大房,你去了正好住那里,如晦一个人住楼上很寂寞,你去了,如晦正好有个伴。” 如晦也说:“欢迎。” “呃,业儿,怎么了?不高兴?”秦琛问。 云业看了一圈,最后看着连翘,说:“我能不能……就住在丽园?” “为什么?” “我……我习惯了。” 看来,还是有点小别扭。连翘说:“你一个人住这里我们不放心。” “不是有丽姐她们吗?有她们没事的。” 秦琛皱眉。云业说:“我知道秦爸爸和连妈妈都是为我好。但是,我想,我想试着一个人就住在丽园。但我保证,我每天会按时用餐,每个周末我会去世纪花城陪秦爸爸、连妈妈,陪如晦、不悔。再或者你们周末的时候来这里陪我。我觉得,这样就好。” 不悔说:“这样也可以啊。那以后,周末的时候,我和如晦又多了一个可以玩的地方。这样吧,云业。等会我回去后把秦秦、连连送来。你负责照顾他们。” 秦秦、连连就是那对二哈。现在它们都差不多一岁了,长大了,特别的皮,也特别的二。云业特别的喜欢它们。 一听闻不悔要将二哈们送来,云业高兴的说:“好啊。” 秦琛、连翘相视:看来,暂时只能这样了。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小丁当1、紫絮飘雪、徐徐0705、灵小儿宝宝、xu一眼万年的评价票、月票、花花! 二更见! 327 安排婚礼项目(二更) 这一日,风光甚好。 秦琛趁着不悔、如晦还没有开学,还有几天休假时间,带着一众人前往巴厘岛。 飞机上,不悔相当的兴奋,正拿着旅行社的广告册子不停的翻着,她想看看巴厘岛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付一笑‘啧啧’出声,问连翘,“听说秦琛一百万就拿下了包机来回再加上旅游项目任意点的旅游大餐?” 连翘说:“是啊。” 因为计划突然、时间仓促,秦琛直接将所有旅行事宜交给了旅行社。 之于秦琛携妻子儿女旅游一事,旅行社派出了历史上最盛大的规模,派出四名导游助理全程陪同。 “嘿,还是秦琛狡猾,这比他申请私人飞机航线还要便宜得多。” 连翘翻了个白眼,说:“这哪叫狡猾啊,这叫实在好不好。” “呵,这就为着说话了?” 付一笑酸溜溜的说,瞟了眼秦琛,秦琛和如晦正在下棋。而云业则坐在一旁用心的看。 旅行社的飞机虽然没有私人飞机豪华,但它大啊,因为只有秦琛、付一笑、云业他们六人,再加上导游助理,所以这机舱就显得格外的空旷。 “嗨,导游姐姐,这个册子上说的巴厘岛的SPA不错哦,我们要一个这个项目。” 导游助理含笑说:“好的,小小姐。” 走得急,安排得急,只知道起始地是江州,而目的地是巴厘岛。 正所谓特事特办,所有旅游项目可以在飞机上议定。当然,也无需商议。这册子上所有的项目他们都走一遍也可以。这可是有史以来这个旅行社接待的最尊贵的游客。 不悔又翻着册子,小胖手指着册子上的碧海蓝天,说:“潜水、拖曳伞、水上摩托,这几个项目我也要。” “好的,小小姐。”说着话,导游记下了。 “还有这个,学习传统技艺。这上面说自己做的可以带回来,到时候我要去学一项,带回来。” “好的,小小姐。”导游助理又记下了。 然后,不悔又点了几个有特色的吃的地方,导游助理都一一的记下。再次含笑看着不悔:这可是江州第一公主霭,真幸福。不过,这个小丫头真的太可爱了,不但会说,而且长得漂亮,是那种你看一眼就会喜欢上的那一种。 “咦,导游姐姐,你们旅行社还可以安排婚礼项目?” “是的,小小姐。” “加一个这个项目。” 导游助理‘呃’了一声,不会是小家伙们要玩过家家的游戏吧。她脸上不动声色,含笑问:“小小姐,是谁和谁的婚礼呢?” “我爸爸和妈妈啊。” 然后,不悔跳下椅子,跑到秦琛身边,抱着秦琛的腿,说:“爸爸,上次说好去瑞士给你和妈妈举行瑞士地方特色的婚礼,让我当花童。可我游学去了,没去成。这次去巴厘岛,你和妈妈就办一场具有巴厘岛地方特色的婚礼,怎么样?还是我当花童。” 秦琛眼睛一亮,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好。” “那我就去给你和妈妈挑一个最适合你们的习俗婚礼了昂。” “好。” 不悔急忙屁颠屁颠的又跑回导游助理那里,再次抓过册子翻看着,专门看婚礼习俗方面的。 因了不悔的建议,秦琛也无心下棋了,凑到了不悔的身边,连翘也凑到了不悔的身边要看册子上的宣传。付一笑也听连翘说过,以后她和秦琛但凡到了某地就会在某地按那里的习俗举行一场婚礼的事。他也觉得有意思,也凑近了看。 导游助理急忙又取了几本册子,分别递到了秦琛、连翘、付一笑手中。如晦、云业也觉得好奇,也各自拿了一本看,专门看婚俗的。 一看之下,傻了眼,就巴厘岛那里的地方婚俗不下十数种。 “诶,这个好,这个好。”不悔的小胖手指着一个婚俗,说:“这个是男嫁女娶,是女方到男方家上门提亲、订亲,最后由女方将男方娶走。我要看这个,我要看妈妈娶爸爸。” 一边说,不悔一边兴奋的看着秦琛。秦琛脸一黑,娶他,没门。 可是,看着小宝贝那期待的、兴奋的眼光,秦琛不好拒绝,委婉的说:“按照这个习俗,从提亲、定亲到成亲,最后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这里住,那里住的,一个婚礼下来至少得11天的功夫才能完成。我们在那里顶多只能待6天。所以,这个不考虑。” “爸爸。”不悔嘟着小樱唇,发着绵羊音。 秦琛说:“你想让你的爸爸、妈妈举行一场不能完成的婚礼?那多不吉利。” “哦。那好吧。我还是找个6天内能完成的。”不悔泄气的说。 “嘿,这个不错。叫私奔婚礼。”付一笑指着一个习俗说。 不悔急忙去看那个婚礼的简介,上面写着男方和女方约好时间、地点准备私奔。当然,这得看男方聪不聪明了,如果不聪明被女方的家人发现了,那是可以往死里打的,围殴也可以。 不悔嫌弃的说:“这个习俗不好。舅舅你建议这个,肯定是想那天躲在哪里,趁爸爸不注意就把爸爸往死里打,爸爸还不能还手。哼,不要。” 付一笑恨得牙痒痒,伸手揪小肉脸,说:“嘿,你个小丫头片子。” 秦琛欣慰的看着不悔:还是闺女好! “这个可以,这个抢婚婚礼不错。”不悔又看中一个。 大家急忙去看抢婚的习俗,也是男方和女方约好时间、地点,然后男方去抢人。女方要装做反抗的样子…… 连翘脸一黑,说:“我才没那么矫情,明明恨嫁,干嘛要装做反抗的样子?不要,这种羞涩别扭样我装不出来好咩。” 习俗一个个被否定,最后,秦琛指定一项,说:“就这个。” 众人低头一看:传统婚礼。 看着上面的简介,从求婚到提亲,从订婚到结婚,步骤简单明了。连翘首先赞同,“不错,就这个。” “嗯嗯嗯,我也同意,就这个。”不悔嗨皮的赞同。 一致通过:传统婚礼。 巴厘岛。 因为秦琛加了一个婚礼项目,所以,旅行社给他们安排了两栋别墅。 虽然两栋别墅是相邻的,但间距也在百米左右。 秦琛带着如晦、不悔、云业住在一栋别墅,代表着男方。 连翘、付一笑住在另外一栋别墅,代表着女方。 是夜,最先上演的是求婚。 求婚样式千百种,旅行社选的是唱情歌表达爱慕。 所以,当换上当地特色服装的秦琛被三个同样换上当地特色服装的小家伙们簇拥着来到连翘的楼下唱情歌时,那个场景可想而知。 二楼阳台上,付一笑干脆捂着肚子笑得蹲在了地上,只差趴在地上了。 “付一笑,你再笑。”秦琛语出威胁。他真的好冤啊,他只是觉得那个传统婚礼上的服饰特别的美,想着他的匪匪肯定喜欢,所以就选定了,没想到其中的一些细节真是简直了!他都想骂娘。 付一笑站起来,直指着秦琛,一边笑一边说:“秦琛,我告诉你,今天是你求婚。你要将我这个大舅子得罪了,我让你唱一晚上的歌还不一定求得成。” “哥,行了。”连翘一把将付一笑拉到了一边。 “嘿,我说你,果然女大不中留。” 连翘瞪了付一笑一眼,接着看向秦琛,说:“唉呀,你就随便唱一个呗。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这个唱情歌大体上是男方唱的歌如果女方中意了,女方也会唱首情歌回应。只要女方回应了,那这个求婚也就算通过了。 曾经,连翘以为秦琛唱歌的成绩‘C’都是花钱买通的老师买来的。可上次在聚会的时候和秦琛一起唱《知心爱人》的时候她才知道,秦琛唱歌其实非常的好听。她这才知道秦琛在部队的两年,什么都尝试过。这唱歌也是在部队被逼出来的。 所以,她不觉得秦琛今天唱不出口。 果然,秦琛在初初的小别扭后,在不悔的一迳推扯之下,他清了清嗓子,纯厚的男音伴着月色流淌开来: I/swear/by/the/moon/and/the/stars/in/the/sky And/I/swear/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 …… 《I/swear》 连翘好看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楼下唱歌的人。 听着歌声,付一笑不知不觉就想起那次秦琛、连翘一起唱《知心爱人》时的情景。一如现在,二人之间视线缠绻,眼中唯有彼此,再无其它…… 那一边,不悔听她爸爸用纯正的英伦腔唱着好听的英文歌,一时间凤眸中爱心泡泡泛滥成灾。伸手抱着爸爸的腿,感觉就像抱着人生最大的支柱似的,眼中除了崇拜、慕孺之情,再无其它。 在男人纯厚的歌声中,连翘缓缓的下了楼,走过院子,打开院子的门。 男人向她伸出手,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交到男人手中,二人一起唱: 男:I/swear/by/the/moon/and/stars/in/the/sky (女:我发誓,当着天空的星星月亮) 男:I''''ll/be/there (女:我会永远伴随在你身边) 男:I/swear/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 (女:我发誓如同守候你的身影) 男:I''''ll/be/there (女:我会永远在那里) 男:For/better/or/worse/till/death/do/us/part (女:无论丰腴困厄至死不渝) 男:I''''ll/love/you/with/everything/beat/of/my/heart (女:心跳不息爱无止尽) 男:I/swear/I/swear/oh/I/swear (女:我发誓,我发誓,哦,我发誓) ------题外话------ 此章多送300字,不在收费范围。所以,亲爱的们懂的,歌词字数可以忽略不计。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28 体验各地婚俗(三更) 秦琛的求婚很成功。 看着月光下执手互相唱着情歌的有情人,付一笑也没有为难秦琛,准许第二天媒人上门提亲。 因为旅行社和巴厘岛当地居民是长期合作关系,所以旅行社请了当地一个村落中德高望重的村长来说媒。 看着七、八十岁的老村长,付一笑再邪性的人也不敢放肆,而是规规矩矩的和老村长交谈。最后定下了婚事。 订婚的时候,男方要向女方送礼。礼品一般有牛啊、金银首饰啊、布匹啊之类的。就是越珍贵、越舍得,越好。 秦琛送来一串珍珠项链,一串全部由金色珍珠串成的项链,且它们个个色泽光莹,个体圆润。 这些年,金色珍珠已经很难寻到,人工培养的话难度很大,产量极低,要想从众多的金色珍珠中挑选出对称的珍珠然后串一串项链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有时候,等一年都不见得等得到。 然秦琛送给连翘的这串项链上的金色珍珠的直径几乎都在15mm左右。 可谓举世罕见。 巴厘岛盛产珍珠,特别是这种金色珍珠。可是,当看惯金色珍珠的老村长看到这串金色珍珠项链的时候仍旧倒抽了一口冷气,看了半天舍不得移开眼睛,嘴中不停的念念有词。 在导游助理的翻译下,付一笑才知道,老村长说的是:“这是神赐于人间的礼物。” 秦琛这么大方,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寻来订婚的礼品,付一笑很满意。于是和老村长定下了秦琛、连翘的良辰吉日。 知道这对夫妻是以游玩为主,以体验各地婚俗为趣,所以老村长也没有矫情。直接就商定了明天举行婚礼。 主持婚礼的仍旧是老村长。 结婚当天,秦琛上身穿着有领对襟长袖,下面围着带格图案的沙笼长围裙。由于这衣物颜色金黄中透着大红,大红中透着金黄,所以色彩相当艳丽夺目。不悔喜欢得不停的摸来摸去,说:“爸爸,我想穿。” “这是新郎服。” “那我要穿新娘服,新娘服肯定和新郎服一样漂亮。” “你忘了你是花童。” 不悔、如晦、云业都穿着具有巴厘岛当地居民民族特色的服装,就是颜色没有新郎官衣服的颜色夺目。想当然是为了不要夺去新郎官的风头。 “我觉得花童没有新娘威风。” “呵呵,那也等你长大了再说。” 不悔嘟着小嘴,不满的说:“琛琛你果然不爱我了。” 秦琛伸手揪了一下小丫头的脸蛋,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来度假的时候没想着要举办婚礼,要不是不悔临时提议,这两天晚上他应该都是抱着老婆睡的。因为这个传统婚礼,他这两天都守规守矩的一个人抱着枕头睡。有时梦中醒来都有点后悔,还不如举行那个什么‘私奔婚礼’还好了,至少可以趁着夜色带了人就走。特别是二人互唱情歌的那一晚,他就已经恨不得抢了人就走。 所以,秦琛今天非常的急切,想快点见到他的新娘。 当秦琛在不悔、如晦、云业的陪同下来到连翘所住的别墅前时,这里早就守满了客人,他们是这里的常住居民和住在附近别墅的游客。 付一笑这个时候笑得有点阴森的拿了个银盘子出来,然后在上面放了个鸡蛋。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秦琛疑惑的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笑得意味深长,说:“老村长说了,要想接走新娘,必须赤脚踩破它。” 踩破? 生鸡蛋! 那踩下去,脚得有多脏。 秦琛开始怀疑付一笑这话的真实性。想着付一笑是不是特别的整出一出恶搞! 付一笑说:“来吧,我没骗你。新郎只有当着所有客人的面踩破鸡蛋,才表示新郎将永远爱新娘,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变心。” 这寓意听着还不错。 只是,真的有这一说? 秦琛看向付一笑身后的导游助理,导游助理轻轻的点头。 看来,是真的了。 只要能娶到他的新娘,前面是刀山火海他都敢踩,一个生鸡蛋又怕什么。 秦琛开始脱鞋,脱袜子。 然后,一脚毫不迟疑的踩了上去。 鸡蛋在银盘中碎得稀烂。客人们都鼓起了掌。 秦琛本想穿袜子,却被付一笑拦住,说:“等一等,有人替你穿。” 秦琛正疑惑着是不是又有什么新规矩也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将这个婚礼看仔细了的时候,院子的门开了。 连翘一袭巴厘岛最具民族特色的新娘盛装出现在秦琛面前。 上身穿着鲜艳的无领对襟长袖,下面围着色彩艳丽的沙笼长围裙,和秦琛身上衣物颜色一般无二,脖子上戴的正是昨天的聘礼金色珍珠项链。 由于保养了两个多月,她的气色都恢复过来了,也长了一些肉。那眼睛又有了往日的神彩,在一身艳丽服饰的衬托下,在那金色珍珠项链折射的光芒下,使得整个人越发的端丽冠绝、雍容华贵,若月里嫦娥艳美绝伦。 这和在法国珍爱庄园举行婚礼时的那个她又不一样。那个时候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那个时候的她若皎花照水、清纯可人…… “嘿,新郎,看傻了吗?”付一笑说话间拿手在秦琛眼前晃。 别说秦琛都看傻了,就是不悔也看傻了,她嘟着小嘴,眼睛轱辘辘的转着,接着靠近如晦,说:“如晦,长大了我当新娘的时候,也要穿这样的衣服。” 如晦眼睛抽了抽,当个没听到的。 随着客人们的赞美、惊艳声传来,连翘缓缓的蹲下,长跪于地。早有导游助理端了盆水过来。连翘抓起秦琛那只踩了鸡蛋的脚…… 这是要为他洗脚? 秦琛急忙将脚抽回,说:“别,我自己来。” “嘿,别动。”付一笑摁住秦琛,接着说:“这是习俗、习俗。新娘跪地取水为新郎洗脚,表示感激和服从,也意味着从此新娘会至死伴随着她的丈夫。” 至死伴随! 不离不弃! 这寓意好! 秦琛越来越觉得当初做的那什么到一个地方就举行一个地方的特色婚礼是个明智的决定。不论什么形式的婚礼,总有一些环节,能让你的心柔软,心生感动。 整场结婚仪式下来后,就是聚餐狂欢。 狂欢派对直至夜幕浓浓才结束,客人们说着些祝福秦琛、连翘的话相继告辞。 眼见着最后一个客人走了,秦琛迫不及待的抱起了他的新娘。 连翘急了,“诶诶诶,小宝贝儿他们还看着呢。” “不管了。” 现在就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管了。 他抱着她上楼,后面不悔追上来了,“爸爸,妈妈,你们干嘛?” “洞房。” 连翘恼羞成怒的捶着秦琛,“瞎说什么呢你,快放我下来,快点。” 秦琛不但没放她下来,更是直接进了卧室,然后用脚直接勾上了卧室的门。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不悔的嘴张成‘O’型,话说,她看了成千上百的片子,当然知道那什么结婚后就要洞房来着。但洞房就洞房,也不至于将她扔下了啊。还将她这么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冷哼一声,她抬起小短腿,才上了一个台阶,一只大手就将她的衣领拧了起来。 这些人怎么总喜欢拎着她,她又不是小鸡崽子。不悔拳打脚下踢,“舅舅,放开我。放开。我要和琛琛、翘翘一起洞房。” “噗”的一声,付一笑一巴掌打在了小家伙的屁股上,然后一把抱住她,说:“想不想知道什么是洞房?” “想啊。所以我要去看。” “问你的教科书去。”语毕,付一笑直接将不悔扔在了如晦的面前。 如晦再淡定的脸也不淡定了,甚至于有些扭曲的看着付一笑。付一笑‘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了云业的脑袋上,说:“走了。你们几个小家伙,今天都过去陪我。” 洞房内。 新郎大汗淋漓。 新娘的衣服怎么这么多层? 都扒了两层了,还有。 “嘿,你这是将自己包成木乃伊了吗?” “什么是我自己包的。这是民族特色,民族特色好不好?是那个老村长要那些村里的女人们替我穿的。” “老实说,到底还有多少层?” “呃,真要一层层的脱下来的话,应该还有三、四层吧。” 还有三、四层? 新郎的脸黑了。干脆手起,一拉,接着便听到衣帛破裂之声…… 新娘不满了,“嘿嘿嘿,衣服,这衣服可花了大价钱的,我准备收藏的。” 男人早已迫不及待的附在了新娘身上,“我再给你买。” “可是,这是新娘服,新娘服啊。” 男人一边亲吻着新娘,一边说:“我再给你买新娘服。” “但是,再买的话搞得像是二婚似的。” 男人继续亲吻着新娘,说:“你的数学难道是体育老师教的?何止是二婚,我和你要办二百多场婚礼呢。你少算了。” 第二天,女人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酸痛难受。 想起昨晚这男人的疯狂,她恨得牙痒痒。也不管男人是否睡得惬意,她拳打脚踢的使上,说:“起来,起来,快起来。” 男人昨夜辛苦战了一晚,还浑浑噩噩的,被女人挠着、踹着,他并没有不耐,而是直接长臂一伸,将女人搂得紧紧的,说:“还有力气啊,我们再来。” “再来你个头。”女人说话间在他的胸口使劲的一咬。咬得男人‘嘶’了一声,清醒了不少,“嘿,小野猫,你真以为你属猫的啊。昨晚的教训还没吃够。” 秦琛话才落地,人才翻身压住了女人。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琛琛,翘翘,你们好了没?快点啦,我们要出发了。” 看着一地零乱的衣物,连翘头痛的推开男人,说:“叫你起来起来,你真是……” 女人下床的时候,因为腿酸软,差点没站稳。 看着慌里慌张的女人,男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琛琛,你笑什嘛。你们快点啦。今天项目很多,你们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来了,来了,宝贝儿。”连翘一边捡着地上的衣服,一边往洗浴室方向跑。 本打算把衣服都扔洗衣机,但…… 这衣服都成碎条条了,算了,还是不洗了。于是,她干脆将碎条条都扔进了垃圾篓。 ------题外话------ 呃,我的计数软件和书院的似乎有点小差别,不要紧,这章再送400字。以后凡有歌词的章节我都会看着多送些字以抵歌词字数。妹子们懂的,酱紫!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29 虎落平阳(一更) 今天的游玩项目是潜水、拖曳伞、水上摩托和SPA。 假期本来只有六天,秦琛、连翘的特色婚礼就用去了三天。所以剩下的三天的行程就安排得特别的满、紧促。 这也是不悔一大早就去叫醒秦琛、连翘的原因。 海边,沙滩。 连翘昨晚真累着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太阳伞下,早就进了梦乡。不悔精力充沛,玩了拖曳伞后吵着闹着要潜水。 秦琛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女人,有点为难。 不悔扮了个鬼脸,说:“琛琛还说心眼里第一位排着我,哼!” 付一笑一巴掌拍在她的小脑袋上,说:“成了,还是舅舅带你去。” 不悔小脑袋直点,“嗯嗯嗯,舅舅舅舅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秦琛吃味、磨牙! 付一笑笑得特别的灿烂,说:“嗯嗯嗯,舅舅也爱小宝贝。如晦,去不去玩潜水?” “他连拖曳伞都不玩,肯定不去。”不悔说。 果然,如晦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业儿呢?你去不去玩潜水?”付一笑问。 云业对潜水还是颇感兴趣的,刚才才和付一笑、不悔一起玩拖曳伞的兴奋还没有消褪,脸上还有着兴奋的红色,他点头,“嗯”了一声。 “舅舅,我们潜水去看珊瑚昂。那里的珊瑚是鼎鼎漂亮的。还有许多五颜六色的小鱼在珊瑚中穿梭。” 巴厘岛有最美丽的珊瑚群,属自然保护区。 付一笑对不悔是有求必应,点头说:“没问题。我们就去珊瑚保护区。” “我还想拍照。” “成,把摄影机带着。”摄影机是防水的那一种。 秦琛放不下正在睡觉的连翘,但也不放心付一笑带着两个孩子。于是要随行的两个男导游助理一起去。 付一笑等人走了后,如晦一个人觉得没意思,看了看身边的游泳圈,略想了想,将游泳圈套在了自己身上,往海边走去。 他现在虽然仍旧不能克服恐水的习惯,但比原来还是好了许多。 秦琛仍旧守在连翘身边,不时看一看浅海处随着浪花漂浮的如晦。 感觉到如晦不时的看向大海深处,眼中有对大海深处的向往,秦琛眸中的神色变了又变,放下手中的杯子,对剩下的两名女导游助理说:“你们保护好少夫人。” 两人连忙齐声说:“是,琛少。” 然后,秦琛跨进了海中,走到如晦身边,说:“如晦,我们骑水上摩托,怎么样?” 那肯定刺激,好玩。 可是…… 如晦眼中有着纠结。 秦琛说:“别怕,爸爸护着你。” 秦琛如海深沉的目光感染了如晦,信任由然而生,他说:“好。” 连翘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如晦的呕吐声。她急忙翻身而起,果然在不远处,如晦正在干呕,秦琛正蹲在一边拍着他的背。 “如晦,怎么了?”连翘急忙走了过去,也蹲下帮忙拍着。又问:“是不是又溺水了?” 秦琛说:“不是。” 一旁端着漱口水的导游助理说:“先生带着少爷骑水上摩托,玩了将近一个小时。” 水上摩托? 一个小时? 连翘眼角一抽,拳头擂向了秦琛,“秦琛,你明明知道如晦对水敏感,他哪受得了!” 如晦吐得已经缓过劲来了,他说:“没事,连妈妈。我觉得这次比上次又进步了许多。” 初时,秦琛带着他在浅海处骑水上摩托,他没觉得有什么事,只是有点眩晕。后来,秦琛将他带往深海处骑。那里的浪更高、更大,骑着摩托更刺激。 慢慢的,他就觉得不好了。秦琛感觉到了,问他要不要回去。是他自己坚定的摇头,他知道他必须克服这个弱点。 秦琛见他忍着,也就没有打回转,带着他继续在深海驰骋。 直至他有呕吐的感觉,秦琛才载了他回到岸边。一回到岸边,他再也忍不住就吐了。 连翘摸了摸如晦的额头,还好,不发烧。 她发愁的说:“这可怎么办?你怎么就那么的怕水?” “天生的。”如晦有气无力的说。 这世上恐黑、恐高的大有人在,有人恐水也正常。但秦琛、连翘总觉得如晦的惧水不应该是天生的。只是如晦这孩子少年老成,心中自有主见,他不愿意说,他们也不能逼着说。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将这个惧水症给克服了。 “秦爸爸、连妈妈,我去冲洗一下,换身衣服。” “我和你一起去。”秦琛说。 连翘没有下水,没必要冲洗,说:“你们洗了后就在别墅休息会子。我等小宝贝儿他们回了,再叫你们一起去SPA。” “好。” 与此同时,水警局。 付一笑、不悔、云业都很是恼火的坐在里面,正准备接受调查。 原来,付一笑带着不悔、云业潜到珊瑚保护区后,都被珊瑚保护区的美景惊呆了。付一笑潜水玩得多,但这么美且这么大片的珊瑚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悔呢,兴奋中抓着摄影机不时的拍照、摄影。云业则追着在珊瑚丛中游来游去的鱼。 哪曾想在保护区的另外一头,正好也有一群珊瑚爱好者在那里潜水,但他们的爱好与众不同,他们喜好也就罢了,居然想偷采珊瑚。 不悔上前制止,那群人只当不悔是个好欺负的娃娃,没当一回事还顺势推开了她。 好在付一笑随后赶到,抱住了才没出事。 然后,一场水底大战无可避免。 一个导游助理护着云业、不悔,另外的一个导游助理帮付一笑打架。 付一笑一双拳头从幼时起就没怎么输过,所以那群偷采珊瑚的人再多,也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那个男导游也有两手功夫,三下五去二的,二人就将那群人给打得求饶。有的还趁乱跑了。 付一笑和那名男导游一人抓了一个潜回岸上。 因为事情出其不意,他们也没打算在这里上岸的,所以只得借另外的游客的手机报了警。 现在一众人都在水警局做笔录。 付一笑庆幸的是带了两名导游助理过来,要不然他不懂这里的语言,肯定要吃亏。 明明他们是申张正义,但怎么感觉那些警察冷眉冷眼的看着他们,不悔有点小担心,问:“舅舅,我们做的是对的,是吧?” “是。” “明明有允许开采的地方,他们不去。偏要去保护区。哼。他们是小偷,小偷就是要被抓起来。” 两名导游还在和水警们交涉,但情形似乎有点僵持。那些警察似乎越来越不耐烦,而那两个被抓到的偷采珊瑚的人反倒是非常悠闲的在和警察们说着些什么,且用的是当地语言,时不时二人还轻蔑的瞟向付一笑方向,眼中写着‘看好戏’三字。 付一笑越看这警局的情形越不对,莫非这些人是本地人?莫非这些人是惯犯?再或者这些人和这些水警认识?本就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念及此,付一笑心道了声‘不妙’。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倒是不怕他们,但小家伙们可娇嫩着。于是,他给不悔、云业示意,然后他用手捂着肚子,嘴中发出‘嘘嘘’的声音。 不悔、云业多聪明啊,马上明白了,两个小家伙蹦着、跳着捂着肚子直嚷嚷。 水警局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多,声音嘈杂得狠,现在两个小家伙一闹,越发的乱了。所有的人都看着那两个蹦蹦跳跳、小脸蛋似乎憋得通红的小家伙。 警员不懂Y国语言,但导游懂啊,说是小家伙们要上厕所。 警员们嫌弃的要付一笑快点将小麻烦鬼们带去上厕所,马上回来。 厕所就在警局,也不怕他们跑。 付一笑一手牵着一个往厕所走,趁人不注意,悄悄的给两个小家伙点了个赞。 衣服留在秦琛、连翘他们那边,上岸又是事出意外,并没有在预定地点上岸。所以这边没他们的衣服,他们上岸后只简单的披了件浴袍。好在这里气温高,倒不怕冻着。 因为潜水,手机也没有带…… 付一笑只好借着去上厕所的机会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碰到一些其余的到警局来办事的游人。 厕所门口,付一笑四下看了看,没人。于是蹲下,小声对不悔说:“不悔,现在要看你的了。” “怎么了?舅舅?” 付一笑小声的将这边有可能的坏形势说了一下。 什嘛? 这些警察和那盗采珊瑚的人是一伙的? 不悔吓得捂住了嘴。只听她舅舅说:“冷静,想办法,看女厕所那边能不能碰到一个善良的阿姨,借她的手机用一用,最好是能打国际长途的,你知道我们的区号不?” “知道。”她在国外长期和秦琛视频,偶尔也打电话。 “好,乖。给你爸爸打电话。说明这里的情形。”又担心不悔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付一笑又叮嘱,“最好是把这里的定位发到你爸爸的手机上。你会不会发定位?” 知道形势严峻,不悔机灵的点头,“会。舅舅,你放心。这些如晦都有教我。” “好,那你快进去。云业,你也是,有机会打电话你就给连妈妈打。不要打秦爸爸的,免得和不悔的同时打同时占了线,明白了吗?我在这里等你们两个。” 小孩子求助,大人们的警惕心应该松一些。他去借电话,十个就有十个不会借给他。这也是他故意带两个小家伙来上厕所的原因。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134**0280、张兰22、136**1389、cyhyxds、lisa67、5698708、海汐97、小丁当1、紫絮飘雪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二更见! 330 绝不倒下(二更) 二十分钟后,有警员来催。 付一笑解释说两个孩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坏了。估计还要等一会子。 警员虽然听不懂付一笑说些什么,但付一笑的手势他还是懂的,满脸不耐烦的走了,口中骂骂咧咧的说着些什么。付一笑虽然听不懂,但他会察颜观色,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其实他都有点着急了,男厕所这二十分钟进去过两个人。而女厕所这二十分钟进去过三个人。但小家伙们都没有出来,看来是没有借到手机。 现在,男厕所进去了第三个人,而女厕所正有两个女人同时进去。 但愿这一批人能够借手机小家伙们用。 五分钟后,不悔、云业相继走出厕所,然后对着付一笑比着‘OK’的手势。 付一笑长吁了一口气。 不悔悄悄的告诉付一笑,十分钟前她就打通了秦琛的电话,只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所以故意又在厕所多呆了十分钟。 付一笑喜欢得逮着不悔的小脸蛋亲了一口,说:“聪明。” 重新回到大厅,两个导游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警方派了个会说Y国话的警员来招呼付一笑等人。 付一笑的感觉越发的不妙:两个导游有危险。 他只唯愿那两个导游还能再撑一会子,至少在秦琛赶来前还有命在。 那警员和付一笑说明要录口供,但孩子们不能一起去。 付一笑肯定不愿意,紧紧的抱着不悔。云业也紧紧的抱着付一笑的腿。付一笑说:“我是这两个孩子的监护人。不能离开他们。录口供而已,孩子们不说话就是。” 不悔、云业同时眨着大眼睛看着警员,既无辜可怜,也可爱呆萌,警员妥协了,指了指口供室,说:“进去吧。” 口供室。 付一笑才坐下,接着又进来几个警员。几个警员相互打过招呼后,那个会说Y国话的警员看着付一笑,问:“在珊瑚保护区,你为什么要殴打我们的工作人员?” 付一笑、不悔、云业同时愣了:工作人员? 心底暗‘K一ao’一声,付一笑明知顾问:“那是你们的工作人员?” “是啊。我们每年会请当地居民对珊瑚保护区的珊瑚进行维护。今天,你们殴打了他们。” “警官,我想这可能是误会。” “误会?” “我们到那边潜水,看到他们在那里,有的用凿子在凿珊瑚。我们没有想到他们是维护珊瑚的,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偷采珊瑚的。巴厘岛是天堂岛,这么美丽的地方怎么允许人们破坏呢?虽然我们不是巴厘岛的人,但维护这里的自然风光我们却愿意不遗余力。所以,我们就上前阻止,然后就打了起来。” 付一笑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能拖时间就尽量的拖时间,能不受皮肉之苦就来个哄死人不偿命。 警员一边记录,一边将付一笑的话翻译给另外的警员听。有的警员听了,脸上明显的有不自然的神情,有的脸上则有不屑。 付一笑看得明白,果然,问题大得狠。 警员说:“但是,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是为了阻止你们偷采珊瑚才遭到了你们的殴打。” 这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这要放在Y国,付一笑早就操起椅子砸向那些警员了。但在国外,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事‘忍’为先。 感觉不悔要说话,付一笑急忙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做声。他说:“警官。看来真的误会了。一来,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你们的工作人员。二来,我这两个小外甥对珊瑚特别感兴趣,要不我们也不会来巴厘岛不是?他们两个小家伙想近距离观赏,可能靠得太近造成了你们工作人员的误会,他们推攘了我的外甥。” 警员又将付一笑的话翻译其他同事们听了。警员们合议了一会,付一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警员又问:“然后呢?” “我外甥这么小,那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吃过亏?所以,我冲上去后不问青红皂白就打起来了。当然,警官先生,如果我们真是偷采珊瑚的话,不可能上岸后报警对不对?报警的是我们,那我们肯定就不是贼是不是?看来,我们都是为了维护这里的珊瑚,反倒都误会对方了。看来,为了这片美丽的珊瑚,我们制造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警员把这话也翻译了,然后那些警员又合议了一下。最后,警员说:“但是,你打伤了我们几个工作人员。” “赔,我们一定赔。所有的医药费用算我们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因了这个美丽的误会,保不准以后我们就都成朋友了。” 警员又翻译了。然后那群警员有的点头,有的怀疑。在又商量了一阵子后,警员说:“这件事还要征求那几个工作人员的意见。看他们原不原谅你们。在他们的意见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我们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将要被暂时看押。至于这两个孩子……” “我的外甥自然是我带着。” “我们要把他们送到儿童救助中心去。” “嘿,我的外甥不是你们国家的,凭什么要送去你们国家的儿童救助中心?我要和我国的大使馆打电话,我大使馆有朋友,我让朋友来把我的小外甥接走。” 警员没想到付一笑搬出了大使馆,于是又翻译给其余的同事听了。 那些同事也有些出其不意。再看付一笑,虽然只披着简单的浴袍,但浑身上下自有一股王者之气,想来只怕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找了大使馆,今天的事有可能就不好说了。 又好一阵商量后,警员说:“那这样,这两个孩子可以和你暂时看押在一起。” 付一笑心中冷笑,但脸上却浮着感谢的笑,说:“那谢谢了。请问,我可以给我们大使馆打电话吗?” 警员说:“付先生,很遗憾,打电话要等律师来了再说。我们会给你安排律师的。” 呵呵…… 世界乌鸦一般黑。 付一笑哪有不懂其中蹊跷的。 他今天揍了人。 哪怕这些警员明知他是个不好惹的人。 但那些人也不能白揍。 警员们将他关着,明摆了是想给点亏他付一笑吃。 付一笑预料得到,等会子,临时看押所中,估计有好多人等着怎么围殴他。 他不怕,只是不悔、云业可怎么办?还有两个导游生死不明…… 一迳想着,离看守所也越来越近。 秦琛,快点啊! 付一笑有点急。 才走进看守所,付一笑就觉得一阵寒意扑来。 看守所中有七、八个人。但非常明显的,有几个人似乎就是专门等他来似的,一看到他们进来,眼睛都亮了。 付一笑瞟眼中发现这些人中有一个手上还有伤。 呵呵,这不就是刚才在水下打斗的时候被他用凿子划伤手的那一个。 潜水的时候都戴着面具,相貌自是看不清。但这伤,跑不了。 看来,这人应该就是那群偷采珊瑚的人之一。 至于另外的人嘛…… 估计除了偷珊瑚的同伙外还有临时搬来的打手。 那几个人说着些什么话,付一笑不懂,云业、不悔也不懂。付一笑只是找了个角落,将云业、不悔放下。 不悔紧张了,别看她小,但她也感觉得到那几个人是那么的不怀好意。特别是其中的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非常的奇怪。就像她看的那些电视中的怪叔叔,那眼神比那些怪叔叔还要寒碜人。 “舅舅。”不悔紧紧的箍着付一笑的脖子,表达着自己的紧张。 “乖,不怕。”付一笑蹲着,轻轻的拍着不悔的背,‘乖啊,乖’的轻声哄着。又说:“这些人不是好人,就是刚才在水底下偷珊瑚的人。等会子不管发生什么,你们不要怕。实在是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难怪感觉这些人不是好人,原来他们就是偷采珊瑚的人。 “舅舅。” 不悔、云业穿着浴袍,浴袍有点大,都拖在地上。付一笑将他们的浴袍往墙角落攒了攒,让两个小家伙坐下,又说:“乖,坐在这里,抱在一起,不要乱跑。相信舅舅。舅舅一定会站在你们的面前保护你们,绝不倒下。” 付一笑和云业、不悔说的话那些人不懂,而那些人说的话付一笑等人也不懂。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在漫延。 付一笑叮嘱好了不悔、云业。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后面,他缓缓的起身,缓缓的转过身。留给不悔、云业一道坚实的背影。 水警局。 值班的警员有三、四人,他们正说着些笑话,突然门被人撞开,接着陆续进来十几个身着警服的人,而且是当地特警的警服。 水警们有些懵圈,今天似乎没有说上级部门要来这里视察、巡察之类的啊。 在特警进来后,紧接着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风衣,身材挺拔、俊美非凡,周身流露着清贵之气。女的也穿着休闲风衣,身材火辣、美艳无比,周身自然流露着万千风情。 但,这对男女脸上一片肃穆。 正是秦琛、连翘。 “付一笑在哪儿?”秦琛问。 为秦琛、连翘开道的为首的特警警官翻译给这里的水警们听了。水警们越发懵圈了,问:“谁是付一笑?” 特警警官一把拎起其中一个水警的衣领,骂道:“他妈别给我装傻,今天你们是不是抓了Y国的人?在哪儿,马上带我去。他们要是少一根汗毛,你们全他妈给我卷铺盖走人。” 这一回,水警们明白他们要找的人是谁。急忙说:“在……在后面,看押所。”语毕,他心里道了声‘糟糕’,也不知那Y国人还活着没?但愿不要整死了。还有那两个孩子……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31 不该招惹的人(三更) 看押所内,打斗正酣。 付一笑又是潜水又是水下大战的,然后在水警局又折腾了半天。而且至今连口水都没有喝,身体有些乏了。 对方已经倒下去了四个,被付一笑打得像死猪般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另外的四个看出付一笑一直护着两个孩子,于是使了使眼色。 很快,其中三人去斗付一笑,另外的一人则负责去拖孩子们的腿,想把孩子们拖出来。 云业和不悔听付一笑的话,紧紧的抱在一起,如果有人来抓云业的脚,不悔就用腿去踹那人的手。如果有人来抓不悔的脚,云业也拿脚来踹那人的手。 那人在应付不悔、云业的时候,还得应付付一笑的快腿,所以要想把云业、不悔拖出来威胁付一笑还真是一时不能得手。 如果是单独斗这些人,付一笑没问题。但在保护两个孩子的前提下,付一笑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动作范围也不敢太大,也不敢冒然进攻,他只能死守在这个小角落处。 耗着。 拖着。 等救兵! ‘啊’的一声来自不悔,她被那个胳膊曾经被付一笑用凿子划伤的人抓住了脚踝。那人用力的一拖,云业再怎么用脚踹对方的手,对方就是不松。 云业急了,干脆扑上去,一口咬在了那人手上。 云业也是用了狠劲,一点也不留情,咬得那人的手鲜血直流, ‘嘶’的一声,那人一巴掌挥过去,云业哪抵得住,被拍飞回角落,头撞到了墙上,差点晕了过去。 眼见着不悔要被人拖走,付一笑急了,也不顾当面挥来的两个拳头,直接一脚就踩向那拖着不悔脚的手。 付一笑的腿力出去都是可以扫断一颗碗口粗的树的,所以,想当然,随着付一笑的脚落地,只听骨骼碎裂之音传来,还有那人撕心裂肺般的嘶吼声。 手松了。 不悔急忙爬回了角落处,再度和云业抱在了一起。 付一笑虽然踩断了一人的手,但也没有躲过当面的那两拳头。 但即使如此,他仍旧站在不悔、云业的面前,一步不后退,一步不让开。 亮光一闪而过。 匕首! 呵,进看守所是要搜身的,这些东西是不允许带进来的。 付一笑‘呸’的一声吐了口血,用手擦了擦嘴边的血渍,轻蔑的看着对方剩下的最后三人,然后挑衅般的招了招手。 三人中,执着匕首的吼叫一声上前,手中匕首直捅付一笑的肚子。付一笑侧身避过,一掌砍在那人手腕上,那人痛得‘啊’的一声,匕首落地。不悔眼明手快,一把将匕首抓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那人的脚就是一刀,狠狠的刺下。 真准啊,直刺那人裸在鞋外的脚背。 那人再度‘啊’的一声,抱着脚跳开了。 付一笑‘哈哈’仰天一笑,接着道了声‘好样的,宝贝’后,再度轻蔑的对着那倒在地上抱着脚叫痛的人吐了口血水,鄙视说:“孬种。” 虽然听不懂,但从付一笑的神情也看出这不是什么好话。那人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动。 不悔虽然小,虽然力气不大,但因为她刺中的正好是脚背,且是由上往下刺,所以还是非常痛的,血也流出来了。 这一下,对方只剩下两个人,口中骂骂咧咧的齐齐上。 猛然间,哨子声齐齐响起,那是警戒的声音。 那两人只当是别的看押牢房中出了事,也没在意,准备继续围殴付一笑。但是,铁门‘哗’的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水警们执着警棍冲了进来。 只当是自己这边的人来援助的,两人指着付一笑,声音颇是激动,然后还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六个人,嘴中叽哩呱啦的说着些什么,明显是告状的。 水警们给那两人使眼色都来不及。 一个特警上前,一拳头擂在了那告状之人的脸上,然后又是一脚踹在了另外一人的肚子上。 两个告状的相继倒地,错愕的看着突然间出现的这许多的特警…… 秦琛、连翘相继走进来。 “爸爸,妈妈。” “秦爸爸,连妈妈。” “宝贝儿。” 看到他们的宝贝儿没事,秦琛、连翘提起的心终于放下。秦琛大步上前一把抱起他的小宝贝儿,手上上下下的捏着,确信她的骨头没事。他这才摸着她的头,问:“宝贝儿,有没有人欺负你?告诉爸爸,爸爸为你报仇。” 不悔摇头说,“没有,舅舅好厉害,保护着我们。还有云业,为了救我受伤了,后脑勺撞墙上了。” 秦琛急忙看向云业,而连翘扳过云业的身子看他的后脑勺,果然肿了一些,她心疼的问:“疼不疼啊,业儿。” 云业摇了摇头,“不疼。” “谁干的?”秦琛问。 不悔直指那个被付一笑踩断了手的人,说:“是他,就是他。他想把我拖走威胁舅舅,云业为了救我去咬他,他把云业拍飞了,撞了墙。” 不悔一迳说,秦琛抱着不悔一迳上前。 随着秦琛的靠近,那断手之人只觉得森森寒气扑面而来,不自觉间便吓得他屁股一点点的往后挪。 最终挪到一堵墙上,再也挪不了了。然后,他有些绝望的看着秦琛,嘴中说着些什么,似乎是求饶之类的。 秦琛抬起脚一脚踹向那人的胸口,于是,惨烈的嚎叫声还有胸骨断裂音相继传来。 水警们相继抖了抖。 特警们一动不动,只是看着。 其余那些受了伤的打手们知道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没一个敢出来救护同伴的,他们同时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语毕,秦琛抱着不悔大步跨出看押所。 付一笑抱了云业,连翘随后跟上。 医院。 医生相继给不悔、云业做了检查,说:“小小姐和小少爷都没有事。小少爷的片子出来了,还好,颅内没有损伤,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问题不大,我给你们开一支消肿的药然后开一支止吐的药,按说明书上的定时涂抹和服用。” “他还这么小,轻微脑震荡会不会有后遗症?”秦琛问。 医生回答:“没事的。小孩子们哪个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疯闹,这种轻微脑震荡很常见。静养两天就可以了。” 医生只当云业是和小朋友打架受的伤。 秦琛还是不放心,去了观察室,决定先观察两小时,看看情况再说。 付一笑进观察室的时候,连翘问。“哥,你没事吧?” 他捱了两拳头,一个在肩头,一个在脸上。脸上的他避开了些,是扫伤,脸颊有点微肿。就是肩头受的那一拳有点狠,有大面积的淤伤,不过这伤对于他而言已算小儿科,只开了些消肿化瘀的药。 他将手中的药膏在手中摇了摇,说:“我不想要这药,医生偏要塞给我,唉,涂什么涂,像娘们似的。” 连翘无语瞪眼,不悔早就一蹦一跳的叫着:“舅舅抱,舅舅抱。” 想着不悔刚才在看押所一刀就刺中歹人的脚,付一笑就高兴,顾不得肩头的伤,一把将不悔抱起来,说:“小宝贝,你刚才真厉害。女侠啊。” 秦琛、连翘不明白,付一笑便将刚才在看守所发生的一幕夸张的讲了一遍。 连翘目瞪口呆,秦琛眉头直竖! 不悔却‘啪啪’的亲在了付一笑的脸上,说:“舅舅,舅舅,你也是英雄。原来你也是英雄。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秦琛的脸黑了。 付一笑的脸也黑了。 话说他这是被小家伙给轻薄了吗?眼见着小家伙要再度轻薄他的脸,付一笑急忙伸手挡住小家伙的小樱唇,说:“有多远死多远。” 不悔‘呜呜’两声,付一笑付了手,不悔瞪着凤眸,不甘心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死远点?” “你舅舅我不玩乱人伦的戏。” 秦琛硬生生一把将不悔从付一笑怀中拽过来,狠狠的打着她的小屁股,说:“再敢说这样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付一笑翻了个白眼:呵呵,吃醋! 不悔在秦琛怀中扭来扭去,“为什么?为什么?不公平!为什么英雄都生在我们家了?爸爸我不能嫁,舅舅我也不能嫁?” 连翘扶额,这么小的闺女似乎颇恨嫁,前些时才吵嚷着要嫁如晦的,今天又吵着要嫁付一笑! 那边秦琛还在教训闺女,这边付一笑说:“导游助理都找到了,只是有些小伤,休息两天应该没事。” 连翘问:“警方怎么说?” 她和秦琛相继接到云业、不悔的求救电话,秦琛当时就打电话找了人。所以才有特警为他们开道。 这里的水实在是又浑又深,万不想水警和惯犯沆瀣一气,倒买倒卖珊瑚从中获利! “惯犯共十人,水警局当天值班的和惯犯都有勾结,一个都跑不了。” 这次水警局打击错了人,如果只是个普通的游客的话,游客现在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欺负到秦琛、付一笑,那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秦琛虽然和不悔在疯闹,但也听到付一笑的话了,他问不悔:“我问你,以后,你还管不管这样的闲事了?” “这才不是管闲事。这是做好事。” “嗯。做好事做到看守所去了。要不是舅舅能打,你想想,在水底你会怎么样?在看守所你又会怎么样?” 想着小命差点就丢了,不悔纠结的苦着脸,一双小眉毛像两条毛毛虫似的立在额头,说:“以后,我会首先想着在怎么样保护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再来保护那些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秦琛‘嗯’了一声,亲了一口小家伙的额头。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32 那你来摸我(一更) 连翘感觉有人在咬她的手,迷迷糊糊中醒来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近在眼前。 昨天从医院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不悔吵着闹着要和她、秦琛一起睡。想着小家伙白天的遭遇,估计是吓着了,所以连翘、秦琛都没反对,由了小家伙。 一晚上,睡得非常的好。 如果不是秦琛咬着她的手将她咬醒,她还想继续睡。 早晨的阳光点点洒落在男人翘卷的睫毛上,带着点温柔、缠绻。 明知她醒了,他仍旧继续的咬着。 她要抽回手,他不让,还故意用舌头舔了舔。 她从心到手指一阵痒不可耐。 小宝贝还睡在他怀中,他居然…… 连翘无语的瞪着他。 但再怎么瞪,毫无威严,倒显着初醒时的慵懒,看在男人眼中,有了丝欲拒还迎。 男人心念一动,小心翼翼的从小宝贝脖子下将手抽回来,一晚上就这么让小宝贝枕着的原因,手又酸、又麻。他甩了两甩,等手回了血后,毫不犹豫的轻巧一个翻身,就越过了小宝贝,直接翻到了女人身边。 “秦琛。”连翘警告。 男人快速钻进了被子,将女人抱了个满怀,然后发出舒服的喟叹:“还是抱着老婆最舒服。” 呵呵,好像昨晚他没睡舒服似的。如果她没记错,他和小宝贝儿是同时睡着的,她看着他们父女好久才睡着。 “昨晚哄好了闺女,今天就知道来哄老婆了。” “嚯嚯,吃醋了?”男人说着话,手不规矩的伸进了女人的睡衣。 “秦琛!”女人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喊。然后迅速抓住男人的魔爪用劲一捏。 这段时间,连翘开始锻炼了,身体体力恢复不小,功力也在逐渐回升。用劲一捏下还是有些力气的。 秦琛的手硬生生被她拽出。 “那你来摸我。” 说着话,秦琛故意慢慢的一颗颗的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然后,他精致的锁骨、精实的胸、还有那排列整齐有序的腹肌都出现在女人眼前。 前期因为病毒,男人的腹肌几乎都毁了。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又重新出现在身上,漂亮却不粗犷。 她看得着实有些怦然心动。 这男人如果要诱女人,确实可用四字形容:活色生香。 手开始摸向他的肌肉。 她主动,他高兴。但是这一大早的,正是男人荷尔蒙暴棚的时候,他不禁闷哼一声。 “你还真摸?”男人的声音有些哑。 “呵呵,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你不顾及小宝贝儿了?” 他是仗着她有所顾及才肆无忌惮的想占点便宜,哪曾想好像惹火烧身了。 “被小宝贝儿发现了,你去解释。”女人说。知道男人其实也有顾及,于是她彻底的放开了,摸着他的动作也越发的大了。 男人既兴奋着也压抑着,想叫又不敢叫,想哼又不敢哼,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既痛苦刺激,又想干脆不管一切的尝试。 很快,因为隐忍,男人额头有了微汗,而睡在二人身边的小宝贝有了要醒的迹象。 小宝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身,趴着睡一会子,然后撅着屁股爬起来,打哈欠、揉眼睛…… 秦琛对这一切再熟悉不过,他狠狠的在女人胸上摸了一把,然后快速下床,往洗浴室方向冲去。 女人‘咯咯’的笑起来。 哼哼,敢撩我,后果自负! 秦琛从洗浴室中出来的时候,母女两个正躺在床上说着话,初晨的阳光洒在她们的身上,映着她们的笑颜,美得像一副画。 早餐的时候,不悔抱怨昨天没有SPA。 旅游只剩下两天了,如果去做SPA的话,那势必耽搁这两天的行程。秦琛说:“你想好,如果真那么喜欢SPA的话,我们可以推掉一天的行程。” 不悔抓过一旁的芒果汁,正准备往口中倒,连翘急忙说:“别空着肚子喝,等会子又叫肚子疼。先吃点东西垫底。”说着话,她塞了块烤面包片到不悔嘴中。 剩下的两天行程,一天安排加工艺术品、海上烧烤,一天安排特色美食、购物。哪个她都不想推掉。不悔一边嚼着面包片一边说:“都怪昨天那群人,哼。” “回江州一样可以做SPA,江州许多SPA馆不比这里差。”秦琛说。 “可是没有这里的有地方特色啊?”不悔吞下面包后,又说:“爸爸,要不我们在这里再多呆两天?” “不行。” “为什嘛?” “因为你要上学。爸爸刚刚接到你们学校的电话,云业的成绩可以跳级到三年级。而你……只能读二年级。” “什嘛?”不悔翕合着唇,怔忡的看着秦琛。接着快速的说:“不可能,我和云业的成绩一模一样。” “本来,你是可以去三年级。但是你上个学期旷课、请假太多,学校认定你无视校规,哪怕成绩再好,也得先从遵守校规做起。所以,决定压你一年,只能读二年级。” 得知原因,不悔眼中有着悔不当初,一时间没了言语。 连翘则无语的瞪了眼秦琛,然后又塞了块面包片到不悔的嘴中,说:“小宝贝儿无视纪律,不是请假就是旷课,到底是谁的责任?” 其实,不悔那段时间多陪着秦琛。而秦琛是死里逃生,对不悔就越发的娇惯起来,陪着不悔疯闹。 要不是连翘以‘分房睡’相要挟,只怕不悔现在连校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悔急急的吞下面包片,说:“爸爸,你能不能和学校说说好话。或者给学校捐座图书馆什嘛的,让学校允许我跳级。”她说过要和她的翘翘一样,十五岁就毕业于江大。 秦琛眉微挑,说:“是个不错的建议。” “秦琛!”连翘怒了,闺女无法无天,从小就知道用钱买买买都是这个男人惯纵的结果。她不反对男人宠闺女,但宠也要有个底线。 见女人怒了,秦琛见风使舵,说:“但是,你的翘翘小时候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来的。从来没让我捐什么图书馆之类的去收买老师好跳级。” “我不是不能跳级啊。我是能跳级却被请假、旷课耽搁了啊。”不悔解释。 连翘说:“纪律也是修身、学习中必不可少的功课。你无视学校纪律,当然得受罚。罚的就是你不能跳级。你不认错也就算了,呵呵,还想收买老师,你这是准备错上加错?” “才不是收买。我这是为广大师生提供更多的阅读机会。” “呵呵。说得你多伟大似的。你这做法和昨天那些采盗珊瑚的人又有什么不一样?” 不悔怒了,“我和他们怎么就一样了?” “他们收买的是水警。而你收买的是老师。”连翘提醒说。 不悔的小樱唇成了‘0’型,半晌,她颇挫败的说:“好吧。我错了。我决定再也不请假,再也不旷课了。” “这才乖。”连翘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给予称赞。 云业说:“不悔,你放心。我也读二年级,我陪着你。” “那你不就是自动降级?不要。你还是读你的三年级去吧,总有一天我会追上你的。” 秦琛发话,“成了。我的话还没说完。” 一众人都看向他。他又说:“你们老师还说了。如果不悔这个学期的请假天数、旷课天数在学校允许范围内,且在这个学期期末能够通过三年级的考试,那么可以直接跳极到三年级的下学期去读书。” “耶,真的?”小家伙兴奋了。 秦琛‘嗯哼’一声,点头。然后,他问:“问题来了。现在有个选择。你是想为了SPA请假在这里再玩两天呢?还是按学校开课时间回去上学?” 不悔想了想,说:“不,我不请假。我要回去按时上学。至于SPA,以后有机会再来也是一样的。” 一切,仍旧按原计划进行。 没有受昨天那糟心事的影响,今天他们一起前往早就预约好的一个工艺品村庄。 那两个男导游没什么事,就是受了些皮外伤。估计是水警们看在他们是导游的份上,知道导游会为巴厘岛带来经济效益,所以手下留情了些。再加上两个小伙子年青,休息一晚,他们就恢复了精神,没受什么影响。 在工艺品村,不悔选择了要制作一枝巴达族榕树手杖。 秦琛问:“你做这个做什么?” “我要把这手杖送给爷爷。” 秦琛摸着小丫头的脑袋,说:“好。” 如晦选择了一个木雕工艺品加工,云业选了一个特色风景画加工。 有当地三个手工艺术品大师指导三个小家伙,秦琛、付一笑、连翘就闲下来了。三人坐在加工坊外的太阳伞下喝着茶。 秦琛的手机响了,是安丞。 滑开手机,秦琛问:“怎么了?” 接着,秦琛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而言之,我们回来的时候,不允许任何报刊上有关于业儿的消息报道,还有网站上的消息,无论好的、坏的,一律删掉。另外,如果有人顶风作案,就说是我秦琛说的,不管他是谁,我会告他。是人,我告到他坐牢。是报社,我告得他关闭。是网站,我告得他歇业整顿。” 然后,秦琛关了手机。 连翘问:“怎么了?” “业儿的事。” 原来,因为庭审,因为云业真实身份的暴光,现在国内各大媒体几乎都在报道有关云业的事。 什么诸如‘云业五年未踏进秦府真实原因大起底’,‘云业,今后的路何去何从’,‘云业……’ 本来,一切不是云业的错,但偏偏,世上所有的污秽指向这世上最无辜之人。 小孩子也有心的,也会疼的。 出生已是他的伤口,而那些报道就像盐,再在他的伤口上狠狠的抹上了一笔。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这也是秦琛将云业带到巴厘岛的原因。 连翘拍着秦琛的手,说:“放心,安丞会办好的。”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海汐97、紫晶的泪、5698708、不二菊丸、150**6533、耿直、134**0280送的评价票、月票、花花! 二更见! 333 男人最懂男人(二更) 三个小时后。 小家伙们亲手制作的艺术品相继成功,付一笑点评云业的风景画最是不错,而秦琛想当然称赞自家宝贝的手杖做得最好。 连翘‘呵呵’一笑,看着如晦说:“他们是哄小孩子开心,外加嫉妒你的木雕可抵大师级水平。” 说起来,如晦的木雕确实有过人之处。他在秦府的时候多和三老爷学雕刻,雕玉石啊、雕木头之类的,多少有些心得。今天又在大师的指导下,越发的得心应手。 见翘翘夸奖如晦,不悔冷哼一声,亲了口秦琛的脸,说:“琛琛才不会把我当小孩子哄。我就当没听到。” 秦琛亦回亲一口小宝贝儿,说:“当然,你是我的小宝贝儿,才不是小孩子。” 不悔闻言,笑眯了眼。 连翘则翻了白眼。 接下来是海上烧烤。 游艇不大,但装下秦琛这一大家子还有导游助理是绰绰有余。 导游助理长期出入巴厘岛,知道哪里的龙虾最是鲜美可口,所以要船长直接开着游艇前往那里。 不出一个小时,到了目的地。 不悔惊喜的发现这里的海水特别的清澈,可以清楚的看到海底的珊瑚、礁石,还有热带鱼在这里游来游去的。 “啊啊啊,这里和那个珊瑚保护区不相上下。”不悔兴奋的说。 导游助理被不悔的兴奋感染,笑着说:“是啊。这里还有小小姐要吃的彩电龙虾。” “我要去抓,我要去抓。” 秦琛说:“不成。这片海域的礁石太多,扎到脚问题就麻烦了。” “我穿上厚实的胶底鞋不就成了吗?” 看着小丫头期翼的目光,秦琛略思考了一下,说:“好。” 秦琛穿了件泳裤,不悔也换上了泳衣。因为这里的海水不深,不需要潜水装备。 秦琛带着不悔一起做了一下下水前的热身运动,然后他率先跳进了海中,不悔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下了。 秦琛护在她身边,说:“你只能憋气一分钟,不要硬撑。一分钟后,再大的龙虾也不能追,放弃,冒出水面吸气再说,明白吗?” “嗯嗯嗯。” 付一笑、连翘等人不想下水,就在船上钓鱼。不过,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秦琛、不悔父女两个在海水中追逐着海鱼的情景。 蔚蓝如洗的海水中,父女二人穿梭在色彩斑斓的珊瑚,奇形怪状的各种海鱼中,每隔一分钟时间,秦琛必带着不悔冒出海面吸气。 不悔这个年纪能够潜水一分钟已经非常的不错了。 秦琛带着不悔试了几次后,放心了,于是不再护着她。他刚才看到一只彩电龙虾,他要去将它给抓住。 当不悔还在水中进进出出的寻找大龙虾的时候,秦琛已逮到一只硕大的彩电龙虾,他游到游艇边,将龙虾仍上了甲板,正好扔到了付一笑身边。 “嚯,好大的个头。”付一笑说。 连翘惊叹:“好漂亮。”色彩斑斓的龙虾哪是虾啊,看着就像一幅画,一幅活着的、会动的画。 秦琛抹了抹脸上的水,看着连翘说:“下来,我带你去那里,还有。” 连翘心动了,说:“等一等。” 她快速回船舱换了泳衣。才步出船舱,口哨声欢快的传来,是付一笑。 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小腹极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特别是那一身肌肤,白中偏蜜,无一不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无视付一笑的口哨,连翘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后,一个标准的入水动作跳进海中。 秦琛游到她身边,往远处的方向指了指。 想着他刚才就是在那里逮到的彩电龙虾,连翘没有丝毫怀疑。 “比赛,看谁先到。”男人下战帖。 看远处那礁石有百米余远,连翘说:“男女体力先天差异,你让我十米。” 秦琛笑得像只狐狸,说:“没问题。” 连翘深吸一口气,展臂往前,若一只美人鱼般,很快就游到了十米开外。秦琛这才一个深呼吸,追了上去。 很快,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一众人眼中。 付一笑看向仍旧在水中进进出出寻找龙虾的不悔。 远处的礁石背后,女人有些悔不当初。因为男人正把她摁在礁石上。虽然这礁石也算平整,但磨着背还是有些疼。 “秦琛。你别过分。” “呵呵,我只记得原来谁更过分。” 她不觉想起他们结婚的那一年,她对男人的身体有着无尽的好奇,更对夫妻之事充满了好奇。爱看一些岛国碟片也就罢了,更要将岛国碟片中的动作学个齐整。 有一天,也不知她怎么就看到了一部男女主在海中XXOO的片子,然后无限好奇海中是个什么滋味,于是直接拉了他前往私人海滩。 那个时候,她兴致颇高,摁着他丧心病狂了一回。然后,她非常的后悔,因为一身的沙子,哪怕是海水中也是有沙的好不好。 从此,她真心不想再有海中那啥的体验了。 但是,现在,男人起了心,将她骗到了这里来,哪有放过的道理。 很快,丧心病狂重演,不过这次是他对她。 这里离游艇只百米余远,似乎还能听到付一笑的声音,好像是不悔真逮到龙虾了之类的。 如果没有这礁石当屏障,那真就是在一众人面前表演岛国大片了。 女人是又羞又气又恼又急,外又带着紧张刺激。 那一边,不悔还真逮到了一只大龙虾,虽然不是彩电龙虾,但个头也不小了,一斤有余。 她没力气将龙虾扔上游艇,付一笑伸了个竹竿,竹竿上有网兜,不悔将龙虾放进了网兜,付一笑收了回去。然后给不悔点了个赞。 不悔在海水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笑得满口中白牙露出来,只见牙不见眼。 “琛琛呢?”不悔问。 付一笑将秦琛刚才逮到的彩电龙虾提起来,在手中摆着说:“你的琛琛抓到一只彩电龙虾。” “哇噻,好漂亮。”不悔惊叹,问:“这是什嘛地方抓到的?” 付一笑坏心的一指,说:“就那礁石那里。” 那么远啊。不悔皱眉,但为了亲自抓到那漂亮的彩电龙虾,她决定也去那里试一试。于是,她转身,往礁石处游去。 看着小宝贝像人鱼般的游走,付一笑笑得极其阴险,男人最懂男人的心事,秦琛那点小如意算盘,他原来就干过不少。嘿嘿…… 其实,秦琛和连翘已然不在那礁石那里了。 因为礁石硌得连翘背疼,秦琛带着她去了另外的地方。 礁石下有块类似于溶洞般的洞口,秦琛带着她潜水游过洞口,再出去是另外一方天地。 是一块更大的礁石,礁石因为长期被海水冲涮,平整、光滑许多。 两条人影像蛇般在礁石上纠缠着。 想当然,不悔到的时候没有看到秦琛、连翘。于是试着喊了声‘琛琛’。 秦琛、连翘所在地离这里不远,但因为有海浪声,所以不悔的声音被淹没在了海浪中。二人浑然不觉,仍旧在那里抵死缠绻。 不悔没有找到秦琛,于是往回游。 付一笑虽然爱开玩笑,但也知道远处的危险。游艇上有望远镜,他从望远镜中一直关注着,追随着不悔的身影。一会见不悔游回来了,他讶异的翕着唇:没人吗? 不悔游到游艇边,抹了抹脸上的水,不满的说:“舅舅骗人。” 呃! 秦琛,算你狠,躲得可真好! 付一笑说:“上来,上来,你的琛琛可能去更远的地方了。我们先把这些龙虾煮的煮、蒸的蒸、烧烤的烧烤。” 不悔在水中游的时间长了,也累了,伸手,付一笑将她提出海面。 一个女导游助理带着不悔去冲澡换衣服。等不悔出来的时候,付一笑已经利落的将两只大龙虾处理好了。 那只彩电龙虾的头、尾熬到了粥中,肉则做好了刺身。不悔抓到的大龙虾干脆整只清蒸。 还有付一笑、如晦、云业等人钓的一些海鱼也都处理好了,上了烤架。 不悔这才发觉连翘不在,一问之下才知她的琛琛、翘翘一起去抓彩电龙虾去了。她有点小郁闷,不过很快被彩电龙虾那鲜美的刺身转移了注意力。 她伸手抓了片刺身,沾了调料放进嘴中,接着小脸的整张表情写着‘太好吃了’四个字。 “舅舅的手艺怎么样?”付一笑得瑟问。 “嗯嗯嗯”,不悔不停的点头,开始抓第二片。 本就是因为她喜欢所以一众人才来这里抓彩电龙虾的,见她吃得欢快,如晦、云业、付一笑都没有动那刺身,只是翻烤着海鱼。 紧实弹牙,原汁原味,鲜美无比…… 不悔很快将那一整盘刺身吃了下去。她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没吃。‘嘿嘿’一笑,她拍了拍她圆滚滚的肚子,说:“你们等着。我去接琛琛和翘翘,他们肯定抓到了好多只。再弄的刺身都是你们的。” 不悔又换了泳衣。 付一笑说:“刚吃饱了的,别游泳。最好是休息一会子,免得伤胃。” “那带个泳圈吧。”这样的话,游泳就不怎么出力了。 导游助理急忙拿来了游泳圈。 不悔再次跳进了水中,不过,她似乎坚信她的琛琛、翘翘可以逮到许多彩电龙虾似的,还专门带了个大网兜。 她再次游到那礁石边的时候,果然看到秦琛、连翘二人的身影。 “琛琛,翘翘。” “小宝贝儿。” 秦琛、连翘在那里痴缠了一个回合后,为了交差,二人潜到水中还真逮到几只大龙虾。正发愁不好带回去,就见不悔来了。 “小宝贝是神算子啊,知道我们拿不了,送网兜来了。”连翘说。 “嗯啦。”不悔笑眯了眼的回答。 见不悔身上戴着泳圈,秦琛问:“怎么了?累了?” “我吃了整盘刺身,小肚子饱了。舅舅不让我游泳。我就戴上游泳圈来找你们,可以节省力气。” 秦琛将那几只大龙虾都装进网兜,递到连翘手中。然后他把小家伙的游泳圈摘下来也递到连翘手中。最后,他示意不悔骑到他背上。 不悔眼睛一亮:“爸爸你是要像海豚爸爸那样带着小海豚游泳吗?” “嗯哼。” 不悔欢快的像条鱼般的溜到了秦琛的背上。 秦琛说了声‘出发喽’后,展开修长的臂膀,带着不悔率先冲了出去。 不悔趴在秦琛的背上,双手箍着秦琛的脖子,感觉就像坐在一条冲浪板上似的,她‘咯咯’的笑,说着‘爸爸,加油’的话。 不悔一下水,付一笑就时刻关注着,望远镜中发现秦琛驮着不悔在游泳,而连翘跟随在一边。 蔚蓝的大海,美丽的珊瑚,奇异的礁石,五彩斑斓的海鱼,如人鱼般的一家三口…… 这画面美不胜收。 望远镜带摄像功能,付一笑毫不犹豫的便将这一幕给录了下来。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34 教父(三更) 在巴厘岛的最后一天,安排的是特色美食、自由购物。 秦琛、不悔、如晦对木雕、银器类的感兴趣,而连翘、云业对蜡染布、版画感兴趣。所以六人计划分成两拨。秦琛、不悔、如晦前往马斯村,而付一笑、连翘、云业则前往巴土布兰村。 一大早,两拨人马分头行动。 巴土布兰村。 以蜡染布、版画闻名。 村中有许多自家作坊,这里的工艺品都是手工制造,没有重样。所有的艺术品都是举世独一无二的。 本来对画画感兴趣的云业震惊于这方蜡染、版画的世界。他在每家店铺前驻足、停留、欣赏。 不知不觉,跟随着他们的两个导游助理怀中抱满了各色蜡染布、版画。 好在他们有车,付一笑要他们将东西送到车上再转头来找他们。导游助理急忙去了。等两个导游打回转再找到付一笑他们的时候,他们在一个餐馆中。 这里的食物以辣为特色,哪怕汤也是酸辣的。连翘喜欢,云业怕,付一笑无所谓。他们按各自的口味点了些酸辣汤、烩饭、冷饮、甜品等。也帮导游助理将餐点上了。 其实,哪怕来巴厘岛N次了,但导游助理仍旧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他们只简单的吃了点甜品,喝了点冷饮。 几人才吃饱,付了款,正出餐馆的时候,云业的眼睛一缩,接着,云业扯了扯连翘的胳膊。 连翘顺着云业的眼神看去,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往餐馆方向而来。 “业儿,怎么了?” “是他们,偷珊瑚的人。”云业记性好,看守所中就记住他们了。 连翘一愣,一把便将云业扯到了身后。 她永远都不知道,她此时的一个动作从此影响云业一生。这个时候的连翘在云业眼中,就像一只保护小鸡崽的老母鸡。 付一笑很快也认出了那几人:这么快就出来了?今天这是狭路相逢还是专门跟踪找茬的? 思绪间,他和那个男导游助理互视一眼。 男导游助理对另外一名女导游助理耳语一阵,女导游助理机警的拉了云业退后。 其实,那几个人确实是专门找付一笑来的,不过并不是付一笑所想的找茬。 见付一笑警惕的看着他们,他们中为首的一个站了出来,说了一串话。 导游助理翻译了一下,大致意思是那天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希望不要放在心上。经此教训,我们必知错能改。巴厘岛是天堂岛,希望诸位回国后还为巴厘岛多做宣传。它日再来,我们必会盛情款待诸位。 呵! 付一笑心中鄙视,但脸上未显露分毫。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土地上,人家有人家的规矩,你鞭长莫及。 于是,他也客气的说:“好说,好说。我们那里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还有一句话叫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来巴厘岛,一定拜会诸位。” 导游助理将付一笑的话翻译了。 那些人中,有两人抬着一个东西,用一方黄颜色的布蒙着,看情形那蒙着的东西还有点大。 只见那为首的人手一摆,两人便抬了那东西上前,为首的人将黄布料一拉,付一笑的眼睛都瞪圆了。 珊瑚! 红色的珊瑚。 足一米有余高。 由于气温变化原因,现在红珊瑚极少见,一米有余的越发难得。更何况是这么正宗的红。这东西要拿到拍卖市场去卖的话,少说几个亿。 为首之人又说了一番话。 导游助理翻译说:“这红珊瑚送给大人,望笑纳!” 付一笑‘呵呵’两声,说:“不会是有问题的吧。过海关的时候不但会扣下它,还会扣下我?” 导游助理干咳一声,用当地语言说:“它有过海关的凭证吗?” 随着导游的话落地,一人上前,递上了薄薄的一本册子,正是这个红珊瑚的身份证明。 嚯,还真不是偷采的? 不过这些人有本事得狠,哪怕是偷来的一样也能搞成正经货。 付一笑也不客气了,说:“那就谢谢你们的好意了。我收下了。回国后,我会替你们好好的宣传这里的风土人情,还会大力宣传你们的好客善良。” 导游助理汗滴滴,只简单的用官方语言翻译了一下,然后,那些人就将红珊瑚送到了付一笑面前。 放下珊瑚后,那几人恭敬的告辞。 连翘‘呵呵’两声,“这是先兵后理?” 付一笑喜爱的摸着那红珊瑚,赞不绝口,说:“看来,看守所没有白走一趟啊。这也算是补偿了。” 然后,付一笑让导游助理将车开过来。 好在导游车是那种大型的敞篷车,红珊瑚放里面没问题。 想当然,当秦琛、不悔、如晦看到红珊瑚的时候,都有些吃惊。付一笑将事情经过整个说了一遍。秦琛明白了,那些人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主动求和来的。 “舅舅,这要摆在你的客厅中,那客厅都要高几个档次啊。”不悔说。 “这么显眼的东西,摆客厅不知会被多少人惦记。起码要装个防盗玻璃板。”一个导游助理说。 付一笑笑得邪气说:“我不惦记别人的东西也就算了。谁还敢惦记我的东西。” 咳! 导游助理语塞,也是,人家红花会的付三爷,那是黑路子的老祖宗,谁敢去刨老祖宗的坟,那不是找死? 是夜。 一众人赶回江州。 虽然旅程中发生了小小的不愉快,但总体算来是收获颇丰。不悔非常喜欢那四个导游助理,将买来的纪念品给了他们不少。 江州第一小公主的出手,那必是极大方的。 四个导游助理受宠若惊,好好的感谢了一番。然后还将不悔送他们的纪念品放到微博中狠狠的显摆了一通。 第二天。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不悔老老实实的去了二年级。云业本打算陪着不悔读二年级,后来想着不悔下学期就到三年级了,而他也想试一试没有不悔护着的学校生活,所以他去了三年级。 最高兴的就是顾念小朋友了。 顾念小朋友藏了小小心思,那就是长大了一定要娶秦不悔同学当老婆。 可是,围着不悔同学转的小男生特别多,特别是那个云业,就很有竞争力。不过,因为云业同学不会说话,他觉得云业的杀伤力不大,是以全然没有把云业放在眼中。只是没想到的是,才一个暑假而已,云业同学就能开口说话了,这让顾念小朋友觉得有了威胁。但紧接着,当知道云业跳级去了三年级,而不悔和他仍旧二年级的时候,顾念小朋友圆满了。所以,他非常大方的将从日本带来的学生书包送了一个云业。 日本的学生书包那是世界有名的,那是可以在地震中救人一命的保障型书包。顾念小朋友这次买了三个来。一个给了云业,一个给了不悔,还留着一个,他决定看哪个顺眼就送给谁。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霍明辉、云珊的庭审日。 开庭之前,云珊希望单独见秦琛一面,理由是为了云业的事。 秦琛去了。 法院。 一间小小的会议室。 云珊戴着手铐,静静的坐着等。 秦琛推门进来的时候,云珊急忙抬起头,紧张的站了起来。 她身边的两个法警要摁她坐下去,秦琛摆手示意,让她们退下。 两个法警安静的退下,但仍旧守在会议室。 “业儿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云珊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她虽然在看押所,但云千里还是去看了她的。告诉她,秦琛主动承担着抚养云业的责任,也主动承担了她母亲云刘芳晨的医疗费用。 那个时候,云珊的心是五味杂陈。有一种既解脱了却又放不下的感觉。 解脱是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别人对她犯下的罪,还是她对别人犯下的罪,她似乎终于都看开了。 放不下的却是云业,那个她痛恨了五年的孩子,在看押所的这些日子里,她每天想着他,挂念着他。想着他曾经期待的看着她的眼神,想着他曾经羞涩的看着她的笑…… 看云珊难得这么关心云业,且眼中的牵挂不是假的。秦琛示意云珊坐下,说:“业儿很好。” “是吗?很好……对,有你照顾,他应该很好。” “他开口说话了。” “说话?业儿能说话了?”从震惊到兴奋,云珊脸上露出压都压不住的笑,眼泪也一迳流下,又问:“他……他,有没有人笑话他?污辱他?” “他是云业,是我的教子,他会坚强。” 也就是说,有人笑话他,有人污辱他!云珊心如刀割,摇着头呢喃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的话,接着,她期待的看着秦琛,说:“阿琛,他……他……我……我……”我想见见他,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秦琛似乎非常明白她似的,掏出了一个平板,打开,然后点开了一个文件。是一个视频。 云珊急忙凑近看。 视频中,她的儿子和不悔一起在沙滩上踩浪花。 不悔很调皮,不停的将水踩到云业的身上,云业也不相让,用手捧了海水将水往不悔身上泼。 两个孩子不停的笑着、叫着、跳着、跑着…… 海风吹得他那一头柔软的头发很是张扬。 这是她的儿子,那个从来笑得羞涩、笑得小心翼翼的儿子。 原来她的儿子也可以笑得这么的灿烂! 云珊痴痴的看着,紧接着是下一个视频,是连翘和云业逛版画、蜡染布市场时付一笑录下来的。 “嘿,业儿,你看,这个版画你肯定喜欢。”视频中,连翘指着一个夜空之景的版画说。 云业凑近一看,眼睛一亮。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光彩,看得出来,连翘说对了,他确实喜欢这幅版画。他有些兴奋的点头,说:“很美。” 很美,很美…… 她终于听到她儿子的声音了,很美,一如那夜空,美极了。 云珊的唇角不觉微扬,用手摸着屏幕中那稚嫩的面孔。 接下来的视频,有云业坐在游艇上钓鱼的,有潜水追逐海鱼的,还有玩拖曳伞的…… 每个画面,儿子的笑非常的纯真、灿烂。 她看到一个全新的儿子! 等她把视频看完,秦琛将平板收了回去。 云珊抹了抹眼角的泪,低声问:“当初,我怀着业儿的时候,你对他就很好了,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连翘坐牢,他不想云业的事暴光,不想这件事持续发酵。 因为,他不想一巴掌还回糊涂的母亲身上,只有恁新闻猜之度之。 因为,云业的存在连他这个试管婴儿都不如。 因为,那个时候他以为失去了不悔,所以怜悯着所有小小的生命。 因为,他答应过她当孩子的教父,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诺千金、言出无悔。 因为,他可耻的将云业当成他和她之间买断一切恩情的筹码,自此后见到她也不再总想着要还恩、报恩! 因为,是他整垮的云府,在催眠之下也肯定她并不是那个买凶的人,他要给她们母子一条活路。 如今,一切的一切却只化为一句:“因为,我是他的教父!”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35 这里讲忌讳的(一更) 因为,我是他的教父! 真的,只是这一个原因吗? 云珊嘴角抹出一抹近乎绝望的笑,不甘心的问:“阿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爱过我?” 秦琛眉一皱,不答反问:“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 “那喜欢呢?一丁点的喜欢?”云珊急急的问,身子都坐了起来,就似一个急于要糖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的孩子。 秦琛再度不答反问:“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也很好笑?” 好笑? 是啊,好笑! 明明知道,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连翘…… 没有得到糖,云珊缓缓的坐回去,笑得颇是凄婉的说:“是啊,在你心中,我永远只是你的一个朋友。” “不。”秦琛定定的看着她,更残酷的话接踵而至:“我的朋友只有齐言、楚楠他们,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成为我的朋友。” 连朋友都不是吗? 心中绝望更甚,云珊的声音无形中拨高,“那你允许我进你们的圈子?” “因为你是我的恩人,仅此而已。” 云珊闻言,脸上青、红、白的交替着,是啊,她怎么忘了,怎么能忘了她只是他的恩人。 能进他的圈子,她自以为是的以为他对她是另眼相看。 因为救了他,她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就是他的救赎。 能和他假婚,她自以为是的以为他随时会将那场假的婚礼变成真的婚礼给她一个惊喜。 他照顾着云业,她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份照顾多少是有些爱屋及乌,男人对她多少总有点感情,也许这感情连男人自己都不知道。她更自以为是的以为,没有感情也不要紧,这些年的相陪、相伴,多少总应该也滋生出了一点感情吧。 但,没有! 她在他眼中,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在他眼中,只是恩人而已! 她是学心理的,可以医人,却独独不能医自己的心! 看着缓缓远去的挺拔背影,她直到此时似乎才真正看清楚了自己的一生,她这自以为是、作茧自缚、自酿苦果的一生。 好笑,何其好笑! 庭审结束。 云珊犯故意杀人(未遂)罪,判刑三年。因其有间歇性精神疾病史,允许保外就医。 霍明辉犯故意杀人(未遂)罪,因前期无视律法拒不认罪,情节严重,虽为从犯,但亦判刑三年。 秦琛和连翘走出法院的时候,连翘不胜感慨,“秦琛,云千里会不会替云珊出保释金?” “怎么?他不出你想替他出?” 看着眉头纠结的女人,秦琛说:“如果你出了,她会认定你对她有愧疚,于是拿得非常的理所应当。后面也许会有更过分的要求向你提出来。你确信你要当圣母?” 连翘摇头,说:“我不想当什么圣母。我只是顾念着业儿的心情。” “放心吧。云千里现在臭名昭著。保他女儿外出就医正是个可以翻盘的机会。以他的为人,我想他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江南女子监狱。 因为哺乳期的原因,云瑚目前还能享受一人一室的待遇,除了被她儿子成天吵着要吃的弄得精神有些疲惫外,其它的看着还好。 见秦琛到了,她激动的看着他。因了激动,手上的手铐连带着响了起来。 秦琛在她对面坐下,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问:“说吧,有什么事?” “一,弄我出去,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秦琛‘哧’的一声,问:“还有什么事?” “二,告诉我,小宝的父亲是谁?” 秦琛再度‘哧’的一声,起身。 “秦琛。”云瑚激动的站起来,激动的说:“如果你做到这两点,我就告诉你是谁给了我那一亿。” 秦琛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我自己会察。” 云瑚急了,“秦琛,你告诉我,小宝的父亲是谁?”云瑚追出两步,可恨自己脚上也有镣铐,追出一米再也不能追。她恨得死命的晃着脚,恨不能拧断了这只脚追出去。 “1808,安静。”有狱警拿着警棍威胁了两下。又说:“坐回去。” 眼见着秦琛出了门,云瑚声嘶力竭的喊:“秦琛,为什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那个男人弄到了1808,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秦琛终于站定,转身,看着几近疯狂、脸色狰狞的女人,他双手环胸,优雅的靠在门上,说:“是。” 那天,云珊说:我的好妹妹,你不了解琛啊,现在我想了想,琛肯定知道小宝的父亲是谁,保不准他早就看穿了你的不怀好意,于是顺水推舟,特意为你找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有着遗传病的男人。 那天,云珊还说:啊,让我想想,保不准琛为你找的那男人秃顶、七老八十,有着大肚腩,本没那个能力,只不过喝了酒,哦,喝了被你下过药的酒后能力非凡,让你的第一次就能怀一个孽种。 庭审那天,云珊说的话在云瑚的脑袋中不停的翻滚,滚来滚去,她觉得云珊说得有理。毕竟男人说过‘如果你把当初你那一亿是从何而来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你儿子的父亲到底是谁’的话。 她越想越是不甘心,越想就觉得这世上怎么能够有那么绝情的男人,怎么能将她的爱就那么任意的踩在脚底下蹂躏。 知道他想知道那一亿买金的出处,所以她以此为由,让男人来见一面。 男人来是来了,但回答的那个‘是’字,让她五脏六肺都是痛的。 “秦琛,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的残忍?我不过是单纯的爱着你罢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糟贱我?” “单纯?” 秦琛再度‘哧’声一笑,说:“虚荣心作崇,弑母回府,这叫单纯?” “嫉妒长姐,蓄意恶趣味骚扰,这叫单纯?” “似条毒蛇,整日蛰伏,跟踪拍照,这叫单纯?” “买凶绑架,毁人清白,这叫单纯?” “买通侍者,酒中下药,化身服务员,欲强行不轨,这叫单纯?” “呵,1808,如果这些叫单纯,那世上所有的邪恶、恶心都要往良善这边站了。” 秦琛一顺溜的‘单纯’之问,问得云瑚哑口无言,唇翕合着,呆呆的看着秦琛。只听秦琛又说:“1808,原来你也知世上有‘糟贱’二字?怎么?是不是觉得被人‘糟贱’了非常的恶心?你怎么就没有用心想一想,你想去糟贱别人的时候,别人是不是也觉得恶心?” 他怎么能把她爱她说成是糟贱他? 云瑚的心痛了又痛,说:“秦琛,你怎么能……将我爱你说成是糟贱你?” “呵”的一声,秦琛不答反问:“1808,那个睡了你的人也很爱你啊。你怎么能把人家睡了你说成是糟贱你?” “可我不爱他。”云瑚几近是咆哮出声。 秦琛拍着手掌,说:“好,非常好。我一直以为你听不懂人话,搞半天1808你还是知道这种事是要相爱的人才你情我愿啊。那么,我问你,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冷眉。 冷眼。 从来不屑一顾! 别说爱,就是简单的对属下的赞赏都没有。 他不爱她,从来没有。 所以,他恶心她。 一如现在,她在恶心着那个睡了她的小宝的父亲。 终于明白了,云瑚颓废的退后,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 秦琛站正了,缓缓的走到桌前,修长的手撑着桌子,说:“我今天来,不是你给我讲条件。而是我给你讲条件。告诉我,为你填补一亿亏空的人是谁?否则,一,自你儿子哺乳期满,你就住不了单间了,得住大间。你知道住大间是什么滋味吗?” 女人的大间,不亚于人吃人的存在,群殴是轻,猥亵更甚。 她云瑚不是不懂。 念及此,她打了个哆嗦。 自从知道小宝不是秦琛的孩子后,她厌恶着小宝,但可能是亲自哺乳了一段时间,她又舍不得小宝。在这种矛盾中,她只好仍旧喂着小宝。 更因了小宝使她可以暂时不住大间,免了大间的许多罪,她甚至于有些感激小宝。因了这份感激,她对小宝的感情似乎越来越深了。 见她在权衡利弊,秦琛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说:“就像我能让你的监狱代号定在1808这个令你一辈子都耻辱的号码上一样,我也可以让你摆脱大间的困境。” 原来,她的代号是拜他所赐。 每每别人叫她1808的时候,她都觉得是一种污辱。 呵呵,原来是这个男人。 狠,真狠! “秦琛,秦琛……呵呵,呵呵,是不是连翘给你说过大间的苦,大间的丑?是不是你的匪匪曾经遭受过那许多的恶心事?哈哈,这样的她你还要?啊?这样恶心的她你还宠着?啊?” 秦琛笑了,笑得莫测,他‘啧啧’两声,说:“我的匪匪是我带大的,她的坏习惯是我宠出来的。但,她的身手也是我教的。别说女子监狱的人不是她的对手。就算她住在男人的监狱,一样的,她会打成男人监狱中的老大。这个世上,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人能够欺负到她。所以,不要拿这样的话激我,没用。你还是多想想你以后的悲惨生活吧,利用这仅剩的几个月,好好的为你未来的生活默哀。” 语毕,秦琛转身,大步离开。 “秦琛,秦琛。你别走,你不是想知道是谁给我的一亿吗?我告诉你,告诉你啊。” “不必了,你不会说人话。你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懂。” 江南女子监狱门外。 黑色Lykan车中,连翘把玩着手机。秦琛拉开车门的时候,她才收起手机。 “她说了没?” 秦琛摇头,“不要做她的指望。你呢,在干嘛?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你想我故地重游?老兄,这里讲忌讳的好不好?出去了就不要回头看,回头看的话难免又进去。” “怎么,你怕了?”说话间,他上车搂住了她。摆手,示意丁正开车。 车子缓缓的启动,连翘‘哧’了一声,说:“我怕什么?在哪里我都能打成第一。哪怕是坐牢,我也能坐成狱霸。” “洗浴室那场恶战还是很辛苦吧。” 虽然相信她的身手,虽然知道在里面以她那不吃亏的性子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当初听闻安丞查来的她被狱霸欺负且狱霸联合着七个手下一起欺负她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后怕的。他甚至于想,如果那个狱霸聪明一点搞车轮战的话,他的匪匪估计就要吃亏了。 当年,狱霸勾结着七个手下趁着在洗浴室洗浴的功夫想要猥一亵她,呵,她把她们打得够惨。特别是那狱霸,命丢了一大半。其余的,重则骨折、轻则伤筋。后来,监狱的人看到她都绕道走。 她说:“还好。就是再来那样的七个,我一样打趴了她们。” “如果她们车轮战呢?一天24小时堵着你不让你休息?” 连翘‘呵’一声,说:“我又不是吃软饭的,谁是那狱霸的人我一清二楚。我不会允许她们车轮战。我会在我理智尚存且有力气的情形下,就算她们不来犯我,我一样也要把她们统统打成残废,以绝后患。嘿嘿,你忘了,这些还都是你教我的。” 闻言,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大手掌上她的后脑勺,压向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灵小儿宝宝、耿直、xjh1970、zhaoqinning、wif283、海汐97送的月票! 二更见! 336 一天一场的频率(二更) 秦氏帝国大厦。 会议室。 季度股东会议如期召开。 会议室中,大屏幕上正在播报一则新闻,新闻主播正在说:“随着霍氏集团前总裁霍明辉锒铛入狱,霍氏股票已跌停。经霍氏股东会议全票通过,如今执掌霍氏的是霍氏最小的女儿霍明珠,霍明珠系哈佛大学经管系高材生,今番临危授命……” 秦琛示意Vivian关了电视,他看向一众股东,问:“诸位怎么看?” 霍明辉也真是了得,霍氏出了那么多丑闻的情形下,仍旧坚强的挺立着,气势虽然不如原来磅礴,但瘦死的骆驼总是比马大。 秦氏帝国在购得霍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后,再无进益。且这百分之十的最终命运会如何还不得而知。 胡董说:“我上次就反对购买霍氏股票。现在我们秦氏的钱也在里面套牢了。抛,划不来。不抛,资金受困,无法流通。” 上次股东会议,多数股东同意购买霍氏股票,秦琛也去欧美国家考察了一趟,回来后小试牛刀,购买了百分之十,200个亿投进去,现在剩下不到2个亿,如同废纸一张。不得不说,与会股东的肉都是疼的。 这段时间,似乎都不顺。一个是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遇到一块难啃的骨头,工程出现土地塌陷,所幸没有造成大的安全事故,只有几个伤员还在医院养伤。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州司责令项目停工,要秦氏拿出合理解决方案才允许再度开工。这个开发项目也是200亿的大工程。 另外就是城中村的开发,项目都拿到手了,但因为资金都投到了霍氏股票中,被套牢了,又出了凤凰山停业整顿的事,所以这个总投资也在200亿计划之上的项目同样不得不暂时搁置。 就这三个项目,如果再不盘活一个,这种情况会继续恶化下去。 一直积极赞同购买股票的张董说:“我们秦氏帝国碰到的比这个时候还要艰难的时期也有过,大家同心协力,一定会闯过这次难关的。” “呵呵,张董你的意思是吃心灵鸡汤就能闯过难关?笑话了,我初步算了算,现在这三个项目,要想盘活其中任意一个,至少要200亿的流动资金,你以为一句同心协力就能凭空掉下200亿来?再或者我们与会的各位来个集资?来个一家捐一点款?集个200亿?捐个200亿出来?” 听得胡董的嘲讽,张董也不高兴,说:“有意见都说出来,我只是说出我的意见。捐的话,大家同意我就捐。集资的话,大家同意我就集资。呵呵,说个不好听的,现在大家如果一致通过抢银行的决策,我也第一个走在最前面。” 然后,会议室中分成两派,有站在张董一边的,也有站在胡董一边的,吵得非常的激烈。 秦琛就那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听着,脸上一如以往的冷冽,没什么表情。倒是眼底仍旧荡着深不见底的幽光。 终于,双方吵得郾旗息鼓后,秦琛说:“现在,银行贷款下不来,更有前期贷款在催帐,事出紧急,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这样,我倒觉得有个可行的方案。” “总裁你说。” “拉资金。一,就像胡董刚才所言,如果大家手上有闲钱,大可以投进来,有收益后,按投入分红。二,我知道各位董事多少有路子,亲戚朋友都拉一些,如果能拉到大银行、巨鄂投资,就最好不过。” 有了注资,自然就有了生气。 但是,上哪找那么大方的主能够一砸就砸200个亿的活动资金的? 再说,人家与其砸200亿个资金,还不如狮子大开口要秦氏的股! 会议散场的时候有些沉闷,总而言之,秦氏现在急需要钱,而且是大量的钱。 连翘今天没有上班,因为她处理不悔的事去了。 在学校和家长沟通的事情上,连翘本着决不让秦琛去处理的原则。 “管老师好。” 不悔没跳级,班主任仍旧是管老师。 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罚站的不悔挠了挠头,然后低下了头。 连翘看着小丫头那零乱的头发,还有小脸蛋上被划伤的一个指甲印子,明显有血痕。 她头疼了,闺女肯定又打架了。 她突然非常庆幸,当初和秦琛约法三章,不悔在学校的事他不许插手。否则现在,呵呵…… “不悔同学,你可以出去了。我想和你的妈妈单独谈一谈。” 不悔嘟了嘟嘴,像有话要说。但连翘瞪了她一眼,她只好说:“是,老师。” 等不悔出了办公室,管老师示意连翘坐下,这才说:“连女士,想必你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了。” 连翘笑得尴尬,说:“是不是又打架了?” 这个‘又’字,让管老师的眼角都抽了抽,她说:“其实平时吧,不悔同学和她的小伙伴们相处得挺好的,很多小朋友会想方设法的和她一起玩。她会玩也会带领着大家一起玩,就是这个打架,唉……这才开学几天,一天一场的频率,我……” “一天一场?”不是只开学第一天的一场咩? 管老师叹了口气,说:“因为另外的几场,人家知道不悔同学是琛少的女儿,那些同学的家长就不敢声张了。自愿息事宁人,所以就没有叫你来学校。” 连翘止不住的抽搐着嘴角,强牵起嘴角几次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只听管老师又说:“这一次吧,还是因为那个云业同学……” 云业读三年级,本就年纪小,再加上他的事现在江州是无人不知。上学第一天,有同学嘲笑了云业,这事被不悔知道了,好家伙,带着顾念等死党就冲到了三年级,把那个污辱云业的男生打得趴在了地上。 说起来那男生比不悔、顾念他们大多了、壮多了、高多了,但双拳难抵四手,不悔他们胜在人多,可以说是围殴成功。 第一天开学,有点乱。还没分清谁是谁。所以那男生家长直接找来了,闹到了校长办公室。云业的班主任,不悔的班主任管老师都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然后连翘也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那男生家长一看连翘,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哪怕自己的儿子被围殴了,她也认了。主动求和,还批评自己儿子,要儿子道歉认错。 想着本是那男生不对先挑起的事端,连翘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客气的和对方化解了这份小恩怨。 结果今天,又被请来了。 晴天霹雳啊,她闺女打架的频率居然是一天一次?! 而且人家一听秦琛的名字,就主动都不追究了? 那今天,那家长是追究呢还是追究呢? “因为不悔同学护着云业的举动,三年级的是没人再嘲笑云业了。但今天,是四年级的一个男生嘲笑云业同学的出生,并嘲笑云业是躲在不悔同学身后的小男人。这话不知怎么又传到不悔同学那里去了。咳,连女士,你应该知道,不悔同学她有五、六个左膀右臂……” 意思是又是群殴? 连翘笑得脸上有点抽筋,笑都有点挂不住了。 “可是,不悔同学人再多,又有什么用。偏偏这个四年级的男生学了跆拳道的。分分钟就把不悔同学带去给云业报仇的人都打趴下了。”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赢了?”连翘有点懵,小宝贝输了? “嗯。可以说,先期是那个孩子赢了。” 先期? 连翘的嘴角又一抽。 “后来,不悔跑到了初中部,叫了她的哥哥来,呃,也就是如晦同学……” 不悔第一次打了败仗,想当然是不服气的。于是跑到了对面的初中部,叫来了如晦为她报仇。 偏偏那个四年级的男生有一帮一起学跆拳道的小朋友,然后可想而知,如晦一人战了一群! 听着管老师的讲述,连翘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可以想像得出来,如晦站在一群小学生面前是多么的无奈外加迫不得已! “连女士,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和你谈一谈,不悔同学一片好心为了云业同学,值得表扬。但却不能以暴制暴,对不对?” “好的。管老师。我明白了。我会和她好好的谈一谈。”总是打得人家服软确实不是办法。这世上人人一张嘴,你能管得住这一张却管不住那一张。 更何况,这次还反了天了,居然还请如晦来帮忙。 当然,更严重的是,人家知道她是秦琛的女儿,都不敢闹。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闹。 就像这次,如晦将人家四年级的小男生和那帮练习跆拳道路的小男生们都打趴了,但人家一听是秦琛家的,直接各自拉了孩子走人。 呃…… 连翘恶汗! 她接着去了初中部,找如晦。 如晦看到连翘,身体僵了僵,接着仍旧一如以往,淡淡的问:“连妈妈,有事?” 连翘上前,用手戳着他的额头,戳得如晦不停的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连翘才问:“你本事了啊?你多大了你知不知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和不悔胡闹?还帮她打架?你你你……你这是助长她的虐性。” “咳,连妈妈,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再怎么解释,你也不能帮她去打架。而且还是以大欺小,而且还是初中部的打到小学部去了!” “咳,连妈妈,这个,我,我也是上当了好不好。不过,这个当我认了。我只讲给连妈妈你听。” “上当?” “不悔找到我,说遇到一个高年级的小流氓,要翻她的裙子看她小内内的颜色。她吓着了,跑来找我保护她。我,我怎么能容忍有人这样对不悔,然后我就去了……” 噗! 连翘想吐血。 闺女不但暴力,而且开始谎话连篇? 秦不悔,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37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三更) 秦琛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小宝贝正贴墙站着,手中举着一本书,高高的举过头顶。 小小的身体、手臂、书和墙呈一条直线。 小宝贝没有一如既往的扑上来,只是瞪着大大的凤眸看着他。 秦琛‘咦’了一声,将西装外套随意解了丢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蹲到她面前,“小宝贝,你这是要减肥?” “哼。” “听说模特都是这样练习的。你准备参加学校的模特班了?” 前些时小丫头叽叽喳喳说要参加什么模特礼仪班,目的不是为了学成什么淑女之流,而是减肥。秦琛就以为小丫头从今天开始练习了。 不悔又冷哼了一声。 嚯,看这情形,似乎不对啊。 秦琛干脆坐在她面前,看着她。 看着看着,不悔眼中就开始流露出委屈,接着就有了湿润,再然后小嘴都瘪了。 “嘿,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 秦琛说话要去抱。连翘从厨房出来,说:“不许抱。” 秦琛回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女人,“怎么了?你这是体罚?家长怎么能够体罚孩子?” “错了就得罚。” 这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谁也不能罚,就是老婆也不能。秦琛不满了,说:“你原来错了我也没罚你。” “呵呵,我记得我原来涂过不少膏药。”连翘提醒某人说。 想当初,她在外犯事,秦琛虽然纵容她,在外人面前那是给足她面子。但回到家后,私底下,还是罚过她的,那屁股没少受罪,那膏药是用了一支又一支。就是安丞都知道该用什么牌子的消肿膏药最有效。 秦琛一滞,看了眼冷笑连连的女人,又看了眼委屈百般的闺女,他突然有些头疼,早知道和楚楠、燕七他们打麻将去了还好了。这不正撞枪口上了? “咳,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进来。”连翘对秦琛说。接着,她瞪了不悔一眼,说:“你老老实实的给我站着。” 秦琛起身之际,亲了亲闺女的小脸蛋,说:“暂时忍一忍,爸爸去给妈妈做做思想工作。” 不悔嘟着小樱唇,说:“一定要做通啊。翘翘说了的,罚一天一小时,一共七天。” 嚯,真发威了。秦琛比了个‘OK’的手势,拍了拍小丫头的头,尾随着连翘进了卧室。 连翘‘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将今天的事告诉了秦琛。 结果,男人说:“很好啊,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秦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女儿是以暴制暴,重点是你女儿知道找如晦帮忙以大欺小。” “那个四年级的不也是以大欺小?让他尝一尝被大的欺负的味道算便宜他了。” “嘿,秦琛你……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秦琛皱眉看着她,说:“是你太紧张了吧,把小事化大。只要事情解决了不就成了?我觉得宝贝儿聪明,解决得非常好,至少以后四年级的也不敢说业儿的坏话了。这就叫立竿见影。很好。” “嘿,秦琛。人家的嘴你是管不住的。与其管住人家的嘴,不如管住自己的手。与其你一说我就揍你,不如另外想法子解决这些事。你知不知道老师说了,她平均一天一架,现在她小,手上没力道,怎么打都不会出事,但这样一直打下去,以后手没个轻重真打出问题了,怎么办?” “我会和当初教你功夫一样的教她,让她控制自己的力道。” “秦琛。”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对牛弹琴啊啊啊,连翘气得拳头不停的擂在男人的身上。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这是原则问题,老婆生气了,先认错先。 “你知不知道你女儿为了让如晦为她去打群架,她是怎么说服如晦的?” 照说以如晦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参与到那些小屁孩的破事中去的。秦琛说:“难不成,宝贝儿骗了如晦。” “呵呵。果然知女莫若父昂。” “怎么骗的?”秦琛颇感兴趣。 只是,当他知道他的宝贝儿是如何骗如晦的后,他的脸都有点扭曲了。 连翘仍旧气恼连连的说:“所以,你看看,你看看,这还像话?” “其实,其实吧……”男人摸着鼻子,说:“能够立竿见影的就是好办法。我觉得吧,宝贝儿挺聪明的。” “秦琛。”女人又要发狂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秦琛急忙抱住女人,说:“撒谎不是好孩子,打小不能养成撒谎的习惯,更不能养成哄骗自己家人的习惯。嗯,该罚,该罚。” 从学校回来到现在,女人心里一直郁闷着、压抑着、懊恼着。只到男人说了这句话,她才总算是顺了些,说:“我知道你宠她、纵她。但,宠着、纵着能不能有个度?你知不知道,现在她打了架,人家一听说是秦琛的女儿,哪怕她是错的也不敢找她讲道理。她现在还洋洋得意,只以为自己是一双拳头打遍了天下。等哪天她知道其实人家惧怕的是你,她这是狐假虎威,呵呵,你不是说她聪明,也许她就会越发的聪明的利用这狐假虎威。” “只要不是为虎作伥,狐假虎威又算什么呢?” “秦琛。”女人好看的桃花眼再度瞪着他。就知道他会纵着闺女、宠着闺女,所以把他拉到房里来谈。否则当着闺女的面,那个后果…… “秦琛,你这样是助长她的虐性,长此以往,总有一天,她身体自带的那一点良善会被你纵得踪影全无。” “好好好。”秦琛举双手投降,说:“在教导她这件事上,我不插手。你负责教导,我负责宠,怎么样?” 不插手当然好,越插手越乱。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嘿,你这是让我唱黑脸?” “那我来教导她,你负责来宠她。” 呵呵,那还是算了吧。连翘翻了个白眼,“还是我来教导她。总而言之,她学校的事,你不能插手。”否则,哪个还敢当闺女的老师。 “成,我不插手。只是,我可以提个要求不?” “你说。” “你看。刚才我在宝贝儿面前也保证了,要为她求情来着……” “秦琛。” “好歹,我是她爹啊,如果我事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不会当着她的面夸海口了不是?既然夸下海口,那你多少要给我面子啊,对不对?” 卧室中,男人还在和女人磨蹭。 客厅中,付一笑下班,到这里来蹭饭。看到了罚站的不悔,他‘哈哈’的笑起来,说:“宝贝儿,是不是犯错了?”他小时候罚站多,他妈就是这么对他的。 不悔‘哼’了一声。 如晦从楼上下来,看了眼罚站的不悔,然后看着付一笑,说:“舅舅。” “诶,如晦,来来来,告诉我,小丫头为什么罚站?” “如晦,不许说。你要说了我和你绝交。长大了也不嫁给你。” 如晦有点头疼的看着不悔。 付一笑越发的笑得欢了。 正闹着呢,秦琛和连翘从卧室中急急的走出来,连翘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就在家。”男人说话间抓起沙发上的西服往身上穿,然后看了眼期待的看着他的不悔,说:“宝贝儿,爸爸为你求了半个小时的情。每天半个小时,七天。听妈妈的话,爸爸很快回来,乖。” 说着话,秦琛出门而去。 不悔嘟嘴,不过,半个小时,也减少了一半了。 付一笑问:“这是怎么了?” “秦琮醒了。” 医院。 秦琮醒的时候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等一系列检查做完,证实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的消失的时候,他才真真正正清醒过来。 因为躺的时间过长,身子显得极其虚弱,暂时不方便走动,只能躺在床上回答着一众人的问话。 秦琰最是激动,他凑近问:“哥,怎么样?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 “哪天?”秦琮似乎仍旧有些糊涂。 “就是不悔生日那天,你遇刺。” “遇刺?”秦琮皱眉,接着,他四下看着,说:“这是医院?” “是啊。” “我躺了多长时间?” “九个月,哥,你躺了足足九个月。” 秦琮一脸震惊,“九个月?!为什么?不就是捱了一刀?” “刀上有毒!”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再度令秦琮震惊了,他微翕着唇,怔忡的看着秦琰,然后看向三老爷、秦愿、秦叶心怡、秦琛等人,最后将视线又回到了秦琰身上,“你没骗我?” 秦琰急忙将腕表抬到他面前看,然后又将手机抓到他面前看。上面都有时间显示。 确信自己躺了九个月,秦琮的神情复杂难明,眼中神情是变了又变。 “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要杀你?” 秦琮的目光落在了秦琛身上,说:“如果我说,是大嫂要杀我,你信吗?” 秦叶心怡闻言,吓得捂住了胸口,后退了一步。 一直没动声色的秦琛怒了,上前,一把拎起秦琮的衣领,“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 “是大嫂要杀我。” “琮儿。”三老爷一声怒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大嫂打小嚣张惯了,打架、闹事什么不敢做?绑架、驾车撞人,她哪个不敢做?杀我,又算得了什么?”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38 杀他的人,是你(一更) 世纪花城! 连翘在给不悔讲故事。 讲了几个,不悔仍旧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亮晶晶的,分外有神。 罚是罚,爱是爱,连翘还是分得清楚的。她摸着小家伙的额头,问:“宝贝儿,怎么了?” “妈妈,你说不能以暴制暴?” “是啊。” “那该怎么才能堵住那些说云业闲话的人的嘴呢?” “你有没有问过云业,他对这些有什么看法呢?” “问过。” “他怎么说?” “他说嘴长在人家身上,由他们说去。他还说,不要因为这些人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因为那些眼里没他的人,他也没必要去在乎。他没时间也没空去纠结那些人看他的眼光,他不喜欢为这些没价值的事而浪费自己的感情和时间。” 连翘说:“是的啊,你看。他都说了不在乎,而你却为他出风头,不就是又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可我知道,他只是表面上不在乎。” 连翘想了想,说:“他会挺过去的。有的路,特别是他自己的路,你还是让他自己走的好。有时候,生活中的所有磨砺都是为了他以后的成功做准备的。你不是说他是夜明珠吗?夜明珠虽然是天然而成,但也要经过打磨它才能展现它最美的一面。云业,也是一样。你不如暂时把他的事放下,或者你仔细观察一下,看他是怎么处理自己的事的,怎么样?” “妈妈,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再说了,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大的事情,有爸爸会为他操心,而这些却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嗯,好。” 小家伙没有了心事后,很快安心睡了。连翘才从不悔的房间出来,就见秦琛正好进屋。 “秦琛,秦琮怎么样了?” 男人似乎非常的疲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做的将她拥进怀中,说:“让我抱一会。” 看他神情不好,语气也不好,连翘问:“秦琮不会是出事了吧?回光返照?” 男人闷声笑了,说:“小宝贝的想像力遗传自你。” 连翘捶了他一拳,问:“到底怎么了?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还以为秦琮又出什么新问题了。” 秦琛拉着她的手,到沙发处坐下,拥着她说:“秦琮醒是醒了,但他说……杀他的人,是你。” 连翘身子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琛,唇抖了抖,终于说:“他是不是睡糊涂了?他最后看到的人是我,然后就把我当成了杀人凶手?” 秦琛说:“三爷爷要他暂时安静下来了。三爷爷也说了,会给他一个交代,也绝不会放过真正的杀他的凶手。” 连翘苦笑一声,说:“六年前的事好不容易翻了案,现在又来了个秦琮。看来,我与背黑锅特别的有缘。” 男人扳正她的肩膀,说:“胡说。” “或许是他们早就布好的棋,要不然那匕首上面不会独独留我的指纹。如今秦琮醒了,有人证了。而那凶器在顾清城手中,只要拿回来就有物证了。人证、物证俱在,又一个杀人未遂罪,呵!” “匪匪。你看着我。”男人捧着女人的头,让她直视着他,他又说:“我不会让你坐牢。曾经我放手过。但这次,我一定不会放手,相信我。” 在男人如海般深沉的目光中,她“嗯”了一声。 静静的偎在秦琛怀中,她又说:“秦琮决定起诉了?” “三爷爷压住了他,他答应三爷爷,在三爷爷没给他一个明确答复前,他暂时不会起诉。如果警方问的话,他只以睡的时间太长,暂时有许多事记不起来为由推脱。” 连翘一笑,“迟早的事。” “你忘了。我们还在追查真正的凶手?我们一直没放弃。” “但那凶手非常的狡猾。我们查了所有能查的监控,查了所有能查的路况,查了那晚所有的来宾,包括佣人、侍者都查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不,有。” 看着男人笃定的眼光,连翘问:“谁?” “秦琮。” 如果说初时,秦琮受伤晕迷不醒是被人所害,秦琛查了这长时间毫无头绪的话,但当秦琮醒来且将所有的罪推到连翘身上的时候,秦琛突然就有头绪了。 连翘眼睛一亮:“你是说,他冤枉我并不是他睡糊涂了,而是刻意的栽赃嫁祸。” “对。所以,查他,错不了。” 医院。 三老爷、秦愿等人走了后,秦琰独自留下来照顾秦琮。 秦琮这才注意到秦琰能走了,“你的腿,好了?” 秦琰说:“装了个义肢。” “我记得你原来不喜欢义肢。” “哥,你躺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 “然后……” 秦琰在床头沙发处坐下,定定的看着秦琮,说:“这些锁事,现在没必要说。我想说的是,你刚才不是在开玩笑吧?” 秦琮明知顾问:“我说了什么是开玩笑的?” “你说,大嫂是杀人凶手。” 秦家的男人,面相皆俊朗,但神情皆偏冷硬。秦琛如此,秦琰、秦琮亦如此。 见秦琰眼中有着担忧,秦琮轻挑着嘴角,嘴边漫尽嘲讽之意,冷硬之极,说:“怎么,看来我躺医院的这段时间,发生不少事啊。你都开始为他们担心了?” “哥。” “难道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断的?” “哥。有可能,是误会。” “误会?”秦琮霍地坐起,说:“难不成你认为大嫂杀我也是误会?” “哥。你躺了这长时间,是不是记忆混淆了。你最后见的人是大嫂,所以就认定是大嫂杀的你?” “匕首呢?那把杀我的匕首呢?那把直捅到我后背的匕首呢?我清楚的记得,匕首入我后心时,我有多疼。想叫叫不出,想喊喊不出……” “哥。” “秦琰,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哥,我才是被害的那一个。我现在答应三爷爷暂时不起诉这事,并不代表就放过了秦琛、连翘。我只是还没有想好我该开个什么条件,让我所受的这一刀有所值。” “哥,有些事如果你知道了,或许就会有许多的改观了。” 夜还很长,秦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讲述了一遍。包括云珊被轮的绑架案、秦愿、秦叶心怡车祸的真相,都说了。 “你是说,连翘当初确实是替人背的黑锅?” “是的。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如果你不信,可以上网搜一搜就知道了。” 秦琮沉默了,手不停的摩挲着被子,问:“就因为她原来是背黑锅,所以你觉得我有可能睡糊涂了?误会了她?秦琰,你真笨,难道你想不到她杀我的动机吗?” “动机?” “那段时间,我们在疯狂购买秦氏的股票。而她的女儿已内定是未来的家主,她担心我手中所持的秦氏股票占额大了,以后以长辈拿大为难她的女儿,先下手为强除我后快,这就是她杀我的动机。” “哥。不会的。不悔都说了她不想当家主。” ‘哈’的一声,秦琮笑了,说:“她说不想就不想?长房一支就她一个,就算她有一百个不愿意,最后还是跑不掉。” “哥,可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大嫂。” “大嫂?呵,叫得真亲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是给你灌了什么迷一魂汤了?” “哥,我只是觉得,大嫂是个敢做敢当的人。抢救你的医生说了,如果当时不是她发现及时,再晚一刻钟,你就没命了。如果她真要杀你,何必又救你?” “杀人罪和杀人未遂罪,量刑不一样。” 第二天。 秦叶心怡约见连翘。 想着肯定是为了秦琮的事,连翘避开秦琛,独自前往茶楼。 连翘记得当初她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和秦叶心怡也是在这间茶楼见的面,那个时候,秦叶心怡口口声声要她滚出江州,甚至于不惜拿钱打发她。 那么这次呢,为了秦琮,是认定她是杀人犯了?又想要她滚出江州再或者离开秦琛的身边? 空谷幽兰包房。 秦叶心怡见连翘进来,她抬手示意连翘坐下。 “秦妈妈今天约我,有事?” “婆婆约见儿媳妇,一定要有事吗?” 呵,真难得,她终于称呼自己一声‘儿媳妇’了,这是认了的意思?不再为秦琛考虑纳小、填房,开枝散叶的事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不待见你,是有原因的。” 没想到秦叶心怡会说这句话,连翘有些讶异。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起。我现在认命了,琛儿只认你,我无话可说。” “秦妈妈今天来和我要谈的应该不是这些话吧?” “嗯,今天约你来,是想问你一句话。” “秦妈妈请问。” “杀秦琮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 秦叶心怡似了然的点点头。说:“其实,我也觉得不是你。” 这一下,连翘越发的讶异了。感觉这太阳都快从西边出来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只是感觉不是你。因为,六年前,我冤枉过你一次。而六年后,云珊的绑架案也彻底的澄清。所以,我只是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杀秦琮,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秦妈妈,现在你知道了,不是我。那你……”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秦妈妈请问。”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查出真正的凶手。” “如果查不出?如果三老爷不能给秦琮一个交待?如果秦琮挟这件事要秦琛退出秦氏的一切以换你平安,你会怎么做?”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木子丹艺、5698708的月票、花花! 二更见! 339 醉翁之意不在酒(二更) 如果秦琮挟这件事要秦琛退出秦氏的一切以换你平安,你会怎么做? 连翘后来总在想秦叶心怡的这句话,她也会在心里问自己:我会怎么做?我会为了秦氏去背这个黑锅吗? 不! 她要相信她的男人,有解决一切问题的能力。 她也答应过他,再也不会替任何人背黑锅! 这一天,秦琛去见一个大客户去,据说那个大客户有意注资秦氏帝国。 秦氏帝国的几个大项目中,霍氏股票已成废纸,弃之可惜,食之无肉。凤凰山旅游项目、城中村开发项目相继受阻,银行贷款日益艰难。现金流方面着实紧张。唯一解决秦氏帝国目前困境的法子就是找到注资人,若有人愿意注资,秦氏自然就能挺过这次危难。 内部电话响起,连翘接了,是安丞。 “怎么了?”连翘问。 “大小姐,请马上到总裁办公室来一趟。” 秦琛不是见客户去了?那为什么要去总裁办公室? 连翘疑惑间,说了声‘好的’,挂了电话后,她走出办公室,向袁晓晓交待:“我楼上去了。有事暂时交给静茹处理。” 周静茹到付氏办事去了,现在不在。袁晓晓急忙回答说:“是,翘翘姐。” 连翘到楼上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照说,能做到秦琛总裁办的人那也是经过千锤百炼、遇事不慌的,但今天她莫名的觉得这总裁办的人,无论是秘书还是助理,脸上似乎都有了丝慌乱。 “宋秘书,怎么了?” 宋秘书虽然在安丞手下当助理,但大家还是喜欢喊她‘宋秘书’。 “大小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好好说话。” “刚才来了好些人。名头还蛮大,好像说是国安部的。说是要见总裁。因为总裁不在,安特助正在接见他们。” 国安部? 如果她没记错,顾清城已调任国安部部长。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翘说:“知道了,叫大家不要慌,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像没见过世面的。不过是国安部来几个人罢了。你们总裁的姑姑还是国家总理夫人呢。” 诶,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想起来了。可不是,总裁的姑姑头衔更大,比刚才那几个严肃着面孔进总裁办的几个人的官衔那大了不知多少去。 这样一想,大家的心定了。 “是,大小姐。” 连翘轻轻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听得安丞的‘进来’二字,她推门,笑得邪气的说:“安特助,好大的架子,连我都开始使唤了。你是不是皮痒了?小心我……” 连翘的话因看到那个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挺拔身影而止了声。 顾清城! 不过,怎么看这顾清城,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了,她在刑侦组受训的日子里,他是她的教官,虽然那个时候所有教官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多少个日夜相守、出任务、演习,总应该有点熟悉的感觉吧。 这样想着,连翘对着顾清城微微一笑,说:“原来是顾部长光临,欢迎,欢迎。” 顾清城缓缓站起,一双有神的凤眸定在连翘身上,好看的唇角微扬,“连翘!” 连翘恍惚和顾清城握手间,突然有了新发现,是了是了,为什么觉得顾清城看着眼熟,除了原来在受训的时候相处过外,还有这双眼睛,他的眼睛居然也是凤眸。还有这笑,居然和秦琛有几分相像。 她,彻底对将他和某个教官对上号了。 是她最讨厌的那个教官。 那个时候在刑侦组,她接受着一切特种兵的技能训练。教官很多,有狙击教官,有易容教官,有排爆教官,有表演的教官,还有许多许多的教官,但所有教官都戴着胶皮面具,没有以真容示人。 那些教官,对她都不错。哪怕是眼前的顾清城,对她也相当的不错。 但是,她看着他就是反感、讨厌。 为什么呢? 因为顾清城有着和秦琛一样的凤眸。 那个时候,她恨极了秦琛,想当然就恨极了和秦琛有着一样眼睛的教官。在他的手上,她从来不屑认真学习,更甚至于像个刺儿头般的和他为难。 他是她的狙击教官,所以至今为止,她的狙击是所有功课里面最差的,险险合格而已。 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清城,连翘笑得有些邪气,说:“安丞,把你们总裁前番刚得的KopiLuwak拿出来招呼最尊贵的客人。” KopiLuwak,猫屎咖啡,世界上最昂贵的咖啡。上次一大家子在巴厘岛旅游的时候,最后一天安排购物,秦琛专门安排了直升机飞往苏门答腊岛,就是为了买这种咖啡。 今天看到顾清城,她倒记起来了,有次受训的时候,顾清城问过他们这些受训人员,最喜欢的宠物是什么? 她回答是二哈,然后顾清城非常病态的在枪靶子那里放了一只二哈,她的子弹如果打歪了,二哈就没了。 当然,顾清城不是针对的她一个,别的学员的宠物也放在枪靶子那里了。 她和一众学员都觉得顾清城特别的病态。当事时,狙击课目结束后,她同样也问了顾清城最喜欢的宠物是什么的问题,顾清城回答说是麝香猫。 那个时候,许多学员不知麝香猫为何物,独她走的地方最多,清楚的知道那麝香猫是苏门答腊岛的特有品种,喜欢吃一种咖啡豆,因为消化不了最后排出体外,人们将它的粪便捡拾,用水冲洗,专门挑捡出在它肠道内发酵过的却没有消化的咖啡豆,然后经过除臭、烘焙等工序,制成世界上最昂贵的猫屎咖啡。 因为麝香猫少,且只以存在于苏门答腊岛的麝香猫是最纯正的,所以这种猫屎咖啡产量极低。那些超爱那种口味的人就会想办法抓麝香猫家养,喂食咖啡豆它们吃…… 连翘犹记得当事时,当得知她的病态狙击教官的宠物是麝香猫的时候,她笑得特别的没风度,说“原来教官你喜欢喝猫屎咖啡啊。” 听连翘说来杯‘KopiLuwak’,顾清城笑了,“认出来了?” ‘嚯嚯’一笑,连翘说:“年纪青青就担当重任,这Y国哪个会不认得顾部长。” 一语双关! 顾清城微微一笑。 以顾清城为首的这一行人来的时候,个个面相严厉,眼神更是冰冷,便是办事老辣独到的安丞都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知道压不住,所以连忙叫了连翘来坐镇。很好,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和Y国最年青的部长谈笑风声,就像老熟人一样。 宋秘书很快冲好咖啡进来了。还别说,真正正宗的猫屎咖啡香味,浓郁异常,非一般咖啡可以比拟。 “怠慢了。请。”连翘说。 顾清城也没有客气,拿过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 “顾部长,秦琛出去办事去了。你今天是路过呢还是特意来找他的?” 顾清城唇微扬,似笑非笑,说:“专门找他的。当然,如果你做得了主,找你也成。” “瞧顾部长说的,你们男人的事我干嘛要插手,既然找他,那就由他来解决吧。”保不准是未来的大舅子来审查审查未来的妹夫?连翘心中YY着。 顾清城一笑,没有做声。连翘又试探着问,“到底是个什么事?说来听听呗。当然,如果关系到机密之类的大事,就别说了。” “也算不上大事。”顾清城将咖啡放在一旁,说:“你们的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不是出了一个安全事故?内阁非常关心这件事,所以成立了一个调查工作组,以我牵头,调查这件事。” 呵呵,这种安全事故连州政府都懒得派人来督查、调查,内阁倒派人来了? 这是不是杀鸡用牛刀?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连翘笑道:“顾部长日理万机,还要操心这种小事。” “安全无小事。更何况,承建你们这个项目的公司是日本的GS集团,内阁现在对外商投资看得非常重要。所以,才成立专门的调查组。” 安丞在连翘进来后,寻着个机会出去联系秦琛去了。等他再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连翘正在说:“唉呀,顾部长,你看看,你和蔼可亲、和颜悦色的,让人感觉平易近人。但再看看你的手下……” 连翘指着一直笔挺的站在沙发旁边的几个身材魁梧的人,又说:“他们怎么一副像我欠了他们五百万似的神情看着我?搞得人好害怕的说。” 顾清城只是一笑,说:“他们一惯就这样子,你当个没看到就成。” 安丞笑着说:“顾部长,总裁马上就到。” 秦琛跨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首先看了连翘一眼,然后才看向顾清城。 “顾部长,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秦总,久仰、久仰!” 两道挺拨的身影,有着几乎同样的身高。只是秦琛偏瘦一点,而顾清城偏结实一些。 两个同样俊朗的人。 秦琛在俊朗中带丝美,带丝冷硬。 顾清城在俊朗中带丝雅,带丝阳光。 若真要将他们两人到底哪个更帅偏要比个高低,还真比不出来。 连翘在心中将他们比划了又比划时,秦琛请了顾清城坐下,问:“不知顾部长光临敝公司,所为何事?” 顾清城将刚才对连翘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说:“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后面有段日子得麻烦秦总了。” 秦琛不动声色的笑道:“顾部长说的哪里话,正所谓安全无小事,内阁这么看重这个工程,我除了觉得压力山大外,更有些受宠若惊。安丞。” “总裁。” “整理出一间办公室,专门给工作调查组用。另外,将此次凤凰山安全事故的报告、鉴定、事故原因、会议纪要,悉数给顾部长他们准备一份。告诉各部门,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人,无条件配合顾部长的调查。” “是,总裁。” 秦琛看向顾清城,不失礼貌的问:“顾部长,你看这样可以吗?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顾清城笑得柔和的说:“秦总考虑得非常周到,谢谢秦总支持顾某的工作。”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40 江山美人,我都要(三更) 一个小小的没有大的人员伤亡的安全事故,牵动了内阁,成立了调查小组,更使得国安部的部长亲自挂帅。 连翘伸着手指头在秦琛的胸口划着圈圈,“我怎么觉得他这是来考查他未来的妹夫的呢?” 秦琛抓着她不规矩的手,放在口中咬了咬,问:“认出他是你的哪个教官了没?” “狙击,狙击教官。” 秦琛用唇摩挲着她的手指,又陷入沉思。 “他这调查安全事故是假,想要制造点什么才是真吧。秦琛,自古以来,富可敌国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我看……” 若秦氏真被内阁盯上了,秦氏再固若金汤,内阁只需伸出一根小手指头就可以置秦氏帝国于死地,且会被连根拔起。 商人是玩不过政治的。 男人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招拆招就是。这个时候,只要我们不乱阵脚,他能奈我何?” 安丞很会办事,将顾清城调查小组的办公室安排在了他的办公室旁边,顾清城非常满意,连带着顾清城带来的人也都非常满意。 下班的时候,秦琛要为顾清城接风。 顾清城笑着说:“纪律不允许!” 国家公职人员下来调查事情,都有严格的制度,秦琛虽然不在官场中走,但也熟悉官场的情形。他没有勉强,只是说:“在江州有不习惯的地方,尽管和安丞说。他,代表着我。” 顾清城笑看了眼安丞,说:“好。有江州第一助,我想调查应该可以很快结束。” 内阁派调查组进驻秦氏帝国的消息不迳而走。 秦氏帝国被内阁组团调查。 秦氏帝国面临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秦氏帝国最终面临的走向。 秦氏帝国的救世主身在何方…… 新闻报刊更是直接写明,就是齐家、楚家、燕家等与秦氏相好的几家,都不敢随意注资,生怕有去无回,到时落得和秦氏一样的下场。 各种新闻负面消息纷至沓来,秦氏股票一跌再跌。 秦氏帝国紧急召开股东会议,几次会议的结果,唯一解决方案是注资、注资、再注资! 秦氏是江州商界的龙头老大,把持霸主地位多年,羡慕的有,嫉妒的亦有。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又有谁愿意注资秦氏呢?如今所有人恨不能秦氏立马宣布破产,他们好蜂拥而上,蚕食、掠夺。 更有人坦言,江州七大家,秦家倒了,另外的六家都想争上霸主地位。 可以说,这段时日,江州媒体呈焦头烂额之态。 而导致媒体一片喧哗的人,现在正悠闲自在的躺在西郊别墅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今天周末。 秦琛带着一家在西郊聚会。 不悔、如晦、云业打高尔夫去了。他则和连翘、付一笑躺在休息区晒太阳。 “你违约金打到秦氏的帐上了没?”秦琛问。 凤凰山的旅游开发,付氏和秦氏是合作伙伴关系,现在秦氏出了这么大的漏洞,付氏不想淌这趟浑水,宁肯毁约也要抽回资金。双方已达成协议,付氏出违约金十亿,从此和秦氏各不相干。 媒体就此事大肆报道:付一笑过河拆桥! 媒体更是报道:付氏此举,令秦氏雪上加霜! 过河拆桥的人抿了口葡萄酒,说:“打了。” 秦琛说:“很好,从此,你就不要再淌进秦氏这趟浑水了。” 连翘一会子看看付一笑,一会子看看秦琛,她怎么觉得秦氏如今这水深火热的情景就是这个男人布的局呢?感觉他是故意要把秦氏整垮似的。 以她对这个男人的理解,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又开始在下一盘棋,一盘掌控未来、掌控江山的棋。 “秦琛,你真可恶。” 男人伸手揽她坐在他身边,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什么计划?” “总而言之,我觉得你是故意的,故意让秦氏摇摇欲坠。” 男人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疏而一笑,说:“我把秦氏整垮了,我有什么好处?” 是啊,他有什么好处? 女人摸着脑袋,想不明白。 “今天秦氏走的每一步,是它的必经之路。和我整不整它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要记住,从此,你们付氏和秦氏无关,而你也不必再到秦氏上班就成。” 付氏从秦氏撤资,合作事项瓦解,合作项目小组的办公室也就撤了。连翘本就是付氏的总经理,当然只有回付氏上班一途。 付一笑说:“那十亿,只够你支撑十天。” 如果不是付一笑那十亿违约金,秦氏今天垮都有可能。秦琛笑得莫测,说:“能支撑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保不准到时候柳暗花明又一村。” 秦琛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笑了,优雅的将手机滑开,问:“什么事?” 对方说了些什么,秦琛又说:“好,我马上过来。” 秦琛挂了电话,付一笑问:“谁?” “秦琮。” 付一笑、连翘面面相觑。 “他约我在金玉满堂见面。” 金玉满堂。 牡丹花开包房。 不光有秦琮,更有秦琰。 秦琛进包间后脱了西装扔在一旁的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后,他惬意的坐在沙发上,问:“什么事电话中讲不方便?” “关于大嫂故意谋杀我的事,大哥你觉得在电话中讲方便吗?”秦琮不答反问。 秦琛脸上未见丝毫笑容,更带着点森冷,说:“我说过,伤你的人不是你大嫂。” “但那匕首上有大嫂的指纹且只有大嫂的指纹。而我最后的映像,只有大嫂。是她杀的我,是她要把我往衣柜中塞。我不愿意,扑了出来,正好扑倒了她。” 秦琛站起来,忍无可忍的一把拎住了秦琮的衣领。 只当秦琛要揍人,秦琰一下子站起来抓住秦琛的手,说:“大哥。放手。有话好好说。哥肯定是糊涂了。” 秦琛不但没放,更是直接将秦琰推到了一边。 秦琰才学会走路不久,哪抵得住秦琛的力道。一个不稳下倒退几步,倒在了沙发上。 秦琛仍旧拎着秦琮的衣领,秦琮虽然动弹不得,但漆黑的眸却瞪着秦琛,两双冰凉的眸谁也不让谁。 看出秦琮眼中的固执,秦琛说:“我看你真是睡糊涂了。她若真想杀你,十个你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若要将你塞到衣柜中,你就没有出得来的份。还有,她凭什么在不悔的生日宴上杀人?她不讲忌讳的吗?” 见秦琮要说话,秦琛又说:“少他妈给我讲什么她的动机,如果她的动机真是为了你那少得可怜的股份有可能以后会为难不悔,那她在不悔的生日宴上杀人不就越发是为难不悔?” 秦琰听了,再度扑上前,他恳切看着秦琮,说:“哥,大哥说得对。大嫂没必要在不悔的生日宴上给不悔添晦气啊。那会折寿,这又怎么可能是为了不悔以后好?” 秦琮仍旧被秦琛拎着,动弹不得,只是眼睛动了动,没有说话。 “大哥。快放手。哥会明白的。” 冷哼一声,秦琛缓缓的松手,说:“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否则,我听一次揍你一次。” 秦琮整了整衣领,亦冷哼一声,说:“你这是威胁我,我可以报警。” “报警?”男人脸上浮现冷冽的笑,他悠闲的坐到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往后靠,说:“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本意吧?说吧,你想开什么条件。” “聪明,爽快。”秦琮打了个响指,说:“把秦氏帝国给我,从此我不为难大嫂。” 秦琛‘嘁’了一声,“你不觉得你狮子大开口了些。” “这个时候,正是看大嫂在你心中的分量的时候。到底是秦氏帝国对你重要些还是大嫂对你重要些。” 秦琛起身,抓起衣服走人,“江山、美人,我都要。” 出其不意,秦琮凉凉的说:“秦琛,现在秦氏都要倒了,你宁肯要一个倒闭的秦氏也不要一个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吗?” “我说过,江山、美人我都要。”语毕,男人转身,缓缓的穿着西装,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琮,又说:“至于你,你要告就去告,我相信警方一定会还你大嫂一个公证。” “你……” “人心不足,贪欲无度。今天,你以你大嫂的事挟我要秦氏。明天你就会用你大嫂的事挟我要秦府。再大后天你也许就会以你大嫂的事挟我要我的命。秦琮,要告你就去告,你告多少次,我就能将你大嫂从牢中救出来多少次。不信,我们试试。” 眼见着秦琛头也不回的走了,秦琮眼角微抽,“秦琛,你会后悔的。” 然,秦琛再也没有搭理他。 ‘Sh一it’一声,秦琮找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秦琰急忙伸手夺过他的手机,说:“哥,你干什么?你答应了三爷爷,暂时不告。” “不是都说她没罪吗?为什么怕我告?若她无罪,就算我告了她,法庭也会还她公证。” “哥。就算要告,能不能等秦氏度过这场难关再说。现在,秦氏岌岌可危,再唱这么一出杀人未遂的戏的话,秦氏就真倒了。” 秦琛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他狠狠的说:“受伤的是我,住院的是我,晕迷九个月的也是我。凭什么我要暂时不告害我的人?他如果把秦氏给我,我自是不告,秦氏自然不会受这件事的冲击。可他倒好,不许我告也就罢了,秦氏他也要。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要被他秦琛掌在手中?”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41 真是好本事(一更) 付一笑、连翘先把云业送回了丽园,再带着如晦、不悔回到世纪花城的时候,A座下面停着几辆警车。 阵势骇人。 连翘的身体微僵,心里已有了预感。眼睛搜寻一圈后,落在了那个为首的警官身上。 她认识那个警官,正是不悔四岁生日宴时,处理秦琮案的那个王队长。 付一笑和他们打交道得多,自然也是认识的,他笑得邪气的上前,问:“王队长,今儿吹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付爷,有点事,想请连大小姐去警署一趟,协助调查。” 付一笑说:“如晦,把不悔带上去。” 不悔早就睡着了,还在车子里没出来。如晦‘嗯’了一声,拉开车门,将不悔抱了出来。 玩了一天,不是骑马就是打高尔夫,精力充沛的小家伙早就睡得口水直流。如晦抱她她都没有醒,就像一个布娃娃似的,有气无力的恁了如晦驮着。 连翘担心小家伙吹了风,又从车上抓了件外套替小家伙盖上,叮嘱说:“不悔醒了要问的话,你就说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嗯。连妈妈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好。” 王警官多少还是卖付一笑、连翘面子的,没有立马上来推攘抓人。直等如晦、不悔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王警官才看向连翘,说:“请。” “等一等。”付一笑拦在连翘面前,问:“王队长,能不能透露一下,什么事要请我妹子前往警署协助调查?” “秦琮将连大小姐告了。” 其实,付一笑、连翘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秦琛接了秦琮的电话赴会,然后一直没有消息。接着警察就来抓人,必然是秦琛和秦琮没有谈好,秦琮怒了,报警。 “哥,没事的。不是我干的,我问心无愧。我去警署看看。你别去了,在家里照顾如晦、不悔。” “那怎么成。我陪你去。” “不必了。” 男人的声音清冷的传来,挟裹着一身的寒气。正是秦琛。 “琛少。” 秦琛身边跟着金律师。金律师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来,说:“这是保释手续,王队请看看。” 嚯,人都还没有进警署,保释手续就办下来了? 真是好本事。 王队长说了声‘连大小姐,打扰了’后,又分别和秦琛、付一笑打过招呼,然后一招手,带着他的人马悉数离开。 警车呼啸而去,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秦琛、连翘、付一笑、金律师并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去了付一笑的家。 因为从巴厘岛带回了一尊红珊瑚,所以付一笑将他家大厅重新装修了一下。拆了一整堵非承重墙,然后用了一个大型的特制玻璃鱼缸代替了那堵墙,鱼缸中除了有各类小型珊瑚、形状各异的礁石、五彩斑斓的热带鱼、海参、海星等海洋生物外,最吸人眼球的就要数那尊有一米余高的红珊瑚了。 金律师一进大厅就看到那整堵玻璃鱼缸墙,更被其内的红珊瑚吸引,他凑近看了看,‘啧啧’出声,说:“付爷好雅性。” ‘哈哈’一笑,付一笑说:“这是我的两个外甥给我出的主意。还别说,这样一装修,还真把我这狗窝的档次提高了不少。” 不但显得客厅更明亮了,而且感觉这个客厅就是一个海洋馆似的,充满着梦幻般的色彩。本来这偌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如晦虽然有时也住在这里,但也只是偶尔。如今多了这些海生生物,付一笑也觉得热闹了许多。 连翘冲好了咖啡,端到茶几那里放好。 金律师好生赞叹了一回那堵鱼缸,这才和秦琛、付一笑回到了茶几那里。 “金律师,秦琮这案子真打起来的话,我这边的胜算是多少?”秦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五成。” 五成? 不是输就是赢! 秦琛和付一笑互看了一眼。只听金律师又说:“如果只有证人,没有证物,这个案子好说。如果只有证物,没有证人,这个案子也好说。但现在,有证人,也有证物。真打这个案子的话,有难度。所以,我的建议是,能够庭下和解最好是和解。以秦氏现在的状况,着实冒不得这个险。” 连翘问:“秦琮的事真不是我干的。这一次,无论是有证人还是证物,我都不认。会如何?” “零口供。在证人、证物俱全的情形下,嫌疑人拒不认罪的,可以零口供量刑。” “多少年?” 秦琛冷声道:“匪匪,休想。” 连翘笑着说:“我只是想知道最坏的情形。” 金律师说:“杀人未遂,依犯罪情节、认罪态度,量刑三到六年。” 也就是说,若此案败诉,她最少要坐三年的牢? 连翘‘哧’笑一声,说:“想当初判我八年,我五年就出来了,提前了三年。难道这是命中注定,还得再回去将那三年给补上。” “匪匪,不会。别说三年,就是三天,我也不允许。” 他和秦琮闹崩了,知道秦琮会告她,所以他忙前忙后的为她提前准备好了保释手续,她连警署的门都还没有进就又回来了。 这是她的男人啦,她不相信他还相信谁? 心中暖暖的,她握住秦琛的手,说:“我答应过你,绝不再为人背黑锅。我也绝不会对你失言。只是现在,看情形,不是我拒绝认罪我就不会坐牢。金律师也说了,零口供一样会量刑。” 付一笑说:“那是不是证人、证物只要有一样缺损,这个量刑就得另外斟酌了?” 金律师说:“可以这么说。” “但那匕首上留有我妹子的指纹,这件事警署上下都知道。” “都知道也要有匕首才行。没有匕首不能入罪。” 付一笑了然的点头。他说:“我们可以去把匕首偷出来。” 金律师黑了脸,说:“这句话,我没听见。” 连翘瞪了付一笑一眼,说:“匕首在最高刑侦组,你从他们那里偷?别把命弄没了。另外,本就不是我的事,你这一偷,倒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不是我的事也变成我的事了。” 付一笑恨得摩拳擦掌,说:“这个秦琮。真他妈混蛋。诶,秦琛,他和你谈什么谈崩了,他要告我妹子?” “他要秦氏,我不答应。” “嘿,你干嘛不答应?就你现在那个破秦氏,早甩早脱身。” 秦琛凉凉的看着付一笑。连翘扯了把付一笑,说:“哥,话可不是你这么说。” “嘿,你扯什么扯,我是为你好。你还扯我,真是。” “哥。秦琮今天用这事挟秦琛要秦氏,明天就可以用这事挟秦琛要别的。所以,不能退让,绝不能。” 付一笑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们当初黑吃黑的时候干的就是这种事,只要对方妥协,他们就可以毫无底线的加码。他说:“缓兵之计嘛,暂时把秦氏给了他,保不准我们就找到凶手了。到时候再从他手中把秦氏要回来不就成了。” “如果,凶手是秦琮呢。”秦琛问。 “这……” 如果凶手是秦琮,那就永远不可能抓到凶手。那就永远不可能从他手中把秦氏再要回来。他只要想到什么,都可以狮子大开口的从秦琛这里索取。 “怎么可能?”付一笑有点难以置信,又伸手往自己的后背试着,说:“我是练武的,柔韧性已极好了,这样我的手只能够着后背心,但也不可能将匕首就那么一刀刺进去?” 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也是当初没有人怀疑秦琮的原因。 秦琛说:“总会解开这个谜的。当他口口声声说杀他的是匪匪,且说得那么仔细的时候,他……跑不掉了。” 同样的夜色。 标准单人间。 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执着手机,看着满城灯火,‘哦’了一声,“保释了?” “……” “呵,秦琛好本事,连翘连警署的门都没有进就保释了?” “……” “很好啊,人不都是同情弱者的吗?” “……” “媒体造势,我倒想看看,秦琛还能不能一手遮天?” “……” 随着电话挂断,男人修长的手摸上了玻璃窗轻轻的敲打着,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秦琛!” 第二天。 送了不悔上学后,秦琛先送连翘去付氏。 只是才到付氏,便见付氏的办公大楼前围了许多记者。一见他的车来了,蜂拥而上。 秦琛没有立马开门,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记者。 “秦琛,这……” “看来应该是昨天的消息走漏了。” “那对秦氏不就又有影响?” 男人紧紧的握着女人的手,“秦氏现在多一条负面新闻不嫌多,少一条负面新闻也不嫌少,你不要在意。” “下去吧,总得面对。”连翘说。 男人唇微扬,率先下车,随着闪光灯成片闪起,男人绅士的扶了女人下车,将她紧紧的护在了自己胸前。 “琛少,听闻昨天警署传连大小姐协助调查琮少遇刺一案,但连大小姐连警署的门都没有进就被你保释出来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连大小姐,琮少遇刺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匕首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你才从六年前的两桩官司中脱身,又陷入琮少遇刺一案,你有什么想法?” “连大小姐,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法庭自然会还你公证。哪有连警署的门都不进的道理?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是不是真的……” 这个记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见记者‘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只有连翘知道是秦琛出的手。 这个男人居然当着一众媒体的面打了记者? 连翘抚额,看来这几天,又是头版头条了。 她缓缓的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辆黑色悍马。 秦琮的车。 此时,车窗正缓缓落下,可以清晰的看到秦琮的脸,一张笑得冷冽、笑得森然的脸。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5698708、zbyjy、chillyzhao、lisa67送的评价票、月票、花花、钻钻! 二更见! 342 匕首被盗(二更) 想当然,秦琛因为护妻心切而揍了记者一事,当天就登上各大新闻媒体头版头条。 有网站发起为秦琛护妻的行为点赞的帖子,点赞人数不出一个小时就达十万。 还有一个网站,发起了你认为秦琮一案是否和连大小姐有关的帖子。回答‘有关’的三成,回答‘无关’的五成,持观望态度的两成。 最有意思的是,那个‘有关’的人里面,更多倾向解释说之所以‘有关’是因为连大小姐救了秦琮的命,所以有关。 秦府。 名园,书房。 三老爷、秦愿,秦琛、秦琮等人都在。 三老爷负着手,来回的走着,最后在秦琮面前站定,抬起手准备一掌扇到秦琮的脸上,但最后又叹了口气,摇头。 他看向秦琛,问:“现在形势怎么样了?” “已做了公关危机处理。” 三老爷长叹了声,最后坐到了椅子上,看着一众晚辈,最后又问秦琛:“还能撑多少天?” “只要我愿意,想撑多少天都没问题。” 随着秦琛的话落地,秦琮‘哧’的一声笑了,“大哥,我看你早已江郎才尽,还是主动让贤的好。” 三老爷火爆脾气,一把抄起一本书直劈秦琮,然后说:“让贤?让你?你这个孽障,秦氏不垮在你手中就不错了。” “三爷爷,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偏心?我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现在秦氏岌岌可危,难道是我造成的?” “难道不是你临时唱这么一出再次将秦氏推向风口浪尖?难道不是你将秦氏本已起死回生的股票又给唱衰了?唱得跌停了?” ‘呵’的一声,秦琮说:“三爷爷,不要将大哥的错强加到我的头上。无论我这次告不告大嫂,秦氏的股票也都没办法起死回生。” 男人们在书房吵,秦叶心怡和连翘都静静的坐在大厅中。 秦叶心怡只觉得头疼,手不停的揉着额头,她说:“其实这种状况,六年前也有。那个时候你坐牢,秦氏股票也跌到了历史最低。更有二房家的趁乱要夺权。琛儿一个个的将问题都解决了。” 连翘没有做声,只是认真的听着。 “但这次,似乎比上次更严重。我听说,如果不是你哥那十亿的违约金,秦氏一天都支撑不下去了。连翘,这说明你哥手上有钱,你可不可以说服他注资我们秦氏?我可以将我手上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给你哥。你好好的和他说一说,怎么样?” 闻言,连翘心中无限感慨。秦叶心怡其人,是真真正正为了儿子什么都愿意做的人,是一个心中、眼中全然没有自己的母亲。 “连妈妈,这事我早和我哥商量过,他说以他的资产根本护不了秦氏帝国一个月。投进去只是有去无回。” 一个月? 也就是说付一笑最多只能投30亿进来? 秦氏如今缺口越来越大,如果说前期有个200亿可以救市的话,现在只怕没有300亿不行。30亿着实少了些,付一笑真投进来,只不过又成了一个垫背的罢了。 秦叶心怡哀叹连连之际,书房中的男人们都出来了。送走了一众人,连翘和秦琛往钟粹楼方向走。 “怎么样?秦琮怎么说?”连翘问。 “他还会告。” 秦琛当初保释连翘出来,除出了一笔昂贵的保释金外,最重要的是他替秦琮弄了一份由于秦琮中毒时间较长,晕睡时间较长,记忆出现混乱,有间歇性精神疾病倾向可能的鉴定证书。将秦琮说连翘杀人的种种归咎于是秦琮的精神错觉。 所以,秦琮不能再凭个人主观臆断去告连翘,除非找到新的证据。 说白了,秦琮要找到那把匕首。 当初,顾清城亲自来江州拿走了那把带有连翘指纹的匕首,从上到下是经过层层手续的。匕首到了帝京就束之高阁,直到现在再度被人提起。 “他已办理了相关手续,相信匕首不日将抵达江州。” “秦琛。”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如金律师所言是零口供的话,我希望你不要犯傻,我希望你不要妥协于秦琮的条件,我希望你好好的带着我们的小宝贝,三年,不过三年而已。” 男人眸色深沉如晦,只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不知在想些什么,却轻道了声:“傻瓜,我不会让你坐牢。” 被秦琛认定不日将抵达江州的匕首在运往江州的途中,被盗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新闻媒体、娱乐八卦多有揣测。 有说:不会是真正的凶手偷了吧,也许上面不止有连大小姐的指纹,应该还有新的发现。 有说:也许就是不小心丢了而已。 有说:也许根本就没有连大小姐的指纹,因为前期传开了,现在不好交差,只好说被盗了。 有说:就算有指纹,也许一如六年前一样是栽赃嫁祸。 有说:神奇的匕首到底去了哪里? 秦氏帝国。 秦琮走到秦琛面前,将报纸砸到秦琛的办公桌上,问:“是不是你?你做贼心虚,偷了匕首。” “不是。” “哈。你们一个、二个都说不是她杀的我。好,如今倒好了,有她指纹的匕首不见了。还真是巧了,我昨天才说申请匕首下来,今天匕首就没了。不是你还有谁?肯定是你一得知我的用意后就安排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匕首。” 秦琛只是‘哧’声一笑,没有说话。 其实,怀疑秦琛的不止秦琮一个,还有付一笑。 与此同时,付氏集团。 付一笑正在替他的手下小五抹着红花油,小五的肩膀上淤青了一大片,付一笑每揉一下,小五就‘唉哟’的叫一声。 连翘看不过眼了,要抓付一笑手中的药瓶,说:“我来。你这样会把他揉死的。” 趴在沙发上的小五扭头,对着连翘咧嘴一笑,讨好的说:“还是姑奶奶心疼小的们。” 付一笑拍开了连翘的手,说:“就是要他疼,疼才能长点记性。办事不力。” 原来,付一笑得知了匕首的事后,直接派小五去偷。 小五虽然是个保镖,但他还有个妙手神偷的称号,只要被他惦记的东西,是逃不出他的魔爪的。 打探好一切,知道匕首在某列车某车厢有几个人押运后,小五做好了全方位的盗取匕首计划。 奈何,当他从列车顶潜到预定车厢顶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亦在那预定车厢顶上趴着极速匍匐前进。 二人都蒙着面,大眼瞪小眼。 黑衣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假的。快走。” 话才落,又有几个身着便衣的人爬上了车顶。急切中,黑衣人干脆推了小五一把,就这般,小五被推下了还在行驶的列车。而黑衣人在推小五的同时,也跌落到了列车的另外一端。 付一笑再度倒了些红花油替小五揉着肩膀,说:“你确信那黑衣人说的是‘假的,快走’四字?” 小五举手发誓,“不会有错,就这四个字。” “也就是说,那黑衣人应该也是去偷匕首的。”连翘肯定道。 “还可以说,那黑衣人知道小五也是去偷匕首的?”付一笑补充。 “会不会是琛少?”小五怀疑,又说:“那黑衣人的力道不下三哥你的力道。”不过轻轻一推,他的肩膀就淤青成这样。拥有这种力道的人,举世屈指可数。 付一笑、连翘相视一眼,最后,连翘果断的摇头,“不会,他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 “你确信?”付一笑、小五异口同声的问。 能不确信吗?要不然昨晚和她在床上大战八百回合的男人是鬼不成?腹诽着,连翘怒视着二人,说:“我确信。” 付一笑将红花油盖好,一巴掌拍到小五的肩膀上,惹得小五又‘唉哟’的叫了一声,付一笑嫌弃的说:“可以了,起来。” 小五急忙爬起来,然后‘嘿嘿’的笑着穿衬衣,扣扣子。 “诶,三哥,我觉得很奇怪。” “你说。” “如果那黑衣人断定匕首是假的,也就是说那黑衣人应该将那匕首偷到手了。” 不但偷到手了,更鉴定出是假的。然后在撤退的过程中应该是不小心被押运匕首的人发现了,在追捕的过程中正好碰到了前去偷匕首的小五,那黑衣人顺带着让小五顺利的脱险。 付一笑、连翘、小五都不笨,都考虑到了这种可能。问题是,为什么押运方说‘匕首被盗’了呢? 如果事先为了防盗所以安排了假的匕首,那么就算被盗,现在也应该把真匕首呈到江州警署。 如今警方说匕首被盗,只有一种可能,押运的人都不知道其实他们押运的匕首是柄假的。 由于匕首被盗,案情越发的扑朔迷离。 秦琮只能再找别的证据上告,或者一门心思等着匕首现世。 江州国立大学。 校庆日。 一辆白色的奔驰开进了停车场。 小巧、可爱的车型很快吸引了许多学生的眼光。 紧接着,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高挑的女子,她随意的将车门阖上,一头微卷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哎,那不是今年才毕业的学姐顾清果吗?” “是啊。是她,据说她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有设计作品就被秦氏帝国选中用于了江州堤防工程,她因此成为秦氏帝国的实习生。” “不是说秦氏帝国解雇了她。” “不是解雇的好不好。是因为她又找到了更好的工作。现在在州政城建司当司长助理。那可是铁饭碗,比起秦氏的工作那舒服多了。” “能够在州政上班,一辈子都无忧了。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单位啊。” “我估计她家庭条件不错。你看,才上班多长时间就开上奔驰了。这个车,少说80万。” “保不准是她男朋友送的。我听说,当初追她的学长们可以从这里排到学校大门口去。什么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的都有。” “不是说她都看不上?” “她只喜欢学习、学习、再学习,是典型的学霸。” “美女加学霸,啧啧啧……” 议论声不断传来,顾清果只是一笑,甩了甩头发,潇洒的往校庆会场方向走去。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43 宣战(三更) 秦琛、连翘接到校庆的邀请,二人到达江大的时候,校长亲自迎接。 秦氏帝国现在虽然摇摇欲坠,但秦琛也好生了得,在他的左右周旋下,江州其它六大家各注资十亿,硬生生让秦氏又见了丝署光。 六年前,秦氏也曾遭此重创,秦琛力挽狂澜的一幕幕还被江大做为经典案例教材,供学弟、学妹们学习。 所以,今天来参加校庆的校友不少,但能够坐到主席台上去的人不多。 一系列庆典下来,太阳已然西沉。 连翘一个人静静的在学校转着。 哪怕她曾经在这个学校生活过三年,哪怕她曾经有两年是在疯狂的追逐着顾天佑,但现在她能够回想起来的,唯有上次和秦琛一起来学校时的情景。 她先去学校风云榜看了看,然后漫无目的的转到了江大最有名的林荫道,那条两旁种满了枫树的林荫道。 因进了九月,有的枫叶已然染上红色,有的青红交杂,较之如火如荼时的美景,这番景色也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连翘心动,抓过手机,拍摄。 “学姐。” 连翘本在拍摄的手微顿。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顾清果。 该如何面对这个害了她的小兽的人呢? 直接质问? 呵,人家准备了完美的脱词,可以推脱一切责任,倒显得你自己疑神疑鬼,小人之心。 更何况,现在秦氏才稍有起色。 顾清城的工作调查组还没有走…… 她现在不再是那个恨就以暴制暴的年纪,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她不会随意就和任何人撕破脸,一些客套话她还是会说的。 念及此,连翘缓缓转身,看着顾清果。 皎好的身材,红黑相间的衣裙,上身小巧的黑色小西装,下面穿着红色的包臀短裙,显得人越发的高挑,利落的装束,再也看不到当初那初出校园时的风情。 “学妹。” “学姐,怎么就你一个?学长没有和你一起?” 来没来,想必你早就知道了。现在碰到我,也必不是偶然,一路跟踪的吧。连翘腹诽着,脸上不动声色的说:“有时候要给男人们一些私人空间。” 顾清果笑着走到连翘面前,说:“学姐,好久没见了,可以和你说会子话吗?” 连翘眉梢微挑,手轻抬,指向不远的石桌,“请。” 顾清果一直知道连翘很美,且是极艳丽的那一种。在她眼中,这样的女子顶多就是花瓶一个。可眼前的女子明显不但不是花瓶,更是江大的风云人物,江州曾经的最年轻的财务总监。她一直知道,要想攀越眼前的女子是一场硬仗,是她人生最大的一场硬仗。 赢,笑一生。 输,痛一生。 此番,她已准备万全。 看着眼前淡然坐定的女子,顾清果缓缓的入座,嘴角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学姐,听我姑姑说,你的孩子没了,真遗憾。节哀!” 小兽。 如果还在的话。 如果能活到七个月早产的话。 上个月的今天就可以从她的肚子中拿出来。 这个月的今天就是他满月的日子,可以从保育箱中拿出来了。 连翘的手抓紧了手机,但很快就放松了,她只将手机立在了石桌上。轻浅一笑,说:“缘分吧,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说起来,若不是你的姑姑,我和那孩子五个月的缘分都不会有。这个里面遗憾的不光有我,更有你的姑姑。你姑姑本来可以因此获得直通诺贝尔医学奖的路,完成她一生的宏愿,遗憾的是中途生变。人这一生能有几次机会光顾呢?而你姑姑的这一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想,你更应该去安慰安慰你的姑姑。” 如果不是她换了连翘的药,姑姑保那孩子生下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姑姑一生的宏愿得以实现也是没有问题的。 想着自己拖累了姑姑,顾清果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说:“嗯。我会记住学姐的话,会好好安慰我姑姑的。” “学妹你今天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吗?” “不,学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求证一下。” “说。” “我在秦氏总裁办呆了一天就被打回后勤部,是不是学姐的意思?” 顾清果不笨,甚至于可以说是聪明万分的。要不然,年年学霸也不是吃素的。在国外养腿伤的这段日子里,她仔细回顾了一下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似乎事事不顺。 初进秦氏帝国后勤部,一切都是顺利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顺的呢? 她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从那天在总裁办看到秦琛、连翘时起,她顾清果的路就开始不顺了。 当事时她眼中只有秦琛,根本不知道办公室中还有一个连翘。如果不是连翘发声,她根本都没有感觉到连翘的存在。 想必那个时候,她的心事就被连翘看出来了。 所以,才有了第二天就将她重新打发回后勤部的事发生。 越想,她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还没宣战,连翘就扑熄战火,而且是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形下就扑熄了战火。 她觉得连翘不地道,玩阴的。 她此番归来,就是要向连翘全面开战。所以,她开门见山,直接的问。 连翘煞有介事的看着顾清果,手反复的摩挲着手机,不答反问:“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说明学姐是聪明人,看出了我的心思,想将我的心思掐灭于萌芽。不是,就权当我冤枉了学姐。” 呵呵,就知道这个顾清果不简单,现在是来宣战了吗?连翘定定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顾清果也看着连翘。 眼前女人的这眼神,和秦琛看人的时候非常的像,若湖面起微澜,云里雾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对视时间长了,顾清果心微寒,轻声说:“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怎么可能是掐得断的呢?更何况,学长是那么的优秀。学姐,我对学长很感兴趣,我决定和你竞争。” 果然是来下战书的。 好。 很直接。 连翘恨不能拍手称赞。 既然人家终于不再当小白兔,而是撕破脸伸出利爪了,她也没必要维持虚假的和气了。 她笑了,笑得甚是邪气,‘哦’了一声,说:“学妹,好胆量。” 顾清果一瞬不瞬的看着连翘,说:“学姐,你会怨我吗?” 连翘又笑了,挑眉说:“学妹你这么问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要偷我的钱,然后又希望我不要怨你,甚至于恨不得我鼓励你说偷吧偷吧,这钱就是为你准备的?哦,当然,秦琛不是钱,他是人,你这次打算是来偷人,而且希望我不要怨你。” 偷人? 顾清果脸色一白,“学姐,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你不觉得你说的事、问的话更难听?” “我尊你是学姐,事先告诉你一声,怎么能叫难听?学姐,我告诉你一声是因为我不想在背后玩阴的,我想和你公平竞争。” ‘嘁’的一声。连翘怒极反笑,“进秦氏不是玩阴的?想办法上到总裁办不是玩阴的?在上流圈子大肆传播我不孕不育正好为秦琛选妃开疆拓土的流言蜚语不是玩阴的?进城建司正好可以和秦氏所有开发项目保持往来不是玩阴的?” 原来,她都知道? 那秦琛知道了吗? 顾清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那不叫玩阴的,那只是尽我所能、追求目标。” “哈”的一声,连翘又笑了,“学妹的思路真是非常人,令我刮目相看。” 没听出连翘语中的讽刺,顾清果高傲的问:“怎么,学姐怕了?” “怕?嗯,你这个激将法用得好。不过,对我没用。” “什么没用?你只是不想接招而已。” 连翘笑得冷冽,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清果,说:“前段时间看过一篇文章,说这个世上存着一些垃圾人,他们就像垃圾一样在这个世界跑来跑去,身上充满了负面垃圾吧,偏认定自己是传播正能量的使者。身上充满了傲慢、偏见、嫉妒、比较、抱怨吧,偏认为自己充满的是得体、宽容、大度、智慧、从容。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可能会和有着一堆垃圾思想的垃圾人一般见识?” 顾清果是聪明人,听明白了,一时间恼羞成怒,站了起来,手颤抖的指着连翘,说:“你说我是垃圾人?” “我没说是你,倒是你自己给自己冠上去的帽子昂。再或者是学妹你听了我的一番言词后,觉得自己和垃圾人有相似之处?” “连翘。我尊你是学姐才和你说一声我要和你一起公平竞争学长。万不想你却污蔑我。你真是枉为学姐。” “哈。一个学妹,打着‘公平竞争’的旗帜,要去抢一个学姐的老公,还非常委屈求全的希望学姐不要怨她。你觉得这就是一个学妹应该做的事?到底是我枉为学姐还是你愧做学妹?” “你……” “顾小姐,它日一个学妹也这样站在你面前,说什么要和你公平竞争你的老公,希望你不要怨她,你做何感想?” 顾清果高傲的仰着头,像看一个乞丐般的看着连翘,说;“我顾清果的男人,必对我死心塌地,必对任何女人不屑一顾。她如此做,只是自取其辱。” ‘啪啪’两声,连翘轻拍着巴掌,说:“同样的话,我也要送给你。我连翘的男人,必对我死心塌地,必对任何女人不屑一顾。你如此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你……我会不会自取其辱,我们走着瞧。倒是你,你现在根本就不配站在学长的身边。你站在学长身边只会拖累他。” 连翘想笑了,问:“何以见得?” “现在秦氏的种种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秦琮案的嫌疑人,秦氏帝国的股票何以跌停?” “学妹。哦,不,顾小姐。连警署都没有予我嫌疑人的定论,我可以告你毁谤。” “你……我……” 想她顾清果,那也是学校辩论社的高手,怎么在连翘面前,老是吃瘪呢。顾清果越想越气恼。 见顾清果无话可说,连翘说:“我想我没有和你谈话的必要了。如果我还坐在这里和一个口口声声要抢我老公并且要我不要怨她的人坐在一起谈话,那无异于人家打了我的左脸,而我却还要把右脸伸出来再给她打一下。” “学姐。” “以后,请不要叫我学姐,否则,我觉得是污辱了‘学姐’这两个字。” 顾清果脸色胀得通红,颇委屈的说:“学姐,我没有以权压人,也没有以势压人。我只是想和你公平竞争。你怎么就是不能容忍我且这么看低我?” ‘哈’的一声,连翘笑了,笑得摇着头说:“公平竞争?你要竞争一个有妇之夫这本身就是一件不道德的事。你这种不自尊、不自爱的举动还妄想着别人给你公平机会?” ------题外话------ 下一章看俺们匪匪如何让顾清果自取其辱昂,绝壁的出其不意,哈哈,想想就兴奋,码字去了!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44 全民目击(一更) 晚会现场。 大大的屏幕中,林荫道上的一幕幕、一桩桩、一句句都被现场转播了出去。 一开始,回校的一众校友以为在看一场学校特别安排的戏,但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 “嘿,那不是连大小姐。” “是啊,那个所谓的学妹是谁?” “好像是今年才毕业的,名叫顾清果。听说她是今天晚会的主持人。” 这学妹也忒猖狂了些,口口声声要抢学姐的丈夫还摆了一张受尽委屈的脸?还要人家不要看低她?还要人家不要怨她? “擦,这个学妹三观丢她妈肚子里没带出来?” “这样的学妹不要也罢。” “丢尽我江大的脸啊。” 议论纷纷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校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急急的要人去关那投影仪,但播放投影仪的人说‘病毒了,停不了’。 很明显,是高手侵入终端,禁止了本该播放的校园历史。 “那去断电,断电。快。”校长说。 “校长,这可是校庆日、校友会。这一断电,像什么样子。” 到处灯红酒绿、灯光熠熠的,如果断电,肯定毫无生气。只听那名负责播放投影仪的说:“校长,好像学校的BBS论坛上也在现场直播,您断了这里没用,除非断了整个网络。” 今天是学校百年庆,接到邀请回来参加校庆的校友大多数是对社会有着突出贡献的人,是现在就读江大的学子们心中的男神、女神。所以一大早,学生们都守在电脑前,观看这场百年盛事,然后及时点评。本来先还在播放什么回顾过去、把握现在、展望未来的啥啥致词和聚餐现场、会议现场什么的,但突然,电脑就像中毒般的镜头一转,悉数播放着林荫道上的一幕幕。 看着看着,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好了。 有说:K一ao,三观尽毁。 有说:这是典型的即想当表又想立牌坊的节奏啊! 有说:这不就是上届校花顾清果? 有说:高冷女神就这范? 有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有说:当年我追她两年,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以为她眼瞎,原来是我眼瞎。 有说:老天保佑,我没追上她。 有说:她这是想当小三的节奏? 有说:屁啊,小三说的是那种好歹和男人有一腿的啊,看这样子应该是才宣战,不能算小三。 有说:小三是看得起她好咩,我秦大学长绝壁只钟爱我连大学姐一个。 有说:有本事找秦大学长宣战啊。她这是欺负我连大学姐咩,直接找连大学姐宣战? 有说:肯定是秦大学长不鸟她,她想走迂回线路啥。 有说:她这是故意给连大学姐添堵,让连大学姐以为她和秦大学长真有一腿的感觉似的。 有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不看看人连大学姐和秦大学长经过了多少磨难。 有说:在真爱面前,所有的磨难都不足为惧,最多是给爱又添加点调料。嗯,我坚信,顾牌坊这样一闹,我秦大学长和连大学姐夫妻感情铁定迅速升温。 有说:这谁啊,这么厉害,那里好像没监控啊,怎么就这么直播了,嗨,走起,现场看去。 三三两两的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林荫道。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顾清果颇感诧异,特别是那些人对她指指点点的。以为自己的衣服出了问题,她急忙上下打量了一下,没问题啊。 连翘说:“话不投机半句多!顾小姐,告辞!” 秦琛今天的同学来了不少,有许多是外地的,分别多年难得相聚。连翘想着她在的话那些男人说话放不开,所以借机溜出来转转,不想遇到了顾清果这桩糟心事。但,也不能说绝对的糟心,因为她把它播放出来了。 她在手机中装了个软件,相当于掌上电脑。 她相信顾清果现在定然是学校的网红,不出一个小时铁定成Y国的网红。 小兽,妈妈今天为你报仇了。 这种人,妈妈一个人打她的脸没用。 只有全民目击,只有全国人民一起打才有用。 可以想见会场中人的眼光,所以,连翘来到晚会现场的时候,无视那些目光,只在司仪小姐的带领下走向自己的位子,位子上都帖有名字,她旁边就是秦琛,只是秦琛还没有来。 司仪小姐一直在晚会现场,自然从大屏幕中看到了刚才那令人毁三观的一幕,在鄙视顾清果的同时,她也有点同情连翘,毕竟顾清果青春年少,还是蛮有杀伤力的。 “学姐,想喝点什么?我去帮你拿。” “谢谢,不用了。”连翘笑着说。 “好的,学姐。” 顾清果进晚会现场的时候,发觉所有的人都看着她。 不过,她从小到大都被人这样众星捧月般的看习惯了,所以也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只是保持着一惯的笑往舞台方向走去。 “尊敬的老师,尊敬的各位来宾,学长、学姐,你们好。感谢大家百忙中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 早就写好的致词从话筒中缓缓流出。 不得不说,这个顾清果是个人物。 长相好,身材好,声音居然也是这么的好,且字正腔圆。 如果不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谁能相得到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却有着那么丑陋的一颗心? 顾清果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主持这样的晚会早就游刃有余、驾轻就熟。 这种致词,一般停顿的时候人们就会鼓掌以示赞同、欢迎。 但今天,无论她怎么停顿,台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拍个掌啊什么的。 这种冷场,让素来自信满满的她也有了一丝忐忑,脸上的笑不再似刚才飞扬朝气,而是带了丝小心翼翼。 好在她经验多,所以仍旧将致词都说完了。接着,第一个节目开场。 是首钢琴独奏。 顾清果趁机走到后台看是不是自己的妆出了问题。 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妆容精致。衣物没有任何差错。 但,今天这会场的气氛怎么那么的诡异? “顾同学。” 校长走过来,额头有汗,他一边擦着汗一边说:“下面的主持就换小张了。” 小张曾经和顾清果搭档过主持。顾清果毕业后,小张彻底接手主持事宜。这次百年校庆,主持本是小张。不过顾清果主动请缨,小张敬其是学姐,将这个大好的主持机会让给了她,自己只当个副手。没想到,顾清果却是个这么不敬学姐的人。 站在校长身边的小张,眼中露出鄙夷。 感觉到了小张的敌意,顾清果只当小张是嫉妒她,也不介意,说:“好。” 她刚才主持的时候,看了看台下。第一排的贵宾席,只看到了连翘,没有看到秦琛。既然秦琛不在,她也没必要主持节目了。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秦琛,她想让秦琛看到多才多艺的她。 一路上,顾清果感觉人们看她的眼光非常的……奇怪。 对,是奇怪。 不是原来那种羡慕、爱慕、嫉妒的眼光,而是很奇怪的,类似于鄙夷的眼光。 顾清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更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晚会现场如此。 出了晚会现场还是如此。 这是怎么了? 她的疑惑,随着一道挺拔、熟悉的身影的出现不翼而飞。 “学长。” 顾清果惊喜的叫了声,忙不迭的冲到了秦琛面前。 秦琛这么晚才到晚会现场,是因为和几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去打了场篮球,回忆了一下青葱岁月。然后又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和几个老同学赶来参加晚会。 结果顾清果往这里一冲,吓了几个人一跳。 “哟,这哪位呀。” “是我们的小师妹吧。” “好乖巧的小师妹哟。” “来来来,叫一声学长听听。” 顾青果生得漂亮,又青春扬溢,再加上一素笑嘻嘻的脸,一眼看去特别的能让人产生好感。再加上这几位刚才在篮球场打篮球,想当然没有看到现场直播,所以,除了秦琛外,其他的几个就开起顾清果的玩笑起来。 顾清果笑嘻嘻的负手于背后,身子左右晃了两下,显得调皮可爱极了,说:“学长们好。” “嗯,乖,小学妹好。” “小学妹啊,你怎么不看晚会啊?” “我……我找学长有点事。” 看顾清果的眼睛一直盯着秦琛看,小脸蛋红红的,眼中还有着羞涩,一个壮实高大的男子笑呵呵的拍着秦琛的的肩,说:“琛啊,这么多年了,行情不减哈。得,哥儿几个,不打扰琛了,我们走。” 很快,那几个陪伴在秦琛左右的男子一哄而散。 而顾清果仍旧定定的看着秦琛,含羞带怯的问:“学长。好长时间不见了,你还好吧?” 想起了和自己只有五个多月父子情分的小兽,秦琛的手指微动。 如果不是顾及着她的身份,秦琛想,他随时做了她都可以。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哪怕顾清果再怎么独自在外闯荡,但顾南山、顾清城肯定会派有暗卫护着顾清果。 所以,暂时不能动。 至少,目前不能轻易动手。 再说他没有那么蠢,小不忍则乱大谋,没必要为这样一个女人给自己添乱。 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迳直往晚会现场走去。 “学长。” 见秦琛仍旧这么避着她,顾清果微咬了下唇,转身小跑着跟上去,伸手拦秦琛。 秦琛侧身避过,“顾小姐,请自重这样的话,想必不要我再教你。” “学长,我,我只是有话想和你说。”月光之下,负手而立,摇晃着身子的女子显得特别的娇俏、可爱。 “学长。我听我姑姑说了你和学姐的事,也听我姑姑说了你们那个孩子的事。我姑姑已经尽力了。所以,你们不要怨她,好吗?” 不说还好,一说起小兽,秦琛心中怒火中烧。但也只是片刻,他稳住了心神,说:“还有别的事吗?” “学长。前段时间我在法国治伤,听说了秦氏的事。我非常担心你,就赶回来了。秦氏现在正是危急时刻,你急需要帮手。只要学长愿意,我可以帮你走出困境,我也可以为你带来大的注资。” “不必。” 秦琛语毕,直接走人。 顾清果不放弃,跟在一旁,一边走着一边说:“学长,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帮你而已。你为什么不愿意?” 秦琛仍旧没搭理她。 “学长,我和伯母联系过了,伯母知道我能帮你,她非常高兴,她也希望我能帮你走出困局。所以,学长,不要拒绝我的帮助好不好?” 秦琛站定脚步,问:“你真想帮我?” 见男人终于正视她且愿意和她说话,顾清果心花怒放,说:“嗯。” “那好,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帮我了。” 顾清果怔忡当场。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海汐97、徐徐0705、5698708、yanfeifie30、不二菊丸、晚安0628曦影、灵小儿宝宝送的月票、花花! 二更见! 345 给它取名1314(二更) 秦琛走进晚会现场的时候,自然也发现气氛有点诡异,他没想太多。因为他眼中只有她。无论有多少人,他总能在人群中第一个看到她。 无需司仪小姐带路,秦琛迳自走到连翘身边,坐下。然后凑过脑袋,在她脸颊落下一吻。 跟在秦琛后面进来的顾清果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咬了咬牙,往后面的位子走去。 连翘看男人的衣服不是先前穿来的那一套,问:“怎么换了?” “和小乙他们去打了会篮球。” 连翘‘哦’了一声,“怎么样?还跑得动吗?”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你是说我老?” 这人,什么眼神?想哪里去了。不过就是随便一问罢了。连翘“呃……”了一声,说:“我是问,小乙他们还跑得动吗?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吧?你肯定秒杀了他们。” 呵呵,惯会见风转舵! 秦琛也不戳破,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头,说:“回去再告诉你。” 连翘瞪着他,能不能不要像拍一只哈巴狗似的拍我啊。 晚会在继续。 秦琛、连翘不再说话,只看着台上的表演。 至表演结束,校长上台说:“今天,要特别的感谢一个人,今天所有的费用都是他赞助的。他就是我们江大最杰出的学子秦琛。” 都道秦氏帝国不行了,不成想今天的大手笔仍旧出自秦琛。 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或者,秦氏又渡过难关了。 与会嘉宾皆拍掌表示欢迎。 校长在台上干咳两声,示意一众人安静下来,又说:“秦琛同学刚才还和我校达成一致意见,他会为我们捐建一栋图书馆,这个图书馆的规模将刷新江州最大的图书馆记录,成为江州图书馆界的新标志。下面,有请秦琛同学上台说几句。” 随着掌声雷动,男人先在女人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才上台。 接过校长的麦克风,秦琛说:“我是为我的妻子,捐建的这栋图书馆。” 最大的图书馆啊。 图书馆界的新标志啊。 众人惊艳的目光都落在了连翘身上。 连翘瞪大眼睛,看着台上的男人。 她不知道,男人还唱了这么一出,在资金这样紧张的情形下…… “我和我的妻子都毕业于江大,对江大的感情很深。捐建这栋图书馆,旨在让更多的学弟、学妹们从中受益……” 尊贵的男人,侃侃而谈,举手投足间,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这栋图书馆,我给它取名1314。” 1314? 1314,是她在监狱中的代号,她用了五年的代号。 他是在用图书馆的标志建筑彻底洗刷这个号码曾经带给她的耻辱。 1314,也代表着一生一世! 连翘的眼突然就有点红了。 这个男人,恨必恨到极致。而爱,亦必爱到极致。 如果1808之于云瑚是一辈子的耻辱。那1314以后将是她连翘一辈子的福祉。 “1314啊,天啦,学长这是要和学姐一生一世呢。” “是啊,是啊。1314,好浪漫。” “谁说学长高冷的啊,看,对学姐就是暖男啊。” 司仪小姐们都是在校的学生,现在都不淡定了,而是纷纷的加入了赞叹、惊叹、艳叹的队伍行列。眼中还冒着粉红爱心。 唯有顾清果,此时的心就像在油锅上煎一样,滚过一遍又一遍,痛过一遍又一遍:这个男人在秦氏这么紧张的情形下,为了那个女人,居然…… 顾清果嫉火中烧的眼落在了连翘的背影上。 因了秦琛的这个举动,会场越发的热烈起来。 有一个校友站起来,正是和秦琛打了篮球的,他说:“琛啊,你不秀恩爱会死吗?你这叫我情何以堪,想想我们曾经同床共枕的日子……” 一阵哄笑声中,又一个校友站起来,说:“琛啊。你太不地道了。猛然来这么一出,你是让我回家后跪搓衣板吗?诶诶诶,校长,捐建图书馆,也算我一份。我就捐图书馆的那个大门,为我妻子捐的昂!” “还有我,算我一份。我捐图书馆的所有玻璃窗,也是为我妻子捐的。” “我,还有我。我捐建图书馆中所有的厕所设施……” 这一下,此起彼伏的,不少人加入到了图书馆的捐建中。校长笑得阖不拢嘴。 最后散场的时候,不少原来和秦琛交好的同学都跑来找秦琛,商量共建图书馆的事。 秦琛说:“我为我妻子做事,你们掺合个什么?有多远滚多远。” “嘿,琛,你这是严重的重色轻友昂。” “就是就是……” 一众人打打闹闹间,有一个校友的手机响了,他‘喂’了一声,又说:“什么?我们学校的?还是今天的?你确信?好,好,我看看。乖,快睡,明天我就回来了。” 校友挂了电话后,快速点开浏览器,快速的翻着网面,最终选定了一个视频,点开。他定定的看着,最后来了声‘K一ao’,接着又说:“真他妈火爆。” 另外一个校友问:“什么火爆?” “一个小时前传到网上的视频,点击已破七千万。” “啊,什么视频?我看看……” “我擦,小乙,快,快来看……” 如此,围在秦琛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落了后,秦琛、连翘手挽着手走到了最前面。还有校长正热情的相送。 手机上视频播放完毕,围着看视频的一众人抬头,看着前面的俊男美女,一人说:“娘的,什么世道,这他妈都算什么事?” “看着挺可爱、良善的啊。” “我还要她叫我们学长,真是……回去得好好洗洗耳朵。” “诶,小乙,要不你出手,追上她,睡了她,然后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甩了她,最好是叫另外那个女人在她面前叫嚣叫嚣?” “滚,我才不眼瞎。” 众人正在评论着,顾清果正好过来了。她认出他们刚才是和秦琛在一起的。想必和秦琛的关系不错。于是笑着说:“又见面了,各位学长你们好。” “咳咳,那个顾同学……” “我们说的话不要太当真,有时候听听就成了。” “以后,见了我们还是不要叫学长了。” 顾清果怔忡中,看着那些刚才对她极其友善的学长们一个个冷眉冷眼的、像避蛇蝎般的避着她走了。 前后这态度对比也太大了些。 最前方。 校长已将秦琛送到了Lykan车旁,最后对秦琛表示感谢后,校长才挥手告辞。 车子缓缓启动。 车上,连翘说:“你要捐建图书馆,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啊?” “怎么了?” “现在秦氏正危机的时候,董事会是不会通过的。” “用的是我自己的钱,和秦氏无关。” 连翘一愣,“你……你的钱不都投到君临集团了?” 君临集团这些年不但没有替秦琛赚钱,还花了秦琛不少的钱养着。是个只进不出的集团啊。 “我的钱不也有很多投你身上去了。” 连翘又一愣。 “你当初埋在榕树下的宝贝,随便拿一个出来到拍卖行去卖一个,捐建一个图书馆不都是绰绰有余的?”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那些东西,都是秦琛买给她的,现在应该增值了吧,少说也有百把个亿了吧。 当初误会秦琛的时候,她把那些东西都埋在了钟粹楼的榕树下,也没打算带走。 后来因为要调查床照一事把它们挖出来,也就那么搁置在钟粹楼,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没用处是一回事,但要卖的话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些是你送我的啊。” “咳,我们是夫妻,你的不就是我的?” 是啊,他们是夫妻,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卖了那些东西…… “秦琛。那就不是你替我捐建图书馆了啊。那就是我自己为自己捐建啊。” “夫妻之间,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秦琛,你个老狐狸,这一下,名利都被你得了。” 秦琛笑着搂住她的腰,说:“我的名利不就是你的名利?” 秦琛今天在学校大出风头,无外乎向外界宣传了一个事实,有他秦琛在,秦氏仍旧在,秦氏不会倒。 “但是,现在,你要我将那些宝贝拿出来,我肉疼。” “我记得你原来把它们当垃圾埋了。” 连翘白了他一眼,非常矫情的说:“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好不好?” 秦琛笑着凑近她耳边,说:“放心。以后等我手头宽裕了,我再替你赎回来。” 其实,她也不在乎那些东西的啦,更何况,男人今天的举动真的非常感动她。 她猛然扑上前,一下子就吻住了他的唇。 前一刻还在矫情、肉疼的女人,这一刻就反扑了?秦琛初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他急忙伸手抱住她,主动的回应着她。 咳…… 开车的丁正觉得压力山大:总裁啊,能不能把隔挡放下来啊。 停车场。 白色的奔驰边。 顾清果看着远去的黑色Lykan车,跺了跺脚。 今天似乎一点都不顺。 原本想着借主持晚会之机大放异彩,结果只主持了个开场白。 原本想着宣战的话,连翘至少会接招。结果连翘根本不屑,而且还那么的无视她。 更糟糕的是,连翘似乎知道前期那些什么不孕不育、秦琛选妃的流言蜚语其实是出自她顾清果之口。 那是不是代表着男人其实也知道了? 这是不是也是男人特别讨厌她且避着她的原因? 她在男人眼中是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男人不会把她看成白莲再抑或绿茶之类的人了吧? 不行,得想办法挽回…… 一迳想着心事,一迳想着对策,顾清果正准备上车的人,两条矫健的身影靠近,其中一个恭敬的说:“小姐,阁下有请。”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46 秦琛,要不要这么毒(三更) 金玉满堂。 顾清城的调查小组暂时住在这里。他一个人一个标准单人间,其他的工作人员都是标准双人间。 电脑开着,正在视频。 视频中的男人相貌英挺,坐姿挺拔,只有那两鬓的斑白,透露着他的年纪。但即使如此,男人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特别是那双锐利的鹰眼,哪怕隔着一个屏幕,却仍旧让人觉得似乎一眼就能将你看穿。 他说:“现在是风口浪尖,所有的事必须从长计议。不能再出乱子。”男人的话,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嗯。”顾清城点头。 敲门声响起,顾清城说:“应该是清果来了。” 视频中,男人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 顾清城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 “哥。” 顾清果今天一天不顺,所以语气中有着万般委屈。 顾清城‘嗯’了一声,似意那两个保镖可以走了。 保镖们恭敬的告辞,顾清城拉了顾清果进来后,果断的将门关上了。 “爹地要和你视频。” “哦。” 顾清果不情不愿的来到电脑前。 “爹地。”顾清果巧笑靓兮的招手,和电脑中的男人打着招呼。 “胡闹。”男人威严的说。 “爹地,怎么了?”顾清果委屈的坐下,委屈的看着电脑屏幕。说:“我这长时间没见到爹地了,爹地一见我就凶我,我伤心了。” “马上回帝京。不允许再呆在江州。” “为什么?当初爹地你允许我呆在江州的。” “我允许却也没有让你如此胡闹。所以,立刻、马上回来。” “我不。” “你……清城,你妹子不回,你五花大绑的给我将她绑回来。” 顾清果怒了,“爹地是暴君。” 顾南山极爱这个女儿,自是娇惯着长大的。如果说这世间有谁不怕顾南山,首当要数顾清果了。 闻言,顾南山也怒了,鹰眼中甩出两柄刀子似的,怒视着女儿,说:“当初答应你,是因为秦琛和连翘离婚了。如今不答应你,是因为他们又复婚了。你还在那里掺合什么?马上回来。” “不,我不回去。复婚又怎么样?复婚也可以再离。他们可以离一次婚,就可以离第二次婚。” “你。你个孽障。” 顾南山随手抓起书桌上的笔筒就要扔过来,吓得顾清果一躲。接着想起这是视频,她又大着胆子看着顾南山,说:“反正我不回帝京。我就要留在江州。我一定要得到秦琛。爹地,再说我得到了秦琛,对你的竞选也有大帮助不是?” 是啊,当初就是想着秦琛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之于他的政途而言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连任的竞选之路必顺畅许多。所以,他是赞成这桩好事的。 哪怕秦琛不同意,但他有的是法子促成这桩好事。 万不想今天出了一个视频…… 不得不说,这是他的失算。 “爹地。秦氏现在危机重重,需要大量的注资才能盘活。这个时候正是我的机会。我要留在秦琛的身边帮他共同渡过难关。爹地。我告诉你,我和秦琛的妈妈取得联系了。只要我拉来巨资注入秦氏,伯母愿意给我她那百分之五的秦氏股份。爹地,到时候,哪怕我暂时当不了秦琛的妻子,但我也是秦氏的股东。你想一想,秦氏几乎涵盖了所有的行业,从员工到员工家属,有几十万人,这些人对爹地的竞选都有大的帮助。我一个股东说说话,应该还是有作用的。” “我的竞选不用你操心。你要真为我操心,现在就回帝京,有一桩大好姻缘正等着你。这桩姻缘一样对我的竞选大有帮助。” 顾清果眉一竖,“大好姻缘?谁?” “楼骁。” 楼骁,副总统楼鸿之子,少年有为,西点军校毕业。在Y联邦做事多年,非常得Y联邦女王赏识,做到她麾下最高行政长官之职。这个月刚刚卸任回国,即将担任Y国国防部部长一职。 “不要。我才不要嫁给他。还有,爹地,你和楼鸿不是竞争对手吗?为什么要把我嫁到他们家?那以后,我们父女不就成对立面了?” “如果结成姻亲,自然就不是对立面。就算仍旧对立,但至少可以缓和一下现在的紧张局势。” “爹地,你这是用你女儿的婚姻换你的政治前途?” “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很多事是身不由已的。有时候,婚姻必须为政治服务。你不是要帮爹地吗?那就回来,帮爹地。” “不。我不回去。” “清城,把她给我绑回来。” “爹地,你敢绑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 顾清城安慰着拍了拍激动的妹子,然后看着电脑,说:“爹地,这件事暂时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清果,有我在这里,我会看着她,暂时不会有事。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回去了。” 顾南山冷哼一声,狠狠的关了视频。 爹地素来疼她、宠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的狠心过,连‘乖,再见’都不说一声。顾清果越发的委屈了,几乎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哥,说:“哥,爹地变得不爱我了,是不是?” 顾清城笑了,随手抓了纸巾递到顾清果手中,说:“再给你看一个视频,如果你看了这个视频,就知道爹地为什么生气了。” “视频?” 顾清城果断点开视频。 学校林荫道上的一幕幕在视频中完美呈现…… 居然是她和连翘的! 顾清果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黑。 最后,她一把将电脑扫下书桌,“连翘,你玩阴的。”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电脑掉下去也没出什么毛病。顾清城默默的捡起电脑,说:“现在知道爹地为什么要你回帝京了吧。” “不,越是这样,我越不回去。我顾清果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退缩’两个字。” 同样的夜色。 一辆显眼的悍马停在江滩。 江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歪身靠在悍马上的两个男人几乎是一样的姿势,随意中透着一种颓废的美。唯一不同是,一个在抽烟,一个没有抽烟。 “给,东西交你了。”面容清俊的男子说话间,将一个包装袋丢到了秦琛手中。 秦琛接过,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嘁’了一声,说:“确信是假的?” “当时我就检测了。上面没有你那个小老婆的指纹。任何人的指纹都没有。如果我不把它偷走,现在上面留下的就是我的指纹了。嚯,顾清城厉害。我这刚回国,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清俊男子说话间一笑,笑容颇带着一丝阴戾,和他清俊的面容绝然不一。 “你确信真正的匕首还在顾清城手中?” “应该是的。” “他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 “保不准顾清城喜欢上了你的小老婆。” 在秦琛冷气逼人的眼眸中,清俊的男子又是一笑,这个笑不似刚才的阴戾,倒颇有点萌、有点无害,和他那清俊的面容倒也相配。他不怕死的又说:“不是说他是你心爱的小老婆的狙击教官?保不准他在长期的教习任务中对你的小老婆产生了感情,嘿嘿……” 秦琛有点恼火,“她不是小老婆。” “她不是比你小?不是小老婆难道还是大老婆?” 秦琛无语。 清俊男子一笑,又说:“不要用这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搞得像是个被我抛弃的弃妇似的。” “楼骁,你欠揍。” “嘿”的一声,楼骁躲过秦琛揍过来的拳头,说:“你这是过河拆桥昂。少爷我一回国就为你拼死拼活的去偷东西,结果就是这个待遇。” “说得你好像偷到了似的。” 秦琛打开包装袋,取出匕首,看了又看,最后‘哧’的一声,将匕首投进了滚滚江水中。 “你那个小老婆挺厉害的嘛。看不出还是黑客中的高手,居然就那么把顾清果的丑态全民目击了。哈哈,顾南山现在肯定比吃了一只苍蝇还要难受,对付你吧,如果顾清果的身份一泄露,人家肯定说顾南山不能得秦琛为婿,干脆来个公报私仇、打击报复。不对付你吧,他又担心你对他造成威胁,把他从位子上拽下来。” 世间多传言: 得秦琛,利。 失秦琛,弊。 世间更有传言,秦琛将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总统大选。 根据Y国法律,由党派提名的候选人可以直接参加大选,而无党派人士自我提名为独立候选人则需要募集30万人签名支持才能获得参选资格。 秦氏旗下,辖各行各业,覆盖之广,令人诈舌。其公司员工和员工家属总数远超30万。如果秦琛要竞选,可以非常顺利的获得独立候选人资格。 更因秦琛其人多年从事慈善,不说是江州第一善,就是Y国,他排第二也没有人敢排第一。所以,在Y国,他非常得民心。 所以,秦琛若真要竞选,将成为顾南山一个强势的对手。 如果秦琛成了顾南山的女婿,这样一来不但不是顾南山的阻力,更会成了顾南山的推力。 只是可惜的是,今天这个视频,嘿嘿…… 顾南山的全盘计划都泡了汤了。 楼骁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说:“要是我,我就娶,然后打顾南山一个措手不及,娶了他女儿也要去竞选总统,让顾南山陪了女儿又丢了江山。” 秦琛凉凉的说:“话不要说得太满,保不准你一回到帝京,第二天你爹就会带着你去总统府提亲。” “呃,秦琛,要不要这么毒啊。”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47 顾牌坊驾到(一更) 付氏集团。 办公大楼广场上。 顾清果孤傲的站着,一点也不在乎经过她身边的人的指指点点。 她哥问她,要不要将视频清理掉。她说不用。 既然曝光了,也好,她也不用再捂着、掖着了。 更何况,视频真被清理了,人们就知道她肯定是个非常有来路的人。她不希望人们对她的认知停留在以权压人、以势压人上。 她要用她自己征服所有。 哪怕现在的她是被动的,但她也要将这份被动化为主动。 所以,她只要顾清城在网上屏蔽掉所有有可能因为人一肉一搜一索而出现的‘总统’‘千金’等关键字。 黑色Lykan车缓缓而来。 一直动也不动的顾清果终于动了动。 她打听清楚了,秦氏、付氏的合作项目停止,连翘回了付氏上班。而秦琛每天都会亲自接送连翘上、下班。 Lykan车是男人的坐驾,也是独属于连翘的坐驾。 车上,连翘看到了顾清果。她抚着额头‘唔’了一声,说:“估计是为了视频来声讨的。” 秦琛‘嚯嚯’的笑了,说了声“宝贝干得好。”然后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下去处理了,不要让我再看到她。否则,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收了她?” 男人瞪了女人一眼,做了个狠狠的掐脖子的姿势,“是忍不住掐死她。” 连翘耸了耸肩,说:“好吧,为了不让你犯下杀人罪,我还是去替你处理了这朵烂桃花吧。” 连翘下了车,黑色Lykan车没有多停留一刻便开走了。 顾清果的心一疼,那个男人是有多么的不想看到她。 不要紧,不怕。 越挫越勇才是她顾清果。 她缓缓的走到了连翘面前。 “学姐。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学姐。” “唔。很荣幸。” “你为什么要玩阴的?” 连翘皱眉,“什么是玩阴的?” “你把我们在林荫道上的所有录下来并且放到了网上,不是玩阴的是什么?” 连翘笑了,笑得甚是邪气,问:“那顾小姐觉得这种事是传到网上好呢?还是不要传到网上好呢?” “当然是不传到网上好。”要不然,今天也不至于找到这里来。 “为什么呢?”连翘好笑的问,然后靠近一步,直逼顾清果跟前。 顾清果虽然高,但连翘比她还要高上一些。所以,这一逼近,顾清果就得微扬着头看人。而连翘,只是垂眸看着她,颇有睥睨的味道,又说:“是不是觉得非常的丢脸,所以才希望不要上传到网上?” “那都涉及到个人私隐,未经我的同意,怎么能上传到网上?” “哈”的一声,连翘说:“恼羞成怒了?终于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是见不得人的?是见不得光的?是不能摆在大庭光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的?” “你……我……” 网上评论一边倒,没有一个替她顾清果说话的。好不容易有帮她说话的,也被成千上万的网民骂得狗血淋头,‘小三、白莲、绿茶、心机表’什么的还算好的,还有更恶俗的说什么‘既想当表又想立牌坊’之类的。她好不容易爬上去为那个支持她的人说一句话,结果就有成千上万的人向她吐口水。 她真的不明白,她只是想要争取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鄙视她? “你不是觉得你是自尊、自爱的吗?你不是觉得你是公平竞争吗?你不是觉得你所有的观点都是正确的吗?你不是觉得你是尊敬我才来和我下战书的吗?我替你将你认为的所有正确的观点公之于众,我替你将你所谓的‘正义、道德’之心宣告天下,你应该感谢我啊,而不是气势汹汹的来质问我,对不对?” 连翘话落,付一笑走了过来,他看到顾清果,‘呀’了一声,“这不是顾特助。” 在凤凰山的时候,二人有过接触。顾清果自是认识付一笑的。 “付总。” “顾特助这一大早的就在我们公司门口,有事吗?重要吗?重要的话,上去谈吧。” “不了,付总。只是一些私人的问题,想和你们连总说清楚。” “私人问题?那说清楚了没有?连总很忙的,这眼见着上班时间要到了。”说话间,付一笑还抬手看了眼腕表。 当然知道付一笑和连翘的关系,顾清果咬着唇,说:“说完了,打扰了。” “好说,好说。” “连大小姐,我顾清果敢做敢当。既然都说开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秦琛我追定了。” ‘嘶’的一声,付一笑翻了白眼,正准备说点悉落的话,连翘一把扯住了他,笑看着顾清果说:“去吧,去吧,头破血流的时候不要哭昂。” “头破血流的,一定是你。”语毕,顾清果扬长而去。 付一笑‘嘿’了一声,捋起袖子,准备跟上去。这个顾清果让他再好的脾气也没了。 连翘再度扯住了他,“哥,你干什么啊你。” “我去替你教训她一顿。明目张胆的抢人家的男人还说得铮铮有理了。” “哥。别闹。别惹她,惹不起。” “谁说我惹不起。她的腿才好,是不是又欠收拾了。”语毕,付一笑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嘿嘿’的笑着。 连翘一愣,继而明白了。 上次付一笑从凤凰山回来的时候在秦琛面前提及顾清果,还开玩笑说‘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啊,一直在我面前有意无意的打听你的消息’的话。那个时候,她告诉付一笑,人家小姑娘是总统千金。然后,付一笑没做声了,她还以为付一笑多少顾及着顾清果的身份。 没想到啊没想到。 难怪紧接着顾清果从凤凰山回来的途中就出了车祸。 原来是付一笑干的! “哥。”连翘一把拽了付一笑,看四周没人,她才说:“你简直是胡闹。” “放心,做得隐秘,没人知道。” “你知不知道,她身边到处是暗卫。” “暗卫?” “人家是总统千金,这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护着她。要不然,你以为她一个小姑娘真的能独立生存这么多年?” 连翘又看了眼四周,说:“车祸一事,也许人家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出手而已。” 付一笑‘嘁’了一声,“一个车祸而已,又没出人命。再说这长时间了,不也没人找来吗?” “哥。你知不知道,内阁做事素来是放长线钓大鱼,要么不出手,出手必致命。” “别吓我啊。我胆小。” 你还胆小?连翘翻白眼,“你这小小的付氏,还不够人家内阁塞牙缝。我就担心,最终,他们会用这件事对付秦琛!” “关秦琛什么事?真是!” “你是我哥,他们会拿你挟我。然后拿我挟秦琛。明白了吗?最后,这事终究还是会落到秦琛头上。” 付一笑的脑子本就聪明,要不然也不至于在黑白边缘游走了这许多年,更是将付氏越做越大。因为他致力于洗白,所以十分反感江湖上的那种打打杀杀。不过事情到了他妹子头上,他就不淡定了。明着不能得罪总统千金,他就想着暗里来。不成想,考虑不周…… “那怎么办?做也做了。” “我刚才说的是最坏的情形。但是以后,没事少整江湖上的那一套。” “成成成,我知道了。” 连翘无语摇头,和付一笑双双走进付氏。 秦氏帝国。 秦叶心怡带着顾清果直奔总裁办公室。 一路上,人们指指点点,秦叶心怡颇觉讶异。但她今天心情好,所以也就不计较太多了。 “清果啊,那个银行果然愿意给我们秦氏贷款吗?” “是的,伯母。他们行长已经答应我了。只要学长去和他见一面,谈一谈,200亿的合同当天就可以签下来。一个星期内,200亿到帐。” “清果啊,真是谢谢你啊,你叫我怎么感谢你呢?如果秦氏这次能够转危为安,你功不可没啊。按我们当初的约定,我把我的股份转让给你吧。” 如果说昨天,她会接下这份股份的话。但今天,她不想了。因为出了视频一事,她要用这个股份在秦叶心怡这里买个好映像。 念及此,顾清果说:“伯母,我只是帮学长筹到贷款而已。这些钱学长还要还银行的。我又怎么能居功要伯母您的股份呢?伯母,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再说就是见外了。” 现在正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哪个银行都不愿意给秦氏贷款了,恨不得有的银行正催着秦氏提前还贷。所以,能够筹到200亿的贷款,那简直比注资更让人惊喜。秦叶心怡越听越喜欢,抓着顾清果的手说:“好丫头,好丫头啊。真好。” 随着电梯到总裁办停下,秦叶心怡牵着顾清果的手步出电梯。 秘书室中,宋秘书等人都瞪大了眼睛:网红顾牌坊?! 只是,顾牌坊怎么和夫人在一起? 这是个什么情况? 秦叶心怡擅长美食,不喜欢上网,所以还不知道网上的事。再加上她昨晚和顾清果就约好了,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所以连报纸都还没来得及看。压根就不知道顾清果已成网红的事。 她现在只知道顾清果可以救秦氏,顾清果在她眼中怎么看怎么好。 “夫……夫……夫人。” “怎么了这是?舌头打结了?你们总裁呢?” 宋秘书指了指会议室方向,“总裁在开会。” “成。他开会我也不打扰他。我和清果在他办公室等他。给我们冲一杯咖啡进来。” “是,夫人。” 秦叶心怡、顾清果进了办公室后,宋秘书拍着自己的脑袋,“晕了晕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有小秘书跑到宋秘书身边,指着办公室方向,问:“顾牌坊怎么来了?” 自从看了网上的视频后,一众秘书们才回想起来当初顾清果到总裁办的时候,那踌躇满志原来是有原因的,原来那个时候就觑觎上他们总裁了,啧啧啧…… 有秘书不嫌事大,马上登上公司BBS论坛,发帖:顾牌坊驾到。 立马,有人回帖:真的?假的? 小秘书:千真万确,和夫人一起来的。 一下子,论坛炸了锅。 有说:夫人?OMG,这是什么节奏? 有说:当初夫人对顾牌坊就照顾有嘉,听说顾牌坊是夫人的什么闺密的侄女。 有说:对对对,就是因为这事曝光了,总裁说公司不能任人唯亲,所以才辞退了顾牌坊。 有说:看视频上大小姐所言,当初顾牌坊进我们秦氏就是为了我们总裁。 有说:是啊,人小、心不小啊。 有说:想当初,我觉得她非常的清纯,可爱,又能吃苦,奉为女神,决定铆足了劲的追啊。 有说: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好在你没追。追的话现在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有说:还是连大小姐英明神武,一早看出顾牌坊的狼子野心,将她赶出了总裁办,打回了后勤部。 有说:是顾牌坊自己的原因好不好,她的会议纪要做得稀烂,这才打回的后勤部。 有说:小三就有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啊,哪怕打回后勤部,哪怕赶出秦氏,她都能找到和我们秦氏帝国有往来的靠边的工作,仍旧和秦氏保持着往来。 有说:什么小三?真是,小三都算不上好不好。 有说:不过她这是傍上夫人,准备走事先攻克婆婆的路线了? 有说:夫人应该不至于这么糊涂吧,欣赏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网红? 有说:但夫人堂而皇之将顾牌坊带来了是事实。 论坛上一片猜测,很快将这‘顾牌坊驾到’的帖子推上了公司BBS论坛首页。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小丁当1、木子丹艺、云不在天涯、136**1389、yanfeifie30、dorisliu62、5698708、薄荷芦荟茶、黄125、lisa67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二更见! 348 第一次见面(二更) 会议结束,已到下午一点。 秦琛一边对安丞说着‘马上安排和法国方面的视频会议’的话,一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发现办公室中的秦叶心怡、顾清果时,秦琛眉微皱,只说了声‘妈,你怎么来了’后,迳直往办公桌方向走去。 他坐到大班椅上,感觉有些不对。 办公桌上的资料有人动过了! “安丞,去秘书室问一下,谁动了我桌子上的资料,直接让她走人。” 安丞说了声‘好的,总裁’正准备出办公室的时候,秦叶心怡站起来,说:“不是你的秘书,是清果,她看你的办公桌乱得狠,好心帮你收拾了一下。” 顾清果急忙说:“对不起,学长。是不是我多事了?” 秦琛看着秦叶心怡,说:“妈,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桌子上放的资料动辄数十亿,且都事关机密?不经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琛儿,清果不是外人。更何况她今天是来帮你的。不会泄露秦氏的机密的。” 看出秦琛眼中的厌恶,顾清果急忙解释,“学长,对不起,我只是看你的办公桌有点乱,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够了。” 秦琛看向顾清果,眼中的厌恶更甚,语气也极度的刻薄,说:“顾小姐,今天看在我妈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动我桌上资料的事。否则,我会让商业调查科的人请顾小姐去警署一趟了。” “学长,我……” “琛儿。”秦叶心怡不满了,不过清理了一下桌子,何必将帽子盖得这么的大。更何况,顾清果手中有资金、有人脉,可以让秦氏起死回生。 这个时候应该捧着顾清果才是,哪有不停的打击的道理。 要是顾清果一发小女孩脾气走人,再到哪里找一尊财神爷? 念及此,秦叶心怡说:“清果替你整理一下办公桌是好心。更何况,她今天是来救秦氏的,又怎么可能泄露秦氏的商业机密呢?” 男人冷冷的看着秦叶心怡,问:“妈,你觉得一个成心要拆散一个家庭的人真的有什么好心?” 拆散一个家庭? 秦叶心怡有些懵。 顾清果身子震了一震,一张小脸白了又白,接着,她挺直腰板,说:“学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再将这份感情藏着、掖着了。学长,我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闻言,秦叶心怡吓得一下子捂住了嘴,震惊的看着顾清果:居然就这么表白了!这小丫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秦琛‘嘁’了一声,说:“顾小姐,你不觉得自己污辱了‘喜欢’这两个字吗?” “学长,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单纯的对你拥有一份美好的感情,为什么要说这份喜欢、这份感情是污辱?” “顾小姐,对一个有妇之夫有觑觎之心,并不惜公然到正室面前挑衅,你确信你的行为是单纯的而不是恶毒的?你确信你的感情是美好的而不是丑陋的?” “学长。我知道现在你对学姐爱得很深。但是也请不要排斥我好吗?你可以试着接触我看看,你会发现我的好,你也会发现我并不比学姐差,甚至于比学姐更……” “够了。” 秦琛难得的怒了,“顾小姐。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还是你来自于火星,所以对地球的道德行为准则完全不懂?” “我……我……”顾清果脸上红白交织一片,说不出话来。 “顾小姐,如果你是地球人,那麻烦你去检查检查自己的脑子,有病就去治。而不是在这里打扰我的私人时间。安丞。” “总裁。” “叫安保部的人上来,把这个疯子赶走。还有,以后谁再放她进秦氏帝国,直接走人。” “是,总裁。” 疯子,他居然说她是疯子? 顾清果眼中突然漫上眼泪,看上去我见犹怜,声音都带着颤抖,说:“学长,我不知道,我的这份喜欢会让学长厌恶至厮。学长,对不起。我们今天不说这件事,只说另外一件事,好吗?” 秦琛没有再搭理她,而秦叶心怡显然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弄得晕头转向,只是震惊的一时看看儿子,一时看看顾清果。 顾清果声带泣音,说:“我今天来,是代表XX银行来的,行长说他愿意贷款200亿给秦氏帝国……” “啊,对对对。”秦叶心怡终于清醒了,急忙说:“琛儿,清果今天是为秦氏贷款的事来的。清果说了,只要签了合同,200亿在一个星期内就到帐。你快好好和清果谈谈。” “妈,你希望200个亿就将你儿子卖了吗?” “这……”秦叶心怡又懵了,“琛儿,你说什么胡话?” “这就要好好的问一问你的最好闺密的侄女了。” 秦叶心怡看向顾清果,见顾清果眼中仍旧漫着泪,咬着唇,极其的委屈,看得她都有点替顾清果难过了。她说:“琛儿,你和清果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秦琛冷哧一声,将手中的笔丢到办公桌上,身子随意的靠在大班椅上,说:“如果我所料不错,200亿还有个附加条件。” “什么附加条件?” “和你的儿媳妇离婚,将你孙子的妈妈逐出秦府,然后迎娶她顾清果进门。” 秦叶心怡吓得捂住了胸口,狐疑的看向顾清果。如果真是这样,那…… 顾清果心口一疼,说:“学长,你就这样看轻我?你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 秦琛冷声说:“怎么?你的终级目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 是啊,无论这次的200亿有没有附加条件,但她的最终目的不就是如秦琛所说的将连翘驱逐?她现在的200亿贷款,不就是想要一个站在他身边的机会然后再徐徐图进? “学长,无论你怎么看我。那只是我和你之间的事。现在你应该以大局为重,以秦氏为重。你放心,不会有附加条件。所以,请不要拒绝我的帮助,好吗?” 此时,安保部的人上来了,秦琛摆了摆手,示意将人带走,且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 安保部的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顾小姐,请。” 顾清果眼睛一转,推开安保的手,说:“学长,我可以助秦氏脱离现在的难关,我可以让秦氏起死回生。但你却为了拒绝我的好意,准备置秦氏上下数十万人的生计而不顾?你知不知道你非常的自私。” “哈”的一声,秦琛怒极反笑,“好个大义凛然的顾小姐。我想问你,我秦氏数十万的生计关你何事?倒是顾小姐你,真这么大义凛然、大爱无疆,何不拿着你的200亿去非洲,那里因为灾难、战争、穷困而病死、饿死的人每天、每月、每年都在递增,你的200亿投在那里才是正道。而不是在这里偏要帮助一个不需要你帮助的人。” 说话间,秦琛缓缓的站起来,绕过办公桌,随意的坐在办公桌上,又说:“顾小姐,你以为你刚才的那番话会让我的员工认定我秦琛是不识好人心?顾小姐,我要告诉你,错了。你的那番话只会让我的员工认定你这是司马昭之心。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都知道,你要帮的不是他们,不是那数十万的员工。你要帮的只是你自己。” 语及此,秦琛看向一个安保,问:“你们相信她会帮我们公司吗?” 安保肯定的摇头,“不会。” “为什么?”秦琛问。 “因为她觑觎的是总裁。” “胡闹。”秦叶心怡轻斥。 儿子不给顾清果面子也就算了,一个小小的安保也不给顾清果面子?这像什么话,好歹人家是总统千金。 秦叶心怡又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都下去。” 安保们看向秦琛的时候,响起敲门声,接着顾清城推门进来,‘呀’的一声,说:“怎么这么多人?” 问话间,顾清城的眼睛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秦叶心怡的身上。 这…… 看着那双和儿子一模一样的凤眸,秦叶心怡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不知不觉的问:“你……你是……” “秦夫人,我是顾清城。” 顾清城? 国安部的部长。 总统顾南山的儿子! 此番内阁任命的调查秦氏凤凰山安全事故的调查组的组长。 这些事,秦叶心怡还是知道的。只是第一次见面,冲击非常的大。 既然是顾南山的儿子,想必是她想错了。 于是,她伸手,说:“顾部长,你好。” 顾清城嘴角含笑,轻握了握秦叶心怡的手,说:“秦夫人,你好。” 这厚实的手的温度,不知为什么,让秦叶心怡的心颤了一颤,一双眼睛不自觉的又看向了顾清城的凤眸。 顾清城只是轻柔一笑,看向秦琛,说:“秦总,冒昧了。不知道你有这许多的客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来了。” “顾部长有事?” “关于凤凰山的安全事故报告的事。” “好,这边请。” 顾清城在秦琛的示意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秦琛随后坐在他对面,然后冷冷的看向安丞,说:“送客。” 安丞急忙看向秦叶心怡,说:“夫人,请!” 事有轻重缓急,虽然贷款是大事,但目前凤凰山的安全事故也不是小事,秦叶心怡说:“那琛儿,你忙你的。顾部长,你慢忙。我先告辞了。” “好的,秦夫人,慢走。” 秦叶心怡抓起顾清果的手,说:“走吧,以后再说。” “学长,我先告辞了,关于贷款的事,我希望学长再考虑考虑。”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49 卖珠宝?(三更) 秦叶心怡是当天晚上才知道视频的事的。 她和顾清果从秦氏帝国出来后,一起去喝了咖啡,一起去做了SPA,还一起去逛了街。直到晚上才回家。 一回到秦府,管家就说:“夫人,少爷回来了。” 今天不是周末,但儿子回来了? 秦叶心怡心中一喜,只当儿子是想通了,同意那200亿贷款的事了。于是高兴的问:“少爷人呢?” “妈。” 看到儿子,秦叶心怡急忙扑上去,高兴的说:“琛儿,你不要担心。清果没有生气。我陪了她一整天,她同意继续稳住XX银行的行长,她还说了,只要你愿意,那200亿随时都能到手。” 秦琛,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是最懂母亲的一个人,母亲的一生没有自我,从爱上父亲的那一刻起就全然的没有了自我。生下他后,越发的没有自我了。一切只以儿子好、公司好、秦府好为准则。 他扶了秦叶心怡在一旁坐下,问:“妈,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觉得什么样的婚姻才是正常的?” 秦叶心怡一滞,“琛儿,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想起了你和爹地的婚姻。” 这句话,像针一样戳中秦叶心怡的心,她脸色微白。 “我记得小时候,爹地总喜欢带不同的女人回来。他住一楼,我和你住二楼。每每看着他带女人回来的时候,我恨他,非常的恨他。” “琛儿。” “我的整个婴幼儿时期,是和妈你……相依为命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妈,你和爹地的婚姻是不正常的。” 秦叶心怡的脸色微僵,颇是尴尬的说:“不正常你不都长大了,而且这么的优秀?” 那是因为三爷爷填补了我缺失的父爱。 那是我心中的魔变成了匪匪。 那是我的网友‘我该怎么做才对’如父、如师、如兄、如友般的开导着我。 那更是齐白、燕七等人没有嫌弃我那卑鄙的出生没有将我当怪物看。 那是因为我从小就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我要变得强壮,长大后好保护备受耻辱的母亲。 但是,当我变强壮了,我的世界观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切皆有因果。 母亲你的备受耻辱不过是前期所种的种种因罢了。 这些话,只能埋在心里却不能说,一旦说了,母亲必比死了还难受。 念及此,秦琛又问:“那么,你觉得我和匪匪的婚姻正常吗?”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少年夫妻,情浓赛蜜、羡煞旁人。 她这个当母亲的都看得到儿子是发自肺腑的爱着连翘、宠着连翘。 现在的二人,经历了种种磨难,最终得见彩虹,更是一家四口同进出,大有不羡鸳鸯不羡仙之势。 这样的婚姻如果说不正常,那什么样的婚姻才是正常的? “妈,如果你觉得我的婚姻是正常的,那么请珍惜你儿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要轻易的去催毁它。” “琛儿,没有。我没有想着分开你和连翘。我之所以和顾清果在一起,只是想着她能为我们秦氏筹来200个亿而已。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现在呢?她明摆着要用200个亿买下你儿子的终身幸福……” “琛儿,你和她是不是有误会?她说了,不会有任何附加条件。” 秦琛‘嘁’的一声,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凭什么无条件的对另外一个人好?这天上果然有掉馅饼的事?” “这……” 秦叶心怡脸微红,她不是不知道原因,因为顾清果痴恋着儿子。 “妈,你明明知道的对不对?你这样的牵线搭桥,无异是玩火自焚啊。” “琛儿。没这么严重。现在不是秦氏最危急的时刻吗?你就当是逢场作戏,先解了秦氏的燃眉之急再说,成不?” “逢场作戏?”秦琛唇角漫着轻讽,眼中亦透着轻讽,他说:“妈,你觉得你的儿子本事非常的大?大到可以和总统千金逢场作戏?” 秦叶心怡瞪眼看着秦琛,“你……你知道清果是……” “我不但知道她是总统千金,更知道她所谓的姑姑,你的好闺密就是我的姑姑,是不是?” 秦叶心怡闻言,老脸一红。 秦琛‘呵’的一声,说:“我没有想到,还没入我秦家的门,倒‘姑姑、姑姑’的叫上了。好,真是好啊。” “琛儿。我这不也是为了我们秦府好,为了秦氏好,为了你好吗?你想一想,我图什么呢?为了这个200亿,我恨不能把我的股份给了清果。我又何曾是想过自己?再说,你总不能将一堆乱摊子交到不悔手上是不是?你现在牺牲一下,就当是应酬,就能挽救秦氏,以后就能将一个强大的秦氏交到不悔手上,何乐不为?如果连翘连你和清果的逢场作戏都不允许,那她根本就没有为秦氏想、为不悔想。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一个女人,为了给自己的子女留下大好江山,不惜将自己的丈夫推到另外的女人的怀抱?妈,你确信这样做是对的?你确信只有这样做才能配当一个母亲、配当一个妻子?那么我想问你,如果现在顾清果要的是爹地,要从你手中要走爹地,你愿意吗?” 秦叶心怡一滞,扬起手的同时怒斥,“你胡说什么?” 但,手在要打到儿子脸颊的时候却顿了下来,她咬着唇、红着眼睛,问:“你,你怎么能这么作贱你的母亲?我只是一片苦心为你筹谋,为秦氏筹谋。你,你个不孝子。” “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同意,那匪匪呢,是谁又在作贱她?” “我……” 她和秦愿空守着婚姻,数十年无夫妻之实,乍然听到这样的话,心中犹觉得污辱。更何况是夫妻情浓的儿子和儿媳妇? 秦叶心怡自知理亏,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公司的发展需要靠和一个女人逢场作戏才能维持。一个公司的危机需要靠和一个女人应酬才能化解危机。” 不知不觉,秦叶心怡想起六年前,秦氏也和现在一般无二,当事时有不少豪门愿意注资秦氏,但前提是秦琛必须娶他们的女儿。那个时候,儿子力挽狂澜,没有依靠任何女人…… “还有。妈,她是总统千金,不是任何人能随意玩弄的人。顾南山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我们秦氏毫无出路,顾南山一句话也可以让我们秦氏寸步难行。你确信要你儿子去玩弄他女儿的感情?你确信要你儿子去把他女儿当垫脚石,踩过就踢走?” “我……” “商人玩不过政治。妈,你虽未从商,但多少懂其中的道理。从古至今,但凡和政治斗的,哪个商人落了个好下场?你确信要你的儿子去和总统斗?” 闻言,秦叶心怡的脑袋似乎突然就开了光似的,只觉得遍体生寒,“那,那怎么办?清果在我面前夸了海口,而我也说了会说服你接受……这,这……” 秦琛握住了秦叶心怡的手,说:“妈,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你只要答应我,从此后少和顾清果往来就是。” “好,我答应你,可是如果她打电话来约我,怎么办?” 秦琛将茶几上的报纸抓起,递到秦叶心怡手中,说:“妈,也许你可以以这个为借口,和她不再往来。” 报纸上,几个醒目的大字:网红顾牌坊的悲催三观。 虽然用顾牌坊代替了顾清果,虽然在面相上做了模糊处理。但熟悉的一人眼就能看出那个人就是顾清果。 “网上还有视频。妈,我建议你也去看看。” 金玉满堂。 顾清果一手执着手机,一手抓着酒杯,因了用力,手上青筋毕露。 很显然,电话那头的话让她非常的恼火。但她,仍旧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伯母,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这样啊,好吧,我没有想到我的帮助会让伯母你感到为难。” “没事。我知道的。是我不好。” “好的,伯母,再见。” 顾清果挂了电话后,脸现狰狞,猛然将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墙壁上。 ‘啪’的一声,酒杯碎裂,红酒洒了一地。 从洗浴室出来的顾清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发酒疯就不要在我这里发。” “哥。凭什么?我有哪点不如连翘?连翘,那个连翘,哥你认识的吧?你说说,我有哪点比不上她?” 说话间,顾清果跑到书桌前,将电脑转了个方向,屏幕对着顾清城,指着电脑上连翘的头像,说:“你看看,她虽然美,但我也不差,更何况她老了,我却正年青。你再看看,她都没有子宫了,她都是一个不健全的女人了,学长还念着她什么?一个不能给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还念着她干什么?” 顾清城没有做声,只是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论地位,我是总统千金,她是孤女。好,我们不比家势,我不拿家势压人。我们只比现在。她能为岌岌可危的秦氏带来什么?秦氏在千难万难的情形下,她还在花秦氏的钱。而我呢?我可以为秦氏拉来贷款,我可以让秦氏起死回生,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吧。为什么,学长仍旧看不到我的好,还说我对他那份单纯的喜爱是病、得治。更因为讨厌、排斥我的这份喜欢,学长宁愿拒绝接受我为他拉来的200亿贷款,却要去卖连翘收藏的一些珠宝救市。” 顾清城手一顿,“你说什么?卖珠宝?” “是啊。我今天收拾秦琛的办公桌的时候,看到了嘉士德拍卖行的来涵。其上有许多珠宝图片,看得出来,都是女人的。卖方是秦琛,应该是秦琛原来买给连翘的现在又拿去卖的。大约卖了一百多个亿。” 顾清城的眉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你说,他宁肯靠卖珠宝过日子也不要我的200亿?真是……真是,如果他卖珠宝的事传出去,多丢脸啊。” 顾清城一笑,说:“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丢什么脸。我倒觉得很正常。” “呵,你这是为他们说话?为连翘说话?哥,你还是不是我哥啊你?” “清果。感情这种事吧,应该是对的时候碰到对的人,连翘之于秦琛应该就是这种情形。至于你,你和秦琛相逢的时间不对,人也不对,所以再怎么求也没有用。” “谁说没用?” 顾清果怒了,喝多了酒的她摇摇晃晃的摇着手臂说:“哪怕是错的,我也要坚持走下去。我要把错的变成对的。我要让今天所有笑话我的人在明天就羡慕我。” 顾清城看着执拗的妹子,摇了摇头。说:“成了,赶紧洗洗睡吧。天晚了,你也醉了,哪里也别去。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的房间让你了。”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50 神秘买家(一更) 夜色浓稠。 一室旖旎如蜜。 再次得到满足后,男人终于放过了女人,抱着她前往洗浴室清洗一番,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打开床头柜,从中拿出一个瓶子,拧开,倒了一粒药给女人吞下。 “十七说过这药的作用没?为什么总在做了这种事后一定要吃?”男人问。 “她说这是她特制的药。她说做了子宫摘除手术后,雌性激素会越来越少。而这种药可以保障我身体中的雌性激素的正常水平。至于在这种事后最好是吃一粒,应该是合理吸收你那啥的原因吧。” 不得不说,这药也奇了。 秦琛上网查过一些手术后要注意的事项,他也看到另外一些女人们在做了同样的手术后脸色那寡黄的样子,哪怕有的也说在吃药,但药的效果并不明显。 但他的匪匪就不一样了,同样的手术,他没觉得有什么有差异的地方。最奇特的是,她的皮肤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细腻了。特别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保养,她蜜色的肌肤正在逐渐褪去蜜色,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白,白得似瓷,散发着圆润的、暖暖的光泽。 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身材已全然恢复到过去最健康之时的情形。更因为长了些肉,摸着的话这手感更舒服了。 当然,哪怕他的匪匪变得枯黄寡瘦,他也不会嫌弃,他一样会迷恋她的身体,迷恋着她的一切。 因为,她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人。 两个人仍旧没什么睡意,偎在床上说着话,说着说着,连翘问:“那一百亿到帐了吗?” 她把秦琛原来为她买的珠宝都拿出来送到了拍卖行,结果被一个神秘买家看中,一口价把她的那批珠宝悉数买走,都没有参加竞拍。 原本她的期望值是扣除所有的手续费用后,能净得80亿就不错了。不成想卖了一百多亿,扣除所有的手续费用后,净得一百亿。 秦琛买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总价值约在四十亿左右,这些年翻了一番,也不算亏。 “到了。”秦琛用手卷着她的头发,问:“后悔了吗?” “干嘛要后悔?我相信以后你还会为我买回来的。”女人得意的说。 男人笑了,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嗯。” “诶,那个将我的珠宝全部买走的人是谁啊?这么大手笔,一次出资那么多?” 因为那个神秘买主和嘉士德拍卖行签了保密协议,所以就越发的显得那个买主的神秘了。 连翘又自言自语的说:“这也好,不至于在拍卖的时候闹得轰轰烈烈的,让人们都知道你秦琛现在走投无路了,得靠变卖珠宝过日子。嘿,那神秘人是不是救了你的名声啊。” “怎么说话呢?”说话间,男人狠狠的刮着她的鼻子,又说:“珠宝买来就是增值的时候卖的。倒买倒卖,从中获利。怎么就没名声了啊。又不是偷、不是抢。” 连翘揉了揉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说:“反正这是我看过的你最落魄的时候了。” “这叫天将降大任于厮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心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秦琛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在秦琛和连翘面面相觑间,小身影麻利的爬上了床,麻利的揭了被子钻进去,然后麻利的从床的那一头钻到了床的这一头,最后钻到了相依相偎的二人中间,还‘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将仍旧抱着的二人分开。 看着似八爪鱼般抱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稚嫩的脸就那么枕在自己的胸前,连翘哭笑不得:这是又梦游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的,不悔时常有梦游的迹象。害得秦琛、连翘两个都不敢大意。睡前必将门检查了又检查、务必做到反锁又反锁。免得小家伙一个梦游走出去了可怎么办? 不过好在小家伙每次梦游时都是直接跑向他们的房间,然后挤到他们中间安静的睡着。 问过医生,医生说有的小孩子有这种现象,并不是病症所致,这是小家伙睡觉的时候大脑皮层太过活跃所至,应该是睡前玩兴奋了,随着年龄增涨,大了自然而然就不会再梦游。 一如以往,等小家伙再次睡沉了后,秦琛准备抱起她,把她送到她的房间。但是,突然间觉得手酸软无力。 见男人眉微皱,连翘问:“怎么了?” 男人说了声‘没事’后,再度伸手,一把抱起小宝贝,又细心的为她裹上了一个薄毯,这才抱着她出门。 男人再次回房,已是一个小时后。 他小心翼翼的钻进被子中。 连翘没有睡,等着他,顺势就似一条八爪鱼般的抱住了他。 “怎么还没有睡?” “可能和小宝贝儿一样,兴奋了。” “要不再来一次?” 连翘用劲的在男人腰上拧了拧,拧得男人‘嘶嘶’出声。 今天连翘带着小宝贝儿去游乐园逛了一天,又去商场买了衣服。回来后其实还是蛮累的。在和男人大战两个回合后本有睡意,结果被小宝贝一闹,她睡意全无。 “看你们两个的睡衣应该是母女装吧?” “嗯。是啊。看出来了。” “款式一样,哪有看不出来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穿这样的青灰色可以。但小宝贝儿这么小,穿青灰色不好看,她应该穿更靓一点的颜色。” 因了男人的话,本无睡意的女人越发无了睡意,她瞪大了眼睛,‘蹭’的一下坐起,震惊的看着秦琛。 见女人似见鬼般的看着他,秦琛奇怪的问:“怎么了?” 男人从秦府回来的,回来得晚,回来的时候他们都睡了。室内光线暗。也许他是看错了颜色也说不定。 念及此,女人急忙跳下床,将房间所有的灯都打开。顿时,一室亮如白昼。 “匪匪?” “秦琛,你再看,我穿的睡衣是什么颜色?” 看着站在地毯上展着双臂的女人,秦琛越发奇怪了,他缓缓的坐起来,说:“青灰色啊。” 瞬时间,连翘浑身的力气像被突然抽走似的,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正好撞在了一旁的化妆台上,她急忙抓过一个蓝色的化妆品包装盒子,问秦琛:“这是什么颜色?” “蓝色。” “这个呢?” “白色。” “这个呢?” “橙色。” “这个呢?” “绿色。” 随着她一一拿起、一一问,男人的回答都是正确的。 连翘最后抓起一个红色的包装盒子,问:“这个呢?” “青灰色。” ‘啪’的一声,连翘手中的盒子落在了地上。 男人缓缓的下床,来到女人身边,伸手搂着脸上有着惊慌的女人,问:“怎么了?大晚上的发什么疯?你以为我是色盲?” 连翘一把抽开首饰柜,从中取出一枚胸针,递到秦琛面前,问:“这是什么颜色?” 秦琛记得这枚胸针,是他送连翘的。这次虽然把他送她的许多东西都拿去拍卖了,但有她最喜欢的仍旧留下了几样。这枚胸针就是其中之一。是当年他在法国为她拍下的,花费在一千万左右。 它上面镶嵌着一颗极亮极纯的天然红水晶。 连翘其实不喜欢红色,但她的肤色极适合红色。当事时,他看到这枚红水晶胸针就心动了,管她喜不喜欢就替她拍下来了。 后来,她还戴着它陪他出席过几次晚宴。 他清楚的记得这枚胸针应该是红色的。 但今天,怎么是青灰色的? 如果他的眼睛真出了问题,真有色盲倾向,那刚才的‘绿色’他应该也分不清楚才是。 男人思绪间,女人一把抱住他,“秦琛。” 感觉到女人身体的颤抖,看到了女人颤抖的樱唇,秦琛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安慰的摸着她的背,说:“别怕。别担心。没事的。” 燕氏私立医院。 燕七拿着报告单,一脸的严肃。 “小七,怎么样?”连翘几乎是趴在了桌子上问。 “暂时看不出任何问题。” 秦琛的病毒早就治好了,这几个月也有跟踪检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看不出红色?是不是病毒又在作怪?你不是说这种病毒会让人失明、失聪到失禁,到五脏俱损?你不是说这种病毒的最先表现形式就是失明?” “匪匪,你别急。”燕七安慰着连翘,然后看向秦琛,问:“你大约是什么时候分不清红色的?” “应该就是昨天晚上。” “那现在呢?” 秦琛指着医院那端高高悬挂的‘十’字,说:“看得非常清楚,那个是红色。” 闻言,连翘怔忡的看向红颜色的‘十’字,然后又茫然的扭过头看着秦琛,“你……又看得见红颜色了?” “嗯。早上,红绿灯看得非常的清楚。” 那个时候,他虽然坐在副驾驶室,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红绿灯。甚至于可以看到外面经过的红色汽车。 猛然间又能看得见红色,他也觉得奇怪。 如果不是因为连翘和他共同见证,他甚至于要怀疑昨夜是不是一场梦? ------题外话------ 剧透:这一情节是为我们小兽的出场做铺垫昂!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zbyjy、胖熊猫大侠、5698708、耿直、安墨桐希、lisa67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二更见! 351 叹息桥下,生生世世(二更) 黑色Lykan车上,连翘紧紧的依偎在秦琛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感觉到她绞着自己腰的手越来越紧,秦琛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说:“傻瓜,瞎想什么呢?” “秦琛。” “嗯。” “如果,如果果然是病毒再发,这一次,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一人去治伤,好不好?” “好。” 女人从他怀中抬起头,说:“不要骗我,你答应了我的。” 男人伸手捧着她的脸,说:“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上一次,他凭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战胜了病毒。这一次若不幸再度中招,他一样也会。 “秦琛,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好!” 对她,他素来有求必应。 很快,安排好一切,二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威尼斯。 圣马可广场。 游人如织。 广场上,成群成群的鸽子不时飞起、落下。它们一点也不惧怕游人,一旦有游客抛了食物,它们会争相去抢食。 “嘿,秦琛。我也要喂它们。” 似乎看出她想喂鸽子,在广场上转悠的一个黑人拿了一小袋饼干、一小袋玉米递到了连翘面前。 连翘没有多想,饼干、玉米都要了,然后兴高采烈的喂着鸽子。 那些鸽子见连翘这里吃的多,立马都飞到她的边上来。 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子,飞扬的头发,灿烂的笑容,成群成群在她身边起舞的鸽子…… 很美。 秦琛转动着手中的摄像机,录下了这美好的一幕幕。 担心将鸽子们喂撑着了,连翘在相继从黑人手上拿了几袋饼干和几袋玉米后,拍了拍手,从衣兜中掏出一张票子递到了黑人手中。 结果,黑人接下票子后仍旧看着她。 “不够?”连翘用英语问。 黑人点头。 连翘又掏出一张票子。 黑人接过,还是看着她。 还不够? 连翘‘嘿’了一声,用英语说:“我在这里转悠了半天,看你们刚才卖给人家的饼干啊、玉米啊的最多也是2—5欧一袋。我一张票子足够了,这第二张票子算给你的小费了,怎么还不够?” 黑人用意大利语解释说:“饼干一袋10欧,玉米一把10欧。” 连翘怒了,亦用意大利语回说:“你欺负人啊你。你以为只有你会说意大利语?” 没想到连翘的意大利语非常的流利,黑人愣了愣,知道宰不成这个游客了,说了声‘抱歉’后,鞠躬告辞。 秦琛录了连翘后,接着拍鸽子去了,这个时候才走过来,问:“怎么了?嘟着个嘴?” 连翘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人,可真是,这么有名的地方呢,怎么还有这种宰客的事发生?欺负我不懂意大利语呢?” 秦琛‘哈哈’一笑,说:“他们看到白人会收便宜一些,但看到亚洲人或者别的人种他们就会收贵一些。如果你刚才不是说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的话,肯定会有一帮子人围过来,那都是黑人的帮手。你会吃亏的。” 她和秦琛原来玩的地方多,但都是秦琛在帮她打理,她从来不管这一类的事,哪懂这里面的行情啊。 “吃亏?哈,他们敢来,我揍得他们有来无回。”说话间,连翘挥了挥拳头。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有时候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再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走吧,去休息会子。” 连翘也不在乎那点钱,她就是反感这种宰客的行为。但她出来是寻开心的,所以很快就将这些糟心的事抛诸脑后,和秦琛漫步在广场上,最后选择了一个露天的咖啡馆坐下来休息。 虽然这家咖啡店的价格非常的高,但这个位置非常的好,坐在这里,可以将圣马可大教堂、总督宫这两个最有名的景点尽收眼底。 当然,最吸引连翘眼光的还是广场上的街头艺人和流动小摊。 “秦琛。等喝了咖啡后,我们去买些纪念品,回去好哄你的小宝贝儿。” 夫妻二人出发的时候,小宝贝的小嘴翘得可以挂油壶了。不过,小家伙忍痛不跟着是因为她不想再请假、旷课,她想在下个学期就读三年级。 “好啊。来,你看。” 秦琛将刚才拍的录像拿过来给连翘看。连翘看着视频中自己傻笑的样子,还有鸽子站在她的肩膀、头顶的傻样子,不觉又笑了,说:“这么糗的画面你也拍下来?” “什么糗?美极了!” 喝过咖啡后,咖啡馆还允许人们可以多停留一会子,不会另收费用。秦琛说:“我就在这里休息。你去看看有什么要买给小宝贝的去选一些。” 男人多不喜欢逛街啊之类的,连翘说了声‘好’后,再度往广场走去。 秦琛在这里调好焦距,跟着她的身影,将她在广场小摊小贩那里讨价还价的一幕幕又拍了下来。 嚯嚯,他的小老婆出手素来大方,但小气的时候那简直堪比周扒皮。他都看到几个小摊子上的贩子露出无奈的、泄气的神情,最后颇是沮丧的将东西递到了她手中,然后她笑得开怀的将票子递到了小贩手中。 不一会,她拧着一大袋子纪念品回到了咖啡馆,举着袋子说:“瞧。原本要200欧来着,但我会砍价,最终只花100欧都不到就买了这许多。” 秦琛收了摄像机,说:“我的老婆是最会赚钱的。没让他们10欧卖给你,那是你对他们格外开恩了。” 女人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知我者,莫若老公也。” 秦琛‘哈哈’一笑,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捧着她的脸,干脆给了她一个法式热吻。 意大利民风开放,来此游玩的也多以欧美人为主,所以,这样的举动看在过往人眼中,并没有什么。甚至于有的干脆吹起了口哨,说着‘再来一个’的话。 一个热吻后,连翘的脸红扑扑的。 “秦琛。刚才买东西的时候,有个小摊主给我推荐说这不远处有个叹息桥,现在来这里旅游的人都会乘着贡多拉穿过叹息桥。那个小摊主还说,不这样走一遭就是枉来威尼斯。” “好啊,我们去乘贡多拉,穿越叹息桥。” 威尼斯,水城,贡多拉是威尼斯的主要交通工具,一般可坐六人。 秦琛、连翘不喜欢人打扰,二人包了一艘,加上船夫,共三人。 秦琛在贡多拉上架好了摄像机,对着他们二人。 连翘笑道:“秦大总裁,你怎么也好上这一口了?” “嗯?” “人家来这里旅游,都是来感受这里的艺术气息。唯有你,从开始就不停的拍摄。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以后我跟定你这个小富婆了,吃你的、喝你的,然后时不时的睡睡你。世面自然就会见得多了。” 二人说的是Y国语言,船夫听不懂,但看得出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盛着满满的宠溺,而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神盛着满满的爱恋,这对小夫妻应该特别的恩爱。再加上二人俊男靓女、赏心悦目的,于是,船夫时不时的看着二人笑着,笑中带着祝福、欣赏。 当贡多拉穿过叹息桥的瞬间,连翘突然伸手箍住了秦琛的脖子,毫不迟疑的一口就摄取住了男人的唇。 男人有些微愣。 直至贡多拉从桥下穿过,连翘的樱唇才离开他的唇,然后,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的凤眸。 男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好看的眼中有叹息桥,有两岸的哥特式建筑,还有那明媚的蓝天白云,更有他,有他的身影。 船夫见此一幕,并不奇怪,仍旧笑着看着他们二人。 “秦琛。” “嗯。” “他们说,乘坐贡多拉,穿过叹息桥时接吻,那样就可以终生相守到白头。” 闻言,男人唇角微弯,眼眸荡着一池碧波,潋滟醉人。他突然回头,用意大利语对船夫说:“再回去一趟。” 船夫愣了愣,但有钱赚谁不乐意?于是,他很快就驾着船回驶。 这一天的威尼斯的叹息桥下,出现一奇景,一对有钱人玩任性,乘坐着贡多拉,来来回回的从叹息桥下穿过来、穿过去。每过去一趟,不是男人吻住了女人,就是女人吻住了男人。 两个小时后,秦琛牵着连翘的手,走在了布拉诺岛。 十指相扣的二人就像一对最是普通的情侣,或相视一笑,或一起抱着来个自拍。哪怕玩了一天,二人也不觉得累。 在又一次二人背对背玩自拍的时候,一个同样玩自拍的游人不小心撞到了连翘。 好在连翘身手好,反应快,稳住了。她‘唉哟’一声的同时秦琛也快速反应过来了,转身抱住了她。 游人是个欧美人,帅哥,无意中撞到了人,连忙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的话。 连翘说:“没关系。” “我看你的脚好像扭了一下,那边有个小诊所,我带你过去看一下。”帅哥一边用英语说着,一边手指着不远处的小诊所。 帅哥很礼貌,也愿意负责,连翘对帅哥颇有好感,跺了两下脚,安慰说:“没事,你看,真不用。” 看连翘确实没事,帅哥又好生陪礼道歉后,和连翘、秦琛二人礼貌的告辞。 连翘颇是欣赏的看着远去的帅哥的背影。 秦琛眼一眯,站在了连翘面前,挡住她的视线,问:“看什么呢?” “我觉得那个帅哥非常礼貌。是个好帅哥。国人的文明礼仪如果都和他一样……呃,其实,他再帅也没有我的老公帅,再文明也没有我的老公文明。” 但是,男人还是攫取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今天好遭殃,肯定肿得不要不要的了。谁让他们在叹息桥下玩了一回疯狂。 “匪匪,不要忘了,叹息桥下,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人了。不许看任何男人一眼,哪怕那人是帅哥。”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52 整张床都坍陷了(三更) 布拉诺岛,也有许多类似于民宿的出租屋。 因天色已晚,秦琛、连翘二人就近选了个非常漂亮的屋子住下。 洗漱后,连翘躺在床上仍旧睡不着。 男人后洗的,偎上床的时候问:“玩一天了,还不累?” “没办法啊,这时差。”连翘一边说,一边苦恼的拍着脑袋。 生怕她自己打疼了似的,男人急忙拉住她的手,说:“没事,我们可以做点爱做的事,保证你睡得香甜。” 此时的秦琛早已不是彼时的秦琛,什么黄段子都可以顺口拈来,连翘脸一红,说:“谁要跟你做那爱做的事?” “你啊,除了你还有谁?来吧,还有三天时间,我们可以……” 连翘一边推攘着要往她身上扑的男人,一边说:“滚远点。你想死啊?还三天?” 她的力气哪有男人的大,没推攘两下就被男人扑了个满怀。被他困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轻轻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说:“三天又如何?我就要做得致死方休。” 语毕,吻就那么落了下来。 室内,灯光摇曳。室外,不时有贡多拉经过而发出的桨声。 女人感觉这间房就是一艘船,一整夜,她就在这艘船上摇晃着。 至凌晨,曙光乍现的时候,男人用嘴喂了一口酒至女人口中,女人顺从的喝下,然后像只猫咪般的窝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 男了也喝了一口,然后也躺下了。 连翘醒来的时候,已过了中午。 虽然一夜劳累,但从凌晨到现在也睡了五个小时有余,女人的精神一下子就恢复了。她转头看向睡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时光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停驻了似的,这脸庞除了威严了些,越发有棱角了些,其余的一点也没有变。 突然,她想起他们的新婚夜。 她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然后小心翼翼的抓过男人放在一边的领带,开始小心翼翼的去绑男人的手。 男人仍旧在睡梦中,哼了两声,伸手,再度将女人抱了个满怀。 连翘吓得吐了吐舌头,干脆也不小心翼翼了,她想着法子在男人怀中滚过来滚过去。同时麻利的用领带将男人的一只手给捆到了床头栏杆上。 男人只当怀中的人睡觉不老实,没有多想。 利用这个功夫,她干脆放开了些动作,又在屋子中找到了一些雷丝布条,将男人另外一只手也绑到了床头。 接下来,男人的两只脚也分别被她顺利的绑到了床尾的栏杆上。 呵呵…… 男人现在被绑得就像一个‘大’字。 女人得意的拍着手笑了。 感觉很有会子女人没动,男人想翻身去抱女人,口中还咕嚷着‘匪匪’二字。 只是…… 感觉不对! 他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接着,女人一笑,笑得极不怀好意。 男人预感到不妙,便见女人手中抓了支笔,那种羽毛制的笔,在他眼前晃了晃。 “匪匪。” “求我。” “你……” “昨晚我求你,你不放过我。今天呢,姐网开一面,你如果求我,我还是愿意放过你的。” 男人手脚动了动,悲催的发现自己被捆得像只小受。 他咬着后槽牙,看着女人,不出声。 “嚯嚯”一笑,女人说:“不求,好,那就不要怪姐狠心了。”语毕,她手中的羽毛先扫上了男人的脸颊。 柔柔的、痒痒的,男人浑身一僵,想要伸手去抓,但手绑住了。 男人有点怨,怨这威尼斯干嘛动不动就玩那文艺复兴时期的玩艺,干嘛动不动就搞点子复古? 这羽毛,真该死的难受啊啊啊。 “匪匪,赶紧放了我,要不然……” “哈,威胁?”女人不满的将羽毛往下扫了扫,正扫到男人的胸。 那个痒得难受又不能挠的感觉,男人恨不能跳脚。 奈何,脚也被绑住了,动弹不得。 女人故意将羽毛在男人胸上扫了又扫,然后想想什么似的,说:“知错不改,还威胁本御姐,哼哼,罪加一等。” 男人再度升起不好的预感。便见女人蹦下了床,在桌子上捣腾了半天,找到了摄像机,然后开机。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从善如流,“匪匪,乖,放了我昂。我错了。” 女人“嘿嘿”一笑,说:“晚了。” 摄像机红灯不停的闪烁。摄像中,呈现男人被绑的场景。 男人怒了,咬牙切齿、语带威胁:“匪匪。你考虑清楚,你能绑我多长时间?” “哈,又威胁本御姐了?”说话间,女人蹦上了床,伸出羽毛,重新扫在男人的脸上。然后,她对着摄像机方向说:“你看,男人就是这德性,明知错了,不认,还玩威胁。姐不玩暴力,姐就是玩点子温柔。” 羽毛,一迳从脸上开始往下扫,经过鼻子、唇、下巴、脖子,再度到了胸。 这个时候,秦琛只觉得有万只蚂蚁在啃着自己,想挠又挠不到,想抓又抓不得。就是那种钻心噬骨的痒。 女人的一只手开始将盖着男人的被子继续往下拉,很快露出了完美的腹肌。 她这是又打算拍一次全果的他吗?第一次是趁他醉酒,这一次是在他完全清醒的情形下? 男人有些悔不当初,讨饶:“匪匪,我错了,我求你。” “求我什么?”说话间,女人手中的羽毛扫到了男人的腹肌上。 男人‘嘶嘶’了两声,想哭也想笑,难受万分。 他干脆憋气。 憋气中,感觉不会那么的灵敏。 女人见他还能强忍,于是干脆继续缓缓的将盖着男人的被子往下拉。 这再拉下去…… 男人凤眸瞪大,说:“匪匪,你敢。再拉下去,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呵呵,总不至于谋杀亲妻?” “你大可以试试。”男人说。 看着男人坚毅的眼神,女人犹豫了一下,再看了看绑得好好的领带、雷丝绳子之类的。她回头,笑眯眯的看着男人说:“我决定试一下。” 随着女人猛地一拉被子,男人的手脚同时动了。在女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形下,就觉得一阵地动山摇,接着‘啪’的一声,整张床都坍陷了。 与此同时,床头、床尾那绑着男人的床杆飞了起来,男人快速的抓住,迅速的解开了绑着他的束缚。 女人也不是怂角,在看到床杆的一瞬间就知道男人是在靠蛮力解决问题。她快速的翻身下了床,快速的往洗手间中跑,接着就拴住了洗手间的门。 解了绑带后,男人随手给自己套了件浴袍,缓缓的走到洗浴室门口,“开门。” “不。” “再说一次,开门。”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就不开。” “呵呵,敢做敢当昂。” “我敢做,但我就是不敢当。” “你……”秦琛在外面气得笑了。他说:“好好好,你不出来……你信不信我将门踹开。” 要踹门? 洗浴室中的女人一个哆嗦,语带祈求:“秦琛。” “嗯。” “求你件事。” “你说。” “等会子你惩罚我的时候,能不能够轻一点?” “我可以考虑考虑。” 洗浴室的门缓缓的打开,女人委委屈屈的站在洗浴室中,眼中氤氲着,唇也是红肿的。这样子,看着就像被人蹂躏了千百回似的。 呵呵,这是打算用装可怜来蒙骗过关的节奏! 男人还没行动呢,女人已是小跑几步跑向他,接着就跳起抱住他,将腿缠在了他的腰上。 明知道逃不掉,女人决定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一边说,她一边还主动的、讨好的亲吻着男人的脸颊。 “呵呵,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都认错了。” “刚才我也认错了。你却没有放过我。所以,今天如果放过你,我就不是秦琛。” 语毕,男人准备将女人扔上床,结果发现床已支离破碎,于是,他干脆一个转身,将女人抱进了洗浴室中。 再出来,已是一个小时后,女人眼中越发的雾气蒙蒙一片。 “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那录像呢?” “我洗掉。” “你会恢复。” “不会。恢复它的是小狗。”语毕,女人吐着小舌头,像小哈巴狗似的讨好的、看着他。 当这家民宿的主人进屋看到坍塌的床时,笑得前仰后倒,然后还以一种‘我懂的’暖昧眼神看着秦琛、连翘。 连翘再怎么洒脱的人,也有些脸红。倒是秦琛,也没和那屋主解释什么,只是给了笔钱那屋主,要他另外换个好点的床来,同时他给了屋主一笔不匪的小费,说是还要在这里住两天,房间要留给他们。 屋主连连点头答应了。 和屋主告辞后,二人手牵着手走在岛上。 这是一座很小的离岛,岛内狭窄的运河两岸就是邻水而居的各家各户。 昨天,他们两个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今天到中午才出门,可以说是第一次看清楚这座岛的面貌。 不得不说,真的非常的漂亮。 因为这座岛的居民多以打渔为生,所以,为了让出外打渔的男人回家的时候能够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家,居家的主妇们就会将自己的屋子刷成自己的男人最喜欢的颜色,方便归来的男人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家。于是,运河两岸的屋子色彩斑斓,成了世界上颜色最是鲜亮的地方。 这些色彩斑斓的屋子一个挨着一个,组成一个七彩小巷。 人在七彩小巷中逛着,抬眼便可见运河中过往的船只,感觉就像在画中游一般。 布拉诺岛并不大,秦琛、连翘二人从中午的时候逛起,碰到有特色的餐馆,随意的吃了点东西,继续逛它,夕阳西下的时候,就已将它逛了一圈。 倒是连翘,走到哪就喜欢买到哪,她买了不少独具布拉诺岛特色的手工雷丝和抽纱制品。 晃动着手中的手工雷丝制品,她说:“难怪在屋子中非常容易就找到雷丝绑带,搞半天这里就是卖这些东西的。家家户户都能做。” 夕阳、色彩斑斓的屋子、七彩的巷子、静静的躺在运河上的贡多拉…… 这里就像一个童话世界。 而在这个世界中,笑着的女人,犹为迷人。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53 秦愿病了(一更) 秦琛和连翘并没有如预期的在威尼斯玩三天,他们提前一天赶回了江州。 因为,秦愿病了。 江州第一医院。 秦愿的主治医生姓万,这么些年,万医生对秦愿的病再熟悉不过。 他拿着光片,说:“老爷子脑中的淤血移动了,正是因为移动,才导致晕倒。” 秦愿一生,出过两次车祸。虽然大难不死,但第二次车祸,脑中留有淤血。 秦愿年纪大了,不适合做开颅手术,再加上这块淤血当时并没有压迫主要神经,医生建议说最好是不要手术,等它自己消散为好。 这么多年了,这淤血也确实在逐渐的变小,但哪成想,它突然移动了位子,且压迫了一根主神经。 秦叶心怡的脸色犹为苍白,问:“那,要紧吗?要不要动手术?是不是偏要手术才能好?” 万医生说:“夫人别急,我们还要再制定方案,具体方案出来了,再告诉您。” 随着万医生语毕,秦琛、连翘赶到了。 看到了主心骨,秦叶心怡扑到儿子面前,抓着儿子的手,焦急的说:“琛儿。怎么办?怎么办啊?” 那一边,不悔已扑到连翘怀中,连翘抱起了她,安慰着说:“宝贝儿,没事,没事的。” 秦琛、连翘旅游的这几天,不悔、如晦住在秦府,老爷子出事的时候,不悔正在老爷子身边,不悔是亲眼看到老爷子晕倒的。 秦叶心怡当时也慌了,没有多想,就那么带了不悔来了医院。 这么长的时间,不悔整个人都是懵的,小家伙的心更是惧怕万分,她想的都是电视中那些人进了医院然后白布一蒙的场景。 直到看到秦琛、连翘,她才把所有的委屈、害怕都发了出来,抱着连翘哭着问:“妈妈,爷爷是不是要死了?” “不。不会。爷爷会长命百岁。爷爷好好的呢昂。”连翘一边安慰着小家伙,一边不时亲吻着小家伙的额头、脸颊,又说:“爷爷答应了不悔,要牵着不悔的手把不悔送到不悔的新郎手中呢。你忘了吗?” “可这么长时间了,爷爷还没有醒。” “爷爷是累了。想睡一会。” 那一边,万医生看到秦琛,连忙说:“琛少,老爷子送得及时,暂时缓过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琛少,请里面谈。” “我也要知道。”秦叶心怡说。 “妈,你就在外面等。”秦琛安慰着秦叶心怡,然后随着万医生进了医生办公室。 再出来的时候,男人一脸的凝重。 “琛儿,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啊,啊?” 虽然和秦愿空守着一份婚姻,但秦愿终究是秦叶心怡一辈子的执着。守着这份执着也习惯了。所以,秦愿晕倒,她还是非常紧张的。她更不希望秦愿出事。 “妈,没事。你别紧张。”秦琛看向远处的小宝贝儿,说:“你带不悔回去吧,她吓着了,回去好好的哄哄她。” “可是,你爹地他……” “妈,我在这里。你不要担心。医生说了,暂时没事,明天就会醒。至于到底手不手术,医生还要制定一个具体的方案。等方案下来了,我再告诉你。” 见秦叶心怡仍旧担心的看着里面,秦琛又说:“妈,那淤血早就在爹地的脑中了,要出事也早就出了不是?爹地大难不死,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你先回去。熬些药粥,等明天爹地醒了,正好可以吃。” 其实,从秦愿晕倒到现在也有段时间了,秦叶心怡也十分的疲惫了,她揉了揉脸颊,说:“哦,好,好。” 连翘抱着不悔过来,不悔要秦琛抱,秦琛抱过,亲了小家伙的脸颊一口,说:“宝贝儿,别怕。爸爸回来了昂。” “爸爸,爷爷会好的,是吧?” “嗯。” 小家伙终于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说:“我相信爸爸,爸爸说爷爷能好那爷爷一定就能好。” 秦琛又心疼的亲了小家伙一口,说:“那好,相信爸爸的话就和奶奶一起回家。好好的陪着奶奶。不要等爷爷醒了,奶奶又因为着急而病倒了,好不好?” “好。奶奶,我们回家。这里有爸爸,有妈妈。奶奶放心。” 秦叶心怡和连翘终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点了个头,然后说了声‘有劳了’后,抱了不悔离开。 如晦一直在一旁没有做声,秦琛摸了摸他的头,说:“这段时间,府里估计有点乱,你要负责照顾好不悔。” “好的,秦爸爸。” 连翘又叮嘱了如晦几句后,如晦才告辞。 万医生估计老爷子会在第二天醒来,结果老爷子晚上就醒了。睁开眼,发觉一片黑。他伸手去摸床头的灯。 相依相偎在沙发上的秦琛、连翘同时警觉的睁开眼,同时喊了声‘爹地’。 “咦”的一声,秦愿缩回手,问:“这么晚了,你们在我的房间做什么?” 连翘惊喜的扑到病床,看着老爷子,“爹地,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 “这是怎么了?什么晕不晕的?”秦愿的表情有些懵,接着,他说:“怎么这么黑,把灯打开。” 看着光线柔和的病房,秦琛和连翘面面相觑,秦琛更是失神的喊了声‘爹地。’ 万医生连夜被秦琛叫来,仔细的为老爷子做了个全方面的体检。 整套做下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办公室中,万医生非常遗憾的说:“老爷子失明在预料中。” 万医生先前和秦琛说过那淤血压迫着主神经,但同时也有少许压迫着视神经,老爷子有可能会有失明现象。 现在果然。 秦琛揉着额头,问:“手术分析报告还没有出来吗?” “老爷子年纪摆在那里,又先后经历了两次车祸,身体损耗太大,这些方方面面都必须考虑,所以我们还得等。” 万医生为秦琛介绍了美国德州最为有名的医院,万医生曾经在那里学习过。他向秦琛推荐了自己的导师,在美国可以称为脑科一把刀的约瑟华。现在,秦愿所有的分析报告都在约瑟华那里,到底能不能手术,还得等约瑟华通知。 能做,就去美国。 不能做,只能慢慢的等。如果那淤血自我消散了最好,如果那淤血不消散的话,失明是小事,后期走路都会成问题。 秦琛和万医生在办公室商谈秦愿的病情。 病房中,秦愿倒看得极开,没有因为失明产生什么失落情绪,倒是坦然的笑着,说:“我刚才还在做梦,梦到了你的爸爸、妈妈,都是很年青的样子。你的妈妈还是那么的美丽娴雅,而你的爸爸还是那么的俊雅帅气。他们看着我问:唉呀,阿愿,你怎么老成这样了啊?” 连翘的心一酸,握着秦愿的手,“爹地。” “那个时候,我后悔啊,后悔我干嘛要又多活这么些年,搞得白发苍苍的去见他们呢?我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爹地,那是梦。爹地不过是暂时失明,不要想多了昂!” 秦愿叹了口气,说:“我真不希望那是梦啊,不是梦该有多好。早在三十年前,我就应该死的,是你的妈妈唤回了我。又在六年前,我也应该死的,又没死成。现在啊,我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失个明又算什么呢?我倒是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去陪你的爸爸、妈妈。” “爹地,不要说这些有忌讳的话好不好。宝贝难受。” 秦愿一笑,伸手摸向连翘的脸,说:“别难受,其实,爹地想这一天想了很多年,很多年了。我总想着,少了我啊,你的爸爸、妈妈多少应该有些寂寞。如果我去陪他们,他们也可以早一点热闹些。” 随着老爷子话落,病房外传来不悔清脆的‘爷爷、爷爷’的声音。 今天不悔应该去上学的,但听说爷爷醒了,她请了一天假,和秦叶心怡、如晦一起来了医院。秦叶心怡为秦愿送来了早餐。 陪同来的还有秦琮、秦琰等一众秦府中人。 听着小孙女的声音,秦愿的心似见到一丝阳光似的,‘诶’了一声,急忙看向病房门口。 府中的人还不知道秦愿失明的事,见他看着他们,个个都问着好。秦愿一一回了话,还说了句‘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做什么’的话,然后就感觉有个小小的柔软的身子爬到了自己的怀中。 秦愿急忙抱住,摸索着亲了一口小家伙的小脸蛋,“小宝贝啊,怎么没去上学啊?” “我要陪爷爷。我怕,爷爷晕倒的时候我还以为爷爷要死了。” “不悔。”连翘轻斥,说:“不许胡说。” ‘哈哈’一笑,秦愿说:“小宝贝才不是胡说,而是说了心里的实话。小宝贝啊,爷爷是不是吓着你了啊?” “嗯。” “别怕昂。爷爷老了,多少总有点毛病。晕一下、倒一下的很正常。再说,爷爷答应了小宝贝的啊,将来要牵着小宝贝的手把你送到你的新郎手中呢。爷爷不会失言的昂。” “嗯,我相信爷爷。” 不悔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双小胖手在秦愿的脸上揉来揉去的,又说:“爷爷,你为什么没有看着我的眼睛?” “因为啊,爷爷暂时看不到东西了。” 秦愿的话一落地,病房的人皆面面相觑。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5698708、海汐97的花花、月票! 二更见! 354 主持秦族大局(二更) 三天后。 医院接到了约瑟华的通知。 约瑟华说秦愿的这种情况他有七成的把握治好。约瑟华也说了,如果现在不清除淤血,后期病人会更痛苦。因为它压迫着主神经,会让病人的大脑出现许多功能性萎缩,最终导致病人脑死亡。 脑死亡?! 不做手术,必死无疑,只是时间问题。 做手术,只有七成把握,病人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秦琛皱眉,看着分析报告。 万医生说:“琛少也不要太过忧心。约瑟华说七成把握是做的最坏的打算。在我的映像中,他从来没有把手术说过十成把握,但他都成功了。所以,我敢断言,老爷子手术的成功率非常的高。” 病房。 这几天都是连翘在照顾着秦愿。 万医生、秦琛和护士走进病房的时候,连翘正讲了个笑话,老爷子笑得非常的开心,正说着:“宝贝就是会哄我,是我的开心果啊。” 本来心情非常沉郁的男人,见了这一幕,心情开朗了不少。 万医生也笑了,问:“老爷子看着精神好得狠啦,有没有感觉哪不舒服的?” “好着呢。和原来一模一样。除了看不见。”老爷子笑着说。 “那就好。老爷子,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导师约瑟华来电……” 万医生将希望送老爷子去美国德州做手术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虽然看不见,但感觉还是有光线的。秦愿看向有光线的方向,正是窗户。他感叹的说:“七成啊。” “爹地。”秦琛上前,蹲在床前,握住秦愿的手。 秦愿仍旧看着光线感强的地方,说:“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就已经活得够本了。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语及此,秦愿才收回眼光,说:“那就做手术吧。” 秦琛的手一紧,“爹地。” “琛儿啦。” “爹地。” “我有可能会失约于不悔啊。” “爹地。” “所以,如果我真失约了。不悔出嫁的那一天,你一定要牵着她的手,不要让她害怕,要把她高高兴兴的送到她的新郎手中,啊!” 男人眼睛一红,但语气却显得尤其冰凉,说:“这个我恐怕办不到,爹地还是亲自去和不悔说吧。” “嚯,看看,还是这德性。一点都不孝。”说着话,秦愿又捉摸着看向连翘的方向,说:“看来啊,有些事不能托付给他,还是托付给宝贝你放心些。” 连翘坐到床缘边,同时握住秦愿、秦琛的手,说:“爹地。就算要托付也不要现在说,等手术过后再说。手术之后,我们都听着。” “你呀,你呀。”秦愿抬手戳着连翘的额头,“你这点小心思我哪有不明白的,唉,算了,手术后说就手术后说吧。万医生,安排吧。” “好的,老爷子。” 因为秦氏现在还在动荡期,所以秦愿生病的消息暂时没有对外公布。 连翘在老爷子睡着后出去找秦琛,在医院的天台上看到了迎风而立的男人。 她缓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 “爹地睡了?” “嗯。” “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只愿天天照顾着爹地,以赎我当年替人背黑锅去坐牢却将他置之不顾的罪。” 男人转过身,抱住了她,说:“傻瓜,爹地从来没有怪你,只是疼你。” “我知道。” 天台上,风很大,凉意袭人。男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人身上,说:“出来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女人窝在男人怀中,说:“秦琛。” “嗯。” “爹地说,他去美国不要我们陪着,他说这里有公司、有家、有不悔、如晦,哪一个都少不了我们。” 和约瑟华联系过,秦愿并不是一去美国就能手术。前期还有治疗。约瑟华说了,那淤血压迫着的神经太重要,直接动手术风险太大,他想在手术前用一种药进行辅助治疗,看能不能让那淤血再走动走动,最好是离开那根主神经。这样的话,手术的成功性会更大。 这个前期辅助时间保守估计要两个月。 男人默不做声。 “爹地还说,他去了美国后,我们都搬回秦府住,那里不能少人。特别是不能少了主心骨。” 秦愿虽然多年不管事,但老家主的威严还是摆在那里。他住在秦府,秦府就有主心骨。如今主心骨病了,走了,想当然秦氏族人的心可能会乱。这个时候,做为现任家主的秦琛应该义无反顾的回秦府,主持秦族大局。 “秦琛,爹地知道你想陪他,他说了,你手术那天过去就行了。其余时间还是多为秦氏、秦府、秦族考虑。” 女人代传着秦愿的声声叮嘱,男人拥着女人的手越来越紧。 女人轻拍了拍他的背,说:“秦琛,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爹地两次大难都不死,必有后福。” 秦愿一生在医院的时间特别的多,所以特别的讨厌待在医院,在临去美国的前一天,他吵嚷着要回家,因为他想在家中过一个中秋。 秦府,名园。 中秋节。 秦氏一族的人都到了。席开三桌,都摆在了名园主楼的大厅。 “开饭吧。”秦愿说。 一众人都规规矩矩的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席间,都非常的沉闷。独有不悔叽叽喳喳的说着些学校的事,时不时搅得秦愿笑两声。 秦叶心怡的电话响起的时候,正是大家差不多用餐完毕的时候,她不好意思的看了大家一眼,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抓过手机一看,是顾清果来电。 她有些为难的看着手机,纠结万分中,她不得不滑开手机,说:“是啊,在家呢……哦。节日快乐昂……我们啊,我们正在吃饭……那,好啊。吃了饭,再说。” 然后,秦叶心怡挂了电话。 秦愿离秦叶心怡最近,自是听到里面顾清果的话的,他若有所思,说:“小宝贝,再挟块鱼肉给爷爷,爷爷想吃鱼肉了。” 不悔就挤在老爷子的身边,照顾着老爷子用餐,闻言,立马就挟了块鱼肉,然后还细心的将上面的刺都剔了,送到老爷子碗中,说:“好了,爷爷。就在你的碗中。” 秦愿摸索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说了声‘乖’。 吃过饭后,秦愿要大家都坐一坐,吃月饼的同时,他有事要交待。 管家秦勉赶紧指挥着一众佣人撤了宴席,上好月饼、糕点、水果、茶酒之类的。又安排大家都坐下,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坐在太师椅上,还有的就那么站着。 秦愿虽然看不见,但仍旧扫眼一圈,最后只盯着门口的方向,说:“我这一次去美国,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才能回来。美国离这里远,你们也没必要去,实在是想念,打个电话或者开个视频就成了,省了来来回回的麻烦。另外,阿勉和叶心怡,你们两个随我去美国。” 管家阿勉应了声‘是’,秦叶心怡则有些吃惊,她知道秦愿最不喜欢她陪在他身边,此番前往美国也没有她的份,但老爷子现在特别的点名她去,她有点受宠若惊,心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好的,老爷。” “三叔他老人家上了年纪,行动多有不便。琛儿,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每天早上、晚上要去给他老人家请安。我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他,就说我闲得慌,出去旅游去了。” “是,爹地。” “周末的时候,尽量抽点时间,陪他老人家下一盘棋。” “爹地,你放心,我会的。” “琮儿的案子,你要留心,还要关注。他现在一门心思认定是匪匪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能因此就嫌弃他。该帮助他的地方还是要帮他。” “是,爹地。” 秦琮闻言,在那边扭过头,脸上一派肃穆,不知在想些什么。 “琰儿的腿已经能走路了。他喜欢设计,而且有这方面的天赋。你安排他进秦氏设计部上班。与其让他一天到晚窝在家中,不如让他出去见见世面。” “好的,爹地。” 秦琰在另外一边,眉头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还有琨儿,是你们兄弟中最小的。他的学业还没有完成。家中的事能不麻烦他的就不要麻烦他,只要他一门心思完成学业即可。” “好的,爹地。” 秦琨当年参加夺权的时候,还是个乳秀未干的高中生,如今在外面经历了一番世面,见解自是和往年不同。他今天也在,见秦愿还关心着他,他有些羞愧,低下了头。 然后,秦愿又一一的叮嘱了阖府中一些其余的事,秦琛也一一答应了。最后秦愿说:“好了,都散了吧。” 等族人都走了后,秦愿说:“琛儿,匪匪,你们两个随我去书房,我有话和你们说。” “是,爹地。” 连翘、秦琛扶了秦愿前往书房。 秦叶心怡这一去美国就见不到不悔了,有点舍不得,自然是去招呼不悔去了。 书房中。 秦愿说:“以后,这秦府、秦氏、秦族的担子可就都到你们身上了。” “爹地,你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不会有事。也定不会辜负爹地的重托。”说话间,连翘将泡好的茶递到了秦父手中。 “嗯,你我是放心的。就是琛儿……明着看冷酷无情,但其实却是最有情的一个。” 闻言,秦琛一哽,俊颜松动。 秦愿又说:“琛儿的妈妈,这辈子虽然也曾大红大紫过,但那也是因为琛儿的舅舅为她保驾护航,所以哪怕在演艺圈那个大染缸中,她没有受什么排挤,可以说没经过什么大世面。有许多东西她都不明白。尤其是政治那一套,她不懂。所以,她才惹上了那个总统千金。” 轻叹一声,秦愿又说:“但是呢,她也没有坏心。她也只是想为秦府好、为秦氏好、为琛儿好。只是她却不知,她的好心办了错事。现在顾清果总缠着她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将她带到美国去,顾清果缠不了她,她也就不会再让琛儿你为难了。” 难怪秦愿突然点名要秦叶心怡去美国,原来是做了这层考虑。 终究,秦叶心怡是秦琛的母亲,是秦琛小时候相依为命的人。秦琛可以出手对付任何人,独独不能对付自己的母亲。这也是秦愿说‘秦琛其实是最有情的一个’的原因。 “顾清果这事处理得好,我秦府还能屹立于世百年不倒。顾清果这事处理得不好,秦府灰飞烟灭也就在瞬间。琛儿,你的担子重啊。偏偏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在一旁帮你。” “爹地。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儿子向你保证,不会有事。” “嗯。我是信你的。但毕竟是年青气盛、血气方刚,难免有不能忍的时候。听为父一句话,在没有实力和人抗衡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哪怕不能虚情假意,但也可以虚与委蛇。明白吗?” “儿子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万事都会小心。会以秦府、秦氏、秦族为重。” 秦愿颇是欣慰的点头,这才又看向连翘方向,摸索着拉住她的手,说:“宝贝儿啊,爹地只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爹地,你说。”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义无反顾的相信琛儿。” 连翘看了秦琛一眼,然后才看向秦愿,说:“爹地,你放心。你的宝贝长大了,又经过了五年的磨砺,知道这世间事,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唯有用心,用心去感受得到的才是真的。” “嗯,好。”秦愿脸上再度露出欣慰的笑容,拍着连翘的手说:“琛儿我就交给你了。不悔我也交给你了。”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55 小兽宝贝儿(三更) 秦琛亲自送了秦愿去了美国,陪着秦愿在那里住了几天,发现那边医院的条件、环境都不错,秦愿在那里住得也安心,秦琛才放心回国。 转眼,入得十月。 美国那边,秦愿仍旧在接受保守治疗,传回来的消息都不错。照此情形,两个月后应该能够给秦愿动手术,手术的成功率提高到了九成。秦琛也总算吁了口气。 这一天,一如以往,将不悔、如晦送去学校后,秦琛送连翘去上班。只是途中,连翘却突然觉得肚子痛,初时只当忍一忍就过去了,但越是忍越是痛,最后痛得倒在了男人怀中。 “痛得厉害吗?”男人担心的抱着她。 连翘痛得额头冷汗直流,咬着唇说:“痛。” “丁正,马上去燕七那里。” 燕氏私立医院。 秦琛抱着连翘下车的时候,连翘已经痛得出了一身的汗,头发都湿了。男人大骇,“燕七,燕七。” 燕七早接了电话,在医院门口等。担架床之类的早推了过来。他急忙命秦琛把人放在担架上。 “匪匪,没事的昂,一会子就没事了。” 连翘已痛得说不出话来。 照说,她是练功之人,对痛是有一定的抗性的,但很明显,她今天忍受不了。 护士们推着担架床往电梯方向跑,燕七一边跟着跑一边问:“早上吃了什么?会不会是食物中毒?” 秦琛回答:“不可能。我们一起吃的。如果是中毒,不悔、如晦那么小,应该最先有反应才是。” “匪匪,能不能说一说,哪里痛?”燕七问。 连翘脸色苍白,手颤抖着抬起摸向了肚子,说:“这里,这里好痛。” 正好,担架推到了电梯中,燕七的手熟练的压向阑尾处,“这里痛吗?” “好像是这里,又好像不是这里。” 燕七又摁了其余的几个地方,问连翘‘痛不痛’,但连翘仍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电梯到了,秦琛帮着护士推着担架床去了检查室,燕七留在了里面,秦琛不放心也要留在里面。 燕七说:“没事。有我在,你出去等。” 秦琛看着痛得在担架床上缩成一团的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舍不得出去。 燕七说:“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们检查。快,出去,别耽搁时间。”一边说,他一边将秦琛推了出去。 检查室的门在秦琛面前阖上了。 秦琛焦燥万分,在长长的走廊上不时的走过来、走过去。 两个小时后,检查室的门开了。秦琛急忙迎上去,担架床上,连翘睡相安稳。 “燕七,匪匪没事吧?” 燕七似乎有点累,摇头说:“没事,你不要担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痛得这么的厉害?” “秦琛。” “嗯。” “她这是神经痛。” 秦琛不明白的看着燕七,只听燕七又说:“如果小兽还在的话,今天是小兽的预产期。” 秦琛一滞。 是啊,如果不按七个月的早产来算,今天是小兽在连翘的肚子中满十月的日子。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得知小兽在她肚子中的那一天,她高兴得算了又算,算的就是今天。 秦琛的眼睛一红,弯身,唇印在她额头。 “是不是还是心病?”秦琛问。 “我会让兰舟来替她看看。先推她去休息室吧。” 魏兰舟给连翘做心理诊疗的时候,秦琛就在外面等。 在默默的发了会子呆后,他掏出手机,打开,熟练的点开一个文件名为‘我的小兽’的视频。视频中,五个多月的小兽在连翘的肚子中翻江倒海,不时的伸伸胳膊踢踢腿,也不时的将手放进嘴中吮着,那表情,极陶醉。 秦琛伸手,摸了摸,摸到的却只有冰凉的手机屏幕。 瑞士。 日内瓦。 诺亚方舟号。 十七欣喜的抱起才刚打好包的婴儿,‘嘿’了一声,“小兽宝贝儿,你真伟大,也真坚强,居然活下来了?你是个奇迹你知不知道?” 诺亚方舟号就是十七的那架军用直升机。 十七利用自己所学,设计了一套模拟人体环境设备。 当初,十七为连翘手术,成功的将连翘的子宫连带小兽一起取出放进了这个模拟人体环境设备中。 自此,这个模拟人体环境成为小兽的代理孕母。 (小花言:小兽的出生比较玄乎,这是个超医疗常识范围的存在,所以请不要用专业的医疗常识来论证小兽的出生,大家权当娱乐就是。保不准未来世界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哈哈!) 今天模拟人体出现异常,十七则激动的守在这里,见证了小兽的出生。 前期,小兽在连翘肚子中接受的营养有限,生长一直比较缓慢。但自从在人体模拟环境中,人体模拟环境可以无限制的满足他所有的营养所需,所以后期他的生长非常的快,出生就是个胖乎乎的小奶婴。 一称重,九斤九两。 十七举起小兽,赞叹着说:“小宝贝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几个月吃的东西可以吃穷非洲的几个国家了啊。长大后,你得统统还给我,知不知道。” 小奶婴又哪听得懂她的话,只是时不时的转着那双尚不能聚光的眼睛,不是看左边那亮晶晶的东西,就是看右边那亮闪闪的东西。小脸上还时不时的表现出一种类似于惊讶的神情。 越看越爱,十七忍不住亲了小兽一口,小兽眼睛一瞪,嫌弃的扭了扭头。 “嘿,你还嫌弃我?我可是你妈。” “呃,好吧,我可是你后妈。” 请原谅十七的Y国语言,后妈是她能想到的最能代表她和小兽之间的关系的一个称谓。 连翘是第一个用这套模拟人体环境设备的人,当初十七救治小兽,其实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纯属试验,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个试验会不会成功。所以她并没有告诉秦琛、连翘实情,纯属不希望他们抱着希望后再度失望,再度伤心一次。 “不过呢,后妈现在还是不能把你的存在告诉你的妈妈。因为你身体还带着致命病毒。后妈得好好为你调养只到你能够适应这病毒且不被这病毒所伤害。等后妈保证你能活下来,再告诉你的妈妈关于你的消息,好不好?” 小兽呶了呶嘴。 “你的妈妈已经伤心过一次了。如果现在后妈把你出生的消息告诉你的妈妈,结果你身上的病毒后妈还是没治好,你最终还是死在了后妈手上,你的妈妈不就又要伤心一次?何苦呢,对不对?” 小兽又呶了呶嘴。 “还有啊,你看。”十七指着模拟人体环境中已经瘪下去的子宫,说:“那是你的温床,但带满了病毒。后妈也得将它的病毒都清理了以后还给你的妈妈再装回她的肚子中去,你的妈妈还得靠它给你生弟弟、妹妹呢。” 小兽这回没有呶嘴,而是眨了眨眼睛。 “嘿,后妈当你这是同意了昂。就这么说定了。” Y国。 江州,燕氏私立医院。 魏兰舟走出来的时候,拍了拍秦琛的肩膀。 “怎么样?”秦琛担心的问。 “催眠中,她说她看到小兽了,很好,很胖,很可爱,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秦琛闻言,伸出双手捂住了脸,然后猛地搓了搓。 魏兰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别担心。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秦琛‘嗯’了一声,正准备进去的时候,魏兰舟又‘诶’了一声,说:“如果她出现什么异常的要买小奶婴的衣物、鞋袜、玩具的行为,就带她来我这里进行心理诊疗。如果没有,你就不必要过度焦心。” “好。” 秦琛和连翘步出燕氏医院的时候,正是中午。 秋天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毒,秦琛伸手挡在了连翘的头顶,往Lykan车方向走去。 男人扶着连翘上车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瞟过了医院上方那高高悬挂的红色‘十’字。结果,似乎有点不对。 男人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青灰色。 “秦琛,怎么了?” 男人仍旧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红‘十’字。 连翘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心思一震,问:“是不是?” 男人缓缓的回头看着她,说:“又是青灰色。” 本打算去公司的人,重新又回到医院。 燕七负着手在办公室中走来走去,喃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在哪个关节出了问题?如果病毒仍旧没有根治,那你这安安全全的几个月又算怎么回事?” 秦琛治疗病毒这长时间,可以说是久病成良医了,他说:“会不会还是和我体内自带的抗毒免疫力有关?” 燕七仔细想了想,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个可能,那问题可就大了。” 连翘问:“怎么说?” “因为琛接受过抗毒训练,所以他的身体自带抗毒免疫。也就是说,前期我在治疗琛的病毒的同时,琛自身的抗毒免疫系统也在起着作用,应该是我的药和琛的免疫系统同时压制住了病毒。” “压制?”连翘懵了。 “对。如果果然是病毒再次发作的话。那只能说上一次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病毒,却并没有彻底的根治病毒。” 其实,燕七一直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所以这几个月完全不敢有丝毫懈怠,也一直在给秦琛做追踪检查。 “那如果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治疗,是不是仍旧可以压制得住?”连翘又问。 看连翘紧张,燕七说:“你别害怕,我治得了第一次,就治得了第二次。只是第二次的治疗可能比第一次的要艰险一些。” “为什么?” “毕竟这长时间了。这病毒能够躲过我的监测,说明它……又变异了。”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56 一盘非常大的棋(一更) 燕七一语成谶。 秦琛体内的病毒着实变异了。 而此番变异,来势汹汹,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很快,他不但辨别不清红色,就是所有的颜色在他眼中,只显示青灰色。 这是第一次治疗的时候没有碰到过的现象。 燕七脸色沉重的看着化验报告,没有丝毫不正常的地方。 “你现在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吗?”燕七问。 秦琛摇头,“能走、能动、能跑、能跳。” “偶尔呢?有没有偶尔觉得有不舒服的时候?比如说猛然使不出力?”燕七又问。 秦琛想了想,说:“有了。第一次发现红色是青灰色的那天晚上,我准备抱小宝贝去睡觉,有那么一瞬,使不出力。但很快就好了。” 燕七了然的点头,再度翻看着血检报告。 楚楠这次也在,他是听闻了消息后赶过来的。他有些懊恼,也有些沮丧,说:“那上次琛受的苦不都是白受了?” 燕七翻了个白眼,说:“怎么能叫白受?上次的治疗推后了病毒暴发的时间。” 楚楠恼得抓了抓头发,“这可怎么办?难道真变异了?上次琛没有出现什么颜色不分的现象啊。” 秦琛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说:“有,上次也有。” 燕七、楚楠、连翘同时看着他,同时问:“什么时候?” “去年,冬天,在湖州,我陪小宝贝儿去钓冰鱼,小宝贝儿曾经说过钓到一条非常漂亮的红颜色的鱼,还说我不该将那漂亮的红鱼送人。当事时,我确是没有看到什么红鱼,在我眼中它们都是青灰色的。那个时候我不以为意,只当是我没注意。如今想来,似乎应该也是短暂的看不清红色的现象。” 秦琛语毕,燕七的脸白了,手亦狠狠的一抖,问:“时间?” “什么时间?” “钓冰鱼的具体时间?” 秦琛说了个时间。燕七将秦琛当事时和第一次病发的时间做了个曲线图。然后,又将这次看不清红颜色的日子和今天的时间做了个曲线图。最后,燕七有气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中,脸上一派死灰之色。 “怎么了?”楚楠、连翘同时问。 “按这个图来推算,这病毒不但变异了,而且病毒致病时间正在以几何倍数增长。琛,你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不,确切的说,是我们,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秦府,钟粹楼。 自从秦愿去了美国,秦琛他们一家四口就搬回了秦府。 一来这里离不悔、如晦上学的地方远,二来也因为秦琛要治病,连翘在付氏暂时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专门照顾秦琛,另外还负责接送两个小家伙上学、放学。 付一笑也知道了秦琛的病情,所以在连翘忙着处理秦琛的事而分不开身的时候,不悔、如晦的事他多有负责。 这一天,又是付一笑负责接了两个小家伙回来。 知道大人们有事要商量,如晦主动去了厨房做晚饭。 不悔在客厅中看电视。 书房中,秦琛问:“霍明辉那边还是不愿意透露任何消息?” 霍明辉入狱,付一笑、如晦曾经去探过监,寻问如晦母亲霍明月的事情,但霍明辉只字没有透露。 今天付一笑又带着如晦去了一趟监狱,但霍明辉仍旧什么也没有说。 付一笑摇头,点了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说:“看来,要想从霍明辉口中得知我妹子的消息是不大可能的了。搞垮霍氏,让霍氏来求我们,才是知道消息的唯一途径。” 霍氏集团历经贿赂、造假、洗钱、走私几桩大事,已趋末势,现在虽然有霍明珠支撑大局,但已是强弩之末,要想起死回生已是千难万难。现在霍氏正在找合伙人以期待最后一搏。 连翘从付一笑嘴中抢走雪茄,说:“少抽点,戒了最好。” 付一笑眼一瞪,但看连翘回瞪他,他撇了撇嘴看向秦琛。 秦琛抓过手机,按了一串数字,然后开了免提。很快,那边响起一个温润的男声,“秦琛。” “怎么样?手中的资金足够了吧?”秦琛说。 “足够了。”对方说。 “霍明珠马上会找合伙人。你一次性将钱投进去,告诉她,可以保留少许霍氏股权,但大份额股权必须掌在你的手中。否则他们霍氏只有倒闭的份,而霍氏一族人也只有滚出霍宅的份。” “明白了。” 秦琛和对方又交待了几件事后,挂了电话。 连翘问:“是连城?” 连城是连翘的堂兄,也是连翘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亲人的人。此番对付霍氏,秦琛专门找到连城,扶弱除强。 前期在秦琛的指导下,通过赌马、赌球之类的,连城手中已聚集了大量的资金,现在正是用在刀口上的时候。 “秦琛,你真的够黑。”付一笑感叹的说了一句。 霍氏在岌岌可危之时,许多公司都走上了趁火打劫、购买霍氏股份的路,企图以后在霍氏重振雄风之时瓜分霍氏利益。 但,他们都不知道霍氏在创立之初是以投资数额来分配股权。如果现在有人以合伙人身份大量投资霍氏,霍氏股价将重新变动,股权将重新分配。那么原来持有霍氏股权的人手中的股权将更迭,少得不能再少。 秦琛在明知霍氏股权的实际分配情形下,仍旧故意顺应秦氏董事会的要求故意砸了200亿资金到霍氏凑热闹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一来是故意引得更多的公司去瓜分霍氏,让霍氏乱上生乱,为连城以后投资霍氏开路。二来,秦琛也是故意让秦氏帝国走上一条资金流紧张的路。 秦氏帝国的资金流果然紧张起来,又接着出了凤凰山的事,再然后城中村的开发也滞停,看似秦氏帝国岌岌可危,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在秦琛的掌握之中。 自从知道有一双黑手一直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以来,秦琛最先是想用云府钓出幕后黑手。他甚至于怀疑这双幕后黑手是不是就是霍氏霍明辉。 但随着对云珊、云瑚的调查越来越深,秦琛可以肯定,霍明辉不可能是那双黑手。 示弱! 这是秦琛想出的唯一一个能钓出黑手的方法。 黑手一直在幕后,想必是还没有和秦氏帝国相抗衡的能力。再或者有那个能力,却不能一击而中。 但是,如果秦氏帝国频频危矣,想必那个黑手不会放弃这个鲸吞牛饮的机会。 可以说,秦琛下了一盘非常大的棋。 而在这盘棋下到最是动人心魄处,他故意让付一笑彻底撤资秦氏,一来是再给秦氏重重一击外,二来是要付氏以后不受黑手的干扰。 听着付一笑讲明一切,连翘恍然大悟,说:“难怪怎么听着好像是连城的声音。只是秦琛,你好可恶,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说不说都无所谓。再说,我也想看看你拿出珠宝变卖时肉疼的神情。” “秦琛。” 看老婆生气了,秦琛笑了,哄着说:“好了好了,现在不也告诉你了吗?不过是晚一点知道而已。” “如果你把秦氏整垮了,那黑手还不出现可怎么办?” “那就再把秦氏整活呗。”付一笑笑着说。 连翘眼睛一瞪,“你以为商场上还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说?” 付一笑摊了摊手,说:“如果说别人有这个能力,我不相信。哪怕是我付一笑,也没有这个能力。但如果说是秦琛,呵呵……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付一笑在秦琛手中吃亏最多,从身到心到公司是倍受催残,秦琛是步步谋划,付一笑是次次中招。后来因为连翘,秦琛对他是网开一面。特别是上次就着连城的机会玩赌球,付一笑恬着脸在秦琛这里捞了不少好处,不但让他一次性将欠秦琛的钱还清了,更让他还有不少的剩余。 所以,付一笑现在对秦琛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不过,千算万算不如天算,秦琛会再度被病毒干挠,这就有点燃眉之急了。 “保不准,你病了这事透露出去,肯定越发诱得那黑手再也稳不住了,肯定要出手。”付一笑说。 “不,不能透露。” “为什么?” “一,我不希望我的事被美国那边知道。二,如果黑手果然一直关注着我,想必我无论怎么隐瞒,他也一定会通过各种渠道知道我生病的事。所以,我生病这事不必故意泄露。相反,能瞒着一定要瞒着。” 秦愿脑中有淤血本就危机重重,再加上年岁大了受不住打击,如果这个时候被他知道秦琛生病的事,肯定受不住。 至于黑手,那就是在黑暗处窥视着你一举一动的人,想必现在早就知道秦琛生病的事了。如果秦琛刻意隐瞒这个病情,反倒会让黑手趁机出手。 只要黑手出手,就好办了…… 书房中,秦琛、付一笑、连翘在商议对策。 客厅中,如晦将晚饭悉数摆上了餐桌。他说:“不悔,去叫爸爸、妈妈、舅舅他们下来吃饭。” “哦”的一声,不悔跳下了沙发,往楼上跑。 与此同时。 一条幽深的街道上,悉悉疏疏的有几个行人经过。 秋风卷起落叶,不时的从街道上扫过。 街道尽头,阴暗处,停着一辆悍马。 一个矮个子男人双手环胸,四下看了看,确信再没人经过,于是鬼鬼祟祟的靠近悍马,然后在悍马的窗子上敲了两下。 悍马车窗缓缓打开,露出一张俊脸,正是秦琮。 “琮少,给。” 接过矮个子男人递过来的资料袋掂量一二,秦琮嘴角弯起浅笑,然后掏了张支票递出去。 矮个子男人接了,嘻笑着说:“谢琮少了。以后有生意,还请琮少继续照顾我们私人侦探社。” 秦琮未有任何言语,只是缓缓的升起了玻璃窗。 打开资料袋,许多相片掉了出来。 相片上,多是秦琛出入燕氏私立医院的。 更有一份病例。 秦琮抓过病例仔细的翻看。 随着越往后翻,秦琮眼中的神情越发的讶异,最后由讶异变为震惊,轻吐出两个字:“病毒?!”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Tiffvivi、5698708、云不在天涯、星光落儿、lisa67、zsq86587630、木子丹艺、玉兰油送的评价票、月票、钻钻、花花! 二更见昂! 357 最帅的爸爸(二更) 国际学校。 小学部,秋季运动会。 因为有许多亲子活动项目,所以秦琛、连翘都穿上了运动衣。 Lykan车上,不悔坐在秦琛腿上,窝在他怀中。 “爸爸,上一次运动会的时候你去了法国,是舅舅陪着我的哦,舅舅帮我夺了两个第一。这一次,我们要夺三个第一。” 秦琛亲了一口小宝贝那红扑扑的小脸蛋,说:“没问题,爸爸比舅舅厉害。” 连翘笑着说:“宝贝儿,你就不让妈妈陪着你比赛?” “可我只选择了适合爸爸带我的项目,老师说了一个人最多只能报三个项目。我都报的爸爸。” 连翘佯装抬手敲着小丫头的头,“小偏心鬼。” 不悔吐着舌头紧紧的抱着秦琛的脖子,扮着鬼脸,对着连翘说:“我在学校里的事都是翘翘你在负责,好不容易可以让你不负责了,是想让你轻松一下咩。我这是心疼你哟。” 连翘‘呵呵’两声,看向抱着小宝贝的男人。运动休闲衣,黑白配,V领衫,由于领子开得大的原因,露着精致的锁骨。 咳,这是小宝贝儿替他选的,说是比赛之前先耍耍帅。上朋友们都商量好了,要选一个最帅的爸爸出来。 小家伙给秦琛报那许多的项目,就是想给秦琛多增加点暴光率,哪里是心疼她? 连翘有点郁闷,小家伙们怎么不选最漂亮的妈妈呢?论长相,她很自信。论运动,呵呵,整个江州,只怕没有哪个妈妈有她能打。 一家四口到了学校的时候,学校外已停满了车,学校门口更是人头攒动,都是来参加运动会的家长。 如晦在初中部,没有运动会,和连翘、秦琛告辞后,他去了初中部。 秦琛、连翘牵着不悔的手,往小学部走。 “琛琛啦,这是学校昂,不是公司,你能不能够不要这副高冷的表情啊,那会吓着我的小朋友们的。” “琛琛啦,来,笑一个,对,笑一个,现在时兴暖男。哪怕你长得再帅,如果你不笑,小朋友们给你的评分也不会高滴。” 秦琛一脸黑线的看着小宝贝。 小宝贝‘嘻嘻’一笑,摇着他的手,说:“来都来了咩,别绷着脸了昂。你看,宝贝我笑得多甜。” 看着小宝贝讨好的、见牙不见眼的笑,秦琛的心暖了一下,唇角勾起了一丝浅笑。 “Bingo”一声,不悔打了个响指,“就这样,我保证琛琛你今天获得‘最帅的爸爸’荣誉称号。” 秋季运动会的主赛场在校操场,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秦琛等人寻找了一圈才找到不悔的所在班级二年级,那里已经坐满了父亲、母亲、孩子,几乎都是一家三口一排排的坐着。 管老师看到不悔,急忙招呼着秦琛、连翘坐下,不悔则坐在他们中间。 因为秦琛、连翘他们来晚了,所以他们坐在了最后一排。 席地而坐,不悔就有些吃亏了。她本就是班上最小的年纪,个头最矮,又坐在了最后,那前面的精彩表演就看不到了。她有些着急。嘟着嘴说:“叫你们快点快点,你们非要磨磨蹭蹭的,你们还以为是去公司上班呢,永远让你们坐最主要的位置。看,好了吧,学校是最公平的地方,我们坐到了最后。你们叫我怎么办?叫我看什嘛?这不是欺负我矮咩?” 秦琛好笑的看着他的小宝贝,说句实在话,如果他现在一个电话,这个学校的校长肯定会亲自来请他去主席台看表演。 但是,为了不让小宝贝养成得天独厚的优越感,他决定还是当一回最普通的父亲。 他微挑眉,一把抱了不悔起来,然后将她扛在了肩上,说:“这样,怎么样?” 骑在她爸爸的脖子上,不悔一下子高了许多,一切一目了然,她兴奋的点头“嗯嗯嗯”。接着,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很快,旁边的父母和一些小朋友们侧目,还有前头的也因了不悔的笑声回头,就看到一个小女生骑在男人头上的一幕。 坐在前面的顾念认出了秦琛,说:“不悔,你爸爸来了啊。” 不悔的爸爸在学校名头非常的响,但几乎只闻其人不见其人,所以,一听闻顾念说不悔的爸爸来了,所有的小朋友都回了头。 “啊,不悔的爸爸好帅。” “是啊,是啊。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爸爸。” “不悔的妈妈已经很漂亮了。没想到不悔的爸爸也这么的帅。” “还有啊,不悔的爸爸力气好像非常的大,看,他当不悔的椅子一点也没觉得累。” 听着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不悔脸上得意洋洋,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轻哼一声,双手环胸,目视前方。秦琛呢,唇角微勾,笑看着那些赞叹着的孩子们。 对着孩子们笑,秦琛还是不遗余力的,更何况,他也决定将那个‘最帅的爸爸’称号给小宝贝儿夺到手。 因了秦琛、不悔的举动,有小朋友们坐不住了,开始纷纷拉着各自的爸爸的手,“爸爸,爸爸,我也要那样坐。” 有的爸爸捱不过孩子的要求,将孩子也扛了上去。 这一下不得了,场地一下子就乱了。 前方扛了人,坐在后方的就越发看不到了。 管老师急忙劝说那些骑到爸爸脖子上的孩子们都下来。还柔声细语的说:“你们这样一坐,后面的越发看不见。只允许最后一排这样昂。” 家长表示理解,孩子们不乐意,有的嘟着小嘴说:“早知道我们也晚点来,坐到最后一排就好了。” 既然是小学部的,那云业的三年级自然也在其中,他的身边坐着安丞、宋秘书。他们来得不是很早,也坐在靠后的地方。更因了秦琛、不悔几乎成了全场的焦点,所以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于是摇着手打招呼。 二年级、三年级本就挨着,他们两队人中只隔了几个家庭,不悔也发现了,招着手说:“云业,等会有和我们一起比赛的项目吗?” 云业笑着说:“你是二年级的,我是三年级的,不能一起参加,否则就要说三年级的欺负你们二年级的了。” 不悔说:“好可惜。我还想看看到底是爸爸厉害还是安丞叔叔厉害呢。” 安丞笑着说:“你爸爸鼎鼎厉害。” ‘呵呵’一笑,不悔说:“我知道,你这是在拍我爸爸的马屁。” ‘啪’的一下,秦琛一掌打在了不悔的小腿上,说:“公众场合,淑女点,文明点。” 不悔冷哼之际,校运会正式拉开序幕,最先进场的是学校表演队的,然后还有学校组织的啦啦队。这表演队和啦啦队几乎都是高年级的学生,所以不关一年级、二年级的什么事。 看啦啦队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不悔冷哼说:“以后我也要进啦啦队。” 连翘说:“那你得先减肥。” 不悔看了看自己的短胳膊、短腿,说:“妈妈,你是不是抱错了啊?” “啊?” “你瞧瞧,你和琛琛都是长胳膊、长腿的,为毛我就是短胳膊、短腿?还有,你们身材多正啊,再看我,胖乎乎的?这根据遗传定律,解释不过去啊。所以,你是不是把我抱错了啊?” 秦琛、连翘两个一脸黑线,有几个捱得近的家长听了不悔的童言童语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回头对秦琛说:“你们家闺女真可爱。” 连翘一巴掌打向小宝贝的头,“错你个头。” 秦琛心情好,一把捞了不悔下来抱在怀中,对着她的小脸狠狠的啃了一口,说:“抱错了我也不换,我就要你当我的小宝贝儿。” 因了秦琛的话,不悔高兴了,刚才嫌弃自己胖的想法也一点也没有了,又箍着秦琛的脖子在那里‘哼哼啊啊’的撒娇。 连翘看着频频回头的管老师,提醒那对目中无人的父女,“不要闹了,规矩点。比赛呢。” 不悔在又给了秦琛一个贴面吻后,这才又重新坐到了秦琛的脖子上。 还是有不少小朋友时不时的回头看不悔,眼中羡慕百生,恨不得不悔的爸爸是自己的爸爸才好。 在开幕式过后,运动比赛项目正式开场。 一开始都是个人赛,个人赛对于不悔而言就非常的委屈了,按她的年龄,她现在应该在幼儿园中班晃悠才对,所以想当然,她不可能去参加什么个人赛,她顶多只能当个观众。 这种运动会,主要是为了增进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亲情,所以,相对而言,个人赛的项目安排得少,但亲子活动的项目则安排得特别的多。 考虑到小家伙们年龄层次的不同,亲子项目的比赛和个人项目的比赛规则是一样的,只在同年级进行比赛,不能越年级进行。 很快,第一个亲子项目闪亮登场。 这个项目是考验一家的合作性,是让孩子一只脚踩在爸爸的脚背上,另外一只脚踩在妈妈的脚背上,分别用绑带绑好,然后在教练员的一声哨响下,冲向百米外的终点。前三名有奖。 连翘不满了,“宝贝儿,这么有意思的一个项目,你为什么不报?” “唉呀,最多只能报三个项目咩,我报完了爸爸的项目后就不能再报这一个了。以后昂,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记得报这个项目。” 人们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连翘在不悔身上算是彻底领教到了。冷哼一声,只看向赛场。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58 爸爸,你磨蹭什么呢(三更) 第一个亲子项目比赛,可以说将整场运动会带到了最嗨处。所有的家长、学生都被调动起来了。 因为这个一家三口绑着腿的百米冲刺不但要考虑到一家子的合作性,还要考虑到他们的默契度。所以,这个项目看似简单,实则是最难的。 有的在跑了没两步,孩子、家长一起摔。 有的在跑了几步后,绑带松了的…… 无论是比赛的还是看比赛的,都笑成了一团。 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一个个的比过去,笑料百出、精彩纷呈。 秦琛、连翘、不悔则主要是看三年级的那一场,有云业。 安丞、宋秘书带着云业跑。 别看安丞文质彬彬的,但在锻炼方面从来不曾落下。而宋秘书呢,当初在学校那也是体育队的。所以,他们两个配合得非常的默契,当之无愧的带着云业以第一名的好成绩拿到了第一个亲子项目三年级的金牌。 顾念小朋友很生气,因为他也有这个项目的比赛,但是他的妈妈拖后腿了,居然被他和爸爸两个跑丢了,最后干脆倒在了跑道上…… 看着云业将金牌送到了不悔手中,顾念小朋友冷哼一声翻了白眼。 有个小朋友也看到了,不嫌事大的凑近顾念身边,说:“云业这是不是在向不悔求婚?” 有一个小朋友也凑近说:“不悔的爸爸那么帅,不悔的妈妈那么漂亮,根据遗传定律,不悔以后长大了不是漂亮就是帅。再根据遗传学定律,以后不悔的孩子肯定也不是漂亮就是帅。云业当然就想向不悔求婚了。” “你们知道什么?就算云业求婚,求了也是白求。”顾念哼哼哧哧的说。 “为什么啊?”两个小朋友一起问。 “不悔说了,她以后只嫁三个人。” “哪三个?” “一个是她爸爸,一个是她舅舅,还有一个是她哥哥。” 小朋友们听了,都有点懵,数来数去,好像都是不悔的家人啊。有一个小朋友更是说:“那是不是我长大后,如果想娶我妈咪,也是可以的?” 顾念小朋友有些烦燥的说:“妈咪有什么好?老是拖后腿。” “那是你妈咪拖了后腿。我妈咪跑赢了。你看,铜牌。”那个说长大了要娶妈咪的小朋友显摆的亮了铜牌说。 顾念小朋友怒了,说:“那你可以拿铜牌去向你妈咪求婚,看她答不答应。” 那小朋友闻言,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转身向他妈咪的方向走去。 顾念小朋友磨蹭到了不悔身边,看着不悔胸前的金牌,即羡慕也沮丧。不悔当然知道韩美珍因为速度慢而摔倒的事,于是安慰顾念说:“不要紧,下一个项目,你和你的爸爸、妈妈好好的商量一下,一定能赢的。你的妈妈摔倒已经很难受了,你应该去安慰她,告诉她快乐第一、比赛第二,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玩快乐了就行了。” 顾念觉得不悔说得有道理,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又看了看远处沮丧的坐着揉着腿的母亲,他‘嗯’了一声,往韩美珍的方向跑去。 秦琛、不悔合作的第一个亲子项目姗姗来迟。 项目名称:匍匐过草地。 游戏规则:父亲背着孩子,穿越百米生死线。取用时最短前三名,有奖。 看着百米长的草地,看着草地上架着的网子,看着网子上挂着的风铃,连翘笑了。不悔选择这个项目算是对了,这种趴在网子下的匍匐前进对秦琛来说那是小儿科,不说背着一个不悔,就是背着两个也不是问题。 很快,一个个父亲趴在了草地前,那动作惹得所有的家长、学生、老师笑了。有的父亲害羞,只看着前面的沙坑。有的父亲开朗的,故意向着围观的人招着手还时不时的来一个飞吻。 独有秦琛,颇为难的看着前面的草地:趴下? 在部队练习或者出任务,这样趴着没问题。但在一群家长、老师、孩子们的面前趴下,真有点……丢脸啊! 一组七个家庭,六个家庭的父亲都趴了。 不悔仰头看着秦琛,“爸爸,你磨蹭什么呢?快趴下啊,你不趴下,我怎么趴你背上。” “宝贝儿啊……” 似乎知道秦琛要说什么,不悔及时说:“爸爸,没得选择,不要挑三拣四的。” 秦琛咳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只听不悔又说:“一年级的时候,这个项目是舅舅帮我夺的金牌哦,你不会连舅舅的速度都比不上吧?如果你说你不如舅舅,那算了,这个项目我放弃。” 随着不悔的话落地,秦琛一个标准的动作双手撑地的卧到了地上,这动作,非军人不可能。围观的人都发出了阵阵掌声,连翘更是拍得欢,还道了声:“好!” 不悔快速的爬到了秦琛的背上,趴着,双手紧紧的箍住了秦琛的脖子。说:“爸爸,我有点胖,你等会子尽量的肚子帖着地匍匐前进昂,要不然那些网子会网住我的脸,那就走不动了。” “放心,宝贝儿,没问题。” 随着教练的哨声吹响,七个家庭的父亲都背着孩子往各自的比赛道中匍匐前进。 笑话来了。 一个家庭的孩子没力气,他爹才匍匐了两下,那孩子一个不稳摔下了背,急得他再往他爹背上爬。 另一个家庭,父亲冲急了,才进赛道,头上的网子就网住了孩子的脸,直接将孩子反弹了回来。 又一个家庭,父亲、孩子配合倒是默契,但在匍匐了二十米左右,父亲没劲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以说,其他六个家庭都多多少少出了点问题。独有秦琛背着不悔,以标准的姿势、势不可挡的速度,快速的通过了百米匍匐线。 不悔跳下秦琛的背的时候,‘耶耶’的叫着、蹦着,“爸爸厉害,爸爸厉害,爸爸是英雄。爸爸比舅舅快,第一肯定是我们的。” 仍旧躺在地上的秦琛,看着他的小宝贝那灿烂的笑脸,一时间对比赛前的矫情有些愧疚,和孩子在一起玩,有什么丢不丢脸的呢? 顾天佑、顾念父子也参加了这个项目,拿下了第二组的第一名,但耗时却比秦琛、不悔父女的长多了。但即使如此,他们仍旧拿到了一块银牌。 看着不悔脖子上挂着两枚金牌,顾念羡慕不已。但他也得到一枚银牌了,他也高兴。 秦琛、不悔的第二个亲子项目,要转战游泳馆。 项目名称:水中大战。 游戏规则:父亲站在水深一米二的游泳池中,孩子头上戴着王冠,骑着父亲的脖子。然后孩子们在父亲的掩护下去摘对方的王冠,最后剩下王冠没有被摘掉的为冠军,只取一名。 比赛前,都要先去换衣服。 连翘带着不悔前往女更衣室。不悔因为激动,换好衣服就跑出去了。连翘还要帮她收拾衣服,出来的时候就晚了,正好看到顾念从一旁的男更衣室冲了出来。由于地上滑,顾念一个没注意,‘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顾念。” 连翘急忙冲上去,抱起顾念,问:“怎么样啊?哪里摔了?”又看顾念嘴上有血,连翘急了,问:“还能说话吗?” “连翘!” 一声厉喝在身后响起,接着是韩美珍踩着高跟鞋靠近,再然后韩美珍一把推开连翘,抱着顾念,问:“念念,你怎么了?” 顾念摔得牙齿咬了舌头,正痛着,说不出话来。 韩美珍急了,回头看向连翘,质问:“连翘,你把我们念念怎么了?” 连翘一愣,接着笑了,说:“我能把顾念怎么了?我是看他摔倒了,于是过来扶他。” “你?哼,肯定是你伤了我们念念。念念,快说,是不是这个阿姨弄伤的你。” 顾念舌头痛得厉害,说话不清,“嘶……不……系……系……” 韩美珍就当‘是’了,怒视着连翘,说:“你看,念念都说是你了。” 连翘无语望天,抚着额头,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说:“好,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弄伤顾念?” “因为你嫉妒,嫉妒念念是我和天佑生的孩子。”说着话,韩美珍用手捏开顾念的嘴,这才发现顾念的舌头被咬破了一大块,越发心疼的说:“连翘,你好狠的心,居然把我们念念推成这样?” 连翘脾气修炼得再好,碰到韩美珍这样没有大脑的,再好的脾气也没了,火气也上来了,“韩美珍,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就是念念现在伤得很重。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己伤自己。” 连翘怒极反笑,失了言语。 正好,秦琛、顾天佑换了衣服出来。二人是总裁,大庭广众之下穿泳衣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所以他们身上虽然换了泳衣,但仍旧在外面罩了件浴袍。 刚才顾天佑替顾念换了泳衣后,小孩子都一个性子,也是兴奋中先冲出去了。然后摔倒了。 “怎么了?”顾天佑问。 韩美珍泪眼朦胧的看着顾天佑,说:“是连翘。她看我们念念不顺眼,推了一把,念念摔倒了,你看,舌头都被牙齿咬破了。” 连翘再度无语望天,她想,如果放在原来,她肯定不管不顾冲上前,先把那将人推倒的事做实了再说。但现在,她只能抚着额头。 “你说是我妻子推的,有什么证据?还是你看到了?” “我,我没有看到。但是,我过来的时候,这里只有连翘、念念两个。念念受伤了,不是连翘推的还有谁?” 秦琛‘哧’了一声,“我妻子为什么要推你的儿子?” “因为……因为……”说着话,韩美珍的眼睛不时的瞟向顾天佑。 “够了。”顾天佑怒了,自己的老婆自己清楚,这又是在无理取闹了。他说:“你怎么不说是念念自己摔倒了,连翘好心来扶呢?” 闻言,韩美珍伤心了,一把抱住顾念,说:“啊,我可怜的念念,你看看,你爸爸也只会为另外的人说话,根本不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 因为韩美珍这一闹,一些换了泳衣的家长和孩子都相继的围在了这里。 秦琛嘴角漫起讥讽的笑,走到连翘身边,圈住了连翘,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那不是顾念吗?” “是啊,听说被不悔妈妈故意推倒。” “啊?不可能吧?又没仇又没怨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 “听顾念妈妈的意思,好像是说不悔妈妈是嫉妒,嫉妒顾念是她和顾念爸爸的孩子。” “啊,那不就是说不悔的妈妈觑觎……”说到这里,一个家长捂住了自己的嘴。 另外一个家长说:“怎么可能,怎么看,顾念爸爸都比不上不悔爸爸啊。” “保不准是顾念爸爸喜欢不悔妈妈,然后顾念妈妈嫉妒不悔妈妈,现在故意扯皮。” 一些家长的议论声自然是传到了秦琛、顾天佑耳中去了的。顾天佑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手直指着韩美珍,气得说不出话来。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59 猛男(一更)3089 顾念受伤,二年级的比赛暂时安排到最后,先进行其它年级的水中大战比赛。 校医务室。 校医正在给顾念处理伤口,还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再狠一点,舌头都可以咬断了。你们怎么当父母的?” 这一下,韩美珍哭得更厉害了。 “成了,别哭了。”顾天佑烦燥的说。 “我,我心疼我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哭?哪像你,眼中没有我们母子俩,铁石心肠啊你。还为别人说话。你,你是不是还心心念念的不忘你那个学妹啊?” “韩美珍。” 顾天佑恼了,伸手抓住了韩美珍的胳膊。 韩美珍吓了一跳,胳膊也被抓痛了,想挣扎却挣扎不开,她急了,“放开我,顾天佑,你放开我。” “韩美珍,你到底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你还不嫌丢脸吗?” 看着一脸暗色的顾天佑,韩美珍还是有些寒碜的,“我,我……” “你说连翘嫉妒你。但你看看你,你的眼中的嫉妒写得是那么的明显,你的行为也刻着嫉妒两个字。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是你推倒了念念然后嫁祸到连翘的身上,目的就是希望我厌恶她、反感她?” 韩美珍一愣,接着死劲的拍打着顾天佑的手,怒道:“顾天佑,你不是人。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污蔑我。污蔑我会伤害自己的儿子。” “就算儿子不是你推的,但你今天的行为比推了儿子还要恶毒三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教育你的儿子,等你儿子长大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韩美珍也知道应该不是连翘推的顾念。但她知道丈夫的心底终究有连翘的一片位置,哪怕丈夫恪守着原则不去违悖当初婚礼的誓言,但她就是不舒服,特别是丈夫看到连翘时的眼神令她特别的不舒服。于是她就想找连翘的茬,给连翘添添堵。 丈夫说得对,她今天的所做所为被儿子看到了,儿子心里会怎么想她这个母亲? 念及此,韩美珍心底泛起丝丝苦涩,也泛起丝丝后悔。 可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也只有一错到底了。她苦笑出声,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却要相信她?” “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不说她小时候敢做敢当。只说现在,她也是个母亲。当了母亲的人,是不会狠心出手伤害别的孩子的。” 韩美珍的心一颤,问:“那你干嘛还要说我伤了我们念念。” “你伤的不是念念的身,而是念念的心。” 韩美珍身体一震,看着不远处正在处理伤口的儿子。看到儿子看她的眼神,心里一时间是五味陈杂。 秦琛、连翘、不悔等在医务室外。 不悔换了件粉红的连体泳衣,头上戴着小小的王冠,担心她冷,秦琛专门找了件厚实的外套替她罩着。她呢,只双手抱着秦琛的腿,问:“爸爸,顾念的伤不重吧,他等会还要和我一起参加水中大战呢。我们两个商量好了,先联手一起对付别人,等把其他的人都干掉了,我们再来争个高低。” 秦琛揉着小家伙的脑袋,说:“顾念的嘴受伤了,就算处理好了,估计也不能参加比赛了。你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和别的小朋友先结盟。” “好可惜。”不悔遗憾的说。 正说着话,顾天佑抱着顾念,后面跟着韩美珍,一家三口出来了。 顾念的伤口处理了,说话虽然还是有点困难,但好歹能说了,他看着连翘,说:“阿姨,我把刚才的事都告诉妈妈了,谢谢你扶我。” 连翘一笑,说:“没事。以后注意些,游泳馆中水多、路滑,不要到处乱跑。” “知道了,阿姨。” “翘翘,谢谢。”顾天佑说。 “没事,应该的。” 韩美珍在后紧攥着拳头,磨蹭了一下才上前,说:“对……对不起。我,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你和念念,所以,所以……” 连翘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这眼神颇碜人,韩美珍有些慌乱,只一个迳的又说:“念念嘴中当时在出血,我就急了,一个激动就冤枉了你,对不起。” 连翘这才开口说:“因为顾念,你一时慌乱失了分寸可以理解。没事了,走吧,孩子们还要比赛。”在孩子们的面前,她不想和韩美珍去理论那什么‘嫉妒’何来。 顾念看到不悔,已经溜下了顾天佑的怀抱,他非常遗憾的说:“不悔,我下不了水了。帮不了你了。” “不要紧。我再找另外的同盟军。如果我赢了,奖牌给你。” “真的?” “嗯。” “嘿。你肯定能赢。你爸爸那么厉害,比我爸爸厉害多了。走,我带你去找同盟军,我和他说好了的……” 她儿子居然直白说人家的爸爸比自己的爸爸厉害? 连一个孩子都看得出来,那她刚才演的那一出会被多少人笑话? 连翘又怎么可能觑觎一个比自己丈夫都要差的男人? 一时间,韩美珍觉得无地自容,更是羞愧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头几乎埋到了胸前,跟在一众人后面往游泳馆走去。 游泳馆中,比赛正酣。 秦琛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最后一个年级的比赛也比完了,一个年级角逐出一个冠军,已经涎生了五个冠军了。最后的一个冠军在二年级组中。 二年级,共有十个家庭报名水中大战。因顾念受伤的原因,只剩下九个家庭。 很快,九个家庭的父亲都驮着自己的孩子下到了水中。 “啊哈。那个谁,好帅。一身肌肉。” “瞧瞧,他连最难练的腰上的肌肉都练出来了,再加上六块腹肌,我的天,八块啊啊啊。” “他个子好高。他女儿那么矮,但有他驮着,比其他的孩子都高了一截。” “唉呀,你看看他旁边那个男的,大腹便便的啊,这不能比啊。” “还有那个,瘦得只剩下骨头了,也不能比啊。” 看台上,家长们指指点点的,尤其是母亲们指点更甚。 连翘看着游泳池,唇角微微扬起,那是她的男人,永远那么的卓尔不群。 水中大战正式开始,秦琛驮着不悔在水中避开了对手的攻击,敏捷的转到了对手的身后。 对手脖子上骑着一个男孩子,个头本来比不悔高许多。奈何,秦琛身高占绝对优势,比那男孩的父亲高出许多,所以不悔看上去反倒高出男孩子半个头。趁着她爹载着她转到对手身后的功夫,她强势的伸手,毫不犹豫的摘掉了那男孩头上的王冠。 男孩子泄气的踢着双腿,恨恨的瞪了不悔一眼。但又看不悔爸爸那一身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爸爸那一身的肥肉,唉,认命吧。 水中大战在继续。 有小孩子还没开抢就滑到水中去了的。 有小孩子互相摘王冠时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扯着你的辫子绞在一起的。这样一来可就苦了下面驮着他们的父亲,那个面对面的狼狈…… 看台上笑声不断。 独有秦琛最是神勇,不悔骑在他脖子上,眼睛一睁一闭间,就发觉自己的眼前怎么有人,伸手就可以摘了人家的王冠。不知不觉,她就摘了三人的王冠。 “天啦,那男人的速度好快。” “是啊。能快速的转到人家背后去的同时还能躲开人家的攻击。” “啊啊啊,真帅,这男人要是我的……” “得了吧,你没看人家驮着一个孩子,那铁定是他女儿。” “谁说的,保不准是叔叔、舅舅之类的。我今天不也是以小姨的身份来参加我外甥的运动会的吗?诶,借过借过,我要去认识那猛男。他是我的了。” 红衣女子说话间从看台上往下冲,越过连翘的时候还将连翘的肩膀推了推。 连翘无语的看着窈窕的女孩似花蝴蝶般的扑向了游泳池。 呵呵,她的男人果然是招蜂引蝶之辈。 呃,不过,现在,她怎么觉得虚荣心暴棚呢。 想当然,水中大战的最后一枚金牌,毫无悬念的落到了不悔手中,不悔高兴得亲了秦琛一口,“还有最后一个项目,加油昂,爸爸。” 红衣女子方方凑近,就听到不悔的‘爸爸’之称,怔忡中只当听错了,不甘心的往秦琛方向走去。这里离游泳池近,岸上水极多,因为专注的看着秦琛,她没注意脚下,很快踩了一滩水,脚一滑,直接往秦琛方向扑去。 惊吓,惊叫,惊喜,接着…… 没有电影再抑或是电视中那英雄救美的一幕出现,秦琛抱着不悔侧了侧身,‘卟通’一声,红衣女子就那么一路滑向了游泳池。 不悔瞪大眼睛,看向泳池,然后看向她爹,鄙视的说:“一点也不绅士,也不知道抱一抱、挡一挡。正是英雄救美时啊。” 秦琛‘呵呵’一笑。 因为事发突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等大家想着是不是要下水救人的时候,红衣女子自己从池子中浮起来了。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一脸幽怨的看着秦琛的方向,说:“你为什么不抱住我?” 不悔‘呃’了一声,看向秦琛,说:“我还以为是不小心,原来是故意的。刚才那句话,当我没说。” 秦琛伸弹了弹小丫头的额头,抱着她走了,完全无视水池中的红衣女子。 瞬时,游泳馆中暴出阵阵笑声,而那红衣女子则懊恼的拍了拍水,惹得水花四溅。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沁云、徐徐0705、风吹过22、wif283送的月票、花花! 二更见! 360 你是我的骄傲(二更) 不悔非常重承诺,将水中大战夺得的金牌毫不犹豫的给了顾念。 顾念拿着金牌,高兴坏了,说:“接力赛,我给你喊加油。” 秦琛、不悔的最后一项亲子运动比赛项目是200米接力跑。 游戏规则:孩子第一棒,跑前面的50米。父亲第二棒,跑后面的150米。按时间计,取用时最短的前三名,有奖。 二年级组只有七个家庭参加这个亲子项目,所以一次就可以决出前三名。 比赛的时候,不悔在第七跑道。 随着教练哨声吹响,在看台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笑的是不悔,因为不悔太小、太矮,在那七个孩子中特别的显眼。虽然她抽的第七跑道在最外围,起步跑的时候感觉像在参赛选手前面似的,但不出两秒钟,其余跑道上的小伙伴们就都超越了她。 这一下,不悔有点紧张了。 所幸她是个不怯场的,哪怕看台上笑声阵阵,但她仍旧咬着牙往前冲。 看台上,连翘在叫喊着‘宝贝儿,加油’,同时她用录像机摄下了今天的一切。 顾念、云业是学生,可以站在跑道外围,他们在不悔经过的时候都在叫喊着‘不悔,加油’。 听到小伙伴们的鼓励,不悔越发的有了精气神,往前冲。 眼见着要冲到秦琛面前了,结果‘卟’的一下,她踉跄了两步,扑在了地上,手中的接力棒也掉在了地上。 摄像的连翘吃了一惊,急忙站起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家伙。 “不悔。”云业和顾念同时冲到她身边,叫着:“不悔,怎么样了?” 不悔摔得脚痛、膝盖痛,胳膊似乎也是痛的。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赛场。 其余的六个家长都相继接过接力棒冲出去了。 她给她的琛琛丢脸了。 想到这里,不悔想哭,眼泪也漫上来了。 朦朦胧胧中,她看向秦琛。素来充满溺爱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鼓励,在说:宝贝儿,爬起来! 顾念在一旁说:“不悔,加油。你告诉我的,快乐第一,比赛第二。” 闻言,不悔一把抹了眼泪,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接力棒,也不顾膝盖啊、脚上的痛了,咬牙往秦琛方向冲去。 “不悔,好样的,加油。”云业在后面喊。 秦琛接过了不悔手中的接力棒,伸手在她的额头弹了一下,说:“宝贝儿,你是我的骄傲。” 看出她爹眼中满满的赞赏,不悔咧开嘴笑了。 接着,便见她爹似只豹子般的窜了出去。 看台上发出惊呼声。明明跑在最后的秦琛似离弦的箭,很快超越了第六名,紧接着超越了第五名,第四名,第三名…… 被秦琛超越的参赛家长都忍不住侧目。 跑在第二名的家长在还没明白看台上的人为什么阵阵喝‘好’的时候,只感觉身边一阵风经过,接着便见那阵风快速的超越了跑在他前面的那个第一名…… 不悔瞪着眼睛,小樱唇张成‘O’型,眼中的神情已全然不再是崇拜了。她一直知道她的爸爸是英雄,一直就知道的。 秦琛第一个冲过终点,举着接力棒,向着不悔的方向挥了挥。 许多年以后,当不悔长大了,在她碰到她人生的一个又一个困难,一个又一个磨砺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一直会出现今天的情景。 宝贝儿,你是我的骄傲! 宝贝儿,在哪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宝贝儿,哪怕这个世界放弃了你,但你一定不要放弃你自己。 秦府,钟粹楼。 陪着闺女一天,秦琛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他早早洗了,偎在床上操作着电脑。 连翘在不悔的房间中哄不悔睡觉。 不悔今天非常的兴奋,哄了好久。 等不悔睡着,连翘去将所有的门锁检查了一遍才回到主卧。 秦琛仍旧在忙碌。 “宝贝儿睡了?” “嗯。我担心她今天兴奋过了头,晚上又会有梦游现象,已经将门锁都检查了。” “好。你快去洗。” 连翘洗好出来的时候,秦琛已经阖上了电脑。她偎上了床,问:“做完了?” “哪有做得完的?只不过做一点是一点。现在是陪老婆时间,工作都要靠后。”语毕,他拉了她入怀,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 连翘抬头看着他,突然就那么‘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 “猛男。” “呃?” 于是,连翘将今天那个红衣女认定秦琛是猛男且要力获猛男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人家巴心巴肝的扑向你,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让人家冲进了游泳池。” “你希望我接住她吗?” “才不。你是我的男人。我一个人的。”语毕,她抬头,主动的吻上他的下巴,然后一迳的往上,攫取住他的唇。 哪经得起她这般卖力的讨好,男人将本要说的事都抛诸了脑后。变被动为主动的主导着这场情事。 完事后,二人又重新去洗浴室冲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已是午夜时间。 秦琛不放心他的小宝贝,专门去小宝贝儿的房间看了看,看不悔睡得非常的香甜,他这才重新回了卧室。 “你刚才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连翘问。 男人钻进被子,搂过她,伸手弹着她的额头,说:“妖精,迷得我忘了正事。” “是不是关于连城的?” “嗯。” “连城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和霍明珠、霍氏董事会达成了一致意见。他投资进去盘活霍氏,他掌霍氏37%的股权,保留霍氏14%的股权,霍氏从此更名连氏。” 连氏一族居然又发达起来了? 连翘觉得一切就像是梦! 但如果是连城,她还是替他高兴的。 秦琛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说:“我估计,该有人借着此事发难逼宫,逼我辞去总裁之位。到时候,你可就得养着我了。” 十月中旬。 一场经济风暴袭卷Y国,这场经济风暴的始作涌者就是Y国商界新贵连城。 电视上播报:“自从卷入造假、洗钱、行贿等多桩丑闻后,霍氏集团不堪重负,股票跌至历史最低。更由于霍氏前任总裁霍明辉入狱,霍氏已然濒临破产。哪怕有新任执总霍明珠临危受命、力挽狂澜,但仍旧挽回不了败局。近日,霍明珠寻了新的合伙人连城投资霍氏,投资数额达到近几年来Y国之最。” 电视上又播报:“连城,湖州人,私生子,后归连族。手下有连氏汽车保养公司,主营汽车维修保养,连带汽车零配件销售。赚得人生第一桶金后,又开拓连氏风投集团。在几项大资额的风投中,连城眼光独到,出手必胜,资产在今年更是呈几何倍数猛增。这才有了今年投资霍氏并且创下Y国这几年投资数额之最的传奇。” 电视中还播报:“霍氏集团中,霍家股权一直以51%居首位,这么多年来一直独掌霍氏龙头位置。余下股份多在霍氏股东、股民手中。前期,因为动荡,有不少股东抛出了股票。许多集团、财团趁乱收购霍氏股权,如今却因为连城的投资来了个措手不及。谁也不曾想到霍氏当年是以投资分配股权。这也就意味着早期购买了霍氏股权的集团、财团手中的股权大大缩水。就拿出手最是阔绰的秦氏帝国而言,曾经狂购霍氏10%股权,如今按霍氏最新股权分配方案出炉,秦氏在霍氏所持股权只占4%。” 更有电视播报:“霍氏重组后,连城获得霍氏37%的股权,成霍氏集团最大股东。霍氏由原来持股51%变更为14%,是继连城后的第二大股东。不日,霍氏集团将更名为连氏集团。” 秦氏帝国,会议室。 Vivian将电视关了。 秦琛转动大班椅,看向一众股东,说:“涨了2个亿,也不算坏消息。” 当初秦氏帝国出资200亿购得霍氏10%股份,结果由于霍氏股票暴跌,200亿严重缩水到2亿不到,形如废纸一张。 如今因为连城的投资,霍氏重组,股价变动,股权重新分配,4%的股权相当于4个亿的资金。这也是秦琛说‘涨了2个亿’的原因。 与会股东的脸都是黑的。 涨了2个亿还不是废纸一张! 亏了196亿。 这已不是放血了,这简直是割肉了。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和霍氏商谈,直接投资进去该多好。 “这件事要追责,当初拟报告的是谁?为什么没有打听清楚霍氏是以投资数额来分配股权?” “对,在不知道霍氏最基本的股权分配原则的情形下,策划人误导我们冒然购买股权,不但让我们秦氏损失惨重,更让我们失去了一次可以和霍氏合作的机会。” “是。如果我们那200亿不是以买股权方式投进去,而是直接投资霍氏。那现在哪还有连城什么事?现在掌着霍氏37%股权的就是我们秦氏帝国。” “追责,一定要追责!” 股东们都有些义愤填膺,会场有点乱。 “各位叔伯,你们不觉得,真正的责任人就是你们眼前的秦大总裁吗?” 随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所有人看到了站在会议室门口说话的人:秦琮。 秦琮,一袭高订黑色西装外套,脚踩着定制的皮鞋,缓缓的往会议室中走来。 不得不说,秦家的男人都有那么一种冷冽的气场,一如高高端坐在上的秦琛,一如现在正缓缓走进来的秦琮。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61 有备而来(三更) 秦氏帝国如今虽然仍旧在运转,一切看上去仍旧是那么的有条不紊。但其实私底下,到底有些人心惶恐。 这也是这段时间秦氏帝国股东会议频繁的原因。 秦琮坐在了秦琮的对面,唇角微翘,显得意气飞扬。 站在秦琮后面的那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大家都认识,网红顾清果。一袭黑色职业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越发的显得成熟感性了许多。 这网红怎么和秦琮搞到一起去了? 前些时不是还在大小姐面前挑衅要夺得总裁的吗? 股东们疑惑间,秦琮说:“各位叔伯,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宣布。” 顾清果递了一份文件到他手中,秦琮目不斜视的翻开文件,说:“这是一份XX银行同意贷款我们秦氏帝国200亿的合同。只要我们秦氏帝国的总裁在这上面签下字,一个星期内,200亿资金到帐。”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这种事?” “200亿?一个星期?” “有没有什么陷阱?” “利率是不是上调了许多?” “还款日期是不是有问题?别到时候成了利滚利的高利贷。” 秦氏帝国现在是墙倒众人推,有哪个银行愿意帮忙呢?所以,这200亿有点像天上掉馅饼,与会股东都有些难以置信。 秦琮将合同推到了最近的一个股东面前,说:“你可以看一看。” 那股东将合同翻了翻,且对关键点仔细的看了又看,点头说:“不错。没有陷阱,也没有上调利率,更是在还款期限上给予我们秦氏最大的优惠。总裁,我看,这份合同没问题。总裁只要签了,相信可以解我秦氏帝国目前的燃眉之急。” 秦琛犀利的眉眼只看着秦琮。便见秦琮‘哧’的一声,说:“张董,你们总裁不会签这份合同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总裁担心他签了这份合同后,不得不休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和顾小姐结成夫妻。” 前段时间的视频,网上疯传,大家都知道。但是,签合同和顾清果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有总裁和大小姐离婚做前提? 众人不明白间,秦琮又说:“这份合同,是顾小姐亲自跑来的。” 这一下,一众股东都明白了,顾小姐这是挟200亿之功誓要得到他们总裁啊。 这女人,也是疯了! 不过,好歹,秦氏有救不是。 更何况,这么痴情的女人,他们总裁只要玩点子手段,先把钱搞到手再说。女人嘛,哄哄就好,逢场作戏就好。 在股东YY期间,秦琮又说:“你们总裁和他妻子是夫妻情深,他已经拒绝了顾小姐的好意。” 可惜了。 股东们面面相觑。 “当然。在这方面,我觉得顾小姐挺委屈的。因为她说了,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但帮一个人却是另外一回事。她决定仍旧帮助秦氏帝国贷来这200个亿,但前提条件是秦氏帝国必须更换执总。” 更换总裁? 虽然秦琛在许多方面独断专行,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许多方面是独树一帜,这也是他能够领导秦氏登上江州商界霸主的原因。这些年,他们工资卡中的那可观工资、分红中就可见一斑,秦琛是个非常优秀的领导者。 所以,哪怕如今秦氏帝国岌岌可危,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换什么总裁的事。 有股东‘哧’了一声,说:“200亿,换总裁?换她?呵?” “胡董。不是换她,而是换我。”秦琮笑着说。 这一下,便似炸了锅,人人都瞪着秦琮。 只听秦琮又说:“顾小姐说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救秦氏帝国,但你们总裁却觉得她是要以这200亿挟他娶她,你们总裁更认定顾小姐如此作为是为了她自己。顾小姐觉得这是严重的污辱了她的人格。所以,她想了个法子,换总裁,给200亿贷款,以此证明她要帮的一直是秦氏帝国,而不是她自己。” 秦琛一直没有出声,漆黑的眸一直看着秦琮,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不时的敲一下,非常有节奏的敲击着。 等秦琮不再说话,他才问:“换总裁,大家怎么看?” 一个股东说:“按照我们秦氏帝国的规矩,只有持秦氏帝国百分之十的股份及其以上者才有资格竞争总裁之位。如果我没有记错,琮少手中的股份只在3%。” 秦琮一笑,丢了份文件到那个方方说完话的股东面前,说:“请汪董好好的看看,我所持的股份有多少。” 汪董翻开文件看了看,讶异道:“11%。” 秦琮笑了,说:“区区不才,正好过了合格线。这段时间,为了拯救秦氏帝国,我上上下下说服不少股东让出股份予我。同时我也收购了不少散股。终于凑足这11%。就是为了各位叔伯给我一个当上秦氏帝国总裁的机会,然后我好用这个身份和XX银行签下合同,用合同中的200亿贷款盘活秦氏。正所谓临危授命、刻不容缓,各位叔伯,还请仔细考量考量这其中的利弊。” 股东们心中都有一本帐: 跟着秦琛走,秦氏帝国迟早会走出低迷期。六年前秦氏帝国一样陷入困谷,秦琛还是不带着他们走出来了。 但如果跟着秦琮走,现在马上就可以走出低迷期。 正在权衡之际,秦琮又说:“我知道,你们总裁有这个能力带着你们再次渡过危机,但时间呢,时间不饶人。来之前,我正看到霍氏被连氏取代的新闻。我想现在正是风云变幻之时,谁知道下一个小时甚至于下一秒钟内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也许明天,秦氏帝国就有了和霍氏今天一样的下场。” “还有,我进来时有听到各位叔伯正在追我们秦氏帝国购买霍氏股权失利的责任。我想,真要追责的话,那最大的责任人应该就是你们总裁。策划书是他通过的,欧美的考查是他去的,最终定下巨额资金购买霍氏股权的也是他。所以,最大的责任人是他。如果我没有记错,按照我们秦氏帝国的规矩,投资失利且属于巨额失利的,可以追究当事人的责任。最严重的,如果当事人是总裁,可以罢免总裁之职。我想,196个亿,算巨额了吧。诸位叔伯怎么看?” 一众股东面面相觑:琮少是有备而来! 也是,秦家的男人素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六年前琮少败在秦琛手中,多少吃了些教训、长了些经验。 其实对于股东们而言,谁能将他们的利益最大化,他们就选举谁为总裁。这和总裁是谁无关。 但这么多年,和秦琛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多少总有了些感情。有股东看向顾清果说:“顾小姐,你那200亿,偏要换总裁吗?” 顾清果定定的看着秦琛,说:“我只是不想被人说成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确实是为了秦氏广大的员工着想,并不是想用这200亿挟你们总裁和我做些什么。我顾清果为人一是一、二是二,钱是钱、情是情。” 那照她这个话的意思就是不一定非要换总裁了? 该股东又看向秦琛,说:“总裁,你看,顾小姐已经表明了态度,要不你就答应签了这合同。不过200亿而已,更何况顾小姐并不想将个人感情带到公司利益中来。” “是啊,总裁,签了吧。” 很多股东赞成秦琛签下这份合同。 只要秦琛签了这份合同,秦氏帝国既不用更换总裁,也能更快的走出低谷,何乐而不为? 秦琮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以手支着下颌,煞有介事的看着秦琛,笑了。他笃定,秦琛不会签。 果然,秦琛说:“我不会签这份合同。” “总裁,你……” “总裁,儿女私情是小事,公司存亡才是大事。这种时候就不要考虑那什么儿女情长的事。更何况顾小姐说了,钱是钱、情是情,不会混为一谈。” “我说过,我不会签这个合同。”秦琛再度重申。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一脸的冷冽不带一丝笑容。 会议室很是僵持了一段时间。 顾清果眼中有失落也有怒火,她不明白,她都委屈到这个份上了,但那个男人怎么仍旧是那么的固执? 秦琮笑了,说:“所以我说,更换总裁是秦氏目前走出困境的最佳捷径。” “开股东大会,投票选举吧。”有股东说。 “我赞成,按照老规矩,投票。”有股东说。 秦琮站了起来,以手撑着桌子,说:“各位叔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果然愿意为秦氏大局利益着想,不过在投票选举前,我还想私下和你们总裁说一些贴己话。” 总裁办公室。 秦琛、秦琮相对而坐。 “说吧。”秦琛冷冷的说,眼中神色深晦不明。 秦琮从随身文件夹中取出一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推到了秦琛面前,示意秦琛打开看看。 秦琛抓过文件,打开,翻看。接着,眼中露出讶异,少了一惯的冷冽。 秦琮笑得意味深长,说:“大哥,没想到,你病了。” 秦琛阖上文件夹,说:“没想到,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秦氏利益当前,公司存亡在即。大哥,你确信你以这样的身体真能带着秦氏走出低谷、再创辉煌?” “我现在不是很好。” “大哥。我都打听清楚了。你这个病,半年前就发作过一次了。看似治好了,其实最多只能算是压制住了病毒。而你上次去法国,根本就不是什么考察,而是治病且差点就死在了法国。我想,也许正是因为你病了的原因,导致你在对霍氏的投资上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所以,大哥,你看,一个病人又怎么能管理这偌大的秦氏帝国?”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非常明显。我相信与会股东都不希望他们有一个生病且不知明天是否还能活着的总裁。他们要的是一个身体健康且能带着他们披荆斩棘的总裁。大哥,我不是嘲笑你的病,而是命也、运也,现在命运不站在你这边,你应该审时度势、主动让贤。” “你的意思是连股东大会都不用开了?票也不用投了?” “大哥。你想一想,如果我将你病了的消息公之于众。你觉得股东大会还用开吗?” 这个消息一经透漏,将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个时候,股票将再度跌停。 那个时候,各大银行必来催缴还款。 那个时候,各合作商必要纷纷撤资。 那个时候,秦氏上下数十万员工人心惶惶。 那个后果,不可估量。 还有,远在美国的父亲、母亲必为他担心焦虑。 秦琛皱眉,深深的看着秦琮,说:“我相信,你不会。” “是的,我不会。所以,这个消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终究是秦府的一份子。哪怕我再怎么想当上总裁,但也不是在损坏秦氏利益的前提下。我当总裁只是想证明,我并不比大哥你差。”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62 新闻发布会(一更) 三天后。 秦氏帝国召开新闻发布会:秦府二少秦琮将接替秦琛代行秦氏总裁之职。 所有媒体、电台齐聚秦氏帝国大厦,长枪短炮早已架得满满的。新闻发布会大厅中人满为患。 秦琛辞职之事众说纷纭,归根结底似乎是在霍氏的投资上失策,令秦氏损失196个亿,属重大决策失误。按秦氏帝国规矩,引咎辞职。 秦琮之所以能够担任秦氏执行总裁一职,除了是临危授命外,最主要的原因是琮少为秦氏筹来200亿的贷款,能够令秦氏很快走出困境。 正所谓人走茶凉,现在,所有的媒体关注度都在秦氏新任总裁秦琮身上。 关于凤凰山安全事故,秦琮回答说调查组已出具了最新的事故调查报告,这份调查报告不日将送达内阁。此番事故调查证明事故原因并不是秦氏管理、施工方面的问题,而是因为凤凰山的地理、地质原因。所幸没有造成大的安全事故,而受伤人员的医疗费用、后期补助都将按秦氏帝国的福利标准执行。 关于城中村的开发事宜,秦琮说他已贷款200个亿,城中村的开发不日动工,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江州人人都会感叹江州又多一处人文绿化美景之城。 关于高层是否有变动的问题,秦琮说在秦琛的带领下,秦氏帝国的发展一直代表着江州商界乃至Y国商界的稳定,秦氏帝国能有今天并不是秦琛一人之功,更有辛苦为秦氏帝国添砖加瓦的一众高层和员工,所以,无论是高层还是员工都不会有大的变动。 最后,秦琮说:“我会为秦氏帝国贡献一生,哪怕倾尽我所有!” 这场新闻发布会举办得非常的成功,秦琮面对所有的媒体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对媒体提的问题必详细回答,有关键点不能透漏的他也必以诙谐的语气遮掩过去,文质彬彬、儒雅天成。 后来有媒体直赞秦琮:秦氏辈有人才出,琮少临危授命,必带领秦氏帝国走出困境,再创辉煌。 更有媒体赞秦琮:秦琮,秦氏再度崛起的中坚力量,江州商界将再添传奇。 特别是秦琮最后的有感而发,通过电视瞬间传遍Y国上下,即深情也煽情! 再加上他本就俊逸、儒雅的形象,可以说,大众对他的好感度是直线上升,新闻发布会后一个小时,秦氏跌停的股票出现反弹,两个小时后,秦氏股票翻了一番。业内人士估计,不出七天,秦氏股票将再度涨至历史最高值。 总裁办。 安丞抱着一个纸箱步出特助办公室。 “安丞,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帮我。”秦琮说。 安丞一笑,说:“谢谢琮少好意。但当初购买霍氏股票事宜都出自我的手,总裁这次引咎辞职,其实是代我受过。再坐在这个位置,我如坐针毡。所以,对不起。” 然后,安丞笑看向一旁的顾清果,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会坐到我的位置上。能为秦氏筹来200亿贷款,说明你真的有这个能力,我非常看好你。好好干!” 虽然秦琮说了不会在高层上有变动,但仍旧有诸如安丞之类的高管主动辞职,辞职原因几乎都是因为霍氏投资失利的事。秦琮也没有多做挽留,留住人留不住心的事,他不会干。 只是,当Vivian将辞职信递上的时候,秦琮直接将信丢到了一旁,说:“不要告诉我,你也是因为霍氏的事辞职。” Vivian唇翕合间,秦琮又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仍旧是秦氏的首席秘书。你可以出去了。” Vivian神色复杂的看了秦琮一眼,终于转身出了办公室。秦琮这才抬眼看向Vivian的背影,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燕氏私立医院。 秦琛的病房。 楚楠、燕七、连翘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中正转播着刚才秦氏帝国新闻发布会的一幕幕。 楚楠拍着手掌说:“真他妈没想到,秦琮也有这么煽情的时候,琛啊琛,你就不会玩他这煽情的戏。你要是有他这么煽情,至于被逼得引咎辞职?” 燕七说:“你以为琛学的是表演?能演戏?会演戏?还引咎辞职呢,我看辞了正好。要不然琛治病的这段时间可怎么办?后期肯定是动弹不了的。难不成要我们抬着他去上班?” “诶,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琛你是不是故意把生病的消息透露给秦琮的啊,好引蛇出洞?” 看着楚楠疑惑的目光,躺在病床上的秦琛一笑,说:“这个消息还真不是我透露给秦琮的。按原先的打算,我没想透露我的病情。我是准备让如晦帮我暂时代理一下秦氏的事,到时候那幕后黑手必欺如晦一介小孩。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啊,秦琮倒也本事了,挟我的病逼我让位。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秦琛虽然有意将秦氏整得水深火热,但却并不想真的将秦氏整垮了。他的目的无非是示弱以引得幕后黑手出手。 楚楠捶了捶床,说:“这病毒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秦琮居然以这个威胁你,真不是个玩意儿。” “祸兮福兮。我相信,秦琮只是先遣兵而已,后面肯定还有大人物。现在,我倒觉得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正因为连我们都不知道这出戏最终将唱向何方、将在哪里落幕?所以这出戏才唱得真。真实得该出现的现在应该都要出现了。一切,也该有个了结了。” 秦琛语落,电话响起,是齐言。他滑开手机,打开扩音器,齐言的声音传来:“琛啦,恭喜昂,新闻发布会非常成功啊。才过去两个小时,秦氏股票大涨。这个秦琮,真是比你会宣传啊,懂得煽情,懂得利用人心。以后,你要多学着点昂。” 秦琛‘呵呵’一笑,说:“你应该让你们家小白多学着点。” 连翘凑到手机前,问:“大言,你在帝京有查到什么消息没?” 自从顾清城升任国安部部长后,冷美人接任了最高刑侦组组长之职,她任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连翘逐出了刑侦组,理由是连翘近期的一份网上心理评估不合格,连翘不再适宜最高刑侦组的刑侦工作。 连翘知道冷美人这样做兴许是为了她好,但在未经和她商量的前提下,冷美人这么的强势仍旧让连翘觉得有点不舒服,同时也有点担心冷美人的现状。 齐言在那边叹了口气,说:“我们家诺兰太忠诚了,我用尽了美人计,她也没有一丝动摇。顾清城的事她不透漏分毫也就算了,刑侦组的事越发半句也不透漏。至于你那匕首的问题,对不起,我这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伤害秦琮的匕首失踪,连翘一度想着是不是冷美人干的。所以拜托齐言打听。看来,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楚楠说:“一把匕首能凭空消失?我才不信,肯定还在最高刑侦组。” 燕七说:“要不,安排个人进刑侦组,去查?” 连翘‘呵’了一声,说:“你以为进了刑侦组就万事大吉?要取得刑侦组的信任,没十年、八年的效命是不可能的。你看看我,六年,不一样被踢出来了。” “放心,如果那匕首在帝京,我一定能弄到手。” 秦琛话落,付一笑抱着不悔进了病房,如晦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 “啊,小宝贝儿来了啊。” 楚楠、燕七都特别喜爱不悔,想当然马上就围了上去和不悔打招呼。不悔在和他们热闹了一会子后就跑到秦琛那里去了。 她眼中闪着兴奋,从书包中翻出一个小本子,一个非常精致的皮面本子,然后郑重的将本子递到了秦琛的面前。 “宝贝儿,这是什么?” 秦琛问话间接过本子,翻开一看,接着忍不住的笑咧了嘴。 本子第一页画着一个非常帅气的超人,虽然是卡通人物,但可以看得出有点像他,图像下写着‘最帅的爸爸’。 秦琛继续往下翻,是一个个稚气的连横竖撇揦都还没有写明白的签名。 不悔说:“这是我们班上二十三个同学的签名。全票一致通过你当选我们第一届‘最帅的爸爸’光荣称号。” 楚楠、燕七马上伸手去抢那本子,看着本子羡慕得红了眼睛,燕七更是说:“这样一搞,我都恨不得有个孩子,然后也夺个最帅的爸爸称号。” 那一边,秦琛已经将不悔抱上了床。 起初,小家伙还有挣扎,说:“爸爸,不要,妈妈说你生病了。不能再时不时的抱我了。妈妈还说,等你病好了再抱我。” 秦琛再次接受病毒治疗,担心秦琛后期的治疗反应吓着小家伙,所以连翘事先给小家伙打了预防针。 但是,秦琛还是强行抱起了小家伙,亲了小家伙的脸颊一口,说:“不怕。爸爸抱你的力气扛扛的。” 不悔这才乖巧的窝在秦琛怀中,问:“爸爸,你是因为病了才辞去秦氏总裁职务的吗?” “嗯。有这个方面的原因。” “可我听人说是二叔叔逼你退位?” “胡说。你是相信你爸爸我还是相信外面的人呢?” “我相信爸爸。” 秦琛伸手刮着小家伙的鼻子,说:“所以,不要听外面的人说的是非。你只要相信你二叔叔一样可以把秦氏帝国管理好就成。更何况爸爸病了,也得好好的休息休息啊。” “嗯,明天我就和我的同学说,爸爸其实是要养病。” “不能,不能说爸爸生病的事。” “为什么?” “因为爸爸生病的事不想让爷爷、奶奶知道。他们年纪大了,不能再为爸爸操心。明白了吗?” 不悔想了想,明白了,点头,说:“知道了,我不说。二叔叔肯定是知道爸爸病了,想让爸爸好好休息,所以才接手秦氏帝国的事,是不是?” “是。”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只有八分熟的女人、天地海星、luci19、elynzhang84、HUXC胡、WeiXin1976ade191送的月票! 二更见! 363 你揉错地方了(二更) 秦府,钟粹楼。 客厅中,不悔眼睛定定的看着书,但小脑袋直点的,明显睡意颇浓。 连翘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无语的摇了摇头,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不悔立马醒来,朦胧的眼神看着连翘。 “宝贝儿,怎么还不睡啊?” “我要加油,我要赶超翘翘。” 连翘抽掉小家伙手中的书,说:“物极必反。你现在首要的事是睡觉。只有睡好了,身体才能长得好,身体好了才有精力读更多的书,读更多的书后才能赶超我。不急在一时。来,妈妈抱你睡。” 不悔闻言,爬到了连翘的怀中。 翘翘的怀抱柔软香甜,不悔在那里磨蹭了两下后,很快就进入梦乡。 才从楼上下来的秦琛看到这一幕,心柔软成一片。 “我来抱小宝贝回房睡。” 连翘摇了摇头,说:“算了,就这样抱着她睡一会子吧。抱上去麻烦。你去拿张毯子来,顺便将这客厅中的温度调高一些。” 秦琛首先去调了空调温度,然后找了块毛毯来盖在了小家伙的身上,毛毯非常的大,连带将连翘也盖上了。然后他也在沙发上坐下,伸手将连翘、小家伙一并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靠在男人怀中闭目养神,连翘说:“秦琛。” “嗯?” “是不是非常难受?” 其实,秦琛这次病发有别于第一次病发时的症状。第一次病发的时候,他只有过一次没有分清红鱼的现象。而现在的他是分不清任何颜色。 燕七根据这个现象,改变了治疗方案。在原来药剂的基础上加大了药剂量,同时增加了疗程时间。 燕七这次为秦琛仍旧制定了六个疗程,不过,一个疗程五天,每个疗程中间间隔五天。 才一个疗程,男人的体力明显不如原来。 她记得当初,男人三个疗程后,看着都和正常人无异。 所以,非常明显。这一次治疗的痛苦、难度远高于第一次的治疗。 她心疼的同时,却不能帮助到他,她有些焦急。 男人拍了拍她的背,说:“没事。我已经有经验了,还受得住。” “秦琛。”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次仍旧治不好,而且也只是压制住了。那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这样无穷尽的下去,总有一天男人的身体会被摧毁。 秦琛的心沉了一沉,终是开口说:“我们要相信燕七,他一定会给我找到终极解药。” 是,唯有相信,是她现在心里唯一的阳光了。 “我不知道将你生病这事让不悔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你看,感觉这几天,她好象突然长大了许多。” 虽然没有具体告诉小家伙秦琛生的什么病。但自从知道秦琛病了后,小家伙变得特别的乖巧。不再似原来是个调皮的熊孩子一个,也不再似原来总喜欢腻在秦琛身上。而是变得相对安静了许多,腻着秦琛也不再是腻在他身上,而是腻在他身边,而且时不时的担心的看着秦琛的脸色。看得出来,小小的心灵中有着浓浓的担心。 秦琛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红扑扑的脸颊,说:“没事。再往后也许我都不能走路了。早点告诉她也好,免得到时候吓着了她。” 这个月正逢小家伙学校的秋季小长假,放在原来她肯定吵着闹着要出去玩。但现在她没有吵,而是乖巧的呆在家中守着秦琛。 秦琛的手留恋的在小家伙的脸颊上摩挲着,又说:“她是秦府未来的家主,会承受得住的。所有的一切,无论是灾难还是荣耀,她都会承受得住。” 秦琛现在虽然辞去了秦氏总裁之职,但因为他持有秦氏帝国38%的股,再加上他是长房所出,所以仍旧是秦府家主。 秦琮能夺走秦氏总裁之职,但却夺不走秦琛的家主之职,也夺不走秦琛的股份。 秦府历经百年,历史上类似于秦琮夺权这样的事也曾经发生过。但最终,所有的大权仍旧会重新回归长房这一支手上。只因为长房这一支所掌的股份永远是秦氏一族中最大的。 不悔做为继承人,以后会继承秦琛的一切。所以,她现在的身份,仍旧是当之无愧的未来小家主。 “秦琛。” “嗯?” “你还会站起来吗?” “会。为了你,为了小宝贝儿,我能站起来一次,就一定能站起来第二次。” 这段时间因为男人的病情,她的精神明显不济,如今小宝贝在怀,男人在后紧拥着她,她难得的偷了个懒,沉沉的睡去。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 怀里的人没有了,背后的人也没有了。 连翘吓得整个人弹跳着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梦中,男人一身是血的往前走,她想去追男人,但身后小宝贝儿不知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喊着‘妈妈救我’。她一时间为难的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男人,一时间又回头去看离她也越来越远的小宝贝,她不知道再该怎么办。 也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男人和小宝贝同时离开了她。独留她孤伶伶一个站在荒芜的旷野中。 又好像就是这间客厅…… “秦琛,宝贝儿!” 连翘跳下沙发,紧张的叫喊了起来。 听到声音,男人从厨房中大步迈出,一把抱住若梦游般在大厅中紧张的叫喊着的人,问:“怎么了?” “秦琛。”连翘吓得紧紧的抱住他,说:“秦琛,小宝贝被抓走了,不见了。快,去救她。” 不见? 救? 再看女人晕沌的眼,男人明白了,将唇印在她的额头,说:“乖,是梦,是梦昂。” “梦?” 连翘还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迷迷糊糊的看着男人。 知道她这段时间神经紧张,秦琛即无奈也心疼,拉了她到沙发处坐下,拥着她说,“别担心。别害怕。你忘了我和小宝贝刚才都在这里陪着你睡觉?小宝贝儿醒了后,我让她和如晦去射击馆训练去了。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叫他们回来。” 趴在他怀中,听着他心脏那强有力的跳动声,连翘惊慌失措的心总算归于平静。她转着眼珠四下看了看,终于有点清醒了。叹息着说:“一觉醒来,你不见了,小宝贝儿也不见了。我还以为……” “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 “嗯。” 想着她刚才的惶恐无助,想着她刚才的苍白惊慌,男人一边亲吻着她的眼睛,一边问:“梦见了什么?告诉我?” 将梦中的情景大体说了些,男人心中了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匪匪,你要相信燕七,你更要相信我。我不会允许自己有事。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你只管把一切交给你的天来处理就好,嗯?” “好。” 接着,女人突然抬头,问:“你说不悔和如晦到射击馆去了?” 钟粹楼旁边的裙楼是练功房,练功房的地下室被秦琛开辟成了射击训练馆,不悔、如晦正由保镖带着在那里进行射击训练。 “嗯哼。” “可是,他们……他们还这么小?”就接受射击训练,好吗? “如晦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五十米射程已经达到百分百中了。至于不悔嘛,她以后是秦府的继承人,哪怕她身边有如晦,但她必须自我强大起来,强大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才能无所畏惧。” “那我是不是不能拖她的后腿?好吧,我现在也去射击馆训练训练。” “诶,你不用去。” “为什么?你忘了我的狙击课才刚刚合格。” 男人拉着她的手一迳往下,说:“你实在要玩的话,玩我的。” 此枪非彼枪! 终于明白男人的意思,连翘脸上一红,暴怒,前一刻还在心疼他、恋着他,后一刻就恨不能暴他的头,“秦琛,你还要不要脸啊。” “老公在老婆面前要脸的话,那说明他实力不行。” “秦琛,你你……”简直是个流氓。 哪怕这几天在治病,他也不消停。她很担心他,但他似乎就想用那事证明自己没事要她不要担心。所以,哪天不是莺歌燕舞的? 出于为他的身体考虑,连翘说:“从今天起,我打算和小宝贝儿一起睡。” 男人:“……” 他只是想转移一个话题减少女人心中的忧虑。万不想最后变成有可能一个人独自抱着枕头到天明,他才不依。于是,他恬着脸上前拉住气势汹汹往外冲的女人,说:“嘿,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 “可我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说话间,女人视线向下,果然发现男人那里已经有了反应。一时间,她又羞又急,甩了男人的手,说:“从今天起,一直到你的六个疗程全部结束,这段时间,我都和小宝贝儿一起睡。” 在女人大步往客厅外走的时候,男人在身后说了声:“我头晕。” 本已踏出门外的人迅速回头,果然便见男人似乎踉跄了一下,连翘吃了一惊,迅速退了回来,一把扶住男人,“怎么了?快,坐下。” 扶着秦琛在沙发处坐下后,连翘又担心的问:“要不要叫燕七过来?” “不用。可能是刚才抱着你和小宝贝儿睡的时候姿势不对,头扭着的原因。” 燕七说了,秦琛在治疗期间,身体尤其虚弱,头晕脑胀啊之类的那是时常有的。她要注意一些,尽量的减少秦琛在这方面的疼痛。燕七还专门为秦琛配了一瓶精油,有止痛提神的功效。 只是,治疗以来,秦琛一直就没说过头晕的话,那精油自然也就没有派上用场。 “楼上有精油。我去拿来替你揉揉。” 秦琛拉住她的手,说:“别麻烦了,我随你上去。” “好。” 连翘又急忙扶着秦琛上楼,进了主卧室,她扶着秦琛在床缘坐下,又急忙去找医药箱,翻出精油后,拧开瓶盖,薰衣草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躺着,放松,我帮你揉揉。” 秦琛听话的躺下。 倒了些精油出来,连翘用手搓了搓,接着两只手掌分别贴上男人的太阳穴,缓缓的揉了起来。 秦琛眯着眼打量着她,因她倾身向着他,胸几乎贴着他的脸,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一颗,露出精美的锁骨、瓷白的肌肤…… 连翘不查男人的心思,只是尽心尽力的不时倒着精油,不时遵照着燕七传授的方法给男人的头部做着按摩。 如此两次三番后,感觉到男人的呼吸似乎有点沉重了,连翘问:“怎么样?还是不舒服吗?” “是的,非常的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了。”说话间,秦琛一把拉住连翘的手。 因为不防,也因为他太过用力,她‘呀’的一声扑到了他怀中。 接着,他翻身而起,他上她下,毫不犹豫的将女人困在了怀中。 “秦琛。你不舒服呢。别闹。” “我没闹,我不舒服的一直就不是头,你揉错地方了。”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64 今天吓着匪匪了(三更) 入夜。 秦琛坐在床头沙发上,听着洗浴室中传出来的水声,心里柔软一片。 洗浴室中,连翘调好了水温,正在给不悔洗澡。不悔因为高兴,时不时的哼一、二首童歌,清稚的童音就像天籁,听得秦琛心中一片安宁。 紧接着,小家伙清脆的声音传来,“翘翘,我真的可以和你、和琛琛一起睡吗?” “当然。”女人说。 秦琛的脸一黑,想起下午的种种旖旎,他摸了摸鼻子:算了,老婆生气了,情有可原。 “那我去把故事书拿过来。”小家伙的声音再度传来。 “好。” 很快,小家伙穿着一套有着小熊维尼图案的睡衣跑了出来,看着秦琛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很快就溜出了房间。 秦琛这才起身走到洗浴室,从背后抱住正在清理浴池的女人,“你玩真的啊?” “嗯哼。”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 女人微挑着眉,看着他,“你确信?” 男人正儿八经的点头,说:“所以,请不要一次性判我死刑。” 女人‘呵呵’一笑,说:“看今晚的表现再说。” “可是会不方便啊。” “秦琛。” “你想想啊。等会小宝贝问我她穿的睡衣是什么颜色?再或者指着故事书上的东西问我那些花鸟虫鱼是什么颜色?我都回答不上来可怎么办?会不会吓着小宝贝儿?” 因为给他的头揉了精油的,所以他的头搁在她脖颈处的时候,仍旧可以闻到清淡的薰衣草的味道丝丝飘来。 “小宝贝今天穿的睡衣是黄颜色的。至于故事书,我给她讲故事,你不做声就是。” “今晚没问题。明晚呢?后晚呢?难道你要我和小宝贝不说话?” “那我睡小宝贝的房间。” “如果我的头真疼起来了怎么办?” “秦琛。”他这是吃定她了是不是? “就今晚,就今晚昂。明天就让她自己睡去。” 连翘真想翻白眼。 “匪匪,你不能不管我。无论如何,在你心中,我要排在第一位。” 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她背上磨蹭着,手也不规矩的往前放。 这个色胚。 连翘抚额,说:“我终于知道什么是遇人不淑了。” “什么叫遇人不淑。你这叫打着灯笼找到的我。” 她趴在浴池上整理,而他则坏心眼的趴在她背上,这姿势简直了!更可恶的是他的手还在想尽办法占着一切可以占的便宜。 “放手。” “好。”男人听话的放手,但下面却故意贴得更近了,还故意顶了顶。 “你给我离远点。”女人说着话回手便推。这男人简直是……这又不是春天,男人又不是属猫的,怎么就这么的不知魇足?她真想去问一问燕七,是不是那个解毒剂有问题?促进肾上腺素的激增? “我可以离你远一点,但你得答应我就这一个晚上。”男人说。 “什么就这一个晚上?”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洗浴室门口响起。男人感觉女人的身体一僵,而他则淡定多了,只是缓缓的转身,接着笑得和蔼可亲的说:“宝贝儿,怎么这么快?” 不悔扬了扬手中的书,说:“我就过去拿了本书啊。还有,什么是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就是,爸爸建议,每个星期,允许你有一个晚上和我们一起睡。一直到你七岁的时候,就不能再享受这个权利了。现在,我正在等你的翘翘的答复。” 不悔‘哦’了一声,看向连翘,说:“翘翘你是不是不想答应琛琛的这个建议?” 连翘无语的抚额,最后将手中擦着浴池的毛巾丢在了一旁的洗衣篓中,看着秦琛。 秦琛立马说:“你就答应了吧,反正也就一个晚上。” 看着一大一小两双凤眸同时瞪着她,连翘觉得不答应就是一种罪恶似的,但天知道,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最终,她点了点头。 ‘耶’的一声,不悔本来想要秦琛抱一抱她,可马上考虑到她爹正生着病,于是干脆抱住了秦琛的腿,说:“谢谢琛琛为我争取来的福利。” 呵呵,连翘翻了白眼:你不知道你的琛琛夺走了你多少福利。 不悔睡在二人中间,非常的乖巧,没有像原来那么皮、那么闹,只是安静的听着连翘读书上的故事。她只是偎在秦琛的怀中,枕着一弯的清淡檀香味,用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秦琛的胳膊。 在故事快接近尾声的时候,终于传来不悔沉沉的呼吸声,因为睡得香沉,居然有点类似于打酣的声音,秦琛和连翘相视一眼,一起笑了。 “睡吧。”秦琛说。 连翘将故事书放在床头,说:“让我看看你的胳膊,肯定被她扣出血印子来了。” “没事。” 不悔睡觉有扣东西的习惯,如果抱着芭比娃娃,那扣的就是芭比娃娃。如果抱的是小熊维尼,那扣的就是小熊维尼。但如果抱的是秦琛,那遭殃的想当然就是秦琛的胳膊了。 连翘还是拉过男人被不悔扣过的胳膊,一看,果然,上面有条红痕。 这个小家伙也是狠,总抵着一个地方扣,也不知道换个位置。 “秦琛……” 女人抬眼要说话的功夫,突然,像看一个怪物般的看着秦琛。接着,她的手臂抖起来,紧跟着,她的身子也抖了起来。 看女人眼中露出类似于绝望的神情,秦琛急忙伸手抓住她,问:“怎么了?” “秦琛,你,你……”流鼻血了。 女人颤抖的手直指着秦琛的脸,秦琛这才觉得鼻子下似乎有温热流出。他急忙抽回手捂住了鼻子。另外一只手被小宝贝枕着,他不敢用力过猛,只是小心翼翼的抽了回来。接着翻身下床冲向洗浴室。 担心吓着小宝贝,连翘也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随着男人进了洗浴室,接着将洗浴室的门阖上。 秦琛已经动作迅速的洗去了鼻血,正捏着鼻子抑着头。 连翘拧开水阀,接了些冷水往男人脖颈上拍着。 燕七说了,这种治疗身体出血是常事,最先表现是流鼻血,以后有可能七窍流血…… “秦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要瞒着我。” 感觉不再流鼻血了,男人转身,一把抱住身体抖得似秋风中的落叶的女人,说:“没事,你别怕。这是正常现象。你别怕。” “不,秦琛,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在骗我?你现在很不舒服,你很难过是不是?你又在故做坚强,故意忍着痛和难受是不是?” 如果不是自己这病,他的妻子现在该是多么的无忧无虑,他终究是吓着她了。秦琛心中满是愧疚和心疼,说:“没有,我没有骗你。我没有不舒服。你相信我。如果我不舒服,一定会告诉你。” “可你流鼻血了。” “这很正常啊。燕七不是说了会有流血的现象吗?这才流鼻血你就吓成这样,那以后如果真的七窍出血,你不就要吓得魂飞天外了?真是,你还说要给我打气做我坚强的后盾,这样看来啊,你胆子也太小了,我觉得我还是单独再去法国治疗的好,免得你担惊害怕。” “秦琛,我,你,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别害怕,宝贝儿别害怕。我没事,相信我,我一定会没事。”秦琛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坚定的抱着颤抖的她。她的身体因了害怕体温尽失,帖着他脖子的脸更是一片冰凉。他解开自己的睡衣,将她整个抱在怀中,将自己胸膛的热量悉数的传给她。 “秦琛。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 “谁敢说你没用我去揍谁。” “秦琛,不要离开我一个人去疗伤。我不会有事,我会变得越来越坚强。我以为我做好准备了,没想到还是没有。现在我准备好了,我真的准备好了。你答应我不要躲开我。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一起。” 她嚣张惯了的人,何曾低声恳求过什么?除了在小兽的事上她曾经这样恳求过,这是他再一次看到一个软弱、无助的她。他怜惜的抱着她退到浴室的沙发上坐定,让她坐到他的腿上,说:“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躲开你就一定不会,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嗯?” 她双手箍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脖颈,“我这样是不是特别的讨厌,一点也不勇敢,一点也不坚强?还要你这个病人反过来安慰我?” “我倒很喜欢看到你这样的一面。这天下除了我能看到还有谁能看到?” “秦琛,你是我的天啊,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否则我的天就塌了。” “既然我是你的天,那就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你要相信我一定都能处理好。” 他一边说,一边捧着她的头亲吻着她眼角的泪。 压抑着呜咽的她眼睛红红的,就像小兔子的眼,让人怜惜,让人心疼。 他执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着,细细的亲吻着,低吟:“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若大提琴的声音在洗浴室中响起,是那么的动听,女人抬着好看的桃花眼,近乎痴迷的看着他。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继续诵读:“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男人浑厚的声音,似催眠曲般,驱散了一室的阴霾,也驱散了她心底的惶恐。在男人一遍又一遍的低吟诵读下,她沉沉的阖上了双眼。 将她抱回床上躺好,男人低头,唇印在她的额头。 为她盖好被子,他又看向睡得香沉的小宝贝,同样在小宝贝儿额头印下一吻后,他走出卧室,拨通电话。 那一边,燕七暴跳如雷,心中骂娘,“时间,时间,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你这是打搅人家的好事。” 秦琛‘哧’的一声,“好事?说得你的身边好像有个女人似的。” 燕七郾旗息鼓,秦琛又说:“想个法子,能止血的。今天吓着匪匪了,我不希望下一次在我一个不注意的情形下吓着了小宝贝儿。”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65 爸爸,我要改姓(一更) 小长假这段时间,不悔发奋图强,大有想直接从二年级跳到四年级去的意思。 秦琛这段时间正好闲赋家中,适时当起了不悔的老师。 想当初,连翘的学习几乎都是秦琛负责,所以再拾课本当老师,秦琛是手到擒来。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秦琛决定带着他的小宝贝前往江大看看,让她陶冶一下情操,也当做是紧张了一段时间后的适时放松。 黑色Lykan车中,开车的是丁正,付一笑坐在了副驾驶,秦琛一家坐在后排。不悔一如以往的坐在了秦琛的腿上,窝在他怀中。 “爸爸,你说妈妈在我这个年纪还没有碰到你?” 他和连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翘六岁。秦琛点头,说:“是的。” “那就是说,妈妈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读完了小学部所有的课程?” 连翘,八岁寄居秦府,十岁毕业于江州国小,十二岁毕业于江州国中,十五岁毕业于江州首屈一指的江大经管系。十八岁的她如愿成为秦氏帝国的财务总监,同时也是江州最年轻的财务总监。 秦琛揉着小家伙的脑袋,说:“你也想两年吗?” “嗯。” “太快了。你这小身子板吃不消。这样吧,小学部三年,中学部三年,那个时候你就十岁了,可以读江大。如果你在江大混得好的话,两年可以毕业。如果混得不好,哪怕你在里面浪费五年时间,也可以和你的翘翘同年岁毕业。你看怎么样?” 小家伙励志成为连翘第二,有可能还要赶超连翘。这也是她这段时间发奋图强的原因。 她爹的规划颇符合她的预算,而且时间似乎还非常的宽裕,她再度点头,“好,就这么定了。爸爸,那还是你当我的老师。” “好啊。但上学期间,你还是要认真听老师的讲课内容。休息时间,只要你有所求,爸爸一定竭尽所能。” 不悔‘啪’的一下亲在秦琛脸上,然后扭头看着连翘,说:“我估计我毕业于江大的年纪肯定比你小。” 连翘笑着说:“好啊,那我拭目以待了,我的小学妹。” 不悔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秦琛,说:“这样的话,我也是爸爸你的小学妹,是不是?” 秦琛低头轻抵小家伙的额头,说:“是。” “耶,那就是我们一家都是江大的?” “是。” “如晦,你也要读江大。” 一旁的如晦思索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好。” “你想了半天,这么勉强?是不是没想过读江大啊?”不悔问。 如晦又想了想,说:“其实,读哪里都一样。” 按如晦现在的修为,读江大绰绰有余,只是他不想太过急进,所以仍旧在中学部混着。 秦琛自然是知道如晦的厉害的,他说:“如晦,如果你想去哈佛、剑桥之类的……” “不。” 还没等秦琛的话说完,不悔就开始反对了,瞪着秦琛说:“不许如晦去别的地方读。” “为什么?” “别的地方美女多,他经不住诱惑了怎么办?” 坐在副驾驶座的付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如晦一脸黑线,无语摇头,看向窗外驶过的风景。秦琛则伸手弹了弹小丫头气鼓鼓的小樱唇,轻斥:“又在说什么胡话?” 付一笑说:“小宝贝儿,前些时你不是说要嫁给我的吗?这么紧张如晦有没有美女算什么事?” “你不是说嫁你是乱人伦?” 付一笑又‘哈哈’笑起来,说:“嫁给自己的哥哥还不是乱人伦!” “呃”的一声,不悔看向秦琛,又看向连翘,最后看向付一笑,问:“真的?” 付一笑郑重点头,“比珍珠还真。” “那妈妈为什么能嫁爸爸?妈妈当年不也是秦府的大小姐?” 付一笑回答说:“你的翘翘虽然是秦府的大小姐,但那个时候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她冠的是‘连’姓,而你的爸爸是‘秦’姓,所以他们算不上兄妹。你和如晦就不同了,你们都冠上了‘秦’姓,那是铁定的兄妹了。按你们秦族规矩,你们是不被允许结成夫妻的,所以我才说你那小小的愿望是乱人伦。” 不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看向秦琛,说:“爸爸,我要改姓。” 秦琛脸一黑,伸手敲着她的脑袋,“改你个头。”秦府长房就她一个,她要改,秦府一族不闹翻天? 不悔摸着被敲得痛痛的地方,说:“我要改姓‘连’,和妈妈一个姓。这样长大了就可以嫁如晦了。” 连翘好笑的看着她,又看了眼火冒三丈的秦琛,再看向仍旧淡定如水的如晦,最后说:“不悔,我觉得你这个到底该嫁谁的问题,至少要等你读到江大再说。” “哦,对了,我还要当外交家呢。等当了外交家再说。” 一路上,都是稚声稚气的欢声笑语,车子很快就到了江大。 因为是秋季小长假,学生们结伴出去旅游的不少,所以校园中的学生比较少,比以往安静许多。 他们一行五人首先去了江大最有名的那条枫林大道。 深秋,枫林大道两旁的枫树叶子都红了,如火如荼的一片,乍一眼看去,感觉就像一条红色的地毯铺到了远方林荫道和天的交接处。 不悔穿着嫩绿色的驼绒裙,脚上踩着一双嫩黄的小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薄围巾。不时的跑在前面,捡起地上的落叶对着阳光看。 另外的四个一如以往,脸上都戴着大大的墨镜,即使如此,秦琛的冷冽,付一笑的雅痞,小帅哥如晦的清俊,连翘的美艳,仍旧惹得一、二个从这里经过的学生们频频回首。 不悔一蹦一跳的踩着落叶,就像一个跳跃在林间的小精灵,时不时的她还捡一片落叶用小嘴一吹,迎着那淡淡阳光,感觉落叶就像蝴蝶似的,她就‘咯咯’的笑。 有经过的学生看到这一幕,马上拿出手机准备拍照。但很快就被丁正上前制止了。 丁正气势不俗,学生们就知道前面那几人肯定是有身份的人物,讪讪的举手道着歉走了。 又有几个学生经过,其中一个说:“那个1314图书馆已经开工了,我们快去看看。” “听说琛少直接砸了全额金额过来,估计一年时间,图书馆就能建成。” “所以,得快去看,保不准明天就又变了个样子。” “我也听说了,要站在同一位置,把1314从奠基到开工,再到建成的影像都拍出来。这样的话,我们也能获得一生一世的爱情。” 秦琛将建图书馆的钱一次性划到江大,学校为此专门成立了办公室管理这份巨额资金。前期秦琛还抽时间过来参加了奠基仪式。他也听说了,现在这栋还在建的图书馆成了学校学生们最是热门的拍照之地,特别是校园情侣们最爱在那里拍照。好像是说在那里拍照,看着图书馆从奠基、开工、到建成,就感觉自己的爱情也成功了般。 不悔也听到了过往的学生所说的话,跑转来,抱着秦琛的腿,问:“爸爸?什嘛图书馆?什嘛1314?” 秦琛弯腰想抱起小宝贝,付一笑手快,将不悔抱了起来,说:“舅舅讲给你听。” 秦琛唇弯了弯,他觉得他现在就像国宝,被人保护得太好。连翘上前挽起他的手,说:“我们也去看看。” 1314图书馆离这里并不远,很快一行五人就到了目的地。 庞大的工程现场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但也可以想像得出来,以后站在这图书馆的天台上,可以将前面的枫林大道尽收眼底。 不悔已经知道了图书馆所有的事,知道是她的琛琛为翘翘捐建的,代表着一生一世的爱情。她蹦到了工地前,比着姿势,说:“快拍我,快拍我。我就是这图书馆的小种子。” 她的话,惹得秦琛、连翘等人都笑了。 付一笑应她所求,帮她拍了不少。 “琛琛、翘翘,快来,一起。” 秦琛和连翘上前,秦琛抱起不悔,连翘扶住秦琛的胳膊尽量帮秦琛减少一部分力。然后,付一笑替一家三口猛闪快门。 再然后,付一笑把相机递给丁正,让他帮着他们一家五口照了个全家福。 有在这里照相的学生,总觉得那正照着相、气势超群的五个人非常的眼熟。直到走了很远都会回头看,到最后他们才想起来,这五人中有两个不正是秦琛、连翘? 懊悔间,学生们急忙回转身到图书馆去找,但早已不见了五人的踪影。 秦琛、连翘等人在江大逛了一圈后,中午,逛到了学校后面的好吃一条街。 仍旧是那家火锅店。 知道连翘喜欢这里的口味,秦琛后来又带着连翘来过几次,不过为了防止被学生们认出来,他专门动用了点特权,来之前都有电话订好包间。 连翘还反对过,说吃火锅就是要在大厅中吃,吃的就是那种热火朝天、人来人往的氛围。 秦琛直接无视。 今天,秦琛也早就订好了包间。 秦琛等人到的时候,大包间中的火锅早就摆上了,红泥小炉摆在阔气的桌子上。 众口难调,所以秦琛让火锅店准备了九宫格。 从不辣到辣得跳,九个等级。 秦琛不嗜辣,但也不反对微辣,不悔和他的口味差不多。 如晦可辣、可不辣。 连翘、付一笑一个口味,无辣不欢。 “爸爸,这个炉子好漂亮,等会弄一个回去,让如晦煮这样的火锅我吃。” “没问题。” 不一会子,小家伙就算吃微辣的也辣得唇血红血红的,秦琛急忙递了杯酸奶给她让她润润嗓子,又说:“再不许吃辣的了,再吃就吃这边完全不辣的。” 不悔也辣怕了,‘哦’了一声。 秦琛在这边照顾着小宝贝,那一边付一笑和连翘两个吃得‘嘶嘶’的叫。秦琛嫌弃的看着他们两个:都辣成这样了还吃? “当初,我没少吃这里的火锅。”付一笑说。 “咦”了一声,连翘说:“我怎么没遇见过你?” “你每次来都和顾天佑他们一堆人在一起,哪会注意角落的我。”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chillyzhao、不二菊丸、徐徐0705、海汐97、一二三四五54321送的月票! 二更见! 366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二更) 付一笑当年追随连翘的步伐来到江州,一直关注着连翘的一举一动。连翘读大学期间为了顾天佑打架闹事的时候,他也没少在背地里帮忙。 “顾天佑红了后,有一些酒吧歌手嫉妒,时常找些打手想给顾天佑难堪,你以为就那一点点人马来找茬?其实更多的是我在背后替你处理了。”付一笑说。 得亏付一笑在背后帮忙处理,要不然以她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嚣张劲,肯定要吃不少的亏。想起少年时的轻狂,连翘笑了。拐了拐付一笑的胳膊,说:“谢了啊,哥。” 付一笑挑了眉,“客气。” 兄妹两个在那里回忆青葱岁月,不悔不明不白,问:“爸爸,翘翘为什么为了顾念的爸爸打架?那个时候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不知道?” 秦琛冷哼,说:“你那个时候在爸爸的肚子里。” 不悔惊奇的看着秦琛,兴奋的说:“原来我先是在爸爸肚子中的吗?” “嗯哼。” “哦,我知道了。妈妈那个时候老是打架闹事,爸爸担心将我装她肚子中给打没了,所以把我先放在你的肚子中好好的保护着。” 咳…… 秦琛脸皮厚,说:“正解。” 连翘和付一笑因了父女二人的对话面面相觑。如晦倒是淡定,只涮着他的火锅。 “翘翘,我要去洗手间。”小家伙吃多了辣的,喝的酸奶多,尿急。 连翘急忙站起来,“走,妈妈带你去。” 出包间,左拐,穿过长廊就到了洗手间,连翘在外面等,顺便洗洗手。 在抽纸擦手的功夫,瞟眼间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那人正准备洗手的功夫也发现了连翘,微愣后,笑了,率先打招呼,“连小姐。” “顾小姐。” “连小姐和学长一起来的?” 连翘没做声,只是笑看着顾清果。 想起第一次看到秦琛的时候,秦琛就是和连翘一起在江大回顾曾经的校园生活。如今再次在学校相遇,顾清果越发遗憾自己晚出生了几年,否则哪有眼前女人什么事。 “又和学长来回顾校园生活?” “我觉得,我和顾小姐还没有熟悉到见面相谈甚欢的地步。” “连翘。” 洗好手后,顾清果缓步来到连翘对面,站定,说:“连小姐,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在拖累学长吗?” “拖累?何解?” “连小姐。你觉得你现在还适合做学长的妻子吗?你看看你,学长因为你拒绝我的200亿贷款,为了你一个女人而要置公司数十万人的生计而不顾。这要放在古代,你就是红颜祸水。再看看你现在,论地位,你没有能够帮助到学长的任何优势。论财力,你现在只能靠变卖珠宝维持现有的生活。如果学长变卖珠宝的事传了出去,你得有多丢学长的脸?都到了如今的地步了,你怎么还不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学长,哪怕暂时离不开,是不是至少也要做到不要再拖累学长?” 连翘觉得好笑,说:“顾小姐,你为我老公可想得真多。但是,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一,我老公若有心做事,他无需一个女人的地位或者财力相帮,他也不屑于女人的相帮。二,顾小姐的意思是你有地位、有财力,那就去寻找那些需要顾小姐帮助的男人就是,想必这世上有许多这样的男人正等着顾小姐的仗义相助。” 顾清果的身子一僵,说:“连小姐,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我只问你,学长如今都被迫引咎辞职了,你做为他的妻子就不能为他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想让他就这么闲赋家中、碌碌无为的一辈子吗?” “还好吧,他说了要我养他一辈子,我也没反对。这样挺好的啊。” “连翘,你……学长是翱翔于天空的鹰,怎么能被你当金丝雀养着?” “顾小姐,你不懂啊。你没嫁人,你不知道夫妻之间的情趣,无论谁养着谁,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金丝雀一说,只存在乐在其中啊。顾小姐,我建议你早些找个人嫁了,早些体会其中的乐趣,自然就明白了。否则,无论我怎么和你说人话,你都听不懂。” “连翘。你什么意思,嘲笑我?你是要和我撕破脸吗?” “你觉得你还有脸给我撕?” “连翘。” “不好意思。话不投机半句多。”连翘翻了白眼,不再看顾清果。 顾清果在后面是忍了又忍,掌是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她说:“连小姐,我可以帮学长重新夺得总裁之位,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觉得你要帮我老公夺总裁之位的事应该去和他说,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说。” 顾清果再度吁口气以平复心中的怒火,她说:“只要你答应我,我们和平相处。我就帮学长将总裁之位夺回来。” 连翘皱眉看着她,“什么是和平相处?” “我知道,学长现在非常的宠你、爱你。我认了。但是,你能保证学长爱你一辈子、宠你一辈子?你敢保证以后学长的眼睛不会光顾另外的女人?你敢保证学长的心就只在你一人身上?” “所以?” “所以,与其让学长以后有可能受了别的女人的蛊惑,倒不如我们现在和平相处。你不但不要阻止我帮助学长,更要劝说学长接受我的帮助。而我,仍旧和你公平竞争。我不会用我的地位、财力做筹码,我只用我的真心做筹码。如果学长最后仍旧选择了你,我不再遗憾。但如果最后学长选择了我,我希望连小姐也不要有遗憾。而且,看在我们曾经合作的份上,我以后会对你不薄,不会亏待你。” 连翘‘嘁’了一声,说:“顾小姐,你不觉得你说的是个悖论?” “怎么?” “你说担心我老公以后被另外的女人蛊惑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正在以另外女人的身份想蛊惑我的老公?你觉得我有那么傻会答应你的请求?” 顾清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说:“你怎么能说我是蛊惑学长?我这是帮助,帮助学长走出目前的困境。” “问题是,无论是我还是我老公,都没觉得眼前有什么困境啊。顾小姐,你的这一番好心我们真心不用。你还是捧着你的好心去帮助别的那些应该帮助的人吧。” “连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看看你,论年纪,你老了,而我正青春年少。论地位,你和我不在一个级别。论财力,你和我越发不在一个级别。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连小姐,你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你不是一个健全的女人,你不能为学长生下一儿半女,你还有什么资格呆在学长身边?你还有什么脸恬在学长身边?你是想让学长无后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是想让学长挂一个不孝的名声吗?” 连翘上前一步,站到顾清果面前,身高的差异,使得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清果,说:“顾小姐,第一,我老了,你也会紧跟着来,你要走以色侍人的路,就不要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会走那条路。告诉你一句话: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第二,你怎么就知道我连翘的地位、财力不如你顾清果?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有个什么样的地位、什么样的财力使得你口口声声总自以为高人一等?” 顾清果身体再度一僵,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说出自己总统千金的身份以权压人,所以…… 连翘‘哧’的一声,又说:“好,哪怕你的家庭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家族,但你的家庭的财富、地位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它们是它们,而你顾清果只是顾清果。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我连翘现有的财富、地位和我的家族无关,它们只是我的,只是我连翘个人的。第三,你说我没有生育能力,那我的一儿一女从何而来?他们可都是被载入秦氏族谱的,头顶上冠着大大的‘秦’姓,你又怎么可以说我的老公不孝?” “你,你……他们是收养的,不是亲生的。又怎么能算是学长的?” “真是好笑了,收养的也好亲生的也罢,叫了自己一声爸爸、妈妈,那就是自己的孩子。顾小姐,你这言词是明显看不起收养的孩子啊。别到时候有一天,你们顾家传出你顾清果其实是个收养的孩子的笑话来,再看你怎么笑话你自己、怎么轻视你自己。” “你,连翘你……血口喷人。” 顾清果不知道再该拿什么样的话来说服连翘,她知道连翘不简单,却不知连翘居然是这么的不好对付。 “好,连翘。我给你脸是你不要,你拒绝了我的合作,拒绝了我的好意,好,以后就不要怪我对你出手无情。早晚有一天,你会来求我,到时候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顾清果踩着高跟鞋‘哒哒’的离开,节奏中都可以听出她心中火气不小。连翘‘哧’笑一声,摇头,“病得不轻啊。” 接着,连翘便见苏蓉讪讪的笑着从里面走出来,连翘‘咦’了一声,“蓉蓉,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的话,苏蓉都听到了,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在里面装死。知道顾清果走了,她才走出来,说:“翘翘姐,我……我和顾清果是一起的。” “哦”的一声,连翘想起来了。当初还是苏蓉给秦氏推荐的顾清果的设计稿。她们两个是同寝室的。连翘拍着头说:“瞧我,差点忘了。怎么,回学校玩玩?” “嗯。”苏蓉不好意思的点头。 “蓉蓉。你的妈妈卧病在床,你的姐姐远在法国。我就把你当妹子看了。刚才,我和顾清果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苏蓉又不好意思的点头。 连翘说:“这种人,以后远着点。” “我知道清果的思想很是偏激,我也劝过她很多次。但……一个寝室,她对我的帮助很多,我……” “成了。我也不是要你和她反目成仇。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你不要掺合进去,能离她远点就远点。人以群分,我不希望她这种毁三观的观念最终会影响到你。” “好的,翘翘姐。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我出去了。” “嗯,去吧。” 不悔这个时候才鬼头鬼脑的从厕所走了出来,抱着连翘的腿,说:“妈妈,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怎么那么凶?” 苏蓉她是认识的,前面的顾清果她只听到了声音,不过有点熟悉。像那个想当她小妈又和奶奶感情不错的顾阿姨。果然知面不知心啊,表面看着特别的和蔼可亲,其实私底下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巫婆。 连翘将不悔抱上流理台,替她冲着小手,说:“一个你不需要认识的人。” “是不是顾牌坊啊?” “噗”的一声,连翘瞪着小家伙,问:“哪听说的?” “网上啊,网上到处是顾牌坊的事。是网红啊。而且,我们班同学也都在说她,还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不要这样的牌坊得到我们班第一届选举出的最帅的爸爸。” 连翘笑嘻嘻的将手中的泡沫抹到了小家伙的鼻子上,说:“你呢,你觉得你爸爸会看中那个顾牌坊吗?” “我问过爸爸怎么看顾牌坊哟。” 啊,他们父女居然谈过这个问题?连翘有点汗滴滴。好奇的问:“你爸爸怎么回答?” “爸爸说:顾牌坊是谁?”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67 需要我帮忙吗(三更) 不悔的小长假结束,秦琛也开始了他的第二个疗程。 因为解毒剂量的翻倍,秦琛的后期反应非常大,每次治疗后,有半天时间会瘫在床上不能动弹。 第二个疗程的最后一天,他在床上瘫了一天。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为了安全起见,燕七要秦琛暂时留在医院观察一晚上。 秦琛却说:“不成,秦府不能少人。” 这个时候正是风云际会之时,一个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动摇了根本。 连翘说:“秦琛,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昂。我回去和三爷爷说一声,要他出来主持大局。” “不。三爷爷身体才好,不要再打击他了。” 三爷爷身体一素壮健,前段日子感染了风寒,人老了的原因,一个小小的风寒也差点就夺了三爷爷的命。好不容易调养过来,秦琛实在是不愿意再惊着了老爷子。 “可这不是办法。” 这才第二个疗程。后期还有四个疗程。按燕七的估计,第三个疗程秦琛应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燕七还说,如果是别人,估计在第一个疗程就站不起来了。 “燕七。” “嗯。” “将所有设备弄一套去秦府,钟粹楼。”秦琛说。 后期秦琛在医院进出频繁的话,终究会走漏消息,燕七思索了一下,最后说:“好。” 燕七去准备去了,连翘则去给秦琛熬药粥。 病房中有厨房,准备食材的时候,连翘发现少了一味药。她对楚楠说:“你看着点。我去找燕七要一味药。” “放心,去吧。” 秦琛又晕睡过去了。担心吵到他,连翘小心翼翼的阖上了门。 还没到燕七办公室,连翘看到了顾南屏。 “顾医生。” 一直专注的低着头走路的顾南屏吓了一跳,寻着声音看去,“秦少夫人。” 不知怎么的,再次见到顾南屏,连翘觉得她已没有了原来的风采,整个人萎靡了不少,眼睛中那顾盼神飞的意气风发再也看不到了,更是凭添了几许沧桑。 顾南屏仍旧是原来惯用的柔和语气,说:“秦少夫人,看你的气色真好。身体都好了吧?” 该怎么说呢? 怨? 不是没有。 但如果没有眼前的顾南屏,小兽和她五个多月的母子情分都不会有。 只不过,顾南屏给了她一个希望,但最后又亲自将希望撕得粉碎。 连翘有时候都分不清她是该感谢顾南屏多一些还是怨顾南屏多一些。 连翘说:“还好,劳您记挂了。您呢?怎么来江州了?找燕七有事吗?” 顾南屏眼中有愧疚,说:“秦少夫人,对不起。” “哦?” “我是为我的侄女顾清果和你说声对不起。” 连翘皱眉看着她,她又说:“视频,我看到了。她,太不懂事。我这次回江州就是决定带她去法国。” 其实,视频事件影响深远,连翘早就知道。远在法国的苏芙也曾经给她打过电话,寻问有关顾清果一事,连翘没有隐瞒,知道的都告诉了苏芙,唯独没有说小兽的事。那么,同样身在法国的顾南屏知道视频一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是她,您是您,她是大人了,她的过不应该由您来承担。顾医生,不是我说您,正因为你们的放纵,才养就了她如今的偏执性格。若真要为她好,不是去法国就能解决问题的。” “我知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先把她带离这个环境再说。” 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多说。连翘问:“您是要找燕七?” “嗯。你也是找燕院长?” “是,我找他拿一味药。” “有谁病了吗?不会是你吧?”顾南屏上下打量着连翘,觉得应该不是连翘。 连翘一笑,说:“不是我。” 二人说话间来到了燕七办公室。燕七正趴在办公桌上准备材料,看要带哪些设备仪器到秦府。 连翘说:“燕七,刚才你给我的药少了一味,我对比了一下,是K—21,你这里有吗?” 一旁的顾南屏闻言,一怔,定定的看了连翘一眼。连翘没注意,只向燕七走去。燕七头都没抬,说:“有,你等一下。”然后,燕七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递到连翘手中,说:“都忙糊涂了,怎么忘了这味药?没差别的吧?” “没。” 燕七正准备说话,结果看到了顾南屏,他说:“顾老师。”说话间,他站起来,伸手,“顾老师,您好。来之前怎么事先没有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顾南屏握住燕七的手,说:“我只是来看看。” “顾医生,燕七,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连翘说。 “好,你去吧。” 连翘走远,顾南屏看向燕七,说:“秦先生的病发了?” 当初,顾南屏被邀请来专治连翘,想当然就知道秦琛的事。所以,她一听K—21就明白了。更何况,她能够保小兽到五个多月,一如十七所言,那是因为她对病毒也有一定的研究。 燕七也没打算隐瞒,说:“是。这件事,请顾老师吞到肚子中,我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顾南屏点头,说:“明白。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是原来,顾南屏相帮,燕七会感到欣喜万分。但现在,还是算了,毕竟里面挟着一个顾清果。 燕七摇头,说:“我想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顾南屏似乎也知道燕七为什么排斥她,也不点明,眼中有愧疚、也有遗憾,说:“好吧。但是,前期在护理小兽的时候,在病毒治疗方面我获得一些心得,都记录下来了。我想,也许你会需要它,保不准对你会有帮助。我把资料都发到你的邮箱中。” 燕七眼睛一亮,说:“谢谢你,顾老师。” 是夜,秦琛在稍能动弹的时候,回了秦府。 燕七和楚楠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前前后后将秦琛必用的一些医疗设备先后都送进了钟粹楼。 同样的夜色,世纪花城。 自从顾清果在秦氏帝国担任秦琮的特别助理以来,她就辞去了城建司的工作,同时也退掉了原来园艺花城的租房,直接在世纪花城租了个屋子住下,她想着这样离秦琛会近一些。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搬来了世纪花城,秦琛等人已搬回了秦府,她离秦琛倒越来越远了。 顾南屏按照顾清果的提示,终于找到了顾清果的住宅。敲门。 顾清果开门一看,脸上狂喜,“姑姑”一声后,急忙拉了顾南屏进去,讨好的帮顾南屏捶肩捶背,又讨好的将顾南屏的行李箱拉了进去,这才关上了门。 亲热的服侍着顾南屏换了鞋子,顾清果又去替顾南屏冲了杯咖啡,问:“姑姑,为什么来江州啊?” 顾南屏接过咖啡,捂着手,说:“来抓你回法国的。” “姑姑。”顾清果讨好的坐在顾南屏身边,讨好的将头蹭到她的肩膀,又讨好的说:“我不要去法国。” “清果。” “我现在很好。我的腿没问题了。我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我很快就会成功。我为什么要去法国?” 当然知道侄女说的目标、成功是什么。顾南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网上都在说你一些什么?” “知道啊,那是她们嫉妒。姑姑,你以为她们就没有这个心思吗?她们一样也有,只是不敢说出来,她们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我不一样,我敢做敢当、表里如一。” ‘啪’的一声,顾南屏将咖啡放在了茶几上,说:“马上收拾,跟我去法国。” “我不要。” “你爸爸工务繁忙,你的哥哥和你爸爸一样,甚至于比你的爸爸还要忙。所以他们才对你疏于管教。从现在开始,我来管教你。” “为什么?”顾清果不服气的站起来,说:“我哪里不对?是小学没学好还是中学没学好。难道我大学所有的获奖证书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要管教我?我都参加工作了,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你们为什么个个都要反对我的追求,阻碍我追求理想的路。” “清果。如果秦琛是未婚的,你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我甚至会赞成你。但问题是人家秦琛有妻、有儿、有女,你这样悍然插足,首先在道德一关就说不过去。” “这个世上,离婚的比结婚的多。难不成离了婚的都不再结婚了?难道那些二婚的、三婚的男的、女的都有问题?道德上都要被人诟病?姑姑,你不能这么片面的看待问题。如果秦琛、连翘果然情比金坚,你就当我是试金石,是试探他们婚姻的试金石。如果秦琛、连翘的婚姻不堪一击,那今天就算不是我顾清果,明天也有张清果、王清果可以拆散他们的,对不对?” “你!”顾南屏一生从事医学研究,少有和人争论高低,在顾清果面前,她不知道该如何再劝解下去。她说:“总而言之,你收拾东西,我们去法国。我和你爸爸、哥哥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也都同意了。” “他们同意,我不同意。”顾清果气呼呼的歪身坐在沙发上,抓过一个抱枕抱着。直瞪着顾南屏,说:“如果你强行带我去法国,我会告你这是绑架,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你,你这孩子,你怎么就……” “反正,我在江州呆定了。姑姑,你不要再劝我去法国。否则,我们姑侄的情分就到今天为止了。”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68 坚强的后盾(一更) 秦府,钟粹楼。 为了方便秦琛的治疗,连翘在一楼整理出一个房间,成为秦琛的治疗室。 转眼入得十一月,秦琛开始了他的第三个疗程。 按照燕七的估计,秦琛此番治疗后,应该再也站不起来了。 “秦琛,让我陪你去。” 秦琛在连翘额头印下一吻,说:“说好的,从这个疗程开始,你只在外面等。” 前面两个疗程,连翘都有陪着秦琛。她看到了秦琛被绑在治疗床上,她看到了秦琛隐忍着痛,她看着秦琛在治疗的时候大汗淋漓,但她却从来没有听到秦琛哪怕是哼上一哼。 她知道,越往后越痛苦。所以,她想陪着他。但昨天,男人说:“给你老公留一点尊严,不要在最爱的女人面前展现他最脆弱的一面。” 她想着,许是她在他身边的原因,他痛得想叫却不能叫。 叫的话,可以让痛苦减轻一点。 所以,她答应了他,第三个疗程起,她不再陪他进治疗室。 可现在,她反悔了,她怕,怕他进去了后就再也出不来。 “乖,我马上出来,等我。” 秦琛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治疗室的门阖上了。 连翘紧紧的攥着手:他才站起来一天,一天…… 治疗室中。 燕七说:“琛,痛就叫出来。” 他真的很痛,非常的痛。但他不能叫,他担心自己的嗓子叫失了声,从此再也不能安慰内心焦躁的女人,也不能安慰提心吊胆的小宝贝。 前几天他卧床不能动,小家伙感觉到了不好,每天放学后一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窝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而他,唯有用声音给她讲故事,才能驱逐她眼中的害怕、担忧。 “燕七,给我的喉咙安装支撑器。” “那,你会更痛苦。” “没事。” 治疗室外,连翘紧紧的盯着治疗室的门,想听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声音。 但,没有,特别的静。 她和秦琛在搬来钟粹园之前,秦琛就将钟粹园做了防噪音的装修,所以这里的每一间房的隔音效果都非常的好。 一声低低哑哑的叫声传进了连翘的耳朵,她担心的上前两步,将耳朵贴近治疗室的门,也正因此,她看到窗外的合欢树上,停憩着一只乌鸦。 声音是乌鸦发出的?是乌鸦在叫? 乌鸦再度低低哑哑的叫了一声,展翅飞走了。 连翘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她恨不能捶开门冲进去。 但,她不能。 她答应过他,要坚强,不要慌乱。 她不能再任性,不能再总是要他安慰着她。 从今天起,她要安慰他,做他最坚强的后盾。 一个小时后,治疗室的门开了。连翘几乎是扑了进去。 楚楠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低声说:“小心。” “楚楠,秦琛他?” “他非常坚强。” 连翘快步跑向治疗床,秦琛正在晕睡。她小心翼翼的抓起他的手,虽然冰凉一片,但她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很好,他又闯过了一关。 她眼中盈着泪,低头,在他手背上亲吻了一口。 燕七压低声音,叮嘱:“别吵醒他,让他安心的睡,睡觉可以让他保存体力。明天还有呢。” “嗯。” 燕七和楚楠步出钟粹园,楚楠眼中担忧颇浓,“怎么出了那么多的血?” “意料中的。” 秦琛不允许连翘随着他进治疗室,还有一个原因,燕七说过第三个疗程起,他的身体会出血,是那种似汗般的往外渗血,估计会非常的骇人。 这次之所以在治疗室一个小时,是因为止血,止血后又要替秦琛清洗、更衣,目的就是不让连翘看出一星半点。 带着血的衣物、床单都被燕七带出来了。 楚楠焦躁的说:“这可怎么办?我没想到会是出这么多的血,这才是第一天,后面还有四天,会不会越来越多?再然后呢,后面还有三个疗程,十五天,按照这么个流法,琛的血会流尽啊。” “我知道。” “你知道就不能想另外的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 “什么?” “顾南屏将小兽的资料都给我看了,我从中受了点启发,兴许可以救琛一命。” 楚楠脸上浮现欣喜,“什么办法?” 燕七眼神复杂的看向钟粹楼,说:“琛不会答应的。” 楚楠一把拎住燕七的衣领,怒道:“不要神神叨叨的,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琛为什么不会答应?” 燕七冷冷的拂开楚楠的手,说:“我还要回去再研究研究,除非确实能行,我再讲给你听。” “你……” “楚楠,相信我,我比你更希望琛快点好起来。” 梧竹幽居。 一个黑衣人快速的闪进去,直奔大厅。 三老爷一手执着书,一手玩着核桃,歪身靠在太师椅上。听到脚步声,他抬头,问:“打听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凑近三老爷耳边,细语了几句。 ‘啪’的一声,三老爷的书掉在了地上,捏着核桃的手亦青筋暴露,素来严正的脸上少有的动容。 半晌,他问:“当真?” 黑衣人点头。 望着门的方向,三老爷发着呆,又过了半晌,他摆手,说:“你下去吧。有新的消息及时来告诉我。” “是。” 黑衣人恭敬的退下。 三老爷颤抖的站了起来。 少时,三老爷出现在祠堂。 祠堂在秦府的最西北角,每年大祭的日子才会开启。守祠堂的看到三老爷来了,非常震惊,急忙迎上,说:“老爷子!” “开门。” “是。” 祠堂占地数十亩,整个布局有点江南园林的感觉。有前后三进别院组成。 第一进别院就是正堂,里面挂着秦府列祖列宗的遗像,从手绘到后期的照相技术到现在又流行的手绘遗像,都有。 三老爷在一众列祖列宗面前跪下,上香。 三老爷在正堂跪了足足三小时有余才起身,旁边侍候的人急忙上前扶了,问:“老爷子,要不要传二爷、三爷?” 三老爷这一辈,兄弟三人。 长房那支出了秦愿,后有秦琛。 二房那支出了两个儿子,二爷是秦琮、秦琰的父亲。三爷则是秦琨的父亲。 三房那支也就是三老爷,终身未娶,无出。 六年前,二爷、三爷拾掇着秦琮、秦琰、秦琨趁秦氏大乱夺权,后败给秦琛。二爷、三爷被三老爷以‘触犯族规’为由罚守祠堂,十年不得踏出一步。他们二人一个关在第二进别院,一个则关在第三进别院中。 这几年,二人除了初时有些激动、吵闹,这两年倒也用心的操写经文、撰写秦族历史,很是安静,也算在这里修心养性了不少。 三老爷看向后面两进别院的方向,说:“不必。” “是,老爷子。” “这段时间有人来看望他们吗?” “有。二少爷、三少爷、四少爷都有来。但按照老爷子的吩咐,我没有开门让他们见面。” “嗯。如果你寻私放了他们进来,你该知道秦族的规矩。” 守门的吓得一个激灵,说:“老爷子放心,打死我,我也不会放少爷们进来。” 秦氏一族族规甚严,哪怕高高在上嫡系所出的二爷、三爷都认了命,何况他们这些秦族旁支? 三老爷又叮嘱了一些事后,才离开祠堂。 不悔放学归来,第一件事就是往秦琛的房间冲。晕睡了一天的秦琛就像算定了时间似的,在不悔进门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小宝贝儿!” 秦琛的声音素来低沉,再加之现在身体的特殊情况,越发的低哑了。不悔冲到秦琛身边在秦琛脸上亲了一口,说:“爸爸,你等一会,我要去洗手换衣服。” 妈妈说了的,爸爸身体不舒服,抵御力变低。她得注意卫生。所以,她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亲秦琛,然后就冲进洗浴室洗漱、更衣。再出来,已经是一套柔软的家居服。然后她非常顺溜的爬上了床,钻进了秦琛的被窝。 胖胖的手抱着秦琛的脖子,她问:“爸爸。你今天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你觉得爸爸今天怎么样了?” “爸爸在我眼中永远都是最棒的。” 秦琛‘嚯嚯’的笑了起来。 “爸爸,你大约要什么时候才能像原来那样一出手就可以打倒一排的人?” “呃,估计两个月时间吧。” 不悔掰着小手算了算,“60天,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倒计时,爸爸不能骗我昂。” “嗯。” “爸爸,我想告诉你。” “什么?” “爸爸。哪怕你就这样躺着,哪怕躺一辈子。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英雄。” 秦琛心中一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小家伙的背。 如晦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是给秦琛打招呼,然后就会去厨房帮连翘的忙,他对膳食本来就有一套,可以说在药膳方面是连翘的好帮手。 连翘在熬药膳的时候,如晦就做着几人的晚饭。 今天不悔的家长会是如晦以家长的身份去参加的,问了些家长会的事后,连翘感叹的说:“如晦,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没事的,连妈妈,不悔有我,你就不要操心。你只要安心照顾好秦爸爸就是。” 这段时间,付氏出了点问题,付一笑要忙着应付,对如晦、不悔就照顾不过来了。两个孩子上学、放学的接送都由保镖负责。好在有如晦总陪着不悔,连翘倒也放心。 “连妈妈,秦爸爸不会有事的吧?” 如晦非常担心,他非常的喜欢秦琛,那还是在很久以前,第一次在网上得知秦琛的一些事的时候,秦琛在他心中就已是神话般存在的人物了。甚至于,早些年,他有意去过秦琛的秦氏帝国信息安全加密网,还发现过秦氏帝国加密网的漏洞,他毫不犹豫的暗中将那加密网的漏洞替秦氏帝国补好了。 来到Y国,查母亲身世的同时,没成想误打误撞成为秦琛的儿子,他窃喜的同时也相当小心的维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也相当珍惜着和心中的神同进同出,亦兄弟、亦父子、亦师徒般的日子。 但…… “连妈妈,这世上,除了燕七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人能够治秦爸爸的病了吗?” 本在熬着药粥的连翘像突然被一棒打醒了似的,她‘啊’的拍了拍脑袋,说:“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十七! 那个曾经夸下海口,说除了脑袋的病不能治外,还没有被任何疑难杂症给难住过的十七! 她记得第一次给十七透露秦琛的病情的时候,十七还曾经俏皮的说‘这个病毒非常有意思,我都感兴趣了,如果燕七搞不定,通知我,我来’的话。 像有阳光突然照射进心里,连翘捧着如晦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说:“如晦,谢谢你的提醒。” 如晦的小脸几近扭曲。 兴奋中的连翘没有注意,只是说了句‘看好药粥’后,就一顺溜的跑了。 看着连翘一步前做两步的跑出厨房,如晦嘴角扯了扯,伸手将脸上的口水给抹了,然后安静的熬粥、炒菜! ------题外话------ 今天三更,老时间! 抱抱所有支持、订阅的妹子们! 谢谢月月鸟员、已而不再、bxwyb、lj111111、www447448www、xia214027921、胖熊猫大侠、戴戴78、黄125送的月票! 二更见! 369 带娃、烧火、做饭(二更) 客厅中。 连翘给十七打了电话,不通。留了短信,没回。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连翘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不会是手机坏了吧? 这样想着,连翘赶紧走到坐机旁,用坐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通了。 也就是说,她的手机没问题。 “十七,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短信?” 自从上次十七又给她寄了一瓶药后,说起来,她和十七也有段日子没联系了。而这段时间,因为秦琛生病的事,她的神经都高度紧崩着,没有想别的。再加上因为燕七曾经压制住过秦琛体内的病毒,她也从来没有做什么第二人想。 今天,因为如晦的一番提醒,她才想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也许十七能给燕七提出更合理化的建议也说不定。如果十七和燕七合作的话,她相信秦琛体内的病毒应该猖狂不了多长时间。 对了,还有君子集中营,在那里应该守得住十七。 这样一想,连翘赶紧上楼。 如晦将所有的炉火关了,歪身靠着厨房的门,看着连翘的背影,若有所思。 书房中,连翘打开了电脑,直奔君子集中营群。 群中,只有督察、一江春水向东流、我真的是总统在上面神侃着,说的都是这段时间世界上发生的大事。连翘没有现身,只是静静的看着,等着十七现身再说。 猛然,一个图案亮了,是小恐也有爱心上线了。 瞬时间,群中像炸了锅,八成图像都亮了,就连那些万年潜水的人也都亮了相。 众人:小恐来了。 众人:一致发欢迎表情包。 众人:一致发红唇表情包。 众人:一致发痛哭流涕表情包。 一江春水向东流:小恐,这段时间你死哪去了?想死奴家了啊啊啊! 然后,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后面紧跟着一百多条留言,全部是一模一样的问:小恐,这段时间你死哪去了?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看着霸了屏的留言,连翘汗滴滴,知道小恐在群中的受欢迎程度,只是没想到受欢迎到了这个程度。这欢迎的阵势简直就像是迎接多年未归的国家元首的感觉。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们都给佬子住手、安静,佬子的问话不许跟。 白天不懂夜的黑:小恐,这段时间你死哪去了? 布鲁斯:小恐,这段时间你死哪去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布鲁斯,佬子说了不许跟不许跟,你又欠轰了是不是? 布鲁斯:轰就轰,谁怕谁? 布鲁斯:小恐,这段时间你死哪去了? 小恐也有爱心:这段时间在老丈人家带娃、烧火、做饭。 顿时,群中静了。 突然,群再度暴发了,而且是呈井喷之势的暴发留言。 这一次,留言接近两百条,毫无例外,全部留着‘恭喜’二字。将白天不懂夜的黑所留的‘私聊’二字淹没得不要不要的。 好半天,白天不懂夜的黑再度爬回来,留下:小恐,私聊。 众人:滚! 看着前后迭加的近200多个‘滚’字,连翘的小心肝一颤。这些人也真是胆肥啊,居然直接让老白滚。 想当然,白天不懂夜的黑的那‘私聊’什么的再度被这些‘滚’字淹没得不要不要的。 期间,老白提了把血淋淋的刀的表情包上来威胁一众人,结果被淹。 再然后,老白提了把枪的表情包上来威胁一众人,结果还是被淹。 最后,老白发了个大炮狂轰的表情包。 有人留言:群主,把老白踢出去。 有人留言:赞成,不地道,搞得小恐像是他们家的似的。 有人留言:想霸占小恐,没门。 有人留言:群中威胁算个鸟! 然后,有九成的人赞成君子将白天不懂夜的黑踢出群。 君子: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 君子:老白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暂且忍一忍。私聊神马的靠后昂。 知道犯了众怒,也真担心被踢出群,白天不懂夜的黑:发了个‘OK’的手势表情包。 白天不懂夜的黑:发了个思考、静等的表情包。 君子:允许春春、督察、总统、老白、老布提问,相信他们五只能够问出大家的心声,请手下留情,不要挤爆了群。 众人:一致留言‘同意’。 小恐上来一句话,这群中前后留了几百条留言,可想小恐的人气。 但连翘有点着急,因为她要等的十七没有现身。 一江春水向东流:小恐,你结婚了? 督察:有娃了? 我真的是总统:难怪一年时间都不露面,是陪老婆生产去了? 一江春水向东流:上次我追踪你到了Y国啊,难道你老婆是Y国的? 督察:不会是小凤吧?小凤不是Y国的咩! 一江春水向东流:对啊对啊,小恐和小凤的感情很好的。我早就看出他们有基情。小恐,你老婆是不是就是小凤? 白天不懂夜的黑:小凤,你敢,佬子灭了你。 连翘心中一哽:她这算不算无辜躺枪?! 布鲁斯:嫁都嫁了,娃都有了。你这是吃小凤的醋还是吃小恐的醋? 督察:应该是吃小凤的醋,因为老白是只同。 白天不懂夜的黑:督察,你又欠轰了是不是? 督察:来啊来啊,谁怕谁?佬子的反导弹在这里等着你,反轰你老巢。 君子:老白、督察谈论的都不是和小恐有关的话题,按群规,禁言十分钟。 众人:一致拍掌赞同表情包。 一江春水向东流:小恐啊,你倒是‘哧’个声啊。小凤到底是不是你老婆啊? 我真的是总统:那个‘娃’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娃啊?小恐啊,你这留言真让人抓心挠肺啊啊啊! 小恐也有爱心: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包。 小恐也有爱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昂。 小恐也有爱心:我老婆还小。 小恐也有爱心:今天来有正经事。 布鲁斯:你说,哥哥听你的。无论你有什么事,哥哥眼睛不眨的帮你办成。 众人:发一致鄙视的表情包。 小恐也有爱心:十七在哪里? 看着小恐的留言,连翘的眼皮跳了跳。 布鲁斯:你找十七做什么? 小恐也有爱心:身体有恙,找她看看。 我真的是总统:小恐,不会是你不孕不育?想娃想疯了吧? 接着,群中提示:我真的是总统被移出群! 众人惊呆。 这个群的群主是君子,只有君子有移人出群的权力。很显然,我真的是总统应该不是被君子移出群的,应该是小恐。 小恐远程就能控制整个群,再次证明了他强悍的计算机鬼才技术。 一众人忙着拍马屁般的给小恐点赞。 瞬时间,整个屏幕一片‘赞’。 连翘无语的瞪着。 君子: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包。 君子:小恐啊,你一上来就给我下马威啊。 君子: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总统啊。 君子:发了个哭天抹地的表情包。 君子:求您老行行好,饶了总统吧。 小恐也有爱心:30分钟后,总统会自动归群。 看着小恐的留言,连翘心中只一个字:强。 她想,有生之年,只怕她都达不到小恐的水平了。 小恐也有爱心:春春,十七有没有去看过你? 一江春水向东流:你找的不是时间,这段时间十七闭关。 闭关? 连翘的心一哽! 小恐也有爱心:为毛? 一江春水向东流:她遇到个难题。 一江春水向东流:好像非常大的难题,攻克不了,她非常的烦燥。决定静心闭关解决难题。 小恐也有爱心:她最后现身地是哪里? 一江春水向东流:瑞士,日内瓦,她的诺亚方舟号上。 一江春水向东流:近期,我身体有恙,奴家那位心疼我,也想找她替我看病来着,打她电话不接,留言不回,奴家那位通过卫星定位追踪,也没有扫到诺亚方舟号的踪影。看来,她遇到的难题还没有攻破。 一江春水向东流:以我对她的了解,得段时间的。你别想找到她,有病的话请另外的人看吧,不要做她的指望了。 诺亚方舟号是沙特亲王定制送给十七感谢救命之恩的,其上有最先进的雷达系统,也有最先进的隐身系统。除非是能源耗尽,再或者是十七有意让它现身,否则,一般人还真追踪不到它的位置。 连翘看着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留言,心中一片遗憾,难怪十七不回她的电话也不回她的留言,看来,近期要想找到十七是不可能的了。 连翘没有亮相,只是缓缓的退出了君子集中营群! 数座绵延起伏的白雪皑皑的大山。 山腹中,停着一辆超豪华的军用直升机,其上亮闪闪的红‘十’字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直升机中,十七烦燥的将手机抓起。 上面有许多留言,她都一一删除了。 翻到最后一条留言,她的手一顿。 她看了又看那留言后,犹豫着回复:小凤,我对不起你! 留言将发不发之际,她又烦燥的将打下的这行字逐字删除。最后关机,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倒身窝在沙发中,十七盯着舱顶发着呆。 最后,她果断的起身,走向实验室。 实验室中,有个小小的保育箱,许多管子插到了箱子中,有各色液体在管子中流动,流动的方向最终汇聚成两条,一条直通小奶婴的鼻子,一条直通小奶婴的嘴。 小奶婴正是小兽。 比出生的时候明显瘦了许多。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十七趴在保育箱上,定定的看着仍旧在坚强的呼吸着的奶婴,“小兽宝贝儿,你要坚强昂,一定要挺过去,后妈不会放弃你的,一定不会。”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哦! 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70 宁负国家,也不负她(三更) 吃饭过后,秦琛又能走动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按照燕七所言,秦琛在这个疗程应该就不能走路了。但,他居然又站起来了。 连翘喜极而泣,默默的将泪吞下,仍旧扶了秦琛偎在床上,说:“不要起来。” “没事。我躺够了。” 连翘再度摁住他欲起的身子,说:“燕七说了的,你现在要保存体力。能躺着就不要坐着。能坐着就不要站着。” “我没有那么脆弱。” “我知道,但你还是消停些吧,明天还要接着来呢。”这才是第三个疗程的第一天,后面的四天会越来越艰难的。 秦琛笑了,拍了拍身边,说:“来,你也休息一下。” 病的虽然是他,但忙前忙后替他洗漱、熬粥的却是她。 连翘听话的偎上了床,又不敢太压着他,只是侧身在他身边躺下,伸手圈着他的腰。这腰明显瘦了。而且因为治疗的原因,男人那傲人的腹肌再度消失,变得柔软极了。 “秦琛。” “嗯。” “我联系不上十七。” “十七?你的药吃完了?” “不是的,不是为了我。她在病毒研究方面的建树应该不下燕七。” 秦琛明白了,说:“没事。我对燕七非常有信心。他能治好我第一次,就一定能治好我第二次。” “嗯。” 不悔的房间。 如晦正在辅导不悔的功课,小丫头非常的聪明,二年级的知识点都掌握了,三年级的也掌握了一大半,按照她的计划,下学期读四年级应该没有问题。 “如晦,你说,爸爸会不会好起来?” “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是英雄。” “其实,如果爸爸永远站不起来了也不要紧。” “嗯?” “因为我会当他的双腿。” 如晦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头,说:“想当爸爸的双腿,不是只拥有无尽的智慧就足够了的,还必须要有一个非常强健的身体。” 小丫头想了想,说:“有道理。如果我是爸爸的双腿,以后就要背着爸爸到处走,如果没有强健的身体又怎么背着爸爸呢。如晦,从明天起,我要和你一起锻炼。” 按照连翘的计划,早就要小丫头修习功夫了,但小丫头懒,秦琛又惯着她,所以这个修习功夫是一推再推,没想到现在她主动请缨。 看来,因为秦爸爸的一场病,小丫头着实长大了不少。 如晦说:“好啊,明天一早我叫你。” 同样的夜色。 燕七仍旧在办公室忙碌着,烟抽了一支又一支,遍地烟头。 齐言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的时候,猛不防被呛着了,他用手挥舞着眼前的烟雾,说:“要死了。还以为你这里出了火灾。” 燕七只是淡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电脑屏幕。 齐言将办公室的门打开,让烟雾散了散,然后将手中的宵夜放在了桌子上,说:“赶紧吃,我听楚楠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知道秦琛病发,齐言起先没当回事,想着燕七治好秦琛一次,必能治好第二次。哪曾想今天楚楠给他打电话,说及秦琛治疗时的凶险,也说起燕七似乎有些烦躁了。知道大事不妙,齐言急忙赶回江州。 滚动着鼠标,燕七说:“等一下。” “等什么等,吃了再看。”说着话,齐言直接将电脑盖上。 燕七‘你’了一声,看齐言神情严肃,燕七只好拿过饭盒,走到茶几边坐下。 饿了一天,燕七吃得有些快。齐言却拿过烟抽了起来,问:“楚楠说,你有另外的法子治疗琛的病。” “不是我,而是顾老师。” 当然知道顾南屏,齐言将跷着的双腿放下,将烟也拈息了,问:“什么法子?” “当初,顾老师能够保小兽五个多月,除了是她在妇科方面的知识惊人外,更因她对病毒也有一定的研究。在她着手研究小兽的同时,她对小兽体内的病毒的跟踪也从来没有懈怠过。她更从我这里得到过一份关于琛的病毒报告。” 见齐言皱眉,燕七说:“我知道我不应该,但那个时候,小兽体内的病毒来自于琛。要想保住小兽,我必须完全配合顾老师。而且,我相信顾老师的职业道德,她不会泄秘。” “后来呢?”齐言问。 “不得不说,顾老师在病毒治疗研究方面是另辟了捷径。” “捷径?” “对,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个假设她曾经想要运用到琛的身上。但那个时候,因为琛被我治好了,她就将她的法子搁浅了。因为搁浅,也就是说这个法子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用过。正因为没有人用过,所以我在反复推算这个法子的可行性。” “到底是什么法子?” 吃完了饭,燕七将饭盒都扔进了垃圾篓,然后打了杯水喝了,最后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盖,说:“你自己来看。” 齐言大步走过去,看着屏幕中的资料,接着脸上一派灰暗,瞪大眼睛看向燕七。 燕七苦笑,说:“其实,经过我的反复推算、论证,这真的是个好法子,存活率比我现有的治疗方法的还要提高两成。但是,琛,肯定不同意。” 齐言‘嘶’的一声,靠在办公桌上,伸手揉着额头,痛声说:“真他妈……为难人。” “今天是第三个疗程的第一天,但琛浑身出血,特别严重。明天我给他治疗的时候,出血量肯定会大于今天。我已经给他准备了大量的血,只有一边治疗一边输血保命了。我估计,这个疗程下来,琛体内的血会被彻底的换两次。” “如果换血能够换走病毒就好了。” “呵呵,如果真那样,这世上就没什么绝症、不治之症的,都换个血就行了。” 齐言素来儒雅、沉静的人,也烦躁起来,他再度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问:“你老实说,这次,哪怕琛撑完这六个疗程,他的病毒……” “只能算压制。” 齐言挟着烟的手一抖,烟灰掉在他的手背上他都没察觉,只是震惊的瞪着燕七。 燕七借过齐言手中的烟,替自己点燃,吸了一口,说:“我现在也是走一步、是一步。我只是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又能找到更好的法子也说不定。” “如果没有更好的法子。琛也不能无穷尽的受这种苦啊。” “我知道。”燕七吐了口烟雾,有些失神的说:“哪怕琛撑过了这第二次治疗,但我估计,顶多在这次病愈后的三个月内,他的病将再度第三次暴发。” “怎么回事?这次暴发和上次治愈时间不是间隔有半年?” “病毒在变异,速度在以几何倍数增加。那么只要这个病毒不彻底清除,在没有找到终极解药的情形下,发病的时间也会缩短。就像这次发病,距离第一次病愈间隔是半年时间。但第三次发病的话,距离第二次病愈间隔应该不到三个月。依此类推,第四次发病距离第三次病愈间隔也许一个半月时间都不到。” “那照这样算,琛第三次发病的话,以后岂不得天天注射解毒剂?” “解毒剂也是毒,在这次的六个疗程完成后,如果他真的第三次病发,我也不可能再给他注射这种解毒剂了。除非我研究出另外的解毒剂才成。但是时间,有限!我就怕,我的研究跟不上病毒的变异。实话跟你说吧,琛今天的出血量吓到我了,不可预见风险明显增加,而存活率明显下降。” 语及此,燕七颇是痛苦的揉着额头,说:“这一次,琛能不能活我都没把握,全在他的意志力了。” 齐言闻言,眼睛不自觉又瞟向电脑屏幕方向,说:“也就是说,就算琛逃过这次的一劫,而下一劫又在等着他。他,不可能撑得下去?” 燕七点头。 齐言仍旧看着电脑屏幕,说:“也就是说,如果真要尝试顾医生的这个法子,也得尽快才行?” 燕七再度点头。 齐言拍着燕七的肩,说:“成了。这事交给我,我会劝服琛的。” 燕七吐了口长气,说:“未必。” 齐言将手中的烟头弹走,说:“有时候,儿女情长还是靠后的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第二天,看着能够走进治疗室的秦琛的时候,燕七的眼中都漫上了浅湿。他只说了一句,“琛,辛苦了。” 秦琛只是淡淡一笑,“还好。大言,你怎么也来了?不忙着追老婆了?” “老婆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为了手足,我可以不要衣服。” “呵”的一声,秦琛在治疗床上躺下,说:“这话不要让你的诺兰听见,否则肯定让你跪搓衣板。” “现在不时兴跪搓衣板了。现在时兴跪键盘。”楚楠说。 其他的三个男人同时看向楚楠,楚楠说:“小宝贝说的,惹了女人生气,现在流行跪键盘。而且最好是跪着打出一封情书最好,那样肯定能获得女人的原谅。” 可以说,楚楠这句话,很好的调节了治疗室中压抑的气氛。 见气氛轻松,齐言说:“琛啦,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你觉得是国家大事重要还是儿女情长重要?” “国家大事。” 齐言心中一喜,说:“那好,我讲件事你听。只要你保持着以国家大事为重的心态,你或许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且能够获得终极解药了。” 然后,齐言将顾医生研究出的治疗方案的可行性告诉了秦琛。 楚楠第一次听说,吓了一跳,震惊的看着齐言。 齐言呢,摊手说:“就是这样,所以,琛……” 本已躺在治疗床上的人,突然翻身而起,本来浑身无力的人似乎在瞬间充满了力量。秦琛一把揪住齐言的衣领,说:“是兄弟,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什么治疗方案。” “琛,如果你不尝试用这个法子,你还有第三次发病的可能,再发病的话你不能用这解毒剂。新的解毒剂燕七也没有研究出来。而且,你再发病,在没有新型解毒剂的情形下,你就只剩下不到半年的存活时间,你……” “我宁愿死,也不要用这种治疗方案。从此,你给我闭嘴。” 一起长大的兄弟,打闹惯了的,但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齐言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国家需要你。你也说过,儿女情长和国家大事比起来,国家大事更显重要。” “但是,为了匪匪,我宁负国家,也不负她!” ------题外话------ 三更送到。亲爱的们明天见! 若没看过瘾,PS:继续推荐我的完结文《我的长孙皇后》,看纨绔少年李世民成长为千古一帝征服世界的故事,看上马能战、下马能谋的长孙皇后观音婢又是如何征服千古一帝的故事。 371 兄弟情分 齐言一直留在江州,陪着秦琛。 不得不说,秦琛的意志力非常人能及。 第三个疗程的最后一天,注射解毒剂后,秦琛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似前些天晕晕沉沉。 燕七似乎知道秦琛担心着什么,他凑近秦琛耳边,说:“琛,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给你更改治疗方案。” 闻言,秦琛似乎终于放了心,闭上了眼。 一旁的齐言、楚楠同时伸手揉着额头,有痛、有怒、也有无奈。 燕七说:“琛撑过了第三个疗程,你们应该感到高兴。” 齐言说:“又如何?五天后就是第四个疗程,这个样子还能撑得过去吗?” 注射解毒剂后,秦琛的身体开始大量的排血,就像汗血宝马出的汗似的,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被鲜血染红。 治疗床的一头,挂着血袋,里面的血浆正一点点的滴入男人的血管,为他补充血液。 燕七没有回答齐言的话,只在一旁默默的收拾着各种针管、药剂、仪器。 “大言,帮忙。” 楚楠小心翼翼的替秦琛褪着衣物。 齐言急忙伸手轻轻的扶起秦琛。 经过治疗的秦琛很累,他们得小心翼翼的不要吵醒他,让他尽量的保持体力,睡觉是秦琛目前恢复体力最快的捷径。 看着换下来的浑身是血的衣物,齐言恨得把衣物狠狠的砸到地上,说:“我去和匪匪说。匪匪会同意的。” 燕七一把拽住齐言,“琛说过,不许告诉匪匪。否则,兄弟情分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了,琛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他活着,我和他不当兄弟也罢。”说着话,齐言挣扎脱手就要去开治疗室的门。 “大言。” 楚楠亦出手拉住,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体谅体谅琛。你应该知道琛今生最痛恨的是什么?今生,接受一次就够了,他绝对不能再接受第二次。如果你让他用那种方式活下来,无疑是让他生不如死。” 齐言俊目猩红,回首看着静静的躺在治疗床上的男人,最后对着空气猛地挥了挥拳头,“老天不公。” 燕七拍着齐言的肩,说:“我会尽力。目前暂时就这样罢。顾医生的治疗方案,不要再在琛面前提起。” 夜色降临。 不悔的房间。 连翘替不悔洗了澡后,抱着小家伙上了床。 “妈妈。” “嗯?” “今天不要给我讲故事了。我自己睡。你快些去陪爸爸。” 小家伙今天放学回来,爸爸没有一如既往的和她打招呼,妈妈说爸爸打了针,累了。她就守在爸爸的床前,吃饭都是在床前吃,但爸爸还是没有醒。她很怕,很怕爸爸再也醒不来。 连翘亲着小家伙的额头,说:“宝贝儿,吓着了?” 不悔点头,说:“妈妈,去年冬天的这个时候,爸爸答应过我,会再带我去湖州的湖光山色山庄钓冰鱼、滑雪、溜冰。妈妈,爸爸这次是不是不能遵守诺言了?” 连翘轻抚着小家伙额头的头发,问:“如果爸爸失信了,你会怨爸爸吗?” 不悔的小脑袋摇得像泼浪鼓,说:“不会。我不会怨爸爸。我知道爸爸病了,我知道爸爸其实比我都想着去湖州的事。我更知道,就算今年去不了,但明年,爸爸一定会带着我去的。” “对。明年,你爸爸一定会带你去。” “妈妈,晚安。你快去陪爸爸,爸爸那里少不了你。” 秦琛病后,熊孩子一夜间似乎就长大了。连翘在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心酸,她再度在小家伙的额头印下一吻,说:“宝贝儿,晚安。” 小家伙这段时间虽然没再出现梦游的情形,但连翘仍旧将所有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信都关好了后才回到房间。 秦琛仍旧晕沉的睡着。 床头柜上放着保温瓶,那是为他准备的药粥。一天了,从治疗到现在,他没有吃一点东西,没有喝一口水,就一直晕晕沉沉的睡着。 连翘长跪在床边,趴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 眉眼依旧,俊颜依旧,哪怕经受这许多的磨难。但他知道该怎么样让自己保存最好的状态养好体力准备接受下一次的治疗。 每一次的治疗,他就像那化茧而出的蝴蝶般,都有着一个新生。 “秦琛,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的。” “你也答应过你的小宝贝,会好好的。” “去年的冬天,是你和小宝贝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所以,一定不要让它成为最后一个冬天,好吗?”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曾经,无数个夜晚,男人轻吟着这首歌让她入眠,如今,连翘在声声低吟中,就那么趴在了床缘边,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血腥味扑鼻而来。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又看到满身是血的男人一个人走在一条荒芜的冰雪大道上。 “秦琛。” 她努力的喊,努力的追,但怎么都追不上。‘啪’的一下,她滑倒在雪地上:好痛。 连翘睁开眼,这才发觉又是梦,而她还趴在床上。 但是,一如梦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一如梦中那令人窒息般的恐怖铺天盖地的袭来。 “秦琛。” 连翘急忙爬起来,定定的看着仍旧在晕睡的男人。 男人的额头有汗。 她拿过一旁的毛巾仔细的替男人攒去额头的汗,将要放下毛巾之时,她才霍地发觉毛巾上的颜色不对。 红的。 都是红的。 她吓了一跳,急忙将灯全开,仔细的看,确实是红的,血红血红的。 她再看向男人的额头,又出汗了。 不,因为光线充足,她这次看得清楚,不是汗,是血。 “秦琛!” 差点崩溃,连翘凄厉的叫唤一声,再度慌张的替秦琛擦着额头的血汗。 但那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仍旧乱了她的心。 她一把拉开男人的睡衣,果然,男人身上也正密密麻麻的出着血色的汗。 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说是七窍流血吗? 为什么是全身性的出血? 连翘慌张的用手擦着男人身上的血汗,温热的、粘粘的…… 她一把将男人抱入怀中,“秦琛,秦琛,你醒醒,快醒醒。” 男人没有醒。 “秦琛,你不要吓我,这是梦,是梦对不对?” 但,哪怕是在梦中,男人的神色也不对,男人脸上的血色已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连翘颤抖着手,摇晃着怀中的男人,“秦琛,秦琛,快醒来,快醒来。” 此时的男人,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鹰,任女人摇过来晃过去,就似没有骨头的人般,修长的手也就那么荡过来荡过去。 血越流越多,沿着她的掌心往下滑落。 如同置身无尽的黑暗,又如同置身荒芜的冰川,连翘慌乱的说:“没事的,秦琛,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有我在,你别怕,别怕昂。” 连翘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抓起床头柜的手机,拨通,“燕七,快,血,都是血,快来,快啊。” 宽敞的马路上,楚楠驾着越野车狂飙,闯了无数的红灯。 燕七在副驾驶座上打电话,“对,你马上去我医院拿血浆,对,琛用的。你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快,要快。” 燕七今天了无睡意,和楚楠在一起厮混。接到连翘的电话,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在治疗室中还有一袋血浆,可以先赶过去替秦琛挂上。但他没时间回医院了,所以打电话让齐言去医院拿。 很快,燕七和楚楠出现在钟粹楼。 燕七直奔治疗室,楚楠直奔二楼。 “匪匪。” “楚楠,秦琛,秦琛他……” “没事。正常的,你不要怕。” 随着楚楠话落,燕七拿着血浆袋进了房,他利落的挂起血袋,利落的替秦琛扎上了针。 血浆缓缓的滴进秦琛的血管中。 “燕七,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只会七窍流血?为什么是全身性的流血?” 可以说,秦琛现在这种状况是燕七最不想看到的,也是最不乐观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穿着居家服、慌乱无措、跪坐在床上的女人。 “燕七。你说话啊。” “匪匪,医生不是万能的。”尤其是这种每天都在变异的病毒,他越来越掌控不住了。 连翘‘蹭’的一下从床上站起,跨下床,拎着燕七的衣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行,你救不了秦琛,你要放弃了吗?” “我不会放弃。”燕七坚定的说。 “那你快救他,快救他啊。” “匪匪,你冷静一点。”楚楠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力掰开连翘的手,说:“小七已经尽力了,他都三天三夜没睡了。” 三天三夜? 连翘踉跄的退了一步,正退坐在床上,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说:“小七,对不起,对不起。” 燕七救秦琛,是本分,是情义,但不是义务。 救得活,她自是感激他。 救不活,她不能怨他。 他不欠她的,也不欠秦琛的。 “匪匪。” 燕七心中也难受,坐在她身边,将她的手拉开。 她的手上满是血,有的已经凝固了。而她的脸上,也有血。看着颇是骇人。 燕七抓过一旁的毛巾,一边替她擦着脸上、手上的血,一边说:“匪匪,你要坚强些,你现在就是琛能够支撑下去的动力,所以,你不能倒下,明白吗?” 齐言赶到钟粹楼的时候,秦琛的出血已经稳定下来了。 齐言拿了许多血浆。 看着整医疗箱的血浆袋,连翘明白了,说:“这就是不让我进治疗室的原因,是吗?” 燕七点头,麻利的替秦琛挂上第二袋血浆。 “匪匪。” “嗯?” “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后面的三个疗程,我不打算替琛治疗了。” 不说连翘震惊了,就是齐言、楚楠也都震惊了。 燕七揉着泛痛的头,说:“我这解毒剂对琛的身体伤害太重,如果继续用下去,病毒没将琛毒死,但我这解毒剂会先让琛魂飞天外。” “那怎么办?你的意思是让琛等死?”楚楠急性子,问。 连翘几近没有了意识,只是呆呆的看着燕七。 燕七说:“后期的三个疗程下来,还要一个月时间。我算了的,就算后期三个疗程琛坚持下来了,但琛在病愈后的三个月内会第三次发病。而第三次,我的解毒剂对琛而言已经没用了。与其现在继续对琛用解毒剂,倒不如停下让他好生的休养一个月,哪怕后期他的病果然三度暴发,但也许在这段时间内,我又找到了新的解毒配方。而琛休养了一个月的身体也正好可以接受新的治疗。” ------题外话------ 一回首,11月,30天万字更(三更)就这么过了。 再回首,三更的订阅居然赶不上原来的一更inginging…… 今天起,暂时一更吧。 容我到墙角划圈圈想静静! 372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五天后,秦琛醒来。 知道燕七的决定后,他没有反对,倒是安慰着燕七,“尽力就好。” 然后,秦琛传金律师前来。 钟粹楼,书房。 秦琛、燕七、齐言、楚楠、安丞、金律师都在。 秦琛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要你们向我保证,你们要保匪匪母子三人平安……” ‘啪’的一声,房门被推开,连翘冲了进来,打断了秦琛后面要说的话,她直视着秦琛,说:“休想,休想甩了我们三个,你一拍屁股走人。老师没有教过你吗,一年级的时候老师教的第一句话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匪匪。” “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交待遗言。我不要听到任何遗言。你的女儿你自己养,你的儿子你自己养,我不会帮你养的。如果你死了,我和你一起。如果你不答应我和你一起,好,你死后我就去嫁人,我嫁给小白,再或者我去拆散顾天佑、韩美珍,总而言之我不会守寡。我也不会替你养儿子、养女儿。” 燕七、齐言面面相觑,秦琛脸上像被浇灌了水泥般的暗灰一片,摆手,示意一众人先出去。 等金律师他们都出去了,他才对着连翘招了招手。 看着男人脸上那冰天雪地般的凉意,连翘知道男人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步之遥,她又站定,很是委屈的看着他。 他伸手一把就拉住了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秦琛,你的腿。” 男人虽然醒了,但并没有力气走路,所以只能坐在轮椅上。 连翘在女人中算高的,但男人更高。哪怕她坐在他的腿上,视线仍旧比他要低上那么一点,还得微仰着头看着他的眼。 “匪匪,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连翘有点懵,“什么?” “你才说,要再嫁人?”男人提醒。 连翘点头,“真的。” “你敢!”男人说话间,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唇。 真痛,但至少表示男人还活着。因了这痛,她心里无限的欢喜。她抻手箍着他的脖子,说:“除非,你让我和你一起死。否则,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从不失言。” “你生是我秦琛的人,死是我秦琛的鬼。你要敢嫁给另外的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不怕鬼,我是无神论者。” “你……” “要想我不嫁第二人,那你就不要想着交待什么遗言。你要想着怎么治好病,怎么带着你的小宝贝去湖州钓冰鱼、滑雪、溜冰。” 书房外,齐言、燕七负着手走过来、走过去,而金律师、安丞则一起在看一些文件。倒是楚楠,只看着外面的景色发着呆。 秦琛刚才的话大有遗言之嫌,难道真的…… 随着穿着一袭蓝红相交的校服的小家伙一蹦一跳的跑进了院子,楚楠的眼睛一亮,迎到门口,说:“小宝贝儿,放学了!” “楚叔叔好。咦,齐伯伯、燕叔叔、金伯伯、安叔叔,你们都在,你们好。” “小宝贝好啊。”众人齐声打着招呼。 楚楠已经抱起了不悔,问:“小宝贝儿,怎么瘦了?” 虽然小丫头每天仍旧笑嘻嘻的,但爸爸没有醒,五天了,她担心,吃得不多,当然就瘦了。如晦腹诽着,说:“不悔,下来,去看爸爸。” “你爸爸在书房。”楚楠说。 小家伙的眼睛一亮,就像那星子洒满了天空似的,兴奋的问:“书房?爸爸醒了?” “嗯。” “爸爸的病好了吗?” 谈不上好,只能说是暂时停止治疗,走一步看一步。但不想小家伙担心,燕七说:“但是,爸爸仍旧很虚弱,你不要让爸爸抱。还有,爸爸吹不得风,你不能央求爸爸去滑雪、溜冰什么的。” “好。我知道了。”小家伙一边说一边往楼上书房方向跑。 如晦这才和楚楠、齐言等人打招呼。然后也急急的上楼。 等了一个小时,一家四口没下来,想着肯定是腻在一起去了。齐言说:“散了吧,再约时间。” 于是,金律师、安丞等人都一起撤了。 又五天,秦琛能够站起来了,且能稍稍走动一下。这个现象让燕七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更是一天24小时的埋头实验室,只想尽早研究出新型解毒剂。 秦琛能站起来后,连翘偶尔扶着他到院子中走一走,晒晒太阳。 有一天,秦琛想着很长时间没有陪他的小宝贝一起出去玩了,于是趁着精神好的功夫,他带着不悔前往游乐园。 也是在那一天,一张照片不小心的流传了出去。 照片上的男人俊颜依旧,只是相较原来瘦了好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大病初愈。 于是,第二天,所有媒体报道了这张相片。 “江州第一少辞去秦氏帝国总裁之职真实原因大揭秘!” “琛少受病毒干扰,病入膏肓,生命垂危。” “琛少已留下遗言,巨额财产的分配获益最大人是……” “秦如晦、秦不悔兄妹手握秦氏重股,会重返秦氏和秦琮一决高下吗?” “据闻琛少再度晕倒,生死未卜,其妻连翘哭成泪人……” 各式各样的猜测占据着各类新闻版面的头条。其中最引人猜测的是秦琛辞职的真实原因,原来不是什么狗血的投资失利导致秦氏巨额资金损失,而是得了绝症。 于是,又一天,新闻各类头版头条都是秦琮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夺得秦氏大权的新闻。 秦氏帝国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股价再次下跌。 秦府,钟粹楼。 秦琛苏醒。 游乐园那天,他确实晕倒了。 见男人醒了,连翘偎身上前,问:“秦琛,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男人有点懵,他最后的映像停留在游乐园,但看现在的情景应该是家中。也就是说,他应该晕倒了。 “还好。” 见女人红肿的眼睛,他又安慰说:“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又醒了吗。” 女人静静的偎在他怀中,说:“你肯定又在骗我。你肯定非常的难受,只是你不想和我担心,所以故意说还好。” “我是不是吓着小宝贝儿了?” “嗯,开始是的。但这两天,她非常的坚强。” “两天?” “你晕倒三天了。” 男人微皱眉。连翘细细将这三天的情景说了些,又说:“媒体方面有秦琮负责,暂时压下了一些传言。美国那边你不要担心,爹地本就看不到,勉伯也不敢将这些烦心事告诉爹地,所以爹地不知道这些事。” “也就是说,妈知道了?” “嗯。秦妈妈昨晚打电话过来问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回国。我让安丞过去了,暂时在那边配合勉伯照顾爹地。” 安丞是他的心腹之人,一个顶俩,有安丞去照顾爹地,他最是放心。秦琛说:“你安排得很好。” 燕七、齐言、楚楠进来的时候,秦琛和连翘还在窃窃私语,一室的安静让他们觉得有些恍惚。 “匪匪,我们有些事要和琛说。你能不能去替我们冲点咖啡?”齐言说。 “好。” 等连翘走了,燕七迳直走到秦琛面前,说:“万幸停了治疗,否则,你就死我手上了。” 秦琛微挑眉,有些不明白。 “这三天,你又出现两次浑身出血的现象。” 没有治疗都出血? 秦琛问:“为什么?” “应该是前三个疗程解毒剂中的余毒原因引起。所幸你停了治疗,有了一定的体力,才抵抗住了这次失血。如果我没有停止治疗,直接给你上第四个疗程,估计你早就不在了。” 听了燕七的解释,秦琛了然的点头。 “但是,琛,还有一个坏消息。” “哦?” “经检测,你体内的病毒在停了治疗后,再度猖獗起来,且变异速度之快我始料不及。原先我认定你的第三次病发会在三个月内,但依现在的情形来看,第三次病发应该会在一个月内。” 解毒剂本身是毒,两毒相克倒也相安无事,就看谁压倒谁。如今解毒剂不能再用,体内病毒自然猖狂。 秦琛久病成良医,自然想得透,脸上倒也淡然,说:“也就是说,研究出新型解毒剂,你只有一个月时间了。” “是。” 秦琛说:“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尽人事,听天命罢。” 齐言急了,说:“琛,你明明能活,为什么不试一试?” 秦琛的脸色一暗,说:“我说了,再劝我,就不是兄弟。” “我宁肯不当你兄弟。” “那你走,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秦琛,你,你……”齐言怒火中烧的指着秦琛,恨得一甩手,往房门口冲去,将要拉开门之际,他突然住手,回头说:“你想一想,是活着继续宠爱着匪匪重要?还是死也要为匪匪守身如玉重要?更何况,又不是要你和人家亲密接触,只是要一点你的……” 秦琛靠坐在床头,没有表情的看着齐言,冷冽截话说:“之于我而言,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不能亵渎。” “好,好。”齐言再度指着秦琛说了两个‘好’字后,又说:“你就守着你的柏拉图去地狱吧。” 语毕,齐言猛地拉开了门,大步而出。 走廊转角处,端着托盘的连翘缓缓的露出身子,她定定的看着齐言消失的背影。托盘上,咖啡的热气,熏了她的眼。 ------题外话------ 谢谢各位亲爱的小仙女们送的评价票、月票、花花! 为了感谢小仙女们送的票票,我想了想,以后逢评价票过50加更,逢月票过100加更。小仙女们用票票鼓励我,而我也以票票为动力!就酱紫了昂,一起加油。来吧,请票票无情的向我砸来! 373 我的男人,谁都不能觑觎 齐言驾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所幸这里是别墅区,车子少,也没什么人。 偶尔想起秦琛的决绝,他又恨得重重的拍打着方向盘。 刺耳的喇叭声接二连三的传来。 齐言少有动怒,可以说这是第一次,他有点失了分寸,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见着下一个转弯处,齐言也没减速。 只有狂飙,才能让他心里觉得舒坦一些。 哪曾想,一辆越野车迎面而来。 齐言急打方向盘。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他的车撞到了一棵树。所幸有安全气囊,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安全事故。 弄开了前面的安全气囊,齐言走下车。 越野车停了,司机对着齐言喊了声:“没事吧?” 齐言摆手说:“没事。” 对方司机又说:“下次注意,转弯减速。”然后,他开车走了。 齐言看着车头被撞变形的车,插着腰来回的走了两步,然后恨恨的对着车子踢了两脚。 还是不解气,他对着天空‘啊啊’的叫了两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本不想接,但又怕是楚楠、燕七的电话,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匪匪’二字。 茶楼。 空谷幽兰包房。 连翘双手翻飞,煮茶、滤茶、洗茶,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纰漏。 幽幽茶香,氤氲满室。 随着敲门声响起,她冷静的抬头,说了声:“请进。” 顾南屏走进来,说:“不好意思,秦少夫人,让你久等了。” “没事,顾医生,请坐。” 顾南屏在连翘对面席地而坐,连翘将煮好的茶斟满,恭敬的递到了顾南屏面前。 顾南屏接过,说了声:“谢谢。” “顾医生在江州还要逗留多长时间?” 顾南屏眼中满是愧疚,说:“清果这孩子太拗扭,我怎么劝她都不听。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秦少夫人放心,我在这里盯着她,她不会再去纠缠你和秦先生的。” 顾南屏以为连翘约她见面是因为顾清果的事。 连翘笑着摇头,说:“今天约见顾医生,不是为了你的侄女。” “那是……” “脐带血!”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顾南屏明白了。眼中扬起神采,说:“你们决定采用这个方法为秦先生治疗病毒了?” “我想了解一下。” “其实,这个脐带血的治疗,也是我在追踪小兽体内病毒时的突发奇想。看秦先生治疗那么痛苦,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得血液病的病人,这些人往往用脐带血就能治愈令他们痛苦万分的血液病。那么,如果将小兽的脐带血保存下来,是不是也可以解秦先生体内的病毒呢?” 一说起医学方面的事,顾南屏话多,人也意气风发不少,又说:“可那个时候,秦先生的病被燕院长治好了。所以,我就没有再提起此事。” “一定要用小兽的脐带血吗?用别的孩子的脐带血可不可以?”连翘问。 顾南屏摇头,说:“秦少夫人,说太深奥了你也许不懂,我就说简单一点。比如说人如果被某种毒蛇咬伤,往往解毒的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反而是那咬人的毒蛇血清。秦先生的病毒也是这个道理。小兽是个奇迹,他正好是病毒携带体。也就是说,他的脐带血应该可以解秦先生身上的病毒。我正是想到了血液病、毒蛇血清的事,将它们两相对比、结合,就大胆的想到了用小兽的脐带血替秦先生治病毒的法子。” 连翘对别的不懂,但如果说到毒蛇,她还是懂的。毒蛇千万种,人若被它们咬了,解毒的往往只能是那咬人的毒蛇。如果中的是眼镜蛇的毒,只能靠眼镜蛇血清解。如果中的是金环蛇的毒也只能解金环蛇血清解,依此类推。那么秦琛…… 思绪间,连翘握着茶杯的手,捏紧。 之于顾南屏而言,心底对小兽一事还是耿耿于怀的,如果秦琛用她的治疗方案且保下一命,她想她心里会舒服许多。她说:“那天,你从燕七那里要K—21,我就知道秦先生的病应该是再次发作了。于是就向燕七提出了我的治疗方案。没想到,你们准备采用,我非常高兴。” 连翘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淡声说:“可是,小兽,不在了。” 顾南屏一愣,眼中再度燃起愧疚,伸手,握住连翘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面前时常提起小兽,那无异是剜你的心。” 连翘理解的一笑,说:“我知道,你是想救秦琛。” “当初为了保住小兽,秦先生的病毒我或多或少也有研究过,多少有一些心得。我知道,前段时间报纸上报道秦先生晕倒的事,应该就是受那病毒的影响。” 连翘点头,说:“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那……” “还有一点,我想请教一下顾医生。” “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脐带血,至少要怀胎十月,最不济也得七个月早产才能得到。而秦琛,如果第三次病发,捱不过半年,是不是就算有脐带血也晚了?” 顾南屏摇了摇头,说:“现在医学技术发达,只要孩子在肚子中四个月就可以取脐带血了。” 妇科方面的事,连翘不懂,但顾南屏这样一说,她明白了。她问:“四个月?那孩子呢?孩子会有事吗?” “不好说。” 顾南屏眉头皱起,又说:“如果说那胎儿是个正常的,取脐带血,我尚能保住那个胎儿。但如果对于情形本就不稳定的病毒携带体胎儿而言,取脐带血很可能会要了胎儿的命。” 连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南屏恍然大悟,如果她没记错,十七为连翘做的是子宫摘除术。也就是说,连翘现在不具备任何怀孕条件。 那现在要想获得病毒体脐带血,唯一的方法就是秦琛和别的女人孕育一个生命! 这对夫妻有多恩爱,她顾南屏是亲眼目睹了的。 无论是被病毒折磨的秦先生再或者眼前这位秦少夫人,只怕都不会同意! 国人多讲究身心合一。 而她,做为一个医者,却是以治病救人为首要。 思绪间,顾南屏说:“秦少夫人,其实,可以考虑试管婴儿……” “顾医生,谢谢你今天为我答疑。以后有不懂的,我还会劳烦你。” 连翘突然说话打断了顾南屏后面要说的话,她一哽,只得说:“秦少夫人,不客气。” 从茶楼出来,送走顾医生后,连翘没有上车,而是一个人踩着清冷的月光,往秦府方向走着。 试管婴儿! 呵呵…… 顾南屏考虑到的,燕七他们其实也早就考虑到了。 齐言说:我们都知道你和琛夫妻情深,相爱的人都讲究身心合一,琛如此,我理解。如果换做是我,我也绝不考虑诺兰外的第二人。 齐言又说:匪匪,其实,现代医学这么发达,男人女人也可以不必非要做那事才能怀孕不是?试管婴儿一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齐言还说:但是,琛不愿意。他的出生方式是他今生最痛恨的事,他又怎么愿意自己的新生必须再度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解决?更何况,这个试管婴儿还不是你和他的。 齐言最后遗憾的说:我总想着,如果这试管婴儿是你和他的,他也许不会那么的排斥,但你现在的身体不可能……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爱捉弄人。 当初,怀着小兽的时候,秦琛的病毒被燕七治好了。于是顾南屏搁置了脐带血的治疗方案。 如今,小兽没了,这个方案又提出来了。 连翘不觉想,如果当初事先知道了这个方案,秦琛愿不愿意用? 她想,答案肯定是不会。 男人爱小兽,定不会让小兽有半点闪失,定不忍心在小兽四个月的时候就取小兽的脐带血救自己的命。 现在呢? 不说男人对试管婴儿恨极,只说这个试管婴儿根本不可能是她和他的。 “连翘啊连翘,你果然是个不健全的女人,人家顾清果的鄙视一点也不错,一点也没错啊,哈哈……” 笑着笑着,连翘眼泪都笑出来了。 齐言说:琛说了的,为了匪匪,宁负国家! 齐言又说:琛还说,之于他而言,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不能亵渎。 齐言还说: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只有活着,他才能继续宠你,你才能继续爱他不是? 齐言最后说:具体事宜,你找顾医生了解了解吧。 了解? 了解了又如何? 一想到秦琛要和别的女人共同孕育一个生命,哪怕只是试管婴儿,连翘的心就已经痛得呼吸不过来。 “秦琛,如果我不爱你,该有多好。”这样,我不会嫉妒,我接受,你就能活。 “秦琛,如果你不爱我,该有多好。”这样,你会接受试管婴儿,无论那个代理孕母会是谁。 风渐起,天上的月亮隐去,依稀飘来丝丝细雨。 连翘站定脚步,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眼中酸胀得难受…… 身后,传来轮椅滑动的声音。 她缓缓的转身,回头,就见男人坐在轮椅上,正缓缓的向她而来。 哪怕他坐在轮椅上,也挡不住他那一身骇然的气势,哪怕是在这凄风苦雨的夜里,缓缓前来的男人仍旧若暗夜的帝王。 “秦琛。” 她急忙上前,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说:“燕七不是说了,你最好是不要出门。”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伸手,摸向她红肿的眼,说:“我的妻子都打算将我卖了,我为什么还要好好的留在府中养病?” 连翘心中一哽。 后面,保镖急忙上前递了把雨伞给连翘,连翘将雨伞撑开,替秦琛挡着雨。 秦琛一把将连翘的手挡开,恁无情的雨水淋到他的头发上、脸上、身上。 他依旧冷冷的看着她,问:“你会卖了我吗?” 他知道了。 肯定是知道她来见顾南屏的事了。 而他,一生最恨的莫过于他试管婴儿的出生。 曾经,他说:匪匪,既然孩子是爱情的结晶,那么以后,我们两个的孩子一定不能是试管婴儿,一定不能让他从玻璃管中长出来。好不好? 曾经,她承诺:好,秦琛。我答应你,他们一定不会是从玻璃管中长出来的。因为,他们会是爱情的结晶。 只是如今,命运会这般的给他们开一个玩笑。 看着冷冽的男人,看着男人眼中那万里雪飘的冰凉,连翘缓缓的坐到了男人的腿上,一只手固执的替他撑着雨伞,一只手环上他的脖子,嘴凑近他耳边,说:“我的男人,谁都不能觑觎!哪怕是试管婴儿,也不能!死,我和你一起。” 男人的脸微有动容,这才伸手环住她的腰,缩紧。 ------题外话------ 咳咳,这段时间有点灰溜溜的,上传文章就想快点溜走!这段虐,大家就当当初秦老大对匪匪不管不顾的五年报仇昂,这样一想就释怀了是不! 374 妄想 秦叶心怡赶天赶地回到江州。 当她急冲冲的冲到钟粹楼的时候,正看到秦琛又在输血浆。 今天,秦琛再度出现浑身出血的症状,燕七、楚楠守在他身边。连翘一直跪在床边,紧紧的握着男人的手。男人的手心还在出血,血染红了连翘的手,有一些沿着她的手指缝不停的往地上滴落。 秦叶心怡猛地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般骇人的场景。 “琛儿。” 秦叶心怡凄厉的叫一声,直扑床前。 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儿子,看着死气沉沉不知是死是活的儿子,她只觉得世界末日都已然降临。一个不稳,只觉得腿上无力,她跌坐在了床缘边,伸手去试探儿子的鼻子,还有气息。 她出国前,她的儿子还生龙活虎、指点江山。怎么才多长时间的功夫,她的儿子就病入膏肓,枯槁若死人了呢? 从来没有这一刻,让秦叶心怡感到害怕过。她颤抖的摇了摇儿子的手,“琛儿。” “秦姨。”燕七、楚楠同时出声,燕七更是说:“秦姨,让琛好好睡吧。”睡觉,可以让他保存体力,以对抗下一波病毒的侵蚀。 秦叶心怡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直拽着燕七的胳膊,问:“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中病毒?是什么病毒这么的厉害?” 电话中虽然提起一点,但说得终究不是非常的详细。 “秦妈妈,对不起。是我,秦琛是为了救我感染的病毒。” “什么?” 不打算再瞒下去,连翘将所有的往事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秦叶心怡惊得捂着胸口,再度酸软无力的坐到了床缘。 原来,儿子是为了救连翘感染的病毒。 原来,儿子在法国并不是感染了什么疟疾,而是躲着一众人在法国治病。 原来,小兽是病毒携带体,不是因为什么辐射感染才不能要。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儿子差点就死过一次? 一时间,秦叶心怡泪如雨下,全身火起,她颤抖的指着连翘,说:“你,都是你。我秦叶心怡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我的丈夫被你的母亲迷惑,一辈子花天酒地置自己的妻儿不顾。我的儿子被你迷惑,一辈子非你不要、非你不娶且还要丧命于你?你……滚,滚,我不要再看见你。你就是我秦府的丧门星。滚!” 一边指责着,秦叶心怡一边去推攘连翘。 连翘似一尊雕塑,恁了秦叶心怡推攘,一动不动。 “秦姨。” 楚楠看不下去,拉住了激动、悲愤中的秦叶心怡。 这段时间,身体受折磨的是秦琛,但心灵受折磨的却是连翘啊。他说:“秦姨,匪匪刚才说得不详细。其实,琛也不全然是为了救匪匪感染的病毒。对手本就是冲着琛去的,误将匪匪当作了琛,而琛为了救匪匪……” “楚楠。” 连翘喝止住了,说:“是我,就是为了我。” 如果不是她兴起要路易斯庄园的念头,秦琛又何至于得罪了路易斯。 如果当初她没有因为偏执误会秦琛,总想离秦琛远远的,那么在那南麓森林中,她也不至于掉以轻心,终究也不至于让秦琛为了救她而受伤…… 所以,一切,还是因为她。 因为她,男人在这里吃苦、受痛。 “秦妈妈,对不起。要打、要罚,由你。” “我打你、骂你、罚你,老天就能还我一个健康的儿子吗?啊?” “秦姨,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最关键的是如何治好琛的病。”燕七说。 秦叶心怡嚅嚅说着‘对啊,对啊,治病’的话,然后她再度上前拽着燕七的手,说:“你和琛儿是最好的兄弟,你会救他的,是不是?” “秦姨,我会尽力。” 尽力? 秦叶心怡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一步。她双眼通红的、满怀希望的看着燕七,恨不能给燕七跪下,说:“我求求你,燕七,一定要救琛儿,一定要救他。我不能没有他,不能。” 那是她用尽一切办法才得到的心肝宝贝。 那是她在秦府这个如活死人墓般的府邸中得以活下来的勇气。 那是她枯守婚姻三十年却仍旧觉得有守下去的意义的根本所在。 “你告诉我,琛儿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看着激动不已的秦叶心怡,燕七也有些心酸,他安慰着说:“秦姨,你别激动。不要在这里吵,琛要休养生息,我们出去说昂,出去说。” 一听说不能吵着儿子,秦叶心怡急忙点头,说:“好,好。” 连翘留下照顾着秦琛。 一楼客厅中,燕七、楚楠两个扶着秦叶心怡坐下,而秦叶心怡仍旧紧张的看着燕七。 燕七坐在她身边,说:“秦姨,琛的状况相较于六子而言,真的是好了许多、许多。” “六子?” “我们的一个兄弟,一个同样也是中了病毒的兄弟。” 然后,燕七将六子的事大体的说了一遍。最后说:“所以,你看,六子先期失明,但琛没有,琛只是失去了对所有颜色的辨别能力。六子在治疗期间失声,但琛也没有,琛到现在都还能说话。六子后来只能躺着,但琛现在能坐起来,偶尔还能走一、两步。所以,秦姨,这些都是好现象。所以,你不要过于忧心,好不好?” 秦叶心怡紧紧的拽着燕七的手,问:“燕七,你没有骗我,没有骗我对不对?也就是说,琛儿会好的,对不对?” 燕七很想说我已经尽力了,燕七也很想说琛可能活不过半年了,燕七还想说秦姨你打我、骂我吧。 但,看着浑身颤抖的人,看着脸色灰败的人,燕七不忍心,只说:“秦姨,我说了,我会尽力。你……要相信我。” 世纪花城。 顾南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顾清果脸颊红了一半,白嫩的脸上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这力道不轻。 “你个孽障。” 顾南屏眼中含着泪,浑身颤抖着倒退几步,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中。 “姑姑。” 顾清果一路跪行着走到顾南屏面前,握住顾南屏的手,说:“姑姑,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立马收起你那荒唐的心思,立马和我一起回法国。” “姑姑。姑姑。我答应,答应和你回法国。但是,前提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救他,救了学长后,我一定和你去法国。再也不妄想着嫁给他,再也不妄想着和他生活在一起,也再也不妄想着要拆散他和连翘,好不好?” 那一日,齐言打电话顾南屏,问及秦琛的事,顾南屏毫无保留的说了她曾经搁置的设想。正好,被顾清果听到了。 她不是很懂,但听她姑姑说什么‘病毒’‘秦先生’‘脐带血’之类的,她就留了个心,在她姑姑惯用的包包上装了个窃听器。 想当然,顾南屏和连翘在茶楼中说及的一切,顾清果都窃听到了。 而她的请求,更是让顾南屏觉得她是疯了,所以怒极的打了她。 “不要说了。秦先生的事和你无关。他秦府家大业大,难道还找不到心甘情愿替他试管婴儿的人?自然有人会争先恐后的当代理孕母。” 因为屡受打压,虽然越挫越勇,但如今她也走投无路。唯一能够拉近她和男人之间的距离的,似乎就是眼前的这个机会。她不想放过,一点也不想放过,“姑姑,你把这个机会给我,给我好不好?让我当代理孕母。” “你……孽障。” 顾南屏双眼通红,用力摆脱顾清果的手,说:“你知不知道,代理孕母会有多大的风险?你知不知道,就算怀上了,这个孩子也不见得生得下来?你知不知道,四个月,抽取脐带血的时候,那孩子就有可能丧命?你更不知道,在抽取脐带血的时候,病毒很有可能感染到母体?” “不怕。姑姑,为了爱情,为了学长,我什么都不怕,死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姑姑,求你,给我这次机会,好不好?” 顾南屏痛心的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侄女,摇头,说:“不,清果。不。姑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能答应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语毕,顾南屏不再看侄女,而是幽幽的起身,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卧室方向走去。 顾清果回头,看着决绝的姑姑,咬牙,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 深夜。 顾南屏心神不宁,在梦到小兽的一瞬间她惊醒,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她缓缓的起身,缓缓的打开床头灯,然后伸手捂着脸,痛苦的说:“对不起,小兽,对不起。” “如果这次我能救你爸爸,你就不要再入我的梦,好不好?” “我反对清果当代理孕母,是因为她太执拗,她的目的不是简单的救你的爸爸。她的目的是想保有一个拆散你爸爸、你妈妈的机会。我真心不是不想救你的爸爸。” “小兽,救你爸爸的女人有很多、很多,但一定不能是清果。” 说着话,她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她下床,披衣,打开房门,前往厨房打水喝。 在喝了水后,她心神安宁了许多,这才重新往卧室方向走。只是,才走到门前,她就发觉不对劲。 水! 门前都是水。 而那些水,都是从顾清果的房间流出来的。 顾南屏吃了一惊,“清果。” 她急急的想推开顾清果的房门,奈何,锁上了。 “清果!” 顾南屏一边捶着门一边焦急的喊,但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她急忙跑到电视柜那里,抽开抽屉翻找,找到一串钥匙后,她慌慌张张的跑到顾清果的房门前,颤抖的找着钥匙,开门…… 卧室内,一片晕暗,但床上并没有顾清果的身影。 唯有那一室的地毯,都是湿漉漉的…… 水,明显是从洗浴室方向流出来的。 “清果。” 顾南屏吓得急忙跑向洗浴室,一把推开了洗浴室的门。 洗浴室中,一片光亮,水正从浴缸中不停的流出,浴缸上飘浮着一池的黑发。 顾南屏吓得摔倒在地,她想站起来,奈何双腿酸软使不出力,她一边叫着‘清果’一边急忙往前爬。爬到了浴缸边,抬头看,便见浴缸中,顾清果整个人沉在了缸底。 ------题外话------ 鉴于小仙女们急盼小兽的心情,在小兽还没有出场前,且以小兽小剧场一解思念昂! 小兽小剧场(一) 某人:小兽,瞧,你姐昨天购物24件,给我就买了23件。来,看看,你姐给你姐夫我买的礼物。 小兽:秀恩爱,死得快昂! 某人:…… 小兽:问你,姐昨天购物总共花费多少钱? 某人:40222元! 小兽:据我所知,姐给她买的包包花费是40000元! 某人:…… 小兽:据我所知,你那23件礼物中,那个套套花费是222元! 某人:…… 小兽:据我所知,其余22件都是她买包、买套时卖家做活动送的! 嘿嘿嘿,我们小兽属于插刀型人才有木有! 好了,来通报一下,在小仙女们的努力下,评价票还差20票票,月票还差60票票! 375 我的母亲(一更) 江州第一医院。 VIP病房。 清晰的瓷裂之声传来。接着传来一个尖锐的女音:“滚,都滚,我不要看到你们。都滚。” 走廊中,过往的护士、医生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面面相觑,匆匆忙忙而过。 病房内,一地瓷碎。 顾南屏就像猛然老了十几岁的人似的,双目含泪,看着坐在病床上,倔强的瞪着窗外的女孩。 真是…… 劫数啊! “清果。” 顾清果霍地回头,瞪着顾南屏,眼中怒火十足,说:“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姑姑。一个置侄女的请求于不顾的姑姑,我要着还有什么用?我不想看到你,走,你给我走。还有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病房内,还站着四个黑衣保镖,四人笔挺的站着,一动不动。 “你们不走是吧,好,不说今天的饭,就是明天的饭,后天的饭,我都不会吃。你们不滚,我不吃。” 四个保镖这才有了动容,看向顾南屏。 顾南屏说:“你们先出去。” 四个保镖恭敬的点头,退出了病房。 “你为什么不走?” “清果。” “不要这样看着我,也不要这样叫我,显得你有多爱我似的。”语毕,顾清果再度看着窗外,不看顾南屏。 “清果,姑姑是……为你好。” “呵。为我好?置我终身的奋斗目标而不顾,就是为我好?明明可以帮到我却不帮,就是为我好?现在,我有一个机会,一个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你呢?不愿意给我。如果连我的亲人都不帮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清果。” “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我的亲人不但不帮我,或许也在心底嘲笑我。嘲笑我自不量力,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嘲笑我是顾牌坊。” 闻言,顾南屏心中一哽,酸涩之极。 只听顾清果‘呵呵’的笑了两声,脸上愁容颇是凄苦,似自嘲,又似自我安慰,说:“自古以来哪有什么道德律法,不过成王败寇。谁赢了谁就能书写天下。如果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就能赢了这天下,让那些今时笑话我的人明天都羡慕我、嫉妒我。可是你呢,你和所有的人一样,是一样的。所以,我没有你这样的姑姑,没有!你走。” 看着边说边哭边质问的侄女,顾南屏捂着胸口,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真不敢想像,昨夜如果她没有起床去喝水会是什么后果。侄女非常决绝,不是闹着玩,而是真心想寻死。 她发现沉在水底的侄女时,一把捞了侄女上来,做了紧急救护措施,但侄女仍旧没有醒来。 她这才发现,侄女还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药。 好在侄女身边总有暗卫,所以一众人及时的将顾清果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才活了下来。但活下来的侄女又开始闹绝食。 顾南屏痛苦的揉着额头,说:“清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我都活不过今天了,还要明天做什么?不会,我永远不会知道你是为我好的一天。我只会记住你是一个不帮我的人,一个置我的生死、理想而不顾的人。” “如果我置你的生死不顾,何必送你来医院?” “你救了我的命,却救不了我的心,不过让我生不如死罢了。”语毕,顾清果不再看顾南屏,再度盯着窗户发着呆。 那空洞的眼神,让顾南屏看着都害怕。这也是她让四个保镖守在病房中的原因,她怕顾清果一个想不开,也许就会从这窗子跳下去…… 顾南屏不愿意离开,顾清果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窗子。一时间,病房中安静之极。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病房外响起,紧接着传来‘少爷’之称。 顾南屏急忙看向房门方向,很快,房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人高大挺拔、钢毅非凡,一双凤眸阴暗不明,神情欲说还休。 顾清果一见顾清城,眼泪就下来了,“哥。” 顾清城看向神情憔悴的顾南屏,“姑姑。” “清城。” “姑姑,我想和你谈一谈。” “哥。” “乖,听话。所有的事,交给哥。” 顾清城是知道这个妹子的心事的,这句话无疑是给顾清果一颗定心丸,她的泪流得更凶了,点头说:“好,我听哥的话。” 秦府,钟粹楼。 院子中,秦琛躺在躺椅上。 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正轻柔的托着他的头。 “宝贝儿,累不累?” “爸爸,我一点也不累。”不悔说。 “累了就松手昂。” “好。” 今天天气好,秦叶心怡打算给儿子洗个头,不悔挽了衣袖也在一旁帮忙。 如晦将一盆又一盆的水或端、或提的,摆在了躺椅旁。 秦叶心怡挽了衣袖,将冷水、热水小心的掺合均匀了,又小心翼翼的用手试了试水温。接着哑着声音说:“琛儿,妈都有三十多年没给你洗头了,这个水温如果不对,你就做声昂。” 躺在榻榻米上的男人微微一笑,说:“妈,我相信你不会忘了这个温度。” “嗯,好。” 秦叶心怡悄悄的抹去了泪,然后用一个瓢舀了瓢水,轻轻的往秦琛头上淋,问:“怎么样?” “我说了,妈不会忘了这个温度。” 将儿子的头发都淋湿了后,秦叶心怡开始给儿子的头发抹洗发水,她一边抹一边说:“你小时候啊,讨厌那些佣人接近你,唯独我,你允许靠近。从洗头到洗澡啊,都是我的事……可自从你四岁上幼儿园后,讲究什么儿大避母,死活不让我靠近你,也不再让我帮你洗头洗澡,事事亲力亲为……唉,其实,那个时候我挺伤心的,觉得儿子怎么就和自己生分了呢?” 一边替儿子搓着头发,秦叶心怡一边唠叨着,眼泪却是时不时的滚落下来。 都是血腥味,儿子今天又出了一身的血汗,那血腥味浓极。 “琛儿啊,妈现在非常的后悔,那个时候怎么就从了你呢?哪怕你要儿大避母,但头我总是能替你洗的吧。琛儿,从今天起,妈每天给你洗头昂。” “好。” “爸爸,还有我,只要我在家,也帮你洗头。”周末,不悔休息。做完了功课就喜欢腻着秦琛。 “好啊,小宝贝儿。” “还有如晦,他帮你烧水、提水。”不悔又说。 “嗯,好。”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秦琛的身上,有小闺女的手托着他的头,有母亲的手替他揉着头发,还有养子的一双手,体贴的挡着那正照在他眼睛上的太阳光。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一切也是那么的令人眷念。 突兀的铃声在这个宁静时刻响起,是秦叶心怡的手机铃音。 在她心中,儿子的事比什么事都来得重要,她没打算去接那个电话。 但是,电话非常的执着,接二连三的响起。 担心是美国那边来的,秦叶心怡说:“如晦,看看,是谁打来的?” 如晦‘哦’了一声,跑到桌子边抓起秦叶心怡的手机一看,说:“没有名字显示。” 那就是陌生人的。秦叶心怡说:“不管。” 如晦放下了手机,再度跑回来,伸手,再度挡着秦琛眼睛上方的太阳光。 电话在又固执的响了两遍后,终于不再响了。 这一边,秦叶心怡替秦琛洗好头,清理干净后,又拿了吹风替秦琛吹干了头发。 小时候,儿子的头发非常的浓密且柔软。如今因了病毒影响的原因,头发少了不少,且质地也没有原来好了。 秦叶心怡心疼的在儿子的头发上摸来摸去,口中唠叨着说:“摸摸头,不用愁。琛儿,你会长命百岁的。” “妈,我会给你养老。” “嗯,我相信我的琛儿。” 秦叶心怡的泪再度落下,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儿子的头发。 不悔见了,也伸手帮忙。 暖暖的阳光,母亲、闺女那柔柔的梳理,秦琛觉得非常的舒服,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知道儿子睡着了,秦叶心怡示意不悔、如晦小声些,替儿子盖上了毛毯,这才走向桌子。 她抓起手机一看,五、六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她没有搭理,只看向短信提示,有一个未读短信。 秦叶心怡打开短信,一怔。 短信:秦夫人,我是顾清城。 茶楼。 空谷幽兰包房。 秦叶心怡稳定了一下子情绪,抬手,敲响了包房的门。 门随即被拉开,早就有准备的秦叶心怡仍旧不知不觉就望向了那双闪着熠熠星辉的凤眸。 顾清城微微一笑,“秦夫人,你来了!” “顾部长,你好。” “秦夫人,请。” 顾清城喜好咖啡,但也擅茶道,煮茶、洗茶、斟茶是一气呵成,秦叶心怡定定的看着,只觉得非常的赏心悦目。 将斟好的茶递到秦叶心怡面前,顾清城含笑说:“秦夫人,赏光。” 秦叶心怡说了声‘客气’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香扑鼻、浓郁甘回,她不禁赞道:“好茶。非十年功,不能有今日这一盏茶。顾部长,好茶功。” “谬赞了,秦夫人。” “顾部长,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一点私事。” “私事?” 每次看着顾清城的眼睛,秦叶心怡的心就‘卟通、卟通’的跳着,有一份酸涩,有一份无奈,甚至于有一份忐忑不安,但更多的似乎还卑微的藏着一份期待。 “秦夫人,你知道我的父亲是顾南山?” “顾总统有一子顾清城,年纪青青位居国安部部长,天下谁人不知?” 顾清城一笑,未见任何情绪,似嘲讽又似调侃,说:“如果我不是顾南山的儿子,也许就当不上国安部部长了吧。” “怎么会?” 不知道为什么,秦叶心怡非常想伸手抚平顾清城额间的那一抹愁绪,伸手间她又觉得尴尬,半途收回手佯装着抓起了茶杯,又说:“但凡见了顾部长的人,都会被顾部长的风采所折服,这和顾总统没有半点关系。” 顾清城闻言,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叶心怡,眼中似乎有光亮一头而过。 “顾部长?” “秦夫人……” 这声低低的呢喃中似乎还带着一声叹息,令秦叶心怡的心又跳了跳,只见顾清城又笑了,再也不见那丝愁容,又恢复了一脸的温润,问:“秦夫人,你只知道我的父亲,可知道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 第一夫人! 之于国人而言,第一夫人那是个谜般的存在。 因为顾南山保护得好,国人没人能够知道第一夫人的名、姓,更不知第一夫人的容貌。 他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提起他的母亲? 秦叶心怡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顾清城定定的看着秦叶心怡,一字一顿,说:“我的母亲,名唤……夜遥。” ‘啪’的一声,秦叶心怡手中的茶杯落在了桌子上,内里的茶水四溅开来,氤氲了一桌清香。 ------题外话------ 小仙女们非常给力,我也来兑承诺,今天有二更,做为评价票(总计数:700)加更! 二更会再献上一个小兽小剧场! 对于小伙伴们担心秦大的贞操问题(含试管),在这里统一回复:秦大永远是属于俺们匪匪的,无论是身是心,一切阴谋诡计在秦大面前只是纸老虎,哪怕他在病中,依然步步筹谋。总而言之,从《妄想》开始,已然走上了虐顾牌坊的路。 二更见昂! 376 顾清城独白(二更,评价票加更) 顾家,位高权重,集商、政、军一体,我出生在那样的家庭。 我的父亲顾南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这个使命也注定了他是个不同凡响的人。而我的母亲夜遥,则是个非常神秘的人。 我知道父亲、母亲非常的恩爱。 顾家是大家大族,讲究枝繁叶茂,膝下只我一个的母亲自然就得不到族人的尊敬。但是,因为有父亲,因为父亲那无底线的宠爱,所以,哪怕只有我一个,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动摇母亲的地位。 在我十岁的那一年,母亲病了,非常严重的病。 父亲一夜间急白了头。 父亲遍请天下名医为母亲治病,奈何,母亲仍旧沉冗病榻。 病床前,母亲抓着我的手,殷勤叮嘱我的父亲一定要善待我。 对,是善待。 秦夫人,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 但,确实如此。 虽然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但却也是父亲一直不喜爱的儿子。 我打小就被丢在一栋别墅中,除了逢年过节能够被接回顾宅和亲人团聚一、二天外,其余的日子我都是在那孤单的别墅中度过的。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童年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陪着我的除了保镖还是保镖,除了佣人还是佣人。 父亲,几乎没在我的童年出现过。 只有母亲,偶尔会偷偷的来看我,来安慰我,来鼓励我! 我隐隐约约知道,我的出生应该是不被父亲期待的。 秦夫人可能又觉得难以理解,既然父亲那么爱着母亲,又怎么可能不爱我? 是啊,随着我慢慢长大,我也难以理解。 我曾经亲眼看着父亲为了母亲是怎么出手压制族人。 我也曾经亲眼看过大男人主义的父亲在母亲面前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心翼翼、百般讨好。 但,哪怕父亲对母亲有万千宠爱,却也从来不看我一眼。 我听族人说过,我之于父亲的存在就是一颗棋子。 我更听族人说过,父亲是丁克族,发誓不要孩子。 但是,我太爷爷在临终前修改了族规,无后者不能继大业。 这之于从出生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父亲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 父亲在新族规面前妥协了,这才有了我。 有了我的父亲,自然而然就成了顾族新的掌权者。 所以,秦夫人,其实我就是一颗棋子。 母亲心疼我是棋子,所以才会偷偷的来看我,偷偷的对我爱护有加。 但是,母亲越是爱护我,父亲就越是讨厌我。有一次,父亲发现母亲又偷偷的来看我了,于是父亲以培养我为名,将我送到了一个孤岛。从此以后,哪怕是逢年过节,父亲也不再召我回顾族。 再次见到母亲,就是我十岁那一年,也是我的母亲病重的那一年,更是我的母亲祈求我的父亲善待我的那一年。 素来以刚毅著称的父亲,素来不待见我的父亲,终于点了头。 自此,我留在了父亲身边。 但也自此,我再也没见过我的母亲。 因为,母亲被父亲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治疗疾病去了。 就像国人大多知道第一夫人是谜般的存在般,其实母亲之于我而言也是谜般的存在。 我不知道她是仍旧病着,还是早就去世了? 那个时候,我凭着少年心性、血气方刚,曾经找过我的母亲,但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的父亲要想藏匿一个人,别的人就别想找到。 时光飞逝,又五年过去了。 十五岁那一年,我病了,非常严重的病,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血癌。 唯一能救我的治疗方案就是脐带血。 虽然这五年我陪在父亲身边,但父亲对我不亲不疏、不冷不热,甚至于眼中时有厌恶。 知道我必须靠脐带血才能活命,父亲没有任何表态。 他的冷漠让我清晰的认识到,他根本不顾及我的死活。 哪怕,曾经,他答应过我的母亲要善待我! 那个时候,我非常的沮丧,甚至于愤世疾俗,想过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但是,姑姑出现了。 姑姑是父亲除了母亲外,他最爱的第二人。 得知我的病情,得知父亲对我的不作为,姑姑当时就给了父亲一巴掌。然后,姑姑带走了我。 姑姑怀孕了。 姑姑是妇科高手,更是医学界泰斗。她利用自己所学,改良基因,终于生了一个和我的基因匹配度几近百分百的试管婴儿。然后,她用这个试管婴儿的脐带血救活了我。 其实,这个试管婴儿在姑姑肚中四个月的时候,姑姑就为我取了脐带血。当事时,姑姑想的是取了脐带血后就终止妊一娠。 但,最终,姑姑心软了,最终选择继续保胎,直至生下这个试管婴儿。 这个试管婴儿就是我的妹妹,顾清果! 秦夫人不必惊讶,我今天敢把事情讲给你听,是因为你听了后面的事就会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绝对不会把我今天的话宣扬出去。 我因为清果获得新生。 新生的我犹如破茧成蝶,想着前期自己的厌世只觉得好笑。 我活着只是为了我活着而已,不是为了任何人。哪怕父亲厌恶我,但他是他,我只是我! 我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我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善待姑姑,善待清果。 哪怕清果活在这世上唯一的意义只是为了救活我。但我也要对她好,把她想要的一切都替她弄到手。 就这样,我宠着清果,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突然有一天,父亲出现了。 他和姑姑大吵了一架。 父亲是顾族的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要姑姑滚出Y国,永远不要再踏上Y国的土地。 姑姑在悲愤交加中,踏上了去法国的路。 而父亲给了我两条路:要么和姑姑一起滚出Y国,要么和他回帝京。 当事时,父亲强硬的抱走了清果。 我想,我必须保护清果,于是我选择了回帝京。 回帝京后,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好保护清果,我开始了全方位的自我锻炼。 我以为父亲会虐待清果。 但,奇怪的是,父亲非常的宠爱清果,比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宠爱有加。 一方面我有点嫉妒,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非常的欣慰。 至少,在我去当兵的日子里,清果是安全的。 就这样,我踏上了当兵的路。 那是一条非常艰险的路,从普通士兵到特种兵,直至参加工作,主管刑侦训练。 也是在这个工作环境中,我突然就兴起一个念头,我的父亲这么厌恶我,是不是因为我可能不是他的儿子? 呵呵,秦夫人不必惊讶。 我那突然萌生的念头应该是属于那个行业的职业病的原因吧。 虽然父亲对我的态度有了许多改观,甚至于将我当顾族的继承人培养。但我仍旧能够感觉得到,他看我时眼中的厌恶。 于是,我偷偷的做了DNA。 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是父亲的儿子,毫无疑问! 然后,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我想着,父亲这么厌恶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是不是因为我这个儿子也许并不是母亲所出呢?或许我只是父亲的一个私生子? 秦夫人,你的茶洒了! 秦夫人,请不要激动,听我把后面的话说完。 但我又想着,如果我真是私生子的话,母亲又怎么可能会那么的疼爱我?又怎么能容许她和父亲那纯洁的婚姻中出现一个私生子? 这个念头升起后,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终于有一天,我将我私藏多年的母亲的头发拿了出来…… 母亲,是我童年唯一的温暖。 我知道我不应该怀疑母亲。 当我拿出头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也许从此我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DNA后,果不其然,我不是我母亲的孩子。 也就是说,我其实是父亲的私生子。 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厌恶我。 世上相爱的夫妻,哪里允许他们中间横插一个私生子? 更有可能我的存在差点就毁了父亲和母亲的大好姻缘? 那我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找到夜遥妈妈,找到我的亲生妈妈,从此成了我每天要做的事。 我是做刑侦的,这为我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这也是我在刑侦一呆就那么多年的原因。 终于,我找到了夜遥妈妈,但我的夜遥妈妈早就去世了。 父亲将她葬在冰棺中,她还是一如原来般的温柔慈祥,一如原来般的绝代风华,就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整座小岛,只属于夜遥妈妈一人。 哦,不对,应该还有一人,一个看守着夜遥妈妈、为夜遥妈妈守陵的老仆。 那个老仆我认识,自打我有映像以来,那老仆就一直陪伴在夜遥妈妈的身边。 老仆认出了我,没有半点惊讶,告诉了我一些事。 原来,在我十岁那一年夜遥妈妈就去世了,父亲不承认夜遥妈妈的去世,所以将她冰葬在了孤岛,每逢思念她的时候、每逢有空闲日子的时候,父亲就会去孤岛看她。 然后,老仆交给我一封信。 信是夜遥妈妈写的,我认识她的字,她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寻找我的出生似的,她在信中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名唤……叶无心! ------题外话------ 小兽小剧场(二) 不悔:小兽,你看,这是你姐夫给我买的抱抱熊,邻居家的小孩看上了,要它,我大方的给了。结果,你姐夫回家后怒了,要我去要回来。 小兽:…… 不悔:虽然有点丢脸,但我还是去要回来了。因为你姐夫说这是他特地为我买的小熊,他给它取名爱的抱抱,他给我的爱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小兽:秀恩爱,死得快昂! 不悔:…… 小兽:我建议你应该去把这只熊给拆了看看,保不准里面有姐夫的私房钱。 五分钟后。 不悔: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都是禽一兽,哼! 377 叶心怡独白 从前,但凡看到《神雕侠侣》中,郭襄在风陵渡口初遇杨过,从此一见杨过误终身的时候,我就会对这一段描述哧之以鼻。 我总想着,这世上哪会有那般浓烈的感情。 直到我看到那个名叫秦愿的男子,我才终于将那‘一见杨过误终身’的感觉体会了一把。 三十六年前,法国。 一个凄风苦雨的夜。 我独自站在一栋别墅院门前,左右徘徊。 这已经是我第N次求见史密斯医生了。 哪怕我知道这次他仍旧不愿意见我,但我仍旧在这里守着,期待着他能再见我一面。 他的老仆人出来,遗憾的对我摇了摇头,说:“姑娘,你还是走吧,我家主人说了:不见!” 好冷啊,我哈了哈手,然后笑着对那老仆人说:“麻烦老伯告诉你家主人,明天,我还会来的。” 老仆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上了院门。 回转身,我往租住的地方走去。 我在这里已经孤军奋战两个月了,也不知道转院到巴黎去的阿愿现在怎么样了? 阿愿,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的厌恶我。 我不知道你宁肯自残也不要我。 我更不知道,你为了追柳惜弱会出车祸。 虽然在送往太平间的时候,你有了生命体征,但活不活得下来还得另有奇迹,医生说了,你最好的结果或许就是植物人。 植物人啊,不过活死人罢了! 我欠你一条命,那我就还你一条命。 既然你的J子冷藏在这里,那我就生个孩子还给你以赎今生的罪孽。也好为你秦府的长房一支留下血脉。 这样的话,至少秦伯父、秦伯母就不会再厌恶我了吧。 曾经,我是他们看好的儿媳妇。 但现在,因为给你下药一事,他们对我厌恶之极。 如今,好像唯有生一个你的孩子,才能将目前所有的死结都给解开。 可是,两个月了,史密斯医生不答应我的请求。 在法国做试管婴儿,有许多条件。首先你得是结婚人士,有婚姻注册证件,而我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子,这也是史密斯不愿意给我做试管婴儿的原因。更何况,我点名道姓的要秦愿冷藏的J子,这更不附合医院的规定。 但,我想,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我不会放弃,明天、后天、大后天,我还是会来求他、再求他。 雨越下越大,我孤独的走在大雨中。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我的身边,然后,从上面下来一名撑着雨伞的黑衣人,他客气的看着我,说:“叶小姐。” “你是?” “我家主人想见你。” “你家主人?” “我家主人说了,可以替你完成心愿。” 远在异国它乡,我终究有些警惕,“你家主人知道我有什么心愿?” “试管婴儿!” 这件事,极隐密,知道的不过一个史密斯医生而已。如今这个黑衣人知道,莫非和史密斯有什么关联? 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我大胆的上了黑衣人的车。 “叶小姐,请恕我冒昧。” 看着黑衣人拿出的黑巾,我知道那是要蒙着我的眼睛的。 当事时,我已经是Y国的知名演员,各类大奖拿得我手软,在国际上也小有名声。我知道,我能有这样的成绩多少都是因为我哥的原因,有我哥替我保驾护航,我在娱乐圈中混得倒也逍遥自在,如鱼得水般的没遭受什么被黑的事。 类似于这种蒙上眼然后去什么神秘之地的戏码我也演过不少,所以我没有丝毫恐惧,恁了那黑衣人蒙上了我的眼。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停下。 我被黑衣人扶下车,然后又上了另外一辆车。 如此兜兜转转,我在车上都颠簸得累了,就那么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一间豪华的别墅,一栋有着沙特风情的豪华别墅。 且,天亮了! 我吓了一跳,到沙特了? 坐起的一瞬间,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还好,没事。 然后,我看到了他━━夜遥。 该怎么形容这个人呢? 一身沙特服饰。 宽大的白袍裹着他挺拨的身躯,不但未现半点雍肿,更有种飘飘然若流风回雪之态,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他一头长发几近拖到地上,只用一根银丝带在半腰那里系着,随意、洒脱! 他那双眸子,似盛着万千星子,光彩照人。又似噙着万千慈悲,柔和似水。 我在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和不少老腊肉演过对手戏,也和不少小鲜肉演过对手戏,但从来不知道,世上居然有这么美的男人,美得你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 “你是?” “叶小姐,你好,我是夜遥。”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真好听。 “你认识我?” “我从史密斯医生那里听说了你的事。” 他的开门见山,让我忐忑不安的心定下不少。同时,我心中一喜,果然和史密斯医生有关。 “夜先生,你找我是?” “和你商量一件事,既能满足我,也能满足你。” 夜遥又说:“我的家族非常庞大,我是家族的继承人,但现在最是迫在眉睫的是我膝下无出。我家族有规定,无出不能继承家业,所以,现在我急需一个孩子。可是,我有洁癖,不喜好和人亲近,这就成了问题。” “这段时间,我都在考虑试管婴儿的事,正好讨教于史密斯医生。然后听史密斯医生说起你的事,于是就想着也许可以和叶小姐合作。” “我可以替叶小姐弄到你想要的,而叶小姐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在试管婴儿的同时,也为我孕育一个孩子。” 听着夜遥的侃侃而谈,我震惊极了。 双生子?! 来自于不同的父亲?! 这简直是荒唐,今生今世我只想给阿愿生孩子,哪怕你夜遥再风光霁月,也不是我叶心怡的菜。 “不可能。”我坚定的说。 夜遥也没有生气,只是一笑,说:“叶小姐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可以找另外的女人来完成这桩事。但是叶小姐你可要想好了,错过了我,你也许没有更好的选择。” “第一,你必须有结婚注册证明,叶小姐你试想一想,这天底下哪个男人和你结婚后会同意忍着不动你却只和你试管婴儿?” “第二,叶小姐的条件这么好,天下闻名,若为了试管婴儿随便找个人结婚,唔,好吧,就算对方妥协答应了叶小姐的任何要求最后离婚,但,叶小姐你却不得不考虑最后被对方讹上的可能性。” “第三,而我,我和叶小姐的担心应该是一样的。我担心有人讹上我,而叶小姐担心有人讹上你。如果是我们两个,则可以省了许多的担心和麻烦。在孩子生下后,我抱着我的孩子离开。而你,也可以抱着你的孩子离开。” “第四,叶小姐是见过世面的人,看这里的环境就应该知道我刚才言及的出生不假。而我能够从史密斯医生那里知道你的事,你应该能够猜到些许我办事的能力。我可以向你保证,所有的证件,包括结婚注册证件上,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的面孔,我都可以给你换一个全新的身份,无需叶小姐你的真名真姓乃至真容。” “第五,所有的假证、假照,所有假的资料我都可以替你弄到手,这些无需叶小姐你操心。而我更可以向叶小姐保证,唯一的真的就是秦愿的J子绝不会有假。” “第六,为了避免以后同母异父的子女有相恋的可能,我可以让史密斯医生为我们同时选择男性胚胎再或者同时选择女性胚胎,以杜绝以后有可能的人伦惨剧。” “第七,以后,如果秦愿醒来,知道你试管婴儿的事,必会来查证。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查到的只是你买通史密斯医生的事,绝对查不到任何其它的事。” “以上的话,我希望叶小姐认真考虑一下,天黑前我想听到叶小姐的答复。如果天黑前叶小姐还没有答复的话,我就当叶小姐不同意,到时候我会让我的手下送叶小姐到昨天来的地方,绝不强求。” 不得不说,夜遥抛出的条件相当诱人,而他同时指出了我现在最是棘手的所在。 我确实考虑过和一个人先注册婚姻再说。但因为我演员的身份,我是公众人物,不排除以后那人会讹上我。哪怕那人不会讹我,但下一步能否搞到秦愿的J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夜遥…… 瞧这里的环境就知道他所言非虚,绝对出于大家大族,保不准是沙特皇室。 而他,必须有个孩子才能继承那庞大的家业。 但是,他又不想和任何女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代理孕母是他唯一的选择。 只是,他担心代理孕母因为他高贵的身份而缠上他。 但,选我就不一样了,他一点也不用担心我会缠上他。 我们两个,是真真正正各取所需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能替我搞到秦愿的J子。 从他的言谈间,我看得出他是个惯常掌握生死大权的人,这种气势非一日之功可以练就。所以,我相信他是只手通天之人,也定有这个能力。 我呆呆的坐在窗前,看着天色由白转黑,心也慢慢的焦躁起来。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唯一让我排斥的是我要同时孕育一个不属于阿愿的小生命。 我演过许多电影、电视,也演过许多母亲、子女的生离死别。 当要真正体会一把和自己的孩子生生分离的感觉时,我仍旧迷茫了。 到时候,我会舍得吗?我会忍心吗? 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房门再度被推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管家似的人物,他恭敬的对我说:“叶小姐,时间到了,主人吩咐送您回去。” 夜遥,果然守约。 要送我走?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被撕开,我有种被夜遥抛弃的感觉。 之于夜遥而言,没有我,他仍旧可以非常容易的找到另外的女人。 而之于我而言,错过了夜遥,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慌张的站起,说:“告诉你们家主人,我答应!” 管家愣了愣,但仍旧恭敬的弯腰鞠躬,说:“好的,叶小姐。” “同时,请告诉你们家主人,要为他孕育孩子的女人,名唤━━叶无心!” 之于夜遥的孩子,我……是无心的! ------题外话------ 小兽小剧场(三) 不悔:爸爸,秦兽必须改名字! 某人:为什么? 不悔:现在,人家介绍我都说我是秦兽姐姐。 某人:…… 不悔:爸爸,你不改他的名字,我就离家出走! 小兽:呵呵,昨天人介绍姐夫的时候说这是秦兽姐夫,很多人都羡慕你非常性福! 378 物极必反(含真相哦) 秦叶心怡有很长时间没有开车。 冲出茶楼的那一刻,她赶走了司机、保镖,独自一人开着车在山道上疾驰。 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年,自从秦愿车祸转院后,她有将近半年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她疯狂的想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好转。 可是,她给当事时还只能喊一声‘秦伯父、秦伯母’的爹爹、婆婆打电话时,二老不接。 她知道,因为秦愿车祸的事,二老恨上她了。 完全没有秦愿的消息,她整个心都是慌的。 于是,她趁着夜遥的人不注意,跑去巴黎找秦愿,那个时候,她正好怀孕三个月。 找到秦愿的那一天,他也正好醒来。 原来,是柳惜弱陪伴了秦愿半年时间。 原来,是柳惜弱唤回了秦愿求生的意志。 原来,秦伯父、秦伯母为了感谢柳惜弱唤回了他们的儿子,终于同意了二人的婚期。 原来,秦愿和柳惜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个时候,她抚着肚子,咽下了心中的苦涩。 胎儿虽然才三个月,但因为夜遥的人照顾得好的原因,再加上是双胞胎,所以肚子有点显了。那个时候正逢夏季,穿着衣裙,所以明眼人一看就都会明白她怀孕了。 婆婆想起她曾经跪求试管婴儿为秦府延续血脉以赎罪的一幕幕,惊问孩子是不是秦愿的? 是! 也不是! 羞愤难挡中,她只能哭。 一切不言而喻。 柳惜弱几近崩溃。 秦愿更是怒火中烧,气得差点再度晕厥,他怒指着她,“打掉,你立马给我打掉。” “不,不能……” 因为那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生命了,而是两个。 她不能得罪夜遥。 夜遥出手阔绰、手段非常,所有的事在他的计划之内,如果打掉了夜遥的孩子,她清楚的知道未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她只能说:“你和惜弱结婚吧,我不打扰你们。我可以独自将这孩子养大,不用你操心。” 虽然她有意退让,但可能是念及到她有了身孕,有了秦府的血脉,婆婆对她的态度终于有了松动。 那个时候,正逢宁秦勤夫妇在政途上遇上了一点不顺。而她的哥哥叶心轩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帮,解宁秦勤夫妇于危局。 一个是有了秦府血脉的,有家有势的叶府。 一个是早已落魄的柳家。 该怎么选,谁心里都有数。 爹爹、婆婆再度站在了她一边,再度抛弃了柳惜弱。 秦愿愤然而起,宁抛弃一切也要带着柳惜弱出走。 高高的轮渡之上,婆婆为了阻止抛弃秦氏、抛弃秦府、抛弃秦族的儿子,义无反顾的跳进了江中…… 这么多年来,无数个夜里,她都会因为梦到那惨烈的一幕而惊醒,梦中永远有一张脸,那是婆婆的脸。婆婆是在跳江后的三天在江下游找到的,那脸早已浮肿变形。 同时,梦中还有一张脸,那是秦愿的脸。他抱着婆婆回头看她,俊眸猩红、神情扭曲,似一只来自地狱的兽,一只要把她撕碎的兽。 她清楚的知道,秦愿对她早已不再是原来的厌恶,更多的是恨! 正所谓物极必反,她想,她的爱之于他而言却成了灾难! 她黯然的离开,而身后早有夜遥的人等着她。原来,夜遥知道她的一切,只要她不做出伤害他的孩子的事,他都由着她。 因为婆婆去世,她怕秦愿恨极了干脆拖了她去医院做掉孩子,所以她再次心甘情愿的和夜遥的人走了。 直至一年后,婆婆的祭日,她抱着秦琛出现在秦府的门口。 她想让秦琛来拜祭拜祭他的奶奶,那个性烈的女人。 爹爹看到了孙子,老泪纵横,直叹‘人世变化无常,好歹有个孙儿聊以安慰’的话,然后爹爹期待的看向秦愿,说:“阿愿,孩子都有了,这是我秦府的长房长孙,是你妈妈心心念念的长房长孙,你……就给这孩子正个名吧。” 秦愿看着她,又看向她怀抱中的秦琛,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明明听出语气中的嘲讽,明明知道就算他娶她只是为了给秦琛正名,但她心中仍旧飘过一丝希望,说:“愿意。” “你不后悔?” “不会。” “如果我的女人不是惜弱,那么谁都可以,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当我的女人。即使如此,你也不后悔?” “不会,永远不会!”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漂移声惊醒了秦叶心怡的神思,她从后视镜中迷茫的看着驶过她的在她车后方停下的跑车,那跑车主人下了车对着她狂挥手,但她不打算停,所以无视。 跑车主人恨得叫骂着什么…… 秦叶心怡仍旧无视,只是收回迷茫的眼,继续看着前方崎岖的山道,加速,往前开去。 后悔吗? 这些年了,每每看着丈夫拥着别的女人同进同出,她不是没有恨、没有悔。但每每看着优秀的儿子,她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与此同时,还有对另外一个儿子的愧疚。她总觉得,老天在惩罚她,惩罚她抛弃了亲生儿子,于是老天划秦府为牢,让她秦叶心怡坐一辈子的牢! 三十五年了,弹指一挥间三十五年。 这三十五年,她走遍世界各地,唯一从不曾踏足的土地就是沙特! 她怕,一旦踏上沙特的土地,她会疯。 “宝贝,你比你弟弟早出生五分钟哦。” “宝贝,长大后不要恨妈妈,妈妈是无心的,无心的!” 虽然她一直由夜遥在照顾,但也只是夜遥的人在照顾而已。 她一生也只见到夜遥两次。 一次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再一次就是夜遥亲自来抱走孩子的时候。 看着夜遥抱着孩子上了直升机,她的泪终于滚落下来,“宝贝,唯愿你健康长寿,一生安康,逢凶化吉……” 十月怀胎,终究是有了感情,母子分离的那一刻,她清楚的记得孩子那双黑漆漆的、亮晶晶的、盯着她看的凤眸! 再一次见面,他说:秦夫人,你好。 驾驶室中,传来压抑的、痛苦的啜泣声,驾驶室中的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夜遥,夜遥,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很显然,夜遥当初为她做的试管婴儿是顾南山的。 更也许,夜遥着手这一切的时候,顾南山根本就不知情。这也是顾南山为什么那么厌恶顾清城的原因。 哪怕这个孩子是夜遥抱回去的,但终究只能算一个私生子。 顾南山有多么爱第一夫人,一直是国人皆知的事。 第一夫人之于国人而言,是谜般的存在。 任何新闻媒体都找不到一丝一毫关于第一夫人的消息。 哪怕国人曾经强烈要求第一夫人露露面,但顾南山也以强权手段压了下去,理由只有一个:在静养。 自此,国人多认为第一夫人多病,于是也不想再打扰多病的第一夫人。更十分赞扬顾南山对第一夫人的维护、宠爱。 那么相爱的一对,那么强权的顾南山,又怎么允许他和夜遥中间突然多出一个私生子? 所以,她的宝贝,她曾经抱在怀中的宝贝,她以为在沙特享受着优越生活的宝贝…… 小时候,是一个人孤伶伶的长大。 少年时,血癌! “清城……清城……” “宝贝,你受苦了,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无心的……” 秦叶心怡的车后,紧紧的跟着一辆军用吉普,驾驶室中的男人双目猩红,紧紧的盯着正前方那辆疯狂行驶着的车子。 自从做了和夜遥的DNA后,他从此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知道了他的亲生母亲名唤叶无心。 他踏上了前往沙特的路,找到了史密斯医生。 当年,史密斯医生因为被秦愿打击,被医院辞退,然后被夜遥安排到了沙特,在沙特重拾老本行做着医生,享受着最好的生活,这也是史密斯一生守口如瓶的原因。 他拿着夜遥的信,给史密斯医生看。然后,史密斯医生告诉了他一切。 原来,他寻觅这么多年的母亲和他居然生活在一方土地上? 然后,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心。 他暗中去看过她。 他看到了她对秦琛的各种好。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这么的不公平! 他从出生就没有母亲。 秦琛在母亲的护佑下长大。 他年幼时,遭受各种冷漠、厌恶、嫌弃,无异是一个穿着盛装的乞丐! 秦琛年幼时,享受着各种温暖、溺爱、讨好,着实是一个穿着盛装的小王子! 他十五岁时,一无所有,和病魔做着抗争。 秦琛十五岁时,轻车裘马,享受着大好的青春年少! 他的一生,父不父、母不母,亲人各种冷嘲、热讽、嫌弃。 秦琛的一生,父严、母慈、亲人各种环绕、仰望、奉承。 一母同胞,命多么的不同。 何其的可笑! 他恨,恨这一生。 更恨,导致他这一生何其可笑的亲生母亲! 秦琛是亲生母亲的骄傲,是亲生母亲的命,是亲生母亲的全部。 那么,他就要来摧毁她的骄傲、她的命、她的全部。 最后,他会走到她面前,让她知道,遗弃了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秦琛是秦叶心怡的弱点。 而连翘是秦琛的弱点。 他要让秦琛一点点的毁灭,他要让秦琛一点点的失去理智,他要让秦琛一点点的疯狂,他要让秦琛一点点的让秦叶心怡失望。 在他关注着秦琛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发现了也在暗中关注着秦琛的云瑚。 六年前,他以另外一副面孔走到云瑚面前,问:“需要帮忙吗?” ‘轰’的一声,惊醒了顾清城的神思。 不好的预感中,他加速前行,转弯,果见秦叶心怡的车撞在了山道的护栏上。 瞳孔收缩,刹车声在夜色中尖锐的响起。 顾清城奔下车,疯狂的往秦叶心怡的车子处跑去。 “秦夫人,你好!” “秦夫人,我是顾清城。” “秦夫人……” 妈妈! 顾清城跑到车边,只见秦叶心怡的车子油箱正在滴油。大骇中,他去拉车门,奈何车门被秦叶心怡锁死了。 他想破窗而入,但这是防弹玻璃,他更担心飞溅的碎玻璃伤着里面的秦叶心怡。 猩红的目看向车后,他迅速的跑到车后,一脚飞起,后座的玻璃窗应声而破,军靴上挟裹着不少的残碎玻璃。他未有顾及,纵身而入。 车内,秦叶心怡趴在方向盘上,双目紧闭,额头有伤。 他惊骇的看向她的那头头发…… 刚才,茶楼中,这头乌黑的头发是那么的亮眼。 但现在,已全数变做了花白! 她就像一个突然老了数十岁的老妇。 顾清城伸手,颤抖的手探向秦叶心怡的鼻子。 有呼吸!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无心的……”泪流满面的妇人直呼着这句话冲出了茶楼。 浓烈的汽油味引回了顾清城的神思,未有犹豫,他飞身下车,速度转到车前,一把将秦叶心怡抱了出来,飞速的往前方跑着。 紧接着,‘轰’的一声,秦叶心怡的车剧烈的燃烧爆炸,气流冲击得抱着秦叶心怡的顾清城往前飞了出去。 ------题外话------ 啊啊啊,抱抱各种订阅、支持的小仙女们,小仙女们很给力啊,月票还差16,评价票还差22,看来晚上我要加班了! 379 特来请教教官(一更) 江州第一医院。 手术室外,顾清城歪身靠在墙壁上,失神的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 他的衣服有多处烧损,显得有些狼狈,但气势依旧逼人,说不出的一种遗世独立之感,引得过往的人都回首看他。 他只是一动不动,像尊雕像般的站着。 听着身后传来轮椅的声音,顾清城缓缓回头。 “顾部长。” “秦总。” 哪怕男人坐在轮椅上,气势依旧非凡,依旧如高高在上的帝王。这才是真真正正在当继承人培养的继承者风范。心绪复杂间,顾清城又道:“看来传媒所言不虚,秦总有恙在身。” 秦琛自辞去秦氏帝国总裁一职以来,少有出现在公众面前。独有一次陪着不悔前往游乐园,偏偏晕倒偶被记者拍下,自此秦琛病情暴光于天下。 但令所有人奇怪的是,各大、小医院都守不到秦琛前往治疗的身影。 所以,各方又猜测,秦琛生病到底是真?是假? 这一次,非秦叶心怡车祸,秦琛必不会出现在公众眼前。 没有接顾清城的话,秦琛只是说:“顾部长,感谢你救了我的母亲。” “应该的。” 两双一模一样的凤眸,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各不相让,似都卷着风云。 秦琛开门见山,问:“顾部长为什么约谈我的母亲?” ‘哧’的一声,顾清城说:“秦总,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 连翘赶到的时候,秦叶心怡已送至VVIP病房。 整层独此一间病房。 保镖们都守在VVIP病房外。 “大小姐。” “大小姐。” 见连翘到了,保镖们恭敬的和连翘打着招呼。她问:“夫人怎么样了?” 保镖回答:“大小姐不要担心,夫人没事了。” 连翘长吁一口气,拐进了走廊。 走廊中,静悄悄的。 担心吵着了秦叶心怡,她放轻了脚步。 走至尽头,正准备推VVIP病房的门的时候,传来顾清城的声音,似乎在说‘付一笑’三字。 顾清城救了秦叶心怡,这事着实奇巧。 但紧接着秦琛便查到是顾清城约见的秦叶心怡,然后秦叶心怡出车祸。 她本和秦琛一起赶往医院,却在途中接到电话,要她去警署一趟,因为付一笑。 说起来,付一笑进警署一事和顾清果脱不了干系。 当然,如果付一笑当初没有意气用事让手下故意制造车祸伤及顾清果,警署也不会查到付一笑头上。 一如连翘当初所料,事情终究败露且事件升级,付一笑当初制造车祸只是想给顾清果一点教训,但现在被警署说成是杀人未遂…… 连翘想了想,收回推门的手,静下心来,仔细倾听。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房门前,静静的听,神情由明转暗,由暗转明,眼中神情莫测,最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的转身。 眼见着连翘出来,保镖们再度恭敬的打着招呼。 “我忘了拿鸡汤,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包括秦琛。现在,我去取鸡汤。” “是,大小姐。” 连翘疾步走向电梯,进内,摁一楼。 电梯启动,连翘这才恨得一捶电梯,光洁如镜的电梯壁上显现着连翘愤懑的脸,“顾清城。” 夜色降临。 金玉满堂。 顾清城才从车上走下,便见远处一抹高挑的身影斜靠在停车场不远的柱子上,做45度望天状。 这抹懒散、随性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 当初,他出手对付秦琛,直接拿连翘开刀,一来觉得对连翘不公,二来他觉得连翘以后也许还有可用之地。于是在连翘入狱后,他间接的让冷美人前往江南女子监狱提了连翘去女子第一监狱,然后又故意利用她的长处让她成为刑侦组中的一员。 从此,他成了她的教官。 不得不说,她是他最头痛的学生。 懒散、灵活、狂妄,做事从来不计后果。 当然,她这样的性子全是被秦琛宠出来的。 他就想,他要转变她,将她转变成不是秦琛宠出来的样子。 所以,在训练中,他对她比其他的学员要严厉不少。 可是她…… 唉…… 记得有一次出任务,刑侦组要他们二人扮演夫妻。 她不愿意。 后来,组长给她做思想工作,说她忘记了军人的职责,说她完全无视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使命。 但无论组长怎么教育她,她只摆明一个态度:宁死不从! 组长气得当时就要给她一个记过处分。 一旦记过,她将直接被刑侦组开除,从此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囚徒。再也不会享有任何其它的优惠待遇。 于是,他问她:为什么不愿意? 她说:我讨厌你那双眼睛! 呵,原来如此! 因为,他的眼睛和秦琛的眼睛一模一样! 人再怎么通过易容改变相貌,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的眼睛。 当事时,听到她的回答,他有些欣慰:秦琛,你最爱的人是这么的恨你,你痛吗? 然后,他故意折断了自己的手臂,导致他不能出那个任务,导致得派另外的学员和她一起出任务。 自此,她又在刑侦组留了下来。 这些年来,无论他做得有多么的小心翼翼,但冷美人似乎仍旧发现了其中的一点奇巧,有意无意中总想将连翘排除在事外。但他,还没完成计划,还得掌着连翘,所以哪怕连翘的心理评估永远在不合格的边缘行走,但他总有办法让她的不合格变成合格。可以说,连翘是刑侦组中被心理诊断最多的一个学员。 思绪间,顾清城走到了连翘面前,站定,微笑看着她,“有事?” “顾部长。” “嗯。” “顾组。” “嗯。” “顾教官。” “认出来了!” 连翘‘哧’声一笑,说:“当学员的时候没学好,今天有些问题特来请教教官。” “你问。” “刑侦组的组训是什么?” “责任、荣誉、国家!” “刑侦组的训条是什么?” “准时、守纪、严格、正直、刚毅!” “刑侦组学员的荣誉准则是什么?” “不得撒谎、欺骗、行窃,也不得容忍他人有这种行为。不推卸责任,无私奉献。” 连翘频频点头,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顾清城,说:“我想问,顾教官用我哥的事要挟秦琛,算不算是对国家律法的撒谎、欺骗?” 顾清城眉微挑,仍旧笑看着连翘。 “我还想问,如今顾教官私藏那什么有我指纹的命案匕首挟制秦琛,是否算得上是一个守纪、严格、正直、刚毅的人?” 顾清城的眼睛动了动,但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看着连翘。 “我最后想问,顾教官,令妹荒唐的理想和国家大事之间只能二选一,你会选择什么?” 看着环胸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看着她不屑的神情,邪气的笑,顾清城低声回答:“清果在我心中一如你在秦琛心中,你去问问秦琛,要他在你和国家大事中必须二选一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连翘又笑了,说:“顾教官在回避问题,看来是做出了选择。原来,顾教官在背弃了刑侦组学员的荣誉准则、刑侦组的训条后,接着要背弃刑侦组的组训。好,很好,这就是我的好教官!” “连翘,你说我做出了选择,是不是也说明秦琛也做出了选择。在国家大事和你之间,他选择的是你。” ‘哈’的一声,连翘笑看着顾清城,说:“是,他会选择我,他永远都会选择我,但他只是一个商人。而顾教官你选择了令妹,你却是国安部的部长。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商人,护妻护儿,无可厚非。而军人,职责是护国护民!顾教官,你是军人,你却以令妹为国,以令妹为民,你为令妹无私奉献一切,所以你背弃了刑侦组的一切,也背弃了你的民、你的国。” 顾清城太阳穴直跳,“连翘!” “恼羞成怒?被我说中了?” 再度‘哧’声一笑,连翘转身就走,说:“我很庆幸离开了刑侦组,离开了一个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的虚伪教官。” 顾清城咬牙切齿,手背青筋暴露,转身,看着连翘离开的方向,“连翘。” “顾清城,举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 江州第一医院。 连翘提着保温盒来到VVIP病房。 保镖恭敬的让她进去了。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接着一愣,秦琛不在? 只有一个秦府的老仆在照看着秦叶心怡。 因为撞击,秦叶心怡的头、胸、手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多处包扎看着十分骇人,但所幸只是外伤。 只是那头头发,曾经最让秦叶心怡引以为傲的头发,悉数变白! 连翘颇是吃惊,接着有些心酸…… 看到连翘来了,秦叶心怡眼中一扫往日的嫌弃,倒多了丝欲说还休。 连翘一笑,走到病床边。将手中的保温瓶放在了床头柜上,打开,舀了碗鸡汤出来,说:“秦妈妈,好些了吗?” “嗯。” “你的手不好,我喂您。” 秦叶心怡定定的看着连翘,说了声:“好。” 这婆媳二人关系不和是举府皆知的事,想当然,看着连翘一勺勺喂秦叶心怡鸡汤的时候,看着秦叶心怡难得不嫌弃连翘的时候,老仆都有些讶异。 一整碗鸡汤喂完,连翘问:“还要吗?” 秦叶心怡摇了摇头。 老仆机警的要拿碗去厨房清洗。秦叶心怡却说:“你出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老仆应了声‘是’,退出了病房。 见老仆出去了,秦叶心怡才对连翘招了招手,拍着床缘,说:“来,坐。” 秦叶心怡如此和善,连翘倒有些不习惯,一笑,坐在了床缘。 “连翘。” “嗯?”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报应吗?” 她才从顾清城那里过来,她才对顾清城说了‘举头三尺有神灵’的话。连翘说:“相信。” 秦叶心怡凄怆一笑,说:“是啊,我也相信。所以,如果有任何报应就都报在我秦叶心怡的身上吧,不要报应到我儿子的头上。” ------题外话------ 抱抱所有订阅、支持、投票的小仙女们昂,今天有二更,评价票750+ 二更见! 380 信仰(二更,评价票加更) 秦琛来到医院的时候,正逢连翘小心翼翼的从病房中出来,她看到秦琛,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秦琛身边,说:“秦妈妈睡了,别去打扰她。” “你去哪了?” “从警署赶来医院,结果发现鸡汤没带,又赶到金玉满堂取鸡汤去了。” 秦琛嘴角微弯,拉了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辛苦了。” 她箍着他的脖子,说:“还好。刚才秦妈妈居然喝了我带来的鸡汤,而且是一整碗,嚯嚯……” 母亲再怎么不待见连翘,但连翘多少总顾念着他和母亲间的一点母子情分。看她笑得由衷,他不觉学着她‘嚯嚯’的笑了。 轮椅是电动的,他摁了转向键,轮椅转了个弯,往电梯方向走去。 走廊中还留下他浑厚的声音:“这坐轮椅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无时不刻的可以抱着老婆。” 病房外,保镖们见惯不怪:总裁在大小姐面前素来幼稚! 出了医院,连翘突然起了兴致,说:“秦琛,今夜有双子座流星雨,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我们去看吧。” “好。” “正好是周末,把小宝贝、如晦也带上。” “好。” 一路上,连翘显得特别的兴奋,不停的打着电话,一时要人将不悔、如晦送往西郊别墅。一时又要丁正先去西郊别墅安排一切。 这段时日都有些压抑,看女人兴致如此高,秦琛笑了。 等他们赶到西郊的时候,不悔、如晦也到了。 不悔穿得像只棕子,而如晦穿着简单,永远只在衬衣外罩件外套。今夜算好的,他罩了件薄的休闲羽绒袄。 “琛琛、翘翘!” 好久没有和爸爸、妈妈到西郊来了,不悔扑上去,首先给了连翘一个帖面吻,然后给了秦琛一个帖面吻,接着道:“如晦说等会子看到流星的时候一定要许愿,不管许什么愿,流星都会满足你。” “小宝贝会许什么愿呢?” 不悔捂着小嘴,眼睛弯弯的说:“不能说哦,如晦说了,说了就不灵了。” 秦琛伸手刮着不悔的鼻子,“那就不说。”然后,他伸手将不悔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西郊是观看双子座流星雨最好的地方,秦琛等人无需做什么别的安排,只在后院架起了望远镜、摄像机之类的。还摆上了一些茶水、糕果! 不悔叽叽喳喳的问了些关于秦叶心怡、付一笑的事,连翘、秦琛都含糊着打发了过去,不悔还遗憾着不能和奶奶、舅舅一起看流星雨,好可惜。 今夜的月亮很大很圆,星子也特别的多。 一家四口煞有介事的谈论了一些关于星座、宇宙的事,当然最后以行走着的教科书如晦完胜。 不悔满脸崇拜,说:“嚯嚯嚯,等会我要许一个长大嫁给如晦的愿!” 连翘一脸嫌弃,说:“你刚才都说过说出的愿望不灵,瞧瞧,瞧瞧,肯定不灵。” 不悔吓得一下子捂着小嘴,颇是委屈的说:“那再怎么办?”接着,她缠着连翘,说:“翘翘,那你许一个,你帮我许一个呗!” “如果我答应你的话,是不是也算透漏了愿望呢?那是不是也会不灵呢?” “啊啊啊,那可怎么办才好!”不悔在那里急得跳脚。 “难怪说女大不中留。”连翘一边说一边趁机去挠小家伙的痒痒,惹得不悔又叫又跳的喊着‘翘翘是坏人’的话。 看着在一旁打闹着的母女二人,秦琛、如晦都笑了,然后父子二人一边喝着热奶茶,一边继续谈论着星际知识。 “快,看,流星。”如晦说。 连翘、不悔急忙不再打闹,抬头看向星空,果然有稀稀疏疏的流星滑落天空。像一道道美丽的彩虹。 “许愿!快许愿!”连翘提醒。 然后,四人都虔诚的闭眼许愿。 再睁开眼,满天流星似雨般坠落。 “啊啊啊,好漂亮,好漂亮。丁叔叔,录下了没?”不悔跑到丁正身边问。 “小小姐,录下了。” “我来,我来。” 丁正调了一下摄像机的高度,不悔开始摄像。 连翘突然一跳,跳到秦琛面前,漂亮的桃花眼放着异样的光芒,说:“秦琛,我想为你唱首歌!” 秦琛还没说‘好’呢,不悔已经拍着手,说:“好啊好啊,快,我都录下来。” 摄像机开启了夜间模式,连翘站在秦琛的面前,她背后是广袤的星空,星空中仍旧有流星雨不时坠落。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 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喔哦……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在遥远的地方 你是否一样听见我的呼喊 爱是一种信仰 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这是张信哲的《信仰》 美丽的女人,美丽的歌声,美丽的星空,美丽的流星,一切是那么的完美,美不胜收。 秦琛嘴角含笑,缓缓的阖上了眼睛。 连翘轻轻的走到秦琛身边,然后示意如晦、不悔不要吵,并叮嘱如晦带着不悔先回房休息。 不悔悄悄的在秦琛额头上亲吻了一口,说:“爸爸,晚安。” 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连翘、秦琛。 一旁,虽然有篝火的热气不时扑来,但连翘仍旧担心男人着凉,又在秦琛的腿上裹上了一床毛毯,然后,美艳的桃花眼就那么缠缠绻缮的看着呼吸均匀的男人。 燕七说:琛是奇迹,他有现在的精气神,全在他的意志力。 燕七又说:但是,匪匪,我必须严肃的告诉你,琛的内脏功能已严重衰竭,哪怕他的意志力再强悍,他也会有倒下去的一天。 燕七还说:匪匪,对不起,也许是被顾南屏的解毒方案所左右,我满脑子都是她的方案,而我已全然没办法集中精力研究出新的解毒剂。 燕七最后说:匪匪,你做好准备吧。 准备? 准备好做他的未亡人吗? 准备为他办后事吗? 连翘‘哧’声一笑,她说过,他死她不独活。 但她知道,男人吃定了她,知道真到了那一天,她不会狠心的丢下不悔。 今天,在房门口,她听到了顾清城的话。 顾清城说:付一笑嗦使人撞我妹妹的事,证据确凿,属于杀人未遂,量刑轻则三年,重则六年。你应该知道,我有办法让他被判六年。 顾清城又说:那把匕首在我手上,秦琮不会放过上诉机会,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连翘的杀人未遂罪一样会被定下来,和付一笑一样,轻则三年,重则六年。我一样有办法让她被判六年。 顾清城还说:所以,秦琛,你若真死了,无论是付一笑还是连翘,都在数年内不能替你看护你的两个孩子。你的母亲、父亲皆年事已高,秦琮等人掌权必会架空你父亲、母亲的所有,所以你不要做你母亲、父亲为你养孩子的指望。 顾清城最后说: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撤回对付一笑的起诉并销毁所有证据,同时我会将秦琮案的匕首交给你。这样一来,付一笑无事,连翘无事,你也能活命。这是一举三得的事,何乐不为? 最后,顾清城说:给你一天时间,我要你的答复。 呵…… 如果仅仅只是以权相挟,秦琛定会哧之以鼻! 但如果这个中间挟裹上了付一笑和她坐牢,秦琛就是死也不会瞑目,更何况还有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儿女! 顾清城这一招,可谓一招见血、入木三分! 连翘轻轻的凑近男人,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秦琛!” “秦琛!” “嗯。” 男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虽然有些混沌,但看到她,他嘴角仍旧漫起丝丝浅笑,荡起潋滟旖旎,问:“怎么了?” “秦琛,我爱你。” 男人的眼中突然就窜出无数的星子,亮晶晶的耀人,然后伸手,掌住了女人的后脑,迫使她贴近,然后攫取住了她的唇。 远处的摄像仍旧开着,一闪一闪的,记录下了这美丽星空下的一幕幕。 “秦琛,听说,2500万年,人生就会轮转一次,你说,2500万年后,我们还会再相遇吗?” “当然,别说2500万年后的那一世,就是生生世世,你和我还是会遇到。不要忘了,叹息桥下,你答应过我的事。” “会重复今生的故事吗?” “应该会,因为,我会一如今生爱你。” “可是,我希望,我们再遇到的时候,我不要你将我宠得那么坏、那么任性,因为你不把我宠得那么坏、那么任性的话,我就不会和你分开五年,那么在下一生,我就多了五年的时间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说:“好。”接着,男人皱起眉,颇为难的说:“那你得告诉我,该怎么样才能让我不宠你。” 女人‘嚯嚯’的笑起来,是啊,该怎么样让他不宠她呢? 她坏,他宠着。 她好,他宠着。 她哭,他宠着。 她笑,他也宠着。 她的一切,他都宠着。 该怎么样让他不宠呢? 这好像是个无解的命题,本就不该问。 她笑了,说:“那我得好好想一想,明天再告诉你。” “好!” 连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再度睡过去的男人,他很累,一天能够醒三、四个小时已是极限,现在他又强行醒来和她说了一会子话,更累了。 她小心翼翼的重新替他盖好毛毯,将他推回了房间。为了方便秦琛轮椅进出,房间暂时安排在了一楼。 秦琛现在非常的瘦,瘦得她轻轻一抱就能抱起来。 她将秦琛轻轻的放在床上,轻柔的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看他现在睡得沉,这一觉,不睡到明天中午都不会醒转。 女人俯身看着他,嘴角的笑像小花盛开,然后在他的额间印下一吻。接着,细密的吻由额转至眼、鼻,最后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唇上。 从恋恋不舍到缓缓分开。 “秦琛,长命百岁!” ------题外话------ 此章多送400余字,所以那什么200余字的歌词什么的就不要计较了昂!小仙女们都懂的! 爱你们,群么么! 看来晚上又得加班,因为月票快到加更的数字了,啊啊啊,晚上加班好冷的inginging…… 381 搜救(一更) 寂静的夜。 顾清城一袭黑色风衣裹身,站在江边陡峭的岩石上,身影被不远处直升机照射过来的灯光拉得清瘦、绵长。 入冬了,悉悉疏疏的飘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脚步声由远及近。 顾清城站直了身子,漆黑的眸内似藏着一股漩涡阴晦不明,静静的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风雪中,身影逐渐清晰。 连翘缓缓的走到他面前,站定,伸手。 顾清城将两包东西交到了她手中。 她打开,一一检查,最后才抓着那把血迹早就干涸的匕首在眼前晃了晃。嘴角漫起讥笑:“你不怕我拿了东西又反悔?” 顾清城微微一笑,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秦琛活。和你坐不坐牢无关,和付一笑坐不坐牢也无关。” 连翘一笑,长叹,将所有的东西塞进自己的怀中,和顾清城错身而过。飘逸的长发在风雪中飞扬,正好擦过男子的脸颊。 微微一顿,男人低声道:“连翘。” 女人没有停下脚步,仍旧往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方向走去。 他突然转身,看着高挑的背影,喊:“连翘!” 连翘这才站定,转身,风雪中,女人笑靥如花,却清冷、决绝、疏离,她问:“知道云瑚吗?” 顾清城点头。 “云瑚也想拥有一个秦琛的孩子,最后徒成笑柄。所以,顾清城,我祝愿,祝愿令妹自此后连云瑚都不如。” 闻言,顾清城的眉狠狠的一抽。 “顾清城,送你一句话,它日令妹有生不如死的那一天,你一定要记得是你害的、是你宠的、是你纵容的!” 看着女子绝然踏上直升机的背影,顾清城的掌攥紧,微微颤抖着。 巨大的轰鸣声中,直升机缓缓腾空,最后,没入漫天的雪幕中消失不见。 第二天。 西效别墅。 不悔一如以往揉着眼睛起床,自觉的梳洗、穿戴后,拉开门,看了看楼下、四周,没人。 如晦正好也出了房间。 “如晦,爸爸、妈妈是不是还在睡啊?” 如晦四下看了看,周遭静谧极了。于是伸手牵了小丫头下楼,说:“应该还都睡着,我们小点声,不要吵着他们。” 不悔知道爸爸保养身体最重要的途径就是睡觉,而妈妈这段时间照顾爸爸也非常的辛苦,于是点头,说:“那我们去厨房包水饺,等爸爸、妈妈醒的时候就有水饺吃了。” “好。” 秦琛醒来的时候是中午。 卧室中光线柔和,他道了声‘匪匪’,然后一如既往的伸胳膊去抱身边的人,奈何抱了个空。 “匪匪。” 他比较吃力的起身,卧室中空无一人。 想必在外面陪着不悔、如晦。 由于休息得好,他勉强下了床,然后坐到了轮椅上,去往洗浴室,洗漱更衣后,他已花费了自己太多的精力,只觉得手脚酸软,不得不再度坐到轮椅上。 才打开卧室的门,不悔的小脑袋瓜就伸了进来,她看着秦琛甜甜一笑,两眼弯弯如月,说:“爸爸,早啊!” “小宝贝,早啊。” 他伸手抱起不悔坐到他的腿上,不悔熟练的伸手箍住了秦琛的脖子,问:“爸爸,妈妈还在睡吗?” “呃”了一声,秦琛问:“妈妈没和你们在一起?” 不悔眨着亮亮的眼睛,说:“没有啊,翘翘没和我们在一起。我和如晦一直以为翘翘和你还在睡,就没来打扰。现在,我和如晦将饺子都包好了,如晦才叫我来叫你们的。” 说着话,不悔‘咦’了一声,问:“也就是说,妈妈没和爸爸在一起?” 秦琛‘唔’了一声,说:“也许她出来的时候,你们没看见。” 她和如晦一直在厨房专心包饺子,是没怎么注意客厅的动静。不悔说:“那爸爸,我们走吧,吃饺子去,都中午了呢,我的小肚子早就饿了。” 秦琛笑着亲了小家伙的额头一口,说:“好,吃饺子去。” 丁正住在后面的客用别墅,早上过来一次,见如晦、不悔在包饺子,知道秦琛、连翘还没醒,他就又回了客房休息。中午再过来,见秦琛起来了,他急忙上前推着轮椅,说:“总裁。” “看到大小姐了没?” “大小姐不是在卧室陪着总裁?” 秦琛眉微皱,说:“去找。” “是,总裁。” 丁正去找连翘的功夫,不悔掏出随身带的小手机,说:“琛琛真笨,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秦琛‘嚯嚯’的笑了,刮着她小挺的鼻子:小机灵鬼一个。 接着,他便见不悔的小眉毛皱起,小樱唇嘟着说:“怎么搞的,打不通?再打一个看看。” 如此两次三番,不悔手机中传来的都是那个机械的女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摇了摇手机,不悔说:“我手机坏了咩?爸爸,你打打你的看看。” 秦琛掏出手机拨打,一样的打不通。他也摇了摇手机,“怎么搞的?” 此时,正逢如晦端了煮熟的饺子出来,他把饺子放下,问:“怎么了?” 不悔叽叽喳喳的说了原由。如晦说:“别墅院落大,有的地方信号不好,丁叔叔不是找去了吗?连妈妈那么大的人,丢不了。趁热,先吃饺子吧。” 别墅中有的地方没信号是常事,不悔说:“爸爸,如晦说得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饺子再说。” 他的小宝贝也饿了,秦琛道了声‘好’。 如晦推着秦琛到了餐桌边,秦琛看着桌子上那一大盘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的饺子,说:“很漂亮,引起我的食欲了。” 如晦说:“不但漂亮,味道应该也特别的赞。不悔包的,多着呢,锅中还有,秦爸爸只管敞开肚皮吃。” 不悔也说:“是啊,爸爸,全部是你喜欢的口味,是我包的,你一定要赏光多吃几个。” 其实,秦琛的味口越来越不好了,但看不悔期待的眼光,他笑着说:“好。” 这一餐,秦琛吃得比平常多了许多。 丁正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连翘,他给连翘打电话,一样也打不通。丁正想着在寻找的过程中是不是错过了,大小姐其实已回了别墅?这样想着,他又匆忙往别墅主楼方向走。 正在教不悔写字的秦琛看着进来的丁正,问:“大小姐呢?” “大小姐没回吗?” 也就是说没找到? 秦琛、不悔、如晦同时一愣。 秦琛说:“再打电话。” 无论谁的电话,都打不通。不悔说:“妈妈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啊?”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秦琛心中却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说:“如晦,定位。” 连翘的手机有特别的定位系统,无论是否开机、关机,都能追踪得到。 如晦取来了电脑,打开,开启GPS定位功能。 一会后,如晦有些诧异的看着秦琛,然后将电脑推到了秦琛面前。秦琛一看,眼色一黯。 西郊之所以依山傍水,傍的就是沧江水,沧江水就像一条银色的带子,绕着这里的一众崇山峻岭,而连翘的手机定位地点正在离别墅大约十里地之遥的江中。 两个小时后。 楚楠、齐言等人悉数赶到西郊,同时他们带来了大批的搜救队员。 看着黑压压的站在江边的保镖,搜救队员一时间只觉得压力山大。 “这是怎么了?” “好像整个秦府的护卫队都出动了。” “啧啧,这么大的阵势,谁呀,这,这么不小心掉江中去了?” 搜救队员接到通知立马出发,别的什么也不知道。有一个队员换了专业的衣物,说:“你只管搜救就行,别的,闭嘴。” “搜什么?救什么?没有明确指示啊?” “是啊,我懵着呢。” “嘿,哥们,我听说是要捞一部手机。” “手机?真金做的还是白银做的?” “……” 大批大批的搜救队员下到了江中,秦琛坐在轮椅上,双目腥红的看着轮番跳进江中的搜救队员。 “琛,没事。”齐言安慰。 魏兰舟也在一旁安慰,说:“匪匪这段时间没有任何抑郁问题,所以,你别多想。” 楚楠说:“伯飞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帮我们算了的,按昨夜江水的流速算出了手机有可能坠江的地点,他已经去那里搜救去了。同时,他也算了的,如果匪匪真不小心从那个地方掉进了江中,按匪匪的重量、身高算,综合各方面考虑,他也给出了一个下游的合理的搜救范围。燕七已经去那里了。除那两个重要区域外,沿线我会负责。” 齐言说:“放心,搜救匪匪的都是我们的心腹之人,消息不会传出去。只有这里打捞手机的是外请人员。” 秦琛只看着江中,一动不动。 齐言叹了声,示意楚楠去行动。楚楠看着齐言,齐言口型比划了‘放心,这里有我’几个字,楚楠这才放心走了。 紧接着,付一笑开着蓝色的帕加尼呼啸而至,他今天才从警署放出来就接到了秦琛的电话,要他去所有连翘有可能去的地方看看,看找不找得到她。 付一笑发动了红花会所有的兄弟,几乎将江州都翻过来了,但仍旧没有发现连翘的身影。 感觉事态严重,付一笑又开着车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西郊。 “秦琛。” 看着一身狼狈的付一笑,秦琛问:“怎么样?” 付一笑摇头。 秦琛再度看向江面,又有一些搜救队员跳进了江中。 ------题外话------ 抱抱所有订阅、支持的妹子们,今天有月票100+ 俺们匪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二更见昂! 382 明天有多远(二更,月票加更) 西郊别墅。 齐白焦躁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一看。 不悔咬着笔,看着那个最喜欢和她打打闹闹的帅哥哥如此焦躁,她亮晶晶的凤眸中渐渐的染上了一层水雾。 中午,没有看到翘翘。 爸爸给很多人打了电话,最后爸爸告诉她,说翘翘回了世纪花城,要她安心睡个午觉,醒来就可以看到翘翘了。 等她一觉醒来,爸爸、如晦也没看到了。陪着她的就是帅哥哥。 但看帅哥哥现在的情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帅哥哥。” 齐白没有听到不悔的叫喊,只一味的来回走着,又拿着手机,自言自语的说:“该死的,怎么还没有消息?” “帅哥哥。” 齐白仍旧没有听到。 不悔心里的感觉越发的不好了,她跳下椅子,跑到齐白身边,一把抱住了齐白的腿。齐白这才看向不悔。 那双惹人喜爱的大大的凤眸中已盛满了泪水。齐白吃了一惊,从焦虑的状态下惊醒,一把抱起不悔,说:“宝贝儿,怎么了?” “爸爸呢?妈妈呢?还有如晦呢?是不是妈妈不见了?被坏人抓走了?” 秦琛有交待,连翘的事暂时都瞒着不悔,然后还特别让齐白在别墅中陪着不悔。 齐白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弹着她的额头说:“胡说什么呢?谁敢抓你妈妈?吃饱了撑的?看你爸爸不打断他的腿。” “可我今天一天都没看到妈妈,打她的手机也不通。” 齐白说:“也许你妈妈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暂时不得不将手机关掉。” “那爸爸呢?是不是没见到妈妈,着急了,病发了?” “呸呸呸,乌鸦嘴,你爸爸好着呢。” 但是,怎么看都觉得齐白在敷衍她,不悔突然冷哼一声,从小包中掏出手机,拔通了秦琛的电话。听手机对面传来熟悉的‘喂’的一声,不悔突然就哽咽了,喊:“爸爸。” 江边,秦琛的手一紧,“宝贝儿,怎么了?” “宝贝儿乖,别哭,爸爸等会就回来了昂!” “嗯。别哭了。让帅哥哥陪你玩一会。” “对,爸爸找到妈妈了,妈妈和爸爸现在在一起。” “哦,你要和妈妈说话?好,你等一下……” “匪匪,快过来,小宝贝儿要和你说话。” 接到秦琛的眼神示意,如晦利索的打开了一个视频,是连翘和不悔疯闹的视频。他利索的搜到一句有效用的话,然后对秦琛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秦琛速度打开了手机的扩音器,故意对着手机说了句:“快点,你的小宝贝儿担心了。”语毕,他将手机放在了视频那里,视频中,清晰的传来连翘的问候:“小宝贝,怎么了?” 那一端的不悔听到连翘的声音,立马就像解了包袱似的,声音也不再哽咽了,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如晦机灵的分析着不悔的话,然后在视频中搜索着可以接下句的回话。 直到搜到一段,如晦对着秦琛比划了个‘我很忙’的口型,秦琛会意,说“匪匪,快点,都等着呢。” 语毕,他再度把手机放在了视频前,视频中再度传出连翘清晰的声音,“小宝贝,等一会昂!” 紧接着,扩音器中传出不悔稚嫩的、清脆的声音,她甜甜的‘嗯’的声音消散在了江风中。 秦琛这才抓过手机,又说:“宝贝乖,等会子爸爸、妈妈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和帅哥哥一起昂。” 不悔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秦琛最后说:“好的,拜拜!” 挂了手机,他再度看向江面。 如晦的GPS系统上显示,连翘的手机仍旧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 这里的江水不深,且今天风平浪静,打捞工作非常的顺利。 一个小时后,一个打捞队员上来了,手中举着手机,说:“捞到了一个手机,看是不是这个?” 手机被紧急送到秦琛手中。 确实是连翘的,她的手机防水。 秦琛一把抓过,甩了两下后,开机,能用。 他急忙翻着通话记录,最近的一次通话是…… 男人的脸色瞬间若冰雕,周身绕着寒气,“顾清城。” 与此同时。 和江州相距千里的某城,机场。 连翘以另外一副面孔微眯着眼,斜斜靠在沙发上,她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 “顾清城,无需一天时间,我替秦琛做出答复。” “我要两件东西,一件是我哥的犯罪证据,一件是秦琮案的匕首。” “所有罪证交给我,我走。” 秦琛,对不起,原来我根本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秦琛,对不起,我背弃了对你的誓言,终究是当了逃兵。 秦琛,我走了,带走了所有的罪证,从此你再也不用受制于人。 秦琛,我相信,你会活下来,而能让你活下来的唯一原因……请允许我最后任性一次,那就是为了我,因为我生死不明,你放心不下。 不远处VIP通道的一阵S乱引起了连翘的注意,打断了她的神思,同时便见数十个黑衣人在前开道。紧接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了连翘眼中。若雕刻的脸,赛黑曜石的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那一头桀骜不驯的长发很有风度的梳理成许多辫子有序的拢于头顶,不但未显丝毫阴柔,倒显得冷硬、刚毅、高贵之极。 这男人,简直就像是从某一幅画中走出来的似的! 所谓的玉树临风似乎不能形容他,因为玉树临风太过温润,而眼前男人身上更多了狂霸不羁,那是杀戮万千才练就出来的逼人气势。 一身裁剪得体的纯月亮白的手工西服衬托着他挺拔的身姿,将男人本似雕刻般的俊容衬托得赛过西腊神庙中供奉的诸神像。 他的身后也跟随着数十个黑衣人。 这…… 总统出巡也没有这男人气派。 一身白的男人在似人墙般的一围黑中显得特别的鹤立鸡群,更有那强烈的黑与白的对决震慑着人的心神。 一切似乎静止了,唯有那个男人是行动的。 所有人似乎窒息了。 真是邪乎了。 那男人的眼中似乎藏着一团邪火,令人不敢逼视。 哪怕看惯了秦琛冷冽神情的连翘,也觉得那男人的眼神太过炽热逼人。 记者们早早的守候在这里,似乎就是为了等这个男人。在窒息片刻后,记者们率先回神,冲向男人方向。 奈何,男人的保镖太多,像堵墙,让人接近不了半分。 于是,长枪短炮架起,直指男人。 连翘一笑,起身,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过安检。 候机大厅中,大型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刚才的一幕,有记者说:“李济安,Z国人,世界公民,是举世唯数不多的世界公民之一。据传闻,他出生于被Z国认定的最神秘的第59个少数民族,迄今为止,这个少数民族所有的资料只存放于Z国国家档案馆,未得最高领导人手批,无人能够翻阅他们的资料。据可靠消息,李济安现任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室长。” 世界公民? 连翘吃了一惊,那可是走遍世界都不用签证、人人眼红的身份,就是她连翘也没有资格做世界公民。秦琛好像也不是。 她不觉又看向电视,只见又有记者说:“所谓极深地下室,是指建在地下的实验室。而李济安负责的这个实验室,垂直岩石覆盖达到了3600米,是截至目前世界上最深的地下实验室。在这样的极深地下实验室里,高能量的宇宙线能够被尽可能的屏蔽,为暗物质探测等重大基础性前沿课题研究提供尽量‘干净’的辐射环境。是开展粒子物理学、天体物理学、宇宙学等领域中的暗物质探测、中微子振荡、质子衰变等重大基础性前沿课题的重要研究场所,是岩体力学、地球结构演化、生态学等学科开展相关实验研究所需的特殊环境,也是低放射性材料、环境核辐射污染检测的良好环境……” 连翘对这一类的不懂,但她知道,总而言之,听这报道,这个李济安应该是个牛逼轰轰的人物。 不再看电视,她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身后电视中传来记者颇兴奋的声音,“据闻,李济安此行前来我们Y国,除了是和我国就极深地下室展开学术论坛、研究外。他还会前往江州拜访一位朋友,让我们猜一猜,李济安的这位朋友到底是谁……” 江州? 连翘的心一顿! 那是她的故乡。 那里有她最爱的人! 也有最爱她的人。 “那你得告诉我,该怎么样才能让我不宠你。” “那我得好好想一想,明天再告诉你。” 明天有多远,我已看不见…… 秦琛,秦琛,从打算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明天了。 哪怕我没有明天,已然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世上,唯有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活着,就是我的明天。 哪怕明天再相见,你不能原谅我现在这脆弱的背叛,而我也容不下你的生命中有了另外的女人为你孕育的孩子,哪怕你我最终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与此同时。 江州。 顾清城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了秦琛面前。 秦琛,坐着轮椅的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记直勾拳直击顾清城的脸。 顾清城没有躲。 秦琛病中,这一拳虽然没有什么力道,但顾清城不躲且受了,嘴角仍旧出了血。 一拳头挥出,耗尽了秦琛所有的力气,他颤抖的扶着轮椅,问:“她在哪里?你把她弄哪去了?” 顾清城抹了抹嘴角的血,说:“瞧你现在这样子,还有资格问她的下落?活着吧,活着我就告诉你,她的生死!” ------题外话------ 嘿嘿嘿,李济安大人出场,剧透一点,他就是前期那个制作出治疗冻伤、生白骨的特效药并且将药送予秦琛的神秘世家主人。他到江州是为了谁,小仙女们应该都猜得到,所以小仙女们都别急昂,秦老大没事的。急盼小兽出场的,我算了算,就这两天小兽将出场了,所以都稍安勿燥昂!容我到墙角蹲着码字认错去,终于顶着山大鸭梨码到了转折点,其实我也不容易啊啊啊! 383 半年后 半年后! 秦府,钟粹楼。 轻柔的阳光洒进卧室,豪华的床上,一大一小就那么安然的躺着。大的是秦琛,可能是做了什么美梦的原因,他的唇微弯,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他身边躺着的是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小奶娃,小奶娃的生物钟非常的好,今天又准时醒了,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凤眸打量着房间。 胖乎乎的小脸蛋上,有一头漆黑浓密的头发,睁开眼睛的他习惯性的将头动了动,就看到了睡在自己身边的眉目祥和的男人。小奶娃嘴中发出欢快的‘PA、PA’的音。 但是,男人仍旧睡着。 已进入了四月,小奶娃的身上只盖着轻薄的毛被,他一边喊着‘PA、PA’,小身子一边用劲的顶啊顶的,小脑袋顶到了床头再也顶不上去了,他‘呼’的一下就翘起了双腿,薄毛被被他顶得高高的,接着,一只脚丫子就被他抓住,他把脚丫子送进嘴中,开啃! ‘噼叽、噼叽’的声音响起,小奶娃的嘴边口水横流,但他仍旧不亦乐乎的啃着自己的脚丫子。 啃着啃着,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小奶娃的眼珠转了转,放了自己的脚丫子,扭头,看。接着,他满嘴口水的‘PA、PA’的叫着,小手不停的拍着,显得兴奋极了。 秦琛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支着脑袋,正煞有介事的看着小奶娃的一举一动。眉目间的宠爱全在脸上显现。 见小奶娃看向了自己,秦琛这才伸手抓了毛巾替小奶娃擦了口水,问:“小宝贝儿,饿了,是不是?” 小奶娃的小手不停的拍着。 秦琛一把抱起小奶娃,翻了个身。他平躺着,像举杠铃般的将小奶娃举高、放下,再举高、再放下,几次后,让小奶娃坐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他说:“今天想吃什么呢?” “PA、PA!” “嚯嚯,爸爸可不能给你吃。爸爸去给你弄吃的。” 男人起床,给小奶娃洗漱一番重新戴了个新的纸尿裤后,他自己进了洗浴间梳洗。等他再走出洗浴间的时候,大大的床上已不见了小奶娃的身影。 “小兽。” “宝贝儿!” 这种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兽是个好动的孩子。有一次乘他不注意爬到了更衣室,害得他一顿好找。 他步进更衣室,一边更衣一边说:“小兽,爸爸看到你了哦,快出来吧。” 衣服换好了,小家伙还没出来。秦琛又说:“再不出来,小心你姐姐、你哥哥将早餐都吃了,不给你剩哦。” 但凡说到‘吃’,小兽这个吃货那肯定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往前冲的。 但是,今天,说到吃,房间中仍旧没有小兽的动静。 秦琛微挑了挑眉,静下心仔细的听了听,确信小兽不在更衣室。 “去哪了?” 此时,二楼的走廊上,一团小肉球正在爬啊爬的,然后,他看到一个门开着一条缝,他毫不犹豫的就爬了进去,正是他姐不悔的卧室。 春季小长假,哥哥、姐姐都放假在家。小兽转了转眼睛,速度极快的往不悔睡的床的方向爬。 爬到床头,小兽扶着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又‘PA、PA’的叫着。 不悔昨晚闹得晚,现在还睡得沉,没有醒来。 小兽叫了几声,见他姐不理他,他的眼珠子又转了转,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杯子。 他好奇的伸手去抓。 好不容易抓到了,又晃晃悠悠的捧着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口,皱眉。不是他最爱喝的牛奶的味道,所以他毫不迟疑的将杯子放在了床上。 杯子瞬间歪倒,水悉数洒出,很快被棉被吸收,接着杯子也滚到了地上。 地上有毛毯,杯子落地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碎。 好像知道自己干坏事了,小兽的眼睛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表情,然后‘啪’的一下坐下,将那杯子推啊推、塞啊塞的塞到了床头柜和床之间的空隙中去了。接着他双手撑地,毫不犹豫的往房门方向爬去。 才从房间爬出来,就觉得领子被人抓住了,接着他四脚腾空像只乌龟般的扑腾着,头一扭,果然看到了秦琛。 小兽对着秦琛一笑。 这笑,就像小野花开遍了一地,有谄媚,有讨好,还有故意卖萌,特别是他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一笑之下就更明显了。 小兽像他,十足十的像他。唯有这笑、这酒窝,像足了他的匪匪。 秦琛心中一柔,抱住了四脚扑腾的小奶娃,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屁股,说:“是不是又到姐姐房间干坏事去了?” 小兽应该是听懂了,小脑袋不停的摇着。 秦琛往不悔的房间看了看,没什么异常。于是轻轻的带上了房门,对小兽说:“姐姐上学很累,不要吵她,好不容易放假了,让她睡到自然醒。” 小兽应该是又听懂了,急忙点头。 秦琛喜爱的在小奶娃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走,爸爸给你弄吃的。” 如晦起得非常早,已经锻炼一圈回来了,一家子的早餐也做好了,摆上了桌子。哪怕是小兽要喝的牛奶、喜爱吃的软面也都放了上来。 “秦爸爸,小兽,早。” “如晦早。”秦琛抱着小兽坐下,说:“小兽,跟哥哥问个早安。” “An……An……” 小兽现在正是学说话阶段,总只说最后的一个字,且是重复着说。 如晦给小兽点了个赞,说:“小兽真棒。秦爸爸,我去洗个澡再来吃,你先招呼着小兽。” “嗯。” 小兽的饭量非常的大,从他在连翘的肚子中就表现出来了。现在,他不但可以将牛奶喝光光,还能将那一碗软糯的面都吃光。 小兽喝的牛奶是秦琛专门让人从秦府的农场送来的新鲜牛奶,且是指定的某种奶牛的奶。他吃的面条不是普通的面条,其中添加了非常名贵的十七为他配制的特殊补品,这个补品对小兽的身体有着非常的好处。 看着心爱的儿子将牛奶喝光,面条吃光,秦琛欣慰的亲了亲小家伙的小脸蛋,说了声‘真棒’。然后,他将小兽放在了地毯上,恁他自己去玩。 秦琛用餐的功夫,一个漂亮的美女穿着薄薄的晨褛从楼下的房间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高挑的身材在晨褛中若隐若现,无限风情尽在其中。 秦琛嫌弃的看了一眼,说:“能不能穿好了衣服再出来?” 金发碧眼的美女又打了个哈欠,像条蛇般的一瘫,瘫到了秦琛的对面坐下,说:“难道晨褛不是衣服?” “家里有孩子,注意影响。” “孩子?如晦,毛都没涨齐。不悔,呵呵,女的。小兽,我后妈一个。哪个孩子都不会和我乱人伦。” 美女正是十七。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给面包抹着奶油,漂亮的碧眼转了一圈,又说:“至于你,就算我脱光光站在你面前,你也没反应。所以,我在这里穿什么都无所谓。” 十七送回小兽后,一直住在秦府,一来是她这段时间懒得动弹,二来也是为了小兽。小兽的身体虽然被她调养好了,但她还想再观察一段时间。 “呵呵,秦琛,不要忘了,你答应了我的,我替你养活一个小兽,你得替我将我的两个孩子养大才成。” 秦琛再度嫌弃的看了看她的肚子,说:“养大?呵呵,生出来再说。” 十七是个怪才,有时候思想也是怪怪的,从来是兴致来了就去干。她在救治小兽的过程中,突然就想拥有一个像小兽这样的儿子。于是,她到那什么代理孕母的市场走了走,然后选取了自己认为最优良的基因,给自己做了试管。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不怕试管对你孩子是种伤害?” 十七白了秦琛一眼,说:“那是你,不是所有的人是你。你放心,我的儿子我一定养得棒棒的,会以自己是试管婴儿而自豪。” 秦琛一生最恨试管婴儿,当然就不能理解十七。他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十七耸了耸肩,说:“不知道,双方身份皆保密,反正儿子是我的。”她怀了一儿一女,女孩是对方要求的。 秦琛眼角一抽,“那男的就允许你带走他儿子?” “他不知道有个儿子啊,儿子是我偷偷怀上的,而且他还要给我一笔代理孕母的钱。嘿嘿……” 她这行为岂不是偷了人家的种?这和偷盗有什么差别?秦琛眼角再度狠狠的一抽,“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了?再或者你儿子、女儿以后来个兄妹生死恋?” “放心。我考虑好了。我儿子的女朋友,以后我都偷偷给做DNA,这样的话就可以排除了。” 秦琛被十七这惊世骇俗的行为惊得说不出话来,算了,不是他的事,操个什么心。如果不是看在小兽的份上,这个怪异的女人早就被他…… “啊”的一声尖叫从楼上传来,正是不悔的房间。 秦琛吃了一惊,飞身往楼上窜去。换好衣物的如晦正好出房门,也快速的掠到了不悔的房间。 父子两个几乎是同时闯进去,就见不悔穿着一身睡衣站在床上,脸像个红透的苹果。 “怎么了,不悔?”秦琛急忙上前问。 床湿了,她好像尿床了,虽然尿床的地方有点诡异,但她睡觉从来不老实,滚到了床边睡也是说得过去的…… 不悔的脸更红了,咬牙,不说话。 “不悔,怎么了?”秦琛见闺女闷声不说话,脸上委屈满满,他担心小家伙出了什么事,上前要抱她。 不悔吓得一下子后退了几步,两只手捂着屁股,说:“不许抱,不许抱。”裤子肯定也是湿的,一定不能漏馅。 “出去,你们出去。”不悔现在非常后悔,她不该尖叫的,好了,可出糗了! 再该肿么办? ------题外话------ 小兽出现了inginging,但他是个妥妥的小破坏,哈哈哈,姐弟互坑的生活,到底WHO赢了WHO? 384 爸爸重男轻女 不悔下楼的时候,一脸的凝重。 她看了看在地毯上爬着玩的小兽,又总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可能:小兽才这么点小的说。 “不悔,快,来吃早餐。” 没搭理她爹,不悔仍旧盯着小兽,眼里的神情越发的诡异了。 秦琛看小家伙的神情奇奇怪怪的,于是问:“不悔,怎么了?” 不悔这才走到餐桌旁坐定,给十七、如晦打了招呼后,问秦琛:“爸爸,小兽一大早是不是到我房间了的?” 远处玩着玩具的小兽一听,手一顿,看向餐桌方向,然后对着不悔咧嘴一笑,那笑十足十的写着‘姐姐我爱你’。 呵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悔对着小兽翻了个白眼。 “嘿,那是你弟弟,不许翻白眼。”秦琛教训道。 不悔不满了,嘟着嘴说:“爸爸重男轻女。” 秦琛好笑的看着她,“我怎么就重男轻女了?” “自从有了他,你天天喊他宝贝儿,喊我不悔。你天天陪他睡,再也不陪我睡。” “你是姐姐,而小兽还小。”秦琛解释。 “爸爸的意思是只会疼小的一些?” “呃,确切的说,都疼,只是小的还不会保护自己,所以爸爸在小的身上要多分出一点心。” 不悔一边用叉子插着荷包蛋,一边说:“那我宁肯你把我重新塞回翘翘的肚子中,我再重新出生一次,这样我就比小兽小了。” 十七微挑了眉,说:“这个医学设想巨大,估计在地球毁灭之前没有人能够做到。” 不悔一愣,对于这个口口声声自称小兽后妈的女人一素定义两个字:怪胎! 但同时她又非常的喜欢十七,因为爸爸说了的,如果不是十七,她就没有小兽这个弟弟了。 无视十七在想能不能将人塞回肚子中重生的医学设想,不悔看着秦琛说:“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小兽都回来了,妈妈看到小兽肯定要吓一跳。” 当初,秦琛以连翘出任务为由哄住了不悔,而不悔也知道妈妈有个特殊的身份是卧底,所以,自从连翘走后,不悔没有怎么闹,只是担心着妈妈的安全。 半年了,他派人追踪着连翘的消息,甚至于追到了非洲,但线索也断在了非洲…… 他伸手揉了揉不悔的小脑袋,说:“会的。你的翘翘那么聪明,一定会非常出色的完成任务,归来。” 不悔坚定的‘嗯’了声,“我相信翘翘。” “快吃。” “对了,爸爸,你还没有回答我,小兽一大早是不是进了我的房间的?” 不悔的话才说完,就觉得腿上有动静,她低头一看,正是小兽。不知这小子什么时候爬过来的,正摇着她的腿呢,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乖巧、可爱、萌萌哒。让她突然有种犯罪感,干嘛要吃小家伙的醋啊,多可爱的小家伙啊。 不悔爱心泛滥,挑了点自己盘子中的胡萝卜泥送到了小兽嘴边,“小兽,乖,来,吃一口。” 小兽嫌弃的盯着:这个颜色好丑! 小兽虽然是吃货,但也是个挑嘴的吃货,从在连翘的肚子中就被养刁了,更何况后期十七是什么名贵就给他上什么的,所以,从他出生,吃的、喝的那都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这也是十七说小兽恨不能吃穷非洲上的几个国家的原因。别看他才几个月,那也是个讲究色香味俱全的主。 “很好吃的,甜的。”不悔又哄着说。 小兽终于张开了嘴,舔了舔那胡萝卜泥,然后,他似乎不反感这个味道,还亮了亮眼睛,点了点头。 不悔开心了,急忙又舀了勺胡萝卜泥送到了小兽嘴边,小兽又乖巧的吃了。 刚才还在吃小兽的醋,现在又是个帖心的小姐姐…… 秦琛看着这姐弟友爱的一幕,笑了。 阳光下的男人,笑意潋滟,暖了一室。 当然,也因为不悔十足一个好姐姐,尽心尽力的喂小兽吃胡萝卜泥的原因,她全然忘了她下楼时要问的问题。直到晚上睡觉前她才想起她似乎尿了床,但到底有没有尿床非常的诡异,因为她的裤子没有湿,而她喝水的杯子不见了…… 再说秦琛等人,用过早餐后,十七回房间换了套衣服,是她一素喜爱的中长风衣、紧身牛仔、军用皮鞋,这一套一上身,容光焕发的,一扫刚才的邋遢形象,变得极为干练。 如晦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十七眼睛转了一圈,没见到秦琛、不悔等人,于是坐到了如晦身边,一把揽住如晦的肩膀,问:“小帅哥,你爸爸他们呢?” 如晦默默的看着十七的手,然后默默的抬眼看着她的眼睛,最后说:“手拿开。” “哈,小子,你啥眼神,还以为我会猥琐你不成?” 十七的Y国语言不佳,将猥一亵说成了猥琐。 如晦猜出来了,嫌弃的看着她说:“不文不类的,学好了再说。还有,把手拿开。” 这小子,别看年纪小,但眼中的气势已然逼人。要不是她在道上混惯了,见识多了像布鲁斯、老白、Jack这些霸道、狂妄、狠戾的主,她还真要被眼前的小家伙给唬住了。 十七不但没松手,更是伸出另外一只手,直接揪上了如晦的脸,说:“不放不放就不放,谁怕谁。” 如晦眉一动,伸手,直接一把拽了十七的手,顺势一带,十七便扑在了沙发上,而如晦已轻巧的离开了。 趴在沙发上的十七恨得捶着沙发,说:“我肚子里可有你爸爸的干儿子,你小心了。” “呵呵,所以才没把你摔地上。” 十七爬起来,侧躺在沙发上,手支着脑袋,巧笑靓兮的看着如晦,问:“小帅哥,你到底是哪里人啊?” 如晦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说:“和你不相干。” 十七翻了个白眼,说:“真无趣。” 接下来,说话的都是十七,如晦几乎不做声,顶多‘嗯’一声。十七正觉得无聊之际,秦琛抱着小兽回来了,不悔更是蹦进了客厅,说:“如晦,明天我们就可以去美国看爷爷了。” 秦愿因为脑部淤血的原因一直在美国治疗。德州医院的一把刀约瑟华在给秦愿做前期辅助治疗的时候,发现那淤血是可以被催动的。于是,为了提高手术的成功率,约瑟华又给秦愿做了几个疗程的辅佐治疗。 奈何,秦愿年纪大了,脑中的组织处于萎缩状况中,时不时的对游离的淤血产生一定的影响,反反复复的,搞得约瑟华没有把握给他动刀子。 刚才,秦琛接到了约瑟华的电话,说秦愿脑中的淤血终于完全游离开了主神经,可以动手术了,且手术完全没有风险。 秦琛问这种情形是不是可以不用动手术。但约瑟华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脑中有些东西该萎缩的都会萎缩,这种萎缩之于正常人而言属于正常现象,但这种萎缩对于秦愿而言也有可能造就那淤血的再度移动,导致后期又出现看不见甚至于不能走路等更恶劣的情况,所以最好是动手术。 就这样,秦愿的手术日子定了,定在了后天。 刚才,秦琛带着不悔、小兽一起去给三老爷请安,征得三老爷的同意后,一家子准备前往美国。 “十七,你去不去?”不悔问。 “没兴趣。”她现在肚子中有两个,实在是懒得动弹,她又说:“你们去,我替你们守大本营,帮你们照顾三老爷。” 三老爷身体一直强健,只是年事已高的原因,多少有点问题。因为十七的到来,她给三老爷开了几剂药方,这段时间,经过十七的妙手回春,三老爷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而且三老爷和十七也有说不完的话。 十七留在秦府照顾三老爷也好。 秦琛说:“那就多谢了。” “呵呵,不客气,都算在我肚中这两个的帐上。” 十七总说那什么算帐的话,但秦琛知道,十七在这里是在等连翘,不知道十七和连翘是怎么认识的,但二人的感情好过了姐妹情,胜似战友情。也不多说,秦琛说:“好。”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悔提议要买点礼物给远在美国的爷爷送去。秦琛欣慰于闺女的慕孺之情,带着一大家子前往购物中心。 秦琛这半年来出秦府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是他第一次带着小兽出来逛。 排场大极,前后的保镖车加起来足有十辆之多。 黑色Lykan车中,秦琛抱着小兽,不时的指着沿路的风景,告诉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小兽也‘哼哼啊啊’的回应着。 不悔看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双手环胸,冷冷的哼了一声。 看得出不悔吃醋了,十七‘噗哧’一笑,一把搂过不悔,说:“来来来,小闺女,告诉后妈,这是什么地方?” 看着十七手指的刚经过的一处建筑,不悔说了个名字。 “那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什么故事?” 不悔和十七相处的时间长了,知道十七口中的‘故事’应该是‘典故’的意思,于是细心的给十七讲解了原因。 十七了然的点头,又指着一处地方,问:“小闺女,你再说说,这个大楼有什么故事?” 不悔又告诉了十七关于这个建筑的由来、典故。 十七再度了然的点头,给不悔点赞,说:“小闺女,你真棒。以后后妈会多多爱你。长大后,你要好好的孝敬后妈。” 不悔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她说话。但因为十七粘人功夫了得,又专门找着她说话,不悔不得不回应一二,于是,一路上,车子中特别的热闹。 ------题外话------ 抱抱所有订阅、各种支持的小仙女,看了看票票,评价票好像有那么点要加更的意思了,晚上好像又要加班码字了,嗯,票票=动力=火力! 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仙女们不要急,随着俺们匪匪的现身,一切谜底自然揭晓! 385 怎么,上心了(一更) 购物中心。 哪怕秦琛不再是秦氏帝国的总裁,但他仍旧是秦氏帝国最大的股东、秦府的家主。所以,因为秦琛到来,购物中心的安保升级。 秦琛的保镖早就去打了头阵,清了一些场所出来。 这样一来,秦琛等人买礼物也方便。 买好礼物后,秦琛让保镖们将礼物送回了车上。 “秦琛,还要给小兽买点东西。”十七说。 这小子不好哄,萌起来的时候能萌化人的心,倔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一把掐死算了。十七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多少了解他的习性,知道怎么哄他,知道什么东西能快速的把他哄好。这去美国得一段时间,得一些东西引起他的兴趣才行。 “你看着给他选吧。”秦琛对小孩子玩具、吃食这一类的东西真的非常的不在行,他又说:“我和小兽在那边休息区等你。” “我也去休息区。”如晦也怕逛街。 然后,十七拉了不悔前往购物区。秦琛带着两个儿子前往休息区。 休息区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休息区的经理一见秦琛到了,立马迎了秦琛前往单独的贵宾休息室。 小兽出来的时间长了,肚子饿了,正拍着胖乎乎的手要吃的。 秦琛轻声哄着‘乖昂,马上就好’的话,然后熟练的将早就为小兽准备好的牛奶从保温瓶倒进了奶瓶中,秦琛试了试,很好,是小兽喜欢的温度。 小兽在那里‘啪叽、啪叽’的喝着牛奶,那双好看的眼睛时不时的左转转、右转转,好奇于休息室的一切,对上秦琛的眼睛的时候,他就不喝牛奶了,而是对着秦琛咧嘴一笑。 秦琛说声‘乖昂’的话,小兽又像想起什么的,马上又抱着奶瓶鲸吞牛饮。 很快,奶瓶见了底。 秦琛将小兽竖着抱起来,让小家伙趴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小家伙的背,等小家伙打了个饱隔后,他才又重新将小家伙横抱在怀中。 吃饱的小兽瞌睡来了,眼睛眯了起来。 秦琛则抱着小兽轻哄。 如晦看着这么轻柔的秦琛,想:谁能相信,当初这双动不动就签署上百亿工程的手如今这么轻柔的哄着一个小奶娃? 小兽睡着了,随行的保镖将睡袋送了进来。 秦琛小心翼翼的将小兽放进睡袋。 小兽安静的睡在沙发上,秦琛看了看室内温度,放心了。然后他坐在如晦身边,轻声问:“这段时间爸爸没带你锻炼,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一切仍旧按照爸爸教的在进行,感觉上还可以,只是觉得好像遇到一个坎,怎么都突破不了。” “唔,晚上吧。爸爸现在早间没时间,要照顾小兽。晚上还是有时间的,你有不懂的就来问爸爸。我和你一起去训练房练练手。” 今天早晨,秦琛能够和他一起冲进不悔的房间,如晦就知道秦琛的身手应该恢复了七、八成。虽然早间不见秦琛锻炼,他有想过秦琛肯定是在夜间趁小兽睡下后去了练功房的。果然啊! 如晦点头,“好。” 这一厢,父子二人在休息室聊天。 那一厢,十七推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车,车中坐着不悔,二人有说有笑的替小兽挑着玩具。挑中的就往车子上放。 “对了,有段时间没看到云业了?”十七问。 “云业游学去了。”不悔说。 自从不悔游学归来,给云业说了许多游学见闻后,云业非常的羡慕,所以当这次学校又有游学机会的时候他没有放弃机会,报了名。 秦琛不放心云业,让丽姐一路跟随。 十七说:“难怪。” 因为给小兽买东西是十七临时起意,所以儿童购物区并没有清场。在这里购物的人还是蛮多的。 即使人再多,但金发碧眼的十七仍旧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不时有人看向她和不悔。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漂亮?”十七得瑟的说。 不悔翻了个白眼,说:“确切的说,他们应该是觉得你这个老外特别的另类。” 十七‘呵呵’两声,“小闺女,你不地道,漂亮就是漂亮,不是另类。” 购物车已到了零食区,不悔直接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将薯片、巧克力抓起来往购物车中放,一边放一边说:“另类中的漂亮。” 十七皱着眉想了想,不太明白,但只要是漂亮就成。她说:“嘿,不要买巧克力。小心小兽又起心思。” 小兽现在好甜口,不悔曾经偷偷的让他舔了巧克力,哪曾想被他惦记上了并偷偷吃掉了不悔的巧克力,后来肠胃出了问题,好在十七医术厉害及时治好了。 不悔说:“放心,这次我藏好。” 十七无语的瞪着不悔,不悔吐着舌头,说:“爸爸已经偏心小兽了,后妈你也打算将心全部偏在小兽身上吗?就一盒巧克力而已。” 见不悔可怜兮兮的神情看着她,十七耸了耸肩,说:“好吧,后妈疼你,你把它藏好了,千万不要让小兽发现了。”那小子会翻箱倒柜得狠。 不悔比了个‘OK’的手势,笑着箍着十七的脖子,给了十七一个帖面吻。说:“谢谢后妈。” “哟哟哟”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接着楚楠出现在二人面前,他说:“宝贝儿啊,你和你后妈这是在上演母女情深呢?你亲妈回来了看到了要吃醋的哦。” “楚叔叔,快抱抱,快抱抱。” 楚楠一边和十七打着招呼,一边抱起了不悔,说:“宝贝儿啊,你好像又长胖了不少啊。” 不悔撇嘴说:“难怪楚叔叔追不到老婆,你不知道吗,女人的身高、体重、年龄是禁忌,犯者,杀无赦。”说着话,她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楠‘嘿嘿’一笑,亲了一下不悔的小脸蛋,说:“反正我不会追你,杀无赦就杀无赦。” 不悔嫌弃的擦着脸上的口水,说:“还是放我到车子中去吧。” 楚楠听话的将不悔放回购物车中坐着,他体贴的拉过车子帮着十七推着,说:“怎么今天有空出洞了?” 楚楠时有去秦府,不是看着十七躺在沙发上吃东西就是看着十七一身破烂的坐在椅子上啃着薯片,哪还是人人眼中那个风光无限的天才诡医?看得他眉头都要皱得老高老高。曾经,他对燕七说:“十七肯定是属蛇的。” 结果燕七告诉他,说十七确实是属蛇的。 彼此,楚楠把十七归为蛇族。 今天蛇出洞,很难得。 十七‘呵呵’一笑,说:“楚香帅不也出洞了。” 从他把她归为蛇族后,她把他也归为鼠类,因为楚楠属鼠。她更曾经用她那不怎么流利的Y国语言说出一句让楚楠喷饭的话:“我们蛇鼠一窝。” 不悔不知道大人的明枪暗讽,只是叽叽喳喳的将要去美国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问:“楚叔叔,你怎么来儿童购物区了?你不会有小宝贝了吧?” 楚楠伸手弹着她的额头,说:“只许你是你们家琛琛的小宝贝,就不允许我也有一个小宝贝?嘿,你楚叔叔我还真就有一个小宝贝了。” “啊啊啊,谁啊,谁啊。”不悔兴奋的问。 楚楠神秘兮兮的凑近不悔耳边,说:“保密,不告诉你。” 不悔不满,“楚叔叔是坏人。” “好啊,敢说你叔叔我是坏人。看我怎么修理你。” 然后,楚楠推着购物车疯跑起来,不悔急忙紧紧的抓着车子的栏杆,又因了太过刺激,她大声尖叫起来。 十七追了两步,道了声“幼稚!”后,停下。她想了想,决定直接去休息室算了。 休息室。 燕七和秦琛在一处。 今天,燕七是陪着楚楠来逛购物中心的。得知楚楠居然要去逛儿童区,燕七无语的去休息室等,不成想就碰到了秦琛。 担心打扰了小兽的睡眠,秦琛拉了燕七出了贵宾室,在休息室说话。秦琛的保镖帖心的清了场,休息室只有秦琛、燕七二人。 秦琛将他要去美国的事说了,正说着,楚楠推着不悔到了。 “燕叔叔好。” “小宝贝儿好。” “我就知道哪里看到楚叔叔,就一定在哪里可以看到燕叔叔。呵呵……” 看小家伙笑得暖昧,燕七喜爱的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咦”的一声,不悔揉着额头,问:“小兽呢?如晦呢?” “小兽在睡觉,如晦在里面守着呢。”秦琛一边说,一边从购物车中抱下不悔,问:“你们怎么碰到了?” 不悔将碰到楚楠的事说了些。然后又问:“十七呢?” “十七不是和你在一起?”秦琛说。 也就是说十七…… 不悔的眼睛转了转,“糟糕。楚叔叔、燕叔叔,麻烦你们快去找找,十七的方向感不好。” 十七是天才诡医,但也有弱点,方向感是一踏糊涂。在诺亚方舟号中还好,至少有导航。但出了诺亚方舟号,她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在秦府中,她就迷路过好几次,后来她索性也不出钟粹楼了。 自从十七送回了小兽,燕七对十七那是佩服得不要不要的,率先步出休息室去找人。同时对楚楠说:“你也帮忙找。” 楚楠随后跟上,出了休息室后,他赶上几步,拐了拐燕七的胳膊,说:“瞧你这么急,怎么,上心了?” ------题外话------ 啊啊啊,昨夜自作多情熬了个夜,结果今天一看评价票票没到数,555……,算了,夜都熬了,字也码出来了,权当评价票800+ 小仙女们,二更见昂! 386 缘分(二更,评价票加更) 燕七顿了顿。 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半晌才说:“你想多了。” “嘿”的一声,楚楠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燕七什么时候佩服、欣赏过一个女人?打我有映像以来,十七可是第一个,你怎么就这么木,偏要找什么感觉?” “欣赏仅只是欣赏,佩服也只是佩服,若说到男女情爱,终究差了一丝缘分。” “缘分是慢慢培养的嘛。许多夫妻处着处着不就都有了感觉?你像我老爸、老妈,那是指腹为婚,当年一个为了不当新郎花天酒地,一个为了不当新娘干脆逃了婚。现在不一样每天上演肉麻记?” “你真的觉得,我和十七可以?” 楚楠郑重点头,“比珍珠还真。” 燕七看着远处发着呆,最后说:“好,如果今天我找到了她,我就试试。” 楚楠比了个大拇指,说了声:“这就对了嘛,看好你哦,兄弟!”语毕,他拍了拍燕七的肩膀,又说:“我和你分开找。” “好。” 燕七迳直往前方走,楚楠则背道而驰,走到一根硕大的柱子后,他猛然转身,看着燕七远去的背影,他又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找人哪有这么盲目的找的? 他扫了眼上方的监控,眼睛转了转,迈步往监控室方向走去。 “看我找到十七,然后给你打电话,让你去那条路上等我,嘿嘿……” 楚楠想着,这样的话,好兄弟和十七总应该碰得上了吧。 “香帅!” “香帅!” 监控室的人自然是认得楚楠的,纷纷恭敬的打着招呼。楚楠说,“你们不用管我,我查个人。” “是,香帅,请。” 主电脑操控手将自己的位置交给了楚楠。楚楠也不客气,直接倒带。将视频翻到了和十七相遇的儿童购物区。 果然,不一时就看到了十七,然后就是他,然后就是他推着不悔疯闹,十七在追了两步后就走了。 等等,是去了厕所? 可一会子,十七又出来了。 她脸上一派迷茫,左看看、右看看…… “呵呵,这女人真笨得可以,就不知道找个人问问?再或者找个指示牌看看?”楚楠喃喃自语。 接着,他便见十七的眼睛突然瞪大,指着前方说了些什么,现场也有点小混乱。 发生什么了? 楚楠急忙沿着十七手指的方向转换视频,发现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将手伸进了一个女人的包包中。 十七是发现小偷了,正在喝止。 接着,那男人听到了十七的喝止,一个激灵中直接抽了女人包包中的钱包塞入怀中开跑。 十七追了上去。 ‘K一ao’的一声,楚楠说:“购物中心出小偷了你们不知道吗?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负责监控的安保人员一听,急忙围在了楚楠身边,接着便见楚楠一路沿着十七的方向追踪视频。 可是,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似乎是个惯偷,非常熟悉购物中心的地形,他很快就跑出了购物中心,接着,十七也跟着跑出了购物中心。 楚楠恨得一捶桌子,二话不说的站了起来,直接跑出监控室。 这事发生在购物中心,安保人员也有责任,安保经理急忙说:“还不快跟上。” 紧跟着,几个小安保人员便跑出了安保室,直追楚楠而去。 燕七,还在购物中心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十七。 再说楚楠,方向感极好,对购物中心也熟,很快就跑到了十七出去的那个出口。他左右看了看,有两条路。 他对比了一下两条路的优劣,想着如果他是小偷会选择从哪条路上跑更能脱身,然后,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条路往前跑。 七拐八拐之后,到了一个小巷子的尽头,无路可走。 “追错了?” 楚楠正在懊恼之际,接着就听到隔壁似乎传来打斗声,他听得出来,其中有一个声音正来自于十七。 他急忙一个纵身跳,轻巧的翻上了墙头,就看见墙那头,十七正一个过肩摔将那身材魁梧的男人摔在了地上,然后,她的军用皮靴踩上了男人的胸,痛得那男人‘嗷嗷’的叫。 十七冷哼,弯腰,伸手,一把从男人怀中掏出了那男人才刚偷得的钱包,在男人脸上拍了两下,说:“接着跑啊你。” “姑奶奶,你真能跑,也真能打,我服了,服了,饶了我好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小偷一个迳的揖手求饶。 十七眉头一皱,“我很老吗?你叫我姑奶奶?你这不是打击人吗?” 墙头上的楚楠在听了十七的话后,‘噗哧’一笑,差点滑下墙头。 小偷明白十七不是Y国人,估计有些话不懂,于是马上又说:“美女!美女,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靠着我吃饭,求美女放了我。来生我给美女做牛做马,都可以。” 十七严肃的说:“我是医生,不相信来生。” 小偷有点郁闷:话说,多管闲事的,这是讨饶词、讨饶词你懂不懂? “既然你上有老,那你就不能做小偷,你用偷的钱去养活你的爸爸、妈妈,这事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坐在墙头看好戏的楚楠‘哧’了一声:幼稚,这是哄人的话好不好。 听到‘哧’声,小偷和十七同时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墙头的、正煞有介事的看着他们的楚楠。 十七一看就知道楚楠明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于是翻了个白眼,又瞪向小偷,说:“还有啊,既然你下有小,那就越发不能当小偷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想让你的儿子、女儿以后和你一样也当个小偷吗?” “美女,我……我……我是逼不得已的啊。”小偷还想辩解。 “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就是当个搬运工也可以养活一家子了。怎么就逼不得已啊?莫非你得了绝症,不久人世?不像啊,长得这么魁梧,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小偷的内心是崩溃的:你才得了绝症,你全家都得了绝症。 接着,十七眼尖的看到小偷的裤兜中又滑出一个钱包,她‘哈’的一声,弯腰捡起来,说:“你还偷了一个?” “不,那是我的,我的。”小偷解释。 十七已经将钱包打开,说:“上面是个美女。” “那是我老婆。” “是个小美女。” “那是我女儿。” “你女儿叫什么?这有她的身份证明,不要撒谎。”说着话,十七将踩着小偷胸口的脚狠劲的用了用力。 小偷痛得又‘嗷嗷’的叫了起来。 坐在墙头的楚楠摸了摸鼻子,这女人总算没笨到哪里去。 十七冷哼一声,说:“看来你不但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我觉得,你身上可能还有更多的钱包。” 十七弯腰去掏小偷荷包的功夫,小偷瞅了个空,一把推开了十七,十七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楚楠这才从墙头跳了下来一把扶住十七,同时‘诶’的一声,一脚横出,挡住了那小偷准备逃跑的路。 小偷笑得谄媚的说:“香帅,给小的一条活路呗。” “呵呵,给你活路,那谁给我活路?” 楚楠这话倒也不是夸张。 楚家以安保起家,拥有强大的安保帝国,这偌大的江州,各大小财团、公司的安保,有许多出自于楚家。这家购物中心聘用的正是楚家的安保。 这小偷在楚家安保的眼皮子底下做案,那岂不是羞辱了楚家? 语毕,楚楠缓缓的走到小偷面前,小偷吓得直哆嗦的求着饶,但楚楠无视,直接伸手,双手拎住了小偷的衣服领子。 那么魁梧的一个男人就被楚楠给拎起来了。 接着,楚楠一抖。 ‘噼哩啪啦’的,又几个皮夹子从小偷的身上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十七惊得张大了口,‘哦哦哦’了几声,指着那小偷说:“你果然是坏人,恶习难改。居然偷人这么多?” 小偷泪目:我没偷人啊姑奶奶! 小偷当然不懂十七的语病,但楚楠懂,十七要表达的意思是‘偷了人家那么多钱包’的意思。他冷哼一声,双手一放,小偷不支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购物中心的安保们也追来了。 “香帅。”安保们齐声打着招呼。 楚楠一指地上的人,说:“交给你们了。” “是,香帅。” “以后,眼睛放亮点。再有下次,都给我滚。” “是,香帅。” 看着安保们押着小偷走了,楚楠掏出手机想给燕七打电话,接着便听得一声闷哼,他侧眼一看,十七捂着肚子,额头似乎有汗。 “嘿,你怎么了?”楚楠只好收了电话,急忙扶着十七问。 “我……可能……坏事了……” 跑了那么远,打了一架,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孕妇。十七是医生,明白个中道理,肯定是动了胎气了。 “快,送我去医院。” 楚楠来不及多想,看她额头的汗越来越密,只当她和那个小偷在打的过程中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急忙一把抱起她往巷子口方向跑。 正好来了一辆出租,楚楠拦下。 “去医院,快。” 楚楠一边半抱着十七,一边掏出手机打医院的电话,要院长做好准备。结果十七抓过楚楠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马上实施保胎流程。” “嗯,对,动了胎气。” “对,好。” 然后,十七这才将电话交给楚楠。 楚楠的手僵硬着,脸也僵硬着,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十七,半晌,才问:“你,怀孕了?” 十七又痛得闷哼一声,不答反问:“我是女人,怀孕很稀奇?” 楚楠的眼睛狠狠的一抽,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他是不是不应该怂恿自己的兄弟去追十七?人家名花有主了啊啊啊,孩子都有了? 因为提前电话告之的原因,楚楠送十七到了医院后,早有医生、护士迎接,很快将十七推往手术室。 楚楠,仍旧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在冷静了又冷静后,他才突然想起要给秦琛、燕七打电话。 秦琛、燕七赶到医院的时候,十七已经没事了。 秦琛是知道十七怀孕的事的,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有燕七,神情颇是复杂。 VIP病房中。 “小兽他们呢?”十七问。 秦琛说:“如晦带小兽、不悔先回去了,医院这种地方,孩子们少来的好。” “帮我办出院吧,针打完了我就走,我不想住在这里。” 十七本就是医生,懂一切厉害。再加上她就是那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主,现在如果不答应她办理出院,下一刻她马上就能直接自己走人。于是,秦琛说:“我让人去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病房的电视中,正播放着一则新闻: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墨西哥瓦哈卡州发生8。2级地震,多处民房倒塌…… 十七皱眉,叹道:“这要放在原来,我应该在那里帮助那些难民。” 她是红十字会的天才诡医,是救苦救难的无国界医生,哪里有灾难她就会义无反顾的奔赴哪里。 但现在,她有孕在身,不方便。 思及此,燕七说:“得了吧,你这身体,还是安心静养。” 她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最好是安心静养,听了燕七的话,十七耸了耸肩没有反对,再次看向电视,里面都是关于墨西哥地震的报道。 ------题外话------ 剧透:明天,墨西哥见,嘿嘿! 387 墨西哥 墨西哥。 刚经历了一场地震,瓦哈卡州的上空一直阴沉沉的。 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穿梭在灾后的大道上。 连翘放眼望去,可以看到穿梭在灾区的军方人员和一些医院的志愿者,还有那些带着搜救犬在废墟上来回搜救的专业搜救人员。 更多的是难民,相互搀扶着的、哭着的、叫着的、茫然无助的,比比皆是。 车上的电台正在播放一则新闻:墨西哥军方和国防部开始向受灾最严重的瓦哈卡州再度增派救援人员,为当地民众提供人道援助…… “FeiFei,我们去哪里?” 开着车、问着话的青年和安丞长得极度的相似,唯有神情不一。安丞给人的感觉是温润如玉的,而眼前的青年一看就是阳光开朗型的,这个青年就是安丞的弟弟,安相。 连翘碰到安相,纯属巧合。 半年前,自离开Y国,她几经辗转去了非洲,在非洲国家毛里塔尼亚巧遇安相,但是,安相居然不认识她。 后来她打听了才得知,安相是七年前,也就是差不多是在她入狱的时间到的非洲。安相到毛里塔尼亚的时候就痴痴傻傻的,被当地民众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且被人卖到了大奴隶主家里当了奴隶。 连翘这才知道难怪她出狱近两年时间,安相都没到她那里报道的原因。也终于知道这么多年来,安相为什么没有动用秦氏帝国股份分红分毫的原因。 因为,他什么都忘了。 在失忆的安相这里肯定是找不到答案的,连翘自是想带安相出逃。 可是,傻瓜般的安相觉得连翘是坏人,不愿意和她走。连翘没办法,决定先取得安相的信任再说,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给卖了,卖给了那大奴隶主。 那时,连翘以易容之术改变了自己的面容,奇丑,丑得连走在路上的狗都舍不得回头看她一眼的那一种。所以,在大奴隶主家,她没受任何S扰,唯一吃苦的地方就是体力活多。 自此,她守在了安相身边。但凡有人欺负安相,力大无穷的她就挺身而出。 被连翘保护的次数多了,安相对她的态度有了改善,慢慢的也愿意亲近她了。 大约在四个月前,墨西哥最大毒袅Jack造访非洲,正好去了大奴隶主家,说是要买两个奴隶。 买的正好是安相、连翘。 Jack买他们两个,看中的是安相的傻、连翘的力大无穷。 就这样,连翘、安相被Jack带回墨西哥。 安相傻里傻气,不知道到了哪里。但连翘知道啊,她知道她到了墨西哥。更知道买她的人正是关押着春春的Jack。 当事时,连翘的心是跳跃的,她想,也许她可以救出春春。 Jack将他们带回墨西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管家教他们一切服侍人的东西。等他们学得差不多了后,Jack将他们二人扔到了一座隐秘的城堡。 城堡中住着一位形容枯瘦、病入膏肓的女人。 Jack对这个女人的感情非常的复杂。既不许任何人慢怠了这位女人,又想尽一切办法折磨着这位女人。 经过连翘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敲,她怀疑这个长时间卧病床榻的女人应该就是君子集中营中的一江春水向东流。 彼时的春春已然不能动弹,早已瘦得没有了人形,更因为吸毒多年的原因导致血管不畅,很多医生给的结论是春春已经活不过半年。 完全不能动弹的春春必须被人抱上抱下。 Jack买来连翘,就是负责抱春春的体力活。 每隔一段时间,Jack就会给春春换一个地方,在墨西哥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连翘已跟着春春辗转了七、八个地方。 虽然没具体求证过,但因了Jack狡兔三窟的举动,连翘越发认定这个女人是春春无疑。 一个星期前,Jack才将春春转移阵地到瓦哈卡州! 今天凌晨,突发地震。 连翘把握时机,趁乱带走了春春。 安相虽然仍旧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但和连翘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自是明白连翘对他的好,更以连翘马首是瞻。所以,当连翘要他帮忙偷出春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和连翘带着春春跑了。 此时的安相,名唤马塔拉,毛里塔尼亚人给奴隶取的低种人名字。 他虽然傻了,但并不笨。知道现在应该是在逃命。但往哪里逃,他就不知道了。前面几条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问连翘。 “一直往北。”连翘说。 由于地震原因,这里的通讯完全中断,Jack短时间内和关押春春的城堡方面应该没办法联系上,她要趁此时机带春春出墨西哥,一路往北的话可以直达美国加州。 到了美国,一切就都好办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狭窄的轿车内,响起低低的、嘶哑的歌声。 是,是春春。 果然是春春。 听着怀中的人的浅唱低吟,连翘一时间泪流满面,她低头在春春的额头印下一吻,说:“春春,快了,快了,我会把你带回你的祖国。” 这段时间,春春长期卧病在床,几乎没有下地走过,也很少在计算机前流连。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现在因为车子的颠簸,她倒有了点意识,所以哼起了她最喜欢的歌。 感觉有人在亲她的额头,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连翘那张奇丑无比的脸就映入她的眼中,她皱眉,问:“你是谁?” “我是小凤。” “小凤?” 开车的安相也诧异的回头,问:“你不是FeiFei?” 连翘一笑,说:“我即是FeiFei,也是小凤。春春,我是小凤。总被你认定和小恐有一腿的小凤。” “小凤!”春春的眼睛难得的耀着亮眼的光芒,手一下子紧张的抓住了连翘的肩膀,激动的说:“君子集中营的小凤!” 连翘认定春春,终究也只是认定,考虑到身份的问题,考虑到不要打草惊蛇的问题,所以她并没有特别求证过,哪怕是春春的面前她也没有求证过。今天把春春带出来,也只是抱着拼死一搏、破釜沉舟的心思。如今春春一句‘君子集中营’说明了一切。连翘笑得哽咽,说:“是,是集中营的小凤。” “小凤,你……” “我来救你,救你回家。” 春春笑了,说了句‘真傻’后,又说:“都说了,不要再为了我,白白消耗人力、物力、财力。牺牲太大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 “你的牺牲……更大!” 十六年前,国际刑警破获了世界上最大一起贩毒案。 六年前,连翘在刑侦队当学员的时候,这桩贩毒案破获之精彩被教官当做教科书讲过。那个时候,她就极度的佩服那个得到整个贩毒消息链并成功将它们传达给国际刑警组织的那个卧底。 去年,从十七那里惊悉,那个卧底就是春春。 而春春,也因了此,葬送了整个青春、爱情! “跑不掉的。”春春叹气,又道:“快把我送回去,还来得及。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这么些年来,无论是来自于国际刑警还是来自于春春家乡的警力,先后数批都想拯救春春出牢笼,奈何都有来无回,伤亡极大…… 她在十七那里听说过。但,连翘倔强的说:“不,春春,我一定能把你救出去,一定。” 体力、精力有限,春春说不了太多的话,只是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 “塔拉,进山。”春春似乎非常的累,经不住颠簸了,先进山休息一下再说。 安相说了声‘好嘞’后,转方向盘,将车开往山中。 今天连翘要他开车,他还吓了一跳,结果连翘教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后,他居然就会了。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越发的肯定连翘是老天派来拯救他的神,对连翘越发的说不出一个‘不’字。 安相开车进了山,很快车子掩入密林中。 放眼望去,除了枯黄的杂草外,最多的是仙人掌,有的仙人掌有几米高,不成林的遍布在道路两旁。 四月,瓦哈卡州已经非常的炎热,这小轿车极其的普通,车中越发热得像蒸锅。 车继续往前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开始有了绿色,也听到了水声。看着起起伏伏的山脉,连翘说:“到有水的地方停一下。” 安相听话的往水流声方向开着。 见到一条溪流后,他果断的停下了车。溪水不远处,还有两幢茅草屋。 连翘跳下车,对安相说:“等着,如果我呆会子说‘跑’,你就不要管我,只管带着春春开车跑。我会一路往北追你们,知道吗?” 见连翘严肃的神情,安相急忙点头。 然后,连翘机警的往四周看了看,果断的往茅草屋方向走去。 安相紧张的把着方向盘,紧张的盯着那茅草屋。 不一时,连翘走了出来,只向着他招了招手。 应该是没问题。 安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的懂这个丑女人。他长吁了一口气,跳下了车。 连翘已经走到车边,说:“应该是印第安人的居所,暂时没人。正好,我们在这里落落脚。” 语毕,她一把抱出春春,往茅草屋方向走去,同时说:“塔拉,去打水,烧点水喝。” ------题外话------ 谢谢各位小仙女这段时间投票的大力支持,我在后台都有看到,群抱抱!还有17天,2017就要过去了,好快。通报一下现在的票数:月票148,评价票808,好吉祥的数字啊,离加更还远,晚上我可以捂手捂被子了,嘿嘿! 388 出了瓦哈卡州 已经赶了三个小时的车程,离关押春春的城堡很远很远了,Jack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断定他们逃跑的路线。所以,连翘决定在这处印第安人的住宅暂时安营扎寨。 这处住宅虽然简陋,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简陋的衣柜中还有当地人的服饰。 连翘替春春梳洗过后,替春春换了件印第安人服饰。 看着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春春,她心里不禁一酸,想起了同样的、也曾经如此瘦弱的秦琛。 不知,秦琛现在如何了? 一来因为奴隶的身份,她没办法获知外界的消息。二来,她不敢有丝毫差池,只怕不能一击即中的救出春春。所以,半年了,她和外界都是隔绝的。 “就算不是隔绝的又如何?”她一样不敢探听任何有关Y国的消息,特别是他的消息。 “FeiFei,你看,甜的。” 安相拿着一根绿植进来递到了连翘面前,又说:“你快吃。” 连翘看了看,这绿植像是剑麻一类的,于是放到嘴边嚼了嚼,和甘蔗的味道差不多,确实是剑麻,可以食用。她‘嗯’了一声,说:“好吃。” “那边还有,很多,很多。” 连翘看了看安然睡着的春春,然后走向安相手指的方向,推开一个破烂的木门,是间院子,院子中有一口大缸,放着晒干的玉米。还有一具石碾,石碾上还堆着许多的剑麻。 连翘说:“这里的人喜欢喝剑麻酒,他们把这些剑麻碾碎,酿酒。” 安相惊奇的说:“酒?” “嗯哼。” 然后,连翘推开了另外一间茅草屋的门,果然发现里面有几个坛子,她拿了一坛出来,打开,酒香扑鼻而来。带着剑麻的清香。 安相由衷的说:“FeiFei,你知道得真多。” “本来想和你喝一点,但下面的路程非常的艰险,喝酒误事。所以,不能喝。” “是,FeiFei!” 看着天真的安相,连翘一笑,说:“以后,不叫塔拉。” “那叫什么?” “你等一下。” 连翘走向小轿车,从小轿车上取下一个包裹,拿回茅草屋打开。 地震发生得匆忙,她偷出春春的时候,除了自己必备的东西带了外,其余的仅来得及带走春春每日必须服食的药品、毒品。之所以带着毒品,是因为这个时候要春春戒毒无异是要春春的命,春春现在还能活着全靠它们了。 安相蹲在地上,看连翘整理着包裹中的东西,那些药品、毒品他是认得的,知道是春春每天必须用的。但连翘从包裹中抽出的那一本本的东西是什么? 他好奇的问:“这些是什么?” “护照。” “护照?” “有了它,你想到哪里都可以。” 安相似懂非懂的点头。 连翘从Y国走的时候,在黑市买了许多身份,这些身份都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畅行无阻。在非洲,她把它们藏了起来。到了墨西哥,她把它们又藏了起来。今天,更是带了出来。 经过刑侦训练的人都知道什么对他们是最有用的,这类随身带的东西必不可少。 包裹中还有胶质面具,和护照上的人面相是相对应的。 连翘说:“你喜欢哪张面孔?” 安相一本本的翻着护照,最后指着一个长相颇阳刚的面相,说:“这个。” 连翘看了看:“这个啊,好,从今天起,你叫史蒂芬。” “史蒂芬?” “对。这个护照是你的了。去把护照上的东西背出来。” 安相‘哦’了一声,拿过护照开始背诵上面少得可怜的内容。而连翘呢,又在包裹中翻找着史蒂芬的面具。 见安相将史蒂芬的身份背景背得差不多了,连翘向他招手,说:“过来,洗把脸。” 安相急忙蹲到了连翘面前,连翘将准备好的水替安相洗了脸,抹干,然后将胶质面具轻轻的往安相脸上粘贴。 很快,一张全新的脸孔出现在了连翘面前,连翘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去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新面孔。” 新面孔?! 安相觉得跟着连翘特别的刺激,也特别的兴奋,因为你不知道连翘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每做一步,他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安相蹦哒着跑向茅草屋,找到一面简陋的镜子,一看,尖叫的同时跑出屋子,一声“FeiFei”才落地,便见院子中站着个长相比较清丽的女人,FeiFei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对,这个女人穿着FeiFei的衣物。 安相猛然醒悟,指着连翘说:“这是……” 连翘说:“易容。” 安相傻是傻了,那也是环境使然,跟了连翘一段时间后,自然就变聪明了许多。他马上明白了,说:“春春也要变面容?” “对。” “你原来的面容是假的?” 连翘将那丑得不能再丑的胶质面具递到安相面前,说:“你看。” “你的真面容呢?” “等到了安全地方就告诉你。” 然后,连翘讲了些面具的注意事项后,说:“把剑麻酒、剑麻、玉米都准备一些到我们车上。” “是,FeiFei!诶,不对,你这个时候应该不叫FeiFei了吧?” “小凤,你可以叫我小凤。”说话间,连翘将一本护照递到安相手中,说:“我的资料,马上背诵出来。” 语毕,连翘进了屋子,给晕睡的春春易了容。 然后,她自己洗了个澡,也换了身印第安人的服饰。最后,她又找出一套男人的衣物出来,走到院子中。 安相干活很实在,已将车上准备好了不少食物。 连翘将衣服递到安相手中,说:“去洗洗,换身衣服。我们该上路了。” “好。” 再次上路,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连翘在临走时留了不少美钞压在茅草屋客厅的桌子上。 车子继续向北,大约一个小时后,车没油了。 所幸他们抵达了一个印第安村落。村落大约百十来户人口,有茅草屋,也有砖石构造的屋子,都建在山坡处。一条泥土路从村落中穿过。 村子凹地处有几座帐篷,很明显是才刚搭建起来的,里面隐约传来音乐声,比较喜庆的音乐声。 连翘、安相的车抛锚的时候,帐篷外的人也看到了。 这里的人很热情,都围了上来,关切的问安相‘怎么了’。 安相听从连翘的指令,这次当一个哑巴史蒂芬,所以,他不出声。 墨西哥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连翘懂西班牙语,她流利的说是来旅游的,结果车子没油了。 一个当地男人说:“没油了就下车休息一下,我们这里正要举行一场婚礼,你们来得正是时候,一起热闹热闹。我让村里的小伙子去给你弄汽油。” 连翘连忙说着‘谢谢’的话,然后命令安相搬了一些剑麻酒下去当贺礼。 见连翘还送礼,男人更高兴了,热情的邀请着连翘、安相去帐篷坐。 春春又睡了,连翘也不想让人看到春春,所以下车时故意用衣服盖住了春春。好在春春瘦,一眼看去座位上似乎就堆着一堆衣服而已。 当地男人没多看,只拉了连翘、安相去帐篷热闹去。 这里的男人都穿着衬衣,女人多穿长裙,见连翘、安相进来,好客的他们马上上前迎接。 安相一声不做,连翘和他们倒说得热闹。 一会子后,酋长也前来祝贺婚礼,现场更热闹了。 在吃了这里的特色食物后,酋长带着所有人前往教堂。 担心春春一人在车中不安全,连翘示意安相去守着春春。她则给一众印第安人解释安相的头有点晕,要去休息。 安相现在演一个哑巴,印第安人也不为难他,让他去了。只有连翘和他们一路说话前往教堂。 印第安人对宗教无比的神圣,每个村落都有教堂。这个村落的教堂离新搭建的帐蓬处不远,早已布置成一片白色的海洋: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幕布、柱子上绕着白绸…… 新娘一袭婚纱站在教堂一侧,新郎穿着礼服站在教堂的另外一侧。 这里的规矩,男女在未成亲前是不能接触的! 中午,牧师来了,婚礼仪式开始。 “主啊,假如你的子民由于无知犯下过错,请你能够原谅,赐给我们幸福……” 牧师的祷告虔诚的响起。 连翘不知不觉又想起秦琛,想起和他曾经举办过的法式特色婚礼、巴厘岛特色婚礼…… “嘿,秦琛,据闻印第安婚礼特别有意思,什么时候我们去办一个?” “好啊。不过,我估计没有牧师会给我们主持婚礼。” “为什么?” “因为,印第安婚礼中,新娘必须是处……” “秦琛,你流氓。” 忆及往事,连翘一笑,眼中不觉盛了泪水。正好,牧师在说“万能的主,让两个年轻人幸福的结合在一起”的话。旁边看新婚仪式的人见连翘眼中有泪,只当连翘是被感动了,欣慰的看着连翘笑了。 从教堂出来后,连翘的车子已被加满了油,她再三感谢着热心的村民,然后和安相告辞,一路北去。 印第安人非常豪爽,不但给他们的车子加满了油,还另送了两桶油备用。所以,后面的路,连翘不再担心车子会不会抛锚的问题。 沿途,连翘用她流利的西班牙语用车上附带的玉米、剑麻酒和当地人又换了些面包、卷饼等主食。所以,一路上,连翘和安相轮着开车,不用为下车找吃的耽搁时间。 至夜幕时分,已出了大山,出了瓦哈卡州。 389 蒂华纳 一路北行。 连翘、安相马不停蹄,不停的更换着车辆,不停的更换着服饰、身份、样貌,又两天,二人带着春春抵达了墨西哥最北边的城市蒂华纳。 连翘非常谨慎,她将安相、春春安置在一个类似于民宿的出租屋中,说:“不要出去,也不要打电话,我出去看看。” “小凤。”春春此时比较清醒,双眼期盼的看着连翘。 连翘说:“放心,只要过了蒂华纳,那边就是美国,Jack再牛,也牛不到美国去。” 蒂华纳的那边就是美国的圣迭戈…… 这些年来,营救她的国际刑警、Z国警方从来没有将她带到墨西哥的边境过。这是第一次,她觉得似乎可以踏出墨西哥的土地了。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春春叮嘱:“小凤,在外面,要小心。” “我会的。” 蒂华纳,整一个脏、乱、差可以形容,连Y国的某个县城都比不上。这种状况和这里的产业有关,它这里最发达的产业就是娱乐业、赌场。这里即是墨西哥人周末的好去处,也是美国人周末的好去处。特别是娱乐行业特别的吸引美国人,一般他们白天在蒂华纳潇洒,晚上就已在圣迭戈休息了。 由于墨西哥人、美国人进出频繁,所以,进出蒂华纳的关口把守并不是像其它的关口那么严。只要执着护照,一般都能畅行无阻。 连翘戴着墨镜,以游客的身份不时的拍照,仔细的观察了出入关口的行情。 她曾经来过这里,知道这里所有的行情,但今天,她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不对劲 不远处,三三两两喝着咖啡的人,时不时的拿眼瞅着出入关口。更有一些灵活小摊贩,也拿眼睛时不时的瞅着出入关口。 呵呵……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些应该都是Jack的人。 沿途,各大小机场、港口、火车站等交通要塞都有Jack的人把守,迫使她不得不走陆路。而做为最后一站的蒂华纳,Jack更是布下了重重天网。 连翘不动声色,在出入关口自拍了不少相,然后还故意在那些明明不是小摊贩的摊子上去买了些吃的、喝的。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确信身后没有人跟踪,连翘才进了屋子,迅速的关上了门。 “怎么样?”春春有些焦急的问。 连翘摇了摇头,“Jack的人在这里,至少有一百余人盯着出入关口,另有四个狙击手就位。” 她自拍的时候就是在观察那些最佳狙击位:果然有人! 春春咬着唇,眼中抹过沉痛和失落,最终长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们走吧。我去自投罗网。” 连翘蹲在春春面前,握着她的手,说:“春春,不要泄气,好吗?” “曾经,我的战友为了救我,枉死不少。我真的,真的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更何况,本就是一副拖不了多久的身子。所以,小凤,我不是泄气,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不,值得。如果救不出你,我无颜回江东。春春,我们想另外的法子。” 与此同时,君子集中营群。 我真的是总统: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春春被人劫走了,春春被人劫走了! 这条消息一经发布,群中万年潜水的人都冒出来了。 有问:谁干的? 有说:国际刑警涨姿势了,终于成了? 有说:应该是Z国人干的! 一片猜测声中,十七显身了,问:总统,谁干的? 我真的是总统:不知道。 我真的是总统:根据最新消息显示,老毒物人马悉数出洞,布控了墨西哥所有的飞机场、火车站、港口。如今更是重兵围困蒂华纳。 督察:佬子现在正赶往圣迭戈,接应救走春春的人。 十七:督察,是你干的? 督察:不是,佬子就是看不惯老毒物那个病态,一得知春春被救的消息佬子就动身了,佬子就不信夺不回春春。 无毒不丈夫:督察,你找死! 督察:呵呵,老毒物啊,是个男人就象个男人的样子,囚禁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冲佬子来,佬子在圣迭戈这边等着你。 无毒不丈夫:呵呵,她休想逃走,一辈子也别想。 督察:呵呵,病态! 十七:老毒物啊,春春真逃走了? 十七:春春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啊?我给的药还有效不? 无毒不丈夫:暂时死不了。 无毒不丈夫:前些时你死哪去了,她病发了,都找不到你。 十七:生娃去了。 然后,群安静了。 接着,好多万年潜水党冒泡,说着‘恭喜’二字。 被刷二百余条恭喜信息后,布鲁斯:十七,说人话。 十七:真生娃去了。 布鲁斯:你敢! 十七:嘿,生娃是我自己的事,我有什么敢不敢滴! 十七:发了个不屑的表情包。 布鲁斯:谁干的?佬子他妈去砍了他。 十七:小恐干的啊。 十七:上次小恐不是急着找奴家咩。 十七:就是谈论生娃的事啊。 十七:有本事你去砍小恐! 十七:呵呵…… 美国,德州。 这里阳光充足,夏季的时候比一般的地方热上许多。 一栋两层小洋房别墅里却是绿荫成阵、凉快之极。 紫罗兰色眼睛的少年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小脸扭曲了,手果断的点了鼠标,很快,君子集中营群中出现一行群提示:十七被移出群! 群主君子立马现身:不是我干的。 君子: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包。 这一下,群又炸了。 近两百条留言都写着:小恐干的。 督察:小恐,你在潜水? 我真的是总统:小恐,现个身呗。 督察:小恐,能不能帮忙追踪到春春啊。我要去接应她。 小恐也有爱心:除非老毒物把装在春春体内的追踪器编码告诉我。 无毒不丈夫:追踪器现在在佬子手上。 春春体内装有追踪器,哪怕用世上最先进的屏蔽仪也没用。这也是长时期以来,那些想救出春春的人总是半路折戟的原因。 地震一发生,Jack通过追踪器追查的时候,发现追踪器在城堡废墟之下。 他还以为春春被埋在了里面,于是急忙命人清除了整座废墟。 结果,废墟下面什么也没有,除了那只本该埋在春春体内的追踪器。 Jack这才知道上当了。 不过,因为地震的原因,瓦哈卡州所有机场、火车站、港口暂时处于停用状态,他算定春春一行人只能走陆路。于是指示人马开展全方位的陆路追踪,并要自己的人相继守住逐渐恢复交通的各大小交通要塞。 君子集中营群的人都是机灵鬼,Jack一句话,他们就明白,救春春走的人挖掉了春春身上的追踪器,左右了Jack的视线。 那追踪器是Jack趁着春春晕睡时埋下的,相当的隐秘,即使是春春都不知道他将它埋在了她身体的哪个部位…… 小恐也有爱心:救春春之人手段非常老辣,应该是有备而来。 无毒不丈夫:有备个屁,那是佬子从非洲买回来的奴隶。 这一下,群中又炸锅了。 Jack其人,以毒辣著称,更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囚禁着春春、折磨着春春,但也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春春,那么服侍春春的事自然而然就要落到一些女佣手中。 但又因了国际刑警、Z国警方的人是无孔不入,Jack对于力气大的女佣总存着怀疑,他总怀疑这些力气大的女佣有可能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他是那种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人,之于那些力气大、反应敏捷一点的女佣,从来是送一颗子弹残忍的剥夺她们的生命。 可是,春春又不能没有女佣照顾,且必须要一个力气大的女佣照顾。 再该怎么办? 然后,他想到了非洲。 他想,再怎么样,国际刑警、Z国警方应该不会神算到他会去非洲买奴隶吧。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他正好买到了连翘。 小恐也有爱心:老毒物,发个春春他们的照片看看呗,哥哥我给你搞个卫星图像扫描,立马精准定位他们的位置。 督察:我这里有春春少时的相片,但没用,春春早被老毒物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早变了样子。不好扫描。 小恐也有爱心:我是要那个奴隶的照片。老毒物你是知道的,你们用时一个月的搜索,哥哥我最多一个小时给你搜出来。 无毒不丈夫:呵呵,你当我三岁小孩?你早前才和督察狼狈为奸坑了老白。佬子把相片给你,你扫描出位置只会再和督察狼狈为奸。 小恐也有爱心:哥哥我不认人,只认钱。 小恐也有爱心:老毒物你和督察两个现场拍价,谁拍价高,我把位置卖给谁。 督察:小恐,你个败类。 小恐也有爱心:发了个委屈的表情。 小恐也有爱心:哥哥我靠这行吃饭啊。老婆出手太大方,不好养啊。哥哥我要拼命圈钱养娃、养老婆! 布鲁斯:小恐,你他妈真是十七的老公! 布鲁斯:小恐,你他妈不是东西。怎么能从佬子手中抢人! 布鲁斯:小恐…… 紧接着,群提示:布鲁斯被移出群! 君子:小恐啊,手下留情昂! 我真的是总统:小恐,我是爱你的。 督察:老布那个智障,想一想都知道十七的娃不是小恐的,要不然十七怎么被移出了群。 督察:小恐啊,你看本督察多聪明,所以还是跟着本督察走,有肉吃昂!至于那什么钱不钱的,都是虚的,虚的昂! 白天不懂夜的黑:小恐,你在哪?我这里需要你。就是要我半壁江山我都给,足够你养娃、养老婆。 小恐也有爱心:不成啊,老婆不喜欢恐怖片,肯定不喜欢老白你这样的恐怖分子啊。还是算了。你要消息,哥哥我还是愿意卖的,看你要哪条。 我真的是总统:最新消息,最新消息,蒂华纳关口刚刚发生火拼…… 蒂华纳。 出入关口。 远远的,连翘戴着墨眼镜,冷眼看着那被抬下去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身材魁梧的男人,另外一个是瘦弱一点的女人。 这对男女应该是一对美国夫妻,要过关回美国。结果被Jack的人拦下。Jack的人怀疑那瘦弱女人有问题,要搜身。 那身材魁梧的男人当然不愿意。 然后开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战。 想当然,最终这对美国夫妻惨败。 连翘本来还想着她、春春、安相三人目标太大,要不要分批过关以转移Jack的人的注意力。 但,看了这场混战,很显然,分批过关是不现实的。 Jack的人根本不放过任何一个女人,特别是瘦弱的女人。哪怕瘦弱的男人,Jack的人也要上前检查且检查得特别的仔细。 而春春,一检查就会露馅。 所以,必须再想另外的法子! 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390 唯一的选择(题外有重要公示) 蒂华纳。 警方表示压力山大。 Jack的人几乎兵围了蒂华纳。 也不知这位老毒物到底发了什么疯,开始了搜城行动。对进出医院的人更是严加布控。 连翘又在外面转悠了一天,回到出租屋的时候,一如以往,断定无人跟踪,她才进屋。 安相急忙上前问:“怎么样了?” “直升机,只有通过直升机直飞美国。” 租直升机不可能,那样目标太大。 好在这里的各项玩乐设施齐全,去游乐园弄一架观光型的直升机,到时候挟迫驾驶员直飞美国。 美国边境守兵应该认得出观光型直升机,不会轻易动用武力,到时候以飞机没油为由申请迫降圣迭戈…… 这是唯一的选择。 现在,最麻烦的是怎么样去游乐园。 连翘今天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在天空中飞行的观光旅游直升机,这才想到挟直升机直飞美国的方法。然后,她前往游乐园去看了看。 Jack的人不但把守在蒂华纳的各个街道关口,去往游乐园的路上更是关口重重。就是游乐园中也有Jack的人。 连翘和安相要走出去没问题,问题最大的是春春,她不能行走、瘦弱不堪,无论给她怎么易容,病患之躯一眼看去就能辨别得出来。而现在,Jack的人对街上行走的任何一个病患都不放过。 连翘将形势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说:“我们一起想个办法,怎么样去游乐园。” “小凤,给我注射一针强心剂。”春春说。 连翘惊骇的摇头,“不。” 强心剂,是人在将死之际的救命药,打一针可以使心脏搏起,生命重新回归。 强心剂,是为春春特别准备的,以防万一。 只是这一针打下去,虽然可以让春春立马焕发活力,但也只能维持两个小时左右,且这两个小时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如果说春春现在还有两个月的生命,打了这支强心剂后,可能就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了。 这无异于杀鸡取卵! 春春虚弱的拉住连翘的手,说:“生不能踏上祖国的土地,是我一生的憾事。我本想着,死了,火化了,把骨灰洒到海里,骨灰随着海水流也能流回我的祖国也是不错的。但现在,你给了我希望,我知道我有可能活着看到我的祖国了。哪怕只看祖国一眼,我也知足了。所以,给我打一针强心剂。你不打,我自己来。” 只要出了蒂华纳,回Z国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所以…… 连翘说:“好,明天,我替你打。” 第二天。 连翘顺利的租到一辆车。 三人简单的准备了一下,连翘将强心剂注到了春春体内。 约十分钟后,一直缠绵病榻的春春站了起来。因为卧床太久的原因,站起来的瞬间还有些头晕。 连翘急忙扶住纸片人似的春春,担心的问:“怎么样?” 春春笑说:“没事。我自己走走看。” 连翘小心翼翼的松了手。 春春先扶着桌椅、墙壁来回走了几次,感觉腿已有了知觉后,她松了手,小心的往前迈步,还行。为了确保万一,她又在出租屋中多走了几个来回,直到双手、双腿控制自如,春春说:“行了,走吧。” 时间有限,连翘知道耽搁不得,拉了安相一起出门。 开车的是春春。 这也是为了不引起Jack的人的注意。他们不会想到,重病的人会开车。 春春干卧底多年,哪怕后期被毒品磨蚀了身体,但底子总摆在那里,开车之于她而言,轻而易举。 根据导航,车子平稳的往游乐园方向驶去。 沿途可以看到Jack的人稀稀疏疏布控在街道两旁,春春最是了解Jack,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一个关口处,车子停下检查,可笑的是除了警方的人外,还有Jack的人。 果然,他们对开车的春春并没有过多打量,只是打量着连翘、安相。连翘笑嘻嘻的用英语说着话,说她是从圣迭戈那边来蒂华纳游玩的。 这个时候的春春、安相、连翘都是正宗欧美人扮相,连翘的美式英语特别纯正,再加上一看就知道她身体健康得不得了,所以,Jack的人没有怀疑,直接放行。 接下来的三、五个关口,也这样顺利的通过,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游乐园。 安相嘀咕说:“很容易混过去啊,早知道还不如直接就这个样子出关。” 连翘一巴掌拍在安相头上,说:“Jack亲自坐镇守在关口,春春化成灰他都认得,怎么出关?” 安相无语凝咽的摸了摸头,‘哦’了一声。 游乐园门口有Jack的人把守,但凡三人成行的游客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但今天三人成行的游客有许多,他们也有点忙不过来。 安相、连翘、春春三人非常的有活力,走走、蹦蹦、跳跳的,Jack的人对他们没有过多的打量,春春负责排队买票,然后三人顺利的进了游乐园。 游乐园中虽然也有Jack的人,但可能是已经经过第一拔人员检查的原因,所以园内的人相对而言比较懒散,他们主要看那些由于玩耍出现中暑现象的人或者无故晕倒的人。 连翘悄声问春春:“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春春说:“没事。” 这个游乐园,连翘早就打探好了,所以,直拉着春春奔向直升机基地园。 安相机灵的、不远不近的跟着。 三人相继到达目的地后,将全票递到了工作人员面前。工作人员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允许他们进了园子。 园子里面有驾驶员接待,引领着连翘、安相等人前往直升机停放处。 驾驶员还说:“我们游乐园有三架直升机,已起飞了两架,还剩下一架,你们的机会非常好,要不然就得等二十分钟了。你看,你们后面又来了两个家庭,他们就得等。” 乘直升机观光旅游的人还是蛮多的。在连翘他们后面果然又来了两个家庭,看样子都是一家三口。有一组是年青的父母和孩子,还有一组是年青的孩子和年迈的父母。 连翘和春春相视而笑,眼中不言而喻的惊喜:终于要成功了! 驾驶员领着连翘他们一行人才走到直升机旁时,直升机基地园外似乎起了骚乱。连翘警觉的撇头一看,基地园大门外,许多黑衣人簇拥着一个老女人正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那个老女人正是他们的房东太太。 连翘心中一顿,看向春春。二人都是干过刑侦的,眼中传递着非常明显的讯息:漏馅了! 原来,因久等不到春春等人冲关,Jack命令手下搜城。 蒂华纳不大,离关口处的居民区就更不大了,成了重中之重的搜索地点。今天一大早,连翘等人出门的时候,Jack的人正好搜到了他们的租住地。 Jack的人查得严,房东太太吓死了,知道的也都交待了。 一听房东太太说租下这处住房的是三个人,来这里有几天了,且有一个姑娘似乎身体不好总是卧病在床的时候,Jack的手下急忙将这事禀报给了Jack知道。 Jack当即查看了城市监控,知道租房的三人前往了游乐园。其中那个开车的身影,哪怕行走自如,哪怕易了容,那也是化成了灰他都认得的人。于是,他当即令手下悉数赶往游乐园、封锁游乐园。 因为连翘等人是易了容的,为了方便找到人,Jack的人拉了房东太太前往游乐园寻找。 与此同时,Jack也正全速赶往游乐园,途中,他无意看到天空中正在飞翔的观光直升机。心中一动,果断做出了要手下赶往直升机基地园的决定,同时也打电话要求游乐园马上停飞所有的直升机,哪怕是已经起飞的直升机也必须即刻回航。 游乐园的人哪敢得罪Jack? 所以,在连翘、春春看到那个房东太太的一瞬间,驾驶员的传呼器也响了:请注意,请注意!停飞,停飞!有故障,有故障!要检查,要检查! 同时,传呼器中也传来要先前已飞上天空的直升机即刻回航,否则一切后果自负的警告。 驾驶员耸了耸肩,看着连翘等人,遗憾的说:“看来,你们要等一等了,这直升机要重新安检。” 春春苦笑,这哪是安检,这是被发现了。 “小凤,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了,你们快走。” 随着春春的话落地,连翘手起掌落。 驾驶员只觉得后颈疼痛异常,接着便瘫软倒地。 连翘蹲下,对驾驶员说了声‘对不起’。 安相、春春面面相觑。 果断的在驾驶员身上搜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后,连翘迅速跳上直升机,拉开舱门,伸手,说:“上来。” 这是抢! 安相兴奋了,毫不迟疑的一把抱起春春,连翘在上面接着。 接着,安相跳上了直升机。 连翘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 安相抱着春春坐在了后舱。 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缓缓的转动起来。 在直升机缓缓升空的功夫,Jack的人正好拖着房东太太跑进了园子。 因为连翘掌劈驾驶员的举动,另外准备乘坐直升机观光旅游的游人显然吓到了,正惊恐的看着缓缓升空的直升机。 Jack的人也很快发现了正在起飞的直升机,更是发现了晕倒在地的驾驶员。 有问题。 紧急中,几个人直冲直升机方向,同时出枪指着直升机,口中喊着话。 从口型上来看,应该是‘停下、快停下’的话。 “你当我是傻缺。” 连翘冷哧一声,不但没停下,越发加快了手上的操作,直升机升空,越来越高。强大的螺旋桨风力搅得Jack的人衣衫飞舞。 ------题外话------ 重要通知: 此文要限免,限免期间大约要上传十万字左右。所以,即日起,我要存稿了。所以,隔天更或者两天更的现象都有! 小仙女们不要急,可以将这段时间的文养起来至限免那天看! 十万字的存稿量还是蛮大的,评价票、月票神马的不能加更了,一切以存稿为第一,到时候妹子们可以抢先免费看昂! 限免日期定下后我会通知大家! 群抱抱! 391 无人区(题外有重要公示) 随着直升机升空,游乐园门口,一辆豪车‘吱’的一声停下。 从豪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魁梧,满头金发的男人,在那张比例完美的很西方式的脸上,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睛,闪着阴戾的光芒。 男人一脸阴森,抬头,看着正在起飞的直升机。 另外两架接到要安检的直升机正在降落,唯有那一架正在起飞。 “主人。” 男人接过手下递来的望远镜,放眼看去。 透过直升机的玻璃舱,舱中人的面相虽然不清楚,但那衣物的颜色、款式没错,正是他一路追踪而来的监控中三人穿的衣物。 男人缓缓的放下望远镜,说:“轰下来。” 旁边站着的手下吓了一跳,“主人,上面有……” “啪”的一声,男人反手就给了那个手下一掌。 手下的嘴角出血,不忘恭敬的说:“是,主人。” 手下的电话果断拨出。 不出少时,天空中传来巨烈的‘轰’的一声,游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声音抬头看向天空,接着便见天空中有一架旅游观光直升机尾翼有了零星火星,顿时,游客们个个手指着天空失声惊叫。 直升机上。 连翘眼睁睁的看着那枚火箭炮跟踪而来,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躲避,但那经过改良的火箭炮性能类似于导弹。而她架的直升机是最最普通的观光直升机,那火箭炮险险的和直升机尾翼擦肩而过已说明她的躲避技术非常不错了。 安相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即惊险刺激,又紧张害怕,他‘啊啊啊’的叫着,紧紧的抱着春春,问:“小凤,直升机会不会爆掉?” “不会。” “尾翼起火了啊。” “你只管保护好春春,我说不会就不会。” 随着连翘坚定的回答落地,又一枚火箭炮追踪而至,连翘机敏的启动着直升机的各程序,险险避过。 站在地上观看天空惊险一幕的游客这才看出来,有人想轰下那直升机。 只当是发生了恐袭,游客们个个吓得抱着脑袋开始找地方躲避。 游乐园中乱了。 直升机上,安相看连翘再度躲过了袭击,给连翘竖了大拇指,说:“小凤,真棒。” 呵呵,安相现在就像个小孩子,天真无邪,是无条件的相信她! 连翘咧嘴一笑,说:“我们马上就要到圣迭戈了,到时候就自由了。” “小凤,谢谢你。”春春此时也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回归祖国就在眼前了。接着,她眼尖的发现三枚火箭炮同时袭来,她叫道:“小凤,小心。” Jack这是要将他们三个轰成空中烧鸡的节奏?! 连翘‘K一ao’的一声,又说:“Jack真他妈不是人,真狠。都坐好了。” 安相再度抱好春春。 直升机早已出了游乐园的上空,直往圣迭戈方向飞去。 沿途,在地上闲逛的人抬头就可以看到天空那险之又险的一幕幕。三个火球般的东西直追着天空中的那架直升机,那架直升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闪躲,最终‘轰’的一声,直升机的螺旋桨被火球击中。 站在地上观看的人同时发出“啊”的惊叫声。 他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升机上。 连翘恨得跺了跺脚,说:“准备跳伞。” 降落伞有两个,春春瘦,无论是安相抱着还是连翘抱着共用一个降落伞是没有问题的。 “降落伞怎么用?”安相懵了。 “我会。你抱着我就行。”春春说。 “哦。”安相猛然觉得,下面的行程似乎有点不刺激了。 连翘说:“我让直升机尽量滑行一段,离圣迭戈越近越好。春春,你记住,一定要尽量降落在圣迭戈。” “这个高度,没问题。”春春说。 当初当国际刑警的时候,什么都干过,学的也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刑侦技术、技能。这些跳伞之类的虽然多年没有用,但难不倒她。 见安相和春春背好了降落伞,连翘在直升机操作仪上操作了几下,然后起身,抓起另外的降落伞背在了身上。 尾翼、螺旋桨起着火的直升机一路往北滑翔而去。看在地面上的一众人眼中,直升机应该是失事了。 连翘一把将直升机的舱门拉开,在安相还没做好准备工作的时候,她一脚踹向了安相的屁股,安相‘啊’的惊叫中抱着春春跳了下去。 接着,连翘不加思索的跳了下去。 很快,天空中出现两个降落伞,往圣迭戈方向飘去。而那直升机带着一团火焰快速的往前方坠落,很快消失不见。 游东园门口,金发、蓝眼,一身阴森气息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手一挥,“追。” “是,主人。” 今天风向不错,直升机也到了一定的高度,再经过滑翔后就越发的接近圣迭戈了。所以,连翘等人跳伞后,直坠圣迭戈境内。 万幸中又有点不幸,因为他们相继坠入了一片丘陵环抱的无人区。 这片无人区方圆数十公里,被森林覆盖。 安相、春春挂在了一颗树上。连翘也好不到哪里去,挂在了离他们相距不远的另外一棵树上。 “春春,再怎么办?” 安相倒吊在树上,非常的难受。若放在原来,他会处理这一类的危机,但现在他忘掉了过去,当然是一窍不通。 春春还能自如活动,她伸手从大腿皮带处抽出一把匕首,利落的割断了降落伞的绳子。紧接着,她和安相相继掉在了地上。 好在这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摔下来也没伤着。 “快,找小凤。应该在我们左手边。” 春春在刑侦方面受过特训,许多知识还没有忘。懂得观察地形、地势。落地的时候也没忘记连翘跳伞落地的方向。 安相‘哦’了一声,扶着春春往左边的方向走去。 大约十分钟的样子,他们找到了连翘,此时的连翘已经安全的落地,正在收拾着降落伞。 看着蹲在地上的连翘,安相高兴坏了,叫道:“小凤。” “嘿,你们来了!我还正准备收拾好降落伞后去找你们。春春,怎么样?” “我没事。” “Jack居然想赶尽杀绝,真他妈狠,要不然,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落在这片森林中。” “已经很好了。我对这森林有映像。不出意外,两天,我们就能够走出去。”春春说。 春春在Jack家族卧底数年,对蒂华纳、圣迭戈这一带再熟悉不过。跳伞的时候她就基本看清了这里的地形、地势。 “你来过这里?”连翘问。 春春点头。 “那太好了。来,我们先清理一下东西。” 他们三个出发的时候,丢掉了所有不需要的东西,尽量的简装上阵。又担心过不了关卡,所以连翘、春春虽然穿的裙子,但在大腿那里都绑了皮带,皮带上能挂的地方都挂上了药品、毒品、匕首,还有一把备用枪。 三人中,只有连翘背了个简单的背包,里面有巧克力、矿泉水,还有两条没有拆开包装的紧身九分裤。到蒂华纳游玩的人大抵上也都喜欢买这一类的东西。所以,这也是他们在关卡被检查时能够顺利过关的原因。 连翘把那两件九分裤拿了出来,然后将皮带上挂着的东西一一取下来放进了背包,最后将那个降落伞打包好也塞进了背包中。 “这个降落伞留着还有用吗?”安相问。 “万一碰到下雨,可以当帐蓬挡雨。”连翘回答。她没有说春春体力不好,这要留着备用,可以让春春舒服的睡觉。 安相眼中都是惊奇,他‘哦’了一声,说:“小凤,刚才的一幕我感觉就像昨天你让我看的电影。” “嗯。让你看就是让你提前体会、体会。这不果然就派上了用场!”连翘笑着说。 “小凤,你真厉害,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看着安相崇拜的眼光,连翘相当的得瑟,说:“这世上没有姐不会的。所以,以后跟着姐,有肉吃。” “好。” 连翘、春春二人今天穿得很是休闲,上身穿着短袖T衫,下面穿的是齐踝长裙。只想着越是休闲、轻松越好,只想着怎么样越不引起Jack的人的注意越好,从来没想过要跳伞。 所以,跳下来的她们都有点狼狈。 所幸还有两条九分裤,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她们二人分别穿了。连翘顺手将裙子塞在了背包的一侧。 “走吧。我认识路。”终于逃出囚禁她十六年的牢笼,春春现在的精神特别的好,率先走在了前面。 安相要背背包,连翘挡住了,说:“我来,你去背春春。” “哦。” 安相跑上前两步蹲在春春面前,春春笑着说,“我还有力气,没事。” “有力气就养着。你不是说了走出林子得两天。”连翘说。 看着连翘郑重的神情,春春想了想,顺从的趴在了安相的背上。 一行三人,在春春的指导下往西北方向走去。 ------题外话------ 重要通知: 此文要限免,限免期间大约要上传十万字左右。所以,这段时间我要存稿了。所以,隔天更或者两天更的现象都有! 小仙女们不要急,可以将这段时间的文养起来至限免那天看! 十万字的存稿量还是蛮大的,评价票、月票神马的不能加更了,一切以存稿为第一,到时候妹子们可以抢先免费看昂! 限免日期定下后我会通知大家! 群抱抱! 392 从今天起,小兽给我照顾 美国,德州! 医院。 约瑟华给秦愿拆了蒙着头和眼睛的纱布,秦愿感觉到了一点光线,很刺眼,禁不住皱眉。接着,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再睁开眼睛,光线不怎么刺眼了,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的面相由模糊到清晰。 这段时间都是约瑟华照顾他,他非常清楚约瑟华站在他身边的感觉,秦愿笑着说:“约瑟华医生!” “是,是我,秦先生。” “我能看得见了。” 约瑟华伸着两个手指头问:“这是几?” 秦愿回答了。 约瑟华眼中有了笑意,又问:“有没有感觉哪里有不舒服的,特别是脑袋?” 秦愿摇了摇头。 约瑟华说:“恭喜秦先生,你没问题了。再在这里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一直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一切的秦琛伸手,说:“谢谢你,约瑟华医生。” 约瑟华回握一下,说:“应该的。” 然后,约瑟华叮嘱着秦琛这一个星期应该注意的事项。 “PA、PA”的声音在秦愿的身边响起,接着秦愿觉得有人在拽他的衣袖。他回首一看,一张奶肥奶肥的小婴儿的脸就映入眼睑。 小兽笑眯眯的看着秦愿,嘴中流着口水,不时的‘PA、PA’着。 秦愿手术前就知道了小兽的存在。他笑得和蔼可亲的伸手抱起小兽,‘嚯’了一声,“好重。” “爹地,我来。”秦琛担心父亲手术才刚恢复,没力气抱这个小秤砣。 秦愿避开了秦琛伸过来的手,将小兽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小兽说:“小兽啊,来,叫爷爷。” “耶……耶……” 这两个字小兽还是蛮有经验的,因为姐姐时不时就会‘耶’的一声。 秦愿高兴坏了,‘啪’的一口亲在了小兽的脸颊上,说:“真乖。” 咳咳…… 秦琛心有点酸,都说老小老小,这老的爱小的似乎非常的理所当然。只是,他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被自己的父亲抱、被自己的父亲亲。 秦琛正在感叹的时候,听到父亲说:“小兽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秦琛一愣。 秦愿瞟了眼儿子,问:“如晦和不悔呢?”天天在医院吵的人,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又不来吵了? “不悔看中了一个首饰盒,去拍卖行去了。如晦跟着。” “多小的年纪就去拍卖行?” “安丞跟着,没事的。” 秦愿这才点头。 小兽拉着秦愿的手放在口中啃着。 这是小兽饿了的表达方式。秦琛急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牛奶倒进奶瓶,要抱过小兽喂奶,秦愿说:“我来。” 秦琛像看着外星人般的看着秦愿,“爹地!”你确信你会喂奶?你确信不会将牛奶喂到小兽的鼻子里去? 似乎知道儿子怀疑自己的眼神代表着什么,秦愿伸手抓过奶瓶,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语毕,他将奶嘴放在了小兽的嘴边,说:“乖昂,从今天起,爷爷来喂你。” 小兽这小子,似乎知道这个时候谁是老大似的,张着一张嘴讨好的笑着看着秦愿,还发出‘耶……耶……’的声音讨好着秦愿,最后才一口叼住了奶嘴。 这一下,秦愿越发的喜爱了,说:“从今天起,小兽给我照顾。” 秦琛眉一皱,“爹地,我……” “你也该去管理一下公司的事了。老在家带娃的,像个什么话?” 秦愿知道秦琛的秦氏帝国交出去了,但他知道儿子法国的君临集团还在,还在正常运营。 “爹地,我可以带着小兽去法国。”儿子失而复得,谁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他现在恨不得24小时和儿子腻在一处,一时半刻都不分开。 秦愿嫌弃的看着儿子,说:“等匪匪回来了,我再把小兽还给你。一个男人哪里带得好孩子。” 爹地,你也是男人啊? 秦琛颇是郁闷。 这段时间以来,秦愿总没见到连翘自然就会问起,起先秦琛还说是连翘忙,秦愿还不以为意。但次数多了,老爷子就起了疑心,再忙打个电话总是可以的吧?秦琛没办法,只得骗老爷子说连翘是出任务去了。 为了让老爷子彻底的相信,秦琛不得不将连翘在牢中五年其实是在为刑侦组办事的事说出来以圆现在的谎。 知道连翘正在从事危险的事,秦愿担心了,还叮嘱过秦琛说‘这次任务完成后,想办法让她离开刑侦组’的话。秦琛也答应了。 “爹地,你想想啊,匪匪把任务看得比我、比不悔都重要,说走就走了。要想她乖乖的回来,要想她乖乖的辞去现在的工作,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小兽啊。” 喝着牛奶的小兽小耳朵一动,眼睛一顿,看着秦琛。 这样子,好可爱。 秦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脸颊,又说:“小兽之于我们而言是失而复得,之于匪匪而言意义更大。我想,她要是知道小兽的消息,肯定会赶天赶地的赶回来的。到时候,我以小兽要人照顾为由,要她辞去那危险的工作不就顺理成章了。” 秦愿沉吟片刻,说:“有道理,我赞成你的决定。” “所以,爹地,我打算把小兽带到法国去。”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听儿子说过,连翘似乎是在法国出什么任务。因为极机密,儿子不能打探太多,否则会暴露连翘的身份…… 秦愿瞪了儿子一眼,心终究是软了的,说:“成,你去法国的时候带小兽去吧。我带不悔、如晦回国,照顾他们两个上学、放学。” 父亲不和他抢小兽了,秦琛长吁了一口气。 “你妈妈又去了帝京?” 秦琛眼睛一黯,点头。 正在此时,秦琛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齐言’。 393 琛,我需要你帮忙 小兽吃了牛奶后就有睡觉的习惯,秦琛担心吵着了小兽,拿了手机出病房,接电话。 “怎么了?” 齐言在电话中不知说了些什么,秦琛关了手机,往楼下的院子中看了看,然后果断的下楼。 医院大院中,百花盛开,宣染着浓烈的夏天的气息。 站在万花丛中,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齐言用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形容再妥帖不过,对着前来的秦琛,他咧嘴一笑,但眼中浓郁的担忧,仍旧没有躲过秦琛的眼睛。 “真是稀客啊。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粘在你的诺兰身边了?” “诺兰来美国了。” 秦琛‘哧’了一声,“难怪。” “琛,我需要你帮忙。” “帮忙?” “诺兰有危险。” 秦琛像看白痴般的看着齐言,说:“有危险不正好?这不正是你在你的诺兰面前大展雄风的时候?你要我去帮什么忙?别越帮越忙!” “但是,琛,这一次,诺兰的对手不简单。” 自从相识冷美人,齐言在冷美人身边早已是个狗皮膏药般的存在,无论冷美人到哪里,他都能跟上。这一次冷美人突然有了任务,且似乎是个十分棘手的任务。齐言动用关系打听到了一点眉目,冷美人这次要对付的人是国际第一毒枭Jack。 一得知这个消息,齐言整个人都不好了。Jack那可是比沙文猪还要厉害十分的人物,想起上次抓沙文猪的时候冷美人的九死一生,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冷美人这次会出事。 而他,是绝不允许冷美人出事的。 所以,他先冷美人一步来到美国。 “琛,诺兰这次要对付的人是Jack。所以,这一次,请你务必出马。” 秦琛怔了怔,对Jack,他多少有过了解,他在当兵期间,有一次出任务,对手就是Jack,那一次,他赢了,还因此得到过一枚国家一等功勋奖章。 齐言知道秦琛战胜过Jack的事,考虑秦琛帮忙也就理所当然。 秦琛没多加考虑。 想当初,如果不是冷美人,他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从沙文猪手中救回母亲和不悔。虽然冷美人是不悔的干妈,但秦琛却一直记着冷美人的这份恩情,更何况冷美人是好兄弟一眼相中的女人。 “放心,我帮你。” 齐言一把握住秦琛的肩,说:“谢谢。” 边境,无人区! 春春无疑是这片森林最好的向导。 “我们现在走的这片森林,百年前曾经有矿工在这里开采过金矿,后来金子采完后,这里就成了废矿。三十年前,这里又被一家制药厂给租下。后来,这家制药厂倒闭,这里所有的一切也就都荒废了,成了无人区。” 春春讲解着这片森林的往事,安相、连翘听得津津有味。一路也不觉得困乏。 大约在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已经翻越了一座丘陵,春春说:“就在前面应该有条小溪,沿着小溪向下游走大约二十里远,应该就可以到达那个废弃的制药厂。” 说着话,时间过得倒也快,三人很快到达春春所说的小溪。 “今夜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保养体力,明早出发。” 只当春春是担心他背不动她了,安相说:“不就是二十里远吗?我还有体力,我背得动你,我们去制药厂过夜更安全。” 春春一笑,说:“相信我,在这里过夜才是最好的选择。” 连翘和安相不熟悉这里的行情,春春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既然她这么说,那肯定就有原因,连翘示意安相按照春春说的去做。 安相和连翘找了些树木枯枝搭了个简易的三角形的窝棚,然后将降落伞铺在了里面,这样,里面睡两个人没问题。 然后,安相又说:“我看能不能猎到猎物当晚餐。” 连翘叮嘱说:“别跑远了,小心点。” “我就沿着小溪走,没问题。” 森林中的动物也要喝水,沿着小溪寻找猎物最是简单、便捷,连翘说:“去吧。” 见安相走远,连翘这才叮嘱春春,“来,躺下,休息。” 打强心针,跳伞,确实耗费了春春许多精力。但可能是想着就要踏上祖国的土地了,春春仍旧有些兴奋,躺是躺下了,但依旧有说不完的话。 担心春春病发,连翘事先给春春注射了毒品。 “踏上祖国的土地后,我再也不要注射这些东西了。这些东西也不要带到我的祖国,它们……太脏。” “春春,一切,不是你的错,它们不脏,之于你而言,一点也不脏。”没有它们,春春她一天都活不了。有了它们,才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的祖国很美,地大物博。那里的人们很善良、很友爱,向往和平、追求和平……” 春春给连翘讲述着Z国的许多许多事,就像一个才从学校放学即将到家的孩子般的兴奋。连翘颇是心酸的听着,时不时的她也搭上一两句,因为春春讲的有些地方,她和秦琛也曾经一起去旅游过。 讲着讲着,春春慢慢睡着了。 连翘从背包的侧边将那两条破了的裙子抽出来给春春盖上,试了试春春额头的温度,还好。 394 为什么是无人区 安相回来的时候,一手抓着一只野鸡,另外的手臂上则缠着一条蛇。 他利索的将野鸡和蛇都处理了。生了火,把野鸡架起烤上,然后用不知在哪里捡到的锅打了一锅水,将蛇肉丢到了里面。 一会子后,隐隐有蛇汤美味飘了出来。 见春春睡得沉,也没有出现注射药品后的不良反应,连翘走到安相身边坐下。 “春春睡着了?” “嗯。” “小凤。原来我觉得你很厉害,但现在,我觉得春春其实也非常的厉害。”又会开车,又会跳伞,还知道怎么从树上救下自己。 连翘嘴角弯起得意的笑,说:“当然,春春她是我的偶像。” “偶像?” “就像我是你的偶像一样,她是我的偶像。” 这一下,安相就明白了,说:“偶像的偶像,当然是鼎鼎厉害的。” 连翘笑了,说:“所以,你可以不尊敬我,但一定要尊敬她。” “你们两个我都尊敬,都佩服。” 安相现在就像一个孩子,很容易佩服人。连翘也不多说,只看着他寻来的破锅,问:“哪里寻到的?” “小溪边啊,还有碗。”说着话,他举起一只捡到的碗,又说:“我都洗干净了。” 连翘看着安相像捡到个宝贝般的笑容,不觉也笑了。 春春说这里有制药厂,也就是说原来这里有人迹。人都喜欢沿水而居,那在小溪边找到破锅、破碗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连翘指着锅问:“这蛇不会有毒吧?” “我在非洲老被他们欺负,有时还不给我吃的。饿极了,眼镜蛇我都抓着吃过,放心,我会处理,不会有毒。春春必须补充营养,这蛇汤是熬给春春喝的。” 如果没有安相,这一路上,她和春春的艰辛会更多。连翘从兜中掏出一块巧克力,说:“饿了吧,来,先吃块巧克力。” 安相接过连翘递过来的巧克力,一边吃一边指着架在火堆上的一只野鸡,说:“这只鸡烤熟了,我们两个分。” 看着安相天真无邪的笑容,连翘说:“好。” “小凤,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春春了?” “嗯。” 安相笑了,说:“难怪你拼死都要救出她,她是你的任务吗?”这几天老听她们两个说什么国际刑警、Z国警方之类的,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她不是我的任务。我早就不是刑侦人员了。我只是碰到了你,想救出你。然后又意外的被Jack买了,就这样来到了春春的身边。春春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哪怕我不是刑侦人员,哪怕没有任何人给我派任务,只要有机会救出她,那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安相了然的点头,问:“你总说认识我?我们真的认识?” “当然。想当初,我们好得像兄弟,如果我不是女的,我们恨不能可以穿同一条裤子。更重要的是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安相指着自己的鼻子,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脸上一派不可置信,说:“我这么傻,你这么厉害,我怎么救你?” “你原来非常的聪明,什么都会。就像开车啊,今天的跳伞啊,你原来都会,包括开飞机,其实你也会。只是,你全都忘记了。” 安相有些傻眼的瞪着连翘。 看着憨憨的安相,连翘一笑,说:“算了。说了你也不信。等我们走出这片森林,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给你请最好的医生,让他们检查一下你到底发生过什么,看能不能让你想起过去。如果想起来最好。如果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反正,我不会丢下你。” 知道连翘不会丢下他,安相‘嗯’了一声,笑得像个孩子,点头。 “我们进到圣迭戈的动静比较大。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边境守军这边应该会有人来搜我们。但同时,Jack的人应该也在搜我们。所以,晚上我守夜,你和春春好好的休息。” “我守着没事的,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和春春一起睡。” “听话。” “哦。” “食物都熟了后就把火灭了。要不然,晚上容易引人注意。” “好。” 蛇汤熬好的时候,春春正好醒了。她现在睡眠时间非常短,一次能够睡半个小时就不错了。安相将蛇汤递到了春春面前。 “小相,辛苦你了,谢谢。”春春说。 自从连翘被称‘小凤’以来,安相也要了个‘小相’的称呼。他憨厚的摸着脑袋说:“不用。你是我偶像的偶像,应该的。” 偶像的偶像? 春春挑眉看向连翘。 连翘笑着解释了一遍,春春了然。 “春春啊,你还没有说,为什么在这里过夜才是最好的选择?制药厂那边难道就不好?”安相问。 春春不答反问:“知道这里为什么是无人区吗?”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一种狼,一种不同于任何普通森林狼的森林狼。” 395 生化危机 这一路上,为了让安相打发时间,连翘没少租碟片给安相看,安相对狼还是了解的。 他瞪大眼睛,问:“狼就是狼,还有什么不同?” 春春说:“我说过,这里有家倒闭的制药厂。正因为那家倒闭的制药厂,所以这里的森林狼才不同于其它任何森林的普通森林狼。” “啊?” “想知道为什么吗?” 安相连连点头。 “好,我讲给你听。” 在春春的讲解下,连翘和安相才知道。原来,制药厂之所以倒闭,是因为它们生产了一种生化药剂。 最要命的是制药厂的技术人员是以森林狼做试验。 最终,虽然他们的试验是成功了,狼达到了他们预期中的效果,但这批狼也几乎扑食了制药厂所有的员工。 后来还是军队支援、掩护,制药厂才活下了零星几个人。 在混乱中,因为生化药剂的泄露,哪怕活着的那几个人后来也相继得了怪病而死。更甚者,那些来参与救援的军人也相继死于怪病。 因为他们死因的可怖,于是流言四起。 为了制止流言,国际刑警临危受命,开始对这事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并展开了一场灭狼行动。 “二十年前,我正好在这个调查团中。在调查中我们才得知,是这家制药厂生产的生化药剂最终害人害已。他们实验用的那批狼在那生化药剂的试验中逐渐变异,最终成了体型庞大、智商超群的新的森林狼品种。” 安相听得津津有味,觉得不亚于看过的《生化危机》,他问:“春春,你见过那些新品种的狼吗?” “二十年前我见过。现在过去二十年了,我不知道这里到底还有没有那种狼。我只知道,当初它们是以那废弃的制药厂为巢穴的。所以,我们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明天最好是绕道走,不要穿越那制药厂。” 连翘也听起了兴趣,问:“是不是如果我们不绕道直接穿越制药厂的话,走出森林会快些?” 春春说:“是,如果直接穿越制药厂,无需两天时间,明天天黑前我们就能走出林子。但是,我建议最好是绕道走。因为那一年,在调查森林狼事件时,我和我同事身上带着那么多的枪支弹药,但,结局非常的惨烈,我能活下来已属侥幸。” 见春春眼中起的怀念、悲伤、遗憾。连翘明白,春春的同事肯定有不少牺牲在了森林狼的爪牙下。 “那些狼很大?”安相打破沙锅问到底。 春春说:“是普通森林狼体积的两倍。” 安相‘哇’了一声,春春继续说:“它们的头更大,有的张开嘴,可以直接咬断人的头。” 安相吓得抖了一下,摸着脑袋说:“明天,绕道走。一定绕道走。” 连翘‘呵呵’的笑了,她说:“放心。一定绕道走。就算绕道也碰到森林狼的话,姐也不会丢下你。” 听到了连翘的保证,安相终于放心了。见春春将蛇汤喝见底了,他说:“我再去给你添一碗。” “不了。饱了。” 春春体弱多病,饭量着实不大。安相看向连翘,问:“你呢?我给你添一碗?” “你喝吧,我吃烤鸡就成。” “你是不是故意让给我吃?好让我有力气背春春?” 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另外最重要的是,连翘说:“我不吃蛇。” 这就不能勉强了。 安相跑到已经熄灭了的火堆旁,为自己也添了碗蛇汤,然后将烤鸡递到了连翘手中。 连翘将烤鸡一分为二,她吃了一半,另外的一半留给了安相。 安相喝了蛇汤,吃了烤鸡,摸着舒服的肚皮,说:“要是有盐就好了。” 连翘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自从跟着她后,不但越来越聪明了,而且还越来越讲究了。 吃饱喝足,安相舒服了,按照连翘的吩咐,趴进棚子中睡觉。 看天色,今夜应该不会有雨,但连翘还是又捡了些树枝之类的盖在了窝棚上。 远远一看,这个简陋的棚子就像融进了密林中似的,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个人筑工程。 连翘这才放心的坐在了棚子的入口处,靠在一边的柱子上,曲起一条腿,半眯着眼睛养神。 春春现在倒没有了睡意,支起了脑袋,小声问:“小凤,睡了?” “没有。怎么,你睡不着?” “嗯。” “那我们说说话吧。” “我想问你,你真不认识小恐?” 连翘睁开眼睛,好笑的看着春春,不答反问:“你怎么那么认定我会认识小恐?” 春春笑着说:“凭感觉。” 见连翘似笑非笑的,春春急忙又说:“你别笑,真的,我的感觉素来灵验。很多次出任务,我都是以感觉取胜。” “你有特异功能?” “不是的,就是感觉。” “我是Y国人,有丈夫、有女儿。我能肯定我的丈夫绝不是小恐。” 春春遗憾的说:“看来,我这次的感觉失灵了。” “我可以把我和我丈夫的事讲给你听。” “好啊。” “我六岁的时候遇到我的丈夫……” 396 我的爱情故事 天上明月皎皎,光辉洒向密林。 四周安谧,独有连翘的声音在夜色中不时响起。 她缓缓的讲述着她和秦琛的初遇,相识、相知、相爱,哪怕是坐牢,她也没有刻意的隐瞒,包括秦琛中病毒的事也讲了。只是隐瞒了秦琛和她的真实身份。 最后,夜色再度回归安静。唯有安相均匀的呼吸声不时的传来。 春春在怔忡了半晌后,叹了声‘美丽的爱情’,又问:“就这么离开,心痛吗?” “心痛没有他活着重要。” “你就那么舍得吗?” “舍与不舍也没有他活着重要。” 连翘幽幽的看着前方,仰头喝了一口水,又道:“只有我生死不明,他才会活下去。” “你女儿呢?你也舍得?” “不舍得怎么办?只有我生死不明,他才会越发担心他的小宝贝儿成了无爹无娘的孩子,才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活下去。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小宝贝儿失去了娘,一定不能再失去爹了。” 春春伸出手,握向连翘的腿,说:“小凤,我赞成你的决定。” 连翘一笑,没有做声。 “诶,小凤,你说,你丈夫有没有可能找了另外的女人当代理孕母,解决自己病毒的问题?如果是这样,你也不要难过,他和那个渣女没什么啊。” 连翘‘哧’了一声,说:“那个渣女的姑姑是妇科泰斗。非她姑姑帮忙,这胎儿保不到四个月,所以选择这个渣女是唯一的选择。再则,前期有我的经验,这个姑姑定然会保她侄女安全生下孩子,所以……” “诶,你说,你丈夫会不会在四个月取了脐带血后把那个渣女的孩子流掉了啊?” 连翘再度笑了,说:“不说那个渣女势力非常的大,只说……唉,算了,不想提。” “你确信你丈夫还活着?” 连翘幽幽的看向天空,星子稀疏,也不知道秦琛今天有没有也这样仰望星空。她一笑,说:“我相信他活着,因为他不放心我的死活。但我也清楚的知道,哪一天,如果我们相遇了,他会恨我,恨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 春春又摇了摇连翘的腿,说:“小凤,你这不是背叛,你是为了让他活下去。他爱你的话应该懂你,应该知道你心中的苦。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我也会当一回爱情的逃兵。不论怎么样,他活着比什么都好。” 当了那么多年的卧底,早就练就一身的察言观色,哪怕现在重病缠身,但她仍旧能够敏锐的感受到连翘心中的悲伤,春春又说:“小凤,别伤心了。我讲我的爱情故事你听,好不好?” 春春和Jack的故事,连翘已经从十七那里知道了。 春春在Jack家族的倾巢行动,几近倾覆了Jack家族,老Jack更因春春丧命。 彼时的Jack是深深爱着春春的,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春春利用他出卖了他的家族,杀了他的父亲。 所以,哪怕他对春春有再多的爱,也悉数转为了恨。 这也是十六年来,Jack囚禁着春春、折磨着春春的原因。 春春和Jack,典型的相爱相杀…… 连翘以为春春会讲Jack的故事,但错了,春春讲了一段少时的感情。 “那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他是你们Y国人。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在特工岛受训。” “那个时候,世界各地,很多像我们一样年纪的青少年都在那里接受特训。” “我们送上特工岛之前,都发过誓,要为了自己的祖国奉献一生,要打击一切非法犯罪行为。所以,和犯罪份子的搏弈,注定我们以后是要走在最前沿的。想当然,我们接受的培训也是世上最残酷的。” “抢不过食物,只能饿死。躲不过子弹,只能被击毙。闯不过训练难关,非死即残……所以,我们个个都被训练得非常的冷酷无情。” “一来我是女孩子,二来我的年纪在里面算小的。哪怕我闯过了一关又一关,练就一身可怕的本领,将自己练习得如同一个机械人。但我仍旧有吃亏的时候,每每那个时候,他总是不着痕迹的、有意无意的照顾着我,数番解救我于危难。” “艰苦的训练背后,我们也有悠闲的时候,每每无聊的时候,我们就会讲这个学员、讲那个教导员的故事,甚至于评选岛花。那个时候,他被我们一致认定是特工岛上的岛花。” “好多和我一样在那里受训的女孩暗地里都喜欢着他。当然,我也没有逃开他的魔咒,哪怕我将自己练就了一颗沉稳如山、冰冷如铁的心,但我的心仍旧为了他跳动起来。” “对于一个离开家乡的小女孩而言,他那有意无意的照顾让我滋生成了一份再也不能忘怀的青涩恋情。” “岛上是不允许谈情说爱的,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我甚至于在心里谋划着,等出了特工岛,我就要向他表白,我要当他的女朋友。” “我和他同时出的特工岛,我勇于向他表白……” “可是,他告诉我。他不喜欢我,他之所以照顾我是因为……因为我有一颗他想要的心。” 397 那个名字,叫诺兰 心?! 恋爱的人不都想要对方的心? 只是,怎么听春春的话多少有些酸涩? 似乎不只是要心那么简单? 连翘怔忡的看着春春。 春春又说:“恋爱的人都是为了获得对方的心。但,此心非彼心。” “他之所以照顾我,保护我,是为了我身上那颗跳动的心脏。他想要用这颗心脏去救另外的一个人。” 心脏?! ‘啪’的一声。连翘一个用力,手中的树枝被折断。 “他没有隐瞒我,也没有欺骗我。” “他告诉我,他的母亲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如果再不移植一颗可用的心脏的话,将不久于人世。” “得知消息后,他那段时间疯狂般的查阅了岛上所有人的体检报告。” “能够去岛上受训的人,体检报告都特别的详细,特别是关于心脏方面的。” “他注意到了我的报告。然后,他趁着我做体检的功夫,偷藏了我的血液,送出去和他的母亲的血液做了配型。” “结果,十分吻合。” “非近亲状态下,这种吻合,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 “他说,在特工岛上,与其说他是保护我,倒不如说他是为了保护着我的那颗心。他不能让那颗心出任何意外。” “小凤啊。你是不是觉得,人怎么能够没有心呢?如果我把心给了他的妈妈,那我再怎么活?是不是?” “他告诉我,他的妈妈也没有心,他的妈妈装的是颗人工心脏,且已经换了两颗人工心脏了,再也承受不住装第三颗人工心脏的苦。” “他问我,愿不愿意将心献给他的母亲。” “他还向我保证,会保证我活下去。” “他说,我还年青,可以承受人工心脏。” “他说,在我不能用人工心脏之前,他一定会找到一颗适用于我的真正的心脏。” 讲到这里,春春停顿了半晌,连翘紧张的看着春春,问:“你不会傻到真把心给了他吧?” 春春仰躺在地上,头枕着双手,定定的看着天上的星子。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傻了,但那个时候,听他说了那些后,我非常的心酸。原来,我认定的一份朦朦胧胧的感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在心酸的同时,我也非常的难受。我想,他怎么就不假装一下是喜欢我的,至少要哄我一下,哄我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心,然后再把我甩了?他为什么要那么义正词严、实话实说?救我的时候是这样,要我的心的时候也是这样?” “可是,年少时的爱情啊,就是那么的不顾一切。就是那么的冲动、狂热,不计后果。” “我不甘心啊,不甘心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于是,我说:好,我可以给你我的心,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凤啊,你知道我提的是什么条件吗?” “我要他做我七天的男朋友,真真正正的男朋友。” “蜉蝣朝生暮死,虽然只有一天的生命,却也悟了生死。蝉破土而出,七天,亦是一个轮回。我想,和他恋爱七天,应该也能悟出一些什么来。至少,心会放下,不再不甘。更何况,如果不是他,我兴许早就死在了特工岛。我的命都是他的,一颗心又算什么呢?” “他答应了我的要求。” “就这样,我和他共渡了七天。” “原以为,这七天,他会敷衍我。没想到,他真的非常的尽心尽职,是个非常体贴的男朋友。” “那七天,是在一个雪季,我最爱的日子,非常的美,非常的美……” “他每天安排着各种活动让我高兴,非常体贴的为我准备一天三餐,我的各种要求他都尽力办到……” “但他也不是全然的、无原则的讨好我,他也会像个男朋友般的嫌弃我说:你看看别的女人走路都走猫步。你再看看你走路,像个竹竿似的,要不要这么的正?好歹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来,温柔一点。” “他知道我喜欢雪,知道我喜欢雪的洁白、轻柔,他则会像个男朋友般的轻挑的挑着我的下巴,对我说:雪不如你。不如你美、不如你冷、不如你白……” “更多时候,他拥着我走在雪地上,在雪地上走出一个又一个心形,他说:如果以后,随便一画就有一颗心可以为自己所用,该有多好。” “我记得在第六天的晚上,他突然扑到我的身上,说:我们做吧!” “那个时候的爱情,真的非常非常的纯洁。纯洁到哪怕睡在一个床上,也只是盖着被子聊天。” “也是在那一瞬间,看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我能肯定他是爱我的。如果真做了,我想,他就会带我远走高飞,不再讲什么孝义成全。” “但,那样的他,以后还会快乐吗?我的身边跟着一个不快乐的他,我会快乐吗?”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而且故意将他修理了一顿,很惨很惨的修理了一顿。” “七天后,我上了手术台。把自己的心献给了他的母亲。从此,我的身体中,跳动着的是一颗人工心脏。” “那个时候,我已全然没有了不甘心,是真真正正的心甘情愿。” “一颗人工心脏,保养得好,可以用很长时间,我还有再次更换一颗人工心脏的机会。我想,我运气应该不会太差。在两颗人工心脏的寿命完结之前,我总应该找得到一颗适用于我的真正心脏。” “手术过后,休养好了身体,我就走了。没有告诉他,我默默的走的。” “小凤,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应该赖着他?赖着他活,赖着他还我一颗心脏。” “但是,小凤啊,我爱着他呢,又怎么忍心看着他日益削瘦、日益自责、日益为了我焦急的寻找着心脏……” “更何况,万一在我的人工心脏停止跳动前,他还没有替我找到一颗可用的心脏的话,他会不会……” “我爱他,不想他为我难过。” “我想,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会让人忘记一切,会让他也忘了我。” “所以,小凤,你看,我也是为了爱当了回逃兵。所以,我能理解你,我并不觉得你做错了。” 连翘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眼睛酸涩,她怜惜的看着春春,问:“后来呢?你的心脏……” “我的心脏已经不重要了。” 春春的眼神非常的柔和,一笑,又说:“离开他后,我回了国,然后由Z国警方安排了我的假死,最后以新的身份去了国际刑警总部。” “在干卧底的那些年,我有过许多身份,有过许多面孔,游走在世界各地,卧底于各个犯罪组织内部。我用过一个又一个名字,但那些名字后来我都忘了。” “直到今天,听着你的爱情故事,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个爱情。想起了陪伴着那段美好的、青涩的爱情的,那个名字,叫━━诺兰!” 398 穿越制药厂 春春在讲述中沉沉睡去。 连翘一点睡意也无,不得不说她是震惊的,震惊于春春的遭遇。 春春的一生,经历了那么多惊涛骇浪都能坦然面对,更保持着一颗不怒、不怨、不争的心。 她连翘短短二十余载,却享受了秦琛二十余载的宠,相较于春春的爱情,她真的有些惭愧。相较于春春而言,她又何其的幸福! “诺兰?诺兰?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连翘拍了拍自己的头,“嘿,大言喊冷美人不就是喊的诺兰?” 连翘心中一惊,看向熟睡的春春:“呃,不会,这个世上同名同姓的多着呢,肯定不会。” 看春春睡得熟,连翘又摸了摸春春的额头:还好,只是低热。 春春时常有发烧状况,他们逃走的时候带的药品有限,专门用于为春春降烧的药已经不多了,能节约的时候一定要节约。 连翘用破裙子沾了些溪水,不时的往春春的额头上敷着降温。 只待春春的体温降了下去,连翘才重新靠着窝棚坐下,闭着眼睛保养体力,耳朵却是一刻不敢放松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有蛇爬过,有飞鸟飞过,还有…… 这‘倏倏’的声音不对。 连翘机警的睁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等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连翘才看到,是只刺猬。 她‘嚯嚯’的笑了,再次闭上眼睛。 他们三人进圣迭戈动静那么大,无论哪边的边境守兵肯定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Jack就算想追来,通关也得花费一点时间…… 思绪间,头顶上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连翘急忙委身于窝棚中,抬头看向天空。 密林之上,有几架直升机不停的飞过来、飞过去,还打着强烈的探照灯在搜寻着些什么。 “小凤。” 春春也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一把抓住了连翘的手。 “别怕。探照灯扫不到我们。” “是谁的人?” “不清楚。看不见飞机上的标志。” 如果是白天看得清还好,但是夜晚,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敌是友的情形下,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这飞机是Jack的,他们就是自投罗网了。 直升机上的探照灯来来回回的扫过窝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在这四周搜索了一番后飞走了。 安相仍旧睡得香甜,就像一个不知世事艰辛的孩子。 连翘和春春,再也睡不着了。 “小凤,我有感觉,他……来了!” 春春口中的‘他’是谁,不言而谕。 连翘心中一惊,瞪眼看着春春。 春春苦笑,说:“他不会放过我。” 连翘果断起身,说:“走!” 语毕,她开始收拾着包裹,叫醒了安相。 睡了几个小时,安相人虽然还有点迷糊,但知道是要赶路,立马爬起来要背春春。 春春也不再讲究太多,直接就趴在了安相的背上。 总觉得刚才飞过去的直升机有问题,心中更有股不好的预感,连翘坚定的说:“春春,我们穿越制药厂。” 安相吓了一跳,瞌睡虫彻底的吓没了,问:“制药厂不是有森林狼?” “森林狼没有Jack可怕。” 安相在Jack身边虽然只呆了短短四个月,但感觉从来没有见过像Jack那么可怕的人,甚至于比他非洲的大奴隶主更可怕。至于森林狼,安相还没见识过,但对于连翘的话,安相是十二万分的相信的。既然连翘这么说,他也觉得森林狼应该没有Jack可怕。 只听连翘又说:“哪怕闯不过去,我们一起葬身狼腹,以后一起投胎。” 这话激起了安相的男儿血性,他说了声‘好’,然后说:“春春,指路。” 春春眼神复杂的看着连翘,唇翕合着。 连翘说:“春春,相信我。我能带你出墨西哥,就一定能带你走出这片无人区。二十年了,那些狼也许早死绝了也说不定。就算没死绝,保不准它们也不再受那些生化药剂的影响已恢复了正常也说不定。正常的森林狼,我们还怕个什么?我就不信,我们的运气会那么的差。” 连翘眼中的坚定感染了春春,她说:“好,我们穿越制药厂。” 踩着夜色,三人再度踏上行程。 密林之上,数架直升机上有绳索相继放了下来,有不少人顺着绳索降到了密林各处。 其中有一处,正是春春、安相降落的地方,降落伞还挂在树上。 金发蓝眼的男人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只是那气息中,阴森之气甚重。他看着降落伞,眼中的神情不明。半晌,他一把将降落伞从树上扯下,恨声道:“活着,就好!” “主人,我们往哪边追?”手下问。 那个女人,虽然冷酷无情。但对于她的战友却是非常的维护。曾经,他要杀她的战友的时候,她以死相挟,让他放过…… 这片林子,他再熟悉不过。 正北方,有那废弃许久且已被森林狼占据的制药厂。 西北方,可以绕过制药厂,减少她战友的危险。 念及此,金发蓝眼的男人大手一指,说:“西北。”语毕,他率先迈步,他身边的十数个黑衣人,训练有素的跟上。 399 我寻了她整整二十年 德州机场。 秦琛、齐言,还有秦琛的几个保镖穿着特种做战服,等候在机场草坪。 齐言已经联系过了冷美人,要冷美人的军用直升机在德州备降,带上他和秦琛。无论她有什么任务,他们都要去助她一臂之力。 冷美人没有给明确的答复。齐言说:“二十分钟,你的直升机不来,我和琛单独去拜会Jack。”语毕,齐言就挂了电话。 德州的夏天非常的热,哪怕是晚上,风也带着滚滚热气,连带着人也烦躁起来。 看齐言焦燥的神情,秦琛拐了拐他的胳膊,说:“没给明确的答复?” 齐言烦燥的将手上的烟掐灭,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嗯’了一声。再抬头,他眼中盛满无可奈何,“这么长时间了,她仍旧全然无视我一切对她的好。琛,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失败?再或者,那个女人的心是铁铸的,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闻言,秦琛不觉想起和冷美人第一次的见面,那个时候的冷美人就是军中霸王花一个,狙击敌人,跳上直升机,快、准、狠的打压沙文猪的手下,那种冷硬的气质,世所罕见。就连阴狠的沙文猪对她都佩服得不行。 也是那个时候,惊获齐言对冷美人有那么点意思的时候,秦琛就有预感,冷美人那朵就像来自西伯利亚的冰川冰花,只怕不是齐言能拿得下的,这个中间,肯定要吃不少苦。 如今,果然。 见好兄弟为情所苦,秦琛不厚道的笑了,说:“你这棵千年老铁树,要么不开花,一开还是一见钟情的花哈。” “什么一见钟情,我寻了她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 秦琛出其不意,眨着那双黑漆漆的凤眸,怔忡的看着齐言。 齐言长叹一声,看着广袤的天空,轻声说:“还记得我曾经去过特工岛的事吧?” 秦琛恍然大悟,“在那里,你们就认识了?” “嗯。” 之于齐言去过特工岛特训的事,秦琛还是知道的。但特工岛上具体发生过什么,因为事关机密,所以这事一般齐言不说的话他也不会问。 在秦琛的映像中,齐言自从特工岛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成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甚至于不惜退伍。问他退伍的原因,他只说‘我对不起一个人’。最后,再问,也没什么结果。 脑中灵光一闪,秦琛问:“你曾经说过你对不起一个人,莫非这个人就是冷美人?” 齐言看向秦琛,眼中闪着不明情绪,语中有痛惜也有懊恼,说:“就是她。” “你怎么对不起她了?” “因为,我……要了她的心!” 秦琛一怔,接着又了然的说:“难不成你得到人家的心,后来又故意蹂躏、践踏,践踏到最后又失去了人家的心,直到失去后才幡然醒悟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 齐言苦笑,说:“你怎么也能编那狗血的八点档了!” 秦琛嘴角带着柔和的笑,道:“受不悔的影响。” 齐言长叹一声,低下头,说:“我从她要的是一颗心脏,一颗活生生的、跳动着的心脏。” 心脏?! 秦琛的身体一僵,接着有什么在脑海中闪过,快得没抓住。 齐言又说:“琛,你应该知道我妈心脏不好,动过手术。” 这一下,秦琛就明白了。 齐夫人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装的是人工心脏,这也是齐老在她生下齐言后不想让她冒险再生孩子的原因。但她仍旧背着齐老偷偷怀上了小白。生下小白后,她的身体越发的不济了。齐老为她跑遍了世界所有医院,寻找着一切可以相匹配的心脏供体,但结果总是令人失望。如此拖了几年,医生终于给齐夫人下了病危通知书。也是在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有人及时为她捐了一颗心…… 秦琛震惊的看着齐言,“你是说,二十年前给齐姨捐心脏的人就是冷美人?” “是。” “你确信?” 齐言抬起头,幽幽的盯着秦琛。 秦琛举起手,“好好好,是是是。不过,冷美人现在的心脏是……”这一说都有二十年了,而人工心脏都是有寿命的,除非她中途又换过。 齐言脸上抹过一丝别扭。 秦琛诧异的看着,半晌,恍然大悟,‘哈’的一声,“不会这么长时间,人家都没让你碰过吧?” “秦琛。” 见好兄弟咬牙切齿,明显恼羞成怒,秦琛明白了,好兄弟将人家的心没有拿下也就罢了,人家的身体一样也没能拿下。 秦琛不厚道的又笑了。 齐言急了,上前要撕秦琛的嘴,“秦琛,你给我闭嘴,不许笑。” 秦琛哪能让他如愿,伸手抵挡的功夫,天空中传来巨大的军用直升机的轰鸣声。接着,直升机上的探照灯打在了二人身上。 400 开弓没有回头箭 天微亮。 无人区。 一条废弃的水泥路上,出现三个人的身影,正是连翘、春春、安相。 连翘是经过刑侦特训的人,安相当了几年的奴隶,也是吃得苦的人。所以,三人沿途都没有休息,一路不停的到达了制药厂范围。 春春说:“这条水泥路就是制药厂的路。沿着这条路走,大约一公里外就是制药厂总部。” 连翘走在了前面,安相果断的背着春春跟上。 一如春春所言,走了约摸一公里后,可以看到一片废墟般的厂房。 断壁残垣,蜘蛛网到处可见。 站在破旧的制药厂大门口,安相说:“我发觉我们运气不错,没碰到什么森林狼。” 连翘却是皱了眉,说:“还是小心些,我闻到了狼的味道。”语毕,她指了指地上。 安相、春春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地上有一坨粪便似的东西,湿的。 春春眼睛一黯,说:“这是狼粪!” 安相吓了一跳,“还是有狼?” 春春想了想,说了声‘糟糕’。 “怎么了?”连翘、安相同时问。 “这和当年,我和我的同事碰到的情形差不多。当事时,我和我的同事在很大的一片区域都没有搜到森林狼,当时我们还以为森林狼也许灭绝了也说不定。但万不想,其实我们早就被它们包围了。” “包围?”连翘、安相再度同时问。 “经过那些生化药剂改良,这些森林狼的智商超高,懂得围捕,还懂得圈养。当年,它们就是将我们不知不觉都围困在了这间厂房。” 连翘、安相面面相觑。 春春手指着前方一栋二层高的楼,说:“那是制药厂的办公楼,是最机密的地方,封锁也是最严实的。二十年前,我和我的同事就是依靠那个地方躲过了森林狼的袭击,等到了救援部队。” 无论到底是不是一如春春所言他们已被森林狼包围,但现在养好体力才是重中之重。连翘说:“既然走到这一步了,打回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们不如先去办公楼休息一下再说。” 安相说:“对,休息一下,养好体力,既能对付森林狼,也能一鼓作气走出制药厂。” 若真碰到森林狼,只怕不可能一鼓作气走得出去。看着安相天真的笑容,春春不想打击他,说:“成,先去休息再说。” 在春春的指引下,一行三人往办公楼方向走去。连翘则机警的跟在后面,不时的四处打量。 余下的路,都可以看到狼粪,有干有湿。一如春春所言,这里果然是森林狼的巢穴。但是,诡异的是,没有看见一头狼。 直至办公大楼前,三人站定脚步。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楼房。 下面有三间房,上面也有三间房。 因为窗户破损的原因,一楼三间房的情形一目了然。许多资料堆集着,有的还散落在地上。桌椅板凳都倒在地上,墙壁和地上可见许多干涸的血迹。 可以想像,当年这里人狼大战时的惨烈。 “当年,我们被狼围困在这里,在这里宰杀的狼也是最多的。按照狼的习性,这栋楼应该有禁忌,狼不会窝在这栋楼。其余的地方就不好说了,它们智商高,神出鬼没的,我们防不胜防,所以我们最好是去二楼。站得高,看得远。” 对春春的话一点也不怀疑,连翘说:“你们等一等,我上去看看再说。” 连翘侧着身子,一步步缓缓上楼,一边观察着楼上的行情,一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这栋楼破旧得不能再破旧了,楼梯上还有一些暗红的血迹,更有一些细碎的骨头。 连翘脑中飘过三个字:阴森森! 春春说过,当年,他们一行二十人来到这里,最后活着回去的只有三人。那还是等到了救援部队的救援飞机。救援部队的人带走了春春所有的遇难同事,而狼的尸体则没有处理。 现在,可怕的是,这里除了细碎的骨头外,并没有见到太多狼的尸骨。 应该是活着的狼将死去的同伴的尸体处理了。 如此一想,连翘不得不相信春春的话,这些狼的智商确实进化了,她更相信,他们确实落入了狼的包围圈。 连翘开始有点后悔,也许不应该急于求成的走制药厂,应该绕道走为上策的。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是走到了狼的包围圈,也没后悔路可以回头,只能一个字:闯! 楼上有三间房。 第一间房看情形是接待室。里面的桌椅非常的零乱,地上铺满了废纸、报纸。 第二间房应该是办公室,和接待室的情形差不多。 第三间房是工具室,倒有一些可用的东西。 三间房的地面和墙壁一如楼下的房间,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 连翘想着,这些血迹中,不光有狼血,应该还有人血。 一如春春所言,这栋办公楼曾经是狙击森林狼的最大战场,死的森林狼是不计其数,所以狼对这办公楼似乎有禁忌,在这里没有发现狼粪之类的东西,倒也干净。 连翘将这楼上的三间房都检查了一遍后,确信安全,于是走到走廊,示意安相背着春春上来。 ------题外话------ 啊,忙糊涂了,忘了月票翻番的事,在此感谢所有投票的小仙女们,群抱! 关于大家关心的年龄问题,其实文中早有交待,推敲就可以出来。 一,齐言,文中曾经说过他在圈子中年龄最大,文中具体交待过秦老大35岁,也就是说齐言最少36,那暂定他今年38岁。 二,春春,文中交待特工岛中年龄较小,那必小于齐言,暂定小齐言2岁,也就是她今年36岁。 这样一看: 20年前,她16岁,捐心脏给齐夫人,离开齐言,假死,进国际刑警总部。 16年前,她20岁,端了jack老窝,然后被囚禁。 三,冷美人,比他们后出特工岛,年龄自然小于齐言、春春,但应该也在30岁往上! 哈哈,其实年龄不是主要问题啦,故事最主要,是不是!来,再群抱抱! 401 设置防线 连翘选择了最靠里的工具房做安置点。 这工具房正对走廊处有一扇窗户,然后工具架的上端有一个排气扇。因为办公楼是砖石结构,所以其它三面倒也结实。要想防止森林狼出其不意的进攻,只需要将那破碎的窗户和破旧的门给修整一下。 安相在打量工具房的功夫,连翘从隔壁办公室拖了一把躺椅过来,说:“来,让春春躺下。” 安相急忙把春春放在躺椅上,然后问春春要不要喝点水。 春春摇头,指着走廊方向,说:“我们在二楼,走廊距地面有四米高,再加上栏杆,足五米有余,完全可以防止狼跃上来。唯今最重要的是将楼梯转折口处设置防线,做为我们的第一道防线。有条件的话,设置两条最佳。” 春春参加过二十年前的人狼大战行动,经验丰富。连翘和安相二话不说,先下到一楼,将那三间房中能用的桌子、椅子都挑选了一些堆到了一楼至二楼的楼梯转角处,为了让它们更牢固些,连翘要安相去工具房找了些钉子之类的,又劈了些木条用钉子将它们都钉牢实了,设置了一道尚牢固的一道防线。 接着,二人又将剩余的桌子、椅子堆放到了二楼楼梯入口处,一如设置第一道防线般的设置了第二道防线。 这样一来,那些狼就算要进攻,也得突破了这两道防线再说。 “小凤,真有狼吗?” “你不是看到狼粪了!怎么?怕了?” “有点。感觉阴森森的。” 安相虽然忘记了过去,憨态了许多,但并不代表警觉心就降低了。否则,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奴隶主家,他也不可能存活那么多年。 连翘拍了拍安相的肩,说:“没事。有狼也不要怕。即来之则安之。” “嗯。我看工具房的门、窗户都要修理一下。可以将这个接待室、办公室的门派上用场。” “你还有力气干活吗?” 安相扬了扬自己的胳膊,露出鼓鼓的肌肉,说:“我多的是力气。” “成,那就把那两扇门卸了,做工具室的门和窗。” “好。” 安相在卸门的时候,连翘就开始检查背包,药品不多了,巧克力还有,矿泉水也还有两瓶。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在这里不能休息太长的时间,否则,Jack追来的话,那是个比狼还狠的角色。 这前有狼后有Jack的…… 连翘不禁感叹道:“要是让Jack碰到那群狼就好了。” 春春一笑,说:“Jack不会走这条路。” “为什么?” “因为,他认定我不会带你们走这条路。” 既然春春、Jack当年相爱过,想必极是了解对方。连翘说:“也就是说,我们要自己想办法对付那群狼了。” “嗯。” 只有一把枪,子弹有限。狼又是群居动物,看来得小心着用了。连翘说,“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可用的弩箭。” 她和安相在整理、拖动桌椅的时候,捡到了一把弓弩,虽然其上沾满了血迹,但有九成新,可用。 只是,没有弩箭。 春春说:“当年这里人狼大战,我们耗尽了子弹,最后派得上用场的只剩下弓弩。还剩下十二支弩箭的时候,我们舍不得用,决定将它们用于近身搏斗。后来救援我们的直升机来了,终于要脱离这人间地狱,我们便将那些弩箭塞在了那工具柜子后,说是以后万一有人误入这处炼狱,至少这弩箭能够帮他们抵挡一阵子。应该还在,你拖了那柜子看看,应该能够找得到。” 连翘按照春春的指示拖开了那巨大的工具柜,果然,一把成捆的弩箭映入眼中,她欣喜的说:“还在。” 连翘将它们抓了出来。 虽然藏在柜子后,其上沾染了一些岁月的风尘,但仍旧像新的一样。她欣喜的说:“可用。” 国际刑警的装备当然都是最先进、最精良的,能用正常得狠。春春笑了。 连翘拿着弓弩比划了比划,说:“可惜,少了点。” 春春说:“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用它们。留下两枝,可以当近身防卫武器。” 虽然已过了二十年,但这些弩箭的箭头仍旧闪着寒光,和狼搏斗的话,轻易就可以刺穿狼的肚子。 连翘想着,又将弩箭比划了两下,最后‘嗯’了一声,说:“听你的。” 安相办事利落,修理好了门、窗后,看连翘在擦试弓弩,他蹲在连翘面前,问:“用它们杀狼?” “嗯。” “我帮你来擦。” “你把那些弩箭擦干净。” “好。” 连翘擦试好弓弩,又调试了一番,确信没事后,她站起来,抓了一支箭弩,说:“走,让你看看,它的威力。” 安相跟着连翘来到了走廊上。 将弩箭搭上弦,连翘看准了院子中的那棵孤树,放! 弩箭带着凌厉的去势直插远处的树杆,风中,还响着箭的‘嗡嗡’声。 安相拍手,道了声“好”,又道:“小凤,你好厉害。我要学。” 连翘笑道:“以后,你跟着学的多着呢。但今天,不能学。弩箭有限。” 统共十二支,用去一支后,只剩下十一支了。它既能当远程武器,也能用于近身防卫,是好东西,能省则省。 安相虽然不是懂得太多,但连翘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他听话的点头,说:“好,以后你教我。” “没问题。” 连翘语毕转身要进工具室,安相却突然扯了她一把,说:“小凤,你看。” 顺着安相手指的方向看去,连翘问:“看什么?” “快看,烟囱那里……” 连翘定睛看向烟囱处,妖娆的桃花眼瞬间瞪大,嘴张开,半天才道:“我的天。” 402 这哪是狼啊 远处的厂房屋顶上,烟囱旁,站着一头狼,它正直直注视着办公楼方向。 这,这哪是狼啊,这简直就是一头小牛犊啊。 连翘急忙跑进工具房,抱了春春出来,指着远处的狼,问:“春春,是不是就是它们?” 春春定睛一看,脸色微变,牙紧紧的一咬,说:“是,是它们。没想到,二十年了,它们还没有死绝。” 狼的寿命是有限的,春春调查它们的事都过去二十年了,那些狼不可能还活着。连翘说:“难道是变异遗传?”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真是变异遗传的话,那它们的种群可能就更大了。” “那……” “这样看来,我们运气还算不错的。昨天晚上,狼群应该出去捕食去了,而且出去捕食的狼群应该有大的收获,所以它们才放过我们,只是将我们围困起来。” 安相看着那只狼,听着连翘、春春的对话,即兴奋又害怕。 对面的狼似乎也知道连翘、春春他们在议论它,呲牙咧嘴的冲着办公楼方向嗷嗷的叫了几声。 不知怎么的,哪怕就一只狼,这叫声也让人心悸。连翘甚至能够听到那叫声中的寒意。她说:“这只狼不会是在召唤同伴吧?” “是,它在向同伴说,我们到了它们的圈养地了。” 连翘、安相面面相觑。 春春又说:“狼的规矩非常严厉,头狼没发话,其余的狼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哪怕它们圈养住了我们,我们现在也会暂时没事。” 安相指着远处那匹狼,说:“小凤,你的箭术那么好,把它射下来,给它们一个下马威。看它还召唤不召唤同伴。” 连翘正觉得安相言之有理的时候,春春按下了连翘抬起弓弩的手,说:“别,它们的报复心特别的重,暂时不要惊动它们。无论等会有多少狼被它召唤回来,但它们还是要出去觅食的。等它们大部队出去觅食的时候,我们就有机会突围出去了。所以,现在,我们最要紧的仍旧是休息、保存体力。” 在这方面,春春算是有前车之鉴的。连翘说:“安相,我们听春春的,暂时放过它。” “哦。” 连翘抱了春春回工具房,将春春放在躺椅上躺好。 连夜赶路,又做了两道人工防线,本有些累了想休息的人,因为狼的出现,再也没有了睡意,连翘在工具房中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连翘又意外的翻找到一批铁钉的时候,春春的眼睛亮了,说:“整理一包出来,给我背着,可以当暗器使用。” 春春的一手暗器堪称绝活。现在她虽然只能躺着,但手上的力气还是有的。想当初,在墨西哥的时候,Jack的老婆总想暗杀春春,春春就是凭着那一身暗器绝活击退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等会子要冲出狼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更何况,春春的力量绝不容忽视。 连翘找了个小工具背包,清理一些铁钉装进包中。然后把背包挂在了春春的脖子上,方便她随时取用。 “要不,试一试?”连翘笑着说。 “好啊。” 说话间,春春取了一枚铁钉,漂亮的眸看向不远处的门,手指一弹,‘钉’的一声,铁钉没入木门。 安相急忙趴在木门处找,当看着整个没入木门的铁钉时,他震惊得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春春笑了,说:“终究还是没有原来的力道了。” 春春以病弱之躯有此力道已实属难得。这要放在原来,她的力道应该可以直接将木门射穿才是。连翘心服口服,给春春点了个赞,说:“那就专射狼的眼睛。” 春春唇角微弯,说:“我也正有此意。” 安相在门上摸了又摸、啧啧称赞后,他跑到春春身边蹲下,拽着春春的胳膊,说:“教我,春春,教我这手功夫。”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一路的逃亡,春春非常喜欢憨厚的安相,说:“好。等会我就教你,你只要掌握了要诀,以后勤加练习就一定能超过我的水平。” 安相高兴得将脑袋在春春的腿上不停的蹭着,一边蹭着一边说:“谢谢春春。” 春春柔和的拍着安相的头,接着,她看着连翘,说:“小凤。突围的时候,给我打一针强心剂。” 连翘吃了一惊,但她也很快就明白了春春的用意,春春是不想拖累他们。连翘毫不犹豫的说:“休想。” “小凤。” 她能够踏出囚禁她十六年的牢笼,足够了。她不想拖累连翘、安相。所以,非常时期,她必须有自保的能力且保护他们二人安全撤离。春春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说:“突围前,将我的头发割下,带走。” “春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不能归故土,头发归了故土也是一样。到时候,麻烦你,将它们烧了,洒在那里的大海大江中去就成了。” 连翘的心酸得不行,她一把抓过桌子上放的背包,在背包中找到最后一支强心剂,当着春春的面举起来,说:“我不会再给你用它。” 语毕,连翘将强心剂摔在了地上,玻璃药瓶应声而裂。 看着渗透入水泥地面的药剂,春春的眉皱了皱,终是叹了口气,“小凤啊。” “春春,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突出重围。” “春春,还有我。”安相拍着胸脯说。 403 唯一的战败史 军用直升机上。 十几个身穿野战服的特战人员正规正矩的坐在机舱中,另外的一张小型会议桌旁,坐着秦琛、齐言。 刚才又有最新情报传来,冷美人到驾驶舱和地面指挥部联系去了。 秦琛闲得无聊,小声问齐言,“你刚才说什么寻了她二十年,是怎么回事?” 秦琛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冷美人。 齐言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不答反问:“知道我为什么弃武从商?” “为什么?” “为了她。” 也不知怎么的,齐言今天感慨颇多,又说:“当年,她把心脏捐给了我妈,从此她的心里跳动着的是一颗人工心脏。虽然她年青,能承受住人工心脏的苦,但毕竟人工心脏寿命有限。我承诺过她,一定在她的人工心脏寿终正寝前替她寻到一颗和她相匹配的人的心脏。结果,手术后,她……就消失了。” “我和她一起出的特工岛。她的身手、追踪术、隐藏术都极是厉害,如果她想躲开我是轻而易举。我只知道她是Z国人。我去Z国找了她很久很久,等我终于找到她的时候,那里只有她的一座坟墓。她的同事告诉我,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牺牲了……” “我不能承受这样的结局,我甚至于要扒了她的坟墓看。结果她的同事都拦着我,说她本就牺牲于大爆炸,尸骨无存,那里葬着的不过是衣冠冢罢了。” “我不信。不信她就这么离开了我。所以,我退伍,从商。以商人的身份游走在世界各地,就是想找到她。” 秦琛这才知道当初好兄弟从特工岛回来后,明明在部队会有一个大好前程的他却突然退伍成了商人的原因。 “可是,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我还是没有丝毫她的消息。甚至于后来我都想着,也许她真的牺牲了。” “我想,如果她真牺牲了,我会就那么守着她,一直就那么守着她……” “可是,她突然就那么出现了。出现得那么的骤不及防。” “虽然容颜变了,但那气质没变、气度没变,还有属于她特有的铮铮铁骨没有变。” “你知道我有多惊喜吗?我想着,许是她在那次大爆炸中没有牺牲,侥幸活了下来。只是因为爆炸的原因,她的容貌受伤了所以不得不做整容。更因了爆炸的原因,她失去了记忆。” “从此,我一路追着她……” 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打断了齐言的讲述,他和秦琛都扭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正是冷美人。 一身作战迷彩服的她,越发的英姿飒爽。她的手中,多了一张军用地图。 齐言急忙狗腿的起身,迎上冷美人要扶她坐下,却被她一记冷眼瞪了个无趣,等冷美人坐下后,他好歹还是挨着冷美人坐下了。将一杯茶推递到了冷美人面前,说:“来,润润嗓子。” 冷美人皱眉看着他,说:“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喜欢喝茶。” “你原来特别喜欢这种口味,我专门从Z国买来的,来,尝一下。只要你尝试一下,你肯定会找回原来的感觉,会再度喜欢上它。” 冷美人白了齐言一眼,将茶推开。 秦琛鄙视的看着齐言,马屁拍马腿上了。 齐言俊容扭曲,大有恨不能伸手掐上冷美人脖子的冲动。 为了给齐言找个台阶下,秦琛转了话题,问:“你们这次为什么要对付Jack?” 原来,一听闻春春被人从Jack那里劫走的消息后,各国刑侦组震动,纷纷派出精英前来支援。而冷美人正是Y国派来支援春春的人。 其实,对于营救春春,冷美人也没什么十足把握。有秦琛、齐言帮忙的话那是再好不过。更何况,据她的情报消息,Jack一生,除曾经栽在了春春手中外,唯一的战败史就是败在了秦琛手上。那么,有秦琛,营救出春春就又多了一份胜算。 于是,冷美人的军用直升机在德州稍做停留,带上了秦琛、齐言。 事已至此,冷美人也不打算再瞒着他们,回答说:“为了营救一个人。” “谁?”秦琛和齐言同声问。 “吴兰。” “吴兰?” “吴兰,Z国人,Z国警方最优秀的刑侦人员,后来加入国际刑警,以卧底身份协助国际刑警破获多起大案、要案。其中破获最成功的一次大案就是倾覆毒枭Jack家族,她就是那次国际刑警倾巢行动中最大的功臣,那个时候的她以印尼人Wulan的身份卧底于……” 听着冷美人的讲述,秦琛、齐言面面相觑。 十六年前,Jack家族倾覆于一个卧底之手,老Jack更是在那次国际刑警的倾巢行动中身亡,这个案子曾经轰动全球,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个案例更已被各国刑侦列入了教科书。 万不想,冷美人今天要营救的人居然就是那个最大的功臣。 那个功臣,名唤吴兰! 将吴兰的事讲了少许,冷美人最后说:“Jack为父报仇,将Wulan囚禁在了墨西哥。截至今年,正好十六年。” 十六年! 随着冷美人的话落地,齐言的俊眉狠狠的一抽。 他听说过一些关于Jack的事,比如活生生将人喂鳄鱼,比如哪怕是最亲近的兄弟,但凡忤了Jack意的,他当场就可以爆了人家的头。更听闻,他对女人极病态,死在他手中的女人不计其数…… 这也是他这次担心冷美人,是以请了秦琛出山的原因。 十六年啊,那个吴兰居然能够忍受Jack十六年的折磨,真是刑侦人员中的小强啊。 念及此,齐言说:“诺兰啊,这次救出这个吴兰后,你就辞职昂,你不要像那个吴兰一样也去干什么卧底,那太危险了。” 冷美人对齐言的苦口婆心干脆来了个白眼。 404 来了,是它们 无人区,制药厂办公楼。 为了保存体力好突围而出,连翘、安相简单的吃了些巧克力、喝了点水后就地躺着睡觉养神。 因为身处狼穴,哪怕是睡着,连翘的警觉心也非常的高。随着一阵阵悉悉疏疏的脚步声传来,她机警的睁开眼睛,灵活的翻身而起。 与此同时,春春的眼睛也猛然睁开,说:“来了,是它们。” 它们? 狼! 连翘扑到门边,贴着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信走廊安全后,她拉开门,直扑走廊。 因为她的动静较大,安相也惊醒了,迷糊的看着冲出去的连翘。接着,他也听到了一些动静,是大型动物的喘气声,他一个机灵,连滚带爬的起来也扑向了走廊。 连翘扶着走廊处的栏杆,眼睛瞪得不能再大,嘴亦张着。 安相亦看向楼下的院子里,眼睛一时间也瞪得像铜铃,嘴亦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一头、两头、三头…… 一匹匹状似小牛犊般的狼相继出现在院子中。 它们抬头看向二楼,犀利的眼睛中闪着绿幽幽的光,时不时的,它们呲牙咧嘴的冲着楼上嚎叫一番。 连翘、安相面面相觑,同时缩了缩脖子。 “小凤,你看,它们要上来。”说话间,安相吓得躲在了连翘的背后,指着楼梯方向。 有几只狼走上了楼梯,在第一道防线止步。 领头的狼警惕的用鼻子闻着那些被钉子钉牢的桌椅板凳,然后它还伸出前爪推了推。 那爪子,我的天…… 那哪是狼爪啊,简直是熊掌好不好? 在狼爪的推动下,第一道防线工程晃了晃。 很显然,这道工程并不能挡住狼的进攻。 那匹狼在试了力道后,果断的伸出前爪用力一拍。 “哗”的一声,堆积如山的桌椅板凳倾刻倒下。 安相吓得捂住了眼睛。 不过,有意思的是,那几匹狼也没有料到第一道防线倾刻就倒了下来,再加上连翘、安相将那些桌椅板凳堆放得特别的有水平,随着狼的爪子落地,那些桌椅板凳像洪流般的往楼下滚动。 那匹拍毁第一道防线的狼骤不及防,被倒下的桌椅板凳砸了个正着。而紧随在它后面的那几匹狼则灵活的跳开了。 那跳跃的速度真是快! 它们确实进化了! “小凤,怎么办?” 连翘安慰的拍着安相,说:“不要怕。它们吃了这次亏,短时间不会再上来。” 一如连翘所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类被桌椅板凳砸得没有了踪影,狼群同时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有胆大的再次踏上了楼梯。奈何楼梯上到处都是钉子、破板子、破桌子。它的爪子落地几次后被那些木头的尖刺刺得不行,最终选择了退下。冲着二楼的方向嗷叫了一番。 “小凤,你真厉害。难怪你要我将那些桌椅板凳能弄多破就弄多破。” 如今这些破的桌椅板凳就像铁蒺藜,布满了楼梯,成了楼梯的天然屏障。要想走上来,除非它们不要爪子了。 随着安相的话落地,楼下的狼又有了行动。 有一匹身材高大的狼将两只似熊掌般的爪子往前方的地面撑了撑,然后弓起了腰身,抬头看着二楼方向。 在安相、连翘尚不明白它这是打算干什么的时候,只见它用力一跃! 我的个神啊,它这一跃至少四米高。 如果不是二楼走廊还装有一米高的栏杆,这狼一跃就能跃上二楼。 连翘、安相吓得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春春通过房门也看到那匹跃上了半空的狼,也看到那匹狼那绿幽幽的眼睛和闪着寒光的牙齿,她说:“别怕,它们跃不上来。” 一切一如春春所言,狼一跃达不到五米,选择二楼做安置点再正确不过! 连翘回转身给春春点了个赞,说:“神算。” 春春唇角微弯,说:“不是神算,是经验。” 那匹狼虽然一跃没成功,它不甘心,又试着跃了几次。 其余的狼见了,也纷纷效仿,试图跃上来。一次次的,一个比一个跃得高。 看着它们前仆后继的也不是个事。 连翘四下看了看,见走廊上有一截桌腿,于是顺手抄起在手中掂了掂。 眼见着那些狼越跃越有精神,安相吓得帖墙而站。 就在此时,一头狼居然跃得极高,头都超出栏杆一截了。 连翘‘啊’的一声,挥动了手中的板凳腿。 她打小练功之人,这些年武功也没有荒废,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再加上她是用尽了力气将手中的板凳腿快、准、狠的砸向了狼头。 只听‘嗷’的一声,那匹跳得最高的狼‘啪’的一声被连翘砸到了地上,眼、耳、鼻、嘴中都有血流出,抽搐几下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其余的狼一见,吃了一惊,同时又后退了一步。 在闻到那匹狼没有了气息后,它们又呲牙咧嘴的冲着楼上嘶吼着。 连翘将手中的板凳腿扛在了肩上,笑看着安相说:“像不像打地鼠?” 本来还非常害怕的安相,在看到连翘轻而易举的拍死一头狼后,乐了,说:“我也去找个板凳腿。” 等安相兴匆匆的找到一根结实的板凳腿重新跑到走廊时,连翘苦笑的看着楼下,说:“小相啊,估计咱们玩不成打地鼠了。” “啊?” “你看。” ------题外话------ 转眼2017就要过去了,写文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非常的紧也非常的充实,从三月开文到现在,十个月,感谢所有一直陪伴着我的小仙女、小伙伴们,感谢你们的各种支持。在接下来的2018年,我祝愿各位小仙女、小伙伴们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永远爱你们,群抱抱! 405 有人来了 安相顺着连翘手指的方向看向楼梯口。 原来,这些狼见跃不上二楼,且跃上去的也非常危险后,它们改变了作战方向。它们决定还是从楼梯进攻最是安全。 只见一匹狼走到楼梯口,低头,张口,咬住了其中的一块破板子往后拖。 “我的天。”安相惊叹。 很显然,它们是要将这一堆破的桌椅板凳一一拖走。 这智商,连翘恨不能替它们点赞。 其余的狼也纷纷效仿。 照它们拖动的这个速度,不出半个小时,第一道防线就会告破。安相问:“小凤,再怎么办?” “不是还有第二道防线?我们有时间。”说话间,连翘进了工具室。 “小凤,它们有多少?”春春问。 “一共二十匹。死了两匹,还剩下十八匹。我们的第一道防线毁了。”连翘一边说一边抓起桌上的弓弩,举起说:“杀一匹、是一匹。” 春春摇头,说:“不,我建议最好是保存实力。” “就十八匹。我这里还有十一支弩箭,保证箭无虚发。剩下的七匹,子弹解决。” 春春笑了,说:“这只是它们的先遣队,如果先遣队都有二十匹的话,那么这个种群至少有百头以上。” 连翘吞了吞口水,难以置信的看着春春,声音拔高:“百头以上?” 春春点头,说:“所以,能保存实力尽量的保存实力。轻易不要用完自己的武器。” 连翘来了声‘OMG’,拍着额头,说:“那怎么办?” “等。” “等?” “它们有严格的外出觅食时间。那个时候,守巢穴的狼会少许多,我们趁那个时候突围。所以,这些武器都保存好,突围的时候用。务必一鼓作气。” 春春有过和这些狼做战的经验,无疑是最好的指挥。 连翘说:“好,听你的。” 她才将弓弩放在桌子上,安相的声音在外传来,“小凤,快来看,快来看。” 这声音,莫不透着兴奋…… 连翘急忙扑出去一看,再次傻眼。 那些有秩序的拖动第一道防御工程桌椅板凳的狼居然开始有秩序的后退。其余那些守在院子四处的狼也开始非常有秩序的离开。 瞬间,那些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那桌椅板凳的废墟中埋着一匹狼,如果不是院子中还躺着一头脑袋被砸变形的狼,他们都要怀疑刚才那些狼到底有没有来过。 它们,都躲到哪去了? 连翘心起警觉,怀疑它们是不是打算从后方进攻。 保险起见,连翘转身跑向办公室。 办公室、接待室除却走廊处有窗子外,临后院方向也有窗子。连翘担心那些狼是不是要打那后院的窗子的主意。 果然,后院蹲着几匹狼。但那些狼只是静静的蹲坐着,拿着那绿幽幽的眼睛看着你,没有任何动静。 办公室的窗子虽然形同于无,但距离地面也有五米余高,它们应该跃不上来。 当连翘以为前院那些狼很快会相继聚在后院的时候,突然,远方传来几声狼嚎。后院的狼听到叫声后,看了眼楼上,然后也有秩序的退走了,有的退到了草丛中,有的退到了废墟里,瞬间也没有了身影。 “狼呢?”安相问。 如果刚才不是他们二人都看到了后院有狼的话,还要以为刚才看到的狼是幻影。 连翘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然后,她重新回到走廊,看着空空的前院出神。 前院的狼没了,后院的狼也没了? 紧跟着连翘的安相有点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迷茫的看着院子,又问:“狼呢?” “应该是有人来了。”春春说。 连翘、安相双双看向春春。 春春又说:“它们应该是感觉到有人来了,于是撤走,目的是将新来的人也圈起来。” 现在,连翘对春春所说的话是全然的相信。 刚才他们进制药厂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狼的存在,但也就在一瞬间的功夫,那些狼居然就似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也就是说,那些狼的反侦察能力特别的高、智商不可小觑。 但,哪怕它们智商再高,春春曾经和它们打过交道,仍旧非常的了解它们。 “会不会是Jack的人?”连翘问。她甚至于邪恶的想着,如果是Jack的人,让他们先和狼斗,她再去渔翁得利。 春春手中反复掂着一颗铁钉,神色复杂难明,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随着春春的话落地,连翘眼尖的发现十数条身影闪进了制药厂大门。为首的女人身材高挑,上穿一件露肚皮紧身T恤,下穿皮质热裤,脚蹬军用皮鞋。 连翘惊呼:“Mindo!” ------题外话------ 元旦快乐! 来个限免前的新年有奖问答,奖励仍旧在追着文的小仙女们:Mindo是谁? 第一:提示Mindo是君子集中营群中的某人的老婆。 第二:第一个猜对的小仙女奖励188潇湘币,第二个88,第三个78,第四个68,第五个58,依此类推直至第九个18潇湘币! 老规矩:文过一百万字,只奖励秀才以及秀才以上级别的小仙女! 全民共嗨,期待哟! 406 激战 Mindo正是Jack的老婆,国际杀手排行榜前十的人物,亦是君子集中营群中的群员之一。 春春老是在群中秀她和Jack的‘恩爱’,其目的就是刺激这个Mindo,好让Mindo总是找Jack闹,最好是闹得Jack头疼再也无暇顾及她或者为了家的安宁不得不放了她再或者干脆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 连翘想起她第一次看到Mindo的时候,还以为看到了《古墓丽影》中的劳拉。 一如劳拉般的,Mindo左右腿上各插一把沙漠之鹰,很炫、很亮、很酷。当初,连翘的安全屋也有沙漠之鹰,知道它的威力,子弹能够轻松崩飞一个成年人。 得知来的人是Mindo,春春微微一笑,说:“她倒是追得紧。” Mindo等人应该也是警觉的发现了这个制药厂的异常,应该也发现了狼粪,所以,她们在走进来的时候,纷纷摆着最佳的可攻、可守的姿势。所有人的手中把着沙漠之鹰。 随着Mindo一行人走进制药厂,连翘惊奇的发现刚才那群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狼又纷纷从草丛、废墟中现身,逐渐向Mindo她们四周围拢,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冲着Mindo等人嚎叫。 哪怕是大白天的,这叫声也特别的寒碜。 随着它们的嚎叫,制药厂外,越来越多的狼聚集而来,少说也有一百余头,个个状似小牛犊。 “我的个心……” 安相截着连翘的话说:“肝脾肺肾!” 看着乌压压的狼群,连翘一把重重的拍在安相的肩膀上,说:“小相啊,如果刚才它们也是这么合围我们,我们早就被它们当早餐了。” “那是因为它们也在观察,看我们有没有后援,看我们是不是先遣兵。”春春说。 “这些狼的智商都这么高了啊。”连翘摸着脑袋,‘诶’了一声,又说:“不过,虽然说狼是群居动物,但也不应该有这么庞大的种群啊?” “它们的智商发生了变异,所以他们的种群更是庞大。”春春回答说。 连翘、安相了然的点头。 “以Mindo的那点耐性,狼不找她的麻烦,她也会先找狼的麻烦。你们进来吧,不要被Mindo的子弹伤着。” 春春的话才落地,院子中就响起了枪声。 一匹狼就那么崩飞在了Mindo面前。 Mindo的子弹那都是杀伤力极强的,人能被崩飞,狼一样也会被崩飞。 显然,Mindo的率先行动将狼群吓了一跳,它们在纷纷的看向那被崩飞的狼后,立刻扭头,呲牙咧嘴的看向Mindo等人,接着悉数扑上。 院子中,一场人和狼的激战不可避免的上演。 子弹横飞中,有的果然射向了办公楼方向。 安相吓得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连翘蹲下,拉了安相退到了工具房。担心子弹扫到春春,她将春春推到了墙角,咧嘴一笑,说:“春春,你真是料事如神。”那个Mindo果然是个没耐性的,激起狼的共愤了。 春春一笑,说:“情敌嘛,知已知彼,应该的。” Mindo一素视春春为眼中钉、肉中刺,更因了Jack对春春那暖昧不清的关系,她恨不能吃春春的肉、喝春春的血。 Mindo前来,显然是来劫杀春春的。 在这种危急关头,春春依旧能够开着玩笑,连翘不得不佩服春春的坦然从容。 外面枪声密集,狼嚎声阵阵,期间也传来一些女人尖锐的、惊惧的叫声。 连翘耐不住好奇,她小心翼翼的拉开房门。 “小凤,你要干嘛?”安相问。 连翘‘嘘’了声,说:“你别出来,我看看情况。” “哦。” 然后,连翘匍匐着爬到了走廊,透过栏杆的空隙,看向远方。 跟随着Mindo的是一群娘子军,长期和Mindo一起出任务,左右手同时开枪,姿势潇洒之极。 只是,哪怕再潇洒,哪怕她们个个都有以一顶十的能力,但碰到变异的狼,且是庞大的变异狼群,她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那些狼着实厉害,会躲避子弹。 明明对着它的脑袋开枪,但瞬间那狼就无了踪影转到了她们的身后…… 连翘眼睁睁的看到Mindo的手下一个个被狼爪子击中,就那么被狼拖走。很快,其余的狼蜂拥而上…… 血肉横飞! 连翘看得要吐了。 自己方才还想着闯关会非常容易来着,现在看来真是太过天真。难怪春春说保存实力为上策。 血腥,太血腥了。实在看不下去,连翘闭上眼睛,但耳朵中不是狼嚎就是女人的尖叫、惨叫声。 连翘想着,只怕这次是这群娘子军最后的一场任务了。 激战约摸三十分钟后,一切安静下来。 连翘眯着眼睛细看,那群围着Mindo等人的狼群正在小心翼翼的后撤。 连翘不觉‘咦’了一声:是又有人来了?还是这些狼终于怕了Mindo等人的火力? ------题外话------ 昨天全民共嗨,猜中的全部奖励188潇湘币,没猜中的全部奖励88潇湘币,没有参与有奖励猜猜的但是留了言的奖励58潇湘币,新年礼物昂! 感谢所有投票票的小仙女们! 群抱抱! 407 心头之恨 狼并没有一如前番彻底的消失不见,只是退到一定的距离后蹲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Mindo等人。 别小看了这段距离,正好是Mindo等人火力的有效射程范围外。 它们貌似四处分散的坐着,但其实却形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包围圈。Mindo等人要想冲出去,那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连翘恍然大悟:狼应该是怕了Mindo等人的火力。 同时,她不得不感叹:这变异狼的智商,简直是杠杠滴啊! Mindo今天带来十二个手下,现在只剩下两个,其余的几乎都四肢不全的倒在地上,和那些血肉横飞的狼躺在一起,有的甚至还有意识的叫着‘救我,夫人救我’的话。 哪怕她们曾经一起出了那许多的任务,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让人胆寒。 救? 如何救? 救回来也活不成! Mindo和另外的两个手下,三人颤抖着、背靠背的持着沙漠之鹰,紧紧的盯着那群在她们射程之外的狼群。 从厂房大院门口到院中,血、尸横陈。 有狼的。 有人的。 连翘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残忍。” 见院子中暂时安静了,连翘又悄悄的爬回了工具房,再度小心翼翼的将房门阖上。 她把院子中的事大概讲了一下。 春春嘴角抹起一抹嘲讽,说:“Mindo为人向来霸道,她把这里当她的毒巢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哼,今天终于吃了一次亏。” 安相想爬出去看,被连翘一把摁住了,说:“别去,危险。” 安相有点小失落,但还是听话的“哦”了一声。 春春又说:“狼,最是忠贞,无论是伴侣还是群中成员,只要有枉死的,它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死去的同类报仇。Mindo杀了那么多狼,她和狼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坐山观狼斗。” 连翘笑着说:“这是不是就叫‘瞌睡遇到了枕头’,我们正危急的时刻,Mindo也算为我们做了桩好事。” 春春说:“以我对Mindo的了解,她现在应该也不敢再动了。暂时不用理她们,小凤,我们吃点东西,等会寻着机会好上路。” “好。” 好在他们的背包中还有巧克力,可以保证今天一天需要消耗的热量。因为安相要背春春,所以连翘给安相吃了三块大巧克力,她只吃了一小块,而春春没有味口,什么也不想吃。 看着似纸片般的、脸上瘦得完全没有一点肉,只有两个大眼睛的春春。连翘心酸的说:“春春,吃一小块,保证热量。别等会突围的时候连使暗器的力气都没有。” 春春觉得连翘说的话有道理,张嘴,吃下了连翘递过来的巧克力。 厂房大院。 Mindo一如春春所言,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四周都是狼,草丛中有,屋顶上有,围墙上有,废墟上也有,都紧紧的瞪着她们。大有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必动的势态。 这些森林狼的攻击真是又快又准又狠,以前听人们说过她还不信,今天也算见识了。 Mindo示意身边的两个手下,三人背靠背的坐下,休养体力。 三人里面,Mindo身手最好,几乎没受什么伤。另外的两个手下,手臂、大腿上均有被狼抓伤的痕迹。 三人身上布满了狼血,相当狼狈。 “夫人,发信号要主子爷过来吧!”一个手下建议。 “是啊,夫人。我们要想脱困,只有靠主子爷了。”又一个手下说。 Mindo沉吟片刻,说:“不用。” 得知春春被劫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好在圣迭戈,她还想着如果春春过了关口,她正好将春春劫杀在圣迭戈。万不想,等了几天,春春等人都过不了关。而今天,她亲眼看到了直升机的坠毁。 可以说,她是第一个冲进无人区的人。 只是密林太大,方向不好确定,她在密林中寻了许久才发现了春春、连翘等人临时搭建的窝棚。然后,她再跟踪着脚印,沿溪流而下,一路寻到了这处制药厂。 这么多年了,她无数次想要杀掉春春,奈何Jack有意护着,而春春也特别的狡猾,她屡屡不能得手。这一次,这好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 她要杀了那个死女人。 她要彻底将那个死女人从丈夫的心头拔掉。 这个时候如果求助丈夫,呵呵,丈夫是可以救她,但同时也会救那个死女人。 思及此,Mindo双目幽冷的看向百米外的办公楼方向,那里的楼梯上有着非常明显的人为防御工程,而且楼下还躺着一匹狼尸。 那匹狼不是她们宰杀的,想必应该是那个死女人宰杀的。 她可以肯定那个死女人应该就在那里。 如果不是因为她心切间想杀死那个女人然后冒然的闯进来,想必现在那死女人应该早被这些森林狼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Mindo的手攥紧,心里有丝懊恼:也好,将那个死女人抓住然后亲自折磨至死,才能消这些年的心头之恨。 408 使命 工具房中。 特别的安静。 连翘、安相、春春都在闭目养神。 安相终究小孩子脾性,连翘又不许他出去看,他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睁眼问:“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先前动静那么大,吓死个人。 “Mindo她们在养精蓄锐,而那些狼……”连翘摊了摊肩膀,说:“我估计它们不是想把Mindo她们渴死就是想把她们饿死。” 安相问:“那它们把我们困在楼上,是不是也打的这个主意?” 连翘竖了个大拇指,说:“小相啊,真相了。” “那怎么办?” 这些狼被Mindo她们干掉了一批,再加上春春说了这些狼马上会出去觅食,那么剩下的狼应该不多,连翘说:“瞅准机会我们就突围,我宁肯被它们咬死,也不愿渴死、饿死。” 安相摸着脑袋想了想,也是,渴死、饿死太难受,不如被咬死来得痛快。他点头,“我也选择被咬死。” 连翘好笑的一巴掌拍在了安相的脑袋上,说:“咬死也不准。” 安相憨厚的笑了。 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震天响的‘轰’的一声,连翘、安相、春春面面相觑。 接着,办公楼居然晃了晃。 安相瞪大眼睛,看着连翘,说:“地震!” 他们在瓦哈卡州的时候就是因了地震才得以逃脱的,地震的时候楼房也是这样摇晃着。 随着安相的话落地,再度传来‘轰轰’的声音,办公楼又晃了两晃。 春春眉头紧锁,侧耳倾听,说:“不是地震。” 连翘肯定的说:“是火力火拼。” 仔细听,不但有炮声,还有枪声。那‘轰轰’之声来自于威力极大的火炮。 春春说:“听火力,应该是Jack惯用的火箭炮。” 连翘也细细的听着,点头,说:“是火箭炮。”上次Jack就是用它将他们的直升机给轰了下来。她又问:“不过,你怎么听出是Jack惯用的?” 春春微微一笑,说:“我和他,就像左手和右手。” 那是知已知彼、再了解不过了。 连翘感叹着,说:“听这火力的方向是制药厂西北方向。看来,一如你断定的,Jack应该是往西北方向追你去了。只是在那里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人,诶,不会也是遇上了狼群吧?” 春春摇头,说:“听火力传来的响动,离我们这里至少在三十公里开外。狼群中的狼现在多数在这里,所以,三十公里开外不会有狼。即使有,也只是少数,不应该用这么猛的火力解决才是。” “那Jack应该是和某些人在火拼?是不是边境守军?” 他们这次逃出墨西哥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应该惊动各方了。除了Jack追来外,边境守军应该也在搜山。 “不排除这个可能。”春春回答连翘。 连翘猛然拍了拍手,说:“更有可能是你的同事来救你了,Jack和你的同事们遇上了!” 君子集中营群中集结着世上最是顶尖厉害的一批牛鬼蛇神,春春更是这帮牛鬼蛇神们很是感兴趣的人。春春从Jack手中逃走的消息必然在群中散开。只要散开了,那督察、国际刑警、Z国警方必然也会得知消息…… 越是这样想,连翘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 她兴奋的看着春春,说:“春春,应该是你的同事来救你了,和Jack遇上了。” 春春微低着头,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躺椅的扶手,这些年,哪怕她早就成了一个废人,但她的同事都没有放弃她,一代人、一代人的营救,损失不少。 她低声说:“若是……何苦!” “春春!” “自从当上卧底,我出了许多任务,有时候甚至于忘了上一个任务到底做了什么?上一个任务中我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更有时,一觉醒来,我首先要问一问自己到底是谁?我一直认定,要想当一名优秀的卧底,必须抛弃一切,抛弃所有的朋友、同事、兄弟、姐妹。我也一直认定卧底的世界里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狂欢罢了。但这么多年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哪怕我抛弃了他们,他们却从来没有抛弃我。哪怕我忘了我是谁,但他们却从来没有忘记我是谁。他们或许不知道我的名字,但他们都会亲切的唤我一声战友。” “春春。” “这一次火拼,若真是我的同事,我不知道他们又会有多少牺牲。” “春春。”连翘握着春春泛着冰凉的手,问:“你做卧底,可有后悔过?” “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责任,一生,无怨无悔。” “那么,春春,同样的,救你也是你的战友的使命,是你的战友的责任。哪怕牺牲,一样的,他们也是无怨无悔。所以,不要再悲伤,也不要再认为值不值得。他们,包括你,都是在做你们应该做的事。这件事不是用值得还是不值得能够衡量的。” 大院之中。 Mindo等人显然也感觉到了地动山摇,眼中均有疑惑。 狼群因了地动山摇,也显现了紧张的气氛。有一匹狼站了起来,对天空嚎叫了几声,接着远处有狼回应着。 连翘因为想看外面的狼群听到炮声是个什么反应,所以又偷偷的爬出来观看。安相这次也跟着爬了出来。 当他看到满院子的尸体、血腥的时候,吓得闭上了眼睛。 “现在就怕了?等会子怎么突围?”连翘好笑的问。 “不是说有边境守军?不是说春春的同事来了?小凤,我们别突围了,就在这里等他们来救援,好不好?” 看安相害怕的神情,连翘好气又好笑的说:“万一Jack赢了春春的同事也赢了边境守军来到这里,怎么办?” 安相为难的摸着脑袋,想了想,说:“那……还是突围吧。Jack比狼更可怕。” 409 非常感兴趣 军用直升机上。 和地面指挥部联系后迈出驾驶舱的冷美人脸上小有兴奋。 齐言看得有点出神:真难得,这女人脸上终于有了另外的神情。 “好消息。”冷美人说。 “什么好消息?”齐言笑得柔和的问。 冷美人说:“据可靠消息,吴兰一行人在蒂华纳劫了观光直升机,直飞圣迭戈。” 齐言一愣,问:“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不必去参与营救了?” 冷美人还没回话,驾驶舱中又走出一个人,说:“冷组,指挥部急电。” 冷美人急忙再度返回驾驶舱。 “不会又有新的变卦吧?”齐言颇有点忐忑,不知怎么的心就是难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秦琛闭目养神,说:“我倒是对能在Jack手中将吴兰劫走的人非常感兴趣。” 据冷美人说,吴兰虽然一直被Jack囚禁,但她的事迹仍旧被各国刑侦人员广为传颂,各国刑侦人员都以救出吴兰为自己最大的挑战。国际刑警也好、Z国警方也罢,这些年来都派出数批警力拯救吴兰,但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去救吴兰的人悉数有去无回。 而这一次,吴兰到底被谁救了,各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美人分析过,地震的突发是一个诱因,其次,谁都知道吴兰体内有追踪器,国际刑警和Z国警方在营救的过程中,曾经也动用过世上最先进的屏蔽仪,但还是没有逃脱被Jack追上的厄运。 由此可以说明,劫走吴兰的人必定有着十分老辣的刑侦经验。 秦琛思绪间,冷美人又回了机舱,她双眉紧锁,显然遇到了新的问题。 齐言关心的问:“怎么了?” 冷美人眉头凝结,说:“Jack用火箭炮把吴兰一行人的直升机给轰下来了。” 齐言有些傻眼,“死了?” 冷美人‘哧’了一声,说:“吴兰是我们所有刑侦人员无法超越的标杆,小小火箭炮怎么奈何得了她?跳伞了。” 一边说,冷美人一边将手中的军用地图铺在了桌子上,指着地图上的某点说:“跳伞的地点在这一块。” 秦琛皱眉,说:“无人区?!” “正是。我方刚得到消息,Jack率着大队人马已然抵达无人区。” 齐言说:“这不是圣迭戈吗?Jack还以为这里是他的毒巢?” “边境地带,再加上是无人区,你们懂的,没那么多的规矩。更何况,入无人区那就是入了地狱。” “地狱?”齐言不明白,不就是一片无人区? 因为事出突然,特殊时期,许多机密暂时解秘,于是冷美人将无人区的由来大体说了一下。 齐言‘啧啧’称奇,问:“为什么不干脆将那些森林狼给灭了?” “这个灭狼方案曾经提交过议会。但这些森林狼太过狡猾,要将它们悉数消灭,除非将那整片无人区摧毁得寸草不生。国家环保机构首先站出来反对这个方案,而且那片区域好像有什么特别珍贵的植物,一些动、植物专家也站出来反对。于是,议会最后决定将整片无人区用高十数米的铁围栏围了起来,让那些森林狼在那片无人区里自生自灭。当然,议会也曾经派过几批人前往无人区进行灭狼行动,都没能成功。最近一次的灭狼行动发生在二十年前,国际刑警中最优秀的二十名精英最后只剩下三个活口。所以,后来,我们都称那无人区是地狱。” 冷美人说话间坐下,又说:“我接到最新消息,国际反恐最高督察于两个小时前抵达无人区,正好碰到了Jack,双方展开了一场激战。” 秦琛讶异,问:“费督察也出动了?” 冷美人点头,说:“其实,不光是国际反恐、国际刑警、Z国警方和我们Y国警方出动,更有一些别的国家仰慕吴兰的刑侦人员也都主动请缨了,现在都在赶往无人区的路上。” 接着,冷美人指着地图上的某点,说:“费督察和Jack交战的地方就在这里,是无人区的西北角。所以,也就是说,吴兰走的路线很有可能是这条路线。” “费督察和Jack,谁赢了?”齐言问。 冷美人回答,“各有胜负。” “那个吴兰现在到底在谁的手中?” “根据指挥部传来的消息,费督察暂时没有接应到吴兰。但费督察看Jack也没有退兵的打算,所以他断定吴兰现在也不在Jack手上。” 齐言‘呵呵’一笑,说:“这个Jack倒也是强硬,和国际反恐扛上了也不后退。他到底知不知道国际刑警、z国警方和各国警力马上就要到了?” 冷美人说:“你以为Jack是鲁莽匹夫?他在短短十六年时间将Jack家族重新做到第一毒枭位置那就说明他的能力不可小觑。你知道下面有多少人仰仗着他吗?一如现在我们有许多人前往支援吴兰般,如今也有许多黑道中人赶往无人区去支援Jack。” 一个卧底,居然悍然引起黑白两道的大战,真是了不得。 齐言咋舌间,秦琛问:“那个劫走吴兰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有消息了没?” 冷美回答:“据闻,是Jack从非洲买回的奴隶。” 奴隶? 秦琛和齐言的眉头双双狠狠的一抽。 一个奴隶就解决了国际刑警、Z国警方这么多年想解决却解决不了的难题?这到底是哪里的奴隶?这么厉害? “不会是国际刑警再或者是Z国警方故意安排在那里的人吧?”齐言猜测。 冷美人像看白痴般的瞪着齐言,说:“你真的是从特工岛出来的?” “我们两个都是从特工岛出来的。” “我不记得你了。” “不要紧。我记得就好。” 冷美人再度无语的瞪着齐言,齐言只是含笑看着她。 算了,冷美人不打算和这个狗皮膏药般的男人一般见识,说:“Jack其人冷酷、狠戾、最是反复无常,做事常喜欢赶尽杀绝。这些年来,他怀疑着吴兰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办事从来都是抱着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态度,只要起了一点疑心,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掉那些照顾着吴兰的奴隶。他前往非洲买奴隶回来照顾吴兰就是算定了国际刑警再或者是Z国警方绝对算不到他会有这一招,然……” “照顾?”齐言打断了冷美人的话,又说:“你不是说囚禁?” “我没和你们说吗?” “说什么?” “吴兰染上了毒瘾。为了将折磨吴兰的时间越拖越长,Jack在囚禁吴兰的同时也尽力的照顾着吴兰。十六年来,我们所有的营救都功亏一篑也有毒瘾这个原因。Jack给吴兰注射的毒不一般。” 难怪各国刑侦人员敬仰的元老级卧底人物十六年来逃不脱Jack的魔爪。原来,是被毒品控制了。 在逃跑的半路上如果毒瘾发作…… 那就是生不如死! 秦琛、齐言面面相觑。 410 救她上来 无人区。 制药厂,大院。 因受周边环境火力火拼的影响,狼群有些燥动,发起了再一波进攻。 弹药耗尽的Mindo等人只能用暗器或者随身的匕首进行防御。 由于几乎都是近身搏斗,Mindo等人脸上、身上的狼血更多了。 眼见着一头狼扑面而来,Mindo手中暗器飞出,直刺狼的眼睛。狼在嚎叫声中疯狂般的扑向了Mindo。 一个手下见Mindo有难,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替Mindo挡下了狼的利爪。同时,Mindo眼明手快的挥动着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很快就将狼首斩下。 看着救她的手下倒在了她脚下,Mindo暴戾的冷吼一声,将那斩下的狼头甩到了百米开外。正是办公楼楼下。 看着顽强拼搏的Mindo,连翘心起一丝不忍,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小凤。” “怎么了,春春。” “救她上来。” 安相反对,说:“不要,春春,不要。这个Mindo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不要救她。” 春春一笑,说:“现在,她应该领教到了这些狼的厉害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和她谈判,一起突围出无人区。然后,再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她不笨,会答应的。” 西北方向的战火暂时停了,但其余方向的战火仍旧不时的传来。可以说,整个无人区现在成了战场。 他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队伍在这无人区火拼,也不知道来的是谁?谁赢谁负? 倒是这片制药厂区域相对而言成了一片净土。 只是这片净土,估计也安静不了多长时间。 也许等一会子,就会有别的队伍进驻制药厂。如果队伍是自己的人倒还好,但如果是Jack的人,那他们先前所有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再加上这些变异狼凶残之极,她、安相、春春三人要想突出重围,有一定的难度。如果和Mindo合作,突围出狼群的可能性明显提高。 所以,暂时和Mindo联手,不失是个好办法。 念及此,眼见着又一头狼扑向Mindo,连翘手中弓弩毫不犹豫的出手,伴随着锐利的呼啸,弩箭精准的射中那头狼的脑袋。 一箭穿脑! 狼嚎叫一声,从空中坠落,砸在了Mindo跟前。 Mindo和剩下的最后一个手下背对着背,侧首正好可以观察到办公楼的行情。她看到了那个救她的女人,手执着弓弩,微微笑着,迎风而立,颇是英姿飒爽。 Mindo叮嘱后面的手下,“跟着我往前方的大楼走,不要离开我的背。前方有人支援。” “是,夫人。” 围攻Mindo的狼群有一些转了身子,冲着办公楼方向嚎叫,似乎是在警告连翘不要再多管闲事。那血盆大口,绿幽幽的眼睛看得连翘的心一阵阵的寒。 感觉到了Mindo是要和办公楼上的人汇合,一头狼试探性的扑向了那个手下。 又一支弩箭破空而来,又一次精准的射穿了那头狼的脑袋。狼来不及嚎叫就瘫软到了地上、抽搐着。 群狼愤怒了,悉数转头看向办公楼方向,同时张开大口,阴狠的眼睛瞪得似铜铃般的瞪着连翘。 连翘吓得抖了抖,但也只是抖了抖,接着,她又上了一支弩箭,挑衅似的对着那只离Mindo最近的狼。 不远处的屋顶上,烟囱旁,一匹狼缓缓现身,它的体积比其余的狼都要大上许多,壮若黑熊。 安相的眼睛都看直了。 春春唇角一抽,说:“它是头狼。” 狼中的王?! 连翘诈舌:难怪这么壮实。 春春又说:“它马上就要发布命令了。我们且等一等。” 果然,随着春春的话落地,那狼王看了眼院中情景,然后又扭头看着办公楼的情景,最后仰天嚎叫了几声。 随着它的嚎叫声,所有围着Mindo的狼群自动的给Mindo让出了一条通往办公楼的路。 连翘再度诈舌。 春春说:“狼王命令狼群让我们两方人马汇合,然后围困我们致死。” “嚯”的一声,连翘说:“它们都懂得搞包围圈了。” Mindo和手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狼群给她们让了路才是最主要的。即使如此,她们二人仍旧是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退到了办公楼下。当她看到了走廊上的春春的时候,眼神一厉。 “Mindo,我们谈谈。”春春淡淡的说。 “Wulan,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受死吧。” 说话间,Mindo手微甩,腕带中一条银丝破空而出,‘当’的一声,尖锐的顶端险险擦过春春的脸颊钉在了走廊上方墙壁上。 是个攀爬器。 Mindo能够跃身世界杀手前十,那不是吹的。如果让她上来了,呵呵…… 连翘从怀中掏出枪,直指着Mindo,说:“看是你飞得快还是我的银狐快?” 银狐! 威力不下沙漠之鹰。 速度更快一筹! 411 合作 本来借着攀爬器欲纵身跃上二楼的Mindo止住了动作,美丽的眼睛冷冷的直逼连翘。 这个女人她并不认识。 不过,她是杀手,出任务的时候最喜欢易容。所以,她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定然就是那个救走Wulan的奴隶。 奴隶? 懂得易容,懂得挖走追踪器,懂得使用银狐的奴隶? 呵呵……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必要知道,我只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 “合作?” Mindo‘哧’的一声,眼光落在了春春身上,冰冷的眼中瞬间燃起一团火。 连翘看得明白,笑了,摇头说:“Mindo啊Mindo,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想杀春春,我可以理解。但问题是,有我在,你杀不了她。” Mindo轻蔑的笑了,说:“有种,你试试,看能不能用你的银狐打中我。” 连翘在城堡的时候见识过Mindo的身手,她训练的时候尤其病态,时有让手下真刀真枪的合围她,而她总是能够安然的突围出去。 连翘曾经形容过Mindo的身手:似鬼魅。 躲避子弹之于Mindo而言,轻而易举。 即使如此,连翘仍旧笑着说:“我知道,你奔跑的速度特别的快,接近每秒X米的速率。我这里有子弹二十余发,我出枪的速度在每秒X次,我可以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同时封锁你东南西北X米范围内所有的退路。Mindo,你确信你要用你奔跑的速度来比我出枪的速度?” 闻言,Mindo脸色微变,双眉紧锁:这个奴隶,居然熟知她的速度。 见Mindo脸上讶异,连翘继续说:“退一万步,就算你赢了我,杀了春春。但是,有狼在,你也走不了。刚才,炮火的声音想必你也听到了,你听,现在战争仍旧还在继续。我想你应该也听得出来,方才西北角的火力交锋应该就是你那个好老公干的事。” 这个奴隶,居然也听得出来Jack的火力? 那这个奴隶对他们到底是有多么的了解! 正所谓知已知彼,不打无把握之战…… Mindo脸上有了动容。 连翘趁机说:“西北方的战火已经停了,不知谁胜谁负。但如果赢的是你的好老公,想必他已经知道我们并没有走西北一线。现在也许正火速的赶往制药厂来。如果他赶到了,正好看到你杀春春的一幕,你说他会不会杀了你为春春报仇?” Mindo牙关紧紧的一咬。 恨! 满腔。 十六年,Jack折磨着那个死女人,又何曾不是折磨着他自己! 更何况,明着是折磨,暗里却不知在怎么疼着。 那死女人的一举一动,他都关注着。 死女人如果在君子集中营群中用‘奴家的老公’‘奴家那位’表示他,那他必要高兴一段时间。 死女人如果有个三痛两热的,他必要斩杀那些服侍死女人的奴隶,因为他笃定是那些奴隶不尽心。 他甚至于修了一座坟,是他和那个死女人的坟。明着看,好像是他至死也要让那死女人不能从他手中逃走。但其实,却颇有‘死同穴’的味道。 十六年,她也曾经在怒火中烧中去暗杀过那个死女人,有时是那个死女人命大,能够避得开。有时是他发现了及时阻止…… 阻止的时候,在一众手下、下人面前,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个当家主母看待过。有一次,在暴怒中,他甚至于拧断了她的胳膊。 如果他果然赶到制药厂,看到她不但没救那个死女人并且杀了那个死女人…… 想到这里,Mindo的身子抖了一抖。 连翘将Mindo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唇微弯,说:“所以,Mindo,我们商量一下,合作。走出这片无人区后,我们再来一次性清算恩怨,如何?” “夫人,可行。”手下说话的同时,机警的持着匕首注视着又在向她们靠近的狼群,她又说:“夫人不想要主子爷援救,那我们就暂时和他们合作。夫人,只要走出这片无人区,以夫人的身手、能力,她们跑不了。倒是如果在这里拖延时间长了,主子爷赶到了,估计有可能……” 有可能就会救了这个死女人回去,再度圈养起来。 Mindo想了想,抬头看着连翘,说:“好,我同意,合作。” 连翘这才收了银狐,对安相说:“和春春进去,没我的允许,不要出来。”语毕,她把它递给了安相,问:“会用了吧?” 试着开过空枪,安相点头,“会。” 连翘直指着楼下的Mindo,说:“如果有人想冲进工具房,不论是谁,直接对着空门的方向射击。” 安相的出枪速度不快,不一定能射中Mindo,但工具房的门并不宽敞,只要对着空门射击,无论你有多快的身手,必中。 安相不明白连翘为什么要他对空门射击,但他对连翘崇拜得不得了,说:“好。” 春春进工具房的时候,叮嘱:“小凤,小心。” Mindo其人办事虽然冲动,但怎么说也是个厉害的杀手,更受Jack的熏染,办事方面多狠毒。 连翘并不全然相信Mindo,说:“放心。” 412 投机取巧 楼下。 见连翘收了银狐,Mindo看向手下,说:“你先上去。” 手下感动的说:“夫人,你先上去。” “啰嗦!快!”说话间,Mindo一把拽起手下往上抛。 手下脚踩着攀爬器,然后在攀爬器上借力一点,飞身上到了二楼。一站定,她急忙回身看向院子。 院子中,狼群离Mindo只有一米之遥。 她们家夫人是将生的希望先留给了她。如是想,手下越发的感动,一只手紧张的握着栏杆,一只手伸向楼下方向,“夫人,快上来。” Mindo看着那些围拢的狼群冷冷一笑,手再度微甩间,腕间攀爬器带着她呈直线往上飞去。 上升速度虽然快,但有匹狼不甘心,仍旧扑了上来。 半空中,眼见着那匹狼扑到自己脚边,Mindo双眼暴睁,腿收回、出击! 正中狼的脑袋! 哪怕激战了这许久时间,但Mindo这一脚的力道一点也不弱。 狼被击中,来不及嚎叫,只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吼,‘啪’的一声砸到了地上,七窍出血。 应该活不了了! 看着如此强悍的Mindo,连翘抽了抽嘴角。 其余的狼纷纷扑上前,先围着那死去的狼嗅了嗅,接着抬头,阴森森的看着已然飞身上了二楼的Mindo。 将攀爬器收回后,Mindo冷漠转身,看着连翘。 一时间,办公楼上静悄悄的,剩下的唯有一众人的呼吸声。 楼下的狼群见两方人马汇合了,便迈着粗壮的腿,纷纷在楼下集合。很快,楼下汇聚了数十头状似小牛犊的狼。 它们很有耐性,有的坐、有的卧,就那么抬头看着楼上。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嚎叫,时不时的发出几声低吼。 这段时间,安相的胆子变得够大了,但此时也有了不安,他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走廊上面对面站立的女子。 一个冷若冰霜似冰川的雪,一个笑得灿烂似暖春的花。 看着连翘,Mindo在心中暗讽:老J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活该! “你会后悔放我上来。” 闻得Mindo之言,连翘意料之中,笑得痞气的“哦?”了一声。 “因为,我会赶在Jack来之前将你们统统杀掉葬身狼腹。”说话间,Mindo身形晃动,直逼连翘。 连翘虽然早知Mindo身手,可这么快的速度…… 真是病态啊。 她不觉想起秦琛,这个Mindo的速度似乎不亚于秦琛,只是在力量上差了许多。 和秦琛过招许多次,连翘对如何应付这类快速进攻有心得。她后退的同时出掌攻击,同时不忘讥讽说:“过河拆桥,后悔的会是你。” 一招之间,二人错身而过。 Mindo心中微讶:眼前女奴不好对付。但,也不是对付不了。 “我们那里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再看我的了昂。”说话的同时,连翘先发制人猛攻。 Mindo冷笑,接连翘招数的同时,说:“Seema,去解决那个死女人。” Seema闻言一愣,但她素来以遵从为主,所以毫不犹豫的‘是’了一声,纵身往工具房方向突进。 走廊的空间本就小,连翘和Mindo站在一处就有些转不开身的感觉,又来了一个Seema,那空间就更狭小了。 连翘冷斥道:“原来,这就是你们杀手界的规矩,以怨报德。” 刚才,如果不是连翘那两支弩箭,Mindo、Seema主仆即便不是丧生狼口,也要伤在狼爪之下。闻言,二人脸上同时划过一丝不自在。但是,Mindo恨了春春十几年,眼前这个大好的杀春春的机会又怎会放过。她说:“你放心,我会找个地方埋了你,不让你被这些狼分食。” 连翘‘呵呵’一笑,出掌抓拿Mindo的瞬间,腿亦横扫Seema,果断的将Seema逼得后退数步。接着,她挑衅般的说:“据闻Mindo你排在杀手界前十,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加了个人,二对一,一样这么的不经打。” Mindo脸上有几分薄怒,刚才如果不是要顾及Seema,她又怎么可能被眼前这个像泥鳅般的女人给算计上了且差点被扭断了手臂,她是不得已下顺势退让。不过,交手数招,她不得不承认,要干掉眼前这个略带着霸气的女人,得点时间。 她讨厌连翘的语出狂妄,也讨厌连翘那样的笑,说:“不知死活。” 连翘冷笑道:“来吧,佬子有银狐,不屑用。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佬子一概奉陪。” Mindo的脸扭曲了,美丽的眼中冷光暴射,手微动,握拳,灵活的身影快速的闪到连翘面前。 连翘从风声就感觉到了Mindo的力道,不敢硬拼,身子一侧,险险避过。同时,她的手肘毫不客气的直击Mindo的脊背。 这一击中,Mindo非死即残。 Mindo身子多灵活啊,在连翘出招的同时,她顺势下沉,然后翻身,脚迅速踹起直击连翘的脑袋。 嚯。 连翘不得不赞叹一句‘好功夫’,脚下微动,膝盖上抬,仍旧直击Mindo的脊背。 连翘机灵,Mindo的那一脚最多只有脚风伤到她的脑袋,顶多也就是个脑震荡之类的。但Mindo不一样,如果被连翘顶着了脊背,仍旧是非死即残。 权衡轻重后,Mindo果断的收腿,脚在地上轻点,很快,她就似一支离弦的箭,就那么直直的飞了出去。避开了连翘的攻击,同时也收回了她对连翘的攻击。 倒不是连翘的功夫比Mindo厉害,只是在她和秦琛长期的较量中,会投机取巧,知道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保全自己,又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致对方予死地。 “好功夫!再来。” 多年未逢敌手,如今碰到一个,Mindo的血性也上来了。 413 跳伞 两条人影在走廊上打得难解难分,因为近身肉搏,每一招快、准、狠,每一拳是拳拳到肉。 连翘休息了一段时间,Mindo和狼熬战了一段时间,所以,在功夫上明显处于弱势的连翘在短时间内和Mindo倒也打成了个平手。 转眼间,二十招已过。 二人再度分开的时候,是Mindo惊觉连翘的膝盖正顶向她的心窝处,她在惊骇中不得不后退。 连翘也没讨到什么好,被Mindo的拳风扫到了脸颊。 真他妈痛。 连翘摸了摸脸颊,吐出了口中的血腥沫子。 Mindo则有了微喘: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不是个好吃的果子。 突然,Mindo一把抓向身边的Seema,将Seema掷向了连翘。 这是什么病态招数? 连翘条件反射直踹Seema。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Seema出其不意被掷出、踹中,往楼下坠去。 出于习惯性的动作,连翘伸手拽住了Seema。 楼下的狼群见有人要掉下来,纷纷站了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嚎叫着,更有几只开始纵身跳跃,几次险险擦着Seema的脚而过。 Seema吓得花容失色,祈求的眼光看着连翘。 连翘心软,咬牙用力一提,将Seema提了上来。 Seema双手扶上栏杆的一瞬间,纵身跃进了走廊。 与此同时,Mindo娇笑一声直冲向工具房。 “砰”的一声响起,本已逼进工具房的Mindo又被子弹给逼了出来。 安相守在春春身前,双手紧紧的捏着银狐,直指着Mindo。 无人区上空,军用直升机上。 秦琛拿着望远镜,通过玻璃窗查看无人区的行情。 几乎所有地方的上空都滚着硝烟。 看来,虽然有国际反恐、国际刑警、各国警方的人前来接应那个吴兰,但也一如冷美人所言,前来支援Jack的人马也不少。 这片无人区,现在已经成了一片正义、邪恶较量的战场了。 齐言也拿着军用望远镜在看,双眉紧锁,说:“子弹可没涨眼睛啊。” “所以,你等会子要保护好你的诺兰。” 虽然都穿着防弹衣,但碰上威力猛的,仍旧会被震伤内脏。 二人说话间,冷美人走了过来,说:“指挥部的人命我们去无人区西北方向支援费督察。” “为什么?是发现吴兰了?”秦琛收了望远镜问。 “指挥部和费督察失去联系了。但通过卫星可以观测得到无人区西北边的火力又起,且最猛。指挥部推测Jack和他的主力军应该都在那一带,也就是说吴兰在那一带的可能性最大。” 说话间,冷美人将降落伞扔到秦琛、齐言面前,说:“准备跳伞。” 无人区现在战火滚滚,直升机目标太大,一旦低空飞行很有可能被炮火给轰下来。所以,现在,Jack的人马也好、所有支援部队也好,没有人会把直升机傻傻的停靠无人区。 在无人区,拼的是火力、实力。 秦琛、齐言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二人开始背降落伞。 一边背降落伞,秦琛一边说:“我建议我们在制药厂上空跳伞。” “为什么?”冷美人问。 “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无人区,发觉其上空硝烟弥漫,表示它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火力拼杀,尤其西北角上空硝烟最盛,说明那里战火最烈。如果我们在那些地方跳伞,特别是你所说的西北角,唯一的下场就是在半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人当成活靶子射成蜂窝。而制药厂上空没有硝烟,所以在它的区域上空跳伞是最安全的。我们在制药厂上空跳伞,在预定地点汇合后,再往西北方向挺进,这样可以减少队伍的损失。” 他们这一行人,包括秦琛、齐言、秦琛的保镖,共二十人。许是冥冥中注定般的,和二十年前国际刑警的那次灭狼行动的人数一模一样。 可二十年前,只剩三个人活着。 冷美人说:“二十年前,制药厂是变异森林狼的巢穴。” 齐言刚才也仔细看了那制药厂,想看有没有森林狼,可惜的是因为无人区现在是战场,他们的直升机必须在距离地面4000米的上空飞行以避开炮火。所以望远镜根本不可能看到地面的行情,最多只能看到哪一处的上空滚着硝烟。 他说:“二十年了。也许那些狼没吃的,早都饿死了。” 闻言,冷美人没做声,她在考虑。 秦琛说:“就算真有森林狼,我们的装备这么精良,一鼓作气杀出重围应该没问题,总比还在半空晃荡的时候就被人当活靶子给击毙了的好。再说,你接到的命令是前往西北方向支援费督察,并不是一定要在西北战区跳伞。我们在制药厂上空区域跳伞,汇合后挺进西北支援费督察也不算违了军令。我算了下时间,急行军,从制药厂赶到西北战场,一个小时就可以抵达。” 齐言也说:“诺兰,琛说得有道理。费督察是国际反恐的人,不可能连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了。我们不能小看他的战斗力,那是对他的污辱。” 冷美人看向跟随在她身边的手下,都是Y国的精英。一如秦琛所言,如果在火力猛的战场跳伞,可能他们还没有落地就被人当活靶子击毙了。 制药厂有制药厂的恐怖,但也有制药厂的好处。森林狼虽然可怕,至少人可以控制它们。子弹就不是人可以控制得了的,特别是之于半空中跳伞的人,越发控制不了。 “好。我们在制药厂上空区域跳伞。来,所有人,分派一下武器,商量一个汇合地点,对一下时间,经度、纬度……” 414 突围的路 无人区,办公楼。 Mindo、Seema二人在办公室中休息。 她们本就带着水、压缩饼干,所以暂时不考虑喝的、吃的问题。 “夫人,忍一忍。那个女人的建议不错,一起冲出狼窝再说。Wulan不能动弹,那个男人只能背着她,不能分心。到时候,我和夫人联手,必能除了那个女人。” Mindo冷哼一声。 Seema又说:“再打下去,时间一长,也许主子爷真就过来了。” “啰嗦!” Seema一哽,只好不再做声。 Mindo直接倒在地上,说:“休息。保养体力,等会一起杀出去。” “是,夫人。” 工具房中。 连翘正在给安相处理伤口。 原来,安相在开银狐的时候没有考虑到枪的后挫力,震伤了虎口。 见连翘拧开矿泉水要替他冲洗血渍,安相连忙说:“不用,水要留着。” “别担心,水足够。来,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别发炎了。”一边说,连翘一边拉过安相,要他坐好,又说:“疼的话,叫一声。” 看着认真给他处理伤口的连翘,安相说:“小凤,你真好。” “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好姐妹。” 安相咧嘴笑了。 将血渍都冲洗后,伤口都露出来了,不深,不会有大的问题,连翘这才放了心,又从背包中找出了消炎药给安相涂了些,说:“天气热,不包扎最好。” “嗯。” “你休息一下,吃点巧克力,喝点水。等会你还要背春春。” 安相特别听连翘的话,“好。” 考虑到Mindo、Seema二人就在隔壁,为了安全起见,连翘将工具室的门窗都关了,然后,她和安相都就那么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天空中,隐约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 连翘、安相相继坐起来,春春亦睁开了眼睛。 直升机?! 会不会是Jack过来了? 办公室中,Mindo、Seema二人也这样想着,Mindo更是恨得捶了捶地面,“可恶。”又让那个死女人逃脱了死亡的命运。 Seema率先冲到走廊抬头看,便见高空中相继有小黑点出现,接着黑点越来越大。 这是跳伞,且看他们跳伞的方向,着陆地应该在制药厂区域范围。 直升机太高,看不清标志。但听这螺旋桨的声音,应该是军用直升机。她们主子爷用的一般也是军用直升机。 “夫人,有可能是主子爷。” Jack果然来了! Mindo恨恨的瞪着隔壁工具室的门,脚往前迈了两步。 “夫人,不要。这个时候如果杀死Wulan,主子爷和夫人就会彻底闹僵。以后吧,以后总会有机会的。就算没机会,我看她那个样子,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夫人何苦去做这个恶人。” 连翘一直躲在门后偷听,此时将门一把拉开,看着走廊上的主仆二人,说:“是啊,你何苦做这个恶人。不如,现在助我们一臂之力。” Mindo一双美丽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连翘,“怎么说?” “助我们闯出狼群。否则,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老公又将春春囚禁在身边。” “好。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因为Seema说那直升机有可能是Jack的,连翘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决定马上突围出狼群。 春春指明了一条突围的路。 这处办公楼和后院远处的一颗大树有一根电缆相连,由于办公楼地势高,正好和大树形成由高至底的倾斜角度。 这段距离大约有五十米。 而后院的狼明显比前院的少许多。 “我们可以制作简易滑轮不动声色的先滑到大树那里去。”春春说。 “然后?”Mindo问。 春春说:“大树离厂房后院院门有200米的距离,发足狂奔的话,在狼群赶来之前,我们完全可以跑出后门,然后抵住后门。” 春春一边说一边用水在桌子上手绘着地图,接着又说:“狼在没有摸清门后情行的时候,不会轻举妄动,只会派先遣狼跳上墙头打探。那个时候,我们可以直接射杀先遣狼,给群狼一个震摄。” 接着,她的手又指向某处,说:“狼在被震摄后,是再次进攻还是稍候再进攻,它们会有一段时间考虑。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往正北方向跑,大约500米,就会进一片密林。然后往正北方向穿越密林,不出天黑,应该就可以到达无人区边界。爬上那十数米的铁栏杆后,就正式离开无人区了。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各位,那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形下,不顺利的情形就是密林里面……” 春春颇是凝重的看着一众人,又说:“密林里面的森林狼不比院子中的少。” “为什么?”连翘等人齐声惊问。 “因为那里是森林狼的最后一道屏障。二十年前,我有五名同事就牺牲在那密林之中,丧生在狼爪之下。” 见连翘等人脸色都变了,春春微弯唇,问:“怎么样?还想突围吗?” 安相乍舌,摸着脑袋,说:“我听小凤的。” Mindo眼神也是复杂难明。 连翘一笑,说:“突围。” 所有人都看向她。 她看着Mindo,说:“我们是不想被你老公抓住,而你也不想我们被你老公抓住,所以,你也想助我们突围的,对不对?” Mindo眼珠转了转,如果密林中果然有森林狼,那趁乱在密林斩杀春春的可能性非常的高。而她自己完全可以借助密林中的树木逃出狼群的包围。 念及此,她说:“我选择突围。” 既然多数人选择突围,春春也没有异议。 如果刚才跳伞的人真是Jack的人,如果Jack来了,她烂命一条,但连翘、安相是无辜的,倒不如拼命一搏冲进密林,到时候她就是抛却性命也要保他们二人一条生路。 春春说:“小凤、小相,多准备一些绳索。很有可能,我们要在树上当一回人猿泰山。” 415 突围 为了保障万一,一次次的演练后,一众人都通过了春春的方案。 春春是不想碰到Jack,更想保全连翘、安相。 Mindo也不希望春春再碰到Jack,更想在突围的时候趁乱斩杀春春于狼腹之下。 各人都藏着心事,却也做好了几个简易滑轮。 安相问:“春春,如果后院门开了,那外面也有狼驻守,怎么办?” “不是没有,但顶多只有七、八匹。那七、八匹并不是我们的对手。” “小相,那几匹狼就交给我,你只负责背着春春就成。”连翘说。 安相‘哦’了一声,背上了春春。 连翘将银狐交到他手上,说:“机灵着点,不要和我分开。狼不用你操心,倒是人……” 语及此,连翘瞟了眼Mindo、Seema方向,又说:“如果有人抢春春,你就用它格杀勿论。” Mindo冷哼一声,扭过头。 安相斗志满满的看着连翘,答应:“嗯。” 连翘又看向Mindo、Seema二人,问:“你们是打头阵还是垫后?” Mindo说:“垫后。”垫后正好下手。 不是不知道她们打着什么主意,连翘心中冷笑,未有点破,说:“好,你们垫后。” “怕吗?”连翘问安相。 安相摇头,说:“小凤不怕,我就不怕。” 连翘将简易滑轮套在安相手上,说:“滑过去后,不要下树,就在树上待着,等我过来再看情形。” “嗯。” 中午时分,狼群最是松懈之时,大部分都眯着眼睛晒太阳、睡觉。 后院的狼也大抵如此,独有一头狼精神抖擞的盯着楼上。 站在窗口,连翘故意往后院扔了个东西。 ‘啪’的一声,东西落地。眯眼小困的狼群吓了一跳,纷纷睁开眼睛,倏的就围上来嗅着那掉下来的东西,经鉴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后它们就对着楼上呲牙咧嘴一番。 前院的狼听到动静,纷纷跑到后院观看,见没什么事,就又重新回了前院。 过了一会,等它们又眯眼小困的时候,连翘又故意扔了个东西。 再度‘啪’的一声,狼群又吓了一跳,再度迅速的围上来,嗅了掉下来的东西后再度对着楼上呲牙咧嘴一番。 前院的狼再度来到后院,在观察了一阵子后,它们又回了前院。 如此三番五次后,前院到后院的狼越来越少,而后院的狼对连翘扔下来的东西再也不似先前紧张,有时候都懒得抬头看一眼。 连翘对着安相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安相背着春春站在窗户上,手抓着简易滑轮,跳下。借着电缆一路滑向远处的大树。 期间,滑轮发出了声音。 连翘为了转移狼群的注意力,又故意往下丢了个东西。 果然,群狼只是懒洋洋的看了眼地上的东西后,又闭上眼睛晒太阳。 安相、春春二人安然抵达对面的大树。 见安相站在大树上向这边招手。连翘看着Mindo、Seema二人,手中的弓弩对着她们,说:“不要耍花样,否则,看是我的弩箭快还是你们出手快。” 语毕,连翘倒退着跳下窗户,手上的滑轮带着她一路滑向了远处的大树。 如果不是见识了弓弩的威力,如果连翘不用弓弩指着她们的话,Mindo肯定要用匕首将这线缆斩断,好让这可恨的三个人都喂了狼。到时候,她再发求救信号,让她老公救她出危局。 可惜,连翘聪明得狠,一路滑行中用弩箭对着她们,她们不能动弹分毫。 眼见连翘也滑到了大树处和安相汇合,然后三人下了树开始往后院院门方向狂奔。Mindo咬了咬唇…… 不是不能将狼群引到那三个可恶的人那里去。 但,她更想亲手斩了那个死女人。 于是,她抓了一个简易滑轮挂在了电缆上,亦跳下了窗口。 Seema自然是随着Mindo,义无反顾的随着滑了下去。 二人同时滑向对面,声音有点大,引起了狼的警觉。抬头便见两个人在上方滑行,一头狼仰天嚎叫。 听到嚎叫声,其余的狼都像打了鸡血般的站了起来,然后发足力的往大树方向追。 这个时候,连翘、安相、春春已然抵达后院院门。 院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连翘抽出早就准备好的铁丝,开锁。 由于年深日久,铁锁已经腐蚀,不好开。连翘急了,回首眼见着群狼追逐着Mindo、Seema而至,她干脆一把抄起一旁的大铁杆砸向铁锁。 铁锁变形,应声而开,连翘急忙摘下它扔到一旁。她用力拉开铁门,‘嚯’的一声:“果然。” 院门外,有七匹狼站在那里,阴森的眼睛冰凉凉的盯着他们。 连翘没有多想,手中弩箭当头一支射向了离他们最近的那头狼,一箭穿脑,快、准、狠。 在上第二支弩箭的时候,她手中的匕首已然飞出,正中第二只扑过来的狼的心脏。 转身之际,手中的弩箭再发,第三只狼瞬间亦被一箭穿脑。 连翘三招杀毙三头狼,给其余的狼造成一定的威摄作用。 但是,狼也不是怂角,知道主力军是连翘后,剩下的四头狼灵活的分做两批,其中一只扑向连翘,另外有三头直扑安相、春春。 春春冷笑一声,手中扣着的四枚铁钉快速飞出,分别快、准、狠的射入两只打头阵的狼的双目。 被射中的那两只狼眼睛顿痛,随着血泪流出,瞬间看不清方向,嚎叫着扑到了地上,抽搐着、翻滚着。另外落后的那只狼吃了一惊,不敢冒然行动,弓着身子、低声嚎叫着小心翼翼的后退。 攻击连翘的那只狼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但也侥幸从连翘的弩箭下逃命。 仅存的两只狼汇合到了一处,它们呲牙咧嘴的瞪着连翘、春春、安相等人,用那粗壮的爪子刨着地面。 连翘手中弩箭再度上弩。 院子中。 Mindo、Seema尚未跑至后门就被追上来的狼群包围。 好在她们二人功夫了得,又做足了准备。除了有匕首外,她们更是用木头削了两杆类似于标枪的武器。来一头狼她们就用标枪挑一头。很快,她们就挑落三匹变异狼。 与此同时,秦琛、齐言等人跳伞后,相继落在那条通往制药厂的水泥路上。 416 该死的(1更) 相对于战火四起之地,这制药厂着实算得上是一方净土。 跳伞的人安全降落地面。 冷美人说:“检查武器,检查设备。” 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她的命令一下达,队员们就开始分发武器、子弹。像比较重型的火神炮之类的是分属几个人背着零部件跳的伞,队员们也开始聚在一处组装。 冷美人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差两人,正是秦琛的保镖。 她看了看腕表,离计划汇合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秦琛说:“刚才有一阵风,我估计他们降落到制药厂去了。” “不要紧,还有两分钟时间,我们可以等。” 冷美人的话才落地,便听到一阵阵狼的嚎叫声,听这声音,狼似乎不少。且正是从制药厂厂房方向传来的。 难道那些狼还活着?! 这嚎叫声阴风森森的,哪怕是大白天也颇是碜人。 来这里出任务的,自然就了解这片无人区的可怖,特别是制药厂的可怖。 一众人倏地转身,同时看向破败不堪的制药厂。 秦琛脸色微变,看着制药厂的方向说:“我可以断定他们两个应该是落到制药厂去了。至于这些狼叫……我想,应该是他们遇到狼群了。” 冷美人军令在身,必须前往西北方援助费督察接应吴兰。但好兄弟是不会丢下自己人的,齐言问:“琛,你打算?” 秦琛看向自己的另外两个保镖,“你们随我走。”说着话,他看着齐言,又说:“大言,你陪冷组前去接应吴兰。我救出阿忠、阿良他们后,再去西北角和你们汇合。” 他们此番来出这趟任务,完全是卖冷美人一个面子,不在军令范围内。所以,秦琛和他的保镖都不受军令的约束。 语毕,秦琛率先迈步往制药厂方向跑去。 秦琛另外的两名保镖二话不说,直追秦琛而去。 “琛!”齐言叫喊了一声,纠结了,他放心不下秦琛,却也放心不下冷美人。 其实,冷美人这个时候也颇是纠结。秦琛前来是帮她的,这个时候丢下秦琛恁秦琛身陷狼窝着实不地道。但军令如山,她不能违。 看着秦琛义无反顾的背影,齐言说:“诺兰,点几名队员去帮琛。” 闻言,冷美人眼睛一亮,迅速的点了五名队员,说:“你们去帮秦总的忙,救出他的人马后,立马赶赴西北方向,和我们汇合。” “是,冷组。” 五名队员带上装备,追秦琛而去。 虽然建议冷美人派了人援助秦琛,但齐言心中仍旧有股不好的预感,心慌慌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他看着制药厂方向出神。 “走了,上路。” 冷美人语毕,带着余下的队员踏上前往西北方向的路,并没有搭理站在一旁发呆的齐言。 齐言回神,看着冷美人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失落。有时候,他觉得冷美人的心完全不给他留一丝余地。有时候他想,是不是因为她的心是人造的,所以再也没有了人类的一丝一毫的温度。 如是想,拳头不自觉攥紧。罢了,她没有人的心脏不都是拜他所赐。如今她这么折磨他,也是应该的。 他,终究是放心不下她。 齐言紧紧的追在了冷美人一行人身后,往西北角方向进发。 急行军五公里后,西北方向有一信号弹腾空而起。 冷美人看着红色的信号弹,停下了脚步。 无人区,信号匮乏,只有这种最原始的信号弹用于远程连接反倒方便快捷。 指挥部有交待,红色信号弹代表那个方向没有吴兰。 很显然,这颗信号弹是在提醒所有前往西北角接应吴兰的人,不必前往。 接着,又一颗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 指挥部也有交待,绿色信号弹代表着:我很安全,不要支援,你们另寻吴兰要紧。 很显然,这是费督察传来的信号。 齐言大步走到冷美人面前,说:“诺兰,如果西北角没有吴兰,那她会不会走正北方向?” 正北? 冷美人回转身,看着制药厂方向。 再说秦琛。 他和他的保镖跑到制药厂的时候,还没跑到院门,就闻到了冲天的血腥之味,然后还有狼嚎声不时的传了过来。 秦琛停下脚步,拔出枪。另外的两个保镖也训练有素的拔枪,机警的一左一右跟随在了秦琛的身侧。 三人背对着背进了制药厂大门,同时‘嚯’了一声。 锈迹斑斑的铁门内,杂草丛生的院子中,遍地的狼,确切的说应该是遍地的大于牛犊的狼尸体。 同时,他们眼尖的认出其中还挟杂着一些人类的骨头,血淋淋的。 很显然,应该是才被狼干掉的人。 “总裁。” 哪怕保镖们曾经随着秦琛身经百战,但看着这么碜人的场景,声音也有点抖。更何况,院子中还有许多壮如牛犊的狼正在分食着地上的肉。乍一眼看到又来了三个人,于是,狼嚎声再起。 空气中,弥漫着血雨腥风。 “总裁,会不会是……”又一个保镖声音也有点抖,他怀疑那地上的人骨头是不是阿忠、阿良? “不会。不会这么快。他们身上有武器。”秦琛分析着,指着远方的办公楼,说:“那里有人为防御工程,如果我没有估计错,应该是躲在那里的人杀的这些狼。同时,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他们带的武器够多,应该可以将这些狼给全歼。初时因为出其不意的恐惧,现在也消散了许多,一个保镖说:“那……总裁,我们闯吗?” 秦琛指着远处的办公楼说:“必须闯过去。至少要去那办公楼看一看。”但愿阿忠、阿良他们降落在那楼上,安然无事。 冷美人有给他们看过制药厂的地图,那栋楼应该是制药厂的办公楼。 在秦琛、保镖说话的功夫,那些嘴角挂着鲜血、肉沫的狼往他们的方向靠近。估计是感觉到这几人不好对付,狼群又在距离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一些狼采取合围之势,有的从秦琛等人左手边的破旧厂房冒了出来,有的从他们右手边的草丛处冒了出来,更有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高高的院墙之上,很好的守住了秦琛等人的退路。 “总裁,我们这是被包围了吗?” 秦琛‘呵呵’一笑,“看来,它们果然变异了,聪明了许多。” “总裁,你看。” 秦琛顺着保镖手指的方向看去,左手边厂房的屋顶上,缓缓走来三只体积越发硕大的狼,秦琛说:“它们是指挥狼,击毙它们,乱它们阵脚。” 保镖抬手射击,‘砰砰砰’三声响后,保镖傻了眼,原以为会射中,不成想那三只狼迅速跳下了屋顶,不见了踪影。 “它们会躲避子弹,小心了。”秦琛说。然后,子弹上膛,又说:“背抵背,不要分开,行动。” 这样,可以做到360度无死角的防范突然不知从哪里袭击过来的狼。 秦琛是久经沙场的人,战斗经验丰富,战斗力强,保镖对他的话是无条件信任的。三人背靠着背缓缓前行。 可能是惧于刚才Mindo等人的火力,在看到秦琛等人手中亦有武器的时候,那些围困着秦琛、保镖的狼居然没有怎么大的行动,只是呲牙咧嘴的看着秦琛等人,秦琛等人进,它们则退。在退的同时,又时不时的干嚎一声,颇带着不甘心。 “总裁,这是……什么情况?”保镖有点懵。 “应该是刚才有人和它们火拼过,它们暂时摸不清我们的路数,现在是静观其变。”秦琛说话的功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总裁,打吗?” “不要激怒它们。除非它们主动进攻。我们先去那办公楼上看看再说。”这些狼会躲避子弹,那就得保存火力,先去楼上休整,商量一个具体的对策再说。 三人背靠着背,一路畅行无阻来到办公楼前。 办公楼前有两匹狼的尸体,皆是脑袋受伤而亡。很明显的是,一头应该是被钝器所伤,而另外一头应该毙命于脚下。 一楼,三间房,很是空旷,一眼扫去,没有发现人影。 楼梯上,设置了两道人为防御工程,第一道防御工程虽然毁了,但毁得非常有技术性,似铁蒺藜铺满了楼梯,正好可以阻止狼攻上去。 很显然,阿忠、阿良没有降落在这里。 那他们越发要上楼再说了,这办公楼比较高,站在楼顶观望的话可以轻易找到他的保镖,总比盲目的穿行在狼群中的好 “上去。”秦琛说。 一个保镖得令,利索的摁出攀爬器,直钉上二楼的墙壁,然后他借助攀爬器敏捷的飞起,稳稳的落在了二楼走廊。 “该你了。” 保镖对秦琛是绝对的服从,一如第一个保镖般的借助攀爬器也飞身上了二楼的走廊。 一直紧咬着秦琛等人不放却又不进攻的狼群在看到有两人飞上了二楼后,不甘心的低吼着,粗壮的爪子在地上不停的刨着,大有一跃而上合扑秦琛的势头。 秦琛冷哼,一脚踢向面前的狼尸,狼尸被他踢得直飞空中。 出于条件反射,所有的狼看向那高高飞起的狼尸。 趁此时机,秦琛果断的摁出攀爬器直钉二楼墙壁,一个纵身已然飞身上了二楼走廊。 随着那头狼尸在空中重重的落下砸向地面,群狼吓得往后躲了躲,接着才知道上当了似的,抬头看着二楼走廊处的三人,接着呲牙咧嘴的冲着三人嚎叫着。 与此同时,前来支援秦琛的五名特战队员相继赶到制药厂,哪怕他们曾经经历过许多的恐怖任务,但看到院子中这惨烈的场景后,有人仍旧是吐了。 吐也只是暂时。 五人也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人,很快调整了情绪,背对着背组成一团,进了院门。 远远的,他们看到有人跳跃上了远处的办公楼。 “肯定是秦总他们。” “我们杀过去。” “好,走。” 那些围堵秦琛等人的狼见占不了秦琛等人的便宜,见又有人来了,于是调转方向,合扑那五名特战队员。 估计狼今天也有点郁闷,这些人怎么一拨一拨的往外冒,且个个身手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中还有重型武器。 秦琛、保镖三人自然是看到院中动静了,眼见着那五名特战队员被狼围住了,保镖问:“总裁,要去救他们吗?” 秦琛说:“你以为他们是吃软饭长大的?如果连这几匹狼都对付不了,明年就该退伍了。” 保镖摸着头,不做声。 “总裁,你看,又是它们。” 秦琛随着又一个保镖手指的方向看向远方厂房的烟囱处,是它们,那三只身材更是硕大的狼,也是刚才躲过了他们子弹的狼。那三只狼发出了几声嚎叫,接着,从后院方向又涌出许多狼,聚集在了楼下。 秦琛‘呵呵’两声,“这三头果然是指挥,还懂得调度。你们两个去楼上看看,看找不找得到阿忠、阿良他们的踪迹。” “是,总裁。” 两个保镖胸前都挂着望远镜,飞身上了二楼的天台。 秦琛负手走进就近的工具房。 工具房的门、窗显然是新修的。 躺椅,不属于工具房,很明显是用于睡觉的。 在这狼群四伏的环境还考虑到要用躺椅,想必那人要么是个闲适惯了的主,要么就是个病人。 秦琛捡起地上的药瓶,嘴角微弯,“退烧用的,果然有病人!” 既然有病人,那肯定不可能一个人突破狼的包围闯上二楼,应该有护送的人才是。 也就是说这一行人绝对不止一人。 秦琛看了眼地上的巧克力包装纸,皱眉,“产地墨西哥!” 然后,他若有所思,蹲下,抓起了地上的空矿泉水瓶,看着其上的标签,“产地也是墨西哥!” 他翻看了看生产日期,近期的。 一个没有任何标注的药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拿着药瓶凑近鼻子边闻了闻,‘咦’了一声,“类似于毒品成分……” 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偏偏此时,传来保镖的惊呼声,“总裁,找到阿忠他们了,在后院门方向。” 秦琛站起来,步出工具房。 两个保镖已然从楼上天台处下来,其中一个兴奋的手指着办公室对着后院的窗户,说:“总裁,阿忠他们在那里,通过那扇窗户可以看得到。” 秦琛看了眼前院中仍旧在和狼对峙的那五名特战人员,确定他们没事后,他走到办公室的窗口往后院方向看,俊眉皱起。 后院中,集结了不下五、六十头狼,个个体积硕大。 难怪刚才听后院狼嚎声这么的厉害,原来比前院的狼多了近一倍。 不远处,有两个女人被狼群包围。 这两个女人的身手都不错,应该不是那个曾经在工具房休息过的重症病人。 更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影晃动,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秦琛抓起胸前的望远镜仔细观看,两个被狼群围攻的女人颇彪悍,尚还有力气徒手对付那些变异狼。 接着,他的望远镜定在了其中一个女人身上,“Mindo!” Jack的老婆? 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来帮Jack的? 帮Jack那是要对付谁? ━━吴兰?! 秦琛脑中快速的翻转着,脑中一一闪现刚才看到的墨西哥制巧克力、矿泉水,也闪过那用于退烧的空药瓶,更闪过没有标签的毒品药瓶…… 冷美人说过吴兰身中毒瘾! 莫非,那曾经安置在工具房中的病人就是吴兰? 念及此,秦琛急忙抓着望远镜看向更远处的那几个人影晃动的地方。 那是后院院门方向。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背着一个人,背着的人脸相被长发遮住了,暂时看不清楚容颜,但可以肯定是是个女人。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个被背着的女人应该就是吴兰。 Mindo出现在这里,不会这么巧! 是了,肯定是,Jack和Mindo肯定是兵分两路,Jack追向西北碰到了费督察,而Mindo追向正北方正逢吴兰。 想必,正是因为Mindo追杀到了这里,迫得吴兰他们不得不弃了这个安置点逃跑,然后两帮人马都被狼合围了。 越这样分析,秦琛越发断定那个被人背着的女人定是吴兰无疑。 可惜的是看不清她的长相。 望远镜再移动,秦琛看到了他的两个保镖,分别站在一个持着弓弩的女人左右边,他们三人似一堵墙般的并排站着,显然是为了保护吴兰和那个男人。 秦琛正准备看那个女人是谁时,便见女人的手果断抬起,手中弩箭出鞘。 秦琛顺着弩箭的方向看去,嚯,好家伙,好箭术,一箭穿脑。 “总裁,那个女人的箭术好厉害。”很显然,一个保镖也看到了那一箭穿脑的秒杀技。 看着脑袋穿着箭弩倒在地上抽搐的狼,秦琛说:“阿忠他们暂时没事,我们不要冒然行动,先商量一下具体营救方案。” 秦琛说话间转身,准备和他的保镖们商量一个完整的一鼓作气和阿忠他们汇合的方法,然后再看怎么样摆脱这些狼的包围。 接着,他眉头一皱,身子一僵,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呆呆的站着。 “总裁,怎么了?” 秦琛缓缓的伸出手,拨开保镖,转身,再度执起胸前的望远镜,重新看向后院院门方向。 这一次,他直接将望远镜对准了那个持着弓弩的女人。 半晌,秦琛的嘴角狠狠的一抽,说了声:“该死的!” 417 秦琛来了(2更) 后院。 回放。 连翘、春春等人冲出后院院门的时候按计划宰杀了几头狼后,事情并没有一如春春所言的他们可以顺利冲向500米外的树林,因为那些变异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它们一部分追上Mindo、Seema后,另外一部分直扑向后门。有的更是直接纵身跃上了围院,然后跳了下去,从外围再度将连翘、安相、春春等人合围。 越来越多的狼围了过来,三人被逼到了墙角处。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天空中降下两个背着降落伞的人。 连翘他们看到了,狼自然也看到了。 可能因为风力的缘故,他们降落得有点狼狈。 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间,有两匹狼冲向了他们。手忙脚乱中,他们连降落伞都没办法摆脱,越发腾不出手对付那些狼。 危机时刻,连翘、春春暂时不论这两人是干嘛的,但这种时候,是人就得帮一把,所以她和春春二人一个出弩、一个出铁钉,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帮救了他们二人。 这两个人正是秦琛的保镖阿忠、阿良。 阿忠、阿良摆脱了降落伞后,机灵的拔出武器射杀着扑面而来的狼。 他们二人带的并不是重型武器,也是沙漠之鹰,但沙漠之鹰对付狼也绰绰有余了,火力全开下,狼被逼得后退。二人也顺利的退到了连翘的身边,一左一右的呈保护姿势。 连翘易了容,阿忠、阿良自然是不认识她的,但连翘认识他们两个啊。 这不是阿忠、阿良吗?! 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他们是秦琛的贴身保镖,他们都出现在这里了,难道…… 秦琛来了?! 在她还有怔忡的功夫,一个保镖说:“谢谢!” 连翘低垂着眸,不敢看保镖。因为措手不及,她暂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倒是春春一笑,说:“不客气。” 可能是惧于保镖手上的武器,狼不敢再上前,只是呲牙咧嘴的站在不远处,来回的走动着,时不时冲着连翘、阿忠、阿良等人的方向嚎叫一番。 阿良一边机警的看着狼群,一边问:“你们是……” 春春一笑,率先问:“你们是谁?” 阿良有点为难,他们是来出任务的,这个任务非常机密,不能说。但这三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于是,阿良择中的说:“我们奉命来救人。”管救谁,哪边都可以说是救! 救人? 秦琛的保镖来救谁? 救她? 不可能! 秦琛不可能知道她在无人区! 连翘心中翻江倒海的功夫,春春倒是镇定自若,肯定的说:“你们不是Jack的人。” 阿良闻言,脸色一变,机警的转身,沙漠之鹰比上了春春的额头,“你是谁?认识Jack?” 春春微微一笑。 首先,当刑警这么多年,人是好是坏在一眼间她大体也能分个明白。再则,Jack的人她几乎都认识。最后,这两人的口音明显不是墨西哥口音。 她知道,现在无人区有许多人马在火拼,通过这四周不时传来的战火声她知道这些战火大抵是因为她,肯定是她逃出的消息走漏出去了,所以引得四方震动。既有前来支援她的,也有前来支援Jack的。 她愿意赌一赌,赌这两人是来支援她的人。 哪怕赌错了,有连翘在,还有她自己手中的铁钉暗器,短时间内他们也奈何不了她们。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的狼。一如对待Mindo般的,她也可以要求他们二人先合作再说。 念及此,春春说:“我当然认识Jack。因为……我被他囚禁了十六年。” 阿良闻言,手中的沙漠之鹰一抖,接着他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你是吴兰?” 春春笑了。 果然。 她赌对了。 能够说出‘吴兰’名字的,绝壁不是Jack的人,也绝壁不是前来支援Jack的人。因为吴兰这名字只有国际刑警、Z国警方知道。 春春一笑,“不错,我正是吴兰。” 早听说吴兰被Jack用毒品控制,看她如今这消瘦的身子,阿良心中有了定论。他看了眼连翘,又看了眼安相,问春春:“他们就是救你出来的那两个奴隶?” 奴隶? 连翘的嘴角狠狠的一抽,越发的不敢抬头。 安相摸着脑袋,懵懵的说:“你们怎么知道的?” 安相的不答反问明显说明了一个事实,确实是他们救的人。 再看安相憨厚的样子,还有连翘一直不抬头看人的小心谨慎,阿良越发肯定安相、连翘是奴隶无疑。而被安相背着的女人定是吴兰。于是,阿良收回沙漠之鹰,伸手,说:“对不起,吴前辈,才刚冒犯了。”飞机上听说了吴兰的事,他打心眼里敬佩着。 春春伸手相握。 阿良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叫阿良,这位是我兄弟阿忠。我们受Y国最高刑侦组冷组的邀请前来支援吴前辈。” 冷组? 不会是冷美人吧? 连翘的心又狠狠的一抽。 一直关注着四周动静的阿忠回首对春春点了点头,尊敬的说:“吴前辈好。” “阿忠,你好!” 看得出来,阿忠为人冷漠一些,阿良则善谈一些。 阿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国际反恐、国际刑警、Z国警方以及各国警方前来无人区支援春春的事都讲了一遍。 无人区四处的战火,果然是为了她!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但终究,那些锋火又会使多少人丧命? 春春的唇角泛起丝丝苦笑。 安相倒没想那么多,他知道有这么多人来救春春了,高兴坏了,直念着‘春春,有救了,我们有救了’的话。 倒是连翘,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冷美人来了? 齐言来了? 秦琛的保镖来了? 那秦琛还会远吗? 连翘在惊惧中,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那群一直围着他们的狼突然就有了动静,有一头狼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而来。 在安相的惊叫声中,连翘下意识的出弩射杀,这一幕正好被秦琛用望远镜看到。 连翘是谁啊,别说是易容,就是化成了灰,秦琛一眼也能认出她来。 “该死的!” 如果那个男人背的果然是吴兰,也就是说救吴兰出Jack老窝的人是…… 秦琛的望远镜定格在熟悉的身影上。 这个小女人,胆肥了昂! 居然敢在Jack手中劫人?! 虽然想不透这个小女人是怎么就和吴兰认识的,但想着她曾经干过刑侦,想必和冷美人一样,也是将吴兰当什么标杆看待的。所以才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秦琛的心既兴奋着又害怕着,当机立断,他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 两个保镖吃了一惊,但见他们的总裁跳下去了,他们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一直蹲守在窗户下的狼群眼见有人跳下,有三只狼张着血盆大口跳跃向上迎接,秦琛眼明手快的使出燕双飞招式,左右脚一边一只,两只狼相继被他踹得跌至十米开外。落地的时候抽搐着,很快就没了气息。 第三只狼,被秦琛手中的匕首垂直的劈中了头,头裂开而亡。临死前,狼还是有意识的,阴戾的瞳中有男人若神祗降临的身影。 秦琛毫发无伤,力斩三狼,安然落地。 很显然,秦琛的强悍很是震摄住了一批狼。不过,它们也只是在稍微的后退了一点后,又再度蜂拥而上。 秦琛的两个保镖也跳了下来,和秦琛背靠着背。 一个保镖想:总裁,你不是说要商量计划一番的咩! 另一个保镖想:总裁啊,不是说阿良、阿忠暂时也没有危险咩,犯不着这么急着救啊! 后院在展开人狼大战的同时,前院也开展了另外一番人狼大战。 原来,在听了齐言那番“如果西北角没有吴兰,那她会不会走正北方向”的话后,冷美人想起二十年前吴兰就是那灭狼行动中仅存的三人之一,必然有十分老辣的对付变异狼的经验,再加之十六年来对故国的思念,兴许吴兰真冒险走了那条最是可怕的地狱路线也说不定。 于是,她果断的做出返回制药厂的决定。 秦琛直接从二楼办公室的窗子跳到后院的时候,也正是冷美人、齐言他们一行人站在制药厂大门的时候。 先期到这里的来支援秦琛的那五名特战队员还在和狼对峙着。他们似乎也知道不能轻易动火,不能轻易的惹恼了它们。 看着院子中惨烈的情景,齐言震惊了。 冷美人久经沙场的人亦胆寒起来。 只看到那五名特战队员,没有看到秦琛。只当那地上的白骨中有秦琛的一份,齐言眼睛红了,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因为又来了一批人,那群狼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对抗新来的冷美人等人。也正好和齐言来了个面对面。 齐言在特工岛特训过,哪怕后期荒废了许久,但在秦琛那个圈子中,他是除却秦琛外,唯一一个能治住连翘的人,所以他的出手并不弱。 之于扑面而来的两头狼,他毫不犹豫的出腿,踹飞其中一头的同时转身旋转踢,又踹飞了另外一头狼。 远处的冷美人见了,吃了一惊。齐言在她身边一直就是个狗皮膏药般的存在,有时候对她恨不能用强,但她总是能将齐言狠揍一顿,揍得他不得不收手。 一直以来,她以为齐言的功夫荒废了,不成想…… 看来,在他们二人过招的时候,齐言是多有让着她的。 她手一招,说:“分三个梯队,每队三至四人,人和人背抵背,梯队和梯队背对背,往第一梯队靠近。” 冷美人口中的第一梯队就是那五名前来支援秦琛的特战队员。 齐言凭着一股蛮力杀到了第一梯队,很快和他们背抵背的融成一组,问:“秦琛呢?” 一个特战队员指着前方,回答说:“他们已经进了那栋办公楼。” 直到此时,齐言的心才终于放下,他刚才居然以为秦琛已然葬身狼口了。 看着不远处的办公楼,齐言说:“我们也去办公楼。” “好的,齐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后院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 而远处的厂房烟囱旁,那三只指挥狼再度现身,它们纷纷嚎叫着,声音时而长、时而短,时而尖锐、时而浑厚。 显然是在指挥战场。 因了这些叫声,后院中被秦琛、保镖冲得四分五裂的狼群再度变得有序起来。前院中,那些被齐言、冷美人亦是冲得不知所措的狼群也变得有方向起来,进退有序。 冷美人直指烟囱方向,说:“它们是指挥,轰下它们。” 他们带的武器更是精良,还组装了一挺火神炮。闻言,那肩扛着火神炮的队员毫不犹豫的对准了厂房烟囱处,开炮。 但,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三头指挥狼居然无了踪影。 它们居然能躲避子弹?! 火炮手震惊的功夫,一匹狼趁机偷袭他,好在冷美人眼明手快,直接出手将它崩飞。 因为冷美人这边的人先动了手,狼群也骚动起来,开始进攻。 齐言这一梯队已经冲到了前面,临近办公楼下。 楼下无人,一目了然。 齐言冲着楼上大喊了‘琛、琛’两声,但未有回音。 “你们守着,我上去看看。” 楼梯处有明显的人为防御工程,毁掉的工程别说狼上不去,人一样也上不去。齐言袖中飞出攀爬器,直钉二楼墙壁。然后,他借助攀爬器轻松的跃上了二楼走廊。 他只是在走廊上快速的跑过,扫了眼三间房:无人! 因为他只急于找秦琛,所以并没有注意房中细节,听到后院方向有打斗声传来,他利索的跑进办公室,趴在办公室临后院的窗户往下看。 “我的天。” 后院的狼比前院的不知多了多少。 秦琛和保镖在距离办公楼最近的地方被狼群围住,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女人也被狼群围住,更远的地方似乎黑压压的还有一群狼,也就是说远处也有人。 齐言直接转身跑回走廊。 这个时候,冷美人等人也已杀至楼下。齐言在楼上手指后院方向,说:“琛他们在后院,你们快去接应。” 语毕,他再度转身跑回窗户那里,选择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窗户下的狼都对付秦琛去了,没有注意到齐言跳下来,直到齐言攻击那些围着秦琛的狼群的时候,那些狼才被齐言激怒,分出一部分来对抗齐言。 齐言枪再快,九发子弹出去能击中一头狼就算不错了。他不得不感叹,这些狼果然进化,这速度太过诡异了。好在他的身手不错,之前又有热身,所以对于临近身前的狼,拳头和腿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踹飞擂飞了不少。很快,他身上就布满了狼血。 秦琛见齐言到了,微讶,出腿踹飞那差点就抓中齐言肩膀的狼。 不是击毙。 只是击退。 其实,秦琛也不得不服这些狼的速度,他甚至于有点后悔不该就那么跳下来,如果跳下来之前先想点方法,现在早就冲到那该死的小女人身边去了。比如说办公楼和那棵树之间的电缆线,至少可以让他减少五十米的突围距离…… 齐言很快就和秦琛汇合,四人背抵背的看着狼群。 “你怎么来了?”秦琛问。 “费督察传来信号,吴兰没有走西北一线。我们猜想她应该走的制药厂,所以就来了。” “你的诺兰他们也都来了?” “嗯。” 好,人多力量大,他就不信干不掉这些变异狼。秦琛说:“你们想得没错,吴兰确实走的这条路线。” 齐言不自觉看向不远处的Mindo、Seema,正好Mindo又挑飞了一匹狼。 真是彪悍! 很是符合那个卧底英雄的形象! 齐言问:“难道她就是……” 秦琛指着更远的方向,说:“后院院门那里被人背着的才是吴兰。而刚才挑飞狼的是Mindo。” 齐言眼睛一跳,“Jack的老婆?”终于对上号了。 “嗯哼。” “帮助Jack来追杀吴兰的?” “应该是。” 与此同时,冷美人等人涌进了后院,因为他们火力太猛,前院的狼居然在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当然,当冷美人他们看到后院的狼更多的时候,再度吃了一惊。 见冷美人到了,秦琛眼睛一亮,飞身往那个火炮手方向而去。因为他的速度太快,有几匹狼都没来得及阻挡。 秦琛纵身到了火炮手身边,一把夺过火炮手手中的火神炮,对着冷美人说:“后院院门,有个男人背着一个人,应该是吴兰。” 闻言,冷美人等人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秦琛语毕,扛着火神炮,一路开炮朝后院院门方向轰进。 虽然是经过变异的森林狼,虽然能够机灵的躲避子弹的袭击,但火神炮是什么啊,那是重量级武器。 眼见着一批又一批同类倒地,那些狼开始发出嚎叫。 很快,围困着Mindo、Seema的狼群立马散去。 紧接着,那些围困连翘、安相的狼群也开始撤退。 再然后,院子中除了留下二十余头狼的尸体外,其余的狼都不见了踪影。 静悄悄的! 一众人都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秦琛说:“它们对这一带熟悉得狠,应该是躲起来了,不要掉以轻心。” Mindo、Seema杀红了眼,原以为是Jack来了。 等看清楚来人,Mindo的脸黑了,“秦琛。” 想当初,秦琛和Jack大战的时候,Mindo曾经想去杀了秦琛以助Jack一臂之力。不成想反被秦琛锁在黑屋中三天三夜,后来是Jack寻来救出了她。那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一次狙杀。 那一次,Jack也败在了秦琛手中。 秦琛只是对着Mindo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火神炮往那火炮手怀中一塞,迈步往后院院门方向走去。 418 相遇(3更) 看到了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人,连翘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他活着! 他来了! 他就在眼前,不过一个院子的距离!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了一步,但紧接着,一想到她的不告而别,一想到他是因了什么才活下来…… 她觉得他们中间相隔的已经不是一个院子的距离,而是隔了万水千山。 心中五味陈杂,她咬了咬牙,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退到了安相身边。又接着退,退到了春春的背后,似个鹌鹑般的窝在了最后,尽量不引起人的注意。 秦琛眼睛虽然直直的看着阿忠、阿良,但眼角仍旧清晰的察觉到了女人的动静,一时间,心中就窝了火,难道他是瘟神,她就这么避着他? 很想冲上去抱住她教训她一顿,但,他还是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看向阿忠、阿良,问:“没事吧?” “总裁,没事。” “吴前辈,这位是我们总裁。”接着,阿良指着春春,说:“总裁,她就是吴兰。” 春春看着秦琛一笑,“总裁?” 早就断定她是吴兰,果然。秦琛说:“Y国,秦琛。受朋友所托,前来支援你回归故国。” “秦总,谢谢。” 秦琛伸出手,虚虚和春春握了,只觉得握着的手好瘦,没有一点肉,可想这些年她在Jack那里吃的苦有多少。 “他们是……”秦琛故意问安相、连翘二人。 吴兰正准备介绍,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叫声。接着她眼睛一厉,手中铁钉直往远方飞去。秦琛侧过头,险险避开。 知道事出有因,他急忙回转身看去,却是那个火炮手居然遭到了狼的袭击。 原来,一众人都以为狼已散去,又看到了后院门口疑似吴兰的人,心中的警惕难免有所降低。也就在那个时候,一匹倒在血泊中的狼突然腾空而起直扑那个火炮手。 那匹狼是被火神炮狙杀的,记仇,只攻击扛着火神炮的人。 火炮手不防,被狼抓中了胳膊,掉下了整片肉,看得到骨头,血淋淋的。 那凄厉的叫声正来自于那火炮手。 当事时,冷美人正走在火炮手身边,那匹狼在一击击中火炮手后,张着血盆大口直咬向冷美人的脖子。 一众人都被来自于身后的狼的进攻震悍到了,出其不意中居然都呆了。 冷美人身边是齐言,最先回过神,他不顾一切的一把将冷美人推了出去,就在狼爪要抓向齐言眼睛的时候,两枚迎面而来的铁钉直直射入狼的眼睛。 狼嚎叫一声,爪子捂向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在空中没有节奏的抓腾着,最后砸在了地上,抽搐两下后,终是死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齐言有点懵,他都不知道这匹狼为什么要饶过他? 春春的声音尖锐的响起:“秦总,马上砍掉他的手。”一边说,她一边指着那个受伤的火炮手。 秦琛骇然的看着她,春春说:“有狼毒。” 狼毒? 不管是什么毒,这些狼能够长得这么的变异,想必血液中藏着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美人被齐言大力推开后倒在了地上,在怔忡的看着齐言的同时也听到了春春的话,她连忙站了起来。 春春又说:“快,你们快行动,晚一步,他就没命了。” 她二十年前参加过灭狼行动,对这些变异狼最是熟悉,她的同事就有一名染了狼毒,不出四个小时毒发而亡,同事临死前的痛苦,至今记忆犹新。 可现在,见所有人呆呆的站着,春春急了,问:“行动组组长呢?我是吴兰,我命令你,必须斩断他的手,齐肩斩。要快!” 吴兰这个名字,哪怕沉寂了十六年,那在江湖也是个不老的传说,更是所有刑侦人员的偶像。 随着春春的话落,冷美人手起刀落,那火炮手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看着滚落在地上的手臂,冷美人垂眸,说:“对不起。”然后,她叮嘱随行的人,“马上止血、消炎、包扎。” “是,冷组。” “给所有狼尸补上两枪,以绝后患。” “是,冷组。” 冷组! 刚才听阿良说Y国最高刑侦组组长是冷组,她还以为是个男人,不成想带队的冷组是个女人。春春看着干练冷静的冷美人,唇角微弯,露出赞赏的笑。 冷美人吩咐完事,迳直走到春春面前站定,“吴兰?” “嗯。如果我没记错,我的Z国名字叫吴兰,印尼名Wulan。” 是的,印尼名字是她的卧底名。看着枯瘦如柴,脸上只剩一双大眼睛的春春,冷美人少有的激动,说:“吴前辈,你好。我是Y国最高刑侦组组长冷清秋,奉国际刑警之命,特来迎接你归国。” 齐言一怔:冷清秋! 原来她现在的名字叫冷清秋。 再看她激动的神色,柔软的眼光,他心中一涩,原来她不是没有心之人,她的心只对她想柔软的人柔软。 比如说,她极度崇拜的吴兰。 念及此,齐言看向那个神秘的吴兰。 头发掩去了她半边脸,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是,通过她放在那个背着她的男人肩膀上的手可以看出,她好瘦。 手,瘦得皮包着骨头。 应该是毒品作用的原因。 齐言的心莫名的一紧,有些许的疼的感觉。 春春长叹一声,眯着眼睛看着天空说:“十六年了,你们出动了二百零八人、四十二次营救,辛苦了。” 是她,果然是她。 冷美人一把握住春春的手,说:“不辛苦,应该的。前辈,我们走。” “去哪里?” 冷美人有看过地图,直指正北方,说:“500米开外就是森林,过了森林就出了无人区。” 春春一笑,说:“我建议,现在最好是回办公楼休整。” 冷美人一愣,“为什么?” “知道这些狼为什么突然撤退了吗?” 冷美人回答:“应该是怕了我们的火力!” “不是。” 春春抬起手,指着远处他们必经的密林,说:“因为,它们把主力军都撤退到了那里。如果我们冒然过去,必入它们的包围圈。二十年前,我和这些狼斗过。密林是它们设置的对抗人类的第一道防线,同时也是防止猎物逃掉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它们应该是去密林做最后的防线去了。” 一众特战队员面面相觑。 刚才那变异狼的凶狠、机灵,他们都领教了。不成想,它们还会设置防线?! 变异狼集体撤退的时候,队员们和冷美人想的一样,想着它们应该是怕了他们的火力。 万不想,根本就不是! 它们这是准备在密林中玩一招十面埋伏、敌明我暗?! 春春又说:“它们对这一带地形相当熟悉,我们火力再猛也防不胜防,要想队伍没有任何损伤穿越密林那是痴心妄想。当年,我有五个同事就葬身在那片密林中。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办法是退回办公楼,在那里休息一下,清点一下火力,重新规划一下具体的突围方式。” 冷美人清楚的知道吴兰正是二十年前的灭狼行动中活下来的三个人之一,她的话全是经验之谈。 只见吴兰手指着那名晕倒的火炮手,又说:“更何况,他新伤,暂时不宜动弹。必须休息再说。” 整只臂膀齐肩斩,再移动的话有可能造成大出血,而这里的药品有限。 所以,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现在先回办公楼休整才是王道。 冷美人说:“好,听吴前辈的。” 语毕,她这才看向连翘、安相,问:“吴前辈,他们是……” 担心又有变异狼出其不意的偷袭,秦琛早已悄然的守在了连翘身边,不着痕迹的将她整个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猛然听到冷美人询问,秦琛眯着眼睛看着仍旧装着鹌鹑样的女人。 春春一笑,说:“他们是我的朋友,她是小凤,他是小相。是他们两个救出的我。” 小凤? 果然是她救的人! 只是小相? 还真是…… 本来一直关注着连翘,但听闻什么‘小相’后,秦琛看向安相。 冷美人伸手,说:“小相,我代表所有刑侦人员,谢谢你,谢谢你救出吴前辈。” 安相这些时跟着连翘风里来、雨里去的,习惯了大风大浪,急忙伸手相握,说:“应该的。” 闻言,秦琛身子一僵,差点咳嗽出声,虽然安相也易了容,虽然他和安相分别了许多年,但这声音不会错,且这身型和安丞简直是如出一辙,看来必是安相无疑。 问题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和安相搅和到一起去了? 难不成Jack在非洲买的那两个奴隶就是安相、连翘? 秦琛脑中电闪雷鸣,最后确定,应该是的。因为,他的人马一路追踪着连翘至非洲就失去了踪影,想必那个时候她就当奴隶去了。 奴隶? 他秦琛的老婆居然当奴隶? 念及此,他紧紧的咬着后槽牙,眼角余光瞟到了一旁的女人,女人还在装鹌鹑,还在拼命的减少存在感。 哼! 这一次,我不求你。 我要你乖乖的回来认错。 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了。 念及此,秦琛又硬生生的将目光从女人身上抽回。冷美人已是看向了连翘,说:“小凤,我代表刑侦组,谢谢你。谢谢你救出吴前辈。” 看着伸到面前来的再熟悉不过的手,连翘依旧低着头,伸手虚虚的握了一下,立马抽回。没说话。 春春和安相同时一愣:小凤还有认生的时候! 冷美人只当连翘认生、不好意思、拘束,不以为意,没有多问。只是又看向安相,说:“小相,让我们的人换个手,我们来背吴前辈吧。” “不用,我背习惯了。” 安相非常的倔强,一路上,背着春春重新返回办公楼。 这一次,大家都没有大意,一路处理着地上狼尸的同时,一路严防死守。 因为有伤员、有春春,特战人员很快搭了升降梯,安全的将春春、伤员送上了楼。其余的人都是借助攀爬器上的二楼。 Mindo、Seema还在楼下犹豫着要不要上来。 走廊上,看着楼下,冷美人问:“她们是谁?” 安相说:“那个高一些的叫Mindo,是Jack的老婆。那个矮一些的叫Seema,是Mindo的侍女。” 冷美人的眼睛跳了一下,挑眉看着楼下的二人。 她倒不担心她们两个跑,这前后都是狼,要想活命,她们两个只能和他们呆在一处。唯一让人揪心的是,Jack的老婆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Jack马上也会过来?费督察挡不挡得住Jack的步伐? 念及此,冷美人指着两名队员,说:“盯着她们,如果她们敢发信号弹,将她们丢了喂狼。” Mindo在杀手界也是纵横了多少年的人物,从来不曾像今天这么的狼狈过,先有连翘,后有秦琛,现在又有一个出手利落果断的冷美人。 哪怕没有这三人,其余那些特战人员也都不是怂角。 更何况还有狼。 正所谓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Mindo说:“我们要求上二楼。”至少躲开这些防不胜防的狼再说。 冷美人冷冷的看着她们,如果Jack真的来了,到时候她可以拿这两个女人当人质。于是她说:“上来吧。” 等Mindo、Seema分别借助攀爬器上来,冷美人警告说:“不要有小动作,我说一不二。” 从这个冷美人先前利落的斩断火炮手的整支臂膀就可以看出她的冷酷果断。Mindo嘴角微抽,冷哼一声,走到最旁边的接待室,盘腿而坐。 冷美人看着一名队员,叮嘱:“看紧。” “是,冷组。” 她又看向另外的两名队员,说:“你们,上去放哨。” “是,冷组。”语毕,两个特战队员机灵的一个纵身跳,双手攀上了屋檐,然后灵活的上了屋顶,架起了望远镜。 办公室中,冷美人集合剩余人员开了一个简短的会。 “鉴于吴前辈说及那密林的凶险,为了保证我方人员安全撤离,我制定了两套撤离方案,以下称A方案、B方案。” “先来说说B方案。”说话间,冷美人将无人区的地图铺在了桌面上,手指着密林处,说:“B方案就是依靠脚力一力穿越这片密林。” 她指着其中的两名队员,说:“小乙的手受伤,不能动弹,你们就近找材料做个担架,等会撤离的时候负责抬着他。” “是,冷组。” 她又指着一个队员,说:“你负责保护小乙他们。” “是,冷组。” 然后,她又指示等会在突围的时候谁打头阵、谁押后。又对一个专门负责看管武器的队员说:“等会将剩余武器清点清楚,分发到兄弟们的手中。” “是,冷组。” 最后,她说:“吴前辈的安全由我负责。” “是,冷组。” “至于A方案,就简单多了。”她手指着专门负责通讯的通讯员,说:“马上尝试卫星通讯,看能不能够和指挥部联系上,如果联系上了,和指挥部说明我们接应到吴前辈了,要求直升机直接降落在制药厂接应。” “是,冷组。” “好了,大家现在休整一下,等待行动。” “是,冷组。” 因为办公室比较小,秦琛、阿忠、阿良还有齐言他们都站在走廊上。 看着指挥若定的冷美人,齐言心情极度的复杂。他刚才在急切间推开了她,可她至今都没有看他一眼,甚至于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他知道在这种特殊时期不宜儿女情长,也知道自己并不想从她那里讨要一个救命之恩,他只是觉得,多少,她应该关注他一二吧。 越想,齐言越发觉得委屈。 冷美人步出办公室,看着秦琛,说:“秦总,请你协助我们负责小凤、小相的安全。” 呵呵,正合他意。秦琛唇微弯,“没问题。” 隔壁的工具房。 连翘听到了冷美人的话,吓得手抖了抖。她不知道是冷美人认出她了故意让秦琛保护她?还是一份无心安排? 正在替她冲洗着手的安相讶异的看着她,问:“小凤,怎么了?” 连翘刚才受阻于后院院门,心急间抄了把生锈的铁杆砸向了门锁,春春担心连翘的手受伤会感染伤寒,所以一回到工具房就要安相替连翘冲洗那沾满铁锈的手。 连翘回神,尽量压低声音,还刻意让声音放粗哑了一些,说:“没事。” 春春一愣。 安相跟随着连翘这么多日子,对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怎么突然变了?只当她病了,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问:“不舒服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连翘只觉得不远处似乎射来两道灼热的光线,灼得她要被射穿似的,她的头低得更低了,依旧哑着声音说:“没有,我很好。行了,不洗了,别浪费水。” 春春说:“不行,得冲干净,看到底有没有伤口。铁锈入了伤口就麻烦了。” 连翘说:“没事的。留着吧,还要喝。” 阿良在秦琛的一个眼神示意下,走进了工具房,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矿泉水,说:“我们有的是,给。” 安相说了声‘谢谢’后高兴的接过,拧开瓶盖,仔细的替连翘冲着手。 阿良说:“等会上路的时候,哥哥保护你们昂!别离我们太远。” 这个阿良刚才在后门处保护着他们、杀狼,很厉害的,安相笑着说:“好啊。谢谢了。” 阿良说:“不客气。”然后,他莫名的摸着脑袋,看了他们家总裁一眼:难道总裁是因为任务分派的原因所以向这两个奴隶示好?可是,他们家总裁似乎不是那种轻易就向人示好的人啊! 一声‘诺兰’的称呼传进了工具房,躺在躺椅上的春春一怔,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走廊上,冷美人看着齐言,说:“谢谢你,救了我。” 知道是说的刚才将她推开躲开了狼的攻击一事。只不过,这份感谢太客气也太过生疏了些。齐言心中微涩,说:“诺兰,我们之间说谢谢的话,太见外了。” 又是‘诺兰’? 春春的唇微翕,看着走廊上的冷美人。 这个冷组长不是名唤冷清秋? 那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唤冷清秋叫诺兰? 春春眯眼看向齐言,接着,她的秀眉狠狠的一抖。 曾经长身玉立的少年,如今长成了温润翩翩的公子。 那一年,她假死,进了国际刑警。 她知道他不相信她的死,在到处找她。 为了杜绝和他相逢,她总是避开有他的城市。但网上,关于他的消息仍旧是铺天盖地而来。 十六年了,不成想,他们会是在这种情形下相遇。 刚才在后院中,她并没有关注到齐言。 穿着统一作战服、脸上描绘着彩泥的他们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人,更何况他们身上、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狼血。 直到现在这声似曾相识的‘诺兰’的称呼才让她关注到了他。 却原来,是他! 他刚才拼却性命先推开了冷清秋? 如今他又唤冷清秋一声‘诺兰’…… 思绪中,春春闭上眼,眉微皱,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躺椅的扶手。 走廊上,传来冷美人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齐言,我希望下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不是你用命来救我。之于我们而言,救人虽然在首位,但却是要在保护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 嚯嚯,好冷硬的女子! 其实,从她手起刀落斩了那火炮手的手臂就可以看得出的。 其实,从她冷静的分派所有人的任务也可以看得出的。 Neil啊,你碰到一个不好攻下的女人了呢? 419 建议(4更) 工具房中。 安相替连翘冲干净了手,所幸没有受伤,不需要处理。他高兴的说:“没事。” 连翘笑了,说:“我说了没事的,你们偏不信,偏要紧张。” 冷美人走了进来,笑着说:“没受伤最好。” 冷美人是连翘的老上司了,对她再清楚不过。无论怎么易容,也认得出来。刚才院子中太过混乱,暂时认不出说得过去,现在面对面的…… 连翘急忙低垂下眸。 冷美人只以为连翘仍旧拘束、认生,她没放在心上,只是柔和的看着春春说:“吴前辈,我们正在尝试和指挥部联系,到时候以A方案撤离无人区。应该没问题的。” 刚才冷美人开突围会议,春春都有听到,她微微一笑,说:“这样最好。”这样的话,就不会再有损伤了。 这段时间,春春都是强撑着一股精气神,只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确保连翘、安相无事。如今来了这许多的帮手,马上就有直升机前来接应,一切再好不过。头痛欲裂中,她长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小憩。 哪怕是和春春初次见面,但却心有灵犀,冷美人清楚的知道春春应该是累了、放心了。看着春春消瘦的脸颊,冷美人心酸之极,脱了自己的作战服替春春小心翼翼的盖上。 待听到春春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沉了,冷美人这才又看向连翘、安相,轻声说:“如果A方案不成行,我们就只能走B方案了。到时候,B方案行动中,小凤,小相,我安排秦总他们负责你们的安全。所以,你们一定不要和他们走散。” 那么多的狼,他还以为他们必要葬身狼腹的,不成想来了这么多的帮手,命肯定是保住了的。安相高兴的说:“知道了。谢谢冷组的关照。” 看着憨厚的安相,冷美人笑了,说了声‘应该的’,接着她又看了眼正在小憩的春春,压低声音问:“你们是怎么救出吴前辈的?” “地震啊,我们趁着地震的时候救了春春出来。然后一路逃到了这里。”回话的仍旧是安相。 果然是地震。 这小凤、小相果然就是那照顾吴兰且劫走了吴兰的奴隶。 但,冷美人多厉害的人啊,早就看出安相的举止神态恍若小孩子,绝壁不是那种能够挖出吴兰身体内追踪器的人。也就是说,一切的主导应该是这个女奴。 冷美人又看向连翘,总觉得有那么点熟悉。 “我们小凤好厉害的,唉哟……” 安相被连翘狠狠的掐了腰肉,无辜的看向连翘,问:“小凤,怎么了?” 冷美人自然也看到了连翘的小动作,想着许是这个女奴有着不可告人的苦衷也说不定。她更能肯定这个女奴绝壁不是什么奴隶,更何况这个女奴刻意的低着头、自认低人一等的姿态颇有些欲盖弥彰…… “诺兰!” 齐言的声音在外响起,打断了冷美人的沉思,她转身看向走廊。 躺在躺椅上的春春眉头亦抽了抽,恍惚梦中,这声‘诺兰’,就像在叫她一样。 “诺兰,快来看。” “怎么了?” 齐言站在走廊上,指着楼下说:“看,狼又回来了。” 闻言,冷美人走到走廊上,和齐言并肩而立,看着楼下。 楼下,再度聚集了数十匹狼。 远方的厂房屋顶上,不时的有狼左右走动,它们不时的发出沉闷的低吼声。那眼光,比先前更怨毒、阴戾了。 从它们的眼光中,冷美人看出有种至死不休的味道。 它们变异了! 它们有智商! 它们懂得躲避子弹! 而且,似乎越来越多了! 这样看来,突围不是一般的困难,更何况,还有两个伤员…… 冷美人大步走进办公室,看着仍旧在捣估着通讯设备的通讯员,问:“怎么样,联系上了没有?” “还没有,还得再等等。” 无人区,信号不好,联系上指挥部得花点时间。冷美人理解,安慰说:“你别急,慢慢来。” “是,冷组。” 安相跟随着冷美人步出的工具房,又跟随着冷美人到了办公室,他见到通讯设备非常的好奇,问:“这是什么啊?” 与此同时,秦琛跨进了工具房。 对这个男人再熟悉不过。随着他进来,那股淡淡的檀香之味就充斥着她的鼻端,连翘的头低得更低了,再度装鹌鹑。 秦琛走过她身边,不小心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他急忙后退两步,又退出了工具房,说:“对不起。空间小了点。” 连翘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工具房的空间确实小,但装五、六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两个人在这个空间相撞的机率应该很低。 秦琛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她冲干净的手:没事! 他指了指工具架方向,说:“能帮我将那个工具箱拿下来吗?我就不进去了。” 不进来正好! 连翘看向工具架,问:“可以,你要哪个?” “上面那个。” 上面? 上面有五、六个工具箱,他到底要哪个? 连翘问:“什么颜色的?” “黑色的。” 上面有三个黑色的工具箱。连翘直接抓了个最容易抓的一个,也不回头,直接问:“是这个?” “不是。” 连翘换了个,又问:“这个?” “不,不是。” 连翘的手搭上了最后一个黑色的工具箱,准备将它拿下来。 “不,也不是这个。” 说话间,秦琛似乎急了,直接走进工具房,走到连翘身后,拍着最上面的那个工具箱,说:“是这个。” 她站在工具架前,他站在她身后…… 熟悉的气息越发浓烈的袭卷而来,连翘心中一哽,身体一僵。 秦琛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异常,只是将她当夹心饼干似的夹在他和工具架之间,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轻而易举就取下了最上面的那个工具箱。 整个过程中,男人坚硬的胸膛还在她的背上磨蹭了两下。 连翘磨牙:认出来了,故意的? 在她揣摩间,秦琛抓了工具箱丢在了地上,然后他蹲下,打开工具箱,翻找了一下,最后遗憾的说:“没有。” 他果断的关上工具箱,然后将工具箱举起,果断的将它重新放回了它原来的地方。 连翘因为一直怔忡的站着没有动弹,所以又被他当了一回夹心饼干。 在她的手攥成拳头时,男人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然后,男人果断的退出了工具房。 连翘仍旧站在原地,攥紧拳头,狠狠的瞪着工具架上的那个工具箱:绿色的。 可他刚才明明说要黑色的工具箱。 突然,她想起男人原来因为病毒的原因,将所有的红色、绿色都看成黑色、淡青色的事。 莫非…… 难道他的病毒还没有彻底的清除? 浓浓的担心染上了她的眉梢。 春春在睡梦中轻微的叫喊了一声什么,惊回连翘的神思,她急忙转身扑到春春身边。习惯性的摸了摸春春的额头。 糟糕,发烧了。 连翘叫了声‘小相,快来。’ 安相在隔壁好奇于通讯设备的人,闻言急忙跑回了工具房,冷美人也随后跟着进了工具房。 “怎么了?”安相、冷美人齐声问。 “春春发烧了。小相,快。” 安相这几天照顾春春也照顾出经验了,急忙将背包打开,开始找药。最后,他脸色煞白,说:“没药了。” 连翘一看,果然,除了剩下的几剂毒品外,没有其它的药。药本就没带走多少,这段时间都用了。 怎么办? “什么药?”冷美人问。 “是为春春的身体特制的一种降烧药。” 在城堡中,连翘看过春春发热时的情景,看得出来春春是极度痛苦的。有时候,Jack为了惩罚春春,故意不给她用药,恁了春春在痛苦中滚过一遍又一遍。有时候,Jack又会及时给她注射药物,让她在发烧期间能够舒服一点。 照顾春春这长时间,这是她最不喜欢看到的情景。 发烧,如果没有药的话,代表着春春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又将在油锅中滚过一遍。 冷美人等人的突击行动,只会带一些紧急的外伤用药、消炎药,其余的哪会带得那么齐全。他们也没有带降烧药。 冷美人看向一个队员,说:“去看看,联系上指挥部没?” “是,组长。” 不一时,队员跑了来,说:“冷组,和指挥部联系上了。” 直升机有望了! 春春有救了! 连翘心中的喜悦还没有落地,就听那个队员又说:“冷组,指挥部说,现在无人区上空火力猛,已经在形成合围制药厂之势,直升机不宜降落。指挥部建议我们从正北方向突围出无人区。无人区外有人接应。” 闻言,冷美人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也是啊,远处炮声隆隆,听得出火力极猛,这里的大地都在不时的颤抖。也不知有多少黑道、白道在这片无人区交战。 别说直升机在火力猛的地域不宜降落,就算降落了,载了他们起飞,保不准也会被一些高射炮给轰下来。 念及此,冷美人蹲在春春面前,问连翘:“没有降烧药,会如何?” “如果没有的话,最高可以烧到四十度,持续时间少则四个小时,多则八个小时。” 四十度,那不是要死人! 冷美人果断的看着队员下命令,“马上通知出去,按照B方案,突围出无人区。” “是,冷组。” 一众人准备好突围,在屋顶放哨的一名队员突然跳下来,说:“二十公里外有一群人正向这里行进,身份不明。” 不论是敌是友,现在以春春的身体为重,拖延不得。 冷美人说:“不管他们。按指挥部的要求,我们从北边的林子突围,外面有人接应。” 似乎知道楼上的人要突围,群狼在楼下呲牙咧嘴的冲着楼上嚎叫着。 如今,春春的命就在争分夺秒间,连翘没有想多,抢过一旁一名特战队员手中的火神炮,直接向狼群轰去。 火神炮威力大,狼群不得不纷纷躲避。 看着撒野的女人,秦琛嘴角抽了抽,轻轻的冷哼一声。 冷美人吃了一惊,一个会开火神炮的女奴? 呵呵,早就知道这个女奴身份定不简单,果然! 当然,事分轻重缓急,现在也不是讲一些什么来龙去脉的时候,她知道这个女奴也是急了,此举也是为了给春春争取时间。 她只要知道这个女奴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春春就成。 念及此,冷美人也没多说,只是一摆手,说:“突围。” 休整好的特战队员、秦琛、冷美人等人纷纷跳下楼。火力全开之下,狼群不得不纷纷退让。 一路,人员悉数往后院方向撤去。 Mindo、Seema犹豫了一下,最终跟上了冷美人等人的队伍。 依旧四、五人一组,依旧组与组间背对背,一众人360度无死角的退至后院。 安相背着春春,冷美人和两名特战队员寸步不离的保护左右。 后院院门仍旧开着,可以看到有十数匹狼守在院门外。 一路行来,连翘的手因为开火神炮的原因,有些颤抖了。此时,一双大手抓走了火神炮,正是秦琛。 秦琛抓过火神炮后,直接轰向院门外的狼群。 狼群在惊吓中逃避。 秦琛率先冲了出去,回头对后面的人说,“留一个垫后,其余的快撤。” 院门小,只能一个、两个往外撤。 这个时候最危险。所以前必须有人开路,后必须有人押阵。 狼群似乎也知道这是个关口,有的跳上了围墙直扑准备过关的特战人员。 它们动作奇快,宁肯死在枪口下,也要抓伤一个、两个特战人员。这种斗狠法,不下于自杀式袭击。 又有两名特点队员的手被狼抓伤,冷美人没有一丝犹豫,一个被她及时斩断了手掌,一个被她及时斩断了胳膊。 伤员,越来越多。 死的变异狼,更多! 冷美人一众人被狼群围在了墙角处。 特战队员机灵的形成一个围,机警的关注着四周的狼。 交战激烈,春春被惊醒,再加上连翘先前替她用冷水物理降温,她的神智恢复了些许。 皱眉扫了一圈,对周围的环境一目了然,春春虚弱的问:“冷组,直升机来不了了?” “是,吴前辈。” “准备按B方案突围?” “是,吴前辈。” “这个时候突围,无异于送死。” 冷美人和一众人都震惊的看着春春。 春春上气不接下气的又说:“它们死了不少同类,依照它们的习性,不为同类报仇至死不休。所以,这些狼肯定是不会散去。纵然拿不下我们,它们也会和我们玉石俱焚。” 难怪,难怪刚才这些狼宁死也要扑伤队员。念及刚才这些狼的自杀式袭击,一众人心中寒了寒。 “更何况,前方密林凶险重重,它们的主力军铁定在那里。”春春又说。 这里的狼够多了,都算不上主力军吗? 知道春春的战斗经验丰富,冷美人问:“前辈可有更好的建议?” 春春说:“要想再无损伤,安全撤离,只有一个办法。” 冷美人问:“什么办法?” 春春定定的看着她,说:“斩杀头狼。” 头狼? 狼王! 问题是,狼王在哪里? 似乎知道冷美人心中的疑问,春春抬起手,颤抖的手指向烟囱处,说:“头狼喜欢呆在最高处俯瞰它的领土,所以,一定是那里。” 前面必经的密林有它们的主力军。 身边有一群不顾死活宁愿玉石俱毁的变异狼。 二十公里外,还有一支不明身份的急行军…… 冷美人当机立断,“好,斩狼王,我去。” “诺兰!” 齐言的一声喊,春春微眯了眼睛,低垂了眸,手中翻转着铁钉。 齐言又说:“诺兰,你留在这里,你是总指挥,这里少不了你,斩狼王,我去。” 有一个特战队员也站了出来,说:“冷组,齐总说得对,你不能去。我去,我和齐总一起去。” “还有我。” “还有我。” 看着一个个站出来的特战队员,冷美人脸有动容,但仍旧坚定的说:“你们都待在这里,服从命令。若我真出意外,你们全部服从秦总的安排。” 秦琛、齐言因了她的话,皆一震。接着,冷美人看向春春,问:“狼王有什么特征?” “大,非常的大,壮比一只成年黑熊。” 这些壮如小牛犊的狼就非常难对付了,头狼居然壮如成年黑熊? 所有人的眼角不同程度的抽了抽。 春春又说:“你们应该见识过三头比这些变异狼更壮实的指挥狼!” 冷美人说:“见识过,它们速度非常快,连我们的火神炮都能躲过。” 春春微点头,说:“斩杀狼王后,新的狼王将在它们三个中间产生。前提是它们必须决斗。它们决斗的时候,所有的狼都要在现场围观。我们正好趁着它们决斗的期间走出密林。” 也就是说前方这片密林中的主力军也会撤回围观新狼王的诞生。 冷美人一边抓过匕首塞在了军靴中,一边抓了两把沙漠之鹰分别插在后背。说:“好,明白了。” “诺兰,能不能够,信我一次。”齐言伸手阻挡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冷硬的女人,“让我去。” “冷组。”秦琛虽然不放心连翘,但此时也决定帮好兄弟一把,他说:“大言说得对,你是总指挥,这里少不得你。我和大言去。” 连翘一惊,抬头,看向秦琛,‘我也要去’四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冷组,我和大言二人一起行动,总比你一人行动有胜算。更何况,我和大言配合默契。” 见冷美人还在犹豫,秦琛又说:“再说了,吴前辈少不了你。不要忘了,你的主要任务是护送她归国。” 冷美人看着秦琛,又看向齐言,再看向吴兰。最后,她说:“那就有劳秦总了。”接着,她又看向齐言,说:“你要小心。” 齐言微微一笑,说:“保证完成任务。” 冷美人看向春春,问:“吴前辈,我们要不要撤回办公楼?” 春春摇头,说:“我们就在这里,佯装缓慢往密林方向撤退以吸引狼群的注意力,让狼王主巢空置。这样的话,秦总、齐总的斩狼行动会完成得顺利一些。” 声东击西! 一众人明白了! 冷美人看向秦琛,说:“我们商量一下,如何最大程度的吸引狼的注意力,方便你们两个返回制药厂。” 秦琛、齐言点头。 三人蹲下,在地上点点画画。 最后确定方案后,冷美人丢了手中的树枝,说:“你们两个,一定要保重。若不能斩杀狼王,赶紧撤离,大不了,我们血洗那片密林。” 齐言笑了,“诺兰,你这是担心我吗?” 冷美人翻了个白眼,“我是担心你们。” 齐言讨了个没趣,颇是幽怨的看着冷美人。 冷美人又叮嘱说:“千万别被它伤着,小心狼毒。” 秦琛、齐言相继检查了一下随身武器,秦琛的眼睛和他的四个保镖交流了一下,保镖们贼精贼精的,马上明白了,眼中写着‘总裁放心’四个字。 眼见着秦琛、齐言准备出发,连翘终是没忍住,说:“我也要去。” 420 斩狼王(5更) 秦琛闻言,唇微弯,显然,心情非常好:这个女人终是放心不下他的。 齐言见识过这个女奴的厉害,知道她有两手,但狼王凶险异常,激战的时候他们两个不一定顾及得上她,于是说:“你保护着吴前辈就成,我们很快回来。” “我……我……”两声,看着秦琛投过来的目光,连翘赶忙低垂了眸,攥紧了拳头。最后她将弓弩和仅存的两支弩箭递到了秦琛面前,说:“请收下。” 这些变异狼会躲避子弹,狼王的速度肯定更快。近身搏斗成必然,这弩箭可以说是近身搏斗最好的武器。 秦琛缓缓的接过弓弩,说:“谢谢。” “你……你们要小心!”连翘仍旧低着头说。 这个女人,抬个头让他看一眼会死人吗?秦琛腹诽着,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弥漫开,说:“你们也注意安全。” 秦琛的四个保镖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那个冷硬的总裁? 总裁是不是看中这个女奴了啊? 刚才那眼神明明就是分派他们‘誓死保护好她’的意思啊! 在保镖们YY期间,冷美人抬腕看了看时间,说:“秦总、齐总,只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二十分钟后,无论你们回不回,我们必要突破那密林。” 知道还有一支急行军正赶往这里,尚不知是敌是友。秦琛、齐言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齐言说:“成,二十分钟后,我们密林见。” 冷美人的眉动了动,“好。” 说话间,她手中飞镖直射站在院墙上的狼。 狼群骚动。 人狼大战再度展开。 冷美人指挥有序的带着队伍边战边退,成功的吸引了狼群的注意力,引领着大部分狼群围攻他们。 秦琛、齐言二人返回厂房非常的顺利。 看着空空如野的厂房,秦琛、齐言相视一笑。 秦琛说:“还记得那年冬猎吗?” 齐言说:“好大一头熊,成了我们两个的手下败将。” “仍旧按那个方案。” “好。” “兄弟齐心……” 二人同时伸出右手,握拳,在空中相撞,异口同声的说:“斩狼王!” 哪怕狼群倾巢去围剿冷美人他们去了,但秦琛、齐言仍旧非常小心翼翼的尽量走在暗处,也尽量的不要发出声音。 这里,终究是狼穴。 更何况,还有几匹放哨的狼。 更有那三头指挥狼在暗处还没有现身。 待摸近那个有着烟囱的厂房,秦琛、齐言机警的窝在了一个墙角落处。 齐言指着前方废墟上两只放哨的狼,说:“如果不是今天血腥味过重,想必它们应该嗅到我们了。” 是啊,制药厂的整片上空,飘浮着浓浓的血腥之味。 秦琛抬手看了看腕表,“还剩十八分钟。我们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行动。” 齐言拐了拐秦琛的胳膊,“诶,我怎么觉得你太过关心那个女奴?怎么,终于决定找第二春了?” 秦琛像看白痴般的看着他,说:“什么女奴?那是我老婆!” 齐言一愣,嘴角一抽,最后,他‘K一ao’了声,说:“还别说,还真是!刚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秦琛冷哧一声,说:“你现在整个心神都在你的诺兰身上,哪还有眼睛看别的事情。刚才如果不是那个吴兰出手救你,你早就没命了。可是你呢,至今还没有去感谢感谢人家。” “吴兰?救我?” 秦琛说:“你忘了,你在救你的诺兰的时候,差点被狼抓瞎眼睛?呵呵,你以为是那狼突然饶过了你?其实,是吴兰手中出的暗器正好刺中了狼的眼睛,逼得狼不得不改变了方向收回了爪子。” 在齐言怔忡间,秦琛拐了拐他的胳膊,说:“你想一想啊,手臂中了狼毒,得斩断整支臂膀。那你的眼睛如果中了狼毒,得斩断什么?” 头! 斩了头那还有命么? 当事时,事发突然,如今回想起来,那头狼突然收回爪子确实诡异,原来是吴兰救了他! 齐言流了一身冷汗,摸着自己的脑袋,震惊的看着秦琛,“那个吴兰在不知不觉中就救了我一命?” “嗯哼!” 想着消瘦的吴兰,齐言的心莫名的又是一紧。感叹着说:“真是没想到,她都虚弱成那样了也能救我一命。” “而且,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事。” “什么事?” “吴兰的眼睛和你的诺兰的眼睛好像,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 “吴兰的眼睛啊,和你的诺兰的眼睛一模一样。” 秦琛、春春有过面对面,当然会发现春春、冷美人的相似之处。但齐言从开始到现在,哪怕他对春春相当的好奇,哪怕他曾经刻意的关注过春春,但春春总是半眯着眼睛,他看不真切。 齐言发呆之际,秦琛拐了拐他的胳膊,“瞧,又来了两只放哨的狼,应该是换岗。” 齐言放眼望去,那放哨的两只狼果然和新来的两只狼互相低吼着,像是在交待什么似的。 二人相视,眼睛同时一亮。 交换岗时最是松懈。 秦琛顺手抄起一旁的砖头,用力往对面的方向一掷。 这一掷,五十米是有的。 四只狼同时惊动了,同时跑向砖头落地的方向。 秦琛、齐言二人身形一闪,二人若鬼魅般的闪身进了厂房。 阴暗的厂房,血腥味更重。 二人背抵着背缓慢前行,机警的关注着四周的环境。 见厂房内空旷,秦琛用胳膊肘儿轻点了点齐言的腰。 齐言明白,速度趴下,将耳贴近地面。 秦琛则机警的蹲下,守在齐言身边。 “这一层,有六匹狼,听呼吸,应该睡了。楼上,有……四匹狼,其中一只的呼吸非常沉,另外的三只呼吸相似。呼吸沉的那一只,体积一定大于另外的那三只。” 齐言的绝杀技就是听力,他趴在地上细听的话,可以听到十里开外的声音并且做出准确的判断。 “会不会是狼王?”秦琛悄声问。 齐言说:“有可能。而另外的三只,应该就是那三只指挥狼。” “不要惊动这里的六只,我们没有多余时间,直接去楼上。” 齐言明白,小心翼翼的爬起。 秦琛、齐言都是经过特训的人,在阴暗的地方时间呆长了,眼睛基本能够看清这厂房中所有的情景。更何况,窗户破败之处也有几缕阳光洒进来。 不远处就是楼梯。 二人再度背抵着背,轻手轻脚的行到楼梯处。 齐言贴着墙壁细听,确信楼梯上安全,于是率先抬脚迈上台阶。 虽然久不在军中,但终究是受过特训,又是多年兄弟,二人心有灵犀。辗转着时上、时下、时前、时后。 可以清晰的听到风透过破损的玻璃窗吹进来的声音,不闻脚步声。 楼上,有三只狼在一处趴着小憩。另外,独有一只狼蹲坐在那里,亦眯着眼睛小憩。似乎听到了点什么,它的耳朵动了动,眼睛懒洋洋的睁开,接着再度闭上。 二人几乎同时断定,那个蹲坐着小憩的定是狼王,因为它真的比那三只指挥狼大多了,真的是壮如黑熊啊! 秦琛、齐言趴在了一张破桌子后,看着眼前的四匹狼。 怎么样通过那三只指挥狼,然后斩杀狼王呢? 远处不时传来枪声、炮声,但那三只指挥狼似乎非常的淡定,趴着一动不动的。狼王更不用说,极度的淡定。 秦琛看了看腕表,“还剩十五分钟。” 想当初,他们兄弟二人五分钟就力斩黑熊。而现在,眼前这只壮似黑熊的狼王,再加上它变异的可怖,估计至少要十分钟。 时间不等人啊。 二人对视一眼,已经有了决定,然后,二人眼中同时写着‘小心’。 最后,齐言悄悄的匍匐前进,离秦琛约十步远,他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狼王射击。 本一直闭眼小憩的狼王就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突然侧了头,子弹显显的擦它的脸颊而过。继而,它的眼睛睁开,锁定齐言,呲牙咧嘴一吼。 与此同时,那三只指挥狼也惊醒,迅速的站起来,弓着身子,铜铃般的眼睛瞪着齐言。 齐言打了声口哨,转身开跑,且是往楼上跑。 三头指挥狼嚎叫一声后,相继追着齐言而去。 狼王再度闭眼小憩。 莫说秦琛艺高人胆大,此时也看得胆寒了寒。 现在,他暂时不想惊动那三头去追齐言的指挥狼,于是,手中弩箭上弦,直指狼王的脑袋。 接着,他思绪了一番,想起狼王躲避齐言的子弹的一幕,秦琛再度将另外一支弩箭亦上弦。 “倏”的一声,两支弩箭齐发,一左一右直击狼王而去。 听到风声,狼王侧了侧头,躲开了一支弩箭的同时,另外一支弩箭却是射中了它的半边脸颊,弩箭穿过脸颊,穿过后脑,就那么插在了它的脸上。 狼王吃痛,伸出爪子拍向了脸上的弩箭,生生将那铁制的箭尾给拍断。 它的脸颊因了箭的抖动,拉开了更大的伤口,血流了出来。 可惜,不是要害。 秦琛遗憾的捶了捶地,瞬间子弹上膛。密集的子弹直射狼王而去。 别看狼王受了伤,但速度真的可谓神速,在那狭小的空间反复跳跃,躲过了秦琛射来的一拨又一拨子弹。 秦琛直接站了起来,一边射击一边往狼王方向走。 大体上他看出狼王躲避的规律,所以子弹并不是再一律往目标上射,而是有所偏移,每个点位连开,整整一梭子弹射完,成功在狼王身上留下两个弹孔。可惜的是,仍旧不是要害。 但即使如此,也足够。 至少,它受伤了。 楼下的狼听到动静,蜂拥而上。一见它们的狼王受伤了,它们吃了一惊,同时围向了秦琛。 狼王怒嚎了一声,那些围着秦琛的六匹狼居然就乖乖的匍匐着退了下去。 秦琛明白了。 狼王想和他单打独斗。 呵呵,变异种也讲文明? 秦琛才不屑和他单打独斗,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掉这只狼王,好回去保护他的匪匪。万一那个女人趁他不在又逃了呢?但,她应该不至于这么绝情吧,在没有获悉他是否葬身狼腹前,她应该不会逃跑了吧。 一边思索着,秦琛一边左右手同时开弓,射击不停。 狼王显然被激怒了,在躲避的同时凶狠的扑向了秦琛。秦琛敏捷的躲开,但脸上仍旧感觉到那爪子扫过来的风,有种微微的痛感。 所幸没扫中,否则,真要斩头了! 秦琛只有一个目标,一定不能让这狼王靠近他。同时又要保证狼王在他的有效射程内。 它退,他进。 它进,他退。 狼王的速度快,秦琛的速度亦如鬼魅,几乎不分伯仲。 又一阵枪林弹雨下来,狼王身上又现两个弹孔,这一次有一处射中了要害,是狼的心脏。看它出血的状况,应该离心脏处极近。 数番抓不到秦琛,狼王有些焦躁,再加之身上几处伤,心脏也受了伤,它的动作虽然威猛,但速度迟缓了许多。 在狼王的声声咆哮中,秦琛准备好了手雷,他瞟了眼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那支箭弩,又看了看箭弩上方的横梁,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在狼王的咆哮声中,他迅速的往箭弩方向靠近。 狼王似乎知道了他的打算,快速的闪到了箭弩边,一把将箭弩拍成几截。 秦琛耸了耸肩膀:果然聪明! 狼王迅速扑了上来。 退无可退,秦琛足尖轻点、踩着墙壁然后一个用力跃上了房梁。 狼王又扑了个空,怒嚎中一跃跳起,爪子带着‘呼呼’风声直抓房梁上的秦琛。 秦琛微微一笑,侧身避开了它攻击而来的第一只前爪,接着又鬼魅般的避开了它的第二只前爪。 这个距离,非常的近了。 近得秦琛眼中只剩下一只狼头,而狼眼中亦只剩下秦琛的头。 再不躲开,秦琛的脑袋可以被狼王一口吞下。 秦琛一个倒挂金钩,不但没躲反倒还更逼近狼王一步,接着,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手雷速度的丢进了仍旧张着血盆大口还在嚎叫的狼王口中。 狼王出其不意,吞下了手雷。 趁此时机,秦琛一个鹞子翻身再度跃上房梁,接着直接在房梁上爬行,迅速的移到窗户处,毫不犹豫的撞破那本就破损严重的玻璃窗跳了下去。 在他落地的瞬间,楼上传来‘轰’的一声。 手雷应该起作用了。 如果他估计不错,狼王现在应该是死无全尸。 接着,楼上传来狼的嚎叫声,这声音不似平时的嚎叫。 秦琛思绪间,抬眼便看到齐言正趴在烟囱上,向他挥着手。 原来齐言被三只指挥狼追得没办法了,只好爬上了烟囱。 狼再厉害,不会爬烟囱啊,只好在下面守着他。 耳听得爆炸声,齐言知道秦琛应该是得手了,满眼一扫,就扫到了跃窗而出的秦琛。挥手打招呼后,他给秦琛点了个赞。 随着二楼狼的嚎叫声响起,坐在烟囱下守着齐言的三只指挥狼仰天嚎叫中居然撤走了。 与此同时。 冷美人等人在狼的围攻下已撤退至密林边缘。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正好二十分钟! 冷美人手一摆,“进密林。” 所有人悉数冲进密林。 一路向北急行军两个小时就可以穿过这片密林抵达无人区的边界。只是目前棘手的是秦琛他们似乎还没有得手,依春春所言,狼有可能在这里伏击,所以还是得小心行事。 一众人冲进森林的时候,只觉得天突然就暗了下来。巨大的树木遮天蔽日。三米外就看不见了。 冷美人仔细的清点了人数,命或四人一组、或五人一组,列队前行。 春春、连翘、安相被安排在队伍的最中间。 秦琛的保镖忠于职守的守在连翘的四个方向,不近不远的跟着。 冷美人押后。 才往前行进了百米左右,突然,队伍前方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所有的队员训练有素的趴伏在地。 枪炮声响起。 四周传来狼的嚎叫声。 放眼看去,幽暗的树林中,一团一团,闪着的都是绿色的光。 狼的眼睛。 他们果然被狼群包围了。 阿忠、阿良他们迅速扑到连翘的身边,貌似保护着春春,其实是把连翘彻底的保护在了他们的羽翼之下。 连翘心一跳,讶异的看了眼身边的阿良。 阿良咧嘴一笑,说:“我们负责保护吴前辈。” 哦,对啊,她怎么忘了,是冷美人分派的任务。连翘撇了撇嘴。 本以为密林中又会有一场人狼大战。 可是,紧接着,随着远处狼嚎声响起,密林中似乎有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上树。”冷美人急喝。 特战队员们身手敏捷,有的抱着受伤的队员跳上了就近的树,有的在树下掩护。只到所有的人都上了树,他们才上去。 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树底下,成群结队的狼往林子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嚎叫着,和密林外的狼似乎在互相答应着什么。 “什么情况?”阿良问。 他和阿忠同时把安相拉上了树,安相背着春春,所以这棵树承受的力量还是蛮大的。 阿忠说:“应该是总裁和言少得手了。狼王死了,它们现在是要去围观新狼王的产生。” 也就是说,那三只指挥狼要决斗了! 约摸两分钟时间,密林安静下来。 冷美人率先跳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后,说:“都下来吧。” 一众人下树后,静静的站着。 密林中,安静急了。 远处,狼嚎声此起彼伏。 她也估摸着秦琛、齐言应该是得手了,她脸上有了喜色,说:“狼王被斩了。” 队员们欢呼雀跃起来。 至少,这片密林已经没有危险了,应该可以顺利的通过。 “冷组,我们现在是继续前进还是等等秦总、齐总?”有队员问。 冷美人看了看队伍,三个受伤的队员,一个高烧晕厥的吴兰,时间不饶人…… 她果断的说:“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很快追上我们,所以,我们继续前行。” “是,冷组。” 所有人重新排好队列,继续往前。 连翘回首看了看制药厂方向:应该没问题,狼王都能斩杀,一定没问题。 大约行进了五里地左右,期间再也没有碰到一匹狼,前面的视野也开阔了起来。不再似刚才的林子幽暗。 冷美人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命队伍火速前进。 行至一片小溪,连翘说:“冷组,停一下。” “怎么了?” “春春不行了。” 由于持续高烧,春春的脸通红,神情扭曲着,呼吸非常的困难,看得出来极度的痛苦。 “前辈,前辈。”冷美人摸着春春的脸,好烫。 恁冷美人怎么呼喊,春春完全没有反应。 冷美人眼睛一红,“就地休息。” 前辈,就快到家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421 这感觉(6更) 队员们训练有素的安营扎寨,看似随意落坐,其实是把控好了各个方位。 安相将春春抱在怀中,在小溪边坐下,连翘扯了块破布条沾了溪水,拧得半干,将布条放在了春春的额头上。 冷美人急忙上前帮忙。 哪怕冷美人一次次的洗着布条,哪怕连翘替春春冷敷了一次又一次,但春春体内的温度太高,用冷水降温根本起不了作用。 春春因为高烧,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出现痉挛现象。 连翘知道春春铁定非常的痛苦。 可是,即使如此,春春仍旧紧紧的咬着牙关,没有哼一声。 这是在多年的折磨中早就练就的抗病痛能力…… 心痛中,一个狠心,连翘干脆将春春整个人都推到了小溪中。 这个时候的春春是全然没力气的,入水后哼了一声。 “你干什么?”冷美人心疼春春,更敬仰着春春,着急轻喝。 连翘随即跳进小溪,扶着春春坐定,对冷美人说:“麻烦准备一套干爽的衣物。” 冷美人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奴是要用溪水为吴兰降体温。于是,她急忙命队员搭起帐篷,而她卸下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出一套做训服。 Mindo、Seema一直跟随着冷美人等人行动,所以也在队伍的行列。眼见着连翘、春春在小溪中,二要相视一眼。 在突围的混战中,武器虽然控制得严格,但Mindo仍旧不着痕迹的捡拾了一些受伤特战队员的作战暗器。这类暗器类似于飞镖,杀伤力极大。 这个距离,且目标明显,目标在小溪中,不再受那些保镖的保护…… Mindo的手微动,一枚暗器已然夹在了手指间。 身后的脚步声令她的身子一僵,暗器隐入指缝。 来的是齐言。 不远处的小溪中,连翘看到了齐言未见到秦琛,心中吃了一惊。 “诺兰。” “齐言,秦总呢?” “他没事,晚一步到。” 原来,秦琛和齐言准备撤出制药厂的时候,正逢那三匹指挥狼决斗争狼王之位,所有的狼都回到了狼穴围观。恰此时,秦琛发觉十公里开外有一群人正在靠近制药厂,并辨别出领头的正是Jack。 Jack不是怂角,以他这个急行军的速度,不出分分钟就会追上冷美人他们。为了安全起见,秦琛和齐言兵分两路。 秦琛前去布置障碍,拖延Jack的行军速度,务必让Jack到达制药厂的时候正是狼王决出之时。 那个时候,新决出的狼王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信,必然会带领狼群死攻Jack。 这样的话,轻而易举就借助狼群成为冷美人他们退路的天然屏障。 闻言,连翘长吁一口气的同时,担心又起:秦琛以一已之力去拖延Jack,太过冒险! Mindo听了齐言的一袭话,知道自己老公就要来了,哪怕有秦琛前往拦截,但如果还是被追上的话,那这个死女人…… 她的眼光看向小溪中的春春,戾气横生。 宁死,也不愿老公再和这个死女人有任何纠缠! 念及此,Mindo手指微动,三枚暗器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扑春春而去。 齐言虽然一直在和冷美人讲述他和秦琛在制药厂的事,但可能是秦琛说了春春在不着痕迹间救他一命的事,更有可能是秦琛说她的眼睛和冷美人的眼睛一模一样的缘故,他不由自主的总是看向正坐在溪水中的春春。 冷美人只当齐言是好奇她们为什么要坐在小溪里,才说了句‘吴前辈发高烧了,那个小凤在替吴前辈物理降温’的话,齐言已经飞身而出。 所有的人都在听齐言讲述,哪怕是连翘也沉浸在齐言的讲述中,更因了担心秦琛的安危有些六神无主。所以,没有人感知到Mindo的出手。 Mindo手微动的时候,齐言虽然没看到暗器但因了暗器反光的原因,他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 所以,在Mindo射出暗器的一瞬间,齐言已然行动。 他扑到春春面前的时候,那三枚暗器业已到达。 知道女奴是连翘,所以齐言手一展,将春春、连翘同时抱住扑往水中。 三枚暗器分上、中、下三路,一取头,一取心,一取脾。 齐言抱着她们二人倒下的瞬间,一枚暗器险险从齐言脸颊飞过,一枚暗器险险擦过齐言的肩膀划破了他的作战服,一枚暗器却是直钉他的大腿。 一切电光火石间。 见一击不成,Mindo恨恨的冷哼一声,飞身往制药厂方向扑去。 Seema急忙跟上。 等冷美人回神,早已没有了Mindo、Seema的身影。 小溪中,连翘因了出其不意还有点怔忡。倒是齐言,急忙一把将倒在小溪中的春春捞了起来。 春春本持续高烧得通红的脸因了在冰冷的溪水中一泡,退了红,一片惨白。 看着怀中的人,齐言的心狠狠的一抽:这感觉,这感觉…… 冷美人业已飞至,一把捞过春春,焦急的喊:“吴前辈,吴前辈。” 连翘同时扑上前,齐言被挤至一边,她伸手试了试春春的额头,说:“烧已褪,现在赶紧的是要替她换身衣物。” “哦,那快。” 岸上帐篷早就搭好,衣物也早就准备好了。连翘抱了春春直接走了进去。 冷美人这才注意到齐言,他腿上有血,血在溪水中氤氲而开。 他受伤了! 她手一招,“来人,替齐总处理伤口。” 她永远都是这么的冷静、冷硬,脸上不会有任何变化。齐言心涩间,脸上仍旧嘻皮赖脸的笑着说:“我救了你们吴前辈,算得上功臣了吧,你这个行动组的组长是不是应该亲自为我疗伤!” 他在狼爪下救了她。 他在暗器下救了吴兰。 他更是和秦琛一起剿灭了狼王,为他们行动队的顺利前行提供了保障。 他受伤了! 冷美人妥协,扶着齐言上了岸,接过队员递过来的纱布、药。 这个女人终于愿意为他疗伤了,齐言心中一喜,赶紧将腿平摊着放好。 “你的手臂我看看。” “手臂没事,只划破了衣服。” “给我看看。” 这是不是说明这个女人还是关心他的?齐言这段时日被冷美人冷淡的乌云一扫而光,急忙将手伸到了冷美人面前。 冷美人细细的检查,手臂确实没受伤,只是衣袖上有划口。 三枚暗器,他在力救溪中二人的同时能躲过两枚,身手不错。冷美人一边用手撕开他大腿受伤处的衣物,一边说:“总算没有将特工岛的训练丢得一干二净。” 齐言含笑说:“你这是在夸奖我?” 冷美人难得认真的看着齐言,点了点头。 “不要忘了,你和我一起出的特工岛。” 冷美人无语的摇头,说:“说过多少遍了。我是在你出岛后才去的特工岛。” “你的档案有假,你的档案还说你是Y国人呢?” “我本来就是Y国人。” “你都失忆了,又怎么知道自己是Y国人?” “呵呵,就算我失忆,我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Z国人。”她是负责情报的,现在又主管刑侦,对自己的档案再熟悉不过,她是土生土长的Y国人。 冷美人又说:“其实,我一直说你认错人,你偏不信。你看,你说你的诺兰喜爱喝茶,但我不喜欢,我只喜欢喝咖啡。” “许是爆炸受伤后,你的口味发生了改变。你的容貌都改变了,口味改变也很正常。” 她的容貌确实有了改变,档案中,她有着另外一张面孔。档案中,她也有经历爆炸的经历,所以做了整容手术…… “可是,你说我最爱冬天,最爱雪。但现实中我只是不反感冬天、不反感雪而已。我最喜欢的季节是秋季。这又怎么解释?” 齐言咬牙看着她,要她承认是诺兰怎么就这么的难。 “你可以让我看你的胸口。” “齐言。” “你动过手术,胸口上有伤。” “我和你说过很多很多次,我的胸口没有伤。” “你狡辩,明明有。” 有一次,他趁她不注意,扑了她,拉下了她的衣服,看到过她胸口那伤口的尾子。只是还没看全,就被她一脚给踹飞了。但是,至少他肯定她胸口应该有伤口。 “如果你要让我死心,就让我看个彻底,嘶……疼……” 冷美人故意和他说话就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趁他完全忘形的功夫,她匕首直入他的皮肉,迅速的将埋在他肉中的暗器给挑了出来。 ‘丁’的一声,暗器带着血飞出,没入身旁的树杆之内。 齐言痛得额头冷汗直冒,颇是幽怨的瞪着她,似乎在怪她一点也不温柔。冷美人却是冷冷的说:“放心,Mindo用的是我方暗器,无毒,也没有入骨,只伤了皮肉。”她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替他上药、包扎。 竟然没伤着骨头? 轻伤! 那他下一步再怎么赖着她? 齐言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气,早知道速度再慢一点就好! 看他脸上悔不当初的神情,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替他包扎好伤口后,冷美人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最后转身往帐篷那里走去。 齐言急忙追上。 冷美人说:“你们谁有多余的衣服,给一套齐总用。”他的衣服湿透了,伤口千万不能感染。 一个手下闻言,马上从背包中拿出自己的衣物递到了齐言面前。 齐言抓着衣服,看着冷美人的背影:算了,好歹这个女人还是关心他的。 帐篷外,安相给连翘递了套作战服进去,那是阿良递过来的。阿良看到连翘的衣服也都湿透了,好心的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做战服递给了安相。 帐篷中。 连翘给春春换了一身干净的作训服,她自己亦换下了安相递进来的作训服。 换上做训服的春春,看上去有了点肉。因为体温降了些,春春的脸色也不再那么的红了,只是仍旧晕沉的睡着。 “春春。” “春春。” 连翘叫了两声,春春仍旧没有反应。正好冷美人在外问:“可以进来吗?” 连翘将帐帘掀起,说:“进来吧。” 冷美人钻进了帐篷,看着沉睡的春春,问:“怎么样了?” “应该可以赶路了。” “辛苦你了。”说话间,冷美人拍了拍连翘的肩膀。 “应该的。春春待我很好。”连翘低着头说。 还低着头?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奴? 能从Jack手上劫人,能解决所有人解决不了的埋在春春体内的追踪器问题,还能开火神炮! 不会是Z国警方的人吧? 思绪中,冷美人走出帐蓬,说:“大家准备好,五分钟后,出发。” 一众人在休整的时候,秦琛赶到了。 连翘见秦琛到了,心中狂喜:他没事。 但紧接着,感觉秦琛的眼光似乎看了过来,她急忙又低下了头。 秦琛有意无意的扫了眼连翘,发觉她换了身衣物,怎么看怎么顺眼。如果现在不是在这种危急时刻,如果这个小女人不是没心没肺的…… “秦总,制药厂那边的情形怎么样?”冷美人问。 秦琛收回旖旎心神,说:“Jack的人马被新狼王带着狼群围住了,暂时冲不出来。” 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赶到无人区边界了,冷美人脸现欣喜,说:“秦总,谢谢!谢谢你帮我们解决了狼王,也谢谢你帮我们拖住了Jack。” “不客气。” 随着秦琛的话落地,‘轰’的一声,响在距他们大约一公里以外的地方,众人都回首看去,远处火光冲天。 一公里外应该有火拼。 冷美人果断的挑选了三个队员,说:“你们去那里看看,如果是敌方,尽量拖延他们去另外的道上,不要和我们碰上。” “是,冷组。” “对一下经度、纬度,一个小时候,我们汇合……” 安排好一切,看着三名队员敏捷的消失在密林深处,冷美人摆手,说:“出发。” 与此同时,制药厂。 金发蓝眼的男人看着满地的狼尸,眼中暴戾丛生。 他以为春春已经被费督察接应到了,在西北方和费督察全力开火,结果费督察一点也不退让的和他全力交战,这就说明费督察根本就没有接应到春春。他这才惊觉春春应该走了另外的一条路。于是,他留下一队人马继续和费督察周旋,他则赶往制药厂。 可在途中,居然遭受到了伏击。 不知对方到底是多少人马,但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而且对方的做战方法,他有种熟悉。 等他惊觉这种熟悉感时,对方就撤了。 他有感觉,对方是想拖延他前往制药厂的速度。 等他带领着一众手下来到制药厂,乍见遍地狼尸、人骨时,哪怕杀戮无数的他,也皱了皱眉。 金发蓝眼的男人正是Jack。 一个手下跑到他身边,说:“主子爷,刚刚劫获的情报,有人接应到了Wulan夫人,他们走北方那片森林,无人区外又有人接应。” “多长时间?”Jack问。 “半个小时前。” 要想穿越正北那片森林,急行军也得两个小时,Wulan身体弱,中途不可能走得快。还可以追上。念及此,Jack大手一摆,说:“追。” 虽然知道这里是狼巢,但他们见前院有那么多的狼尸,想着也许狼都被接应Wulan的人杀光了。所以在行进的过程中并没有十分的警惕。 等他们到了后院,看到那乌压压一片或蹲在院子里,再或在院子中走来走去的狼时,饶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心也寒了寒。 特别是那些狼的眼睛,似乎闪着嗜血的光芒,那是被惹急了的光芒。 更有远处那立在墙头的一头狼,比其余的狼的体型都要壮实许多,正呲牙咧嘴的看着他们。 新狼王诞生,正是立威时。 “狼王。” 说话间,Jack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笑,从一旁手下手中抓过火箭炮,对准狼王。 ‘轰’的一声,狼群震惊,齐齐回头看向天空中的火球。 新狼王眼见火球来了,一个跳跃避让。但那火球像长了眼睛似的,跟随着它跳跃的方向继续轰去。 新狼王似乎明白了那火球不追上它不罢休,于是跳下了院墙开始全力往Jack等人方向冲刺。火球在它身后一路尾随。 新狼王的速度也太诡异了,居然跑得过火箭炮? Jack的手下有些愣神。 也就在这一眨眼间,新狼王冲到了一个手下面前,嚎叫声中咬住了那手下的脖子,就那么一甩,甩向了火球。 又是‘轰’的一声,火球将那手下轰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所有的狼为它们的新狼王喝彩,悉数仰天长啸,那声音直冲云霄,哪怕二十公里开外都听得到。 “三、四人一组,背抵背,火力全开。”Jack下令。 闻言,一众手下这才回神,回过神的他们再度成了训练有素的精英,迅速组队中火力全开。 很快,有十几匹狼倒在了血泊中。 看着倒地的同类,新狼王眼泛红光,穿梭在火力中,躲避弹药的同时伸爪去抓那些手下。有人不防被它一爪子拍碎了胳膊,更有人不防被它一爪子拍飞了手中的武器。 紧接着,狼群蜂拥而上将那落在地上的武器用它们尖利的牙齿给咬碎。 然后,那些没有武器的手下很快就成了狼群进攻的主要目标。 这些狼不但速度快,而且还知道抢武器。 这智商真他妈寒碜。 变异狼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抢武器,而是在经过和Mindo等人的激战,又经历了和冷美人、秦琛等人的激战后,它们对武器有了一定的认识,自然而然,以它们的智商就知道干掉武器才是重中之重。 只能说,Jack和他的手下是倒了血霉,碰到了又一次变异升级的森林狼。 更倒霉的是,他们碰上了新狼王的诞生,碰上了万狼朝拜,这简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 “主子爷,狼太多。我们不能硬拼,要从长计议。”有手下一边开火一边说。 考虑到要保存火力,等会还要和接应春春的人交战,Jack当机立断,“所有人退到办公楼二楼,暂时休整。” 退,哪那好退? 人退,狼进。 前院,早已被森林狼封锁。 一众人被围在了后院。 要想上楼,只有通过窗口了。 Jack利用攀爬器率先飞身二楼,站在窗口的他拿着火箭炮直击楼下地面。 炮火像烟花般的在地上散开。 狼群吓了一跳,它们是见识过这火箭炮的厉害的,立马四散躲避。 Jack的人马趁机一个个都借助着攀爬器飞身上了二楼。 Jack在和费督察交战的时候,损失不小,又留了部分人马在那里拖着费督察的脚步,所以,跟随他来制药厂的人马本就不多,如今又有两个折损在狼爪下。 满脸阴沉之气,Jack踱出办公室,打量这办公楼。 二楼,到处是人生活过的痕迹。接待室、办公室中还有刚刚丢下的矿泉水瓶子和压缩饼干的包装袋子。 看包装上的生产日期,近期的。 Jack最后慢慢踱步到了工具室中,四处察看的功夫,眼尖的看到了地上有一个熟悉的针头。 他迅速蹲下,捡起。 是,是他特别为Wulan准备的注射用针头。 将针头紧握在手中,天蓝色的眼中风起云涌,“Wulan!” 422 心,生疼(7更) 半个小时后。 密林! 春春的体温再度升起,比上一轮来势更是凶狠。 安相只觉得自己的背火热、火热的,似乎要被烫熟了一般。 一直关注着春春的连翘见春春的脸扭曲着,喉咙中发出类似于痛苦的、困吼的声音,心中一痛,她急忙说:“小相,停。” 队伍,不得不再度停了下来。 秦琛一直以保护春春的名义随行在连翘左右,自然看到了春春的状态,他见识过许多毒瘾发作的人,想着冷美人说过的Jack用毒控制春春的事,心中已有了定夺。 “怎么了?”押后的冷美人跑上前,问。 “病发了。”说话间,连翘已经将春春从安相背上抱下来,她坐下,将春春抱在怀中,然后说:“小相,药。” 高烧期间毒瘾发作,那无异于是要春春的命。 安相急忙打开背包,熟练的找到针剂,调配好,递给了连翘。 连翘熟练的将药悉数注射到春春体内。 少时,春春停止了无意识的颤抖,也停止了无意识的困吼,似乎又安静了。 “这是……”冷美人心中有了猜测,没忍心往下说。 “没有它,春春就活不成。” 毒品?! 冷美人心中了然,微闭了眸,心中痛了又痛后,再睁开眼睛时,她轻声问:“可以走吗?” “继续走会要了春春的命。我建议,休息一会子。” 春春体弱,经不起颠簸,哪怕是人背着,也难受。再这么折腾下去,可能还没出无人区,命就没了。 冷美人示意所有人就地安营扎寨。 这一次,连翘没有将春春丢进溪水中,只是不时的用溪水给春春擦着身子。帐蓬中,冷美人帮着忙。看着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春春,她的眼睛突然就红了。 “不用难过。”连翘突然说。 冷美人眼有湿意,看向连翘。 连翘不再做声,只是手不停仍旧给春春降温。 冷美人急忙帮着连翘换冷水毛巾。 “必须要用那东西保命吗?” 连翘点了点头,说:“这是世上纯度最高的,是Jack命人研究出来替春春延续性命的。” 春春一身毒瘾拜Jack所赐,但能够在毒品的折磨下活这么多年,也是拜Jack所赐。 随着她体内的毒素越积越多,纯度低的毒完全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必须有更高纯度的才能满足她。 为此,Jack专门设立了研发小组,专门为春春服务。 “现在,剩下的药剂不多了。我不知道这些用完后,春春再该怎么办?” 冷美人抽出一支药剂,说:“我让人先去和接应的人汇合,分析它的成分。看能不能够配制成功。” 这样的话,还可以为春春争取更多的时间,无论如何,有总比没有好,哪怕纯度不够。 连翘点头。 冷美人抓了药剂出帐蓬,交到一个特战队员手中,叮嘱了几声。队员答应了一声后,将药剂揣入怀中。冷美人又点了两名队员随行。 三人走远,齐言问:“你给他们的是什么?” “救命良药。” 齐言明白了,沉默了。 在大约休息了半个小时后,队伍再度出发。 安相是个执拗的小伙子,认定背春春是他的工作就不许任何人插手。 看在他是救春春出炼狱的人的份上,冷美人又不好和他争执。 她带来十三人,三个受伤,三个引敌方去了另外的路,三个护送春春的药走了,剩下的几个要照顾那三个受伤的,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量来保护春春。 如今,保护整支队伍前行的只有秦琛、齐言、还有秦琛带来的四个保镖。 如果有个身手好的背着春春,至少不会让另外的人分心。 “我来背吧。”齐言主动请缨,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要去抱过安相背上的春春。 安相瞪了齐言一眼,转了个方向,让齐言扑了个空。 这小子真是…… 齐言‘嘶’了一声,指着前方一片红彤彤的天,说:“看到没,那是战场。我们有可能要穿越那片战场。刀枪不长眼,如果你背着吴前辈的话还得有人保护你。但我背就不一样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就能保护好吴前辈。” 齐言很少心疼女人,这个吴兰,他倒生了些许心疼之心。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瘦的人,更有可能是因为爱屋及乌,因为冷美人心疼着吴兰所以他也跟着心疼着。再则,冷美人一颗心完全在吴兰身上,如果前方果然有战场、真火拼的话,冷美人有可能会分心。倒不如他来保护吴兰,这样的话,冷美人就可以全神贯注的应战。 最主要的,吴兰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吴兰出手相救,他的脑袋早就交待在那间制药厂了。 见安相仍旧倔强的看着他,齐言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腿,说:“这伤你应该还有映像吧,救吴前辈留下的。当时我离吴前辈那么远,而你就在她身边却不能救她。” 安相看了看前面的天空,听得到炮火声不时的传来,很显然前面可能真的有战场。 刚才,Mindo暗杀春春的时候,齐言从那么远的地方飞身而至救下春春,功夫着实厉害。更何况,这个齐总和那个秦总一起去杀的狼王,功夫应该不是盖的。 只是,他仍旧有点放心不下。 拿不定主意,安相看向连翘。 连翘默许点头。 安相说:“好,你来背春春。” 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秦琛‘哧’了一声。 一路行来,不是没有发现安相的异常。虽然能走、能跑、能跳、能说,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至少,安相看到他不会这么的坦然吧。 唯一的解释是,安相这小子应该傻了! 秦琛给他的保镖们示意了个眼神,保镖们会意,再次上路的时候,除却两个保镖打头阵领着队伍前行外,阿良不远不近的走在连翘的前面,阿良不远不近的走在连翘的后面。 连翘、安相不放心春春,一左一右的走在齐言的两侧。 秦琛为了不让连翘知道他认出她了,这次倒没有紧紧的护着她,主动分担着照顾伤员的任务,而冷美人则压后,走在了队伍的最后端。 背着春春,齐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感觉…… 怎么又? 反正有点不对劲! 他皱眉,哦,对了,应该是这个前辈太瘦了,他背着她,轻飘飘像鹅毛般没有感觉。 嗯,对,是这样的。 这个瘦,太不对劲。 齐言如是想的功夫看向一旁的连翘,不觉‘哧’了声,还真是…… 不得不说,秦琛的眼睛就是毒,一眼就看出来了。 既然好兄弟不想戳破,那他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嘿,听说,你是奴隶?” 知道齐言问的是她,连翘心一哽。她还没回话呢,安相就说:“是啊,我和小凤都是奴隶。” 噗! 齐言真想回头看看秦琛的脸现在是个什么颜色。 “现在这世上奴隶很少啊,你们怎么就成了奴隶的?是被人卖了吗?”齐言最好察颜观色,知道在安相这里肯定能套出不少话来。问话的同时,他还和颜悦色的看着安相,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般。 看在齐言救了春春的份上,安相对齐言颇有好感,说:“我是被人骗了,卖了。小凤是为了救我,自己把自己卖了当奴隶。” 噗! 齐言乐了。 但乐了,也得忍着。 他又问:“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Jack来了,他看中我是个当了七年的奴隶,同时也看中小凤的力气大。然后就在大奴隶主家买了我们两个。就这样,我们两个到了墨西哥,遇到了春春。然后,唉哟……” 连翘出手狠拧了安相一把,因为她是从后面拧的,安相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腰肉那里特别的疼,他回首看,便见秦琛正黑着一张脸瞪着他。 距离有点远,应该不是这位秦总拧的他。 齐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扭头看安相,问:“怎么了?” 安相摸着脑袋,眼睛余光扫到了连翘,连翘正瞪着那双妖娆的桃花眼看着她,眼中有火。 跟随连翘这长时间,安相明白了,急忙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连翘则冷哼了一声。 尾随在后的秦琛当然看到了连翘的小动作。 看她和安相这么热络,他非常的郁闷。 就像知道她和小白没什么一样,明知道她和安相没什么的,但他就是郁闷。 如果安相现在不是傻了,他肯定将这只能扔多远就扔多远,问题是安相傻了,安相还是小女人的救命恩人,而且安相还说被人卖了当了七年的奴隶,这个中间太多奇巧。 所以,郁闷归郁闷,他还是只能看着。 等着,等回去了,看我再怎么收拾你们。 思绪间,秦琛的眼光落在小女人的背后。 他是第一次看她穿作训服,怎一个英姿飒爽可以形容。比所有的制服都有诱惑力…… (咳咳,秦总,秦总,打住,打住,危机四伏之时,暂时收起那些旖旎心思昂!) 再说连翘,她知道齐言的狡猾,哪怕安相现在闭了嘴,只要齐言随便再挑几句,安相铁定要上齐言的当,然后又像倒豆子般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说:“齐总,说点话吧。” 齐言讶异的看着她,“说话?” “春春晕睡的时间太长,对大脑有影响。你和她说说话,让她在晕睡中也能够感知外界。” 齐言明白了,哪怕是植物人,只要你和她说话,总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吴兰虽然不是植物人,但总这样高烧晕睡的,确实对脑有影响。 “好,我说。” “吴前辈啊,这一路上听闻你的许多事,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Jack那个病态怎么就舍得折磨你呢?这一折磨居然还是16年。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老子都不找你麻烦了,他怎么还找你的麻烦呢?” 连翘翻了个白眼:老Jack都死在春春手下了,还怎么报仇报怨,难道你要他从坟里爬出来? 原来只以为齐白跳脱,搞半天齐言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前辈啊,这16年,你过得非常的苦吧,唉,瞧你瘦得,标准的纸片人啊。连我看着都心疼,那就更不用提我们家诺兰了。” “诺兰呢,心硬手硬,从不对什么东西上心,哪怕我总是死皮赖脸的跟着她,她总是不正眼看我。但是前辈你就不一样了,诺兰她会对你笑,对你心软,会为你哭。唉,好在你不是男的,否则我和吴前辈你就要变情敌了。” 不知怎么的,连翘听到‘诺兰’之称,心中突的一跳,对了啊,春春曾经也叫‘诺兰’来着。而冷美人不是已经自报了家门:冷清秋。 还是说冷美人出任务的时候,曾经也用过一个名字━━诺兰? 连翘觉得脑中似乎有团浆糊在搅。 “吴前辈啊,非常感谢昂,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那手神绝古今、独步天下的暗器,我的脑袋就要留在那制药厂了。所以,感谢,非常感谢。如果说我齐言今生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吴前辈你算一个。重病之中还能力斩恶狼,我必须给你点一百个赞。” “古人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但是,我不成,我有我们家诺兰了……” 春春即使在晕睡中,也闻到了那淡淡飘来的曾经非常熟悉的松柏之气。特别是这声声‘诺兰、诺兰’的呼唤,是那么的熟悉、亲切。好像在那个漫天白雪、银装素裹的日子里,浑身漫着松柏之气的少年走到她面前,说:好,诺兰,我答应你,七天。 “Neil,你看,下雪了,好美啊!” “Neil,你这个笨蛋,雪人不是这么堆的!” “Neil,来,握拳,印在玻璃上,就会出现一个小脚丫!” “Neil,今天,好好的服侍本女王,本女王我要吃油炸冰溜子。” “Neil啊,你怎么老是用这个牌子的香水,说实在话,男人用香水好娘滴哟。不过,你用的这香水有股松柏之气,倒也有种男人的担当……” 似乎是在梦境,又似乎是在现实中,春春不觉笑了,嘴角微弯,“Neil……”之音轻唤而出。 一路背着春春,如果不是体温过高灼烫着他的背,他根本就不会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存在。所以,一路说着话,他也没觉得累。 可是,那灼热的气息在他耳边似乎轻唤了声‘Neil’。 齐言的身体一僵,眼睛一顿,脚步亦顿住。 “齐言,怎么了?”冷美人赶上前,担心是不是春春又发生了什么状况。 齐言皱眉,问连翘:“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 “不是你一直在说话?”连翘不答反问。 齐言又看向安相。 安相说:“我一直在听你说话,你说话还蛮好听的。” 这小子真是…… 齐言脸一黑。 难道是他听错了? 齐言侧耳倾听,再无了那似曾相识的呼喊,他摇了摇头,对冷美人说:“没事。” 队伍再度出发,时不时的可以听到不远处传来枪鸣声、炮轰声,还有狼的嚎叫声。 感觉到背上越来越热,齐言不觉又有些心疼这个瘦弱的女人,真可怜,在Jack那个病态手中居然能硬撑十六年…… “Neil,你看,你长得好像这部电视连续剧中的男主。” “这个男主好可怜,出了车祸,去了国外。他和女主再相见已是几年之后,失忆的男主不记得女主了,身边还有了新的女朋友。” “女主非常的伤心,总是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中坐着发呆,她想不明白,男人怎么就死而复生了?男人怎么就认不出她?” “嘿,Neil,以后,你不会也认不出我了吧?” “啊啊啊,Neil,我不是咒你啊,不是咒你出车祸。” “好好好,惩罚,惩罚,我唱一首歌你听好不好?”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就是他吗?还有可能吗?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下面一曲《从开始到现在》送给仍旧在默默等待、默默守候的……Neil。” 又一声‘Neil’传到了齐言的耳中,这一次,他确信他没有听错,而且很近很近,近得就像是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再度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耳畔,传来灼热的呼吸,他几乎已经确定,这声‘Neil’是伴着这灼热的呼吸传过来的。 天底下叫Neil的人很多很多! 为什么她轻唤的这声‘Neil’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似一支利箭穿透万千冰雪就那么撞进了自己的心,生疼、生疼的! 见齐言又停下,安相说:“是不是背不动,我来。” 冷美人也赶上来了,诧异的看着齐言,就算他受了伤,应该不只这点力量吧。 齐言近乎两眼发呆的瞪着前方,惹得所有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还担心是不是有状况,个个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可是,前方什么也没有啊! “齐言。”冷美人厉喝一声。 “嘘,你听。” 所有的人静下来,这才听到了类似于歌声的东西不时的传来: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 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 寻着歌声,所有的人看向了春春。 423 他的执念(8更) 春春趴在齐言的背上,嘴角带着缠绻的笑意,正在轻轻的哼着歌。 她的眼睛还闭着,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无意识的在哼这首歌。 齐言,那颀长的身子再也没有了原来的沉稳,居然颤抖起来。 “春春。” “春春。” 连翘、安相相继喊了两声,但春春仍旧在无意识的唱着,歌声时断时续。有的人听不明白。但之于齐言而言,这却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歌,哪怕中间掉了三、四段,他也一样知道这是什么歌。 秦琛看出齐言的不对劲,走到齐言面前,“大言。” 齐言仍旧那么呆呆的站立着,直视着前方。恍惚中,好兄弟在说:……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事……吴兰的眼睛和你的诺兰的眼睛好像,几乎一模一样! 见齐言像中了邪似的对所有的人事物无了感知,只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秦琛示意一个保镖将春春从齐言背上抱了过去。 齐言仍旧没有动弹的就那么站着。 “大言。”秦琛说话间,一拳头擂在了齐言的脸上。 疼痛中,齐言终于回了神,他猛然回头看着冷美人,问:“你有没有用过一个名字,叫诺兰?” “没有。” “你不喜欢喝Z国茶?” “是。” “你不喜欢冬季?” “是。” “你不喜欢雪?” “不反感。” “你喜不喜欢《从开始到现在》这首歌?” “没听过。” 齐言踉跄了一步,猛然想起背上还背着人,急忙伸手去托,结果空了。他心中一慌,转身,问:“人呢?” 接着,便看到被保镖抱在怀中的春春。 他直勾勾的看着似纸片人般的她。 他从来不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心起怜惜,然,她例外。 他对自己的心说:那是因为她的人生太悲催,那是因为爱屋及乌。 他在小溪中第一次抱着她的时候,感觉有些熟悉。 他对自己的心说:是好兄弟说的话搅乱了他的心神。 他刚才背着她的时候,总感觉不对劲。 他对自己的心说:不对劲是因为怜惜她太瘦了。 不是,原来都不是! 他上前两步,瞪眼看着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人,伸手去拔她的头发,想看清楚她的容颜。 但,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陌生。 不,也不全然陌生。 又像有点熟悉。 二十年,二十年了啊,当年的女孩多少改变了一些容貌…… 他突然伸手拎住春春的衣襟,就要开撕。 连翘已然伸手,抓住,拧腕,顺势一甩,将齐言甩到一旁的树杆上。 连翘出手急,用了十成力。齐言在恍惚中不防,没有做出任何防护措施。他撞上树杆后接着被反弹回,然后还‘啪’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这个神秘女奴好厉害! 这是一众特战队员的心声,包括冷美人。 独有秦琛,嘴角抽了抽。 疼痛中,齐言再度回过神,就那么趴在地上,就那么怔忡的看着春春的方向。 “你干什么?”连翘怒喝。万没想,她一素敬仰的大言也有这么不着调的时候,居然想当众调戏春春? 齐言缓缓的爬起来,缓缓的走到连翘身边,仍旧只是呆呆的看着春春,话却是问的连翘:“你为什么总叫她春春?” 对齐言的行为有些不能释怀,连翘不答反问:“她出过许多任务,有过许多名字。我叫她春春怎么了?” “她,有一个名字叫……诺兰,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问过话后,连翘吃了一惊,接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震惊的看着齐言。然后,又震惊的看向春春。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狗血了吧! 这一回,因为震惊,她没有刻意低头,无论是齐言、冷美人还是秦琛,都看到了她那双依旧灵动、妖娆的桃花眼。 只是此时,那双桃花眼中,盛满了不可思议。 齐言仍旧只看着春春,仍旧继续问着连翘:“我还知道,她的心脏动过手术,对不对?” “你……” “我还知道,她的心中装的是一颗人工心脏,对不对?” “你……你……” 连翘抬手指着齐言,结结巴巴问:“你……你不会就是那个Neil吧!” 果然! 果然! 齐言双目猩红,声音几近是从肺腔悲怆而出:“是,我就是那个Neil。那个要了她的心的Neil。” 剩下的路程,齐言一直抱着春春。 冷美人不笨,明白了点什么。 只是,那个一直像狗皮膏药般的粘着自己的男人,自己怎么踹都踹不走的男人突然间如珍似宝般的对待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心多少有了点异样的感觉。 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离无人区边界最多只剩下半个小时的路程,考虑春春的温度再度上升,冷美人吩咐所有人就地待命。 齐言抱着春春到小溪边,细心的拧着毛巾放在春春的额头上,为春春降温。 冷美人拿了一罐军用罐头,打开,生了火,在火上将罐头烤热了递到齐言面前。 齐言接过,说了声‘谢谢’。 他现在不知道再该怎么样面对冷美人,他觉得他自己真的非常的荒唐。他居然认错了他的爱人,认错了他的宝贝、他的诺兰。 冷美人和诺兰出自同一个特工岛,锻炼出相同的气质、姿态也就成了必然。 偏偏冷美人也经历过爆炸,受伤,整容,所以在齐言眼中,她失忆、换了容颜可以理解。 更何况,冷美人和诺兰的眼睛如出一辙。 这也是齐言在初见冷美人的时候误将冷美人当作诺兰的原因。 不,也许还有更大的原因。 二十年了,他寻了诺兰二十年,累了、倦了,更甚至于怀疑他的诺兰其实真的早就不在人世…… 所以,他躲避、逃避着那个有可能的事实。 在遇到冷美人的一瞬间,因了冷美人有着和诺兰一样的铮铮铁骨,有着一样的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冷硬冷静,那个时候的齐言突然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认定了她就是他的诺兰。 似乎,只有这样认定,他才能像一个鸵鸟般的不去触摸事件的真相。 他只要相信他的诺兰还活着就好! 他要将一切亏欠诺兰的都补偿给冷美人。 他要将一切来不及给诺兰的爱都给冷美人。 哪怕冷美人和诺兰明明有着许多不同的禀性,但他都以爆炸后遗症来解释。 是爆炸让他的诺兰改了容颜、改了味口、改了喜好。 只要她的那份铮铮铁骨没改就好。 只要她的那份冷硬冷静没改就好。 所以,他像块狗皮膏药般的腻在冷美人身边。 哪怕冷美人对他冷酷无情,他想这是他该得的,谁叫他拿走了她的心。 哪怕冷美人对他素来不屑一提,他想这也是他该得的,谁叫他欠了她那么多。 哪怕冷美人从来不许他靠近她,他想这仍旧是他该得的,谁叫他将她那颗火热的心换成了铁铸的心。 在这种冥冥的自我安慰中,他越发认定冷美人就是他的诺兰。 她越是虐他,他就越是开心。 只有冷美人将他虐得体无完肤,他才觉得自己终于减轻了些许过往的罪孽。 他甚至于想着,尽管虐吧,哪怕用尽所有余生,他也会乐此不疲的受着。 可如今…… 遇到了真正的诺兰,他居然唤了她一声‘吴前辈’。 原来…… 哪怕用尽所有余生,他都不可能赎完自己曾经造下的孽。 她的脸颊因为高烧的原因,通红通红的,红得似天边的火烧云。 无论他怎么用冷毛巾给她降温,她仍旧没有一点知觉。 他知道,她非常的痛苦。 但哪怕是在无知觉中,她仍旧咬着牙忍着那份噬体的痛苦。 这才是他的诺兰,那个有着铮铮铁骨的诺兰,哪怕被囚禁了十六年,仍旧有着傲骨的诺兰。 “诺兰!” “诺兰!” “醒醒!” “醒醒昂,不能再睡了。” 齐言一边轻轻的摇晃着春春,一边柔声说着话。 一直默默跟在一旁的连翘,突然就有些红了眼睛。 一旁的秦琛见了,给了阿良一个眼光,阿良马上明白了,从背包中翻了些压缩饼干和水递到了连翘面前,说:“女侠,吃点吧。等会好有体力赶路。” 能救出吴兰。 能用火神炮。 能一巴掌将齐言给拍飞…… 不是女侠是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女奴! 连翘看着饼干和水,如果推脱,拉扯中倒会露馅。她果断的说了声‘谢谢’后接过,转手将饼干和水递到了安相手中。 阿良的嘴角抽了抽:总裁示好拍马屁上了。 秦琛心中禁不住的冷哼一声。 全然不知个中行情的安相最是无忧无虑,接过后细心的撤了饼干的包装,从中抽了一块饼干递给了连翘,连翘没有多想,随手接过放进了嘴中。 接着,安相又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将水又递到了连翘手中。连翘抓过,喝水。 秦琛心中突然就有了怒火,上前一步。 偏偏此时,春春的眼睛睁开了。 连翘大喜,蹲下,叫道:“春春。” 由于高烧,春春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她看不真切。但她感知得到,有人抱着她。小凤在一边。 “诺兰,你醒了?”齐言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带了丝喜极而泣,眼中不觉漫起浅湿。 是,这是他的诺兰。 哪怕她瘦得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但眼中仍旧一片清明,孤傲中带着点倔强,倔强中又藏着一丝柔和…… 他真是蠢得可以。 和他的诺兰相遇了这么久,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认出他的诺兰。 如果不是主动的要背她,如果…… 那他此生是不是都要和她错过? 念及此,齐言的身子有点抖,复又说:“诺兰,来,吃点东西。你得补充热量了。” “诺兰!” 在这声声的‘诺兰’的叫唤声中,春春眼前的景物从模糊到清晰,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齐言,她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 “诺兰,来,吃点东西。我喂你。”齐言柔声说。 春春定定的看着齐言。 二十年了。 若不是那日和连翘谈及少时的青涩恋情,Neil在她的心中,永远只会存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落满灰尘。 偏偏的,提及了,那灰尘就拂去了一些。 然后,他居然又出现了,那灰尘就彻底的扫去了。 他对她本就熟极。 先前她认出她,刻意的避着他,他暂时认不出她可以理解。 但现在她在他怀中,想必是认出来了吧。 否则,他怎么口口声声喊她‘诺兰’。 如果她没记错,他曾经唤那冷组长为诺兰。 莫非…… 是了,是了,难怪看冷清秋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眼熟。不论是眼睛还是气质再抑或是身材,冷清秋和原来的她是那么的像。 他,一定是误将冷清秋当成她了! 春春闭上眼,脑中千回百转…… 见春春又闭上了眼睛,齐言只当她是又难受了,急忙问:“诺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有不舒服?” 春春再度睁眼的时候,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问:“你为什么喊我诺兰?” 齐言的心‘咯噔’一响,心慌的看着春春,问:“诺兰,你,你不记得我了?”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齐言心一松,脸上有了笑容,“诺兰。” “你是这次救援行动队的齐总,和秦总一起力战狼王去了。”说话间,春春挣扎着坐起,四下看了看,看到了秦琛,于是又说:“想必你们两个应该赢了狼王。” 她又看了看林子四周的行情,看了看天,说:“嗯,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这里是一线天。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应该能够走出这片林子。” 看她说得云淡风轻,齐言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再该如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一直以来,她是他的执念。 而且,他还闹了个荒唐的笑话,错认了执念。 如今呢,执念似乎全然忘了他。 那他执着的二十年,是为了什么? “诺兰,我是Neil啊,和你一起出特工岛的Neil。” “诺兰,你还记得我的对不对?你不可能忘了我的对不对?” 他将手慌张的放在她的心口处,感触着她弱弱的心跳,说:“我曾经要了你的心,你忘了吗?” 春春微皱的眉稍稍跳了跳,“Neil!” 她认出他了!齐言欣喜的说:“是,我是Neil,你的Neil!” “Neil!是你。” “是,诺兰,是我。” “Neil!二十年不见,你还好吗?” “不好,我一点也不好。没有你,我一点也不好!” 闻言,春春的眼睛微涩。 他不知道她的消息。 但她却清楚的知道他的消息。 他在寻她。 他不交女朋友。 他的身边杜绝一切女性。 他的秘书、助理都是男人! 世间有他性取向的各种猜测。 只有她知道,他在等她。 可是,她的人工心脏时有不舒服,真正的心脏尚没有着落,回到他身边,他对她除了愧疚外就是日夜操不完的心了吧。 更何况,她选择了卧底的路,从此要抛弃所有的兄弟、姐妹、朋友、亲人、爱人! 她想,时间会让他忘了她的,一定会的。 哪曾想,一过二十年,他仍旧是那个在原地等着她的男孩。 而她,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女孩了。 当她遇到了Jack…… 她那青涩的少时情缘被Jack彻底的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想起Jack,春春嘴角抹起一抹苦笑,干脆闭了眼,再睁开时,眼底仍旧一派清明,说:“Neil。” “嗯。” “我允许你,不再是我的Neil。” “不,我要,我要一直当你的Neil。” 他们相处的那七日,她日夜宣誓主权,说:“Neil,你是我的Neil。” 那个时候,如果他回答慢了一拍,她就会生气。 特工岛出来的女孩,个个具备着冷艳的气质,但其实在爱人面前,也有淘气、娇俏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她生气的时候会嘟着嘴,像那气鼓鼓的河豚似的可爱极了。 正因为想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所以,每日、每夜,当她宣誓主权的时候,他就总是故意慢一拍的回答,说:“是,我是你的Neil。” 可现在呢,从不曾想过,再见面,她会说:我允许你,不再是我的Neil。 为什么明明抓到她了,明明她就在他的怀中,但他怎么有了再也抓不住她的感觉? 他突然害怕、惊恐、不安…… 他不知所措的从罐头盒中挑了勺罐头肉出来,递到她嘴边,说:“诺兰,来,乖,将就着吃点,保持体力。” 这声音柔和得,似乎担心她是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似的,生怕声音大了就能将她吓裂。 春春闭了闭眼,轻叹一声,说:“Neil。” “嗯。” “我已经不是诺兰了。” “我知道,你现在是吴兰。” “我是说,我们……” 齐言直接将罐头肉递到春春口中,说:“快吃。保养体力。还有半个小时的路,不吃东西怎么成。” 春春真不想吃,但齐言强行送到了她嘴中,她不得不吞下。 一吞下,她又说:“Neil……” 齐言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不停的喂着她吃东西,还说:“别说话,保存体力。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不得不时时吞下他强行喂过来的罐头肉,春春眼睛不着痕迹的扫过远处负手而立的冷美人。 唉…… 终于再又吞下一口罐头肉后,春春说:“好了,我饱了。” 看着盒子中还剩大半的罐头,齐言不满的说:“怎么才吃那么点,再吃点吧。听话。” 眼见齐言又挑了勺罐头肉,安相在一旁插话说:“这已经算多的了。再吃,可能会吐。” 安相的话才落地,春春脸上就有了难受之状。齐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问着‘诺兰,你怎么了’的话,安相已是一把扯了春春过来,让春春趴在地上。 对着小溪,春春吐了个干净。直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才终于止住了吐。 春春长吁一口气,捧了溪水漱了口。才翻转身,猛然发觉呼吸不畅…… 齐言离她最近,只看到春春似乎翻了白眼,又用手勒着她自己的脖子,后来身子更是抽搐着? 齐言有些手足无措,一把抱起春春,“诺兰,诺兰。” 冷美人等人也围了上来。 因为冷美人冲得急,连翘被冷美人挤到一边去了,差点摔跤。好在一旁的秦琛腿就在她边上,她倒到秦琛腿上去了才止住倒地的去势。 慌乱中,因太过关注春春,连翘没有看到秦琛那伸出来准备扶他的手在半途又缩了回去。她再度扑上前,喊着:“春春。小相,快。” 安相最听连翘的话,在震惊中一把将齐言扒开,然后,他果断的将春春抱住,让春春趴在自己的肩上,轻轻的顺着春春的后背。 果然,慢慢的,春春的呼吸再度平稳起来。 “是因为食物不合口,吐狠了,导致全身神经功能痉挛。老毛病,没事了。” 安相一边说一边将春春放下、抱在怀中,然后抓过连翘递过来的水,说:“春春,喝点水。” 424 小兽啊,乖昂(9更) 春春无意识的张嘴,喝了点水,感觉好了许多,只是觉得很累,再也没有了力气,她复又闭上了眼睛。 齐言看着,手攥紧。 她刚才吃的都吐了,还不如不吃。 她刚才痉挛得差点窒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现在之于她,还不如眼前这个小相。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他总在想,找到他的诺兰后,他要怎么宠她、怎么爱她,哪怕她嫁了人,他也要宠着她、守着她,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想办法替她弄到手。 可是,他将她弄丢了,一丢就是二十年,然后还荒唐的认错了人。 对不起,诺兰。 我的诺兰,对不起。 齐言一下子长跪在春春面前,一把将春春抱了过来,用力推开安相,说:“诺兰,我带你回家。” 安相不防被齐言推开,‘嘶’了一声,执拗脾气上来了,捋了袖子就准备找齐言这个野蛮人评理。 连翘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安相,说:“由他。” 听了连翘的话,安相眼中虽然有对齐言的不满,但嘴上仍旧‘哦’了一声,然后乖乖的靠着连翘站着。 秦琛不觉‘嘶’了一声,他都恨不能捋了袖子上前将安相也推一把,能不能离他的匪匪远一点。 一时间,丛林中显得极度的诡异。 可能是离无人区边界越来越近的原因,冷美人耳中的传呼器有了讯号,传来声音。 冷美人心中一喜,伸手在耳边摆弄了一下,静静听了一会子后,说:“收到。”然后,她看向一众人,说:“走吧,前方接应的人来了。” 原来,送春春的药出去的队员和前方接应的人汇合,药已经被火速运往国立生化实验室。队员又带着接应的人寻了来。 一众人介绍后,接应人员中为首的队长说:“这处地带有三处正在交火。你们随着我走,避开战场。” “我们还有三个队员去引开敌方火力去了……” 冷美人余下的‘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等他们’的话还没说出口,密林中就传来悉悉疏疏的声音。 所有人机警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不成想,拔开丛丛藤蔓、层层荆棘出来的正是冷美人手下那三个去引开敌方火力的特战队员。 “冷组。” “冷组。” “任务完成,特请求归队。” 看着三名队员,冷美人脸上小有激动,但声音依旧冷淡,说:“归队。” “是,冷组。” 因为营救春春,导致了一场黑道、白道的大战。就这片无人区,大大小小的战场不下十数个,更有人狼大战。 走出无人区,看着无人区的栏杆再度重新被焊上的时候,连翘、安相都觉得是梦。 期间,齐言一直抱着春春。 但春春一直没有醒来。 不远处就是救护车。 “诺兰,我们出来了,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边说,齐言一边抱着春春上了救护车。 正关车门的时候,凭空传来一声怒吼,“Wulan!” 这声似来自于地狱的怒吼震惊了一众人,惊得他们都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昏睡中的春春也被这声音震醒,她睁开眼睛。 无人区内,身材魁梧的男人双手紧握着栏杆,就那么孤独的站立着,天蓝色的眼中有绝望,就那么看着她。 救护车下,冷美人冷哼一声,一把将车门关上。 无人区内的Jack,恨得用手狂摇着栏杆,那么沉重的栏杆在他的摇晃下,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 三天后。 美国,加州。 医院。 春春在这间医院接受临时治疗,等身体稍有缓色,能够承受长时间飞行后,就可以启程前往Z国。 因担心Jack的人寻来,这家医院四周全是国际刑警、Z国警员、还有一些联邦特工之类的人守着。 可以说,这家医院被保护得水泄不通。 连翘带着安相在这家医院也接受了一套全面的检查。最后,脑科医生给的结论是:“他之所以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并不是被人催眠,也不是因为脑袋受伤导致的结果。而是他的脑袋被人做过手术。” “手术?” 连翘感觉有点天方夜谭。说:“不可能,他健康得狠,脑子从来没有什么病症出现过。我为什么要给他动手术?” “哦,我说的手术并不是因为病而动的手术。”医生一边看着安相的各类检查报告单,一边又说:“这是一种极复杂的脑科手术。他们截断了他的记忆神经,所以他才会忘了以前所有的事。” 截断记忆神经?! 为什么? 连翘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医生‘啧啧’称奇,说:“这种手术只存在理论,万不想居然被人用于了现实。诶,你这位兄弟到底是在哪动的这个手术,我要去拜访拜访那位给他做手术的牛人。” 她哪知道他在哪动的手术? 安相忘了过去的一切,肯定也不知他自己到底发生过什么。 倒是这个医生一脸膜拜的神情,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连翘的眼睛抽了抽,语气不善,“我不知道他在哪动的手术。” 医生闻言,遗憾的耸了耸肩膀,说:“真是可惜了。” “那,我兄弟以后还能恢复记忆吗?”连翘问。 脑科医生摇了摇头,说:“这种现象要想恢复记忆,机率是千万分之一。” 那就是无望了? 连翘又问:“那,能不能通过手术再给他恢复了?” 脑科医生又摇头,说:“理论上而言,这种手术极奇复杂,可一而不可再。再次手术,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就算活着,也有可能因了手术的原因变傻、变痴,更严重的有可能行走困难或者高位截瘫。” 连翘和安相面面相觑。 也就是说,保持现在的状况是最好的。 “小凤,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变傻瓜。”安相摇着连翘的手说。 连翘心疼着安相的遭遇,急忙哄着他说:“好好好,我们不做手术,不做。” 检查室外的男人,看着那双紧紧的抓着他女人的手,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接着,他的电话响了。他眼珠子转了转,接了电话,“喂。” “小兽啊,乖昂!” “爸爸马上就回来了昂。” 检查室中的女人听到‘小兽’二字,身子一僵,转头间,熟悉的身影似乎从门口经过。 小兽? 幻听了吗? 连翘急忙站起来追至门口,男人已经走到走廊尽头了,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果然听到男人的声音,说:“小兽,乖乖的,听话昂,爸爸明天就回了。” 男人一边伸手摁着电梯,一边又轻柔的说:“唉呀,乖乖的,不哭,不闹昂。” 电梯来了,男人仍旧打着电话,然后步进了电梯。 连翘急忙缩回身子,靠在墙壁上,掐了掐自己,疼。 不是梦。 怎么回事? 她觉得她的心似乎跳到一百八,都要跳出来了! 电梯中,信号不好,仅一层楼,男人就出了电梯,果断的对着电话那头风中零乱的人说:“马上,收缴十七所有的通讯用品。” 电话那一头,风中零乱的楚楠抽搐着嘴角,问:“秦琛,你又抽什么风?谁他妈是小兽?谁是爸爸?我还是你爸呢?” 他不过是想问一问他们的任务完成得如何,结果被人当了一回儿子?! 楚楠一气之下挂了电话。 秦琛看了看黑屏的手机,拔号。 电话通了,楚楠不接。 秦琛又打了两次,楚楠仍旧不接。 秦琛微挑了眉,短信:要想不被楚姨知道你找代理孕母的事,就按我说的去做。 很快,楚楠的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骂:“秦琛,你不是人。” 秦琛也不理会楚楠的暴跳如雷,说:“马上,收缴十七所有的通讯工具,手机、电脑之类的,都不许她接近。” 也不知楚楠在那边说了什么,秦琛‘呵呵’两声,说:“理由?你说一个孕妇要什么理由?” “嗯,对,就说那些东西有辐射,为了她的孩子着想,这些东西一律再不许出现在她身边。” “时间?多长时间?楚楠,你是猪吗?至少到她生下孩子再说。最后,你想办法将我钟粹楼中的坐机给屏蔽,只屏蔽国外来电。” 吩咐完一切,男人果断的挑眉,挂了手机。至于付一笑等人,他倒不必担心,因为小女人半年前不声不响的离开的时候,伤了所有人的心,付一笑的心伤得尤其重。无论女人联系还是不联系,恐怕付一笑贼精般的人只会一句‘你自己回来看啊’的答复。 不过,以他对小女人的理解,此时的小女人恐怕极其心虚,除了找十七外,不会找其他任何人打听小兽的事,找不到十七的话,她自己会想办法搞清楚关于小兽的一切。 到时候…… 男人越是想,眸色越是黑,似那无底的黑洞,看不清其内的情绪。 那一厢,见连翘还在怔忡中,安相上前,拉了拉连翘的手,问:“小凤,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 接着,连翘走到脑科医生身边,问:“可以借电话用一下吗?” 脑科医生指了指坐机,“请。” “可以打国际长途吗?” “可以。” 连翘说了声‘谢谢’后,果断的首先拨打十七的电话,但电话那边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和当初她要寻找十七时一模一样。 难不成十七还在闭关? 连翘再拨打了一次,仍旧一样的提示音。 不成,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小兽? 小兽! 连翘挂了电话,急步跑出检查室。安相喊着‘小凤、小凤’,立马跟上。 连翘跑出医院,火速的跑进附近的一家卖场。 “小凤,你要买什么啊?”安相跟在她身后问。 “手机。” “手机?”电影看得多,安相明白手机是用来打电话的,还可以看电影、电视之类的。“你买手机做什么?” “上网。” 联系不上十七,她可以上网看看。当然,她不是上君子集中营,她只是登录Y国的网站看看。 半年来,一是没条件上网,二是有条件她也不敢看Y国的任何新闻。她怕看到秦琛的消息。 但现在,她决定好好看看秦琛的新闻。 她想知道,小兽是怎么回事? 小兽,是不是她的小兽? 很快,连翘选定了一款功能齐全、性能超强的手机,又申请了手机号,付了所有款项后,她急匆匆的就打开了网页。 连翘的手不停的输入着各项指令,看得安相眼花缭乱,盯着手机呆呆的出神。 最后,安相看连翘在手机上毫不迟疑的输入了‘秦琛’二字,安相‘哦’了一声,问:“这个秦琛是不是就是去救我们的那个秦琛啊?” “嗯。”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搜索有关他的资料。” “哦。你想了解他。那你直接去问他啊。干嘛要通过手机了解。” 连翘抬眼,说:“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才在暗中搜索。还有,不要和任何人说。” 安相马上点头,“我听你的话。”接着,他又神秘的问,“秦琛是坏人?” 连翘无语的瞪着安相。 安相说:“好好好,你忙你的。我不问了。” 然后,安相惊奇的看到手机上出现的都是有关秦琛的相片、采访、新闻之类的。 连翘的手翻得极快,最后,停留在秦琛最近的新闻上。 新闻上,一张相片特别的显眼,秦琛的专用Lykan车,车后座方向伸出一只手,明显是只女人的手,一个成年女人的手。秦琛站在车下,身子微弯,一只手还握着它。 看得出来,之前,秦琛应该是小心翼翼的扶了那女人上车,手还没来得及放下。 相片的背景是医院:江州第一医院。 新闻内容如下:绝迹江州半年之久,琛少再度露面,破除去世谣言,陪妙龄女郎去妇科产检…… 读完整篇报道,大体上是该记者偶然遇到秦琛陪神秘妙龄女郎去医院产检,然后又一起坐车回秦府的报道。该记者更是揣摩这位怀孕的神秘女子是秦琛的新宠。 “产检?产检?” 按时间算,秦琛果然采取了脐带血活命的话,那这孩子至少也有四个月或者五个月了。 连翘想看那神秘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是不是顾清果。 可惜的是,看不到。 除了手,什么也看不到。 但从秦琛的举动可以看得出,秦琛对那女人的态度非常的柔和。 看着这样的秦琛,连翘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的专驾,素来不允许除她以外的第二个女人坐上去。 如今…… 这位神秘的妙龄孕妇应该是顾清果吧? 应该是顾清果! 只有顾南屏才能保证那病毒携带体胎儿在母体内活过四个月。 更因前面有了小兽的经验,顾南屏要保证那胎儿生下来也不是难事。 所以,是爱屋及乌吗? 哪怕秦琛原来对顾清果厌恶之极,但如今因了这个胎儿,所以他现在对顾清果也有了温柔以待! 她清楚的知道失去小兽的时候秦琛的悲痛。 如今顾清果肚子中这个病毒携带体,正好填补了男人对小兽的思念,所以,男人口中所谓的‘小兽’其实是顾清果肚子中的孩子! 连翘思绪间,缓缓的收起手机,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安相正看得津津有味,结果连翘收了手机,又见连翘揉着额头,他问:“小凤,你头疼?” 连翘摇了摇头,闷声闷气的说:“不是。” “那你?” “我只是觉得这里空气特别的闷。” “哦。那我陪你出去走走。” 这家卖场和医院中间有一个大型广场,广场的喷泉开着,给闷热的夏天送来了丝丝清凉。 连翘双手环胸,盯着喷泉出神。 “秦琛……是个男孩子呢……就叫秦兽好不好?” “这不是一头兽是什么?一头吸你的血、吸你的营养的小兽。秦兽,很形象。” “那,以后我就叫他小兽,好不好?” “好。” “秦琛,快来,小兽又动了。你快来唱歌给他听……嘿,你看,一听你唱歌,他果然就安分了,以后,你还要和他说话,这叫胎教……” 忆及往事,连翘嘴角抹上一抹苦笑,刚才听到男人的电话,男人温柔的哄着‘小兽,乖昂’,应该就是胎教。 终究是斩不断的血缘,那个胎儿,秦琛到底还是留下了。 心拔凉拔凉的疼,感觉一阵阵的冷风在往她的心里吹。 连翘,这不正是你当初的选择吗? 你当初不就是选择让他活下来吗? 你还痛什么? 想破镜重圆? 怎么可能? 无论那胎儿在不在,你和他,都不可能了! 连翘在这边静静的想心事,安相则在那边坐着玩手机。连翘只教了他几个简单的功能,他就玩得不亦乐乎了。 一只鸽子飞到了连翘的肩膀上,吓了连翘一跳,她顺手捡起喷泉边的一粒玉米递到了鸽子嘴中,鸽子一点不怕生的吃了,嘴中还发出‘咕咕’的叫声。 冷美人走到连翘身边,说:“好久不见。” 连翘一笑,“认出来了?” “我都认出来了,你说秦琛会不会认出来?” 那铁定是认出来了。 只是,他现在有了别的女人,且那个女人为他怀着孩子。 秦琛其人,责任心重。 他本人就是试管婴儿,那他铁定不会让他的孩子再承受试管婴儿的苦,他必会极其的善待那孩子。 因了那孩子,他也会善待那孩子的母亲。 所以,哪怕他认出她了,认出她连翘了,但责任道义让他都不能再爱她,装做没认出来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当初,放弃他们爱情的,是她! 从此…… 他走他的阳关大道。 而她,只能孤独的去走属于自己的独木桥。 哪怕以后她以真容出现在他面前,也必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曾经,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和他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如今愿望成真,她的心居然是那么的痛。 念及此,连翘苦笑一声,说:“应该也认出来了吧!” “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冷美人当上刑侦组的组长后,事务烦多,她几乎和连翘没怎么联系。更何况是她将连翘清退出的刑侦组,无论此举对连翘是好、是坏,二人之间多少有了点隔阂。所以,越发的不怎么联系了。 秦琛发生了什么,冷美人并没有关注。 再相逢,是在无人区,秦琛对连翘若即若离的,不似原来护得厉害。多少,她看出一点端倪。 连翘一笑,说:“没事。对了,出发时间定好了吗?” “今晚,十点。专机,直飞Z国。” “你和大言……” 冷美人笑了,带着些许的梦幻,说:“不过是一场乌龙罢了。你呢,是想陪吴前辈去Z国还是?” 男人活着就是她最大的愿望。既然看到愿望成真,她也不必要再多加烦扰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吧,连翘一笑,说:“我想陪春春。” “然后呢?” “然后……再说。” “走吧。吴前辈应该醒了。” “好。” 安相虽然玩着手机,但也一直关注着连翘的动静,见连翘和冷美人一起往医院走,他急忙跟上。 425 我反对(10更) VIP病房。 颇是热闹。 除却春春、齐言外,还有那三个受伤的特战队员。 他们三个不同程度的损失了自己的一只手,有的齐掌断,有的齐胳膊肘儿断,有的齐肩断。 三人并没有因伤势而沮丧,相对的,三人还比较兴奋。 今天医生允许他们出外活动,他们就都涌到春春的病房来了。 梳洗一新的春春,化了精致的装,不再似丛林中看着的那般吓人,脸上也有了红润之色。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回归祖国的原因,她的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 见春春今天精神难得的好,想着晚上就要分别了,一个特战队员还有点舍不得,问:“吴前辈,你是怎么知道被那变异狼咬伤后会中狼毒?” 春春脸上微现悲凉,说:“二十年前,我有个同事就伤在狼爪之下。当时我们以为回去后只打狂犬疫苗就会没事。没想到,四个小时后,他毒发,且临死前的痛苦,现在我都不想提。” “这样啊,吴前辈。那我们就不提了,只是想感谢你,救了我们的命。”又一个特战队员说。 “可是,你们也是因为我才丢失了你们的手。” “有命在就成。丢只胳膊、丢只手算什么。所以,吴前辈,我们还是要感谢你。” 春春微微一笑,说:“现在科技发达,你们可以申请安装机械臂、机械手,时间长了后,机械臂、机械手运用自如起来也挺威风的。” 三个特战队员同时笑了。一个特战队员又问:“吴前辈,那三只指挥狼虽然比变异狼大一些,可明显比狼王小许多。但是,新狼王却要在它们中间产生,这是不是说狼王一代不如一代?依此类推,也就是说变异狼也会一代不如一代。长久下去,它们是不是又会变异回最普通的森林狼的样子?” 春春笑着说:“不是的。指挥狼是变异狼中的晚生后辈,在以后的岁月中,它们的体型还会继续增涨。它们之所以被推选成指挥狼,正是因为它们最终一样也能长成成年黑熊般大小。” 一个特战队员摸着脑袋说:“是这样啊。这是就是就是说它们只会变异得越来越强,不可能越来越差?”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春春和他们说了一会子话后,脸上有了疲惫之色,齐言这几天照顾着她,最是清楚不过。急忙说:“好了,该让你们的吴前辈休息休息了。” 知道春春体弱多病,三个队员急忙说着些‘吴前辈,你休息’‘吴前辈,你保重’‘吴前辈,以后保持联系’的话告辞而去。 齐言扶着春春再度躺下,又拿了一旁的牛奶递到她嘴边,说:“来,喝一点。” 这几天,她怎么和他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但他就是执着的守着她。 春春微叹,听话的喝了牛奶。 齐言笑着拿了纸巾,替她擦了嘴角的奶渍,说:“你和原来一样,喝牛奶的时候必在嘴角留下这些。” 那个时候,她喜欢他、爱着他,有着小女孩的作,是故意留下奶渍,故意要他动手帮她擦。 而现在,她是体弱,不经意中留下的。 春春扬眉看着他,说:“其实,冷组不错。” “诺兰!”齐言脸色微变,说:“诺兰,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对她也不公平。这会让她觉得,她只是你的替身。” “Neil!” “是我笨,是我蠢,才会将她误认成你。所以,不要再提她,也不要再想着撮合我们。替身,对她而言,是污辱!” 是啊,冷清秋那么的优秀。 无人区的所言所行,已可见其能力非凡。 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又怎么甘心是以一个替身做起点从而开始一份感情? 念及此,春春无奈的说:“Neil啊,我看得出来的,你对她不是全无情分。你好不容易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是真心为你高兴。如果当初你没有误认冷组是我,你们两个真的非常的般配。所以,你能不能给她解释一下,你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并不是全然只将她看成了我……唔……” 齐言直接以吻封口。 二十年前,情侣间能做的,他们也都做过,只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她依旧带着他熟悉的幽兰之香。 他依旧带着她熟悉的松柏之气。 只是这个吻,跨越了二十年的历史长河,也跨越了万水千山,似乎来迟了。 迟得现在,二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酸、心涩。 他轻轻的抵着她的额头,说:“诺兰,别说了。有你,我谁也不要。” “Neil!我……活不久了。不要为我这个将死之人误了终身,不值得。” “值得,只要是你的事,就都值得。” “哪怕,我有另外的爱人?” 齐言一怔,春春握起他的手,摁向自己的心,说:“这里,跳动着的仍旧是颗人工心脏,但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一颗了。” 二十年了,人工心脏的寿命不可能有二十年。她还能活着,要么是换了人的心脏,要么是换了另外的人工心脏。他早就料到了。 春春说:“这颗心脏是他为我换的。” 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齐言说:“诺兰,不要说了,你累了,来,再睡一会子,晚上的飞机,长途,很累的。” “十六年前,倾巢行动,我是可以脱身的。但是,他……受伤了。因为我,他断了整支手臂。当事时,我不忍看他流血而亡,毅然的留下帮他处理伤口,从而失去了我逃跑的最佳黄金时间。就这样,我被他囚禁了十六年。” “他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坏的。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文艺范青年,最喜欢画画,最大的志愿就是办个人画展。但是,我,利用了他。利用了他的善良,利用了他对我的爱。倾覆了他的家族。” “十六年来,哪怕是被他折磨的十六年,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卧底是我的职责,是我的使命。但心底,多少仍旧有着对他的愧疚。是我,毁了他,将一个有志青年推上了毒枭的宝座。” “所以,这十六年来,我和他之间的谁对谁错、是是非非,怎么算也算不清了。” “我一力想逃离他的掌控,那是因为我对我的祖国的热爱、向往、眷念远远大过了对他的爱。但,我却清楚的知道,在临死之前,我想,我最想见的人,应该是他。” “所以,Neil!这个世间,从一而终的感情虽然唯美,但还有一句话叫事过境迁。在无人区,当我看到你的时候,脑中就闪过了‘事过境迁’这四个字。是的,我们少时的恋情非常美好,如果我们没有分开,如果我没有去做卧底,这二十年,想必我们也是一对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可是这个世间没有如果。我们错过了,错过就是错过。”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齐言一把抱住她,说:“诺兰,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不管你爱谁,我只知道,我爱你就成了。” 春春轻叹着,伸手拍着他的背,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只是愧疚没有爱?你只是想报我的捐心之恩?” 齐言一怔,手越发的抱紧了,说:“二十年了,我想着你,并不是只想报你的捐心之恩。更多的我是想怎么宠着你,就像宠自己的女儿般的宠着你。每次看着琛宠着匪匪,我就想,我的诺兰在哪里?每次看着琛操心着匪匪的事,我就想,如果是我的诺兰,她就不会这样折磨我,她离开我是因为不想让我为她的心脏日夜操心。所以,你看,诺兰,我总在想着你,我想的不全是报恩。哪怕真的是报恩,报恩升华为爱又有什么不对?由怜生爱、由愧生爱又何曾不能?你对他不也是愧疚?不也是因为愧疚才有了爱?” 紧紧的抱着春春,齐言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颈上,又说:“诺兰,对不起,我将你弄丢了二十年,所以才让他有了可趁之机。以后再也不了,以后,我每天、每时、每刻都陪着你。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我会慢慢的熟悉你,而你也会再度慢慢的熟悉我的,好不好?” “Neil啊!” “你看。我们多有缘啊。二十年前,你救了我的母亲。二十年后,你又救了我。否则,我的脑袋早就留在无人区了。救命之恩,以身相报,古来有之。诺兰,老祖宗留下的话都是经典,我们玩不过经典的。所以,只有顺从它,是不是?所以,诺兰,不要再推开我,不要再试着离开我,不要让我再去寻你又一个二十年,好不好?” 她的人生,估计二十天都不剩了,又怎么可能还有二十年? 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春春眼中有了浅湿。手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齐言的背。 看着病房中相依相偎的人,连翘瞅眼看向冷美人,冷美人只是一笑,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和原来一般无二。 如果放在原来,她是非常乐意齐言、冷美人的好事的,更为冷美人那般冷漠的对待齐言而对齐言小有同情心。但现在,因了春春,连翘却觉得好在冷美人对齐言从来不动心动情,否则,现在可怎么办? 冷美人的手机响起,接了电话后,接着,她的脸色一变。眼神复杂的看着病房,挂了电话。 看冷美人神情凝重,连翘问:“怎么了?” “据可靠情报,Jack已到了加州。所以,计划有变。” 医院,临时指挥中心。 圆桌之旁,围坐的除了冷美人、秦琛、连翘、安相外,还有费督察、Z国刑侦人员、国际刑警和各国参与此次营救春春的刑侦代表。 从前总是在君子集中营群中和费督察神侃鬼道,今天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费督察,连翘小有激动。原来费督察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大腹便便的政府官员形象,而是长相硬朗、身材魁梧的硬汉。估计是在无人区和Jack打了一场硬仗受伤的原因,他右胳膊上吊着石膏。 他说话也非常的硬朗,“佬子就不信那只老毒物敢在加州横行。计划不变,仍旧按原定计划执行,晚上十点的飞机。” 他一边说,一边在屏幕图上指指点点,又说:“从医院到机场的道路,全线戒严。三米一岗、五米一哨。除却我们国际反恐、国际刑警外,你们各国的刑侦精英也严阵以待。我将请示加州警方全员出动,将整条机场路、整座机场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佬子看那只老毒物敢不敢自投罗网。” 原来费督察的脾气是这么的火爆啊。连翘如是想。 “至于在机场待命的飞机和机组人员,那都是Z国警方的人,所以我们就不必担心了。我们只要将吴兰安全护送上飞机就成。” 费督察语毕,其余各国的刑侦代表也纷纷发表意见,觉得费督察的计划不无道理。哪怕Jack再厉害,在加州这片土地上,由不得他说了算。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来,我们来预演一下如果那只老毒物果然来劫人,会在哪里设伏,我们该如何应对……” 费督察和一众刑侦人员在商量对策,冷美人也加入其中。连翘、安相并不在会议人员之列,他们之所以能够参加会议,是因为他们是从Jack手中救出春春的功臣罢了。 与会中,秦琛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煞有介事的看着热烈讨论的人们。然后时不时的看一下一直玩着手机的安相,再就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瞟一眼连翘。 讨论非常的激烈,大到车子的安排,小到机场路沿路的便衣刑警的安排,都做了详细的布置。 几近一个小时,做好了三套预演方案,费督察最后拍板:“好,就这么定了。” 秦琛一直敲击着桌面的手一顿,终于开口说:“我反对。” 这一次如果不是秦琛帮忙斩狼王、拖住Jack的步伐,吴兰能不能够救得出来还是问题,也许现在还在无人区,也许无人区现在还在火拼。更何况,费督察对秦琛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两个曾经在西点军校进行过军演,他曾经是秦琛的手下败将。 费督察脾气再火暴,在秦琛面前也熄了火,问:“为什么反对?” 秦琛站起来,直接走到屏幕前,不说反对的理由,只指着屏幕上显现的一条公路,说:“我建议,兵分两路。一路,是费督察刚才言及的千人护送的国际机场路。另外一条,则是这条私人机场路。” 费督察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来一个真假吴兰?” “正是。Jack其人,阴险狡诈,生性多疑。我们给他两条路,让他做选择。这样,可以分散他的兵力。” Jack势力再大,但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带来的人马再多,兵分两路后势力必削减。那么,Jack势必只会赌其中的一条路。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主意。 费督察和与会人员均点头赞同。 秦琛双手撑着会议桌,又说:“我希望,费督察一如你刚才所言,带着大队人马前往国际机场,不过,费督察要护送的是假吴兰。而真正的吴兰,由我带着少数人马,护送至私人机场,由我的私人飞机助她回国。” 这座私人机场的主人名唤Lucas。 Lucas大名,连翘早已如雷贯耳。 想当初,秦琛和路易斯在法国战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这个Lucas从中捡了便宜,一举将濒临破产的路易斯集团收入囊中。 Lucas,正是Skystinger(猎鹰)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以下均简称ST猎鹰集团) 据闻,自从收购了路易斯集团后,不过一年时间里,ST猎鹰集团如虎添翼,已跃居欧美最不可忽视的新贵,成为各方议员想纳入麾下的主力军。 欧美各国总统选举,都是需要大笔资金的,新贵ST猎鹰集团,正是那些参与总统选举的人眼中那个最是闪亮的财阀。 说白了,ST猎鹰集团想赞助谁、支援谁当总统,那这个被赞助、支援的人当总统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费督察讶异的说:“Lucas的私人机场再厉害,但和国际机场相比,还是略差一筹。安保力量不能和国际机场的安保力量比。沿途也不好布置兵力。道路险窄,如果Jack来劫人,我们的车都不好退。” 秦琛一笑,说:“我们不好退,他也不好退。我们不好进,他也不好进。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和Jack斗,我比你有经验,所以,相信我,走这条路是最好的决择。” 与会人员,对于秦琛刚才提出的‘真假吴兰’方案非常赞同。只是之于秦琛要以少量兵马护送真正的吴兰去私人机场这个计划,皆一力反对。 毕竟,这招棋,太险! 其中,尤其以Z国警方的人反对得厉害。Z国警方的代表说:“兵分两路可行,但真正的吴兰必须在安全保障下走国际机场线路且在国际机场由我国的飞机保护她回国。” 因了Z国警方的坚定,会议上几乎出现一面倒的局势,都是赞同真正的吴兰走国际机场线路的。 但是,费督察是谁啊,秦琛那句‘和Jack斗,我比你有经验’那句话是妥妥的让他脸红。 他是知道秦琛战败过Jack这事情内幕的。 他这次和Jack斗,受伤不说,其实后来和他在无人区西北角斗的并不是Jack本人,而是Jack的手下。Jack其人早就甩了他跑到制药厂去了,若非秦琛及时发现且机智的拦截,那个后果不可估量。 更何况连他都曾经是秦琛的手下败将。 他永远记得秦琛战败他时说过的一句话‘兵者,诡道也’! 所以,之于秦琛的话,他多少还是听得进去的。 他示意所有人员安静,又问秦琛:“听说Lucas其人孤僻冷漠,高傲无礼,不是总统他很少卖人面子。难道你要我打电话请示总统,请他老人家出面借Lucas的机场?” 秦琛唇微弯,说:“那倒不用。” “怎么说?” “我想,在Lucas面前,这份薄面,我还是有的。” 费督察仔细的斟酌着秦琛的话,最后他说:“如果你能做通Lucas的工作,我不介意做通Z国警方的工作。” 吴兰是Z国人,如果Z国警方的工作做通,那其它各国也就没必要持反对意见了。 秦琛说:“好。” 426 老狐狸,好计谋(11更) 秦琛当众掏出电话,和会议室电脑主机联接,点开视频通话。 随着对方电话接通,电脑屏幕中,一个红发黑眼、俊美异常的脸出现在一众人眼中。 显然,这位美人是被电话吵醒的,他睡眼惺松、头发蓬乱,脸上多有不满。 但凡有点阅历的,谁不识屏幕中这位雌雄难辩的美人是欧美新贵Lucas! 但凡知道Lucas的,谁不知其风流成性。 可能是Lucas手持手机晃动的原因,电脑屏幕中显示的头像也在不停的晃动,且晃动出陪在他左右的两个美女的婀娜身姿。 三个人,在一张床上?! 上至费督察,下至各国刑侦人员,皆面面相觑。 欧美新贵Lucas看到了一众扭曲的脸,略讶异后,他那低沉的声音在指挥中心响起:“秦大总裁,有何指教?” “我在加州,要借用你的私人机场。” “没问题。这两天,机场是你的。还有,另外,请注意一下时差。睡觉时间,你不照顾我的情绪,也得照顾我身边两位美女的情绪不是。”语毕,Lucas直接‘啪’的一声就关了手机。 呵呵…… 果然是风流界的翘楚。 当着他们一众人的面也不忌讳,更是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身边有两个女人? 一众与会人员脑袋上均有乌鸦飞过。 秦琛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是见惯不怪,他关了手机,看着费督察,说:“Lucas答应了。” 费督察‘呃’了一声,耸了耸肩,说:“好吧。”然后,他看向Z国警方的代表,说:“麻烦各位移步到小会议室详谈。” 然后,费督察、秦琛、Z国警方的人起身,前往另外的小会议室,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走了出来。 Z国警方的人握着秦琛的手,说:“有劳。” 秦琛礼貌的说:“客气。” 很显然,Z国警方应该是同意了秦琛的意见。 既然Z国警方都同意了,那其它各国刑侦人员也就对秦琛的计划不再持反对意见。 哪怕是真假两个吴兰,哪怕是真假两条线路,但仍旧必须进行周密的布置。 会议最终,秦琛说:“正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人送到西。小凤、小相,你们两个辛苦将吴兰救了出来,那么再辛苦你们护送她回归Z国应该没问题吧。” 安相近期迷上了手机,一直在当低头族,之于会议什么的他都不关心,他现在就两件事,一是玩手机,二是跟着连翘走。 倒是连翘,听到秦琛喊她一声‘小凤’,心中一哽,接着有点心虚,然后又有点心酸。哪怕她现在易着容,但冷美人都认出她了,他没有认不出的道理。再或者,他从此以后只会把她当小凤,她再也不是他的匪匪了。 心里五味杂陈的,她哑着声音说:“不反对。” 秦琛一笑,说:“很好,那辛苦你们两个,和我一起走这条私人机场路,护送吴兰去私人机场。” 接着,秦琛看向一众人,说:“原定晚上十点护送吴兰归国的飞机,提前两个小时,定于八点。大家对我的方案没有异议的话,可以散会布置去了。” 国际机场路,全线戒严。 看着沿线持枪站岗的警察,便是来往的车辆行人,也都感到了气氛的紧张。 接着,从医院中驶出数十辆警车开道,然后中间有四辆救护车,随着救护车悉数驶出医院,它后面又有数十辆警车押阵。 这阵势…… “总统出巡?” “不会吧。这是从医院出来的车,应该是哪个病人要转院急救吧。” “哪个病人有这大的排场?我看,整个加州的警力都出动了。” “何止是警力啊,你没看还有军队护卫……” 相对于阵容超豪华、气氛超紧张的国际机场路,另外一条僻静的公路上过往的车辆就显得少多了,气氛也特别的萧条。 五辆车静悄悄的在道路上行驶着,行驶在正中间的也是一辆救护车。 约摸行驶了三十分钟后,路牌显示,前方右转前往Lucas私人机场。 救护车中,看着离车越来越远的路牌,确信他们这一行人确实是前往Lucas私人机场,连翘有点疑惑:秦琛和Lucas到底是什么关系? 会议上,秦琛当众给Lucas打电话借机场,而Lucas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当初,Lucas坐山观虎斗,从秦琛手中抢走路易斯集团着实不地道。她也一直认定秦琛和Lucas肯定也会不对盘。可是,看现在这情形,这二人似乎不是她当初想像中的仇视、剑拔弩张。 一路上,连翘在深思中,安相觉得无趣,拐了拐她的胳膊,“小凤,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Jack会不会上当?” 连翘的话才落地,前方的道路上一声‘轰’的声音传来,她乘坐的救护车抖了三抖。 安相吓得把着门把手之际,连翘轻笑一声,说:“老狐狸,好计谋!Jack果然上当了。”听这火力,应该是Jack惯用的火神炮,同时也说明Jack的主力军在这里。 秦琛明着在临时指挥会议上大言不惭的说出由他护送吴兰去私人机场,然暗地里,在他和费督察、Z国警方三方会谈的小会议室中,真正的吴兰仍旧走国际机场由Z国飞机护送回国。 所以,如今,秦琛、连翘、安相、国际刑警护送的不过是一个假的吴兰罢了。 假吴兰正是连翘! 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别说许多与会人员都不知其实真正的吴兰走了国际机场,便是连翘在上救护车的时候才知道春春没和她一处。 Jack生性多疑,放弃了严阵以待的国际机场线路,严防死守在了私人机场线路。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连翘、安相坐在救护车后面,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但总体来说,交战应该非常的激烈。 枪声、炮声隆隆。 车子亦在不停的抖动着。 连翘唇角微挑,说:“这可是在加州,Jack也不怕把牢底坐穿?” “小凤啊,Jack为什么不放春春啊?” “因为……” 爱! 恨! 纠缠! “因为什么,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受苦受难的春春现在已经安全的登上了飞机就成。” “哦。” 耳听得外面的火力越来越小,看来,双方的火力都拼得差不多了,估计到了拳拳到肉的肉搏阶段了。 听外面的叫喊声、打斗声,Jack的人应该来了不少。 安相、连翘二人正仔细听着外面动静的功夫,车后门突然被人拉开,二人同时扭头看去,就看到了Jack那张阴戾的脸。 “Wulan!”一声后,Jack看到了连翘,一怔。 连翘弯眉一笑,说:“老毒物,不好意思,春春走了另外的路。”然后,她闲适的抬起胳膊装做看了看腕表,又说:“哦,起飞了。12个小时后,春春将踏上她的祖国。” “是你,是你们,是你们两个。” 哪怕连翘、安相易了容,但Jack眼睛很是毒辣,马上就认出了这是他从非洲买回来的两个奴隶。正是这两个奴隶,从他的身边偷走了Wulan! “是啊,是我们。怎么,你不服气啊?” “受死吧。” Jack说话间,手臂一展,哪怕他在车下,但他的右臂是支机械臂,其间以铁链相连,用最是先进的芯片控制,不但可以和人的手一样活动自如,而且比人的手威力猛上十倍、百倍。 安相完全没有功夫,看到突然向自己飞来的机械手臂,他吓懵了。 连翘机灵,一把拽了安相过来,避开Jack抓拿的同时,她抄起后座上的一根铁拐直击Jack的机械臂。 Jack冷哼一声,手翻转,新的指令发出,机械臂躲开了连翘攻击的同时转了个方向,铁链绕向了连翘的脖子。 连翘整个身体下滑,躲过了铁链的纠缠,然后整个身子借腿力沿着车子滑到了门边,腿用力的绞向了Jack的脖子。 “不自量力”一声后,Jack后退,同时收了机械臂去挡连翘的腿。 机械臂是铁,腿是肉,这一挡,连翘的腿不碎成渣渣也要成残废。 但连翘似乎早就知道Jack要走这一步似的,她的腿在要绞到Jack脖子的瞬间转了方向,直攻Jack的下盘。同时双手撑着车门,身子来了个360度旋转翻,快速的绞住了Jack的腿,借助双手拧着车门的力量,整个身子漂亮的飞起。 这种翻转的力道大极,更何况是借力使力。 Jack被绞翻在地,连翘也安然的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连翘关上了车门,说:“小相,把门拴好。” 安相聪明的知道他下去只会给连翘增加麻烦,‘哦’了一声,急忙从里面将门拴好。 Jack被连翘绞倒在地后,迅速的翻滚一圈,单膝跪地而起,“好,好功夫。” “过讲,过讲,再来。” 和Jack打,连翘的心是惶的。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招,看似她赢了,但她知道,她暂时赢在投机取巧,她那点功夫根本就不是Jack的对手,更何况Jack有支机械臂。 只是这个老毒物也是个厉害的,他是怎么避开秦琛设下的重重防守闯到了这里的? 哪怕这条路非常的低调,但沿路,为了故布迷阵,秦琛仍旧让国际刑警的人做了层层拦截,以诱导Jack认定春春走的是这条路。 连翘的任务就是装成春春,呆在救护车中。 按照秦琛的推断,Jack必不会抢救护车。 但是,Jack人现在就在这里,该怎么解释? 秦琛人呢? 连翘瞅眼看了一下,到处都是打斗声,果然都进到肉搏阶段了。乌漆抹黑的,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 “你到底是谁?”Jack问。 连翘笑得带点子痞气,说:“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救春春的人就是。” “很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Jack语毕,脚下一扫,脚边的石块直击连翘。同时,手中的机械臂再度弹出,直掐连翘的脖子。 他这是从上、下两路攻击,让连翘防不胜防。 连翘不敢轻敌,手中亦弹出一根银丝,银丝顶端有一铁勾,铁勾直挂路旁的大树,‘倏’的一声,她借助银丝飞上了大树,堪堪躲过了Jack的进攻。 Jack的石子踢穿了救护车的车后门,而机械臂也抓穿了救护车的车后门。 坐在救护车中的安相,吓得抖了一抖。 连翘,轻松的跳下了大树,巧笑靓兮的看着眸色阴冷之极的男人。 这笑,看在Jack眼中俨然成了挑衅。 怒喝一声,Jack欺身而上。 连翘头微偏,躲过机械臂的攻击,手中银丝一变,缠向Jack的脖子。 Jack微侧身,躲过,同时一手扣住了连翘的肩膀,机械臂再度掐上连翘的脖子。 女人和男人近身肉搏,在力道上女人要吃亏一筹,但女人胜在身体柔软。所以,眼见着机械臂又到了。连翘突然抬起退,直击Jack的头。 这一腿,听风声,足有近三百斤的力道,这要被踢上了,起码成脑残。 Jack不敢大意,只得后退一步,松了扣着连翘肩膀的手,但连翘忘了Jack是机械臂,而且是可以伸缩自如的机械臂。所以,哪怕Jack后退,他的机械臂仍旧飞出缠向连翘的脖子。 连翘躲不过,被缠上了。 只要Jack一个用力,连翘的头就可以被那铁链绞飞。 危险丛生间,一道黑影飞速而至,伴着烈烈风声,Jack感觉到脊背处一痛,接着整个身子往前飞去。 趁着Jack往前飞,连翘顺势转着身子,将脑袋成功的转离了机械臂铁链的纠缠。 “秦琛。” 秦琛冷哼一声,说:“一边去。” 知道不是Jack的对手,在这里也只是给秦琛添乱,连翘听话的后退,一直退到了救护车旁。 秦琛那一腿,至少四百公斤的力道。若踢在一般人身上,早就非死即残。但Jack不一样,久经战场的人都知道怎么样最大程度的减少对方的力道、保护自己。所以,在秦琛踢上他的一瞬间,Jack就收缩了所有的骨骼并且顺着秦琛的力道向前飞。 更重要的是,秦琛似乎并不想致Jack于死地,力道明显收了许多,用得恰到好处。 Jack摔在地上的时候虽然狼狈,但至少没有被秦琛踢残。 他缓缓的站起来,吐了口血腥,用手抹了抹嘴角,阴戾的眼光看着前方的男人,接着眼神一滞:“秦琛!” 秦琛唇微弯,“好久不见。” Jack虽然败给秦琛过,但败得心服口服,并不似一些仇家讲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当年败在秦琛手中他不但心服口服,更有惺惺相惜之意,‘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之话正是出自Jack。只是这话传着传着,传话的人多了,倒并不知这话的典故来自何处、出自何人了。 “这次,布局的,是你?”Jack问。 “是。” “无人区,制药厂,布局的,也是你?”Jack又问。 “是。” Jack眼睛一黯,“为什么?” “因为……”秦琛不着痕迹的瞟了眼站在救护车旁的女人,说:“受朋友之托。” “朋友?” “你不认识的朋友。” 连翘以为秦琛和Jack之间会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王者之战,更想着他们两个要是打上了,将是怎样一个天地色变、风卷残云。 她恨不能搬个小板凳坐在这里好好的看上一看。 但…… 万不想,两人简单的几句问话后,Jack递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至秦琛面前,说:“麻烦你,交给她。没有它,她会死!” 那个盒子,连翘再熟悉不过。 春春必用的一些毒、药品一般都会装在那样的盒子中。 Jack追了一路,莫不是给春春送它们来的?! 在连翘讶异间,秦琛接过Jack递过来的盒子,说:“我会想办法给她送去,但用不用就是她的事。” Jack凄然一笑,说:“我知道,多谢。” 秦琛将盒子塞入怀中。 Jack走了。 怔怔的看着Jack远走的背影,连翘似乎突然看到了寂寞、孤独:Jack对春春…… 秦琛撞过连翘的肩膀往前走的时候,手机适时的响起,他接了电话,说:“小兽啊,乖昂,爸爸的事办完了,明天就回。” 小兽?! 连翘从呆滞中清醒,心中一涩:又在胎教! “嚯嚯,爸爸都能想像到你流口水的样子了,放心昂,爸爸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牛奶还有胡萝卜泥昂。” 男人刚才说什么? 牛奶? 胡萝卜泥? 胎儿需要得上这些吗? 不需要吧? 至少是出生后的孩子才需要这些吧? 那这个小兽…… 不是胎儿? 是个孩子? 连翘脑袋乱成一团麻,安相正好打开了车门,问:“小凤,上车啊。走了。” 连翘迷迷糊糊的上了车,只听安相说:“我们终于可以去Z国了,到时候,我还要照顾春春。” 按秦琛的计划,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送春春前往Z国,上车后才知春春其实仍旧走了国际机场线。连翘还有些遗憾没有和春春告别,所以她决定下一站旅程地是Z国,找春春去。但现在…… “小相啊。” “啊?” “我们不去Z国了。” “啊?” “姐带你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 “那春春呢?” “春春有Neil,有她的同事、战友,不需要我们了。” “哦。那你带我去那个更好玩的地方。” 427 追到了法国(12更) 法国,巴黎。 绿茵小区。 苏芙领着连翘、安相到了公寓的六楼,用钥匙将门打开,是个简单的三居室。 拧包就可以入住的那一种。 连翘拖着行李箱走进去,说:“非常好。” 苏芙将紧闭的窗户打开通风,说:“这个小区建成有十年了,所有配套设施都非常的齐全。我和Paul就住在你们楼上。有事的话,上楼或者打电话,都方便。” 连翘为了打听小兽的消息,带着安相准备回Y国,结果在机场,发现秦琛买的居然是去法国的机票。 秦琛在电话中口口声声向小兽保证‘明天就回’的话,也就是说小兽应该在法国。 所以,连翘毫不犹豫的带着安相追到了法国。 当然,这个时候的她和安相都恢复了本尊容貌,因为他们二人救助春春有功,再加上有冷美人从中协调,她和安相的各类证件办得极快。 连翘来法国前就打听到了秦琛在他的君临集团上班。至于住的地方,暂时没有打听清楚。 不过,她曾经扮做路人到君临集团去打探过,听君临集团的工作人员有说起秦琛似乎是带着一个小奶娃上班的事。 可是偏偏就那么巧了,她在君临集团的门口总没守着男人。 这样一来,在巴黎也来了好几天了,老住在酒店也不是事。于是,连翘决定先在巴黎租一间房子,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个小奶娃的事打听清楚再说。 碰巧,今天在房屋租赁市场碰到了苏芙。而正好,Paul家就是搞房屋出租的。然后,苏芙就带了连翘来了绿茵小区。 安相一进房,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玩游戏。苏芙挑眉看着他,说:“像个孩子。”一路上玩也就算了,这一到家又开始玩。 自从有了手机后,安相成了手机迷,短短两天时间,将手机的功能玩了个遍。现在,他就像一个孩子般的,手机不离身,走到哪里玩到哪里。 看着卧在沙发中玩着手机,口中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的安相,连翘无语的摇头:可不就是个孩子。 苏芙帮着连翘整理房间,将连翘和安相的衣物都挂进了衣柜中,又给二人的床铺重新换了新的被褥等物。 最后,苏芙坐在床上,拍了拍床,示意连翘坐过来。 连翘坐了,苏芙问:“说说,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来,苏芙、连翘两个人有一年时间没见了。这半年,秦琛得绝症的流言甚至于传到了法国。心急中,苏芙打电话联系不到连翘后,打电话给苏蓉过。 苏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她也见不到连翘,连翘在医院存了非常大的一笔钱,母亲的治疗不会慢怠等。至于连翘的人,秦府没有透露丝毫消息出来。即使是秦琛,似乎也有半年时间没有出过秦府。 如果不是忙着毕业论文,苏芙都想回国看一看的。 万不想,今天突然就在房屋租赁市场碰到了。 连翘没有隐瞒,将秦琛中病毒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至于这半年到底在干嘛,她没说及春春的事,只说碰到安相后一直和安相在世界各地闲逛。 苏芙捂着胸口,说:“你是说,去年你来巴黎的时候,秦琛就中了病毒?” 连翘点头。 苏芙又说:“这反反复复的,现在他应该好了吧?” 连翘再点头。 苏芙眉头紧皱,“顾老师怎么可以这样?” 顾南屏在医学界是响当当的人物,曾客串过巴黎大学的讲师,所以严格上来讲,苏芙是顾南屏的学生。 “这事也不怨她。如果不是她,小兽在我肚子中连三个月都活不到。” “所以,你现在怀疑秦琛口中的小兽有可能是……” “十七是天才鬼医,我猜她是不是救活了小兽。只是可惜的是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秦琛?” “我和秦琛之间……”连翘苦笑着摇头,说:“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就算他不恨我。但现在,顾清果怀着他的孩子,他要对那孩子负责。所以,他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 “什么是背叛?你这样做是为了让他能够活下来。再说,那女人有他的孩子怎么了?不就是试管婴儿?你和秦琛还有不悔呢。如果小兽果然是小兽,那你和秦琛还有两个孩子呢?论孩子的个数,你也比那个女人多。” 连翘再度苦涩一笑,说:“我也接受不了一个有另外女人的孩子的秦琛。哪怕这个孩子只是试管婴儿。就算我现在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无视这件事和秦琛在一起,但以后但凡看到那个孩子,我心中的刺会越刺越深,深到最后我和他必然会吵、会闹,久而久之,再深的感情也会荡然无存。” “所以,你不想和秦琛再有过多的联系了?” “嗯。不如在情深意浓时分开,多少留了些念想。不必让这些情意最后分崩离析在日夜的争吵中。” “所以,你只想弄清楚小兽的事?” 连翘又‘嗯’了一声,说:“我和秦琛,真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她能肯定秦琛认出了她,但秦琛从不和她说一句话,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 “如果这个小兽果然是你的小兽。你再怎么办?” “我……没有想那么多。走一步是一步吧。苏芙,我在巴黎这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我暂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消息。” 其实,联系不上十七,她还可以联系付一笑等人。但是,半年前她义无反顾的不告而别,估计伤了许多人的心,她对他们暂时无颜以对。 且这个时候,她只是为了小兽停留。 她现在只想搞清楚小兽的事,其余的事她暂时都不想做考虑。 “你呀,你呀……”苏芙的眼睛发红,说:“真是命运弄人。你和秦琛怎么就这么多事。成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和人说你在巴黎的事,蓉蓉那里我都不提。” “谢谢你了,苏芙。以后,我出门在外的时候,你要替我照顾一下安相。” 安相现在像个孩子,这也是连翘愿意和苏芙来绿茵小区的原因。她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不能总带着安相,如果把安相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又实在是不放心。现在好了,房子租的Paul的,苏芙就住在楼上,安相算是有保障了。 “他是不是那个安丞的弟弟?” “嗯。” “我就说他们两个怎么长得这么像。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安丞。” 连翘看了眼外面躺在沙发上,嘴中叼着棒棒糖,手中还在玩着手机的人,笑了,说:“说起来,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现在失忆了,我必须对他负责。” “成了,你放心。我和Paul都会替你关照他的。就算我和Paul上班去了,但Alan、Emma要人带,我请了保姆。到时候,让保姆关照一下安相也是可以的。就当多了一个孩子。” “嘘”的一声,连翘笑着说,“这话可不能让安相听到了。如果被他听到你说他是孩子,他就和你急。” 苏芙捂着嘴,笑道:“还有这事?” “他虽然失了记忆,但智商还在。我碰到他的时候,他身处愚昧落后的环境,当然不会思考,也时常被人欺负。但跟了我一段时日后,智商是突飞猛进。我看了看,不出一年,除了记忆捡不回来外,他应该能够恢复成原来的安相。” 二人在房中说着话,外面有人敲门,安相头也不抬的说:“小凤,有人敲门。” 苏芙给Paul打了电话的,想必是Paul来了。连翘说:“你去开。” “我在玩通关,还有最后一关。” “把手机放下。” “还有最后一关。” “你信不信我把手机丢了。” 安相抬起头,委屈的看着连翘。 见不得安相这样的神情,连翘败了,说:“好好好,你通关,我去开门。” 敲门的果然是Paul,他还记得连翘,率先热情的和连翘打着招呼。 他一左一右的抱着两个小孩,说:“Alan、Emma,和你们的连翘阿姨打声招呼。” “姨姨!” “姨姨!” 两个小家伙能说话了,但只能说简单的词,稚嫩若天籁的声音能让人的心都萌化了。 连翘分别和两个小家伙打着招呼,又一一抱过两个小家伙亲着他们的脸颊。然后,她将两个小家伙丢到了安相身上。 看着身上突然多出的两个肉呼呼的东西,安相吓了一跳,然后,三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瞪着。 Paul很好客,他很快就看出安相的不一样,所以就找着些安相感兴趣的话和安相说。很快,安相对Paul就全无防心了,对那两个肉呼呼的东西也心生了好感。终于主动放下手机,和Paul一个牵一个,领着两个小家伙学走路。 去年的这个时候,苏芙的孩子才满月,今年,这两个孩子就可以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走路了。 连翘看着,颇是感慨,说:“时间过得真快。你来巴黎也快两年了,该回国了吧?” “嗯,就差最后的论文答辩。日期还没有定。听导师的安排,不过,差不多快了。” “回国后,是回原来的医院还是?” “有几家医院给了我意向书,我还在考虑。Paul的意思是不如单独开一家私立医院,以妇科为主的私立医院。开展集孕前教育、生产、孕后教育、坐月子为一体的商业模式,将医院商业化……” 然后,苏芙说着她的宏伟蓝图。 两年时间的磨练,曾经柔弱的女子早已不再柔弱,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人了。连翘嘴角微翘,含笑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女子。 讲了会子后,苏芙笑了,说:“你看,一谈工作我就总是止不住。是不是觉得有些厌烦?” “还好啊。想当初,你和我一说起工作上的事也是这样的神采飞扬,和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 “平时的我是什么样的?” “特别安静。但只要一讲起工作,你就像变了一个人,特别的……奔放。” 那一边,正牵着孩子走路的Paul说:“我们家苏芙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嘿,你这句话用得不错。”连翘给Paul点了个赞。 因了这个赞,Paul脸上颇有得意之神。 站在窗户边,迎着夏日的风,极目远眺,可以看到远处的塞纳河,以及河中不时行走的船只。 连翘又换了个方向,推开窗户一看,两条街道以外,似乎是别墅区。别墅是哥特式的建筑,零散的坐落在绿色草坪之间,每栋别墅前后的草坪修整得像足球赛场,一眼看去非常的震慑。 苏芙说:“那是富人区,听闻那里的人进出都是用直升机。” 连翘微挑了眉,说:“等你的医院做大了,一样开直升机进出。” ‘哈哈’一笑,苏芙说:“借你吉言了。” 晚上,Paul尽地主之宜,接连翘、安相到楼上一起用餐。直到两个小家伙要睡了,连翘、安相才告辞下了楼。 “小相啊,以后我出门办事的时候,你可以就在家里等我。如果觉得家里烦闷的话,就上楼去陪Alan、Emma一起玩昂。” 安相现在孩子心气重,点头,说:“他们很可爱。” “走,姐带你去小区转转。顺便买些洗漱用品。” “好。” 这个小区的配套令连翘非常满意,有小型超市,还有私人诊所之类的,听苏芙说,信誉都不错。 她带着安相转了一圈,最后去超市买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出了超市后她问安相知不知道他们住什么地方。 安相嫌弃的看着她,指着他们住的地方,说:“那里,六楼。” 连翘是担心安相走丢了,故意考考他,不成想反倒被安相嫌弃,她笑了,说:“成了,姐也有迷路的时候咩。” 安相抓过连翘手中提着的的袋子,说:“走吧,回家。” 二人回到家,离睡觉时间还早。 安相很好打发,有手机、有棒棒糖,就有了一切。 连翘坐在电脑前,点开了招聘网。 虽然她不缺钱,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事好打发时间。 她将求职公司的地点定在了君临集团附近。 约半个小时后,一条招聘信息弹入她的眼眶,她的眼睛一亮:就它了! 三天后。 连翘接到ST猎鹰集团的面试通知。 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连翘站在了ST猎鹰集团办公大楼前。 这条街道上,以ST猎鹰集团的办公大楼最是引人注目。在商业大楼成片的地段,它显得格外的高大、雄伟。 抬头看了看它直入云霄的气势,连翘又扭头看向它对面的君临集团。 在加州的时候,Lucas愿意借私人机场给秦琛用,她还有点疑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商业邻居。 君临集团办公楼其实也不算小,高八层。但在高三十六层的ST猎鹰集团办公大楼前,一下子就将君临集团显得小家子气了许多。 想一想秦琛在江州的秦氏帝国,那六十八层俯瞰天下的感觉…… 呃,现在,这个男人果然愿意屈居在这小小的八层楼内? 她……不信! 连翘微挑了眉,走进ST猎鹰集团办公楼。 面试地点在十三楼。 连翘没有想到,今天来面试的人不少。 唉,国内国外一样的就业紧张啊。 连翘安静的坐在一边等。 和她一起等的多是欧美面孔,女孩居多,个个身材高挑,化着精致的妆。从她们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来,她们差不多都是法国本地人。 “我是冲着Lucas来的。”一个美女毫不介意的说出自己来这里应聘的理由。 呵呵…… 连翘不觉想起前些时乍见Lucas和两位美女同床共枕的一景。 不过,感觉上,说这话的绿眼睛女孩应该挺……奔放的。 “那你肯定是应聘总裁助理一职。”又一个美女说。 “是啊。我和你们说……”绿眼睛一边说着,一边用她漂亮的绿宝石般的眼睛横扫了所有来应聘的女孩子们一眼,说:“你们就不必和我争总裁助理的职位了,我可是毕业于牛津大学商学院。” 连翘眉微挑:牛掰! 有美女不服,白眼说:“牛津算什么?我是剑桥。不过,我不和你争,是因为我本就是来应聘财务总监助理的。” 然后,招聘还没开始呢,走廊上的学历比拼就战成了一片,连翘看了看,这些人不是剑桥就是牛津,不是帝国理工就是哈佛,最不济的也是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出来的高材生。 她再看了看自己的简历,呃,Y国江州国立大学,研究生…… 连翘开始觉得汗颜。 “ST猎鹰集团的福利待遇好,这是我来这里应聘的主要原因。” “据说,做满两年,送车。” “还有啊,哪怕就是一个普通员工的差族费用也堪比其它公司部门经理级别……” 相较连翘这种完全不是为了工作而来的人而言,那些来应聘的人员几乎都将ST猎鹰集团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连翘再度觉得汗颜。 428 宝贝儿,这是妈妈(13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那头响起。 只见两个着职业装的女人急急走来。 走在前面的女人胸前铭牌上标记着‘ST猎鹰集团公关部经理’字样。 这个女人莫不是来主持应聘的? 所有的人不觉肃然起敬! 结果,那个公关部经理只是在前台要了一张号,然后递给身边女孩手中,说:“好好面试,其余的我都安排好了。” 那女孩接过号,说:“谢谢你,小姨。” 公关部经理只是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说:“加油,我相信你。我还有事,忙去了。” “好的,小姨,你去吧。” 女孩一头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有点像芭比娃娃。 所有前来应聘的人好奇的打量着那个芭比娃娃,她和ST猎鹰集团公关部的经理一起来,经理也说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也就是说这芭比娃娃被聘用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是不知她应聘的是哪个职位,千万不要和她们的撞枪就好。 芭比娃娃似乎也看到了所有应聘人员看她的羡慕眼光,心中越发的得了意,看了眼手中的号,满眼一扫,眼睛定在了连翘身上。 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芭比娃娃相当有气势的走到连翘面前。 连翘本低头看简历的人,看到了那双七厘米的高跟鞋,抬头,就看到芭比娃娃正傲慢的看着她。 连翘不动声色的看着芭比娃娃。 “换个号。”说着话,芭比娃娃将手中的号递到了连翘面前。 连翘来得早,申请到了十三号。 她看了看芭比娃娃手中的号,三十三号? ‘呵呵’一笑,连翘问:“为什么要换号?” “要你换你就换。”芭比娃娃鼻孔朝天的说。 “你赶着去投胎?” 所有来应聘的人员中,独连翘的面孔是亚洲人面孔,其余的多是欧美面孔,最不济的一看也是混血儿。芭比娃娃只当连翘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连翘居然说得一口纯正的法语。一时间,她怔忡的看着连翘。 一瞬不瞬的看着芭比娃娃,连翘笑得痞气的又说:“如果不是赶着去投胎,我这个号不会和你换。” 半晌,芭比娃娃才回过神,明白了赶着去投胎的意思是赶着去死。她瞪着连翘,说:“你不和我换,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明知道这个芭比娃娃的小姨是公司高层,但连翘仍旧装做不知道,问:“你是谁?难不成是总统的女儿?” 一众或坐、或站在走廊等待面试的人员不觉‘噗’的笑了。 是啊,不过是个公关经理的外甥,又不是总统的女儿,搞得谁都要认识你似的。 听到一众人的嘲笑,芭比娃娃面红耳赤,“你……我……我小姨是这里的公关部经理,她等会要主持面试。如果你不和我换,我要我小姨不录用你。” “哦”的一声,连翘缓缓的放下翘在左腿上的右腿。 等着面试的一众人以为连翘终于屈服于压力准备换号、让座,而芭比娃娃脸上也有了得意的神情,鄙视的看着连翘。 哪曾想,连翘并没站起来,只是换了右腿翘在左腿上,然后双手环胸靠上椅背,笑得痞气的看着芭比娃娃,说:“公关部的经理是你小姨啊!” “是啊。识相的,马上和我换。” “呵呵,就算Lucas是你爹,我也不会和你换。” 连翘的话惹得所有来应聘的人‘噗’的一声又笑了。 顶层,总裁办公室中,电脑屏幕中正好显示着十三楼走廊上那热闹的一幕。 大班椅上,红发、黑眼的俊美男人拍着桌子夸张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K一ao,以后但凡做那事,想着有可能会生下这么一个女儿,我会不会X冷淡啊?老大啊,万一以后我真X冷淡了,你要出钱给我治病昂。” 一旁,一身黑色西装,身材挺拔的男人凤眸微眯,看着监控视频中的画面。小女人恢复了本尊容貌,带着惯有的痞里痞气的笑容就那么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贴身的小西装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她的习惯是不论穿什么西装,内必衬白色衬衫。哪怕办公楼有集中空调,但可能是热的原因,她外面西装的扣子解开了,帖身的衬衫在胸口那里就显得特别的明显…… 秦琛的喉咙动了动,一把‘啪’的关上了电脑。 “嘿”的一声,Lucas不满的看着秦琛,说:“这么多美女,你不爱看,我爱看啊。”说着话,他准备打开电脑。 秦琛摁住电脑,说:“让她当公关部经理。” “空降?” Lucas眨巴着他美丽的黑眼睛,震惊的看着秦琛。接着又说:“你没看今天来应聘的都是国际一流大学的。你那个老婆,Y国江大的,啧啧啧,我要是她,都不好意思把毕业证书拿出来。” 秦琛黑漆漆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Lucas,说:“如果我没记错,你连高中文凭都没有。” Lucas唇微翕,俊美的脸上有了一丝龟裂。 “要么她当公关部经理。要么我另聘执总,你走人!” “嘿,真是,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嘛。成成成,我想办法,公关部经理铁定是你老婆的,成了不?” 秦琛轻蔑的‘嗯’了声,看向办公桌上坐着的,正在抓着合同玩的小奶娃。接着就听‘哧’的一声,合同居然被小奶娃给撕了。 “啊啊啊,合同,合同,小祖宗。”Lucas一边叫着一边伸手抢合同。 结果,小奶娃以为Lucas是要和他玩,‘咯咯’笑着不给,再度‘哧’的一声,合同彻底的碎了。 Lucas指着小兽,红着眼睛控诉,“老大,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他把我辛苦挣来的合同给撕了。” 小兽咬着手指头,颇带迷茫的眼神看着Lucas,然后稚气的‘啊、啊’的叫着。 秦琛嫌弃的看着Lucas,说:“合同到底是谁撕的?在谁手上?” Lucas抬起自己的手一看,合同碎片都在他手里啊啊啊。 “我只看到你从我儿子手上抢合同。如果你不抢,合同怎么会废?想办法,重新去签。” 小兽不再咬着指头了,学着秦琛说话:“千……千……” Lucas眼睛一瞪,“签你个头?” 这个美人好吓人,小兽小嘴一瘪,眼中泛着浅湿的看着Lucas。 见小兽委屈得有了泪,秦琛的眼中立马风起云涌。 “嘿”的一声,Lucas恨不得给小兽给跪了,一把抱起小兽,举得高高的说:“好好好,签……签……签……小祖宗,你别哭昂,别哭!否则你PAPA要揭我的皮。” 一听说‘PAPA’,小兽立马看向秦琛,口中喊着‘PAPA’,伸手,要抱。 不过,在秦琛要抱过小兽的功夫,小兽非常利索的在Lucas身上尿了一泡尿。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天啦,我怎么去主持招聘?老大你……” Lucas还在抱怨的功夫,秦琛已抱了小兽进了休息室,还说着‘宝贝儿饿了吧,爸爸喂牛奶你喝昂’的话。 Lucas看着湿透的昂贵西装,气得甩了甩一头的红发。 十三楼。 热闹在继续。 芭比娃娃和连翘就像扛上了似的,偏要连翘在她面前低头。 偏偏,连翘就是那个从来不喜欢低头的人,正说着‘我们亚洲人呢,素来礼让,不过礼让的不是孕妇就是老弱病残。你说吧,你是其中的那一类,靠得上边我就把我的号让给你’的话。 走廊那一头,就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所有应聘人员不再看热闹了,而是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为首的男人,黑眼,一头张扬的红发,长相俊美之极,既有着男人的深遂,也有着女人的精致,可以说雌雄难辩。 身材偏瘦,但订制的西装非常合身,裹在他身上,有种禁一欲的气质。 在欧美男人的身高中,他不算高,但也不矮了。 他脸上神情带着点漠然,用连翘后来的话说:一看就是长期便秘患者。 当然,Lucas这副神情看在其余一众应聘者眼中,却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 特别是那个冲着Lucas来应聘的绿眼睛美女,眼睛都放光了,花痴般的走到Lucas面前,说:“Lucas,你好,我是Sharma,毕业于牛津,应聘总裁助理一职。很高兴认识你。” Lucas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越过了她,同时也无视了所有人,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步进了会议室。 好高傲的男人! Sharma尴尬的放下了手,然后又为了掩饰尴尬,用手抚了抚头发。 面试在会议室举行。 没有想到集团执总亲自主持这次面试,所有应聘人员心在忐忑的同时也安分了不少,包括那个芭比娃娃也不敢再造次了。可是,当她看到她的小姨果然在招聘者行列的时候,得意的冲着连翘挑了挑眉,然后趁着她小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在她小姨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那位小姨看向了连翘。 一众前来应聘的人在心里为连翘默哀:这个亚洲美女危险了! 面试进行得非常的快,有的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所以,很快,就到了连翘。 芭比娃娃嘲讽的说:“要是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丢人!” 连翘进门前,挑眉看着芭比娃娃,说:“丢人的是谁还说不定。”既然得罪了也要得罪个彻底,这是连翘一素的做人原则。 芭比娃娃“你”了一声,还想说什么,连翘已推开会议室的门进去了。 和所有招聘主管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她坐下。 “连翘?”人力资源经理例行公事的翻着连翘的简历。 “是。” “Y国人?” “是。” “毕业于Y国江州国立大学。曾经在秦氏帝国担任财务总监三年,现在想应聘我公司的财务总监助理一职?” “是。” “法语很纯正。” “我会六国语言。” 人力资源经理欣赏的点头,又问:“为什么想着远渡重洋,到我们法国来工作?” “我们Y国有一句话:有志者,志在四方。” “从财务总监到财务总监助理,这落差太大,连小姐你会不会有不适应?” 公关部经理的问话才落地,Lucas开口问:“连小姐,今年多大?” 别说连翘愣了,就是所有参与招聘的与会高层都愣住了。 “二十七!”连翘回答。 “有男朋友了吗?”Lucas又问。 人力资源经理傻眼了。 公关部经理傻眼了。 与会高层皆不明白他们总裁此举何意? 连翘嘴角微翘,说:“个人私隐,不予回答。” Lucas颇带着轻挑的神情看着连翘,又问:“那这样,你看看我,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 这都是什么问题啊? 总裁这是要干什么啊? 花心总裁当众调戏应聘人员? 与会高层面面相觑,不明白素来公事公办的总裁今天到底怎么了? 那个准备刁难、刁难连翘的公关部经理心里更是直打鼓,揣摩着他们总裁是不是看上连翘了? 如果真看上了,那…… 念及此,公关部经理决定且行且看,暂时不为难连翘的好。 连翘‘呵呵’一笑,说:“好像,这也和招聘无关。” “谁说无关?”Lucas修长的手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甩了甩他那一头酷酷的红发,说:“我代表着ST猎鹰集团的形象,喜欢我就是喜欢ST猎鹰集团。” 连翘脑袋上一群乌鸦飞过。那意思是如果说‘形象不好,不喜欢’的话就是不喜欢ST猎鹰集团? 都不喜欢了那还来应聘个什么? 连翘在斟酌用词间,与会高层总算明白了,花心总裁应该是看上这个亚洲人了,这是公然用招聘机会行撩妹之实。 咳…… 这个亚洲女孩聘不聘用得上应该和他们无关了,全在总裁的一念之间。 然后,所有人都颇感兴趣的看着连翘,看她怎么回答。 “如果你说喜欢我,我想,你的录用机率会大许多。”Lucas又说。 连翘微微一笑,说:“我选择贵集团投简历,是因为我看到了它强大的文化理念,看到了它强大的发展潜力,更看到了贵集团所有员工那同心协心、共创盛举的决心和热情,却从来没有看到贵集团的成败只在一人手掌之间。不知是我眼瞎还是Lucas你太自信。” 办公楼顶层,总裁办公室。 电脑视频中,看着招聘现场的监控,看着自信满满的女人,男人笑了,指着屏幕说:“宝贝儿,这是妈妈。” “MA……MA……” 男人亲了一口小奶婴,说:“真乖,再来,妈妈……” 小奶婴拍着小手,流着口水,盯着屏幕,“MA……MA……” “宝贝儿,见到妈妈的时候,多流点口水、眼泪之类的昂!” 男人一边说,一边替小奶婴擦着嘴角的口水,又说:“妈妈特别狠心,说不要我们就不要我们了,所以,宝贝儿啊,要好好的惩罚惩罚你妈妈,然后才能原谅她,昂!” 小奶婴好奇的盯着电脑屏幕,小胖手在连翘的图像上摸过来摸过去,口中再度发着“MA……MA……”之音。 楼下的招聘现场,因为连翘那铿锵有力的回答,与会高层心中有了答案:这是个小辣椒,呵呵! 公关部经理更是撇了撇嘴:看来不用刁难了。得罪总裁,自动出局! “连小姐,你这是完全无视我啊,之于聘不聘用你,我得好好想想。”Lucas说。 连翘站了起来,说:“不用想了。” “哦?” “我不会到一个现在满心想的是如何将这个妹撩上,然后请到酒店吃个饭,再到总统套滚个床单什么的领导者的公司上班。” ‘噗’的一声,高层们想笑不敢笑,低下了头。 “嘿”的一声,Lucas说:“连小姐,我只是对你有意思,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的心思很纯洁的。当然,如果连小姐答应到我公司上班,以后我请连小姐吃个饭也不是不可。” “呵呵,不必。用我,是你们公司赚了。不用我,是你们公司的损失。最后奉劝你一句:美色误国。Lucas,希望这庞大的ST猎鹰集团不要败在你的手中。告辞!” 眼见着连翘转身,Lucas急忙站起来,说:“连小姐,等一等。” 连翘转身看着Lucas。 Lucas一扫刚才的轻挑神情,很是郑重的说:“连小姐,我们集团打算正式聘用你。” 连翘唇角微翘,带着一抹嘲讽,说:“可惜,我对贵集团不感兴趣。” Lucas上前几步,拦住要走的人,说:“你确定要拒绝我的邀请?要知道,如果你拒绝我的公司的话,我可以让以后你投简历的所有公司都不录用你。” 连翘微微一笑,说:“Lucas,请相信我,你若还是一味的将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那么不久后,你将成为人山人海的求职人员中的一员。或许,到时候,主持你的应聘工作的正是我。” 语毕,连翘伸手把向门把手。 Lucas迅速的把住了门,说:“连小姐,你被正式聘用了。” “我说了,不必。谢谢,告辞。” “连小姐,我聘用你为我们集团的公关部经理一职。” 这一下,会议室中炸了锅。 此次招聘,没有公关部经理一职啊。再说,如果这位连小姐当上了公关部的经理,那原有的经理呢? 一众高层同时看向脸色煞白的公关部经理。 连翘一怔,看着Lucas。 Lucas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说:“连小姐,请稍等,看一个视频后再做决定。” 连翘疑惑的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然后,Lucas将电脑中的一份视频打开,正是刚才那个芭比娃娃在公关部经理的带领下走进走廊的一幕。 公关部经理说的“好好面试,其余的我都安排好了”的话回响在一众人的耳中。 Lucas冷哼一声,看着公关部经理,说:“我倒不知,你是怎么个安排好法?” 公关部经理紧咬着唇,煞白的脸变得通红。 接着,Lucas满眼一扫,眼神极是凌厉,问:“与会的各位,谁和她狼狈为奸了?谁和她准备好了?” 一时间,所有高层都低下了头,唯恐总裁的天子之怒波及到自己的头上。 会议室中静得只余呼吸。 “我生平最讨厌的事就是任人唯亲。” 闻言,一众高层越发的不敢抬头了。 冷哼一声,Lucas这才看向连翘,说:“刚才,我那些所谓的调戏其实是故意的。在看到连小姐不卑不亢的对付同为应聘人员的刁难时,在看到应聘人员搬出裙带关系打压连小姐而连小姐仍旧不为所动时,我就已心生聘用连小姐当我集团公关部经理的心思。” 原来是故意的。 难怪敢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撩妹。 连翘摊了摊手,“但是……” “连小姐。许多人会误解公关一行的真正用途,总认为公关部就是靠卖粉、卖肉、卖关系取得成绩。我就偏不信这一套。你看,果然,刚才我都那么勾连小姐你了,连小姐依然不卑不亢、保持初心、不为所动。所以,我想,连小姐若能担任我们公司的公关部经理一职,必能扭转所有人对公关一行的歧义。” 连Lucas都看不上,那以后在工作中还会看得上谁呢? 那以后她取得的成绩必是实力,而不是靠卖粉、卖肉、卖关系得到! 与会高层也都明白Lucas的真正用意了,原来总裁玩了一把美人心计。 Lucas阖上电脑,郑重的对连翘说:“所以,连小姐,我非常正式的邀请你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 429 小兽,是你吗(14更) 连翘在会议室的时间颇长,走出来的时候脸上似乎有着郁郁寡欢,其余的人看到了,只以为她是被当众下课了。 芭比娃娃越发的得了意,说了声‘活该’。 连翘不以为意,只是一笑。 步出ST猎鹰集团的时候,连翘还有点恍惚。 她给Lucas的答复是:我再考虑考虑。 她来求职并不是真心想要这个工作,她只是想在离君临集团最近的地方守到小兽。 如果当公关部的经理,那个责任就有点大了。 思绪间,她恍惚看到对面的君临集团,男人惯用的黑色Lykan正停在办公楼前。连翘一怔,秦琛今天来上班了? 接着,便见男人迈出了车子。然后男人弯腰,从车上抱出了个什么。 好像是个…… 孩子?! 连翘的眼睛一黑,急忙向前走了两步想看清楚。 一辆车呼啸而至,正好挡在了她的面前。再接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司机摇开窗户,对着连翘怒斥,“找死啊,长眼睛了没?看好路。” 连翘说了声‘对不起’后,急忙绕过车子往君临集团方向追了两步,却只看到男人的背影。 不过,那趴在男人肩膀上的一个胖乎乎的小脑袋她还是看清楚了的。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和秦琛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眸。还有,他伸着自己的小胖手指在口中不停的吮着。他似乎看到她了,还流着口水的朝着她咧嘴一笑。 就像利箭突然击穿了她的心脏似的,连翘的心‘怦怦怦’的跳了起来,感觉那里空了一片,风一阵阵的吹得那里生疼生疼的。 小兽,是你吗? 小兽! 连翘在君临集团办公大楼附近转悠了半天,男人始终没有出来。 她很想冲进去问男人,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小兽? 可是,以什么身份呢? 以小兽妈妈的身份去问? 她现在抛夫弃女的,能算一个合格的妈妈吗? 男人看她就像看陌生人似的,会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吗? 连翘烦躁的摸了摸脑袋,最后,她掏出电话,拔通,说:“Lucas,我决定接受贵公司的邀请,担任贵公司公关部经理一职。不过,我有个条件……” ST猎鹰集团和君临集团是邻居,两家老总似乎认识且友好,友好到了可以出借私人机场的地步。那业务上的往来必然多极。 她做为公关部的经理,想必有进出君临集团的机会。 哪怕是陌生人,但她以ST猎鹰集团公关部经理的身份和君临集团接触的话,想必就能接触到那个小奶婴。 君临集团。 顶层,总裁办公室。 秦琛从望远镜中看着在办公楼前徘徊不定的女人,冷哼了一声。然后,他看向一旁正在撕着纸张玩的小奶婴。 “你的妈妈从来自以为是,她想的是什么她就认定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要想她彻底的改变这种自以为是、没心没肺,小兽啊,我们爷俩还得努力才成啊。” 撕着纸张的小兽笑眯眯的看着秦琛,摇着小手,“力……力……” 男人‘嚯嚯’的笑了,再度通过望远镜观察女人。 如果,她现在冲进来问他小兽是不是她的? 他想,他会告诉她:是她的,是他们的小兽。 但是…… 看着转身远去的女人,男人眼睛一黯:欠教训,你给我等着,错过这个机会,再问就难了!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进来的是安丞,他说:“总裁,Lucas打来了电话,说大小姐已经同意担任公关部经理一职。” “嗯。”秦琛胸有成竹的点头。又说:“Lucas在招聘现场公然调戏他主子的老婆,告诉他,减薪半年。” 安丞握拳至唇边,笑道:“是。” “前番那个关于开发Y国江州旅游市场的合同,拿去给Lucas。” “是,总裁。哦,对了,总裁,大小姐和安相现在住在绿茵小区。租房给他们的是苏芙。” 秦琛问:“你去看过安相了?” 安丞眼中有着愧疚、自责,说:“我不是个好哥哥。” 安相虽然失踪那么多年,但那么大个人了也不笨,且帐中分红未动分毫,所以他一直没想着会出事。他一直以为安相的玩性大,玩得忘了归家。 没想到,安相被人在记忆上动了手脚丢到了非洲,然后在非洲又被人卖了当了奴隶。如果不是巧巧碰到大小姐,他这个弟弟也许一辈子就丢到非洲了。 “你有没有想过,安相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琛问。 “我想了想,按安相被丢到非洲的年限来算,正好是大小姐被云瑚栽赃绑架的那一年的事,所以应该和云瑚有关,再或者说应该和那个在暗中帮助云瑚的人有关。” 安丞是他秦琛亲自教导出来的人,思路敏捷已非同一般人。秦琛赞赏的说:“你说,那个帮助云瑚的人,可能是谁?” “这我可就分析不出来了。可恨云瑚,总以条件要挟,不愿意透露那人半分消息。” 半年时间过去了,云瑚的儿子早断了奶,已然送出监狱,现在由云千里抚养。监狱中,云瑚不再是哺乳期,再也没有了舒适的单间。自从进了大间后,据闻被人整得特别的惨。有故意抢了她的饭的,有故意将工作都压在她头上做的,有有事没事就打她一顿出气的,还有惩罚她不许睡觉的,更可怕的是云瑚有点容貌,再加上一直没吃什么苦,长得细皮嫩肉的,很快就成了那些个寂寞空虚冷的狱霸们猥一亵的主要对象。只要她一个反抗,必被揍得特别的惨。 可以说,她现在的生活就是人间炼狱。 她几次托话出来要见秦琛,说愿意告诉秦琛那个在幕后帮她的人是谁,条件是让秦琛帮她在监狱换个单间。 但秦琛对她的话是哧之一笑,不予回应。 “总裁,你为什么不去见她呢?是讨厌她提的条件?” 秦琛嘴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云瑚她根本就不知那个在她背后帮她的人是谁。” “啊?” “成了。这个人应该也快露面了。” 总裁料事如神,总在不动声色间就已处理好了所有事情。安丞对总裁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总裁这样说,就一定有这样说的道理,他不再问那人是谁,只是说:“帝京来的消息,夫人又去了顾清城的府邸。” 秦琛的手一僵,漆黑的眸中似藏着漩涡般,酝酿着风暴。 秦叶心怡这半年来,除了秦琛病重的时候陪在秦琛身边外,秦琛的病一有了起色,她就去了帝京,甚至连秦愿她都无暇顾及。 初时,秦琛还以为秦叶心怡去帝京是为了顾清果。但根据情报显示,秦叶心怡但凡在帝京的日子,一般都居在顾清城的府邸。 “派人继续跟着吧,有动静及时向我汇报。” “是。” “安相那边也派人跟着,别又搞丢了。” 安丞眼角泛起柔和的纹路,说:“总裁放心。我的弟弟,我再不会弄丢。” 安丞出去不一会,秦琛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正是Lucas。 似乎知道Lucas会说什么似的,秦琛只是滑开手机,开了扩音器,然后坐到小兽的身边,轻柔的圈着小兽,问:“宝贝儿,怎么喜欢上撕纸了呢?” “PA、PA!撕……撕……” “是这个声音特别好听,是不是?” 小兽拍着手,又“PA、PA!”的叫着,又说:“听……听……” 秦琛笑了,亲了小兽的小脸蛋一口。 不远处的手机中,传来Lucas鬼哭狼嚎的声音:“老大,你不能这么凶残啊,半年薪,你是要我去跳楼吗?” “老大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十个老婆要养啊。” “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听啊?” “老大,喂,喂……” “老大,你再不作声,你信不信我辞职……” 秦琛嫌弃的看向手机:辞职,你就连半年薪都没有了。 小兽学着秦琛的样子,也嫌弃的看着手机的方向。 小家伙这个样子,又把秦琛逗笑了,抱着他又亲了一口。 绿茵小区。 连翘回到公寓,打开门,就看见安相又卧在沙发上打游戏。 见连翘回来了,他移过目光,笑眯眯的看了连翘一眼,说:“回来了。”然后,又迫不及待的将眼光转向了手机,游戏继续。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的眼睛会废掉。连翘上前,一把抽了他手中的手机。 “诶,正紧急关头。快给我。” 安相说话间就上来抢。 他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早忘了身手。而连翘的身手好极,他哪抢得过。 最后,连翘将手机后盖打开,拔了电池,扔在了一旁。 看着零碎的手机,安相生气了,倒在沙发上,背对着连翘 连翘笑看着赌气的安相,说:“走,陪姐购物去。” “不去。” “你去不去?不去我揍你了啊。” 安相最怕连翘揍他,倏地爬起来,气鼓鼓的看着连翘,说:“你是暴力分子。” ‘呵呵’一笑,连翘一巴掌呼到他的头上,说:“姐是为你的眼睛考虑。再这样玩下去,你的眼睛就废了。” “可是我没事做。不玩手机干什么?” “姐给你找了个好工作。” 安相眼睛一亮,“什么工作?” “从明天起,你陪着姐一起去上班。你被ST猎鹰集团正式聘用为他们的前台人员,长白班,朝九晚五。公司餐饮部管中餐。” 她想了的,如果她因为公事出差或者什么的,可能就会错过关于那个小奶婴的一些事。她答应担任ST猎鹰集团的公关部经理,提出的条件就是要Lucas聘用安相当公司前台服务人员。 这个服务人员主要协调前台和安保之间的关系。很是清闲,没事的话一般就在前台、安保部、大楼广场闲转。 到时候,她给安相配置一台摄像机,让他将君临集团办公楼前的所有都摄下来。总有摄到那个小奶婴的时候。 说白了,安相就是她的眼睛。 只要安相通知她有了小家伙的消息,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飞也似的赶回,然后守在君临集团,不信就不能和小家伙来个正式的面对面。 既然要上班,且还有安相一起出入,连翘考虑着无论如何买一辆车是必须的。 当初离开Y国的时候,匆忙之间又用的是假证,她所有的银行存款自是不能。在非洲的时候,因为没钱,她真的有点举步维艰。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恢复了真身,不怕秦琛找来,所以,她可以随时的用自己银行卡上的钱。 二人首先进了汽车专卖店。 这家汽车专卖店卖的都是中、高档的车。说句实在话,价格还不如江州的价。在欧美就是这点好,汽车便宜。 店中,导购人员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人上前为他们服务。 安相转了一圈,相中了一辆黄颜色的特别骚包的跑车,直拍着那车说:“这辆,我要这辆大黄蜂。” 这两天,安相看完了《变形金刚》系列,迷上了大黄蜂。 连翘是随他喜欢,管它骚包不骚包,不过是代步的工具罢了。 连翘正准备说‘就它了’的话,一个导购员就上来,喝着安相,说:“嘿,轻点,别拍,很贵的,你赔不起。” 原来,这个汽车专卖店的人看连翘、安相二人穿着非常的普通,一看就不是有钱人的样子,所以没有人出来迎接他们,也没有人为他们引荐车子什么的。只到安相拍着那辆大黄蜂,他们担心安相这个傻子拍砸了车才推了一个导购员出来制止。 看着一脸不屑和嫌弃的导购员,连翘心知肚明,笑了,笑得甚是邪气,说:“你怎么就认定我们赔不起?” 导购员看连翘的神情,莫名的有了点心寒,还没说话呢,安相就说:“我要这个,小凤,我要试试。” 连翘说,“好,那就试试。” “小姐,先生,这个车是不可以试座的。”导购员急忙摁住车门,阻止安相拉开。 连翘眉一皱,‘哦’了一声,问:“那别的车能不能试?” 导购员再度看了看连翘的一身穿着,又看了眼傻傻的安相,肯定的说:“我们这个店中的车,都不能试。”她严重怀疑连翘和安相是来过豪车的车瘾的。 连翘一把提起放在车边的广告牌子,拍在了车头,问:“这是你们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可试座、试驾,怎么解释?” 导购员一哽,最后干脆心一横,说:“是的,我们店中的车都可以试坐、试驾。但那也是因人而异。对别的人可以。对你们,不行。” 连翘‘呵呵’的,笑了,“我们怎么就不行?” “你看你们一身的穿着,不是驾这种豪车的人。小姐,先生,我也是为你们好。万一在试座、试驾的时候车子出了点事,你们赔不起可怎么办。所以,你们还是去别的店买车去吧。” 安相再小孩子气,现在也明白了,这些人看不起人。他鼓起嘴,说:“小凤,走,他们是坏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不给他们做生意。” 连翘一把拽了安相,‘诶’了一声,说:“我们小相好不容易看中的车,哪有不要的道理?再说,不是不给他们做生意,只是不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人做生意而已。” 语毕,也不管那导购员听懂了没,连翘拉着安相到了贵宾区,直接走了进去,坐到了沙发上,说:“叫你们经理过来。” 连翘坐在那里,不怒而威,早没有了先前的痞里痞气。 这一下,专卖店中的人傻了眼,这女人变化可真快,这气势似乎也不是演戏。 初时那些瞧不起连翘、安相的人,急忙有一个说着‘稍等’的话,另外的人又急忙给连翘、安相冲了咖啡,送到二人面前,说:“二位,请慢用。” 很快,专卖店的经理过来了。 经理是个久历商场的人,看人、识人自然高人一筹。他一看连翘就是个不简单的,急忙陪笑上前,问:“这位小姐,不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连翘指了指那辆大黄蜂,又指了指那个导购员,说:“我兄弟看中那辆车了,但那个导购员不愿意卖,还推荐我去对面的专卖店去买。我想问一下经理,她不是对面那家汽车专卖店的间谍吧?” 导购员听了连翘的话,傻眼了,急了,上前解释:“经理,不是这样的,我……” “闭嘴。” 经理怒斥了那导购员后,又笑眯眯的看着连翘,说:“那,小姐也看中了那辆是吧?是要试座还是试驾,我亲自为你们服务。” 安相在一边拽了拽连翘的手,说:“小凤,不要了,他们欺负人。我们不要在这里买车。” 连翘定定的的看着安相,问:“委屈了?” 安相点头。 “难过?”连翘又问。 安相再点头。 “怎么样你才会高兴?”连翘再问。 “砸了这家店。” 连翘的脸一黑,“大黄蜂也砸了?” 安相看了眼大黄蜂,舍不得砸,他摇头。 “去,选一辆你看着不顺眼的砸了,出出气。然后,姐再给你把你喜欢的大黄蜂给买回去。” “好。” 安相、连翘此时用的Y国语言,一众人都没听明白。接着便见安相操起一旁的椅子,直接走到一辆三菱车面前,‘啪’的一下,将椅子砸向了车子。 “啊”的惊叫声此起彼伏,专卖店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然后,他们就见安相砸啊砸的,将一辆全球最新款的三菱砸成了渣渣。 经理呆若木鸡的看着。 等安相解了气,连翘满意的点头,说:“我也看那车来气。” 安相又高兴得像个孩子般的笑了,然后趴在了连翘面前,说:“我不生气了,我们把大黄蜂开走。” “好。” 连翘从怀中掏出黑卡,压在了茶几上,推到经理面前,说:“两辆车,付款。大黄蜂,我们开走。那辆三菱,你叫人来拖它去垃圾处理厂就成。” 直到此时,专卖店的工作人员才相继清醒。那个最先看不起连翘和安相的导购员,脸上更是青红白的交替着,说不出一句话。 经理笑得像弥勒佛,急忙说“好的,好的”。然后,他热情的推荐了一系列的上牌等服务。 一个小时后,安相开着那辆骚包的大黄蜂上了路。 看着绝尘而去的大黄蜂,经理对那个仍旧白着脸的导购员说:“你可以去办理辞职手续了。” “经理,我……我看他们的穿着……” “穿着?穿着怎么了?看人不要看穿着,要看气质、气势!你没见那女的一看就气势非凡?真是,什么眼力。差点就让你砸了我两桩生意。走走走,自己申请辞职去,我还可以给你三个月工资,别等着我开除你,名声不好听。” 导购员委屈得恨恨的跺了跺脚。 430 小兽,多大了(15更) 安相一路笑着、叫着开着大黄蜂,直奔购物中心。 看着这样的安相,连翘也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格外的好。 “小凤,太解气了,你没看到那个导购员的脸。” “这种人,得吃点教训。” “她会不会被那个经理开了?” 连翘挑眉,说:“应该会。” 安相冷哼一声,说:“开了也活该。” “对,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 “小凤,我们去购物中心干什么?” “买摄像机,电脑。” “买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购物中心。 有门童过来帮忙泊车,连翘给了一笔不扉的小费,另外的门童则恭敬的请连翘、安相进去。 根据示意图,二人直奔电脑卖场。 连翘是电脑中的高手,提的问题非常的犀利,那些卖电脑的导购员见连翘是内行,也不敢忽悠,自是拿出了最好的电脑配置推荐给连翘。 连翘现在用的一直是苏芙出租屋中的电脑,性能一般。她要想上君子集中营寻找十七的话,还得是这种配置最高档、性能最齐全的电脑。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买了一台,然后为了转移安相的手机综合症,她给安相也买了一台,说:“回去后,姐教你怎么玩电脑,肯定比玩手机更刺激。” “好。” 选好电脑、付款,写下送货地址后,连翘带着安相来到了摄像器材专卖场。 为了清晰拍到那小家伙的图像,连翘不惜花下血本,配置都是最好的摄像器材。她有点怀疑,那天是不是看错了,她是不是太思念她的小兽,所以将秦琛抱着的那个孩子的眼睛就看成了凤眸。 与此同时。 秦琛看着安丞递过来的消费单子,‘嚯’了一声,煞有介事的说:“这个摄像器材比那车子还值钱,她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安丞笑看着小兽说:“估计是想拍下小兽的样子。” 一旁玩着玩具的小兽一听有人叫他,立马转头,然后冲着安丞笑。 这萌萌的笑,还有那两个非常明显的酒窝…… 安丞心痒,伸手揪了揪小兽的小脸蛋。 小兽笑得越发的甜了,冲着安丞喊‘叔……叔……’ “诶,小乖乖,真棒。” 秦琛的手指一直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里面泛着耀眼的光,说:“安丞,你也去那商场转转去。” “好的,总裁。” 购物中心。 连翘选好摄像器材,装配好,并不重,只在手中握着就成,所以不必要配送。可以直接提走。 安相在卖场见工作人员演示一遍后就基本了解摄影的步骤了,一时间又迷上了摄影。 和连翘一边往卖场外走,他一边抓着摄像机不停的拍摄着。 这里的人格外的热情、友好,见安相一路走走停停的拍摄,有的路人还故意在安相的摄影机前摆着各种动作。 安相笑得越发的开心了,时不时的对他们说句‘谢谢’,再或者说句‘再笑一个’的话。 在要走出卖场的时候,他的正对面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还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穿着黑西裤、白衬衫,好高。再往上看,脸上架着一副眼镜。 这个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小凤,小凤,我觉得我好像认识这个人。”安相一边摄影,一边用另外的手去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连翘。 连翘也看到安丞了。 安丞走到二人面前,笑得柔和的说:“大小姐,真巧。”语毕,他的眼光定定的看着安相。 兄弟两个几乎一样的容颜,只是安丞多戴了副眼镜而已。 “小相,不认识我了?”生怕吓着了唯一的弟弟,安丞的语气特别的柔和。 这个人居然认识他?! 安相不再摄影了,呆呆的看着安丞,然后他抓着脑袋看着连翘,问:“小凤,他是不是就是我的哥哥安丞?” 当她知道安相的记忆可能再也捡不回的时候,连翘多多少少告诉了安相一些过去的事,所以安相知道他有个哥哥。 连翘点头,说:“是,他就是你的哥哥安丞。” 真的是他的哥哥! 安相激动了,唤了声“哥”后,他一把抱住安丞,像个孩子般的委屈,鼓着嘴说:“哥,你怎么才来啊。” 安丞不是个轻易动情绪的人,这要放在原来,他早就一脚将这个弟弟踹飞了。但现在,事隔七年,弟弟又失了记忆,他多少生了些伤感,拍着安相的背,声音也有点哽咽:“对不起,小相,是哥不好,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 “哥,你怎么弄丢我的?” “不小心。” “哥,你以后还会弄丢我吗?” “不会。” “哥,我为什么会丢?” “哥正在查。” “哥,小凤告诉过我。说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哥你。有吃的,从不少我一口。有喝的,也从不少我一口。有穿的,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会给我。从来不打我,什么事都顺着我……” 兄弟相逢的喜悦、伤感在安相的喋喋不休中几乎要荡然无存。安丞的脸越来越黑。因为,他这个弟弟生性跳脱,沉不住气。担心这种跳脱的性子会害人害已,所以,安丞对这个弟弟的管教是超极严格的,也出过狠手打得安相躺床三天。 但现在…… 唉,算了,现在还真不能打、不能教训了。 他轻声细语的哄着安相安静了许多,安相不再喋喋不休后,安丞才看向连翘,说:“大小姐,我和小相多年重逢,和你也有半年时间没见了,一起坐坐吧。” “好。” 三人进了一间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这个时间点,咖啡馆中的人不多,清静得狠。 安相一进来就开始摆弄着手中的摄像机,安丞喊他过来坐他都不愿意,连翘笑着说:“由他,今天不把这摄像机的瘾过足,他不会罢休。” “大小姐,谢谢你。” “什么?” “小相。” 原来是感谢她把安相从非洲带回来。连翘一笑,说:“感谢我做什么?保不准是我害得他如此。” “大小姐,你……” “那一年,我被云瑚栽赃,安相得我秦氏百分之五的股权,哪个看着不眼红。保不准,有人就是为此害的他。”等她搞清楚小兽的事就要去查清楚安相的事。 “大小姐和总裁料想是一样的。” 遇到安丞,提及秦琛是必然。连翘早有准备,但听安丞猛然提起,她还是有些怔忡,轻声问:“他的病毒……” “好了。” 明知道好了…… 连翘嘴角抹上一抹牵强的笑,说:“好了就好。安丞。” “嗯。” “他……他身边有个孩子……” “哦。大小姐说的是小兽吧。” 连翘的心一颤,“小兽?” “是啊,总裁一直叫他小兽来着。总裁特别的喜欢他,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哪怕是晚上睡觉,也要和小兽在一起。反正就是24小时,总裁都会腻着小兽。小兽的任何事,总裁都舍不得假手他人,总是亲力亲为。” 连翘握着咖啡杯的手一紧,有点紧张,“他,小兽,多大了?” “好像七个多月了吧。” 七个月? 去年10月出生的? 如果她的小兽活着的话,正好是去年10月的预产期。 连翘的心无端的痛了,“他……小兽他是……怎么……” “大小姐是想问小兽是怎么来的?小兽的母亲是谁吧?” 安丞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摄像的安相,又看向连翘,说:“说句实在话,小兽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关于小兽的事,总裁没给任何人透露只言片语。只知道有一天小兽就这么来了,然后就这么得了总裁的宠。其实,我也是才见到小兽,关于小兽的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大小姐应该知道的,半年前你就让我到美国照顾老董事长去了……” 是啊,半年前,秦琛病毒发作,秦叶心怡赶回江州。连翘担心秦愿这边知道消息不利病情,于是让安丞去了美国照顾秦愿。 看安丞一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连翘想着,也许安丞确实不知道小兽的更多事。 她想问一问顾清果试管婴儿的事?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太过好笑。 终究,那是一块不能提及的伤疤。揭了它,疼的只会是自己…… 见连翘几次张口欲言,最后又闭了嘴,安丞笑了,说:“老董事长回国后,我就随了总裁来法国君临集团,万不想小相也来了法国。现在我们兄弟相逢,大小姐,我想接了安相去我那边住。” 正好,安相过来了,他说:“我不,我要陪着小凤。小凤,不许你把我推开。” 连翘笑道:“不会。除非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才不离开小凤。”安相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摄像机,又说:“和小凤在一起可以玩开车、可以玩跳伞,还可以和狼斗,很刺激,我喜欢。” 安丞脸一黑,和着是好玩?那是要命好不好! “小凤,你还答应过我,要一起去Z国,找春春。” “嗯,好,找春春。” 一个星期后。 ST猎鹰集团,公关部。 随着连翘的脚步声在办公间响起,公关部的人员都长吸了一口气。 助理爱丽丝最先迎上连翘,连翘抓过她手中的行程表,扫了一眼,说:“中午和AK集团老总吃饭的事延迟到明天中午。其余的不变。” “可是,这是上个星期就约好的,AK集团的总裁说他就今天有时间。” 连翘将行程表拍到爱丽丝手上,说:“如果他明天没时间,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下。至于再约什么时间,得看我有没有时间。你就这么和他说。” “是,经理。” 爱丽丝是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身材娇小,接过行程表后,急忙去打电话安排。 “连经理,这是策划部送来的计划书。” “连经理,这是我们公关部计划的商务晚宴的具体流程表。” “连经理,总裁把昨天我们上报的计划书发回来了,说是不尽人意……” 连翘才在办公室坐下,一个个办事人员就到连翘面前汇报着工作。 连翘说:“策划部的计划书按要求是昨天就应该提交我们公关部,它晚来一天是什么原因不要告诉我,要他们策划部自己去向Lucas解释。” 那办事员吐了吐舌头,说了声‘是’后,拿着计划书出了办公室。 连翘看了眼商务晚宴流程表,抬眼看着那个办事员,说:“费用在同样的商务晚宴上增加了百分之十?为什么?就是因为请了一个国际巨星?给这个巨星打电话,如果还想当我们公司的代言人,那出席商务晚宴就不要讲什么出场费用。讲费用,OK,我可以换代言人。” “可是,连总,她是……是总裁的……” “相好吗?”连翘‘哧’声一笑,说:“总裁的相好遍天下,随手抓都是一把,我敢保证总裁都不记得这个代言人叫什么。只管按我说的去办。如果她要闹,可以,我去和Lucas解释。”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办事员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她说了声‘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后,出了办公室。 看着被重新发回的计划书,连翘阖上了,说:“我亲自去和Lucas说这事。” “好的,连总。” 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连翘处理了七、八桩事,然后拿着那份被Lucas驳回的计划书去总裁办公室。 看着连翘走向电梯的背影,一众办事员长吁了一口气。 “原以为是个空降的花瓶,不成想是这么铁腕的一个女强人。” “什么花瓶,我和你们说,她虽然不是毕业于国际上有名的什么大学,但在他们Y国,那大学也是数一数二的。据说她是天才少女,十五岁就大学毕业。十八岁就担任秦氏帝国的财务总监。” “OMG,这么厉害?” “何止啊。我听说招聘那天,她直接就拒绝了我们总裁的示爱。” “啊啊啊,你哪听到的消息?” “招聘的人说的啊。当事时,连经理她……” 连翘到达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那个和她同一天应聘的毕业于牛津的绿眼睛美女Sharma正好出办公室。 她看到连翘,高傲的哼了一声。 原以为她应聘上总裁助理最是风光,不曾想这个亚洲女人居然空降到公关部当经理了。 “连经理。”出于上下属的关系,Sharma不冷不热的打着招呼。 连翘目不斜视,‘嗯’了一声直接走向Lucas的办公桌。 抬眼看了眼连翘,Lucas说:“Sharma,冲咖啡来。” “我喜欢喝柠檬茶。” Lucas又说:“那就换柠檬茶。” Sharma嘟了嘟嘴,轻微的跺了跺脚,说了声‘好的’,退出办公室。 连翘将计划书摁到Lucas办公桌上,问:“为什么要驳回这份计划书?” “费用超支。” 连翘嘴角抹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说:“请巨星、名模费用超了无所谓,这请个专家费用超了就有问题?Lucas,你这是区别对待啊。” Lucas丢下手中的笔,摊了摊手,说:“这些费用是去年就做好的计划,我在按计划行事。” “成了,不就超了百分之十?我会在别的地方为它拉来百分之十,总而言之总费用不会让你为难。”然后,连翘将计划书推到了Lucas面前,说:“签了它。” “连翘。” “相信我!” Lucas抿着唇定定的看着连翘,最后抓过计划书,大笔一挥。 连翘笑了,抓过计划书,说:“你做出了最正确的抉择。” 看着连翘步出办公室,Lucas狂燥的抓起电话,打通后,说:“老大,我要投诉,这不是人干的活,我的威风都扫地了。” “马上,速度,让老板娘滚蛋。” “喂,喂,喂……” 连翘下了楼,将计划书摁到一名办事员桌子上,说:“马上送到财务部。” 那个总裁拒签的文件这么快就签了? 要知道,总裁做了决定的事有时候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 这连翘才上去多长时间? 这一下,所有的人对连翘是刮目相看,那办事员急忙接过计划书,说:“是,连总。” 爱丽丝过来,递了份文件到连翘手中,说:“连总,合作意向书。” “很好。” 这是一份开发江州旅游市场的合作意向书,合作开发商正是君临集团。做为公关部经理,她只负责前期的联络工作,只需要和君临集团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签下合作意向书即可。下面的事就不是公关部的事了。 但现在,公关部是先遣兵。 连翘昨天看到这份合作意向书的时候多少有些激动,马上让爱丽丝联系了君临集团,得知秦琛今天中午有时间,所以毫不犹豫的预约了,然后推了前期就预约好的AK集团的总裁。 不是说秦琛24小时和那个小家伙腻在一起吗,中午是不是就可以看到? 这一个星期,安相拍下的小家伙的照片有限,秦琛像个袋鼠似的总将小兽抱在怀中,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连翘接起,是爱丽丝,说:“连总,君临集团安丞安特助二号线,要不要接进来?” 连翘眉一跳,说了声:“接进来。” 电话那一头,安丞温和的声音传来,说:“大小姐,恭喜你啊。没想到你应聘到了ST猎鹰集团!” “嗯,已经一个星期了。”连翘回答说。 安丞又说:“我今天看到行程表才知道这事,真是,消息太闭塞了啊。好在有合作,12:00,就临街那个川菜馆吧。” 连翘很想问一声秦琛会不会来,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说:“好的。” 挂了电话后,连翘看了看腕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想着就要见到小兽了,她的心‘卟卟’的跳了起来。 431 小兽病了(16更) 君临集团。 安丞挂了电话后,问:“总裁,你中午不去吗?” 秦琛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旁正在玩耍的小兽,说:“不去,你去就行了。” “总裁,大小姐推了AK的饭局,明显就是为了见小兽,你这……” 秦琛‘呵呵’一笑,说:“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都顺着她,要世上别的人怎么活。” 呃,好吧。 安丞说,“那我先去了。” “嗯。” 中午,没有见到小兽,连翘非常的失望。整个下午,她都没什么精力工作,借着休息的功夫上了下君子集中营群,发觉十七仍旧没有上群,群中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春春回到Z国的消息。 连翘没有现身,默默的下了线。 再给十七打电话,仍旧关机。 她烦燥的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下班的时候,安相蹦跳着上来找她。 二人一起走到车库的时候,傻眼了。 大黄蜂被人恶意的划了千刀万刀,漂亮的亮黄色惨不忍睹。 安相气得上前围着车子转着,吼道:“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车库的安保人员都围了上来,发现是新上任的公关部经理的车被人划花了。 这可是大事。 他们急忙调来了监控。 一个蒙着头脸的女孩子故意拿着刀在车上划来划去,然后还刺破了车胎。 这性质也太恶劣了,安保经理问:“连经理,要报警吗?” 连翘的眼睛多毒啊,马上就认出那女孩子就是那个汽车专卖店的导购员。看来,那女孩应该是被辞退了,怀恨在心,于是存心报复。 连翘想了想,说:“算了,不必报警。麻烦你们叫托车公司把它托到汽车维修店维修吧。” “好的,连经理。” 这一下,连翘和安相只能出去搭乘公交车或者出租车了。 其实,走回去也不远,也就三站路。 喜爱的大黄蜂居然成了破黄蜂,安相有些郁闷。不过,很快,他将摄像机对准了街头人物、风景,又玩得不亦乐乎起来。 一边往车站走,安相一边摄着像。 连翘护着安相的安全,走在他身侧。 才走到车站,“吱”的一声,有刹车声在二人身边响起,是连翘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惯用的黑色Lykan。 驾驶室的车窗降下来,露出安丞温和的面容,他问:“大小姐,下班了?送你一程吧?” 安相正好摄影到车站广告牌的背面去了,连翘看了眼安相的方向,确保他的安全后才看向安丞,说:“谢了,不用,也不远,走走就到了。” 安丞遗憾的说了声‘好吧’后,突然,他回头,说:“嘿,小兽,别别别,那是合同、合同。别撕……” 小兽! 在车上?! 连翘的心一突,再也没顾及安相,只是定定的看着车后座方向:小兽在里面?! 她非常的后悔,刚才不应该拒绝安丞的邀请。 正好,安相转过了广告牌,看到他哥,他高兴坏了,“哥。” “小相啊。今天怎么要走路回家?” 不提还好,一提安相就来气,把今天大黄蜂被人划伤的事都说了,最后说:“哥,正好,你送我和小凤回去呗。” 安丞挑了眉,推开了前座副驾驶的门。 安相欢脱的上了车。 后座,车门推开,露出男人依旧俊美的容颜,他漆黑的眸只是扫了连翘一眼,沉声说:“上车。” 看着那个坐在车窗边的安全座椅中的小奶婴,连翘的眼睛就移不开视线了,不由自主的就上了车。 秦琛示意安丞开车。 后座非常的宽敞,是双排座、对面坐的那种。 安相坐在前面,问安丞这车是什么车,什么性能,又因为安丞说这是防弹车而露出花痴般的惊异的笑容。兄弟两个在前面交谈得倒也热闹。 连翘上车后直接就坐到了小奶婴的对面,她的心跳得厉害,她似乎都能听到她强烈的心跳声。 别看这孩子还小,但那眼睛是标准的凤眸,那眉毛和秦琛长得一模一样,可以想见,长大后,就凭着这双英挺的眉和那双凤眸不知就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特别是,他高鼻、薄唇,无一不像秦琛。 小奶婴口中流着口水,手中撕着纸张,正玩得不亦乐乎,他一边撕着纸嘴中一边还‘PA、PA’的叫着。这一下,他的口水就越来越多了。 连翘不知不觉的伸手,摸向小奶婴的嘴角。 玩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连翘上车的小奶婴吓了一跳,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连翘。 两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似乎都有熟悉的感觉。 连翘的眼睛突然有些泛热…… 小奶婴‘哦啊’一声,咧嘴一笑,丢了手中的纸,小胖手不停的拍着,嘴中‘MA、MA’的叫着。小胖腿也开始蹬了起来。 小奶婴是喜欢她,要她抱的意思。 连翘的心一痛,又似有被箭射穿的感觉似的。她伸手,想要抱起小奶婴。结果车子‘吱’的一声,安丞在前面说:“大小姐,绿茵小区到了。” 安相愉快的和他哥告辞,下车,然后弯身喊着后座的连翘,说:“小凤,走啊。” 连翘只觉得一切在梦游中,她恍恍惚惚的下了车,似乎看到小奶婴生气了,直冲着她拍着手,小嘴中还‘MA、MA’的叫着。 眼见着车后座的门要关上,她一把把住,看着秦琛那黑漆漆的眼睛,想问:小兽是不是我的小兽? 结果,她的话还没问出口,男人说:“不好意思,刚才小兽不小心将我们君临集团和贵公司签定的合作意向书给撕了,麻烦连经理明天再拟定一份。” 连经理? 他喊她连经理? 她有些骤不及防,心像是失落了什么似的。 “好的。” 这两个字连翘都不知是怎么说出的口。然后,Lykan车在她恍惚间绝尘而去。 “小凤,你怎么了?”安相在连翘面前晃着手。 连翘回神,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车上有一个孩子?” “孩子?没啊。” 安相一上车就和他哥问东问西的,哪注意到了车后座角落处的小兽呢。 “没有吗?” 连翘也觉得刚才应该是梦,太恍惚了。 “不过,刚才那个秦琛说什么小兽将合作意向书撕了的话,我倒是听见了。” 这一下,连翘彻底的清醒了。 是小兽,肯定是她的小兽,她刚才看到她的小兽了。 小兽还喊她‘MA、MA’来着。 她刚才怎么就……怎么就像失了心神的呢……怎么脑袋就像是一片空白了呢? 她往Lykan车离开的方向追了两步,这才发现早已没有了车子的影子。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连翘以为因为合作意向书的事应该很快会和秦琛见面,但不曾想,秦琛再也没有了影子。 自那日一声‘连经理’后,连翘还恍惚了两天,只到第三天才想明白,她和他果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他一声‘连经理’应该是不想再和她纠缠不清了吧。他率先在他们二人中间划上了一道清晰的界线。 更何况,他江州的秦府中,还有一个顾清果! “连翘啊连翘,你就算打听到了小兽的真实消息又如何?你还是要当个抛子弃女的妈妈啊。” 一想到儿子、女儿一个也不能留在她身边,她有些丧气。 下班的时候,不用约安相,安相就蹦哒着来了,扬着手中的摄像机,说:“今天还是没有拍到秦琛。当老板就是好,一个星期了,都不用上班。” 是啊,一个星期了。 他兴许带着小兽回国了,兴许回去看顾清果怀着的那个孩子去了。 五味陈杂间,连翘和安相走出办公楼。 “嘿,哥。” 安相的欢呼声在连翘耳边适时响起。连翘抬头,便见安丞正向他们走来。 “大小姐,小相。” 无论她和秦琛的关系如何? 无论她和秦琛是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她是秦府的大小姐这个身份,却怎么也改变不了! 安相那天问了连翘,他哥为什么总是叫她‘大小姐’,连翘没有解释得太复杂,只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安相才知道连翘是在秦琛家长大的,是秦府的大小姐。 “哥,你来做什么?” “大小姐。我们总裁这段时间忙,今天想起合作意向书的事,就要我来问一问大小姐那合作意向书拟好了没?” 连翘心中一喜,“啊,拟好了。” “是这样的。总裁这段时间在艾克斯处理事情。总裁说,如果大小姐急于这份合作意向书的话,可以去艾克斯签。如果不急的话,等他回来再说。” 她想再次看到小兽,特别的想,更想抱一抱,感受一下小兽的真实存在。 只是艾克斯…… 那里有珍爱庄园,那里有薰衣草田,那里有她和他的法国特色婚礼。 第二天上班。 纠结了一晚上的连翘决定前往艾克斯。 她填好了出差申请表让艾丽丝送到了Lucas那里。 很快,Lucas打来电话,说:“虽然这个合作意向书还没签下来,但公司已花了不少钱做启动资金。所以,不要小看这合作意向书,一定要拿下。” 连翘说:“好的,总裁。” 因为要去艾克斯,连翘放心不下安相,于是又说:“总裁,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你知道的,我兄弟的脑袋出了点问题,如果一天看不到我,他就……” “成了,明白了,给他也递个出差申请过来,你们两个一起去。” “谢谢总裁。” Lucas挂了电话:呵呵,有事相求就是‘总裁’,没事的时候总是‘Lucas、Lucas’的叫。 连翘、安相到达艾克斯的时候是下午。 去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她曾经为了寻找秦琛站在这片土地上。 今年,她却是为了求证小兽的真实身份。 安相早就兴高采烈得嗷嗷的叫,他拍着胸脯说:“哦哦哦,我闻到了薰衣草、百里香、松树的香气了。” 艾克斯的薰衣草田最是闻名,不说成片种植的薰衣草,便是道路两旁也种着薰衣草,各家各户喜欢种它们不说,更将它们晒干了制成香包一类的东西挂在房中屋外。想当然,这里的空气都流动着薰衣草的味道。 二人才步出机场,黑色Lykan车就停在了他们的身边。 安相非常喜欢这款车型,不觉‘哇’了一声。 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男人戴着超大的墨眼镜,也不知看的是谁,说:“上车。” 想着男人和小兽24小时腻在一起,那么小兽现在应该在车上,连翘直接走到后座拉开车门,傻眼。 没有小兽。 但车门都拉开了,她只好弯身坐上了车。 安相喜欢拍摄风景,选择了坐在副驾驶。 车子启动。 男人戴着墨镜,连翘不知道他在看谁,但总觉得他透过后视镜在看她似的。她想,许是她在意,所以总觉得男人在看着她。说白了,她没有男人洒脱。男人果然做到了放下,而她似乎还有点割舍不下。 “合作意向书带来了吗?”秦琛问。 “带来了。” “这么远,连经理辛苦了。” 又是连经理? 连翘撇眼窗外,说:“还好。只是劳烦秦总来接,心里过意不去。” 秦总? 秦琛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微紧。说:“应该的。如果不是小兽调皮,也不至于让连经理又辛苦一趟。” “没事。不辛苦。” “你们中午用过餐没?”秦琛问。 “用过了,在机场吃的。”安相忙着回答。 秦琛唇微弯,说:“那好,我们就不去酒店了,晚上我再请你们去吃大餐。” “谢谢秦总。”安相一点也不客气。 秦琛又笑了,说:“你们总裁给我打电话,要我好好接待你们。唉,谁叫你们公司财大气粗,我这种小公司的老板不得不屈服于你们总裁的淫威。看,来给你们当司机了不是?” 安相只当是真的,‘嚯嚯’的笑了。 秦琛素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但现在和Lucas一比,确实有非常大的距离。想着这个落差,连翘心中微酸。 接着,一路上,安相这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的,秦琛倒也有耐心,仔细的回答着安相的各种提问。 昨晚因纠结到底来不来艾克斯的问题她没睡好,在剩下的路途中连翘就那么窝在车后座睡着了。 后视镜中,看着窝成一团小猫般的女人,秦琛伸手重新调节了一下车内的温度。 “小凤,醒醒。小凤。” 感觉有人摇着她的手臂,连翘从梦中醒来,睁眼便见安相正坐在身边摇着她,她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小凤,我们到了。” “到了?到哪了?” “庄园啊。秦总把我们带到他的庄园来了。” 庄园? 不会是…… 连翘吃了一惊,彻底的清醒。 “好漂亮。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拍庄园美景。”语毕,安相就溜下了车,然后不见了踪影。 车下,男人一招手,示意一旁的保镖,说:“跟着,小心保护。” “是,总裁。” 这段时间老是因为小兽的事走神,她觉得自己有点白痴化了。连翘下车果然看到‘珍爱庄园’的牌匾。 牌匾上的字龙飞凤舞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连翘的心莫名的伤感了一把。 “走吧。今晚就住这里,Lucas有交待,不能慢怠他的精英。” 不知秦琛这话是褒还是贬,连翘总觉得有一种酸涩的味道。秦琛什么时候这么的屈人之下过? 看秦琛转身进了庄园,连翘急忙跟上。 小黑妞Marie见连翘到了,惊喜的迎上前,“夫人,好久不见啊,你还好吗?” 夫人? 咳…… 连翘有了丝不自在。 说:我不是你们的夫人。 但她和秦琛确实是夫妻,且是一对不可能离得成婚的夫妻。 说:嗯,好久不见。 但她和秦琛中间现在隔着一个顾清果和试管婴儿! 连翘思绪间,小黑妞已捧了一大捧的薰衣草递到了连翘面前,说:“夫人,给。” 连翘说了声‘谢谢’,接过,闻了闻,郁结的心霍地开朗,不过一个称呼而已,矫情个什么? 只听小黑妞又说:“先生,医生刚走,他说小少爷没事了。” 医生? 小少爷? 连翘心中吃了一惊:是小兽吗?小兽病了? 432 小兽是你的儿子(17更) 秦琛率先迈步往别墅方向走去。 进了主楼,便见安丞正抱着小兽在客厅中转悠,小兽的脑门上还贴着一个退热贴。 一见秦琛,小兽就兴奋了,拍着小胖手‘PA、PA’的叫着,小腿直蹬的。 秦琛心中一软,上前,从安丞手中抱过小家伙,额头贴向小家伙的额头:还好,温度退了。 他亲着小家伙的脸颊,脸上有着化不开的心疼,说:“宝贝儿,终于没事了昂。” 惊悉小兽病了,连翘在外面发了会子呆。 等她来到主楼大厅的时候,便见男人正抱着小兽在轻哄。 她呆呆的看着小兽,心里悸动得厉害,紧紧的盯着孩子,舍不得移动一寸目光。 小兽的一双小胖手在秦琛的脸上肆无忌惮的拍着,还时不时的朝着秦琛喷口水。秦琛一点也不恼,还笑得柔和的和小兽说着话。 秦琛眼角余光看到了呆呆站在门口的女人,他扭头正视。 小兽顺着秦琛的眼光看过去,见到了连翘,他那灵活的大眼睛先是露出讶异的、好奇的神情,接着,他小嘴一咧,喜得不停的‘MA、MA’的叫着,还伸着手,明显是要连翘抱。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同时看着她,连翘觉得视线冲击力特别的强。 特别是看着那个要她抱的小奶婴,连翘的心‘卟通、卟通’的跳着,咬了咬牙,上前。 “我……可以抱抱他吗?” 秦琛想了想,将小兽递到了连翘怀中。 就像是自己曾经丢失的一块肉突然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的感觉,抱着肉呼呼的一团,连翘的心突然就柔软起来。 “MA、MA……MA、MA……” 小兽是个不安分的孩子,特别好动。一到连翘的怀中就开始动手动脚,小嘴不停的叫着,小脚不停的踢着连翘的肚皮,小胖手不是抓连翘的衣领就是抓连翘胸口衬衫上的标识。 夏天,本来就穿得少,被他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一抓,连翘衬衫最上端的扣子便被他扯开了,露出女人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锁骨。 看着那双小胖手在女人的胸前作威作福,男人的眼神一黯…… 连翘却没在意,早就被小家伙那双柔软的小手弄得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她轻抵着小家伙的额头,柔声的问:“小兽。你叫小兽,对不对?” 听到连翘的声音,小兽一怔,停下了作威作福的手,‘啊、呀’的说着话的同时睁着自己的眼睛,抬着眉好奇的看着自己额头上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这样一看,有点比目鱼、对眼的感觉。 连翘被小家伙的样子逗笑了,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一旁的男人眼神越发的莫名起来。 男人换了个姿势,交叠着双腿靠在了沙发上,给了安丞一记眼神。 安丞会意,笑着说:“小少爷一般不喜欢人抱,在这里,除了我和总裁,他再不要第三人。没想到小少爷一见大小姐就喜欢上了,大小姐和小少爷真有缘。” 连翘现在的心思全然在小兽身上,没怎么听安丞的话,只是问:“小兽怎么了?发烧了?” “喝的牛奶不对。”秦琛说。 “牛奶?” “小兽的体质特殊,只认定一种奶牛的牛奶。在江州,我有个农场专门养那种奶牛,专门为小兽提供牛奶。但在法国,没有。虽然每天从江州将牛奶空运过来,但可能运输时间长了的原因,不新鲜。时间一长,小兽的肠胃有点不适应。” 每天空运过来的都不新鲜? 小家伙,你的嘴和肠胃得有多刁钻! 不论怎么说,得知小兽病了,连翘的心一直都是疼的,她问:“现在呢?” “一个星期前,我命人空运了几头奶牛过来。但在巴黎要想搞到地匹喂养它们很难。想着艾克斯的庄园,我就命人直接将奶牛运到了艾克斯。一个星期了,奶牛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小兽也喝到了新鲜的牛奶,烧也退了。”秦琛回答。 接着,秦琛又说:“安丞,去安排下,晚宴要迎接贵客。” “好的,总裁。大小姐,我先下去了。” “嗯。” 看着安丞走远,连翘有点汗颜,她还以为秦琛这一个星期回了江州去陪顾清果和那个试管婴儿去了。 却原来是在这里为小兽奔波。 她的想像力可真是…… 都到这一步了,她是不是可以问一下关于小兽的事? “秦总,看小兽应该七、八个月大的样子?” 秦琛唇一弯,“是啊,去年十月十日出生的。” 十月十日? 小兽的预产期? 那一天,她还痛晕了过去,梦到了小兽! “这小子,特能吃。别看他才七个月,但几个非洲国家加起来的财富都抵不上他这几个月吃的东西所花的费用。可能是会吃的原因,个个抱着他都说他是小秤砣。” 看秦琛说起小兽时的宠溺之神,连翘心中居然有点小小的吃味。 “不过呢,这小子是我的救赎。哪怕他把我吃穷,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救赎? 他原来总说她是他的救赎。 现在换人了! 换成怀中这个小秤砣了! 难怪他看小秤砣的眼光满是宠溺的味道。 连翘的心里越发的酸了,看着小兽的神情有了委屈。 小兽似乎看懂了似的,也委屈的看着她,口中还‘啊、哦’的出声,好像在哄连翘一样。 “秦总,你为什么要把这孩子叫小兽?” 秦琛眉梢微挑,不答反问:“怎么,他不能叫小兽吗?” 呵呵,老狐狸总是这样,不想回答你的问题的时候总是把问题丢过来,而且还故意不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就知道,要想从老狐狸这里得知小兽的具体消息,不会那么容易。 “秦总,小兽是你的儿子?” 秦琛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只是拿了一旁的水抿了一口,说:“你觉得呢?”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说‘不是’简直就是欺骗自己的眼睛。但老狐狸把问题又丢过来了,她心中莫名的火起。 终究在外又历练了一段时日,连半年的奴隶性子都忍得下来,更何况是现在。于是,她换了个问法,“秦总,小兽的母亲是?” 秦琛一笑,说:“你很关心小兽?” K一ao,问题又丢回来了? 她那句‘小兽是不是我们的小兽’的话再也问不出口。估计就算问了,老狐狸还是会把问题丢回来。 在连翘腹诽间,秦琛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手机,笑了。 连翘抱着小兽,只能看到秦琛的侧脸,但那笑,好柔和、好温暖。一时间,连翘都看呆了。 接着,秦琛抬头看向小兽,说:“小兽,你后妈的电话,快来接。” 后妈?! 连翘手一僵,接着就觉得怀中一空,怀中的小兽已被秦琛的大手拎走。 秦琛将手机贴近小兽耳边,说:“快,和你后妈说话,不要让你后妈担心。” 小兽非常听话,对着手机不停的‘MA、MA’的叫着,时不时的还‘哦、啊’的一声,口水流得手机上到处都是。 连翘,心颤了颤。 原来,小兽不只叫她一个‘MA、MA’? 后妈? 看小兽叫得如此欢,可以想见他是极喜欢那个后妈的。 后妈是谁? 顾清果吧。 后妈……后妈…… 秦琛都允许小兽叫顾清果后妈了,小兽也叫得如此的顺溜。想必,顾清果住在钟粹楼了吧,她和秦琛、小兽他们朝夕相处! 思绪间,连翘只觉得自己的心又空了一截。 电话那一头,安丞一脸黑线:唉,大小姐啊,谁叫你总是没心没肺的丢下总裁呢。只是总裁啊,这一次你不要玩得太过火了啊,过犹不及啊。 因为小兽对着电话叫另外一个人‘MA、MA’的原因,晚饭,连翘味同嚼蜡,那句想问的‘小兽是不是我们的小兽’再也没有勇气问出口。倒是就合作意向书的重签问题说了不少,暂时解了餐桌上的尴尬。 饭后,连翘将合作意向书推到了秦琛面前,说:“既然没有异议了,请秦总签了吧。” 秦琛接过意向书,说:“这么急?” “不瞒秦总说,我们公司已然投资了一笔资金开始启动这个项目了。” “所以,如果我不签的话,你们先期的投资就都打水漂了?” “可以这么说。” 地毯上,小兽正爬来爬去的,正好爬到了秦琛的脚边,然后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咧嘴看着秦琛笑,小嘴中‘PA、PA’的叫着,小手勉强的撑着秦琛的膝盖,亮晶晶的眼睛中都是兴奋的神情。 秦琛虚虚的扶着小兽,说:“宝贝儿,都能自己站起来了,真棒。” 小兽伸出手,去抓秦琛手中的合作意向书,秦琛笑着问:“怎么?宝贝儿喜欢?好,那给你看一看。” 秦琛对小兽的宠,那是从眼睛中就可以看得出来的。连翘眼见着秦琛将合作意向书递到了小兽手中,小兽兴奋的将意向书在手中摇了摇,可能是纸张摇动的声音非常的吸引他,他‘咯咯’的笑着。 这笑声,柔软了大厅中所有的人。 但接着,便听‘撕’的一声,好好的意向书,在小兽手中裂成了两半。 “嘿……”秦琛似乎有点措手不及,伸手要夺,可能他的动作大了点,抓合作意向书的过程中,小兽经不住秦琛的力道,‘啪’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的小兽也不忘紧紧的拽着那纸意向书。 连翘傻眼的看着意向书又被撕了一次。这一次,是因为父子二人的争夺,意向书从两半变成了四半。 小兽呢,只当秦琛在和他玩,不但没觉得自己干了错事,而且还兴奋的摇着手中那碎得不要不要的意向书冲着秦琛笑。 秦琛‘你’了一声,扬起手掌,说:“小东西,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眼见秦琛要教训小兽,眼见小兽似乎吃了一惊且愣了愣神,眼见着小兽的小嘴瘪了起来,眼中有了浅湿,连翘的心一突,急忙上前,一把抱起小兽,说:“撕了就撕了,重新弄一份就是。” 一入连翘的怀抱,小兽又开始不安分了,小嘴‘咿咿呀呀’的说着些什么话,小手还摇着手中碎得不要不要的合作意向书在连翘面前摇,时不时的还看一看仍旧唬着脸的秦琛,然后小嘴中又开始‘咿咿呀呀’的说着话,就像在告状似的。 连翘安慰着眼中有着泪意的小家伙,说:“没事,没事的昂,小兽,别怕昂。” 秦琛放下了手掌,漆黑的眸看着那个在女人怀中告他状的小家伙,眼睛一瞪,冷哼一声。 这是第一次,秦琛对小兽横眉冷眼的,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小兽无论如何也不要秦琛抱,死活抱着连翘不松。 “小兽,时间到了,要洗,要睡。”男人严肃的说。 “唔……”的一声,小兽委屈的看着连翘,然后将小脑袋藏在了连翘的怀中,不看秦琛。 小家伙这样子,就像一只小小的鸵鸟。连翘的心再度软得一塌糊涂,说:“我帮他洗,我哄他睡吧。” 433 拒绝不了小家伙(18更) 连翘主动请缨,秦琛没有反对。 看了眼躲在连翘怀中的小脑袋,他冷哼一声,说了声‘那就麻烦你了’后就走了。 在大厅中左看看、右看看,连翘想着再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小兽的房间。 小黑妞Marie适时的进来,说:“夫人,请跟我来。” “谢谢你,Marie。” “应该的,夫人。” 小黑妞把连翘带到了二楼,推开了主卧的门。 其实,在楼下,当看着大厅各处仍旧挂着她的油画画相的时候,连翘心中隐有猜测,楼上的布局应该也没有变。 果然,再次踏进熟悉的卧室,连翘有点恍惚。 “小少爷住这间房。”小黑妞说。 小兽住这里? 没有单独的儿童房? 哦,对了,安丞说了的,秦琛几乎是24小时腻着小兽,吃喝睡都在一处。 连翘还想问小黑妞那她的房间安排在哪里,但小黑妞已经退出了房间。 连翘的唇翕合着,算了,等会哄小兽睡了她再去客房随便找间卧室休息再说。 小兽的生物钟非常准时,可能是要睡了的原因,一双小胖手不时的揉着眼睛。 这个习惯和不悔非常的像。 这样想的时候,连翘的心又起了酸涩,想起了那个可爱的熊孩子不悔,她又一次将熊孩子给丢下了,唉…… 感觉对不起不悔,是以连翘轻声哄着怀中的小家伙,说:“小兽乖昂,我们马上就洗澡,洗了再睡。” 小兽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似的,迷茫的大眼突然有了光彩,点头,‘呀哦’的答应着。 连翘爱极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小兽呢,一把就捞住了连翘的头发,然后往口中塞。 连翘急忙顺着小兽拉的方向歪着头,说:“乖,痛,快放手,快放手。不能吃,这头发不能吃……” 小兽只当连翘和他玩,‘咯咯’的笑了,手越发的拽紧了。 隔壁房间,男人坐在电脑前,看着主卧的一切,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柔和的笑。 连翘以为帮小兽洗澡应该是一件非常省心的事,因为在不悔那里她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但万不想,小兽就是个磨人精,一进了浴缸,乐疯了。先前的睡意全无,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摇晃着走到放水的地方,拍着水龙头。 他一边拍着水龙头,一边看着连翘,小嘴中不时的咿呀着“开……开……”。 连翘蹲在浴缸边,问:“怎么,是嫌水太少了吗?” 小兽笑了,眼睛一眯,小脑袋点了点。 连翘点了点他的额头,说:“你还小,不能放太多水。小心呛着。来,坐下,我们洗澡。” 小兽的小肉身子一扭,躲过了连翘的手,又拍着水龙头,“开……开……” 无端的,就是想宠着他,连翘妥协的说:“呃,好吧,我们再放一点点。” 连翘一只手抱起小兽,一只手拧开水龙头,试着调节好水温,这才将小兽重新放回浴缸。 在放水的过程中,小兽摸索着站在了水龙头下,伸手接着水玩。还不时的看着连翘笑,嘴中咿呀着和连翘说着话。 连翘则虚虚的扶着小兽的小肉腰,也咿呀着和小兽说着话。 约摸着又放了些水,连翘想关上水龙头,结果小兽不愿意,两只小胖手抢先一步抱住了水龙头,然后回头看着连翘。 那种防范的样子,就像连翘要抢他的心肝宝贝似的。 连翘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小兽。 她,根本拒绝不了小家伙的眼神。 她,也会在这里陪着他、护着他。 她再度妥协,说:“好吧,你要多多的水就多多的吧。” 水越放越多,越放越多,浴缸里的水都足够一个大人洗,小兽也漂了起来。 连翘说:“小兽啊,你看,水都满了,往外流了,可以关水了不?” 小兽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小家伙听得懂她的话,连翘的心越发的柔软了,伸手把水关了。 当连翘关水龙头的时候,小兽的一双小胖手不时的推着她的手,意思是让她松开、不要她扶。 连翘神情一正,说:“小兽,别闹,小心呛水。” 小兽‘唔唔’两声,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她,其内写满了不满。 连翘见不得小家伙这种小狗般的神情,总觉得这神情在哪里见过,她心中又一软,说:“好好好,放放放,但只能放一下,放一下昂。” 虽然松了护着小兽的手,但她仍旧警惕着,一旦小兽滑进水中,她可以在第一时间将他捞出来。 但是,连翘错了。 因为,她惊奇的发现,小兽居然能够在水中漂浮。 “嚯,小兽,你……你居然会游泳?” 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连翘震惊的看着,嘴张成‘O’型。 小兽很得意,仍旧在水中扑腾着。虽然没什么规律,但他能够借助这个扑腾漂浮在水中却是事实。 起先还担心水会呛着小兽,这样一看,担心根本就是多余。 看小兽在水里扑腾得欢,无需人照顾,连翘这才打量着洗浴室中的情景。 大体和去年她在这里时一模一样,唯一多了的就是婴儿用品。 她一一拿过那些婴儿用品,选了洗发露、沐浴露,再次蹲在了浴缸边,柔和的说:“小兽啊,我们洗澡了,好不好?” 小兽不再扑腾了,趴在了浴缸边,看着连翘手中的洗发露出神,然后伸出小胖手要抓。 他应该是喜欢这个包装。 连翘将瓶子递到了小兽面前,小兽一把抓过,将瓶子扔在了水中,然后,一只小手不停的拍打着那个瓶子,瓶子在水中一沉一浮,小兽就‘咯咯’的笑。 连翘给小兽洗头的时候,心中突然一动:既然秦琛那里总是给模糊不清的答案,那她是不是可以自己寻找答案呢。 看着小兽一头黑漆漆、柔软的头发,连翘的手停了停,轻轻的拉住了其中的一根。 估计有点痛,小兽吃了一惊,眯着眼睛看着连翘。 还没拔呢,小家伙就痛了,要是拔的话,是不是更痛? 连翘有点不忍心。 她四下看了看,她记得那个小抽屉中应该有指甲剪一类的,于是起身,走到柜子旁,抽开抽屉,果然看到一把小巧的指甲剪。 她拿了指甲剪,走到小兽面前。 小兽好奇的看着她,然后笑得非常谄媚的伸出了自己的小胖手。 他肯定以为她是想为他剪指甲。 连翘脸一红,说:“小兽,我们不是剪指甲。” 小兽缩回手将小手放在嘴中吮着,想了想,然后跷出了一条小胖腿。 小家伙的柔韧性非常好,又站在水中扶着浴缸边缘,所以站得比较稳。只是跷着小矮腿的这个样子…… 连翘突然就‘哈哈’的笑了,她低头亲了一下小家伙的小胖脚丫,说:“我们也不是剪脚指甲。” 小兽‘啊’了一声,放下了腿,疑惑的看着连翘。 连翘将剪刀‘咔嚓’了两下,说:“今天,我们剪小兽的头发。” 闻言,小兽的手摸向了头发,然后不明白的瞪着连翘。 连翘蹲着,柔和的说:“只要一点点。” 小家伙趴在浴缸边,好奇的看着连翘。 连翘的手摸向小家伙的脑袋,捋出了一络头发,然后将指甲剪靠近。 一直好奇的看着连翘一举一动的小家伙,翻眼看到连翘要用指甲剪剪他的头发的时候,眼中的神情颇是惊骇,一时间,漂亮的凤眸瞪得大大的,然后用力的推着浴缸边缘,借助这股推力,他成功的从连翘手中逃脱。然后他扑腾了几下,扑腾到了浴缸的另外一头,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连翘。 看着小家伙一副警惕的看着她的样子,连翘心里升起一股罪恶感:DNA了又如何? 小兽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小兽不是你的,你能够承受再一次残忍的事实吗? 思及此,连翘的心越发的不是滋味了,她一把丢了手中的指甲剪,说:“好好好,我们不剪,不剪。来,小兽,过来,我们该睡觉去了。” 小兽两只小胖手紧紧的抓着那一端的浴缸边缘,大大的眼中有着委屈,瞪着连翘,明显不相信连翘,小嘴更是不满的‘唔……唔……’了两声。 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让小家伙对她生了防心、生了不满,连翘有点后悔,她极力笑得柔和的说:“小兽,乖,来,再玩水就冷了,我们睡觉去。” 小兽防范的看着连翘,将手放在嘴中吮着,又发出‘唔’的不满声,然后小嘴中叫着‘PA、PA’。 他是又想要秦琛了吗? 只有在秦琛那里才觉得安全是不是? 连翘又心酸又自责。 说:“好了,小兽,MAMA错了,错了昂,MAMA不该剪你的头发,你惩罚MAMA吧。怎样惩罚都成。” ‘MAMA’就那么轻易的出了口,连翘都吃了一惊。 在她怔忡间,小兽重新扑腾过来,趴在了浴缸边缘,好奇的看着连翘,叫着‘MA、MA!’,然后一笑。 这一笑之下,眉眼弯弯,像极了不悔,也像极了秦琛,连翘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说:“对,是MAMA,我是小兽的MAMA。” “罚……罚……” “嗯,好,惩罚,惩罚MAMA。小兽可以惩罚MAMA。” 她的话才落地,便觉得脸上一凉,紧接着胸口亦一凉。 这小子,真是…… 小兽笑得‘咯咯’的冲她泼着水。 这就是惩罚吗! “小兽啊啊啊……” 小兽吃了一惊,连翘干脆也不客气了,用手拍着浴缸中的水往小兽身上泼去。当然,她动静不敢大,生怕呛着小家伙。 小家伙一看连翘这是要和他一起玩啊,于是‘咯咯’的笑着,一双小胖手越发的拍着水。 水花四溅,蹲在浴缸边的连翘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连翘才将这个小祖宗收拾好,用浴巾包了抱到了外面的大床上。 室内空调的温度正好。 连翘细心的给小家伙擦着身上的水珠,然后又细心的给他戴上了尿不湿。 小家伙在浴室中玩累了,在床上爬了两圈后,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趴着睡了。 隔壁的房间,男人从电脑中看到满身湿透的女人在小兽额头印下一吻后起了身,然后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湿衣发着呆。 天气热,穿得本来就少,再加上衣物湿透,男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穿的玫红的雷丝内内包裹着她那傲人的36D,一时间,只觉得小腹中起了一团火。 简直是有点自作虐。 男人冷哼一声,关上了电脑,起身。 主卧中,见小兽睡得香甜,连翘调了室内所有的光线,准备出卧室之际,再看自己一身湿透的衣服,简直是欲盖弥彰,还不如不穿。 如果就这样走出去,碰到人…… 连翘想了想,又重新退回卧室。 想着浴室中有浴袍,她决定去披件浴袍再说。 434 感觉是错误的(19更) 从浴室出来,连翘听到有人敲门。 以为是秦琛,她将门拉开,却见小黑妞正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 “Marie!” “夫人。这是小少爷晚上要喝的牛奶。” 呃,什么意思? “夫人,是这样的。先生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安特助也一起去了,他们走得急。先生说,小少爷和夫人亲近,今晚就有劳夫人了。” 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都交待得这么清楚了,而她也舍不得小兽。连翘说:“好,你把它们放下吧。” 小黑妞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说:“差不多凌晨一点,小少爷会醒一次,喂了牛奶后,小少爷会接着睡,一觉可以睡到天亮。” “好的,我知道了。” 小黑妞恭敬的退下。 连翘这才想起忘了问小黑妞她的行李箱在哪里。 紧接着,敲门声再度响起,传来小黑妞小心翼翼的‘夫人,是我’的声音。 连翘说了声‘进来’。 小黑妞推着连翘的行李箱进了房间,刻意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夫人,刚才忘了。” “哦,没事。” 小黑妞再次恭敬的退出了房间,阖上了门。 连翘看了看行李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牛奶,再看了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兽。她耸了耸肩,“即来之则安之。” 她打开行李箱,找出睡衣,走进洗浴室。 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了,她小心翼翼的偎到了床上,侧着身,支着脑袋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团。 造物主真的非常的神奇,这孩子长得和秦琛几乎一模一样。即使是这睡觉的样子,也如出一辙。 连翘伸手,轻柔的摸着小家伙的眉眼。 小家伙睡觉特别的机灵,感觉有人在动他,他的小屁股扭了扭,眉眼动了动。 担心吵着了他,连翘急忙缩了手。 本来,昨晚没睡,今天又是一路奔波,要不是在车上睡了一段时间,现在她肯定支撑不住。 她又看了看时间,离凌晨一点还有两个多小时。 她担心躺着的话睡着了,于是又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就那么靠在床头,看着房中的一桌一椅。 远处的窗台,有她和秦琛曾经的缠绻。 这张大床,更不用说了。 还有刚才在浴室中,沐浴的时候就想起了二人曾经在浴室中的胡闹…… 她的眼睛不觉落向了远处的抽屉。 去年,这个时候,秦琛就是从那抽屉中拿出的Y联邦女王签署的他们二人的婚书,那张到死都不可能再离得成婚的婚书。 心中一动,她溜下床,赤着脚走到桌边,轻轻的拉开抽屉。 接着,她一愣。 只当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睛:不错,是她的首饰盒。 秦琛被逼退下秦氏帝国总裁一职前期,秦琛的资金周转困难,她拿出了她所有的首饰、收藏品送到了拍卖行拍卖,包括这个首饰盒。 她急忙将首饰盒抱了出来,打开。 这…… 这…… 这不都是她拍卖的首饰、藏品吗? 不是说这些东西被某个神秘买家花100个亿买走了吗? 怎么现在都在这里? 连翘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出来,不错,确实是她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秦琛又将这些东西买了回来? 还是,当初,秦琛就是那个神秘买家? 连翘将这些首饰重新放进首饰盒,又在抽屉中翻找,找到了当初装婚书的那个精致的盒子,她把盒子打开,婚书仍旧静静的躺在里面。 她将婚书取出、打开,Y联邦女王的签名依旧柔美清秀。 她呆呆的看着婚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男人说:从此,你休想和我离婚。 男人又说:谁叫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霸道对谁霸道。反正,你逃不掉这个身份了。除非我死! 男人还说:这就是我秦琛一生的法宝。那个名叫连翘的女人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了。哪怕法律判决也没用。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这份婚书的惊喜、莫名、还有那满满的虚荣心! 但现在,不过一年,事过境迁! 她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婚书重新收拾好,放进抽屉中。 然后将首饰盒也放进抽屉。 在要关上抽屉的时候,一个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映像中,是没见过这个盒子的。 她好奇的拿起来,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光盘。 这抽屉中放的都是与她有关的东西,这张光盘也放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它也和她有关呢? 她将光盘拿在手中,对着光线看过来、看过去,确定她没见过这个东西。 如果是电影、电视的光盘,上面都应该有图案。这显然是一个自制的光盘。 她和秦琛有过许多的录像、摄像,用到光盘的时候非常的少,几乎都是存储卡…… 城堡一直保留着复古风,卧室中有老式的影碟机。 连翘眼睛动了动,拿着光盘走到影碟机旁,将光盘插入影碟机。调试的时候,担心碟片声音太大吵醒了小兽,她将声音刻意调得特别的低。又担心影碟的光线刺激了小兽,她刻意拉了个屏风,挡住了影碟机的光线。 影碟在闪了些许雪花后,定了格,画面上出现一个慈祥和蔼可亲的老者,魁梧的身材在军装的包裹下越发的笔挺出尘。 看着这位慈祥和蔼的老者,连翘有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哪里熟悉,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者应该身处书房中,因为他的四周都是书柜。 他坐在书桌边,静静的翻着书。每翻动一页,他的身影就颤动一下…… 连翘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好像又不是一个真实的身影,似乎就是一个影子似的。 接着,便见老者将书放下,对着镜头柔和的一笑,说:“惜弱,我的孩子,你是不是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惜弱?! 连翘吃了一惊,那不是妈妈的名字吗? 像打开了某扇窗户似的,她的心霍地开朗,难道这个和蔼可亲的老者就是她的外公?那个传言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从此再无踪影的外公? “惜弱,我的孩子,当你看到爹地的时候,其实爹地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呈现在你面前的影像是通过光影合成的影像。” “我的孩子,看到这里,你是不是会非常的伤心?” “惜弱,你会不会恨爹地,把你和你的母亲就那么抛下?” “可是,惜弱啊。爹地是军人,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那天,爹地临危受命,担任极深地下室的开拓者的时候,爹地就已经不能再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爹地只能是国家的儿子、人民的儿子!。” “极深地下室,掌握着暗物质的探测,掌握着太空战的生死存亡。我们Y国是首次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为了保证研究工作的顺利进行,为了保证核心技术不被泄露,所有参与从事暗物质探测的工作人员都不能再和家人联系。所以,不能和家人联系的并不是爹地一个。在我们Y国,有许许多多和你一样,一夜间就没有了父亲、母亲甚至于是没有了儿子、丈夫的人。” “所以,惜弱,当你看到这个光影的时候,不要怨爹地,不要恨爹地,好吗?” “我们是极深地下室的先头兵,做为开拓者,在许多领域属于摸索阶段,难免时常身处辐射环境。我们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哪怕如此,我们仍旧有着坚定的信念,一份为国、为民的坚定信念。我的孩子,当我不再是你的父亲的时候,我已经将你看成是我的国、我的民……” 一边看,连翘的眼泪一边的就流了下来,真的是她的外公。 当年,外公被传上了军事法庭,一夜间柳府败落。外婆病死,母亲被逼退婚…… 外公若还活在世上,就会知道,其实他的女儿早就去世了,都去世了二十年了。 “外公。” 连翘伸手摸着电视屏幕,摸着电视屏幕上那个和蔼可亲的老者。 隔壁房间。 监控视频中,看着对着影碟机流泪的女人,秦琛叹了口气,起身。 无论这个女人如何的没心没肺,无论她是怎么样一次又一次的毫不犹豫的离开他,但他对她的眼泪就是没有抵抗力。 他顺手拿了一条柔和的毛巾,来到了主卧室。 走到女人身边盘腿坐下,他将毛巾递到了女人手中。 连翘抓过毛巾擦着眼泪,全然忘却这个男人不应该是出去办事去了的吗?也全然忘却她和他现在是熟悉的陌生人的事。 她只是哽咽着问:“秦琛,你这里怎么会有我外公的光影碟片?” “一个朋友弄的。” “朋友?” “我朋友是Z国人,他是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室长。这次到我国展开极深地下室学术论坛、研究。偶获外公的光影。从外公的光影论述中,他得知外公和三爷爷是知交,于是便将这份光影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搞到了手,送到了江州。” 原来,外公和三老爷是好朋友! 那那人将光影送到三老爷手中,自然而然就会落到秦琛手中。 连翘擦了眼泪,眼睛红红的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 连翘闻言,心一突,恍惚想起自己离开Y国的那一天,在机场,似乎听过类似的新闻报道。 她回忆了又回忆,猛然说:“你那个朋友不会就是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室长李济安吧?” 秦琛微讶,接着唇角翘起,说:“不错,正是他。” “嘿,那天我碰到他来着……” 秦琛皱眉,“你碰到了他?” “是啊。我出国的那一天,机场,正好李济安的航班到达。我记得当时记者说了什么极深地下室的事来着,还说什么李济安要到江州拜会老朋友之类的……的……的……” 看着男人越来越阴沉的脸,看着他越来越漆黑的眸,连翘才突然想起半年前她决绝的抛夫弃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她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低下了头。 看着再度装鹌鹑的女人,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也就是说,那天,在机场,你和李济安是擦肩而过?” 连翘的头低得不能再低。 秦琛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说:“你知不知道,你们那天擦肩而过,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捏得她好痛。连翘‘嘶’了一声,说:“疼。” 秦琛又狠狠的捏了她一把,才放了她,然后果断的起身。 连翘急忙随着站起来,一把拉住他,问:“秦琛,小兽……到底是谁的孩子?” 秦琛低头看着她眼中的期待,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小兽他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孩子?”连翘似耗尽了一身力气般的问了出来,然后紧张的看着秦琛。 秦琛唇角微勾,似漫着嘲讽,“你是这样想的吗?” “难道不是?” “你这个人,一惯怎么想就怎么认定。既然你认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这是不是说小兽果然是她的小兽。连翘心中漫起无限的惊喜,眼中都闪着光,说:“肯定是,一定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的孩子。” “呵呵”一笑,秦琛说:“你的感觉还真是灵验。那你再来感觉感觉,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你能活下来,不用感觉。肯定是通过试管婴儿活下来的。而和你试管婴儿的肯定是顾清果! 似乎听懂了连翘腹诽的话,秦琛冷‘哧’一声,拂掉了她拉着他胳膊的手,说:“可惜,我要告诉你,你这次的感觉是错误的。” 连翘的眼皮跳了跳,定定的看着秦琛。 “既然小兽粘你,今晚你辛苦一点,和小兽睡吧,我在隔壁。” 435 终于关心我了(20更) 小兽在凌晨一点准时醒来。 连翘帮他把了尿,又换了尿不湿,替他喂了牛奶后,轻拍着小兽睡去,她才睡在了小兽身边。 脑袋纷乱极了,特别的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男人说:可惜,我要告诉你,你这次的感觉是错误的。 他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她感觉小兽是她的孩子这事是错误的? 还是她认定的秦琛他得以活下来的方式方法是错误的? 翻来覆去间,她看到了身边的小兽。 连翘的眼睛一亮,莫不是她走的时候,正好小兽回来了,而十七为秦琛带来了小兽的脐带血? 所以,秦琛活下来并不是靠的试管婴儿的脐带血! 所以,秦琛才说小兽是他的救赎! 所以,秦琛才说她的感觉是错误的! 越是想,越觉得这个可能非常的大。 她兴奋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想都不想的跑到卧室边,一把将门拉开,却见秦琛正站在隔壁,正准备推门。 因为她的举动,他停下了动作,扭头看着她。 男人身材挺拔,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阴影里,深遂的五官越发的立体,就像她小时候看的漫画书中的主人翁,让人一时间都挪不开眼睛。 看着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秦琛微皱了皱眉,“有事?” “你……不是有事出去了?”连翘这才想起小黑妞先前叮嘱过的话。 “早就办完了啊。”男人说。 也是,要不然,刚才他怎么会去卧室陪着她。连翘没有多想,上前一步,问:“秦琛,你的病毒是怎么好的?” 秦琛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里透着荒凉,说:“终于关心我了?” “秦琛,我……” “你觉得,我是怎么好的?哦,对了,我是怎么好的你应该有感觉的,不防讲给我听听。” 连翘肯定的说:“你是用小兽的脐带血治好的。”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说:“不是,我没有用小兽的脐带血。” 连翘的唇微翕,怔忡的看着秦琛。 秦琛笑了,笑意不达眼底,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不是小兽的脐带血。 那……还是试管婴儿的脐带血? “顾清果怀孕了没?” “你觉得我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连翘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是不是如果她怀孕了,你就要再次离开?无论小兽的身份最终到底如何,你一样也要义无反顾的离开?” “我……” 秦琛伸手,托住她的下颌,说:“想好了再回答我,我等着你告诉我你的决定。” 第二天。 连翘醒来,因为晚上没休息好,头有点疼。 她扭头看了看身边睡着的小兽,而小兽正好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她弯眉一笑,“小兽。” 小兽初时有些讶异,但接着就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连翘咧嘴一笑,然后拍着小胖手,小嘴中说着‘MA、MA’的话。 连翘有些失神,更因了那‘MA、MA’的稚嫩之音而心襟动摇。 她轻揉的抱起小兽,说:“是不是要尿尿了。走,我们尿尿,尿了尿后,妈妈给你洗澡、换衣服。” 有了昨晚的经验,连翘今早的动作就娴熟多了。 很快打理好了小兽的一切,她把小兽放在床上,叮嘱着说:“小兽乖昂,等一等,妈妈洗了就抱你出去吃早餐。” 小兽在床上用小胖手拍着小嘴,然后笑眯眯的点头。 连翘从行李箱中找了套休闲衫进了洗浴室梳洗,再出来的时候,床上哪里还有小兽的影子。 “小兽。” 以为小家伙摔到床底下了,连翘吃了一惊,急忙跑到床的那边看了看:没人! “小兽。” 连翘又跑到阳台处找,也没有。 小兽会爬,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有没有可能爬下去了? 这样一想,她急忙跑出了卧室,心急中,连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小兽不可能够到门把手她都没有在意。她直接冲下楼。 餐厅中,秦琛、安相、安丞都坐着,同时扭头看向她。 “你们看到小兽了没?” 安相摇头,“没有啊。” 连翘鼻子上都急出了汗,“那小兽去哪里了?” 秦琛只是看着她,半晌,他放下手中的勺子,拿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后起身,迈步往楼上走去。 连翘急忙跟在他身后。 秦琛上楼,直接走进主卧室。 连翘说:“刚才我都找了的,没有。” 秦琛也不搭理她,迳自往更衣室方向走去。 随着他推开更衣室的门,连翘傻眼,满室的衣物,除了男人的、小孩子的,还有女人的。女人的衣物连吊牌都没有拆。 这些衣物是…… 连翘还在愣神间,男人直接伸手往衣柜的某个角落捞了捞,很快就捞出一个小肉球。 秦琛拎着小兽的后衣领,小兽两只手、两只脚就那么在空中虚划着,像只游泳的小乌龟。小家伙不但不觉得难受,还觉得特别的开心,‘咯咯’的笑着。 一大早,看着父子这么和协的一幕,连翘再度有点失神。看来,父子两个一大早应该每天都上演着类似的戏码,要不然秦琛不会这么笃定小家伙藏在了这里。 等小家伙的小胳膊、小腿越来越没力了,秦琛一把将小家伙抱在怀中,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问:“饿不饿?” “饿……饿……” 秦琛亲了小家伙的脸蛋一口,“走,爸爸喂你喝牛奶。” 安相喜欢上了这个庄园,每天拿着摄影机拍不停。用完早餐,他又要安丞带着他去外围摄像去。安丞很久没有陪着这个弟弟了,当然是对他是有求必应。 大厅中只剩下秦琛、连翘、小兽。 吃饱喝足的小兽正满地的爬,地上到处都是玩具,看得出来,这些玩具都很是符合小兽的喜好。 连翘说:“你很会给小兽买玩具。” 秦琛盘腿坐在地上,怀中也抱着一个玩具,正在逗小兽走过来拿。听了连翘的话,他说:“不是我买的。” “啊?” “小兽的后妈买的。” 连翘心一哽。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小兽有一个后妈。 她又怎么能忘了,秦琛曾经陪着顾清果去妇科产检的事? 亏她昨夜还幼稚的去问男人是不是用小兽的脐带血解的病毒? 呵呵…… 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怎么样? 你能容忍那个顾清果吗?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代理孕母是顾清果,所以你才不能容忍吗? 不,不论是顾清果还是其她人,你都不能容忍! 男人说得对,证实不证实小兽的真实出生又如何,最终她到底还是要义无反顾的离开。 “秦总。” “嗯?” “我要回巴黎了。” 秦琛抱着玩具的手一紧,“怎么?” “合作意向书再次被小兽撕了,我得回巴黎去重新整一份。” 秦琛扭头看着连翘,几近是嘲讽的问:“果然只是为了意向书?” 其实并不是。 她只是突然有些丧气,有些灰心。 曾经执着的想着要打探到小兽的一切,但突然又发现,打探清楚了又如何? 该留下的仍旧会留下。 该走的仍旧会走。 而她,就是那个该走的人。 连翘怅然若失,苦涩一笑,说:“是。” 秦琛笑了,但那笑却带着瑟瑟寒意,他说:“如果只是为了意向书,你不必回巴黎。我已经给你们总裁打过电话,你们总裁说了,会在最短时间内邮寄一份新的意向书过来。到时候你将签好字的意向书带回巴黎就是。” 既然这样,她也就只好留在这里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合作意向书在邮寄的过程中似乎出了点问题,本来一天就可以快递到的,硬生生不知在哪个环节出了错误,被告之要继续等。 连翘闲来无事,就在庄园陪着小兽。 夏季,繁花似锦。 站在庄园的最高处,可以远眺远处的葡萄园。 小兽趴在连翘的怀中,啃着自己的手指。 “小兽,是不是饿了?” 小兽眨巴着眼睛,点头,非常委屈的看着连翘。 连翘心中升起万般柔软,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然后抱着他往山下走。才回到庄园,就看到了云业。 半年不见,云业长高了不少,也黑了点。 “业儿。”连翘惊喜的叫。 “连妈妈。”云业的神情有些羞涩,但看到连翘,他还是蛮兴奋的。 “业儿,你怎么来了?” “我们的游学团队近期正好游学到了艾克斯。秦爸爸听说我到了艾克斯后就接了我过来。” 云业报了游学班,外加夏令营。这一个多月走了不少地方,也增涨了不少见识,脸上的笑明显比原来多了,说的话也明显比原来多了许多。 陪在云业身边的是丽姐,她一直照顾着云业,这一次游学,丽姐也一直跟随着。她见连翘和云业有说不完的话,便主动揽过了照顾小兽的任务。 但小兽这孩子认主,不要丽姐。 连翘没办法,只好先哄小兽喝了牛奶,然后哄了小兽睡下,这才继续和云业说着闲话。 “你秦爸爸去接的你?” “嗯。秦爸爸接了我后,又接了个电话,好像是说葡萄园那边的葡萄树出了什么病虫害,他请了个专家去看去了。” 难怪刚才在山上看葡萄园中的人特别的多,原来是秦琛请来了病虫害专家。然后,连翘问云业在游学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云业一一回答了,也讲了些趣闻,最后还拉着连翘到了一个箱子边。 连翘想着肯定是礼物。 打开箱子一看,果然是一箱子各色工艺品,应该是云业在不同的地方买的。 “这么多!” “这不算多。这只是给小兽买的,买给不悔的、如晦的、还有秦爸爸、连妈妈你们的我还没拿过来。等回国的时候再给你们带回去。” 云业一边说一边一一将工艺品拿出来,说:“这些都是按小兽喜欢的样式买的。他力气大,一些玩具在他手上玩不上一天就报废,所以我给他准备的最多。” 这两天,连翘也算见识了小兽的破坏力。 就这两天,报废在小兽那双小胖手上的玩具就足有五件且都是价值不扉的。她甚至于想着秦琛赚的那点钱要是被小兽这么败下去,总有败完的一天。 连翘笑着说:“你真是个好哥哥。” 云业又腼腆的笑了,说:“应该的。如果不是小兽,我还得继续放血。” “放血?”连翘不明白的看着云业,又问:“放什么血?” “呃,连妈妈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连翘有点懵。 云业小手叉着下巴,看着连翘,笃定的说:“看来,秦爸爸还没有告诉你。” 连翘越发的懵了。但接着她一把抓过云业的手,紧张的问:“放血?为什么要放血?你是不是病了?有哪里不舒服?” 看连翘这么紧张他,云业小脸很是动容,笑着安慰说:“连妈妈,不是我病了。是秦爸爸。” 秦琛病了? 她看他活蹦乱跳、力大无穷的,哪里像病了的样子? “秦爸爸说了的,为了保证我的安全,这件事谁也不能说。但是秦妈妈,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半年前……” 436 云业独白(含真相) 半年前。 从新闻上得知秦爸爸病重的消息,我非常担心,也非常沮丧。我甚至于想着,如果秦爸爸真的不久于人世,到时候我就去给秦爸爸陪葬。 我对秦爸爸有这么深厚的感情,要从我的出生讲起。 我的出生,注定了一辈子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然而,之于这个耻辱的出生,一开始,我并不知情。 我出生在美丽的丽园,有一个美丽的母亲,有一个漂亮知性的小姨,还有每天照顾我起居的保姆和保镖丽姨。 我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期盼着那个被人称之为我的爸爸的人的到来。 但是,爸爸几乎不怎么来丽园,他来的时候一般是我生病的时候。 有时候,我甚至于想,要是我每天都病着该多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看到我那个无所不能的爸爸了。 母亲、小姨对爸爸非常的讨好,类似于低到尘埃中的那一种讨好。 我想着,母亲对爸爸的讨好是爱,小姨对爸爸的讨好是敬。 每次,爸爸来的时候,母亲对我会格外的好、格外的亲近、格外的温柔,和平时待我绝然不一。 起初,我以为母亲是怨爸爸总是不归家,怨爸爸总是把我丢在她身边,所以就把怨气发在我的身上。爸爸来了,她高兴了,所以就对我好了。 但后来,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我慢慢的发现这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每天打发时间的最佳方式是看电视,通过电视,我知道了一些什么私生子之类的事。我隐隐约约觉得,也许我是私生子。 于是,我决定进行查证。 因为电视中总有字幕的原因,我虽然小,但我能够认许多许多的字了。 上网查资料已不在话下。 网上说,爸爸是秦氏帝国的总裁,秦府的家主。 网上说,爸爸有妻子,名字叫连翘,不过连翘坐牢了,他们离婚了。 网上还说,连翘坐牢的原因就是唆使绑架犯绑架了我的母亲并且…… 通过网上查的资料,我隐约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我想,连翘之所以要谋害我的母亲,是不是因为我的母亲和爸爸的事激怒了她? 虽然我的母亲有错在先,但连翘的做法也太让人不能容忍,所以,开始,我是有些恨连翘的。我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母亲很可怜。 因了这份可怜,我讨好的、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自己和她的关系。 但,长久以来,她对我最多的仍旧是冷漠。她对我的讨好全然无视,甚至于有时候是厌恶的看着我。 电视中不都说什么母子连心?不都说爱屋及乌? 母亲那么爱着爸爸,为什么会厌恶我呢? 仅仅只是怨爸爸长期不归家? 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这个里面,也许有着另外的隐情也说不定。 但是,我太小,网上资料有限,有的更是为了搏眼球、赚噱头的八卦,当不得真。 该怎么样来查清所有的事实呢? 我开始留心去打探一些属于母亲的小秘密。 母亲喜欢弹钢琴,有时候在钢琴室一座就是一整天,你不去叫她吃饭什么的,她都不会走出钢琴室。 于是,趁着这个时间,我总是偷偷的溜到母亲的卧室,想在她的卧室找到一些属于她、再或者属于我的秘密。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浑身扎满了银针的木偶,木偶上写着‘连翘’二字。 说句实在话,看的电视多了,自然就知道这东西属于巫蛊一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电视中,只有恶人才会干这种事。 那,我的母亲是恶人吗? 第一次拿到木偶的时候,我吓得把木偶掉在了地上。很快我又捡起它,把它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既然找得到木偶,想必也能发现其它的东西,于是,在余下来的日子里,我没有放弃寻找真相。 但是,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哪怕没有找到另外的秘密,但我仍旧认清了些许事实。 促使我认清事实的是我第一次亲历母亲的发病。 她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病,病中,她口口声声冲我喊着‘孽障,你怎么不去死’的话。 那满腔恨意的眼光,我永生不忘。 她恨我! 我能肯定这是恨,绝对不是怨。 一个母亲能恨自己的儿子,为什么? 要么这儿子不是亲生的,要么这儿子并不是她希冀着出生的。 我长得像她,所以,排除第一个可能。 那就只剩下一种了,我定不是她希冀着出生的。 她那么爱爸爸,为什么却不希冀着我的出生? 难道是爸爸没有给一个正经名分予她的原因?让我背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声,让她背着一个外室的名声? 不,不对。 爸爸对我是真的好,从眼睛中就可以看出来, 他每天有处理不完的事,但只要我病了,他会抛下所有的事赶过来,有时候在医院陪我三天三夜…… 在我眼中,爸爸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一个不会不负责的人。 如果我真是爸爸的儿子,他不会不认我也不会让我背负一个私生子的名声。 所以,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我并不是爸爸的儿子。 自从有了这个认知,我看母亲的角度就不一样了,不再只拘泥于她是一个可怜的人,也不再拘泥于我必须讨好她。 然后,我果然就发现了不一般。 除了爸爸来的时候,她会对我温柔相待、和颜悦色以外,其它任何时间,她对我是厌恶的甚至于是恨着的。 送我礼物也好,牵我的手也罢,都是做给爸爸看的。 因为她待我之种种,我渐渐有了个清楚的认知,我似乎就是一个可以为她引来爸爸的工具。她在爸爸面前对我好,只是为了搏得爸爸赞赏的一笑罢了。 母亲再一次发病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越发的懂事了,但那一次,她发病的时候,提着刀要杀了我。 我吓得躲进了衣柜。 从此,但凡她发病,我都会吓得躲进衣柜。 也从此,我有了更清楚的认知:母亲如此恨我,咎其原因,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如果我不是爸爸的孩子,那我是谁的? 不论是谁的,我想,应该是母亲恨着的一个人的。 所以,恨屋也及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四岁那一年,我认识了不悔、如晦。 人人都说他们是连翘收养的孩子,但我不这么认同。 不悔长得太像连翘,也太像爸爸了,我想着不悔应该是连翘那个没有流掉的孩子。至于如晦,才是真真正正的养子。 和不悔见面的第一天,她就为了我大打出手,全然将我看成了她的哥哥。 如晦更不用说,他全然将我看成他的弟弟,不是那种怜悯的看,而是那种亲切的推心置腹、将心比心般的看待。 如晦口口声声称呼着爸爸是‘秦爸爸’,我特别的羡慕,我想,如果我开口说话的那天,爸爸要是允许我也喊他一声‘秦爸爸’该有多好。 今生,当不了爸爸的儿子,当爸爸的养子也不错啊。 不悔、如晦是我交往的第一个朋友,我非常小心的处理着和他们的感情。 就在这种小心忐忑的相处中,我和不悔、如晦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因为不悔、如晦的到来,爸爸到丽园的次数就越发的少了。江州更处处传扬着爸爸对不悔的宠爱。 母亲慌了,整天整天的心不在焉,我几乎就都丢给了小姨管。 有天,我无意中翻开小姨的钱包,一看,居然有爸爸的照片?! 小姨是除去爸爸外又一个可以称之为真正关心我的人。 但自从看到这张相片后,我觉得我还是蛮傻的。 原来,无论是之于母亲还是之于小姨,我都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吸引爸爸看向她们的工具。 呵…… 如果不是因为爸爸、不悔、如晦,我想我的一生也许都会生活在黑暗中。而正因为有了他们,我的生活偶尔才被洒进一丝阳光。 更因了和不悔、如晦的接触越来越多,慢慢的,我对连翘有了新的认知,我总觉得能够教出这样儿女的母亲应该不是一个狠得下手去伤害别人的人。我想着,也许这个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也说不定。 那天晚上,果然,小姨的到来映证了我的猜测。 小姨说出一个名叫‘霍明辉’的人,并以‘霍明辉’要挟母亲,要母亲帮她接近爸爸,让母亲为她接近爸爸创造机会。 当年,连翘犯下两桩大案入狱。一桩是绑架了母亲,另外一桩则是制造车祸伤害我所谓的爷爷、奶奶。 然而,从小姨所说的事实中,我清楚的知道车祸案的主谋并不是连翘,而是那个看似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母亲。 我的亲人为什么都是这样的? 我的父亲身份不明。 我的母亲唆使霍明辉杀人并栽赃给了连翘。 我的小姨利用真相要挟我的母亲。 越想越好笑,越想越想哭…… 我突然觉得,我连生活在黑暗中的资格也应该没有才是。 所以,那一天,小姨以为我不注意,趁机将花生酱加到我的食物中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我天生多病,对许多食物过敏,花生就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她是想利用我生病引来爸爸。 但我却想到了死,我想,死才是我唯一的解脱。 我再次病危。 爸爸赶来了。 看着紧张的爸爸,看着暴怒的爸爸,我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四年,我还没有回报他,怎么就能这么任性的一走了之? 求生的本能让我再次活了下来。 更何况,我还要完成一桩大事,就是那桩车祸案的真相。 和不悔、如晦接触得越多,了解连翘也就越多。我想着,车祸案,她背了黑锅。那么绑架案,她是不是也背了黑锅呢? 看得出来,爸爸是那么的爱她,那么,一切就从车祸案的洗白开始吧。 母亲对她犯下了罪,那我来还她一个公平。 我将霍明辉参与车祸案的真相以一封匿名信的方式投到了爸爸手中。 我知道,爸爸非常的厉害,只要有一点线索,就一定能够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果然,不久后,案件大白于天下,车祸案的主谋是我的母亲,而绑架案的主谋是我的小姨。 连翘,是替她们二人背了黑锅。 看着电视中相互撕咬着的母亲、小姨…… 看着电视中我所谓的奶奶暴出我是绑架犯的儿子…… 我哭着哭着、痛着痛着就笑了! 就因为用这个儿子可以拖住爸爸的责任心、良心,母亲她居然生下了绑架她的人、强了她的人的儿子? 脏。 真脏。 不说世上所有的人觉得我脏,就是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的脏。 我猛然觉得,我的世界已经黑暗得没有了尽头。 但那个时候,哪怕世上所有的人都嫌弃我,哪怕我都想放弃我自己,但爸爸却没有嫌弃我、没有放弃我。他要我和他住在一起,搬去世纪花城,和不悔、如晦住在一起。 我…… 自卑。 不愿意去! 更不惜第一次和爸爸对抗着干。 后来,有一天,不悔来了,她送我一颗夜明珠,她说:越是光亮的地方,它越没有光辉。但越是黑暗的地方,它越是灿烂。云业。你就是这夜明珠。虽然你的人生现在非常的黑暗,但总有一天,这些黑暗会败在你的光芒之下。加油,云业。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的存在,一定有让你存在这个世间的理由。 也是在那一天,我开了口,喊出了自己心中曾经呐喊过千百遍的称呼“秦爸爸!” 世人虐我千百遍,但我却一定要对秦爸爸始终如一,我只为爱着我的人而活,其他的人我管他对我是嘲是讽呢? 可是,当我看开的时候,秦爸爸却病了,病得非常的严重,严重到最后不得不辞去秦氏帝国总裁的职务。 我日夜忧心,时刻关注着秦爸爸的动态,甚至于做好了要和秦爸爸同生共死的准备。 半年前,有一天,燕七叔叔突然来到我的面前,问我:“愿不愿意救你的秦爸爸?” 我说:“愿意。” 燕七叔叔说:“救你秦爸爸,需要你的血,大量的血。有可能,你会丢命。” 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的血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如果它能救秦爸爸,我想至少它就不再那么肮脏了。 那一刻,我觉得特别的庄严、神圣,感觉自己真的成了夜明珠,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也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这个世间的理由。 ━━为了秦爸爸奉献自己一身的热血! 我坚定的说:“丢了命,我也不怕。” 然后,我被秘密的带到了秦府钟粹楼,那是我第一次进秦府。也是自从秦爸爸生病以来,第一次看到秦爸爸。 秦爸爸瘦得没有了人形,但他的眼睛仍旧非常的有神,他柔和的看着我,然后又责怪的看了燕七叔叔一眼。 很显然,秦爸爸是不希望我知道这件事的,他担心我会丢命。 秦爸爸身边有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我认得他。 因为对极深试验暗物质这一类的东西感兴趣,他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 他叫李济安,Z国人。 李济安看着我,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声音对我说:“简单来说,你的秦爸爸中了毒,将不久于人世。” 那个时候,我吓哭了,扑在秦爸爸怀中,说:“不要,秦爸爸,你不要死。燕七叔叔说了,我的血可以救你,我要救你。” 秦爸爸揉着我的头,说:“业儿,爸爸舍不得。” “不,我要秦爸爸活着。如果秦爸爸你死了,我也不独活。”我看向李济安,冥冥中我知道,一定是他带来了秦爸爸生的希望,所以,我坚定的告诉他,“无论你要我多少血,哪怕是把我的血抽干,我都愿意,但前提是你必须治好我秦爸爸的病。” 李济安看向秦爸爸,嘴角抹起不羁的笑,带了丝桀骜不驯,说:“秦琛,你没白疼这个儿子。” 原来,母亲怀着我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怀了我,她自己本身多病,再加上精神压抑的原因,怀着我的时候她吃了许多的药。 因为这些药物影响的原因,自打我出生时起,我就体弱多病。 但,万事有弊有利,也正因为这些药物影响的原因,在母亲怀着我的时候,它们彻底的改变了我的染色体。 由于我的染色体与众不同,从而造就了我的血液也与众不同。 李济安的夫人是法医,在血液病这一行的研究颇透彻,她在早几年前就发现了这世上有一种血液的存在,这种血液可以解世上所有的毒。 李济安的到来,为中了病毒的秦爸爸带来了一丝希望。 于是,燕七叔叔偷偷的将各大医院中但凡去抽查过血样的人备存的血液都做了详细的分析,分析的结果是整个Y国只有一人具备这样的血液,那就是我。我是唯一一个染色体变异且因为变异而影响了血液的人。 我的血液,可以救世上所有中毒之人。 可不可以说,这就是我和秦爸爸的缘分呢? 当事时,我激动坏了。立马捋起袖子让燕七叔叔为我抽血,我要救秦爸爸。 可燕七叔叔说:“你的血液虽然能救秦爸爸,但却只是治表不治根。” “什么意思?” “如果你的秦爸爸第一次毒发的时候,我们知道了你的话,用你的血也许就可以一次性治愈你秦爸爸的毒。但你秦爸爸这是第二次病发,这种毒也存了变异,所以,你的血只能解你秦爸爸目前的燃眉之急,并不能彻底根除病灶。” “不能彻底根除病灶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你每个月都要为你的秦爸爸献血200ml。” 我是一个孩子,身体的血本就少,每个月200ml,那着实会要了我的命。 当事时,李济安问:“你怕吗?” 我坚定的摇头,“不怕。” 李济安眉微挑,看着我,说:“很好,如果你能活下来。如果你对暗物质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以后,你可以找我。我收你为徒。” 啊啊啊! 当事时,我只觉得我突然就走出了那片黑暗的尽头,天顶着一片璀璨的阳光。 我不但可以救秦爸爸的命。而且,只要我活着,我以后还可以从事我喜欢的事业。 我笑得无比的灿烂,对李济安说:“好,我一定会活着。总有一天,我会喊你一声师父。” 燕七叔叔为我制定了详细的抽血计划,每次20ml,隔天一次,存贮起来,达到200ml的时候,就用那200ml血为秦爸爸制解毒血清。 看着用我的血制做的血清缓慢的注入秦爸爸的体内,我笑了,我找到了我存活的意义。 那个解毒血清非常有效,一针下去,秦爸爸再也没有出现浑身出血的现状。 五个月前,秦爸爸打了第二针,能站起来。 四个月前,第三针下去后,秦爸爸能抱不悔了…… 但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 秦爸爸不想再用我的血液了,他担心继续下去我会丢命。哪怕燕七叔叔在秦爸爸面前再三保证会给我及时补血增加营养,保证我不会丢命,但秦爸爸仍旧停止了抽我的血的举动。 秦爸爸就是那么固执的一个人,他做了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得了。 所幸,前期还有多余的血液。 燕七叔叔得意的对我说:“我早就算死你秦爸爸会心疼你,所以虚报了数量。其实,只要你100ml血液就能制一支血清。这三个月,一共抽了你900ml的血,共制做了九支解毒血清。所以,余下至少有半年时间你不必焦心。等过了半年,我们再来。那个时候,想必你秦爸爸也不会反对再抽你100——200ml血液。只是小家伙,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了。你没了,你秦爸爸也会没了。” 我点头,说:“燕七叔叔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不生病,多吃肉,多吃营养补品。” 燕七叔叔摸着我的头,说:“更重要的是,你的血液特殊这事,一定不要和任何人说。” “为什么?”我的血有这么大的用处,我觉得是一桩好事。只要分析出具体原因,也许可以用我的血救更多的人。 燕七叔叔似乎看出我心里的想法,他说:“这个世上,你是第十个有这种血液的人。” 这么少? 我有了一种自豪感。 “可是,小家伙。你知道前面的九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他们都死了。” “啊?” “因为他们的血液特殊。所以他们都被送上了实验台,然后都死在了实验台上。” 我吓得眨了眨眼睛。 燕七叔叔又说:“这个秘密还是李济安的夫人无意中查获的。多年前,她破获一起大案,无意中获得了一份这方面的研究材料。她本身对血液病这方面的知识非常的感兴趣,然后她利用这份研究材料偷偷的继续进行了研究。只是苦于身边没有这种血液的人,所以这种研究一直没有临床验证。更何况,这份材料一旦公布,只会让更多具有这种血液的人无辜枉死,所以,李济安的夫人、李济安从来没有打算对外公布这个秘密,也不打算公布这项技术。这一次为了你秦爸爸,李济安才说出这个秘密。初时,我们没做能找到这方面的血液的人想,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但不幸中的万幸,你居然就是拥有这种血液的人。我们虽然找到了你,但同时也将你所有的血液资料给毁了,目的就是不想让另外的人知道你的存在。” 人类有时真的好可怕,居然将那些和我有着共同血液的人都做了实验,不是那种有益于人类的实验,而是自私的、盲目的实验。 我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我将是第十个被送上实验台的人。 我不怕死,也不怕上实验台。我就怕我若死在了实验台上,那秦爸爸再该怎么办? 我说:“燕七叔叔放心,这件事我绝不向任何人透露。我要为秦爸爸小心翼翼的活着。” 燕七叔叔为我点了个赞,说:“这样想,就对了。” 秦爸爸对于燕七叔叔谎报军情制了九支解毒血清的事无可奈何,他只是叮嘱我一定要小心,不要走露任何有关我血液的消息。 我想着,在这九支解毒血清用完之前,我的身体肯定又会恢复不少,到时候又可以至少为秦爸爸制九支解毒血清了…… 我以为我会为秦爸爸放一辈子的血。 我甚至于期待着为秦爸爸放一辈子的血。 我将这种放血视为一生的荣耀。 但是,事情发生了变化。 一个月前,一个名叫十七的女人拎着个小奶婴到了钟粹楼,然后将小奶婴丢到了秦爸爸怀中,说:“你儿子,小兽,还给你。” 小兽的到来,彻底的终结了我放血的人生。 十七说,小兽就是秦爸爸的终极解毒血清,小兽身上的血只对秦爸爸有效,对其余任何人都没有效。只需要小兽身上一点血制成血清,就可以彻底治愈秦爸爸身上的病毒。一次就成,无需每月注射。 连妈妈,事情就是这样的。 连妈妈,今天我把这些事讲给你听,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的小兽回来了。另外,我还想说,你离开家的半年时间里,秦爸爸对我、对不悔说的都是你出任务去了。不悔一直认定连妈妈你又干什么卧底的事去了。 在不悔的眼中、心里,你是她永远的英雄。 连妈妈,不悔也好,小兽也罢,都盼着你早些回家。 ------题外话------ 感谢这段时间一直默默跟随着我的小仙女们,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我才有爆更的动力,来,群抱抱! 437 把持住 秦琛处理完葡萄园的事,一身的泥土、汗味。 回到庄园,他直接上二楼的主卧,准备洗澡换身衣服。结果便见连翘正呆呆的坐在床缘边,盯着睡得正香的小家伙看着。 那眼中,满满的温柔。 秦琛不仅看得有点吃味,他咳了咳,提示女人,房间多了个人。 连翘果然抬眼,只是看了看他然后又低下了头,又只看着小兽。 那眼神,越发的能够腻毙人了。 只是,腻毙的那个人不是他。 男人越发的吃味了。 这一次,他耍尽花招诱回她、留下她,让她抓心挠肺的不知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她义无反顾的留在他身边,无论以后他们要面对什么,她都不能再义无反顾的说走就走。 只是这个没心没肺的,义无反顾的走似乎已在她心中生了根。 他有些恼,最后干脆进了洗浴室,将门狠狠的关上了。 连翘这才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洗浴室的方向。 秦琛洗了澡套了件浴袍出来后,便发觉刚才还对他不理不睬的女人正笑眯眯的拿着一套衣服站在洗浴室的门口。 男人擦着头发的手一顿,“有事?” “我给你选了这套衣服,你看怎么样?” 男人看了看衣服,“嗯。” “我帮你换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一把抓过衣服,说:“不用。” 她跟着他往更衣室走,说:“客气什么,又不是没帮你换过。” 男人突然站定,转身,看着她,问:“你决定了?” 连翘坚定的点头,仍旧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男人抓着衣服的手一紧,“不要冲动,不要意气用事。” “我要留在你身边。” 男人漆黑的眸中似翻江倒海似的,定定的看着她。 她依旧笑眯眯的说:“这就是我的决定。” 男人仍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这神情明显是怀疑! 连翘咬了咬唇,果断上前,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就要去吻男人,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结果,男人脸一黑,毫不犹豫推开她,将她推出更衣室,说:“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然后,他果断的拴上了更衣室的门。 连翘在门外嘟着嘴,说:“对不起。” 男人在门内轻轻的哼了一声。 “但是,我们相逢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告诉我真相。你一直瞒着我,不地道、不公平,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门内,男人闻言,脸更黑了一层,说:“公平?呵呵,当初你义无反顾的说走就走的时候可有想过对我公平?对不悔公平?你可有想过一早醒来不见你却在沧江中打捞到你的手机的我的心情?可有想过不悔哭着闹着要妈妈的心情?” “那还不是形势所逼?” 我怎么知道那个李济安一来,所有的事都迎刃而解了呢?难怪你会说‘你知不知道,你们那天擦肩而过,到底错过了什么’这句话。 我错过了和你们共同面对。 所以,对不起。 连翘腹诽着。只听男人在更衣室中又说:“我的身边不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就算你决定了要留在我身边,我也还得考虑考虑。万一哪天你又突起兴致突然一走了之,呵呵……” 夜幕降临。 招呼好小兽睡了后,连翘走到客厅,发现只有小黑妞一个。 “Marie,他们人呢?”明明刚才这里一大家子人,都和云业有说有笑的。 “安特助带着他弟弟去逛夜市去了。云业少爷累了,明天一早还要出发,已经去睡去了。先生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在书房。” 书房? 连翘看向楼上,眼睛转了转,说:“知道了。” 她想了很长时间,男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虽然那个时候她义无反顾的离开是为了他着想,但她也错过了和男人共同面对艰难的每一天。 第一次,她义无反顾的坐牢,离开了他。 第二次,她干脆义无反顾的生死不明,再次离开了他! 两次都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 正所谓事不过三…… 男人这个时候有点矫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他怕,怕她再一次的离开。 连翘回到房间,去洗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她进更衣室,挑了件非常感性的睡衣穿在了身上,她在镜子前转了转,自我感觉还行。 虽然当了半年的奴隶,虽然晒黑了不少,但黑一点更有颜色、更健康。 秦琛,只要你爱我,你就一定是我的。 如此一想,连翘满意的冲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她走到床边,看了看睡得熟的小家伙,轻轻的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说:“小兽,正所谓速战速决,我就不信不能将你爹给办了。” 睡梦中被人打扰,小兽不耐烦的耸了耸小鼻子,然后又憨憨的睡了。 书房。 当秦琛看着穿着半透明装的女人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身子僵了僵,握着鼠标的手也差点点错了地方。 脸上一派严肃,他扫了眼连翘,然后又看向电脑。 连翘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拿了牛奶递到秦琛面前,说:“熬夜,对胃不好,来,喝点热牛奶。” “放着吧。” 那就放着呗。连翘将牛奶放在了桌子上,但她本人已凑到了秦琛身边,弯腰盯着他的电脑看,“什么事,这么忙?” 独属于她的清香阵阵扑鼻而来,秦琛习惯性侧眸。因为睡衣是敞口的,再加上她弯着身子,通过领口,自然就看得到一片风光。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咬了咬牙,收回目光,再度看向电脑,说:“机密,你不会把这些数据告诉你们总裁吧。” 好像上面是有什么ST猎鹰集团字样,连翘‘呵呵’一笑,站直了身子,说:“你忙。” 然后,她随手抽了本书,到办公桌前的沙发处坐下,翻着书看。 秦琛,再也没有心神工作了。 看着坐在对面静静看书的女人,他不觉想起原来无数个夜,很多时候,她也总喜欢这样出现,然后搅得他心猿意马。 今天,一样。 他发觉无论他怎么恼她,但她对他的杀伤力依旧,哪怕她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 但是,这一次,他不能再纵着她了,这一次再纵着她,保不准还有下一次又不知抽个什么风决绝的就离开他。总得给她点教训,让她长点心。 “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他问。 连翘抬头一笑,“我等你啊。” 男人的手一紧,感觉腹中火烧,声音刻意压低,说:“不必,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连翘笑得痞气的说:“我等你把牛奶喝完。” 男人满脸黑线,牙微咬,一把抓过牛奶,一口气喝完,将牛奶杯扣在了桌子上。 连翘这才起身,走向办公桌,抓了空杯,说:“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女人就那么走出去了,男人的眼中莫名的有丝恼。 等男人忙到晚间十二点回房休息的时候,推开门,愣住了。 自从她来了庄园,他就将主卧室让给了她和小兽,他非常自觉的住在了隔壁。但今天,床上躺着女人。 仍旧是那套半透明的睡衣,可能是等他的时间长了,她累了,就那么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么冷的温度,连被子都不盖,她这是美人计没派上用场,打算冻病了来苦肉计? 男人双手环着胸,看着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一点睡样的女人,无奈的摇头笑了。最后,还是担心她真冻病了,他不得不走到床边,拉过一旁的被子就要替她盖上。结果,睡得正沉的女人突然伸手就抱住了他,他一个不防便扑到了她身上。 这满怀的软香,差点就让他没把持住自己。 “放开。”秦琛觉得他说话还不如不说,这声音沙哑得他都有点心虚。 “不放。”不但不放,她干脆伸出双腿绞住了他的腰身。 这姿势,真是要命,更何况他对她真心没什么抵抗力。不过,只要想一想这半年来寻找她的苦,担着她的心,还有在无人区看到她才知道她有多肥的胆子的事,他仍旧将一腔热火给冷冻下来,‘哧’了一声,说:“怎么,打算献身?” “嗯哼。” 见她一副理所当然、无赖满满的神情,男人又好气又好笑,“如果献身不成,你下一招打算怎么办?” 连翘举了手发誓,说:“我还可以发誓。我发誓,从此后,你说东我不往西,你说一我不说二,绝对的三从四德,如果哪天我不照此执行,天打……” 男人的脸一黑,一把将她绞着他腰身的长腿给掰开,说:“出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男人不为所动。连翘也有点恼,她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气呼呼的瞪着男人,说:“你不相信我?” 男人‘呵呵’一笑,说:“你不是说过,再也不走我给你安排的路?” 连翘心中一哽,想起原来说过的话,不由讪讪笑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男人无语的瞪着她,最后冷哼一声,直接无视她,进了更衣室拿了睡衣去洗浴室。 他没赶自己出去,是不是说明允许她留下了? 连翘心中一喜,握拳:搞定。 只是,她脸上的笑还没消散的时候,男人在洗浴室门前回头,说:“我出来的时候,不希望你还留在这里。” 连翘脸一僵,冲着秦琛进洗浴室的背影呲牙咧嘴一番:不留就不留,你别后悔,哼! ------题外话------ 年前事多,暂时一天一更吧! 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小仙女们! 小仙女们喜不喜欢李济安啦,如果喜欢的话,我考虑后期番外中要不要安排他和我们秦老大打场麻将,哈哈哈! 438 直接以行动表示 秦琛从洗浴室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床上果然没有了女人的身影,心里再度恼了。也不知是恼女人还是恼自己,他恨恨的将毛巾扔在了地上,将自己甩在了床上。 主卧室。 招呼着小兽吃过奶、换了尿不湿后,连翘插着腰,走过来、走过去。 “秦琛,你别后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你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你呢。” “你要当斋公,你就当……” 一想到斋公,她就想起当初她不孕的日子,男人压抑着身体当斋公的种种…… 她的心又无形中一软。 一想到云业所说的,连翘不觉又咬了咬牙,一直以来,她认定秦琛的病毒是用试管婴儿的脐带血治愈的,再后来她认定男人是用小兽的脐带血治愈的。难怪男人肯定的告诉她:“不是,我没有用小兽的脐带血。” 一如男人所言,她一直就处在她那自以为是的感觉和认定中。 她似乎突然有点明白了,男人这次这么‘绝情’,应该是想教训教训她的自以为是! 她深呼吸一口气,捋了捋睡衣的袖子,然后伸手在胸前挤了挤,务必让事业线看起来更深一些。 对着镜子看了看,嗯,相当满意。 她拉开门,直奔隔壁房间。 门居然没有上锁。 很好。 她推门而入,然后关上了门,直扑床上。 其实,秦琛还没睡,在她走到他门前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她扑上来的时候,他果断的接住了她。 她一声不做,直接以行动表示。 这个吻,真不怎么地,简直可以说是胡乱的啃。让秦琛不觉想起新婚那夜,喝了酒和药的她,也是这般的毫无经验的乱啃一气。 一天被她撩了数番,冲了几个冷水澡,他也着实不想再冲第N个冷水澡了,他箍着她的腰,问:“怎么,还是决定留在我身边?” “我人都给你了,你说呢?”她一边胡乱的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接着,她有些怨他一动不动的没有回应,于是像个小兽般的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得他‘嘶’了一声。 男人身上的火‘腾’的燃烧起来,身子紧崩得难受,明明想要她想得要命,但他仍旧推开了她的脑袋,托着她的下颌,说:“白天,你问我,顾清果怀孕了没?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不要!我不要听答案。她怀不怀孕关我们什么事?我管她怀不怀孕,反正我不会离开你。” 眼见着她又要发飙往他身上扑,男人用力托着她的下颌,不让她得逞,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顾清果,她确实怀孕了。” 连翘所有的热情因为这句话彻底的消褪,“你……” 男人眼中漫起嘲讽,嘴角也勾起嘲讽的笑,说:“所以,你看,你仍旧没有决定好。” “秦琛。” “在明知道顾清果怀孕的情形下,你仍旧要义无反顾的留在我身边吗?你确信你能做到见到顾清果的孩子仍旧能够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身边?” 什么意思? 连翘的心寒了一寒,她缓缓的跪坐起来。 看着男人漆黑的眸中一片深沉,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 顾清果怀孕了,怀孕了…… 男人明明不需要用试管婴儿的脐带血,为什么顾清果还是要怀孕? 是阴谋? 还是…… 见她久不做声,男人眼中渐起死水,渐渐的松了手,说:“从来,你能做到的是义无反顾的离开我,却从来不曾做到义无反顾的留下来陪着我。一个顾清果怀孕的问题,原来大过了我、不悔、小兽在你心中的分量。既然如此,那你走吧。连翘,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我很累了。再也承受不起你的第三次离开。与其有第三次,不如让我们彼此就终结在第二次。” 男人原以为女人会再度义无反顾的决绝离去,但突然,女人扑在了他的身上,说:“我管她怀的谁的孩子,哪怕是你的孩子,我也认了。总而言之,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 男人眼中又起了微澜,“你确定?”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男人搂着她的手变紧,说:“过了今夜,若你再生第三次离开我的心,我打断你的腿也要留你在我身边,你得好好掂量掂量,以后你到底还要不要你的腿?” 看着男人眸中越来越烈的火焰,无论如何,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她要相信他一定会让顾清果生不如死。 而她要相信他,目前唯一要做的只能是…… 她毫不犹豫的低头,攫取住他的薄唇。 一辈子,她真正吻过的男人只有秦琛这么一个,她所有的吻技也只在秦琛这里实战过,所以,如果没有秦琛带领,她的技术真不行。 秦琛不配合,她就来强的,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 她咬得他的唇生疼生疼的,疼得他全身火起。 这个小妖精,他就知道她会用强,不管不顾的用强!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翻身,二人的姿势来了个天翻地覆。然后,铺天盖地的吻伴着他灼热的呼吸刻进了她的骨髓。 浮浮沉沉,一夜。 第二天。 连翘是在一阵阵的浑身酸痛中醒来的。 身边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这个该死的。” 连翘有些幽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了起来,看着双手还被绑着的领带,她的脸都黑了。 最后一次,他居然给她玩了一回S一M。 环顾整间卧室,连翘的脸越发的黑了,可谓满屋子的战迹。 “可恶。” 连翘一边用嘴去解手上的领带,一边信誓旦旦的说:“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晚上就让你当小受。” 好不容易解了领带,她将脚上的领带也给解了,下床。 结果因为晚上太过劳累,一个不妨,身体虚弱得就那么趴在了地上。 男人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她趴在地毯上的一幕,起先是一愣,接着急忙上前几步,扶着她,颇是揶揄道:“不过临幸一晚罢了,何必感恩戴德的行此大礼,起来、快起来。” 大礼你个头! 明明一晚上劳动的是他,但累着的怎么是她?看他一身神清气爽,她有些气闷。这半年来,她在武功方面明明没有懈怠啊,甚至于还增涨了不少,但她的体力为什么就是不如他? 连翘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说:“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吾皇隆恩啊?” 秦琛唇角挂着得意的笑,说:“知道是隆恩就好。”说话间,他抱起了她往洗浴室中走去。 洗浴室中,一地的水,还有浴缸中的水中漂浮着一些衣物。 想起这个男人昨晚野兽般的行径,连翘又有些恨了。 看洗浴室中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浴缸的水也得重新放,于是男人将女人放在了花洒下,说:“女王陛下,我帮你。” 呵呵…… 连翘果断的推男人出去,说:“谢了,不必!” 再惹上一二次,她的爪子就得挠过来了,男人没有再纠缠,果断的退出了洗浴室。眼光不自学就看到桌子上、椅子上、墙壁上那些水痕,都是昨夜抱了她从洗浴室中出来后……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秦琛进来的时候见连翘扑倒地上,所以没来得及关门。 小兽的小脑袋露了进来,他看到了秦琛,果断的往秦琛的方向爬。嘴中还欢快的‘PA、PA’的叫着。 地毯上,一件被撕破的衣物挡住了小兽的去路,他好奇的停下,抓起衣物看。如果没记错,这是MAMA的衣服,怎么破了? 秦琛抚额。 一大早,秦琛按照小兽的生物钟准时醒来,过去主卧室照顾小兽漱洗、早餐后,将小兽放在大厅中玩,又叮嘱着安丞送云业归游学团队后,他才来房中看看女人如何。结果,小兽这家伙怎么就爬上来了? 这满室的战场,真的是少儿不宜啊。 秦琛抚额间,小兽丢了破碎的衣物又往前爬,然后盯着地上的领带,又好奇的抓起。 连翘洗漱好出门,就看到抚着额头的秦琛,还有在地上爬着观赏战场的小兽。 她‘啊’的惊叫一声,说:“秦琛,还不把小兽抱出去。” “他又不懂。”男人理直气壮,接着,他又说:“男孩嘛,就当提前X教育了。” “嘿,你……”连翘一迳说,一迳往小兽的方向走,然后从小兽手上强行抢她的内内。 小兽以为她是和他玩,抓在手中不放,口中还‘咯咯’的笑。 连翘的脸暴红,“秦琛。” 看儿子和老婆居然在抢内内,秦琛的脸一黑,迈步走到小兽身边,一把拎起他,说:“放手。” 小兽摇头,直拽着玩。 “爸爸带你去吃葡萄泥。” 小兽的嘴很挑剔,但喜欢上了这里的葡萄,温室中无土栽培的。吃过一次,映像深刻。 闻言,吃货小兽急忙松了手,小胖手拍着,意思是‘好啊好啊’。 “我抱小兽下去,你把这里清理一下。” 看着男人就那么抱着儿子出去了,连翘心中有点吃味。 可看着满室的零乱,算了。 她认命的先把卧室收拾了,然后下楼用早餐,看大厅中只有小黑妞,她问:“Marie,云业少爷呢?” “夫人忘了吗?云业少爷今天凌晨六点就要出发……” 想起云业说的今天要早起归游学团队的事,连翘有些汗颜。干咳两声,说:“哦,安特助去送的,是不是?” “是的,夫人。” “安相少爷呢?” “安特助顺带着安相少爷去市区逛去了。” 这个安相是越玩越野了,安丞从原来那个严格管教弟弟的哥哥变成了全宠模式开启的哥哥,呵呵,也不知安相是不是因祸得福。 “夫人,先生说了,他和小少爷在温室那里等你。” 连翘说:“知道了。你等会帮我注意查收一下来自ST猎鹰集团的合作意向书。” “好的,夫人。” 439 破茧成蝶 温室,特殊玻璃建筑而成的花房。 面积很大,占地一亩多,里面有各种植物,还有一些鸟啊、蝴蝶之类的。由于长年恒温,一年四季花开不谢,绿树长青。 连翘推门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秦琛。 秦琛围着围裙,站在案板前,一手拿着瓷碗,另一只手拿着捣杵,正在捣着什么。 “秦琛!” 她穿了件嫩绿色的裙子,和大厅挂着的巨幅油画中那裙子非常的相似,乍一眼看去,感觉还像他们在这里渡蜜月的当年。 他的妻子真的非常的妖娆、迷人。 秦琛伸手,示意她过来。连翘乖巧伸手恁他牵了,偎在他身边。这才看到他正在捣葡萄。 秦琛在温室无土栽培了一种葡萄,四季都可采摘,只是产量极少。她问:“这就是小兽要吃的葡萄泥?” 秦琛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仍旧捣着葡萄泥,轻‘嗯’了声。 连翘四下看了看,发现桌上有个平板,而平板正显示着整个温室的监控。某一处的监控中,正显现着小兽的身影。 胖乎乎的小家伙,趴在地上,抬着头,好奇的看着树上停着的一只蝴蝶,他对着蝴蝶‘啊、哦’了两声,还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 这样子,真是可爱。 连翘看着看着就笑了。 接着,小家伙扶着树颤微微的站起来,伸手去抓,蝴蝶受了惊吓,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小家伙的眼睛眨了两下,小嘴‘哦、呵’了两声,好奇的看向蝴蝶飞走的方向。 “秦琛。” “嗯。” “这半年,辛苦你了。” 秦琛停止了捣泥的动作,将捣杵点在了连翘的鼻子上,她的鼻子沾了点葡萄泥,然后他低头在她鼻子上轻舔了一下,说:“你可以补偿我的辛苦。” “比如说……” “肉偿。” “秦琛。我在说正经事呢。” “肉偿也是正经事。” 连翘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感觉你的功力比原来又精进了一层?” “床上的功力吗?” “秦琛。” “赖皮的功力?” 连翘无语,打算不和他说话,找小兽去。男人却笑着拉了她过来,说:“你是问我的武功?” “嗯。” “知道蚕破茧成蝶吧?” “知道。” “我就是那只破茧成蝶的蚕。” 武侠小说看了不少,大抵上也有破茧成蝶一说。秦琛历经两次病毒噬体,最后能够活下来,想必一如那破茧而出的蝶,自然而然绽放无限光彩。连翘了然的点头,问:“你现在仍旧在用业儿的解毒血清?” “嗯。” “小兽……” “舍不得。” 哪怕只是取小家伙身上区区10ml血,他都心疼。更何况,燕七只要一拿着针筒在小兽面前晃,小兽就爬得比兔子还快的到处躲。实在躲不过,他就泪眼朦胧的看着你,就像一只在雨夜落单了的、被雨水淋湿了的小狗狗,让人格外的有罪恶感。连燕七那种打针、抽血眼睛眨也不眨的人都下不去手。 听着秦琛讲述着小兽和燕七斗智斗勇的事,连翘笑了。但同时更多的是担心,说:“趁着小兽睡着了的时候取啊,拖着终究不是事儿。” 男人微挑眉,“你狠得下心,你去取。” 连翘想起昨晚,她想剪小兽的头发,结果小兽警惕的看着她、防着她的一幕幕,她有些头疼,抚着额头说:“小兽这么怕针,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十七说,小兽从出生时起就没有断过针、药,每天在保育箱中生活,每天有各种针管药剂打入他体内,不是营养针就是解毒针。” 这么小的孩子…… 连翘的眼睛不觉湿润了。 秦琛又说:“十七还说,小兽特别的乖,好像知道只有忍受住那些痛苦他才能活似的。所以,在保育箱中的他从来不哭不闹。” “小兽。”连翘的心又痛了,连声音都有点哽咽。 “他不哭不闹并不代表着他感知不到痛。可能这也是他现在极度的怕针啊、针筒这一类东西的原因。他怕这些东西又会将他送回保育箱。” 小兽之于所有人而言是失而复得,之于秦琛那就更不用说了。秦琛舍不得取小兽的血也就可以理解了。她问:“那他上次发烧?” “中医治疗外加敷贴,没有打针。” “你这么舍不得,那你的病毒可怎么办?”说着话,她偎在他怀中,伸手抱着他的腰。 之于小兽而言,他是完全不知父母的愁,只知道这方温室的美好。 因为小兽喜欢这里,秦琛为了方便他玩耍,将温室所有行走的地方铺上了地毯。 小兽体力不错,在这里一爬几乎都可以爬两个小时。今天他惦记着葡萄泥,爬了一会子就爬回来了,看到了连翘,他高兴得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嘴中叫着‘MAMA’的往连翘怀中扑。 连翘喜爱得一把抱起他,亲了他一口,说:“妈妈喂小兽吃葡萄泥好不好?” 小兽听懂了,笑眯眯的点头,小嘴中还流出了口水。 连翘擦着他的口水,又爱又鄙视的说:“小馋猫,小吃货!” 小兽报以她‘啊、哦’两声。 吃过葡萄泥,喝饱吃足爬累了的小兽在连翘怀中眯着眼睛,连翘定定的看着他,轻柔的和他说着话。这话就像催眠曲,小兽很快就睡着了。 在连翘哄着小兽的功夫,秦琛去采了些水果,做了盘水果沙拉。他看小兽睡着了,拿了床薄毯过来,替小兽盖上,同时也将连翘盖上了。 “是睡一会还是吃点水果?”秦琛问。 “暂时不想睡。” 秦琛走到桌子边将水果沙拉端了过来,他也坐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拥着连翘,一只手插了水果往连翘口中喂。 怀中的稚子,背后的男人,整一个岁月静好可以形容。 连翘感叹道:“如果不悔、如晦在的话,就更好了。” 秦琛说:“如果你想得厉害,我可以现在给他们学校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那不是要请假?算了,还是我回江州吧。” “你暂时不要回江州。” “啊?” “你暂时留在ST猎鹰集团,Lucas会替我照顾好你。” “你和Lucas怎么感情一下子这么好?我一直以为他抢了你手中的路易斯集团,你和他会不对盘。” 秦琛一笑,摸着她的柔软依旧的头发说:“他是我的手下,我为什么要和他不对盘?” 在连翘震惊莫名中,秦琛缓缓的讲述了ST猎鹰集团的由来。 很多年前,他就有进军欧美市场的想法。但他深深知道欧美市场的水极深,且有些排外。他这个外人进去,可能会血本无归。 于是,他只在那里注册了一个离岸公司,后来慢慢的发展成ST猎鹰集团。 他以君临集团正式登录欧美市场的时候,ST猎鹰集团已经是欧美人眼中正儿八经土生土长的本地财团。 他故意让君临集团和路易斯财团进行血拼以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最后让ST猎鹰集团渔翁得利,看在一众人眼中,感觉是他秦琛吃了一个非常大的亏,实则这样的结果是他下了很久很久的一盘棋。 这盘棋下至今天,他仍旧不会在ST猎鹰集团露面,代表他露面的只能是Lucas。 “秦琛,你……” 秦琛缓缓的在她的发顶印下一吻,说:“我不是有意瞒你,因为ST猎鹰集团非我秦琛一人之功。” “是不是还有燕七、大言、楚楠他们?” “是。” 这就可以理解了,如果是秦琛一人的秘密也许早就告诉她了。但事关其他的人,他就不能太过自私。她说:“所以,我能被ST猎鹰集团应聘上是因为你指使的?” “你能应聘上是你的能力。至于公关部的经理一职,着实是我指使的。” 嚯,一直以为自己在精耕细作,却不成想这个男人早就布了一只网,以小兽为诱饵,诱得她一步步的回归。 “五月份,不悔他们学校有个小长假,到时候我让不悔、如晦过来陪你。” “你呢?” “我得回江州。” 好不容易和秦琛团圆,连翘有些不舍,说:“那我们又得分开了?” “舍不得了?” “嗯。” 男人眼神放柔,“我抽空会来这里。” “小兽呢?” “小兽留在你身边。” 连翘喜上眉梢,“太好了。” 秦琛‘嘶’了一声,说:“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有儿子可以不要我这个老公?”说着话,秦琛有些吃味的在小兽胖乎乎的小脸蛋上揪了一下。 本在连翘怀中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吓了一跳,像条小虫子般的在连翘怀中扭了扭。连翘急忙轻拍着哄着他,小家伙这才又安静的睡了。 连翘回头瞪了秦琛一眼,说:“吃个什么醋,小兽是我们的儿子。” “小兽也好,不悔也好,我爱他们。但从来你在我心里才是排第一位的。”说话间,他勾起她的下颌,说:“所以,匪匪,我在你心里也要是第一位的。”这一次,用儿子才将老婆诱回来,是不是说明儿子在老婆心里比他在老婆心里的地位要重要许多呢? 如此一想,他着实有些不甘心。 看着男人不甘的、期待的眼神,她灿然一笑,说:“行,以后我会用行动证明,到底谁在我心里才是排第一位的。” ------题外话------ 太忙,昨天匆匆上传文章忘了一件事,有奖竞猜继续昂:顾清果的孩子是谁的? 老规矩:第一个猜中的有奖,这次一定要拔头筹哦! 老规矩:文过一百万字,奖励只对秀才以及秀才以上级别的小仙女们! 好了,群抱抱一直支持此文的小仙女们! 440 控诉重男轻女 夜幕降临。 连翘和不悔视频。 半年时间不见,小丫头又长高了不少,脸上不再似原来有肉,有棱角了些。连翘心疼的说:“宝贝儿,瘦了,心疼死妈妈了。”她一边说,一边隔着屏幕用手摸着小丫头的脸。 视频中,小丫头两眼含着水雾,嘟着嘴,说:“翘翘啦,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说走就走呢?” “宝贝儿,对不起。”连翘愧疚的说。 小丫头又展颜一笑,说:“算啦。爸爸说了,翘翘是为国为民去了,是当幕后的英雄去了。我们都要支持翘翘。” 连翘越发的汗颜了。 猛然,视频中多了一张苍老的容颜,正是秦父秦愿。他紧张的看着连翘上下打量,最后才说:“宝贝啊,你没事吧?” 她都这么大了,秦父却总称呼她是宝贝。连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爹地,对不起。” “诶,什么对不起。你有你的事,该支持的我还是要支持的。只是这次事后,你还是辞掉你那份危险的工作吧。终究,你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要为孩子们负责。” “好的,爹地。我一定听您的话。” 秦父在那边笑了,说:“那就好。” “爹地,手术后,您的头有没有晕的现象?眼睛呢?有没有看不清东西的时候?”连翘越是问越自责,秦父两次生死攸关的时候,她都没能尽孝在跟前。 秦父笑呵呵的说:“我现在好得狠,你不要担心。昨天,我还去参加了不悔的家长会。那些家长都说我这个爷爷看着很年青。” “我看着爹地也是老当益壮。”倒不是连翘恭维,而是视频中的秦父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有种越活越年青的感觉。 闻言,秦父‘哈哈’的笑了,说:“你这张嘴和原来一样,哄死人不偿命。” “爹地。”连翘忸怩的喊了声,好歹在不悔面前要给她一点面子啊。 那一厢,小丫头果然伸出手指在脸上划着‘羞羞’,小嘴还嘟起说着‘羞羞’的话。虽然没出声,但从嘴型也看出来了。 看连翘胀得满脸通红的瞪着小丫头,秦父扭头看调皮的小孙女。小丫头急忙放下了手,冲着秦父谄媚的笑着。秦父和蔼可亲的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又看向连翘,转了话题问:“小兽呢?” “秦琛给小兽洗澡去了。要等一会才出来。” 不说小兽还好,一说小兽,小丫头在那边撇了嘴,说:“妈妈,你好歹管一管爸爸昂,自从有了小兽后,他严重的重男轻女,全然无视我。” “哦”了一声,连翘说:“你给我说说,他怎么无视你了?” “他一天24小时抱着小兽。”小丫头告状。 连翘‘呃’了一声,说:“那你愿意他一天24小时的抱着你吗?” “才不要。”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说:“我都大了,还抱的话,人家不笑话死。” 连翘笑了,说:“所以,这个抱不算重男轻女。” 小丫头眼睛一转,说:“他还帮小兽洗澡,任劳任怨。” 连翘又‘呃’了一声,说:“那,要他帮你洗澡?” “才不。”小丫头双手护住自己的胸,装做十分害怕的样子,说:“男女授受不清。” 连翘还没说话呢,那一边秦父在不悔的额头‘啪’的弹了弹,说:“他是你爹,什么授受不清。” 小丫头嘟着嘴,说:“反正就是不行,他是男的。” 连翘又笑了,说:“所以,这个也不能算重男轻女。” 小丫头又颇是苦恼的想了想,终于说:“他带着小兽在法国潇洒,不带我。” “你不是要上学?不是立了志愿要超过你的翘翘?如果你不想超过你的翘翘,成,明天我就接了你来法国。” 说话的正是秦琛,怀中还抱着裹了浴巾的小兽。 洗完澡后,小兽整张小脸是红扑扑的,格外的好看。 那一边的秦父看到小兽,早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小兽乖乖,叫爷爷。” 小兽一看屏幕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一下子来了精神,直推着秦琛的胸,将头往屏幕那里趴,‘耶……耶’的叫着。 因为挣扎,包裹着他的浴巾都散了。不悔在那边捂着眼睛,指着说:“小兽羞羞,露光了,露光了。” 小兽不明白,仍旧在这边笑得口水流的说:“姐……姐……光……光……” 不悔移开捂着眼睛的手,嫌弃的看着小兽,说:“是你露光,才不是我。” “啪”的一声,小兽对着屏幕亲了一口。 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兽,不悔一下子乐了,也对着屏幕‘啪’的回亲了一口,说:“小兽乖乖,姐姐在食品课上学了许多苹果泥、胡萝卜泥、百香果泥等等各种水果泥的做法哦,等你回来了,姐姐做给你吃。” “姐……姐……吃……吃……”小兽一边说,一边将小手往口中送着啃。 “嘿,琛琛,快,小兽在啃手呢。手上有细菌,快,阻止他。别吃了细菌肚子痛。”不悔在那边着急的说。 刚才还在吃小兽的醋的小丫头,现在一门心思只为小兽着想,连翘的心是柔软的,眼神也是柔软的,她说:“宝贝儿,你是个好姐姐。” 小丫头听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翘翘,自从有了小兽后,琛琛喊我不悔,只喊小兽宝贝儿。” 嚯嚯,又控诉重男轻女了。 秦琛将小兽塞到连翘怀中,看着屏幕,说:“那天我去学校接你,是谁不搭理我?后来还教训我说从此以后只许喊名字的?” 小丫头神情一僵,说:“那不是当着那么多老师、同学的面嘛?你喊‘宝贝儿’的,多腻味啊。我怎么好意思答应你。” 秦琛‘呵呵’一笑,那天他的小宝贝不搭理他,他的心酸酸的想着小宝贝儿长大了吗?到真长大的那一天,当有别的人喊她‘宝贝’的时候,她肯定就会欣喜的答应吧。 小丫头在那一头又说:“再说了,公开场合你可以直呼我的大名。但私底下,我并不介意你喊我一声宝贝儿啊。” 是这样吗? 秦琛笑了,说:“这可是你说的。” 看着她爹似狐狸般的眼光,不悔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恶寒,说:“算了算了,私底下你还是喊我的大名吧。免得到时候你一喊宝贝儿,我和小兽都分不清你喊的是谁。如果你要罚小兽,结果我跑过去了,岂不是撞枪杆子上了要替小兽受罚。” 秦琛‘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在屏幕上狠狠的弹了弹,正弹中不悔额头的地方,他说了声‘小丫头’。 不悔在那一头佯装被秦琛弹中,伸手揉着额头,‘嘿嘿’的笑着。 连翘已经为小兽穿好了纸尿裤,小兽爬到了电脑前,看着屏幕,学着不悔说:“罚……罚……” 不悔则嫌弃的看着小兽,说:“什么时候会说两个字啊?” 连翘说:“你这么小的时候,也只会说一个字。” 不悔惊异的看着连翘,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不要紧。你只要记得小兽小时候的样子就成。他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那一边,不悔得意的挑起眉,说:“我们都是琛琛、翘翘的孩子。当然一模一样。” “怎么没看到如晦?”连翘问。 “后妈拉着如晦逛街去了。还没回。” 后妈?! 连翘的眼睛瞪圆,后面不悔和小兽再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再插话。脑中嗡嗡的响着,全然没有了思绪。 哪怕顾清果怀孕,哪怕顾清果堂而皇之的住在秦府,她都认定这是阴谋。 可是,再怎么是阴谋,秦琛怎么允许孩子们喊顾清果是‘后妈’呢? 小兽似乎不反感那个后妈。 小丫头说起后妈还笑眯眯的。 如晦最具防心的人居然还和那个后妈一起逛街? 连翘的心着实不是滋味,直至睡觉都翻过来、倒过去的满腹心事。 秦琛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女人,他偎上床,拥住了她,说:“怎么?和不悔视频后兴奋了?” “秦琛。”既然决定留在他身边,以后不管什么她不能再凭空猜测,该问清楚的得问清楚。她问:“你怎么允许小宝贝儿们喊顾清果后妈?” 秦琛先时一愣,接着俊脸一片扭曲,到最后整张脸都是黑的,他说:“你觉得孩子们口中的后妈是顾清果?” “难道不是?” 秦琛伸手在她额头用力的弹了弹,说:“后妈是十七!” “神马?!” 秦琛几近是嫌弃的看着她,说:“怎么?十七不能当后妈?” 连翘本就聪明,如果说初时她总是沉浸在顾清果的迷局中转不过弯,但现在听了秦琛的解释后,她立马明白这个‘后妈’的乌龙肯定是十七闹出来的。 十七是小兽的再生父母,而十七对Y国话的理解真心不敢恭维,所以将自己定义成‘后妈’也就可以理解了。 想必不悔、如晦也就随了小兽对十七的称呼,均称呼十七一声‘后妈’了。 念及此,连翘颇是不满意的看着秦琛质问:“先前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还故意误导我?” 瞧瞧,瞧瞧,给了点颜色她立马就能开染坊,这就是被他宠坏的结果。 秦琛恨不能将她翻过来狠狠的揍一顿。 他‘呵呵’两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么的我行我素、自以为是。” 是啊,这半年,她就是在这种自以为是中煎熬着、翻滚着。如今真相被相继告之,她都有点应接不暇。 她突然翻身而起,跪坐在秦琛的腰身上,问:“我看过一个新闻。” “嗯哼。” “新闻中说你和一个神秘妙龄孕妇前往江州第一医院妇科产检。” 秦琛微挑了眉,说:“嗯,有这回事。” “那个孕妇是……” 男人截话警告着说:“如果你敢说那个孕妇是顾清果,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夫妻二人重逢,她左一个‘顾清果’,右一个‘顾清果’的,他对她无限大的容忍现在也快变成零容忍了。 连翘闻言,首先一滞,接着心里像烟花炸了满天:不是顾清果,不是顾清果,原来不是顾清果。 亏她以为那个前往妇科被秦琛温柔以待送上Lykan车的女人是顾清果。 亏她还以为住在秦府的神秘妙龄孕妇是顾清果。 亏她…… 她高兴的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鼻子直至下颌,弄得他满脸的口水。 秦琛非常有主力见,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嫌弃,只是箍着她的腰身,恁她胡做非为。 等她终于停下举动,他说:“怎么?讨好我?想知道那个神秘孕妇到底是谁?” 她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兴奋的看着他,“嗯。” “你猜。” ------题外话------ 我看了看竞猜,嘿嘿嘿,小仙女们是有多恨顾小渣,但不是他。既然所有的人都没有猜出来,那头筹大奖就给我的秀才(含以上)们瓜分平摊了吧,让顾小渣肉疼肉疼! 441 这酸味,更重 第二天。 女人在满身的疲惫中醒来。 昨晚,为了知道那个神秘的孕妇到底是谁,她答应了他许多丧权辱国的条件。最后,当她终于将他侍候舒服了的时候,他说:“孕妇是十七。” 然后的然后,她彻底的懵圈震晕过去了。 一直晕到现在。 ‘K一ao’的一声,她抓起枕头使命的砸在了床上,“连翘,你这个蠢猪,半年时间,你到底错过了多少精彩?” 十七居然因为小兽的原因猛然想当妈妈了,于是做了试管,怀了一对龙凤胎?! “十七知道你失踪后,很担心你。再加上她不放心小兽,还想再跟踪看看小兽的身体状况,于是干脆以我欠了她太多为由住在了钟粹楼。以‘后妈’之姿管教着小兽、不悔、如晦。你还别说,孩子们和她都处得不错。即使是三爷爷也喜欢她。” “还有,十七说了,你的子宫她一直替你保留着,内里的病毒都清理干净了。她只等着你回来然后给你放回去。她还保证说,你那破筛子似的子宫被她修复得完整坚实,下一胎怀两个都能承受。” “嘿,你打我干什么?那‘破筛子’的形容是十七说的,不是我说的……” 想着昨晚男人说的话,连翘颇是感动,说:“十七,谢谢你。” 不过…… 她的眼睛转了转:十七既然在秦府,为什么电话打不通? 老狐狸,肯定是你干的好事,故意让我打不通。 念及此,连翘一咕录溜下了床,冲进洗浴室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后冲到了大厅。 大厅异常的忙碌。 “夫人早。” “夫人好。” “夫人,早餐要拿过来吗?” 一溜排的佣人礼貌的、含笑打着招呼、请示着。连翘一一和他们回了招呼,说了声‘你们忙,不用管我’。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秦琛,正好碰到小黑妞,于是问:“Marie,先生呢?” “先生在花园。夫人,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用。” 连翘直奔花园,远远的就看到秦琛正在将一个折叠婴儿椅往车子上放。她走到秦琛身边,拽着秦琛的胳膊,问:“我为什么打不通十七的电话?是你屏蔽了是不是?” 男人整理婴儿椅的手一顿,接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答反问:“十七现在是孕妇,你认为她现在接触手机、电脑这一类的电子产品好不好?” 肯定不好。 应该尽量少接触。 十七是医生,最是知道其中的厉害。 也就是说是十七自己关了手机? 难怪十七这段时间总没在君子集中营群中出现。 连翘想着,也许她冤枉了男人。 见那许多的佣人正拿了吃的、喝的往车上送。她讶异的问:“这是要干什么?” “带小兽出去玩一天。” “玩一天?” “明天我不是要回江州,趁着今天天气好,带他出去玩一天。” 珍爱庄园有山、有水、有葡萄园、有瀑布,但薰衣草的种植却是比不上风景区。 安丞昨天带着安相去了艾克斯最大的薰衣草风景区,给秦琛打来了电话,说由于今年比往年热上许多,许多薰衣草已提前进了深紫期,有的开始收割了。然后秦琛动了心思,决定带着老婆、儿子去看看。 听秦琛说了原委,得知安丞、安相因贪恋风景区的薰衣草美景而宿在了风景区的古堡,连翘说:“这兄弟两个不地道。昨晚就应该打电话来邀我们去才是。” “你喜欢的话,今晚我们也在那古堡住一晚。”说着话,秦琛在连翘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呵呵…… 不过是要去玩一天,住一晚。 但因有小兽这个小祖宗,那行李就堪比搬家。 Lykan车上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堆成了山。 后面还紧跟着一辆保镖车,里面也塞满了小兽要用的东西。 越是靠近风景区,薰衣草也就越来越多。 一如安丞所言,极热的夏天催熟了一批早熟的薰衣草,公路两旁、田野间,薰衣草有的浅紫,有的深紫,由浅入深,由深入浅,似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铺展在眼前。 空气中都浮动着薰衣草的味道。 秦琛一直抱着小家伙,靠着窗户,指着外面的风景说着话,小家伙像听懂了似的,一路也‘咿咿呀呀’的回应着,还时不时的、兴奋的看一看秦琛,接着又特别感兴趣的看着窗外。 独属于薰衣草的安神之香很快让小兽沉入了梦中。 秦琛示意司机停车。 小心翼翼的将小兽放进睡袋后,秦琛将小兽放在安全坐椅上。 安全坐椅是特制的,一如当初为不悔订制的安全坐椅,采用的都是太空材料,而且可坐可卧。 小家伙哪怕是睡着的样子,看在男人眼中那也是可爱之极的。秦琛忍不住在小家伙胖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在小家伙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柔声说:“他这一睡得半个小时,我们半个小时后再上路。” Lykan车性能极佳,这种道路开全速也不会有颠簸的现象,但男人仍旧命所有的人等小家伙半个小时,可以想见平时男人对小家伙的宠。 这份宠,别说不悔会吃醋,就是她连翘也有点吃醋了,自然而然的就表现在了脸上。 男人抬头,正好看到女人满脸泛酸的神情。他止不住笑了,坐到她身边,伸手箍着她的腰身,一只手轻点她的鼻子,说:“他可是你的儿子。” “你还说我在你心中排第一位。” 这酸味,更重了。 男人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说:“我什么时候食言过。等着,等他长大了,我一巴掌将他拍飞,有多远滚多远。” 你舍得吗? 女人不觉翻了个白眼。 依偎在男人怀中,连翘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若放在半年前,她想都不敢想还有能和男人这样简单无忧、轻松自在的在一起的一天。也从来不敢想还有真真切切抱着小兽的一天。 他们能有今天得益于两人,李济安和十七。 “秦琛。” “嗯?” “十七有没有说她的孩子是谁的?” “她在代理孕母市场找的,不知道是谁的。和中介签好了协议,和男方互不打听。” “可男方只要女儿,她有意偷了个儿子,以后这一儿一女要闹出个什么乱人伦的事可怎么办?”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当初他也问过十七同样的问题。他笑着回答:“十七说了,她儿子以后谈女朋友,她都会背着她儿子给那女孩做DNA以确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十七在医学方面、为人处事方面的态度是极其认真负责的,但却并不妨碍她做事也时常来个惊世骇俗,这个突起兴致当代理孕母就可谓惊世骇俗了一些。 “你是怎么认识十七的?”秦琛好奇的问。 连翘一哽。 感觉到女人身子一僵,他知道她定然是不想和盘托出。 他不是那种一定要知道她一切的男人,他允许她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他又说:“不告诉我也成,我只是想和你说,你交的这个朋友非常不错。” 连翘回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我和十七是在一个群中认识的。就像春春一样,也是在那个群中认识的。” 原来是网上认识的,想必那是一个极厉害的群! “你呢,你和李济安是怎么认识的?”连翘问。 “是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认识的。确切的说,我先认识了他的夫人。” 李济安的夫人是法医,时常奔波于大案、要案,而秦琛在当兵的两年时间里,曾获得过三个国家一等功勋,其中有个功勋就是和李济安的夫人联手破获一起大案时斩获的。 秦琛将当年的案子略讲了讲,连翘听得提心吊胆,那案子真是不下于她营救春春时的惊险。 “就这样,我认识了李济安。哦,对了,凤凰山地震时,你腿受了伤,后来治好你的那个药就是出自李济安的夫人之手。” 连翘目瞪口呆。 这件事,她记忆犹新。 凤凰山地震时,她被压在巨石下不能动弹,更因一夜受冻的原因,她腿部的肌肉许多坏死。燕七剜走了那许多坏死的肌肉才保住了她的腿。从此,她的腿上一个坑一个坑的难看之极,她还以为她再也不能穿裙子了,但秦琛却托齐白从一个神秘的地方带来了几盒上好的特效药,那药不但治好了她的冻伤,更使得她被剜去肌肉的地方重新长出了新肉。 她一直在揣摩着那既能治疗冻伤又能生白骨的药到底出自哪个神秘世家,万不想就是李济安。 “秦琛。” “嗯。” “这样说来,我们真得好好感谢人家。”于她,于他,都有恩。 秦琛微弯唇,说:“他不需要我们的感谢。” “为什么?” “他什么也不缺。” “可是……” “他交友、识人,都凭缘分。他施恩于你不是要你偿还,如果你偏要偿还的话有可能会失去他这个朋友。与其总念着他的恩情想还予他,倒不如邀他打一桌麻将,他肯定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的应邀。” ‘噗’的一声,连翘忍不住笑了。 秦琛正色道:“别笑,我说的是事实。” “成成成,有时间我们邀他打一场麻将。” 李济安之于秦琛,想必一如齐言、楚楠、燕七等人之于秦琛般,看似嬉笑无常,实则肝胆相照! 442 所谓幸福 半个小时后,小兽准时醒来。 秦琛亲自替小兽把了尿,换了尿不湿,喂了牛奶,这才命司机重新出发。 艾克斯的天气说变就变,时而暖风和煦,时而海风肆虐,今天是个暖风和煦的日子。 很快,他们就到了风景区。 成片成片的薰衣草田园像紫色的地毯铺到了天的尽头。 那些紫得透彻的薰衣草已然收割,它们的干草垛卷成了橡木酒桶的样子放在田间,黄得纯粹,三个、五个的就那么点缀在紫色的海洋中,有着别样的风情。 这里,就像一个现实中的童话世界,美不胜收! “秦琛,我们走上去吧。” 他们要去古堡和安丞、安相汇合,按照秦琛的意思直接将车开到古堡去就是了。但听了连翘的建议,秦琛说:“好。” 古堡位于半山腰,走上去不过一个小时时间。 秦琛简单的拿了一些小兽必用的吃的、喝的、用的装在了背包中,然后命司机将车开到古堡先去和安丞、安相他们汇合。 阿忠、阿良几个贴身保镖不用吩咐,自觉的相随左右。 连翘抱着小兽,秦琛背着背包往山上爬。 今天游人不少,各国的都有。 有的就在山脚下展开了餐布,围坐在一处,或谈天说地,或饮酒唱歌,或躺着睡觉。有的穿梭在薰衣草田园中,或自拍,或要别的人帮忙拍着照。 人在其中,宛若画中游。 看着陌生的、美丽的、热闹的环境,小兽眼中闪现着惊喜、好奇。估计是闻到了这薰衣草醉人的香味,他的小鼻子还调皮的动了动。 连翘一直抱着小兽,给他讲解一些关于薰衣草的知识。 秦琛则小心的跟随着,时而看着可爱的稚子,时而看一看美丽的老婆,嘴角的笑再也没有落下。 走了约摸一里地,秦琛担心连翘抱着小兽累了,于是伸手说:“这小子沉得紧,我来抱。” “没事。” 小兽这几天也腻上连翘了,眼见他爹要来抱他,急忙缩了脖子躲在了连翘怀中。 “嘿,你这小子……” 一旁一直和他们一家三口有着不远不近距离的一个大妈,她也是选择一路观赏风景爬上山,她见小兽不但长得可爱,而且就是这番举动也特别的可爱,她笑了,说:“男孩子啊,就是腻妈妈一些。要不怎么说儿子是妈妈前世的小情人。” 呃? 不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 现在有儿子是妈妈前世小情人的说法了吗? 什么情人? 哪怕是儿子也不行。 秦琛不觉瞪了小兽一眼。 小兽似乎感觉到他爹眼中的不善,急忙又缩了缩脖子,伸手将连翘的脖子箍得更紧了。 那大妈见了,又笑说:“这孩子和他爹长得真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连翘喜爱的亲了小兽一口,说:“是啊,我们小宝贝儿长得和他爸爸一个样。” 小兽闻言,讨好的看向秦琛。而秦琛呢,心底那点别扭早就没了,很是柔和的看着小兽。 小兽是个见风转舵的孩子,一见秦琛的眼色好转,立马伸手要秦琛抱,嘴中更喊着‘PAPA……抱……抱’的话。 秦琛顺势将小兽一把抱了过来,让他稳稳的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担心闪着了小家伙的小肉腰,秦琛举起手轻柔的托着。 坐在秦琛脖子上的小兽变高了许多,视野更开阔了,喜欢得拍着小胖手‘啊、哦’的叫着,还时不时扭头指着远方和连翘说话。 连翘就像听懂了似的,也‘啊、哦’的回应着。 看着幸福的一家三口,那大妈越发的羡慕了,问连翘:“你们就这一个孩子?” 连翘说:“还有个女儿。在上学,没时间来。” “你儿子长得像你老公,那女儿肯定长得像你。” “是啊,女儿像我。” 那大妈‘啧啧’两声,说:“那也是个漂亮的。”接着,她又问:“只两个吗?” “嗯。” “只两个怎么够?瞧瞧这前前后后所有的孩子中,没有一个有你们家的漂亮、帅气。你们小两口基因这么好,应该多生几个。” 多生? 她不是不想,只要是替秦琛生孩子,多少个她也愿意。只是目前,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子宫还在十七那里。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秦琛倒出声了,说:“好啊,要借您老吉言。” 见秦琛搭理了她的话,大妈越发的打开了话篓子,说:“其实,这小家伙的长相也像妈妈。” 连翘笑着说:“我没看出来。” “你儿子笑的时候和你一样,有两个酒窝。”一边说,那大妈一边在脸上比划着,说:“就是这里。” 连翘一直觉得小兽一点不像她来着,如今被这个大妈一说,她看了看,小兽正喜眯了眼的指着远处的什么和秦琛说着话,那小胖脸上的两个酒窝特别的明显。还别说,和她的真是一模一样。 心底,不是不自豪感的。笑,就那么挂在了嘴角。 选择爬山去古堡的人还是挺多的,但秦琛、连翘一家三口尤其打眼,俊男美女外加一个软萌的小奶娃,吸睛无数。 时不时,就有一如那个大妈般的人和连翘说着话,问着一些家里长短,夸赞着孩子的帅气、可爱。 秦琛少言,只负责驮着小家伙,一路往上爬。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安相已经迎接了来,这两天他和小兽也熟悉了,伸手抱过小兽,驮着他一路高飞,因了刺激,小兽惊喜连连的叫着。 安丞早就为秦琛、连翘等人准备好了野餐的台椅,两张桌子上摆满了中西式的餐点,果汁、面包、酒类、甜点一样不缺。 保镖、安丞、安相等人带着小兽自觉一桌。 秦琛、连翘二人另外一桌。 阳光、轻风、雀鸣、花香,爱人的喁喁私语…… ━━所谓幸福,不过如此。 连翘心底突然就有了一句诗: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是夜,秦琛一家三口宿在了古堡。 更令连翘高兴的是,在秦琛帮小兽洗澡的功夫,她接到了春春的视频电话。 视频中,春春的精神略好了些,脸上也有了红润,她说:“原来,秦琛是你的老公!” 连翘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那个时候情况特殊。我不想让他发现我的任何蛛丝马迹。” 春春嘴角微弯,说:“我明白,秦琛是个厉害的主。当年,Jack就曾经败在他手上过。若被他发现你的蛛丝马迹,还不把你抓回去吊着打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不明不白的失踪。” “噗”的一声,连翘笑了。说:“你倒是了解他。” “真吊着打了?”春春语带揶揄。 连翘脸一黑,“没!” “那就是原谅了?” 连翘别扭的点了点头。 ‘嚯’的一声,春春说:“Neil说不出半个月,秦琛就会拿下面子到你面前讨好,果然!” 呵呵,齐言倒是了解秦琛。 真是好兄弟。 连翘思绪间,只听春春又问:“那……你呢,还有没有介意他和那渣女试管婴儿的事?” 想起原来的胡思乱想,连翘有些汗颜,没做正面回答,只说:“小兽……还在。” “小兽?”春春是知道小兽的事的,如今乍闻小兽,她略有吃惊。 连翘将这半年的事捡着重要的略说了些。 春春极是惊喜,为连翘由衷的感到高兴,说:“如今好了,你也不必再纠结你们家秦琛是不是用了那个渣女的试管婴儿的脐带血了。一家团圆,真好。你也算苦尽甘来。” “春春,你呢?我看你的气色非常好,是不是……”她听秦琛说过,Jack拜托秦琛送的药,秦琛已送到了齐言手中。 似知道连翘想问什么,春春笑说:“我没有用它。” “春春。” “我的国家是一片净土,我宁死也绝不允许这种东西脏了这片净土。更何况,用它,不过饮鸩止渴罢了。” 将春春紧急送到加州医院的时候,医生们都说春春活不过一个月。可现在看春春,她在没有用药的情形下,精神还不错。 只听春春又说:“我现在在采取中医治疗,效果虽然不明显,但好歹没有继续恶化下去。老神仙说……哦,老神仙就是担任我的主治医生的老中医,他说,在他的治疗下,我活半年是没有问题的。” 半年? 连翘心中一喜,但紧接着又是一酸。 半年相较于一个月,似乎确实长了许多,但终究…… “小凤,现在,每天,我都特别的快活。自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我感觉我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所以,小凤,你不要伤心,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春春,永远是那个笑对生死的春春。连翘的眼睛一红,“春春。” “好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死神离我还远着呢,你不要为我担心。本来,我还要给你们家秦琛打个电话,感谢他苦心为我送来药的种种,但现在不必了。你代我说一声感谢吧。” 春春的话才落地,那边传来齐言的声音:“诺兰,快来吃药,老神仙说了,要趁热喝。” 春春笑嘻嘻的对着视频小声说:“管家婆来了,每天逼着我喝中药,好苦的说。”说着话,她还故意俏皮的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以显示她对那中药的苦大仇深。 连翘郁结的心被春春调皮的举动搅散了许多,说:“良药苦口。” 接着,屏幕被齐言的大掌给占据了,然后齐言夺了春春手中的手机,说:“老神仙有交待,少接触这类电子产品,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快趁热喝药。” “是是是,管家婆,我喝,我喝。” 齐言这才看了眼手机,结果看是连翘,于是说:“一家团圆了?” “嗯。” “现在在哪?” “艾克斯。” “以后对琛好些,别再动不动就离开。你一离开,受罪的总是我们哥几个。” 估计秦琛伤心的日子不是拖着他们打牌就是拖着他们喝酒,连翘汗滴滴,讪讪笑道:“知道了。” “成了,诺兰现在要少接触电子产品这类东西,也要注意作息时间,她喝了这药就得睡了,不和你多说了,挂了。” 春春此时却是调皮的伸过头来,对着手机比了个剪刀手的姿势,说:“小凤,以后有机会再聊。” 连翘“嗯”了声,说了声:“保重!” ------题外话------ 啊,好像腊月了啊,好像快过年了啊,小仙女们啊,都快过年了,你们的票票就别留了昂,投吧投吧俺接着(*^▽^*) 443 落魄总裁 第二天。 秦琛要回江州,连翘帮他准备行李。 想着和小兽得段日子才能相见,秦琛一大早就抱了小兽在古堡中转悠,耐心的和小兽说着话。 连翘收拾好一切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琛那张舍不得的脸。她笑说:“又不是一去一年半载,至于这么心疼。” “自从我和小兽团聚以来,除了去无人区,我和他还没有分开过三天时间。”说着话,秦琛亲了口小兽的额头。 好像知道他爹和他要分开一段时间似的,小兽特别的乖巧,那双亮晶晶的凤眸盯着秦琛一眨一眨的,看在秦琛眼中居然也有舍不得的意思。 “宝贝儿是不是舍不得爸爸昂?”秦琛抵着小家伙的额头问。 小家伙‘PAPA’两声,然后还嘟起了他的小嘴巴以示自己的不舍。 秦琛的心越发的柔软了,承诺着说:“爸爸也舍不得小宝贝。过两天,爸爸来看你昂。” 小兽“哦、啊”的应了两声,伸出小胖手箍着秦琛的脖子,还将小脑袋贴在了秦琛的脸上。 看着这对父子生离死别的样子,连翘好气又好笑,伸手抱过小兽,说:“好了,该去机场了。别误了飞机。” 放在以往,秦琛出行几乎都是私人飞机。 但现在不一样了,好歹他要有个落魄总裁的样子,出行一般都是乘坐航空公司的飞机。 前往机场的路上,秦琛说:“安丞会留在巴黎,替我照顾你和小兽。你和小兽回巴黎后住到我的别墅去吧。” “别墅?” “帝豪别墅区。” “帝豪!” 连翘知道那个别墅区,是因为站在绿茵小区公寓楼上,她正好看得见。她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到帝豪别墅区,看着它零零散散的几栋哥特式的建筑,看着它修整得像足球赛场的草坪时,她是极震撼的。苏芙更是说过‘那是富人区,听闻那里的人进出都是用直升机’的话。 亏她当初因了小兽的事一路追着秦琛来到巴黎时,她以为秦琛落魄了,于是也就没做秦琛会住在豪华别墅区想,只是一门心思的寻思着他应该住在一个不算高档但也绝不低档的公寓中。 结果,她耗费几日也没查出秦琛的信处。 没想到,他就住在离绿茵小区只有两条街之隔的帝豪。 连翘的眉止不住的抖了抖。 秦琛不查,只是看着怀中的小兽,又说:“小兽的牛奶我也安排好了,每天由艾克斯运送到巴黎,这个距离很近,不用担心牛奶在运输过程中会失了新鲜度。到时候,他们会把牛奶送到帝豪。” “不住帝豪。” “嗯?” “我和小兽暂时不住帝豪。” 江州的戏还在继续,现在不是她现身的时候。 就算她住在帝豪,相信在他的安排保护下也没人会走露她归来的消息。但是,他此番回江州还有许多事要做,她不想他再为她分心,不住帝豪是最好的选择。 她说:“我还是住在绿茵小区,和苏芙作伴。苏芙有两个孩子,正好和小兽也可以做个伴。” 秦琛想了想,说:“成。” 然后,他又交待了几件事,连翘一一答应了。 送走秦琛后,连翘带着小兽回了巴黎。 到巴黎时,夜幕降临。 当苏芙看到小兽的时候,几近目瞪口呆,小奶娃的脸和秦琛如出一辙,不用说,这是谁的种一目了然。 “他就是小兽。” 在苏芙的连番震惊中,连翘将小兽的事讲了。 苏芙欣慰的说:“终于云开雾散,好!” 是啊,前番在巴黎的时候,还一片愁云苦雾的,还不知在搞清楚了小兽的身份后下一步再该怎么办。 这次回到巴黎,一切都已然拨云见日。 连翘思绪间,苏芙又说:“你说的那个将小兽起死回生的十七真是厉害。什么时候你引荐我认识认识她,我不是要开私人医院吗,能将她纳入我麾下再好不过。” “十七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又是无国界医生。这个世上只怕谁也降伏不了她。你还是不要做这个指望的好。” “啊”的一声,苏芙不好意思的笑了,原来那个十七的身份这么的牛,就是她苏芙现在也只能望其项背。 连翘、苏芙在说话的功夫,那一边,苏芙的儿子Alan、女儿Emma和小兽已经玩成了一堆。 说起来,知道小兽存在的人并不多。 秦府之中,除了钟粹园中的几个人外,再就只有秦父、三爷爷知道小兽的事情。 秦琛有洁癖,除了有保镖负责钟粹楼的安全外,只有定时打扫的佣人可以进出钟粹楼。但是,自从他第二次病发后,钟粹楼成了他的治疗室,因为不想让外界知道他的任何点滴,就是定时打扫的佣人也不能进来了,代劳的都是秦琛的保镖。 保镖都是秦琛心腹中的心腹,便是佣人中有受了媒体的好想从保镖那里打听秦琛消息的也都打听不到一丝半点。 佣人们只知府上来了个神秘的金发碧眼的美女,因为这个美女治好了三老爷的病,颇得秦琛器重,得秦琛允许住在了防守严紧的钟粹楼。 所以,迄今为止,便是常居帝京的秦叶心怡都不知道小兽的存在。 小兽自从出生后就在保育箱中,一呆就是大半年。回到秦琛身边也就一月有余的时间。对于失而复得的小兽,秦琛自是疼之入骨,只要是小兽的事那都是秦琛亲历亲为,从来不假手于人。出行更是车子进出、保镖押阵。 想当然,在没有人知道小兽存在的情形下,小兽见过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更是从来没见过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现在好了,Alan、Emma虽然比他大一些,但好歹也是以在地上爬为主、走为次的生物,所以,小兽和这两个小哥哥、小姐姐玩得倒也开心。 Alan、Emma见有了新的小伙伴,也是开心的,还热情的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拿出来给小兽分享。 三个小家伙嘴中‘咿咿呀呀’的说着太空语言,大人们听不懂,但小家伙们彼此间似乎听得懂,说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的伴着尖锐的笑声、叫声。 连翘、苏芙看得直摇头,苏芙说:“哪怕我是妇产科医生,但小孩子的世界,有时候我真看不懂。” 连翘笑了,说:“如果你都不懂,我就更不用说了。对了,Paul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去江州了。说是先帮我考察考察江州的行情,看在哪里开妇产医院最划算。” 也就是说苏芙已经将回国成立私立医院的计划提上日程了。连翘高兴的说:“恭喜你,要当老板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说实在话,我还是蛮担心的。” “怕什么?有Paul这个大地主支持你,再加上你这一手娴熟的妇科经验,你一定会成功的。” 苏芙一笑,说:“借你吉言啊。” 连翘说:“既然Paul去了江州,我和小兽就住你们楼上吧,和你们母子三个也好有个伴。正好,楼下就让给安丞、安相住。” “安丞来了?” “嗯,他现在全程宠弟模式,安相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接下来的几天,基本就形成了安丞、安相住在楼下,而连翘、苏芙带着三个孩子住楼上的格局。 这一天,Lucas说因为和君临集团的江州旅游合同签定,而江州那边的格局因为秦琛业已打开,一个高兴下特邀策划部、公关部、财务部的一众人前往酒吧潇洒,顺便解解压。 连翘有点为难,“Lucas,我能不去吗?”她要回家照顾小兽。 Lucas白眼一翻,不答反问:“你说呢?”接着,他将双腿翘到办公桌上,说:“虽然你是我老大的老婆,论理我要喊你一声大嫂,但是我才是这个公司的执总,你是我的员工。所以,公司的活动,不许不参加。” 一旁的安丞咬了咬牙:Lucas啊,你皮又痒了,又想触动总裁的底线了。 连翘只好给苏芙打电话。 苏芙现在只等毕业论文的答辩,在家中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连翘上班的时候,她就帮连翘照顾着小兽。小兽本是个认生的人,但因为有Alan、Emma的原因,他并不排斥苏芙。 “你去吧,没事的。只是不要喝酒。虽然你千杯不醉,但酒气会影响到小兽。”苏芙在电话中叮嘱说。 连翘道了声‘我知道的,谢谢’后挂了电话。 Sharma今天非常高兴,因为她是总裁办中唯一一个陪着Lucas出席晚上聚餐的助理。 她应聘到ST猎鹰集团,完全是为了Lucas。原本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但,哪曾想,她虽时有在Lucas面前不经意再或者不小心的做出一些暖昧的举动,但Lucas从来不为所动。 后来她才知道,Lucas有一个癖好,那就是绝对不动办公室的女人。 今天晚上脱离了办公室,她就不信Lucas还能当正人君子! 呃,当然,生性高冷,在男女之事上一等一风流,阅女无数的Lucas不能算正人君子,要算顶多也只能算是一个不玩办公室恋情的正人君子! Sharma暗中握拳:今晚,一定,加油! 444 算不算得上接吻 聚会的酒吧。 新同事以欧美人居多,混血儿次之,亚洲人最少,但个个都是能闹的。又是吃饭、又是唱歌,最后还吵着闹着玩上了游戏。 做为公关部的经理,连翘不得不应酬着。 Sharma很失落,原以为今晚可以拿下Lucas,不成想Lucas又另外邀了两个明星,左拥右抱的好不惬意。 那两个明星也是殷勤的主,直侍候得Lucas不时的夸着她们‘心肝、宝贝’之类的。 ST猎鹰集团的一众高层对这现象见惯不怪,倒是Sharma,心碎得不要不要的。 当再次看着明星之一将杯中的酒殷勤的灌到了Lucas嘴中的时候,Sharma咬了咬牙,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后就出去了。 连翘这个时候正站在走廊透气。 包房中人太多,乌烟瘴气的。 Sharma看到连翘,愣了愣。据闻,连翘在面试的那一天曾经被Lucas调戏过,也正是因为连翘不买Lucas的帐,所以才被破格提升公关部经理一职。 Sharma的心有点酸,这个Y国女人有哪点好,虽然身材上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但和她的身材比起来,那还是差了一筹的。一边想着,她一边冷哼一声向洗手间走去。 连翘听到冷哼,扭头看着进了洗手间的Sharma,哑然失笑。这个Sharma和她同时应聘到的公司,可能仗着毕业于牛津大学的优势,所以眼高于顶,看不起任何同批应聘进公司的人,这里面也包括她连翘。 只是连翘成了经理,Sharma多少有些忌讳,属于面和心不和的那一类。 出来的时间也有些长了,连翘不得不再度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君临集团那边也来了几个代表,为首的正是安丞。见连翘进来了,连忙空出自己身边的位子,说:“大小姐,请。” 安丞和连翘说的江州话,这里没几个懂。但见安丞这么殷勤的照顾连翘,一众人只当安丞是欣赏连翘,所以眼中都露出暖昧的神情。 安丞、连翘无视。 “大小姐要不要唱一首?我帮你点歌。” 看了看分成几处在玩游戏的人,连翘揉着额头说:“算了。” “头疼?” “有点闷。” “那提前回去?” 连翘看向Lucas,正好Lucas也看向她,可能是喝多了的原因,他眼中一片妖艳的红,但那片红中似乎有那么点威胁的意思:你敢走试试。 连翘说:“还是等会子一起走吧。” 安丞微挑了眉,斜斜的瞟向Lucas,Lucas则又轻佻的抿了口杯中红酒,还冲着安丞摊了摊手,意思是‘不是我逼的’。 Sharma进包间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安丞、连翘、Lucas三人间的互动,想着Lucas对连翘的特别,她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走到连翘身边,问:“连经理,可以坐下吗?” 连翘点了点头,挪了挪位置。 Sharma坐下后,说:“连经理,玩个游戏呗。” 也好,好打发时间。连翘再度点头。 Sharma一招手,说:“有没有玩游戏的,过来几个。” 这个游戏很简单,男女首先自由组合配对。 安丞、连翘坐在这里,自然就算一对了。Lucas似乎也起了兴致,终于推开了左拥右抱的那两个明星,他凑到了连翘对面坐下。 Sharma心中一喜,说:“总裁,要不,这个游戏中我们凑对?” Lucas说,“好啊。” Sharma心花怒放,一扫先前的郁闷,又拉来了两对男女。 因为Lucas参与到这个游戏中,于是围观的人就多了起来。 游戏是玩色子。 男人掷色子,四人一轮,谁掷的点数最低,那和他凑对的女人就必须接受惩罚,惩罚的手段就是女人必须吃下男人用嘴喂过来的水果。 这些老外就是玩得开,连翘低声问安丞,“你会玩吗?” 安丞低声笑道:“应该不会输。”他要是输了,用嘴喂水果给他们家大小姐吃,他相信他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对面,Lucas一听游戏规则,乐了,一指安丞,说:“我和你换。” 连翘、安丞的脸同时一黑。 谁人不知Lucas是赌中高手。他要想赢,没人能赢。他要想输,那只怕也没人能够输得有他彻底。 说白了,他这明显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占占连翘的便宜。 说话间,Lucas就站了起来。一旁Sharma那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止不住的抽搐着,看着连翘,眼中有了幽怨。 随着Lucas站起来,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众人同时扭头看去。 出现在包间门口的正是秦琛,俊美的脸颊在灯光的明灭下越发的深遂,一身黑衣更彰显他的冷冽气息,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哪怕是审美观特别严格的Sharma,眼睛也亮了亮。 安丞站起来,说:“总裁。” Lucas看到秦琛,不满的撇了撇嘴,然后痞气的笑了。 秦琛扫了眼Lucas,略点头,算是见过。 不过这一眼看在Lucas眼中,只觉得头顶有冷风‘倏倏’的吹过。 秦琛迳自走到安丞身边,问:“玩什么呢?” 安丞回答说:“色子。”然后,他将游戏规则解释了一下。 秦琛看向Lucas,问:“不介意我和你们公关部的经理凑一对吧?” 介意。 谁敢! 我介意了你给我发工资咩? Lucas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会。来吧,正好见识见识秦总的手气怎么样。” 安丞让了位子,秦琛笑着坐下,然后还在连翘脸颊上绅士的印了个帖面吻。 这恩爱秀得Lucas的眉毛抖了抖,说:“开始吧。” 三个色子放进了色筒。 一个男士拿起来摇了摇,最后将色筒扣在了桌子上,打开的时候,三个色子的点数加起来是十二点。 另一个男士接过色筒,将三个色子放了进去,也将色筒摇了摇,扣在桌子上、打开,三个色子的点数加起来是十四点。 第一个摇色子的男士身边的女伴的脸出现紧张的神情。因为,她有可能会被罚! 第二个摇色子的男士身边的女伴脸有喜,至少她可以不用接受惩罚了。 Lucas说:“该我了。” 语毕,他潇洒的将色筒一把抓起,与此同时,三个色子也一气呵成的灌入了色筒中。然后,他动作娴熟的开始摇着色筒,色子在色筒中清脆的敲击着筒壁,颇有点赌王的味道。 围观的人齐齐道了声‘好’,有的还拍起了巴掌。 Lucas越发得意了,摇了几下后,他挑着眉将色筒扣在了桌面上,听声音,色子还在里面转溜着。 Lucas笑着问:“你们猜猜,会是几点?” 他那一手娴熟的动作,不是十八点也是十五点往上走吧。Sharma有点失望,她倒希望他只有三点。这样他就可以喂她吃水果了。她喜欢这样的惩罚。 “是几点,开了不就知道了。”说话间,秦琛伸手拍向Lucas的手,同时一把揭开了色筒。 众人惊呼:“四点!” 这明摆着就是输的节奏,他们总裁肯定是故意的。难道他们总裁想占Sharma的便宜?就在一众人暇想的时候,Lucas眼角一抽,咬牙看着秦琛。 看到四点,Sharma心花怒放,伸手,将桌上的水果盘悄悄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她非常期待Lucas等会用嘴喂水果她吃。 秦琛无视Lucas的咬牙切齿,只是一笑,抓过色筒,和Lucas几乎如出一辙的动作,将色子灌入色筒。 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也搏得围观之人齐声喝彩了声‘好’。 秦琛不似Lucas摇的时间长,他只简单的摇了摇就将色筒扣在了桌子上。 Lucas要揭色筒,秦琛眼明手快一拍他的手,说:“连经理,你来开。” 看着男人眼中带着点揶揄的笑意,连翘的眉头止不住的一跳。 一旁围观的人起哄,都说着‘连经理快开’的话。 连翘只得伸手,揭开色筒。 “三点!”众人再度惊呼。 Sharma‘嗷’了一声,恨得咬牙、跺脚。 然后,所有的人起哄,“喂水果,喂水果。” 秦琛笑看着连翘,说:“不好意思,手气不佳,连累连经理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 Lucas咬牙切齿的说:“秦总啊,我的公关部经理是只小野猫,喂水果就喂水果昂,不要越界,小心她挠你。” 闻言,Sharma眼睛一黯,Lucas这是什么意思?是不许别人动连翘的意思?是对连翘果然上心了? Sharma忐忑不安间,秦琛‘呵呵’一笑,说:“我会非常的尊敬贵公司的连经理。连经理,你相信我吗?” 相信你才怪。 连翘笑着说:“秦总是正人君子,我再相信不过。” “好。” 秦琛用牙签挑了水果放入嘴中,帖近连翘的红唇。 如果在私底下,连翘这个人还是蛮猛的,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看着男人揶揄的目光,她咳了两声,脸微红,凑近,接过。 只是,要接不接的时候,水果肉居然掉了。 秦琛急了,急忙快动作衔住,然后毫不犹豫送到了连翘嘴中。 这这这…… 这算不算得上接吻?! 一众人看着忽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是该羡慕连经理还是该怜惜一下连经理。 ------题外话------ 谢谢一路支持这本书的小仙女们,谢谢小仙们的订阅,也谢谢小仙女们投的票、花、钻。在后台我都看到了,群抱抱!无奈这段时日事务繁多,只能每天一章上传,小仙女们稍安勿燥。等我忙过这段时间,会有多更的时候。爱你们· 445 情圣 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他居然还在她的嘴中搅动了一下! 连翘脸暴红,但不得不吞下他送过来的那块水果肉。 他漆黑的眼眸中只有她娇红的脸颊,一时间,他有些止不住的火气下窜,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哑着声音说:“下一局,我肯定赢。” Lucas心中哀叹:都说佬子是情圣,真正的情圣在眼前好不好! 然后,开始第二局。 Lucas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担心他的三点又被秦琛做了手脚变四点,于是要求第二局第一个摇色子的必须是上一回的输家。 输家是秦琛。 倒不是Lucas想喂水果给Sharma吃,实在是他不想让秦琛这么的得意洋洋。 秦琛也没反对,直接抄起色筒摇了起来。 他摇色子的动作虽然不似Lucas的动作花哨,但看着就有股气势。 色筒扣在桌子上的时候,Lucas说:“连经理,还是你来开。” “好。” 连翘揭色筒的瞬间,Lucas的手貌似激动的拍在了桌子上,但秦琛耳尖的听到了色子在色筒中轻微的撞击声,他看向Lucas,笑了。 Lucas摸了摸脑袋,阴凉凉的啊啊啊! “四点。”一众人报着数字。 连翘的脸一黑,秦琛看着她,说:“还好,总算不是三点,有长进。” 然后另外的两个男士都摇了,一个七点、一个八点。 连翘的鼻子冒了汗。 最后是Lucas,他再次动作娴熟的一把抄起色筒,色子也一并入内。他举起手,不停的摇着,最后将色筒扣在桌上的时候,他死死的压着色筒,看着秦琛,话却是对连翘说:“连经理,你来开。” “好啊。”但愿是三点,连翘想着。 在连翘开色筒的瞬间,秦琛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 一般,人都有敲击桌面的习惯,所以秦琛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都去看色子去了。 “五点!”一众人又报着数字。 看着秦琛兴味盎然的敲着桌面的手,Lucas脸绿了,笑得牵强的说:“秦总啊,不好意思啊,多一点,侥幸赢了。”然后他又看向连翘,颇心疼的语气说:“连经理啊,对不住。” 秦琛看向连翘,说:“愿赌服输?” 输都输了,还赖帐不成?连翘也不扭怩,笑得大方的说:“愿赌服输。”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秦琛再度喂了一口水果给连翘吃。这一次,秦琛倒也规矩,喂得非常的绅士。待连翘吞下水果肉后,他说:“要不,这次连经理来摇色子?” “诶,好主意。换,都换女士来摇。游戏规则一样。”Lucas举双手赞成。 如果女士摇色子,那就是谁输了谁就要以同样的方式喂男伴了?! Sharma第一个将色筒抢到手中,说:“我先来摇。” 她不怎么会玩这个色子,笨拙的先抓起色筒,然后把色子装进色筒,最后摇了几下将色筒扣在了桌子上。 色筒开。 “五点。哈哈,Sharma,这次似乎是你的运气不好。”有同事笑。 Sharma眼中难掩兴奋,却是不好意思的看向Lucas,说:“对不起,总裁。我尽力了。” Lucas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说:“没事,尽力就好。” 看着Lucas嘴角噙着的那抹似有若无的笑,Sharma的心‘怦怦’的跳了跳,脸不自觉就红了。 接下来的两个女士,一个摇了十点,一个摇了十五点。 最后,剩下连翘了。 连翘在狱中和一些牛鬼蛇神混过,出来后又和付一笑混过,摇色子还是手到擒来的。 她动作潇洒的将色筒一把抄起,三个色子一并入内,动作可谓一气呵成。搞得其余围观的人同时叫了声‘好’。更有人说“原来连经理是高手”的话。 看着连翘娴熟的动作,Sharma的心飞扬起来,连翘这么会玩,摇出的点子肯定不低,那自己的五点必是最低的点数。 嚯嚯,终于可以喂水果给Lucas吃了。 Sharma心跳加速间,只见连翘把色筒上上下下摇了几下后,往桌子上扣。与此同时,秦琛及时出手,捏住了她的手,一起将色筒扣在了桌子上。 “秦总,你耍赖。”Lucas率先不服。 秦琛睨了他一眼,“怎么耍赖了?” Lucas指着秦琛的手,说:“看看你的手,看看你的手……” “游戏规则又没有说同伴不能动手啊!” “这……” 还真没这个规定。 连翘问:“要不重来?” 看着秦琛笑里藏刀的眼光,Lucas摸了摸脑袋,说:“算了。确实没有规定,算数。” 于是,色筒打开。 “四点!” 一众围观的人跪了,有一个同事还说:“连经理,估计今天你们这个位子的风水不好。” 秦琛说:“不要紧,我相信下一局,连总肯定能摇个好成绩。” 正所谓愿赌服输,这一次换连翘喂秦琛水果了。 Sharma再度恨得跺脚、翻白眼:机会又溜了。 连翘衔着水果凑近秦琛嘴边,秦琛再度绅士的接过了,但却故意用唇扫了扫她的唇。 她只觉得他唇烫得可以,心中一惊,急忙退后。 二人不是没接过吻,但越是这种若即若离,倒越让人心痒难耐。如果不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如果不是还要顾及一下她在公司的声誉,他早就…… 十八般姿势在他脑中翻天覆地。 男人一边想,身体也就像着了火般的,连眼中都带着火苗。 “再来,再来。我还不信了。”Lucas捋起袖子说。 Lucas其人虽然风流,但在公众场合一般穿得极保守,哪怕是大夏天也会在衬衫外加件西装外套。除了露个脖子、脸、手,从来不会露出其它地方的一丝半点。 今天可能是玩急了,他不但脱了外套,更是直接将衬衫的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那里。 那雪白的肌肤,亮了一众人的眼。 还有那纤细的手臂…… 如果不是手臂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连翘都要怀疑这是一只女人的手臂。 不过,似乎女人的手臂也可以有这样的肌肉的…… 连翘思绪间,另外的两个女士分别摇出了十二点、十四点的好成绩。 该Sharma摇了。 Lucas一如秦琛般,在Sharma扣色筒的同时,他握住了Sharma的手,二只手同时摁下了色筒。 总裁握她的手了?! Sharma只觉得心惊肉跳,脑中一片空白。 “三点!” 这个成绩,Sharma有些恍惚:这是最低的了吧,应该是最低的点数了吧。终于,终于成功了! 她笑得有些傻的看着Lucas。 Lucas只是看着连翘,说:“连经理,你可以不用摇了。” 三点是最低的,也就是说Sharma输了。 连翘正准备说‘好的’,秦琛“诶”的一声,一把抓过色筒,对着Lucas说:“谁说不用摇的?好不容易风水转了,机会不容错过。”接着,他又抓过色子,一并连色筒递到连翘面前,说:“连经理,转运的时候到了,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赢了。来吧,不要放过这次机会。” 人家都摇出三点了,她怎么摇都是赢。 借此时机转运,还是不错的。 连翘听话的接过色筒,看着Lucas,说:“总裁,我想借此盘转运,可以吗?” Lucas眉一挑,“当然,请。” 连翘摇色子的动作还是蛮好看的,在她摇的过程中,秦琛伸手相帮,说:“一起转运。” 男人的手握着女人的手,女人的手握着色筒,同时将色筒摁在了桌子上。 随着色筒揭开,包间一时间静极。 Sharma美目圆瞪。 看着色子的点数,有人低声问:“这算几点?” 三个色子,一个压在另外一个上面,显示着一点。另有一个孤的,也是一点。 “应该算两点。”有人回答。 “连经理啊,按你们那里的说法,你应该去庙里烧烧香了。”有同事建议。 “是啊,连经理,这运没转好啊。”有人附和。 连翘总算明白是男人搞的鬼。 在又一次喂过男人吃了水果肉后,她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出包间的门的时候,连翘还听到Lucas打趣的声音,“秦总啊,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则得意。看来,秦总是要命犯桃花了啊。” 秦琛说:“那要借Lucas你的吉言了。” 洗手间,连翘捧了几捧水给脸降温,三番五次的喂,再厚的脸皮也顶不住。 只待脸上的红不再吓人,她才走出洗手间,往包间方向走去。 走廊上,男人长身玉立,静静的看着她,微微一笑。 可能是男人眼中那燃烧的火焰滚烫了她的心,连翘只觉得自己的心悸了悸。 他因为赶路,脸上有点疲惫。但整个人的精神看着却非常的好。 她走到他面前,问:“不是说下个星期过来,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我今天算了一卦,算出今夜你命中缺我,所以就来了。”语毕,他就捞了她入怀,唇急急的覆上她的唇。 从看到她就想吻她的,现在才到手,可想男人有多急切。 听到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男人直接将她卷入了窗帘后。 经过的人看到窗帘的异样,也没多在意,毕竟这种地方这种事常见。 连翘在要窒息的时候,男人才放过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楼上,520,房间开好了,我等你。” “可是,小兽……” 秦琛‘嘘’了一声,再度攫取住她的红唇,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在吻着她的同时,他从女人衣兜中掏出手机,摁了些什么。 直至一吻完毕,他才将手机放回女人衣兜中。说:“十分钟,你不上来,我来扛你。去吧。” 连翘呼吸还没有顺畅的人就那么被他推出了窗帘,推到了包间门前。 她整了整零乱的衣服、头发,回头,便见男人往电梯方向去了。 ------题外话------ 素素:秦大大,麻烦帮我的小仙女们算一卦呗! 秦大大:掐指一算,今天月票、评价票宜投、忌藏! (*^▽^*) 446 真是狂野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上楼去了?! 想必和Lucas他们打好招呼了。 连翘一边想着一边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Lucas的眼光落在她肿亮的樱唇上,笑了,抓过一旁的上衣,说:“今天就到这里了,散了吧。”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总裁发了话,一众人赶紧收拾着。 那两个明星再次一左一右的依偎在了Lucas怀中,其中一个媚声问:“今晚去哪里?” Lucas轻挑的抬起问话明星的下颌,说:“能去哪里?还不是老地方。” 见此情景,Sharma眼神再度黯了黯,咬了咬唇,率先走出了包间。 一众人鱼贯而出。 酒吧门口,纷纷上车之际,一个高层突然说:“诶,怎么没看到连经理?” Lucas‘哧’声一笑,看了眼酒吧内,然后阴阳怪气的说:“管她做什么,不说现在你看不到她,明天连我都看不到她。” 闻言,Sharma有点懵,其余的人也不知Lucas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翘在和他们一起出包间的时候故意落了单,等他们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她早就在电梯中了。 她掏出衣兜中的手机滑开看。 男人刚才居然用她的手机给苏芙发了个短信:我老公来了,小兽麻烦你照顾。 苏芙居然回了短信:玩得开心点,不要担心小兽。 连翘真是想捂脸,这个时候的秦琛绝壁不是人们眼中的那个秦琛。 五楼。 连翘才举手准备敲520的门,门就被拉开了,男人的大手伸出来,快速的将她拉了进去。 唇欺了上来,将她就那么压在了门上。 后背,门冰凉。 前面,男人似火。 连翘只觉得自己就像一条鱼,在冰火两重天中张着嘴煎熬着。 接着,男人直接抱起她,让她似个无尾熊般的挂在了他身上,他就那么一路抱着她、吻着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呵呵…… 还真是狂野! 这是不是就是小别胜新婚?! 第二天。 连翘是在一阵阵紧急夺命CALL中醒来,她朦朦胧胧睁眼间便见一只大手抓过她的手机,直接卸了电池,然后将手机扔在了不远处的地毯上。 她彻底的醒了,‘嘿’了一声,说:“秦琛,可能公司有事。” 她想下去捡手机,结果手被秦琛拉住,说:“天大的事也不去。”说话间他覆身而上,压住了她,唇印上了她光洁的手臂。 还没够? 连翘推着他,说:“也许是小兽的事。” 秦琛歪着头想了想,说:“不要紧,找不到我们,苏医生会找安丞。” 小兽那孩子倔起来也是要人命的,但好歹他也亲近安丞。安丞就住在苏芙楼下,应该没问题。 “这一天,你都只能陪着我。” “呵呵,安丞还说你24小时离不开小兽,这样看,夸张的成分居多啊。” 秦琛在她脸上揪了两下,说:“那是因为有你在。有你,我谁都可以不要。” 连翘闻言,感动由心而生,伸手箍住了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长吻。 “你是想在床上混一天,还是想让我带着你出去转转?”秦琛哑着嗓子问?接着,不待她回答,他说:“我希望你选第一个。” 连翘直接挠向他的笑腰穴处! 秦琛怕痒,果断躲开。连翘趁机溜下了床,冲着他扮了个鬼脸,说:“我可不想你精尽而亡。” “嘿,你又欠教训了不是!”秦琛说话间上前要抓连翘的手,同时说:“让我再好好教训教训你。” 连翘利落的避开,说:“别闹了。昨晚上就没吃东西,现在又过了早餐时间,肚子饿死了,快给我买吃的去。” 其实,秦琛昨天赶了一天的路,晚饭也没吃,现在肚子也有点饿了。他翻身而起,说:“好,你等着。” 连翘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桌上堆满了食物,但同时,男人不见了踪影。 她微挑了眉,叫了两声‘秦琛’后,捱不住饿,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才吃了个八成饱,房门推开,紧接着,便见秦琛抱着小兽进来。 连翘急忙放下牛奶,叫了声:“小宝贝儿。” 闻言,小兽眼睛一红,扭头,将头窝在了秦琛脖颈处。 嘿,这是怎么了?连翘急忙站起来,跑到秦琛身边,拍着手说:“宝贝儿,来,妈妈抱。” 小兽两只小胖手紧紧的拽着秦琛的衣领,不松手,眼中满是委屈的看着连翘。 原来,小兽在苏芙那里虽然和Alan、Emma玩得开心,虽然也不反感苏芙,但那也是有个时间限制的。特别是一早醒来,没见到连翘,他就闹开了。 一如秦琛所料,苏芙找到了安丞,但安丞也哄不好这个小祖宗,只好将这个小祖宗给秦琛送了过来。 自从小兽归来,秦琛和小兽少有分开,这次秦琛回国可以说是他们父子分别最长的一段时间,小兽一见秦琛,自然就像是‘儿子见了娘,有事没事哭一场’般的委屈得大眼睛中湿雾雾的,搞得秦琛的心疼一直挂在脸上,再也没放下来过。 “还是我抱吧。”秦琛一边说着话一边抱着小兽到沙发处坐下。 安丞随后进来,和连翘打招呼后,将为小兽准备的长期随身必带的背包放下。 “小兽闹脾气,现在还没吃早餐。”安丞说。 嚯,这小子,这么倔? 连翘心疼中带着愧疚,急忙熟练的打开背包,找到保温瓶、奶瓶,熟练的将保温瓶中的牛奶倒在了奶瓶中,试了试温度,正好。 沙发处,秦琛柔和的看着小兽,总觉得才离开几天,小兽怎么就像瘦了许多似的。他低着脑袋,用额头轻柔的抵着小兽的额头,说:“宝贝儿,爸爸不该离开小兽的,爸爸错了昂,来,打爸爸,罚爸爸。” 说话间,秦琛抓起小兽的手去拍自己的脸。 小兽是个不讲客气的孩子,小手一边拍着秦琛的脸,小嘴一边不时的‘咿咿呀呀’着像是告状,别说眼中神情是委屈的,就是那语气也颇是委屈。秦琛就像听懂了似的,也‘咿咿呀呀’的和他说着话。 看着父子‘聊天’的一幕,连翘的心格外的柔软,将奶瓶递到秦琛手中,说:“我来喂吧,你去吃点东西。” “还是我来。” 小兽正到了吃东西不专心的阶段,喝牛奶的时候会停下来仔细的打量周遭的一切,甚至于会盯着周遭的东西好奇的看个半天。 就像现在,他喝牛奶的同时就会停下来打量一下秦琛,然后又扭头打量一下连翘,最后甚至于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所以,都半个小时了,平时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一杯牛奶还没有喝完。 秦琛倒也有耐心,非常纵容小兽的不专心,不厌其烦的轻声哄着‘乖,快喝’的话。 趁此时机,连翘坐在秦琛身边,喂秦琛吃意大利面。 小兽对于妈妈喂爸爸吃东西很好奇,很快将今早的委屈抛到了脑后,笑嘻嘻的看着连翘,不时的‘哦’一声。 连翘也轻柔的和小兽说着话。 看着沙发处一家三口相互喂着东西的一幕,安丞的眼色也柔软了下来。 “安丞,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我要带着小兽出去转转。” “好的,总裁。” 一个小时后,秦琛、连翘、小兽出现在香榭丽舍大街。 香榭丽舍大街是巴黎市区一块难得的闹中取静的场所,也是巴黎的高级商业区。 一家三口前前后后去了许多奢侈品专卖店,给不悔、如晦、秦愿、付一笑等人买了许多礼物。 随行的保镖手中几乎都提满了。 小兽也趴在秦琛怀中睡着了。 在秦琛抱着小兽步出又一个奢侈品专卖场的一瞬间,连翘感觉到了闪光灯一闪而逝。 保镖们已经非常尽职的将所有拍照的人拦下了,但仍旧有漏网之鱼。 一如当初保护不悔不受外界干扰般的,秦琛也这般保护着小兽。所以,但凡小兽出行,保镖那是极多的,目的就是阻止小兽的照片流出去。 连翘‘嘿’了一声,准备往闪光灯来源方向追去。 秦琛一把拽住她,说:“我安排的。” 连翘红唇微翕,怔忡的看着秦琛。 秦琛将小兽放在安丞怀中,说:“放车上去睡。” “是,总裁。” 秦琛今晚又得回江州。他还可以在这里呆几个小时,于是对连翘说:“去塞纳河边走走。” “好。” 夏天,塞纳河边的风透着清凉。 秦琛、连翘二人十指相扣,沿着河岸走。风吹起连翘的长发,秦琛时不时的伸手替她拢上一拢。 知道她担着什么心,他揽着她的纤腰,说:“放心,谁也打扰不到我们的儿子。我一回江州,就会让人将新闻媒体上所有有关小兽的相片删除。” 如今,哪怕江州乃至整个Y国都在传着秦琛如何宠着不悔的事,但新闻媒体上却找不到不悔的任何照片。哪怕不悔的容颜被人不小心拍了去,但秦琛也会想办法将那些照片删除。可今天,他故意让人拍下了小兽的容颜。 紧接着,他会处理新闻媒体的事。他采取的手段越是强腕就越发能坐实小兽之于秦琛的重要性。 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媒体素爱八卦,秦琛必会利用这一点左右媒体所有的猜测。 那么,近期一动不动的棋局必出现些许微澜,好戏也许就该登场了! “秦琛。” “嗯?” “我相信你。”会赢,会守护住我们母子,会守护住秦府、秦氏帝国! 秦琛一笑,拥住她,唇印在了她的发顶。 447 随意的逛个街 巴黎是艺术之都,塞纳河边的艺术气息尤浓。河岸边,除却匆匆忙忙过往的行人、游人外,还有静静的坐在某个角落以画肖像谋生的街头画家。 画家们有年老的也有年青的,他们的画摊前站满了排队等候的人。 秦琛、连翘的眼光不自觉的看向那个冷清的画摊,摊主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 这个小家伙应该是才出来摆画摊不久,小脸憋得通红却不知道该怎么招揽生意。 见小家伙怯生生的红着小脸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秦琛、连翘笑了,坐在了小家伙画摊前的板凳上,连翘说:“小朋友,给我们画一张像。” 有了生意,小家伙的小脸颇是激动,只是声音仍旧是怯生生的,说:“一副画像五十法郎。” 秦琛笑着说:“画得好,给你一百法郎。” 小家伙越发的激动了,点头。 画像的过程中,连翘不时和小家伙聊天,从小家伙的言谈举止中,连翘断定这个小家伙的家世应该不错,他在这里摆画摊只是勤工俭学。 连翘低声对秦琛说:“不得了啊,看样子比不悔也只大个三、四岁,却知道赚钱了。秦琛啊,这样一比,不悔是不是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啊。” 秦琛‘呵’了一声,说:“放心,你的宝贝女儿现在赚的钱已经不是用一百法郎再或者一万法郎可以形容的。她不但没有输在起跑线上,更是超越了许多同龄的人。呃,确切的说,江州某些白领也未见得有她赚的钱多。” “啊?” “她现在天天腻着如晦,要如晦教她一些理财、股票的知识。还别说,简直神了,她买哪只股那只股必涨,她理财哪个基金,那基金必赚。现在,她是妥妥的小富婆一枚,把我这个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理财、股票、小富婆? 连翘有点应接不暇。 听秦琛的语气酸酸的,看他神情也是酸酸的,连翘笑了,说:“怎么,吃醋了?” “她总说我重男轻女,好,这次我把小兽放你这里,回家后可以专门陪她。但是,她居然不屑我的陪伴,还总说‘女大避父’的话,哼!” “其实,她推开你是想你多陪小兽。” “嗯?” “母女连心,她是我生的我了解她。别看她明着总吃小兽的醋,其实暗里她不知有多喜欢小兽。” 秦琛唇角微弯,语气颇是得意,说:“那当然,我的宝贝儿是个善良的、有爱心的姐姐。”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小家伙的画画好了,他转过画架,问:“叔叔、阿姨,你们看,行吗?” 画像上,俊男美女相依相偎。 最难得的是小家伙抓住了二人的眼神,她的眼神偏柔和、略带点顽皮。秦琛的眼神,霸道中带着些微缠绻,特别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让秦琛少了些许平日的冷冽。 她‘嘿’了一声,说:“真棒。” 秦琛也有些讶异,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孩子画像只是觉得孩子嘛应该支持下,但这效果…… 还别说,有七八分像。 而且,他最满意的是小家伙将他和连翘的手画得紧紧的十指相扣。他说:“好。很好。” 得到赞扬,小家伙羞涩的笑了,转过画架,说:“那我签上我的名字。” “签吧。小家伙啊,以后你肯定能名满天下,到时候我这幅画就增值了。”连翘说。 小家伙一边签名一边羞涩的笑。 秦琛果断的从皮夹中抽出二百法郎递到了小家伙的面前。 小家伙说:“说好的,只要一百法郎。” “我说的一百法郎是一个人的头像。你这幅画画的两个人头像,所以是二百。”秦琛说。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想,说:“好吧。我送个包装盒你们。” 看着懂事的小家伙,秦琛含笑说:“好。” 小家伙将画像小心的从画架上取下来,平摊着放进一个精致的水蓝色包装盒盒里,固定住、盖好盖,最后将包装盒上还系了个蝴蝶结。 “这盒子是你做的吧?”连翘问。 小家伙又羞涩的点头。 连翘抱着包装盒‘啧啧’称赞。 秦琛命保镖将画像送回车上,他则握着连翘的手,继续往前逛。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艳丽,哪怕是在异国它乡的街头,他们二人依旧吸引了无数的回头率。 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条以首饰为主的小街。 这里的首饰几乎都是自己加工制作的,游人还可以根据各自喜好要求卖主添加一些自己喜欢的元素,根据制作材料,首饰有便宜的,有中档的,也有高档的。因为它们皆是现场制作,所以式样可谓举世独一无二。 这里还有类似于跳蚤市场的存在,有些人会拿出自己原来的首饰到这条街上变卖。可千万别轻视这里的二手货,因为这里的市场管理特别严格,管理处要求那些卖主拿到这里来变卖的首饰至少要保证在七成新。 在这条街上逛的以情侣居多,他们多在这里定制一些情侣手链之类的饰品再或者看看能不能淘到意外的宝贝。 秦琛牵着连翘的手走在其中,不时可以看到或站、或坐着亲吻的情侣,然后看着他们要么举起情侣手链,要么抓起情侣吊坠一起灿烂着相视而笑的画面。 身处浪漫之地,身边有爱人相伴,秦琛都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亦时不时的抱着连翘给她一个吻,要么帖面,要么法式。 一路逛过去,最后,秦琛在一个跳蚤摊子前驻足。 连翘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因为她也觉得讶异。 不悔曾经一掷千金给她买过一套以四叶草为主题设计元素的‘幸福之光’,它是三件套,含项链、胸针、手链。 当时营业员说了,这套幸福之光是举世独一无二的。 后来,因为喜爱,连翘查了一下幸福之光的设计师的资料,看还能不能够买到那名设计师其余的设计作品,结果一查之下才知道那设计师在设计出幸福之光后就封笔了。可以说那幸福之光是那名设计师的收官之作。 但同时,连翘也查到,其实这套以四叶草为主打元素的首饰,除了幸福之光外,在幸福之光前还有一套名唤破茧成蝶。 破茧成蝶也是三件套,包含额饰、耳环、戒指。 只有破茧成蝶和幸福之光组合在一起,才真正算是这套以四叶草为主题元素首饰的完整系列。 连翘曾经有心想找到那套破茧成蝶,她甚至于想着只要将它搞到手,无论花多少钱她都愿意。 可惜的是她寻了许久也没寻到,一直引以为憾。 后来,她以为秦琛的资金周转出了困难,毫不犹豫的将她所有的饰品都拿去变卖,其中就有幸福之光。她只是想着,既然谋不到破茧成蝶,独留幸福之光也没多大意义。 万不想在拍卖行买了她所有首饰、收藏品的买家正是秦琛。 所以,幸福之光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中。 现在,她看到了破茧成蝶。 也许因了秦琛也是破茧成蝶的原因,连翘突然觉得这也许是冥冥中天意的注定。 她停留在摊子前,弯腰细看。 耳环是简单之极的四叶草造型,没有那些复杂的碎钻,只由两片黑水晶、两片白水晶间隔造就而成。显得大方、优雅。 戒指上的四叶草是由一整块黑水晶造就,配在纯银底托上,显得华贵非常。 最吸引她的是那块额饰。 额饰除却镶在它四周的一些碎钻外,它正中间那四叶草其实是五叶草。它的叶子是由三块白水晶、两块黑水晶间隔造就而成,黑白交相重叠,在夕阳的照映下,流光溢彩、神秘绝伦。和她先前拥有的那四叶草项链有异曲同工之妙。 珠宝设计方面,少有额饰设计,因为额饰讲究太多,且一般人拿捏不住。但这块额饰,说它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卖主是位女士,见秦琛、连翘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那套破茧成蝶上,于是问:“先生,小姐,它们叫破茧成蝶,很漂亮是不是?” “可以看一下吗?”秦琛问。 看秦琛、连翘的穿着就不是普通人,卖主说:“当然可以。”语毕,她递了两双白手套给秦琛、连翘戴上。 戴上手套后,秦琛细细的打量着所有的首饰,最后确定这是真品。于是,他伸手拿起额饰,小心翼翼的替连翘戴上。 看着戴着额饰的女人,别说秦琛眼中有了惊艳之彩,就是卖主也说了声‘OMG’,接着又说:“感觉它就是为小姐你量身定做的。” 美! 光彩夺目! 特别是连翘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因了那额饰,越发的妖媚百生。 华贵、神秘,交相辉映! 秦琛不觉吞了吞口水。 “这些也戴上看看。”卖主示意秦琛替连翘戴上耳环、戒指。 连翘长期没戴耳环了,耳洞几乎长阖了,秦琛费了番功夫才替她将耳环戴好。最后,他郑重的将戒指替连翘戴在了手上。 精美、绝仑! 每样戴着自有它的点睛之处! 没有堆砌繁琐之感,倒有一种低调、沉稳的大气之风。 卖主‘啧啧’称赞,说:“它们真的就像是为小姐你订制的。非常好,非常合适。先生、小姐,买下它们吧,破茧成蝶,多么美好的喻意,代表着以后你们都会逢凶化吉。” 首饰,卖的除了是价格外,更重要的是概念。 这话说得好,秦琛喜欢,于是说:“好,我们要了。” 当初,幸福之光花掉不悔九百六十万。而这套破茧成蝶的成本虽然远高于幸福之光,但因为它是转手二卖,且卖主卖得急的原因,价格上倒不如那套幸福之光了。 秦琛转帐付款后,连翘问卖主:“为什么这么贱卖?你把它们保护得非常好,有十成新,应该没戴过啊。” “这是我老公送我的新婚礼物,我一直舍不得戴。但现在我老公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资金周转紧张,我急需钱,又不想让拍卖行提成,所以……” 这和她当初也将首饰变卖支援秦琛的情形是多么的相似啊。 连翘感叹间,秦琛若有所思,接着他掏出手机在上面摁了些什么。紧接着,卖主的手机响起,她打开手机看了看,然后愣在当场。 只当卖主有什么事,她也不好打听,连翘拉着秦琛离开了摊位。 随意的逛个街,碰到了当初久寻不到的东西,连翘心情极度的好。正叽叽喳喳的和秦琛说着话的功夫,听到后面有人喊‘二位,请等一等’。 连翘回头见是刚才那个卖主,想着她是不是反悔了啊? 卖主气喘吁吁的跑到二人面前,眼中有浅湿,颇是激动的看着秦琛、连翘。 “你……”如果人家反悔不卖了,连翘也不打算趁火打劫,好歹是人家的新婚礼物,要回去就要回去呗。 “这个,送给你们。”说话间,卖主颇是激动的抬起手。 连翘有点懵,低头一看,卖主手中捧着一对红宝石串成的情侣手链。 “红宝石代表着忠贞不二的爱情,这个送给你们,祝你们幸福绵长。”卖主的声音带着颤音,显见得很是激动。 连翘越发的懵了。 秦琛却是一笑,接过手链,说:“谢谢!也祝你们夫妻好运。” ------题外话------ 今天腊八节,小仙女们记得要喝腊八粥哦(*^▽^*) 448 大新闻 卖主礼貌的告辞后,秦琛才对连翘讲明原由。 原来秦琛听了那卖主的遭遇便又掏出手机专门给那卖主另转了一笔帐。 因为事先付过款,帐号都存于手机。那个卖主看到有人给她转了款,且转款帐号来自上一笔交易之人,她一时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到秦琛、连翘二人走远她才醒悟过来,她这是碰到好心人了。于是,她匆匆忙忙的从摊子上抓了一对红宝石手链追上秦琛、连翘,并将它们送予他们二人以示感谢。 看秦琛手机上再次转帐的金额,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连翘问:“你不怕她是骗子?” “看人看眼睛。她说起她丈夫的时候眼中流露的爱恋、心疼不似有假。让我想起了当初的你,你当初也是这样想帮助我渡过难关。” 连翘想起当初,笑了。 “事实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不说那套破茧成蝶货真价实,只说这个……”秦琛说着话将那对红宝石手链举到连翘面前,又说:“你看,这手链上的红宝石成色极佳,虽然单颗看来极是普通,但两串一模一样的却举世难求。她毫不犹豫的就送给了我们,足见其不想占便宜之心。一个不愿意占便宜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骗子呢?” “秦琛,你真好!”说着话,她踮着脚去吻他。 秦琛理所当然的享受着。 二人斯磨着回到车上的时候,小兽仍旧睡着,极其的香甜。 飞机不等人,秦琛要赶往机场,他有点舍不得小兽,亲吻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说:“又得一段时间才能见着了。” “混了一天,小兽醒来不见你,会不会又闹?”连翘问。 闻言,秦琛眼中的不舍越发的浓,叮嘱说:“别让他哭。” 连翘好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以为我是后妈?” “反正,你不能让我的宝贝儿哭。” “成成成,我像哄祖宗一样的哄着他,行不?” 秦琛轻轻的抱了抱她,说:“等我的电话。” “好。” 秦琛宠小兽那是宠入骨的那种,为了让小兽安心睡觉,他单独开了另外的车前往机场。留下安丞、保镖他们守着小兽,还吩咐说‘等小兽醒了再开车’的话。 连翘带着小兽回到绿茵小区,已是晚间。 安相一蹦一跳的跳出来,脸上的兴奋不言而喻,便是声音都带着亢奋,“小凤,大新闻,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 “快,你来看,快。” 安相扯着连翘的时候,安丞的眼角都抽了抽,如果弟弟现在不是有点孩子性,这双手肯定早就被总裁给剁了。 安丞无语的抱着小兽上楼找苏芙。 安相则将连翘扯到了电脑前。 前些时安相喜欢上了摄影,在艾克斯拍摄了不少视频后,他开始学如何制作视频。学成后,他将视频整理好投递到了一个影业公司,参加那个影业公司举行的视频大赛。 连翘说:“是不是你的视频得奖了?” “不是,不是我的视频的事。是你,你和秦琛、小兽上了新闻了。” 嗯? 连翘一愣,急忙看向电脑。 来自Y国的某个网站,头版头条:琛少频繁进出法国为哪般? 首先,这个网站暴料了一张照片,漫天漫地的薰衣草田园中,秦琛只有侧颜,小兽骑在他的脖子上露出完整的正脸,而连翘只有一个背影。 因为有和天连成一片的薰衣草做背景,再加上明媚的阳光,这张照片显得格外的温馨,就像一家三口的生活照。 照片下方,记者标记了拍照的时间、地点。 这张照片应该是在秦琛前些时带着她、小兽前往古堡游玩时拍下来的。 紧接着这张照片下面又有一张照片,正是今天她、秦琛在香榭丽舍大街步出奢侈品专卖店时的场景。这张照片中,秦琛露了个正脸,他怀中的小兽露了侧颜,而她仍旧只有一个背影,正伸手替小兽拢着小脑袋上的风帽。 照片下方,记者再度标记了拍照的时间、地点。 两个时间一对比,不出一个星期时间。正好映证了那个非常显眼的标题:琛少频繁进出法国! 小兽出行时保镖极多。 比如说前期游古堡的时候,爬山的过程中,有游人看小兽可爱,想拍小兽,阿忠、阿良他们都不着痕迹的阻止了。 今天,如果不是秦琛说‘我安排的’,连翘会认为这照片是漏网之鱼。 连翘思绪间,安相点着鼠标说:“才发布一个小时的时间,但留言已过十万,很快将这个新闻推到了头版头条,留言还在猛涨。” 连翘坐下,仔细的看新闻报道。 报道上,该记者猜测秦琛的病应该是好了。因为从照片上秦琛的精神抖擞就可以看出来。同时,该记者猜测那位一而再、再而三陪着秦琛游玩、逛街的神秘背影女子应该正是在新闻媒体失踪有大半年之久的连翘。最后,该记者还对秦琛寄予了厚望:琛少,贵体既已康复,是不是准备重新主持秦氏帝国? 秦琛养病期间,极少出门,曾经好不容易陪着小兽出门逛上一圈的时候正逢十七抓小偷动了胎气送到了医院,然后被人拍下他和十七产检的事,上了一回新闻。 而今天这份秦琛频繁进出法国的新闻无异于爆炸性事件,很快就席卷了Y国各大媒体网站,所有的网站头版头条全部被这条新闻给占据了。 连翘选了个靠谱的网站翻看留言。 这里的楼层盖了三万有多,每层又有网民们发表看法,总留言已突破二十万。 被顶到最前的楼层留言最直接:幸福的一家三口,这个窈窕背影必是我们连大小姐无疑。 这条留言下点赞数已突破十万。 有网友将两张照片中秦琛、小兽二人的正面模子做了对比,甚至于标上了标线,最后总结:瞧瞧,一个模子,不用DNA,绝壁琛少的种。 也有人将秦琛、小兽二人的侧面相做了对比,一样的标上了标线,亦总结:连弧形、弧度都没什么差别,这小奶娃长大后妥妥的第二个琛少。 有人急忙献殷勤,留言问:琛少,我闺女今年三岁整,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我闺女绝壁能旺你们家的小琛琛,琛少,要不我们结亲家? 有说:老婆还是小些的好,我有个闺女,还在未来的路上,亲家,结不? 吵着、闹着要和秦琛结亲家的留言过万。 连翘汗滴滴,秦琛虽然不再是秦氏帝国的总裁,但人们对他的关注仍旧未减丝毫啊。 当然,这个留言下也有提出疑问的。 有说:看小琛琛的光景,应该在七、八个月左右,也就是说应该出生于去年十月左右。如果这个背影果然是连大小姐,如果这个小琛琛果然是琛少和连大小姐的儿子,那么请问上个月,琛少陪同着的那个在第一医院妇科产检的神秘女人是谁? 这条留言下有人解答:应该还是连大小姐。 有说:不可能,哪能那么快又怀一个? 有说:有生下孩子后干净得快,月事恢复得快的,两个月后再度怀孕的大有人在。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中间都只相差一岁。 有说:赞成,我哥和我也只差一岁。 有说:那就是说那个琛少陪着产检的孕妇应该是连大小姐? 有说:那是必须的,难道你怀疑琛少对我们连大小姐的忠贞? 有说:绝壁的,连大小姐绝迹媒体大半年之久,肯定是被琛少送到法国保胎去了。上个月归来产检一下。 但是,仍旧有人置疑,且将那两张照片放大,重点在腰腹处划上了圈。 有说:按连大小姐果然又有身孕来看,腰身不会这么窈窕。这种窈窕之姿明显不是怀孕的人该有的身材。 有说:不是上个月才产检咩,也许才怀上,当然看不出来。 有说:去妇产科不一定就是产检啊,也许只是体检一下也说不定。也许连大小姐根本就没怀孕,琛少带她前往医院只是体检,为下一胎做准备。 连翘不得不佩服这些网民的神猜测…… 接着,有个网民更直接,上传了一张八百年前云珊的照片,照片上的云珊含羞默默的低着头,不胜娇羞之举,下面网友设计旁白:阿琛,谢谢你陪我去产检! 然后,其下网友一片笑骂表情包,皆只留一字:滚! 可能是这个网友的招数非常的迎合大众味口,接着有个网友上传了一张云瑚的照片,亦留有设计旁白:阿琛,我希望这次给我们的小宝生个妹妹,一子一女,凑个‘好’字! 随着这照片和旁白一出,所有的网友都到这里围观盖楼,除了夸张的表情包外,差不多也都只留一字:滚! 连翘看喷了:果然高手在民间。 很快,又一张相片被一个网友传了上来,却是顾清果。其下设计旁白:珊瑚二渣已人老花黄,再上场的是我顾牌坊。学长,还记得陪我产检时的感动、激动么? 还别说,颇压韵。 连翘看得浑身的鸡皮疙瘩抖了又抖。 可能顾清果是继云珊、云瑚之后闹得最猛的一个,且在网上被全民目击,所以,在这张照片下留言的人是多之又多,很快将它顶置了顶。 有说:顾牌坊好像沉寂很久了! 有说:是啊,别真是养胎去了吧? 有说:她不会也学珊瑚双渣吧? 有说:学了又怎么样?你以为DNA是吃素的?现在不是古代了好不好,不好糊弄滴。 有说:去做DNA不是有辱琛少?搞得我们琛少和她真有一腿似的? 有说:顾牌坊为人除了三观不正外,貌似非常有才识的人,以她的智商,照说不会唱珊瑚双渣那么低级的戏! 此时,猛然有个极文艺范的‘但愿君心似我心’的小马甲飘荡过来留言:一群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人,低级的是你们。 然后,所有网友们怒了,开始攻击那个但愿君心似我心,各种难听的攻击都有。 就在此楼盖了近万层,所有人以为但愿君心似我心被骂退的功夫,那个小马甲再度亮了,上传了一张大肚照片,只留旁白:瓜熟蒂落,自有真章! 不得不说,这张照片引起了一众网友猜测。 有说:这个但愿君心似我心不会就是顾牌坊吧? 有说:真怀孕了? 有说:应该是的,瞧这肚子,有五、六个月了吧。 有说:那真快瓜熟蒂落了。 有说:赞成! 有说:路过,打酱油! 有说:吃瓜群众。 有说:坐等八卦。 有说:坐等爆料继续! 看着一众留言,连翘恶寒,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些网民们那比私人侦探还要灵活的头脑。她几乎也认定这个但愿君心似我心应该就是顾清果。 可惜的是,这个疑似顾清果上传了照片后,再也没有留言了。然后,等了半天的网友见那小马甲再也不露脸,顿时怒了,有骂但愿君心似我心不厚道的,也有骂但愿君心似我心应该是在哪个医院拍的人家大肚的照片用来冒充、留悬疑、驳眼球的。 可以说,各种猜测、各种想像,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连翘表示无语。 安相看着这些留言,说:“小凤,这新闻太劲暴,小兽肯定要被闹得家喻户晓了,如果你不喜欢小兽被暴光,我帮你黑了这些个网站?” 安相的话倒不是夸张,他现在从手机游戏到电脑游戏,从电脑软件开发到摄影,他的兴趣爱好不停的变化着,前些时他甚至于迷上了电脑黑客之类的东西,成天请教着连翘一些黑客类的问题。 想着安相因为她吃了不少苦,连翘对安相非常的纵容,但凡她知道的都悉心的教给他。 可以说,安相现在除了在言行上仍旧有时像个小孩子似的心性不定外,若论一身本事,这世上已少有人能及。你完全不能想像大半年前他还在非洲当奴隶。 连翘笑着说:“这照片拍得很美啊,标准的一家三口,不删,留着吧。” 再说,秦琛会处理的。 ------题外话------ 啊啊啊,月底了呢,票票都别兜着了昂,虽然手冷不想动,但还是要轻轻一点把它们都投出去(*^▽^*) 下雪的日子,对所有支持此文的小仙女们来个大大的熊抱抱! 449 琛琛是坏人 Y国,江州,国际机场。 秦琛走出VIP贵宾通道,无数闪光灯亮起。 长枪短炮蜂拥而上。 “请问琛少,五天前,在艾克斯随同您一起游薰衣草田园且夜宿古堡的神秘母子是谁?”一名记者开门见山的问。 又一支话筒伸到了秦琛面前,“请问琛少,昨天和你一起逛香榭丽舍的神秘母子是不是就是和您一起游薰衣草田园的神秘母子?” 秦琛的保镖想推开越来越多的记者,但似乎无能为力,而且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秦琛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让人看不出他的具体面部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冷冽一如既往。他看着其中的一个记者,问:“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在香榭丽舍?” 记者被回了话,小有激动,将一份报纸递到了秦琛面前,说:“琛少,你看。” 秦琛接过报纸,展开,商务版头版头条正是一家三口游薰衣草田园、逛香榭丽舍的照片。他略扫了眼,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起来,道了声‘小琛琛’的话。 因为现场太过吵闹,那记者没有听清楚,仍旧问:“琛少,网上传言这个女子就是连大小姐,而这个小家伙就是琛少您和连大小姐的小公子,是吗?” 秦琛将报纸塞回了记者手中,说:“你说是吗?”接着,他看向一众记者,说:“明天,我不希望看到类似的报道。” 此时,保镖们叫来了机场安保人员,协助他们上前,将围着秦琛的人礼貌的隔开,秦琛迈开大步往前走。 有记者不甘心,追上前问:“琛少,如果在法国的女子是连大小姐,请问连大小姐是不是又怀孕了,被您送到法国安胎?” “琛少,连大小姐有大半年时间未有在江州露面,是不是因为安胎的原因?” “琛少……” 无论有多少记者在后面追,但秦琛没有再回答只言片语,很快钻进了前来接他的Lykan车,扬长而去。 记者们有的望车兴叹,有的却摆好了报道阵势说:“各位观众,刚才你们应该看到了,琛少归来对那对神秘的母子不提只言片语。但有一点非常明显,琛少希望类似的报道明天不要再见诸各报刊。这种做法和当年琛少禁止媒体报道连大小姐的事如出一辙。我们是不是可以由此断定那位神秘母亲必是连大小姐无疑……” 也有记者摆好了报道阵势,说:“众所周知,为了不让小少爷、小小姐的生活暴光在一众人面前,琛少对他们的保护固若金汤。哪怕举国皆知琛少对小少爷、小小姐的宠爱,但却未有他们的任何照片流露出来。今天,琛少明令严禁明天不得再报道这对神秘母子的事是不是从侧面说明这对母子正是琛少在乎的人?” 还有记者报道说:“对于昨天在各大网站流传的‘琛少频繁进出法国为哪般’的新闻,大家感兴趣的赶紧收藏,该截图的截图。我有预感,明天各大报刊、网站将不再有这对神秘母子的任何消息。因为,这对神秘母子是琛少非常在乎的人。我们之所以能够抢得先机得窥小琛琛的容颜是因为琛少昨夜在飞机上,对地上的行情暂时不甚明了。但现在琛少归来……” 远在巴黎的连翘看到了这场实时新闻报道,也看到了男人在抓着报纸说着‘小琛琛’时嘴角的那丝缠绻。男人本就宠小兽,如今小兽被网民们封为‘小琛琛’,嚯,连翘几乎可以断定男人现在心里又想小兽想得心痒。 江州。 Lykan车中,一如连翘所想,秦琛正抓着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报道,修长的手正在小兽的脸上摩挲着,然后笑着道了声‘小琛琛,不错’。 开车的丁正笑着说:“总裁,想小少爷了?” “嗯。” “小小姐又要吃醋的。” ‘哈哈’一笑,秦琛说:“去学校,接小小姐放学。” “是,总裁。” 国际学校门口。 来接孩子们放学的不少,顾天佑、韩美珍也在其例。 “秦总。” “顾总。” “从法国赶回来的?” “顾总也喜欢看那些八卦?” 顾天佑‘呵呵’一笑,说:“偶尔用来打发时间。” “顾总现在都有闲余时间了?怎么?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都完工了?” 当初,秦氏帝国是秦琛当家之时,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还是秦琛提出来的。后来出了点安全事故,项目被搁置。秦琮接手后,项目又再度重启。本来,和这个项目一起重启的还有城中村的开发项目,奈何秦氏那个时候已然千疮百孔,顾清果拉来的200亿投资中的大部分用于了凤凰山的旅游开发。至于城中村的开发,因为有几家钉子户不愿意拆迁,暂时搁置着。 前期,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中开发的隧道工程又出了事故,事故造成两名工人重伤,所幸没有伤及性命。但工程再度被要求搁置。 可以说,顾天佑接手的这个项目是一波三折,很是棘手,要说他有闲余时间,没人相信。 顾天佑笑道:“忙中偷闲罢了。” “我们君临集团和法国的ST猎鹰集团有一个关于江州旅游的合作项目已经展开了。如果顾总有这方面的兴趣,我不介意将凤凰山也纳入进来一同发展、合作。” 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虽然暂时搁置,但前期还是开发了一些旅游景点出来,可供游人游玩。 如果能够引来游客,仅门票的收入就可以缓解现在停工的压力。 那么一大摊子人,总得发工资不是? 顾天佑脸泛欣喜,说:“秦总若能牵线搭桥,顾某感激不尽。” “好说。” 二人说话间,下课铃声响了。顾念小朋友上的二年级,和一年级的小朋友们是最早放出学校的。韩美珍牵着顾念的手要拉顾念上车,但顾念摆脱了,说:“我要等不悔,我还要和她打声招呼。” 不悔在二年级下学期因成绩优秀,直接升到了三年级和云业同班。这是令顾念非常郁闷的一件事。他也想跳级,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不悔的突飞猛进,只好认命的呆在了二年级。 韩美珍听儿子又要等不悔,妆容精致的脸上一僵,恨不得伸手打这个倔强的小子一巴掌。但她刚才也听到了顾天佑和秦琛的对话,知道秦琛可以为丈夫引来游客、缓解资金周转压力。所以她忍了又忍,最后挂着牵强的笑,说:“好。我们等等不悔。” 很快,不悔头上晃着两个羊角辫出来了。自从去年秦琛病后,小丫头原本胖乎乎的小脸不再胖乎乎的,清瘦了许多。哪怕秦琛想尽办法想将他的宝贝闺女脸上的肉肉补回来,却怎么也补不回来。为此,秦琛还遗憾了许久。 有棱有角的小丫头越发的像连翘了。 秦琛道:“宝贝儿!” 不悔早就看到她爹的Lykan车了,生怕她爹会喊她‘宝贝儿’,所以本想避开她爹先去和顾念打声招呼,但秦琛那声‘宝贝儿’叫得蛮响亮,不悔恶寒,瞪了秦琛一眼,小鼻子还冷哼了一声。然后,她走到顾念面前和顾念说着话,道别。 秦琛讨了个没趣,用手摸了摸鼻子,兴致缺缺的站在一旁等着。 顾天佑不觉笑了,这个世上也只有不悔这个小丫头敢给秦琛甩脸色,放在别的人身上,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终于,顾念上了车,不悔也上了Lykan,秦琛钻进来的时候,不悔嫌弃的看着他,说:“说过多少回了,我都三年级了,不要喊我宝贝儿。你没看我们班的同学都在暗地里笑话我。” “别说你三年级,就是读到大三,你也是我的宝贝儿。你没看你爷爷,到现在都喊你的翘翘是宝贝。” “呵呵,琛琛啦,你是不是吃爷爷的醋了啊。如果是,说一声,我给你做做爷爷的思想工作。” “我才没吃醋。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许我喊你‘宝贝儿’是什么意思?打算留给谁喊你宝贝儿?” 秦琛的质问酸味颇重,重得在前面开车的丁正都有些酸牙齿的感觉:总裁啊,你这醋吃得是不是太早了些啊! 小丫头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小脸居然有点泛红,说:“留给该留的人,反正不是你。” 哈,看看,看看,都说女生向外,这么小不点的丫头居然就向外了? 秦琛开始检讨是不是不应该让小丫头再看那些什么情情爱爱的狗血剧。 秦琛也开始检讨是不是不应该让小丫头读书跳级太快,毕竟生理年龄摆在这里,而心理年龄太超前是不是不好? “宝贝儿啊,你才五岁。”秦琛提醒。 “六岁。”小丫头纠正。 “还没到不是?”秦琛再度提醒。 一说起小丫头的生日,秦琛颇是自责,小丫头归来的第一年,他替她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四岁生日派对,奈何那天发生了秦琮案,多少美中不足。接下来是去年,他毒发,连翘被逼离家出走,小丫头五岁的生日过得极是冷清。今年,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给他的小宝贝举办一个举世无双的生日派对。 念及此,秦琛伸手搂过小丫头入怀,说:“今年的圣诞节,爸爸给你过一个风风光光的生日,庆祝我的小宝贝六岁。” “爸爸。” “嗯。” “我和你一起过生日,都要风风光光的。” “好。” “还有翘翘、小兽。都一起。” “好。” 秦琛亲柔的在小丫头的发顶亲了一口。去年发生了那许多的事,小丫头不提前成熟也会提前成熟。他清楚的记得去年他生死存亡之际小丫头眼中的忐忑不安和绝望,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小丫头就长大了。 又亲了小丫头的发顶一口,秦琛说:“去年,爸爸失约了,没有带宝贝儿去湖光山色钓冰鱼、滑雪。但今年,爸爸可以实现这个诺言了。到时候,你的翘翘还有小兽,我们一起,一起去湖光山色。” “还有如晦。” “对,还有如晦。” 如晦在中学部呆厌了,已经读大学去了,在江州国立大学,住校,仅周末、假期回家。这一点令不悔非常不满,因为她和如晦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这也是她不停的跳级、想快些读到大学的原因。 “爸爸,我昨天看到你和翘翘、小兽的新闻了。” “照片好不好看?” “好看。就是少了我和如晦。” “你不是马上就要放小长假了吗?等放假的时候,爸爸带你和如晦去法国,和翘翘、小兽一起玩几天。” “翘翘、小兽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秦琛想了想,凑近不悔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不悔漂亮的凤眸眨了又眨,接着她捂着自己的小嘴笑了,说:“琛琛是坏人。” ‘嚯嚯’一笑,秦琛伸手揪了揪小丫头的脸颊,说:“无论怎么坏,不会对你坏。” “那当然。”说话间,小丫头脸上有了得意,主动的爬到秦琛的腿上坐着,伸手箍住了秦琛的脖子,说:“你上辈子没娶我,这辈子就是来对我好、来赎罪的,怎么能对我坏。” 嚯嚯…… 她还记得她是他的小情人啊。 秦琛瞬时圆满了! 450 小琛琛就是小兽 所有有关小兽的新闻在秦琛归来的第二天消声匿迹,但小兽引起的轰动却像发酵般的引起国人一片狂议浪潮。 不几日,秦叶心怡回到江州。 站在秦府门口,秦叶心怡突然心生恍惚,这里真是她曾经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 如果这里不是有儿子、有孙女、再或者突然冒出来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孙子的话…… 她似乎不怎么希冀着回到这里了。 哪怕顾清城仍旧没有接受她,但她想她会用余生所有的母爱去捂热顾清城那颗冰凉的心。余生,她只想和那个缺失母爱三十多年的大儿子住在一起。 “夫人,夫人回来了!” 秦府门卫很是欣喜,急忙开了门,然后又通知另外的门卫马上电话告诉老爷,就说夫人回来了。 秦愿一如以往的没出来迎接她,倒是佣人出来了一堆。 有个长期服侍秦叶心怡的王妈说:“老爷和三老爷在下棋,正胜负难分中,舍不得棋局。” 这是给秦叶心怡台阶下。 放在原来,秦叶心怡急需这样的台阶。但今天,可能心境突然就不一样了的原因,她只是一笑,说:“知道了。” “夫人,是回名园还是去给三老爷请安?” 她在秦府虽然不被秦愿看好,但三老爷待她还是不错的,秦叶心怡说:“去给三老爷请安。” 梧竹幽居。 知道秦叶心怡回来了,三老爷看着棋局对面的秦愿,说:“三十多年了,她也不容易,阿愿啦,能看开的就看开一点,终究她替你生下了琛儿。” “世间万事皆能看开,但唯一看不开的独有这‘情’之一字。三叔,您孤苦一生,不就是看不开‘情’之一字?你叫我又如何看开?”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可能,这是秦家男人特有的共性吧。三老爷暗叹了口气,说:“我倒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她真不搭理你了,你会不会遗憾、失落?” “不会。”秦愿将手中棋子稳稳的落在棋盘,说:“我只会觉得,终于清静了。” 三老爷摇头,叹道:“孽!” “她祸害我也就罢了,现在还想祸害她的儿子,这样一个能闹腾的人,谁能容得了。” “她终究是琛儿的母亲。” “只是一个让儿子越来越为难的母亲罢了。” “阿愿,你……” “警告过她多少次政商分离,不要和玩政权的人玩在一处,到时候只会惹火烧身。她呢,全然无视,仍旧和顾家兄妹处在一起,还越来越亲密,最后干脆住在了顾清城的府邸?呵呵,她这是想玩死秦府的节奏。” 秦府持家,素来两条线路,一走政途,一走商途。说政商分离、商途从来不用政途庇护那是假的,多少有些相辅相成,但,那只是在暗处。就像秦府的大姑奶奶宁秦勤,虽然曾经官居财政司司长,却从来不会在明面上帮助秦府。不过一些人看宁秦勤位高权重,于是在许多工程、人事方面就会对秦琛大开方便之门,但这些方便之门并不是出自宁秦勤指示,一切不过是别人主动的借花献佛。 如今,虽然秦府的大姑爷位居内阁总理,但顾清果、顾清城是谁?那可是总统的一双儿女。 顾南山金指一点,要给秦府一点苦头尝尝,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在秦愿的认知中,秦叶心怡现在无异是在玩火。 知道秦愿非常不待见秦叶心怡,三老爷说:“她一生在她哥的庇护下没受过什么罪,又哪里懂政权上的这一套。你要她懂政权,对她也太过苛责了些。再说了,她和顾家兄妹走得近也许并没有考虑别的什么,只是关心顾家千金肚中胎儿罢了。” 秦愿说:“好,不说政权上她令琛儿为难的事。只说这个胎儿,一个不管哪个女人怀了孩子就说是她儿子的她就还真信了的母亲,难道不是一个令儿子为难的母亲?” 当初,云珊的孩子不是秦琛的,秦叶心怡自以为是,更趁着秦琛出差的功夫召开新闻媒体发布会承认云业的身份。最后更不顾秦琛的反对亲自照顾云珊直至云业出生。 后来,云瑚的孩子不是秦琛的,秦叶心怡也自以为是。更是在暗中接济云氏一族,不惜暗中给秦琛、小宝做DNA。 直到事情真相大白天下,秦叶心怡很是受打击,后来安分了许多。 紧接着,秦琛病发,必须用脐带血救命,在顾清果的请求下,在顾南屏的保证下,秦叶心怡选择了救儿子。 顾清果怀胎四月,成功取得脐带血。又担心秦琛出尔反尔狠心流掉胎儿,于是回归帝京安心养胎。自此,秦叶心怡也去了帝京,再也没有归来。 三老爷落下一子,说:“怎么?你觉得那顾家千金肚中的孩子不是琛儿的?” “我的儿子我最清楚,若不是匪匪,谁也别想替他生下孩子。顾清果……哼,趁火打劫、痴心妄想。叶心怡蠢就蠢在这里,她以为当年她以试管婴儿获得一切,就认定历史可以重演?哼,一模一样的痴心妄想。所以说人以群分,她们两个能走到一起,还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你,唉……琛儿那个时候九死一生,如果当时要心怡用她全身的血救琛儿,她必是愿意的,只是她的血不能。作为一个母亲,又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她面前?所以,她以死相挟要琛儿答应顾家千金的要求也就可以理解了。阿愿啦,你对她不能这么的苛责,我只问你,如果当时你知道琛儿病毒复发的事,你又会如何?” 当事时,秦愿在美国养病,为了让秦愿安心,秦琛病毒再发的事都瞒着他,他当然就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时候,秦琛的病毒已经治好了,小兽也已经归来了。 执着棋子想了半天,秦愿说:“如果发病的是我,我宁死。但如果是琛儿,我……” “所以,你看,换位思考一下就能体谅体谅了。所以,对心怡,不要太过苛责。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一切。你看看,她这次突然归来,想必就是看到了报纸上有关小兽的事。说白了,如今我秦府能够令她牵肠挂肚的除了子嗣再无其它,她的心中也许早就已经没有你秦愿的位置了。” 秦愿低垂了眸,将棋子下到了棋盘中。 “三老爷,夫人求见。” 听着前院中仆人的传话,三老爷弃了棋子,说:“迎接,泡茶。” “是,三老爷。” 秦叶心怡踏进梧竹幽居的时候,看到秦愿在这里倒是愣了愣,她还以为王妈先前说的不过是给她找台阶下罢了。 “三叔,一段日子没见,心怡来给三叔请安了。望请三叔饶恕心怡的不敬、不孝之处。” “成了,来,过来,过来坐。” “谢谢三叔。” 秦叶心怡坐到三老爷身边的太师椅中,这才看向秦愿,说:“老爷的身体大好了?” “嗯。” 眼前的男子哪怕历经两次车祸、两次鬼门关,哪怕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存亡的手术,但依旧有着挺拔的身躯、俊雅的容颜。若放在当初,她必是沉醉的。但现在,自从知道了顾清城的存在,她的心境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她微微一笑,说:“好就好。” “从帝京来的?”三老爷问。 “嗯。” “顾家千金有事?” “不是。” “那……” 秦叶心怡从怀中抽出一份报纸,摊在了三老爷面前,说:“这个孩子是……” 看着报纸上的一家三口,正是秦琛、连翘、小兽。三老爷一笑,拿起报纸,说:“这个小琛琛就是小兽。” “小兽?!”秦叶心怡似受了惊吓般的捂住胸口,声带凄厉,说:“怎么可能?” 那一厢,秦愿‘哧’了一声,说:“当初,云珊有云业、云瑚有小宝,琛儿说不是他的孩子,你偏说是的。如今琛儿有了小兽,琛儿说是他的孩子,你偏偏说不是的。叶心怡,有时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一看,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儿子说是? 儿子说是! “小兽?小兽!”秦叶心怡手微颤,抓起报纸再度细看。 其实,这份报纸她看了不下数十遍,这个小奶婴的眉眼她早就入骨了,闭眼都能想像得出来,和秦琛小时候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不是说,连子宫都拿了?”秦叶心怡问。 “拿是拿了。但十七天纵奇才,她将小兽放进一个她发明的模拟人体环境设备中,那模拟人体中有小兽所需要的一切,小兽在那里安全长大,安全出生……” 三老爷上了年纪,心放得宽,待人也极宽容,知道秦叶心怡望孙心切,所以也没有隐瞒,只是将十七救活小兽,然后小兽于两个月前归来的事略讲了讲。 最后,三老爷说:“心怡啊,小兽的事没告诉你,你也不要怪我们和琛儿,毕竟你在帝京照顾着顾家千金,分不得心。再想着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自然会有知道的一天。” 秦叶心怡就是那种有孙万事足的人,听三老爷的讲述后,哪有什么埋怨,她喜上眉梢,直盯着报纸上小奶婴那可爱的小脸蛋,说:“活着,小兽还活着。好,真好。三叔,小兽呢?回来了没?还是仍旧在法国?” 这小奶娃,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想抱在怀中好好的疼上一疼。 “还在法国。” “为什么不回来?” “和连翘在一起。” 连翘? 秦叶心怡有些怔忡。 那一日,她惊悉顾清城的身世后,整个人处于极度震惊、不可置信、难受、生不如死的状态。 那个时候的她恨不能一死了之以赎自己今生的罪孽。 当她将车撞向山道护栏的时候,她就抱了一死之心。 但是,她活下来了,且是顾清城救的她。 也就是说,顾清城应该是一路尾随着她的。 也就是说,顾清城其实是放心不下她的。 当她心中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她终于又想活下去。 活着赎罪,赎她对顾清城犯下的罪。 也是在那天,她苏醒后,接到了来自于顾清果的电话。 “伯母,我知道一个救学长的办法。” “脐带血。胎儿四个月时就可以采脐带血救学长一命。” “我愿意当这个代理孕母。” “病毒携带体胎儿在母体中很难活过三个月。但是,我姑姑是妇科泰斗,她能保证这个胎儿活过四个月。而且我姑姑说,有了前期小兽的经验,她甚至于可以保证我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退一万步,就算这个孩子生不下来,但只要能够用他的脐带血救学长一命,我也觉得值了。” “伯母,现在,我需要你的支持,劝服学长接受这个治疗方案。” ------题外话------ 一夜间,大武汉落尽北方的雪,白茫茫一片不下雪乡美景,踏雪寻梅去(*^▽^*) 451 自然受孕 秦府,钟粹楼。 正逢五月小长假,秦琛带了不悔、如晦前往法国和连翘、小兽团聚,十七也跑去凑热闹去了。 钟粹楼安静极了。 “夫人。” “我想进去看看。” 保镖们自是不会拦着,秦叶心怡迈步进了园子,恍惚的走到那棵有着百年历史的合欢树下。 正是合欢花开的时节,那云蒸霞蔚、灿若彩霞的一片片、一团团合欢花挂在树梢上,能令人的心柔软下来。 秦叶心怡默默的看了许久,最后转身进了主楼。 推开一楼的治疗室,她有些恍惚。 这间治疗室是儿子第二次病毒发作后专门开辟出来给儿子治病用的。 眼前,依稀晃过儿子浑身出血的一幕幕,晃过儿子吐血的一幕幕,晃过儿子晕倒的一幕幕,也晃过儿子孱弱不堪、站不起来的一幕幕…… 那个时候,她在这里和儿子共同面对着儿子病发的每一天。也是那个时候,她恨不能儿子的病转移到她身上,更请求着老天让她代替儿子去死。 可以说,当事时,顾清果的电话无异是天籁之音。 最起码,儿子有了能够活下去的一线曙光。 那个时候,她认定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愿意将儿子还给她了。 她当时就发了誓,愿意从此吃斋念佛感谢老天爷。 她大抵是掩不住兴奋的,说:“清果啊,我很高兴你为了救我的琛儿愿意做出如此牺牲。但,你是总统千金,未婚先孕着实不妥,你也犯不着如此委屈,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你以后还要嫁人的。所以,清果啊,我决定找另外的女人当代理孕母。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为琛儿提供了可行的治疗方案。” 但是,顾清果却说: “伯母,你可能不知道一个病毒携带体的试管婴儿会有多大的危险,更不知道一个怀着病毒携带体的代理孕母会有多大的危险。” “伯母,实话和你说,哪怕这个试管婴儿怀上了,但这个孩子也不见得生得下来。特别是四个月采脐带血的时候,那孩子很有可能丧命。而且,在采脐带血的时候,病毒很有可能感染到母体。” “伯母啊,如果你真给学长找了另外的代理孕母,如果那代理孕母感染了病毒,伯母你想一想学长如今的中毒状况吧,想一想那个代理孕母中了病毒后还能不能活?如果代理孕母因病毒而亡,你们秦府是不是就要卷入人命官司的案子中去。哪怕秦府有钱能打发一切,但世上是不是会流传‘秦府仗财买命,代理孕母无辜枉死’的流言。” “伯母,我的姑姑就不一样了。她能保证那个病毒携带体试管婴儿在代理孕母肚子中安然活过四个月,能保证为学长成功获取脐带血救学长一命。而且,我姑姑能够保证我活下来。更重要的是,我姑姑能保证我肚子中的试管婴儿能够活到安然出生。” “我姑姑掌握的技术非一日之功,伯母就算去找了别的女人当代理孕母,找了别的医生好生研究病毒携带体的保胎方法,但是,只怕时间也来不及了。” “所以,伯母,这个代理孕母必须是我,也只能是我!” 秦叶心怡并不笨,她不是不知道顾清果对儿子的执着,一如年青时的她对秦愿的执着。 如果顾清果真有了胎儿的话,以后必要借着这个胎儿上位。 因为云珊、云瑚的事,她已经非常的对不起儿子了,也终于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更因儿子对连翘那一腔执着的爱恋而有所感触。她甚至于已经慢慢的在接受连翘是儿媳的事实了。她敢说,如果不是顾清果的这个电话,她终究会有和连翘和睦相处的一天。 挂了电话后,她望着医院雪白的屋顶发着呆。 连翘VS顾清果! 儿子死VS儿子生! 世间又岂得双全法? 正逢连翘提了鸡汤来医院看她。 “秦妈妈,好些了吗?” “嗯。” “你的手不好,我喂您。” “好。” 那一日,是她和连翘相处最是融洽的一天。 只是这份融洽,似乎来得太晚了。 “连翘。” “嗯?”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报应吗?” “相信。” “是啊,我也相信。所以,如果有任何报应就都报在我秦叶心怡的身上吧,不要报应到我儿子的头上。” 然后,她缓缓的下床,缓缓的跪在了连翘面前。 “秦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连翘一边说一边着急的搀扶。 她之于连翘一直就是恶毒的巫婆般的存在,那就这么一直存在下去吧。有什么比儿子活着更重要呢? 哪怕连翘接受不了,她也要劝连翘接受! 她仍旧跪在地上,紧紧的抓着连翘的手,说:“不,连翘,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秦妈妈,你说,你起来说。” “不,连翘,连翘,让我跪着,我……我想对我以前待你的种种说声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了,秦妈妈,快起来。” “还有,连翘,我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琛儿,求你了。你要什么,哪怕是我的命,我都给你!求你,求你允许琛儿用脐带血救命。” 那个时候,连翘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微弯,笑得淡淡的问:“秦妈妈,顾清果给你来电话了?” “是。” “放心,我今天来就是和你告别的。” “告别?” “哪怕你不求我,我也已经决定离开秦琛了。” “离开?” 当事时,她想的是要连翘同意脐带血方案,要连翘苦求秦琛答应,再或者秦琛不答应的话让连翘盗取秦琛的J子好做试管婴儿,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连翘离开秦琛。 她甚至于恶劣的想过,只要儿子活了,只要连翘对儿子是真爱,只要他们二人联手共对顾清果,不是赢不了。只要赢了,他们二人依旧可以伉俪情深。 这个世间,爱的深浅,不过是爱人彼此间的包容是大还是小罢了! “秦妈妈,你放心,秦琛会活得好好的,也会长命百岁。他会给你养老。所以,秦妈妈,你要保重,不要再纠心这件事了。” 看着走到门口的连翘,她回神,急忙说:“不,连翘,你可以不走的。” “我不走,他不会活。” 那个时候,连翘低着头,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看不见其情绪,只听她说:“只有我生死不明,他才会活,活着去找我。只有我生死不明,他才会活,他不忍心小宝贝儿没有妈之后又没有了爹。所以,我必须走。” 那个时候,她的心是慌乱的,她隐隐约约觉得连翘说的‘走’是‘死’。 “连翘!”她的声音都有了颤抖,第一次觉得自己十足就是一个恶毒的巫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要去死,她却没打算伸手拉一把不说,还恨不得伸手推一把。 “秦妈妈,秦琛一生,看似绝情、无情,实则是最重情的一个人。他唯一的心软除了是对我外,就是对您了。如果我的生死不明都不能悍动他的话,你可以尝试以死相挟。” 第二天,果然传来连翘的手机落在沧江的消息,儿子举阖府之力,都没有打捞到连翘。 医院中,得知消息的她第一次为连翘流下了眼泪,她笃定连翘是为了儿子而放弃了生命。 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人家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中的。凭什么为了她儿子的命就要了连翘的命? “对不起,连翘,对不起……” 连翘生死未卜,消息封锁未有对外公开,儿子那个时候几近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本就病弱的身体越发的病弱了。如果不是不悔成天窝在他的怀中,恐怕儿子早就追随着连翘的脚步而去了吧。 她因此早早的出院,早早的陪在了儿子的身边。 也是那个时候,儿子恨毒了顾清城。 但凡顾清城来秦府劝儿子接受顾南屏的试管婴儿治疗方案时,儿子必对顾清城恶语相向。哪怕儿子站都站不稳,也势必要狠揍顾清城一顿。 本是同根生的兄弟,越来越接近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境地。 她秦叶心怡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终于有一天,看着几乎要兵戎相见的兄弟,她‘卟通’一声跪在了两个儿子的面前,将刀抵住了自己的心脏,说:“琛儿,你若不答应,妈就死!” 她是下了狠劲的。 血瞬间就染红了她的衣衫。 两个儿子都震惊的看着她。 大儿子的手在颤抖,小儿子的身子在颤抖…… 她看到了儿子们那碎裂的眼神。 她想,他们终究还是舍不得她的吧。 如此也好,被儿子们舍不得,她终究是幸福的,死也值了。 只是,可惜了连翘,你的死也没能唤回儿子生的意志。 “好,妈,我答应你。” 在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她看到了小儿子秦琛那双猩红的眼。 自此,试管婴儿之事提上日程。 可是,秦琛居然反对试管婴儿,只说:“我这辈子最反感的事就是试管婴儿,所以,我不要试管婴儿,我要通过自然受孕。” 那就是男女必须有接触?! “可是琛儿,你的身体?”她不放心的问。 儿子却只看着顾南屏,说:“我相信顾医生是这方面的高手,能够为我、为你的侄女调配出一举得中的药物。” 当事时,顾清果出其不意、喜极而泣。 顾南屏果断的点头,说:“没问题。” 只有她,心中突然就有了不安…… ------题外话------ 嘿嘿嘿,可以想像顾牌坊后面将有多惨,我是坏淫淫(*^▽^*) 452 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 回忆往事,秦叶心怡突然就有点明白了。 她似乎终于知道当事时她的那丝不安是因为什么。 因为,顾清城、顾清果兄妹触及到了儿子的底线。 因为,是顾清城、顾清果兄妹让连翘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儿子。 哪怕顾清城、顾清果兄妹是为了让儿子活,但失去了连翘,儿子活着不过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所以,明着看儿子是妥协了,但其实儿子是要报仇。 儿子是什么性子,她这个当母亲的再清楚不过。 得罪他的人,他尚且留人一条活路。 而得罪连翘的人,他一丝活路都不留。 她打压过连翘,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一如连翘所言:“秦妈妈,秦琛一生,看似绝情、无情,实则是最重情的一个人。他唯一的心软除了是对我外,就是对您了。” 三老爷说:这个小琛琛就是小兽。 三老爷还说:和连翘在一起,在法国。 三老爷最后说:你觉得顾家千金肚子中的孩子会是琛儿的吗? 三老爷的最后一问,几乎将她震得没了心神。 她清楚的记得儿子和顾清果同时进了房间。 顾南屏为顾清果调配了药物,且选中顾清果极易受孕的日子。 顾南屏也为秦琛调配了药物,确保药物不会对胎儿产生作用,且会让秦琛如狼似虎。 一天一夜,他们才从房中出来。 几天后的检查,顾清果果然一举得中! 然后是四个月时,顾南屏亲自采了胎儿的脐带血。也是那个时候,儿子似乎就能站起来了,再然后儿子就越来越好了。现在,儿子更是和常人无异。 她确信儿子应该是用脐带血治愈了病毒。 但,三老爷今天的话…… 她不觉想起儿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妈,你的儿子今生今世只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名叫连翘。除了她生的孩子是我的,其余任何人生的孩子都和我无关。 “难道,清果肚中的孩子不是琛儿的?” “难道,琛儿用的是小兽的脐带血?” “不可能啊。琛儿明明是在三个月前就彻底痊愈,但小兽是在两个月前才归来的,也就是说时间上不对。” “所以,琛儿用的应该还是清果肚中胎儿的脐带血才是。” 越想,越分析,秦叶心怡越发觉得脑袋中浑乱极了,像一团棉花似的,怎么扯都扯不开。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顾清果肚中的孩子不是儿子的! 心底又有个声音在问:但那孩子为什么能救儿子的命? 梧竹幽居中,倒是秦愿最后不屑的说了一番话:叶心怡,你自诩是这世上最爱琛儿的人,但却着实是一个最不了解你儿子的人。如果你这次再执迷不悟的认定那顾家千金肚中的孩子是你儿子的,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和你儿子今生的这点母子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得不说,秦愿的这句话就像给她敲了一记警钟。 她清楚的知道,因为云珊、云瑚的事,她在儿子这里透支了太多的母爱。如果再在顾清果这里栽个跟头,那儿子对她也许真的会失望。 世上的爱,哪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呢? “是了,定然不是。” “那胎儿的脐带血能救下琛儿的命,想必只是巧合。” “琛儿之所以妥协是为了报仇,报他们逼走连翘之仇。只不过在报仇的同时,巧合的用那胎儿的脐带血救下他自己一命!” “那么,那天,和清果一起走进房间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顶着一张和儿子一模一样的脸?” “难道是易容?” “易容的话,为什么能够安然的通过清城的检查?” 地点、房间是顾清城选的,安保是顾清城安排的,更何况顾清城出身刑侦,有一双毒辣的眼睛,观人自是一等一,又岂能容那易容之人过关? 只是…… 若那天和顾清果行好事的果然不是儿子,待顾清果肚中孩儿瓜熟蒂落的一天,真相终究会大白于天下。到那个时候,依着顾清城对顾清果的疼爱、宠爱,那顾清城和儿子必然会暴发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 那个时候,一母同胞的兄弟…… 念及此,秦叶心怡只觉得呼不过气来,只有伸手紧紧的纠着自己的衣襟,才能止住身子的颤抖。 与此同时。 法国,普罗旺斯。 私人岛屿! 太阳伞下,十七穿着宽松的长裙,躺在躺椅上,伸手抓过一旁桌子上摆着的奇异果汁,再度一口将它喝了下去。 连翘看着桌上空空的三个玻璃樽,好看的眉微抖了抖。 桌子上,芒果汁、草莓汁、菠萝汁、柠檬汁之类的都有,但十七总是选那酸得掉牙的还未成熟的奇异果汁去喝,即使是连翘这种嗜酸的看了都牙疼。 接着,十七又顺手抓了一个自制的汉堡,然后将桌上那一碟子的酸黄瓜条都包在了汉堡中,大口大口的吃着。 连翘的眉又抽了抽,问:“不是说酸儿辣女,你怀的两个不说是龙凤胎,应该酸辣平衡啊,怎么老是吃酸的?别是怀的两个儿子吧?” “不要怀疑我的医术。一儿一女,妥妥的。女儿是他的,儿子是我的。上个星期我还只吃辣的。只是这几天才猛地转变了味口,只想吃酸的。” 其实酸儿辣女只是一句老话,连翘怀着不悔、小兽的时候,酸辣都不忌,只是口味重了点而已。 “他们怎么还没回?我想吃烤龙虾了,最好是什么调料都不加,烤七分熟后在上面洒点柠檬汁就成。” 听着十七的话,看着十七说话间还舔着嘴角,连翘笑了,说:“你现在就像是饿死鬼投胎。” 十七也不介意,拍着自己的肚子,说:“保不准这两个真是饿死鬼投胎。其实想吃东西的真不是我,是他们。” “成了,瞧你这馋样,等他们抓了龙虾回,我烤给你吃。” “烤它十个、八个的。” “成,管饱。” “小凤,你对我真好。” 来到法国,知道救春春的正是连翘,十七突然萌生了要去Z国看春春的念头,被连翘阻止了。一来是春春现在正在接受中医治疗,以静养为主,忌有人打扰。二来是十七怀着孕,且是双胎,不适宜在空中飞来飞去,特别是长途飞行。 她们两个在太阳伞下说着话,那一边付一笑、Lucas的赌局正酣。 说起来,Lucas算是赌场高手了,但碰到付一笑这个从小就在赌场混的人,Lucas就有点班门弄斧。 自从二人一见面,谈赌甚欢,甚至于到了一见如故的地步。 这几天,他们二人几近将所有能玩的赌术都玩了个遍。 今天,付一笑设计了一个新的赌术玩法━━猜色子! 游戏很简单,一块平整的垫子,三只瓷碗,一个色子。 用其中的一只瓷碗盖住色子,然后在垫子上不停的变换、挪动着瓷碗。最后猜色子在哪一只瓷碗中。 猜中的赢。 输的一方必须脱一件衣服。 这几天输红了眼的Lucas率先压住其中一只瓷碗,说:“输的脱一件衣服,这可是你说的。” 付一笑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中还叼着半支雪茄,说:“就怕你输得连裤子都没得穿。” “你才输得连裤子都没得穿,你全家都输得连裤子都没得穿。” 付一笑吐了口烟雾,笑容藏在烟雾后甚是邪气,说:“好,到时候千万别反悔。” “我来,我来当裁判。” 说着话,过来的是十七。 十七、连翘二人被付一笑、Lucas的游戏规则吸引,十七更是说:“如果不是秦琛小气,我们应该去那个可以全倮的岛屿去玩几天的。” 十七说的那个可以全倮的岛屿也在普罗旺斯地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小岛,那里的人们提倡一切回归自然质朴,所以他们都是不穿衣服的。这些年来,那里也是倮体主义者们的世外桃源,他们可以不穿任何衣服自由自在的在那岛屿上享受清新的空气和温馨的日光。 当一大家子齐聚法国,秦琛提出要带着他们出去玩几天的时候,十七最先提议的就是去那个可以全倮的岛屿。当事时,秦琛的脸就黑了,不说那里的用水、用电问题紧张,只说同行的有小孩子,怎么能让小家伙们见识那样的风景? 所以,秦琛毫不犹豫的将一众人带到了自己的私人岛屿。 为此,十七一直引以为遗憾。 但现在,机会来了。无论是付一笑还是Lucas,那身材都是杠杠滴,肯定能一饱眼福。 念及此,十七又说:“二位都是大名鼎鼎、一诺千金的大人物昂,愿赌服输,不能赖皮。” 付一笑嫌弃的看着十七说:“你又不是没看过倮男。” “我看的倮男那都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一动不动的,没看过活的。”十七的神情小有兴奋,又说:“我不介意看你们其中的一个倮体跳桑巴。” 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十七,付一笑笑了,移开嘴中叼着的雪茄,又吐了一口烟雾,看着Lucas,说:“怎么样?有人加码了。跳桑巴哦。” Lucas脸一黑,看看付一笑邪气的眼光,又看看十七期待的眼光,再看看抚额摇头的连翘,他想了想自己穿的衣服,够输个十次、八次的了。 “赌就赌,加码就加码,谁怕谁。” “好。” “但是……”Lucas摁着白瓷碗,说:“现在不允许再添加衣服了,以各自身上穿的衣服来赌。” Lucas出门,素来穿得多。哪怕是在这休闲的岛屿上,他也穿戴得齐齐整整的。而付一笑大喇喇的只穿了一件沙滩裤、一件背心。 所以,若只论衣物的数量,Lucas完胜。 “嘿,这不公平。”十七率先反对。 Lucas眼一瞪,说:“要不,你来赌。” 十七还想说话,付一笑拉了她一把,看着Lucas,说:“成,就以现在身上的衣服来赌。” 453 规矩点,哥不玩GAY 付一笑、Lucas的赌局如火如荼,十七兴高采烈的当着裁判。 离赌局不远的沙滩上,苏芙正照顾着三个在地上爬的孩子。 Alan、Emma两个一岁多了,走路稳了许多,两个小家伙颤颤微微的往海浪扑来的地方走。 苏芙抱住也要往海浪方向扑的小兽,喊道:“Alan、Emma,不要走远了,小心被海浪给冲走了。” 今天风平流静,海浪根本不大。 而且,小家伙们其实也是知道危险的,当看到那海浪朝自己扑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又‘咯咯’的笑着后退。等浪花后退的时候,他们两个又迈着小脚丫去追、去踩浪花。 小兽眼中冒着羡慕,口中流着口水,努力的想爬过去,奈何苏芙将他抱得紧,他动弹不了。 Alan、Emma可以站着走一走了,但小兽只能趴着,如果真让他爬过去了,肯定被海水灌个饱,这也是苏芙这次不放小兽的原因。 小兽哪懂这些啊,只想快些去和Alan、Emma汇合,也去踩踩那浪花,所以小嘴中一个迳的‘咿咿呀呀’着以示对苏芙的不满,手也一迳的推着苏芙。 别看小兽还小,但用起蛮劲来那力气还是有些大的,被小兽推了几次,苏芙只觉得胸口都是疼的,‘嘿’了一声,说:“成成成,小祖宗,别闹了,阿姨带你过去玩。” 苏芙将小兽放下,让小兽的小胖脚踩着沙子,然后双手轻柔的托着小兽的腋窝。 小兽乐了,撒开脚丫子就往Alan、Emma那里跑,苏芙弯着腰扶着他一路跟随着。 终于踩到浪花,小兽高兴了,小胖脚丫乱跺一气。 Alan、Emma两个本来只敢踩浅浅的浪花,见他们的妈妈来了,于是一边一个的抱着苏芙的腿,海浪扑过来他们也不怕,也不后退了,只在那里踩得不亦乐乎。 海水再次退去的时候,一只漂亮的贝壳吸引了Emma的注意,她松了手,晃晃悠悠的走到贝壳处,蹲下,伸手捡起那只漂亮的贝壳,然后兴奋的举起给Alan、小兽看。 Alan也被吸引了,也松了苏芙的手。 也就在这一瞬间,又一个海浪来了。 虽然海浪不大,仅仅只没过了Emma的脚腕,但因为Emma是蹲着的,重力不稳,就那么被海浪扑在了沙滩上。 “Emma!” 苏芙心疼的喊了声,松了小兽,叮嘱儿子‘看好小兽’后急忙跑到Emma身边,一把抱起女儿。 Emma脸上沾满了沙子,嘴中似乎还灌了口海水,她吐出了海水,伸手,说:“妈咪,你看。” 女儿小巧的手中,仍旧紧紧的抓着那只贝壳。 苏芙将小家伙脸上的沙子擦掉,又亲了小家伙的脸颊一口,说:“我们Emma真棒。回家后,妈咪替你将这个美丽的小贝壳穿成项链,给我们Emma戴上。” 小家伙闻言,笑了,亲了苏芙一口。 那一边,做为老大的Alan稳重一些,他非常听妈妈的话,一直紧紧的牵着小兽的手。 小兽被海浪冲上来的一只小海蟹吸引,蹲下,好奇的看着。 Alan也被吸引,也蹲下来看。 小海蟹在沙滩上爬得非常的快,往大海的方向爬去。 眼见着小海蟹要溜掉,小兽趴下,爬,直追着小海蟹。 Alan禀承着妈妈叮嘱的‘看好小兽’的话,急忙追着小兽。 “嘿嘿嘿……” 看两个小家伙往大海中爬,苏芙急了,‘嘿’了几声。恨不得现在长出三只手来。 连翘在苏芙喊“Emma”的时候就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想当然就看到了一切,所以在苏芙正着急的时候,她已然跨步到了小兽、Alan身后,然后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手拎了一个起来。 “蟹……蟹……”小兽急了,小胖手指着仍旧在往大海中爬的小海蟹。 连翘一看,乐了。 眼见着海浪再度扑过来,连翘干脆利落的一脚,小海蟹连带着些许沙子被她踢飞在十米开外的沙滩上。 小海蟹落地的时候,连翘已经抱着小兽、Alan到了。两个小家伙看见肚皮朝上挥舞着爪子的小海蟹,一时间觉得非常的好玩,好奇的、安静的盯着。 这处地方离大海远,浪花也扑不到。 连翘放心的放下两个小家伙往不远处的桌子方向走去。 苏芙正好抱了Emma过来。 于是,三个小家伙坐在沙滩上,好奇的看着那只挣扎着的小海蟹,因为它的爪子看着挺吓人的,小家伙们都不敢伸手抓。 连翘是去取玻璃杯去了,她取了杯子后走到孩子们那里,伸手将小海蟹抓了起来扔到了杯子中。 小兽急忙伸手要杯子,连翘给了他。 捧着杯子,小兽看了看里面的小海蟹,然后一倒,将那小海蟹给倒了出来。接着,他学着连翘刚才的动作,将在沙滩上慌乱爬行的小海蟹给抓了起来扔进了玻璃杯中。 这一下不得了,Alan、Emma都争着要杯子,争相效仿。 连翘、苏芙对视一眼,开始为这只可怜的小海蟹默哀。 “啊,付一笑,你输了,输了,脱脱脱。” Lucas近乎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惹得连翘回头去看。 原来,Lucas在输了三次后,终于扳回了一局。 付一笑穿的衣服少,几乎没什么悬念的脱下了上身仅着的背心。这一下,他就只剩下一条沙滩裤了。他从来没有断过锻炼,身上的肌肉非常的明显,穿着背心的时候那胳膊上的肌肉就看得Lucas眼红。所以,当付一笑脱下背心的时候,那标准的八块腹肌引得Lucas‘啧啧’称赞,不知不觉的就伸手去摸了摸。 这八块腹肌,曾经被不少女人摸过。如今突然被一个男人摸,付一笑‘嘶’了一声,一巴掌拍落Lucas那不安分的手,说:“规矩点,哥不玩GAY。” “你才玩GAY,你们全家都玩GAY!” 虽然相处只短短几天,但付一笑也差不多了解Lucas的某些习性,比如说急了骂人的时候就喜欢将人家全家都问候一遍。 付一笑又‘嘶’了一声,最终将腹中火气压了下来,只是邪气的看着Lucas,说:“还玩吗?” Lucas前期虽然输了三局,但是令付一笑、十七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在脱了三件衣服的情形下,身上仍旧保持着帖身T恤、休闲西裤。 付一笑估摸着这个Lucas顶多只剩下三件衣服了,所以故意输了一局,让输红了眼的Lucas尝了点甜头,免得输红了眼的人中途弃局。 “玩,当然玩。”Lucas果然上当,兴致不减反增。 其实,这个猜色子的赌术来自Z国,由最早的障眼法演变而来,民间俗称神仙摘豆。付一笑打小就玩这个,早已炉火纯青。之于完全不懂其中门道的Lucas而言,付一笑是想输就输、想赢就赢! 接下来的一局,可想而知,Lucas又输了。 “脱脱脱。” 十七兴奋了,她多少看出了点门道,但她不会点破。她脑中早已绘就一副Lucas光溜溜的站在沙滩上发抖,而付一笑执着皮鞭站在一旁的情景漫画了。 Lucas乌黑的眸中燃起了火,瞪着付一笑,然后他抬起脚,慢腾腾的将脚上的皮鞋脱了下来,且只脱了一只,然后将那只鞋子狠狠的砸在了他先前脱掉的衣服上。 “嘿,你又赖皮。”十七再度反对。 “小爷我怎么赖皮了?” “你刚才那什么领带都算了一件衣服,我们依了你的。你现在居然拿鞋子算衣服,太过分了。不是赖皮是什么?” Lucas刚才输三次,分别输掉了西装外套、领带、衬衫。在领带到底算不算衣服的情形下就争执过一次,这次为了鞋子再度争执起来。他说:“你出门的时候说换身衣服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换鞋,也就是说衣物和鞋是配套的、不分家的是不是。” “你……”十七被堵得无话可说。 “小爷我从来就是把鞋子算在衣服行列的,怎么能算赖皮呢?要说赖皮,只能说我们事先没有约定好。反正小爷以为鞋子也是衣服。” 十七又‘你你你’了几声,最后妥协说:“那你还有一只鞋呢?难道一双鞋算两件衣服?要脱就脱一双。” “再赢的话,小爷就脱了另外一只。” 呵呵,这样算。 付一笑眯着桃花眼,吐了口烟雾,说:“成,一双鞋算两件衣物。我估摸着,再脱了另外一只鞋,你可能怕了,不玩了。” “谁怕了,谁不玩了。” Lucas一把摁住瓷碗,说:“小爷我就不信了,这次换我来。” 付一笑却是伸手摁住瓷碗,说:“你来可以。但得说好了,如果没分出一个胜负来,任何一方不能毁约。” “对对对,非得有一个倮男出现且大跳桑巴舞才算分出胜负。”十七举双手赞成。 这些天和付一笑相处、约赌,他几乎就没占过上风。但他Lucas也不是怂角,哪怕付一笑赢三次,也总有输一次的时候。 他还有一只鞋子,还有几件衣服。而付一笑,只剩一件沙滩裤了。保守一点,也许还穿着一条内内…… 念及此,Lucas说:“成,必得有一个结果,全倮跳桑巴。” 然后,赌局再度开始。 454 小受的潜质 有苏芙照顾孩子们,连翘再度被Lucas、付一笑的赌局所吸引。 这一次可以说是连翘看到过的Lucas露得最多的一次。 只穿着帖身T恤的Lucas露出了两条光洁的手臂,很是纤细。上次在酒吧聚餐时就觉得如果不是他手臂上那一层薄薄的肌肉的话,那手臂纤细得就像女人。但今天再看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认同。 主要是有对比。 同样为男人的付一笑,手臂上的肌肉就相对喷鼓一些,也显得有力量一些。而Lucas那薄薄的一层肌肉,怎么比都显得…… 柔弱! 对,应该是柔弱! 连翘不觉看向Lucas的脚,那只脱了一只鞋子的脚丫很是莹润,可能是长期不见阳光的原因,特别的白,白得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脚上的血管。 连翘看向付一笑的赤脚,粗大、骨骼分明、血管也特别的有张驰力。 连翘再看Lucas的脚,他这脚似乎也蛮纤细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连翘心中升起,她不知不觉的看向Lucas的胸。 因了帖身T恤的原因,显得Lucas胸部的肌肉很发达。 不过这个发达嘛,虽然可以理解说是肌肉,但也可以说是…… 咳咳,只是没有她的36D显眼罢了,平一些。 然后,她再看向Lucas的喉咙。 有喉结啊! 连翘在刑侦组呆过,有时为了出任务化装成男人,用过那种可以塞在喉咙处且不会影响说话、吃饭功能的小小喉结仪。 Lucas莫非也装上了?! Lucas长相本就妖孽、雌雄莫辩,再加上他刻意的冷硬,所以少有人对其性别做出另外的猜测。据说他不只受女人欢迎,曾经有几个大佬对其长相感兴趣且有了想法的,对他抛出了橄榄枝,后来都被他给狠揍了一顿。从此无论是商场、政界还是黑道,再也看不到那些大佬的踪迹。 连翘想起一些关于Lucas的传闻,心里越来越明镜似的,猜度着Lucas有可能是个女人? 到底是不是,应该很快就见分晓了。 因为,Lucas又输了一局,又脱了一只鞋。 连翘算了算,Lucas身上顶多只剩下三件衣服了。只要付一笑再赢三次,Lucas就得脱得光光的,嘿嘿,脱得光光的再怎么有‘喉结’只怕也遮掩不住真实性别了。 “你是不是作弊了。”Lucas问。他本就不笨,老是输,且明明看到那色子在某只瓷碗中,怎么开碗的时候就不见了呢?他隐约觉得其中必有奇巧。 付一笑邪气的挑眉,“怎么,输不起?输怕了?” Lucas最忌激将,语调拔高,“谁怕了?” “赌场中,但凡输红了眼的人都习惯说赢家是作弊的。”付一笑语气颇轻蔑。 闻言,Lucas眼角一抖,狠狠的将那只鞋子摁在了一旁的衣堆上,说:“再来,小爷我还不信了。” 接下来的一局,付一笑输。 “啊啊啊,脱脱脱。”Lucas兴奋了。 付一笑脸色一僵,问:“可不可以暂时不脱?” “为毛?” “如果下一局你输了,也可以少脱一次,算做互相抵消。” Lucas坚定的说:“没门。” 付一笑笑得颇是诡异,将嘴中的雪茄烟移开,说:“真的没门?” “绝对没门。” “那……好吧。”说话间,付一笑颇是艰难的站起来,双手放在裤子边缘,手停顿。 “脱呀。”这一回轮到Lucas笑得邪气了,漂亮的红发下掩映的那双黑若曜石的眼睛熠熠生辉。他看付一笑面有为难,又幸灾乐祸的问:“要小爷我帮忙不?” “咳……不用。” “呵呵……”Lucas做了个‘请’的手势。 “咳,我真脱了?” “脱脱脱。”Lucas和十七都兴奋了。 连翘解围,说:“算了吧,闹归闹,玩归玩。适可而止昂!” “嘿,小凤,不能因为付一笑是你哥你就玩包庇啊。”十七这次站在了Lucas一边主持正义。之于十七而言,看倮男,看谁都一样。 Lucas更是鄙视的看着付一笑,嘲讽的说:“输不起了吧,付三爷。” 随着Lucas的话落地,“啊”的一声,付一笑果断的褪下了沙滩裤。连翘吓得捂住了眼睛,十七和Lucas兴奋尖叫的同时,接着双双傻眼。 ‘哈哈哈’的笑着,付一笑将褪到膝盖处的沙滩裤整个褪下,丢在了他先前褪下的背心上。接着他扭了扭自己的腰、做了做弯腰运动、踢了踢腿,然后学着模特走了几步,最后摆了个双手插腰的POSE,得意的问:“三爷我这件泳裤怎么样?” 黑色的泳裤。 他居然还穿了件黑色的泳裤! 还别说,人家宽肩、窄腰、窄臀,倒三角似的身材,黄金比例的分割点,八块腹肌,哪怕只穿一件普通的内内那也是相当有看头的,更何况穿着帖身的泳裤。那个X感,简直可谓爆棚。 “本来准备陪小宝贝去潜水的,Lucas你偏要挑衅三爷我的赌术,我只好舍弃小宝贝来陪你了。” Lucas指着付一笑,说不出话来。 付一笑笑得邪气,问:“还要继续吗?” “继续就继续,谁怕谁?”Lucas说。他还有几件衣服,不信就脱不下付一笑那一条泳裤。 付一笑眉微挑,说:“成,那就继续。” 一边说着话,付一笑一边坐下,眼睛一个不经意间落在了Lucas那双彻底暴露在外的一双脚丫上,眼睛不自觉的眯起。 心中微顿。 他付一笑一生阅女无数,Lucas这双脚太他妈像女人的脚了。 这Lucas长相雌雄莫辩也就罢了,脚也雌雄莫辩? 再看那细胳膊,咳,娘的,也是雌雄莫辩? 付一笑不觉看向Lucas的胸、喉结! 好吧,泰国有许多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女人,保不准Lucas就是这种类型的。 念及此,付一笑收回心神,摁住其中的一只瓷碗,将手中的色子丢进去很快盖住。说:“开始了。” 三只瓷碗在付一笑手中变换过来、移动过去,看得连翘头都晕了。 定住的时候,付一笑问:“色子在哪只瓷碗?” Lucas想了半天,最后摁住一只瓷碗说:“小爷我再来移动一圈,你来猜。” 付一笑好笑的看着Lucas,松了手,说:“成,依你。” 然后,Lucas将三只瓷碗颠过来倒过去的转动了一番,他的动作素来花哨,但转动移位的速度也够快,快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色子到底在哪个瓷碗中。 最后,他停下动作,问:“猜,色子在哪个碗里?” 付一笑重新点燃一支雪茄烟,眯着他的桃花眼,仔细的思量。 Lucas颇是紧张的看着他。 吸了口雪茄后,付一笑的手在中间的瓷碗上一摁,说:“在这个碗里。” Lucas问:“定了?” “定了。” “好,小爷我帮你开。” “诶,等等。十七,你来。”付一笑说。 十七也想快些见真章,说:“好,我来就我来。” 瓷碗揭开,果然,色子在其中。 Lucas输了。 眼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Lucas颇是惊诡的看着付一笑。付一笑吐了口烟雾,说:“其实,三爷我真不知道那色子在哪只碗里。不过,三爷的运气就是好,赌中了。愿赌服输,脱吧。” 十七很公平,看着Lucas,说:“脱呀。” 连翘很是期待,她想着Lucas这次是要脱下面的西装裤呢还是脱上面的帖身T恤? 脱西装裤,她已经能够想像那两条腿的纤细了。 脱帖身T恤,嚯嚯,就算胸部绑着绑带,到底也会露馅。 Lucas的手一时摸着自己的裤子边缘,一时摸着帖身T恤的下端。 付一笑嘲讽的说:“怎么?你还怕女人看?都说Lucas你生性风流、阅女无数,还怕这里的一个、二个女人看了你的身子?” Lucas咬着唇,狠狠的瞪着付一笑。 付一笑‘哧’了一声,说:“所以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刚才三爷我要你放我一马好方便我也放你一马,你偏不愿意。现在,没得商量,脱呗。” Lucas的手颇是纠结的卷着帖身T恤的底端。 付一笑等不急,伸出双手帮忙,说:“三爷我帮你。” “嘿,你……”Lucas在惊吓中往后退,避开了付一笑的魔爪。 付一笑扑了空,鄙视的说:“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哪像个男人。快一点,别让人瞧不起。” “你才婆婆妈妈,你全家都婆婆妈妈。” 瞧,又来了,又问候人全家了。 “你到底脱不脱?”付一笑发了狠。见Lucas仍旧在犹豫,付一笑激将说:“你不脱,难道不是怕女人看你的身子而是怕男人看?” 还别说,越看Lucas现在的这副样子,越有小受的潜质。那瓷白偏蜜的肌肤,那吹弹得破的脸颊,还有那咬着唇的纠结…… 付一笑脑中灵光一闪,又说:“嘿,Lucas,你是不是被男人欺负过啊,所以怕男人看你的身子。” “你才被男人欺负过,你全家都被男人欺负过。” 付一笑‘嘶’的一声的同时,Lucas突然就掀起了自己的帖身T恤,脱下,接着快速的将帖身T恤砸在了地上。 455 男人的决斗 付一笑、连翘、十七三双眼睛定了格。 运动健身内衣?! OMG! 男人居然穿运动健身内衣?! 这次轮到Lucas‘哈哈哈’的笑了,他甩了甩他那一头妖艳的红发,说:“小爷还有衣服,足够奉陪到底。” 付一笑眼角抽搐着,说:“Lucas,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小爷我和你一样,你说是不是男人?” “是男人你还穿内衣?” “这你就不懂了吧?”说着话,Lucas一脸得瑟的坐下,盘起腿,说:“今年巴黎最流行的服装秀,秀的就是男人穿内衣,哈哈哈,不穿的都是土老帽。” 有这回事? 付一笑看向连翘。 连翘摸了摸脑袋,说:“上期的巴黎时装秀,一些男模特好像是穿过这样的内衣秀过场。而且听闻这种男人内衣价格昂贵,销量极佳。” 付一笑心内暗骂一声‘K一ao’,这样的衣服就算卖出天价,送给他穿他都不穿。 秦琛抱着不悔下游轮的时候,就看到这里的热闹,再一看付一笑、Lucas的穿着,他的脸都黑了,直接捂住了不悔的眼睛,说:“不许看。” 不悔不满,挣扎几番又躲不开秦琛的大掌,不过刚才那辣眼睛的一幕她还是看到了,她撇了撇嘴,说:“爸爸,不要老封建好咩。如今的电影、电视中如果不出几个倮男、倮女都不卖座的好不好。” 秦琛、安丞的嘴角同时一抽,如晦只是淡淡的撇过眼光,率先往付一笑、Lucas那里走去。 不悔喜好上了潜水,来了这处海域自是不放过的,一大早就缠了秦琛前往。 如晦、安丞、安相、还有两个保镖都一路陪着。 游轮上有淡水冲澡,潜水后一众人相继冲了澡、换了衣。所以,相较于沙滩上付一笑、Lucas的狼狈穿着,这一众人的衣物要齐整许多。 小帅哥如晦走到付一笑身边坐下,问:“玩什么呢?” 付一笑将游戏规则说了,然后邪气的看着如晦,问:“怎么,也想玩玩?” “这不就是神仙摘豆?” 在付一笑的笑容微僵的时候,Lucas疑惑的看着如晦,问:“什么是神仙摘豆?” 如晦淡淡的解释,“一种来自于Z国的街头魔术。” “魔术?”Lucas的声音拔高了许多。 “嗯哼。魔术!” “如晦。”付一笑咬牙切齿看着外甥,眼中写着‘我是你舅舅’五个字。 知道上当了,Lucas双眼喷火、恶狠狠的瞪着付一笑,说:“付一笑。你用魔术冒充赌术来骗我?” 如晦无视付一笑的眼光,说:“其实,这种魔术在街头很是常见,通常也会用于赌彩,不过是愿者上钩。” 闻言,Lucas那双英挺的眉几近倒立。 如晦又说:“当然,发起这个彩头的人一般是不会输的。” 难怪,难怪付一笑总是赢! 魔术? 居然是魔术! Lucas将一旁堆放的衣物一把抓起,一古脑丢到付一笑的身上,说:“骗子。” 付一笑将满头满脑的衣服给扒拉了下来,说:“谁是骗子。如晦不也说了,这也可以玩彩头啊。” “你……” 如果继续下去,肯定要被付一笑骗得连裤子都没得穿,Lucas越想越是气,心火突突的往上窜,他Lucas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丢人过,当众脱这么的多。 “付一笑,你知道以前骗我的人都怎么样了吗?” 付一笑笑得邪气的问:“怎样?。” “都死了。” 随着Lucas的话落地,一道沙幕直扑付一笑面前。 因为如晦和付一笑一处,那沙子自然而然也会殃及到如晦。付一笑首先眼明手快的推开如晦,然后他才避过。 紧接着,Lucas一记当胸踹就过来了。 “嘿,一言不和就打,你怎么像个泼妇。”付一笑说话间急忙出手相挡。 “你才是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你个骗子。” 担心付一笑、Lucas污了不悔的眼睛,秦琛直接抱着不悔去了苏芙那里。但不悔觉得和三个小娃娃没得玩头,还是舅舅那里热闹些,所以一落地就往付一笑那里跑,秦琛抓都没抓住。 等不悔跑到付一笑这里的时候,付一笑和Lucas早就打远了,二人是越打越远,都打到海里去了也难解难分。 十七无语的瞪着斗殴的二人,说:“说好的桑巴呢?”接着,她看向如晦,又说:“如晦,你太不地道了,那可是你舅舅。”连你舅舅你都出卖啊。 如晦只是淡淡一笑,说:“我这是主持公平。” 不悔见付一笑和Lucas打远了,很好奇,问:“他们两个为什么打架啊?翘翘,去劝劝呗。” “这是一场属于男人的决斗,不能劝。”连翘说。 “但是,Lucas怎么穿得那么奇怪?翘翘,你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时候也是这样穿的啊。” 连翘的眉一抖,不知道如何回答,难不成要说这是今年的流行款?! 好在小丫头好奇心重,很快又被沙滩上的三只瓷碗、一只色子吸引,问:“这是什么啊?” 如晦说:“这是一个小魔术,魔术名叫神仙摘豆。你感兴趣的话,我教你。” 小丫头却是白了一眼如晦,“才不要你教。” 呃? 几天了,小丫头对如晦总是不冷不热的。连翘算是看出来了,小丫头和如晦好像闹别扭了。 如晦讨了个没趣,但仍旧淡淡的笑着。 秦琛这个时候也走过来了,他一看地上的行情,再看远处打得难解难分的人,有点明白了。他一把拽了不悔的小手,说:“跑那么快干嘛?” “看热闹啊。” “有的热闹不要看。”语毕,秦琛再度一把抱起不悔往苏芙那里走。 那里已架起了烤炉,苏芙和安丞、安相他们早就忙得不亦乐乎了。 看十七仍旧留恋的盯着海水中战斗正酣的二人,如晦说:“今天我们抓了不下二十只彩电龙虾。” 一听有彩电龙虾,十七肚子又叫唤起来,说:“小凤,你答应为我烤个七、八只的。” 连翘看了看远处还在大打出手的二人,算了,估计不会往死里打。 秦琛、不悔他们一行人潜水的时候收获颇丰,所以提前回来,没想到就看到那么辣眼睛的一幕。但所幸没有太污着不悔的眼睛。 “秦琛,要不去劝劝他们别打了?” 付一笑和Lucas都打了好长时间,看情形似乎还不准备收手,连翘终究有点担心了,一边烤着龙虾一边问。 ‘呵呵’一笑,秦琛说:“你先和我说一说他们为什么要打?” 连翘捡着重点细说了一些。 秦琛说:“你哥也太不地道,Lucas锱铢必较,最讨厌有人骗他,打一打也好。我建议不要劝,就算今天劝了,明天他们见面还是会打。” 也就是说一次性打个彻底? 好吧。 “呃,秦琛。” “怎么了?” 连翘凑近秦琛耳边,低声问:“Lucas是男的还是女的?” 秦琛的眉一挑,诧异的看着连翘,不答反问:“怎么这么问?” ‘嘿嘿’一笑,连翘又低声说:“我怎么觉得Lucas其实是女人啊。” 秦琛看了看大海的方向,付一笑正好用过肩摔将Lucas摔到了海里,估计这一次Lucas应该是被海水灌饱了。他说:“我最先碰到Lucas的时候,也有和你一样的疑惑。” 噗! 什么意思? 秦琛也怀疑Lucas是女人? 连翘翕合着唇,问:“后来呢?” “后来,我把他扔进了一处女式洗澡堂。”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嗯?” “从此,就传出Lucas阅女无数,生性一等一风流的话。当然,你应该也见识过他曾经一龙二凤的一幕。” 连翘汗颜,想起那一日秦琛视频电话Lucas欲借私人机场事宜一事,当事时Lucas床上的那一片旖旎风景。她问:“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Lucas是男是女?” “你希望我知道?” 秦琛如果想知道,多的是办法。但…… 连翘立马摇头,“不要,不许你去试。” 秦琛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一口,说:“遵命。” “你怎么认识Lucas的?” “在原始森林特训的时候。” 秦琛当兵期间,曾经被选拔参加一个秘密训练,地点是一处原始森林。只给三天的食物,却要求他们在里面至少呆三个月。 那处森林,毒虫野兽横行。 比毒虫野兽更毒的是同期进去的人。 这一批人,足有一千人。 这一千人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组织、甚至于不同的帮派。 这样的考核,每年会有一次。而每年,送进去的一千人很少有活着出来的。 曾经有五年时间,进去的五千人独有一人活着出来,据闻,那人不但吃毒虫野兽,更吃人。 秦琛那一批进去的人可以说是创造了记录,走出来的有三人,其中有一个正是Lucas。 说起过往,秦琛语气平静,就像在讲着一个故事。连翘却颇是震惊,这是她第一次听秦琛讲他的训练。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在部队训练。 “我的部队不同于其它的部队,我所在部队是尖兵中的尖兵。所以,吃的苦也是非常人能吃的苦。” 连翘问:“还有一个是谁?” “嗯?” “你不是说你们走出来了三个?” “还有一个……他在帝京,有机会我介绍你们两个认识。” “好。”想必,那也是极厉害的一个人物。 ------题外话------ 新年倒计时开始(*^▽^*) 456 甚欢 连翘烤好了几只彩电龙虾,递了一只给不悔,其余的几只都给了十七。 十七一点也不客气,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柠檬汁洒了些龙虾肉上,那香味,诱得一旁的小丫头嘟起了小嘴,“翘翘,你偏心。” 其实,秦琛他们潜水的时候不但捉到许多彩电龙虾,更捉到许多波斯顿龙虾和其它一些种类的大龙虾,还有海参、海鱼等等。 但是,小丫头和十七口味颇像,在龙虾这一类中独独对彩电龙虾情有独钟。 连翘说:“你后妈肚中有两个宝贝,当然要吃得多一些。等会,妈妈再给你烤。” “给。”如晦将一个盘子递到了不悔面前,盘子中有两只烤好的彩电龙虾。 不悔瞪着那两只诱人的彩电龙虾,心中犹豫着是接受这两只肥美的龙虾原谅如晦呢还是继续不原谅? 最后,不悔选择了接受龙虾但不原谅如晦。 小鼻子轻声一哼,不悔接过盘子,然后坐到一旁的桌子边啃龙虾肉,连声最起码的‘谢谢’都懒得说一声。 如晦一笑,礼貌的和连翘、十七打过招呼后又忙碌去了。 连翘碰了碰十七的胳膊,问:“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吃醋了呗。” “吃醋?” “如晦上大学后非常的抢手。” “抢手?” “他收到非常多的情书。” 呃,连翘汗颜。 如晦读大学,完全是他先天聪明的原因,但,他还小啊,才十二岁的少年。 按常规,大学中的女孩子应该都比如晦大且至少大个五、六岁,难道现在流行老牛吃嫩草? 如是想,连翘看向不远处忙碌的、长身玉立的少年。大半年时间不见,再见如晦的时候,连翘都吃了一惊,他的个子窜得非常的快,比大半年前恨不能高了一个头。本就长得极高的少年越发的显高了,在同龄的孩子中算得上佼佼者。最难得的是,少年从未间断锻炼,那小身子板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特别是现在,上身仅穿着弹力背心的少年,双臂上敷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好吧,连翘不得不承认,如晦确实有让那些学姐们花痴的资本。 好在如晦出门在外期间总戴着灰色的美瞳,如果他露出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嚯嚯,不说迷学姐了,估计还要迷倒一大帮子老师。 连翘再看向自己的小丫头,小丫头比大半年前也窜高了不少,而且脸上也不再有婴儿肥了,有棱有角了许多,特别是那双漂亮的凤眸,黑漆漆的、亮晶晶的有神极了,像那满天的星辰耀着光辉。怎么看,长大后绝壁的美人一个。 可是,就算是美人,现在也只能说是个小美人,难不成小美人将那句‘长大后要嫁如晦’的戏言当了真? 吃醋? 早恋! 连翘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只听十七又说:“也不知怎么的,那天不悔翻如晦的书包,发现了一封情书,自此,不悔都不再搭理如晦了。” 连翘觉得头都有点痛了,抓了一只烤好的龙虾,走到小丫头身边坐下,说:“宝贝儿。” “喊我不悔。” “宝贝儿!” 看连翘眼中有幽怨,不悔叹了口气,说:“好吧,私底下我不介意你喊我宝贝儿。但当着外人特别是我的同学们的面,不许喊。” 连翘终于明白秦琛这段时间一提及不悔就语句发酸且眼中总有幽怨的原因了,小丫头这真的是长大了咩? 记得有个心理学家说过一句话:世上所有的爱是为了团聚,然而独有一种爱是为了分离,那就是父母之于子女的爱! 孩子们长大了,就有了各自的天地,做为父母不能太过约束孩子们的自由,应该放手让孩子们自由飞翔。 但是,她的小宝贝儿还不到六岁啊,离长大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好不好? 连翘一边想,一边有点心疼,脑中都是不悔长大后离开她的一幕幕,越想就越发的不舍。 她抓起一旁的纸巾,替小丫头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说:“宝贝儿啊,妈妈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小丫头抬头看着她,那双有神的凤眸眨啊眨的,“什嘛事?” “我们不跳级了,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读书、上学、升级好不好?” 秦琛说得对,不悔太过早熟,让人心疼! 这份早熟,大抵是他们造成的。 本来,有他们保护也没什么。 但不悔终究会踏进社会,会离开他们,他们不可能24小时的保护着她。 等她长大了,到了叛逆期,也许会认为这种保护是监视。 所以,适当的压一压她的早熟,让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为什么?”不悔问。 “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小宝贝一下子就长大了。我希望我的小宝贝慢慢的长大。” 小丫头想了想,问:“跳级和长大有关系吗?” “当然有。现在,许多家长急功近利,幼儿园时就让孩子们学小学的知识,小学的时候就学初中的知识,初中的时候就学高中的知识,等到了大学,嚯嚯,才知道孩子们不会排队买饭,不会排队上车,不会以礼待人,这些都是在幼儿园就要学的,他们都没学……” 小丫头翻了个白眼,说:“我很懂礼貌的好咩。” 连翘‘嘿’了一声,说:“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想要说的是,这样说吧……” 连翘将自己的成长、跳级的事捡重要的略说了些,最后说:“所以,你看看,妈妈当初跳级得快,就自认为自己长大了,自认为自己懂得一切。而事实上呢,无论是生理年龄还是心理年龄,妈妈根本就没有长大,更是在后来被人污陷的时候还冲动的替人去背黑锅。直到背黑锅后,妈妈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长大了,也慢慢的明白了一些道理。妈妈有时候总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跳级,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话,我的人生必不会走弯路,必会顺畅许多,也必不会把你丢在孤儿院长大。这么说吧,妈妈的路至少不会走得那么的悲壮。” 小丫头歪着脑袋,仔细的听着,略有所思。 连翘不知道小丫头听进去了没有,伸手轻柔的揉着小丫头的脸颊,说:“你看,你现在还小。所以,对于自己长大后的事就不要想得太多。你目前只适合给自己定个小小的目标,这个小目标可以是一个星期的,可以是一个月的,也可以是一个学期的。但不要一定就给自己定十年、八年的,那就像一口吃个大胖子般的会消化不良也不切实际。” “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当外交家?也不切实际吗?” “当外交家是你的大目标,是你的人生理想,是你现在要努力奋斗的方向。但怎么样实现这个大目标呢?得从眼前的一点一滴开始做起,得从完成一点点的小目标做起。只有完成一个个的小目标,你才能最终实现你的大目标。” “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翘翘你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是啊,就是这个意思。一如你的人生理想,你未来的人生伴侣也是同样的道理。你还小,心性不定,对未来的伴侣多体现在英雄情节中,比如说两年前你还吵着闹着非你爸爸不嫁,一年前你还吵着闹着要嫁给你的舅舅。当然,英雄谁不喜欢。但如何配得上英雄,如何让英雄喜欢自己,那你就得给自己制定目标。这个目标就是完善自己、完美自己,让自己成为最耀眼、最闪亮的那颗星,让英雄的眼光只看到自己看不到别的人。如何完成这个大目标呢?一样的,要从每天、每星期、每月的小目标做起。等你完成这些小目标后,你会惊讶的发现,其实你自己也是英雄。” 不悔瞪着她漂亮的凤眸,若有所悟,说:“那最终是不是就是英雄配英雄!” “是啊,只有英雄才配得上英雄。” 秦琛在烧烤的同时,不时注意着连翘、不悔这边的情景,见她们母女二人相谈甚欢,他的脸上一派柔和,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感觉到有人在摇自己的腿,他低头一看是小兽。 烤炉边危险,这小子怎么爬过来了。 秦琛急忙放下手中的铁钗,用围裙擦了擦手才一把抱起小兽,问:“宝贝儿,怎么了?” 小兽的小胖手指着烧烤的大龙虾,说:“吃……吃……肉……肉……” 秦琛说:“你还小,不能吃这个,只能吃牛奶。” 小兽很委屈,没人给肉他吃,他就爬到对他有求必应的爹这里来了。结果他爹也不给他吃肉肉?小兽不满了,又指着龙虾,说:“吃……吃……” 秦琛担心炉火呛着了小家伙,抱着他走到太阳伞下坐好,说:“爸爸给你倒牛奶。” 牛奶倒好了递到小兽面前,小家伙嘟着嘴不喝,只瞪着秦琛。 秦琛对这小子再熟悉不过,小家伙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宝贝儿啊,你如果吃虾肉的话,肚子会痛的,会打针的。” 一听打针,小兽的小脸白了白,眼神也有了妥协,伸手进嘴中吮着,像在思考到底是吃肉肉划算还是打针划算。 ‘啪’的一声,一个超级大物被砸在了沙滩上,正好砸在了秦琛、小兽身边。 别说小兽吓了一跳,就是秦琛也觉得事发突然,定睛一看,被砸到地上的正是付一笑。 这哪还是当初那个精神抖擞、风流倜傥的付三爷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肩膀上、胸口上还有被咬的牙印,胳膊、腿、肚子上更不用说,就没一块好的地方,不是青紫就是血紫。 这…… Lucas也忒狠了点吧。 秦琛嘴角抽搐了一下。 小兽早被这个意外给吸引,不再吵着、闹着要吃肉肉了,而是好奇的看着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付一笑,小嘴中还‘舅……舅……’了两声。 可是,舅舅就像一条死鱼般的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Lucas‘哈’的一声,一脚踹在付一笑的大腿上,付一笑终于有了点动静,闷哼了一声。 然后,Lucas潇洒的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翘起了二郎腿,甩了甩他那一头妖艳的红头发,说:“还付三爷呢,哼,付三虫还差不多,再知道惹了小爷是什么下场了吧?” 付一笑能哼哼,说明至少还活着。秦琛嫌弃的看着Lucas那怪异的穿着,伸手抓了一件衣服丢在Lucas身上,说:“穿的什么?丢不丢人?也不怕污了孩子们的眼睛。” Lucas冷哼一声,抓过衣服穿上,说:“如果不看在他是老大你的大舅子的份上,我今天就让他死在海里。” 原来,付一笑和Lucas的斗殴,结局以付一笑惨败。然后Lucas将付一笑扛了回,砸在了沙滩上。 连翘、不悔等人也围过来了。 付一笑被Lucas一踹,又踹回了些神志,手指着Lucas有气无力的说:“你个……他妈像泼妇,咬人都用上了,你数狗的啊。” “呵呵,按你们Y国的出生年来论,小爷我还真就是数狗的。” “你……”付一笑气得一口血堵在喉咙管,欲喷不喷。 付一笑的拳头那是特别的硬,论打架,他的人生少有败绩。 但Lucas是谁,那是从原始森林训练场中闯出来的,论打架,那也是一等一。 只是付一笑这满身被咬得真是惨不忍睹,且浑身都肉痛。 “你等着,看我不把你那一口牙给敲下来。”付一笑也发了狠,从来没被人打成这样。不,应该说从来没被人咬成这样。 “等赢了小爷我再说。” “来呀。”付一笑说话间又爬了起来。 “来就来,谁怕谁!”Lucas也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 连翘、秦琛急忙一个拉一个的拉开眼红着正准备再度拼命的二人。 场面正闹得不可开交之即,秦琛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秦琛拽着Lucas不放,抓过电话滑开,“妈。” 秦叶心怡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秦琛说:“好的,妈,我马上回来。” 秦叶心怡又说了些什么,秦琛只说:“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后,秦琛看向连翘,说:“舅舅当选江州州长。” ------题外话------ 感谢一路支持追随的各位小仙女们,谢谢亲爱的们的各种支持。我在后台都有看到,群抱抱。 兴奋的告诉小可爱们,回江州,回江州了,虐渣开始,票票都砸过来,越多俺就虐得越狠,哈哈! 457 庆功宴 叶府。 席开庆功宴! 复古奢华的大铁门敞开,大红地毯一迳铺到了宴宾楼。各方权贵纷纷到场,在一众司仪的带领下各就各位。 宴会大厅,几近满座,但庆功宴却迟迟未开。 与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是明白按这情形看应该是还在等什么大人物。 江州州长算得上江州的一把手了,那还有什么是比州长更厉害的大人物? 那必是来自于帝京的。 一众与会宾客也极是好奇,帝京会有谁来替叶心轩撑场面? 叶府是百年老族,先期出过两位州长,四位议员。叶心轩自去岁竞选议长成功后,今年顺利当选州长之职,成为叶府所出的第三位州长,可谓是给叶府锦上添花。 便是叶老爷子、叶老夫人此番也激动了,和叶心轩一起站在门口迎接来宾。 来宾悉数到齐,但他们仍旧翘首看着远方,明显是在等候贵客。 陪在三人身后的是叶美琪,还有刚刚刑满释放不久的叶美玟。 “总统阁下真的要来?”叶老夫人声音有点颤。想当初,叶府最是鼎盛之时,也未曾接待过总统啊。 叶心轩笑得柔和的说:“妈,心怡说的,错不了。” 秦叶心怡和宁秦勤一直有联系,宁秦勤说出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顾南山将亲临江州祝贺叶心轩当选州长一职,随行的还包括第一千金顾清果、秦府的姑奶奶宁秦勤。 得知顾南山要来,叶府在原有庆功宴的计划支出上又额外的添加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为的就是让顾南山体会到叶府的诚意;为的就是将这次的庆功宴弄个十全十美;为的也是让江州所有的人看看,叶府仍旧在,叶府仍旧风光。 “轩儿,再打个电话去问问心怡,确定一下时间。”叶老爷子说。 叶心轩笑道:“爸,您别急,心怡说了晚间七点准时到,现在离七点还有半个小时呢,不急。” 在后面站着的叶美琪说:“爷爷,爸爸说得对。您别急,我们还是等一等再说。” 叶老爷子回头,笑看着叶美琪,说:“不急,我一点也不急。倒是伯飞,他怎么还没有来?” 一提韩伯飞,叶美琪的脸就红了,神情虽然染了些许羞涩,但眉间还是止不住的神采飞扬。 一旁的叶美玟看着,眼神黯了黯。 当初,陷害连翘没成功,她因秦氏内贼门事件入监,她以为叶府会很快将她捞出来,哪曾想左等右等,叶府的人根本没有任何行动。还是她在监狱中表现得好这才有了提前出狱的机会。 出来的时候,家人倒也没有排挤她,甚至为她举办了隆重的欢迎回归仪式,同时他们告诉她不能提前将她从监狱中捞出来的无奈。因为父亲要竞选议长、州长,许多眼睛看着父亲,父亲不能假公济私。 所以,她也并没埋怨什么。 只是,她人生中有了入监的历史,再要想找一个青年才俊,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在这一方面,她明显不如她姐姐…… 叶美玟黯然失神间,叶老爷子笑容满面的对叶美琪说:“害个什么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你和伯飞的事定了,我们接下来就安排美玟的事。” 乍听爷爷说起她,叶美玟一愣。 叶老夫人心里早有了打算,说:“听说顾清城至今没谈婚论嫁,我看心怡和顾清城、顾清果兄妹走得近,要不让心怡撮合撮合顾清城和我们家美玟?” 顾清城?! 叶美玟心底一颤:总统府邸的公子,国安部的部长! 如果放在原来,她必是欢喜的、期待的、憧憬的。 但如今,她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以前那些曾经围在她身边转的青年才俊现在见了她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她又怎么可能入得了顾清城那等大人物的眼。 念及此,叶美玟颇是失落的说:“奶奶,我不配的。” “什么配不配?”叶老夫人还是很心疼这个小孙女的,自然知道小孙女现在的自卑,她又说:“你看连翘不也坐过牢?在她还没翻案的时候,琛儿对她不一样如珠如宝?所以,这个世上没有什么配不配,只看有没有缘分、合不合眼。等会你姑姑来了,我就和你姑姑提一提。” “奶奶!” “成了,这事我有主意。提不提是我们的事,成不成就是你姑姑的事了。” 顾清城啊…… 虽然没有见过本尊,但从新闻电视媒体上对他也是了解的。 叶美玟脑中不自觉就浮现那道挺拔的、年青的身影。 与此同时,秦叶心怡的专车正往叶府方向徐徐驶来。 她本在家中等秦琛一起来叶府,奈何秦琛说飞机晚点,估计要迟到一个小时,要秦叶心怡先去,他随后就到。 娘家哥哥当选州长,本是喜事一桩。但此时,秦叶心怡的眉头一直皱着,心也一直不安的跳动着。 “老爷,你能不能够告诉我,那顾清果肚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琛儿的?” “我知道不是琛儿的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儿子。至于顾家千金肚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真不知道。我没问过琛儿,琛儿也从来没和我说过。琛儿大了,我没必要事事管着他,他也没必要事事向我汇报。” 念及和秦愿的谈话,秦叶心怡抬手轻轻的揉着额头。 一直以为顾清果的孩子是秦琛的,所以她在帝京照顾顾清城的同时,但凡顾清果来了顾清城的府邸,她也必是十分细心的照顾。有时候,她甚至于和顾清果一起给那还没出生的孩子取名字。 但现在…… 秦叶心怡嘴角挂起一抹苦笑。 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儿子的人,一直以为丈夫是最不待见儿子的人。可如今看来,真论对儿子的了解,她并不如丈夫。 “心怡,告诉你啊,总统阁下亲往江州,明着是为了庆祝你哥当选州长,实则是准备向你们秦府提亲。” “心怡啊。我们都被琛儿骗了。根据婚证司的电脑系统显示,琛儿和连翘根本就没有复婚,二人的婚姻状况显示的仍旧是‘离婚’字样。原来他们二人虽然办了婚礼但并没有重新注册婚书。既然没有注册,哪怕有事实婚礼,在我国也是不做数的,只能算未婚。” “如今,清果怀着琛儿的孩子,那孩子还救了琛儿一命。不看僧面看佛面,琛儿也该好生对待他们母子。” “心怡啊,此番你哥能够当选江州州长,顾清果功不可没。据内幕消息,总统阁下连任胜算有九成。” 回忆着宁秦勤说的话,秦叶心怡只觉得头更痛了。 顾清果的孩子终究有落地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怕也是真相大白且撕破脸的时候。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夫人,到了!”司机说。 这么快? 她真的不想来,不想碰到宁秦勤、顾清果,更不想看到顾南山。 “心怡,你怎么才来?呀,琛儿呢?”叶心轩拉开车门问。 秦叶心怡强撑着笑脸,说:“琛儿的飞机晚点,要晚会子才到。” “心怡,来,快来。”叶老夫人笑逐颜开的拉过女儿的手。 “姑姑。” “姑姑。” 叶美琪、叶美玟纷纷上前和秦叶心怡打着招呼。秦叶心怡和蔼的拉过两个侄女的手,热络的和她们说着话。 当初,秦叶心怡的婚事并不是秦愿所愿,所以,除却逢年过节的送礼往来,秦愿和叶府没有任何过多的接触。倒是有秦琛后,秦叶心怡每次回叶府必带着秦琛,这也是秦琛和叶府的关系要比秦愿和叶府的关系有所缓和的原因。 此番,哪怕叶心轩成功竞选州长,秦愿一样没来道贺。 叶心轩是见惯不怪。 “心怡啊,总统阁下真要来?”叶老爷子问。 总统出巡,一般要发文公告,然后当地各司要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然而此番,州政各级部门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即使是安保措施也没有暗中布置。 秦叶心怡抬手看了看腕表,说:“还有一刻钟,不急。” “怎么州政都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叶老夫人问。 “姐说了,是微服私访,不宜宣扬。” 秦叶心怡口中的‘姐’指的自然就是宁秦勤了。 闻言,叶老爷子、叶老夫人的心总算定了。 “心怡,来,我有个事想和你说道说道。”叶老夫人一迳说,一迳拉了秦叶心怡去了一旁。 看此情形,叶美玟脸微红,她知道奶奶定是要和姑姑说顾清城的事。果然,奶奶一边和姑姑亲切耳语,一边还用手指着她的方向。 那一厢,叶老夫人果然和秦叶心怡提及叶美玟、顾清城的事,还要秦叶心怡撮合两个年青人见见面。 惊闻叶老夫人的打算,秦叶心怡嘴张成‘O’型,再也没能阖上。 顾清城? 怎么可能? 顾清城是美玟的表哥啊,那可是近亲! 直待叶老夫人问:“如何?”才惊醒秦叶心怡的神思,她毫不犹豫的说:“不妥。” 叶老夫人的脸一沉,“怎么不妥?我们家美玟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如今正是花般的年纪,又是州长千金,身份也配得上……” “妈。”秦叶心怡不耐烦的打断老夫人的话,又说:“不要忘了,美玟坐过牢。” 闻言,叶老夫人心里颇不是滋味,眼睛一厉,说:“她坐牢还不都是为了你。” ------题外话------ 谢谢小伙伴们的票票,月初好给力,群抱抱! 458 别玩大了 当初秦氏内贼门事件,叶美玟处处和连翘为敌正是受秦叶心怡的指使。事情败露后,叶府不得不做出丢卒保车之举,保住身份、地位都更高一筹的秦叶心怡,舍弃了当事时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叶美玟,让叶美玟替秦叶心怡背了黑锅。 闻得叶老夫人的训斥,秦叶心怡的心一颤之际,只听叶老夫人又说:“美玟替你受了这长时间的委屈,你这个做姑姑的正是表现的时候。再说只是要你提一提,撮合撮合,又不是要你拿着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偏要人家答应。” “妈。” “你和顾家兄妹走得亲近,你和秦府的大姑奶奶感情也甚好,听闻宁姑爷和顾家私交亦是甚好,这么多得天独厚的条件,你为什么不试一试?若一试即成,我叶府无异锦上添花,你在秦府地位只会更稳……” 这一厢叶老夫人正在教训秦叶心怡之际,那一厢早在马路尽头等待的叶府管家打来了电话,说:“来了,来了。” 得知顾南山来了,叶老夫人也不再教训女儿了,急忙拉了女儿和丈夫、儿子、孙女们汇合。 秦叶心怡真的想躲开,真不想看到顾南山。 哪怕身处帝京,她也尽量的避开顾南山从来不和他打照面。毕竟,她和他终究是阴差阳错共同孕育了一个生命。 很快,车队现身眼前。 虽然只是微服私访,但这气势也不差。 前面有两辆护卫车开道,中间有两辆加长版房车,后面又有两辆护卫车押阵。 一众车辆相继在叶府门前停下,最先跳下来的是持枪护卫。 护卫有男、有女。 他们在认真检查了周边所有的情形后,这才恭敬的站在两辆房车中的一辆旁,敬礼,说:“阁下,到了。” 随着一名护卫将房车的后门缓缓拉开,一道魁梧身材从车门后踏步而出,除了那两鬓略有花白的头发显示着他已近中年外,他的面容看着还显得非常的年青,特别是那鹰隼般的眸扫在一众人身上时,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总统阁下。” “总统阁下。” 叶老爷子、叶老夫人、叶心轩携着叶美琪、叶美玟上前,毕恭毕敬的拜见顾南山。秦叶心怡落在最后,低着头。 叶心轩说:“总统阁下驾临敝府,蓬荜生辉。” 顾南山一袭军装,身姿挺拔若山,声音低沉中带着威压,“叶州长,恭喜了!” “愿为总统阁下效犬马之劳。总统阁下,请。” “不急。” 顾南山微微一笑,转身,看着车内说:“清果,下来吧。”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孕妇裙的高挑女子,正是顾清果。可能是考虑到第一千金、未婚先孕的原因,她脸上覆有薄纱。真容隐在薄纱之后,朦朦胧胧的倒有一番神秘之美。 叶心轩急忙伸手虚虚扶了一把,“小果,小心。” 顾清果当年被秦琛逐出秦氏帝国,后来在叶心轩的周旋下进了江州城建司工作,那个时候她和叶美琪走动频繁、亲如闺密,和叶心轩自是走得极近,叶心轩素来以‘小果’称呼她。在顾清果眼中,叶心轩是一如她父亲顾南山般的长辈。 “叶伯父,恭喜。”说着话,顾清果满眼一扫,未见到那个她最想见到的身影,心下稍有遗憾。 “哪里,哪里。小果见笑了。” 在叶心轩和顾南山、叶清果打着招呼的同时,后面的房车中,宁秦勤下了车,秦叶心怡急忙迎上。 叶心轩又上前和宁秦勤见过。与此同时,叶老爷子、叶老夫人和顾南山、顾清果也寒暄了两句。 那一厢,叶心轩示意秦叶心怡好生招呼宁秦勤后,他再度回到顾南山身边,恭敬的弯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说:“总统阁下,请。” 顾南山伸出胳膊,顾清果顺势挽了,在叶心轩的带领下往宴会大厅走去。 宴会大厅灯火辉煌。 随着护卫队的进入,早就守候在大厅的一众政要富贾纷纷起身,看向宴客厅的大门处。 顾南山! Y国谁人不识这个Y国最是位高威重的人。 原来,叶府要等的大人物居然就是顾南山?! 江州人口近千万,在Y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统大选即将拉开,江州的选票不可小觑。顾南山亲来给叶心轩撑场面,想必就是为明年的大选打基础。 来宾都是在官场、商界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很快就明白了个中道理。 不过,不论怎么说,总统亲自来给叶心轩撑场面,叶府以后定是风光无限的了。总统明年若能连任的话,保不准这叶心轩还有往上走的可能,内阁是去定了的。 来宾们恭敬的、客气的、小心翼翼的和顾南山打着招呼。更是好奇于顾南山身边那个高挑的、薄纱覆面的女子到底是谁? 从顾南山的举止来看,对她颇照顾。 第一夫人? 不可能! 第一夫人之于国人而言那是谜般的存在,从来无人能睹其芳颜。总统更以第一夫人身体多病为由,从来不舍其和他一起奔波劳累。更何况第一夫人曾经为总统涎下一子、一女,按年纪来算,应该和总统是差不多的年纪。而眼前这个神秘的蒙着面的女郎,瞧其身形、穿戴、发饰,明显是个妙龄女子。 几乎所有人在猜测顾清果的身份,而顾清果的眼睛则正近乎贪婪的在各宾客间游走。 可能是怀着身孕的原因,素来泛着野性之美的眸中如今盛着的几乎都是柔和的母爱之光。 原以为在门口就可以看到秦琛,不成想没见到。又以为进了大厅就可以看到了,不成想还是没有看到,顾清果眼中明显有了失望。 这是他舅舅的庆功宴,他为什么没有来? 叶心轩亲领了顾南山、顾清果入座,是那个靠近舞台的第一张红木大圆桌。 宁秦勤入座后要拉着秦叶心怡坐下,秦叶心怡强笑着说:“你坐,我得帮我哥去招呼宾客。” “美琪、美玟她们都长大了,你这个姑姑也该放手了。今天看她们的。你呀,你这个姑姑就规规矩矩坐在这里享受就成。”说着话,宁秦勤硬拉了秦叶心怡就座。 以往,但凡叶府举办宴会,以女主人之姿出面待客的一般都是秦叶心怡。但现在,宁秦勤说的话也有道理。秦叶心怡也不想和她拉扯,免得引起顾南山的注意。 只是,要想不引起顾南山的注意着实太难,毕竟在一张桌子上。 “你是秦夫人?” “是的,总统阁下。”秦叶心怡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低着头,不敢看顾南山的眼睛。 “听清城说起过你,说你这段时间在他府邸照顾他。” “清城他……哦,不,令郎他救过我的命,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秦府的夫人驾车在山道上出了车祸,适逢顾清城路过救其一命,这事顾南山也知道。他说:“救人性命本就义不容辞,倒是蒙你照顾,秦夫人费心了。” “是……是我的福气。” “清果,见了秦夫人,怎么不打招呼?一点也不礼貌。”顾南山说。 顾清果一直就想和秦叶心怡说话来着,只是插不上话而已,此时急忙说:“伯母好。” “嗯,清果,好。你……你的肚子……” “伯母放心,有我姑姑,一切正常。” 秦叶心怡止不住的抽搐着嘴角,强笑着说:“哦,好,那就好。”为了掩饰尴尬,她抓了杯茶放在嘴边轻抿。 “秦夫人,有一事……” 顾南山的话还没说完,‘咳’的一声,秦叶心怡呛着了,宁秦勤急忙伸手拍着她的背,说:“这是怎么了?” 衣服因呛水有些微的湿了,秦叶心怡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说:“总统阁下,失礼了,容我去换件衣服。” 顾南山眼睛微眯,看着眼前一直强颜欢笑的女人,低沉着声音说:“去吧。” “我去帮忙。”宁秦勤说。 “不用,不用。叶府我熟。你还是陪着总统阁下和清果吧。”语毕,秦叶心怡再度牵强着对顾清果一笑,这才告辞而去。 秦叶心怡走后不久,相继有人上前和顾南山打招呼。 顾南山今天的态度不似平素闻冷冽、严肃,倒也亲和,只说‘就当我不在,不要拘束’的话,显得很是亲民。 与此同时,宴厅门口又起轰动。 顾南山和那个才上前和他打招呼的城建司司长一起看向门口,那城建司司长更是讶异的说:“琛少。” 顾清果的眼睛瞬间盛满了光彩,眼睛眨也不眨的落在了那道再熟悉不过的颀长的身影上。 自从秦琛辞去秦氏帝国总裁一职后,少有露面,更别提出席什么活动了。今天出席叶府的庆功宴,虽然在情理之中,但仍旧引起不小的轰动。 总有种高冷总裁再度回归的感觉。 更有意思的是他身边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 秦琛身边少有女伴,当初他是秦氏帝国总裁的时候,陪着他出席各类酒会、宴会的人如果不是连翘,那十之八九就是Vivian。 而这一次,他身边的女伴即不是连翘也不是Vivian,而是身材高挑、气质出尘、长相美艳的欧美女子。 莫非是琛少在法国君临集团的秘书? 所有人在猜测这位美艳女子身份的同时,顾清果眼神微厉。 早听闻秦府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也听闻这位美女治好了三老爷的病,更听闻这位美女颇受秦琛器重住在了钟粹楼。 钟粹楼啊,连她顾清果都不曾踏进一步……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说心里没有七上八下、胡思乱想也是不可能的。 顾清果一直想弄清楚这位美女是谁,奈何秦琛将人保护得非常好,没人能拍到美女的容颜。 可以说,今天,顾清果是第一次看清楚了美女真颜,确实美,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特别是那双碧绿的眼睛,就像上好的翡翠,让人不自觉就想沉浸其中。 听着周围一众对其身份猜测是‘秘书’的议论声,顾清果可以肯定这位美艳女郎绝不是秦琛在法国君临集团的秘书,应该就是那个住在钟粹楼的神秘女人。 陪在秦琛身边的美女正是十七,她以秦琛女伴的身份出现是来看热闹的。 十七多机灵的人啊,更何况是长期混迹于布鲁斯、Jack那些人人堆中的,所以她很快就感觉到了来自于顾清果的那丝不善的眼光。 她顺着眼光看向顾清果。 呵呵…… 顾牌坊! 十七毫不犹豫的崴了一下脚,往秦琛怀中倒去。 秦琛急忙伸手扶住,问:“怎么了?” 因为顾南山的到来,喧闹的场面本来都安静了下来,偏偏十七在崴脚的同时‘啊’了一声,声音颇凄婉,自然而然就显得突兀了些。 一众宾客侧目看去,嚯! 秦琛居然扶住了那位美女?! 而且秦琛的神情颇是…… 温柔。 对,温柔! 见秦琛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位不是连大小姐的女性,着实让人有倍受惊吓的感觉。 只见那金发碧眼的美女微嘟着嘴,微蹩着眉,看着秦琛,语带撒娇,说:“脚崴了一下,好疼。走不动了,你抱我。” 哪看不穿她的小把戏的?秦琛笑了,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别玩大了。” 一个抬着头在撒娇,一个低着头在浅笑。 这看在一众人眼中,颇有些调一情的味道。 顾清果的手不知不觉攥紧。 ------题外话------ 先上一道俺们正义、可爱、无敌的十七玩坏顾牌坊的开胃菜,紧接着还有更多,嘿嘿!票票,砸来吧! 459 第二春 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 躲,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秦叶心怡换好了衣服,在房间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后,终于拉开了房门。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她就看到了方方进宴会厅的秦琛,自然而然看到了倒在儿子怀中的十七。 她是认得十七的。 小兽也是十七救活的。 之于十七,秦叶心怡相当的有好感。 但紧接着,秦叶心怡的眼睛一黯。 儿子身边除了十七外,没看见不悔、如晦,也没有看见连翘、小兽。 秦叶心怡想着也许一路劳顿,小家伙们要休息,秦琛心疼他们,所以没有带他们来。 眼见儿子果断的扶着十七在就近的座位上坐下,秦叶心怡抚了抚额头,咬了咬牙,又重新迈步回了房间。 现在的生活之于秦叶心怡而言,已不再只是骑虎难下这么简单了,而是乱成了一锅粥。 所以,暂时还是不要下去吧。 楼下,宴客大厅。 叶心轩见外甥到了,急忙迎了上来,关切的问:“琛儿,这位是……” “十七。” “原来是十七小姐。你的脚……” “崴了。”十七一边揉着脚一边说。 叶心轩说:“我让医生来给十七小姐看一看?” “麻烦舅舅了。” 叶心轩急忙吩咐旁边的佣人去叫医生,他则拉着秦琛的胳膊,说:“总统阁下来了,去见见。” 十七都看到顾清果了,秦琛自然也看到了顾南山。他笑了,说:“好。” 眼见秦琛要走,十七不满了,说:“琛啊,我呢?你不管我了?” 这声温柔、撒娇的‘琛’差点站秦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子都止不住的抖了一抖。再看十七,碧绿的眸中幽怨满满,微嘟的红唇非常明显的显示着她的委屈。 “来吧,我扶你过去。”秦琛伸手扶起十七。 十七的脚一踮一踮的,说:“琛啊,你该不会让我就这么崴过去吧?” 她穿着晚礼服,就这么崴过去或者一只脚蹦过去太不妥。秦琛不着痕迹的瞟了眼不远处的顾氏父女后,果断的将十七一把抱起。 嚯,这姿势,潇洒帅气。 惊得一众女宾有捂住了胸口的,也有捂住了嘴的。 大厅安静了。 这…… 要说这对俊男靓女没什么,谁信? 琛少终于破了为连大小姐守一生一世的纪录,找了第二春。 那第三春还会远吗? 顾清果小脸黑成一片,她清楚的记得秦琛有多讨厌女人的接触,但凡有女人‘不小心’碰触到他,他必会将那天穿着的衣物毫不犹豫的扔掉,因为他嫌那些碰触他的女人脏。可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就抱起了另外的女人?! 顾南山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秦琛无视周遭震惊的眼光,将十七抱到首席,先礼貌的对顾南山低头行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十七坐下。 叶心轩干咳两声化解尴尬,轻声说:“总统阁下,他就是我的外甥秦琛。” 顾南山脸上未有什么神情,只说:“久闻大名,后生可畏。” 秦琛这才看向顾南山,说:“总统阁下,冒昧了,我女伴的脚受了伤……” “无防。坐。” “谢总统阁下。”秦琛礼貌的入座。 顾南山看向十七,问:“小姐是……” “啊,你是这个国家的总统啊。你好你好,总统阁下,叫我十七就好。” “原来是十七小姐。” 顾清果的美目定定的看着熟悉的人,较之数月前,较之那个孱弱的秦琛,男人现在再度清隽如旧,又是那世上无双的翩翩佳公子,因了他,她的眼中再无其它。 “十七小姐不是我们Y国人!” “回总统阁下,我是瑞士人。” “瑞士,那可是个好地方……” 十七和顾南山倒也一见如故,话题颇多。叶心轩见刚才的尴尬不再,且一众人说得热闹,他急忙走向舞台。时间差不多了,该宣布宴会开始了。 叶老爷子、叶老夫人都陪坐在顾南山这一席,秦琛和他们礼貌的打着招呼,寒暄着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 好半天,瞅着一个机会,宁秦勤说:“琛儿。” “姑姑。” “和清果打声招呼啊。” “清果是谁?” 整桌的人脸色一僵,以顾清果尤甚。 不认识? 怎么可能? 他装的吧? 她还以为他们有了孩子,孩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对她好歹应该不同以往。 但…… 顾清果心中似插了把匕首般的难受。 宁秦勤眼角一抽,眼光看向顾清果,示意说:“就是……顾清果啊。” 秦琛顺着宁秦勤的眼光看向顾清果,微讶后,说:“不好意思,顾小姐你蒙着面纱,暂时没认出来。好久不见,你好!” 顾小姐? 装不认识也就算了,他居然喊她顾小姐? 最亲密的时候,他喊她明明喊的‘小果’。 难道,男人果然薄情? 不!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爱上她,只要爱上了,必不会薄情。 男人当初那么厌恶她,可后来呢,不也接受了她并和她有了亲密接触? 更何况,现在肚子中还有一个爱的结晶!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这段时日顾清果特别的感性,时不时就会激动流泪。就像此时,她亦是泪眼朦胧的看着秦琛。声音带了些颤音,说:“学长,你好!” 舞台上,叶心轩正在致词。很快,他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切显得特别的详和。 叶美琪、叶美玟不敢入席,只站在叶老爷子、叶老夫人身后帮忙布菜。顾南山语气亲和,礼节性的赞了她们姐妹几句,叶老夫人喜上眉梢,说:“谢谢总统阁下的夸赞。” 顾南山只是一笑,不再说话。 倒是宁秦勤说:“心怡怎么还没有下来?我去看看。” “姑姑,您坐。还是我去。”说着话,秦琛站起来,又微弯身低头在十七耳边说了番什么,十七连连点头,秦琛这才礼貌的看着众人一笑,告辞上了楼。 虽然只说是女伴,但,看着秦琛和十七那么亲近的举动,顾清果桌底下的拳头再度攥紧,尽力稳住声音问:“你叫十七?” “嗯哼!” “你和学长……” 正好给十七看脚的医生来了,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楼上,秦琛推开更衣室的门,就见秦叶心怡正呆呆的坐在穿衣镜前。 “妈。” “琛儿!” 不过大半年时间,母亲的头发全白了,秦琛看着颇是心酸,说:“妈,你怎么不下去啊?外公、外婆、姑姑、舅舅他们都等着你呢。” 秦叶心怡上前抓起儿子的手,柔声问:“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又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妈别担心,儿子全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非常想问顾清果的孩子是谁的?但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了?秦愿说儿子大了,不必要事事请示,而他们也不必要事事干预。 念及此,她问:“小兽呢?还有不悔呢?是不是长途飞行后他们都累了回府休息去了?那等会我们早些回去。” 说起小兽、不悔,秦叶心怡眉目柔和,脸上也有了些许的色彩,特别是之于素昧谋面的小兽,她恨不能现在就能看到那个小乖孙,然后抱在怀中好好的疼上一疼。 秦琛说:“妈,小兽、不悔他们都没有回。” 秦叶心怡脸露诧异,“为什么?电话中不是说过,把小兽带回来让我瞅瞅?” “小兽还小,不适合长途飞行。上次去法国还拉肚子来着。” 小乖孙因为长途飞行生病了?秦叶心怡心疼了,说:“哦,那算了算了,有时间我去法国看他。那不悔为什么也没回?” 说起来,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不悔了,怪想念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的。 “不悔好不容易有个小长假,暂时没玩够,所以也不愿意回来。” 闻言,秦叶心怡失望的‘哦’了一声。算算时间,等小丫头回来,她又得去帝京照顾顾清城了,和小丫头又要错过了…… “妈,下去吧。” “琛儿!” “嗯?” “算……算了,下去吧。” 秦琛扶着秦叶心怡走到楼下的时候,给十七检查脚伤的医生正好走了,说是没事,只帖了剂膏药在脚上。顾清果正再度问起了十七和秦琛的关系。十七正在说:“你对我和琛的关系非常感兴趣?” 琛?! 叫得可真亲热。 顾清果心中燃起妒忌之火,同时又有了点忐忑不安,说:“不,不是!” “哦”了一声,十七说:“既然不感兴趣,我就没必要回答了。” 顾清果一滞。 刚好,秦琛到了,十七急忙拍着自己身边的座椅,说:“琛,坐这里。快。”接着,她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螃蟹,说:“你坐这里,正好帮我剥那个,我想吃了。” 顾清果闻言,脸黑了。在她的记忆中,秦琛那双漂亮的手似乎只为连翘服务过…… “十七啊,我帮你昂。”秦叶心怡说话间坐在了十七身边。 秦琛只好坐到了秦叶心怡的身边。 见秦叶心怡笑得那么柔和的看着她,十七‘啊’了一声,“秦夫人,你还记得我?” “当然了,我还要感谢你。” 秦琛截了话,说:“妈,其他的事回去再说,今天是给舅舅庆功的。” 儿子回国后的第二天以强腕手段将小兽所有的新闻压下来,秦叶心怡想着儿子应该是不想在公众场合提及小兽的事。于是,她转了话题,说:“刚才听琛儿说了,原来是你治好三老爷的顽症的。” “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不提一提。”十七说。 “哪里啊,我们三老爷这顽症请了多少大夫都没瞧好,只说是上了年纪的人多少都有一点的。只到你来妙手回春……” 看秦叶心怡、十七说得热闹,顾清果有些怔忡,原来她们是认识的。 帝京的时候,她虽然非常好奇那个可以住在钟粹楼的金发碧眼的女人是谁,但她又不好意思问秦叶心怡,她怕在秦叶心怡面前留下一个喜好打听人家私隐的不好映像。 但看现在的情景,十七和秦叶心怡的关系似乎不错!而且,秦叶心怡一边说着话还真的一边在帮着十七剥着螃蟹。 顾清果的心又有些不舒服了,怎么看秦叶心怡和十七都有一种婆媳相见甚欢的感觉。 其实,顾清果哪里知道秦叶心怡对十七这么的讨好完全是看在十七救活了小兽的份上。 秦叶心怡将剥好的螃蟹肉、蟹黄都调好递到了十七面前。 十七说了声‘谢谢’后接过,用小勺子舀了勺往口中送。才送到口中,她就‘呕’了一声,急急抓起桌上的餐巾捂着嘴。 秦琛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扶住十七。他熟悉这里的环境,直接带着十七往洗手间方向走。 满桌的人见此情景,神色各异。 顾清果脸上苍白一片,身子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这明明是孕吐! 难道…… ------题外话------ 嘿嘿,这回换顾牌坊七想八想了,让她先受点心理上的折磨inginging…… 460 看我不整死你 在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十七要死不活的靠在流理台上。 “怎么?刚才的得意劲去了哪里?还偏要吃螃蟹?明知道怀孕不能吃还偏要吃?”秦琛检查了一圈,知道洗手间无人才嘲笑着十七。 “我……我这不是想给我们家小凤报仇吗?压压顾牌坊,让她现在心里难受得像在火上煎烤。” “呵?真只这个意思?没打算撮点我的油水?”又是搂、又是抱的,如果不是看在小兽、连翘的份上,他早将她扔河里去了。 十七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世上所有女人只好你秦琛一口?我十七就偏不好你这一口。让你抱着占我的便宜,我也很委屈的好咩。” “嘘”的一声,秦琛摆了摆手。 十七是非常机灵的人,见秦琛示意,她眉微挑,侧耳听,果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好笑的看着秦琛,说:“跟得可真紧。” 顾清果推开洗手间的门便看见秦琛正抽了纸巾递到十七手中,十七则甜甜的说了声:“谢谢你啊,琛。” 明明心里有着万般揣摩不安,但顾清果脸上的神情倒也平静,只是颇带点委屈的看着秦琛,期期艾艾的说:“学长。” 你怎么能跟着一个女人进洗手间? 这后面的话顾清果不敢问出口,就怕一旦问了倒坐实了秦琛和十七的关系。 秦琛礼貌的点头,“顾小姐。” 又是顾小姐? 顾清果心中一堵,还没回话呢,十七在一旁倒是‘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像看外星人般的看着顾清果的肚子,说:“嘿,刚才在桌子上你坐着,没注意到你的肚子,你怀孕了?” 肚中的孩子是她顾清果这一生最得意的杰作,闻言,顾清果眼中有了倨傲,挺了挺肚子,说:“是啊。” “看情形,有六个月了吧?” “嗯。快七个月了。” “刚才介绍的时候不说你是总统千金?”十七又问。 “是啊。”顾清果眼中的倨傲之彩更浓。 “我可没听说Y国的总统千金出嫁的事啊?难道你是隐婚?你丈夫是谁?不是副总统也该是州长吧?” 顾清果脸色一僵,看向秦琛。秦琛却只看着十七,眼中有着明显的纵容。 十七顺着顾清果的眼光看向秦琛,故意问:“琛,这位顾家千金看着你,莫非你知道她丈夫是谁?你告诉我呗!”说话间,十七故意靠近秦琛,还将脑袋在秦琛胸口蹭了蹭。 十七的举动令秦琛恶寒,差点一把就推开了她,只是忍了又忍,仍旧纵容着十七在他胸前胡闹,声音也比平时放得柔和,说:“我不知道。” 顾清果不觉又攥紧了手,委屈兮兮的看着秦琛,眼中的泪欲滴不滴,一副楚楚可怜之状。感觉十足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弃妇。 “哦”了一声,十七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那顾小姐,你能透露一二吗?我这个人非常的好奇哟。” 无视十七的话,顾清果只看着秦琛,问:“学长,她……十七是……” “琛,顾小姐好像非常关注我和你的关系哟。嘿,顾小姐,你刚才不是说不关注我和琛的关系的吗?难道是在撒谎?” 明明在意,明明关注,却偏要说不在意、不关注,之于这样的白莲,十七也是醉了。说话间,她越发的贴近秦琛。 俊男美女相依相偎,刺了顾清果的眼。 嫉妒,她疯狂的嫉妒。 再也忍不下去,顾清果一步上前,拉住了秦琛的胳膊,问:“学长,她是谁?” 十七很萌很萌的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我是十七啊,不是告诉你了。” “你闭嘴。”顾清果恶狠狠的瞪了十七一眼,指着十七,看着秦琛,问:“学长,我要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秦琛缓缓的推开十七,顾清果只当秦琛终于是正视她的存在也正视她心里的想法了,正欣喜间,秦琛又缓缓的脱着西装外套。 顾清果拽着秦琛胳膊的手不得不松,脸上的欣喜转为尴尬。 十七暗‘哧’了声,翻了个白眼:不要脸,看我不整死你! 秦琛将西装外套搭在胳膊肘处,有意无意的阻止了顾清果再度有可能的拉扯,冷清清的看着顾清果,问:“我为什么要回答顾小姐的问题?我有这个义务吗?” “学长,你……” 看着顾清果眼中欲滴不滴的眼泪,十七邪恶的添油加醋,“嘿,琛,她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啊?她为什么要你回答我和你的关系?难道你们国家的总统千金有权利从任何人身上知道人家的私隐?” 私隐? 十七和学长之间有私隐? 顾清果的身子止不住的微颤。 秦琛柔和的看着十七,说:“没有,我们国家讲究平等。哪怕是总统都没有权利知道我们的私隐,总统千金就更没有权利。” 十七‘哦’了一声,拍着胸,说:“刚才好吓人,吓死本宝宝了。”然后,她看着顾清果,说:“顾小姐,你爸爸都不能随便打听人家的私隐,你是不是也应该控制一下自己。” “你……” “琛,走吧,刚才都吐了,我肚子又饿了。” “好。” 眼见着秦琛扶着十七要走,顾清果突然迈步上前,站在十七面前,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丈夫是谁吗?” “哦,顾小姐,我对你的私隐没有任何兴趣了。因为我不想拿我和琛的私隐和你的私隐做交换。” “不,不用交换,我可以告诉你。” 十七为难的摸着脑袋,说:“可是我不想知道了啊。顾小姐,这就像一个人吃饱了,不想再吃了,可你却偏要逼着她吃。这种行为好像……不礼貌啊。” “我的丈夫就是秦琛。”顾清果笃定的说。 秦琛‘哧’了一声,十七则‘噗’了一声,故意震惊的看着秦琛,“你不是说你的妻子叫连翘?” 连翘? 这个十七居然知道连翘的存在? 这样的话,也许这个十七和秦琛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如此一想,顾清果的忐忑不安、气愤难挡很是轻减了些。 “谁说学长的妻子是连翘?学长婚姻状况一栏至今显示着‘离婚’字样。”顾清果说。 “离婚?嘿,琛,这就是你不地道了。你明明和连翘离了婚,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的妻子是连翘?就是因为不想娶我?”接着,十七又‘咦’了一声,说:“顾小姐,不对啊,如果琛的婚姻状况显示的是‘离婚’字样,也就是说他现在仍旧是未婚。那你凭什么说琛是你的丈夫?” “你……我……”顾清果被十七堵得胸口一塞,脸赤红。 十七心中冷笑,眼睛一转,问:“顾小姐,难道你肚中的孩子是琛的?” 一听闻孩子,顾清果眼神一柔,低头轻抚着肚子。她这番不胜娇羞的状态看在十七眼中,暗地骂了声‘K一ao’,难怪不悔小宝贝说这个顾牌坊是白莲中的极品。 十七往秦琛身上一靠,委屈的说:“琛,我不要,如果她肚中的孩子是你的。那我的孩子怎么办?以后他们出生了可是要喊你‘爹地’的啊。” 爹地?! 他们?! 顾清果脸色一白,看向十七的肚子:果然有了?不但有了,而且是两个吗?再或者,更多? 秦琛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只看着十七,说:“我又没说不当他们的爹地。”干爹好不好?真是! “那她的孩子怎么办?”十七颇是愤懑的指着顾清果的肚子,神情十足一个忌妇。 秦琛冷冷了瞟了眼顾清果方向,说:“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顾清果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惊叫一声:“学长!” 十七放心的拍着胸,说:“原来不是,又吓死本宝宝了。”接着,她看着顾清果,冷嘲热讽的说:“嘿,你这个总统千金,怎么动不动就说自己的丈夫是琛,明明不是好不好。就算你现在说你的孩子是琛的我也不信。因为你说了第一个谎言就一定有第二个,所以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琛,走,我肚子饿了,肯定是宝宝们饿了。” 宝宝们? 果然,不止一个! 这个十七居然怀着学长的孩子。 论个数,她顾清果输了。 论秦琛现在的态度…… 凭什么? “学长,你可以不承认是我的丈夫,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承认自己的骨肉?”顾清果高声质问。 秦琛好笑的看着她,“第一,我本就不是你的丈夫,我是有妇之夫,我的妻子叫连翘。顾小姐说出‘不承认什么丈夫’的话,是不是太过好笑?” 是啊,是她心急了些,因为知道秦琛迟早都会是她的丈夫所以冲动了,但现在说出来确实有些打脸。顾清果脸上红白交替着。 “第二,至于顾小姐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承认?” 闻言,顾清果眼睛瞪得若铜铃,满脸的不可置信,满脸的痛心疾首,“学长,你不要忘了他救了你的命,你更不要忘了你们父子血浓于水!”越是说,她的声调越是高,最后几近是声嘶力竭的叫喊,抚着肚子的手也抖着。 十七又萌萌哒的眨了眨她那如绿翡翠般的眸,“琛啊,我糊涂了,其实我还是非常理解Y国语言的啊,但现在我真的好糊涂,什么是救命啊?一个还没出生的胎儿怎么救你的命啊?” 秦琛轻拍着她的背,说:“你不需要听懂她的话,你只要知道她得了妄想症,满口胡言就成。” 十七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妄想症?! 满口胡言?! 顾清果心痛得不行,不停的摇着脑袋,不相信秦琛会这么的绝情。接着,抚着肚子的手一顿,她破釜沉舟的说:“学长,既然你不敢承认我们的孩子……好,那你敢诅咒他吗?诅咒他不得好死?” ------题外话------ 票票都去哪儿啦啦啦……顾牌坊被逼负了急了啦啦啦…… 461 令郎是个痴情种 秦琛闻言,眉微皱。 这番神情看在顾清果眼中便认定秦琛终究是不舍,不舍诅咒自己的孩子。 那,他多少对这肚中的孩子还是有怜惜之心的。 念及此,顾清果心中又升起希望,上前一步,说:“学长。” “嘿”的一声,十七站在了顾清果面前,挡在了顾清果、秦琛之间,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怎么能诅咒自己的孩子不得好死?” 接着,十七看向秦琛,说:“琛,你看我多好。哪怕你不给我名分,但是我仍旧愿意为你生孩子。哪怕你撒谎你有妻子,但我仍旧会原谅你,仍旧愿意为你生下这些可爱的小生命。和顾小姐这种诅咒自己孩子的母亲比,我是不是可爱得多?你看,是不是?” 说话间,十七还比划了一个‘萌萌哒’的剪刀手表情,这是她和不悔学的标准动作。惹得秦琛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嗯,你很可爱。” 这举动,又刺了顾清果的眼,愤懑说:“什么可爱?是可耻好不好?” “嘿,总统千金,你怎么说话的?你的教养呢?都喂了狗了?” “宁愿没名没分也要腻在学长身边,还要生下私生子女?你的教养又在哪里?不是可耻是什么?” 十七淡然一笑,说:“第一,我们国家不讲究什么私生子女,只要男女看得顺眼,生个孩子玩玩是常事。第二,琛答应当我的孩子们的爹地,说明他有足够的责任心,给这么有责任心的男人生孩子,我乐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你……”顾清果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十七又说:“倒是总统千金您,不也是没名没分?不说琛根本就不承认你的孩子,只说你未婚先孕,呵呵,这事若在Y国传开……” 顾清果吓得倒退一步。 “据闻,Y国虽然以欧美规矩为多,但多遵循Z国传统,特别是之于这种未婚先孕的女人,放在古代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就算放在现代,未婚先孕的私生子女那也是被人唾弃的。呵呵,顾小姐,所以,相比之下,谁更可耻呢?” “你……我……” “成了,和她计较什么?别动了胎气。”秦琛一边说一边拉着十七要走。 动胎气? 他只关心十七有没有动胎气? 却全然不关心她有没有可能也会动胎气? 这一对比,顾清果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精神接近崩溃,声音拔得不能再高,几近凄厉,“学长,我爱你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哪怕你不爱我,但我爱你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的无视我?哪怕是看在我怀着你的孩子的份上,你也不应该这么的狠心。你太狠心、太残忍了。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的狠心、这么的残忍。”一迳说,顾清果一迳哽咽着,但却生生的忍着眼中的泪。 秦琛缓缓回身,眉色淡然,语气冷硬,“顾小姐,念在你是总统千金的面子上,我秦某对你是一忍又忍。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说了,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 顾清果缓缓的上前,绝望的看着秦琛,“你说什么?” “琛说,你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他。” “你闭嘴。” 顾清果一声怒喝下,十七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利索的躲在了秦琛怀中,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般的看着顾清果。 这番我见犹怜之态,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哪个男人不会升起保护欲? 顾清果‘呵呵’的笑了两声,手指着十七,说:“学长,你看看她,故扮柔弱博取你的同情、怜悯,这样小家子气的女人怎么登得了大雅之堂?论权,我是总统千金。论财,我顾家不论总统府邸资产,那也是富可敌国。论貌,我不比她差。学长,你能不能抛弃成见,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看,好好的用心想一想,我才是那个能够站在你身边最配你的人啊。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无论你要什么,哪怕是总统之位也可以唾手而得啊!” 秦琛脸上的嘲讽之态越发的明显了。 “唉呀”一声,十七‘啧啧’两声,说:“什么论权、论财、论貌?爱情的世界不会讲这些的顾小姐。爱情的世界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讲究的是异性相吸,爱情讲究的不是金钱利益也不是权利地位,你说的‘配’让我想起两个字:联姻。” 顾清果一怔。 十七又说:“顾小姐,你在这里要死要活的要琛承认你的孩子是他的,要死要活的讨要琛的爱情,你有没有想过你讨要的这份爱情是建立在联姻的基础上的?还有,顾小姐你说的什么总统之位,琛可是个大英雄,哪怕他真要当总统,那也是他凭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怎么可能靠什么联姻上位,靠什么一个女人上位?你这是污辱琛呢还是根本就不懂琛?哦,肯定是不懂,不懂人家还要人家爱你,顾小姐啊,你病得不轻啊,我建议你最好是去看看心理医生昂!” “我在和学长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十七‘你’了一声,心中叫爹骂娘了一番,接着笑得诡异的看着顾清果,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好吧,你不是要和我比吗?成,无论是权、财、貌,我暂时不和你比。但有一样,你肯定比不过我。” “什么?” “我比你年轻。”十七说。 “什么?” “我比你年轻。我才22岁,你呢?你绝壁比我大。”十七又说。 “22岁?” 顾清果喃喃低语,她确实比十七大了那么一点,但这不是重点。她冷笑道:“所有女人都有老的时候,你也有老的时候,你难道想走以色侍人的路?告诉你一句话: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琛。”十七纠结的看着秦琛,说:“我不懂,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琛,她欺负我不懂你们Y国的文化。” 这是告状还是撒娇? 顾清果看得差点吐血。 秦琛一笑,说:“你不懂不要紧,因为你的国家没学这个。但是,你也不要以为顾小姐她就懂。” “难道她也不懂?”十七问。 秦琛弯唇一笑,说:“她当然不懂。因为她曾经就以年青为资本在我妻子面前要我妻子赶紧离开我,免得拖累我。那个时候,我妻子教训她的话就是: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闻言,顾清果一怔。接着才想起,当初,秦琛宁下台也要拒绝她的200亿贷款,当事时她懊恼难挡又无从发泄,正逢秦琛携带一家子在江大游玩,她偶碰连翘,于是挑衅连翘,确实有说过:连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看看你,论年纪,你老了,而我正青春年少…… 连翘则回说:顾小姐,第一,我老了,你也会紧跟着来,你要走以色侍人的路,就不要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会走那条路。告诉你一句话: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如今想起来,顾清果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的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 十七‘哦哦哦’的叫了起来,说:“天啦天,天啦天,我虽然不懂这个什么色衰而爱驰,但我却懂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个总统千金的意思是只许她嘲笑人家老,就不许人家嘲笑她老,是不是?” 秦琛唇角微弯,说:“聪明。所以,我说,她也不懂。” “已所不欲勿施予人啦顾小姐,拿自己不懂的来教训人,真是……”十七翻了个白眼。接着又‘啊’了一声,说:“琛,我不做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你放心,我只生下宝宝们,不要你妻子的位子,也不逼着你娶我,更不会以自己年青为资本逼着你妻子离开你。你看,我乖不乖?” “乖,很乖。” 闻言,顾清果气得肝疼,连带着肚子也有点疼了。偏偏十七不是Y国人,无论是在性方面还是别的男女关系方面的认知确实比Y国要开放许多许多。她和十七争论只会让她自己越来越难堪。 “琛,肚子好饿。”十七又委屈的看着秦琛,摸着肚子。 “走,吃饭去。不要再和这疯子一般的女人见识。” 疯子? 他居然说她是疯子? 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怀着他的孩子? 他怎么能这般刻薄的待她? “为什么?秦琛?学长?为什么要这么待我?”顾清果的声音再显凄厉。 秦琛脸上未见任何情绪,冷嘲道:“顾小姐,不要仗着是总统千金就可以为所欲为。也不要仗着是总统千金就可以胡搅蛮缠。我该如何待你?呵,难不成你觉得你是总统千金那这世上的人都得对你好、巴结你、认你肚中孩子当儿子?” “你……我……这……这孩子本就是你的啊,为什么不认?” “顾小姐,容我最后只说一次,你肚中的孩子不是我的。你这般认定,是妄想、是病,得治。” 在顾清果脸上白一阵、青一阵之际,秦琛走了两步到她面前,站定,唇角冷硬的勾起,又说:“如果顾小姐偏要我给你一个为什么要这样待你的答案你才不再对我纠缠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为什么。” 顾清果瞪着水雾般的眸看着秦琛,睫毛止不住的颤抖着。 秦琛说:“因为你触及了我的底线。欺我妻子者、辱我妻子者,我必十倍、百倍奉还!” 洗手间发生的一幕,秦叶心怡听在耳中,震荡异常。 十七怀孕了? 而且不止一个? 有可能是双胞胎再或者更多! 天啦天,这一次可是儿子承认的,承认是他的,他是那些孩子们的爹地?! 不知不觉,秦叶心怡双手合十:列祖列宗保佑,秦府子嗣昌盛! “令郎是个痴情种。” 秦叶心怡吓了一跳,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寻着声音看去,却见顾南山负手站在一旁,面窗而立。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只看着窗外的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有人欺我妻子、辱我妻子,我一样也会十倍、百倍奉还。” 秦叶心怡的心‘卟卟’的跳着,震惊的看着顾南山。 “不过,令郎再痴情,但清果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必须负责。既然十七不要他负责,这就好说了。男人,在外有两、三个相好,很正常。秦夫人,明天,我会到访贵府。” 语毕,顾南山这才看向秦叶心怡,威严的眸倒映出秦叶心怡那苍白的脸孔。最终,他只是略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秦叶心怡吓得一把撑住墙壁才站稳了身子。 ------题外话------ 抱抱所有各种支持此书的小仙女们,我在后台都有看到,从订阅到投票,从一票到十票,谢谢,群抱抱! 462 还嫌脸没丢尽 庆功宴结束时已是深夜。 顾南山宿在了叶府。 龙腾苑。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起。 顾清果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脸,定定的看着顾南山,“爹地?!” 顾南山第一次打女儿,手掌有些抖。但却是止不住的怒意满腔,“还嫌脸没丢尽?” “爹地,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爹地都来了江州,也说了要为你做主,你着个什么急?还要去和那个十七争?争出了什么?是争出你对了还是错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十七一怒之下将你的事公布出去,将会有什么后果?” 未婚先孕! 不但有损她的名声,也会连累她爹地的连任大选。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 念及此,顾清果心中懊恼百生。 “爹地,对不起!”一边说,她一边走到顾南山身边,抓着顾南山的胳膊左右的摆着。又说:“爹地,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终究是他疼着长大的,看着她乞求的眼光,再硬的心也软了下来,他亲柔的握住她的手,说:“你呀,平时多机灵的人,怎么一遇秦琛的事就沉不住气?” “对不起,爹地。只怪那个十七,说的话着实令人生气,心中的火想压都压不住。”一迳说,顾清果一迳扶着顾南山在沙发处坐下,她亦在一旁坐了,说:“爹地,那个十七也怀了秦琛的孩子,我讨厌那个十七,你能不能够……” 知道女儿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顾南山喝止道:“胡闹。若你还想和秦琛有未来,现在马上收了这些心思。” 当初,他并不知道女儿怀孕的事。 这件事,无论是顾南屏还是顾清城,他们都瞒着他。 只到女儿的肚子都有四个多月了,担心秦琛变卦流掉胎儿,她回帝京寻求保护,他才知道这件事。 当事时,他坚决要她将孩子打掉,并说可以成全她和秦琛,但前提是不能有这个孩子。至于孩子,只要成了夫妻,再要多少都不是问题。 奈何顾清果又哭又闹、要死要活也要保住这个孩子,闹得他头都大了,不得不依了她。 初时,他想着既然女儿有孕,那秦琛便得负责,更何况这个胎儿还救了秦琛一命。至于秦琛的妻子,给些好处打发了就是。哪怕秦琛不依,以他顾南山的一句话,前仆后继为他效劳的人多的是,直接让秦琛、连翘的婚姻无效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于是,他命人去婚证司查了查,出其不意的是,婚证司中,秦琛的婚姻状况一栏显示的是‘离婚’字样。想当然,连翘的婚姻状况一栏显示的也是‘离婚’字样。 这样一来,顾南山觉得事情好办了许多。他想着只等女儿将孩子生下来,到秦府商量婚事即可。 他总统亲自上门提亲,谁敢驳! 哪曾想,半个月前突然传来秦琛频繁进出法国的新闻,新闻报刊上还屡次三番提及一个小奶婴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小奶婴必是秦琛的种无疑。 连翘明明已被逼出走,那个小奶婴会是谁的? 难道秦琛早就在外有另外的女人? 如今连翘生死不明,如果秦琛和那女人去注册了,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于是,趁着叶心轩成功竞选州长开庆功宴之际,顾南山便来了江州。 果然,秦琛身边有了十七,且十七有了秦琛的孩子,更棘手的是十七不是Y国人。 他顾南山能当上顾家的家主,能当上总统,并非侥幸。靠的是实力、权谋、强势和不择手段。 初见十七,就知此女不凡。 他果断命人去查,果然,国际红十字会、无国界医生是围绕在十七头上的光环,经她救治的人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王公贵族那是数不胜数。她的‘诺来方舟号’就是沙特亲王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特别为她订制送予她的。更难得的是此女和意大利黑掱党教父布鲁斯交情过硬,更和第一毒枭Jack亦有往来,说白了,此女是黑白通吃的主。 可是女儿呢,居然好笑的和十七去争什么权、论什么势、争什么财? 女儿骄纵不懂事,但他顾南山却清楚得很,这个十七不可小觑! 他命属下再去查,查十七出现在江州的日子。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十七到江州的时候手中有个小奶婴。 小奶婴正是新闻报道上的那一个。 而且前期,秦琛带了十七前往法国渡假。 顾南山估计:小奶婴应该是十七和秦琛的儿子。 虽然新闻报道上的那个女子背影是黑发,而十七却是金发,但染发也有可能。 当然,无论那个小奶婴是不是十七的儿子,十七现在肚子中又怀着秦琛的孩子却是事实。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他要动个手脚轻而易举。 但十七,不是一般的女人! 念及此,顾南山又说:“当初,你说了,无论秦琛宠不宠你、爱不爱你,你只要正室之位,你只要守着你和他的儿子渡此余生就可。你也说了,哪怕秦琛仍旧割舍不下连翘,哪怕连翘活着归来秦琛仍旧宠着她,你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秦琛养了个外室。那么,这个十七,既然她不求名分,你就把她当秦琛养的外室不就成了?” 闻言,顾清果心中一哽! 初时,她只想嫁秦琛,只想着成为秦琛正儿八经的妻子,所以无论什么屈辱的条件她都可以忍受。她想着,以她的资质,总有令秦琛青睐的一天,现在所有的屈辱不过是她缓缓图进的阶梯罢了。 但,随着肚中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她希望秦琛以她的孩子为重,然后以她为重,最后最好是因为孩子爱上她且只爱她一个。 她甚至于为未来一家三口的和睦相处、温馨相爱规划了壮美的蓝图…… 潜意识中,秦琛已然是她的了。 所以,一见十七,她自然就嫉妒百生。在得知十七怀着秦琛的孩子的时候,她掐死十七的心都有。特别是秦琛对十七温柔以待、百般护着却全然无视她和他们的孩子的举动,让她撕心裂肺且为孩子不值。 于是就那么不管不顾的和十七闹开。 可现在才知道,她根本没有和十七闹开的资本。 因为,至少目前而言,她还算不上秦琛的妻子。 顾清果思绪间,顾南山又说:“成了,不要一副怨妇的脸。你只要知道明天你将成为秦府正儿八经的少夫人就是。至于别的,男人,特别是成功的男人,哪个没个三妻四妾?” “爹地你就没有,你只爱妈咪一个。” 顾南山身子一震,半晌没说话。 “爹地。”顾清果喊。 顾南山的眼神一直迷茫的看向窗外,半晌,喃喃低语:“那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上你的妈咪。” 夜色中。 黑色Lykan车一马当先,车中坐着十七、秦琛,开车的是丁正。尾随其后的是秦叶心怡的专车,车上坐着宁秦勤。 秦叶心怡将方才偷听到的十七、顾清果、秦琛三人的谈话告诉了宁秦勤,问:“姐,这可怎么办?” 宁秦勤秀气的眉深锁,“琛儿居然不承认清果的孩子?” “嗯。” “你信?” “我这次,信琛儿。” 宁秦勤估计着秦叶心怡是被云珊、云瑚给弄怕了。于是说:“那琛儿的命?脐带血?怎么解释?” “估计只是巧合。” 这世上不存在血缘关系却也能救人的事有不少,比如说那些捐骨髓、捐心脏、捐肝脏之类的多不胜举。说巧合也不是没有。宁秦勤默默的点了点头,问:“十七是个什么意思?不要名分也要生下琛儿的孩子?” “嗯。我想这是因为她们国家开放的原因,不在乎名声什么的。” “你信十七怀的是琛儿的孩子?” “是琛儿亲口承认了的,由不得我不信。” “十七和琛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秦叶心怡将十七的事略说了些。 宁秦勤吓得捂住了胸口,“你是说,和琛儿同游法国的那个小奶婴就是小兽?” “嗯。” 闻言,宁秦勤眼中眸色逐渐幽深,秦叶心怡全然不察,又说:“十七救小兽有功,又治疗三叔顽疾有功,再加上那段时间连翘离家出走、生死不明,琛儿多少是有些恨上了连翘的。也就在那个时候,十七正好填补了琛儿的空虚,有了琛儿的孩子也就说得过去。只是现在,总统阁下说了,明天要造访秦府。想必就是想提及琛儿和清果的婚事。姐,你说,这可怎么办是好?” 宁秦勤到底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从小兽的真实身份中回过神,说:“十七不要名分,你操个什么心?” “问题是琛儿是个认死理的人。先有连翘,他看不上任何其她的女人。这后有十七,只怕也会一如以往。” “你担心琛儿会誓死不从?” “嗯。” 宁秦勤身子靠后,略阖上眼,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高级皮座,说:“琛儿他,不得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总统阁下可以操控秦氏帝国的生死。” 秦氏帝国现在虽然不是秦琛当家,但秦琛仍旧是持有秦氏帝国股份最多的人,更是秦府的家主。 秦氏帝国倒,秦府必倒。 秦琛的命不只属于他一人,他的命属于整个秦氏一族。 秦叶心怡急得鼻子直冒汗,搓着手说:“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琛儿的性子,最是执拗,定是不同意的。” “同不同意也由不得他了,为了秦府、为了秦氏,该牺牲的时候就要做出必要的牺牲。琛儿这么大的人了,自然知道轻重。至于总统阁下,他女儿肚中的货是琛儿的,哪怕琛儿真和他扛上了,念在那个胎儿的份上,他和琛儿也不会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必有另外的解决之道。” “可是,琛儿不承认那个孩子啊?” “顾南山只会相信他女儿的话。” ------题外话------ 这个亲事估计提得非常的热闹,哈哈哈,我幸灾乐祸的笑inginging……会不会就我一个在这里自嗨啊啊啊…… 463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琛等人回到秦府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再多的事也不是商量的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 秦叶心怡早早的就去给三老爷请安,同时说明了顾南山将于今日拜访秦府的事。 三老爷没说什么,只是捏着核桃看着阴沉的天空,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三叔,我……现在,可怎么办?” 看秦叶心怡满脸的自责,三老爷说:“心怡,你不要自责。论理,这事并不是因你而起,一切不过是顾家千金的一厢情愿。哪怕你当初没有引狼入室,该琛儿受的劫也终得受,顾家千金这般惦记着琛儿,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该来的终是会来。” 三老爷如此说,秦叶心怡心中越发的难受,也有感动,说:“我听总统阁下的意思,今天应该是提亲来着。” “琛儿这个混帐,那什么特色婚礼都举办了几个了,他是玩过头了?怎么没有去婚证司将他的婚姻状况给更正过来?倒给人家一个可趁之机!” 秦叶心怡考虑的不是什么婚姻状况,无论婚姻状况是什么,儿子素来只认人。她说:“三叔,我知道琛儿的性子,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不说原来的连翘,只说琛儿现在和十七正在热乎劲上……” “停停停,你说什么?琛儿和十七?” “十七不是怀着孩子吗?是琛儿的啊。” 三老爷闻言,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看秦叶心怡突然就有了不耐,他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让琛儿、阿愿都到我这里来,我有事商量。” 不知道三老爷怎么突然就不耐烦了,秦叶心怡也不敢多想,急忙应了声‘是’。接着,她又说:“姐还跪在院子外,三叔……” “她爱跪就让她跪着。我这梧竹幽居庙小,迎接不起她。” “是,三叔。” 在等秦愿、秦琛的功夫,三老爷驻足在回廊中,遥看着院外。 院外,宁秦勤跪着,旁边倒有不少佣人侍候着。 三老爷冷哼一声,捏着核桃重新走进了大厅。 秦愿和秦琛赶到梧竹幽居的时候,看到宁秦勤仍旧跪着,秦琛道了声:“姑姑。” 宁秦勤笑得惨淡,略点了点头。 “姐,起来。”秦愿小时多得这个姐姐照顾,感情自是不一般的。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要去扶她。 “不,阿愿。我还是跪着吧。三叔脾性火暴,今天我起来了,他就真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了。” “姐。”说着话,秦愿干脆‘卟通’一声也跪下了,说:“琛儿,你去和你三爷爷说,今天如果他不原谅你姑姑,我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姑姑跪着。” 秦琛将这话带到的时候,三老爷一声冷哼,说:“呵,威胁用上了啊?琛儿啊,秦氏家规中,威胁长辈是什么惩罚?” 秦琛手一颤,咬牙,说:“掌嘴,十。” 当初,秦愿从植物人状态醒来的时候,得知连翘替人背黑锅五年,得知秦琛不管不顾五年,得知秦叶心怡栽赃陷害连翘五年,盛怒之下用家法严惩一众人,差点就将秦琛打死。当事时,连翘和秦琛误会早已解开,连翘心疼秦琛被家法,于是威胁秦愿说再打下去她就要和秦琛一起去死。那个时候,秦愿不但没心软,更是直接搬出‘威胁长辈,掌嘴,十’的家规要惩罚连翘。 今天,秦愿一样也犯了家规。 看着厚厚的板子,宁秦勤挡在了秦愿身前,说:“阿愿,你快起来,别倔。我本就犯了错,别说跪一天一夜,就是跪三天三夜、十天十夜,那也是我该受的。你快起来。你的脑袋才动过手术,哪经得起抽板子。” 一迳说,宁秦勤一迳的流着眼泪。 见秦愿仍旧倔强的跪着,宁秦勤又发狠说:“就算你受了家规又如何?三叔就会原谅我了吗?三叔不原谅我,我一样仍旧要在这里跪着,你这又是何苦?倒不如保养好身子在三叔那里为我求一条活路。” 秦愿心疼的闭上了眼睛,最终说:“好!我去求三叔。” “嗯,听话,快去。” 秦愿一步一捱的到了大厅的时候,三老爷将手中把玩的核桃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问:“怎么?不跪了?” “三叔。” “亏你曾经是秦府的家主。想一想当初你惩罚琛儿时的狠劲,再看看你现在……” 秦愿低着头,说:“三叔,侄儿错了。” 三老爷又哼了声,说:“成了。都过来,商量一下怎么迎接总统阁下。” 十点整。 佣人来传,叶心轩到访。 叶心轩肯定是来打头阵的。 三老爷摆了摆手,说:“让他进来。” 接着,三老爷转动着手中的核桃,说:“让大姑奶奶进来。” 这是原谅宁秦勤了?! 秦愿心中大抵是高兴的。 很快,宁秦勤在王妈的搀扶下进了梧竹幽居,然后有个佣人利索的将一个团蒲放在宁秦勤跟前,宁秦勤再度跪下,叩头,“三叔。” “要你进来并不是原谅你,而是总统阁下马上就要来了,不能让你这个曾经的内阁财政部长在总统阁下面前丢脸。” “三叔。对不起。”当年,她为了宁姑爷抛弃整个秦府的责任,后来为了宁姑爷的政途更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三十多年来回秦府的次数一个巴掌都嫌多。三叔怨她也是应该,宁秦勤一点也不敢生出不满。 三老爷看着这个打小就是他亲自教诲,但长大后却让他大失所望的侄女,心中是极其矛盾的。他转动着手中的核桃,说:“说吧,这次回来,又是为什么?”每次她回来也必是有事有求于秦府。 宁秦勤在外再怎么是‘铁娘子’,但在三老爷面前,那完全就是小姑娘一个,听了三老爷的话,脸红了,语气也拧巴起来,“三叔,我……” “不要说什么你是为了秦府。当年你抛弃秦府的时候,可有想过秦府。” 当年,她是按照秦府家主的教诲长大的,接受的也都是家主应该掌握的一应规矩礼仪。如果说她从小就说不愿意当家主,那好,阖族自然不逼着她。但是,等到秦府需要她的时候,她居然跟着宁姑爷跑了,全然置秦府而不顾,这一点能不令三老爷恨铁不成钢。当事时,为了顾及秦府的颜面,为了维护秦族的稳定,对外放出的却是宁秦勤喜政,秦愿喜商,姐弟两个正好调换的话。 宁秦勤的脸越发的红了,说:“三叔,对不起。但现在,秦府正是危机之时,我回来希望略尽绵薄之力,和秦府共同化解这场危机。” “危机?秦府有什么危机?” “总统阁下不是要来吗?他来秦府必是提亲。琛儿的性子我懂,必不同意。到时候,秦府、秦氏帝国危矣。” ‘哧’的一声,三老爷说:“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化解这次危机?” 宁秦勤看向秦琛,说:“只有先委屈琛儿,暂时答应。” “只是暂时?”三老爷问。 “缓兵之计罢了。等总统阁下卸任,我们再来秋后算帐也不迟。” 在内阁呆久了,这种秋后算帐的龌龊事是惯用手段,但也确实不失为好办法。三老爷冷哼一声,说:“如果琛儿不愿意委屈、不愿意答应呢?” “琛儿。”宁秦勤和蔼可亲的看着秦琛,语重心长道:“大局为重。” “姑姑,不可能。”秦琛说。 宁秦勤急了,“难道你要看着秦府、秦氏毁在你手中?” “我已婚。难不成姑姑你要我犯重婚罪?” “可是你的……” “老爷,叶府大舅爷求见。”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宁秦勤想说的话。三老爷手一顿,说:“领他进来。” 少时,传来叶心轩清朗的声音:“叶府心轩给三叔请安。” 叶心轩每次来秦府,秦愿再不待见他,但他必会拜见三老爷。 三老爷笑着说:“进来吧,就你,礼性真多。” 叶心轩笑着进来,说:“三叔,越发的健朗了。” “十七的功劳。” 叶心轩昨天见识了十七,自然知道十七是谁。他笑看着秦琛说:“琛儿就是孝顺,请来这么厉害的人物,三叔,您老活个二百岁都不是问题啊。” 三老爷闻言,‘哈哈’的笑了。说:“坐吧。” “谢三叔。只是,现在坐不得啊。” “哦?” “总统阁下造访,已恭候在府门外。” 呵呵,果然是先遣部队。顾南山倒也考虑得周到,既然是提亲,总不能大喇喇的摆什么总统的架势。但总统身份摆在那里,秦府的人不迎接也说不过去。所以,叶心轩打头阵来通个气,顾南山那边、秦府这边也就都顾及到了。 三老爷深知其理,只略做惊讶的说:“总统阁下来了?阿愿,琛儿,快,迎接贵客。” 秦府门外。 顾南山名义上是微服私访,但护卫车还是有的,护卫警队的阵势也颇壮观。 三老爷带领着秦府阖族老小迎接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在府门前负手而立的顾南山,魁梧的身材有顶天立地之感,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三老爷率先上前,揖手说:“总统阁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顾南山迎上两步,站在台阶上,扶住三老爷,说:“得见老瑞星,三生有幸。” “请。” “请。” 府内,已铺好了红地毯。从府门口一直到迎园。 “恭迎总统阁下。”秦府所有的佣人已然穿戴一新,分列红地毯两旁,恭敬的鞠躬迎接着顾南山进府。 顾清果出入秦府多次,没有一次是被这么大的阵仗迎接进来的。多少个午夜梦回中,她也曾经做过这乌压压的一片人恭敬的欢迎她的梦。 今天,美梦成真。 她看向那个陪在父亲右手边的熟悉的、颀长的背影。 快了,快了,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哪怕他仍旧厌恶着她。 哪怕他现在有了十七。 但,一如父亲所言,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有名分、有地位、有儿子,再凭着她的手腕,不愁以后不会拥有一切,这一切中包括他对她的爱。 ------题外话------ 我们这里有二十四过小年的习俗,总而言之过年了,祝小仙女们在新年里快快乐乐滴! 464 和稀泥 迎园。 秦府专门用来待客的园子。 秦府的佣人那也是一等一的,才少顷的功夫,这里已然布置一新。 三老爷子倒也乐谈,一路和顾南山说着话,迎着顾南山前往烫着金边的丝绒沙发处,说:“总统阁下,请。” 在三老爷子面前,顾南山只能算个晚辈,不敢居大,急忙搀扶了三老爷,说:“老瑞星,您先请。” “总统阁下,这……” “老瑞星先请,请老瑞星不要折煞晚辈。” 三老爷不再推托,率先坐下。顾南山这才在三老爷的对面坐下。 佣人们机灵的奉上了茶。 “老瑞星,我只想和老瑞星你们这一家子唠唠家常,让他们都退下吧。” 知道顾南山来意,且顾清果之事确实不宜宣扬,三老爷心中明白,摆了摆手。 一众佣人机灵的退下。 厅中只留下了秦族之人和顾南山的人马以及叶心轩。 见秦府的佣人进退有序,顾南山心中暗赞了声,接着轻抿了一口茶,说:“暗香袭人,余味回甘,这是安吉白茶。” ‘哈哈’一笑,三老爷说:“到底是大家大族出来的,抿一口就知此茶的出处。还别说,这是我专门从那白茶之乡谋来的十棵茶树,自己种在园子中栽着玩,不成想也有了收获。” “老爷子好雅性,种出一手好茶来。” 然后,二人就白茶的习性、生长环境、采青制造聊了一聊,倒有种一见如故之感。 客厅中,气氛相当的活跃。 “刚才听闻总统阁下说及来年竞选之事,在这里,老朽就先预祝总统阁下旗开得胜、连任成功。” 顾南山笑得爽朗,说:“良田千倾,日食不过三餐;广厦千座,夜眠不过八尺。这些功名利禄不过身外物、过眼云烟,顾某早已不将它们放在心中。倒是老了老了,就只想着天伦之乐了。” 三老爷自是知道顾南山的话外音,这是要切入正题。 与其人家提起话题自己成为被动的一方,倒不如主动出击。 三老爷说:“总统阁下期望天伦之乐,老天定不负阁下。令郎顾清城年少有为,全然没有京中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性,为人处事更是谦卑有礼,这等风采我等早已折服。而且,令郎对我侄儿媳妇更有救命之恩。早就想登门拜谢,今日就在此谢过了。”说话间,三老爷揖了个手。 顾南山急忙揖手还礼,说:“老瑞星,客气了!”接着,他又说:“救人、助人是犬子应尽的职责。只是万没想犬子救的居然是秦夫人。可以说,我顾家和秦府真是有缘啊。这不,还有一个更有缘的,清果,还不过来拜见你三爷爷!” 顾清果急忙上前,鞠躬,“三爷爷好!” 三老爷显见得吃了一惊,眯起眼睛细看着顾清果,问:“你是……” “老瑞星,您不认得她了?她是清果啊。哦,对了,清果,都到家了还捂着脸做什么,揭了面纱吧。” “是,爹地。” 说话间,顾清果揭了脸上的纱巾,那张倾国倾城的芙蓉脸就展现在一众人眼前,因了怀孕的缘故,脸上的肌肤更是嫩得似可以掐出水来似的。那染在脸颊处的一抹嫣霞,更使她娇媚了几分。 “嘿,这不是……这不是……”三老爷指着顾清果,说不出话来。 “三爷爷,是我,顾清果。” “对对对,是叫顾清果来着,你……你和总统阁下是……” 顾南山微弯着唇,说:“清果是我的女儿。” 三老爷惊讶了,说:“总统千金?” 也不管三老爷是不是装糊涂,顾南山顺着话说:“是啊,我的女儿。” 三老爷这才看向顾清果,‘嘿’了一声,说:“你这孩子,原来是总统千金啊。” 她才不信三老爷不知道她的真身,顾清果脸上出现一丝不自在,但依旧顺着三老爷的话说:“是啊,三爷爷。” “嘿,不敢当,不敢当。既然是总统千金,你这声‘爷爷’我可不敢当,就称呼我一声‘三老爷’吧。” 顾清果心中一哽,美目委屈的看向秦琛。 秦愿此时也‘呀’了一声,说:“原来顾小姐你是总统千金,那当初在秦府是我等慢怠了,对不住,对不住。” “伯父,你……”真不知道我是总统千金?顾清果哽了又哽,笑得牵强的说:“伯父你不必客气,我是晚辈,再说无论我是不是总统千金,我只是顾清果。” “嗯,好,好。担当得起大家闺秀四个字。诶,我记得去年看着你的时候你还未婚。可瞧你现在的情形,你这是好事临门了吗?” 也不管顾清果脸上的笑挂不挂得住,秦愿兀自看向秦叶心怡,又说:“你也是,当初将顾小姐当自己的侄女般的照顾着,可是你看,人家都结婚有孩子了,你都没和我们说一声,更没有说送个礼庆贺庆贺。” 秦叶心怡脸一僵。 顾清果的脸彻底黑了。 顾南山微微一笑,说:“秦兄,我还以为清果怀孕的事秦兄你早就知道了。” 秦愿面露讶异,‘咦’了声,“我应该早知道?怎么讲?为什么?” 三老爷装老糊涂也就算了,你也想和稀泥?顾南山心中冷哧,脸上笑容依旧,不答反问:“秦兄果然不知道?” 秦愿越发的惊讶了,“我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身边的友人年岁都大了,那些友人的子侄……也没有传什么喜讯的啊。莫不是帝京中人?帝京中我没什么熟悉的人啊。” 看秦愿拧眉分析,揣测着顾清果的孩子的父亲,三老爷端起茶细抿了一口。 顾清果紧咬着牙齿,手掌亦不自觉的攥紧。 倒是顾南山,不动声色的说:“我想起来了,秦兄去年在美国治病,不知道清果的事也是有的。” 顾南山也是老辣,居然亲自为秦愿找台阶下。秦愿也不客气,接话说:“嘿,可不是,瞧令嫒这肚子的情形,估计有七个月了吧?一年前,我确实在美国治病,还真是,估计就是那个时候错过了。” 顾清果一怔,也是,秦愿那个时候确实是在美国治病。秦琛孝顺,病毒发作的时候,为了防止秦愿过于担忧,根本没将国内所发生的事告诉秦愿,而且对秦愿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只是,秦愿出院回国后,秦琛也没有说吗? 是了,秦琛根本不承认这个孩子,自然就不会和秦愿说了。 至于秦叶心怡…… 时间处长了,她也知秦叶心怡和秦愿是面和心不和,估计也没在秦愿面前提起。 也就是说,秦府中知道她有秦琛孩子的人少之又少? 越想,顾清果越是委屈。 顾南山却是顺着秦愿的话,说:“当日错过就错过了,只要不错过今日就成。我们清果,还是非常期待得到秦兄你的祝福的。” “好事当然要祝福。只是贵府姑爷是……” 说话的时候,秦愿满眼一扫跟随在顾南山左右的人,除了护卫外,似乎还有几个工作人员。秦愿的眼神明显就是说姑爷肯定就在这些人之中。 顾南山也是个会演戏的,脸上神情依旧和善,不动声色的看向秦琛,说:“秦琛,这件事,你不该向你的父亲以及三爷爷解释、解释吗?” “咦”的两声,分别来自三老爷和秦愿。三老爷更是说:“琛儿,总统阁下这话的意思是?” 秦琛轻咳两声,说:“三爷爷,其实这件事和孙儿无关。但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位总统千金偏要说她怀的孩子是孙儿的,还说什么她用那孩子的脐带血救了孙儿一命。孙儿想着这事实在是荒唐,还是不要污了三爷爷您的耳朵的好,所以就没告诉三爷爷您这件事,免得打扰了三爷爷您的清修。” 顾清果脸色惨白。 顾南山也捱不住脸面了,脸色一沉,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秦愿说:“琛儿,你怎么越说,我越是糊涂。” “爹地,是这样的,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您在美国治病,我也不想这些糟心事传到您的耳朵中去,所以也就没告诉您。后来您回国,顾家千金正好也回了帝京,我想着顾家千金这事本就是无中生有,她人既然已经回了帝京,想必也不会再缠着我了,所以我觉得这事也没有向您汇报的必要了。” 听着那一厢祖孙三人自唱自说,顾南山心内冷笑,脸上却依旧平稳,他招了招手,一个工作人员上前,递了一个文件夹过来, 顾南山接过,打开,从中抽出一张纸,说:“到底是清果无中生有、痴缠予你还是你秦琛敢做不敢当?这是DNA鉴定书,你们可以看一看。” 三老爷、秦愿、秦琛面面相觑。 秦叶心怡、宁秦勤更是莫名所以。在秦琛的坚持下,她们二人都已经选择相信秦琛了,但现在又出了DNA鉴定书这又是要闹哪样? “总统阁下,如果我没记错,我没到场,你们怎么做的DNA?” 秦琛身边保镖多极,所用物品都有严格的管理、回收,人家想要拿到他的一根头发都不可能。更何况,医院方面有燕七替他把关,他的血样不可能流失出去。 当然,顾南山位高权重,他要一份鉴定书轻而易举,而且他想要这份鉴定书有亲子关系那就有,他想要这份鉴定书无亲子关系那就无。 念及此,秦琛又说:“总统阁下,这是怎么回事?总统阁下别是被人骗了,拿了份假的鉴定书。” 顾南山微微一笑,说:“是的,你确实不在现场,但这份鉴定书货真价实。因为这里鉴定的也不是你秦琛和这个孩子的,而是你的母亲秦夫人和这个孩子的。” 秦叶心怡? 在一众人眼光的注视下,秦叶心怡脸色惨白,直摆着手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 “够了。”秦愿喝斥着,又看向顾南山,说:“总统阁下,我可以看一下吗?” “当然。” 秦愿拿过鉴定书,仔细察看,眼光落在最后的鉴定栏上:存在亲属关系。 秦叶心怡和秦琛是母子,如果顾清果肚中的孩子果然是秦琛的,那秦叶心怡和那孩子存在亲属关系则属必然。 看着‘存在亲属关系’的鉴定,秦愿的手一顿。 ------题外话------ 抱抱所有看书的小仙女们,我已经闻到新年的味道了,新年的钟声也越来越近了了了! 好吧,说实话,我并不盼着过年,因为年一过,我又老了一岁╮(﹀_﹀)╭ 465 您这是要我犯重婚罪 这份DNA鉴定,便是顾清果也全然不知情。 当初,顾清果回帝京寻求保护,言之灼灼孩子是秦琛的,且一定要留下的时候,顾南山为了暂时稳定顾清果的情绪,妥协答应留下孩子。但是,他做事是绝对不允许出差错的,他要顾南屏证明,证明这个孩子就是秦琛的。 脐带血救命的事并非一定出自直系亲属,非直系亲属也是有可能的。 顾南屏为了向顾南山证明,于是在一次给顾清果体检的时候偷偷羊水穿刺做了DNA。 当然,秦琛的头发、血液样本之类的极难弄到手。而那个时候,秦叶心怡和顾清城走得近,要弄到秦叶心怡的头发那是轻而易举。 就这样,在秦叶心怡和顾清果都不知情的情形下,这份‘存在亲属关系’的DNA鉴定书就这样产生。 顾清果讶异之际,顾南山递了份复印件予她看,当她看到鉴定结果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但紧接着就是狂喜。 这份鉴定书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是她的救世之音。 她也终于知道父亲那句‘你只要知道明天你将成为秦府正儿八经的少夫人就是’那句话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了。 她激动的看向秦琛:再看你如何抵赖? 顾南山亦看着秦琛,说:“秦琛,是你的就是你的,是男人就要负起责任。” 秦琛唇微弯,道:“不,不是我的。总统阁下。” “秦琛,你……”这么的死不认帐,也着实让人气恼。 “孽障。”秦愿将手中的鉴定书拍到了秦琛胸前,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语毕,他趁秦琛看鉴定书的功夫,急忙对顾南山说:“总统阁下,既是犬子所为,必给令嫒一个交待。我秦府也绝不允许秦府的骨血流落在外。” 秦愿这样一发誓,顾南山、顾清果倒都相信秦愿事先确实不知情了。顾南山的紧崩气势消了些许,顾清果更是心生感激,说:“伯父,当事时,您在美国,可能有些事您尚不知情。” “你说,我听。” 然后,顾清果将当时秦琛病毒发作,她主动请缨要求怀秦琛的孩子以便用那孩子的脐带血救秦琛的事详细的说了一下,最后说:“当事时,我不在乎什么名声,我只想救学长。不成想,姑姑因为小兽的事已经有了经验,居然就这么为我将这孩子保了下来。时间越长,我对这孩子就越发的割舍不下。如果当时,这孩子在采脐带血的时候没了,那没了就没了。但现在他活着且活得好好的,眼见着就要出生了,他……不能没有父亲。” 越是说,顾清果的声音越是委屈,在委屈中又带着些许的求全,更有那眼中漫着的泪花,让人我见犹怜。 三老爷一直转着手中的核桃,待顾清果停了话,他才说:“顾家丫头你放心,今天我在、你伯父也在,是琛儿的他就跑不了,我们必会替你做主。只是……你舍得将这孩子还给我们秦府吗?” 还? 顾清果要掉不掉的眼泪瞬间逼回了眼中,她惊愕的看着三老爷,他这是只要孩子不要她的意思吗? “三爷爷,您……我……” “唉,看你这样子肯定是舍不得,是不是?” “是……是啊。” “可是,我秦府又不允许自己的子孙流落在外。这可怎么办才好?”三老爷发愁的说。 为政多年,什么没见识过,三老爷心中打什么主意,顾南山心中再清楚不过,心中暗道了声‘老狐狸’后,顾南山客气的说:“老瑞星,其实还有一条解决之道?必能两全其美。” “哦?” “撮合这两个年轻人的好事!” 三老爷一顿,很是讶异的说:“撮合?怎么撮合?总统阁下的意思是?” “让他们二人结成夫妻。这样的话,孩子可以在父母膝下茁壮成长也不至于要和母亲生生分离不是?” “夫妻?”三老爷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讶异了,难以置信的说:“总统阁下,莫非令嫒愿意委身外室之位?” 顾清果的脸一黑。 顾南山脸上亦阴沉一片,冷笑说:“老瑞星觉得我顾府的千金是当外室的料?” 三老爷仍旧当个没看见的,说:“可不是?所以说,哪怕令嫒肯屈居外室之位,我们也不敢啊,可别折煞我秦府。使不得,使不得啊。” “为什么一定是外室?为什么不能是正室?”顾南山开门见山的问。 三老爷‘唉’了一声,说:“总统阁下,您莫非还不知我这个不成气候的孙儿有了妻子且他们早就有了一双儿女的事?” 顾南山微微一笑,说:“知道啊。” “所以,令嫒和我们秦府无缘啊。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孩子归我秦府。当然,如果你们舍不得孩子,我们也不能从你们顾府手中夺人,这孩子在顾府成长的话,你们顾府也必不会亏待他。” 顾南山也不打算和三老爷扯棉花,直白的说:“老瑞星,我怎么听闻秦琛不是早就离婚了?” “后来又复婚了。” “复婚?” 顾南山又摆了摆手,接着又一个办事员模样的人上前,将一本笔电放在了茶几上。顾南山将笔电打开,说:“老瑞星,来之前我都做了详细的调查。也特意去婚证司看了看,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您看……” 三老爷凑近细看,接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未婚?” “是。您的孙儿虽然一直称有妻子,但其实他自打离婚后再也没和任何人进行过婚姻注册。老瑞星所说的那个妻子应该是连翘吧,您看,秦琛也没有和连翘重新注册。所以,事实上,秦琛至今是未婚身份,属于未婚人士。” 三老爷闻言,气得一把抓了茶几上的杯子往秦琛身上砸去,说:“孽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再怎么跟不悔交待?怎么跟如晦交待?又怎么给连翘交待?” 秦琛利索的躲过,说:“三爷爷,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还能是哪样?啊,你自己说,你现在怎么给人顾家千金一个交待?” “我有妻子啊,怎么交待?” “你你你……”三老爷气得捂住了胸。一旁的宁秦勤急忙上前为三老爷抚着胸口,说:“三叔,别急,别气,别恼,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秦叶心怡也上前帮着三老爷顺气,说:“三叔,急不得。我们听琛儿好生的说啊。” 顾南山见三老爷气倒,心中便有七分认定三老爷或许也真的不知道秦琛的事。于是说:“老瑞星,别生气。” 接着,他又道:“如果秦琛果然有妻子,我自会狠心让清果将腹中孩儿打掉。我顾家千金,我总统府的千金丢不起未婚先孕之名。可是偏偏秦琛尚是单身,偏偏清果也舍不得这个孩子。所以,我今天亲自登门拜访,为的就是给清果做主。我总统府的千金自是不能平白的让人欺负了、救了人、却最终被落个不被承认的道理。” 秦琛一笑,说:“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承认?” 顾南山再好的脾气,也被秦琛那句永远的‘不是我的’给逼急了,怒声道:“鉴定书上证明了亲属关系。不是你的是谁的?” “只证明了亲属关系,又不是亲子关系,能说明什么?” “好好好,你要亲子关系是不是?你等着,等孩儿落地的那一天,我安排你们做亲子鉴定。” 闻言,秦琛摸了摸鼻子。 只当秦琛有妥协,顾南山又说:“不管怎么说,清果现在身子重了是事实。我不希望她未婚先孕的事传出去。现在当务之急,你们先注册。” 秦琛脸上一惯的冷冽,淡然道:“总统阁下,您这是要我犯重婚罪?” ------题外话------ 小仙女们不要急,我这两天也被催得有点急躁了,总觉得遗漏了一个重要的东西没有写,容我仔细捋捋思路明天万字更昂! 群抱抱! 466 丢尽颜面(一更) 自始至终,这个男人就不承认这个孩子。 顾清果只觉得自己被一伤再伤,心早被这个男人伤得千疮百孔。 可是,这就是她的命,谁叫她爱上他了呢? 爱情的世界不是有句话:谁先掉进去谁就输了。 她顾清果输了,但输得心甘情愿。 “学长,你是未婚单身啊,怎么是重婚?你讨厌我、瞧不上我,好,我认。但这个孩子是你的,他还救了你的命,你为什么就是不认?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他一个名分?” “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认?为什么要给他名分?” “学长!” “够了。”顾南山的语气明显不好了,他看向三老爷、秦愿二人,说:“这件事,还请老瑞星、秦兄你们二位拿个主意。” “现在的年青人,不好管了啊。不像我们年青的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语毕,三老爷还叹了口气,接着他看向秦琛,说:“琛儿,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要负责。更何况,你是用那孩子的脐带血救回的命。再怎么说,血浓于水啊。” “什么血浓于水?不是我的为什么要说那血浓于水的话?三爷爷,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却相信外人说的话,胡乱认秦府骨血,您也不怕地下的列祖列宗气得晚上来找您算帐?” “你,你这个孽障。”一迳说着话,三老爷一迳在桌上找着东西要砸秦琛,奈何杯子早就砸没影了,他只好将自己手中把玩的核桃狠狠的砸向秦琛。 秦琛又利索的躲过。 三老爷一拍桌子,又说:“这件事,我做主了,你和顾家千金先行注册,至少先给顾家千金一个交待。至于连翘那个丫头,唉,我亲自给她解释吧。反正,我秦府不会亏待她。” 见三老爷一力为自己的女儿做主,顾南山心情大好。 “老瑞星所说极是。” 说话间,他再度招手,又一个工作人员上前,递了一份文件。顾南山将文件推到三老爷面前,说:“此番来江州之前,听内阁中人说及秦氏帝国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再度搁浅的事,我略提了提,他们办事的速度也就快了许多。这不,借着我来江州之机带了来。这是重新开工的许可证,老瑞星,请收下。” 呵呵,不允许开工不也是顾总统你指示的? 总统手指轻轻一抬就能压死一大帮子人啦。 也就这段时间,前期投进去的200个亿几乎就都打了水漂。 所以说,玩买卖的怎么能和玩政治的人斗? 这是典型的恩威并施诶! 三老爷心中明白,脸上仍旧笑嘻嘻的,伸手接过开工许可证,说:“多谢总统阁下。” “三爷爷,你这是打算卖了孙儿吗?我说过多少次,我有妻子,你们为什么就是偏偏不信?再说,秦氏帝国现在不是我当家,凭什么要我做出牺牲?你要卖就卖秦琮,要秦琮娶这个顾家千金好救秦氏帝国。” “你再说,再说……”三老爷火暴脾性上来了,直接将那开工许可证给砸到秦琛身上了。 顾清果颤微微的走到秦琛面前,说:“你口口声声说你有妻子,可是电脑上面明明白白显示着你是单身。你可以欺骗自己的眼睛,但却不能欺骗我们这里所有人的眼睛。学长,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就一定要缠着我?我都说了你的孩子不是我的,也说了我有妻子。你又为什么不信?” “我……”怀孩子是一回事,但一天一夜的恩爱如何能在这里说?虽然护卫和工作人员都是父亲的心腹,但这事终究不甚光彩。 顾清果忍了又忍,指着电脑,说:“好,学长你可以无视我们所有人眼睛见到的,可以不相信我们,那学长你应该相信电脑吧。注册,学长敢和我在电脑上注册一把吗?如果电脑显示你已婚且不予注册,那我从此不再缠着你。但是,如果注册成功了,学长你就得担负起你该负的责。学长,你敢吗?” 秦琛轻‘哧’一声,说:“有何不敢?”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愣了,包括顾南山。 依他对秦琛的查探,那可是后生晚辈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他早就看好的女婿人选。如果不是前期传出秦琛和连翘复婚的事,他早就促成秦琛和女儿的婚事了。哪怕当不了女婿,也要拉过来当个左膀右臂。 可今天,他看秦琛似乎和传言不实,传言秦琛冷硬、沉稳、有魄力、敢闯、敢拼,礼仪风范和睿智并存。但他今天见识的秦琛,话不多,反反复复只简单的几句,在三老爷和秦愿面前更犹如一个纨绔子弟,说话更是不知轻重,几次三番气得三老爷差点吐血。 可想而知,这传言和现实果然是有差别的。 特别是现在,那电脑系统显示的婚证司的婚姻状况栏上明明标着‘离婚’字样,但这个秦琛就像没看到似的,鸭子死了嘴巴硬的不承认也就算了,更是敢和女儿赌上一赌? 这个秦琛不会是在病毒感染期间已经变傻了吧? 一个傻不啦叽的女婿还能助他顾南山一臂之力吗? 顾南山在思绪间,顾清果倒是激动起来,至少秦琛愿意注册一试。 “好,学长,我先来。” 今天随同顾南山前来的几个办事员中就有婚证司的人,可以说,顾南山考虑得面面俱到。 顾清果很快填写好了所有表格,办事人员利索的将它们存入了电脑。 看格式已经生成,看她的配偶一栏中写上了‘秦琛’二字,顾清果脸上小有兴奋,说:“学长,该你了。” 秦琛唇角微弯,说:“顾小姐,说句实在话,如果是别的人我必不同意什么试上一试、赌上一赌,因为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胡闹。但,一来你是我的学妹,二来你是总统千金,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多少要予你一些面子,予总统阁下一些面子。只是,事先得说好了,等会注册不成功、丢了顾小姐你的颜面,顾小姐你就不能怪我了。” 口口声声‘顾小姐’真是戳心。 不过,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唤我一声‘小果’。 顾清果肯定的说:“放心,哪怕注册不成功。哪怕我顾清果丢尽颜面,那也只是我自找的,和你无关。” “好。” 秦琛上前,说:“我的资料就不用填写了吧,电脑中有,你们按电脑中的来填写就是。至于签字嘛……等电脑中能生成格式再说。” 秦琛曾经填写过婚书,所以…… 顾南山默默的点头,工作人员开始着手将秦琛原有的资料粘贴、复制。 秦叶心怡、宁秦勤一直大气不敢喘,静静的看着秦琛,二人都有点不敢相信秦琛这算不算得上是妥协? 看着工作人员利落的走着注册程序,顾清果越来越激动,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快了、快了,只要秦琛的表格在电脑中一经形成,她和秦琛的夫妻关系将受到法律的保护,从此她顾清果才是秦琛的妻子。其余的人,无论是连翘还是十七,都见鬼去吧。 她不知不觉看向又一个办事员,那个办事员是专门负责照登记照的,只待电脑中格式生成,到时候她和秦琛二人的合照将直接输入电脑,然后和注册婚书一起打印出来,然后人手一份…… “咦!” 诧异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个录入资料的办事员。 顾清果思绪被打断,她看向办事员,问:“怎么了?” “总统阁下,小姐,这……” 顺着办事员手指的方向,顾南山、顾清果同时看向电脑。 电脑中,顾清果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 有问题的是秦琛的资料,配偶一栏要写顾清果的名字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填不上去。 表格不认! 顾清果脸色一僵,说:“再试一遍。” 办事员又试了一次,结果仍旧不成。 “是不是电脑中毒了?”顾清果担心的问。 “如果是中毒了的话,小姐你的那份资料不可能填写得这么的完整,应该也会出现相同状况才是。” 顾清果不信,抓过笔电,自己动手在秦琛配偶栏中输入‘顾清果’三字,但秦琛的配偶栏就是不动声色,恁你怎么输入都无效且显示空白。 顾清果有些心发慌,连带着眼睛都是慌乱不堪的,“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办事员说:“只有一种解释。” “怎么说?” 办事员道:“为了避免境外重婚现象,我国的婚证系统是全球联网的,无论在什么国家,只要男女双方注册过,那必存于电脑系统中。顾小姐你的名字不能填在秦先生的配偶一栏只说明一件事,秦先生应该在境外注册过婚书。” 所有人看向秦琛,秦琛好整以暇的摊了摊手,说:“我说了我有妻子,是你们偏偏不信。” 这种情形倒是出其不意,只怪他们太急切了,忘了境外注册一事,念及此,顾南山脸色阴沉一片。 顾清果的身子止不住的抖了起来:有妻子,秦琛有妻子。 “什么时候的事?”顾南山问。 秦琛说:“两年前,我妻子从监狱一出来,我和她就复婚了啊。” 秦叶心怡、宁秦勤面面相觑,难道秦琛和连翘在外举行婚礼的时候就行了注册?问题是,他为什么不将本国的婚姻状况给改过来? 秦愿咬牙切齿的说:“你既然已经复婚,为什么不通知我国的婚证司将那‘离婚’状况更改过来?” 秦琛回答说:“刚才这位工作人员也说了,为了避免境外重婚现象,我国的婚证系统是全球联网的。也就是说在其它国家注册的婚姻可以不必通过我国婚证司的再次认证,那样是重复工、毫无意义不是?改不改都无所谓啊。” “可是,你这样会造成多少人误解?”秦愿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 “误解?” 秦琛‘哧’笑一声,又说:“我和我妻子每游玩至一处就会举行一个具有当地特色的地方婚礼。这事报纸上曾经报道过,总统阁下您日理万机,不看这类的报道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就不信顾小姐没有看到?顾小姐,你应该看到过吧?” “我……我……”不但看到过,而且更深深的嫉妒、恨! 秦琛又笑了,说:“可是,你看到了又怎样?你只相信你心中认定的‘事实’。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有妻子,但你认定我和我妻子不是夫妻那就不是夫妻,更甚至于认定我说我有妻子这话是推托之词、是不想负责的表现。呵呵……所以,最终,到底是谁造就了误解?” 顾南山眼中升起危险的色彩:原来在这里挖好了坑,秦琛,果然不可小觑! “爹地,我,我……” 顾清果激动的站起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秦琛却是提醒说:“顾小姐刚才掷地有声的说过,哪怕注册不成功,哪怕自己丢尽颜面,那也都是你自找的,和我无关。不知顾小姐还记不记得这话?” 顾清果‘我……我……’了两声,脑中一片空白的看着秦琛,然后又一片空白的看向顾南山,只觉得顾南山的脸色越来越黑,黑得最后她只觉得天眩地转,只听到有人惊声呼唤着‘清果’、‘小果’的声音。 这声‘小果’是谁呼唤出来的?好熟悉,好熟悉…… ------题外话------ 今天三更,下面有二更(*^▽^*) 467 浪漫婚书(二更) 顾清果晕倒,三老爷担心出事,急忙命人传家庭医生过来。 “不必。” 顾南山摆手,接着一个随行人员上前,为顾清果把脉,最后说:“总统阁下,小姐这是动了胎气。需要静躺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看来,顾南山也担心家丑外扬,将顾清果怀孕的事隐瞒得特别的好,除却顾南屏外,还有专门的随行医生。 想必,这些随行的人都是顾南山的心腹吧。 秦府,还有一场大仗要打啊。 楼上就有房间,顾南山吩咐人将顾清果安排好后,他下楼,看向三老爷,说:“老瑞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老瑞星怎么看?”顾南山已严重怀疑刚才三老爷、秦愿都是在唱戏了,他不信他们不知道秦琛已经在国外注册过婚书的事。 三老爷揉着额头说:“令嫒有我孙儿的孩子,又救了我孙儿的命,本是大好缘分,若能结亲当是喜上加喜。但,谁知道这事一波三折,唉……” 明显的推拖之词。顾南山心中冷哼一声,脸上也终于有了松动,怒意浮现,便是语气也带着滔天怒意:“别说我是总统,哪怕我不是总统,但我却是个父亲,自己的女儿现在被委屈至厮,我这个父亲如何看得过眼?所以,秦府,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准话,给我女儿一个交待。” “这……”三老爷看向秦琛,手指直指着秦琛,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之嫌。 秦琛颇是委屈的说:“三爷爷,你怎么能怨我?我都说了我有妻子,是你们一个、二个不许我往后说,三爷爷你更是骂我孽障来着。” “你这个……”三老爷又到处找东西准备砸秦琛。 秦琛将自己的茶杯递到了三老爷手中,说:“用这个。” 眼见着三老爷果然将杯子举起来,顾南山喝道:“够了。” 一众人都看向顾南山。 顾南山说:“尊老爱幼也好,孝子贤孙也罢,秦府的家规家法且留着你们秦府自行解决。今天、现在、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就是我顾府的千金,我Y国的总统千金的事。” “总统阁下啊,我孙儿已经注册婚姻了啊,是已婚人士,那还能怎么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令嫒生下孩子后,让那孩子回归我秦族,以后令嫒可以以自由之身重新选择良人。” 顾南山身子一震,可以说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顾南山问。 “别的办法?” “如果今天我偏要为我的女儿争到秦府少夫人之位呢?” “总统阁下,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我逼着我孙儿休了孙媳好挪位置给令嫒?” 顾南山微微一笑,说:“如果老瑞星不想当这个恶人,我顾南山是不介意的。” 秦琛‘哧’了一声,说:“总统阁下,只听闻过强娶的,没听说过强离的。难道总统阁下要动用特权强迫我和我妻子离婚然后娶你的女儿?” “有何不可?” 看着女儿期期艾艾的眼光,看着女儿委委屈屈的眼神,看着女儿惨白的脸孔,看着女儿流个不停的眼泪,顾南山除却为女儿不值外,更多的是心疼。 他不是不知道,事情闹到这一步,就算他强行让秦琛和女儿结为法律上的夫妻,但女儿以后在秦府的日子必不好过。 只是,刚才,在楼上,女儿拉着他的手,一个迳的哭,哭得都说不出话来。他说:“算了,强扭的瓜不甜,爹地养你一辈子昂。” 女儿却说:“生不能达成心愿,唯求一死。” 他知道,她说的不是妄言。 曾经,她求顾南屏满足她的私心为秦琛当代理孕母,顾南屏不答应她,她就自杀过,好在顾南屏发现及时救她一命。至今,她的手腕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后来,她怀上孩子后,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害她肚中的孩子,所以回了帝京寻求保护。顾南屏说了,她这是有了轻微的产前抑郁。 现在,她又说出了‘死’字。 唉,算了,都是为了清果…… 如此想,顾南山一辈子没有对人低下的头终于低了下来,他说:“秦琛,我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僵。终究,清果肚中有你的孩子;终究,那孩子以后还得唤我一声外公。这样一说,我们顾府和你们秦府也算有缘,所以,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顾南山放低了姿态,秦琛也放缓了语气,说:“总统阁下德高望众、万民敬仰,我秦琛也正是这万民中的一员。一如总统阁下刚才所言,您除却总统的身份外,还有一个身份是父亲。我也是父亲,如果自己的女儿遭遇这样的事,我必也是不依的。所以,总统阁下刚才说出那般懊恼的话我可以理解。只是总统阁下,令嫒肚中的孩子真不是我的,您为什么就是不信?” “你……” 虽然女儿怀上孩子的事是打着救人的幌子,但终究有些不光彩,顾南山不屑提这事。只是顾南屏、顾清城都说了‘是’那就必定‘是’,更何况,DNA鉴定都在那里,又怎能抵赖? “总统阁下,我说了我有妻子,事实证明我确实有。现在,我仍旧可以毫不迟疑的说,令媛的孩子真不是我的。总统阁下,您能够做到总统的位置,必是有勇有谋能够分清事情主次、分清事件对错、分清事实真假之人。为什么事情一到您女儿头上,您就只相信自己的女儿呢?是不是也应该听一听其他人的心声?” 顾南山阴沉沉的看着秦琛,如果他不是顾清果的父亲,他现在也会选择相信言词灼灼的秦琛。 “总统阁下,您也有爱人吧。” 秦琛这一问,倒让顾南山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只听秦琛又说:“国人多传总统阁下对第一夫人宠爱有加。那么我想请问总统阁下,您会允许一个您不爱的女人替您生下孩子吗?” ‘啪’的一声,惹得顾南山回了神,他随着一众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秦叶心怡。 秦叶心怡一张脸惨白,手亦抖着。那声清脆的‘啪’的声音是她打碎了自己的茶杯。 宁秦勤讶异的抓起她的手,问:“心怡,怎么了?” “我……我……没……” 秦叶心怡慌乱无措之际,一个办事员正好跑下楼,说:“阁下,小姐必须去医院。” 顾南山吃了一惊,“怎么了?” “动红了。” 动红? 七个月还不到。 这不就是危险? 如果这胎儿出了什么事,女儿只怕也活不了了。 念及此,顾南山大手一挥,“马上安排。” “是,总统阁下。” 很快,顾清果被秘密安排进了江州第一医院,住进了VVIP病房。 为了严防消息走漏出去,病房四周布置了重重安保,更有负责顾清果事宜的医生、护士都被单独约见。 “如果这孩子没事则罢,一旦有事,我顾南山的女儿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我顾南山的外孙也不是这么说没就没的。”语毕,顾南山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三老爷。 三老爷一听顾清果‘动红’后,当场高血压发作晕倒,秦愿、秦琛等人都陪护着三老爷,自然没有人来陪护顾清果。 顾清果所有的事都是叶心轩跑前跑后一手搞定。 挂了电话后,顾南山看向叶心轩,说:“辛苦了。” “为了总统阁下,应该的。” “有意向进内阁吗?” 叶心轩脸上露出喜色,说:“若有机会近身效忠总统阁下,愿甘脑涂地。” 顾南山拍了拍叶心轩的肩,“很好!” 那一厢,三老爷挂了电话后,长叹了一口气,他看向秦琛,问:“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别说三老爷好奇,就是秦愿、秦叶心怡、宁秦勤等人也都好奇之极。 秦琛勾唇一笑,颇具邪恶,说:“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到时候被总统阁下来一个沆瀣一气之罪。” 江州第一医院。 顾清城、顾南屏神色匆匆的赶来。 VVIP病房。 顾南山一见顾清城就怒火中烧,一掌劈向顾清城,“没用的东西。” 顾南山从伍出身,掌上力气大极,顾清城脸上五个指印相当的明显,被扇的地方立刻红肿一片。更因了出其不意,他差点被顾南山一掌给扇晕。 “哥,你干什么?”顾南屏心疼侄儿,眼明手快的扶住。 似乎早已司空见惯,顾清城眼中一片清凉,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 “你看看,这是你干的好事。还刑侦出身,简直就是丢人。”说着话,顾南山将一叠资料丢到了顾清城身上。 雪白的纸片纷纷扬扬的洒落,但有一张,其上‘婚书’字样却是非常的显眼。 顾清城蹲下,拾起。 这是一张经过Y联邦女王签署的婚书。 婚书男方是秦琛,女方是……连翘! 顾清城的手一顿。 他急忙将其它的资料一一拾起细看,最后,整个人就那么跪在地上,眼睛失了焦点。 Y联邦下属53个国家,Y国是其中的一个。 这53个国家可以有着自己的政治体制、制度,但却一致遵循着Y王是他们的精神元首的原则。 Y女王执政数十载,威信响誉世界。 她曾经签署过一份婚书,是她和她丈夫的婚书。 Y女王当初签下婚书时,曾经戏言‘再也离不成’的话。 她之所以说出‘再’字,就是因为她和她丈夫曾经离过婚。那个时候都是年青气盛的年纪,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无限放大,吵吵闹闹到最后夫妻二人以离婚收场。等千回百转之后才知道,最适合彼此的那个人还是彼此。于是,离婚的夫妻二人重新修好。 为了杜绝再度出现意气用事的现象,Y女王亲自为自己签下一份婚书。 因为这件事,Y女王签署的婚书还被人们冠以一个非常诗情画意的名字:浪漫婚书。 为了这份浪漫婚书,《Y联邦法案》特别增加了一条有趣的规定,但凡经过Y女王签署的婚书,被签婚书的夫妻若要离婚的话,得经过53国国家元首的一致通过,任何国家的婚证司都没资格给浪漫婚书出据什么离婚证明。 也就是说,签定浪漫婚书的夫妻,再想离婚是不可能的。 据闻,Y女王为她自己签署的婚书是举世唯一的一份婚书。 如今,怎么又有一份Y女王签署的婚书? 不可能,不可能啊。 顾清城猛然抬头,问:“爹地,是真的吗?您认证过了吗?” 顾南山冷哼一声。 说起这事,他就有气。 为了安抚顾清果的情绪,在顾清果再次失去意识前,他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会让秦琛、连翘的夫妻关系灰飞烟灭。 他是Y国总统,无论秦琛在哪个国家注册了婚书,只要他顾南山开口,想必那个国家的元首都要卖他顾南山一个人情,取缔那份该死的婚书。 奈何,办事员在登录秦琛的婚书注册之地时,个个呆若木鸡。 然后,就有了这份Y女王签署的浪漫婚书复印件。 若说只是某国元首,他顾南山开口一句话的事。 但是,是Y女王啊。 而且,后面还有53国元首…… 要取缔这份婚书,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他顾南山又怎么能以一已之力去捍动Y女王的权威? 不得不说,他的女儿给他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 ------题外话------ 小仙女们,不要走开,下面还有三更(*^▽^*) 468 师生之谊(三更) 因为顾南屏的到来,顾清果有惊无险。 随行的医生建议要不要将孩子提前剖出来,但顾南屏说:“既然无事,还是再等几天吧。孩子在母体中多呆一天,比外面多呆一年都要强。” 胎儿快七个月了,这个时候取出来放进保育箱也活得下来,但顾南屏如此说,顾清果还是决定继续保胎。 等所有的人散去后,顾清果期期艾艾的看着顾南屏,问:“姑姑,我爹地呢?” “他有些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就来看你。” “他……学长的婚书,到底是怎么回事?爹地答应过我会取缔掉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清果已全然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飞扬。想当初,她自认自己优秀,想以一已之力获得秦琛的青睐,甚至于不惜隐瞒自己总统千金的身份,只想着把总统千金的身份拿出来压人,胜也是胜之不武。 但现在,经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后,能为她谋取今生之志的似乎也只有总统千金这个身份了。 她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胜之不武,也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唾弃,她只要一个身份,一个名媒正娶的身份。 这个身份对她肚中的孩子尤其重要。 那将是嫡子,结合顾家、秦家两家高贵血统的嫡子。 顾南屏叹了口气,说:“你爹地好像就是处理这事去了,你不要急,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其实,顾南屏已经知道秦琛、连翘婚书的出处了。那可是迄今为止Y女王签署的第二份婚书。这份婚书不但有效且受《Y联邦法案》保护。 说白了,哪怕是顾南山也悍动不了它。 也就是说,顾清果要想嫁秦琛,那无异是天方夜谭。 顾南屏眼中神情一变再变,顾清果看得清楚,她问:“姑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啊。” “姑姑。” 隔壁的休息室,顾南山、顾清城相对而座。 顾南山抿了口茶,茶气在他脸前缥缥缈缈的,使得他的神情越发的诲莫如森。 “你确信那天和清果一起进房间的人是秦琛无疑?” “是。” “但是秦琛根本就不承认。难道,秦琛有什么其他的长相差不多的兄弟?” 兄弟? 顾清城身子一僵,但很快恢复平淡,说:“哪怕真有长相相似的兄弟,哪怕他易容装扮了十成十的相像,但无论怎么易容,面部肌肤会露馅,而且眼睛的易容不容易。不说那天儿子检测过他面部的肌肤根本就没有胶原面具,只说儿子那天着重检查过他的眼睛,是秦琛无疑。” 顾南山往后靠了靠,双手摊在沙发背上,说:“若说眼睛,你和秦琛的也十足十的像。” “爹地。难道你怀疑我顶替了秦琛不成?”见父亲的眼光直勾勾的看着他,顾清城又问:“爹地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清果是兄妹,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没忘了她,是吗?” 顾清城一哽,拳头攥紧,低下了头。 顾南山看着这个他从来没想过接受但却最后不得不接受的儿子,看着儿子眼中划过的一丝落寞,说:“恨爹地吗?” “恨。” 呵,果然还没忘。顾南山心中哧笑,说:“你是我顾家子孙,以后要接我顾南山的位置,过早的儿女情长不是好事。” “可是爹地您呢?您和夜……妈妈呢?” 顾南山一顿,脸有薄怒,“你拿那些庸夫俗子和你的妈妈比?”说话间,他将手中的杯子直接就砸向了顾清城。 顾清城也没有躲,带着高温的茶水就那么洒了顾清城一身。他就咬着牙那么站着,双手攥紧。 “以后,不要拿你的妈妈说事。你只要记住,如果没有你的妈妈,你顾清城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闻言,顾清城嘴角挂起一抹苍凉的笑,说:“是。” “我的家产,会给你。我的地位,会给你。我所有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哪怕这个总统之位。但是,我唯一不能给你的就是父爱,这个你一直知道。” “是。” “人,要知足。你会得到其余的一切,就不要再妄想父爱。” 顾清城又笑了。 这就是他的父亲顾南山,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表现一下哪怕是假的父爱亲情的顾南山。 他总是非常直白的告诉你不要妄想他的父爱! 儿子脸上的凄怆没有逃过顾南山的眼睛,顾南山心中也升起不知是什么的滋味。这个儿子不是他想要的,是插在他和夜遥那纯洁的爱情间唯一的污点。 但这么多年了,他看着儿子长大,看着儿子行事果断、出手狠厉,看着儿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看着儿子没有走他最是厌恶的纨绔子弟之路。总体来说,这个儿子是非常优秀的,也是他顾南山的骄傲。 可是,因为‘污点’的原因,他始终不能做到真真正正接受这个儿子。 “都说成家立业。这样吧,我听说楼鸿家的闺女就要回国了,我替你去求亲,如何?” 楼骄? 顾清城一愣。 顾南山又说:“牛津大学毕业,主攻设计,有才气,有家势,很是配你。比你原来那个不知道出身、只会打打杀杀的女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越是听,顾清城的心就越是沉,沉到最后,他低声说:“爹地,我现在还不想成家。” “又没说要你立刻成家,只是要你和她先处着再说。你都三十多了,再这么单着下去,是做给我看吗?” 是,就是做给你看的。顾清城腹诽着,没有说出来。 顾南山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心声,‘呵’了一声,说:“对了,你说过你恨我,为了她会恨我一辈子。呵,告诉你年青人,恨我是一回事,成家却是另外一回事,我不会用那些老规矩来约束你什么必须结婚才有继承权之类的,但是,以后你若要当Y国总统,身边不能没有第一夫人。而楼骄是最好的选择,她将是你最坚固的后防。” 楼骄,副总统楼鸿的女儿。 论千金名媛的地位,那是仅次于顾清果的存在。 顾南山虽然不待见顾清城,但为顾清城设计的路却是一步步且稳之又稳的。 两家若能联姻,楼鸿将完全站在他顾南山这边来,明年总统连任则必无悬念。 本来,顾南山是想撮合顾清果和楼骁的,奈何顾清果现在这样子已经不大可能了。所以,儿子和副总统家的千金联姻是最稳妥的,即有利于他顾南山,更有利于后期顾清城的仕途。 顾清城当然知道他爹打着一手好算盘、联姻更是一石数鸟,但,他就是反感。于是淡谈的说:“爹地,今天不是说清果的事吗?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我的事暂时不急,先解决清果的事再说。” 顾南山不满的看着顾清城,最后也只是一叹,也罢,事情总得一桩桩的解决。先解决了女儿的再来解决儿子的。 “既然你和你姑姑都确定和清果进房间的是秦琛,那么也就是说清果肚中孩子必是秦琛的无疑。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让秦琛和那孩子做DNA,只要DNA一出,他再不承认也是白搭。只要承认了,他就得负责。” “爹地,你的意思是……”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连翘不是失踪大半年了吗?也许死在外面了也说不定。哪怕没死在外面,也要让她永远再也不要出现在世人眼前。” 顾清城的眉微皱。 “如果当初你直接置连翘予死地,后期也不会出这许多的事。在处理连翘一事上,你过于忧柔寡断了,不似原来的你。怎么?是尚念及着师生之谊?” 师生? 是啊,也许确实顾念着那一丝师生之谊。 虽然她是他最感头疼的学生,但却并不排除她是他见识过的最聪明且最有正义感的一个学生。 她看着吊而郎当,但其实内心的正义感爆棚。 她看着像个小太妹,但其实是她真性情的表现。 她敢爱! 她也敢恨! 她是那么纯粹、彻底的表里如一的那么一个人。 因为太懂她,所以,当初布下重重棋局之时,他笃定她会找他。 果然,那一日,她主动联系他,要所有犯罪证据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它们悉数给了她。并在她的要求下,他为她安排了直升机。 为了让黑匣子的数据真实可信,为了让秦琛相信连翘生死不明,他在直升机上动了手脚。 当事时,只要他狠狠心,连翘必和那直升机一同坠毁,无路可活。 但,最终,他在直升机的驾驶舱中放了一个降落伞。 后来,直升机坠毁在山区,所有的部件零零散散的碎了几乎两座山头。 当时,无论动用多少人力去找,都没有找到连翘的尸骨。 既然找不到尸骨,就不能证明人死了。 自此,连翘再也没出现。 秦府也杜绝了一切连翘的消息流露出来。 而他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的报道一些关于连翘的事。 今天,父亲再度提及当日之事…… 是的,如果当时他没有准备降落伞,如果连翘当时死于坠机,那现在,顾清果后面的路将走得顺畅许多。 但是,他不会后悔,当事时,他只是做了一件不会让自己今生有可能会后悔的事。 如果早知今日之事,哪怕时光倒流,他想,他还是会在那直升机上准备一个降落伞…… 顾清城思绪间,顾南山又说:“你看看你,一时的妇人之仁,就留下这么个后患。把你妹子几近逼上了绝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按我说的去做。尽快找出连翘,阻止连翘出现。必要的时候……” ------题外话------ 一直说忘了个东西,想起来了,顾小渣的相当重要。来来来,有奖问答来了:顾小渣的心上人是谁? 老规矩,一,文过一百万字,秀才级别以上(含秀才)有奖励! 老规矩,二,奖励第一个猜中的人! 小仙女们,快快拔头筹哦(*^▽^*) 明天继续万字更! 469 打人不打脸(一更) 顾南山、顾清城父子在隔壁商量对策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啪’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顾清城拉开门一看,走廊上躺着许多的玻璃碎片。 守在走廊的保镖们也有点不知所措。 紧接着,又一只杯子从VVIP病房扔了出来,砸到了墙壁上,碎成渣渣后悉数坠落地面。 “清果,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顾南屏的声音传来。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们居然有Y女王签署的婚书,一份永远也离不成婚的婚书?” 原来,顾南屏终究抵不住顾清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还是将秦琛、连翘执有Y女王签署的婚书的事说了出来。 之于浪漫婚书,顾清果当然也听说过。更可以说,这份浪漫婚书几乎是全世界所有女孩心中的梦想。但现在,这份浪漫之于顾清果而言只能称之为灾难。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当不了他的妻子了,一辈子也别想了。” 顾清果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引得顾南山也步出了休息室,他皱眉看着满地的狼藉,然后大踏步步进VVIP病房。 “爹地,爹地。”顾清果一见顾南山,就像抓住最后的稻草般,想扑下床。 顾南山赶紧急走两步,扶住了她,将她复摁在了床上,说:“别激动,小心身子。” 但,顾清果哪能不激动?她紧紧的拽着顾南山的手,激动的问:“爹地,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当小三,我不要我的孩子是私生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顾南屏终是厌烦的说道。 顾南山厉目甩向顾南屏,“住嘴。” “如果她早听劝,早知道这种行为是小三,早知道这孩子是私生子……” “啪”的一声,顾南屏被顾南山扇得往后倒退几步,亏得顾清城扶住才稳住身子。 “哥!”顾南屏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南山。 顾南山厉声道:“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在这里说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闻言,顾南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唇翕合着,不知再该如何反驳。 是啊,当初如果不是她,又哪来的顾清果。 可是,她生下顾清果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救顾清城啊。 可是,这件事却不能说。 说的话…… 除了是在顾清果心中插一把刀外,顾南山也不会感激你对他儿子的救命之恩。 病房中的四人,独有顾清果一人不明白顾南山话中的意思。她只是仍旧死死的拽着顾南山,说:“爹地,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顾南山心口缩疼,说:“清果,别急,你听爹地说……” “嗯,我听着。” “严格意义上来讲,连翘已经失踪有大半年了,秦琛对外封锁了消息,这才导致国人多不知连翘失踪之事。” “是,我知道。” 轻柔的拍着女儿的手,看着她紧张的眼神,顾南山又说:“我马上安排人登报寻找连翘。” 登报寻人? 顾清果不笨,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登报寻人不得,下一步自然而然就是要法院以失踪人口立案。按照Y国律法,失踪人口两年未见踪影者,户籍司会注销其人身份。一旦注销,也就是说世上再无连翘其人。 人都没有了,那还在乎那什么一纸浪漫婚书? “所以,清果,你放心,只管安心养着。其余的事都有爹地为你处理。爹地向你保证,顶多两年,你就会成为秦府的少夫人。” 希望在顾清果眼中渐聚,转而浮起惊喜,是啊,两年,顶多两年,她、秦琛、孩子就能一家三口团圆了。 虽然要花上两年时间,但两年时间很快的,到时候儿子也大了,正是学走路、学说话的时候,秦琛看到歪歪扭扭学走路、咿咿呀呀学说话的稚子,想必对她就会心软吧。 可是…… “可是,如果连翘突然回来了呢?”顾清果担心的问。 “没有可是,哪怕她活着,她也回不来。” 父亲能坐上总统之位,手段自是了得,他要一个人消失,除了死外,还有许多别的法子。不说别的,就说顾氏一族那些曾经和父亲唱反调的最后有几个落了好下场? 顾清果虽然不知道父亲会如何对连翘,但至少,连翘回不来是事实。连翘将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也将是事实。 得到顾南山的保证,顾清果终于安心的睡下了。 “孩子没事吧?”顾南山问。 顾南屏低着头,也不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妹子红肿的脸,顾南山的眼神变了变,但最终,他转身出门。 “姑姑,你看着清果。”语毕,顾清城急忙跟上了顾南山。 “爹地。” 顾南山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爹地,您打我可以,能不能不要打姑姑!” 顾南山冷声一笑,“怎么?” “我是晚辈,但姑姑和您是平辈。她……” “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可是姑姑当初没打算害人,她是为了救我!是为了救我!” 看着激动的儿子,顾南山的眼睛动了动,最终冷‘哧’一声,说:“怎么?因为救你,所以我必须感谢她吗?我说过,不要在我这里妄想父爱。我更不会因为你而对她生出什么感谢之心。一切是她自找的。现在,如果不是看在清果要人照顾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允许她留在Y国?” 当初,顾南山抱走顾清果,将顾南屏驱逐出国,就警告过顾南屏永远不要再踏上Y国土地的话。 这两年,顾南屏回国频繁,顾清城还以为他爹地对顾南屏的成见已经减轻了。 万不想,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爹地永远是爹地,是那个心硬如铁的爹地。 “爹地,当初,你抱走清果,果然只是不想顾府的大小姐未婚先孕的事传出来有伤门面吗?” 其实,顾南山还是非常宠爱顾南屏的,他一生的柔情除了是给了夜遥外,其次就是这个唯一的妹子。 妹子为了救顾清城而未婚先孕,虽然打着救人的旗帜,但终究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顾南山当时抱走顾清果并养在自己名下,完全是为了保护顾南屏的名声。 他剑眉微挑,问:“怎么,你以为还有别的原因吗?” “还关系到妈妈,是不是?” 顾南山一怔。 “因为妈妈不是病了,是早就去世了是不是?因为你要向国人证明妈妈还活着,而清果正好是个非常不错的理由。否则,谁人替你生下清果,是不是?” 又一声‘啪’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顾清城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到有血腥味,他用手抹了抹嘴角。 这一掌,较之先前的一掌有过之而无不及,顾清城好不容易才消了一点肿的脸再度肿了起来。他‘呵’了一声,说:“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孽障,你不配,不配提你的妈妈。你给我滚,滚!” 一众保镖对这样的现象似乎见惯不怪,仍旧若电线杆子似的伫立着,目不斜视。 顾清城转身,大步迈向电梯。 一大早,得知顾清城来了江州且就在医院,秦叶心怡就有些心神不宁。在秦府中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赶来了医院。 顾清城正好步出住院大楼。 “清城。”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清城眼睛一顿。 “清城,你果然来了?怎么不和我打个电话。” 因为顾清城还没有接受她,没有原谅她,所以秦叶心怡在顾清城面前不敢以‘妈’自居。而顾清城称呼她也总是称呼一声‘秦夫人’! 接着,秦叶心怡看到顾清城脸颊上的红肿,她吃了一惊,快步上前,伸手抚上那红肿的脸颊,“清城,孩子,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因了秦叶心怡的碰触,顾清城身子一颤,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接着,他避开,说:“没事。” “不成,都肿成这样了。快,走,拿点药,我替你擦擦。” “秦夫人,没事的。” “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将要步出住院大楼的顾南山看到了拉扯中的秦叶心怡、顾清城。 一直觉得儿子和秦琛的眼睛很像,当看到秦叶心怡的时候,顾南山心中了然,原来秦琛的眼睛出自秦叶心怡。 “秦夫人。” “阁……阁下。总统阁下。”秦叶心怡急忙收了手,慌乱的低头,恭敬的行礼。 “秦夫人对犬子很关心。”看上去就像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爱。 “清城,清城他救过我的命。” 不知怎么的,看到秦叶心怡对顾清城那么的温柔以待,感觉秦叶心怡就像抢走了夜遥曾经心爱的东西似的,顾南山平白的觉得厌恶。他不再说话,迳自走过秦叶心怡、顾清城二人。临上车之际,他突然站定,回头说:“他脸上的伤是我打的。” 秦叶心怡懵懵的抬头,“什么?” “因为,他做事不严谨,我打了一次。再接着,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又打了第二次。” 两次? 两次! 打人不打脸啊…… 更何况,儿子都这么大了。 这得有多伤儿子的心! 秦叶心怡的心绞痛起来,终于知道儿子是在一个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了,她错了,真的错了啊。 颤抖的身子止不住的摇晃着,她忍不住冲到顾南山面前,问:“为什么?就因为做事不严谨、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就要打他?” 还别说,自从他当上顾家的家主后就再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质问他了,后来又当了总统,哪个见了他不都是自动的低头。 这个女人,倒不能小看了。 顾南山讶异的看着面前似护着小鸡崽般的老母鸡。 “他是你的儿子,身上流着你的骨血。你当疼着他、护着他才是。哪怕他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你应该教育他、纠正他而不是责骂他、体罚他、甚至于动手打他。” 看着护着他的秦叶心怡,顾清城脸有动容,伸手拉过,说:“秦夫人,我的事和你无关。” 在初听闻顾清城的事的时候她对顾南山就颇多微词。只不过一切是她造就的孽,她怨不得别人。但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顾南山那么无情的责罚,且打的是脸啊。秦叶心怡已然被心痛痛晕了头脑,她不管不顾的一把甩开顾清城,再度直直面对顾南山,说:“总统阁下,你是总统,但你也是父亲,就算儿子做错了,有一句老话叫‘养不教、你之过’,你在体罚、责打儿子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有错?” 看着秦叶心怡猩红的眼,顾南山眼中发出危险的信号:这个女人是不是激动过头了? 接着,顾南山冷若鹰隼的眼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她的凤眸上。 看到父亲的神情,顾清城吃了一惊,他一把扯过秦叶心怡,厉声喝道:“秦夫人。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这是我们父子的事与你无关,你与其在这里管我的事还不如回去好好的管管你儿子男子汉做事要敢做敢当,要他不要负了清果。” 秦叶心怡呆呆的看着他,“清城……” “秦夫人,不要以为我救了你你就可以以报恩为借口对我百般纠缠,然后居然还管闲事般的管到我的家事上。你再这样,我只会后悔当初救了你。” 看着儿子不带一点温度的眼神,听着他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秦叶心怡的心再度痛了。 无视秦叶心怡碎裂的眼神,顾清城一把将秦叶心怡推开,迈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题外话------ 俺是个心软的妹子,新年的钟声越来越近了,昨天猜猜猜的秀才级以上小仙女们都有奖励潇湘币币,头筹188,余者猜中58,未猜中和只留言者28,礼轻情重昂,当新年礼物,群抱抱! 470 十字勋章(二更) 刚入得六月,一场新闻席卷整个Y国。 前期,报纸上还在刊登寻人的消息还没有撤,后期,连翘获十字勋章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照片上,面相妖艳的女子一身授章军士礼仪服,礼仪服肩膀上的金黄流苏衬得那本就妖艳的脸硬生生多了丝英姿飒爽的味道。更有那一枚象征着Y联邦荣誉的十字勋章在流苏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为连翘颁发十字勋章的正是Y女王。 不说江州为之轰动,就是整个Y国也为之轰动。 能够获得十字勋章者,要么对国家有卓绝贡献,要么在Y联邦中有突出成绩,再或者在世界和平方面有非凡表现。总而言之,非突出贡献者不能获得此勋章。 有网站高调发布论坛:我匪就是威武霸气 有说:这个十字勋章虽然不是最高级别的爵级大十字勋章,但我匪却是我Y国获勋的第一个女人。 有说:我匪不是失踪有大半年?前期不是有人还登报寻人?现在到底唱的哪出? 有说:登报寻人的是琛少咩! 有说:前期法国和琛少游山玩水的是哪位?难道不是我匪? 有说:开什么玩笑,不是我匪又是谁? 有说:我匪失踪大半年,肯定是去干拯救银河系的事去了。要不怎么就获得十字勋章! 有说:不会是我秦大大花钱砸来的吧? 有说:什么混帐话,不要污辱Y联邦好咩,不懂就好好去科普一下。 有说:…… 可以说,整个Y国的新闻媒体、网站几乎被连翘这张英姿飒爽的照片霸了屏,几乎一面倒的赞扬有嘉。 但是,无论网民们怎么猜却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连翘此番获得十字勋章和拯救春春的事有关。 春春被救,连翘功不可没。Z方人员在回国后提交申请,要奖励连翘一笔丰厚的奖金,连翘直接委托Z方政府将所有奖励资金悉数捐给了Z方的希望工程。 连翘这种宠辱不惊、豪气捐金的行为很被Z方赞识,Z方外交部合议后,给Y联邦写了一封感谢信,信中尽述了连翘英勇的种种,并为Y联邦有这样的人材而感到衷心的高兴。同时,为了感谢连翘,Z方愿意和Y联邦签署贸易往来达数百亿的商务合作…… Z方之所以将感谢信直接写往了Y联邦,主要是春春的原因。归国后,春春从齐言口中得知当初将连翘逼得不得不离开秦琛的人正是Y国总统顾南山的女儿,也正是连翘的爱情故事中的那个渣女。于是,春春担心就算感谢信到了Y国,只怕也会石沉大海。于是,便坚持让Z方将感谢信写到了Y联邦。 接到Z方的感谢信函后,Y联邦高度重视, 为了奖励连翘的英勇行为,也为了奖励连翘为Y联邦带来诸多商机,Y联邦合议授予连翘十字勋章。 偏偏报告送到Y女王手中时,她对连翘的名字颇感熟悉,细思之下想起自己曾经签署过的第二份浪漫婚书中的女方似乎就是名唤连翘? 之所以对连翘这个名字非常有映像,是因为当时她还称赞过这个名字取得好,只要看到了就会让人想起一片黄灿灿的连翘花海,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春天。 女王命人去查了查,果不其然,此连翘正是彼连翘。 这一下不得了…… 于是,授予连翘十字勋章的事很快提上日程。 不但如此,Y女王还要亲自为连翘颁发十字勋章。 想当然,就出现了那张席卷Y国甚至于席卷世界新闻媒体的照片。 按照原来的规定,连翘获十字勋章的事得经过Y国内阁审议报经总统批准,最后再上报于Y联邦审批。 但,此番拯救春春的事属国际大营救,而且拯救春春的事也极机密,为了保证连翘及其家人以后的生活不被打扰,在Y女王的授意下,这件事Y联邦已保证不会对外公布。 哪怕是Y国总统顾南山都不知道其中的详情,那就更不用说普通的平民百姓了。 所以,网上也就有了成片成片的猜测声。 江州第一医院。 VVIP病房。 由于胎儿不稳定,顾清果干脆住在了这里方便保胎。 想当然,她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自从新闻播出,自从新闻上出现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顾清果的眼睛就再也没有动过,像被什么魔障了似的,呆呆的看着电视屏幕。 连翘活着。 居然还获得了十字勋章? 帝京。 总统府邸。 顾南山缓缓的挂了电话。 电话是Y女王亲自打来的,Y女王在电话中首先给予了顾南山工作的肯定,其次主要谈及了连翘的事,最后Y女王说将亲自送连翘归国,同时考察一下Y国即将开展的总统大选的事。 顾南山的脸越来越沉,半晌,猛然将手机扔了出去,砸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那手机是特制的,怎么砸都砸不坏。 秘书默默的捡起手机,恭敬的放到了书桌上。 接着有人传话:“总统阁下,江州州长叶心轩求见。” 叶心轩当选江州州长,此番进京是来述职的。 顾南山揉着发痛的额头,说:“让他进来。” “总统阁下,上次见你喜欢三老爷那里的白茶,这次进京,我特意厚着脸到他那里讨要了一些。望请笑纳。”叶心轩人未到,声音已然到了。 顾南山点了点头,“坐。” 叶心轩将茶叶放在了茶几上,正襟危坐。 “恭喜你啊。” 顾南山的一句话让叶心轩摸不着头脑,“啊?”了一声。 “你的外甥媳妇获得十字勋章,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你这个舅舅也要沾光了。” 叶心轩一笑,说:“不过一个十字勋章而已。可能原来都是男人获得的原因,所以这次有个女人得了,网上就将那勋章传得神乎其神了。不过,到底是什么事,那连翘怎么就突然能够获得十字勋章了呢?” “你的好外甥没有告诉你?” ‘呵呵’一笑,叶心轩说:“我和琛儿虽然是舅甥,但说到感情,他可不见得有多尊敬我。” 秦府、叶府那一大摊子事,其实顾南山掌握得极是清楚。更知道因了秦叶心怡的原因,秦府、叶府是典型的面和心不和。这也是这次因为顾清果的事他和秦琛虽然几近是撕破了脸,但和叶心轩却也没出现生疏的原因。 他清楚的知道,叶心轩要想进内阁,少不了他顾南山。而他顾南山明年是否连任总统,也少不了江州选民那一大块肥肉。 二人说话间,秘书醒好了红酒,装在玻璃杯中,送到二人面前。 顾南山先拿起一杯,说:“cherrs!” 叶心轩急忙端起红酒,和顾南山轻微的碰了碰杯,也温声说:“cherrs!” “连翘即将归国,Y女王亲自护送。另外,Y女王准备考察一下总统竞选的情况。可现在,偏偏发生了清果的事,你怎么看?” 顾清果因保胎住进江州医院一事,终究被浮了出去。浮出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清果她自己。 那一日,某报刊受顾南山之意刊出寻找连翘的消息时,引起网界轰动。各大网站就这份寻人启事做出各种猜测。几近九成人猜测发出这个寻人启事的人是秦琛,更猜测秦琛这是准备为连翘再现大家眼前特意来一次恶搞。 现在网民的力量也是强大之极,网民的议论也会被法院按情斟酌。如果网民一边倒的说这寻人启事是秦琛恶搞,那如何再到法院为连翘的失踪立案?不能立案那如何坐实连翘失踪?两年后又如何注销连翘的身份? 顾清果看着网上一面倒的猜测,急了,暴出连翘在大半年前就失踪了且是坐直升机坠毁失踪。更在网上上传了一张坠毁直升机的相片想坐实连翘不但失踪,更有可能早就机毁人亡了也说不定的事实。 那个直升机坠毁事件在大半年前有过报道,但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可现在一经顾清果暴出后,网民的力量是强大的,很快就进行了人一肉一搜一索。更有黑客根据暴料ID进行追踪,追踪出暴料之人住在江州第一医院妇产科的VVIP病房,然后各路记者是长枪短炮的齐上阵,高倍望远镜是架在了医院四处。 保护顾清果的保镖虽然厉害,但对各路无孔不入的记者那是防不胜防。终于,被某位记者拍到了顾清果正挺着个大肚子在玩电脑的照片。 所以,紧接着,顾牌坊待产江州医院的新闻是铺天盖地而来。 顾南山差点被这个沉不住气的女儿给气死,当即就回了帝京。 所幸,现在,人们尚不知所谓的顾牌坊是总统千金。否则,事情一旦披露,他的民意调查肯定会直线下降。到时候,别说明年的竞选,就是今年是否还能执政都是问题。 现在,新闻之所以没持续发酵那是因为有顾南山、顾清城压着。但,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顾牌坊就是总统千金的事必将暴露于天下。那个时候…… 养不教父之过! 女儿都教不好何以教天下子民! 先管好家事再来管国事吧! 等等等…… 类似的新闻、质问将会接踵而来。 如果正好是在Y女王陛下造访之际,顾清果身份被暴出,那个后果…… 顾南山现在非常的后悔,后悔当初女儿归帝京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心软,他就应该强行将那孩子打掉,然后强行撮合她和楼骁的婚事。这样的话,就不会闹出今天这么多的事,也不会让他第一次觉得举步维艰,更甚至于到了要问一个属下,对这件事怎么看? 叶心轩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沉吟半晌方说:“总统家事,属下本不该造次议论,但承蒙总统阁下信任,属下就斗胆说些建议。” “你说。” “总统阁下在属下眼中那是出手果断、雷厉风行、绝不犯错之人。但在小果的事情上,总统阁下失了霸气狠厉,才最终造就今天这棘手之状。” 顾南山没有反驳,他一生的硬气在顾清果这里确实打了不少折扣,而他也确实将顾清果宠坏了。明着看顾清果各方都优秀,但其实终究养成了骄纵、不计后果的性子。他说:“继续。” “现在,棋局已至死局。要想盘活,唯有一招。” 顾南山挑眉看着叶心轩,只听他说:“弃卒保车。” 闻言,顾南眼中有光华一闪而逝。身子缓缓的靠在了沙发背上,闭目沉思。 “现在正是竞选前期最最激烈之时,总统阁下,当舍的还得舍。”叶心轩语重心长又说。 顾南山揉着额头,说:“虎毒不食子。终究是被我宠着长大的,如今这个时候我哪忍心弃她不顾?更何况,她还怀着一个孩子。一旦出事,那可是一尸两命。” “总统阁下全全父爱令人生敬。但现在当以大局为重。等明年连任成功,再予小果一些补偿就是。” 弃卒保车? 顾南山修长的手轻点着面前的茶几,轻声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走好这招弃卒保车?” “嫁人。” 顾南山狭长的眸一眯,“嫁人?” “是的。让小果嫁人。” “除了你外甥,她不会嫁任何人。若逼她,她会死。” “不,她不会死。她会嫁人。” “怎么说?” “因为,她舍不得那个孩子。” 顾南山敲着桌子的手一顿,对啊,顾清果虽然死意非常的坚决,但她爱那孩子也成痴,若她死了孩子也是个死,她必舍不得。若以孩子为挟逼她嫁人,她必是依的…… 顾南山思绪间,叶心轩又道:“总统阁下,当断不断,必有灭顶之灾啊。” 若顾南山安全退位,顾氏一族再风光百年不是不可以。 但如果他是被逼弹劾下台,那顾氏一族还能挣扎多长时间? “可是,以清果现在的状况谁愿意娶?” “总统阁下身边年青才俊多多,难道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第一,仓促嫁人掩不住悠悠众口,除非那人是个门当户对的。第二,就算有门当户对的娶了,他抓住了我顾府的把柄,难保以后不会狮子大开口……” “总统阁下可以事先许他许多好处,告诉他只需和小果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等过了这阵风头以后还是各过各,必不亏待他。” 顾南山鹰隼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叶心轩,直看得叶心轩心里发毛,顾南山才说:“不是没有好的人选。” “那就好了。总统阁下如果不弃,属下甘愿去当这个媒人。” “这个人位高权重,配得上清果的身份。而且,这个人知道清果所有的事。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可以助我成功,而我也可以助他成功。” 叶心轩面露喜色,双手相互一抵,说:“成了!一些事但凡牵扯到利益、互相帮忙之类的,那一定准成。总统阁下……” “那个人就是你!” 叶心轩脸上一片惨白,“啊?” “第一,你丧偶多年,就算续弦,那也是正室,不会亏待清果的名分。第二,你位居江州州长之位,配得上清果的总统千金之名。第三,你知晓清果所有的事但从来不会对外声张且任劳任怨的忙前忙后,为什么?因为你想讨好我,想为以后成功进军内阁在我面前留下好的映像。同理,这也证明你对我极其的忠心。第四,清果肚中的孩子是你外甥的,你们的血缘关系跑不了。我相信,在这层层人伦之下,你必不会对顾清果做出什么事,必会恪守婚前承诺和清果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所以,清果交给你,我放心。” 叶心轩满脸通红,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总统阁下,这……这……” 顾南山摆了摆手,阻止叶心轩说话,又道:“你也说了,一些事,但凡关系到利益,那一定准成。而我许你的利益则是风头过后、事成之日,就是你进内阁之时。内阁总理的位子,我替你留着。” 哪个男人不爱权? 叶心轩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顾南山本就是善于谈判之人,察言观色样样高人一等。看叶心轩的神情,应该是有妥协了。他继续道:“现在,就看你肯不肯了?” 内阁总理俨然就是Y国的半壁江山! 那个位子,又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位子! 凭心而论,没有男人不心动! 看着叶心轩纠结、激动、徘徊、彷徨、时而心事重重,时而犹豫不决的样子,顾南山又说:“心轩,你刚才也说了,当断不断,必留后患。若失了这次机会,我找了旁人,你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叶心轩猛然抬头,看着顾南山,说:“总统阁下,事发突然,您能不能允许我回去想想,之后再给您答复?” 这也是人之常情。 娶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而且还是怀着自己外甥的孩子的孕妇,人不纠结是假的。 如果叶心轩这个时候答应了,他顾南山倒会生出怀疑。 但叶心轩并没有答应,顾南山倒觉得叶心轩越发的可信了。 顾南山点了点头,说:“好。只是事不宜迟。明早我就要答案。事情不能再拖了。” “是,总统阁下。” ------题外话------ 不要走开哦,下面还有三更! 471 权宜之计(三更) 江州,VVIP病房。 “我不同意。” 顾清果凄厉的声音在病房响起。接着,她眼中若住着一只厉鬼般的看着叶心轩,言之灼灼:“嫁你,痴心妄想。就算是假的,就算是有名无实,你也休想。” 这一次,顾南山没有再纵容女儿,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孽障!” 顾清果捂着脸,怔愣的看着顾南山,“爹地。” 顾南山怒声喝道:“痴心妄想的那个一直是你!你以为人家待见你、愿意娶你?人家这是为了保住你爹地的位子、为了你的名声不得不做出的权宜之计。最被亏待的那个人是他,是他叶心轩。” 顾清城、顾南屏低下了头。 事件持续发酵之下,顾清果的真实身份被暴了出来,全民哗然。顾南山先期预见的种种问题果然一一上演,一天时间,他的民调支持率降至历史最低。 现在,已经不是顾南山能够强宠女儿的问题,而是‘一女不治何以治天下’的问题。而这个口号正是和顾南山同时竞选总统的在野党提出的讨伐口号。同时,在野党已发布了弹劾民调,民调已开始在征集签名。按照Y国律法规定,只要达30万人签名,那弹劾总统将被提上议程。 据最新消息,签名分分钟就已经突破了30万,内阁已经在着手准备弹劾议程了。 “第一,马上签字和叶心轩结成夫妻;第二,我现在就让医生拿掉你肚中的孩子。” 顾清果猩红着眸看着顾南山,威胁说:“你敢拿,我就死。” “很好,你死了,这孩子也活不了,一了百了。” 顾清果一怔,手捂向肚子。 顾南山走到窗户边,一把将窗户推开,说:“谁也不许拦着她,让她跳。” 这跳窗的戏码这段时间都上演好几次了,顾南山这次直接无视,并为她大行其道。 “爹地。” 如果说原来她死志坚定,但现在因为和这个孩子年深日久的相处,感情浓极,她真心舍不得、不想死。 “现在所剩时间不多,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要么拿掉孩子,说先前一切暴料的新闻都是子虚乌有,是在野党中人的恶意中伤。要么嫁心轩,说孩子是心轩的,你尚且能保住这个孩子,以图后谋。” 闻言,顾清果的身子颤抖起来,脸也越来越白,连带着肚子也疼了起来,她说了声‘肚子痛’。 顾清城担心,上前一步。顾南山一声冷哼,眼睛一瞪,顾清城不得不停下脚步。兄妹情深在大厦将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终究,顾清果的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哪怕现在替顾清果去找个青年才俊,顾清果一样也不会答应,更何况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而父亲提的建议可以说是再好不过。既能保住孩子,又能保住顾清果的名声,更能保住顾南山的总统之位。 顾南屏相当了解顾南山,他狠起来的时候是毫不留情的,但凡关系到顾氏一族存亡之事,他出手素来不留情。而现在,正是顾氏一族能否安然渡过眼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一来,叶府是个好去处,可以安然的保着孩子出生,还可以给孩子一个正经的名分;二来,权宜之计的假夫妻,以后还有回转的余地。 思及种种,顾南屏也没有上前。 见姑姑、哥哥都惧于父亲的威严不敢上前,顾清果干脆叫得更大了些声,“肚子好痛,好痛,姑姑。” 不待顾南屏有反应,顾南山说:“痛正好,让他流掉。省了我手上多沾一丝血腥。” 顾清果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爹地,爹地这次是要玩真的了吗? “爹地,你好狠的心,他是你的外孙啊。他若有事,你会不安啊。”顾清果开始打亲情牌。 “舍他一个,保我顾氏一族,值。倒是你,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顾氏一族的,现在你给我顾氏一族惹出这许多事来,不但不知悔改,还妄想着毁一族而去保你的儿子?” 毁一族? 顾清果一愣。 是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 思绪间,顾清果咬住了牙齿。 见女儿脸上有了妥协之色,不再似刚才那般强烈反对,顾南山又语重心长的说:“爹地能够守住总统的位置,你就是总统千金。顾府在,就会是你顾清果永远的靠山。但是,如果爹地被弹劾下台,顾府因此倒闭,你顾清果还有什么?” 她也有观察民调,知道她爹地的民调下降得厉害,都是因为她,她给爹地丢脸了。 如果爹地被弹劾下台,她还算什么总统千金? 如果爹地被弹劾下台,那顾府危矣,她还算什么顾府的千金? 只要爹地是总统,她就有一线希望重新去夺秦府少夫人的位子。 只要顾府在,她就有永远的靠山。 嫁人,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是,是叶心轩,叶心轩啊,那个自己一直口口声声叫着‘伯父’的人。 当然,除了秦琛,不管是谁,她也都看不上眼……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顾南山抬腕看了看表,手一招,很快就走进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顾南山说:“推去手术室。手术完后直接带她去新闻发布会现场,让大家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真的要打掉孩子? 顾清果浑身若筛子般的抖着,牙齿不由自主的碰撞着,小脸一片惨白。 “总统阁下,等一等。”一直没出声的叶心轩出声。 “怎么?” “我有几句话想和小果说。” 顾南山默许。 叶心轩柔和的看着顾清果,说:“小果,如果你嫌弃我上了年纪的话,我可以现在就给你找一个年青才俊来。虽然他的地位不配你的身份,但至少年青。只是,后期,可能就要多费点心神了。” 娶一个怀了孕的女人,那得要多大的勇气,心里没有小九九,谁愿意戴一顶那么大的绿帽子? 再则,年青人血气方刚,真守得住那有名无实的婚姻? 她这身子清白得狠,绝不给第二个男人。 而叶心轩是父亲将要重用的臣子,也是父亲的得力干将,更是秦琛的舅舅,在人伦上他也不会侵犯她。而她留在叶心轩身边,留在江州,就留在了离秦琛最近的地方,更可以以亲戚互相走动为由到秦府见秦琛。 只要秦琛见到儿子,时间长了,没有不心软的…… 如此一想,顾清果说:“不用了,我答应,现在就签婚书。” 新闻发布会现场。 设在医院。 各路记者长枪短炮将新闻发布大厅挤得滴水不漏,更有国外的记者在现场。 很显然,顾清果这件事引起了世界人民的关注。 有电台记者已经忍不住在进行现场直播,他手上抓着一份文件,说:“还有五分钟,新闻发布会将正式举行,与会的有总统顾南山、国安部部长顾清城、内阁副总理……” 又有某电台记者也在暴料,说:“谁也没想到当年因为全民目击视频而成为网红的顾清果居然是总统千金。她怀的孩子是谁的?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五分钟,新闻发布会上将呈清一切。” 还有一个电台的女记者,执着话筒现场直播,说:“扭闻,弹劾总统阁下的签名已于一分钟前突破60万,内阁已将弹劾提上了议程。有人猜测,总统阁下可能会兵行险招逼顾清果打掉孩子以证明前期的新闻报道是子虚乌有……” 终究是顾及着顾清果的真实身份,更何况顾南山还在任上,所以,平时那些‘顾牌坊’、‘顾小三’、‘顾毁三观’之类的称呼在这里都没有出现。由此也可以想见,权利的重要性了。 随着闪光灯白帜一片的闪起,记者位都不再报道了,急忙往前涌。 总统护卫队的人马出现,生生将采访场地隔出一道人墙。 一群人相继出现,为首的正是顾南山。紧跟在顾南山身边的是国安部长顾清城、内阁副总理等一些内阁成员,这些人都是顾南山的精英班子。 “总统阁下,就令嫒未婚先孕一事您怎么看?” “总统阁下,据闻弹劾签名已破60万,您是否想好了该如何向国人交待?” “总统阁下,您的民意支持率从最初的75%下降到现在的5%而且还有往下降的趋势,您怎么看待这次民意调查下降和令嫒的关系?” “总统阁下……” 顾南山还没有走到主席台,记者们就纷纷提问。他也不恼,而是稳步走上主席台,站好,然后展开双手,示意现场静下来,接着他和蔼可亲的看着一众记者,说:“请一个个的问。不是事先有发编号各位大神吗?请从编号001的大神开始。” 居然叫他们大神? 记者们激动了,心底一暖,现场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顾南山又说:“各位大神放心,今天,你们的采访我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只回答前十,而是所有发了编号的大神,我都会一一解答你们的问题。现在,请各位大神就你们手中的编号就座。” ------题外话------ 今天暂时更到这里,群抱抱所有的小仙女们,明天见! 472 新闻发布会(一更) 顾南山将姿态放得这么低且这么的亲民,记者们先前的亢奋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倒多是恭敬。 很快,记者们都按手中拿着的编号就座。 顾南山抬了抬手,说:“请001号大神提问。” 那个编号001的记者干咳两声,站起来,问:“总统阁下,大神不敢当。我是来自XX报的记者,我想问的是令嫒果然怀孕了吗?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国人多有传言是未婚先孕,这是真的吗?” 顾南山微微一笑,说:“你的问题还真多。不过,我可以一一解答。第一,我的女儿顾清果确实怀孕了,快七个月了。” 底下一片‘轰’声,承认了,总统阁下居然承认了,太出其不意了,原以为为了遮家丑会想些办法流掉孩子再或者找人顶替,但…… 只听顾南山又笑着说:“至于未婚先孕,既然是传言,那就定不可信,定不是真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大家请看屏幕。” 后面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一份婚书,婚书持有人女方是顾清果,男方则是叶心轩。 顾清果和叶心轩结婚了?! 现场沸腾了。 001号记者还想问,顾南山却是摆手说:“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请把机会留给第二位大神。” 其实在这里的记者要提的问题几乎都是差不多的,001号记者也不急,笑笑,坐下。接着,002号记者站起来,激动的问:“叶心轩?请问是江州州长叶心轩吗?不是同名同姓?会不会是临时想出来的救急方案,匆匆拿下婚书以避嫌好夺回民调支持率避免遭受弹劾?” 顾南山又笑了,说:“诸位大神不讲规矩啊,说好一人提一个问题,但你们每人提三、四个问题,这是想累死我的节奏吗?” 顾南山这番玩笑似的话,使得现场气氛极其放松,各路记者都笑了。 只听顾南山又说:“不错,我的女婿就是江州州长叶心轩。至于是不是临时救急匆匆拿下婚书,你们都不看婚书的注册时间的吗?” 闻言,记者们愣住了,然后所有人又看向婚书,却见婚书注册时间居然是去年的十月。也就是说顾清果和叶心轩结婚都九个多月了?那人家有快七个月的身孕也就说得过去了? 003号记者站起来,问:“前期为什么不解释?既然是一年前结婚,为什么不对外公布?为什么没有举办婚礼?为什么要现在公布?” 顾南山笑着回答:“现在不都讲什么隐婚。我闺女调皮,一年前她偏缠着心轩玩了一把隐婚。当然,隐婚也有另外的考虑。去年的这个时候,心轩在竞选议长,而紧接着他又在竞选州长。如果那个时候就说出他总统女婿的身份,就算他当选,有人也会认定他只是沾了我顾南山的光。所以,层层考虑之下,我也就赞同我闺女的意见,允许他们隐婚。你们看,心轩是不是不错,在谁也不知他是总统女婿的前提下,他一样竞选成功。所以,我很欣慰。” 这…… 简直可以说是最大的逆转了。 从未婚先孕到隐婚? 从教女不严到避讳任人唯亲的考虑。 这件事之于叶心轩而言简直就是一部励志史。而之于顾南山而言,则是刚正不阿的代名词。 只听顾南山又笑着说:“现在,各位大神得相信我们家心轩的能力了吧,他可是在竞选州长之后才暴露总统女婿身份的,而且他能当选州长,其中肯定有你们的投票哦。那个时候,你们有谁知道他是总统女婿?” 004号记者站起来,问:“请问总统阁下,叶心轩的年龄和令嫒的年龄差距似乎大了些,您当初是怎么接受的?” 顾南山又一笑,说:“一个小伙子能够爱上一个大妈,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就不能爱上大叔?爱情来就来了,是没有年龄限制的。我不但是一个开明的总统,我更是一个开明的父亲。” 这场新闻发布会是直接现场直播的,顾南山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笑都清晰的传播到了Y国大地的各个角落。很快,他的支持率开始回升,由5%很快回升到15%,而且还在持续上涨。 顾清城接到通知,悄悄在顾南山耳边将支持率说了下。顾南山微微一笑,早就胸有成竹,不过时间尔尔而已。可以说祸兮福兮,因为顾清果,他顾南山面临了人生最大的难题且差点要遭受弹劾。但也因了顾清果,他被国民认可为‘史上最开明父亲’的称号,从而获得了一大批网民的支持,而且这批网民中的绝大多数来自于中青力量。 “本来,我闺女想一直玩隐婚的,但现在情形不允许了。大家有什么疑问,呆会子你们尽可以问她。” 总统的意思是顾清果也将出席新闻发布会? 记者们兴奋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听顾南山又说:“但是,我可不可以请各位大神在提问的时候不要太过尖锐,前期因为动了胎气,她一直在这里养胎,好不容易稳一点,我想她继续稳下去。我可不想我的第一个外孙提前出来和我打招呼。” 将‘早产’说得这么的委婉,一个总统的全全父爱之心毕现,顾南山成功的捕获了在场记者的好感。 随着叶心轩将精心装扮的顾清果扶到了新闻现场,闪光灯再度闪成一片。叶心轩温柔的替顾清果挡着眼睛,挡住那一片强光。 顾南山走下主席台,亲自扶了顾清果上台。他和叶心轩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顾清果身边。 编号为007的记者问:“顾小姐,哦,不对,叶夫人。” 顾清果被这声‘叶夫人’的称呼称得一愣,心里五味陈杂。 只听那记者继续说:“请问你和叶州长是怎么认识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说,去年九月份,你那一份被全民目击的视频才刚刚上演。但怎么才转眼一个月的功夫,十月份,您就和叶州长注册了婚书?而且是和你曾经心仪的秦琛学长的舅舅结为夫妻?这,是不是有点乱?真的是令尊所言的因为爱情吗?” 因为顾南山先有交待,所以该记者的提问并不是非常的尖锐,逐字逐句都小心用词。但是,顾清果仍旧觉得心被那尖锐的刀子一下一下的戳着,仍旧感觉到了污辱。 那份全民目击的视频,将她钉在了‘顾牌坊’三字的耻辱柱上。她交握在主席台上的手紧紧的攥着,有些微的发抖。 叶心轩伸手握住,柔和的视线看向她。 为了父亲,为了保住父亲总统的地位。 为了她自己,为了保住她总统千金的身份。 也是为了肚中的孩子,为了孩子不是私生子,为了以后还可以用总统千金身份为孩子最后一搏…… 念及种种,顾清果展颜一笑,说:“说起来,我和心轩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正在州政城建司当司长助理。由于刚参加工作,许多方面都非常的生疏。你们也知道的,学校中学的到了实践中,不见得能够用多少。那个时候我有种焦头烂额之感。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心轩细心教导我种种,让我很快适应了司长助理的工作。” 顿了顿,顾清果又说:“至于你说的那份全民目击的视频。我想说的是,哪个少女不怀春?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偶像就是秦琛学长。可能正应了那句‘所有的迷恋都是建立在幻想上的’那句话,我对学长的迷恋都建立在了学长一定会对我好的幻想上,然后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可以以一已之力夺得学长,更因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不惜去挑衅连翘学姐。” 说到这里,顾清果叹息了一声,说:“可想而知。我这种在学校喝了太多心灵鸡汤、自以为是、初出茅庐的学生会撞一个多大的南墙。也是在那个时候,在所有的人骂着我是顾牌坊、顾小三的时候,又是心轩,他坚定的站在了我的身边,他再度开导我、鼓励我。他告诉我,谁的青春不轻狂;也是他告诉我,谁的青春不走弯路;更是他告诉我,谁的青春没个把迷恋;还是他告诉我,迷恋没错,看清了、回头、重新走过,可以算人生的一笔财富。” 顾清果在学校就是高质量的演讲家,抑扬顿挫的声音回响在采访现场,令许多记者动容。 “从工作中的相处到日日谈心,我早已不再将心轩当一个长辈看,而是当一个可以有共同话题的朋友看。又随着对他的了解,我自然而然的就喜欢上了他。也许,你们都会说,我有一个优秀的父亲,有一个优秀的哥哥,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当时只是江州议员的心轩?我想说的是,缘分就是那么的妙不可言,感情来了的时候挡也挡不住,我和心轩的感情无需一年、十年的培养,只在那一分、一秒的感觉。感觉对了,感觉来了,爱情就来了。所以,去年九月份我虽然还在挑衅连翘学姐,但在十月份的时候就和心轩注册婚书了。” 说到这里,顾清果‘嚯嚯’一笑,接着道:“说起来,我还是有些小女孩心性的。想起一出就是一出,好在心轩由着我。哪怕是隐婚,他也由着我。” 亮丽的女子娇柔的笑着,时不时和一旁的叶心轩对视一笑,二人握在主席台上的手一直就没有松开过,可知夫妻情浓。 老夫少妻,羡煞旁人! 记者们的提问越来越温情了,前期那什么‘顾牌坊’之类的再也没被提起。 编号019的记者是个小姑娘,止不住的好奇,问:“叶夫人,请问您当初怎么就想到了隐婚?” 叶夫人? 又是叶夫人! 顾清果心里比吃了黄莲还苦,但脸上却不得不强行牵起笑容,回答:“一来,心轩是由着我的性子;二来,心轩那个时候正在竞选议长,接下来他还会竞选州长,他也不希望我和他的婚事传出去,否则,以后就算他竞选成功,人家也会说他凭借的是我父亲的威望;三来,最难以启齿的是,其实我和心轩的长千金叶美琪小姐情同闺密,猛然变成闺密的继母,我怕美琪难以接受,所以这个隐婚也就成了必然。” OMG,从闺密变继母,这个转变确实令人难以接受,顾清果这番考虑也合情合理。 顾清果又说:“隐婚这事,连我公公、婆婆都不知情。本来打算生下孩子后带着孩子上门谢罪,好歹生米煮成熟饭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该原谅我的就都原谅我吧。但万没想到事情还是浮了。所以,这一下,不得不出来声明了。” 接下来的话题,居然变成记者为顾清果出谋划策如何讨得公婆的欢心,如何讨得闺密的原谅。发布会现场一派欢声笑语。 直至031编号的记者,她站起来,手中扬着一份报告,说:“叶夫人,因为您前期在网上暴料连翘乘坐直升机坠毁,您的马甲‘但愿君心似我心’被网友们人一肉出来,同时我们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你看,就是这份‘琛少频繁进出法国为哪般’的新闻,您曾经也在其上留言且大爆粗口……” 这个‘琛少频繁进出法国为哪般’的新闻曾经霸占头版头条很长时间,当事时,网民们在网上把云珊、云瑚涮了一把后,接着又把顾清果也涮了一把,后来顾清果以‘但愿君心似我心’的马甲在上留言:一群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人,低级的是你们。 而后,她还上传了一张大肚照片,旁白是:瓜熟蒂落,自有真章! 听到这个记者的提问,顾清果小脸一白,接着她淡定的笑了,说:“我之所以留下那样的话,是因为那群网民在完全不知我和心轩已然注册婚书的情形下还大肆污蔑我、拿我开玩笑、当炮灰。当时我真急了,恨不能告诉他们,不要再把我和学长拉扯在一起,我嫁人了,嫁的是心轩。但是,那个时候正是心轩竞选州长最关键之时,我不能浮了身份,所以只能上去开骂。试问问,如果你们中间有人也被这样开玩笑、开涮,是不是也会上去回上一两句呢?” 叶心轩小心的替她递了杯茶,说:“喝了再说。” 顾清果对他一笑,接过茶喝了,又对那记者说:“至于那张相片所说的意思,是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会告诉所有人我的真实身份,我不但是总统千金,更是叶心轩的夫人。到时候,想必就不会再有人拿我和学长开涮了吧。” 紧接着,编号032的记者提问:“那么,叶夫人,前期您暴料连翘所坐直升机坠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暴出这样的新闻?连翘到底有没有坐直升机并随着直升机坠毁这事您应该非常清楚啊,毕竟从现在的关系来看,严格算起来,她现在是您的外甥媳妇。” 外甥媳妇? 一根刺直刺心底。 顾清果的嘴角狠狠的一抽。 接着想起是现场直播,她反应迅速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天啦,外甥媳妇?我真有这么老吗?” 说起来,顾清果比连翘还要小上几岁。如今却转身成了连翘的舅妈?! 呵呵…… 顾清果有此反应也当属正常。 更因了她的回答,下面的记者传出一片笑声。 顾清果又道:“我暴料是因为那是事实。” 又一个记者站起来,问:“但是,看那暴料的字句,叶夫人您似乎是故意引导我们去猜测连翘已经坠机身亡。但事实证明连翘不但活着,而且还获得了Y联邦十字勋章,叶夫人,你……” 记者还没有问完,顾清果捂向了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叶心轩,说:“心轩,肚子好痛。” 闻言,叶心轩紧张的站起来,对着一众记者说:“内子肚子又痛了,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大家还有问题的,请和我的助理预约时间,我会详尽的回答。” 一听闻顾清果肚子又痛了,而且前期人家确实是在这里保胎,今天又坐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的话,别真出什么问题…… 记者们怔忡间,叶心轩抱着顾清果快速离开。 顾南山重新站在主席台上,笑着对大家说:“今天,我想借着这次机会说点自己的感慨。” 接着,他含笑看着直播镜头,对着镜头说:“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我承认做为父亲我确实太过宠爱我的女儿。但请诸位试想想,天底下又哪有不宠女儿的父亲呢?她任性、娇气、冲动、遇事不记后果,这都是我宠出来的。但我想,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总统千金而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高在上的神。” 顾南山浑厚的声音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响起,全全父爱之心再度展露无遗,令不少采访记者动容,现场安静极了。 “我的女儿具备大多数人都具备的弱点和劣性根,但这并不妨碍她会改变、会成长、会成熟。我敢说,哪怕是现在我的女儿仍旧有些小任性、小脾气,但她就要当妈妈了,女人本弱、为母则刚。我相信她会逐渐的丢掉那些小任性,会逐渐的成熟。所以,我希望国民能够给她一次成长、成熟的机会。不要再用她过去的无知、幼稚来看待今天的她、以后的她。同时,我也希望国民再给我一次为你们服务的机会。大选的时候,请为我投上一票。谢谢!” 语毕,顾南山恭敬的朝着镜头的方向鞠了个躬。 ------题外话------ 今天情人节,祝天下有情人快快乐乐滴,今天有二更,小仙女们,不见不散(*^▽^*) 473 舅舅,恭喜(二更) 截至新闻发布会止,顾南山的民调支持率已回升到了35%,而且还在继续回升。 电视、各大网站、论坛已被这场新闻发布会彻底霸屏。 在野党提出的‘一女不治何以治天下’的讨伐已然变得苍白无力,前期所有关于‘顾清果毁三观’之种种,‘顾南山养不教、父之过’之种种议论皆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总统千金那些鲜为人知的事’。 这些事中主要讲述了顾清果从小学到大学的学习情况以及她所获得的无数奖项、奖学金的事实。网民们不再似原来讨伐顾清果是‘顾牌坊’、‘顾小三’,取而代之的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从留言可以看出网民停止了对顾清果的嘲笑和辱骂。更有网民在网上写出美好的寄语:希望一家三口永远幸福! 某个网站写了一份关于‘一份老夫少妻的浪漫隐婚’的帖子,引得无数网友围观。 这个网站爆料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是顾清果蒙着面纱参加叶心轩的州长庆功宴时的场景,照片上,叶心轩正伸手小心的去搀扶顾清果。 这张照片下有许多网友留言。 有说:瞧叶州长那温柔的眼神,由此可见一斑,玄机都在其中。 有说:明明是州长夫人,但因为闺密的原因、因为州长竞选的原因她却不得不选择隐婚,其实顾清果也蛮委屈的。 有说:猜测顾清果应该是准备借庆功宴之机去向公公婆婆挑明隐婚事实。 有说:…… 许多网民对这张照片进行猜测、留言,大抵上都注重写叶心轩看顾清果的眼神。那绝不是装出来的眼神,那是情意长久且情意绵绵的眼神。 紧接着这张照片下的第二张照片是叶心轩神色紧张的执着住院单走在走廊上。 这张照片下的留言则更多。 有说:这应该是医院的走廊。 有说:应该是前期顾清果动了胎气住院时的医院走廊。 有说:肯定是参加州长庆功宴的时候动了胎气,于是被送进了医院。 有说:不是庆功宴的时候,应该是庆功宴后第二天送进的医院。据可靠消息,庆功宴那天晚上,顾清果夜宿叶府。 有说:难道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所以动了胎气? 有说:楼上,你的意思是叶州长忍不住长夜漫漫又动了顾清果所以动了胎气? 有说:你真污。看叶州长对顾清果的温柔以待,十个月是忍得住的。我猜测应该是闺密不同意顾清果当继母,然后大打出手,导致顾清果动了胎气。 有说:现在父母恋爱自由,子女哪有反对的道理?更何况,州长长千金叶美琪是个知性的钢琴家,应该不会那么的不讲道理。 有说:是啊是啊,就像父母不能干预我们子女的自由恋爱一样,我们做子女的一样也不能干预父母的自由恋爱。 有说:我就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我可以爆料,当初是叶州长跑上跑下办理顾清果住院手续的,也是叶州长找我们一个个谈话不许走漏顾清果在这里养胎的事。当时我们还没考虑那么多,现在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有说:难怪叶州长手执住院单时神情那么的悲痛。 有说:你们再瞧叶州长的眼,我差不多看到了泪水。 有说:老来得子,着实不易,若真出了状况,叶州长必伤心之极。 于是,因了这张照片,网民们纷纷感叹叶心轩是‘国民好老公’。 最后还有几张照片,都是关于这次新闻发布会的,顾清果虽然坐在主席台上,但叶心轩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二人还时不时相视一笑。 有一位特别有才的网友,就这些照片写了一出特别煽情的小故事,标题非常文艺范:左拥江山、右拥美人,叶心轩成人生最大赢家! 故事的内容则相当有意思,大体编造了一些顾清果初进州政城建司上班时遇到一些不知其是总统千金的上级的存心刁难,每每这个时候,叶心轩就出现在了顾清果面前,给几乎失去信心的顾清果打气。 故事的发展永远是那么的出其不意。促进二人关系突飞猛进的事大约是顾清果因为想在工作上有所突出,想快些得到上级的赏识,有一次在赴酒局的时候被人灌醉了,就在她要被人轻薄的时候,又是叶心轩出现了,救了她并守了她一夜。 一夜的相安无事,让顾清果对叶心轩从心底起尊敬并由此形成了好感、依赖。于是开始对叶心轩敞开心扉,不管什么事都会和叶心轩讲,二人从上下级同事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接着,故事一变。就是顾清果年少轻狂痴迷秦琛不得、挑衅连翘受挫,最后整日借酒消愁…… 也是在那个时候,叶心轩再度出现在顾清果身边。 然后,就都是顾清果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一些什么感觉啊、爱情啊之类的。 总而言之,所有的人看着这个故事感觉就像在看一部总统千金隐身平民百姓,然后励志成长为州长夫人的一世传奇。 字里行间,不下一部狗血八点档。 可以说,这个小故事为顾清果捡回不少颜面,除去仍旧有人留言‘一时小三,一世小三’、‘三观曾经毁到骨子里去了的人谁真信她会彻底洗心革面?反正我是不信的’等等言词外,网上绝大多数倒也对顾清果是称赞一片。 黑色Lykan车中,秦琛抓着手机,眉目淡然,说:“很好,继续。请更多的水军在网上狂捧。” 语毕,男人缓缓的挂了电话,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皮质座椅。 不错,一切,只是他布的一个局,一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局。 要说起这个无心插柳,还得从当初连翘接手江州堤防工程的时候讲起。 那个时候,连翘还是付氏的总经理,和他也只是刚刚重新开始。也是在那个时候,顾清果初初现身。 当事时,谁也没有想到顾清果会是总统千金,会对他秦琛起执念。 知道顾清果是总统千金,他多少还是忌惮的,除了找借口将她驱逐出秦氏帝国外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那个时候ST猎鹰集团在欧美还未形成气候,国外已经有路易斯这个强敌,那么他不易在国内再竖一个强敌顾南山。 只是万不想,顾清果早就连上了母亲秦叶心怡的线,也说通了姑姑宁秦勤从中牵线搭桥,更因了舅舅叶心轩从中周旋,让顾清果轻而易举就进了州政城建司工作。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部门意味着什么。 为了避嫌,但凡关系到必须和城建司联系的工程事项,他都让其他人代他出席。 可是,哪怕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顾清果仍旧像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苍蝇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直至连翘负责的堤防工程顺利完工且成功挤身世界堤防工程前十工程之列,庆功宴上,顾清果做为颁奖司仪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舅舅更是有意撮合,“琛儿,开场舞能不能邀请我们美丽的司仪小姐跳?” 他清楚的知道,舅舅是受了母亲的指使。 母亲一贯看不惯连翘,想着要换掉儿媳妇。而舅舅则是想利用外甥媳妇是总统千金这层关系好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 当事时,他说:“舅舅是今晚的主持,理应由舅舅邀请美丽的司仪小姐跳开场舞才是。甥儿怎么能够僭越?” 接着,他凑近叶心轩耳边,说:“与其借助外甥媳妇上位,不如借助总统女婿上位。舅舅,舅妈去世多年,您也该续个弦了。” 权利一直是舅舅最喜欢追逐的东西,他想舅舅应该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在舅舅怔忡之际,他又说:“好了。舅舅。好好跳一曲,甥儿告辞。” 自此,舅舅果然处处照顾顾清果。 工作上,舅舅和顾清果在一处办公大楼,可谓近水楼台。 私事上,舅舅处处不着痕迹指引叶美琪和顾清果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密,更使得顾清果来叶府的次数是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于夜宿叶府。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事上,舅舅都颇费了些功夫,也越来越得顾清果的好感。 只是这份好感之于执念而言,仍旧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他知道舅舅不会介意,因为权力之于舅舅而言胜过一切。更何况,舅舅本就是丧妻有女的人,又岂会在乎一个小姑娘对一个男人的执念? 之于舅舅而言,得顾清果,自然好极。不得,也没什么损失。 可以说,今天网站发的那个什么‘小故事’并不全是编派,有许多是发生在顾清果、叶心轩身上的事实。 事情的急转发生在他病毒第二次发作期间。 谁都以为他秦琛将不久于人世,哪怕是连翘也是这么认定的。 在连翘拿了所有罪证离开江州后,他很生气,即生自己的气也生连翘的气。 当事时,所有人认定连翘生死不明,所有人认定他秦琛一定会接受脐带血的治疗方案。但,事实上他拒绝了。 看着固执的他,看着越来越虚弱的他,燕七突发急智,想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治疗方案:全身换血。 燕七的灵感来自于偶然间看到的一个非常残忍的刑事案件。 案件中大体讲述了一个被绑架者被绑匪绑了后,绑匪残忍的将被绑架者的血抽出的同时又给被绑架者输血。 就像是一个游泳池同时放水和进水般。 但是,人不是游泳池。 人体全身换血一次,就会接近虚脱。就像尿毒症患者做透析一样,一个疗程做下来人就虚脱得不能下床。 而那个刑事案件中的换血则是一天24小时不停的进行。 案件中,被绑架者在被连续换血15天后死亡。 由此,该绑架被称为史上最残忍的绑架,而这个换血也被称为史上最残忍的刑罚。 燕七给秦琛想的办法就是换血,就像那个刑事案件中不停的换血。 所不同的是,燕七可以保证他秦琛活着。 一但这个换血治疗方案实施,他每天将接受着不同血液在他身体中的洗涤。 只是,人虽然活着,但也只能一直躺在床上,成为一个植物人般的存在。 当事时,知晓这个治疗方案后,他说:我宁肯当植物人也决计不会做什么试管婴儿。燕七,我相信你,无论多长时间我都相信你。哪怕一年、十年,我相信你总有想出我的终级解药的那一天。一旦你找到解药救醒我,我就去找我的匪匪。 就在燕七着手准备换血治疗方案的时候,李济安到访,带来了治病良方。 然后,云业的血清在他体内生效。 也是在那个时候,母亲只当他命不久矣,在他面前以死相胁,要他同意脐带血的治疗方案。 当事时,他想到了他的匪匪被逼出走时的无奈、心酸、心痛,想着他的匪匪为了让他活下去仍旧孤单的飘零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他的恨陡生。 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顾清果。 出手对付一个女人,他秦琛着实不屑。 但顾清果在他眼中已然不是一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厉鬼。 对付厉鬼,他不屑手软,且要一次性打击得她再无出头之日,免得她总是没日没夜的纠缠。 “好,妈,我答应你。” “我这辈子最反感的事就是试管婴儿,所以,我不要试管婴儿,我要通过自然受孕。” 只有自然受孕,才能躲过顾南屏前期的病毒携带体的分析监测,至于后面,呵呵…… 既然他们要,他秦琛就给他们做全套! 他要让顾清果、顾南屏、顾清城个个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所以,在答应了母亲后,他给舅舅叶心轩打了个电话:“舅舅,还记得堤防工程庆功宴上,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与其借助外甥媳妇上位,不如借助总统女婿上位。舅舅,舅妈去世多年,您也该续个弦了。” “舅舅,现在,我要告诉您的是:机会来了!” “舅舅,只要您把握住这次机会,别说什么州长,就是内阁总理都是您囊中之物。” 舅甥,舅甥,自古外甥像舅舅是条颠覆不破的真理。秦琛虽然长得像秦愿,但那双眼睛却是叶府独具的。秦叶心怡有,叶心轩也有。 易容容易,易眼睛难。 顾清城刑侦出生,其眼最是毒,观人观眼是必定的。更何况,一个人是否易容,顾清城会很快识破易容之人脸上是否覆盖着一层胶原面具。 所以,易容不切实际。 该怎么样让舅舅顶着他秦琛的脸走进那间顾清城早就预备好的房间呢? 那个时候,因为病毒的煎熬,他秦琛的身子早已不复当年,瘦得皮包骨头,肌肉彻底消失不见,浑身皮肤干瘪着、皱褶着,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舅舅和他有着一样的身高,只是舅舅的体型相对魁梧一些,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舅舅在他的安排下刻意饿了几天且用上了洗肠手段,舅舅很快瘦了下来。 然后燕七给舅舅打了催老化的针…… 因为病毒的影响,他秦琛的皮肤干瘪、皱褶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所以叶心轩在皮肤的干瘪、皱褶程度上没必要一模一样,相似既可。 然后是化妆。 舅舅和他的眼睛一模一样,再加上那七、八十岁的面容就更容易混淆视线了。哪怕不化妆都有了五分相似,只需用那不溶于水的化妆品略略化妆一下,一张和他秦琛当时完全一致的容颜就出现在世人面前。 最后一步就是魏兰舟。 心理医生出身的魏兰舟,手上有种药。这种药无色无味,可在空气中自动散发。它更具备一种神奇特效,闻之能迅速让人感到安宁、详和,但凡被它入侵,人不由自主就会懈怠、放松、恍惚。 之于顾清城,它的功效也一样。 舅舅脸上抹上它之前已先行服下了解药,所以它对舅舅无效。 顾清城在亲自检查的时候,对舅舅面部的检查尤其仔细,自然而然,这种药就浸入了顾清城的鼻腔而顾清城尤不自知。 在懈怠、恍惚之际,顾清城就那么放了舅舅进去。 然后,是一天一夜! 想当然,在顾南屏这个妇科泰斗亲自操刀配药的情形下,顾清果一举得中的机率自然而然是百分百。 知道顾清果怀孕后,他给舅舅打了电话: “舅舅,恭喜,生米煮成熟饭。”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操之过急,一切按我的计划来。只是舅舅,从计划实施开始,不要刻意和我联系。我会在后面替你打点一切,我会让事态自然而然发展到顾南山让你娶顾清果的地步。” “到时候,舅舅老来得子、得权位、得美人,不要忘了外甥我的功劳。只需给秦氏帝国一条活路就成。” 可以说,当初要舅舅追逐顾清果完全是一份无心之言,却造就了后来一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机会。 如今,看着笔电上霸屏的‘祝福一家三口’的留言…… 秦琛微勾了唇,邪恶满满。 ------题外话------ 哈哈哈,一家三口,叶美琪怎么想?顾清果在叶家日子不好过啊,闺密变仇人。顾清果心里肯定扭成了麻花,但脸上却要强撑着笑容…… 关于秦大大无心插柳的这一段,在290《我的勋章》中有详细描写哦,那个时候就埋下了伏笔,小仙女们感兴趣可以回过头去看看昂! 今天是两大更,仍旧有一万字,所以,明天见了,小仙女们! 另外,再次祝小仙女们情人节快乐! 474 不甘心(一更) 第二天。 但凡关系到叶心轩、顾清果的报纸、刊物都被销售一空,所有报纸、刊物再度加班加点重印。 看着报纸上漫天漫地的祝福一家三口的祝福之词,顾清果气得将手中的报纸一撕为二、再一撕为四,往空中一甩,厉声道:“一派胡言,全是一派胡言。” “清果。” 顾南屏严肃的看着她,说:“你父亲的支持率已回升到45%,这是好现象。但同时不好的现象就是仍旧有部分人对这件事执怀疑态度,是在野党所为。你现在不能再任性,既然演了这场戏,就认认真真的演下去,直至你父亲能够顺利竞选成功,也能够顺利连任。” “那是不是还要等他顺利退休?” 看着顾清果不愤的眼光,顾南屏说:“你可以任性。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今天所有的一切是顾家给的,是总统府给的。如果失去了总统千金的身份地位、失去了顾家的庇佑,你还剩下什么?” 顾清果一滞,低垂下了眸。 本来,她一直认定哪怕她没有这一切,她顾清果一样可以生活得好好的、风风光光的。 但事实残忍的证明,身份、地位才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资本。 她后悔了! 按照姑姑的打算,前期本想将她带往法国安胎。但事态的发展随着她的怀孕照片暴光一发而不可收拾,最后不得不走这条结婚之路的权宜之计。 当初真应该答应姑姑去法国的啊。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甘心啊。 她总幻想着,幻想着她生产的那天,秦琛赶来,抓着她的手,说:“勇敢些,有我,不要怕!” 可事实呢? 呵呵…… 果然,所有的迷恋都是建立在幻想上的! 她明明知道,但却止不住的幻想,止不住的想着如果那一幕果然来临了呢? 于是,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服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结果,等来和一个老头子注册了婚书。 更可悲的是,这个孩子从出生的时候就会被冠以‘叶’姓,成为那糟老头的老来子。 哈,还一家三口。 哈,还一家幸福。 越想,顾清果越发的不甘心,神情也越来越狰狞。 叶府。 书房中。 叶老爷子脸上似涂了黑漆。 叶老夫人则时不时无语的摇头。 叶心轩更是跪在地上。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替人背黑锅?打算替别人养儿子?” 问话的是叶老爷子。接着,他狠狠的将手拍在书桌上,说:“我叶府虽然不抵总统府、不抵顾家,但也不至于委屈到替人养儿子的地步。你给我说实话,哪怕倾我叶府之财力,哪怕我叶府由此坍塌于一朝一夕,我也要摘掉那顶绿帽子。否则,你叫我如何下去和我叶府的列祖列宗交待?” “爸。” 叶心轩无语的瞪着父亲,说:“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小果肚中的孩子真的是我的。” 这也怨不得叶老爷子、叶老夫人怀疑。他们早前是知道顾清果怀孕的事的,虽然他们也好奇着孩子父亲是谁,但事关总统家事,本着祸从口出的原则,他们宁肯当个聋子、哑子不闻不问才是保身之道。 只是现在,那孩子真是自己的孙子吗? 不信! 顾清果痴恋秦琛的事谁人不知? 哪有前脚还在痴缠外孙,后脚就和儿子注册婚书的道理? 一直以来,两老虽然不闻不问,但暗中也有猜测那孩子是不是秦琛的,但万万没有想到…… “你们果然注册了婚书?” “上面的签字、盖章不会有假。如果你们不信,儿子可以叫婚证司的人过来做证。” 这一厢两老还在审问叶心轩,那一厢叶美琪、叶美玟是各怀心事。 叶美玟还好,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姑姑拒绝了奶奶提议的让她和顾清城相亲的提议。本来她对姑姑还有些不满,但现在顾清城的妹子成了继母,呵呵,就凭着这个关系,她从此喊顾清城得喊一声‘叔叔’,从此她和顾清城是绝壁的不可能了啊。 姐妹中,最感到羞耻的是叶美琪。叶美琪年长一些,和亲生母亲相处的时间也长一些,那感情自然是不同一般的。母亲在生下叶美玟不久后就去世了,这么些年来,父亲再也没有续弦。明知道父亲在外偶尔也有个把女人,但叶美琪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着只要父亲不动真格、不将那些女人娶回来就成。 但现在,父亲不但娶了,娶的还是她的闺密,而且还是先斩后奏,孩子都快生下来了? 叶美琪感觉从未有过的耻辱。 说起来,她和顾清果关系不错。她也清楚的知道顾清果对表哥秦琛的执念,更清楚的知道顾清果接近她不过是想从她这里得知表哥更多的消息罢了。 可是,自从顾清果在她这里得知的秦琛的消息并不准确之后,顾清果对她便不再似原来那般信任了,也不再什么事都和她说。哪怕怀孩子这事,她曾经好奇的问过顾清果这孩子是谁的?顾清果从来也只是神秘一笑,说‘瓜熟蒂落的时候就知道了’的话。 原来…… 原来…… 都把她当猴耍呢? 什么‘和心轩的长千金叶美琪小姐情同闺密,猛然变成闺密的继母,我怕美琪难以接受,所以这个隐婚也就成了必然。’ 什么‘本来打算生下孩子后带着孩子上门谢罪,好歹生米煮成熟饭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该原谅我的就都原谅我吧。’ J人,渣人,小三,牌坊永远是牌坊…… 叶美琪用尽所有恶毒的词去骂顾清果,并不停的翻动着手中的报纸。 当看到网友们的祝福,什么‘明明是州长夫人,但因为闺密的原因、因为州长竞选的原因她却不得不选择隐婚,其实顾清果也蛮委屈的。’ 什么‘猜测应该是闺密不同意顾清果当继母,然后大打出手,导致顾清果动了胎气。’ 哈! 叶美琪神态扭曲了。 素来,她在众人面前的形象是优雅、知性、温婉的。 但是,顾清果唱了这么一出后,她叶美琪成了一个阻拦父亲续弦的不孝女,成了一个棒打鸳鸯的泼辣货? “顾清果,顾J人,有你的。你为了你的幸福却把脏水都泼在了我的头上。哈,还闺密?狗屁闺密。” “防火防盗防闺密,果然,果然……” “哈,还幸福的一家三口。置我和美玟于何地?” “该死,该死的。我诅咒,诅咒你们成不了一家三口。诅咒你难产,诅咒你的儿子出生就死掉……” 由于心中愤懑,叶美琪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且声音越来越大。一旁的叶美玟叫了声‘姐,够了’。 叶美琪一愣,看着妹子发呆。 “姐,这话,我听着就行。不要传到爷爷、奶奶、爸爸口中去了。否则,你的日子不好过。” 叶美玟出生后不久,叶夫人去世。可以说,叶美琪是即当姐姐又当娘的看护着这个唯一的妹子,姐妹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叶美玟本也娇纵,但可能是坐了牢的原因,现在比原来反倒沉稳了许多。很多事,居然也比原来看得透彻了。 “美玟,我,我只是替妈感到不值。”一迳说,叶美琪的眼睛一迳的湿润了。 叶美玟轻叹一声,上前轻拥着姐姐的肩膀,说:“姐,也就这一、两年,你总不是要嫁人的?嫁人后就不要再回来了,眼不见为净。” 姐妹二人在这一厢相互安慰,书房中,叶心轩仍旧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说:“如果爸妈不相信小果怀的是我的孩子,好,孩子出生后,你们可以偷偷的拿我的头发和他的头发去做DNA,如果担心我从中做假,你们可以将这头发送到国外的某个医院去做鉴定,不要让我知道,也不要让总统阁下、小果知道。” DNA?! 两老面面相觑! 儿子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看来是真的了。 叶心轩更是信誓旦旦的说:“爸、妈,你们要相信儿子,绝不做那对不起叶家列祖列宗的事。” 叶老爷黑着的脸终于缓了下来,默默的点了点头。叶老夫人这才起身,上前,弯身扶着叶心轩,说:“起来吧。” “谢谢妈。” 由于跪的时间长了,叶心轩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妈,小果现在也不容易,怀着您的孙子呢?现在事情暴光了,也无需隐瞒了,她还在医院养胎,您和爸是不是要去看看、慰问慰问?” “当然。别说她是总统千金,只说她肚中的孩子,那可是我叶府的血脉,我们一定要去看望的。”叶老夫人说。 “只是,妈,小果年青,现在仍旧有点小任性,若她有些脾气,还请妈你体谅体谅。” “大家大族出来的千金小姐多少都有些任性,更何况她还小你那许多。放心,我会体谅她。哪怕她和我合不来,不要紧,我们也不住在一个院子中。到时候你们过你们的,我和你爸过我们的,谁也碍不着谁的眼。” “妈,对不起。” “没事的轩儿。只要你一切顺顺利利就成。” ------题外话------ 今天有三更,提前祝小仙女们新年快乐!不要走开哟,二更接着到! 475 连翘归来(二更) 六月中旬的一天。 江州人再也忘不了那一天的盛况。 用万人空巷来形容再妥帖不过。 那一天,Y联邦女王的专机抵达江州国际机场。 Y国是Y联邦成员国之一,以Y女王为精神元首且誓死效忠。她老人家视察Y国,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她的出访首站选在了江州而不是帝京,是因为她要亲自送连翘归来。 一是精神元首造访,二是在媒体绝迹大半年之久的秦府大小姐连翘归来,都是一等一哄动的事,堪称江州百年一遇的大事。所以,一大早,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动了,早早的守候在迎宾大道的两旁。 哪怕是沿路的宾馆,但凡沿着迎宾大道的一面,那窗户处都挤满了脑袋。 迎宾大道两旁,均摆放着一簇簇、一丛丛傲然屹立的连翘花。 “这个季节哪来的连翘花啊,而且这么多?这宽度,少说也有一米多了吧?” “我量了的,宽度在一米八。据说,从机场到秦府,80余公里的路,全部铺上了这连翘花。” “天啦天,这得花多少钱?” “反正是你我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这种大手笔肯定出自宠我们连大小姐如命的琛少之手。” “是的,是的,我侄女所在的园艺公司就是负责这个连翘花海摆放的,她说了是琛少早就订好了单的。因为我侄女她们园艺公司不能完成这么大的单子,所以又分别和法国、德国、澳大利亚等等一些国家的园艺公司一起合作,只等花开就空运回江州。我侄女还说了,因为琛少这一举动,今天全世界的连翘花都聚在了我们江州,都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那琛少申请了没有?” “我侄女说她们公司是建议琛少申请来着,但琛少不屑啊,说要这些连翘花只是让老婆高兴的,又不是让吉尼斯高兴的。” “啧啧啧,原来总只是听闻琛少是怎么宠着连大小姐,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昨晚还没有这些花的。今早出门一看到这连翘花海,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得花费多大的人力啊……” 两道一米有余的金黄灿烂的连翘花海簇拥着焕然一新的迎宾大道,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是那么的叹为观止,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80多公里长的道路,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穿着华丽礼服的依仗队。 “这还是我们江州第一次接见地位这么高的元首。” “是啊。都是连大小姐的功劳。” “十字勋章呢。我国男人得的倒有几个,但是做为女人,连大小姐是第一人。” “真是不简单,肯定做了非常利国利民的事。” “可惜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事?” “这种事一般是极保密的,但肯定是好事。” “我们连大小姐鼎鼎威武霸气,不靠琛少,不靠家势,完全是她自己打拼出来的荣誉,是我的偶像。” 一众人的议论声传到了顾清果的耳中。 叶心轩做为江州当家人,负责接待Y女王的造访。做为州长夫人,顾清果陪同在叶心轩身边。同时,内阁总理宁权、国防部长楼骁、国安部长顾清城业已抵达江州,代表顾南山接待Y女王。 顾清果本没有来的兴趣,特别是这荣誉还是连翘的。但是,她又想着这种场合一定会看到秦琛,她忍不住又来了。 如今听着一众人赞美连翘的话,她的心就像被扎了刺般的难受。 嫉妒丛生。 步上红地毯后,只剩下允许进入VIP贵宾道采访的各路记者。 记者们今天穿戴非常的正式,不似原来为了抢新闻般的横冲直撞,皆彬彬有礼的随行在宁权、叶心轩、顾清果身后。 顾清果的身子重了,叶心轩一路都扶着她,惹得一旁的宁权笑言:“夫妻情深!” 父亲的民调支持率回升到了48%,虽然还有往上升的趋势,但上升趋势明显慢了许多。这个数字对竞选成功而言还是蛮危险的。顾清果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任性,所以之于宁权的话,她只报以羞涩的一笑。 宁权对叶心轩比了个大拇指,说:“好福气。” 叶心轩笑了,说:“遇到小果,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哈哈哈哈”,宁权爽朗的笑了。 说着话,一众人已至机场草坪,还有五分钟,女王陛下的专机将在这里降落。 三军依仗队都准备好了,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将记者迎往了采访、拍摄的专用场地。 五分钟后,女王专机抵达,降落。 紧接着,舱门大开。 首先下飞机的是护卫队,均着皇家礼服。 接着有两个女护卫搀扶着年迈的女王下飞机。 女王穿着简朴,脖子上系着好看的丝巾,那满头的银白不但没显得她老,更为她增了不少神采,让人想着如果上了年纪也拥有她一般的银发也是一桩赏心悦目的事。 下飞机的时候,女王推开了一个女护卫的手,转身向后招了招,接着一众人就看到一个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出现了。 小丫头的头发盘着,头上戴了顶王冠,王冠之下,那双有神的凤眸似盛着万千光辉、璀璨异常。 这…… 是秦不悔! 叶心轩也好、顾清果也好,都是认识不悔的。哪怕是宁权,从宁秦勤的手机中也是看过不悔的相片。 只见不悔伸了手恁女王牵着,然后陪同着女王一起站在了专机电动电梯上。 看得出来,女王陛下非常喜欢不悔,时不时和不悔低声说着话,而不悔呢,时不时的仰着小脑袋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 女王陛下居然这么喜欢不悔?顾清果的眉几近倒立,心中的嫉妒越发的浓了,浓得她快疯了。 紧接着,站在电动电梯上的不悔转身往后面招着手。 很快,连翘抱着小兽出现了。 如果说女王陛下和不悔现身引起一阵轰动,那连翘抱着小兽现身则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记者采访区已然沸腾,有记者说:“天啦天,小琛琛,果然是小琛琛啦,大家看到没,连大小姐怀中抱的小奶婴就是前期在新闻视野中出现过一天的小琛琛。” 顾清果彻底的怔住了。 她也有看到过关于小琛琛的新闻。当她看到那张酷似秦琛的小脸时,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新闻的第二天她就恨不能启程江州弄清楚事实,还是姑姑说‘就算真是秦琛的孩子,生都生了,你去了又能怎么样’的话,才使得她摁捺住了性子。 根据她姑姑的分析,这个小琛琛至少有七、八个月了,也就是应该是在去年十月份左右出生的,那个时候连翘还陪在秦琛身边,那个时候的连翘连子宫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这个小琛琛是秦琛和别的女人生下的。 也就是说,秦琛并不如传言中的对连翘死心塌地,要不然哪来的小琛琛? 当事时,顾清果又是幸灾乐祸又有点患得患失。 幸灾乐祸的是原来连翘你也有今天。 患得患失的是秦琛居然还有别的女人…… 直至看到十七,她还猜测着小琛琛保不准是秦琛和十七的孩子。 而今天,看着连翘抱着小琛琛的一幕,顾清果彻底的懵了:为什么?小琛琛为什么在连翘的怀中? 礼炮声响起、国歌响起、Y联邦曲响起,都没有拉回顾清果的神思。 直至女王陛下和宁权、叶心轩等人一一握手以示亲切慰问,女王握着叶心轩的手看着顾清果,赞道:“夫人很美。” “谢陛下夸奖。” “新闻中看到了,你们很幸福。” 叶心轩咧嘴笑了,幸福神采不言而喻。 “恭喜你,叶夫人。”女王伸手说。 顾清果仍旧在发呆,叶心轩道了声‘小果’才惊回她的神思,她急忙伸手回握,说:“欢迎,女王陛下。” 叶心轩在一旁笑着解释,“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小果这段时间总有些分神,望请陛下见谅。” 女王陛下轻柔一笑,说:“我也是过来人,我明白。叶夫人,你的丈夫对你真好,你很幸福。” 女王陛下一直抓着不悔,所以不悔随着她是一路走来。闻言,小丫头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叶心轩还是蛮喜欢不悔的,微弯身,刮着小丫头的鼻子,问:“小家伙,笑什么?” “笑舅姥姥肚里的小家伙这么小,但他出生的时候我却得喊他表叔。” 不悔喊叶心轩‘舅姥爷’,那么她口中的‘舅姥姥’自然而然指的就是顾清果。所以,按辈份,她还真得喊顾清果的孩子一声‘表叔’。 ------题外话------ 哈哈,小仙女们可以想像一下顾牌坊的黑脸有多黑,好了,俺们匪匪归来了,下面还有三更,小仙女们,不见不散哟! 476 辣妈风范(三更) 姥姥? 她有这么老了吗? 顾清果的整张脸尴尬了。 女王陛下算不清这些辈分,只是抓了不悔的手,说:“小可爱,走,带你去认识一位帅叔叔。” 女王口中的帅叔叔指的就是楼骁。 楼骁曾经在Y联邦做事多年,非常得女王赏识,直做到她麾下最高行政长官之职后才卸任回国,现在已经是Y国国防部部长。Y女王陛下接下来的安全将由他全程负责,这也是顾南山考虑的周到之处了。 “小伙子,一年不见,更帅了。”女王和楼骁握手时,夸奖着说。 楼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谢女王陛下夸奖。” “不悔,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我要向你介绍的帅帅的楼叔叔。” 一旁的不悔眨着凤眸,看了眼楼骁,然后又看向楼骁身边站着的顾清城,清脆的说:“女王陛下,我觉得这位叔叔比楼叔叔更帅,我更喜欢这个叔叔。” 顾清城一滞。 他是知道不悔的,但当初知道得并不全。 连翘进刑侦组,他并不知道连翘怀孕了。 为了避免他和连翘的过度接触惹人耳目,除了狙击课、任务安排外,他一般不轻易去接近连翘也不刻意打探连翘的事。但凡连翘的事,他都是间接让冷美人从中调度、负责。 有一年的时间,他只知道连翘在外出任务却不知连翘在外出什么任务。现在他才知道,那一年的时间连翘在外应该就是生这个孩子去了。 连翘生孩子这件事,冷美人瞒过了刑侦组上下所有的人,包括他。 如果他早知道…… 这孩子也许根本不会在孤儿院长大,他想,他会收养她。 今天,听着她脆生生的声音,看着她一如他的凤眸,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就那么软了一软,‘叔叔’,他是她的亲叔叔啊,嫡亲的叔叔。 她喜欢他,夸奖他帅,想必是因为他和她有着一样的眼睛。 思绪中,顾清城嘴角抹上了一抹柔和的笑。 楼骁在秦琛的手机中看过不悔的相片,自然是认识的。但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说他不如顾清城帅?楼骁咧嘴,笑得越发的灿烂了,说:“小丫头,你是不是眼光不好啊,明明是我帅一些好不好?” 不悔小鼻子轻轻一哼,说:“自恋。”然后,小丫头又看着顾清城,说:“叔叔,你很帅,比这个自恋的叔叔帅很多。是除了我爸爸、舅舅外,第三帅的人。” 顾清城又笑了,说:“谢谢。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丫头。” 女王陛下看顾清城和不悔一点不陌生,很欣慰,伸手,说:“顾部长,你好。” 顾清城回握,“女王陛下,您好!” “不悔说得对,顾部长你确实比楼部长长得帅。”女王又以开玩笑的语气说。 闻言,楼骁微挑了眉,顾清城只是温温一笑,说:“谢女王陛下夸奖。” 采访区的记者们不能靠得太近,只能在规定的采访区不停的拍摄。 虽然秦琛杜绝了不悔的相片外流,但记者们还是认识不悔的啊。有记者说:“那个就是秦府的小小姐秦不悔。” “看女王陛下非常喜欢她的样子啊,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 “嘿,你看,过来了,过来了,是小琛琛。” 女王陛下的随行团队很大,连翘虽然随行,但因为她并无官职,所以在下了飞机后,几乎走在了队伍的最后。 她只用一只手抱着小兽,典型的辣妈风范。 胖乎乎的小奶婴,一点也不害怕这样的场面,更是好奇的瞪着乌压压的迎接人群。当看到记者区不时有闪光灯闪来闪去的时候,他兴奋了,脑袋一扭,又好奇的瞪着采访区,当看到无数闪光灯同时亮起,他越发兴奋了。 “嘿,你看,小琛琛在向我们招手。”有记者说。 “嘿,小琛琛,来,笑一个,快笑一个。”有记者一边说一边对着小兽闪快门。 担心闪光灯对小兽的眼睛有影响,连翘伸手捂住他的脸。但小家伙不耐烦的扭着小胖脑袋,绕过了连翘的手又看向采访区。小胳膊小腿还不停的蹬着以示对那里的兴趣和对连翘的不满。 这家伙,现在特别喜欢看热闹,哪里热闹他就盯着哪里,哪里最亮他就看向哪里。 别看这小子还小,但力气可不小。他这一折腾,连翘一只手有点拿不住,只得用另外一只手箍住了活泼好动的小奶婴。 一旁随行的侍卫官上前问连翘:“需要帮忙吗?” 连翘说了声‘谢谢’后,说:“请走在我身边,替这小子挡住那采访区的闪光灯。免得灯光伤这小子的眼睛。” “好的,连女士。”侍卫官小心翼翼的走在旁边,正好挡住小兽看采访区。 小兽现在正是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时候,见侍卫官挡住了他的视线,开始卖萌讨好的对着侍卫官笑,同时摆着小胖手,示意侍卫官让开,小嘴中还‘让……让……’的说着。 一路随行,早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子,侍卫官装做没听懂,冲着小兽笑的时候还故意‘啊……哦……’的不时敷衍两声。 讨好几次、卖萌几次,侍卫官却不懂?小兽郁闷了,缩着脖子、低着小脑袋,下巴几近顶着胸口,双眼翻白看着侍卫官,以表示他的不满。 侍卫官被小兽的神情逗乐了,干咳两声以解尴尬,然后仍旧衷于职责的守在一旁。 知道再怎么卖萌也没用,小兽又开始看向其余热闹的地方。正好,连翘抱着他走到了叶心轩、宁权这里。连翘分别和叶心轩、宁权打过招呼后,要小兽喊他们‘舅姥爷’、‘姑爷爷’。 宁权正是宁秦勤的丈夫,他的仕途虽然少有波折,但在子嗣上却偏成了遗憾。所以,但凡看到孩子,他格外的喜爱。 小兽正是软萌的年纪,嘴中不时的发出‘爷……爷’的叫声。 不管小兽叫的是谁,叶心轩、宁权都担得起。宁权只当小兽是叫的他,喜爱的一把抱过了小兽。 小兽本是认生的人,但他居然不反感第一次见面的宁权,宁权抱过他的时候,他的一双小胖手居然还在宁权的脸上摸来摸去的,最后摸到了宁权脖子上的一根挂饰,挂饰是块和阗玉佩,最神奇的是玉佩内有只麒麟兽,张牙舞爪的模子吸引了小兽的注意。 “喜欢吗?”宁权喜爱的问。 小兽抓着玉往嘴中送。 宁权急忙‘诶’了一声,说:“吃不得。来,喜欢的话,姑爷爷把它送给你。” 那一厢,宁权和小兽见面欢,这一厢,叶心轩问:“这小子是……” “小兽。” “小兽?!”叶心轩一惊,他身边的顾清果更是吃惊的叫道:“不可能。” 连翘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只看着顾清果,说:“舅舅,恭喜你昂,虽远在国外,但舅舅隐婚之事仍旧如雷贯耳!老夫少妻、伉俪情深、羡煞旁人。小舅妈,你好。”说话间,连翘伸手。 顾清果脸一黑。 叶心轩说:“小果,虽然你比连翘小,但按辈分你是长辈,担得起这声小舅妈。” 顾清果的脸越发的黑了。 叶心轩在顾清果耳边说了句什么,顾清果咬了咬牙,脸上强牵着笑,伸手和连翘的手相握。 连翘微翘着唇,煞有介事的看着顾清果的肚子,说:“恭喜舅舅老来得子昂。” “哈哈”笑了两声,叶心轩说:“同喜同喜,也是你表弟不是?”说话间,他看着在宁权怀中做威作福的小兽,问:“不是说小兽他……” 一直以为小兽不在了,秦叶心怡很是心痛,所以叶府的人知道上兽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他们更知道因为小兽,连翘失去了子宫,成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连翘自是明白叶心轩的未尽之言,说:“说来话长,有时间告诉舅舅。” “嗯,好好,去吧,去吧。” 连翘从宁权手中抱过小兽,见小家伙脖子上多了一条挂饰且是价值不扉的和阗玉,她忙说:“小兽,谢谢姑爷爷。” “谢……爷……” 宁权喜爱的揪了把小兽的小胖脸,说:“乖。” 小兽乖萌的冲着宁权来了一个飞吻,若得宁权再度大笑起来,也回了小兽一个飞吻。 远处的记者拍下这一幕,说:“温润如玉的总理也有开怀大笑的时候,小琛琛功不可没。” 一个记者说:“诶,我听说宁总理挂在脖子上的麒麟玉佩是他的护身符?怎么就给小琛琛了?” “小琛琛要喊宁总理一声姑爷爷的好不好,护身符给了小琛琛不正常得狠?宁总理是想将自己的福气许些小琛琛身上。” “这个小琛琛身份牛掰啊,宁总理是他的姑爷爷,叶州长是他的舅姥爷,琛少是他爸爸,连大小姐是他的妈妈。我的天,随便拿一个出去都能压死人啊。” “诶,怎么感觉总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 “瞧这小子模样必是琛少的种无疑,但瞧他的月份不过九个月左右,应该是去年十月份出生的啊。去年,连大小姐好像并没有大过肚子啊。” 直到第二天,这个疑问才被解开。秦府传出了话,说小兽在连翘肚中六个多月的时候由于受辐射感染,不得不提前剖了出来,然后被秦琛紧急送到了法国急救。而连翘这大半年之所以没有在一众媒体面前露脸正是去了法国照顾小兽。如今小兽康复,连翘这才带着他回国。于是,小兽的身份才被大家认知。秦府正式为小兽取名秦君临。 不说以后,只说今天。 连翘抱着小兽走到顾清城面前时,顾清城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倒是小兽,一见顾清城,‘哦’的一声似乎想要和顾清城说话,见顾清城只看着他的妈妈,小兽不满了,又‘哦’了一声想引起顾清城的注意。 当时被迫出走时的无奈、心酸,现在想来就像过往云烟、随风而散。但要说她不恨顾清城是不可能的,连翘只是礼节性的和顾清城握了握手。 ------题外话------ 三更到,再次送出祝福,祝所有小仙女们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中万事顺意(*^▽^*) 明天见! 477 我的爱人,欢迎你回家 秦府老宅。 做为拥有百年历史的府邸,它的威望在江州自是独一无二,更因了百年传承,它形成了一个汇聚江州各时期建筑风格的建筑群。 名园的江南园林韵味,钟粹楼的哥特风格,梧竹幽居的古风古韵,如意居的日式建筑,迎园的中、西合璧等等,那都是各时期的经典代表作。 曾经,秦府老宅划分为两片区域,一片是住宅区,是秦族中人居住的地方。另一片则是旅游区,专门对那些对建筑有兴趣的游人开放。但有一年,由于有游客不听劝阻私闯住宅区惹恼了当时的秦府家主,自此秦府关闭了旅游区。 今天,秦府为了迎接Y女王的到来再度开放。 知道女王陛下的专车马上就要到了,秦琛率领着阖族老少站在老宅门口迎接。紧随在秦琛左右的是三老爷、秦愿、秦叶心怡,其后是秦琮、秦琰、秦琨等秦族中人。 男人们皆穿燕尾服、白衬衫,打着黑色的领结。女人们穿着样式都是正式的晚礼服,姹紫嫣红一片。 人人脸上洋溢着喜庆之彩。 随着护卫队的车辆驶入,紧接着,女王的专车到来,楼骁率先下车,恭迎女王。 女王下车后,不悔蹦蹦跳跳的跳下了车。 “爸爸!” 不悔一见秦琛,一下子冲到秦琛身前往他身上一跳。秦琛急忙伸手抱起他的小宝贝。 ‘啪’的一声,小丫头亲了秦琛的脸颊一口,“嚯嚯,爸爸,你今天帅得有点人神共愤哦。” 紧随着女王的车停下的正是连翘所坐的车,她下车后又弯腰将小兽抱了出来,再抬头就和秦琛的眼光不期然而遇。 穿着燕尾礼服的男人,黑色的腰封将他的双腿显得越发的修长,钻石袖扣闪着奢华的、低调的光芒,一切穿在男人身上是那么的完美,比他当新郎官那天更要完美几分。这是她第一次看秦琛穿燕尾礼服,冷冽中自透着一股绅士般的优雅。无疑,男人今天一如不悔所言,帅得有些人神共愤。 秦琛眼中的连翘也是美得惊艳的。她穿了件宽松的白色雪纺长袖上衣,一件黑色裹臀短裙。因裙子短,她的长腿一览无余,便是膝盖那里都是笔直的,能把人的眼睛都看直了的那一种。他再看向她的脸,黑发随意的挽了个髻,余下的头发松松散散的随风飞舞。少有涂艳红唇彩的她今天涂了艳红的唇彩,使人看上去精神百倍。特别是她单手抱着小兽的风采,让秦琛想到一个词:辣妈! 夫妻二人遥遥相视一笑。 随行的记者跟拍着。 整个江州,沸腾了! 有电台正在直播刚才女王的专车驶过80余公里的迎宾大道的场景,那道路两旁的连翘花海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感觉到暗香浮动。由于车速开得慢,女王时不时的从车中伸出手和道路两旁的人们挥手致意。时不时还有一只小手从车窗伸出来,乱摇一气。 记者的声音在解释:“这只调皮的小手是秦府的小小姐秦不悔的,女王陛下应该非常的喜欢她,下飞机的时候不但要牵着她,接待各路政要、商界代表的时候,更是牵着她不离左右……” 又一个台,记者亦在直播,说:“大家可以看到,现在女王陛下一行人已被迎接进了秦府老宅。为首的正是家主秦琛我们的琛少。紧随着琛少的是秦族阖府老小,看得出来为了迎接女王陛下的到来,秦氏一族是阖府出动,哪怕是被我们江州人称为老瑞星的三老爷也出现了,你们可以看到三老爷精神矍铄、身体硬朗……” 这个时候,电台还专门给了三老爷一个特写镜头,而他正陪在女王陛下的身边,正笑着和女王陛下解释着什么。 再换一个台,仍旧是关于女王陛下的,记者说:“现在,大家看到的是秦府大戏台,一百年前,这戏台是江州最红的所在,车水马龙、日夜不休。今天,为了迎接女王陛下的到来,秦府专门请了戏班为女王陛下表演我国的传统戏曲……” 无论换哪个台,不是女王陛下在秦府参观各建筑的新闻,就是女王陛下在秦府观看江州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新闻,女王陛下似乎对那个刺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特别的感兴趣,江州州长叶心轩还特地送了一幅刺绣给女王陛下做纪念。 还有一个电台在播放餐宴现场的盛况…… 据传,以后数十年,但凡提起这次餐宴,江州人仍旧会咂着舌头说“非秦府,不成席”的话。 女王陛下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的紧促,是夜做客某电台,接受电台专访,高度赞扬了江州人民的热情好客,高度赞扬了叶心轩管理有方,更高度赞扬了秦府,特别对连翘提出了表扬。同时寄语期待以后自己还有机会再来江州。 忙碌了一天,连翘都累趴下了。 从电台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连翘都睡着了。秦琛抱着她下的车。 “秦琛。” “嗯。” “你不累吗?” “不累。”再让他三个白天黑夜不睡,他也不觉得累。前提是,她在他的身边。 夜风轻拂,秦琛就这么抱着她一步步往钟粹楼方向走去。 有府中专用的电屏车开过来,秦琛摇头,示意不要。他只想这么抱着她,一路走下去。 钟粹楼。 一片黑暗。 秦琛站在园门外,看着钟粹楼,摇了摇怀中的人,“匪匪。” “嗯?” “醒醒。” 她眼皮沉重,睁不开眼睛,说:“累,我还想睡。” “等会再睡,给你看个东西。” 见她仍旧闭着眼睛,小猪一样的嘟着红唇,若小猫般的往他怀中拱了拱,喃喃说了声‘明天再看’的话,他笑了,干脆将她放下,恁她靠在他怀中。 “匪匪,醒醒。”他又摇了摇她。 妖娆的桃花眼终于睁开,颇有些幽怨的看着他,连带语气都充溢着幽怨,“干嘛啊你?吵人瞌睡没天理。” “你看。” 连翘顺着秦琛手指的方向看去,是钟粹楼,一片黑暗的钟粹楼。 “停电了吗?糟糕,不悔和小兽会不会醒来?会不会害怕?”想起儿子、女儿,连翘的瞌睡彻底的没有了。 这一回换男人幽怨了,这女人当了母亲,真是…… 感觉到女人要跑向园子,秦琛一把拉住,说:“等会。” 连翘诧异的看着秦琛。 “你看。”秦琛又说。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连翘再回首,还是钟粹楼,还是一片黑暗。连翘正想问“你到底要我看什么?”之际,钟粹楼整个亮了。 接着,钟粹楼所有楼房的墙壁、屋顶瞬间都开满了鲜花,金黄灿烂的连翘花迎风起舞、迎风招展。 这是…… 哪怕这只是光影3D技术,但在这奇黑的夜,那开满鲜花的城堡依旧若海市蜃楼。 真是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令人沉醉! 连翘有些梦幻般的推开了钟粹楼的园门。 放眼看,园子以及所有的楼房、院墙在光影3D技术之下,都似乎被连翘花给铺满,那一丛丛、一簇簇的连翘花有的还在迎风怒放。 偶尔,还有连翘花的清香一阵阵袭来。 今天那80余公里的连翘花海已然让她出其不意,但现在的3D技术更让她心跳加速。 连翘抬头,更震悍的一幕出现了,天空中飞来各色吉祥鸟,鸟儿的嘴中均叼着一枝连翘花,有的鸟儿飞到她上空的时候就松了口,连翘花枝就那么飘落下来,她急忙伸手去接。 居然是真的? 这…… 到底哪些是3D? 哪些是真实的? 她是不是累得睡着了?做梦了? 空气中又荡起一阵微风,吹得楼房、院墙、树上的连翘花瓣若雨般纷飞。有的飞入她手中不见了,有的飞到她发间却又真实存在。 她从发间抓下一朵连翘花观看之际,一阵音乐响起。 她失神的看向音乐传来的方向。 一身燕尾礼服的男人手执着话筒,轻柔的唱: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 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喔哦……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在遥远的地方 你是否一样听见我的呼喊 爱是一种信仰 把你带回我的身旁 这是张信哲的《信仰》 潇洒的男人,浑厚的歌声,漫天的花瓣雨,纷飞的吉祥鸟…… 连翘整个都呆住了。 男人歌毕,手执着话筒,漆黑的眼直视着发呆的女人,说:“连翘,我的妻子,我的爱人。那一夜,我们一起在看流星雨,星空下,你一曲《信仰》唱给我听,对我许下我生生世世的诺言。今天,连翘,我的妻子,我的爱人,连翘花海之下,我也唱一曲《信仰》给你听,就是要告诉你,连翘,答应我,从此后,不要轻易说别离。” 闻言,连翘的眼睛湿润了。 当时,为了他能活,她忍痛离开他,漫天流星雨下,一曲《信仰》是为了别离。 现在,兜兜转转之后,他们又寻到了彼此,漫天连翘花瓣雨下,一曲《信仰》却是为了团圆。 “连翘,你准备好了吗?你愿意答应我吗?如果答应了,那么,连翘,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欢迎你……回家!” 说着话,男人宽广的怀抱向她展开。 ------题外话------ 嚯嚯嚯,秦老大玩起浪漫伤不起啊啊啊! 以此幸福一章,大年初一,给所有的小仙女们拜年了,祝您以及您的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阖家欢乐、幸福吉祥! 拜年、走亲、访友,一个字:累! 小仙女们懂的。 SO:暂时一更! 请小仙女们见谅! 群抱抱! 478 幸福死个人 世界是梦幻的,色彩是梦幻的,唯有心是现实的。 心清楚的告诉她,从此后,便是死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她一步步,缓缓的走到他面前,站定,伸手,揽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怀中,说:“如果我再离开你,你就打断我的腿。” 男人笑了,笑得比那漫天的连翘花还要灿烂,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我舍不得。” 二人的唇胶着在一起的时候,院墙上方传来幽幽一叹。 秦琛、连翘二人同时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院墙上,一个翩翩佳公子正倚墙而坐,一手执着一壶酒,一手微弯斜斜的支撑在墙头,一双狭长的眸正煞有介事的看着秦琛、连翘方向。接着,翩翩佳公子又是轻轻一叹,说:“幸福死个人!” 秦琛的脸一黑:楼骁! 连翘自然也认出这个年青的国防部长了,白天才见过的啊,他怎么来了? 连翘正在疑惑的功夫,只听楼骁又叹了声,说:“虐死单身狗!” 百年老合欢树下,3D花瓣雨仍旧在飘飘洒洒坠落。 石桌上,连翘为秦琛、楼骁斟上了酒。 秦琛嫌弃的看着楼骁,说:“快点喝,喝了快点死走。” 闻言,楼骁伸出双手装模作样的往自己的胸口插了几刀,几近是悲痛欲绝的说:“趁着女王陛下睡了,我累死累活的赶过来,还冒着抛头颅、洒热血的可能顺手偷了一壶好酒准备来和兄弟你举杯畅饮。哪知道,兄弟你重色轻友。” 秦琛身边有楚楠、燕七、齐言等人,所以,对于秦琛身边有楼骁这样的存在,连翘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笑着说:“秦琛说过,当初他在原始森林特训的时候,一千人进去,三个人出来。我想,除了秦琛、Lucas外,第三个人就是你吧!” 楼骁闻言,得意的挑了眉,眯着狭长的眸,近乎色谜谜的看着连翘,说:“哥哥厉害吧!” ‘啪’的一声,秦琛一掌劈在了楼骁后脑上,说:“收起你那一副狗见了骨头的模样。” “嘿,秦琛你……真是欠揍。早知道匪匪妹子这么的漂亮。当初,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帮你去搞那什么浪漫婚书。” 原来,当年,帮秦琛从Y女王手上弄到浪漫婚书的人正是楼骁。那个时候,楼骁正在女王陛下身边工作。 说起秦琛、连翘二人这份浪漫婚书的由来,就不得不说连翘初初出狱回归江州之时,秦琛因恼怒付一笑对连翘起了歪心,是以布下坑局连连打击付氏的事。 那个时候,付一笑在明,秦琛在暗。付一笑全然没有防备,是以付氏在秦琛的连番打压下差点垮台。 当事时,做为付氏一员的连翘正义凛然的前往秦氏帝国求见秦琛,并希望秦琛放过付一笑一马,否则她不介意用她那价值200亿的身份和付一笑办个订婚典礼好为付一笑谋来贷款以解付氏危局。 那个时候,秦琛妥协了,但同时提出两个条件。 秦琛的条件之一是要连翘和付一笑结拜兄妹。条件之二就是要连翘位于城中村的房子,也就是连翘出狱后的第一个安全屋。 那个时候,安全屋在冷美人的操作下正好转到了连翘的名下,属于连翘的私人财产。所以,连翘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浪漫婚书的签字就出在安全屋的公证转让环节。 公证那天,连翘在公证处签了许多文件。当事时她只想着一百万的房子而已,和付氏200亿的欠债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其中定然不会有什么奇巧。所以,不管什么文件她都没细看,人家叫她签字她就签了,而且很是神圣的签了。她根本不知,那个时候她就又重新签定了婚书。 秦琛,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他将所有签字情景都录了像,连带着签字的文书一并交给了楼骁。 然后,楼骁在女王那里为秦琛、连翘求得了一份浪漫婚书,一份再也离不成婚的浪漫婚书。 不知道浪漫婚书之前,连翘还以为她占了秦琛超大一个便宜,让秦琛平白损失200个亿,她还有点过意不去。 知道浪漫婚书之后,连翘才知真正的强盗是身边的男人。人们都说强盗不走空路,而男人在她眼中就是一个不走空路的强盗。居然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就和她复婚了。 知道浪漫婚书的事后,连翘曾经好奇是谁替秦琛办成的事,秦琛就说过‘贵人相助’的话。 原来,这个贵人就是楼骁。 连翘倒了一杯酒,举起,说:“楼骁,谢谢。先干为敬。”语毕,她将酒一饮而尽。 如果不是楼骁办成的浪漫婚书,只怕她和秦琛的婚姻在顾南山的强势之下不得不再度解体一次。哪怕她和秦琛奋起反抗,但必不是现在看似的表面和平之像,定然是撕破了脸般的满目疮痍。 楼骁道了声‘豪爽’后,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说实在话,早知道你本人比相片、比录像中的美上数倍,那份浪漫婚书我就替我自己签了。” 秦琛又一掌劈向楼骁的后脑勺,楼骁‘诶’了一声,机灵的躲过了,还扮了个鬼脸,说:“咦,没打着,没打着。” 紧接着,秦琛一脚踹向了桌下。 楼骁的腿不防被踹,‘啊’的一声跳起来,抱着腿又蹦又跳。 “秦琛你你你,过河拆桥,小人一个。” “屑想哥嫂,不正经,小心我把你浸猪笼。” 楼骁傲骄的‘哼’了一声,接着又冲着连翘笑得暖昧的说:“什么时候去帝京玩啊。哥哥亲自接待你昂!”明天,他就要离开了,保护女王陛下前往帝京。所以,才趁着今夜唯一的空闲来和好兄弟道个别。 秦琛恨不得又要揍楼骁,连翘笑说:“好啊,去之前,电话联系。” “嗯。”楼骁笑得贱谜谜的,说:“是个明白人,知道搞地下约会的要提前用电话联系好。”然后,他看向秦琛,说:“约会成功,走了。” 秦琛干脆给了楼骁一脚。 看着楼骁被秦琛踹飞出院墙的狼狈样,连翘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秦琛。” “嗯?” “你怎么就知道要签个什么浪漫婚书?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千难万难?” 秦琛笑道:“我哪有这么远的先见之明,之所以签浪漫婚书……” 男人冷艳的哼了一声,敲着她的脑袋,又说:“还不是被你逼急了?你瞧瞧当初你都干了些什么事?连和小白那浑不囹签真爱协议的事都干得出来,那和付一笑去做个婚姻注册的事又算得了什么?我不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哭的份都没有。复婚算什么?只有签下浪漫婚书才可以防止以后你的一切胡做非为。” 当初和小白签真爱协议还不是闹着玩的? 说是要和付一笑去注册婚姻还不是被逼急了威胁你? 不过话说,是有点胡搅蛮缠…… 连翘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对不起啊。” “知道对不起就好好的补偿、补偿我。” “好,你要什么?我都给。” 秦琛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压近,直至唇几近帖着她的唇,声音若沙纸磨过,说:“我要肉偿。” 这段时间,男人在国内忙着和顾南山父女周旋,而她则在Y联邦忙着十字勋章的事。二人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这小别胜新婚的也是应当。 只是,男人真只要肉偿这么简单? 连翘有点不相信。 果然,男人接着说:“就在这里!” 咳…… 连翘脸微红,“不成。”孩子们都在呢,而且那个楼骁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过,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下一个神出鬼没的人? 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他说:“不悔、小兽都被接到名园去了。至于楼骁,我早知他要来,所以早就示意阿忠、阿良他们对他放行。接下来,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咳,还是不行。进房,恁你肉偿。” “不要。” “秦琛。” “你答应我我要什么你都给。” “进了房给你还不是一样?” “绝不一样。因为,我要你今夜像从前一样,一样不漏的和我在这里来一场。” 和以前一样? 连翘脸突然就暴红:当初的她是有多么的厚脸皮啊啊啊! 那个时候,是合欢花开的季节,她和秦琛成亲也没多久,努力钻研夫妻之道的她多以观看岛国片子为师,然后看了后就会有好奇,有好奇就会在秦琛身上一一实现。 那一次,秦琛被她无理取闹的逞在了合欢树下…… 当事时,秦琛还是蛮‘害羞’且蛮抗拒的,只说着:“匪匪,你给我下来,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懂不懂什么是矜持?” 那个时候,她强逞在他身上,说:“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老婆上老公,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矜持?” “好好好,我们进去,进去恁你上,成不成?” “不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现在,男人居然提出野战要求? “咳,你确信?” “嗯哼。” “果然要一样不漏?” “嗯哼。” “好吧。”她手伸向他的胸前。 男人低眉看着她的小手缓缓的解着衣扣,‘哧’的一声,说:“我记得当年你可不是这么干的。” 咳,当年,他躺在合欢树下闭目小憩,她是直接蛮力扑上强上。 “你这么矜持完全没有当年的一点风采啊。”男人又说。 连翘心中一滞,看着男人眼中燃烧着的冷嘲,妖娆的桃花眼中闪过一道璀璨的光,她‘呵呵’一笑,伸手一推,男人不防被她推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快速的上前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箍住他的脖子,唇狠狠的压下…… 空中的花瓣雨仍旧在飘飘洒洒的下着,合欢树下,连翘花开。 “嗯,不错,终于有那么点原来的样子了。” 偶尔传来的轻声细语,便醉了整个夜。 ------题外话------ 群抱抱(*^▽^*) 479 过继 第二天的中午,女王陛下的专机启程前往帝京,宁权、顾清城、楼骁等人一路随行。 叶心轩携江州一众政要送至机场,待飞机起飞后,他们才分别从VIP贵宾通道走出。 随行的记者这个时候才总算显现了一些狗仔八卦的本质,不再似女王陛下在的时候那么的正规正矩。 有记者问叶心轩,“夫人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叶心轩笑得柔和的说:“九月中旬。” 有记者问顾清果,“叶夫人,听说是一位小公子,请问有没有取好名字?” 名字? 取好了,早就取好了,非常的霸气威武,也寄托了美好的愿望,只是那个名字前冠着的却是‘秦’姓。 见顾清果眼露迷茫,记者又看向叶心轩。叶心轩笑道:“取好了啊,你们可以猜一猜。” 该记者回答说:“小公子和叶大小姐,叶二小姐,琛少他们平辈,琛少他们的名字中均含有‘王’旁,想必小公子的名字中应该也是个含着‘王’旁的字。” 叶心轩点头,“嗯,不错,再猜。” 然后,记者开始猜含‘王’旁的珏、珀、珲、珉等等。 这一边猜名字猜得热闹,那一边有记者在采访秦琛,问:“琛少,据闻小琛琛大名秦君临。你这是准备将法国的君临公司交予他的意思吗?” “他这么小,你觉得他能够管理?”秦琛不答反问。 被问的记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他这问题似乎确实超前了些。 “琛少,连大小姐怎么没来给女王陛下送行?”又一个记者问。 嚯嚯,昨夜累着了,现在应该还没起来。秦琛说:“这是内子和女王陛下的事,你要去问内子再或者女王陛下。” 顾清果虽然走在叶心轩身边,但整个心思都关注在秦琛的身上。当听到‘秦君临’的大名时,她的心又痛了。 她给她的儿子取的名字再霸气威武、再寄予了厚望,也不及‘君临天下’啊。 曾经,她说:连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看看你,论年纪,你老了,而我正青春年少。论地位,你和我不在一个级别。论财力,你和我越发不在一个级别。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连小姐,你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你不是一个健全的女人,你不能为学长生下一儿半女,你还有什么资格呆在学长身边?你还有什么脸恬在学长身边?你是想让学长无后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是想让学长挂一个不孝的名声吗? 她清楚的记得面对她的挑衅,连翘说:第一,我老了,你也会紧跟着来,你要走以色侍人的路,就不要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会走那条路。告诉你一句话: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连翘还说:第二,你怎么就知道我连翘的地位、财力不如你顾清果?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有个什么样的地位、什么样的财力使得你口口声声总自以为高人一等? 连翘最后说:好,哪怕你的家庭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家族,但你家庭的财富、地位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它们是它们,而你顾清果只是顾清果。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我连翘现有的财富、地位和我的家族无关,它们只是我的,只是我连翘个人的。 当事时,她还觉得连翘在说大话、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她还在嘲笑连翘死期将至尤不自知。 可现在呢,回想着当事时的话,无论是自己的还是连翘的,却都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现在…… 论年纪:有一个比她顾清果还年青的十七曾经狠狠的打了她顾清果的脸。 论地位:她顾清果只是一个岌岌可危的总统千金,而连翘现在却是拥有十字勋章的Y国功臣。 论财力:顾府有,她顾清果才有。顾府没有,她顾清果什么都不是。而连翘,据闻为了欢迎连翘的归来,为了庆贺连翘获得十字勋章,连翘的堂哥,湖州连氏集团总裁连城大笔一挥,转让出7%的连氏股份予连翘。7%啊,不下200个亿的资产悉数入了连翘囊中。 论生育:已经清楚了,不悔是连翘、秦琛的亲生女儿。现在又有了一个秦君临。也就是说连翘已为秦琛生下了一儿一女,哪有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呵呵…… 呵呵…… 一如连翘所言:我连翘现有的财富、地位和我的家族无关,它们只是我的,只是我连翘个人的。 而她顾清果,说白了,一无所有。 她顾清果真的输了吗?输得彻底? 不! 她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她有一个孩子。至少,她还是州长夫人。 现在的州长夫人不过权宜之计。 只要她的孩子在,筹码就在。 只要父亲高居总统之位,她顾清果仍旧会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 秦府。 三老爷喜静,梧竹幽居素来清静,但今日一大早,不悔、小兽都聚在了这里,欢声笑语一片。 小兽还不怎么会走路,强撑着走两、三步就会坐下。然后在地上到处爬,三老爷便命人在地上铺上了厚厚的地毯,恁了小兽爬来爬去。 “你说宁权将他的护身符给小兽了?”三老爷问。 连翘点头,说:“昨天在机场的时候,这小子从他姑爷爷脖子上抢来的。我后来听秦琛说是姑父的护身符,还和秦琛商量着要再去求一个护身符送给姑父,且至少要配得起那麒麟玉佩才是。” “不用。你们只把麒麟玉佩还给宁权就成。”三老爷肯定的说。 “啊?”连翘有点懵。 三老爷将手中的核桃拍在了桌子上,说:“你姑姑这次回来,只怕不只是为了琛儿的事。” 宁秦勤这次回秦府,除了是受顾南山之邀以做通秦琛的工作娶顾清果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想过继一个孩子至她膝下。 从看到小兽的新闻时,宁秦勤就起了心思。 她一直以为小兽是秦琛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想着哪怕是私生子,好歹也是秦府血脉,不如过继到她名下。 可是,万不想小兽居然是秦琛和连翘的孩子。所以,这个口就不好再开了。 但是宁权太喜欢小兽,仍旧送出了护身符以试探。 秦府只要收下麒麟玉佩,就表示愿意,那皆大欢喜。 如果秦府还回麒麟玉佩,则表示不愿意,也不会伤了和气。 秦琛、连翘毕竟年青,哪懂这里面的许多规矩。现在被三老爷这么一说,连翘当即便似被人割肉般,立马说:“好的,我回去找找,应该找得到,马上就催人还到帝京去。” “找?” “这小子对那玉佩感兴趣,总往口中塞,担心噎着他,我取了下来放在桌上的。等再去桌上找的时候就没了。当时房中没别的人,只有这小子,肯定是他拿了藏哪了。” 一直没说话的秦叶心怡也急了,问:“不会是吃了吧?快去医院瞧瞧。” 连翘笑道:“那大的玉佩,真吃的话,噎着的危险大些,吃倒是吃不下去的。再说真吃下去了的话,他现在哪还能活蹦乱跳?” 小兽有个习惯,他看中的、喜欢的东西,如果你不给他,他也会给自己弄到手。那护身符十有八九被他藏了。 房间就那么大,他能藏哪里呢? “不管怎么说,就算拆了那房间也要找到那玉佩,尽快还回去。”三老爷说。 “是,三爷爷!”连翘回话间回头看向在地上爬得欢畅的小奶婴,颇头痛。 秦琛回到钟粹楼的时候,见钟粹楼中有许多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他这钟粹楼,非他心腹之人是进不来的,一下子进来这许多的保镖,有点惊悚。 这是怎么了? “总裁。” “总裁。” 保镖们恭敬的打着招呼。 秦琛未做它想,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二楼,推开主卧室的门一看,没人。 他又相继的推开了书房以及不悔、如晦的房间,仍旧没人。直至推开小兽的卧室才发现了连翘的身影。 连翘正趴在床底,只露出两只白花花的腿,还不时的晃动着。 这要放在原来,令男人暇想无限,但今天瞧她这情形似乎应该也是在急着找什么。 他急忙单膝跪下,弯腰、低头看向床底,问:“找什么呢?”他想着是不是小兽这小子又藏起来了,因为只有小兽才会引起这般大的动静, 本在专心致致的寻找麒麟玉佩的连翘乍听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时忘了这是床底,头撞在了床底板上,她‘唉哟’一声。 秦琛急忙伸出长手摁住她的脑袋,说了声‘冒冒失失的’话后,将她小心翼翼的拖了出来,问:“找小兽?” 连翘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你把阿忠、阿良他们都叫进来了?” 保镖们都在一楼寻找,不会轻易上二楼。 “在找玉佩。” “玉佩?” “麒麟玉佩。就是姑父给小兽的那块麒麟玉佩。” “弄丢了?” 连翘点头。 秦琛‘哧’了一声,“多大的事?丢了就丢了,还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连翘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缘,说:“这个东西还真丢不得。” “嗯?” “如果这个东西丢了,你儿子就不是你儿子了。” 秦琛不明白的看着连翘,连翘将今天三老爷说的那什么麒麟玉佩护身符其实是‘试金石’的意思详细的说了一遍。 秦琛俊挺的眉倒立,“过继?” “嗯哼!” “休想。”谁敢从他手中夺小兽,不要命了。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麒麟玉佩再说。”好歹,人家也没明着抢,只是给了块玉佩投石问路而已啊。 ------题外话------ 嘿嘿,小兽是块香饽饽,但却只能是秦老大、匪匪的香饽饽! 小仙女们,过年都累了吧,反正我是累成了狗了,旺旺旺,祝小仙女们狗年旺旺旺! 480 姐弟打闹 小兽的卧室是早就装修好的,让他独自一人睡的问题是一拖再拖,直拖到现在才正式提上日程。 担心小兽对新房间有抵触,所以连翘抱着小兽前往他的房间熟悉行情,哪曾想就将麒麟玉佩弄不见了。 仔细将那麒麟玉佩丢失的情景问了一遍,秦琛相信那玉佩应该还在这间卧室中。 “那小子呢?” “在爹地那里。” “你马上找一个和那个麒麟玉佩差不多、类似的东西出来。放在你昨天放麒麟玉佩的地方,另外装个摄像头。”男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你要干嘛。” “快按我说的去做。”男人语毕已是出门而去。 连翘莫名其妙,只得先回了主卧。去了保险柜,打开,在里面很是翻找了一会子,终于翻到了一块琥珀,和那个麒麟玉佩倒有点类似,而且大小也差不多。于是,她把它捏在了掌中,将保险柜重新锁上。 连翘才把摄像头监控调试好、琥珀放好,秦琛抱着小兽进了房。 小家伙午睡才醒的人,本来就有点小兴奋,又加上他爹抱着他抛了一路,他越发的兴奋了。 “MAMA……”小兽已经能够非常清晰的叫出‘妈妈’二字了。 “宝贝醒了。”连翘一边说一边抱过小兽,问:“肚肚饿不饿?” “我去的时候,爹地喂他喝过牛奶了。”秦琛回答。 连翘托着小兽的双腋,将小兽举起来,举过了头顶,然后瞪着小家伙的眼睛,严肃的说:“宝贝啊,昨天那玉佩你丢哪了?快告诉妈妈好不好?要不然,你就要被过继给别人,从此离开爸爸、妈妈了。” 小兽哪懂什么‘过继’啊,只以为连翘是和他在玩,缩着他的小胖腿,伸着小胖手进嘴中吮着,还‘咯咯’的笑着,搞得口水不时的滴了下来。 “成了,问他他又不会说。”秦琛直接将小家伙抱过来,一把将小家伙放在了桌子上,正好放在了那块琥珀的旁边。 看着金黄圆润的琥珀,小兽眼中出现好奇的神采,然后‘哦’了一声,伸手抓起琥珀举到眼前,亮晶晶的眸中只倒映着琥珀的影子。 这小子对琥珀感兴趣了。 连翘从小兽手中抓过琥珀,问:“宝贝啊,这叫琥珀,喜不喜欢?” “喜……喜欢……”小家伙伸着小胖手要去抓。 连翘故意举高让他抓不着,说:“喜欢的话,拿昨天的玉佩来换哦。” 小兽伸手进嘴吮着,眼睛只瞪着琥珀。 见小兽似乎在权衡着到底换不换?连翘将琥珀摇了摇,金黄的琥珀在晃动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更是耀眼。 小兽眼睛亮了,伸手去抓,连翘抬手一扬,小兽又没抓到。 “妈妈……给我……” “不给。”加翘仍旧摇着琥珀,又说:“妈妈也喜欢这琥珀哦,你想要这琥珀的话,就得拿那麒麟玉佩来换。” “给……给我……” “不给不给就不给,我要换……” 母子两个在那里闹着玩,秦琛只在一边看。最后,他见小家伙眼中有了明显的势在必得,这才开口,说:“对了,刚才不悔说要和你一起逛街来着,她在名园等着你。” “啊?”连翘一直以为秦琛要她准备一个东西就是为了引起小家伙的兴趣然后好换回麒麟玉佩,但玉佩还没换回来啊,秦琛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迷茫的看着他,他使了个眼色。 终究是多年夫妻心有灵犀,连翘明白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琥珀塞到了秦琛手中,说:“你怎么不早说?我陪不悔去,你陪着你儿子玩会子吧。” 连翘出了房门就直接进了主卧室,然后利索的打开了电脑,电脑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小兽卧室的一幕幕。 男人正在陪着小家伙玩,而且男人还将手中的琥珀主动的递到了小家伙手中。 小家伙试着要咬那琥珀,男人伸手阻止了两次。最后发觉就算小家伙咬也必不会吞下,于是男人就不再坚持阻止了,恁了小家伙去咬。 接着,男人的手机响起来,于是起身去接电话。 一边接着电话,男人一边出了卧室。 很快,秦琛就出现在主卧室,他大步上前,问:“怎么样?” 现在,连翘终于有点明白秦琛的意思了,直指着电脑,说:“还没有动静。” 小兽的卧室中,小兽仍旧抓着琥珀在口中咬着。 连翘看着电脑屏幕,担心的问:“不要紧吧?” “别担心,这小子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更何况,咬不动的。” “你这是准备……” “只要这小子对这块琥珀起了心思,肯定会将琥珀藏起来。” 对啊,只要他藏琥珀,就必能发现这小子先前藏玉佩的地方。连翘恍然大悟,竖了大拇指,为秦琛点赞。 连翘才将手放下,电脑中,便见小家伙的眼睛诡异的转了起来,接着小家伙偷偷的瞄了眼房门方向,然后利索趴在了地上,爬。 “咦”了一声,秦琛说:“莫不是他把玉佩藏在了走廊哪个地方?再或者楼下?”别看小兽现在以爬为主,但这整栋楼他再清楚不过,便是楼梯,他都可以爬下来。 原以为小兽会爬出房间,但,出乎秦琛、连翘意料之外的是他爬到房门口时却只是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见外面无人,于是他又坐起来,然后又举起手中的琥珀细看。 接着,小家伙又趴在了地上,又开始爬。 这一次,小家伙爬的方向是通风口。 无需再看,秦琛也明白后面会发生什么,他笑得前仰后倒,然后揽着连翘的肩膀,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不愧是你的儿子。” 连翘小时候如果对某个东西上了心,也是喜欢将它们都从通风口那里塞进去、藏起来。 连翘哭笑不得的看着电脑监控中那个忙碌的小身影,小胖手将琥珀从通风口那里塞了进去…… “成了,麒麟玉佩必在那里。”秦琛说。 当着小兽的面,连翘拆了那通风口的挡板,果然在那里找到麒麟玉佩。 只是,小兽藏在那里的东西并不止麒麟玉佩,除了它外,还有一些漂亮的发光的石头,不悔的一些蝴蝶结头饰,连翘的一些首饰,更有一只完整的夏蝉蜕掉的壳。 当连翘将通风口内所有的东西取出来,一一摆放在小兽面前的时候,小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藏的战利品。 “嘿,难怪我总觉得我的蝴蝶结怎么越来越少,原来在这里。不过,这是个什么东西,好可爱。”不悔说话间抓起了那只蝉衣。 “我的……姐姐……我的……”小兽伸手要抢。 “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怎么就是你的?我还没怨你藏了我的东西呢?”说着话,不悔还刻意的将那只完整的蝉衣举得高高的。 小兽站起来要抢。可是,一来他本就站不利索,二来他本就没有不悔高,哪是不悔的对手。 不悔故意围着小兽前后左右的转,小嘴中还说着‘咦咦咦,你抢不着’、‘咦咦咦,来呀,继续抢啊’的话。 小兽被她转得头晕。 每每在小兽抢不着又要摔跤的时候,不悔又会伸手去扶他一把。 知道不悔极疼小兽,且房间都铺着厚厚的地毯,便是摔了也无防,连翘也便恁那对姐弟打闹。 这小子,这么点小就知道藏私了,这还了得? 是得让不悔给他一点教训了。 再有就是这蝉衣虽然可以入药,但也不知这小子是什么时候把它摸到手中去了的,肯定是在下面的院子中捡到的,也不知他有没有放口中咬过? 一想到无论什么东西这小子都喜欢先用嘴试试的坏毛病,连翘不觉恶寒。 那一厢,小兽抢了几次没抢到蝉衣,急了,干脆一把就抱住了不悔的小腿用力一拖。 不悔不防,‘啊’的一声倒地。 秦琛进房就看到不悔被小兽拖倒摔跤的一幕,接着小兽利索的欺身而上就要去抢不悔手中的蝉衣。 别看不悔长小兽五岁,但小兽天生力大无穷,连不悔这熊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不悔也是个反应快的,被拖倒时,她速度将手中的蝉衣一扔,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所以,小兽去抓她的手打开的时候自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在小兽愣神的功夫,不悔机灵的在地上滚了几滚爬起来,然后冲着小兽扮了个鬼脸,接着得意的从桌上抓起蝉衣,说:“抢不着,抢不着。”语毕,不悔抓着蝉衣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这对姐弟,真是…… 秦琛无语的看着。 见姐姐抓着他的宝贝跑了,小兽委屈了,看着秦琛,告状:“PAPA,姐姐……坏坏……” 秦琛一笑,走到小兽身边蹲下,刮着小家伙的鼻子,说:“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不坏。” 小兽又告状,“姐姐……抢……” 在监控中就看清楚了一切,当然明白小兽想说什么,秦琛笑着又说:“姐姐那不是抢,姐姐是担心那东西不干净,会让小兽生病,所以才拿走的。姐姐是为了小兽好。” “唔”的一声,小兽低了头,下巴抵着胸口,眼睛翻白的看着秦琛。 这小子。 表现不满的时候就是这个德行。 秦琛好笑的给了小家伙的脑袋一掌,说:“哪怕姐姐真抢了你的东西,但姐姐是女孩子,男孩子呢是要让着女孩子的。而且等你长大了,还要保护她。明白不?” 小兽‘哼’了一声,扭头看向连翘,那眼神明显就是希望连翘为他做主。 连翘自然也是极乐意不悔抢走那个蝉衣的,免得什么时候被小兽吃到肚中去了出什么大问题。她说:“你爸爸说得对,长大了你要保护你姐姐,再也不许像刚才那样欺负你姐姐。你姐姐刚才都舍不得你摔跤,你倒好,居然拖倒了你的姐姐,真是……” 连翘一迳说,小兽那两条浅浅的但浓得有点像毛毛虫的眉毛一迳倒立了起来。 ------题外话------ 大年初四(*^▽^*) 481 睚眦必报的主 第二天。 夏季的白天总是来得早一些,哪怕现在才是凌晨,但阳光早已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得满室白亮。 被子中,连翘动了动,仍旧窝在秦琛怀中,只是迷迷糊糊的说:“你有没有再去看看小兽。” 自昨夜,小兽开始一人睡在了他自己的卧室。秦琛和连翘二人在夜间相继去小家伙的卧室看了几趟,小家伙睡得非常的安稳。 小兽从出生就睡在了保育箱,后来出了保育箱也一直是十七陪着,再后来回到秦琛身边后和秦琛几乎是24小时腻在一处,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睡过。原以为小兽单独睡觉的事情会有些波折,不成想却出其的顺利。 夫妻二人轮番去看,倒搞得他们两个累得不行。 男人眼睛都没睁开,却准确无误的亲到了连翘的额头,说:“放心,没事,快睡会子。” 二人将睡未睡之际,‘啊’的惊叫声持续传来。 “不悔。” 秦琛、连翘二人双双翻身而起,然后面面相觑。 紧接着,二人动作迅速翻身下床的功夫,房门一下子被人推开。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不悔。 “宝贝儿!”秦琛和连翘齐声喊。 “啊啊啊”,不悔一迳叫着、一迳蹦着、一迳手指着自己的房间。 非常明显,小丫头被吓坏了,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秦琛大步迈到她身边,一手抱起她,一手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说:“宝贝儿,没事了,没事了。” 不悔前期有梦游的习惯,但即使是梦游也从来不曾这么的惊惧过,更何况她的梦游之症已经好了一段时间,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悔仍旧手指着自己的房间‘啊啊啊’的叫着。 秦琛一边安抚着小丫头,一边亲吻着她的额头,说:“宝贝儿别怕,是不是房间有什么?爸爸去看看昂。” 不悔小脸上一片通红,急急的点着头。 连翘已是率先冲到不悔房间,满眼一瞧,未发现任何异常,她扭头看向不悔,问:“宝贝儿,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不悔摇着头,指着床,说:“那里,那里!” 终于能够说话了,秦琛放了心,抱着小丫头来到床前,低头一看…… 我的天! 但见不悔的床上,掀开的被子下,零零散散的有几只干瘪的、晒干了的蟑螂、蜈蚣、蝎子之类的东西。 这…… 怎么来的? 昨晚睡觉的时候是连翘亲自为小丫头铺的床,床铺非常的干净整洁。连翘还给小丫头讲了故事直至小丫头睡着,她才回的房间。 所以,非常明显,这是夜间有人进来了。 因为有不悔、小兽,钟粹楼的安保那是重中之重。如果说夜间有人潜进房间…… 秦琛不太相信。 他放下不悔,开始仔细检查窗户,哪怕是阳台的窗户他都没有放过。 一切,没有问题。 哪怕是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秦琛?” 连翘眼露惊惧,来人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下面重重守卫的保镖,那身手也着实可怕了一些。更何况,昨夜她和秦琛也没睡安稳,而且还时不时的前往小兽的房间察看,居然也没感觉到异常?! 一想到小兽,秦琛和连翘二人急忙同时跑出不悔房间,冲到小兽的房间。 房门推开的一瞬间,夫妻二人同时吁了一口气:小兽还在。 小家伙似乎早就醒了,正跷着一双小胖腿在床上玩着。突然听到开门声,他扭过了头,冲着秦琛、连翘二人笑了。 秦琛上前一把抱起了小家伙,同时将一旁的薄毯裹在了小家伙的身上以防他着凉。连翘则利索的掀开了小家伙的被子。 非常干净,什么也没有! “秦琛,是恶作剧?还是警告?” 若是恶作剧倒也罢了。 如果是警告…… 那这警告到底出自谁人? “不要惊动爹地、妈、三爷爷他们,马上通知阿忠、阿良,把昨夜所有的监控调出来。”秦琛说。 钟粹楼的监控是360度无死角的,哪怕昨夜真有飞天毛贼必逃不过监控的抓拍。 连翘说:“好。” 不悔也跟着进了小兽的房间,非常担忧的问:“翘翘,会不会是吸血鬼干的?” “这世上没有吸血鬼。”连翘摸着小丫头的脸颊,说:“看了监控就清楚了。” 一大早,钟粹楼就严阵以待,一部分保镖守在院子四周,一部分保镖开始搜索花园、各处楼房。 连翘为不悔、小兽洗漱后,又给小兽喂了牛奶,这才坐到了秦琛身边和他一起观看监控,她问:“怎么样?” “没发现问题,我再看一遍。”秦琛回答。 钟粹楼的监控只对外,并不对内。但,哪怕只对外,但凡有人闯进来那也必能被监控摄下。 连翘问:“我来看看,看监控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我检查了的,没有。这是原始监控。” 连翘虽然不知秦琛的计算机水平的造化来自于如晦,但看秦琛简单的操作就明白秦琛现在的计算机水平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算得上顶级黑客了。如果他说这监控没被人篡改那必就是原始的。 十七一边拖着托盘一边抓着托盘上的东西往嘴中送,走到沙发边,坐在了秦琛、连翘对面,问:“怎么了?一大早的就看监控。难道丢了什么东西?” “不是丢了东西,而是多了东西。”一直坐在秦琛身边观看监控的不悔说。 “多了?” 不悔这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一些虫子之类的东西。硬壳、蝉之类的还好,特别是蜈蚣类、蚕类那种多足的软体的她最是怕。此时,她的小脸上仍旧有些苍白,简单的将一大早出现在她床上的那些蟑螂、蜈蚣、蝎子之类的干尸之事说了一下。 十七怀孕后嗜睡,素来警觉的人今早也没有被不悔的尖叫声惊醒。直至不悔语毕,她‘哦’了一声,瞟向了不远处的小兽,问:“小兽床上呢?有没有?” “没有!” 十七又‘哦’了声,说:“那这事肯定是这小子干的。” “啊?” 别说不悔懵了。就是秦琛、连翘也是出其不意的懵了,双双看向不远处正趴在地毯上玩的小兽。 既然十七这么说就一定有这样说的道理。毕竟,十七和小兽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最是了解小兽。 难怪怎么看监控也看不出个一二来,因为监控是拍不到楼内生活区域情形的…… 只是,真的会是这个小子所为? “为什么?”不悔震惊了,小嘴就那么张着,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十七微挑了眉,说:“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得罪了他。” 得罪? 秦琛、连翘、不悔同时想起昨天的事:蝉衣! 不悔抢走了小兽的蝉衣,而秦琛、连翘二人还都赞同不悔的举动…… 十七说:“前段时间,小兽无意中发现了一只晒干的蜈蚣,捡起来就准备往口中送,所幸如晦发现及时阻止。如晦告诉小兽这些东西脏、不能吃。然后如晦将那蜈蚣处理干净了才递给小兽,并叮嘱小兽以后但凡发现这样的虫子的干尸都不能往口中送。” 秦琛不再查看监控,缓缓的将电脑阖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仍旧独自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奶婴。 只听十七又说:“从此后,小兽只要发现一些虫子的干尸就会送给如晦,让如晦帮他处理干净。如果我没记错,除了蜈蚣外,应该还有什么蟑螂、蝎子、蝉啊之类的,都有。如晦真不错,是个好哥哥,非常有耐心……” 不待十七的话说完,不悔截话说:“停停停。” 十七莫名其妙的看着不悔。 不悔问:“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 十七耸了耸肩,说:“因为如晦对小兽说了你怕虫子,还叮嘱小兽说不要拿这些虫子给你看,免得吓着了你啊。所以,你不知道这事很正常。” 闻言,连翘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不远处的小奶婴。 这么点小就知道整恶作剧? 还整得钟粹楼如临大敌? 这边一众人都在看着小奶婴,而小奶婴被新玩具吸引了,显然完全没听这边一众人在说什么。 秦琛微挑着眉,手支着下颌,煞有介事的看着小家伙,眼角眉梢的柔和之彩泄露了他对小兽的欣赏、喜爱。 不悔冷哼一声,‘蹬蹬蹬’的往楼上跑。 连翘说:“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昨晚,她和秦琛还去了那小子的房间几趟,明明小家伙睡得非常的安稳啊。 十七又耸了耸肩,说:“他是我接生的,是我养育的,是个神奇的、聪明的孩子。怎么做到的?肯定是你们意想不到的办法做到的。” 那肯定是趁着她和秦琛都回了房间的功夫,小家伙爬下了床、爬到了不悔的房间,然后将那些东西扔进了不悔的被窝! 这小子,真是…… 不过一只蝉衣啊,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连翘哭笑不得间,不悔又已是‘蹬蹬蹬’的下了楼,手中还抓着一只玻璃瓶。 她冲到小奶婴身边,将玻璃瓶递到了小奶婴面前,说:“给。” 小巧的玻璃瓶瓶口用软木塞塞着,瓶内放着几条漂亮的五彩丝线,丝线之上卧着一只蝉衣,正是小兽昨天要抢却没有抢到手的那一只。 小兽‘啊哦’了一声,丢掉手中的玩具,伸手接过玻璃瓶,好奇的盯着里面的蝉衣看着。 不悔说:“蝉衣装在玻璃瓶中,干净又好看,而且不会伤到它。以后,这一类的东西都装在玻璃瓶中,姐姐那里有很多这样的玻璃瓶,你可以从我要。” 听着不悔的话,小兽的眼中居然流露出丝丝愧疚的神情。 这丝愧疚没有逃过秦琛、连翘的眼睛。 呵呵…… 果然,今早的虚惊一场是这小子的恶作剧! ------题外话------ 大年初五(*^▽^*) 482 我能抱抱他吗 秦府大门口。 顾南屏静静环胸而立,眺望着府中情景。 “顾医生,我们少爷请你进去。”安保说。 “谢谢。” 电屏车将顾南屏直接送到了钟粹楼。 顾南屏求见,秦琛、连翘并不觉得意外。 若非顾南屏为连翘治愈妇科疾病,连翘不可能怀上不悔。 若非顾南屏医术了得,小兽在连翘肚中都活不过三个月…… 细论起来,秦琛、连翘二人如今能够拥有不悔、小兽这双子女,大抵还是因了顾南屏的功劳。 虽然后期顾南屏因为顾清果一次次的将自己对医学的信仰弃之不顾…… 但,可能现在一双儿女皆在身边的原因,秦琛、连翘对顾南屏还是恨不起来,只是若要说一如原来的敬,却也没有剩下多少。 他们知道顾南屏肯定是为了小兽而来,所以夫妻二人早早的就抱着小兽在钟粹楼门口迎接。 第一次看到小兽,顾南屏的眼睛就红了。 “小兽。”她的声音有点哽咽,手也有些颤抖,说:“我能抱抱他吗?” 正是小兽午睡的时间,小家伙睡得酣甜,小脸红扑扑的,还发着轻微的咕噜声。 连翘微点了头。 顾南屏伸手,轻柔的从连翘怀中抱过沉睡的孩子,低头,额头轻轻的贴上小稚子的额头。 自打从医以来,她顾南屏一素问心无愧。 医人无数、救人无数。 可是,在小兽的事上,她犯了一个医者不能饶恕的错误,对不住秦琛、对不住连翘,更对不住小兽。 多少个夜间的梦魇,她都是从一身冷汗中醒来…… 如今抱着这小小的一团,顾南屏终于笑了,然后轻轻的吻了吻睡得香甜的稚子。 “顾医生,我们进去说吧。”连翘说。 顾南屏舍不得小兽,说:“我可以多抱会子他吗?” 连翘未有丝毫犹豫,说:“可以。” 顾南屏一路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兽走进钟粹楼,脑中不自觉便闪过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家伙在连翘肚中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小白点,一个浑身布满了病毒携带体的小白点。 她一生接触过的婴儿无数,但真论起来,最让她记挂的就是小兽。 因为,她在他身上花费的时间最多! 因为,她穷尽一生医术也想保他活下来! 因为,也是他,使得她突破了一个又一个医学奇迹! 然,最后…… 客厅中,十七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啃着苹果,她斜斜的瞟了眼方方步进客厅的顾南屏,说:“顾老师,好!” 知道小兽定是十七的功劳,顾南屏说:“十七,恭喜你,又突破了一个医学难关。” 十七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如果顾老师你没有半途而废,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就是您的了。” 顾南屏笑得失落,抱着小兽坐在了十七对面,说:“我无缘,终究差点火候。你不一样,你成功了。你离诺贝尔更近。” “我不屑。” 顾南屏微怔,十七摇着手指头又说:“我只把救活一个人当我人生最大的成功,其余什么奖不奖的我都不放在眼中。” 这才是医者。 真真正正的大爱无疆! 顾南屏越发的羞愧,低下了头,看着熟睡的小兽,说:“十七,你值得所有人尊敬。” 知道顾南屏是有感而发,十七放下手中的苹果,不再似刚才的吊儿郎当,而是非常郑重的说:“顾老师,我很不明白,为了顾清果,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自己一生的梦想,更放弃了当初入职时的誓言?就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吗?” 顾南屏闻言一怔,呆呆的看着十七。 原来,十七一直不相信顾南屏是那种抛弃誓言、置心中大义而不顾的医生,更何况她十七也曾经受教于顾南屏门下,她想着顾南屏对顾清果步步退让、事事纵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她仔细的去查看了顾南屏的生平资料,最后查出顾南屏曾经做过试管婴儿。 十七的人脉非常广,能够查出顾清果是她的女儿,顾南屏除了初始有些呆怔外,神情很快就恢复如初。 连翘从顾南屏手中抱过小兽,递给一旁保镖,说:“带他去房间睡去。” “是,大小姐。” 直待看小兽消失在二楼的转角,顾南屏才缓缓的看向十七,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想必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纵容清果了。” 十七双眉微皱,摇头,说:“我仍旧不是非常的明白,我只知道顾老师你在试管婴儿的时候曾经给胚胎改良过基因。按照我的理解,你应该是为了救某人的性命所以才怀上的顾清果,所以才刻意的改良胚胎基因以便达到救人的效果。” 不得不说十七是医学界的奇材,一语道出顾南屏当时怀上顾清果的初衷。顾南屏赞许的点头,“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十七却越发的不理解了,说:“既然从开始顾清果就是……” 不待十七语毕,顾南屏截话说:“既然从开始顾清果就是一粒解药,我为什么还要生下她?是不是?” 十七点头。 “她的出生是为了救清城的命。那个时候……” 原来是为了救顾清城? 秦琛、连翘、十七面面相觑,难怪顾清城那么的宠着顾清果、纵容着顾清果。 原来如此! 顾南屏将当年的事略提了提,最后说:“我是医者,我清楚的知道清果的到来只是为了救活另外一个生命,她本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可当初,她在我肚中四个月了,我对她居然就那么产生了感情。本要将她流掉的那一天,我又改变了主意,留下了她。” 连翘心中一动,想起当初在手术台上准备流掉不悔的那一瞬间也是突然的改变了主意,她似乎有些理解顾南屏了。 “正因为我曾经想要流掉她,所以后来每每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总是存着愧疚,就总是想着要补偿她。也正因为她的出生只是我一人的独断专行,所以我越发的觉得对不起她。从而也就造就了后期我对她越来越纵容的原因。甚至于到了无论她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帮她实现的地步。” 一迳听,连翘一迳感慨万千。 想当初,顾清果老是挑衅于面前的时候,还嘲笑她连翘生不出孩子,嘲笑不悔、如晦是收养的孩子。也是那个时候,她回说‘顾小姐,你这言词是明显看不起收养的孩子啊。别到时候有一天,你们顾家传出你顾清果其实是个收养的孩子的笑话来,再看你怎么笑话你自己、怎么轻视你自己’的话。 万没想,一语成谶。 当查出顾清果其实是顾南屏的女儿只是养在顾南山名下时,连翘都有点懵。 现在,更让人震惊的是,顾清果的出生是为了救顾清城。说白了,顾清果当初的存在意义只是一剂没当做生命看待的解药。 如果让顾清果知道她是以这种方式存在于人世的,那之于心高气傲的顾清果而言…… 连翘思绪间,十七正在问:“那顾清果的父亲是?”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顾南屏说。 也对,这事关私隐! 十七耸了耸肩,摊手说:“当我没问。” 顾南屏转而看向秦琛,说:“秦先生,不介意我问一下有关清果的事吧?” 知道她要问什么,秦琛点了点头。 看着相依相偎而坐的夫妻一直紧紧的拽着对方的手,顾南屏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为这对夫妻历尽千难万险却仍旧彼此相爱、始终初心如一的欣慰、感动,也有为自己的女儿千般算计最后却是人、名两空的悲寂、心酸…… ‘哧’了一声,顾南屏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讽刺的笑容,说:“在我心中,秦先生一直是个顶天立地般的存在。在我心中,秦先生也是个敢做敢当的存在。可是,秦先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承认清果的孩子是你的?你知道吗,你这种不负责是推诿、是逃避,是懦夫所为?你可以不要清果,但你不能不顾及孩子,那是你的亲骨肉。” 秦琛笑了,笑得肆意,笑得清冷,不答反问:“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你女儿的孩子是我的?” “你……” 顾南屏激动的站起来,说:“那天,是清果的第一次,也是她生平唯一的一次。孩子不是你的又会是谁的?” 十七、连翘自然知道顾南屏说的‘那天’代表着哪一天,定是代表着顾清果能够自然受孕的那一天一夜了。 呵呵…… 居然是第一次? 十七翻了个白眼:活该! 连翘心中闪过‘罪过’二字,但紧接着想着这一切是顾清果自找的,也就不觉得罪过了。 秦琛伸手揽住了连翘的肩膀,好笑的看着顾南屏,说:“顾老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女儿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天和你的女儿一起走进房间的人并不是我秦琛。” “你……”顾南屏脸上出现一丝恼怒,又说:“那天,我在场,清城也在场,你怎么……” 不待顾南屏语毕,秦琛截话问:“顾医生,你想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反对试管婴儿?” 其实,相较于自然受孕,顾南屏更倾向于试管婴儿。 因为,哪怕秦琛那个时候已经感染了病毒,哪怕他的J子样本就是一份病毒携带体样本,但那样本中生命千千万,在那千千万的生命个体中终究会有漏网之鱼存在,她可以在那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中挑选出个别的不带任何病毒的生命体。她会用那没带病毒的J子为顾清果做试管婴儿,这样可以首先保证顾清果能活。其次,她可以通过基因改良,让那非病毒携带体胎儿的脐带血仍旧能够挽救秦琛的命。 既能保顾清果,又能救秦琛,孩子也可以安全无虞的生下来,之于她顾南屏而言并不是难题。 但,当事时,秦琛突然提议要自然受孕,搞得她出其不意。 在她的认知中,秦琛是相当厌恶顾清果的,又怎么忍受得了身体的接触? 可以说,直至现在,她一直不理解秦琛当时那自然受孕的提议。 如今秦琛问出来,她反问:“为什么?” 秦琛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说:“顾医生,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为了保证你的女儿能够最大限度的不受病毒携带体的感染,你应该会在J子样本中选择一个、两个或者更多的并没有感染病毒的J子做试管婴儿。” 秦琛一语中的。 顾南屏没有反驳,点头,说:“是。但是,哪怕是非病毒携带体,我也可以通过基因技术改良,让那孩子的脐带血百分百的能救你的命。” “这一点我清楚。我之所以不用试管婴儿并不是担心顾医生你不打算救我秦琛的命。” “那你?” “问题是,如果做试管婴儿,如果你发现一份全然没有病毒携带体的J子样本,是不是就会怀疑这一份样本根本就不是我秦琛的?” 顾南屏脸色一白,“你的意思是?” 十七微微一笑,说:“顾老师,你不笨,我想不用我们解释,你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因了十七的话,顾南屏的脸更白了。 当事时,秦琛妥协,却明着要自然受孕。 自然受孕的话,顾清果怀上病毒携带体胎儿的几率几近是百分百! 之于自然受孕,顾南屏是不赞成的。 但,顾清果却被这自然受孕的建议喜得冲晕了头脑,更甚至于觉着秦琛是想着她的、恋着她的,是为了和她创造一个爱的结晶。 而今天,依照秦琛所言,他话中意思是非常明确的在说他之所以不采取试管婴儿方案,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J子样本是一份完全没有病毒携带体的样本。 一份全无病毒携带体的样本自然而然会引起她顾南屏的怀疑,自然而然就知道定不是出自秦琛。 也就是说,有她顾南屏把关,他秦琛在J子样本上不好动手脚…… 于是,他提出了自然受孕的建议。 其目的难道是为了在自然受孕过程中动手脚? 动手脚? 换人吗? 所以,这也是秦琛总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原因? 那那个孩子…… 越想,顾南屏越觉得可怕,身子也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题外话------ 大年初六(*^▽^*) 483 参透 看顾南屏情形,想着她应该参透了其中玄机。 十七一笑,说:“顾老师,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女儿怀孕后,你检测过,也应该发现那胎儿不是病毒携带体,那个时候你应该就怀疑过这胎儿到底是不是秦琛的?” 是! 小兽的生长,她全程监控,所以对病毒携带体的胎儿应该是什么样子最是清楚不过。 但是,顾清果怀孕后,经检测,她发现那胎儿居然不是病毒携带体? 她确实怀疑。 但那个时候,她又想着,秦琛已是在和死亡赶时间、赛跑的人,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更何况,秦琛进房间是她顾南屏亲眼所见。所以,她宁肯相信是老天开眼,让顾清果侥幸选中了一个没有携带病毒体的J子。 只听十七又说:“我更知道,正因为这个胎儿是个没有携带病毒的胎儿,所以,顾老师你应该给你女儿吃过不少药、打过不少针。目的就是为了保证那胎儿的脐带血对秦琛的病百分百有效。” 是! 因为小兽的事,顾南屏总觉得欠着秦琛一条命,她总想着如果这次把秦琛救活,她的罪孽就会减轻许多,所以,在保证胎儿、母亲都正常的情形下,她给顾清果不时的用药、打针以确保胎儿的脐带血有用。 事实证明,胎儿四个月的时候,脐带血救了秦琛一命。 “其实,顾医生,打针、吃药之类的,呵,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十七最后说。 “为什么没必要?” 顾南屏心中已有了隐隐的猜测,但她仍旧不愿意相信事实。否则,那太可怕,对顾清果而言那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她抓住最后的稻草,看着秦琛说:“秦先生不正是用那胎儿的脐带血治好了病毒?” “顾医生,小兽还在,你觉得我需要用别的胎儿的脐带血治愈病毒吗?” 秦琛一句反问,问得顾南屏失了神,整个人似被雷劈中了般的跌进沙发中。 其实,秦琛的话有出入,当初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云业,其后才是因了小兽。但是,现在为了保证云业不受外界干扰,也不想外界发现云业的秘密,所以秦琛干脆就将自己能活下来的事一古脑的都堆到了小兽身上。 更何况,他现在身上病毒全解也确实是小兽的功劳。 说起给小兽抽血,还是连翘趁着小家伙睡着了,她亲自抽的。抽血的时候,秦琛不忍看,躲在了外面。 连翘将小兽的血递到秦琛手中的时候,说:“就当做是男子汉小丈夫,流点血算什么。再说,你只要想一想那天他坑不悔时的可恨就成,就当抽了他一顿……” 秦琛回忆的时候,顾南屏颤颤微微的问:“你什么意思?小兽的脐带血?” “小兽还活着,我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脐带血救命?”秦琛说。 顾南屏整个人都懵了。 对啊,小兽还活着,秦琛何必多此一举用别的孩子的脐带血? “所以,你的意思是,清果肚中的孩子本就是个正常的胎儿?” “是。” “那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 “你之所以要求自然受孕,就是为了避开我对J子样本的病毒携带体的检测?” “是!” “也就是说,那天,和清果进房间的人不是你?” “不是我!” 顾南屏激动之下‘倏’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眼圆瞪的看着秦琛。 易容? 难道是易容? 不对啊,如果是易容,那逃不过顾清城的检查啊。 因为顾清城早就考虑到秦琛也许会用易容,所以特别的说过会检查秦琛的眼睛。 那个时候,秦琛受病毒影响,身子日益削瘦,皮肤枯萎、老态龙钟,几乎一天一个样,唯一不变的就是眼睛了。 而顾清城,特特的检查过秦琛的眼睛,无误。 “不可能,你在骗我。清果怀的一定是你的孩子。你只是不承认罢了。”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DNA鉴定。鉴定结果显示那孩子和你的妈妈秦夫人是亲属关系。足矣。” 当初,孩子不是病毒携带体,她就生疑。可后来那脐带血救了秦琛的命,她就放了一些心。可是,她也怀疑是不是医学上存在的某些巧合正好导致那孩子救了秦琛的命。 所以,为了保证孩子确实是秦琛的,在顾南山的指示下,她又偷偷的替那孩子和秦叶心怡做了DNA鉴定。结果证实是‘亲属关系存在’。 于是,她彻底的放了心,安心让顾清果养胎。 秦琛唇角微弯,说:“那孩子不但和我的母亲存在亲属关系,和我也存在亲属关系。” “什么?”顾南屏有点懵。 “因为,那孩子是我的表弟。” “什么?”顾南屏越发的懵了。 秦琛又笑了,看在顾南屏眼中居然带着些许的邪恶。只听秦琛又说:“你女儿怀的孩子,是我的表弟。” 表弟? 表弟! 那是…… 顾南屏将秦琛家族的人都想了一遍,不难想到秦叶心怡的家族也不难想到叶美琪、叶美玟是秦琛的表妹。 那那个孩子是…… 叶心轩的孩子? 等等…… 顾清果正好嫁给了叶心轩! 难道,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顾南屏身子一颤,抬手直指秦琛,怒问:“为什么?如果你不想要清果怀你的孩子,你大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害她失了清白?她是为了救你,为了你能活!可是你,居然让别的男人……让别的男人……” 秦琛唇角抹起一抹嘲讽,站起来,走到顾南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顾医生,是你健忘还是我健忘?当事时,我一而再、再而三对你们说我不需要你们,不需要你的女儿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也不屑于你的女儿为我生儿育女。但是,你们呢,你们逼走了我的妻子,接着你们逼着我的老母亲在我面前下跪死谏。呵,请问,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了些什么?到底是我没有直接说,还是你们直接无视了我所说的?” “你……我……”顾南屏吞了口口水,无言以对。 “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你的女儿,你可有想过你女儿是如何逼我的妻子离开我?” 秦琛本就高出顾南屏许多,再加上不怒而威的气势,如此一问,顾南屏被问得再度跌倒在了沙发中。 秦琛仍旧盯着她,又说:“我的妻子就是我的命,我的命都离开我了,你觉得我还能活?你没觉得你的女儿并不是在救我而是在害我吗?” 顾南屏唇微翕,直勾勾的看着秦琛。 “你的女儿,明知我是一个有妇之夫,却不顾廉耻的挑衅于我妻子面前,举着一切是为我好的旗帜要我妻子离开我。也是你的女儿,明知我和我妻子注册了婚书,却还妄想着以总统千金之权废除我和我妻子的合法婚姻。还是你的女儿,明知我厌恶她、恶心她却还妄想着以救我的命为借口想生下我的孩子。仍旧是你的女儿,明明只想着自己怎么样爬上秦府少夫人的位置,却偏打着救人的旗帜……” 一迳听着秦琛说,顾南屏的脸一迳由红转白、由白转红。只听秦琛又道:“顾医生,这就是你的女儿,一个自私自利、自以为是却偏偏要在那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上冠以高贵光环的、三观毁尽的女儿。而顾医生你,却还在这里为她打抱不平?呵,顾医生,我问你,如果顾清果不是你的女儿,你还会为虎作伥吗?” 顾南屏一怔。 “当你的女儿谋害小兽之时,你不但对她的这种行为全然无视,更悉数接盘并替她洗白罪过。当你的女儿以死相挟要做试管婴儿时,你又尽心尽力助其圆梦,并且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在还我秦琛一条命。顾医生,顾南屏,你真的是一名医生吗?不,从你全然无视你女儿草菅人命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不配再当一名医生。” ‘啊’的一声,顾南屏捂住了自己的脸,声嘶力竭的说:“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不,我还要说。做为医生,你是失败的。做为母亲,你一样也是失败的。这世上母亲千千万,哪个不疼自己的女儿,但是如你这般毫无底线的疼宠真是少见。如你这般疼得让自己的女儿走上一条不归路的也是少见。所以,不要再以自己是母亲为借口纵容自己的女儿,也不要再以自己是为了补偿当初对女儿的愧疚为借口继续纵容她。你的纵容不是爱,而是害,是助纣为虐。顾南屏,你还想助纣为虐到什么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才造就了你女儿的今天?” 面对秦琛的连番质问,顾南屏只能连连摇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琛大手一指,指向府外方向,又说:“顾南屏,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女儿她今天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而不是顾医生你在这里质问我秦琛,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自作自受? 对! 确实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顾南屏已经是整个窝在了沙发角,蜷缩着身子,捂着脸,哽咽着说:“秦先生,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看着脆弱的顾南屏,连翘心生难受,上前拉过秦琛,说:“别说了,顾医生什么都懂。” 其实,顾南屏的一生,除却在顾清果的事上犯了糊涂、犯了过错外,其余的一切却都是可以拿得出手且可以对外称颂的。 秦琛牵过连翘的手,直视着顾南屏,将二人牵着的手在顾南屏面前摇了摇,说:“真正为了救我,为了我能活的人在这里。却从来都不是你那个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自我膨胀的女儿。” 连翘之于秦琛的爱,霸道占有、贪心享受占绝大多数,但是为了秦琛能够活下去,她离开,她忍痛成全,又何偿不是另外一种爱? 顾南屏泪眼朦胧的看着那双牵在一起的手。 她不是不知女儿错得离谱。 但她更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秦琛,女儿将活不下去。 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着女儿一路的错下去。 一如秦琛所言,女儿能有今天,她的纵容也是其一。 那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女儿对秦琛的执念:至死方休。 如果此番成不了秦琛的妻子,那女儿总会想出另外的门道。 是以,她总想着,只要尽早达成女儿的心愿,女儿也许就会收手,不至于犯更大的错! 但是,现在…… 顾南屏难过的抽搐着肩,哽咽的声音回响在客厅中。 看顾南屏脆弱如厮,十七心里也起难受。毕竟,她也快要当母亲了,她似乎也有点能够理解顾南屏的所做所为。 只是,顾南屏犯了过犹不及的错。 十七上前,坐到顾南屏身边,伸手环着她的肩膀,说:“顾老师,跟我走吧。” 顾南屏缓缓的移开手掌,猩红的眸看着十七。 十七一笑,说:“这段时间,我总在想第一次见到顾老师时的场景。那个时候,您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告诉我们,我们从医人员的职责是什么,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我们入职时的誓言……顾老师,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顾老师,跟我走吧,阿富汗那里战争又起,那里医疗资源缺口极大,我想,那里的人们需要我们。” “十七。” “顾老师,你还担心什么呢?你的女儿嫁人了,嫁给了孩子的父亲。叶心轩不会伤害那孩子是不是?那孩子可以在自己亲生父亲膝下健康快乐的成长是不是?至于你的女儿以后要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和你顾南屏无关,因为她长大了,她有为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你也左右不了她的生活。所以,顾老师,我们走,这里根本不需要我们,我们在这里反倒只会添乱。所以,我们走,去阿富汗。相信我,顾老师,不出一年,经过战火的洗礼,你仍旧能够成为原来那个大公无私、以救人为已任的顾南屏。” ------题外话------ 大年初七(*^▽^*) 484 放过他,他是无辜的 漆黑夜色,细雨纷飞。 一场雨,使得烦燥的夏季清凉了许多。 天路会所。 韩仲扬略带着微醉的步子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正好有个长相妖娆的侍应生跨出电梯。 他趁着酒兴伸手摸了那侍应生的脸一把,并色色的说:“今夜就你了,陪本少爷。” 侍应生笑得千娇百媚,拍开那双不安分的手,说:“二少,别闹。” 韩仲扬却是一把将侍应生拖进他怀中,说:“本少闹了又怎么地?” 侍应生半推半就的说着‘二少,好坏’的话。 二人纠缠着上了电梯。 韩仲扬伸手去摁楼层,瞟眼间,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影子在前方的走廊转角处闪了闪。 “天佑!” 他急忙伸手挡住电梯要阖上的门,眯着眼睛说:“好小子,居然背着我们家美珍来这里偷吃来了。” 来这里的男人,除了应酬还能有什么好事,就像他韩仲扬一样,玩女人呗。 未有犹豫,韩仲扬跨出电梯,迳直往顾天佑消失的方向追去。 韩仲扬突然离开,侍应生还有点懵,听着韩仲扬说的话,她‘诶诶’了两声却见韩仲扬根本不搭理她,侍应生有些恼,跺脚轻哼了声。 沿路,又碰到一些侍应生,她们都是认识韩仲扬的,纷纷讨好的称呼着‘韩二公子’。韩仲扬也只是轻佻的和她们打着招呼,不是摸摸她们的脸蛋就是摸摸她们的胸,然后‘嘘’声示意这些侍应生小声些,还神秘兮兮的说着‘二爷我今天要去抓奸’的话。 看着韩仲扬踉跄着脚步,一众侍应生不明白的面面相觑。 韩仲扬追着追着,发现顾天佑去了楼梯那里,于是他推开楼道间的门。 咦,怎么没人? 他趴在楼梯扶手往下看了看,也没人。 那铁定是往楼上去了。 念及此,韩仲扬侧耳细听,听到零星的往楼上去的脚步声。 他急忙往楼上追,又担心惊动顾天佑,他故意放轻了脚步。 追了几层,除了听到脚步声,根本就没有看到顾天佑的身影。 韩仲扬累趴下,“好小子,可真够快的,哼,敢来这里采野花,对得起我们家美珍不?看我不揍死你。” 就这样,韩仲扬禀着抓奸的目的一路追至会所顶楼。 顶楼有四个房间,到底会在哪一间? 透过楼道玻璃门,韩仲扬仔细看了看,四个房间门口都守着人,而且这些人中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更不是韩家、顾家的保镖。 “奇怪了,都不是?难道我看错了?” 但刚才那人明明就是顾天佑啊。 韩仲扬摸着脑袋,瞅了眼楼上:莫非去了天台? 以往,他泡妞的时候,哄着那些妞去天台看星星的事没少干过。 现在,雨正好停了,天空一片澄澈,星子正是灿烂的时候…… 越是想,就越觉得顾天佑肯定在天台干些对不起韩美珍的事。韩仲扬干脆再度拾级而上,直往天台爬去。 接近通往天台的那扇门的时候,韩仲扬果然听到天台有动静。 他将耳朵帖在门上,细听,间或传来一点声音,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男人的声音正是顾天佑,而女人的声音非常的轻柔。 二人说的似乎是……岛国话。 韩仲扬怒了,“娘的,原来是和岛国的娘们来这里鬼混来了。” GS总部本就在岛国,顾天佑在岛国生活了许多年,认识岛国的女人再正常不过,有个把相好也说得过去。只是这相好都追到Y国来了也实在是过分,将他韩府置于何地? 韩仲扬本准备一脚踹开玻璃门然后破口大骂,但紧接着他想了想,“捉奸拿双。一踹之下将那对狗男女吓得分开了不就抓不着把柄了。” 念及此,韩仲扬小心翼翼的推开玻璃门,小心翼翼的弯着身子靠近。 正好有一道矮墙,他藏身在矮墙之后。 十米开外,顾天佑和一穿着精练小西装套装的女人相对而立。 身材魁梧的顾天佑,娇小柔弱的女人,月光下相对而立,颇有含情脉脉的意境。 韩仲扬脑中飘过八个字:良辰美景、郎情妾意。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生得真的非常的好看,不说那身材、长相,只说她下嘴唇上的那颗胭脂痣,更为她的神采增色不少。让人看了就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想他韩仲扬也曾经去岛国泡妞无数,怎么就没见过此等尢物? 韩仲扬在各种YY的时候,依稀听到了那女子轻柔的说着话。他虽然不会说岛国语言,但去的次数多了,而且去的一般都是那些鬼混的场所,所以多少还是听得懂一些的。他依稀听到了‘毒品、走私、军钬、洗钱……’之类的。 韩仲扬‘咦’了一声,酒醒了大半,急忙稳住心神细听。 当听到接下来的内容的时候,他的酒彻底醒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睛瞪得似铜铃,更因了惊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女人极精明,听到了不属于这个夜色的声音,回眸看向矮墙。 “谁?” 被发现了? 韩仲扬爬起来,捂着嘴,弯着身子,准备撤离。 撤着撤着,一双银色高跟鞋出现在他眼前。 他韩仲扬虽然纨绔不堪,但并不笨,他清楚的知道今夜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要想保命就要装糊涂。于是,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女人,咧嘴一笑,说:“继续,你们继续。我不会浮了你们在这里私会的事。” 语毕,他站起来,拎了拎自己的衣襟,又朝着顾天佑的方向摆了摆手,说:“天佑,放心。哪个男人不偷腥。我就是爱偷腥的那一类的祖师爷。所以,我懂的。你们继续,我不会和美珍说的。” 顾天佑对韩仲扬的突然出现有些出其不意,接着他大步来到韩仲扬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问:“你怎么来了?” “我……我本想上这里看看行情,看能不能够哄一、二个妞上来鬼混一番。没想到一上来发现你在这里。” 女人眼中冰凉得出奇,嘴角却是含着浅笑看着眼前一幕,问:“你听到了多少?” 女人说的岛国话,声音柔极,但,韩仲扬再也不觉得这女人是什么尢物了,他故意装糊涂的看着顾天佑,问:“天佑,这位美丽的小姐说的什么?” 顾天佑用岛国语言对那女子说:“雪子,放心,他不懂日语。” “他是谁?你认识?”女子这才看着顾天佑问。 “他是我的二舅子,美珍的二哥。” 女子好看的眼睛一眯,直盯着韩仲扬,接着脸上出现了然的神情,点头。 顾天佑这才一把松开手,并推了韩仲扬一把,说:“走吧,这天台,今夜是我的,回去不要和美珍说。” “成,我懂。”韩仲扬轻佻的笑了,然后又故做神秘的说:“放心,我不会和美珍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继续浪漫昂,继续。” 女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韩仲扬远离的背影。 就在韩仲扬站在天台的玻璃门前,伸手推门之际,女子突然说:“仲扬君,你好。” 女子仍旧用的岛国语言,但这一次韩仲扬的防范未到位,收手的同时居然还回头看向了顾天佑和那女子。 女子笑了,清冷的笑带着丝嗜血的味道。 顾天佑脸色一变,怒喝一声,“快走。” 韩仲扬吓了一跳,急忙回首推门,但,怎么推也推不动。 惊惧间,便见方才明明在十米开外的女子已近在眼前,且一只手牢牢的把住了玻璃门的把手。 这么快的速度? 是人? 还是鬼? 仅女子这一瞬间的身手,他便知眼前女子若想置他韩仲扬予死地,那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看着女子那涂得过于厚重的、苍白的脸上那诡异、阴森的笑容,韩仲扬额头的汗不自觉的滴了下来。 女子伸出一只手指,压向韩仲扬的唇,用岛国语言说:“仲扬君,你太调皮了。来我岛国逍遥数番,哪有不懂岛国话的道理?仲扬君你装不懂,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听到了全部。” 她的话明明轻柔之极,她的笑明明灿烂非常,但此情此景,却只让人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在韩仲扬的眼神碎裂之际,一只大手及时赶到,硬生生将那女子的手拽开,同时,顾天佑飞起一脚踹向女子胸口,迫得女子退后数步。 若山般挡在韩仲扬身前,顾天佑说:“快走。” “天佑。” “别管我,快走。” 韩仲扬迟疑了。 这个女人的身手绝对不简单。 如果他不管不顾的走了,顾天佑会如何? 虽然他不喜欢顾天佑,但也不讨厌顾天佑。更何况,顾天佑是顾念的父亲、美珍的丈夫。 “天佑君,你想置大局不顾?”女子脸带怒气,喝问。 “雪子,放过他,他是无辜的。相信我,我会给他做工作,他一定不会把今夜听到的说出去。” 雪子又笑了,又是那阴森、诡异的笑,她摇着手指说:“只有死人,才不会把听到的说出去。” 秦府,钟粹楼。 卧室中,旖旎正浓。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连翘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你的。” “不接。”男人正在兴头上,语毕直接以吻封唇,带着急切,就像一辈子都没有接过吻似的。 电话持续响着,最终终于断掉。但,紧接着,电话铃声再度响起,仍旧是男人的电话铃音。 连翘急忙推着身上不管不顾的男人,说:“兴许是法国有事,快去接。” “天大的事也等着。”男人发了狠,翻个身,让她坐在了他的身上。说:“你一点也不专心,看来,是我不到位。” 男人发狠咬住女人的唇,女人彻底没辙,不得不专心应付,再也顾及不了电话是不是还在响。 电话再度停了,只是不到一会子,又一电话铃音响起,这一回是连翘的手机。 应该是有急事。 应该是没有找到秦琛后就找她。 连翘急忙伸手去抓手机,但男人的反应比她快多了,中途截住她的手,又一个翻转,将她直接埋进了厚重的被子中,令她再也动弹不得。 “秦琛,肯定是急事……呜……” 终于,在电话响了N遍后,男人才了事,还感慨着说了声‘一点也不尽兴’的话。 连翘无语,狠揍了男人几拳,然后用脚将男人踢开,接着快速爬到床头,伸手抓过手机。 手机铃声仍旧顽固的响着。 “是小白。”连翘说。 她才滑开手机,秦琛就一把夺过,对着手机说:“齐二白,如果你不说个正当的理由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打电话,你信不信明天我就……” 连翘无语,翻了个白眼,抚额。 接着,男人神色凝重,“什么?”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什么事能够令男人这么的深锁眉头了,连翘缓缓起身,直勾勾的看着男人。 只听男人说:“好的,我马上过来。” ------题外话------ 大年初八(*^▽^*) 485 一个当场死亡 秦琛和连翘赶到天路会所的时候,天路会所下面已被警员重重围住。 一路上,连翘怎么都不能相信齐白在电话中所讲的事。 “快来,天佑、仲扬出事了,生死未卜。” 依着齐白所言,应该是韩仲扬喝醉了,正逢顾天佑在天路会所,韩仲扬认定顾天佑在天路会所偷吃野花,认定顾天佑对不起韩美珍,于是二人在天台大打出手,双双坠下天台。 警戒线外围了许多人。 “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地上怎么有那么多的血?” “好像说是有人打架,从天台掉下来了。” “天啦,这么高。” “铁定摔死啊。” “听说只摔下来一个,还有一个摔到了空调的外机上。” “几楼的空调?” “十二楼。” “那也够呛啊,不死非残。” “听说是韩府的那个纨绔韩仲扬和他妹夫……” 在一众人的议论声中,秦琛一手拉着连翘,一手拨开围观的人群,直往天路会所走去。 “嘿,那不是琛少和连大小姐。” “肯定是知道这里出事所以赶来的。这会所是齐家的,齐家少爷和琛少那都是一个圈子的……” 警员们自是认识秦琛,未有多加阻拦便放了秦琛、连翘二人过去。 负责这次案件的正是江州警署刑侦队的队长王警官。说起来也来往几次了,大家都熟悉。 “琛少。” “王队。” “怎样?” 知道秦琛赶到天路必是为了齐氏,王队长说:“掉下来两个。基本可以确定其中一个当场死亡。” “谁?” “GS集团江州分部的总经理顾天佑。真他娘的,这回麻烦了,今年的先进又泡汤了。估计总队会调派人手过来……” GS总部在日本,严格意义来讲,它们设立在江州的分公司是外来投资公司,而顾天佑之所以一下子在江州能够打开局面,也正是因为响应了引进外商投资这个方针政策。别看顾天佑来这里才短短两年时间,但局面早已打开,算得上江州纳税大户,前期还刚刚获得优秀外商称号。 像这样优秀的投资外商,在大使馆那都是要备档的。 现在,这个优秀外商命丧异国它乡,第一个报备的就是大使馆,然后自然就会引起内阁重视,到时候,国家刑侦总队的下来调查也就不足为奇。 电话中,齐白说得急,只说顾天佑、韩仲扬二人出事了、生死未卜。刚才,穿越围观人群的时候大体听了一些,知道有一个必是凶多吉少,但乍听是顾天佑,连翘还是心惊肉跳得往后退了一步。 秦琛揽住她的腰往怀中一带,低头看着她。 连翘脑中一片空白,忽而出现许多初识顾天佑时的片断。 “嘿,天佑学长,你好,我是你的小师妹连翘。” “天佑学长,你的歌唱得真好听,我喜欢,我要跟你学。” “天佑学长,我不但喜欢你的歌,我更喜欢你的人,我要追你。” “天佑学长……” “匪匪!” 这一声‘匪匪’将连翘浑浑噩噩的思绪突然拉回现实,她这才看向那双墨色中染着担忧的眸,说:“没事,我就是……有些难受。”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说不难受是假的。秦琛清楚的知道,她的这份难受早已和情缘无关。他低声说:“我们进去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队长说:“香帅早来了,二位请随我来。” 天路会所的安保正是楚氏安保帝国负责,楚楠在这里并不足为奇。 因为发生了命案,天路会所已被清空,除了工作人员外,闲杂人等不得进内。 王队长迎着秦琛、连翘二人进去的时候,楚楠、齐白二人正好迎面走来。 “发现什么线索没?”秦琛问。 楚楠说:“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们去监控室看看。” 天路是上流圈子的会所,来这里的几乎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监控只对外并不对内。进了天路会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监控并不能拍下来。但,通过监控至少可以了解今夜到底有多少人、有怎么样的人出入过这家会所。 “这事瞒不住,我本来想告诉我哥来着,可他的电话打不通。”齐白说。 会所出了命案,哪怕会所无责,也得憩业整顿,有的至少要等到命案查清楚了再开业。 这样的话,一天的损失不下数十万…… 可是齐言现在正陪着春春,分不得心。秦琛略沉吟了会子,说:“暂时不要告诉你哥,会所开业的问题交给我处理。” 齐白只知道他哥现在在Z国,具体在Z国做什么他不是非常的清楚。但秦琛和大哥素来熟络,秦琛既然这样说,齐白点头,“我听你的。” 说着话,一众人已经到了监控室。 监控室内除了安保人员外还有许多警员。 “看出什么没有?”王队长问。 一个小警员说:“没有。一切正常。” “再放一遍。”王队长又说。 “是。” 秦琛、楚楠、连翘等人在王队长的邀请下一一入座,然后一众人仔细的盯着监控看。 监控显示,韩仲扬早顾天佑来的天路会所。 仅从出入人员来看,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知不知道顾天佑定的哪间房?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秦琛问。 王队长说:“查了,没有顾天佑订房的记录,我们猜测他来这里应该是受人邀请。至于到底是谁邀请他来,暂时还没有查出来。正通知下面的在查,看这些在案发时间前后订房间的有没有认识顾天佑的再或者和GS有业务往来的。” 秦琛又问:“韩仲扬呢?” 王队长苦笑说:“那是个纨绔,一个月有二十多天呆在这里,有时候订房间,有时候不订房间。案发时,他就没订房间。” 楚楠接话说:“这里的侍应生我们都有询问,有一个侍应生说是在电梯碰到的韩仲扬,她说,当事时,在关电梯门的时候,韩仲扬应该是发现了顾天佑,更说了‘好小子,居然背着我们家美珍来这里偷吃来了’的话,然后韩仲扬甩下她追人去了。” 一直忙到现在,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楚楠顺手拿起一旁的水喝了口,这才又说:“韩仲扬在追人的过程中,正好碰到了另外一些侍应生,这些侍应生说韩仲扬应该是在追某个人且是走的楼梯,当时韩仲扬还非常神秘,要她们不要出声以免惊动了他要追踪的人。当事时,韩仲扬还说了些‘二爷我今天要去抓奸’的话,他说的这话,有五、六个侍应生都有听到。按时间先后来看,侍应生的证词基本一致,没有任何出入。” “所以,现在就传出韩仲扬抓奸,顾天佑和他打起来,然后双双掉下天台的传言?”秦琛又问。 楚楠点头。 “正所谓抓奸拿双。既然韩仲扬和顾天佑打了起来,那想必在命案现场应该还有一个女人才是。否则,怎么打?” 闻得秦琛之言,一众人有大梦初醒的感觉,王队长更是看向一个小警员,说:“把今夜所有出入这里的人的笔录,还有会所工作人员的笔录拿来看。” 因为出的是命案,客人虽然都清出去了,但也是留下了笔录的。会所的工作人员更不用提,除了留下笔录外,现在仍旧坚守在各自的岗位。 很快,小警员抱着厚厚的一摞笔录进了监控室。 因为人多,很快就将资料都过了一遍,着重点在女人的身上。 经过比对,今夜进出会所的女客人二十七人,都是商务往来、宴请之类的,通过她们彼此的言词,基本可以肯定在案发的时间都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 因为笔录及时,所以不存在窜口供的可能。 也就是说这些女客人的笔录应该真实可信。 另外,在天路会所工作的女性有五十六人,其中五十人在案发时间都有不在场的证明,通过笔录对比也可以发现她们彼此的话并没有大出入,应该也是真实可信的。独有六人落单,有说自己在洗手间,有说自己在茶水间,有说自己回了寝室睡觉,有说自己那个时候正好困在电梯中,更有说自己那个时候正好在包间外打电话,还有一个说自己去‘24小时便利店’买玩具去了。 秦琛看着那个说买玩具的侍应生的笔录,突然就笑了,指着说:“这个侍应生,有点意思。” “怎么说?”一众人问。 “这个正好是那个在电梯中曾经碰到过韩仲扬的侍应生……” 这个侍应生名唤小青。 也正是因了她的笔录,让一众人推测韩仲扬是因为发现顾天佑所以追顾天佑而去,然后顾天佑、韩仲扬打了起来,最后双双掉下天台。可以说,她的笔录有着直接的指导意义,指向这桩命案是一起抓奸事件引起的意外。 “她到底有没有去买玩具,查看监控就知道了。”秦琛说。 很快,监控调回案发时间,经几次重复播放,案发时间段,监控中并没有小青进出会所的任何影像。 “她说了谎,所以,她应该在命案现场。”王队长肯定的说。 齐白‘K一ao’的一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人力资源的主管,让那主管马上让这位名叫小青的侍应生过来。 小青进来的时候,脚都打着颤,连牙齿都止不住的上下磕着,期期艾艾的说了声:“齐总。” 齐白一指王队长,说:“回答他的问题。” “是。” 王队长一边翻着小青的笔录,一边说:“把你碰到韩仲扬的事再详细的说一遍。” 小青嗑巴着,说:“不是都说过了吗?” 王队长凌厉的眼直瞪着小青,“再说一遍。” 小青吓了一跳,急忙结结巴巴的将在电梯中遇到韩仲扬的事详细的说了,最后又说:“二少走后,我觉得无趣,正好想起我曾经答应我的小外甥要买他喜欢的玩具的事,于是我就去了隔壁街道的‘24小时便利店’买玩具去了。” 上青一迳说,王队长手中的笔一迳的点着笔录,直待小青不再说话,他才说:“你确定你去便利店了?” “是……是的。”一边说,小青一边扭着自己的手。 “但是,我们看了监控,23号晚,23:15分,并没有你走出会所的影像。后期,更没有你回会所的影像。所以,你……在说谎。所以,其实案发时,你在案发现场是不是?为了逃避责任,又因为没有人能够作证和你一处,所以你就编了一个你独自外出购物的谎言?” 王队长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笔狠狠的掷在笔录上。 小青吓了一跳,“我……我……”了两声,大大的眼中,泪都要滴下来了,然后又看了眼齐白。见齐白冷脸看着她,她这才又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出去的时候,没有走会所的大门,当然监控就拍不到我。” 在一众人不明白的时候,只听小青又说:“我……我走的是厨房的后门。回来的时候,也是走的后门。” 走的后门? 会所内的一应酒水、用品都非常齐全,但来会所的客人有时候会有些特别奇怪的要求,诸如买些会所并不存在的东西,这个时候有侍应生就会去隔壁街道的某些商场尽量将客人所需买回来,这种工作时间外出是被允许的。但如果涉及的不是客人利益是自己的私事,那一定是不被允许的。于是,厨房的后门就成了必经之道。 齐白管理着偌大的齐氏,又哪知这其中的门道? 现在,小青为了去除嫌疑,说出了这条可以在上班时间逃岗、脱岗的秘密通道,齐白气得当场就拍了桌子,直指着小青,‘你’了一声。 小青脖子一缩,说:“我……我可以证明的,证明那个时间段我并不在命案发生现场。” 小青的证明非常简单,一张在‘24小时便利店’买玩具的购物单,购物单上的时间显示正是命案发生的时间段。而且王队长命人调取了便利店的监控,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时间段这个名叫小青的侍应生确实在便利店购物。 因了这件事,齐白后来撤了厨房主管之职,也封了这条可以任意逃岗、脱岗的秘密后门。当然,这是后话。 只说现在,小青的嫌疑很快就澄清了,而此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 ------题外话------ 小仙女们都上班了吧,节后综合症都犯了吧,来,群抱抱一个,打打气,新的一年,加油! 486 结果出来了 江州第一医院。 手术室门口,落了一地烟头。 随着又一只烟头落地,身材颀长的男人又从怀中掏出烟盒,打开,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烟雾飘渺中,男人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伯飞。” 叶美琪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快步走到男人身边,伸手挽住男人的胳膊,担心的看着他,说:“别抽了,你的咳嗽本来一直就没好。” “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自昨夜接到电话,他守在这里已经整整十个小时了,烟没停过,声音显得特别的低哑,沉重。 叶美琪眼睛一红,说:“不好。” 韩伯飞俊眉在额间形成一个‘川’字。 能够好到哪里去? 事发当场,顾天佑被认定没有了生命体征,韩家的人并没有放弃,沿途仍旧在抢救,送到医院更是一再的抢救,只是无效。韩美珍当时就哭晕在了医院,又是一阵忙碌。 说起来,韩美珍算是韩家兄弟的表妹,但这些年了,自从她过继进韩家,他们四个兄长都将她看做了亲妹子,对她也是极其宠爱的。 如今,妹子年纪青青就守了寡,哪个心里好受? 更何况,韩仲扬是生、是死也还没有确定。 父亲因为这事伤急攻心,脑溢血当场发作。母亲哭得晕过去,醒来后,接着又哭晕了过去。 韩府已经乱了。 “伯飞。你不要急,伯父的情形好了许多,已经接受事实,现在平静下来了。只是阿姨仍旧不愿意接受事实,医生给她打了安定,估计还有两个小时就会醒过来,到时候仲扬也应该有结果了。只要仲扬没事,阿姨会好起来的。” “辛苦你了。” “你还和我见外?”一边说,叶美琪一边将韩伯飞手中的烟抽了过来掷在了地上,说:“你这个老咳嗽一直不见好,还是听医生的话吧,别抽了。万一你再出点什么事,你要阿姨怎么活?” 说着说着,叶美琪的声音哽咽起来。 自昨晚事发,叶美琪一直在帮忙跑前跑后,韩伯飞不是不感激的,他看着叶美琪,说:“你累了一晚,回去休息吧。”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随着叶美琪的话落地,走廊尽头,电梯开启,秦琛、连翘一迳向手术室方向走来。 “琛。” “伯飞。” 连翘和叶美琪点头见过。 “天路那边怎么说?有没有发现疑点?”韩伯飞问。 韩伯飞虽然掌管着偌大的韩氏帝国,但其实他最喜欢的甚至于他的个人志愿都是当侦探家。论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在命案现场才是。只是,一来顾天佑去世,二来韩仲扬生死未卜,更有父亲、母亲、韩美珍都躺在了医院,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秦琛将天路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说:“就是剩下的另外六个落单的侍应生,我们也都一一经过比对,最后证明她们都没有撒谎。所以……” 所以,韩仲扬抓奸,和顾天佑大打出手,最后导致二人双双坠下天台基本可以认定成事实。 韩伯飞抓了抓头发,歪身靠在墙壁上,再度抽出一支烟点上。 叶美琪想阻止,上前两步又终是站定,叹了口气。连翘问了些韩府的情形,叶美琪把知道的都说了。 看着手术室方向,连翘心里再度难受起来。 韩仲扬虽然纨绔,但对她连翘却是极好的。唯一的一次不好,也是她化装成凤凰在魅色驻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韩仲扬根本没有认出她,想调戏她,反被她狠揍了一顿。 她甚至于还记得去年的情人节,他们一众人在西效别墅聚餐时,韩仲扬甩着他那一头桀骜不驯的头发说‘我要娶她为妻……娶她到手后,我让我妈替我报仇。看我妈怎么治她’的话。 韩仲扬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她连翘装扮的凤凰。 韩仲扬就是这么一个人,心中从来不藏事,有什么就说出来,想干什么就干出来。虽然是一个标准的纨绔,但起码是纨绔中的君子,比那些君子中的小人不知要强了多少。所以,连翘对他并不反感。 如今,他生死未卜,她能不难受? 那一厢,秦琛在说:“燕七已赶过去了,你不要担心法证那边的事。” 韩伯飞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打死自己的妹夫的。 弟弟虽然是纨绔,但他对弟弟再清楚不过。 弟弟养成纨绔的性子,除了是老母亲的宠爱外,他这个哥哥也算一份。 可是,也正是因了此,他非常的清楚自己弟弟的为人。虽然嚣张、纨绔,虽然喜欢打架、斗殴,但绝不会干出害人性命的事,更何况是干出伤害妹夫性命的事? 所以,在接到电话的一瞬间,他第一个不相信什么‘抓奸、打架’之类的说词。 可现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众人同时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来。 韩伯飞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去,“奶奶!” 来人正是韩府的老太君韩老夫人。 说起韩老夫人的一生,那是极其辉煌的一生。其膝下三子,长子从军官至某部军长,次子从政官居内阁,三子从商开辟一方疆土。 可以说,她的三个儿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所以,哪怕她的一生经历过丧女、丧夫的悲痛,但她的一生因为这三个儿子仍旧显得特别的圆满。 可今天,她突然从报纸上看到什么孙女婿顾天佑坠下天台不治身亡,孙子韩仲扬仍旧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的新闻,她差点就晕了过去,急急的吩咐着佣人将她送到医院。 “伯飞啊,伯飞,怎么了,这都是怎么了?”一迳说,她手中的拐杖一迳点着地面。 “奶奶,别急,您别急。” 韩伯飞有点后悔,因为事出突然,都忘了老太君那一茬了。早知道会惊动老太君,他应该事先将老太君那里的一切都封锁了的。 “我能不急吗我?”老太君恨不能跳脚,她举起手中拐杖,直指着手术室,问:“是扬儿吗?是仲扬还在里面是不是?” 老太君人都在这儿了,再怎么瞒也瞒不下去,韩伯飞点头,“是。” “我的扬儿啊……” 眼见着老太君要抽过去,韩伯飞急忙扶着她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帮她顺着气,“奶奶,奶奶,您别急啊。不是还没出来?要是您急出个什么事,仲扬出来了心里也会不安是不是?” 虽然韩仲扬不是韩氏一门中最小的那个,但他嘴皮、能说会道,又会讨巧卖乖,所以特别的得老太君的喜欢,这也是养成他纨绔性格的德天独厚的原因之一。 “扬儿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奶奶我也不活了。”老太君一边说,一边拿手捶着自己的胸口。 叶美琪、连翘急忙双双上前帮着韩伯飞给老太君顺气并劝慰着老太君。 正一团乱的功夫,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所有人紧张的看向走出来的医生。 韩伯飞失了一惯的稳重,脚步不稳,大步走到主治医生面前,问:“如何?” “暂时抢救回来了。”医生说。 韩伯飞先是一喜,接着一惊,“暂时?” “二少有了一定的生命体征,但是这丝体征极其微弱,随时有失去的可能。所以,现在我们要将二少送到重症监护室去。剩下的,就要看二少挺不挺得过去。” “既然有了生命体征,我们是不是可以转院?转院治疗,去国外!”韩伯飞说。 医生迟疑了一会,说:“以二少现在的情形,最好不要轻易转院,以免在转院的过程中出现意外。至于去国外,更不现实。因为二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搭乘飞机。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 “你说!” “二少身体多处软组织、骨骼受伤,大脑受伤更是严重,我的导师曾经也治疗过一个类似的病人,而且成功让病人起死回生。如果韩少同意的话,我可以请我的导师前来看看二少的状况。” 这个医生和魏家的大少爷魏锦书是好朋友,魏锦书和韩伯飞那是有过命的交情的,所以,韩伯飞对这个医生是极度的信任,急忙说:“那麻烦你了。” “客气。” 韩伯飞和医生说话间,韩仲扬被护士推了出来。 老太君急忙扑了上去。 看着脸肿得如猪头的孙子,老太君又倒抽了一口凉气,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护士们推着韩仲扬去电梯。 韩伯飞也急忙跟上,直至电梯上才发现奶奶没跟上来,回首一瞧,奶奶就像失了主心骨似的站在走廊那里,苍白的头发摇曳在风中。 韩伯飞心一酸,叫了声‘奶奶’后示意护士、医生先将韩仲扬推往重症监护室。他转身步下电梯往老太君方向走去。 秦琛、连翘和第一批医生、护士去了重症监护楼层。 直至监护病室门口,医生挡住一路相随的秦琛、连翘,说:“琛少、大小姐,请留步。” 进重症监护室那都得消毒,秦琛、连翘明白,双双站定。秦琛的电话正好响了起来,看是燕七来电,想着肯定是关于顾天佑的,他急忙滑开。 挂了电话后,秦琛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连翘问。 “顾天佑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怎么说?” “经法医证实,属高空坠落而亡。” ------题外话------ 初十(*^▽^*) 群抱抱一路支持的小仙女们! 487 白色菊花 江州第一医院。 韩伯飞包下了整个重症监护楼层。 现在,住在这里的除了生死未卜的韩仲扬外,还有韩老太君、韩母、韩美珍三个。 韩老太君本就上了年纪,又有严重的哮喘,经不住打击所以病倒。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两天后。 一直守在老太君身边的韩伯飞见老太君的眼睛动了动,急忙躬身上前,轻声问:“奶奶,醒了?” “水。” 一旁的佣人急忙将水递到韩伯飞手中。韩伯飞小心翼翼的扶了老太君起来,让老太君靠在他怀中,将杯子递到了老太君嘴边。 佣人非常细心,水杯中有吸管,方便老太君喝水。 老太君吸了两口水,有了点精神头,她睁眼瞅了瞅,‘咦’了一声,“医院?我这是老毛病又发了?” 韩伯飞俊眼微瞪:奶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病房外,一身笔挺军装,神情严肃的韩非正在问秦琛关于顾天佑、韩仲扬案件的进展状况。 韩非是韩老太君的大儿子,现任职某部军长。曾经,连翘受困于凤凰山地震的时候,就是韩非提供了他的军用吉普给秦琛用,这样才让秦琛及时找到了连翘并及时的送连翘就医才保住了连翘的腿。 所以,秦琛一直记着韩非的这个人情。 他将天路会所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又将这两天法证那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经三度尸检,多方认定,顾天佑确属高空坠落而亡。” 因为韩伯飞不相信顾天佑死于高空坠落,因为他不相信韩仲扬出手会那么的狠,所以对顾天佑的第一次尸检持怀疑态度,他自己又分别从另外的地方请来法医对顾天佑进行尸检。 这两天,尸检结果出来了,一如第一次尸检,证实顾天佑确实是坠楼身亡。 三批法医同时在顾天佑的脸上、脖子上发现有大量的抓痕,经证实是纠缠、挣扎、打架的时候留下的,且法医们从那些抓痕中取出了不属于顾天佑的皮肤组织。 因为案发现场还有一个韩仲扬,所以法医们去了重症监护病房提取了韩仲扬的皮肤组织,经证实,顾天佑身上抓痕中的残留组织正出自于韩仲扬。 另外,法医们剪了些许韩仲扬的指甲取证。同样的,发现韩仲扬的指甲中也有一些皮屑、血迹等残留组织。经证实,在韩仲扬指甲中的各类残留组织是属于顾天佑的。 证据确凿。 也就是说顾天佑和韩仲扬确实有肢体的纠缠,然后二人在纠缠的过程中,顾天佑和韩仲扬双双坠下天台! 韩非俊眉倒立,一拳头擂在了墙上,他恼声说:“这么说,真是仲扬打死了天佑?” “根据王队他们的推测,意外的可能性更大。他们猜测韩仲扬在对顾天佑大打出手的时候也并没有想到会掉下天台……” 秦琛说话间,韩非听到了老母亲病房中的响动,急忙转身往病房方向走去。他推开病房门的时间,正逢老太君在说“伯飞啊,奶奶这一病倒,又把你给吓坏了吧”的话。 韩伯飞的唇翕了翕,眼神凝重,看向进来的韩非。 老太君顺着孙子的目光看去,接着她眼睛一亮,“咦”了一声,脸露欣喜,“非儿,你怎么回来了?” 韩非从军后极少回家,回家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老太君见到大儿子当然有些奇怪,但仍旧以惊喜居多。接着她招着手,说:“来,快,非儿,让妈好好看看你。” “妈!” 韩非大步上前,长跪在了老母亲的病床前。 老太君急忙拉着儿子的手,说:“起来,快起来。” 韩伯飞让出了位置,韩非顺势坐在了病床边缘,恁老母亲的手摸着他的脸细看。 “嗯,黑了,瘦了。累的,对不对?”老太君心疼儿子,声音格外的轻柔。 韩非心中难受,只是喊了声‘妈’。 “嘿,真是难得,原来逢年过节都不见得你回。这是怎么了?是有任务正好经过江州吗?” 随着韩老太君的话落地,秦琛走了进来,问:“老太君,可好些了?” 一见秦琛,韩老夫人的脑中飘过某些片断,有医院走廊的,有连翘安慰她的一幕幕,有猪头似的韩仲扬的,还有她晕倒的一桩桩。 突然,她想起了一切,也突然明白大儿子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了。 那是不是说明…… “扬儿呢?扬儿在哪里?”老太君急急的抓着儿子的手问。 “妈,您别急,别急,扬儿没事。”韩非急忙安慰着老母亲。 “不对,不对。扬儿肯定出事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回来,是不是?”老太君一生精明,一迳说也一迳越发的肯定着自己的猜测,她又急急的看向韩伯飞,说:“伯飞啊,扬儿呢?你兄弟呢?他醒了没?他出事了是不是?还没醒是不是?” “奶奶别急。”韩伯飞急步上前,长跪在了老太君病床前,握住老太君伸过来的手,说:“仲扬没事了。已经请专家来看过,专家保证说仲扬不会有性命之忧。” “伯飞啊,你不要哄奶奶啊,要给奶奶我说实话啊。” “奶奶,孙儿不敢骗奶奶,仲扬真的没事。” “那带我去看。”说着话,老太君要下床。 韩非轻轻的阻止住了老母亲的举动,说:“妈,扬儿在重症监护病房,医生说了,为了防止细菌感染,最好是不要随意探视。” 老太君闻言,怀疑的看着儿子。 韩伯飞急忙掏出手机,滑开,说:“奶奶,你看,我们都没有骗你。这是昨天我去重症病房时录下来的,进去前孙儿我还被消了毒的……” 手机中显示的是韩仲扬在重症监护室的情景,他的脑袋依旧肿得像个猪头,但从那些仪器显示的各种数据来看,他应该还活着。 “所以,奶奶,您看,仲扬没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奶奶你必须快点好起来。” 盯着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老太君仍旧将信将疑,她看向秦琛,说:“琛儿,你告诉奶奶,这个视频是不是真的?” 秦琛上前,肯定的说:“老太君,这个视频是真的。” 老太君直勾勾的盯着秦琛的眼睛,见他眼中一派清明,老太君点头,说:“我相信你。” 在又盯着视频看了一遍后,老太君这才想起顾天佑,她急忙看向韩伯飞,问:“美珍呢?天佑,天佑他……” 韩伯飞眼睛一黯,低下了头,说:“天佑,明天,下葬。” 韩老太君闻言,眼抖动着,泪光闪现,转头看向窗外。乌云翻滚的天空预示着一场雷暴雨即将来临。 第二天。 雨! 参加顾天佑葬礼的人有很多,除了GS公司的人和顾天佑的朋友外,还有大使馆亦来了不少人。现场各种豪车从陵园大门一直排到了山脚下。 韩美珍因为伤心过度,眼睛几近哭瞎,更因这几天不吃不喝,身体虚弱得站都站不稳,还得亏了叶美琪和连翘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才稳住她。 一旁的顾念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应该是还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顾念身边的是不悔,穿着一身黑色衣裙,衣襟上还别着一朵小白花,手中拿着一朵盛开的白色菊花。 所有参加葬礼的人手中均持着白色菊花。 韩老太君在一众人的搀扶下,眼中闪着泪光,沉痛的看着顾天佑的灵柩。 牧师在顾天佑的灵柩前念着圣经。 灵柩入墓时,韩美珍推开连翘、叶美琪,踉踉跄跄的走到墓边,接着跪下,亲手捧起土往墓中洒去,一边洒一边流泪,嘴中还不停的在说着些什么。 因为哭了三天,她的声音都沙哑了,没有人能听得清她在说什么,但却因了她的举止,所有的人眼中都漫起了泪花。 叶美琪想上前搀扶起韩美珍,连翘伸手阻止了。 连翘清楚的知道韩美珍对顾天佑的感情,只是老天弄人,让顾天佑年纪青青就走了,留下孤儿寡母。 这个时候,想必韩美珍是不需要任何人劝的,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个世界,应该只有她和顾天佑。 葬礼结束的时候,雨越发大了。 韩允武负责送前来送行的人下山,帮着他打下手的是赵家、魏家的公子,那都是韩伯飞的朋友。 韩允武转回墓地的时候,韩美珍仍旧跪在顾天佑墓前,顾念仍旧傻傻的站着。 这孩子,自从爸爸去世后,一直就是这么傻傻的,也不怎么说话。 韩允武心酸得一把抱起了顾念。 顾念有些懵的问:“小舅舅,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韩允武眼睛一红,伸手揉着顾念的小脑袋,说:“没有。你的爸爸去了天堂,在那个美丽的地方看着我们顾念呢。” “不,我要爸爸,我不要爸爸去天堂……”说着话,顾念就‘哇哇’的大哭起来。 顾念一哭,不悔也哭了。 一旁的秦琛急忙抱起不悔,大手掌着小丫头的后脑勺,唇贴近小丫头的额头,给她无声的安慰。 因为小孩子们都哭了,本来有些平静下来的韩美珍又再度痛哭失声。 韩老太君心酸难忍,推开搀扶着她的一众人,慢步走到韩美珍身边,蹲下,说:“美珍啊,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你还有念儿啊。” 韩美珍非常难受,一方面是自己最爱的丈夫说没就没了,另一方面是她想为丈夫报仇都不能。 传言,她二哥是发现她丈夫在外偷腥所以想给她丈夫一点教训,是为了替她出头所以打了起来,不想一时失手造就意外。 这个事实也残忍的说明,她的二哥杀了她的丈夫。 她不知道,她的人生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题外话------ 年还没过完,真心不想写这段啊啊啊,时间没掐好inginging…… 明天就好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此书的小仙女们! 488 美人,好久不见 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驶过陵园的山脚,轿车身上还有许多的白菊花,显见得是来参加了葬礼的。 车中,一袭黑青色和服的女人正襟危坐,脸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网沿帽,遮住了她大半容颜,只是下嘴唇的一颗胭脂痣却是异常的明显,配着她微弯的唇,显得有丝诡异。 司机用岛语问:“雪子小姐,要去参加丧宴吗?” 女人说:“不必。” “是,雪子小姐。” 和其它下山的车子不同,这辆加长车转了个弯,开向了其它方向。 宽阔的马路上,交警们指挥着交通。看着长达数里的身披白菊花的各种豪车,他们知道这都是前往金玉满堂的。为了防止出现交通阻塞,昨晚他们就接到了通知,交警们几近悉数出动,守在了顾府至陵园、陵园至金玉满堂的主干道上,以确保交通畅通。 韩府的丧席摆在金玉满堂,在金玉满堂负责接待的是韩老太君的二儿子韩墨。 韩墨从政,曾经担任过江州州长一职,最风光的时候曾经官至内阁,自卸任以来便回了江州养老。至今,江州的人见了他,都会亲热的称呼一声‘老州长’。说起来,韩美珍正是过继在他的名下。如今女婿身亡,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一下子也像老了十几岁似的,再也没有几天前的意气风发。 和他一起站在门口迎客的是他的大儿子韩允文。 如果说韩允武长相阴柔,那韩允文的长相则相当阳刚,颇有其大伯韩非的气势。 之于自己的大儿子,韩墨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但之于自己的小儿子,韩墨一想起来就不得不哀声叹气。因为小儿子是他的老来子,那是捧在手心中长大的,难免娇惯了些,终究养成个不学无术的性子。自从回了江州后,那是成天的和韩仲扬混在一处,越发的成了一个标准的纨绔。 现在,韩仲扬出事了,韩墨决定自今天起就是绑也要把小儿子绑在家里,他实在是经受不起再一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为顾天佑年纪青青的就丧了命,丧席的气氛很是沉重,丧席结束的时候,客人们纷纷和韩墨说着‘老州长,节哀’的话。 连翘下楼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站在大厅中的冷美人,也看到了冷美人身边一身警服的袁晓晓。 再见袁晓晓,连翘有些恍惚。 初初认识袁晓晓的时候,晓晓只是付氏公司后勤部的一个后勤打工妹。一直以来,袁晓晓在她的映像中是个喜好八卦的妹子,是个天真烂漫、心无城府的人。 那个时候,她连翘也在付氏打工,更因了和秦氏合作江州堤防工程项目,她将晓晓带在身边当助理。因为喜爱、欣赏晓晓,她甚至于想撮合晓晓和付一笑,只不过每次都被晓晓拒绝。 晓晓这种不贪恋高富帅的性子越发令她对晓晓另眼相看,好感也是与日俱增。 她对晓晓生防心源于秦琛第一次病毒发作前往法国治病的时候,那个时候晓晓在她面前有意无意的打听秦琛在法国的事。她本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信念开始防范着晓晓。 但后来,晓晓的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那次对秦琛格外的关心似乎也仅仅是出自于那好八卦的性格。 所以,连翘对晓晓的提防再度松懈下来。 万不想,晓晓的身份果然不一般,居然也是国家最高刑侦组中的一员。 晓晓之所以在付氏工作,是因为晓晓是卧底。 可以说,晓晓的卧底非常成功,藏得很深很深,深得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直至付一笑制造车祸令顾清果的腿受伤…… 顾清城手中的证据,正是出自于袁晓晓。而袁晓晓也因为这件事暴露了真实身份,回归最高刑侦组。 连翘思绪的功夫,冷美人、袁晓晓已走到她面前。 “翘翘姐,好久不见。”袁晓晓依旧如原来的称呼喊着连翘。 各为其职,无有对错,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事,罢了。连翘眉稍微挑,心念微动,说:“晓晓,好久不见。” “翘翘姐,我……” “不用多说,我理解,我也明白。那是你的本分,也是你的职责。” 袁晓晓脸上神情微松,“谢谢翘翘姐理解。” 连翘笑了,点了个头,看向冷美人,说:“美人,好久不见。” 冷美人只是轻轻的‘嗯’了声。 她拯救春春的事,冷美人应该没有上报也没有和任何人提及。否则,以顾南山、顾清城父子如今和秦琛的紧张局势而言,知道个中缘委的顾氏父子肯定会有意无意的浮了她连翘拯救春春的事,然后自然就会引得各类黑道中人前来骚扰,那将是烦不胜烦。 所以,在这一点上,连翘非常的感谢冷美人。 同时,她也非常庆幸当初在拯救春春的行动中她是易容的。冷美人带着的组员根本就不认识易容的她,还将她当做是Z国来的人员…… “冷组,谢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冷美人只是清冷的一笑,“应该的。好歹我是不悔的干妈。” 多年的合作,连翘和冷美人也算心有灵犀,冷美人的意思明显是说不希望不悔的平静生活遭受一些道中人的打扰。 连翘心中泛暖,问:“看到不悔了没?” “我看小丫头很伤心,就没有上去打扰。” “见见吧。她一直念叨着你。” “她现在在安慰顾念,打扰的话不好。以后,视频吧。”不悔和冷美人时有视频,虽然一直未再见面,但感情一直存在且很深厚。 “你来江州是为了顾天佑的案子?”连翘问。 顾天佑是优秀外商,一如王队长考虑到的,顾天佑出了事自然会引起日驻Y国大使馆的注意,然后日大使馆和Y国肯定有交涉,那国家刑侦组派人下来也就自然而然。 冷美人点头。 连翘早已不是刑侦组的人,有些话再也不能毫无顾忌的问,更不能问冷美人有没有查出什么异常。她只说:“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冷美人再度点了点头。 连翘又和袁晓晓礼貌告别。 此时,韩老太君在一众人的搀扶下下楼,她的手挽着韩美珍。韩老太君正在说:“美珍啊,奶奶知道你心里难受。也知道你必是恨着仲扬的。但是,出现这种状况也不是仲扬愿意的,更何况他也是要为你出头,你就……原谅他昂。” 本来,韩美珍整个人都是呆呆的,两眼无神的看着远方。一听韩老太君提起‘韩仲扬’,她整个人一个激灵,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看着韩老太君。 韩老太君只当韩美珍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又说:“美珍,等会你就去看看仲扬,好不好?也许你去了,原谅了他,他就会醒过来。” 韩美珍木雕般的脸突然就扭曲起来,她一把松开韩老太君的手,说:“不,我不会原谅他,永远也不。” 韩老太君一愣。 见老太君脸煞白,韩非、韩伯飞等人急忙喝道:“美珍。” 也不知怎么了,平素温柔、温婉的韩美珍突然激动起来,说:“我为什么要原谅他?我宁愿他不要替我出头,我只要天佑活着。我都已经不打算报仇了,但你们为什么不允许我恨他。我恨,我非常的恨他,所以我不会原谅他,永远也不。” 语毕,韩美珍扭身往楼下跑。接着便见她脚一崴,往楼下滚去。 “美珍。” “美珍。” 韩允文、韩允武兄弟相继一步三跳的往楼下追去。 别看韩允武是个不学无术的,但因为和韩仲扬总在一起打架、闹事,身手倒是非常的灵活。他两步就冲到了韩美珍前面,正好在楼梯的转角,一把将仍旧在往楼下滚的韩美珍给抱住。 韩美珍这几天不吃不喝,再加上精神受疮严重,身子本就弱极。现在又从楼梯上翻滚下来,早就晕了过去,如今毫无意识的躺在韩允武怀中,就像一个没有了骨头的娃娃。 老太君的手伸在半空中,叫了声‘美珍’后,突然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手收回抓向自己的胸口。 楼梯上很乱,韩伯飞等人都关注韩美珍去了,只到一个佣人说‘老夫人的哮喘发作了’的话,韩伯飞等人才惊魂未定的回头看韩老太君。 只见老太君倒在楼梯上,一个佣人正抱着才太君,拼命的在喊‘老夫人,老夫人’的话。 韩伯飞健步如飞,一步三个台阶的冲到了老太君身边,迅速将老太君揽进自己的怀中,喊了两声‘奶奶’。 此时的老太君整张脸煞白,出气比进气多,喉咙中时不时的发出‘哮鸣’音。 韩伯飞急了,大手一伸,说:“药,快!” 老夫人一生伴着哮喘的病症,药不离身。 佣人‘哦’了一声,急忙打开随身带的包包翻找,翻了半天,佣人的脸色煞白,汗也滴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韩伯飞,说:“没带。” “怎么会没带,继续找。”语毕,韩伯飞干脆一把将包包抢过,一倒,包包中的东西悉数洒落满地。 老太君用的哮喘急救药,韩伯飞最是清楚。他满手一扒拉,果然,没有看到熟悉的瓶子。 韩伯飞大怒,一双俊目瞪向佣人。 佣人胆寒,结结巴巴的说:“一大早,出来得急,忘了。” 老太君这几天住在医院,包包中一般就没再放药,药一直便那么放在了床头柜上。今天一大早出来得急,都顾着要送丧的事,慌乱中自然就将药的事给忘了。 真是该死! 老州长韩墨一巴掌扇在了那佣人脸上,怒喝道:“还不去拿。” 佣人‘哦’的一声,急忙跑下楼梯。 拿? 医院离金玉满堂太远,来不及。 看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的奶奶,韩伯飞怒吼道:“快叫救护车。” 韩非掏出电话。 一来老太君上了年纪,二来老太君本就是重症哮喘,前两天才发作过,今天本应该还养在医院的人,是为了给顾天佑送行才强撑着身子出来的。 现在哮喘发作,无药的话,必毙命于分分钟,韩伯飞不敢松手,抱着身体越来越凉的老太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接着他灵光一闪,大声叫道:“快,去最近的药房,看有没有哮喘急救的药。” 老太君用的药自然是最好的进口药,但这个时候如果有国产药能救急也是好的。所以,韩允武闻言,急忙把韩美珍推给了韩允文后,头一个冲了出去。 楼梯上正乱做一团之际,大厅中紧临着楼道的一个包间门正好打开,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包间门口。翠绿色的连衣裙笼着她修长高挑的身姿,就像一道清泉突然注入炽热的夏季。 正是苏芙。 ------题外话------ 好像又到月底了,这个月是28还是29,容我好好去算一算,但素,小仙女们的票票也不要浪费了,赶紧投inginging…… 489 什么情况 苏芙回国是就她的私人医院之事和一个合作商商谈合作意向,没打算在江州多呆,所以并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刚才她和那个合作商正在商谈合作事项,法国那边来了电话,她不想打扰到那个合作商,于是走出包间接电话,不曾想就看到了楼梯上那慌乱的一幕。 她看到了韩伯飞,也看到了韩伯飞怀中的老太君。 一时间,她震惊的站在包间门前。 接着,她这才注意到楼梯上一众人的穿着:黑衣、黑裙、白花…… 这是丧事? 谁死了? 她脑中转了几转后,对着电话说了声‘等会再说’后便挂了电话,大步跑向楼梯处。 她一边跑一边说:“让开,让开,病人哮喘发作,需要通风,请不要围观,请保持空气流通。”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轻,但因为说得专业,且一针见血道出老太君的病情,引起了韩非的注意,他一把拉住苏芙,问:“你是医生?” “是。” “能救人吗?” “尽量。” 闻言,韩非直接抓着苏芙往老太君那里跑,同时伸手拨着围观的人,说:“让开,都让开,医生来了。” 随着韩非的声音响起,围观的人不约而同的让出一条道。 蹲在韩伯飞身边的是叶美琪,乍见苏芙,她吃了一惊,容颜瞬间呆滞。 韩伯飞正说着‘医生,快’的话,抬头一见是苏芙,后面的话他噎了回去,亦是有些呆滞的看着苏芙。 苏芙没有任何犹豫,迅速蹲下,伸手,撑开老太君的眼睛检查。 接着,她伸手至老太君鼻子处试探鼻息。 最后,她拉起老太君的手试探脉搏。 心中有了定论后,她一把将韩伯飞扯开,自己半跪着抱住了老太君,然后看向围观的人,说:“都让开,让空气流通。” 老太君此时只有出气的份了,身子也一抽一抽的。但浑花的眼睛看到苏芙的时候却有了光彩,嘴中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苏芙急急的说:“奶奶,相信我吗?” 老太君在出气的功夫居然点了点头。 “好的,奶奶,放松,放松,一定要放松。”语毕,苏芙看向围观的人,她似乎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直至看到叶美琪,她说:“借簪子一用。” 叶美琪不明白,怔忡着。 韩伯飞却是大手一扬,取下了叶美琪发髻间的簪子递到了苏芙面前。 苏芙接过,果断的抬手,将簪子直插老太君的咽喉。 “啊”的一声,站在楼梯上的人都惊声尖叫起来,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有的捂住了自己的胸。 离得最近的叶美琪颤抖起来,接着她厉声问:“你干什么?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杀人了,你杀了人了。” 一边说着话,叶美琪一边想推开苏芙。 “不要动。” 苏芙一声清喝,直视着叶美琪,又说:“要想奶奶活命就不要动。” 韩伯飞在吃惊的同时一把拽过几近疯狂的叶美琪,接着他看向苏芙,只见苏芙的手仍旧紧紧的抓着簪子,簪子仍旧插在老太君的咽喉处一动不动,有血正慢慢的从伤口处溢了出来,不多。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老太君似乎有了呼吸。而且,一直盯着苏芙看的老太君脸上明显有了笑意。 苏芙凑近老太君耳边,轻柔的说:“奶奶,没事了,放松,放松,安心睡一觉。” 四周,安静极了,苏芙轻柔的声音似上好的催眠曲,老太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听到老太君的呼吸平稳,苏芙问:“通知救护车了没?” “已经在路上,估计还有五分钟时间可以到达。”韩伯飞迅速回答。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 围观的人心中隐约明白,这个将簪子插进老太君咽喉的女人应该是为了救老太君。 好奇中,一众人静静的看着苏芙,看着那个冷静的女人。 短发,其间间或漂染了金色,显得极其利落。 样子说不上有多惊艳,但长相清秀,肤色好极。 特别是她那一身翠绿色衣裙,显得她的肤色就像是奶脂凝结般,极其诱人。也更因了那一身绿色衣裙,在这一片穿着丧服的黑压压的人群中就像黑土地突然开出的一朵绿色嫩芽,显得极其的有生命力,给这片沉郁的黑色增添了一抹生命的色彩。 因了这丝色彩,一众人烦燥、悲痛的情绪似乎也被抚平了许多。 一如韩伯飞所料,五分钟后,救护车到。 负责救护的医生带着几个护士抬着担架床飞快跑到了楼梯处。 来的是江州第一医院的救护车,而苏芙曾经在江州第一医院工作过,虽然离开了两年,但那负责急救的年轻医生仍旧认出了她,叫了声‘苏姐’。 “小江。” “苏姐,是你啊。” 苏芙没有多说别的,只说:“快,准备吸氧。” 小江医生一看老太君的情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让一个护士跑回救护车去准备氧气。而他和其余的护士则小心翼翼的抬着老太君上担架。 苏芙的手一直紧紧的掌着簪子,没有动弹丝毫。只说了声:“慢点,小心。” 一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老太君抬上了救护车,苏芙的手一直握着簪子,不敢有丝毫动弹,也随着上了救护车。 知道是老太君病倒,所以医院派来了最是豪华的救护车,救护车上一应急救仪器都有。 老太君一被抬上救护车,护士们动作利索的为她上了各种监控仪器。 小江医生也紧张有序的给老太君做心肺复苏。 苏芙的手仍旧握着簪子,一动不动。 “心率100次/分;呼吸20次/分;SAO2小于95%;PEF:50%;哮鸣音响亮……”小护士一边看仪器数据一边汇报。 闻言,苏芙说:“可以拔簪子,准备插管。准备吸氧面罩,保持血氧饱和度95%以上。” 苏芙一迳说,小江医生一迳拿来了手术刀、管子等物,苏芙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簪子缓缓的取出。 血瞬间喷了出来,喷在苏芙绿色的衣裙上,似开了朵朵红色的花儿。她白净的脸上亦沾染了些许的鲜血。 但她丝毫没有嫌弃,而是沉着冷静的帮小江医生替老太君插管。 救护车上,一派忙碌,但非常有序,看得出来是苏芙在全盘指挥。 秦琛、连翘、韩伯飞等人在车下看得惊心动魄。 很快,老太君插好了管,护士进行了处理,也上好了氧气面罩。 苏芙叮嘱了一声‘注意保持气道通畅、保持气道湿化’后,这才站直了身子,看向监控仪器,仪器显示老太君的心率、呼吸逐步回升正常值。 小江医生也看到了仪器显示的数据,长吁了一口气,笑嘻嘻的看着苏芙,说:“苏姐,临危不乱,厉害。”一边说,他一边举起大拇指为苏芙点赞。 有一个小护士说:“苏姐,这回要不是你,老太君就危险了,老太君醒来后得感谢苏姐你的救命之恩了。” “什么救命之恩,身为医生,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苏芙说着话,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手,又说:“现在,趁着老太君的情形稳定,你们马上去医院。小江,刚才用的是簪子,等会提醒给老太君治病的主治医生,注意细菌感染,做个菌培。” “好的,苏姐。” 见苏芙扔了毛巾准备下车,小江诧异的问:“苏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医院?” “我又不是你们医院的人,回去做什么?” 说话间,苏芙拉开救护车的门跳下救护车,只是还没有站稳就撞入一个硬实的怀抱。苏芙抬头,便见韩伯飞正定定的看着她。她的唇翕了翕,“你……” “谢谢。” 男人声音低哑、暗沉,她听得出来他这是劳累几天几夜所致,而且肯定又抽了不少烟。念及此,苏芙心中微恼,恼自己对他怎么仍旧这么的熟悉,她低垂了眸,说:“救死扶伤,医生的职责。” 至此,叶美琪才知苏芙刚才那危险的举动是情急救人。可是,当她看到韩伯飞定定的看着苏芙的时候,手不觉攥紧。 “老太君有严重哮喘,以后不要忘了随时把药带在身上。”说着话,苏芙准备离开。但韩伯飞却是一把拉住了她,说:“好事做到底。既然苏医生援手了,那一起去医院。” “不了,我还有事。” 韩伯飞直接无视,将她往车上推。 “诶诶诶……” 苏芙哪有韩伯飞的力气大,挣扎中,韩伯飞干脆一把抱起了她丢上救护车,紧接着他利索的跳上了车。 连翘本已走到车前准备和苏芙打招呼的人,一见韩伯飞的举动,桃花眼圆瞪:什么情况? “连翘,连翘……”苏芙见到了连翘就像看到了救星,叫了两声后急忙看着韩伯飞,说:“我朋友来了,我要下去,我向你保证老太君不会有事。有事的话你再找我。” 一旁的小江医生以为韩伯飞不信任苏芙的医术,更以为韩伯飞是担心老太君出什么意外于是才拉着苏芙不放。他接着苏芙的话说:“韩少,刚才如果不是苏姐在现场,以老太君当时的情景,就算我们赶来也已经晚了。所以,得亏有苏姐,老太君才能起死回生。老太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见韩伯飞墨色的眸中荡着不明情绪,小江医生再度再接再厉的解释,“韩少,真的,我们苏姐可厉害了,除了是妇科疾病方面的专家外,她在内科、外科上也有非常深的造诣,曾经是我们医院首屈一指的全能医生。她刚才的所做所为完全是为了救老太君的命,她说老太君没事就一定没事,请韩少相信她。” 韩伯飞默默的看着小江医生,看着小江医生对苏芙那满眼止不住的崇拜,他未有任何言语,只是伸手将救护车的后门一拉关上,说:“开车。” 连翘被关在了救护车外,她‘嘿’了一声,接着就发现苏芙想下车却被韩伯飞拉了坐下,苏芙急切中挣扎着想站起来,韩伯飞不让。最后,在拉扯中,苏芙倒在了韩伯飞怀中。苏芙起身再度挣扎,仍旧挣扎不过,再度倒在了韩伯飞怀中。 这……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连翘震惊间,救护车开走。 与此同时,韩允武抓着一瓶药急急的冲了过来,说:“药来了,药来了。” ------题外话------ 二月最后一天,感觉年还没过完,但本年又过了六分之一,时间真是个恐怖的东西,想抓却抓不住! 所以,小仙女们,都要珍惜时间啊,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公平了! 490 如果 黑色Lykan车上,秦琛一直在笔电上敲敲打打,他在处理法国君临集团、ST猎鹰集团的事。 坐在他一旁的连翘则时不时的挠一下自己的脑袋,脸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颇是苦恼。 秦琛瞅眼间,发现她再一次的在挠脑袋,他果断的将邮件发出后,阖上电脑,问:“你挠了一路了,头上长虱子了?” “你头上才长虱子了。” 秦琛好笑的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连翘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说:“秦琛,你有没有觉得,苏芙和韩伯飞之间有点……怎么说呢?嗯,应该是有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我觉得他们好像是认识的,而且似乎认识了很久似的。” 秦琛手支着下颌,漆黑的眸泛着波澜,点缀着点点笑意,说:“你不会是想着苏芙隐婚的前夫就是伯飞吧?” 其实,秦琛对苏芙的认识缘于连翘。他第一次见到苏芙的时候是恨不能掐死苏芙,因为那个时候他认定是苏芙流掉了他的孩子。直至连翘出狱,不悔也回到他身边,他才知道冤枉了苏芙。 再见苏芙,已然是在法国。那个时候,苏芙身边有个Paul,还有一双儿女Alan、Emma。 他本也不是个喜欢打听人家私事的人,但听连翘的意思,这个苏芙应该是结束了国内一段压抑、痛苦的隐婚生活然后在法国开启了一段全新的幸福生活。 那个时候,秦琛还笑话连翘,说:如果国内的隐婚生活真的压抑、痛苦的话,她干嘛还要生下她前夫的儿女? 当事时,连翘诧异的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觉得Alan、Emma是Paul的? 他回答:Alan一看就是标准的Y国人。 连翘又问:那Emma呢,她一看就是个标准的欧美洋娃娃,好不好? 他回答:也许苏医生前夫祖上有欧美血统。 连翘则回答:也许Paul祖上有我们Y国血统也说不定。 秦琛思绪间,连翘伸手揪着秦琛的脸,说:“秦琛,你就是我肚中的蛔虫。”一边说,她还一边有点恼恨的拍着秦琛的脸。 开车的丁正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座的一幕幕,汗滴滴。 这个世上也只有大小姐才总是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调戏着他们总裁,连掐脸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要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别说掐脸了,就是靠近一公分那都要被他们总裁踹开个十万八千里。 秦琛一脸的黑线,伸手将后座的隔档降了下来,然后一把将女人摁在了座椅上,干脆利落的来了个法式深吻。 “咳咳……” 女人在得了自由后拼命的呼吸,呼吸不及就咳嗽,还咳得满脸通红。 “以后,规矩点。拍拍打打像什么话,我不是小兽。”男人严肃的声明。 自从小兽坑不悔以来,连翘对小兽实施了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惩罚,再见小兽就不是亲啊、搂啊、抱啊的,而是揪啊、掐啊、拍啊的,总而言之,刚才她待秦琛的种种也曾经用在小兽身上过。 小兽但凡被她这样对待后就会爬到秦琛那里去告状…… 想着这段时间小兽告状的种种,秦琛的眼中荡起了笑意。 连翘呼吸顺畅后,干脆躺在座椅上,将头搁在了秦琛腿上,问:“你觉得,韩伯飞有没有可能是苏芙的前夫?” “据我所知,韩伯飞身边少有女人。除了工作关系外,这两年身边也只有一个美琪。” 连翘不觉眯起眼,仔细的回想着苏芙曾经和她说及的关于那前夫的种种。 苏芙说:我爱他,整整十年。 苏芙还说:我和我前夫结婚四年。只是四年了啊,我仍旧没有走进他的心。因为,他心中永远有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 苏芙又说:如今,那个女人回来了,是以我不得不和他离婚,好给那个女人让位。 念及此,连翘突然一个翻身而起,震惊的看着秦琛。 “怎么了?”秦琛莫名其妙。 “两年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苏芙出国去巴黎留学。” 秦琛点头,“没错,你当初告诉过我这桩事,现在算算时间,正好两年。” “但是,我记得,美琪也是两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回国的?” 秦琛微皱眉,细想了想,说:“嗯,应该是这个时候。那个时候她在国外学成归来,然后不时的参加一些商务演出,我起先还以为她会再出国深造,但不成想,她却留了下来,再少有出国。” 连翘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抓着秦琛的手,说:“苏芙曾经说过,她前夫心中不忘初恋,就算她和前夫隐婚四年,终究是走不进彼此的心。然后,在初恋归来的时候,她不得不和前夫离婚,给初恋让位。” “你的意思是说,美琪归来,而苏医生正好离开。再加上今天的事,你就笃定苏医生的前夫有可能是伯飞,而伯飞的那个初恋就是美琪?” 连翘‘嗯哼’一声,点头,问:“伯飞的初恋到底是不是美琪?你这个表哥应该知道的啊,你现在一幅全然不知的神情,怎么当人家表哥的?” 秦琛眯着眼睛细想,说:“你不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人家表嫂的?” 闻言,连翘一愣。 也对。 她打小和秦琛一处,自是认识叶美琪。但因她们二人从小不对盘,她对叶美琪说不上喜欢,即使是亲戚,她也从没刻意关注过叶美琪。所以,叶美琪到底是不是韩伯飞的初恋,她还真不清楚。 秦琛和韩伯飞虽然有交情,但交情并不似大言、楚楠、燕七他们。 就像秦琛两番遭受病毒折磨,韩伯飞一点也不知情一样。那韩伯飞的私事,秦琛不知道也再正常不过。 连翘拍了拍脑袋,说:“管他前夫是不是韩伯飞,也不管那个初恋是不是叶美琪,我们就事论事。” “嗯哼!” “我记得,当初苏芙说过,那个初恋曾经找过她,还说她是第三者。” “第三者?”秦琛诧异的问。 连翘郑重的点头,说:“是的,说苏芙是第三者的话正是那个初恋说的。因为在那个初恋的认知中,第三者是那个从来就没有走进对方心里去的人,和婚姻无关。而那个初恋也直言不讳的说苏芙就是那个永远也走不进那个前夫心里去的人,所以是第三者。” 秦琛不觉‘哧’了一声,说:“本末倒置。” “对对对。”连翘兴奋的说,“当初,苏芙觉得那个初恋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我也是这么劝苏芙来着。本来,按照苏芙的打算,她还想和她前夫再试一试的,毕竟有四年的夫妻情意,但因为那个初恋说什么第三者的话,苏芙便也觉得累了、厌了,于是主动的提出了离婚。” “苏芙提的?” “嗯。离婚时,苏芙还狠狠的宰了她前夫一笔。” “所以,苏夫人在疗养院的费用应该就是那笔钱了?” 苏芙的母亲长期住在疗养院,需要大笔的钱。那个时候,苏芙有一个不争气的爸爸,还有一个读大学急需用钱的妹子,以她当医生的那点收入根本不可能拿得出那多的钱供妹子读书、供母亲看病。而且苏芙也明确说过,当初隐婚,就是因为男方可以为她出大笔的钱。 连翘点头。 秦琛说:“她前夫待她不错。” “啊?” “啊什么啊?怎么,你觉得苏医生的前夫待她不好?” “能好到哪去?初恋一回来就到苏芙这里耀武扬威,如果不是前夫对那个初恋恋恋不忘,那初恋哪有这个胆?” 秦琛好笑的看着连翘,说:“你这是吃了一堑仍旧没有长一智啊。” “啊?” 秦琛拍了拍她的脸,说:“第一,那个初恋到苏医生面前耀武扬威说明什么?说明她在苏医生前夫那里肯定没有讨到好,于是转变方向去攻击苏医生。柿子捡软的捏,就是这个道理。” 是这样的吗? 连翘有点懵。 秦琛叹了口气,捧着她的脸,说:“你想想当初,云珊总在你面前秀着我和她的恩爱,是为了什么?因为她在我面前根本就秀不成,所以只好转个方向到你的面前秀。秀成功了,你离开我。秀不成功,之于她而言也没有损失,不过在我面前一句‘是开玩笑’的话就可以解释过去。其实,那个初恋之于苏医生,一如云珊之于你,是一样的道理,也是一样的套路。” 连翘闻言,脸上动容,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难怪秦琛会说她是吃一堑却仍旧没有长一智。 只听秦琛又说:“第二,你刚才也说了,离婚是苏医生提出来的,也就是说并不是苏医生的前夫提的。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个前夫对初恋念念不忘,那初恋归来,提离婚的应该是那个前夫而不应该是苏医生。” 这…… 似乎也可以这样说。 连翘扑楞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秦琛。 “第三,我才刚仔细算了算苏夫人这些年在疗养院的开销,还有苏蓉读书、生活的费用,更有苏医生在巴黎读书所需的各种费用。这可是笔不扉的开销。如果我没有估计错,那应该都是苏医生的前夫给的。你试想想,她前夫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大笔的钱?可不要告诉我说是为了得到苏医生的身体?” 连翘有些汗滴滴,说:“难道不是?” 秦琛‘哧’了一声,说:“能够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的,包一些情F养是不是更简单?不是一样可以得到她们的身体?” 也对,如果那前夫果然是个花心的,果然是个渣,那包一些人养着就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 连翘摸了摸脑袋,说:“但是,也许他想为他的初恋守着些纯贞也说不定。至少,只拥有一个女人的他在他初恋眼中不会是一个花花公子,也不会是一个驭女无数的渣。” 秦琛又笑了,再度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说:“所以说,你们女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我们男人绝然不一。” “怎么?” “如果他真的是想在初恋面前表现纯贞,表现他只有一个女人,那他完全只要包苏医生一人养着就是,干嘛偏要给苏医生一纸婚书?干嘛要给苏医生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哦,对了,你肯定要说他们是隐婚,即使有名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但是,无论怎么看,他至少给了苏医生名分,至少给了苏医生尊严。你仔细想一想,苏医生碰到他算她的运气了。如果碰到像韩仲扬、韩允武这对兄弟这样的,别说苏医生要被他们吃得渣都不剩,就算钱到手了,但尊严肯定是要扫地的。” 咦。 秦琛这样一说,连翘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上流圈子中,有些被包着养着的情F是专门用于男人们间彼此互换的。说白了,就是高级媛妓…… 她又缓缓的躺了下来,仍旧将头枕在了秦琛腿上,说:“那我问你,如果苏芙的前夫果然是韩伯飞,而韩伯飞的初恋果然是美琪的话,你会支持谁?” 秦琛略沉吟了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我支持谁谁就能成的,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他们的缘分。如果伯飞和苏医生的缘分深,美琪怎么拆也拆不散。如果伯飞和苏医生的缘分浅,不说现在美琪一拆就散。就算美琪现在没有拆散他们,但以后也会出现一个张美琪、王美琪、沈美琪之类的,一样也拆得散。所以,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他们有没有缘分。” 连翘侧了个身,将脸贴在自己的手掌上,看着窗外发着呆。 苏芙说:我和他是隐婚。但他不知道其实我是爱他的,而且在隐婚前我就爱上他了。 苏芙又说:他一直认定我是因为钱才答应和他隐婚的。当然,当事时我答应他也是因为他会给我一大笔钱。我太需要那笔钱了,妈妈要看病,妹妹要读书…… 苏芙还说:提离婚的时候,我狠狠的宰了他一笔分手费。他豪爽的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你看,从开始他就认定我只是喜欢他的钱,到最后他依旧认定我只是喜欢他的钱,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嗜钱如命的女人。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 不得不说,苏芙和那前夫的婚姻确实是建立在金钱关系上的,而建立在金钱关系上的婚姻是最脆弱的。 说得好听点,那是婚姻。 说得不好听点,那其实就是买卖。 这样的婚姻又如何能够长久? 秦琛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婚姻还是得看缘分。 连翘脑中飘过分别那天的情景,苏芙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他。 所以,苏芙,你就生下了Alan、Emma,那两个孩子都是你前夫的,是不是? ------题外话------ 月初,开月大吉,撒娇要票,票票砸来inginging(*^▽^*) 491 为她写的歌 金玉满堂。 牡丹花开包间。 连翘推开包间的门,便看到韩美珍静静的窝在沙发中。 顾天佑的头七都过了,韩美珍仍旧沉浸在失去顾天佑的悲伤中,仍旧不怎么吃喝,看上去比前段时间更瘦。 连翘心中酸了酸。 脑中就像电影投影般的掠过许多过去的情景。 在那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的轻狂年代,在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春年华,她和韩美珍明里、暗里较量的一幕幕、一桩桩,随着顾天佑的去世而烟消云散。 “美珍。” “连翘。你来了!来,坐。”韩美珍一边说,一边拍着身边的沙发。 连翘在韩美珍身边坐下,关切的看着她,“还好吧?” 韩美珍牵强的牵了牵唇角,“为了念念,我也得好起来。” “你能这样想,最好。” “知道今天我单独约你是为了什么吗?” 连翘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 “好,我陪你。” 韩美珍亲自泡好了茶,递了一杯到连翘面前,连翘接过,只听韩美珍道:“说起来,我们认识有十多年了啊。” 是啊,她12岁入读江大就认识了顾天佑、韩美珍,自那时起,整整两年时间她追逐在顾天佑身后,也是自那时起,她和韩美珍就扛上了。 韩美珍又说:“那个时候,你好小,是学校的天才少年。而我和天佑都已经大三了。比你这个小屁孩子不知年长了多少。” 也是,那时她连翘才12岁,在一众学姐、学长的眼中可不是小屁孩一个? “可是,偏偏是你这个小屁孩居然敢向天下表明要追天佑的心,并且毫不犹豫的跟在了天佑的身后。你为天佑捧场,你为天佑打架,你更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散尽为天佑包场。那个时候,我看到你就恨得牙痒痒。明明知道你在天佑眼中就是小屁孩一个,他不会看得上,但我就是对你恨得牙痒痒。毕竟,那个时候,我暗恋着他已经两年了。突然被你这么一搅和,我多少有些患得患失。” 连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说:“美珍啊,你还记得这些糗事啊。” 韩美珍居然笑了,说:“原来,你也知道那个时候你做了多少糗事。” “人不轻狂枉少年咩。” “是啊,人不轻狂枉少年。连翘,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么的羡慕你,有权、有钱、有势……” “你那个时候也不错啊。明明是州长千金,但却隐藏着身份,让我们都以为你只是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 “其实那个时候我本来也只是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并不是州长千金。我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才被过继给我二舅舅的……” 韩老太君膝下三子,长子韩非,从军,现任某驻军部队军长。次子韩墨,从政,官到内阁,现解甲归田,江州养老。三子韩庄,从商,也就是韩伯飞、韩仲扬的父亲。 “说起我的奶奶,谁都知道她有三个非常优秀的儿子,但其实,许多人都不知她其实还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曾经是韩家所有人最宠溺的公主,所有人都喜爱的称呼她一声韩小妹……” 韩小妹读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贫困人家的男孩,更被男孩吃苦耐劳、憨厚纯真的性子打动,并爱上了那个男孩。 但是,现实世界是相当残酷的,富家千金和贫穷小子的爱情会遇到多少阻力可想而知。那个时候韩老太爷还活着,第一个反对。 可是,韩小妹爱那男孩超过了她自己,不惜和家族闹翻也要跟着那男孩去吃苦,更背着韩老太爷去婚证司和男孩注册了婚书,结为了夫妻。 韩老太爷大怒,将韩小妹逐出家门。 自此,韩小妹失去了韩府一切荣耀的光环,和男孩过上了清贫的日子。 一段清贫之后,男孩赚的钱越来越多,二人的生活也越来越好,虽然比上不足,但足以三餐为继且有剩余。也是那个时候,韩美珍出生了。可以说,那段时间是一家三口最最幸福美满的日子。 用现在的话来说,韩美珍的亲生父亲就是典型的凤凰男。 但是,令韩小妹没有想到的是,过上了美好生活的丈夫止不住内心的膨胀,更受不住大千世界那许多的诱惑,在地位、财富越聚越多后,终于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并且美其名曰‘这是为了生活,只是逢场作戏’。 讲至此,韩美珍不觉‘哧’了一声,说:“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答题:为什么挫男睡的女人会比男神睡的女人多?答案中说:男神只睡女神,而挫男从最初睡挫女开始然后一步步睡到女神,所以,挫男比男神睡的女人多。我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么一个标准的挫男,而且是睡了我母亲这个女神级别的女人后对其余的挫女仍旧来者不拒的挫男。” “母亲是个有骨气的人,知道我父亲背叛了她后,立马挥剑斩情丝,和我父亲离婚,她一分家产也没要,只要了我。” “那个时候,母亲没有脸回韩府,只好带着我在社会上闯荡。但是,母亲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再出来工作,只在家中相夫教女,和社会脱轨太多。所以,再找工作非常的不容易。只能找一些出体力活的事勉强糊口。” “曾经,母亲也是爷爷、奶奶手中的娇宝宝,是三个舅舅宠着、爱着的宝贝妹子,哪受过这样的苦?即使是跟着我那个渣父,她也没做过这么累的活。最终,劳累下母亲终于一病不起,临终前,她为了我终于低下了她那要强的头,将我托付给了我的三个舅舅。” 韩非、韩墨、韩庄其实是非常宠爱他们这个唯一的妹子的,那个凤凰男之所以在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很快聚积了财富其实都是他们三个在背后默默的帮忙,目的就是不想他们唯一的妹子吃苦,但万不想好心办错事,那凤凰男得势后成了典型的渣男,背叛了他们的妹子。 韩老太爷当初虽然将韩小妹逐出家门,但私底下仍旧关注着韩小妹的状况。也知道儿子们的所做所为,那个时候,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恁了儿子们去。可后来,女儿离婚都不回韩府再度惹恼了他,他将三个儿子统统的狠狠的家法了一顿,并且说‘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们在暗中接济她,你们也都给我滚出韩府,不再是我韩族之人’的话。 所以,韩小妹离婚后,韩非、韩墨、韩庄三兄弟别说明着帮她,就是暗里帮她都不敢了。 三兄弟再见韩小妹,已是韩小妹临终之时。那个时候,韩老太爷的身子也不大好,三兄弟不敢将小妹的事告之,生怕老父亲一个伤心欲绝之下一命归西。所以,哪怕他们答应了替小妹照顾韩美珍,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韩美珍带回韩家养,只在暗中偷偷的接济着。 直至韩美珍大学毕业,韩老太爷去世,韩家三兄弟这才敢将韩美珍领回韩家,在征得韩老太君的同意后,将韩美珍过继给了韩墨当女儿,正式将她的‘王’姓改为‘韩’姓。 连翘虽然知道韩美珍其实是韩允武、韩仲扬的表妹,后来才过继到韩府的,但却不知其中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她不得不感叹那个韩小妹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你的亲生父亲?” “死了。” 韩美珍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又说:“自从和母亲离婚后,可想而知,没有我三个舅舅相帮,他的公司运作会有多困难,很快就卷入一些桃色纠纷从而臭名远扬。接着又出了安全事故。而他似乎也终于清楚了当初他为什么能够那么快就能够得势、得财的原因。他居然也好意思,厚着脸到韩府求韩府帮他一把,还对天发誓说要从此对母亲和我好。当事时,我爷爷一怒之下让人打断了他的腿,将他就那么扔在了雨中。” 连翘乍舌:好厉害的老太爷,难怪把韩非、韩墨、韩庄这三兄弟管得服服贴贴。 “后来,他的公司还是破产了,什么也没落下。原来那些靠他吃饭的情人们都离他远远的,原来那些酒桌朋友个个避他如蛇蝎。最终,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他纵身跳下了大桥……” 连翘的脑门微抽,伸手握住韩美珍的手,“美珍。” “说句实在话,哪怕世人都说人死万事休,但,至今,我都没有原谅他。我都会因我的身体流着他的血而感到耻辱。” 连翘说:“这样的父亲,不原谅也罢。你没有做错。” “谢谢你,连翘,你这样说,我的心也好受一些。” 连翘抓起一杯茶,递到韩美珍面前,说:“喝一点,慢慢说。” 喝了茶后,韩美珍这才又说:“我的命运和我母亲的命运真的太像了。一如我的母亲当初那般死心塌地的爱上我那个渣父一样,初见天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韩美珍对顾天佑有多好,连翘最清楚,那个时候的韩美珍那是完全不计任何名分的跟在顾天佑左右,义务当着顾天佑的经纪人,为顾天佑是任劳任怨。 “其实,我也是怕的。那个时候,虽然三个舅舅在暗中接济着我,虽然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被韩府接受成为上流社会的千金名媛。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怕,我怕我重复走上我母亲的路,我怕我爱的男人一如我那渣父一样其实并不是爱我的母亲,只是爱上了我母亲的家势。所以,我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希望天佑能爱上我这个人,仅仅是我这个人而已。” 连翘明白了,这也是韩美珍在大学期间无论衣食、住行都非常的低调的原因。 “但是,你来了。突然横插一杠子。而且你是那么的朝气蓬勃、你也那么的有权、有势。哪怕你那个时候非常的小,哪怕我明知道天佑不会对一个小屁孩生出情愫,但我仍旧有些忐忑不安。所以,趁着天佑喝醉了酒,我爬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女人。” 语及此,韩美珍脸上泛起点点红润,微低下了头,说:“我知道,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美珍,你……” 韩美珍笑了,抬起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常的不知廉耻?” “情之所至,性情使然,没有什么廉耻不廉耻的,我想更多的是你情我愿。” “你情我愿?” 连翘笑着摸着脑袋,说:“男人喝醉了根本硬不起来的。所以,我想,学长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醉,他只是借酒装醉罢了。说白了,他也是喜欢你才要了你。” 闻言,韩美珍眼中泛起点点星光,问:“真的?” “你结婚这么多年还没闹明白吗?男人真正醉了那都是硬不起来的。醉酒乱性不过男人们的借口。” 韩美珍闻言,激动了。就像一个刚刚恋爱的少女,脸上飞扬着神采。说:“对啊,对啊。我怎么这么糊涂。天佑多有应酬,回来的时候也有醉的时候,但都是倒床就睡,从来都没……” 连翘握着韩美珍的手摇了摇,说:“所以说,没有廉耻。美珍,都是你情我愿。” 似乎多年的心结猛然就那么解开了,韩美珍的眼泪就那么滚了出来。 “美珍。” “连翘,谢谢。你要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当初就有多可恨。” “啊?有吗?” 韩美珍又是哭又是笑的说,“当初,你像个跟屁虫般的跟在天佑的身后,除了为他打架、包场外,你还跟他学唱歌、学跳舞,你学什么就精通什么,那个时候,天佑对你欣赏得不得了,还时常说收了一个天才徒弟。我非常的吃醋啊,恨不能告诉天佑我的家势,但,我都已经用身体套着他了,如果再用家世去套牢他,是不是我的人生就越发没指望了。所以,我忍了又忍……所幸,琛少回来了,大刀阔斧的直接将天佑砸出了你的人生。” 连翘再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个时候,因为顾天佑,她对秦琛那一个恨,恨不得像只小狗扑上去将秦琛咬个七零八落。 “其实,第一次接过琛少的一百万的时候,天佑有过动摇。但为了病重的母亲,他仍旧接了。第二次接过琛少的五百万的时候,天佑也有过挣扎,但为了多年的梦想,他仍旧接了。可是后来,母亲仍旧去世,乐队仍旧解散……” 闻言,连翘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因为他的母亲和他的梦想接二连三的置我于不顾,其实也就是说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怎么地,你还吃个什么醋啊。” “不,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天佑在他母亲去世、乐队解散后,曾经想过死。” “啊?” 韩美珍眯着眼睛,说:“那也是个凄风苦雨的夜,一如我那个渣父站在大桥上纵身一跃一样,天佑那个时候站在了楼房天台,只要他纵身一跳,这个世间就再也没有天佑了……” 连翘吃了一惊,定定的看着韩美珍。 “那个时候,看着几近崩溃的天佑,我告诉他我是韩老州长的女儿,我可以帮他实现他所有的梦想。然后,我带着他到了我二舅也就是我现在的父亲面前。我对我父亲说,我要和天佑结婚。” “你希望以韩府女婿的身份帮天佑在音乐圈打开局面?”连翘问。 韩美珍点头,说:“不错。” 后面的,连翘也听说过一些。韩老州长当时就拒绝了顾天佑、韩美珍的婚事,同时对顾天佑说:有一千万的身价后,再来娶我的女儿。 当事时,听了韩老州长的话后,顾天佑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了。一年后,他以GS集团总经理一职带着一千万的聘礼到韩府求婚,韩老州长这才欣然应允他和韩美珍的婚事。 当初听闻这些事的时候,连翘还感叹过顾天佑和韩美珍的姻缘不下一部励志大剧。 可现在,这对夫妻却已是阴阳两隔,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难料。 “自结婚以来,他从没有动过一下乐器,也没再唱任何一首歌,更没有创作什么歌曲。看着公务繁忙的他不得不舍弃打小的志愿,有时候连我都替他觉得遗憾。直到今天……” 韩美珍一边说,一边掏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接着又抓过一旁的包包在里面翻找着些什么,又说:“这么些年了,如果说你是天佑心头的一颗朱砂痣的话,却也是横梗在我心头的一根鱼刺。但是,和你说了一番心事后,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会在天佑的心中有一席之地了。现在,我不吃醋,也释然了。给,拿着,这是他给你的。” 连翘不明白的看着韩美珍手中递过来的一沓资料。 “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我知道,这是他写给你的。” 写给她的? 连翘伸手接过,打开,细看:有曲、有词。 “字里行间,那是在写你。而且,背景用的都是连翘花……”语及此,韩美珍脸上露出一个心酸的笑,接着又似乎释然了,说:“一开始见到它的时候,本来我想将它撕毁。但终究是他的遗物,我不忍,于是约你面谈。我想着,如果谈得不好我宁肯毁了它,但如果谈得好,我不介意替他完成这个遗愿,把它交给你。” 乐曲很长很长…… 连翘一页页的翻着,眼渐渐模糊…… “我总在想,天佑心头有那么一个深爱的你,身边又有一个和他共患难过的我,怎么可能还外出偷腥呢?而且这么些年来,天佑也从来没有传出什么偷腥、养女人的事。是真真正正的洁身自好。因为这个,不知有多少女人羡慕我。所以,从接到电话知道他出事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我从不相信他会去天路会所偷腥一说。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但是哪怕是误会,现在也说不清了,因为他不在了,不能开口说话了。而仲扬,现在也说不了话……” 韩美珍走出金玉满堂的时候,正是烈日当空。 她抬起手,遮着眼,看着天空。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似乎闪现着顾天佑的笑脸。 似乎是那一天,他们第一次滚了床单,他搂着她,极尽温柔的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似乎是那一天,他带着一千万的聘礼归来,将它推到父亲面前,说:一千万,聘礼。恳请韩老将美珍嫁给我。 她一笑,若梨花带雨,说:“天佑,你放心的去吧。你为她写的歌我交到她手上了。” “天佑,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不但自己要好好的,还要保护着我和念念也要好好的。” ------题外话------ 票票呢,都去哪儿鸟鸟鸟,鸟儿们都飞回来呗(*^▽^*) 492 酸溜溜的人 秦府,钟粹楼。 不悔在房中和付一笑视频。 在法国的时候,接到Y联邦十字勋章的贺电,连翘便带着不悔、小兽前往Y联邦去了。而如晦不喜欢那种大场合,和付一笑留在了法国。 自从法国一别,也有一段时间了,乍见小丫头的眼睛红肿红肿的,付一笑吃了一惊,“怎么了,宝贝儿,哭了的?” 见小宝贝眼中似乎又有泪花聚集,付一笑‘嘿’了一声,说:“是不是你的琛琛又重男轻女无视你了。你等着,我立马回去替你教训教训你的琛琛。” 不悔小嘴一撇,说:“才不是,琛琛最爱我了。哼。” “那你眼睛怎么肿了,明显是哭了的。” “顾念的爸爸去世了。”不悔说。 “啥?”付一笑张着嘴,一副惊骇神情跃然脸上。 “顾念的爸爸去世了。”不悔又说。 然后,不悔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最后说:“去年,爸爸也差点就离开了我,所以我现在特别理解顾念的伤心和难受,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暂时到顾府去住一段时间,陪陪顾念……” “不好。” 直接插话进来的是如晦,接着屏幕中就显示着少年那张英气的脸,紫色的眸中似荡着一池紫罗兰般,他严肃的看着不悔,说:“顾念是男子汉,他自己可以走出来的。” “但是他现在很伤心啊。”不悔反驳。 “有些事不能劝、不能陪,你越是劝、越是陪只会让他越是伤心。所以,还是让他自己走出来的好。你去了也于事无补,反倒会让他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这一厢,不悔还在和如晦争论到底要不要住到顾府去。那一厢,主卧室中,连翘还在翻看顾天佑为她写的歌。 这首歌非常非常的长,分春、夏、秋、冬四个乐章。是交响乐,并不是顾天佑擅长的摇滚,且每章乐曲都谱写了歌词。 如果说开始拿到乐曲的时候是感动,从而没有注意其中的一些细节。现在,连翘翻着乐曲,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啊,这个音明明这么高,怎么能够突然转为这么低?” 就算一如韩美珍所言,顾天佑有很长时间没有涉足音乐,但音乐在顾天佑的骨子里是生了根的。更何况,无论是曲子还是歌词的笔迹,其浓墨、色彩有所不同,有时候用的是蓝色墨水,有时候用的是黑色墨水,更有时候会有红色墨水在上修修改改,她看得出来这个交响乐是顾天佑用了很长很长时间写出来的。也就是说他写得非常的小心谨慎,又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哪怕你有很久不涉足音乐,但也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连翘肯定的说。 连翘自言自语的时候,秦琛正好推门进来。 “还没看完?” 连翘从男人的话中听到了一丝酸味。她不想和这个吃醋的男人多理论,仍旧盘着腿坐在床上,仔细的看歌曲。 秦琛其实不吃醋的,他觉得和一个死人争也没意思,再说他坚信他的小妻子心里只有他一个,吃醋的话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但是,自从小妻子将这什么歌拿回来后是卷不离手,久而久之,他干脆眼不见为净的去了书房办公。 哪曾想,公事都处理完了,小妻子还在看这些歌啊、曲啊什么的。 见她完全无视他的话,瞟他一眼又看歌曲去了,他冷哼一声,迳直去了洗浴室。 连翘仍旧盘腿坐在床上,手抓着歌谱,一张张的翻着。 秦琛出来的时候,用浴巾擦着头发,见连翘仍旧无视他,他心中一恼,干脆将浴巾丢到了连翘的脑袋上。 一直关注着歌谱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连翘急忙伸手抓下浴巾,这才注意到男人。 “帮我吹头。” 闻言,连翘满头黑线,将浴巾丢到秦琛脸上,说:“自己吹。” 秦琛整个人都僵硬了。接着,无明火起,他抓下浴巾丢在一旁,‘呵呵’一笑。 这笑看在女人眼中有点碜人。 连翘身形微动间,男人动作迅速跨上了床,以绝对辗压之势直接给女人来了个床咚,将她整个箍在了他的势力范围,问:“你吹不吹?” “不吹。” “真不吹?”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好,你不帮我吹头就吹吹别的。”说着话,男人开始解自己身上唯一裹着的浴巾。 吹别的?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色了,说这种话的时候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而且还说得一本正经的。真是不要脸啊啊啊。连翘脸暴红,“秦琛,你流氓啊你。” 男人却是整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逼着问:“到底吹不吹?” “好好好,吹吹吹。”连翘妥协。 男人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瞧他眼中满盛浴火,知道男人想歪了,连翘再度满脸黑线,一掌挥在他的头上,说:“我说的是吹你这个猪头。” “你见过世上有这么漂亮的猪头?” 虽然此吹不是彼吹,但终究将小女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男人满意的起身,找来吹风递到了女人手中。然后干脆一躺,将头枕在了女人腿上。 连翘一边替他吹着头发,一边说:“秦琛,我哼这个曲子给你听。” 到底还有完没完?老念叨着有意思吗? “呵呵,不用。” “你帮我听听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秦琛的音乐课险险及格,但这个男人聪明,懂得举一反三,连翘相信男人是有这个实力听出歌中不对劲的地方的。但她哪知道,男人听了她的话后,再度火起:现在最不对劲的是你好不好? 男人腹诽着,说:“如果你觉得这歌不对劲就丢了它呗。留着个不对劲的东西在手上干嘛?” 这话,真酸,且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连翘心一哽、手一顿,“秦琛。” “嘿,烫,烫。” 吹风长时间对着一个地方吹,烫得秦琛差点跳了起来。连翘一把摁住他,说:“怎么没烫死你。” 说是说,但她还是移开了吹风,又替他吹了起来。 秦琛头发短,非常柔软,经过了两次病毒的折磨,这一头浓密的头发曾经掉光。现在经过调养,又养好了,又浓又密,和原来一般无二。 很快吹干了头发,连翘一边收拾着吹风一边说:“秦琛,我和你说正经事。” “嗯?” “我觉得,这个曲子有问题。” 又来了? 秦琛心中一恼,干脆直接扑了上去,将女人彻底扑倒在床上,他说:“不是曲子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嗯?” “你没发觉自从有了它,你无视我、无视不悔、无视小兽很长时间了吗?” 有吗? 连翘愣了愣,说:“我哄小兽睡了啊,我也替不悔洗了澡好不好?更何况,我替你吹了头发,我怎么就无视你们了?” “从你回家到现在,整整十个小时,你有八个小时拿着它,而我们父女、父子三人只占用了你一小时的时间。这不是无视是什么?” 连翘无语的看着他,说:“我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所以才想分析清楚。” “呵呵”一笑,男人翻身而起,一把抓起散落在床上的曲谱资料,说:“好,我来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 说着话,他还真的细心的看起来了。 “嗯,这是第一章,《秋》,这应该是纪念你和他的第一次相识,应该是在秋天,呵呵,秋叶翻红、初次相逢,写得非常有情调、有意境嘛。” 一边说,秦琛一边将这代表着秋的序曲给扔在了一边,又抓起另外的一沓,说:“嗯,这是《冬》,唉呀,这浓雾迷蒙代表什么啊,是不是代表你们一起去吃火锅啊,水汽蒸腾中他只能看见你的娇颜啊。嘿,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和他的时候就是在一家火锅店来着,没想到他还把这一幕写到歌里了昂。很贴近生活啊。” 这话,满满的酸味,赶得上陈年泡菜坛子了,连翘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秦琛看了几页,几乎都是一目十行,但通过这些歌词他仍旧可以想像得出来顾天佑写这些歌词的时候应该是在回忆当初和连翘一起走过的岁月,这首歌赶得上现在的某个流行词了,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致青春。 呵呵…… 一边想,他一边将手中的资料又一扔,再度抓起另外的一沓,又翻开,看了看,说:“第三章,《春》,呵呵,难怪人家说什么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什么春风传情深、春雨化情浓,啧啧啧,真酸!” 你的语气更酸好不好? 在男人又将这一沓资料扔到一边的时候,女人干脆直接将男人扑倒,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下去。 连翘笃定,要想和这个男人正儿八经的说事,得先将他喂饱了再说。 秦琛酸溜溜的人,猛然被偷袭,先愣了愣,接着本来想化被动为主动将小女人吃干抹净的,但转念之间,眼睛动了动,反倒一把推开女人,说:“干嘛?” 明明拒绝着,但那有神的凤眸中闪烁着火星,就像那星星之火,只待燎原之势了。连着声音都是哑得不能再哑的又说:“不谈论这些特别有情调、有意境、有味道的神歌、神曲了?” “先干了你再说。” 干?! 不得不说,这个小女人真是他的劫数。 看着她轻挑的笑,看着她邪气的挑着眉,他的身体就控制不住了,温度陡然上升,腹中的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但是,他仍旧顽强的推开再度要往他身上扑的女人,语带嘲讽,说:“刚才谁说我流氓来着?怎么,现在要化身流氓了?” “彼此彼此,老夫老妻的,不流氓白不流氓。” “你……”他瞪着她,一时无语以对。 “别客气了昂,姐我难得主动,今天姐让你舒服舒服,保证将那一坛子酸味都赶走。” 看着像御姐一样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男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第二天一早。 连翘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整个身子都是酸的,简直比经历一场肉搏大战还要酸得厉害。 她不觉想起男人昨晚模模糊糊的说‘把酸转给你,我就能好’的话。 虽然此酸非彼酸,但男人终究是做到了。所以,她得到一个非常教训,那就是千万不要去挑衅一个吃醋的男人。 下不了床,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腰。 门推开的时候,男人像一霁阳光出现在她眼前。 虽然昨晚她主动在前,但后来全盘由男人主导,男人比她还卖力。 但,为什么最终却是她像鼻涕虫般的只能窝在床上,而他仍旧能够生龙活虎? 老天不公平! 一边想,她一边怨念的抓起一旁的枕头掷向男人。 秦琛灵敏的接住,然后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接着就抬腿上床歪身坐在床缘,一把捞起了女人。 “你干嘛?”不会是又要疯了吧,她是怕了的。 “你看这个。” 连翘不明白的看向他手中的报纸,当看到醒目的标题时,她吃了一惊,迅速坐起抓过报纸细看,这篇名为《祸不单行:GS集团前总经理顾天佑……》的文章大体讲述了一下昨夜顾府失火的事。顾天佑收藏的一些世界名画、陶瓷古董都被付之一炬。新闻最后说:据不保守估计,此番顾府损失在三个亿左右。 ------题外话------ 谢谢一路陪伴各种支持的小仙女们,谢谢晚安0628曦影、lisa67、407117、guojie4618、5698708、150**6533、云不在天涯、柔柳、不二菊丸、jmxyyq、ax135789、kangyueying1、一二三四五54321、越前手冢、风居1212等亲们投的各种票票、钻钻、花花,格式有限不能一一感谢,但我在后台都有看到亲爱的们的各种支持,谢谢了。群抱抱! 493 小兽咬人的恶习(一更) 顾府。 位于丽园别墅区,离云业住的别墅不远。 这是一间相当小巧的别墅,简单的二层楼结构,有前花园、后花园。面积不大,但胜在温馨。 如今,这别墅已被烧得焦烂。墙壁到处都黑糊糊的,透露着它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经历。 连翘步进前花园大门的时候就看到韩美珍牵着顾念的手,正静静的面对着楼房。这一双背影怎么看怎么萧条。 “美珍。” 韩美珍缓缓回头,见是连翘,她笑了笑。 这笑看在连翘眼中只剩下心酸。她上前几步,站在顾念身边,问:“顾念,怕不怕?” 顾念摇摇头,说:“妈妈说了的,爸爸在天上保佑着我们,所以我一点也不怕。” 说来也是巧了,昨夜韩美珍带着顾念宿在了韩府,堪堪躲过一劫。 韩伯飞正带着几个人在被烧的楼房中搜寻着什么,秦琛拍了拍连翘的肩膀走进了废墟。 连翘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闻上说得神秘兮兮的,说什么天火的有,还有说什么电路短路的也有。” 这别墅并不大,顾天佑买下它后,只请了两个钟点工负责这里的清洁卫生、花园园艺。至于一日三餐之类的那都是擅长烹饪的韩美珍负责。所以,顾府并没有长驻的佣人。 韩美珍、顾念昨夜宿在韩府,这里就空了。 一栋没有人却起了火的房子,怎么说都说不过去。所以,天火的传言、电路短路的传言四起。 韩美珍苦笑了一下,只看着楼房发呆,说:“这段时日,我精神总是恍惚得狠,昨天拉着念念出门的时候走得急,也许真的有些电器我没有关也说不定。唉,算了,命。” 接着,她又看着连翘,说:“好在,我将他写给你的歌给了你,否则,昨夜它肯定会随着这场大火付之一炬。” 丽园别墅区的安保非常完善,每栋别墅有专门的警报系统,如果有贼人闯进别墅,别墅的警报系统会自动报警,这也是哪怕别墅无人,但别墅主人对别墅的安全也非常信任的原因。 哪曾想才一个晚上的功夫,顾府就着了火,然后荡然无存。 “时也、命也、运也。老天这是想将天佑给我的念想全部夺走,一点不剩。”韩美珍再度苦笑着说。 “美珍,还有顾念,顾念才是天佑学长留给你的最美好的念想。” 韩美珍再度转头看着连翘,然后笑了笑,说:“你这样一说,我的心好多了。谢谢!” 连翘、韩美珍说话的功夫,韩伯飞、秦琛等人走了出来。 “怎么样?”韩美珍问。 韩伯飞摘下手套,取了口罩,说:“初步判断火源在书房,接着火势延伸到了其余的房间,所以,书房是被烧得最严重的地方。” 韩美珍皱眉,说:“书房?如果说我忘了关厨房啊什么地方的电器导致火灾的话那肯定说得过去,但书房没什么电器啊。” 书房除了电脑,没什么称得上大功率的电器。 若说电路短路,着实说不过去。 若说电线老化,呵,这别墅虽然是老别墅,但顾天佑买下它后全面重新装修过,电线不可能老化。 所以,这场火势疑点重重! 韩伯飞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昨晚韩美珍、顾念都宿在了韩府。 他说:“放心,我会查清楚的。今天起,你带着念念回韩府住吧,这里暂且这么放着。等弄清楚了原因,我将它重新装修了,你愿意过来住就过来,你不愿意过来,韩府永远是你的家。” 之后,秦琛、连翘和韩伯飞、韩美珍等人告辞,二人赶往机场。 与此同时,机场VIP贵宾室中,不悔坐在沙发上晃着她的两条小短腿,小嘴中不时的哼着歌,可见她心情是极好的。她身边坐着小兽,小兽正专心的啃着磨牙器。 这段时间小兽老是喜欢咬东西,秦琛首当其冲,每当他抱着小兽的时候,小兽就利落的在他爹肩膀上开咬。 知道小兽这是长牙难受,秦琛也由了他,这样一来就越发的助长了小兽咬人的恶习。秦琛的肩膀都被小家伙咬得留下一个相当有纪念意义的牙痕了,秦琛却乐此不疲。 之于秦琛对小兽的纵容,连翘实在是看不下去,便给小兽买了磨牙器。 但是,这个小家伙对磨牙器巨反感,根本不屑咬一下。当事时,秦琛说:“算了,我皮糙肉厚,他要咬就咬吧。” 这话恼得连翘抚额翻白眼,说:“虽然你皮厚,虽然你儿子的牙齿不像小狗、小猫锋利,但长期咬着也不是事,正所谓滴水穿石,要不然你秦琛的肩膀上怎么就留下一个牙痕了呢?这事交给我,我就不信治不住这小子咬人的毛病。” 后来,连翘想尽办法,也没让小兽喜欢上磨牙器,而且小家伙不但咬秦琛,更是变本加厉的咬连翘。 咬秦琛无所谓,但咬连翘的话秦琛就舍不得了。还是他想了一个办法,在磨牙器上涂上一层糖。 小兽现在正是嗜糖的年纪,出于对小家伙身体的考虑,在糖的摄入分量上,连翘严格控制着小奶婴,正所谓‘少吃多滋味’,小家伙对糖那是喜爱得不得了,一见到糖那就是什么也不顾的。 所以,一尝到磨牙器上的甜味,小兽就上当了,喜欢上了磨牙器。咬着咬着,就咬习惯了。如果不是你惹恼了他或者正好赶上他牙痒痒又没磨牙器的话,他一般不再咬人。 陪在不悔、小兽身边的是秦愿,他拿着报纸在看。时不时的,他抬眼看看唱着歌的小孙女,再看眼咬着磨牙器的小孙子,然后就会会心一笑。 不悔等得无聊,又见小兽因为咬磨牙器的原因流了许多的口水,她大大的眼睛转了转,接着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后,利落的跳下沙发。 不悔随身总背着一个小背包,里面有她许多宝贝,她在背包中找了找,找出一个相机。然后,她看着小兽阴森森的笑了,“把你这怂样、呆样、憨样多拍几张,等你长大了,你敢欺负我的话,我就将你这小奶包的样子群发,看你还敢不敢坑我。” 不悔一边说一边开拍,还时不时的说:“小兽乖乖,来,对姐姐笑一个。” 小奶包看着不悔,只觉得她手中的相机一闪一闪的非常好玩,他一边咬着磨牙器一边流着口水冲着那相机傻笑。 “诶诶诶,对了对了,就这样,多流点口水。以后我把你这样子给你女朋友看昂。” 听了不悔说的话,秦愿笑了,抬眼看了眼恶搞的孙女,他又看了眼毫不知事的小兽,又低头看着报纸。 相机是那种即拍即打印的那种,不悔拍了几张小兽流口水的经典照片后将它们都打印了出来,然后跑到秦愿身边,兴奋的叫:“爷爷。” “怎么了,小宝贝。” 说话间,秦愿放下报纸,抱了不悔坐他腿上。 窝到秦愿怀中,不悔将照片一张张翻给她爷爷看,一边翻一边兴奋的问:“好不好看?” 看着照片上那软萌但也憨态可掬的小奶包,秦愿喜爱的说:“我秦愿的孙子,能不好看?” “所以说,小兽以后肯定是个帅哥。” “当然,看你爸爸就知道了。” 不悔小眉毛一挑,说:“那以后追他的女生铁定不少。” “那是。想当初,追你爸爸的女生那是成群结队的。” 不悔‘嘿嘿’一笑,说:“好吧,这照片以后大大的有用。” 这是为以后要挟小兽做充分准备的意思?秦愿哭笑不得,捏着小孙女的脸颊,说:“调皮。” 爷孙两个正说着话,秦琛、连翘推门走了进来。 不悔立马蹦到了地上,一路跑到了秦琛面前,问:“爸爸,你们去哪了?” 因为如晦、付一笑昨晚的飞机,今早就会到,小丫头一早起来就兴高采烈的吵着、闹着要接机。所以,顾府失火的事还没有人告诉不悔。不悔还没有看报纸,当然就没有看到顾府失火的新闻。 “有点事,已经处理好了。”顾府失火的事,秦琛打算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小丫头的好。 小丫头嘟着嘴,说:“也不带上我。” “你不是要接如晦他们吗?” “谁知道他们的飞机晚点了呢?等在这里真无聊。” 秦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蹲下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说:“奶奶呢?怎么没有看见奶奶?” 一大早,秦叶心怡是和他们一起来接机的。 “奶奶刚才打了个电话,好像是给顾叔叔打的,奶奶听出顾叔叔的声音不对,说顾叔叔肯定病了。于是奶奶就买了去帝京的机票,去帝京了。” 顾叔叔自然是顾清城。 顾清城病了? 不过,无论顾家和秦家现在闹得有多么的尴尬,但顾清城好歹救过母亲一命,母亲现在这么关心顾清城也是应该。 秦琛‘哦’了一声,没有多话。 那一边,连翘已经抱起了小兽,正好小兽嘴中的磨牙器掉了,然后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了连翘的肩膀上。 “嘶嘶嘶……痛痛痛……松松松……臭小子,赶紧松。”连翘一迳呲牙咧嘴的叫着,一迳伸手去抓小兽的脖子想迫使他离开。 但是,一咬上了香香的肉,小兽这小子就像蚂蟥见了血般的,你越是拉他,他越是咬得欢。 夏天,穿得本来就少,连翘痛得直想叫爹骂娘。 这个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迅速的捏住了小兽的鼻子。 小兽翻着眼睛看着秦琛,仍旧不松口。 秦琛严肃的看着小兽,说:“松。” 小兽咬着连翘的肩膀,摇了摇头。 连翘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被咬的地方,衬衫上已经有点点血渍晕开了,秦琛倒抽了一口凉气,手越发的用力捏着小兽的鼻子,语气也越发的严厉,“快松开。否则,打屁股。” 小兽这小子倔起来的时候还是瞒倔的,但秦琛捏着他的鼻子搞得他不能呼吸,在又倔强的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小兽妥协的松了口。秦琛趁机一把抱过了小兽,在他的小屁屁上拍了两掌。 小兽的动作也利落,在被打的过程中,一双小胖手赶紧箍住了秦琛的脖子,然后一口狠狠的咬在了秦琛的肩膀上。 秦琛到底是皮糙肉厚一些,这种咬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但是,说不疼那是假的。 秦琛非常庆幸这小子不是吃母乳,否则…… 想着那个惨不忍睹的画面,秦琛都不觉打了个寒碜。 早有随行的丁正捡起了磨牙器,洗过、消了毒送了过来。连翘一把抓在手中递到小兽面前,说:“来,咬这个。” 小兽看着磨牙器,摇头。 这个磨牙器咬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没有甜味了,小家伙当然不依。连翘明白,说:“我在上面涂糖糖哦。” 然后,当着小兽的面,连翘在磨牙器上涂了一层糖,再度递到小兽面前。说:“乖,来,咬这个,甜的哟。” 小兽嫌弃的看着磨牙器,牙依旧咬着秦琛的肩膀,不松口。 这小子虽然嗜甜,但一尝到血腥似乎更兴奋,莫不是吸血鬼转世?念及此,连翘恶寒,决定下猛药。于是,她从背包中翻出一块秦琛为小兽专门订制的牛奶糖递到小兽面前,说:“吃这个,糖糖哦。”说着话,连翘将手中的牛奶糖在小兽面前晃了晃。 一看到糖糖,小兽的小眉毛微皱,犹豫着,但小嘴仍旧咬着秦琛的肩膀不松口。 “好吧,你不要的话,糖糖就给姐姐吃吧。”语毕,连翘将糖往旁边一送,并说:“不悔,来,给你吃。” 不悔正换牙的时候,才不吃糖,但她聪明,知道这是要她配合演戏。她也心疼她爹长期被小兽如此蹂躏,于是欢快的跳过来,一把抓过糖,说:“是我的了。” 小兽一见糖到了不悔手中,立马就松了口,伸着小胖爪子说:“我的,我的糖糖。” 不管怎么说,这小子总算是松了口了。连翘立马将磨牙器塞到小兽口中。秦琛又爱又恨的又给了小家伙的屁屁两巴掌,说:“再咬就打烂你的小屁股。” 小兽一点没觉得疼,只看着不悔,伸手要糖。 不悔将糖举着晃了晃,说:“你来呀,抢到了就是你的。” 小兽的一双小胖腿开始踢秦琛,踢得秦琛肚子疼,不得不放下他。 小家伙一落地,立马就去追不悔。可是,他终究比不悔小了许多,哪追得上。不悔就那么逗着他,他追不上的时候她就故意等一等。等他快抓到她的时候,她就立马溜开,还说着‘咦咦咦,来呀,追上就给糖糖吃’的话。 因为要糖糖,小兽嫌弃的扔了口中的磨牙器,一个迳的追着不悔。 看着姐弟友爱、嬉闹欢快的一幕,秦愿、秦琛、连翘、丁正等人脸上都露着淡淡的笑容。 追着追着,小奶婴似乎知道这样追下去不是事,于是眼睛转了转,突然就那么一下子跌倒在地。 地上虽然有厚厚的地毯,但不悔还是吃了一惊,叫了声‘小兽’后急忙跑过去拉起小兽,问:“小兽,疼不疼?” 不悔的话才落地,小兽顺势一推,不悔倒地。因为不悔拉着他,所以他也倒地且倒在了不悔的身上。但是,小家伙的身手利落得狠,跌倒的时候不断迅速夺过过不悔手中的糖,更是一口就咬在了不悔的肩膀上。 “啊啊啊,痛痛痛……” 小兽咬秦琛、连翘那是常有的事,秦愿都没当回事,但咬不悔这还是头一遭。秦愿目瞪口呆中反应迅速的去拉小兽,并说:“乖,快松口,这是姐姐。” 但,秦愿越是拉,小兽越是不松口。 这一回,换不悔鼻涕眼泪直流了,“痛痛痛,别拉,别拉。”你越是拉,小兽越是咬得欢。 秦琛、连翘在呆了一呆后立马清醒,急忙也围了过去。 “小兽,快松口。” “小兽,你又欠抽了。” “小兽……” 一时间,贵宾室乱极。 小兽终究是个孩子,大人哪舍得下重手打或者拉?但是,不下重手的话吃亏的就是不悔。 哪怕秦琛用力捏着小兽的鼻子,但小兽就是不松口,为了保持呼吸的通畅,他居然呲牙咧嘴的用嘴呼吸。 看来,这小子是恨极了不悔抢他的糖。 正在一众人焦头烂额之际,贵宾室的门被推开。付一笑痞痞的笑着‘嗨’了一声,扬着手说:“我们回来了,呃……” 听见不悔哭得凄惨的声音,扫眼一见贵宾室中的情景,如晦明了,急忙放下背包,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瓶子,他抓着瓶子冲到不悔、小兽身边,接着他快速的将瓶子举起,说:“小兽,你看。” 一个封口的广口玻璃瓶中,盘着一条小小的蛇,那蛇极奇漂亮,身上有着炫亮的色彩。看得出来是个标本。 一见小彩蛇,小兽眼睛都亮了,惊奇的‘哦’了一声,也因此就松开了不悔的肩。 秦琛眼明手快一把拎起小兽,而连翘也动作迅速的一把将不悔拖了过去搂入怀中。 ------题外话------ 小兽要被打屁屁鸟,哈哈! 今天有二更,感谢一路相随、各种支持的小仙女们,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494 禁闭(二更) 秦府。 鉴于小兽同学咬人的举动,一回到家,小兽同学被关了禁闭。 关禁闭的地方是秦氏祠堂。 名园。 一众人围着用餐。 不悔将勺子狠狠的插在一块牛肉上,说:“爷爷,我觉得我应该去打狂犬疫苗。” 付一笑不嫌事大,以一副再正经不过的神情说:“我同意。小兽那小子就是个非人类。”要知道,进VIP贵宾室的瞬间,看着一个小奶婴趴在一个小女孩身上且咬着小女孩的肩膀,这一幕很惊悚的好不好,让人想到了《吸血鬼传奇》。 秦琛瞪了付一笑一眼,然后看着不悔说:“不用。爸爸被小兽咬了许多次也没出什么事。更何况你和小兽流着一样的血,没问题的。” 见她爹明显是为小兽说话,不悔翻了个白眼,看向连翘说:“翘翘,这回不能轻易饶了小兽,只处罚一天一夜怎么够?他可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学会了假摔,然后诱她上当,最后还咬她。现在,她肩膀上还留着两颗牙印。哼! “嗯,你放心,罚他一天一夜太少,我会禀明你曾爷爷加重处罚,罚他个三天三夜,谁都不许……嘶……” 连翘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人踹了她一脚,她‘嘶’一声后抬眼看向桌对面就餐的秦琛。 不悔多聪明啊,立马感觉到桌底下肯定有文章,她鄙视的看着秦琛,说:“琛琛啊,你什么意思啊?踢翘翘干嘛?是不是觉得三天三夜都不够啊?还想再加重处罚?” 还加重? 知道宝贝闺女是正话反说,秦琛干咳两声,说:“我觉得吧,罚小兽是应该的,但……” 不待秦琛将话说完,不悔截话说:“琛琛,你不能以小兽是小屁孩一个就做借口为他开脱。更不能以小兽是小屁孩子一个就做借口为他说情。不要忘了你是家主,言出无悔。” 这…… 这个小丫头片子将他要说的话都挡回去了。 秦琛只得转了话说:“宝贝儿啊,我要是替小兽开脱、说情的话就不会将他拎到祠堂去了是不是?” 小兽那小子,着实要给点教训吃才成。回府的路上,一众人都不搭理他以示惩罚,但那小子居然也不在意,更是不亦乐乎的把玩着那个如晦给他的小彩蛇标本。那一派淡定无事人的样子第一次将秦琛气着了。 打又不能打…… 是以,回府的第一件事,他便亲自将小兽扔进祠堂关禁闭,并且言词灼灼说出‘禁闭24小时’的家规。 至今已有四个小时。 如今,他所有的恨、恼、生气都没了,剩下的只有后悔,后悔自己和一个小孩子较个什么真? 所以说,他哪还舍得再加重对小兽的处罚。 但,看着满眼幽怨的宝贝闺女,秦琛只得打亲情牌,说:“宝贝儿啊,你想想啊,祠堂里一没吃的、二没喝的,你弟弟那么小,能不能挺过24小时都难说,对不对?就算那里有吃的、有喝的,你弟弟那么小又怎么处理它们呢,对不对?他不懂得处理就没办法将水送到口里去对不对?人如果失水72小时就有生命危险,这个你知道的是不是?所以,你真的舍得小兽一个人在祠堂被关上三天三夜?” 闻言,不悔皱眉。说实在话,小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她早恨得牙痒痒,恨不能一巴掌将他拍飞。但是,一来小兽是她弟弟,身上和她流着一样的血。二来嘛,小兽救活了爸爸,救活了她最爱的人…… 更何况,她觉得她爹说的有道理。 不悔看向连翘,说:“小兽咬人罪不至死,三天三夜不太现实,就一天一夜吧。不要去向曾爷爷禀明加重处罚的事了。” 连翘欣慰的看着不悔,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一天一夜吧。” 秦琛‘呃’了一声,连翘一眼瞪过去,眼中写着‘闭嘴’二字。 秦琛摸了摸鼻子,低头,说:“一天一夜,很好。” 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替不悔处理肩膀上的伤口的时候,他的心都颤了,这是自从不悔回归他身边后他第一次看到不悔受伤,虽然伤口不深,虽然那被咬的地方只是渗了那么一点点血,但,他看着都心疼。 可是,四个小时了,也不知小家伙在祠堂到底怎么样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 “咳,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着话,秦琛起身。 一桌子人都诡异的看着秦琛。 秦琛无视他们的目光,说:“吃多了,我散散步去。” 一桌子的人仍旧诡异的看着秦琛,秦琛直接无视,步子稳健的步出了大厅。 不悔‘哧’了一声,说:“铁定散着散着就散去了祠堂。” 闻言,秦愿喝到嘴中的汤差点就喷了出来。 不悔看向秦愿,说:“爷爷,你好好的管教管教你儿子啊,好歹是一府之主……” 不说不悔的抱怨,只说秦琛,确实一如不悔所言,他散步到祠堂去了。 祠堂在秦府的最西北角,每年大祭的日子才会开启,平时也只用于处罚族人用。 秦氏族规写得明白:受处罚的族人,处罚时间不到不能放出。 秦琛站在祠堂门口,一双凤眸直勾勾的看着朱漆大门。 守门的族人汗滴滴,下午少爷才将那个小少爷给罚进去,现在少爷又来这里是个什么意思?早就听闻少爷对小少爷的那个宠…… 不会是要硬闯吧?如果家主硬闯祠堂,他这是拦还是不拦? “少爷?” “呃,我到这里转转。” “哦。” “呃,我想问问,里面有没有传出哭声什么的?” 哭声? 守门族人的头摇得像泼浪鼓,说:“没有。” 没哭?别是睡着了吧?现在虽然是夏天,但祠堂阴凉凉的,就那么睡着的话生病了可怎么办?小家伙那么怕打针。 想着小家伙被他提着后领就那么扔进了祠堂的蒲团上…… 秦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越是YY,越是觉得小兽现在正孤伶伶一人趴在蒲团上睡着,小脸因了发烧而通红的影像。 “开门。” 守门族人吓了一跳,说:“少爷,开门得有三老爷的令。” “我只是进去看看。” “那也得有三老爷的令。” 守门的族人那是三老爷亲选的,最是忠于族规家法。又说:“少爷如果强行要进去,我们也拦不住,但请少爷不要为难我们,好歹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守门人如果私下放人进去再或者守门不严,那也是触犯族规,受的罚可不仅仅是禁闭祠堂这么简单,严重的会被驱逐出秦氏一族。 所以,守门的族人一向心硬如铁。 就像这几年,秦琮、秦琰、秦琨没少来看他们的父亲,但都被守门人给拒绝了。 秦琛是秦府的家主,自然是知道族规的,他‘你’了一声,下面的话说不出口。 “不过,少爷如果一定要进去的话,有一条路倒是可以试试。”守门人说。 “什么路?” “少爷可以去三老爷那里领罚三鞭,然后就可以进去陪小少爷了。” 秦琛吃过那鞭子的苦,但…… 他看了看禁闭着的朱漆大门,心中做了决定,最后转身往三老爷住的梧竹幽居走去。 秦琛才走不久,秦琮就出现了。 守门的族人恭敬的喊:“二少爷。” 秦琛和族人的对话,秦琮都有听到,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秦琛的背影,问:“你说,他会自罚三鞭吗?” “会。”族人笃定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他是家主,也是父亲。” 闻言,秦琮一顿,转眼看着祠堂的朱漆大门。 秦府用于家法的鞭子都有倒刺,一鞭下去就皮开肉绽,何况是三鞭。身子弱一点的受那三鞭之苦后,命都不见得保得住。 当初,夺权失败后,秦琮、秦琰、秦琨都想进祠堂见他们的父亲,但却俱于那三鞭之苦,所以,多少年过去了,除了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他们可以进祠堂和父亲见上一面外,其余时间他们顶多只能站在祠堂外呆呆的看着祠堂那紧闭的大门。 族规森严、祸从口出,所以,守门族人一向禀着少说话的原则,秦琮不再出声,守门族人也只是微低着身,恭敬的陪在秦琮身边。 一个小时后,秦琛在梧竹幽居两名护院的搀扶下再度来到了祠堂。 很显然,这是被家法了,要不然哪有被人搀扶着送来的道理? 守门族人急忙迎上。 那扶着秦琛的护院之一出示了一个牌子,守门人一见,明了,说:“少爷,请进。” 祠堂那厚重的朱漆大门开启,秦琛一步一捱的走了进去,然后,大门再度阖上。 远处,秦琮眼睛微眯,淡淡的说:“所以说,那一年,我们会败在他秦琛手上。” 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的人,又哪有成不了事的? 秦琮直呼秦琛的名字成了习惯,叫‘大哥’的时候少且总带丝嘲讽的意味。秦琰在一旁只看着祠堂方向,默不做声。 再说秦琛,进了祠堂后,他稳了稳自己的步子,走向第一进别院。 第一进别院是正堂,正堂中挂着秦府列祖列宗的遗像,下午的时候他就是将小兽扔在这正堂,让小兽在这里闭门思过。 可是,当他跨进正堂的时候,发现草蒲上哪还有小兽的身影?倒是那个广口玻璃瓶中的小彩蛇标本被倒出来了,七零八落的被分成几段散落在草蒲上。 这小彩蛇标本是秦琛故意留下的,就是担心小兽在这里无聊,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小家伙应该是已经玩厌了它。 “小兽。” 小兽好玩捉迷藏,秦琛在这方面还是非常了解他的,他首先在香案下翻了翻,然后在一些角角落落去寻找。一边寻找一边喊着‘小兽,宝贝,快出来,爸爸来了’的话。 但是,找遍了正堂,没有小兽的踪影。 秦琛挽起袖子,插着腰,眯着眼睛看着前院中的花草树木,静静的侧耳倾听。 确定正堂中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后,秦琛迈步去了前院。他想着小兽是不是在前院哪个杂草堆躲起来了。 但,别说前院了,就是后院搜了个遍也没发现小兽的身影。 秦琛真有点急了。 一急之下,秦琛只觉得背上的伤口越来越痛、火烧火燎的。 “小兽。” 秦琛站定身子,决定好好冷静冷静,不要盲目寻找。 这个祠堂共有三进别院,其内关着的并非小兽一人。 那一年,连翘入狱,秦氏股票大跌,二叔、三叔拾掇着秦琮、秦琰、秦琨趁秦氏大乱夺权,失败后便被关在了这里,三老爷对他们二人处以族规中最严厉的处罚:禁闭十年。 二叔、三叔他们,一个被关在第二进别院,一个被关在第三进别院。 小兽会不会…… 思绪间,秦琛看向第二进别院。 ------题外话------ 二更到,群抱抱小仙女们,求票票哦(*^▽^*) 495 小恶魔(一更) 第二进别院中。 两个长相和秦愿颇相似的上了年纪的人正满脸震惊的瞪着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小奶婴。 这二人正是秦琛的二叔、三叔,族人皆称二爷、三爷。 当初,他们二人夺权失败被关在了这里,也曾经整日整夜的吵闹不休,但他们再怎么吵闹也抵不过秦族家法家规,最后认了命,安心在这里操写经文、撰写秦族历史。直至这两年,倒也大彻大悟,落了个心静如水,慢慢的也体会到了三老爷当初为什么要罚他们在这里禁闭的原因。 今天,二人用了晚餐后正在这前院的桂树下下棋,便听到门口传来响动,二人只当是老鼠,还笑着说不管。结果那老鼠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大得最后干脆推开了他们的院门。 然后,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就那么瞪着。 秦二爷、秦三爷是震惊于祠堂中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小奶婴? 小奶婴则是好奇于爷爷明明只有一个,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两个? 秦族男人长相大抵神似,上了年纪后就越发的相似,小奶婴一时间好奇爷爷变成了两个也就可以理解了。 原来,小奶婴在正堂草蒲上终于将小彩蛇标本玩厌后,终于醒悟自己似乎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一个不见。他倒是不怕,更因了陌生的环境而兴致勃勃,开始在祠堂到处摸索。 第一进别院被他摸索了个遍后,他肚子饿了,正好闻到了从第二进别院中飘过来的晚饭香味,于是,他寻着香味爬到了第二进别院,推开门就看到两个爷爷在下棋。 他眨巴着他漂亮的、大大的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二人,‘哦,啊’了两声,然后就‘爷爷、爷爷’的叫了起来。 “爷爷?” 秦二爷、秦三爷同时吃了一惊,急忙丢了手中的棋,走到小兽面前蹲下,秦二爷更是问:“你叫我什么?” “爷……爷……”小兽一边说,一边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向秦二爷伸出了手。 枉秦二爷、秦三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突然在祠堂出现一个小奶婴,二人心中是YY无限。有什么暗夜惊魂、祖宗显灵的,有什么族人私通、弃婴于祠堂不顾的…… 但,无论怎么说,这孩子一见他们就喊‘爷爷’,且白白胖胖的相当可爱。二人同时心生喜爱,秦三爷更是一把将身上早就脏乱不堪的小家伙抱起,问:“小家伙,你是谁啊?怎么到这里来了的啊?” 这一问,小兽终于有点委屈了,眼睛一红,手就要往嘴里放。 见小兽手上脏,秦二爷眼明手快的拉住,一边替小家伙拍着手掌上的尘土、杂草,一边说:“脏,不能吃。” “饿……饿……”说着话,小兽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嘿,这是哪家的孩子? 长这么胖,照说不会饿着他啊。 秦二爷说了声‘你等着’后,急忙跑向厨房方向。 二人晚餐熬的粥,正好还有多,还冒着温热的气息。秦二爷端着粥过来的时候,秦三爷已经替小兽洗了手。小兽正坐在秦三爷的腿上,‘咿咿呀呀’的说着些什么话,大体上是‘PAPA、MAMA’之类的,还有什么‘姐姐、哥哥、舅舅’之类的。 “来,小乖乖,先喝点粥,饱饱肚子再说话昂。” 秦二爷一边说,一边在三爷、小兽身边坐下,还用勺子舀了勺粥,用嘴吹了吹,这才送到小兽嘴中。 这种粥,放在原来,小兽闻都不闻一下。但今天可能是饿了的原因,再加上有几个小时没喝水、喝奶的原因,粥一到他口中,那滋味不下山珍海味,他吃了一口后,眼睛闪着光,瞪着二爷手中的碗,小胖手不停的挥着,说:“吃,好吃。” “嘿,这孩子,难怪长得这么白白胖胖的,原来这么好养。”一边说,三爷还一边喜爱的摸着小兽的脑袋。(三爷要是知道俺们小兽早就吃穷几个国家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哈哈) 小兽吃高兴了,小腿一蹬一蹬的。 因为小兽坐在秦三爷腿上,他每蹬一次腿,三爷都觉得有些吃力。他‘嘿’了一声,说:“这小子,力气可真大。不用点力还箍不住。” “你说,这到底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出现在我们家祠堂了?”二爷一边相当有耐心的喂小兽吃粥一边问。 三爷说:“哪家的?瞧这脸形、这额头,不总是我们秦家的!” “嚯,还别说,难怪看着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你这一说,还真是我们秦家的。”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也觉得眼熟,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孩子……” 二人一边说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小兽,越是看越不得了,乖乖,这眼、这眉、这鼻子、这嘴…… “秦琛。”二爷、三爷同时开口。 一听有人说他爹的名字,小家伙乐了,拍着手,“爸爸,爸爸”的叫着。 二爷、三爷心思灵活,面面相觑,最后二爷问:“秦琛是你爸爸?” 小家伙再度乐了,拍着手,说:“爸爸,爸爸。” 如果说初时提及秦琛,他们有恨、有怨、有不甘的话,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丝恨、怨、不甘已褪去了许多,再或者可以说荡然无存。只是猛然一提及,多少有些出其不意,心里难免也会塞上一塞。 这个孩子居然是秦琛的? 听说过不悔,但没听说秦琛有个儿子啊? 问题是,就算是秦琛的儿子,那这孩子怎么就出现在祠堂? 原来,今天秦琛将小家伙扔进祠堂的时候,二爷、三爷在午休,没注意到。更何况别院和别院之间还隔着那么大的院子。 “小家伙啊,你怎么到这里的啊?” 这里的院墙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唯一进出的通道只有祠堂那扇朱漆大门。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也无需祭祖,那应该不会有人进来,所以非常明显,小家伙不会是被人遗忘在祠堂的。 如果说小家伙是在祠堂受罚? 呵呵,鬼都不信。 所以,小家伙突然出现,还是非常诡异的。 秦琛本要推院门的手,看到了他二叔、三叔和小兽的一幕幕,小家伙吃粥吃得欢,和二叔、三叔说话也说得欢。从小兽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小家伙现在非常的滋润。 亏他还担心小家伙一没吃的,二没喝的,三会受凉,不成想小家伙在这里享受着连秦琮、秦琰、秦琨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 呵,二叔、三叔这些年的禁闭,倒禁闭出另外一个性子了。 不过,老小、老小,说的只怕就是这画面了吧。 在小兽吃完第二碗粥后,秦二爷替小兽擦着嘴角,说:“小乖乖,不能再吃了,一次不能吃多,否则小肚肚会痛。” 小兽歪着脑袋看着秦二爷,似乎听懂了,他‘啊、哦’了两声,接着给秦二爷一个飞吻。 这可爱的模样一下子逗得秦二爷笑了起来,秦三爷也被小兽逗乐了,亲了小兽一口,说:“我记得秦琛小时候总板着一张脸,像冰块。不成想他儿子倒是个软萌的娃子,真可爱,比秦琛小时候可爱多了。” 院门外,秦琛听了,一脸的黑线。只听二爷说:“可不是。我倒希望这小子快些涨,涨大后好快些接替秦琛的位子,有一个和善的家主多好。” 秦琛闻言,脸一抽:哼,那是你们没见过这小子可恶、可恨的时候。 吃饱后,小兽吵着闹着要‘拉巴……巴……’。 秦二爷、秦三爷初时没听明白,以为小兽是要‘爸爸’,二爷还哄着说:“小乖乖,你爸爸不在,爷爷们也出不去,只能在这里等昂,等你爸爸来找你。” 小兽急了,又说‘拉巴……巴……’的话,然后还拍了拍小屁股,又将小屁股撅了撅,还像模像样的用力的‘嗯嗯’了两声。 这一下,二爷、三爷明白了,小家伙这是要拉屎。 二人同时傻眼,他们连自己的儿子都没管过,哪会替这小子端屎端尿? “应该是把这个裤子先脱了。” “嘿,这裤子上还绑着护膝。” “护膝算什么?才刚我替他洗手的时候发现他还戴着护手。” 秦琛在将小兽扔到祠堂的时候终究留了个心,知道小家伙是个闲不住的主,所以他刻意的替小家伙戴上了护膝和护手。要不然,这么大的祠堂院落青石杂草的,小家伙的膝盖、手肯定要爬废。 二爷、三爷手忙脚乱,终于将小兽的裤子脱是脱了,但里面还有一个纸尿裤。 二爷说:“这好像是纸尿裤,但是,这个怎么脱。”他四周一摸索,感觉脱不下来啊。 小兽憋急了,‘拉巴……拉巴……’的乱叫一气。 瞧小兽小脸通红,三爷急了,说:“脱不了去拿把剪刀把它剪喽,别把孩子憋着了。” 拿剪刀? 剪纸尿裤? 别把他们秦家的种给剪没了。 秦琛再度一脸黑线,推开了院门,说:“二叔,三叔,别,我来。” 除了节日、祭日,秦二爷、秦三爷几乎也没怎么看到过秦琛,如今再见秦琛且是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只是,这还是原来的那个秦琛? 给小家伙把屎把尿。 给小家伙洗澡。 这动作真是娴熟。 秦二爷、秦三爷同时一个抽搐,感觉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阿弥陀佛,列祖列宗饶恕,不是有意在这里说鬼啊鬼啊的。 在秦二爷、秦三爷心里同时犯嘀咕的时候,只听秦琛说:“二叔,三叔,麻烦你们哪个拿一件衣服来,小兽的衣服穿不得了。” 小家伙爬了几个院子,衣服早脏得不要不要的了。 所幸,他有先见之明的替小家伙戴着护膝和护手。 但是,在给小家伙洗澡的功夫,秦琛仍旧仔细替小家伙检查了一下膝盖和手,膝盖还好,就是手指甲中仍旧沾染了一些泥草。 这些泥草塞到指甲中得有多疼啊,秦琛心疼得不得了,时不时的问小家伙‘疼不疼’的话,还说:“等会爸爸替小兽剪指甲昂。” 小家伙根本就没吃着亏,哪里也不疼,秦琛问秦琛的,他只玩他的,一个迳的将盆中的水向秦琛身上泼。 水浸透秦琛的衣服,有的还浸到后背去了,秦琛背痛得厉害,但在小兽面前也没表现出来,仍旧笑嘻嘻的和小兽说着童言童语。 “给。”秦二爷将一件衣服递到秦琛面前。 衣服有九成新,还泛着太阳的味道,且是棉质的。 也就是说,二叔挑选衣服的时候还是费了些心思。 秦琛用早就准备在一旁的大浴巾将小家伙包了起来,仔细替小家伙攒干了身上的水渍后,替小家伙将衣服穿上。 衣服很大,将小家伙从头到脚都笼住了还有多。看上去,就像一个穿着长袍袈裟的小和尚。 这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小乖乖,二爷爷抱。让你爸爸去洗个澡,他都要臭死了。”说着话,秦二爷将小兽抱过去。 二爷、三爷喂饱了他的,所以小兽对他们不反感,恁了二爷抱过去。还学着二爷说‘臭……臭……’的话。 秦琛恼得瞪了小家伙一眼:我这么臭是为了谁? 秦琛受了三鞭家法,背上早已皮开肉绽,再加上出了几身汗,又被小兽用水一泼,那汗啊、血啊、水啊的都混在了一处,有的衣服和伤口都粘上了,他在脱衣服的时候都禁不住呲牙咧嘴‘嘶嘶’出声。 “等等。” 说着话进来的是秦三爷,他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除了有干净的衣服外还有几个小瓷瓶。他一边将托盘放下一边说:“我来。” 秦琛也没客气,让他三叔帮忙。 三爷先用剪刀将秦琛背上的衣服剪开,衣服能揭下来的就揭下来,不能揭下来的就用温水浸着,浸透了就方便脱了。 但,仍旧痛。 秦琛又‘嘶’了两声,三爷说:“这谁抽的,肯定是那个老家伙?呵,真难得,他对你也下得了手?” 三爷口中的‘老家伙’指的自然是三老爷。 秦琛咬牙说:“家法、家规对谁都一样。” 三爷闻言,冷哼一声,本想加重手上的力道看秦琛再嘴哽不嘴硬,但看秦琛背上血肉模糊,终是没下狠手,依旧耐心的小心翼翼的替秦琛浸着衣物,然后一点点小心的剥离。 好不容易替秦琛将那血肉模糊的衣物都处理掉,三爷转身取托盘中的瓷瓶,说:“这些是中药材,有利于你的伤口消炎、愈合。”他一边说,一边将药倒进浴桶细细搅拌。 “谢谢三叔。” 三爷没回话,只又冷哼了一声。在相继往浴桶中加了几瓶药之后,他说:“温度正好,泡半个小时最有效。” “哦。” 秦三爷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半个小时后,我来替你上药。” “好的,三叔。” 秦琛泡完澡,秦三爷进去帮他后背上药,再穿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小家伙累了一天,早趴在秦二爷怀中睡着了。 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嘟着,那样子要多软萌就有多软萌。 这个样子的小家伙,恁谁都不相信他狠起来的时候有多狠。 秦琛抱了小家伙进房放在床上,拿了一旁的薄毛毯替小家伙盖上,然后喜爱的在小家伙额头印下一吻。 月色皎皎。 秦二爷、秦三爷、秦琛坐在桂树下饮茶。 不是不知道秦府这几年的变化,也知道连翘回归,更知道不悔、如晦的事。但头一次听闻小兽的事,秦二爷、秦三爷还是惊异连连。 没成想,小兽的出生居然这么的波折。更没成想,在他们眼中的那个软萌可爱的小奶娃在秦琛的讲述下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小恶魔。 小兽,啧啧,什么名字? 三爷满脸的嫌弃,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名字还真好听。 “你是说,小兽是受罚进来的?” “嗯,咬人,屡教不改。”秦琛波澜不兴的说。 二爷冷哼一声,道:“总不是你们没给他吃饱?他不咬人怎么饱肚子?咬你们也是活该。” 秦琛的脸一抽,反驳说:“二叔,你觉得这小子这么胖是怎么养出来的?你觉得我会亏待他?” 三爷怎么看秦琛怎么不顺眼,说:“就算你没亏待他,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说家法就家法?你们这不是胡闹?今天好在碰到了我们,如果没有碰到呢?如果他爬不动了呢?如果刚好他爬到外面就下雨了呢?如果他因为口渴就喝了那脏脏的雨水了呢?如果……哼,总而言之,你们就是在胡闹。你胡闹也就算了,那个老东西也跟着胡闹?” 又在说三老爷…… 秦琛汗滴滴的看着三爷。 二爷道:“你是放心不下小兽,所以甘愿受家法进来陪他的?” 秦琛点头,“嗯。” “活该。”二爷、三爷同时说。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哦(*^▽^*) 496 未来的家主(二更) 第二天。 小兽准时醒来。 秦二爷、秦三爷昨夜和秦琛说了许久的话,睡晚了,早上还没起。秦琛担心小家伙吵着了二叔、三叔的瞌睡,便抱了小家伙前往正堂。 正堂挂着秦氏列祖列宗的画像,秦琛抱着小家伙,给小家伙讲这些祖宗的故事。 秦琛打小就是当家主培养的,这些祖宗的光辉历史早就倒背如流。如今,在不用看家族史的情形下可以将祖宗的生平往事出口成章很是自然。再加之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小兽听着一点也不觉得无趣,反倒特别的感兴趣。 听得认真处,小兽还会抬起他的小胖手指着其中的某幅画像‘啊,哦’两句。 秦琛便明白了,小家伙是想听这位祖宗的故事,于是他就又非常耐心的讲给小家伙听。 小家伙听得高兴处,还会拍着小肉掌,蹬着小短腿,给画像上的祖宗抛飞吻。 秦琛爱极了他这幅模样,亲着小家伙的额头,说:“君临,以后你也要成为这些爷爷、曾爷爷、太爷爷般的人物,守好我们秦氏一族,知道吗?” 不悔志不在家主,三老爷便随了她,指示要秦琛培养小兽成为秦府未来的家主。 小家伙大名秦君临,在列祖列宗面前,秦琛神圣的叫出了小家伙的名字。 秦二爷、秦三爷虽然起得晚,但终归记挂着小兽,在秦琛、小兽起来没多久后他们就起来了,做好早餐后二人往正堂叫秦琛、小兽吃饭,自然而然就听到了秦琛给小兽说的列祖列宗的故事,也听到了秦琛对小兽的叮嘱。 他们真心感到惭愧。 曾经的他们是二世祖般的人物,吃着、喝着、玩着、用着秦府的一切,又哪里知道祖宗的辛苦? 在他们眼中,权利、地位便是一切,权利、地位便是风光。 所以,他们想夺权、他们想夺利。 说起来,他们这些年禁闭于此抄写家谱,撰写家族历史才知道祖上的风光、忍让、成全、大义。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秦族能够屹立百年不倒的原因。 家主就是秦氏一族的凝结力。 家主不但牢记历史,而且打小就培养出大义、包容、狠戾、严谨的性格。这也难怪,那一年,他们夺权没成功。 “琛儿,小兽,走,吃饭去喽。”秦二爷说。 24小时期满的时候,祠堂的朱漆大门准时打开,秦二爷、秦三爷不舍的送秦琛、小兽出祠堂。 “二叔,三叔,保重。” 族规不似国家律法完善,但有的规定却比国家律法更严格。国家律法还讲究一个减期、减刑,家法却没有这一套,所以,秦二爷、秦三爷还得在祠堂呆到期满才成。 虽然舍不得小兽,但也不能说‘没事带小兽来看看我们’的话,那不就是没事诅咒小兽犯点事来罚禁闭? 所以,秦二爷叮嘱说:“逢年过节祭祀的日子,就带小兽过来昂。” “是,二叔。” “还有,琮儿上次来,说的话中戾气很重,你是大哥,该治他的地方要治,但是,该点醒他的地方还是要点醒。实在不成,你将他押来这里,我来看着他。” “是,二叔。” 见他三叔似有话要说,秦琛心里明白三叔肯定是放心不下秦琨,他又说:“二叔、三叔,琮弟、琰弟、琨弟的事有我,你们不要担心。真到了管不住的那一天,我自是押了他们来给你们教诲。” “嗯,好。”二爷、三爷同时说。 朱漆大门阖上的一瞬,小兽非常诧异,还指着祠堂中向他挥着手的二爷、三爷‘啊、哦’着,似乎是在问‘他们为什么不跟上’的话。在祠堂玩了一上午,他还和二爷、三爷捉迷藏来着。 秦琛亲吻着小家伙的额头,说:“快了,再过两年,二爷爷、三爷爷就可以出来陪着我们小兽玩了。”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那阖上的朱漆大门。 “秦琛。” “秦爸爸。” 连翘、如晦的声音在秦琛身后响起,秦琛、小兽同时回头。 小兽看到了连翘,喜得‘妈妈……妈妈……’的叫着。连翘却是瞪了小家伙一眼。小家伙眼露迷茫的神情,不明白的看着连翘,然后他看到了连翘身边的如晦,立马又喜欢得“哥哥……哥哥……”的叫且伸手要抱。 如晦长得非常高了,抱着小兽一点也不吃亏,微微一笑下从秦琛怀中抱过了小兽,然后还甩了几圈,又抛了几下,惹得小兽不停的尖叫出声。 倒是连翘,一见秦琛就急忙抽他的衣服。 “嘿”的一声,秦琛不着痕迹的避过了,接着凑近她耳边,说:“才一晚没见,至于这么饥渴?” 连翘瞪了他一眼,说:“快让我看看。”她知道他昨晚受了三鞭进了祠堂。 “没事。” “快让我看看。” “真没事。二叔、三叔那里有药,替我用上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连翘仍旧强行转过秦琛,抽了秦琛的衣服一看,背上三条深深的鞭痕,还有的伤痕可以想见鞭起的时候被那鞭上倒刺带走皮肉的血腥。连翘眼睛一红,在秦琛的腰那里狠狠的一掐,说:“瞧你,你打算把你那个儿子宠成什么样子?不过一晚,你一晚都忍不住吗?” 是啊,一晚都忍不住。 秦琛圈着连翘的腰,亲了她的额头一口,说:“他也是你的儿子。” 连翘又瞪了他一眼,说:“走,赶紧回钟粹楼,李济安上次那药还有多,我准备好了。” “嗯。不悔呢?” 连翘‘呵呵’一笑,说:“你觉得她会来迎接你们这对落难父子?” 秦琛心一哽:好吧,再该怎么哄闺女呢? 钟粹楼。 不悔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瞪着院门方向。 现在是暑期长假,她不用上学。 “嘿,宝贝儿,怎么就变成小河豚了?”说着话,伸手揪着不悔脸颊肉的是付一笑。他正准备出门办事,不成想看到不悔气鼓鼓的样子,便决定上前来逗上一逗。 不悔扭过脑袋,说:“别惹我。” 付一笑‘嘿’了声,坐在了不悔的身边,问:“怎么了?” “一个、二个都宠着那个熊孩子。” 知道小丫头片子说的是小兽,也知道秦琛昨晚宁肯家法也要进祠堂的事,不悔这神情、语调明显是吃醋的节奏,“噗”的一声,付一笑笑了,说:“好像你不是熊孩子似的。” 不悔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说:“你见过有我这么可爱的熊孩子吗?” “别说,还真没见过。” 眼见小丫头又翻了白眼,付一笑说:“宝贝儿啊,如果你真瞧不上你的琛琛重男轻女,我倒有个好主意。” “你说。” “过继给我呗,你来给舅舅我当闺女,我保证把你宠到天上去且只宠你一个。” “呵呵”一笑,不悔仍旧翻了个白眼,说:“相信男人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嘿,你这熊孩子……”说着话,付一笑捋了袖子就要去挠不悔的痒痒。 不悔麻溜的跳下沙发往门口跑,因担心付一笑追上来,她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结果在门口正好撞到秦琛身上。 秦琛一把抱住她,说:“小心,别摔跤。” 付一笑正好佯装着追了过来,一下子看到如晦怀中的小兽。立马喜爱的说:“小兽,来,给舅舅飞一个。” 小兽很听话,立马给了付一笑一个飞吻,然后还‘舅舅’了两声。说起来,小家伙抛飞吻的习惯就是和付一笑学的,付一笑对小家伙那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的,现在听到那软萌的‘舅舅’之音,付一笑笑得见牙不见眼,从如晦怀中抱过小兽,说:“小乖乖,你要是永远这样可爱该多好,也不至于关禁闭啊。昨晚,舅舅恨不能去陪你啊,可替你担了一晚上的心呢。” 闻言,一旁的不悔冷哼一声,呵呵一笑,说:“还说只宠我一个,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 秦琛、付一笑同时看向不悔。 付一笑想起刚才才说过的话,是有点打脸啊啊啊。于是,他干咳两声,将小兽递到秦琛怀中,说:“公司有事,先走了。”然后,他还装腔作势的叮嘱,说:“小兽这小子咬了不悔,哪怕受了家法禁闭,但还是不能轻易饶了他,要狠狠的处罚。嗯,就这样。” 看着扬长而去的付一笑,不悔再度翻了个白眼,推开秦琛,迳自走到沙发处,再度双手环胸坐下。 秦琛抱了小兽来到不悔身边坐下,小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叫着‘姐姐……姐姐……’。 不悔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小兽‘哦’了一声,歪着脑袋,伸出小胖手去推不悔,又‘姐姐,姐姐’的叫。 这撒娇卖萌的样子,逗得不悔差点就笑了。 秦琛趁机说:“小子,欺负女生不是男子汉所为。我们是男子汉大丈夫对不对?男子汉错了就要勇于承认错误对不对?这样,来,给你姐姐道个歉,让你姐姐原谅你昨天咬她的行为好不好?” 小兽有点迷茫的盯着秦琛。 秦琛说:“嘿,小东西,你不该是忘了昨天你咬你姐姐了吧?” 小兽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琛。 这样子,果然是忘了。 秦琛伸手拉着不悔的领口。 不悔今天穿着圆领衫,稍微一拉就可以看到肩膀上的伤口,可以清晰的看到两颗牙印,还在。 秦琛指着牙印说:“瞧瞧,你咬的。赶紧,认错。” 小兽这才‘啊、哦’了一声,说了声‘糖糖’。 这小子总算记起来昨天因为抢不过糖就开咬的事了。秦琛说:“所以,男子汉大丈夫,来,认个错。” 小兽眉头倒立起来,瞪着不悔。 不悔也一瞬不瞬的瞪着小兽:舅舅有一句话说得对,哪怕受了家法禁闭,但还是不能轻易饶了这小子,哼! 一直没说话的如晦这个时候走到小兽面前,递上了一个广口玻璃瓶,一只大大的黑色的蝴蝶标本窝在广口瓶内的彩丝上,异常的好看。 昨天的小彩蛇早被小兽玩得稀烂,如今一见蝴蝶标本,小兽就喜欢上了,伸着手说:“要,要。” 如晦将广口瓶举高了一点,微笑说:“想要的话得道歉。” 小兽才不管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只说着‘哥哥,给我’的话。 如晦依旧耐着性子说:“给姐姐道歉,哥哥就把它给你。” 这一回小兽听懂了,看向不悔,呶着嘴权衡。 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眼光流连在不悔和蝴蝶标本上后,他的小胖手开始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因为还穿着二爷、三爷的衣服,领口非常的敞,所以他一拉就露出他那肉乎乎的小肩膀。 在一众人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的情形下,他说:“姐姐咬,给姐姐咬。” 咬来咬去咩? 这就是所谓的道歉? 一众人被小兽整得出其不意,好气又好笑。不悔终于笑破了功,说:“算了,大人不和小屁孩子计较,原谅你了。” 秦琛、连翘相视:咳,都是小屁孩子好不好。 不悔语毕,在沙发的转角处摸了一把,摸出一个和如晦手中一模一样的广口瓶,里面也装着一只大大的黑色蝴蝶,也是窝在彩丝中。看得出来这蝴蝶和如晦手中的蝴蝶应该是一对。 不悔将广口瓶递到小兽面前,说:“给。” 小兽一把就抢了过去,开始上下倒腾着广口瓶。 不悔又说:“这是姐姐替你装的哦,有彩丝当它们的床,是不是非常的漂亮?” 小兽把玩着广口瓶的功夫,不忘冲着不悔笑,然后还给不悔抛了个飞吻。 如晦也将自己手中的广口瓶递到了小兽手中。 看着三个孩子窝在一处,连翘拐了拐秦琛的胳膊,眼睛瞟向楼上。 秦琛明白是要他上去。他摸着不悔的头,说:“好好陪着小兽玩。” 不悔‘嗯’了一声,说:“你快上去让翘翘替你上药吧,小兽有我和如晦看着呢。” 她曾经亲眼见识过那家法的厉害,也曾经亲眼见识过她爹后背那鞭伤的可怖,而昨晚,居说是三鞭,肯定早就痛死了吧。她是恼,除了恼小兽外,也恼她爹完全不顾及他自己的身子。 秦琛闻言,心一暖,低头在不悔头顶亲了一口,说:“乖。” ------题外话------ 二更,票票(*^▽^*) 497 惊天秘密(一更) 卧室中。 连翘细心的为秦琛背上上着药。 秦琛舒服的趴在床上,将祠堂发生的事讲给连翘听。 连翘诈舌,小兽居然讨得了二叔、三叔的喜爱? “不愧是我秦琛的儿子,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 听出男人语气中的得意洋洋,连翘不觉‘哧’了声,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纱布替男人绑缠伤口,叮嘱说:“这两天不要见水。” “那你帮我洗澡。”秦琛及时申请福利。 连翘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说:“我欠了你的。” 秦琛‘嚯嚯’的笑了,趁着连翘要起身的功夫他一把拽了她躺下,接着趁机欺身而上。 感觉到他身子的变化,连翘挑眉看着他,说:“怎么?想来一场木乃伊诱惑?” 木乃伊? 呵,上一次被家法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打消他的积极性。 不过,这样的打击还是非常有效的。 他现在整个上半身都缠着纱布,和木乃伊有何差别? 算了。 他灰溜溜的溜了下去,仍旧规矩的趴在床上,问:“GS那边的账务查得怎么样了?” 顾天佑死于意外经多方证实,秦琛对这个鉴定本来也不持什么怀疑态度。但紧接着顾府一场大火,他和韩伯飞在火灾现场谈了许多,韩伯飞对火势起因提出诸多疑点,也正因为这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灾事故,让秦琛对顾天佑的死有了新的看法。所以,将小兽扔进祠堂后,他便将一沓资料丢到了连翘手中,那是GS的账务。 连翘担心小兽和男人,昨晚也无睡意,便将秦琛给她的资料都翻了翻。 “暂时没查出什么问题。” “没问题?”秦琛眉微皱。 当初,秦琛还在秦氏帝国总裁任上的时候和顾天佑就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达成一致意见,秦琛给顾天佑凤凰山项目,顾天佑退出城中村开发项目的竞争。自此,顾天佑和秦琛便有了合作。 就此,秦琛特别的调查过GS的前世今生。 GS集团总部在日本,初时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商品流通小铺,铺主正是顾天佑的叔叔顾耀祖。后来,顾耀祖不知怎么就和佐藤组织搭上了线,有了黑社团的保护,顾耀祖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特别是近些年,哪个行业赚钱它就渗透到哪个行业,更是涉足到了房地产业,其利润像滚雪球般的滚了起来。 想当然,这利润也有佐藤组织的一份。 现如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GS集团几乎成了佐藤组织最大的钱袋。 想着佐藤组织的特殊性,秦琛在和顾天佑合作的时候就叮嘱过连翘注意公司间的账务往来,说白了就是严防佐藤组织利用大型工程走账洗黑钱。 后来秦琮夺走秦氏帝国总裁一职,但秦琛并没有就此松懈,仍旧叮嘱着如晦帮他注意GS的动静。 如晦不是非常懂财务,只得将GS所有的报表打印出来给秦琛过目,秦琛略看了看,也没有发现其账务往来有什么问题。只至昨天,他将报表都交给了连翘,看连翘这个财务方面的天才能不能够发现其中有什么问题。 结果,连翘也说没问题。 呵,越是没问题,越有问题。 一个依靠黑道疯狂吸金、疯狂发展的集团,其利润膨胀的背后必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做了就必留痕迹,哪有查不出来的?除非,GS在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中确实中规中矩不敢触犯Y国律法,所以才让人查不出任何问题。 “不过,我倒是有了另外的发现。”说着话,连翘将顾天佑写给她的歌递到秦琛面前。 看着那沓再也熟悉不过的资料,秦琛脸一黑:又来了! 知道男人不乐意看见它,连翘说:“你听我说。” 秦琛冷哼一声,干脆眼不见为净的闭上眼。 连翘迳自说:“昨晚,在查GS的账的时候,不悔正好跑进来,她看着那些账务问我说‘妈妈,这么多数字,你又在搞情报工作吗?这些数字是密码对不对’的话。” 在如晦的帮助下,不悔申请了个微博,微博上已聚积了一些人气。更因了不悔当初将秦琮案上传到微博的原因,她的微博中聚积了不少的小小柯楠、小小福尔摩斯,小家伙们时有从书中的案件聊到现实中的案件,从古代的悬案、疑案聊到现今的悬案、疑案。还别说,小家伙们的天马行空引起了一些大人的关注,有些比较知名的私人侦探、警署探员也都关注了不悔的微博。 不悔微博的事,秦琛是知道的,因为他也关注着。 只是没想到,不悔看到财务报表居然会联想到情报、密码之类的? 小妻子说这话的意思…… 难道小妻子由此推出这个乐曲有什么秘密? 秦琛不觉睁开眼睛,看着连翘。 连翘神情颇是严肃,又说:“听了不悔的话后,我突然就想起了天佑写给我的歌。也突然想起读书的时候天佑笑着对我说的有关二战的一个故事。故事的大体内容是有个间谍为了将得到的消息及时传回他的祖国知道,在困难重重之中,他聪明的想到了用曲子传递消息的方法。这个方法不但可以打消所有围在他身边之人的注意,更可以明目张胆毫无顾忌。那间谍就是用这方法不时的将消息传回他的祖国让他的同胞免受了许多战乱之苦。那个时候天佑还笑着说那个间谍不但是个伟大的间谍,更是个伟大的作曲家、伟大的人。他更是说,若有必要,他也要成为和那个作曲家一样伟大的人。” 歌曲果然有问题。秦琛翻身而起,问:“然后?” “然后,我灵光一闪,似乎终于明白天佑那首写给我的曲子中为什么会有多处讲不通的原因。于是,我抱着试一试的心再去看天佑写给我的歌。” 如果说前期还非常的吃醋,但现在秦琛一点也不吃醋了,因为他对那歌也感了兴趣,说:“快,把那歌给我看看。” 连翘郑重的将歌曲资料递到了男人手中。 这一次,秦琛不再似前些时拿着歌词醋意满满,而是非常用心的翻着,他一边翻看一边用心记录,最后阖上歌曲的时候,他说:“歌词中暂时没看出什么玄机,倒是歌谱,数字总数正好是4的倍数,也就是说,如果这曲子果然是他要向你传递什么消息的话,用的应该是比尔密码。” 所以说,这个男人是相当聪明的,只要他愿意用心去看就会很快看出其中的秘密。而她,几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肯定顾天佑用的应该是比尔密码。 比尔密码具体来说就是用数字来暗示文字,但是,破译时必须找到‘密码本’,也就是所谓的密钥。编码者在编码的时候一般都会依据某本书籍或者文字材料,再把那些数字按编码规律在书文中象查字典那样查出来,找出对应文字,所有的文字连起来就是密码要讲述的内容。 破译者如果找出密码本,破译密码只在分分钟。但是,如果找不出密码本,那一辈子也休想破译出来。 “找出顾天佑用的书了!”秦琛语带些许兴奋,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问。 “我努力的回想了许久,在我的映像中,天佑除了喜欢翻看一些音乐杂志方面的书外,最喜欢看的小说就是《复活》。我想着,密钥会不会就是《复活》,所以我立马找到《复活》仔细的对应着这乐谱破译,结果……”连翘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颇是失落。 这么说她应该是还没破译出来。秦琛说:“别急,如果这真的是顾天佑想要向你说什么的话,那我们就有破译出来的一天。也许是你的思路不对,密钥根本不是什么《复活》。” “不是《复活》是什么?” “那就要看顾天佑这些年最喜欢看的书是什么了。” 秦琛胸有成竹,立马抓来手机打了出去,接电话的是丁正,秦琛叮嘱丁正去查一查顾天佑这些年最喜欢订阅哪一类的书籍。 秦琛挂了电话后,连翘说:“天佑喜欢看什么书的话,打电话问一下伯飞或者美珍不就成了?” 秦琛摇了摇手指,抖动着手中的歌曲资料,说:“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肯定,无论是伯飞还是美珍,他们现在应该都被人盯上了,也保不准他们的电话被人监控了。如果我这个时候打电话伯飞……呵,我不就暴露无遗?” 连翘也搞过刑侦,很快就明白了秦琛的意思,用大拇指对秦琛比了个赞。 秦琛说:“我们暂且来个假想,假想这歌曲确实有问题的话,那也就是说这资料中一定隐藏着某个惊天秘密。” 连翘点头,“如果这歌曲真有问题,且天佑以这种方式传送消息,说明这个惊天秘密定然非同一般。你看,他在上面还修修改改的,说明他的一切也许都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一如那个二战时的间谍一样,身边一定是困难重重。天佑花很长时间创作这首歌说白了就是为了让那些监视他的人相信他其实只是在写歌而已。” 秦琛打了个响指,道了声‘正解’后,又说:“如果真有监视之人……伯飞现在走明路调查顾府失火的事,正好吸引了那些监视顾天佑的人的注意。而我则走暗路,调查顾天佑真正的死亡原因。” “你怀疑?” 秦琛再度抖了抖手中那沓歌曲,说:“如果顾天佑果然在用它向你传递消息,那么,你想像一下,他最有可能向你传递什么消息?” 连翘考虑都没有考虑,说:“GS的消息。” “不错。这几年,顾天佑都在GS发展,做到高层,对GS的许多内部高级机密应该了解了不少。当初,我查出GS和佐藤组织有关联的时候还有想过顾天佑到底知不知道佐藤组织一事,如今看来他应该是知道的。” 连翘当然知道佐藤组织,它在其本土算合法,但在其它国家眼中另当别论。 只听秦琛又说:“无论怎么说,顾天佑掌握的应该不是GS的机密就是佐藤组织的机密,再或者是GS、佐藤组织共有的机密。照说,以他这种高层,正是GS重用的对象,不可能谋杀他。除非……” “除非什么?” “提醒你一下,顾天佑死亡那天,韩仲扬在场。” 连翘心思聪颖,立马明白,说:“你的意思是韩仲扬也许是在无意间撞破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然后顾天佑是为了救韩仲扬而坠下天台?” “你为什么只考虑到救?为什么没有考虑到或许是顾天佑不想韩仲扬将知道的消息传出去而杀人灭口。” 连翘摇头,说:“我相信天佑,他不会杀人,至少不会杀仲扬。天佑和仲扬的关系虽然不似别的姐夫、大舅子那么融洽,但仲扬喜爱顾念,对顾念是有求必应,哪怕仲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就是看在顾念的份上,天佑也不可能杀仲扬灭口。既然仲扬知道了某些不应该知道的事,且那地方又是天台,也就是说,天佑不可能是通过电脑等物在看机密消息,天台上至少应该还有一个人在和天佑谈论着什么,且这人应该是个女人,否则仲扬不会说出什么抓奸的话。而且,我肯定应该是天佑和这个女人说的什么机密无意间被仲扬听到了,于是这个女人想杀仲扬灭口,天佑为了救仲扬反而惨遭毒手。” 秦琛欣慰的点头,伸手拍着连翘的脑袋,说:“这种猜测是最大的可能。所以我说,我要走暗路,调查顾天佑真正的死亡原因。” 顾天佑、韩仲扬从天台坠落,顾天佑当场死亡,韩仲扬至今晕迷不醒,哪怕是传言,但导致顾天佑、韩仲扬大打出手的现场应该有一个女人才是,但至今那个女人仍旧成谜,调查陷入僵局,许多人猜测韩仲扬是看到顾天佑在天路,于是便捕风捉影搞什么抓奸,最后趁着酒性在天台和顾天佑大打出手从而导致二人意外双双坠落。 可以说,现在的舆论导向几乎将错都归咎到了韩仲扬的身上。 “无论舆论导向怎么说,真相只有一个,总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秦琛笃定的说。 “所以,顾府失火也是有原因的?”连翘问。 “嗯,正因为有许多疑点,所以我才想要你查一查GS的账务往来。” 不成想账务上没查出什么,倒因了不悔的一句无心之言给他们指出了另外一条路。虽然这条路现在暂时迷雾一团还没什么斩获,但至少已经有了方向。 “我们暂且将顾天佑的死归咎到幕后还有一人,那顾府失火也就可以理解了,应该是那幕后之人做贼心虚。” 语及此,秦琛又想了想,继续说:“再或者,顾府失火和顾天佑的死也许是两码事,但无论是哪桩事却一定和顾天佑掌握着的某些高度机密有关。杀顾天佑也许是情急之下的杀人灭口,火烧顾府却是为了彻底烧毁顾天佑有可能留下的某些秘密痕迹。” “好在,好在美珍和顾念那晚不在顾府……”连翘心惊肉跳间,一把抓过秦琛手中的那沓资料,又说:“所幸,美珍将它们提前交给了我,所以,现在,破译这歌曲是当务之急。”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哦,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498 男人的心尖宠(二更) 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今年选址在金玉满堂。 秦琛携着连翘的手步下Lykan车的时候,闪光灯悉数闪起,更有记者激动的报道:“现在,来到晚会现场的是我们江州第一少琛少和他的妻子连大小姐,大家都应该知道连大小姐是我们江州荣获Y联邦十字勋章的第一位女性……” 还有记者报道说:“自从上次Y联邦女王造访江州以来,这是琛少、连大小姐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据闻齐夫人身体欠佳,决定利用今晚的慈善晚宴之机将慈善大使之位移交给连大小姐。众所周知,慈善大使的选举三年一选,距上次慈善大使的选举才两年有余,离三年之期还非常的遥远……” 更有一个记者报道说:“齐夫人之所以提议将慈善大使之位移交给连大小姐的原因,据齐夫人所言,一来是因为齐夫人身体有恙,早已没有精力管理江州慈善基金会事宜,这两年真正打理江州慈善基金会的人一直是连大小姐;二来是因为连大小姐获得Y联邦十字勋章的原因,齐夫人希望能够为连大小姐锦上添花……” 在一片报道声中,连翘挽着秦琛的手,步进了金玉满堂。 秦琛小声的嘀咕:“叫你不要穿这件裙子,你看看,一走路恨不能走光。” 如果不是有记者在现场狂拍,连翘恨不能对男人翻白眼,为了这件礼服,这男人都唠叨一路了。她脸上极力露着大方得体的笑恁了记者拍照,话却是对男人说:“裙子开叉只不过到了大腿而已咩,你看看别人的都恨不能开叉到根部了好不好?这是今年的流行款,好歹你大少爷的公司现在在巴黎,那可是时尚之都,我这样穿是为了给你涨脸,我这裙子算保守的了。下次我穿个开叉到根部的再看你怎么说。” “你敢。”男人磨牙,搂着她腰的手紧了三分以示警告。 连翘腰痛,但脸上仍旧露着得体的笑看着一众记者,话仍旧是对秦琛说的:“成成成,晚上穿,开叉到根部的我只穿给你一人看。” 这一下,男人终于圆满了,笑了,低头在女人头顶亲了一口。 刹那间,吸引菲林无数。 男人高贵、冷冽若霜,女人美艳、不可方物。秦琛这一低头的一吻,使得所有前来参加晚宴的人对二人行注目礼。 二人警惕性都非常高,感觉到了两道不一样的视线。其中一条视线来自于一个穿着青碧色晚礼服的女人,那个女人名唤胡姬雪子,岛国人,现在是GS集团驻Y国江州分公司的总栽,也就是顾天佑曾经的位置。因为在调查顾天佑的事,秦琛、连翘自然是认识她的。 另外一道目光来自于穿着一身嫩黄礼服的顾清果,当然,礼服是特别订做的孕妇装,穿在顾清果的身上,母性光辉非常的明显。 呵呵,都那么大的肚子了,仍旧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仍旧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看到秦琛的机会。 连翘嘲讽道:“瞧瞧,人家的眼睛都快望穿了。” “望穿了也不关我的事。” “人家看的可是你。” “人家嫉妒的可是你。” “人家可是你的小舅妈。” “人家也是你的小舅妈。” “人家眼珠子都快看掉下来了,好歹是长辈,你这个做晚辈的也该上去打个招呼,行个晚辈礼。要不然,小心舅舅抽你。” “舅舅会为她抽我,呵呵……” 叶心轩陪在顾清果身边,自然看到了秦琛、连翘二人频频交头接耳的一幕,他笑举着酒杯对一旁的人说:“我这对外甥、外甥媳妇啊,走到哪里都要秀恩爱,真是羡慕死个人。” 一旁的人和叶心轩轻轻的碰了碰杯,陪着叶心轩抿了口红酒,说:“叶州长、叶夫人老夫少妻、伉俪情深,才是真真正正的羡慕死个人。” 叶心轩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瞟眼看向顾清果,轻声问:“小果啊,你站了许久了,要不找个地方坐一坐。” 说实在话,顾清果真心不想来这种地方,但一来她是州长夫人,二来她也想看到秦琛,更想让秦琛见到她的肚子,她想这样或多或少可以让秦琛和未出生的孩子培养一些感情出来,所以她来了。不成想,她来早了,秦琛还没到,所以她就一直站着等,想和秦琛打个招呼。更不成想,一等之下看到这么刺眼的郎情妾意、调笑连连的一幕,那一对俊男靓女就像踏着波浪而来的一对碧人,她不觉攥紧了自己的手。 “走吧。”叶心轩挽了顾清果的手。 顾清果想抽出手,但考虑着身份,考虑着记者们的无孔不入,更考虑着父亲的大选即将拉开,她忍了又忍,对叶心轩报以一笑,然后礼貌的和一旁的人点了个头后,由着叶心轩扶着她前往一旁的沙发处落坐。 一来叶心轩是一州之长,二来叶心轩是长辈,秦琛携着连翘和楚楠、燕七等人打过招呼后,终究还是寻到了叶心轩这里。 叶心轩虽然到了中年,但因为保养得好,显得相当的年轻,身高也摆在那里,和秦琛站在一处,倒也成一片风景。他和秦琛、连翘寒暄了几句,问了些秦府的事后,又说:“怎么没把不悔、如晦他们带来热闹热闹?” “业儿回来了,他们和业儿聚会去了。” 云业游学归来,如晦、不悔都跑去了丽园。 叶心轩‘哦’了一声,说:“对了,还有小兽,那小子,你外公、外婆爱极了,什么时候带回叶府让他们瞧瞧。” 秦琛小时候时有和秦叶心怡一起回叶府住上一段时日,和叶老夫人、叶老爷子的感情还是有的。因为小兽和秦琛一个样,两老看着小兽就想起小时候的秦琛,自然而然就喜爱之极、时常念叨。 秦琛唇微弯,说:“好的,舅舅,有时间我带那小子去看他曾外祖父、曾外祖母。” 语毕,秦琛这才看向顾清果,尊敬的说:“小舅妈,你好。” 小舅妈?! 顾清果只觉得从肺到胃到心都是痛的,痛得她的脸都几近变形了却不得不保持着得体的笑,微点了点头,说:“你好。” “走,刚认识几个从帝京过来的政要,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好的,舅舅。匪匪,你和我一起去认识认识他们。” 秦琛的话才落地,顾清果略带撒娇的语气响起,说:“心轩,你们都走了,我呢?让连翘留下陪我说说话吧。” 连翘微挑了眉,看向秦琛、叶心轩二人,说:“舅舅、秦琛,你们去吧,我在这里陪陪小舅妈。” 又是小舅妈? 顾清果脸再度扭曲,牙都快咬碎了。 秦琛紧了紧连翘的腰,垂眸看着她。连翘抬头看着,眼中写着‘我不会有事的’几个字。秦琛这才略点了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说:“乖,你好好的,我马上过来。” “嗯。” 明明早就知道连翘是眼前男人的心尖宠,但这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及的秀着恩爱、说着缠绻之话的画面仍旧刺得顾清果的心尖一痛,嫉妒、恨丛生,就像那秋天的野草被野火点燃,瞬间就呈燎原之势。 担心一个忍不住下就失控,顾清果的手死死的抓着沙发的扶手。 忍! 这段时间,她都是在忍了又忍中过过来的。忍不住了,继续,从头忍过。 谁都说她顾清果幸福,有夫有子,有权有势,有才有貌,总统千金,州长夫人。 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不过一个秦琛罢了。 但,讽刺的是她做了这么多,甚至动用了父亲的特权,最后仍旧和秦琛错身而过,最可笑的是她还成了他的小舅妈。 呵呵,小舅妈啊,从辈份上而言,她和他再也不可能了。当然,哪怕没有这个辈份,他和连翘有女王签订的浪漫婚书,一辈子也不可能另娶她人。 她此生最遗憾的事就是和他终究是错过了。 看着秦琛离开的背影,她忍住了那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阴狠的目光落在了连翘身上。 连翘今天穿着一身正红色晚礼服,虽然长裙拽地,但由于裙子的开叉非常高,移步间可以看到连翘那双修长的、完美的腿,在正红色的映衬之下越发的显得白嫩。而且,连翘今天戴的饰物也是精心挑选的,正是那套四叶草系列中的‘破茧成蝶’,连翘精心选择了额饰、戒指戴着。 戒指上的四叶草是由一整块黑水晶造就,配在纯银底托上,显得华贵非常。 额饰除却镶在它四周的一些碎钻外,它正中间那四叶草其实是五叶草。三块白水晶、两块黑水晶间隔造就而成的五叶黑白交相重叠,在水晶灯的照映下,流光溢彩、华美绝伦。特别是连翘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因了那额饰越发的妖媚百生、光彩夺目!配着这身正红色低胸拽地长裙,怎一个‘美’字可以形容。 顾清果突然觉得留下连翘让自己看着难受是个错误的决定,这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虐。现在的她,满身珠翠、锦衣华服又如何?因为怀孕,身材雍肿不堪,脸上居然还起了一点黄斑,一眼看去居然比连翘还要老上几岁似的。 这样的她在秦琛眼中肯定越发的要不得了吧。 再看看给秦琛生过两个孩子的连翘,身材仍旧保持得那么的好,皮肤保持得那么的水灵,肤色更是绝佳,难怪可以把秦琛迷得五迷三道的,除了她的孩子谁的孩子都不认。 见顾清果只是那么直勾勾的打量着她,眼中时而乌云翻滚、时而烈火燃烧,连翘心里明白,顾清果心里不定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自欺欺人。 连翘也不在意,只是在离顾清果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不觉想起出门前,不悔的叮嘱,说什么如果碰到顾牌坊请务必离远点,免得她搞个什么小小心撞了、跌倒流产之类的栽赃陷害的戏码。 忆及此,连翘笑了,小丫头还是嫩了些,这个时候顾清果护着肚子像护着祖宗八辈的牌位似的,在顾清果的认知中,这个孩子就是一切把柄,又怎么舍得撞了、跌了呢。只怕顾清果现在还在想着怎么对她连翘严防死守吧。 连翘在想着小丫头的叮嘱的时候,顾清果也在打量连翘,由于坐得近了,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连翘脖子锁骨下那一抹异常显眼的红痕。非常明显,那是一个吻痕。 顾清果眼睛突然一顿,就那么阴测测的瞪着那一抹嫣红。她也曾经有过,在和男人一天一夜后,她浑身都有过,锁骨下的更明显。她都舍不得它们消失,还用手机拍了下来存着,每每想起男人的日子就拿出来看一看。每每看着的时候,就会有丝丝躁动在体内攀升…… 连翘锁骨那里的吻痕是秦琛嫌弃她穿的裙子太走光于是在车上胡搅蛮缠的时候留下的,所以连翘并不知道,见顾清果只盯着她看,看得人都有点毛骨悚然,她率先打破宁静,随口问:“小舅妈,你是喝茶还是喝果汁?” 一声‘小舅妈’惊回顾清果的神思,她看向连翘,恨不能吼连翘一声‘我不是你小舅妈’,但…… 她收敛了一下情绪,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说:“小舅妈?呵……” 和叶心轩结婚,骗得了天下人,但一定骗不了秦琛、骗不了连翘。 她才不信他们不知道这只是她顾清果的权宜之计。 是,她顾清果和秦琛错过了。但是,就凭她肚中的孩子,恁谁也不能委屈她顾清果。 哪怕天底下的人都在祝福她顾清果,哪怕所有的人都认定这孩子是叶心轩的,哪怕因了那些祝福导致她不得不每天强颜欢笑的面对媒体,哪怕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以及孩子只怕再也没有了退路,但,她只要连翘认定这孩子是秦琛的就行了。 “连翘,我可以给天下人演戏,但却不会给你演戏。你应该清楚的知道我肚中的孩子是谁的。” ------题外话------ 二更,票票inginging(*^▽^*) 499 耻辱柱(一更) 连翘真心不理解顾清果的三观为什么会毁得那么的彻底。 明明千错万错,却偏偏自以为是的认定自己的一切都是对的,哪怕抢人家的丈夫也是为了爱,更是高举着为了爱的旗帜可以做一切有违道德的事。 明明人家不要她、厌恶她、讨厌她,她却偏偏的要自我粉饰太平,认定只是时机没到,认定只是男人没有看到她的好,认定男人总有爱上她的一天且总有理解她的好的一天。 所以,和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是不能讲道理的。 明知她意有所指,连翘脸上笑意盛满,顺着她的话回答:“当然,我当然知道是谁的。” 没想到连翘承认得这么的干脆,顾清果倒有些出其不意,接着她得意的看着连翘,说:“既然知道,你不应该和我说一声恭喜吗?” 连翘记得从Y联邦回归江州的第一天就曾经恭喜过叶心轩老来得子! 哦,似乎确实没有恭喜她顾清果。于是,连翘从善如流的说:“恭喜你了,小舅妈。” 远处的记者急忙狂闪着快门,拍下这看似温馨和协的一幕。 一见有记者的快门闪过来,顾清果必熟练的扬着官方式的微笑,然后很快的看向连翘,说:“我现在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连翘,最得意的应该是你吧。” 连翘知道,这段时日,顾清果在叶府的日子不好过。因为叶美琪不能忍受昔日闺密突然变身后妈,是以在府中多指使着佣人给这位后妈使绊子。顾清果明明知道自己在叶府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却也受不住叶美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难免会到叶心轩面前告状。但是,叶心轩总是劝着顾清果,说叶美琪现在使小性子很正常,天底下谁人愿意自己的闺密变后妈?叶心轩更是直接告诉顾清果:忍着吧,大局为重。 很明显,叶心轩站在了叶美琪一边。 顾清果想发飙都不成,毕竟她和叶心轩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凭什么指使人家?更何况,人家娶她并不是娶她顾清果,只是为了内阁总理那个位置。 她也给顾南山打过电话诉苦,顾南山说:心轩所为再正确不过,不为自己的闺女难道还为你这个很快就要和他分道扬镳的外人? 父亲言之有理,于是,顾清果只好忍下苦果。 所以,顾清果现在在叶府是个非常尴尬的存在。而在顾清果的认知中,她现在的尴尬皆是不能嫁给秦琛所造成。 连翘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小舅妈,你和美琪之间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但是,你在叶府尴尬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得意?” “哈,连翘,我有今天的尴尬不都是因为你。” 连翘越发装做不明白,“因为我?” “因为你怎么没去死!”顾清果激动的说出了自己蕴藏在心底已久且最是期待的心声。 语毕,担心自己的声音尖锐引起别的人注意,她急忙又忐忑不安的看了看四周,还好,因为人多,因为嘈杂的原因,人们都没有注意她们这边,只有少数记者仍旧在远处对着这里闪着相机。而保镖自然是不允许这些记者靠前一步的。 更因了顾清果极在意这个孩子,她到了某处,保镖们自然而然的一围,为她围出一方天地,其余的人也接近不了。 所以,顾清果、连翘坐的地方很是清静,无人打扰。只要声音不是太过尖锐,别的人听不到她们谈论的是什么。 再说连翘,起初一直禀着戏弄之心,直至闻得诅咒之言,她脸上不再有刚才嘻嘻哈哈的笑容,转而冷若冰霜。 乍一看,连翘这神情和秦琛的冷冽竟是极其神似,看得顾清果的心一突。 都说连翘是秦琛养大的,那么打小就在秦琛身边的连翘在无意中应该就学会了秦琛的神、秦琛的态。 打小就在秦琛身边,这是多么得天独厚的待遇啊。 这样一想,顾清果更嫉妒了。 只听连翘冷声说:“小舅妈,虽然你是长辈,但终究曾经和美琪是闺密,美琪现在接受不了你,你这个做长辈的如今的首要之急是应该好好想想办法怎么处理好继母和继女的关系,而不是在这里怨天尤人的将这份尴尬怪罪到别人的头上。” 闻言,顾清果忍不住的抽搐着嘴角,“哈,连翘,你这是在说教我吗?” 连翘摊了摊手,无辜的说:“不敢。外甥媳妇哪敢说教小舅妈?媳妇只是不明白,小舅妈你如今的尴尬境地和我的死活有什么关系?” 因了连翘口口声声的外甥媳妇,因了连翘口口声声的小舅妈,顾清果的言词又变得激烈起来,却是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你死了,你和秦琛的婚书就做废了。婚书做废,我就可以嫁给秦琛了。这样的话,孩子也就能生活在自己爸爸的身边而不是要管自己的舅姥爷喊一声爸爸。所以,现在,我的尴尬、我孩子的尴尬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造成的。” 顾清果一迳说,连翘的眉一迳越挑越高。只至顾清果的话落地,连翘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迷茫的看着顾清果,说:“小舅妈,你说了些什么啊?什么舅姥爷、爸爸的,我都被你绕糊涂了” “糊涂?”这一回,换顾清果愣了神,问:“你不是知道我有孩子了吗?你不是都恭喜过我了吗?” “你挺着这么大个肚子,我当然知道你有孩子了啊,当然要恭喜你啊。” “你明着恭喜,暗里肯定恨不能我的孩子出事,对不对?” 连翘又迷茫的看着顾清果,说:“小舅妈,你说的什么话?你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啊你?我怎么可能恨不能我未来的小表弟出事?怎么地,他以后都要叫我一声表嫂啊。” 表嫂? 顾清果的脸一抽,怒声道:“什么表嫂?连翘,你明明知道这孩子是秦琛的,是秦琛的儿子。” 闻言,连翘那双妖娆的桃花眼瞪得不能再大,故意惊愕万分的问:“你说什么?” 看连翘的情形,难道她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是秦琛的? 不可能,当初连翘决绝的离开江州不就是为了眼不见为净的不想看到这个孩子! 念及此,顾清果说:“连翘,你不要自欺欺人,我的孩子是秦琛的,这个你早就知道了的。你不要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连翘的嘴张得可以塞一个鸡蛋进去,在愣了半天的神后,她以手捂嘴,笑了,说:“小舅妈,我知道这个江州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想嫁给秦琛,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想为秦琛生孩子,更有许多臆想自己怀了秦琛孩子的女人存在。但是,别人可以,小舅妈你却不成啊。一来你是秦琛的舅妈,伦理辈份摆在那里。二来,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不是当着天下媒体的面承认这孩子是舅舅的吗?你不是当着天下媒体诉说着你和舅舅的相亲相爱的吗?现在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有违人伦的话?小舅妈啊,你别是喝多了酒再或者感冒发烧说胡话了吧?” 那场新闻发布会,是她顾清果不得不走的权宜之计,更是她顾清果一生最大的耻辱,是她自己将自己钉在了和叶心轩恩爱两不疑的耻辱柱上。然后,现在,她每天都必须忍受着一众人的各种祝福。 那些看似美好的祝福之于她顾清果而言无异于滚开的油,日日浇在她的心头…… 顾清果的脸红白交替着,银牙咬得脆响。 只听连翘又说:“小舅妈啊,难怪你刚才说了些乱七八糟我都听不懂的话。不是我说你,你如今怀着孕,喝不得酒,那样对胎儿不好。再或者小舅妈你真感冒了、病了?有病就要去看医生,千万别撑着,否则对胎儿一样不好昂。” “你,连翘,你真恶毒,你居然诅咒我有病,你诅咒我有病就是巴不得我的孩子有事对不对?你知道这个孩子是秦琛的所以才诅咒是不是?哈,连翘,你真会演戏,我还差点被你骗了,真以为你不知道呢。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哪怕你装糊涂,但血缘关系是逃不掉的。哪怕你再不承认,这孩子身上流着谁的血你们最是明白。不要忘了,这孩子还救过秦琛一命。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幸福无限的呆在秦琛身边吗?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享受秦琛给予你的那无限宠溺的爱吗?如果不是我的孩子,你现在守着的不过一坯黄土罢了。” “救命?一坯黄土?” 连翘微挑眉看着顾清果,心里邪恶的因子满满,她摊了摊手,说:“小舅妈啊,其实你说的一切我真的没闹明白。我倒是听说人怀孕后就会变得抑郁寡欢,就会变得七想八想有时甚至于自自欺欺人。你……要不我介绍一个医生给你瞅瞅。” “你,连翘你……”肚子都被气疼了,顾清果抚向了自己的肚子。秦琛能装也就算了,连翘居然也是这么的能装? “连翘,我不会上当的。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就是想气得我这个孩子有事。不,我不会上你的当,我会保护好这个孩子,我会将他好好的生下来,到时候我要你看着我可以过得非常的好,我的孩子也可以过得非常的好。” “有舅舅,你们当然可以过得非常的好。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你,连翘你……”如果不是现实不允许,顾清果真想冲上前去撕烂连翘那装腔作势的、虚伪的脸。她忍了又忍,终于静下心来,说:“好,连翘,既然你要玩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防替你来捋一捋。” “嗯哼。洗耳恭听。” “去年,你为什么离开江州?” “去年我之所以离开江州是因为我要去法国照顾小兽。” “你骗人。明明是秦琛病了,必须用我的孩子的脐带血救命,你忍受不了,你不想看到我怀上秦琛的孩子所以才离开的江州。”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顾清果,看着她那个大大的肚子,连翘笑了,算了,不闹了,舅舅老来得子挺不容易的,别真的玩坏了。念及此,她双手环胸,缓缓的靠在沙发上,笑看着顾清果,说:“小舅妈,你这一捋,我还真清楚了一点。” “呵呵,终于想起来了,想起为什么离开江州了?想起我的孩子是秦琛的了?想起我的孩子救秦琛一命了?” “小舅妈,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救秦琛的命,所以怀了孩子,然后用孩子的脐带血救了秦琛,是吗?” “所以,你们都欠这个孩子的,都欠给这个孩子一个交代。” 连翘‘啧啧’两声,摇着头,说:“小舅妈,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顾清果再度被连翘堵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误会?你,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老天有眼,还在上面看着呢。你们怎么能够无视这个孩子对秦琛的救命之恩?” 连翘急忙伸手安慰,说:“小舅妈,不要激动,免得动了胎气昂。” 看连翘的手伸过来,顾清果急忙往旁边挪了挪,紧张的说:“你,别动,别过来。” 这神情,生怕她对她的孩子下手似的,连翘好气又好笑,往后挪了挪,说:“好好好,我不过来,但是小舅妈,你也不要激动,OK?” 见连翘离她远了,顾清果才放了心,说:“你说这里面有误会,好,什么误会,你说,我听着。” “去年,秦琛病了,必须用孩子的脐带血救命,这事我是知道的,这个方法还是你姑姑顾南屏想到的。说实在话,至今我都非常感谢你姑姑想到的这个办法。也正是因为她想到的这个办法,我想到了远在法国的小兽。” 小兽? 顾清果一愣。 只听连翘又说:“小舅妈啊,我只问你一句:有小兽,秦琛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浪费时间的多等几个月而去用你的孩子的脐带血救命?” 闻言,顾清果身子一僵。 是啊,是啊,那个时候谁都以为小兽早就没了,但其实小兽还活着。 既然小兽还活着,那秦琛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的用她的孩子的脐带血救命? 如果用她的孩子的脐带血,那秦琛还需要再多等几个月才成。 那岂不是多此一举? 想着秦琛一素不承认她的孩子一事,顾清果想到了某种可能,身子止不住的抖了起来,脸苍白,额头亦冷汗涔涔。 ------题外话------ 今天二更,不要走开哦(*^▽^*) 500 浪漫之约(二更) 随着齐夫人的到来,连翘、顾清果的谈话正好告一段落。 连翘看了眼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顾清果,又看了眼她的肚子,终究是有点担心的,在临走前,她叮嘱叶府的保镖时刻关注着,保镖们急忙答应了。 齐夫人眼尖的看到了连翘,面容一喜,说:“匪匪啊,快来。” 连翘快步迎上,叫了声“齐姨。” 齐夫人亲热的挽着连翘的胳膊,说:“看看,认得不?” 顺着齐夫人的眼线,连翘眼尖的看到了齐白身后那一抹矮小的身影,她喜得叫了一声:“薇薇!” 女孩身材虽然矮小,但长相胜在灵气,特别是娃娃脸上的那双大眼睛特别传神,一看就是乖乖宝宝的样子。 女孩名叫江薇,和连翘同龄。如果说当年齐白长期跟在连翘屁股后作威作福的话,那江薇就是长期跟在齐白身后作威作福的那一个。不过,齐白十次捱打,有九次就是因为江薇把事情搞砸了,所以,齐白每次看到江薇就会说‘灾星,死远点’的话。 连翘出狱后就没见过江薇,她曾经刻意在魏兰舟那里打听过江薇的消息,魏兰舟只说江薇留学去了,然后留在了那里工作。连翘想要江薇的联系方式,魏兰舟却说江薇现在不想有认识的人打扰。 江薇是魏家的表妹,魏家的几个兄弟还是蛮宠着江薇的。既然魏兰舟这么说,连翘想着江薇也许经历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所以想和过去告别,所以不想和过去的人联系…… 于是,她也就不再在魏兰舟那里刻意打听江薇的事。 一直以为今生和江薇再难以遇到,没成想,今天在这里遇上了。 连翘高兴的伸手说:“薇薇,快,抱一个。” 江薇习惯性的扑到了连翘怀中,亲热的喊了声:“翘翘姐。” 连翘比江薇大月份,所以江薇一直喊她‘姐’。 连翘一个迳的拍着江薇的背,说:“想死姐了。你真狠心,这么多年都不和我们联系,真是……” “翘翘姐,对不起。” “成了,宴会后我们聚聚,我要好好讨伐讨伐你。你可不能又跑了。” “好的,翘翘姐。” 今天的晚宴一是慈善,二是移交权杖,连翘不能和江薇多说什么,在叮嘱齐白好好照顾江薇后,她挽着齐夫人的手走上主席台。 会场很快就安静下来。 齐夫人含笑说:“感谢大家光临今天的慈善晚宴,今天,又要让大家破费了。” 她的话一落地,下面的人都笑了。 今天晚宴有大型拍卖,拍卖所得的百分之十将捐献给贫困山区,一如往年,这笔慈善资金仍旧由江州慈善基金会管理。 下面有人说:“能被邀请是我们的荣幸,能够为慈善事业出点力也是为子孙积德。齐夫人,这不叫破费,这叫聚福。我倒是有个建议,要不将这个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改一年两次。” 随着这人的话落地,台上、台下的人都笑了。 这人的话倒也不虚妄,因为只有在这种大型的慈善晚宴上才能见到商界、政界的巨头,一来二去自然就会混个脸熟,以后在生意场再或者仕途上都可以帮忙拓宽门路,越是想往上走的越希望这样的晚宴多一些。在这些人眼中,能够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所以,但凡有这样的晚宴,他们是想破了脑袋也想得到一张邀请函的。 齐夫人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又说:“你们的建议很好,我会接纳,但最终拍板是否执行的人就不是我齐张毓敏了,将是我们江州慈善基金会新的领头人秦连翘女士。现在,欢迎我们的秦连翘女士致词。” 台下响起阵阵热烈掌声。 连翘站在台上,手执着麦克风,扫了眼台下,看到了人群中男人那挺拔傲然的身影,她的心定了定,说:“感谢齐夫人的信任,感谢基金会各位理事的一致推荐……” 慈善基金会主要负责人是慈善大使,如果慈善大使想提前卸任的,那她所提的接班人必须获得慈善基金会中各位理事、专员、办事人员的一致通过才成。 在慈善晚宴前期,慈善基金会就特别召开了一次小型会议且全票通过了连翘接任慈善大使的决议。 台上,连翘继续说:“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才从监狱出来,是齐夫人不计前嫌委我以慈善基金会特别助理的重任,给我信心,让我有了效命慈善事业的机会……” 不知不觉,人们都回想起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连翘才从监狱出来,那个时候人人都以为她会是丧家之犬,但没想到秦琛在慈善晚宴上说出欢迎她回家的话,更是不惜砸天价拍下RomaneeConti红酒、Braganza钻石以示对她宠爱依旧。 自此,这个女人的人生就像开了卦一样,洗白冤情于天下,接着荣获Y联邦的十字勋章。 如果说这个女人辉煌的一生前期得益于秦琛的话,那后期就是她自我的努力了,因为Y联邦十字勋章不是靠钱能解决的,那是真真正正做了为国为民的事,她就是英雄,一个为国为民的英雄,且是女英雄。 也只有这样的女英雄才配站在江州第一少的身边! 在一众人各种YY的时候,台上,连翘最后说:“好了,我要讲的话就到这里了。下面是拍卖时间,希望大家慷慨解囊昂。” 随着台下掌声热烈的响起,连翘扶着齐夫人下台,秦琛、齐白早早的迎上,扶住了二人。 然后,主席台被设置成了拍卖台。 很快,拍卖会开始。 大家的积极性非常的高,举牌也都非常踊跃,前期,被拍卖下的都是一些古董、字画什么的。 但是,齐、楚、燕、秦、赵、魏、韩等七大家族的似乎还没有人举牌。大家心里有数,后面肯定还有重头戏。 第十件摆上来拍卖的是一对红宝石串成的情侣手链。 连翘‘诶诶诶’了三声,她对这手链再熟悉不过,这是她和秦琛在巴黎的跳蚤市场闲逛的时候,那个在跳蚤市场摆摊卖私藏饰物赚钱以支持丈夫事业的法国女人送给她和秦琛的。连翘今天戴的额饰、戒指也是从那女人手中买的。 秦琛知道连翘的惊讶所为何来,他凑近她耳边说:“看你不是非常的喜欢,就拿出来了,看能不能够聚聚人气。” 果然是它们。 连翘瞪着秦琛。 这种晚宴,有许多人是将自己的私藏拿出来卖的,然后看中别人的也有买的,并不奇怪,也很常见。只是,连翘觉得这手链有纪念意义啊,而且红宝石代表着爱情呢。就这样拿出来卖,多可惜啊。 秦琛见她眼露幽怨,再度凑近她耳边,说:“如果你舍不得,我替你拍下它就是。” 自己拿藏品出去卖,再自己拍回来的也大有人在,其目的大多数是为了提高藏品的价值,方便以后再卖出更好的价钱。 秦琛说话间,拍卖师在上面说:“在座的各位都知道红宝石代表着爱情,这手链上的红宝石单颗看着极是普通,但两串一模一样的却举世难求。经我们鉴定,这对红宝石手链名唤浪漫之约,曾经是16世纪Y联邦伊丽莎白公主殿下的定情信物,后来流落到了民间……” 啊啊啊,居然出自于皇室?! 连翘瞪着秦琛,眨巴了眨巴她那漂亮的桃花眼。 秦琛笑了,又凑近连翘耳边耳语了一番。连翘的桃花眼越瞪越大,越瞪越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琛。 秦琛被她这神情逗笑了,情不自禁的在她耳边吮了一吮,说:“怎么?不信?不信的话,我们打赌。” “赌什么?”连翘不知不觉的接话。 “我赢了的话,今天来场S一M,我是……” 二人卿卿我我的举止,看在一众人眼中,那就是这手链被连大小姐看中了,正拾掇着秦琛买下来呢。 想当然,秦琛、连翘这一幕也被顾清果看在了眼中,她刚才在震惊了一番后,坚信连翘刚才那些话是故意误导她的,虽然小兽活着,但那个时候不一定就保留了脐带血……更何况,那天和她共赴巫山的人是秦琛,这是不争的事实。 “心轩,我喜欢那手链,等会替我拍下来好不好?”连翘要的,她就偏要连翘得不到,顾清果心里恶狠狠的想。 叶心轩说:“好啊。” 因为叶心轩毫不犹豫的应允,顾清果的心爽了爽。 台上,拍卖师最后说:“这对浪漫之约的起拍价为一千万。” 噗! 连翘突然就像割了肉般的难受。收藏宝贝多年,没成想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没成想一对赠品,起拍价在一千万。 因了这对手链出自于皇室,所以,它们的价格很快就被抬起来了,举牌的非常踊跃,价格很快就直逼八千万。举牌八千万的人正是GS驻江州分公司的新任总裁胡姬雪子。 “八千万,一次,有加价的没?八千万,二次,有加价的没……” 胡姬雪子是江州新贵,自是有许多人认识的,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对手链将成她的囊中之物的时候,叶心轩身边的州长助理举牌,“一亿。” ‘啊’的一声,所有人羡慕的看向了顾清果。 明明只是假的夫妻,但此时看着四周传来的羡慕眼光,顾清果仍旧止不住的得意。 胡姬雪子亦看向叶心轩,微笑着点了点头,叶心轩报以颔首,然后看了眼顾清果,那意思非常的明显‘小妻子要,没办法’。胡姬雪子笑了,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不会和叶夫人争。 台上,拍卖师说:“一亿,一次,有加价的没?” “二亿。” 所有人诈舌看向举牌的人,丁正。 丁正自然代表着秦琛。 大家不觉遥想当初,叶心轩的女儿叶美琪被连大小姐抓花了脸,秦琛六亲不认,硬逼得叶心轩和前叶夫人前往秦府陪礼道歉的事。 那次较量可见一斑。 所以,这一次,这对红宝石手链到底最后会被谁纳入囊中几乎可以不言而喻。 州长助理再度举牌,“二亿五千万。” 紧接着丁正举牌,“三亿五千万。” 一众人再度诈舌,哪怕这手链出自皇室,但真心卖不出这个价来,好吧,这是舅甥要杠上的节奏?看热闹吧。 州长助理看向叶心轩,叶心轩点了点头,州长助理再度举牌,“四亿。” 此时,场内‘嘘’声四起,这舅甥二人果然杠上了。 顾清果眉梢挑得极高,此时越看叶心轩越顺眼,连带着心都飞扬起来。她得意的看向连翘那里,便见秦琛和丁正耳语,显然在估量着要不要继续加价。 呵呵,连翘,原来秦琛也有为你舍不得的时候。 只是,顾清果的笑还没有维持多久,丁正再度举牌,“五亿。” 顾清果眼睛一厉,咬牙,她回头看向叶心轩,却见叶心轩将手机递给了她。她疑惑中接过,便听手机中传来顾南山的声音,只简单的六个字:“别胡闹,不要了。” 原来,顾南山认定叶心轩、顾清果的婚姻不会长久,所以事先和叶心轩都有约定,比如这种拍卖,无论女儿喜好如何,一年的总价不得超过四亿,且这四亿由顾府出。刚才,州长助理叫价到四亿已是极限。所以,叶心轩打电话请示了顾南山,而顾南山觉得一对起拍价仅一千万的手链叫价四亿着实不划算,所以要女儿不要胡闹。 顾清果气愤之极,看着那边脸露微笑的连翘,总觉得连翘是挑衅的看着她,在嘲笑她。 于是,她亲自将牌子举起来,“五亿五千万。” 叶心轩微皱眉,顾清果只是轻蔑的看向他,低声说:“父亲那里有四亿,我的陪嫁有三亿,不要你出钱。” 叶心轩摊了摊手,意思是‘随你’。 因了顾清果的举动,大家知道了,州长夫人对这手链也是势在必得。很快,丁正那边举牌,“六亿五千万。” 秦琛这是一亿一亿的在往上加,明显是势在必得! 顾清果气得肝疼,明知道这样争下去毫无意义,但她就是想争下去,她想看看秦琛为了连翘到底会无底线到个什么程度。于是她几近是杀红了眼的再度举起了牌子,“七亿。” 这已经是她的全部身家了,如果秦琛那边再加…… “哈哈,看来我们州长夫人对这手链是势在必得。那么,琛少这边还会加价吗?七亿一次,有加价的没?七亿两次,有加价的没?七亿……” “八亿。”丁正再度举牌。 一团火哽在了顾清果的胸口,火烧火燎的痛,她几近咬牙切齿的看着连翘,她真的好想好想现在有一个人出来叫个价灭了连翘脸上那灿烂的笑。 可恨啊,身边的男人居然一分也不愿意替她出。 呵呵,也对,又不真是你丈夫,干嘛为你花钱? 输了,又输了,人抢不过,手链也抢不过。 不甘,真的不甘…… 父亲言出如山,说四亿就是四亿,她的嫁妆只有三亿,她再也加不起了,她不是不能再举牌,但,举牌的后果是支付不了款项的她会被处以一笔天价违约金。赔钱事小,被人取笑才事大。念及此,顾清果抓着牌子的手攥了又攥,几近将掌心攥出血来,却没有勇气将牌子再次举起来。 “八亿一次,有加价的没?八亿两次,有加价的没?八亿……” “九亿。”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众人震惊中看去,正是韩伯飞的助理石磊。 然后,整个拍卖现场安静了。 顾清果心中一喜,不管这手链由谁得,只要不是连翘得就成,只要有人来抢就成。一时间,她觉得韩伯飞简直就是老天派下来专门抓拿连翘这种妖精的天神。 因为韩伯飞突然杀出来,且叫出天价,很长一段时间,拍卖现场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拍卖师怔忡半天才回过神,“九亿一次,有加价的没?九亿两次,有加价的没?九亿……”他的声音都有点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向秦琛,以为秦琛还会加价,岂料秦琛只是不动声色,没有再加价的意思。拍卖师这才说道:“九亿三次,成交。恭喜韩少,获得这对浪漫之约。” 秦琛缓缓扭头看向韩伯飞,说:“恭喜。” 韩伯飞点头颔首,说:“承让。” 手链没被连翘纳入囊中,顾清果彻底的圆满了,心中冷笑,呵呵,说什么秦琛对连翘有着百亿之宠、天价之宠,其实却也不过八亿。 ------题外话------ 二更送到,提前祝小仙女们女生节快乐(*^▽^*) 501 该死的老狐狸 金玉满堂,总统套房。 一进门,连门都来不及锁,秦琛就将女人摁在了门后,低头,攫住了女人的红唇。 拍卖会现场,男人说:这对手链,伯飞志在必得,无论我叫价多少,他都会买下。 男人又说:怎么?不信?不信的话,我们打赌。我赢了的话,今天来场S一M,我是…… 她就知道当时不该和这只老狐狸赌,因为她输了,输得非常的彻底。 男人一个迳的在她身上扇风点火的时候,她仍旧有些想不明白,问:“你怎么就知道伯飞会拍下这对手链?” 男人咬了咬她的唇,说:“不许不专心。你输了!来,没有替你拿回浪漫之约,但兑现浪漫赌约的时候到了。” 他要当S。 而她是M。 才不干! 漂亮的眼睛转了转,她说:“好,先洗个澡。” 男人伸出胳膊抵着墙壁,对她来了个壁咚,阻挡住她要往浴室走的步伐,“不要。” “那我总得换身衣服不是?” 礼服如果撕了,等会子下去的时候必得重新换套礼服,那样的话,谁都会知道他们刚才去鬼干了些什么去了。这种慈善晚宴的现场他们还不忘风流快活的,多不好。 连翘伸手,轻柔的捏着男人的衣领,说:“好歹,人家第一次当慈善大使,大少爷,给人家一个面子昂。” 一边说,她还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在他胸前划着圈圈,那双桃花眼更是扑闪扑闪的看着他,充满了祈求。 男人咽了咽口水,松了手,放行,“好!” 连翘一边往洗浴室走,一边说:“帮我倒杯水,嗓子干死了。” 男人不知是计,说了声‘好’后去总统套的专用小厨房为女人倒水。只是,水还没倒满,便听到洗浴室方向传来‘砰’的一声,接着是门上了栓的声音。 知道上当了,男人咬牙切齿,“连翘。” 总统套的门再硬实,他不是踹不开。但踹的动作大了,他担心上面的玻璃伤着了她。 “连翘,你好样的。” 连翘在洗浴室‘咯咯’的笑了,说:“想进来不?” 男人执着水杯站在洗浴室门前,说:“开门。” “开门可以,除非答应我一个要求。” 知道女人又想耍赖皮,秦琛说:“休想。”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这次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不答应我就不开。”连翘说着话,看向镜子。接着桃花眼一瞪,她看到了她锁骨下的那抹嫣红。 她伸手抹了抹,不是胭脂之类的,那是…… 连翘的脸一黑。 明明穿礼服、做头发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有这个的。 那定是来时车上男人一路胡搅蛮缠留下的。 好啊好啊,明着打着嫌弃裙子开叉太高的幌子,其实却在她身上留下这么引人暇想的痕迹。 也难怪顾清果老盯着她这里看。 那么,不但顾清果看到了,其余的人肯定也看到了。 她再怎么嚣张、霸道,但终究也是个女人,是个母亲了啊啊啊,脸皮子的厚度肯定是没有秦琛厚的。连翘捂住了脸:“秦琛,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啊啊,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外面,秦琛靠在门上,悠闲的喝着茶,悠闲的问:“我又怎么了?怎么就不要脸了?倒是你,认赌服输都不敢,到底还要不要脸了啊?” “你你你,你故意在我锁骨这里留下来的,是不是?” 男人皱眉,想了想,明白了,是吻痕。 今天,女人只戴了额饰、戒指,他建议女人把那项链也戴上,至少可以挡一挡那太过低胸的晚礼服。但是,女人不愿意,说什么把项链再戴上的话太繁琐,就像珠宝堆在身上似的,整一土豪。 晚礼服是低胸的也就算了,裙子也开叉得那么高,所以,他就故意在女人锁骨那里留下一个痕迹,这样至少可以让其他人只注意到它而不会太过注意那低胸、那开叉! 他又淡定的喝了口水,说:“谁叫你不戴项链的,那朵花正好,权当项链了。” 那朵花?! 连翘气鼓鼓的看着那朵花,确实,吻得非常的有水平,像一朵四叶草。 他居然趁她不注意这样摆了她一遭。 “秦琛,你等着吧,一辈子,你休想玩成S。” 一辈子? 这可是关系他一辈子的福祉,男人闻言,站直了身子,咬牙看着里面,说:“开门。” “不开,哼。” 连翘一边说一边在化妆台上找着粉扑,她决定要将这朵花给掩盖掉,真是丢死人了。 听出小妻子的语气是真恼了,外面的男人眼睛转了转,语气转而柔和,问:“匪匪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啊?” 最后一次? 这间总统套是秦琛当初在金玉满堂的长期据点,这两年倒是用得少了,但也一直就那么为他保留着。 他们最后一次来这里,是秦琛第一次病毒发作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以为秦琛要死了,她失声痛哭、不能自已,秦琛便将她带到了这里。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她是那么的绝望…… 想着过去,连翘的眼睛红了,扑粉的动作也停了,只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着呆。 外面,男人又说:“想当年,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是那么的想要一个和你的孩子,但是你呢,说没玩够,说要避孕。我呢,想着你还没长大,也确实有些不成熟,就由了你。” “后来,你终于答应给我生个孩子了,但偏偏又让我知道你暂时不适合怀孕的事……” 男人一边说,一边看着房间四周,过去一幕幕在脑中闪现。 那个时候,小妻子卵巢有问题,有一侧输卵管堵塞,更糟糕的是子宫不适宜受孕,这种情形下,哪怕是受孕那孩子也会保不住,而且对她的身体会造成更大的催残,最严重的会导致她终身不孕。那个时候,为了不让小妻子有心里阴影,也为了让她不要有心里负担,他和顾医生都瞒着小妻子有关她的病情。 可是,生孩子的事是他提出来的,他不能一下子就冷淡下来了吧,小妻子聪明得狠,过于冷淡的话肯定会引起小妻子的怀疑。而且那个时候,小妻子自从决定生孩子后,在男女之事上越发的生猛了。 他对她素来招架不住。 为了防止她怀上孩子从而导致她的身体越发的糟糕,他便趁着一些公司会议、公司宴请往来之事的时候故意宿在这总统套中,为的就是避免和小妻子太过亲热,也为的是防止自己一个忍不住酿成大错。 做为公司总裁,他参加的会议、宴请往来多之又多,一个月,除了小妻子的安全期他会宿在小妻子身边外,其余的时间他几乎都宿在了这总统套中。 小妻子读书的时候由于跳级厉害,生理卫生知识相当贫乏,连安全期都不懂。所以,他倒也将她瞒了个结结实实。 但是,他宿在总统套的次数多了吧,急于怀孕的小妻子不乐意了。甚至于不惜晚上前来爬床…… “匪匪啊,我记得,有次,你为了勾一引我,还在这里跳……” 秦琛的话还没说完,洗浴室的门‘哗’的一下拉开了。看着站在浴室中的人,秦琛腹内一紧,心突然就那么提到了嗓子眼:妖精啊! “秦琛,我穿了四件浴衣,我来给你跳脱Y舞,好不好?” 男人哑着嗓子,说:“好!” 楼下,拍卖会仍旧在继续。 因为连翘没有拍到浪漫之约,顾清果非常高兴,后面的几件拍卖品几乎都被她拿下,花了约2个亿。 拍卖师笑着说:“州长夫人是大慈善家啊。” 因为拍卖所得的百分之十将用于慈善事业,所以顾清果相当于为慈善捐款了二千万。所有参加晚宴的人对顾清果报以温和的笑。 顾清果越发的圆满了,不知不觉看向连翘那里。 自从没有拍到浪漫之约后,秦琛、连翘已然不见了踪影。 呵呵,连翘肯定发大小姐的脾气去了吧。顾清果心里想着,越闹越好,把秦琛对你的那点感情都闹腾没了最好。 此时,楼上,连翘在洗浴室中对着镜子,一边往身上扑粉遮掩痕迹,一边嘀咕着:“该死的老狐狸。” 明明她下定决心不让老狐狸得逞的,明明她只要在洗浴室呆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完事的,但是,事情往后发展怎么就越来越脱离了她的事先计划了。 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打往事牌,她就心软了,不但主动取悦老狐狸,而且被老狐狸啃了个渣子不剩。 虽然不是玩的S一M,但好歹也让他重温了一回旧日鸳梦,不下S一M啊,男人心满意足,笑得像一霁阳光般的靠在门上,问:“要不要帮忙,背上还有一些。” “你闭嘴。”但是,后背她看不到,她终究将粉扑递到男人手中,“给我扑厚实点。” “好。” 男人这一回相当的老实,规规矩矩的替她在但凡有吻痕的地方扑着粉。 “秦琛,你是怎么知道伯飞一定会买下那手链的?” 秦琛不答反问:“你还记不记得Braganza?” 当然记得,怎么不记得。 那还是她从监狱出来的时候,也是参加慈善晚宴,秦琛花六亿替她拍下来的。后来做了平安扣,许多人还笑说秦琛阔气,把那好的钻石给砸成了渣渣,更有人开玩笑‘求Braganza渣渣’的帖子。 那平安扣她是准备送给不悔的,后来秦琛知道了不悔的存在,也知道她的本意后,又将那些剩下的渣渣又打造了三个平安扣,现如今,一个在如晦的手上,一个在不悔的手上,还有一个在云业手中。而最初的那个平安扣仍旧属于她。 既然男人这么问,那…… “难道Braganza和伯飞有关?” 秦琛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说:“聪明。” 连翘从镜子中,可以看到男人满眼的欣慰、赞赏、爱意。 男人继续说:“其实,那Braganza本就是伯飞的。” “啊?” 连翘想起来了,当初,竞拍Braganza的时候,到最后只有韩伯飞和秦琛一路举牌。也正是因为韩伯飞,那Braganza才被抬到了六亿的身价。 天啦天,搞半天,韩伯飞吞了秦琛六个亿?! 所以,秦琛这次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九个亿,秦琛这次吃了韩伯飞九个亿。 嚯嚯,老狐狸,赚了人家三个亿啊。 知道小妻子脸上那灿烂的笑代表了什么,秦琛说:“两年了,这三个亿算利息。” 连翘笑得有点傻,但接着,她‘咦’了一声,又问:“但是,你怎么就知道伯飞一定会买这手链?” “以后,你看到这手链戴在谁的手上就知道为什么了。” 九亿的手链那不是要当祖宗一样的供着的吗?谁有事没事的会戴在手上?也不怕被人连手链带手臂的给砍走? 看着小妻子越挑越高的眉,秦琛笑了,微弯身,双手撑在流理台上,将小妻子整个罩在他的胸膛之下,凑近她耳边,说:“怎么?不信?不信的话,我们打赌。我赢了的话……” “停。” 男人好笑的住嘴,从镜子中看到小妻子那咬牙切齿的神情,他不由得闷笑出声,在她耳边摩挲了两下,说:“怎么了?” “我才不和你赌,哼。” ------题外话------ 节日快乐(*^▽^*) 502 赚钱就是给你败的 秦琛和连翘重新回到拍卖现场的时候,正是拍卖如火如荼的时候。 顾清果看着秦琛扶着连翘落坐,不由冷哼一声。随着一众惊叹声响起,她这才看向拍卖台,知道今夜的重头戏来了。 拍卖的是一顶王冠。 拍卖师正在上面卖力的介绍着说:“据鉴定,这顶王冠来自于古埃及,它名唤愿望之冠。据闻它被发现的时候是在金字塔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很显然是因为盗墓者在慌乱中不小心遗留下来的,后来被考古学家发现。其上雕饰精美,装饰更是令人赞叹。就拿王冠上这颗黑钻石而言,重达118克拉,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的黑钻石中……” 这黑钻石发出的神秘光芒几近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黑钻举世少有,且这么大颗那真是举世难求。 哪怕不能拥有,就是看一眼也觉得值了。 台下一众人议论纷纷,台上拍卖师继续说:“后来,考古学家在这王冠上发现一个咒语:拥有此王冠的人,虔诚向北观望许下心愿,数年后,你的心愿将达成。” 台下有人说:“这不就是阿拉丁神灯?” 随着此人话落,拍卖大厅响起了阵阵笑声,拍卖师说:“还别说,这顶王冠比阿拉丁神灯还要神奇。据考古学家考证,这顶王冠出自克娄巴特拉王朝的一位王妃,这位王妃也是克娄巴特拉王朝中享尽一生荣华且得以善终的一位王妃。” 克娄巴特拉王朝的女人们几乎没有一个好命的,哪怕是最有名的埃及艳后克丽奥佩托拉七世最终也死于罔命。拥有这王冠的王妃能够得以善终,怎么说这王冠还是有着吉祥之兆的。 “自二战以来,这王冠就不知下落,如今居然出现在我们江州。至于是谁拿出来的,鉴于合同的保密,我在这里不能透露。当然,就算你们问,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 拍卖师的幽默让下面的人又笑了。 “现在,我宣布它的起拍价:一亿!” 一亿! 值。 之于有这么好的兆头的收藏品而言,就是起拍十个亿也是可以的。 很快,下面的人就频频举牌。 七大家族中的人也相继出手,魏家、赵家的似乎也志在得到这顶王冠,很快就将这顶王冠的拍卖价抬到了十亿。 到了这个价格,举牌的就不多了。 秦琛一直遗憾连翘收藏的那四叶草的饰物中少了顶王冠,而设计那套四叶草‘幸福之光’、‘破茧成蝶’系列的设计师已经收手,不再重出江湖。 他摩挲着下巴,扫了眼丁正,丁正明白,举牌:“十五亿。” 拍卖场一时间安静下来。 顾清果更是翕合着唇看向连翘,突然她有点明白秦琛为什么要竞拍这顶王冠了,和连翘额饰上的那块黑水晶有异曲同工之妙。 秦琛一下子叫出十五亿,着实震惊了一众人。即使是坐在离秦琛不远的秦琮,也些微有些怔忡。 哪怕秦琛在秦氏帝国占股最大,但听闻他在法国的君临公司运作并没有获得多少收益,且他在秦氏帝国的收入几乎都投到君临集团填补了亏空,说白了,秦琛这是在拿秦氏帝国的分红养活君临集团。 只不过近期,君临集团似乎攀上了国际上的新贵ST猎鹰集团,运作才有了转机。 但一下子砸十五亿,还是令人有些想不到。 陪着秦琮出席慈善晚宴的是Vivian,她轻声问:“总裁,我们还要出手吗?” 早就听闻这顶王冠,秦琮今夜一直没出手目的就是一举夺得此冠。在魏家、赵家的人相继举牌的时候他一直不动声色,是因为他给这顶王冠定的竞拍价是十五亿,所以他一直在等,只要魏家、赵家的在举牌的过程中略有迟疑,他将一口开出十五亿的天价,他要在今夜一举成名。不成想,这个价被秦琛抢了先。 说不恼是假的。 哪怕他秦琮做到了秦氏帝国总裁的位子,但仍旧没有人觉得他就赶上了秦琛。且如今: 项目,受阻。 利润,逐渐递减。 合同,越来越难签到。 他相当的恼。 这些明明就是因为秦琛和顾南山闹翻了,顾南山给秦氏帝国使绊子造成的,其目的是为了给秦琛教训。但现在,这些教训却都变成了他秦琮管理不力。股东们已经在积极的推进股东大会的提前召开,目的就是想在股东大会上重新选举新的总裁。想当然,秦琛的呼声是最高的。 越想越不甘中,秦琮点头。 Vivian明白了,举牌,“十六亿。” 参加晚宴的人面面相觑:先有舅甥抬杠,现在兄弟相争? 热闹了! 其后,赵家、魏家的相继举了两次牌子,将王冠的价格抬到了十八亿。 丁正举牌:“二十亿。” 非常明显,琛少这是志在必得。 顾清果攥紧了手,紧张的看向秦琮,她在秦琮手下做过一段时间特助,知道秦琮最不服的就是秦琛,想必这次一定会和秦琛死磕到底,她也期待着秦琮能够死磕到底。总而言之,这顶王冠一定不能让连翘得到。 Vivian再度举牌,“二十一亿。” 来之前,秦琮有交待,十五亿拍到最好,最大额度允许上浮十亿,过二十五亿就不必举牌了。所以,Vivian举牌很谨慎,一亿一亿的往上加。 丁正再度举牌,“二十八亿。” 一下子加七亿?! 这个时候,恁谁财大气粗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是顾清果都有点绝望了…… 秦琮眼中阴诲不明。 “二十八亿一次,有加价的没?二十八亿两次,有加价的没?二十八亿三次,成交!恭喜琛少,获得这顶愿望之冠。” 愿望之冠创下历年慈善拍卖之最,其所拍价的百分之十也就是二亿八千万将用于慈善事业。拍卖师擦着额头的汗,说:“琛少非常支持连大小姐的工作啊,在连大小姐担任慈善大使的第一年就支持了近三个亿。” 秦琛微微一笑,说:“希望后面还有我妻子看得上的。” 这是还要为她买的节奏?! 一个男人宠不宠那个女人,就要看他舍不舍得为那个女人花钱。钱多钱少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舍不舍得为她拿出自己的所有。 秦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愿意为连翘拿出他所有的一个人。 不说连翘感动,就是其余的人在羡慕、嫉妒之余也有心生感动的。更有一众女宾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连翘命好,为什么不是秦琛养大的。 顾清果的掌心几近攥出了血,定定的看着秦琛,她看中的男人果然是最强悍的,是场中的王者,一旦出手,无人和他争。她喜欢的也正是他这种魄力。只是可惜这个男人却还看不到她为他的一颗心,看不到她对他的好。 念及此,她的目光缓缓的阴郁的看向连翘:哼,肯定是刚才没有拍到浪漫之约后在秦琛那里胡搅蛮缠一番,最后秦琛不得不拍下愿望之冠哄这个妖精开心。 不管怎么说,王冠最终还是落到连翘手中了,顾清果气得肝疼,恨不得不看这无聊的拍卖。但,她是州长夫人,千百双眼睛盯着,她不能提前离开。更何况,她还想再看一看,看秦琛是怎么对连翘无底线的。 拍卖仍旧继续。 台上又相继拍出一些藏品,但都不及那顶王冠风光。 连翘禀着好玩的心,亲自出手举牌,花三百万拍下一条项链,这条项链即可以当项链也可以当手链,非常时尚,适合年轻女孩戴。 秦琛凑近她耳边问:“你拍这个做什么?” “送人。”语毕,她瞟了眼江薇方向。 秦琛明白了,这是要送给她的小姐妹的。 拍卖接近尾声,最后一件被拍卖的藏品是个蝴蝶结。 拍卖师看着蝴蝶结,笑着说:“这一看就是一个小宝贝的,连小宝贝都支持我们江州的慈善事业了,不得了了昂。真是个可爱的小天使。” 看到这个蝴蝶结,秦琛笑了,因为这是他的小宝贝的。不悔听说她的翘翘要担任慈善大使,于是本着为慈善事业献一份力的心拿出了这个蝴蝶结。 看似普通的蝴蝶结,但其实是Oxette的设计师专门设计的。下面的人看不真切暂时不懂货,但拍卖师懂啊,看出那蝴蝶结上镶嵌的钻石货真价实,虽然只是一小溜排的碎钻,但这个价格绝壁不扉。 他报价:“这个蝴蝶结的起拍价十万。” 一个蝴蝶结居然要十万? 台下哗然。 不过,慈善拍卖图的就是个热闹。于是,本着做慈善的心,但凡家中有小闺女的都相继举牌,很快将这蝴蝶结的价格抬到了八十万。 别小看这蝴蝶结,其上的碎钻其实都出自于秦琛最初从韩伯飞那里拍得的Braganza,虽然他将它砸碎了,做了几个平安扣,但他是商人,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将Braganza所剩下的最后的碎钻都镶嵌到了这蝴蝶结上,没有丝毫浪费。 连翘自是知道这蝴蝶结的,想起出门前宝贝闺女的殷勤叮嘱:务必替我拿回来,这是我最喜欢的。 连翘亲自举牌:“三百万。” 来宾诈舌,看向连翘。连翘一笑,说:“我们家小丫头应该喜欢这个。” 秦琛之宠,一宠连翘,二宠闺女,江州人尽皆知。 来的虽然不是土豪就是大亨再或者是世家,但一掷千金的财力并不是人人都有。 自然而然,没人去和秦琛争。 拍卖师说:“三百万一次,有加价的没?三百万两次,有加价的没?三百万三次,成交!恭喜连大小姐,获得这只蝴蝶结。” 连翘看出一些女宾们无奈、羡慕、嫉妒的眼光,她笑看着秦琛,问:“我是不是特败家?” “我赚钱就是给你败的。” 连翘不觉想起爹地的一句话:爹地觉得,阿琛这么努力的营造属于他的江山,其实就是为了给你败光做准备的。 她突然就抿着嘴笑了。 媚眼弯弯的样子,吸睛无数。 便是秦琛,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拍卖结束,接下来是晚宴,本着简朴节约之风,晚餐是自助行式。 而拍卖现场,仍旧有许多人在津津乐道今天这场拍卖盛事。 有记者直播,“今届慈善拍卖再创历届慈善拍卖之最,总计拍卖价达五十亿。也就是说其中的五个亿将用于慈善事业,这五个亿将由江州慈善基金会管理。今届,江州慈善基金会的慈善大使是我们的连大小姐,今夜的慈善拍卖可谓开门红……” 还有一个记者直播,“今届五亿慈善款中,琛少拨得头筹,以三亿居首。其次是韩氏财团掌门人韩大少,以一亿次之。最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州长,此番竞拍也捐出了二千万,居第三位……” 正好,叶心轩的身影从那记者身边晃过,记者急忙小跑着上前,将话筒递到了叶心轩面前,问:“叶州长您好,请问您对今夜叶夫人豪气捐款有何看法?” 叶心轩笑得儒雅,对着镜头回答说:“内子热衷慈善事业我很欣慰,这两千万,一是为天下需要这笔钱的孩子,二也是为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祈福……” 这一场景被即时转播了出去,正好被生着闷气在一旁翻着网上评论的顾清果看到,她气得一下子将手机砸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虚伪。” 他叶心轩一分钱都不出,但好处却都让他给得了,还什么‘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亏他说得出口。 越想,顾清果越心烦,又抓起手机浏览别的网站,结果别的网站都在转播这场慈善盛事,正有个记者在激动的说:“今届慈善拍卖最大赢家仍旧是我们江州第一少琛少,他以二十八亿拍得愿望之冠,仅这一项就为慈善事业捐款二亿八千万……” 该记者正在直播的时候,有声音传来说‘快回头,琛少’的话,应该是摄像师在提醒那名记者。那记者机灵的回头,果然看到秦琛,他急忙追上秦琛,问:“琛少,不介意采访一下吧?” 秦琛依旧冷冽,只看了镜头一眼仍旧大步往前迈。 该记者紧追不舍,“一个,琛少,就一个问题。” 秦琛这才驻脚,对着镜头说:“问。” 顾清果定定的看着手机,眼中无限留念也有无限幽怨,手不知不觉轻轻的触到了手机屏面上,隔着屏抚着男人再熟悉不过的眉眼。 只见记者问:“二十八亿拍得愿望之冠,值吗?” “我妻子28岁,如果是明年拍的话,我不介意29亿拿下。”秦琛说。 啊啊啊! 别说现场采访记者了,就是围在记者身边的一众摄像师、助理都失声尖叫起来。 顾清果一愣,抚着屏面的手一僵,接着,便传来记者兴奋的报道:“啊啊啊,琛少对我们连大小姐之宠,冠古绝今……” 再也忍受不了,顾清果恼怒的将手机砸到了地上,手机‘砰’的一声,在地上裂开。手机盖、手机壳散落一地。 ------题外话------ 我在医院,暂时一更,小仙女们包涵包涵昂!群抱抱! 503 确实是个狠角色 晚宴之后是舞会。 燕七、楚楠怂恿着秦琛上场。 一直站在齐白身边的江薇,见秦琛只是定定的看着舞场,她细声细气的说:“琛哥,你不会的话让小白替你上。” 齐白像拍一只小狗般的拍着江薇的头,说:“灾星啊灾星,你今天终于说了句不会气死我的话。”语毕,他潇洒的解了自己的西装,将西装脱了甩在了江薇手上。 紫色衬衫,白色西裤,好不风流倜傥。 看齐白这个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秦琛借伸手拿红酒之际拦住了齐白,冷声说:“没你的事。” 齐白挑衅的看着他,说:“华尔滋,你会?你再怎么不许我和匪匪粘在一起,总不至于让她在当慈善大使的第一天就冷场吧?” 连翘首任慈善大使,开场舞她肯定是第一个。 但是,她是秦琛的人,哪个有胆子敢邀她跳第一曲? 秦琛不会,别的人不敢邀,那连翘就着实有些冷场。 秦琛看着场子对面仍旧和齐夫人、慈善基金会理事们在侃侃而谈的女人,然后他瞟了齐白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红酒,将空酒杯放在齐白手中,然后义无反顾的往连翘方向走去。 “嘿,他会吗?”齐白无辜的摊手问楚楠。 楚楠一笑,说:“这世上就没有他不会的。” 燕七说:“只看他愿不愿意。”语毕,燕七缩了缩脚。 因为早知道今日有舞会,也早知道连翘会担任慈善大使,更早知道连翘会跳第一曲舞。所以秦琛就找了燕七临时抱佛脚。一天,被踩了N次,燕七觉得自己的脚非常的疼、非常的痛。 随着开场舞曲响起,秦琛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连翘面前,鞠躬,绅士的伸手,说:“美丽的女士,请赏光。” 秦琛绅士起来也是超有杀伤力的。 “啊啊啊……” “诶诶诶……” 一众慈善基金会中的理事们起哄。 连翘疑惑中站起,小声问:“会吗?” 她是知道秦琛不会跳舞的,至少,她没见秦琛跳过舞。最多,二人曾经在月光下听着曲子、搂着走走步子、转转圈、应应景,和正儿八经的跳舞那是差远了。 “跳了就知道了。”男人低声说。 就算秦琛不会,她也能带着他跳简单的舞步。连翘有这个信心,将手放在了他手中。 男人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轻缓的牵着她走进舞池。 在男人握住她的纤腰时,连翘叮嘱说:“不会的话跟着我跳,我们不跳复杂的,只跳简单的,你聪明,没问题的。” “相信我,把你交给我就行。” 她盯着他漆黑的眸,那里一派宁静、自信。她提着的心亦放下,紧崩的身子亦柔软下来。 流畅的华尔滋乐曲中,男人带着女人在舞池翩翩起舞,滑步、旋转、扭头、进退有序。正规正矩中有那么点阳刚,阳刚中又带着丝霸气,霸气中又尽显绅士…… 就像一个有十几年舞龄的国标舞者,不,甚至于比那些国标舞者更有看头,令人喝彩。 连翘是舞中高手,诧异于男人的舞步,惊异于男人的舞姿,很快也臣服于男人那霸道中略带着温柔的领舞,只随着他的步子旋转、扭头、抬腿、摆裙。 俊男靓女,舞姿出彩,很快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一身正红晚礼服的女人在男人怀中似一只高贵的、优雅的、没有骨头的火蝴蝶,和男人紧紧的粘在一起,一曲华尔滋,道尽缠绻悱恻。 “嘿,什么时候学的?”齐白咋舌。 “昨天。”燕七肯定的说。 “走走走,我们也去跳,给匪匪助威。”说着话,楚楠直接牵了江薇的手滑进舞池。 高大的楚楠、娇小的江薇,也是一道风景。远处看着的楚夫人喜得笑眯了眼,说:“很好的一对啊。” 一旁的齐夫人说:“不要乱点鸳鸯谱,薇薇是我们齐家的。” 楚夫人眨巴着眼睛,“何解啊?” 齐夫人说:“反正就是我们齐家的。” 舞池中,因为楚楠、江薇的加入,很快,其余的人也都涌了进去,热闹极了。 顾清果大着肚子,不能跳舞,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已经N次说服自己回家,但又N次留在这里,就是想多看男人一眼。可惜,男人的眼光从不看向她。 “跳得真好。”一个坐在叶心轩身边的官员奉承着,接着又道:“叶州长,您这个外甥真是无所不能。” 叶心轩‘哈哈’一笑,说:“我都为我有这样的外甥而自豪。” “州长的国标也不错,可惜州长夫人有孕在身,否则肯定和琛少、连大小姐有得一比。”又一个官员刻意为冷场的顾清果说话。 一旁的顾清果牵强的笑了笑。 因了怀孕的原因,近段时间她时有往洗手间跑,这才一会子的功夫,她又得往洗手间跑。她凑近叶心轩耳边说了一声后,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 上了厕所,洗手的功夫,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发着呆,镜子中,显现着男人拥着一只火蝴蝶跳舞的场景,连她都不得不承认,那画面真的非常的美,美不胜收。 而现在,她呢,雍肿的脸,雍肿不堪的身材,拿什么和连翘比? 不,有比的,至少这个孩子就是。 是因为这个孩子她现在才全无过往的风姿。 生下孩子就好了的…… 顾清果YY间,洗手间的门打开,是连翘。 呵,真是冤家路窄。 连翘见顾清果正站在流理台前发着呆,她笑了,说:“小舅妈,巧。” 顾清果侧头看着连翘,眼中阴诲不明。 “裙带松了点,来紧一紧。”连翘一边说一边走到流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着晚礼服。 顾清果阴测测的看着她,问:“连翘,你骗我的,对不对?” 一边对着镜子整理晚礼服的裙带,连翘一边说:“小舅妈说什么?我不懂。” “你说秦琛用的是小兽的脐带血,你在骗我。” 连翘整理好裙带,又拉了拉,确信没事后,她回转身,好笑的看着顾清果,“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骗我就是想让我胡思乱想,让我也以为我怀的不是秦琛的孩子。秦琛不承认,你也不承认,但你们都想哄得我也不承认。对不对?” 连翘摊了摊手,说:“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是小兽救的秦琛,信不信由你。告辞!” 顾清果却先连翘一步,挡在了洗浴室门口。 连翘无语,双手环胸,“小舅妈,有事?” “小兽虽然是病毒携带体,但他在六个多月就出了问题,也是在那个时候,你的整个子宫也都不属于你了,在那种紧急情形下你们又怎么可能保留小兽的脐带血?所以,你在骗我。这也是后来秦琛不得不让我怀孕,不得不用我的孩子的脐带血救他一命的原因。对不对?” 小兽的出生非常神奇,当初十七将他从她肚子中取出后放进了人体模拟仪器中,并成功做到了人工脐带和天然脐带的相对接。而小兽出生后久受病毒的折磨,后来十七就是用小兽的脐带血治好了小兽自带的病毒。而后,只需抽取小兽身上一点血制成血清就能救秦琛的命。 但这些,连翘都不想和顾清果说得太过清楚,她不答反问:“谁说我们没有保留?” 顾清果一愣间,连翘又说:“是你姑姑说的吗?奇怪了,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又不是你姑姑,她怎么会知道小兽的脐带血到底有没有保留呢?小舅妈,当事时,小兽的脐带血一直保留着啊。而秦琛就是用小兽的脐带血救的命,根本不需要任何其它孩子的脐带血啊。” 顾清果闻言,脸色刷的苍白,“不会的,你骗我,你在骗我。” “怎么办,我说了你不信,真伤脑筋。” “呵。我知道,你就是想刺激我,刺激得我出事,刺激得我的孩子出事。我才不上当。” 连翘越发的无语了,说:“好吧,小舅妈,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出去了,外面的人都等着我。” 顾清果怀着身子,连翘不可能对顾清果动粗。拉又拉不得、扯又扯不得。更何况,这孩子是舅舅的。所以,只好好脾气的问。 顾清果不但没有让开,反而说:“恭喜你当了慈善大使。” “谢谢。” “但是,你一个慈善大使今天却小家子气的只花六百万支助慈善事业,是不是有点丢秦琛的脸?” 啧啧,又来了?我丢秦琛的脸干卿何事啊啊啊? 连翘恨不能咆哮两声。 “所以说,连翘,你根本不配站在秦琛身边。总有一天,他会是我的。你看着,我会扶持他当上总统,到那一天,他就会知道我比你好十倍、百倍、千倍,他会发现我才是最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个时候,我会活得比你好十倍、百倍、千倍。也是那个时候,我今天所有的尴尬将是你的明天。” 连翘笑了,笑得甚为邪气,也不急着出去了,干脆靠在流理台上,说:“小舅妈,你好与我无关,你不好也与我无关,无论你好还是不好,我都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之于秦琛,我想他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顾清果脸上一黯,还来不及说话,连翘又说:“当然,你总是口口声声说可以扶持秦琛当上总统,我真心不明白,一个靠女人扶持上总统之位的男人真就那么的令你留恋?” “哈,连翘,亏秦琛为你掏心掏肺,你这话里话外却明显是看不起秦琛!” “不不不,小舅妈,我想你的理解有问题。我的意思是,秦琛在你的认知中才是个不优秀的,因为他是一个需要你的扶持才能当上总统的人。但是,小舅妈,秦琛在我眼中却是特别优秀的,在我眼中他干任何事不需要他人的扶持,特别是来自于一个女人的扶持。” “连翘,你胡说,我没觉得秦琛不优秀,正因为秦琛优秀,我才想扶持他当上更优秀的人。” “问题是,我的男人无需你扶持就已经是最优秀的人。当然,如果在小舅妈你的认知中,只有当上总统才是最优秀的人的话,小舅妈,不妨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现在,我出去,说服秦琛竞选总统。你信不信,在没有你顾清果的帮助、扶持下,我的男人,一样能当上Y国总统。” 顾清果身子一颤,惊愕中往后退了两步。 连翘趁机拉开洗浴室的门,她看着顾清果又笑了,说:“小舅妈,不要再说那什么可以帮到秦琛的话,也不要再说什么可以扶持秦琛的话。因为这些,我的男人都不屑。” 洗手间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连翘才转过走廊,秦琛便一把拽住了她拖到了一旁,警惕的看了眼她身后,低声问:“怎么样?” “别担心,我没事。” 秦琛又警惕的看了眼长廊,确信无人,他将她顺手带到一旁的房间,阖上门,才说:“我能不担心?那有可能是个狠角色。” 原来,连翘的裙带根本没松,去洗浴室的真正目的是因为胡姬雪子。不成想却遇到了顾清果。于是她干脆将计就计,在洗手间和顾清果演了一出戏。 “如果确如你所言,如果这个胡姬雪子确实在洗手间的话,那么,她确实是个狠角色。”连翘说。 秦琛眉微竖,“怎么说?” 连翘将在洗浴室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那个胡姬雪子是个沉得住气的,哪怕我和顾清果那样针锋相对,她都没有吭一声。最可怕的是,那么长时间,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属于第三个人的气息,一丝一毫也没有听到。” ------题外话------ 跟随我多年的小仙女们应该知道我的手一直不大好,偶尔会神经质的犯些毛病,这一次来势汹汹疼痛难忍,明天出结果,我只愿不要有太大的问题,能够让我安心将这书码个完美的大结局,能够完成那几对CP的番外(*^▽^*) 504 惊天消息破空而出 胡姬雪子之所以被秦琛盯上,除却是因为她接替了顾天佑的位子外,更重要的是她下唇上的那颗胭脂痣。 当看到GS新任的江州分公司总裁胡姬雪子的时候,秦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细细回想后,他想起顾天佑命案那天的天路会所,想到了天路会所的监控,监控中也有这么一个下唇有着胭脂痣的女人。 但是,容貌却不是胡姬雪子。 他又去查了监控。 一模一样的胭脂痣,一模一样的下唇位子,却偏偏有着两张不一样的容颜? 呵,如果糊弄别人还是可以的,但糊弄秦琛却不成。 秦琛查出监控中那女人所有的资料,是一个日驻Y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名唤春子。那天她出现在天路是因为岛国有些企业在江州考查投资状况,她负责接待。 紧接着秦琛去查了这个春子,非常有意思的是,资料显示这个春子在Y国的工作期满回国了,而她的工作期满日正是顾天佑命案的第二天。 秦琛又要他的人去岛国查,查证的结果居然是春子回国后患病,医治无效死亡。 呵呵呵…… 春子死? 胡姬雪子生! 秦琛觉得这里面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甚至于大胆的推测,顾天佑命案那晚,在命案现场的那个神秘女人应该就是这个胡姬雪子,也就是春子。虽然命案时间春子有不在命案现场的证明,但为她作证的都是他们国家的人,伪证轻而易举。 为了证实这个胡姬雪子到底是不是就是春子,命案发生那天到底在不在现场?很简单,只要证明一下这个胡姬雪子的身手如何就成。 顾天佑打小学舞蹈,身体柔韧性异于常人。又加之为了生活时常混迹于酒吧驻唱,打架、争台时有发生,自是练出一身打架的好本领。 韩仲扬那更是个纨绔,打架闹事样样来,身手自然也不差。 如果顾天佑、韩仲扬二人联手都打不赢的人,且那人能够制造顾天佑、韩仲扬斗殴意外坠落天台的假像,除了有极缜密的心智外在武功方面定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当知道胡姬雪子也将参加今夜的慈善晚宴的时候,秦琛、连翘二人就做了详细的计划,会趁着胡姬雪子落单的功夫,让连翘故意失手以试探一下胡姬雪子的武功。 开场舞后,得知胡姬雪子去了洗手间,连翘急忙前往,不成想碰到了顾清果。 虽然没有试探出胡姬雪子的身手,但现在看来不用试了,能够在洗手间那么一个狭小的范围屏住呼吸且瞒过连翘的,那个胡姬雪子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秦琛。” “嗯。” “你确信胡姬雪子去了洗手间?”怎么无论怎么听都听不到呢?她都有点怀疑了。 “阿忠、阿良两个盯着,不会错,一定在里面。除非洗手间另外有门,她从那门中走了。” 洗手间只有一个门进出,并不存在另外的门。 “秦琛,现在我能肯定天佑写给我的歌上多次提及的那个叫雪子的人就是这个胡姬雪子。而且她在天佑去世之后就回国,最后更是玩了把假死。说白了,她这是想玩金蝉脱壳、转移所有人的视线。” 卧底也好、间谍也罢,在其犯了命案有可能暴露的情形下,一般会假死脱身,然后以另外的身份出现在世人眼前。对于有着优秀刑侦经验的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春子在顾天佑命案那天在天路,在顾天佑命案第二天就工作期满归国,归国就生病死亡,接着以胡姬雪子的身份现身。 呵呵,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连翘又道:“所以,天佑一定是被她杀的。” 顾天佑写给她的歌终于破译,一如二人所猜测,其上果然叙及了一桩惊天秘密,且秘密直指总统顾南山。 只可惜,顾天佑已经去世,惊天秘密可以说死无对证,且一首曲子根本就掰不倒顾南山,更何况这里面关系着跨国公司。若此时堂而皇之指责,那无异打草惊蛇,顾南山要想转移罪证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要想掰倒顾南山,必须有足够的证据。 “我们暂且认定顾天佑确实是被胡姬雪子所杀。那么,她在杀了顾天佑后还有胆回到江州只说明一件事,我们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她必须前来坐镇。”秦琛肯定的说。 “会是什么呢?可惜天佑的歌中没有提及。” “顾天佑之所以不曾提及,是因为以他的地位还不能触及这样的机密。胡姬雪子在杀了顾天佑的情形下还能临危授命只说明一件事,无论是在GS还是在佐藤组织,她的地位都比顾天佑要高许多。一个比顾天佑知道的机密还要多的人来了江州,哈,江州有好戏要唱了。嚯嚯,无论胡姬雪子此番前来要坐镇的是什么,只要那东西在我们江州,我就让它出不了江州。” 秦琛隐约有感觉,这个东西一定是可以掰倒顾南山的罪证。 GS在江州接了不少工程,其中以凤凰山旅游开发项目为最大工程。秦琛已分派不少手下去关注这些工程,他就不信找不到那个东西。 “倒是那个胡姬雪子,我不在你身边的情形下,你不要轻易去挑衅她。”秦琛叮嘱。 能够力斩顾天佑、韩仲扬二人且不留任何痕迹的安然逃脱,那已经不是一般的狠角色了。 知道秦琛是担心她,连翘说了声‘好’。 接着,她轻轻捏着男人的衣襟,坚定的看着他,说:“秦琛,我借顾清果挑衅之机提出会说服你参加总统竞选。” 自从破译了顾天佑的歌后,在暂时掰不倒顾南山的情形下,秦琛便有了两步打算,一,全力扶持一人当总统,人选已经选定,楼骁之父,当今的副总统楼鸿。二,自己竞选总统。 男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问:“如果我参加竞选的话,以后就没多少时间陪你、陪小宝贝儿他们了,你确信你这不是在赌气?” 赌气?和顾清果吗? “不,和区区一个顾清果赌气不值得,更何况她在你眼中连垃圾都不如,跟她赌气不就是和一堆垃圾赌气,我这不是降低了自己的品味?我支持你竞选总统,不光是为了天佑报仇,更是为国为民。我们Y国,不要一个明着为国为民、暗里却在干着劳民伤财的事的总统。” 见男人没有作声,连翘又说:“楼骁虽然是你的好兄弟,但楼鸿在顾南山手下多年,难免没有沆瀣一气,扶持楼鸿还不如我们自己来。更何况,我刚才借着和顾清果争吵之机故意赌气说出我会说服你竞选总统一事,如果胡姬雪子果然在洗手间的话,她肯定听到了,GS和顾南山本有勾结,我相信现在胡姬雪子已经将信息传回去了。而她传的信息必是我和顾清果争风吃醋,最后斗气要你去竞选总统,绝壁不会考虑到你竞选总统的最终目的是查证顾南山所有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 慈善晚会结束的时候,一条惊天消息破空而出。 原来,一名记者守住了秦琛,问:“琛少,据传秦氏帝国许多股东急盼琛少回归主持大局,请问琛少你会重回秦氏帝国吗?” 当事时,秦琛正搂着小妻子准备上车,突然就好心情的停了脚步,对着镜头说:“既然是传言,我有回答的必要吗?” 该记者急忙又问:“听琛少这话的意思是不会回秦氏?” 秦琛一笑,说:“我二弟秦琮现在主持着秦氏帝国,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我非常看好他。” 秦琛难得出现在镜头前,而且今晚的兴致似乎还不错,一而再的回答问题,该记者急忙又问:“那是不是说琛少你以后的工作重心将都放在法国的君临集团?” “不。”秦琛肯定的回答,在记者还没有发问的时候,秦琛再度肯定的说:“我的重心将放在Y国。因为,我将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今届的总统大选。” 男人笃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自信的风采通过这次现场采访即时播出,瞬时间,无异一道闪电劈开天空,炸响在Y国的大江南北。 有网站一篇署名‘琛少竞选总统你怎么看’的贴子被推上论坛首页。 有说:我兴奋,我期待,我要投琛少一票。 有说:我全家都会投琛少的票。 有说:赶紧赶紧,赶紧发起募集签名,我已迫不及待。 有说:支持琛少,听说今晚他在慈善基金会又捐了三个亿啊啊啊,不光是我们江州的第一善,放眼全国,琛少要排第二善,谁敢排第一? 有说:琛少若当选,将是我国最年轻的一位总统。想一想那画面都美好啊啊啊。 有说:琛少是总统,我们连大小姐是总统夫人,这个画面更美好。 有说:人们都说美女配英雄,但用在这对夫妻身上怎么好像巅了个个儿啊。我们连大小姐是获得十字勋章的女英雄,而我们琛少是美男,嘿嘿! 有说:琛少不是说着玩的吧,我今晚不打算睡了,守着募集签名的民意调查出炉,我要赶上第一个签名。 有说:第一个一定是我,因为我的电脑都是最高端配置,一定比你的网速快。 有说:支持! 有说:…… 网上一片支持秦琛参加总统选举的声音,整个Y国成了一个不夜城。人们突然觉得时间特别的难熬。为了打发剩下的时间,也因为等不及官方的签名募集,网站便事先搞了一个小型的模拟签名募集活动。 不得了,短短十分钟时间,募集签名便突破了30万,而且还在以几何倍数增涨的趋势持续上涨,最后网站被流量挤垮才停下来这场疯狂的模拟签名活动。 根据Y国法律,有党派提名的候选人可以直接参加大选,而无党派人士自我提名为独立候选人则需要募集30万人签名支持才能获得参选资格。 秦琛就是无党派人士。 不过,看今夜的形式,秦琛只一句话,支持他的人就疯狂而至,他成为独立候选人已经毫无疑问。 帝京。 看着网站上一面倒的评论,看着秦琛的支持率直线攀升,顾南山恼羞成怒,将电脑一把扫到了地上。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接着,顾南山打了电话,说:“为什么总是等不及?为什么明知道秦琛对连翘有求必应你还偏要去挑衅连翘?现在,你满意了?”语毕,顾南山将电话直接摔了。 电话那一头正是顾清果,她怔忡的看着电话,然后怔忡的看着电脑屏幕。 她也看到相关报道和评论了。 看着网上一面倒的支持秦琛,顾清果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连翘说:小舅妈,秦琛在我眼中却是特别优秀的,在我眼中他干任何事不需要他人的扶持,特别是来自于一个女人的扶持。 连翘还说:现在,我出去,说服秦琛竞选总统。你信不信,在没有你顾清果的帮助、扶持下,我的男人,一样能当上Y国总统。 其实,不用连翘说,她顾清果也知道秦琛的优秀,更知道秦琛不需要她的任何扶持,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 她对连翘说出所谓的扶持的话只是想以总统千金这个优势身份压人一头。 但是,结果呢? 弄巧成拙。 对连翘有求必应的秦琛果然说出要竞选总统的话?! 她曾在秦氏旗下工作过,知道秦氏辖各行各业,覆盖之广,令人诈舌。其公司员工和员工家属总数远超30万。如果秦琛要参加总统竞选,可以非常顺利的获得独立候选人资格。更何况,今夜这些网民,许多根本不是秦氏旗下员工。 在秦氏旗下员工还没有悉数参与的情形下,秦琛就取得这样不俗的成绩,那委实太过可怕。 从而也证明,秦琛将是父亲强劲的对手。 顾清果揉着自己发胀的脑袋,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梦,一定是梦。我一定是做梦了。” “小果啊,你怎么了?” 叶心轩和顾清果自结婚以来虽然分房而睡,但却在一个有着两室一厅的小居室中。叶心轩出来喝水的功夫看到顾清果的房间门没关,看着她揉着脑袋,推门进来问。 顾清果像看到一个救星,急忙站起来,拉着叶心轩到电脑前,指着电脑说:“这上面都是假的,是不是?再或者,现在是梦?我们都在梦里?” 叶心轩瞧了眼电脑,明白了。他也早就看到秦琛要竞选总统的新闻报道,虽然有些意外,但又感觉在情理之中。之于叶心轩而言,无论是顾南山还是秦琛,无论他们谁当总统,内阁总理必是他囊中之物。 他微笑的看着电脑,说:“不,这不是梦。你看到的都是真的。琛儿要竞选总统了。而且网上虚拟签名已超过了30万,我相信一旦官方文件发布下来,琛儿募集到30万人的签名也只在分分钟时间,也就是说,琛儿将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竞选总统已成事实。” “不,你骗我的,骗我的是不是?” 叶心轩看了眼那个大大的肚子,这才抬眼看着顾清果苍白的脸,笑容依旧温润的说:“我为什么要骗你?再说,你最大的心愿不也是看到琛儿当上总统?琛儿现在有这好的开端,你当为他感到欣慰才是。” “不,我没有,我没有说要他当总统。我说的是……” 她在他身边,他才能当总统。 可现在,她不在他身边啊。 事情为什么总是向着她所期望的反方向而行呢? 事情为什么会乱了套了呢? 秦琛现在要和她的父亲开战了吗? “小果啊,你现在是有了身子的人,据说母亲心神不定,胎儿也会受影响。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昂,免得影响到孩子。”一边说着话,叶心轩一边扶着失魂落魄的顾清果上了床,然后还细心的替她盖上了被子。最后又说:“乖乖睡觉,晚安!” ------题外话------ 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所幸没新问题,只是老毛病,谢谢小仙女们的关心,群抱抱(*^▽^*) 505 360度无死角撩 第二天,随着官方文件公布,不过一天时间,秦琛便募集了80万人签名,取得了参与总统大选的独立候选人资格。 七月,总统大选正式拉开,总统顾南山、副总统楼鸿、在野党参加竞选代表袁野,独立候选人秦琛分别以25%,13%,17%,30%的支持率从首轮选票中脱颖而出,夺得总统竞选四席席位。 天路会所。 一众人高举着酒杯,碰到了一起,‘干’的声音响彻在豪华的包间内。 “恭喜你,琛。”楚楠率先发话。 “琛,你只管往前冲,后面有我们兄弟。”燕七接着说。 “还有我。ST猎鹰集团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Lucas喝得有点多,声音比较激动。 当秦琛提出竞选总统的时候,所有人以为秦氏帝国将是秦琛最有力的后盾,但万不想远在大洋彼岸的ST猎鹰集团举双手赞成秦琛参加总统竞选,并直接划拨二百个亿的总统竞选费用过来请秦琛笑纳,从而成为秦琛竞选总统最强有力的后盾。更甚者,ST猎鹰集团的总裁Lucas不远万里飞来江州支持秦琛,为秦琛摇旗助威。 ST猎鹰集团那可是欧美新贵,传闻它要扶持谁当总统那那个国家的总统铁定是它支持的人无疑。现在,它更是欧美各国总统的宠儿。如果它扶持秦琛当上总统的话,那Y国在欧美那边的局势将彻底的打开,更有利于Y国和欧美各国的经济贸易往来。到时,进出口贸易频繁,就业岗位骤增,就业率增加……所有的利益将以生态链般的方式呈现出来。 可以说,秦琛首轮支持率高达30%,ST猎鹰功不可没! “嘿,我们来晚了,来晚了。”说着话进来的是齐白,紧紧跟在齐白身后的是江薇。 打小,江薇就喜欢跟在齐白身后。只是这些年,江薇出国留学,然后在国外就业,再也没和齐白等人联系。她这一回国后再度似只小哈巴狗似的跟着齐白,让人眼前一亮不说,更让人不知不觉就想起当初那些青葱的岁月。 邀了齐白、江薇入座后,燕七热情的替江薇挟菜、倒饮料,又叮嘱江薇少吃辣。 “啧啧啧,这么殷勤,这是看中了?”齐白说。 “哟,你这语气很酸啊?别不是我们薇薇这次回来后,你发现我们薇薇原来是这么个小可爱,然后春心大发,想收了我们薇薇吧。”燕七挑着眉说。 齐白嫌弃的看着江薇,说:“打小就灾星一个,我碰到她准没好事,离得越远越好才是。我会收她?真是……” 江薇闻言,眼中满是幽怨,小嘴也嘟了起来,说:“我又不是故意要当你的灾星的啊,只是每次总是那么巧而已。” “还巧?我看你是存心的。” Lucas感了兴趣,问燕七:“什么是灾星?” “灾星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燕七说得非常的文字诌诌。但见Lucas难得的露出萌萌的表情,他又觉得甚为有趣,于是又说:“当然,你聪明,讲一件事,你应该就可以意会得到了。” “嗯嗯嗯,你说你说。” “若说这灾星的典故,还和我们在座的某人有关……”燕七一迳说,眼睛一迳的瞟到了连翘身上。 连翘心一寒,汗滴滴。 小白当初长期跟在连翘身后,连翘那个时候是小太妹一个,犯错是常态。但凡她犯错,必有齐白来当挡箭牌。也是那个时候,江薇也总是追随在齐白身后,尽心尽力的帮助齐白、连翘二人传话。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江薇就是齐白、连翘二人的义务工。但是,几乎每次,江薇都可以犹如神助般的将事情办砸。可以说,齐白十次有九次因为连翘捱鞭子,但这九次却每每是因为江薇。 “话说,那一年,我们的连大小姐初进大学,看中了一个学长,名叫顾天佑。但是……” 当事时,在顾天佑眼中,连翘纯属小屁孩子一个。而连翘也懊恼自己一没胸二没屁股,于是便央了齐白去替她买一件可以垫胸以增加厚度的内内。 齐白当事时也不过一个青葱少年郎,怎么好意思去买那东西?万般为难中,齐白将这事交到了江薇身上。 江薇倒也不负使命,替齐白买来了,正在齐白面前晃悠着内内显摆的时候,齐老爷子来了。江薇慌慌张张之际,将那内内塞到了齐白的枕头下。 偏偏那天,齐老爷子左右看齐白不顺眼,更挑剔齐白的床赛狗窝,齐老爷子更是嫌弃的用拐杖挑着齐白床上的一应被褥批评齐白的时候想当然也挑出了那件枕头下的内内。 然后的然后,齐老爷子脑中到底想像出了一出怎么样的雪月风花众人不得知,总而言之,那天齐白被齐老爷子打了个屁股开花。 不提往事也罢,这往事一提,桌上几个人的脸都黑了。秦琛黑眸只瞪着连翘。齐白黑着脸只瞪着江薇。 “还有还有昂……”楚楠也道出了一件往事。 也和连翘有关。 那个时候,秦琛当兵去了。连翘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更是办了个学校住读。连翘在学校狂追顾天佑的胡闹,为顾天佑包场、打架之事之所以没有引起秦愿的关注,皆因为这些事即使传到秦愿耳中,也有齐白替连翘当挡箭牌。齐白在秦愿面前承担了一切为顾天佑打架、包场的事。在秦愿眼中,连翘什么都好,齐白承认了那定是齐白的错。 秦愿和齐老爷子交情不错,想当然,他便将这事告诉了齐老爷子,并叮嘱齐老爷子说‘早治早好’的话。 可想而知,听到儿子居然为一个男人包场,为一个男人打架的事,齐老爷子气得肝都痛了,直接抽了齐白一顿。 偏偏那个时候,江薇来看齐白,说因为王美珍(韩美珍)总是看连翘不顺眼,更总在顾天佑单独和连翘在一起排演的时候就出来搅局。连翘准备给王美珍一点颜色瞧瞧。 事情很简单,连翘要齐白网购一个情趣用品寄给王美珍。 江薇做事也利落,早早就准备好了所谓的情趣用品,她将它郑重的交到齐白手上,说:“下面都看你的了,翘翘姐说了,务必找一个熟悉的快递小哥,一定要当着顾天佑、王美珍的面打开包装,请王美珍查验签收。” 偏偏当事时,齐老爷子在抽了齐白后还是挺心疼的,于是亲自端了药来给儿子喝,哪曾想就看到那么辣眼睛的一幕…… 儿子手上有个情趣用品,对面有个乖乖女江薇?! 当事时,齐老爷子再度大发雷霆,反正他脑中肯定想了千万个雪月风花,最后又将齐白给抽了一顿才解气。 齐白那一次是伤上加伤,在家躺了不下一个月,差点闹得要和江薇绝交。 这往事,简直了…… 连翘、江薇的头低得不能再低,秦琛、齐白的脸堪比黑包公。 Lucas‘哈哈’笑得趴在桌上,直捶着桌子,说:“小妹妹,你真可爱,哥就喜欢你这样的。越是灾,哥越喜欢。这样吧,到哥身边来,从此以后,哥只宠你一个。绝壁将你由灾星宠成福星。” 一迳说,Lucas一迳对着江薇抛媚眼,尽显其风流倜傥的完美面。 Lucas长相本就是雌雄难辩那一类,正是现在一众小妹妹们喜欢的类型。再加上他长期在风月场合游走,自是修得全套撩妹的好功夫。言语、动作、举止那是360度无死角撩的那一种。江薇只抬眼看了他一眼,脸就红了。 Lucas之花心那是传遍欧美大地的,江薇这种乖乖女和他在一起还不被吃得渣子不剩?齐白虽然嫌弃江薇,但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好歹也是一起历尽磨难的不是? 念及此,齐白直接大掌一挡,挡住了Lucas的电眼,嫌弃的看着Lucas说:“有多远滚多远。你敢搞她,我阉了你。” “哟,这是吃醋吧。”Lucas笑得近乎色眯眯的偏了偏头,避开齐白的大掌,一双电眼再度潇洒可人的看着江薇,又说:“小妹妹,你还是考虑考虑,哥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的昂。” “不,不用考虑。”江薇红着脸说。 “为什么?” “因为我……我……” 眼见江薇脸越来越红,燕七出来解围,说:“因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Lucas,你这次就死了心,薇薇是我妹子,你要是敢对她伸出魔爪,你就死定了。”语毕,燕七做了个杀无赦的动作。 Lucas不屑的翻了白眼,说:“你们Y国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特欣赏这话的豪放。” 这能叫豪放? 一众人突然觉得Lucas对Y国话的理解和十七有得一拼。 秦琛的脸黑了一路,只瞪着连翘,知道她小时候胡闹,但不知道得这么的具体,如今知道具体的了,他能不黑脸? 因为秦琛严禁他和连翘亲密,齐白对秦琛是左右看不顺眼,他不嫌事大,决定再给秦琛黑上一黑。于是笑着说:“其实,灾星也不全是灾星啦,也有好的一面昂。” “好的一面?”楚楠有些不懂,问:“比如?” “比如我和匪匪签订的真爱协议,比如我和匪匪的Darry一Ring戒指,那都是这个灾星帮忙才特事特办那么快的办到手的啊。”语毕,齐白还特别得瑟的瞅了秦琛一眼。 果然,秦琛的脸更黑了。 若说此生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不能和小妻子拥有一对Darry一Ring的戒指,那是一生只能定制一次的戒指!小妻子当年上了云珊的当,意气用事中居然和齐白去签订了什么真爱协议,然后和齐白拥有了一对Darry一Ring。 “不管怎么说,我们未来总统就算万事圆满,但第一个和未来总统夫人签定真爱协议的人是我。拥有Darry一Ring的人也只能是我一个。嘿嘿!” 可以说,秦琛哪里痛,齐白就往哪里戳。 连翘感觉那灼热的视线要将她给融化,她不敢看,痛心疾首中她清楚的知道今晚她铁定要彻底被废在这男人身上了。 在齐白挑衅的看着秦琛,且笑得相当得意之际,江薇的唇咬了又咬,眼色变了又变,最后似做了某种决定,豁出去似的说:“小白,其实,其实……你和翘翘姐的那个真爱协议……是假的。” 齐白得意中,只顺着说:“是啊,我知道。”接着,他回过神,惊得一下子蹦了起来,说:“什么?假的?什么假的?” 江薇的头低得不能再低,说:“你和翘翘姐的那个真爱协议是假的” 当年,江薇正好在Darry一Ring做实习生。也是那个时候,云珊在连翘面前秀着和秦琛的各种恩爱,更甚至于说已经和秦琛签了真爱协议并定制了Darry一Ring戒指的事。连翘自然也是知道Darry一Ring的意义,一气之下找了齐白,赌气要去签什么真爱协议,也要定制Darry一Ring戒指,并叮嘱齐白说要快,且一定要比秦琛、云珊的快。 签真爱协议、定制Darry一Ring那都是要等,有的得等一年,再快也快不了啊。 齐白绞尽脑汁后,终于想到了当时在Darry一Ring当实习生的江薇。于是便拖了江薇特事特办。 江薇果然特事特办,很快就替齐白送来了真爱协议,等齐白、连翘签字后,她郑重的将那对Darry一Ring戒指交到了齐白、连翘手中。 至今,真爱协议也好、Darry一Ring戒指也罢,都被齐白当宝贝似的锁在他的保险柜中,谁也不许看。 “协议是假的?”齐白不确定的问。 江薇点了点头。 当事时,江薇一面是出于齐白要得急,一面是出于不想让齐白和连翘真签了协议,于是便从公司内部网上下了一份协议,给齐白、连翘签了字。 “那上面公司的盖章?总裁的签字?”齐白又问。 “章是我用萝卜雕的,总裁的字是我模仿签的。” “不可能。” “如果你不信,可以上网查,真爱协议其上都有序列号。你那本协议的序列号是假的,根本不存在。”眼见齐白脸越来越黑,江薇咬着唇,又说:“小白,对……对不起。” 序列号他还真没查过,但她这样说,十有八九应该就是。齐白气得手指着江薇,说:“你你你……你别骗我。那戒指呢?戒指不可能是假的吧!” Darry一Ring的戒指,一生只有一次。且其上都有Darry一Ring特制钢花,那是做不得假的。正因为Darry一Ring是真的,齐白从来没有考虑过那协议会有问题。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查那什么协议的真假。 江薇身子一颤,说:“戒指是真的。” 在齐白长吁了一口气的同时,江薇又说:“但是,戒指也没在Darry一Ring备档。所以,它又算不上真的。” “你给我说清楚。”齐白彻底的糊涂了。 当年,江薇主攻设计,在Darry一Ring实习,正好有设计Darry一Ring戒指的机会。她设计的戒指原材料都来自于Darry一Ring,钢花来自于Darry一Ring,等她设计成功的时候,正好接到了齐白的电话。 那个时候,说她没私心不可能,她不是不知道齐白对连翘的用心,但她呢,她对齐白的用心呢?反正那个时候她头脑一热,便将自己设计的实习戒指送给了齐白、连翘。 “也正是因为我交不出实习作业,我失去了在Darry一Ring工作的机会。”江薇一边说,一边伸手扯着齐白的衣袖,说:“对不起,小白。对不起。” 本来想戳戳秦琛的痛处,万不想报应来得这么的快,齐白整张俊脸黑得不能再黑,一把甩开江薇的手,说:“对不起有个屁用。你等着,等我查清楚了,那些果然都是假的,看我不……” 后面的话齐白没说出来,直接‘哼’了一声,抓了一旁的衣服出门而去。 江薇叫了声‘小白’后站起来想追上去。 秦琛却是拦住了她。 真是出其不意啊。 秦琛的眼睛眨了又眨后,笑了,嘴都笑得有点合不拢,看着江薇说:“如果Darry一Ring戒指没有备档,也就是说根本不算拥有过Darry一Ring,对不对?” 江薇点头。 “哈哈哈”,秦琛笑了,说:“江薇啊江薇,谁再敢说你是灾星,我秦琛第一个不服。你简直就是福星啊。” 和小妻子拥有Darry一Ring戒指今生有望了。 和小妻子签真爱协议今生也有望了。 这是不是老天注定的呢。 秦琛越想越得意,今晚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因为那些乌龙往事和Darry一Ring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再度问江薇,“那天,我和匪匪大婚的时候,打电话问你,你都是在骗我?” 那个时候,江薇因为交不出实习戒指,早已被Darry一Ring辞退。 也是那个时候,秦琛由于连翘逼婚,大喜中亲自打电话Darry一Ring去问询能不能空运一对Darry一Ring过来的事。 偏偏那个时候,秦琛以为江薇还在Darry一Ring,自然而然,熟人好办事,秦琛将电话直接打给了江薇。 当事时,江薇撒了谎,说齐白和连翘签了真爱协议且定制了Darry一Ring。 秦琛在万般恼怒、无奈中挂了电话。 这些年来,齐白和连翘签真爱协议、定制Darry一Ring之事一直是他心底的刺,他不会蠢得时不时的就去拨动它们,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求证这事。 “那个时候我只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真要瞒不住了,我再说出来。希望能够得到你们一众人的原谅。”江薇小声说。 “原谅?不不不?”秦琛笑得有些傻,说:“感谢,我要感谢你啊江薇。”语毕,秦琛一把拉了身边的连翘,说:“走,赶紧,签字、定戒指去。” 一众人看着秦琛风风火火的背影,有些嫌弃的摇着头:这哪有未来总统的样? Lucas看着江薇,说:“小妹妹,小白那里,你是将灾星彻彻底底的做实了啊,你真厉害,简直是不给他留一丝余地啊。嘿嘿,我觉得等他查了序列号后,杀你的心都有。” “我……我……”江薇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只是噙着雾气的眼看着燕七。 燕七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怕,哥在。” ------题外话------ 哈哈,终于圆满了秦老大的戒指梦,小仙女们是不是都替秦老大高兴鸟,高兴的都投票昂! 群抱抱! 506 秦琛,好,你好狠 两个月后。 总统竞选二轮投票结束,结果出现戏剧性的一幕,楼鸿、袁野的支持率一泄千里,分别降至3%、5%,而顾南山的支持率由原来的25%上升至45%,秦琛的支持率由原来的30%涨至现在的47%。 按照Y国选举制度,支持率低于10%,丧失竞选资格,超50%者可直接斩获总统之位。 所以,楼鸿、袁野在二轮PK中出局,但是,无论是顾南山还是秦琛都没有超过50%,所以,最后的竞选会在他们二人中间展开。 这场终极对决至明年六月才会有结果。 按照惯例,Y国32州,谁攻下的州多,谁就会获得绝对的优势。 攻州之后,等候他们二人的有一场现场辩论赛,这场辩论赛也将是直接为他们拉最后选票的最佳时机。 根据以往历届选举的惯例,有知名网站遵循以往的模式,模拟了一场秦琛、顾南山最后对决的辩论赛,虽然辩论的内容皆是生搬硬套过往历届总统选举时的辩论内容,但这场模拟辩论却也做得有模有样。 最后,模拟中秦琛胜出,他的支持率高达75%。 哪怕这是一个模拟数字,但却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因为,长期以来,这个模拟数据最后和实际数据的出入从来没有超过5%。也就是说,玩归玩,但这个网站的模拟素来玩出了高大上、真境界。 而且,这个数据相当有意思,顾南山当初能够当上总统,支持率正好是75%。 叶府。 哪怕是模拟数据,但看着父亲的支持率明显低于秦琛,顾清果仍旧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父亲初当总统之时的民意支持率就是75%。由于她的事情,父亲的民意支持率曾下降到历史最低点不到5%。后来因为她和叶心轩假结婚才渡过那次危机,父亲的民意支持率虽然有所回升,但也总只在50%左右徘徊着。 现如今,因了秦琛,原本支持父亲的人都走了不少,哪怕是场假的辩论,但这个支持率和现实支持率是相当的接近。 也就是说,秦琛这次竞选应该可以成功。 不能。 不能啊。 如果秦琛赢了,父亲当不了总统,那她怎么办?不是总统千金的她再该怎么办?是不是再也没有回到秦琛身边的可能了?那孩子怎么办?是不是注定不能冠上‘秦’姓了? “不会的,不会的,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她又怎么能忘了,父亲那年竞选总统的时候,当她看到模拟数据中父亲的支持率超过70%时的那个高兴劲? 她摸索着抓到手机,拨了号码,“哥。” “……” “爹地现在怎么样?”自从秦琛参加竞选以来,父亲就不再接她的电话,因为父亲对她已经彻底失望。 “……” “不好吗?怎么会不好?” “……” “什么?在野党的人决定支持秦琛?”难怪秦琛的第二轮选票会有那么高!原来是在野党所为。 “……” “怎么可以?他们怎么能这么做?父亲在任的这几年没有亏待过他们还许了他们那么多的好处,他们怎么能得了父亲的好后转而去支持秦琛?” “……” “哥,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 “江州?江州很关键?” 说起来,32州中,江州人口近千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历年,江州是历届总统候选人必争之地。但今年,无论是顾南山还是秦琛,都没在江州拉人马。江州的选票出了一个奇怪的局面,弃权票居多。如果掌握了江州选票,支持率上浮两、三个百分点还是有可能的。 如果不论虚拟数据,暂且只以第二轮投票来论,父亲现实中的支持率已达45%,如果再增加两、三个百分点,那还可以和秦琛做最后一搏。 顾清果思绪间,那一厢顾清城还在说:“但是,据我们团队调查来的民意,希望非常的渺茫。毕竟,江州是秦琛的故乡,是秦琛的大本营。支持他的人占绝大多数,他们都表示将在第三轮投票始为秦琛投票。” 闻言,顾清果的肚子痛了,她手抚着肚子,问:“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秦琛当总统?” 顾清城顿了顿,说:“除非,让他自己放弃竞选。” “自己放弃竞选?”怎么样才能要秦琛自己放弃?顾清果眼睛一亮,说:“伯母呢?伯母在你那里吧?秦琛最听伯母的话了,让伯母劝他退出竞选不就成了?” 那一边,顾清城久久没有开口。顾清果急了,又说:“是不是你不好开口?那我来,我马上给她打电话,马上。” 不待顾清城后面说些什么,顾清果便挂了电话,急忙给秦叶心怡打电话。奈何,电话那头始终传来机械的‘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的女音提示。 顾清城那一头,挂了电话后,他看了眼一旁的秦叶心怡。秦叶心怡也焦虑的看着他,说:“清城,我……” 顾清城缓缓的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跨出这里一步。我会通知秦琛来接你。如果你不想给你儿子惹麻烦的话,按我说的做。” “清城。” 顾清城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拉了门而去。 顾清果没有打通秦叶心怡的电话,只得重新拨打顾清城的电话,说了秦叶心怡的电话打不通后,顾清城说:“打不通就打不通,在总统竞选这事上,你以为秦琛会听秦夫人的话?再说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当上总统?那是何等威风的时刻?行了,这事你别掺合了,你现在身子要紧,第一要事是生了孩子再说。” “孩子?对了,孩子。秦琛不是一直不承认这个孩子吗?好,我以这个孩子逼他退出竞选。如果他仍旧参加竞选的话,我不介意爆光他利用我为他怀孩子救他性命,最后却抛弃我们母子的薄情事。我倒要看看,这么一个薄情郎,支持他的人还有多少。” 顾清城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子,已经想像得到妹子此时怨毒的神情。他说:“别胡闹,我说了,这事你不要掺合进来,别添乱。”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顾清果在电话中吼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办法是两败俱伤?你是拉下了秦琛,可是父亲呢?” 当初为了遮盖丑事以应对在野党辗压性的弹劾,父亲不惜召开新闻发布会,不惜促进婚书并将注册婚书时间提前,桩桩件件不也越发会拉低父亲的支持率? 这段时日万事不顺,顾清城也没多的心思哄妹子,只叮嘱她不要多管闲事后便挂了电话。 顾清果呆愣的站着,看着手机。接着,她一咬牙,翻着手机中的号码。其实不用翻,她对男人的号码倒背如流。 “曝光,对,曝光。” 无论曝光一事能不能够威胁到男人,她都要试试才知道。 于是,她拨打着男人的手机,结果手机传来机械的‘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的女音提示。 她接着又拨打了几次,提示音依旧。 到底是不在服务区?还是男人将她拉入了黑名单? 男人现在正在竞选的紧要关头,不可能不在服务区。所以,拉黑了她才是唯一的解释。 “秦琛,好,你好狠。” 如果说秦琛将她逐出秦氏帝国,她不恨,因为毕竟是她没做到尽善尽美。 如果说秦琛不认她、不认孩子,她也不恨,因为毕竟是她心苦情愿。 但这次,她第一次居然有些恨秦琛了。 “薄情至厮,郎心似铁,哈。” 顾清果再度拨打了一个号码,通了。 那一头,连翘看都没看就接了手机,便听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音:“叫秦琛接电话。” 这声音刺得连翘的耳膜都痛了痛,条件反射的将手机移开了点,便听到里面继续传来尖锐的女音,“连翘,我知道你听得到,叫秦琛接电话。” 原来是顾清果。 晕。 顾清果怎么知道她的电话? 哦,也是,都是亲戚。顾清果从叶心轩的手机上知道她的号码也不足为奇。连翘不想自己的耳朵受苦,将手机免提打开,说:“小舅妈啊,找秦琛有什么事?” “我要和他说。” “呃,他不在。如果你事情紧急的话,我帮你代传。” 连翘的话才落地,方方赶回来的男人正推开了房门,见她在打电话,他随手解了西装外套、扯了领带扔下,然后往洗浴室方向走。 呵呵,这动作,真潇洒。 如果不是拿着手机,她肯定要花痴的扑上去。 啧啧,才多长时间没见面,怎么就像一辈子没见到似的? 连翘花痴间,手机中传来的女声依旧尖锐:“你跟秦琛说,我要他退出总统竞选。” 因为连翘开着免提,秦琛自然而然就听到了手机中传来的声音,自然而然也就知道手机对面的人是谁,他不觉‘哧’了一声。 连翘收回心神,亦‘哧’了一声,说:“小舅妈啊,虽然你是长辈,但总统竞选不是小事,这事关国家大事,事关民生大计,不是只耍长辈威风就成的哈。你这话,我铁定带不到。” “连翘。如果他不退出的话,我不介意鱼死网破。我会把他利用我怀上孩子救他的命然后又不承认我和孩子的事都抖露出来,到时候你想一想,他薄情寡义的面孔将昭然若揭,到时候他还有何脸面在Y国立足,就更别提他能够竞选上总统了。” 本往洗浴室走的男人住了脚,煞有介事的看着连翘,然后走到床头柜边,拿了水喝。 “唉,小舅妈啊,和你说过多少次,救秦琛命的是小兽。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这样吧,你不防打电话问一问你的姑姑,你的姑姑知道真相。”语毕,连翘直接挂了手机。 接着,她一溜小跑跑到男人身边,殷勤的替他捶胳膊捶腿,问:“大少爷,今天怎么得空回来了?” 这两个月,为了竞选的事,秦琛几乎都在外地跑,夫妻二人见面的机会不多。而且昨晚视频的时候,男人还说今天要去德州的,怎么突然就回了江州? “我得去趟帝京。” “干嘛。” “接妈回来。” 因了顾清城的救命之恩,再加之前段时日顾清城病了,秦叶心怡便一直在帝京陪着顾清城。 连翘说:“那你德州的演讲怎么办?推迟了吗?” 秦琛冷笑一声,说:“我放弃德州那好的一块肥肉给顾南山,顾南山能不还我一个妈?” 德州是Y国第三大州,拉到德州的选票,那可是好大一块肥肉。 听秦琛这话的意思,莫不是秦叶心怡被顾南山软禁了?然后挟制秦琛放弃德州选票? 真是可耻。 连翘说:“政治果然黑暗。” 秦琛揪了揪连翘的脸,说:“所以,你还要不要我继续玩政治?否则以后,你老公我也将成为一个黑暗的人。” “不要紧。哪怕你成为最最黑暗的人,我就做你的眼睛,为你指明方向。” 男人笑了,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说:“脏死了,帮我洗个澡。” “秦琛。” “拉票很累,累得我根本不想动,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 然后,男人左拉右抱,终是将女人拽进了浴室。 浴室外,连翘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响了几次,没有人接,电话那头的顾清果气得将手机一把掷到了地上。 “小果,你怎么了?” 顾清果预产期将近,叶心轩很是关照,时不时就会过来照看一二。不成想才进来就看见她怒砸手机的一幕,他又说:“小果啊,你眼见着就要生了,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别影响到了孩子。” 顾清果一见叶心轩,眼睛一亮,她一把紧紧的拽着叶心轩的胳膊,说:“心轩,你去,你去和秦琛说,要他不要竞选总统好不好?你是他舅舅,你说的话他一定听。” 叶心轩皱眉,不解的问:“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他当上总统,我父亲怎么办?我父亲当不上总统,那父亲许你的内阁总理之位不就泡汤了,对不对?”焦急中,顾清果自认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叶心轩却笑了,轻轻推开顾清果,说:“小果啊。如果琛儿真如你所言的听我这个舅舅的话,那到时候,他当上总统的时候,我就去向他要内阁总理的位子不也一样?你说对不对?” “你……”顾清果被叶心轩堵得说不出话来。 “小果啊,别傻了,我说服不了琛儿的。更何况我听说琛儿这次之所以提出竞选总统是因为连翘的原因,是因为连翘要他竞选总统。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宠老婆的,但凡他答应了连翘的,别说我去劝他改主意,就是天王老子来要他改主意,他也不会改。” “你不去试怎么知道?你去,去和他说一说。你不去的话,你带我去,带我去劝服他好不好?” “小果啊,你……诶,小果,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要生了。” 眼见着她裙下湿了一地,叶心轩急忙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备车,去医院。” ------题外话------ 春光明媚,万物复苏,一派欣欣向荣…… 小仙女们,早安(*^▽^*) 507 嫉妒小兽的长相 九月中旬,顾清果顺产下一男婴,叶家两老高兴得阖不拢嘴,替男婴取名叶珂。 同样的时间,总统大选白炽化。 到底谁将担任总统,无论是网上的支持率还是现实的支持率,不是昨天顾南山多出秦琛一、两个百分点,就是今天秦琛多出顾南山一、两个百分点。 至十月中旬,Y国32州中,秦琛独揽七州,顾南山当仁不让揽下九州。剩下的十六州,他们二人将分别做演讲拉票。 圣诞前夕,秦琛再度克下两州,而顾南山未有丝毫涨进。秦琛支持率明显高出顾南山五个百分点。 叶府,席开百桌以祝叶珂百日宴。 宴客大厅一派忙碌,楼上,顾清果却是紧张的握着手机走来走去,她在等,等一个消息。 随着电话响起,她急忙将手机滑开,“喂。” “……” “怎么?还是弄不到?” “……” “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钱,一根头发都弄不到,你们怎么不去死?”语毕,她直接挂了电话。 叶珂出世,她本该欣喜,但看到叶珂的长相后,她不是不失望的。 在她的想像中,叶珂至少会拥有一如男人般的凤眸,再或者至少要拥有秦府男人特有的长相。比如说,就像小兽那个样子才是。 她曾经无比的嫉妒,嫉妒小兽的长相,将她儿子的长相给事先占了去。她甚至于想,她的儿子出生后要比小兽还要像男人,无论是面貌、神、形都要像个十足十,一定要把小兽给比下去。 但是,想像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叶珂出生,不但没凤眸,其长相也不似秦府的人。最奇特的是叶珂的长相神似叶老夫人,随着其眉眼日渐展开,竟是越来越像。 有一日,叶老夫人将自己小时候的相片拿出来和叶珂做对比,接着笑呵呵的说:“像,你瞅瞅,真有意思。” 当事时,她看着相片,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何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 后来,她偷偷上网查了查,秦琛算叶府的外孙,大抵上他的后代也会有长相神似外祖母、外祖父的,虽然这个概率不大,但总归存在。 她这才安了心。 可是,一想到男人从来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她的心又提了起来。首先,从长相上就确实说不过去。如果说叶珂是叶家的,那十个人有十个信。但如果说叶珂其实是秦琛的,呵,说出去估计没人信。于是,她想办法找了些私人侦探社,希望这些私人侦探能够搞到秦琛的哪怕是一根头发也好。她要做一份DNA,一份秦琛和这个孩子的DNA,她要在秦琛最后和父亲做辩论的时候将这份DNA鉴定书扔到秦琛的脸上,让天下所有的人唾弃他秦琛,唾弃秦琛的薄情寡义。 她也想过,到时候她会揽下所有的过错,无论是和叶心轩的婚姻还是那场记者发布会上的谎话连篇,她都会独自揽下来,说她是瞒着叶心轩和秦琛搞到了一起,说她对不起叶心轩,说她对不起父亲瞒着父亲玩了场婚内出一轨。 哪怕她的名声臭了,但只要父亲能够当选上总统就成。 现在,之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父亲必须保住总统的位置,能够连任总统。 但是,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侦探社传来好消息。 不说男人从前保镖成群,只说他现在有可能当上总统的人那便是用的餐具都会合理的处置,哪怕是口水都搞不到一星半点。要想搞到头发那是何其的难。 弄不到DNA,如何掰倒秦琛以助父亲一臂之力? 她抓起手机,再度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经接通,她问:“哥,你到了吗?” 父亲现在正在竞选敏感时期,这种人情往来的场合不宜出席。哥哥来是一样的,为她长脸、撑腰。同时,她想用她哥的一些特权看能不能做成DNA。 “好的,哥,我明白,我不会胡闹。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后,顾清果又拨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她姑姑顾南屏的。一如既往,电话打不通。 自从那天连翘在电话中说可以打电话问姑姑以求证孩子一事,她就给她姑姑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惜的是一直打不通。 顾清果恼得恨不能将电话掷到地上,但想着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她忍了又忍,轻轻的放下了手机。 走到穿衣镜前,顾清果仔细的整理着自己的礼服。 镜中的她一袭抹胸礼服,桔红的颜色象征着喜庆,产后的她肤若凝脂,脸上有着一抹天然的胭脂红。再加上身材恢复得相当的好,怎么看她都比原来更有韵味。 难怪说当了妈妈的女人韵味独到。 顾清果想,现在她终于又可以和连翘争了。 楼下,客人们都到得差不多了,顾清城也早就到了。 国安部部长亲自来给小外甥庆祝百日宴,这是给足了妹子顾清果面子,所有来宾都围在顾清城身边寒喧着。有问他看到小外甥的没?也有问这段时间选情状况的…… 顾清果走到楼梯的时候就看到了被一众人围绕的哥哥,哥哥一袭定制西装挺拔的站在人群中,若鹤立鸡群! “哥。” 顾清城微微一笑,朝着顾清果伸出手。顾清果下楼后,自然而然将手放在顾清城手中。顾清城说:“当妈妈了,恭喜。” “谢谢哥。” 一旁的来宾急忙争相说着‘恭喜叶夫人’的话。 顾清果微笑着一一的应着。哥哥此次来江州,除了是替她撑门面外,更重要的是想借着这次百日宴的机会多多拉拢各方权贵为父亲争取总统选票。关键时期,她再也不能给父亲添乱了,能忍的她一定都忍下来。 “嘿,琛少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立马引起一阵轰动,人流几乎都蜂涌着迎向了外面。更有叶心轩的声音清朗的响起,“琛儿,你可算是来了。” 秦琛现在不仅仅是叶府的外孙,更是选票高居第一的总统热门人选。他的出现和顾清城的出现决然不一。 顾清城出现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人迎接,顶多是顾清城进来后一众人上前示好、问候。但秦琛就不一样了,所有的人都迎了出去。 见此情景,顾清城只是微微一笑。顾清果却是咬着唇,除了有对这份区别对待的待遇不满外,她眼神更是复杂的看着进来的男人,男人已是出鞘的宝剑,任何人都抵挡不住他的锋芒了。她的眼光缓缓下移,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的手,他那修长有力的大手和身边人十指紧扣。 身边人正是连翘,令她顾清果恨不能噬其肉、饮其血的连翘。 竞选前期,秦琛绝大多数是独自奔忙在各大州拉选票,而到了竞选后期,家属是齐齐出动。如今,秦琛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带着连翘。哪怕是顾清果都不得不承认,连翘获得的十字勋章为秦琛拉来不少选票。 秦琛一只手拉着连翘,一只手抱着小兽。不悔则被连翘牵着。 一家四口亮相在一众人眼前,人人惊叹这遗传的神奇。这一看就是一家人,且这一双小宝贝是妥妥的遗传了父母所有优点的小宝贝。 不悔进了宴客厅就甩了连翘的手,跑到了叶老夫人、叶老爷子跟前,说:“不悔给曾外祖父、曾外祖母请安,恭喜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喜获叶珂表叔。” 按辈份论,不悔唤叶珂得唤一声表叔。 “好好好。”叶老夫人笑得阖不拢嘴,给不悔塞了个大红包。 “曾外祖母,带不悔去看小表叔呗,听说他长得和曾外祖母可像了。不得了啊,小表叔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英姿飒爽的。” 小丫头片子这话明着赞扬小叶珂,暗里却说叶老夫人就是个英姿飒爽的巾帼。 “你这张小甜嘴哟。”叶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拽了不悔的手,说:“走,曾外祖母带你去。”说着话,叶老夫人居然就那么拉着不悔走了。 老妻现在是有了叶珂万事足,谁叫叶珂长得像她呢。叶老爷子无语的瞪了老妻一眼,只得独自迎上秦琛,和秦琛、连翘打过招呼后,老爷子伸手要抱小兽,并说:“小乖乖,曾外祖父抱一抱。” 这个曾外祖父的称呼太长,小兽皱着小眉毛不知道该选哪个字来喊。 “嘿,小乖乖,你不喜欢曾外祖父抱吗?”说着话,叶老爷子还伸手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 小兽扭了头,伸手箍住了秦琛的脖子,然后将脑袋窝在了秦琛的颈窝。 秦琛一笑,说:“外公,小兽这身子像个小秤砣,他这是心疼您老上了年纪,老胳膊、老腿抱不动他。” 叶老爷子也不会真和小兽计较,更何况他还是很喜欢小兽的。再加上秦琛解了围,叶老爷子‘哈哈’一笑,说:“是吗?那我还得谢谢我们小兽的体恤之心喽。走走走,小兽啊,和曾外祖去看看你的小表叔去。” 小兽只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秦琛心疼的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 小兽昨夜有点小发热现象,用了退热贴后,今早虽然退了热,但精神一直不大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只粘着秦琛,要秦琛抱。 在叶珂的百日宴上,有忌讳,秦琛自是不会提及。 亲着小家伙的额头,感觉小家伙体温正常,秦琛才放下心来。 叶老爷子自是不知,只是高兴的将秦琛、连翘迎进了偏厅。 一众人走进偏厅的时候,躺在摇篮中的叶珂正睡得沉。 摇篮上搭了蚊帐,透过蚊帐可以看到他小脸红扑扑的,脸奶肥奶肥的,极逗人疼。 不悔正站在一旁看着,听到脚步声,她急忙‘嘘’了一声,说:“表叔睡着了,不要吵着他。” “唉哟,我们小丫头还知道心疼表叔了昂。”连翘放低声音笑着说。 “当然了,尊老爱幼是我们Y国的美德。论辈份,叶珂是我表叔,为长。论年纪,叶珂小我六岁,为幼。所以无论是尊老还是爱幼,我都得对叶珂好一点。”不悔说。 叶老夫人笑着说:“不悔是个好样的。只是小乖乖,你的小表叔憨得狠,睡着的时候雷都打不醒,所以,不怕,只管热闹就是。” 不悔在说着尊老爱幼的话的功夫,顾清果、顾清城到了,听到不悔口口声声‘表叔、表叔’的称呼,顾清果心里难受极了,但偏偏声张不得。就凭叶珂这长相,明眼人一见就是叶府的,哪怕她说是秦琛的,谁信?人们不但不信,只怕还会说她是疯婆子一个。所以,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弄到男人的头发或者血样才成。 秦琛只是冷冷的和顾清城、顾清果点头算是见过。 连翘倒是和顾清果寒暄了几句客套话,问了些叶珂的喂养问题。 叶珂自出生后,叶心轩就为叶珂请了奶妈。顾清果虽然有亲自哺乳的意向,但奶水不好,只得作罢。 和顾清果寒暄几句后,连翘从秦琛怀中抱过小兽,让小兽看向摇篮,并说:“这是表叔,来,喊声表叔。” 小兽瞪着摇篮中的那一团,嫌弃的眉毛一皱,转而伸手要秦琛抱。 人们都说小孩子生病后粘母亲,但小兽不一样,粘秦琛。越是这样,秦琛越是心疼,伸手抱过,亲着小家伙的额头,问:“怎么了?宝贝儿?” 至此,叶老爷子也看出了点什么不一样,问:“小兽是不是不舒服?” “昨晚上小兽发烧了。”不悔嘴快的说。 “嘿,发烧了?那应该在家休息才是,这出来惊了风别更糟糕。琛儿你可真是的,怎么当爹的。”叶老爷子说。 “没事,不热了。张医生也看过,说没问题。”秦琛口中的‘张医生’是秦府的家庭医生,叶老爷子他们自是知道的,张医生说没事那定是没事的。 叶心轩还是有些不放心,说:“楼上有房间,要不上去休息一下?” 秦琛看着小兽,问:“宝贝儿,要睡觉吗?” 小兽恹恹的摇了摇头。 “小兽,和姐姐一起去玩吧。姐姐和顾念他们约好了,今天碰面,肯定热闹。去不去?” 小兽想了想,用小胖脚蹬着秦琛的肚子。 秦琛明白了,小家伙这是想下来,想和不悔一起去的意思。 他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然后放了小家伙下来。 男人那轻柔的动作,对小家伙那宠溺的神情言语,令顾清果羡慕不已。她想着,如果秦琛也抱一抱叶珂,是不是就会对叶珂也找回当父亲的感觉了呢?以后是不是也会这般待叶珂了呢? 那一边顾清果在自我YY,这一边秦琛在叮嘱着不悔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伸手揉了揉不悔的小脑袋,又拍了拍小兽的小屁股,这才说了声‘去吧’。 等不悔牵着小兽出了偏厅,阿忠、阿良等保镖无需秦琛吩咐,已是悄悄的追随在了身后。 ------题外话------ 群抱抱一路相随的小仙女们,爱你们(*^▽^*) 508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叶府,后花园。 桃然亭中,秦琛、顾清城相对而立。 亭子外,雪纷纷扬扬的下着。 “秦夫人的身体好点了吗?” 秦叶心怡自帝京归来就病了,今天都没有精力来叶府。 秦琛‘哧’了一声,说:“你希望我说‘好’还是希望我说‘不好’。” 那一日,秦琛不得不放弃德州拉票演讲赴帝京接秦叶心怡,而同一天,顾南山在德州的那场拉票演讲相当成功,获得德州近八成选民的投票。顾南山在德州的拉票可谓空前成功。 顾清城定定的看着秦琛,没有做声。 秦琛笑得清冷,说:“开个价吧,你予我母亲的恩,我来还。说吧,你还想要剩下的哪几个州?我都同意。” “秦琛。” “怎么?冤枉你了?难道你没有做挟我母亲逼我放弃德州的事?挟也挟了,剩下的只有报恩了,要几个州报恩?说吧。” 顾清城的眼睛动了动,唇翕了翕,终是没有做声。 那一天,父亲说:秦夫人是不是还在你府上? 他回话:是,在。 父亲说:把她交给我。 他问:为什么? 父亲说:为什么?需要我讲得那么清楚吗? 当事时,他不明白父亲这话的真正用意,到底是查到了秦叶心怡是他生母还是只想用秦叶心怡挟秦琛退出大选? 他赌了赌,说:昨天秦夫人和秦琛通了电话,说就这两天要秦琛来帝京接她回江州。如果她在我府上消失的话说不过去,会给秦琛揪住机会、抓住把柄,反倒会给选民一个负面形象。 软禁人家母亲逼人家退出竞选,若这事一旦披露,这何止是负面形象,以后更是人人讨打的形象。即使夺得总统之位,以后这事暴露了,那也是要被弹劾的。 在父亲权衡时,他知道他赌对了,他又说:儿子倒有个好主意。 父亲说:你说。 他道:我让秦琛明天就来接走秦夫人。明天秦琛不是在德州有场演讲吗?如果他突然失约,那他在德州将失去民心。父亲你这个时候去演讲自然而然可以拉得德州大多数的选票。 顾清城脑中飘过过往的一幕幕,唇角牵过一丝苦笑。 其实,那个时候,秦叶心怡是没有和秦琛通电话的,那就更不用说秦琛会亲自来帝京接秦叶心怡。 他只是在赌,赌父亲不敢在这种敏感时期真的对秦叶心怡动手。 权衡得失后,父亲选择了要德州,放秦叶心怡归江州。 可以说,他顾清城赌赢了。 他给秦琛打电话的时候,说:“明天,你必须放弃德州的拉票演讲,必须前来帝京接走你的母亲,如果明天你不来,你的母亲将被我送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语毕,他决绝的挂了电话,不给秦琛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现在,秦琛将他看成一个利用恩情、挟恩为私的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见顾清城久久不语,秦琛又笑了,笑得比亭子外飘着的雪花还要清冷,说:“怎么?难道你想要我放弃以下所有的州?” “秦琛,你为什么要参加总统竞选?”顾清城不答反问。 “为国为民!” “可传言,你是为了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就是我的国,就是我的民。”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国、这样的民太过狭隘?” 秦琛‘哧’了一声,上前一步,直逼着顾清城的眼睛,问:“想当初,是谁逼着我的妻子离开我?想当初,是谁高高在上主宰着我们一应人的生死?想当初,是谁手拿证据逼着我们坐牢,而且想让我们坐几年就是几年?顾清城,你这样的胸襟难道就是大爱无私?顾清城,你一个全心全意为了你的妹子背弃刑侦组学员荣誉准则、背弃刑侦组训条、背弃刑侦组组训的人,一个只以自己的妹子为国,以自己的妹子为民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质问我所谓的国民是不是太过狭隘?” “秦琛。” “至少,我的国民是个英雄,是个实实在在为国为民获得十字勋章的女英雄。而你的国民呢?你的妹子呢?是一个让人想起就会作呕的垃圾。所以,比较而言,我的国民比你的国民强了太多太多。” “秦琛,不许你污辱她。” “哦,对。拿我的妻子和她比,简直就是污辱了我的妻子。我怎么能够拿我的妻子和一堆垃圾去别。” “秦琛,你,别欺人太盛。” “怎么?就因为她救过你的命?所以你可以为她背弃所有?就因为她救过你的命,所以哪怕她杀人你也无视?就因为她救过你的命,所以你为了她可以知法犯法?顾清城,不要忘了,你是国安部长,这整个Y国的安全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但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以秦琛之力,查到顾清果是姑姑的女儿并不是难事。顾清城说:“我不后悔,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不后悔。” 秦琛笑了,笑得诡异,说:“所以,哪怕是你害了你妹子一生,你都不后悔?” “这就是你不承认那孩子的原因是不是?你就是想让我妹子痛苦一生?然后看着我后悔?不,不,我不会后悔,哪怕你不承认,但事实摆在那里,那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是事实,那孩子救了你的命也是事实。秦琛你现在可以郎心似铁、薄情寡义,但总有一天,后悔的会是你。” 秦琛又笑了,伸手拍着一旁的栏杆,说:“顾清城啊顾清城,莫非是你们兄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的原因,所以无论人家说什么话你们都听不懂?真是奇怪了,我明明说的人话,你们怎么就都听不懂?” “秦琛,你放肆。”说着话,顾清城上前,一把拎住了秦琛的衣领。又说:“不要仗着我妹子爱你入骨我就对你无可奈何。” “别别别,我期待你对我全力下狠手。至于你所谓的你妹子爱我入骨……呵,顾清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每说一次我就恶心得想吐一次。” “秦琛,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我对她从来无情,又哪来的绝情?顾清城,你没有爱人吧,如果你有爱人的话就会知道,被人逼着去接受一个你根本不爱的人是一件令人多么糟心、恶心的事。” 闻言,顾清城眼中神情变了又变,拎着秦琛衣领的手却是松了又松。 秦琛何等机灵的人,看出顾清城眼神的变化,他讶异的说:“怎么?难道顾清城你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爱人?” “现在,我们说的是清果的事。秦琛,你真就看清了你自己的心了吗?如果你真对我妹子无情无义,真的对那个孩子也无情无义。那么,依你的身手、本事,要我妹子消失、要那孩子消失不是难事。可是你没有,是不是说明你对他们仍旧有着怜惜之心?这丝怜惜之心代表了什么,你有没有仔细的想过?” 恁了顾清城仍旧拎着他的衣领,秦琛唇角微挑,说:“顾清城,你有没有被狗咬过?” “什么?” “如果狗咬了你,你会不会咬回去?”秦琛又问。 在顾清城不明白间,秦琛又说:“你的妹子之于我而言就像是一条疯狗。可偏偏的吧,她咬了我,我又不能咬回去。我不咬并不是我怜她、惜她,而是恶心她,是担心咬回去了,我会不会被传染上什么狂犬病之类的。” “秦琛!” 顾清城不明白他全心疼着宠着的妹子在秦琛眼中怎么就成了疯狗?太糟蹋人了这是。一怒之下,他挥拳击向秦琛,说:“秦琛,你找死。” 哪怕距离如此之近,但秦琛就是秦琛,迅速抬手间不但握住了顾清城的铁拳,另外一只手更是迅速的一拳头擂向了顾清城的面门。 顾清城不得不松了拽着他衣领的手往后退以躲避。 二人分开五步有余,正好一人占据了亭子的东头,一人占据了亭子的西头。 “秦琛,你太他妈可恶。” 秦琛面露嘲讽,连带着语气都是嘲讽之极的,说:“我秦琛一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一如你们这对兄妹自以为是的,我真是少见。感觉你们和我们根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似的。无论我们说什么,你们都当听不到。无论我们怎么样给你们讲道理,你们只认定你们心中认定的道理。无论你们做错了什么,在你们眼中都不算错,都有被值得原谅的理由。但是,这些错一旦放在其他人身上,无论有什么理由,你们却必认定那是错的。你们明明知法犯法,却偏偏打着爱的旗帜就觉得一切犯罪都可以被原谅。你们明明没有教养,却偏偏自认教养高人一筹,反倒要用那种毁三观的教养来教训我们。” 语及此,秦琛摊了摊手,说:“怎么办呢?遇到你们这种奇葩人,有时候连我都非常的伤脑筋。所以,到底谁他妈更可恶?” “可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他妈不能这么糟贱她。糟贱她不也是糟贱你?她生下的是你的孩子。” “顾清城,你凭什么这么认定你妹子生的就是我的孩子?既然已经认定了,又怎么想要弄我的头发去做什么鉴定?呵,别不承认,你刚才那么接近我,是不是又是因为你那个妹子求你弄我的头发?那你弄到手了没?别说你弄不到手,就算你弄到手,我也可以告诉你,鉴定结果只会让你更打脸。” 顾清城的手再度攥紧,很想再度一拳头挥在秦琛那嘲讽满满的脸上。 “顾清城,我最后一次清楚的告诉你,你妹子生的孩子不是我的。因为,那天,走进房间的人并不是我秦琛。” “你胡说!” 秦琛微微一笑,说:“我到底有没有胡说,以你顾清城的能力,只要用心分析一下不难分析出来。” 现在,江州是肥肉,顾南山正是要巴结叶心轩的时候,哪怕知道叶心轩就是孩子的父亲,他们也不会治叶心轩的罪。就算秋后算帐,顾清果孩子已生,看在叶心轩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的份上,顾南山、顾清城也奈何不得叶心轩。 秦琛在自己的手机上捣估了一番,顾清城的手机响了。 秦琛抬手示意,说:“看看。” 顾清城疑惑的掏出手机,是来自于秦琛的手机信息提示,他将手机滑开,是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秦琛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浑身瘦得皮包骨头,唯一有神的就是那双凤眸。 他看得出来,这是秦琛病时的视频,秦琛身处的环境正是钟粹楼,秦琛虽然坐在轮椅上,却和不悔追逐着在玩游戏。 “你是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看我拍这段视频的时间。”秦琛说。 顾清城这才去看视频上显示的时间,不看则已,一看,他的眉几近倒立。 这个时间他再熟悉不过,是秦琛和妹子成好事的那一天。 那一天,秦琛明明在山庄里,又怎么可能出现在钟粹楼? “不可能。”顾清城几近有些失声。 “是啊。不可能。”秦琛笑得特别的邪恶,说:“既然我在钟粹楼,又怎么可能身处你早就安排好的鸳鸯窟,对不对?” “视频是假的!”顾清城笃定的说。 早就知道顾清城会这么说,秦琛笑了,说:“顾部长是老刑侦,这视频是不是假的,你拿回去仔细分析分析不就可以分析得出来。” 闻言,顾清城心中一寒。 秦琛敢这么说,只说明一件事:视频不可能有假。 既然视频中的秦琛是真的,那那天和妹子在一起的人又会是谁?为什么有着和秦琛一模一样的眼睛? 他想起父亲说:你确信那天和清果一起进房间的人是秦琛无疑? 父亲又说:但是秦琛根本就不承认。难道,秦琛有什么其他的长相差不多的兄弟? 父亲更是说:若说眼睛,你和秦琛的也十足十的像。 念及此,顾清城的凤眸圆睁,若说他和秦琛的凤眸完全一样,其实这世上还有人也和他们兄弟有着一模一样的凤眸,比如说秦叶心怡、叶心轩。 说白了,他们兄弟的凤眸都出自叶府。 难道,难道…… 顾清城惊得倒退一步! 见顾清城惊骇之状,秦琛又笑了,“顾清城,是你助纣为虐,是你玩了一手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你的知法犯法、一力护私行为让你亲手将令妹送上那条未婚先孕的路。也是你,最终亲手将令妹送上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所以,顾清城,我说过,会后悔的人是你。” 语毕,秦琛负手步出亭子,又说:“不要再打着救我性命的旗帜到我面前讨要所谓的情、所谓的义,不防再告诉你一件事实,真正救我性命、为我解毒的人是小兽。” 小兽? 顾清城再度一惊。 瞬时间若醍醐灌顶:对啊,小兽还在,秦琛哪还需要另外的孩子的脐带血救命?! 早就知道秦琛不是一个好操控的人,所以他严防死守,但,还是错了吗?还是遗漏了什么了吗? 看着秦琛远去的背影,顾清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且仅有的一个可能。 也只有这个可能,才符合那叶珂和秦叶心怡的DNA鉴定为什么是‘存在亲属关系’。 也只有这个可能,那叶珂的长相为什么和叶老夫人一模一样也就说得过去了。 叶心轩? 是叶心轩! 难怪叶心轩为了妹子的事甘愿鞍前马后、恁劳恁怨更不惜戴绿帽收容! 他还曾暗讽叶心轩奴颜媚骨、全无秦琛的傲气,完全不似一对舅甥。 却不曾想,是舅甥合谋! 错! 错! 错! “啊”的一声,顾清城一拳擂在亭柱上,亭子抖了抖,覆在其顶上的雪大块滑落。 秦琛脚步一顿:这拳力不比他秦琛弱。 顾清城用皮开肉绽的手直指秦琛,“秦琛,你他妈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的狠?” 秦琛缓缓转身,看着亭子中虎躯颤抖、眸色猩红的男人,笑了,说:“顾部长就是顾部长,老刑侦果然是老刑侦。怎么,想到了?不要说我秦琛心狠手辣,你只需想一想你们当初的所做所为,我玩你们兄妹一手也是你们活该,活该你们自以为是,活该你们自以为能掌控一切。顾部长,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玩别人之前最好是做好有被别人玩的准备。” 在顾清城一步步迈出亭子向他走来时,秦琛又说:“对了,顾部长,即使你予我母亲有恩,但后来你们兄妹令我秦琛又蒙耻多少、费心多少?所以我细想了想,你予我母亲的救命之恩我不报也罢,权当这两者相互抵消。自此,你们顾氏兄妹和我秦琛恩怨两消。所以,别说后面的一州、二州,所有的州我秦琛都不会放弃。” 顾清城似一只愤怒的狮子,站在了秦琛面前,只要伸出爪子,似乎随时都能将秦琛撕烂。 秦琛全然无视那扑而而来的戾气,只是微微一笑,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竞选总统吗?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只有当上总统才能扫清这世上一切黑暗,我愿意。如果只有当上总统才能保护自己应该保护的人,那么,我愿意。这,就是理由。我想,这也是顾部长你当初选择干刑侦时的大好志愿。只可惜,顾部长在位时间太久,早已经忘却了初时的这份初心。” 闻言,顾清城的眉狠狠的一抽。 我叫顾清城。 我自愿加入刑侦组。 我要扫平世上一切黑暗,当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一如我的名,留下朗朗清气在人间。 我会时刻以责任、荣誉、国家为组训;我会时刻以准时、守纪、严格、正直、刚毅为训条;我会时刻以不得撒谎、欺骗、行窃,也不得容忍他人有这种行为,不推卸责任,无私奉献为荣誉准则。 我会时刻谨记不徇私、不知法犯法…… 过往入职宣誓的一幕幕,若片花在脑中闪现。 直至秦琛的身影消失在雪幕中,顾清城仍旧站在雪地中一动不动。 ------题外话------ 秦老大还是蛮毒舌的昂,小仙女们解气不,嘎嘎(*^▽^*) 509 小宝贝这是帮姐姐的忙 叶府的客人较多,又因为是庆贺百日宴,为了讨这点彩头、喜庆,但凡家中有孩子的都将孩子也带来了。 为了这些孩子们,叶府在宴客大厅一个角落专门围了一个儿童乐园似的场所,让小家伙们都在这里玩闹。 女人们大多也围坐在乐园外,看着园中玩闹的孩子们。 顾念今天也有来,小家伙现在的悲痛不似以前,也总算活泼了不少。 “你明天要去湖州?”顾念问。 不悔点头,说:“明天起,一个月时间我都会在湖州。爸爸要在湖州忙演讲、忙大选。妈妈要在那里陪着爸爸。小兽离不开爸爸,我只好请假去照顾小兽。” “你不打算跳级了?”请假时间多了,犯了校规的话,成绩再好也跳不成级。 不悔说:“妈妈说得对,哪怕我跳得再快,但我的心智不成熟,以后还是会吃亏的。不如一步一个脚印来。不跳就不跳呗,顺其自然。” “好,只要你不跳级,总有一天,我能追上你,再和你一个班。”顾念还在读三年级,但不悔已经是五年级学生了,一提起这个,顾念就好不懊恼。 “成,我等着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虽然没打算再跳级,但如果学校觉得我能够跳级且要我跳级的话,我也会考虑学校的建议的。” 顾念嘟了嘟嘴,说:“反正,无论你跳不跳级,我会努力。” “行,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努力,不许泄气,我们拉勾。”说着话,不悔伸出小手指。 顾念笑着和她拉勾许诺。 “诶,小兽呢?”左右一看没见着小兽,不悔这才惊觉和小兽分开的时间似乎长了点。 顾念站起来,放眼搜了一圈,指着不远处儿童乐园中正在进行格斗比赛的一处场所,说:“在那里。” 小兽已经一岁多了,按照秦琛原来的意思,小兽周岁时他是要闹得天下皆知的。但偏偏的正逢秦琛竞选的特殊时期。为了避嫌,小兽一周岁的生日就没有大办,只是秦府中人一起吃了个饭、聚了个餐。为此,秦琛甚是抱怨,说出‘早知道不竞选这个什么总统就好了,现在好了,委屈我儿子了’的话。 小兽的周岁都不能大办,可想而知,接下来不悔的生日、秦琛的生日那都是不能大操大办的。 不悔本来非常期待着小兽的生日,但特殊时期,她知道其中的厉害,在为小兽感到可惜的同时她更疼爱小兽了,走哪都要带着、护着。 看小兽津津有味的看格斗,不悔和顾念同时走到小兽身边坐下,陪着他一起看。 这场格斗竞技并不是非常的正式,纯属一些小孩子们无聊提出来的,叶府的管家就分派着手下按着小家伙们的意思圈了个比赛场地,选了个裁判,选了个计时员,还选了个计分员。 总而言之,就是小家伙们打打闹闹的打发时间,倒也有趣。 参加比赛的都是七、八岁的小朋友,比不悔大不了多少。那些更大一些的孩子们自是不屑这种比赛的,只坐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的为比赛场上的格斗起一、二声哄,叫一、二声‘好’。 此时,场上,一个小胖墩连下两场,按规定,只要再胜一场,他就可以直接进决赛了。 小胖墩在场中骄傲的环着胸,满场扫视着围观的人,问:“还有谁上?” 被他眼神扫中的小朋友们都吓了一跳,个个往后退:才不和这个胖墩比,刚才那两个被他打的好惨,因为推不动他也扭不动他更撬不动他,真的太胖了啊啊啊。 小胖墩的眼光最终落在了顾念身上。 顾念和小胖墩一样的年纪,同班。 小胖墩那么胖,论打架,他肯定打不过。顾念有自知之明,避开了眼光。 “你,顾念,你来。”小胖墩点兵点将。 顾念摇头。 “哈,胆小鬼顾念。”小胖墩嘲笑着说。 不悔的眉倒立起来。 自从顾天佑去世后,因为多传顾天佑是在天路会所玩女人导致丢的性命,所以学校的小朋友们对顾念多有嘲讽,更嘲讽顾念的父亲不正经。 失了父亲,顾念本就难受之极,又被小朋友们嘲笑,顾念就不大和小朋友们走动了。哪怕是班级集体活动,顾念也不参加,要么走在最后,要么坐在最后一排,久而久之,小朋友们送了顾念一个‘胆小鬼’的称号。 “我来和你比。”不悔说着话就站了起来。 顾念一把拉住不悔,说:“算了。” 不悔甩开顾念的手,看着小胖墩,说:“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向顾念道歉。” 小胖墩仍旧环着胸,‘哼’了一声,说:“比就比,谁怕谁。要是你输了呢?” “你说怎么办?” “我要顾念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说三声‘我顾念是胆小鬼’的话。” 不悔咬着唇。 如果和她赌,赌什么她都不怕。但如果要顾念来承担输的结果…… 别看不悔年纪小,但因为如晦时不时的教她一些擒拿手,论打架,她在学校也是个能排上名的。 但,这个小胖墩不是一般人,他的舅舅开了个武馆,他打小就和他舅舅学得一手好功夫,在同龄人中算个狠角。也正因了此,在学校那也算一霸。 真打起来,她不一定是这个小胖墩的对手。 “怎么,不敢了?秦女侠?”小胖墩哧笑着说。 当初,不悔为了云业,也曾经打遍那些嘲笑云业的人。如今为了顾念,她也打过几场声势不大却也不小的架,所以,学校的小朋友送她外号‘秦女侠’。 “不悔,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可能这段时间反倒和云业走得近的缘故,顾念倒是看得颇开。 不悔再度将顾念的手甩开,说:“对于这种只能将他打趴才能让他认错的,不打怎么行。”然后,她大步迈向竞技场,说:“那么,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当着大家的面在顾念面前说三声:顾念,对不起,我错了。” 小胖墩看了看矮他一个头的小丫头片子,权衡了一下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战绩史,最后傲气的用手抹了抹鼻子,“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虽然是闹着玩,但保护措施还是要到位的。叶府的佣人们急忙拿来了防护服,替不悔穿的同时,叮嘱说:“按比赛规则,上头三分。踢到防护服上标定的得分位子算一分。如果是后旋踢中得分位算两分,后旋上头四分。小小姐,明白了吗?” “明白。” 防护服上都有得分点,踢中得分。当然,在格斗的过程中,除了要想办法踢中对方的得分点外,还得避开对方踢过来的腿,免得被对方踢中自己的得分点。 “如果能把对方打倒且爬不起来,算赢。”佣人又提醒。 看了两场,明白得狠,不悔点头说:“我知道。” 佣人‘呃’了一声,看了眼小胖墩,说:“算了,我觉得小小姐你还是不要指望能将对方打倒。还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想着怎么得分吧。” 佣人是叶府的,自然为不悔着想。 不悔明白佣人是为她好,说:“行,我明白。”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是踹不倒那个小胖墩的,争取多得点分才是正道。 佣人下场的时候,又好意的提醒不悔,“如果被对方逞倒了,快些拍地认输,明白吗?免得多吃亏。” 不悔闻言,笑了,冲着佣人摆了摆手。 佣人想了想:不成,得告诉琛少去。 比赛三局,每局两分钟。 不悔和小胖墩往格斗场上一站,家长们都乐了。 一个家长说:“嘿,这不公平吧,那个小胖墩谁家的,这腰恨不能比那小丫头粗了一圈,这明显不在一个重量级别好不好。” “何止啊,看小胖墩这个头,明显高人家一个头,论年纪只怕比这个小丫头还要大个一、二岁。” “有热闹看了,那个小丫头好像是琛少家的。” “啊,琛少?!” 然后,一众女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围着看的人们议论得热闹,比武场上也打得热闹。两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小胖墩因为人高马大、腿长手长的,频频击中不悔的防护服,最终以4:0拿下第一局。 观战的小兽眉毛都竖起来了。 顾念摸了摸脑袋,叹道:“小兽啊,你姐姐可真是……”出这个头干嘛呢?说他胆小鬼,他不介意,无所谓。他说三声自己是胆小鬼也算不了什么,问题是不悔输了,心里肯定会难受。 小兽依旧倒立着眉毛看着比赛场,不搭理顾念。 可能是这里热闹,一些男人们也围了过来。 “这谁家的?” “好像是一男一女?” “哪有不分性别就打上了的,这对那小丫头不公平啊。” 不悔、小胖墩都穿着防护服、戴着头盔,男人们又是后来的,当然看不到小家伙们的真实面相,只能通过头盔中露出来的头发的长短判定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这个小丫头片子真狂昂,居然敢挑战比她高一个头的对手。” “何止高一个头,论体重,那小胖墩只怕有那小丫头两个重。” 男人们围过来的越来越多,都站着观战。 第二局很快开始,不悔吸取了第一局失败的经验,不敢轻易去攻击小胖墩了,免得攻击不成还总是被小胖墩得分。于是,她采取了能躲则躲的战略。 一分钟过去了,小胖墩见不悔老是躲着他,急了,说:“你跑什么啊,你不打怎么有输赢?” “我跑也是在场子中跑,你管我。”不悔说着话,还扭了扭小屁股,更冲着小胖墩吐出了舌头,‘耶耶’了两声。 围观的人都被不悔的机灵劲逗笑了,有的说:“跑得好,继续,继续。” 眼见着时间一秒秒过去了,小胖墩想着只要再拿3分,7:0的话,将直接以绝对优势获得胜利,可以不用打第三局。再或者直接将小丫头片子一脚踹倒地上起不来,也可以不用打第三局了。 念及此,小胖墩不管不顾的去围追不悔。 嘿嘿…… 中计了。 她要的就是挑得小胖墩急燥。 他越是急燥,她就越有机会。 不悔一路躲避着小胖墩追击的同时一路也在观察着小胖墩的神情,在看出他的神情越来越不奈的时候,她故意绊了绊。 以为不悔要摔跤,小胖墩大喜,毫无顾及的扑上前,决定直接对小丫头来个辗压性的胜利,踹倒她、逞住她让她服输。 小胖墩大喜的同时,不悔亦眉开眼笑。 待小胖墩靠近的时候,不悔瞅准时机,站稳,一个后旋踢,上头。 标准的4分。 “好。”围观的一片叫好声。 小胖墩被踢懵了,半天没回过神。 裁判的哨子吹响,第二局比赛时间结束。 不悔第二局获得4分,将小胖墩直接逼平。 看着4:4的得分,小胖墩冷哼了一声,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坐下。 不悔走到另外一端坐下。 因为是临时起意比赛,双方都没有教练。 很快,第三局开战。 秦琛赶过来的时候,场上正打得热闹,一看他的小宝贝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小胖墩追得满场跑,他的脸都黑了。但一看上面的比赛分居然是4:4,秦琛又乐了。 那个领着秦琛前来的正是为不悔穿防护服的佣人,他说:“琛少,小小姐挺厉害啊。” “当然。”男人唇角得意的微弯。 不悔采取的仍旧是上一场的战略战术。就算小胖墩这次不上当,但她只要坚持挺过两分钟,不让小胖墩再踢中她,那她和小胖墩至少也可以打个平手。 平手的话,论体重、论性别、论年纪,嘿嘿,小胖墩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所以,不悔决定拖也要把小胖墩拖死,只要拖过两分钟就成。 围观的人见小丫头片子机灵的跑来跑去,小胖墩在后面追得哼哧、哼哧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论理,不悔这种行为是犯规。 但裁判也好、计分员也好、计时员也好,都是叶府的佣人,自然都偏向不悔。所以裁判也不吹哨说犯规的话。 秦琛满场一瞅,明白了,这是有潜规呢? 他放了心,站在一旁看。 场上,屡追不上,小胖墩发了狠,直接纵身一扑。 这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招式。 虽然有可能扑倒对方,但自己倒在地上也有被对方逞上的可能。 果然,小胖墩虽然扑倒了不悔,但他自己也倒在场上,那一身的肉在垫子上更是弹上了一弹,他‘唉哟’一声,暂时爬不起来。 围观的人都再度‘哈哈’的笑了起来。 秦琛心一提,看向他的小宝贝。只见小宝贝机灵的翻身而起,先小胖墩一步纵身一跃,扑到了小胖墩身上。 好样的,小宝贝。 可是,秦琛的‘赞’还没落地,缓过神的小胖墩已然翻身而起。 不悔和小胖墩的体重本就不在一个重量极别上,小胖墩一翻身,不悔不防,被小胖墩那一身肉给撞倒在地上。 接着,小胖墩直扑不悔。 这要真扑上了,小丫头要被这小胖墩的一身肉压成一张纸。 围观的人‘啊’了一声,捂眼。 也就在同一时间,‘啊啊啊’的痛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一众人睁眼一看:我的天,什么情况? 哪怕是裁判员都愣了神,抬着手,不知道下一步再该怎么办? 原来,眼见着姐姐扑到了小胖墩身上,小兽乐了,决定帮姐姐的忙,他踉踉跄跄的跑上了场。 因为所有的人关注不悔、小胖墩两个去了自然而然没有关注到那个已经走到裁判身后的小兽。 当小兽走到裁判身后的时候,也正是小胖墩重新扑倒不悔并准备辗压性的扑到不悔身上的时候。 这一下小兽急了,小跑了两步,直接扑到了小胖墩脚边,抱住小胖墩的脚,嘴一张,一口就咬了下去。 那‘啊啊啊’的凄厉尖叫声就是小胖墩发出来的。 也因了痛,他扑偏了方向,倒在了不悔身边。 不悔急忙机灵的往外滚了滚,爬了起来,一看现场的情形,她的那张小樱唇张成了‘O’型。 看着场上小兽狠狠的咬着小胖墩小腿的一幕,这个时候才赶到现场的连翘,嘴亦张成了‘O’型。 什么情况啊啊啊? 秦琛捂着脸走到连翘身边,说:“赶紧,把你儿子逮下来。”说着话,他开溜的同时,又叮嘱说:“还有,小宝贝这是帮姐姐的忙,是爱姐姐的表现,值得表扬。” 连翘有些茫然的看着秦琛的背影,接着翻白眼:值得表扬你溜那么快干嘛,怎么不上台去发表一下感慨啊? 腹诽着,但连翘仍旧动作迅速的往比武场中冲去。 ------题外话------ 长期坑姐的小坏蛋终于开始为姐姐填坑鸟(*^▽^*) 510 所以,都结束吧 顾清果找到顾清城的时候,顾清城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桃然亭外的雪地里,早被大雪堆成了一个雪人。 “哥。”顾清果急忙上前,用力拍着她哥身上已经积压的那厚厚的一层雪花。 顾清城早冻得没了知觉,眼前更是一片模糊。朦胧间,他看到了熟悉的脸,还有那焦急的神。 突然,他想起那个雨雪翻飞的夜,女子在决绝的踏上直升机前,问:知道云瑚吗? 女子又说:云瑚也想拥有一个秦琛的孩子,最后徒成笑柄。所以,顾清城,我祝愿,祝愿令妹自此后连云瑚都不如。 女子最后说:顾清城,送你一句话,它日令妹有生不如死的那一天,你一定要记得是你害的、是你宠的、是你纵容的。 接着,他恍惚的又想起刚才,秦琛说:顾清城,是你助纣为虐,是你玩了一手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你的知法犯法、一力护私行为让你亲手将令妹送上那条未婚先孕的路。也是你,最终亲手将令妹送上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所以,顾清城,我说过,会后悔的人是你。 后悔吗? 对,后悔。 他现在悔得恨不能杀了他自己。 ‘啪’的一声,顾清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在紧接着第二个耳光要打上她哥的脸的时候,顾清果急忙伸手抓住了,问:“哥,你怎么了?” “放开。” “不放,哥,你到底怎么了?” 凭身手,顾清城下了狠劲,顾清果是阻挡不住他的,但顾清城在这里冻了这长的时间,身子已然僵硬。顾清果用点力,顾清城就不能动弹了。 “哥。” 顾清城伸手,紧紧的抱着顾清果入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顺从你、帮助你却最后会害了你。 闻言,顾清果只当是她哥没有替她弄到秦琛的头发,心中虽然小有遗憾,但她仍旧伸手拍着她哥的背,安慰说:“哥。算了,没弄到就没弄到。反正血缘关系摆在那里,跑不掉的。总有一天,他会认的。” 知道妹子误会了,顾清城心如刀绞,说:“是哥没用。让你受苦了。” 他没用,不但没有完成妹子的心愿,更是亲自将妹子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没用,严防死守中,仍旧亲手将妹子送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 他没用,没有将事实讲出来的勇气。 一旦这事被妹子知道…… 一如连翘所言,妹子必生不如死。 所以,不能,一定不能让妹子知道。 今天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秦琛知。 “叶心轩呢?” 看着她哥猩红的眸,顾清果愣愣的说:“我来的时候,他在宴客厅。” “这里冷,你赶紧回去,照顾珂儿去。”语毕,顾清城缓缓推开顾清果,然后大步往宴客厅方向走去。 宴客厅的人都被小胖墩和不悔的比武吸引,顾清城在里面没有找到叶心轩。他给叶心轩打了电话,叶心轩告诉他在楼上。 顾清城大步迈上楼,推开叶心轩说的房间门,果然,叶心轩正歪身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杯红酒。 见顾清城进来,叶心轩微微一笑,说:“来,一起喝一杯。” 顾清城说了声‘喝你妈’后,大步上前,动作迅速的将叶心轩困在了沙发上,接着就是利落的一拳。 叶心轩没有躲,正中脸颊,瞬时,脸上红肿一片。 眼见着顾清城第二拳紧跟着而至,叶心轩微偏了头,堪堪躲过,接着他一脚踹出,正踹中顾清城的肚子。 顾清城在丧失理智间,出拳完全是靠蛮力,没有防着叶心轩,自是被叶心轩给踹了老远,直至撞到了对面的沙发才停了下来。 “叶心轩,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人?” 叶心轩之所以坐在这里是早就接到了秦琛的电话,知道顾清城猜到了事实,所以有意选了这么个偏僻的房间等着顾清城。 他甘愿受顾清城一拳,也是因为在这件事上,他叶心轩做得确实有点不地道。但这点不地道并不值得他叶心轩甘愿再受第二拳。 如今听得顾清城的质问,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笑了,问:“顾部长何有此问?” “你他妈那和强J有何不同?你他妈那是犯罪!” “犯罪?” 叶心轩又笑了,接着说:“顾部长,此话何解?” “别他妈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然,叶珂哪来的?” “哦”了一声,叶心轩做恍然大悟状,“难道顾部长说的是我和小果那天的事?如果真是那天的事的话就算不上犯罪也算不上强J了。顾部长不要忘了,是你提供的山庄,是你提供的房间,是你提供的床。你们还生怕我年纪大了不中用,更是为我提供了助兴的药,确保一举得中。” 越是这么说,顾清城越是心绞得痛,他大步上前,骂道:“叶心轩,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人?那不是为你准备的,不是。” “那是为谁准备的?哦,对,是为了琛儿?呵呵,顾部长,我上了你的妹子,你就说是强J,为什么呢,因为并不是你妹子心甘情愿对不对?但是,顾部长,我外甥也不想被你妹子上,如果你妹子偏要强行上,且在你们一众人的帮忙下要强行上,你们所做所为是不是也是强J呢?怎么,你妹子没强成人就成了受害方,反倒要来咬我一口说我强了她?啧啧啧,顾部长,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怎么,只许你们强别人,就不许别人强你们?” “叶心轩。”怒喝间,顾清城气得一脚踹向一旁的沙发,沙发翻飞。 “顾部长,稍安勿燥。” “叶心轩,你个畜牲,清果是一个姑娘家,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毁了她了,你彻底的毁了她了。” 叶心轩好笑的站起来,直视着顾清城,说:“顾部长,如果你说你妹子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那我也要说我的外甥是个一等一的痴情种,且是一个有妻有儿有女的痴情种。怎么,只允许你那个清清白白的妹子对我外甥行不轨、欲拆散我外甥的家庭,就不许我这个舅舅为了保护我那个痴情的外甥而上你那个清清白白的妹子?顾部长,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却不许百姓点灯啊。” “叶心轩,你……” “顾部长,我问你。如果那天果然被你们得逞,那今天,你们会说琛儿强了你妹子吗?如果那天果然被你们得逞,那今天,琛儿要告你们强J之罪,你们是觉得好笑呢还是觉得琛儿这是忘恩负义?” 顾清城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顾部长,最好笑的是你们都打着要救琛儿的旗帜,都打着是为他好的旗帜。可是,琛儿是琛儿,不是你们,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和你们有着不同思想、不同想法的人。但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逼着他的?逼他也就算了,还逼走了连翘。连翘是谁,连翘就是他的命,你们逼走了他的命却好笑的说是为了救他的命。顾部长,你们这旗帜举得真是前后矛盾啊。” 顾清城再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顾部长,我想说的是,自作自受,一切不过是你们咎由自取。” 自作自受。 咎由自取。 错,一切错得离谱。 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其实从一开始这事就早已偏离了他们预设的轨道。 “叶心轩,我真想杀了你。” 叶心轩‘呵’了一声,抓起茶几上的红酒一饮而尽,说:“第一,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第二,那要看你狠不狠得下心让叶珂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 顾清城的脑门一抽,拳头攥紧。 叶心轩将另外一杯红酒端起,递到顾清城面前,说:“顾部长,这事你知道就算了,权当个不知道的。否则,小果的日子不好过。” 顾清城咬牙切齿的看着笑得温和的叶心轩,一把抓过酒杯,接着用力一泼。 红酒泼了叶心轩一身。 叶心轩也不恼,只是缓缓的抓出手帕,将脸上的红酒擦干净。 顾清城没再出席叶珂的百日宴,迳自出叶府而去。 叶心轩换了衣服下楼,对一众来宾解释顾清城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回帝京了。 现在正是总统大选的关键时期,顾清城是顾总统的儿子,想必是为了总统大选的事,一众人并没觉得叶心轩的解释有何不妥。 再说顾清城。他出了叶府后,将车开得飞快,赶超了一众豪车、跑车,更是将追他的几辆警车都远远的甩得不见了踪影。 车至山庄前,急刹的声音尖锐的传来。若没系安全带,他铁定会飞出去。 这山庄,正是他亲自为妹子选定的‘洞房’。 “清果,这是哥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初时,妹子要怀孕,要为秦琛奉献脐带血,他是不同意的。那太危险,妹子有可能丢命。 但是,妹子以死相逼。 左右是一死,更何况有姑姑的医术为妹子保驾护航,好歹能活不是? 所以,他选择了顺从。 一如秦琛、连翘所言,他背弃了刑侦组的组训、训条、荣誉准则,他背弃了他当初为国为民的初心,只选择了成全妹子一人。 可是,最终,成全变成了伤害。 自从知道秦琛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他对秦琛的关注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长久,他对秦琛的了解也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要深刻。 原以为将秦琛困了个结结实实,但其实他们都被秦琛耍了,耍得团团转。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想着秦琛冰凉的神情,冰凉的言语,顾清城直捶着方向盘,“秦琛,秦琛……” 顾清城现在想杀人,想杀秦琛。 但叶心轩说得对,只许你们强别人,就不许别人强你们,这是哪里的道理? 秦琛也说得对,玩别人之前最好是做好有被别人玩的准备。 所以,他最该杀的人是他,是他自己,是他顾清城。 迈着失魂落魄的步子,顾清城步进山庄。 雪越下越大,他走进屋子的时候已然成了一个雪人。 客厅的沙发中坐着一人,他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依旧失魂落魄的的往楼上走去。 步进卧室,他缓缓的走向保险柜,然后茫然的打开了保险柜的门。 保险柜中东西繁多,有金银珠宝首饰之类的,还有地契合同,更有枪。 顾清城取出枪。 原以为,这处山庄会成为妹子最美好的开端。 却不想,这处山庄成了妹子梦魇开始的地方。 “对不起,清果,哥错了,错了。” 而且,错得无处发泄,错得不可挽回。 错得他只想了结自己以赎罪。 他本就是不该存活在这世上的人。 母亲不要他。 父亲恨他。 唯一一个为了他而不得不来到这个世上的亲人却被自己害得生不如死。 如果没有他,自然就不会有顾清果,自然而然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所以,都结束吧,让这一切苦难都结束吧。 思绪间,手中枪缓缓的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别了,父亲。” “别了,姑姑。” “别了,清果。” “别了……妈妈。” ‘啪’的一声枪响,果决的传来,嚣叫声差点震破顾清城的耳膜。 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顾清城有好长时间不明白,不明白此时的他到底是中枪了还是没有中枪。 只到觉得有一只手正紧紧的捏着他的手腕,直到手腕处传来一阵阵的痛,他才回眸,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一袭火红的象征着热情的衣物,但拥有这套衣物的人偏偏有着冰冷的眼睛,冰冷的神情,冰冷的脸容…… 顾清城的眼睛瞬间湿润,伸手,狠狠的抱住身边的人,狠狠的将她搂入怀中,“Moon!” 冷美人的眉微微拧了拧,终究没有推开他,只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今天她来是汇报工作的,不成想看到顾清城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更不成想顾清城居然想自杀?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紧急中,她出手,救了他。让他的子弹偏了方向,打向了屋顶。 “Moon,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就丢下了你,对不起,对不起。”一迳说,他一迳捧起怀中人的脸,低头。 眼见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这是想干什么?冷美人有片刻的呆滞。 感觉到他的唇压着她的唇的时候,冷美人才恍然大悟。 被男人抱着已是她能忍受的极限了…… 女人那双冰凉的眼中一道冷光闪过,毫不犹豫的出手,过肩摔。 顾清城在失魂落魄之下自然没有躲过这一劫,被冷美人摔出去了好远。 所幸房间铺着厚厚的地毯,再加上多年的锻炼,他并没被摔出个什么事来。 他躺在地毯上,抬手用胳膊压住了自己的额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屋顶,就那么笑了。 看看,看看,这就是他顾清城。 他到底将他的人生活成了什么样? 为什么他的人生活得一团糟? 爱人,他亲手绝情绝爱。 妹子,他亲手毁了她。 笑着笑着,他便笑出了泪。他将手捂住胸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略睁眼,眼前一团雾气,氤氲朦胧中,他出神的看着窗外那纷纷飘落的雪花。 ------题外话------ 好吧,居然心疼了顾小渣一秒,555……要不得要不得,阿弥陀佛! 511 我们再生一个吧 湖州,湖光山色山庄。 今天圣诞节,是秦琛、不悔的生日。 因了种种原因,不悔自归秦府以来,生日一直就没有好好的办过。秦琛一直觉得亏欠他的宝贝闺女许多。今年原本打算为闺女举办一个豪华的生日宴会,不成想又赶上他竞选的事。这种特殊时期,为了杜绝有人明着以送生日礼其实暗里打着行贿之实的事发生,所以,不悔的生日一如前期小兽的生日,都不能大操大办。 “唉呀,爸爸。你别虎着脸了呗。我说过,爸爸陪着我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小丫头善解人意的说。 圣诞之前,秦琛将所有的事加班加点的完成,好不容易空出几天时间,目的就是陪伴他的一对宝贝,还要陪伴他的小妻子。 “爸爸,我们一起做生日蛋糕。是我给你做的,也是你给我做的,好不好?” 见男人仍旧眉头不展,连翘说:“生日宴大操大办有大操大办的热闹,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有自得其乐的小温馨。我觉得,你们共同完成一个生日蛋糕,比那大操大办要有意义得多。” “蛋糕,蛋糕,我要吃蛋糕。”一岁多的小兽,走路稳了许多,说话也清晰了许多,更能说长句子了,比一般同龄的小家伙吐词清晰了不知多少,这一点令秦琛相当的自豪。 小兽一迳说,一迳摇着秦琛的腿,“我要吃蛋糕。” 秦琛总算不虎着脸了,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说:“好,我们一起做蛋糕,然后一起吃蛋糕,过生日。” “耶”的一声,最高兴的当属不悔。她有学过蛋糕的烘焙课,自然而然当起了主厨。她很快分好工,要如晦设计一个符合所有人喜好的蛋糕且要应情应景。要付一笑准备原材料。要连翘整理烤箱。要秦琛负责照看时不时就捣乱的小兽。 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晚饭的时候,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后,一个堆满了各色水果、巧克力、奶油的三层生日蛋糕完美出炉。 “许愿,许愿。”连翘、付一笑起哄。 如晦帮忙插上了蜡烛,点燃。 看着一众笑脸,秦琛默默双手合十:唯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悔亦闭了眼,双手合十:唯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因为生日愿望不能说破,否则会不灵,付一笑见秦琛、不悔二人许了心愿后,急忙开了香槟,香槟喷涌而出,付一笑恶作剧般的将香槟瓶口对上了秦琛、不悔。 骤不及防,不悔‘啊啊啊’的尖声叫了起来。秦琛迅速的伸手抱了不悔入怀,然后背对着付一笑,恁那香槟喷了他满身。 看父女二人被付一笑恶搞。连翘急了,伸手去夺付一笑手中的香槟。付一笑一边继续摇着香槟冲着秦琛、不悔的方向喷,一边躲避着连翘的抢夺。 小兽站在一旁,看中了早就想吃的巧克力,直拽着如晦的手,“哥哥,巧克力,巧克力。” “好,哥哥帮你。” 可是,如晦还没开始呢,巧克力便被香槟酒那强大的气流冲垮了,三层巧克力蛋糕轰然倒塌成了一堆。 这一下不得了,付一笑成了公敌,所有的人直接用手去抓蛋糕往付一笑的身上扔。 客厅中,你追我赶,一派欢声笑语。 独有小兽一人,终究是挖出了他想吃的巧克力,躲在一个角落,将巧克力往小嘴中猛塞。 夜间。 整个山庄一派寂静。 雪很大,秦琛、连翘二人相拥窗前,看着山庄中的一派琼楼玉宇。 连翘不知不觉想起父母去世那一年,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也是圣诞节,秦琛若天神般的来到她的身边。 那个时候,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去世突然,未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的遗嘱,连氏一族争相哄抢着父亲遗下的财产,更欺她孤女一个什么也不懂,只将她扔在了父母的灵前。 那个时候,只有一个不被连氏一族看好的堂兄连城守着她、护着她、陪着她。 那个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不明白那些曾经喜爱的看着她的人,那些讨好的看着她的人怎么突然就用嫌弃的眼光看着她,怎么突然就用防备的眼神看着她。哪怕是佣人,对她亦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她有求于他们。 那个时候,连城一直陪着她守在父母灵前,拥着她,说:翘翘,看清楚,这就是人的本性。你一定要记住这一天,谁对你好才是真的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秦琛突然就出现了,抱着她,说:“匪匪,对不起,我来晚了。” 也是那个时候,因父母去世而几天几夜不哭不闹的她终于哭了…… 父母的丧事处理完毕后,秦琛将她带回了江州。 自此,她便以江州为故乡,转眼已过了十八年。他们成了夫妻,他们还育有了一双子女…… 连翘沉浸在往事中的时候,秦琛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顶,说:“前年的时候,我们一家也是在这里,那个时候还没有小兽。今天看着他,感觉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怎么突然就又多了一个小人儿,真是神奇。” 是啊,前年的时候,他们一家聚在这里,有他、有她,有付一笑,有如晦,有不悔。就是没有小兽。 小兽的到来,小兽的出生,小兽的死而复活,道尽他们夫妻这两年的生离死别…… 连翘抬头看着英挺的男人,微笑着说:“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独自一人流浪在非洲,遥看着月亮,猜度着你的生死。那个时候的我从来不敢想,有一天会再度陪在你和宝贝儿身边,更意外的是小兽还活着,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秦琛也想起去年那个他和不悔一起渡过的只有他们父女二人的圣诞节,心中不觉有些恼,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说:“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说不要不悔就不要不悔,说走就走,你真是狠心。” 连翘讪讪的笑着,揉着自己的额头,说:“那个时候我只想要你活着。” “我知道。” 男人低头看着女子的眼睛,女子亦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时光似乎在这一刻被定了格。 “匪匪。” “嗯?” “我们再生一个吧!” 连翘的子宫毒已全解,且被十七保养得非常的好。十七临走前说过,等她生了孩子后再为连翘重新做回子宫手术。因为没有子宫,连翘一直在吃十七为她特制的药,以维持身体中雌性激素的平衡。 十七也说了,等手术完毕,连翘就是想一胎怀两都不是问题。 连翘不是不愿意替秦琛生孩子,她只是担心,“小兽一个就把秦府闹得人仰马翻了,你确定还要再生?” 男人坚定的点头,说:“若说我秦琛此生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从来没有亲自守着你生下我们的孩子。” 生不悔的时候,连翘在监狱服刑,秦琛不知道不悔的存在。 生小兽的时候,是早产,被判定死亡。秦琛那个时候除了伤心就是难过,别说抱了,就是看都不敢看一眼,他怕看到那冰冷的一团…… 虽然连翘替他生了两个孩子,但真论起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守着他的孩子出生过。无论是不悔还是小兽,都是后期带给他的惊喜。 “我想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孩子出生。我想尝试我们的孩子出生时我抱着的感觉。” 不悔是四岁才回到秦琛身边,小兽也是半岁了才回到秦琛身边,他确实没有抱过刚出生的孩子。 看着男人眼中泛着的璀璨星光,连翘坚定的点头,“好。等你的大选事定,等顾南山被绳之以法,等十七的孩子出生后,我就去做手术。” 秦琛欣喜若狂,“你答应了?” “嗯。” 秦琛喜不自禁,攫取住女人的红唇。 动情处,二人都有点心猿意马,而男人也有点迫不及待抱起了女人直吻至床边,将女人轻轻的放下,接着,他俯身而上。 正在纠缠的功夫,门把手‘啪’的一下响起。 秦琛眼明手快,拉了一旁的被子替小妻子盖上。然后,他回头,看向房门方向。 不悔穿着一袭厚厚的喜羊羊卡通形象睡衣站在门前。 秦琛脸一黑,“不悔,六岁了昂,进爸爸、妈妈的房间前事先要敲门。” 不悔小嘴嘟了嘟,说:“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做少儿不宜的事?” 连翘不敢起身,因为她的衣服被男人脱得差不多了。听了不悔的话,她一张小脸暴红,‘嘿’了一声,一边在被子中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衣服想穿上,一边说:“什么少儿不宜,你哪儿知道的少儿不宜?” 不悔也不忸怩,堂而皇之的走进来,说:“电视啊,电影啊,都有啊。一男一女在床上,不是少儿不宜是什么?” 原来是这么个少儿不宜。 担心小家伙恶作剧跳上床揭被子,秦琛替连翘紧了紧被子后,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所幸还没开始。 他果断的溜下床,拦住了不悔,问:“这么晚了,溜我们房中来干嘛?不要说是梦游,你现在眼睛清亮得狠。” 不悔冷哼一声,说:“我是来问你们有没有消食片?” “消食片?怎么了?你肚子不舒服?”秦琛紧张了,一边问,一边摸着宝贝闺女的肚子。 不悔嫌弃的‘切’了一声,说:“是小兽。” 小兽? 他们一众人在玩生日蛋糕大战的时候,小兽一个人躲在角落中吃着巧克力。现在好了,吃多的下场就是拼命的想喝水,喝了水后肚子胀胀的,难受。于是,小家伙便摸到不悔房中去了,吵着肚子痛痛。 秦琛一听,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子,家庭医生就来了,仔细给小兽诊断了一番后,说是巧克力吃多了的原因。 秦琛自责,玩闹的时候将他的小宝贝儿忘记了。 家庭医生说:“这个药,现在吃一片,四个小时后再吃一片,我保证小少爷明天一早仍旧是生龙活虎的。” 因为是夜间,而且凌晨还得再给小兽喂一次药,为了方便照顾,秦琛便将小兽抱回了主卧室。 小兽吃了一次药后,舒服了不少,终于不再吵着闹着叫肚肚痛,很快睡着。 连翘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秦琛将小家伙放在床上。二人正准备拥着小兽睡觉的功夫,房门再度‘啪’的一声又被推开。 看着站在房门口的宝贝闺女,秦琛轻声问:“宝贝儿,怎么了?” “爸爸,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睡。” 秦琛一笑,伸手,说:“来。” 不悔急忙一小溜的跑到了床前,利索的甩了拖鞋,上床,睡觉。 好在床大。 担心不悔这个没睡相的在睡糊涂的时候压着了小兽,连翘抱了小丫头睡在了她的身边。 “翘翘。” “嗯?” 小丫头将脑袋枕在妈妈怀中,眨着那双有神的眼睛,问:“小兽会没事的吧?” “当然,怎么,担心他了?” 小丫头点了点头,说:“我听说翘翘你在生小兽的时候,连子宫都拿了。我上网查了什么是子宫,后来知道原来是妈妈肚子中为我们搭盖的房子。现在妈妈肚子中再也没有房子了,也就是说我再也不可能有另外的弟弟、妹妹们了。小兽是唯一的一个。我不想他有事。” 难怪不悔这个熊孩子能够无底限的忍受小兽。 只是…… 什么子宫? 什么房子? 现在的孩子们真是…… 连翘恨不能无语,但也同时被小丫头说的话感动,她亲了口小丫头的额头,说:“没事。不要担心,小兽不会有事,明天他就又会活蹦乱跳了,他还想快点长大呢,长大了好好的保护你这个姐姐。” 不悔不觉想起小兽为了她狂咬那个小胖墩的一幕,笑了。 秦琛侧着身,支着肘,拄着脑袋,一时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小兽,一时又看着不远处时不时谈着心、时不时‘咯咯’笑着的一对母女,他的嘴角一直就那么微微的扬着。 ------题外话------ 感谢所有支持此书的小仙女们,群么么一个,要不要替俺们老大完成心愿呢,我个人觉得有不悔、小兽真心够鸟inginging,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512 童养媳 第二天。 秦琛、付一笑带着不悔、如晦、小兽去野湖钓冰鱼,滑冰。 连翘则被连城接走了。 连城自从在秦琛的帮助下掰倒霍氏成立连氏集团以来,连氏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强大,很快挤身Y国汽车制造大业。 前期,为了庆祝连翘获得Y联邦十字勋章,连城将名下7%的股份送给了连翘。算起来,连翘现在是除了连城、霍明珠外,连氏财团的第三大股东。 当初,秦琛在任秦氏帝国总裁的时候,为了引出幕后黑手故意示弱摆了秦氏帝国一道,故意在霍氏动荡不堪的时候投资200个亿购买霍氏几近10%的股权,后来这个股权由于霍氏的一蹶不振缩水到只剩2个忆。紧接着由于连城的大量投资,在霍氏引起一股风暴,一众前期参与疯抢霍氏股权的人这才知道霍氏实质是以投资分配股权。于是,在连城的投资下,霍氏新的股权分配方案出炉,所有前期疯狂抢购霍氏股权的人都亏了,就拿秦氏帝国而言,10%的股权最后只能算持股4%。 那个时候,4%的股权只值4个亿左右。 秦氏帝国投资200个亿进去,结果只剩下4个亿回来,亏损196个亿,这也是直接导致秦琮逼秦琛退位的原因之一。 再后来,连城坐镇连氏帝国,连氏日渐崛起,股票连连上涨,秦氏帝国拥有的那4%的股权已价值40个亿。 许多秦氏股东建议秦琮将股份卖出,能够挽回一笔是一笔。秦琮在犹豫的时候,正逢连城打来电话,且连城愿意以高出市场价格一倍的资金购买那4%的股权。 80亿是良心价,且无论后期你股票怎么涨,那4%应该也突破不了80个亿。所以,经过秦氏股东们的合议,秦氏帝国便将那4%股权卖给了连城。 至此,连城从初掌连氏时持股37%,到后来持股41%。 由于连城持股越来越多,投资也就越来越放得开,连氏在几次风险投资后,不但没有亏,股价更是一扬再扬,巅峰时期更甚至于上扬到一股价值30亿的时候都有。 所以,后来,连城送连翘7%的连氏股权的时候,人们惊呼连城出手大方,一送就送了连翘200个亿。 紧接着秦琛参与总统竞选,连城出手越发阔绰,直接赞助100个亿给秦琛做竞选费用,其赞助费用仅次于ST猎鹰集团。 今天,连城接走连翘,除了是要带连翘好好的逛一逛连氏汽车城外,更重要的是今天湖州商会有一群太太们的聚会。 这种聚会最是能拉拢人气,有利于为秦琛在湖州的大选拉票。 豪华的Exelero车中,连翘有些愣神。 连家的男人大抵是温润的,而连城举手投足间越来越有父亲当年的影子。 见她出神的看着他,连城笑了,伸手揉着她的脑袋,问:“怎么了?” 连翘感叹着说:“你和爹地越来越像了。” 连城讶异的看着连翘,“我像大伯?”连翘的父亲在兄弟中排行老大,而连城的父亲排行老二。 连翘坚定的点头,“像。” 连城咧嘴一笑,说:“我的荣幸。” 连城是她二叔在外面花天酒地得来的便宜儿子。正因了私生子的身份,他在连氏一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可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谁都冷眼以待的私生子如今成为重振连氏一族雄风的人? “想回连家看看吗?他们都希望你能回家看看。”连城问。 家? 连家? 连翘愣了愣,接着摇头,“算了。” 看着她脸上稍纵即逝的表情,连城心内叹了叹,当初,她是被连氏一族逼着净身出户的孤女。如今她是有名、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 连氏一族待她这前后不同的态度,一切,不过人情冷暖罢了。 “当我没说。”连城说。 不想再提及连族的事,连翘问:“我拜托你查的如晦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付一笑有个亲妹子在四岁那一年走失。直至遇到如晦,才知道付小妹居然是如晦的母亲,更是霍家的女儿霍明月。但奇特的是,付小妹却是逃出的霍家。更奇特的是,霍家又没有这个霍明月的任何相关记载。哪怕后期他们一众人整垮了霍明辉,但从霍明辉那里仍旧打探不到任何有关付小妹的消息。 现在,执掌霍家的是霍明珠,也就是连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连翘拜托连城,务必从霍明珠那里打听出点什么,至少要知道付小妹当初到底是怎么进的霍家,又为什么要逃出霍家。 连城想了想,说:“打听到了一点,但是不全。” 想着如晦这些年急盼打听出真相的心,连翘道:“你说。” “你们说的付小妹失踪的那一年,霍家确实在路上捡了个小女孩,那女孩后来被霍家取名霍明月。如果一如你们猜测的话,这个女孩应该就是付小妹。” “后来呢?如果付小妹是逃出的霍家,是不是说明她在霍家受的待遇不好?” 看着连翘焦急的神情,连城说:“你别急,我慢慢的和你说,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据闻,霍明辉的肝脏一直不怎么好,医生建议最好是进行肝脏移植。霍家也一直努力在寻找那个和霍明辉肝脏相匹配的人。” “那一天,霍家人听信了一个卜卦人算的卦,说是什么往东南方向走二十里将遇一孤女,捡回做童养媳的话可以保霍明辉的命。也是巧了,那一天,他们果然就捡到了付小妹。就这样,为了冲喜,付小妹成了霍明辉的童养媳。” “付小妹到了霍家后,霍明辉的身体果然日益好转。霍家的人一致认定这是付小妹的功劳,对付小妹倒也不是特别的苛刻。当然,不苛刻也并不是代表着霍家的人对付小妹就非常的好,怎么说呢?付小妹和霍家那些正儿八经的主子比那肯定是不能比的,但和霍家的佣人比相对来说待遇又要好上许多。” “十年后,付小妹长大了,可能是付小妹真的为霍明辉带来好运气吧,在这期间,霍明辉的病一直没再恶化。直至有一天,病发。” “也是在那一天,付小妹因为照顾霍明辉太过紧张而摔倒,导致脑门出血。情况紧急中,霍家的人又要救霍明辉,又要救付小妹。也是在那一天,霍家的人意外得知付小妹的血源、肝脏居然和霍明辉的十分吻合。” 闻言,连翘大抵有些明白了,手不觉攥紧。 “然后,可想而知,他们在没有得到付小妹的同意下私自为付小妹动了手术,拿走了付小妹一半的肝脏,救了霍明辉一命。” 十四岁的少女,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好在只是肝脏,好在肝脏重生能力强只需要一部分即可。如果要的不是肝脏,而是肾啊、心脏啊之类的要整颗器官,那霍家是不是就会要了付小妹的命? 念及此,连翘恨不能去揍人。 连翘愤懑间,连城继续说:“霍明辉自此摆脱了病魔的纠缠,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本来,做为霍家第一大功臣的付小妹成为霍太太是名正言顺的事。但是,霍家觉得付小妹是个捡来的孤女,身份配不上霍明辉。当个童养媳、外室、妾啊还是可以的,若说正妻的位子,那离霍家的要求还相差甚远。” “霍家在为霍明辉挑选妻子的同时,也暗中算计着要将付小妹送上霍明辉的床。在霍家人的认定中,就算付小妹不能嫁给霍明辉但也一定要陪在霍明辉身边。因为,她是霍明辉的福星。也就是在那晚,付小妹从此失踪。” 难怪付小妹要逃出霍族,那简直就是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抢了人家的肝脏,还想糟蹋人家的身子。 只是可惜的是,付小妹好不容易逃出了霍家那个狼窝,又偏偏被人贩子给盯上了,被卖进了奴隶市场,几经辗转最后被如晦的父亲买走…… 连翘思绪间,只听连城又说:“好像霍明辉也非常反感家族对他婚事的插手一事,在付小妹逃离霍家后,他也走了,从此浪迹天涯。直到多年后才回归,接手霍氏财团。” 是了,当年云珊因和秦琛大婚不得,于是外出游学,碰到了霍明辉,自此霍明辉一直追随在云珊左右。也正因了这个原因,二人交往颇深,最后深得云珊一个电话,霍明辉就不惜为云珊前来江州制造汽车故障,本是想除掉她连翘,最后却连累得爹地成了植物人,一躺病床多年。 “这件事,我知道就算了。暂时不要告诉我哥和如晦。” 又是童养媳,又是被迫捐肝,又被人就那么送上床差点成了人家的发泄工具,这事要被付一笑知道了,他还不得内疚死,内疚自己没有尽快找到唯一的妹子。 童养媳在Y国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却也是被道德所唾弃的。一些大家大族的人就算养了童养媳也绝不会蠢到对外声张,顶多只是给童养媳一个本家的名分,想必这也是付小妹后来被冠以霍明月的名字长大,然而霍族中又查不到霍明月任何点滴的原因。 付小妹一生也着实凄惨,四岁走丢的时候还不怎么记事,记事的时候都已经叫霍明月了。 明明冠‘霍’姓吧,偏偏霍家的人还要把她送上霍明辉的床。 可能,一切的一切之于付小妹而言都是糊涂的、模糊不清的。难怪如晦说付小妹只能肯定她自己不是霍家的人。 闻得连翘的叮嘱,连城说:“嗯。我听你的。” 不说连城带着连翘去参观汽车城,去商会参加贵妇人们的聚会,只说秦琛、付一笑一行人。 此时,秦琛正带着一众人行走在野湖的冰面上。 不悔高兴的说:“爸爸,我还记得前年的时候,我们也是在这处野湖钓的冰鱼。” “是的,宝贝。爸爸还记得答应你第二年还要带你来,但是第二年,爸爸失约了。” “那是爸爸病了。我只要知道,从此后,爸爸每年都会带我来这里就成了。就不算失约。” 秦琛微微笑着,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看着这冰天雪地的湖面,小兽相当兴奋,蹬了蹬秦琛的肚子,表示自己要下来走。 “很滑。”秦琛看着怀中的小稚子提醒说。 “要走,我自己走。” 小家伙天性好动,秦琛早有准备,早将小家伙全副武装,护膝、护肘、头盔、还有护屁股的都有。看着头盔中眨巴着的那双亮闪闪的眼睛,秦琛笑着将小兽放了下来。 小兽暂时不知道冰的厉害,一下来就想开跑,才只一步的功夫,身子一个踉跄。秦琛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 小兽震惊的抬着头,看着秦琛。 秦琛笑了,说:“爸爸提醒过你,很滑。” “滑。”小兽明白‘滑’的定义了。然后推着秦琛的手,示意让秦琛松。 秦琛叮嘱了声‘小心点’后,再度松了手。 小兽很聪明,滑了一次后知道不能冒然行事,松了他爹的手后,他的步子迈得极小,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真是个聪明的小东西。 秦琛为小家伙点赞。这才看向不悔说:“宝贝儿,走,钓冰鱼去。” 付一笑说:“你们去吧,我看着小兽,你们不用担心他。” 有舅舅照顾小兽,当然不用担心。不悔便拽了秦琛的手往湖中央走,一边走一边说:“我记得那一次是在湖中央钓的冰鱼。” “嗯。” “今天,我们还去那里。” “好。”但凡和他的宝贝闺女在一起,秦琛便是一个有女万事足的人。 直走至湖中央,不悔确定位子后,秦琛、如晦这才放下背篓,接着二人把凿冰的工具从背篓中拿出来,划定范围,凿冰。 不悔吵着闹着要帮忙,秦琛、如晦二人担心凿子伤着不悔的小手,都不许她动手,只让她在一边看。 不悔无趣中,便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和如晦说着上次她和她爹在这里钓冰鱼的往事,最后说:“那一次,我和爸爸还钓到一条非常漂亮的红鱼。可是爸爸居然说他没看到。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爸爸就病了,是分不清红色和青黑色了。” 不悔说的是秦琛第一次病毒发作时候的事。 接着,不悔又紧张的看着秦琛,问:“爸爸,今天你应该分得清红鱼和黑鱼了吧?” 知道曾经的病终究是吓着他的宝贝闺女了,秦琛心中一片柔软,丢了手中的凿子,伸手揉着小丫头的脑袋,说:“你忘了小兽了吗?小兽为爸爸解了毒,爸爸已经没事了。以后,每年,爸爸都带你来这里钓冰鱼。” ------题外话------ 嘿嘿,一个引子,要引开俺们小帅哥如晦的故事鸟(*^▽^*) 513 如晦,真的是你 小兽完全沉浸在这片冰雪的世界中。 他还时不时的故意溜一溜,不过他是蹲下来溜,就算摔跤也不痛,惹得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付一笑都笑骂:“臭小子,真聪明。” 小兽溜到湖边的时候,正好有一蓬野草垂到了湖面,野草上覆盖着厚厚的雪。更因了气温低的原因,垂至湖面的野草上挂满了冰柱。 小兽好奇的伸手去摘。 付一笑就在一旁看着。 小兽拿着晶莹剔透的冰柱对着阳光看,似乎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他将冰柱递向付一笑,说:“舅舅,看,看。” 付一笑蹲下,接过冰柱,也对着阳光看,嗯,有点万花筒的感觉,着实漂亮。 趁着他舅舅看冰柱的功夫,小兽又掰了根冰柱,好奇的将冰柱要往嘴中送。付一笑急忙伸手挡住,说:“小祖宗,不成。” 小兽诧异的看着付一笑,萌萌的扑闪了一下他大大的的眼睛。 付一笑脱了手套,将冰柱放在手掌心上,问小兽:“看清楚了没?” 小兽好奇的盯着付一笑的手掌,点头。 接着,付一笑将手掌倒过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冰柱明明在舅舅的手掌上却没掉下来。 小兽在惊讶间,付一笑说:“粘上了是不是?舌头也是一样的。你如果舔它的话,它有可能粘上你的舌头拉不下来,到时候就会痛痛痛。” 语毕,付一笑将手又翻过来,说:“抓下去。” 小兽看着付一笑手掌上的冰柱,伸手去抓。 冰柱一动不动。 小兽明白了,“粘?” 付一笑笑了,说:“对,粘。” 小兽做了个诡异的害怕的神情,将手中另外的冰柱丢掉,说:“不能吃。” 付一笑欣慰的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对,不能吃。” 付一笑在这边和小兽说话的功夫,那一边秦琛、如晦早已凿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冰洞,更传来不悔兴奋的‘啊啊啊,鱼’的叫声。 小兽听到‘有鱼’,急忙站起来往他爹、他姐那边跑。结果还没跑两步,‘啪’的一声摔倒。 因为小家伙起得急、冲得急,只到小家伙摔倒在冰面上付一笑才回过神,见小家伙似一只摔到冰面的小乌龟,不停的伸着手、脚想要爬起来的情景,付一笑乐得‘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一边,秦琛听到笑声往这边看了看,看见小兽摔跤了,他叫道:“付一笑,抱了小兽过来。让他看看这里的鱼。” 付一笑玩笑归玩笑,很快就抱起小兽往秦琛那边走去。 蹲在冰洞旁边,看着里面成群结队游来的鱼,小兽好奇的发出‘鱼、鱼’的赞叹声,他见他爹、他姐伸手进冰洞就能抓到鱼,他也想抓。 秦琛便替小兽脱掉手上的羊绒手套,戴上了另外的防水手套。 对小兽,秦琛非常有耐心。不但一直抓着小家伙的手一起抓鱼,更是不厌其烦的教小家伙该怎么样才能抓到鱼。 不悔见小兽玩得开心,她也就不触热闹了,走到一旁,从背包中翻出了溜冰鞋。 虽然从凿的冰洞厚度可以看出湖面的冰非常非常的厚,溜冰正当时。但秦琛仍旧叮嘱说:“注意安全。” 不悔比了个‘OK’的手势,说:“没问题。” 可是,冬天穿衣厚实,系鞋带的时候有点麻烦。 见她始终系不好鞋带,如晦上前帮忙。 想起上一次来这里发生的事,不悔说:“可惜,当年我和爸爸滑冰的那处小野湖被填埋了。想当年,我们在那里还碰到了好多溜冰的人,都是这里的居民。我还想着今天故地重游一定要在他们面前显摆显摆我的溜冰技能,可惜,真可惜。” Y国取得了冬奥会的举办资格,湖州正是主赛场,不悔说及的当年和她爹一起滑冰的地方正好被圈进了滑雪场的范围,那个极小的野湖自然而然被填埋,刚才一行人过来的时候有看到。 不能在当年滑冰的地方滑冰,不悔很是遗憾,只能退而求其次在这处野湖滑。 “那个时候我很笨,不会滑也不会溜,只能抱着爸爸的大腿,再或者骑在爸爸的脖子上,被许多人看了笑话去。所以我想着一定要学会溜冰,来年的时候再来这里让他们看看,我其实是会溜冰的哟。可惜,来年我没来成湖州。更可惜的是今年更不会碰到他们,因为他们肯定都去滑雪场滑雪去了,不可能知道我会溜冰了。” 小丫头叽叽喳喳中,如晦帮她系好了鞋带,说:“好了。不用可惜,我们看你溜冰也是一样。” “你也换了冰鞋,一起呗。” 如晦说:“不了,你去吧。” “你真无趣。”说话间,不悔扮了个鬼脸,然后利落的站起来,利落的往远处的湖面滑去。 结了冰的湖面似一面镜子。一身红裙的小丫头似一只火蝴蝶在冰上自由的飞翔。这画面美不胜收。 小兽看到了,举起小拳头挥舞着:“姐姐加油,姐姐加油。爸爸,爸爸,我要滑,我要滑。” 秦琛也想起那一年不悔抱着他的腿滑冰的情景,他说:“好。” 换了溜冰鞋后,秦琛耐心的教小兽抱着他的腿慢慢在冰上滑,惹得小兽不时的‘啊、哦’两声。 付一笑玩心大起,也换了溜冰鞋去追小丫头,小丫头便在前面跑,并叫着‘追呀,来呀’的话。 如晦则把那些扔在冰洞旁的鱼捡起扔进背篓,然后将背篓提到了岸边放好。整整两背篓的鱼,晚上可以开鱼宴了。 付一笑纯为逗不悔开心,所以每每要追上不悔的时候就故意放慢速度。不悔只当付一笑滑冰技术不咋地,慢慢就觉得没意思了。瞅眼间看到站在湖岸的如晦,她“哧溜”一声溜到他身边坐下,一边脱溜冰鞋一边问:“如晦,这滑冰一点也不刺激,我们到山那边去滑雪吧。” 自打前年和秦琛在这里学了溜冰后,溜冰、滑雪的项目她都爱极,但凡有机会练习她从不放过。小丫头天姿聪慧,学什么都来得快,别看只学了两年,但无论是溜冰还是滑雪都颇得要领,更有次滑雪的时候被国家滑雪队看中,要她参加国家滑雪队的少年集训班。 见如晦不做声,不悔又说:“在滑雪场保不准还能碰到原来那些人,正好让我显摆显摆。你去不去?就算你不去我也是要去的。” 如晦看了看远处,说:“好啊,去。” 有如晦陪着不悔,秦琛不担心宝贝闺女的安全。 付一笑决定和秦琛学学厨艺,怎么做一桌子鱼宴,于是就和秦琛、小兽回了湖光山色。 不说秦琛等人,只说如晦、不悔,二人翻过一座山就已经看得到那被圈起来的滑雪场了。 如晦站在高处仔细看了看,滑雪场的模式基本成形,来这里滑雪的人有些多。 二人又绕着滑雪场范围走了许久才绕到了正门处,买了门票进滑雪场。 租到滑雪的装备后,如晦事先替不悔穿戴好,正自己穿装备的时候,一声‘如晦’的清脆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如晦回头,便看到身穿一袭火红短款羽绒的女孩。 “Summer!” Summer是如晦的大学同学,名叫夏天。 如晦长相俊逸,成绩优异,在大学被称为行走的教科书,再加上他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越发彰显了少年翩翩气质,很受一帮年轻的学姐们的追捧,这个夏天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也是巧了,夏天就是湖州人。 因为冬奥会的原因,她家的地都被征用了,从一个普通山民一跃而成为土豪。这个滑雪场就有她家的股份在里面。可以说,因为冬奥会的商机,这里的原地居民们的命运都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今天,她也来了滑雪场,一开始看到如晦的时候她还以为看错了,是跟踪了好久才确认的。 她兴奋的说道:“如晦,真的是你。你怎么来湖州了?” “度假。你是?” “我家就在这里啊。诶,如晦,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是?” “我妹妹。” ‘哦’的一声,夏天笑了,伸手揉着不悔的小脑袋,说:“好漂亮的妹妹。你好,我叫夏天,你可以叫我Summer。你呢,叫什么名字?” 秦琛对不悔、如晦、小兽的保护非常全面,没让三人怎么见报。所以,就算知道秦琛其人,但秦琛的子女,一众人还是对不上号的。所以,夏天根本不知如晦是秦琛的儿子,那也就越发不知不悔是秦琛的女儿了。 原来这个就是那个写情书的Summer,呵呵,滑个雪也能碰到,真是……缘分咩?腹诽着,不悔小脸上笑眯眯的,礼貌的回答说:“美女姐姐,我叫不悔。” 被赞‘美女’,夏天笑得见牙不见眼,说:“不悔,你的名字真好听。” 不悔‘呵呵’两声。 只听夏天又说:“如晦,丁逸飞、蒋杰、张欣他们也都在这里,我马上通知他们过来,我们一起。” 夏天说的这几个都是他们的同学,如晦自是认识的。原来,圣诞小长假,夏天邀了这帮同学来家中度假。 如晦一如以往的笑着,说了声‘好’。 呵呵,他们同学搞聚会,那就应该没她什么事了吧,不悔撇了撇嘴,说:“如晦,那我先走了。” “等等,一起。”如晦说。 “我才不等你们。我买了票的,等的话就是浪费。”滑雪是按小时收费。 夏天被不悔的童言童语逗得‘哈哈’一笑,说:“小妹妹,放心,我就是这里的老板。等会我让这里的工作人员把你们的门票退了。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不悔心中冷哼一声‘土豪’后,仍旧撑了雪杆,‘滋溜’一声滑了出去。 看着小丫头一溜远去的背影,如晦‘嘶’了一声,咬牙。如果不是有同学站在一边,他恨不能追出去将小丫头拎住好好的教训一顿。越大越不听他的话也就罢了,还事事喜欢和他对着干。 看小丫头的小身子像离弦的箭又快又稳,夏天咋舌,“如晦,不悔滑雪的姿势真漂亮,应该是个老手了吧。” 如晦看着越来越远的小丫头的背影,‘嗯’了一声,“学了两年了。” “两年啊,看她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啊。那她几岁开始学滑雪的?四岁?三岁?” 如晦对夏天的问话有点漫不经心,只是拿了一旁的望远镜,追逐着小丫头的身影。还好,小丫头滑得特别的稳,几个人工筑就的堵坡她都滑得流畅有余。 看出如晦眼中的担心,夏天说:“如晦,你不用担心,滑雪道沿路都有教练、安保看守,不悔不会有事。” 如晦出门在外一素戴着灰色的眼瞳,哪怕如此,也难掩其一身芳华。夏天看着看着就有些花痴起来。 如晦突然放下望远镜,看着夏天,问:“北方是什么地方?” “什么?” “我看前面有个叉路口。北方似乎没什么人,滑雪的人都往西边去了。” 夏天这才回神,说:“北方啊,一个星期前曾经有过一次雪崩,因为它还有再次雪崩的危险,所以现在被定义为危险区域,暂时封闭,等修整后再开放。” 如晦道了声‘Sh一it’后一把将望远镜扔了,快速的冲了出去。 夏天有点懵,她甚至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如晦绅士似乎开口骂了脏话? 紧接着便见如晦似一只箭般的滑了出去,她急忙叫道:“如晦,如晦,你不等丁逸飞他们了吗?” 如晦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楚,只好紧跟着冲了出去,一路猛追如晦。 如晦很快滑到叉路口,然后毫不犹豫的滑向了北方。 夏天在后面急得大叫,“如晦,如晦,停住。你停住。那里危险,不能去。” 追至叉路口,夏天急忙刹住,却再也看不到如晦的身影。 这速度…… 道了声‘糟糕’后,夏天急忙重新快速滑了起来,冲向了另外的方向。 原来,如晦在望远镜中看到不悔滑向了北方那条路,然而那条路上似乎没什么人。他这才好奇一问。哪曾想北方会有危险?所以,他不管不顾的冲向了危险区域。唯愿自己再快一点,追上不悔的好。 再说如晦,沿着不悔的滑雪轨迹一路狂追猛赶,一直不见小丫头的身影,心少有的焦急起来。 北方的叉路口标牌上写得清楚明白:北坡危险,不得入内。 但小丫头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不得入内她就偏要进去看看。 如晦开始自责,该一路跟着的,不应该恁了小丫头一个人去滑雪的。 心急火燎间,如晦终于发现前方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在飞速的移动。 是她。 小丫头今天穿着一袭红色衣裙,特别的显眼。 “不悔,停下。”如晦在后面喊。 可是,风驰电掣中,风不时的灌进耳中,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小丫头的速度丝毫未减。 “不悔。” 见小丫头不停,如晦咬牙加速。正好前面有个大堵坡,便见小丫头利落的飞身而起,在空中转了一个360度后,小丫头‘咯咯’一笑,安稳的落地。 也正是因为旋转的原因,她看到了追踪在她身后的如晦。 小丫头‘咦’了一声,落地后便在原地等。 很快,如晦亦已冲到了那堵坡前,亦是潇洒的飞身而起,但他没有表演那360度的花势滑雪,只是平缓的跃上了空中。 随着如晦的身影还在半空,小丫头的眼睛突然就瞪得似铜铃。 因为,如晦的身后,似有万丈雪墙扑面而至。 “如晦!”小丫头愣愣的抬头指着天空。 如晦落下的瞬间回眸,便见不远处的高山上,雪似万马奔腾般的往他们二人的方向涌来。 雪崩! “走!”未有丝毫犹豫,如晦往西北方向一指,“去那里。” 此时,滑雪场的指挥中心,摄下雪崩这动人心魄的一幕。只见离雪崩不远的地方,有两个身影正在往西北方向移动。而雪崩,正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哦,天啦,天啦。有人,快,有人在北坡,那里又雪崩了。” 随着调度员的声音响起,指挥中心的警铃拉响。 与此同时,夏天冲进了指挥中心,说:“快,有人去了北坡,快。” ------题外话------ 抱抱所有的小仙女们(*^▽^*) 514 小丫头这是避嫌 北坡,层层积雪似瀑布,又似滔天骇浪,紧紧的追逐在如晦、不悔的身后。 如晦在不悔的身后指挥着,“往左,对,往左。继续。加快速度。” 不悔此时有些懵,完全机械式的听从着如晦的指挥。她都不敢回头看,因为那巨大的轰鸣声就似一头怪兽紧紧的追随在她身后,似乎随时都可以将她吞没。 雪崩离如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如晦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注意着身后,更要看着前面的不悔如何。好在小丫头倒也临危不乱,否则他们两个早就被雪崩吞没了。 急切间,如晦看到前面正好有一处蜿蜒之地,可以对雪崩起个缓冲作用,且那里有一棵树。 心思电掣间,如晦急忙大喊:“左,提腿,跳。” 不悔急忙转左撑着雪杆借着下山力道一个蹲起提腿,瞬间,小身子稳稳的飞起。 此时的指挥中心,已然看不到现场的情景了,最后看到的就是两道身影似乎都被追踪而至的雪崩给吞没。 静。 指挥室静悄悄的。 几个年青的身影跑了进来,齐道:“Summer!” 夏天这才转眸,怔忡的说:“如晦,如晦和他妹子被雪埋了。” 一个年青人急忙说:“那还愣着干嘛,快去救人啊。” 救援组早就去了。 夏天这才回神,说:“走,我们也去。” 雪崩现场。 现场虽然危险万分,但却也并不是指挥中心看到的模样。因为指挥中心的摄像角度问题,所以并没有看到雪崩吞没下来的一瞬间它背面的情景。 在不悔飞跃起身的同时,如晦亦飞跃而起,在飞跃的同时,他袖中的银丝出手,准确无误的钩中那棵大树。 接着,他另一只手准确的圈住了小丫头的腰,手微一用力,银丝便带着二人向那大树飘去。 二人飘到大树边的时候,雪崩跟踪而至,因此地处蜿蜒地带,雪崩正好在那里打了个弯,然后依旧带着骇人的气势往山下滚去。 整个过程中,只有雪崩边缘扫了一下他们,不悔被雪呛得咳嗽不止。 如晦急忙拍着小丫头的背。 不悔吓傻了,直喘着粗气,瞪眼看着滚滚而下的雪,接着后怕似的抱住了如晦。 “别怕,没事了。”如晦安慰着小丫头。 雪崩仍旧在持续,它的边缘地带也越拓越宽。担心持续而下的雪崩会冲垮这里,如晦收了银丝,解了二人脚上的装备,指着西北方向,说:“走,去那里。” “走不动。”不悔觉得自己的腿完全没力道了。 现在才腿软?刚才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闯劲哪去了?如晦无语的蹲下,说:“上来。” 不悔急忙趴在了如晦的背上。 如晦背着不悔,一路小跑般的往西北方向走,雪崩边缘不时的沿着他们的足迹向他们身后拓展。但如晦聪明,选择的都是有堵坡的地带,雪崩边缘要扫到他们的时候便被这些堵坡给挡了回去继续以雷霆万钧之势往山下滚去。 直至再也听不到雪崩的呼啸声,如晦停下脚步,转身看。 雪崩停了。 最近的雪崩边缘离他们二人不到百米。而且,他们刚才耐以逃生的那颗树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被飞流而下的雪崩给掩埋了。 如晦心里寒了寒:万幸。 不悔也看着那树不见了,心里清楚的知道刚才应该发生了什么,惊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如晦说:“怕了?” 不悔依旧捂着自己的嘴,不做声。 当务之急不是怎么教训小丫头,而是离这一带越远越好。雪崩虽然停了,却并不代表着它不会卷土重来。 思绪间,如晦看了看方向,背着小丫头走出这崇山峻岭不大现实,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个避风雪的地方休息一下,看有没有救援队伍前来。 少年眉目如鹰般的在一众崇山峻岭间扫视着,最后果断的背着小丫头继续往西北方向走。 这北坡曾经也是滑雪区,不过是出了雪崩事故才暂时关闭。但是,那些运用于滑雪的一些设施还在。很快,如晦就找到一处可以憩身的安置点。 这个安置点是原来指挥滑雪道的安保们的值班亭。 岗亭虽然小,但至少可以挡挡风雪。 进了岗亭,二人都觉得暖和了不少。如晦这才放下了小丫头。 “如晦,我口渴。” 如晦满眼瞅了瞅,岗亭除了有一张小小的办公桌外,还有一张单人椅。可能是考虑着这里离滑雪场主场较远的原因,桌子上有一个电磁炉,应该是方便执勤的安保烧水、煮饭用的。 但是,这北坡出了雪崩,只怕…… 他试了试,果然,断电,不能用。 好在办公桌上有一个打火机,应该是原来的安保留下的。 他试着打了打火,能用。 “你等着,我去寻些树枝。” 附近有片林子,如晦很快就拾了一些枯枝回来。然后,他取了个水壶,走到岗亭外舀了一壶雪,压了又压后才重新走回岗亭。 “这是要生火?”不悔问。 “嗯。” “可这些树枝都是湿的,能点燃吗?” “没问题。它们只是表面积了雪而已。” 如晦首先在那些树枝下垫了一些纸,用打火机将纸点燃后,接着他将打火机拆了,就那么将打火机扔在了树枝上。 ‘哗’的一声,打火机中仅剩的汽油很快让树枝燃烧起来。 如晦将水壶架在了火上。 有了火,就不觉得冷了,不悔蹲在火边,伸手取暖,由衷赞道:“如晦,你真厉害。” 如晦只是严肃的看着小丫头,“北坡危险,不得入内,你不认识?” 小丫头‘呃’了一声,明白如晦问的是叉路口警示牌子上的那几个字,她缩了缩肩膀,说:“人家就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 “我又不是猫。” 如晦眼睛微眯。 不悔已经知道了刚才的凶险,也知道自己错了,底气自然也没原来足,只争了一句后急忙又缩了肩膀蹲在一旁,只抬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如晦,说:“我……我是看这个方向没什么人,滑雪就会随心所欲一些。” 还随心所欲? 真是…… 如晦无语的瞪着低眉顺眼的小丫头。 一时间,岗亭静悄悄的。 终究是受了惊吓,听着外面那骇人的北风声,想着刚才的雪崩,不悔有些担心,“如晦。” “嗯。” “刚才……那个……是雪崩吧。” “嗯。” “还会不会有雪崩?” “难说。” 小丫头小脸一白,磨蹭着一双小短腿,往如晦这边靠靠靠,靠近后,她担心的问:“如果再发雪崩,会殃及到我们这个岗亭吗?” 看着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也有吓得白脸的时候,如晦好气又好笑,不答反问:“怎么?怕了?” 小丫头只是眨着她漂亮的眼睛,没说‘怕’,也没说‘不怕’。 本想恶作剧一番吓吓她,但,算了,小丫头今天也算吃了次教训,他没必要再教训她,更没必要再吓着她。念及此,如晦说:“这处岗亭处于北坡以西,雪崩的方向都是往西南,所以就算再有雪崩,也不会殃及到我们这里。” “真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要到处乱跑,在这里等救援队伍就好。” “会有救援队伍?” “一,这是滑雪场,到处都装有监控,应该监控得到雪崩的场景。只要他们注意到了雪崩,就应该会发现我们的身影。二,就算这里的监控都坏了,但Summer知道我到这边来了……” 根本听不清楚如晦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如晦的声音似蚊子般的在耳边‘翁翁’作响。只待如晦语毕,她才抬头,委屈的说:“如晦,好冷。” 气温虽然低,但生了火,应该冷不到哪去? 如晦讶异中这才惊觉小丫头脸上红通通的,红得不正常。他伸手贴近小丫头的额头:好烫。 发烧了?! 转念间,如晦明白了,刚才一路急滑再加上受了惊吓,小丫头肯定是出了一身汗,再加上风一吹…… 暗道了声‘Sh一it’,如晦扳过小丫头的身子,伸手往小丫头的后颈处一摸,果然,湿漉漉一片。 这里又没有衣物可换。 恁了这湿衣服贴在身上,后果只会越来越严重。 念及此,如晦不再绅士了,直接将那办公桌的抽屉一一打开,翻找,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几个小抽屉找遍了,终于翻到一条还没有开封的毛巾。如晦赶紧将它取了出来,重新走回小丫头身边。 由于发烧,小丫头连眼睛都烧红了。 “来,塞上。” 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小丫头‘哦’了一声,背过身,恁了如晦帮她塞毛巾。 细心的将毛巾替小丫头在后背上铺平,重新将小丫头的衣服整理好,如晦问:“舒服了一点没?” 毛巾帖在背上很干燥、柔软,不似刚才那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舒服多了,小丫头点头,“舒服。可是,头好痛。” 头痛是发烧的典型症状。 这里刚才他都翻遍了,没有药。 正好水烧开了。 如晦取了只一次性的水杯,将开水倒进杯中,吹了又吹,待它温热后,将它递到小丫头面前,说:“喝吧。” 可能是发烧的原因,不悔将水一口饮尽。 如晦又细心的为她准备了一杯水,说:“把这杯也喝完。多喝点水,可以降体温。” 不悔再度接过。 好在这里的一次性水杯有多,如晦将水壶中的水都倒了出来,叮嘱说:“喝慢点。” 然后,他提着水壶到岗亭外舀了壶雪,再次把它架在火堆上烧着。趁着雨雪小的功夫,他又去附近的树林拾了些枯树枝回来。 丢了几根枯枝进火堆,火越发的大了,岗亭也越发的暖和了。担心空气流通不畅,如晦又将岗亭的玻璃窗拉开了一点以透气。 “如晦。” “嗯。” “我想……” 看着小丫头憋得通红的脸,如晦问:“又难受了?” 小丫头眼睛都憋红了,“我想……呃……呃……” 只当小丫头不舒服,如晦伸手试着小丫头的额头:还是烫。 怎么办? 他刚才趁着捡树枝的功夫去看了看,雪崩的地方是他们回滑雪场的必经之地,二人徒步穿越那片危险区几乎是妄想。 可小丫头必须吃药,否则…… 见如晦只压着她的额头沉默不语,不悔急了,“我想上厕所。” 小丫头喝了那许多的水,想上厕所很正常,如晦收回神思,说:“想上就上啊。” “可是这里没厕所。” “你当这岗亭是厕所不就成了?” “不成。” “为什么?” “因为……”小丫头嘟嘴看着他,说:“因为,厕所是分男女的。” 如晦一哽,明白了,小丫头这是避嫌呢。他心中不觉好笑,但仍旧起身,说:“好,我出去。” “那也不行。” “又怎么了?” “这是人呆的地方,不能当厕所。我要出去找厕所。” 如晦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说:“一,你在发烧,不能吹风,不能出去。二,你爱上不上,五分钟,我进来。到时候我就不出去了。” 语毕,如晦踏出岗亭,将岗亭的门狠狠的关上。 不悔明白,如晦生气了。 但是,她是文明人,真心做不到随地大小便。 可是如晦堵在门口,她冲不出去。就算冲出去了,外面找不到厕所,还不是要随地大小便? 算了。 小丫头利落的四下查看。 别看是个小小的治安岗亭,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一应的生活用具还是有的。比如说脸盆。 如晦站在岗亭外,只盯着远处的山脉发着呆。 风呼啸而过,吹得少年的外套翻飞。 其实,在不背负小丫头的情形下,他可以做到一人徒步穿越那片雪崩地带。但只留下小丫头一人在这里,他着实不放心。 可是,救援队迟迟没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小丫头再这么烧下去…… “如晦,我好了。” 虽然说了五分钟会进去,但那只是吓唬小丫头的。听到小丫头清脆的声音,少年才转身,推开了岗亭的门。 满眼扫了一圈,发现少了脸盆,少年便明白了。定是被小丫头从玻璃窗那里扔出去了。 小丫头片子,讲究真多。 腹诽着,少年只在心里闷笑。看她的脸色,比刚才要好了许多,至少不像刚才那么红,应该是喝水排尿的原因让她的体温降了不少。 “舒服点了?” 小丫头点头,说:“头没刚才痛了。可是,很晕。” 晕? 如晦又伸手试了试小丫头的额头,烧退了些,但温度仍旧挺高。 他将外套脱了,铺在地上,说:“过来,睡一会。”岗亭有火,很暖和,睡的话也不会冻着。 闻言,小丫头的头虽然晕沉沉的,但眼睛却是带着警惕的看着他。 这眼神…… 十足就是他会趁她睡着然后离开她独自去求援! 如晦暗地长吁口气,在外套边席地而坐,伸出腿,拍了拍,说:“来,这个当枕头。” 枕着他的腿,他就不会丢下她跑了。小丫头急忙听话的跑过去,倒地就睡,将头枕在少年的腿上。 将外套尽力裹在小丫头的身上,如晦抬腕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 ------题外话------ 青梅竹马inginging(*^▽^*) 515 好霸道的男人 不悔是在一阵阵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中醒过来的。 如晦坐在一边,定定的看着正在输液的小丫头。见小丫头的眼皮子动了动,如晦急忙站起来,“不悔。” “如晦。” 小丫头眼前模糊一片,仅能从声音判定身边的人是如晦。接着,她又闭上了眼,再睁开的时候,强多了,都清晰了。 她瞅了瞅四周,雪白的墙,雪白的床,还有输液管,问:“这是医院?” “嗯。” 不悔在岗亭睡后不久,救援队的人就到了。他们开的直升机,在空中发现岗亭有火光,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接着就将二人送到了滑雪场的医院。如晦没什么事,倒是小丫头一直晕沉沉的没有清醒。哪怕是上下直升机都没有惊醒她。 如晦伸手试了试小丫头的额头,“终于好些了。” “我们获救了?” “嗯。” 知道脱离了险境,小丫头兴奋的翻身而起,如晦急忙道了声‘小心’的话。但仍旧晚了,小丫头毛毛燥燥中牵动了手背上的针头,她‘嘶’了一声。 如晦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小丫头的手背,针头虽然还在血管里,但插针头的那处都肿了,他说:“这下好了,肯定漏针了,看来得重新打。” 不悔少有生病,上医院一般也只是打疫苗之类的,这些年论病了打针的次数那是屈指可数。所以,她最怕打针。刚才在晕迷中还好,现在清醒了一听闻要打针,眼睛首先就蓄了泪,问:“能不能不打?” “不能。”如晦说着话,摁了床头铃。很快,护士走了进来,如晦将情形说了下,护士说:“我看看。” 一番检查下来,护士说:“都肿成这样了,得重新打针,换一只手。” 换手打? 不悔的小眉毛跳了跳,欺欺艾艾的问:“护士姐姐,能不打不?” “你高烧到39度,差点引发肺水肿。不打针不行。这剩下的一半药水必须打完,对你的病有好处。” 这么严重? 不悔难以置信。 在护士替她拆左手的针头的功夫,不悔委屈的看着如晦,问:“爸爸呢?知不知道雪崩的事?” 如晦说:“已经告诉爸爸了,他马上过来。” “那等爸爸过来再打针。” 呵呵,爸爸过来哪抵得住你的眼泪攻势,铁定随了你。如晦说:“不用等。现在就打,等爸爸来了你的针正好打完,我们可以回家。” 不悔气鼓鼓的瞪着如晦。 如晦当个没看到的,只吩咐护士快些打针。 护士将针头小心翼翼的拨出,然后给小丫头那肿起的针眼处贴了创可贴,摁了会子,确定再无血渗出后,说:“好了,换右手。” 不悔不情不愿的伸出右手,护士自然而然的抓住,然后拍着小丫头的手背找着血管。 确定血管后,护士松手去拿绑带…… 也就这一会子的功夫,一直安静的坐在床上的小丫头突然就溜下了床,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病房门口跑去。 什么情况? 护士在怔忡中,如晦已经一步窜出,直追小丫头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护士便见俊美的少年扛了小丫头进来,小丫头在少年的肩头叫得撕心裂肺,“放我下来,如晦,你放我下来,我不打针,不打针。” 少年全然无视小丫头的怒叫,只是一把将小丫头扔在床上。 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一被扔到床上就翻身而起,眼看着她要再度溜下床。少年已然快速出手,一把便将小丫头逞住。 “如晦,你放开我。放开,我不打针,不要。” “如晦,你是坏人,坏人。我要告诉爸爸,你欺负我。” 眼见着小丫头一迳说一迳对少年拳打脚踢,护士汗滴滴:从业多年,见过怕打针的,但怕成这样的真是少见,这个哥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啧啧,小暖男一个。 不知不觉,护士看少年就越发的顺眼起来。 见小丫头胡闹,如晦也恼了,“再动,再动打屁股。护士,她不是不想打针吗,成,那直接一点,给她屁股来一针就可以不用输液了。” 一听闻要打屁股针,小丫头抖了抖,小脸一白,身子一僵,不再动弹,只是愤懑的瞪着如晦。 见方才还那么彪悍的小丫头突然就不动了,护士明白少年的这一招威胁应该是生效了,她掩嘴笑了,说:“打屁股多疼啊,还是打手吧,打手一点也不疼。” 如晦神情冷峻的看着不悔,问:“打手还是打屁股,你选一个。” 小丫头的小嘴才翕合一下,如晦又说:“不许说‘什么都不选成不成’。” 小丫头的小脸一僵,终于冷哼一声,翻个身趴在床上。 “这是决定打屁股针了?”如晦说。 “谁说的。”说话间,小丫头磨磨蹭蹭的将右手给伸了出来。 护士又笑了,一边执起小丫头的小手轻轻的拍着找血管,一边说:“小丫头,你放心,姐姐说了打手不疼那一定就不疼。”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小丫头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传来。 这是说她骗她咩?护士一愣,却见如晦说着‘打吧,别理她’的口型。护士又笑了。 护士针打得不错,一针见血,不悔只是抽了抽。 “好了,你看。”帖好创可贴,固定好针管,护士又叮嘱,“不要再动,免得又漏了。再漏又打一针,吃亏的还是自己。” 如晦说了声‘谢谢’,然后急忙托住不悔的小手,一动不动。 不悔委屈得不行,嘟着嘴,不敢看打针的手,只觉得那地方现在生疼生疼的。 护士出病房的门的时候还说道:“小丫头真幸福,有个这么好的哥哥。” 小丫头只冷哼一声,嘀咕着说:“好有什么用,偏要我打针。爸爸才最好,爸爸就不会让我打针。” 护士闻言,失声而笑,知道这小丫头在家中肯定是个受宠的。 如晦习以为常,也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见她一直趴在床上扭着脑袋看着窗外,知道她生气了,也知道她着实害怕打针,于是,为了转移小丫头的注意力,他拿了一旁的财经报纸抖了抖,说:“来,我教你下次买什么股可以赚大发了。” 夏天和同学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如晦和不悔正偎在病床上,俊逸的少年靠着床头,乖巧的女孩窝在少年怀中,少年一只手托着女孩打针的手,一只手则对被子上铺着的一份报纸指指点点,语气轻柔,正在说:“这只股,这段时间我着重注意过它,虽然跌了两次,但……” “如晦!” “Summer、丁逸飞、蒋杰、张欣……”如晦一个个叫出同学们的名字。 “嘿,真是你。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你。”张欣说着话,上前,兴奋的又说:“Summer说你来了湖州,我们还不信。接着就是你遇到雪崩的消息。我们赶到事故现场的时候,晚了救援队一步,你们已经被直升机接走了。Summer又带着我们赶天赶地的赶到了这里。怎么样?没事吧?” 如晦微微笑着摇头,“没事。” “这是你妹子吧,真漂亮,好可爱。”那个叫丁逸飞的男同学说。 不悔偎在被子中,小脸红扑扑的,再加上手上打着针,眼中的泪水还没有散开,似氤氲的雾气在眼中飘荡,一看上去就我见犹怜,能不可爱? “嗯,我妹妹,不悔。” “嘿,不悔这是怎么了?还打上针了?”夏天着急的问。 如晦将不悔发烧的事说了一下。 张欣夸张的捂着胸口,说:“肺水肿?我的天。小不悔,你还好吧?” “叫我不悔就行了,干嘛加个‘小’字,我不小。我都读五年级了。” 神马? 这个小丫头,五年级? 那个叫蒋杰的男生拔高声音,说:“如晦,你们一家是不是都是天才?你一点年纪就读了大学也就算了。你妹子……顶多6岁吧,就读五年级了?” 同学们都来了,如晦再躺在床上说不过去,他小心翼翼的下床,同时抓过一旁的枕头托着不悔那只打针的手,叮嘱她:“老实点,别动。” 不悔‘哦’了一声,她可不想再打一针。所以,她规规矩矩的一动不动。 如晦这才回答着同学们的话,说:“和天才无关,只是读书早些而已。” 如晦这人看似冷清,但和同学们还是处得不错的,有问必答。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必十分圆滑的扯开。同学们在一处自是热闹之极的,倒是冷落了一旁的不悔。她无语的瞪着那帮谈笑风声、意气飞扬的大哥哥、大姐姐们。 在这群人中,她还是感觉如晦看着最顺眼。 明明如晦比他的同学小了许多,但由于身高的优势,却有种鹤立鸡群之感,不但不显得他小,倒更有种他往那里一站,别的人就都成了背景的感觉。 病房中的人正谈得热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 人还没有到,那强大的气场就已经感染了病房中所有的人。 夏天、张欣他们不自觉的看向房门。 随着门被急切的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一众人眼前,定制的休闲风衣,黑色,立领,越发让男人有了挺拔的感觉。脸上一副大大的墨镜挡住了男人大半的容颜。只能从那紧抿的嘴角看得出男人的焦灼。 好高、好帅、好有气场的男人。 这个男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夏天、张欣等人不约而同的YY着。 “爸爸。”不悔一见秦琛,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 秦琛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宝贝闺女,将她压入怀中,“宝贝儿。”一边喊着,秦琛一边不停的亲吻着小丫头的发顶,低喃着说:“宝贝儿,你吓死爸爸了知不知道?” 秦琛一身顶天立地,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少有担惊害怕的时候,倒是接到如晦报平安的电话的时候,他有史以来的怕了。只到见到他的宝贝闺女,那颗狂跳的心才趋于平静。 “爸爸,你看。”不悔抬起右手说。 虽然父女二人刚才的动作比较大,但护士这次替不悔贴的创可贴挺多的,针仍旧稳妥的在滴着药水,没漏。 秦琛一看小丫头手背扎着针,心疼的抓过放在唇边亲了亲,问:“疼不疼?” 不悔嘟着小嘴,“疼!” 接着,她又将左手递到秦琛面前,说:“你看。” 秦琛一见小丫头的左手肿着,非常明显是……“打漏了?” “嗯!” “这针谁打的?什么水平?如晦,叫那个打针的护士来?还有,叫医生来。” 闻言,如晦满脸黑线。 如晦的同学更是一脸懵圈:好霸道的男人! 不用如晦去叫,秦琛的到来就惹得医院上下一派忙碌。 秦琛虽然有意不暴露身份,但他现在无论去哪里,保镖的数量颇是惊人。自然而然就引起了医院的关注。院长亲自出马来给秦琛解释不悔的病情。 如晦则送了一帮同学出来,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我们还要在这里玩几天,从明早起,你妹子住院这几天的伙食我们全包了。等你妹子出院的时候,我们替你妹子摆场压惊宴。”张欣说。 夏天、蒋杰等人表示赞同。 “谢谢。我想明天我们可能就要回江州了。”就算不回江州,出了这大的事,依秦琛宠着不悔的态度,那必是要亲自照顾不悔的,肯定不会假手他人。 “回江州?你妹子不是差点就得肺水肿吗?这么快出院成吗?会不会有影响?”夏天问。 “没事的,谢谢你们的关心。等开学,我请你们。” 如晦将夏天等人送到了医院门口,又说了些话后才告辞。 看着如晦的背影,张欣说:“诶,你们猜一猜,如晦的爸爸到底是谁?好威风的说。” 夏天笑着说:“管他是谁,肯定是个人物,反正不简单。而且,如晦那一身的风骨和那个男人好像。” “一点也不像好不好?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个霸道的,而如晦是小绅士一个。”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丁逸飞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眼熟?他戴着那大的墨镜你还认得出来?”张欣笑着问。 “总而言之就是有点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还别说,我也觉得如晦的爸爸有点眼熟。” “蒋杰啊蒋杰,你是逸飞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你这跟屁虫的习性啊。” “嘿,你才是跟屁虫……”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打打闹闹的往滑雪场走去。 是夜,秦琛为不悔办了出院手术,直接带回了湖光山色。 516 问题严重了 江州。 凤凰山旅游度假村。 顾天佑在世时,为了缓解工程资金周转的压力,特意提前开放了部分已趋成熟的旅游产业,度假村就是其中之一。 被厚厚积雪笼罩着的度假村越发的美轮美奂,就像一个童话中的世界。 豪华的总统套房内,秦琮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他抓着手机,也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他用力的扯了扯领带,语带愤怒,“这群老东西就是吸血鬼,我投资失利,所有的责任在我,时不时就要开股东大会弹劾我下台。我投资获益,那荣誉不是我的,而是他们的,因为是他们投的钱才会有收益。总而言之,责任全在我,功劳全在他们。是不是?”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又说了什么,秦琮气得将手机砸到了地上。 双手撑在窗台上,秦琮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默默出神。 一直以来,他最看不惯的人就是秦琛,总觉得凭什么因了长房长孙的原因他秦琛就总是高人一头,又凭什么因了长房长孙的原因他秦琛就能既当家主又当秦氏帝国的总裁。所以,有意无意中他总想和秦琛一较高下。 数年前,连翘坐牢,他趁机夺权,奈何以失败告终,最终父亲、三叔被困秦氏祠堂。 两年前,趁着秦琛投资失败、秦氏帝国资金周转困难之际,他再次夺权且成功坐上秦氏帝国总裁之位,这才知道要想管理好偌大一个秦氏帝国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原以为总裁意味着风光、意味着万人之上,却不成想…… 总裁着实不是是个人就能干的活。 两年来,劳心劳力不说,更是时时被人磨磋。 更甚者,由于秦氏帝国没有资助一分钱给秦琛参与竞选,如今各种负面评论是纷至沓来。有说他秦琮薄情寡义不支持其兄竞选的,有猜测说秦琛当年卸任秦氏帝国总裁难道不是生病而是另有玄机,更有人猜测那个玄机是不是他秦琮趁秦琛生病趁机夺权…… 总而言之,流传的都是不利秦氏帝国和他秦琮的言论。 也正是因了这些言论,银行也不再冒然给秦氏帝国贷款,因为他们觉得他秦琮的信誉度有问题。 刚才给他打来电话的是Vivian,她告诉他,贷款再次没有成功。 他还指望着这笔贷款在节后重启秦氏。 现在好了,贷款再次受阻,也就是说节后他秦琮连发工人的工资都成了问题。 秦氏帝国真要垮在他手中了?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啊。 思绪间,他恨得用手捶着玻璃窗。 “秦琛,如果不是你得罪了顾南山,我何至于落魄至此?” “现在好了,你得名、得利,而我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在他又一次捶打着玻璃窗子的时候,便见远处的山道上有车灯光闪过,看那些灯光应该来自于大型货车,而且数量不少。 都放假了,且工程几近全盘停工,怎么还有那么多的货车在工作? 诧异中,秦琮走到一旁的望远镜前,调好焦距,看向货车驶来的方向。 七辆货车,GS标记。 应该是GS配送工程物资的车。 难道GS走通顾南山那条路了? 说起来,这个凤凰山的旅游项目多次受阻,除了地质事故原因外,更多的却是人为因素。 它的开发遇到一个难啃的骨头:一再塌陷的隧道工程。 那处隧道工程是贯穿旅游区前、后两大区域的主要通道。前期在施工中两度塌陷,后来虽然取得了施工资格,但上个月,那处工程再度塌陷,还差点造成人员伤亡事故。 这下好了,顾南山越发的借题发挥,干脆命工程停工。 虽然这个工程的承建商是GS,但负责人是秦氏帝国啊。工程一日不动,说法纷纭,导致秦氏帝国的股票一沉再沉,每天的损失达几百万。现在更好,直接跌至停牌。 可以说,这段时日,秦琮的头都是大的。 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节前他就想到了多方对策。第一个对策是银行贷款,当然,这条路显然走不通了。第二个对策是股东融资,可刚才Vivian在电话中也有提及,股东们不愿意拿出自己的钱搞融资,还说节后上班头等事就是要弹劾他秦琮下台,显然,这条路也被堵死。最后一个对策就是GS,节前他和胡姬雪子有过一次长谈,言外之意已经说明,要想盘活凤凰山旅游项目,GS不如资助顾南山一笔竞选费用。 现在看到GS配送物资的车,想必顾南山那条路应该是走通了吧,所以提前将工程物质运送过来了?! “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 不过,不管怎么说,GS能够做通顾南山的工作,重新启动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这总算让秦氏帝国也可以喘一口气。 可以说,看到这几辆货车,秦琮就像看到了秦氏帝国未来的希望。所以,他通过望远镜,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货车,一路追随着那些货车到达隧道工程的施工现场。 由于隧道工程一再出事,那里被围了起来,现场非常的乱。 说起这个隧道工程,秦琮也颇是头疼。 这个隧道工程要贯穿一座山,而且这座山是连接整个旅游区前片、后片的必经之道。 旅游区的大前方主旨商住、娱乐,一如度假村这样的存在。真正的风景观光旅游却是在大后方,那才是风景如画之境。 所以,要想真正做到集商住、娱乐、旅游于一体,贯穿这座山是必然。 不是没想过在山上建索道,这样还能节省一些资金、时间。但是,凤凰山属于地震高频区,建索道首先在安全保障上就说不过去。而且索道的铺设要毁掉山上的一些植被,环评工作首先也通不过。 所以,隧道工程自然而然成为绝佳方案。 可是,正是因为这个隧道工程,几近拖垮了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也几近拖垮了秦氏帝国。 现在好了,但愿老天保佑,这次能够确保隧道工程…… 秦琮在思绪间,便见卸货的一个搬运工一个不小心,木箱没有抓稳,就那么滚落下来。搬运工似乎被砸到了,旁边有许多人围了上去。 “Sh一it!”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但愿没出什么大的问题。 否则又以安全事故来论的话,工程肯定又得憩业整顿。 秦琮焦急间,将焦距对准了事发的搬运工,接着,他俊眉一竖:那落了一地的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急忙移开眼睛,用手揉了揉,然后再度凑近望远镜细看:枪,全是。 它们落了一地,在雪地上非常的明显。 先前,秦琮喝了点酒,但这个时候,他的酒醒了大半。 他再度调好焦距细看,便见那群人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枪塞进了木箱。 因为这望远镜带拍摄功能,出于直觉,他将这一幕快速拍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秦琮才隐约看出这群人的行动非常有序,应该不是普通的搬运工。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GS配送的工程物资会有枪? 是只有一箱? 还是这七车货物装的都是? 秦琮思绪间,感觉到那个貌似搬运工头目的人眼光正好看向他所在方向。 秦琮吓了一跳,额头冷汗涔涔,急忙侧了身子站在了窗帘后。 总统套间中,可以清晰听见他的心跳声。 接着,秦琮笑了,他用的是高倍望远镜,可以清晰看到十数公里外的场景。那个搬运头目又不是千里眼,哪能看到他? 平抚了自己的情绪后,秦琮重新走到望远镜前,再度通过望远镜看向隧道工程的施工现场。 货车已空,木箱都被搬了下来,应该是搬到现场仓库中存放起来了。而那个搬运头目正在打电话,挂了电话后,他跳上了货车。很快,货车启动。 直至所有的货车开出施工现场,秦琮这才重新走到窗前,遥看着外面的雪景。 半晌,他转身往房门方向走去,顺手抓了一旁沙发上的风衣穿在身上。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出了度假村,他本想开车,但想着隧道工程那里也许藏着一桩惊天秘密,而车子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他最终决定步行。 一个小时后,他站在了隧道工程施工现场。 一如在望远镜中所看到的,施工现场非常的乱。 哪怕他胆子再大,仍旧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所以,他仔细的观察了四周,确信没有其它人,他才往仓库方向走去。 因为这隧道工程已经停工很长时间,在这里驻守的除了一个仓库保管员外,再没有其他的人。 秦琮一动不动的看着睡得正酣的仓库保管员,应该是刚才搬运货物累的,呼噜声时有传来。 断定这个仓库保管员暂时不会醒后,秦琮四下看了看,有监控,但监控并没有运转。 呵呵…… 问题严重了。 有监控不运转,说明了什么? 说明先前这些人不想在监控中留下不该留下把柄。 不过,这也给了他去查证的机会。 思及此,秦琮再度看了眼在简易工棚中酣睡的仓库保管员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仓库。 说是仓库,其实非常的简陋,连门都没有,所有的物质就那么堆放着,简陋得人们看了它一眼就不会去看它第二眼。 所以,越是不让人注意的场所反倒越能藏得住东西。 呵…… 走到一个木箱前,秦琮用手试了试,挺沉。 他找了个撬杆,将木箱撬开,用手翻了翻里面:都是工程所需物质。 他又将临近的一个木箱撬开,仍旧用手翻了翻里面:还是工程所需物质。 看着成堆的木箱,他开始有点怀疑,刚才他是不是因为醉酒而做了一个短暂的、恐怖的梦? 但是,地上零乱的脚步、车子的轨迹都证明刚才这里确实来过许多的人、来过货车。更有那雪地上的一滩鲜红证明刚才确实有个搬运工被木箱砸中了。 他冷静了又冷静,继续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脚印? 对,脚印! 他蹲下,仔细的分析着地上的脚印,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这零乱的但有序的脚印证明着这条路上来来回回不知多少人走过,路的尽头是隧道?! 隧道那里土质松软,导致这个隧道工程一而再、再而三的停工…… 难不成,另有跷巧? 秦琮壮着胆子,沿着脚印走进隧道。 隧道预计开发一千米,已开发五百米。 秦琮向里走了大约一百米后,站定在一个木门前。 这里塌陷的时候,他曾经来视察过,知道这个门后是一个工具室。当初,他只是匆匆忙忙扫视了这个工具室一眼。 但是,今天,为什么这些脚印都停留在了这个工具室的门口? 工具室门上没有锁,只用一个铁杆横穿着。秦琮将铁杆一抽,伸手一拉,工具室的门便开了。 517 你就惯着她吧 工具房是用一些木板搭建而成,墙壁中有许多空隙。隧道中仅有的一盏灯光透过那些空隙照射进来,秦琮可以清楚的看清里面的情景。 工具室不大,十个平米左右,摆着几溜排的工具架,其上摞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 独独不见木箱。 有问题。 一定有问题。 如果这里没有木箱,那这许多的脚印为什么要延伸到这里? 他再度蹲下,仔细的观察那些脚印,由于外面下雪的原因,那些搬运工脚上踩了雪花,现在,时间一长,脚印几乎都化成一滩深深的水痕,水痕在最前排的工具架那里拐了个弯。 他顺着脚印走过去,拐弯,停在了一堵石壁前。 石壁前的一滩水渍特别的明显…… 说起来,秦琮最感兴趣的是考古。如果不是有意和秦琛争上一争,他不会放弃自己最喜欢的考古专业而改攻商学。但是,他在商学院读书的同时也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喜好。 他煞有介事的看着眼前的这堵石壁。 这堵石壁看似普通,猛眼一瞧也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山体内部石质构造。但,当看到它的人是秦琮的时候,它就难逃秦琮的法眼了。 如果说原来他来过这里只是匆匆而过的话,今天他在这堵石壁面前停留了许久,不难发现它的奇巧。 这堵石壁由大大小小十五块痕迹模糊的石块组成,但非常明显的是其中的九块上留下了水渍。 是不是要拜今夜雨雪大的原因? 这九处水渍的太过明显无一不指向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局:九宫局! 自古帝王将相为了防止自己的墓穴被盗,会在墓中设下许多机关,这九宫局最是常见。 秦琮闭目,回想了一下九宫局的破解方式,伸手,一一摁向那九块石块。 当秦琮摁住最后一个石块的时候,‘轰’的一声,石壁应声而开。 看着前面的幽暗通道,秦琮脸泛欣喜,在要进通道之前,他小心翼翼的往隧道入口处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毫不犹豫的,他走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 雪地上,一道颀长的身影疯狂的奔跑着,喘着长长的粗气。 正是秦琮。 回想着自己走过那幽暗的通道,进到一个古墓,然后看到的一幕幕,他脚步不停,迈着大步跑往度假村方向。 直跑至度假村的总统套间,他迅速的关上了门。 如果不是心情低落来了凤凰山考察顺便散个心? 如果不是无意间用望远镜看到了GS配送物资的货车? 如果不是好奇间去了隧道施工现场查看? 如果不是发现了那个工具室中的内里乾坤? 可怕! 太可怕了! 他看过一些谍战之类的电影,知道他今夜发现的东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确切的说,以存放在隧道工程中的那东西的量而言,足可覆一国。 震惊、惊骇中,他不动声色的将所有的东西恢复原样,退出古墓。 初时,他只知道不能在那地方久留,得马上离开。 现在,跑了一路,回到度假村,身体虽然累,但思绪却清晰起来。 报警? 必须报警。 秦琮摸向衣兜寻找手机,上下翻遍都没有找到。 他吃了一惊:莫不是刚才在慌乱中跑掉了? 如果掉在了隧道工程那里…… 越想,额头的汗越是密集:不成,得去把手机找回来。 才迈步,就发现自己的手机正躺在不远处的地毯上。 是了,他想起来了,Vivian给他打电话报告贷款、融资的事都没能办成的时候,他气得将手机砸到了地上。 他去隧道工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长吁一口气,他忙跑过去将手机捡起来。还好,因为有地毯,手机没砸出什么问题,只是手机电池被砸出来了。 他急忙将电池装好,正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 不,不能,不能报警。 事情发生在你秦琮负责的工程中! 所以,报警不但不能解决事情,人家更有可能污你一个贼喊捉贼,到时候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最后肯定只有一条路:坐牢。 你坐牢事小,但连累秦府轰然倒塌就事大了。 他秦琮将成秦氏一族的罪人。 思及此,秦琮放下了手机。 不能报警,怎么办? “秦琛!” 秦琛当兵期间,曾经荣获三个国家一等功勋章,说明秦琛无论是在军事方面还是在谍战方面都具备无人可比拟的才能。 他虽然喜好和秦琛争,但心中却是清楚明白秦琛的办事能力的。 隧道工程这事恐怕也只有秦琛能够处理干净了。 “对,大哥,找大哥。” 一迳说,秦琮一迳抓了手机想摁号,但因为手抖得厉害,按了几个号码后手机便掉在了地上。 正准备捡起手机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 自从他发现了那个隧道工程中的惊天秘密后,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踪着他。如今猛然听到敲门声,秦琮的声音无形中拨高。 “客服。” 秦琮平复心神,问:“有事?” “客人,为您送夜宵。” “不用。” “好的,客人。” 秦琮贴在门后,听到餐车远去的声音才又吁了口气。抓着手机,他重新拨号。 不! 不成! 这么重大的事,电话中怎么能够说得清楚? 得当面说。 对,得当面说。 秦琮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望远镜是他带来的,收拾起来也快,很快就塞进了皮箱中。衣物也就两件,往皮箱中一塞就成。 整好行李,秦琮拖着行李箱飞奔至车库,将行李丢上悍马,他坐到驾驶室。默默的看着前面发了会子呆后,他才启动车子,飞驰而去。 至清晨七点,黑色悍马已然行驶在前往湖州的国道上。 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秦琮握着方向盘的手仍旧有些抖。 他曾经有过连续开车十八个小时的记录,这几个小时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的手发抖是因为害怕,他仍旧沉浸在发现凤凰山天大秘密的后怕中。 为了给自己提神、壮胆,秦琮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 才把烟放在嘴中吸了一口,手机铃声猛然响起,吓了精神正高度紧张的秦琮一跳,烟灰落在了他的外套上,很快烫出一个烟灰洞。 ‘Sh一it’一声,秦琮急忙将烟灰拍落,这才看向手机,是助理的来电。 昨夜秦琮走得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而助理是和他一起到的凤凰山度假村,一大早去秦琮的房间请示工作才发现总裁不在。 从昨夜发现那惊天秘密起,秦琮就一直有些六神不稳,走得太过匆忙倒忘了他到凤凰山的主要目的了。他说:“你帮我考察一下那里的进度就成了。” “至于房间,你帮我办理退房手续吧。这几天我不会过去了。” “我现在在去湖州的国道上。” “不防告诉你,银行贷款没批下来。那群老东西也不打算融资。节后上班我连你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现在,我必须去湖州找我哥,看他能不能够帮我一下。否则,秦氏就等着宣布破产吧。” 语毕,秦琮挂了手机,将它丢在一旁。 不是他多疑,现在是关键时期,警局他都信不过更何况只是自己的一个助理。就算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是Vivian,他也会这么说。 一路飞驰,抽了几近三盒烟,嗓子都抽痛了,秦琮的车终于驶进湖州地界。 只到此时,他一直紧崩的神经才放松了些许。 在一个加油站加了油后,他请了个代驾,自己到后座躺着睡了一会子。再醒来,已经到了湖光山色山庄。 大厅里,不悔正窝在秦琛的怀里。 昨夜办理出院手续后,秦琛照顾了她一宿,烧虽然退了不少,但她整个人还是有些恹恹的。 一大早没吃什么,中午也没吃什么。 见一向生龙活虎的姐姐也有这么弱不禁风的时候,小兽颇是好奇,拿了自己最喜欢吃的巧克力送到姐姐面前,说:“姐姐,吃。” 不悔微勾了唇,有气无力的一笑。 秦琛拍了拍小兽的脑袋,说:“姐姐病了,不能吃。” “病了?”小兽睁大眼睛,然后颇是怜悯的看着不悔,说:“打针,打针。”语毕,他还拍了一下他的小肉手背。 连小屁孩都怂恿着打针?不悔翻了个白眼,将头埋在秦琛怀中,不再看小兽。 连翘此时也翻了白眼,瞪着秦琛说:“你就惯着她吧。你看,连小兽都知道这种情形要打针。” 不悔闭着眼睛假寐的人‘哼’了一声,皱起小鼻子。 不悔怕打针,秦琛自然是由了她,只让家庭医生给她中医治疗。家庭医生保证了的,中医的效果虽然不如西医的效果快,但好歹也能治好不悔的病。 秦琛抱着他的宝贝闺女,说:“打针本来就疼嘛。你忘了你小时候也怕打针的事?再说,医生都说了,烧必能退,只是比打针要来得慢一点而已。医生也说了,这发烧也能让她增强一点免疫力,不是坏事。” “成成成,你们父女怎么做、怎么说都有道理……” 连翘的话还没落地,秦琮便冲了进来,‘哥,大哥’慌乱的叫着。 付一笑不经意抬头,乍见秦琮情形,嘴翕合几番,不觉成了‘O’型,半天才回过神,说:“秦大总裁,你这是被人劫了财还是被人劫了色?这么的……憔悴?” 不说付一笑震惊于秦琮那一身衣物的零乱,就是秦琛、连翘,二人看到狼狈不堪的秦琮时也是吃了一惊。 秦琮少有叫秦琛‘大哥’,即使叫也会语带嘲讽,但今天这声‘大哥’叫得急不说,且非常的真挚…… 小兽一见他二叔来了,也没觉得他二叔和平日有什么不一样,他乐了,急忙一小溜的跑到秦琮面前,举起手中的巧克力,说:“二叔,吃,吃。” 秦琮对秦琛不满,但却喜欢极了小兽,就像秦琰喜欢不悔一样就是没有理由。 本来还有些焦急的人,在看到了小兽后,他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慌乱,蹲下,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说:“二叔不吃,乖,你吃昂。” “糖糖,甜的,真的。”小兽依旧举着巧克力说。 有一次,小家伙使坏,故意把一个苦味巧克力说‘糖糖,甜的’的话骗秦琮吃。 其实,秦琮不怕苦的,喜欢喝咖啡的人倒不反感苦味的巧克力。在吃了小家伙的恶作剧巧克力后,秦琮故意呲牙咧嘴的扮苦大仇深样,逗得小兽高兴了好久。 想起过往,秦琮笑了,就着小兽的手吃掉巧克力,果然是甜的。 甜的? 秦琮恨不能吐出来。 但看着小兽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强行牵起笑,说:“嗯,甜。谢谢小宝贝。” 小兽笑了,笑得露出了他的两颗小乳牙。 秦琛早已回过神,很是嫌弃的看着秦琮,说:“你看你,真是……哪还有点秦氏帝国总裁的样?” “大哥,我……” 秦琮的视线在不悔和小兽身上一个来回,欲言又止。 秦琮来得惊慌,必有大事,且必是不想让小家伙们知道的大事。秦琛看着连翘,说:“不悔、小兽要午睡了,你辛苦一点。” 连翘心思聪颖,和秦琛考虑到了一处,她说:“好!” ------题外话------ 又见一片连翘花开,猛然发觉此文已走过了一年春秋,去年连翘花开时,看着成片成片的黄灿灿的连翘花,我说:嗯,写个连翘的故事吧,故事中的女主必须是积极向上、无所畏惧的,就像那无所畏惧向天际伸展的连翘花一样(*^▽^*) 有感而发,抱抱所有陪着我走过一年岁月的小仙女们,爱你们! 518 没得商量 书房。 秦琮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将昨夜在凤凰山发现的都说了一遍。虽然时有因了慌乱而有遗忘,但想起了某些细节的话他必又添加进去,倒也说了个全。 一直在一旁漫不经心听着的付一笑,神情亦渐变严肃。 连翘招呼好不悔、小兽睡下后,送了咖啡进来,也听到秦琮说的大概,一时间脸色大变。她看向秦琛,说:“是不是这就是胡姬雪子留在江州的原因?” 秦琛、连翘基本已经认定杀顾天佑的人就是胡姬雪子,这个胡姬雪子在杀了顾天佑的情形下不但不避讳,更是直接来到江州接替了顾天佑曾经的位子。秦琛等人分析,除了是她艺高人胆大外,最重要的是她在江州有所谋。 谋什么? 只能大体知道应该是个惊天秘密且和顾南山有关,但具体是什么秘密却不得而知。 不是没派人跟踪胡姬雪子,奈何她的警惕性非常高,跟得太近倒容易打草惊蛇,一旦让她感觉到不对倒不利于钓出大鱼。所以,秦琛只命人不远不近的跟着,至今没什么进展。 今天,听秦琮的一番话,不说连翘都会这么认定,就是秦琛、付一笑也都瞬间觉得胡姬雪子在江州欲图谋的东西应该就是秦琮无意间发现的东西。 他们明白,秦琮却不明白,问:“什么什么原因?胡姬雪子来江州不是接顾天佑的位子?” 秦琛抬手示意连翘不要作声,只看着秦琮,问:“你确信看到的是武器、毒品?” 昨夜,秦琮走进了那石壁后的通道,穿过通道后,前方显现了一道石门。 那石门历史悠久,并不是近期材料加工而成。秦琮考究了一二,那石门距近至少有八百年的历史。 他推测,石门后应该是一古墓。 推开石门后,果然一如他猜测的,是墓室。 这样看来,那九宫局石壁应该是墓室的第一道门,而这石门是墓室的第二道门。 拥有二道门,葬在这墓室中的人应该有一定的身份。 地宫比较宽阔,可里面没有任何陪葬物,几百年了,想必早被盗墓的盗了个干净。 最终,他的眼光落在了那成堆成堆堆在地宫的木箱上。 有的木箱上有水渍,说明是才送进来的,也就是他从望远镜中看到的那批物资。 有的木箱干燥得狠,说明是原来就存放在古墓的。也就是说,GS原来就瞒天过海的干过这种勾当了。 他先打开一个带有水渍的木箱:枪,各种样式,且相当的先进。 再打开一个带有水渍的木箱:里面装的一模一样。 接着翻开几个箱子后,基本可以认定,这些带水渍的木箱中装的应该都是武器。 他又去那没有水渍的木箱处打开一个木箱:面粉?不可能,面粉何必藏得如此颇费周折?应该是……毒品! 再打开一个没有水渍的木箱:也是,一袋袋的,码放得非常的整齐。 为了确保无误,他依次又打开几个木箱,基本可以再度认定,这些原来就存放在古墓的木箱中装的应该都是毒品。 心惊胆战中,他清楚的知道,这是有人利用这个工程塌陷私藏武器、毒品。 惊骇中,他将所有的东西复原,然后跑出了古墓,一口气跑回了度假村,然后一口气连夜开车来到了湖州。 如今他哥居然怀疑他,秦琮急了,说:“不会有错。我不会看错。就算毒品我认错了,也许是面粉,但是那枪错不了,绝不是玩具,因为它们里面还都配有子弹。对了,望远镜,我的望远镜是具备拍摄功能的,我可以立马将我拍的照片下到电脑中给你看。” 秦琮喜好考古,喜好天体学,望远镜那都是最先进且自带拍摄功能的。这一点秦琛是知道的。 既然秦琮拍下了照片,那这事十有八九不会错了。 有意思了,胡姬雪子居然胆大妄为到将那惊天秘密藏在了一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当然,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工程事故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勒令停工的施工现场。 更何况那个现场所有物资的摆放相当简陋,一眼明了。 若不是秦琮,谁能发现内里还有乾坤? “这件事,你还和谁说过?”秦琛问。 “没有,没和任何人说。” “没报警?”秦琛又问。 秦琮急忙摇头,说:“那本就是我秦家负责的工程,出了那么大的事,就算是我报警那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保不准反被人污一个贼喊捉贼。我一个人坐牢不要紧,可我不想连累秦氏帝国,不想连累秦府,所以就来找大哥你商量。” 付一笑突然“嘿”了一声,说:“秦琮,现在正是大选最关键的时候,不会是你故意唱出这么一出戏想拉你大哥下台吧。” “什么?” “据我们打听来的消息,是你建议胡姬雪子赞助竞选费用给顾南山以解顾南山的燃眉之急。” 原以为这事他做得隐晦,不成想付一笑居然知道了?付一笑知道是不是代表秦琛也知道了? 秦琮脸胀得通红,说:“我提这个建议还不是为了秦氏帝国?只有胡姬雪子买通顾南山,凤凰山隧道工程才能重新开启,只有凤凰山运转起来,我秦氏帝国才能长吁一口气,才有一线曙光走出目前的困局。” ‘哧’的一声,付一笑说:“说得好听。如果我说你本就是顾南山的人,首先说服胡姬雪子赞助顾南山一笔费用解了顾南山眼前竞选费用的困境。然后又故意诱导你哥前往隧道工程查看究竟,想必是想趁机拍下你哥在那古墓中的身影,一旦照片做为证物,不就将那贩卖武器、毒品的帽子给你哥戴严实喽?到时候你哥还竞选个屁的总统?顾南山没有你哥这个强敌,自然而然连任成功。那时,你可是顾南山跟前第一大红人,他当上总统,还不好好扶持扶持你秦大总裁的秦氏帝国?到时候,有钱、有权、有势的你也终于可以和你哥好好的争上一争了。” “你胡说什么?” 秦琮气得恨不能上前给付一笑一拳,他说:“你的意思是我会陷害大哥让他竞选不成?我问你,我拉大哥下台有什么好处?哪怕我真是顾南山的人,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秋后算帐的厉害。因为大哥,他顾南山永远只会视秦氏为眼中钉,他顾南山若上了台那哪还有我秦氏帝国的活路?我现在来告诉大哥这些事就是要大哥做好准备,免得被人利用反而因为这事而被人拉下台。毕竟,当年和GS签下合作的人是大哥。如果现在有人说那批武器、毒品是大哥早两年前就为自己大选准备的资金,那大哥必被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闻言,付一笑微挑了眉看向连翘,连翘眨了眨眼睛示意付一笑不要再刺激秦琮了。秦琛呢,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应该是在思考。 秦琮又说:“就算这事不是冲着大哥的,不是冲着我秦氏帝国的。但如果浮了,我秦氏帝国一样逃不掉。” 显然,有人利用那处隧道工程一而再、再而三的塌陷做手脚,私藏武器、毒品。 暂且将此人定义为胡姬雪子。 到时候,这批东西被卖出去了,胡姬雪子拿了钱开路,保不准她又来一个死遁也说不定。而后面呢,如果这事被人查出来了,秦氏则自然成为这批东西的中转站。到时候,拿了钱开路的胡姬雪子你上哪儿去找?而秦氏树大根深,都在Y国,自然就成替罪羊。 书房中的几个都是聪明的,自然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厉害。 付一笑摊了摊手,说:“秦琮,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只是打个比方,万一你就是对方的间谍呢?” “没有万一,这是关系到我秦氏一族生死存亡的事,我秦琮再不仗义也绝对不会拿这事开玩笑,也绝不会去做那危害我秦氏一族的间谍。” 付一笑撇了撇嘴,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仗义啊。” 知道付一笑指的是当初他逼秦琛下台的事,也有指现在没有替秦琛大选出一分钱、一分力的事,秦琮脸上一红,说:“不是我拿不出钱给他秦琛竞选,实在是秦氏帝国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马上都要宣布破产了。你要我怎么仗义?” 见付一笑又露嘲讽之容,秦琮又说:“秦氏帝国如今这个样子怪谁?还不是怪他秦琛!如果不是他得罪了顾南山,顾南山至于在凤凰山的事上一压再压更甚至于勒令停工吗?银行不给我贷款,说什么我的人品信誉有问题。屁,什么信誉问题,还不是他顾南山压着银行不许银行给我贷款?说白了,顾南山这么为难秦氏帝国无非是担心秦氏帝国支持秦琛的大选。只有整垮秦氏帝国才能彻底杜绝秦氏帝国对秦琛有可能的支持。” 秦琮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哪怕现在在秦氏帝国总裁这个位子上的人是秦琛,也会被顾南山整得满头包。所幸,秦琛的事业不在Y国,而是在法国,顾南山鞭长莫及,只好拿秦氏帝国开刀。至少可以杜绝秦氏帝国对秦琛的支持倒是真的。 特别是现在,秦琛的竞选费用充足更是顾南山的一大患。 秦琛其人重情重义,如果秦氏有难,秦琮有所求,秦琛必会有所行动。 如果秦琛从竞选费用中抽调部分资金支持秦氏帝国,那这种行为是因私费公,必伤支持他大选的一些财团的心。 但,秦琛动用关系贷款却是可行的,只不过贷过款的秦琛在竞选费用出现短缺的情形下再贷款就困难了。 顾南山正是考虑到这里面的重重门道,才会从工程停工、贷款受阻全方位打压秦氏帝国,逼也要逼得秦琮无路可走,只能去求秦琛。 秦琛问:“古墓中的秘密事关重大,你确信没和任何人提起?” 秦琮又仔细想了想昨夜的经历,最后坚定的说:“没有,因为我也怕,怕被人跟踪。所以哪怕是我的助理,我也只说我来湖州找你是因为贷款不成、融资不成,所以来找你看能不能要一点钱周转。所以,我确信,古墓中的事,没和任何人提,你是第一个。” “要我相信你,可以。” 眼见秦琮长吁了一口气,秦琛笑了,又说:“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当初到底是谁将匕首插向了你的后背?为什么你偏要一口咬定是你嫂子所为。” 秦琮案发生在不悔四岁生日当夜,当事时如果不是连翘发现藏在柜中的秦琮,秦琮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秦琮醒来的时候却言词灼灼是连翘杀他。 闻言,秦琮怔了怔,瞅了眼连翘,接着,他低下了头,说:“偏要说吗?” “如果你不说,成。我完全可以不管你刚才所说的事。因为,哪怕GS是我秦琛签下来的,但我也是和顾天佑签。现在顾天佑死了,GS换了人,是胡姬雪子。保不准这事就是胡姬雪子个人行为,且是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的个人行为。所以,你要相信我,哪怕真有事发的一天,我完全有能力只舍弃你秦琮一人去担这个责,而我秦府所有的人,包括我秦琛都不会有事。” 秦琮一震,抬头,只见秦琛满脸冷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只写着四个字:没得商量。 秦琮咬了咬牙,说:“好,我说。” 519 有件事你肯定感兴趣 是顾清城! 是顾清城! 是顾清城! 当听到顾清城的名字从秦琮的口中蹦出的时候,付一笑也好、连翘也好、秦琛也罢,都有种听到回音的感觉。 付一笑叼着的雪茄落在了外套上尤不自知,惊声说:“怎么可能?” “真的,真的是顾清城。其实,我也不知道顾清城为什么要来找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但他出的主意还是不错的。” 秦琛已然回神,嘲讽说:“主意?什么主意?你自杀,然后嫁祸给你大嫂?你有什么好处?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原来大哥他早就知道是自杀?秦琮脸上不自在,讪讪说:“顾清城说可以让我顺利坐上秦氏帝国总裁之位。” 闻言,秦琛的眉几近倒立,“这种鬼话你也信?” “他是总统的儿子,有权、有势,暗中给你使点绊子牵制秦氏帝国,等秦氏帝国处于水深火热之时,我再临危授命,自然就坐上秦氏帝国总裁之位了。我为什么不信?” 闻言,秦琛恨不得上前给秦琮一拳头。 连翘示意秦琛息怒,她看着秦琮说:“可是,就算你要陷害我,也不能将自己往死里整啊。如果我晚发现你五分钟,你就一命呜呼了,还怎么去当秦氏帝国总裁?” “我……我在自杀前,已经算好了时间,早就给警局打了电话。” 随着秦琮话落,秦琛气得顺手捞起书桌上的一本书。 难怪,案发那天,他是第一个冲上楼的,看到现场后他打了急救电话。后来才有人打了报警电话。可偏偏的,同样的路程,警车倒先到了。 最初,他们还想着警车先到的原因是不是真正的匪徒报的警,目的就是不想闹出人命。 后来,秦琮醒来后,一口咬定杀人的是连翘,直到那时他才觉得事有奇巧,想着是不是秦琮自杀且是秦琮事先报的警。 现在秦琮承认了,秦琛能不恼。咬牙切齿中,他将手中的书用力砸向了秦琮。 秦琮不敢躲,受了。书打中秦琮后,落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连翘翻了个白眼,说:“为了陷害我,你也真狠得下手,自杀就算了,还在匕首上投毒,呵呵……” “毒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匕首上有毒。” 秦琛、付一笑、连翘面面相觑。付一笑道了声‘K一ao’后,问:“难不成,毒是顾清城下的?” 秦琮点头。 付一笑微微欠起身子,又问:“他下毒,你不知道?” 秦琮再度点头。 又‘K一ao’了一声,付一笑说:“那顾清城可真是毒。他这是先来个栽赃陷害,然后再来个过河拆桥,连许你总裁之位的承诺都可以不用兑现了。你不会蠢到没去找顾清城算账吧?” 秦琮说:“中毒醒来后,我去质问顾清城,问是不是他暗下的黑手。毕竟,知道整盘计划的只有我和他。” “顾清城怎么说?”这件事引起了付一笑浓厚的兴趣。 “顾清城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是。” ‘哈’的一声,付一笑说:“敢做敢当,是个人物。” 连翘白了付一笑一眼,问秦琮,“按当初案子发生的时间来看,哪怕你事先给警局打了电话,哪怕警局的车子果然按你说的那个时间点来了,但是,你也早就撒手人圜了。也就是说,顾清城之于你那可是有杀身之仇,你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吧?” 当事时,秦琮也没想到匕首上会有毒,所以报警时间是按正常失血时间算的。后来知道有毒后,他也曾后怕过,如果不是连翘发现了他,如果晚那么五分钟,现在早就没有他秦琮了。如今再想想从前,怎么就有种被猪油蒙了心的感觉,为了一个秦氏帝国总裁之位,他秦琮怎么就能置连翘的救命之恩而不顾,还一门心思想利用这事逼秦琛退位呢? 见秦琮翕合着唇,几番欲言又止,连翘说:“难道你真的就那么饶过了顾清城?” “我和他打了一架。” 付一笑、秦琛、连翘再度面面相觑。 “可是,我打不赢他。” 秦琛‘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琮。 “顾清城最后告诉我,本来他想让我一直就那么晕迷着睡一辈子的,但,时机似乎到了,于是他给了我解药,我醒了过来。” 当年,秦琮躺病床九月有余,他请遍名医都没能替秦琮解毒。原来,解毒还需下毒之人啊。念及此,秦琛感叹说:“时机?是又有了坐总裁之位的时机?” “嗯。顾清城说原来的承诺依然有效,总裁之位他一定会帮我弄到手。” 秦琛骂道:“外人的话你也信?你是猪脑子啊?” 秦琛少有骂人,骂起人来还是蛮有气势的,秦琮缩了缩肩膀,说:“要不然,我能怎么办?我能说我是自杀的吗?我能说我是想栽赃嫁祸吗?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就算我告了顾清城又怎么样?他是总统的儿子,国安部的部长,进了局子不过训几句话就出来,也许进都不用进去。我呢,我不一样,我如果说出来了,三爷爷还不把我扔祠堂十年?” 秦琛恨得又在书桌上捞了一本书。 秦琮吓得晃了晃,见他大哥没有把书砸过来,马上说:“不过,大哥。有件事你肯定感兴趣。” “说。” “顾清城那次还说,他之所以置我的性命不顾只想让大嫂坐牢,其目的就是想看大哥你会不会再次崩溃。” 秦琛的眉狠狠的一抽,“再次?你确信他说的是‘再次’?” 秦琮点头,“我确信。当事时我还想着,难不成你顾清城看到过大哥你曾经崩溃过的样子?” 秦琛摆了摆手,说:“成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至于秦氏帝国还有凤凰山的事,你不用担心。” 至此,秦琮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付一笑攀着秦琮的肩膀做哥俩好状出去的时候,问:“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我很想知道,既然你是自杀的,那你是怎么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后背的?” 秦琮‘呃’了一声,说:“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将匕首按高度事先将刀柄插在衣柜的缝隙中……” 听着秦琮的解释,秦琛恨不得再上去揍人。连翘急忙拉住了。 秦琛怒道:“既然有这份狠劲,怎么不将这份狠劲用在怎么当好总裁上?” “成了。还不是你这个万能的大哥事事亲为将他们都娇养惯了?现在出了这事,正好,知道生活不容易了吧。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秦琛有些疲惫的揉着额头,转身倒在沙发中,。昨晚一晚照顾不悔,今天又被秦琮一闹,着实有点累了。 “头痛了?”连翘问。 秦琛摇头,说:“如果说秦琮前面的话都没用,但最后这句话,有意思了。”接着,他拍了拍腿,又说:“来,说说你的看法。” 连翘走到沙发处躺下,将头枕在秦琛腿上,说:“顾清城为了顾清果置刑侦组的组训、训条、荣誉准则而不顾,可以说那是兄妹情深。但是,如果这个兄妹情深放到秦琮案时,却怎么也解释不过去。” “嗯,继续。” “在发生秦琮案的时候,她顾清果还在大学读书,对你秦琛的执念还没有表现出来,顶多只能说是还处于小女孩的暗恋时期,且暗恋是羞于说出口的。我可以肯定,那个时候顾清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妹子暗恋你一事。所以,顾清城那个时候利用秦琮对我出手绝不是为了顾清果。一如秦琮所言,顾清城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崩溃。” “而且是再次?”秦琛提醒。 秦琛唯一的一次崩溃,是她第一次坐牢的时候!半晌,连翘说:“难不成,你第一次崩溃他有见识过?” “更或者,我第一次崩溃是他一手主导的。” 连翘突然翻身而起,“你是说,云瑚背后的黑手是顾清城?” 秦琛说了声‘那么激动做什么’后,将她重新摁在他腿上躺好,说:“一直查不到那个为云瑚填那一亿买凶亏空的人到底是谁?现在我想,应该有答案了,就是顾清城。” 云瑚其人,做事再毒辣,后面没有一个给她擦屁股的,也许事情早就浮了。 “还有,那年,你和云珊被绑时,我赶到现场,所有绑匪在爆炸中尸骨无存。那炸药的威力让我不得不怀疑绑匪中有一个资深的军人,至少也是个退伍的军人。可惜的是现场没有一个活口,查无可查。” 当年负责绑架的是付一笑的二哥马汉。马汉在那次绑架中得以生还,有可能是他当事时有事耽搁没在现场或者在去往现场的途中。其后他更是被红花会前大当家带走,至此二人渺无音讯。付一笑曾经有说他们二人恐怕已凶多吉少的事。 “我们暂时将这个幕后黑手定义为顾清城,一切就好解释了。第一:他帮云瑚陷害于你,目的就是为了看我崩溃,且,他成功了。第二:他是军人,能够弄到威力强悍的炸药也非常容易。第三:他是刑侦出身,有着超强的反侦察能力。如果他要在暗中盯一个人,而这个人还尤不自知的话,可想这个人早已被他玩于股掌之间。” 闻言,连翘说:“这个人不就是你吗?” “是,是我。现在细想想,七年前再或者更早的时候他就应该盯上了我。” “奇怪了,他盯着你干嘛?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琛摇头,说:“七年前,我根本不认识他,何来的仇恨?” “你确信?保不准他和你曾经同一个部队?” “我们不是一个部队。更何况,如果我们真是一个部队,哪怕我只看过他一眼,我对他也会有印象。不可能对他全然陌生。”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连翘眼睛一亮,然后颇意味深长的看着秦琛。 秦琛被她看得恶寒,问:“你想到了什么?” “江州流传着一句话。” “什么话?” “秦琛,江州第一少,位高权重,俊美无俦,进可驭女,退可掰男,世称公子无双。” 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秦琛的脸一黑。只听她果然说:“很可能,他看中你了。” “连翘!” “我说得有道理的啊。他喜欢你,但你偏偏喜欢我,你这种性取向让他很是崩溃,所以他也想看你崩溃的样子。出手对付我的话正好一箭双雕,既能让我离开你,又能看你崩溃的样子。” 秦琛咬牙切齿的提醒说:“不要忘了,他也曾经疯魔的想撮合我和他妹子。” “这个也好理解啊,在男男之恋和兄妹情深上,他最终选择了兄妹情深呗。” 秦琛一恼,抬手打了女人的大腿两掌,“怎么不说他看上你了?” “看上我还陷害我坐牢?” “你那也叫坐牢?在刑侦组混了五年,在他手底下当了五年徒弟,他那叫近水楼台。”语及此,男人颇是阴沉的说:“我现在开始怀疑,当初你从江南女子监狱转向帝京女子第一监狱都是他的杰作。” 她初入狱的时候是江南女子监狱,后来因为在监狱独战狱霸,因手段极其残忍被押送至帝京的女子第一监狱。也是在第一监狱,她认识了冷美人。念及此,连翘惊声道:“你的意思是,那些狱霸找我的麻烦应该是顾清城授意?” 秦琛点头,说:“想必,冷美人找到你也是授意于顾清城。” 连翘唇微翕间,书房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接着不悔出现在门口。小丫头小脸上一派兴奋。可是,当她看到躺在她爹腿上的妈妈时,她嘟着嘴说:“翘翘,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躺着撒娇。” 这是吃醋了咩?连翘满脸黑线。 秦琛笑着对小丫头招了招手,说:“过来,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 小丫头一蹦一跳的跑到秦琛身边,蹦上沙发,恁秦琛试着她的额头,她语带神秘,说:“你们猜,我邀请了谁来做客?” “顾念。”连翘说。 “云业。”秦琛说。本来要带云业来湖州,但云业不想请假,说是要努力读书,争取跳级。 不悔‘NO、NO’两声,说:“再猜。” “该不会是华伦吧?”连翘又猜。 不悔‘切’了一声,说:“怎么总是猜小朋友?好像我没有交往的大朋友似的。” 大朋友? 秦琛脸一黑,“谁?” “女的!”不悔提醒。 连翘脑中千回百转,突然翻身而起,“你干妈!” “嗯嗯嗯,下午五点的飞机,耶耶耶,我要梳妆打扮去喽。” 因了干妈要来,小丫头一扫先前发烧的恹恹之态,兴奋得像只小梅花鹿。一边往书房外跑一边又说:“对了,我还要为干妈准备一份礼物以表我对她的爱。” 看着小家伙的背影,秦琛、连翘面面相觑,四目相对、深意流转! 520 你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湖州机场。 一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美人干妈,不悔高兴得直蹦,像只小炮仗般的往前冲,一迳高声喊着‘干妈,干妈’的话。 若说冷美人一素冷情冷性,但独独对不悔就会展现些许的柔情,想来这个小丫头是她一点点见证着出生、一点点见证着长大的原因吧。 在小丫头冲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已展开双臂,轻而易举的就将小丫头抱起、举起,在空中转了两圈后,才托着小丫头的屁股坐在她的手肘上。 这两年,不悔和冷美人多是视频交流,中间永远隔着一个冰冷的屏幕。现在不一样了,抱上了,小丫头那个高兴,伸手就箍住了冷美人的脖子,小嘴‘啪啪啪’的就在冷美人脸上留下十数个水印。 冷美人笑了,揪着小丫头的小脸,说:“臭丫头。” “干妈,翘翘说你忙,忙得不得了,总没时间来看我。” “你可以去帝京看我啊。” “翘翘说了,就算我去帝京也不一定见得到你,因为你任务多,长期出差。” 这倒是事实,她这种搞刑侦的人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小丫头一直箍着冷美人的脖子说着话,冷美人也没觉得烦,只是微笑的看着小丫头。 和秦琛、连翘等人见过后,冷美人说:“这两天,打扰了。” 冷美人有三天假期,不悔和她在视频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便邀了冷美人来湖州,说可以一起溜冰、滑雪,还可以一起钓冰鱼,烹鱼宴。 冷美人看着视频中小丫头那灿烂的、期待的笑脸,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而且她还答应了小丫头就住在山庄陪小丫头。 所以,她才说‘打扰了’的话。 小丫头急忙说:“不打扰,一点也不打扰。”接着,小丫头看向秦琛,说:“我干妈是贵宾,一定要像迎接外国元首般的迎接。”接着,她又看向付一笑,说:“还有,舅舅,收起你的桃花眼、桃花心,不许调戏我干妈。” 付一笑‘嘿’了一声,“你这小丫头,真是……”谁敢调戏大名鼎鼎的冷美人啊。 想当初,121大案那一天,他付一笑虽然不在现场,但也从网站中见识过这位冷美人纵身跳上直升机去抓拿沙文猪那妥妥的霸王花的一幕幕。更有后来,连翘救出春春归来后,述及过无人区中变异狼的种种,他也领略了这位冷美人的铮铮铁骨了。 这样的女人,他只膜拜,绝不亵渎。 一路上,因为小丫头,一众人说说笑笑的倒也热闹。 “干妈,来了湖州一定要吃西湖醋鱼哦,而且一定要吃楼外楼食府的西湖醋鱼。那才是最最正宗的西湖醋鱼。琛琛烹制的西湖醋鱼已经不错了,但和楼外楼那个大厨的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点。” 不悔说的并不夸张,说起西湖醋鱼,秦琛的手艺已入绝佳之境,但论吃西湖醋鱼的境界,还是要数楼外楼食府。 秦琛带着一众人前往楼外楼,为冷美人接风洗尘。 不悔来过楼外楼许多次了,非常熟悉这里的行情,她就像一个好客的小主人,带着冷美人将楼外楼好好的参观了一番,最后才领着冷美人前往荷塘月色包间。 小丫头叮嘱说:“干妈,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后厨盯着厨师为你做的西湖醋鱼去。” 刚才冷美人有参观后厨,知道鱼都是现钓现烹饪的。她点头,说:“去吧。” 不悔带着小兽去了后院,付一笑和秦琛不放心小家伙们,也都陪着去了。 连翘笑着说:“他们这是看我们姐俩长久没相聚,故意给我们姐俩腾位子。” 冷美人微微一笑,问:“怎么没见到你收养的那个义子如晦?” “他的同学这段时间在滑雪场度假,一大早他就陪同学们去了。刚才还打了电话来,说是要我们不要担心他,估计要在滑雪场玩几天。” 看连翘满脸的娴静、知足、淡然,冷美人叹道:“放在两年前,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今天?特别是和秦琛?” 那个时候,她恨秦琛,恨到根本不想听到他的任何消息的地步,只想离他远远的。更甚至于冷美人故意要她色诱秦琛以方便捕获沙文猪时,她都不屑之。现在想来,其实那个时候,冷美人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提醒她要她多真正用心去了解秦琛。 念及过往,连翘说:“你是不是知道云业不是秦琛的儿子?” “从事刑侦时间长了,个人感觉而已。那个时候,任何报纸、网络都没有秦琛认云珊、云业母子的消息,只有网民、国人的猜测,还有秦夫人发的一个什么新闻发布会。就算是新闻发布会的第二天,发布会的任何消息也未见诸报端,只是一些人口口相传。那个时候我就怀疑云业根本就不是秦琛的儿子。秦琛之所以保持沉默,一来应该是顾及到此事一旦戳破的话对云珊的影响,二来也会打自己母亲的脸。” 其实,秦琛之所以不戳破这件事,除了冷美人猜测的这两个原因外,还有更多的原因。只是,过去的都过去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左右看秦琛都是错的。明明只要用点心就能看得明白的事,她偏不去看,只一味认定云业就是秦琛的种。也因此,硬生生让秦琛、不悔父女二人的相认推迟了许久、许久。 连翘思绪间,冷美人又说:“更何况,我们关注到秦琛时常前往佛光寺,然后不难发现秦琛供在那里的那盏长明灯。两厢一对比,非常明显,他心中谁最重。” 连翘抓住词汇,说:“关注?你们?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关注秦琛?如果我没有记错,美人你曾经向我提醒过,秦琛具备七星级做战能力,也就是可以动摇一国的能力。呵呵,美人,不要说你是穿越来的再或者是重生的,所以早就知道秦琛会有竞选总统的今天?” 冷美人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说:“之所以关注,是因为他是退伍军人。他的战斗力等级之所以定得那么高,是因为他是尖兵中的尖兵。仅此而已。” 是吗? 连翘表示疑惑,说:“不是敷衍我咩?” “我为什么要敷衍你?”冷美人不答反问,接着,她似是故意转移话题,说:“对了,你现在应该知道秦琛在佛光寺供着长明灯的事了吧?” 闻言,连翘不觉想起出狱的第一年秦琛带她前往佛光寺的事。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给冷美人讲起过往,讲秦琛逼她上香、认错,讲她不愿意还和秦琛大干了一场的事。 冷美人仔细听着、微微笑说:“其实,那个时候你挺固执的。” 连翘哭笑不得的说:“谁知道他把那孩子供在那里了啊?不悔明明活着,而他偏偏要我给不悔上香,想着就寒碜啊,我能不和他大干一场?真上了香,我不就是咒不悔了吗。” “其实,你回到江州我大约就猜到,最终你还是会回到秦琛身边,不过时间早晚而已。看,当初你再固执,最后还不是和秦琛恩爱相随。” “你是说我没骨气咩?” “不,是秦琛,他认定的就会一路走下去而已。” 二人长时间没有这么闲聊,一边品着茶一边说着话,倒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连翘不觉感叹着说:“自从离开刑侦组,我们两个好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现在想一想,还是挺怀念当初在一起的日子的。” “想的话,考虑考虑重返刑侦组如何?” 连翘‘切’了一声,“当初不是你独断专行将我开除出刑侦组的?怎么,后悔了?” 冷美人一笑,说:“说真的,自从你救出吴兰前辈后,我总在想当初我一意孤行将你开除出刑侦组到底是不是对的?” “其实,最初你就那么将我开了出去,我还挺难过的。” “怨我?” “怨倒不至于。我想着,以我们两个的交情,你在开我之前至少要和我说一声吧。结果,冷大美人你直接给了我一个五雷轰顶。那个时候我都恨不能怀疑人生,想着美人你对我到底是个神马意思,难道我连翘真的那么的不堪一用?” 定定的看着茶杯,冷美人摇头一笑,没赞同也没否认连翘说的话。 连翘接着说:“可是后来我想清楚了,你将我开除出刑侦组应该是为了我好。再后来,你刻意隐瞒我在无人区的事,你也刻意不透漏我获得十字勋章的原因,我就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所以,美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顾虑什么才会想着将我开除出刑侦组?难道我继续留在刑侦组的话会有危险?如果我真有危险,那到底会是谁会对我造成危险?” 冷美人扭头,看着那一池子人工造就的枯荷、绿荷、莲蓬,说:“难怪这包间叫荷塘月色,很是应景。” 见冷美人有意避开话题,连翘不干了,直接了当的说:“美人,其实,你不说,我大体也猜得到一点了。” 知道连翘的执扭,冷美人微叹了声,不得不移回目光看着连翘。 连翘又说:“我知道,有些事,出于职责所在,就算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而我却不介意和你共享一个案子。” “案子?” “秦琮案,还记得吗?” 冷美人点头,说:“至今仍旧以悬案备档。” 连翘‘哧’了一声,说:“我真的非常想知道,当你知道秦琮案的真相后,在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间,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连翘在她面前一素喜欢嘻嘻哈哈,这么严肃倒是少有,冷美人微皱眉看着她。 “美人,我们在无人区相遇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离开江州。我告诉你说是为了救秦琛的命。” “嗯,你是这么说的。” “想必那个时候你正是因为考虑着我、顾清果、秦琛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所以才没有将我在无人区的事上报给顾清城,是不是?” 若告诉顾清城,那以顾南山的狠劲,一定会把连翘救出吴兰的事公之于众。到时候,各方黑道必找连翘的麻烦,哪怕秦琛三头六臂,也有应接不暇的时候。所以,冷美人隐瞒了在无人区碰到连翘的事就是想给连翘一个安静。 如今连翘提起这件事,冷美人点头。 连翘又说:“其实,我不得不离开江州、离开秦琛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必须拿回那把在秦琮案中莫名其妙独留我一人指纹的匕首。同时,我也必须拿回我哥故意制造车祸害得顾清果的腿受伤的证据。而这所有的证据,统统在顾清城手中。” 终于,冷美人一素冰冷的眸微微抽动了一下。 连翘将秦琮案由始至终说了个全。 很显然,冷美人也有些出其不意。 最后,连翘说:“所以,你看,你总在坚守着你的职责。但是你的顶头上司呢?” “美人,我知道,你是他的手下,刑侦组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一不换的就只有你,可以说你是他心腹中的心腹。但是,你除了是他的心腹外,你还是我连翘的朋友,是不悔的干妈。” 冷美人动容间,连翘又说:“我之所以选择不对你隐瞒这件事,是因为我相信你应该也察觉到顾清城对我有所图谋,再或者是察觉到他想通过我对秦琛有所图谋。你不想背叛顾清城,但同时你也不希望顾清城伤害到我,所以你在主管刑侦组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开除出刑侦组以免后患,对不对?” 冷美人缓缓的站起来,走到那人造的池子边,只盯着池中的莲花、荷叶出神,也不说话。 连翘定定的看着冷美人的背影,问:“美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初是不是顾清城让你接近我然后让我进了刑侦组?” 521 不要让我恨你 帝京。 酒吧。 冷美人进去的时候,惹得一众在里面喝酒娱乐的公子哥们眼睛一亮。 不过美人美则美矣,但那漂亮的眼中似带着冰雪寒意令人不敢直视。更有她那一身风骨,就像是冰雕的般,自然而然有种威压之感。 有几个公子哥有意上前搭讪,却也因冷美人这强大的气场而踌躇不前。 吧台前,一袭白色休闲装束的公子哥对一旁的同伴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怕她是一朵冰雕的牡丹,小爷我也要去把她给采啰。” 同伙们都‘会意’的笑着,纷纷举杯祝贺着他旗开得胜。 白衣公子哥走到冷美人身边,嘴角牵了个颠倒众生的笑,声音颇是迷人,说:“呀,这位美女,好巧,相逢即是有缘,一起?” 冷美人一进来就驻足张望找人,冷不防身边有人搭讪,她回眸看了眼:呵,有名的花花公子。 接着,她继续往前走,仍旧四下看着。 花花公子‘嘿’的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冷美人的胳膊。 出于直觉,冷美人想将这花花公子来个过肩摔,但是这是在酒吧,还是不要太出格的好,终究这些人不是犯罪分子。 花花公子见冷美人只盯着他的手,又说:“美女,一起喝一杯。” “抱歉,我不喝酒。” “饮料,那就喝饮料。” “不用,谢了,放手。” 花花公子眉头一挑,“美女,赏个脸。要不然,我兄弟那里不好交待。你看,那边都是我的兄弟,我和他们打赌了,能邀上你。” 冷美人顺着花花公子所指方向一瞧,果然是他的好兄弟们,帝京有名的一群纨绔。 那群纨绔们见冷美人看过来了,纷纷举起酒杯相邀。 冷美人冷冷的将眸光转回,一双冰冷的眸似飘着雪花般的盯着花花公子,说:“第一,你的赌和我无关。第二,放手。” “美女,我说你最好是给我一个面子,乖乖的和我一起过去……” 不远处,晕暗的灯光下,几个年青人正围坐在一起喝着酒,中间最是显眼的人英俊异常,特别是那双有神的凤眸,似闪着无数的星星,正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冷美人的方向。 旁边一个年青人说:“咦,那不是冷组。” 有人接声,“是啊,那谁,好像是张部长家的小公子,有名的花花公子,这一回他的目标是冷组啊。” 又有人‘嘿嘿’两声,“冷组可是有名的冷玫瑰,我敢打赌,顶多七秒,这个小张公子必然被冷组摔个狗吃屎。” 听着身边人的话,顾清城摇着手中的葡萄酒,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依旧煞有介事的看着冷美人方向。眼光下移间,看到小张公子紧拽着冷美人的手时,那有神的凤眸莫名的有了阴诲。 远处,冷美人眸光渐转嫌恶,声音也有了不耐,“拿开你的手,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得连你爹妈都认不出来。” “打?好啊!打是情骂是爱,来吧。”一边说着话,小张公子一边将脸凑向冷美人。 冷美人眉微皱,抽手,想摆脱小张公子的束缚。 不成想这个小张公子也是懂点拳脚的,‘诶’了一声,微用力间便再度拽住了冷美人,语带暖昧:“美女,闹腾久了就没意思了昂,这是什么地方?来这里还装什么矜持?闹闹就够了,小爷我就当美女你这是欲拒还迎。再闹下去,小爷我可不介意把你扛过去再和你一起来个现场直播的A,到时候……啊……” 冷美人初时只想摆脱他的手,没怎么用力,没成想他倒是越发的闹腾了。所以,这一次,冷美人毫不客气,胳膊一拐正击中小张公子的下巴,接着脚一扫,小张公子在那声‘啊’后便倒在了地上。 那声尖叫颇是凄惨,吸引了不少目光,包括小张公子的同伴,都有瞬间的怔忡。 见此一幕的顾清城一笑,一口饮尽杯中酒。一旁一起喝酒的人说:“看,我说吧,不出七秒。” 随着他的话落地,远处,小张公子的尖叫声再度响起。这一声比上一声还要凄惨。仔细一瞧,却是冷美人毫不犹豫的一脚踩在了小张公子的两腿之间。 ‘嘶’声四起,大抵是男人们发出来的,那一脚明明不是踩在自己身上,却怎么也觉得那么痛呢。 那一边,冷美人踩了小张公子的三条腿还不解气,又一脚踩在了小张公子的胸口,说:“脱。” “啊?啊……” “你不是想和我现场A?不脱怎么A?” “姑奶奶,我错了。对不起,姑奶奶……嘶嘶嘶,痛痛痛……”知道碰到了狠角,小张公子见风使舵,又说:“祖宗,祖宗,松,快松……” 这小张公子的父亲在京城也是有脸面的人,冷美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僵,是以出手都拿捏得非常好。在小张公子连番的讨饶中,她终是松了脚,说了声‘滚’。 小张公子的同伴早就跑过来了,急忙扶起了他,一个叫嚷着快送医院,一个叫嚷着威胁冷美人说‘你等着’的话,但可能是俱于冷美人的气势,说话的同时那人就溜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冷美人抬眼扫了扫酒吧的情景,发现了不远处的顾清城,于是迈步往那里走。 “冷组。” “冷组。” 顾清城身边的一众人都笑嘻嘻的和冷美人打着招呼。 “我有话和顾部长说,你们都走。” 那喝酒的几个一愣,但见顾清城微偏了偏头,一个个站起来说:“好的,冷组。” 接着,像训练有素般的,那几人出酒吧的同时清场,清走了酒吧中所有的人。 “相请不如偶遇,冷组,请。” 冷美人慢慢坐下,缓缓抓起高脚玻璃杯,接着手一挥,满杯的葡萄酒就那么对着顾清城的面洒了上去。 顾清城没有躲闪,只是快速伸手,一把拽住冷美人还没有放下杯子的手,说:“还没喝酒,耍什么酒疯?” 冷美人用力抽回被顾清城牢牢掌握的手,“顾部长,我问你,刑侦组的组训是什么?” 顾清城眉眼一动,若有所思,不答反问:“你能倒着背,还用得着问我?” “回答我!”冷美人的声音突然拨高。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腔调,刺得顾清城的心一痛。 回答我,你不会畏惧,不会妥协,哪怕是死,只要我们在一起。 回答我,你不会洗去我的记忆,你不会让我忘了你。 顾清城,不要让我恨你…… 那个时候的她,就是一把火,就是一道光,就似那夏日的骄阳,走到人的身边能把人给融化。但现在的她,就似一座冰川,一道雪幕,走到哪里都能将人冰封。 呵…… 傻丫头,都忘了,又如何恨? 忆及过往,顾清城笑了,只是那笑容颇是苦涩。他缓缓的掏出手帕,一点点的擦着脸上的酒渍,也给了她答案:“责任、荣誉、国家!” “那么,顾部长,再请问,刑侦组的训条是什么?”冷美人又问。 “想要知道答案?”顾清城这一次不答反问。 看着冷美人冷冷的、不染任何情绪的眸,顾清城说了声‘等一等’后站起来走向吧台,不一会子就拿了几瓶烈酒过来,往桌上一放,说:“老规矩。” 说话间,顾清城利索的打开酒瓶,将杯子斟满,然后将酒杯推到了冷美人面前。 一个问题一杯酒,不相欺! 这是他和她之间的约定,是超出上下级关系却朋友未满的约定。 冷美人毫不迟疑,一把抓过酒杯,一口饮尽。 顾清城微微一笑,才说:“准时、守纪、严格、正直、刚毅!” “刑侦组学员的荣誉准则是什么?” “冷组,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是想买醉?”说着话,顾清城又给冷美人斟满了酒,再度将酒杯推到她面前。 眼见着冷美人再度将酒一饮而尽,顾清城回答说:“不得撒谎、欺骗、行窃,也不得容忍他人有这种行为。不推卸责任,无私奉献。” 冷美人又问:“那么,有一个人,亲手主导了秦琮案,然后用秦琮案的匕首去挟无辜之人,请问,这个人违反了刑侦组的哪条原则?” 闻言,顾清城了然,微微一笑,说:“秦琮告诉秦琛了?” 他的不答反问,更是坐实了秦琮案的主谋就是他。 冷美人心中少有的升起怒火,“你背弃了我们刑侦人员最基本的原则,你背弃了我们的组训、训条、荣誉准则。顾部长,你告诉我,仅仅只是为了一个顾清果吗?” “不然,你觉得呢?” “还有一个连翘,对不对?七年前,从你要我接近连翘的那一刻起,你看中的根本就不是连翘那与生俱来的财务天赋,而是……” “所以,你觉得我看上她了?你吃醋了?” “我不会为一个明着一套、背里一套,明着国家大义、背里只知个人利益的人吃醋。” 顾清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声音亦不自学拨高:“冷清秋!” “现在我有理由相信,当初连翘在江南女子监狱所遭受的狱霸团伙袭击事件是你顾清城一手主导的,是不是?”语毕,冷美人自觉的给自己斟满了酒,然后一口饮尽。 “是!” “那么,给云瑚一亿的人是你吗?”语毕,冷美人再度自斟自饮。 “是!” 冷美人一把将空了的酒瓶摁到桌上,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秦琛崩溃?他崩溃对你有什么好处?” “崩溃?” 顾清城‘哈哈’一笑,又说:“看来,秦琮在秦琛那里捞到不少好处,要不然不会出卖我。” 语及此,顾清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烈酒,亦是一口饮尽,然后非常惬意的‘哈’了一声,又说:“看来,这一回秦氏帝国有救了。你才从湖州回,想必应该知道秦琛这次会出多少钱给秦琮救市了吧。” 看着和往日绝然不一的顾清城,冷美人说:“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 “以你待人处事的方式、手段,你和秦琮没必要推心置腹到无话不谈。你明知道秦琮其人靠不住,为何要在他面前吐露心声?你明明知道,就是你吐露的这一点点消息,很有可能会让你前期所下的棋满盘皆输。” “你可以当我是故意的。有时候,只有一个人守着秘密真的非常的痛苦。如果将这个秘密透露一点,让另外一个人好奇,让另外一个人去查,然后让另外一个人一起痛苦,那先前那个人的痛苦是不是就可以减少一点呢?” 冷美人脸上未有任何动静,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顾清城说的话。这是她的老习惯,一遍遍的过滤信息资料,看能不能够从中找出漏洞或者蛛丝马迹。最后,她说:“你想让秦琛和你一起分享痛苦?” 见他定定的看着她,她毫不犹豫又开了一瓶酒,倒满杯子,一口饮下。 “是。”顾清城回答。 “为什么?” 顾清城自己给自己倒满酒,喝下,说:“这个问题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最有意义的所在就是秦琛他自己去找答案。” 冷美人另辟蹊径,“你认识秦琛,但秦琛不一定认识你。这也是你一直关注着秦琛的原因?”语毕,冷美人又饮了一杯酒。 顾清城这才回答说:“是啊,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认识秦琛了。但,可惜的是秦琛却不认识我。” “如果云瑚案中,云瑚没得手,再或者连翘没有赌气坐牢。那么,你是不是会用另外的办法对付秦琛?” 眼见着冷美人又一杯烈酒下肚,顾清城眯眼,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中,他说:“会。” “会是什么办法呢?” “秦琛的软胁是什么,我只管戳他的软肋就是。总而言之,应该是比让连翘背黑锅坐牢更残忍的办法。” 看着顾清城嘴角漾起的那丝残忍的笑,一素以冷硬俱称的冷美人也心生寒意。 522 最值得我庆幸的事 酒吧中。 不胜酒力的冷美人终于不支,趴在了桌子上。 顾清城缓缓起身,解了外套,替她披上。手在触到她的头发时,不自觉的抚向她的脸。 这张脸变了,但那份傲骨依旧没变。 哪怕再冷情冷性,但也有敞开怀抱、义无反顾的去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比如说对连翘。 正因为你心中有一团火热,所以才会格外对连翘好。 正因为你机警的感觉到我对连翘的不一样,所以你对刑侦组上上下下隐瞒住了连翘怀孕、生产的消息。所以你在当上刑侦组组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除连翘。所以,后来在拯救吴兰前辈的国际大营救中,你再度隐瞒了连翘的所做所为。 傻丫头啊傻丫头。 你知道吗? 有时候我真想,你这么的防着她和我,是因了吃醋…… “顾清城,我告诉你,从此之后,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许和别的女人玩暖昧,哪怕是出任务也不可以。” “顾清城,来来来,告诉你什么是新时代的三从四德。就是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 “顾清城,过来,情人节礼物。哪,《男戒》,我编的,送你了。一天时间背下来,否则,家法侍候!” “呵呵,那神马跪搓衣板、跪榴连、跪键盘的都落伍了,现在实新跪蚂蚁。” “你居然不知道什么是跪蚂蚁?就是跪在蚂蚁身上,但你得让它有爬的空间,你还不能压死它,得让它活着……” 忆及过往,女子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中是那么的清新、鲜活。顾清城唇角抹上了一抹柔和,手继续在她柔滑的脸上轻抚着。 是,我是做了许多许多不可饶恕的事。 但后来,我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所以,我留下匕首,想将秦琮案转为悬案。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把它当作要挟秦琛的把柄。 但,清果爱上了秦琛。 清果是因为我才来到这个世上的。她就像我的一个影子,都是不被世人接受就出生在这个世上的。所以,我宠着她、爱着她,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在兄妹之情还是国家大义间,我最终选择了兄妹之情。 只是,命运又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在先前的后悔上又加了一条: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我再该走向哪里…… “城哥。” 一个侍应生模样的人上前,驻足在顾清城身边,提醒说:“时间到了。” 顾清城的手一顿,微弯身,将唇轻轻印在冷美人脸颊上:若说无数个夜,我后悔着不该洗去你的记忆,但现在最值得我庆幸的事就是……你忘了我! “城哥。”侍应生再度出声提醒。 眼中虽然有留恋不舍,但顾清城仍旧缓缓的站正,说:“送她上去休息。” “是。” 看着侍应生抱着冷美人往电梯方向走去,顾清城微微一笑,看,这就是他顾清城,哪怕想在她身边多呆上一秒也不能的顾清城。 一个月后。 秦琛在湖州的拉票取得空前成功,拉走了湖州近八成选民的选票。 农历新年前夕,秦琛携着连翘等人回归江州。 江州机场。 知道有记者堵道,吴江在付一笑的安排下将车子停在停机坪,一下私人飞机,付一笑便带走了如晦、不悔、小兽。 秦琛则携着连翘走VIP贵宾通道。 通道尽头,当看到那抹傲然屹立、挺拔修长的身影时,早就守在这里的记者们都激动了,蜂涌而上。 有记者问:“琛少,根据统计,至昨夜止,您的支持率高出总统阁下约五个百分点。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秦琛微微一笑,说:“也许明天总统阁下的支持率就会高出我五个百分点。” “琛少您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有记者立马抓秦琛的语病。 秦琛淡定的说:“总统阁下在任以来,国泰民安,我这是对总统阁下成绩的充分尊敬。” 有记者急忙问:“琛少,据闻您在大选最关键时期将一部分大选经费划拨秦氏帝国以解秦氏帝国资金的周转困难,请问您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你在哪据闻的?我怎么没有据闻挪用大选经费这回事?”秦琛不答反问。 该记者又问:“秦氏帝国早前陷入经济危机,是琛少的资助才让秦氏帝国又有了生机。请问琛少,如果这笔资助款不是大选费用中的,那是哪来的?” “第一,秦氏帝国从来就没有陷入经济危机中。第二,我确实资助了秦氏帝国一笔资金,那是借助法国ST猎鹰集团总裁Lucas之面向法国银行贷的款,和我的竞选费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对大选费用有疑惑,后期我的团队会公布竞选费用的详细支出。” 又有一个记者问:“琛少,听闻您以秦族家主之权撤了琮少的秦氏帝国总裁之职,您这么做是因为琮少在您大选期间没有支持您的原因吗?” “第一,秦琮之所以不再担任秦氏帝国的总裁是他自己的决定,不是被我撤职。第二,我始终相信秦琮,他不是不支持我,而是秦氏帝国前期确实出现了困难,但这个困难也不是诸位刚才那么夸张的什么经济危机。请问诸位,秦氏帝国运转都困难了,又怎么拿出钱财支持我呢?秦琮不是那种为了我的竞选就置秦氏帝国数十万员工不管不顾的人。” 秦琛的回答滴水不漏,未有半点置秦琮于不仁不义之位上。那些准备大问特问‘兄弟不和、兄弟争锋’之类问题的记者心中明白,这种问题已问不出口了。于是,有记者转了问题:“请问琛少,琮少辞了帝国总裁之职,那秦氏帝国将再由谁主持?琛少您正置大选关键时期,不可能亲自去主持秦氏帝国的事吧?” “谁将主持秦氏帝国的事,秦氏帝国今晚会有新闻发布会,欢迎诸位到场。” 帝京。 总统府邸。 看着电视中意气风发的青年,顾南山眯起了眼睛,不得不说秦琛确实是个人才,可惜的是和他顾南山唱了反调。 如果不是Lucas出面,秦氏帝国这次必危矣。秦氏帝国危险的话,秦琛又哪有闲心为了一个女人去竞选总统?以秦琛的为人,必是要先处理好秦氏帝国的事再说。 可偏偏,秦琛遇贵人。 Lucas和秦琛的关系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好? 顾南山思绪间,机要秘书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阁下。” “Lucas的事查得怎么样?” 机要秘书摇头,说:“抱歉阁下。新传回来的消息和原来打探的消息一样,没有任何差异。” 欧美新贵,欧美各国总统极力拉拢的财阀。呵…… “秦琛当兵期间的事呢?查过没?” “查过。秦琛当兵期间的所有资料,一如我们档案中所掌握的没有差异。他所在部队没有一个叫Lucas的人。属下拿了照片去对比,也没有一如Lucas长相的人。” 秦琛当兵期间,因为成绩优异,被选拨进了特战部队,那支部队号称尖兵中的尖兵。 最神秘的是,那部队中的军人档案不一定都是真的。而但凡去打听消息的人,顶多也只能获得那些档案里的内容。哪怕他顾南山是Y国总统,想打听秦琛在那支部队到底经历过什么事也有无力之感。 打探不到任何新的消息只有两种解释,一,要么先前调查的一切都是真的。二,要么先前调查的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只能说秦琛和Lucas颇有缘分,所以Lucas不但积极为秦琛送来大选费用,更是积极为秦氏帝国谋求贷款。 如果是假的,只能说秦琛和Lucas早就认识,而他们二人都具备只手遮天的能力,可以将整个人生造假,假得所有人认为是真的。 顾南山摆了摆手。 秘书明白,躬身退下。 顾南山再度盯着电视看,仍旧是秦琛的采访,电视中的青年依旧谈笑风声,举手投足间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记者问的再都是一些夫妻类的问题,更不泛一些‘国人现在非常关心,琛少家里谁主外、谁主内啊’、‘家里谁做饭、谁洗碗啊’这样的问题。 这类问题,秦琛手到擒来,回答的都是‘你看我是做饭的人吗?’再或者‘你再看我是舍得让老婆做饭的人吗?’等等一些是似而非的答案。 秦琛机智幽默的回答使得现场的气氛相当和谐,俨然不是一场记者采访了,更像是一群长时间没见面的朋友久别重逢然后趁着相聚聊些家常便饭。 突然,采访现场有了点骚动,一个记者的镜头在晃动间便见又一抹颀长的身影翩然而至,那摄影师发现了,说:“诶,那不是韩少?” 原来,走出机场VIP通道的人正是韩伯飞。 韩伯飞发现这边的动静,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秦琛面前,伸手,问:“回来了?” 秦琛一笑,伸手回握,说:“巧。” 有一个记者拄着话筒问:“韩少,刚才您不是说要出差?怎么突然打了回转?” 闻言,秦琛脸上稍有讶异的看向韩伯飞,说:“怎么?” 一素稳重的韩伯飞脸上漫着掩不住的欣喜,说:“仲扬醒了。” 原来是韩仲扬醒了,那天大的事韩伯飞都会放下,出差又算得了什么呢?秦琛了然,说:“恭喜。” 电视那一头,顾南山的脸却是一沉:韩仲扬,醒了! 523 轻敌了 江州第一医院。 韩仲扬能够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韩府中的一众人,齐齐聚在重症监护室外。 眼见着韩伯飞步出监护室,韩夫人焦急的上前,问:“伯飞,怎么样了,你兄弟怎么样了?” “妈,别担心,仲扬没事。” 韩夫人‘阿弥陀佛’一声,捂着嘴,数度哽咽。 韩伯飞一边拍着韩夫人的背安慰她,一边看向一旁的韩墨、韩庄二人,说:“二伯,爸,仲扬只醒了一会,意识比较模糊。医生说这种情形很正常,应该不出三天,仲扬就会彻底醒来,到时候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就都可以去看他了。” 这段时间,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韩庄也是心力憔悴,今天总算听到一点好消息,他长吁了一口气。 一旁的韩墨急忙说:“允武,快,给你大伯还有大哥打电话,告诉他们好消息。” 韩非是军人,不能因私事废公,在韩老太君出院后,他便回了军部。至于韩允文,他的事业不在江州,也是在服侍韩老太君出了院后,他便回了德州。 韩允武急忙‘哦’了一声,掏出手机,给他大伯、哥哥报平安。 夜。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窈窕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身影渐近,只见她脸上戴着口罩,推着一辆小车,车上放着一应针剂、输液管、消毒水。 直行至重症监护室外,护士停下,有意无意的扫了眼走廊上方的监控。 守在门外的保镖看了看她的胸牌和工作证,正是下一班的值班护士小娅。他示意小娅将口罩摘下来,小娅顺从的将口罩摘了。 保镖将工作证上的照片和小娅本人对比了一下,无误。 又一个保镖用某个仪器对着小娅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推开了监护室的门,说了声‘请’。 随着门被推开,在重症室外室中守夜的护士说:“小娅,你来了?”一边说,守夜的护士一边站起来。 “嗯,你可以下班了。”小娅说。 “好。”守夜的护士捶了捶自己的腰,说:“终于下班了。诶,对了,微波炉里有煎饺,还是热的。留给你的。” “谢了。” “姐妹间谢什么。”说着话,守夜的护士出了重症室,随手带上了门。 小娅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值班记录。 重症监护室分外室、内室两个部分,外室是护士值班的地方,内室是护理病人的地方,中间只用玻璃墙隔着,方便护士随时查看病人的病情。 小娅在翻看记录、确认记录无误后,这才起身,隔着玻璃看了眼内室的情景,韩仲扬仍旧睡着。 小娅转身,在推车中挑选了几样药,配制好后,拿着这些药进了内室。 与此同时,保镖们也进了外室,隔着玻璃看小娅给韩仲扬换药。 小娅的手法很专业,给韩仲扬换好药后,她又检查了一下监测着韩仲扬各类生命体征的仪器,确认仪器运转正常后,她才转身出门并将门阖好。 接着,她对保镖一笑,说:“一切正常。” 保镖说了声‘辛苦了’后便退出了外室。 小娅走到微波炉前,取了煎饺拿回桌前慢慢的吃。 凌晨两点。 保镖按每十分钟巡查一次的惯例推开了门。 听见响动,一直坐在办公桌边办公的小娅抬眼看了看,习惯性的对保镖一笑,然后又低头做着自己手中的事。 保镖走了进来,隔着玻璃看着躺在内室重症病床上的人,见病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所有监护仪器正常后,保镖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听得门阖上的声音,小娅缓缓抬头,眼中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温柔、娴静,转而一片冰凉。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后站定,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听,不知不觉,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接着,她伸手入白大褂的衣兜中摸着,直到摸到一个黑色的U盘似的东西,她轻轻的一摁,U盘上亮起了红灯,一闪一闪的。 随着红灯闪起,医院的监控室中,重症室外走廊的监控画面突然闪起雪花,安保们正困得上眼皮贴着下眼皮的打着瞌睡,根本没有发现监控出了异常。 此此同时,重症室中,小娅轻轻的推开了内室的门。 她首先检查了一下监护仪器,所有仪器运转正常,显示着这个纨绔子弟不久就可以转出重症监护室了。 唇边微微泛起冷笑,小娅站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的人,感叹道:“真是命大啊。” 说话间,她的手毫不犹豫的伸向某个监护仪器,将仪器关上。 接着,她的手又伸向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监护仪器被小娅一一关闭后,监护室内少了仪器的‘滴滴’声,一派静悄悄的。 突然,韩仲扬的眼睛睁开。 小娅出其不意,笑了,“二少,醒了?” “你……” 由于长期卧病于床,韩仲扬的声音相当沙哑。 小娅抬腕看了看手表,说:“恭喜二少,还有五分钟,二少就可以和阎王见面去了。不用再在人间受这等苦痛了。” “阎……王?”韩仲扬似乎有点糊涂,重复着小娅的话。 “嗯。二少放心,一点都不痛苦。明天一早,来查床的医生只会看到二少病情突然恶化,最终导致抢救无效,死亡!” 韩仲扬眯起眼睛,看着小娅,问:“这是医院?” “嗯。怎么,二少忘了你为什么会躺在医院?” “不,我没忘。”一边说着话,韩仲扬一边坐了起来。可能是长期卧床的原因,他的身子居然有点抖。 看着坐起来的韩仲扬,小娅有片刻的怔忡。接着,她笑了,微弯身,双手撑到床缘,一双有神的眼直勾勾的看着韩仲扬,说:“仲扬君啊仲扬君,如果你说你忘了,也许我会饶你一命。但你偏偏记得,那你就活不成了。” “仲扬君?” “怎么?记起来了?” 韩仲扬一瞬不瞬的盯着小娅,说:“如果我说我不记得,你会饶我一死?不,你不会,因为你已经关了我所有的监护仪器,只给我留了五分钟时间。” “啧啧,仲扬君,你怎么变聪明了?” 这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都是隔音的,哪怕你在里面叫得嗨天响,外面的人都听不到。保镖们在外面,十分钟后才会例行巡查。她算好了时间,五分钟后,等韩仲扬一死,她还得为他将所有的监护仪器重新再给他上好,以做到韩仲扬确实是病情恶化导致的死亡。 一边说着话,小娅一边抬腕看时间,又说:“变聪明了也无济于事,仲扬君你还有三分钟时间。” 韩仲扬仍旧靠在床头,‘呵呵’一笑,说:“宝贵的三分钟啊。我说护士小姐,你说会不会有奇迹出现?比如说,我可能不止只活三分钟,也许我还可以活三小时、三天、三个月,再或者三年、三十年?” 小娅也不答话,只是笑看着腕表,那笑看似温柔,实则带着冷酷、无情、血腥。就像是一个僵尸脸上扯出来的笑,没有一点感情。 内室极度的安静,安静得可以清晰的听到心跳声。 不对。 不对。 小娅终于查觉到了不对。 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夜,韩仲扬知道他要死的时候,心跳有多快,眼神有多惊慌,声音有多凄厉。 但今夜,这个韩仲扬,心跳平稳,眼神淡定更甚至于带了点子兴奋…… 小娅不再看腕表,而是缓缓抬眼看向韩仲扬,眸中神色变得冷戾,“你不是仲扬君?” 韩仲扬依旧悠闲的靠在病床床头,煞有介事的看着小娅,说:“到底是不是,你可以等三分钟,然后看我到底死不死。” 随着韩仲扬的话落,小娅身形微动,十指展开,就似那暗夜来的幽魂,直直掐向韩仲扬的脖子。 来之前,做了精细的计划安排。 成功,仍旧以小娅的身份安然退出。 不成功,可以直接从窗子处逃走…… 虽然这重症监护室离地面有十九层楼高,但对她而言,如履平地。 可现在,在逃走前,她必须杀了眼前这个韩仲扬,至少要为她争取后面的几分钟时间,免得这个韩仲扬见她跑了就跑到门外去叫保镖。 韩府的保镖,她都查探过,可谓进退有序。更何况,那些保镖中还有一个至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 她能不能够从这群保镖手中安然逃脱,争取的就是剩下的时间。 十指将要触及到韩仲扬面门的时候,小娅惊骇的发现床上的韩仲扬不见了。且,她身后有掌风袭来。 好快的速度! 劲敌! 不宜念战! 惊骇中,小娅心智翻飞,急忙侧身、躲避,出掌、回击。 今夜为了能够顺利进到监护室,除了必备的攀爬器以方便从窗户那里逃出生天外,她着实没有带任何武器。 因为,进监护室的时候必须通过保镖的检查,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不过是杀区区一个韩仲扬罢了。 不成想,轻敌了! 所以,在佯装攻击男人的同时,她却是急速抽身,飘身至窗子前。 “好功夫。”说话间,男人身子已然临近。拳出,直击小娅脊椎骨。 哪怕此时小娅能够跳出窗子,但受此一拳,脊椎骨必断裂,将半身不遂,跳下去也是个粉身碎骨。 权衡利弊间,小娅抬腿飞身而起,一记漂亮的燕子翻飞,堪堪躲过男人的拳头,但也因了此,她再度被男人逼了回来。 一身病服的男人若芝兰玉树,静静的站在窗前,煞有介事的看着她,眸中明显有红光闪过。 那是遇到对手时兴奋的光芒。 更是嗜血的光芒! ------题外话------ 啊啊啊,又一个月没了,群抱抱我所有可爱的小仙女们,感谢亲爱的们的相随(*^▽^*) 524 大鱼出动,该您撒网了 接着,小娅震惊的发现,男人抬起了手,他手中有一个U盘,黑色的,正是她刚才用过的那一个。 明明放在她衣兜中的。 什么时候到了这个男人手中? 她居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你非常自信,不带一件武器就想置我于死地。我把你全身上下摸遍了才摸到这么个玩意,这是什么啊?哦,好像是个干扰器?难道是干扰监控的?” 男人一迳说,一迳颇好奇的打量着那个U盘,接着他好奇的摁了摁,U盘上的红灯闪了闪后灭了。 随着红灯灭掉,医院监控室中,那个重症室走廊的监控视频又有了清晰的画面,画面清晰的显示保镖们仍旧忠于职守的守在监护室外。 他居然将她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 她,没感觉。 小娅的心沉到谷底。 “你是谁?” 男人仍旧把玩着手中的U盘,脸上布着诡异的笑,说:“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你是……韩伯飞!”小娅疑惑着猜测。 男人耸了耸肩,指了指小娅身后。 小娅转身看向男人手指方向,是外室。 她所言的韩伯飞正环胸站玻璃隔墙外,身边还站有七、八个保镖,和他一起看着内室的行情。 接着,一个保镖上前,推开了内室的门。 震惊中,小娅想起了那个传说,她转身看向悠闲的站在窗子处的男人,语气迟疑中透着坚定,“你是……鬼影。” 鬼影是韩伯飞身边一等一的保镖,其功夫之深无人能及,是保镖界的传奇。她曾经收集过所有韩伯飞身边人的资料,鬼影可谓首当其冲。 据资料显示,鬼影是韩伯飞在丛林中捡到的狼孩,天性嗜血、好斗,天生神力。后经韩伯飞教导,慢慢适应了人类社会,以韩伯飞为母,只效忠韩伯飞一人。 鬼影素来不以真容示人,他出现的时候不是戴着面具就是以别人的相貌出现。所以,更多的时候鬼影就是个传说。 且,这个传说至今没有败绩。 随着小娅话落,玻璃隔墙外响起孤独的掌声,韩伯飞一边轻轻拍着掌一边说:“连我韩伯飞身边的人都打探得一清二楚,胡姬雪子,厉害,厉害!” 小娅闻得‘胡姬雪子’之称,身子一震,“你……” 一个保镖拿了椅子至门口处放下,恭敬的请韩伯飞入座。 韩伯飞缓缓的坐下,一只腿跷到另外一只腿上,背缓缓的靠向椅背,又说:“胡姬雪子,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小娅护士正是胡姬雪子。 被人一语道破真身,胡姬雪子的眼神很是复杂。 “怎么,胡姬雪子小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坏事做得太多,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成,那我提醒一下胡姬雪子小姐,杀天佑、仲扬在前,烧顾府在后,得知仲扬活过来又前来杀人灭口,胡姬雪子,我韩家和你到底何怨何仇,你要这般死咬着不放?” 说至最后,韩伯飞的音量无形中拨高,显见是怒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是胡姬雪子?”胡姬雪子不答反问。 其实,鬼影化身成韩仲扬躺在病床上,病服的扣子上装有监听器。方才,胡姬雪子和鬼影的对话早就传到了韩伯飞那里。他之所以这么肯定眼前的小娅就是胡姬雪子,全在于她先前的那声‘仲扬君’。 韩伯飞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语气也冷朔,“胡姬雪子,曾用名山本春子,前期任职于日驻Y大使馆,普通接待人员。在天佑命案发生的那晚,在天路会所接待岛国来Y国江州的投资考察团。接着,在天佑命案发生的第二天归国,理由是在大使馆的工作期满。归国后不久,山本春子抱病而毙。自此,胡姬雪子生。” 原以为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成想早被人打探得一清二楚…… 她不是没有监视韩伯飞,奈何韩伯飞身边有个鬼影,不能太过靠近。只能远程跟踪,跟踪的结果显示韩伯飞一直在调查顾府失火事件。却不曾想韩伯飞也在调查她。 “胡姬雪子,戴着别人的面具累不累,我看着累,小鬼,揭了她的面具。” 随着韩伯飞话落,胡姬雪子只觉得背后风声动,惊骇中她急退出掌。 她快,鬼影更快。 十招一晃间,鬼影便利落的一把抓下了小娅的面容,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果然是胡姬雪子的那张脸。 想她胡姬雪子也是个优秀的特工,一生少有败绩。但在鬼影面前,就有蚍蜉撼大树之感。这种感觉让她心中寒意更甚。 鬼影抓着那乳胶面具,‘啧啧’两声,一甩,将那乳胶面具准确的甩到了外室的垃圾篓中。 “主人,下一步?”鬼影请示。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韩伯飞一字一顿的说。 与此同时。 凤凰山。 隧道施工现场,周遭一派零乱。 虽然工程再度开工,但因新年期间放假,这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雨雪翻飞中,黑黝黝的大石后面,阿忠、阿良等人一动不动的趴着,时不时,阿忠还拿了夜视望远镜查看周遭的环境。 雪越来越大,阿忠、阿良等人的身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花。乍一看,他们已经和雪融成了一体。 “娘的,真冷。”阿良说。 阿忠瞪了阿良一眼。 “嘿,阿忠,你说今夜能守到吗?” “总裁料事如神,他说就这两天,那一定就是这两天。” “那怎么还不来?我宁肯像在无人区和那些恶狼恶战一场来得痛快,也不想就这么冻死在这荒芜的冰天雪地里。” 做为秦琛的贴身保镖,阿忠和阿良算得上是和秦琛走南闯北、历练最多的人。当初在无人区和变异狼恶战的时候,他们也在场,如今每每回想起无人区的一桩桩颇是热血沸腾。可是这一次的任务,除了等还是等,等得阿良都觉得自己头顶要长蘑菇了,难免有些心浮气燥。 “来了。”阿忠用胳膊拐了拐身边的阿良,然后示意他看望远镜。 阿良一个激灵,拿了望远镜朝前方一看,果然,数十道身影正在缓慢向工地行进。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他们再熟悉不过,“果然是他,金老大。” 说起这个金老大,不得不提一下当初秦琛在帝京和不悔初次见面的事情。当初,帝京购物中心绑架案中绑匪的头目正是金老大。 当初,秦琛以十个亿保下天成贵族幼儿园的一众老师、孩子后,金老大带着那十个亿逃到了金三角。 十个亿在别的地方那是一笔巨额财产,但在金三角那种花钱如流水的地方,顶多只能逍遥个两、三年。 一如秦琛料定,这个金老大在那里呆不久。 秦琛其人,拿了他的都得给他吐出来。所以,这两年,他没少让人帮他关注金老大的消息。 日前,秦琛得知消息,金老大回来了。 当秦琛得知金老大的目的地是江州的时候,笑了,说了声‘有意思了’后,便命自己的手下日夜在凤凰山坚守。 果然,金老大今夜出现在了凤凰山。 看到金老大,阿良精神为之一振,满身再度热血沸腾。 阿忠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说:“总裁,目标出现。” “马上屏蔽该地区所有信号,不允许一个电话拨出。金老大必须活捉,还有那个和金老大接头的人也必须活捉。” 秦府中,秦琛叮嘱了几句后挂了电话,这才看向一旁的秦琮,说:“这一次,你总算将功抵过了。” 如果他猜得不错,金老大前来江州就是来和胡姬雪子交易的。 可奇怪的是,胡姬雪子现在明明在江州第一医院,那今夜负责和金老大交易的人到底会是谁? 秦琛又拨出一个电话,一待电话接通,他说:“韩伯,大鱼出动,该您撒网了。” 可以想见,电话那头的人正是韩非,军长韩非。 江州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 胡姬雪子全身无骨般的倒在地上,口中鲜血淋漓。 “寻死?”韩伯飞将脚踩在她脸上,狠狠说:“你一口牙都没了,再该如何寻死?” 原来,胡姬雪子自知不是鬼影的对手,便想咬掉牙齿中暗藏的毒药自尽,偏被鬼影发觉,将她的毒药给打了出来。接着,她想咬舌自尽,又被鬼影打掉了满口的牙齿。担心她还会用别的办法自寻死路,鬼影毫不犹豫的用了分筋错骨术,让她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想着天佑的死,想着美珍的泪,想着顾念那期盼的眼神,想着被火烧烬的那黑洞洞的顾府,韩伯飞心中就恨。踩着胡姬雪子的脚又用力了三分。 胡姬雪子嘴中发着类似于“呵……呵……”的声音。 “胡姬雪子,怕了吗?是不是非常的痛苦?你在杀天佑的时候,你在杀仲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死也有被别人操纵的时候?这个感觉是不是特别的不好受?” 胡姬雪子的喉咙动了动,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胡姬雪子,告诉你,其实,仲扬根本就没有醒。” 闻言,胡姬雪子的眼睛圆瞪。哪怕是半边脸贴在地上,但那瞪大的眼睛仍旧上翻着,震惊的看着韩伯飞。 “一切,不过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题外话------ 嘿嘿嘿,局中局inginging…… 525 都招了 新年第一天。 一条震惊Y国内外的新闻破天而出,惊得所有媒体蜂拥而至,堵在了凤凰山隧道工程施工现场。 某个电台,正显现着一个记者激动的脸,她在说:“凤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隶属秦氏帝国,后来由GS承建。由于在施工的过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安全事故,导致工程一拖再拖,至今仍旧没有完工。前期,琛少和GS前任总裁顾天佑还曾合作旅游开发,琛少的君临集团为GS带来游客资源,缓解了GS的一部分资金周转困难。但这个缓解不能根本解决凤凰山的旅游开发,其根本原因仍旧是那个一而再、再而三的安全事故现场,也就是我们身后的隧道工程。” 女记者侧身,指了指身后的隧道工程,又说:“这个隧道工程,是整个旅游开发区的商住区、游玩区的必经之路,只有贯通这个隧道工程,才能真真正正将这片旅游景区合理开发成功……” 又一个电台,是个男记者在进行现场报道,他说:“据最新消息,凤凰山隧道工程之所以屡次塌陷,除了是凤凰山的土质特殊、石质特殊引起的外,更重要的是人为因素。因为,这个隧道在开发之始便发现有一座距今约有八百年历史的古墓。施工方在发现古墓后,不但没有上报国家文物管理署,更是直接将那古墓利用成为一个藏毒、藏武器的据点。而昨夜,这里更是发生了一场特大型的枪战,某部军长韩非亲临作战现场,生擒来这里交易的人。不过,令韩军长难以置信的是前来交易的人居然是……” Y国的大街小巷,所有的人驻足观看着电视,脸上均有难以置信的神情。 江州警署临时看押所。 韩伯飞、秦琛迈着稳健的步伐在看押人员的带领下,分别步进两个看押所。 秦琛面见的人正是金老大。 从凤凰山交易现场被捉至今24小时过去了,金老大一直没有开口。直至看到秦琛,他愣了神。 “金老大,一别两年,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秦琛一边说,一边笑着坐下。 “秦琛!”因为长时间没说话,金老大的声音有些沙哑。 秦琛微微一笑,对看押人员说:“倒杯水来。” 看押人员急忙出去,很快拿了水来,秦琛将水接过,推到了金老大面前,说:“润润嗓子。” 金老大也不客气,端起水一饮而尽。 “金老大,你欠我的十个亿,打算什么时候还?” 金老大一愣,接着苦笑。以秦琛的能力,打探出当年是他劫人劫财并不是难事。他摊了手,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有还你钱的可能?” 秦琛缓缓靠在椅子上,说:“人活一辈子,一不能欠钱,二不能欠情,若欠了这两样东西,来世都不得安生。所以,欠的还是都还了的好。” “我命不久矣,来生不安生就不安生吧。” “我倒有个主意,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将我们二人之间的债一笔勾销。同时,我也可以申请最高院对你酌情量刑。” “什么意思?” “说出你的上线、下线,我给你申请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虽然要在狱中老死,但至少可以免了死罪。你看,我这个主意如何?” 见金老大神情有了犹豫,秦琛适时又说:“当然,我可以绝对保证你在监牢中的安全。与其在金三角那种地方担惊受怕的活着,倒不如在狱中安渡晚年。你说对不对?” 隔壁的看押所。 韩伯飞定定的看着神态苍老的老者。 “二伯。” 曾经的江州老州长,韩氏家族引以为傲的韩老二韩墨,如今成了阶下囚,且是被自己的大哥亲手抓获。 韩墨苦涩一笑,说:“伯飞,你兄弟们怎么样了?” 不算过继来的女儿韩美珍,韩墨膝下二子,韩允文、韩允武 韩伯飞坐到他二伯对面,问:“二伯,你问的是允文还是允武?” 韩墨嘴唇抖了抖,只是看着韩伯飞。 韩伯飞现在恨极,但,偏生坐在他对面的阶下囚是他二伯,他又有点于心不忍,说:“允武知道了一切,将自己锁在了家中,谁也不见。至于允文,已被控制在德州的看押所。” 闻言,韩墨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搐着。 昨夜,当他大哥韩非的军用直升机降临在凤凰山隧道施工现场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哪怕金老大负隅顽抗,哪怕枪战激烈,但大哥是什么人?那是枪林弹雨中走过无数鬼门关的人。 枪战的最终,大哥不但生擒了金老大,更是生擒了他。 他现在仍旧清晰的记得大哥看到他时那双震惊、悲愤、恨铁不成钢的眼。然后,大哥怒吼一声,一脚踹上他心窝,将他差点当场踹死过去。 当事时,他跪爬到大哥面前,抱住大哥的腿,求:放了我,放了我吧大哥。你就当个没看见的,就当个没看见的昂。要不然,妈知道了,会受不了,受不了啊大哥。 但大哥却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是国法还是家规,我都不能放你。至于妈那里,我相信,她比你有气节。 就这样,他被他大哥亲自抓拿到了江州看押所。 韩墨问:“我相信金老大没有透露任何消息,而我也没有透露只言片语。那允文是怎么……” 怎么被抓的? 韩伯飞明白他二伯后面想问的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二伯,当你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要想到有一天会连累允文。” “二伯,你还不打算开口吗?都交待了吧,至少争取一个坦白从宽,真没必要为你身后的主谋担罪。” “奶奶知道这个消息后,在爷爷灵前跪了一夜,至今还没有起来。” “还有美珍,她根本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她不相信自己敬爱的父亲会做这种害国害民的事。” “还有顾念,也不相信自己的外公是个大毒枭、大军钬商。” “最后,韩氏的股票跌停了。” ‘唉呀’一声,韩墨将头狠狠的撞向桌子,一下、二下、三下,将桌子撞得‘轰轰’的响。很快,他的额头就渗出血来。 “二伯。” 韩伯飞手忙脚乱间,和看押警员急忙阻止着韩墨自虐的行为,韩伯飞又说道:“二伯,现在唯一的路就是争取坦白从宽,只要你如实招了,我把录像送给允文看,那他自会招了一切,免得案子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他连坦白从宽的机会都没有。您不为自己想一想还得为允文想一想啊,他还那么年青,您想让他一辈子都荒废在牢中?” 韩允文是韩墨的骄傲,是韩墨精心培养的儿子,如果不是偶然,他不会让儿子走上这条路。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好,我说……” 夕阳西下的时候,韩伯飞和秦琛同时走出看守所,二人在一个角落处站定,眼神流转间,一切不言而喻。 是的,所有的局都是秦琛、韩伯飞二人一起布下的。他们原以为只会捕到胡姬雪子,万没想到还会捕获到韩墨。 “你二伯他?” “很不好。很后悔。” “都招了?” “嗯。”韩伯飞背靠墙壁,曲腿,点燃一支烟,烟雾弥漫中,他说:“我都不知道再该如何和美珍交待。” 顾天佑的死和胡姬雪子脱不了干系,胡姬雪子是GS的人,GS是为顾南山服务的,而韩墨却是为顾南山服务的。 这样一推算,韩墨应该清楚的知道顾天佑的真正死因。但,韩墨却没有吐露只言片语,仅在刚才才说:告诉美珍,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念念。 “想必你二伯能官至内阁,应该就是拜顾南山之功!” “嗯。” “后来你二伯他解甲归田,其实就是想在江州守好GS的据点,为顾南山服务!” “嗯。” “这样看来,你二伯他当初答应顾天佑娶韩美珍,也并不全是顾天佑能够拿出一千万的聘礼,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顾天佑误打误撞的进了GS。” 又吸了一口烟后,韩伯飞拼命的咳嗽起来,秦琛说:“戒了吧。” 韩伯飞说:“戒不掉了。”接着,他又吸了口烟,说:“你说的也不全对,顾天佑不是误打误撞进的GS,他进GS是他叔叔顾耀祖之功。” GS集团总部在岛国,初时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商品流通小铺,铺主正是顾天佑的叔叔顾耀祖。 后来,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铺子却和佐藤组织搭上了线。 在别的集团眼中,只说这个小铺子运气好。其实,真正原因并不是顾耀祖的运气好,而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操作的人正是顾南山。 自此,有了黑社团的保护,顾耀祖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现在更是岛国数一、数二的大财团。 佐藤组织隐匿在GS背后,利用大型工程走账洗黑钱的事时有发生,名声一直便不怎么好。但因为它懂得运作,懂得利用法律漏洞,懂得走在法律的边缘、灰色地带。所以,它仍旧就那么坚强的存在着,在岛国更是合法的组织。 韩伯飞继续说:“天佑求婚于美珍的时候,天佑已经过继到了顾耀祖膝下且当上了GS的总经理。而美珍正好也过继到了二伯膝下。天佑和美珍是无辜的,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结合给二伯一条更便利的直接和GS有接触的路。二伯以GS总经理老丈人的身份时常前往GS也就名正言顺了。” 秦琛亦靠在墙壁上,曲腿,说:“一切是天意弄人。” 韩伯飞说:“天佑枉死,顾耀祖不服,毕竟那是他顾家唯一的根脉。他和顾南山、佐藤组织的人争吵过,争吵的结果就是被人下毒,至今不能言语,不能走路,只能躺在病床渡日。” 顾天佑去世不久,顾耀祖卧病于床,这事秦琛知道。当初他就断定应该是GS就顾天佑的死而产生内乱的结果。 如今,果然。 呵,这是不是就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秦琛问:“顾耀祖当初怎么就上了顾南山的船?” “姓!” “姓?” “他们都姓‘顾’,五百年前是一家。顾南山许了顾耀祖许多好处,顾耀祖急功近利,想走捷径。更何况,在顾南山的操作下,顾耀祖他也确实走了捷径,这些年累积的财富是别的人几辈子都累积不起来的。可惜的是,再多的钱又如何?他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两眼望天,吃喝拉撒都得靠别人帮忙。” 秦琛沉默了。 待韩伯飞将烟抽完,秦琛才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件事特别的奇怪?” “什么?” “我们只知道江州有行动,但并不知道德州那边会有人接应。那你兄弟韩允文是怎么被德州警方控制的?我刚得知消息,是国际刑警空降德州。” 金老大被抓,一直没开口,是直到见了秦琛后才如实招供货物一到手就走德州一线,德州有人接应,直接转海运,出国。 而韩墨被抓后也一直没开口,是在见了韩伯飞后也才如实招供GS、佐藤组织、顾南山之间的牵扯。在此之前,韩墨也根本就没有向警方透露任何消息。 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个人比他们更了解这件贩卖毒品、军钬事件的始末,且此人将所有证据直接呈给了国际刑警。 韩伯飞很快想到其中的可能,他站直了身子,说:“还有一个人也盯着顾南山?” “是。他不但盯着顾南山,也盯着我们。他应该清楚的知道我们在江州的行动。所以,这也是国际刑警只空降到了德州却并没有空降到江州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他将这么大一个功劳送给了我们?” “是。如果我猜得不错,马上就会传来国际刑警空降GS总部、佐藤组织的消息。” “这个人是谁?” 秦琛抬眼望着天空,眼神阴诲不明,说:“不知道。” ------题外话------ 3月再见,4月你好! 今天愚人节,请轻易不要上当嗬嗬嗬…… 526 傻丫头 帝京。 总统府邸。 顾南山举手,抬枪,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正击中对面之人的左肩。 顾清城左肩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浸染。但,他仍旧稳稳的站着,一动不动。 顾南山脸颊抖动得厉害,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是军人。” 脸几近扭曲,顾南山厉声道:“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你的所做所为不但毁了我,毁了顾氏一族,更是毁了你以后的路。” “你们给我指的路,我不想要,一点也不想要。”顾清城也厉声吼了回去。 “好好好,你不想要。”顾南山将手中的枪狠狠的掷到地上,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来人!” 很快,顾南山的机要秘书走了进来,“阁下。” “给他看看。” “是。” 机要秘书打开笔电,一个现场监控视频即时呈现在顾清城眼前。当看清楚视频中的情景时,顾清城吃了一惊,趴了过去。 一座幽暗的石室,冷美人就那么被绑在十字架上,脸上红肿,嘴角有血,手脚因为被捆着,都被铁链勒出了血痕。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憔悴。头垂着,眼睛就那么闭着,一动不动。 “冷组!” 顾清城眼中闪现一抹惊慌,“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放了她。快放了她。” “冷组,呵……”顾南山冷笑,坐在沙发中,说:“怎么不叫她沐恩了?” Moon! 沐恩! 顾清城有瞬间的呆滞,呆呆的看着顾南山。 “顾清城,我的好儿子,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居然能将她死而复生,且成功将她掩藏在了我的眼皮子底下。” 父亲知道了?! 顾清城一时看看顾南山,一时看看笔电,神情少有的慌乱,语气也少有的慌乱,“求你,爸爸,求你,放了她。” “那你有没有想过放过我?”顾南山厉声吼了回去。 接着,他又道:“当我辛辛苦苦为你筹谋一切,当我辛辛苦苦为你打着江山,当我准备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啊?你在背后捅了我一刀。你亲手将你的父亲送上了断头台。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你的父亲我?” “想过!我想过和您一起共患难。我想过可以让您在狱中安渡晚年。我甚至于想过去看守监狱,和父亲您一起在狱中生活。” “你要我顾南山在狱中安渡晚年,你在讲什么笑话?” “爸爸!” “不要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儿子。这个沐恩就是你这次背叛我的代价。”语毕,顾南山看向机要秘书,说:“告诉他们,重重用刑。” “不要,爸爸,不要。”顾清城扑到顾南山面前,跪在他脚下,抓着他的膝盖,求道:“爸爸,她是无辜的,她早忘了一切,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她现在是冷清秋,她也不喜欢儿子,不要伤害她,不要。” 顾南山却是一脚将顾清城踹开,怒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下跪……”接着,他怒目看向机要秘书,说:“还不用刑!” 机要秘书急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急切间顾清城飞身而起去夺。机要秘书哪是顾清城的对手,手机很快被顾清城抢走。 眼见儿子要砸了手机,顾南山一手指向桌子上放着的笔电,说:“你敢砸了手机,我便要她死。” 顾清城一震。 他夺到手中的手机就那么被机要秘书拿走,机要秘书对着手机说:“用刑,重刑。” 紧接着,笔电中传来音响,有鞭子抽动的声音,间歇传来冷美人的痛哼声。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怕痛的人,除非痛极了她才会哼上一哼…… 顾清城的拳头紧紧的捏着,手背上青筋暴露:不能求,不能。越是求,她受的苦痛会越多。 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声音放得极其冷漠,问:“总统阁下,您要我怎么做才放过她?” 阁下? 真的不喊‘爸爸’了? 不知为什么,那声‘爸爸’是他顾南山一生最是厌恶的。但现在猛然听不到了,却有点刺心。 顾南山忽略掉心中的那么点刺痛,说:“送我去梦幻岛。” 梦幻岛? 是顾南山的私人岛屿。权属地在T国,T国是许多罪犯的天堂,但凡逃到那里的罪犯,只要你有足够的财富在那里逍遥,就可以逍遥一生。 最重要的是,夜遥妈妈葬在那里! “你是老刑侦,如何躲过国际刑警应该不在话下。将我安全送到梦幻岛,我还你一个冷清秋。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语毕,顾南山起身,看也不看顾清城一眼往外走。 看着父亲魁梧的背影,顾清城笑了,笑得泪都掉了下来,说:“好,我答应您,送您去梦幻岛。但是,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件事。” “说?” “当年,您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坚决反对我和Moon?甚至不惜置她于死地?仅仅只是因为她门第配不上?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女孩?” 顾南山转身,说:“现在,告诉你原因也无妨。” 不知不觉,顾清城上前一步。 “其实,一开始,我反对你们确实是因为门第不配,还有她那打打杀杀、风风火火的性格。可后来,因为你们的不放弃,也因为你们的情比金坚,多少感动了我。我去问了你的妈妈,她给你们卜了一卦,说是成全你们。” 顾清城清楚的知道,父亲在某些问题上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便会前往梦幻岛,在夜遥妈妈灵前占上一卦,倒并不是和夜遥妈妈商量。 “可后来,因了她活泼好动的性子,在一次无意中,她发现了我的秘密,就是你交给国际刑警的那份秘密。” 顾清城身子一震。 “这就是我必须杀了她的原因。”语毕,顾南山再度转身,大踏步而去。 那一年,父亲坚决反对他们二人,她说:回答我,你不会畏惧,不会妥协,哪怕是死,只要我们在一起。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他回答:好,我答应你,哪怕是死,只要我们在一起。 可是,如果这个死只是针对她而言呢? 那一日,当他知道她被父亲派出执行任务,当他获知父亲在那里布了一个局,一个让她粉身碎骨的局后,他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但是,仍旧晚了,轰天的爆炸声响在他眼前。 当他找到浑身是血的她时,他抱着她痛吼嘶声,他抱着她拼命摇晃,他呼唤着她的名字,说着‘对不起,Moon,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的话。 那个时候,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脸上更是被炸药烧焦。哪怕如此,她却坚强的醒来,嘶哑的声音说了句‘别哭’后,她又晕了过去。 她还活着! 他深知父亲的为人,知道父亲会用小指去检测死者的DNA以确定死者是谁。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狠心斩断了她的一截小指,将那截小指放在了另外一具早成了焦碳的女尸旁,做好一切虚像后,他抱着她火速离开。 果然,翌日便传来沐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光荣牺牲的消息。 其实那个时候,他正陪在她的身边,避开重重眼线,将她送到了韩国。因为他不能留在韩国,所以派了心腹小陶在韩国照顾着她。 整整一年时间,他为她更换了她身上几乎所有被烧焦的肌肤,更为她重置了一副容颜。 可是,由于爆炸力太猛,她的脑袋受了震荡,也那么晕晕沉沉的躺了一年。期间偶有醒来,却也无力说话,便是眼神都是晕沌的。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够真真正正有意识?” “看小姐的状况,她的皮肤、肌肉都已然重生,这个感染期也安全的度过了,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至于她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应该是和她脑袋受了震荡有关。不过,你不要担心,依我的经验,应该不出一个月,她就能彻底清醒。” “医生,她的脑袋受了非常大的震荡,醒来后会不会忘了一切?” “这种情形也不是没有,还是要看个人状况而言。我给她检查过大脑状况,恢复得不错,失忆的可能性不存在。” “我听闻这世上有一种手术,能够让人忘记过去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 父亲这么恨她,恨不得她死。而她也确实死过一回了。如果让父亲知道她还活着,必要让她死第二回。 要保证她能活,办法不是没有。比如说等她醒过来后,送她走,远走它乡、隐姓瞒名! 但,他舍不得。 而且,她也不会同意。 她天性火热,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喜欢上他顾清城就绝不会退缩。哪怕他把她送走,她还是会想办法回到他身边。 到时候,被父亲发现,仍旧难逃一死。 他不是退缩了,他是怕,怕她再出事,他来不及救她怎么办?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已经完全不再拥有原来容颜的她忘了他,忘了他们曾经的一切。然后他将她纳入麾下,护她一生。 “我想为她做一个忘记前尘往事的手术。前尘往事之于她而言太痛苦了,只有忘了她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可以,当然没问题。找我动这个手术你算是找对人了。不过,这个手术会存在一定的风险。” “什么风险?” “就是后遗症之类的。有的会瘫痪,有的会失明,有的会失语,有的会大小便失禁。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手术过程中不小心触及主管人类欲啊、性啊的神经线,通俗点讲就是有可能斩断了她的情丝,从此她会冷情冷性,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为任何人动情动性。”(医学问题,请勿考究,纯属杜撰!) 残了、废了,都不要紧,他会照顾她一生。 只有这有可能的斩断情丝…… 他和她本就不可能。 而他也必不愿看见新生的她爱上别的男人。 如此,也好! 他趴在她耳边,说:“Moon,你愿意忘了我吗?如果只有忘记,我们才能终身相守在一起,你愿意吗?” “Moon,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好?我不希望你爱上别人!” “Moon,我答应你,我也不会爱上别人,一生,我只守着你。” “Moon,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好不好?” 也是在手术那一天,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她强行着想让她醒来,醒不来的她眼中居然流下了泪,眼睛虽然没有睁开,她却有意识的说‘不要,不要忘了你’。 他未有丝毫犹豫,将她抱往了手术室。 才将她放在手术台上,她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断断续续的说:“回答我……你不会洗去我的记忆……你不会让我忘了你。” 这声‘回答我’是属于他们二人间的承诺,只要回答了就不能失言。 而那一天,他说:“Moon,对不起。” 她眼中有了悲伤,在意识逐渐浑噩之前,她拼着最后一丝清醒,说:“顾清城,不要让我恨你……唔……” 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吻了她心爱的姑娘。 就像冥冥中注定般的,她醒来,仅仅只是为了和他道别…… 这些年来,他给她重置了身份,将她塞进了刑侦组,一直把她护在他的麾下。 哪怕是单独见面,他都有严格的规定好时间,就是怕时间长了一个情不自禁而出错。 但是,仍旧出错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还是被父亲发现了她? 不远处的笔电中仍旧传来难奈的、痛苦的闷哼声。 她肯定痛极了吧。 那一年,她身上的皮肤几近有七成烧毁,她都忍着没有这么哼过…… 顾清城缓缓的走到笔电前,看向视频。视频中,她除了先前的憔悴外,现在更不堪了。身上多了许多鞭痕,有的鞭痕直接拉破了她的衣物。 “少爷,你的伤……”机要秘书还没有走,看顾清城肩膀处不时有血涌出,他有些不忍。 “滚。”顾清城头也不回,直盯着视频。 机要秘书顿了顿,又说:“少爷,别担心,没有总统阁下的命令,那些人不敢侵犯沐姑娘。” 顾清城无视机要秘书的话,猩红的眸只定定的看着视频中浑身血污的人,伸手摸着冰冷的屏面,轻声说:“傻丫头,当年,你发现了他的罪证,为什么不和我说?” 机要秘书是跟在顾南山身边的老人了,是看着顾清城长大的,顾清城现在这般模样,他真的非常的担心。他的唇翕了翕,说:“因为,一来,沐姑娘念着总统阁下的知遇、教导之恩。二来,沐姑娘怕你伤心。” 顾清城一顿…… 按她发现父亲罪证的时间算,那个时候,父亲还只是副总统。 那个时候,她并不似现在冷情冷性,也并不是一切按规章制度来办事的性子。 那个时候,她有着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很多事情她会全盘考虑,最终是依法律、依道德还是依着自己的感觉走,她会权衡再权衡。 而那个时候的他,极度的想取得父亲的重视、承认、欢心。 想来,也正因为这些种种,她才没将父亲犯罪的事告诉他,她肯定是担心,担心他痛苦,担心当他知道他所崇拜的人其实只是一个魔时会不会崩溃。 她,怕他伤心。 所以,她隐瞒下了一切。 看着监控视频中不再哼哼,偶尔只是痛得不自觉抽搐一下的人,顾清城泪眼氤氲,“傻丫头。” 527 一切,是那么的诡异 可以说,Y国的这个农历新年过得跌宕起伏。 先有传出凤凰山隧道工程有古墓被利用之事。 接着传出总统顾南山在逃。 再后来经证实,顾南山之所以逃走,皆因凤凰山古墓中那些毒品、军钬是他的,他才是最大的幕后主谋。 网络多传顾南山这一次之所以铤而走险,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竞选费用。 总统大选尚未落幕,总统阁下成了逃犯。想当然,秦琛成为总统已毫无悬念。 按Y国律法,新的总统要在六月才能上任。是以,在这个空档期,副总统楼鸿暂时行驶总统之职,主掌国事。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转眼,国际学校开学。 秦琛在上任之前,仍旧要在各地做巡回演讲,且后期还要接受来自于国会方面的政审。连翘担心他太过劳累,便追随在了他的左右。 自然而然,孩子们上学、放学的事就都交给了秦愿、秦叶心怡。 自从顾南山逃亡不知所踪后,顾清城也失去了消息。秦叶心怡的心没有一天安宁过,给顾清城拨打了无数电话都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因此,接送不悔、如晦,她都会有些失神。 秦愿见她全然不在状态,怕出什么事,于是干脆要付一笑帮忙接送如晦、不悔。付一笑自是乐衷于和孩子们在一处的,干脆就住在了秦府的钟粹楼。 日子过得平顺安宁。 这一天,是国际学校的孩子们到公园游玩的日子。 因为事先有过招呼,所以公园清了场,今天只对学生开放。 不管不悔玩哪个项目,顾念和云业总守在她的左右,就像她的左膀右臂。 云业通过一个假期的努力,终于追上了不悔,顺利的升级至五年级下学期,和不悔同一个班。 顾念感觉自己就要被云业、不悔两个抛下了,他甚至于非常担心,哪天云业、不悔读大学去了,他还在小学部呆着。 不悔在玩蹦蹦床,顾念趁此机会请教云业:“你怎么学的啊?怎么就通过了考试?传授传授经验给我呗。” 云业‘呵呵’一笑,“把吃东西的时间挪一些出来用于学习,把打游戏的时间挪一些出来用于学习,把睡觉的时候挪一些出来用于学习,把休息的时间挪一些出来用于学习,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追上我们了。” 顾念急了,“你上次也是这么说,我有这样啊,但还是追不上你们啊。”他才读三年级,太逊了啊啊啊。 “你是努力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努力的同时我和不悔也在努力。” “那这样算的话,也就是说我永远也追不上你们两个了?” “不啊。如果我和不悔只努力一分,那你就要努力两分。如果我和不悔努力两分的话,那你就得努力三分、四分,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追上我们的。” 开学以来,再已经少有同学嘲笑‘顾念的爸爸不正经’的话了,这多要归功于不悔和那个小胖墩打了一架。虽然不悔没有赢,但那小胖墩似乎也没有赢,二人算平手。小胖墩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比不悔大又是男生,虽然嘴上没认输,但心里已经认输了。他不但不再嘲笑顾念,偶尔还找顾念一起玩。 哪怕现在,世上传遍顾念的外公是个大大的坏蛋,但小胖墩非常清楚的记得不悔的教导:顾念是顾念,顾念的外公是顾念的外公。 今天一样,小胖墩见顾念和云业在一起便叫:“顾念,走,玩滑梯去。” 好不容易和小朋友们缓和了关系,顾念瞅了眼云业,又瞅了眼还在玩蹦蹦床的不悔,说:“我去玩会子。” “你去吧,我陪着不悔。” 顾念走后不久,不悔玩累了,下了蹦蹦床,跑到云业身边,云业急忙递了瓶水她喝。 喝着水,她问:“顾念呢?” “玩滑梯去了。” 滑梯? 不悔往滑滑梯方向看了看,没几个人,好像也没有看到顾念,她说:“去看看。” 两个小家伙走到滑滑梯那里,碰到几个同学,问有没有看到顾念,一个女同学说顾念上厕所去了。 不悔刚喝了水,突然也想上厕所,就往厕所方向跑。云业急忙跟上。 “顾念,顾念,你在不在啊?” 不悔进厕所的时候往男厕所方向放话。 男厕所传来顾念的声音,“在呢,你们来了正好,快,给我送点纸进来。” 原来顾念小朋友上大号忘了带纸,正急得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不悔、云业来了。 不悔捂着嘴笑了,说:“云业,快,给顾念送点纸进去。” “应该让他再蹲会子长点记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忘了这事了。” 里面,顾念听到云业的话,急忙说:“事不过三,这一次,我一定记住了。” 云业翻了白眼,说:“好好好,我给你送。” 不说云业给顾念送纸,只说不悔。 上了厕所后,她推开门去流理台洗手。才将水拧开,便见一个戴着卫生口罩的清洁女工推了清洁用车进来。 不悔冲着清洁女工一笑,继续洗手。 清洁女工手中拿着一条毛巾,走到不悔身边,给流理台做卫生。 不悔手洗好了,去关水龙头,抬眼间她的眼睛瞪大。因为,她从镜子中清晰的看见,那清洁女工手拿着毛巾向她的嘴捂来。 她正准备叫的功夫,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接着她就浑浑噩噩的瘫软了下去。 那个清洁女工熟练的将清洁用车上的水桶盖子掀开,接着一把捞起不悔,将不悔装了进去,速度盖好盖子。 整个过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再说云业,一给顾念送了纸后就出来了,守在厕所门口等不悔。不悔明明只说小解的,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云业疑惑间,问:“不悔,你好了没有啊。” 但是,女厕所没有传来不悔的声音。 云业想:也许女孩子上厕所不好意思做声…… 正想着,便看到一个清洁女工推着清洁用车出来,他就问:“阿姨,请问,你在厕所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 清洁女工看了云业一眼,也不说话,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 云业疑惑的摸了摸头,又靠着墙壁等。 正在此时,顾念冲了出来,叫嚷着‘脚麻了,脚麻了,诶诶诶,臭死了’的话。 云业嫌弃的白了顾念一眼。 顾念看到清洁女工,说:“阿姨,麻烦你了。男厕所有个蹲位的冲水阀坏了,我大号,臭死了,你赶紧冲冲去。” 清洁女工看了顾念一眼,没有搭理,推着车子准备走。 顾念急了,上前,展开手臂一拦,说:“嘿,我说这位阿姨,我都说了男厕所没水,麻烦你去冲一下。你这不是有水桶,正好派得上用场。” “让开。”清洁女工有点不耐烦的说。 这个阿姨怎么这么的没礼貌?云业和顾念同时一愣。 随着清洁用车从云业、顾念身边推过,云业眼尖的发现清洁用车的水桶盖下面似乎露出了一截衣服,衣服好像在哪里见过。 嘿,那不就是他们的校服吗? 云业疑惑的看向水桶,然后看向那个清洁女工。 清洁女工正好看向云业,然后顺着他刚才的眼光看,自然就看到了水桶盖处露出来的那一截衣服。 ‘Sh一it’一声,清洁女工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云业。 云业多机灵的人啊,小心脏猛跳间突然推了顾念一把,说:“快跑,叫救命。” 顾念憨憨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见那位清洁女工抓住了云业且迅速将手中的毛巾捂向了云业的鼻子…… 只到这个时候,顾念才知道碰到坏人了。他小身子急忙一扭,大声喊‘救……’命字还没有出口,便感觉自己两只脚已腾空。接着便觉得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很快,他便昏睡了过去。 然后,那个清洁女工淡定的将另外一个水桶打开,将水桶中的水都倒出来。最后淡定的将云业、顾念也丢进水桶,盖上盖。顺便又整理了一下装不悔的那个桶盖,将露出来的衣服重新塞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到了午餐时间,各班老师点名准备带孩子们去吃午餐。结果,发现少了不悔、顾念、云业三个。反复点名,反复确认,还是少了他们三个。 这三个孩子那可都是举足轻重的孩子,哪怕是云业,那也是被护在秦琛翼下的。 老师们不敢大意,急忙发动所有的人找。 管老师是顾念的班主任,是这次游玩负责生活的老师,她直接去了公园安保处。 办公室中,听管老师讲明了情况,安保部的经理安慰管老师:“不要急,可能是小家伙们调皮,结伴玩到哪去了。再加上我们公园的面积也大。” “会不会有坏人拐骗小孩子?”管老师问。 “怎么可能?知道你们要来,今天都封园了。除了你们和我们的工作人员,不许任何外人进来。这样,我们可以看看监控,一看监控就知道孩子们到底去了哪里。” 看安保部经理言辞灼灼,管老师慌乱的心才安稳了点。然后,她和经理一起认真的看公园各处的监控。其余的安保们则悉数出动去找不悔、云业、顾念。 又二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安保经理一直在查看监控,无论是哪个监控,都没有发现三个孩子的踪影。 这一下,安保经理的神情也严肃了。问:“你知不知道这三个孩子最后出现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滑滑梯那里。有同学说不悔、云业去厕所找顾念。” 安保部经理对监控室人员说:“回放滑滑梯那里的录像。” 录像回放,一个小时前,顾念出现在滑滑梯那里,他好像没什么兴致,滑了两次后就走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时间,云业、不悔出现在滑滑梯那里,似乎问了什么,接着二人也走了。 安保经理说:“跟着,一路看。” 监控管理人员不敢大意,寻着云业、不悔的踪影到了厕所。 厕所是私隐之地,只能拍到外面的情景。能够清楚的看到不悔、云业进去了。 接着,有个穿着园区工作服的清洁女工推着清洁用车也进了厕所。 一众人紧张的瞪眼等啊等,始终没有看到三个小朋友出来,倒是看到那个清洁女工推着清洁用车出来了。 他们又等了等,三个小朋友还是没出来。 这怨不得安保经理在这里傻傻的等三个孩子出来,因为洗衣手间的公用洗手处有一个拐角,正好是监控的死角,外面根本拍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而然也就没有拍下那位清洁女工将孩子们扔进水桶的画面。 在确信后面又有孩子们陆续上厕所,而先前进去的云业、不悔、顾念仍旧没有出来后,安保经理问管才师:“你们去厕所找了的没?” 管老师说:“找了的。没有人。” 安保经理看向一旁的小保安,说:“马上问清洁部,今天这个时间段做这个厕所的清洁工作的人是谁。要她马上来这里。” 小保安‘诶’了声,飞快的跑到一旁打电话。 过了一会,小保安跑过来说:“是王姐。但她说她今天血压高了,头有点晕,就在工作间睡了一觉。她没有到这个厕所做清洁。” “她有叫别人替她吗?” “问了的。她说没有。” 没有? 那这个清洁女工是谁? “别是清洁车上的那两个水桶有问题吧?孩子们会不会藏在那里面了?那个清洁女工是不是人贩子啊?”管老师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她掏出手机要报警。 “别。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安保经理制止,说:“我们再看看,也许我们太紧张了。我们沿着刚才那个清洁女工的足迹看看就知道了。” 然后,监控视频再度回放,从清洁女工离开厕所的时候起,一直追踪着那个她的身影。发现她并没有去别的地方,也没有回后勤部。而是直接推着清洁用车走向了公园的后门方向。 “她去那里做什么?” 后门弃用多年,一直就用一把大铁锁锁着…… 因为那里已经没什么人迹,所以不存在什么清洁卫生问题。只每年春天的时候修理两次绿化、草坪即可。 但是,这个清洁女工的车上明显没有修理草坪的工具啊? 安保经理心里生起疑惑,同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监控中显示,那清洁女工将清洁用车推至后门处停下,然后她淡定的从身上掏了把钥匙,接着顺利的打开了大铁门上的大铁锁。最后,她将清洁用车推了出去。 公园内部的清洁用车推出去做什么? 而且她为什么有后门的钥匙? 一切,是那么的诡异。 绝对有蹊跷。 看视频上显示的时间,距现在快两个小时了,安保部经理眼一黑,颤着声音说:“报警,快报警。” ------题外话------ 票票在哪里啊,票票在哪里,都在那春天的春光里,兜在那小仙女们的荷包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里…… 528 今天这事,我付一笑没完 秦愿、秦叶心怡接到不悔有可能被绑架的电话的时候,秦叶心怡只觉得眼一黑,就那么瘫软到了地上。慌乱中,秦愿命人将她送往了医院,他一人迅速的赶到了公园。 不是没有保镖,但保镖都守在公园外。再加上今天封园,除了国际学校的老师、学生外,就是公园的工作人员,哪曾想有人冒充工作人员? “老爷子。” “老爷子。” 公园安保经理和学校的老师分别给秦愿打招呼。 正好,警署的人也来了,是张警官。这个张警官主管恐袭案件,当年秦琛一脚踹飞沙文猪的小丑恐袭计划时,就是这个张警官处理的案子。今天他接案的时候只听说失踪了三个孩子,来到公园才知三个孩子身份都不得了。 “先有顾南山在逃,Y国已然人心恍恍。后有继任总统的女儿被绑架,这事一旦传出,Y国还不乱了?你告诉知道这事的人,要他们提着脑袋办事,谁要敢把这事传出去,都给我滚蛋。” 张警官语毕,跟随在他身边的小警员说:“是,张Sir。” 才步进监控室,张警官看到了秦愿,恭敬的道了声‘老爷子。’ 秦愿认识张警官,上前,伸手,“张Sir,你来了。” 张警官急忙握住秦愿的手,“老爷子放心,我一定会把您的孙女救回来。” “在此先谢谢张Sir,只是有一事还要拜托张Sir。” “老爷子请讲。” “新闻媒体的无孔不入,也会给犯罪分子的逃跑提供一些可行性的建议。在某些大案、要案中,一些犯罪分子之所以能够安然逃走,有很多是因为新闻媒体的报道给他们指明了一条该如何逃跑的路。所以,还请张警官出面,杜绝所有新闻媒体对此事的报道。” 这事如果浮了,会引起多大的震荡,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张警官心里清楚明白,说:“没问题,老爷子。” “至于我儿子那里,这三天正是他接受国会政审的日子,我刚才打了电话,不通。打我儿媳妇的电话,也不通。” Y国的政审非常严格,为了防止舞弊现象发生,政审期间不得与外界联系,就是政审的地点亦极其的保密。也就是说,不悔被绑这件事,暂时是通知不到秦琛的。连翘和秦琛在一起,自然也就通知不到。 张警官说:“老爷子,我们打不通琛少的电话,说明绑匪也打不通。绑匪打不通的话,自然而然会把电话打给您,所以,我们要在您家设置反追踪装置。” “没问题,一切按张警官你的布置来。” “谢谢老爷子的支持。” “张警官。刚才我已经看过一遍监控了,我们一起再看看。看能不能够看出些门道。” “好,老爷子。” 一众人正在看监控的功夫,‘啪’的一声,门被踹开,风风火火进来的人正是付一笑。 付一笑那张脸黑得不能再黑,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要杀人’四个字。 “付……付总。”安保经理吓得战战兢兢的打着招呼。 付一笑上前,一把拽住安保经理的领子,“你他妈怎么现在才说?都过了两个小时才报警?你知不知道两个小时可以发生多少事?你知不知道两个小时他们有可能已经不在江州了?” 付一笑一连串咆哮质问,安保经理吓得站都站不住,恁了付一笑拽着他,只说:“我原以为孩子们调皮躲着老师也说不定。再或者玩累了躲在哪睡着了也说不定。如果报警的话事情不就搞大了或者虚惊一场。” 这种小孩子失踪的事在公园时有发生,并不少见。有时候报警后,也确实闹了许多笑话的。 张警官上前,劝解说:“付总,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我们还是一起看监控视频来分析分析匪徒有可能的逃跑方向。” 安保经理也急忙说:“付总,请放心,我们一定找到小小姐和小少爷他们。” “你们?”付一笑冷哧一声,这不是自己的人,要是自己的人,他早就一脚踹出去了。 “付总,现在全城监控已经开启,都在搜寻那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好行动……” 张警官的话还没说完,又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韩美珍首当其冲的冲进了监控室,嘴中更是惊慌的叫着“念念,念念”的话。 管老师急忙上前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韩美珍。 “顾夫人。” 韩美珍一把抓住管老师的胳膊,说:“念念呢?我们家念念呢?” 这个女人先失了丈夫,这才多长时间,儿子又被绑架了。管老师于心不忍,不敢看韩美珍太过期待的眼睛,说:“正在找。” “找?” 韩美珍突然抓住管老师的双肩,一边不停的摇晃,一边厉声说:“都是你,都怨你。你是老师,你怎么不看管好学生?带他们出来玩怎么不看好他们?” 管老师不敢挣扎,只是难过得低下了头…… 紧跟着韩美珍进来的是韩伯飞,他一把拽过韩美珍,说:“美珍,孩子不见了,谁心里都不好受。现在不是相互责怪的时候,还是静下心好好看监控。看能不能从监控中发现另外的蛛丝马迹。” 张警官此时走过来和韩伯飞打过招呼后,劝韩美珍,说:“顾夫人,不要急。我们正在找,全城布控。一定找得到。” “哦。对,看监控,看监控。大哥,你看看,你快看看,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车或者是人?”慌乱中,韩美珍一迳拉着韩伯飞去主机那里。 韩伯飞本就喜欢刑侦这一类的东西,又事关顾念,他当然越发的用心看了,一边看一边分析。在第三次重新将监控过滤了一遍后,他心中已有了定数,说:“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事件,且主要绑架对象是不悔。” “为什么?”所有人惊声问。 “你们看。”韩伯飞指着视频,说:“第一,按时间来看,顾念最先去厕所,但清洁工根本就没有去,也就是说绑顾念的可能性排除。第二,再来看时间,云业、不悔一进厕所后,那清洁工就进去了。也就是说这个清洁工要绑的主要对象不是不悔就是云业。第三,如果是云业,那么在绑架云业的过程中,顾念看到了一定会大喊大叫。男女厕所只有一墙之隔,这个时候,在女厕所的不悔听到声音肯定会冲出来。但是不悔没有冲出来。” 一众人听得直点脑袋,认为韩伯飞分析得有道理。 接着,韩伯飞又说:“如果说这个清洁工事先就定好了不悔是目标,那么她进女厕所绑架不悔应该轻而易举且不会弄出任何响声,这也是没有引起云业、顾念注意的原因。很有可能,这位清洁工在绑架了不悔后应该漏了什么马脚,出女厕所的时候引起了云业、顾念的怀疑。然后这个清洁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云业、顾念也绑了。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三个孩子就在这两个大水桶中。” 韩美珍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颤着声音问:“大哥,你确信孩子们被这个人藏在了水桶中?” “没有第二种可能了。厕所外的监控显示正常,三个孩子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唯一出来的就是这个清洁工。而推车上唯一能藏人的也就是这两个水桶了。” 且这两个水桶非常的大,不说藏三个孩子,就是再多加一个孩子进去也是加得了的。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先绑不悔,不悔也会叫啊。也会引起念念、云业的注意啊。” “我想,三个孩子应该都中了类似谜药的东西。这是绑匪惯用的手段。”韩伯飞肯定的说。 谜药? 这么小的孩子? 韩美珍吓得再度捂住了嘴。 监控室外又传来脚步声,一名小警员一路跑进来,说:“张Sir,有新情况。快,和总部城市天眼联系。他们发现了疑似绑匪的车辆。” 公园后门的监控虽然坏了,但公园外主干道上城市天眼监控系统还在。且张警官早就考虑到一个女人要带走三个孩子,必得有同伙或者车才行。然后,警署调动了附近所有的天眼,对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那里的所有车辆进行了排查。 最终锁定一辆普通的面包车。 因为,这个面包车的真正主人正好报案,说他的车被盗了…… “发现了绑匪的车?”秦愿激动了,急忙说:“张警官,快看看!” 张警官直接利用监控室的设备,熟练的联线上了警署总部的天眼系统。很快,那面包车出现在主电脑的大屏幕上。一路飞驰在马路上的面包车好像是车里发生了什么事,打了几个摇摆。那地方正好有个天眼监控将这一幕给记录了下来。 只见司机在摇摆中回头向后看了看,嘴中应该还在说着什么话。接着便见一只小手向司机的脸上抓了过去。 秦愿恍眼间,便看到那只小手手腕上似乎有个东西,他急忙指着小手腕处,说:“放大,放大这里。” 张警官将视频局部做放大处理后,秦愿、付一笑同时惊呼:“不悔。” 他们两个对这只手再熟悉不过。因为,她的小手上戴着平安扣。 这平安扣可不是普通的平安扣。 这是用Braganza做的平安扣。 当初秦琛天价竞下Braganza,为连翘做了一枚平安扣。后来知道连翘是想将平安扣送给不悔,他干脆将剩余的Braganza另外又做了三枚平安扣。分别给了不悔、如晦、云业。 不悔极喜欢这个平安扣,一直戴在腕间。 “是不悔,是宝贝儿啊。”秦愿摸着主机屏幕说。 “确信?”张警官问。 “不会错,是不悔,是我的小宝贝儿。”秦愿的声音接近哽咽。 看情形,小家伙应该是和绑匪起了争执,不管不顾的就去抓司机,差点还酝酿了一起车祸。 不过,小家伙真是聪明,宁肯车祸也不愿意被歹徒就这么带走…… 张警官立马说:“通知所有人员,跟踪这辆车,马上在各大交通要道设置拦截点。” “是,张Sir!” 小警员才拿起对讲机下达张警官的命令,主电脑的大屏幕上,出其不意的一幕很快发生。在一个路口,那面包车停下了。 面包车的正上空,视频中清晰的显示有一架直升机正在缓缓下落。 不好! 所有人心一寒,紧张的盯着那直升机。 接着,便见面包车上下来几个大男人,一人手中抱着一个孩子。 “念念。”韩美珍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她惊恐的趴在了主电脑的屏幕上,慌乱的说:“念念,念念。” 顾念、云业像都睡着了般,只有不悔不安于那个箍着她的男人,拼命用手去抓那男人的脸。 男人被不悔抓烦了,干脆从口袋中掏了块毛巾出来往不悔脸上一捂,很快,不悔就没有了声气。 张警官和韩伯飞面面相觑,果然,这群绑匪对孩子们用了谜药。 三个孩子都被抱上了直升机…… 眼见着直升机起飞,眼见着呼啸而来的警车只能看着天空望空兴叹。‘K一ao’的一声,付一笑恨得一脚踹向一旁的椅子,椅子被踹得凭空飞起,接着七零八落的掉落地上。 “今天这事,我付一笑没完。”语毕,付一笑风风火火的转身出了监控室。 ------题外话------ 小仙女们,谢谢亲爱的们订阅、投票等等各种支持,来,群抱抱个! 529 这哪家的孩子,这么狠 不悔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有些沉,她迷迷糊糊的喊了声‘舅舅’。 这段时间都是舅舅照顾她,她喊‘舅舅’也喊习惯了。 “不悔。”云业的声音传来。 不悔愣了愣,还没有搞明白状况,试着问:“云业?!” “是,是我。” “你怎么……” 接着,不悔想起了一切,她好像是被一个清洁女工用药给迷倒了。醒的时候是在一辆车子里,她想逼司机停车来着,但后来她再次被药给迷倒了。 “云业,顾念呢?” “还没有醒。” 原来,在直升机上,顾念和云业都醒了。顾念大哭大闹,那些绑匪嫌顾念麻烦,干脆再次给顾念用药。而云业则乖巧一些,只缩在一旁没做声,绑匪们以为他怕了,又见他安静,就没有再给他用药。 “不悔,你继续说话,我过去找你。”也不知这是哪儿,屋子里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通过声音判定人的大致方向。 不悔试着说话,云业听声音摸到了不悔的身边,抱着不悔说:“怕不怕?” “怕!” “别怕。我们想办法,逃走。” “这是哪里?” “不知道。门锁着,我试过,开不了。” 两个小家伙抱做一团的功夫,门‘咣当’一声推开,不悔、云业机警的盯着门的方向。 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几近堵满了整个门,他手中拿着手电筒往屋子里晃了晃,黑暗的屋子便有了光亮,稍微看得清楚一些东西了。 男人将手电筒放在一旁,走进来,将手中提着的一个装满各种零食、矿泉水的塑料袋丢到了不悔、云业面前,说:“吃的、喝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们?为什么要把我们锁在这里?”不悔问。 “绑?谁说的?绑你们还给你们买吃的、喝的?小朋友,话可不能乱说哟,顶多我们是请你们来做客昂。” “做客?做客要大鱼大肉,哪有只吃这些垃圾食品的?你们这待客之心一点也不实诚。” “嘿,小丫头片子,你爱吃不吃?” “我不吃。” 又‘嘿’了一声,男人扬起手,可看着不悔倔强的眼神,他终究没有下手。毕竟这是秦琛的女儿,而上面也还没有具体交待要这女孩是干什么的。是死、是活上面也没安排。到时候万一说是要完璧归赵,小丫头片子如果说他打了她的,那他就死定了。 “不吃拉倒。”男人说话间重新抓起袋子准备走。 不悔却突然扑上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腿,回头说:“云业,快跑。” 云业‘腾’的一声就往门外冲,一边冲一边喊‘救命’。 男人甩了甩腿,说了声‘松’。 不悔不干,仍旧死死的抱着。 多少忌惮着她的身份,男人不敢用力,一时间倒也甩不开。因为不悔闹腾,顾念也醒了。起先还懵懵的,但很快就想起了一切,他也急忙扑上来抱住那男人的另外一条腿,说:“不悔,快跑。” “要跑你先跑。” “不,你先跑。” ‘K一ao’的一声,男人对顾念还是下得了手的,一个用力间便将顾念踹开了。顾念‘唉哟’一声翻到了墙角。 不悔吃了一惊,问:“顾念,你怎么样了?” “我,我……” 顾念的声音有气无力,知道顾念肯定伤得不轻,不悔怒了,瞪着那男人,说:“大人欺负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语毕,她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腿上。 第一次,不悔真心觉得跟着小兽学咬人这一招也没什么不好。 因为她下死力要为顾念报仇,所以这一口是毫不留情的。男人出其不意,痛得‘嘶嘶’的叫,不敢踢她也不敢踹她,男人只好弯身用手去拉小丫头的头发。 头皮被拉得痛痛痛,不悔被迫松口。 接着,男人去掰不悔的手。 也就在这个功夫,一个女人一只手拎着云业进了石屋,就那么将云业往地上一掷。 “云业。” 不悔也不再抱那男人的腿了,急忙松手爬到云业身边看,便见云业小脸红肿一片,嘴角还有血迹。 很显然,被打了的。 不悔怒了,看着女人,说:“巫婆。打小孩子的女人都是巫婆。” 女人‘呵呵’一声,“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顾念也捂着肚子爬到了云业身边,问:“云业,你怎么样了?” 云业摇了摇头,气若游丝,“没事。死不了。” “赶紧吃饭,否则,就饿着。” 女人语毕,将塑料袋子一脚踢到了三个孩子面前。袋子中的零食、矿泉水都滚了出来。 接着,女人又说:“再想着逃跑,往死里打。” 这个女人好狠。 不悔就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她说:“我不吃垃圾食品。我要吃鱼,我要吃肉。我还要你们请医生为云业、顾念看病,否则我就绝食。” “绝食?”女人笑了,说:“好,那你就绝食吧。小唐,把东西都拿走。” “玉姐,这……” 玉姐给小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吓唬、吓唬。小唐明白了,捡起地上的零食、矿泉水,将它们都装进塑料袋,提着往外走。 见不悔居然没出声挽留,玉姐‘呵’了一声,说:“有骨气。” “哼。”不悔扭头,说:“大人不吃不喝,三天就浑身虚脱。小孩子三天估计就差不多会死吧。我死了,你们再怎么办呢?到时候,我爸爸看到一个死了的我,一定会把你们全部杀光光为我报仇。” “嘶,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嘴挺厉害的啊。” “我知道你们这是绑架,你们想用我在我爸爸那里捞些好处,不是钱就是别的。但是,如果我没了,你们拿什么捞?” 提着塑料袋出去的小唐又将塑料袋提了回来,再度扔在地上,说:“不想死就吃。” “不给鱼、不给肉我们吃就是虐待。你虐待我们,我宁肯绝食。看是你虐待厉害,还是我绝食厉害。” 玉姐、小唐面面相觑:这哪家的孩子,这么狠! “小唐,去弄鱼、弄肉。” “是,玉姐。” “还有,我们要睡干净、亮敞的房子,不睡这漆黑一团的、没有床的房子。否则,有鱼、有肉我也不吃。” 玉姐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又吩咐,“另外,给他们安排一个好点的房间。” “好的,玉姐。” “还有……” “你给我闭嘴。”玉姐出声打断了不悔有可能的更无理的要求。 不悔冷哼一声,迳自说:“我要你们替云业、顾念找医生,治病。否则,有鱼、有肉、有床我也一样绝食。” 在没有得到确切的通知前,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不能有事,玉姐几近是咬牙切齿的说:“小唐。” “玉姐。” “去请个懂点医术的弟兄过来。” “是,玉姐。” 一样的时间,秦府。 秦愿坐在大厅中,焦急的等着电话。 照说,绑匪绑了孩子,很快就会开出条件,但是,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了,没有一个勒索电话过来。 这绑匪不开条件,到底算什么事? “老爷子,按惯例,电话一定会来。您别急,只要他的电话打来,我们就能追踪到他们的位子。” Y国最好的反追踪专家都聚集在了秦府,整个名园的大厅如今俨然成了一个高科技的场所。为了防患于未然,韩府也设置有反追踪系统,那边有韩伯飞、王警官等人坐镇。 “找到那直升机了没?”秦愿问。 张警官摇了摇头,说:“他们安装了反雷达系统,没有追踪上。” “也许,不在江州了。”这是秦愿现在最担心的。 “老爷子尽管放心,哪怕孩子们现在不在江州,但已通知国内所有机场、车站、船渡、港口,我们都布下了关卡,孩子带不出国。” 秦愿恨得直捶着桌子,说:“无论他们要什么,我给就是。可恶的是他们一个电话都不打来,一个条件也不开。我现在只想听到我小宝贝的声音。我要确信她还活着。” “老爷子,你不要想多了。这种案子我们经历得多,绑人肯定是有原因的,绝大多数是为了钱。在没有开出条件前,绑匪们都不会伤害人质。” “可我担心也许不是为了钱。琛儿在竞选的时候得罪的人不少。别的人不说,顾南山就算一个。会不会是顾南山啊。” 前总统? 张警官说:“老爷子你不要多想,你要相信我们警方……” 二人正说着话,秦叶心怡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满脸苍白,她直盯着张警官,紧张的问:“来电话了吗?有消息了吗?” “秦夫人。” “啊?有消息了吗?” “秦夫人,暂时没有。” 秦叶心怡又觉得头晕了,一阵天旋地转中,一旁的王妈急忙扶住了她。 见她虚弱至此,秦愿说:“不是要住几天院?你跑回来做什么?” “我的孙女都被人绑走了,我哪还有闲心住院?小兽呢,小兽乖乖呢?” “小兽在钟粹楼,有如晦照看着。” “不成,这怎么成?如晦也只是个孩子。不成,不成,让如晦、小兽都暂时住到名园这边来,啊?” 自从得知不悔被绑架了后,秦叶心怡吓晕,醒来后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会继续对小兽、如晦下手。 见秦叶心怡惊慌气虚,秦愿说:“成了,你没看这里是办公现场?这么大的阵势,小兽来了别吓着了他。钟粹楼有付三,你担个什么心。”更何况,现在钟粹楼的安保已提升至一级,别说人,就是鸟都飞不进来。 “那,我要去钟粹楼,瞧瞧小兽去。” 知道秦叶心怡是爱孙心切,秦愿没有反对,只叮嘱王妈,“送夫人去钟粹楼,看过小少爷后,送夫人去医院养着。” “是,老爷。” 钟粹楼。 书房。 少年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中盛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戾气,早上才和小丫头分的手,中午小丫头就被绑了? 案发之时,秦愿也担心他被绑匪算计,及时给他打了电话。他一获知不悔被绑的消息,便急速的打开自己的笔电,侵入公园的监控系统,自然而然看到了那个清洁女工前往公园后门的种种。 他也考虑到了一个清洁女工不可能招呼得住三个小孩子,所以他又及时侵入城市天眼系统,开始查阅了所有在公园后门出入的车辆,自然而然便和城市天眼监控系统同步,他看到那辆面包车,也看到小丫头被挟持上了直升机。 又几个小时过去了,仍旧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哪怕绑匪们打来勒索电话也好,那么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就锁定绑匪们的位置。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小丫头的性子,那是被秦琛宠得无法无天的,如果和绑匪们扛上了,肯定会吃亏。 思绪中,他将鼠标移向君子集中营群…… 不成,不成。 如果只是一桩普通的绑架勒索案,他去群中闹腾,那必然暴露了自己在秦府的事实。 所以,不成。 念及此,他又将鼠标移开。 该怎么办? 怎么样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形下打探出不悔到底是被哪一个团伙给绑走的呢? 530 那简直就是个小祖宗 第二天。 天蒙蒙亮。 不悔率先醒来。 她机灵的爬起来,推了推身边的云业、顾念。 很快,两个小家伙也都醒了。 因为不悔的坚持,他们三个不再被关在那黑屋子中,换了明亮的屋子,也有床。而且顾念、云业身上的伤也都被处理了。 “顾念,你的肚子还痛吗?” 顾念昨天被小唐踹了肚子,上半夜疼得厉害,敷的药至下半夜才发挥药效总算不痛了。顾念摇头说:“不痛了。” “你呢,云业,你的脸还肿着?” 云业是逃跑的时候被玉姐逮住打了脸。他摇头说:“没事,不痛了。” “那就好。”不悔放心了,接着又问:“对了,昨天你跑到哪被他们抓回来的?” “昨天我跑出去,上了一个楼梯,还没看清楚情形就被那个女人抓住了。我想,我们先前住的地方应该是地下室之类的。” 地下室? 那今天这房间的条件确实好了许多。 三个小家伙同时看向门的方向:时间还早,匪徒们估计还没有起床吧? 云业跳下床,跑到窗子边看。 这里好像是个度假村。 他们住的地方好像是个小别墅,应该是在二楼。 不悔在云业跑向窗子的时候,她跑向了门,试了试,门被反锁了。 顾念猛然觉得肚子又有点疼,往厕所冲。 等顾念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云业和不悔正蹲在地上撕床罩、床单之类的。他蹲在他们身边,问:“你们在干嘛?” “做绳子,逃跑。”云业、不悔同时低声说。 “我们在二楼。” “门被反锁了。” 云业和不悔将他们现在所处的情形简单的说了一下后,二人小手不停,仍旧在撕着床单、床罩。不悔又叮嘱:“隔一个手臂长就打个结,否则会滑的。” 顾念虽然憨,但好歹比较勤奋,他急忙拽过床单,说:“这些交给我,你们赶紧去上个厕所,免得等会子跑的时候被尿逼急了。” 不悔、云业一听有道理,赶紧起身。云业让不悔先去厕所,他再找一找还有什么东西能在逃跑的时候用得上。 等云业、不悔相继上了厕所后,一条用布条编就的、结着许多结、长约七、八米的绳子已经在顾念的手中成形。 “顾念,你好棒。”不悔为顾念点赞。 顾念摸着脑袋,憨憨的笑说:“我没你们聪明,但我知道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是。” 云业在房间找了找看有没有承重点,最后他将绳子的一头系在了窗子下面的暖气管上。然后,他伸头看了看窗外,没人。他小心翼翼的将绳子的另外一头丢出了窗子。 “我最大,我也最重。我先下去,如果这绳子能够承受得了我,一定能承受得了你们。”顾念说。 “你要小心点。”不悔、云业同时叮嘱。 天还是蒙蒙亮,绑匪们似乎都还没有起来,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顾念溜下去后,看了看四周,除了守在楼下大门处的两个绑匪睡得死沉外,没有其它的什么动静。他便对着楼上招了招手。 云业对不悔说:“你先下去。我垫后。” “好。” 云业扶着不悔上了窗台。 好在和她爹、如晦等人学过一些花拳绣腿,手上的力道还是有的。不悔非常利索的溜了下去。 云业正准备翻上窗户的功夫,耳尖的听到门那边传来扭动的响声,惊骇中,他看着楼下,大声喊:“快跑。” 顾念、不悔一听就知道不好,撒起脚丫子就往那条早就看好的小路上跑。两条小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了雾霭中。 再说云业,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急忙转身跑到床上,窝到了床头,坐着,抱着膝盖。惊惧的瞪着门。 门推开,昨晚上给他们送吃的那个小唐出现了。 小唐是给他们送早餐来的,在门外就听到什么‘快跑’的声音,急急推开门就往床上瞧,见云业在,但没看到其它的两个小家伙。他又急忙走到厕所看了看,没人。 “人呢?”他怒问。 云业指着窗子说:“跑了。” 小唐跑到窗子那里一看,便见一条床单编就的绳子直垂至地上,大惊中,他‘K一ao’的一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都起来,都起来,人跑了,人跑了。” 很快,整栋别墅轰动起来。 玉姐很快出现在二楼,她直接扇了云业一巴掌,“你怎么不跑?” 云业捂着脸,低着头,说:“我不敢跑。” “为什么?” “我知道小孩子跑不过大人,所以我不想跑。” “算你识相。” 随着玉姐话落,房门外传来不悔‘放开我,放开我’的声音。 云业眼睛一黯:没成功。 接着,不悔、顾念相继被扔了进来。玉姐上去直接给了顾念一脚,顾念痛得‘啊’的一声抱着肚子滚了几滚才止住去势。 又踢他的肚子!顾念痛得想骂娘。 “顾念。” “顾念。” 不悔和云业想上前看顾念的情形,奈何被绑匪们抓住,动弹不得。 “老巫婆,你虐待我们,我们要绝食。”不悔说。 “绝食?”玉姐冷哼一声,一指顾念,说:“拖出去毙了。” “你敢。”不悔说。 “你不吃,你闹绝食,我就敢。”语毕,玉姐看向那个抓着顾念的染着黄头发的男子,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毙喽。” “是。” 小黄毛真的拖着顾念往外走。顾念吓得捂着肚子拼命挣扎着往后退,口中说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的话。 不悔急了,“住手,你们住手。顾念死了,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 “你爸爸?” 玉姐‘哈’的一声,道:“我倒真想看看,你爸爸看到你们的尸体时要怎么收拾我?怎么不放过我?” 耳听着顾念哭着、喊着‘不悔救我,不悔救救我’,不悔猛地低头咬那个箍着她的人,痛得那人‘嘶’的一声松手,她则快速跑到门口堵着门,堵住了小黄毛、顾念的路。她看向玉姐,说:“你们给我电话,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 玉姐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小丫头的头发,说:“小丫头片子,你再闹,连他也一起毙了。” 不悔的头皮被揪得痛痛痛,但仍旧顺着玉姐手指的方向看,正是云业。 也不管痛得撕心的头皮,不悔的小手仍旧紧紧的拽着门,尽力堵着门口,说:“好,我不闹,再也不闹了。但是,你们放了顾念,不要毙他。” 玉姐瞪着不悔。 不悔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玉姐。 终究是秦琛的女儿。 上面仍旧没说具体要将这个孩子怎么样。还真不能闹出太大的事。 现在让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见识了厉害也好,见好就收。 思及此,玉姐对那拖着顾念的小黄毛使了个眼色,小黄毛会意的松手。 顾念急忙连滚带爬的爬到了云业那里,和云业抱做一团。 玉姐这才松了揪着不悔头发的手,接着将不悔一拽,直接甩到了云业、顾念那里。 云业、顾念急忙一左一右的护住了不悔。 玉姐拍了拍手,说:“成了,把吃的给他们送进来。还有,以后他们再逃跑、再闹绝食,直接杀一个。闹第二次就杀两个。听明白了吗?” “是,玉姐。” 看着玉姐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三个小家伙抱做一团,顾念‘哇’的一声,“我想妈妈,我想大舅舅……” 虽然都是几个胆大的,但终究是孩子,又被玉姐这样一恐吓,能不害怕? 而且,这个哭都是有连锁效应的。顾念一哭,不悔也哭了。 不悔一哭,云业眼中也湿了。 看着三个抽着鼻子的小家伙,小唐‘诶’了一声,说:“早知道毙的毙,踹的踹,先干什么去了?跟着我们有什么不好?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好床也给你们留着。来,别哭了,都吃点东西吧。以后,别想着跑了。” 小唐放下东西后出去,叮嘱守门的小黄毛,说:“这回长点心,仔细里面的动静,别又跑了。” “是是是,唐哥。” 小唐又指向两个小喽罗,说:“别只守着门,去几个守着窗户底下。” “是,唐哥。” 小唐吩咐完后,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几个可机灵着,你们可都长点心吧,再跑了,你们也别想干了。” “是,唐哥。” 小唐才走到楼下,便见有人进来。 来人下着皮裤,上着白色T恤,短款皮衣,脖子上还挂着一个亮闪闪的装饰品,脸上一副坏笑,显得特别的桀骜不羁。 一见来人,小唐眉开眼笑,打着招呼,说:“黑皮哥,出差回来了?” 来人正是黑皮,他看也没看小唐,只是‘嗯’了一声,走到一旁,倒了杯水往口中灌。 黑皮和付一笑闹翻了后,一直在吕海田手下做事,他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应该是青龙会的一处巢穴。也就是说,绑架不悔的事应该是青龙会的人干下的。 “钱收到了?”小唐问。 “那是当然。黑皮哥一出马,一个顶俩。”回话的是和黑皮一起进来的一个小喽罗,他得意的说:“一千万,一分不差,全部讨到。” 小唐竖起了大拇指,说:“好样的,黑皮哥。” 黑皮一边喝水一边坐下,接着将腿跷到了桌子上。 小唐有意讨好黑皮,凑近说:“这笔款子前后都拖了一年多了,上个月老枭去催这笔债,一毛都没催回,还砍了个人。结果,他倒好,跑了。所有的屁股都得由我们吕爷去擦。吕爷直骂信错了人。” 黑皮一笑,将空杯子一伸,小唐会意,急忙又给黑皮打了一杯水。 趁着黑皮喝水的功夫,小唐又凑近黑皮身边,聒着脸说:“黑皮哥,跟吕爷说一声,让我跟着你干呗。” 黑皮斜睨着眼看着小唐,说:“跟玉姐干还委屈你了?” “不是啊。只是跟在一个女人手下,尽干些婆婆妈妈的事,烦。跟着黑皮哥干,那才是干大事的料。” 黑皮眼睛转了转,直接忽视小唐后面的话,问:“怎么,你们又干了一票?” 青龙会虽然打着洗白的名号,但内里还是在干些龌龊事,而且他们分工明确。比如说玉姐就负责绑架这类的事,而黑皮就负责催账、收账的事,另外还有专人负责发放高利贷之类的事等等。 既然小唐又说了在干一些婆婆妈妈的事,那铁定逃不脱给被绑的买吃的、喝的之类的。 是以,黑皮非常肯定小唐他们应该又干绑票的事了。 “可不?妈的,这都是什么事?不是给那几个小家伙买吃的就是给那几个小家伙买喝的。保不准等会还会让佬子我去给那些小家伙们买换洗的衣服。哧,佬子是来干大事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小家伙? 黑皮喝着水,不经意的问:“哪家的?” “嘿,这次绑的可是个人物。那哪是个小丫头片子,那简直就是个小祖宗……我跟你说……” 听着小唐断断续续的话,黑皮喝水的人一顿。 531 上面要那个小丫头 黑皮站在一片人工湖前,抽着烟。不经意看了看四周,接着便将手中的烟蒂弹了出去,然后歪身在一棵杨柳树下,掏出了手机。 楼上的玉姐见黑皮一人站在人工湖边打电话,她神情变了变,下楼。 “玉姐。” “玉姐。” 玉姐和小喽罗们打着招呼,一径往黑皮那里走去。 听到身后有了脚步声,黑皮说:“成了成了,佬子办完事就回去,你嚎丧啊你。”语毕,他直接关机,最后还说了句:“讳气。” ‘哟’的一声,玉姐调侃说:“小俩口这又是吵架了?” “什么小俩口。仗着佬子现在疼她,竟敢给佬子甩脸色,明天就甩了她。” 电话那一头,付一笑缓缓的挂了手机。 所有人都认定黑皮背叛了他付一笑,独有付一笑自己清楚明白,黑皮还是他的人。 当年,为了替连翘洗白背的黑锅,付一笑一直在暗中查探,想找到他二哥马汉,让马汉出来给连翘当证人。结果,最后查证的事实就是大哥、二哥突然踪影全无或许和青龙会有关。于是,为了找到大哥、二哥,付一笑故意和黑皮唱了一出戏,借黑皮照顾不悔不当之责驱赶黑皮出了红花会。 这两年来,黑皮和付一笑一直有私底下的联系。 前期付一笑获知他大哥、二哥已然凶多吉少的消息就出自于黑皮。 而今天,黑皮给他再度传来消息:不悔在大龙湾。 大龙湾正是吕海田的老巢。 谁能够想得到不悔其实就藏在江州,藏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 “他娘的吕海田,佬子我……” 付一笑的话还没说完,手中手机再度响了,来电显示正是黑皮的号。 他和黑皮有个约定,响四声接。 他不接,黑皮则断电话。 刚才黑皮才给他来电话,现在怎么又打来? 难道黑皮那边出了问题? 付一笑等了等,等电话响四声时,他没有接。 电话一直响了下去。 付一笑断定电话那头必不是黑皮在打电话,他立马将手机递到了一旁小五手中。 小五超机灵的人,是除了黑皮外付一笑最信得过的人,除了能打能偷外,最主要的是他有一项绝技:变声。 小五接过手机,滑开,很快,开口,且语带哽咽,说:“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你刚才不是说我嚎丧?我知道你在外又有相好的了,我……” 听着小五这‘深闺怨妇’般的声音,付一笑还是有些不习惯,身上仍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很快,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响声,小五看向付一笑,又恢复了男音,说:“三哥,黑皮哥不会有事吧?” “他机灵着。不会有事。” 接着,付一笑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去云千里家,将那个云小宝给佬子夺过来。” 大龙湾。 玉姐巧笑靓兮的将手机阖上,轻轻的放进黑皮的衣兜,又拍了拍黑皮的胸,说:“黑皮兄弟,小俩口的,别闹得太僵。” “玉姐。”黑皮的脸色不好,神情不善,说:“看在你是吕爷身边的人,我才允许你打我的手机以验证刚才的电话是真是假。再有下一次,别怪我出手不客气。” 语毕,黑皮掏出手机,直接将手机往天空一扔,接着‘咚’的一声,手机坠入人工湖,很快沉入湖底。 玉姐颇是尴尬,笑得牵强的说:“黑皮兄弟,你这是发的什么火?你也知道这次和的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那个小丫头,那是秦琛的种。道上有传‘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我们干这一票也是走在刀刃上,别说要防着你黑皮兄弟,就是我,大家也得防着。” “谁要防着我的黑皮兄弟?” 问着话,走过来的人正是吕海田。那双鹰眼闪着精明的光,那高挺的鹰鼻也令那张已经老化的脸有着犀利之感。 “吕爷。” “吕爷。” 黑皮和玉姐相继给吕海田打着招呼。 吕海田走到黑皮身边,哥俩好的攀着黑皮的肩,说:“黑皮是我的兄弟,防我都不能防他。” “吕爷,任务期间,谁都不能打电话。更何况这次任务特殊……” ‘啪’的一声,吕海田反手给了玉姐一巴掌,说:“青龙会是你当家还是佬子当家?” 玉姐捂着一边已是肿起的脸,立正,说:“对不起,吕爷。” “黑皮兄弟是佬子的人,不是你的人,不兴你那些破规矩。赶紧,给黑皮兄弟道歉。” 玉姐仍旧捂着脸,看向黑皮,说:“对不起,黑皮兄弟。” 黑皮笑了笑,说:“算了,谨慎行事都是为了青龙会好。” “看看,黑皮兄弟多仗义。妇道人家,只知道疑神疑鬼。你倒是说说,打电话查出个什么来了?” 玉姐讪讪的说:“是,是黑皮兄弟的相好,催黑皮兄弟回去,小俩口闹矛盾了。” 吕海田‘哈哈’一笑,说:“也是,久别胜新婚。黑皮兄弟在外出差有一个月了,是该回家看看。走,去吧,放你一个月的假。好好渡蜜月去。” “什么家?什么相好?还蜜月?哧,这个我打算甩了。不说她了。吕爷,我们有阵子没见了,喝酒去!”黑皮说。 “好,喝酒。我跟你说,一个月给我催回了一千万,哥哥今天要好好奖励奖励你……” 同一时间,小五带着几个人冲进了云千里的家。 这是一幢小巧的两层楼别墅。 云千里之所以还能住在这么舒适的地方,盖因外孙小宝之功。 说起来,小宝的父亲是吕海田。哪怕云千里、云瑚都不知道,但吕海田心里有数。在云瑚案大白天下的时候,他之所以不出庭是因为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更不想被世人知道他吕海田有个唐氏综合症的儿子。 吕海田一生女人无数,有些女人也确实替他生下了孩子。但是,巧的是,她们生的都是女儿。偏偏这个有唐氏综合症的倒是个儿子。 也正因了此,吕海田心里就像拧麻花般的拧着。 将傻儿子养在名下吧,每天看着烦。就那么丢在外面不管不顾吧,又有点舍不得这唯一的根苗。虽然Y国没有重男轻女的概念,但像吕海田这种在江湖上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人,自是希望有个儿子接自己的位子。 于是,他派手下暗中给云千里送去了一大笔钱,一来解决云千里吃喝住问题,二来也解决小宝的治疗费用问题,要求只有一个:尽量给小宝治病,治好了,有重赏。 云千里也是个机灵的,明白这只怕是小宝的亲爹送钱来了。当然就把小宝当小祖宗般的供着。 云千里本来有个相好,因为在照顾小宝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两人闹掰了,相好早走了。自此,云千里对小宝越发的好了。 经过这一年的治疗,可能是治疗得及时的原因,小宝的症状比其他的唐氏综合症患儿要好许多。 消息传到吕海田那里,吕海田大喜,又给了云千里一笔钱,只叮嘱继续给小宝治病。 云千里虽然不知道给钱的到底是谁,但出手这么阔绰,定然非富即贵,是以更加用心照顾小宝。 现在,这别墅中只有他和小宝,另外还有一个保姆住在一起。 当小五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云千里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有些不知所措,问:“你们,你们找谁?” 小五没空搭理云千里,他左右看了一圈,没发现小宝,将手往楼上点了点。于是,几个手下一蜂窝的往楼上冲。 “嘿,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云千里丢下报纸,站起来,要去拉往楼上冲的人。但,他哪拉得住。 很快,有人抱了小宝下来。保姆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跟着,说‘谁啊,你们谁啊’的话。当看到云千里的时候,保姆吓得躲在云千里身后,说:“老爷,他们……他们……”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光天化日下抢孩子吗?我要报警。” 云千里急了,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要报警。小五冷笑一声,说:“你只管报,这事闹得越大越好。你只管说这孩子是三哥抢走的。哦,对了,你还不知道三哥是谁吧?付氏集团,付一笑。” 语毕,小五抱着熟睡的小宝出门而去。 “嘿,嘿……” 云千里追上几步,拉住一个手下的衣袖。那手下烦了,直接一甩手,云千里就那么‘唉哟’一声瘫在了地上。保姆吓得叫了声‘老爷’急忙上前扶他。 云千里说:“打电话,赶紧打电话。” “打……打给谁啊老爷。”保姆没怎么见过世面,早吓得六神无主。 云千里一愣:对啊,打给谁? 打给那个疑似父亲? 人家根本没留过电话,来时只送钱。 对,报警,找警察。 “打给警察。快。” 保姆‘哦’了一声,急忙走到坐机那里要打电话。云千里突然又说:“等等,等等。”、 保姆拿着电话,怔忡的看着云千里。 云千里心里突然有道亮光闪过,刚才那个抢小宝的人说抢走孩子的人是付氏集团的付一笑。 付一笑是谁? 那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也是个花心无度的主。 难不成当初睡了自家闺女的人是付一笑? 付一笑才是小宝的亲爹? 念及此,云千里心里狂喜,如果是付一笑,他云家可算是有个依靠了。 于是,他说:“不用,暂时别打电话,我去看看再说。” 大龙湾。 同一时间,正和黑皮喝着酒的吕海田手机突然响了,他滑开手机,接着‘嗯,嗯’几声,最后说:“好的,马上送过来。” “有事?”黑皮问。 “上面要那个小丫头。” 三个小家伙里面,独有不悔是小丫头。黑皮的心一紧,脸上却未有表现出来。 吕海田看向玉姐,说:“你,负责送那个小丫头。” “是,吕爷。” “等会有直升机来接。人送到后,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你把钱拿回来。” “是。” 黑皮的眼睛动了动,说:“吕爷,当初我照顾过这个小丫头一段时间,这个小丫头可是个不省心的主,玉姐一个人对付这个小丫头估计会焦头烂额。要不,我和玉姐一起去吧?我了解这个小丫头,知道怎么才能治住她。” 吕海田只看着黑皮不做声。 “吕爷,怎么?不信我?”语及此,黑皮笑得有点无奈,点燃一支烟,吸了口才说:“吕爷别忘了,当初我是因为那个小丫头才和付一笑闹掰的。” 当年,付一笑为了那个小丫头差点将黑皮打死,也因了那个小丫头将黑皮逐出红花会。这些都是吕海田亲眼所见。也正是因此,他才力邀黑皮来青龙会。自此,黑皮完全效忠于他,这两年来,黑皮为他赚了不少钱,也为他争来不少地匹,是他吕海田手下一等一的大将。 “黑皮兄弟,不是老哥哥我信不过你,而是你才回来,你家里那位……” “别提那个臭娘们,惯着一个臭娘们还算不算男人?”黑皮直接截了吕海田的话,又说:“反正,我现在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陪着玉姐去一来当散个心,二来顺便帮帮玉姐。万一我们交了人,人家不给钱可怎么办?吕爷您说是不是?当然,吕爷心疼我,要留我在家休息,我也会听吕爷的。” 黑皮是个人才,特别是在讨债方面,敢冲、敢闯。前些时白山会的潘一豪还想从他手中将黑皮给‘请’过去。 再说那个小丫头也着实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不是闹绝食就是闹逃跑。有个治得住小丫头片子的人也好。 更何况,在催债方面,青龙会还没人能赶得过黑皮。万一人家得了小丫头片子然后赖账,他吕海田岂不是亏大了。 念及种种,吕海田说:“好,你和玉青一起去。” 532 小宝贝肯定也想他了 付一笑带着大队人马抵达大龙湾的时候,距黑皮、玉青带走不悔已过了一段时间。 眼见着付一笑的人马围了大龙湾,吕海田明白,事情浮了。 付一笑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孩子们藏在这里的? 接着,吕海田脑中灵光一闪:黑皮今天才回来,这么巧? “付三,这么大的阵势,发生了什么事?”吕海田佯装诧异。 “别少给佬子演戏。吕哥,好歹曾经都是道上的,今天一句话,我外甥呢?” “嘿,付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外甥不见了?哥哥我这可是头次听说。” ‘啪’的一声,付一笑直接朝天放了一枪,说:“吕海田,你少他妈在这里给佬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佬子将那监控视频看了又看,认出那清洁女工就是你手下的玉青。娘的,当初佬子还睡过她,被她那双眼睛给勾了魂。经了佬子睡过的女人,还会看走眼。所以,立马,把佬子的外甥还给佬子。否则,佬子今天血洗了你这大龙湾。” 原来是认出人了? 吕海田疑惑间,也被付一笑那‘血洗’二字激恼,说:“付三,不是看在你大哥、二哥的份上,你以为我真怕了你。有本事,你血洗得看看。” 江湖也有规矩,事出有因,血洗也正常。 若事出无因,你今天血洗了青龙会,明天就有黑龙会、白龙会的可以联手来血洗了你。 “好好好。血洗之前,先祭旗。”付一笑收起手中的沙漠之鹰,大手一招,说:“来人!” 小五快步上前,将抱着的孩子递到了付一笑面前。 付一笑直接拧着小宝的后脖子,一举,孩子的小脸清晰的呈现出来。 吕海田脸颊一个抽搐,轻呼:“小宝。” 付一笑说:“吕海田,是你要佬子我血洗你这大龙湾的,今天佬子我就拿这个孩子来祭旗。”语毕,他将手中的沙漠之鹰抵在了小宝的脑袋上。 孩子越来越长开了,多有他吕海田幼时的模样,特别是治疗得及时的原因,孩子日渐好转。他都想着再等一段时间,等所有人忘了有云瑚这桩子事后,他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孩子拐了回养在名下就是。 原以为当初睡了云瑚是人不知、鬼不觉。 哪怕云瑚案大白天下的时候,便是秦琛都没有透露孩子父亲的身份,他还以为秦琛没发现。万不想,应该早就被秦琛发现,只是没说而已。 看着儿子就那么被付一笑高举着,随时有砸下来的可能,吕海田有些慌,“付三,等等,等等。” “等个屁。利索点,把佬子的外甥还给佬子,佬子便还你儿子。”付一笑一点也不心软,说话间,用力将手中的沙漠之鹰在小宝的脑袋上顶了顶。 这一用力,头被顶痛,小宝醒了。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可是他吕海田唯一的儿子…… 听到哭声,吕海田心里多少不是滋味。他急忙说:“好好好,我放,我放。但是付三,你先放了小宝。” “我要先看到我外甥。” 吕海田为难了,说:“付三,你来晚了。” 晚了? “你说什么?”付一笑惊呼,以为吕海田撕了人质。他俊眸一下子泛起猩红,“吕海田,你敢,你敢?”一边说,他一边将手中的沙漠之鹰上膛。 “不不不,不是,付三,你别激动。我说你来晚了,是因为你外甥被送走了。” “送走?”付一笑平下心神,哧笑一声,说:“吕海田,你以为佬子我是三岁的小娃娃?你说送走就送走了?” “真的,一个小时前,玉青,黑皮他们带着你外甥走了。” 付一笑仍旧不信。 为了唯一的儿子,吕海田这次也算彻底的妥协,“只要你不伤害小宝,我这里,恁你搜。” 付一笑摆了摆手,小五等人迅速冲进了度假村。 很快,小五带了云业、顾念出来。 两个小家伙吓坏了,云业一见付一笑,急忙说:“快,救不悔,不悔被人带上了直升机。” 也就是说,不悔真被带走了?! 付一笑恨得直跺脚。为了保证一举成功救出不悔,所以他一直没有惊动吕海田,就是想给吕海田一个措手不及,让吕海田不能转移人质。如果早知是这样,他还不如事先就和吕海田打电话,先威胁上,讲好以一换三,也许还可以留下不悔。 吕海田似看出付一笑心思般的说:“付三,那个人,我得罪不起。哪怕你先打电话和我说要以一换三,我一样不能留下你外甥。哪怕我留了,它日,我吕海田、小宝一样要丧命在他手下。” 脸有些狰狞,付一笑问:“他是谁?” “顾清城。” 付一笑一愣。 顾南山在逃,顾清城也失去了踪影。人们都传顾清城和顾南山一起逃了。没成想,绑了不悔的正是顾清城?! “他带着我外甥去了哪里?”付一笑又问。 吕海田没有作声,只看向不远处的小五以及小五抱着的小宝。 付一笑明白了,招手。 小五上前,将小宝递到了吕海田怀中。 可以说,这是吕海田第一次抱自己的儿子。看着口歪眼斜的儿子,他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小宝受了惊吓,一直在哭,吕海田哄了哄,没哄好,他有点不奈烦,直接将小宝塞到了一旁手下手中。 “现在,该告诉我,顾清城带了我的外甥去了哪里?” “德州。” 德州? 上次,那批毒品、武器就是准备走德州一线,转海运出国。 可以说,那条路线现在被国际刑警看守得极严实,所有人认定顾南山不可能走那条线逃跑。 没成想顾南山玩了一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老套路?! 付一笑心里一紧,大手一抬,说:“赶紧,去德州。另外,给老爷子、张警官打电话,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 “是,三哥。”小五说。 如果黑皮跟着,那不悔应该是安全的,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让付一笑喘点气的消息了。 随着付一笑的大队人马开走,很快,警车呼啸而至。想当然,云业、顾念二人安然无恙的救出。同时,小宝的亲生父亲居然是吕海田这事也在第二天传遍江州上下,使得很是沉寂了一段时日的云瑚案再度被翻了出来,又过了一回头条的瘾。 帝京。 内阁机要之地。 秦琛稳步踏出屋子的时候,连翘迎了上去,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几个内阁成员、国会议员相继走过来和秦琛、连翘一一握手,说着‘恭喜’的话。也就是说,秦琛已经成功的通过了国会政审。 走出内阁机要之地的时候,秦琛伸手揽着连翘的肩,对天长叹一声,说:“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回江州,陪我的小宝贝儿去。” 这一出来都有段时间了,特别是这三天还不能和外界联系,对于他这种一天不和女儿、儿子视频就浑身痒得难受的人来说着实难熬。 “他们问了你一些什么问题?”连翘问。 “关于凤凰山的一些事。” 凤凰山的旅游开发本是一项扶贫惠民政策,是值得提倡、鼓励的事。但偏偏发生了藏毒、藏武器之事,那就得另行相看。且,和GS的合作最初是秦琛经的手,是在秦琛手上签定、落实的。哪怕后期转为秦琮负责,但后期秦琛的君临集团和顾天佑又签订过旅游合作,还为凤凰山引来了游客。可以说,这里面着实有些盘根错结。 哪怕这次凤凰山的惊天秘密是被秦琛、韩伯飞合作破获,但因为其内关系着顾南山,所以隐约有人传言一切都是秦琛布局陷害顾南山。 凤凰山开发的主导权在秦氏帝国手中,秦琛若指使秦琮在里面搞点鬼来加害顾南山也着实轻而易举。所以,对秦琛政审的时候着重点就是凤凰山事宜了。 所幸,韩非出马为秦琛作证,力证秦琛的清白。 同时,国际刑警那边也送来了铁证,将顾南山和GS、佐藤组织这些年的勾结、往来证据悉数上呈国会、内阁。其内不泛此次凤凰山的交易,更有许多前期的交易,最早的时候可以追溯到顾南山任职副总统之时。 这样,才总算证实了秦琛的清白。也使得秦琛顺利通过了政审。 听着秦琛的细细讲述,连翘感叹说:“好在国际刑警出马,否则这次真有可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啊,可以说险之又险。” 如果没有国际刑警一举空降GS总部和佐藤组织,如果不是国际刑警及时抢救出原始资料,这一次凤凰山的事还真不好说得清楚明白。 “秦琛,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给了国际刑警那些顾南山、GS、佐藤组织的罪证?” 秦琛站定,你头看着怀中的小妻子,眼神阴诲莫名。 连翘说:“其实,你有感觉的,是不是?” 从初听闻国际刑警空降德州拘捕了韩允文,接着国际刑警又空降GS总部和佐藤组织并获取了一应罪证时,秦琛心中隐约就猜测着一个可能:顾清城。 只有顾清城能够那般接近顾南山且能够在一朝一夕间便置顾南山于死地。 但是,置顾南山于死地也就是自绝了他顾清城自己的前程。 一个为了兄妹之情而置律法道义不顾的人果然有这样的气魄? 再则,现在正是总统竞选的关键时期,拉顾南山下马无疑就是推他秦琛上台。按顾清城历次伤害连翘且其目的就是为了打击他秦琛、就是为了他秦琛崩溃来看,顾清城帮他秦琛又着实说不过去。 念及此,秦琛‘哧’声一笑,说:“怎么可能?不可能是他。” “你想到了是不是?”连翘有点激动的问。接着又说:“那个紧咬着你不放的人。那个莫名便对你有恨意的人。那个在这个世上也许比你秦琛更了解你的人。” “嗯。”了一声,秦琛又说:“谁最了解顾南山?谁离顾南山最近?谁能掌握顾南山最多的动向、罪证?非顾清城不可。可是,他莫名其妙的视我为敌,又如何肯助我一臂之力?”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如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想,你还得再去查一查他。” 再? 自从秦琮道出秦琮案的主谋,自从秦琮说出顾清城想看他秦琛崩溃以来,秦琛动用了他所有的资源去查顾清城,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和顾清城的生活真的是在两条平行线上,不存在任何交集。 如果说因为顾清果的事他秦琛和顾清城结下了梁子的话,这也只是这一、两年的事。但,顾清城对他秦琛的恨意却是出现在七年前抑或更早,这真的让人毫无头绪。 “成了,不想了。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会查出来到底是谁。不查出来我也不安心。这种我在明、他在暗的感觉,真心不舒服也不好受。总有一种毫无秘密可言的感觉,也总有一种危机感如影随形。” 连翘一笑,轻‘嗯’了声。 秦琛又说:“现在好了,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当初就不应该来竞选这个什么劳什子的总统。” 想当初,他竞选总统是想掰倒顾南山。如今,无需他当总统,顾南山已是在劫难逃,而他却还得在总统的路上走下去。 说实在话,他的一生更想多陪陪老婆,陪陪子女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咩?”连翘拉着他的领带,笑说。 月色之下,小妻子这一笑人比花娇。他不觉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琛的手机响起。 秦琛笑说:“肯定是宝贝儿打来的电话。” 三天了,他的小宝贝肯定也想他了。 秦琛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说:“是爹地。” 滑开手机,他欢快的道了声‘爹地’。 接着,不知电话中说了些什么,连翘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眼神变了,且唇角笑意不再。 533 你们都有罪 枫叶山庄。 顾清果看着手中的鉴定结果,‘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若地狱中的厉鬼很是碜人。 叶珂百日宴那天,她哥的反常令她疑惑,在顾清城问了叶心轩在哪里后,她不放心便尾随在了她哥身后。 后来,她听到她哥质问:叶心轩,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人?你他妈那和强J有何不同?你他妈那是犯罪! 她也听到了叶心轩的回答:难道顾部长说的是我和小果那天的事?如果真是那天的事的话就算不上犯罪也算不上强J了。顾部长不要忘了,是你提供的山庄,是你提供的房间,是你提供的床。你们还生怕我年纪大了不中用,更是为我提供了助兴的药,确保一举得中。 然后,她整个人都懵了,她有许久都没有弄明白她哥和叶心轩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只听叶心轩说:顾部长,这事你知道就算了,权当个不知道的。否则,小果的日子不好过。 小果,小果…… 那个时候,她吃了一惊,恍惚中似乎有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天,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步进这个山庄,她将自己打扮得特别的漂亮,是她顾清果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一天,哪怕男人那时因病毒的影响老态龙钟早已没有了意气风发时的容貌,但她一点也不嫌弃他,因为她要当他的新娘,当他的女人。 那一天,吃过药的他特别的兴奋,一扫病态,精力无限,口口声声喊着她小果、小果。 一直以来,她以为‘小果’之称是他予她的爱称…… “不是,原来什么都不是。” 凄厉尖叫中,顾清果将手中的鉴定报告一撕再撕,然后随手一扬,那些纸屑似雪花般的片片飞落。 ‘哈哈……’ 顾清果又笑了,那笑声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令一旁坐着的秦叶心怡心跳一百八。 今天,顾清果给她打电话说顾清城来了,要见她。并说,顾清城现在身份敏感,要秦叶心怡最好是偷偷的来,最好是一个人,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就这样,秦叶心怡孤身来到枫叶山庄,然后就见到顾清果状似癫狂的一幕。 在笑了又笑后,顾清果垂下双手,低着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身子一忽儿前、一忽儿后的,就像一个站着睡着了的人。 “清果,你……” 秦叶心怡的出声,惊醒了沉睡的顾清果,她突然睁开眼睛,直瞪着秦叶心怡。 这眼神若索命的厉鬼,秦叶心怡不仅打了个寒碜。 忽儿,顾清果一笑,蹲下,在地上捡起一片纸屑,接着定定的看着,最后她站起来,抓着纸屑走到秦叶心怡面前,将纸屑举起,问:“伯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秦叶心怡的唇翕了翕,“什么?” “鉴定书。DNA鉴定书。” 秦叶心怡的眉狠狠的一抽。 “伯母,你知道这是谁和谁的鉴定书吗?” 莫非是儿子和叶珂的? 但是儿子的头发、血样难弄到手啊。这个顾清果是怎么弄到的? 看情形,DNA鉴定应该不是父子关系。 所以顾清果才有了现在的如癫似狂的样子? 秦叶心怡思绪间,只听顾清果又说:“这是第十八份鉴定书。” 闻言,秦叶心怡的眉又狠狠的一抽,心也提了起来。 “十八份。”尖锐叫声中,顾清果将手中的纸屑再度抛向空中。 怎么看,顾清果的神情不对劲。 秦叶心怡暗暗吃惊,小心的打量着顾清果。 “我先后在江州、德州、帝京所有的医院偷偷的进行了鉴定。结果叶珂和他父子关系成立。” 他? 父子关系成立? 秦叶心怡愣了。 见秦叶心怡愣了,顾清果又‘哈哈’的笑了,语气轻柔中带着飘忽,说:“伯母,想当初,我怀着叶珂的时候,你也尽心尽力的服侍于我,还和我一起给叶珂取名字,如今想来,也不枉你照顾我一场。终究,叶珂得喊您一声‘姑姑’啊。” 姑姑?! 秦叶心怡越来越糊涂了。 按现在的关系论,叶珂算得上是叶心轩的儿子,喊她一声‘姑姑’是理所应当。 但是,怎么总感觉顾清果是话中有话? 秦叶心怡突然想到了叶珂和她的DNA鉴定,亲属关系成立。 也突然想到了叶珂长相神似她的母亲叶老夫人。 难不成…… 顾清果突然扑到了秦叶心怡面前,死死的瞪着秦叶心怡,说:“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你才会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对不对?” 乍一看,顾清果那曾经明亮的眸中似住着一只厉鬼,黑得不正常。秦叶心怡吓得往后缩了缩,缩到了沙发角,语带颤音,“清果,你不是说有你哥的消息吗?他在哪?怎么没见他?” ‘呵’的一笑,顾清果迳自说:“最后两份鉴定报告,我寄去了国外,寄给我最是信任的朋友帮我做的,结果,依然,他们的父子关系依然成立。哈哈……” 疯了! 秦叶心怡脑中突然就飘过这两个字。 是了,是了,顾清果现在的情形怎么看都像个疯子。 顾清果猩红的眸中刻满了恨、怨、毒,眼光似匕首般的直刺秦叶心怡,又道:“所以,你们合伙欺骗了我。” “清果,你怎么了?你说的话,伯母都不懂啊。”秦叶心怡现在不想和顾清果多多纠缠,她只知道顾清果现在很危险,她只想先稳住顾清果,然后好离开这个地方。 “明知道小兽活着,明知道小兽能够救你儿子的命,但你还要在我面前演戏,说感谢我的话。让我误以为你儿子必须得一个女人怀孩子才能救他的命。明知道那天走进这山庄的是你哥,明知道我怀的是叶心轩的孩子,你却还要在我面前演戏,照顾我、和我一起给那孩子取名字。其实,从开始,你就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虽然大体上已经猜到叶珂和她哥之间的关系,但经顾清果的嘴中说出来,秦叶心怡仍旧震惊得体无完肤,她翕合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定定的看着顾清果。 “伯母,秦夫人,好,你好狠啊。居然敢这般玩弄我!” “没,没有,清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知道……” “你闭嘴。”顾清果厉喝一声,再度往秦叶心怡面前一扑,迅速伸手,一掌托起秦叶心怡的下颌,声嘶力竭的说:“我是要救你的儿子!” 秦叶心怡的下颌被顾清果捏着动弹不得,顾清果声嘶力竭间满口的口水悉数喷到秦叶心怡脸上,吓得秦叶心怡闭上了眼睛。 “你们呢?你们却将我的一颗好心当驴肝肺,你们欠了我,你们都欠了我。你们都有罪。我要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秦叶心怡睁开眼睛,说:“清果,你听我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说话间,顾清果拍了拍手,大厅中出现两名黑衣保镖,她对他们说:“绑了她。” “清果,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哥呢,我要见你哥。” “我哥?” 顾清果回头笑看着秦叶心怡,问:“想见他?” 秦叶心怡急忙点头。 顾清果冷笑道:“可惜,我偏不让你如愿。” 眼见着保镖拿着绳子靠近,秦叶心怡吓得溜下了沙发,一迳的躲避,摇着双手,“不,不,不要,不要绑我,我要见清城。清城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放开我,不要绑我,你们放开我……” 无论秦叶心怡如何抵抗,无论秦叶心怡如何挣扎,最终,她仍旧被两名黑衣保镖给绑了个彻底,动弹不得。 “秦叶心怡,你知道吗?今天让你来这里,就是等第十八份DNA鉴定报告的结果,如果报告上说叶珂不是叶心轩的儿子,我就饶你一命。但,如果鉴定报告上说叶珂是叶心轩的儿子,那么我便取了你的命。取你的命是第一步,做为报复你的儿子敢玩弄我的第一步。” “没有,琛儿没有玩弄你。是你自己,一直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一开始我就说过不要你救琛儿,是你自己偏要,而且还为此逼走了连翘……” “啪”的一声,顾清果一掌打在了秦叶心怡脸上。由于用力特猛,秦叶心怡嘴中很快流出血来,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 顾清果脸庞扭曲,转头对那两个保镖说:“按原计划。” “是,小姐。” 秦叶心怡被绑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保镖进了厨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煤气打开。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秦叶心怡心慌的问。 “你不是想见我哥吗?我成全你。” “你,你什么意思?清城他怎么了?他怎么了?”急切间,秦叶心怡全然忘了自己的安危。 “我哥能怎么?我哥活得好好的。只是,路途遥远,我没办法带上你。”一边说,顾清果一边款款走近秦叶心怡,蹲下,和秦叶心怡眼对眼,她又说:“念在我们相识一场,为了成全你那般迫切想见我哥的心,我带上你的魂魄去见我哥。你说,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很快,又进来几个保镖,他们行动迅速的关上了所有的门窗。 秦叶心怡大体上明白了,他们想制造一起煤气中毒案?! “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样是杀人。杀人犯法,要坐牢的。你哥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你。” 顾清果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缓缓又捏住秦叶心怡的下颌,说:“总统阁下在逃,还在乎多出几条人命!” “不,清果,你不能这样。总统阁下在逃,但你是无辜的啊,警署没说要抓你啊。你现在这样做就是犯法,你不想想你自己,你要想想珂儿啊,他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母亲啊……啊……” 又是‘啪’的一声,顾清果再度甩了秦叶心怡一耳光,怒喝道:“不要和我提那个孽种。他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也不是他的母亲,不是。” “清果,你……” “他只是一个被强来的孽种,孽种!”激动间,顾清果的口水再度喷到了秦叶心怡脸上。接着,她又笑了。那笑看在秦叶心怡眼中,极其的阴森、可怖。只听她又说:“等一会,这里将成一片火的海洋……等你的好儿子发现你的时候,你早就烧成了焦碳。当经过法医尸检,他会知道你生前被人打过,被人绑过,临死前挣扎过,你说,他是不是会非常的痛心。” “你,你疯了,疯了。” “是啊。我疯了。我是被你儿子逼疯的。”说话间,顾清果站了起来,激动挥动双手间,厉声喝道:“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 接着,顾清果又笑了,说:“所以,我要让他后悔、内疚、痛苦一辈子。我要让他永远记得他的母亲是因了他的罪孽深重才走向死亡。” 顾清果带着他的保镖们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刻意将大门锁得严实之极。 秦叶心怡无助的靠在沙发上,望着厨房方向。 已经隐约能够闻到煤气的味道了。 如果今天果然是她秦叶心怡的最后一天…… 秦叶心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这造的都是什么孽!” 大儿子因为她,一生活在孤苦中。 小儿子因为她的死,以后一辈子会活在后悔、内疚、痛苦中! 越来越觉得脑袋沉闷,呼吸不畅,秦叶心怡缓缓的闭上眼睛,“如果能重新来过……” 山庄外。 上车之前,顾清果驻足,回头,冷冷的看着山庄。 之所以给这处山庄取名枫叶,是为了纪念她和秦琛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那个枫叶飘红的季节。也是为了以后每年枫叶飘红之时,她能够携着爱人的手走在这山庄的每一处欣赏着层林尽染的美景。 想像永远是那么的美好,但现实永远是这么的残酷。 她该醒了。 冷哼了一声,顾清果说:“可以打电话了。” “是,小姐。” 保镖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山庄大厅中的坐机尖锐的响了起来。紧接着,冲天的大火伴随着不时的爆炸声传来。整坐山庄被火舌吞没。 热浪几近席卷到了汽车停泊的地方,卷起顾清果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在风与火中飞舞。 “我还要去办件事,你们在城南等我。” “是,小姐。” 534 怒火(一更) 叶府。 顾清果步进大厅的时候,便见叶美琪、叶美玟正坐在沙发那里,一个吃着水果,一个看着杂志。姐妹俩见她回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然后依旧各干各的事。 顾清果问一旁的佣人,“叶珂呢?” “小少爷在老爷、夫人那里。” 呵,难怪这么喜爱,是他叶家的种能不喜爱? 顾清果冷声说:“去抱来。” 佣人看了眼顾清果,又看向叶美琪。叶美琪头也不抬,说:“人家是总统千金,哪怕总统现在落难了,你们也不能甩人家脸色对不对?好歹是我叶府的少奶奶,小少爷的亲娘,还不去把小少爷给她抱过来。” “是,大小姐。” 叶府的佣人待她一惯如此,从前她是总统千金的时候就这样了。何况是现在?顾清果冷哼一声,歪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中,定定的看着门口方向:这个孽种是她顾清果人生的笑话,在她走之前…… 顾清果满身阴森的味道就是坐在远处的叶美琪都能感觉到,她都觉得寒碜,再看顾清果眼中变幻的色彩,她越发觉得顾清果有心事,于是问:“我说顾小妈,您这是从哪来的?气色可不怎么好。” 自从顾清果嫁叶心轩以来,叶美琪、叶美玟姐妹总喊她‘顾小妈’。以前她都忍了,那是因为她不得不委身于叶府。但今天,她没打算忍,顾清果冷笑一声,说:“谁是你小妈,嘴巴放干净点。” 呵呵…… 叶美琪将手中的杂志一扔,站了起来,说:“你还真以为你是总统千金,是个人都要给你面子呢?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我叶府,现在你就是流浪街头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像你那个祸国殃民的父亲一样。所以,要想以后有安身日子过,该放干净嘴巴的是你。” 顾清果亦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叶美琪面前,伸手,‘啪’的一声,给了叶美琪一个响亮的耳光。 叶美琪不妨,被扇得身子踉跄了一下,转身倒在地上。她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伸手捂着脸,懵圈的看着顾清果。 坐了一段时间的牢,叶美玟的脾性还是稳了许多,但见姐姐被打,士可忍疏不可忍,她一把将手中的苹果砸向顾清果。 顾清果和顾清城学过一些功夫,身手很是灵敏,轻轻一个侧身,避过。 苹果砸到不远处的一个花瓶,花瓶应声而裂。 那可是青花瓷。 “这都怎么了?都吃了火药了?拿花瓶撒气?”问着话,进来的是叶心轩。 “爸爸。” 叶美玟急忙搀扶起姐姐上前和叶心轩打招呼,叶美玟更是一把拽开叶美琪捂着脸的手,说:“爸爸,你看,顾小妈打姐姐。” 叶心轩这个人,一生除了权利外,没什么特别的爱好,特别是女人,之于他而言似乎可有可无。但叶美琪、叶美玟不一样,那好歹是他的种。所以,对这一双女儿,他看得还是比较重的。眼见大女儿脸上一片红肿,他眼睛一黯,看向顾清果,问:“你打的?” 顾清果脑袋微扬,“打了,怎么了?” 叶心轩笑了两声,道了声‘好’后,看向大女儿,说:“她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闻言,别说叶美琪出其不意,就是顾清果也是出其不意。 在顾清果的认知中,叶心轩既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和她春风一度,那定是爱极了她、喜欢极了她才愿意和她在一起的。更何况,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叶心轩对她是处处关照、有求必应。特别是在父亲畏罪前逃的日子里,叶心轩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叶心轩,你敢。” “美琪,没听到我的话吗?打回去。” 在叶美琪的认知中,父亲当初娶顾清果,也许考虑总统千金的成分多一点。但不可否认的是顾清果还是非常有资本的女孩,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父亲被顾清果掳获也正常得狠。特别是他们结婚以来,父亲对顾清果那是疼爱有加。哪怕后期顾南山在逃,父亲对顾清果仍旧是照顾有加。但今天…… 疑惑中,叶美琪上前,站定在顾清果面前。 “叶美琪,你敢。” 看着顾清果戾厉的眼神,叶美琪心一寒,看向叶心轩,说:“爸爸,算了,家和万事……” 她那个‘兴’字还没有说出来,便听‘啪’的一声,接着,顾清果只觉得自己的脸一痛,恍惚中,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一阵子,她才恍过神:叶心轩打了她。 叶心轩居然真打了她。 顾清果一时间心火燃起,怒目看着叶心轩,“叶心轩,你打我,你居然……” “不是我打的你,而是家法打的你。在我叶家,不允许存在晚辈对长辈不敬之事,同时也不允许存在毫无理由下长辈打晚辈的事。” 捂着脸,顾清果轻蔑笑道:“谁是她长辈?谁稀罕当她的长辈?叶家家法?叶家家法对我而言算个屁。” 闻言,叶心轩眼神一厉,“顾清果。” “怎么?不叫我小果了?也好,你若再叫我小果,我只觉得恶心……” 父亲和顾小妈吵架了吗? 叶美琪、叶美玟面面相觑,分别上前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叶心轩,叶美玟说:“爸爸,算了。姐说得好,家和万事兴。顾小妈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心里不舒服,又不能拿别人出气。在自己家里发发脾气可以理解。算了。” 叶心轩一指顾清果,说:“你看看,美玟都比你懂事。” 顾清果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瞅眼见叶老夫人和佣人进来了,跟在她们身后的正是叶珂的奶娘,奶娘怀中抱的正是叶珂。 半岁有余的叶珂长得越发像叶老夫人了。 看着叶珂,顾清果心中刺得闷疼、闷疼。原以为这会是个爱的结晶,却不成想是个孽障,是她顾清果一辈子的污点。这样的孽障、污点又岂能留在世上! 叶珂虽然小,但可能是一直是奶娘奶他的原因,他和奶娘的关系特别的好,和顾清果的关系倒不是非常的亲。感觉到顾清果一直在瞪着他,也感觉到她眼中的不善,他吓得头一缩,缩到了奶娘怀中。 佣人扶着叶老夫人入座,叶老夫人看了看一众人,说:“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吧。” 闻言,叶美琪、叶美玟急忙拉着叶心轩入坐。 顾清果上前两步,走到奶娘面前,伸手要抱叶珂。 叶珂却是极力的往奶娘怀中躲,不看顾清果。 “叶珂,过来。”顾清果的声音带着凌厉。 叶珂一听,越发怕了,‘哇’的一声哭了。伸手箍着奶娘的脖子。 奶了叶珂半年多,奶娘对叶珂也有了感情,一边拍着叶珂哄着,一边说:“少夫人,小少爷刚睡醒,还没闹明白。您坐,我抱着小少爷在您身边。” “给我。”顾清果声音尖锐,对奶娘也没好语气。 叶心轩微皱眉,看着顾清果若有所思。 因为顾清果那尖锐的声音,叶珂更怕了,哭声更大。奶娘为难了,“少夫人,这……” “小果,你这是干什么?吓着了孩子。”出声的是叶老夫人。 可是,一听到‘小果’之称,顾清果就像炸了毛,转而看向叶老夫人,厉声道:“不要叫我小果,恶心。” 大厅中的人,悉数一愣。 叶心轩眼中少有的怒气,突的站了起来,说:“道歉。” 顾清果理都不理叶心轩,迳自要抱奶娘怀中的叶珂。 顾清果那状态、神情、气势,别说叶珂怕,就是奶娘也怕啊。于是抱着叶珂往后退了退,避过了顾清果。 顾清果怒了,“给我。” 奶娘为难的看向叶心轩。 叶心轩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顾清果,说:“我要你道歉,你没听到吗?” “道歉,道什么歉?” “你刚才对母亲不敬,快向母亲道歉。” “不敬?不敬很正常啊。再说,我为什么要尊敬她?我讨厌她喊我小果不可以吗?我讨厌她喊我小果就像讨厌你喊我小果一样不可以吗?我恶心你们喊我小果不行吗?” 不对劲。 非常的不对劲。 顾清果今天语气激烈,言词浮燥,眼神戾气泛滥…… 叶美琪、叶美玟相互看了一眼,急忙站起,一左一右的守在叶老夫人身边。而叶老夫人因了顾清果的话,气得以手捂着胸。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传来。 哪怕她顾清果现在对他恨之入骨,但一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她的眼睛仍旧亮了,寻着声音快速的转过头。 果然,打头的男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学……” 那个‘长’字还没有喊出口,秦琛已至她面前,直接抬起一脚,狠狠的一脚踹去。 离得近,再加在顾清果心神复杂恍惚,居然便那么硬生生的受了秦琛一脚,且正踹中心窝。 秦琛的腿力有多厉害,那是一脚就能将一个壮汉踹飞十余米的力道,更何况区区一个顾清果。 随着顾清果凄厉的‘啊’的声音叫起,紧接着大厅中相继传来数声‘啊’的声音。 “表哥。” “表哥。” 叶美琪、叶美玟吓呆了。 叶心轩微皱眉,“琛儿。” 原来,自帝京接到电话后,得知他的宝贝闺女被绑,秦琛急忙专机赶回江州。途中又接到付一笑的电话说一切是顾清城所为,想着宝贝闺女落在顾清城手中还不知会出什么事,秦琛怒火攻心,不管不故的直接来了叶府。 既然他顾南山敢绑他秦琛的女儿,那他秦琛一样也绑了他顾南山的女儿。 什么总统大业、什么大局为重,他秦琛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女儿安然无恙。 一路赶来,男人连衣服都没有换,青色的胡茬布满下颌,偏偏在这挺拨的男人身上不但未见丝毫颓废之态,倒另有种男人气概。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会为他而心跳加速。 她这是中了他的毒了啊! 顾清果捂着胸口,嘴中吐出几口鲜血,‘呵呵’笑了两声,“秦琛,为什么?” 为什么踹我? 为什么将我的一腔热血当驴肝废? 为什么要将我送上别的男人的床? 秦琛嫌恶的看着她,厉声道:“带走。” 很快,阿忠、阿良等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拖起了顾清果。 被踹厉害了,顾清果的胸骨可能断了,根本没力气站起来。所以,阿忠、阿良架着顾清果就像架着一只无骨鸡一般。 叶老夫人方才虽然被顾清果气得够呛,但好歹顾清果是叶府的少奶奶,是叶珂的亲妈。急忙说:“琛儿,不得无理。” “外婆,对不住了。”接着,秦琛手一摆,“带走。” 阿忠、阿良架着顾清果往外走。而顾清果因为伤得严重,还在不停的咳血。 “琛儿,你,你给我站住。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叶老夫人一边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敲一边说。 叶心轩讶异于秦琛的做法,上前一步,问:“琛儿,怎么?” 前期,国际学校隐约传出失踪了三个孩子,但随着顾念、云业的回归,失踪之事不再被人提起。 不悔被绑的消息也就越发没有传开,叶府自然不知情。 现在,更不是解释的时候,秦琛只说:“舅舅,外婆,对不住了。今天,要借小舅妈一用。回来后,我再向你们负荆请罪。” 步出大厅之际,秦琛又站定,对叶心轩说:“舅舅,看好珂儿。另外,叶府的安保等级最好是提升至一级。” 叶心轩闻言,一愣,接着郑重凝神说:“好!我知道了!” ------题外话------ 一更,今天三更! 535 在乎(二更) Y国,青州。 热带雨林。 一支近三十人的队伍在暴雨中行进。 正是春分时节,万物复苏,各类毒虫悉数出洞,偶尔还可以看到零散的野猪、野狼之类的猛兽。 一路急行军,顾南山也感到了些许的疲惫,他示意所有人员就地休息。 很快,帐篷支好。 顾清城背着虚弱不堪的冷美人走进一个小帐篷,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 雨依旧在下着,不时有雷电闪过。 伤口又撕扯得难受,止不住的抽搐着,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顾清城急忙俯过身,问:“冷组。” “嗯?” “又痛了?” “还好。”说着话,冷美人艰难的翻了个身,透过门帘看着密密的丛林。 这一路,她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已经是第几天了。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一路都是顾清城在照顾着她的身体,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同时她也恼,恼顾清城居然叛逃。 热带雨林的闷热,身体的疼痛,她又出了一身虚汗。 “顾清城。” “嗯?” “你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国家?” 顾清城的手顿了顿,没有做声,只说:“来,喝口水,你又发烧了。” 她身体多处受伤,好在他多有准备,准备了许多药物。可是,受伤的身体终究是虚了许多,而且这一路逃亡不是雨就是风,她的病有反复也就很是正常。最让他担心的是她的伤口还没复员就又受这湿热的雨林的影响,有一些伤口又裂开且有感染的迹象。 冷美人将他递到嘴边的水推开,冷声说:“宁死。” 顾清城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他将水悉数喝进自己的嘴中,然后强硬的抱起冷美人,低头,将水悉数灌进冷美人嘴中。 冷美人想反抗,奈何,她不但在病中,且她被顾南山逼着吃下了软筋散,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她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不得不吞下水,冷美人怒气冲冲的瞪着顾清城,咬牙切齿,“顾清城!” “不想再让我这样喂你水喝,下次就乖一些。” 冷美人冷哼一声,扭过了头。 顾清城小心翼翼的放下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最终,他什么话也没说,迳自走出帐篷,只叮嘱一旁的守卫看好,不要有毒虫、毒蛇之类的溜进去了。 大雨滂沱中,他走进了另外一座帐篷。帐篷中的人正是顾南山。 一路行来,颇是顺利。 出了这片雨林就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那里早有船只等候。上船,出公海就是T国。到时候他顾南山就自由了。所以,顾南山今天的状态还算不错。 “有事?” 顾清城说:“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Moon已经忘了一切,她只是冷清秋,她不想离开她的祖国。所以,我希望您在出了这片林子后放了她。” 顾南山留着冷美人无非是挟制顾清城。再则,冷美人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角色,一旦放了她,她极有可能想尽办法通知Y国警署前来拦阻他们的行动。为了安全起见,顾南山便给冷美人吃了软筋散。 解药就在顾南山手中。 “好,我答应你。可以放了她,也可以给她解药。但是……” “您说。” “你得陪我去T国。” 按原来的打算,顾南山只是要顾清城送他去T国,至于以后,他并不打算限制顾清城的自由。但不知怎么的,离T国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复杂,且心生了一丝不舍。舍不得自此再也看不到这个他厌恶了一辈子的儿子。 顾清城没有丝毫犹豫,说:“好!” 顾南山紧崩的心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伸手拍了拍顾清城的肩膀,说:“你助我逃出Y国,定已经上了A级通辑令,回去怎么说也说不清。不如随我去T国逍遥。在那里时间呆长了,混个T国的正经身份,以后想去哪里都一样。再说,你妹子也快到了,到时候我们一家都生活在那里,再接了你姑姑来,多好!” 是啊,多好。 这曾经是他向往的生活,一家人其乐融融。但…… “阁下,江州那边的人到了。” 一个保镖在帐篷外传话,打断了顾清城的思绪。 顾南山闻言,‘哈哈’笑了,说:“好好好,要他们进来。” 虽然不出三天就能踏上T国的领地,但有了那个小丫头,他顾南山前往T国就更有保障了。 语毕,他再度拍着儿子的肩,说:“干得不错。” 顾清城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两下。 父亲担心秦琛其人不好对付,为了双保险,决定绑了不悔以便在危急时刻挟制秦琛。 掳获不悔是父亲还他一个冷美人的条件。 随着顾南山话落,帐篷被掀开,为首的是顾南山的机要秘书,接着进来的是玉姐,再进来的是黑皮,黑皮抱着不悔。最后,几个保镖守在了帐篷外。 一路颠簸,不悔累极,就那么趴在黑皮的怀中睡着了。 顾清城一见不悔,只当她出了什么事,步子不着痕迹的往前迈了一步。 玉姐恭敬的给顾南山鞠了一躬,这才看向顾清城,说:“顾部长,我们吕爷让我送这个小丫头过来交货。” 交货是黑话,一手交人、一手交钱的意思。 一路上,黑皮都瞅着机会想带着小丫头开溜,奈何来接他们的人着实厉害,似乎都是受过正统的军事化管理的特战人员,他黑皮根本无从下手。所以一路不得不见机行事的到了这里。但,这里根本不是先前说好的德州。 随着玉姐话落,‘啪’的一声响起,紧接着,玉姐太阳穴有血流下,她难以置信的瞪着正抬手举枪的顾南山,最后,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那么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响声惊醒了不悔,她睁开眼叫了声‘黑皮叔叔’。 黑皮在震惊中,快速的抱紧了小丫头,将小丫头的脑袋摁在自己怀中不让她看那血腥的场面。 顾南山又指向了黑皮。 很明显,顾南山这是毁约了,不但要人,而且也不打算出钱。 黑皮机灵之极,急忙笑着说:“阁下息怒,阁下息怒。”接着,他伸腿,踹了玉姐一下,说:“这个该死的女人,吵了一路,就知道钱钱钱,烦死人了。” 顾南山眼皮子动了动,但手仍旧抬着,枪指黑皮。 黑皮又笑着说:“这女人完全不懂行情,在热带雨林要钱也是笑话一个。” “难道你不是来要钱的?”顾南山问。 “阁下现在虎落平阳,身上又哪会带着大量现金?银行的钱肯定被冻结,又怎么能转账?来之前,我就知道不会要到钱,至少不到目的地是要不到钱的。” 见顾南山的手仍旧抬着,黑皮又笑道:“阁下如果信得过,我愿意一路随着阁下去到目的地。到时候,阁下看着我一路辛苦追随的份上,随便给几个钱打发我回来向我们吕爷交差就可。” 一直不动声色的顾清城上前一步,说:“阁下,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自从儿子不再喊他‘爸爸’后,顾南山倒觉得不舒服了,他再度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问:“怎么说?” “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时,特别是道上的人。如果这个时候传出我们杀人毁约的事,以后道上还有谁愿意帮我们?倒不如让他一路跟着。一来,他透露不了我们的所在地。二来,到了地方,我们许他些钱交差就成。这在道上还能落个美名,以后我们再请道上的人办事也方便。” 顾南山杀人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不想现在所处地点被人发现。放玉姐、黑皮走,他们二人就有走漏风声的可能。 儿子的话有道理,让黑皮跟着,一来黑皮没办法透露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二来以后会传出哪怕他顾南山落难如此也会信守承诺的美名,再请人办事确实会方便许多。 念及此,顾南山终于不再指着黑皮,而是放下手,看向机要秘书,说:“带这位小兄弟去休息。至于这个小丫头,以后由你负责。” “是,阁下。” 机要秘书要去抱不悔的时候,不悔箍着黑皮的脖子不松手。 见小丫头强硬,机要秘书直接出手环住了小丫头的腰身,拉。 顾南山眼睛都不眨就杀了玉姐,黑皮还是蛮心寒的,这个时候他知道不能再忤逆顾南山,不敢硬抢。 自从落下她一人,自从在直升机上看到了黑皮,不悔就像看到亲人一样的粘着黑皮。这个时候有人要把她和黑皮分开,她自是不愿,一边踢一边踹的叫着‘滚开,松手’的话,一边用手去挠机要秘书。 不悔出手快,机要秘书不防,被她挠一个正着,脸上很快有了一条手爪印。他‘呀’了一声松了拽着不悔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放肆。”顾南山怒喝。 不悔吓了一跳,缩着脑袋躲在了黑皮怀中。 顾南山阴沉沉的看着黑皮,语气也极是阴沉,“这个小丫头很粘你啊。” 黑皮笑说:“在直升机上的时候,这小丫头片子闹腾得厉害,玉姐给了她一巴掌,当时我护了她一下。于是,这小丫头就粘上我了。认定我是好叔叔。阁下如果信得过,这一路就由我照顾这个小丫头吧。免得她闹腾耽误事。” 顾南山微皱眉,直盯着黑皮,说:“我怎么觉得你很在乎这个小丫头!” 黑皮笑得露着一口白牙,说:“我曾经是三哥付一笑的手下,也曾经专门负责保护过这个丫头。后来因为保护这个丫头不力,我被付一笑赶出了红花会。从此就在吕爷门下当差。要说我在乎这个小丫头那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说我和这个小丫头多少有点新仇旧恨。只不过,她现在是我能够拿到钱的王牌,我多少紧张她一下也是应该。” 顾南山瞟了眼机要秘书,机要秘书会意,走到顾南山身边,耳语几句。 顾南山说:“原来你就是黑皮。” 闻言,黑皮的头一崩、皮一紧:好险,没撒谎。 “是的,阁下,小的就是黑皮。我虽然不知道阁下要这小丫头是干嘛的,但应该是有大用处。这雨林毒虫、毒蛇多,风雨更是无常,万一小丫头被咬了、吓着了、生病了、再或者死了,阁下不就得不偿失?交给我,阁下放心,我一定保证她健健康康、活踹乱跳的。到时候,阁下也好拿她去交换阁下想要的东西,而我到时候也好拿了钱回去向吕爷交差不是?” 见顾南山仍旧盯着他,黑皮只觉得身上寒毛直竖,脸上仍旧笑嘻嘻的,只等顾南山开口。 “阁下,交给他吧,我看着他们就是。”顾清城说。 儿子现在为了冷清秋的安危,自是不敢犯一星半点失误。有儿子看着,那自是没事的。 顾南山点头,摆手,说:“一个小时后,启程。” ------题外话------ 二更,今天三更! 536 扑空(三更) 德州。 郊外,一座废弃的化工厂。 面对空空如野的化工厂,秦琛拳头捏紧:人呢,宝贝呢? 所有的线索指向这座化工场,而且这座化工场距离海岸线最近,只要直升机过来载着顾南山等人去海上的轮船,顾南山逃出国的可能性就非常的大。 但是,当他的人马,楚楠的人马,德州警方的人马,还有国际刑警的人马像天兵天将降落在这里的时候,这里只空余风声、雨声。 人去楼空。 是顾南山根本没在这里呆过? 还是顾南山闻风而逃? “琛。”楚楠上前,准备说点安慰的话。 秦琛的脸几近扭曲,“再搜,我就不信那个老东西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就是挖地三尺,你们也要给我搜出来、挖出来。” 知道兄弟这是急了,楚楠看向自己的一众手下,大手一挥,说:“再搜。” “是。” 楚楠靠近秦琛,递上一支烟,说:“别烦了,来一支。” 为了他的小宝贝,他戒烟了。再苦、再难,他都不能再抽上。秦琛推开,说:“我答应过小宝贝,不再抽烟。” 楚楠看了眼四周,低声说:“琛,等会子,你见机带你的人马走。” 秦琛抬眼看楚楠。 楚楠又说:“人马太多,走哪里动静都太大,别说顾南山那个老狐狸了,就是一般的逃犯也会闻风而逃。” 是啊,他们的部队太壮大了。这也是秦琛不满的地方。可是事关重大,不是他秦琛一人要抓拿顾南山,国际刑警也想抓获顾南山。 楚楠一边吸着烟,一边又说:“这边我替你牵制着。” 秦琛点点头,大步步进化工厂。 阿忠、阿良等人那都是长期追随在秦琛左右的,秦琛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很快,几个人和秦琛有意无意的汇合在了一处。 秦琛给他们比划了几个手势,他们几个马上就懂了。然后,零零散散的跟在秦琛左右。 一个小时后,秦琛和他的保镖们已经在距离化工厂三十里地之远的地方了。 秦琛掏出手机给楚楠打电话,说:“你那边只管大张旗鼓的找,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且这些动静最好是能够传到顾南山的耳中。顾南山这个老狐狸给我玩了手声东击西,现在我也要玩一手声东击西给他看看。” 楚楠在那边说:“明白。我办事,我放心。只是,既然你确定他不在德州了,你再去哪找他?” “青州。”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顾南山,该怎么办?该如何尽快离开Y国的领土。该如何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 如果说前期他被顾南山故意放的一些烟雾弹迷失了方向,那么现在,冷静下来后,他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想了想,Y国三面环海,除德州外,更有青州、雾州邻海,都是通往国外的便捷之道。 且,青州对岸是T国,那里是犯罪分子的天堂,正是顾南山逃避罪责的世外桃源。 “宝贝,爸爸这次要赌上一赌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爸爸一定会救你出来。” 至少,现在有一点令他放心的是黑皮在不悔身边。 “吕海田,你等着,等我料理完这边的事,再收拾你。”敢在他秦琛头上动土,他吕海田是活得不奈烦了。 吕海田之所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接下这笔生意,一是因为有把柄被顾清城抓着,二是因为他确实得罪不起顾清城。原以为绑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只要将人质安然送到顾清城手中,到时候他得钱,而秦琛也只会找顾清城索人。 哪曾想东窗事发? 在大龙湾的时候,由于付一笑来得快,再加上付一笑走的时候留了手下看守且报了警,张警官带着人马及时赶到,自然就生擒了吕海田。 有云业、顾念在现场做证,吕海田逃不出绑架之责。更何况他这次绑架的都是有来头的孩子。 但吕海田也是个厉害的,第二天就出了看押所,原因是有个小弟主动承担了罪责,还说他们吕爷不知道绑架这事,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这是这些黑社团惯用的手段,警署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海田大摇大摆的走了。 明着看吕海田走得潇洒,但其实接着他就逃得颇是狼狈。 吕海田清楚的知道秦琛归来的话不会给好果子他吃,于是趁着秦琛在外追踪顾南山的功夫,他卷了铺盖、变卖了家产逃命去了。 云千里先以为小宝是付一笑的种,接着吕海田被抓,云小宝居然在吕海田那里,他这才知道这一年来暗中接济他们爷孙的是吕海田,且吕海田才是小宝的亲爹…… 想着自己好好的女儿被一个糟老头子上了且生了个傻儿子,云千里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但不管怎么说,吕海田也算一方人物,那也是个黑白通吃的主。云千里想着,至少小宝和他以后的生活都无忧了。 可还没舒坦上两天,吕海田就逃了,且在怆惶中也没有顾及到云小宝。 失去了吕海田的帮衬,小宝的治疗不得不停下,最终病情恶化,久而久之,云千里也不奈烦了,对小宝疏于照顾。没出两年,小宝就一命呜呼。 当然,这都是后话,只说现在。 秦琛给楚楠打了电话后,又给付一笑打电话,说:“你那边是不是也扑空了?” 付一笑和秦琛兵分两路来到德州,在确定化工厂这个据点后,还有一个据点也令秦琛怀疑,只是可能性不大。为了安全起见,秦琛便要付一笑去了那里以防万一。 听到‘也’字,电话对面的付一笑说:“难道你那里也是人走楼空?” 也! 果然! 最后的希望破灭…… 秦琛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毕露,在控制又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后,他‘嗯’了一声。 然后,电话中传来付一笑一连串骂人的声音。 等付一笑安静了,秦琛说:“我现在要前往青州。你和如晦一起去雾州。” 付一笑未有半点迟疑,说:“好。” 越野车中,等付一笑挂了电话,如晦问:“秦爸爸那边也扑空了?” “嗯。你秦爸爸要我和你去雾州,他去青州。这两个地方都是出海、出境的绝佳地。不怕守不到顾南山。个老狐狸,玩了手声东击西,害我们白往德州跑了一趟。但愿小宝贝还在Y国。” “应该在。”如晦肯定的说。 他已经在全国各大出境点设置了人面识别系统,只要有小孩子出境,都将上传到他的电脑中。他对不悔熟之又熟,哪怕顾南山给不悔易容、化妆,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要是不悔的平安扣中有定位就好了。”付一笑感叹。 当初,连翘的平安扣中就有定位,秦琛的也有。只是后期制作的那几个给云业、不悔、如晦的平安扣却没有装定位器。 别说付一笑遗憾,就是秦琛也很是遗憾。 挂了付一笑的电话后,秦琛狠命的一拳头擂在了方向盘上。正所谓百密一疏,如果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在做平安扣的时候他就应该在那三个平安扣中也装上定位就好了。 可是,当初做那三个平安扣的时候大抵是因为好玩,又何曾能够深谋远虑到今天? “总裁。” 阿忠有些担心的看着秦琛。他们总裁自从接到小小姐被绑的消息后,几天几夜了都没有阖过眼。今天更因扑了空,总裁似乎已然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这种情形曾经出现过一次,那是在几年前大小姐承认罪行坐牢的时候…… “总裁,Lucas来电。” 秦琛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乱,要保持清醒、镇定。是以,他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问:“说。” Lucas替他把守着所有偷渡的关口,特别是德州一带。 阿忠说:“Lucas说,他那里暂时没有发现任何状况。” 既然德州是顾南山放的烟雾弹,那Lucas什么也守不到也就在意料中了。秦琛说:“马上给他打电话。要他将人马全部拉到青州、雾州一带,给我守好所有的关口。如果不悔被人偷渡出了Y国,我饶不了他。” “是,总裁。” 阿忠打电话的功夫,秦琛的手机响了。他抓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匪匪’二字,他紧崩的神情才略有缓和,滑开手机,他道了声‘匪匪’。 接着,他的神情越发的缓和了,说:“是小兽啊。” “爸爸在外面忙,很快就回来了昂。你乖乖的,在家陪着妈妈。” “姐姐啊,姐姐和哥哥在外实习,等实习完了,他们也很快就会回家的昂。” 连翘有意和秦琛一起出来寻找不悔,秦琛却说服她留在了江州,一来他和付一笑都离开了江州,江州得有人看着。二来家里只剩下父母、小兽,秦琛也不放心。 在权衡后,连翘选择不让秦琛担心家里的事,于是留在江州照顾小兽、秦父、秦叶心怡。她每天只和秦琛电话联系。 今天是小兽用连翘的手机给他打的电话。 秦琛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温声的和小兽说着话。 一边,阿忠挂了电话后也接到了电话,他看了眼秦琛,然后走远,滑开手机,说:“大小姐。” “嗯,今天扑空了。总裁决定带着我们去青州。雾州那边有如晦少爷和大舅爷去。” “大小姐放心,Lucas的人马都已经出洞前往青州、雾州的偷渡关口了。如果顾南山果然走青州、雾州线路,必被Lucas拦截住。” “嗯,是的,大小姐,总裁今天又没有阖眼。” 电话那一头,连翘眉头染起担忧。几天了,男人都没阖眼,不是好事。这种情形下,别说找到顾南山,就算和顾南山撞上了,只怕也会力不从心。 看着仍旧在和秦琛说着电话的小稚子,连翘说:“你在他喝的水中加点安眠药。” 电话这一头,阿忠看了眼秦琛,对着电话说:“是,大小姐。” 连翘挂了电话后,担忧仍旧拢满眉头:秦妈妈的事还没有和秦琛说…… ------题外话------ 三更送到,群抱抱一路追随的小仙女们!明天见! 还有觉得看不过瘾的,可以去看看我的完结文,个人推荐《我的长孙皇后》,曾经送我坐上历史盟主宝座文;《夫子栽了》,曾经有幸送我前往年会资格文! 537 大神(一更) 飞驰的越野车上,付一笑手机不停。 纵使他已经不在江湖多年,但江湖上仍旧流传着他的传说。如今为了不悔,他动用了自己江湖上所有的关系。 雾州,但凡接到他电话的都开始了行动。只要不悔在雾州,哪怕藏身在贫民窟,也一样会被搜出来。 一旁的如晦十指如飞,速度进了君子集中营群。 不悔不在德州,所有的线索断了,他不能再等了,得冒险试一试。 随着他那小恐也有爱心的头相亮起,群中立马有人过来打招呼: 大神好! 跪拜大神! 大神万安! 小恐不败,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大神大神我爱你! 大神你不在家烧火、做饭、带娃了,有时间上网了? 大神你老婆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神你娃娃怎么样了,这一算都有一岁了,要不我们给你的娃子去庆贺周岁吧! 大神你好…… 在接近翻了二百条留言后,小恐也有爱心:带着老婆、娃娃在旅游。 马上,又有人回应: 小恐你旅游到哪里了?到法国来找我,联系电话XXXXX; 到埃及来找我,联系号XXXXXX; 到沙特来找我,专线电话联系XXXX转,大神你懂的; 到西班牙不要忘了我…… 在接近一百余条邀请后,小恐也有爱心:现在Y国,Y国有谁吱个声。 我真的是总统:唉呀,我就是Y国的啊,小恐你在哪? 我真的是总统:星星眼表情包。 我真的是总统:来帝京,我在XX酒店,XXXX房间等你,等你一年,不见不散! 小恐也有爱心:你不会就是那个酒店的服务生吧?负责清扫房间的? 我真的是总统:唉呀,被你说中了,你眼睛真毒。 我真的是总统:害羞表情包。 我真的是总统:到底来不来,吱个声。 小恐也有爱心:我才离开帝京。 我真的是总统:发了个哭天捶地表情包。 我真的是总统:缘分啊啊啊! 我真的是总统:告诉我,你在哪,我去追你。 小恐也有爱心:你是Y国的,又自诩是总统,你该不会是顾南山吧?顾南山才倒台哟。你还是不要追我了。你屁股后面还追着一大帮子国际刑警呢。别连累哥哥我和我老婆、娃子的浪漫之旅。 督察:小恐,你真在Y国。 小恐也有爱心:正在前往雾州的路上,听说那里的雾非常美,老婆要去看一看。 布鲁斯:小恐啊,你还真有老婆了? 小恐也有爱心:嗯哼! 白天不懂夜的黑:佬子正在前往Y国的路上,你在雾州是吧,佬子去接你。 看到这条留言,如晦的眼睛不自觉的跳了跳,染满疑惑。他打了一行字,删除,又重新打了一行字:老白,你来Y国做什么? 白天不懂夜的黑:有事! 小恐也有爱心:什么事?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问那清楚做甚? 小恐也有爱心:你是第一恐的啊,妥妥的恐怖份子,哥哥我担心和你扯上关系被督察追杀。 白天不懂夜的黑:五雷轰顶的表情包。 白天不懂夜的黑:说得你好像没帮佬子办事似的。 小恐也有爱心:哥哥我不帮任何人,哥哥只认银货两讫。 如晦依着自己过人的计算机天赋,在网上干一些消息买卖的事,和老白有过交易,和布鲁斯有过交易,和Jack有过交易,和督察等人也有过交易。更因他的消息从来不失水准,让人能够事半功倍,所以深得老白、布鲁斯、督察等人的青睐,他们多有想将如晦拒为已有。但是,如晦滑得像泥鳅,不听命于任何人。 如晦虽然在网上干着买卖消息的事,但,他也不是全无良心的买卖。 比如说,两年前,布鲁斯曾经劫了老白一百亿的军钬。其实,这个消息就是如晦故意透露给布鲁斯的,他就是担心这一百亿的军钬到了老白手中会伤及许多无辜平民。但同时,如晦又专门前往布鲁斯的资金库转走二百亿给老白算是补偿。 当然,后期,为了不让这笔军钬从布鲁斯那里流出,如晦又故意从老白那里划走两百亿落入布鲁斯的帐户。搞得老白、布鲁斯相互指责、埋怨,最后不惜开战。 那批军钬自然而然就在两个大佬的互怼中消失殆尽,未有影响到无辜的人。 当然,如晦做这些事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以说,他是一个介于正邪之间的人。 随着如晦的字清晰的传上了君子集中营群,群中,布鲁斯的图像亮了。 布鲁斯:偷笑表情包。 布鲁斯:老白,想拉关系也不是你这么拉的。牛皮没吹好,吹破了。 布鲁斯:搞得小恐真是你家似的?小恐叫你一声‘头儿’那是不想在你的一众喽罗前甩了你的面子,是不是啊,小恐? 布鲁斯:发了个谄媚的表情包。 布鲁斯:小恐啊,你要是叫我一声‘头儿’,哥哥我就把我在威尼斯的地匹送一块给你。不像老白,小气叭啦的只给报酬。 布鲁斯:小恐,你不是在雾州吗?放心,我马上去接你,专机。不像老白是要去Y国办事顺路带你。他心不诚,我心诚。 白天不懂夜的黑:布鲁斯,你又找死! 布鲁斯:来啊来啊,我就找死了,谁怕谁。 白天不懂夜的黑:又皮痒了是不是?上次轰得你像个龟孙子不敢伸出头又忘了? 布鲁斯:呵呵,到底谁才是龟孙子谁清楚明白。 白天不懂夜的黑:…… 布鲁斯:…… 然后,如晦无语的瞪着屏幕,看着两个大佬又在那里开战了。 大约开骂了三十多回合,两个大佬终于憩了菜。 督察:继续。 督察:怎么不继续? 督察:鼓掌表情包。 督察:继续啊。 督察:小恐啊,你简直比那什么核武都厉害,也只有你,长期搞得老白、老布二人大战三百回合。所以,小恐啊,来哥哥这里,哥哥举荐你当情报科主管。 在这个信息堪比核武的年代,网上早有传言,谁得小恐谁得天下。 督察若得了小恐,FBI那就牛掰轰轰了,天下谁还与之敌? 督察:再或者你要哥哥的位子,哥哥也给你。 白天不懂夜的黑:小恐,别听他的,骗你进去了,工资都不一定发得出来。 布鲁斯:正解,老白终于说了句人话。小恐,不要相信督察的话。 督察:你们两个人渣,小恐要是听你们的话那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 布鲁斯:…… 白天不懂夜的黑:…… 督察:…… 然后,下面都是老白、布鲁斯二人齐力大战督察。 如晦再度无语的瞪着不停翻滚的屏幕,最后眼中明显有了不耐,留言:老婆的吩咐来了,撤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诶,等等。 小恐也有爱心:干嘛? 白天不懂夜的黑:佬子真的在前往Y国的路上。 小恐也有爱心:跟我何干?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不说你在雾州?我定好位了,马上到,雾州见个面。 如晦呶着嘴,摩挲着下颌,最后,敲下一行字:不见,别吓着我老婆和娃子。 白天不懂夜的黑:…… 白天不懂夜的黑:佬子长得又不难看。 小恐也有爱心:你干的事难看。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到底来不来? 小恐也有爱心:那得看你来Y国是办什么事?如果是犯罪的事,我干嘛带老婆、娃子去看你? 白天不懂夜的黑:好吧,佬子去Y国是还一个人情。 小恐也有爱心:真的? 白天不懂夜的黑:比珍珠还真! 小恐也有爱心:谁啊,这么大的味口,连你老白都欠着他人情。 白天不懂夜的黑:秘密,私聊。 如晦略深思片刻,开通了和老白的私聊线路。 白天不懂夜的黑:佬子到Y国要见的人是顾南山! 顾南山! 一而再、再而三的确信屏幕上显示着‘顾南山’三个字,如晦笑了,握拳,‘耶’了一声。接着,他又打了一行字:顾南山是逃犯,你去见他?还要带上我?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白天不懂夜的黑:佬子和顾南山约在青州,到雾州只是和你见个面,又不会拖累你。 青州? 青州! 也就是说,顾南山应该是选择了青州做最后的离境点。 付一笑挂了电话看见如晦神情很是激动,问:“怎么了?” “没事!”说话间,如晦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行字:老白,雾州见! 阖上电脑,如晦的手轻轻的敲击着身侧的沙发。 第一恐的领导亲自来Y国助顾南山一臂之力,这事不可小觑。一个顾南山老奸巨滑,一个顾清城城府深极,再来一个出手狠辣的老白…… 哪怕秦琛亲自出马,但也有百密一疏、前后不顾的时候。 唯一的办法就是布署两道防线。 第一道防线如果不及时,他如晦在后面还可以出马。 老白其人,生性多疑,机警异常,未见过面的人那铁定是不信的。付一笑随行的话,老白只要上网搜一搜,付一笑的一生清晰可见。再加上付一笑、连翘、秦琛的关系…… 如果老白这次是来助顾南山离境,自然而然一见付一笑就有可能崩了付一笑。 所以,他和付一笑得分开行动。 “舅舅,马上和秦爸爸联系,所有人围堵青州。” “怎么了?” 如晦凑近付一笑耳边,低声耳语。 付一笑越是听,脸色越是大变,震惊的看着如晦。 最后,如晦说:“所以。舅舅,秦爸爸那里需要你。” 付一笑一把拉住如晦,“不成,那是个恐怖份子,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报警,让人在雾州抓了他。让他支援不成顾南山。” “舅舅,他入境是合法的,你拿什么抓?” 老白也好、布鲁斯也好,哪怕臭名昭著,但偏有许多身份,也有许多国籍,哪怕是国际刑警拿他们都没有办法,除非是当面看到他做坏事才可以抓他。而老白不过是在雾州和如晦见个面,又凭什么报警抓人? ‘K一ao’一声,付一笑怒了,一拳头擂在坐椅上,说:“不成,舅舅不放心你一个。” “让小五跟着我。” 小五只是付一笑的保镖,是付一笑手底下的人,网上没有小五的任何资料。 正好,小五可以冒充小恐也有爱心,而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小恐暂且当那个娃娃吧! 呃,便宜小五了! ------题外话------ 今天三更! 538 坏人(二更) 热带雨林。 顾南山看着疲惫不堪的部队,示意原地休整。 据他获知的消息,秦琛在德州扑了个空。现在,Y国警方、国际刑警等人仍旧在德州大肆搜索他顾南山,德州的海岸线更被防范得滴水不漏,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呵! 这招指东打西的烟雾弹放得不错。 不得不说,儿子是人才。 帐篷很快搭好,顾南山进了帐篷休息。 雨又开始下了。 不悔捧着一只小碗,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冷美人的帐篷,叫着:“干妈,快,你看,我给你弄来了什么。” 冷美人身上的伤口因雨林的气温、毒虫的影响一直没有好转,而顾清城为她准备的药也都用完了。唯一能够替她治疗的药材就是就地取材的一些中草药。因药效慢,今天,她高烧不断。 由于高烧,她什么都吃不下,整个人越发的虚脱。 听到小家伙清脆的声音,一直浑浑噩噩的冷美人强自打起精神,抬眼,笑看着不悔,“我看看。” 不悔蹲下,将小碗递到了冷美人面前,语带兴奋,“干妈,你看。” 居然是鸡汤,其内还漂浮着一些绿油油的草之类的东西。 “不悔,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这段时间没吃好,特别是今天一口水都喝不下去,喝了就吐。如今闻到鸡汤,冷美人确实有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这鸡汤是从主厨那里弄来的。至于这个草叫鱼腥草,如晦教过我,在野外如果受伤了,没有药消炎,可以靠它消炎。干妈,这鱼腥草是我找来的,我求那个主厨帮忙把它煮进了鸡汤里。快,喝了它,有力气,能退烧。” 一边说,不悔一边将鸡汤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伸手去扶冷美人。 冷美人勉强着坐起来,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说:“你也喝一点,干妈喝不了那么多。” 不悔笑眯眯的看着冷美人,说:“我喝过了。这一碗都是干妈的。干妈,你放心,我和那个主厨说好了,以后只要有鸡汤,都有我和干妈的份。” 不悔端起鸡汤递到了冷美人面前,说:“干妈,快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小家伙虽然是人质,但在这支队伍中还是蛮讨人喜爱的。没做它想,冷美人轻‘嗯’了声,接过鸡汤,慢慢的喝着。不悔则甜甜的笑看着她。 帐蓬外,顾清城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唇角微微翘起。 “城哥。” 说着话上前的正是袁晓晓。 顾清城柔和的俊颜在听到这声呼唤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疏离。 “城哥。” 袁晓晓迟疑了会子,终究是咬着唇上前,说:“城哥,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我……” 顾清城不想听她说话,不待她语毙,他转身就走。 袁晓晓真名沐晓,和冷美人一样也是顾南山收养长大的一员。她第一次看到顾清城就喜欢上了,奈何神女有梦、襄王无意,顾清城从来不正眼看她。后来,她打听过,知道顾清城的爱人名唤沐恩,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了。从此,顾清城就封闭了他的一颗心。 获知顾清城的事后,沐晓越发倾心,想留在顾清城身边的心愿更强了,强到哪怕只是站在远处看他一眼也可。 她凭借出色的本领进了刑侦组。但顾清城眼不见为净的将她远派到江州当卧底,主查付一笑的洗白事宜。 为了让顾清城另眼相看,她一门心思在江州好好干,直至最后发现付一笑设局以致顾清果出车祸后,为了邀功,她将真相和一应证据告诉了顾清城,而她也暴露了身份,不能再在付一笑的公司干下去了。顾清城那个时候已经是国防部的部长,不怎么去刑侦组了,就这样才将她调回刑侦组。 在叶珂的百日宴中,顾清城获知叶珂其实是叶心轩的种后,心智失常,自杀未遂的时候抱着冷美人叫着‘Moon’,那一幕正好被后赶来的袁晓晓发现。当事时,她震惊难免,因为她清楚的知道‘Moon’在顾清城心中代表着什么。 那个时候,顾清城意志薄弱,而冷美人也着重关注顾清城去了,二人自然而然都没有发现后来的袁晓晓。 她爱恋了顾清城那么多年,她甚至于期待着顾清城能够把她当沐恩的替身所以一切务必向着沐恩看齐。但是,顾清城却把冷美人当沐恩的替身? 这一点,令袁晓晓非常的不爽。 嫉妒中,她在顾南山面前故意走漏顾清城或许爱上冷美人的消息。当事时,她只想着若她袁晓晓得不到的爱,那冷美人也不能得到。 顾南山是谁?一获知袁晓晓的消息后,他心思电转间便暗中给冷美人做了DNA,结果一比对下,发现冷美人就是沐恩的秘密。 顾南山将这么多年来儿子和冷美人的接触仔细的一研究,终于看出了儿子的‘苦心经营’。不得不说,他还是蛮震惊的。当事时,恰逢儿子出卖他,于是他干脆就抓获冷美人以挟制儿子。 初时,顾清城尚不知他到底哪出了错让父亲发现冷美人就是沐恩的秘密。 这一路的逃亡,他总算是知道了。 袁晓晓见顾清城避她如蛇蝎,且看她的眼神充满着厌恶,她很是伤心,大步上前拦住顾清城,说:“城哥,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我不恨你。” 袁晓晓一喜,说:“城哥。” “我不会恨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 袁晓晓心刺痛。 “城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就是沐恩姐。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也许就不会那么嫉妒,也不会嫉妒到疯狂的将消息告诉顾南山。 “这世上没有如果。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不要说什么如果,也不要说什么对不起。好像你说了对不起,我就一定要原谅你。如果我不原谅,错的倒像是我。所以,沐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岂图对我解释,更不要在我面前说对不起。” 语毕,顾清城侧身,绕过袁晓晓,继续往前走。 帐篷中,顾南山看着雨幕中的一幕,微微眯着眼睛。 机要秘书说:“沐晓姑娘很喜欢少爷。” “喜欢清城的多着。”顾南山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居然有种得意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唇角翘得有多高。 “但,少爷只喜欢沐恩姑娘。阁下,属下有个建议……” “你说。” “不如成全他们。” 顾南山阴沉的看着外面,半晌才说:“我答应了清城,离境前给沐恩解药,不带沐恩出境。” “阁下也可以带上沐恩姑娘啊。”机要秘书是最知道顾清城、沐恩的事的人,这么些年了,少爷孤独的身影让他看着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落难总统?沐恩和清城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了?” 机要秘书急忙低下头,说:“阁下,属下惶恐。” 轻叹一声,顾南山说:“你不是不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只看中门户的人。早在很久以前,我就不反对他们了。怪只怪沐恩不该知道我的秘密,我这才不得不狠下手将他们分开。现在……沐恩忘了一切,不可能和清城重拾原来的恩爱。撮合他们在一起,除了尴尬什么也不剩。” “阁下。” “清城已经答应随我去T国。你还记得T国的三公主殿下么?” “记得,上次她还带着T国使团出访Y国,是少爷接待的。” 顾南山点头,说:“T国皇室中,三公主殿下最是识大体,在民间威信颇高。T国多有传闻,T国王会传位于三公主殿下。而这位三公主殿下,自见清城以来,对清城一见倾心。前段时间,T国王还专门派人来征求过我的意见。” 机要秘书微讶的看着顾南山。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正在竞选总统,东窗事未发。而且我希望清城能够娶老楼家的闺女,也好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我给T国王的回信写的是此事还得看儿女缘分。现在,缘分来了……” 那一厢,冷美人喝了鸡汤后,身上舒服了许多,额头上微见了些汗。 不悔伸手替冷美人擦着汗,冷美人这才发现不悔先前系在手腕上的平安扣不见了。她一把抓住小丫头的手,问:“你的平安扣呢?” 不悔看着手腕,说:“唉呀,我的平安扣呢?是不是赶路的时候掉在林子中了?” 冷美人看着小丫头躲闪的眼神,心里明白了,说:“不悔,你用平安扣和他们换的鸡汤?” 这么快就被干妈戳穿,干妈真厉害。小丫头嘟着小嘴看着冷美人,说:“干妈。他们答应了我,每天、每餐给我熬一碗鸡汤。” 小家伙果然用平安扣换的鸡汤!冷美人心情复杂,说:“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这平安扣是你爸爸、妈妈和你们兄弟姐妹间的信物?” “干妈。平安扣而已,等回去了,我要爸爸再给我编两个就是。我不喜欢那个平安扣了,我现在更喜欢鸡汤。我觉得鸡汤比平安扣要好。” 准备进帐篷的顾清城听了不悔的话,眼神染上了怒意,转身前往后厨方向。 等不悔从帐篷中出来的时候,便见顾清城正含笑看着她。她冷哼了一声,避开顾清城继续往前走。 顾清城给小家伙弄了一套雨衣,因为雨衣太大,他又专门用剪刀将多余的部分剪了,正好齐小家伙的膝盖。即使如此,因为宽松,这雨衣仍旧和小家伙不搭。但好在能够挡雨。 “不悔。” 不悔当个没听到的,捧着碗继续往后厨方向走。 顾清城笑了,迈步追上她,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将手举起来,说:“看,这是什么?” 她的平安扣! 不悔的眼睛亮了。 说不喜欢是假的啊。顾清城含笑蹲下,抓起小家伙的手,将平安扣重新替小家伙戴上,说:“叔叔刚才打了那个抢你平安扣的人一顿,他认了错说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小孩子了。他还说了的,以后,每天、每餐弄两碗鸡汤给不悔。” “叔叔。” “嗯?” “你长得这么帅,为什么要当坏人?”在不悔的认知中,绑了她,绑了干妈的人就是坏人。 顾清城微微一笑,摸着小丫头湿漉漉的脸,说:“有时候,坏人也有坏人的不得已。” “你是为了救干妈吗?”不悔又问。 不知怎么的,顾清城的眼睛一热,有了氤氲。好在下着雨,雨水流进眼中挡住了他的狼狈,他一把抱起不悔,说:“不悔会救干妈吗?” 顾清城将问题挡回去了,同时也转移了小丫头的注意力。小丫头点头,“我一定要救出干妈。” 机要秘书看着雨中的这一幕,突然有些感动:如果当年,少爷和沐恩姑娘能够缔结姻缘,孩子只怕也会有这么大了。 咦,怎么越是看,越觉得少爷和那个小丫头好像? ------题外话------ 二更送到,下面还有第三更! 539 卷一结局之断崖 秦琛醒来的时候,觉得人少有的浑身轻松,耳聪目明。 他居然睡着了?! 很快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下子怒了,“阿忠。” 过来的却是付一笑。 “你……”不是去了雾州。 付一笑拉开车门坐上车,说:“出发,去青州。” 遵循连翘的意思给秦琛下安眠药的是阿忠,知道总裁的脾气,所以阿忠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开车的是阿良。 为了追上顾南山,他们超近路去青州,走的都是山道。这段山道尤其颠簸,阿良也希望他们总裁睡个好觉,于是在总裁睡着的时候就停了车。 现在总裁醒了,付一笑也下了指令,阿良急忙重新发动车子。 沿路,付一笑说了如晦前往见老白的事。 如晦的身份不简单这事,秦琛一直是有感觉的。但如晦居然认识老白这事还是令秦琛吃了一惊,“他是怎么认识那个大佬的?” 付一笑耸肩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如晦单刀赴会,说是要做第二道防线。他要我来支援你,务必在第一道防线把不悔夺过来。” 又是第一恐领导,又是在逃顾南山…… 这不是好消息。 国际刑警如果知道这个消息必蜂拥而至,到时候枪战难免,伤及到小宝贝就不得了了。 “这事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 “我还没告诉别的人。就怕人马多了,到了那里,顾南山早就闻风而逃。” 秦琛点头,说:“嗯,做得好。” 接着,他抓过手机,想了想,仍旧打了个电话。待电话接通,他说:“过来,这一次,我需要你的帮助。” 此时,远在Z国的福山。 福音寺。 齐言一袭袈裟跪坐在团蒲上,定定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再回头,他看着眼前的那盏长明灯,眼睛就那么红了。 还是住持说得对,他齐言终究不能做到四大皆空,皆因他的尘缘未了。就像现在,他一接到秦琛的电话,就有了要去帮兄弟一把的冲动。 他又静静的坐了半晌,最终缓缓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到长明灯前,然后跪下,伸手抱着长明灯下的白瓷坛子,又缓慢的凑近,亲吻了一口坛壁,说:“诺兰。” “琛不会轻易开口求人,他开了口,说明他这次有危险,我得去帮他。” “等帮了他,我再回来陪你!” “诺兰,你等着我。” 春春人生的最后时刻都是在这里渡过的,自从她去世后,齐言也便一直守在了这里。寺里上至住持下至小沙弥都认识他。今天,猛然看到齐言一身西装革履的走出来,所有的僧人都愣了,就连扫地的小沙弥都忘了扫地。 “阿弥陀佛”一声,寺院住持走向齐言,施礼,“施主。” 齐言还礼,“大师。” “施主要走了?” “我还会回来的。” “施主,听老纳一句,你的尘缘不在这里。” “我的心在这里。” 住持轻叹了一声,说:“施主请稍等,老纳这里有两封信,是女施主生前留下的。说是等你走的那一天交给你。” 女施主指的自然是春春。 还有信? 齐言眼睛一亮,激动施礼,“谢谢住持。” 住持去取信的功夫,齐言就在外面等。不一时,住持持着两个信封而来,齐言紧张的接过。 是他的诺兰的字,大气、漂亮,不亚于男孩子的笔墨。 一张信封上写着‘Jack收!’ 一张信封上写着‘Neil收!’ 将那封写着‘Jack收’的信看了又看,齐言最后还是将它收进了自己的衣兜。这才将写给他的信举起对着阳光看。 信封里好像有张存储卡。 上车后,齐言将存储卡放进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是视频文件。 点开文件,很快,视频中就出现诺兰那张瘦得不能再瘦的脸。 虽然经过大半年中医的调养,但并不能根治她的病情,只能延缓她的生命。半年来,他陪着她走遍她想去的山山水水,吃遍她想吃的故乡小吃,最后她看中了这个福音寺便在福音寺住了下来,直至去世。 去世之前,她叮嘱他,秦琛正值大选,不要因了她的事惊动连翘。他答应了。 她去世的那一刻,新年的钟声清脆的敲响,他想着,那钟声就像来自于天国的梵音,来接这尘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去了天堂。 她走得一点也不痛苦,用她的话说,因为有他陪着她。 他握着她冰凉的手,说:“诺兰,我会陪你一辈子。” 诺兰去世后,他心若死灰,有了出家的念头。奈何,寺院住持不受理,更说一些他尘缘未了的话。他便缠着住持。被他缠得没办法了,住持允许他暂时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在寺中修行,还专门给了他一间清静的禅房让他供奉诺兰的长明灯。 直至今天,秦琛给他打来了电话。 如果他不离开,是不是住持就不会将这两封信给他? 还是诺兰早就算死了,他有离开的一天…… 齐言有些紧张的看着视频。 视频中,哪怕她清瘦得厉害,在他眼中就是美人一个。 她‘嘻嘻哈哈’的笑看着镜头。看得出来,她是自己拿着摄像机拍摄的。 她一边跑一边来到福泉边,对着福泉拍摄,她说:“Neil,你看,这山泉美不美?” 齐言轻轻的摩挲着手机屏面,说:“美。” 然后,她将镜头对准了她,又问:“Neil,你看,我今天美不美?”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纱衣,赛过丛林中的仙子,特别是那双传神的眼睛似盛着满天的星子。齐言笑了,又摩挲着手机屏面,说:“美。” “那是我美还是山泉美?”问着话,她摇着手指,笑得揶揄的说:“想仔细了哦,女孩的心非常小的。” 齐言又笑了,说:“你美。” 似乎能够听到他的答案似的,镜头中的她笑得特别的开心,说:“算你识相,回答得不错,有奖励。” “奖励什么呢?”齐言问,又说:“你又不愿意嫁给我。” 自相逢以来,他每天都在向她求婚,但是诺兰都没有答应他。时常笑说以后他会娶老婆的,免得他老婆看到他房中挂着一张遗像害怕。她还笑说,为了保证他的性福生活,还是不要吓着他老婆的好。 齐言在思绪间,镜头中的诺兰也变得相当的安静,她定定的看着镜头,就像透过镜头看到了齐言一般,她说:“Neil啊,我当你的情人,以资奖励,你说好不好?” 闻言,齐言突然就湿了眼睛,说:“好!” “Neil,你答应了哦,我知道你答应了‘好’。那么,来生,就让我当你的女儿吧。” 摩挲着女子笑颜的手微微一顿。 “Neil,生个女儿吧,你的女儿一定是我……” 因为,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 因为,你的上半辈子已经很苦很苦了,就让我当你的女儿,看着你幸福的走完下半辈子的路,好不好? 那一天,载着齐言的的士司机后来总会说他今生见过一个男人哭,那种痛不欲生的哭,那种天地黯然失色的哭,哭得他这种铁石心肠、宰客无数的人都想陪着那个男人哭一场。那一天,他没有收那个男人的任何费用就将男人送到了机场。 Y国,青州。 连续奔波一天一夜,大家伙都有些累了,秦琛命所有人原地休整,一个小时后再出发。 保镖们训练有素,付一笑带的也是和他出生入死无数回的人,很快安营扎寨,准备着吃的、喝的。 秦琛脸上胡子拉茬,不见原来的俊朗,但男人味却更足了。 前期,如晦传来消息,说顾南山在热带雨林。可眼前的热带雨林这么大,从何下手? 要穿越这片热带雨林,至少得十天半月的功夫。 不说秦琛看着热带雨林很是无力,付一笑看着热带雨林也觉得头疼。来之前,他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消息。这片热带雨林是Y国最原始且面积最大的雨林,不说冒然进去有可能怎么丢命的都不知道。只说就算穿越了这片雨林后,接着就是一望无尽的海岸线。 且这条海岸线上有数十个偷渡口。 顾南山到底会走哪一个偷渡口才是秦琛现在最是迫切想得到的消息。 想着宝贝闺女还在顾南山手中,想着宝贝闺女肯定吓坏了,秦琛少有的烦燥。他一腿踹向一旁的树,说:“把她给我带上来。” 很快,保镖左右架着顾清果拖了上来就那么扔在了地上。 下过雨,土地非常的泥泞,顾清果就那么趴在了地上,泥土、泥水溅了她一身,很是狼狈。 看着秦琛,她‘哈哈’的笑了。 “告诉我,顾南山会走哪条线?”秦琛一脚踩在顾清果的手背上,问。 痛。 真痛。 越是痛,她才越是清醒,越不会被眼前的男人迷惑。 “想知道?”顾清果问。 秦琛也不做声,只是脚上力道加重。 由于趴着,她的手离她的耳朵很近,她可以清晰的听到她手骨骨裂的声音传来。 这几天,男人没有少折磨她,先踹断了她的胸骨,如今又踩断了她的手骨,哈,顾清果啊顾清果,这个男人明明就是个魔鬼,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魔鬼且为了这个魔鬼而疯狂? “哈哈……哈哈……”顾清果痛极又笑了。 “秦琛。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曾经这样待我而后悔、内疚、痛苦一辈子。” ‘哧’的一声,秦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的厌恶是那么的明显。 “秦琛。你只管着寻你的女儿,你怎么不寻你的母亲?还是连翘明知道你的母亲死了,可为了你能够及时早些救出她的女儿,所以她刻意隐瞒了你母亲已经死亡的消息?哈哈,秦琛,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啊,为了她的女儿而要将你秦琛置于不仁不孝之地,连给你母亲送终都不能,哈哈,哈哈……” 只想着顾南山对顾清果还是不错的,逃跑前肯定也想带走顾清果,那顾清果肯定知道顾南山的具体逃跑路线,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已经疯了,要想从她口中知道一点消息那无异是天方夜谭。 秦琛嫌恶的移开自己的脚,对手下说:“拖下去。别让她死了。” “是,总裁。” “秦琛!秦琛!你玩弄了我,你毁了我,你辜负了我。你有罪,你罪无可恕。你的母亲因你而死,因了你的罪而死。你为此会后悔,会内疚,会痛苦一辈子。” 顾清果虽然被拖着,但仍旧一路凄厉的尖叫着、笑着。 “疯子。”付一笑‘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接着,他问:“秦琛,你不会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吧?” “既然是疯子,为什么要相信?”秦琛不答反问。 秦琛方方语毕,他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热带雨林,没有信号。秦琛的手机是卫星电话,这个号码非心腹之人并不知道。 就像听到了天籁,秦琛急忙抓出手机,翻看。 短信是如晦传来的,只有两个字:断崖! ------题外话------ 之所以写卷一结局,是因为我发现自己犯了个不可逆转的错,我居然忘了给这文分卷。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只好做如下打算: 第二卷写韩伯飞苏芙的故事;第三卷写楚楠十七的故事…… 还有付三哥、燕七、楼骁等等等! 文中几对CP,看小仙女们喜爱的程度,会以3万字到30万字不等的形式写完整。当然,无论是哪一卷,俺们的秦老大、匪匪都会出来秀个恩爱、打个酱油神马的。 最后的最后,将是俺们熊孩子和如晦的故事,会做为最后一对CP出现且完结全文。 嗯,就酱紫! 明天,卷一结局继续,希望小仙女们都喜欢这个决战断崖的结局。 群抱抱! 540 卷一结局之对峙 断崖。 从下往上看,它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从上往下看,云蒸雾绕,看不到底,只能听到其底有巨大的轰鸣声。 据闻,有个二十人的科研考察团队曾经攀岩而下想考察它的生态环境,最后只剩下两个人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的人说,断崖之下又见断崖。且,第二重断崖那里有瘴气,还有一个大型瀑布。瀑布宽约百米,若银河之水直泄而下坠入其底深潭,潭水深不见底向东流入大海,其势若催枯拉朽。他们的同行就是经不住瘴气最后坠入深潭,从此不见踪影。 此时,两架直升机盘旋在断崖上空,紧接着有吊梯从直升机上垂直而下。然后,相继有矫健的身影从梯子上迅速的下滑,落在了断崖之上。 秦琛摆了摆手,示意直升机开走,免得暴露目标,惊得顾南山改道不走此道。 待直升机飞走,秦琛用手势指挥着一众人怎么藏身。 很快,断崖上只剩下他和付一笑二人。 “这个老狐狸,真是会选位子。”付一笑骂道。 按如晦提供的消息,老白的军用直升机会直接降落断崖,然后接了顾南山前往停靠在公海的轮船。 热带雨林。 如果不是被迫改道,顾南山早就走出雨林且已乘坐上了停靠在偷渡点的偷渡轮前往公海,再转早就在公海等候他的轮船。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已经在T国境内了。 奈何,他也通过卫星电话得知消息,秦琛的人马控制了青州沿海所有的偷渡口。 “好你个秦琛,居然算到我在青州。” 顾南山眼中阴诲不明,说不清自己对秦琛到底是欣赏还是害怕再或者是别的。 “阁下。” 顾清城背着冷美人,大踏步的追上顾南山,又说:“阁下,能把冷组的解药给我吗?” 按事先的预定,如果现在在海岸线的话,冷美人应该可以得到解药了。 见顾南山没有给解药的意思,顾清城又说:“这里离断崖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 冷美人的伤口炎症越来越厉害了,高烧持续不断,浑身无力。如果解了软筋散的毒,也许可以缓解她现在的病痛。 顾南山冷冷的看着顾清城,说:“到了断崖,老白的飞机来接,我自然给她解药。这长的时间她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个小时。” 语毕,顾南山不再搭理顾清城,迳自往前走。 黑皮背着不悔走上来,不悔伸手摸着冷美人发烫的额头,又摸了摸冷美人脖子后的毛巾,她说:“叔叔,干妈的毛巾都湿透了,肯定不舒服,给干妈换条干毛巾吧。” 顾清城像没有听到不悔的话,只看着远去的顾南山。 不悔溜下黑皮的背,从黑皮的背包中拿出一条毛巾递到了顾清城面前,说:“叔叔,给。” 父亲不能走原定计划的路,颇有些恼羞成怒,现在如果再追上去要解药,依他对父亲的了解,也许会…… 算了,也不差这一个小时。 思及此,顾清城放下冷美人,将她小心翼翼的圈在怀中,又接过不悔手中的毛巾,熟络的取出原来垫在冷美人背后的湿毛巾,将干毛巾换了上去,铺平。 换了干毛巾,冷美人确实舒服了一些,无意识的哼哧了一声。 “我这里还有一件T恤,你也换换吧,你那身都湿透了。”黑皮说。 这一路,顾清城都背着冷美人,从不假手他人。再加上顾清城对不悔多是照顾,自然就得了黑皮的好感,他机灵的觉得等会子要想逃跑,只怕得靠这个顾清城。 见顾清城只盯着T恤看着,黑皮又说:“你出这么多的汗,累也就算了,万一病了可怎么办?谁来背她?” 看着怀中毫无生气的冷美人,顾清城道了声‘谢谢’,接过黑皮递过来的衣服,将自己的衣服就那么一扯,露出强健的体魄。 很快,他将T恤穿上,看着一旁的不悔,他说:“等会子,不要离开你黑皮叔叔和我,明白吗?” 不悔的凤眸眨了眨,机灵的点了点头。她有感觉的,感觉这个叔叔其实是好人。 断崖。 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飞鸟飞过,有走兽跑过,再也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顾南山派先遗部队上来打探,最后确信没有问题,先遣部队的人返回向顾南山报告了断崖之上的状况。 顾南山大手一摆,“走。” “阁下。”顾清城再度叫住了顾南山。 顾南山不耐烦的回头,看着顾清城那坚定的眸,他又看了眼一直趴在儿子身上毫无生命力的冷美人,最后他挥了挥手,说:“给她解药。” 机要秘书急忙‘诶’了声,从怀中掏出一盒药递到顾清城面前。 顾清城一把抓过盒子,打开,拿过那白色药丸闻了闻,确信无毒、是解药。 因为已到断崖,而约好的直升机很快就会前来接他,顾南山心情极好,走到了队伍的前列。 终于来了! 虽然看到了顾南山,但一直蛰伏在断崖上的秦琛、付一笑、阿忠等人仍旧一动不动。因为,他们还没有看到不悔。 不悔、黑皮这个时候蹲在顾清城身边,看顾清城在喂冷美人吃药。机要秘书也在一旁守着。 被绑在现场的顾清果看到了她的父亲,一时间极其激动,因为她的嘴被不干胶粘着,她想叫却叫不出声。 秦琛四下打量着,终于看到了他的小宝贝,正蹲在一个女人身边,他再定睛一看,那女人居然是冷美人。 冷美人的情形看着非常不好,顾清城正在喂水她喝。 “上。” 秦琛大手一摆,蛰伏在草丛、岩石后的人悉数出洞。 “举起手来,不许动。” 出其不意,来不及出手,看着一众围住他们的人,顾南山的太阳穴狠狠的跳动着。 不悔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她爹往她这边冲来,她喜得惊叫一声‘爸爸’后往秦琛那边扑。 眼见着父女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天空突然来了一架军用直升机,子弹若雨密集的往断崖方向扫来。正是老白接应顾南山的直升机到了。见顾南山有难,直接一阵乱轰以打乱下面的包围圈。 “宝贝儿,趴下,快趴下。”秦琛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不管不故的继续往不悔的方向跑。 与此同时,黑皮纵身飞起,抱住不悔摁到地上…… 也是这个时间,有一个《极限挑战野外生存》栏目的栏目组导演和摄影师正在断崖对面的山崖上采风,突然听到这么大的声响,导演非常好奇便用高倍望远镜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他道了声‘K一ao’后,嘴中的烟头掉落地上。半晌,他才猛然回神,说:“快快快,镜头,对准对面的断崖,快,对准。” 摄影师闻言,急忙将镜头转向了断崖,拍下了那摄人心魂的一次旷古大战。后来,这个导演将这些镜头用于了某部军事电影,因为其激战的真实度极高,当年便夺得某电影节的最高奖项。 不说以后,只说现在。 一场激战之后,断崖之上,形成两军对峙的局面。 顾南山挟持着不悔,而秦琛则挟持着顾清果。 原来,黑皮为保护不悔受伤,而秦琛也冲不破老白的火力线。顾清城见黑皮受伤便扑了过去,将黑皮、不悔都拉到了岩石之后。但是,冷美人也落入了机要秘书之手。 顾南山以冷美人为挟,命顾清城将不悔交到了机要秘书手中。然后,机要秘书将不悔交给了顾南山。 没有救下自己的宝贝,秦琛怒了,干脆一把拽出藏在草丛中的顾清果。就这样,两方人马对峙上了。 这个时候,冷美人也醒了,冷冷的看着断崖上的一切,手微微的动了动。 老白一搅和,局势大变,顾南山不再受制于人,老白便命直升机盘旋在断崖上空。现在这种行情,直升机不可能降落断崖,更不可能直接放梯子拯救顾南山。 老白通过望远镜看着断崖的行情,说:“见机行事。” 断崖上。 秦琛推了推自己拽着的顾清果,说:“顾南山,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我就把你的女儿还给你。” “爸爸。”顾清果有气无力,整个人就似没骨头般的弯着腰,长发垂在了地上。 知道女儿嫁叶心轩不过是权宜之计,必在叶府呆不长久,如果他走了,女儿没有了主心骨,在Y国肯定举步维艰。所以,顾南山出逃的时候就派几个心腹前往接应顾清果。后来,保镖一去未回,他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只是没想到秦琛居然也用上了这么激烈的手段。 他说:“秦琛,你是Y国未来的总统,却挟着Y国无辜子民为人质,你还算什么总统?” “顾南山,如果我连我的女儿都保护不了,那还有什么资格当Y国的总统,还有什么资格保护Y国千千万万的子民?至于你的女儿……”秦琛说话间,用手中的沙漠之鹰重重的顶了顶顾清果的脑袋,他又说:“她都打算和你一起叛逃了,又怎么算得上无辜?” 这么多天,一路的颠簸,再加上身上这一处、那一处的伤,顾清果有史以来的狼狈。她‘呵呵’的笑了,说:“爸,不要管我。你走。走之前,最好是将那个小孽种丢到悬崖下……啊……” 秦琛直接用沙漠之鹰的托给了顾清果重重一击,顾清果尖叫声中瘫软到了地上,秦琛一脚踩在她后心上。她受不住秦琛的力道,嘴中喷出一口鲜血。 这个女儿一点也不争气! 这个女儿更是挑起了导致他顾南山下台的导火索! 可是,这个女儿好歹也是他疼了这么多年的。 顾南山急红了眼,“清果。”接着,他怒目看着秦琛,说:“秦琛,你敢伤她,我就伤你的女儿。” “你敢伤我的女儿,我就让她死。”说话间,秦琛用沙漠之鹰直指顾清果的脑袋。 “只要你敢,我就让她给我女儿陪葬。”顾南山说着话,举起了不悔。只要他一松手,不悔就可以坠下这万丈深渊。 看到了爸爸,不悔一点也不怕了。她不哭不闹,不想分爸爸的心。她知道,她的爸爸一定会救她的。所以,哪怕顾南山将她举起来,哪怕顾南山将她送到了悬崖边,她仍旧只看着她的爸爸。 这才是他秦琛的种!秦琛问:“宝贝,怕吗?” 不悔摇头,说:“不怕。我知道爸爸会永远陪着我。” 秦琛一笑,看着顾南山说:“你看,我女儿最了解我。如果我女儿今天活不成,我就去陪她,她不会孤单。顾南山,你会去陪你的女儿吗?” 他顾南山虽然疼女儿,但还没有到为了女儿抛却生命的地步。秦琛不一样,他知道秦琛宠女如命,更知道秦琛在那一年和沙文猪大战的时候不惜纵身跳上直升机,那是全然不要命的。 如果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死了,秦琛定要争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他顾南山不一定逃得出去。 所以,小丫头片子不能死。 至少,目前不能死! 念及此,顾南山收回手,将不悔挟持在怀中,说:“秦琛,我们打个商量。” “你说。” “既然你来了这里,想必知道我的出境计划,也知道上面那架直升机属于谁。老白不是小打小闹的人物,有他助我一臂之力,再打下去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不如这样,你让我上直升机,只要去了公海,上了轮船,我就将你的女儿还给你。而你,也将我的女儿还给我。” “不要,爸爸,不要!不要放了那个孽障,快将那个孽障扔下去。我要让秦琛后悔一辈子,这是他得罪我、玩弄我的下场。”纵然被秦琛踩着,但顾清果仍旧凄厉的尖声叫着,那声音融化在断崖的风中,很是碜人。 秦琛脚上的力道又下力三分,顾清果终于承受不住这个力道,痛哼一声晕了过去。 “清果。” “清果。” 这两声叫唤分别来自于顾南山、顾清城。 ------题外话------ 第一更,下面还有二更昂! 541 卷一结局之不想松你的手 顾清城担心自己的妹子,上前一步靠近秦琛。 也就在这一瞬间,蓄积力量已久的冷美人突然纵身一跃,跃到了顾南山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顾南山怀中的不悔。 顾南山在稍有怔忡后,立马清醒,毫不犹豫的出手。 子弹若雨一迳追随着冷美人。 冷美人一边要躲避子弹,一边要护着不悔,渐渐的退到了断崖边。 秦琛也立马开战想吸引顾南山的火力向他开来。 因这一变故,激战又起。 趁着激战再起,付一笑灵活的窜到了藏着黑皮的岩石后。 看黑皮背上鲜血淋漓,付一笑急了,“黑皮,黑皮!”见黑皮一动不动,付一笑一把抱起黑皮,“黑皮,醒醒,醒醒,还有气没?” 黑皮在保护不悔的时候受了几处伤,所幸不在要害部位。又被付一笑猛烈的摇着,他终于醒了,吐了口血,说:“三哥,你再摇下去我才真的会出事。” 还活着! 好! 付一笑长吁了一口气。 “不悔呢?”黑皮问。 “还在顾南山手中。” “那你快去救她,不要管我。” “有秦琛,我去了只是添乱。来,我先替你止血……” 这一厢付一笑在替黑皮止血,那一厢冷美人已经被顾南山的子弹逼到了悬崖边。 冷美人长时间伤病缠身,身手不似先时灵活,才吃了解药的她行动更有些僵硬。才躲过了顾南山的第一波攻击,紧接着顾南山的第二波攻击便至。 担心不悔被子弹伤着,冷美人死死的护着小丫头的脑袋、心脉。也因此,她自己就全面暴露在了弹雨中。 很快,她肩膀和手臂多处受伤。 顾清城几近走到顾清果身边的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回眸,看到冷美人中弹,看到冷美人受不住这子弹的力道向后倒去。凤眸变色间,他大喊了声‘Moon’后纵身往悬崖边跑,毫不顾及那追随在身后的子弹。 千钧一发之际,他拽住了冷美人的手。而冷美人另外那只受伤的手仍旧死死的抱着不悔。 秦琛被顾南山的第一道防线挡住,拼不过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宝贝差点掉下悬崖,他心胆俱裂。 好在顾清城及时拉住了冷美人。 但是,由于悬崖土质长期风化,土质十分松软,顾清城虽然拉住了冷美人,但松软的土质仍旧带着顾清城往下滑。 急切间,顾清城的脚勾住了悬崖上的一棵小灌木,暂时止住了去势。 直升机上,看着惊心动魄的一幕,老白笑了,说:“这个年青人身手不错。小恐,来,你看看。你不是说要来看热闹?” 一旁的小五不动声色的抓过望远镜对准断崖,便见悬崖之上,顾清城以倒挂金钩之势勾着灌木,双手紧紧的拽着冷美人,而冷美人抓着不悔。 悬崖的风非常大,三人都似风筝般的在风中摇摆着。 小五看得惊心动魄,额头冷汗直冒。演如晦的父亲,演一个什么叫‘小恐’的人,是他这辈子最难演的戏。 断崖现场。 激战在继续。秦琛暂时冲不过来,在顾南山要往悬崖边扑的时候,秦琛也火力封锁他的去势,令顾南山靠近不得半分。 两方人马就那么胶着着,现在比拼的就是谁带的火力猛。 如晦站在直升机上,焦急的看着断崖上的一幕幕:冷美人受伤了,手臂爱伤处的血不时的往外涌,虽然她仍旧坚定的抱着小丫头,但如晦看得出来冷美人的手臂开始颤抖。 “嘿,那不是冷组!可真是酷,是我老白见识过的最酷的一个女人。娘的,上次毁我一批武器交易的就是她。这哪是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女机械人。” 老白一边说,一边将望远镜对准冷美人,当看到冷美人不时滴着鲜血的手臂时,他‘啧啧’两声,又说:“有一次,佬子想以高薪收买她,哪曾想她直接给了佬子一枪,还说她的职责就是将佬子这样的人渣统统绳之以法……” 老白说话间,便觉得眼前一个黑影一晃,接着便听到小五一声‘儿子’的凄厉叫声。他回神的时候大手一展,便拉住了要往下跳的小五。 原来,那个挂着顾清城、冷美人、不悔三人的小灌木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松动了…… 千钧一发之际,如晦不管不故的就那么纵身跳下了直升机。小五眼见着如晦跳下去了,那还了得,那是他们付家的小少爷啊,三哥说了死都要保护好的小少爷啊,更何况这两天二人一直以父子相称。 所以,小五急了也想跳,奈何被老白拉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晦似一只小火箭般的直向断崖上倒挂的三人撞去。 再说如晦,眼见着不悔危险,他不管不故的跳下直升机的同时,其实也早就掌握好了方向。在要接近断崖的时候,他袖中的银丝已然出手,挂住了崖壁上一棵较为茂盛的灌木,同时长臂伸展,轻巧的将冷美人怀中的不悔夺了过去。 跳下直升机、寻找支撑点、夺人,少年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 秦琛虽然暂时看不到断崖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清楚的看到如晦跳直升机。如晦是他教出来的,他清楚不悔应该是被如晦救下了。 断崖下,少了不悔的重量,那挂着顾清城、冷美人的小灌木暂时又稳定了。而如晦抱着小丫头在断崖下晃荡了两下后,他眼尖的看到一块突出的岩石,然后他抱着小丫头就那么荡到了岩石上。 正好,两个人站在上面没问题。 原来,如晦跳直升机的时候就算好了在抱过不悔后二人有可能下坠的速度,也算好了必须利用荡秋千的原理以减少他和不悔有可能撞击到崖壁上的危险。所以,他在跳机前就先寻找好了支撑点,那就是低于顾清城、冷美人、不悔三人十数米远处的那棵比较茂盛的灌木。 所幸,这棵灌木没有负他所望。而他和不悔也没有撞到崖壁上。并且,成功的找到一个落脚点。 只到这个时候,表演了一番空中荡秋千的小丫头才看到抱着她的人是如晦,她这才觉得怕了,“如晦”一声,她紧紧的抱着少年的腰身。 “别怕,没事了。” 如晦一边安慰着小丫头一边看向上方仍旧倒挂着的顾清城、冷美人。 依着顾清城的身手,救出冷美人应该是没问题。问题就在这个断崖的土质太过松软。稍一动弹,那挂着他们二人的小灌木有可能就此彻底的被拔出,到时候,二人必坠入那无底的深渊。 冷美人可是不悔的干妈。 思及此,如晦对不悔说了声‘站好,不要动’后,他四下看了看,正好,旁边有一根枯藤。 他试着拽了两下,可以做为临时支力点。于是,他将枯藤拉了过来,叮嘱不悔‘抓好’。不悔听话的抓住。 接着,如晦小心翼翼的松了紧箍着不悔的手,又小心翼翼的褪下腕间手表,举起,说:“冷组,接好。” 刚才救下如晦和不悔的银丝就是从这腕表中发出,银丝的另一端挂着那棵救下不悔和他的灌木。 断崖处,风大,但少年力道不小,再加上腕表的重量,接近二十米的距离并没有为难住少年。冷美人用她那受伤的手臂精准的接住了如晦丢过来的腕表。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挂着顾清城、冷美人的小灌木彻底的滑落。 失了承重点,顾清城和冷美人同时往崖底坠落。途中,顾清城仍旧没有松冷美人的手。 当二人下坠约十七、八米的时候,如晦的银丝发挥了作用,‘当’的一声拉住了顾清城、冷美人。不过,这一次是冷美人倒挂在上,而顾清城在下。 “不要松手。”冷美人叮嘱。 不悔也紧张的叮嘱,“帅叔叔,不要松手。” 老白在直升机上看着断崖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直咂舌,“小恐啊,你儿子能耐啊,好功夫,谁教的?” 如晦没事!小五抹了抹额头的汗,说:“虎父无犬子。” 老白斜睨了小五一眼,又通过望远镜看向顾清城和冷美人,说:“先是英雄救美,如今是美救英雄,啧啧,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两个有些爱恨情仇?唉呀,不好……” 老白眼尖的发现那挂着顾清城、冷美人二人的灌木再次松动。 那灌木本就先承受了一次如晦、不悔二人的荡秋千,接着又要承受两个大人急速下坠的体重。悬崖的土质本就不多且松软,所以,灌木再次有了松动迹象。 顾清城感觉到了,看向灌木,果然,那灌木的树根正在缓缓的往外冒。而且,她受伤的手拉着银丝,因了他的重量,她的血越流越多。再流下去,她的手会废…… 他的眼光移向冷美人。 看出了顾清城眼中的决绝,冷美人心一突,“不要。” “我是叛国者。” “不要。” “我罪孽深重。” “不!” “我于法不容,于国不容。” “不。”感觉到他有意松手,冷美人越发的拽紧了顾清城的手腕。 “冷组。”顾清城一迳说,一迳伸出另外的手,去掰冷美人紧拽着他的手。他说:“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松你的手……” 眼见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的被顾清城掰开,冷美人急喝:“不要!顾清城,不要!你有罪也得由法庭宣判,而不是死在这里。” 顾清城一笑,说:“其实,我真的非常想听你对我说一声……” 看着顾清城翕翕合合的唇,冷美人的眸突然瞪大。接着便觉得整个身子一轻,然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清城往下坠落。 “不要。”冷美人惊呼。 “帅叔叔!”不悔也惊呼。 腕表有机关。 冷美人摁动腕表,急速下滑去追顾清城。空中,她的手抓了几次顾清城都没有抓住。 银丝的长度有限,冷美人在下坠了二十多米后就不能再动弹。 又是‘当’的一声,灌木再度被狠狠的扯了一下,灌木的根露得越发的多了。 吊在半空中,冷美人全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危险,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继续下坠的顾清城,风中似乎传来顾清城一声‘傻丫头’的叹息。 “干妈,小心,灌木松了!” 由于冷美人再度下坠了二十余米,所以再次处在了不悔、如晦的下方。不悔眼尖的看到那灌木的根已全部露出来了,急忙出声提醒。 听得不悔凄厉的叫声,冷美人瞬间清醒。正好,她停留的地方也有一块突出的石块,她一拉一拽,牵拉着银丝利索的飞身而上,站在了石块上。紧接着,灌木整个被拨出,带着泥土往崖底飞去。 呆呆的看着下面,云蒸雾绕,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巨大的轰鸣声,冷美人喃喃自语:“顾清城!” “干妈。” 冷美人抬头,只能约莫看到不悔、如晦的身影。她说:“不悔,如晦,你们不要动,千万不要动。” 断崖上,又一架军用直升机飞来,火力全开直击老白的军用直升机。 看着那直升机的标志,老白大怒,跑到驾驶室调好音频,怒问:“老毒物,你他妈来掺和什么?” 原来,来的人是Jack。 Jack笑得阴森,说:“你能来,佬子我为什么不能来?” “佬子来是为了还人情。” “佬子来是为了一封信。”那封Wulan留给他的信。齐言说:助秦琛一臂之力,信就给你。 信? 什么信? 老白懵圈,接着口中飙出一些脏话。然后,两个大佬互飙脏话的干上了,火力也全开的干上了。 因了老毒物的牵制,老白的火力自然顾及不了断崖。顾南山少了老白的支援,时间一长,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机要秘书一把拉住顾南山,说:“阁下,火力太猛,看来上不了直升机了,您先跳伞吧,离开这里,走第二条路。” 顾南山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顾清城,问:“清城呢?还没上来?” 战火激烈,谁顾得了谁?机要秘书说:“少爷一身本领,没事的,阁下,先走。” 一边说,机要秘书一边掩护着顾南山退至断崖边,将早就准备好的降落伞替顾南山背好,说:“阁下,属下为您争取十分钟时间。” 跳伞逃离,十分钟时间足够。顾南山说:“如果你们脱得了身,告诉其余人,在我们事先约好的第二个地点汇合。” “是,属下知道了。阁下,快走。” 秦琛是有备而来,火力十足。他们的火力明显不敌秦琛的火力,再耽搁下去,秦琛冲上来的话,跳伞的主子必被秦琛击毙在半空。 事不宜迟,而顾南山素来也是个当机立断的主,在机要秘书的一推之下,他跳下了断崖。 不一时,他恍眼看到如晦、不悔站在岩石上,接着下面又有冷美人站在岩石上,独独不见顾清城。 难道…… 顾南山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随着降落伞打开,崖底的风将顾南山又送高了许多。顾南山急忙操作着降落伞,让伞又升高了许多,直至可以看到冷美人,他问:“清城呢?” 冷美人冷声说:“掉下去了。” 闻言,顾南山先是一愣,接着双眸猩红,都是这个女人,儿子都是为了救这个女人…… 顾南山突然拨枪直指冷美人,说:“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你怎么还能够安心的站在这里,你应该去给清城陪葬。” 不悔站在上面,看到顾南山要杀她干妈,一时间急了,说:“老东西,不许杀我干妈,不许。” 闻得不悔的声音,顾南山直觉抬头看向上面,正好来了一阵风,吹动了他的降落伞,带着他往顺风方向飞去。急切间,他扣动扳机,子弹悉数出膛,胡乱的扫射在悬崖峭壁之上。 如晦急忙抱住小丫头,将小丫头整个护在怀中。接着,他只觉得背上一痛、又痛、再痛,再然后,手臂也痛了…… ------题外话------ 今天就二更了,小仙女们,明天见! 542 卷一结局之不要让我失望 中弹了! 少年暗暗的‘K一ao’了一声。 感觉到如晦身子骤然僵硬,不悔紧张的问:“如晦,你怎么了?”因为被少年牢牢的护在怀中,她看不到少年背上沽沽而出的血,更没有注意少年手臂上的鲜血蜿蜒而下直流到他们抓着的枯藤上。 忽视背上撕心扯肺的痛,如晦强自笑着,说:“看着我的眼睛。” 小丫头不惧高,但在这空旷的悬崖壁上,怎么样都有点碜人。她听话的‘嗯’了一声,看着少年的眼睛。 少年问:“如果没有我,敢不敢一个人站在这里?” “敢。”不悔盯着少年的眼睛,肯定的回答。 “好,你说了‘敢’,就不要让我失望。”一边说,少年一边将紧拽在手中的枯藤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不悔的手腕上且打了个死结,又叮嘱,“一定,不要动。” 接着,少年将小丫头另外的一只手牵引到了枯藤上,示意她抓牢。 不悔紧紧的拽着枯藤,“嗯,我听话,不动。”如晦护着她站在外面,她一动,如晦会掉下去的。 如晦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脸颊,说:“站好,不要动。一定不要动。” “嗯。” 看着小丫头对他的全然信任,看着小丫头紧紧的拽着枯藤,少年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身子也因了虚弱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往后倒去。 “如晦。” 不悔先有些懵,接着下意识伸手去拉,如晦却用最后的力道推了她一把,迫她站在了岩石上,下坠的同时,他说:“抓紧,不要动,不要让我失望。” 不悔呆呆的看着下坠的如晦,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不明白如晦为什么要她独自站在这里? 好像有血腥味传来。 她呆呆的低头,这才看到自己手上好多好多血…… 在他们下方十余米远的冷美人看着如晦下坠,伸手,却因隔得太远而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就那么不停的坠落,直至再也看不到。 接着,冷美人听到不悔几近凄厉的叫声,“如晦!” 断崖上,激战依旧。 老白的火力先和秦琛对过阵,自然而然就没有后来的老毒物厉害,很快,老白的火力将告磬。 “头儿,撤吧,顾南山跳伞走了,不是我们不义。”有手下建议。 老白估摸了一下形式,最后看向小五,说:“抱歉。” 他看到了顾南山的扫射,他看到了那子弹一而再、再而三的射到少年的身上。中了那么多子弹再加上掉下万丈深渊,活不成的。 “节哀。”老白又说。 小五一把甩开老白的手,“你给佬子滚。”他一直用望远镜关注着如晦。如晦中弹的时候他要跳机营救,被老白死死的拽住了。 看在小五失去儿子的份上,老白理解小五此时的暴躁。他也不介意,只是看向手下,说:“撤!” “让佬子下去。”他才不撤,他要下去,下去救如晦,小五强行要拉开机舱门。 老白皱眉,直接一掌劈在了小五的脖颈处。小五不妨,晕倒。 这个小恐,先有老婆不喜欢他们二人有接触,在雾州的时候就负气而去。再有儿子在这次营救顾南山的行动中尸骨不存。如今,小恐必是恨极了他的。他老白以后还要想得到小恐的信息支援,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未来的天下,谁得小恐谁得天下,他老白清楚之极。所以,哪怕小恐不再为他服务,他也不能再放小恐走。 若不能为他老白,那也必不能让小恐为天下所有人。 因了老白的私心,从此后小五被老白误当成小恐囚禁在了第一恐。奈何,可能目睹了儿子在自己面前的死亡,小恐受了刺激,他那过人的计算机天赋再也未在人前展露。 “留之无用,弃之可惜”这八个字是老白在后来的十年岁月中对小五唯一的评价。直至十年后的某一天,那个在君子集中营群中暗了十年的‘小恐也有爱心’的图像突然亮起,且刻意将群名修改成‘我的老婆长大了’后,老白才恍惚明白,当年他应该是被人忽悠了一把。 不说以后,只说现在。 见老白的直升机撤走,老毒物的直升机上,金发蓝眼的男人伸手,“给我。” 齐言伸手入怀,半晌才掏出一封信,轻轻的摩挲着,似有不舍。 金发蓝眼的男人眼中渐有怒火。 半晌,齐言释然一笑,将信交给了男人。 高大的男人紧张的抓过信,紧张的看着信封上那龙飞凤舞的‘Jack收’几个字,突然就湿了眼眶。 “你可以滚了。”语毕,Jack紧紧的抓着信封往驾驶舱而去。 一到驾驶舱,Jack就紧张的撤着信封。 “头儿,我们……”有手下请示。 “撤。”他本来就不喜欢多管闲事,来也只是为了这封信。 “是,头儿。” 颤抖的手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存储卡。Jack急忙将自己的手机取出来,然后将存储卡放了进去。 是一个视频文件。 他急急的点开文件。 视频中,清晰的出现一张清瘦的女子的脸。 “Wulan!” 修长的手摸上冰凉的手机屏面,女子的容颜较之在墨西哥的时候好了许多,红润了许多,也长了些肉。 所以,还是故乡好吗? 既然故乡好,你为什么还是走了? Jack的喉咙动了动,眼猩红。 视频中的女子一动不动,只是定定的盯着镜头,如今乍一看,她就像透过视频看到了他一样。 他也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视频中的女子。 半晌,女子终于开口,“J!” “嗯?”他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声。 “如果有来生,如果仍旧要做一如今生的选择,我还是会选择今生的路,不后悔。”视频中的女子说。 Jack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我知道。” “我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十六年了,你再也没有动过画笔。”视频中的女子又说。 是啊,十六年,因为恨,他恨那个午后,那个和她初见的午后,那个她就那么走进了他的画中的午后。曾经,他以为那是他人生最美的午后,后来才知那个午后不过是她计划中的冰山一角…… 接着,视频中的女子缓缓的走动着,走到身后的一个画架前站定,对着镜头说:“J,你猜,这画架上有什么?” “画!”Jack肯定的说。 视频中的女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笑了,说:“猜对了。”接着,她一把拉开掩盖着画架的幕布。画架上的画清晰的呈现在了视频中。 画中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金发蓝眼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有股弱不禁风之态。少年有着青稚的脸庞,有着青涩的笑颜,那双蓝若碧空的眸中似盛着一池湖水,湿润、朦胧,有着忧郁之神,惹人怜爱。 看着视频的男人突然就激动了。 “J,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的模样。” “J,你是不是想问我,我什么时候学会画画的?” “其实,这不是我画的。是我请我的家乡的一位画师替我画的。” “你肯定又想问,我没有你的任何照片,网上也没有你的任何照片,那画师是如何画得出你的容颜,特别是你少时的容颜?” 男人紧张的盯着视频,仔细的听。半晌,只听女人说:“我虽然不会画画,但我细细的给那画师描述你的每一丝每一毫,那画师也厉害了,在我的描述下,他一次成功的就画出了你的模样。” “J,你知道吗?当我夸奖着画师厉害的时候,那画师却说了一句话。” “他说,那是因为我把你画在了心里,他看见了。” 闻言,Jack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突然将手机抵在了自己的额头,哽咽的说了声“Wulan!” “J!” “Wulan!” “留这封信予你,是和你道别。” Jack近乎慌张的摇着头,“不,Wulan,不!” “J,你总要学会面对孤独。” “不,Wulan!别走,别离开我!” 驾驶舱中,驾驶员诧异的看着他们那个阴狠的主子脆弱得似个小孩子般的窝在了机舱的一个角落,抱着头不停的摇着,口口声声唤着“Wulan!Wulan!” 驾驶员如是想: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Wulan夫人啊,那个被主子囚禁了十六年最后却成功逃离的女子?! “J,保重!” Jack紧紧的抓着手机,近乎绝望的盯着视频中巧笑靓兮的女子,他在努力的想,拼命的想,初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模样? 自断崖一战,世上最大的毒枭从此隐迹江湖。很多年后,有人在一个风景名胜地看到一个一袭白色休闲衣衫、金发蓝眼的高大男人,那男人对着清风杨柳徐徐作画,时而笑看风景,时而低头对着画架喃喃自语。 那人好奇中走到高大男人的身边,看向画架,然后突然就被画中的女子吸引了。 女子不是那种一见惊心的美,但浅笑淡然的她让人一见舒心,画中的她更似活了般的正向他缓缓的走来。 画且如此,真人必更让人倾心。看得久了,不知不觉,那人对画中女子极其倾慕,他四周看了看,问:“你这模特在哪里?” 高大的男人回答:“在心里!” 当然,这些也只是后话,仍旧只说现在。 老白撤了,老毒物走了…… 断崖上,顾南山的人跳伞的跳伞,战死的战死,只剩下秦琛的人了。因为准备充分,再加上有齐言、Jack助阵,秦琛这边只有几个人受伤。 齐言借助直升机的梯子降到断崖上的时候,秦琛正在准备绳子。 看到齐言,秦琛说了声,“回了!” 齐言点头。 “不当和尚了?” 齐言再度点头。 “那和我一起下去,冷清秋也在下面。” 刚才在直升机上,冷美人那险之又险的一幕幕他都有看到。齐言点头,说:“嗯。”接着,他又说:“只是,你要有个准备。”秦琛在断崖上自是看不到下面的情景,但他在直升机上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如晦为了保护不悔中弹掉下悬崖。 准备? 秦琛的眼一暗,心提起。 当他攀绳而下找到他的小宝贝的时候,便见他的小宝贝正紧紧的拽着一根老枯藤,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眸看着前方。 “宝贝。” 感谢天,感谢地,他的小宝贝又回到他身边了。 秦琛降落在他的小宝贝眼前,欣喜的看着她。 但是,他的小宝贝像没有看到他似的,一动不动。 秦琛又说:“宝贝,爸爸来了。不怕。” 可是,他的小宝贝仍旧一动不动。 他的小宝贝肯定吓坏了! 秦琛心疼极了,他找好落脚点,抱起他的小宝贝,亲吻着小宝贝的额头。但,他的小宝贝仍旧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眸看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 秦琛的心酸涩得不行,下崖前齐言说了如晦的事,他也派了阿忠、阿良等人戴着防瘴面具继续往崖下搜寻,看能不能够找到如晦。 “宝贝,没事的。我们找得到如晦的,一定找得到。” 不悔听到‘如晦’二字,这才有了点响动,转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爸爸。” 秦琛心中大喜,紧紧的搂着她,“是的,是爸爸。” “可是,天都黑了,还能找到吗?” 黑? 秦琛一愣,现在是大白天。 “不过,这么黑,爸爸能找到我,那一定也能找到如晦,对不对?” 秦琛惊惧的看着他的小宝贝的眼睛,虽然依旧如往时黑漆有神,但其内似乎藏着绝望,藏着空白,藏着苍茫。 心中一痛,他悄悄伸手在他的小宝贝面前晃了晃,小宝贝的眼睛仍旧定定的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她的小宝贝看不见了? 是受刺激? 还是受了别的什么的感染? 毕竟这崖底下有瘴气时不时飘上来…… 没事,有他,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的小宝贝再见光明。 秦琛尽力稳住心神,说:“对,不管天有多黑,爸爸能找到小宝贝,就一定能找到如晦。” 不悔闻言,终于笑了,说了声‘嗯’。 因为精神终于放松,不悔软软的趴在秦琛怀中睡着了。看着小宝贝的睡颜,秦琛又心疼的亲着小家伙的额头。接着,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拉她手中的枯藤,奈何,小宝贝死死的拽着枯藤不松手。看着枯藤上的血,秦琛触目惊心: 是如晦的? 还是小宝贝拽得紧了伤了她的小手? 最后,不想惊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宝贝,秦琛用瑞士军刀将那截枯藤给截了下来。 哪怕上了断崖,枯藤仍旧被不悔死死的拽在手中。 543 卷一后记之魔 断崖对面的山崖。 偷偷摄影的二人藏身在密密的草丛之后,摄下了一场旷古空战,也摄下了惊险的跳伞,惊险的救人,惊险的断崖之战。 眼见着一众人在崖底救了两个人上来后,大部队撤了。那个导演发出一迭串的‘发了、发了、发了’的兴奋之声倒在了地上,看着天空,说:“小于,你知道吗,我们要火了。” 摄像师小于仍旧将镜头对准着断崖,说:“黄导明见。只是黄导,琛少马上就要当总统的人了,这片子我们能用吗?” “怎么不能用?这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我回去后立马写一个《总统大逃亡》的剧本出来,绝对轰动。” 摄像师仍旧将镜头对准着断崖,又问:“琛少的人马撤了,他们好像都忘了还有一个顾清果。” “你说的那个江州州长夫人?琛少的小舅妈?” “是啊。刚才枪战那么激烈,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琛少挟她好像是要救顾南山手中的小女孩。诶,那小女孩是……” “是琛少的宝贝女儿秦不悔。” “黄导,您认识?”琛少的孩子都被保护得非常的好,没几个见过真面目。 “我认识这孩子的奶奶。”黄导说着话,眼微微的眯着,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黄导,我们还要拍吗?” “内存够不够?” “足够。” 原本是为《极限挑战野外生存》来这处险地采风,不想有了意外的收获。黄导颇是激动,说:“那就继续盯着,保不准还有另外的收获。不是还有个少年为了保护秦不悔而坠下悬崖了吗?琛少的人还有一部分没上来,肯定救那少年去了,再等一等。看有没有奇迹。” “是,黄导。” 虽然能够全盘摄下来,但因为距离远,除了能够录到大的火力动静声外,根本录不人与人的对话之声,只能通过一些肢体语言猜测想像着断崖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嘿,黄导,黄导,果然有动静,快看。” 黄导翻身而起,通过望过镜看向对面的悬崖,惊道:“他还没死?” 翻身上悬崖的正是顾清城。 他在下坠的过程中正好被一些枯藤给牵绊住,在几近要坠到第二道断崖的瀑布中的时候才止住了去势。然后,他借助着那些枯藤往上爬,在上爬的过程中,他恍惚看到有人坠到了瀑布中,很快便被瀑布那巨大的冲击力给冲得没有了踪影。 由于接近第二道断崖,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他知道定是瘴气。于是,他尽力憋着气往上爬,终于爬出瘴气层的时候,他看到有绳子抛了下来。 他不确定抛绳子的是谁?安全起见,他躲到了悬崖的一处草丛之后。半晌,便见秦琛的人相继下来。 既然秦琛的人下崖,想必父亲已经败了,想必沐恩、不悔应该都获救了。 而他…… 终究还是想去确定一下。 顾清城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躲在草丛后。直至秦琛的人都下了崖再也看不见,顾清城才继续又往上爬。 那个时候,秦琛救不悔心切,和付一笑、阿忠等人分头行动。秦琛带着不悔火速赶往医院救治不悔的眼睛。付一笑带着人,配合着Lucas在青州所有偷渡口继续追捕顾南山。而阿忠、阿良等人在崖底没有寻到如晦,和秦琛卫星通话的结果就是他们继续沿着瀑布流经方向向下游寻找。 所以,当顾清城爬上来的时候,断崖上除了几具尸体外没留下什么。 借助着最后剩余的力气翻上断崖后,顾清城喘着粗气躺在断崖上,他爬上来也是想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他刚才仔细看过,她和不悔果然都不在悬崖处,应该都被救走了。 也好! 自此一别,再见无期了吧…… 顾清城思绪间,耳尖的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哼哼声。 灵活的一个翻身,他藏在了岩石后,寻着声音看去,居然是: “清果!” 秦琛居然就这么将人留在断崖上? 是无意? 还是刻意? 顾清城焦急的跑到顾清果身边,蹲下,一把将顾清果抱起。 顾清果满身的伤,手、脚的骨头都有不同程度的断裂。就像一个没有骨头的恁人摆弄的娃娃。 这是他见过的最狼狈的妹子。顾清城心疼的同时,小心翼翼、轻轻的摇着她,“清果,清果。” 顾清果浑身痛极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睁开眼就看到她哥,她虚弱的、欣喜的、带着哽咽的喊:“哥。” “清果,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哥。”顾清果的声音相当委屈,眼中还含着泪,说:“哥,我都知道了,他好狠的心,好狠。” 知道妹子口中的‘他’指的是秦琛,其实妹子也不笨,想必也知道叶珂到底是谁的孩子了。顾清城柔声说:“没事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过不去,永远也过不去。无论是过去的还是今天的,都过不去。” 顾清城心疼的抚着妹子的头发,“清果。” “暂且不论叶珂是怎么出生的。但是,哥你知道吗?他刚才居然吩咐他的手下不要管我,他要他们就把我留在这断崖之上,恁我有可能被野狼拖走,被秃鹰分食。哈哈,哈哈,哥,你说,他狠不狠?你说他还是不是人?” 秦琛是刻意留下妹子在这断崖上等死! 一个人嫌恶一个人,可以嫌恶到什么地步? 由秦琛之于妹子,可见一斑。 顾清城越发的后悔,当初真不该妥协妹子的以死相挟。如果没有妥协,就不会误送妹子上了叶心轩的床,也不至于让妹子沉迷得越来越深。 “哥,他就不是人,他是个魔鬼。”顾清果恨恨的说。 “是,他是魔鬼,我们就不要去招惹魔鬼了昂。以后,我们离魔鬼远远的。”顾清城说。 顾清果突然就笑了,神秘的说:“他是魔鬼又如何?他让我不好过,我也要让他不好过。哥,你知道吗,我杀了他的母亲,我杀了他的母亲了。我为我报仇了。” 闻言,顾清城抱着顾清果的手一僵,凤眸瞪大,震惊的看着怀中的妹子。 没有察觉她哥眼神的变化,顾清果兀自说:“我要他后悔玩弄了我,我要他后悔辜负了我,我要他后悔不要我,我更要他后悔为什么要将我送上别的男人的床。所以,我杀了他的母亲,我要他永远活在他的母亲是因了他的罪而亡的后悔、痛苦、内疚中。我要他一辈子不得安生。” 顾清城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般,定定的看着顾清果,不确定的问:“你说,你杀了谁的母亲?” “秦琛,那个魔鬼的母亲。” “秦叶心怡?”顾清城又问。 “对。秦叶心怡。” “真的?”顾清城又不确定的问。 “真的!” “你怎么杀的她?” “煤气爆炸!” 完全没有感觉她哥的眼神越来越冷,顾清果仍旧得意的说:“我哄了她来,绑了她,放了煤气,然后……‘砰’的一声,引燃煤气……哈哈,那个罪孽的山庄,罪孽的枫叶山庄,在爆炸声中成了火的海洋,夷为了平地……啊……” 随着‘啊’声落地,顾清果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正好有个石子磕着了她的脑袋,痛得她从疯癫的状态中清醒了许多。 她哥就那么放下了她? 她愣愣的看着她哥,这才发觉她哥的神情不对。 顾清城就那么看着她,就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的看着她。接着,那双对她素来盛满宠溺之神的眸中泛起滔天波澜,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手指着她,怒声问:“你哄了她来?你哄了她来?你是不是用知道我的消息哄了她来?是不是用我想见她哄了她来?” 她哥的样子好可怕,顾清果问:“哥,你怎么了?” “回答我!”顾清城几近声嘶力竭。 顾清果吓得肩膀缩了一缩,说:“是!”接着,她仗着她哥素来疼她,又壮起胆子,说:“哥,你疯了,为了那么个老女人冲我发脾气。你疯了吗你。她该死,她生了个魔鬼就该死。” ‘啪’的一声,顾清城给了顾清果一记响亮的耳光。 顾清果不可思议的、怔忡的看着顾清城,“哥,你……打我?” 失魂落魄间,顾清城缓缓的站起来,低垂着头。 枫叶山庄? 枫叶山庄! 那是他送给他妹子的爱巢,不成想最终它不但没成为爱巢,更成了火葬他亲生母亲的坟场?! 半晌,他仰天大笑起来,那笑中有着明显的绝望。 “哥。” “我不是你哥。” “哥。”终于知道不对劲了,顾清果突儿想起秦叶心怡在帝京时对她哥的照顾,想必时间长了,她哥对秦叶心怡还是有些尊敬的。她急忙说:“对不起,哥,对不起。我……我不该用你的名号哄了她来,不该。” “不。你不是不该用我的名号。” “哥。” “而是,你不该杀了她。”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顾清果在她哥面前长期公主脾气,这个时候一样,公主脾气丝毫未减,反而更盛,又说:“她的儿子这么害我,我杀她一次都不嫌够。” 看着妹子倔强的眼神,顾清城抬起的腿终究又放了下去。 “哥,你为了那个老女人打了我,现在还想为了她踹我吗?是不是等一会,你还要为了那个老女人而杀了我?”一边说,顾清果一边哭叫。 从来,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妹子,因为这个妹子是为他而生的。所以,但凡妹子流泪,他必心疼致极。但今天,怎么看她的泪,都有种罪恶的感觉,感觉那就是鳄鱼的眼泪。 “清果。” “哥。” “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顾清果不明白。 “秦叶心怡。”顾清城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飘散在风中。 “知道啊,魔鬼的母亲。” “如果她是魔鬼的母亲,那我……就是那个魔鬼。” 顾清果一怔,不明白的看着她哥。 “清果。” “嗯?” “秦叶心怡,她……是我的母亲。” 顾清果一愣,接着像看怪物般的看着她哥,说:“哥,你疯了?” “不,我没疯。” 顾清城缓缓的蹲在了顾清果面前,定定的看着她,说:“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你胡说。我们的母亲是夜遥,是父亲的挚爱夜遥。” “不,夜遥妈妈不是我的母亲。同样,夜遥妈妈也不是你的母亲。其实,夜遥妈妈早在你出生前就去世了,被父亲葬在梦幻岛。” 顾清果被她哥的这句话震惊得体无完肤。 “知道父亲这次为什么要去T国吗?因为,葬着夜遥妈妈的梦幻岛就在T国。” “什么?”顾清果整个人如坠云里雾中。 “夜遥妈妈没有生育能力,借助试管婴儿生的我。当事时,代理孕母就是……” 顾清城将他的出生完整的、清晰的告诉了顾清果,最后说:“所以,我和秦琛是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兄弟。而且,我比秦琛早出生,我是他的大哥。” “你胡说,你在编什么故事?”顾清果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清果,你的亲生母亲名叫顾南屏!” 五雷轰顶,顾清果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顾清城继续说:“我十五岁时,得了血癌,必须靠脐带血才能活命。姑姑为了救我的命,用试管婴儿怀上了你。你出生后,父亲为了姑姑的名誉着想,便抱走了你养在膝下。” “你胡说。你胡说。”顾清果只能重复着这句话。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今天的这一切。 曾经,她还嘲笑连翘生不出孩子,然后不得不收养如晦、不悔这两个孩子以滥竽充数。 尤记得当事时,连翘反击说:真是好笑了,收养的也好亲生的也罢,叫了自己一声爸爸、妈妈,那就是自己的孩子。顾小姐,你这言词是明显看不起收养的孩子啊。别到时候有一天,你们顾家传出你顾清果其实是个收养的孩子的笑话来,再看你怎么笑话你自己、怎么轻视你自己。 那个时候她还觉得连翘疯了,血口喷人。 万不想,今天,有人告诉她,她不是父亲的孩子,她只是父亲抱来的孩子? 她顾清果是被收养来的? “清果。其实,你应该有感觉的是不是?你想一想,你打小就没有看到过夜遥妈妈,是不是?姑姑对你有求必应,是不是?你长得和姑姑这个年纪一模一样,是不是?” 是是是。 “那是因为夜遥妈妈病了,爸爸不让我去打扰她。那是因为姑姑也是顾家的人,我长得像姑姑很正常。姑姑疼我,对我有求必应也很正常。”无论如何,她顾清果不能是收养的孩子。她已经不再是总统千金了,如果又失去了顾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身份,她顾清果还剩下什么? 顾清城仍旧定定的看着顾清果,说:“无论你接不接受。我只是希望你在死前能当个明白鬼。” 死前? 明白鬼? 顾清果的眉狠狠的一抽。 “哥,你,什么意思?” 顾清城却没有回答顾清果的话,只是操起手一把打横抱起顾清果站了起来,缓缓的往悬崖边走去。 “哥,你,你要干什么?哥!” “你虽然救过我的命,但同时你也杀了予我生命的人。” “哥!” “她的一生虽然咎由自取,但也有着不得已。” “哥。” “她怀上我和秦琛的时候,原本想的是替秦家保留一丝血脉。可是怀上了我和秦琛后,她才知道秦愿又活了。那个时候,她不能流掉秦琛,因为,她肚子中还有一个我。” “哥。” “她的一生,是因为秦琛才有了我?还是为了我才不得不留下秦琛?她自己都说不清了。” “哥。” “知道我的存在后,她努力的想补偿我。努力的想给我母爱。努力的在当一个好母亲。” “哥。” “但是,你杀了她。”语及此,顾清城已在悬崖边站定。 悬崖的风吹得她的脸若刀削般的痛,顾清果才终于明白,她哥不是闹着玩的,“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你的母亲啊。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杀她,一定不会的。哥,不要,你不要吓我。” 顾清城缓缓的低头,平静的看着顾清果,说:“现在,我带你到她的面前去赔罪。” 她? 秦叶心怡吗? “不要,哥。不要。”顾清果想挣扎,奈何,她的胸骨断了,手骨也断了,脚更是动弹不得。只有脑袋不停的摇晃着,眼里的绝望越来越盛。 “你不要怕,有哥陪着你,她会原谅你的。她非常的宠我、非常……” “哥,不要,不要……啊……” 断崖对面的山崖之上,摄下顾清城抱着顾清果跳崖的一幕,黄导和小于面面相觑。 顾清城爬上来就是为了抱着他妹子跳崖? 什么状况?! 544 卷一后记之封闭 三天后。 青州医院。 断崖决战当天,秦琛将不悔就近送到了青州的医院。然后通过燕七联系上了国际上最有名的眼科专家来给不悔治病。 VIP病房中。 不悔静静的靠在连翘怀中,就像一个布娃娃般,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窗子方向一动不动。 三天,整整三天了,他的小宝贝自断崖回来后一直不言不语,除了正常的吃喝睡,但凡睁着眼睛必定定的看着窗外。 四天,他们都知道,她在等一个消息:如晦的消息。 但是,阿忠、阿良等人带来的消息都不好,不说那瀑布河水湍急,就是他们一行人在寻找的过程中也不时看到有野熊、野狼失足落入深潭然后瞬间被冲走的大有人在。 如晦身体单薄,又中了数枪,且最严重的是他惧水、不会游泳…… 看着不言不语的小宝贝,看着抱着小宝贝默默出神的妻子,秦琛心疼的扭过头,小心翼翼的阖上病房的门。 医生办公室。 秦琛推门进去。 看着报告单的医生抬头,“秦先生。” “爱德华。” 爱德华正是不悔的主治医生,法国人,眼科界的权威。 秦琛问:“结果怎么样?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看着手中的报告单,爱德华说:“总的来说应该是某些病菌感染。秦先生也说过,那崖底有瘴气时不时飘上来,病菌应该就在那瘴气中。” “可是,冷清秋的眼睛为什么没事?”冷美人身处不悔下方十数米,受瘴气的感染应该更盛才是。 爱德华知道冷清秋是另外一位住在楼下VIP病房的病人。他说:“那是因为她是大人,她的抵抗力、免疫力都强于小不悔。” 秦琛微皱眉,问:“要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小宝贝重见光明?” 爱德华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一边说:“目前最首要的是进行角膜移植。” “角膜移植?” 云珊当年为了救秦琛而失去一个肾,为了偿还她一个肾,秦琛专攻过一些人体器官移植手术方面的书。所以对这些人体器官的移植都大体有些了解。知道角膜移植就是用正常的眼角膜替换患者病变的眼角膜,使患者复明或者控制角膜病变以达到增进视力或治疗某些角膜病的眼科治疗方法。 虽然这个手术不算大手术,但手术前后患者仍旧会有些吃亏。更何况他的小宝贝还那么小。他又说:“有这么严重?” 爱德华郑重的点头,说:“我仔细的分析了这两天的检查报告,发现小不悔之所以失明,主要原因还是眼睛受病菌感染的原因引发角膜破坏性溃疡。通过角膜移植的方法,我们完全可以控制住病变继续恶化的可能。” “恶化?”秦琛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是的。秦先生。虽然目前尚不能检查出到底是什么病菌诱发了小不悔失明。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病菌仍旧在啃噬着小不悔的视神经。” 爱德华一边说,一边指着报告上的图影让秦琛看,又说:“如果恁其继续啃噬下去,将影响到小不悔的整个眼球。眼睛虽然小,却是一个极其精密复杂的器官,视神经属于中枢神经,一旦整个眼球受了病菌感染,就必须摘除整个眼球。这个世上尚还没有眼球成功移植的病例。所以,秦先生,现在最万幸的是那些病菌仍旧控制在角膜范围内,还没有感染到整个眼球。所以,秦先生,我们要尽快为小不悔争取角膜移植手术。” 严重的话会摘除整个眼球? 秦琛也急了,“爱德华,麻烦你了,尽快为我的小宝贝做角膜移植手术。” “我尽量。”爱德华说,接着,他面露为难之色,又道:“只是,秦先生,我还有一些事要和你交待。” 交待? 秦琛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你说。” “第一,因为眼角膜分为上皮、前弹力膜、基质层、后弹力膜、内皮细胞层等等。患者如果是眼角膜基质出了问题,那只需要移植基质层即可,其余的内皮细胞层还可以用来救治另外有角膜眼患的人。如果患者眼角膜中间部位出了问题,只取捐赠人角膜中间的部位移植即可,周边部位又可以留给角膜周边出了问题的患者。所以,按照常理,一个人的眼角膜可以至少治好三至四个人的角膜病。同时,因为捐赠眼角膜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一旦有供体,供体都相当的尊贵,能节约着用就一定要节约着用,要尽量的替更多患者带来光明。所以,眼库中的眼角膜一般都不是完整性的。” “你的意思是?”秦琛问。 “小不悔的眼角膜感染问题非常严重,她需要的是整个角膜的移植,也就是那种一对一的移植。” “你的意思是不悔需要一对完整的眼角膜。而遇到这种眼角膜的机遇非常少。除非现在有人捐献?” 爱德华医生点头,说:“至少目前青州的眼库中就没有。” “青州没有,那江州呢?德州呢?帝京呢?就算Y国没有,法国呢?美国呢?这世上的眼库多着,总能找到完整的吧?” “嗯,我已经发了邮件给我所有的同事,他们都在帮我留意,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谢谢你,爱德华。” “这是我应该的。只是,秦先生,我方才讲的完整性只是其一,还有第二点。” “嗯,我听着。” “眼角膜,因为它本身不含血管使得它处于‘免疫赦免’地位,所以角膜移植手术的成功率位于其他同种异体器官移植之首。” “处于免疫赦免的意思是供体和患者可以不讲究什么血型、什么比对之类的,是吗?”秦琛问。 “是的。秦先生对医学有研究?” 秦琛说:“曾经涉猎过。” 爱德华了然,说:“既然秦先生知道这些血型、比对之类的事。下面的问题就好说了。”接着,他抓过一旁的图影,指着其上的一点,说:“秦先生,这是小不悔的视神经图影。你看,这里有一个小红点。应该是在极度震惊、惊吓中心神俱裂导致的血管微爆。” 不悔目睹了如晦掉下去的整个过程,而且如晦是为了救她…… 这种事,别说大人看了都受不住,更何况不悔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秦琛的脑中不觉晃过至今仍旧被不悔牢牢抓在手中的枯藤。 “现在麻烦的是,如果我们给小不悔动角膜移植手术的话,就会牵动这个小红点。而这个小红点连接着发达的视神经、血管。也就是说,因了这个红点的存在,小不悔的角膜手术就不是普通的角膜手术了,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眼角膜手术,必须考虑血型、比对等诸多因素。” “你的意思是不是就像那些肝、肾移植手术,亲属之间移植的话成功率会大些?” 爱德华点头,说:“可以这么说。但是,角膜不是肝、肾,它就像心脏……” 心脏,一人一颗,失去了就没有了生命。 角膜,一人一双,失去了就看不到光明。 不悔需要一双完整的眼角膜,且必须血型、比对都配得上才成。 秦琛终于明白爱德华要说的第二点是什么了。就是哪怕爱德华替不悔筹到了一双完整的眼角膜,但如果血型、比对不匹配,一样无用。 如果一直找不到相匹配的眼角膜,后期等待不悔的将是摘除整个眼球! 秦琛心生寒意,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说通过药物杀死那些存在我女儿眼中的病菌?” 爱德华遗憾的耸了耸肩,说:“药物不是万能的,抱歉。”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风风火火进来的人正是秦叶心怡。 一直在门外听着办公室对话的秦叶心怡直扑到了爱德华面前,说:“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女,她还那么小,那么小……她不能看不见,她不能没有眼睛,不能!” “你是……”爱德华尚不认识秦叶心怡。 “妈,你怎么来了?” 是的,秦叶心怡在枫叶山庄的煤气爆炸事件中并没有死。 她那天被顾清果骗去见顾清城,虽然支开了所有的人,但是长期陪在她身边的王妈却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偷偷的跟在了秦叶心怡身后,当然也就跟踪到了枫叶山庄。 当她看到秦叶心怡被绑了,当她看到顾清果疯狂的要杀死她家夫人的时候,她吓得不敢出声,躲在外面见机行事。 等顾清果等人都走了后,她偷偷的翻窗进来,救走了秦叶心怡。 她和秦叶心怡才从窗户中跳出来,就发生了煤气瓦斯爆炸事件。当事时,秦叶心怡为了感谢王妈的救命之恩,在爆炸前夕她扑到了王妈身上保护着王妈,因为火势太大的原因,烧到了她的右半边脸颊。 受伤后,秦叶心怡一直在江州医院养病,听说不悔被救到青州医院的事后,她不管不故的来到了青州。 哪知才到医院,就听到了爱德华和秦琛的对话,知道她孙女的眼睛因为病菌的感染有可能严重到要摘除整个眼球,她能不心痛?哪还能继续偷听下去? “妈……”不是叫人瞒着的吗?秦琛又说:“您还没有好,来这里做什么?我派人送您回江州。” 秦琛大体上也知道母亲受伤事件的前后了,知道是顾清果所为,他没有多大的起伏,断崖之上野狼、秃鹰多着呢,顾清果应该已经被它们分食得只剩下白骨了吧。 “不,琛儿,不要送我回去。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我要陪着不悔。我要看着我的小乖孙好起来。你答应妈,不要送妈回去。好不好?” 母亲非常宠爱不悔,如今这般焦急可以理解,秦琛在一旁扶住了虚弱的母亲。说:“好好好,您要留下来就留下来。只是现在,您别急。” 秦叶心怡这才又看向爱德华,问:“医生,真的会有那一天吗?如果一直筹不到相匹配的眼角膜,我的小孙女会有整个眼球都被摘除的那一天吗?医生,不会的,你告诉我,不会的。” 从秦琛的称呼中知道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秦府的夫人了。爱德华说:“秦夫人不要担心。就算真有那一天,现在科技发达了,可以安装义眼,使两眼转动协调,保持外表美观,和人的眼睛是一模一样的。” “不要。医生,求你了。我们不要什么义眼,只要真的眼睛,真的。” 一个小时后,秦琛扶着秦叶心怡走出医生办公室。 她就像一个没力气的娃娃,整个靠在儿子的身上。 突然,秦叶心怡抓着秦琛的手,说:“琛儿。” “嗯?” “不会的,不会的是不是?” “妈,你别担心。爱德华不是说了,这个病菌感染是有一定的时间性的。并不是今天说了,明天病菌就会感染到小宝贝的整个眼球。那些药水虽然治不好小宝贝的眼睛,但目前至少可以阻止病菌继续肆虐。小宝贝还可以撑一段时间,也许在这段时间就会有奇迹也说不定,是不是?我们要相信医学,对不对?世界这么大,总有一双眼角膜会适合的,一定会的。” 母亲的身体一直就不大好,又多方受惊吓,再加上烧伤,虚弱不堪。秦琛招呼着手下叫来院长,为秦叶心怡在医院办了住院手术。单独给秦叶心怡准备了一间VIP病房。 所幸王妈跟着一起来了,在那次爆炸事件中她因了秦叶心怡护着并没有爱伤,如今正好可以照顾秦叶心怡。 不悔的病房中,秦叶心怡小心翼翼的坐下,定定的看着小孙女。 才几天啊,小家伙脸上的肉越发的少了。 秦叶心怡看得难受极了,伸手,轻轻的摸着不悔的小脸颊,说:“小乖乖,别怕,奶奶来了。” 不悔一动不动,只瞪着窗外。 “小乖乖,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眼睛看不到了吗? 怎么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只当小孙女被吓着了,秦叶心怡伸手抱住不悔,轻拍着她的背,说:“小乖乖,是奶奶,奶奶来了昂?你不是说,要跟着奶奶学表演吗?来,今天开始,奶奶教你,好不好?” 哪怕在秦叶心怡的怀中,不悔仍旧只瞪着窗外方向。 小孙女对她不闻不问,完全没有先时的活泼,秦叶心怡难受极了。仍旧只当小孙女是被这次的绑架给吓得失了魂。 这都遭的什么事? 秦叶心怡默默擦着自己的泪,低头看着小孙女的眼睛,无需看爱德华医生手中的图影,就这样看都能看到小孙女眼中那赤目的一个红点。 还有就是,那黑得透亮的眸中盛着的除了空洞就是苍茫。 这是…… 秦叶心怡吓得抬手捂着胸口。她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看出了问题,小孙女这完全不是被吓着了,而是因为受了刺激导致自我封闭了。 心痛间,她低头亲吻着小孙女的额头,说:“没事了,会没事的昂,小乖乖。” 不悔仍旧没有反应,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只瞪着窗外。 到了午睡时间,连翘招呼着不悔睡下,但不悔手中仍旧紧紧的拽着那截枯藤。 “这是……” 连翘‘嘘’了一声,秦叶心怡明白了,待不悔睡下后,她和连翘一起走出病房。 连翘说:“那截枯藤,应该是如晦最后叮嘱不悔做的事。” 拉着枯藤,不要松手吗? 如晦虽然不是秦家正儿八经的种,但好歹也是秦家收养的,好歹是上了秦家族谱的,也好歹叫了她秦叶心怡两年的奶奶。不说如晦的懂事、聪明、绅士、有礼,只说他是为了救不悔才掉下去的,秦叶心怡心里又难受起来,问:“还没有找到吗?” 连翘红着眼睛,摇头。 这么多天了,如晦还不会游泳,“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啊?”秦叶心怡一边说一边捶着墙。 “秦妈妈。”连翘握住了秦叶心怡的手,说:“阿忠、阿良他们还在找。” “也许只有找到如晦,小乖乖才能好起来,是不是?” 连翘默默点头。 “找心理医生来看过了吗?”秦叶心怡又问。 连翘说:“心理医生来看过了,说不悔这种状况应该是刺激所致,令她关闭了心门。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 不悔虽然还小,但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缘故,心无比的大也无比的强悍。可这次,如晦是为了救她、护她才导致失踪、下落不明,也就难怪她伤心绝望至厮了。 心理医生也曾坦言,恐怕只有找到如晦,不悔才能重新打开心门,好起来。 545 卷一后记之女神 一来忧心着如晦的生死不明,二来忧心着小孙女的病情,三来她自己本就虚弱不堪是有病之身,很快,秦叶心怡就病倒了。 傍晚,秦琛过来看望秦叶心怡,秦叶心怡却推着他要他去照顾不悔。 秦琛步出病房后不久,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走廊的尽头,身影拉近,正是那个《极限挑战野外生存》的导演。 这个黄导离开断崖后,获知秦琛等人在青州医院,他想继续获得后续资料,于是便以病人的身份住进了医院。今天偶然看到秦叶心怡便一直悄悄的打听着,知道她也在医院住下后,他便想去看看。 一等再等,等秦琛终于离开,黄导才现身,怀着颇是激动的心走到了VIP病房门口。 病房门口都有保镖,拦住了他。他急忙递上名片,说:“鄙人黄诚,导演,曾经和秦夫人在一个剧组工作过,知道她住院了,特来看望。还请通融。” 保镖看着名片,说:“等着。” 保镖进去后不久,出来,说:“夫人请你进去。” 黄导大喜,说了声‘谢谢’后进了病房。 秦叶心怡正歪身在病床上,看到黄导,她强自牵起精神笑了,说:“诚哥,好巧。” 因为在病房,秦叶心怡没有蒙着面纱,黄诚自然而然就看到了她被烧得焦黑的右脸颊,他吃了一惊,大步上前,说:“心怡,你的脸怎么了?”一边说,他的手一边就要摸了上去。 秦叶心怡微微撇了撇头,避过,说:“没什么,诚哥,坐。王妈,替诚哥冲杯咖啡。” “是,夫人。” 黄诚也知道他刚才太鲁莽、太急切了,讪讪的说了声‘没事就好’,然后在紧挨着病床的沙发上坐下,只看着秦叶心怡,说:“像烧伤的。” “嗯。” “这是怎么搞的?”黄诚隐约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 “没事了。也不打紧了,已经联系了韩国那边的整形医院,只要有合适的皮肤,我就可以去韩国做植皮手术。” 听得出来她明显不想说这件事。“那就好,那就好。”黄诚一边搓着手一边有些拘束的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 黄诚出生比较贫苦,学的导演专业,年青的时候曾经和秦叶心怡分在一个剧组,那个时候黄诚还只是导演助理。自从一见秦叶心怡后,就喜欢上了。只可惜,秦叶心怡的家世摆在那里,不是他这种穷小子能够攀得上的,更何况秦叶心怡对他也从来没有那份心思。 后来,黄诚在导演方面的才华展露,有些导演欺才,担心黄诚超越了他们,于是故意打压黄诚。在黄诚最是艰难时,是秦叶心怡站出来力挺了黄诚一把,让黄诚渡过难关。自此,秦叶心怡就成了黄诚心中的女神,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女神。 可以说黄诚最终在导演这条路上能够走下来,多亏了秦叶心怡。 王妈冲来了咖啡,黄诚接过,喝着咖啡,倒不再拘束了,话也多了起来。二人说了一些近来的事,也说了一些年青时候的事,气氛倒也融洽。 最后,黄诚说:“现在想起来,还是当初拍《凤舞九天》的时候最让人怀念。” 《凤舞九天》是黄诚拍的第一部电影,当时在各大导演的打压下,在各方演员都不支持的情形下,是秦叶心怡义无反顾的参加了该电影的演出且不取分文报酬的出演女主。也是这部片子,助黄诚当年攮获某电影节中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摄影、最佳剧情等四项电影大奖,奠定了黄诚在导演这条路上的基础。 后来,秦叶心怡息影,黄诚还颇是遗憾。而他呢,导演的片子文艺范过浓,有口碑但没票房,所以生活一直比较拮据。有时候为了拍片子还不得不拿自己的住宅做抵押筹资金。 秦叶心怡一直非常欣赏黄诚,当年她是认定他有导演才华才帮他的。这些年来,她也有时时关注黄诚,更有时候在背地暗暗资助黄诚拍片的费用。想当然,她非常清楚他的事。 她笑着说:“诚哥啊,现在不是拍《凤舞九天》那种文艺片的年代了,时代在变,你这个大导演的观念也得跟着变才成啊。” 黄诚知道秦叶心怡说的是什么,他摸了摸脑袋,说:“根深蒂固,没办法了啊。” “诚哥啊,我非常欣赏你的不入俗流。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你有追求、有爱好是好事,但也不能总顶着一个类型的片子拍,也该拍一些另类题材的比如说战争片、偶像片等那些接地气的电影。等赚了钱再去拍你喜爱的文艺片,多好。” 黄诚不好意思的说:“你说得是。这段时间,那种野外生存的节目不是特别有收视率吗?我想着也掺合一把赚赚人气再说,于是也申请了一个野外生存的节目。” “节目叫什么名字?” “极限挑战野外生存!” “诶,这个名字不错。应该有看头,现在的年青人都喜欢这种野外冒险的节目。” 得到女神的赞同,黄诚高兴极了,说:“你不反对我从电影又回到了电视?” “那有什么反对的?无论是电影、电视,只要做好就成。” “心怡,谢谢你。你的支持一直是我的动力。” 秦叶心怡笑了笑。 “不过,心怡,我打算将这个节目暂时放一放。” “为什么?”秦叶心怡不明白,又说:“这种节目只会火一时,如果你现在放弃了这个好机会,以后等你有兴致拍了,但人家又不爱看了。” 知道秦叶心怡说得在理,黄诚笑着说:“因为,我在给《极限挑战野外生存》采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热点,我相信,这个热点老少通杀。我要把它拍成集文艺片、战争片、偶像片于一体的电影。” 她深知黄诚的才华,只要他愿意转型,就必能成功。看黄诚的神情激动,秦叶心怡说:“诚哥,多少年了,再一次看到你有这么激动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激动就是你提议拍《凤舞九天》的时候,现在你这么激动,我有预感,你说的这个老少通杀的片子应该会把你推到导演的又一个新高度。” 黄诚感动的看着她,说:“心怡啊,承你吉言了。” “不过,我老了。不能去演你剧中的女主了。” 对秦叶心怡,黄诚是又爱又敬的。虽然秦叶心怡从来没有说过偷偷资助他的事,但他心里清楚明白得狠。既然她不说破,他也不打算戳穿。因为,这是秦叶心怡留给他的最后的尊严。而他,为了回报她,也必将用这部电影来讲述一个培养出了一位总统的伟大母亲。 他看着秦叶心怡,说:“其实,真要论起来,这电影还真和你有关系。” “啊?” 一谈起片子,黄诚就有点兴奋,“这几天,为了筹拍《极限挑战野外生存》,我都在外采风,结果机缘巧合,拍到了热点。那,你看……”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到了病床上,然后将手机打开,点开一个视频文件递到了秦叶心怡眼前,又说:“你看,这就是我拍到的……” 秦叶心怡虽然久居家中,但当年影视是她的事业,她在影视方面还是颇有建树的。看人特别准不说,剧本的好坏她也一眼便看得透。所以,她拿过黄诚的手机的时候并不是敷衍了事,而是准备认真的看,然后再给黄诚一些建议。毕竟,黄诚在导演界算得上一股清流了。 然而,看着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手也抖起来,“这是……断崖?” “是的。这就是那天断崖上发生的一切,无意中被我拍下来了。可惜,太远,除了枪声、飞机声能够录下来,那些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不得而知。不过,就算是默片,但通过一些肢体语言,也大体上猜得出来。” 得知不悔被救出来,秦叶心怡大体上也陆续知道了断崖上发生的一些事。但真真正正眼见为实却是第一次,哪怕只是一个视频文件,仍旧让人惊心动魄。她看到了两军对峙,看到了两架军用直升机的死战,看到了跳直升机的如晦,当然也看到了拼死抓着冷美人不松手的顾清城。 自从来到青州,她很想问顾清城的消息,又不敢问。今天看到了,她的泪就不停的流。手也不停的摸着视频中儿子那英俊的脸。 黄诚只当她是看激动了,说:“你看,是不是集战争、偶像、文艺于一体?” “嗯。”秦叶心怡没心思回答太多,继续看。 “心怡啊,你生了个好儿子啊。这是一场正义和邪恶的较量,你的儿子战胜了逃亡的总统,正义战胜了邪恶。所以,我打算给这部电影取名《总统大逃亡》。但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以顾南山为主,所以我想了想,要不改成《总统大追捕》,这样的话就是以琛少为主。再或者,你替我想个更好的……” 黄诚的话还没说完,秦叶心怡惊叫一声,接着脸色一变,惊声问:“他掉下去了?” 他? 哪个他? 那天掉下去的人多了去。 黄诚凑过脑袋一看,“哦,你说的这个顾部长啊,嘿嘿,往后看,特别有意思,他又上来了……” 本来还惊惧于顾清城坠崖的事,听黄诚这么一说,秦叶心怡放了心,接着往下看,就看到顾南山跳伞,看到如晦为了救不悔中弹坠崖,她呜咽一声捂着嘴,“流了这么多血?可怎么活?” 黄诚又一看,正是如晦,他说:“诶,这小子不得了,跳直升机,救人,啧啧啧,而且还长得这么帅,心怡,你等着,这片子一出来,这小子肯定圈粉无数。” “如晦,如晦呀……”秦叶心怡哽咽出声。 “如晦?”黄诚一愣,定定的看着秦叶心怡,“他是……” “他是我的大孙子。” “啊?”知道有不悔、小兽,也知道那个神秘的收养的大少爷,没成想那个收养的大少爷正是这个俊美无敌的少年。 那这不就是一出哥哥救妹妹的戏? 妹妹得救,但哥哥…… 黄诚低下了头,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初时只想着这是个卖点罢了。但如果是他的女神的孙子,那他拍电影的时候得处理处理,不能太伤女神的心。 秦叶心怡一边抹泪一边继续往后看,最后便见儿子从崖底将不悔还有冷美人都救起来的画面。 她等了又等,还是没有顾清城的图像,她急了,问:“诚哥,你不是说那个顾部长后来又上来了吗?” 黄诚说:“你别急,马上。” 果然,在画面静止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有一双手攀上了断崖,紧接着,一道人影潇洒的攀上断崖。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秦叶心怡心中念了声‘阿弥陀佛’。 然而,越往后看,秦叶心怡越是紧张,最后,当她看到顾清城抱着顾清果跳下悬崖的时候,‘啪’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床上。 “嘿,心怡。”黄诚急忙捡起手机,说:“你是不是也吓了一跳?我看,这一幕也将成为这部电影最大的卖点,这是个未解之谜。那个顾部长拼死拼活的爬上断崖,难不成就是为了抱着自己的妹子跳崖?如果说是为了一家子死也要死在一起的话,但顾南山跳伞,生死尚不明啊?” 清城! 清城! 秦叶心怡慌了,一把拽住黄诚,“后面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他们两个……”秦叶心怡紧张的指着手机,说:“他们两个,有没有再上来?” 黄诚笑了,说:“心怡啊。你还真以为是在拍电影呢?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死而复生?我在那里蹲到了第二天凌晨,没有,什么也没有。那小子,真是个谜。嘿,心怡,心怡……” 看着突然仰倒在病床的秦叶心怡,看着秦叶心怡捂着胸口在病床抽搐着,黄诚吓坏了,急忙摁着床头铃。 主子们谈事的时候,佣人们一般都会自动的找个地方避嫌。所以,为黄诚冲了咖啡后,王妈就一直在病房的小厨房忙碌着。 直到黄诚惊声呼叫,她才急忙跑了出来 很快,医生来了,护士来了。 紧接着,秦琛也来了。 经抢救,秦叶心怡终于缓过了气,医生说:“是心绞痛。” 母亲从来没有心脏病,哪来的心绞痛? 秦琛疑惑间,医生又说:“并不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令堂应该是受了大刺激了。” 这段时间受的刺激还少吗?秦琛担心的给母亲擦着额头的汗,问:“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消除她的心理性心绞痛?” “让病人少接触可以刺激她的事。” 秦琛想了想,说:“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医生出病房的时候说:“有事再找我。” “好的。” 秦琛看向一旁的王妈,说:“给老爷打电话,让他把小兽带过来,陪陪奶奶。” 对于秦叶心怡而言,这个时候估计也只有小兽才是秦叶心怡的灵丹妙药了。 秦愿和小兽是先秦叶心怡一步到的青州,小兽的身体本来就有点不舒服,坐飞机过来更是一路劳顿导致上吐下泄,再加上小家伙挑剔得狠,极度讨厌医院中医药水的味道,不习惯。秦琛便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公寓,暂时让秦愿带着小兽住在了公寓。 但现在,小兽再反感这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得让他来看看他奶奶了。 王妈打电话的时候,秦琛这才看向一直守在病房外的黄诚。 见未来总统阁下在看他,黄诚一个激动,立正,说:“琛少,鄙姓黄,导演,曾经是令堂的同事。也是令堂主演的电影《凤舞九天》的导演。” 秦琛知道《凤舞九天》,更知道母亲因这部片子获得过一个什么电影节的最佳女主演的荣誉。他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知道秦琛为人冷冽,黄诚一点也不介意,反倒是除了激动还是激动,他又说:“因为住在一个医院,看到令堂,想着是故人,于是前来拜见。” “谢了。”秦琛说。 闻言,黄诚受宠若惊,“不谢,不谢。应该的。” 见黄诚没打算走,秦琛问:“还有事?” “哦,没有,没有,心怡……哦,不,秦夫人没事我就走了。告辞!” “走好!” 王妈打完了电话,正好黄诚走了,她犹豫了又犹豫,夫人是因为看了这个黄诚的手机中的某个东西才病倒的事要不要和少爷说一声? 唉,算了! 这段时间,少爷的事也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再说,黄诚和夫人商量的好像是某部电影,估计少爷不会感兴趣。 更何况,她们这些做佣人、下人的不能妄议主子的事。 546 卷一后记之好消息 第二天。 黄诚突然接到秦叶心怡的电话。 乍看到女神的来电,黄诚激动异常,手机差点脱手。慌慌张张的点开后,他急忙说:“心怡,你好,你好啊。你好些了没?昨天可吓死我了。” 那一边,秦叶心怡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黄诚说:“我们两个还讲什么啊。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替你弄来。” 也不知秦叶心怡说了些什么,黄诚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他说:“好,没问题,不见不散!” 断崖。 才几天时间而已,这里便多了几具白骨。 应该是前几天战死的人被这里的野狼再或者秃鹰分食了血肉。 黄诚见识算多的了,但看着这几堆还沾染着血迹的白骨,还是有些寒碜。 秦叶心怡缓缓的站在断崖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断崖上的一切,然后,她缓缓的往断崖边缘走。 “嘿,心怡,危险,不要再往前走了。”黄诚急忙大步上前拽住秦叶心怡。 秦叶心怡缓缓回头,笑得带着一丝悲凉,说:“诚哥,没事,我只是想感受一下……” 感受一下,我儿子的魂魄在不在这里?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秦叶心怡身上流露着一股巨大的悲伤,那股悲伤就像那空气缭绕在周围,越来越浓。 黄诚有些呆怔的看着站在悬崖边的秦叶心怡。 “诚哥,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会儿。” “这……”黄诚的心猛跳,总觉得会不会是要出什么事? “诚哥。我只是想……想和我的……孙子说会子话。” 原来女神是想她的大孙子了。 不管怎么说,失去收养的大孙子确实遗憾,但好歹她还有两个嫡亲的孙子不是?照说她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 黄诚点头,说:“好。” 因为打着为《极限挑战野外生存》采风的名义,所以黄诚是开着直升机来的。直升机就降落在断崖上面,离悬崖边有一段距离。黄诚便走到直升机旁,转身,再定定的看着悬崖边的秦叶心怡。 这个时候的秦叶心怡已经跪下了,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哪怕隔了这么远,他仍旧能够听到秦叶心怡的哽咽声。 唉,不过一个收养的孙子罢了,却这么的关切、喜爱,所以说女神就是女神,是一个善良的女神,他黄诚这一辈子真心没有爱错人。 从断崖回来后,秦叶心怡直接前往爱德华医生的办公室。 两个小时后,秦叶心怡从爱德华的办公室出来。然后,她掏出手机,拨号。电话一接通,她说:“王律师,有些事,我要和你交待一下。” 等她回到自己的病房的时候,秦愿和小兽都在。 一看到小兽,秦叶心怡就笑了,‘小兽’一声,她伸手要抱。秦愿抱着小兽避开了,说:“身体这么弱,还是不要抱了。” 是啊,她身体现在弱极了,抱不动这个小肉球了。 秦愿将小兽放在病床上,小家伙一到床上就扭着屁股站起来,用小脚直踩着床,说:“奶奶坐,奶奶坐。” 秦叶心怡笑看着小兽,一边坐在小兽身边一边说:“谢谢小乖乖。” “奶奶,快些好。”说着话,小兽还伸手摸着秦叶心怡那烧焦的右脸。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她的伤,眼中还露出怜惜的眼光。秦叶心怡喜欢极了,抱着小兽到怀中,亲了小家伙的脸颊一口。 别看小家伙平时都笑眯眯的,但他特别的选人,亲他的人如果是他不喜欢的,休想亲到。但秦叶心怡不一样,他还是蛮喜欢的。 “小乖乖,你不怕这医院的味道了吗?”秦叶心怡问。 秦愿说:“来之前,琛儿将这病房都做了处理,不用担心。倒是你,病了的人一大早就去了哪里,害得琛儿到处找。” “哦,碰到一个原来的同事,和他说了会子话。” “黄诚?” 因为找不到秦叶心怡,秦琛想起了黄诚,然后又去黄诚的病房查看,黄诚也不在。秦琛便想着也许两个老朋友闲聊去了也说不定。所以,秦愿自然而然就知道了黄诚。 秦叶心怡点头,“嗯。” “还想找你拍戏?”秦愿又问。 “老都老了,脸也烧伤了,还拍什么?不过是就一些电影中的问题想听听我的意见。” 在‘情’之一字上,秦叶心怡执着一生,看似一生没有别的建树。但如果真要论年青时的秦叶心怡,那也是一方人物。虽然有叶心轩的全面护航令她在娱乐圈中没受什么苦,但那么些影后桂冠的奖项也证明她其实也是个实力派。 这一点,秦愿不可否认。 他说:“知道脸烧伤了就好好养伤。还出什么意见,真是……” 秦琛过来的时候,便见父亲、母亲二人正在说着话,非常难得的是二人似乎格外的融洽,没有原来一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再或者冷言讥讽。 再看小稚子坐在秦叶心怡怀中,一双小胖手不停的在秦叶心怡身上揉着…… 一室安好。 难得的宁静。 秦琛悄悄的退后,转身。 电话响起,秦琛急忙接了,接着,他脸色都变了。 连翘看到秦琛的时候,就感觉男人一身的阴郁之气。她看了眼刚刚睡着的不悔,悄悄的走到男人身边,问:“怎么了?” “你哥,出事了。” 原来,付一笑配合着Lucas去拦截顾南山,在偷渡口果然守到了顾南山,但是,突然有艘巨型轮船杀了出来,且是来支援顾南山的。所以,想当然,付一笑、Lucas这一战颇是艰难,而且付一笑在混战中坠海,下落不明。 连翘一哽,抬手捂住了嘴。将头埋在男人怀中,哽咽说:“如晦出事了,我哥不能再出事。” 秦琛抱着她,说:“不会的,你哥不是如晦,你哥懂水、会游泳。应该是被水流冲到哪去了,总找得到。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本来睡着的不悔,恍惚中似乎听到‘如晦’二字,惊得一下子坐起来,“如晦,如晦!” 连翘急忙稳住心神,笑着上前,问:“宝贝,你醒了?” 不悔定定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如晦!” 这是他的小宝贝自断崖上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秦琛走到病床边,坐下,抱着他的小宝贝,说:“宝贝,你醒了吗?” “如晦!”小丫头仍旧只说这两个字。 秦琛说:“小宝贝,我们都在找如晦。但是,在没有找到如晦前,你不能就认定如晦死了是不是?” “抓紧,不要动,不要让我失望!”小丫头兀自说。 这…… 秦琛、连翘相视一眼,很快明白,这应该是如晦在坠崖前叮嘱小丫头的话。 难怪小丫头一直拽着枯藤。曾经,医生试着想从她手中取走,小丫头都怒了,要去咬医生。 看着小丫头紧紧拽着枯藤的手,秦琛的心酸涩异常,强自放缓声音说:“是的,我的小宝贝非常听如晦的话。一直拽着枯藤没有松手。” 说话间,秦琛亲吻着小丫头的眼睛,又说:“所以,小宝贝,你不能想太多。也许明天如晦就回来了,会对你说:‘不悔,不错,很听话昂。” “听话!”不悔说。 这两个字无异是天籁之音,秦琛和连翘差点喜极而泣,连翘急忙说:“对啊。如果如晦明天回来了,结果我们的不悔却病了,可怎么办?如晦是不是要着急、要伤心啊。” 小丫头的眼睛能够在秦琛说话的时候看着秦琛的方向,连翘说话的时候看着连翘的方向了。这种情形比前几天要好许多,前几天无论谁和她说话她只盯着窗外。 秦琛给连翘做了个手势,连翘明白是要去找医生的意思。她默默点了个头,轻手轻脚的往病房外走。秦琛仍旧抱着小丫头,说:“要不,我的小宝贝再乖乖的睡一觉,醒了后,也许如晦就回来了。你说是不是。” 一边说,秦琛一边亲吻着小家伙的发顶。然后继续和小家伙说着话。哪怕小家伙一句也不回答,秦琛仍旧非常有耐心的轻声哄着。 爱德华很快就到了,拿着各种仪器替不悔检查了一遍。最后他摇了摇头,遗憾的耸了耸肩。 意思是和原来一样? 秦琛有些难过,紧紧的抱着他的小宝贝。 “秦先生,带着小不悔出去转转,整天在医院也不好,心情多少有些压抑。” “可是,小宝贝什么也看不到。” “看不到但可以感觉得到。出去转转,她可以用鼻子感受大自然,用耳朵听来自于大自然的声音。也许心就会开朗、开阔许多。” 爱德华说得对。秦琛说:“好,爱德华,我听你的。” 秦琛把不悔带到了海边。 Lucas带着人还在搜寻付一笑。 阿忠、阿良等人自断崖而下寻找如晦,然后沿着瀑布流经方向也找到了这里。 所以,现在,海边几乎都是秦琛的人。 秦琛抱着不悔给不悔讲看到的大海、海浪、海鸥,讲听到的海浪声,而连翘则在一边打听付一笑落水的事。 Lucas说:“他都是为了救我才落的水,他娘的顾南山,别让我抓到,否则……” 自断崖之后,知道自己的外甥被顾南山的子弹扫中坠崖,付一笑恼得当时就要下崖去寻找如晦。后来还是秦琛劝住了,说寻找如晦的有阿忠、阿良等人。他不如前去抓拿顾南山,好为如晦报仇。 付一笑想想也对,将受伤的黑皮拜托给秦琛后,他带着人马前往偷渡口和Lucas汇合,誓要在偷渡口一举拿获顾南山。 他们守了四天,功夫不负有心人,也终于守到了。眼见着要抓住顾南山了,但是突然凭空出现一批援军…… “查出那批援军是谁的人没?”连翘问。 Lucas一脚踹在一旁的礁石上,说:“如果我估计得不错,应该是T国的人马。至于是T国谁的人马,暂时查不清楚。” 顾南山的能耐倒也大了,请得动老白,还请得动T国的人? 不过想想也是,顾南山能够做到总统的位子,多少总有他的门道。 “付一笑为如晦报仇心切,一直追着顾南山到了对方的轮船上,我见他危险便去助他一臂之力,不成想反遭对方暗算。付一笑为了救我,身中一枪,就那么坠海。我跳进海中捞他,但那个地方,恰好有一个暗流……” 无论是付一笑还是如晦,二人如果能够有消息,都离不开眼前这片海。 秦琛、连翘干脆带着不悔在海边住了下来,一来可以让不悔听听海的声音,二来也好及时掌握付一笑、如晦的消息。 又三天。 秦琛接到爱德华的电话,接着,男人眉头舒展,眉间飞起止不住的喜悦。 连翘当时正拉着不悔的小手在沙地上堆着沙堡,还不时的和不悔说着话。即使如此,但她仍旧感觉到了男人的喜悦,她看向男人。 “爱德华说,找到眼角膜了,和不悔的匹配度达到99。99%!” 可以说,这是这么多天来连连噩耗下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连翘心一喜,眼一湿,将身边的小宝贝搂入怀中,说:“宝贝,听到了吗,有救了,你的眼睛有救了。” 当即,秦琛带着连翘、不悔赶回医院。 秦叶心怡脸上少有的喜色迎上了儿子一家,然后亲吻着小孙女的眼睛,说:“心肝,有救了,有救了昂。” 一边说,秦叶心怡的眼泪一迳流下。 “妈,好事,你哭个什么?”秦琛说。 秦叶心怡哽咽着说,“这是高兴的泪,谁说高兴就不能哭?” 547 卷一后记之希望 不悔的手术定在晚上。 所有人都极是紧张,尤以秦琛更盛。 据说是一个出车祸的人,生前有交待遗体捐赠的事,正好和不悔的各项指标相匹配。今天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此人脑死亡,已取下眼角膜,正在送来的途中。 “琛儿,你啊,别走了,来,坐坐!”秦叶心怡一边拍着身边的位子一边含笑看着儿子。 “妈,我哪坐得住?” “琛儿啊,这才中午,还有好些时间呢。”秦叶心怡笑着说。 “妈,我不坐。” 秦叶心怡又笑了,站起来,上前,一把拽住仍旧在前后左右不停晃荡的儿子,说:“这样吧,妈来替你洗个头,也好打发时间。” “妈。”他现在哪有闲心洗头? 秦叶心怡瞪着儿子,嗔道:“洗头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免得你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晃来晃去,晃得人头疼。” “妈,我这是激动,激动。” “妈知道你是激动。所以越发要平静下来。快,过来洗头,否则,妈就生气了。” 这样走来走去也确实不是事。秦琛想了想,说:“好吧。” 给秦琛洗头这事,秦叶心怡没少干过。秦琛小时候多是秦叶心怡亲自服侍,吃喝睡洗都是秦叶心怡负责,只到秦琛长大能够独立完成自己的事,秦叶心怡才罢手。 这VIP病房中有卫生间,有热水器。 但秦叶心怡希望用最原始的方法帮儿子洗头。 所以,她准备好盆子,从热水器中取了热水,大大小小的盆子摆满了病房,然后她示意秦琛躺在躺椅上。 这是要他躺着洗头? 秦琛相当听话的躺了上去,舒适的望着天花板。 秦叶心怡一边替儿子洗头一边说:“妈记得,最近一次给你洗头还是你第二次病毒发作的时候。那个时候啊,不悔、有如晦都在一旁帮忙。你那个时候还说自己的病一定会好,一定会给妈养老送终。” 是啊,那个时候,人哪怕是绝望的,但总存着希望。秦琛笑了,说:“所以说吉人自有天相。妈你看,我好了,小宝贝紧跟着也马上就可以好了。妈的脸,也会很快就找到合适的皮肤的。我们一家都是吉人天相。” 秦叶心怡突然就湿了眼睛,说:“是啊,吉人天相。” 听出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秦琛问:“妈,你怎么了?” “妈是高兴。” 秦琛没多想,说:“很快,不悔就可以看到妈你了。我记得她说过想和你学演戏来着,依她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到时候可烦着你了。” “妈不烦。小乖孙要学,就是十遍、百遍的,我也会教她。更何况,她聪明,肯定一遍就能学会。” 母子两个在这里洗头,且不时的说着话,有过去的,有现在的,更有未来的。秦愿抱着小兽到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 听话的儿子。 眉目间温柔倍致的母亲。 淡淡的阳光洒在他们母子的身上。 非常美的画面。 秦愿站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得不说秦叶心怡真的是一个好母亲,她虽然自私,但在儿子的陪护、孙子的陪护上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接着,便听秦叶心怡说:“你啊,有儿、有女、有妻,有事业。以后啊还是我Y国的总统。所以,琛儿啊,你就是妈妈的骄傲。对你啊,妈是放心又放心的。” “妈。” “若说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就是你爹了,经历了两次车祸,也是吉人天相的活过来了。但是,多少还是落了些后遗症,以后这病痛肯定少不了。你这个做儿子的啊得细心点,人病了多少有些情绪,若真有那一天,你忍着些。” 秦愿闻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推门进去,说:“什么病痛的,我好着,你这是咒我呢?” “啊,老爷来了。小兽乖乖也来了!快,来,帮奶奶给你爸爸洗头。” 小兽两腿一蹬,溜下了秦愿的怀抱,开跑。 才走利索的小家伙,跑的时候仍旧有些踉踉跄跄,但他一跑到秦琛身边就趴在躺椅那里先给秦琛脸颊来了一记亲吻。 秦琛‘哈哈’笑了,也不管头还湿着,起身抱过小兽坐在了他的肚子上,再度躺好。 “洗头,给爸爸洗头。”小兽指着秦叶心怡的方向。 “小宝贝是要帮忙吗?”秦琛问。 小兽点头。 “好,小兽也要帮爸爸洗头喽。”说着话,秦琛又起身将小兽放了下去。 秦叶心怡作势拧了拧儿子的头,说:“身上都弄湿了。” “不要紧。” 然后,小兽蹲在一边,小手捧着盆子中的水,往秦琛头上浇水。当然,他是乱浇一气。秦叶心怡也不恼,仔细的替秦琛洗着头,又仔细的和小兽说着话。 秦愿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祖孙二人,淡淡的笑着。 给秦琛洗了头后,秦叶心怡又拿过吹风替秦琛吹头发,笑着说:“这头发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直就没变过。” “我也要,奶奶我也要。”小兽踮着脚指着自己的脑袋,示意秦叶心怡给他吹头发。 “好好好,小乖乖也要吹头发。诶,小乖乖,奶奶也给你洗个头,怎么样?” “好,洗头。”小兽乐坏了,直接爬上了躺椅,躺好。 秦愿、秦琛、秦叶心怡都笑了。 然后,三个人一起侍候着这个小祖宗。 三双手为他服务,小兽别提有多高兴,躺在躺椅上‘咯咯’的笑。 可以说,这段时间也只有这个小家伙最是开心,也最是无忧无虑。根本不知人世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正因了他的笑声,也使得一家子的愁云惨雾去掉不少。更何况在今天这个充满了希望的日子里。 替小兽吹头发的时候,小家伙偎在秦琛怀中,头发吹干的时候,小家伙的眼睛也眯上了,明显是要睡觉了。 此时,秦叶心怡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滑开手机,担心吵着小兽,她走出病房接电话。再进来的时候,小兽已经睡着了。秦叶心怡有些为难的看着秦琛。 “妈。谁的电话?”秦琛看得出来,母亲有心事。 “是韩国那边的。” 这段时间,秦叶心怡一直在联系植皮的事,恐怕是有消息了。秦琛问:“怎么说?” “那边要我今天就过去。” “妈,等不悔的手术完了,我亲自陪你去韩国。” “一直在等合适的皮肤,那边说终于等到了,说是有一块皮肤非常适合我。不去的话那肯定是先给另外的人用。我只有再等。所以……我,想去。” 这个植皮是非常讲究机缘的,不是随便一块皮就能植上去,还要考虑到多重因素。秦叶心怡本就爱美,伤的又是脸,自然而然,她要求做出来的效果要和没受伤时一模一样。因为她有这个要求,那对植皮的要求自然而然就非常的讲究。韩国那边一直替她留意着,但留意着这样皮肤的并不是秦叶心怡一人,所以,对于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皮肤,遇到了就不能放过。否则就只能在自己的腿上取,而秦叶心怡又不愿意受腿上取皮的苦。 “我给那边的教授打电话说一下,看能不能等一天。”秦琛有那边整形教授的电话,当即掏出手机打了过去,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秦琛挂了电话后看着秦叶心怡,说:“还是去吧。” “琛儿,对不起,这种时候离开,我可真是……不是个好奶奶。” “去吧,矫情个什么?”秦愿说。他知道她爱美,更何况伤的还是脸。他又说:“不悔的事你不要担心,有我、有琛儿,还有匪匪。” 秦琛倒不在意母亲在不悔手术时离开,毕竟母亲也是要去动手术,而且远在异国它乡,他同样不放心。这个时候,他恨不能分身两人,他说:“妈,我陪你去。这边有爹地、有匪匪,我……” “别。我在这种时候离开已经心里过意不去了,又怎么能拉了你走?你还是在这里陪着不悔吧。” “可是……” “没有可是。”秦叶心怡打断了儿子的话,又说:“妈知道你是个好儿子,但你同时也是个好父亲。妈是大人了,不过一个植皮手术。而不悔还小,且是个大手术。于情于理,你都必须守在不悔这边。更何况,如晦、一笑还没有消息,这边的事都要你拿主意。” “妈,我……” “行了,就这样了。韩国那边我去过不知多少次,闭着眼睛都能走回来,你担个什么心?再说那边的院长、教授和你我都熟悉,你还怕他们让我吃亏不成?” 说的倒是,他和那边医院的院长有些交情,那个为母亲做整形手术的教授还是院长推荐的。秦琛说:“那我派几个保镖陪你去。要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秦叶心怡叹了口气,拉过秦琛的手,说:“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的事。你的人都派出去了,剩下的这医院也不能少。我要王妈陪我去,另外你要是还不放心,我要叶家派几个保镖给我用也是一样。” 语毕,也不待秦琛回话,秦叶心怡便松了儿子的手,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待拨通,她说:“哥啊,我要去韩国一趟,植皮的事联系好了。你派几个保镖过去,让他们先去那边等着我……嗯,对,就今天的航班……对,让他们就在韩国那边的机场等我。好,好……” 事已至此,秦琛倒无话可说了。再怎么说,舅舅对母亲那也是宠到骨子里去的。事情但凡关系到母亲,舅舅必安排得井井有条。 挂了电话后,秦叶心怡定定的看着儿子。 这眼神,似乎有万般的不舍。秦琛感觉到了,步上前,说:“妈,赶得真不是时候。儿子不孝。” “什么孝不孝?”秦叶心怡一边替儿子整着衣领,一边说:“如果你置不悔而不顾的选择守在妈这边,那才是不顾妈的意愿,那才是真正的不孝。” “妈。手术后给儿子打电话。” “脸上都动刀子了,哪还能和你说话。” 秦琛笑了,说:“那我给王妈打电话,问情况。” 秦叶心怡点头,又定定的看着儿子。 感觉秦叶心怡的眼神有点怪怪的。秦愿皱眉,说:“怎么了,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不就是一个手术?真是……” 秦叶心怡错开眼光,笑看着秦愿,颇带嗔怪语气,说:“你们都不守在我身边,我怕疼不行啊。” “要不,我去守着你?”秦愿说。 秦叶心怡一滞。 这话,若在三十年前再或者哪怕十年前听到,她都会把它当做这辈子听到的最美的情话。但现在,事过境迁,一切都全然不一样了。 秦琛正准备说‘好’,秦叶心怡笑说:“还是算了吧,我担心琛儿只顾着不悔去了,那谁顾及着小兽呢?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小兽吧。否则,我在那边也不安心。” 秦叶心怡疼宠儿子也疼宠孙子,哪怕身在韩国手术心里也会念叨着他们。秦愿没多想,只说:“行,为了你能够放心,我还是守着小兽的好。” 秦叶心怡走到床前,弯身,低头,亲吻着小兽的额头,说:“小乖乖,好梦。奶奶真舍不得你啊。” “成了,成了,别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以后又不是看不到。别亲了,搞醒了这个小祖宗,没睡好,起床气,不好招呼。”秦愿说着话,又吩咐着一旁的王妈,说:“有事及时打电话。” “是,老爷。” “手术后,发一个通话视频。让我们看看现场。” “好的,老爷。” “还有……” “老爷啊,你说我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唠唠叨叨的才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秦叶心怡截住了秦愿未完的话。 “你……”秦愿有些恼,又道:“不说就不说。还嫌我唠叨。” 秦叶心怡笑了,接着将唇印在了小兽的额头,再才缓缓起身,说:“成了,我得赶去买票,别误了航班。误了航班不打紧,那好不容易寻着的皮肤若被人家给用了,那才是损失大了。”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准备出门。 “这女人爱起美来,真是……” 秦愿的话还没说完,出门的秦叶心怡突然回头一笑,说:“老爷,保重。” “什么保重不保重,又不是不回来。” 秦叶心怡也不恼,只是仍旧笑着说:“我不在,这以后,老爷就要多废心了。” 只当她说的是不悔、小兽的事,秦愿说:“成成成,你放心,都有我。保证把你的这些孙子照顾得妥妥贴贴。” “那就谢谢老爷了。” 秦琛送秦叶心怡出去。 院门口,秦叶心怡伸手挡住了儿子,说:“好了,一送再送的,你这是打算把我送到韩国去?别送了。” “妈。”不知怎么的,秦琛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不舍。上前,轻轻的抱住秦叶心怡,说:“妈,你要好好的。过两天,我去看你。不,明天我就去看你。” 有很长很长时间了,儿子再也没有主动抱过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应该是从儿子青春期获知他的出生的时候开始。 然后,为了出生,为了连翘,母子二人开始了长期的渐行渐远的日子。儿子看似对她孝敬有嘉,但内里,对她是越来越疏远。 今天,儿子再度抱住了她,秦叶心怡感动得泪湿眼眶。 “成了,都要当总统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什么明天、后天的,那个时候我脸上都缠着纱布,你想看也看不到。听话,等小宝贝的眼睛看得见了,你再带着小宝贝去看我。”秦叶心怡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抹了泪,笑着推开秦琛。 接着,她似乎也有不舍,定定的看着儿子的眼睛,说:“琛儿。” “嗯。” “妈妈爱你。” 秦琛一愣。这句‘妈妈爱你’在他小时候时有听到,但长大了后,应该是从他青春期获知自己的出生始他就专门和秦叶心怡做对后,再听这样的话就有些反感。 应该是看出他的反感,母亲再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今天,母亲又说这样的话。他心里突然暖暖的,再也没有原来反感的感觉。 “琛儿,你要记得,妈妈永远都爱着你。所以……”秦叶心怡的声音突然带了些哽咽,又强自笑了说:“所以,不要恨妈妈,一定要好好的。” 恨? 秦琛讶异的看着他的母亲。 秦叶心怡听出了他的心声,解释说:“如晦、一笑生死不明,小宝贝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在这种紧要关头,妈妈却丢下你一个在这里承受着这一切。” “妈……” “琛儿。” “嗯!” “和连翘说一声,不能和她告别了。” 连翘一直在照顾不悔,因为手术前还有许多提前事项要做,连翘一直在手术室陪着。 “嗯。” “告诉她。她是个好媳妇,是个好妻子,更是个好母亲。” “妈!” 虽然有点怪怪的感觉,但秦琛没有想到这将是他和他母亲最后的诀别。 多少年后,他总会回忆起和母亲的这次诀别,心里多少会痛、会遗憾。但同时,他也会说一句:妈妈,儿子也爱你,永远! 548 卷一后记之再也不要分开 青州医院。 手术室。 秦琛、连翘手牵着手,紧张的站着,一瞬不瞬的看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 一旁的休息室中,秦愿、小兽都睡着了。 保镖们仔细的替秦愿、小兽阖上门,然后小心翼翼的守在门口。 “那个捐献人的消息打听到了没?”连翘问。 秦琛摇头,说:“消息守得特别严,暂时打听不到。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善举救了我的小宝贝,我想尽办法也会打听到的,他的家人我都会照顾好。” 遗体捐献、器官捐献在医学、法律上都签有保密协议,如果没有通天的能力,根本打听不到。但她知道秦琛会打听到的。连翘“嗯”了一声,头靠在秦琛的肩膀上,说:“他是我们的恩人,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男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时间静静的流逝。 随着手术室的门拉开,秦琛、连翘紧张的上前一步。 爱德华率先走出来。 秦琛紧张的看着他,“爱德华?” 几个小时的手术,爱德华并不觉得疲惫,他缓缓的解下口罩,说:“恭喜,手术非常成功。” 秦琛伸手,狠狠的握着医生的手,“谢谢,谢谢你,爱德华。” “谢谢你,爱德华。”连翘也说。 “不谢,应该的。” 爱德华说:“角膜移植手术后会有排斥反应,术后3—6个月是高峰期,比如说眼红、视力下降、畏光、流泪等等,这都是正常现象,并不可怕,及时就医通过药物完全可以控制住。” “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秦琛说。 “不过,捐给小不悔的眼角膜非常完美,别说匹配度高,就是形状都天衣无缝。可以说,这双眼角膜简直就像是为了小不悔而生的。所以,我预计小不悔不会有过多的排斥反应。应该只有一小段时间的适应期。适应了就会好的。” 闻言,秦琛、连翘惊喜交集,连翘说:“爱德华,能不能透露一下捐献者的消息,我们真的非常想知道,非常想感谢他。” 爱德华呶着唇似在犹豫,最终,他说:“抱歉,我是医生。做为医生我应该谨守医生的职业道德。” “好吧,爱德华,对不起,我们不该问。”连翘说。 此时,不悔被推了出来。眼睛上缠着纱布。麻醉中,还没有清醒。 连翘和秦琛双双扑了上去,纷纷亲吻着小家伙的额头,说着‘宝贝,真勇敢,好了,都好了’的话。 “对了,这个,是小不悔的。” 爱德华说着话,将装在塑料封闭袋中的一截枯藤递到了秦琛面前,说:“趁着麻醉,我替她取出来了,长期握着对手不好。” 秦琛接过,说了声谢谢。 连翘这才看向小家伙的手,也用纱布包着。 爱德华说:“由于握着枯藤的时间长了,她的掌心都磨破了。不过,你们放心,我都替她处理干净了。问题不大,明天就可以拆纱布。” “谢谢。”秦琛现在只能说这两个字,没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能代表他的心情。 爱德华看着秦琛,欲言又止,最终说:“我只是被感动了。秦先生,你有一个好母亲,很幸福。” 秦琛一愣,爱德华已经转身再度进了手术室。 不悔被护士推走,秦琛急忙跟上。电梯中,一个护士笑着说:“爱德华医生肯定是激动了,把‘秦先生,你有一个好妻子,很幸福’说错了。” 又一个护士笑着说:“也许爱德华医生想说的是‘秦先生,你有一个好女儿,很幸福’。” 但是,秦琛却不这么认为。他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将不悔安排进观察室后,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叫了声‘妈’。 电话那一头,王妈接的电话,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说:“少爷,是我。” 秦琛说:“哦,王妈,夫人呢?你们到了吗?” 断崖之上,王妈和黄诚站在直升机旁。 看着站定在悬崖边的秦叶心怡,王妈哽咽着说:“到了。” 秦琛听出王妈的声音不对,问:“王妈,怎么了?” “少爷,我……”王妈看着悬崖边的秦叶心怡,又哽咽着说:“我怕。” 秦琛站在走廊,看着窗外那浓密的花园,皱眉,“怕?” 王妈一把抹了眼泪,说:“哦。夫人已经送进手术室了,我怕,怕手术不成功。” 闻言,电话那头的男人长眉舒展,说:“王妈,不要怕。那个教授是韩国最有名的整形医生,对他要有信心。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悔的手术非常成功。已经出来了,现在在观察室。等夫人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你告诉夫人一声,夫人会高兴的。” 直升机旁,王妈‘哦哦’两声,挂了电话。 然后,她向着秦叶心怡的方向喊:“夫人,少爷来电话了,说小小姐的手术非常成功,已经出了手术室,送到观察室去了。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从观察室出来,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摘掉纱布重见光明。” 悬崖边上,秦叶心怡双手合十,嘴角微微翘起:感谢老天保佑。 清城,你听到了吗?你的侄女已经没事了。我相信,紧接着,小宝贝也不会再自我封闭。因为她是我的孙女,琛的女儿,你的侄女。 你们都是这么的优秀。 清城,虽然妈妈一直在你弟弟身边,但是却一直在做着一个梦。那个梦的国度叫沙特。那个我从来不敢涉足的地方。 但在梦中,我非常非常的喜欢,因为在那里我总能看到你,你幼时嗷嗷待哺的样子,你少时调皮捣蛋的样子,你长大后英俊无敌的样子,一直一直盘旋在我的梦中。 在梦中,你和夜遥一样,一样的风度翩翩,一样的贵气天成,一样的玉骨仙姿,唯一和夜遥不一样的就是那双属于我叶无心的凤眸。 在梦中,我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摸着你的眉眼,感受着你的体温。 直到有一次,我摸着你的眉眼的时候,你的眼中居然流出了血。我吓坏了,从梦中惊醒,抚着狂跳的心,看着漆黑的夜,我祈求上苍:不要让我的儿子有事,一定不要。如果有,就都惩罚到我秦叶心怡的身上。 现在想来,那个梦就像上苍给我的暗示,原来那一年你果然出事了,你得了血癌。而我,感应到了。 就像这一刻,妈妈也感应到了。 清城。 清城。 你抱着清果跳崖,不是谜! 你以为清果害死了我,所以抱着清果跳的崖。 你是为了妈妈报仇,对不对? 儿子啊,傻儿子,哪怕你一声‘妈妈’都不曾喊过,但我听到了,都听到了。 秦叶心怡抬头,看着天空,哪怕她的眼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但她似乎还是看到了她的大儿子那英俊的脸,感觉到大儿子在对她说:妈妈,我替你报仇了。哪怕她是我的妹子,哪怕她是我最亲爱的妹子。但她不该骗你、不该害你、更不该谋杀你。因为,你是我的妈妈。 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是血泪。 血泪很快浸染了缠着她眼睛的纱布。 才动过手术的眼睛,刺痛刺痛的,因了血泪,更痛了。 但秦叶心怡的唇角仍旧牵起了幸福的弧度:傻儿子,清城。 妈妈看到你了。 妈妈都听到了。 妈妈知道了,你爱着妈妈,深深的爱着。 清城,据说,这断崖下又是断崖,还有瀑布深潭,深潭的水最终流入大海。 你是不是早就被冲到大海中去了? 大海太大了啊。 你在人世本就孤苦一世,你在人世本就没有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妈妈又怎么忍心你在黑暗的海底独自流浪! 所以,清城,不要怕,无论海有多黑,无论海有多大,妈妈都来陪你! 老天,我只希望我秦叶心怡的这纵身一跃,自此后我就只是叶无心。 无论是瀑布下的深潭水还是大海的海浪,请你务必将我送到我儿子的身边,请让我和我的儿子再也不要分开。 清城。 清城。 妈妈来了…… 直升机旁,黄诚和王妈紧张的盯着秦叶心怡,接着便见秦叶心怡缓缓的转过身来。 天上的月亮很大,断崖上的一切清晰可见。秦叶心怡一袭素白衣衫在风中飞舞,绑着她眼睛的纱布也在风中飞舞。这一切的一切,看在黄诚眼中,她就像一个马上要羽化成仙的人乘风而去。他心中再度升想不好的预感。但接着,他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上一次她也是这样站在悬崖边,一样没事。 紧接着,秦叶心怡对着他们二人一笑,说:“谢谢你们。” “心怡。”黄诚松了一口气。 “夫人。”王妈的声音仍旧有些哽咽。 也就在他们二人的声音落地的同时,秦叶心怡缓缓的往后倒去。 “心怡!” “夫人!” 黄诚和王妈目眦欲裂,同时双双扑向悬崖…… 医院。 走廊中,秦琛心神不宁,左右走动着。 从观察室出来的连翘上前,挽住男人的胳膊,说:“秦琛。小宝贝没事了,麻醉也过去了,中途醒过一次,现在又睡了。” 秦琛‘哦’了一声,但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秦琛,你怎么了?”连翘感觉到男人似乎有点手足无措。 “我……有点心慌。”秦琛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只当他是担心小宝贝到底能不能见到光明?连翘说:“别担心,爱德华不都说了,小宝贝的手术十分成功,难得的成功。爱德华还说了,如果说为别的人做手术,他都只能肯定七成的成功率的话,但他能肯定我们的小宝贝的成功率一定在十成。” “嗯。” 男人回答得似乎有些敷衍,而且仍旧有些手足无措,连翘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在担心秦妈妈?”接着,她又道:“要不,你去韩国吧。小宝贝的手术没事了,这边有我、有爹地。” “你……” “去吧。没事的。赶紧订票。保不准赶过去正好可以迎接秦妈妈从手术室中出来。”一边说着话,连翘一边掏出手机,又说:“我来帮你查一查,看什么航班可以让你快速抵达韩国。从这里到韩国的航班挺多的,很方便。” 连翘在查航班的时候,秦琛的手机响了。见来电显示着‘母亲’二字,秦琛心中一喜,说:“估计出来了。”说话间,他急忙滑开手机,问:“王妈,夫人出来了?手术情形怎么样?” 也不知王妈说了些什么,秦琛身子一僵,眼睛只盯着一个方向,声音轻极了,问:“什么?” 接着,秦琛又半晌没做声,眼睛仍旧只盯着一个方向。 “秦琛?”连翘觉得男人不对劲,摇了摇他,见他仍旧一动不动,她又摇了摇他,“秦琛。” 秦琛的手机就那么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连翘吃了一惊,“秦琛!” “妈,我妈……” 秦琛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便转身,迈开腿往外跑去。 一个星期后。 阳光暖暖的照在病房。 不悔一身病服端坐在病床上,她的小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清脆的问:“爸爸,你说了的,只要我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如晦,是不是?” 秦琛站在一旁,笑看着他的小宝贝,不答反问:“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那我要快些揭纱布。要快些看到如晦。” 爱德华含笑上前,替不悔解着缠眼睛的纱布,同时说:“小不悔,你知道吗,你拥有一双世上最美的眼睛。” “当然,我的眼睛和爸爸、奶奶的一模一样,都是最美的。” 秦琛闻言,眼睛一红。说:“对,所以小宝贝你不能辜负老天予你的美丽。一定要善待。” “嗯。我知道的,爸爸。” 终于,纱布的最后一圈也解了下来,不悔感觉到阳光的刺痛,伸手挡住了眼睛。 “小不悔,慢慢来,不要急。”爱德华轻声说着,然后伸手,帮着不悔轻轻的揉着眼睛四周,让她尽量的放松。又说:“感觉到光线了,是不是?” “嗯。” “很强的光线,是不是?” “嗯。” “那就是说小不悔的眼睛没事了,看得见了。来,小不悔,勇敢点,睁开眼睛。” 在爱德华的柔声细语下,不悔的眼睛又慢慢的打开了。虽然开始的时候光线仍旧有些刺眼睛,但比刚才又好了许多。只是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 不悔又闭上眼睛,摇了摇小脑袋,再睁开,眯着眼睛看。嗯,这一次,清晰多了。慢慢的她能适应强光了。也慢慢的,她看东西越来越清晰了。 最后,东西不再模糊,她也不怕光了才彻底的将眼睛睁开。 她左右看了看,最后,眼光定在了秦琛的方向。 “爸爸。” 看着他的小宝贝那漆黑的眼中布满的璀璨星子,秦琛高兴得一把抱起他的小宝贝,唇印在她的额头,“宝贝,太好了,看见爸爸了,是不是?” “嗯嗯嗯。”不悔拼命的点着头。 秦琛再度亲着小家伙的额头,说:“太好了,爸爸很高兴,非常高兴。” 不悔也非常激动的在秦琛脸上亲着。 看着浓浓的父女之情,爱德华感动得笑了,说:“小不悔,我们还要做最后一个检查哦。”接着,伸出一个手指头,问:“小不悔,这是几?” “1。” “这呢?”爱德华又伸出三个手指头问。 “3。” 爱德华又笑了,揪了揪不悔的小脸蛋,说:“好了,没问题了。” “谢谢你,爱德华医生。”秦琛说。 不悔却是问:“爸爸,如晦呢?” 秦琛抱着小丫头转身,手指向病房门口方向,说:“你看。” 不悔期待的看着。 随着病房的门推开,最先冲进来的是小兽。他踉踉跄跄的跑着,嘴中不停的叫着‘姐姐、姐姐’的话。 不悔高兴坏了,溜下秦琛的身子,冲到小家伙面前抱住小家伙,“小兽。”然后,她在小兽的脸上印下一吻。 小兽也毫不客气的在他姐的脸上乱啪一气,惹得不悔‘咯咯’的笑。 接着进来的是秦愿,他含笑看着不悔,说:“小宝贝。” “爷爷!”不悔叫着要往秦愿身上冲。 秦愿急忙蹲下,抱住小丫头,说:“抱不动喽。别摔着。” “爷爷。”不悔亲了秦愿一口。 秦愿看着不悔的眼睛,眼睛突然就红了,说:“小宝贝,好,好了就好!” “宝贝。” 说着话进来的是连翘。 “妈妈。”不悔冲上前。 连翘一把抱起小丫头,说:“宝贝!” “妈妈,如晦呢,你们说了,只要我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如晦的。” 连翘‘嗯’了一声,抱着小丫头往病房外走,出门之际,她抬手指着前方,说:“你看。” 顺着连翘手指的方向看去,不悔先有些怔忡,接着,泪水从她黑漆漆的大眼睛中似珍珠般的滚滚而落…… 549 卷一后记之儿子真心不好养 断崖。 秦琛牵着不悔的小手,站在悬崖边,风吹得父女二人的衣衫随风起舞。 爱德华说:秦先生,那天,秦夫人找到我说她活了一辈子,该看见的都看见了,该吃的都吃了,该喝的也都喝了。哪怕再也看不见也不要紧。但小不悔不能看不见。 爱德华又说:秦夫人还说,小不悔的眼睛受病菌感染不能等,但她能等。她说,与其让小不悔有被摘掉整个眼球的可能,倒不如先试试她的眼角膜看能不能匹配,如果能匹配的话,她愿意为小不悔捐献自己的眼角膜。然后,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候别人捐的眼角膜就成,一样也能看到光明。 爱德华还说:当事时,我是反对秦夫人的意见的。但秦夫人求了又求,她的所言所行让我看到了一个伟大的母亲。而且,她说的有道理。小不悔不能等,但她能等。更何况,检查结果也不一定能够匹配。 爱德华最后说:但是,检查的结果十分的匹配,天衣无缝。秦夫人非常高兴,便和我一起演了一出瞒着你们所有人的戏。哪怕是韩国的整形医生也被秦夫人说服。所以对不起,秦先生,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秦夫人会跳崖。我们真的只想着秦夫人出的主意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两全之策,我们更想着秦夫人重见光明的那一天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妈,不悔看见了,她来看你了,你看到了吗?” 听着爸爸的呼喊,不悔也对着云雾缭绕的崖底喊:“奶奶,我看得见了,你看到了吗!” 前段时间,爱德华为秦叶心怡筹的眼角膜已经运到,但可惜的是秦叶心怡已经不在了。眼角膜手术之于不悔而言,因为牵扯到了血管、视神经,所以得讲究各项匹配。但之于秦叶心怡而言无需讲究匹配,只是一个简单的、普通的手术。 “奶奶,眼角膜已经到了,爸爸想把它们烧给你。但爷爷说,奶奶肯定想让这对眼角膜让更多的人重见光明,所以眼角膜又捐出去了。听爱德华叔叔说,这双眼角膜又让三个人重见了光明。” “奶奶,你让四个人重见了光明,你很伟大,非常伟大。我长大后要和奶奶你一样,做一个伟大的人。” “奶奶,我要带着你的眼睛去看世界。以后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奶奶你的一份。我看的每一份风景都有奶奶你的一份。” 秦琛低头,笑看着他的小宝贝,说:“奶奶都听到了。她很高兴。” 不悔点头,“嗯。” 连翘也在断崖上,只是她得看着小兽,这小子太好动了,一上了断崖就像放出笼的鸽子到处扑腾着。不是看这个岩石后面有什么,就是要看看那处草丛中有什么。更让连翘受不了的是这断崖上有许多白骨,有人的,有动物的,可小兽一点也不怕,有时甚至拿着这根骨头敲打着那根骨头。 这断崖上不时有秃鹰飞过,连翘更怕那秃鹰趁她一个不注意就把小兽给叼走了。所以是时时关注,片刻都不敢松懈。 眼见着小家伙又钻到一处草丛中去了,现在正是蛇虫横行的季节,连翘不放心,说:“小兽,快出来,小心有毒蛇。” 连翘一边叮嘱着小家伙一边掀开草丛,接着便花容失色,原来小兽正坐在草丛里,一双小胖手抓着一条有他两个拇指般粗的蛇正玩得不亦乐乎。 我的天,连翘心跳一百八。 那蛇的花玟繁琐,最可怕的是它的头是三角形的,这是毒蛇的典型特征啊啊啊! 但是,那蛇似乎已经被小兽玩得全无毒蛇的斗志,在小兽手中就像一根软软的面条。 顾不上其它,连翘冲上前,一把夺过小家伙手中的毒蛇扔了出去,接着紧张的抱起小兽,问:“有没有被咬着啊?有没有啊?” 一边问,连翘一边翻着小兽的衣服,看小家伙身上有没有伤口。 小兽不耐烦了,踢着连翘,还要去抓那条正在拼命逃窜的蛇,口中更叫唤着‘蛇,我要,我要’的话。 还要? 连翘干脆给了小兽的屁股一巴掌,要他安静下来,接着说:“不许玩蛇。”玩什么不好,偏要玩蛇? 连翘瞪他,他也不怕,也瞪着连翘,又踢连翘的肚子,意思是要下来。 别看他小,腿上的力道真让人受不住。而她也检查了他全身上下,并没有被蛇咬的痕迹。只好放了他下来,说:“你给我规矩点,不许再乱跑了。”接着,她指着天上正盘旋在头顶的一只秃鹰,说:“小心它抓了你去,吃光光。” 小兽瞪着天空的秃鹰,觉得好玩,也扑腾起他的一双小胳膊,“我要飞,我要飞。” 连翘道了声‘天啦’后抚额:儿子真心不好养啊啊啊! 也就在这个功夫,秃鹰俯冲而下,直扑小兽而去,伸出了它锐利的爪子。 见秃鹰向他飞来,本扑腾着胳膊的小兽突然蹲下,随手捡了块石头便往秃鹰的方向掷去。 还别说,掷得真准。再加上小家伙天生神力,那力道杠杠的…… 秃鹰凄厉的‘啾’了一声,痛苦的扑腾着翅膀。 秦琛、不悔听到声音吃了一惊回头,便见一只秃鹰直坠地面,正掉在了小兽的跟前。 小兽乐坏了,往上扑。连翘眼明手快的一把抱过他,说:“危险。” 因为这一切发生在她愁得抚额的瞬间,所以她都没怎么注意那秃鹰是怎么掉下来的。等再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秃鹰的肚子穿了,还在流血? 穿了! 怎么穿的? 连翘都有些莫明其妙。 “我要,我要。”小兽拼命的扭着身子伸着小爪子要去抓那秃鹰。 一来连翘担心太过箍着他而箍伤了他,所以抱着他的时候总会留一定的空间。二来这小子力气着实大得惊人。小家伙挣扎间,连翘一个没抱住,小家伙居然从她怀中挣脱往地上坠去。 连翘惊叫一声伸手去抓,一双大手稳稳的先她一步接住了小家伙,正是秦琛。 小家伙利索的从秦琛手中滚下来,一把就抓住了那只比他那小身子板还大的秃鹰。秃鹰还活着,还在垂死挣扎,更想用它锋利的喙去啄他。 小兽见它不听话,小脚往它的身上一踩,一只手便那么拉着它的翅膀一扯。 “我滴个神啊!”连翘捂住了眼睛。 太血腥了,真的太血腥了,这小子居然活生生的把秃鹰翅膀上的毛给拨了一大把下来。 秃鹰痛得越发凄厉的叫起来,越发的想扑腾,但因为被小兽睬着,动弹不了。 “小兽。”秦琛、连翘、不悔三人同时瞪着小家伙。 小兽玩兴奋了,只觉得那秃鹰的叫唤非常有意思,哪还管他们三个的严厉警告,而是再度伸手,再次抓向了秃鹰的翅膀,正准备又一扯的时候,秦琛伸手摁住了。 “小兽,我们把它丢下去,让它去保护奶奶,好不好?”好歹是天空之王,死前就不要让它太过痛苦了。 小兽歪着脑袋,状似考虑,最后点头,“保护奶奶。”语毕,他伸手去拖那秃鹰。 别看秃鹰比他大、比他重,但他拖起来一点也不费神。 秦琛、连翘面面相觑,抽搐着嘴角! 很快,小兽把秃鹰拖到了悬崖边。 这个天空之王在小兽的折腾下早就失了天空之王的尊严,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恁由小兽摆弄。 秦琛担心小家伙掉下去,一直紧紧的跟在小家伙的身后。 还好,小家伙似乎知道悬崖底下危险,并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小腿一伸,一脚就将那么大只秃鹰给踢下了悬崖。 秦琛心惊肉跳,这要放古代,小兽肯定要被人传出魔王降世之类的一些惑众妖言。但在现代,他清楚的知道,小兽的力道之大应该和小兽曾经是病毒携带体,出生后又历经在保育箱中灌了半年的药有关。 被踢下去的秃鹰叫都没有叫一声。 小兽指着崖底,说:“保护奶奶,保护奶奶!” 秦琛摸着小兽的脑袋说‘乖’! 当然,秦琛不知道,正因了他这一建议,在以后的两年,但凡有被小兽逮到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地上跑的生物之类的,小兽都会拧着它们爬到总统府邸的最高处往下扔,说是‘保护奶奶’。总统府邸的大院子中,长期可见一些动物尸骸。更有一次,小家伙看中了非洲某国国王送给秦琛的一只豹子,然后他居然也扛着它爬到了高处将它从高处扔下,说是‘保护奶奶’的话。 那可是只外交豹子! 为了避免有可能引起的外交麻烦,秦琛只对外宣称那豹子不适合Y国气候,水土不服,抱病而亡。 当然,这都是后话,以后再说,只说现在。 秦琛蹲在小兽身边,抓着小家伙的手,轻轻替他拍着手上的羽绒、杂草,说:“是的,它会保护奶奶好好的。” 秦叶心怡留下遗嘱,其下所有财产,动产、不动产,包括她秦氏帝国5%的股权全部留给秦琛,但前提要求是秦琛必须成立一个基金会,且这个基金会要以‘顾清城’命名,基金会主旨帮助失去母亲、家庭困难的孩子。 王律师说:琛少,其实最初夫人只是将她名下秦氏5%的股权留给了你。她其它所有的动产、不动产是留给了顾清城。当事时,我非常诧异,但事关遗嘱,我的本职工作就是执行,不能过问,不能透露。 王律师又说:但一个月前,夫人突然联系我,将遗嘱做了修改,说是将她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琛少你。我还想着这样的遗嘱才是正常的遗嘱。但紧接着,夫人居然又给这个遗嘱添加了这么一个附加条件,我又糊涂了。想着,难道是顾清城救过夫人的命的原因? 王律师最后说:琛少,夫人还留了一封信给你。 秦琛看过母亲的信,大体上交待了两件事,一件就是成立‘顾清城慈善基金会’的事;一件就是希望水葬断崖,要他不要寻找她,她只想魂归大海。 初时,秦琛始终想不透母亲为什么要跳崖?说是为了如晦似乎也说不过去。只到看到黄诚拍摄的视频,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母亲跳崖,黄诚在现场,不敢有隐瞒,把决战断崖的视频给他看了。他看到了爬上来的顾清城,也看到了抱着顾清果跳崖的顾清城。 他一直以为顾清城早就葬身悬崖底下,也一直以为顾清果早已成了断崖上的一堆白骨。 万不想…… 因为视频,他结合着母亲的遗嘱、信,才恍惚有点明白,母亲跳崖也许是为了顾清城。 可是,顾清城就算予母亲有救命之恩,就算母亲对顾清城喜爱之极,难道真就喜爱到了要以命相随的地步? 这一点,仍旧令秦琛想不透。 但,不管如何,那是他秦琛的母亲,他必要完成她所有的遗愿。无论是‘顾清城慈善基金会’还是母亲想魂归大海,他都会依她。 今天是母亲七七的日子,也是他带着连翘、不悔、小兽来这里的原因。 “爸爸!” 秦琛‘嗯’了一声,看小稚子侧着小脑袋且神情少有的凝重。他问:“怎么了?” 小兽‘嘘’了一声,依旧侧着脑袋,皱眉说:“你听,有人哭。” 秦琛愣了,侧耳听。起先不以为意,但紧接着,他神色也变了。因为随着风送来的竞隐约有哭声。 且似乎是一个小婴儿的哭声。 秦琛吃了一惊,再度侧耳倾听,哭声越来越响,而且似乎是从崖底下飘上来的。 “匪匪。过来。” 连翘和不悔走过来,秦琛将小兽推到连翘怀中,说:“看好。” “怎么了?” “下面好像有个孩子。” 连翘、不悔同时一怔。接着便见秦琛摁动手中腕表,一根银丝飞出绕在了断崖上的一棵灌木上。 知道秦琛是想下崖看究竟,连翘叮嘱,“小心点。” “放心,没事。” 说着话,男人借助银丝攀岩而下。 连翘、不悔站在崖上,不时听到有泥土松动、垮脱的声音从崖底传来。不悔的小身子都有点抖。连翘感觉到了,拽着小丫头的手,安慰说:“宝贝,爸爸不会有事的。” 但,小丫头的手仍旧有些微的颤抖。 连翘知道,明着看小丫头成天笑嘻嘻的,感觉已经从过去的悲伤中走出来了。但其实,小丫头内心仍旧对过去充满着恐惧。 心理医生说了,要真正医好小丫头的心病,需要的是时间。 心理医生更是说,换个环境对小丫头而言或许会更好,比如说游学,让她单独在外接受世上发生的一切,然后由她独自做出处理。让她的心慢慢的再次变得强大。 但无论是秦琛还是连翘,都舍不得放不悔一人在外面对一切。 再说秦琛,攀岩而下大约二十余米后,便见离他左手边约有五米远的一小丛的灌木上隐约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哭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秦琛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左边移动。 待移到那灌木边时,他盯睛一看,我的天,那红色居然是一个襁褓,襁褓中果然有个小婴儿。浓眉大眼,剑眉飞扬,特别帅气的一个小家伙。 这个婴儿应该是才睡醒,饿了,正砸着嘴拼命的哭。小手小脚也扑腾着。而随着小婴儿的扑腾,那载着小婴儿的灌木也开始摇晃。 太危险了! 秦琛一把将小襁褓抱进怀中。 秦琛上到断崖,花费了点时间。 连翘、不悔、小兽同时围上来。见秦琛怀中有个小襁褓,连翘急忙伸手先抱了过来。秦琛这才翻身而上。 这断崖之险,不借助一定的工具是上不来的,就像他们,今天是直升机来的。而这个小婴儿莫明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且在断崖之下,说白了应该是被人丢下去的。 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要向一个这么小的生命下手? 不过,这个小婴儿命也真大,竟被灌木丛托住了。 更命大的是,小婴儿起先应该是睡着了。所以无论是毒蛇还是秃鹰都没有发现他。只到现在又正好碰到了他们一家子。 “秦琛,这……” 小兽、不悔都稀奇着这个从崖底捡上来的小宝宝,一蹦一跳的都要看。连翘怕他们伤着了小婴儿,更特别的防着不知轻重的小兽,她抱着襁褓举高说:“回去再说。” 直升机上。 好在有小兽喝的牛奶给小婴儿解了急,喝过牛奶的小婴儿不再饿得哭,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秦琛、连翘等人,满眼的新奇。 这小家伙浓眉大眼的,好帅。越看越爱,连翘说:“这是不是就是天意?” 在这里,他们失去了秦叶心怡,失去了如晦。 但也是在这里,他们却意外的捡到了一个小婴儿,一个新生命。 “嗯,天意。”秦琛的声音竟然有点哽咽。他想,或许是母亲护佑着这个小婴儿,然后给他送来的也说不定。 不悔也想着妈妈说的‘天意’二字,她想着是不是如晦送来给她做伴的? 看着小婴儿,各人心思不一。 只有小兽,好奇的盯着小婴儿,更是好奇的盯着小婴儿的嘴。 小婴儿的嘴亮晶晶的,嘟嘟的,就像他这段时间特别喜欢吃的果冻,鲜嫩鲜嫩的。 不知道这个小不点的嘴和果冻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越看越好奇,小兽干脆一口就咬了下去。 是真咬。 小婴儿一痛,哭了。 不悔都来不及拉,惊骇的看着这一幕。 听到哭声,秦琛反应最快,急忙一把拽过了小兽。 小兽意犹未尽,直指着小婴儿的嘴,说:“果冻,果冻,甜的,弹的。” 小婴儿被咬痛,拼命的哭。连翘仔细一看,小婴儿的唇被小兽咬出牙印了。连翘的脸一黑。 秦琛的脸也一黑。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这算不算得上初吻! 儿子的初吻这么快就没了? 而且还是奉献给了一个小男婴? 同? 夫妻二人同时恶寒得抖了抖肩。 小婴儿被咬痛了,还在哭,连翘有点心虚,轻拍着小襁褓,轻声哄:“小乖乖,不哭,不哭,哥哥不好,哥哥坏。” 知道哥哥说的是他,小兽叫嚷着:“哥哥好,哥哥好。” 连翘瞪着小兽,“你咬弟弟,不是好哥哥。” “是好哥哥。” 不再理会这个熊孩子,连翘抱起仍旧哭得伤心的小婴儿,一边轻拍轻摇,一边仍旧轻声哄着,接着感觉有什么味道隐隐从襁褓中飘来。 她有经验,小婴儿应该是尿了。 直升机上虽然没有纸尿裤,但有干净的衣物。连翘将她的一件棉质T恤裁剪出几条简易尿布。 在给小婴儿换尿布的时候,连翘震惊了:女孩?! 女孩居然长得这么的帅气! 简直帅得有点……人神共愤啊啊啊。 女孩长得这么帅气,这要是长大了,你要人家男孩可怎么活? 后来,熊孩子小兽给这个小女婴取名‘糖糖’,因为糖糖的嘴是甜的、Q弹的,和糖心果冻的味道一模一样。 550 卷一后记之不会孤独 六月。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秦琛宣誓就职。 各大电台、电视台都在及时转播着这场盛世繁华的总统就职典礼。 据说,秦琛的这次就职典礼的收视率破新的收视率记录,在以后的十年未有出其右者。 “……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句誓言是秦琛宣誓就职演讲稿的结束语,也是他的心声。 随着演讲结束,各大教堂的钟声敲响,无数和平鸽放飞天空。 围在电视、广告屏前观看就职典礼的人群沸腾了,有开着香槟庆祝的,有开着啤酒庆祝的,更有许多人将鲜花花瓣从高空扔下。 Y国成了花的海洋,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秦琛上任签署的第一条总统令是就顾南山一事和T国正式交涉,要求引渡顾南山归国受审。 T国,梦幻岛。 岛屿只有两平方公里,绿树葱郁,四周惊涛拍岸,不时有海鸥从上飞过。 岛上只有一栋简单的二层别墅建筑,前后皆种植有大片的凤凰木,正是凤凰木开花的季节,那火红火红的凤凰花点缀着房前屋后,美不胜收。 一队身着黑衣黑裤,手戴白手套的人马抬着一具棺木步进了别墅的前院。早在前院迎接的顾南山虽然一如原来威严,但头发已悉数银白,明显苍老了许多。 见到队伍,顾南山踉跄着上前几步,“三公主殿下。” 送棺的队伍前,为首的身着黑衣黑裙,头戴黑帽,帽上插着一朵白菊的女子颔首:“顾世伯。” 顾南山的眼光看向那棺木,身子微微颤抖着。 “顾世伯,节哀。” 原来,那一日在海上救走顾南山的人正是T国的三公主殿下。救了顾南山后,她才知晓顾清城坠了崖,于是她命自己的人在暗中搜救顾清城。 她甚至于想着,顾清城身手那么的厉害,区区一个断崖、深潭能奈他何?顾清城应该活着。 奈何,断崖是Y国领土,她的人马行动上多有些束手束脚。更有秦琛的人马也在沿途搜救,她便命自己的人马暗中跟着秦琛的人马,一旦发现秦琛的人打捞到了顾清城,无论死活都要夺过来。 可惜,秦琛的人马没有打捞到任何人。包括后期跳崖的秦叶心怡都没有打捞到。 足足一月时间有余,秦琛的人马撤退,她的人马也跟着撤退。 直至秦琛上任签署第一道总统令。 迫于国际舆论压力,她的父亲也就是T国国王要她务必将顾南山绳之以法归还Y国。 她把国际形势对顾南山说了。 顾南山同意归国,但前提条件就是希望三公主为他再办一件事:做一尊顾清城的生态胶质像。 他要将儿子葬在梦幻岛陪着夜遥,哪怕只是一尊假的胶质像。 今天,这被抬着的棺木中的人正是顾清城。 顾南山颤抖的摸着棺木边缘,说:“谢谢三公主殿下。” 三公主再度颔首,说:“请顾世伯不要责怪侄女,国际形势所迫,不得不妥协。” 如今,因为秦琛初上任,其它国家都要卖秦琛三分薄面,更有Y联邦女王力挺秦琛,所以才有了现在T国不得不做出交出顾南山的决定。要不然,紧接着而来的将有五十多个国家与T国断绝外交,更有三十多个国家将对T国停止出口贸易。后面,还有更多的制裁会接踵而至。 T国承受不起。 顾南山知道其中的厉害,知道T国已经尽力了。他依旧摸着棺木,说:“我知道。谢谢三公主殿下。今晚,我要好好陪陪我的儿子,请三公主殿下明天再来这梦幻岛,我再随你出岛。” “好!” 三公主摆手,一众人将顾清城的棺木抬到了别墅中。 临走前,三公主深深的看了眼棺木,最后毅然转身,和她的队伍上了轮船。不一时,轮船开走。 别墅中,顾南山轻抚着棺木,说:“清城,孩子,欢迎归来。” 说着话,他轻轻的推开棺盖,棺内就呈现儿子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生态胶质像非常的逼真,有着和儿子一样的身高、体型,也有着和儿子一样的睡颜。 顾南山伸手,轻轻的摸着儿子的脸,说:“儿子,爸爸不好,连累你了。” 这个岛上,除了顾南山,还有一个守着夜遥冰棺的老仆。 老仆过来了两趟,见老爷一直在和棺木中的少爷说着话,老仆很是讶异,在他的映像中,老爷是不待见少爷的。可现在,老爷的眼中满是一个父亲的慈爱,老爷的话语中满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温柔。 “阿大,去把纹身的工具拿来。” 老仆正是阿大,他微弯身,“是,老爷。” 等拿来了工具,顾南山轻轻的解着儿子的衣物,直至露出儿子的胸膛。 这个生态胶质像的材质非常的逼真,接近人肉感觉,顾南山一边拿出工具细心的在儿子的胸膛纹着图案,一边说:“三公主殿下再仰慕你,但还是不懂你。她能够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你,但她又哪里知道你的胸口有朵野姜花。” “我知道,这朵野姜花是你和沐恩的定情信物。” “爸爸更知道,哪怕是走,你也要带着这朵野姜花走。” “生,爸爸不能满足你的愿望。死,爸爸满足你。” “只是,是不是太晚了……” 一迳说,顾南山的手一迳不停,最后,当一朵漂亮的野姜花在生态胶质像胸口绽放的时候,顾南山的眼睛微湿。他收拾起工具,重新替儿子整理好衣服,然后又拿过一旁的毛巾替生态胶质像净脸、净手,最后,他弯身,将唇印在生态胶质像的额头,说:“儿子,我很后悔,如果有来生,你能不能还当我的儿子?我要给你我全部的爱来赎今生的罪孽。两世的爱,一并都给你。” 阿大过来的时候,听到顾南山的哽咽声,他默默低下了头:主子,你看到了吗,老爷终于承认少爷了。 阿大在这里发着呆、感叹着。 那一边,顾南山仍旧在和儿子说着话。 当听到钟声敲响的时候,顾南山抬头,这才看到天黑了。 原来,和儿子说话,时间会过得这么的快。 顾南山问:“阿大,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老爷。” 闻言,顾南山伸手,一把打横抱起棺木中的儿子,稳步的向地下室方向走去。 地下室是座地宫,也是他为爱人夜遥特别设置的冰宫。 冰宫中,冰气缭绕,恍若仙境。 硕大的冰棺中,夜遥面相如昔,静静的躺着,黑亮的长发铺了一整个冰棺,美得令人震撼。 顾南山将儿子缓缓的放在了夜遥的身边,说:“阿遥,儿子来陪你了。” “阿遥,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没有善待我们的儿子。对不起。” “阿遥,我后悔了,如果在沐恩发现我的秘密的那一年我就收手,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这样的话,我还可以在岛上多陪你几年,而不是一天到晚的劳于家事、国事、疲于奔波。” “这样的话,儿子和沐恩也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保不准,今天我都能带着孙子、孙女来看你了。” “阿遥……” 阿大进来的时候就见老爷笑得温柔的和他们主子说着话,阿大轻叹了一声,说:“老爷,时间不早了。” 顾南山点头,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老爷。” “离开这里后,你不再是阿大了。” 老仆欲言又止,最后颔首,说:“是,老爷。” 顾南山并没有打算再走出梦幻岛,他不想再和他的爱人分开,他也不想再和他的儿子分开。这个岛上四周已经布满炸药,足以炸沉一座十平方公里有余的岛屿,更何况这座岛屿只有两平方公里。 他将所有的财产留给了老仆阿大,以感谢这些年阿大守在这里的功劳。 同时,阿大在离开岛屿的时候会点燃炸药的导火索。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顾南山要阿大替他理了发,然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最后他躺进了冰棺,目光沉稳的看着爱人,看着儿子,说:“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老仆阿大步出地下室,阖上地下室的石门,来到别墅的二楼天台。 导火索的引子设置在这里,同时,这里也停放着一架直升机,以方便导火索点燃后他好开直升机离开。 他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看了看大海、凤凰木…… 最后,他掏出打火机,平静的点燃了导火索。 随着导火索在夜色中不时的闪着火花,他并没有走向直升机,而是下楼来到了地下室的石门外,他蜷缩在了石门边。 惊天的爆炸声、冲天的火光乱了T国的夜空。 第二天就有惊天新闻出现在T国的各大报刊:私人岛屿一夜消失,是地震?海啸? Y国。 七月。 顾南山的案子第一次开庭。 虽然顾南山随着梦幻岛的消失而消失,但哪怕缺少了他,法庭依旧进行缺席审理。 在这个案子中,最引人注意的莫过于两件事。 一件事关顾天佑,另外一件则事关顾清城。 原来,那个在天路会所因为风流致死的顾天佑不是不正经的风流鬼,而是英雄。这个英雄长期卧底于GS集团,掌握了GS的第一手犯罪资料,并通过乐谱的方式为暗语传回自己的祖国,协助警方掌握了顾南山犯罪的第一手资料。 原来,那个随着顾南山逃亡的前国安部长顾清城并不是助纣为虐。顾南山能够被国际刑警盯上,国际刑警能够空降GS总部、佐藤总部并取得顾南山犯罪的所有证据,皆因顾清城的大义灭亲。 所以,在此次抓拿顾南山的行动中,无论是顾天佑还是顾清城,他们都是英雄,都获得了由总统亲自颁发的英雄勋章,代表着Y国最高勋章荣誉的英雄勋章。 韩美珍接过丈夫的英雄勋章的时候哭成了泪人,后来,她对连翘说:“如果当初我小心眼、吃醋,如果当初我不论对错就毁了那乐谱,就不会有天佑洗白于天下的今天。” 连翘则安慰她说:“你是天佑学长亲选的妻子,是天佑学长亲定的老婆,他知道他不会看错人。” “连翘,谢谢,谢谢你。” 帝京。 顾清城的府邸现在是‘顾清城慈善基金会’的总部。 这是一栋简单的两层楼别墅,有前院、后院。 冷美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每次来都会震惊于那前院后院遍植的野姜花,一朵朵白花开在枝头,像极了一群聚集在野姜上翩翩起舞的蝴蝶。 “冷组。” 冷美人认识眼前的青年,她诧异的看着他,“小陶!” “是,是我。” “你是来参观的吗?”她记得他在酒吧工作,她如果有急事找顾清城的话一般都会去那个酒吧,而小陶就是那个酒吧的侍应生。 “不,我早辞了酒吧的工作了,现在主管城哥慈善基金会的事。” 说话间,小陶迎着冷美人进了别墅。 别墅的一楼用于参观,主要陈列了一些顾清城生平用的一些东西,还有顾清城的一些手稿,更有顾清城这么些年获得的荣誉勋章。 冷美人今天就是送秦琛亲自颁发给顾清城的英雄勋章来的。她将勋章小心翼翼的放进陈列盒中,然后抬头看着陈列厅中那张高高挂着的顾清城的画像。 宽额、凤眸、高鼻、薄唇,英挺的身姿,略带飞扬的笑容…… 小陶将陈列盒的锁上好后,说:“说起来,我能够被基金会选中,是因为我曾经是城哥的手下。” 原来,小陶是顾清城的心腹手下,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伤了腿,就此退出刑侦组。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些特殊遭遇,在应聘基金会工作的时候为他加分不少,秦琛亲自点名由小陶全权负责顾清城慈善基金会事宜。 小陶居然是顾清城的手下? 冷美人有些出其不意。 再一想,也是,顾清城时常去小陶所在的酒吧应该是照顾小陶的工作。 “冷组,想不想去二楼转转?” 二楼? 冷美人抬头看了看二楼方向,说:“允许吗?”那可是私人区域,是不允许参观的。她以前来的时候,也从不曾上过二楼。 “别人肯定是不允许的,但冷组不一样。” 见冷美人的眉微皱,小陶笑说:“怎么说,你和城哥是同事,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战友。” 二楼是顾清城的卧室、书房、健身房。 布置非常的简单,黑与白的装饰,冷硬的线条,但看得出顾清城的脾性。 小陶推开了书房的门,冷美人不觉吃了一惊。 在她的认知中,顾清城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但是,书房书桌的正后方却挂着一幅女子的图像,图像有真人般大小。画上的女子一身火红的皮衣皮裤,一头张扬的长发就那么披散着走在层林尽染的枫林中。画上的女子不是那种一眼美女,但越看越顺眼,特别是她那露出一双小虎牙的笑,显得特别的可爱、稚气。 见冷美人看着画像发呆,小陶介绍说:“她叫沐恩,城哥的爱人。” 顾清城有爱人? 冷美人有些出其不意的看着小陶。 小陶说:“沐恩也是刑侦组的,而且天姿极佳,出自特工岛。只不过,天妒红颜,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误入敌方设置的地雷带……” 后面必然血腥,冷美人再抬首看着画像上笑得青春张扬的女子,“沐恩?Moon!” “呀,冷组也知道Moon?这是城哥为她取的英文名。” 顾清城在几次斗志全无、精神颓废的时候喊过她Moon…… 冷美人的眉再度皱起。 “自从沐恩去世后,城哥心灰意冷……” 听着小陶的讲述,冷美人走到书桌前,只见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中是两个人的合影,是沐恩和顾清城的合影。 满天遍野的野姜花中,顾清城从后面抱着沐恩,二人的笑都是那么的灿烂。 她从来没见顾清城笑得这么的灿烂过,现在看着,不觉定定出神。 小陶兀自一迳说着顾清城和沐恩的往事。冷美人从他的言谈中可以感觉得到小陶对顾清城的尊敬、敬佩,也感觉得到小陶对顾清城、沐恩生不能相守的遗憾。 等小陶的话落地,她问:“顾清城特别喜欢野姜花吗?” “是因为沐恩喜欢,城哥才喜欢的。”小陶回答,接着又说:“沐恩是孤儿,是被顾南山收养的。可能是孤儿的原因,她特别的喜欢野姜花,她说因为野姜花的花语是孤独。后来,她和城哥在一起,城哥专门去查了查野姜花的资料,才知道野姜花的花语还有信赖、高洁清雅。然后城哥告诉她,她可以依赖他。他们二人都可以做高洁清雅的刑侦人。” 是啊,顾清城最后用他的大义灭亲来证实了他不愧是刑侦人。 冷美人感叹间,再看着画框中笑得灿烂的女子,因为女子穿的吊带衫,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女子胸口的野姜花纹身。 她一愣,不知不觉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她的胸口这里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伤痕,曾经,齐言在误以为她是诺兰的日子里还曾想尽一切办法想脱了她的衣服以确认她的胸口是不是有手术的术痕。有一次她不防中招,这个伤痕被齐言看到一星半点,自此,齐言更是笃定她的心脏曾经动过手术,更是笃定她就是诺兰。 其实,她有去问过医生,医生说她那里应该存在过一个纹身。那个医生更是说,如果按其形状、大小来看,估计应该是野姜花的玟身…… 看她摸着胸口,似乎知道她在看什么,小陶说:“我们城哥的胸口也有一朵野姜花玟身,这野姜花是城哥和沐恩的定情信物。” 冷美人在小陶的带领下参观了顾清城的书房、卧室、健身房后,重新回到了一楼。便见一楼的大厅中站着一抹挺拔的身影。 正是齐言。 他正看着满院的野姜花发着呆。 “齐言。” “清秋。” “你怎么来这里了?” “从琛那里知道你已经辞去了刑侦组组长之职。” 冷美人点头,“是!”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在青州,是他扛着她出的崖底,是他一直陪着她直至她病愈出院…… 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情无欲的机器人,至少在男女情爱这方面,她的心从来不曾为任何男人跳动过。然而,眼前的男人算一个。 从他误当她是他的诺兰,然后一直胡搅蛮缠的缠在她身边始,两年时间,多少影响了她的情绪。直至真正的诺兰出现,直至看到他呵护着他的诺兰,她的心多少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她想,也许这种感觉就是男女之情了吧。 但是现在…… 一切已然事过境迁。 冷美人一笑,说:“下一步决定到处转转、蹓跶、蹓跶,看看风景。” 齐言定定的看着她,略沉吟了一会,说:“也好。如果转累了、蹓跶累了,想工作了,我这里有个好工作正等着你。” 看着齐言、冷美人一起远去的背影,小陶嘴角抹起一抹笑,说:“城哥,你看到了吗?沐恩不会孤独的,永远不会。” 551 卷一后记之我的心 秋。 枫叶红遍,层林尽染。 三老爷突然病倒,来势汹汹。 秦琛、宁秦勤都赶回了秦府。 看着沉冗病榻的三老爷,秦琛微恼,“为什么不早些说?” 此时,秦琮、秦琰、秦琨都围在三老爷床前。更有关在祠堂的二老爷、三老爷也暂时放出来了,跪在床前。 秦琛问的是秦琰。 自从在凤凰山发现那隧道工程的奇巧后,秦琮不再担任秦氏帝国的总裁一职,而是专攻自己的喜好考古去了。秦氏帝国总裁一职由秦琰出任。这一年来,秦琰业绩不错。 秦琰说:“一开始我们是要告诉大哥,但三爷爷说大哥你刚就职,日理万机,就不要用家事去烦扰你。” “三爷爷说不告诉就不告诉,你们真是……” 听到秦琛的话,三老爷悠悠醒转,问:“琛儿回了?” “是,三爷爷,孙儿回来了。” 秦琛自担任总统一职以来,携着连翘、不悔、小兽住在了帝京。其实,方方上任,因了顾南山的事,他一直周旋在各国之间,再加上礼节性的出访各国,他在帝京的日子屈指可数。那就更不用谈回江州秦府了。 这是他当总统以来,第一次回归秦府。 “扶我起来。”三老爷说。 秦琛急忙上前,亲自扶了三老爷起来,又塞了个枕头让三老爷靠着。 三老爷咳嗽两声,抬眼,看着一众跪在屋子中的人,除了二老爷、三老爷、秦琮、秦琰、秦琨父子外,还有秦愿、连翘、不悔、小兽、宁权、宁秦勤。屋子外还跪着黑压压的一群,为首的是叶心轩、叶珂和秦府其他旁系子孙。 三老爷笑了,说:“好,好。我秦府子嗣昌盛,好!” 接着,他看向秦琛,说:“琛儿,该交待的我都交待了,只有还有几件事是要向你交待的。” 秦琛心起难受,说:“三爷爷,不要说交待的话,您老会好的,会长命百岁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头子我都活了九十多了,看到了四世同堂。够了。也是时候去找大哥、二哥他们团聚去了。” 秦琛心里更难受了,“三爷爷。” 三老爷看向小兽、不悔,招手说:“小兽,不悔,来!” 小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跪得不耐烦,要不是连翘摁着他,他早就撒丫子到处扑腾了。他正左右不自在的功夫,听得太爷爷叫他,他一喜,一下子蹦了起来,“曾爷爷。” “好,乖,来。” 这一下,连翘也不能再摁着小兽了,恁了小家伙像只小炮仗般的冲到了三老爷床前,然后利索的爬了上去。 小家伙又清脆的叫了声‘曾爷爷’,然后‘啪’的一声亲在了三老爷的脸颊上。 三老爷笑了,‘好、好’两声,这才看向已经走到床前的不悔。 不悔的眼睛看得见了,自我封闭之症似乎也好了,但心病依旧。怎么看都不如先前活泼,倒多了一丝沉稳出来。若放在原来,她必和小兽一样会往床上扑,但现在她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床前,叫了声‘曾爷爷’。 三老爷拉住不悔的手,说:“小乖乖,若说曾爷爷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了。” 不悔低低的又喊了声“曾爷爷”。 三老爷看向秦琛,说:“我听医生说过,要给不悔换个环境才能去她的心病?” 是啊,心理医生建议,要想彻底治好不悔的自我封闭之症,最好的方案是离开现有的环境,让她去接触新的人、事、物,去独自处理发生在她身边的事。医生曾经建议让不悔独自游学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秦琛和连翘都舍不得。再说秦琛当了总统后肯定是长驻帝京,他们更想着去了帝京不就是换了个环境? 哪曾想到了帝京,不悔依旧喜欢独处,不再看狗血剧,不再玩闹,只一门心思的读书,说是准备再度冲刺跳级。 不得不说,秦琛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还是会出问题,心也一直提着、犹豫着要不要将不悔送出去游学。今天听三老爷问起,秦琛点头。 三老爷说:“我知道你们是舍不得不悔一人独自在外没人照应。我啊,倒有个主意。” 小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三老爷身上爬上爬下。只听三老爷继续说:“让不悔跟在你姑姑身边吧。” 什么?! 别说秦琛惊呆了,就是跪在一旁抹泪的宁秦勤也惊呆了。 自从秦琛上台,曾效命于顾南山的前内阁就解散了。曾经是内阁总理的宁权如今闲赋家中。因为膝下无子无女,多少有些寂寞。若没有往时的一些夫妻情分,宁权、宁秦勤的日子不好过。 现在,三老爷的言外之意是要将不悔过继给她的意思? 但是上次,因为她打小兽的主意,还被三老爷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的啊。 宁秦勤震惊的看着三老爷,忘了擦自己脸上的泪。 三老爷一边摸着不悔的头,一边说:“既然要换环境,倒不如仍旧换我们秦家的环境。她在小宁子、小勤儿身边,你们也放心。更何况,她打小的志愿就是成为外交家。小宁子、小勤儿在这方面颇有建树,不悔跟着他们,打小耳濡目染,以后在外交一途必有造诣。” 他秦琛宝贝得不得了的女儿,怎能过继给别人,哪怕是过继给自己的姑姑? 若这话是别的人在他秦琛面前提起,秦琛必要给那人好看。 但是,如今说这话的是三老爷,且三老爷沉冗病榻时日无多…… 秦琛脸上的别扭可以想见。 连翘也跪不住了,脖子伸得老长,她恨不得第一个冲上去反对,但因为是三老爷发了话,且是在这么个时期,她只能忍。 三老爷自是看到了秦琛、连翘的紧张,他笑了,说:“你们两个啊,我并不是要将不悔过继给小宁子、小勤儿的意思。” 闻言,秦琛、连翘同时吁了一口气。 宁秦勤眼神一黯:还以为…… “一来,心理医生的建议不会有错,不悔也确实需要换个环境,换到熟人的环境中你们也放心。二来,自琛儿你当上总统,事务烦多,真心顾得上不悔的事的时间其实又有多少?” 闻得三老爷的质问,秦琛很是惭愧。 自他当上总统后,长期出访各国,连翘做为第一夫人时有陪伴左右。小兽还没到上学的年纪,自然而然跟着他们。但不悔不一样,因为她在上学。所以,但凡秦琛出访别的国家,就时有丢下她一人在帝京。 说起来,不悔虽然在他们身边,但其实又不在他们身边。 对此,秦琛也不是不自责,他也时有想办法应对。有时出访别的国家,只要不需要第一夫人出面的,他尽量留下连翘在帝京照顾不悔。 可是这世间事,又岂能两全? 这段时间以来,他真的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三老爷咳嗽两声,说:“让不悔跟着小宁子、小勤儿,正好解了你的后顾之忧啊。” 还别说,三老爷这个建议真心不错。 姑父一生玩弄权术,官至内阁总理,其心机之深可见一斑。姑姑一生官至财政部长最后做到安然退位,那在仕途一道自然也她独到的见解。不悔打小的志愿是当外交家,跟着这两个去学,以后会少走许多弯路。 说白了,三老爷这是要姑姑、姑父二人帮着他秦琛带孩子啊。 这已经不是他秦琛同不同意的问题了,而是姑姑、姑父愿意当‘保姆’吗? 秦琛正思绪间,三老爷又说:“但是,给你带孩子也不是白带的,前提是自今日起,不悔必须承欢在小宁子、小勤儿膝下,直至为他们二人养老送终。” 这…… 真是出其不意。 宁权、宁秦勤夫妻二人愕然相视,脸上均泛起不同喜色。 他们夫妻二人,年青时感情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后期因为忙于公务而疏远了许多。如今闲赋下来的日子,二人长期在一处倒多了丝不习惯,更因为在某些事上的观点不一时而争吵磕绊,越发的在消磨着曾经的感情。 他们都知道这样下去会出问题。那么,过继一个孩子当他们的生活调剂迫在眉睫。更何况,宁家也不是没有孩子。 但,宁家的那些子侄明着说是过继孝敬,但背地打的却都是他们夫妻百年后的财产归属问题。想当然,夫妻二人没有看中一个。 如今,三老爷提出让不悔和他们一起生活,让不悔为他们养老送终,哪怕不是过继,但可以说从根本上解决了他们夫妻目前最是棘手的问题。他们夫妻能不欢喜? “小宁子、小勤儿,你们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宁权、宁秦勤急急点头,“好!” “琛儿,匪匪,你们觉得呢?” 姑姑一生看似风光,但因为无出,在宁府多受白眼,秦琛曾经想过孝敬姑姑直至百年。如今让女儿代替他承欢姑姑膝下,且姑姑又照顾着他的女儿,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他看了连翘一眼,连翘点了头。 秦琛一笑,说:“好,没问题。” “好!好!好!”三老爷笑了,说:“但是,你们都同意了不算。这事啊,还得我们小不悔同意才成。” 然后,所有人的眼光看向了不悔。 不悔看了看宁权,又看了看宁秦勤。 宁氏夫妻二人都紧张的看着不悔。 不悔又看向了秦琛、连翘。 小夫妻也是紧张的看着她。 其实,她早就想独自去游学,只是爸爸、妈妈舍不得她、担心她。 她懂,她也明白,她更不想让他们操心,便压下了这份心思。 可是,无论是江州的家还是帝京的家,她只要和爸爸、妈妈、小兽在一起就会想起如晦。 吃饭的时候,少了一个如晦。 看电视的时候,少了一个如晦。 玩游戏的时候,也少了一个如晦…… 然后,她会伤心,她会难过。但为了不让爸爸、妈妈看出来,她会强颜欢笑。 她知道她病了。 而她,也想换个环境试一试! 跟着姑爷爷、姑奶奶,一如曾爷爷所言,终究是在自己秦府家人身边,爸爸、妈妈也放心。更何况她的志愿没变过:要当外交家! 念及此,她点头,说:“我愿意。” 三老爷如释重负,宁氏夫妻也长吁了一口气,秦琛、连翘则爱怜的看着他们的宝贝女儿。 不得不说,三老爷这个法子真心好,可谓一石三鸟。即解决了不悔换个环境生活的问题,又解决了秦琛的后顾之忧,更解决了宁权、宁秦勤无人承欢膝下的苦。 “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不悔说。 “你说!”三老爷、宁权同时出声。 “既然我决定孝敬在姑奶奶、姑爷爷膝下,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自今日起,我喊他们就喊爷爷、奶奶吧。” 以前是喊‘姑爷爷、姑奶奶’,如今喊‘爷爷、奶奶’,虽然少了个字,但那意义却是大不同。 随着不悔的话落地,宁权、宁秦勤眼中泛起湿气。而秦琛、连翘更是爱怜的看着他们懂事的女儿,更有三老爷喜欢得伸手拍着不悔的小脑袋,说:“聪明的小鬼!果然是个外交家的料。”简直就是哄死人不偿命!嗬嗬…… “琛儿,连翘,谢谢,谢谢你们。”宁秦勤激动的说。 秦琛、连翘相视一笑,秦琛说:“以后凡劳姑姑、姑父了。” 宁秦勤抹着眼泪,说:“应该的。”接着,她冲着不悔招手,说:“小乖乖,来,过来。奶奶这里来。” 不悔走到宁秦勤身边,跪在了宁秦勤、宁权中间,安静的看着病榻上的三老爷。 宁秦勤更是给三老爷磕头,“三叔,谢谢!”谢谢你的原谅,谢谢你的成全。 三老爷叹气道:“你也不容易。自此后,你在家中好好照顾不悔吧。” “是,三叔。” “总算交待了一件事了。”三老爷又看向秦琛,说:“第二件事,就是事关琰儿的。” 秦琰真心喜欢的是设计,自从当上秦氏帝国的总裁后,他全然没有时间专心于设计。正好秦琨学成归来,而且秦琨拿的是双博士学位,其中有一个正是商务管理。 三老爷说:“琰儿希望让琨儿进公司实习一年半载,后期就由琨儿掌管秦氏帝国。” 秦琛说:“没问题。” 想当初,秦琮、秦琰、秦琨一门心思夺权,都想当秦氏帝国的总裁,现如今,当了总裁才知总裁的苦,一个个的又都不愿意当总裁了。所幸,还有一个秦琨。 秦琛又看向秦琨,说:“好好干。有什么不懂的,除了问你二哥、三哥外,还可以打电话问我。” 秦琨激动的看着秦琛,“是,大哥。” 看他们兄弟这般和睦,三老爷再度点了点头,摆手说:“你们都下去,我要单独和琛儿说会子话。” “是。”等屋子内外的人都退了后,秦琛跪在了床边缘。 “三爷爷!” “琛儿啊,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名字叫‘我该怎么做才对’的网友?” 秦琛在正值他青春叛逆期的时候知道了他是试管婴儿出生,自此后他彻底放纵,日夜买醉,不再上学,也不再接受那些所谓的未来家主的教诲。他甚至于日夜挂在网上打游戏,最长的一次七天七夜直至晕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个网名‘我该怎么做才对’的人添加了他。 网友似乎有着和他一样的苦恼。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从此他们成了好朋友,无话不谈。 可以说,是那个网友将他从那崩溃的世界中拉回。 也可以说,是那名网友陪他走过了他最是痛苦的青春期且几乎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自此后,那个活得睿智、真诚的网友成了他秦琛的知己友人。他会向网友倾诉他所有的烦忧,然后征求网友的意见。 而那个网友,也总是不厌其烦的告诉他该怎么做…… 直至八年前,网友的图像再也没有亮起。 这么些年来,他时有想起那个网友,他甚至于想,如果没有那个网友,也许不会有他秦琛的今天。 他的计算机知识在如晦的教导下迅猛提速后,他要追踪出那网友不在话下。 但他想着,网友是他的知已、友人,他不能堂突的去黑人家的电脑。那是对网友的不尊敬…… 于是,他将寻找网友的事就压下来了,这么些年来,偶尔还是会想起。 如今,乍听提及,秦琛吃了一惊,脱口而问:“三爷爷,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就是……” 三老爷是在凌晨去世的,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 三天后,三老爷下葬。 是夜,秦琛驻足名园大门前,看着偌大的名园发着呆。 连翘缓缓的走近,将手中风衣披在了男人身上,问:“发什么呆?” 这三天,忙三老爷的事,秦琛、秦愿父子二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在连翘的认知中,秦愿、秦琛父子一直不和。父子关系的真正好转应该是从秦愿车祸醒来之后,特别是在有了小兽后,秦愿也好、秦琛也罢,二人都在试着敞开心扉的接纳着对方。于是,二人的关系慢慢的好转,看着才像一对真正的父子。 明天,他们又得离开。 她想,也许秦琛想向秦愿告别。她又说:“想去就去啊,是该和爹地告个别了。” 自从秦叶心怡去世后,秦愿倒贪恋起名园来,他们屡次邀请他前往帝京小住,但他总是说:老了,念根,不想离开。 秦琛缓缓的伸手,抱了连翘入怀,低头看着她。 自从当上总统,由于忙碌,他瘦了许多。这三天,他又几乎是不眠不休,神情有些疲惫。但那双有神的眼睛中闪着璀璨的光芒,欲说还休。 “怎么了?”她问。 他将她抱得紧紧的,将头窝在她颈窝,深深的吸着她的气息,问:“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个‘我该怎么做才对’的网友?” 连翘点头,说:“记得啊。”如果不是秦琛阻止,她都恨不能去追踪一下,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和秦琛这么的谈得来。 “他就是……” 三老爷说:因为,他就是你的父亲,秦愿。 听着男人低声细语,连翘震惊的看着男人的眼睛,此时的男人,眼中有着安静,有着温暖,有着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就像那风暴过后的港湾,那种宁静能够醉了人的心。 连翘笑了,说:“秦琛。” “嗯。” “你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对,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不光是因为父亲、母亲,不光是因为不悔、小兽,更因为有你。 有了你们,所有的苦难都成了堆砌我幸福的基石。 有了你们,所有的苦难造就了我的强大。 更因为有你们,我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看着父亲卧室的灯熄了,秦琛‘嗬嗬’一笑,说:“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怎么?” 男人揽着女人的肩往钟粹楼方向走,说:“免得戳穿秘密,老头子别扭。” “呵呵,好像你不是个别扭人似的。”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别扭人!” “呵呵,如果不是你对我下那么早的手,我怎么会上你的当?” “怎么是我向你下的手?明明是你,是你当了我的救赎,诱走了我的心……” 青石铺就的甬道上,夫妻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婆娑起舞的枝叶,如纱似雾的月光一路相随,那景象,美不胜收。 卷二引子: 昏暗的石室中,男人手铐、脚镣五花大绑,犹如困兽。 他左右的走动着,又前后的走动着,手铐、脚镣被拖得‘哗哗’做响。 接着他飞起一脚直蹬前方的石门,‘轰’的一声,石门被他一脚蹬得‘嗡嗡’做响。 看着依然纹丝不动的石门,男人烦燥的搅了搅头发,又开始在石室中走来走去。越走越怒,他抬手指着石室上方的摄像头,说:“Lucas,你个人一妖,有种找三爷我单挑,这样绑着三爷我算什么事?” “Lucas,赶紧放了三爷我,否则……否则……否则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外加子子孙孙都是人一妖!” 彼时的付三爷尚不知,这个子子孙孙也算上了他付一笑的一份。 ------题外话------ 嘿嘿,是的,小仙女们没有看错,突然临时改主意,为了文的连贯性,决定先写俺们付三哥、Lucas的故事。 他们这对好基友在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的三哥要骂Lucas是人一妖。嘿嘿,一切卷二见分晓。 卷二走嗨皮风格,欢喜冤家路线! 静请小仙女们光临哦! 俺们的秦老大、匪匪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了,以后在每卷中他们都会偶尔出来秀个恩爱神马滴,喜欢他们的也不要错过他们的各种恩爱秀昂! 来,群抱抱所有支持此文的小仙女们,感谢亲爱的们这段时间对此文的各种支持,亲爱的们的支持一直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爱你们! 卷二见! 001 雌雄难辨 狂风漫卷,惊涛拍岸,海鸟惊慌的扑腾着翅膀在大海上空盘旋。 大海边,乌黑的礁石之上,一个红发黑眼、俊美异常的瘦高男子对着大海展开双臂,振臂高呼。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坐在不远处沙滩上的付一笑听着这声情并茂的朗诵,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穿着黑衣黑袍向天求雨的女巫! 呃…… 为什么要说是女巫? 付一笑瞬时满头黑线。 一旁的小弟‘啧啧’出声,说:“三哥,小弟我就没见过这么雌雄难辨的人。你说是女的吧,他会喝酒,能抽烟,会打架,会赌彩,还玩女人。你说是男的吧,他娘的,从背影看怎么都是个女人。” 自断崖追踪顾南山以来,四天了,顾南山还是不见踪影。 秦琛那边也打来了电话,阿忠、阿良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如晦,想着外甥可能凶多吉少,心情本来不佳,又见自己的小弟那眼中贪婪的目光,付一笑一巴掌挥了过去,说:“还不放哨去!” 小弟聒着脸说了声‘是’后,赶紧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礁石上,Lucas兴致不减,仍旧在激情洋溢的朗诵,“……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啦!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的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随着Lucas的话落地,闪电、雷声接踵而至,那闪电更是劈在了礁石的不远处。 ‘轰’的一声,礁石被炸得溅飞四周。 Lucas呆了呆,接着,看着那被劈得去了一角的礁石,他居然指着那里‘哦哦哦’的笑了。 付一笑骂道:“疯子!” 知道说的是他,Lucas蹦下礁石,一边往付一笑这边走一边说:“疯子和圣人只一线之差,你怎么不说小爷我是圣人。” “就你?”付一笑上上下下扫视了Lucas一眼,说:“高中文凭都没有的人还想自诩为圣人?哧!” “谁说小爷我高中文凭都没有?小爷我都会背诵《海燕》,就凭着它,小爷我掳获芳心无数。” 付一笑的嘴角又止不住的抽搐着:海燕和高中文凭可以相提并论? Lucas在付一笑身边坐下,拿过一旁的易拉罐,启开,仰起脖子,开灌。 “少喝点,顾南山还没抓到。”付一笑提醒。 Lucas将整整一罐的酒喝光,这才舒坦的长舒一口气,说:“放心,小爷我千杯不醉。和你妹子一样。” 付一笑的妹子指的自然是连翘。 ‘呵呵’两声,付一笑说:“和女人比?出息!” Lucas一滞,急了,说:“小爷我说的是千杯不醉的身体。” 付一笑带着戏谑的神情,再度上上下下扫视了Lucas一遍,说:“你这身体和女人有可比性?” ‘K一ao’的一声,Lucas将空易拉罐随手一掷,说:“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谁怕谁?来呀!” 这几天,二人一言不和就开打是常有的事。一旁巡逻的小弟也好、保镖也好都习以为常。眼见着二人要打上了,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保镖,说:“三哥,三哥,有动静了。在旋子他们那里发现了顾南山的踪迹。” 顾南山要想逃出Y国,不可能再改道去别的海域,一定会在青州沿海一带闯关。但是,青州的整个海岸线,所有的偷渡口都被秦琛的人马控制了。 终于,来了。 付一笑、Lucas同时往停靠在沙滩的越野车方向跑去。更有一些保镖训练有素的跑向了其余的越野车。 旋子是付一笑的手下,他守的偷渡口距离这里六十公里远,用车,半个小时足矣。 偷渡现场。 顾南山乘坐的虽然只是一艘小游轮,但它装载的火力挺猛的。付一笑、Lucas带领人马赶到的时候,旋子和顾南山交战正烈。 旋子的六艘游轮包围了顾南山的游轮,看情形,顾南山是插翅难飞。 ‘K一ao’的一声,付一笑夺过一旁手下手中的火神炮,说:“船。” 很快,保镖们调回来一艘游轮,付一笑扛着火神炮和Lucas一起跳上游轮。 游轮开始往顾南山方向靠近。 就在要靠近包围圈的时候,突然传来猛烈的火炮声。接着,付一笑便见他们的游轮有两艘被击沉。被击沉的船上的保镖们纷纷跳进海中。 毁了两艘游轮后,包围圈被撕开一道口子,顾南山的游轮趁此时机突破了包围圈,开向了远处正缓缓驶来的巨型轮船。 很显然,那火炮来自于那巨型轮船,且那巨型轮船明显是来帮助顾南山的。 与其说那是轮船,不如说那是舰艇,应该是用一艘退役的舰艇改良的轮船。 对于突然出现的巨型轮船,付一笑、Lucas面面相觑。他们在这里守了这么些天,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轮船出现在这里,且这轮船绝壁不是Y国的。 这里是Y国、T国交界处,也就是说这轮船十有八九是T国的。 T国有人来援助顾南山了?! Lucas还在震惊的功夫,火炮声又响,放眼一看,正是那巨型轮船干的好事。而自己这边的游轮又有两艘中弹。小小游轮那抵挡得住火炮的攻击,很快解体、下沉。 接着,一艘,一艘,又一艘…… 保镖们、小弟们像下饺子似的都跳进了海里,指着那巨型轮船方向叫骂。 只剩下付一笑、Lucas他们的这艘游轮了。 而那轮船的火炮也调整了方向,对准了付一笑。 耳听着‘轰隆’声传来,眼见着一个巨大的火球临空飞来,Lucas一把推了付一笑,说:“跳。” 二人双双落入水中。 与此同时,游轮中弹、解体。 再冒出海面的时候,付一笑气得一把抹了脸上的水,“顾南山,佬子和你不共戴天。” 看着远处站在巨型轮船上的顾南山,Lucas说:“回去,从长计议。” 一来如晦失踪生死不明,二来黑皮受伤,三来小五也被老白抓走了也是生死不明,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南山惹出来的。如今顾南山就在眼前,付一笑哪还有让他跑了的道理,他一把甩开Lucas的手,说:“你回去调派人手来增援,我去拖延住他们。” 既然游轮都被毁了,他就是游也要游过去。语毕,付一笑深吸一口气,下沉,然后往巨型轮船方向游去。 Lucas‘诶诶’两声,说了声‘疯子’后,对一旁也漂在水中的保镖说:“赶紧回去调派人手。我去帮付一笑。” “是。” Lucas交待完,亦深吸一口气,下沉,追付一笑去了。 巨型轮船接应到顾南山且击退了付一笑、Lucas的人马后,准备重新启动离开。也就是在这个功夫,付一笑已然游到。 付一笑也有一块腕表,和秦琛、如晦的一模一样,银丝出动,准确无误的勾到了轮船的栏杆,收线,银丝带着他快速的升到了轮船上。 他双手抓住栏杆,看了看,远处,一个黑衣黑裤的女子正恭敬的请顾南山往船舱方向走。 这里没人。 很好。 付一笑灵巧的翻身而上。 先去控制室,毁了那里的仪器、设备再说。只要让这艘轮船不能动,等Lucas援军到了,抓顾南山还有希望。 念及此,付一笑小心翼翼的躲过一应来回巡逻的人,往控制室方向而去。 轮船的构造大体一样,付一笑很快找到控制室。里面有七、八个船员,还有一个船长模样的人站在舵手旁边,正在指挥着转舵、返航。 付一笑眼睛动了动,转身退了出去,然后等。只待有一个船员落了单,他跟在那船员身后,不着痕迹的将那船员解决,然后换上了船员的衣物,重新来到了控制室。 因为穿着船员的衣物,他进去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听有船员说:“没有获得入境手续,得赶紧离开,别引起两国纷争。” 又有船员说:“三公主殿下的胆也是越来越大了……” 在船员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付一笑又不着痕迹的解决了两个船员。 差不多七、八分钟,控制室的人也被他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仍旧掌着舵的舵手,还有仍旧在舵手身边指挥的船长。 一样的时间,Lucas才跳上轮船就被人发现。他寻思着,既然被发现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是死也要先去毁了控制室再说。是以,在一路被人追击下,他正好也跑到了控制室方向。 控制室中,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斗声,船长、舵手同时回头,这才看到已走到他们身后的付一笑。 这个面孔…… 居然不认识! “你是谁?”舵手、船长同时问。 付一笑快速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解决了船长,接着一刀便抹了舵手的脖子。很快,轮船呈现无人驾驶的局面。 与此同时,Lucas闯进控制室,一把将控制室的门关上。 “你……” 话还没说完,如雨的子弹射击到了门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付一笑迅速蹲下。 门上的玻璃被射穿,玻璃纷纷破碎、坠落。 付一笑问:“你他妈来这里干嘛?” Lucas也蹲着,抱着头说:“救你啊。” “你这也叫救?” “付一笑,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随着Lucas的话落地,一声呼啸音传来。 二人面面相觑:“火箭炮!” 娘的,真狠,这是要轰了控制室的节奏? 付一笑、Lucas相视一眼,非常有灵犀的看向远处的玻璃窗,二人几乎同时起身往玻璃窗方向跑去。 随着火箭炮袭来,二人同时撞向玻璃。 奈何,玻璃特牢固,一撞没撞破,二人反被玻璃给弹了回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二人正站起来准备再撞,耳听得火箭炮呼啸而至,付一笑一把抱了Lucas,二人滚到了一旁的桌子下。火箭炮险险与二人擦肩而过,只听‘轰’的一声,火箭炮击中玻璃窗,玻璃窗应声而裂。火箭炮飞向大海。 付一笑和Lucas大喜,再度跃身往玻璃窗方向跑去。 也是这个时间,用火箭炮轰开了控制室的门后,顾南山的人也冲了进来,看到了跑到窗边的二人。 付一笑耳尖,听到响动,一把便抱住了Lucas。 感觉到付一笑身子一僵,Lucas知道他肯定是中弹了,他叫了声‘付一笑’。 接着,Lucas没有任何迟疑,一把将付一笑先推了下去,他顺手抄起一旁的椅子掷向了那群向他们开枪的人。 那群人为了躲避椅子,手偏了方向,接着子弹也偏了方向。 也就在这一眨眼间,Lucas亦跳了下去。 ------题外话------ 啊啊啊,二卷《沧海一笑》开工,希望小仙女们喜欢付三爷和Lucas这对欢喜冤家的故事。 002 付一笑,你死定了 为了躲避紧跟而至的狂轰扫射,Lucas跳进海中后不得不继续下沉以避开子弹的有效射程。同时,他必须尽快找到已经中弹的付一笑。也不知道付一笑到底哪里中了弹,千万不要是心脏。 冰凉的海水中,付一笑每动一下便觉得腿痛得厉害。 真想喊爹骂娘。 恍眼间,便见Lucas顶着一头红发出现,在水中给他指着方向,意思是往那个方向游。 付一笑不加思索,转身,跟在了Lucas身后。 但是,等等,他的腿……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那中弹的腿抽筋了。 糟糕! 他急忙蜷曲身子,曲膝、抱腿以缓解肌肉紧张。 可是,没用,越来越痛。 Lucas不知道付一笑的腿抽筋,仍旧在前面带路,等再回头的时候这才看到付一笑在他后面十几米的方向蜷曲着。 Lucas吃了一惊,不知付一笑出了什么事,他急忙回游到付一笑身边。虽然不能说话,但通过付一笑的神情、举动,Lucas大体判断出付一笑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Lucas拽着付一笑往前游。 好在,顾南山的人马没有跳下来追踪,否则…… 直至憋的气耗尽,Lucas带着付一笑露出海面。回头一看,巨型轮船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来,顾南山的人也不想惹事,只想快些撤退。 功亏一篑,顾南山还是逃掉了。付一笑相当恼火,都怪这个Lucas多事。 “你他妈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想着来帮你?”Lucas也恼,他才翻上船就被人发现,只能说运气太背,还牵累得付一笑为他受伤。 “帮?你这就是帮?你帮得三爷我受了伤。” 在水中就看到付一笑的伤口不时有血涌出,恨不能染红了海水,Lucas知道付一笑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有些心虚,说:“反应那么逊,受伤也是活该。如果不是小爷我先推你下海,还不知道你又要捱多少子弹。” “你……”付一笑想吐血。怎么就碰到脸皮这么厚的人?他受伤是为了救他好不好? “再说,你刚才抽筋,还是小爷救的你。如果不是小爷我,你现在都喂了鲨鱼了。” 付一笑气得不想再说话了,一把将Lucas推开,说:“滚滚滚,趁三爷我没开杀戒前滚得越远越好。” Lucas上下扫视付一笑一眼,问:“你确信你游得回去?” “三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真是……”说着话,付一笑放眼四处看了看,找好方向后,往海岸线方向游去。 Lucas冷哼一声,跟在了付一笑身后。 听到响动,付一笑回头,定住,问:“你跟着三爷干嘛?” Lucas翻了个白眼,“小爷我是回海岸线,哪是跟着你?不巧,同路。”其实,以他的速度,他完全可以超过付一笑的,但付一笑腿上有伤,而且还有抽筋现象,估计等会还会发作,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Lucas方语毕,便发觉付一笑的桃花眼突然瞪大,接着便见付一笑翕合着唇,抬手指着他的后面。Lucas诧异回头,接着,他那乌黑的眸亦瞪得似铜铃,眸中有一个巨型的漩涡不停的旋转着。 在大海碰到暗流,简直无异于空难! Lucas没有多想,一把便抱住了付一笑,说:“抱紧。” 偏偏此时,付一笑的腿抽筋再次发作…… 随着暗流袭来,二人被卷进其中,向着漩涡的中心点不停的转去。 这水就似刀片,一片一片的割在人的身上,真他妈难受。 付一笑、Lucas二人都想喊爹骂娘。 但二人都是风里来、浪里去的人,知道此时此刻保存体力才是活命之本,所以都相当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对方。 二人的衣物被水割得片片飞落。 很快,二人被水流转至漩涡中心,接着便被那漩涡带得沉入了漩涡底,最后便被漩涡一下子荡开。 好在二人都是憋气的高手。 终于脱离了漩涡的控制后,付一笑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等等,眼前这一片是? 因为顾虑着付一笑的腿抽筋,Lucas一直牢牢的将付一笑抱在怀中,他一边要看着四周的行情,一边时刻提醒自己要箍紧付一笑不能松手,所以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衣物的异样,也完全没看到怀中人已被雷得外焦里嫩的那张脸。 Lucas水性极佳,很快就带着付一笑潜出海面。 “他娘的,终于出来了。”Lucas发出欢呼声。 付一笑总算回过神,缓慢的抬头,直盯着Lucas的喉结,然后又低头看Lucas的胸,最后又抬头看Lucas的眼睛。可最后的最后,他的眼睛仍旧不自觉的又去看Lucas那在水下的隐隐约约的风景。 终于感觉到了付一笑的眼光,Lucas也随着看去。 海水真是清亮啊啊啊,那水底的风景真他妈…… “啊啊啊……” Lucas惊叫连连,最后估计是恼羞成怒,他迅速扬起手,‘啪’的一声扇在了付一笑的脸上,怒声道:“流氓。” 付一笑被打得莫名其妙,火起,“Lucas!” “付一笑,你看哪里呢?”一边说着话,Lucas一边环胸抱住自己,遮光。 “你以为三爷我想看。再说,假的有什么看头。”经过了初时的五雷轰顶,后来又经过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心里挣扎后,付一笑有了自己的结论,所以这话说得甚是嫌弃、不屑。 假假假的? Lucas的眼睛眨了眨,因为才从漩涡中逃生,大难不死,那双眼睛显得水汪汪,就那么看着付一笑。 反正被漩涡搅得离海岸线更远了,飘在海中的二人闲来无事,而付一笑的腿抽筋现象有所好转,他也有了兴致,拐了拐Lucas,问:“哪做的?” Lucas的眼睛又眨了眨,依旧水汪汪的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又说:“哥来猜一猜啊,你是T国人,对不对?” Lucas呆呆的问:“为什么?” “因为T国流行这个啊。” Lucas的眼睛依旧水汪汪的盯着付一笑,其内清清楚楚写着‘懵圈’二字。 付一笑犹不查,兀自道:“听说,T国的那种手术分三个等级,分小学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毕业。你是哪个等级的?” 什么小学毕业? 什么高中毕业? 什么大学毕业? Lucas彻底懵圈,眼睛也不眨了,只瞪着付一笑。 “哦哦哦,对了,你总说你连高中文凭都没有,可想你是小学毕业的。”语及此,付一笑颇是可惜的瞟了眼Lucas那被再度抱得严严实实的胸,然后这才看着Lucas,问:“为什么不做到高中毕业?是身体条件不允许?” Lucas有种感觉,付一笑和他不是一个星球的,因为付一笑现在说的话他都听不懂。但有一点,那就是付一笑发现了他的秘密。 若放在原来,他是格杀勿论的。 但付一笑不是别的人,那可是老板的大舅子。 而且,付一笑是为了救他Lucas才受的伤。 杀? 不杀? 若放在陆地上,他不见得是付一笑的对手。 但如果在水里,呵呵,付一笑从来就没打赢过他。 现在,正好在海里。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付一笑终于感觉到Lucas的眼光有点不对劲了,里面波云诡谲的,似在谋划着什么。他‘诶’了一声,“Lucas,你这什么眼神啊。你该不会因为三爷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于是想……” ‘杀人灭口’四个字还没说出来,付一笑便见前方有一艘船缓缓行来,他手一指,“船。” 好像是私人游艇。 付一笑兴奋了,急忙招着手,拼命的叫着‘喂喂喂’。同时,为了引起那游艇的注意,他将身上仅剩的破烂不堪的船员服一把扯下来,在手中拼命的摇晃。 趁此,Lucas急忙将身上仅有的衣物扯过来扯过去,总算是盖住了他身上那些不该露出来的肉。 随着游艇靠近,看着游艇的旗帜上那鲜明的北斗七星标志,Lucas的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而付一笑的眼神也变了。 七星标志正是岛国佐藤组织的标志。 此番,因为顾南山的原因,佐藤组织被国际刑警连根拨起,大抵上有他付一笑的一份功劳。 这是才逃离虎口,又入狼窝的节奏? 游艇上的人是发现付一笑摇动的衣衫才发现的他们且靠近的他们,一靠近果然发现水中有两个人。再接着一看,那漂在水中那个满头红发的不正是…… “少爷!少爷霭。” 船上的人都激动了,急忙抛救生圈的抛救生圈,抛绳子的抛绳子,更有几个人干脆跳下了海往付一笑、Lucas那里游。 付一笑还在想着怎么隐瞒身份然后伺机杀光船上的人时,便被救上了船。 Lucas一上船,便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及时给Lucas披上了一条浴袍。 “把他拖下去,关起来。” 听着Lucas冷冷的吩咐,付一笑有些云里雾中:Lucas为什么认识佐藤组织的人?不但认识,感觉Lucas在佐藤组织中的身份应该还非常的牛掰? “是,少爷!” 闻得‘少爷’之称,付一笑吓得一下子跳起来,“Lucas,你是佐藤组织的人!” Lucas没有回答付一笑的话,迳自往船舱方向走,同时说:“他腿上有伤,替他看看。” “是,少爷。” 看着一众人恭恭敬敬的迎了Lucas进了船舱,付一笑震惊的看着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少爷?他是你们的少爷?” “是啊,他是我们的少爷,一直就是。”老者说。 付一笑如遭雷击,定在当场:脑袋,乱了! 在船上的人给付一笑治伤的同时,另外一间房中,Lucas已经洗了澡换了衣物,他端坐桌前,脸上阴冷一片。 侍者长跪在香案旁,恭敬的添了香后,又恭敬的对着Lucas鞠躬,然后这才退出了房间,最后轻轻拉上了房间的门。 静谧的房间,听得到人的心跳声。 Lucas在拳头阖了开,开了阖几番后,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第一件事,他就是上网搜,输入:T国,小学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毕业? 很快,条目搜索到,他点开网页细看,居然是一家医院,说的是变X手术的事,主讲男变女。 小学毕业说的是只做上面。高中毕业说的是上面、下面都有做。而大学学毕业则厉害了,不但上面、下面都有做,里面都可以做出子宫来,从而真正达到男人也可以生孩子的目的。 看着上面天花乱坠的各种吹,Lucas的脸扭曲了,一头火红的头发一根根的竖了起来,他一把将电脑阖上,“付一笑,你死定了。” 003 泼妇中的战斗机 付一笑彻底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石室。 这石室中什么都有,便是床都安排得像宾馆服务似的,躺着的感觉很不错。 他突然想起Lucas的人为他取子弹,为他处理伤口更强行为他注射麻醉一事。 今天海上发生的一切迅速回笼到了脑中。 他‘腾’的一下坐起来。 “Lucas,你个王八蛋。” 付一笑冲下床,去拉石室的门,奈何,那门似有千斤重,他使出十分力也未使它有分毫动弹。 Lucas是佐藤组织的人。 而佐藤组织的余孽现在正把秦琛当眼中钉。 秦琛对Lucas信任之极。 Lucas在这个时候取秦琛的命会易如反掌。 那妹子、不悔、小兽…… 越想越可怕,付一笑用拳头擂着千斤重的门,怒道:“Lucas,你个王八蛋,你恩将仇报。” “Lucas,你和佐藤组织什么关系?赶紧放了三爷我。如果你敢对秦琛和我妹子他们下手,佬子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一边说,他一边捶着石室的门,门被他的拳头擂得‘轰轰’做响。 石室中装有摄像头,付一笑在石室中犹如困兽的一幕幕被Lucas看得清清楚楚,他冷笑了一声,“猪。” 如果他果然和佐藤组织有关系,那他在秦琛参透顾天佑写的歌时就会将消息传给佐藤组织,而不是等着佐藤组织灭亡。 一旁白发苍苍的老者恭敬的弯着身,笑着说:“少爷,看来付三爷误会您了。要不要和他说明白?” 老者是管家,姓柳。 Lucas没有做声,只是摆了摆手。 柳管家明白了,恭敬的低头,退出房间。 Lucas再度看向监控,只见付一笑的手上有了血迹,估计是捶累了,他不再捶门了,只是坐在床上生着闷气。 石室中。 无论你怎么大呼小叫,人家都不搭理你,付一笑着实有种无论你使多少力都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正坐在床上生闷气的人,听到门的方向传来声音。他‘倏’的一下站起来,直盯着门的方向。 紧接着,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付一笑对这个医生有映像,为他取腿上子弹的人。当事时,付一笑觉得一颗子弹而已,不需要麻醉。但这个医生偏要给他打麻醉,然后他就一醉不醒,直至现在醒来才发现自己被困石室。 医生礼貌一笑,颔首说:“付先生,我们少爷让我来给您看看手上的伤。” 手上的伤? 付一笑一愣,这才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疼,低头一看,手上有血迹,应该是刚才擂门的时候擂的。 Lucas怎么知道的? 寻思间,他急忙抬头查找,果然在墙角上方发现了一个摄像头。 娘的,居然装着监控。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得出去,出去给秦琛通风报信。 思及此,付一笑速度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医生的脖子。 医生吃了一惊,很快便被付一笑挟制住了。 付一笑对跟随在医生身后的两个人说:“赶紧让开,否则,死!” 因为付一笑的举动,很快,有七、八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见他们的医生被付一笑挟持着,他们也不敢行动。 付一笑进,他们只好退。 就这样,付一笑挟持着医生出了石室,发现这里应该是间地下室,然后他挟持着医生走上台阶,准备上楼再说。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袭黑衣黑裤、顶着一头红发的、俊美异常的Lucas环胸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藐视着付一笑。 “付一笑,停止你的幼稚行为,否则小爷我让你更后悔。” “Lucas,你个王八蛋,亏秦琛待你如兄弟,没想到你是奸细。” Lucas嘴角微抽,也不解释,说:“一凡,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在付一笑还不知谁是‘一凡’的功夫,便觉得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便觉得那只挟持着医生的胳膊使不出力,再然后整个身子似乎都使不出力,不出三秒,他就毫无知觉的瘫软到了地上,脑中却非常的明白一凡指的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 一凡医生整了整有些狼狈的衣衫,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付一笑,颔首说:“对不起,付先生。” 别小看一凡医生,他貌似一个弱不禁风的医生,但同时也是个用毒的高手。但凡靠近他身边的,只要他愿意,分分钟便可以让你毙命。他先前受付一笑挟持并不是怕了付一笑,而是因为付一笑是他们少爷的……上宾。 现在,少爷发了话,那他就只能不客气了。 付一笑中毒,虽然不能动弹,但有思想,看得见。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重新拖回了石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Lucas轻‘哧’一声转身而去,且吩咐:“他这么能折腾,那给他戴上手铐、脚镣。” 就这样,付一笑从此过上了戴手铐、脚镣的日子。 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 但,他跑不出去。 他的一举一动被监控着不说,而且这里高手如云。比如说那个一凡医生,每次为他来换药的时候,别看一副笑眯眯的弥勒佛样,其实那就是个擅长用毒的笑面虎。比如说那个为他送饭的厨师长,你要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厨师长你就错了。因为那厨师长当着他的面亲自为他肢解了一只烤乳猪,那速度、力道让他想起《龙门客栈》中的那个把反派大太监的腿削得只剩下白骨的快刀小厨子。 付一笑知道这是Lucas故意做给他看的,是下马威,意思是别妄想着逃跑。 既然跑不出去,不能把消息传给秦琛,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先养好伤再说。 三个月后。 你说Lucas把他付一笑囚禁在石室中吧,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犹如贵宾。 你说Lucas把他付一笑当贵宾吧,但他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么一间小小的石室。左不出二十步,右不出二十步,前不出二十步,后也不出二十步。 一百天,整整一百天,付一笑就在石室中数着步子,憋得内伤,憋得发狂。 又一个夜晚降临。 昏暗的石室中,男人手铐、脚镣五花大绑,犹如困兽。 他左右的走动着,又前后的走动着,手铐、脚镣被拖得‘哗哗’做响。 接着他飞起一脚直蹬前方的石门,‘轰’的一声,石门被他一脚蹬得‘嗡嗡’做响。 看着依然纹丝不动的石门,男人烦燥的搅了搅头发,又开始在石室中走来走去。越走越怒,他抬手指着石室上方的摄像头,说:“Lucas,你个人一妖,有种找三爷我单挑,这样绑着三爷我算什么事?” “Lucas,赶紧放了三爷我,否则……否则……否则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外加子子孙孙都是人一妖!” 今天心情颇佳的Lucas耳听得付一笑骂‘人一妖’之词,再好的心情也被浇熄了火,怒发冲冠,拍桌而起,瞪着监控视频,“泼妇,你才是人一妖,你全家都是人一妖。” 这段时间,Lucas算是领教了付一笑骂人的功夫,那真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且不带重样的,可以骂得死人气活、咸鱼翻身。 这男人比女人还能骂,简直堪称泼妇中的战斗机。 所以,但凡付一笑开骂,Lucas就会骂付一笑是泼妇。 这泼妇今天更是升级了,居然骂出‘人一妖’的话? 太过分了! 不知不觉Lucas就想起付一笑戏谑看着他问什么小学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毕业的事。一口银牙越发的咬得‘咯咯’响。 一旁的柳管家笑看着少主子,满脸的温柔、慈祥。 Lucas直指着监控视频,语气颇是义愤填膺,说:“你说,他是不是泼妇,是不是人一妖?” 柳管家恭敬的鞠躬,说:“少爷说得是。” 闻言,Lucas心一哽,眼一横,算了算了,这些下人们哪个敢反驳他一星半点。他郁闷的摆了摆手,说:“去去去,去弄点酒小爷喝。” “是,少爷。”柳管家恭敬的说。 石室中。 付一笑骂累了,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嘴中仍旧不停的絮叨着:“Lucas,你个人一妖,来单挑啊,来单挑……” 今天之所以骂出‘人一妖’的话,是因为他着实再也想不出拿什么刺激Lucas了。他想着Lucas一直严守着变X的秘密,想必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变X的事实。 哼哼,你越是不想,佬子越是要将秘密抖出来。 你让三爷我不好过,佬子也让你不好过。 一百天了,也不知外界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秦琛顺利的当上了总统没?更不知Lucas有没有暗里加害秦琛? 他甚至于怀疑顾南山能够逃脱都是Lucas有意为之,那一天,大海上,要不是Lucas去坏了他的好事,他早就毁了轮船控制室、逼停顾南山了。 越想越恼,他一把操起床头柜上的牛奶掷了出去,正掷在了石门上。 牛奶洒了出来,溅了满地,付一笑又忍不住骂了声‘K一ao’。 门却有了动静。 付一笑急忙坐起来,看向门的方向,这个时间点一般不会有人来?今天这是? 随着石门被推开,付一笑看到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不是Lucas又是谁? Lucas一如往昔,穿着贴身的订制西装,使得他的身材非常的挺拔出众,特别是那头鲜红的头发,因为光线原因,付一笑突然就想起他在世纪花城家中的那尊红珊瑚,那红珊瑚的红和Lucas的红发真的非常有可比性。 呵,保不准Lucas就是来自于海底的海妖。 “妖人!”付一笑说。 Lucas脸一抽,说:“不骂人一妖了?” 付一笑跷起二郎腿,说:“人一妖也是有讲究的,就你这种小学毕业的,简直是污辱了他们这种职业。顶多,你就配‘妖人’两字。” Lucas的拳头不自觉的捏起,真想冲上去然后一拳头揍扁付一笑那张欠扁的脸。 “说吧,妖人,来做什么?是打算放了三爷我?” “只是来看看你这个泼妇。” 泼妇? 付一笑眉头倒竖,怒了,“不是你这个妖人把三爷我关在这里,三爷我能当泼妇骂街?” Lucas乐了,靠在石门上,双手环胸,说:“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泼妇啊。” 付一笑一哽,心里骂了声王八蛋后,说:“妖人,给个痛快,是放、是杀一句话。” “放……”看着付一笑眼中升起的希望,Lucas泼冷水,说:“休想。” 付一笑一怒,站起来,搅动得手铐、脚镣都响了起来,守在外面的保镖们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Lucas摆了摆手,示意保镖们退下。保镖们训练有素的退下了,他才又说:“不过,如果你答应小爷我一件事的话,小爷我还是愿意放你出去的。” “哧”声一笑,付一笑歪身坐在床上,说:“你死了这条心吧,佬子不会变节,不会出卖秦琛,更不会当你的间谍。” Lucas皮笑肉不笑,拍着手说:“好,有骨气,大忠臣,好。”说着话,他走到付一笑身边坐下,攀着付一笑的肩做哥俩好状,说:“其实,小爷我发觉小爷我和你还是蛮投缘的。” “头圆个屁,佬子的头是方的。” Lucas脸一黑,又笑得腹中藏刀的说:“其实,想出去好商量。” “商量个屁,佬子不会和你商量的,门都没有。” 知道付一笑误会了,Lucas也不急,兀自说:“只要你答应小爷我做个手术,小爷我就放你出去,怎么样?” 手术? “什么手术?”付一笑暂且有点懵。 “变X!” 噗! 付一笑眼睛瞪圆,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你不是骂小爷我是妖人?那好,你付三变人一妖。和小爷我这个妖人正好半斤八两。小爷我就放你出去,怎样?” 要他付一笑当东方不败? “你还是杀了佬子吧。”付一笑怒声说,接着肩膀一抖,抖掉Lucas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鄙视的看着Lucas,又说:“你手术上瘾?怎么,还想别人和你一样上瘾?三爷我劝你一句,你再上瘾也只是个小学毕业的。回头是岸昂。” 本来一忍又忍的人,一听这‘小学毕业’的话,Lucas炸毛了,一把将付一笑扑倒,龇着牙说:“小爷我不是小学毕业的。” 尚未发觉被人床咚,付一笑依旧挑衅说:“怎么?恼羞成怒了?文凭低就文凭低,再恼还是个小学毕业的。” Lucas剑眉倒竖,怒道:“小爷我再重申一遍,小爷我不是小学毕业的。” “那是高中毕业?再或者大学毕业?”说话间,付一笑还故意伸手去摸了摸Lucas下面。 没摸还好,这一摸之下,咦,似乎、好像、八成…… 一时间,付一笑眉角一抽。 明明在上压制着付一笑,万不想付一笑被压着的人还能做出如此轻挑的动作且被他轻挑成功?Lucas出其不意中又怒又急,满脸通红。 全然未察觉Lucas的反常神态,付一笑倒先乐了,‘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原来你真不是小学毕业,好像是高中毕业……嘶……” 这个泼妇,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Lucas不但脸红了,眼睛也都红了,直接一口就咬了上去,只想着要堵住这个泼妇的嘴。 付一笑被咬得生疼生疼的,也怒了,这个Lucas不是第一次咬他了,上一次二人一言不和在海中大战的时候Lucas凭着水性好再加上一口咬人的硬功夫,就曾经将他付一笑咬得体无完肤过。 这个数狗的! 付一笑在叫爹骂娘的功夫,突然便觉得嘴中传来清幽的味道,如兰似麝。 这味道…… 啊啊啊,他被妖人舌吻了。 啊啊啊! 五雷轰顶。 付一笑在片刻怔忡后回神想挣扎。 若在平时,论陆地上的功夫,Lucas未见得是他付一笑的对手。 但问题来了,现在虽然在陆地上,但他付一笑手铐、脚镣的,行动多有不便,再加上被人床咚着,有力也使不出来。 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付一笑居然有种小媳妇被恶鬼压床的感觉,想挣扎,但怎么都使不出力气来。 004 小爷今夜对你负责 Lucas在冲冠一怒以唇封口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脑袋一抽便吻了付一笑。等冷静下来,他身子僵硬,一动不动,极是震惊的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有种被人强了的感觉。 想他付一笑,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付三哥,居然被一个妖人给强吻了?! 他也极是震惊的看着Lucas。 时间似乎定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啪’的一声,响在了Lucas脸上,付一笑想骂一声‘流氓’,但又觉得这种话只有被强了的女人才骂得出来。所以,话到嘴边,他改口说:“病态!” 因了这一巴掌,Lucas也算清醒了,眼中的震惊悉数退去,美艳的眸中再度升起怒火。一把将付一笑的手铐捞起。 “你……你要干什么?” 付一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挣扎着想要抢回手铐,但Lucas眼明手快的一把就将那手铐铐在了床头。 这手铐上又有数个小手柄,手柄上有单个的小环锁,是专门设计用来对付付一笑的,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付一笑自是不甘受制于人,手被彻底的铐住不能动,但他还有腿。于是他一个剪刀腿翻身,迫使Lucas不再骑在他身上。 Lucas被付一笑逼下了床,很快听到风声,原来是付一笑的腿踢到。 呵呵,这是养好了伤了昂。 冷笑中,Lucas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迅速避开付一笑的攻击,落地的同时一脚却是勾住了付一笑的脚镣,轻松一甩捞至手中。 脚镣的设计一如手铐。 看着Lucas脸上那得意中带着丝丝阴森的笑容,付一笑心中一个激灵,急忙‘诶’了一声,接着说:“别!” 但,随着付一笑的话落地,‘咣’的一声,Lucas毫不犹豫的将脚镣上的铐子铐在了床尾。 于是,付一笑就像一只恁人宰割的鱼横尸砧板上。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付一笑拼命挣扎中,手铐、脚镣不时的发出‘哗哗’的响声。他说:“妖人,你想干什么?赶紧放了三爷我。” Lucas走到床缘边,弯身,伸手拍着付一笑的脸,龇牙笑着说:“小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手段。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妖人,什么叫真正的病态。” “你……” “放心,小爷从来就是这样征服泼妇的,再贞洁的泼妇到了小爷我手里也要变漾妇!” 说着话,Lucas伸手,拎住了付一笑的衣领。 付一笑眼光下垂间,便听得‘嘶’的一声,上衣被Lucas给撕了。 又是绑着? 又是撕的? 这是…… 怎么看,怎么都有种S一M的节奏啊啊啊! 付一笑的脸彻底绿了。 “Lucas,你你你……” 他可是亲眼看过Lucas和女人们鬼混的,也就是说,Lucas要虐也应该是虐女人。还是说,Lucas是想将他付一笑剥个精光后让外面的那些保镖…… 光是想,这画面‘美好’得让付一笑再也不敢想下去。 “Lu……Lu……Lucas,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他付一笑还是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Lucas对付一笑的话充耳不闻,手不停。 “Lucas,你,你住手,不许脱我的衣服,不许撕,啊,病态!” “你他妈,Lucas你……去死……嘶……啊,住手,住手……” 保镖们守在室外,听着石室中的动静,面面相觑。 接着,石室中又传来他们少爷的声音: “付三,放心,小爷我会很温柔的。” “唔,再或者付三你不喜欢温柔的?” “很好,小爷我还是继续玩狂热的。” “啊,付三,这长时间还没反应,该不会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哈哈哈,搞半天,你真是付三虫啊啊啊!” “放心,小爷今夜对你负责,说了要你从泼妇变漾妇就一定说到做到。” 听着他们少爷越来越露骨的话,保镖们风中零乱:少爷这是要闹哪样? 然后,他们就听到泼妇似的付三爷的声音从初时的歇斯底里,到后面变成了嘶吼、闷哼、喘…… 那声音特别引人暇想。 保镖们不知不觉面红耳赤! 天终于放白,石室的门打开。 听房一晚的保镖们个个提起精神去看,想着他们少爷肯定是生龙活虎的走出来。结果,就见他们少爷在跨出石室的时候,眼中带着惊慌,腿似乎也软了软,差点摔倒。 这…… “少爷!” Lucas及时站稳了身子,看着一众保镖疑惑的眼光,冷声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少爷!” 石室内,付一笑蜷缩在床角,手紧紧的拽着被子用嘴狠狠的咬着:他付三爷的节操,节操啊啊啊! 他居然被人强了? 而且是被强虐! “Lucas,你他妈,不要让佬子出去,否则,佬子我必剁了你喂狗。” 可是,等等! 三年了,因为秦琛害得他付一笑差点死在女人身上后,从此他惧女人如虎,女人一旦靠近他他就会吐。当然,就算女人不靠近他,他一想这事浑身上下也会不舒服,也会有吐的感觉。 但昨晚,Lucas那么折腾他,他虽然嫌恶却并没有恶心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吐,而且后期居然有了正常反应。 为什么? 难道他付三真的是受虐体质? 付一笑打了个寒瘆:受虐体质不可怕,可怕的是Lucas是个人一妖啊啊啊。 三年来,因为他不近女色,兄弟们都怀疑他有问题了,有的还建议他去找男人试试。 他对兄弟们的建议是哧之以鼻。 但从昨夜的情景来看,难道,他付一笑真弯了? 念及此,付一笑的身子抖了抖:不,不可能,绝壁不可能。 他付一笑绝壁是直男癌,妥妥的。 一边想,付一笑一边狠狠的抓起被子又咬在了口中:Lucas,佬子和你不共戴天,有机会,佬子要把昨晚你在佬子身上实施的都实施在你的身上。 这样一想,付一笑又惊愕了:为毛在想这件事的时候,他不想吐? 监控的另一端,Lucas看着视频,自然而然看到了付一笑惊愕的眼光,还有那咬着被子一副被人蹂躏得无辜的小媳妇样。 Lucas烦燥的‘K一ao’了一声,伸手插向自己的头发,将一头艳红的头发搅乱。最后,他将自己摔到了一旁的榻榻米上,一夜的辛苦,他多少也有些累了。 雨声淅淅沥沥,他盯着窗外的雨,思绪飘飞。 那是一个樱花开遍的季节,在一个四合院似的屋子中,不停的有医护人员走来走去,屋子中不时有女人的惨叫声传来。 “使劲,再使劲。” “好,快快快,看到头了。” “大夫人,再用点力,孩子快出来了,快出来了。” 可以想见,应该是有个女人正在临产。 画面推近,可以看到,产床上,临产的女人非常柔美,哪怕早被肚中的孩子折磨得没了力气,但仍旧坚强的听从着医护人员的叮嘱,或深呼吸、或深吐气…… “唉呀,生了、生了,恭喜大夫人。是个小姐。” 然后,有医护人员将刚出生的小女婴洗净包好,递到了产妇面前。 产妇抱着小襁褓,笑得越发的柔美,轻轻的吻了口小婴儿的额头,说:“宝贝,你是妈妈的小宝贝,爸爸妈妈有替你取好名字哦,叫……” 产妇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青褐色和服的男子步进产房,产妇高兴的看着男子,说:“一川,看,我们的女儿。” 那个名唤一川的男子,几近是一把夺过产妇手中的襁褓,说:“你胡说什么,我们生的是儿子。儿子的名字我们早就取好了,佐藤沧海。” 产妇一时震惊在那里,嘴张成了‘O’型。接着,她便见自己的丈夫高高的举起襁褓,说:“沧海,佐藤沧海,以后你会是我佐藤家族的王,未来的王。” 别说产妇震惊在那里,一屋子的医护人员也都震惊在那里。 但很快,所有人便明白了。 佐藤家族的嫡长子佐藤一川娶妻柳眉,夫妻恩爱羡煞旁人,若说美中不足,那就是十年无出。 岛国重子嗣,更重男嗣传承。 娶妻十年,一直无出,一朝受孕,生下的却是个女婴…… 要他佐藤一川如何继承佐藤家族的大业? 所以,今天生的必是男婴。 哪怕是女婴,也是男婴。 “沧海,来,看看这些伯伯、叔叔、阿姨,以后你要好好的待他们。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你。” 这话即是施恩亦是威压…… 接生的医生、护士本就都是佐藤一川的人,很快就明白了他们主子的意图,于是悉数跪伏于地,一致对着那被高高举起的襁褓跪拜,“少爷!” 从此,佐藤沧海成了佐藤家族最尊贵的人。 沧海少爷很尊贵,一应吃、喝、玩、乐都有保镖护从,从不和叔伯兄弟家的兄弟姐妹厮混在一处。 沧海少爷很尊贵,洗浴都是单独的洗浴室,除了老仆、保镖,从不和叔伯兄弟家的兄弟姐妹一起沐浴或者泡温泉,哪怕是游泳池也是私人独有。 沧海少爷很尊贵,该进学堂了,但因了尊贵,所以请了专门的家教为他独开一间课堂,从来不和叔伯兄弟家的兄弟姐妹们一起上学、游乐。 沧海少爷很尊贵…… 尊贵得他逢年过节的时候端坐在未来的王位上,就像一个泥菩萨般接受着一应叔伯兄弟的跪拜。 在没有人的时候,母亲有时抱着他,含着泪说:“对不起,沧海,对不起,如果妈妈争气,如果妈妈能够再给你生一个弟弟就好了。你就不用遭这份罪,受这份苦……” 沧海少爷那个时候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母亲为什么要给他生弟弟?是来帮助他共保王位?还是来和他争夺王位? 沧海少爷那个时候也不明白,他怎么就遭罪受苦了? 但沧海少爷知道母亲是爱他的,于是抬手给母亲擦着眼泪。 每每那个时候,母亲就会哭得更凶。 惊变发生在沧海少爷七岁那一年。 他二叔夺位成功。 父亲在掩护着母亲和他逃亡的过程中,被二叔击毙。 后来,在逃亡途中,保镖、母亲一一死去,只余下他一个,站在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只好在森林中游荡,而且越走越深。 走着走着,从春天走到夏天,又从夏天走到秋天。 因为无意中救助了一只受伤的小猴子,他被一个庞大的猴子种群接受,他和它们为伍,他学会了爬树、摘果子,学会了找安全的窝睡觉。也正是因为跟着这群猴子,他上窜下跳的,身子越来越轻灵,能够轻松的在森林中的每一棵树上荡来荡去。 他清楚的知道,他和猴子们是不同的,他并不属于这片原始森林。可是,母亲临死前说:“沧海,快跑,不要出来,一定不要出来。” 所以,他不敢出来,一直不敢出来。 日复一日,年过一年,他学会了怎么捕捉老虎、毒蛇,学会了怎么对付豺狼豹子,更学会了如何制作简单的兽皮衣给自己御寒遮丑。 直至那一年,他碰到了秦琛、楼骁。原来,他们两个是被丢进原始森林的,是来进行什么所谓的特训。 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个是人,和他一样的人。 在原始森林多年,第一次碰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种类,他非常高兴。 那个时候,楼骁受伤严重,秦琛对楼骁不离不弃的守护着。 他在森林中数年,森林就是他的家,也拜一些动物所赐,他清楚的知道动物们受了什么伤就会去找什么草对症治病。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为楼骁找到了治伤的草药。 秦琛对他刮目相看,问他一些话,但他都听不懂。最后,秦琛试着用岛国的话和他沟通。 一听岛国的语言,他有些愣神,那语言是那么的熟悉却也是那么的遥远。 秦琛问的是他是不是这里的猎户? 他逃进原始森林的时候七岁,之前接受过两年的私塾教育,大概知道‘猎户’的意思,他摇头,说不是。 那个时候,几年没说话的他,声音有些嘶哑,说‘不是’二字时就像怪兽发出的嘶吼。 好在,秦琛也好、楼骁也罢,都是见识广的人,没有像看怪物般的看他。看着他的眼光倒透着怜惜。 见他只懂岛国话,秦琛、楼骁便猜测他是岛国人。便问他是岛国哪里人?为什么在这原始森林中? 那个时候,他已经独自在原始森林呆了几年了,他对过往的事有些模糊,映像中最深的就是母亲那温柔倍致的笑,还有父亲的严厉,以及后来惊变的种种逃亡。他摇着头,说:不知道是哪里人。唯一记得的是追杀、死亡、不要出来! 秦琛、楼骁聪明之极,大体上也能够猜测得出他应该是遭遇了些什么。秦琛说:“跟着我们吧,我们带你去看世界。” 他小时候学过一篇‘坐井观天’的寓言,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应该像那只青蛙般的只躲在井底看那个方圆世界,他必须出去看看,他点头,说:“好!” 但在出这个原始森林之前,必须先完成秦琛、楼骁二人的特训任务。 依着他对森林的熟悉,依着秦琛、楼骁二人的拳头,完成任务轻而易举。 三个月后,他和他们一起走出森林。想当然,为了避嫌,秦琛、楼骁掩护着他避开了所有的耳目。 若说在原始森林,洗不洗澡、有没有衣服换都无所谓,但回到文明世界,看着他死活不愿意脱的那身兽皮装,闻着他身上重重的臭味,秦琛很头疼,干脆将他扔进了一处女式洗澡堂。 005 倒十八辈子的霉 那个时候,因为一直在原始森林中,他的头发没怎么打理,有时候太长的话就用匕首一削,所以头发虽然不怎么成型但一直齐脖子长,被秦琛、楼骁看成女人也无可厚非。 可是,当他在澡堂中,看着那许许多多和他的身材一模一样却被称之为‘女人’的人,可以想见,那一日他在女式洗澡堂所经历的恶梦。 他在森林中也有简单的算时间,那种在树木上刻刀印的最简单的算法,他知道他在森林中应该呆了有五、六年的时间,差不离。 只是,才五、六年的功夫,这世间的一切怎么就都变了? 男人可以称为女人了? 那女人是不是改称男人了? 可能是和秦琛、楼骁这两个聪明人一起生活了三个月,再加上回到文明世界的原因,多少让他那生锈的脑袋再度灵活运转了起来,他幼时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沧海,你是我佐藤家族最尊贵的少爷,未来的王。” “沧海,你是最优秀的男儿,是我佐藤家族最优秀的男儿。” “对不起,沧海,对不起,如果妈妈争气,如果妈妈能够再给你生一个弟弟就好了。你就不用遭这份罪,受这份苦……”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点什么,他‘啊’的一声将自己关进了一个单独的洗浴隔间中,拼命的搓着自己身上那一身的肮脏。 那天,他在澡堂中洗了又洗,洗了又洗,眼前都是母亲那柔美的笑、伤心的泪还有母亲总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想,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人欺骗了他,但母亲一定不会欺骗他。 可是,欺骗他最深的却是他最尊敬的母亲。 打记事以来,他一直认定自己就是男儿身。 一朝颠覆,他惊慌中却也带着愤怒,他恨不能就那么躲回原始森林,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出来。 执念有多可怕? 人被骗不可怜,可怜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被骗且是被自己最亲的人骗了却还要自欺欺人的去相信这个谎言。 更荒谬的是,他决定依旧将这个谎言进行到底。 是因为恨自己最亲的人骗了他? 还是为了纪念?以此来纪念那些为了掩护他而一一丧命的父亲、母亲、仆人…… 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他只想认定他就是男人。 所以,当他裹着浴袍步出女式洗澡堂的时候,他对秦琛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还小,不打算拥有女人。但你送了一澡堂的女人给我,我不介意早点开发我自己。 当事时,秦琛、楼骁面面相觑。 自此,他以男人之身存活于世。 秦琛将他安排在了法国,为他建了档案,给了他正式身份,还请了专门的师傅教他现在所掌握的一切,从此他就是Lucas,游戏于女人堆中的Lucas,世上最大的花花公子Lucas。 但他再怎么认定他是男人,他的身体是女人却是不变的事实。 他的生理期来得晚,在他十六岁那一年才到,那一年他吓坏了,看着红红的裤子,他哭了一天。 然后,为了坚定自己是男人的事实,为了继续将男人做下去,他泡了个冰水澡。 一个冰水澡后,他病了,病了一个月。自此,他的生理期再也不属于他,多少年了再也没有光顾。 只至昨夜…… 在他拿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戏弄付一笑的时候,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直到付一笑爽了,他得意的笑着翻身下床的时候才发现那洁白的床单上有鲜红印子。 哪来的红印子? 他虽虐着付一笑,但注意着力度,并没有让付一笑受伤。 且那有鲜红印子的地方似乎正是他盘坐的地方。 肚子中突然传来的熟悉又陌生的疼痛使得他慌了神,他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流了出来。惊慌中,他再也管不了付一笑许多,就那么跑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脱了裤子一看,果然,果然,裤子红了。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经历生理期。 要不要再泡个冰水澡? 要不要将这生理期再逼回去? 准备了一池子冰水的他突然心生不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忍。 终究,他没有去泡。 念及此,Lucas‘哧’的一声笑了,“佐藤沧海,难道你想当女人了吗?” 女人? 呵呵,你佐藤沧海的出生是佐藤一川的耻辱吧,是柳眉的耻辱吧。 生你、养你的人都觉得你是耻辱,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当女人? Lucas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接着,他想起自己惊慌中跑得仓促,还没有处理那床单,‘啊’的一声,他道了声‘糟糕’后从榻榻米上翻身而起,急急的扑到了电脑前,急急的看向电脑监控。 石室中,付一笑不再是小媳妇样,而是一脸的深沉,而付一笑那深沉视线的方向,正是床单上那一抹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鲜红。 石室中。 付一笑紧紧的盯着那抹鲜红。 然后,他缓缓起身,走到镜子前看了看,然后又背过身看了看自己的后背,确信自己浑身上下除了有许多瘀青外,并没有任何出血的伤口。 不得不说,这个Lucas真是个虐人的高手! 咳…… 好吧,付一笑果断的脸黑了。 在咳嗽了两声后,他又重新走到床边,再度盯着那抹鲜红研究。 如果他没记错,昨夜Lucas那个妖人就是坐在这地方用羽毛撩得他欲生不能、欲罢不能、欲笑不能、欲哭不能。 难道是Lucas的? Lucas坐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红东西? 不会是油漆吧? 付一笑凑近,闻了闻。 有腥味! 血! 他付一笑一生女人无数,自然而然知道女人是那种每个月流七天血却仍旧能够活蹦乱跳的生物。 Lucas有胸! Lucas好像是高中毕业的! Lucas流血了? 啊啊啊! 付一笑好像明白了什么,吓得像见了鬼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由于惊慌,他撞到了石门上,撞得他的脑袋也好、背也好都生疼生疼的。 但也因为疼,他的脑袋似乎越发的清醒了:Lucas是女人! 传言,男人若碰了女人的经血,那是要倒八辈子霉的。他付一笑居然去闻了,那岂不是要倒十八辈子的霉? 啊啊啊…… Lucas的房间。 看着监控视频,虽然不知道付一笑的心理活动,但从付一笑那夸张的动作、神情可以看出,这厮绝壁有了某种认定。 Lucas‘嘶’的一声,悔不当初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在房中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最后,他跺了跺脚,抓起一旁的内部电话,说:“放他走!” 世纪花城。 付一笑眼睛睁开,发觉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他有些怔忡。 他是被人蒙着眼带出的石室,接着被推上车,在车上转悠了几个小时后上了船,然后在船上又转悠了几个小时,下了船后又在车上转悠了几个小时,然后他就不知道然后了。 再醒来,已经是家中。 付一笑急忙翻身而起,看着熟悉的环境,他都有些难以置信。 Lucas放过他了? Lucas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他知道Lucas是佐藤组织的人啊! Lucas不怕他向秦琛告密? 哦,对,秦琛,得快些将这个消息告诉秦琛,但愿还来得及。 念及此,付一笑急忙爬下床,跑到大厅,准备给秦琛打电话。他刚跑到大厅,客厅的门被推开。正是他的助理吴江,紧跟在吴江身后的却是黑皮。 “总裁。” “三哥。” 吴江有些呆,黑皮有些激动,但紧接着,二人喜疯了般的扑了上去,分别抱着付一笑。吴江激动的问:“总裁,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三哥,你知不知道弟兄们找你都找疯了。” 几个月没见着他们的主心骨,如今主心骨突然就这么出现了,吴江也好、黑皮也罢,都有点止不住的激动,完全没有大小之分,只知道抱着付一笑拼命的转。 “等等,等等,别转,别转,头晕。” “三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黑皮着急的问。 “你的伤……好了?”付一笑不答反问。 黑皮捶着胸口,说:“好了,早好了。什么药材好,总统阁下就往我身上灌,能不好?” “总统阁下?” “嘿,三哥,你……”这才发觉他们三哥有点不对劲,问:“三哥,你失踪都快四个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先告诉我,这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付一笑再度不答反问。 黑皮见付一笑神情非常的恍惚,不敢大意,急忙将付一笑失踪后,他们遍寻不着,一个月后只好撤走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捡着重要的简要的说了一些。 最后,黑皮才说了如晦的事。 “虽然寻找小少爷的事暂时搁下,但总统阁下说了,没有找到不是坏消息,也许是好消息也说不定。所以,三哥你不要难过,我们还会继续寻找的。” 得知如晦迄今还没有消息,付一笑心里很是沉痛。 见他们的主心骨一动不动的静静的坐着就像一个入定的老僧,吴江、黑皮便不再打扰,而是急忙分别给秦琛、连翘等人打电话,告诉他们付一笑回来的消息。再回首,付一笑已经去了书房。 “三哥。”一声,黑皮想跟去。 吴江一把拉住他,说:“让总裁静一静。小少爷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直至晚间,付一笑才从书房走出来。 黑皮一直守在大厅,生怕付一笑出事。一见他出来,黑皮急忙迎了上去,“三哥。” 看黑皮担心的眼神,付一笑说:“没事,别担心,秦琛说得对,没找到是好事,至少表示还有希望。” “是啊,总比打捞到一具千疮百孔的……啊,呸呸呸,乌鸦嘴,乌鸦嘴……”一边说着话,黑皮一边拍着自己的嘴。 付一笑习惯了黑皮说话的方式,知道黑皮不是故意的,也不介意,只是满眼一瞅,吴江不在,他问:“吴江呢?” “公司有事,他去处理了。” 只要付一笑不在,公司的事都是吴江说了算,付一笑说:“等过几天,我休息好了,给他放个大假,算是奖励他。”说着话,付一笑懒洋洋的倒在了沙发上。 “嗬嗬,吴江要是知道三哥你要放他的假,肯定乐上天。”接着,黑皮歪身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问:“三哥,你还没说你这几个月到底怎么了?这几个月都去哪了?急死我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呵呵…… 栽在一个娘们手上去了呗? 最后还被一个娘们给强虐! 可是,奇怪的是,他认定的间谍似乎不是间谍啊。 他刚才在书房上网查了一些资料,秦琛顺利当上总统,顾南山死得尸骨无存,GS破产倒闭,佐藤组织被连根拨起元气大伤,已沦落成岛国一个不入流的门派。 一切的一切再正常不过。 也就是说,他担心的Lucas是佐藤组织的间谍一事应该是子虚乌有。 那Lucas和佐藤组织为什么会有关系? 佐藤组织的人为什么要称Lucas一声少爷? “三哥?” “哦,这几个月我没事,在海中碰到暗流后被一户渔民救了。那地方没信号,言语也不通。再加上我受了伤,腿不能走,就在那里养伤,直至伤好了,这不就回来了。” 黑皮闻言,脸色大变,问:“伤哪了?要不要紧?渔民治的?会不会看不全?要不要再检查一下?别留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一边说,他一边恨不能抽起付一笑的裤褪做检查。 “不用,已经没事了。我有感觉。”付一笑绝壁不会说出他受困于Lucas的事,毕竟这段经历是他付一笑一生的奇耻大辱。等他先搞清楚一件事,然后报了仇再说。 总而言之,他付一笑锱铢必较,更何况这事关男性的尊严,所以,Lucas你死定了! “三哥。兄弟们知道你回来了,在金玉满堂给你接风。去吧!” “好!” 006 弄个女人来 在金玉满堂用过接风洗尘宴后,黑皮又拖着一大帮子人去了魅色嗨歌。 幽暗的光影中,几乎每个男人身边均窝着一个女人,独有付一笑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大家都习惯了,习惯了付一笑这些年身边没有女人,所以相当自觉的没有为他安排。 付一笑缓缓的喝着杯中红酒,听着黑皮高声嗨着劲歌,看着一众兄弟们的高兴劲,他脑中想的却都是石室那一夜的事。 越想,身体越是烦燥。 在男女之事上,付一笑从来就没有亏待过自己。但自从被秦琛陷害后,他倒成了禁欲的男人。不是他要‘禁’,而是他真不想。 这种事儿吧,要么不开发,开发必上瘾。 如今他只要一想那晚的事,心里必火烧火燎的,他想:也许是被再度开发的原因。 黑皮一曲歌毕,走到付一笑身边坐下,看着他们三哥幽幽的眼神,他小心翼翼的问:“三哥,有心事?” “去给我弄个女人来。” 闻言,黑皮眼一抽,像看怪物般的看着付一笑。 三年了,哪怕这两年他卧底在吕海田那里,但也知江湖中已传遍付三爷不举的事,传得更盛的说付三爷弯了的都有。 总而言之,付三爷不好女人这一口! 见黑皮一双眼睛见鬼似的瞪着,付一笑莫名其妙,“怎么了?” 啊啊啊,黑皮突然激动了:三哥开窍了,付家要有后了…… “你等着,等着,三哥。我这就去给你弄最好的来。” 所谓最好,除了要身材高挑外,胸大、腰细、臀翘的才能入得了他们三哥的眼。所以,黑皮千挑万选的很快为付一笑挑选了一个女郎上来。 这个女郎是新入行的,有着新人的羞涩,也有着新人的清纯。 当她看到付一笑的时候,脸都红了,低头,轻轻的唤了声:“三哥。” 付一笑微点头,“过来坐。” 女郎若弱柳扶风般的走到了付一笑身边,小心翼翼的坐下。 随着女郎在付一笑身边坐下,付一笑心里‘Sh一it’一声,因为那种感觉又来了。 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想吐。 为了压制住这股恶心,他拿了支雪茄。女郎见了,马上抓过茶几上的打火机,‘啪’的一声为付一笑点燃。 付一笑深吸了一口,总算压制住了那股恶心的感觉。他吹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着他那双万般风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问:“怎么原来没见过你?” 女郎的脸更红了,羞得下巴恨不能抵着胸口,“我……我才来的。” “家里条件不好?”付一笑又问。 女郎不敢抬头,只轻轻点了点。 估计是烟味压制住了恶心的感觉,付一笑不再似原来般想吐,他伸手去抬女郎的下颔,并说:“抬头。” 可是,才触到人家的皮肤,一股针扎般的感觉传入指尖。 来了,来了,又来了! 付一笑想骂娘。 《西游记》中有个故事,讲的是一个老妖怪抢走了一个国王的王后,一个老神仙为了保住那王后的贞洁,便给王后穿了一件衣衫,那衣衫上有隐形的刺,一旦老妖怪想染指王后的时候,必被刺刺得手痛脚痛。 想当初,看这个故事的时候,付一笑总是哧之以鼻,还说那个吴承恩也真是会写。 但是,自从他不能碰女人后,他就深深的领教了这个故事原来不是虚构。 如果他忍住了恶心的感觉,强行去碰女人,那必是这种针扎的感觉。感觉那些女人身上似乎就穿着隐形的软猬甲似的。 就像现在,针扎的感觉再度来临。 他忍。 好痛,再忍。 关公刮骨疗伤不带皱眉一下,不过一件软猬甲而已,算什么? 付一笑无视那刺痛的感觉,将女郎的下颔抬起,可是更痛了,就似有千万根针往自己的手心扎来。 更可恶的是,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他一把将那女郎推开。 女郎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三哥!” 付一笑说:“送房里去。” 付一笑这里有专用办公室,就在二楼,办公室里又有休息室。 夜色深沉。 装修华丽奢侈的休息室中,宽大的双人床上,躺在火红被子下的女郎,香肩坦露在外,头发微有零乱,脸上还有娇红未散,怎一个‘香艳’了得。 可是,她非常的迷茫:三哥他…… 随着女郎的眼光看去,可以看见那个站在窗前不停的抽着烟的男人。 男人非常的高大、壮实,宽肩、瘦腰,站在那里,身材便是一杆标枪似的挺拨。更因只穿一条内内的原因,他一身的肌肉毕现,搞得她吞了一口口水。 她早前听过一些姐妹传言,说这个付三哥早些年是个无女人不欢的主。可后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讨厌起女人来,且如果有他厌恶的女人靠近的话,他必吐个昏天暗地。 她想着,哪有这等奇巧事。 当然,更多的则是好奇。 方才黑皮选中她的时候,她还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她是新人,经验不多,恐怕服侍不好那位传说中的三哥。但黑皮说了,三哥见识的女人多,妖娆的、美艳的现在都不符合三哥的味口,就是新人、清纯才买帐。黑皮更是说了,如果今晚她能够拿下三哥,一百万分分钟到帐。 她出生贫穷,家里几张嘴都等着她拿钱回去…… 所以,无论如何,今夜一定要拿下付一笑。 不指望付一笑以后会待她如何如何,至少那一百万现在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果然,她似乎不负黑皮所望,入了三哥的眼,三哥更是命人将她送到了这豪华的休息室。 问题是,三哥在她进房不久后也进来并扑到了床上,且主动脱她的衣服。可是,他才把她的衣服脱了一件,突然就冲进卫生间去了,半天才出来。出来后,就一直站在窗前抽着烟,不声不语。 是不是因为她不主动,三哥觉得没意思? “三哥。”女郎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付一笑苦笑,将烟灭了,转身看着床上的女郎。 天然,没有人工整形的痕迹,相貌算得上一等一,身材更是不用说,声音也好听,只是…… 一切就是那么的不对味口。 他随手抓了件衣服套在了身上,说:“天晚了,你就在这里休息。” “三哥,三哥……”女郎翻身而起,被子滑落,露出不着寸缕的上半身。眼中的泪欲滴不滴,“三哥,是不是我做得不好?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 瞧着女郎那副神情,付一笑心底又生嫌恶,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她的问题,于是说:“不,你很好,不用改。” 见他一迳说一迳往门的方向走去,女郎急了,再也顾不得羞,翻身下床,几步上前一把便从身后抱住了他,“三哥,别走。” 付一笑的身子一顿,“放手。” “不放,三哥,我……” 身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背后贴着的柔软。这一回不是想吐的问题了,而是必须得吐。 付一笑‘呕’的一声,再也止不住,头也不回的一把便推开了紧抱着自己的人。同时,他一把拉开了房间门。 房间内,女郎在付一笑的大力推动下后退数步跌坐地上。好在地上都铺着上好的羊绒毯。女郎没有觉得痛,只是震惊的看着趴在门边呕吐的付一笑。 房间外,付一笑才吐出来,黑皮就过来了,急忙叫着‘三哥’,接着他看到了房间内坐在地上的女人,他‘嘿’了一声,说了声‘没用的东西’后一把将门阖上。然后扶了付一笑去办公室的洗浴间。 洗浴间中,付一笑吐了又吐,终于将晚上吃的、喝的都吐光,人都吐窒息了,这才软软的坐在了地上。 黑皮急着蹲下,问:“三哥,还是不行?” 付一笑软趴趴的点了点头。 “我们再换!小弟我就不信了。” 付一笑无力的摆摆手,“算了,没用。” “应该是是没找到三哥喜欢的类型。”黑皮肯定的说。 类型? 付一笑不知不觉又想起石室中的那夜S一M! 身子抖了抖,眼睛一黯,付一笑说:“佬子就不信那个邪。” “啊?” “送我去……” 随着付一笑报出一个会所的名字,黑皮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半晌一动不动。 付一笑怒了,“还不送我去!” “是,三哥,是。” 三哥居然要去那个以S一M著称的会所?! 我的小心肝啊啊啊,到哪里买点救心丸先! 虽然忐忑不安着,但黑皮仍旧将付一笑送到了目的地。 “你就在外等着。”付一笑吩咐。 “三哥啊。” 黑皮的神色少有的凝重,语气少有的语重心长,“三哥啊,要不我们回去休身养性,等明天生龙活虎的再来?”今夜三哥已被折腾得够呛,这进去肯定是个‘M’的命啊。好歹休养一天,至少也要当那个‘S’才是。 “啰嗦!”付一笑瞪了黑皮一眼,下车,又说:“等着。” 黑皮眼睛直抽的看着付一笑进了会所。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有种‘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好像摊上大事了啊啊啊! 黑皮越是想,头皮越是发麻,最后,他忍不住给吴江打电话,说:“吴江啊,我现在在……” 很快,吴江风风火火的赶到。 “进去了?” 黑皮点头。 “真进去了?” 黑皮再点头。 吴江忧郁的看着会所的门,说:“你有没有觉得三哥不对劲?” “啊?” “如果说三哥原来惧女人,但不会刻意的想着去碰女人以压制那种恐惧,他今天要你给他找女人想必就是想做个试验。” “结果,试验失败。”黑皮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遗憾。 吴江‘嗯’了一声,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说:“三哥肯定有事。” “什么事?” “至少是大大的心事。” “怎么说?” “你只说三哥为什么会来这会所?” 黑皮想了想,说:“在魅色的时候,三哥吐得昏天暗地的,然后就说要来这里。天啦天,吴江,你的意思是说……” “所以,三哥有心事,而且是大大的心事。所以在试验失败后,他又来这种场合寻找刺激,这简直就是玩升级了啊。” 黑皮嘴里叼着烟,烟头都要烫到嘴了,他都没知觉,只是说:“三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吴江‘嗬嗬’一笑,说:“鬼倒不至于,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人。” “人?谁?” “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总而言之,应该是一个让三哥变得想玩刺激的人,且保不准还和三哥玩了一把S一M的人。” 和三哥玩S一M! 黑皮的眼睛瞪得似铜铃,吴江则一副高深的样子点了点头,说:“肯定。” 虽然他黑皮和三哥混的时间最长,但吴江是个有脑子的,在三哥身边一年时间恨不得顶他在三哥身边十年时间。所以,这群兄弟中,真要论谁最了解他们三哥,非吴江莫数! 既然吴江这样说,黑皮就信了。又问:“那你说,和三哥玩S一M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吴江的手一顿,摇头,“不知道。但我想,男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为什么?” “因为……” 兄弟两个在这里兀自猜测着他们的主心骨,却没曾发现他们的主心骨已经出来了,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不待吴江语毕,付一笑截话说:“因为你个头。” 黑皮、吴江二人吓得一抖,口中的烟都落在了地上,二人迅速站得笔直笔直的。 “三哥。” “总裁。” 付一笑上了车,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接着他摇下车窗,伸出脑袋,手指着会所方向说:“你们两个今天就在这里呆一晚上,明天写份心得我看看。” 看着嚣张远去的车,吴江、黑皮面面相觑! 007 小兽这是重色轻舅 帝京。 总统府邸。 看着挺尸般的挺在沙发上的付一笑,丁正有些头疼。 这个大舅爷在这里挺尸三天了,也不说个所以然,只说要等秦琛。然后就是不停的催促他联系秦琛问问什么时候到。 丁正现在是秦琛的机要秘书,主管总统府邸内外事,相当于总统府邸的大管家。大舅爷有吩咐,丁正不敢推诿,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总统专线联系以确定秦琛的行程。 “三爷啊,总统阁下的专机晚上到。”丁正说。 一直挺尸的付一笑翻身而起,问:“几点?” “不出意外,七点。” “好,我去给他们准备晚餐。” 看着付一笑屁巅屁巅跑向厨房的背影,丁正有种感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汗! 丁正抹了抹额。 付一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王妈抱着一个小襁褓出来了,丁正见了,连忙问:“糖糖小姐醒了?” 自从秦叶心怡去世后,秦琛便把孤苦无依的王妈带在了身边,正好,王妈有照顾人的经验,糖糖这个小家伙就完全交给王妈照顾了。 “嗯,醒了。只是感觉小姐的额头有点烫,好像发烧了。”王妈说。 ‘啊’的一声,丁正吓了一跳,问:“要不要请医生?” “得让医生来看看。” 丁正赶忙拨打电话,挂了电话后,他说:“但愿还来得及,要不然被那个小祖宗知道糖糖小姐病了,那得闹翻天。” 小祖宗指的自然是小兽。 自从在断崖捡到糖糖后,小兽对糖糖的占有欲那是连秦琛、连翘都出其不意的。这种占有不是喜爱,更多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对一种玩具的占有。在小兽的认知中,糖糖就是他的玩具,那就是他的,谁也夺不走,除非他玩厌了。 之于小兽这种霸道的认定糖糖是他的玩具的占有欲,秦琛、连翘多次给小兽做思想工作,说‘糖糖不是玩具,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但小兽对他们的话哧之以鼻。 小兽这熊孩子真的特别的败家,不说吃的、喝的那都是顶级的,就是玩的那也是别人没玩过的。但是,再好的玩具到了他手里,两天后必是被肢解的命。所以,秦琛、连翘时时都替糖糖担着心,生怕哪一天小兽真玩厌了糖糖,然后把糖糖也当玩具给肢解了。所以,但凡出访的日子,能将小兽和糖糖分开就一定要分开。 秦琛、连翘他们到总统府邸的时候正好七点。 “哥。” 几个月了,没有她哥的消息,说不担心是假的。猛听闻她哥活着回来了,连翘自是高兴的。一边叫着哥一边扑到了付一笑怀中,眼起湿润,说:“哥,回来就好。你回来了,说明如晦也有回来的一天。” 付一笑“嗯”了一声,轻轻拍着妹子的背,说:“会的,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秦琛将他和连翘的外套挂好后,来到兄妹二人面前,不着痕迹的将连翘拽进自己的怀中,举起一只拳头,对付一笑说:“欢迎回家。” 看秦琛对连翘一如既往的霸道,付一笑笑了,亦举起一只拳头和秦琛的拳头碰了碰。 “呀,我都闻到饭菜的香味了。”说着话,连翘看向餐桌方向,上面摆满了一桌,从颜色来看,还不错。 连翘急忙往餐桌方向走去,然后弯腰闻了闻桌上的饭菜,颇是享受的说:“还是家乡的味道好。哥啊,这都是你做的?” 付一笑点头,说:“随便弄弄。” 三年来,在秦琛、如晦的影响下,付一笑的厨艺突飞猛进,说‘随便’那是谦虚。 回了总统府邸,连翘就不讲什么规矩了,伸手抓了一个菜就那么往口中送。接着说:“嗯,好吃。哥啊,我和你说,这段时间在D国吃的、喝的都不对我的胃口。” “那你就多吃一点。”付一笑说。 秦琛走到餐桌边,一把拽住连翘的手,说:“还没有洗手。” “不干不净吃了不得病。”说着话,连翘又要用手去抓。秦琛却是紧拽着不放,却是拿起筷子挟了她喜欢吃的菜送到她口中让她暂时解馋的同时,他又从一旁的抽纸盒中抽了湿纸巾替她擦手。 很难想像,这么些年了,秦琛待连翘仍旧就像待一个小丫头似的。付一笑突然有些羡慕这样的生活了,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 此时,一阵轮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付一笑,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是小兽拖着一个小行李箱。 小家伙虽然小,但因为力气大,行李箱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付一笑是极其喜爱小兽的,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小乖乖,来,舅舅抱一个。” 小兽听得声音,没有原来般的往付一笑身上冲,而是对付一笑来了个飞吻后,仍旧拖着小行李箱一路前行,然后拖着小行李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还喊着‘糖糖,我回来了’的话。 付一笑要抱小兽的手顿在空中,看着已跑到楼上去了的小家伙,他收回手,摸了摸脑袋,说:“我能说小兽这是重色轻舅么?” “什么色不色的?”秦琛嫌弃的看着付一笑,又说:“过来,吃饭。” 长期在外的人,一旦回了故乡,最喜爱的还是故乡的饭菜的味道,秦琛今晚也吃了不少。 吃过饭,秦琛、付一笑去了书房。 一路接到付一笑的N个电话不说,还时不时的就命丁正打总统专线确定归来的时间,秦琛估摸着付一笑应该有火烧眉毛的事。 “说吧,催命似的,什么事?简要的说,等会我还要去陪不悔。” 不悔现在生活在宁府,由宁权、宁秦勤二人照顾着,付一笑也去看过了,说:“我去看过了,你放心,她很好。” 不悔是秦琛的第一个孩子,且是失而复得的孩子,那个意义自然非同一般。哪怕遵从心理医生的意见让不悔换了环境,但秦琛仍旧最是放心不下,在外的日子每天都恨不能和小丫头视频,但考虑到心理医生的建议,秦琛是忍了又忍,如果不是小丫头主动视频过来,秦琛都不敢轻易的主动和小丫头联络。 但是,父女二人有约定,但凡秦琛出访归来,第一天,第一件事那必是要陪着小丫头的。 见秦琛思念不悔得紧,付一笑捡了几件不悔这段时间好玩的事讲给秦琛听,秦琛的神色果然有了许多的放松,脸上的笑也相当的柔和,叹说:“看来,把不悔放在姑姑、姑父那里是对的了。” “是啊,她结识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兄弟姐妹,更重要的是你姑姑、姑父教了她许多她非常感兴趣的外交方面的小常识,所以小丫头现在比原来开朗多了,我估摸着不出两、三年,她应该能从自我封闭中彻底的走出来。” “你来这里等我几天不会是只说不悔的事的吧?”秦琛问。 付一笑咳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在。扭怩了半天,终于说:“我想问一问……小五的事怎么样了?” 在营救不悔的时候,如晦只带走了小五。如晦出事后,小五也被老白带走了。以付一笑的能力、人脉,要想救出小五那是不可能的。只有靠秦琛。 秦琛一直也留意着这件事,他说:“我的人潜进了老白的总部,见到了小五,说小五一切安好。” “不能救出来吗?” “你以为那里是个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实话告诉你,那地方比联合国的安保还要严实。不过,小五带了话给你。” 说起来,小五是除了黑皮外,付一笑最是信任的人,他有些焦急的问:“小五说了什么?” “小五说他在那里一切安好,不要为他操心,也不要为他去和老白为敌。” “这个老白,为什么要囚禁小五?” 那一天,如晦带小五走的时候,没明着说是怎么认识老白的,如晦只是要付一笑、秦琛二人等消息就是。万不想后期会那么的惨烈。 付一笑沉思间,秦琛说:“也许,小五身上有什么是老白看中的。” “看中?”付一笑有点懵。 “成了,你也别皱着眉头了,小五在老白那里的待遇真的非常的好,有专人照顾吃喝,也可以外出走动,除了不允许走出老白的势力范围外,一切待如贵宾。” 闻言,付一笑更糊涂了,说:“小五除了拳脚功夫好外,演技不错,小偷小摸的本领也不错,难不成老白看中小五的多才多能?” “如果真只是这些技能,那在老白那里,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那……” “不管怎么说,小五暂时没事,你不要操心。小五要你不要为了他和老白为敌是因为老白现在还不知道他是红花会的人。如果你去救的话也许反倒会给红花会带来不可估计的损失,更有可能造成红花会的覆灭。所以,他叫你不要轻易行动,不要冲动去救他。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老白会放他出来的。” 小五其人非常机灵,如果他说不久会被放出来,那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就算不放出来,他在老白那里待遇好极若贵宾,付一笑暂时也放了一些心。 秦琛又说:“只要小五没出来,每隔一段时间,我的人会带消息出来,就算老白一时失心疯想对小五做点什么,你放心,我的人也不会让小五轻易出事。” 这样说的话,秦琛的人应该潜伏在老白身边了。 付一笑彻底的放了心,说:“那就好。” “你来这里催命似的催我回来,就是小五的事?你不是说电话中讲不清楚?” 付一笑‘呃’了两声,说:“还有一件事。” 看付一笑伸出一个手指头,秦琛说:“什么事?” 正好,连翘冲咖啡进来了,秦琛问:“小兽睡了?” “没有,陪着糖糖玩呢?” 估计是在显摆礼物。 那小子为糖糖带了一行李箱的礼物,但那些礼物都是按那小子自己的喜好买的,完全没有遵从糖糖的喜好,秦琛对此很是无语。 只听连翘又说:“糖糖有点发烧。” “要紧吗?”秦琛问。 “医生看过了,吃了药,好了些。” 付一笑自然知道糖糖的事,问:“还没有找到她的家人吗?” 秦琛、连翘双双摇头,秦琛说:“随缘吧,既然被我秦琛捡着了,我定要抚养她长大的。” 那么小便被人遗弃在断崖,何其可怜。 偏偏被秦琛捡到了,又何其幸运。 付一笑深思间,连翘说:“哥,你才刚不是说还有一件事要和秦琛说,是什么事?” 其实,付一笑在这里磨蹭几天就是想问一问关于Lucas的事,如果放在原来,没有发生海上事件、石室事件的话,问也就问了,没什么。 但问题是Lucas将他付一笑强虐了且虐出反应了,这一点让付一笑多少有些心虚。再问,居然有种问不出口的感觉。 心里纠结得像那麻花。付一笑暗自‘K一ao’了一声,再该怎么问? 付一笑精彩纷呈的表情一一落入秦琛、连翘眼中,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要知道,想看付一笑脸上有忸怩之神,那无异于想看太阳打西边出来啊。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嗯,大事! 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后,连翘也不走了,窝在了秦琛身边,定定的看着她哥。 被两道犀利的眼光看得越发的不自在了,付一笑‘唉呀’一声,豁出去的说:“其实,这件事如果说出来,我怕你们说我是在挑拨离间秦琛你和Lucas的关系。” Lucas? 秦琛、连翘愣了。 秦琛问:“Lucas怎么了?” 付一笑说:“我的人无意中发现Lucas和佐藤组织的人有接触,而且还发现佐藤组织的人称她‘少爷’。” 原以为这话说出来,秦琛必会吃一惊,不成想秦琛居然没事人一般的笑着,付一笑倒有些急了,说:“是真的,真看到了。我想着你和Lucas的交情不是一般人的交情,而且她还替你守着那大的公司,这……我不能说你用错了人,但不说这件事又有些担心,我……” “成了成了,我明白了。”秦琛摆了摆手,又说:“你的人没看错,你也不用纠结了,Lucas本来就是佐藤组织的人。” 神马?! 这一回,换付一笑愣了,惊讶的瞪着秦琛。 008 付一笑,你给我放尊重点 秦琛说:Lucas是佐藤家族的嫡长孙,是真真正正的佐藤家族的继承人。但在他七岁那一年,他二叔叛乱,夺位成功且成功的斩杀了其兄佐藤一川一家人。也是在那一年,Lucas在一众老仆、保镖的掩护下逃进了原始森林。他在那里像个小野人般的与猴子为伍,直到碰到我和楼骁,这才把他带了出来。 秦琛还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Lucas的真正身份,他也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起他的身份。只到这次,在围剿顾南山的行动中,佐藤组织悉数覆灭。他才找到我,说起他的身世。 秦琛又说:当我知道Lucas身份的时候也非常的惊讶,但接着就释然。无论佐藤组织做了多少恶事,这事和他无关,他不过只是佐藤组织内部勾心斗角下的弃儿而已。更何况,佐藤组织内部的争斗自他二叔起始,后来又被门客夺位成功,真正掌管佐藤组织的早就不是佐藤家族的人了。 秦琛最后说:我答应了Lucas,在国际刑警面前替佐藤家族美言几句,但前提是他必须回归佐藤家族并掌管佐藤家族。 …… 法国巴黎。 付一笑坐在车中,不时的回想着秦琛所言的种种。 “现在,在岛国奈以生存的并不是佐藤组织而是佐藤家族,一个小小的流派佐藤家族而已。” “我要Lucas暴露真身掌管佐藤家族,就是为了防止佐藤家族有人趁乱而起又生事端。有Lucas在那里看着,我相信没有人能悍动得了他。” “对了,你上次是为了救Lucas受的伤吧,他一直非常自责,说着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的话……” 感谢? 付一笑嘴角抹上一抹讥讽的笑。 如果他没记错,当事时,大海中,Lucas说:反应那么逊,受伤也是活该。如果不是小爷我先推你下海,还不知道你又要捱多少子弹。 呵呵…… 好你个Lucas,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在秦琛面前演尽一个知恩图报的好人。但背地里,你是怎么对待你的救命恩公的! “付三,放心,小爷我会很温柔的。” “唔,再或者付三你不喜欢温柔的?” “很好,小爷我还是继续玩狂热的。” “啊,付三,这长时间还没反应,该不会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哈哈哈,搞半天,你真是付三虫啊啊啊!” “放心,小爷今夜对你负责,说了要你从泼妇变漾妇就一定说到做到。” 忆及那夜的一切,忆及Lucas那癫狂的神情还有那媚得近乎妖的笑,付一笑身子一紧,浑身再度火烧火燎起来。 这段时间,他吃饭会想着她,睡觉会想着她,办公会想着她,就是独自在家中,一旦看到那水墙中的红珊瑚,不知不觉也会想起她的红发。最可怕的是他梦中也会梦到她…… 他想,他肯定是中了一个叫Lucas的人的毒了。 所以,在没有将自己逼疯前,他来到巴黎,他来巴黎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她。 找到她再干嘛? 报仇。 对,就是报仇。 他要将她那晚付诸在他身上的在她身上案件重演…… 开车的是安丞。 秦琛在法国的君临集团现在都由安丞负责。 当安丞从后视镜中看到付一笑一时苦笑,一时讥笑,一时皱眉,一时展颜的样子的时候,安丞的嘴角都忍不住的抽搐着:大舅爷这是魔障了! 感觉到安丞在打量他,付一笑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问:“还没到?” “再过两条街就到了。” 付一笑到巴黎,打算住在秦琛的帝豪别墅,一切行程有安丞特别照顾,统一安排。 红灯,车停。 付一笑看向窗外。 巴黎的夜景非常美,是一种不同于江州的美。但是,这里的空气中到处流淌着一股香味,是各种香水搅和在一起的香味。 他不是非常喜欢香水味,所以,相对来说他更喜欢江州的夜。 诶,等等…… 那个豪华的酒店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顶着一头红发的放荡不羁的人不正是他此行要找的人?! 当看到了她的时候,付一笑心中那一直高悬的石头似乎终于落了地,有种踏实了的感觉。 可是,她居然…… 安丞从后视镜中看到咬牙切齿的付一笑,然后顺着付一笑的眼光看过去,看到了正左拥右抱两个美女走出酒店的Lucas。 眼见着Lucas在左、右两边美女的脸上一一亲吻了一下,那姿势好不潇洒风流。安丞笑了,说:“Lucas的皮这是又痒了。” 付一笑目光一瞬不瞬,咬牙问:“痒?” “前段时间,Lucas看中了华商唐仁杰家的大千金,疯狂的追求,有一次趁着人家唐大千金喝醉了更是轻薄人家。结果人家唐大千金未醉沉,反抗中一脚踹了Lucas的老二,哈哈,那一脚踹得不轻,媒体纷纷拍到了Lucas去医院诊疗的照片……” 安丞一迳说,一迳笑。而付一笑的脑门则一迳的跳动着。 呵呵,她有吗? 不过,从另外一方面说明,这个Lucas将她的女儿身真心掩饰得非常好,好得没有人怀疑。 “真的假的?”付一笑几乎是磨着牙齿问。 安丞在车子的置物箱中翻了翻,翻出一张报纸递给付一笑,说:“哪,这里都有,你看。” 说话间,绿灯亮了,安丞一踩油门,车子开远。付一笑仍旧回头看着酒店门口方向,便见Lucas正非常绅士的拥着那两个美女上了车。 付一笑的脑门再度止不住的抽搐着。 他知道男人中有同。 想当然,女人中也有。 难不成Lucas是女人中的同? 呵…… 付一笑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报纸的首页头条最显眼的位置刊登的正是Lucas调戏唐大千金不成反被唐大千金差点踹废的新闻,新闻还配了一副Lucas去男科诊断的图片。 男科? 男科! 看着图片中醒目的‘男科’二字,付一笑的头都觉得痛了! 帝豪别墅。 安丞将车停下后,马上有管家、佣人上前打开车门,恭敬的请了安丞、付一笑下车。又有佣人自觉的替付一笑拿出行李箱,再有另外的佣人把车开进了车库。 一切,是那么的井井有条。 “付总的房间安排在二楼。” 帝豪别墅位于一个别墅建筑群中,在这个建筑群中,有的别墅叫帝豪,有的别墅叫森林,还有的别墅叫太阳、月亮等等。每栋别墅占地近千坪。 帝豪是一个三层欧式建筑风格的别墅。秦琛当初买下帝豪别墅就是看中它的地理位置好,绿植环境好。 站在二楼,看着对面的别墅,付一笑笑了。 听说Lucas那个妖人就住在对面那个名唤‘森林’的别墅。 如果说原来不知道Lucas的出生和经历也就罢了,知道了后,他似乎有些明白Lucas为什么会选择森林别墅了。 付一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量着森林别墅的功夫,安丞上来了,问:“还习惯吗?” “还行。对了,你兄弟呢?” 付一笑问的是安相,他听说了连翘和安相巧遇于非洲,然后一路患难来到法国的事。 其实,依着安相对连翘的依赖,他本是要追随在连翘左右,但对于秦琛那种但凡是公的就不允许出现在连翘左右的霸道政策,想当然,安相被秦琛想办法留在了法国。好在,安丞也有法子哄他兄弟。 安丞说:“上次他在普罗旺斯拍的一个关于薰衣草的纪录片获了个什么一等奖,去普罗旺斯参加获奖晚会去了,估计得段时间回。” “不错啊。”付一笑听说安相现在的言行举止像个孩子的事,他又问:“一个人?” 安丞点头。 “你放心?” “他行为举止虽然像个孩子,但并不防碍他的智商。当然,我派了两个保镖在暗里保护着他。” 夜。 森林别墅。 Lucas从车上下来,摇摇晃晃的进了别墅。 之于他这种千杯不醉的身子能喝成现在这种情形,可想喝了不少。 打了个酒嗝,Lucas将外套脱了丢在沙发上,然后一把扯了领带扔在沙发上,踉跄着步子往二楼走。 他的卧室在二楼。 别墅虽然很大,但他喜欢独居,不喜欢有人打扰。除却定期定时有清洁人员、园艺工人前来打扫清洁、修整草坪外,其余时间这别墅都空着。 才推开二楼的门,天生的警觉令Lucas的手僵了僵,“谁?给小爷滚出来。”说话间,方才还站不稳的人已摆出一个标准的可攻可守的姿势。 ‘啪啪’的掌声在黑暗中响起。 付一笑叼着雪茄,一边拍着掌一边走到窗前。 月色透过窗帘洒了进来,朦朦胧胧间,倒也看得清清楚楚。 Lucas脸色一变,“付一笑!你……为什么在我家?” 付一笑不紧不慢的将雪茄拿开,摁在了一旁的窗台上,不答反问:“你说呢?” 黑色的中长风衣将男人壮实的身子显得越发的魁梧,在月色下,竟徒生出玉树芝兰之态。一笑中,他又说:“听闻Lucas你伤了老二,念在相识一场,我很是担心,特前来看看,慰问慰问。” Lucas皮子一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呵呵,谢了,看过了,也慰问过了,请回。” 微微一笑,付一笑向前一步,说:“是慰问过了,但没看过,这声谢说早了。” Lucas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一下,说:“客气!我很好,好走不送。”说着话,Lucas做出‘请’的动作。 这是有多么的不待见他付一笑啊。 付一笑笑得见牙不见眼,那俊容在笑中越发的化开,但神情多少总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连带着语气都带了丝阴冷,说:“Lucas啊,你这是将三爷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啊。好歹我是不远万里来看你,你就让我看看又如何?” 这厮绝壁是故意的,绝壁。Lucas心里暗骂着。 瞧着Lucas脸上的精彩表情,付一笑又说:“怎么?难道你是不好意思给三爷我看?Lucas,这就是你不对了,好歹三爷我的尺寸都被你给看尽了,我们还见外个什么?” 付一笑着重‘尺寸’二字,令Lucas不觉想起石室那夜的情景,恍惚间,便觉得眼前身影一晃。 Lucas警觉的后退。 “再或者,Lucas你是害羞?咦,堂堂一个大男人还害个什么羞?” 付一笑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逼进,直逼得Lucas贴到了走廊的栏杆上,他才伸手将Lucas左右的栏杆握住,成功的将Lucas圈在怀中,迫得Lucas动弹不了,他才说:“三爷我非常奇怪,明明已经高中毕业了,怎么又会伤了那里?还是那天三爷我没摸清楚?” 想起石室那天被付一笑轻薄成功,Lucas满脸恼怒,“混蛋。” 付一笑的眼光下移,直盯着某处,说:“再或者,手术没做好?没做彻底?” 知道这厮是故意的,Lucas咬牙道:“付一笑,你给我放尊重点。” ‘哧’的一声,付一笑说:“听秦琛说,你在他面前时常感念我的救命之恩,不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只说那夜石室中你对我干的那些事,也不知到底是谁不尊重谁?” 闻言,Lucas也有点心虚,那夜是被眼前人恼得脑门一抽才干下那些事,后来也后悔得不得了。但发生就是发生了,还能怎么地?她脖子一抻,说:“小爷我认错,你开条件。” “开条件啊……”付一笑好笑的看着怀中的人,说:“很简单,让三爷我将那晚的一切在你身上来个案件重演,我们这事就算了了。” Lucas的脸止不住的抽搐起来,“病态。” 付一笑眉一挑,“病态?怎么,你也知道那晚你很病态?再或者,只许你对我病态就不许我对你病态?”一边说着话,付一笑一边低头嗅着Lucas的颈窝。 这姿势,要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Lucas全身汗毛倒竖,尽力往后靠靠靠…… 但这里是栏杆,往后靠的结果就是上半身弯过了头,弯出了栏杆。 付一笑越发就势压下来,那姿势更暖昧了。 为了防止掉下去,Lucas不得不伸手揪住了付一笑的衣领,“付一笑,我们打个商量。” “商量?” 付一笑整个人几乎压在了Lucas身上,又嗅了嗅她的耳垂处,声音低低哑哑的,问:“商量什么?” “除了……除了那夜的事不允许案件重演外,其余的条件恁你开。” 闻言,付一笑终于不再压着她,而是缓缓的起身,伸手摩挲着下颔,状似在考虑。 得了解脱,Lucas急忙站了起来,但付一笑仍旧像堵大山似的站在她面前,她仍旧不能动弹。 付一笑打了个响指,说:“成交。” Lucas长吁了一口气。 “三爷我的条件很简单。” Lucas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看着付一笑不怀好意的笑,她知道,他所谓的简单肯定简单不起来,她硬着头皮说:“你说。” “三件事。” “啊?” “满足我三件事,你让三爷我高兴了,我们的恩怨就了了。” “三件?”Lucas接近尖叫。怒道:“你抢劫啊。” 不知怎么的,看Lucas这番炸毛的样子,付一笑居然觉得特别的可爱。但,他却唬着脸,再度顺势压着Lucas贴近栏杆,说:“不答应也成,现在三爷我就原原本本按那夜来个全套,只要你让三爷我解了气,明天三爷我就离开巴黎。” Lucas咬着牙权衡利弊。 这是陆地,陆地,陆地…… 在陆地上,她就没赢过这厮。 识时务者为俊杰。 暂且躲过今夜的灾难再说。 念及此,Lucas说:“好,成交。三件就三件。” ------题外话------ 啊啊啊,五一了,晕,没有假期的人伤不起inginging…… 提前祝可爱的小仙女们五一快乐,群抱抱! 009 第一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 Lucas带着宿醉后的头痛步出卧室,一边下楼她一边喊:“泰山,泰山。” 很快,楼下大厅一道黄颜色的身影一闪,一只胖乎乎的小金丝猴已经轻盈的跳到了Lucas面前,然后它似个小孩子般的站起来,伸出了它的两只爪子,做了个标准的求抱抱的动作。 Lucas一笑,伸手把小金丝猴抱了起来,让它就那么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远远看去,就像抱着一个小婴儿似的。 “它为什么叫泰山?” 付一笑一边问着话一边下楼。 宁静的早晨突然冒出一个不和协的声音,出其不意中,Lucas有点茫然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就看到付一笑只简单的裹着一条浴巾,且,他一边下楼还一边擦着头上的水。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才刚洗了个澡。 当然,也看得出来,这厮的肌肉不是一般的发达。 “怎么了,像见鬼的?”付一笑走到Lucas身边,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又指着那只小金丝猴问:“它为什么叫泰山?” “付一笑!” 本已全然忘了昨晚的事,但一见到付一笑,Lucas的记忆悉数回笼,昨晚她答应了他的条件后这厮不是走了的吗? “你怎么在我家?” 付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伸出一个手指头,说:“我想好了你要满足我的第一件事。” Lucas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便听付一笑说:“在巴黎的日子,我要住在你这里。” “你……”怎么不去死。 “怎么?不同意,不同意的话……” “成,你住吧。”Lucas清楚,如果反驳了这一件,那下一件肯定更出格。 一边说,Lucas一边抱着金丝猴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看了看,然后取了两盒牛奶出来走到餐桌前坐下。全然无视付一笑。 见她不再拿另外的食物,付一笑坐到她对面问:“这就是你的早餐?”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住在我这里也是要讲规矩的。” 看着Lucas把牛奶打开倒在碗里推到金丝猴面前,然后她又打开一杯牛奶倒在碗里后开始往口中送,付一笑皱眉,“你就这样喝冷的?” “有得喝就不错了。对了,忘记告诉付三爷你了,在我这里住不是问题,一应吃喝洗都自己解决,小爷我这里没仆人。” 付一笑昨晚确实离开了,回帝豪住了一晚。一大早起来健身跑步后,干脆跑到Lucas这里来洗了个澡。他出入这里两次了,也早发现这间别墅和其它的别墅不一样,那就是这别墅里面似乎只有Lucas一只活的。当然,现在还要再加上这只名叫泰山的金丝猴。 看着一人一猴都捧着碗喝牛奶,付一笑嘴角抽搐了一下,起身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一眼看去,除了牛奶、罐头、火腿、鸡蛋、面条外,再无一物。 这也叫人吃的? 他回头看了看,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次看着她感觉她比原来又瘦了许多,昨晚灯光晕暗,他没看出来。今天看出来了,特别是她那张脸,怎么苍白得像吸血鬼似的。 他顺手取了鸡蛋、火腿、面条出来。 “你要干嘛?”Lucas问。 付一笑像变魔术般的一边将手上的几个东西抛上抛下一边说:“做早餐。” 呵呵…… Lucas上下扫视着付一笑。 一身肌肉男还会做早餐? 不炸了她的厨房就不错了。 但是,当付一笑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面条走到餐桌边的时候,Lucas都有点愣了,呆呆的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 “给。”付一笑将面条推到了她面前。 她吞了吞口水,“给小爷我?” “以后,和三爷我说话,去掉‘小爷’那两个字,你的三餐,三爷我全包了。”付一笑开出条件。 对付一笑,她多少还是了解的,睚眦必报的主,如果不报了石室那一晚的仇,如果她不‘出色’满足他提出的三件事,他绝壁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既然要共处一个屋檐下,有个义务帮工也是不错的。如此一想,Lucas说:“没问题。” 付一笑进厨房给自己又端了一碗面,看着小金丝猴,说:“这猴子不吃这个吧?” Lucas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不用,它有吃的,外面的果树都是为它种的。” 付一笑跑步的时候看这个森林别墅的前院、后院中有许多的果树,而且果树上都挂满了果实,原来是为这只金丝猴准备的。这金丝猴的待遇也太他妈好了,不但有水果更有牛奶,也难怪这金丝猴长得比她还要胖。 小金丝猴似乎看出付一笑对它的不满,对着付一笑龇了龇牙。 “嘿”的一声,付一笑举起手中的筷子佯装要打它,还道了声:“泼猴。” 小金丝猴见付一笑要打它,嘴龇得越发的大了,浑身的毛都炸开了,还‘吱吱’的怪叫了两声,像是和付一笑抖狠。 付一笑也越发的恼了,瞪着它又说了声‘泼猴’。 Lucas见那一人一猴的相互挑衅,眉微挑,也不说话,但眼中的神情颇是诡异。 一碗面一根不剩,连汤都喝了个精光,Lucas说:“手艺不错,再接再励。” 眼见着Lucas起身,付一笑问:“你干嘛?” Lucas抓了一旁的纸巾擦嘴,“上班。” “今天周末。” “付三爷,你也是总裁,应该知道总裁这个位置在外人眼中看着风光,但其实就是个劳碌命。总裁是没有周末的。” 不知道为什么,付一笑心中居然有那么丝心疼。 Lucas上班去后,付一笑一个电话打给了安丞,让安丞把他的行李都送过来。 安丞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多过问,在安丞的世界中,秦琛、付一笑、Lucas住哪里都正常。 换了衣服后,付一笑又将这栋森林别墅前前后后都打量了一番,期间可以明显感觉到那只名叫泰山的小金丝猴在暗中窥视着他。 付一笑想着,这猴子堪比看家犬,只怕比看家犬还要厉害。 只是,这猴子为什么要叫泰山? 然后,付一笑又打电话安丞,问原因。安丞说:“应该是来源于一部名叫《人猿泰山》的电影。” 付一笑闲得蛋疼,便在网上搜索了这部电影看。 原来,电影讲述的是一对夫妇在航海的时候遇到风暴,漂到了一个荒芜的海岛,在那海岛生活了几年后生下一个婴儿后去世,最后这个婴儿被岛上的猿捡走当小猿养大的故事。那个里面,小猿就叫泰山。 想起秦琛给他讲的Lucas的身世,想着Lucas小小年纪逃难到原始森林独自和一群猴子生活了几年,付一笑的心莫名的又有了丝心疼。 看完电影后,他脑中浮现的尽是Lucas那张苍白的脸,他想了想,打开冰箱,把冰箱中的速食食品都清理出来扔掉。然后又看了看一些可加工食品,但凡过期的他也都给扔了。最后,他打了个电话,让安丞命人送来了许多新鲜果蔬、海鲜肉类等,将冰箱塞满。 中午Lucas肯定是不回的,付一笑在给自己做了吃的后便躺下睡了。 等一觉醒来的时候,他才发觉问题大发了。 他的衣服…… 一地零乱啊啊啊。 且,每一件都不完整了。有的袖子被扯掉了,有的衣领被扯破了,还有的直接碎成了布条。 “谁?” 他睡觉一素警醒得狠,但时差的问题,再加上睡在Lucas的地盘,他还是蛮放心的。所以睡得有些放纵,不成想…… 如果是个杀手趁他睡着闯了进来,那他不早在梦中死了N次! 那杀手是针对他来的? 还是针对Lucas来的? 他初来巴黎,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也就是说,如果真是杀手的话,那肯定是针对Lucas来的。 付一笑不敢大意,急忙下床察看。 除却一地零乱外,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所有的桌椅板凳没有丝毫损毁。 经他上上下下检查数番后,确信没有人来过,确信破损的只有他的东西。 这…… 也太诡异了! 最后,付一笑蹲在自己的行李箱前。 行李箱送来后还没来得及整理,所有的衣服还没有挂起来。但现在,所有的衣服都不是衣服了。且行李箱上还有几个破洞,很明显,是被爪子之类的东西硬生生撕破的。 “娘的,到底是谁干的?” 怎么感觉所有的一切就像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似的?! 且是针对他一人的恶作剧! 衣服都要不得了,但这一次,他不好意思再麻烦安丞了。 他决定到Lucas的房间去看看有没有他能穿的衣服,然后到外面逛逛,给自己重新置办行头。 Lucas的房间设计非常简单,以绿色为主,付一笑想着,想必和她在森林长大有关。不过这绿色看着也不错,挺赏心悦目的。 他走到衣帽间,嗬,这满满一屋子的衣服简直堪比一个购物中心了。 “女人的天性,爱美。” 付一笑一边说一边挑选。 终于挑到合眼的,往他身上一穿,问题来了,小了。 再挑,还是小了。 可以说,Lucas的衣服没有一件他穿得了的,他太壮实,而她的衣服都太……瘦了。 不得不承认,原来的他是有多么的眼拙。明明一个美娇娘,但偏偏看走了眼,认定是男人。 付一笑只好选择那些休闲样式的,看有没有合他的身的。 与此同时。 Lucas走进了别墅。 她不放心付一笑一个人在家,也担心付一笑会不会将她的家拆了,所以提前下班回来。 才进到大厅,就看到满地的衣物,有的碎成了渣渣。 而且,衣服好像都是付一笑的。 Lucas了然,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的泰山。 除了Lucas进来的时候泰山看了她一眼,接下来,它一动不动,仍旧认真的看电视,电视放的动物世界,正在讲一群猴子。 看着一地的零乱,Lucas笑了,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早上用餐的时候她就知道付一笑得罪了泰山,绝壁没有好日子过。 她走到泰山那里,抱着它亲了一口,说:“干得好。问题是,你不会把他的护照也撕了吧?” 衣服撕了也好,让他没衣服穿,不得不走人。 但护照如果撕了,就走不了人了。 “你说什么?撕?它干的?”付一笑的声音乍然响起。 010 融洽 Lucas太过全神贯注,没发觉付一笑已经下来了,猛然听到声音,多少有些心虚,她吃了一惊,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那只小金丝猴似乎也吓了一跳,‘吱吱’两声就窝到Lucas怀中去了。 其实,付一笑早就有所怀疑,只是还不确定。一下楼就听到Lucas的话,那就不必怀疑了,果然是那只泼猴干的好事。 看着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猴,付一笑的嘴角又抽搐了。得亏他上上下下的检查,生怕这别墅中来了个对Lucas不利的杀手之类的。搞半天,没有杀手,只有泼猴。 付一笑想起他上上下下着急检查这别墅内外的时候,这只会开电视的猴子一直就那么淡定的坐在沙发这里看电视、换台…… 现在想来,这只猴子未必在看电视,很有可能在看他付一笑的笑话。 他堂堂付三爷居然被一只猴子给耍了? 越想越气,付一笑手一伸,向泰山的脖子抓去。 Lucas吃了一惊,反应迅速的抱着泰山滚到了沙发的另一头,“付三,你干嘛?” “我要干死它。” “你敢。”虽然这么说,但Lucas清楚付一笑脾气上来的话还是非常暴躁的,更何况在陆地上,她不能奈何他。语毕,她松手,往前一送,说:“泰山,快跑。” 泰山‘吱’的一声,麻利的窜走了。窜走的时候,还扭头冲付一笑龇了一下牙齿。 付一笑更怒了,手中的银丝出手。 这银丝一旦出手,绕上泰山的脖子的话,泰山小命就没了。Lucas急了,不管不顾的抓过一旁的花瓶掷向银丝。 花瓶‘丁’的一声弹开银丝,随之‘砰’的一声落地而碎。 同时,泰山‘吱吱’两声已经跑出了别墅,麻溜的爬上了外面的大树,蹲着,看着大厅中的行情。 “你你你……三爷我今天还偏就要宰了这只泼猴。”一边说着话,付一笑一边捋着衣袖往院子中走。 “付三,你给我站住。”Lucas上前拦阻。 “让开。” 付一笑随手一推,Lucas哪抵得住他这万般盛怒的力气,一下子便被他推得撞在了门上,撞得她的胳膊生疼生疼的。 眼见着付一笑冲到了树下,Lucas喊道:“付三,你要是敢伤它,你……我就和你不共戴天。” 走到树下的人听到Lucas的警告,站定,回头,便看到Lucas的脸色不对,太过苍白,比早间还要苍白。付一笑一愣,“你不舒服?” 一边揉着胳膊,Lucas一边走到付一笑面前,“你都要杀它了,我能舒服到哪去?” “可是,这只泼猴把我的衣服都废了。” “我赔,替它赔你,赔十倍,你饶过它!” 不知怎么的,像看到了Lucas眼中的一丝祈求似的,付一笑心一软,但他还没说话呢,Lucas又炸毛了,“付一笑,你穿的谁的衣服呢?” 才刚打打闹闹的没注意,现在一看,那不是她的衣服吗? 只是,穿在他身上好像小了许多。 别扭,真心别扭。 不但是看着别扭,那感觉也极别扭啊,有种她把他包裹着的感觉。 付一笑也怒了,指着树上说:“如果不是你养的这只泼猴,你以为我会穿你的衣服。女里女气的衣服,三爷我还不稀罕呢。” “你,谁女里女气了?你才女里女气,你全家都女里女气。” 付一笑还是懂Lucas的,虽然玩得嗨,玩得刺激,但根本就不会骂人,顶多就来一句‘你全家’。 虽然有意和她再争论上两句,但看着她苍白的脸孔,想着她提前回来别是身体有问题,他说:“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饶过这只泼猴。但是,马上,让人给我送衣服来。” 付一笑进屋的时候,又突然站定回头,说:“对了,我的尺寸你应该都知道吧。” 这个‘尺寸’说得特别的下流,意有所指似的。接着,他笑得深奥的转身进去了。 Lucas抽了抽眼角,对着树上招了招手,说:“泰山啊,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暂时别回来了,去帝豪躲两天昂!” 帝豪的人都认识泰山,不会让它饿肚子、出危险的。 泰山像听得懂她的话似的,‘吱吱’两声后,在树上跳跃着,往帝豪别墅方向去了。 楼上。 付一笑来到他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行李箱,衣服是没一件好的了,他伸手摸了摸,把护照摸了出来。 护照好得不得了。 想起Lucas刚才说的‘干得好。问题是,你不会把他的护照也撕了吧’的话,付一笑‘呵呵’两声:真是什么样的人就养什么样的猴。 人想赶他走也就算了,泼猴居然也想赶他走? 他抓着护照来回走了两圈,最后眼睛一亮,‘嘿嘿’的冷笑两声,毫不犹豫的用力,‘嘶拉’一声,又‘嘶拉’一声,护照被他撕成了四片。 “Lucas,这一下,你欠三爷我的更多了。” 楼下。 Lucas打了电话,让人送来了几套衣服,然后亲自拿着送上楼。便见付一笑正将所有撕烂的衣服往那被撕破的箱子中塞。 如果付一笑没发觉是泰山干的倒好,只是付一笑知道了,Lucas有种汗滴滴的感觉。终究,泰山是她养的。 “咳,付一笑,衣服。” 付一笑缓缓的站起来,定定的看着Lucas。 Lucas被看得心虚,说:“行了行了,对不起,泰山不会说话,我替它说成了不?” 付一笑‘呵呵’两声。 Lucas又说:“再说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付三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付三爷,何必和一只小猴子过不去,对不对?” “Lucas,你拿我和猴子比?” 自知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失水准,Lucas急忙将怀中的衣服往付一笑怀中一塞,说:“来看看,满不满意,我看你还比较喜欢穿这个牌子似的。” 本来一腔怒火的人,因为她说的话而熄了火,心中更有些暗暗的惊喜,惊喜她居然知道他喜欢的牌子? 付一笑抱着衣服翻了翻,果然,是他喜欢的牌子,从正式的到休闲的都有,还有家居服。 虽然更多的时候他喜欢穿定制的,但现在情况紧急,讲究不了多少。他将衣服就那么丢到床上,说:“还行。” 然后,当着Lucas的面,他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说:“你的衣服真是太小了,勒死三爷我了。” “嘿,付三,你能不能当一个文明人。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换衣服!” “好像你是个文明人似的。三爷我可没有忘记那夜你强行扒了三爷我的衣服将三爷我从上到下都看光了。” Lucas皮一紧,心再度虚了。 都怪那夜惹的祸,偏偏她又喝了点酒,虽然她是千杯不醉,但酒后多少有些狂态,再加上付一笑那夜骂人都升级了且升级到她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子子孙孙,她一时恼火才办的他。 现在好了,那夜成了他时时挟制她的把柄。 真是…… 在Lucas悔不当初的功夫,付一笑换了一套家居服。接着,他将那些衣服都扒拉开,露出几个装着内内的盒子,他故意将那些内内都从盒子中拉出来,展开,说:“不错,颜色我喜欢,尺寸也正是我的。” 总觉得他那‘尺寸’二字说得极其的下流,Lucas磨牙,“付一笑……” ‘你别得寸进尺’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Lucas就觉得眼前一黑,接着有东西砸到了她脸上,她一把抓了下来一看,居然就是新为他买的内内。 “付一笑!” “我有个习惯,穿之前必须过一遍水,你帮我去洗了。” 要她替他洗内内?! Lucas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气的还是气的,她龇牙道:“付一笑!” “否则,我不介意不穿它,只要你能习惯。” 神马? 一个大男人不穿内内然后在这别墅上上下下闲逛吗? 想想那个画面…… Lucas风中零乱的懵了! “还有……”付一笑接着将那撕得不要不要的护照也丢到了她怀中,说:“你的泼猴干的好事,三爷我的护照废了,麻烦你帮我补办一个。” 看着烂成四片的护照,Lucas越发的零乱:泰山,你有这么不长眼的时候吗? “正所谓打猴还得看主人,看在你的份上我暂时不和那泼猴计较,但是,Lucas,你是不是又欠三爷我更多了?” 付一笑穿着家居服在厨房忙碌。 二楼,Lucas环胸看着厨房方向,眼里升起莫名情绪。最后,出于一个屋檐下互相帮助、友好往来的原则,她抓起了那些给他新买的内内。 新的! 新的! 新的! 小爷我不想看到一个不穿内内的男人在家中闲逛! 小爷我不想看到一个不穿内内的男人在家中闲逛! 小爷我不想看到一个不穿内内的男人在家中闲逛! 提醒了自己N遍,她才忍住没有将它们给扔了的冲动,且将它们洗干净晾晒了出去。 等她再下楼的时候,满室飘香。 她走到餐桌前,看着一桌的菜,“付一笑,没看出来,真能耐啊。” 付一笑将围裙解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说:“三爷我的能耐多着呢,吃吧。看你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哪,多吃点,都是补血的。” 看Lucas脸色苍白,付一笑直觉她应该是贫血,所以上网专门搜了的,无论是青菜还是海鲜、家禽,他都捡那些补血的替她弄。 红豆汤年糕,阿胶排骨,红枣糯米藕,蛤肉烧猪血豆腐,红枣冬菇乌鸡汤,花果猪蹄海参汤,核桃仁炒菠菜…… Lucas差不多能够叫出这些菜的名字,但不知道它们是补血的。她夹了块红枣糯米藕放到口中,‘嗯’了一声,说:“香,软,糯,甜而不腻。诶,付一笑,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 “和秦琛、如晦学的。” 一提起如晦,付一笑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Lucas是个明白人,自然看出来了,看在一桌子好吃的份上,她说:“不是没消息吗?我觉得如晦那小子不会有什么事,能从那么高的直升机上跳下且没有撞到悬崖峭壁更成功将不悔救了下来,那小子的功夫不错。这么高的功夫,他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劝的。 付一笑也是这样坚定的。 如果没有这份坚定,他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要怎么和他早逝的小妹交待,要怎么和九泉下的父亲、母亲交待。 “谢谢。”付一笑说。 “不客气。” 难得,二人终于不再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这场晚饭吃得也特别的融洽。 011 我不能去医院 饭后。 鉴于晚餐是付一笑做的,Lucas主动承担起洗碗的工作。她洗碗的时候,付一笑就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她,问:“泰山的名字是不是来源于《人猿泰山》?” Lucas‘嗯’了一声,点头。 “你在森林中的那些年,很苦吧?”付一笑又问。 他这样问,必是从秦琛那里知道了些什么。Lucas说:“还好。习惯了。” 习惯? 看她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付一笑心底升起丝丝闷疼。 Lucas以一介女流之姿,逃亡、孤独的生活在原始森林那些年,而且那时她还年幼,不似现在有充分的保护自己的能力,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见付一笑沉默,Lucas又说:“秦琛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在森林中之所以被猴群接受是因为我救下它们中的一只猴子的事?” “讲过。” “泰山就是那只猴子的后代。” 付一笑一愣。 只要说起原始森林,Lucas的话也多了起来,她告诉付一笑,这些年只要有时间,她时常还是会回到那原始森林找那个曾经收容过她的猴群。找到它们的时候,她有时还会和那猴群呆两天。最后一次找到猴群的时候正好发现小金丝猴被那个猴群遗弃了,因为小金丝猴少了一只腿。 “腿?我看泰山的腿好好的啊。”付一笑说。 “那是我把它抱回来后替它安装了一个3D打印的腿。” 现在的3D打印技术非常成熟,打印骨骼这一类的非常简单。付一笑明白,点头,说:“难怪一点也看不出来。” “猴群不会接纳弱小的存在,那会削弱它们的种群威信,这是大自然的物竞天择,谁也怨不得谁。但我觉得泰山可怜,便将它带了回来。” “然后你想到了你的从前,所以就给它取名泰山?” 说话间,碗也洗好了,Lucas将洗碗手套摘下,开始冲咖啡,说:“最开始,秦琛、楼骁带我出原始森林的时候,问我有没有名字?还问我喜不喜欢泰山这个名字?还说如果我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以泰山的名字存活于世,泰山将代表我的正式身份。我就对秦琛说,我有一个英文名字,叫Lucas。” “但是,你没有和秦琛说你还有一个名字叫佐藤沧海。” Lucas一笑,说:“人都会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秘密,所幸,秦琛也好、楼骁也罢,他们都无限的纵容我且也无限的宽容我,这是我的运气。有时候我想,也许是上辈子我拯救了银河系,所以在原始森林中才会碰到秦琛、楼骁。” 这就是缘分了。 付一笑在秦琛那里也知道了Lucas的不少事,知道她出来后秦琛专门请了人教导她,无论是功夫、学识还是礼仪举止,悉数是一对一的教导,再加上她天生的聪慧以及在森林中和猴群一起锻炼出来的灵活,没出几年,身手自然而然的入一流之列。 学有所成的她,为了报答秦琛、楼骁,义无反顾的坐上了ST猎鹰集团总裁的宝座,替秦琛、楼骁掌管着整座ST猎鹰帝国。 咖啡煮好后,Lucas和付一笑端着咖啡到了大厅,坐在沙发上聊过去。 听着Lucas侃侃而谈过去的一桩桩,付一笑问:“你的意思是说,ST猎鹰最初成立的时候没有齐言、燕七他们的事?”怎么听连翘的意思,ST猎鹰集团中似乎有齐言、燕七、楚楠他们的股啊? Lucas说:“是啊,ST猎鹰集团成立之初仅仅只是秦琛、楼骁两个的。那个时候它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离岸公司。最后我接手的时候,它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了。然后,秦琛、楼骁分别转让了一些股份给我权当我以管理人身份入股。所以,真论起来,论原始股东,只有我、秦琛、楼骁三个人。” “那齐言、楚楠、燕七他们是怎么回事?” “那得从三年前秦琛第一次病毒发作时说起。其实,他来法国,除了是治病和对付路易斯且想收购路易斯财团外,更重要的是他想为连翘、不悔母女安排一条康庄大道。那个时候,秦琛他虽然接受着燕七的治疗,但他对未来也并不确定。所以,在接受治疗的同时,他做了更大的安排。” 闻言,付一笑似乎有点明白了,说:“难不成是遗嘱?” Lucas点头,说:“正是。但是,那个时候,我们ST猎鹰也陷入了困境……” 原来,明着看是秦琛的君临集团和路易斯财团在进行撕逼大战,但其实背后拿钱出来的都是ST猎鹰集团。所以,当路易斯财团濒临破产的时候,ST猎鹰集团也元气大伤,要拿出那么一大笔费用出来收购路易斯财团,终究还差了那么一丝火候。 找投资人注资就成了必然。 但是,找不熟悉的人来注资的话,那些人自然而然就会知道ST猎鹰集团的真正当家其实是秦琛。这样一来,路易斯自然也会知道。到时候,路易斯定然不会将集团卖给ST猎鹰。那么,这些年的辛苦筹谋必将夭折。 也是那个时候,秦琛认定自己可能活不下来了,他想给连翘、不悔母女留一个没有任何忧患的未来,他想在他不在的日子,ST猎鹰集团会成为连翘、不悔母女强大的靠山。于是,这才向齐言、楚楠、燕七道出了ST猎鹰集团的事。 齐言、楚楠、燕七等人知道ST猎鹰集团是秦琛的且举步维艰的时候,他们二话不说,分别拿出大量资金注入到ST猎鹰,助其一臂之力,且助其成功收购了路易斯财团。至此,ST猎鹰一飞冲天,跃为欧美新贵,且以势不可挡之势成为欧美各国总统的座上宾。 也至此,齐言、楚楠、燕七等人才成为了ST猎鹰的新股东。 “当初,因为ST猎鹰事关楼骁和我,所以秦琛并没有和连翘说过ST猎鹰的事。后来,连翘虽然知道ST猎鹰是秦琛的,却并不知齐言、燕七他们为什么是股东的原因。秦琛的病好了后,自然越发不想告诉她原因了。因为这个原因一旦说出来,连翘势必会知道秦琛曾经立过遗嘱的事,想必她的心会不好受。当然,现在秦琛的身体彻底的好了,又过了这长时间,就算连翘知道也不算什么,不好受是不可能的了,感动倒是有的……” 不说连翘知道会感动,付一笑现在都颇是感动了。他问:“那遗嘱?” “还在。在律师楼,一直放在那里,再也没改过。它上面记载着,一旦秦琛不久人世,ST猎鹰集团的一切将都是连翘、不悔的。所以,付三,你的妹子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她完全不知道秦琛曾经为她考虑到了他去世之后她该怎么样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不但是钱财上的,更有我、齐言、燕七、楚楠这些人为她做坚实的后盾。” 因为,无论ST猎鹰这些年如何重组,秦琛都是它最大的股东。如果一切都交到连翘手中去了,连翘自然而然就是最大的股东。无论是Lucas也好还是齐言、楚楠、燕七也罢,都得听连翘的话。 有这么些强大的后盾,秦琛也就放心了。 付一笑感动的说:“这个秦琛,真是……又想赚我妹子一缸子的眼泪吗?” “我想,秦琛可能还没有和连翘具体说这件事,想必也不屑说了……” 是啊,不屑说了。 因为秦琛不会用遗嘱去感动连翘,只会用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去感动连翘。 见付一笑在深思,Lucas将咖啡一饮而尽,说:“成了,今天也晚了,明天我还要上班,晚安!”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站起来,突然的一阵眩晕,让她彻底的失了方向,就那么一倒。 付一笑本来还想就睡觉问题撩拨一下她,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见她居然瘫软到了地上。他先是怔忡,接着回过神,吃惊中急忙冲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他蹲在沙发旁,摇着她,叫着:“Lucas,Lucas,你怎么了?” “Lucas,怎么了?醒醒,醒醒!” Lucas紧闭着眼睛,紧闭着唇,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无论付一笑怎么摇,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血腥味,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付一笑顺着味道看去,血,大量的血正从Lucas的裤腿处流了下来,流经她雪白的脚踝,流到了地上,且那势头,若小溪流水,绵延不绝。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就算付一笑早年在江湖厮杀见惯了血的人,这个时候见到这么多的血倾泄而下,一时间也吓得手足无措。 在又叫唤了两声‘Lucas’后,见她仍旧没有反应,付一笑急了,不管不顾的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别墅门口跑去。 去医院。 想必只有去医院才能救回她的命。 在他的认知中,她的血再这么流下去那她必会血尽而亡。 可能是抱着跑一路颠簸的原因,Lucas终于被颠醒了,她悠悠的看着付一笑,眼神颇是迷茫,似乎还没有明白这个时候的状况。 “你流了好多血,我们必须去医院。”一边说着话,付一笑一边抱着她跑到了车子边。 闻言,Lucas似乎受了惊吓似的终于清醒,眼暴睁,说:“不要去医院。” “不行,得去,要不然,你会死的。” “不会死,不去医院。”Lucas的语气虽然软软的,但带着丝倔强。 “你有病啊,快死了知不知道?”付一笑语气虽然愤怒,但话中带着丝丝紧张。 “不会死。”Lucas再度重申。 眼见着付一笑完全无视她的话要将她扔进车中,Lucas急了,不得不紧紧的拽着付一笑的手,说:“付一笑,不能去医院!” “你知道你他妈流了多少血?”这一路上她还在不停的流,沿路简直就像命案现场似的惨不忍睹。 “付一笑……” Lucas眼中变幻着色彩,似在犹豫,似在迟疑,最终她咬牙说道:“付一笑,我是女的。” 闻言,付一笑的手一顿。 “如果去了医院,我是女的事实必将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你要ST猎鹰怎么办?” 执掌ST猎鹰集团的Lucas是男人。 为ST猎鹰捞尽万金的Lucas是男人。 这个世上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Lucas是男人。 如果一旦传出Lucas其实是女的,也就是说Lucas欺骗了天下所有的人。 到时候,ST猎鹰集团的名誉下降,随之而来的股价下跌,然后各方利益链多多少少都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 最严重的,ST猎鹰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甚至于濒临破产绝境。 这一切,并不是夸张。 “所以,付一笑,我不能去医院。送我回去,家里有止血的药。” 012 真命天女 付一笑按照Lucas所说将她送回了房间,然后按照她说的位子找到了她所谓的止血的药,又端了水来到她床前。 Lucas将药吞了,将水也喝了。 执着空杯子,付一笑就站在床边看着她。 Lucas苦笑道:“隐藏了这么些年的秘密被你知道了,你不会告诉秦琛的,对吧?” 她隐瞒得太好,如果不是他和她那疯狂的一夜,这世上只怕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秘密,更何况秦琛那个眼中没有任何女人的人,越发不会往这方面想。付一笑说:“我马上打电话告诉秦琛。” “你,付一笑,你……” “你不适合再当ST猎鹰的总裁,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休息、治病。” “小爷我这又不是病。” 付一笑大体上也知道了,那是女人所谓的大姨妈。但,大姨妈的量哪有这么大的?这明显有问题啊。更何况,不是说女人的大姨妈只有七天,且一月一次?距离上次,他发现她的秘密半月有余,她是根本就没有干净过还是再度来了? 当然,无论是哪种情形,说明她都不正常。 而她呢,为了严守她女人的秘密,居然就上网查资料,买一些所谓的止血药胡乱的吃着。 不行,这样肯定不行。 “你先休息,我给秦琛打电话先。你再劳碌,也不能为他劳碌至死。” “付一笑,不许打。” 眼见付一笑掏出手机,Lucas急了,说:“我是ST猎鹰的股东,我再劳碌也是应该。再说,就算死,又关你什么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付一笑抓着电话的手一顿,是啊,她死了,关自己什么事? 一时间,他恼声道:“是啊,你死了,关三爷我什么事?三爷我还巴不得你早点死,三爷我就不必费心报仇了。”语毕,付一笑转身,大步出房。 接着,‘轰’的一声,房门被他用力的关上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付一笑不会给秦琛打电话了。Lucas放了心,正准备躺下去的人,房门又‘呼’的一声被人推开,她一眼看去,付一笑高大的身影站在房门口。 这是去而复返? Lucas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 付一笑说:“怎么不关我的事?如果你要是死了,这整栋别墅只有三爷我和你,三爷我是不是就是嫌疑人?” “你……”就算死她也是经血止不住流血而亡,关他什么事? “还有,你要是死了,你答应满足三爷我的三件事又怎么办?” “你?” “所以,在没有完成三爷我的三件事前,你休想死。所以,三爷我要保证你的身体好好的,好有精力、体力替三爷我完成另外的你欠我的那两桩事。” 因为失血过多,此时此刻,Lucas有些头晕,看付一笑的头都是两个。 “你的意思是还是要告诉秦琛?” “至少现在,你得休息。至少得休息几天。” 知道这个男人倔强起来那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Lucas决定妥协,她说:“好,付一笑,我同意休息,但同时,我们打个商量。” 听她的语气全无往日的精气神,付一笑的心又升起心疼,同时也闷闷的,道:“你说。” “至少,今夜不要打电话。明天,如果明天我的血止不住,再打,怎么样?” 她似乎终于服了软,且展现了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柔弱的一面,付一笑也不想和她彻底的闹僵,更担心她经过这么一折腾其实也早就累了,说:“好。” Lucas这才长吁一口气,缓缓的滑下去,躺下。 付一笑这才重新将门带上。 他的房间是他自己挑选的,在Lucas的隔壁,选择这个房间本打着磨搓她的主意,但不成想她生病了。 回了房间后,付一笑没有立刻睡觉,而是上网查一些关于女人大姨妈的事。 当然,谁没事会上网搜索一些病例呢?上网搜这类问题的也都是因为出了事。 想当然,网上一些病倒都说得相当的可怕。 什么不注意的话,轻的话妇科病是常事,严重的是不孕、不育,更严重的丢命的都有。 付一笑握着鼠标的手有些抖,越看越可怕,他决定再去看看她,别真的严重得死掉了。 可是,才刚站起来,他想着:“不行,她应该才睡着,我去吵醒了她,她又难受怎么办?” 如此一想,付一笑又坐了下来。 等了两个小时,估摸着她应该睡沉了,他才轻手轻脚的去了隔壁房间。 不推门还好,一推门就可以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不对! 付一笑急忙打开房间的灯,跑到床边,叫了声‘Lucas’。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Lucas其人极警醒,有响动必醒。更何况他这么大声的叫她? 付一笑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她仍旧一动不动。 心一慌,付一笑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便见替她垫在身子底下的垫子上全是血。别说垫子上了,更有许多血都浸染到床单上了。 “我的天。” 付一笑倒抽了一口凉气,决定无论如何也得送她去医院了。他伸手去抱她,可因为心底的惧怕,使得他出不得力,居然抱不起人来。 “电话,对,电话。” 拨打急救电话的手最终还是停止。 Lucas的脾气他多少是了解的,哪怕他救了她的命,但在忤了她的意的情形下,她宁死也不会感激你,且从此二人的关系只怕再也不能缓和了。 怎么办? 付一笑执着电话在房中来回走了两圈。 突然,他想起苏芙,苏芙不就巴黎? 他拍了拍脑袋,仔细的想了想,苏芙好像就住在离这里两条街远的一个小区,叫什么来着,对了,绿茵小区。 但是,他没有苏芙的电话。 付一笑急得又转了两圈后,眼睛一亮:“安丞!” 于是,他给安丞打电话,电话才接通,付一笑就说:“马上去接苏芙过来。对,要快,快,带医药急救箱过来!” 那一头,安丞一脸懵圈,但付一笑有吩咐,他不敢大意,还是赶天赶地的赶到绿茵小区,接了苏芙。 十分钟后,苏芙、安丞到达森林别墅。 付一笑早在门前守候,一把就拽了苏芙,说:“苏医生,快,快。” 苏芙自然是认识付一笑的,想当初还因为连翘的事,付一笑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审问过她。谁曾想,付一笑最后和连翘会歃血为盟结为兄妹呢? 后来,付一笑来巴黎玩,他们还一起去秦琛的私人岛屿上搞过烧烤。那个时候,因为她对付一笑的过往史没什么好映像,所以也没怎么和他多说话。 可现在,她居然被付一笑拽着跑,苏芙只得说:“诶诶诶,药箱,药箱……” 付一笑看向安丞,说:“你拿药箱。” 就这样,穿着高跟鞋的苏芙被付一笑一路踉踉跄跄的拽到了二楼,冲进了Lucas的房间。他指着床,说:“苏医生,快,救救她,救救她。” 安丞拿着药箱随后跑到,看着瘫软在床上的人,他惊叫了声:“Lucas!” 大半夜的闹得这么凶,他还以为付一笑是不是伤了什么女人?搞半天是Lucas?! 苏芙自然也是认识Lucas的,她先怔忡了片刻,接着苦笑说:“付总啊,我是妇科医生,你要我给男人看病?看什么病啊?” “血崩,她血崩了。” 付一笑对女人那方面的事了解得也不多,顶多是刚才上网查的一些,他具体的也不知‘血崩’代表了什么,但看Lucas流血的行情只怕就是血崩。 苏芙眼睛一抽,说:“付总啊,血崩是女人生孩子后大出血止不住,可Lucas是……是男人啊。男人不会血崩的。” “她是女人,她就是女人。” 付一笑解释不清,干脆一把拽了苏芙至床前,然后一把掀开Lucas盖着的被子,说:“你看,血崩。” 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 安丞、苏芙这才不敢大意。 看着床上那染红了垫子、床单的血,苏芙吓得伸手捂住了嘴,“我的天!” 安丞也被当下的场景吓得不清,心中登时千般猜测:不会是这位大舅子把人家Lucas怎么怎么滴了吧?虐了吗?大舅子啊大舅子,这可是Lucas,总统阁下的左膀右臂啊啊啊,你玩谁不好,怎么能玩他呢?惨了惨了,这事要不要和总统阁下汇报一下啊啊啊? 安丞还在各种YY中,接着就觉得自己被人一推,推出了卧室。然后便见付一笑黑着一张脸,说:“不许进来。” 这…… 安丞莫名所以。 眼见着房门关上了,接着,房门又打开,付一笑的脸又露了出来,说:“等着,有事叫你。” 安丞彻底无语的看着再度阖上的门:到底怎么了? 恁安丞的头脑万分机灵,但刚才所见的一切,他仍旧有些懵圈。 卧室中。 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争论男人、女人的时候了,现在是以救命为原则,必须争分夺秒。 苏芙仔细的替Lucas检查时,心里的惊惧不是不大,Lucas果然是女人?! 我的天。 震惊中,她一边替Lucas处理着现状一边说:“血流太多了,我只能暂时替她止住血。得送医院,这种情形会死人。” “不能,不能送医院。” “为什么?” “因为,所有人认定她是男人!” 闻言,苏芙愣了愣,接着她便明白了,历朝历代,哪怕是现今,商业帝国的崛起和覆灭都有可能只曝发在一瞬间,而这一瞬间往往只因为一个诱因。 Lucas是女人的消息一旦传出,必将成为这个诱因。 她说:“但是,她得输血。这里没有仪器,暂时查不到她是什么血型。更何况这里也没有血浆。” “O型,她是O型。我也是O型,可以给她输我的血。” “你确定?血型如果错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别看付一笑和Lucas总是打打闹闹、没个消停,但知道对方的事却不少。付一笑点头,“我确定。再说,就算Lucas不是O型,但我是O型啊,你们医学上不是说我这种O型血的人是万能输血者吗?上次我给我一个兄弟输过血,我兄弟就好了。” 理确实是这个理。 Lucas现在的情形刻不容缓…… 苏芙说:“好吧,情况紧急,只有先这样了。” 救急箱中有一应输血管、针头之类的,苏芙示意付一笑躺在了Lucas身边,然后示意付一笑挽起袖子。 苏芙动作麻利,很快就做好一切。 看着自己的血缓缓的滴进了Lucas的血管中,付一笑总算是吁了一口气,问:“苏医生,她不会死了吧?” “得看情形。” 付一笑急了,“怎么说?” 苏芙颇疑惑的看着付一笑,在她的映像中,付一笑可是个花花公子,更是那种差点就死在女人身上去了的风流鬼。但今天,他这神情,真是见鬼了,怎么居然有种‘如果她死了,我该怎么办’的感觉。 这是…… 碰到真命天女了?! 013 八辈子,你欠了三爷我多少 苏芙不知,她在这里各种YY,却是急坏了付一笑。 见她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付一笑心慌不已,只当就是连她都救不了Lucas,他急了,又叫了声“苏医生”。 这声喊得有些大,吓了苏芙一跳,令她从各种YY中回神,莫名其妙的看着付一笑,“怎么了?” “她到底是死是话,苏医生你给句话啊。” 死? 不至于! 苏芙笑道:“也算你今天找对了人。如果找一般的诊所误了时间,Lucas这条命啊只怕是抢不回。放心,有我,保证她能活。” 能活就好。 付一笑终于吁了口气,一直紧崩的神经也松驰了不少。说:“有苏医生你这句话,我放心了。苏医生,只要能治好她,不管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这是要重重感谢她的意思咩? 苏芙感觉好笑,说:“倒真差一样东西。” “你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付一笑也替你弄来。” 苏芙少有接触付一笑这样的江湖中人,感觉和付一笑说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她有点汗滴滴的说:“我说的这样东西是血浆。” “血浆?” “Lucas要用的血浆。” 付一笑用那只没有抽血的胳膊拍着自己的胸,说:“我有啊,要多少,我都给她。”如果有可能,要是喝他的血能补充她的血的话,他也不介意给她喝,只要她快些好起来。 苏芙好笑的看着他,“她至少需要3000ml的血浆,你也给?” “给,没问题。” 苏芙拍着额头,“付总啊,人体通共只有4000ml的血,如果失血3000ml就代表着生命枯竭……” 见付一笑迷茫的看着她,明白他不懂医学,于是苏芙又说:“放心,我让安丞去医学院取。我给血库那边打个电话,他们会给的。” 付一笑再不懂医学,但也知道人体少了四分之三的血的话那等同于死人无异。他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苏医生见笑了,在医学方面,我还真是两眼一摸黑。”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果付总你和我说一些江湖上的事,我也是两眼一摸黑啊。” 付一笑这才认真的打量着苏芙,从前不觉得苏芙有哪里入得了眼的,除了长得白净些,没什么长处。但,现在不一样了,可能是她救了Lucas的原因,她在他眼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如今看着她,总感觉她的身体都发着光似的,就像那天使。 对,天使,真正的白衣天使。 付一笑感叹间,便见白衣天使苏芙走到了房门那里,拉开了门。 安丞还杵在门口,一见房门开了,他急忙探头进来,便看到付一笑正躺在床上给Lucas输血的一幕。 “苏医生,这是……” “安丞,要看你的速度了。速度快的话,付总的血可以少输点。你速度慢的话,付总可能明天就下不来床了。” “啊?” “麻烦你去我们医学院的血库取3000ml的O型血浆过来。” 这么多? 安丞愣了一下后,不敢耽搁,说:“好!” 见安丞急冲冲走了,苏芙这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电话那端的人说了要3000ml血浆的事。对方应该是答应了,苏芙说着‘谢谢’的话,又说:“记我帐上。” 忙完一切,苏芙回头,便见躺在床上给Lucas输血的付一笑正侧头看着Lucas。 真是又见了鬼了。 苏芙觉得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她是不是看错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付三爷眼中的神情是叫‘心疼’吧? 花花公子付三爷也会有这种眼神? 看来,真的是真命天女出现了。 哦,天啦,Lucas居然是个女人! 咦,对了,Lucas好像也是花花公子来着,且是比付一笑玩得更厉害的花花公子。 苏芙拍着额头:乱了! 安丞大约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就将3000ml血浆送到。 差不多凌晨两点钟,苏芙轻轻的阖上卧室的门。 一直守在门外等着动静的安丞急忙问:“苏医生?” “哦,没事了。” 安丞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不少,毕竟受伤的不是别人,那是Lucas,是替总统阁下守着商业帝国的人。 这件事不搞清楚,他也不好给总统阁下通风报信,要是总统阁下问起来,他一问三不知,那不是找削? 于是,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需要那么多的血?” 苏芙看了看卧室,摇了摇头,说:“这件事,还是付一笑告诉你的好。” 这么神秘? 这也太诡异了些吧? 安丞虽然着急,但到底是个沉稳的性子,苏芙不说,他也不会为难,只是问:“苏医生,你忙完了吗?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Alan、Emma他们……” 苏芙摇了摇头,说:“里面还输着血,我不放心,还得守着。” 见安丞欲言又止,苏芙又说:“Paul在家里,Alan、Emma没事的。” 其实,大晚上的把苏芙拽了来就不地道了,这个时候才想起她的两个孩子,安丞都觉得不好意思,说:“辛苦苏医生你了。” “没事的。天晚了,你去休息去吧。有事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安丞左右看了看,说:“算了,我今晚就在这里守着,有事你也好尽快通知我。” 能够被秦琛看中的人都是能够掌管一方的人,这个安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办事认真、全面、小心、谨慎,待人也和气、彬彬有礼。 念及此,苏芙心中一动,说:“既然我们都要守着,那我们喝杯咖啡吧。” “好,苏医生,你等着,我去冲。” 大厅中,苏芙静静的坐着,看着在厨房中忙碌的安丞,她猛然觉得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子苏蓉应该不错。 安丞煮好咖啡后,他递了一杯给苏芙,说了声‘请’。 苏芙接过,说:“谢谢。” 在喝咖啡的时候,苏芙不着痕迹的问了些安丞的老家、父母、兄弟、姐妹等状况,安丞不知苏芙打的主意,没有多想,都一一回答了。 最后,苏芙问:“安特助都有三十了吧,还没有成家的打算?” 安丞苦笑一声,说:“天生就是个劳碌的命,哪有时间考虑个人的事情。” 他原来在秦琛手下是第一特助,替秦琛打理着偌大一个秦氏帝国。现在,他是秦琛手中的职业经理人,替秦琛守着君临集团。每天忙得恨不能多长两只手,真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个个人婚姻的事。 他又笑道:“等再过一段时间吧,至少不忙的时候再说。否则就是耽误人家好女孩守活寡了。” 一个忙得日夜恨不能睡在公司的人,一个忙得基本上不能回家的人,如果真娶个老婆不就是让老婆在家守活寡吗? 苏芙笑了,说:“你说你们总统阁下到底给你多少佣金啊,把你忙成这样?” 安丞想了想,说:“佣金?我这里有张卡,他只往我卡中汇钱就成了。不过这些年,我吃的、喝的、住的都是他给的,我也没花卡中一分钱。所以还一直没查过他给我的佣金到底是多少。” 想来,安丞愿意替秦琛办事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佣金,更多的应该是伯乐和千里马的原因。再说,秦琛这个人出手素来大方…… 苏芙料定安丞那卡中的钱肯定不少。 “对了,苏医生,你不是说回江州开医院的吗?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已经签了合约,地址也选好了……” 就着漫漫夜色,苏芙给安丞说起她的私立医院的事,她和一个已经破落得不像话的医院签了合作协议,苏芙占股70%,老医院占股30%。现在正在装修,装修后还得放半年,预计要到明年正式开张。 “又是装修,又是引进新设备的,后续只怕还要引进一些有口碑的专业医生。资金充足吗?”安丞问。 苏芙说:“找了一家银行贷款,暂时能够应付。” “不够的话,我可以赞助。我想我卡中的钱应该还是蛮多的。”安丞笑着说。 “那我要先说声谢谢了。” “江州医院的事现在正忙着,苏医生怎么不守在江州?” “一来,我舍不得Alan、Emma他们。二来,我还想在我们学院多蹭蹭,顺带拐几个同行过去给我的医院助威,嘿嘿……” 新建的医院要的就是人气,如果有医学界的权威去给她助威,事半功倍。 安丞了然,冲她点了个赞。又问:“为什么不把Alan、Emma带回江州,这样来回跑还是蛮累的。” “Alan、Emma还小,又习惯了巴黎,我担心他们不适应江州。所以,但凡江州的事一处理完,我就回巴黎。想着暂时先就这样吧,等他们长大一点再说,再带他们回江州。” “那苏医生你就太辛苦了。” “还好。对了,安特助,我这里有个好姑娘,介绍给你怎么样?”苏芙将话题拉回了最先的意愿。 闻言,安丞‘嗬嗬’的笑了,他本就聪明,很快就明白今夜苏芙问了他这许多许多是什么意思了,搞半天苏医生是想当媒人。 他笑着说:“谢谢苏医生的好意。我……有中意的人。” “啊?”苏芙有些懵。 “只是目前我很忙,不想拖累她。看吧,缘分,等过几年,我不忙了,而她也没有嫁人的话,我想我会向她求婚。” 当安丞说起那名女子的时候,眼神少有的柔和,苏芙自是看出来了,她也认了命,看来自家妹子和安丞是无缘了,她说:“好啊,那就提前祝安特助能够抱得美人归。” “谢谢。” 二人喝着咖啡,就着夜色,说着一些事,时间很快过去了。天也渐渐的亮了。 二楼。 Lucas渐渐苏醒。 无论人病成什么样子,但生物钟摆在那里,到点自动醒,自然而然的想着要去上班。 可今天,她想起来,却怎么都起不来。 动了两下后,她才想起昨夜她大出血的事,终于认了命:算了! 她闭眼休息。 但,不对! 身边似乎有个热源。 吃了一惊,她回头,一张剑眉飞扬的俊脸就呈现在她眼前,不是付一笑是谁? 原来,付一笑昨晚替Lucas输着血的时候就睡着了。而输了血的人一般都有些虚,苏芙也就没有叫醒他。 “付一笑!” 付一笑在梦中似乎听到了打雷声,他不满的皱眉,转了个身,继续睡。 “付一笑,你怎么睡在这里?你给我起来!”虽然不能动弹,但喊话的劲还是有的。 这一下,付一笑总算是醒了,急忙一下子坐起来,问:“输完了吗?输完了吗?” Lucas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输完你个头。” 见Lucas醒了,而且能说话了,付一笑笑了,“Lucas,你活过来了?” 活? Lucas一愣。 付一笑溜下床,熟练的看了看仍旧在输着血的血袋,他看了看滴血的速度,说:“嗯,还不错。” 一大早的,因为震惊于付一笑睡在她身边,再加上她没力气动弹,所以还没注意自己的手上扎着针。 现在,随着付一笑的一举一动,她才知道原来她在输血。 难道是付一笑? “昨晚,我?”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差点就死了。好在三爷我机灵发现了,为你请来了苏医生。” “苏医生?” Lucas一时间没想起苏芙,恼了,“我说了,我不能看医生。” “苏芙,苏芙,放心,自己人。” 一听是苏芙,Lucas想起来了,那个有两个孩子的Y国女人。还和他们一起在秦琛的私人岛屿上玩过几天的。 只听付一笑又说:“你放心,我叮嘱过苏医生了,她不会泄漏你是女人的事的。就算她不看我的面子,但连翘的面子她一定会给。” 苏芙和连翘的关系,Lucas也是知道的,她和苏芙接触虽然不多,但清楚的知道苏芙是个可以值得依赖的人。不得不说,付一笑昨晚算请对人了。 但是…… “付一笑,谁叫你睡我床上的?” 看Lucas又炸了毛,且那眼中明显有嫌弃他付一笑不该睡她的床的神情,付一笑‘呵呵’一声,“你以为三爷我愿意睡在这里?” 接着,他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拉起来抖了抖,说:“你看看,你看看,都是血。” 付一笑昨晚忙碌了一晚,又输了血,实在是累极才睡过去的。再加上事情紧急,Lucas床上的血也还没有处理,他正好又睡在了这里,所以可以想见他身上的狼狈,那一身的血简直就像才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人似的。 他又说:“你知不知道男人不能沾女人的经血的,否则要倒八辈子的霉。Lucas啊Lucas,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知道感恩图报也就算了,你只说,八辈子,你欠了三爷我多少吧。” 014 论付一笑照顾人 付一笑去洗澡换衣的功夫,苏芙进了Lucas的卧室。 她看了看血浆袋,又看了看滴速,说:“大约还有半个小时。明天还得继续,你这次失血量几乎占全身的四分之三,如果不是付一笑发现及时,你差点就见阎王去了。” Lucas一素放荡不羁的人,此时倒有了丝腼腆,说:“苏医生,谢谢你。” “你啊。”苏芙有些心疼Lucas,坐到床缘边看着她,问:“你老实和我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啊?” “女孩子,生理期不是闹着玩的,这出了问题可大可小,你都整得自己差点就没命了,到底干了些什么要这么糟贱自己?” 糟贱? Lucas苦笑一声,说:“喝酒算不算?” “算!” “泡冰水澡呢?” 苏芙的脸一白,语气急骤,“你……你在生理期泡冷水澡了?” “因为,我必须当男人。” 付一笑洗了澡后,嫌弃那身血衣,将它们都丢到了垃圾篓。 安丞没有去上班,只让秘书把文件都送到帝豪别墅,他等会子回去处理就成。眼见着付一笑扔了一袋血衣出来,他的眉头跳了跳,说:“你简直就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呵呵”,付一笑倒在沙发上,说:“当然是战场,而且是比真枪实弹还要可怕的战场。” “啊?”安丞有些懵,但他也是有好奇心的,守了一晚,总得有点突破不是。他靠近付一笑身边,胳膊肘儿拐了拐付一笑,道:“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 付一笑乜斜着眼看着安丞,嘴翕了又翕,最后,他说:“算了,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 “啊?” “对了,把ST猎鹰集团几个重要高层、助手、秘书的电话给我。这段时间,我打算替Lucas守着公司。” “啊?” “啊什么啊?快点。” “Lucas知道吗?”安丞问。 “我等会和她说,她不会反对的。” 安丞感觉自己有点命苦,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统阁下曾经说过他赚的钱就是给连翘花、给连翘败的。这个付一笑是连翘的哥哥,大舅子败也是败吧。 再说Lucas那个样子确实不可能上班的了。 算了,不管怎么说,付一笑也是个总裁,公司管理千篇一律,应该差不离。 如此一想,安丞便将自己手机中存储的ST猎鹰集团中几个重要高层、助手、秘书的电话都转给了付一笑,一边转的同时一边说这些人的性格,爱好,可信度。 别看付一笑平时吊儿朗当,但办正事的时候也是一是一、二是二。这个时候的他非常的严肃,一一用心记了。 最后,安丞问:“付总啊,真不告诉我,Lucas到底怎么了?” “暂时不告诉你。” “那这件事要和总统阁下说一声吧?” 付一笑想了想,说:“以后我和他说。” 这是不告诉的意思吗? 啊啊啊,这是要逆天的节奏? 如果不是总统阁下和第一夫人恩爱如初,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外戚要夺权的节奏? 安丞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 他是秦琛的人,是秦琛御前第一人,所以,后来他还是背着付一笑和秦琛通了话,但秦琛问具体原因,安丞皆是一问三不知。最后秦琛说:“这里面有奸情,你看着点。” 奸情? 是指付一笑对Lucas? 还是指付一笑对ST猎鹰? 安丞觉得总统阁下的交待不清楚。 那算了,他就辛苦点,两方面都看着点呗。 苏芙累了一晚,一上午又呆在Lucas的卧室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等她从卧室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苏医生!”安丞、付一笑同时站起来招呼着。 “没事,你们坐吧。” 苏芙示意他们两个坐下后,又说:“这前两天最关键,我会在这里照顾Lucas。” 付一笑正觉得没个女人照顾Lucas可不行,闻言,他喜上眉梢,“那太好了。苏医生,你是大好人。” 苏芙一笑,带着丝疲惫,也带着丝怜惜,说:“应该的。” 因为要照顾Lucas,苏芙给Paul打了电话,说明原因。苏芙这种一搞就不在家的情形以前也有过,有一次她去非洲援医,一去三个月,也是Paul在家照顾的Alan、Emma。想当然,Paul又叮嘱了些苏芙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的话,然后还要苏芙放心,他会照顾好Alan、Emma。苏芙在电话中说:“谢谢你,Paul!” 挂了电话后,付一笑说:“怎么感觉你和Paul不像是夫妻?” “啊?” “太过相敬如宾了啊!” 苏芙眼角一抽,诧异的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咦’了一声,“怎么?被我说中了?” “胡说。” 苏芙站起来,又说:“Lucas今天不用挂针了,就是在吃的方面你要下点功夫,多做一些补血的食品她吃。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补血的食品?” “知道,我上网搜。” “网上的能信度有多少?算了,我等会打印一份食谱出来,你按那食谱来给她弄吃的就成。好了,我也累了,想睡一觉,我睡哪里?” “哪里都可以。” 苏芙也真累了,直接选了一楼的一间客房就进去了。关门的时候,她又对付一笑说:“对了,Lucas床上的东西最好都换了,要保持干爽、清洁。” 这是要他换的意思? 看着阖上的门,付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向安丞,问:“我长得像老妈子吗?” 安丞摇头。 “那苏医生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是?” 安丞握拳至唇,说:“如果你不愿意照顾的话,我来。” 安丞你可是男的,男女授受不清。付一笑腹诽着,说:“不成,你是男的。” 安丞眼角微抽,又说:“那我请个女的保姆来。” 女保姆嘴碎,万一透露了Lucas是女人的秘密呢?付一笑说:“不成,女保姆也不成。” 安丞脑门突突的跳,定定的看着付一笑,问:“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 是啊,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 付一笑烦燥的拢着头发,说:“成了成了,这事你别担心了,你上班去吧。” 安丞唇微翕。 付一笑这是要亲自照顾的节奏? 他可清楚的记得昨晚付一笑说的什么Lucas血崩、Lucas是女人的话。 他知道,男人中有同,也有那啥和啥之分的。 难道…… 安丞摸了摸鼻子,说:“好!” 论付一笑照顾人,可以用‘如临大敌’来形容。 为了严妨再度碰上令他倒八辈子霉的东西,他戴上了手套,还从苏芙那里要了件白大褂做防护服。 躺在床上的Lucas见付一笑这么大的阵势进来,吃了一惊,问:“付一笑,你干嘛?” 付一笑说:“苏医生说了,给你换床单。” “啊?” Lucas傻眼的功夫,付一笑直接将床单、被套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把她连人带床单、被套都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本来就虚弱无力,又被包裹得似只蚕蛹,Lucas越发动弹不得,恼道:“付一笑,你有病啊。嫌脏就住手,我自己来。” “苏医生说了,要想保命,你暂时不能动弹分毫。”一边说着话,付一笑一边重新替她铺着床铺,又说:“你以为三爷我心甘情愿做这些事?三爷我是担心你死了我再找谁报仇。我再找谁完成三爷我另外的两桩事。所以,你不能死。得好好的活着。” Lucas想翻白眼了,说:“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之所以照顾我,其实就像是猎人养着猎物一样,想等养肥了再吃?” “呵呵,正解。不过……”铺着床的人,突然就冲到了Lucas面前,眼神幽幽的看着她,问:“我可以理解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希望我把你养肥了后吃了你?” Lucas嘴角一抽,说:“你忘了,我答应满足你的三件事情,其前提是你不得和我做那夜石室的事。” 闻言,付一笑笑了,点头,“好,三爷我知道了。” 接着,他再度去铺床。 将床铺好后,他躺在上面,头枕在手上,说:“舒服。诶,你一身血衣的,要不要洗个澡?” “付一笑。” 付一笑缓缓起身,好笑的看着她,说:“我只是问你要不要洗个澡?要不然你一身血衣又把床弄脏了可怎么办?你想到了什么?炸毛似的?” 她不能动。 她必须洗澡? 你说她想到了什么? 这个付三虫简直是一肚子的坏水,那笑更坏,坏透了。 Lucas头一歪,不再和他说话。 其实她也是有洁癖的人,也受不了这一身的血腥味,等她稍微有力气了,自己就是爬也会爬到浴室洗个澡。 “成了,三爷我帮你吧。” “付一笑,你敢!”Lucas再度炸毛。 “三爷我只是帮你洗澡,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以为三爷我要做什么?” 两个人在里面拌嘴的功夫,苏芙进来了。 她本打算睡觉的人,但付一笑不是找她要白大褂就是找她问哪些注意事项,哪睡得着?于是干脆给弄了份食谱给付一笑送来,一进来就看到二人正吵得不亦乐乎的一幕。 她说:“成了,你把她抱到浴室就成,我帮她洗。你去弄饭。哪,这是食谱。” 若放在原来,付一笑对苏芙这样的女人是无视加无视。但现在不一样,他打心底敬佩苏芙,所以二话不说,接过食谱放在一旁的桌上,说:“谢谢苏医生。” 然后,他把Lucas抱进了浴室。 付一笑按照食谱做好饭,且用托盘端了上来的时候,苏芙已经帮Lucas洗好了,也给Lucas换了套干净的家居服。只是苏芙抱不动Lucas,正好付一笑上来了。轻轻一抱就把Lucas抱起。 “真瘦。”付一笑嫌弃的说。 既然在家里,无论是苏芙还是付一笑都知道她是女人了,她也不必要再矫情的穿着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还束着胸。所以,Lucas连胸衣都没穿。自然而然,付一笑抱着她的时候,就看到了那里稍微的耸起。 “付一笑,你看哪里呢?”Lucas恼问。 “呵呵,又不是没看过。连36D都没有,你以为爷爱看?” “你……流氓……” “呵,谁是流氓,那晚上真正耍流氓的也不知道是谁。” “病态!” “哦,你也知道那晚耍流氓的人是病态啊。” “付一笑,你你你……” 苏芙只在一旁摇头叹气的看着两个拌嘴不停的人:好幼稚! 虽然一路和Lucas拌着嘴,但付一笑仍旧是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床上,又塞了个枕头在她背后让她靠在床头舒服些,接着指着托盘中的吃的、喝的,说:“是自己吃还是我喂?” “没味口。” “Lucas!”付一笑的神情难得的严肃起来。 “好好好,我吃,我吃,我自己吃。”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 付一笑支了个床桌,然后将饭菜都放在了桌子上,又摆好了筷子、勺子后,这才看向苏芙,问:“苏医生,你的我也准备好了,你是在上面吃还是下去吃?” “我下去吃。”忙了一晚上,中午只吃了一点面包压饿,现在真饿了。苏芙出门的时候,指着浴室门口堆着的一大堆血褥、血衣,说:“处理一下,洗干净。” 什么? 要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去处理这些? 这个时候,付一笑觉得苏芙一点也不可爱了。 但现在,他有求于苏芙,自是不能得罪的。他‘哦’了一声,说:“你去吃,这里交给我。” Lucas一边吃着饭,一边喝着汤,不得不说付一笑的手艺真心不错。本来先还没味口的人,吃着吃着味口就上来了。再看在浴室忙碌的付一笑,Lucas眼中飘过丝丝感激,如果不是他,她真的就死了吧。才刚,苏芙和她说了,最紧急的时候是付一笑为她输的血。其实,他也需要休息吧。 “付一笑,那些都不要了,扔了。买新的来。” “你以为三爷我会帮你把这些洗了?” Lucas微愣:难道不是吗? “呵呵,我是学那些黑心宾馆,用床单、被褥当抹布,将浴室抹干净再说。唯一不同的是,我将浴室抹干净后就会把这些床单、被褥全部扔掉,而那些黑心宾馆是要将它们重新洗干净再利用去骗顾客。” 好吧,付三就是付三,她把他想得太过美好。 是她幼稚了! ------题外话------ 啊啊啊,好安静,票票呢,小仙女们是不是都等着活动一变二再投inginging 不管怎么投,抱抱亲爱的小仙女们再说! 015 幸福的一家三口 Sharma一大早上班就接到通知,说这几天的文件都由她送到总裁的住宅森林别墅去交给总裁批阅。 这事如果放在原来,她必是欢天喜地的,但现在,一年多了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Lucas对她始终是疏离的,她也就死了心。 本就毕业于牛津的她,自然也是个聪慧的。也正因为死了那份对Lucas的心,在工作上倒多有建树,深得Lucas信赖,如今也算得上是总裁助理的第一人。 Sharma走进森林别墅前院的时候,感觉这别墅真是太有个性。特别是那高大的各色果树,果实挂满枝头,非常的有看头。恍眼间,似乎还看到一抹黄颜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似的。 “猴子?”感觉自己看错了,Sharma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去看,哪里还有猴子的身影。 其实,Sharma看到的正是泰山。 别看泰山只是只小金丝猴,但它可机灵着,再加上和Lucas相依为命的,感情好极。自然就知道它的主人病了的事。这不,在树上摘了两根香蕉去孝敬它的主人。 它抱着香蕉,灵活的跳进二楼的阳台。 阳台的玻璃门关着,它就伸手拍。 “啪啪”的响声惊醒了Lucas,她转过头看去,“泰山!” 泰山在外面举起香蕉,咧嘴‘吱吱’两声。 Lucas知道泰山的意思,笑了,说了声‘真乖’后起身准备下床,正好,付一笑推门进来,见她要下来,他急忙说了声‘不要动’后快步走到床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摁住她,又说:“想活就规矩点,你要什么,我帮你。” Lucas‘呃’了一声:估计帮不了啊。你和泰山的仇大着! 腹诽着,她的眼光瞟向了阳台。 付一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便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泰山。他的眼睛无形中一厉。 泰山感觉到付一笑的眼光不善,‘吱吱’两声以示不满。接着,它的眼光似流露着怜悯似的看着它的主人。 “付一笑,你不要恨泰山好不好?” “我可没忘这泼猴戏弄三爷我的一桩桩。” “它不是故意的,是你先不喜欢它,它感觉到了,所以才……” “你是在为这只泼猴说话?” 这两天多亏了付一笑照顾她,而且不是付一笑的话她应该早就血尽而亡了。多少,她是感激他的。所以,语气自然而然没有往时的霸道不羁。再加上她女子的身份暴露,她喉间再也没有带变声器冲当喉结,所以声音也不似以往男腔的冷硬,倒多了丝女子腔调的柔美。 “你别看泰山还小,但它非常有灵性,知道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对它好的它送水果,对它不好的它把你的衣服、袜子都藏起来甚至是撕掉。” 呵呵,他的衣服不就都被那泼猴撕掉了么? “我这里的许多邻居当初也曾遭过泰山的毒手,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你邻居对泰山不好?不喜欢它?” “有的邻居觉得我在这里不该养猴子,就告诉了动物保护组织想把泰山送到动物园。有的邻居……咳咳,起初欺负我孤身一个想占我便宜……” Lucas本就生得雌雄难辨,而住在这别墅群中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其中也不泛一些重口味的。曾经就有一个看中Lucas,变着法子来S拢。不说Lucas暗中将那人弄得生不如死,就是泰山也禀承着‘谁欺负我的主人我就让他不好过’的原则将那人的衣服、袜子偷偷的处理了不少,更有时深夜的时候还扮鬼去吓唬那人,后来那人以为这别墅群中闹鬼,便将房子卖了,搬家走了。 听了Lucas说的往事,付一笑整张脸都黑了。 这事放在原来,他顶多只是笑话Lucas两句,说些什么‘谁叫你雌雄难辨、男女不分’的话,但现在他居然有种要去教训人的冲动。 “其实,泰山真的非常聪明,非常乖的。付一笑,你就原谅它放它进来呗,你看,它给我送香蕉来了!” 付一笑早看到泰山怀抱的香蕉了,原来是给她送的?不得不说,她真心没白疼那猴子。 当付一笑看向泰山的时候,泰山似乎有所明白似的举起了香蕉,还指了指Lucas方向。接着,眨巴着眼睛看着付一笑。 泰山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把付一笑都逗乐了。 念在泰山曾经为她出气、恶整恶邻居的份上,算了…… 付一笑走到阳台那里拉开玻璃门,泰山‘吱’的一声蹦了进来,速度蹦到了床上,然后把香蕉往Lucas手中塞。 看着这友爱的一幕,付一笑在感动的同时又有点心疼,这一人一猴很多时候只怕是相依为命的。 听到门铃声,付一笑说:“我去看看。” Sharma第一次看到付一笑,着实惊艳了一把。在她的映像中,亚洲男人体格一素逊色于欧美男人,但眼前这个亚洲男人长得非常魁梧壮实不说,特别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简直可以将人的心瞬间勾走。 “你是Sharma!” 付一笑有从安丞那里了解一些Lucas的御用左右手,这个Sharma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 “我是付一笑,你们总裁请的职业经理人,这段时间我替你们总裁处理ST猎鹰集团的事。” 虽然被付一笑惊艳了一把,虽然小心脏还在‘卟通、卟通’的跳着,但Sharma的警觉还是有的,“我要见我们总裁,我只听我们总裁的。” 不错,是个好助理。付一笑为眼前的绿眼美女点赞,侧身,指着楼上说:“你们总裁就在楼上。你等一下,我去叫她。” “好!” 楼上。 听付一笑说Sharma来了,Lucas知道定是送公司文件来的,她支起身子,说:“我下去看看。” 付一笑好笑的看着她,“你就这个样子下去?” 自从付一笑知道她是女儿身后,她没有刻意再做男儿装扮,如果要下去得好生装扮一番才成。但现在她真的病得不轻,由于失血太多,浑身无力,要装扮怕是不可能的了。 付一笑说:“算了,装上变声器就成,其余的裹着吧。” 说话间,他动作迅速的要她张开嘴,替她装好变声器后,将她扶起靠坐在床头,又塞了枕头让她靠着,说:“不要动,就这样,我让她上来,你交待一声就可以了。” 付一笑早就和她说了暂时替她处理ST猎鹰集团的事,对付一笑她还是蛮放心的。她说:“行了,让她上来吧。” Sharma在楼上呆了两分钟左右就出来了,正好看见付一笑托着一个托盘上楼,托盘上放着一碗汤,好像是乌鸡什么的。 “你等一下,我把这碗汤送给你们总裁后再下来看文件。”说着话,付一笑就推开房门进去了。 瞟眼间,Sharma可以看到付一笑认真的替总裁支着床桌将汤放在桌上的情景…… 趁着Lucas喝汤的功夫,付一笑来到楼下,示意Sharma坐下,然后说:“你也看到了,你们总裁病了。” Sharma说:“总裁都交待了,说是要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公司所有的事暂时交给付总您处理。” 付一笑‘嗯’了一声,说:“把今天的文件给我看看。” 一看文件,付一笑懵了,都是法文。 他会说法文,但不会写、不会认。 脸上未有任何表露,他将文件一一看过,说:“有些我得和你们总裁商量,明天你再过来拿文件。” “是,付总。对了,付总,今天下午还有个会议,是关于……” 付一笑摆了摆手,说:“这两天我要照顾Lucas,不方便去公司。这两天的所有会议推迟。” “可是,付总……” “如果你连一个会议的延迟都安排不好,我想你在助理这个位置上也干不长久了。我会考虑换人。” 这话带着无形的威压,自有一股常在位上的上位者的气息,Sharma心一颤,眼神一黯,“是,付总。我会安排会议延后。” 付一笑拿着一沓文件到Lucas卧室的时候,她正好把红枣乌鸡汤喝完了,泰山又摘了两根香蕉过来要她吃。 付一笑眼明手快的夺过香蕉,说:“泰山,香蕉是凉性的,你主子暂时不能吃它。” ‘吱吱’两声,泰山以为付一笑抢它的香蕉。 付一笑将香蕉的皮剥了,把香蕉肉递到泰山面前,说:“给。” 泰山疑惑的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指着Lucas,说:“你主子病了。”他又摇着手中的香蕉,说:“吃了它,肚子会更痛,病更重,明白吗?” 见付一笑又是摇香蕉又是摸肚子还时不时的指一下它的主人,泰山明白了,一把夺过香蕉肉自己吃了。接着,它又利索的夺过另外那只还没剥皮的香蕉,快速的蹦到一旁的床头沙发上,防备的看着付一笑。 “泼猴”一声,付一笑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怒道:“你还以为三爷我会抢你的香蕉?” 泰山冲着他龇着牙,‘吱吱’的叫了两声。 付一笑没好脾气,把Sharma带来的文件一古脑丢到床桌上,说:“我看不懂法文,还是得你来。” Lucas在看文件的时候,付一笑就开始收拾床桌上的汤碗,泰山则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 苏芙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她一时间脑洞大开,想着如果泰山是个小孩子,那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苏医生。” “苏医生。” 付一笑、Lucas分别和苏芙打着招呼。苏芙举着血袋,说:“该输血了。” “这得输多少天啊?”Lucas问得颇是无奈。 “至少一个星期。还要看你的恢复情况。” “能少输几天不?反正也死不了。” “是死不了,但关系到以后你能不能生育,你说要不要输?” 生育? 付一笑、Lucas同时怔忡的看着苏芙。 苏芙一边麻利的准备着输血的一应装备,一边说:“Lucas啊,你说我再该怎么说你?为了当男人,你完全没把生理期当回事,更在生理期的时候喝酒、泡冰水糟践自己。所以,你的身体亏空得非常厉害。以我的经验分析,你以后如果想生儿育女,恐怕有点麻烦。如果现在不好好治疗,以后会更麻烦。” “我又没想生儿育女!”Lucas说。 “苏医生,有没有什么方法替她治一治?”付一笑说。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的话,语毕,Lucas瞪着付一笑,说:“我干嘛要治?” 付一笑不答反问:“你是女人,就得有个女人的样子,生儿育女是女人的义务、责任。为什么不治?” “我,我是女人又怎么样?谁说女人就一定要生儿育女了?” “你,你这个女人,真是……” 看着拌嘴的二人,苏芙已经见惯不怪了,这两天,她多次领教了这二人的唇枪舌剑,那都是杠杠的。 她说:“付总说得对,这个病是一定得治的。” 付一笑闻言,得意的看着Lucas挑了挑眉,是‘你看,我就知道’的意思。 “Lucas说得也没错,谁说女人就一定要生儿育女了?”眼见着Lucas要向付一笑示威,苏芙接着又说:“但是,Lucas啊,如果你不治的话,我都有点担心,你不是能不能够生育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够活下去的问题。” 付一笑、Lucas同时吃一惊。 苏芙说:“你这种病例,我原来遇到过两次。当然,那两个女孩并不是像你那般糟践自己,而是因为她们本身的生理性病变原因。这两个女孩,有一个由于生理期的羞于启口,陆陆续续失血近一个月都不做声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失去了生命。还有一个,虽然抢救回了,但从此以后却丧失了生育的能力。所以,Lucas啊,你能够活到现在真的已经是奇迹了。为了你以后的健康着想,我还是要建议你到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做到防患于未然的好。” 苏芙医术再高明,只能保证Lucas暂时没事,但保不准下一次又发生大出血的事再该怎么办? 治标不治本是医学上的大忌。 只有做一番完整的检查,才能从根本上杜绝隐患,达到治标又治本。 但是,Lucas不能去医院。 “无所谓的。这一次我死里逃生,以后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已经够本了。”Lucas显得非常的从容。 付一笑却是瞪着她,说:“什么叫够本?古人活到七十才够本,你难道连个古人都不如。有家医院,你一定能去且可以放心大胆的去。” 苏芙和Lucas同时看着他,付一笑又说:“Y国,江州,燕氏医院。” 016 志在必得 两天后。 付一笑出席ST猎鹰集团的一个高层会议,这个会议主要针对唐人街上一个名叫‘快活林’的酒楼的租用问题。因为出租方毁约了。 “要说毁约也算不上,毕竟唐老板也没有和我们正式签合同。”市场部的经理说。 这个唐老板正是安丞先前给付一笑提起过的唐仁杰,他在唐人街有一栋祖传的酒楼名唤快活林,用于出租。本来,Lucas给的租价是不二之选,但偏偏前期Lucas调戏了人家闺女唐思思,而唐思思为了自保踹废了Lucas的老二之事现如今传得沸沸扬扬。很显然,唐仁杰在合同的签订方面故意卡壳这是要给闺女出头。 付一笑看向公关部经理,问:“你和唐老板见过面了,他怎么说?” “唐老板说要再商量。” “商量?” 付一笑好笑的转着手中的笔,又说:“七家公司竞标快活林,我们ST猎鹰集团中标,他还要再商量?难不成有第八家公司决定和我们ST猎鹰比上一比?” “暂时没有出现第八家公司的事。我看唐老板再商量的意思似乎是要我们再加点租金。”公关部经理回答。 “再加租金?呵,他怎么不上天?就我们出的租金,都可以把他的快活林买下来了。” ST猎鹰的租金报价已经相当的丰厚,这也是其它公司竞标败北的原因。唐老板这种‘再商量’的做法明显已是对人不对事了。这是故意为难Lucas,只怕加价也没用。 放在原来,那快活林也没什么大用处,只是一处比较有名的中餐馆。可现在,由于来法国旅游的游人骤增,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来自Z国,且他们有强烈的购买欲,更以购买奢侈品为最。所以,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但是,Z国游客中会讲法语的少之又少,所以,购物的时候他们更喜欢去唐人街,因为他们觉得在唐人街至少没有语言障碍且觉得同胞不会欺骗同胞。 想当然,看到唐人街那强大的市场,世界各国许多奢侈品牌开始扎根于唐人街。相对应的,那里的酒楼、餐馆、民宿的生意也火爆起来。 快活林酒楼的地位自然就水涨船高,租金是一年胜过一年。 前期租快活林的一个老板租期已到,赚了个盆盈钵满的他还想继续租,但Lucas正好想抢占旅游市场,所以不惜下血本的报出天价租金竞标成功。不成想,紧接着出了个唐思思事件,于是,签合同这事也就悬乎了。 付一笑当然知道唐思思事件,他眯着眼睛,问:“除了快活林外,那里还有没有别的酒楼?” 市场部经理说:“别的酒楼有是有,只是有的租期未到,有的是祖传的,不租,他们自己做生意。唯一到期的就是这快活林了。” 付一笑‘嗯’了声,看向Sharma,说:“和唐老板约个时间,就说我要见他。” “可是因为唐思思的事,他可能会故意甩脸子,付总你……” “无所谓。你告诉他,我们ST猎鹰集团多他一处快活林不多,少他一处快活林不少。倒是他,空置着上好的地匹不做生意,吃亏的是他。” “是,付总。” 接下来,付一笑在会议上又利索的处理了几桩事务。 原以为这个从亚洲来的职业经理人不会懂欧美这边的办事规则,不成想人家处理事务起来是游刃有余,说起因果来头头是道,几个小时的时间,ST猎鹰集团的高层对付一笑已经是刮目相看了。 会议到最后,是一个财务部的经理请示付一笑关于财务支出的事,财务经理说了许多财务方面的专业用语,之于付一笑这种只懂得常用法语的人而言有些吃亏。 付一笑明白这个财务经理是故意刁难他的,他听安丞说过,这个财务经理有点小聪明,这也是Lucas愿意用此人的原因,只是性格上这个财务经理有点作。 一直等财务经理汇报完工作,付一笑说:“把报表给我看看。” 很快,报表送到付一笑手中。 付一笑翻看着报表。 不得不说这报表做得非常的完美,简单、明了、大气。 他甚至于想着,以后付氏的财务报表也要按这个来。 但是…… 很快,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报表是好报表,但数字却藏着大猫腻。 连翘在付氏当经理的日子,曾经仔细整理过付氏的财务,当事时,付一笑跟着连翘学了一点掐关键数据的小窍门。 今天,这个小窍门就用上了。 付一笑将手中的笔在财务报表某页某项划了一个圈,然后将财务报表一推,推到那财务经理面前,说:“这个地方算错了,重新算。” 财务经理说了声‘不可能’后,抓过报表细看,最后,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这报表确实出错了后,他满脸通红,站起来,说:“对不起。我会改正。”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改了再给我看。”接着,付一笑站起来,双后撑着桌面,左右扫视一圈,说:“散会。” 散会后,付一笑并没有直接回森林别墅,而是去了唐人街。 巴黎是座国际性的大都会,更是世界上最大的旅游城市之一。长久以来,除了本地人外,其它国家的各种肤色的人也都生活在这片具有浪漫气息的土地上。而在这些可以称为‘少数民族’的人当中,华人以其人数之多起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因他们的祖祖辈辈百年来不断的辛苦开拓和艰苦努力,于是便开出了这片让华人引以为豪且让世界都刮目相看的天地:唐人街。 付一笑和Sharma穿着随意,就像到这里来旅游的人,并肩走在唐人街的道路上。 “付总,你看。” 付一笑随着Sharma手指方向看去,正是不远处的一栋酒楼,其上斜插着一杆旗帜,上写‘酒肆’二字,黑底镶着金黄字迹的旗帜在风中招展,相当有气势。 只听Sharma说:“华人把那个叫‘幌子’。有‘酒幌’、‘茶幌’什么的。现在,在Z国的酒楼、茶楼几乎都看不到这个了,但在这里却看得到,保持着原汁原味,不但我们法国人喜欢,就是来这里旅游的Z国人也非常的喜欢,有许多来旅游的人说来到唐人街才似乎真正感受到了浓厚的Z国气息。” 付一笑去过Z国,如今的Z国发展速度特别的快,现代化的都市在那里迅速崛起,像这种雕梁画栋、走阁飞檐的古色古香气息着实再很少见到了。如今乍见唐人街,倒有种彰显Z国特色的感觉。 “20世纪七十年代,这里还是一片贫民区,但谁曾想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这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栋栋高楼拨地而起,平整宽阔的马路四通八达,道路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出门不用走多远就可以买到生活必须的一切用品。如今,这里不仅是旅游的热门景点,更是许多巴黎人羡慕的居住区之一。这里更流传着一句‘买张地铁票,就可以逛Z国’的话。这也是总裁不惜天价想拿下快活林的原因,因为Z国人的市场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得人无法估计。” Sharma在介绍着唐人街的历史和变化的时候,付一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妖人无二’。 付一笑急忙将手机滑开,问:“怎么了?” 今天苏芙休息,在家照顾Lucas,这也是付一笑能够出来开会、考察市场的原因。 电话中,Lucas问:“你去了唐人街?” “是啊。” “你帮我带点那里的狗不理包子,桂发祥大麻花,蟹黄烧麦,紫米八宝饭,仿膳豌豆黄,荷叶糍粑,火宫殿臭豆腐,东坡饼,热干面,小绍兴鸡粥……” 听着Lucas娴熟的报着各色具有Z国特色的美食,付一笑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说:“你是猪吗?吃这么多?” 也不知Lucas又说了些什么,付一笑笑了,说:“成,知道了,猪。” 夕阳西照中,看着付一笑冷硬的侧脸,Sharma发觉这个似笑面虎般的亚洲男人此刻居然非常的温柔。 接下来,付一笑便开始亲自选Lucas提到的特色小吃,然后让那些门店的人速度快递到森林别墅。 等忙完Lucas交待的事,他和Sharma二人正好走到了快活林楼下。 Sharma说:“一百年前,唐老板的祖辈在这里扎根,那个时候这间快活林还只是个小吃摊,本小利微,还经常遭受白人的欺负。但,唐老板的祖辈在这里坚强的挺了过来,并且将小吃摊开成了小餐馆。后来,更趁着国际形势好转,国际友人之间的合作,这小餐馆更开成了大酒楼。” 唐老板的祖辈艰苦奋斗的传统造就了唐老板这一代人甚至于后面的几代人都能够不用太过劳苦就能享受着大好的生活。付一笑眯着桃花眼看着‘快活林酒楼’五个字:这就是典型的荫及子孙啊,何止‘快活’二字可以形容。 “其实,这整条唐人街上的餐馆、作坊几乎都经历了那么一个时期。可以说,华人们的祖辈们真的非常非常的吃苦耐劳。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里才逐步发展成了一些以华人为主的企业。如今,他们更是团结在一起组织了各种形式的社团,社团不仅可以以集体的力量在这片异国它乡土地上为华裔争取平等和尊重,还能资助一些生活无着落的华人尽快摆脱困境……” Sharma着实是一个好助理,将快活林的历史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付一笑。 付一笑不时点头的功夫,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一笑’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接着展开怀抱,咧嘴笑道:“义哥!” 很快,两个高大的男人抱在一起兴奋的互相拍着对方的背,恨不能拍死对方。爽朗的笑声吸引了来来回回的游人,不时回头观看。 “一笑,你来巴黎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名叫义哥的男人问。 “你不是在澳城?”付一笑不答反问。 说起这个义哥,不得不提一下当年的‘秦氏内贼门案’。当年,连翘出狱归来,因为江州堤防项目入驻秦氏,秦叶心怡满心不满,拾掇着叶美玟欲赶走连翘,于是故意陷害连翘并出示了连翘在公司偷偷加班然后出卖公司商业机密的视频。结果,那天,同一时间,连翘和付一笑在澳城赌场,澳城赌场的场主正是这位义哥,是义哥拿出视频洗清了连翘的无辜。 义哥回答:“我来巴黎一年了。” “你不在澳城了?” “主要办公地还是在澳城。来巴黎也就是凑个热闹,掺合掺合旅游业。” 现在旅游是最大的产业,许多人都掺合进来分一杯羹很正常。付一笑问:“在哪办公呢?我去瞅瞅。” “哪,就前面,不远……” 既然巧遇义哥,付一笑便让Sharma先回去了,然后他和义哥去了义哥的办公室。至晚间,付一笑从义哥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笑容满面,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快活林,眼中有了志在必得。 017 让你改邪归正 付一笑回到森林别墅已是晚间十点。 苏芙已经照顾Lucas睡下。下楼的功夫见付一笑回了,她指着餐厅的桌子,说:“Lucas留给你的。” 桌上摆满了食物,都是他今天从唐人街送回来的。看着一应吃的、喝的,付一笑的心格外的清爽,说:“还算有点良心。苏医生,你等会,我装一些你带回去给Alan、Emma吃。” 苏芙指着沙发上放着的一个精美手提袋,说:“早准备好了,那些都是Lucas准备好带给小家伙们的。至于这桌上的都是她留给你的。” 这几天日夜相处,Lucas这个人知恩图报,恨不能掏出一颗心的对苏芙好以报答苏芙的救命、照顾之恩,自然而然爱屋及乌的就想对苏芙的两个孩子好。 “明天我再过来替她输最后一天的血,差不多她就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 付一笑喜上眉梢,“可以了吗?她真的可以下床活动?” 苏芙点头,“嗯”了一声,又说:“不过,不要让她出体力活,不要马上恢复运动,要循序渐进。不能喝酒、抽烟,更不能泡冷水、冰水澡之类的。” “放心,我会看着她。” 苏芙本想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的话,但又一想这话太过冒失,于是压下了,说:“成了,我走了。” “我送你。” “就两条街,不远。”说着话,苏芙抓起沙发上的手提袋,一边走一边说:“Lucas换的衣服丢在浴室了,你处理一下。” 这段时间都是付一笑照顾Lucas的生活起居,苏芙说得直白,付一笑答应得顺溜。 送苏芙出了别墅后,付一笑来到Lucas的卧室,看了看床上的人,嗯,脸色明显有了红润,这几天在他喂猪般的食物政策下,她脸上也长了点肉。 泰山就躺在床头沙发上守着她。 付一笑轻轻的拍了拍泰山的头,说:“乖。” 泰山不再似从前对付一笑龇牙咧嘴,而是温顺的将头在付一笑手上蹭了蹭。 这几天,他和泰山的关系呈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泰山真的就像一个聪明的小孩子,只要他对Lucas好,自然而然的它就对他好。 接着,付一笑走向浴室,一如往常的将Lucas换下来的衣服都丢进了垃圾篓。他可以为Lucas管理公司,也可以为Lucas洗手做羹汤,但绝壁不会洗衣服,这是他的底线。 等处理好一切,他自己回卧室洗了个澡,换了套家居服后又上网查了一些资料,然后又打开邮箱处理了一些吴江发过来的文件后,他给自己冲了杯牛奶喝,最后又去了Lucas的卧室。 泰山机灵的睁开眼睛,看是付一笑,它又把眼睛闭上了。 付一笑静静的看了Lucas半晌,确定她今夜不会有事后,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关掉了所有的灯,轻手轻脚的步出房间。 随着房门阖上,Lucas的眼睛缓缓的睁开,夜色下,眼睛闪闪发光。 第二天一早。 苏芙准时到森林别墅给Lucas打针、输血。 看见付一笑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诧异的问:“你今天不上班?” 付一笑说:“在家里处理就可以。” 苏芙‘哦’了一声,这个付一笑管理ST猎鹰一段时间了,除了昨天上了一天班,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家中,要么悠闲的看报纸、上网,要么悠闲的在厨房烹饪着食物,总而言之,感觉就不像一个管理公司的样。 在给Lucas打针的时候,苏芙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最后问:“你真放心将ST猎鹰交给他帮你打理?” Lucas说:“付三有这个能力。” “你倒是信他?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Lucas咧嘴一笑,“我不也是?” 苏芙脸一黑,伸手戳了戳Lucas的额头,“你是净胡闹。” 这要放别人敢这么对她,她早就一个出手将那人置于死地。但现在戳着她的人是苏芙,一个让她倍感贴心的人,Lucas一把拉住苏芙的手,说:“苏医生,我很喜欢你。” 苏芙恶寒得抖了抖,拍开Lucas的手,说:“我没兴趣,你离我远点。” 苏医生这是把她当什么了?当表白?当调戏? 咳,Lucas呛得差点泪眼汪汪,幽幽的看着苏芙,说:“苏医生,我说的是……我没兄弟姐妹,很是遗憾。你很好,我很喜欢你,你当我的姐姐吧。” 秦琛当年在原始森林碰到Lucas的时候,Lucas才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算起来,她和连翘同龄,自然而然就比苏芙小了年岁,叫苏芙一声姐姐也叫得上。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苏芙对Lucas有了新的认知,也大体上知道了Lucas的一些往事和必须当男人的不得已,除了对Lucas的佩服外,更多的倒是对Lucas的疼惜。刚才拍开Lucas的手也纯属玩笑。于是,她说:“成啊,我不介意再多一个妹子。” Lucas喜上眉梢,“那我可以喊你姐了?” “嗯!” “姐!” 看着拽着自己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样的Lucas,苏芙的心无形的又一酸,明明一个再好不过的美娇娘,这闹的都是什么事? 念及此,她喜爱的替Lucas顺了顺这几天又长长了许多的头发,说:“既然喊我一声姐,听姐一声劝,好不好?” 付一笑提出要带Lucas去燕七的医院做全身体检的建议,但Lucas拒绝了。哪怕后期苏芙时常劝她必须去检查,但Lucas仍旧是拒绝,只说生儿育女不是她的职责,她的职责就是活一天就守好一天ST猎鹰,然后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 知道苏芙想劝的什么,Lucas说:“姐啊,我没打算嫁人,更没打算生儿育女,又何必担心有可能的不孕不育呢?” “胡说,是女人就总会有嫁人、生儿育女的那一天。” “丁克家庭不也很多?” “丁克家庭也是建立在男女双方身体健康可以相依相伴到老的份上的。你如果不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万一落下了不好的病根,不能生儿育女不要紧,不能长寿问题就大了。既然你是我的妹子,我这个姐姐就要为你的身体健康着想,也要时时操心着你的身体健康。所以,听姐一句劝,等身体养好后,务必去燕七那里做个检查。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子是个短命鬼。” 秦琛、楼骁是待她好的第一人。 付一笑是待她好的第二人。 而苏芙,无疑就是待她好的第三人。 看着苏芙真挚的眼光,Lucas妥协,“姐,我会考虑。” 苏芙闻言,展颜一笑,说:“这就好。” 付一笑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Lucas说的话,一时间也笑得咧开了嘴,说:“这才是听话嘛。” 什么听话、不听话的,说得她像一个孩子似的,再说她只说了‘考虑’,又没说‘一定会去’,Lucas整张脸都黑了。只听付一笑又说:“苏医生啊,还是你有办法,她就是头倔驴,我怎么说她都不听。” “谁是倔驴,你才是倔驴,你全家都是倔驴。” 付一笑‘呵呵’一笑,说:“这是又活过来了是不?又开始顶嘴了?” “是啊,小爷我又活过来了,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不该救小爷我?” “呵呵,三爷我做事从来就不后悔,救你是因为你对三爷我还有用。不要忘了你还欠着三爷我两桩事。” “不就是两桩事?天天念叨着,真是小气……” 苏芙看着拌嘴的二人,突然觉得他们二人其实蛮相配的,谁说这种打打闹闹不是一种情趣? 中午。 付一笑接到Sharma的电话,也不知Sharma说了些什么,反正付一笑笑了,说:“好,按你说的,就定在晚上。” Lucas正靠在床头闲得慌,看着站在窗口边插着腰接电话的男人,看着阳光淡淡的洒在他俊朗的眉眼间,看着他突然笑了,她撇了撇嘴。 只至他挂了电话,她说:“笑得真风骚。” 付一笑诧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接着他又看向她且不怀好意的笑了。 这笑太诡异,Lucas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眼见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向她逼来,Lucas手一紧,“付一笑,你干什么?” 付一笑直接跨上了床,对着床头的人来了个壁咚,问:“我对别的女人风骚,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真是……你不要太自做多情好不好?还有,死开点,小爷我喘不过气来了。”一边说,她一边推着越来越压近的男人。 她果然恢复了许多,这手上也有了力道。这要放在原来,付一笑定要让她好看,但现在…… 付一笑想了想,决定暂时饶过她,便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些许。说:“刚才是Sharma的电话。” “怎么,看上咱们ST猎鹰的第一助理了?嗬嗬,说实在的,Sharma长得不错,如果不是小爷我严禁办公室恋情,小爷我早就对她下手……唔……” 他居然…… 吻她? 在她恍神的功夫,便被付一笑那娴熟的技巧吻了个七荤八素,窒息胸闷。 感觉到她呼吸不过来,付一笑才放开她,然后静静的看着她。怀中的她骨子里虽然仍旧有副玩世不恭,但这几日她在家中就是一美娇娘的打扮,蜜白的脸上近距离看都看不到一个毛孔,纤长的睫毛随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闪着让人欲罢不能的流光。 他早就想吻她了,只是碍于她的身体,今天算她自找的。 念及此,他又低头,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猛然被一个男人吻了,Lucas有些震惊,在怔忡的和他对视了一段时间后,又感觉到他的靠近,她才猛然清醒过来,心未动身先行,一拳头就擂了过去。 付一笑算定她有此招,所以在她有所行动前,他已经快速的后退离开,成功的避过了她的夺命拳。 “付一笑,你有病啊。” 付一笑抹了抹自己的唇角,眼中带着意犹未尽,说:“有病的是你,躺在床上养病的也是你。” “你……你,我说的是……”Lucas突然有种无力感、无言以对感,接着炸毛般的说:“你还要不要点脸了你,我……我是男人,男人!” “那我是什么?” “你也是男人!” “既然我是男人,当初,石室中,你为什么要强吻三爷我?” “你……” Lucas一时间再度无言以对。 看着浑身炸毛的人,付一笑决定暂且放过她,于是转了话题说:“正经的,Sharma才刚和我说已经约好了唐仁杰,晚上八点见面。” “到底是谁不正经……谁?唐仁杰?”Lucas一滞。 “嗯哼,唐仁杰。” 付一笑缓缓的靠近,双手支撑在床上,一脸坏笑的看着她,问:“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唐思思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今,Lucas轻薄唐大千金唐思思却反被唐大千金踹坏老二的新闻屡见报端,很是轰动,估计还得有一段时间闹腾。 Lucas脸上一僵,说:“能发生什么?报纸上不都写着。” ‘哧’的一声,付一笑说:“不说实话是不是?” “嘿,我说付一笑,你怎么这么喜欢打听人家的私隐?” “我只是好奇……” 说着话,付一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Lucas,直打量得她恶寒的时候,他才突然问:“你是不是女人中的同?” 同? Lucas眼角一抽,唇微翕。 接着,她展颜一笑,说:“付三爷知道就好,可不要传出去了哟。要不然,小爷我那十个老婆肯定要吵着闹着和小爷我离婚。” 这一回,轮到付一笑抽搐着眼角了,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你果然是?” “嗯哼!” “而且还是假扮成男人去残害女人的同?” “嗯哼。” “也就是说,你的后宫团、你的那些老婆们根本不知你是女人?” “是啊,怎么滴?” “很好,很好……”付一笑一边说着话,一边有些烦燥的解着领带。 “付一笑,你干嘛?”看付一笑那架势,Lucas预感不妙,身子慢慢往后挪。但她本就靠着床头又能挪到哪里去。 “与其让你假扮男人去残害女人,倒不如让三爷我教你真正的男女之道,三爷我今天决定当一回圣人,让你改邪归正。” 018 浴血奋战 眼见着付一笑将领带扯掉扔在了地上,眼见着他将衣服一件件的脱了扔在地上,Lucas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看着男人慢腾腾的爬上了床。 只到此时,她才一跃而起。 但是,晚了,男人若豹子般的一扑,她就是一只小羔羊,被男人扑了个严严实实。 “付一笑,你个死病态,你给小爷我滚开。” 感觉得到她的挣扎,担心她才好了些许的身子因了挣扎再出状况,他长手长脚的似只八爪鱼般的箍住了怀中的人,令她动弹不了一丝一毫。 “付一笑,你凭什么说小爷我是邪你是正?你这是对天下同人的鄙视。” “呵呵,你确信你自己是同?”一边说着话,他还一边用嘴去碰她的额头、眼睛、鼻子。 Lucas的头不停的偏偏偏,坚决不让他碰到她的嘴,说:“小爷我当然确信一定以及肯定……嘶……” 这个男人居然咬她,咬她的脖子。 “三爷我说过,在我面前不许提‘小爷’二字,否则,以后,听一次我咬你一次。” “你属狗的吗?” “不巧,和你同龄。” Lucas没少咬付一笑,付一笑就曾经怒骂她是属狗的,同龄的话说明付一笑也是属狗的。 Lucas被压得难受,偏又动弹不得。但,压着她的人也好受不到哪里去,长时间的未碰女人,长时间的得不到发泄,这一压着就有了感觉,心里也火烧火燎的。 真是劫数啊。 这段时间他有意无意故意接近她,也确实证实了他并不排斥她。 然而,这个女人哪有女人该有的柔美、得体、大雅,简直就是龙卷风,狂暴、肆虐、风流、不羁,带着催毁一切的力量。 但是,他就是为她着魔了。 感觉得到他的唇在她脖颈边游走,她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身子更是僵硬得如一块砖,也不敢说话了,只怕一说话又刺激了某个兽性大发的人。她都已经感觉得到他的反应了。 “付一笑,你先放开,有话我们好好说。”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那十个老婆、强大的后宫团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许说你是同,否则,三爷我真不介意将你给办了。” “你……” “说!” 眼见着他伸手来解她的衣服,她一急,说:“是是是,我不是同,她们都是我的暗卫。” 原来,Lucas她在很小的时候虽然被迫逃亡进了森林,但在那之前她还是接受过两年的私塾教育,知道佐藤家族的一些秘密和训练暗卫的方法。出了森林,学有所成后,她仍旧按照佐藤家族的方法为自己训练出了一批暗卫。考虑到她是女人的事实,她训练的暗卫也都是女人。 得知这一个秘密,付一笑心中升起无尽的狂喜。 难怪,这么些年了,她都没有被人戳穿女儿身,搞半天那些和她传出绯闻最终又成为她老婆的女人们都是她的暗卫。 他知道佐藤家族自有一套非常隐秘的训练暗卫的方法,且能够让这些暗卫为主人死心踏地,其忠心不亚于死士。 她居然训练出来了?! 即自豪又心疼,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又问:“那个唐思思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小爷我要轻薄她好不好?是她要轻薄小爷我。拉扯中,我故意让她踹中……咳……总而言之,是金蝉脱壳。” 付一笑明白了,说:“因为考虑着和唐仁杰的合作,所以,无论后期那些报刊怎么传,你都不做解释?” “嗯。” 付一笑静静的看着她,Lucas脸上有了丝别扭,说:“都说清楚了,你可以放了我吧。” 倒不是她真怕了他。 一来是在陆地上,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二来她欠他的着实多,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把他看成了家人般的存在,所以处处自然而然的不再和他针锋相对且时常有妥协。 付一笑‘哧’了一声,翻身而下,说:“你以为三爷我会如何?真办了你?” Lucas一副‘难道不是’的神情看着他。 “呵呵,三爷我还不想浴血奋战。” ‘轰’的一声,Lucas脸暴红,这才想起她还病着,她的大姨妈仍旧坚强的光顾着。而他呢,很是忌讳这些。 “付一笑,你去死。”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抓起一个枕头狠狠的掷了过去。 付一笑一把接过枕头,说:“怎么,生气了?是因为三爷我不喜欢浴血奋战?好吧,只要你能消了怒气,三爷我也不是不能破了这禁忌。” 眼见着他穿衣服的手又开始脱衣服,Lucas像只龙虾似的倒退着靠在了床头,一把拽了被子盖住自己,说:“不,你还是禁忌着好。” 付一笑又笑了,说:“你的意思是现在禁忌着好,等你好了就不用禁忌了是不是?” “你……”Lucas被绕得七荤八素,突然觉得无言以对。 付一笑也不打算再逗她了,只是好生的穿着衣服,最后他系着领带,说:“记住,以后,你要永远像今天这么乖。” 眼见她又要炸毛,他又说:“你放心,别说租下快活林,三爷我替你买下快活林也不是不可能。” “买下快活林?” 付一笑穿着好后,歪身坐在床上,侧靠在床头,看着Lucas,说:“知不知道柯义?” 柯义? Lucas想了想,说:“澳城人,一年前进驻唐人街,主要开发旅游。别看他才来巴黎一年,他现在的身份可牛掰了,是唐人街某个社团的社长,主管着整个唐人街华人的一些扯皮拉筋、声张正义的事。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他?” “因为他会是我们这次买下快活林的贵人。” 贵人? Lucas莫名的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说:“你安心在家休息,反正爷有办法给你买下快活林。” 夜。 快活林酒楼。 烟雾缭绕中,付一笑将手中的烟头摁在了烟灰缸中,抓过一旁的合同抖了抖,说:“唐老板是什么意思?” 满身肥肉的唐老板冷哼一声,说:“还得再商量商量的意思。” 付一笑眯眼看着唐老板,笑说:“好,那就商量商量。” “本来,按照你们ST猎鹰这个价位,那快活林被你们拿下不在话下。但是,前期,我们家思思……” 果然,这个唐老板是想拿唐思思事件说事。 付一笑好笑的问:“唐老板这是为你的闺女打抱不平来了?加价么?成,唐老板你说加多少。”语毕,他身子往后靠,重新点燃一支雪茄放在口中叼着。 “加价倒不必,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哦”了一声,付一笑挑高眉,“你说。” “Lucas必须娶我们家思思。” “咳……”付一笑被烟呛着了,咳嗽不停,仓皇中拿了水往口中灌。 唐老板兀自继续说:“我们华人好名声,思思传出那样的事,以后嫁人或者找好的婆家就难了。我看Lucas是人中龙凤,和我们家思思正好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旦结秦晋之好,别说什么加价,就是将快活林白送给你们ST猎鹰都成。” 这是逼婚的节奏? 付一笑想骂娘。 “问题是,唐老板,你知道Lucas为什么请我暂时管理ST猎鹰?” “说是病了。” “你可知他得的什么病?” Lucas生病后只在家中治疗,并未到医院就诊。所以,一众想巴结的人都巴结不上。唐老板想借机去看望也没能成功。 一众人都估摸着肯定是难以启齿的病。 他也有好奇,问:“什么病?” “还不是你的好闺女惹的祸,将人Lucas踹废了。” 闻言,唐老板眼一抽,手一抖,“真的?”难道媒体报道的Lucas去男科看病的事不是杜撰? “所以,唐老板你这是要你的女儿嫁过去后守活寡的意思?” 唐老板那胖乎乎、红通通的脸立马转煞白,只听付一笑又说:“当然,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只有令千金和Lucas清楚明白,再或者唐老板你也应该清楚明白?” 付一笑的眼睛像鹰隼般的盯着唐仁杰,直盯得唐仁杰心虚。 其实,那天的事他唐仁杰真的非常明白,并不是Lucas将他闺女怎么样了,而是他闺女不但没能将Lucas怎样反倒误踹中Lucas老二。 说起来,那天,他闺女之所以想强上Lucas也是受他的指使。这么些年了,唐家至他一这代,居然没再生个儿子出来,只有两个闺女。眼见着他就要进棺材的人了,如果不招赘一个优秀的女婿,他就是进了棺材也阖不上眼,更没脸去见唐家的列祖列宗。 正在他犯愁的时候,Lucas出现了,且Lucas想租快活林。 他调查过,Lucas的父亲、母亲都过世了,没有兄弟姐妹。而且,最重要的是Lucas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浑得风声水起。法国人不讲究什么传宗接代,如果能够将Lucas招赘成女婿,那唐家必然会再度风光百年,且子嗣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他唐仁杰再风光,哪及Lucas风光? 而他和Lucas的交集,也许就这一个快活林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所以,他说服女儿拿下Lucas。 不成想,眼见着好事将成,可闺女一个不小心将人家给踹了。 真废了? 若果然如此,不是入赘的问题,也不是闺女守活寡妇的问题,而是…… “现在Lucas还在养伤,我听她的意思,等她的伤养好后,她会找你们父女好好的谈一谈那天的事,还要就那天的事谈及损失赔偿。” “赔偿?”唐老板几近尖叫。 “那可是命根,男人的尊严,不能说废就废。哪怕真是Lucas色心起想轻薄你的女儿,但你女儿的自我保护却过了头,误人一生啊。更何况,到底是不是Lucas起色心……” 付一笑的话还没说完,唐老板正胆战心惊间,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说:“唐兄啊,几个意思啊,求见都不见。咦,一笑,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话进来的正是义哥,柯义。 “义哥,巧啊。”付一笑站起来,伸手。 柯义一把握住付一笑的手,指着唐仁杰,问:“你们这是?” 付一笑不答反问:“义哥,你怎么在这里?你和唐老板这是……认识?” “哈哈,认识,认识,唐人街这一块,哪个我都认识。” 付一笑拍着唐仁杰的肩膀,赞赏:“牛啊你。” “我在这里管理着一个社团,调度着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另外还替一些受苦受憋的打工者打抱一下不平。” 付一笑开玩笑,“这不就是居委会大妈?” 柯义笑了,说:“可不就是这些事?”然后,他看向唐老板,说:“唐老板,你看那个小吴的事?” 小吴是一个留学生,在唐老板的公司打工,受伤。因为没有签定合同,唐老板想耍赖,能混过去就混过去,能不出钱就不出钱。 原以为学生可欺,偏偏这事被小吴告到社团去了。 社团在这片异国它乡土地上的主要作用之一就是为所有华人争取平等和尊重。 在接到小吴的申诉后,社团没有轻视,派人出面调查。 本来不事这该柯义管,但昨天碰到付一笑后,知道了付一笑想租快活林的事,柯义就决定插个手,于是亲自来处理小吴的事。 再说唐仁杰,本想着能够忽悠一个学生就忽悠一个,不成想社团出面了,且出面的是社长,他也不好再装做无辜,说:“这件事何劳柯社长亲自出面,我昨天就支会会计打一笔钱到小吴的卡中权做医药费、误工费、后期的保险费。可能是会计将这事忘了,我等会再打个电话给会计,让会计马上把这事办了。” “唐老板,爽快人。”柯义说着话,亲热的在唐仁杰肩膀上拍了拍。又说:“都在异国它乡的,我们要团结一致对不对。以后啊,有好工作,唐老板还是要关照一下小吴,那是个苦孩子,出来学习不容易。” “好说好说,等小吴的伤好后,还是欢迎他到我唐氏底下来做事。” “成,我这就和小吴说一声。”说着话,柯义坐下了,正坐在了付一笑对面,明知故问:“一笑,你和唐老板这是?” “准备租唐老板的快活林。” 付一笑将租快活林的事简要的说了,最后说:“这不,Lucas受伤闲赋在家,就是要看一看我这个职业经理人的能力。不成想,头一个快活林就把我卡住了。” “嘿,不就是想搞旅游?容易。既然唐老板舍不得他的快活林,卡住了你,哥哥我手上倒是有一处好地方可以给你用。” 付一笑感了兴趣,问:“哪里?” “Z国城,就在马恩河畔,那里有一处气势相当宠伟的中式建筑群。除了有餐馆、多功能厅、空中花园和大商场以外,还有极富Z国特色的琉璃宝塔。总而言之,不管是法国人还是来巴黎旅游的Z国人、外国人,都说那是一处领略东方灿烂文化的好去处。” 在柯义一路介绍着Z国城种种好处的时候,唐老板的神色一路的焦急了下去。说实在话,Lucas给的租金已经是天价,他之所以刁难,无非是想逼得Lucas入赘他唐家。但现在,Lucas的身体被自家闺女踹废了,这问题就大发了。如果把快活林租给ST猎鹰还好说,毕竟有点商业关系存在,以后也好说话。但是,如果没有这点承租的商业关系,以Lucas的为人,那必要告自家闺女的。 一如付一笑所言,哪怕自家闺女是自卫,但这也是自卫过度。更何况,那天真正起色心的是自家闺女,媒体之所以大肆渲染Lucas的不是,全是因为Lucas平时花心所致。 这事真告了,真调查起来…… 眼见着付一笑和柯义越谈越热闹,唐老板急了,说:“付总啊,我想了想,刚才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家思思确实有些自卫过度,是我们家的不是。我愿意陪礼道歉。至于合同,我今天就和你签。” 说着话,唐老板抓过桌子上的合同,打开,准备签字。 “诶”的一声,付一笑摁住合同,笑着阖上,说:“唐老板,这件事只怕我做不得主了,我要和Lucas商量商量。” 唐仁杰握着笔的手一顿。 019 好手段 第二天。 一大早,Lucas欢天喜地的洗了个澡,换了身正装,然后将她这段时日很是涨长了的头发好生的一股脑齐后梳,显得帅气又有神的下了楼。 付一笑正好从厨房出来,一见她生龙活虎的下来,再看她那一身准备出门的装扮,恼道:“你穿这么整齐干嘛?” “我姐说了,我今天可以下床活动。” “可以下床但不代表着可以出去,马上去把衣服换了。”一边说着话,付一笑一边伸出一只手推着她上楼,说:“赶紧的。” “付一笑,我在床上窝了十天,身上都要涨蘑菇了,你就让我出去走走。” “不行。” “我就在院子中走走,晒晒太阳。” 付一笑住了手,不再推她,漆黑的眼睛上下扫过她这又男性化的一身装束,说:“半个小时。” Lucas喜上眉梢,比了个手势,“OK!” 用餐的时候,Lucas问:“你昨晚回得很晚吧?什么时候回的?” 昨晚和唐老板分手后,付一笑又和柯义在外玩了许久,回到别墅的时候已是转钟,他看她睡得香甜就没有打扰她,今天一大早又起来为她准备营养早餐。现在听她查他的考勤,他突然有种独守空房的妻子盘问晚归的丈夫的感觉。 “查岗?” Lucas一怔,接着说:“当然。你是我请的职业经理人,我不查你的岗查谁的岗?” 真是个没良心的,付一笑腹诽着。只听Lucas又问:“你昨天和唐仁杰谈得怎么样了?” 付一笑把和唐仁杰的事都说了一下。 Lucas急了,“他要签合同,你居然没让他签?” “签?没那么容易。再说,我说过要替你买下快活林。” “那是栋坐着就能日进斗金的地方,他不可能卖。” “世上没有不可能。”付一笑凑近她,神秘的笑道:“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个柯义吗?” Lucas点头,“记得。” “他会助我一臂之力。” 接着,付一笑将他和唐仁杰昨晚在快活林‘巧遇’柯义的事说了一下,也大体提及了一些‘z国城’的事。最后,付一笑说:“其实,说Z国城的事只是个幌子,是我和义哥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要让唐仁杰自乱阵脚,让他来找我们、求我们。” 这种事在商业竞争中屡见不鲜,但巧就巧在付一笑和柯义认识,而柯义在唐人街又偏偏算得上一方人物。柯义说的话那是掷地有声,唐仁杰不得不信。 “唐仁杰那个老狐狸,一见我和义哥聊上了且有继续合作的意向就急了,想签了那租约合同。但,这次不答应的是我,我和他说还得回来和你商量商量。你等着,不出今天,那老狐狸肯定想和我们联系。” “你认定就因为我们不租他的快活林,他就会把它卖给我们?”Lucas有些想不通。 “这只是其一。” “其二?” 付一笑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最后将眼光停留在她某处,说:“我在唐仁杰面前放大了你的病情,说及有可能断子绝孙的话。更说等你病好了,应该会起诉唐思思……” Lucas唇微翕,半晌,她拍桌而起,“付一笑。你你你……” 付一笑一掌拍开她的手,说:“不许指着我的鼻子说话,下不为例。” “付一笑!” “怎么了?你不觉得正好?他闺女伤了你,这么好的把柄不用白不用。佬子估计着,现在唐仁杰的心就像猫爪子般的抓着。他肯定在想,如果能签下承租快活林的合同,好歹你和他总算有些关系,有了关系好攀交情说话。但现在,合同签不下来不说且你还要告他?到底是在异国它乡,真得罪了你这个欧美各国总统的座上宾,他其余的产业还要不要活?” Lucas是商人,正所谓无商不奸,她很快就明白了付一笑的用意,对他比了个赞,说:“好手段!” “怎么,同意了?” Lucas当初没想着借用唐思思事件这一招,是因为就算她想去告也没办法告,因为她是女人,又怎么去告人家踹得她断子绝孙?于是,她想的只是简单的退让一步,恁了那媒体大肆渲染她对唐思思的无礼她也没做任何解释,为的就是让唐仁杰、唐思思父女看到她想签合同的诚意以便签下那快活林。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正好托病在家,而替她出面的是付一笑。这事就有得一看了。 现在,付一笑、唐仁杰正在进行着一场心理上的拉锯战。 谁沉得住气,谁就赢。 她说:“管它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这一次,唐仁杰总算落了把柄,你好好的和他斗,小爷我在后面为你呐喊助威,哪怕要医疗诊断证明,小爷我也拿得出来然后让你拿到唐仁杰面前去吓唬吓唬他。” 上法庭的话,假的医疗证明万万是不行的。但用于吓唬人,特别是吓唬心中本就有鬼的人那肯定是一吓一个准。 付一笑挑眉看着她,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是替秦琛守着ST猎鹰帝国的女人,她为秦琛创造的财富一天一夜都说不完。所以,对商场上这种不见硝烟的厮杀早习已为常且司空见惯。 只是,这样的女人,他在心底起丝丝敬佩的同时也起丝丝的心疼。他总觉得女人是花,是应该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的花。就像连翘,无论怎么强悍,但在秦琛面前那就是一朵花,一朵被秦琛小心翼翼呵护着的花。 思绪间,手机响起,付一笑看了看,来电显示‘Sharma’,他轻轻的晃动着手机,说:“我猜,肯定是有关唐老板的。” 滑开手机,付一笑问:“什么事?” 不知Sharma说了什么,付一笑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你和他说,这两天没时间。”语毕,他挂了电话。 Lucas眼巴巴的看着,问:“唐老板约见?” 付一笑点头,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说:“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中,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万一把他逼急了,他出租给别人呢?” 付一笑‘哧’了一声,说:“他敢吗?现在,快活林是他能够和你攀上交情的唯一交集点,他如果真租给了别人,你和他就算彻底的闹掰了。在法国这片土地上,更甚至于说在欧美这片土地上,和你Lucas闹掰意味着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说你爱伤,哪怕你没受伤,他也得掂量掂量。放心,他精明得狠,会权衡的。” 一如付一笑所言,唐老板确实在权衡利弊。 快活林曾经是他唐家的聚宝盆,但现在,快活林之于他而言就像一个烫手山芋。 他和Lucas的唯一交集就是这个快活林。 现在,如果他把快活林出租给了别人,那必惹恼Lucas,更何况他闺女还伤了Lucas。 伤了男人的命根,这事怎么都不可能大事化小。 唐老板清楚明白,如果他将快活林租给了别的人,Lucas恼羞成怒间必然将伤人事件无限放大要他赔偿不说,且还会出手打压他另外的产业,他那些产业在别人眼中看着风光,但其实根本就抵不住Lucas的一根小指头。 所以,要想保全唐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和Lucas签下快活林的承租合同。哪怕降低租金他也是愿意的。 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约见不得见后,便隐约听到一个传闻,ST猎鹰有意和位于Z国城的一栋中式酒楼签约,而那中式酒楼的主人正是柯义。 如果ST猎鹰和柯义签下合同,那就是彻底放弃快活林了,那他和Lucas的交集也就彻底的断了。到时候,Lucas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危矣、唐氏也危矣。 要想讨好Lucas,要想唐氏走出这个危局,办法只有一个: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 用快活林保唐氏一门上下。 快活林酒楼。 付一笑再度坐在了唐老板面前已是两个星期后,不过这一次,主动权都掌握在了付一笑手中,被动的一方倒成了唐仁杰。 “唐老板,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太忙,所以几次都不能赴你的约。” 知道付一笑这段时间和柯义在忙着商量签约的事,唐仁杰只字不提,只说:“客气,客气,付总,今天约见是想就快活林一事……” 唐老板的话还没说完,付一笑截话说:“哦,虽然我公司中标,但我公司已经决定不再和你们签约了。至于这个违约金,我们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虽然还没有签合同,到底还是参与了竞标,有些手续还是要办的。 想当初,唐老板口口声声‘违约金会打到你们账户上’,如今这话被付一笑拿过来说,唐老板脸上多少有了不自在,笑得弥勒佛似的说:“付总哪里话,今天约付总见面,两件事,无关违约金。” “哦?” “第一件事是想问一下,Lucas的伤?” 付一笑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说:“好多了。”眼见着唐老板松了口气,他又说:“不过,这两天她叫了两个女人去她的别墅,结果……”语及此,付一笑耸了耸肩,不再言语。 两个女人? 这意思不言而喻。 唐老板巴巴的看着付一笑,紧张的问:“结果?” “结果,估计是不行,女人们都被她打出来了。她的脾气也非常的暴燥,时不时的就会摔点东西。唔,这两天她摔的都是一些竞拍回的古董,据不保守估计,价值都这个数了。”付一笑竖起一个手指头。 唐老板说:“一千万?” 付一笑‘哧’笑一声,“一个亿。” 汗,瞬间从唐老板的额头落下,他急忙抓过一旁的纸巾擦着额头,小心翼翼的问:“我想去看望看望Lucas,付总能不能引荐引荐?” 付一笑出其不意似的问:“你想见她?” “是是是,请付总……” “我劝唐老板你还是算了吧。现在她一门心思只想治好她的病,暂时无暇其它,如果见了你,呵呵,那不正撞枪口上了?唐老板啊,你还是和我说说今天你找我的第二件事是?” 往枪口上撞? 确实啊,那不是找死? 觉得付一笑说得有道理,唐仁杰决定走第二条方案曲线救国,说:“第二件事就是……付总有没有想过,与其租酒楼,不如买酒楼。租的终究不长久,而买的话可是个长久的事。更何况这个旅游业只会越来越好,生意也会越来越旺盛。” 付一笑微眯着眼,吞云吐雾中,问:“唐老板你的意思是?” “我想将快活林卖给贵公司,付总你看?” 然后,安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付一笑摁灭手中的雪茄,说:“这件事,我做不得主,我得回去和Lucas仔细的商量商量。” “好说,好说。”一边说着话,唐老板一边将手边一直放着的一个盒子推到了付一笑面前,说:“小意思,不成敬意。” 这是要贿赂他的意思? 付一笑了然,笑看着唐老板,问:“难不成唐老板还有交待?” “交待不敢,是拜托。” “好说。” “是这样的,拜托付总在Lucas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务必劝说Lucas买下快活林。” “那可是个坐着就日进斗金的地方,唐老板你这是?”付一笑明知顾问。 唐老板叹了口气,说:“日进斗金又怎样?又没有儿子来继承。实话和付总说,我年纪大了,也折腾不了了,只想守着手中的这些个财产混个安稳老死就知足了。” 付一笑做恍然大悟状,说:“明白了,你是怕Lucas会告你,告得你在这里混不下去。更有可能最终连快活林都不一定守得住。” “付总明见。” 拍着那个盒子,唐老板又说:“这件东西务必请付总收下,权当我的一片心意。请付总一定要在Lucas面前多多美言,除了务必说服Lucas买下快活林外,请务必说服Lucas能够放我唐氏一马,不胜感激。” 呵呵,这个老狐狸还懂得舍车保帅,难怪能在这异国它乡混得风声水起。 付一笑点头,说:“好,我尽量。” 020 第二桩事(一更) 森林别墅。 Lucas歪在沙发上看报纸,但报纸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也不知付一笑和唐仁杰谈得怎么样了。付一笑临出门的时候是志在必得的,但她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付一笑的心理战虽然打得好,但唐仁杰却也是只老狐狸,更何况其实她根本不可能告唐思思,顶多她确实可以暗里给唐仁杰一点颜色为难为难唐氏…… 思绪间,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Lucas一看,是付一笑回来了,看他满脸春风的,想必是好事。 她急忙丢了手中的报纸,站起来,问:“怎么样?” 付一笑打了个响指,“成了。” “耶”的一声,Lucas一拳头擂在了付一笑的肩膀上,说:“行啊你。” 这个时候不应该来个拥抱庆贺吗? 真是…… 完全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付一笑嫌弃的看着她,将手中的盒子放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Lucas问。 付一笑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说:“不知道,是唐老板贿赂我说服你买快活林的,另外他还希望我能够说服你放过唐氏上下一马。” “得饶人处且饶人,好说好说。”Lucas打开盒子,里面又有一层华丽的黄色锦缎,她揭开锦缎,声音拨高,“马踏飞燕,唐三彩!” 说起唐三彩,那已经是世界级的宝贝文物了,其价值不可估量。 付一笑也没想到唐仁杰出手会这么的阔绰。 他郑重又郑重的捧起唐三彩,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骏马,‘啧啧’出声,“这个唐仁杰,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给我,给我,付一笑,把它给我,我喜欢这个。” 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付一笑笑了,大手一摆,“赏你了。” Lucas欢天喜地的把唐三彩抱在怀中,说:“付一笑,这次你功劳不小,说吧,想要什么?小爷我都答应你。” 付一笑的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只是笑看着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唐三彩的人。 一个星期后。 ST猎鹰和唐仁杰正式签署了收购快活林的合同。 这一次,Lucas并没有将奸商的本质显露无遗,全部遵照了唐仁杰所开的价格,没有进行任何讨价还价。 出席合同签字仪式的是Lucas,付一笑站在Lucas身后。 Lucas和唐仁杰交换合同握手间,说:“合作愉快。” 唐仁杰也说:“合作愉快。” 盯着合同,唐仁杰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没办法,当初如果不是他怂恿着自家闺女去勾搭Lucas,那也不会有今天的惨痛,姑爷没偷成,倒赔了栋快活林。只能说这完全应了一句老话: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酒吧。 ST猎鹰庆功宴。 付一笑在ST猎鹰上班的时间不长,但因为首战告捷拿下了快活林酒楼,自然而然得到所有ST猎鹰集团高层的认可,庆功宴上,不少高层希望付一笑能够留在ST猎鹰工作。 付一笑说:“你们总裁肯定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否则,我抢了她的位置可怎么办?” 一句玩笑话,惹得所有的人都笑了。 Lucas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气氛融融的一幕,她咧嘴一笑,“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付一笑一旁的位子空着,见Lucas来了,他指着椅子说:“坐这里。” Lucas坐下后,一摆手,说:“今天是公司的大喜日子,无酒不欢,来,上酒。” 付一笑没反对,只是待侍者为她上酒的时候,他捂住了她的杯子,说:“你不能喝酒。”接着,他看向侍者,“去换牛奶来。” “付一笑。” “如果不想再躺在病床上,就听话。乖!” 这段时间,二人长期相处相对,这样的话付一笑说得顺溜,Lucas从最初的不接受到别扭到接受,也早已见惯不怪。 她说:“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我只喝一杯,一杯。”一边说着话,她还用手一边比划着,完全没觉得她现在的言行早已一扫当初的冷峻。 付一笑说:“一杯也不行。” “付一笑,好歹今天是庆功宴,我不喝不像话,好歹我是头。” 看这两只的互动…… 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基情满满的感觉。 发生过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吗? 同桌的人都像看鬼般的看着付一笑、Lucas二人。 互动的二人仍旧没有觉察到气氛的变化,付一笑只是说:“你的酒,我代劳。”然后,他看向一众高层,问:“我代你们总裁喝酒,你们反不反对?” “不,不反对。”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餐用得就有些诡异了,付一笑全程照顾着Lucas的吃喝,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能喝,哪些不能喝那是事无巨细且朗朗上口。Lucas能吃的,付一笑尽量多劝,Lucas不能吃的,付一笑必不让她吃一星半点。 就算是Sharma,也终于看出这个里面的不一样了。 酒席散后,一众人都到了大厅。 今夜酒吧专门请了个小有名气的乐队来表演。大厅中另备了酒水,付一笑守在Lucas身边,吩咐侍应生替她取来果汁。 “今天这事,得感谢义哥。”Lucas一边喝着果汁一边说。 “江湖儿女,不注重这些小节。以后他有事,我帮个忙就是。”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Lucas有些好奇。 “我和他早就认识了……” 付一笑把他和柯义相识的事简要的提了一些,又提及了一下当年他和连翘到澳城赌场玩的时候连翘赢了赌场两千万却又将那两千万捐了,捐给一家为先天性心脏病患儿筹集资金的爱心医院的事说了一下。 最后他说:“当年,连翘捐款的时候,是以义哥的赌场、秦氏、付氏三家公司的名头捐的款,我听义哥说,当他接到医院送来的锦旗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的表扬,他有点受宠若惊。” Lucas笑着说,“连翘这是投其所好了。像义哥他们这种人,钱财已是身外之物,他们看重的是名声。想必这也是他愿意在唐人街做那爱管闲事的社长的原因。不过,因为你们的这些缘分,我们ST猎鹰倒落了好,这是不是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以后见了连翘,我还要说声谢谢。” 当年连翘散尽千金为义哥搏来名声,如今义哥助ST猎鹰获得快活林,这就是因果了。 付一笑说:“谢什么?不要忘了,ST猎鹰也是她的。” 是啊,是秦琛的,自然也就是连翘的。 这个时候,台上的乐队正在唱歌,唱歌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声线低沉,特别的有韵味。 Lucas说:“唱得不错,小爷有赏。”说着话,她利落的伸手入怀掏出支票签了个数字,然后递到身旁侍应生手中,说:“给他送过去。” 侍应生欢天喜地的说了声‘谢谢’。 看着Lucas一气呵成、无比风流的动作,付一笑眉微挑,接着,他起身,往舞台方向走去。 Lucas好奇的看着,便见付一笑走到舞台那里,潇洒的跳上舞台。 酒吧不止有ST猎鹰的人,更有一些零散的客人。因了付一笑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都拍手叫起好来。 付一笑上台后走到乐队那里和乐队的人说了些什么,乐队的人都点着头。付一笑便做了个‘OK’的手势。 那个刚才唱歌的金发碧眼的小伙子将话筒递到了付一笑手中,付一笑说了声‘谢谢’。小伙子说了声‘好运’后跳下舞台。 乐声响起。 伴着节奏,付一笑开始唱: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Lucas是懂Y国话的,但付一笑用的好像不是Y国话,更倾向于某种地方方言,她听不懂。虽然听不懂,但她觉得这歌非常的好听,而且付一笑的声线低低哑哑的,唱这首歌别有一番味道。她似乎能够看到一个雨夜中,共同撑着一把雨伞,走在晕黄灯光下的男女…… 正在她遥想的时候,舞台上的付一笑跳了下来,引得台下所有人阵阵尖叫,更有人说‘好帅’的话。 呵呵,论付一笑耍帅,那也是要人命的。 本就生得高大、壮实,走在巴黎不比任何欧美男人差,更有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为他增色不少,而且那眼中总感觉带着蔫坏蔫坏的感觉。 台下的一些小姐妹们开始议论,“他是谁?” “应该是ST猎鹰的吧,今天这里几乎被ST猎鹰包场了。” “诶,你看,你看,他往我们这里走过来了。” “什么啊,转方向了,你看,往ST猎鹰那边去了……” 付一笑跳下舞台后,手执着麦克风,迳直走到了Lucas面前。 Lucas唇微翕,眼神诧异。 付一笑绅士般的鞠了个躬,伸手。 出于礼貌,Lucas只得伸手,手瞬间便被付一笑握住。 随着音乐响起,执着她的手,他又唱: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哦哦哦…… 唱歌的男人高大英俊,浑身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就像是一个天生的主宰者。而被执着手的男人,阴柔中带着不羁,像来自于中世纪的绅士。二人站在一起,那画面居然就有种美不胜收的感觉。 酒吧的人都看着他们,灯光师也将灯光刻意的打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其余的地方瞬时陷入黑暗中。 这个场景,在付一笑离开巴黎后,时时入Lucas的梦中。哪怕是在梦中,她仍旧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只能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想逃却逃不开。 付一笑离开的第一天,一大早,Lucas打开冰箱,一如以往的拿出牛奶当早餐,但是只喝了一口,她就将牛奶盒扔进了垃圾篓,说了声‘真难吃’的话。 付一笑离开的第二天,Lucas决定自己做饭解决这段时间被他喂刁的味口,但是做的面条成了一团糊,有的生、有的熟。做的菜要颜色没颜色,要味道没味道,不是过咸就是过甜。她将所有的食材都扔进了垃圾篓。 付一笑离开的第三天,Lucas突然不想去上班,就在森林别墅中窝着。只是,楼上呆着不自在,楼下呆着也不自在,看书不自在,看电视更不自在。最后只得看着天空发着呆。一旁的泰山和她一样,也望天无语。 付一笑离开的第四天,Lucas开始拼命的工作,特别是快活林方面,她必亲力亲为,每天累得一回到家倒床就睡,但睡梦中又时时会出现酒吧那天的场景。 男人唱完了歌,问她:“喜欢吗?” 她不由自主的点头。 “喜欢的话,就完成三爷我的第二桩事。” “什么?” “去江州,去燕氏医院,做全套身体检查。” 那夜,付一笑说出要她完成的第二桩事,她不是不震惊。在她的认知中,付一笑铁定要出三个让她尴尬、难堪、难完成的任务。但,他的第二件任务却是为了她。 那夜之后,付一笑就走了,也没有和她告别。她是在第二天才发觉付一笑走了的。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忽然就有点空。 她想,或许是因为付一笑的到来让这森林别墅难得的显得有些人气,难得的热闹了几天。付一笑一走,又冷清了下来,一开始多少肯定会有些不习惯。她更想着,以后时间长了,她还是会习惯回归到原来一人独处的生活中。 但,十天后,她才发觉习惯真的是非常的可怕,而且那个名叫付一笑的男人更是可怕。他在这里不过一月时间,居然就彻底的颠覆了她近二十几年的生活习惯。 她想,付一笑是不是给她下了什么毒了? 付一笑离开后的第十一天,她又不想上班了,一个人在森林别墅中再度无语望天,直至夜幕降临,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说:“给我安排航线,去Y国江州的航线。” ------题外话------ 第一更,今天有三更,小仙女们不要错过哦。 在此感谢所有支持此文的小仙女们,亲爱的们的订阅、投票、花钻我在后台都有看到,谢谢,抱抱! 021 Lucas来了(二更) 江州。 陵园。 付一笑长跪在一座新墓前。 “大哥,二哥,走好。” 墓中埋的正是付一笑的结拜大哥王朝、二哥马汉。直至现在,付一笑才确定了他们二人的死亡。 当年,红花会入不敷出,濒临破产,二哥马汉挺而走险,接受云瑚一个亿犯下云珊绑架案。 案发后,大哥王朝深知秦琛一旦查到红花会必会铲平红花会,为了保全几代人创下的江山,他将红花会事宜悉数交于付一笑打理后绑着马汉走了。按王朝的意思应该是携马汉归隐以避秦琛的锋芒。但是,二人却自此失踪。哪怕最是熟悉他们的付一笑也查不出他们二人的踪迹。 后来,付一笑从白山会的会长潘一豪那里隐约听到一个消息,他大哥、二哥的失踪可以从吕海田那里查一查。 付一笑清楚的知道吕海田相当的欣赏黑皮且数番想将黑皮纳入其麾下。 于是,付一笑故意借不悔之事和黑皮产生嫌隙并不惜和黑皮恩断义绝赶黑皮出红花会。 吕海田果然中计。 黑皮留在吕海田身边办事的同时,暗里却在打探王朝、马汉的事,更在伺机寻找那个马汉留下的有可能可以帮连翘翻案的手机。只是遗憾的是,他多方打探之下只能确定王朝、马汉的失踪确实和吕海田有关且凶多吉少,其余的再也探听不到一丝半点。 但是,黑皮相当的聪明,他注意到了吕海田的老巢大龙湾中有一处禁地,那处禁地只有吕海田能够出入,哪怕他都做到了吕海田左膀右臂的地位也还没资格进去过。 他总在想,如果大当家、二当家果然有事的话,只怕这个禁地里面会有答案。 奈何,他亲眼见识过吕海田是如何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毙掉接近那处禁地的人。 所以,黑皮小心翼翼的呆在吕海田身边,见机行事。 如今,吕海田因为参与协助顾南山绑架不悔一事得罪了秦琛,已然逃到海外不知所踪。 大龙湾自然是群龙无首。 付一笑非常想接手大龙湾,奈何如今他的身份也相当敏感,怎么说也是第一夫人的结拜兄长,如果全盘接手大龙湾的话必引起非议,对连翘不利,对秦琛也不利。 所以,颇是花费了一些时日,更是花费了一些手脚,走了几道弯路,他终于得到大龙湾的时候已经是大龙湾被拍卖后的第三个主子了。 他从巴黎回归江州就是因为黑皮说已经搞定大龙湾的事了。 他回到江州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专家破解那处禁地的密码。 进去后才知那禁地就是一个冰葬场。 冷气森森的地下室中,不下十具尸首,在那些尸首中,他找到了他的大哥、二哥。 余下的八具尸首,都是这些年被警方记录在案以失踪人口处理的人。不成想,这些人的失踪居然也是吕海田犯下的。 可以说,当那处地下室曝光的时候,举国震惊。 当付一笑看到他大哥、二哥的尸首时,禁不住的悲从中来。 想他付一笑一介孤儿流浪到江州,得大哥、二哥的收养长大,还允他读书、识字,才有了他付一笑现在的造化。如今正是他报答他们的时候,但他们却已经…… 当事时,付一笑推开了吴江、黑皮等人,亲自将他大哥、二哥一一背出地下室,然后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最后将他们埋在了这处陵园。 “大哥,二哥,你们放心,总有一天,三弟我一定抓到吕海田,让他到你们墓前来磕头认罪。” 付一笑回到世纪花园的时候已经傍晚。忙了几天的人多少有些累,更因确定了王朝、马汉的死,他有些心力交瘁,怏怏不乐。 黑皮担心的说:“三哥,总统阁下已经督促最高刑侦组下发了吕海田的A级通辑令。和我们Y国建交的国家也都收到了总统阁下的国书,想必不久后吕海田就会归案。到时候,我们手撕了他,为大当家、二当家报仇。” 付一笑‘嗯’了一声,说:“仇要报,但我们没必要为这种渣子惹上命案。” 那处地下室,包括王朝、马汉在内,尸体共十个,吕海田可谓命案累累。只要抓住,死罪难逃。 “三哥,你忙了几天,都没怎么吃,小弟我去给你弄一份吃的来?” “没味口。” 付一笑倒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翻看,问:“我的手机是不是坏了?” “啊?” “这一天好像都没有响啊。” 丧事期间,大家都在,见面打招呼就成,打个什么电话?黑皮如是想,但嘴上仍旧说:“打一个试试就知道了。” 结果,黑皮一拨通付一笑的手机,手机铃声便清脆的响了起来。 付一笑眼睛一黯,将手机丢在一旁,说:“真是个没良心的。” “啊?” 黑皮没听懂,见付一笑在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他说:“三哥,小弟我的肚子饿了,你不吃,我可点餐了啊。” 付一笑‘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 黑皮说了声‘来了’后,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门拉开,一张清秀的脸笑容满面的呈现在眼前,一身俏皮短款裙装的女孩举起手中的盒子,说:“黑皮哥,你要的小绍兴鸡粥。” “曼曼,多谢。来,进来,快进来。” “是,黑皮哥。” 这个曼曼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黑皮亲自为付一笑挑选的女郎林曼,奈何,付一笑吐了。 哪怕林曼没有侍候成付一笑,但黑皮仍旧给了她一笔十万的出场费。让她解了家庭的燃眉之急,她很是感谢黑皮。今天一接到黑皮的电话后,她赶天赶地的赶到金玉满堂,打包了两碗小绍兴鸡粥送到了世纪花城。 林曼进到大厅,这才发现付一笑也在,好像睡着了,她急忙站定,局促的看着黑皮。 黑皮安慰她说:“不要紧,你坐吧。” 林曼仍旧有些局促,不敢坐,只站着,拧着手。 他们三哥不近女色许多年了,这可不是个事。好歹这个林曼是这些年来唯一离他们三哥最近的女人,想必多接触接触、熟悉了就会有好事发生。所以,这也是黑皮今天叫了林曼来的原因。他希望林曼和他们三哥多相处,这处着处着保不准就不再反感想吐的。 看林曼那么忸怩,黑皮说:“你去把粥摆好。” “是,黑皮哥。” 林曼去了餐厅,黑皮走到付一笑身边,轻声问:“三哥,粥来了,起来喝一点吧。喝了睡,舒服。要不然,晚上饿醒了,胃又疼。” 付一笑也没怎么睡,只是在闭目养神,闻言,他肚子也正好饿了,‘嗯’了声翻身而起。 餐厅中,林曼把粥都放在了餐桌上,也摆好了筷子、勺子、小菜之类的,见付一笑起来了,她说:“三哥,黑皮哥,过来吃粥。” 付一笑对林曼自然是有映像的,他多精明啊,自是明白了黑皮的用意,瞪了黑皮一眼后,他走到餐厅,说:“辛苦了。” “不辛苦,三哥。” 那天她不顾羞耻的抱住了三哥,可最后三哥却吐了。 想着那天的情景,林曼一边说着话一边羞得低下了头。 大抵上,初到魅色做事的女郎,开始都是这样放不开。但做着做着,自然就变成了老油条。付一笑见惯不怪,坐下,拿了调羹吃粥。 黑皮见他们三哥没有太过反感林曼,急忙屁颠的跑到付一笑身边坐下,一边吃着粥一边说:“好吃。诶,曼曼,你也坐啊。” “不用,我站着就好。” “坐吧。”付一笑说。 然后,黑皮故意问林曼一些关于她家里的事,林曼不敢隐瞒,都一五一十的照实回答。 考虑着要给他们三哥、林曼制造相处的时间,黑皮在问话的时候三下五除二的就喝完了粥,然后一抹嘴,说:“我看电视去。” 付一笑岂有不知黑皮心事的,只是撇了他一眼,又低头慢慢的喝粥。 进了魅色的人,大抵上是没什么未来的,但如果被付一笑看中,能够侍候上付一笑,自然就不用出台去伺候别的人。相对于出台而言,能够侍候上一个人且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付一笑,这种机遇简直可以称为天堂。 林曼也是个机灵的,知道黑皮这是想给她和付一笑创造机会。而她,也决定报答黑皮的知遇之恩。所以,她决定不再保守,而是要主动出击,不能负了黑皮哥所托。于是,她率先找了些话题和付一笑说。 付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客厅中,黑皮看着电视,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餐厅的情形,感觉他们三哥和林曼在一起的画面相当不错。他越发得意的笑了起来。 此时,电视中,正在播一个新闻,新闻现场是江州机场,一个女记者执着麦克风,正在报道:“据我台一个同行得到的消息,法国ST猎鹰集团总裁Lucas的专机将于八点抵达我们江州机场。” 其实,Lucas到江州的事极其的隐秘,本也没打算让人知道。但,也是巧了,这个电视台的另一个记者当时正在巴黎公差,回国的时候在机场正逢Lucas携着他的人马走进VIP通道,该记者刻意留心了一下才知Lucas的目的地是江州。然后,这个记者急忙给在江州的同行打电话。这也是这个电视台能够准时守在机场的原因。 只听该女记者又说:“大家对ST猎鹰集团应该不会陌生,它是欧美最大的财团之一,更是欧美各国总统趋之若鹜的座上宾。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当初总统阁下秦琛先生竞选总统的时候,这个ST猎鹰集团出巨资赞助过竞选费用。也是在ST猎鹰的牵线搭桥下,现在我国和欧美许多国家签定了经贸往来协定,促成我国进出口贸易同比增涨0。5个百分点,劳动力就业市场更是……” 女记者播报的都是关于秦琛担任总统以来,Y国在各个方面取得的喜人成绩。 最后,该女记者说:“ST猎鹰集团总裁Lucas,现年29岁。大家可以看看我手中的相片,这个就是……” 接着,女记者举起手中的照片,正是Lucas。相片中的人红发黑眸,眼神深遂,合体的西装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手中执着酒杯,酒杯中的红葡萄酒和他的红发相映成辉。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在某个宴席上拍下来的。 女记者又说:“是不是太帅了,帅得人神共愤。但是,妹子们不要妄想他哦。据闻,为了获得一夫多妻的资格,他在保障他法国国籍的同时斥巨资买下非洲某国的国籍,其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国家是允许一夫多妻的。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现在,Lucas的老婆最少有十位,且其数字正在呈上涨之势。所以,姐妹们,千万不要为他而花痴哦,否则你只能忍受他那三妻四妾的兴趣爱好……” 黑皮听得直拍着大腿,‘K一ao’的一声,又说:“人才。” 付一笑喝粥的人,一直不紧不慢的在和林曼说着话,没怎么听电视报道,倒是听得黑皮的动静,他才好奇的回头瞄了眼。 他这客厅再大,但那电视就像电影屏幕似的,付一笑很快就看到那名女记者手中拿着的相片。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吓了林曼一跳。接着林曼就看到付一笑快速的走到了电视机前,紧紧的盯着电视看。 不一时,电视中出现轰动的局面。那女记者说着‘来了,肯定是Lucas来了’的话后,急忙抓着麦克风往VIP通道处跑。 很快,机场VIP通道处有了动静。 最先出来的是几个身着黑色衣物的保镖模样的人,接着便见顶着一头红发的人出现在镜头中,脸上挂着大众熟悉的不羁的笑容,他左拥右抱着两位高挑美女,整一个风流倜傥可以形容。 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个美艳的女郎,看她们身着黑色服装来看,应该也是保镖。 只听该女记者兴奋的说:“Lucas,真的是Lucas!观众朋友们,现在你们看到的抱在他左边怀中的是好来坞影后Jane,据闻Jane是Lucas的老婆之一。当然,Lucas的一众老婆中最受宠的似乎就是这个Jane。无论Lucas去哪里,Jane陪伴在他身边的次数是最多的,而新闻媒介一般也将Jane称为Lucas的大老婆。还有,还有,Lucas右边抱着的名唤Neha,来自宝来坞的影后,也是颇受Lucas宠爱的老婆之一,广大媒体一般称她是二老婆……” 听着女记者兴奋的、近乎花痴般的报道着Lucas的风流韵事,付一笑止不住的抽搐着眼角,接着,他看到熟悉的人在镜头前一晃而过然后绅士般的冲着镜头摆了摆手。 黑皮‘啧啧’两声,“真他妈牛掰,真人物。” 她来了! 付一笑突然‘Yes’一声,然后‘嗬嗬’的笑了。 ------题外话------ 不要走开,下面还有第三更(*^▽^*) 022 喜欢你(三更) Lucas摆脱所有媒体的追踪终于上到一辆出租车的时候,已是深夜转钟。 天空有雪花悉悉沥沥的飘落。 她头上戴了顶帽子遮住她太过惹眼的红发,更戴了副超大墨镜遮住她大半的脸庞,身上穿了件宽松的厚羽绒,将她挺拨的身姿彻底的笼住。 “呃,这位……先生,你要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 “世纪花城。”说话间,Lucas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从后视镜中看到乘客那惊才绝艳的一笑,出租车司机吞了吞口水:女的吧?是不是应该称呼小姐? 只是,无论是先生还是小姐,坐在那里哪怕一动不动,流露出来的气势却有点吓人。出租车司机没敢多说话,只说了声‘请坐好,请系好安全带’后便发动了车子。 看着窗外的夜色,看着零零落落的雪花,Lucas的心显得格外的安宁。在巴黎烦燥了十几天,一旦踏上江州的土地,烦燥似乎一扫而空,有的居然都是马上要见到他的期待。 车中响着音乐,很好听,给这个雪夜增添了一股美好宁静。 突然,熟悉的乐曲响起,Lucas唇微翕,回头看向车子的音箱,乐曲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接着,有歌声响起: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这首歌,再熟悉不过,只是她不知它的名字,也不知它的内容。于是她问:“师傅,这歌叫什么名字啊,真好听。” “先生是国外来的吧?” “嗯。” “这歌名叫《喜欢你》。” 喜欢你?! Lucas一愣。脑中浮现酒吧那夜付一笑牵着她的手唱着这首歌的情景,更有后来,付一笑问她“喜欢吗?” 她点了头。 那付一笑这是几个意思? Lucas在怔忡间,只听司机又说:“我们这里的小年青,如果有喜欢的人,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就会唱这首歌道出自己的心声。” ‘轰’的一声,Lucas感觉自己的头被某个锤子狠狠的锤了一下,接着,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且,心脏随着歌曲一起有节奏的跳动着: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哦哦哦…… “先生,到了。” Lucas呆呆的看着窗外,没做声。 “先生!”出租车司机又叫了一声,见Lucas一动不动的以为是要他送到小区里面,于是他又说:“先生,是这样的,这个小区不允许我们的车子进去,所以只能送你到这里。先生你要找谁,在门房那里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Lucas终于回了神,“不用,谢谢,多少钱?” 付了的士费,Lucas站在世纪花城的大门口,歪着脑袋看着大门上那‘世纪花城’几个大字。 她是佐藤沧海,佐藤家族的少爷佐藤沧海,她是女人但她必须是男人。因为这个身份,她一直认定自己不可能拥有爱情,那被誉为世上最美的男女之情。 所以,她的心从来不曾在任何男人身上停留,她更为自己铸造了一个坚硬的壳。 付一笑是个例外,是一个强行破开她的心壳且闯进她生命中的一个例外。 他和她吵,和她闹,让她记住了他且咬牙切齿的恨住了他。 他给她做饭、煲汤、管理公司,又让她感激上了他。 他救了她的命,不止一次。 他就是这样点点滴滴无孔不入的浸入她的生活,她从开始的不觉查到后来发觉生活似乎少不了他。 开始,她的生活因为他的强行介入而不自在。 现在,她的生活因为他的不在身边反倒不自在了。 她知道他中了付一笑的毒。 这个毒也许就叫爱情。 不来江州,她会慕名的烦躁不安。 来了江州,多少又有些忐忑不安。 只是,她人生的字典从来就没有过后悔,既然义无反顾的来了,就是想和他有个彻底的了断。 若能在一起,她必不负他。 若不能在一起,她和他必是过命之交,一如和秦琛、楼骁的交情。 可是现在,为了躲避媒体的一个无意之举,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听到了那首熟悉的歌。 喜欢你! 付一笑,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呢? 正是因为喜欢我,所以你才会润物无声的走进我的生活,影响着我的一点一滴?然后不惜以检查身体为由,将我诱到江州? 嗬嗬…… Lucas脸上荡起一个潋滟绝伦的笑。 付一笑的家,很安静。 Lucas潜进来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客厅、餐厅,最后被客厅那堵水墙给吸引。 浑黄的灯光下,水墙中的各类海生生物散发着柔美的光彩,有黄、有绿、有黑、有白,最是吸引她眼睛的是那尊高大的红珊瑚,那红,耀眼。 在她定定的观赏着那尊红珊瑚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她背后伸出来,蛮横的抱住了她的腰。 能够避开她的警觉范围,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控制她的人,这世上屈指可数。更何况,那气息再熟悉不过。 在轻微的一声惊喘后,她说:“付一笑!” 从背后抱着她,他将唇凑近她耳边,“舍得来江州了?” 她装傻,“我不能来江州吗?” “能来,当然能来,是来工作?旅游?还是来泡妞?” 一边问着话,他一边转动着她的身子,迫使她面对着他。 那漆黑的眼神,一如她梦中常见,想躲却躲不开。她再度装傻,“无论是工作、旅游还是泡妞,和付三爷你没什么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 付一笑剑眉微挑,一把打横抱起她,惹得她一声惊呼,出于直觉,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但接着,她觉得这个动作真是非一般的小女人。还没有哪个男人这样公主抱过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她说:“付一笑,放小爷我下来。” 不但没有放她下来,付一笑更是抱着她往房间走去,说:“你要是想来工作,三爷我当你的中介人。你要是想来旅游,三爷我当你的向导。你要是来泡妞,嗬嗬,三爷我在这方面特别有心得,不介意传授我付氏泡妞秘笈。” Lucas眼角一抽的功夫,就感觉一阵天眩地转,人已瞬间被他压在了舒适柔软的床上。 这姿势,简直了。 “付一笑,起开。” “不!” 他不但压住了她,更是用腿绞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 平时再怎么嚣张惯了的人,平时再怎么不羁风流的人,说到底终究是个女儿身,这个时候到底有了些脸红,“付一笑,你个流氓,放开我。否则,小爷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今天来只是确定心意,没想和他多干什么别的事。哪曾想这个男人就像饿狼扑羊般的扑住了她! 现在,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对她果然是有企图的,且在她不设防的时候一步步的将她圈进了他的生活。 她有点不服! 不服怎么就这么栽进了这个男人的温柔乡中。 看着怀中人那倔强的小脸,看着她挑衅似的扬着她精致的眉,看着她漂亮的眸中升起点点怒火,看着她骄傲的扬着削尖的下巴,他不但没放开,更是低头,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声音低低哑哑的说:“我想看看你到底会怎么样不客气!” 论陆地上的功夫,她不是他的对手。 但论灵活、柔软度,他绝壁不如她。 哪怕她被他八爪鱼般的缠着,但她犹如猫咪练了缩骨功般的从他怀中顺利的溜出,脚毫不犹豫的踹向了压在她身上的人。 不成想这般严妨死守她都能溜出来? 付一笑怔忡的功夫迅速伸手,挡住了她踹过来的脚,另外一只手同时也及时的握住了她另外那只正准备行动的脚的脚踝。 接着,他用力一拉,本已溜走的人再度被他拉进了怀中。 “付一笑……唔……” 这一回不是咬了,而是吻,直接一个火辣的法式。 Lucas本也不是矫情的人,在知道她对他存着一点念想的时候她便来了江州,在确定他对她的心意后她自是心花怒放。只是,她怎么就成了被动的一方?如此一想,她的傲气自然便上来了。 从来,她也是那个主宰一切的人。 所以,她热烈的回应着她,并不惜抢下主导权。 她的回应刺激得他越发的兴奋了,手伸向了扣子,开解。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付一笑!” 看出她眼中展露的那一闪而逝的害怕,男人眼中流露着万分怜惜,英挺的眉微扬,说:“如果你不舒服、不喜欢,你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保证你叫停我就停。” 事情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她明着风流不羁,但骨子里却觉得这事若真有开始,那也得循序渐进才成,可现在…… 不得不说,付一笑这个惯在风月场中混的人在撩拨人这方面果然是个高手,直撩拨得她浑身软绵绵的,想推开他却也无力推开,反倒多了丝欲拒还迎的味道。更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就是个尢物,是个真正的妖人,从头到脚、从眉到眼、从里到外,无一不在诱拐着她。 被他撩拨得怕了,感觉到她那十几层的衣服都将不再属于她了,她的声音多了丝颤音,“付……付一笑,我想洗个澡先……” 在外人面前,她从来就是一只高傲的狮子,优雅、冷漠。说话掷地有声、说一不二。 但谁人知道她也有像只猫咪的时候,无助、柔弱。说话带着期期艾艾、欲说还休。 而这一面被他看到了,也将永远只被他一人看到。 男人闷声笑了,“一起。” 语毕,不待她出声反对,他便抱起了她,大步往浴室中走去。 ------题外话------ 三更送到,再次群抱抱可爱的小仙女们,明天见(*^▽^*) 023 掠夺(一更) 第二天。 雪后初霁。 阳光洒在薄薄的积雪之上,反射的雪光照亮了晕暗的、拉着厚重窗帘的卧室。 从浴室到床上,到处是水渍。 一地零乱的衣物渲染着昨夜的疯狂。 豪华的床上,男人精力仍旧旺盛得出奇,睁着一双勾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看着睡在怀中的人。 若不是怜她身体初好,他还不会放过她。 原来,在他怀中的她才是那个真实的她,是那么的弱小。 他轻轻的用手指卷着她火红的头发。 她来江州,应该是知道他的心意的吧。所以,哪怕昨晚忐忑不安,但仍旧会把自己交给他。 曾经以为,除却连翘外,他付一笑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 既然身边的女人不是连翘,那是谁都可以。所以,他花心无度。 但,每每在女人身边醒来的时候,他总是特别的迷茫:我是谁?她又是谁? 这样的日子浑浑噩噩得直至他中了秦琛的局,自此对女人敬而远之。 他想,这许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谁叫从前的他那么不尊重女人,活该,报应来了吧,真是报应不爽啊。 直至遇到她,遇到怀中这个女人。 认识之初,他和她便一直是处于吵闹、打架不休的境地,虽然他认定是和她八字不合的原因,但却并不嫌恶、反感,倒总想招惹她,喜欢看她气得跳脚、恼得炸毛的一桩桩、一幕幕。更甚至于,他把这当一种成就。 直至惊觉她是女人后,感觉变了,且心中、脑中日夜浮现她的身影。 若看到某电台报道了些别的男人对她有企图的新闻,他恨不能立马飞到她的身边护着她,然后杀了那个男人。 若看到某电台报道了她宠着某个女人的新闻时,他气得直跳脚。 他讨厌有别的男人企图染指她,他更讨厌她宠着别的女人。 这种情绪无休无止的折磨着他,他知道他中了一个名叫Lucas的人的毒。 若说连翘是他的心灵鸡汤,那Lucas就是他付一笑的砒霜鸩酒。 之于连翘,不管连翘在谁的身边,他只唯愿着连翘好好的,他只唯愿那个爱着连翘的人好好的待连翘,而他只要在远处默默的守候着就足够。 之于Lucas,他想得更多的却是掠夺。 于是,他踏上了去法国的路。 在法国,对她了解更多,心便有了另外的认知,从初时的掠夺到后来的想守着、疼着、护着、宝贝着。 始于性,终于爱! 正代表着他之于她的感情。 她就像上帝对他伸出的另外一只手,不但拯救他的身体,更来拯救他的灵魂。 他对她,越发的不想放手。 他不是那种不谙情事的毛头小子,而她也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闺房乖乖女。 若想圈住她,得废点手段。 为她洗手做羹汤,为她不辞劳苦管理公司,为她不嫌脏累的照顾她,他一步步将她圈进他的生活。 在离开她的这段日子,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直至昨夜…… “Lucas,谢谢你能来。”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低头,将唇印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她长得非常的白,因为总裹着十几层的衣服,那肤色就越发的白。白肤红发,特别的惹眼。且她的脸上,瓷白得看不到一个毛孔,特别的滑手。男人的手又有些不规矩起来。 睡得正酣的人被人摸得痒痒的难受,Lucas抬起手一掌拍了出去,“泰山,滚开。” 正情意满满的男人猛不防被人‘啪’的一下打中了脸,在稍微怔忡后,他咬牙切齿的说:“Lucas!” 如果泰山不是一只母猴的话,他现在就去宰了它。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秦琛为什么不许任何雄性的东西出现在连翘身边了。 与此同时。 林曼的小手轻轻的摁在了智能锁上。 黑皮将公寓的密码告诉了她。 她从来不敢妄想和三哥站在一起,但她也想报答黑皮哥的出手相助。如果没有黑皮哥出手相助,她家早就散了。 黑皮哥说了:三哥不能接近女人,长期下去不是个事,身体会垮的。 黑皮哥还说了:只要你能接近三哥且成其好事,你父亲的医疗费、你弟弟的学费都不用你操心。 黑皮哥更是说:你也要主动点,不要怕,我是三哥的左膀右臂,是三哥信任的第一人。哪怕三哥恼了你,有我在前面替你顶着。 念及黑皮哥所说的种种,林曼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推开门。将手中提着的早餐轻轻放在一旁的鞋柜上,她准备换拖鞋。 她出生贫寒,所以比别人总多一份小心翼翼。昨天来的时候,这里有多少鞋,是什么样子的,她都有映像。但今天,这里怎么多出一双小号码的男鞋? 三哥家里有客人吗? 是谁? 她侧着耳朵听了听,一室静谧。 应该是还没有起床。 她换了拖鞋,提着早餐进了餐厅, 这是按照黑皮的指示,在金玉满堂弄的早餐,有排骨小米粥,还有烤好的面包配着新鲜的鹅肝酱,一盘炸得金黄酥软的小黄鱼,一盘羊肚菌配鸡肉丝,还有一碟翠绿的小炒油菜心和一碟开胃的酸黄瓜。 足够二人的早餐。 摆好一切,林曼看了看卧室方向,仍旧没有动静。 担心这些饭菜凉了,她轻手轻脚的往卧室方向走去,准备叫付一笑起床。黑皮哥说了,今早还有一个会议要开,要她提醒三哥不要缺席。 她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后,终于咬着唇走到了卧室门口,抬手,准备敲门。 但,才抬起的手因了房间隐约传来的动静而顿住。 什么声音? 好像是在吵架,又好像是在低声软语,接着便有那令人耳红心跳的吟哦之声传来。 她在魅色做了一段时间,听到过很多这样熟悉的声音,不是不懂这吟哦之声代表着什么? 她‘呀’了一声,急忙放下手,急急转身往餐厅方向跑去,期间还撞到了客厅的转角沙发。她都没觉得痛。 房间内,付一笑弄醒了佳人,再度不顾一切的要着她。 她听力惊人,听到那沙发被撞到的声音,说:“好像有人。” “应该是黑皮给我送早餐来了。”这段时间都是黑皮在照顾他。 一大早被弄醒,Lucas本就有起床气,奈何体力上天生不是男人的对手,她不得不再度妥协,如今知道他兄弟来了,而他们还在这里颠鸾倒凤,她恼羞成怒,伸手拧着他的腰,“赶紧的,像什么话。” “让他等着。”付一笑完全忘了今早有会议的事。 这个男人,昨夜不放过她不说,今早色心又起,真是不知魇足的狼。推不开,越推他越兴奋。拧他吧,他那一身的肌肉感觉就是在给他挠痒痒。 Lucas第一次真心感觉到男人、女人体力上的差别。 而餐厅中,林曼的心像被猫爪子挠了般的,坐着不安、站着也不安。 那卧室中的声音明明就是…… 可,鞋柜那里明明没有女鞋啊? 若说异常,那就是那双异常的小号男鞋。 三哥长久不沾女人,难道? 念及此,林曼吓得用手捂住了嘴,眼睛惊恐的瞪着卧室方向。 如果三哥喜欢上了男人,那她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吧。 和男人争,她拿什么去争? 黑皮哥,对不起,看来我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就在林曼震惊忐忑的功夫,卧室的门被拉开,付一笑只简单的披了件睡衣,高大的身影站在房门口,说:“黑皮,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说着话,付一笑习惯性的看向餐厅,自然而然就看到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林曼。 因为这段时间都是黑皮为他送早餐,付一笑不做有第二人给他送早餐想,当看到林曼的时候,他好看的桃花眼一眯。 “三,三,三哥……” 林曼吓得哆嗦着,话也说不清楚了。 她天生胆小,然三哥话中的火气有多浓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她吓得捂住了胸口,急忙解释说:“三、三哥。黑皮哥要我给三哥送早餐。” 一边说着话,林曼一边拘束的拧着手,接着又说:“哦,对了,黑皮哥还说了,今早十点有个会议,要我提醒三哥千万不要忘了。” 会议? 付一笑眉微皱,什么会议? “知道了”一声后,付一笑一把将门阖上。 林曼看了看桌子方向,又看了看卧室方向,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她咬了咬唇,终究是走了。 当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付一笑总算是完了事,他长吁一声倒在Lucas身边,伸手搂住她,说:“三爷我终于领略到了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个什么意思了。” Lucas‘哧’的一声,干脆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让开。”时间搞那么长,还要不要人活?累的是她好不好?好不好? “嘿,你还有力气?是不是要再来……” 付一笑的手才伸出去,Lucas已经机灵的溜下了床。 男人的手扑了空,女人也没得到好,下床的瞬间便软到了地上。 初时一愣,接着明白了原由,付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付一笑。”Lucas臊得慌,爬起来,抓过一旁的枕头不管不顾的猛砸向他,且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小爷我的腿怎么会软?” 男人一边躲着枕头,一边说:“好好好,是我,是我。我认错行了吧。说吧,想怎么惩罚我。” 看在他认错及时的份上,Lucas下巴一翘,将枕头随手一丢,“我饿了。” “饿?好,这个惩罚爷喜欢。”付一笑故意歪解‘饿’的含义,且伸手,又要把女人往床上拖。 “付一笑。” Lucas炸毛般的瞪着他,挣扎着摆脱他的手,说:“小爷是肚子饿了。” “原来是肚子饿了?是你自己没说清导致三爷我误解,你还有理了,还这么瞪着三爷我,真是……” “付一笑,我昨天一天在飞机上,没吃东西。” 昨天一天没吃? 今天又这么晚了? 付一笑一个激灵翻身下床,说:“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 十几天了,她真的非常的怀念他做的饭菜。她‘嗯’了一声。 心疼她确实累坏了,付一笑不再缠着她,只裹了件睡衣便出去了。Lucas趁机去洗浴室梳洗。等她出来的时候,付一笑将早间林曼送来的吃的都在微波炉中热了,香气弥漫在整个餐厅中,一下子就勾起了Lucas的食欲。 “来,先垫个底子。等会我再去买些新鲜食材给你做大餐。”付一笑说。 同样的时间,付氏财团会议室,会议桌前,一众人面面相觑:总裁呢? 吴江看着黑皮,黑皮也看着吴江。 最后,黑皮起身,走到会议室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但转念一想,一大早他让林曼送早餐到三哥那里,这么长的时间,林曼没来一个电话,而三哥也没来开会? 黑皮的眼睛一亮,这男人嘛,一大早的荷尔蒙比较高,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保不准…… 如此一想,黑皮脸上荡起兴奋的笑容,收起手机,转身进了会议室。然后他在吴江耳边耳语了几句。 吴江脸皮一抽,怀疑的看着黑皮,黑皮给予‘肯定、一定、没错’的眼神。吴江没辙了,对着一众与会人员说:“总裁临时有事,不能走开。今天的会议延迟。” ------题外话------ 小仙女们,今天有三更哟,来,抱抱你们,不要走开,接下来往后看! 024 第三桩事(二更) 世纪花园。 Lucas吃饱喝足后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付一笑独自出去买了食材、水果之类的回来的时候便见她仍旧躺在沙发上挺尸。 “有这么累吗?”他有些嫌弃的看着她。 “下辈子你当女人试试,看累不累!”她没好气的回怼。 付一笑笑着将手中提的一应食材、水果分门另类的放进冰箱,问:“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熬乌鸡红枣汤吧。你那身子、体力着实不行啊,太不抵事了。也太委屈三爷我了。” 昨晚他虽然有些疯狂,但念她身子才刚恢复,所以始终有所控制。只到今早才不管不顾的弄了个尽兴。 “流氓,你那也叫委屈?” “三爷我在那方面天赋异禀……” 这男人脸皮厚得赛过城墙了,Lucas都替他臊得慌,将手中的摇控器直接掷向他,说:“闭嘴吧你。” 付一笑灵活的接住遥控器,走到沙发边蹲下,笑看着她,问:“中午想吃什么?” “现在肚子是饱的,不太想吃。” 林曼早上送的东西不多,她饿极的情形下却吃了不少,把他的那一份几乎也都吃掉了。付一笑说:“那我整点水果你吃。” “好。” 付一笑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说:“等着。” 在巴黎和她在一个屋檐下一月时间,他对她再了解不过。他去了厨房,按照她喜欢的口味给她整了盘水果沙拉。 Lucas却仍旧不想坐起来。 付一笑便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用叉子叉着水果往她口中送。 Lucas张着嘴,恁他喂着,吃得理所当然。 付一笑问:“昨晚怎么摆脱那些媒体的?” 还别说,她也没想到不过来趟江州,不成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行程本来非常的隐秘,但还是被某个电台发现了。如果说机场只有一个电台播报她来的消息的话,紧接着整个江州所有的电台都守在了她驻扎的酒店金玉满堂的门口,她想出来都难。 最后,不得不用金蝉脱壳之法。 她说:“Neha化装成了我,引开了所有的狗仔。” Neha? 那个来自宝来坞的影后? 被媒体誉为她的二老婆的那个美女! 付一笑脸一黑,接着便恍然大悟,说:“难怪你在外总喜欢带着她,现在细想一想,她的身形和你的还真有些像。” Lucas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说:“所以,在我疲于应付的时候,有时就让她易容成我,我就可以去干我喜欢干的事了。” 喜欢? 嗬嗬,她昨晚偷偷溜来看他,是不是因为他正是她喜欢的? 付一笑说了声‘还算有良心’后,又叉了块水果递到了她口中。 Lucas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摁着遥控器换台,直至一个新闻频道,她的手顿了顿,电台中正是一群狗仔追着一辆豪车进了某著名旅游景点的新闻。新闻中,记者颇是兴奋的说:“Lucas来到江州,首站便选择了这个旅游景点,是不是预示着下一步他将大力发展江州和ST猎鹰的旅游合作项目?这样看来,也不知这次机会将会花落江州哪家公司……” 看着新闻,Lucas‘呵呵’的笑了起来。 真的Lucas在他这里,那去旅游景点的Lucas自然而就是Neha了。 付一笑笑得宠溺,伸手揪了揪她的脸,问:“你身上是不是有印度血统?要不然,Neha把你模仿了十成十?” “我的母亲身上有印度、Z国、法国、西班牙四国血统。” 付一笑对佐藤家族有研究,感觉Lucas在长相方面完全和佐藤家族的人靠不上边,现在想来,她长得应该是像她的母亲才是。难怪男生女相、雌雄难辨。 “我被你囚禁的时候,你总喊你身边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柳管家,他难道是你母亲那边的人?” “是啊。他是我母亲家族的老佣人。说起来,我母亲也是印度贵族,只是至我外公那一代就落魄了,至我母亲就越发的不抵事。我外公将我母亲许配给我父亲的时候,本打着以佐藤家族的力量帮扶柳家的目的,奈何,佐藤家族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不但没有帮柳家崛起,更是直接置柳家于死地,再也翻不了浪。” 付一笑是自己打出的天下,本不是非常懂这些豪门之间的恩怨。但这些年周旋在豪门之中,见识自然也不少,也知道豪门间的一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只是万不想,这种事也发生在了Lucas身上。他伸手,替她擦着嘴角的沙拉,说:“恨你父亲吧?” 咧嘴一笑,Lucas说:“还好。过去这些年了,对他谈不上敬啊、爱啊的,同时也谈不上恨。” “你外公还活着吗?那边还有人吗?” Lucas摇头,“柳府自从被我父亲算计,自此一蹶不振,外公一气之下一命呜呼。柳府自此败落,大厦倾倒,所有人都做鸟兽散。” “难道你的母亲不知道你父亲的所做所为?” Lucas笑得无奈,说:“我母亲性格文静、顺从,哪玩得过我父亲?可能我母亲至死都不知,当年柳府的彻底覆灭是拜我父亲所赐。” 如果说柳眉至死都不知柳家败落的原因,那想必Lucas初时也是不知道的。那肯定是近期才知道的内幕。付一笑笃定说:“那……柳府彻底覆灭的原由应该是柳管家告诉你的。” Lucas‘嗯’了一声,说:“从原始森林出来后,我本不想再和佐藤组织有任何联系。更何况我替秦琛守着ST猎鹰,万事都得小心翼翼,能不和佐藤搭上关系就不要搭。再说了,佐藤组织早已不是原来的佐藤家族,佐藤的大当家不过是佐藤家族当初的一个门客……” Lucas的二叔杀了Lucas的父亲夺权。 紧接着,她二叔家中一个门客杀了她二叔夺权。 因为门客的一应吃喝都受益于她二叔,所以被赐佐藤的姓氏。 所以,后期的佐藤组织虽然仍旧打着佐藤的姓,但血统上早就不纯正。 Lucas从原始森林出来后,不大和佐藤组织联系也就可以理解。 “后来。顾南山事发,佐藤组织危在旦夕,我这才又萌生了接手佐藤家族的事。哪怕佐藤家族沦落成了岛国一个不入流的门户,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有人又生祸乱之心,肯定会借着百年大族佐藤家族说话。与其让别的人再度糟蹋那个姓氏,倒不如我这个真正的佐藤后人出面直接掌管它。” 当年,Lucas虽然逃进了原始森林,但身上带着佐藤家族的家族徽章。她二叔因为没得到徽章,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这也是她二叔被门客轻易夺权的原因。 后来,Lucas就是凭借这个徽章直接接手了佐藤组织一应事宜。再加上她本就闻名天下的ST猎鹰总裁的身份,佐藤家族谁敢不买她的帐? 所以,她接手佐藤家族的事还算顺利。 “既然接手了,我自然就想查查我的父亲、母亲最后到底被葬在哪里?然后,在我母亲的墓前我遇到了柳管家,我这才知道我外公家族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原因。” 先有她父亲灭了她母亲的家族,后有她二叔灭了她父亲…… 付一笑心内微叹,小小一介女流,得有多大的心才承受得住这一个又一个的变化?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后他会守着她,为她担风雨。 念及此,心随意动,他低头亲在她的脸颊上,说:“三桩事,你答应了三爷我两桩了,现在,爷要说出第三桩事了。” “说。” “我们结婚吧。” “啊?” “结婚,以后我照顾你。” 在付一笑的认知中,她来了江州,她把她给了他,那么二人结婚理所当然。但,Lucas却不是这样想的,她说:“你开什么玩笑!” “玩笑?” “我是男人。” 付一笑脸一黑,“那昨晚和我上床的女人是谁?” Lucas脸也是一黑,说:“你没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什么意思?” “在世人眼中,我Lucas就是男人,我只娶老婆,不可能嫁人。” 娶老婆? 付一笑脸颊抽搐得厉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除非你向天下宣称你做了变X手术,你由男变女,那,小爷我娶你啊。” 看着她揶揄的笑靥,付一笑气得用手中的叉子敲她的头,“你要爷我去做变X手术?难道以后的性福生活你都不要了?” Lucas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鄙视的说:“你的智商有问题。小爷我说的变X只是宣称,又不是要你真去做。” “宣称也不行。爷我是男人,挺天立地的大男人。”付一笑挺着胸说。 Lucas翻白眼,说:“那就没辙了。反正,小爷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男人的基础上的。要结婚,只能和女人。你宣称做了变X手术,小爷我就和你结婚。完成你的第三桩事。” 越是听,付一笑的脸越是黑。明明她说得有道理,但怎么听怎么别扭。他们明明是一男一女,明明是合法的。但由于一些特定的原因,男的必须号称女的,女的必须号称男的,这样的话,他们才能合法? 真是…… 付一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个有两个大:棘手! 虽然这世上不登记也能终老一生的夫妻有很多,但眼前的女人那是属泥鳅的,太滑不溜手了。如果不用一些条条框框框着她,保不定哪天她一时兴起就玩个失踪,他再上哪找她。 “你就不能恢复你的真身吗?如果只是ST猎鹰的事,好解决,秦琛那里能人辈出,再找个总裁不就成了?” “ST猎鹰是可以再寻总裁,但佐藤家族呢?”Lucas反问。 佐藤家族传男不传女。 别看佐藤家族现在破落了,但其根源还在,若有人又以佐藤组织之名闹事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没一个可以压制它的人,一如Lucas所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之所以掌管佐藤家庭,除了是压制它外,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那里终究是她的根。 之于她的根,他也不能斩尽杀绝…… 付一笑‘K一ao’的一声,幽幽的看着她,问:“就没有别的办法?” Lucas摇头,“没有。” 好不容易又爱上了一个女人,好不容易想登记让二人捆绑在一起,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只能做一对不能登记的鸳鸯? 要想获得合法登记,办法也不是没有,那就是他付一笑向天下宣称他做了变X手术,他付一笑变成了女人。 这…… 杀了他,他也不! 付一笑觉得委屈极了,将手中的碗叉放在地毯上,一把将窝在沙发上的人拖了下来摁在怀中抱着啃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昨晚他就没少折腾她的唇,本就肿着、痛着,如今被狠咬,越发的痛。痛得她‘嘶嘶’出声,伸手拧他的腰。 她是睚眦必报的主,他要她痛,她就让他也痛。 “你干嘛来江州?干嘛来江州?”付一笑一边打着她的屁股一边闷闷的又说:“如果你不来江州,三爷我就不用这么劳心伤神?” “呵呵,好像是你先去的巴黎,如果不是你去巴黎惹了小爷我,小爷我干嘛来江州?” “三爷我去巴黎是因为要报仇,报仇你懂不懂?” “小爷我来江州,是为了完成君子一诺,答应你的事要完成就得完成。你懂不懂?” 说着说着,二人都笑了起来。 ------题外话------ 不仙女们,不要走开,下面还有第三更(*^▽^*) 025 能不能有点总统样(三更) 燕氏医院。 付一笑、Lucas坐在沙发上。 燕七支着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Lucas,那眼光就像看着一个怪物,只看得Lucas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里都发毛的时候,付一笑怒了,“燕七,你看什么呢?” 无视付一笑的质问,燕七猛然扑到了Lucas面前,左右手圈住了她,居高临下的问:“你果真是女的?” 燕七真是胆肥了啊,居然当着他的面沙发咚他的女人?付一笑直接起身,伸手,一把拎住了燕七的后领,将燕七提了起来,丢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说:“离远点。” Lucas无辜的看着燕七,问:“我是女的有问题?” 她昨晚到的付一笑家,因为出行的方便,她并没有带行李。今天和付一笑厮混一天,临出门才知道没有换洗的衣物,于是找了套付一笑高中时期的衣服换上了。 高中时期的付一笑长得虽然高,但没有现在壮实,衣物穿在Lucas身上,除了裤子长了点打个卷外,其余的都非常合适,且有种历史倒流的感觉。当事时,Lucas穿上这一身的时候直把付一笑看得狼性大发,偏和她好生厮磨了一回才和她来的医院。 为了避免媒体的狗仔拍到她,她还戴了副将脸遮去大半的墨镜,然后还戴了顶能够遮住她那一头耀眼红发的帽子。 可燕七还是认出了她。她在进门的时候燕七就说:“Lucas,你不是去考察旅游景点去了,怎么来了我这里?” 只是后期,燕七被她提出要妇检的事吓得差点丢了手中的笔。 燕七被付一笑甩得头晕,从沙发上迅速起身,神秘兮兮的到门口看了看,确信门口没人偷听,他才又神秘兮兮的回头,问:“你们该不会是……弯吧?” Lucas炸毛,“你才是弯,你全家都是弯。” 付一笑也当仁不让,“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送到T国,整成人一妖。” “咳……” 看着两个人同时瞪着他,燕七捂着胸口,说:“等等,等等,等我吃一颗救心丸先。” Lucas、付一笑的脸同时黑了。 燕七果然从抽屉拿了药出来,放进嘴中吞了,又拿了水喝后,这才平抚着胸口,说:“Lucas啊Lucas,你可真能耐了啊,把我骗得这么惨?咦,对了,是只有我不知道你是女人,还是琛、大言他们都不知道?”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付一笑说这话的时候有着非常得瑟的笑容,接着他又说:“你是第三个知道的。” “啊?第二个是谁?” “苏医生,苏芙!” 付一笑将苏芙救了Lucas的事说了,也说出苏芙建议Lucas做全套体检的原因,最后说:“拜托。” 燕七终于明白了,点头说:“成了,这事交给我。” 燕氏私立医院的好就在这里,医生、护士都是燕七特别挑选的,守得住秘密。更何况,燕七给Lucas虚拟了个身份建了份档案。 Lucas被妇科医生带去检查的时候,付一笑和燕七坐在办公室等。 燕七说:“怎么?春天终于来了?准备结婚?” 结婚? 呵呵…… 难于上青天。 不过,事情一步步来,总会有希望。 思及此,付一笑说:“按苏医生的建议,Lucas这身体现在必须保养,能够不劳心劳力的就尽量的不要劳心劳力。所以,我想建议秦琛,ST猎鹰的总裁另选。” “在琛的心目中,堪当ST猎鹰大任的只能是Lucas。” “他那叫榨取Lucas的剩余价值,那叫剥削。” “哟哟哟,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昂。当初你还鄙视人家琛说什么ST猎鹰集团的总裁一天到晚在外风流潇洒快活,可见对ST没用多少心,应该好好的给她多安排任务,累累她,让她成为ST猎鹰的蜡烛,将她燃烧得点滴不剩。” 付一笑脸一黑,当初不是不知道她是美娇娘嘛。再加上她嚣张得过分,他当然就想借着秦琛的手好好的整治整治她。 事过境迁。 他现在除了心疼她就是想护着她。 他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能一概而论。社会都在发展,我等的思想不能不跟上社会的节奏。” 燕七的脸颊微抽,将烟摁在了烟灰缸中,说:“成,你说得有道理。我说不过你。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琛说这事?” “尽快!” 三个小时后,Lucas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燕七看着厚厚的一沓报告单,说:“情况不容乐观啊。” Lucas撇了撇嘴,她隐约听那个妇科医生说了的,说什么‘宫寒、亏空厉害’之类的,还说了‘必须得治,未见得治得好’的话。 付一笑问:“对生命有没有影响?” 燕七点头,“有!” 如果说Lucas原来嬉笑怒骂于生活的话,那是心中全无牵挂。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付一笑,她多少还是有些眷念。在她的眼神一暗之际,只听燕七又说:“不过,不是没有办法。” “你说。”付一笑的语气带着急促。 “我认识一个这方面的高手,她在妇科方面的造诣只怕连苏芙都要自叹不如。其实,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付一笑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十七?” 十七,他们都认识。当初,能够将连翘起死回生,能够将小兽起死回生,最后更能将秦琛起死回生的人。 燕七点头,“正是。” 接着,他又说:“Lucas,你这身子着实亏空得厉害。你现在的主要问题已经不是能不能生孩子,而是能不能健康的活着。” 活? 付一笑急了,掏出手机,“我来联系十七。” 燕七摆了摆手,说:“没用。现在谁都联系不上她。” 付一笑的手一顿。 “自从她去了阿富汗,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燕七说。 一年前,阿富汗再度暴发了战争,做为无国界的医生,十七前往实行人道主义救援。更是带走了顾南屏。 如今,那里战事越发的频繁。 战争地带,信号不好…… “当然,除了战争的原因外,十七这人还有个牛脾气。一旦碰到棘手的医学问题,她会选择闭关攻克,这种时候也没人能够找到她。”燕七继续说。 当初为了攻克小兽的难关,十七也曾有近一年的时间选择与世隔绝,直至找到救活小兽的办法才重新现身,并且无巧不巧的救了秦琛。 “那怎么办?”付一笑额头微汗。 “你别急。Lucas的身体虽然亏空得厉害,但并不代表着她现在就会死。不要忘了,我也是医生。我先开一些药,Lucas你要按时、按量吃,至少要保证你的经期正常,出血量正常。当然,一旦不正常,你必须得看医。如果你信不过别人,可以找苏芙,也可以来找我。” 燕七一边说,一边开始写药方,同时又说:“我们现在要一步步的来,先保命,再要健康,最后再要孩子。” Lucas感觉到付一笑紧紧的拽着她的手有了颤抖,知道这个男人是紧张了,她很是感动,拍了拍他的手,然后看向燕七,说:“成,我按你说的做。” 送走付一笑、Lucas后,燕七走到办公桌边,对着电脑,然后笑得捂着肚子问:“琛,你看到了吗?” 电脑中,看背景,秦琛那里白雪皑皑的。 原来,刚才燕七正在和秦琛视频,不成想付一笑他们就来了,然后来了个晴天霹雳的要求妇检。 当事时,在五雷轰顶的情形下,燕七不忘摄下一切给秦琛来了个现场直播。 秦琛满脸深沉,肯定的说:“你是在吓唬付一笑!” 燕七倒坐在椅子中,将腿跷到桌子上,说:“瞧他那一脸的得瑟样,我不吓吓他还吓谁?怎么说,Lucas可是我们的Lucas。就这样便宜的被他得了?哼,不服。” 说起来,Lucas在秦琛、楼骁、齐言这一众人中年龄算是最小的。再加上她身世的多舛,无论是前期的秦琛、楼骁,还是后来才加入ST猎鹰的齐言、楚楠、燕七等人,对她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一份怜爱。 更也是这份怜爱、纵容、包容,助长了Lucas的荒唐劲。 秦琛问:“问题到底大不大?” “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瞧那些报告单,是真的有可能危及到生命,这一点,苏芙没说错。” “难吗?”秦琛问。 燕七摇头,说:“比起你中的病毒来说,Lucas这种情形容易得多。保住她的命我没问题,问题就是她能不能生育,这一点得十七来。” 秦琛点头,说:“好好治。我不希望Lucas有事。如果早知道她是女孩子,我不会让她这么受累。这一点,是我欠了她。”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准备给ST猎鹰另选总裁?” “如果她的身体好好的,我自是不换。但现在她的身体为重,必须得换。你好好的把她的身体调养好。” “没问题。我一定调养好她的身子,这一点你放心。” 秦琛支着下颌,说:“至于付一笑那边,好歹你也悠着些,那个好歹是我的大舅子,如果他知道你故意夸大事实的吓唬他然后闹到匪匪这里来,匪匪再要我替她哥报仇,你要我怎么办?” 燕七一脸嫌弃的看着电脑,说:“你能不能有点男人样?能不能有点总统样?你就那么偏爱当妻奴?”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老婆!” 真是哪里痛就往哪里戳。燕七又捂着胸口,说:“疼。” 秦琛眼起担心,问:“没事吧?” “没事,我是医生不是吗?” “联系上十七后,要十七也替你看看,她是医学方面的天才,保不准就能治好你。” 燕七闻言,默不作声。 秦琛叹道:“早知道你存了这个心思,当年就应该撮合你和她。” 眼神一黯,燕七强自笑道:“她都有孩子了。按时间算,那对双胞胎都应该出生了吧。” “怎么?她有孩子你就嫌弃她?还不是试管婴儿?如果你追求她的话,正好,买一送二。当便宜爹。” 燕七的脸一黑,说:“我才不当便宜爹,我要当就当真的,真枪实弹的那种。” “你就作吧你。等哪天看到她嫁人了,我看你还作不作。” “成了成了,你这是当爹当上瘾了就恨不得你的兄弟们都当爹是不是?我告诉你,不是所有的人当爹都和你一样好命。楚楠就是个惨痛的例子。” 秦琛‘嗬嗬’笑了,说:“怎么?楚楠还被关着禁闭?” 大约三个月前,楚楠听闻他的宝贝女儿降世,正喜滋滋的准备去迎接,结果这事不知怎么就被楚夫人知道了。先楚楠一步将孙女给接走了。 接走了不说,直接就将楚楠给关了禁闭。 原因是:瞒着父母做试管婴儿不说,还做了个混血的! 楚家最重血统,反对混血。 所以,如今,楚楠的日子特别的不好过。 燕七摊手说:“一百天了,我迄今都没能见到香帅大人。我看了看,这一次,楚姨是动了真格的了。” “怎么就搞成混血的了?不是说选择极其严格吗?哪一步搞错了?你看到那小丫头了吗?” 燕七又摊了摊手,无奈的耸着肩膀,说:“楚姨保护得太好了,我想见没见着。不过,据我观察,楚姨对那个小丫头的观念似乎有所改观,因为楚姨亲自为那个小丫头办了百日宴,看情形是承认那小丫头的身份了。我想,不久后,楚楠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吧。” 可怜的楚楠,因为不悔的那份机灵劲的原因,一时间脑袋一抽就想生个女儿。结果好不容易试管了个女儿吧,一百天了,面都没见着一个。 楚夫人,那可是曾在军中担任过政委的人,楚氏帝国那强大的安保帝国就得益于她的教化才越来越正规军化,那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秦琛、燕七二人正在这里说着话,一声清脆的‘爸爸’的声音在电脑中响起,紧接着,一身火红滑雪服的不悔出现在电脑屏幕中,她一个潇洒的滑雪动作停在了秦琛身边,接着便箍着秦琛的脖子在秦琛脸上亲了一口。 秦琛笑了,抱着她问了声‘热不热’的话,不悔摇头说‘不热’。秦琛这才指着电脑说:“看。” 不悔一看电脑,笑了,冲着屏幕招手,“嗨,燕七叔叔好。” 秦琛好不容易休假,带着不悔去了瑞士滑雪。 紧接着,穿着一身火红滑雪服的连翘也出现在屏幕中,对着燕七摆了摆手,说:“燕七。” 燕七羡慕的看着他们三个,嘴角染着笑意,问:“怎么没看见小兽?” “小兽没来,说是要陪糖糖。”连翘笑着说。 燕七也知道糖糖的事,那小丫头可能是出生便遭受太多磨难的原因,身体一直不大好,更奈不住严寒,当然不可能去瑞士陪秦琛他们滑雪。小兽倒是有意思了,居然为了小丫头也不去瑞士凑热闹。 燕七说:“这个小子是有了媳妇就不要爹妈姐姐了吗?” 正说着话,秦琛的手机响了,秦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定定的盯着燕七。燕七心中了然,估计是付一笑的电话。 果然,秦琛将手机递到了连翘面前,说:“你哥的。” 连翘高兴坏了,接过手机滑开,叫了声‘哥’。 燕七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秦琛又瞪着燕七,眼中满是警告。 燕七举起手,说:“OK,OK,我还要忙,就不打扰你们一家滑雪了。拜!” “拜!” 关了电脑后,燕七百无聊奈的转着大班椅,秦琛会安排谁接任ST猎鹰的总裁呢? ------题外话------ 来,小仙女们,好久没有猜猜猜了,问题来了:谁会接任ST猎鹰的总裁? 老规矩:一,第一个猜中的有奖(只限正版读者)! 小仙女们,抱抱,明天见。 026 来吧,聘礼(一更) 付一笑没有想到在秦琛那里说明Lucas的事居然是出奇的容易,最后秦琛更是叮嘱他说‘好好待她,她不容易’的话。 付一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女人啊? 秦琛说你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再说她是不是女人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她有好些个哥哥。也就是说,付一笑,你有几个大舅子,来吧,聘礼。 想当初,秦琛要和连翘重修旧好,付一笑心里不舒坦,更以大舅子之名不时向秦琛发难。如今报应来了,秦琛抓住这个机会还不好好的捞他付氏一笔? 看着付一笑纠结的眉头,一直徘徊在不远处不敢听电话内容的Lucas紧张的问:“怎么了?” “他向我要聘礼。” “聘礼?!” Lucas有点懵。 可能是女孩儿身份恢复的原因,她多少有些腼腆,再加上瞒了秦琛、楼骁这么长的时间,她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秦琛他们,所以便要付一笑帮她打电话向秦琛说明一切。 不成想,怎么就谈到聘礼的事上来了? “你们,你们没有谈我要休息一段时间的事?”她问。 付一笑苦着脸,迳自又说:“而且,他还说,楼骁、齐言、楚楠、燕七他们都是你的哥哥,我得出几份聘礼才行。” Lucas无语的瞪着付一笑,看来,他们两个现在不在一个频道上。 付一笑伸手圈住她,问:“这可怎么办?” “你先告诉我秦琛派了谁管理ST猎鹰,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办?” “他只说会派人去,到时候你去交接一下就行,其余的要你不要担心,只管调养身子就成。他还说,他会想办法帮我们联系上十七,要我们不要担心……” 这一回,付一笑总算说了点她想听的事了。越是听,她越是感动,眼睛微湿。如果不是碰到了秦琛、楼骁,她现在应该还在原始森林当野人吧,再或者早就成了原始森林的一堆枯骨。 “嘿,你还没告诉我,这几份聘礼再该怎么办?秦家、楼家、齐家、楚家、燕家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府邸,我这聘礼不能准备得太寒碜吧。” 看着付一笑再认真不过的神情,Lucas心情突然大好,说:“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容易也容易。” “怎么说?” 她拐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那就是……你要努力哟。” 闻言,付一笑一扫方才的愁眉不展,一时间变得喜不自禁,抱着她,问:“你这是同意嫁给我了?” 刚才还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这翻脸翻得也忒快了些吧。Lucas何其精明的人,知道自己是中了这个男人的圈套了,他这是变着法子求婚呢。 居然玩曲线救国…… 她小脑袋微抬,倨傲的说:“什么同意?你又不愿意当女人。” “如果我是女人,那出聘礼的就是你了。我可是第一夫人的哥哥,你想想,那你得出天价聘礼才成。” “天价聘礼小爷我出得起。问题是你,我几个哥哥,这份聘礼你拿得出来吗?” 付氏再有钱,和ST猎鹰一比,那无异是云泥之别。 付一笑虽然不介意这些天价聘礼,但也突然觉得压力山大,一把拽了Lucas,说:“走。” “去哪?” “去付氏,上班。从今天起,爷要好好的赚钱,赚钱为你看病、赚钱给你当聘礼、赚钱养活你。” Lucas笑了。 人生活到她这个位子,钱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身边人对她的心。 不在乎他为她拿出多少钱。 只在乎他赚了多少,又愿意为他拿出多少。 “你觉得我就穿这一身去你公司?” Lucas还穿着付一笑的一身高中时期的衣物。付一笑上上下下看了,问:“有什么不好吗?” “你不觉得回头率太高?” 是啊,可能这衣服有股复古怀旧风的原因,沿路,回头率高极。她身份本就特殊,回头率太高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走,先去买衣服。” 付一笑带着她上车,直接去购物中心,然后拉着她的手风风火火的去女装区。 “诶诶诶,走错了。”Lucas指着男装区说。 付一笑脸一黑,“没错。” 在巴黎森林别墅的时候,她在家只穿着家居服,哪怕只是家居服也给她增添了不少的柔美。如果穿上女装,必惊艳。 如此一想,付一笑火烧火燎的越发拉着她往女装区走。 “付一笑!”Lucas急了,拼命拽着他不许他走。 这个女人真是将她看成男人了吗? 付一笑干脆一个转身,抱住她,直接就给她来了个法式热吻。 本就在购物中心,付一笑又高大俊朗,也算得上江州的一号人物。所以,认识他的还是蛮多的。 很快,两个大男人在购物中心拥吻的一幕便被人拍了下来传上了网,于是乎,各大网站热议一片。 有说:天啦,这画面太美。 有说:好像是付三哥。 有说:啊,我的男神,虐死个人。 有说:那个娇小的男人是谁? 有说:那个男人也不娇小好不好?只不过三哥太壮实显得人家娇小。 有说:反对,优质男人为毛都去玩同啊。我要三哥。 有说:支持。异性是为了繁殖,同性才是真爱。 有说:保不准是女扮男妆! 有说:…… 购物中心。 尚不知自己上了头条,Lucas被付一笑吻了个七荤八素后,只听付一笑说:“你看看!” Lucas顺着付一笑手指的方向看,这才看到好多人看着他们两个,而且还有的拿着手机在拍摄。 真是丢死人了! 好在她戴着大大的墨镜。 这要放在原来,她可能并不把这事当一回事,也许还会叫嚣着谁怕谁,再来一个。 但现在,居然就有了忸怩。 记得有本书上说过,女人之所以强悍,是因为她还没有碰到那个可以令她依靠的人,所以不得不强悍。 她想,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妥协、忸怩,想必就是碰到了付一笑的原因。 “你如果不介意我时不时这样当众吻你,那我们就去男装区。”付一笑的话说得颇是无辜。 Lucas狠狠的掐了把他的手。 与此同时。 付氏办公大楼彻底的闹翻了天。 想当年,这栋办公楼是几家公司合建的,并不独属于付氏,付氏只占据最高的几层楼用于办公而已。但随着付一笑逐渐还清秦琛的欠债,然后又在秦琛的指导下大做了几笔买卖且大赚了几笔后,付氏的利润也达到了历史最高值。 于是,付一笑便将整栋大楼都买了下来。现在,在这栋办公大楼挂牌的只有‘付氏财团’。 周静茹是第一个看到网站上的消息的。 现在,她是付一笑的御用秘书,和吴江称得上是付一笑的左膀右臂。 当她看到网上那铺天盖地的他们总裁弯了的热议时,脸都白了,急忙跑到吴江的办公室,说:“吴特助,快看,今日头条。” 周静茹其人一直非常的低调沉稳,吴江就没见过她有这么慌张的时候,这一次更是连门都没有敲就冲了进来。他感觉奇怪中仍旧点开了新闻版,接着俊目一瞪,然后傻眼似的看向周静茹。 很快,‘吴江,吴江’的称呼由远及近,一边喊着话一边跑来的是黑皮,原来他玩手机的时候手机中也弹出了一条新闻,新闻正是付一笑、Lucas热吻的火爆场景。 “你快让技术科的去鉴定鉴定,是不是有人P的?”黑皮继续说。 这事不可小觑,更有可能引发股市的一次震荡。吴江不敢大意,急忙拨打内线,说:“技术科吗,马上……” 等吩咐完技术科后,吴江又挂电话到了公关部,说:“马上做好公关危机处理事宜……” 接下来,零零总总,吴江打了几个电话,这才算长吁了一口气。他看向黑皮,问:“你联系了总裁没?” 黑皮说:“我一看到新闻就给三哥打电话了,但打不通。” “周秘书,你马上去技术部、公关部各部去督促一下,我和黑皮去找找总裁。” 三人分头行动。 电梯中,黑皮说:“难道是真的?要不然,三哥怎么没来开会?” “你不是说三哥和林曼在一起?” 黑皮‘哦’的一声,一拍脑袋,说:“对啊,我怎么将她给忘了。” 很快,黑皮拨通了林曼的电话,问:“你在哪?” “你早上有没有给三哥送早餐?有没有提醒三哥来开会?” “送了?提醒了?那三哥怎么没有来?” “什么?三哥家有人?而且估计是……” 最终,黑皮‘K一ao’的一声挂了电话,只瞪着吴江。 “到底怎么回事?”吴江也急了。 黑皮说:“林曼说,一大早的,三哥家似乎有个男人,且……林曼说,她也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如果她猜得不错,新闻中的男人应该就是一大早就在三哥家的那一个。” 一大早就在家里意味着什么? 再联想着今日头条上那火辣的一幕幕…… 吴江、黑皮面面相觑。 随着电梯到达一楼,黑皮、吴江双双步出电梯,二人纷纷给付一笑打电话,仍旧打不通。 吴江说:“我去魅色等产业找一找,你去世纪花城看看。” “好!” 说话间,二人也快速的分头行动。 ------题外话------ 今天三更,小仙女们不要走看哟,下面还有,继续! 027 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二更) 不说吴江,只说黑皮一路开着车呼啸到了世纪花城直奔付一笑住宅。 熟悉的摁了密码后,他一把就推开门,叫了声‘三哥’。 然后,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个纠缠在地毯上的人。 说起来,黑皮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Lucas。 电视中的Lucas他是见识过的,比如说昨天,Lucas风光驾临江州且左拥右抱。但今天,那个被他们三哥摁在怀中的红发美女,不,红发美男不是Lucas是谁? 什么情况? 三哥和Lucas? 付一笑和Lucas也不知道黑皮会突然的闯了进来…… 才刚,在购物中心,付一笑、Lucas二人就她应该买男装还是买女装起了争议,没有达成一致意见,付一笑便将她带回了家,说是要她好好看看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 看着看着,二人又滚到了一处。 不成想,这厮混的一幕便被黑皮看到了。 Lucas再怎么风流不羁的人,到底是个女孩儿家,一时间满脸通红。 付一笑怒了,将她整个护在胸前,然后一把抓过沙发上的靠枕掷向黑皮,说:“滚出去。” 啊啊啊! 黑皮终于清醒,吓得弹跳起来,忙不迭的退出一步,然后背靠在墙上,捂着胸口喘着气。耳听得屋子中有脚步声急促的响起,接着有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传来,黑皮这才悄悄的探头看向客厅,方才在地毯上的两只已经不见了。 黑皮叫了声‘三哥’后,这才又缓缓的进了屋子。 放眼一看,三哥的卧室关上了,想必那两只应该进了卧室。 看来,新闻属实,他们三哥弯了? 黑皮捂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脏小心翼翼的阖上大门,然后看了看零乱的地面。 打断了三哥的好事,三哥会不会揭他一层皮啊 黑皮汗滴滴。 不过,三哥真的弯了吗? 好可惜的说。 黑皮有点遗憾。 但,无论如何,只要三哥开心就好。 可是,付家无后可怎么办? 黑皮的心在拧了又拧,拧成麻花后,终于按捺不住拨打了手机,说:“吴江啊,不用找了,在家呢……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对,就是新闻中的那个人。咦,似乎又不对啊,怎么感觉是Lucas。” “Lucas!”电话那一头,吴江的心脏差点也没受住,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又问:“哪个Lucas?” “还能是哪个Lucas,ST猎鹰的那个Lucas呗。” “你确定?” 黑皮知道Lucas赞助过秦琛的大选,也知道Lucas参与过不悔的营救活动,更知道他们三哥是因为救Lucas才中弹失踪。难不成Lucas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但偏偏,黑皮这两年来一直卧底在吕海田那里,后来在断崖为救不悔而受伤然后一直在医院养伤直至付一笑归来,所以可以说从来没有正式见过Lucas,他只说:“佬子只在电视中看过他,反正刚才一恍眼间感觉是他。娘的,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打断了他们的好事。” 吴江在那边汗滴滴,说:“那你自求多福吧。” 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黑皮‘喂喂’了两声,说:“真是不地道。” 接着,黑皮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一痛,他回头,便见付一笑气鼓鼓的插腰站在他身后。地上落下一只枕头。看来,三哥刚才是用枕头打的他。 “你来干什么?”好事被打断,付一笑火气十足。 黑皮委屈的说:“三哥啊,上午十点有会,你没来,吴江说要不等等看。这一等等了一天你也没来,也没来个电话说明原因,我们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吴江说,别不是煤气中毒,要我来看看。” (开着车的吴江打了个喷嚏:谁在埋忒我?) 今天有会吗? 付一笑皱眉,想了想,没想起来。倒想起另外的事,说:“还有,早上是怎么回事?那林曼怎么能进来?” 一大早,三哥没去开会,他还以为三哥在和林曼翻云覆雨,他还想着要多给三哥、林曼时间,不能打扰,更准备着为自己那辉煌的月老行为点个赞。结果,紧接着就传出了头条上那些火爆的照片、新闻。 也不知三哥知不知道他自己上了头条? 黑皮说:“因为三哥你早上有会议,我不是帮你做准备工作去了吗?分身乏术,就叫林曼给三哥你送早餐来的啊。怎么,早餐不合口?” 付一笑指着大门方向,说:“马上给我换个密码,这里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啊啊啊,三哥开始妨人了。 黑皮“哦”了一声,说:“知道了,三哥。” 见黑皮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付一笑嫌弃的问:“还有事?” “那个,三哥,以后,小弟我是不是也不能随便进来啊?” 付一笑用脚直接捞起脚旁的一个小沙发,踢向了黑皮。黑皮机灵的抱住了,幽幽的看着他们三哥。 “嗯,以后,没我的首肯,你也不能进来。” 果然,果然,三哥弯了,而且还是严重的重色轻友。哼! “既然来了,就帮我做晚饭。”付一笑丢下这一句后又重新回了卧室。 为了确定那个把他们三哥掰弯了的人到底是不是Lucas,黑皮决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先把晚饭弄好再说。 他打开冰箱,看冰箱中塞满了乌鸡、红枣、花胶、野菌、红豆、红糖之类的,他低咕说:“怎么感觉都是补血的?” 接着,他脑洞大开,瞪大眼睛,了然的点头,“刚弯的人,确实需要补血。” 夜幕降临。 付一笑、Lucas步出卧室的时候,正好,黑皮端上了最后一道汤,他讨好的笑看着二人,说:“三哥,饭熟了。” “嗯,你可以走了。”付一笑一点也不客气。 “三哥!” 黑皮颇委屈,眼光落在Lucas的身上。 如果说头条中那个大家正在热搜的戴着大墨镜的人让人看不清容颜的话,现在基本确定了,是他,就是那个ST猎鹰的Lucas。 咦,不对啊,Lucas不是有十个老婆的吗? 怎么,天杀的,难道这个Lucas是个男女通吃的货。 那我们三哥多委屈? 越想,黑皮的眼神越委屈,更对Lucas带了丝莫名的抵触。 “你好,我是Lucas!” 看着Lucas伸过来的手,黑皮正犹豫着欲握不握的时候,付一笑伸手拽过了她的手,说:“黑皮,我兄弟。” “哦,他就是黑皮。”Lucas笑了,笑得有些不羁,带了点那么丝坏坏的味道,说:“听付三说过你的事,在吕海田那里卧底很辛苦吧?” 黑皮还在巨大的冲击中,心里仍旧在各种纠结着,居然没注意听Lucas的问话。 付一笑嫌弃的看着他,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问你话呢?聋了?” “哦,Lucas,你好。我我我,我就是有点……” “有点出其不意对不对?”Lucas接话说。 黑皮点头。 Lucas一笑,说:“习惯就好。一起吃饭。” 黑皮看了看他们三哥,又看了看Lucas,虽然三哥要他滚,但现在Lucas要他留,他就暂且先留下再说。所以,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餐桌边,然后说:“三哥,Lucas,快,尝尝我的手艺,趁热吃。特别是这个花胶鲍鱼乌鸡汤,三哥你们要多喝点,补血的。” 付一笑接过黑皮献的殷勤,将汤转送到了Lucas面前,说:“趁热,多喝点,对你的身子好。” 啊啊啊…… 黑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到了Lucas的身上:受?! 佬子放心了。 不知黑皮的心里活动,Lucas迳自喝着汤,只感觉满嘴都是胶原蛋白,香浓不腻,她说:“味道很好,黑皮,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知道受不是他们三哥,黑皮心中的那根麻花稍微拧开了点。 Lucas喝了汤后,问:“刚才秦琛说什么?” 秦琛? 黑皮的眉一皱,如果他没记错,当初秦琛的君临集团和路易斯财团争得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时候,就是ST猎鹰特别不地道的来了个渔翁得利。真论起来,这个Lucas和秦琛应该是死对头才是。 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唯利益重。 所以后来Lucas才会支助秦琛竞选费用,更参与到营救不悔的行动中吧。 想必他们的恩怨早了了吧? 黑皮在思绪的功夫,只听付一笑说:“他说派楼骄出任ST猎鹰的总裁。” “楼骄?” Lucas自然知道楼骄,她又笑道:“原来是那个小妮子啊。嗯,秦琛的选择不错。” 黑皮虽然没见过楼骄,但也久闻其名,知道是前副总统楼鸿之女,现任内阁总理楼骁的妹子,毕业于牛津大学。 问题是,秦琛为什么可以直接委派楼骄出任ST猎鹰的总裁?而且Lucas好像不反对秦琛的这个委派?难道是秦琛当了总统后可以染指到ST猎鹰集团?再或者是总统阁下和Lucas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在黑皮无限YY的时候,Lucas说:“黑皮,你不要想多。其实,ST猎鹰本就是秦琛的。” “噗”的一声,黑皮将口里的汤喷了出来。 好在付一笑眼明手快把他的头转了个方向,那汤才没喷到桌上的一应饭菜中。 付一笑敲着黑皮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丢不丢人,你丢不丢人。” “三哥,我在吕海田那里两年,和你这里早脱了节,回来后你也没告诉我有这回事,我不知道一些事也正常啊。谁知道ST猎鹰会是总统阁下的?”黑皮摸着脑袋,心中越发的佩服起秦琛来。 ST猎鹰的当家人其实是秦琛这事,非心腹之人谁也不知。Lucas愿意告诉黑皮也是因为知道黑皮是付一笑的过命兄弟。看黑皮委屈,她说:“是啊,付一笑,你干什么打他?” 付一笑只是嫌弃的瞪了黑皮一眼,看向Lucas的时候,眼光立马变得极柔和,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巴黎?” 楼骄到巴黎接任ST猎鹰总裁之职,哪怕楼骄对ST猎鹰再熟悉不过,但Lucas必须回去交接。 她说:“就这两天,我已经通知Jane、Neha申请航线了。” Jane? Neha? 这两只不是好来坞、宝来坞的影后?Lucas的大老婆、二老婆? 黑皮的眼光偷偷的看向他们三哥,看三哥会不会吃醋。果然,三哥说:“我和你一起回巴黎。” “不用。” 付一笑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满的看着Lucas。 Lucas伸手拍着他的手,说:“放心,不会有事。我会记得按时吃药。等办完了巴黎的事,我就来江州找你。” “你确信你会来江州?” “不止会来,小爷我更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惊喜? 呵呵…… 惊吓吧! 莫不是准备把他那十个老婆带来在江州定居? 再然后把我们三哥也同时收纳到他那强大的后宫团中? 黑皮腹诽间,只听他们三哥说:“我不要什么惊喜,我只要你回江州。” 怎么听都觉得他们三哥的语句中带着丝小媳妇的味道。黑皮心中咆哮,啊啊啊,我英明神武的三哥怎么能当小媳妇呢?Lucas,你男女通吃也就罢了,居然还吃得这么的光明正大,太过分了。 不行,三哥不能就这样受你的气。 我得想个办法…… 这一厢黑皮还在那里为他们三哥抱不平,那一厢Lucas说:“我的病暂时由燕七全程负责,我不回江州回哪里?” “只是因为燕七在江州?”付一笑的语气越发的不满了。 病? 燕七? 三哥这话问得真酸,怎么好像在吃燕七的醋?黑皮的脑洞大开,莫不是燕七也是Lucas的座上宾? Lucas,你牛了昂! 不行,三哥绝壁不能这么委屈。哪怕是男男,三哥也要是独一无二的。 黑皮心中开始谋划着如何铲除Lucas身边的男男女女,再或者让三哥对Lucas死心的种种方案时,便听Lucas说:“因为,江州有你。” 然后,黑皮就见他们三哥笑了。 啊啊啊,Lucas你果然是情场中的高手,只是你太过分了,居然敢玩弄我们三哥? 我我我…… 黑皮正在忿忿不平、眼睛乱转的时候,脑袋上一痛,他抬眼,“三哥,为什么又打我?” “吃好了没,吃好了就去洗碗。” 哼,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 咦,不对,还不是异性。 哼,果然是有同性没人性。 ------题外话------ 下面还有三更,嘿嘿,继续昂! 028 卷二结局之会情郎 一个月后。 一辆靓蓝色的兰博基尼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了付氏集团的门口。紧接着,车上下来一道挺拨的身影,一头红头相当的惹眼,只是遗憾的是她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抬头,看着高高耸立的办公大楼,笑了。 与此同时。 “黑皮哥,来了,Lucas来了,就在楼下,现在马上就要上楼。” 听到手机中传来的报警声,黑皮冷笑一声。 哼,一个月,三哥提心吊胆、日夜煎熬,想打手机又不敢打的那一副一直等着Lucas翻牌的小媳妇样令黑皮相当不满。今天,他就要给Lucas一个下马威,让Lucas见识见识他们三哥一样也是个香饽饽。 吴江看着黑皮的笑,脸皮一紧,“你真要这样做?” “佬子就是要让Lucas瞧一瞧,这世上不止他一个是男女通吃的主,我们三哥也不是安分的等着他翻牌的主。” 吴江汗滴滴,说:“不会搞砸吧?” “放心,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黑皮阴森森的笑了,然后对着一旁的女人说:“跟我进来。” 女人正是林曼。 她咬着唇,期期艾艾的随着黑皮进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中没人,但休息室隐约传来水声。 付一笑才在外面跑完一桩生意,回来后就去休息室洗澡。今天一天都是黑皮陪着他,在他谈生意的时候,黑皮替他掌管着电话。也就在那个时间段,他的手机弹出一条Lucas给他发来的信息:小爷回来了,去你们公司找你,洗白白,等着小爷。 黑皮看到这条短信后,大怒,毫不犹豫的把这条信息给删了,然后派了个心腹追踪Lucas的行踪。直至刚才,那心腹传来Lucas已经到了的消息。 算好时间,黑皮对林曼说:“知道该干什么了吧?” 知道,当然知道。 听黑皮的意思,是要让三哥的爱人误会神马的。 但,三哥的爱人好像是个男人啊,她怎么让人家产生误会呢?更何况,三哥现在正在兴兴头上,如果她真坏了他们的好事,三哥会不会削死她啊。 “黑皮哥,我……我怕。” “怕什么,有佬子给你做主。” 黑皮可是付三哥身边的第一红人,有他做主,就是犯下命案都不要紧。更何况,黑皮哥是她林家的大恩人,他要她做什么她都应该帮他完成。 念及此,林曼说:“好,我做。” “你可以开始了。”语毕,黑皮步出办公室,而且体贴的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办公室外,吴江一把拽住黑皮,“适可而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个月,他们总裁那‘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一副模样是他亲眼所见。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他们总裁是动了真情了。如果果然让Lucas误会从而忿而离开,总裁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黑皮,我觉得现在还来得及,赶快把林曼……”那句‘赶快把林曼从总裁办公室弄出来’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丁’的一声,总裁专用电梯的门开了。 Lucas来了! 吴江、黑皮双双回头看,果然,便看到顶着一头红发、戴着超大墨镜,穿着一身修身纯黑西装的Lucas正踩着潇洒的步子迈出电梯。 便是吴江、黑皮二人也不得不承认,Lucas确实有吸引人的本事,哪怕就是走个路,那一举一动间也是风流无数。 一时间,二人同时看呆了! 再说Lucas,临走时,付一笑给了她一张特别通行证,这也是她能够自由出入付氏且能够享用总裁专用电梯的原因。 “黑皮,吴江。”Lucas笑意盈盈间率先打着招呼。 吴江回神,瞬时觉得头皮一炸:完了,晚了! 于是,强自笑着,说:“欢迎,Lucas。你……来了?” “怎么事先不打声招呼?”黑皮清醒的瞬间,脸不红心不跳的上前问话,伸手,握住Lucas的手,又说:“和三哥约好了?” “嗯。”Lucas看向办公室那紧紧阖着的大门。 “呃,现在,三哥正有事……要不,你……”说话间,黑皮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办公室方向,那眼神中有着诸多的欲说还休,更甚至于闪着一丝担忧。 黑皮的神情尽落Lucas眼中,她挑高眉“哦?”了一声,“有事?”她明明有和男人发短信,也不知男人是不是没有看到,反正没给她回信。 “是啊,有事。三哥现在不方便,我先带你到会议室吧。”黑皮说。 见此情景,Lucas高深莫测的看着那紧紧阖着的办公室的门,问:“在开会?” “呃……不……是,是在开会。”黑皮说。 这神情语调,太过欲盖弥彰,不用再多问就知道是为了什么。Lucas笃定付一笑应该是没收到她的短信,否则现在也不会在办公室胡来。她笑得森冷,说:“正好,我去听听,讲了些什么。” 眼见着Lucas要推门进去,黑皮急忙拦住,“诶,这个会议很重要,外人不能听。” 外人? 呵呵…… Lucas又笑了,只是那笑带着莫名的寒意,不故黑皮的拦阻,手伸向办公室的门把手。 黑皮急忙又‘诶’了一声,伸手拦挡。 吴江脸颊一抽一抽的,看着黑皮在那里自导自演,想着黑皮等会肋骨到底会断几根。 黑皮的身手较之Lucas,那差了不知几个等级,所以他一拦之下并没有拦住Lucas,倒是让Lucas轻而易举的就将办公室的门推了开。 办公室空旷异常,Lucas好笑的看着黑皮,问:“这就是开会?” 然后,她迈步进了办公室。 接着,她便看到一个女人,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丝袜、外套、包臀裙落了一地。 这里才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林曼看到Lucas进来,显见得是吓了一跳,急忙捡着地上的衣服慌乱的往身上穿。本鼓起勇气想喝问一句‘你是谁’的话,偏生在感觉到了Lucas那强大的气场后,硬生生问不出口,更因感觉到了这个高不可攀的气场,她穿衣服的手都有点抖。 Lucas听到有水声传来。 和付一笑厮混的几天里,她来过这里,知道水声传来的地方是休息室,那里不但有床,更有洗浴间。 而眼前这个女郎才刚似乎就是从休息室出来的。 混蛋,是在休息室中上演了一出鸳鸯戏水? 还是在办公室中大战了八百回合然后去了浴室清洗? 思绪间,Lucas又笑了,笑得冷气四起。 之于感情这一类的事,她一素喜欢快刀斩乱麻。就像当初她查觉到她对付一笑的感情于是她便来了江州一样,这一次,既然让她亲眼看到付一笑背叛了她,那她必不会再和付一笑纠缠,当然,在不纠缠之前她也必不让付一笑好过。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她和付一笑之间的私事,她不喜欢其他人看见。 所以,她在笑的同时,出手,‘砰’的一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将黑皮、吴江关在了大门外。 接着,她大步迈向休息室,一脚就将休息室的门踹开。 再说付一笑正在洗澡的人就听到办公室似乎传来‘砰’的一声,他正诧异的功夫接着就听到休息室被人一脚踹开的声音。 他的人绝对不敢如此放肆,于是他快速简单的围了个浴巾从浴室中走出来,接着眼睛一顿。 他以为他看错了,他急忙抹掉眼睛上挂着的水珠。 是她,果然是她。 她回来了! “Lucas!”付一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扑了上去。 Lucas眼明手快,抬腿往付一笑的胸口踹。 付一笑只知道她回来了,只想抱住她一解这一个月的相思,哪成想她来了个当胸踹,以为她是想考究他的身手,他没多想侧身避开,展臂直揽佳人的肩膀。 Lucas亦侧身避开,同时再度出腿横扫。 “你这是想玩打是情、骂是爱?” 付一笑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她是和他好玩。可是,一个月了,他太想抱她,最好是把她融入骨血的那种抱,所以,他不再让着她,而是使出了十分力道。 论拳头的霸道,Lucas逊于付一笑。 但,论灵活,付一笑逊于Lucas。 所以,来来往往的,二人很快斗了十余招。 正所谓天时、地利,这里是付一笑的地盘,他占据了地利,在第十五招的时候便控制住了她,将她压在了床上。 然后,唇猴急的印上了她的唇。 “唔”的一声,她都没来得急质问。只得拼命的捶着他的背。 他也只当她那是挠痒痒,依旧尽情的吻着。只到感觉她在拼命的呼吸,他才放过她,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混蛋。” 付一笑仍旧不知她所指,看她炸毛的样子,只当是她气他刚才吻得猛了,于是说:“小别胜新婚,你要理解啊。” 再次感觉和他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Lucas怒指着外面,说:“那是什么?” 什么? 什么是什么? 付一笑皱眉,“什么什么?” Lucas一脚踹向身上的人,“你自己干的好事,滚开。”她怀着满腔热情来会情郎,结果看到了什么?可以说,她的心从春天走到了冬天,从百花盛开瞬间到了百花凋零。 看她的神情很是愤怒,付一笑很是不明白,但还是起身走到休息室门口往外看了看,便看到了正在穿丝袜的林曼。 而且林曼的头发零乱,脸颊红润,上衣的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特别是丝袜上还有破洞…… 一切的一切不言而喻。 老天! 付一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一边问着话,付一笑一边随手抓过门后挂着的浴袍裹在了身上。 “三哥,我……我……” 林曼欲说还休的看着付一笑,接着妙目一转,看向正从休息室步出且倚身靠在门上的Lucas。 付一笑回头看着Lucas,说:“我真不知她是怎么进来的。” Lucas‘呵’的一声,眼中写满‘你接着编’四个字。 “我发誓,我真不知她是怎么进来的。”付一笑举手发誓。 “付一笑,我说过,我要的是现在和未来,至于从前如何我一概不论。但现在,你背叛了我。所以,我们完了。” Lucas说着话,再也不搭理他,迈步往办公室大门走去。 付一笑急忙一把拽住她,恁她挣扎他也不放,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说:“等一下,等我把这事弄明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件事现在不解释清楚只怕以后就是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怀中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那是个说撒手就可以撒得潇洒的女人,说走就可以走得无影无踪的女人,她若走了,只怕就不是他轻易能够找得到的。所以,付一笑急忙说:“Lucas,不管你信不信,我付一笑除了你不能碰别的女人分毫。” Lucas一怔。 林曼也怔了怔:别的女人? 难不成眼前这个美男是个美娇娘? 林曼疑惑间,便见付一笑举着手发誓说:“真的,我对天发誓。” 见他说得郑重,Lucas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她总算愿意听他解释了。付一笑长吁一口气,冷冷的看向林曼,问:“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在我这里上演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不想死……就说。” 三哥的语气阴森森的似地狱的阎罗。林曼吓得抖了又抖,语气也结结巴巴的,说:“是,是黑皮哥让我进来的。” ------题外话------ 嘿嘿,知道ST猎鹰的新任总裁是谁了吧。 小仙女们没猜中,好遗憾。不过,决定将奖励刮分给参与了的小仙女们,人均66潇湘币币,礼轻情重昂。 群抱抱! 明天见! 029 卷二结局之我们的未来 办公室外。 吴江一脸担心的推攘着黑皮,更建议黑皮能躲的话还是到外面去躲一段时间。 黑皮还有些不耐烦,说着“你推我干什么”的话,接着便见林曼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黑皮哥,三哥……三哥要你进去。” Lucas进办公室的时候把门关了,所以办公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黑皮真的一无所知。但现在看林曼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小不了。 “黑皮,快,你先去别的地方躲躲,我去和总裁说一声。”吴江说。 “躲什么躲?小爷这一身骨头都是三哥的,他要拿就拿去。”说着话,黑皮英勇就义般的走进办公室。 才进去,就觉得眼前黑影一晃,黑皮急忙侧身避开,接着就听‘啪’的一声,有东西坠地、粉碎。 定睛一看,正是他们三哥最喜爱的水晶笔筒。 “三哥。” “你干的好事!”付一笑咬牙切齿的说。 “是,林曼是我叫来的,怎么了?” “你……” 这是黑皮,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付一笑待人有不同,那就是待黑皮不同。 “三哥,他有什么好?”黑皮义愤填膺的指着Lucas说。 猛然被指,Lucas出其不意,挑眉看着黑皮。 “三哥,他可以有三妻四妾,他可以男女通吃。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三妻四妾?你为什么就不能男女通吃?” 三妻四妾? 男女通吃? 听着这些话,付一笑突然觉得头痛:真是丢死人了啊啊啊,这就是他的兄弟?合着兄弟给他送女人来是在为他打抱不平?! Lucas闻言,则翕合着唇,眨巴着眼睛,如果不是知道付一笑、黑皮二人的关系,依着黑皮现在那满腔悲愤、醋意满满的言行举止,她都要怀疑黑皮对付一笑是不是有某种想法。 黑皮不满的看着Lucas,说:“反正,佬子看你对我们三哥不冷不热就是不行。一个月了,你知道我们三哥等你等得有多辛苦?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不说,天天盯着电话等你的消息。但是你呢,就只今天发了一条短信,让三哥洗白白等你。呵……” 黑皮再说些什么,付一笑没听进去,倒是那条短信息他是听进去了的。他抓过手机一看,问:“短信?什么短信?Lucas你有给我发短信?” 黑皮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急忙伸手捂着。 Lucas看付一笑一脸的懵,至此明白了,她可以确定付一笑应该着实不知那女郎的事,所有的这一切应该是黑皮搞出来的鬼。 想着黑皮方才在办公室外那欲盖弥彰似的自导自演,她这才觉得漏洞百出。 真是…… 她居然也着了黑皮的道?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吃醋? 思及此,她笑了,将自己的手机丢向付一笑,说:“自己看。” 付一笑接过Lucas的手机,翻开短信细看,再抬头的时候,已是阴森森的看着黑皮。 头皮一紧,黑皮说:“对不起,三哥,我删的。” 眼见着付一笑抓着桌上的文件资料要砸过来,黑皮又急忙说:“但是,三哥。小弟我这都是为你出气。” “出气?你出的什么气?气死我倒是有的。” “但是,三哥,我就是看不惯他。”黑皮又指着Lucas,说:“三哥,他以为他是谁,是皇帝吗?要三哥你洗白白在床上等着他临幸?哦,他在那边和他的几个老婆雪月风花够了、腻了,才想起你……” 付一笑捂脸,他真心想和黑皮割袍断义! 猛搓了几把脸后,他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扔向黑皮,说:“滚滚滚,你给我滚。” 只是要他滚? 本来做好了会被打断几根肋骨准备的黑皮有些诧异,怔忡的站着,恁那些文件甩到他身上。 等文件都飞到了地上,黑皮才稍有那么丝回神。接着就震惊的发现Lucas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看着Lucas那不怀好意的笑,黑皮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嗨”的一声,Lucas伸手攀住了黑皮的肩,状极暖昧的伸手挑起了黑皮的下颌。 黑皮恶寒,但心脏却是止不住突突的跳。接着,便觉得脸上一凉,正是Lucas对他的脸吹了一口气。 黑皮震惊得呼吸骤停的功夫,便听Lucas在问:“怎么,小爷我三妻四妾、男女通吃犯着你什么事了?还是,你故意弄个女人来离间了我和你三哥,然后你好当小爷我的座上宾?” “Lucas!” 付一笑的暴怒声在办公室中响起,惊得办公室都抖了一抖。 满身汗毛直竖、一身鸡皮疙瘩乱抖的黑皮吓得一把推开腻歪在他身上的人,嫌弃的拍着自己那被Lucas沾染了的衣服,说:“你,你不要冤枉人,佬子的性取向正常得狠。” Lucas‘哦’了一声,好笑的看着黑皮,故意不嫌事大的说:“那是因为你还没被小爷我调教,等被小爷我调教了……” “Lucas!” 随着付一笑暴怒的声音传来,男人高大的身影已是风风火火的走到了二人面前,然后一把将Lucas拽入怀中,渲泄着他的所有权。 看着他们三哥恨不得吃了他的眼光,黑皮明白了,Lucas这是故意的,Lucas这是想借刀杀人,谁叫他刚才让林曼演了一出戏来离间这两只呢? 所以,在付一笑的手才抬起的功夫,黑皮一个转身,看也不看一眼的撒丫子往外跑。再不跑那就不是断几根肋骨的问题了,那是要被三哥剥皮了。 随着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付一笑、Lucas面面相觑。 外面传来吴江小心翼翼的说‘黑皮,还好吧’的问候声。只听黑皮似乎是故意拔高腔调说给里面的人听的,“佬子就是想让Lucas知道,不要以为世上就他是情圣。我们三哥也是情圣,只要三哥愿意,也可以男女通吃。佬子还想让Lucas知道,我们三哥不是小媳妇,我们三哥也是大丈夫。哼,要是三哥乐意,佬子不惜也去变弯,只当三哥的人。” 办公室内,Lucas闻言,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再看付一笑,气得挽起了袖子,左左右右的在寻找着什么。 Lucas想着他肯定在寻找棍子,应该是想去揍黑皮。她好笑的拉住了付一笑,说:“黑皮挺有意思的。” 付一笑脸一黑,“在我面前不许称赞别的男人,黑皮也不行。看我不去打断了他的腿。” “行了,付三,我夸的是你的兄弟,说明你调教有方。” “调教有方?”付一笑嫌弃的‘哧’了声,又恨铁不成钢的说:“简直就是丢我的脸。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接着,他一把狠狠的抱住她,狠声问:“你刚才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调戏别的男人?你这是要出墙?” Lucas好笑的看着他,“吃醋了?” 付一笑也笑了,弹着她的额头,说:“也不知道刚才吃醋的是谁?” 是啊,她的暴怒何尝不是吃醋! 原来,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对她的影响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了! “诶,你说你不能碰其她的女人是怎么回事?”Lucas好奇的问。 看着她求知欲极强的目光,付一笑哽了一哽,这事‘说’或者‘不说’都必惹恼她。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不计较过去,但如果真知道他为什么不能碰女人的原因,呵呵,依他对女人的了解,哪怕眼前的小女人有着大男人的性格,但那必也是不依不饶。 于是,他避轻就重的说:“可能是老天惩罚我前半生的荒唐,总而言之,这些年我一个女人都不能碰,看来,就是在等你了。” Lucas半信半疑,“小爷我可没听说什么男人碰不得女人的事?眼见为实,要不,我让Jane、Neha来试试?” Jane? Neha? 她的大老婆、二老婆? 亏她想得出来。 付一笑恼了,伸手再度弹着她的额头,说:“胡闹。” “小爷我就是好奇啊,不眼见为实如何相信?” 如果不满足她,这个好奇宝宝铁定要在他骤不及防的时候给他唱一出大戏,所以,付一笑凑近她耳边细细的说了些话。 Lucas的眼越瞪越大,最后问:“真的?” 付一笑肯定的点头,说:“所以,你以为三爷我为什么去巴黎找你?” “你到巴黎就是为了性?” 在付一笑的认知中,性不是万能的,可没有性是万万不能的。但是,去巴黎找Lucas,他却有了更意外的收获。 “我中了一个叫Lucas的人的毒,她把我虐得我根本就忘不了她。” 闻言,Lucas定定的看着他,她又何尝不是?她来到江州找他,是因为她也中了一个叫付一笑的人的毒,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这个从小就生活在孤独中的人领略到了家的温暖,更贪念上了这种亲情。一旦贪念上便再也不想放手。 “我也中了一个叫付一笑的人的毒,他把我照顾得太好,好得我根本就忘不了他。” 两双一样漆黑的眸,就这样彼此的看着,那黑,闪着灼灼光华,这样的近,近得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只有你,近得让人沉醉。 不知不觉,付一笑低头就想去吻她。 但,她避开了,说:“付三,你看。” 她像献宝似的拿出一本护照,郑重的把它递到了他面前。 付一笑接过它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抱着她说:“现在,我只想看你。” 眼见他猴急的抱起她想往休息室去,Lucas急了,挣扎着说:“要看,一定要看,那可是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 付一笑一怔,再看她郑重的神情,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这才重新捡起了那护照。 是一本T国护照。 在她的期待下,他翻开护照。 护照持有人是Lucas。 姓名:柳一颦 性别:女 看到‘柳一颦’时,付一笑没多想,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几个身份也正常,并不意外。只是看到‘性别’时,付一笑的手一抖,重新再度去看那‘性别’栏,确确实实写着女。他这才又去看护照上的头像,是Lucas,是她,但她的性别却是女。 “这是……”他的声音都有点抖了。 “这一个月,我除了忙着交接ST猎鹰的事外,还去了趟T国。你知道的,在T国,只要有钱,万事好办,这个护照就是这么来的。之于ST猎鹰而言,我是Lucas。之于佐藤家族而言,我是佐藤沧海。但现在,之于你付一笑而言,我就是柳一颦。” 他们分别前约定彼此不相拢,到时候她自会给他一个惊喜。这一个月来,他不是不想联系她,而是不敢。 由爱故生忧, 由爱故生怖。 若离与爱者, 无忧亦无怖。 这一个月,他是着着实实领略了一把什么叫万千牵挂、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但现在…… “付一笑,小爷我言出无悔,说了替你完成三桩事就一定会完成,怎么样?”Lucas倨傲的仰着头问。 怎么样? 他都快高兴疯了。 一个月的等候,她不但给他带来一个天大的惊喜,更给他带来了一份人生的承诺。 只要有了这个护照,她就可以以女人的身份嫁给他,而他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娶她为妻。 他付一笑,终于也可以有个属于他的家了! 一时间,他仰天大笑,感觉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即便是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甜甜的蜂蜜的味道,他抱着她狠狠的吻着,所有的相思、忐忑、狂喜都化在了这一吻中。 “谢谢你,Lucas,谢谢你能爱我!” 这一刻,老天给了他最想要的,足够弥补他上半生所有的颠沛流离、半世荒唐。 “如果说,在原始森林碰到秦琛、楼骁是因为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话。但碰到你付三,却耗尽了我一辈子的幸运。” 她的心不会轻易为谁打开,因为她为自己的心铸造一个坚硬的厚壳。 就像紫霞仙子的宝剑,世上只有一个至尊宝可以抽出来一样。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付一笑可以打开裹着她的心的那道厚壳,让她终于能够领略这世间最美的感情━━爱情。 一颦一笑,心潮起伏、情愫暗生。 一颦一笑,忐忑不安、牵肠挂肚。 一颦一笑,海誓山盟、相伴苍生。 自此之后,他们的未来,都是彼此的天堂! 卷三引子: 夜色浓郁。 苏芙抱着胳膊站在豪华的落地窗前,呆呆的看着满城的灯光。 原以为自己签字的时候会非常的潇洒,但刚才在签下离婚协议书后她突然就有了悲伤。 也不知他在看到这份她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后会是什么心情?会不会有那么哪怕是一点点的忧伤? 终究是陪伴了四年的人,哪怕是只狗啊、猫啊的也会培养出感情的吧,何况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的丈夫韩伯飞…… 呵呵,不对,现在应该称她的前夫韩伯飞,出生军政世家,更是庞大的韩氏帝国的掌门人、少总裁。 他家世好、出生好、样貌俊、毕业于全球商学最高学府欧洲工商管理学院,有着一切女人趋之若鹜的优点。 据一份网站的数据显示,整个江州,除了秦琛外,他就是女人们第二个想嫁的郎君。 想当初,她也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只不过她梦想成真。 记得他求婚的那一天,是一个百花盛开的季节,他就像从那百花中走来,走到她面前,说:“我们结婚吧!” 他突而其来的一句话,震得她魂飞魄散,眼前的百花似乎变成了灿烂的焰火升上了天空。那一天,她觉得她就是这个世间最最幸运的人。 然,四年时间一晃而过,她只能用‘飞蛾扑火’来形容他们的婚姻。 四年来,她不是不后悔,当初她若没有心存侥幸,想必她的心中仍旧会怀着一个美好的梦,那梦不至于若今天支离破碎! ------题外话------ 嘿嘿,小仙女们应该看出来第三卷会写谁的故事。不错,就是韩伯飞、苏芙的故事。 卷三走霸道总裁文风格,敬请小仙女们光临哦。 至此,付三哥和Lucas这对欢喜冤家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一样的,他们的故事不会就此终结,一如秦老大、匪匪一样,在以后的故事中,他们时不时会出来打打酱油、秀秀恩爱神马滴。 来,群抱抱一直跟随着我的小仙女们。感谢亲爱的们这段时间对此文的各种支持。 爱你们。 今天只一更,我要好好酝酿酝酿苏大医生的故事,希望小仙女们能够喜欢! 明天见!卷三见! 001 第一次偶然相逢 夜色浓郁。 雷电挟裹着狂风暴雨而至,脏、乱、差、幽深的巷子中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材单薄的小女孩率先冲出了巷子,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就那么贴在她削瘦的脸颊上,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杀人了。 杀人了。 才刚她看到几个人杀了一个人。 当时由于害怕,她吓得倒退的功夫碰倒了一个垃圾桶,然后惊动了那几个人。于是,这些人来追她。 所以,她必须跑,一刻不憩的跑,否则…… 一边跑,她嘴中还‘嚯嚯’的喘着粗气。 当她转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从她刚跑出来的小巷子中出现几个身材高大、衣着夸张的男人。 其中一个说:“他娘的,小丫头跑得还真快。” “怎么办?”看着七七八八的岔路口,一群人懵了神,不知再该往哪一个巷子中追。 “什么怎么办?应该还没有跑远,分头,追。” 小丫头穿的鞋子本来就不合脚,再加上灌了雨水越发的沉重,在跑的过程中就那么跳掉了一只。 横七竖八的巷子中,一些垃圾被积水冲开流得到处都是,有什么刺进她的脚心,她痛得‘嘶’的一声扑倒在地上。 这里的排污管道像是堵塞了,她扑到地上的时候溅起阵阵水花,呛得她直咳嗽。 “快,佬子听到那里有声音,肯定是那个小丫头。” “追。不要放过她。” 听着急促的向她这里涌来的脚步声,小丫头急忙爬起来,也顾不得脚痛、膝盖痛的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那些人手中。 否则,她小命不保。 跑着跑着,眼前豁然开朗,她居然跑出了那片贫民窟来到了大路上? 小丫头绝望的闭上眼睛:天要亡我。 如果在贫民窟,好歹有那许多的巷子,怎么地都可以躲一躲,躲到天亮,那些住在贫民窟的人出来了,她就可以混进去离开。 可现在,漆黑的雨夜,宽阔的马路,一个鬼影都没有。 如果跑到大路上去,她一个人,那目标太大、太明显了。那几个追她的大人还不像老鹰拎小鸡般的就擒住她? 她还不想死,家里有病重的母亲,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 念及此,她转身想重新跑回贫民窟。但,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他们追来了? 小丫头吓得张着口,不停的往后倒退着。 突然,她感觉有道光从远处传来,她惊慌的看向光的方向:车灯。 有车? 她咬着牙,不管不顾的往车子方向冲去。 黑色的Exelero座驾若一只飞驰在雨夜的蝙蝠,神秘、莫测。溅得路上的水花四起。驾驶座上掌着方向盘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上身穿着件休闲的白色T恤,下面穿着一条深蓝色的休闲运动裤,因为眼中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漠然、冷峻,所以,哪怕是一套休闲装偏生被他穿出正装的感觉。 当他发现不远处有人在车前晃动的时候,便按响了喇叭。 奈何,那抹小小的身影不但没有避让,更是直接就扑了上来。 碰瓷的? 呵,不要命了。 尖锐的刹车声在雨夜中响起。 看着展着双臂拦在车前的小女孩,少年皱眉,又按了两声喇叭,示意她让开。 但,小女孩倔强的展着手,一动不动。 少年不得不降下车窗,说:“小丫头,我的车装着行车仪,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小女孩见车窗摇下,心中大喜,不管不顾的冲上前,用手扒着车窗,“救救我。” 这…… 倒有点出其不意。 少年眼睛微眯,打量着这个浑身湿透的小丫头,狼狈、贫穷、发育不良是他对她的第一映像。 小丫头紧紧的抓着他的车窗,又说:“求求你,救救我。请让我上车。” 难道她遭遇了什么事?否则,她那双尚算有神的眼睛中不会充满了不安、惊惧! 他默默的打量着她,接着便见她惊惧的回头。 雨幕中,有几道高大的身影正好冲出了巷子正在四处张望。 他心中一动,将中控锁打开,推开车门,“上车。” “谢谢,谢谢你。” 小女孩迅速的上了车,一阵寒意便涌进车中。 “大哥哥,麻烦你,快开车。那些人不是好人,刚杀了人。”小女孩一边说着话一边机灵的趴在了车座下。她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很快将干燥的车内浸染了一处处水渍。 少年关好车门发动车子,经过那几个高大的追踪者身边时,有追踪者往车内看了看,只看到一个开着车的少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看得出少年高贵得狠,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所以,那个抬手本打算拦住车子的人急忙放下了手。 少年就这么载着小女孩离开了。 直行至市中心,少年停车,说:“出来吧。” 小女孩这才从车座底下爬出来,但她并不敢坐上那豪华的车座,只是长跪着看着少年,说:“谢谢。” “你看到他们杀人了?” “嗯。” “他们看到你的样子了没?” “有点远,再加上那巷子黑,应该没看清。不过,他们知道我是女孩。” 少年问:“要报警吗?” “我……”那个被他们杀的人似乎也是因为吸毒欠了他们的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家中事情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另外,你家住哪里?” 她的家啊? 最开始的时候也住在这市区。 可是,自从妹妹出生后,父亲嫌弃母亲生不出儿子,不但在外面另搞女人,更是嗜赌成性。 好好的一个小康之家,最后被父亲败得家徒四壁,不得不搬离市区,租住在了郊区,也就是离贫民窟不远的一个小区中。 看着车窗外的辉煌灯火,看着车窗外那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街道风景,她轻声说:“我……我家就在这附近。雨停了,我自己可以走回去。谢谢你了,大哥哥。” 少年的嘴角掀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你确信没记错位置?” “下车,左拐,前面三百米处有一个公厕,再往前走两百米就是园艺花城,我家就住在园艺花城。” 少年熟悉这里的一切,知道她没有说错,虽然诧异着这么晚了她怎么出现在郊区的贫民窟,但恐怕就算他问,她也是不会说的。于是,少年说:“我送你过去?” “不,不必了,谢谢。” 她似乎非常的抵触他,兴许是因为他看到了她的狼狈,少年呶了呶嘴,说了声‘好吧’后,将中控锁打开。 小丫头推了推车门,推不开,一时间小脸上一片尴尬。小时候,家境好的时候她家也有私家车,但,她还没坐过这么豪华、高档的私家车。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开门。 少年伸手,替她将门打开。 小女孩爬下车,站在车门边,对着少年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大哥哥,谢谢你,今天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少年微抬着下颌,神情倨傲,问:“你有什么可以报答我的?” 这? 小女孩咬着唇,不知道再说什么。她看得出来这个大哥哥必出生于豪门世家,这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素来什么也不缺。 “我……” “好了,逗你玩的。”少年一笑,若百花盛开,接着,他修长的手递了一个包装袋出来,说:“拿着。” 小女孩懵懵的接过,只听少年说:“这是我给我弟弟买的衣服,他和你的个子差不多。这套你应该能穿。” 接着,他又说:“你不是知道那里有公厕吗,去那里换了再回家,免得你的爸爸、妈妈担心。” 不知怎么的,小女孩鼻子一酸,眼中有了湿意。小时候她也是爸爸、妈妈的公主,小时候她也有很多新衣穿。但自从家庭败落后,她穿的都是百家衣,再也没见过这么新的衣服了。 天生的骄傲令她想说声‘不用了,谢谢’,但这位大哥哥不是别人,她感觉得到他是诚心想帮她的,但那声‘谢谢’却也说不出口,只翕合着唇看着他。 “走了。” 少年关上车门,启动车子。 小女孩看向手中的包装袋。 在路灯的照映下,感觉包中有红光在蠕动。 是什么? 她好奇的去翻,结果教她翻出一对用红色珠子串成的手链,那红珠子真漂亮,在夜色下一闪一闪的。 她有看过电视,知道这红珠子也许是宝石什么的也说不定。 这个东西肯定特别的贵重。 大哥哥肯定是忘了把这东西放在衣服里面了。 她急忙抬头,哪还看得到车子。 可是,她记得车子前行的方向。于是,她急忙抱着包装袋去追。 还好,前面有个大路口,正逢红灯。那个才刚救了她的命的车子正停在离斑马线不远的地方。 她急急的往前冲,终于追上了,于是拼命的拍着车窗。 车中的少年诧异的看着她,缓缓的降下车窗,漆黑的眸就那么盯着她。 “大哥哥,这个,你忘了。”小女孩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那对红宝石手链。 少年讶然的盯着手链,接着伸手接过,说:“这一次,我要谢谢你了。” “啊?” “这是我奶奶给我的,特别重要。” “哦。” “所以,以后,不要说什么报答我的话了。这对手链就权当你报答过我了。”语毕,正好绿灯亮起,少年对她摆了摆手,然后摇起车窗,启动车子再次消失在她的眼中。 看着浓重的雾色,小女孩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自己那一身的狼狈,又看了看怀中那柔软的衣服,心中不是不喜欢的。更何况,她回郊区的家,必要经过那处贫民窟,如果被那几个杀人犯认出她今晚穿的衣服可怎么办? 好在,她熟悉这里,她决定去公厕换了衣物再回家。 她有映像,公厕是免费的,因为在市区,它的安全性还是蛮高的,守公厕的是个和霭的婆婆。 她抱着衣物,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站在公厕前,她的眼睛又一酸,如今她家租住的房子面积还没有这处公厕大。 唉…… 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值班室,有声音传来,她知道那个婆婆瞌睡少,喜欢看电视而且是看得很晚的那种。 她不想打扰那个婆婆,于是抱着衣服走向女厕。 一进女厕,她就坐在了地上,因为脚实在是太痛太痛了。 她抬起脚一看,果然,有块玻璃在里面。 她‘嘶’了一声,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说:“苏芙,不要怕,就是一块玻璃,不疼的。” 然后,她把小手凑近那玻璃,咬牙一拉。 痛! 她痛得抱着脚深吸了几口气,痛得眼泪在眼中打着转,但她没有哼一声。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她抬头看,居然又看到了那个大哥哥。 大哥哥站在女厕的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原来,少年开车走后从后视镜中看到小丫头所行方向确实是园艺花城方向,他便笑了。回眼间,他看到了小丫头才刚藏身的车座底下的那处水渍中似乎有红色在流动。 他急忙刹了车,然后仔细的看,果然便发现了血。 她受伤了? 念及此,少年急忙倒转了车行驶到公厕附近,他有感觉,这个小丫头不会让她的父母操心。他笃定那个小丫头应该会先在这里换了衣物再说。 于是,他在后备箱中找到了药箱,提着药箱进了公厕。 果然,就看到小女孩坚强的拔着脚底板的玻璃的一幕。 “来,我帮你。” 少年看似高贵,但并不嫌弃这公厕的环境,更不嫌弃她脚上的伤。而是抬起她的脚,小心翼翼的检查还有没有别的玻璃残渣在里面。 “可能会有点疼,但如果有残渣在里面就麻烦了。所以,你要忍着些。”少年一边检查一边说。 他的动作非常的轻柔,也非常的有经验,一点也不疼,小女孩问:“大哥哥,你是医生吗?” 少年一笑,“现在不是,以后会是。” 二人说话间,少年将小女孩的脚都检查过了,确信脚板再没有别的玻璃渣子后,他才用双氧水冲洗伤口,然后又用酒精消毒,最后才替她贴上了大号的创可贴。 他说:“伤口虽然有点深,但所幸面积不大,贴创可贴就可以。但是,要记住不要沾水,免得感染。来,让我看看另外那只脚……”他的话没说完,陷进了沉默,因为只到此时他才发现小丫头的鞋少了一只。 小女孩收了收脚,腼腆的说:“那只脚没受伤,不用检查。” 少年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抬头的时候,他笑得柔和,说:“你等一等。” 很快,少年去而复返,手中抱着一只盒子。她看得出来,是装鞋子的盒子。盒子上还有一双拖鞋。 “我弟弟和你的身高差不多,脚和你的也一样大,来,给,快去换上。还有这双拖鞋,你可以先穿着,换衣服的时候会方便些。” 她的眼睛为什么又要湿了…… “来,拿着。这不是施舍。你知道你才刚送还给我的手链价值多少吗?可以买成千上万双这样的鞋子都有多。” 她眼中有湿气泛滥,她知道这个大哥哥是好人在顾及她的自尊。她低着头,尽量不让少年看到她的脸,说:“大哥哥,谢谢。” 她穿上拖鞋,抱着衣服、新鞋进了隔间。 她已经很久没有新衣、新鞋穿了。 这衣服,软软的,滑不溜手。 这鞋子,大小正合适,刚才如果有这双鞋,她就不会跑摔跤了。 她在隔间走了两步,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她笑意盈盈的拉开隔间的门,叫了声“大哥哥”,正准备继续说话的人,看着空旷的公厕,她一时哑然。 大哥哥走了? 洗手台上,留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她抓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药棉、酒精、双氧水、创可贴。 一时间,她的眼睛又湿了,抱起盒子追出公厕,哪里都没有看到那个大哥哥的身影。更没有看到那个大哥哥的车子。 002 Emma是我的女儿 江州,比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更加繁华。因为江州出了一个Y国最年轻的总统,哪怕总统阁下没有刻意的开发江州资源,但许多商人仍旧把江州当做福地,Y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商人纷至沓来在江州投资做生意,小小江州在Y国人眼中已是帝京第二的存在。 借着这股东风,当年她住过的八方小区现在也在拆迁大军中,那块地匹好像是被某个集团买下,准备搞旅游开发。 白色奔驰车在废墟般的八方小区大门口停下,前面的道路都堵了,车子开不进去,苏芙只好停下车,决定走进去。 这八方小区在江州本来是贫民窟第二般的存在,赶上了这个大搞旅游开发的好时机,居然一时间就风光无二起来。 住在这一片的居民,少的拿到百万的拆迁补偿费,多的拿到上千万的都有。当然,还有一些要求开发商承诺给门面再或者要求上亿拆迁补偿款否则就不搬迁的居民也大有其人,她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也就是俗称的钉子户。 嗜赌如命的父亲决定就着这次拆迁的好光景发一笔横财,更带头联合着其它几户同样狮子大开口的居民和开发商叫板。 除了以父亲为首的八家钉子户仍旧钉在这片待开发的土地上外,其余的住户都已经搬迁了。 三天前,在一个深夜,喝得酩酊大醉的父亲在回家的路上摔了一跤,摔断了腿。 其实,多少年了,无论是她还是妹子苏蓉,都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们的父亲了。在她们姐妹眼中,这个父亲除了吃、喝、嫖、赌、家暴母亲并且导致母亲重病卧床外,其余的没有留下任何映像。 这一次,她接到妹子的电话才知父亲住院了。 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她不能做到置之不理,于是从巴黎赶回江州。 医生说,父亲不止摔断了腿那么简单,身上明显还有钝器伤,很显然,父亲是被人揍了一顿然后再造就摔跤的假像。 一迳踏着零乱的断壁残垣,一迳走过正在工作的各类挖掘机,顶着漫天的灰尘,苏芙最后站在了她曾经的家门前。 这栋楼房是最早期的砖混结构住宅,有七层。 她家住在七楼,一个住宅面积只有四十平不到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中。 便是如此,父亲居然漫天要补偿,除了要门面外,还要求拿五百万的补偿款。 呵呵…… 他怎么就开得了这个口? “姐,你来了!” 苏蓉看到姐姐,就像看到了主心骨,眼睛都红了,迎上了苏芙。 苏芙‘嗯’了一声,抱着苏蓉,拍着她的背,说‘别怕,别担心,一切,姐在’后,她看向跟在自家妹子身后的几个男女,看他们的着装,应该是工作人员。 “姐,他们是拆迁办公室的人。”苏蓉小声说着。 “苏小姐,你好,我是负责这片区域拆迁的经理,我姓张。” 苏芙伸手相握,“张经理,你好。” “令尊受伤的事,我们非常遗憾。直到令尊住院,我们才知道令尊住的房子产权并不属于令尊而是属于您。您看看,如果有时间的话,和我们就拆迁补偿事宜具体的谈一谈如何?” “现在我就有时间!” 拆迁补偿办公室就设在这片正在拆迁的八方小区中。 一个小时后,苏芙、苏蓉姐妹从办公室中出来。张经理亲送姐妹二人至门口,笑容满面的说:“苏小姐是个爽快人。” 拆迁办就补偿事宜给了两条方案,其一是还建一栋八十平方的公寓给她,在还建房还没有准备妥善之际,每个月会向苏芙支付住房租金补贴。其二是以每平两万的价格买下她的房子。 苏芙没有任何异议,接受了拆迁方的第一条方案。签字、画押,手续办得相当的顺利。这也是这个张经理亲自送她们出来的原因。 看着张经理皮笑肉不笑的脸,苏芙说:“做为江州人,我也希望江州的未来越来越好。这里搞开发我非常的赞成,但你们的做法,有的我并不赞成。” 语毕,苏芙拽了苏蓉的手,迳自走了。 张经理摸着脑袋,“什么意思?” 走进办公室后,张经理对一众手下说:“所以说,有时候还是得用非常手段。你们瞧瞧,杀鸡骇猴还是顶用,自从苏大头受伤,才三天的功夫,八个钉子户走了五家,呵!” 一个手下说:“早知道户主是这个名叫苏芙的,我们也犯不着费老些劲。” 张经理说:“诶,这你就不懂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这世上,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那个苏大头是个难缠的,那他的女儿也必是个难缠的。要不是我们唱了一出夜戏,吓着了那两个娘们儿,你以为她们会这么乖的和我们签下补偿协议?” “也是,所以说,有时候就得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不说拆迁办对苏芙、苏蓉议论纷纷,只说她们姐妹二人走出八方小区后,站在大门口,苏蓉看着越发破败的八方小区,说:“其实,我非常的讨厌这里。” 这片八方小区对她们而言,没有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有的是辛酸、贫穷、嘲笑、谩骂,甚至于有时候被人追债上门泼油漆。那个时候,姐妹二人总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苏芙摸着妹子的头发,说:“我也是。” “姐,如果是我,我就要了那补偿款。等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最好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苏蓉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她们姐妹的父亲苏方,人称苏大头。她是第二胎,从出生起就被苏大头嫌弃,从来没抱过不说,看也是翻着白眼看。 自从苏蓉出生后,苏夫人便被苏大头打入冷宫,家道也自此中落。 可能是恨妻子生不出儿子,苏大头在外搞女人、赌博,将好好的家硬生生给毁了。他们也从繁华的市区搬到了贫穷的郊区。 如果说苏芙尚享受过几年的幸福生活的话,苏蓉是一天都没有享受到的。苏蓉从出生就没有奶吃,每天饿得哭,苏夫人只好给人家洗衣服、做衣服挣点钱买点牛奶给苏蓉保命。但即使如此,在赌场输红了眼的苏大头有时候就会从妻子手中将妻子辛苦挣的那点钱抢走,又去赌、又去嫖。 为此,苏夫人常常和苏大头争执。但苏夫人弱小,又搞不过苏大头,是以常常被苏大头打得遍体鳞伤,最后钱仍旧被苏大头抢走。 后来,苏夫人学聪明了,挣的钱不再放在自己手头,而是都给苏芙,要苏芙想办法藏起来。 经过了家道中落的苏芙也像是突然就长大了似的,知道这些钱是妹子的救命钱。她非常聪明,她把这些钱藏好,把买来的奶粉也藏好,为了不让父亲发现奶粉,她总是把奶粉冲到米汤中给妹子喝,让父亲以为妹子是喝米汤长大的。 就这样,苏蓉艰难的长大了。 即使如此,苏大头还嫌弃苏蓉说‘贱命,赔钱货,喝米汤都能长大’的话。 所以说,大抵上,苏蓉是恨着父亲的。现在,她诅咒自己的亲生父亲出院没地方住也就可以理解了。 苏芙叹息了声,说:“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的父亲,我希望他出院后至少有个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这就是我们对他做的最大的孝敬了。” “姐,凭什么,他没有管过你,也没有养过我,更是家暴妈妈导致妈妈至今卧床不起。这样的父亲,我们凭什么要孝敬?” 一迳说,苏蓉的眼睛一迳的红。苏芙轻轻的抱住她,说:“好了,好了,别伤心了。他的事你不要操心,也不要管,一切有姐呢。” “姐,如果不是他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这房子的房主会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苏芙嘴角挂起一抹苦笑。 这房子是韩伯飞为她办理的…… 她曾经和韩伯飞隐婚这事一时和苏蓉也说不清楚。于是她说:“所以说,你姐这叫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将房子弄成了自己的,否则还不被爸爸输个精光。” 在苏蓉的认知中,无论是自己当年读书的学费还是母亲住在疗养院的医疗费那都是她姐赚的。那个时候,她姐虽然只是江州医院的一个小医生,但她姐说了经常会接私活出诊,所以钱来得快也来得多,苏蓉对她姐说的话是深信不疑,所以从来没有怀疑她姐的钱是怎么来的。在她的认知中,她姐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姐,你好厉害,眼光真是长远。” “成了,你只要知道姐是你永远的靠山就成。其它的你都不要担心。走,上车,回家。” 说着话,苏芙把妹子引到了她车前,看着白色的奔驰车,苏蓉欣喜的问:“姐,这是你的车?” “嗯。” “姐,你怎么这么会赚钱?这车少说七、八十万啊。” 苏芙浅浅一笑,说:“现在,姐的一切都是从银行贷的。” 姐姐出国三年,不但完成了学业,更是在江州成立了一家‘苏氏妇婴保健医院’,如今,眼见着医院要开张了,那她和她姐再也不会分开了吧? “姐,我到你的医院工作吧。银行的贷款,算我一份。我不要工资,你只负责我的吃住就成。” 苏芙宠爱的拍着妹子的头,说:“你在付氏不是好好的?” 闻言,苏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情窦初开的时候,正逢秦琛救了她的命,她对秦琛居然生出了非分之想,就那么一点点小心思却被付一笑看出来了,然后付一笑出手狠狠的将她的那点火苗掐灭。也自此,她看到付一笑就会怕,总觉得付一笑的那双眼睛就像X光线能够穿透她的心。 所以,她不想在付氏上班了。 但,每个人的心都会保留一点小秘密的,这些小秘密,她不想和她姐说。 于是,她抱着她姐撒娇说:“姐妹齐心,其力断金嘛。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成全了你妹子我呗。” 苏蓉最怕这个妹子撒娇,急忙说:“成成成。如果你不愿意在付氏上班就写辞职信吧。来医院帮我。正好,我回来后还缺个助手。你在付氏当了几年的助理,一定有经验。” 苏蓉高兴得跳起来,“是,姐。姐,我来开车,我还没开过这么好的车。” 看着笑得天真烂漫的妹子,苏芙也笑了,点头。 车子离开八方小区后,行了大约五分钟路程,苏芙看着窗外,问:“我记得这里原来有片贫民窟的,怎么……没了?” 来的时候苏芙就疑惑之极,只是这三年她不在国内,有些事不清楚。 “哦,一年前就拆了,好像准备打造成一个以郁金香为主题的主题公园。和我们八方小区那边的拆迁是配套的。” “哦”的一声,苏芙语带失落。 “咦,姐,怎么了?你好像很怀念这片贫民窟?” 是啊。 怀念。 因为在这里,她遇到了他。 人们大抵会用物是人非来形容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但现在,她的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却得用物非人非来形容。 久未听到她姐的回答,苏蓉好奇的瞟了她姐几眼,最后确信她姐发呆去了,于是问:“姐,你想什么呢?” 苏芙微微一笑,说:“我在想原来我们生活在八方小区的时候,妈妈总是替贫民窟这里的人做衣服的事。妈妈的手艺非常的巧,手工也好,价格也实惠,非常得贫民窟中人的喜欢。妈妈赚的钱虽然不多,但却也足够维持我上学的费用。而我,总是要趁着爸爸不在的时候来这贫民窟送衣服收钱……” 听着听着,苏蓉的眼睛就红了。 那个时候,她们虽然没住贫民窟而是住在八方小区,但生活却比贫民窟的人还要差上许多。在她的映像中,她和她姐就没穿过一件好的、像样的、新的衣服,她们的衣服都是左邻右舍送过来的。不过母亲手巧,会改一改,改成她们喜欢的样子。 倒是贫民窟中时不时有人请母亲做衣服,布料虽然是粗布,但好歹却是新衣…… 苏蓉在回忆往事的时候,苏芙的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滑开,欣喜的说:“Paul!” “Emma手续办好了?太好了。” “好的,好的,知道了,谢谢你,Paul!” 眼见她姐挂了电话,苏蓉好奇的问:“姐?Emma是谁?是你们医院要请的医生吗?” “Emma是我的女儿!” “吱”的一生,一个紧急刹车,苏蓉震惊的看着她姐。 如果没绑安全带,苏芙觉得自己都可以飞出去,她捂着胸口平复惊吓,好看的眼怒瞪着妹子,“作死呢?” “你……你的女儿?你有女儿了?”苏蓉结结巴巴的问。 苏芙不答反问:“怎么,我不能有女儿?” 突然,苏蓉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姐姐,至少,姐姐有女儿这事她居然不知道?她依旧震惊的看着她姐,问:“Emma,Emma她几岁了?” “两岁。” 苏蓉的眼睛一抽,也就是说她姐去了法国就和人…… 无限YY中,她问:“那,Emma的父亲?” “Paul,就是才刚和我通电话的Paul。” ------题外话------ 啊,第三卷《芙蓉花开》,希望小仙女们喜欢!群抱抱! 003 好爸爸 三天后。 江州机场。 苏芙、苏蓉坐在VIP室中的沙发上。 三天的时间,苏蓉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姐有个女儿并不是一场梦而是事实。要不然,她们姐妹也不至于坐在这里等,等Emma的航班。 不得不说,一下子升级当了小姨,苏蓉还是非常高兴的,在她姐那里打听了Emma的许多喜好后,她给小家伙买了不少玩具、衣服当初次见面的礼物。 因为急切的想看到Emma,苏蓉不时的抬腕看表。 “你比我还要急?”苏芙笑着说。 “当然喽,第一次当小姨,心情格外激动。等会还要把Emma带给妈妈看,妈妈看了肯定喜欢。” 母亲本就体弱,又时常被父亲家暴,更有一次母亲被父亲打得头部受伤,自此母亲卧病在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医生说是头部血块淤塞的原因。 苏芙也有想过给母亲动手术拿掉这个血块,但医生说母亲年纪大了、体弱且血块淤塞的地方非常敏感,不能动手术,建议药物治疗看能不能消除。 这么些年过去了,母亲的病未见丝毫好转,医生也说看来不会有奇迹出现,只能拖一日是一日,并要她们姐妹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那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母亲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圜。 想着医生说的话,苏芙的眼睛暗了又暗,她本就是医生,虽然主治妇科,但医学药理同源,她多少都学过,不是不懂。 看她姐的神情黯然,苏蓉默默的扇了扇自己的脸,腹诽着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后,她挪到她姐身边蹲下,看着她姐,说:“姐,妈会高兴的,会非常高兴的。她一生最记挂的就是你和我。如果知道你有女儿了,她有外孙了,就算真到了走的那一天,妈也是含笑走。” 这些年,住在疗养院照顾苏夫人的虽然是苏蓉,但在外打拼挣钱的却是苏芙。可以说,姐妹二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相依为命。 苏蓉长期照顾母亲,知道母亲的具体状况,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听过医生的那些话,已然有了一颗平常心。但苏芙不一样,她虽在外辛苦,但少有和母亲在一处,一听母亲有可能活不了多久,一时间心里难受、难以接受也就可以理解。 知道妹子是安慰她,苏芙强自笑了,握住妹子的手,说:“姐知道。所以,这也是姐要你姐夫把Emma先送回的原因。” 听她姐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总有点别扭、有点说不通?什么叫‘先送回’?难道还有后送回的?苏蓉纠结着眉头,问:“姐,你的意思是姐夫这次不回吗?” “嗯。” “啥?”苏蓉瞪大眼睛,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她姐。 苏芙好笑的揪着妹子的脸颊,说:“在我国,小孩子出行,恨不能大人、保姆护个十全。但在国外,只要把孩子交给工作人员就可以了。许多小孩子独自乘飞机、火车来去是常有的事。这一次,Paul就是把Emma托付给了法航。” “啊?”苏蓉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我才刚和这边地勤的王经理联系过,她让我在这VIP室等就成。” 原来,就算苏芙去通道口等也接不到Emma,因为Emma会由法航机组人员直接交给江州机场地勤人员,再由地勤人员核对信息后才转交给苏芙。 但苏蓉不知道,她一来就和她姐到了VIP室,她还以为她姐现在是一院之长,有这个派头。 呃,苏蓉这才觉得自己和她姐比起来,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比如说,她姐和法航那边全程法语交流的时候,她完全听不懂。 她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问:“那姐夫为什么不回?” “他在那边还有事。”苏芙淡淡的说。 苏蓉‘哦’了一声。 正在此时,VIP室的门被推开,姐妹两个以为Emma来了,急忙转头去看,看到一个穿着江州机场工作服的人走进来。 想必定是送Emma来的地勤人员。 姐妹两个如是想,便往那地勤人员身后看,结果没有看到Emma。 “两位小姐好,我是江州地勤工作人员小王。主要负责这片区域的地勤后勤工作。” 苏芙伸手,说:“你就是王经理吧,你好,方才,我们通过电话。” 王经理急忙回握住苏芙的手,说:“您就是苏芙女士!” “是。” “是这样的,苏芙女士,法航XXXX航班在一个小时前出了机械故障……” 不待地勤人员的话说完,苏芙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软了下去。 “姐,姐。”苏蓉急忙伸手抱住她姐,那个王经理也急忙出手帮忙,同时解释说:“苏女士请不要误解,我的话还没说完,你的女儿没事。” 原来,一个小时前,Emma乘坐的飞机出了机械故障,迫降在了韩国机场。为了不至前来接机的人心生慌乱,这个消息并没有及时传播出来。直至法航XXXX航班上所有的人在韩国机场转乘飞机,机场才允许将这个消息分别带到前来接机的人员知道。只不过因为转机的原因,接机时间比原来要推迟一个小时时间。 知道了大概,苏芙的脸终于由白转红,而苏蓉也说着‘老天保佑’的话,又瞪着王经理说:“能不能不要吓死人。” “对不起,是我的解释不到位。”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去给别的接机的人通报去吧。” “好的。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求,请填写在这表格上。因为我们的工作导致的疏忽,我代表机场再次对你们说声对不起。同时,为了苏女士尽早和您的女儿见面,我这里准备了一张接机卡,只要您拿着接机卡就可以直接去VIP通道接您的女儿,到时将由大韩航空的空姐将您的女儿交到您的手中。当然,如果苏女士您还是决定在这里等,那么我会准时将您的女儿送到。” 受了一次惊吓,苏芙只想尽早见到女儿。哪怕只是提前十分钟那也是好的。于是,她说:“请把接机卡给我,我自己去接。” “好的,苏女士。” 与此同时。 大韩航空XXXX航班上。 一声声稚嫩的哭声时不时的传来,紧接着那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有止不住的声势。 锲而不舍的哭声间断性的传进商务舱。 躺着闭目养神的女子眉微皱,睁眼间皆是不耐。她略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座位,男子若石雕般的俊脸呈现在她的眼中,他还睡着,从他略皱的眉便可看出他应该也正被那孩子的哭声打扰着。 叶美琪轻轻的侧过身,仔细的打量起他来。 宽额、高鼻、薄唇,无一不是最好的比例,看着他,感觉就像看到了古希腊神庙中的雕像。 哪怕是睡颜,也是这么的吸引着她。 不知不觉,她微伸手,隔空摸向他的眉眼。手最终在他的唇上停留,人说薄唇的男子最是薄情。 念及此,叶美琪轻叹了口气,如果那一年…… 孩子的哭声越发的大了,男人的眉头也越发的紧皱。知道他有可能要醒,叶美琪急忙收回手,侧过身重新躺下。 韩伯飞是被孩子的哭声拢醒的,他来韩国公干,几近三天三夜没有休息,谈妥了一笔生意,累极。本想趁着在飞机上的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但那孩子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了。 他睁眼,起身,摁铃。 很快,一个空姐走了过来,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空姐说了声‘先生,对不起’后,又说:“那孩子是法航XXXX航班上的,因法航航班出了机械故障,临时转到了我们航班上。” 上飞机前就听说了法航的事,二百余名乘客中同意转机的只有五、六人。其余绝大多数乘客都受了惊吓宁愿改乘船或者决定在韩国休整两天调整状态再说。 大人受了惊吓都受不了何况是个孩子? 韩伯飞理解,问:“那孩子的家人呢?哄不好?” “那孩子是委托的,没有家人陪伴。” 委托的? 难怪! 听着孩子越来越大的哭声,而且那小嗓子似乎也有点沙哑了,韩伯飞说:“把他抱商务舱来吧。”商务舱比别的地方都安静,人也少。 空姐出其不意,但也知韩伯飞的身份,急忙说:“好的,先生。” 很快,空姐抱着一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进了来。 说小女孩是洋娃娃,那是因为小女孩顶着一头卷卷的金黄色的头发,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有泪的原因,那双大大的、明亮的眼中似盛着一片蓝色的湖泊,特别的惹人怜爱。 因为哭的时间过长,小洋娃娃出了不少汗,头发汗湿,有些许还粘在了额头上。看着越发的让人疼惜。 空姐担心小洋娃娃热坏了,帮她脱了外套。 小洋娃娃里面穿着一身公主裙,乍一眼看去,就像一个活生生版的芭比。 小洋娃娃正是Emma。 原来,在法航航班上,Emma本来坐的是商务舱,并且有专门的空姐负责照顾。但转至大韩航空的航班上后,因为商务舱满的原因,她就只能屈居在经济舱了。也因为转机的原因,负责照顾她的空姐也换了人,换了大韩航空的空姐。 偏偏,大韩航空这趟航班上的空姐都不会说法语,而小Emma才两岁的年纪只会说法语。 于是,她说的话没人听得懂,她的要求也没人听得懂,再加上经济舱人多,一个个像看怪物般的看着她,她能不害怕能不哭? 空姐也曾经把她抱着到处走,哄着她,但没用,她越哭越伤心。 看着被空姐抱进来的小Emma,韩伯飞微翕着唇:以为是个小男孩子的说。 一旁的叶美琪本来还有点不耐烦,但一见洋娃娃般的小Emma,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好漂亮!” 空姐抱着小Emma走到韩伯飞身边,说:“先生,她叫Emma,法国人。” 看着小丫头哭得红红的鼻子,看着小家伙哭得艳红的小唇,看着小家伙那双若湖水般碧蓝的眼眸,韩伯飞心生喜爱,伸手,说:“Emma,叔叔抱。” 韩伯飞说的是法语。 一直哭闹的Emma猛然听到了熟悉的语言,立马不哭了,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怔忡的盯着韩伯飞。 空姐拍着额头,说:“我的天,终于不哭了。” 大体上韩伯飞明白了,小丫头那么倔强的哭,应该是没人和小丫头说话的原因导致的害怕。韩伯飞说:“把她给我。” 空姐试着将Emma放在了韩伯飞手中。原以为小丫头又会哭,结果小丫头不但没哭,还伸手去摸韩伯飞的眉眼。 空姐笑着说:“先生,她喜欢你。” 韩伯飞笑了,抱着Emma坐在他的腿上,用法语问:“Emma,想不想喝水?” Emma用她那双胖乎乎的小手一边摸着韩伯飞的眉眼一边点头,因为她眼中还噙着泪,所以在点头的时候,眼中的泪就那么滚了出来。像一颗颗珍珠挂在小脸蛋上,越发的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韩伯飞示意空姐去取水来,同时微举起Emma,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说:“Emma乖,不哭了。喝了水后,叔叔陪Emma玩,好不好?” “好!” 由于哭的时间长了,Emma的嗓子都哑了,但那声音仍旧说不出的好听,软糯糯的,感觉就像糖果一样。 韩伯飞又亲了小丫头的额头一口,这才重新将她放回他腿上坐着。正好空姐取了水来,韩伯飞接过,亲自喂Emma喝水。 一边喝着水,Emma一边抬眼看韩伯飞,又担心韩伯飞不抱她了,她还伸出小胖手揪着韩伯飞的西装。 韩伯飞生得高大,一只手给Emma喂着水,一只手足够圈住Emma还有多,便伸手握住Emma的小手,时不时的轻轻捏一下,他捏一下,Emma就抬眼看着他笑一下,然后又继续低头喝水。 叶美琪看着韩伯飞和Emma的互动,眼中满是光彩,说:“伯飞,以后你肯定是个好爸爸。” “爸爸!”Emma稚嫩的开口。 在法国,Emma喊Paul从来是喊‘爸比’,她这是第一次听‘爸爸’的音,好奇中就那么喊了。她却不知,她这一声稚嫩的‘爸爸’的叫声,叫得韩伯飞的心都颤了一颤。 男人漆黑的眸紧紧的盯着小丫头那双流着光彩、带着好奇的蓝眸。 ------题外话------ 啊啊啊,这两只有缘,见面了,是不是父女呢呢呢? 004 真有缘 江州机场,VIP室。 苏芙抬腕看了眼腕表,说:“走,接机去。” “姐,还有半个小时啊。” “等不了了,去通道口等吧。” 知道她姐心神不定的原因,苏蓉急忙说了声“好”后,抓了衣服替她姐披上,又扶住她姐,问:“还好吧?” 才刚那一吓,苏芙虽然回过了神,但身子仍旧有些虚脱。她扶着妹子的手,说:“没事。” 苏蓉一路嘀咕机场办事人员的种种不是,一路扶着她姐前往机场VIP通道。 远远一看,通道口围着好多人,且其中以记者居多,那长枪短炮的阵势着实有些吓人。苏蓉诧异的说:“难不成有大人物要来江州?” 直行至通道口,她好奇的问排在最末的一个记者,“诶,这大的阵势,谁啊?” 记者上下扫视了苏蓉两眼,最后说:“韩少总11:00的班机抵达。” 韩少总? 苏芙一愣,在江州,称得上‘韩少总’的除了她的前夫,似乎还没有人有这样的称呼,也没有人能经得住这些记者们的等待。 苏芙沉思间,有记者已经按捺不住,说着‘快快快,架起来,快到了’的话。 然后,现场忙碌起来,各大电台的记者纷纷做好现场直播的阵势。 有准备工作充足的,已开始了新闻的现场直播,说:“据悉,韩少总此番前往韩国是就海上旅游线路的开通和韩国三林集团签约,众所周知,韩氏帝国独占我国海上货运近七成的份额,这次进军旅游业……” 又有一个记者现场报道,说:“据我台得知的消息,此番随着韩少总一起归国的还有我国年青的钢琴家叶美琪小姐。大家对叶美琪小姐应该并不陌生,她除了是我国最著名的女钢琴家外,也是我州州长叶心轩的长千金……” 还有一个电台的女记者报道的更接近于花边新闻,她说:“小道消息中,韩少总和叶美琪小姐会订婚的传言流传由来已久,但那也仅只限于传闻,这一次我台捕捉到了第一手消息,大家请看……” 该女记者手中扬起一张表格之类的单子,她将单子凑近镜头,接着语气接近于兴奋的说:“这是一张韩少总和叶大小姐的出行时间表。大家可以看到,叶大小姐晚韩少总两个小时抵达韩国,二人一前一后入住在韩国的三林宾馆。虽然叶大小姐对广大媒体宣称此番前往韩国是参加一个重要的演出,但我台记者联系了韩国同仁,据悉近期韩国没有任何钢琴赛事方面的演出安排。由此,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叶大小姐前往韩国其实就是为了陪伴韩少总呢?如今二人又携手归来,是不是说明二人好事将近了呢?” 好事将近…… 苏芙听着这些报道,浅浅一笑,低下了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一旁的苏蓉兴奋的说:“姐,韩少总,韩少总啊!天啦天,当初,他可是我们寝室中除了总统秦琛外的第二偶像。没想到今天可以见到真人。诶,姐,听这些记者的报道,我怎么感觉那个韩少总好像和Emma是同一个航班。” 闻言,苏芙的脸一白,接着猛地抬头,问:“你说什么?” 苏蓉没有察觉她姐的异常,只是回答:“那个韩少总好像和Emma是同一个航班。哈哈,看来,Emma是我们家的小福星,她一归来,就可以让我这个小姨看到偶像第二了。” 苏芙惊惧的看着通道方向:不可能吧?这么巧? 虽然早就做好了他们两个见面的准备,但,这一天也不至于来得这么的快吧? 在苏芙紧紧的攥着手捏成拳头的时候,只听有人说‘来了,来了’的话,接着她就觉得被人推着往前走。她想转身往回走,但,疯狂的人群推着她,她止不住脚步的一迳往前,最终站在了最前面。 “诶,姐,姐……”苏蓉一迳扒拉着记者、摄像师一迳钻到了她姐身边,问:“姐,你没事吧。” 语毕,她看到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出现,一时间兴奋的又说:“姐,姐,你看,你看,保镖,肯定是韩少总的保镖。” 紧接着,跟随在保镖后面的是一对俊男靓女。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那双带着锐利眼神的眼眸,带着他独特的气息。定制修身的西服正装衬得他的身材越发的挺拔。 女人踩着鹿皮翻毛小皮鞋,身上穿着一身碎花衣裙,外罩着一件厚实的驼色羊绒大衣,显得知性、温婉、美丽、大方。 “嘿,是韩少总,他身边的果然是叶大小姐!” “看来,果然好事将近!” “韩家和叶家联姻,强强联合啊。” “诶,韩少总抱着个孩子,天啦天,不会是他们的孩子吧?难不成韩少总、叶大小姐玩了手隐婚?” “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孩子?那孩子一看就是外国妞好不好。” “诶,对啊,金发蓝眼,真漂亮,像芭比娃娃,典型的欧美货。” “确实像芭比娃娃,但如果说典型的欧美货就不对了,你看清楚,这个小芭比的肤色绝壁不是白种人的肤色好不好。” “嘿,是啊,看着白,但不是欧美人的那种白,倒有点像我们亚洲人中偏白的肤色。别不是混血吧?” “典型的混血好不好!” “那这个混血宝宝不会真是韩少总、叶大小姐的孩子吧?” “怎么可能?无论是韩少总还是叶大小姐明明都是我Y国人,怎么可能生出混血宝宝?” “也对。不过这个芭比娃娃和韩少总好像很亲啊。” 亲,绝壁的亲。 因为,小芭比娃娃的手正紧紧的箍在韩伯飞的脖子上,只好奇的瞪着她那双蓝眸看着不时闪过来的闪光灯。 苏芙捂住自己的胸口:我的天! 若说巧,巧在同一航班也就算了。问题是,Emma怎么就巧到韩伯飞的身上去了? 原来,在飞机上,哭得累了,Emma趴在韩伯飞的身上睡了一觉,再醒来已到了江州。有空姐要抱她下飞机,她又哭了起来,死活不愿放开箍着韩伯飞的手。 无缘故的喜爱这个小家伙,韩伯飞便恁了小丫头抱着他,然后对空姐说‘我抱着吧,你跟着就成’的话。 若说是其他的人,空姐肯定要防范一二,但是韩伯飞,空姐就没有多想的必要了。于是,便随在了韩伯飞的身边。 空姐已经接到地勤人员的通知,说Emma的妈妈手持着接机牌在VIP通道处等着,只在那里完成交接就成。 没想到这里守了这许多的记者,韩伯飞担心小家伙的眼睛被闪光灯伤害,细心的伸手替小丫头遮着眼睛。 “姐,姐,快看,韩少总,真的是韩少总啊,真帅。还有还有,他旁边的那个美女叫叶美琪,她的钢琴弹得可好了,我们寝室的几个还曾经约在一起专门去看过她的演出。这两个要真在一起那堪称绝配,简直就是金童玉女般的存在啊。” 是啊,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真的是非常耀眼的一对。 苏芙微微一笑,定了心神,只看向她的宝贝小公主。 韩伯飞没有想到行踪被透露,更没有想到会在这VIP通道看到苏芙…… 有记者按捺不住,不顾保镖的拦阻,跑上前,将话筒递到了韩伯飞面前,问:“韩少总,请问一下,这个小女孩是……” 小Emma在法国的生活一素宁静,哪见识过这大的阵势,一时间吓了一跳,也不看闪光灯的方向了,一个转头将小脑袋埋在了韩伯飞颈窝中,小胖手箍着韩伯飞的脖子更紧了。 知道小丫头是害怕了,韩伯飞对记者说:“能把话筒拿开吗?吓到孩子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记者的话才说完,上来两个保镖将记者给隔开。 “别怕,别怕昂。”韩伯飞一迳轻轻拍着Emma的背,一迳轻声哄着。 Emma仍旧害怕的将头窝在他的颈窝中,柔柔的气息吹得韩伯飞的心都是软的。 紧紧追随在一旁的空姐急忙翻开接机牌,然后她四处搜寻着接机的人群中有没有人持着同样的接机牌的。然后,她看到了苏芙手中的牌子,一时间她喜不自禁,说:“Emma,快看,那是不是妈妈?” 一听‘妈妈’二字,Emma眼睛一亮,顺着空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她的妈妈。 一路委屈在见到妈妈后,小丫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小嘴中软软糯糯的喊着‘妈妈’的话。 韩伯飞也顺着空姐手指的方向看,自然便看到了苏芙,也看到了苏芙手执的牌子。 空姐才刚和他说了接机牌的作用,所以,这接机牌代表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身子无形的一顿。 越接近出口,记者越多,保镖们再也拦不住了,有的记者已经冲到了韩伯飞、叶美琪二人跟前。 “叶小姐,请问你和韩少总是一个航班吗?” 叶美琪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是的。” “据我们得知的消息,韩国近期没有钢琴演出,但叶小姐你出国时却说是因为演出才去的韩国,请问是不是另有玄机?” 叶美琪仍旧笑得柔和,说:“那是因为演出取消了。” “叶小姐,据闻您在韩国和韩少总先后入住在三林宾馆?请问这是不是另有玄机呢?” 叶美琪脸一红,万般娇羞的神情尽现镜头前,只听她低声说:“你们不要误导好不好?只是凑巧入住同一家宾馆罢了……” 一边回答着记者的话,叶美琪一边注意着身边男人的动静。想当然,她也看到苏芙了,她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苏芙。 韩伯飞身边也围了不少记者,但他无视记者提的任何问题,只抱着Emma走到苏芙跟前,然后定定的看着她。 苏芙轻轻的咬了咬牙。 明明提醒自己不要再痛了的,为什么仍旧会有针扎的感觉? 而男人那双眼神就像要吞噬了她似的,令她不能动弹分毫。 记者们有多敏感啊,立马嗅到韩伯飞、苏芙之间那不一样的气氛,于是,闪光灯先后不时的闪起。 “妈妈。”Emma喜得拍着小手,伸手要苏芙抱。 这是自从他抱着小家伙以来,小家伙第一次自觉的不要他抱。哪怕是叶美琪曾经试图抱她,她也不乐意。韩伯飞心中有点吃味,但同时也松了手,恁苏芙将小丫头抱走。 “宝贝!”苏芙抱过Emma后,在小丫头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最后又说:“吓死妈妈了。” “妈妈。”小丫头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苏芙耳边响着,然后便觉得脸上一湿,小丫头亲了她一口。 一旁的空姐总算长吁了一口气,说:“转机后,小丫头认生,一直哭闹不休,好在韩少总哄着她她才不哭,所以,这一路上都是韩少总在照顾小Emma。” 闻言,苏芙笑了,伸手揉着小丫头那金黄的卷发,又笑看着韩伯飞,说:“谢谢。” 韩伯飞仍旧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苏芙被看得不自在,低头佯装整理着小Emma身上的衣服皱褶。耳边传来空姐热情的声音,说:“苏芙女士,您的女儿和韩少总真有缘。飞机上她谁都不要只要韩少总,还喊韩少总‘爸爸’呢,好可爱。” 苏芙的手一紧,抬头,牵强的笑看着空姐说了声‘是吗’后才看向韩伯飞,说:“抱歉,童言无忌,还请韩少总海涵。” 韩伯飞的眼睛终于微微的动了动,看向一旁的保镖,说:“还不清出一条道来,没看到Emma吓着了。” 很快,保镖们行动起来,整理出了一条道,然后恭敬的请苏芙抱着Emma先走。 苏蓉一直感觉云里雾中,她感觉自己在做梦,不但梦到了韩少总,更梦到韩少总抱着她的小外甥。 “爸爸,爸爸!” Emma虽然被苏芙抱着,但在感觉妈妈和她怎么离爸爸越来越远的时候忍不住叫出了声。更甚至于,小丫头还向韩伯飞伸出了手,求抱。 苏芙和韩伯飞二人同时一顿。 只是,苏芙没有回头,而韩伯飞也没有伸手。 那一厢,回答记者问题的叶美琪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柔和、幽雅的,直至所有的记者都被小Emma那声‘爸爸’的称呼给吸引且去围堵韩伯飞后,她的神情终于转为诧异,接着有惊喜在她眼中流转:她结婚了?且有孩子了? 005 韩少总的神秘女人 黑色Exelero房车中,韩伯飞打开车载视频。 视频一经接通,其内出现一个豪华的落地窗,落地窗前那阔气的老板椅中坐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在看到韩伯飞的一瞬间,男子扬眉一笑,“韩少总,欢迎归来!” 韩伯飞脸上未有任何表情,说:“一分钟内,刚才的新闻,无论是电台还是网站,我一个都不要看到。” 闻言,坐在他对面的叶美琪轻咬了咬唇,手微微捏紧。 视频中的男子拍着桌子,笑得不地道的说:“这是怎么了?我看着都兴奋呢!我说韩少总,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小芭比女儿的?刚才你那妥妥的奶爸风采,我看着可是羡慕忌妒恨得要死啊!” 视频中的男子是魏家大少魏锦书,和韩伯飞有着过命的交情,更是韩伯飞那个圈子中的铁三角之一,手中掌管着庞大的娱乐帝国。 韩伯飞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幽幽的盯着视频。魏锦书佯装被吓得擦了擦额头的汗,说:“OK,OK,没问题。马上替你办。” 与此同时,一条标题为‘韩少总的神秘女人’的贴子横扫各大网站的占击量,而和贴子标配的照片正是苏芙从韩伯飞手中抱过Emma的那一幕。 眼见着这贴子就要霸上头版头条,但瞬间,贴子便再也打不开。 无论你去哪个网站想查知它的一二,怎么查都查不到。 哪怕是截屏都没给任何人机会。 一样的机场路,行驶在黑色Exelero房车前面些许距离的白色奔驰车中,苏芙开着车,Emma坐在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儿童坐椅中,苏蓉陪在一旁,眼中冒着爱心的看着小丫头。 “Emma,Emma,你好漂亮的说,来,叫声小姨。” 可能是和妈妈在一起的原因,Emma一点也不害怕了,只睁着她碧蓝碧蓝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苏蓉。 “姐啊,她的眼睛真漂亮,蓝得透着黑。” 开着车的苏芙‘嗬嗬’一笑,说:“那是深蓝的原因,有时候因为光线、角度的问题,还有可能误看成黑色。你连翘姐第一次看到Emma的时候就误以为Emma的眼睛是黑的。” “是吗?我说这眼睛蓝得有些过分呢。看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了。这蓝,太正了,就像……”苏蓉一边说,一边伸手抚着Emma的眸,又说:“就像闪着光的深蓝色的宝石。” 苏芙闻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诶,姐,姐夫是不是也是蓝眼睛啊?” “嗯,Paul也是蓝眼睛,就是没Emma的蓝得透。” “小孩子的眼睛纯净些,颜色当然正一些。就像我们的眼睛虽然都是黑色的,但又哪有小孩子的黑得纯正。” “嗯,是这个理。” “姐,那姐夫是不是也是金黄色的头发?” “是。” “嗬嗬,那小Emma你太偏心,怎么都遗传你爸爸的一些特点不遗传你妈妈的一些特点呢?”一边说着话,苏蓉一边轻轻的揪着Emma的小脸蛋,接着像发现新大陆的说:“姐,其实,Emma还是有些像你的哦。” “哦?” “这肤色,像你。” 苏芙长相清秀,无论是眉眼、嘴鼻,分开来看都没有特别的优势,可组合在一处却格外的耐看。而且,最令人惊艳的是她的一身皮肤,瓷白瓷白的,走到哪里就像一个发光体耀眼。 苏蓉就羡慕她姐那一身莹白得像羊脂玉般的皮肤,开起玩笑的时候还说‘妈偏心,把她的好肤色都遗传给你了’的话。 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后车座的情形,苏芙笑了,说:“是啊,所有人都这么说,说Emma的皮肤像我。” “那Emma就是遗传了你和姐夫你们两个所有的优点喽。”一边说着话,苏蓉一边喜不自禁的低头亲了小丫头的脸蛋一口。 小丫头躲避不及,瞪着一双深蓝的眸委屈的看着苏蓉,其内好像在申诉苏蓉的不礼貌。 苏蓉‘嘿’的一声,说:“小家伙,小姨这是喜欢你知不知道。你还嫌弃的看着小姨,太不孝了。” 孝? 苏芙差点就喷了。 这么些年,她虽然没有陪在妹子的身边,但看得出来,妹子的性格非常的好。 她笑着说:“在法国,如果没经人允许就亲人家是不礼貌的行为。” 苏蓉‘哦’了一声,受教的点头,拍着小丫头的头,说:“在Y国,我是你小姨,我喜欢你才亲你。你现在在Y国,就得入乡随俗,不能拿法国的那一套嫌弃你小姨我,知道不?” 听着妹子稚气的话语,看着妹子调皮的举动,苏芙又笑了。 “嘿,姐,Emma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她怎么只瞪着我?” “她还小,只会法语。” 苏蓉总算明白了,说:“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好歹,小丫头身上流着一半我们Y国的血,得教她讲Y国话才是。来,小Emma,姨来告诉你,喊‘姨’。” 然后,车上开启了苏蓉教导Emma说Y国语言的模式。可是,无论苏蓉怎么教,Emma就是不开口。 苏芙看着急得抓耳挠腮的妹子,笑着用法语说:“Emma乖,她是妈妈的妹妹,是你的小姨,非常非常的爱你,你喊声小姨。” Emma相当听话,冲着苏蓉喊了声‘小姨’。 可是苏蓉却傻了,因为她听不懂法语,但她知道Emma应该是用法语喊的‘小姨’。她说了声‘乖’,然后懊恼的抓着头发,说:“不成,我得教她说Y国话。来,喊‘姨’。” Emma又奇怪的盯着她。 最后,苏蓉灵机一动,指着苏芙用法语说‘妈妈’,接着又用Y国语言说着‘妈妈’。 这世上‘妈妈’的发音本就大体相同,这一回Emma开口了,用Y国语言说着‘妈妈’二字。 苏蓉乐了,亲了Emma一口,现学现用,抬手指着自己的面门,她用法语说了声‘小姨’后,又用Y国话说了声‘小姨’。 这一回,Emma明白了,用Y国话喊了声‘小姨’。 这一声稚嫩若天籁,差点把苏蓉喊哭了,急忙答应着又亲了小家伙的额头一口,说:“真聪明。” 然后,苏蓉请教她姐‘外婆’用法语怎么说,又拿出手机调出母亲的照片指着告诉Emma先用法语喊‘外婆’,再用Y国话喊‘外婆’。 Emma也正到了见到什么就好奇什么的年龄,天性更是聪明,很快就明白了苏蓉的用意,便也跟着苏蓉学。 一路上,苏蓉不时请教她姐教她一些法语,然后又用Y国话对应的教小Emma用Y国话怎么说‘车子、衣服、花朵、巧克力’等等等。 就像打开了一个知识宝库似的,Emma学得非常的认真,她既好奇着也感着兴趣。几个小时车程的路程,她也没觉得累,倒和苏蓉学了不少。 直至西郊疗养院,Emma和苏蓉混得厮熟。 今天,苏夫人的精神头不错。 当苏芙、苏蓉姐妹走进房间的时候,她正靠在床头喝着茶。见女儿们来了,她喜上眉梢,说着‘芙儿,蓉儿,你们来了’的话后,接着,她的眼光落在了苏芙抱着的Emma身上。 Emma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妞,在小姨的手机中就熟悉了苏夫人,一见苏夫人,她便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苏夫人喊了声‘外婆’。 ‘欸’的一声,苏夫人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满怀着期待的眼看着苏芙,问:“芙儿,她是……” “她叫Emma,我的女儿,您的外孙女。” “啊!”苏夫人两眼放光,急忙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的床头上,伸手,说:“小乖乖,快来,来,外婆抱。” 好在路上,苏蓉教了些‘外婆’‘乖乖’之类的法语、Y语转换,再加上连估带猜的,Emma听懂了些。更有苏芙用法语说:“Emma,这就是妈妈长期和你说的外婆,是妈妈的妈妈,是最爱妈妈的人。外婆认识了我们的Emma后,又会成为最爱我们Emma的人。Emma要不要外婆抱抱?” Emma点头,伸手。 可怜苏夫人被自己的丈夫家暴成了一个半植物人状态,神志虽然时有清醒,但因为血块淤塞头脑的原因,导致腿不能走路。只能在床上挣扎着伸手,挣扎着想将Emma抱入怀中。 一入苏夫人怀中,Emma也不认生,主动的亲了苏夫人的脸颊一口,又甜甜的用Y国话叫了声‘外婆’。 苏夫人忙不迭的“欸欸”两声,颤抖的低头亲吻着小外孙那柔柔的脸蛋,说了声‘乖,乖’,接着她对苏蓉说:“去,快去,把我的镯子拿出来。” 说起这个镯子,是苏夫人娘家的家传之物,一素是由母亲传给女儿的。 当年,苏大头嗜赌成性、败光家产后曾经打过这个镯子的主意。那个时候,素来柔弱、恁了丈夫欺负的苏夫人却愤起反抗,也因在反抗的过程中被丈夫就那么推了出去,苏夫人的脑袋撞在了柜子上,当时就晕了过去。 当事时,看着血流满地的妻子,苏大头以为自己杀了人,再也顾不得镯子转身就跑了。 而苏夫人是被回家的苏芙发现急忙送进医院。自此,因为那一撞,苏夫人的脑袋中便留下了那块令她半身都动弹不得的血块,现在更是危及到了她的性命。 苏蓉知道母亲口中的镯子指的是什么,‘诶’了一声,急忙起身去柜子那里,打开柜子翻找。 很快,她翻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拿了盒子,她走到母亲身边,说:“给。” 苏夫人急忙接过,打开盒子,一支通体碧透、晶莹亮泽的镯子呈现在娘几个眼中。她哆嗦着取出手镯,说:“这是你们的外婆送给我的,今天我就把它送给Emma了。” 看着母亲将手镯戴在了Emma那胖乎乎的小手腕上,苏芙说:“妈,Emma还小,戴着糟蹋了。” 那手镯之于一个两岁的孩子而言,着实大了些,Emma很快就把它取了下来,因为喜欢、好奇,就往嘴中送、咬。 “嘿,Emma,别咬。”苏芙阻止着女儿的举动,同时从Emma手中抢过了手镯。她把它递到母亲面前,说:“留着吧,等蓉蓉出嫁的时候给她做嫁妆。” 苏蓉往床上一躺,说:“得了吧,我出嫁还不定猴年马月呢?保不准Emma嫁了我都还没嫁。妈既然把它给Emma了就给了,我这个小姨哪有抢小外甥的东西的道理。姐啊,你这是准备陷我于不义咩?” 苏夫人待两个女儿的心是一样的,既心疼着为了她的病长年在外拼命赚钱的大女儿,也心疼着抽一切空余时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儿。镯子给谁都一样。只是今天猛然看到了第一个外孙,自是激动万分的便给了小外孙。 由于小女儿长期陪在自己身边,她最是懂这个小女儿,听小女儿的口气也知道是玩笑话,苏夫人笑着伸手揪着小女儿的脸,说:“死丫头!” “姐,你看你看。妈明显偏心,好的给你了不说还要揪我、说我。” “打是亲骂是爱,你不懂吗?”苏芙说。 “啊啊啊,你们果然个个偏心……”苏蓉抱着苏夫人的胳膊撒着娇,说着‘不服,我不服’的话。惹得苏夫人和苏芙都笑了起来。 前来为苏夫人送药的护工看到这一室的欢声笑语也禁不住笑了。 同样的时间。 韩伯飞进了办公室后,脱了中长外套,随手丢在了沙发上,然后整个人也有些颓废的倒在沙发上,将胳膊压着额头。 满室静悄悄的。 少时,助理石磊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见他们总裁似乎睡着了,他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韩伯飞却问:“查清楚了?” “是的,少总。” “说。” “苏小姐此番归来是因为八方小区的拆迁问题。” 闻言,韩伯飞好看的眉微微动了动,起身,点燃一支烟。 石磊又说了些苏芙归来的事,最后说:“本来,苏小姐处理了拆迁的事后就要回巴黎的,但疗养院传来苏夫人不大好的诊断后,苏小姐便决定留下来陪着苏夫人。” “她现在住在哪?”韩伯飞问。 “医院!” “医院?照顾她的父亲?”问话间,韩伯飞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题外话------ 今天520,哈哈,好日子,祝所有的小仙女们周末愉快! 006 真不是东西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位于江州南城。 说起来,它的前身是‘国泰堂’,是一家民营医院,后来国泰堂出了几起医疗事故,濒临破产绝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芙正好有意向成立私人医院,于是便和国泰堂的股东们达成一致意见,改‘因泰堂’为‘苏氏妇婴保健医院’,她占股70%,以前的一帮股东占股30%。便是这个占股30%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不得参与新成立的医院的任何决策决议,只坐分30%的红利即可。 国泰堂本就成一滩死水,有人这么阔气的投资重建,他们由一滩死水又成了活水,那些股东何乐不为,答应了苏芙的一切条件,然后回家养老去了。 白色奔驰停在苏氏妇婴保健医院门前,守门的安保认得这车是苏院长的,急忙开了门。 苏芙笑着和安保摆了摆手后,一迳开着车进了医院。 车行至一栋独立的两层楼前停下。 这栋两层楼,国泰堂时是做为员工宿舍用的。经过装修后,现在,它仍旧被苏芙用做员工宿舍。 一楼是男生宿舍,二楼是女生宿舍,上楼得从外面的环形楼梯上去。 回来得急,苏芙暂时住在这里。 同时住在这里的还有苏芙新招聘来的几名医生、护士。考虑着年后就开院,苏芙招了他们来后令他们在医院熟悉行情、熟悉流程。 现在是晚间,他们见苏芙回来了便都走出宿舍,唤着‘苏院长’的话。 苏芙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然后从车上轻轻抱下已经睡着的Emma。 “好漂亮的洋娃娃。” “苏院长,她谁啊?” 这些医生、护士都是苏芙从学校新招聘来的,还未脱学生时的稚气、青春活力,个个好奇的上前打量着睡得沉沉的小Emma。 苏芙笑着说:“Emma,我的女儿。” “哦,天啦,苏院长,您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我们还猜您的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呢。” 别看这些医生、护士都是才从学校出来的,但学医的一般都是七年制、八年制,出来后差不多也有二十五、六岁了。所以,他们猜测苏芙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并不夸张。 说起来,苏芙比连翘还要年长一岁。但因她的皮肤奇白,自然就显得年青,很少有人能够看透她的年纪。 苏芙又笑了,说着“我老喽,都三十了”的话抱着Emma上楼。 有个护士看Emma可爱得不得了,主动要求帮忙抱小家伙。好在小家伙睡得沉,苏芙便由了小护士帮忙。 有小护士帮忙照看Emma,奔波了一天的苏芙趁机去洗了个澡。 按她先时的打算,她本不打算在江州租房,但现在看来必须先租个房子住了。一来妹子想和她住在一起,这样也好,她忙的时候,妹子正好可以替她照看一下Emma。二来,母亲似乎知道自己的病拖不长久了,说不想住在疗养院,不想再花冤枉钱。 苏芙倒不怕母亲在疗养院花钱如流水,她清楚母亲以此为借口只是想在生命最后的日子多陪陪两个女儿。 西郊疗养院离南城太远,来回得七、八个小时,去一趟不容易。若把母亲接过来,在她人生的最后的日子多陪陪她确实比在疗养院要好上许多…… 一迳洗着澡,苏芙一迳思量着在哪里租房子的事。 其实,南城她并不陌生,比如说韩府在这里,韩氏总部在这里,还有,当年她和他隐婚的家也在这里。 第二天一早。 苏芙醒来,惊喜的发觉昨夜下了大雪,白茫茫的一片。楼下,那帮年轻的医生、护士有的在堆雪人、有的在打雪仗。笑声感染了整个医院,苏芙的心也随着这帮年青人飞扬起来。 “妈妈!”Emma准时醒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叫着。 “宝贝儿!快,起来,下雪了,我们打雪仗去。” 一听下雪了,Emma‘腾’的一下撅起小屁股爬了起来,站在床上往外看,果然,天空中还在飘雪花。 小家伙乐得拍着手,“妈妈快,妈妈快!” 苏芙收拾好小家伙,穿戴整齐,抱着小家伙下楼已是半个小时后。 那帮玩着雪仗的小年青终于得见Emma的容颜,个个惊叹于Emma那双碧蓝碧蓝的眼睛,然后个个喜爱的上前和Emma打着招呼。 苏芙对其中的一个小护士说:“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帮我照看一下Emma。” “好的,没问题,苏院长。” “她的早餐我都准备好了,在桌子上热着,半个小时后带她上去吃。” “好。苏医生,你不用担心,我懂点法语,和小Emma交流不成问题。” 然后,苏芙又用法语叮嘱了Emma一些话,大体上是要Emma先和这些叔叔、阿姨一起玩,妈妈有事要去办理之类的。 对这些年青的叔叔、阿姨不反感,而且他们还教她堆雪人,Emma点头,说:“妈妈早点回。” 苏芙亲了小家伙一口,往车子停着的方向走去。 上车后,她微微的长吁了口气,接着怀着歉疚的目光看着远处和那群年青人在堆雪人的Emma,她让Emma来是为了陪伴而不是将Emma托付给别人照顾。 只是现在,她得先去医院看看父亲的腿如何?另外,她还要去房屋中介看看,看能不能够找到合适的房子租住。 江州第一医院。 苏大头住在住院部骨科病室,一切费用是拆迁办提前预付的,以后在拆迁办给付的房屋租金中扣除。这倒也给苏芙缓解了一些资金压力,毕竟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银行贷款来的。这段时间的还贷如果不是Paul,她只能去喝西北风。 江州第一医院的一些医生、护士有的认识苏芙,见她来了,纷纷和她打着招呼。 苏芙笑着和他们说着客套话后走进她父亲的病房。 这是一个四人间的病房。 苏大头之所以被人称为苏大头,自然就是因为他的头奇大。 一见女儿来了,苏大头就说:“赶紧的,给我换个病房,我要住在VIP,这里太吵了。” “爸爸。VIP病房是针对特殊病情、严重病情的,你只是腿受了伤,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没必要住VIP病房。” 苏大头不满意的看着苏芙,说:“你不要哄我了。我知道VIP病房是给有钱人住的病房。呵,你现在都是院长了,这点钱也舍不得替你老子出?佬子真是白生了你、白疼了你、白养了你了。” 三天前苏芙来医院见过她爸爸,医院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成立了苏氏妇婴保健医院的事,自然而然,不知她们家行情的医生、护士有的就恭喜苏大头说‘你生了个好闺女啊,自己开了家医院都当上院长了’的话。所以,在苏大头的认知中,他这个闺女现在应该非常的有钱。 “爸爸,我是院长,但医院现在还没有开张。我是成立了医院,但一切都是从银行贷的款。是的,你生了我,但我没记得你疼过我、养过我。” “你……”苏大头急了,恼羞成怒,指着苏芙骂:“你这是翅膀硬了,和佬子算旧帐来了?” 苏芙也不恼,只是笑着说:“真的算旧帐的话,爸爸,我可能连一声‘爸爸’都懒得叫你。” “你个不孝的东西。”说着话,苏大头一把操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往苏芙身上砸去。 苏芙微微侧身,避开。烟灰缸被苏大头砸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当’的一声碎裂落在了地上。 病房其余的三个病友本着看好戏的神情看着苏大头、苏芙。 说起来,他们三个也蛮烦这个苏大头的,他自己睡觉酣声如雷吵得他们不能睡觉也就算了,还偏偏说他们三个吵着他。且,此人喜欢在他们面前显摆,说什么‘佬子的房子还建至少五百万外加一个门面’‘佬子的闺女法国留学归来开了医院当了院长’之类的,总而言之,显摆得要上天的那种。 结果,今天,这个当院长的闺女生生的就打了苏大头的脸。 不过,有一个病友开口,说:“闺女啊,你爸病着呢,你就由着你爸爸一些,给你爸爸换个病房吧。免得落个不孝的名声是不是。” 其余的两个病友一听,对呀,只要这个苏大头换了病房不就不吵着他们了吗,于是一个说:“对对对,现在的小年青啊完全不懂老人的苦。以后你们也会老的,到时候会后悔这个时候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 更有一个非常文字邹邹的说:“是啊,闺女,别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听着一边倒的为她父亲打抱不平的声讨,苏芙自然知道他们三个的用意,也知道他们是烦了她父亲想赶她父亲走。 这也怨不得人家,着实是父亲这个人…… 苏芙思绪间,正好,一个男医生进来查房,苏芙认得他,陈规,骨科的主任医师。 其实现在不是查房的时间,陈规之所以来是因为听说苏芙来了,就带着他的一帮学生、护士来看看。 自然而然,陈规他们都听到了苏芙、苏大头父女二人的对话,陈规说:“苏院长来了啊。” “陈主任,你好。” “苏院长啊,令尊都上了年纪的人,既然开了口,你就成全他算了。也就一个星期,花不了多少钱。” 陈规的话在苏芙听来有点不嫌事大。 说起这个陈规,当初他曾经追求过苏芙,苏芙没答应,他便记恨上了,其实在追求苏芙之初,他就了解了苏芙家的一些行情,知道这个苏大头简直就是个泼皮似的人物。但现在,他看苏芙混得比他还要好,且曾经不甩自己,于是他便想给苏芙一点难堪,故意帮衬着苏大头说话。 跟着陈规进来的几个实习小医生、小护士自然不知其中的门道,他们中有认得苏芙的,也有仰幕苏芙的名声专门前来见识的,万不想见识到的居然是苏芙对苏大头这么凉薄的一幕,这哪有点父慈女孝的样子?自然而然,他们有点为苏大头抱屈,看苏芙的眼光便有了鄙夷。 一个小护士接着陈规的话说:“是啊,苏院长,令尊不止腿伤,身上别的地方还有伤,在VIP室有高级护理人员,他也好得快些。” “苏前辈,你可是我们的优秀学姐哟。”实习小医生明指暗指苏芙要以身作则当他们的好榜样。 苏大头听着一屋子的言论都是帮他的,更得了意,开始唱催泪的父女友爱苦情戏,说:“不说了、不说了,闺女开医院也不容易,我理解。也就一个星期,我受得住。” 她的医院马上要开张,如果传出一些不孝、不敬的流言,对医院肯定有影响。 眼前的这个陈规,记得当年他还信誓旦旦的对她说‘以后有我照顾你,你就不会再受你父亲的罪了’的话。而如今,他这么说,明显就是想报当年她没答应他的私仇。 而自己的父亲,呵,这姿态、语气,都可以拿奥斯卡影帝奖了。 苏芙也不恼,说:“爸爸,你能理解最好。不是女儿不孝敬你,实在是赚的钱都要贴到妈妈那边。你知道的,如果当初不是你把妈妈打成了瘫痪在床的半植物人,现在我把给妈妈治病的钱拿来给你治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妈妈的病情着实比你严重,这些年你从来不去看妈妈也没为妈妈拿一分钱出来治病,不知道疗养院的费用有多高我可以理解……” 苏芙一迳说,苏大头的脸颊一迳的抽搐着。 那些跟在陈规身后的实习医生、小护士们闻言,脸色均一变:剧情大反转啊! 便是那三个同病室的病友,也都面面相觑,更有一个暗暗的‘呸’了一声,低声骂了句‘真不是东西’的话。 007 我们结婚吧 医院的花园中。 年青的实习小医生、小护士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打残?打瘫?打成半植物人?这不就是家暴?” “真是没想到,那个苏方居然是个家暴妻子的男人。” “苏院长有了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血霉了。” “更可恶的是那个苏方还对苏院长指指点点,他以为他是谁?以为是父亲就可以为所欲为?一个只管生不管养的父亲和禽兽无异。” “何止是禽兽。听苏院长话中的意思,那个苏方把妻子打残后从来没去看过那个可怜的妻子,也没给过一分钱治病。这个苏方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既然苏方没有管过他的妻子,那这些年来给苏夫人花钱看病的不就只有苏院长?” “疗养院的费用可不低啊。苏院长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听说苏院长原来在我们医院当医生的时候,只要是有加班的事情她都上,只要是有外出会诊的机会她也争着去,看来那个时候她就是在想尽一切办法赚钱给苏夫人治病了。” “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真不容易,现在就算是院长又怎么样?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从银行贷的款,看着风光,但每月还贷压力还是蛮大的。” “诶。只是我不明白,陈主任和苏院长是同学,纯姐又是苏院长的好闺密,这样算的话,陈主任、纯姐多多少少应该知道苏院长家的一些事,怎么看陈主任刚才的言行举止有些不嫌事大的在指责苏院长的不孝不敬啊……” 正在此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瘦瘦高高的男医生经过花园,听到了小医生、小护士们的议论,他突然走过来,笑容满面的问:“什么不孝不敬啊?” 小医生、小护士们吓了一跳,齐齐喊着‘江哥’。 年青的医生正是医院急救中心的医生江南,而这个江南正是这帮小医生、小护士们刚才谈论的‘纯姐’的弟弟。 这在背后议论人家、嚼是非被人家的弟弟听到了? 一众小医生、小护士们的脸上均有了尴尬之神。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正好被我逮到了吧?”江南笑得阴森森的问。 江南早这帮小医生、小护士们几届,但童心仍在,和这帮小医生、小护士们素来不拘言谈,小医生、小护士们都非常的喜欢他。当然也就知道他话中以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我们怎么可能说江哥你。” “江哥你是我们的老大。” “江哥我们爱你。” 听着小医生、小护士们的讨好之词,江南倨傲的抬着头,‘嗯’了一声,说:“江哥我非常的孝敬自己的父母,顺带连自己的姐姐也孝敬着,所以,江哥知道你们说的不孝不敬肯定说的不是江哥我。” 然后,小医生、小护士们又和江南扯了一些野棉花,嘻嘻哈哈的,倒也热闹。 最后,一个小医生才鼓起勇气,切进正题:“江哥,你在医院的时间长,还记不记得曾经在我们医院工作过的苏芙苏医生啊?” 有个小医生担心江南想不起苏芙,又刻意提醒,“就是从巴黎大学留学归来,现在在南城开了家苏氏妇婴保健医院的苏芙苏院长。” 江南闻言,‘咦’了一声,“你们怎么问起她来了?” 听他这语气,这么说江南应该还记得苏芙,小医生、小护士们高兴坏了,其中一个兴奋的说:“江哥,和我们说说她的事呗。” 江南好笑的看着这帮小学弟、小学妹们,说:“那你们得事先告诉我,你们怎么就想知道她的事。” “是这样的,苏院长的父亲苏方……” 一个小护士嘴快,将苏方住院,苏芙来处理苏方的事都讲了一遍,然后又说及了今天的事。不过,小护士非常机灵,想着陈规是江南的姐夫,于是便刻意避过了陈规帮着苏方说话的那一幕。 越是听,江南的脸色越是一路的暗沉,当小护士的话落地,江南已经气得不行了,捋起袖子,说:“苏大头那个王八蛋住在哪个科室,带我去,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一个小医生急忙拽住江南,问:“苏大头是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苏姐的那个王八蛋父亲。” 小医生、小护士们一想,唉,还别说,那个苏方的脑袋真的奇大啊。这个‘苏大头’的绰号还真是形象。 不过,江南口口声声‘王八蛋’的骂着那个苏方…… 有一个小医生试探着问:“江哥,你认识苏大头?” 江南好看的眉一挑,说:“苏姐是我姐是好闺密,我和苏姐自然而然也成了好闺密。当然认识那个不是人的苏大头。” 小医生、小护士们以丫头居多,最是好奇、八卦心重的年纪,闻言,一个急忙拉了江南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说:“江哥,暂时别去找那个苏大头,你要真把人家怎么地了,那人家还不和我们医院扯皮?到时候小心院长开了你。” 江南也只是一时生气,又哪真会去揍一个住院部的病人。他说:“我只是气不过苏大头那个浑蛋,从来不养、不管苏姐也就算了,把苏阿姨打成植物人不管不顾也就算了,在外吃喝嫖赌无所不能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来指责苏姐的不是,真是……老天怎么就不收了他,留着他在这里祸害人。” 不养、不管、吃、喝、嫖、赌…… 这里面的信息量好大啊,小医生、小护士们眼冒金星,更有一个直接坐在了江南身边,说:“江哥,你和我们说说那个苏大头的事呗。我们看看他到底有多可恶。” “是啊,是啊,江哥,说说呗。等我们领教了他的可恶后,以后打针给他多打漏几针,送餐的时候多送点残羹剩饭、冷的凉的。” 本气恼之极的江南闻言,‘噗哧’一声笑了,说:“好,我告诉你们啊……” 然后,花园中时不时的传来惊叹声,还有‘怎么可以这样’的话。 与此同时。 韩伯飞从护理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苏芙往医院外走,他定住脚步看着她的侧影。 他今天是来看韩仲扬的情形怎么样的,不成想出来就看到了苏芙,看她所行方向,应该是从住院部那边出来的,想必应该是去看她父亲的。 他静静的站着,黑白分明的眼中,那抹高挑的身影越来越小。 “我们结婚吧!”当年,提出结婚的是他。 “韩伯飞,我们离婚吧。”四年后,提出离婚的却是她。 当事时,她喝了不少酒,有些迷迷糊糊的,他只当她是发了酒疯。瞪了她一眼后进了浴室洗澡,洗澡出来,便看到她已经醉晕在床上了。 别看她平时一副温柔、娴淑、大方、得体的样子,发起酒疯来那可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越发认定这女人刚才是发了酒疯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所以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但,第二天,他深夜回家就看到了一份放在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上,她已经签了字。 他拿着协议书看了许久,然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满城的灯火,想着他们四年来的点点滴滴。 说起他们的相识,缘于他的奶奶韩老太君的一场病。 那天,游园活动中,奶奶的哮喘突然就发了,而拿着老太君的哮喘药的佣人不知去向。当事时,情形万分紧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苏芙出现了。 她熟络的替奶奶顺了气,熟练的替奶奶争取了呼吸的时间,而他也找到了那个拿药的佣人,及时将老太君起死回生。 自此,老太君喜欢上了她,钦点苏芙成为她的回访医生。 老太君喜欢清静,在韩府有独自的院落,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去打扰。苏芙来韩府回访老太君的病情的时候,一般也就没有惊动韩府中的其他人。 随着苏芙去老太君那里的次数增多,他碰到她的次数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一次、二次无所谓,次数多了他便隐约明白老太君的意思了。 老太君在韩府有绝对的发言权,更拍着胸脯保证会亲自为他选一个温柔、善良、美丽、大方、且他也喜爱的新娘,要所有的人不要操心他的婚事。 想当然,老太君发了话,那父亲、母亲都不能插手他的婚姻。 起初,他为老太君的独断专行拍手叫好。至少,少了母亲在耳边的唠叨。 但后来,他才知道老太君简直就是比母亲还要唠叨的一个存在。 自从他成年礼一过,老太君就忙和着给他张罗未来的另一半。 但老太君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非富即贵! 那给他选的人就可想而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不是娇生惯养、骄横跋扈,就是眼高于顶、金钱至上。 而且,老太君总是喜欢出其不意的就给他来一个非正式的相亲,再或者像搞谍战剧似的给他和某位姑娘安排一个极其雪月风花的浪漫偶遇。 这些似走马观花般的非正式相亲和电影史诗般的浪漫偶遇让他一个头变两个大。 他一个一个的挑毛病、拒绝…… 老太君感觉他也许不喜欢豪门、名门的姑娘,于是开始给他张罗一般家庭中的女孩。 老太君身边有几个老佣人,知道老太君不再把眼光限于豪门、名门后,她们便动了心,使出浑身解数,想将她们的侄女、姨侄女、孙女、外孙女送上韩府少夫人的宝座。 最后可想而知,事实残酷的证明,这些女孩之所以偶遇老太君、讨好老太君,之所以在老太君面前小家碧玉、乖巧善良,不过是想获得一张直通豪门的通行证,不过一帮趋炎附势之辈。 老太君开走了几个动了心思、出卖消息的老仆人。 深受打击之后,老太君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直至苏芙出现。 她看苏芙是越看越爱,越看越顺眼便又动了心思,她说:“伯飞啊,这个苏医生好,温柔、善良、美丽、大方……” “可我不爱她。”他直接拿话拒绝。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爱?” “奶奶,苏医生千好万好,但您不要忘了,当初您保证过,我的新娘必须是我爱的才成。” 老太君被他的话堵得没了下文,但几天后,老太君突然神神秘秘的跑到他面前,说:“现在不是流行先婚后爱吗?你和苏医生先结婚、后恋爱,好不好?” 当事时,老太君给他的感觉就是她不去拍电影、写剧本真是太可惜了。他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说:“奶奶啊,我们暂且不谈以后是不是真的会恋爱,只说你说的那个结婚,你以为你的孙子是个香饽饽?你以为你的孙子走到任何一个女人面前说‘我们结婚吧’,那女人就会答应?” “会的,会的,我的孙儿长得人高马大、气宇轩昂、风流潇洒,哪个女人都想嫁。” “那些想嫁的不是想嫁给你的孙儿,而只是想嫁入韩府。奶奶,前些时吃的亏还少吗?” “苏医生不一样,肯定不会图我们韩家的钱。” “奶奶,别闹!” “唉哟,唉哟,我的心,我的心啊,又顺不过气来了。可怎么办哟,奶奶还能不能够活到看到小乖曾孙的时候哟……” 奶奶年事已高,时常病发,但也时常用这一招逼他去和女孩相亲、见面。明知奶奶这个时候演戏的成分居多,但他还是担着心的。 这些年来,他清楚的知道奶奶是那种一旦生了心思就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那种人。 为了让奶奶彻底死心,他说:“好好好,孙儿去,孙儿去求婚。但是,奶奶,我们要说好,如果苏医生不同意,你就不要再想着法子的撮合我和她了。” “好。” 更重要的是,他和苏芙的见面次数虽然不多,但他清楚她的为人,她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必不会答应他的求婚。 为了摆脱奶奶以后的各种无理纠缠、闹剧,他又加码,说:“还有。如果苏医生拒绝了孙儿,那么,奶奶,以后,您再也不能插手我的婚事。” “好。” 于是,在一个百花盛开的日子,他走到她面前,说:“我们结婚吧。” 令他出其不意的是,她居然答应了一声‘好’。 那个时候,奶奶担心他耍赖,所以在远处亲自监听。因为苏芙的同意,这一下倒使得他骑虎难下。于是,他又说:“隐婚!” 她居然又点头,“好!” “我心里有个人,我也一直在找她,如果哪天找到了,我会和你解除婚姻,这样的隐婚你也愿意吗?”他想让她知难而退。 她一笑,说:“我答应隐婚也是有条件的。” “你说。” “我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 原来,她不过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女人。 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可以说,一天时间,眼前的女人给了他两个出其不意。 这个婚总是要结的,不是和心里的人结,那和谁结都一样。 至少,眼前的女人是奶奶喜欢的。 她图钱。 他图奶奶喜欢,也图以后的清静。 他说:“好。钱,不是问题。” 008 看着Alan怎么眼熟 石磊走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总裁站在廊下沉思。 “少总!” 助理的出现,打断了韩伯飞的回忆,他微侧头看着助理。 “少总,苏小姐在巴黎的事,打听出来一二了。” 闻言,韩伯飞黑漆漆的眸色中幽光乍现。 “少总。我们有查到苏小姐在巴黎和一个叫Paul的法国人同居,两年前生下一对龙凤双胞胎。男孩叫Alan、女儿叫Emma。我们的人在打探消息的时候,发现Paul的身边有暗卫,所以不能太过接近。但好歹照了一张Paul和那男孩子的照片,少总,你看。” 不是一个,是两个? 龙凤胎? 暗卫? 拥有暗卫的家庭一般都是…… 韩伯飞眼神有些涣散,伸手接过照片。 照片中,高大的男人怀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孩子趴在男人怀中暂时看不清容貌,看穿着应该是个男孩。 只是,那个男人金发蓝眼…… 韩伯飞的手攥紧,一下、两下,将照片捏成了一团。 “少总。” 眼见着他们少总将照片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又踩,石磊咬了咬牙,不敢应声。 钟鼎小区。 苏芙在这里租下了个四室一厅的屋子,为方便母亲出入,她租的一楼。而且这里的一楼有个前院,平日不下雪、不下雨的日子,她想着她还可以推了母亲到院子中晒太阳。 苏蓉率先来看了,这四居室中什么都有,而且装修风格走的田园风,非常小清新也非常的温馨,看着就让人舒服。 “姐啊,租这个房子不便宜吧?” “没事的,咱不差这点钱。” “姐,其实没必要租这么大的房子,租个两室一厅,离医院远一点、便宜一点的足够了。我和妈可以住在一个房间,也好方便照顾妈妈。” 钟鼎小区离苏芙的私人医院不远,走路只要五分钟就到了。这也是苏芙考虑租下这里的原因。 她笑着说:“我租下这里是全盘考虑过了的。是的,我们是可以租一个小一点、离医院远一点、便宜一些的房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路程太远,我们上下班是不是得开车、搭车?如果把车费、油费算进来,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样一算的话,租这里还划得来些。” 苏蓉掰着手指算了算如果搭乘公共汽车一月得花多少钱,如果自己开车上下班那油费、车耗又得多少。最后又自言自语的说:“也对,姐你是院长,再苦也不能苦了面子,租远些的房子,乘公汽不现实,上下班那必得开车,这样一来,车的损耗、油费也是一笔钱。如果租这里就会省去这些,确实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嗯,还是租这里划得来。” 苏芙笑着说:“最主要的是这里离医院近,可以节省上下班来回路上的时间,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些节省下来的时间多陪陪妈妈和Emma。而且,节省的时间我们可以自己动手做些我们爱吃的东西,总比在外面点外卖的好对不对?这样一算,我们是不是又赚了不少呢?” 苏蓉听她姐这么一说,喜笑颜开的说:“对哦,这样一算,我们租这个地方住是最明智的选择,不但减少了路途上的奔波之苦,减少了车费、油费。更主要的是我们自己做吃的还可以保证卫生和健康。” “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小区的安保设施一流,安全有保障。” 虽然苏蓉参加工作已经两年,但因为她姐一直拜托着连翘罩着的原因,她在为人处事这方面则单纯许多,没什么心眼,也从来没有想过该如何赚更多的钱,该如何过上更好的生活。今天,听了她姐头头是道的分析,她在敬佩着她姐的同时也心酸着她姐。 她从衣兜中取出一张卡,交到她姐手中,说:“姐,我虽然是个月光族,但还是有些节余的。给,这算我的伙食费。” 妹子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已经非常懂事了,苏芙笑着将卡推回妹子手中,说:“拿着,去买些你喜爱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姐。” “听话。姐不差你的这点钱。姐把妈接出来后,疗养院那边会节约一笔相当大的开支,应付这房子的租金、应付我们的伙食那是绰绰有余,所以,听话,姐真不差你的这点钱。” 苏蓉知道她姐不会收,便将卡重新放回衣兜,说:“好,姐,从今天起,有苦我们一起吃,有难我们一起当。只要姐你开口,上刀山、下火海,妹子在所不辞。” 妹子的俏皮话把苏芙逗乐了,她说:“姐正好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你辞职是为了到我的医院上班,但现在,我们上班后Emma要人照顾,妈又接出来了……” 苏蓉恍然大悟,截话说:“姐,我明白了,我暂时不工作,由我来照顾妈和Emma。你只管大胆的向前冲,去开好你的医院。家里的一切,有我。” 母亲病弱,Emma年幼,请保姆的话,她上班也不会放心,会时时记挂。哪怕离得再近,心也会时不时的空一下。但如果有了妹子亲自照顾,那真就无后顾之忧了。苏芙感动的抱着妹子,说:“姐就怕委屈了你。” “有什么委屈?我们还像原来一样,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一切,都会好的。” “蓉蓉。有件事,我还没有和你说。” “什么事。” “其实,你不止一个小外甥。” “啊?” 苏蓉先有点懵,接着惊喜得蹦起来,再然后伸手摸向她姐的肚子,说:“姐,你又有了吗?这里又有了一个?啊,太好了,那我在做饭的时候得考虑一些孕妇的感受了。姐,放心,妹子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不成想妹子误解了。苏芙笑着握住妹子的手,说:“姐没怀孕。” “啊?” “你还有一个外甥,叫Alan,是个小男孩。和Emma一样大。” “天啦。”苏蓉震惊的看着她姐,说:“双胞胎?龙凤胎!” 苏芙微微一笑,说:“嗯。” 苏蓉激动得抱着她姐,说:“太好了,太好了。马上要过年了,原以为我这个小姨只准备一个红包就得了,看来得准备两个。” 元旦。 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整个天地都笼罩在雪幕之中。 苏夫人苏李佳艺被两个女儿接出来,在钟鼎小区也住了小半个月了。 可能是和两个女儿、小外孙在一起的原因,苏夫人的精神头比在疗养院的时候好了许多,犯糊涂的日子少了,和Emma在一起玩的时间倒多了起来。 晚饭的时候,苏芙端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放在了餐桌上,说:“饺子来喽,来,吃饺子喽。” “吃饺子,吃饺子。”Emma在Y国的时间长了,又长时间和苏蓉、苏夫人呆在一起,自然而然就说起了Y国话,且其顺溜的程度并不亚于Y国两岁的孩童。 “来,外婆先给我们的小乖乖Emma一个饺子。祝我们的小Emma越长越漂亮,越长越聪明。” “我也是。我也要先给Emma一个饺子。祝我们的小Emma长大后迷倒一大片男孩子。”苏蓉也凑着热闹。 “去”的一声,苏夫人用筷子敲着小女儿的头,嗔道:“又长了一岁,还是没有个小姨的样子。” Emma笑眯眯的看着碗中那两只胖乎乎的饺子,脆生生的说:“Emma喜欢外婆,Emma喜欢小姨。” 这一下,苏夫人、苏蓉同时乐了,一左一右的亲着小Emma的脸,同时说:“我们也爱小Emma。” Emma的生活习惯非常好,打小就不用人喂,即使不会用筷子,也会用手抓着饺子往嘴中送。苏夫人要帮忙,苏芙说:“妈,让她自己来。” “她还这么小。” “就是小才要养成她自己靠自己的习惯。” “我就喂一次。” “妈……” 这几天,苏夫人和苏蓉大体也了解了Y国和法国在育儿方面的习惯确实有许多不一样,起先还反对来着,结果,看小Emma的乖巧懂事和超强的自理能力,她们也就不再反对。只是今夜,看小Emma吃饺子颇困难,苏夫人便想帮忙。 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苏芙只好看向Emma,用法语问:“外婆想喂Emma吃饺子,Emma同意吗?” Emma一手抓着饺子皮,一手抓着饺子肉馅,小嘴油乎乎的一片,用法语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苏芙笑了,将她们二人的对话翻译给母亲、妹子听。 听Emma说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话,苏夫人由衷的高兴,伸手摸着小外孙的头,说:“真乖。” 苏夫人又看向大女儿,说:“芙儿啊,这眼见着你的医院就要开张了。我们住的地方离医院这么近,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开车上下班?” “是的,妈,怎么了?” “我听蓉蓉说,你的车也是贷款买的。你这又是还医院的贷款,又是还车子的贷款,太多了。既然上下班不用车子,那把车子卖了吧。能少还一点是一点。” 苏蓉闻言,‘噗哧’一声笑了,说:“妈,车子卖不得。” “怎么了?” “那车是姐的面子工程,是院长出行必备。就算姐上下班不用它,但如果有生意、业务上的往来,它就派上用场了。那不但是姐的面子工程问题,更是代表着医院的形象。” 苏夫人要大女儿把车卖了是因为心疼女儿的压力大,哪曾想到这么多。一时间,她说:“原来还有这么个讲究。” 知道母亲是心疼她债务多,苏芙笑拍着母亲的手,说:“妈,没事的。钱的事不用您担心。” “是的,妈。接你出疗养院的时候,疗养院还退了一笔钱,现在,我们手上有钱。”苏蓉补充说。 苏蓉就是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人,说话不经大脑,她的话让苏夫人心中一酸,抱歉的看着两个女儿,说:“都怪妈,这些年,拖累你们两个了。” “妈,这么喜庆的日子,说什么呢?我们说点高兴的。来,妈,Paul今天有空,我们来和Paul、Alan视频。你还没见过他们呢。” 一听要和爸比、哥哥视频,小Emma高兴坏了,拍着油乎乎的小手,说:“我也要,我也要。” 视频一经接通,其内闪现一大一小两个俊男的脸。大的蓝眼金发,典型的欧美人。小的却是黑发黑眸,标准的Y国人种。 看到了多时没见的妈妈,Alan的眼睛红红的,叫着‘妈妈’。 “Alan!”苏芙的眼睛也红了,又说:“Alan,对不起,妈妈好多事,陪不了Alan。” “爸比说了,外婆病了,妈妈要照顾外婆,还要打理医院,Alan都知道。等Alan的身体好了,就去江州陪妈妈。” “Alan,乖,妈妈爱你。” “Alan也爱妈妈。” 自从知道Alan的存在后,苏夫人一直想见见Alan,但是Alan生病住院了,担心母亲知道Alan生病的事而忧心,所以苏芙一直找着各种理由推延时间。 说起来,今天是苏夫人第一次看到Alan。 苏芙和Alan说的是法语,苏夫人、苏蓉都听不懂,她们两个都颇是激动的看着视频中那个黑发黑眸的小正太。 看着看着,苏蓉总觉得Alan有点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趁着母亲和Paul说话的功夫,她诧异的说:“姐,真是神奇,Emma有着和姐夫一样的金发蓝眸,但Alan身上完全没有姐夫的影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Y国人呢。这是不是就是书上常说的异卵双胞胎?” 苏芙一笑,没有作声。 “嗨,Alan,我是小姨,快叫,小姨。” Alan和Emma一样,暂时只会说法语,所以根本听不懂苏蓉说了些什么,只是好奇的看着苏蓉、苏夫人。 Emma却是高兴坏了,小嘴中发出类似于惊叫的声音,对着视频不停的喊着‘爸比、哥哥’,时不时的还给视频中的二人一个个飞吻。 好在Paul懂Y国话,耐心的教导着Alan如何和苏夫人、苏蓉打招呼,在顾及着不冷落女儿的情形下,也时不时的抽时间和苏夫人、苏蓉客气的聊着天。 视频内外,一片其乐融融。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苏芙感叹着,嘴角带着浅笑,扭头,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出神。 “韩氏帝国少总裁韩伯飞今日订婚大喜……” 闻得电视中传来的新闻报道,苏芙直觉回头看向电视,好像是在金玉满堂的门口,有不少记者守在那里,更有许多长枪短炮架在那里,而这个电台的记者继续在说:“一直以来,坊间传闻韩少总和叶府长千金叶美琪好事将近,如今传言属实……” 眼睛暗了暗,苏芙挂在嘴边的笑渐渐散去,接着她轻轻一笑,找到摇控,正准备换台的功夫,苏蓉‘诶’了一声,说:“等等,等等。金童玉女,果然订婚了啊。” 说着话,苏蓉抢过摇控,几近是趴在电视屏幕那里看。 追星一族啊! 苏芙暗笑自家妹子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苏芙正转身间,苏蓉却是一把拽住她,惊奇的指着电视,指着电视中正在播报的巨幅海报照中的新郎,说:“姐,我说看着Alan怎么眼熟呢,原来长得像他。诶,诶,姐,快来看,你快来看啊,真的,太像了啊。简直长得一模一样霭。” 闻言,苏芙身子一顿。 009 旧梦重温 用过餐,洗了碗,苏芙招呼着Emma睡下,然后坐到厅中和母亲、妹子聊着天。 苏夫人说:“芙儿啊,你怎么能瞒着妈呢?你这样让妈的心更难受。” 视频后才知道小外孙因为生病怕她担心,所以才总是和她说什么是Paul太忙,没时间视频。 这一次视频,她多问了声‘我们Alan过年回不回来’的话,苏芙、Paul才瞒不下去了,告诉苏夫人,Alan的身体不大好,长期有水土不服过敏现象发生,过年只怕回不来。 想着小外孙小小的身子就受着病痛的折磨,苏夫人的心就紧张得不要不要的。又问:“Alan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妈,别担心,没事的,Alan的哮喘是家族遗传。” “Paul也有?” 苏芙编织着毛衣的手一顿,含含糊糊的说:“嗯,他的太奶奶有。” 太奶奶! 只当说的是Paul的奶奶,苏夫人说:“这可怎么是好?我听说患上这个病,那药就不能离身。” “妈,没你说的那么严重。Alan现在是年纪小、抵抗力弱所以经不住风寒、水土不服之类的。等他长大一点,免疫力增强,自然而然会好许多。特别是到了青春期后好生保护、调养,是可以彻底断除病根的。”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你可要记着,一定要记得给他治,给他那病弄断根。” “妈,你忘了我是医生吗?所以,别担心了。” 窗外,雪花翻飞。 层层雪幕之后,停着一辆黑色的Exelero座驾,驾驶座上,男人身着黑色风衣,手中挟着一根香烟搭在车窗上,腥红的烟头在雪幕中一闪一闪的。 哪怕隔着重重雪幕,哪怕隔着一座花园,但他看得清楚,她笑得非常的柔美,就像他们隐婚的曾经的无数个夜,她迎接着他归来的时候的笑。 许多个夜,他回家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编织着毛衣,见他回了,她就会放下毛衣起身迎接他,替他换鞋,把他的外套脱下挂好,然后递上一杯暖暖的奶茶到他手上。 但凡她夜班的时候,他回家没看到她的影子,便会有些许的失落…… 韩伯飞回忆间,一道鬼鬼祟祟、一瘸一拐的身影在雪幕中缓缓前行,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 呶了呶嘴,略沉思片刻,他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中,启动车子,接着‘吱’的一声,车子在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子前停下。 苏大头吃了一惊,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口中骂骂咧咧的说着‘怎么开的车,没长眼啊’的话的同时,在看清车中的人后,他咧嘴笑了。 “韩少总,好久不见。” 韩伯飞冷漠的看着他。 苏大头凑近车窗,趴在车窗上,聒着笑说:“韩少总,来找我闺女?” 苏芙和韩伯飞隐婚之事极隐秘,知道的人不多。 但是,苏大头知道。 苏大头知道是因为他怀疑他闺女的钱从何而来?特别是给妻子住疗养院的费用从何而来? 他不像小女儿苏蓉那般没有头脑,他这种一惯在外吃喝嫖赌的人最知道钱来之不易,所以他跟踪过苏芙,自然便跟踪出了女儿和韩伯飞‘同居’的事实。 不过,在苏大头的认知中,以女儿的身份地位必是配不上韩伯飞的。女儿和韩伯飞之所以住在一起,那女儿必是当上了韩伯飞的情一妇。 有一次,又在赌场输了个精干且被人追债的苏大头本想以抖露‘情一妇’一事威胁苏芙给钱他去还债。但被韩伯飞事先查觉,给了他一张支票。韩伯飞的条件只有一个:不要去S扰苏芙。 所以,后来,只要他手中缺钱便会直接去找韩伯飞,韩伯飞也素来眼睛不眨的签支票给他。 所以,在女儿和韩伯飞同居的四年里,他在韩伯飞那里拿到不少好处,也是他混得最是风声水起的四年。 直至三年前,韩伯飞给了他最后一笔钱,要他不要再来,他才知道韩伯飞和女儿已经分手。 他估摸着韩伯飞肯定是睡厌女儿了。 当事时,他还暗恨女儿不抵事,摇钱树也跑了。 想着韩伯飞出手阔绰,哪怕厌了女儿,但分手费肯定不扉,女儿肯定得了不少的好。更想着与其让女儿把钱都投到疗养院那个病婆子身上去,倒不如他去敲诈一笔,好歹能捞一点是一点。于是,他又去找苏芙。 奈何,他晚了一步,女儿早就去了巴黎,他想敲诈也敲诈不上。 可以说,女儿去了巴黎后他又过上了苦日子。 但现在,女儿回来了,不但回来了,生活似乎更好了,且开了一家医院。 知道大女儿也好、小女儿也罢都不待见他。 不待见他,他不介意。他只介意手中到底有没有钱。 他手中有把柄,一个可以把女儿的名声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把柄。 如果女儿敢不给钱他花,他就把女儿曾经当过情一妇的事抖落出来,看她的医院怎么开得下去。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寻到了钟鼎小区。 不成想碰到了韩伯飞。 看韩伯飞这深夜守在这里的状态,莫不是又念起闺女的好来了? 念及此,苏大头笑得无耻的说:“韩少总,今天不是你的订婚大礼?怎么来这里了?” 韩伯飞没有回话,只拿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苏大头。 “哦,男人嘛,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更何况是韩少总这般风流倜傥的人物。是不是还想和我家闺女旧梦重温?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 话没说完,苏大头的眼睛就亮了,因为他看到韩伯飞从怀中掏出了支票本。 韩伯飞将签好的支票递到了他面前,说:“不要S扰她们,否则,我就收回一切。包括原来给你的。” 女儿再有钱,还不都是贷的,哪有韩伯飞的钱多。 苏大头抓着支票,“是是是,韩少总放心,我一定不会去S扰她们,一定不会。” 韩伯飞启动车子,至小区门口。 安保虽然不认识韩伯飞,但知道他在小区新买了一栋公寓,是这里的业主。于是急忙跑过来开小区的铁栅门。 随着门开启,韩伯飞本启动车子的人又突然停车,降下车窗,看着安保说:“才刚那个一瘸一拐进去的人是我们这里的业主?” 安保对那瘸子有映像,说:“不是。” “不是怎么放他进去了?” “他说他女儿是我们这里的业主,他报的名字也正确,所以就放他进去了。再说他走路也不利索,看着怪可怜的……” 韩伯飞上下打量了安保一眼,冷笑说:“可怜?如果他是装的可怜呢?报个名字就能放人进去?我看你们是糊涂了。如果是小偷早就打探到人家的一切了呢?” “啊?” 韩伯飞又不嫌事大的说:“难怪他不到你们这里来拿钥匙。” 安保没明白韩伯飞话中的意思,懵圈的看着韩伯飞。 韩伯飞又说:“我才刚看见那个一瘸一拐的人翻进了一栋公寓中,是翻窗户,不是敲门进去。也不是用钥匙开门。看来,应该是个惯偷,你们最好去瞅瞅。” 他们安保室有小区所有业主家里的钥匙,如果业主忘了钥匙,只要出示合法证明,就可以到他们这里拿钥匙开门,没必要翻窗户。 我的天! 小安保的脸都绿了。 难道他被那个可怜的瘸子骗了? 钟鼎小区在安保方面那可是出了名的固若金汤。 可千万不要报废在了他手中…… 思及此,小安保急忙吹响口哨,瞬时间,七、八个安保从不同的方向集结过来,然后在小安保的解释、招呼声中,集体的冲进小区。 韩伯飞把车子停在了对面的马路树荫下,很快,就看到安保们架着骂骂咧咧的苏大头出来,并且直接把苏大头扔在了雪地里。 韩伯飞这才重新启动车子,车子似流线般的消失在了雪幕中。 韩氏帝国总部。 不顾车中那震天响的手机铃音,他‘砰’的一声把手机关在了车子中,拖着沉重的脚步,步进办公大楼。 “少……少总。” 守门的安保目瞪口呆:今天不是少总的订婚典礼? 韩伯飞未有理会任何人,步进总裁专用电梯。 随着‘丁’的一声,电梯停在最高层,他步下电梯,沉重的脚步响在这静寂的夜中。 推开门,无需开灯,外面的雪光映得办公室内一片明亮。 他走到沙发前,躺下。 那一日,他求婚成功。 奶奶气得恨铁不成钢,直捶着他说:“你个臭小子、臭小子,人家多好的姑娘,你玩什么隐婚?玩什么隐婚?” “奶奶,你都看到了,她答应嫁给孙儿也是为了钱啊。” “她就不是那种人,她为了钱也定是有原因的。” “奶奶,到底谁是你的孙子啊?” “唉,算了,算了,管你们是不是隐婚,只要你们结婚了,苏医生起码暂时不会成为别人的老婆。先婚后爱,你们还是有希望的……” 先婚后爱? 希望? 呵呵…… 头三年,他们是分房睡的。 一来,他对这种趋炎附势的女人着实不感兴趣。二来,他和她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终不会长久。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耽搁彼此了。便是身体上的接触也最好是不要有的好。 虽然分房睡,但他和她却做到了夫妻之间该有的相敬如宾。 他对她有求必应,至少在钱财方面,他从来没有让她有任何为难的时候。更甚至于在背后替她解决了苏大头那个麻烦。 而她也做到了一个妻子应该有的大方、得体、温柔、娴淑。 她会为深夜醉酒归来的他煮上一杯省酒汤。 她会为深夜应酬归来的他熬上一杯暖胃的奶茶。 她见他咳嗽,会温声劝他少抽一点烟,有时甚至非常女孩儿气的给他买什么戒烟糖。 她会把家装扮得非常的女性化,哪怕他这个不喜欢太多色彩的人看着都觉得很是温馨、顺眼。 直至第四年,他病了,由于长期抽烟,肺部出现阴影,初时怀疑是肺癌。住院检测,几个治疗下来,只是虚惊一场。 那个时候,不想家人担心,不想家人知道他的病情,所以他治病都瞒着家里,都是她一手照顾的他。 也是那个时候,她买来了卷烟机,买来了烟丝,她亲自卷好烟给他,说:“既然你的工作决定你不得不抽烟提神,那就抽这个吧。这种自制烟的焦油含量很低,不伤肺。” 他是老烟枪,再加上每天的公务堆集如山,不抽烟哪捱得住。哪怕这次肺癌的诊断只是虚惊一场,他也没打算戒烟。 但是,她却考虑得如此周全。 他突然就心生了一种就和她过一辈子吧的想法。更何况,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她过这种沉静如水、平淡无波的日子。 那晚,他要了她。 令他出其不意的是她并没有反对,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似的。 更令他出其不意的是,那夜不是她的第一次。 她累极,就那么睡过去了。 而他,倒是做了一晚的心理建设。 在一起的三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她并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女人,她要钱也是因为有苦衷。 所以,她并非完壁之身,想必也是有苦衷的。 要不然以她医生的身份、手段,要造个假的第一次忽悠他韩伯飞还是绰绰有余。 但,她没有,想必就是不想欺骗他。 他隐约觉得这也许是她的一块伤疤。 最后,他淡然一笑,过去就过去了,既然决定和她过一辈子,往事不提也罢。 第二天他照常上班。 而她,也如往常一样。 日子依旧如小溪流水般平静的过着。 自从有了夫妻之实,他便再也没有想过离婚,只想和她好好的过日子,哪怕这日子过得相敬如宾,却也是一种过法。 可是,就在他习惯了她亲手为他卷的烟草,就在他习惯了她在他身边的每一个点滴的时候,突然,她提出了离婚…… “哧”的一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就笑了。他缓缓的坐起,静默了许久,最终站起来,打开办公室的灯后,他缓缓的行到一个文件柜前。 摁密码,打开文件柜。然后又摁了个密码,打开其内的一个保险箱。在里面翻腾一会子后,他找出一份文件。 抓着文件,他来到办公桌前,将文件轻轻的放下。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红了男人的眼。 他一页页的翻着,翻至最后一页,女人的签名清秀婉约,就像她的人一般。 但,上面也仅仅只有女人一人的名字。 是的,这是一份只有一个人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他没签字,一直就这么放着。 可是,现在…… 她已然有儿有女! 狠心的女人。 原来,三年来,眷念着那四年隐婚日子的只有他一个。 “也好,过去了就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韩伯飞一笑,从笔筒中抽出笔,拧开笔盖…… ------题外话------ 咦,今天是不是有月票一变二的活动,据说月票前三的奖励不少哟,我去看看…… 010 已婚身份 一阵阵急促的“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办公室外响起。 本准备签名的人眉头微皱,收了笔,拧好盖,然后将桌子上铺着的离婚协议书都扫进了办公桌的抽屉中。 一袭驼色羊绒大衣、长相娇美的美妇人一脸的怒火和焦急,手中抓着的LV包包被她好看的手捏变了形,脚下的步子却是越发的快了。 抬头,看到‘总裁办公室’几个字,韩江依蓝拧开办公室的门,急匆匆冲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儿子窝在大班椅,翘着二朗腿,支着下颌,看着墙上挂着的几台电脑,正在分析电脑中不停变幻数据的情景。 听到声音,韩伯飞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诧异的问:“妈,你怎么来了?” “伯飞,你,你你……” 看到这样的儿子,韩江依蓝满肚子的火又不知道该怎么发了。只是气急败坏的走到办公桌前,问:“伯飞,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今天,是韩氏帝国的少总裁和州长府的长千金在金玉满堂举行订婚盛典的日子。 定于元旦日下午五时。 据说,是韩夫人请的得道高僧卜来的黄道吉日,而这个时辰更是今年最吉祥的时辰。 商界、政界、军界中来了不少人,江州的大人物都准时到了场。 来的都是大人物也就罢了,来的车那都是世界上叫得出名、响当当的限量版。可以说,今日的金玉满堂停车场,可以开一场世界顶级豪车展。 再加上韩大少的铁兄弟魏锦书,带着他娱乐帝国一帮子影后、名模来助阵,那个场景真是星光璀璨、姹紫嫣红,几乎亮瞎所有人的眼。 订婚宴是江州地区最有名的一个婚庆公司全权办理。 在宾客云集的订婚典礼大厅中,在红玫瑰堆集的舞台上,叶美琪一袭白色婚纱坐在钢琴旁,亲自弹了一曲《爱的浪漫曲》。 如火如荼的玫瑰,流畅动听的音乐,娇美如花的新娘,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完美。 来参加订婚宴的那些曾经和韩伯飞相过亲的名媛贵女们嫉妒不已,几近都翻着白眼看着笑得温柔、甜美的准新娘。 然而,钢琴弹了一曲又一曲,准新郎官却迟迟未到场。 随着吉时一点点的流逝,来参加订婚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叶美琪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强撑着又弹了一曲后,来到休息室,抓了手机给韩伯飞打电话。 奈何,电话通是通了,但一直没人接听。 一遍、二遍、三遍…… 四遍未接后,叶美琪绝望了,眼中噙着泪,呆呆的坐在一旁。 终究是心疼闺女,叶心轩怒了,问:“伯飞人呢?” 一等再等,神也会怒,更何况是人? 韩庄非常体谅叶心轩此时的盛怒,说:“叶州长请宽心,已经派人找去了。小儿应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一时走不开也说不准。” “再棘手难道比婚姻大事还重要?” “叶州长是知道的,小儿是个工作狂……” 此时,伴郎韩允武推门进来,韩庄急忙问:“人呢?” “没找到。打了电话,通的,没接。” 至此,韩庄也担心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直委委屈屈坐在沙发中的叶美琪此时也是一惊,说:“伯飞这段时间总是咳嗽不停,有一次还咳晕过,不会又……” 一迳说着话,她一迳慌张的站起来,说:“快,去找,一定要找到。” 叶美琪这么一说,一直没作声、只觉得尴尬万分的韩江依蓝也慌了神,推着韩允武,说:“快,马上,让所有的保镖都去找,把这里的保镖也撤了,都去。” 韩允武说:“三妈别急,应该不是嫂子说的状况。我请了朋友帮忙追踪了大哥的手机信号,发现他的手机信号今天出现在了很多地方,有韩府,有保龄球馆,有骑马场,有海边,有咖啡馆,有钟鼎小区,最后好像是在韩氏帝国总部大厦……” 都是悠闲之地。 出现在这么多地方,说明韩伯飞应该没事。 倒说明另外的某种事实:很明显,这场订婚,韩伯飞似乎并不看重。 “混帐。”叶心轩怒从心生,突然一掌扫向旁边的桌子,桌上的一应物什悉数扫落地上,他又怒道:“打球、骑马、看海、喝咖啡,难道它们都比订婚来得重要?” 韩允武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时间也不敢支声。 天旋地转间,叶美琪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晃晃的倒进沙发中,红艳的唇一迳的说着‘钟鼎小区……钟鼎小区……’的话,接着,她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个迳的左右翻腾着,像在找东西,又不像在找东西。 叶美玟见状,心疼姐姐,急忙关切的坐到叶美琪身边,问:“姐,你怎么了?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豆大的泪珠从叶美琪眼中滚落,她泪如雨下的说:“他不会来了,不会来了。伯飞,伯飞他不会来的……”说话间,叶美琪两眼一翻,人往后倒。 “姐。”叶美玟眼明手快扶起差点滑到地上去的姐姐。将她姐重新扶上沙发,只是,无论她怎么摇,她姐就像一个面捏的人般的恁你摇来摇去、毫无意识。 一时间,休息室乱了。 韩江依蓝准备上前看看叶美琪的状况。叶心轩却是一推,将韩江依蓝推到了一边。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过错方是韩府,韩庄扶住妻子,并没有责怪叶心轩的粗鲁举动,只是颇尴尬的站在一旁,再不知该怎么办。 叶心轩一把抱起晕过去的闺女,怒声对韩庄说:“你韩府甩的不仅是美琪的面子,更是我叶府的面子。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眼见着叶心轩抱走了准新娘,而准新郎也迟迟没有出现,这订婚宴还怎么唱下去? 韩庄也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找,找到就给我往死里打。” 韩江依蓝担心老爷子一怒下真打死了儿子,于是急忙率先拉着韩允武让他把她送到了韩氏帝国总部大厦。 结果,儿子果然在这里。 但是,儿子怎么还坐在办公室看数据、搞分析? “儿子,今天是你和美琪订婚的日子,你不会是忘了吧?”昨夜,她还提醒了儿子的啊。 “妈。” 韩江依蓝紧张的看着儿子。 “儿子没忘。” “那你……” “美琪在哪里?” “医院。” 江州第一医院。 门口架满了长枪短炮,新闻娱记、各大电台的记者正站在医院大门处口若悬河的报道着那场没有完成的订婚宴。 准新郎缺席订婚宴! 准新娘心力交瘁病倒! 到底是两情相悦还是另有隐情? 一场强强联姻是烟消云散还是会前缘重续…… 看来,医院大门不能进,韩伯飞示意司机走医院的后门。 医院后门守着的记者也不少。 最终,韩伯飞混进医院见到叶美琪的时候已是夜间十一点。 自从听到钟鼎小区的名字后,叶美琪伤极攻心而晕倒,这个时候也醒了,只是脸上仍旧一片惨白,一副神魂不附体的样子躺在病床上。 “美琪,我可以进来吗?” 一直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坐而起,痴痴的看着房门方向。 一直守在病房的叶心轩看着自家闺女因了来人而突然有了精神,他突然就怒了,捋了袖子,恨声说:“看我不打死他。” “爸!”叶美琪、叶美玟同时伸手,一左一右的拉住了盛怒中的父亲。 “爸,这是我和他的事,您不要管。” “我不管谁管?谁帮你出头?”叶心轩更怒了。 “爸,求您……” 看着女儿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她软弱的期待的神情,看着她满眼的苦楚和祈求,叶心轩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美玟,你也出去,我想和伯飞单独谈谈。” 叶美玟叹了口气。 叶心轩拉开门就看到韩伯飞站在门前。心里窝着一把火,他举起拳头就往韩伯飞身上擂。 韩伯飞站着一动没动,今天错的是他,他只有受着的份。 打了几拳,叶心轩仍旧没解气,又提起了腿。 紧随在他身后的叶美玟急忙一把拉过父亲,说:“爸,姐还有话和姐夫说。” “闭嘴,他不配当你的姐夫。” “爸。走了,走了。小两口吵架,我们掺合个什么。”叶美玟一边说着话一边强行拽走了她爹。 真算起来,叶美玟哪拉得住她爹。只不过,叶心轩也是个明镜似的人,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他得给女儿留点尊严。否则,依着他的脾气,必要给韩伯飞一顿好受。 眼见妹子拉着父亲走了,门口只剩下她熟悉的身影。叶美琪抓着被子,咬着唇,哽咽道:“伯飞,你来了。”说着话,她强行牵着笑,但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韩伯飞走进病房,阖上门,转身,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子,终究有些不忍,说:“对不起。” “不,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对不起。你知道的,我最想听的三个字是:我愿意。” 是他对不起她。韩伯飞走近病床,伸手,压着她的发顶,说:“美琪……” 叶美琪一把拽住男人的手,将唇印在男人的手背,低声呜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来?是我有什么不好吗?你说,我改,我都改。” 闻言,男人眼中的愧疚更浓,恁女子抓着他的手,说:“有件事,你应该知道。否则,对你不公平。” “什么?”叶美琪问话间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我结过婚。” 叶美琪身子一僵,“什么?” “更或者说,至今,我仍旧是已婚身份。” 这一回,叶美琪的眼瞪得老圆,因为眼睛哭红、哭肿的原因,就像两个血红的灯笼挂在脸上,触目惊心。 她这反应是意料之中,韩伯飞笑得苦涩,说:“所以,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已婚?已婚……”叶美琪的唇哆嗦着,那句‘你明明已经离婚了’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否则男人若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事,她再该如何回答? “曾经,我以为我和她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但……” “不要说,你不要说。”她怕,怕听到他说出一句‘但我仍旧爱着她’的话。那她再该怎么办? 她刺红的眸看着他,说:“伯飞,你知不知道,你好残忍。” “对不起。” 那天,当得知她和他人同居且有了一双龙凤胎子女后,他彻底的放纵自己喝醉。 再醒来,叶美琪在他身边。 他喝断了片,不大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床上的零乱提醒着他,他必须对她负责。 于是,订婚提上议程。 当事时,除了是对叶美琪负责外,他更想用这桩订婚逼迫一下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狠心的女人,自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自从决定订婚后,他就想去把那份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给签了,要不然对叶美琪不公平。 但,那份协议书,拿出来多少次,就又放回去多少次。 他始终落不下手中的笔,且每每偷偷的跑去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现在过得可好? 更荒唐的是,得知她在钟鼎小区租下公寓,他干脆也在那里买了一所公寓,就是想离她近一些。 自至今天,订婚的日子来临,他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美琪,三年前,我和她的婚姻出了点问题,她留了份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就走了。但是,三年了,我并没有签那离婚书。” 没签? 没签! 这无异于五雷轰顶…… 叶美琪翕合着唇,身子微颤。 “我以为在我们订婚前,我会签下那份离婚协议给你一个交待。但是,我还是没签。所以,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什么。” 韩伯飞没有隐瞒,实事求是的说及了他的婚姻状况,因为这是他欠叶美琪的。 她的泪若直线往下滚落,仍旧紧紧的拽着他的手。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他对她说会负责的那一刻,她似进了天堂。 但今天,他又狠狠的将她扔进了地狱。 “伯飞,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说过会娶我的,你会娶我。” 看着泪眼朦胧的她,看着憔悴至厮的她,韩伯飞眼中除了愧疚还是愧疚。最终,他伸手,一根根的掰着她的手指,说:“美琪,是我欠了你,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我都会补偿。” “我要你娶我!”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韩伯飞艰难的开口,“除了这个。” 他就那么爱那个女人吗?哪怕那个女人已经替别人生了孩子? 心痛得不能自己,叶美琪眼神涣散的看着转身要走的男人,惊慌的说:“不,伯飞,你不要走,不要走……” 但是,韩伯飞没有停留的意思。 眼见着他的手把上门锁之际,她凄厉的叫了声‘伯飞’。 韩伯飞身形一顿。 “伯飞,那么,今日你毁婚约,就是为了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吗?” 这一回,韩伯飞没有回答。 叶美琪匆匆下床,一路小跑到韩伯飞身后,伸手从后面环抱住他,说:“伯飞,不要回她的身边去好不好?伯飞,我不要你的补偿,我只要你。” “美琪……” 不待他拒绝,她急急的说,“一年……”接着,她松了抱着他的手,转到他面前,举起一根手指,期盼的看着他,又说:“一年时间,我给你一年时间去处理你们两个的问题。一年内,如果你们两个解决了问题,那我就祝你们花好月圆。但,一年内,如果你们仍旧没有解决问题,那么,你就和她离婚,娶我。” 011 少夫人 一个星期后。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正式挂牌。 苏芙花大手笔请来各大新闻媒体为医院开业造势。 锣鼓喧天,鞭炮声声,两对南狮跳到了医院的小广场前,随着节奏起舞。时而窜上、时而跳下的,驳得围观众人的阵阵掌声。 秦氏帝国、付氏财团、江州第一医院等等单位、集团、公司、或个人送的花蓝在医院门口堆得像坐小山。 一个电台的记者报道:“苏氏妇婴保健医院是一家集母婴医疗、预防、保健、维护、月子中心、母婴服务全媒体平台为一体的医院。医院坐落在江州南城,占地面积28亩,建筑面积6万多平,核定床位100余张,在职人数128人,其中博士生5名,硕士生28人,硕导8人,高级职称18人。更因它和国际一流的医疗机构有合作项目,所以挂牌国际妇产中心……” 还有一个电台的记者报道说:“苏氏妇婴保健医院院长苏芙女士,毕业于巴黎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巴黎大学是国际上享有盛誉的法国国立综合大学,是欧洲历史最久的大学之一,其下有两个医学院和十个附属医院,更配有世界一流的实验室。此番,苏芙女士学成归来,将它们最先进的医学理念和医学设备也带了回来……” 更有一个记者直接采访苏芙,问:“苏院长可以具体谈一谈你们医院的具体工作事项吗?” 苏芙笑得温婉,回答说:“具体的有孕产妇危急重症救治,产前诊断筛查,遗传医学诊断、基因检测、妇产科疾病诊治、危重新生儿救治、新生儿疾病筛查、儿童早期发展中心、月子中心等等等一系列母婴保健、生产、以及产后保养、保健事宜。也就是说,只要某位女士有了备孕的打算,只要她选择了我们医院,我们将会一条龙服务到底,陪伴她生下健康的小宝贝。” 该采访记者‘哇’的一声,说:“大家听到了没,特别是才怀孕的妈妈们,选择苏氏妇婴保健医院待产,是你正确的选择哟。” 又一个记者也将话筒递到了苏芙面前,问:“听闻你们医院是第一个将母婴服务做到全媒体平台的医院,苏院长能够说一说这个全媒体平台具体是做些什么的吗?” 苏芙笑着说:“这个全媒体平台相当于一个‘好妈妈手册’,它的功能非常的强大,是一个集趣味科普、权威专家、网上课堂、成长指导、分享互动为一体的平台。今后,无论是您处于备孕、怀孕、分娩、新妈妈的哪个人生阶段,只要遇到身心疑惑、有不同的健康需求,都可以到我们平台上来咨询,我们将陪着您,做您和宝贝们的健康好朋友。” 办公室中,看着电视中那个不慌不乱、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回答着记者提问的女人,韩伯飞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只见有记者又提了问题,女人带着一惯的柔和的笑回答着说:“我从事过多年的妇产科工作,很多妈妈们反映,现在有关健康类的一些讲堂、书籍有很多并不靠谱,有的甚至于存在误导。而我们的全媒体平台每天会有来自相关权威的专家坐阵,在线回答各位宝妈最关心的育儿话题、疑难杂症解析。在这里,宝妈们还可以和专家面对面交流,届时更会不定期免费发放母婴方面的科普书籍……” 忙了一天,苏芙回到钟鼎小区的时候已是晚间十一点。 苏蓉上前替她姐拍着身上的雪花,然后对着她姐比着大拇指,学着她姐今天在电视中讲话说:“我们医院将本着仁爱、和谐、德高、业精的医院精神,为医院事业发展提供精神动力。” 妹子学得有板有眼,苏芙笑了,说:“还是你的建议好。” “真的?” “真的。你知道今天我们的床位推出去多少个吗?” “二十个。” 因为她姐预测过,新医院开业,医院那一百多个床位能够有10%推出去就不错了。看她姐喜上眉梢的,苏蓉便想着肯定不低于10%。 苏芙笑了,伸手揪着妹子的脸颊,接着比划了一个巴掌,说:“这个数。” 苏蓉的脸垮下来,“五个?” “五十个。” “啊!” “还有一个待产产妇直接预订了VIP全套。” “真的!” 想当初根本就没有做VIP能预订出去的想法。如今不论VIP床位,只说普通床位,第一天就能推出去五十个,占比近30%,那绝壁是开业奇迹。一时间,苏蓉抱着她姐转了起来,说:“姐,你真了不起。” “还是你的建议好。那些产妇也看中了开门优惠活动,而且你建议的那几个电台记者也都非常的给力。” “那当然。好歹我在付氏也做了两年,和静茹也学了些公关之类的门道。说起来,这些都是我请教了静茹后才建议给你的。”苏蓉脸上小有得意。 “诶,总听你说那个周静茹。她是不是非常的厉害?” “当然啦。在付氏财团,吴江、周静茹就是付总的左膀右臂。当初,翘翘姐还是我们付氏总经理的时候,付总就是派静茹在翘翘姐身边协助翘翘姐的工作,翘翘姐也非常欣赏静茹,更曾经直接就赏了一辆车给静茹说是对她出色完成工作的嘉奖。” “这样啊……”苏芙转着眼珠,问:“你说,我要是高薪把她挖过来?” 苏蓉急忙摆着手,说:“姐,我可不敢去做说客。你不知道那个付总有多恐怖。”可能是小心思被付一笑抓住过,所以她非常的怕付一笑。 付一笑恐怖吗? 苏芙想起巴黎的一切,微挑了挑眉,好歹她现在是Lucas认下的姐姐,这一点面子,付一笑还是会给的吧。 “不过,姐,付总非常听翘翘姐的话。如果你真要静茹过来帮忙的话,我建议你给翘翘姐打个电话,保证付总会割肉。” “嗯。成,这事我知道了。对了,妈和Emma都睡了?” “嗯,都睡了,你不用担心她们。姐,你有没有吃晚饭啊,饭菜还都替你热着,要不要吃一点?” “好。” 医院第一天开业,有些宴请往来,上至医政司,下至卫生局,还有原来第一医院的一些老领导、老同事,更有诸如付氏、秦氏这些大财团和一些小的单位、个人等等来捧场的嘉宾近两百人,摆宴金玉满堂,她是主人,自然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苏芙在那边吃着饭,苏蓉就在一旁帮她姐算今天的支出。 金玉满堂的酒宴花费巨大,但好在那些嘉宾送的礼金很是丰厚,不但足够应付那开销,还有节余。 苏蓉喜不自禁,说:“姐,我们赚了啊。” 她大体看了看,个人交情送的礼金,少则一千、多则百万。当然,这个百万是秦琛、连翘夫妇送的,他们夫妻在国外出访,赶不回,直接把钱打到了她姐的银行卡上。而集团、公司、单位送的则更多,起步都在五万,多的也达百万…… 越是看,苏蓉笑得越是开心,手都有点抖的说:“我一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啊啊啊,我爱死它们了。” 看妹子一副小财谜的样子,苏芙说:“这些礼金以后都要还的,现在收得多,以后还得多,谈不上赚。” “但是也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那倒也是,她现在一穷二白,这些礼金使得她有了充足的活动资金。 “诶,姐,秦氏帝国送一百万祝贺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你和翘翘姐的交情摆在那里。可是付氏财团怎么也送了一百万啊?” 苏芙揶揄道:“那总不是你和付总的交情摆在那里?” “去,我和他才没交情呢。应该也是看在翘翘姐的面子上。” 姐妹两个笑着、说着,时间很快逼近转钟时刻。 苏芙吃饱后,将碗洗了,休息之前,她先去苏夫人的房间看了看,见母亲睡相安稳,她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Emma和她睡一个房,她先去看了看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她喜爱的低头亲吻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这才去了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便见卧室中站着一道黑影。骤不及防中苏芙吓得‘蹬蹬蹬’的倒退三步,要不是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她必要摔倒。 苏芙轻呼:“小鬼。” 小鬼,正是韩伯飞身边一等一的保镖鬼影,其功夫之深无人能及,是保镖界的传奇。他是韩伯飞在丛林中捡到的狼孩,天性嗜血、好斗,天生神力。后经韩伯飞教导,慢慢适应了人类社会,以韩伯飞为母,只效忠韩伯飞一人。 鬼影素来不以真容示人,他出现的时候不是戴着面具就是以别人的相貌出现。所以,更多的时候鬼影就是个传说。 而且,这个传说至今没有败绩。 如果说别人没见过鬼影的真容,但,在她和韩伯飞隐婚的四年里,她对鬼影是再熟悉不过。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一双黝黑黝黑的眼睛,其内像藏着浓墨一般,黑不见底。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冷漠,偏偏就是这副神情更能为他的脸加分不少。总而言之,他就是那种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偏偏却愿意充当打手靠力气活吃饭的那一类人。 鬼影恭敬的鞠躬,“少夫人!” 苏芙的心‘怦怦怦’的跳着,她捂着胸口,说:“我和你的主人已经离婚了,我已经不是少夫人了。” 鬼影只拿着他那双黝黑黝黑的眼睛看着她,郑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接着郑重的鞠躬,说:“老太君从新闻中得知少夫人归来开医院的事,这是老太君送的礼金。” 四年的隐婚,最让她留恋的除了韩伯飞,恐怕就只有一个老太君了。那是个心无城府的老顽童似的人物,对她苏芙比亲孙子还亲。 如果不是身份敏感,她早就应该去拜访…… 苏芙心情复杂,伸手接过信封,说:“谢谢。” 见鬼影一动不动,苏芙的心又提起,小心翼翼的问:“还有事?” 以往,韩伯飞突然想要她而她偏偏在上班无暇分身的时候,他就会派鬼影前来直接卷了她就走。第一次,她差点吓晕,直到见到韩伯飞,她才心神初稳。那一次,鬼影直接将她送到了韩伯飞的床上。 以后次数多了,她也不怕了,见惯不怪,但总是不由想起一些清代宫庭剧中的皇帝的那些妃子们,侍寝的时候还得先洗个澡,然后将她们一卷直接往皇帝的龙榻上一送的情景。 而今天,鬼影出现的情景就和以往一样,是那么的令人出其不意,也是那么的令人似曾相识。 越是想,苏芙的心越是跳得厉害。 在苏芙忐忑不安间,便听鬼影说:“老太君说,这个周末晚七点,摆家宴,望少夫人出席。” 家宴? 出席? 少夫人? 苏芙笑得无奈,说:“小鬼,我都说了,我不是少夫人。” 闻言,鬼影的神情有点僵硬,似乎是在思考,接着他说:“那我带你去见主人,让主人和你说。” 见主人? 苏芙不觉想起当初他把她一扛,然后飞檐走壁,最后往韩伯飞床上一送的情景。 历历在目啊啊啊! 眼见着鬼影伸手,苏芙吓得又往后退了数步,说:“知道了,周末,我必去见老太君。” 隔壁的公寓。 韩伯飞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飘雪,时不时的喝一口咖啡。 鬼影进来的时候,韩伯飞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缓缓的喝着咖啡。 “主人,少夫人说,周末回韩府见老太君。” 黑漆漆的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韩伯飞把咖啡一饮而尽,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说:“休息吧。” 012 求你一件事 第二天。 哪怕睡得再晚,苏芙仍旧能够准时醒来,然后一如以往的轻轻侧身,支着脑袋,看着身旁的小不点。 不一时,Emma就醒了,当看到妈妈就在她身边,她咧嘴笑了。 “宝贝,早安!”苏芙低头在小丫头的额头印下一吻。 Emma也伸手箍住了苏芙的脖子,柔柔的唇也印在了苏芙的脸上。 母女两个在床上很是腻歪了一下,等起床、梳洗穿戴好后出来,苏夫人、苏蓉早就在餐厅中等了。 “芙儿,恭喜你。” 女儿的医院昨天开业,苏芙人与有荣焉。她自认拖累了女儿一生,没有什么能送给女儿的,但自从得知女儿要在江州开医院之始,她便开始着手十字绣了。这件事她一直瞒着苏芙,总算在医院开业之前绣好,昨天特意要小女儿拿出去裱装好了。 她指着放在客厅的那幅十字绣,说:“那是妈绣的,送给你。” 十字绣有两米余长,近一米宽,其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花,还有穿行在芙蓉花丛间的蝴蝶。其上还绣有四个字:妙手仁心。 “妈,好漂亮,谢谢,谢谢。”苏芙一边说一边将头放在母亲的颈窝里,伸手抱着母亲轻轻的摇晃,又说:“我要把它挂在我的办公室。告诉所有人,这是我妈妈绣给我的。” “傻丫头,你喜欢就好。” Emma也被那十字绣吸引,更被其上那栩栩如生的芙蓉花和蝴蝶吸引,小手伸过去想抓,却怎么也抓不到,小脸上现出着急、好奇的神奇。苏蓉便蹲在一旁,耐心的告诉Emma,“这是外婆绣的十字绣,蝴蝶啊、花啊这些都是假的,抓不到。” 苏芙则心疼母亲这段时间为了十字绣伤眼伤神,正在说着‘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伤眼睛的活’的话的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来电显是房东,她急忙滑开手机,说了声‘你好,我是苏芙’。 对方很是说了一段话,苏芙笑着说:“好的,好的,没问题。” 见女儿挂了电话,苏夫人问:“有什么事?” “是房东。” 苏夫人紧张的问:“要涨房租?” “不是。” “那是有别人以更高的价租下了,要我们搬走?” “也不是。”苏芙推着母亲至餐桌边,说:“是好事。” “好事?” “房东说他要到非洲那边援教,大约一年时间,因为非洲的孩子太可怜了,他想多带些书籍、衣服之类的去捐给他们。但他手上的钱不多,希望我能预先支付一年的租金。如果我一次性付足一年的租金的话,他还可以给我打个八折。” “唉呀”一声,苏蓉高兴得跳了起来,说:“这是好事啊。这个八折一下来,差不多又节省了两个月的租金呢。如果我们付了租金,他却反悔的话,按照合同,那他就得翻倍的赔偿我们。啊啊啊,我倒希望他反悔,这样的话,那这两年都有人替我们出租子了。” 苏芙笑看着不嫌事大的妹子,说:“人家是好人,是大善人,你怎么想的呢。” 苏蓉笑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苏夫人感叹的说:“还是芙儿有远见,你看,遇上这么一个好房东。而且这里离医院这么近,这一大早的也不用赶时间,还有时间陪着我说话,陪着Emma玩耍。蓉儿啊,以后啊,你要跟着你姐学。” “以前我总觉得手头拮据,所以,租房的时候捡着便宜的租,买衣服的时候捡着便宜的买。但现在我知道了,如何花钱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活态度和生活质量。你看,姐手头也拮据,但她会花钱。越会花,那些钱也就越会来。所以,妈,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和姐好好的学。” 用早餐的时候,苏芙问:“还是没有碰到隔壁那家邻居吗?” 她们隔壁的房子好像卖了,新搬来一个邻居。但那个邻居非常的神秘,有些日子了,恁是没有见过面。 苏蓉耸肩、摇头,“没有。”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好歹是邻居,花园都连在一起呢,有空就走动走动。” “是,姐。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蓉虽然有意和邻居搞好关系,但白天,邻居家根本就没人。只有深夜之时,邻居才回来,一回来就关上了门,大有一副‘不要打扰我’的姿态,搞得苏蓉也不好意思主动示好。 苏芙得知情况后,说:“估计是个喜欢清静的人,那就算了,不要刻意去打扰。” 转眼,周末。 开院一个星期,医院的运行状况良好,苏芙召集着几个高层开小型的总结会议。 住院部的经理说:“普通床位推出一百零八张,入住率达60%。VIP室入住率达50%,比预期都高出40—50个百分点。顺产中有八位宝妈已经出院,剖腹产的有两位在三天后就可以出院。” 不得不说这些数字是鼓舞人心的,与会高层喜不自禁,苏芙说:“很好,哪怕是普通床位的护理也要和VIP室的护理一般无二。出院了的,后勤部要做好及时跟踪,每三天打一个电话回访,直至小宝宝们满月为止。” “好的,院长。”后勤部经理说。 住院部的经理建议,“院长,这才一个星期,我院入住率都赶超第一医院那些大型的医院了。我看,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我院有扩建的必要,要不然一个月后,来更多的孕妇的话,我们就得在走廊加床位了。” 苏芙说:“我院暂时不考虑扩建的可能,现在只做好、做精、做细,绝不允许有孕妇住在走廊的现象发生。如果满员,就建议孕妇前往别的医院。做到人均一张床位是我们的宗旨。” 接着,苏芙对后勤部的经理说:“你们要时刻和住院部这边联系,及时掌握还空余多少床位,如果满员,要耐心的和孕妇以及孕妇的家属沟通。” “是,院长。” 苏芙又看向月子中心经理,问:“三天前的那个宝妈怎么样了?” 月子中心经理说:“她对我们这里的服务非常满意。” 那个宝妈比较挑剔,来回都换了三家月子中心了。苏芙接下那位宝妈的时候,有人建议不要接,免得那宝妈坏事坏了医院的名声。苏芙却说:“安排一个心理医师去和她聊天。” 果然,那宝妈有轻微产后抑郁,不是她挑剔,而是她太紧张了。有了心理医师和宝妈聊天,那位宝妈的性格也开朗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自然看什么都顺眼。 又了解了一下危急重症救治室,产前诊断筛查室,遗传医学诊断室、基因检测室、妇产科疾病诊治科、危重新生儿救治科、新生儿疾病筛查室、儿童早期发展中心等一些科室的事并叮嘱他们下一步要做的任务后,苏芙让周静茹做工作总结。 是的,周静茹还是来了苏芙的医院,只不过是苏芙给Lucas打了个电话,第二天周静茹就到了苏氏妇婴保健医院报道,被任命为院长的特别助理,同时主管医院公关部。 周静茹说:“开院一星期以来,我院的母婴服务全媒体平台注册会员已达2000余人,我有仔细统计过,其中已经怀孕的有三百多人,备孕的有二百多人,一胎的有八百多人……” 与此同时。 叶美琪站在医院的门口,她定定的看着‘苏氏妇婴保健医院’几个字,神情复杂。 看这位女士的穿着讲究,停在停车场的车也是讲究之极的,一个女安保人员上前细心的问:“这位女士,你是来医院做检查的吗?” “我来见你们院长。” “和院长有约?” 叶美琪摇了摇头。 看着戴着大大墨镜的女人,安保细心的建议:“如果没有预约,那请小姐和院长助理室取得联系,约好时间再来。” 呵,好大的排场。 叶美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却也没有为难安保,只说:“那我做个检查。” 做检查那就只能放行了。 安保恭敬的说:“请。” 叶美琪微点了头,步进医院。 她驻足看了看,眼睛定在了办公楼。她直接往办公楼方向走。 直至办公楼前,却又有安保拦住了,说:“小姐,这里是办公楼,如果是做检查,请往门诊部。” “我找你们院长。” “院长?”安保诧异的看着叶美琪,问:“可有预约?” 又是要预约的? 叶美琪心中火起,说:“你给你们院长打电话,就说我姓叶,她会见我的。” 安保迟疑了会子,但仍旧礼貌的说:“请稍等。” 一个小时后。 苏芙推开接待室的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中的叶美琪。一袭驼色大衣,一双俏皮的翻毛皮靴,淡淡的妆容,整个人显得幽雅、时尚。只是周身似乎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元旦日,韩伯飞、叶美琪订婚惊变,很快霸上新闻头条。就算她不关注,但那个追星一族的妹子却天天朗朗上口的给她讲述这场豪门婚变的事,所以,她多少也知道一二。她甚至于想着,叶美琪这周身流露的淡淡哀伤莫不是就和那场婚变有关? “叶小姐。” 叶美琪本看着窗外发呆的人,听到声音回头,看着苏芙。 眼前的女子变了,不再似三年前一头长发,而是齐耳短发,前额留海稍倾斜,显得利落干脆。特别是头发还做了漂染,粟色漂染极具时尚感。 如果说三年前,苏芙给她的映像是温婉娴静,那现在,苏芙给她的映像则是时尚利落。 “苏院长。”叶美琪起身,伸手,“恭喜医院开业。” 苏芙回握,“谢谢。”然后,她示意叶美琪坐下,问:“叶小姐找我有事?” 见叶美琪红唇翕合几番欲言又止,苏芙估摸着这事估计有点难以启齿。 难不成怀孕了? 怀孕在即,订婚又泡了汤? 呃? 是不是有点狗血! 苏芙又问:“做检查?” “不是。” “那……” “苏院长,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 苏芙微愣,“先说说看。” “你能不能……能不能搬离钟鼎小区?” 这是什么请求?苏芙越发的诧异了,最终笑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伯飞也住在那里。” 韩伯飞住在钟鼎小区? 苏芙在微怔后,又笑了,问:“他住在那里与我何干?因为他住在那里所以我就不能住在那里了吗?” “我……”叶美琪粉泪欲滴,却是说不出话来,就像憋着一肚子的委屈的看着苏芙。 “叶小姐,这件事恐怕我不能答应你。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苏芙。” 叶美琪猛地站起来,一把拽住苏芙的手,说:“求你,求你离开钟鼎小区。” 看着叶美琪苍白的脸,哀伤的神,苏芙‘哧’的一声,缓缓的掰开叶美琪的手,说:“叶小姐,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住在钟鼎小区纯属工作方便,再说我并不知道他也住在钟鼎小区。你放心,当年我走了就没有想过和他再续前缘。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想和他重续前缘,但叶小姐你最是清楚我并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我又拿什么去续呢,对不对?” “苏芙,不,我不是……,我,我我只是求你搬离钟鼎小区。毕竟,前妻、前夫住在一个小区,不方便。” “叶小姐,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叶小姐着实没有七想八想的必要。如果叶小姐你忌讳前妻、前夫住在一个小区,你可以去找他,要求他搬离。所以,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搬还是不搬,关键的还是他。” 013 叫我伯飞 韩府。 苏芙颇是复杂的看着再也熟悉不过的门楼。 韩府的建筑以中式建筑为主,飞檐走阁、气势辉煌。据说,这里曾经是王府,后经几代人的打理才形成如今的格局。 守门的老大爷姓张,是韩府的老人了,对苏芙还有映像,认出她是那个曾经总是来替老太君汇诊的苏医生。 “苏医生,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你这又是来替老太君把脉的吗?” “是啊,张伯,你好。” “唉呀,苏医生,这是你买了打算送给老太君的洋娃娃吗?” 张伯的眼神不好,这几年更差了。把Emma看成了玩具。 苏芙无语的瞪着张伯,“张伯啊,这是我的女儿Emma。Emma,叫张爷爷。” Emma的Y国话说得越来越顺溜了,甜甜的喊了声‘张爷爷’。 张伯吓了一跳,说:“我的天,这世上真有这么精致的人?比我孙女买的那什么芭比娃娃还要精致。”一迳说,张伯又一迳‘诶诶’两声,说了声‘乖’后,他摁了开启大门的开关。 厚重的铁门缓缓的开启。 张伯说:“不成想苏医生都结婚生子了,恭喜你啊。这小娃娃,老太君肯定喜欢。” 苏芙笑了笑,客气的和张伯摆了摆手后,启动车子,熟门熟路的往老太君住的‘养心斋’方向开去。 老太君站在养心斋前翘首以待。 身边服侍老太君的老仆姓‘黄’,人称黄婶,也站在一旁守着。 眼见着白色的奔驰缓缓驶来,老太君急忙往前走,迎接。黄婶不敢大意,伸手扶着老太君。 苏芙停车,下车,站在车旁,笑看着老太君,“老太君,你好啊。” “芙丫头,你好啊。咦,这是……” “这是我的女儿Emma。Emma,叫太奶奶。” 在家里,Emma就听小姨叮嘱了的,说是妈妈今天要带着她去风光风光,但凡妈妈要她叫的人她都必须甜甜的叫,而且要说好听的话。这样,她回去的话,小姨就买甜甜的巧克力她吃,而且是多多的。 “太奶奶。”Emma的声音又响、又清脆,甜甜的、糯糯的。 “欸,好,好,好,乖,乖。”老太君一边疑惑的摸着Emma的小脑袋,一边对一旁的黄婶说:“马上,去包个大大的红包来。” “是,老太君。” 苏芙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了,老太君。” “什么老太君,老太君的,叫我奶奶。” 这…… 苏芙有点为难。 “怎么?奶奶的话不听了。” “是,奶奶。”苏芙笑着上前,抱了抱老太君。 “芙丫头,瘦了。” “老太君更精神了。” “如果不是芙丫头你,老婆子我早就见阎王去了。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太君,你等一下,我带了件礼物给你。” 苏芙给老太君买了件火红颜色的羊绒大衣。现在正穿的季节。 老太君越老倒越喜爱这些鲜艳的颜色,抓过,喜爱的说:“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说是说,但她已是迫不及待的将大衣穿在了身上,并问:“好不好看?” 老太君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材保养得非常好,没有老来发福的现象。再加上她满头的银丝,配着艳红的大衣,居然就有了格外精气神的一面。苏芙还没有开口呢,Emma拍着小手说:“好看,太奶奶最好看。” 这一下,老太君越发的高兴了,正好黄婶拿着红包来了,老太君抓过,塞到Emma手中,说:“给,太奶奶给的。” 这段时间,但凡看到她的人都会给红包,她收了好多。不过,以这个太奶奶的红包最重。Emma好奇的接过,上下的翻看着。 “外面冷,怕是又要下雪了,走,进去说话。” 和韩伯飞隐婚的四年里,她知道老太君对她是极满意的。而此番,韩伯飞和叶美琪的订婚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成行,苏芙担心老太君会有意撮合她和韩伯飞,于是便故意把Emma带来,就是想堵住老太君的嘴。 老太君是个明白人,看到Emma自然就知道苏芙的意思。但她喜爱苏芙并不是因为苏芙曾经是她的孙媳妇,而是苏芙这个人。更何况,苏芙曾经救过她两次命。她自认她和苏芙还是蛮有缘的,是以爱屋及乌,便也极喜爱Emma。再加上Emma小嘴甜,会哄人,有时因为说急了,时不时的还飙出两句法语,惹得老太君不时的‘哈哈’一笑。 韩伯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乐融融的场景,一时间,他就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 厅中铺有地暖,女子脱去了外套,仅穿着嫩黄的羊绒衫,穿着修身的牛仔裤,踩着齐膝的半高跟牛皮靴。她本就长得高,这样一穿,她更高了。身材一如原来,如果不是眼见为实,谁也不会相信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苏芙这才回头看,便看到了立在门庭的挺拨的男人。应该是从公司赶回来的,西装外套着黑色的风衣。这是男人一惯的穿束,冷冽、尊贵。 Emma也看到了韩伯飞,有段时间了,但小丫头并没有忘记她,她一时间喜得尖叫起来,“爸爸!爸爸!” Emma的声音又清又亮,苏芙的脸一白。 老太君的眼一黯,心内微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Emma一边叫着‘爸爸’一边往韩伯飞方向扑。韩伯飞还没有回神,潜意识中便已蹲下将小丫头抱进怀中。 明明怀中这柔软的一团令他的心也柔软,但心却异常的酸涩。 苏芙回过神,上前,正着脸色对Emma说:“Emma,你连爸比都不认识了吗?这是叔叔,叫叔叔。” 小Emma的头一扭,箍着韩伯飞的脖子,说:“这就是爸爸。是爸爸!” 苏芙瞪了小丫头一眼,无可奈何中,她尴尬的看着韩伯飞,说:“韩少总,对不起,小丫头不懂事。” 一边说,苏芙一边伸手,又说:“Emma,过来,妈妈抱。” 结果,小丫头将韩伯飞箍得更紧了,说:“不,要爸爸抱,爸爸抱。” 韩伯飞也是没想到小丫头会这么的粘他,倒有点不知所措了。 “Emma,最后说一次,这不是爸爸。你的爸比在法国,和……”差一点,‘Alan’冲口而出。但是,她忍住了。只是,暂时不想说罢了。 Emma只看着韩伯飞,问:“爸爸,你是爸爸,对吧?” 韩伯飞的心不知是什么味道,如果这孩子是他的…… 但,不是。 他摇着头,说:“不是,Emma的爸爸在法国。我只是叔叔。来,喊我叔叔。” Emma的眼睛突然就红了,小嘴也嘟着,两腮气鼓鼓的,就那么看着韩伯飞。 “来,Emma,妈妈抱。”苏芙再次伸手想要抱过小丫头。 但小丫头的头再度一扭,又伸手箍住了韩伯飞的脖子,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丝哽咽,“不要。Emma要爸爸抱。就是爸爸。” “好了好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还非要逼得孩子哭不成?”老太君开了口,上前,又对孙子说:“Emma偏认你当爸爸,这说明你们两个有缘,你应下,当个干女儿养着就是。倒是你白捡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一点也不亏。” 老太君的话,Emma听得不太懂,但大体上是知道在教训爸爸的,教训爸爸不能不认她。越想越委屈,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温热温热的,落在韩伯飞的脖子里,震得韩伯飞的心都碎了。 韩伯飞妥协了,“好好好,Emma不哭不哭了,Emma这么喜欢爸爸,以后就叫爸爸。” 接下来的晚宴上,Emma全程腻着韩伯飞。 “爸爸,我要吃那个肉肉。妈妈说,多吃肉肉长身体。” “爸爸,我要吃那个菠菜。妈妈说,多吃菠菜长力气。” “爸爸……” 韩伯飞倒也好性子,仔细的照顾着Emma,只看得一旁布菜的黄婶‘啧啧’称奇,眼神不停的看向韩伯飞、Emma。 “爸爸,明天周末,你上班吗?” “不上,休息。” “那,爸爸,明天陪Emma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Emma!”苏芙的声音有点严厉,明显是责怪小丫头的意思。 小丫头一直坐在韩伯飞的腿上,小脑袋一歪,不看妈妈,只看爸爸,问:“好不好。” 韩伯飞瞟了眼恼得脸红的女人,再看向小丫头的时候,点头,说:“好!” 明知道Emma这样不好,但小丫头太小,更何况在老太君面前,苏芙着实不好发脾气。只得耐着性子。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少时,韩伯飞把Emma抱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说:“Emma乖,爸爸去给你拿糖。” “谢谢爸爸。” 眼见着韩伯飞起身走了,黄婶这才说:“老太君,真奇怪了,Emma小姐怎么这么认大少爷?” 看了看Emma,以看了看孙子那落寞的背景,老太君长叹了一口气。 洗手间中。 苏芙轻轻的拧开水阀门,无意识的洗着手。 今天来韩府,就做好了见韩伯飞的准备。只是没想到Emma会是这么的胡搅蛮缠。 其实也算不上胡搅蛮缠。 她是医生,非常明白孩子少不了父亲。 从心理学角度而言,母亲给孩子的只有舒适、爱。而只有父亲可以给孩子安全、勇敢。 Paul在巴黎有事暂时走不开,更何况Paul还要照顾Alan。 家中,之于Emma而言,除了妈妈,就是外婆、小姨,都是女人。 Emma这么贪念父爱…… 再该怎么办? 除非把Emma送回法国。 她做空中飞人,有时间就回法国。 打定主意,苏芙关了水阀门,拿纸巾擦干手,拉开洗手间的门。 接着,一只修长的大手便伸了进来,她微愣,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韩伯飞就推开了门站在她面前。 她高,但他更高,高得她必须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韩少总,有事?”问话后,苏芙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这里是洗手间,能有什么事?你这样一问,感觉人家是来找你的般? 自从相见,她口口声声‘韩少总、韩少总’的,搞得他们就像是从来不相识的两个人般。那原来,无数个夜,承欢在他怀中的是谁,那个口口声声似江南吴侬软语般的喊着‘伯飞、伯飞’的人又是谁? 不想倒还好,一想,男人的身子就不对劲了。 直接上前一步进了洗手间,然后背过手,“咔”的一声,关门,落锁。 苏芙心里‘咯噔’一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她退,他进。 她再退,他再进。 就这样,她被他逼到了流理台边,已退无可退。 他展开双臂,将双手压在了流理台上,轻轻松松的就把她圈在了他和流理台之中。 他靠得太近,近得她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浓烈的烟草味道。 他又抽上那浓烈的烟了? 没有自己卷烟抽吗? 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苏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他的身体干嘛? “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这样叫我的。”男人凑近她的耳垂,轻声说着。 苏芙的身子一僵,手不自觉的抓紧,捏成拳头。 他这姿势,还有这些话,都太暖昧了,且这暖昧中还挟杂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韩……韩少总,你……”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看着她因了紧张而若蝶翅扑腾的眼睫,韩伯飞压制不住自己的渴望,低头攫取住她的红唇。 苏芙脑袋一‘轰’,因为惊惧,整个人已然没了反应。 趁机,男人加深这个吻。 自从有了夫妻之实,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这张唇了,似乎怎么吻都吻不够,有股淡淡的香甜的味道。 那个时候,她总是非常的顺从,有时因了羞涩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像现在,她在反抗。 这种反抗搅得他怒火心生,这段时间的憋屈悉数似火山般的喷发。 他是不是不应该放纵她在外海阔天空三年? 他是不是其实根本仍旧没有了解过她? 她是不是其实根本就不是那种沉静如水的性子? 再或者,她在海外又缺钱了吗?要不然…… 他只想惩罚她,惩罚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妻子。吻铺天盖地而来,由柔风细雨变成了狂风暴雨,最后干脆变成了咬! 好一阵折磨,他才放了她。 即便如此,他的手仍旧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脑,就像当初无数个这样接吻的日子一样,他的动作习以为常。 她就像一条缺氧的鱼,此时趴在他的怀中,喘着粗气。 待她平静了些,他说:“叫我伯飞。” 她的身子一僵,略抬头看着他,看着她曾经再也熟悉不过的黑眸。 而他,低头,也看着她的眼睛。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 苏芙恍惚惊醒的时候已是过了好一会子,一时间脸红得不行,她用力推开他,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眼见她排斥,韩伯飞再度怒了,长臂一展,重新捞过她入怀中,然后紧紧的箍着她纤细的腰,似要把她揉进骨血中般的用力,疼得她‘嘶’了一声。 “松手,你松手,放开我。” 奈何,娇小的她在高大的他面前,哪能撼动得了他。挣扎不过,芳心大乱中,她干脆一低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回家后,脱了外套、西装,他只穿了薄薄一件羊绒衫,而她这一口货真价实,这一回,换他一声‘嘶’,不得不松了紧箍着她的手。 苏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间也不允许她考虑,她只知道要赶紧离开这个男人,所以,在男人松手的瞬间,她一把推开男人,跑向门的方向,开锁、拉门,接着‘蹬蹬蹬’的跑出了洗手间。 014 第二次偶然相逢1 高中时期的苏芙,无论春夏秋冬,身上穿的永远是那套再也老土不过的校服。同学们从来没见她穿过别的衣服。有的甚至于在背后议论着好歹校服有两套可以换洗,要是只有一套,那苏芙她可怎么办? 到高三的时候,苏芙的那套蓝颜色校服被洗得几近成了白色,但不管它们有多旧,她总是将它们洗得非常非常的干净,穿在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这一天放学,想着快迟到了,她加快脚步,不能误了时间。 “苏芙。” “江纯。” 江纯是她在学校唯一的好朋友,从来不会因为她家穷而看不起她。 “苏芙,给。” 江纯塞过来的是一件裙子,十成新的裙子,她说:“这是我妈上次给我买的用于毕业舞会穿的,但是腰那里瘦了些,我穿不了。给你吧,你比我瘦,穿着肯定合适。正好,毕业舞会的时候你就穿着它,肯定好看。” 这一转眼,高中都要毕业了。如果不是江纯提醒,她都还没考虑过要穿什么衣服去参加毕业舞会。苏芙笑了笑,说:“江纯,谢谢,不用。我舞会的时候就穿校服。” “苏芙,这件裙子是我妈妈趁着商场打折的时候买的,花不了几个钱。这打折的商品又不能退、不能换的,你知道我家里没有姐妹,这放着也是放着,太浪费。你就拿着吧。” 说着话,江纯将裙子塞在苏芙的手中后就跑了,跑的过程中还转身对着苏芙摆了摆手。 “我说江纯也是的,这是全然不顾好闺密的自尊心啊。” “是啊是啊,总是把自己不要的给好闺密。” “这不是把闺密当乞丐?” “是我就地甩了。” “对,不但要甩了衣服,还要甩了那个视我为乞丐的闺密。” 身旁走过几个女同学都是同班的,但家庭条件至少都比她苏芙家好。 不要以为她们是为她苏芙打抱不平,其实她们故意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挑唆她和江纯的关系。 苏芙直接无视,把江纯塞在她怀中的裙子放进了书包,想着再见到江纯的时候得想办法把这裙子还了。 那几个女生见苏芙淡然的神情,相视间不怀好意的笑着,接着故意追上苏芙,又故意在苏芙身边说:“嘿,苏芙,舍不得甩啊,这样接受别人的施舍和乞丐有什么两样?还不如就去当乞丐算了。” “是啊是啊,如果你宣布当乞丐,我每天施舍一点吃的给你,要钱也是可以的。” “……” 她们说的话,无不带着轻蔑。 苏芙仍旧无视,毕竟,比这些更刻薄的话她也听过。 见苏芙全然无动于衷,几个女同学怒了。其中一个轻哼一声,神秘兮兮的说:“诶,我听说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你们想不想听?” “想听,想听。小蝶,你快说。”另外的几个附和着。 那个叫小蝶的女孩说:“据说,有个赌鬼爸爸欠下一大笔赌债,要被人剁手剁脚,可是如果剁了手、剁了脚就越发没人还赌债了。结果债主就要赌鬼的老婆还。” “赌鬼的老婆怎么还啊?” “陪债主睡觉呗。” “啊,还有这样的事啊,那不就是卖身、当伎?” “可不是。据说……” 小蝶说着话,故意又大步的赶上了苏芙,然后故意又说:“诶,苏芙,你听说过这事没?好像就发生在你住的小区,你住的那栋楼,你住的那个单元,且也是你住的那个楼层哦。你应该见过这样的人家吧?那个当伎的母亲你应该见过吧?” 苏芙的手不觉攥紧。 那一年,她还在读初中,给母亲买药回来的时候,便见家中有几个五大三粗、胳膊上纹着纹身的男人。她认识他们,是赌场的打手。 “苏大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没钱还?拿你老婆来还。池哥看中你老婆了,一夜一万,怎么样?” “只要你老婆陪池哥十晚,你欠池哥的十万就此一笔勾销。” 几个打手堵在她那家徒四壁的家,笑得邪恶、可怕。有一个还拿着鞭子时不时的抽打着父亲两下,父亲被打得‘嗷嗷’的叫,说着:“好好好,还还还。” 母亲本就是被父亲气病的,连上医院的钱都没有,苏芙拿去买药的钱不够,是药房的一个阿姨可怜她家的境况便把消炎药便宜卖给了她,她兴匆匆的拿回家准备给母亲吃,却不成想看到了这么一幕。 她吓得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接着,便见那几个打手从屋中拖了母亲出来,一个还轻挑的说:“诶,小心点,小心点,好生侍候着,这十天,她可是我们的皇后娘娘。” 妹子苏蓉那个时候还小,吓得一路连滚带爬的去拉扯母亲,硬生生拉扯下母亲脚上的一只拖鞋,然后妹子‘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抱着拖鞋哇哇的大哭。 “住手,你们住手。”苏芙冲进去,拦着,说:“我还,我爸爸的债,我还。” 那个时候的她,连发育的年纪都不到。再加上营养不良,显得比同龄的都要小上两岁。那几个打手看着她,嫌弃的‘呸’了声,有一个还说:“你还?等你长得和你妈一个身材再说。” “芙儿,不要管我,去,照顾好你的妹妹。快去。” 那个时候,苏芙却是坚定的站在母亲的面前,伸展着她的小手,拦着一众打手,说:“十万,一个星期后,如果没有十万,你们再来抓我妈妈。” 十万? 一个小破孩? 打手中的一个摩挲着下巴看着她,最后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肯定是那个池哥了。 很是说了会子后,打手挂了电话,说:“池哥说了。一个星期后,连本带利十五万。否则,嘿嘿,不但抓了你妈,更把你卖到柬埔寨当奴隶。” 苏芙坚定的说:“好!” 打手走了,父亲却眼红了,比打手还狠的逼着她要她把那十五万块钱拿出来。还骂骂咧咧说她居然敢背着他藏私房钱。 那一晚,病重的母亲再也受不住父亲,从厨房中拿了一把刀直砍向父亲,吓跑了父亲。 娘仨个抱做一团。 逃是不可能的,欠了债的都逃不掉的。 母亲想到唯一的出路:死。 苏芙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妈,我知道哪里有钱。” 她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十五万,她没有细细数过。但是,钱不少。那还是她一次夜间送母亲给贫民窟中的住民做的衣服时发现一个人在一棵大树下鬼鬼祟祟的埋东西,她好奇躲着看,后来趁那人走了后,她悄悄的去翻看,发现是钱,厚厚的一摞。 知道这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到了她的手中也会被那个穷凶极恶的父亲抢走,所以她没有拿一分一文。 更有一次,一个雨夜,她又送衣服到贫民窟中去的时候,发现那人死了,且是被几个打手打死的,听打手的意思,那人好像是吸毒的,欠他们一笔钱。 因为目睹了杀人案,那个雨夜,她差点被打手追上,也差点死于非命,好在有个大哥哥救了她。 后来,她去那棵大树下看了看,那些钱居然还在。 呵呵,这应该就是毒资吧。 那吸毒之人也真是绝了,宁死也不愿将藏着的用于买毒的钱拿出来。 当事时,她想着,那人既然死了,那这些钱应该就是无主的钱了吧? 可是,她仍旧不想动那笔钱,因为她有一个无恶不做的父亲。 但是,这一次她决定动它,反正它已经是一笔无主的钱了,到时候她就多烧点纸钱给那死鬼吧。 她小心谨慎的去了那里,钱还在。 钱拿出来,细数了数,十二万整。 还差三万。 母亲这些年给人洗衣、缝补、做衣,多少结识了一些人,人们可怜母亲,零零总总的借了些钱她们家,凑足了那十五万。 一个星期后,十五万总算交到了池哥手中。 得知消息的父亲回家后用鞭子抽打着她,“你个小贱货,果然藏着钱。说,还有没有?藏哪里了?” 哪怕那鞭子落在她身上再痛,她一声都没有哼。 邻居们总算看不过眼了,集体联手把父亲打了一顿,更有一个五大三粗的邻居说‘再敢来就打断你的腿’的话。 自此,父亲有几年没敢回家。不过据说,父亲在一次赌博中撞了狗屎运,搏了点钱,带着他的小情人潇洒快活去了,顾不上她们娘仨。 还了池哥的钱后,娘仨本来想离开这个伤心地,但因为借了邻居们一些钱,她必须还,所以不能走。 母亲的身体彻底的垮了,不生病就已经阿弥陀佛。妹子还小…… 全家的重担压在了苏芙身上,她只好在上学的同时开始找些事做,赚钱还债。 只是,那缝缝补补赚的钱实在是少,还不够她们娘仨的生活费,而她是必要读书的,因为她心中有个美好的梦,有个当医生的梦,为了这个梦,她不能停下读书的脚步。 有一天放学,她看到了一个名唤‘媚惑’的夜总会的招聘启事。 她知道那里不是一个好地方,是她不应该去的地方。 但那个招聘岗位是清洁工,月薪三千。 三千啊,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清洁工,只是一个负责打扫厕所的清洁工而已。 那个时候她才读初中,怕媚惑的人嫌她年纪小不要她,她化了浓艳的烟熏妆。并且告诉招聘的主管:我不要月薪三千,我只要日薪,一日五十。 算起来,她只要了一千五的月薪。 所以,她聘上了。 一来是怕被人看出她年纪小,二来哪怕她只是在媚惑当清洁工她也不希望别人认出她,所以她总是顶着浓艳的烟熏妆进出媚惑。 这个工作对她而言非常的轻松,早上早点出门赶到媚惑把那里的洗手间打扫干净,下午放学的时候走快些,在媚惑开门之前把洗手间再打扫一次就可以。她干事麻利,每天基本上花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这些事。 每天下午,打扫完清洁后,后勤主管就给五十元钱让她开路。后来她才知道,她之所以能够在媚惑不留下任何身份信息,是因为清洁工另有其人。她不但替那人将活干了,且那人还可以凭白的拿另外的一千五。而她每天的五十现金,也是那人转交后勤主管每天结帐到她手上的。后来,她更是知道其实那人就是后勤主管的一个亲戚。 她不想争,因为毕竟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是谁,这样也好。 就这样,她便一直在媚惑干了下来。 当然,在那里干的人,哪怕只是干一个清洁工,干得久了也会懂得那里不少的门道,更知道洗手间简直可谓是淫一秽的场所。 当然,为了钱,她无视,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无视。 别看每天只有五十,却解决了许多问题,母亲的药费,她和妹子的学费,还可以节余一点存着还邻居的钱。 有时候,在洗手间可以捡到一些零钱、化妆品之类的,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这样的日子直至现在她都快高中毕业,邻居的钱也还得差不多了,她计划着暑假再干两个月就不干了。因为她成绩优秀,被学校保送到了江大医学部,大学有勤工俭学岗,她可以不必再进出媚惑这样的场所了。 但今天,这几个女同学故意叽叽喳喳,明摆了说的就是她家的事。 什么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同一个单元,同一个楼层…… 还‘伎’?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泼脏。 人都有逆鳞的,她苏芙的逆鳞就是她那可怜、多病的母亲。 都说到她的母亲头上了,她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士可忍孰不可忍。 苏芙站定,笑眯眯的看着为首的那个故意挑起事端的‘小蝶’同学,说:“方小蝶,你一说‘当伎’的话怎么那么的兴奋,还是你的梦想就是当伎?” “苏芙,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个叫方小蝶的怒了。 苏芙‘哧’了一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方小蝶,又说:“不过,你的头太大,胸太小,肚子有点肥圆,腿太短,就算想当伎,别人只怕也不会给你机会。” “苏芙,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话,方小蝶率先冲上来,直接就推了苏芙一把,把苏芙推到了地上,随即拳打脚踢。 但苏芙也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伸手把方小蝶的脚一拉,方小蝶不妨,‘啊’的一声倒地。苏芙趁机扑上来,拳头如雨般的落在方小蝶的身上。 “啊啊啊,你们还愣着干嘛,帮忙啊。” 方小蝶在鬼哭狼嚎间还不忘同伙。其她的几个女同学在怔忡后,急忙上前拉苏芙,有的拉衣服,有的拉头发,有的干脆给苏芙一拳。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苏芙的头发乱了,校服也被撕破了。 方小蝶被苏芙抓破了脸,不依不饶的骂着“小贱货,跟你妈一样的贱货”的同时也要抓破苏芙的脸,她的爪子正伸向苏芙的脸的时候,一声清厉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方小蝶一愣,其她的几个女同学亦一愣,同时怔忡的看着急急跑来的那道清瘦颀长的身影。 “陈老师。” 陈老师正是陈规,江大医学部的学生,在她们学校当助教,认识她们也认识苏芙。苏芙能够入读江大医学部,也因有陈规的举荐。 “你们在干什么?”陈规怒气冲冲的上前。 “陈老师,没,没……” 不管怎么说,是她们围殴苏芙一个,更何况苏芙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而她们几个是学渣,名声不怎么好。最严重的是陈老师虽然只是助教,却也是老师。如果在毕业时给她们一个不好的评语,哪个大学愿意收她们? 念及此,以方小蝶为首的几个女生说着‘没什么,我们没什么,闹着玩’的话慌不迭的跑了。 陈规扶起苏芙,问:“怎么样?” “没事。” “她们……” “嘴碎而已,欠抽。” “走,带你去把伤口处理一下,还有你这衣服都破了,得换一换。” “谢谢你,陈老师,我自己可以的。” 因为打架,她快误了去媚惑打扫卫生的时间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跑,最后又转身对陈规招着手,说:“陈老师,医学部见!” 015 第二次偶然相逢2 明明白天还艳阳高照,但夜幕降临的时候却已是电闪雷鸣。 杂物间中,苏芙将所有的工具码放整齐后,脱掉清洁工的防护服挂在了柜子中,关上了柜门。 “给,这是今天的钱。”后勤主管说。 几年了,给钱的、拿钱的都成了习惯。苏芙接过钱,说:“谢谢。” “我说,丫头,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岗位?”后勤主管说。 换岗位? 呵呵,这里除了清洁工是干净的,还有什么岗位是干净的? 苏芙摇着头,说:“不了。” 后勤主管是个微胖的妇人,姓王,当初就是她负责招聘工作,见苏芙一个月只要一千五,于是便录用了苏芙,然后把自己的姨侄顶上了清洁工的岗位,姨侄不用上班,平白每个月拿一千五的工资。 这么些年了,苏芙任劳任怨的干下来且没有一句怨言,这个王主管还是有些好奇的。更何况,她有一双毒眼。 平日里小姑娘来的时候都穿着笨重的、土得掉渣的衣服,驼着背、弯着腰的,她倒没看出这小姑娘的身子有多正。今天小姑娘穿了件裙子,她猛然惊觉小姑娘长大了,发育虽然仍旧有些不良,虽然仍旧驼着背、弯着腰,但这身皮肤还是蛮有看点的,只要细心调养一段时日,这驼背弯腰不是不能纠正过来。到时候…… 苏芙感觉那王主管的眼睛有些可怕,于是说:“王主管,明天见。” “诶,别忙。楼上还有个洗手间,你也去打扫了。” 楼上? 楼上是VIP的包间,那有专人打扫,她只负责这楼下的普通大厅啊。 但是,她是打工的,她还想在这里再干两个月,好歹拿点钱,可以应付学费的首付款。所以,本着不得罪人的态度,她说:“好。哪个房间?” “208室。” 208? 那是VIP中的VIP。 她重新打开柜子,取出所有的清洁工具,穿上清洁工的服饰,佝偻着腰,推着清洁用车,出了杂物间。 她是第一次到VIP包间,不得不说这豪华程度非同一般,便是装饰洗衣间的开销,只怕都可以买几个她现在住的小窝。 而且,她在这里有另外的收获。 流理台上有一套化妆品,不是媚惑的日常用品。应该是上次来这里的某位女士留下来的。 她打开其中的粉扑,挑了点在手上闻了闻,嗯,淡淡的香味,不错,还没过期。还剩下很多,这个丢了可惜,留下来用,可以省了她半年的化妆品费用。 她将这套化妆品扔到了清洁车上。 因为有意外的收获,她心情大好,将这里的卫生做了一遍又一遍。正准备推着车子出去的时候,外面有人推开包间的门。 现在还没到营业的时间啊。 她这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她正迟疑间,一个声音说,“都安排好了?” “鲍哥你的差遣能不安排好。放心,老规矩,包你满意。”又一个声音说。 “很好,到时候,有你的好。” “这个韩大少可是个难对付的,不过,有谁能够逃脱鲍哥你的安排。所以,提前祝鲍哥旗开得胜。” “哈哈。借你吉言,这个,多放点,录的时候,猛些……” 根据这二人的对话,她知道,等一会子他们要下一种药给某位韩大少吃,等韩大少吃了后就会乱了心智,必会上演一出活蠢宫。到时候他们会把这活蠢宫录下来,然后以此做为要挟那个韩大少的筹码,以后在韩大少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媚惑这么多年,什么龌龊事没见过,她的耳朵就像长了茧子般的全当听不到。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来这种地方的人大抵也不值得人去关心。录这种无耻的视频威胁不算什么,更厉害的多着呢,一语哪能道尽? 道不完啦…… 只是现在,她听到一桩秘密倒真不能出去了。 因为,其中有个声音她熟悉,正是媚惑的老板诚哥。 若是被他发现了她,她还能活? 所以,这一下,她一动也不敢动。 所幸,那两人在安排好一切后便出去了。 她静静的听了会子,确信外面无人,她才小心翼翼的推着清洁车走出了208室。 安全回到一楼,把所有的东西放进杂物间,她脱了清洁服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颜,这才走出杂物间。 终于下班了,回去的路上,经过文具用品店的时候,她还要给蓉蓉买套圆规,小丫头的圆规丢了,昨天还哭鼻子了。 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媚惑门口,便看到一辆豪车行驶过来,接着从豪车上下来几个人,看得出来都是公子哥儿。 为首的男子长得真高,那眉眼怎么看怎么俊。 她在媚惑几年,见识过不少男人,俊的、帅的也见识过,但有这个男人俊的却极少见。感觉这男人就像是古希腊神庙中走出来的神祗。而且,这个男人身上有股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奇怪的感觉。 她不觉多看了男人几眼。 “诶,伯飞,你看,那个小姐看你看出了神。”神祗身边的一个男子揶揄着说。 那个名叫‘伯飞’的神祗随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她,微皱了皱眉。 当事时,她有点拘束。想必是她站在这里,想必是她那一脸烟熏妆,让这个叫伯飞的误解她的职业了吧。 唉,算了,误解就误解,苏芙,你和他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权当春心就那么荡漾了一次。 “韩大少,请。” 一个肚子微腆的人伸手恭敬的说。 这个声音苏芙再熟悉不过,正是方才208室那个计划给韩大少下猛药、录猛视频的声音,那个鲍哥。她的眉几不可查的动了动。 而鲍哥恭敬无比请着的人正是那个神祗‘伯飞’。 韩大少? 伯飞? 韩伯飞?! 这名字有点耳熟! 细想了想,哦,是了,韩府的大少爷好像就叫韩伯飞。 不是她追星,而是她在这个环境中,多少总听到过一些关于韩伯飞的传闻。 那么,这个肚子微腆的鲍哥要下猛药害的想必就是这位韩大少了! “鲍经理,客气,请!”韩伯飞说。 鲍经理?! 呵呵,果然是他,是鲍哥。只是这位韩大少尚不知自己都快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羔了吧? 可惜了,这么一位俊美如神祗的人…… “请。” “请。” 有贵客进门,她们这种打工的得让路,暂时不能出去。苏芙也规矩的躬着腰身退到了一边,低着头。 感觉得到一众脚步从她面前经过,却有一双踩着亮得可以映出她的人像的皮鞋在她面前停下,男音响起,说:“香奈儿的衣服,Bvlgari的香水。我说这里的小姐用的东西都这么的名贵,生意不错啊。鲍经理,你真是带我们来了个好地方啊,破费了哟。” 这个声音她知道,是韩伯飞身边的男子,声音偏揶揄之态。 只是,香奈儿、Bvlgari是什么鬼? 后来苏芙才知道,香奈儿是她穿的裙子,那件江纯说打折买的、花不了几个钱的裙子,其实它是世界品牌。而Bvlgari是世界有名的香水宝格丽。 放学路上和方小蝶打架耽误了时间,她没办法赶到老地方换衣服,为了不耽误媚惑的工作,她才在一个简易的公厕临时换上了这件裙子。 至于宝格丽,是她刚才在VIP室做卫生的时候捡的,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她留下了。只是挑了那么一点闻了闻它的味道,可这香气却是恒久远。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韩大少、魏大少玩开心就好,请请请。”鲍经理说。 魏大少? 原来这个声音偏揶揄的人就是魏府的大少爷魏锦书,据说他和韩伯飞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只是今夜韩伯飞要被人算计了,也不知这个魏大少是不是也要被人连带着算计? 等一众人从她身前经过后,她长吁一口气,转身,开路。 但眼睛余光感觉有什么晃动了一下。她出于直觉的便往那红光传来的方向看去,接着,整个人都顿住了。 少年说:这是我奶奶给我的,特别重要。 少年又说:所以,以后,不要说什么报答我的话了。这对手链就权当你报答过我了。 少年还说:来,拿着。这不是施舍。你知道你才刚送还给我的手链价值多少吗?可以买成千上万双这样的鞋子都有多。 思绪间,苏芙惊惧的抬头,看着那个已经远去的背影。 那晃动在男子手腕上的手链,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红宝石手链。 难怪,她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 韩伯飞! 他就是韩伯飞! 只是几年了,当初的少年已完全褪去了少时的容颜,脸上的五官越发的锐利,便似刀削般的俊美。 今夜,有人要害他。 只要拿到了他那失去心智、催残女人的录像带。 从此,他就会受制于人。 哪怕他日后成为高高在上的韩氏总裁,只怕…… 一迳想,苏芙一迳缓缓的往公共汽车站方向走。 在公共汽车站,她只犹豫了片刻就踏上了公汽。 在媚惑几年,她早就练就了一副金刚难催的心。 在这种地方,你不能有同情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这种地方,很多你看到的东西你只能当没有看到,否则你活不到见第二天的太阳。 在这种地方,你必须当聋子、当哑巴。 不是她苏芙心硬,而是她本弱小,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她要做的就是适应,适应这个世界。 再说,这么些年了,出生豪门的少年也许早就受了这风月场所的浸染,根本不把这些事当一回事。要不然今天怎么就来了媚惑? 一站又一站,苏芙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曾经无比熟悉的风景,今天怎么看都是模糊不清的。 她不知道是下雨的原因,还是她的眼睛起了雾…… 终于到站了,苏芙下车,她好像要给妹子买什么来着? 对,要给妹子买一副圆规,对,圆规。 苏芙左右看了看,文具用品店就在眼前。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苏芙撑开雨伞,告诉自己,买了圆规后再去买几个好菜,今天周末,妹子正长身体的时候…… ‘轰’的一声,闪电划破长空,接着惊雷响起,‘哗’的一声,她身边的一颗行道树被雷劈中轰然倒塌。 苏芙吓得‘啊’的一声,拽紧了手中的雨伞。 雨,瓢泼而至。 “大哥哥,你是医生吗?”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 那个雨夜,出手相救的少年,是她苏芙领略人情世故凉薄后唯一的温暖,也是她立志当医生的动力,她希望做和那个大哥哥一模一样的人,当医生。 既医人、亦医人心。 医人心? 苏芙,你现在是一个极其自私自利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当医生?又以什么医人心? 你连你自己的心都医不了! 她咬着唇,缓缓的转身,看着马路对面的公共汽车站。 016 第二次偶然相逢3 苏芙气喘吁吁跑回媚惑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后。 她只希望来得不要太晚。 “咦,做清洁的,你怎么又来了?”守门的认识她。 “我才刚打扫的时候把手表落洗手间了,要去拿。” 守门的知道她很穷,再看她那浓浓的烟熏妆都遮掩不住的焦急,没多想便放了她进去。 苏芙进了大厅不做它想,往二楼跑去。 方方跑至208房门口,便听到鲍经理猥琐之极的声音传来,“韩大少,不要再挣扎了,没用的。” “乖乖的,顺从自己的心,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服侍韩大少、魏大少。” “哈哈,魏大少,没想到会凭白捡到一个你。以后,我们合作也愉快哟。” 接着,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韩大少,你想死人家了……” “魏大少,今夜我们好好快活快活……” 赤果果的充满着情色、挑逗。 听着里面的靡靡之音…… 她暗恨低头,来晚了。 还是来晚了啊! 她的手贴着门,不知道是该推还是不推。 推,她进去后能干什么? 不推,从此后她还能不能过得去她良心上的那道坎? 也就在她犹豫的功夫,一个黑影若闪电般的来到门前,似乎嫌她碍事,将她一推,然后黑影快速的闪进208。 接着,她便听到韩伯飞的声音:“小鬼,救锦书。” 后来,苏芙知道那个黑影小鬼是韩伯飞身边一等一的保镖鬼影。 苏芙被鬼影推出去老远,直被推至远处的墙角才止住去势,头因为撞了墙而晕乎乎的倒在地上。 恍眼间,她似乎看到好多黑衣的保镖蜂拥而至,悉数冲进208。 这些后进来的保镖似乎是鲍经理的人,因为她听到鲍经理的声音传来,“你们拦住这只鬼。你们几个拖走韩大少、魏大少,按我说的办。” 208的战况应该非常的激烈,尖叫声不时传出,其余房间的人听到了动静,有好奇开门探出脑袋来看的,便可以看见208室不时有人被甩了出来,且是浑身鲜血的被甩了出来。 “啊,杀人了”的尖叫声四起,其余包间中的人悉数往楼下跑,只恨自己少涨了两条腿。 少时,二楼便空了,只剩下208室的打斗声不绝于耳,还有不时被丢出来的人。 苏芙揉着被撞得晕沉的脑袋看向208。 “小鬼,别管我,快救锦书走。”韩伯飞的声音再度传来且带着丝凌厉。 苏芙爬起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保镖模样的人一左一右的架了韩伯飞出来。 韩伯飞整个人似乎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恁了那两个保镖架着。 看情形他应该是吃那药了。 那种药,她见识得多了,吃下它的人初时会浑身酸软无力,但等尝到那风月的味道后,他就会变得像嗜血般的疯狂,会将人体最本能的兽性激发出来,变得狠戾、无情。 苏芙吓得捂住了嘴。 但紧接着,她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快步走到那两个保镖面前,挺直了身板,说:“把韩大少给我。” “你……” “鲍哥都交代清楚了,我准备好了录像机。哪,就在206室。”苏芙手指着旁边的包房。 208行情很乱,这两个保镖是后冲上来的,不确定苏芙是不是他们的人。但看她浓浓的烟熏妆,想必定是这媚惑的女郎,且她言词灼灼的。二人相视一眼后便将韩伯飞拖进了206,直接扔在了地上。 “录像机呢?”保镖问。 “在柜子里,我去拿。”苏芙一边说一边往柜子方向走,又说:“这里有我,你们快去帮鲍哥他们拿住魏大少要紧。” 苏芙对这里的行情还是蛮清楚的,她听这里的女郎说过有些贵公子哥还就喜欢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媚惑为了投这些人所好,将一些玩乐所需的用具准备得特别的齐全,柜子中有一应的鞭子啊、手铐啊、录像机之类的。 她利索的摸出一个录像机,转身对着两个保镖晃了晃。 见果然有录像机,保镖不再怀疑,先后叮嘱了句“快些”后便急忙出去了。 待两个保镖出了门,苏芙抱着录像机跑到门边,关门的同时对两个保镖说:“不好意思,我不想被人围观。”语毕,她‘咔嚓’一声,给门上了死锁。 门外两个保镖愣了愣,但想着这种事不喜人围观便也理解,于是冲进了对面的208包房。 206室。 韩伯飞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呵呵……”一声,脸上漫尽嘲讽,他说:“他们给你多少钱?” 知道韩伯飞误会了,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苏芙上前两步,说:“韩大少,快,我们走。”同时,她伸手准备扶起韩伯飞。 韩伯飞体温高得厉害,哪怕隔着衬衫她都觉得有些烫手。 “拿开你肮脏的手。”韩伯飞看着她,冷声说。 看得出来,他的药性应该发了,豆大的汗珠正从他额间滑落,但他仍旧用最后的意志在忍耐着。 瞧他这忍耐的劲,可想他不是那种纨绔的公子哥,可想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更可想他仍旧是当初那个仗义出手救人的少年。苏芙越发的后悔,应该在认出他的时候就提醒他,他也不至于受这种苦。 “韩大少,快,我是来救你的,快跟我走。” 本酸软无力的人,却拼了命的使出了一分力气,堪堪甩脱苏芙的手,说:“滚,脏。” 苏芙手一顿,转眼看到一旁的冰箱,她急步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直接将冰水泼在了韩伯飞的头上。 刺骨的凉刺激得韩伯飞一个激灵。 苏芙说:“韩大少,相信我,我是来救你的。你现在清醒一点,听我说。这个房间有一个电梯直达车库,我带你走电梯。” 一边说,她一边利落的将冰箱中剩下的那几瓶冰水一一拧开,悉数倒在韩伯飞的头上,很快,韩伯飞便被淋得像只落汤鸡。 因了冰的刺激,韩伯飞恢复了些许的体力。也因了苏芙那反常的举动,韩伯飞‘你……’了一声,诧异的看着她。 他虽然看着她,但她仍旧看出了不对劲,他那漆黑的眸,全然无神,不能聚焦。 她惊问:“你的眼睛?” 韩伯飞很聪明,见她没有急于上他且用冰水刺激他,于是选择相信她确实是来帮他的,他也不隐瞒,说:“我对这种药过敏,眼睛暂时失明。” 苏芙吓得再度捂住了嘴,急忙上前,重新蹲在他身边,问:“那你现在清醒了些没?” “嗯。” “我带你走。” “好。” 苏芙扶了他起来。 因为冰水的刺激,他恢复了些许的体力,至少可以踉踉跄跄的走。 苏芙扶着他来到电梯处,摁铃,上电梯。 韩伯飞靠在电梯上,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因为我就是多年前被你救下的那个小姑娘,但却是一个胆小如鼠、自私自利的小姑娘。 “我记得你。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应该是那个化着烟熏妆、穿着香奈儿、用着Bvlgari的……小姐?” 小姐? 他说她是小姐? 虽然她不是,但在这种地方做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她的心突然钝痛起来,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丑陋,扶着他胳膊的手也紧了起来。 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韩伯飞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芙不介意的说:“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是清白的。” 然后,二人一直沉默。 因为一直扶着他,她又感觉得到韩伯飞的体温再度升高。好在,她已扶着他出了电梯,踉跄着步进了车库。 可惜的是她不会开车,而韩伯飞现在的情形也开不了车,要不然…… 所幸车库之后是后门。 她一路扶着他至后门,守门的安保也认识她,诧异的问:“你……” “诚哥让我送这位客人回去。” 诚哥是这家媚惑的老板。 安保上下打量着苏芙,笑得暖昧,说:“嘿,怎么,转岗了,也是,换个环境,钱来得也快。明天,和哥哥也玩玩昂。” “好,你快开门吧。” 韩伯飞这个时候非常的配合,一直低着头,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 安保说着‘你把这客人灌得真狠’后,又笑说着‘好好玩昂’的话,开了门。 苏芙使出吃奶的劲扶着韩伯飞出了后门,往不远处的招手即停的车站走去。 偏偏,由于下雨的原因,的士很少。 等车的时候,她隐约听到身后院墙内的媚惑中有声音传来,并且有人大声叫着:“快,追。” “娘的,让我找到那小娘们,看佬子不宰了她。” “前门、后门一个都不要放过,只许进不许出,落锁,马上落锁。” 在208做清洁时,她听到的两人对话中,一个声音是鲍经理,另外一个声音是诚哥。也就是说诚哥定是拿了鲍经理的好才会掺和到这种事情中来。 这种事,诚哥没少干过。 诚哥既然掺和进来了,想必等一下就会有人追踪到后门这里。 不能再等了。 哪怕此时看到有一辆的士正驶过来,只怕也容不得他们二人有时间上去,上去了也会被追上。 如此一想,苏芙不再犹豫,扶了韩伯飞转了方向往小巷子中走。 她才扶着韩伯飞转进巷子中,的士便停在了招手即停站,而鲍哥也正好带着一众保镖冲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苏芙扶着韩伯飞窝在了巷子角落不敢出声,紧张的看着不远处媚惑后门的情形。 那个鲍哥追出来后四处看了看,见空无一人,他气得骂了声‘K一ao’后,看向一旁守门的安保,问:“有没有一个穿着裙子、化着浓浓烟熏妆的女人扶着个男人出来?” 小安保早被这群人的气势吓得哆嗦着,急忙指着苏芙、韩伯飞离开的方向,说:“有有有,往那个方向去了,应该是搭的士去了。” 正好那辆停在招手即停站的的士启动往远处驶去,鲍哥身边的一个保镖指着的士,说:“是不是上了那辆车?” 鲍经理‘妈的’一声,说:“追。” 带着几个保镖追到了招手即停站,哪里还看得到那的士的影子,鲍经理气急败坏的说:“快,去开车。” 几个保镖跑回车库。 等车的时候,鲍经理说:“姓魏的跑了,姓韩的再也不能跑,否则我们死定了。只要抓住一个,威胁就有用,我们就能活。你们的脑袋还能不能长在你们的脖子上就得看能不能抓住韩伯飞。” 他的话才落地,车子就到了。鲍经理分派着人手,说:“你们几个跟着我去追刚才的那辆的士。” “你们几个去最近的医院。” “你们几个守住去往城中的路……” 真是,步步堵死啊。 苏芙心惊肉跳的庆幸没有上那的士,否则,以鲍经理他们这些人的跑车速度,的士跑不远的。 韩伯飞虽然看不见,但却是听到了鲍经理的话,脸上神情莫测。 待鲍经理的人都走了后,苏芙才敢开口,说:“你那个朋友魏大少好像没事了。”想必就是那个叫‘小鬼’的救走的。虽然没看清楚小鬼的长相,但知道那个小鬼肯定是个厉害的。才冲进208的功夫就甩了五、六个保镖出来。 “嗯,锦书没事就好。马上,找间宾馆,我要冲冷水澡。” 她抬眼看他,他似乎非常的痛苦,正在竭力的压抑着什么。 药性又发了?! 苏芙赶忙说:“这附近没有宾馆,只有夜店,且都是很小、很破的那种,按小时计算。你会不会嫌弃?” “有冷水就成。” “好。” ------题外话------ 感谢这段时间以来小仙女们的各类支持,亲爱的们订阅、投票、送的钻花我在后台都有看到,群抱抱,爱你们。提前祝所有的小仙女们六一儿童节快乐昂,永保童心! 017 第二次偶然相逢4 这一带被称为红番区。 苏芙扶着韩伯飞,一高一低的走在巷子中,为了防止鲍哥去而复返,她故意往远处多走了些,还故意穿插了几个巷子。 一些站街女看到苏芙扶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看情形男人应该是喝多了,整个人趴在苏芙的肩膀上,把苏芙压得弯曲着身子。虽然男人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从男人的穿着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必是金贵的。于是,她们的眼睛亮了。 “小妹妹,以前怎么没看到你啊,新来的吧?” “诶,小妹妹,把这男人让给姐姐呗。” “小妹妹,介不介意玩一龙二凤啊……” 沿路都有站街女打着招呼。 苏芙脸暴红,没有搭理她们,迳自加快脚步,最后把韩伯飞带到了一个名唤‘逍遥’的夜店前。 这家店子,一小时收费十元。 她递了张一百元的现钞给了守夜的店员。 店员对这种事司空见惯,更何况看苏芙化着浓浓的烟熏妆,想着她必是这附近站街的,于是直接把她带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苏芙转身将门锁好,急忙扶着韩伯飞进了浴室,打开花洒。 冰凉的水瞬间洒下,韩伯飞叹了声,应该是舒服了许多。 她在媚惑这么些年,见识多了去,有些男人为了寻求刺激有故意吃这种药的。而眼前的男人便是吃了药也忍着,毅力可见一斑。 由于冲着冷水,他赤红的脸慢慢变为正常颜色,说:“手机给我。” 手机? “你,你没有给手机我啊。”她说。 “我不是要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早被他们砸了。我是要你的手机。” 估计他是要打电话给他的人,但是…… 她有些尴尬,说:“我没有手机。” 闻言,韩伯飞偏歪着头,似乎对她没有手机很是诧异。后来苏芙才知道,一个穿着香奈儿用着Bvlgari的小姐却没有手机确实是一件让人非常难以理解的事。 “你要打电话给谁?我去公用电话亭帮你打。”她说。 “算了,他们追上那的士发现追错了的话有可能又会回头找。碰上就危险了。把门关上吧。用冷水,没问题。” 苏芙‘嗯’了声,替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男人在浴室冲冷水,她在房中闲着也是闲着,感觉无趣便开始打量这小小的房间。 真的是非常的破落啊。 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 别无其它。 担心有意外,她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巷子静静的,还有许多站街女在招揽着客人。 安全! 将窗帘阖上,苏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脑中不觉又浮现和他初次相逢时的情景,似乎也是这样的夜,也是这样的雨…… “嗯……嗯……”的声音突然传来。 苏芙吓了一跳,怔忡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又有‘嗯……嗯……’的声音传来,却带着男人的笑骂、女子的嘤吟。 一时间,她的脸臊得通红。 是隔壁房间传来的。隔壁的动静太大,而这里房间太过简陋,隔音效果差,声音自然就传到了这边。 哪怕她再没经历人事,但也知道这声音是干什么的。她在媚惑的洗手间打扫卫生的时候时常撞见过。 她咬着唇,捂着耳朵不去听,但那声音却越来越猛了,男人叫得欢、女人也叫得欢。更甚至于那二人时有撞到薄薄的墙壁上发出‘轰轰’的声音。 苏芙听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臊得不行,更担心这墙壁会不会被他们撞破,她急忙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推开门,说:“我们换一家吧。” 结果,就看到韩伯飞浑身湿透坐在地上环抱着胸,头不受控制的摇晃着。而他的唇,有血。 她听得到那些声音,那他自然也听得到,他本就在极力和药物抗争,又哪能受这些打扰,所以必是他自己咬痛自己以提神保持清醒。 苏芙急忙问:“很难受?” “出去,你……出去……” 她见识过吃那些药的男人们是怎么疯的,但却没见过有人自觉抵抗那药物的。 猩红的眸,苍白的脸,不但摇晃的脑袋,不受控制打着摆子的男人,而且他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局促了。 不行,得去医院,一定得去医院。 想必鲍哥追上那的士知道追错了的话应该会想着跑路才是。 念及此,她上前一把拽住他,说:“走,我们去医院。” 他仍旧不受控制的摇晃着脑袋,身子亦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猩红的眸毫无焦点的看着她,薄唇轻启,说:“走,你快走。” 说话间,他还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更是扯落了两粒扣子,衬衫领口大开,露出他好看的锁骨。 但也同时,因为手接触到皮肤,他舒服得‘嗯’了一声。 这声‘嗯’代表什么,她非常的明白。一时间吓得站了起来。 “去找根绳子,捆住我。”他在尽量的控制自己,但声音却是说不出的低哑,带着情色的味道。 知道冷水可能不抵事了,现在他这种状况去医院更是不现实,苏芙哆嗦着说了声‘好’后往外退,却因为穿的鞋子时间太久,鞋底都磨平了,又因浴室有水,一滑之下,她惨叫一声跌倒。 “你怎么了?”他摸索着,碰到了她。 “没……没……”接着,她便看到男人的神色似乎变了,抓着她衣领的手青筋暴露。 哪怕他现在看不见,但那双凌厉的眸中似乎燃着火焰一般,吓得她哆嗦着说:“韩,韩大少,我……我去给你拿绳……啊,唔……” 被药物控制,全然失去理智的男人一扯一拉间便将她拽进了怀中,慌乱中便那么准确无误的攫取住了她的唇。 这是她的初吻,却是在这种状况下,大抵她是惊慌的。紧接着害怕起,她开始推拒着,‘唔唔’出声。 她越是反抗,他倒越是兴奋,动作更是大了起来。 当他将唇移到她脖子的时候,她终于得以喘气,感觉他那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手几近要将她揉碎,她害怕到了极点,挣扎不脱,她吓得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似乎惊醒了他的神智,他突然放开她,然后尽量的往后退退退,退到了墙角落。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走,快走,不要管我。” 趁他松开,苏芙一下爬起来跑出浴室并且将浴室的门‘砰’的一声带上。 浴室中的水声仍旧不停憩的哗哗的响着,间或传来闷哼的声音,这种闷哼不似情色之味,倒颇有种痛苦掺杂其中。 他,在干什么? 他到底能不能抵抗过去? 无论他能不能抵抗过去,应该不关她的事,对吧? 她使他免遭被录像、被威胁之境就够了,对吧? 苏芙做着心理建设缓缓的走向房门,伸手,凑到了门锁。 只要将这门锁打开走出这间房,不听他的声音,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但,他痛苦的闷哼声越来越大。 他到底在干什么? 就这样丢下他,他会不会死? 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转身再度走回浴室门口,轻轻的把门推开一条缝,结果,她看到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 他整个人蜷缩在墙角,恁那冰凉的水喷洒在他身上,手中抓着一块不知在哪里摸到的破瓷砖一角,正狠狠的划向他自己的手臂。 她吓得捂住嘴,看向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的手臂有好多好多血,顺着花洒的水流在了地上,一地鲜红。 他在抗拒药性,冷水不行他便用意志,意志不行他便用自虐的方式来保持他的一丝清明。 如果她没记错,诚哥、鲍经理二人密谋时,鲍经理说了‘多放点,录的时候,猛些……’ 这药性,太猛、太烈。 再这样下去,他不是流血而亡就是被药折磨而死。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请让我上车。” “上车。” “大哥哥,谢谢你,今天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那个雨夜,第一次偶然相遇的情景再度在苏芙脑中浮起…… 看着痛苦的和药性做着抗争的男子,看着满地的鲜红,苏芙咬着自己的唇,咬得血都滴了下来,最终,她缓缓的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男子抬头,知道是她,嘶哑着声音说:“要你走,你还不走?啊……”说着话,他将自己的头撞向了墙壁。 在他一声声‘轰轰’的撞击中,她的泪倾泄而下。 她伸手解着自己的裙子,低喃说:“大哥哥,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我却还记得你。” 将衣物挂在门后,她闭着眼走向他…… 当凌晨的光穿透窗帘透进简陋的房间的时候,男子眸中的猩红全然褪去,恢复了他漆黑有神的样子,哪怕他的眼光仍旧没有焦点,但她感觉得到,那眼神中有温柔一闪而过。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想要看清楚她的样子。在晕厥之前,他把他手腕上的那对红宝石手链褪到了她的手腕上,说:“不要走,一定不要走。” 她定定的看着红宝石手链,定定的看着它折射的光芒。 如果不是这对红宝石手链,她根本认不出他。 “这一次,我要谢谢你了……这是我奶奶给我的,特别重要……所以,以后,不要说什么报答我的话了。这对手链就权当你报答过我了。” “这是我给我弟弟买的衣服,他和你的个子差不多。这套你应该能穿……你不是知道那里有公厕吗,去那里换了再回家,免得你的爸爸、妈妈担心。” “我弟弟和你的身高差不多,脚和你的也一样大,来,给,快去换上。还有这双拖鞋,你可以先穿着,换衣服的时候会方便些……来,拿着。这不是施舍。你知道你才刚送还给我的手链价值多少吗?可以买成千上万双这样的鞋子都有多。” 她不觉又想起初遇时的情景…… 等感知身上的男人身体越来越烫的时候,苏芙才从回忆中惊醒,他又发烧了。 她吓了一跳,推着他,“醒醒,你醒醒。” 只是,在所有的精力都耗尽后,他就若那油尽灯枯的人,恁你摇晃,他都没有感觉。 她急忙将他翻了个身,下床,却‘啊’的一声瘫软到了地上。 一晚的折磨,她也好不到哪去,全身就像被战车辗过般的难受,感觉自己已然不是自己了。 很是过了会子,她回过了神,这才重新爬起来冲向浴室。拧了块湿毛巾跑到床边,将湿毛巾搭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如此反复几次,他的温度似乎降了些,她也着实累了,坐在一边,看着仍旧熟睡中的男人。 剑眉,朗目,高鼻,薄唇,无一不是完美的,无一不若刀削般的精致。 但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他少时的样子。 哪怕过了这么些年,她都没有忘记那一年的那个雨夜。没有忘记雨夜中那个出手相救、相助、赠衣、赠鞋的少年。她更没有忘记那天她回家之后,父亲将她那身新衣、新鞋都扒了下来卖掉,卖来的钱仅仅只维持了他一个星期的赌资。 她唯一能够珍藏着的就是那双挟裹在她换下来的那一身湿衣中的拖鞋,那是她穿过的最美、最温暖的拖鞋。这些年,在她每每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日子里,她时不时的就会拿出那双拖鞋偷偷的看看,然后再把它们重新藏好,最后给自己鼓劲:苏芙,你行的,一定能行的。 这么些年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再度遇上他。 只是,这样的相遇算不上美好。 她知道那药会很猛,只是临到头真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她已然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沾上风月的男子全然如野兽一般,他良好的控制力也荡然无存。 她几番经受不住,却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在放纵几次后终于有了丝清醒,却也因药性的原因最终导致身体空虚而晕厥。 而她,一夜都在人间炼狱中沉浮,那感觉着实就是一种煎熬。 可是…… “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 说话间,她伸手,去摸他好看的眉眼。 好烫! 温度又升起来了! 她急忙又重新跑向浴室,又拧了块湿毛巾,换下他额头上的湿毛巾。 可是,不管她换得如何勤,他的体温不升反降。 药性虽然解了,可他先期对那种药过敏,他手臂上都是深一道、浅一道的自虐伤痕,他的额头因为撞击墙壁也有破损。 他会不会死? 惊慌中,她决定下楼买点药,哪怕是退烧、抗过敏的药只要能应应急也好。 她知道楼下不远的地方有个简易药房。于是,她急忙穿好衣服,抓了包包正准备冲出房间的时候,她又止住了步伐。 她是顶着一脸的烟熏妆来的,昨夜在花洒下疯狂太久,她的烟熏妆早就没了,如果就这样顶着素颜出去以后必被人认出。虽然她出生贫寒,但便是饿死也不会在这红番区站街。她得顾及一下苏家的名声。 所以,她又退了回来,打开包包,用在媚惑做清洁时捡来的那套化妆品替自己又上了一副浓浓的烟熏妆。 看着镜中那个夸张的自己,她满意的点头,这才一把抓起包包,拉开了房门。 也就在这个时候,眼前出现两个人,两个穿着像仙女般的裙子,脸上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后来她知道,这两个女孩就是叶府的千金叶美琪、叶美玟。 ------题外话------ 啊啊啊,月初月初,好像还是一变二的投票哦,小仙女们不要将票浪费了昂! 018 第二次偶然相逢5 叶美琪、叶美玟之所以出现在逍遥,皆是因为叶美琪的一个同学要出国留学,她那帮闺密们便开了个Party狂欢派对送行,更是在派对上大玩‘大冒险’的游戏。叶美琪输了,必须前往红番区走一圈。叶美玟放心不下姐姐,自告奋勇的陪同姐姐前往。 彼时,这对姐妹花正好走到了逍遥。 因为房门突然洞开,出其不意中,叶美琪、叶美玟受到惊吓,同时捂着胸口像看鬼似的看着苏芙。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也拉开了门,一个四十左右的半老徐娘风情万种的靠在门上,嘴中叼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拿着一双暖昧的眼看着苏芙,说:“小妹妹,不错啊,叫了大半宿。你也不怕折腾死那男人了?” 苏芙闻言,红透了整张脸,虽然不是这样的,但似乎也解释不清楚,还是替男人买药要紧。 见苏芙不睬她且要关门,那个半老徐娘突然‘诶’的一声,说:“让我也见识见识到底是谁,听了一宿,春心难奈啊。” 说着话,那半老徐娘就想推门进去。 苏芙哪能让她得逞,急忙阻止。也就在这个阻止的功夫,房门大开。 叶美琪、叶美玟两姐妹何曾听过这样的荤话,正脸红得赛煮熟的螃蟹的功夫手拉着手准备快点离开这个是非地,结果一个瞅眼间,叶美玟看到了睡在房间的人,她突地瞪大眼睛,接着再瞪瞪瞪,最后她指着大床,说:“姐,是伯飞哥。” 叶美琪顺着妹子手指的方向看,房间很小,床很大,一眼看去房内的布局一清二楚,而床上的那个男人…… “伯飞!”叶美琪大叫一声,一把推开拦在房门口的苏芙和那个半老徐娘,冲进了房间。 苏芙被折腾了一夜,身体虚得狠,能站着就不错了,哪经得住叶美琪的一推?踉跄着退了几步,扶住一旁的墙壁才站稳。 半老徐娘倒没什么事,只是被叶美琪推得后退了一步,她“哟”的一声,说:“瞧这急性,不会是她老公吧?” 老公? 因为平时并不关注,所以她不知道韩伯飞到底有没有结婚,但看叶美琪对他的紧张,也看得出他们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她发呆之际,那半老徐娘吐了口烟雾,凑近她身边,然后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看着她,说:“这一下你惨了。人家老婆找来了,有得你受的。” 语毕,那半老徐娘扭了扭腰身,重新回了隔壁,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隔壁的门。 房间内,叶美琪蹲在床边,声音莫不透着紧张,“伯飞,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快醒醒,你快醒醒啊,别吓唬我。” 房间外,见她姐怎么都摇不醒韩伯飞,叶美玟恶狠狠的瞪着苏芙。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一切不言而喻。 叶美玟气急败坏中冲到苏芙面前,一巴掌扇到她脸上,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敢动我姐的男人,你找死啊你。” “你到底对我伯飞哥干了什么?” “你说话啊你。你个臭不要脸的……” 叶美玟完全不容苏芙解释,一边骂,一边打,把苏芙刚化的妆都打花了,把她的头发也打乱了,还在骂着:“又是穿香奈儿,又是用Bvlgari的,睡了不少人了吧?你年纪青青、有手有脚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 其余房间的人听到动静,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看热闹。 这种戏码在这种地方经常上演。总有原配、老婆带着人找到这里狠揍小三啊、站街女啊之类的。 现在,她在这些人眼中就是小三、就是站街女了吧。 苏芙心中苦涩的想,不由越发抱紧了怀中的包包。 “美玟,美玟,伯飞不对劲,快,打电话,要爸爸派人来,快派人来。还要叫救护车,快。” 本来一直对苏芙不依不饶的叶美玟听到她姐的叫喊,慌了神,这才放过苏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那个时候,苏芙虽然不认识她们姐妹,但看她们的穿着也知道出生必是极好的。再看她们这么担心着韩伯飞,那必是认识的。更何况人家妹妹说了韩伯飞是她姐的男人。 她想韩伯飞应该没事了。而她必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种情形下,一旦暴露真身,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臭了名声不要紧,可她还有母亲,还有一个小妹妹,她不能让别的人指着母亲的脊梁骨说‘你有个站街的女儿’,也不能让别的人指着妹妹说‘你有个站街的姐姐’。 所以,趁着叶美玟打电话的功夫,苏芙伧促的逃到了楼下,伧促的一路往前跑。 这一带,她非常熟悉。 她认识这里一个收破烂的老婆婆,机缘巧合下认识的。 她每天去媚惑前都会先到老婆婆那里换衣服,尽量把自己打扮得矮、穷、挫一些再去上班。下班之后,她也会到老婆婆这里来重新换上她的学生服去学校再或者回家。 而昨天,自从见了韩伯飞后,她就像丢了魂似的,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坐上公汽回家了…… 一口气跑到了老婆婆的废品收购站,那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屋子,确切的说是用木板搭建起来的一个通间,一大半用于存储废旧物资,剩余的地方用一个帷幕扯着,隔出一个小天地,其内仅放了张床,放了张桌子。 老婆婆是孤老,无儿无女,一次在大热天的时候中暑晕倒,碰到苏芙,苏芙救了她。自此,苏芙尽力而为的照顾着老婆婆。 一大早的见帷幕后没动静,苏芙估计老婆婆还没起床,于是放轻了脚步,决定先帮老婆婆煮点粥。 人老瞌睡少,苏芙一拿锅碗,声音传来,老婆婆听到了,爬起身,侧着脑袋看着苏芙进来的方向,问:“小丫头,是你吗?” “是我,婆婆。” “你昨晚怎么没来换衣服啊?” “昨晚加班,时间晚了,就没来打扰您。您还没吃早餐吧,我来熬粥。” “不用了。你前儿个给我买的面包我还没吃完。就冲点牛奶吃点面包就可以了。” 婆婆这里有个小冰箱,还是收破烂的时候收来的,还能用。苏芙‘哦’了一声,说:“那我帮您冲牛奶。” “欸,好。” 老婆婆起床洗漱的时候,苏芙麻利的冲好牛奶,切好面包,又将多余的面包重新放进冰箱,放在屋外那套简陋的桌子上,老婆婆一般在这里吃饭。 “婆婆,可以吃早饭了。” “好,知道了。” 老婆婆颤颤微微的走过来,坐下,说:“小丫头,一起吃吧。” “不用,我吃过了。” “对了,小丫头,昨天我收破烂的时候,有个人家搬家,好多衣服都不要,都给了我。我瞧着不错就都拿回来了,洗干净也晒干了,都放在桌子上码着呢。有一套运动服非常好看,面料摸着也舒服,那大小你应该能穿,你等会试试。” “好的,谢谢婆婆。” “另外,你不是说你还有一个母亲、有一个妹子的吗,你看看那些衣服中有没有你的母亲、妹子能穿的,有的话都拿着。” “欸,好。” “那你快去看看,都在桌子上放着。” “好。” 说话间,苏芙进屋,拉上帷幕。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下面火烧火燎的痛,痛得她‘嘶’的一声坐到了床上。 老婆婆在外面听到了,问:“小丫头,怎么了?” “没,没事。”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苏芙脸通红,又说:“昨天不小心把衣服弄破了,准备缝好,结果针扎了手。” “哦,那你要小心点。婆婆我的眼睛不好,要不然我就可以帮你缝喽。” “没事,没事,我才刚是不小心。” 昨天一天都是忙乱、无序的,先有方小蝶撕了她的校服,搞得她没时间来换衣服,临时穿了江纯给的裙子去上班。后又经历了韩伯飞的事…… 好在,包包一直在她手中,而校服也一直塞在包包中。 老婆婆洗的那些衣服都整齐的叠着放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最上面就是一套豆绿色的运动服,苏芙用手摸了摸,很柔软,就像老婆婆说的非常的舒服。她抖开运动服,眼睛一亮。应该是没怎么穿过的,而且一洗一晒后就像新的。 她的校服是破的,为了避嫌,裙子现在肯定是不能穿的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将运动服换上。大小正合适。 桌子上有面小镜子,她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头发梳了个利落的马尾辫。 只是脸上那花了的烟熏妆…… 她抓过一旁铁架上挂着的湿毛巾,一点点的擦,将它们统统的擦掉。 镜子中的女孩明眸皓齿,一点不再似那风尘场合中出入的烟熏妆女孩。 可是,昨夜他折腾得厉害,脖子那里仍旧有些痕迹…… 一时间,她的脸又羞红了,急忙从包包中取出粉扑,对着镜子扑着粉,将那些暖昧痕迹都遮掩住。 只到这个时候,她才从镜子中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那对红宝石手链。 少年说:来,拿着。这不是施舍。你知道你才刚送还给我的手链价值多少吗?可以买成千上万双这样的鞋子都有多。 这手链绝对名贵。 她‘呀’的一声,“糟糕!” “小丫头,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苏芙急急的说着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婆婆,我上班去了。” 老婆婆说:“欸,好。真是,周末也不休息休息。” “婆婆,我在你这里换个包包。”为了杜绝一切嫌疑,她昨天用的包包肯定是不能再用的。 “好,你只管拿,喜欢哪个拿哪个。” 老婆婆这里虽然简陋,但因为捡的东西非常的广泛,一些衣服啊、鞋啊、包包啊之类的数不胜数。苏芙在那堆包包中翻找了个学生样式的背包,褪下手链把它们放进了背包中。 苏芙再度来到了逍遥,短短不过半小时的功夫,逍遥门口已停了不下十辆车,且都是豪车。门口更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店内,所有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昨夜那个守店的店员正在解释说:“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那女的是谁啊。应该就是这一带站街的。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我对她还有映像。” “真的冤枉啊。我们怎么知道她要害你们家少爷?我们这里也没有提供刀啊、鞭啊之类的。” “更何况,我们哪知道这个女的居然敢偷你们少爷的东西……” 也不知这些豪车是不是来接韩伯飞的? 兴许接的是另外的哪个公子哥也说不定? 苏芙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人,正是凌晨时碰到的隔壁那个半老徐娘,她壮了壮胆,轻轻拍了拍半老徐娘的肩膀,问:“姐,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阵势?” 可能是喊‘姐’的原因,半老徐娘很是高兴,上下瞅了苏芙一眼,见是一个清清爽爽的小丫头,于是回答说:“昨夜里,有个站街女动了哪个豪门的公子哥,那公子哥伤得可不轻,哪,才刚抬上的车,急急送去医院了。我看到了,那公子哥浑身都是血啊。我跟你说,昨夜我正好在他们隔壁,都听到了,肯定玩的S一M,而且玩得极嗨的那一种。听说,那站街女还偷了人家什么东西,好像是挺名贵的手链什么的……” 隔壁? 那说的定是韩伯飞了。 既然韩伯飞被送去了医院,想必不会有事的。而且这个半老徐娘也没认出她,那就越发不会有人认出她。 只是…… 偷? 手链? 苏芙突然感觉自己背的小背包有千斤重,红宝石手链就在里面,说的难道是它? 可是,她没有偷啊。 现在还过去说是捡到的,会有人信吗? 苏芙神色复杂的看着‘逍遥’的牌匾,倒退着至巷子口,最终转身,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一夜未归,她得回家,还得找一个借口如何应对母亲和妹子的盘问。 回家的公汽站就在离媚惑不远的地方。 途经媚惑的时候,她往里看了眼,感觉媚惑如临大敌般的紧张。 那些守在媚惑门口的安保们看到她,没有任何反应。特别是那个后勤主管王主管,看到她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庆幸从来没有留过任何身份在媚惑,也庆幸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上过媚惑的员工名册,最庆幸的是她从来没有留过真面容给媚惑的任何人知道。 她不会再走进媚惑,她不想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自此,她再也没去媚惑。 不过,后来,她获知,媚惑在韩伯飞入院后的第二天便易了主,老板诚哥被人发现死在一条小巷子中,是吸毒过量致死。至于鲍经理,听闻他开的公司破了产,负债累累中他不堪重负跳了楼。 019 教母 夜凉如水。 苏芙静静的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飘洒的雪花,和男子的第二次偶然相逢在脑中一一浮现。 忆及过往,苏芙轻轻的摸着自己的手腕,那红宝石手链…… “妈妈!” 苏芙直觉的答应了声‘欸’看向床的方向,发现Emma只是翻了个身,接着又睡过去了。 小家伙在说梦话。 苏芙笑了,拉上窗帘。走到床边,低头,亲吻着Emma的额头。却听小家伙又稚嫩的叫了声‘爸爸’。 苏芙的眼睛一暗。 在法国,小家伙称Paul是‘爸比’,而这声‘爸爸’无疑喊的却是韩伯飞。 “小宝贝啊,你为什么要喊他爸爸呢?” “若说你们是父女,血浓于水也便罢了。但是,你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就那么的腻着他?” Emma是Paul的女儿,但不是她苏芙的女儿。 Paul的妻子安娜是个混血儿,长得非常漂亮,怀着Emma两个月的时候检查出乳腺癌,且这种乳腺癌是具备家族遗传的。如果安娜那个时候选择终止妊娠,接受抗癌治疗,那么安娜还有活命的可能。但安娜却要求先做胎儿的羊水穿刺检测,穿刺结果显示胎儿正常且不带癌细胞。于是,安娜选择了放弃治疗、继续保胎。 怀胎七个月时,安娜的癌细胞大量转移,情况紧急中剖腹产下了Emma。安娜这位伟大的母亲却在生下女儿两个小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苏芙在巴黎学习的时候常常陪着导师参与会诊,当事时,导师正是安娜的主治医生,她就这样结识了安娜、Paul。 说来也巧,苏芙生产的那一天,也正是安娜剖腹产的日子。儿子Alan早Emma两个小时出生。 Alan虽然是足产的孩子,但因为自身携带家族遗传哮喘病,所以他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大好,为了保险起见送进了育儿箱,说是要观察一段时间。 Emma这个早产儿自是不用说,直接便被送进了育儿箱。 苏芙、Paul二人去育婴室看孩子的时候时常碰到,再加上原来认识,自然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Paul是个痴情、浪漫的男人,安娜在世时他对安娜照顾的种种、对安娜无奈妥协的种种、对未来会很快再也见不到妻子那纠结痛苦的种种,苏芙看在眼中很是感动。育婴室中,他对Emma小心翼翼的维护、温柔倍致的说着话的一幕幕也令苏芙感动不已。自然而然,二人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后来,二人更是互相安慰着、商定了当彼此孩子的教父、教母! Alan、Emma同一天出的育儿箱。 医生告诉苏芙,说:“苏女士,我们要非常遗憾的告诉你一件事,因为你的儿子有哮喘遗传病史,所以他对很多东西过敏。非常不幸的是你的儿子对人奶过敏。我们建议你用牛奶或者羊奶哺乳你的儿子为好。” 她本来已经充分做好了亲自哺乳的准备,万没想自己的奶对儿子过敏! 当事时,在心疼儿子的同时,她也开始为儿子的牛奶费用发愁。除了要赚够儿子的奶粉钱外,她还得赚足租房子的钱,毕竟有了孩子后她不可能再住学校安排的宿舍。 也是那个时候,医生从育婴室中抱出了Emma,医生对Paul说:“你的女儿现在看着一切还好,但我们建议你最好是给她母乳喂养。因为她是早产儿,人奶可以促进她的免疫力增强。” 安娜早就去世了,Paul到哪里为女儿寻找母乳?那个时候,钢铁一般的男子抱着小女儿哭成了一个泪人。 见者伤心。 育婴室的医生自然也是知道安娜的事的,有个医生更是灵机一动,指着苏芙说:“她不是有母乳吗?她的儿子用不上,正好啊。” 是啊,正好! 哪怕不是为儿子筹牛奶钱愁住的地方,哪怕就只是为了那个可怜的早产的小女婴以及那个伟大的母亲安娜,她也是愿意亲自哺乳小女婴的。 更何况她早就答应了Paul,要当Emma的教母。 当事时,Paul泪流满面的抱着小Emma,期待的看着她,轻声问:“苏芙?” 她说:“我是Emma的教母,义不容辞。” Paul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在巴黎有房产,主要用于出租,生活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为了方便照顾两个孩子,他们住在了一个屋檐下。 久而久之,她和Paul从朋友变成了胜似亲人般的存在。孩子们更是称呼他们为‘爸比、妈妈’,而新邻居都认为他们是夫妻,也认为他们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一年前,她回江州准备成立医院事宜,恰逢老太君哮喘病发。无意中抢救活老太君后,老太君抓着她的手,求她回到韩伯飞身边。当事时,她不知该如何拒绝,好在老太君只是苏醒了片刻又陷进了晕睡状态,她便急匆匆的离开。 自此她便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回江州开医院? 可是,江州有她的母亲、妹妹,更是她的家乡,她不能因为过去而放弃自己的根、放弃自己的梦想。 最终,她仍旧回来了。 心底隐约知道老太君还是会想着法子撮合她和韩伯飞的事。为了让老太君死心,她故意带回了Emma。只要看到Emma,想必老太君不会再起心思。只要老太君不再撮合她和韩伯飞,那她和韩伯飞也便少了许多见面的尴尬。 原以为只要对付一个老太君就够了,但现在看男人的情形,大有纠缠她的意图。 是因为Emma的原因吧,他必是认定她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男人都有通病:前妻也是妻。 难道韩伯飞也有这样的通病,不甘她又嫁了人? 再或者他只想和她玩玩暖昧? 还是…… “嘁”的一声,苏芙笑了,说:“无论是什么原因,必不是爱你的原因。苏芙,睁亮你的眼睛,从他第一天求婚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心里有个人,那个人不是你。” “苏芙,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哪怕是暖昧都不能有,一定不能有。” 第二天。 雪后初霁。 早餐桌上,苏蓉问:“小宝贝,昨天你和妈妈去了哪里啊?” Emma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去了太奶奶的家,太奶奶给了好大一个红包。” 太奶奶? 红包? 苏蓉好奇心起,“哪个太奶奶?多大的红包?” 小Emma又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非常漂亮的太奶奶,非常大的红包。”说着话,她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接着,她又兴奋的说:“爸爸答应了今天要带我去游乐园玩。” 爸爸? 苏蓉脸上一喜,看向她姐,说:“姐夫要来吗?” 苏夫人也说:“芙儿,你也是的,Paul要来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那Alan呢,Alan是不是也要回来啊,他的小身子板受不受得住这长途飞行?” “妈,不是Paul。”然后,苏芙尽量的蕴酿着词汇,说:“昨天,我带Emma去了韩府。” “韩府?”苏蓉、苏夫人同时讶声,苏蓉更是问:“哪个韩府?” “就是韩氏帝国的韩府。” 在妹子、母亲一派震惊的神情下,苏芙将昨天去韩府的事讲了下,但并没有说及她和韩伯飞的事,却说了她和韩老太君的两度救命之缘。最后她说:“以前,我在江州第一医院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有出诊的机会吗?韩老太君就是我出诊的人员之一。” “啊”的一声,苏蓉说:“当时你说你给一个非常有钱的老夫人当私人医生,难道那个老夫人就是韩老太君?” 当初,苏芙年纪青青拿那么大一笔钱为母亲治病,苏蓉有问过钱是哪来的,苏芙不是说加班得来的就是说找机会出诊赚的。次数多了,苏芙干脆就说在给一个老夫人当私人医生,更说老夫人出手非常大方的话骗过好问的妹子。苏蓉都信了。 现在听妹子兴奋的揣度,苏芙笑着点头,说:“嗯。就是她。” “天啦天,那可是个老瑞星。”接着,苏蓉又几近兴奋的问:“那你去韩府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过韩少总?” 苏芙稳着心神,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会见着几回。” “韩少总在家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和在外面一样冷冰冰的?”说着话,苏蓉还尽力的模仿着韩伯飞冷冽的样子,扮了个酷酷的表情。 苏芙一笑,说:“没怎么注意。” “哦,姐啊姐,你怎么能不注意韩少总呢?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啊啊啊。姐,下一次你有机会去韩府的话,一定要帮我要一个他的签名,应该没问题吧?” 苏芙还没有回话,门铃响起,苏蓉说了声‘我来’后,一蹦一跳的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接着,小嘴一张成‘O’型,看着站在门外的人。 “苏小姐,你好,我是韩伯飞!” “啊啊啊”的叫着,Emma动作利落的溜下了椅子,像个小炮仗似的冲向了韩伯飞,口里一迳的叫着‘爸爸,爸爸’的话。 别说苏蓉彻底的呆了,就是苏夫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伯飞蹲下接住小炮仗,仅用一只手抱了她起来,问小家伙:“准备好了没有?” Emma亲了韩伯飞的脸颊一口,小脑袋直点的,说:“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 韩伯飞亦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眼光扫过苏芙、苏夫人,最后看着苏夫人,说:“苏伯母,你好,我是韩伯飞,Emma的爸爸,答应了Emma今天接她到游乐园去玩。” 爸爸? 苏蓉、苏夫人仍旧有些懵圈。 没想到韩伯飞真的来了!苏芙在微怔后,庆幸先前和妹子、母亲交了点底,于是说:“忘了说了,Emma和韩少总一见投缘,韩少总认了Emma当干闺女了。” 韩伯飞没有反对苏芙的说词。 苏蓉、苏夫人这才明白了些,苏蓉更是说:“对了,上次接机的时候,韩少总你就抱着Emma,是不是那个时候?” 韩伯飞说:“是啊。那个时候Emma就喊我爸爸了。没想到她是你姐的女儿。”说着话,他看向她。 苏芙这才站起来,出于礼貌的说:“来得这么早?吃过早餐没有,要不,一起?” 原本一句客气话,不成想韩伯飞说了声‘好’。 之于苏蓉而言,韩伯飞那是骨灰级偶像的存在。 之于苏夫人而言,韩伯飞是位贵客。 所以,餐桌上,苏夫人和苏蓉都有点局促。但,韩伯飞是个长袖善舞的人,惯会在餐桌上整一些气氛,他问了些苏夫人的身体状况问题,又问了些苏蓉的学习和工作状况问题。苏蓉这段时间在家照顾老人、孩子,有时间便决定攻研,所以话题也非常的多。再加上时不时有Emma调节一下子气氛,可以说餐桌上的氛围格外的好。 一餐下来,苏蓉和韩伯飞已经是无话不谈了。 “韩少总,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蓉蓉!”苏芙出声警告。 “可以,签哪里?”韩伯飞说。 苏蓉看也不看她姐,兴高采烈的跑到房中,拿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小本子出来,连带着笔送到了韩伯飞跟前。 韩伯飞接过,打开,‘嘿’了一声,说:“签名的还不少。” 苏蓉摸着脑袋,说:“追星嘛。” 韩伯飞随意翻了翻,有二十多人签名了,甚至于还有秦琛的签名。他笑了,便将自己的名字也签下。 “韩少总,听闻你和星娱公司的魏掌门关系非常的铁?”苏蓉眼冒金星的问。 “是啊。” “那能不能够搞到他手底下的那些大牌影星、影后、影帝的签名啊?” “成,我给锦书打个电话,让他给你准备一打他们的亲笔签名照。” “YES”一声,苏蓉抓过签名本,恭敬的对着韩伯飞一个鞠躬,说:“那就先谢谢了。” 苏芙无语抚额,对着兴奋的妹子翻了个白眼。 “蓉蓉啊,不要再缠着韩少总了,Emma的小嘴都要挂油壶了。” 苏夫人的一句话,终于让苏蓉想起今天是韩伯飞带Emma去游乐园的日子。于是她急忙说:“哦哦哦,好,走,我送送Emma。” 020 一样一样的帅 韩伯飞抱着Emma来到他的车前。 苏蓉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笑着说:“姐啊,你有没有觉得韩少总颇俱奶爸风范啊!” Emma今天穿了件蓝色的薄款羽绒服,和她蓝得碧透的眼睛相映生辉,再加上她那头耀眼的金黄卷发,怎么看怎么一个小公主。而单臂抱着小公主的男人高大挺拨,确实有奶爸的风采。 苏芙瞪了自家妹子一眼,说:“不要胡说八道。” 知道姐姐生气了,苏蓉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 那一边,Emma已经欢天喜地的‘哇哇’叫,问:“爸爸,这是你的车?” “是啊。” “今天我坐这个去游乐园?” “嗯。” 黑色Exelero座驾,彰显霸气、稳重,Emma拍着小手说:“我喜欢,喜欢这个。” 喜欢就好。韩伯飞笑着拉开车门将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但是,小家伙在里面爬了爬后,皱着小眉头,说:“爸爸,不行啊。” 韩伯飞正靠在车边等苏芙上车,结果听到小丫头说‘不行’,他转头看着小丫头,“怎么了?” “爸爸,你这车上没有安全坐椅。”见她爸不明白的看着她,小家伙郑重的说:“儿童安全坐椅。” 哦,那个啊…… 他的车上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坐小孩子,Emma是第一个,当然不会有什么儿童安全坐椅。 韩伯飞说:“下一次,爸爸再装。今天来不及了,你就坐妈妈怀中,妈妈当你的安全坐椅也是一样的。” Emma眨着她萌萌哒的大眼睛,说:“可是,妈妈刚才和我说她今天要加班,不能去游乐园啊!” 男人眉一皱,看着拿着儿童小背包缓缓来到车前的女人。 自从昨晚吻了她,她跑掉后,晚饭期间她完全无视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故意的回避着他,更是以Emma困了为由早早的就跑了。 今天居然又不去游乐园? 她明显是避着他。 呵呵,他是病毒吗? 韩伯飞思绪间,苏芙来到他车前,她看了看车中行情,心中一喜,说:“韩少总,你的车没有安全坐椅,恐怕……”去不成了。 Emma嘟着红唇,眼神带点子委屈,“爸爸,我想去游乐园。” 听得出小丫头的语气有多么的期待,韩伯飞看向苏芙,说:“开你的车。” “啊?” Emma在车中喜得‘耶耶’的叫,一下子爬下了那高大的坐椅,在车中蹦蹦跳跳的说:“爸爸,快,抱,抱。” 韩伯飞抱了Emma出来,走到一旁的白色奔驰车边,然后转身看着有些瞠目结舌的女人,说:“开门啊。” 苏芙非常不希望和韩伯飞过多接触,所以才刚在给Emma整理外出必备的吃的、喝的小背包时,便以加班为由向Emma请了假。现在乍见韩伯飞的车中没安全坐椅,她正喜着Emma也可以不用陪韩伯飞了,哪曾想男人要开她的车。 “妈妈,开门啊。”小丫头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爸爸去游乐园的。 苏芙有点纠结,不过就要送小丫头回法国了,实在是不能太过拂了小丫头的兴致。于是僵硬的说了声‘好’后,掏出了钥匙。 “滴”的一声,车门开启,韩伯飞将小丫头塞上了车。小丫头熟练的爬上了安全坐椅。 韩伯飞研究了一下安全坐椅后便明白原理,顺利的替小丫头绑好安全带后,他一把抓过苏芙手中的车钥匙,上车,关门,启动。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苏芙眼角抽了抽。多年的婚姻,她对男人终究是有些了解的,她知道男人生气了。 “诶,姐,诶,韩少总……包,包!”苏蓉抢过她姐手中为小Emma准备的包摇晃着往前追了几步,只是她哪有车子跑得快,才追两步,车子拐了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行驶的车中,韩伯飞恨得用手捶了捶方向盘。 这个该死的女人。 当年她提出离婚,她更是决绝的留下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是个人都是有脾气。 你要离,好,我成全你。离了后你可不要后悔。 可是,他却签不了那个字。静下心想了想后,他打听了她的一点事。原来她拿到巴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原来她是要去巴黎大学读书。 可是,读书就读书,他又不是不能等她,再不济他可以当空中飞人时常去巴黎见她。 离个什么婚? 可以说,当时她决绝的做法,让他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气。 他给她打电话,说:“好。” 转眼,三年…… 她有儿有女。 而他,仍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真正后悔的到底是谁? 念及此,韩伯飞懊恼得又一拳头捶向了方向盘,正好捶在了喇叭上,紧接着发出尖锐的声音。 上了车就高兴得摇头晃脑唱着儿歌的Emma吓了一跳,看向韩伯飞,“爸爸,为什么无缘无固按喇叭。这属于嗓音污染哦,要罚款。” 小家伙出生在巴黎,行为准则修养打小耳濡目染,规矩倒是学了个齐整。听着软软糯糯的声音,韩伯飞说:“对不起,下次,爸爸注意。” “知错能改,是好爸爸哦。” “Emma!” “嗯?” “你……喜欢爸爸?”韩伯飞问得小心翼翼,同时又有点鄙视自己此时龌龊的心思。 “喜欢,非常喜欢。” “那,以后,愿不愿意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愿意啊。” 韩伯飞从后视镜中看了小丫头一眼,看得出小丫头是非常高兴的,他又问:“但是,如果你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你的爸比怎么办?” “爸比可以和Alan生活在一起。” “爸爸的意思是你和Alan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他越发试探的问。 这一下,Emma有点懵,‘嗯’了半天,说:“为什么Emma和Alan都要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韩伯飞老脸一红,便是后视镜也不敢看了,却是不答反问:“那Emma你为什么喜欢爸爸?” “因为爸爸帅啊!” 咳,搞半天,这孩子是外貌协会的。韩伯飞笑了,问:“和你的爸比比呢?” Emma小手支着小下巴,颇是苦恼、纠结的想了想,最后说:“一样帅。” 人家小丫头才认识你几天就说出你和她爸比一样帅的话,呵呵……韩伯飞,你就知足吧。韩伯飞自嘲间,只听Emma补充说:“Alan也帅!” Alan? 看过照片,没见着容貌,但见过那孩子的头发,黑漆漆的,想必是遗传了女人的发色的原因。 混血儿,应该都非常的漂亮。 韩伯飞心里又涩涩的想着。只听Emma又说:“爸爸,你和Alan一样一样的帅。” 游乐园。 周末的原因,人非常多。 韩伯飞把车停在了停车场,抱着Emma来到游乐园门口,四下张望。很快,他看到那个倚在大树下长身而立的男子,男子一袭休闲装,墨镜遮面,唇角微扬。 男子正好也看到了韩伯飞,一笑,他扬起了手,说:“这里,这里。” 男子正是魏家大少魏锦书。他本在牌桌上的人,被韩伯飞一个电话打来,排队、买票。 说实在话,依着魏大少爷的脾性,直接来个包场一了百了。但韩伯飞说了,那个小丫头爱热闹,要的就是多多的小朋友陪她玩。所以,魏大少纡尊降贵了一回,体验了一回排队的乐趣。 担心被人认出来,韩伯飞也戴着大大的墨镜。 “Emma乖,叫叔叔。” “叔叔。” “唉呀呀,真的好漂亮。上次在网上一闪而过,总觉得是假的吧,哪有这么精致的小娃娃。原来真的有比芭比娃娃还漂亮的小家伙啊。” 魏锦书一边赞叹着一边要抱小家伙,结果小家伙一扭身,箍着韩伯飞的脖子说:“不要叔叔,要爸爸。” 第一次被一个女孩不屑,魏锦书“嘿……”的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门票,说:“你要不要叔叔抱,要不然叔叔把门票给别的小朋友,门票卖完了哟。你今天就进不了游乐园了哦。” 无视魏锦书的威胁利诱,Emma说:“进不了游乐园就去吃肯德基。” “嘿,你这孩子……” 魏锦书的话还没说完,韩伯飞已经从他手中抽走门票,说:“成了。进去吧。” 一路单臂抱着Emma,韩伯飞也不觉得累。他本就惹眼,走在他身边的魏锦书更是一个惹眼的人。两个身材绝佳、气质绝佳、气场绝佳的男人护着一个长得比芭比娃娃还要精致的小人儿,那场面着实吸引人的眼球,惹得经过的人都不时回头看。 第一次带孩子,韩伯飞也没什么经验,倒是魏锦书建议将小家伙扔儿童乐园得了。 韩伯飞觉得有理,便去了儿童乐园。 还没进去呢,Emma就说:“爸爸,我口渴。” 由于韩伯飞生气走得急,没有拿苏芙为Emma准备的小背包,这一下好了,没得喝的。韩伯飞看向魏锦书。魏锦书摸着脑袋说:“好吧,我去买饮料。” 两个大男人都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只知道孩子肯定喜欢甜的,所以魏锦书给小家伙买的是可乐。 所幸,魏大少爷顾及着这天冷,买的是那种煮温了的。他把可乐递到Emma面前,说:“甜的。” Emma一听是甜的,高兴极了,接过喝了一口,小眉毛皱了皱,说:“有点辣。” “嘿,小家伙,你真厉害,这都喝出来了?” 这个可乐里面煮了点姜丝,那个卖饮料的告诉魏锦书,说可乐煮姜丝可以防止感冒。魏锦书又说:“多喝点,对身体好,还可以防止感冒。” 不知道什么是感冒,但这个喝的虽然带点辣,Emma并不反感这个味道,喝了不少。 小家伙在儿童乐园玩的时候,魏锦书和韩伯飞选了个安静的地方坐在外面等。 儿童乐园中,Emma非常受那些小朋友的欢迎。 魏锦书问:“你打算怎么办?” 魏锦书是知道韩伯飞隐婚的事的,也知道苏芙回来了,更知道Emma是苏芙的闺女,他更听韩伯飞说过苏芙不但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儿子。 龙凤胎? 真是见了鬼了。 韩伯飞说:“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你毁了和美琪的婚约,不会是因为小嫂子吧?” 魏锦书称苏芙一惯是‘小嫂子’。 韩伯飞揉着额头,没有作声。 魏锦书多聪明的人啊,问:“还是没签?” “嗯!” “这样算的话,小嫂子算不算得上是婚内出一轨?” 韩伯飞直接捞起一旁的报纸‘啪’的一下打在了魏锦书的脑袋上,说:“她还不知道我没签离婚协议。” “作,你就作吧!当初要你去追回来,你不去。现在好了,人家有儿有女有男人。而你呢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唉,不对,你不是有美琪吗。我看就这样算了,你把离婚书一签,成全人家一家四口。然后你再签个结婚书,和美琪缔结姻缘,从此比翼双飞,不羡鸳鸯不羡仙。” “你电影拍多了吧。”韩伯飞语毕,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见好兄弟一副落寞的表情,魏锦书凑近,用胳膊肘拐了拐,说:“你真把美琪给吃了?” 韩伯飞睁开眼睛,白了魏锦书一眼,说:“这事我还没找你算帐。” 那天得知苏芙和一个法国人同居且有了一双儿女后,韩伯飞找了魏锦书出来喝酒,把自己彻底的灌醉。再醒来,叶美琪在他身边。 而叶美琪正是魏锦书叫来的。 “我还不是想着替你做个决断,来个快刀斩乱麻。你再这样拖下去,对你不好,对小嫂子也不好不是?虽然说国外开放一些,同不同居、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但要是哪天小嫂子突然起了兴致,决定和那个什么Paul去结婚,结果发现自己是已婚身份,而她是婚内出一轨,你说她到时候还不晴天霹雳!” 闻言,韩伯飞的眼睛眯了眯,掏出烟盒,打火机,点上。 “所以我说,当断不断,其后必乱。伯飞,你就……” “爸爸,爸爸,热。” Emma的叫喊打断了魏锦书的话,然后小公主般的人向韩伯飞扑来。 韩伯飞急忙蹲下,接住,顺手抓了沙发上的毛巾替小公主擦额头上的汗。 同时,Emma觉得口渴,又抓了可乐放在口中喝着。 “爸爸,这个可乐好喝,等会我还要喝这个可乐。” “好,爸爸给你买。” “爸爸,我还要吃冰激凌。” “好。” “我还要吃薯条,爸爸一起买给我吃。” “好。” 听着稚嫩的声音不时的喊着‘爸爸’,魏锦书眉头高挑,“嘿,Emma啊,你怎么总喊他爸爸啊?” “因为爸爸帅啊。” 魏锦书指着自己的脸,说:“我也帅啊,而且我比你爸爸帅多了。你怎么不喊我爸爸?” 小公主白了魏锦书一眼,说:“你才没有爸爸帅。爸爸和Alan是一样一样的帅,你没有。” 021 你这是在怪我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苏芙有些坐卧不安。 如果说早上还很放心把Emma交给韩伯飞带着玩的话,但一整天了,电话都没有一个,她有点心惊胆颤的感觉。 男人处理商务上的事雷厉风行、游刃有余,但在带小孩子这方面,她是不是对他太放心了点? 而且Emma所需的一切吃的、喝的都没有带。 越想越担心。苏芙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但接着她又放下手机。她就是不想和他过多接触才找着加班为借口不去游乐园的,现在打电话给他,如果他说一句‘你忙完了没,忙完了就过来’的话,她再该怎么办?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铃音响起,她抓起手机一看,心‘咯噔’一声。 她稳了稳心神,滑开,“喂。” 接着,苏芙的脸色越来越白,挂了电话后她急急的抓过包包跑出办公室。 苏芙乘坐的士很快到达江州第一医院。 在医院门口,她才下车,便看到她的白色奔驰风驰电掣而来。 开车的魏锦书看到她,急忙停了车。韩伯飞抱着Emma下车。 Emma的哭泣声传来,“肚子痛痛,肚子痛痛。” “Emma,怎么了?宝贝儿,怎么了?”苏芙几乎是冲了过去。 韩伯飞看苏芙来了,终是长吁一口气,紧崩的神经总算松驰了些许。 “妈妈,妈妈。”Emma一看到妈妈,伸着手要妈妈抱。 “宝贝儿,你怎么了啊?”一边说,苏芙一边抱过小家伙上下检查着。 “肚子痛痛。”Emma说。 肚子痛? 苏芙看向韩伯飞。 韩伯飞脸上有点尴尬,说:“我也不知道她的肚子为什么会痛?” 一旁的魏锦书举手发誓,说:“我敢担保,伯飞真的不知道。今天一天,我们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我和伯飞都没事。” 一样的? 小孩子能吃和大人一样的食物吗? 苏芙脸一黑,问:“今天你们吃了什么?” 魏锦书想了想,说:“薯条、鸡翅、蛋黄派、冰激凌、可乐……” “够了!” 苏芙少有发脾气,但一发起脾气来还是有些吓人,魏锦书就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怎么能够……” 苏芙的责问还没说完,Emma又捂着肚子叫着‘痛痛’的话,苏芙又急忙哄着小公主,说:“宝贝儿,别怕,我们先让医生检查一下昂。” “不要,不要,打针更痛痛。” 不管小家伙的挣扎、反对,苏芙抱着小家伙往医院走,韩伯飞急忙让魏锦书给院长打电话,他则紧紧的跟着苏芙的步伐。 门诊部,到处都是人,挂号的地方更是人山人海。 韩伯飞的手机适时响起,挂了电话,他说:“去VIP室,锦书已经联系好了。跟我走。” 放在原来,苏芙是不愿意搞这种特殊待遇的,但小家伙痛得额头都出汗了,肯定是吃的东西多杂的原因积了食,得赶快处理。于是,苏芙也不耽搁了,抱着Emma跟着韩伯飞走。 很快到了VIP室。 医生、护士都在这里等候着。 巧了,医生正是江纯。 “苏芙!” “江纯!” 二人少时闺密,后来同读江大医学部,一个主攻妇科,一个主攻儿科,主攻方向不同后二人来往少了许多,后来毕业分配至同一家医院,也就那么不亲不近的处着。再后来苏芙去了巴黎后,二人便再也没怎么联系了。倒是苏芙的医院开业的时候,江纯包了个万元红包前来祝贺,二人这才又有了联系。 “这孩子是……” “我女儿Emma。” 江纯吃了一惊,看了眼苏芙,又看了眼伫在VIP病室中的两个尊贵的少总裁,也不知他们和苏芙是什么关系。 说起韩伯飞,她是认识的,真论起来她喊韩伯飞得喊一声‘表哥’。只不过,韩伯飞的母亲韩江依蓝出自江氏一族嫡系,而她江纯却是江氏一族的的旁系。不管怎么说,都姓‘江’,韩江依蓝自嫁入韩府后给江氏一族带来不少的好,连带着她这个旁系一支也得了不少好。不过,哪怕她受过韩府的恩惠,只怕韩府也不大记得她,而韩伯飞也定不知她这个表妹的存在。 至于魏锦书,她也是认识的。韩伯飞的死党之一,魏氏的大总裁,掌管着整座娱乐帝国,风流花心之极,身边女人无数。听闻,刚才的电话就是这个魏锦书打给院长的,然后院长安排了一切。 那么,韩伯飞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因为魏锦书的原因了,也许正好碰到了。 那苏芙和魏锦书…… 但看这个小丫头,明显就不是这魏锦书的种啊。 一边想,江纯一边拿着听诊器凑近Emma,轻柔的说:“小乖乖,阿姨和你玩游戏昂,来听听心跳声。” “不要,不要,痛痛。”Emma才不上当,一看到穿白大褂的她就知道是打针的,她挣扎着不让江纯靠近。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小手,说:“妈妈坏,爸爸抱,爸爸抱。我要爸爸。” 看着小丫头眼底那滚出的晶莹泪珠,韩伯飞伸手,说:“乖,爸爸抱。” 江纯吃了一惊,看了眼韩伯飞,又看向小丫头。 眼见着韩伯飞伸手来抱,苏芙一把抱紧小丫头侧身避过,说:“乖,听话。让医生阿姨看一看,看了就知道宝贝儿你到底是为什么肚子痛痛。你这样哭闹会让叔叔、阿姨们笑话的。会说Emma不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Emma最喜欢别人夸奖她可爱、漂亮。闻言,她嘟着唇,挂着泪珠,说:“看可以。不打针,好不好?” 苏芙和Emma全程法语交流,听得懂的不多,但韩伯飞、魏锦书是听得懂的。 苏芙说:“好。”她断定应该只是吃多了引起的积食原因,也许吃个消食片就可以了。她之所以不敢大意是因为Emma本就是早产儿,身体如果出了点差错那是一点都不能大意的,必须做全套检查以确保万一。 得到了妈妈的保证,Emma乖了许多,终于让江纯靠近。 江纯仔细的替Emma做了全套检查,最后说:“是积食引起的,开片消食片吃就可以了。” “其余的呢?有没有问题?”苏芙紧张的问。 “心肺功能都很正常,没问题。这两天注意一下饮食,不要过饱,以清淡的为主。” “哦,好的,谢谢。” 江纯又说:“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就在这里吃消食片,吃了后在这里休息两个小时,我再给小丫头做个检查。” “好,麻烦你了。” “不客气。”说话间,江纯吩咐着护士去取药,然后轻柔的摸着小丫头的肚子,一边摸一边问小家伙‘舒不舒服’的话。 江纯在儿科也是知名的专家了,这样摸其实是按摩,缓解小家伙肚子痛的同时也利于消化积食。 小家伙说着‘舒服’的话,又说:“肚肚没有刚才痛了。” 江纯笑看着小家伙,说:“真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家伙。” “阿姨你也很漂亮,很可爱。”这个医生阿姨好,不给她打针。Emma甜甜的讨好江纯。 ‘哈哈’一笑,江纯看向苏芙,说:“苏芙,你怎么生了这么个可爱的丫头。” 苏芙笑笑没有做声。 “对了,小家伙吃了不少东西吧,瞧这小肚子鼓鼓的?”江纯又问。 闻言,苏芙的脸又黑了,瞪了魏锦书一眼,又瞪向韩伯飞,说:“就算你没有带过小孩,但应该知道那些薯条、鸡翅、冰激凌之类的是垃圾食品吧,你买那么多垃圾食品给她吃,她的肚子能不吃坏?能不痛?” 垃圾食品? 他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垃圾食品? 韩伯飞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最后不满的说:“你也没有告诉我她不能吃垃圾食品。” 苏芙一愣,怒了,“我没告诉你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大人的食物和小孩子的能够一样?大人能抽烟、能喝酒,小孩子能抽烟、能喝酒吗?” “你这是在怪我!” “如果你不知道Emma能够吃些什么,至少你应该打个电话问一问我。” “我打电话问你?”韩伯飞‘呵’的一声,说:“一天了,你这个当妈的不也没打个电话问一问Emma玩得怎么样?吃得怎么样?喝得怎么样?” “你……我……” “呵呵,Emma现在出事了,你倒只怨起我一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对Emma出尔反尔,Emma能出现在的事吗?” 她本来答应了小家伙一起去游乐园的,因为韩伯飞硬插一脚,她临时退却。确实也算得上出尔反尔。一时间,苏芙被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听韩伯飞又说:“我看,在你心里、眼里,加班比Emma重要多了。” 看着韩伯飞和苏芙二人的针锋相对,江纯有些傻眼,在她的映像中,苏芙这人是与世无争的,无论什么事都引不起苏芙情绪上比较大的波动。至于韩伯飞,那也是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神祗总是睥睨着一双眼看着世人,不会为世人喘上哪怕一口粗气。 但现在,这样的两个人,居然就杠上了,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喊他们爸爸、妈妈? 江纯脑子似塞满了棉花,一时看看韩伯飞,一时看看苏芙。 魏锦书的嘴张成‘O’型,也是一时看看韩伯飞一时看看苏芙,怎么看怎么就感觉这二人像一对为了孩子在争吵的夫妻,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 “爸爸,妈妈……” Emma也感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聪明的觉得爸爸、妈妈是不是因为她的事吵架了,她又说:“爸爸妈妈不吵,是Emma不好,是Emma贪吃。” 闻言,苏芙身子一僵。 韩伯飞也是一哽,看着小家伙。 正好,护士把消食片拿过来了,苏芙急忙接过,按照说明书上的交待喂Emma吃药。 好一阵忙碌后,江纯才笑着和苏芙告辞,只说两个小时后她再来给小家伙做个检查。 出了VIP病室后,一个小护士说:“天啦,那真是韩少总和魏大总裁吗?” 又一个小护士说:“是的,真的是。” “但是,他们和苏院长有什么关系?” “而且那个小芭比娃娃喊韩少总爸爸,什么情况?” “还有还有,我听说是魏大总裁打电话给院长,院长这才亲自安排了一切。我起先以为苏院长和魏大总裁是……呵呵……你们懂的。” “看小芭比娃娃对韩少总、苏院长的称呼,应该和魏大总裁无关,主要还是在韩少总,毕竟魏大总裁和韩少总是铁哥们。韩少总有事,魏大总裁能不帮忙?” “对啊,毕竟那个芭比娃娃喊韩少总爸爸。” “可是,芭比娃娃明显是欧美种啊,就算混血,苏院长她也应该是和一个欧美男人生的才是。” “总不至于苏院长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栽赃到了韩少总的头上?” “我们都看得出这明明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不好?韩少总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还恁了苏院长栽赃?”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江纯这才定住脚步,回头,轻斥说:“别嘴碎,还不都干活去。” 闻言,小护士们吐了吐舌头,纷纷‘哦’了一声急忙散开。 江纯站在窗户处想了想,终究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她说:“美琪……” 022 邻居,我等你 Emma留在医院观察了两个小时,期间还上了趟厕所,然后肚子好了许多。苏芙终于放心,带Emma回家。 看着抱着Emma的韩伯飞,看着走在韩伯飞身边的苏芙,走在后面的魏锦书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开溜。 Emma睡着了,韩伯飞一直抱着,上车后,苏芙开车,车至钟鼎小区已是晚上九点。 苏芙给母亲、妹子打过电话,说了Emma在医院的事,一见苏芙回来,苏夫人急忙问怎么样?又见Emma睡着,她又放低了声音问好些了没? “妈,Emma没事了,别担心,已经好了。明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韩伯飞和苏夫人、苏蓉点头示意后,抱着Emma进了苏芙的房间。 苏芙本不乐意让韩伯飞进来,只是Emma这孩子睡觉特别的精,能不倒腾就尽量的不要倒腾,免得倒腾醒了又吵闹不休。 踩着柔软的地毯,韩伯飞的心微微有些触动。 举目望了望,海蓝色的地毯,黄格子的窗帘,黄格子的布艺沙发…… 明明是个陌生的环境,但一切却又偏偏那么的熟悉,熟悉得就像他们二人隐婚四年的家,她也总是喜欢将那里打扮得温馨、宁静。 “放这里吧。”苏芙揭开床上的被子,轻声说。 韩伯飞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把Emma放在床上,小家伙精醒得狠,韩伯飞松手的时候她有感觉,吓得伸手拽了拽韩伯飞的衣领,眼皮也动了动。 这小动作令韩伯飞的心柔软,他轻柔的捏着小家伙的手,低头在小家伙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小家伙无意识的笑了,然后彻底的睡了过去。 韩伯飞不觉也笑了。 一旁站着的苏芙看着这一切有些怔忡,更甚至于想着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Alan,那是不是…… “在想什么?” 只到男人的问话才惊醒苏芙的沉思,惊醒的时候才发现男人已站在了她面前。那漆黑的眸似乎能够看穿她的心似的。 苏芙急忙说:“今天的事是我急燥了,不该怨你,对不起。还有,Emma这么开心,谢谢你。” 韩伯飞‘呵’了一声,越过她,仔细的打量这间卧室。 “呃,已经很晚了,韩少总你……” 看着男人突然瞪过来的目光,突然就想起昨天他吻着她说‘叫我伯飞’的一幕,她急忙抿住口,紧张的看着他。 男人‘哧’笑一声,故意走近她。 她退,没用。所以,这一次,她没退,只是强自镇定的抬头看着他。 他缓缓的低头,微弯身,使得脸贴得她极近,近得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她黑眸中他的倒影,这才说:“是很晚了,问题是我还没吃晚饭。” 苏芙眼角一抽,唇微翕。 “我照顾了你的女儿一天,谢谢就不用了,做顿晚饭我吃吧。” 这么晚,而且她的母亲、妹子都在,她为他做饭算什么?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眼前已晃动了一把钥匙,韩伯飞说:“邻居,我等你。” 神马? 邻居? 只知道他也住在钟鼎小区,却不成想就住在她的隔壁? 苏芙有种被雷劈的感觉:这么巧!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韩伯飞已经在客厅客气的和苏夫人、苏蓉二人告辞。 苏芙紧拽着手中的钥匙,不觉回想起过去。有一次她加班,接到他的电话,实在是分身乏术,她便挂了他的电话。结果,很快,鬼影就出现在她面前,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扛了她就走。 她笃定,如果等会她不去隔壁给这位邻居做饭,她必会‘享受’和过去一般无二的待遇。到时候那个动静…… 苏芙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夜间十点。 她找的借口是医院打来了电话,她得赶紧去处理。 苏蓉急着追到门口问:“姐,你晚上还回来吗?” 不知怎的,因了妹子这一问,苏芙的脸都红了,说:“我处理完事就回来。” “成,我先替你守着Emma。” “嗯,好。” 眼见着妹子将门关上,苏芙长吸了一口气,看向隔壁。 这栋楼的一楼都是独门独院,中间只以绿篱分开。 她慢腾腾的挪着步子下了台阶,然后转身往隔壁方向走。走到台阶前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唇抬步上台阶,一步、两步、三步…… 站在门前,她时不时的看看手中的钥匙犹豫再三,这么晚了…… 正在她纠结非常时,门突然就开了,男人站在玄关处,就那么看着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当初都是她在家等他,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等她的样子。 今天,算得上是第一次。 但这里却称不上他们的家。 男人微侧身,示意她进去。 来都来了,矫情也没用。苏芙微微一笑,举步进屋。 “想吃什么?”她一边问一边找着冰箱,看到冰箱后,她走到那里将冰箱拉开,嚯,满满一冰箱的食物。 “饺子吧。”他说。 准备随意弄个蛋炒饭的人,手微顿,回头看着他,“你确信?” 现在吃饺子,得揉面、擀饺子皮、剁馅、包饺子、然后再煮,太麻烦,她说:“吃点简单的吧,要不然转钟都不见得吃得上。” “我就想吃饺子。” 苏芙恨不得将拿在手中的鸡蛋扔到那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去。不过,依她对这个男人的理解,如果这个时候你不满足他,他总会想着另外一个办法让你满足他。所以,最终,她忍了又忍,说:“好。你想吃什么馅的?” “我记得你原来说过,天寒时节,海鲜最是肥美,海鲜饺子也最是养人。” 原以为他从来不在乎她说过的话,但他现在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她还是愣了愣,说:“好。那就海鲜饺子。” 她利落的从冰箱中挑拣出了海参、花菇、西芹、小米辣等配料拿到厨房。将海参先用水泡着,然后把花菇、西芹、小米辣分别洗净、切丁放好,满满的一碗,红绿搭配着,非常的惹眼,让人立刻就有了食欲。 她还记得他喜欢吃辣!念及此,韩伯飞心情无端的大好。 她问:“有面粉吗?” 韩伯飞靠在厨房门口,指着一个柜子,说:“米和面都在那里面。” 苏芙将柜门拉开一看,嚯,满满一柜子的米、面,品牌不一,琳琅满目。她不觉想起原来,有一次也是吃饺子,少了一味醋,她便要男人买醋回。可是,从来不下厨房的男人到了超市就彻底的懵了,那醋的产地分南北,口味分咸甜,酸味分一级酸、二级酸、三级酸…… 总而言之,后来,男人把所有的醋都买了一瓶。堆了小半个厨房。 就像现在,男人肯定是不知道买哪种米好,也不知道是买哪种面好,于是干脆就把所有的品牌米面都买了一袋。 都没开封。 可想这男人根本就没在这里开过火。 苏芙选了一袋她惯用的面粉,找了个大的玻璃碗,正准备倒面粉的时候,男人说:“小了。” 苏芙不明白的回头看着他,“啊?” “多包些。” “晚上不能吃多。” “留着,以后吃。” 原来他是想速冻起来。苏芙说:“不要总是吃速冻的食品。对胃不好。” “好吧,那就少包些。以后我想吃了,你再来替我包。” 替你包个头。 苏芙恨不得翻白眼。 最终,她还是换了个大一些的玻璃碗,把面粉倒了些许进去,开始揉面。 看着她灵巧的手游走在那干燥的面粉之间,看着她把面粉揉成了听话的团子状。韩伯飞不觉有点出神。 那一年,他按照她拟的离婚协议,将钱一分不少的打进她的银行卡中。 分开之初,不是不想她,只是每每想起她那份决绝,他便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再则,他韩伯飞不是那种聒着脸追在女人屁股后面跑的男人。 只是,分开的时间长了吧,他倒越来越贪恋起她的好来。 自从她离开后,他回到家,没人给他脱衣服、挂衣服,没人给他脱鞋、换拖鞋,夏天的时候没人给他递冰凉润肠的酸梅汤,冬天的时候没人给他递暖胃暖手的香浓奶茶,也不再有人卷了烟草递到他手中。最要命的是饭菜的味道怎么吃怎么不对味。 他隐约知道,隐婚的四年,狗血般的先婚后爱,可能真被他奶奶给说中了。哪怕这个爱其实就是一种习惯,但他忘不了她了。 认识这一点的时候,其实只要他愿意,他不是打听不到她的消息。但是,出于男性的自尊,他就是不想先跨出那一步。 再说,隐婚的四年,他有感觉这个女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他的。 既然是她先说的分手。 那么,也得是她先提议复合。 只要她提议复合,呃,他不会那么快的答应,他会稍稍的刁难她一下,让她记住教训,然后再接受她回家。免得她以后又莫名其妙的说出离婚的话。 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别说她提议复合,就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过。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那个时候,他甚至于龌龊的想过,要是她母亲的病又发作就好了,这样的话她肯定缺钱就会给他打电话。 但是,事实残酷的证明,所有的想像很美满,所有的现实很骨感。 自从她离开江州前往巴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直至妹夫顾天佑的丧宴上,奶奶病发,她就像天使般的出现且再度救了奶奶一命。可是,这个女人真是个可恶的女人,趁着他忙着奶奶、弟弟的事无暇分身的时候就那么又跑了。 他是那么高兴的看到她,而她却像避瘟神般的避着他。 大抵上,他是失意的。 也许,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是他自做多情了。 呵呵,他韩伯飞要什么没有? 那个时候,他在盛怒中就想签了那离婚协议书。 奈何,拿出它们的时候,仍旧没有签,更甚至于恨不能将它们撕碎。最终,他狠狠的把协议书扔进了保险箱。 他倒要看看,她如果想和别的男人结婚,结果得知她根本没离婚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来求他签下那一纸协议书? 只是,又一年了,她并没有和别的男人结婚。 他大抵上又是窃喜的,窃喜着她的独身。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不是没结婚而是同居。 她早就和人同居,且生下一儿一女。 他记得某部电影中有句经典台词:直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如果说以前他对这样的台词深深不屑的话,但当获知她生儿育女的消息时,他确实深深的感受到了这句台词的魅力。 但是,既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那么他韩伯飞只有往前看。 他也可以有另外的人生,新的人生中也可以没有她的存在。 他决定逼自己一回,利用和叶美琪的订婚,签下那纸协议。 可是,终究签不下去…… 女人“呀”的一声,拉回了韩伯飞的思绪,接着他便看见女人丢了菜刀,把手放在水底下冲。 “怎么了?”他急着上前问。 “切着手了。” 她揉好了面,擀好了饺子皮,见海参也发好了便准备将海参切成丁。奈何,感觉身后有道光线一直灼灼的看着她,看得她心神不安的,所以在切海参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刀划到了手上。 伤口还蛮深的。 韩伯飞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挤着伤口迫使那些受感染的血流出来,同时说:“不能大意,这些肉类的细菌多。” 这个男人真是…… 好在没去当医生,这真要当医生了也是个蒙古大夫,这么蛮力的挤,恨不得比刀子划伤她的时候还要疼,完全不顾及伤者的感受。 在他又一次用蛮力挤血的时候,苏芙‘嘶’了一声,说:“你轻点,疼!” 听到她埋怨中带着吴侬软语般的声音,韩伯飞身形微顿,手微抬,将她受伤的手指放进他嘴中。 023 你的老公 二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这种吮手指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在这种情形下,苏芙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 “诶,松松松,脏。”她找着借口。 “别闹。”他狠狠的吮了一口后,将血水吐到一旁的水池中,然后再度把她的手指放进嘴中,再吮。 这感觉,真是…… 如此反复数次,韩伯飞吐掉最后一口血水后,看着那伤口,说:“得打破伤风。” “不用吧。” “你是医生难道还看不出来,你这伤口深且细,是极易受细菌感染的,所以必须打破伤风。” 好吧,确实要打,不过24小时内打都有效,她说:“明天我上班的时候再打。现在先用创可贴包着。” 韩伯飞找到药箱,翻出创可贴,替她包上了,说:“走,送你去医院。” “不用,24小时内都可以,不急。再说,还要替你煮饺子呢。” 韩伯飞二话不说,直接拽了她就出门。 眼见着他要去开车,苏芙急忙问:“你这是准备去哪个医院?” “第一医院!” 苏芙无语的看着他,说:“我们医院就有破伤风针。” 这里离苏芙的医院步行只要五分钟。 韩伯飞差点忘了这一茬,说:“我送你去。” 他送? 到时候医院的人见到他还不像见鬼似的。 苏芙急忙摇头,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韩伯飞却是拿眼睛一瞪,拽了她就走。 于是,深夜的苏氏妇婴保健医院出现这样的一幕:一个高大的、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拽着一个高挑的、穿着焦黄风衣的女人的手进了医院的大门。 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中,闪光灯一闪,拍下了这个画面。 韩伯飞、苏芙二人再次回到钟鼎小区的时候已经转钟了。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时间晚了,苏芙决定直接回家,再说她的手有刀伤,包不了饺子。韩伯飞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还不待她的步子转方向便直接把她拽到了他家中,将她摁坐在沙发上,说:“等着,马上好。” 苏芙还不明白的时候,男人已经挽了袖子进了厨房。 他这是要包饺子? 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总裁会包饺子? 苏芙有些怀疑。 不过,当看到他熟练的将她剁的那些馅料调好,然后很是娴熟的包到她擀好的饺子皮中,她还是有些震惊。 如果说包好一个饺子是偶然,包好两个饺子是巧合,那包好三个、四个都非常匀称且鼓鼓嘟嘟的饺子,那只能说这个男人是个中高手。 很快,韩伯飞将包好的饺子下锅,在煮饺子的过程中,他时不时的点冷水。待一个个饺子像小海豚鱼般的浮在水面时,他便将它们捞了出来。 坐在餐桌边,看着香气诱人的饺子,看着调拌得宜的调料,苏芙惊悚了。 看女人一副呆怔的神情,韩伯飞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其实,他吃不吃无所谓,他这种人长期熬夜、加班,一天多吃一餐再或者一天少吃一餐都不要紧。倒是她,因为Emma的事,在医院一直忙着也没吃东西。他还记得她的肠胃不好,一顿不吃就会泛酸水。 他说:“快吃啊。哪,这盘调料是你的,你嗜酸甜口。” 难得他还记得她嗜酸甜。苏芙心情复杂,但她的肚子着实饿了,不再客气,抓起筷子挟了个饺子放进调料中滚了滚,然后送到了自己口中轻咬了一口。 “嗯,调料调得不错,酸甜适中。” 韩伯飞见她吃了且满脸享受的神情,心情大好,转身去厨房又端了盘饺子出来,坐在她旁边开吃。说:“饺子皮擀得不错,厚薄适中,筋道十足。这个馅调得也不错,鲜美嫩滑。嗯,我好久没吃到这么合口的饺子了。都是你的功劳。” 隐婚的四年里,他最喜欢吃的似乎就是她包的饺子,各个季节包的都不一样。有时候还专门包一些蔬菜饺子,他也爱极。 听得他的夸奖,苏芙好心情的说:“你包得也不错啊,个个饱满丰腴,而且煮的火候也掌握得好,这调料更是调得好,所以也有你的功劳。” 男人闻言,定定的看着她。 感觉他眼中有什么在爆发,苏芙有些不自在,拢了拢耳际的头发,又低头去吃饺子,问:“你有没有觉得这小米辣是不是放多了点?” “还好。” “其实,你的胃不怎么好,还是忌辣的好。刚才我应该少放些的。” “你的胃肠又好到哪去了……” 多少年了,没想到二人还能再次坐在一起吃饭、谈天,且这气氛是这么的融洽。吃完饺子,苏芙抢着要洗碗,韩伯飞说:“你的手伤了,放着吧,我来。” “那好吧,我回去了。”苏芙说话间起身。 只是,她才站起来,男人就从身后猛地抱住了她,手慢慢的收紧。 哪怕他们隐婚的前三年,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但在其后的那一年,他们的身体却是非常契合的。他的一举一动代表了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放手。” “不!” “韩少总,我们……离婚了!”苏芙说出要他放手的理由。 他将唇凑近她耳边,说:“我们可以再结婚。”哪怕他们不用再行注册,但他必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向天下宣布她是他的妻子,再也不玩隐婚。 这个怀抱之于她而言是贪念过的,也是久违的,只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她说:“不要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妻。” “婚约取消了。” 取消? 虽然知道那场订婚没有进行下去,但取消? 叶美琪不是他心里的人吗? 为什么? “苏芙,我只要你,只想要你。既然回来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嗯?”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吻着她的耳垂。想起原来无数个夜里,他吻着她这里,她就会特别的顺从。 果然,苏芙身子微颤,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可是,我……我已经结婚了。” 感觉得到他的手臂一僵,她赶紧挣扎想脱离他的怀抱。 但,紧接着,男人的眼睛一黯,手臂一紧,似要把她掐进骨血般的箍着她的纤纤细腰,说:“你确信你结婚了?” “要不然呢,Emma哪来的?” 这个女人真是太残忍了。 是啊,Emma哪来的? 结不结婚能够说明什么? 他突然疯狂的嫉妒,嫉妒那个名叫Paul的男人,不但拥有过她,更让她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 他突然又有点恨,恨怀中的女人,为什么就不为他韩伯飞生孩子。为什么在每次和他欢好后要做一些避孕措施。 原以为她只是没有准备好如何当一个妈妈。 万没想到她只是没有准备好当他的孩子的妈妈。 下一秒,他转过她,让她面对着他,语带怒火的说:“你也可以为我生孩子。我们生的孩子一定不会比Emma差。” 他这怒火,他这语气,还有他狂狷的神态,苏芙芳心大乱,“韩……韩少总。” “叫我伯飞。” 又是这句话。只是在这句话后,他便攫取住了她的红唇,才吃过饺子还没有漱口的人,瞬时,口中便再次充满了海鲜饺子的味道。 她慌乱的扭动着,想要挣扎出去。 她回到江州就没打算和他再续前缘。她已经当了一次飞蛾,决计不会再当第二次飞蛾。 她一边‘唔唔’的叫着,一边伸着拳头去捶他。 她的每一拳头只会让男人的怒火更盛。 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要她。 在感觉她呼吸困难时他放过她,在她一如既往的趴在他怀中喘着粗气的时候,他一把打横抱起她走向卧室。 还没缓过气,又被男人的举动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她慌张的看着他,推着他的胸口,说:“放开我,放我下来。” “不要。我只后悔,三年前就不该放你出去。” “你你你……我嫁人了,嫁人了。我有老公,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是,你嫁人了,你有老公,既然有老公,那和老公做这事又怎么能算不道德?”一边说着话,他一边狠狠的将女人丢到了床上。 苏芙后脑撞着柔软的铺垫,被撞得‘嗡’的一声没听清楚男人的后半截话,接着便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男人已扑了上来,将她压了个结结实实。 她满眼都是恐慌的神色。 他心中一涩,但接着他狠了狠心,扯了自己的领带直接覆在她的眼睛上。 她的手都被他剪住,头左摇右摆也摆不掉那领带,急了,说:“韩少总,你想想叶美琪,想想你心里的那个人……” 他凑近她耳边,说:“她们都没有你重要。” 慌乱挣扎中,苏芙忽略了他说的‘她们’,她只急着说:“是你说的,你说过只要找到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就会和我离婚。你和我隐婚也都是为了她。现在她……唔……” 又一个绵长的吻,他吞下了她所有的话,说:“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自从有了你后,她在我心里的映像越来越淡,而你在我心里的影子越来越深。” 她喘着粗气,听着他呢喃的话语,感受着他的亲吻,心中疑惑:这就是你不和叶美琪订婚的原因吗? 可是,可是,如果这话是放在三年前,他要这样说,她肯定要高兴得哭出来。 但是现在,她…… “苏芙,苏芙,我要你,只想要你……” “不,韩……韩少总,你这样,我以后如何面对我老公。” “你的老公?呵,若你真想对得起你的老公,给我生个孩子就对了……” 说话间,他的吻已是铺天盖地而来,掠过她的额头、眉眼,最终堵住了她后面所有的话语。 这种不顾一切的掠夺在原来是不曾有过的,从前哪怕他急着想她、急着要她、急着要鬼影扛了她去,也是温情似水的。 可今天,偏偏是这种不管不顾的掠夺却搅乱了她的心。 这种掠夺和她把自己交给他的第一次是何其相像,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越是想,越是禁不住身体的悸动。 她也是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女人。 如果说这三年因为怀孕、生子、哺乳、忙着医院开业而对这方面没有所求的话。但现在,压着她的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而且,她知道,她还爱着他。 三年前,离开他不是不爱,只是累了。 现在回来,不想靠近他不是不爱,只是怕,怕再一次飞蛾扑火。 再一次的飞蛾扑火,也许会把她好不容易缝补起来的梦再度烧得支离破碎…… 他一声声‘苏芙,苏芙’的叫着,就似他们无数个欢好的夜,她总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一如现在,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同样的夜。 桌子上摆满着零落的相片。 相片中的男人无比的熟悉,高大、挺拔、俊美、尊贵。 相片中的女人本应该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最好的命运不过是找个生活一般的男人嫁了,就像陈规和江纯一样,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 但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叶美琪狠狠的攥紧了拳头,艳红的丹蔻狠狠的刺进掌心犹不知疼痛。一双染着浓浓悲伤的眼死死的盯着相片中那二人十指相扣的手。 024 拒绝不了 钟鼎小区。 一室宁静。 男人从背后抱着她,把玩着她的手指。 这个习惯一如原来。 隐婚的最后一年,她和他才有了夫妻之实。那个时候,每每欢好后,他会把玩着她的手指说:“这双手是世上最美的手。” 他总喜欢赞叹她的手葱葱如玉,更喜欢说她的手是送子观音的手。 此时此刻,苏芙背靠在男人怀中一边想着过去,一边也懊恼得要死。怎么就是抵不过这个男人的胡搅蛮缠呢?怎么就是拒绝不了这个男人的万千撩拨呢?一切发生得是那么的措手不及,但一切发生得也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感觉到她的身体紧崩,知道怀中的女人没有睡,更知道她此时可能异常的纠结,纠结着不该着了他的道。 韩伯飞闷声笑了,笑着亲她的头顶。 一阵铃音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苏芙‘糟糕’一声,这是她给自己定的提示铃音,今天上午有个剖腹产手术,她主刀。 一把推开男人的手,苏芙往床下跑,接着腿一软。 男人急忙伸手挽住了她,避免她倒在地上,他关切的问:“怎么了?” 她不禁红了脸,这男人一素温雅,但昨晚却如吃了药般的,更有意折腾着她,简直和他们二人的第一次他服了药一般的癫狂。 苏芙横了他一眼,“怎么了?问你。” 这满脸羞红、语带娇嗔的神情让男人心情大好,唇角微扬间一把便将她带进了怀中。 天翻地覆间,她已被他压进了被子中,再度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四目相对…… 苏芙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推着他的胸,说:“赶紧让开,今天我有个手术,时间快到了。” 周末,怎么又要加班? “非得去?”韩伯飞有点不满,提醒说:“你都是院长了,手底下又不是没有优秀的医生。” “那个孕妇体重达380斤,而且有严重的哮喘病史,很多医院不敢收,我收了。” 本来想和她在这里厮混一天,然后谈及一下二人的以后,但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他知道那种手术的重要性。于是,他翻身而起,说:“赶紧。我去替你弄吃的。” 苏芙洗漱好时,韩伯飞已经将早餐摆上了餐桌。简单的面包、年奶、煎鸡蛋。 之于以前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来说,这真是难为他了。 想着那个手术得几个小时时间,没有能量只怕应付不下来,苏芙也不客气了,坐下,开吃。 “慢点。”韩伯飞叮嘱。 “手术前还有一个例行会议,不能慢。”吃了煎鸡蛋后,苏芙一口喝了牛奶,然后又抓了两块面包,起身,问:“我的外套呢?” 昨天玩得疯狂,衣服丢了一地,她没找到外套。 韩伯飞想了想,走进房间,不一时出了来,手中拿的正是她的外套,说:“床底下。” 苏芙脸又一红,一把抓过外套往身上穿,因为手中还抓着面包,她不时的换手以方便穿衣。 见她这么急,韩伯飞在玄关处取了她的鞋,蹲下,说:“过来,我替你换。” 苏芙愣了愣。想起原来那隐婚的四年,一千多个日夜,都是她替他换鞋,而他却从来没有…… “发什么呆,快点。” 苏芙‘哦’了一声,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扣着衣扣,小跑着到了玄关处,伸脚。 鞋子一穿好,苏芙拉开门往外跑。 “我送你。”韩伯飞说。 “不用。” 苏芙一边跑一边回头说。 所幸这里离医院只有五分钟路程,时间还来得及。苏芙一边啃着最后的面包一边一路小跑着。 “嘿,你等一等。我再给你拿一盒牛奶。那面包太干了,小心噎着。”韩伯飞说。 隔壁房中。 Emma早就醒了,看身边的小姨仍旧睡着,她就一个人在床上玩着自己的小脚丫。突然听到声音,她的小耳朵动了动,眼睛一亮,接着‘倏’的一下爬了起来。 小家伙的动静惊醒了睡得沉的苏蓉,她揉着迷糊的眼,说:“小宝贝,醒了。” “妈妈,妈妈。”Emma指着窗户方向说。 苏蓉勉强着起身,抬眼看了看,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天亮了,她不禁嘀咕着说:“你妈妈去加班了,一晚没回,好可怜的说。”昨夜她姐临走时还说忙完就回,这天都亮了,看来应该是碰到棘手的事了。 “爸爸,还有爸爸!”Emma小手指着窗户方向又说。 把小家伙的话听成了要拉巴巴,苏蓉瞌睡全无,一把抱起小家伙,说:“走,小姨带你去厕所拉巴巴。” 小家伙却急了,仍旧指着窗子方向说:“妈妈,爸爸,说话,说话。” “你妈妈在加班呢,没时间。至于你爸爸,那是大总裁,哪能天天陪着你个小不点玩。他今天肯定是没时间照顾你的。今天啊,就小姨照顾你昂!” 一边说着话,苏蓉一边拎着小家伙到了洗手间,她在关门的时候,小家伙一双小胖手猛然把门拉住不让苏蓉关,嘟着嘴看着苏蓉,语句急切:“妈妈,爸爸,在那里。” 苏蓉听成‘妈妈、爸爸在哪里’,于是说:“他们都在加班呢,乖,别闹。” 说着话,苏蓉轻轻的掰开小家伙把着门的手,‘砰’的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再说苏芙,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小跑着,才转过小区的林荫道,一辆靓蓝色的宝马开了过来。 苏芙眉微动,这车她认识,是叶美琪的车。 宝马车速度很快,直接擦过苏芙身边一迳往里面开去。 是来找韩伯飞的吧? 苏芙这样想着。 明明应该无视,但苏芙仍旧止不住的回头,便看到那宝马车果然停在了韩伯飞公寓门口。而此时,男人手中正抓了盒牛奶准备下台阶,在看到叶美琪的车子后,男人停下了脚步。 苏芙咬了咬唇,再度回头往小区大门方向走去。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苏芙扶着腰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一众医生、护士在洗手池处洗着手。 “唉哟喂,这个叫吴雨晴的是我见过的最重的一个孕妇。” “麻药都耗掉两支。” “还有那一层层的脂肪,我的天,我差点以为找不到胎儿了。” “掏胎儿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一种在井底捞月的感觉?” “嗯,有的有的,你形容得真贴切。” “还是苏院长厉害,要是我都不敢动刀子。” “好在一切顺利。” “我以后怀孕的话一定不能像她那么吃,那真是给自己找罪受。以后都不好减肥。” “人家生了一个九斤九两的小丫头,今天至少减肥九斤九两。” “不对,应该还要算上羊水的重量。” 小护士、小医生们一边洗着手一边说着剖腹产的事,苏芙笑着说:“吴雨晴有哮喘史。你们注意一点,不能掉以轻心。” “是,院长。” 拖着沉重的双腿,苏芙一回到办公室便浑身瘫软的倒在沙发上。 一如她料定,男人没有追来。 想必现在还陪着叶美琪吧。 苏芙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微眯着眼。 说起叶美琪,她见得多也不多,但如果说少却也足矣改变她苏芙的一生。 第一次见到叶美琪,是在那个夜店逍遥。 第二次见到叶美琪,却是在当天的下午,江州第一医院。 那天,她本准备乘车回家,最终却没有踏上回家的车,而是转乘公汽到了江州第一医院。 一来是想看看韩伯飞到底怎么样了,二来就是为了那对红宝石手链。 她想的是既然韩伯飞在医院,那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那手链悄悄的放在他的病床上就好。 到了医院后,她临时戴了个一次性口罩。 直接打听韩伯飞住在哪个科室的话太过突兀,于是她便利用自己平时课余学得的一点医学常识推断他有可能住在外科。 她才走到外科住院部楼下,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叶美琪、叶美玟姐妹。 当事时,叶美琪的手臂上吊着石膏。 早间的时候叶美琪还是好好的,这下午怎么突然就吊上石膏了? 虽然诧异着,但想着这对姐妹出现在外科住院部,想必韩伯飞应该住在这里。 不想面对这对姐妹花,她悄悄侧身站在了一棵大树后。 叶美琪、叶美玟姐妹经过的时候,只听那叶美玟说:“姐啊,伯飞哥居然玩到那种地方去了,你心里怎么想啊?你还愿意嫁给他吗?” “不知道,你别说了,我不知道。”叶美琪的声音有些委屈,带着哽咽。 “姐啊,你的手现在受伤了,会不会影响你弹钢琴啊……诶,姐,你不照顾伯飞哥吗?你要去哪里?” “有那么多保镖,有没有我都一样。”叶美琪的话中明显有丝丝负气的成分。 “诶,姐,姐……” 大树后,看着姐妹两个远去的背影,她靠在树上,抬头呆呆的望着天空。半晌,她扯着嘴一笑,说:“苏芙,你在想什么,你只是来还手链的而已。” 从叶美琪的话中,她听出韩伯飞的身边应该有很多保镖,而且大白天的医生、护士进出病房非常的频繁,她这样子去无异是自投罗网。于是,她决定晚上趁人都懈怠一些的时候再将那红宝石手链神不知、鬼不觉的还过去。 是夜,她装扮成清洁工模样,戴了口罩,前往韩伯飞所住的VIP病房收垃圾,在那里她第三次看到了叶美琪。 025 离开那个男人 当事时,她没想到韩伯飞的病房外会守着那么多的保镖且一个个虎视眈眈。 他们根本就没允许她进病房,只是由一个保镖将病房中的垃圾袋拿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上。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透过门缝,她看到韩伯飞靠着床头而座,叶美琪那时正坐在病床边。 看情形,他好了很多,眼睛似乎也有了神采,他正在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收到了皇家音乐学院的邀请书,要到那里深造,恐怕要走很长时间,所以,我……”叶美琪回答说。 果然,就像叶美玟所言的,韩伯飞向叶美琪求婚了。 可是叶美琪拒绝了。 那个时候,她苏芙的心闷闷的、有点难受。不过,也就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保镖凌厉的眼瞪着她,她不敢大意,将垃圾袋放进清洁车中后,推着清洁车离开。 叶美琪亲睹了自己的男人睡了一个‘站街女’的事实,心里必不好受,拒绝韩伯飞的求婚就成了必然。 那韩伯飞呢,求婚不成,心里只怕也不好受。 虽然媚惑、逍遥发生的一切并非他的本意…… 那个时候,她站在住院部楼下想了许久许久,最终她又背着手链走了。 再次见到叶美琪,正是三年前,是叶美琪找到的她。 那个时候,叶美琪已经是世界上非常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一身优雅的气质,一身遮不住的贵气,还有那精致的妆容,无一不在诉说着她们二人身份、地位的悬殊。 叶美琪开门见山:请你离开伯飞。 当事时,她只觉得好笑,但似乎也有点明白,她问:“为什么?” “因为,伯飞爱的人是我,我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出了点事,如果不是我太过洁癖而执意离开,那么现在,他的妻子应该是我。” 洁癖?是因为逍遥的事吗?她心里越发明白了,但还是问:“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要回来?” “第一,我学有所成。第二,在外漂泊这些年,我发现自己仍旧忘不了他。也是因为在外漂泊的原因,国外那些分分合合的男女情爱之类的见得多了,我突然就看穿了这一切。洁癖固然重要,但真爱更重要。现在我回来了,就是想摒弃前嫌和伯飞重新开始。” “苏小姐,我和伯飞青梅竹马,当年若非我的执着,现在我也不至于站在你面前请你离开伯飞。今天站在你面前,你心里也许会想着我是第三者,是一个卑劣的要拆散你和伯飞的第三者。但是,苏小姐,什么是第三者呢?在我认为,第三者是那个从来就没有走进对方心里去的人,和婚姻无关。而苏小姐你就是那个永远也走不进伯飞心里去的人,所以在我看来,真正的第三者是苏小姐你。” “苏小姐,你和他是有婚姻,但仅仅只是隐婚。隐婚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不想将你公布在一众人面前。四年,四年的时间,哪怕是狗啊、猫啊的都会有一定的感情,但他仍旧不把你公之于众只说明一点,说明总有一天他会将他心里的人公之于众,他在为他心里的人留着位置。” “苏小姐,你是个明白人,你应该清楚的知道你和伯飞在一起其实是在浪费时间,既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也在浪费伯飞他的时间。而我也浪费了这许多年。所以,为了我们三个都不再浪费时间,请你离开伯飞。” 当事时,哪怕叶美琪头头是道、咄咄逼人,但她苏芙也有她自己的尊严,她说:“是啊,隐婚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目前,你连隐婚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时候,叶美琪的脸几近扭曲,最后叶美琪笑了,接着将一张支票推到了她苏芙面前,说:“伯飞让我来找的你,这支票也是他给你的。苏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支票代表了什么。希望你能够快刀斩乱麻,不要让伯飞为难。” 不得不说,这张支票成了压垮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美琪抓着包包站起,倨傲的对她说:“是,目前我连隐婚的资格都没有,那是因为我有大婚于天下的资格。” 走了几步后,叶美琪又回头看着她,说:“哦,对了。今天晚上金玉满堂花团锦簇包间,伯飞会带我见韩叔、韩姨。意思,你懂的。” 那一天,明知不该去,但她还是去了,看到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是见家长、商谈婚事的节奏吗? 她落寞的离开…… 那天,很晚、很晚了,男人都没有回家,也没给她打一个电话。 是啊,人家支票都给了,意思很明显,这场婚姻起于金钱也终于金钱。 好,既然你韩伯飞这么豪爽,我不介意再多要一些。 结婚,是你提的。 离婚,得由我。 她撕了那支票,在离婚协议书上写上了比支票上的数字还要多许多的金额。 转眼,过了三年。 昨夜,男人说:没有了,再也没有了。自从有了你后,她在我心里的映像越来越淡,而你在我心里的影子越来越深。 男人还说:苏芙,苏芙,我要你,只想要你…… 不得不说,男人的话还是深深的打动了她的。 但是,这才一个转眼的功夫,男人为了叶美琪就停下了脚步。 虽然他们的订婚没有进行下去,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人青梅竹马的长大,感情基础摆在那里…… 所以,苏芙,你可别又犯傻! 你可别又当上第三者! 更何况,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 一念及‘床上’二字,苏芙吓得一个激灵,道了声‘糟糕’后,急忙起身,走至办公桌边,捞起内部电话,说:“马上送一盒避孕针剂到我的办公室来。” “上星期从巴黎进过来的那种一针可以有效避孕半年的针剂。” “对,送一盒过来。” 办公室外,韩伯飞准备推门的手一顿,眼睛一黯,脑中飘过当年她自己给自己注射避孕针剂的一幕幕…… 她就是这么的不想生他韩伯飞的孩子吗? 他的拳头攥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他很想冲进去质问,但他忍了又忍,终究转身去了隔壁的会客室。 独自站在窗前,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很快,地上布了一地的烟头。 耳听得隔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耳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声说“苏院长,避孕针剂拿来了”的话,他突然苦涩的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烟头丢在了地上,用脚将它碾熄。 哪怕昨夜他和她做了最亲密的事,哪怕昨夜他对她说了心里最真挚的话,但是,她终究是不接纳他。 到底是他太过自作多情觉得她心里有他,还是四年的隐婚终究磨光了她的耐性? 如果一开始就不是隐婚,该有多好。 他突然一个激灵:韩伯飞,你后悔过一次了,所以绝不能后悔第二次。 念及此,他大步跨出会客室。 办公室中,苏芙配好了针剂,脱了外套挽起了里面穿的薄羊绒衣的衣袖,正准备给自己注射的功夫,办公室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她吓了一跳,看着进来的男人。 ‘啪’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又被关上。 她眨眼的功夫,男人已行至她面前。 “韩伯飞,你……” 男人一声不吭,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针剂,接着便将针剂狠狠的扔进垃圾篓中。 针管本就是玻璃制的,在入篓的同时发出清脆的碎裂音。 “韩伯飞,你发什么疯?” 男人阴晦不明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伸出双手一把提起她让她坐在了办公桌上,他双手圈着她,问:“就这么不愿意吗?” “不愿意什么?” “不愿意替我生个孩子?” “你……” “我记得你原来给自己注射的都是一针可以有效避孕一个月的。怎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已经达到一针可以有效避孕半年了?” 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苏芙唇微翕,可是不管他是如何知道的。现在,目前,她确实不想生孩子。 “我生不生孩子关你什么事,莫名其妙。” “那么Emma呢?你就愿意生?就不是莫名其妙,是不是?” 男人的神态、语气都让她有一种错觉:吃醋! 呵呵…… 这个男人吃什么都不会吃醋。苏芙啊苏芙,你以为你是他的谁?他会为一个不爱的人吃醋?顶多,他在介意,介意自己曾经的女人生了别人的孩子。 苏芙浅浅一笑,不答反问,“韩伯飞,你觉得我现在生孩子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 “你觉得一个有丈夫的女人替另外的男人生孩子合适吗?” 口口声声‘丈夫、丈夫’的,证都没拿,顶多算同居,算个屁的丈夫。真正的丈夫近在眼前尤不自知。韩伯飞怒极反笑,“你确信你有丈夫?” “要不然,Emma是怎么来的?” 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森,连带着语气也带着强硬,说:“那就离开他。” 他?她? 苏芙‘啊?’了一声,不明白。 韩伯飞说:“离开那个男人!” 苏芙眉头一皱,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开,她跳下桌子,说:“你胡说什么?” 说着话,她重新抓过药盒,所幸盒中有两支针剂,被他摔裂一支还剩一支。她看都不看韩伯飞,说:“韩少总,如果没事的话请出去,我还有事。” 韩伯飞看着她的手,看着她手里的药盒,心中突然便生了一股悲凉,就算他砸了一支药剂又如何,还是会有第二支药剂,就算他砸了第二支药剂又如何,一样还会有第三支。 他砸不了她的心。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把住门锁的同时却不甘的转身,便看到女人正抽出针剂的一幕,他突然大步走到办公桌边,强硬的抢过药盒,抢过针剂,接着把针剂一古脑都扔到了垃圾篓中。 想当然,针剂再度破裂。 “韩伯飞,你有病啊。” “对,有病,我确实有病。哪怕我韩伯飞的妻子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哪怕我韩伯飞的头顶上都顶着一片绿色的草原了,但我仍旧希冀着我的妻子回到我的身边,希冀着我的妻子为我生个孩子,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026 算夫妻呗 看着男人猩红的眸,苏芙愣了:什么意思? 他一把抱住她,说:“离开那个男人,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不介意用手段……” 他这是威胁吗? 苏芙心中寒意陡升,喝道:“韩伯飞!” 媚惑的诚哥是怎么死的? 鲍经理是如何破产跳楼的? 一切的一切必然和眼前的男人有关。 那个时候的男人才多大? 经过这么些年,男人羽翼越发丰满。 她怕,怕他真的出手对付Paul。 “韩伯飞,你敢,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就,我就……” “这么紧张他!”男人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眼中的戾气越发的浓了。冷声道:“你就怎样?” “我就……”苏芙能够拿他怎么办,急切中不管不顾的伸出拳头捶向韩伯飞,一拳拳落在他的心口上,且说着:“我就打死你、打死你。” “嚯嚯……”看着她这么幼稚的神情举止,他突然心情大好,抓着她的拳头摁在自己的胸口,说:“好啊,你这力道太轻,我帮你。” “韩伯飞!” 瞧她那一脸赤红、杏眼含泪的模样,她是为那个男人着急了吗?他的心有些酸涩,但是不要紧,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的,所以,他将她的手捏得越发的紧。 “韩伯飞,松手,你松手。” “不打了?好,我松。” 松是松了,但他却又抱住了她。感觉她又在挣扎,他说:“再动,我不介意在这里办了你。” 这个男人是说到做到的。 苏芙心中一个‘咯噔’,果然不敢动弹,恁了男人抱着她。但到底是幽怨的说:“真是的,叶美琪就不能满足你吗?” 关叶美琪什么事? 哦,对了,他差点和叶美琪订婚。 这个女人肯定误会了。 他本想解释,但转而觉得女人的这句话问得似乎格外的有另外一层含义,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发顶,说:“怎么,吃醋了?” 吃醋? 女人无语的撇了撇嘴,捶着他的胸口,说:“你说,我们现在在一起算什么?算怎么回事?”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能算什么事?男人笑着说:“算夫妻呗!” 她在他怀中抬着头,看着他,说:“韩伯飞。” “嗯。” “我不是那种玩暖昧的人。” “我也是。” “可现在……” “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一次我们不玩隐婚。” 所有的女孩都有一个灰姑娘遇上王子,王子只爱我一个的梦。 她苏芙也有。 她出生贫寒,越是贫寒,这样的梦就越浓。 在每一个坚持不下去的日子里,她就希望有一个王子驾着七彩祥云来到她身边,替她斩妖除魔。 但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一次次,她必须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挑起生活的重担。 第一次偶然遇到韩伯飞,他让她认定这世上是存在温暖的,他更让她树立了读医的目标、梦想,从此人生有了奔头。 从来没有想过还会第二次碰到他,虽然第二次相遇并不美好,但也从此,她梦中的王子就是韩伯飞。 所以,当韩伯飞那天走到她面前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犹如置身梦中。 可是,当他又说:隐婚。 他还说:我心里有个人,我也一直在找她,如果哪天找到了,我会和你解除婚姻,这样的隐婚你也愿意吗? 那个时候,她的心很痛、很酸、很涩,哪怕她低到尘埃却也不愿就此低人一等,所以她说:好,我也是有条件的……我需要钱,需要一大笔钱。 隐婚的四年,初始三年他对她不闻不问,甚至于不屑在一间卧室,他们是分房睡的。后来她才知道,她能和他隐婚除去是想继续等、继续寻他心里的那个人外,还屈服于奶奶的压力。他是用隐婚的事实寻求一份清静借此堵住奶奶那疯狂的相亲安排。 那三年,她非常羡慕他心里的那个女孩。 那三年,她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女孩是叶美琪。 那三年,她打听过叶美琪的事,知道叶美琪远走它乡。 她清楚的知道,叶美琪是因为受不住亲眼目睹爱人睡了别的女人的打击才离开的Y国,而韩伯飞应该是自知理亏便一直等着叶美琪。所以,哪怕她和他在一个屋檐下他也要为叶美琪守身如玉、不动她苏芙分毫。 大体上,那三年,是她不被他重视的三年,也是她羡慕、嫉妒着叶美琪的三年。 只至第四年,他患病,她照顾着他,他应该是心生感动而要了她。 但是,感动不是爱。 自从走到一起后,她却越发小心翼翼的防着男人,防着他会不会发现她就是从前那个媚惑的‘小姐’。 若被他发现了,发现了她那么不堪的过去,哪怕她解释说她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会信吗?更何况,她和他的婚姻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 所以,自从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她变得越发的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的照顾着他,小心谨慎的讨好着他,小心谨慎的希冀着他爱上她从此只对她一人好。 她梦想着他爱上她的那一天,如果有那一天,她就会对他说出一切,说他们的第一次相逢,说他们的第二次相逢,想必那个时候男人就会相信她的。 然而,梦终究是梦,生活中,王子没有爱上她。 直至叶美琪归来,她的灰姑娘梦彻底的终结。 叶美琪说得对:隐婚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不想将你公布在一众人面前。四年,四年的时间,哪怕是狗啊、猫啊的都会有一定的感情,但他仍旧不把你公之于众只说明一点,说明总有一天他会将他心里的人公之于众,他在为他心里的人留着位置。 是啊,他一直为叶美琪留着位置。 他心里的人回来了,支票也给了…… 她呢,当断不断,其后必乱。 晚痛不如早痛。 带着决绝,她离开他前往巴黎。 偏偏,有了Alan。 因为有Alan,因为Alan和男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那灰姑娘的梦又慢慢的修复了。 修复并不代表着她就会回到他身边。 那个梦只是她再次面对生活、面对困难的勇气罢了。她可以不做他的灰姑娘,因为她可以创造辉煌做她自己的灰姑娘。 但,今天,男人说: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一次我们不玩隐婚。 她的心‘咚咚’似战鼓擂:这算得上是承诺吗?苏芙,你还有勇气做那扑火的飞蛾吗?飞蛾扑火,一次足够,你准备蠢第二次吗? 抱着她的男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心跳,看着她紧蹙的秀眉,他捧起她的小脸,低下了头。 感觉到他的吻后,苏芙急忙扭动着身子,避开了,说:“凭什么你说玩隐婚就玩隐婚,你说不玩隐婚就不玩隐婚。” 韩伯飞愣了愣,笑了,说:“好啊,那你说,这一次我们玩什么?” 苏芙这才发觉自己的话出现病语,细细揣摩揣摩便会觉得她是答应了男人却又只是不想按男人的计划来。一时间,她脸通红,哽得说不出话来。 韩伯飞凑近她唇边摩挲着,轻声说:“不管你要玩什么,至少现在,不许再让那个男人碰你。” 呃? 苏芙又哽了哽,却似乎也只有用这个理由才能拒绝他,于是她说:“凭什么?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真正不应该碰我的人是你。” “但是,你不要忘了,昨晚睡了我的人是你。” 在苏芙还没反驳到底谁睡了谁的功夫,韩伯飞又说:“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中再也不能有另外的男人,哪怕是那个你为他生了两个孩子的男人。” 两个孩子? 他知道Alan了? 对啊,以他现在的行为举止,估计是打听过她的事,这是男人的惯常手段: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也不对啊,如果他知道了Alan,又怎么会说出Alan是她和Paul的孩子的话? Alan那长相,是个猪都会看出是他韩伯飞的种啊,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再或者他只知有Alan的存在,却并没有看到Alan? 女人心思电转间,男人又说:“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是我的。以后,你也只能是我的孩子的妈妈。所以,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许那个Paul碰你。” 苏芙还没回话,桌上的办公电话急促的响起,她一把推开男人抓过电话,问:“什么事?” 接着,她脸上神情一变,说:“好的,我马上来。” 看她神情透着焦急,他关切的问:“出了什么事?” “上午那个剖腹产的产妇出了术后反应,我要去看看。” “要不要紧?我陪你一起去。” 苏芙无语的看着他,说:“韩少总,这是医院,且……是妇科。” 韩伯飞一囧,顿住了脚步。 瞧他那神情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苏芙在穿白大褂的同时又解释说:“那产妇有哮喘史。在哮喘这方面我特别有心得,所以不会有问题,你不要担心。” 眼见着她拉开办公室的门,韩伯飞上前两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说:“答应我,不要吃药,也不要打针剂,你懂的。” 027 刺激得晕了头 观察室。 苏芙好一阵忙碌,终于让那个名唤吴雨晴的产妇转危为安。她步出观察室,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吴雨晴的家属都围了上来,焦急的问:“怎么样?” 苏芙摘了口罩,说:“没事。她非常坚强,闯过了这一关。放心,明天她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后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院。” 吴雨晴的妈妈抓着苏芙的手,说:“谢谢,谢谢你苏院长。如果不是你,我这闺女就没了。” 苏芙认得这位母亲,非常的紧张、疼爱自己的女儿,她笑着问:“可是,您为什么要把您的女儿养那么的胖?” 她有了解过这个吴雨晴的体重,怀孕前仅有100斤,怀孕后长到380斤,这是非常不正常的体重增长现象。也正是因为这个现象,导致吴雨晴成了高危产妇。 吴雨晴的妈妈愁眉苦脸的说:“因为她有哮喘病史,医生建议最好是不要怀孕。可是我闺女性子倔,和女婿感情也好,冒着危险怀上了。又担心自己这个病对孩子有影响,于是听了一些人说的什么老方子、土方子,什么有营养就补什么,生怕亏待了肚中的孩子。没成想就这么胖了起来。” 苏芙‘哦’了一声,说:“您闺女本就有哮喘病史,又加上这个体重,无疑就加重了病情。如果您对我们医院放心的话,可以让她入住我们的月子中心,我们月子中心除了能够照顾好您的小外孙外,还可以为您闺女制定详细的减肥计划套餐。” “真的吗?”吴雨晴的妈妈高兴的问。 “嗯。虽然不可能减到怀孕前的体重,但至少要比现在的体重减轻许多。哪怕以后出了我们的月子中心,但只要按照我们给的减肥套餐计划合理饮食、合理健身的话,两年之后,恢复到从前的体重应该是不在话下。” “好,交给苏院长,我们放心,我们去月子中心。”一直没做声的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说。 苏芙对这个男人有映像,是那吴雨晴的老公。 这个男人没有因为老婆怀孕长胖就心生嫌弃,且紧张的守在这里三天三夜了,真心不错的老公。 苏芙笑着对身边的小护士说:“你带他去月子中心办理相关手续。” “是,苏院长。这位先生,这边请。” 苏芙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韩伯飞不在。 她长吁了口气,在沙发处坐下,一眼便看到茶几上有个便利贴。 她抓起来一看:有事,晚上见! 这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她再熟悉不过。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晌,苏芙的脸突然就红了,这字条留得真是…… 累了一天,她着实累了,就那么倒在沙发上。 才把眼睛眯上的功夫,她突然想起刚才和男人争执时男人说:对,有病,我确实有病。哪怕我韩伯飞的妻子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哪怕我韩伯飞的头顶上都顶着一片绿色的草原了,但我仍旧希冀着我的妻子回到我的身边,希冀着我的妻子为我生个孩子,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嘶”的一声,苏芙倏的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意思?” 三年前,她留下离婚协议书。 紧接着,男人打来电话说‘好’。 再然后,男人按离婚协议书中的要求打了足够的离婚费用至她的帐户。 最后,她远走巴黎。 那个时候,她将离婚费用几乎都留给了住在疗养院的母亲,仅留了一小部分做为她在巴黎的开支。所以,她在巴黎的生活一直比较拮据。再加上后来有了Alan,Alan从出生就住进育婴室花费更是巨大,她那点钱根本支付不了儿子的医疗费用。 万般无奈之下,她这才将主意打到了红宝石手链上。 红宝石手链不是她不愿意还给韩伯飞,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还。韩伯飞住院的时候,她去过两次,奈何他身边保镖太多,她去的话就是自暴身份、自投罗网。 她不想被人认为她是站街女,更不想让韩伯飞误会。 只是那时、那地、发生的事都由不得她解释。 与其越解释越黑,倒不如不解释。 最后,红宝石手链一直便留在了她的身边。 后来隐婚。 因为不想他发现自己那不堪的过去,所以她把它们藏得非常的好,就像一直藏着灰姑娘的梦般的好。 远赴巴黎的时候,她把它们也带走了。 如果不是Alan,她不会忍痛割爱。 当事时她想的是既然Alan是你韩伯飞的儿子,既然一切都是为了Alan,那我卖了红宝石手链也是理所当然。 当红宝石手链卖出的瞬间,她的心是痛的,泪眼朦胧,那个时候似乎有个声音在清晰的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真正的都过去了! 可是,今天,男人居然口口声声称她是他的妻子。 ‘嘁’的一声,苏芙再度倒在沙发。 男人嘛,自尊心做怪,认定她是妻子就是妻子,认定和他睡了那就是他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会说出‘算夫妻呗’的话来,更提出那什么不许别的男人碰的要求? 呵呵,男人的通病。 我苏芙才不会幼稚的认为你对我有情,你现在这么纠缠于我铁定是面子问题…… “答应我,不要吃药,也不要打针剂,你懂的。” 男人的叮嘱犹在耳边,苏芙又翻了个身,偏抬头看向垃圾篓,那针剂早就报废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吃避孕的药,不要打避孕的针。 他是不是被Emma、Alan给刺激了,刺激得晕了头,非要她替他也生个孩子?更不惜说出‘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一次我们不玩隐婚’的话? 韩府。 韩伯飞快步往父亲、母亲住的沉香阁走去。 在医院的时候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母亲突然觉得头晕,又不愿意上医院检查,要他这个做儿子的回来好好的劝一劝。 才走进沉香阁的院子就看到家庭医生走了出来,韩伯飞急忙问:“夫人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血压有点高。”家庭医生说。 血压高? 母亲原来没这毛病啊,韩伯飞微皱眉。 家庭医生又说:“夫人近段时间忧心忡忡,诸事烦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血压有波动很正常。我已经给夫人开了宁神的药,大少爷勿忧心。” 韩伯飞微点头,“辛苦了。” “应该的。大少爷,告辞!” “慢走。” 送走家庭医生后,韩伯飞才踏入沉香阁。 这是一座极具古色古香的老式建筑,其内家具大抵都是用名贵的沉香木打就。因沉香有安神的作用,非常宠爱母亲的父亲就选了这处地方做他们的住处。 听到脚步声,韩庄知道定是儿子回了,这才不再看卧在床上的妻子,而是抬眼看向门外,果然便看到了儿子那颀长挺拔的身影,他道:“回了。” “嗯,妈怎么样?” “才吃了药,睡了。” “怎么突然就头晕了?张伯才刚说是血压偏高?”韩伯飞口中的‘张伯’说的就是才刚的家庭医生。 “总不是烦心你们兄弟的事!” 韩江依蓝为韩庄生了两个儿子,长子韩伯飞,次子韩仲扬。次子惨遭不幸,至今躺在医院。好不容易盼着长子成婚,结果订婚宴又出变数。可以说,韩江依蓝为这两个儿子操碎了心。 韩庄示意儿子不要打扰床上睡得正沉的人,对着书房的方向指了指。韩伯飞明白,在静静的看了眼母亲后,随在了父亲身后。 书房。 韩庄开门见山的问:“那批货处理得怎么样了?” 一个星期前,韩氏帝国有批货物被扣在海关那里。货物并不是违禁品,是再正常不过的建筑材料。 韩伯飞说:“手续都办妥了,明天可以发货。” “那交货日期不就迟了?” “按合同赔偿。” 闻言,韩庄不语。 韩氏以货运为主,这些年海关那里从来没出什么问题。 当然,今次的这点赔偿之于韩氏而言不算什么,但,最主要的是信誉问题。韩氏从来是如期交付货物。只有这次…… 叶心轩突击检查海关,正逢韩氏一批货物要出关,他要了份详细报表查看,结果发现其中有两份手续不全。州长大怒,喝斥海关办事不严。所以,货物当即被扣下。 手续不全这事在以往不是没有,货照样先发,手续以后补上即可。但这次,叶心轩亲自出马,海关不敢大意。直至韩伯飞将所有手续补全这才发货。 韩庄说:“叶州长这是在为美琪抱屈,这只是施以小惩,以后还会有大招。” 韩伯飞说:“我韩氏也不是吃素的。” 就比如说这一次的货物扣押,那两个手续办下来,跑的部门多如牛毛,等章子盖满只怕也要是在大半个月后,但韩氏能够在一个星期跑妥,拼的是什么? 是人脉! 韩府能掌握Y国货运大半江山,靠的正是人脉。 “你和美琪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她挺好,配你绰绰有余。而且你们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知已知彼。” “爸。我这么大的人了,知道该怎么办。奶奶都不催我,您催个什么。” 韩伯飞的婚事自他成年便由老太君一手包办,老太君也发过话谁都别想插手。韩庄闻言哽了哽,瞪着儿子,最终又无可奈何,摆手说:“去去去。” 韩伯飞走到书房门口的功夫,韩庄又说:“对了,你很久没在家吃饭了,今晚留下,陪你妈吃个饭。” 本欲回钟鼎小区的人,顿了顿。说了声:“好!” 028 丑闻 苏芙睡得极沉,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她才从睡梦中惊醒。爬起来一看天都黑了。急忙抓过手机一看,是妹子苏蓉的电话。 “喂。” “哦,好好好,马上回。” 赶回家,正好七点,母亲、妹子、Emma都等着她。 看着满满一桌菜,苏芙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有个手术耽误了。” “姐啊,瞧你这黑眼圈,昨晚一夜未归,别是干坏事去了吧。” 闻言,苏芙有点不自在,脸微红。 昨夜男人折腾一晚,今天上午手术、下行急救,她累得够呛,能没有黑眼圈?苏芙拿起筷子敲在妹子头上,说:“胡说什么呢?” 接着,她挨着Emma坐下,亲了小丫头一口,说:“宝贝对不起,妈妈太忙了。又没有陪宝贝,下个周末妈妈一定陪宝贝玩昂。” 苏夫人心疼闺女,问:“是不是很忙啊?” “嗯,有点。接下了一个超重的有哮喘病史的产妇……” 苏芙用吴雨晴的事解释了她昨夜未归以及今天加班一天的事。 苏夫人挟了块红烧排骨到大女儿碗中,说:“快,多补补。蓉蓉啊,明天买点阿胶回熬给你姐喝,她这又是熬夜又是加班的,别累垮了身体。” “是,妈。” 吃过饭,苏芙抢着洗了碗。 两天都没陪着Emma,她愧疚不已,摘了围裙后便抱着小丫头说着话。 “妈妈,散步。”说着话,小丫头还拍了拍她的小肚皮,又说:“消食。” 小丫头非常的聪明,可能是昨天的积食吓着她了,都知道饭后要散步了。 苏芙笑了,牵着小丫头的手,说:“走。” 钟鼎小区外有个大型超市,超市里专门为小孩子开辟了一方儿童游乐场,平时苏蓉也会带着小丫头在那里玩,今天,苏芙将小丫头也带到了那里。 小丫头在一个塑胶围成的水池边钓鱼,苏芙就坐在一旁帮忙。 在这里玩钓鱼游戏的小朋友不少,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讲的大多是爸爸、妈妈对他们怎么、怎么好、又给他们买了什么样的礼物等等。 呃,颇是攀比。 听着这些话,苏芙有些汗滴滴。 Emma也不甘示弱,叽叽喳喳的说昨天韩伯飞带她去游乐园玩的事,还说她的爸爸帅得不要不要的。 听着小丫头口口声声‘爸爸’之词,苏芙愁肠百结,趁着小丫头空闲下来的功夫,她故做生气的提醒:“你这是有了爸爸就忘了爸比了吗?小心你爸比伤心,哭。” Emma想了想,说:“爸比有Alan陪,不会哭。Emma陪着妈妈,陪着爸爸。” 又是爸爸? “Emma啊,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爸爸啊?”苏芙有点不理解。 “因为爸爸和Alan一样帅啊。” 闻言,苏芙的心跳瞬间一百八,钓到杆子上的鱼也‘啪’的一声落到了水里。 一直以来,她以为Emma之所以腻着韩伯飞是因为飞机上的巧遇,是飞机上韩伯飞让Emma有了安全感。但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Alan长得像韩伯飞的事实。 原来小丫头之所以喜欢韩伯飞不仅仅只是韩伯飞让她有了安全感,而是因为韩伯飞和Alan长得像,正因为他们长得像,所以Emma不排斥韩伯飞且深深的记住了韩伯飞。 “Emma啊,你有没有和爸爸说过他长得和Alan一样……一样的帅的话啊?” 小家伙偏着脑袋想了想,点头。 苏芙的心又跳了起来,问:“那你爸爸怎么说?” “爸爸要我、Alan都和他一起。” 小丫头虽然才两岁,但口齿伶俐,比同龄的孩子会说许多的话。只是有时,话也只说一半。但苏芙连猜带估还是估了个全,意思应该是韩伯飞希望两个小家伙都和他在一起生活。 为什么? 难不成他知道Alan的存在了所以才对她死缠烂打? 但,不对啊,他日间的话再清楚不过,无论是Alan还是Emma,他认定是Paul的啊。 “苏芙!” 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苏芙的思绪。 叶美琪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了? 苏芙缓缓的站起来,面对着叶美琪。 自从这次归来再见叶美琪,苏芙总觉得叶美琪有些变了,不再似原来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般的意气风发,倒总是莫名的带着点忧伤。就像现在,哪怕她的妆容化得再精致却也掩饰不住她眼中的忧伤。 “我们谈谈吧。”叶美琪说。 “我带着女儿,不方便,约个时间改天吧。”苏芙说。 叶美琪定定的看着仍旧兴致勃勃钓着鱼的小芭比娃娃,说:“不远,就在这里。”说着话,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茶座。 小孩子们在场子中游乐,父母有陪着在场子中玩的,也有在不远处的茶坐看报纸、喝茶的。 不好再拒绝,苏芙点头,和小丫头叮嘱了些话并且还指了指叶美琪方向。 小丫头好奇的看了会子叶美琪,点头。 苏芙走出儿童游乐场的时候和守场子的大妈说了声,并且指了指自己所在方向,守场子的大妈看了眼茶座方向,又看着苏芙说:“明白,你放心去,我帮你看着你闺女。” 叶美琪选了个安静的靠着角落的位子,有绿叶假藤将这里围了起来,透过假藤的缝隙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场。 看Emma在里面玩得非常开心,苏芙也放心了,坐下。 叶美琪叫了两杯咖啡。 待咖啡送上来,苏芙问:“有事?” 叶美琪搅动着咖啡,似满藏心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没事的话,我走了。”苏芙说。 “苏芙。”叶美琪急忙叫住,问:“你不是说过不会和伯飞在一起?没有和伯飞重续前缘的打算?” 就知道她定是说关于韩伯飞的事,苏芙一笑,问:“叶小姐,你这算质问吗?如果是质问,请问你站在什么立场来质问?” ‘啪’的一声,叶美琪手中搅着咖啡的调羹掉在了杯子中,和杯子发出清脆的撞击音。脸色也瞬间苍白,唇哆嗦着。 苏芙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蛮邪恶的,似乎专门戳人家的痛点了! 就在苏芙考虑着要不要检讨下下自己的时候,便见叶美琪伸手进了包包中,接着抓出一沓相片扔在了桌子上。 相片七零八落的在桌子上摊开。 有男人带着Emma在游乐园玩耍的种种,有男人牵着她苏芙的手进出医院的种种,还有男人抓着她苏芙进了他家的相片。 这…… 苏芙怒了,“你跟踪我?” 叶美琪冷笑道:“你不是问我有什么立场吗?如果不是你,我就是他的未婚妻。我就可以站在他的未婚妻的立场来说这些话。” 叶美琪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年时间,她不是没有关注过韩伯飞和叶美琪,她甚至于想着她一离开,他们二人就会急匆匆的奔进婚姻的殿堂。 但是,三年时间过去了,他们二人仍旧是男未婚、女未嫁。唯一的一次订婚也无疾而终。 她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他们为什么没有订成婚。但现在,依着叶美琪的意思,他们没订成婚是因为她苏芙的原因。 呵呵…… 真是好笑了。 苏芙也确实笑了,说:“叶小姐,你的意思是我再一次当了你们中间的第三者?” “难道不是吗?苏芙,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回就回了,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不清、夜宿他的家?如果我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你想一想,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是写韩少总毁婚约只为和苏院长你一夜风流?还是写苏院长为了医院不惜卖身陪睡?” 卖身? 陪睡? 这是她苏芙的逆鳞,她的一生清清白白,哪怕最艰难的日子她都没有出卖过自己,更何况是现在。 苏芙怒极反笑,“叶小姐,我会告你诽谤。” 叶美琪冷笑一声,说:“苏芙,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你贷款的那家银行早就被伯飞买下来了。” 什么? 苏芙若被雷霹般的怔忡当场。 看着苏芙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叶美琪只觉得心灰意冷。 原以为苏芙重新和韩伯飞走到一起是为了医院,但看苏芙的神情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韩伯飞买下银行的事,那何谈虚与委蛇、委身求全? 那个男人为了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为什么? 不过爱罢了! 突然,叶美琪笑了起来,笑得甚是夸张、悲凉。 苏芙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叶美琪慢慢收住笑,但眼中的悲伤却更浓了,“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接着,她又‘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不知道不要紧,但只要这相片一出,那必传出你苏院长为了医院能够顺利筹到贷款、顺利开业的事不惜陪睡韩少总。苏芙,我想,你不希望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吧?” 她的医院方方起步,方向非常好。 如果传出这样的‘丑闻’,对医院必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他未婚、她未嫁,但这种噱头的新闻从来不缺人围观也不缺人扇阴风、点鬼火。 看着叶美琪眼中那浓浓的怨毒之色,苏芙摇头笑了,起身,定定的看着叶美琪,说:“你的条件?” “很好,聪明人。”叶美琪缓缓的起身,冷笑看着苏芙,说:“我的条件很简单,只有一个:离开伯飞。” 儿童游乐场中,Emma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看她妈妈的方向,见妈妈还在,她就又放心的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苏芙离开茶座的时候,转头看着叶美琪,说:“真是狗血。” “什么?” 苏芙唇角微弯,说:“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叶小姐你找到我的时候就说过真正的第三者是那个从来就没有走进对方心里去的人,和婚姻无关,而我就是那个永远也走不进他心里去的人,所以我这个原配是第三者。成,我承认,我没走进他的心里,我是第三者,我让位,我走。可是,三年后叶小姐你再度来要我离开他。我只是想问一问叶小姐,如今我算是他心里的人还是算小三?” 闻言,叶美琪的手紧紧的抓着桌布。 “如果我是小三,叶小姐你们不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情比金坚?我又如何撼动得了你们半分?但,如果我是他心里的人,那就更有意思了,按照叶小姐你原来话中的意思来算,哪怕叶小姐你现在成功的将我从他身边逼走,哪怕叶小姐你成功的成为他的未婚妻,再或者哪怕叶小姐你成功的成为他的妻子。但是,你永远终究只是个小三!” 029 香奈儿女孩 苏芙抱着Emma回到钟鼎小区的时候已经十点钟。 这个点小丫头也该睡了,眼睛一眯一眯的,头也软趴趴的搁在了苏芙的肩膀上。 远处,叶美琪坐在车中,直至看不到苏芙的身影,她才扭头看向车座上摆放着的那沓相片,可是,泪眼朦胧间怎么看都看不清。 韩府、叶府相距不远,甚至于可以说是邻居般的存在。 她和韩伯飞打小就认识了,可谓青梅竹马。 特别是那一年,成年礼的少年在成年宴上轻弹钢琴的画面在她脑中定了格。 淡淡的灯光洒在弹着钢琴的少年身上,少年嘴角的笑便似浸染了月华般的耀眼。 她想,她也要学钢琴,也要弹得和他一样好听。 他成年礼后,老太君便着手为他挑选未来的伴侣,那个时候他烦不胜烦,但又因打小就对老太君孝敬,所有的相亲他只好硬着头皮上。 一个、两个、三个…… 富家女、官家女、贫穷女,他都能挑出错来。 有一次,他躲到了她家,正好她在弹钢琴时碰到一个难题,他帮她解决了。 “伯飞哥,你真聪明。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你弹得一样啊。” “这个年纪能够弹出这样的水平,你也不错啊。” “伯飞哥,你是不是又在躲那些相亲的人啊?” “嘿,小丫头,这些你也知道。” “伯飞哥,你不要答应和那些相亲的人结婚。” “为什么?” “因为,等我长大后,我嫁给你,和你结婚。”她只恨比他小。 当事时,韩伯飞‘哈哈’的笑了,说:“好啊。” 她喜上眉梢,说:“十六岁,等我满十六岁的时候,你就向我求婚。”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的喜欢开玩笑。 她十六岁的那一天,正是韩伯飞被人陷害下了猛药的翌日。 那一天,她本怀着最美好的期待等候着韩伯飞的求婚。奈何,却偏偏让她遇上了那么不堪的一幕。 那一天,她亲眼看到韩伯飞出现在‘逍遥’那样肮脏不堪的地方。 当事时,情形危急,她顾不得许多,也没有想太多。只知道救韩伯飞要紧,于是留下妹子等叶府、韩府的人来,她叫了车子便亲自送韩伯飞前往医院。途中要死不死的正好碰到了还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拦住韩伯飞的那个媚惑的老板诚哥。 抓住韩伯飞是诚哥唯一的活路。所以,诚哥拼了命的撞车,想将他们的车撞停。 人们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诚哥当时是不要命的撞。 很快,他们的车子被撞翻。 也就在那个危急时刻,韩府的保镖赶到了。 韩伯飞进了医院,经医生抢救,命保住了。 但是,她叶美琪的一只胳膊被撞骨折。 也是在那种疼痛中她突然清醒的意识到一个问题:韩伯飞睡在了逍遥,睡了一个站街女。 莫名的她就心生寒意,也莫名的她就觉得脏。也是在那个时候,她那要嫁给韩伯飞的梦想第一次有了松动。 是夜,韩伯飞醒来。 她颇是纠结的提醒,“伯飞,今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 “嗯,我知道啊。”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你……你答应过我,我十六的时候向我求婚的。” 韩伯飞微微愣了愣,接着笑了,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本是她梦想了许多年的桥断,桥断中她欣喜的点头说‘我愿意’。然而,现实中,一切因为‘逍遥’而改变。 “我……我收到了皇家音乐学院的邀请书,要到那里深造,恐怕要走很长时间,所以,我……” “美琪,你是个好姑娘,追求你的梦想去吧。” “你,你不怨我……怨我悔约?” 韩伯飞笑了,说:“过往的一切只当笑谈。” “你……” “我想,我心里有人了。” “什么?” “那个穿着香奈儿裙子的女孩……” 当事时,魏锦书早已清醒,大体上她知道了在媚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虽然知道韩伯飞是被人陷害实属无辜,但她怎么也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猛然听韩伯飞提起那个‘穿香奈儿裙子的女孩’,她自然知道说的是谁,那个媚惑的女郎,也是她在逍遥碰到的那个站街女,因为那个站街女穿的正是香奈儿的裙子。 他居然喜欢上了那样的女人? 震惊、难受中,她也庆幸自己悬崖勒马,庆幸自己不再留恋他这种留念夜店女郎的男人。 然后,她出国、深造。 可能是不甘吧,终究是不甘的。 在国外的那些年,她时有关注韩伯飞的事。 知道他非常的洁身自好。 也知道他一直没有结婚。 她知道他不结婚肯定是在寻找他心里的那个香奈儿女孩。 但人海茫茫哪是那么容易找的。更何况是偷走他红宝石手链的一个做贼心虚的女孩。那种混迹于夜店的女孩保不定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也说不定。 也许是因为对他的关注,更也许一如她对苏芙说的:在外漂泊这些年,我发现自己仍旧忘不了他。也是因为在外漂泊的原因,国外那些分分合合的男女情爱之类的见得多了,我突然就看穿了这一切。洁癖固然重要,但真爱更重要。现在我回来了,就是想摒弃前嫌和伯飞重新开始。 是的,她是抱着和他摒弃前嫌、重新开始的热情回国的。 只要他没结婚,无论他心里还有没有那个香奈儿女孩,他一定会是她的,她会取代那个香奈儿女孩在他心里的位置。 回国后,她想给他一个惊喜便偷偷的去看他。结果,她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他的身边有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 这个女人为什么出现在他的身边? 而且,他们同出同进? 是同居吗? 依靠着父亲官场的关系,她轻而易举、不着痕迹就打探到了韩伯飞早已注册婚姻的事实。 当事时,她只觉得晴天霹雳,生不如死。 她花了十年时间摒弃洁癖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妻子,而他却早已经有了妻子。 她不甘,非常的不甘。 她拜托私人侦探社去打听过苏芙的一些家庭状况:家贫如洗、好赌的父亲、病重的母亲、年幼的妹子…… 可以说,在这场婚姻中,韩伯飞为苏家出了不少钱。 也就是说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金钱上的。 也难怪韩伯飞从来不将苏芙示人,要和苏芙玩一手隐婚。 抓住了一切有利于她的谈判关键点,她找到苏芙,说:请你离开伯飞。 然后,她用一张支票轻而易举就击溃了苏芙那自尊、自卑并存的心。 苏芙果然决绝的走了。 她知道,总有一天,苏芙会回来的。 但她笃定,在苏芙回来之前,她能够赢得男人的心。 可是,三年过去了,他没有丝毫和她结婚的意思。 她多少有些着急,但考虑着女孩的矜持,她一直也开不了那个口,开口让他娶她。 更让她着急的是他对苏芙的态度。 顾天佑的丧宴上,苏芙巧救老太君,他那个时候就有点反常,大庭广众之下他就那么拉着苏芙的手不松。 那个时候,她在他眼中又看到了熟悉的、温柔的光芒,就像那个存在她记忆中的那个他弹着钢琴的画面中的那个少年的眼神,那光芒中还挟杂着惊喜。 她似乎猛然看明白了一个事实:苏芙好像已经取代了他心里的那个香奈儿女孩。 有了这个认知,她突然非常的害怕,害怕男人会不会发现是她以他的名义赶走的苏芙? 所幸,苏芙很快又回了巴黎。 她清楚的知道他是个只看重现在、将来的人,只要和他结了婚,她所犯的过错都可以被当做过往一律不提。 她越发的想尽快和他结婚,所以她总是打听着他的一切然后装做不经意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她时不时的也会向新闻媒刊洒点狗粮,让坊间流传着她和他的故事。 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苏芙更是携着女儿归来…… 原以为苏芙嫁人、生子、生女,她叶美琪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成想这一切的一切越发的激起了男人的斗志,他想夺回苏芙。 对,夺! “锦书,你说,我把她夺回来怎么样?” “她有儿有女又怎么样?夺回来后,我和她也会有儿有女。且我的女儿、儿子肯定要比她和那个男人的儿子、女儿优秀百倍、千倍。” “呃,不对,既然Alan、Emma都是她生的,那我就不应该只看她的过去,我也要善待她的儿子、女儿,我应该把他们当我韩伯飞的儿子、女儿看待。” “锦书,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那夜,韩伯飞醉得厉害,大体上把她当做了魏锦书,道出了他心底最隐诲的秘密。 他爱苏芙! 这个秘密,无疑将她叶美琪所有的希冀粉碎。 不! 不行! 她用十年的时间治好了自己的洁癖。 她又用三年时间陪伴在他的身边。 她不小了,都可以算大龄剩女了。 如果失去了他,她还剩下什么?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解了他的衣服…… 翌日醒来,看着满床的零乱,男人有些怔忡,说:“怎么是你?” “锦书要我来陪你,没想到你醉了,我……我……” “我会对你负责,先订婚吧。” 哪怕没有戒指,哪怕没有鲜花,但那一刻,她的心飞上了天堂。 但紧接着,他缺席订婚宴,又把她打入了地狱。 他说:我仍旧是已婚身份。 他又说:三年前,我和她的婚姻出了点问题,她留了份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就走了。但是,三年了,我并没有签那离婚书。 他还说:我以为在我们订婚前,我会签下那份离婚协议给你一个交待。但是,我还是没签。所以,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什么。 原来,她万分期待的订婚宴不过是男人用来强迫他自己签离婚协议的踏脚石! 他说:美琪,是我欠了你,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我都会补偿。 一切是那么的残酷,一切也是那么的血淋淋。 忆及过往,叶美琪无助的趴在方向盘上,哽咽出声,“哪怕只是一份补偿,我只是要你娶我,你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今天,她再次用卑鄙的手段威胁了苏芙。 她是不是一错再错,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如果某天,当他知道她叶美琪其实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时…… 念及此,叶美琪不觉打了个寒颤。 030 等了你三年 苏芙将Emma招呼得睡下后,已经是夜间十一点了。 手机亮了。 是视频电话。 韩伯飞的。 所幸在招呼Emma睡觉的情形下她习惯给手机置静音,所以没有吵醒沉睡的小家伙。 苏芙抓了手机走到洗手间,关好洗手间的门,接通视频。 视频一经接通,可以看到男人坐在大班椅上,身后有厚实的书架,应该是在书房中的样子。而男人自然也看到她应该是在浴室中。他‘咦’了一声,说:“早知道该再晚点视频,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看到你泡澡的画面?” “韩伯飞!”感觉这个男人和三年前有点不一样。 看她像炸了毛的猫,生怕她一怒摁了电话,韩伯飞问:“忙完了?” “嗯。有事?” 显然,因为她的回答,男人不满,“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要陪Emma。” “我在韩府,今夜不回去了。” 回? 她家和他家又不是一个家。 苏芙说:“你回不回关我什么事?” “苏芙!” 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给她打电话,但想着她昨晚累得够呛,今天又动了个大手术,接着又去处理那个什么术后反应,估计累得不行,估计再怎么地也要躺会子的,所以他捱了又捱,直捱到现在他才连接了视频,万不想女人一派冷若冰霜之神,好像和他不认识似的。 他说:“好好好,不关你的事。那昨晚算什么?” “昨晚?都是成年男女,能算什么?”苏芙不答反问。 “好,苏芙,你好,好样的。” 男人语毕,关了电话。 苏芙这边黑了屏。她长吁一口气,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段时间,韩伯飞的死缠烂打,叶美琪的屡屡纠缠,她不笨,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心中应该是有了她。 无论这个有了她是因为不甘还是负气,但终究是有了她,这也是他会毁了和叶美琪的婚约的原因。 如今,叶美琪拿相片威胁…… 呵,还以为她苏芙是三年前的苏芙吗? 她当时就给了叶美琪重重的一击:叶小姐若真要将相片公之于众那就请赶早,前期可能是会有一些口水,但不要紧,正好可以为我的医院造造声势。无论如何,能够和韩少总沾点边的新闻,哪怕是花边新闻那也是新闻不是?更何况,叶小姐你中伤了我的医院一样也会中伤韩少总的名声。若被韩少总知道这些东西来源于你,呵,叶小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那个后果。 简单的洗漱后,苏芙方方躺在床上,大脑还浑浑噩噩、欲睡不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直接双手一抄。 这感觉,太熟悉。 往年她上班太累,干脆躺在医院值班室不想回家的时候…… 她吃惊睁眼:果然是鬼影。 因为Emma睡得熟,她不敢叫出声。 然后的然后,鬼影就那么扛着苏芙轻巧的翻窗而出,接着再翻窗,然后将她直接扔在了宽大的床上。 “你去照顾Emma。” “是,主人。” 鬼影跳出窗户的瞬间,男人已经覆身在了她的身上。她气得伸出拳头捶他的胸。他也不管,恁了她捶打,只是微扬着嘴角看着她。 她一边捶一边说:“韩伯飞,你起来,起来。” 他伸手,轻易抓住她的一只手,送到嘴边亲吻着,说:“下这么重的手,不疼吗?生气了?是不是因为今晚我没回来的原因?” 这男人怎么变得越来越没个正形,她扭着自己的手,说:“松,你松。” “别动,我看看,伤口好些了没?” “那你让我起来。” “躺着也能看。” “韩伯飞。” 他压在她身上,装模作样的看了又看,最后说:“伤口愈合得非常好。不会防碍我马上要做的事。” “你要干嘛?” “你!” 初时苏芙不明白,但把话一连接就明白了,一时间脸暴红,又伸手捶着他说:“韩伯飞,你流氓……唔……” 男人直接以嘴封唇。 苏芙一迳的推着他,她可不希望昨夜的一幕再度上演,昨天是激情难奈,那今天算什么? 好不容易得了空,她说:“韩伯飞,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罪,犯罪。” “我想我的老婆,于是就上了,犯了哪门子的罪?” “不是,我不是你老婆,早就不是了。” “睡过就是。” 她的脖子里还留着他昨晚刻意留下的痕迹,看到它们他越发的兴奋,说:“我一刻都等不了了,苏芙,怎么办?” 能够怎么办? 他未婚,她未嫁。 她心里有他,而他心里似乎也是有她的…… 在她沉思的时候,他捧着她的脸,说:“苏芙,看着我!” 苏芙吃了一惊,睫毛轻颤。 他吻着她的额头,轻轻的说着“苏芙……苏芙……”的话。 这声声叫唤似情人间的呢喃,让她总是有种错觉。但是,他掳她来的方式却也总是这么的野蛮。 她伸手推着他的胸隔开二人的距离,幽怨的看着他,一拳拳的擂在他的胸口,说:“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好在我没有心脏病,如果我有心脏病,早就被你吓死七回、八回了。” 知道她说的是让鬼影直接扛了她来的事,他勾着唇说:“谁让你说和我没关系?谁让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你现在有叶美琪听你的话还要我听你的话做什么?” 这话真是酸得掉牙。 韩伯飞却是莫名的高兴,用唇亲点了点她的鼻子,说:“吃醋了?” “谁吃醋了。倒是某人,现在这么纠缠着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被我为别人生儿育女的事刺激了一下,心有不甘,所以现在才这么的胡搅蛮缠?” 韩伯飞狠狠的捏了她的肩膀一下,疼得她‘嘶’的一声,说:“疼。” 韩伯飞冷哼一声,“你有我疼吗?我等了你三年,你回来却带着别人的一双儿女?” 他等了她三年? 苏芙震惊的看着他,接着却也冷哼了一声,说:“三年?你骗谁?我记得你和叶美琪的订婚就是在我回来后。” “你都有新的生活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有新的生活?”韩伯飞说。 “你的意思是你生气了,生气我有了另外的家庭所以才决定和叶美琪订婚?” 他直接以行动回答这个问题,吻铺天盖地而来。 但她还想问他一个问题,在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时,她说:“你真不介意我曾经是别人的女人的事?” “若介意,早就介意了。” 苏芙脑中不觉响了一道惊雷。 她怎么能够忘了他们隐婚的最后一年,她和他的第一个夜晚,他应该清楚明白她并不是第一次。但那一次他并没有问,而是一如以往的上班。 那个时候,她认定韩伯飞的不问其实是一种不在乎,她更认定正因为她不是他心里的人,正因为他迟早是要和她分手的,所以才不问不在乎。 那个时候,她更是认定上床在他看来不过都是成年人的身体所需。 如今听他一句‘若介意,早就介意了’她才突然醒悟,他在乎过,只是后来应该放下。要不然也不至于说出‘我等了你三年’的话。 “韩伯飞……你……你……” 他轻轻的亲着她的额头,说:“说不介意是假的,但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后你都是我韩伯飞的人就可以了。” 什么是从此以后? 她一直就都是他的好不好? 苏芙好像越来越明白了某个事实。 她是不是要感谢叶美琪,正因为叶美琪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离开韩伯飞,才让她突然有所醒悟、有所明白? 只是男人心里终于有了她苏芙到底是负气还是不甘,她还得弄个明白。 想到这些,她突然就笑了,故意问:“Emma你也不介意?” 韩伯飞的手一紧,眼睛一黯,说:“说不介意也是假的。但可能是缘分吧,她看着我就叫我爸爸,而我也越来越喜欢她,想来因为是你生的原因,我这是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 这男人的意思是因为爱着她苏芙所以便也爱着Emma。 苏芙的眉微挑,心里止不住的跳跃着,又问:“那Alan呢?” “不都说双胞胎是有心里灵犀?Emma这么喜欢我,那Alan应该也喜欢我吧。更何况,Emma说我和Alan一样一样的帅,想必Alan不会反感我。” 苏芙的眼角微抽了一下,心也‘咯噔’的跳了一下:果然,男人没见过Alan。 看她的眉头不再纠结,而且嘴角带着浅笑,他亲了亲她的唇,说:“答应我,不要再说什么和我不相关的话,以后你苏芙的事就是我韩伯飞的事,你苏芙的孩子就是我韩伯飞的孩子。只要小家伙们愿意,那个Paul也舍得的话,我可以把Alan、Emma养在我身边。如果他想孩子们了,可以来看他们。” 他等了她三年。 他因为爱屋及乌是以喜欢Emma。 他甚至于不介意把她的子女都当他的子女! 苏芙,你还要他怎么证明,证明他爱你呢? 也许,初恋确实难以忘却,但时间却可以洗涤一切,叶美琪终究离开了他那么多年,所以哪怕她苏芙不在的这三年,他和叶美琪仍旧走不到一起去。 哪怕他误以为她苏芙为别人生儿育女而斗气要和叶美琪订婚从而过上另外的生活,但最终他却毁了婚约。 为什么? 因为,你苏芙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 现在,你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你爱着他。 他爱着你。 你还为他生下了Alan…… 对啊,Alan。 她可以回到韩伯飞的身边却不是Alan的功劳,一切不过因为这个男人爱着她苏芙罢了。 她伸手箍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他们相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的伸手抱住了他,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低低哑哑的叫了声‘苏芙’。 “伯飞,其实……” 床头柜上,韩伯飞的手机拼命的震动起来。 031 妻管严 苏芙站在窗前,看着黑色Exelero逐渐消失在漆黑夜幕中。 电话是叶美琪打来的,男人接了电话后匆匆说了句“你不要出来,我马上过来”的话。然后,男人撇下她就走了。 苏芙缓缓的笑了,“叶美琪,你真是幼稚!” 既然叶美琪在监视着她苏芙的一举一动,想当然便知道她现在在韩伯飞的家中,打电话来应该是故意的。 不过,这债是韩伯飞欠下的。终究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终究他们二人曾经差点走到了订婚的份上。 韩伯飞不是一个薄情的人,正相反他是一个长情的人。 当年在他们隐婚的前三年,他可以为了叶美琪不碰她苏芙分毫。 而现在,他也可以等她苏芙三年…… 只不过,当年韩伯飞心里的人是叶美琪。 而现在,韩伯飞心里的人却是她苏芙。 女人在恋爱中,智商一般普遍堪忧,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当是轰轰烈烈的事。就像当初的她,明知道前方等着她的许是无尽的深渊,但她仍旧怀着一颗‘希望他爱上我’的美梦若飞蛾扑火般的扑了进去。 现在的叶美琪和当年的自己是何其的像。 她阻止不了叶美琪,她的阻止只会让叶美琪越发的不顾一切。 能够阻止得了叶美琪的只有男人。 “韩伯飞,你若能够处理好和叶美琪的关系,我还你一个Alan。否则……” 她苏芙还是她苏芙,Alan仍旧是Alan,仅仅是Paul的教子Alan。 第二天。 韩伯飞携叶美琪夜宿金玉满堂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头版头条上,醒目的位置上有一幅再清晰不过的照片,俊逸的男人半抱着叶美琪走进金玉满堂。 新闻标题:韩少总和叶大千金破镜重圆 苏蓉看着报纸,‘啧啧’出声,说:“我就说这对金童玉女终究会走到一起,果然,嘿,姐,你看。” 她将报纸递到了苏芙面前,说:“你看你看这画面是不是太美,像不像王子和公主!” 苏芙淡淡的瞟了眼新闻,说:“你不是要考研的吗?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干什么?有这个闲功夫不如多看点书。”语毕,苏芙起身,亲了Emma一口,说:“妈妈上班去了,在家乖乖的昂。” “妈妈,再见。” 苏芙又和母亲打了招呼后才出门,然后长吁了一口气,瞟眼间就看到隔壁的门也突然拉开了,男人出现在门口就那么看着她。 一身黑衣的男人帅气逼人。 这样的男人看在苏芙眼中很是惊艳。 看苏芙看过来,韩伯飞轻扬着唇,笑了。 翻了个白眼,苏芙直接转身走人。 男人一愣,接着不管不顾的大踏步追了上来,一把拽住苏芙,“你在生气?” “放手,放手。” 母亲、妹子和Emma都起来了,都在客厅,这样子被看见了她如何交待?苏芙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的拍打着男人的手。 “你嫌弃我?”男人不满了。 “韩少总这双手抱的女人太多,而我们这些做医生的都有洁癖。” 韩伯飞闻言,眼睛动了动,松手,站在女人面前,说:“你果然生气了。” 见他松了手,苏芙大踏步往前走,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男人走在她前面,却是倒退着走,看着她,说:“不是生气就是吃醋。” “呵呵……” “昨天美琪喝多了,醉驾又撞了人,车子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围着,我不去她会出事的,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嗯,我理解。” “看看你说话的语气,再看看你这神态,你哪是理解。你明明就是有意见。” “韩少总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意见了?我一点意见也没有。韩少总要英雄救美、孤身去救你的未婚妻,凭什么我要有意见?我又凭什么身份去有意见?呵,真是好笑了。” “苏芙。” 韩伯飞停下脚步,伸手拦住她,双手捏着她的肩膀,说:“昨天我赶去的时候,她醉得不清。所幸她的行车仪开着,虽然是醉驾,但被撞的也是碰瓷的。她醉得厉害,直吵吵着不回家,我只好送她去了金玉满堂。仅此而已,没有别的事发生。你不要想多。” 苏芙被他捏得肩膀痛,皱眉看着他,说:“没有发生别的事?呵,韩少总,你说的别的事是不是就是男人最喜欢犯的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事?是啊是啊,我相信报纸上是胡编乱造,我相信韩少总的清白,我相信韩少总还是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的,要不然昨天在干柴烈火的情况下一接到未婚妻的电话你能立马就跑了?这充分的说明韩少总是一个管得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所以,你不必和我解释你和你未婚妻什么也没发生的事。哪怕发生了也和我无关。因为,我没有立场质问你。而你也没有和我解释的必要。” 韩伯飞一时间被哽得怒气升,“苏芙,你,你……” “松手,我要迟到了。” 韩伯飞被女人驳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冷哼一声,松了手。主要是他看到苏蓉似乎抱着Emma出来了。 苏芙再也不看他一眼,迳自离开。 苏蓉远远的看着前面的两人似乎就是她姐和韩伯飞,只是看不大真切。等她抱着Emma走近了一些,这才看清楚了,她说:“韩少总,早啊。” “苏小姐,早。Emma,来,爸爸抱抱。” 本以为小公主会主动的投怀送抱,不成想小公主冷哼了一声,头一扭,将头耷拉在苏蓉的肩膀上,不看他。 韩伯飞‘咦’了一声,走到苏蓉身边,弯腰、低头,笑看着小家伙,说:“爸爸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 苏蓉尴尬的笑,说:“韩少总,恭喜你啊,据说你和你的未婚妻破镜重圆了。好事将近了吧,到时候通知我们一声,我让小Emma给你们两个当花童啊。” 韩伯飞淡声说:“子虚乌有的事,不要当真。”说着话,他又伸手,说:“Emma,来,爸爸抱。” 但小家伙头又一扭,再次不看他。 韩伯飞诧异之极,“这是怎么了?不认识爸爸了?” 苏蓉这才解释说:“Emma好像吃醋了。” “吃醋?” “Emma看了今天的报纸,看到了韩少总和叶大小姐的新闻,然后一直不高兴。” 嚯嚯……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虽然他和Emma并不是真正的父女,但以后仍旧会有父女之实,所以说,他是不是可以将小丫头的吃醋归纳为小情人的吃醋? 韩伯飞心情大好,说:“Emma,报纸上都是骗人的,爸爸才不会娶那个女人。爸爸只要我们Emma,好不好?” Emma这才扭过头正眼看他,碧蓝的眼中写的都是‘真的吗’三字。 韩伯飞说:“真的,走,爸爸抱。爸爸带你去公司。” 带着小丫头去上班? 苏蓉觉得不妥,但小丫头早就扑到韩伯飞怀中去了,还说着‘去公司’的话。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苏芙接到妹子的电话,得知韩伯飞居然将Emma抱去上班,她急得直跳脚,但也不能教训妹子不是,情急间她一把抓了包包往外冲。 才冲出办公室,一头就扎进了个温暖的怀抱。 “唉呀呀,今天桃花运不错,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Lucas!”苏芙欣喜的抱住了面前瘦高瘦高、穿着一身高订西装的人。 Lucas也不客气,抱住苏芙的同时风情万种的在苏芙脸颊上留下一吻,说:“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看着自己的老婆一副调戏美女的神态,站在一旁的付一笑嘴角一阵抽搐,伸手,把Lucas拉到了他身边。 说起来,自从Lucas在T国拿到了柳一颦的合法身份后就和付一笑注册了合法婚姻。然后和付一笑疯出去玩去了,美其名曰渡蜜月。只是,这个蜜月渡的时间有点长。 看得出来,付一笑将Lucas照顾得非常的好,虽然Lucas比以往黑了点,但脸上黑里透红的,最主要的是长了不少肉。较之原来那个大出血差点丢了命的Lucas而言,现在眼前的这个健康得不要不要的。 便是苏芙看着也真心替她高兴。 一把拽了Lucas的手,苏芙说:“来,和姐说一说,你们玩了哪些地方?” 周静茹正好经过,看到了这一幕,直咂舌,她尚不知Lucas是女人的事,只知道这个Lucas现在是付总的最爱。于是礼貌的和付一笑、Lucas二人打招呼。 付一笑问:“怎么样?在这里习惯吗?” 当初,周静茹可是付一笑最得意的秘书。偏偏,苏芙看中了周静茹的办事能力,想拉拢过来为她所用。于是便通过Lucas直接向付一笑要人。那个时候,Lucas和付一笑好得蜜里调油,无论Lucas向付一笑要什么,付一笑二话不说给给给,这才有了周静茹到苏芙这里工作。一段时间后,周静茹也适应了这里,和苏芙处得也不错,且苏芙给她的工资比在付氏的时候还要多。 周静茹说:“很习惯,我很喜欢这里。” 苏芙防范的看着付一笑,说:“静茹可是我的得意大将,你不许反悔要了她回去。” Lucas笑得极度得瑟,说,“姐,你放心,他不敢。” 付一笑‘嘶’了一声,睨着身边的人,只是那眼中的一抹宠溺却瞒不了在场的人,最终他邪气一笑,说:“是的,三爷我不敢。” 这是妻管严咩! 苏芙和周静茹同时汗滴滴。 032 大大的乌龙 因为付一笑、Lucas的到来,苏芙暂时把Emma的事抛诸脑后,迎着二人进了院长办公室。 付一笑在办公室中走了一圈,很是赞赏了苏芙今日的成就,最后他专注的看着那幅挂在墙上的绣有‘妙手仁心’的十字绣,问:“这芙蓉花和蝴蝶绣得栩栩如生啊,哪买的?” “我妈绣的。” “那就是别无分号了。”付一笑有些遗憾的说。 “你可以要Lucas尝试着玩玩十字绣。”苏芙开玩笑的说。 付一笑翻了个白眼,“你要她拿把刀杀猪是可行的,你要她拿针绣花,呵呵……”他的话还没说完,Lucas将沙发上的靠枕砸到了他眼前,他眼明手快的接了。接着他看着苏芙,说:“你看,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才和她靠得上边。” “滚!”Lucas笑骂,又说:“你没事就滚远点,别防碍我和我姐说话。” “好好好,你们说,你们说,我不做声,我只听着。”说话间,付一笑这才规矩的坐在了Lucas身边。 正好,小助理端了三杯咖啡进来,苏芙示意他们两个喝咖啡。 等小助理出去后,苏芙主要问了付一笑、Lucas玩了哪些地方,又问了Lucas有没有身体有地方不舒服的等等问题,最后才问了Lucas这段时间的经期是否正常。 Lucas虽然是女人,却也仅仅只是在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在付一笑的强烈要求下才会穿回把女装。但在绝大部分环境中,她还是会穿着正儿八经的男装,依旧一副男人的形象示人,依旧是原来那个玩世不恭、邪肆不羁的花花公子Lucas。 所以,在苏芙问她的经期问题的时候,Lucas觉得这画面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也有些扭怩。倒是付一笑都如实回答了。 “这段时间她的经期没有来,但前期那种大出血的症状也没有再出现。” 苏芙‘嗯’了一声,点头,“差不多,在我预料之中。” 付一笑却有点着急,“会不会有大问题?会不会再来经血的时候,这段时间没出来的经血又会一次性的暴发出来?” 苏芙笑了,说:“付总啊,你的想像力可真丰富。放心,不会有你想像的事发生。Lucas现在的情形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Lucas本来一直是在燕七的医院治疗,但燕七却不是妇科方面的专家,真正要说治疗也都是和苏芙进行沟通后的结果。苏芙现在说出这么肯定的话,付一笑终于放了心。 “那麻烦苏院长给她做个检查。”付一笑说。 “燕七呢?” “在法国还没有回。” 燕七去法国好像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苏芙诧异着,说:“好!” 她这办公室有一套很先进的设备,是巴黎大学自主设计的产品,还未投放市场。她和导师关系不错,搞了一台。 将Lucas领进设备房做检查的功夫,苏芙问:“才刚你们说去过阿富汗,是不是去找十七?” “嗯。” “找到没?” Lucas摇了摇头。 如果说苏芙是妇科方面的权威,顾南屏是妇科方面的泰斗的话,那十七就是妇科方面无人能够超越的一个神话。Lucas、付一笑二人渡蜜月去了许多地方,其中有一站就是阿富汗,他们希望在那里能够碰到十七,让十七替Lucas做做诊疗,看Lucas还有没有怀孕的可能。可惜的是没碰到。 “很想生个孩子?”苏芙问。 躺在治疗床上的Lucas‘嗯’了一声,说:“他对我很好。我没有什么给他,除了我外,只有孩子了。” 苏芙柔和的笑看着床上的人,问:“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当初不该那么折腾自己的?” 如果没折腾,她将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女人,怀孕、生子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Lucas想了想,说:“不后悔。”接着,她又补充说:“如果当初我不是那样一个我,我和他也走不到一起。” 是啊,当初,如果她不是那个狂放不羁的Lucas,又怎么可能和付一笑走到一起去呢? 一切,不过缘分罢了。 两个小时后,苏芙带着Lucas出了设备房。 付一笑紧张的上前,问:“怎么样?” 苏芙笑嘻嘻的看着他,问:“你觉得是Lucas重要些呢?还是孩子重要些?” 想都没想,付一笑说:“当然是老婆重要。”接着,他脸都白了,问:“是不是检查出了什么?要紧吗?能治吗?” Lucas无语的瞪着付一笑,说:“乌鸦嘴。” 苏芙也笑了,说:“检查一切都正常。” 付一笑才吁一口气的功夫,苏芙又说:“只是以她目前的身体而言,怀孕是千难万难。付三爷啊,你要做好付氏后继无人的准备了。” 付一笑眉头一抽,说:“谁说我付氏后继无人?黑皮、吴江的孩子都可以接管付氏。” 这个家伙,付氏在他眼中仅仅只代表着公司咩?苏芙竖了眉头,说:“我说的是你付氏一族,要做好准备。” 原来说的是他的家族? 付一笑起先一愣,接着说:“有什么好准备的?没有就没有,三爷我不强求。” 在这方面,付一笑确实做得不错,拿得起也放得下。苏芙正感叹间,便听付一笑又说:“想当初,三爷我和Lucas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还诅咒过Lucas说她以后的子子孙孙都是人一妖的话。呃,那个时候三爷我哪知道这子子孙孙中会有我付一笑的一份。所以,现在,正好,免了。免得真出个把人一妖闹得三爷我糟心。” “啪”的一声,Lucas直接一掌扣到了付一笑的脑袋上。 Lucas也是个练家子,这一掌力道不小,再加上付一笑不妨,打得付一笑往旁边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摸着脑袋说:“谋杀亲夫啊你。” 剑眉倒竖,Lucas怒道:“谋杀了又怎么样?”居然这么恶毒,下那么重的毒誓,难怪生不出孩子。 见老婆生气,付一笑急忙陪笑着上前,抓着老婆的手,说:“要谋杀就说一声,这亲自动手的也不怕手打疼了?三爷我心疼啊。” “付三,松手,松手,姐还在这里呢,你恶不恶心啊你……” 看着打打闹闹的小夫妻,苏芙心生羡慕,多好啊,谁能想像得到,一个曾经是鼎鼎有名的风流无二,一个曾经是如雷贯耳的花花公子,最后这样的两个人会成为夫妻且这般的恩爱。 中午。 好不容易看到了付一笑、Lucas两个,苏芙偏要尽地主之宜接待他们两个用餐。她选了离医院很近的一家名叫‘绿光’的餐厅。 点餐后,付一笑去洗手间。 苏芙笑看着Lucas说:“你找了个好男人。” Lucas也不忸怩,挑着眉,说:“当然,也不看你妹子我什么眼光。” 苏芙突然就被Lucas这样的神态逗笑了。 二人却不知,这样的一幕被一个正好在这里就餐的记者拍了下来。 近段时间,冠在苏芙头顶上的光环很多,归国的有识博士,母婴服务全媒体平台创始人,国际妇产中心江州分区负责人,苏氏妇婴保健医院的院长。所以,她现在也是镁光灯追逐的名人之一。 完全没感觉到被拍照的二人仍旧在侃侃而谈,期间,Lucas更是凑近苏芙,问:“姐,你和韩伯飞是怎么回事?” 苏芙一愣,问:“怎么了?” “他在打听你的事。” 她有猜测男人在打听她的事,要不然男人怎么知道Paul、Alan的存在。 只是这事Lucas是怎么知道的? 看她姐诧异的看着她,Lucas笃定她姐不知。于是说:“他的人在巴黎打听你的事。好在我派了暗卫在暗地里保护着Paul、Alan,他的人马不能靠近半分。” 自从苏芙救她一命,Lucas总想感激苏芙,甚至于提出要为苏芙建一座医院的事。但都被苏芙拒绝了。Lucas也明白苏芙不是那种用钱就能解决的人,苏芙是那种你必须诚心相待的人。她没有别的给苏芙,便想保护着苏芙一家,自此便派了暗卫暗中保护着Paul他们。只是她却不知,由于她的保护,让韩伯飞的人马闹了个大大的乌龙。 苏芙现在也终于明白难怪男人打听出了Alan却又不知道Alan的长相,原来是Lucas派了暗卫。苏芙好笑的瞪着她,说:“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你别想多。” “可是……” Lucas拿出手机,翻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正是Alan的,她问:“如果说先前不注意也就算了,注意了才发现Alan和韩伯飞怎么长得这么像?” 苏芙脸一红,为了避免尴尬,她佯装着捋耳边的头发,说:“世上长得像的多着呢。” “嘿,问题是……” 不待Lucas语毕,苏芙截话说:“你在胡想些什么?难道Emma不像Paul?” Lucas哽了哽,最后她说了声‘好吧,我确实想多了’,然后她举起手机,说:“姐,来,我们来个合影。” 苏芙闻言,笑着凑近Lucas,二人的脑袋凑得极近,笑容也非常的灿烂,随着他们二人的自拍,远处的记者也悄悄的摄下了这非常有基情的一幕。 拍照完毕,苏芙问:“你不会在我身边也安排了暗卫吧?” Lucas摇头,说:“江州是你的地盘,这里有秦琛、燕七他们,谁敢欺负你?至于巴黎,你人生地不熟的,Paul虽然是个小地主,但那里牛鬼蛇神多,他也应付不了那么多,我当然要派人保护了。” 苏芙瞪着Lucas,说:“赶紧的,将暗卫都撤了。” “为什么?”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如果你给我们安排得一帆风顺的,以后我们碰到一点困难就彻底的不知再该怎么处理那可如何是好?还有,你想让Emma、Alan长大后都长成社会的巨婴吗?” 是啊,在大人的过渡保护下,Alan、Emma是可以顺心、顺利、无忧无虑的长大,但长大后他们终究会有自己的生活,那个时候再该怎么办?是不是碰到一点挫折就要哭着、闹着回来找爸爸、妈妈解决呢? “Lucas,你想一想,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经受磨难、顶住磨难、战胜磨难然后一点一滴打拼来的。你爱护Alan、Emma的心我可以理解,但有时候爱不能成为让他们成为巨婴的理由。我希望Alan、Emma以后能够成长为一个战胜一切困难、磨难的人,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听着苏芙的说教,Lucas觉得头疼,但是谁让她就是服苏芙呢。她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说:“好好好,我撤,我立马撤了他们。” 这一幕,正好又被记者拍了下来。 033 特别到什么程度 韩氏帝国总部。 一大早抱着一个蓝眼金发的小芭比娃娃来上班的韩伯飞很是让韩氏帝国的公司BBS论坛惊悚了一把。在大家都还在猜测这个小芭比娃娃和他们少总裁的关系的时候,中午,他们的少总裁又抱着那个精致得赛过芭比娃娃的漂亮小丫头去了公司食堂。 韩伯飞在公司的时候一般不会讲什么特殊化,他会和公司员工一起在食堂就餐。但今天有个小公主,他担心小公主认生,于是就抱了小公主去了单间。 当然,自从Emma上次出现积食的事后,韩伯飞很是花费了点心思去了解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吃什么、可以吃什么,然后又逐一问Emma喜不喜欢,最后才确定了几样食物并让石磊先到食堂安排好一切。 本来,韩伯飞想打电话和苏芙交待一声,但想着苏芙一大早对他的爱理不理,且又说出什么不相干的话,他就有点生气,干脆也不请示了。 来到单间坐好,韩伯飞和Emma开始用餐。 做为他们少总裁的特助,石磊都不由得‘啧啧’称奇,真心不知他们少总裁居然还有这么温柔似水的一面,且这么有耐心的带着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谁? 为什么口口声声喊着他们韩少总爸爸? 石磊相当的好奇。 “爸爸,这个布丁好吃,我还要。” 小家伙又贪多,韩伯飞不依,说:“今天只有这些,等下一次,爸爸再要厨师为我们Emma做一模一样的。来,再吃块这个老酸奶,爸爸觉得它比这个布丁还要好吃。” “真的,我要吃。” 小孩子非常好哄,很快就被韩伯飞转移了注意力,又仔细的去吃老酸奶去了。 此时,单间的墙挂电视中正在转播一条新闻,新闻的背景正是苏氏妇婴保健医院,一个记者站在医院前,正在兴奋的说:“今天中午,我台记者在苏氏妇婴保健医院旁的绿光餐厅偶遇苏芙女士,大家应该对苏芙女士有很深的映像了吧,她就是这家苏氏妇婴保健医院的创始人,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然后,这位记者播报了一大串数字,大体是苏氏医院从开业至今接待了多少产妇,接生了多少孩子,负责了多少备孕妈妈的体检工作,阻止了多少有可能的疾病遗传,收到了多少感谢信、感谢锦旗,还有母婴服务全媒体平台注册会员已达多少人等等。 最后,该记者又说:“这些数字已然直逼江州最大的医院江州第一医院妇产中心,苏氏前景不容小觑。” 接着,该记者话题一转,说:“出身贫寒、身无分文的苏院长能有现在的成绩,和她的勤劳、吃苦肯定是分不开的。但是,一直以来,坊间更多传闻苏院长背后必是有贵人相助且大家一直都有猜测其背后的贵人是谁?现在,这个神秘贵人终于浮出了水面,大家请看……” 画面真的非常的美啊。 画面中,温柔如水的女人,俊美倜傥的男人,两个人的头挨在一起,那笑容要说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韩伯飞看着电视,握着叉子的手一紧。 接着,该记者又报道说:“大家对苏院长身边的这个男人应该不陌生了吧,他就是ST猎鹰集团前任总裁Lucas,正是在他的带领下,ST猎鹰集团成功挤身欧美新贵,也正是因为他,我国和欧美在经贸往来方面有了更多的合作……” 接着,记者说的都是Lucas的丰功伟绩,当然也不泛侃侃而谈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花花公子的浪漫情史。最后,记者又说:“自从Lucas卸任ST猎鹰集团总裁一职后就淡出人们的视野,很多人有猜测他去了哪里,更有为数不少的人认定他是不是和他的一众老婆选了个海岛做闲云野鹤去了。只到今天,他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且这么热情的出现在苏院长身边……” 随着该记者的讲解,电视中的画面又一变,这一次的画面更美。画面中,俊逸非常、风流倜傥的男人正举着双手笑得无可奈何的看着身边的女人,身边的女人则一副要怒不怒的娇嗔看着身边的男人。 “当”的一声,韩伯飞手中的叉子掉在了桌子上,惊得正吃着老酸奶的Emma抬头看着他,还喊了声‘爸爸’。 但爸爸似乎没听到她的叫声,且爸爸好像吓坏了。于是Emma顺着韩伯飞的眼光看过去,自然而然就看到了电视中的画面。立马,她小手拍着,脸上笑着,说:“妈妈,妈妈,LULU,LULU!” 小家伙自是认识Lucas,而且亲切的称呼为‘LULU’。 “Emma,你认得你妈妈身边的人?”韩伯飞盯着电视问。 “是LULU啊,海岛,钓鱼,打架,还给吃的。” Emma讲的一些事,跳跃性非常的大,大体上是曾经和Lucas一起去海岛钓鱼、野餐的事,还有Lucas和付一笑打架的事。更有后来苏芙在救了Lucas的命后,Lucas时有光顾绿茵小区买些零食去看望两个小家伙的事。 这些事韩伯飞都不知道,但从小家伙的回答中,韩伯飞清晰的知道这个Lucas和苏芙的关系应该不一般,且都发展到一起到海岛钓鱼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 不是有个Paul?怎么还和这世上最是风流无二的Lucas这么的暖昧不清? 石磊是第一次看他们少总裁的脸史无前例的黑,更是‘啧啧’称奇着这个苏院长和他们少总裁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如果他没记错,少总裁曾经大手笔收购了一家银行,而苏院长苏芙女士的医院正是从那家银行贷的款。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的记得这件事,主要是苏芙女士的这个贷款非常的特别。 特别到什么程度呢? 照说,以苏芙女士的资历是贷不了那许多的款的,而且她也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可以做为抵押,仅能够抵押的也只有那处破落得不像样的苏氏医院的前身国泰堂。 她前期贷款就是五千万。 但是,银行给她做了充分的评估,最多只能给她贷款五百万。 装修医院、聘请医护人员、引进设备、药材等等,这五百万连塞牙缝都不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少总裁接手了这家银行,然后豪气的一挥手,五千万就那么贷给了这位苏芙女士。 很快,苏芙女士将五千万全投了进去。医院还没有正式开业,钱就没了,自然又急坏了这位苏芙女士。一来要还贷款,二来还得再想办法贷款…… 也是他们少总裁再次大手一挥,允许再贷千万款项给这位苏芙女士。 可以说正是这第二笔的千万贷款彻底的让苏芙女士的医院能够顺利开业。 后来,苏氏妇婴保健医院的行势一路走稳,行情越来越被同行看好。苏氏的还贷从来没有滞后过。他这个第一特助还曾经惊叹于他们少总裁的长远眼光和魄力。 随着苏芙女士归国,他们少总裁还特别调查过这位苏芙女士在巴黎的家庭状况,初时他还以为少总裁的这番调查是为了跟进贷款事宜以确定后期是否继续发放贷款,不过,事实好像有点不一样,因为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得知她的家庭状况后,他们少总裁的神情不大好…… 再加上今天这种种行情,看来,他们少总裁和这位苏芙女士应该有奸情……呃,不对,应该有故事! 石磊在YY的时候,韩伯飞掏出手机,拨号,待电话接通,他说:“你在哪里?” 看他们少总裁盯着电视阴森森的问话,石磊觉得他们少总裁的这个电话肯定是打给那个苏芙女士的。 “是的,Emma在我这里。” 石磊恍惚大悟,对呀,这位小芭比娃娃喊他们少总裁喊的是‘爸爸’,似乎好像喊电视中的这位苏芙女士‘妈妈’,一时间,石磊的小心肝啊‘卟卟’的跳了起来,他觉得他八成发现一个惊天秘密了。 “正在吃午餐,不过,Emma好像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石磊看了看小芭比娃娃正吃得欢的小嘴,哪有不喜欢,很喜欢啊。少总裁,你这是睁着眼睛说胡话咩。 “吃些什么啊?唔,有香蕉船,炸鸡块,炸鸡翅,红酒牛肉……” 石磊傻眼的看着桌上的食物,明明是老酸奶、布丁、提拉米苏、苹果沙拉…… “对啊。你不是说她不能吃垃圾食品?这香蕉是水果吧,鸡肉可以补维生素吧,牛肉可以长力气对不对?” 也不知电话那头怎么了,石磊便见他们少总裁将手机远离耳朵,连他这种站在一旁的人都能够听到手机中传来的近乎尖锐的女音。 在好一阵之后,女音不再响起,他们少总裁这才将手机又贴在了耳朵上,然后石磊见他们少总裁诡异的笑了,摁了手机。 用餐至最后,韩伯飞伸手揪着小家伙的脸蛋,问:“爸爸的小公主吃饱了没?” Emma笑眯眯的拍着小肚皮,“饱了。” “走,走动一下,消消食。” “好!” 石磊呆呆的看着他们少总裁抱走了小芭比娃娃,总觉得这个电话太诡异了。 再说苏芙,本来和Lucas、付一笑热闹的进着餐的人,突然接到韩伯飞的电话,更被韩伯飞为Emma弄的午餐急得跳脚,在好生的教训韩伯飞一顿后,她‘喂、喂’了两声,这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声响,一气之下她挂断了电话。直接抓起包包,看着Lucas、付一笑,说:“我还有事,你们慢吃,再约时间。” Lucas、付一笑二人怔怔的看着苏芙,在他们还没有回话的时候,苏芙已经抓着包包一路小跑的冲出了绿光餐厅。 挑着眉,Lucas摩挲着下颌,说:“我说,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我姐也有这么火暴脾气的时候。” 付一笑深有同感,点头赞成,说:“反正我就没见过她有这么风风火火的时候。” “电话那头是谁啊?能让我姐从温柔似水的人变成红脸关公,比张飞还张飞?” Lucas的话虽然有些七七八八,但付一笑却能听得懂她的意思,说:“我也非常的好奇。” 034 我给你补回来 苏芙赶到韩氏帝国,正是下午一点。 隐婚的时候,她也曾经来过这里,所以这次并非第一次来。不过以前来的时候多少总有些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了。不像今天,她来得非常的光明正大。 连前台那里她都没有逗留,直接就去了总裁专用电梯。 几个漂亮的前台小姐面面相觑。才刚,她们有看到中午的新闻,知道苏氏医院的苏院长背后的贵人好像是那个红遍天下的Lucas,接着她们就接到总裁办的电话说这个苏院长马上会到,让她们直接放行。 总裁专用电梯的密码还是那个密码,苏芙进了电梯后直接摁了最高层。 光洁亮丽的电梯壁中显示着苏芙那张愤怒的脸。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响起,听到声音,本窝在沙发中看书的韩伯飞唇角微勾,放下手中的书,缓缓站起往办公室的大门方向走去。随着他才刚走到门前,房门便被推开。 他快速的伸手狠狠的一拉,推门的人在出其不意中就那么踉跄着跌进了他的怀中。 鼻子被他坚硬的胸膛撞得生疼生疼的,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双大手便捧住了她的小脸,接着,吻铺天盖地而至。 这力道就像要将她整个吞噬般。 苏芙一边‘唔唔唔’挣扎着一边拿着手捶着他。 但她那拳头打在他身上不疼不痒,直到他心满意足他才放开她。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总裁办公室,而且是在门口。好在是午休时间,好在这里暂时没人,否则这激情满满的一幕还不被一众助理、秘书过足了眼瘾的看了去?苏芙一如既往的趴在他怀中喘着粗气,最后又不甘的抬起拳头捶他的胸,口里更是说出‘混蛋’二字。 “你和Lucas是什么关系?” 男人低低哑哑的声音传来,苏芙一怔,抬头,“什么?” “你和Lucas是什么关系?” 苏芙在绿光餐厅用餐,自是还没有注意新闻,自然便不知她和Lucas的关系已在某些网站被推送至年度最热门的关系了。 是他的人发现了那些隐藏在Paul、Alan的暗卫其实是出自于Lucas? 还是他的人监视着她发现了她和Lucas一起用餐? 可是,一起用餐的不是还有付一笑吗? 苏芙思绪中,韩伯飞捏着她的肩膀越发的用力,“回答我,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问起Lucas?”苏芙很奇怪,不答反问。 ‘啪’的一声,韩伯飞这才关上办公室的门,然后拽着她来到办公电脑前,指着电脑说:“不是我问,而是所有的人都在问,都在猜测。” 电脑屏幕中,正是她和Lucas自拍大头帖的特写镜头。 这画面真的太美啊…… 苏芙怔忡了一会,急忙凑近细看,网上一片议论,大体上以她被Lucas看中,很有可能成为Lucas的第十一任老婆的言论最被广大网友推广。 这些评论真是让她都醉了。 不过中午才用个餐的功夫,她就成了Lucas的第十一任老婆了? “无聊。”也不看男人黑沉的脸,她接着问:“Emma呢?你给那么多的垃圾食品她吃,我还没找你算账?” “你先告诉我你和Lucas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都不管你和叶美琪的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和Lucas的关系?”苏芙再度不答反问。 “苏芙,我说了,我和叶美琪真的没有什么,我昨晚丢下你去找她完全是她正处于危险之中,我不能不去,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呵呵……” “苏芙,不许这样笑。” “那韩少总希望我怎么笑?再说,我怎么笑和韩少总无关。” 又是无关,又说无关的话,他最恨的就是她这副‘我和你无关’的样子。愤懑中,他干脆打横抱起她,直接前往休息室。 休息室她也来过,曾经被鬼影扛来过。去那里意味着即将发生什么她一清二楚。 “放开我,韩伯飞,你放开我。” “韩伯飞,你个流氓。我们离婚了,离婚了。不是你想说要就要的时候。” “韩伯飞……” 她越是挣扎,脸也就越红,似水蜜桃般的。特别是她着急的时候,杏目含泪,湿漉漉的特别能勾得他的心痒痒的。他直接抱着她滚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韩伯飞,你个混蛋,你不能碰我,不能。” “不能?那昨天算什么?前天算什么?” 前天算情不自禁。 昨天,呵呵,他还好意思说,只搞了一半好不好,一个电话就走了人…… 男人说了这话后,似乎也知道有些不妥,又说:“你这么生气,不是因为我昨天只搞了一半的原因吧?” “韩伯飞,你个混蛋。”苏芙又恼得举起拳头捶他,又说:“总而言之,这种事,不是你想搞就能搞,你得征寻我的意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碰我。” “你和我在床上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的乐意。要不然,你也不会叫得像只小猫一样。” ‘腾’的一声,苏芙满脸通红,“韩伯飞!” 他仔细的检讨了一下,昨晚的事确实是他有错,特别是事情搞到一半就走人,确实令人恼火。更何况,昨夜她是被他从床上扛过来的。要她来的是他,不要她甩下她走人的也是他。 所以,他说:“昨晚是我不对,我给你补回来。” 补? 补什么啊? 她和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桩事。 苏芙气得还想再争辩几句却发觉男人已开始在脱她的衣服。她怎么拍着男人的手,怎么说着‘别别’的话,男人就是不听。 也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的电话再度响起。 苏芙眉头一挑,她有预感应该是叶美琪。 叶美琪在监视她苏芙,自然就知道她来了韩氏,呵呵…… 苏芙心中邪恶的想,她是不是应该缠着男人,让他不要接这个电话?然后把叶美琪最好是气得各种YY吐血? 在苏芙各种YY的时候,男人覆身其上,霸道的扭过她的脸,说:“不许想别的。” “你不接电话?” “不接。” “别又是叶美琪要你救驾的电话,不接的话,她出了事你可怎么办?唔……”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却都被男人、女人那重重的喘息声给淹没。 离韩氏帝国总部不远的一座咖啡馆中,叶美琪盯着手中的手机,她给他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但他没有接。 看着手机电量已经渐近于无…… 叶美琪一气之下将手机砸在了地上。 出其不意中,过往她身边的人同时吃了一惊。 服务员急忙上前询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滚!” 服务员闻言,像看神经病人般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吓得一路小跑着离开。 叶美琪双手插在头发中,猩红的眸死死的瞪着那栋威严壮观、气势磅礴的办公大楼,眼中一片阴暗。 韩氏帝国总部办公室。 休息室中,被翻红浪,她整个人似一只猫般的蜷缩在雪白的被子下,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的亮眼。 男人靠在床头,一只胳膊抱着她,一只手在抽着烟。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这是男人惯有的口头禅,这个习惯至今未改。 闻到浓重的烟味,苏芙不满的说:“你就不能不抽吗?熏死人。” “你卷烟给我抽,我就不抽这种。” 苏芙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闭目养神。 男人将手中的烟摁在了烟灰缸中,躺下,从背后抱着她,把玩着她的手,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和Lucas是什么关系?” “我说了啊,你和叶美琪是什么关系,我和Lucas就是什么关系。” “苏芙,你还在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的是你。只允许你去英雄救美,就不许我和别的男人有丝毫联系?韩少总,你这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Lucas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 “那叶美琪呢?她是什么人?韩少总你又清楚吗?” 韩伯飞胸口一滞,说:“美琪这个人有些小孤傲,但并不排除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呵呵。善良?既然她那么善良,你怎么不娶她?” “这世上善良的人多了去,难道我韩伯飞都应该娶?再说,不娶她,那不是因为碰到你了吗?” 是啊,他和叶美琪都差点要订婚的人,似乎确实因为她的原因,他毁了婚约。这一回,轮到苏芙的胸口一滞。只听男人又说:“再说,我和美琪真没什么的。如果真有什么的话早就有了。” 还不是人家远走异国它乡,所以你想有什么也干不成?苏芙腹诽着没有做声。 男人摇了摇她的肩膀,说:“再别多想了,多想多吃干醋。倒是你,和Lucas是怎么认识的?你和他怎么那么熟?” “你要我不要多想你和叶美琪的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要你不要多想我和Lucas的事?” “你……” 如今的女人和三年前比已经截然不一,明明人仍旧是从前的那个人,神情也是从前的那个神情,可是说话的方式、做事的方式和从前截然不同,就像换了一个人。如果说从前的女人是温柔如水,现在的女人就是干练如火。 她傲气的扬着眼,看着他。 而他,却偏偏被她的不答反问问得反驳不出一句话来。只得霸道的说:“是不是还没有满足啊,所以你的火气还这么的浓?” 他一边说,手也一边不规矩起来。苏芙急了,怒道:“韩伯飞,你,你住手!” 苏芙的话才落地,外面就传来‘爸爸、爸爸’的软糯叫声。 035 她这反应很可爱 苏芙这才想起她来这里是因为Emma,她是来找韩伯飞算账的。只是,算着算着怎么就算床上去反倒把正事忘了? 一时间苏芙羞赧难挡,捶着韩伯飞的胸口说:“还不起来!” 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韩伯飞心有不甘,在她唇上落下重重一吻后速度翻身下床,长臂一伸,利落的给自己裹了件浴袍。 与此同时,Emma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爸……” 第二个‘爸’字还没出口,小丫头瞪着她碧蓝的眼睛看着休息室中的情形,小嘴张成‘O’型。 为什么在爸爸这里看到了妈妈? Emma表示非常的懵圈,小丫头好奇的盯着苏芙。 “妈妈?” 苏芙悔不当初:他们俩个可不可以说被小家伙抓奸在床? 韩伯飞算定苏芙为了Emma会来找他算账,所以提前将Emma交给了石磊照看然后叮嘱着石磊招呼着小家伙午休。没成想小家伙今天根本就没有午休,而是和石磊在这韩氏帝国大厦游荡了个遍,无聊后小家伙又想起了爸爸就直接来到办公室。办公室无人后她就直接来了休息室…… 石磊在看到Emma推开休息室的一瞬间,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直接闪人。现在,只剩下韩伯飞、苏芙、Emma三人面面相觑。 “妈妈,你怎么在爸爸这里?” “妈妈是来接你的啊。”苏芙都有些唾弃自己的底气不足。 “可是,妈妈你怎么在床上?” 韩伯飞动作快,但并不代表着苏芙的动作也快,她顶多只能用被子裹住自己,所以她确实还在床上。 “妈妈累了不是,想睡会子。”苏芙恨不能是咬着自己的舌头说着话。 Emma没有任何怀疑,笑得眯着眼睛,说:“Emma也累了,和妈妈一起睡。” “好啊,上来。” 韩伯飞笑着抱起Emma把她送到了床上。小家伙利落的一个翻身就滚到了苏芙怀中。所幸苏芙不着痕迹的用被子将她和小丫头隔开,小丫头没发现妈妈的异常。 苏芙一只手环着小丫头,一只手轻轻的摸着小丫头的肚子,说:“妈妈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吃炸鸡翅、炸鸡块之类的东西,你中午怎么又吃它们了?现在小肚肚怎么样了?难不难受?” 小丫头奇怪的看着苏芙,说:“妈妈,我中午没有吃炸鸡翅、炸鸡块啊。我吃的是老酸奶、布丁、提拉米苏、苹果沙拉……” 小丫头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午餐。苏芙从诧异到醒悟,最后颇带愤懑的瞪着那个站在床边悠闲的看着她们母女的男人。 这个骗子! 难怪摸着小丫头的肚子感觉软软的,没什么积食现象。 韩伯飞看到女人那幽怨的眼光,得意的挑起了好看的眉。 Emma有午睡的习惯,今天玩了太久,再加上有苏芙揉着肚子,所以和苏芙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 “你还不去换身衣服?”苏芙压低声音喝斥着仍旧站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却是双手一抄,将她打横抱起。 因为小丫头睡在这里,苏芙不敢大声叫喊,也不敢太大动静的去捶打男人,在闷声挣扎中就被男人拐进了洗浴室。 洗浴室用玻璃隔成,从里面看外面清清楚楚。但从外面看里面就是雾蒙蒙一片。 花洒下,苏芙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床上酣睡的小丫头。她一边抵抗着男人那不规矩的手,一边压低声音说:“韩伯飞,你能不能规矩点。” “不能。” “你……放开,你放开。”苏芙一边说着话一边拍打着男人那越来越靠近的胸。 男人凑近女人耳边,说:“其实你可以叫大声点,这是隔音的。” 他刻意将‘叫’字拨高了音。 “你这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便被他狠狠的霸占住了。 就是这样的味道令他贪恋着,贪恋着这么多年且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想他应该是疯了吧。 从前的她温柔似水只会偶尔忤逆他一回二回,但现在的她时时刻刻的忤逆着他。征服女人是男人的天性,更何况是征服自己爱着的女人。 哪怕这个征服只是从身体开始…… 二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苏芙一张小脸暴红,而男人很是心满意足。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苏芙恨得伸手挠上了他的背。 “嘶”的一声,韩伯飞回首,说:“你这是还嫌挠得少了?” 这话怎么听都不正经,再说他的背上也确实被她挠得有点惨不忍睹。她冷哼一声,说:“不要脸。” 韩伯飞好心情的转身,伸手拉了她入怀,说:“怎么?舒服完了又来怨我?” 苏芙一张小脸再度暴红,用力的一推,说:“滚开。” 男人身上只裹了条浴巾,她一推之下,滑不溜手的,男人虽然被她推开了两步,她自己也因了那份滑力出其不意往前趴下。 她‘啊’的一声,慌乱的伸手抓,正好抓到了男人的浴巾,浴巾被她扯下,她仍旧止不住力的往前倒。 所幸男人伸手及时扶住了她。 但是,她的手上还抓着一条浴巾。 人是站稳了,但没了浴巾的男人可想而知。 她再度‘啊’的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这反应很可爱,让他的心情无端的又大好。但因为她连番两次尖声叫唤,韩伯飞敏锐的察觉不远处的床上小家伙开始翻身了,知道不能再逗她,他果断的将她拽到了衣帽间中。 韩伯飞天生一个享受派,这处休息室虽然小,但什么都有。 他很快换好了衣物,看女人呆呆的看着衣帽柜,他说:“发什么呆?还想再来一次。” 苏芙瞪了男人一眼,说:“准备得这么齐全,这里来过不少女人吧?” 衣柜中满满的摆着女人的衣物。 因为她话中的酸,男人心情越发的大好,说:“看清楚它们的尺码,再看清楚它们的吊牌。”语毕,他步出衣帽间。紧接着,他磁性的声音传来,说:“小宝贝醒了。来,爸爸抱!” 衣帽间中,苏芙看着那些衣服,吊牌都没有撕,明显是新近准备的,且都是她的码子,内衣、外套、裙子,都是她的码子。 听着韩伯飞轻哄着Emma的声音,苏芙不仅嘴角微扬。 母女两个都在他这里,韩伯飞已无心工作,干脆提前下班,带着苏芙、Emma去喝下午茶。 是日,韩氏帝国的公司BBS论坛上,出现有史以来最是轰轰烈烈的八卦: 有说:真难得,我们少总有提前下班的时候。 有说:因为那个小芭比娃娃吧。 有说:小芭比娃娃和我们少总到底什么关系? 有说:好像喊爸爸。 有说:难道我们少总和一个欧美人生了小芭比? 有说:反正不可能是州长千金的,少总和州长千金生不出芭比。 有说:是不是因为小芭比的原因,少总和州长千金的订婚才告吹? 有说:据最新消息,这个小芭比娃娃喊苏院长妈妈。 有说:苏院长是谁? 立马,有人上传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正是苏芙,其下有苏芙的生平简介。 有说:哦,是她,现在江州的名人啊。 有说:她医术不错哦,我表姐就是在这个苏院长的医院生的孩子,在苏院长之前已经有两家医院拒绝接收我表姐,因为我表姐是高危产妇。现在,我表姐母子平安。 有说:苏院长是个传奇啊,寒门中的传奇。 有说:你没看今天中午的新闻咩,苏院长得贵人相助。 有说:贵人是谁?不会是我们少总吧? 于是,有人上传了一张Lucas的照片,正是今天中午苏芙和Lucas共进午餐的相片。 于是,BBS论坛沸腾了,其上大多是写Lucas风流之种种。 最后有人痛心疾首说:难不成苏院长是Lucas的老婆之一? 有说:是不是Lucas的老婆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小芭比喊我们少总爸爸,喊苏院长妈妈! 有说: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扯也不能把我们少总和苏院长扯到一起啊。再说昨夜,我们少总和州长千金还夜宿金玉满堂啊。 有说:最新消息,苏院长来公司的时候穿的衣服和出公司的时候穿的衣服不一样,照片为证…… 远在茶楼的韩伯飞当然不知他公司的BBS论坛炸了锅,他非常好心情的给小丫头点了些易消化、糖度低的糕点。 苏芙看得瞠目结舌,问:“你怎么知道小孩子应该吃这些东西?” 韩伯飞眉微扬,说:“你不是说小孩子不能吃垃圾食品吗?我专门上网查了的。” 看他得意的神情,苏芙笑了。 “不过,你这样养着Emma,不觉得把她养得太精致了?用我们这里的话说不干不净吃了不得病,适当的让小家伙们沾一沾那些垃圾食品可以强大他们的胃。我建议你,偶尔要给Emma吃点她喜欢吃的东西,比如说可乐啊、方便面啊、薯片、薯条之类的。” “喜欢,Emma喜欢薯片、薯条。”Emma拍着小手说。 苏芙瞪了小家伙一眼,说:“不许吃这些东西。” Emma生气的哼了声,自己拿起小勺子舀着面前的水果沙拉吃着,小嘴还说:“还是爸爸好。” 韩伯飞笑了,说:“你看,这就是小公主喜欢爸爸的原因。” “你这是投其所好,她当然觉得你好。” “你为什么不投其所好?” “父母子女的感情不是靠投其所好来的,而是靠长久的相处来的,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有可能伤害她身体的投其所好呢?” 韩伯飞眉一皱,“伤害身体?” 可能是和韩伯飞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苏芙全然放下了防范,想也没想的说:“Emma是早产儿,这些垃圾食品必须得严格控制,最好是杜绝。” 韩伯飞端着茶的手一顿:早产儿? “Emma什么时候的生日?”韩伯飞轻声问。 “三月。” “三月?”那不就还有两个月。 “嗯,三月她就三岁了。”苏芙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回答着,时不时的还和小Emma点个赞互动着。 韩伯飞的眉却是狠狠的一抽。 男人觉得有什么在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就听苏芙在问小公主,“今年,我们Emma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我要变形金刚。”Emma说。 “变形金刚是男孩子喜欢的。”苏芙说。 “我可以把它们当礼物送给Alan啊。” “Alan也会有生日礼物的呀……” 这一边母女两个说话说得欢。而那一边,男人的脑袋突然闪了道光:如果Emma是三月出生的早产儿…… 036 他没有白等 夜。 江州警署,法证部,休息室。 韩伯飞双手环胸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女人说:韩少总这双手抱的女人太多,而我们这些做医生的都有洁癖。 女人又说:Emma是早产儿,这些垃圾食品必须得严格控制,最好是杜绝。 女人还说:嗯,三月她就三岁了。 有答案呼之欲出。 她有洁癖,既然嫌弃他的手抱过叶美琪,那么她呢?她若真是Paul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让他韩伯飞碰? 如果说初时二人争执之时他只认定她那‘洁癖’之谈是生气、吃醋的话,但在惊闻Emma是早产儿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调查显示Emma出生于两年前,再加上小家伙身子板娇小,所以在他的认知中,小家伙顶多两岁,即使是两岁也是压了个岁尾的两岁。 但是,小家伙身子娇小原来是早产儿的原因,而且三岁,还有两个月Emma就三岁了! 按照这个出生时间算,按照早产儿时间算,也就是说如果Emma果然是苏芙的女儿,那么当年苏芙在他们二人‘离婚’后不过九月余就生下了Emma?! 难不成,她一到巴黎就和Paul住在了一起? 不可能! 哪怕他韩伯飞再不济,也不至于不济到她一离开他就投到另外的男人的怀抱。 他一直认为她是因为缺钱所以才不得不投靠Paul,但那也只应该是后期缺钱。 当初,他们‘离婚’的时候,他有打过一笔钱到她的银行卡上。那笔钱虽然绝大多数被她用于了她母亲的医疗费用,但余下的却也足够她在巴黎的开销,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她一到巴黎就缺钱然后和Paul住在了一起,最后怀孕、早产。 左算、右算,这个时间有问题。 唯一能够解释清楚这些问题的只有两个猜想: 第一个猜想:苏芙和Paul早就认识,二人狼狈为奸骗取他韩伯飞的钱财。但是,她苏芙是什么人在隐婚的四年里他再清楚不过,不但沉静如水更是温柔娴淑,就算是要钱也是要得光明正大且绝不拖泥带水,这也正是他逐渐被她吸引却尤不自知的原因。所以,这第一个猜想很快被他摒弃。 第二个猜想:如果Emma不是苏芙的女儿! 这个猜想起源于他和苏芙有身体方面的接触,如果仅仅只用成年男女各取所需来解释的话,现在看来太过牵强,毕竟苏芙有洁癖却接纳了他韩伯飞。而且在接触中他有感觉到她的热烈,这种接纳他更愿意用情之所致、水到渠成来解释。再则,苏芙回江州许久却没有回巴黎而Paul也没有来江州。如果苏芙和Paul果然是一对…… 呵呵,毕竟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种长时间两地分居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所以,种种迹象表明,苏芙和Paul有可能并不是一对。 如果他们不是一对,Emma又是哪来的? 他看过Paul的的照片,金发蓝眼,Emma和Paul在这方面如出一辙,说Emma不是Paul的种没人信。 所以,Emma是Paul的女儿无需怀疑。 但现在,第二个猜想在脑中却是越来越清晰,Emma可以是Paul的女儿,但却不一定就是苏芙的女儿啊。 这个猜想一旦在脑中生了根,他便再也止不住的激动,于是趁着母女二人不注意,拿了她们的头发,然后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法证部。 哪怕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他心里却越来越明镜似的:女人骗了他! 可恶的女人,可恶的女人! 好,好得狠…… ‘哒哒哒’的脚步声缓缓的传来,韩伯飞缓缓的站起。 年轻的法医推开休息室的门便看到韩伯飞那满脸的严肃。 法医咧嘴一笑,说:“真是,要得这么急,而且还不透露任何消息,你知不知道做这样的DNA是犯法的。你这是要我往枪口上撞吗?赶明儿这事被发现,我被我们头儿开除了,你韩少总得养着我。” 法医姓赵,赵氏一族的人,他哥赵长生是韩伯飞这个圈子中的铁三角之一。想当然,韩伯飞是通过赵长生的关系才能够在法证部干这种瞒天过海的事。 “结果?”韩伯飞的嗓子有些干哑。 “我劝你还是少抽点烟,再抽下去你这嗓子都要废了。”赵法医笑嘻嘻的说。 “结果?” 赵法医将手中的DAN鉴定书拍到韩伯飞胸口,说:“自己看。” 韩伯飞急忙将资料袋子打开,从中抽出鉴定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很是定睛瞧了会子后,捏着鉴定报告的手青筋暴露。 “嘿,韩少总。我非常好奇,你这到底是给谁做的鉴定报告啊?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你也好意思拿来给我做,真是……” 赵法医的话还没说完,韩伯飞已是大步步出休息室。 黑色Exelero在夜色中急速行驶着。 “要不然,Emma是怎么来的?” “你真不介意我曾经是别人的女人的事?” “Emma你也不介意?” “那Alan呢?” 女人说过的话一幕幕出现在韩伯飞的脑海中…… 误导! 绝对的误导! 既然证实Emma不是她的女儿,那当初她口口声声的故意误导也只证明一件事:她和Paul没有任何关系。 如今,怎么想怎么就觉得当时的女人在问话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些恶作剧的成分。 可恶的女人,你是在拭探对不对? 这样的试探真的好玩吗? 你就以为我真不介意?不心痛? 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的心就像在油锅中煎熬?在热油里面滚过来滚过去? 时而,我后悔着当年就不该放你走,要不然Emma、Alan就都是我韩伯飞的子女了。 时而,我又觉得自己太小心眼,既然那两个孩子都是你生的,我便爱屋及乌又如何?大不了我当那两个孩子的教父,更何况Emma和我有着一见投缘的缘分。 “韩伯飞,我不是那种玩暖昧的人。” “韩伯飞,你说,我们现在在一起算什么?算怎么回事?” 嚯嚯…… 话里话外,其实你是想回到我身边的,但又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不惜拿着别人的儿女来拭探我,对不对? 苏芙,苏芙,好,你好得狠! 男人心里恨着、恼着,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她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 他没有白等! 他现在只想快点赶回家,好好的将女人惩罚一回,然后要她好好的交待交待那些谎言…… 车子经过金玉满堂的时候,韩伯飞随意瞟了眼,发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从金玉满堂走出来,正是Lucas。 看到Lucas,韩伯飞脸上的笑容不翼而飞,心中一凛,猛然想到Lucas和女人那亲热异常的画面。 已经证实她的生命中没有Paul,那Lucas又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一一飘过女人和Lucas大头贴般的画面,韩伯飞的眼睛微暗。车子驶过金玉满堂,后视镜中他看到一辆非常熟悉的车子停在了Lucas身边,然后Lucas潇洒的上了那辆车。 韩伯飞轻敲着方向盘:Lucas和付一笑走得很近啊! 钟鼎小区。 韩伯飞停好了车后大步走到苏芙家门口,举起手,接着,准备摁门铃的手终究还是缩回。 现在时间有点晚,这么晚了以什么理由敲门? 说是来看Emma的? Emma现在应该睡了。 他想了又想,终于转身回了自己隔壁的家。到了家中,他给苏芙打电话。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不甘,又拨打了一次电话,奈何电话中仍旧传来那机械化的提示音。 肯定是睡了! “怎么睡这么早?”他不满。 要不再去把她扛来! 昨天已经扛过一次了,今天再扛,她会不会发飙啊? 脑中想像着女人发飙的模样,他的心越发的痒了起来,不成,如果不扛了她来,发飙的会是他。 少时,一抹灵活的黑影轻巧的翻身而入隔壁苏芙的卧室。 隔壁屋子中,韩伯飞止不住兴奋的走来走去,他现在满心思的只想见到她、惩罚她,要她乖乖认错,对,乖乖的认错。 随着一个黑影灵活的翻窗而入,他急忙看了过去,结果…… 鬼影摊了摊手,说:“少夫人不在家。” 不在? 这么晚去哪了? “医院加班?”韩伯飞问。 鬼影再度摊手,“也不在。” 韩伯飞摆了摆手,说:“成了,你去休息吧。” “是,主人。” “诶,等等。” “主人。” 韩伯飞从手机中调出一张照片,递到鬼影面前,说:“去查查这个人和少夫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鬼影仔细的看了看,“Lucas!” “嗯,他现在应该在付一笑家中。” “是,主人!” 世纪花城。 付一笑硬拽着Lucas在洗浴室鬼混了一回后还不甘心,又扯着她在床上疯癫了一回。Lucas被他整得三魂去了七魄,浑身瘫软无力,付一笑这才放过她。 说起来,在夫妻这种事上,Lucas也是个当仁不让的,虽然付一笑整得她三魂去了七魄,但她整得付一笑也好不到哪里去。 累极的二人就那么胡乱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过很快,天生的警觉让二人同时醒来,因为卧室中有一股让人窒息的阴森。 高手! Lucas轻轻捏了捏付一笑的胸口,付一笑则轻轻的摁了摁她的腰身表示知道了。 此时,站在床边的鬼影有点懵:这两个人睡觉的姿势有点辣眼睛。 037 翩翩小公子 在鬼影发懵的功夫,付一笑手一掀,被子若一张纸般的平铺直竖袭向鬼影。更在这一瞬间,付一笑、Lucas二人利落的扯了一旁的睡衣裹在了身上。 在鬼影一掌劈开被子的同时,付一笑、Lucas已然同时袭向了鬼影。夫妻二人心有灵犀,一个取鬼影上路,一个取鬼影下盘。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 但是,鬼影是谁?不但轻巧的避开了Lucas的进攻,更是一掌直取付一笑的背脊。 眼见着付一笑要被对手击中,听风声都知道那铁掌的力道,Lucas大惊,利索的抄起一旁的椅子砸了过去。 闻到风声,鬼影放弃付一笑,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椅子。 椅子砸至对面墙上应声而裂。 “呵呵,力道太次。”鬼影轻蔑的说。 和付一笑、秦琛、楼骁比,Lucas的力量确实没得比头。但在女人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就是连翘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猛然被鬼影讽刺,Lucas冷笑说:“小爷我是文明人,不靠蛮力,靠智慧。”说话间,她手掌轻抬。 原来,在打斗的时候,她早已将随身暗器掌入手中。手掌轻抬间,三枚铁蒺藜直击鬼影面门。 铁蒺藜尖锐的呼啸划破夜空。 这力道着实不容小觑。 鬼影侧身避过的同时身子在空中一个盘旋直取Lucas面门。 似乎早知道鬼影有此一招,Lucas冷笑连连中手指微动,又三枚铁蒺藜破空而出。这一次的三枚铁蒺藜分取鬼影上、中、下三路。 前有铁蒺藜,后有付一笑的铁拳头到,鬼影貌似已无路可逃。却不料鬼影袖中银丝骤出勾住了房顶的吊灯,银丝带着他往上飞去。 付一笑的铁拳头扑了空,而Lucas那三枚铁蒺藜亦直扑付一笑而来。 付一笑也是个机灵的,一个鹞子翻身,成功的避开了那三枚铁蒺藜。 ‘当当当’三声,铁蒺藜尽数没入墙中一指有余。 与此同时,付一笑长臂一展,将Lucas护入怀中,抬头看着吊在吊灯上的人,厉声问:“你是谁?” 鬼影是个传奇,至今无败绩,和他对招的人大抵上敌不过十招。但今天这两只的功夫似乎不错,不但连番躲过他的杀招,居然还把他长久不用的银丝都逼出了手。突然碰到高手,鬼影有些兴奋,早将韩伯飞交待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想先将眼前这两个高手打败了再说。 兴奋中,鬼影的眼睛都红了,说:“打赢了就告诉你。” ‘K一ao’的一声,付一笑的脾气也上来了,顺手抄起一旁桌上的一个化妆品盒子砸向鬼影,迫得鬼影飞身而下。 在鬼影还没有落地的功夫,付一笑出腿。 付一笑以硬功夫著称,每扫出一腿都有几百公斤力道。 鬼影听风声知力道,不但没退,更是直接迎身而上以拳相击。 拳头VS腿?! 没有这个自信,谁都不会出此险招。Lucas心念微动已预感不妙,直接扫出一腿直击鬼影下盘。她的功夫以灵活见长,且刁钻古怪,每每出招都有四两拨千斤之巧。 鬼影‘呵’的一声,退。 正因为他退,拳头的力道减了不少,但即使如此,付一笑的腿和鬼影的拳头相撞的时候,付一笑仍旧感到一股刺心的疼痛传来。 震惊难挡,付一笑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老婆大人相助,他这条腿就要费在对方的铁拳之下。也就是说这人拳头的力道都达到了数百公斤,这力道早就超出人类的极限。 这还是人吗? “你到底是谁?”付一笑左算、右算也算不出什么时候江湖出了这么一号和他付一笑有过节的人物。 鬼影笑得阴森森的,一一指过付一笑、Lucas,说:“十招,打不赢你们,我就告诉你们我是谁。” 付一笑、Lucas二人闻言,嘴角同时一抽。可以说,他们夫妻二人联手,这世上能够抵得住十招的人屈指可数。便是秦琛和他们夫妻对练,五十招一过也会有败退之势。而今天,眼前这个人也太狂妄了些。 “好好好,小爷我今天就要把你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好让你在外面再吹牛P。”Lucas说。 “第一招。”鬼影语毕,强劲掌风直取Lucas面门。 付一笑哪容鬼影得手,迎身而上,出拳相抵。在知道鬼影的力道非常霸道强势之后,付一笑使出了太极中的借力打力之招,以柔克刚。 Lucas则时不时的抓紧机会从中做梗,瓦解鬼影的下盘。 三人一来二往间,桌子、椅子成了顺手的武器,卧室已经被毁得不像话。 不得不说,付一笑、Lucas震惊连连,哪怕他们夫妻二人联手,但每招每势后占着上风的仍旧是鬼影。 这哪是个人啊,身子飘忽不定不说,出拳、出掌的速度简直比秦琛的还要快、猛,且来势汹汹。 夫妻二人同时想到一个词:鬼魅。 “第十招。”在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的功夫,鬼影的第十招杀手到。双拳直取Lucas,双腿却是绞向了付一笑。 这速度…… 付一笑没能避开被绞住,Lucas惊呼一声‘付三’的同时,鬼影的拳头击中了她的胸。 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传来,Lucas‘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Lucas!”付一笑目眦欲裂,不管不顾的出掌劈向绞着他的腿。 鬼影的眼睛动了动,不容付一笑掌到便临空飞起,腿松,将付一笑就那么甩了出去。 “付三!” Lucas手中暗器再动,悉数击向鬼影。 这一次,暗器的轨迹封死了鬼影所有的退路。而她也在这一瞬间飞身到付一笑身边将付一笑扶了起来,急切的问:“付三,怎么样?” 付一笑被鬼影的腿力绞到墙上撞得差点就晕了过去,他还没回答老婆的话,那一边,鬼影却发出“嘶”的一声。 纵横江湖多少年,鬼影第一次受伤,哪怕是胳膊受伤,那也是第一次受伤。 看着深深扎进胳膊的铁蒺藜,鬼影有些愣神。 付一笑清醒了许多,看老婆的嘴角有血,他替Lucas擦着嘴角血迹的同时,眸渐转猩红。这是他付一笑的老婆,而他付一笑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老婆在他面前受伤他却无能为力? 他轻轻的推开Lucas,示意她靠后。接着,“啊”的一声,他疯了似的冲上去,拳、腿齐出。 付一笑只禀着一个念想:为老婆报仇! 敢伤他付一笑的老婆的人都和他付一笑不共戴天。 鬼影还沉浸在受伤的怔忡中,未防及付一笑的突然发难,面门很快中了一拳。回神之际,迅速避开了付一笑腿力的攻击。 然后,两个大男人开始扭打在一起。 是,扭打。 不是那种拳拳到肉的真功夫,而是类似于泼妇扯头发那一种。 Lucas看得眼角抽了又抽,但心底到底是升起无尽的感动:付三都是为了她,知道真功夫奈何不了这个鬼魅,所以使出街头斗殴的打法。 付一笑是从街头斗殴学的功夫,后来经他大哥、二哥教化,又经名师教导才有了现在那一身的本事。但,街头斗殴的行当他并没有丢。 可是这种街头斗殴对鬼影来说很是吃亏,他一素是一招致胜,从来没有使过这样的功夫。所以,在仓促间一时也奈何不了付一笑。 一时间,二人倒战了个平手。 嘶吼声不时的传来…… 两个大男人都斗得眼眸猩红,像在争夺这世上最后一块食物的野兽。 转眼,二十招已过。 二人正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大厅处传来动静,接着灯似乎被人摁开,明亮的光线透过门底缝传了进来。 听脚步声,来的人似乎不少。 紧接着,有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舅舅,舅舅!” Lucas吃了一惊,这声音是…… 在Lucas吃惊的功夫,卧室门震天响的被拍响。连带着拍门声传来的还有‘舅舅开门,舅舅快开门’的声音。 “小兽!”Lucas惊呼。 小兽怎么来了? 付一笑自然也听出来了,因为不知鬼影的身份,更不知鬼影今夜来这里突袭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急道:“快带小兽走。” 小兽是谁,那可是秦琛的命根子,这里谁出事都可以,但小兽一定不能出事。 情况紧急中,Lucas没有任何迟疑,飞身房门处一把把门拉开。 门突然被拉开,急急敲着门的小男孩似乎是出其不意,往前踉跄了一下,Lucas急忙蹲下去抱,小家伙踉跄进了Lucas怀中,正好撞到她先前受伤的地方。 这力道真他妈…… Lucas只觉得被撞得肉疼,恨不得吐口血。她不得不怀疑小家伙是故意的,绝壁是故意的。 一身英伦服饰的小家伙看着就像一个小绅士,但是,在扑到Lucas怀中的一瞬间,小绅士的本质就显露出来了,故意在Lucas怀中蹭了蹭,然后才抬头,漂亮的凤眸一眯,近乎于谄媚的喊:“小舅舅!” 这张小胖脸,浓眉凤眸、唇红齿白,怎一个翩翩小公子可以形容。 翩翩小公子不是小兽是谁! 038 韩伯飞的狼儿子 钟鼎小区。 韩伯飞在第N次拨打苏芙的手机,而手机提示音仍旧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后,他气得恨不能将手机砸到地上。 “好,苏芙,你是不是将我拉黑了?” 他用手机拄着下颌,在房间不停的走着,“苏芙,别让我再碰到你,你这个小骗子。” “苏芙,你敢拉黑我?” “苏芙,你敢夜不归宿?” “苏芙,你……” 手机铃音突然响起。 以为是苏芙回的电话,韩伯飞心中一喜,结果,来电显示‘付一笑’三字。 这么晚了,付一笑打电话来干嘛? 韩伯飞迟疑的滑开手机,“喂。” 接着,他眉头一皱,将手机远离耳朵。 电话那一边,付一笑在狂吼一句‘过来把你们家那只鬼给领走’后挂了手机。然后,付一笑满脸笑眯眯的看着一旁唇红齿白的小家伙,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问:“小宝贝儿,想死舅舅了,快,来,亲一个。” 原来,随同小兽前来的还有秦琛的贴身保镖阿忠、阿良。 付一笑和鬼影的街头斗殴最后是被阿忠、阿良拉开的。 如果说付一笑不认识鬼影是情有可原,但阿忠、阿良认识鬼影啊,在顾天佑一案中,诱捕胡姬雪子的时候他们曾经合作过。也是那一次,他们二人见识了这个保镖界的传奇。 所以,当他们二人看这个传奇和付一笑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很是诧异,只不过在诧异之后,他们还是很快的分别行动将二人拉开。 这个时候的付一笑、鬼影都没落到好,脸上皆青肿一片。 阿忠、阿良是越发的佩服付一笑了,可以说,能够让鬼影受伤且受如此奇耻大辱的伤的人,付一笑算第一个。 这一边,付一笑抱着小兽喜欢得不得了。而那一边,Lucas极度感兴趣的问:“你就是鬼影?” 鬼影偏抬着高傲的头,没回答也没反对。 “你就是那个保镖界的神话鬼影?韩伯飞的狼儿子?!”Lucas又问。 鬼影仍旧没有回答,只用一双猩红的眸看着付一笑,明显是打红了眼还想和付一笑继续打。 Lucas哥俩好状的攀着鬼影的肩,说:“听说你是狼窝中长大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小爷我是猴群中长大的。” 鬼影终于看了眼Lucas,眼中写着‘真的?’二字。 Lucas说:“比珍珠还真。还别说,不打不相识昂,我们可谓同病相怜。” 小兽和付一笑好一阵热乎后,好奇的看着鬼影和Lucas,然后他将小脑袋凑到付一笑耳边,问:“舅舅,你和这只鬼鬼比,哪个厉害?” 付一笑嘴角一抽,受伤的地方还有些疼,说:“当然是你舅舅厉害。” “骗人。” “嘿,你没看到他受的伤比你舅舅受的伤还多?” “但是,小舅舅好像很崇拜那只鬼鬼啊。” 小兽口中的‘小舅舅’指的自然是Lucas。 付一笑一愣,看向那一边,果然看到自己的老婆带着兴奋、好奇、激动、崇拜的眼神看着那只鬼,而且那哥俩好的热乎劲他看着不爽。 “Lucas!”他喊。 “嗯?”她对鬼影真的非常的好奇啊,今天见到本尊,能多套点交情就要多套点,她就不信这只鬼只听韩伯飞一人的话。所以,Lucas虽然答应了付一笑一声,但眼神却始终盯着鬼影。 付一笑的脸都黑了。 他眼睛转了转,凑近小兽耳边,说:“睡觉去。” 小兽经过长途飞行早就累了,但是,一见付一笑、鬼影打架,小家伙就兴奋了,哪有睡意?他无语的瞪着付一笑,眼中写满了抗议,分明写着‘我不想睡’四个字。 付一笑在小兽耳边又轻声说:“明天舅舅带你去打猎,打大黑熊。” 小兽的眼睛突然就亮了,接着,小脑袋一歪,歪在付一笑的胸口,说:“舅舅,我想睡觉觉,要小舅舅陪我。” 付一笑这才扯着嗓子说:“Lucas,小兽要睡了,你来招呼一下。” 小兽演得非常的逼真,眯着眼,看着Lucas方向,说:“小舅舅,你陪我睡觉觉。” 阿忠、阿良站得近,自然看到这对舅甥的狼狈为奸,但Lucas站得远啊,再加上对鬼影着实好奇,所以没怎么注意,看过来的时候正好见小兽倒在付一笑怀中且像只睁不开眼睛的小狗狗般的看着她要她陪他睡觉觉。 若说这世上少有能令Lucas心软之人,小兽却算一个,她对小兽那是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在抱着小家伙下去休息之前,她到冰箱找来了冰块分别丢到付一笑、鬼影手中,示意他们敷敷脸。 付一笑看着同样敷着脸的鬼影,越发不爽,老婆凭什么对这只鬼好? 冷哼一声,他看向阿忠、阿良,问:“秦琛怎么舍得把小兽一个人丢回江州?不会是接着他也要回来省亲吧?” 阿忠说:“总统阁下日理万机,一时回不了江州。” ‘哦’的一声,付一笑挑着邪气的眉,说:“那小兽宝贝不会是被秦琛下放回的吧?” 付一笑的话虽然颇具开玩笑的成分,但大体上不得不说他还是蛮了解小兽这个外甥的,那简直就是个小小磨人精,一个令秦琛打不得、骂不得、爱不得、恨不得的小小磨人精。 阿忠、阿良同时竖起大拇指,阿良更是说:“大舅爷,您真神了。” 原来,小兽果然是被秦琛下放回的江州。 因为小兽摔死了非洲某国国王送给秦琛的豹子。 那只豹子非同一般,是只外交豹子。如今就那么被小兽摔死了,秦琛头痛,把小兽下放到了江州,要小家伙回江州闭门思过。 “真摔死了?”付一笑难以置信。他是知道小兽天生神力的,但听阿忠、阿良说那豹子可是只一岁左右的豹子啊,这小子的力气难道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阿忠点头,说:“总统阁下没办法了,为了避免有可能引起的外交麻烦,阁下只对外宣称那豹子不适合我国气候,水土不服,抱病而亡。” ‘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付一笑说:“秦琛,好样的昂。这种谎也编得出来!” “阁下派我们将小少爷送回来。不过现在夜正深,回秦府的话有可能吓着老爷子,所以我们把小少爷带到大舅爷你这里先打扰一晚再说。” 哪成想看到一场令人咋舌的打斗! 阿忠、阿良、付一笑说话的功夫,鬼影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冰敷着自己的脸。当然也听到小兽小小年纪居然摔死一只一岁左右的豹子的事,他的眼睛动了动,不自觉就看向小兽休息的卧室。 “嘿嘿嘿,我说你那只鬼,对,就是你,看什么看?你那什么眼神。”付一笑也用冰敷着自己的脸。 “我要收他为徒。”鬼影说。 他?她?谁? 付一笑、阿忠等人懵了圈。 “小兽。”鬼影又说。 付一笑捂着脸跳了起来,“休想。小兽有他老子教,轮不到你。” “秦琛不是我的对手。”鬼影说。 “嘿,你……” 早就听闻过鬼影的事,不是不好奇。但鬼影其人形象多变,没有几个人见识过他的真面目。今夜算第一次见了尊容。第一次交手,付一笑已然领教了鬼影的厉害,自是知道鬼影所言不虚。 但是,付一笑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说:“做梦去吧你,我外甥轮不到你教。” “我和秦琛说。”鬼影冷冰冰的说。 鬼影这副面无表情的高冷恼得付一笑恨不得吐血,正好,门铃声响起。 这么晚了,来的还能有谁?总不是才刚打电话的那一只。付一笑冷哼一声,用摇控开了门。 穿着休闲黑色风衣的男人挟裹着满身的寒气站在门口,正是韩伯飞。 付一笑‘呵’了一声,心道了声‘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的话,主子奴才一模一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 “韩少总,你们家的这只鬼今夜是不是走错门了?” 付一笑问话的时候,韩伯飞已经扫视了一眼屋中的情景,当看到阿忠、阿良的时候,他眼中微有些诧异。最后,眼光才落到鬼影身上。 鬼影自从随了韩伯飞,生平就没受伤过,更不用说败。今天虽然没有败,但终究是伤了。他走到韩伯飞面前,低头认错,“对不起,主人,没有完成任务。” “嘶”的一声,付一笑几乎跳了起来,直指着韩伯飞,说:“韩伯飞,你可不要告诉我,是你指派你们家这只鬼到我这里来的?” 韩伯飞摆了摆手,说:“你回去处理伤口。” “是,主人。” “嘿嘿嘿……” 付一笑‘嘿’了几声,鬼影已然没有了踪影,他不得不再度咋舌,早将先前的不满弃之脑后,更是垂涎三尺道:“韩少总,咱们打个商量。” “商量?” “你看看啊……”付一笑拽着韩伯飞到了他卧室门口,指着一室零乱说:“这都是你们家那只鬼干的好事。” 卧室中,桌椅板凳无一完整,玻璃碎屑落了满屋。韩伯飞有些汗颜,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说:“不用商量,我陪。” “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 “把你们家那只鬼借我用段时间,如何?” 韩伯飞直接无视。 “一年!”付一笑伸出一个手指头比划着说。打是一回事,但他看中鬼影的才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韩伯飞仍旧直接无视,走到客厅沙发处坐下,跷起一只腿搁在另外一条腿上,背闲适的靠在沙发背上,说:“一天也不成。” “嘿,你这是不让人好好说话?” “也不是不成。”韩伯飞又说。 “你开条件。”付一笑聪明的说。 “我要Lucas的一条腿。” 既然女人回到了他的身边,那谁都不能屑想她,就是Lucas也不行。要一条腿算警告。 很明显,鬼影在这里和付一笑有一场酣战,想必是付一笑帮助Lucas逃跑的,从付一笑这里要Lucas不会有错。 付一笑的脸色一变,“果然是你找茬!嘿,我说韩少总,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找我付三的茬?” “我只找Lucas!” “Lucas是我老婆,我老婆的事就是我付三的事。找我老婆的茬就是找我付三的茬。” 阿忠、阿良那都是秦琛的心腹,自然知道付一笑、Lucas的事。但韩伯飞不知道啊,乍听付一笑口口声声‘老婆’之词,他初时有点懵。接着猛然想起来,这段时间,但凡Lucas来江州,确实和付一笑走得极近。原以为他们二人走得近是因了秦琛的关系,现在看来…… 咳,好像闹了个乌龙。 韩伯飞心下了然,起身,说:“误会一场,打扰了!” 看着韩伯飞扬长而去的背影,付一笑半晌没回过神,等回过神的时候,韩伯飞已经走远了。他这才跳起来,直指着门的方向,问:“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 阿忠、阿良双双摇头,今夜发生的事,他们也是云里雾中,着实摸不着头脑。 039 年青人的活动多 韩伯飞驾着车在夜色中急驰。 驾驶座上的男人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是止也止不住。 他才刚让人查了,绿光餐厅中,除了Lucas外,还有付一笑…… 他用车载电话联系苏芙,结果苏芙的电话仍旧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该死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 苏芙去了哪里呢? 她在金玉满堂,参加同学会。 和韩伯飞一起喝下午茶后,韩伯飞将她们母女送回了钟鼎小区就走了,她哪知道韩伯飞是拿了她们母女的头发去做DNA鉴定去了呢?接着,她接到了江纯的电话,说是同学会,要她苏大院长务必赏光。 说起来,在医学院的日子,苏芙几乎和同学们不大往来。所以,毕业后,同学会虽然大大小小的开过几次,却也没怎么邀请苏芙。但,今年不一样,除了江纯给她打电话外,还有另外的同学也不知从哪里获知她的电话,纷纷打电话要她过来。 苏芙便去了。 严格意义上来算,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同学会。 读书期间,江纯和苏芙的关系还算不错,大家便把苏芙安排在了江纯的身边。 吃吃喝喝间,大家都各自问了些近些年的生活状况、工作状况。 在座的几乎都工作在医疗行业,有的是搞药物、医疗设备的研发,有的是搞药物、医疗设备的销售,更多的是当医生,涵盖了各个科室的医生。这些人中做得好的比如江纯,已经是江州第一医院的儿科知名专家。更好的就比如苏芙,现在拥有了自己的医院。 席间,一开始非常的热闹,大家也没有多年不见的生疏,还时不时的回顾了一下当初的校园生活,说着哪些同学当初在学校是怎么怎么出糗的事。 但紧接着,不时有电话来催,有丈夫催妻子回去管理孩子的,有妻子催丈夫回去修水管阀门的…… 江纯建议:所有人关掉手机,还一个清静的同学会。 于是,所有的人关了手机。 关手机后,因为这些再平常却也繁琐不过的家事的原因,自然就谈到了养家糊口的艰辛和工作上的不容易。 销售药物的自然是说销售的艰辛,更说着:“诶,苏院长,我那药物不错,什么时候在你那里临床用用?” 也有销售医疗设备的要苏芙试用他们生产的医疗设备。 更有一个同学抱怨着每天在医院累死累活却不受领导重视的事,最后他说:“苏大院长,要不我到你们医院去吧,听说你那里是以人为本,管理非常人性化。” 这就像个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了。一下子,另外也有几个同学说着要去苏芙的医院上班的话,还开玩笑的说看在同学的面子上,苏芙让他们当个把科室的科长、主任应该是没问题的。 苏芙一一笑着回应了,大体上是说这些事她都不大管,建议他们去找她的助理周静茹。 见苏芙不时提及周静茹,最后,有个同学说:“唉呀,苏院长一句话,难不成你的小助理还有不听的?” 苏芙说:“我的这个助理不一般。她可以是我的助理,也可以不是我的助理。” 然后,苏芙把周静茹的事介绍了一些,她的同学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周静茹只是从付氏公司借调出来的,真算的话要算付氏的人。也就是那个江湖传言的付三哥的人。 付三哥是谁?在座的都在社会上混了不少年,再加上付一笑现在是秦琛的大舅子原因,谁人不识? “苏芙,难道你的医院是付氏旗下的?”所以她自己都做不了主! 苏芙摇头,说:“不是。” “那……” 不想把她和连翘的事讲出来,苏芙说:“一次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付一笑,然后就有了往来。付一笑知道我要开医院后,见我在管理事务上经验太少,于是就派了周静茹过来辅助我。所以,在许多方面我会听周静茹的。特别是一些药物、医疗设备的引进、试用,还有一些和媒体、各大公司业务往来方面的事其实都是周静茹在负责,包括人才的引进也是她在负责。嚯嚯,你们也是知道的,上学时我就是个书呆子,哪懂这些人情往来之类的啊。” 苏芙将所有的事都推给了周静茹。 一时间,同学们不好再攀着关系希望苏芙的医院进他们的药物、医疗设备,再或者直接去苏芙的医院主持个什么科室的事了。 酒过三巡,苏芙去洗手间。 眼见着苏芙出去了,包间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江纯,说起来你和苏芙的关系算最好的了,她是怎么认识那个付一笑的啊?”一个同学问。 江纯摇了摇头,说:“小时候我们关系确实好,但自从进了医学部后,我和她攻读的专业不一样,她主攻妇科,我主攻儿科,关系也就慢慢的淡了。再加上这几年她在国外,我们已经不大联系,所以我真不知她和付一笑是怎么认识的。” “诶,先别说那个付一笑,我只问你们看了今天中午的新闻没?苏芙和那个国际知名花花公子Lucas的关系不一般哦。” “看了看了,我也看到了。” “Lucas的公司总部就在巴黎。苏芙她不是在巴黎留学两年的吗?保不准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听说,她是Lucas的情一妇。” “什么情一妇?Lucas有一个国籍是允许一夫多妻的,好像说苏芙将成为他的第十一任老婆。” “管她是情一妇还是老婆,总而言之,抱上了Lucas的大腿有她一生的福享了。也难怪她的医院能够开得顺风顺水。” “何止啊,不是还有一个付一笑,现在还有个地头蛇付一笑为她保驾护航。难怪她的医院开得红红火火的,原来是付氏的头牌秘书到了她那里为她出谋划策。” “嘿,真是的,想当初她是我们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是个出生贫苦,为人木讷,不大喜欢和人接触,只知道一门心思闷头学习的书呆子。可万万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她的造化居然是我们中最大的。” “什么最大的?如果你也有付一笑、Lucas的赞助,你的造化也大。” “你们说说当初学校那个呆头呆脑、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怎么就一下子结识了那么多的大人物?” 包房中,都是议论苏芙运气的,有羡慕的当然就有嫉妒的,更多的则是语气颇酸的说:“呵呵,能是怎么认识的,男人女人相互认识不就那点子事……” 再说苏芙,去洗手间冷静了一下,这样的同学会,她着实不喜欢,吃吃喝喝、吹吹牛B、攀攀关系、发发朋友圈…… 对着镜子,苏芙笑得无奈的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不合群的人?” 用冷水洗了洗自己的脸,她长吁一口气,拉开洗手间的门往外走。 去包间要经过一条长廊,低头沉思的苏芙没有发现和她错身而过的人。倒是那个人嘴张成‘O’型,转身看着苏芙。 确信苏芙没注意他后,魏锦书掏出手机,打电话,“嘿,我说,你在哪里啊?” “什么?你在家偎被窝?” “呵呵,我们年青人的活动多,这个时间点在家偎被窝的都是老年同志。” “哦,小嫂子好像也是年青人,因为我看她也在这里活动来着。” “我在哪里?” “我看中了一辆跑车,世界限产三辆……” 很快,魏锦书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说:“瞧你说得,好像我就是冲着那三辆跑车来的。不过,既然你要送我,我不接下多不像话是不是。” “哦,我在金玉满堂呢。” “对了,小嫂子不会是和Lucas在这里共进晚餐、共享二人世界吧?哈哈哈,伯飞,小嫂子不会再度婚内出一轨吧?” “喂,喂……”魏锦书看着黑了屏的手机,说:“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一句都不和我多说的。” 再说苏芙完全没有察觉到魏锦书,她一迳走到包间门口,准备推门的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转身往不远处的茶坐走去。 包间太闹,她终究不太适应。 要了杯苏打水,她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夜色。 “苏芙。” 她回头,便见陈规一身西装革履的走来。 “陈主任,你好。” “不介意我坐下吧?”陈规说着话上前,站在苏芙身边,低头看着她。 苏芙笑着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问:“来接江纯的?” 陈规‘嗯’了声,问:“不是说同学会?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里面太吵。” 陈规笑了,说:“你还是和原来一样,不习惯热闹的场面。真是不知道你这个医院是怎么开起来的?” “运气好吧。”苏芙说。 此时,一个侍应生送了一杯苏打水上来,陈规说了声‘谢谢’接过,然后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苏芙。她越来越漂亮了,当初他就知道她的漂亮,只是她长期喜欢掩饰自己的美丽,让人发现不了而已。经过这些年的拼搏,她不但事业有成,气质越来越上乘了。再和她坐在一起,他觉得他似乎要仰望她才行。不得不说,因了这种感觉,他糟糕透了。 被一个男人这么定定的看着,苏芙莫名起了烦燥,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出来的时间也长了,该回去了。” 陈规急忙一把抓住她,说:“好久没见了,坐一坐吧。” 040 靠着男人上位 苏芙吃了一惊,急忙摆脱陈规的手。 说:“要聊的话去包间吧,江纯他们都在,都是同学,也热闹。” 见她要走,陈规站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硬生生捏着苏芙的肩膀,强行将她摁回座位坐下,说:“你是不是因为上次我帮你的爸爸说话,所以恨上我了?” 上次苏大头住院,正好住在陈规的科室。陈规故意在一众医生、护士面前刁难苏芙,让一众医生、护士误导苏芙不赡养老人。其实事后陈规想了想,也觉得自己那时真是幼稚。于是他说:“上一次,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明明知道你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还要为他说话,故意为难你,对不起。” 苏芙说:“你能不能把手松开。” “那你不要走,陪我说会子话。”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动静大了,人家都看过来。苏芙脸皮薄,说:“好,你松手,我不走。” 陈规这才松了摁着她肩膀的手。苏芙伸手示意他坐对面去。 原来她竞是这么的不待见他。陈规笑得酸涩,坐到了她的对面,然后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苏芙,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是江大医学部的学生,由于学习优秀,又是勤工俭学中的佼佼者,很是被导师看中,导师为他寻了个在高中代课的差事。正好,任教学校是苏芙所在的学校,而他带的班级也正好是苏芙所在的班级。 第一堂课是师生互动课,他问学生们有什么理想。 高中的孩子都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有多少是确立了自己的理想的呢?倒是苏芙,非常清晰的回答‘长大后我要当医生’的话。 可能是他也学医的原因,他记住了她,更是记住了她那坚毅的眼神。 再后来,他发现她从来只穿校服,到食堂吃饭从来只吃青菜,鞋子是破旧得补了又补但却洗得特别干净的球鞋。 他特意打听了一些她家的事,这才知道她有一个好赌的父亲、多病的母亲、年幼的妹子,且她家中所有的生活重担都落在她一人身上。 他出生贫苦之家,本以为勤工俭学的自己够苦了,当看到苏芙后才知道这世上有比他更贫苦、生活更艰难的人。可能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惜,他有意无意就会在学业上对她多加辅导,有时还会为她开小灶,故意以讲解书本知识留她在办公室吃饭还说那些饭菜做多了,不要浪费。 她吃是吃了,但每次她会如数将钱留下,不欠他分毫。 越是这样的她,越引起他的注意。这个倔强的、要强的女孩子几乎成为他情窦初开的一切。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是师生关系。 既然她想学医,他便成全她,更何况她读医也好,以后她进了江大医学部那就成了他的师妹,追求她便顺理成章。 于是,在功课上,他越发不遗余力的帮助她。 她读书非常用功,但学习点的掌握方面还是差了许多,他刻意的辅导让她茅塞顿开。 他更是用课余时间帮她学习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让她有优先资格成为江大医学部的自主生。而且,他亲自为她做自主引荐。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进了江大医学部成了他的师妹。 大学期间,无论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能够为她分忧的、能够为她解惑的,他都竭尽所能,他把她的事就当自己的事。 奈何这个小师妹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依旧把他当老师般的尊敬着。 后来,他有给她写情书以表明自己的心意,并交给江纯代转,可惜她没有答应他。连江纯都说‘苏芙太绝情了,直接撕了你的信。陈规,还是算了吧’的话。 他又给她写了第二封信,说:我在情人桥上等你,一直等到你出现。 情人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结果,他等了一晚,那晚狂风暴雨,又是深秋。当凌晨到来的时候,他再也支撑不住的晕倒。醒来,照顾他的却是江纯。 江纯告诉他,苏芙还是撕了他的信。 他不甘,亲自去堵苏芙的路,质问她为什么要撕他的信?为什么要把他的心当糟粕般的弃之不顾。 苏芙呢,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似的嫌弃,直接跑了。 再后来,苏芙看到他都会绕道走。 当事时,他心念俱灰。再加上那个时候他已到实习阶段,正在找实习医院。他出生贫苦,家庭、家族都没有什么门路,要在江州州府找一家上好的实习医院是难上加难。他最大的造化就是回乡镇,在镇上的医院实习,以后在镇上的医院当个医生。 学医的哪个不想留在大城市!他学习优秀却只能回乡镇,他多少是不甘的,为自己的出生而不甘。好在,那个时候,江纯家有个非常不错的关系,给他争取了一个在江州第一医院实习的名额。实习期满后,又是江纯动用她家的关系将他留在了江州第一医院。 江纯对他的好,他非常感动,从此便和江纯走近了许多,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哪怕在医院工作,但他仍旧关注着苏芙的状况。 关注是因为心里仍旧有她,因为她是他青涩恋情的全部。大抵上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心终究是不甘的吧。 论才,他是引导她进入医学殿堂的老师。 论德,在他们是师生关系时他恪守着自己的青春懵动不犯她秋毫。 明明,高中时期的苏芙对他还是非常尊敬且依赖的。但大学后的苏芙,特别是他对她表明心意后,苏芙突然就非常的抵触他、嫌弃他? 为什么? 他一直想不透! 只到后来,他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那个时候,江纯最是知道他对苏芙的心思,所以也总喜欢将苏芙的一些近况告诉他。 苏芙到江州第一医院实习的消息是江纯告诉他的,他大抵是高兴的,想着苏芙她是不是终于愿意接受他,所以追着他的脚步来了一医院。 既然她跨出了一步,他是不是也应该跨出一步? 他想再试一试,看他们能不能够在一起。 “陈规,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你听了后可千万不要伤心。我听说苏芙能够在江州第一医院实习,是因为她和她的导师有一腿,导师就特别为她争取了一个实习名额。” 江纯说的话惊得他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是啊,苏芙家世贫寒,无门无路,凭什么能够到江州第一医院实习?凭仅学业优秀吗?他陈规学业更优秀,怎么就没有她的好运? “陈规,苏芙交了助理医师的申请表,她才来医院一年啊,不过听说她百分百能够评得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的天,听说她和副院长勾搭上了……” 苏芙在医院的升职非常快,更甚至于超过了先期到医院上班的他。 江纯带来的消息非常完美的解释了苏芙升职过快的原因。 那个时候,他非常愤怒、失望。苏芙在他眼中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坚毅的、坚韧的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小女孩了。她物质化了,她抵不住这花花世界的诱惑,她彻底的堕落了。 哪怕是江纯,苏芙曾经最好的闺密,那个在苏芙最是穷困潦倒的时候对苏芙不离不弃的闺密也受不住这般世故的苏芙,逐渐形成陌路。 呵呵,他终于知道苏芙她为什么看不上他,为什么要将他的一腔热情踩到脚底下。 因为他陈规给不了她苏芙想要的一切。 在苏芙正式评上助理医师的那一天,他和江纯确定了恋爱关系。 在苏芙当上主任医师的那一天,他娶了江纯。 虽然娶了江纯,但大抵他还是关注着苏芙的。知道她去了巴黎学习,知道她在巴黎学有所成,知道她要回来开医院。 她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强了! 但这些好和强是靠什么得来的呢? 不过是睡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有时候,陈规觉得他真是瞎了眼睛,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一匹世故之极的白眼狼来了? 特别是今天中午的新闻,她居然和那个世界上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Lucas有一腿? 如果说原来从江纯那里得知的苏芙的事都只是背地里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的话,那今天就是眼见为实的升级版了。 苏芙她真是越来越毫无顾及且越玩越大更甚至于不介意从暗转明了。 呵呵…… 难怪苏氏医院能够做得这么的顺利,什么运气好,不过是‘贵人’相助罢了。 “苏芙!有时候我还是蛮后悔的。” 苏芙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陈规说:“当年,如果不是我偏要替你完成梦想,以你的资格,也许你只会读个普通的学校,读个普通的专业,然后嫁个普通的人,成家立业。不至于像今天,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 其实,对陈规,她还是蛮尊敬的。如果当初没有陈规的刻意帮忙,她苏芙再吃苦也走不进医学的殿堂。只是后期,陈规变了,她收到过陈规的两封信,信中的内容非常不堪入目,她也便开始刻意的保持着和他的距离。最后二人彻底没有了往来。 如今乍听见陈规的话,苏芙相当的不明白,问:“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 看苏芙一副不明白的神情,陈规吹了口烟雾,嘲讽道:“你还要在我的面前装吗?我想和你好好的谈一谈,就是希望你还是能够做回原来那个坚毅的、坚韧的苏芙,而不是现在这么一个靠着男人上位的苏芙。” 041 回去再收拾你 靠着男人上位? 苏芙脸色一变,怒极反笑,“陈主任,什么意思?”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这花花世界给骗了。” 苏芙脸色渐冷,“谁骗了我?” “前期的我们暂且不谈,今天我们只说Lucas……” 什么前期? 什么意思? 在苏芙不明白的时候,陈规说:“Lucas是什么人?那是人人皆知的花花公子、风流无二。你和他搅在一起去了?是的,前期他会给你帮助,能够让你一步登天。但是,后期,你会被他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苏芙,你穷怕了,你向往好的生活我理解,但是好生活是自己创造的,不是靠一个男人就能上位的。苏芙,Lucas这种人能不沾就一定不要沾。免得以后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暂时抛开他先前的那什么“前期的我们暂且不谈”的话,苏芙说:“陈主任,你肯定是看了今天中午的那些什么八卦新闻是不是?不过是杜撰的八卦,可信度又能有多少?” “你的家庭条件我最清楚,不说你能够到江州第一医院实习,不说你能留在江州第一医院,也不说你比那些先你两年进到医院的学姐、学长先期获得主任医师的资格,更不说你能够获得巴黎大学留学的资格。我们只说你苏氏医院的开业,苏芙,真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陈主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苏芙,还不明白吗?你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传的吗?如果你背后没有一个、二个男人撑腰,你能有今天?” 又是靠着男人上位。 又是靠着男人撑腰。 词里话间,意思不言而喻。 苏芙的脾性再好,如今也止不住的愤怒。 ‘啪’的一声,她将杯中的水尽数泼在了陈规的脸上,说:“陈主任,我敬你是学长、是老师,所以称呼你一声陈主任。但是,请不要把我所有的努力想像成龌龊。” 陈规出其不意被泼了满脸水,他伸手抹着自己脸上的水,“苏芙!” 因为这边动静大了,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对这边指指点点的,甚至有人拿着手机拍着这边的情景。 苏芙起了身,说:“陈主任。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我敬你是师长,今天的事暂且不追究,只是以后还请陈主任禀着事实说话而不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虽然我没必要在陈主任面前证明自己是个如何清白的人,但是我还是想和陈主任你说一声,人在做、天在看,我苏芙今日之种种都是我努力得来的,和任何男人无关。” 语毕,苏芙再也不看陈规一眼,直接往包间方向而去。 “先生,需要帮忙吗?”有个服务生快速的跑了过来问。 陈规恼得捶了捶桌子,接着,他快速的站起来,迳自追逐着苏芙的脚步,直到包间门口终于追上了,他一把拽住苏芙的胳膊,说:“你装什么清纯!” “松手,你松手。” 与此同时,包间的门拉开,正好苏芙也甩开了陈规的手。江纯出现在二人面前,她先喊了声‘苏芙’,接着眼光落在了丈夫的脸上,“陈规,你怎么来了?外面下雨了吗?” 陈规有些尴尬,说:“不是,才刚在洗手间有个水龙头坏了,水喷了我一身。” “唉呀,金玉满堂的水管也有次品?我要去投诉,真是的。”江纯一边说一边拽了陈规进包间,然后又拿了干毛巾替陈规擦着脸和衣服上的水渍。 有同学打趣说:“唉哟,多少年了,恩爱如初。” “秀恩爱昂,这是要虐死我们这些婚姻如死水的人咩。” “陈主任啊,你这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我们纯姐咩,这么快就追来了?” “陈主任,你放心,我们这里就没一个比得上你的。就算有比得上你的,但纯姐眼中只有你啊,我们就是想追她她也不给机会我们啊。” 因为陈规的到来,聚会又嗨了起来,直至午夜才散。 金玉满堂门口。 苏芙今夜喝了不少酒,走出来的时候头都是晕沉的,自是不能开车回去。 江纯也有开车来,但她也喝了酒,好在陈规没有喝酒可以载了她回去。同时,陈规要载另外两个没车的同学送他们回家。 陈规看着苏芙,说:“苏院长,没事吧。听小纯说你住在钟鼎小区,送程青的途中正好经过,顺路,送你一程。” “谢谢,不用了,我有请代驾。” 看着略有醉意的苏芙,江纯不无担心,说:“是不是正宗公司的?这夜深了,还是我们送你一程吧,反正顺路。明天你再来把车开回去。” “没事,这个公司很正宗,你们先走吧,我等会。”苏芙忍着胸中喷涌的酒气说。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陈规心中轻蔑的想,这种女人还怕被什么男人占便宜吗?轻‘呵’了声,他说:“好,那我们先走了。” 陈规、江纯他们都走了后,只剩下苏芙一人站在门口,那代驾还没有来。天空还飘起了细雨。 一阵阵酒气翻涌得厉害,苏芙踉跄了几步到一旁的花坛干呕了几下。 有个门童担心的上前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苏芙摆了摆手说在等代驾。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门童便拿了瓶水来递到了苏芙手中,苏芙谢过。 拧开瓶子,漱了口,正抽出纸巾擦着嘴的功夫,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Exelero停在了她的身边,紧接着身材挺拨的男人下车来到她身边。 闻到她身上的酒味,韩伯飞皱眉,一把拽了她的手说:“喝酒了?” 苏芙看人模模糊糊的,却也认出来了,“韩伯飞。” “你这是和谁喝的酒?” 苏芙却是整个身子一歪,歪到了他的怀中。 这刺鼻的酒味刺激得韩伯飞恨不能将怀里的人推开。 这个女人酒品不怎么好,特别是后劲更疯。当初,他曾经深受其害。皱眉间,他说:“回去再收拾你。” 韩伯飞是自己开车来的,他把她塞到副驾驶座上。 前面红灯处,男人停车的时候,女人正好‘呕’的一声,韩伯飞眼明手快的抓了袋子凑近女人嘴边,瞬时间,车中满是恶心的酒臭味。 韩伯飞恼得急忙打开车窗敞气。 与此同时,陈规他们的车正好也停在红灯处,因为车中载着的都是喝过酒的人,所以陈规也把车窗打开敞气,扭头间正好看见韩伯飞。紧接着,他双目瞪圆:那不是苏芙?! 苏芙为什么在韩伯飞的车上? 而且,韩伯飞整个人几近都趴在了她身上,她没有任何抵抗。 心无端的刺痛了一下,陈规“呵呵”笑了。 副驾驶座上的江纯‘怎么了’一声,顺着陈规的眼光看,正好看到了韩伯飞、苏芙。 “他们,这是?” “没想到,中午才和那个风流无二的花花公子传出绯闻,现在又和你表哥搞在了一起,这个苏芙真是……” 后座上的两个同学早就醉过去了,自是没有看到这一幕。 绿灯亮了,韩伯飞将车窗重新升起,启动了车子。 江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豪华的车子消失在了眼前。 龙逸苑。 韩伯飞没有把苏芙带回钟鼎小区,而是把她带回了他们曾经隐婚的家。 在她离开后,基本是他独自守着这个家了。 本来是抱着她上的楼,但要开门,他只好将她放下,掏钥匙,开门。 “这是哪里啊?”女人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 韩伯飞心中一涩,斥道:“你连家都不认识了?” “你胡说,这不是我家,我知道你是代驾,赶紧送我回去,赶紧。”她拎着他的领口大声说。接着,她用力推开他,往一旁的电梯方向走,且说:“我要报警!报警!” 代驾? 呵呵…… 这女人,果然又发酒疯了,韩伯飞长吁一口气,快步追上,一把拽住她,说:“看清楚,我是韩伯飞。” “韩伯飞?”苏芙凑近细看,最后‘哦’了声,说:“真到家了!”只当是到了钟鼎小区的家,苏芙终于不再硬撑着要保持所谓的清醒,就那么倒在了韩伯飞的怀中。 嫌弃的‘嘶’了声,韩伯飞连拖带抱的把苏芙抱进了公寓。 关了门,韩伯飞说:“站好,脱鞋。” 但女人就像没骨头的面人,哪站得住。韩伯飞只好再度打横抱起她走到客厅沙发处,将她放下。 一躺下,苏芙就扶着额头,说:“头晕,好晕。”一边说还一边用脚踹着沙发。 韩伯飞见识过她的醉酒史,那是一次比一次出格…… 本来,他有许多话要问她,问你为什么要骗我说Emma是你和Paul的女儿? 但现在,她醉酒头晕,他得先给她煮点省酒汤,要不一会子她又得发酒疯了,发起酒疯的苏芙是那种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女人。 苏芙仍旧一个迳的叫唤着‘头晕’,一双脚踢得沙发震天响。 韩伯飞嫌弃的看着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女人,终究是摁着她的一双腿先帮她脱了鞋,然后蹲在她面前,替她揉着额头,说:“酒量不好、酒品不好就少喝点。你这是喝了多少?头能不晕?” 他的话才落地,她就‘呕’的一声支起了身。 不是在车上吐了的吗? 所以他全然没有防范,更因为蹲着越发的躲避不及,被女人吐了一身。 “你你你……好,你……” 韩伯飞气得站起来,把那被吐一身的衣物脱下来扔掉。但这味道,真是…… 他真想把女人就丢在这里恁她一人自生自灭,但看她已意识全无,他终究是不忍,一把抱了女人直接往洗浴室走去。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追文的小仙女们,事情实在是太多,请假三天昂,29号再来更新!转眼这个文写了一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请假,小仙女们一定要包涵包涵昂!爱你们,群抱抱! 042 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把苏芙抱进洗浴室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韩伯飞便打开了花洒冲她那一身的酒气。 被水一淋,苏芙稍微有些醒转,睁着迷糊的眼,说:“韩伯飞,你怎么在这里啊?” 合着她把才刚的事都忘了? 当然,韩伯飞非常明白不能和这个醉了酒的女人较真,二话不说伸手替她脱衣服。 但是,她却再度‘呕’的一声。 这一次韩伯飞有了经验,急忙侧身避过。看着趴在浴缸边把浴缸当做了抽水马桶的女人,韩伯飞真心恨不能将她狠狠的揍一顿。 但是,瞧她吐得黄胆都恨不能吐出来了,他扬起的手却是利索的抽了一旁的纸巾,然后蹲下,替她擦着嘴角。 “好难受。”苏芙细声细气的说。 “难受你还喝那么多?” “要你管!” “嘿,你……” 看她斜飞着眼角眼神挑衅,韩伯飞胸口一滞:算了,不和醉鬼一般见识。 他说:“赶紧冲冲,这味道真是……还让不让人活。” 苏芙‘哦’了一声,自觉的站起来,却是歪歪扭扭的摸不清方向,她的手在浴缸边摸索着,问:“摁钮呢?摁钮在哪里?是不是坏了啊?” 她还真把这豪华浴缸当抽水马桶了?韩伯飞好气又好笑,说:“我要你把自己冲一冲,这边交给我来处理。” 再度‘哦’了一声,苏芙眯着眼睛歪歪斜斜的走到了花洒下。 想着她吐了几次,应该差不多清醒了,又见她主动去了花洒下,韩伯飞暂时没管她,只是将浴缸放水冲洗。 好不容易将浴缸冲洗干净,回头便见女人就那么伫在花洒下,衣服都没有脱的淋着水。他‘诶’了声,说:“脱了衣服再冲。” “你不出去我怎么脱?” 嘿,她这还讲男女有别了?男人恼了,说:“我是韩伯飞。” 女人眯着眼睛,说:“那也不成,你得出去。” 她站着,他蹲在浴缸旁,就有了种她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的感觉。恁了浴缸的水就那么冲着,他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问:“为什么不成?” “不成就是不成。” 说话间她推了他一把,本就站不稳的人因了这一推,越发的踉踉跄跄了。好在韩伯飞扶住了她,皱眉说:“赶紧冲澡,不要发酒疯。我去煮省酒汤你喝。” “外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你到哪煮省酒汤?” 韩伯飞皱眉,说:“什么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苏芙却笑了,说:“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吗?这么破的店子,什么都没有。你怎么煮省酒汤?” 这个女人又在说胡话了,看来刚才吐也是白吐。既然她还醉着,他也不放心把她一人丢在这里,万一她爬到浴缸中睡着了可怎么办? 念及此,他说:“好好好,不煮不煮。那我帮你洗。”先把她涮干净再说,真是熏死人了。 他的手才伸过去,她一下子拍开,然后紧紧的揪着衣物,像防色狼般的看着他,说:“不行。” 这么的防着他,是再次把他当强J犯了吗?韩伯飞道:“为什么不行?” “男女有别,哪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什么男女有别。 什么救命恩人,真是…… 韩伯飞脸一黑,也不管了,一把拽过她,开始替她脱衣服。 苏芙一个迳的‘啊啊啊’的叫着,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手。 “听话。”如果不是她先前吐了,他铁定要吻上她让她闭嘴。不过,他也是有洁癖的说,真心吻不下去。 “不要,松手,不要,你给我松手。”苏芙一边叫着一边伸出爪子抓他。 发起酒疯的女人果然是可怕的,那双手不时的抓着,就像九阴白骨爪,韩伯飞一个不妨就被抓了一下,正好抓在了脸上。 男人‘嘶’的一声,怒了,紧拽着她的手,说:“再抓看我不打断你的爪子。” 手被他捏得生疼,苏芙动弹不了,眼中蕴着泪看着他,委委屈屈的说:“大哥哥,你很难受是不是?” 什么大哥哥? 什么难受? 难受的是她好不好? 韩伯飞不觉想起她醉酒时的情景。 她第一次醉酒,那个时候他们的婚姻本就有名无实,他好心的照顾她居然被她看成是想占她便宜,在吐了他一身后她还把他看成强J犯,更是将他抓了一身的伤。当事时,他恼得没管她,丢她一人在洗浴室胡闹。翌日,她就病了,那个时候,看着生病的她,他大抵还是有些后悔,后悔没有管她。毕竟,哪怕没有夫妻之实,她对他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甚至于他挺唾弃自己的,和一个醉鬼较个什么真? 她第二次醉酒,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鉴于第一次的教训,他及时给她煮了省酒汤,她喝过省酒汤后就睡了,不成想半夜三更的她爬起来然后在客厅唱了通宵的歌,且只唱同一首歌,一迳唱一迳的哭。所幸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差,否则他韩伯飞深更半夜的得一家家去陪礼道歉。后来,他有去查过那是什么歌,原来是一首名叫《第一次偶然相逢》的很是经典的老歌。 她第三次醉酒就是他们离婚的前一天,他洗了澡出来本想着要不要煮省酒汤她喝,但没想到她非常安静的睡了,不吵也不闹…… 今天,这是他见识过的她的第四次醉酒。 知道这女人的酒品不好,但也不至于每次酒疯发出新境界吧? 这又是大哥哥,又是破店子的,这一次她醉得是想玩角色扮演了吗? 韩伯飞说:“我一点也不难受,但你这浑身的酒味冲得我难受。” “大哥哥,你不难受啊,好,那我就放心了。”苏芙笑咪咪的说着,然后又说:“那我就不用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了,对不对?” 又是大哥哥? 还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了?! 真是,她还真玩上瘾了吗?韩伯飞再度被她气笑了,说:“嗯,对,不用。” “既然都不用了,大哥哥你为什么还要脱我的衣服?” 如果说开始他脱她的衣服只是想把这个又脏又臭的女人收拾干净的话,但脱着脱着,他的眼睛就挪不开视线了。 她本就高挑,身上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如果说唯一不好的就是胸发育得不是非常好,应该和她出生贫寒然后在青春期没汲取足够的营养有关,但是因为她有一身上好的皮肤,是那种瓷白瓷白的,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白,足够掩盖她身上所有的不足。特别是现在,那些水珠从她身上滑落,还折射着浴室的灯光,顿时就耀了他的眼睛。 他不觉吞了口口水,哑着声音说:“我们一起洗。” “诶,大哥哥,你都不难受了,干嘛还要脱自己的衣服?” 说着话的女人眼微红,蕴着湿气,唇微嘟…… 这个小磨人精,她不知道她这一副似被人蹂躏后的委屈样特别引得他心悸吗?韩伯飞凑近她耳边,说:“那我难受成不成?” “你难受啊,是不是伤口又痛了?你干嘛要撞自己的头、伤自己的手呢,瞧,都受伤了。”她一迳说一迳还在他头上、手臂上摸索着。 这一通乱摸,摸得男人火起,瞬时就有了反应。他突然觉得,这个醉出新境界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 男人脑中悉数是等会怎么折磨这个小女人的一幕幕。 “诶,大哥哥,你发烧了,别怕,我给你去买退烧的药。” 什么退烧的药,有你就够了。韩伯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苏芙已经踉跄着往洗浴室门口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放心,我很快回来。” 这个女人真是…… 把他摸得一身火就走? 还有,谁给她的胆子?穿得这么少就敢往外冲? 他急忙大步追上,拽住她,但这个时候的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挥,韩伯飞不妨,被她甩到了一旁的浴室门上,再加上地上都是水,滑,韩伯飞就那么滑了一下,好在他出手快的抓住了门,否则定要滑个四脚朝天。 但,即使如此,他仍旧痛得‘嘶’了一声,急忙就近坐在了浴室的沙发上。 听到痛苦的嘶叫声,苏芙回头,便看到抱着脚正‘嘶嘶’叫着的韩伯飞。她急忙扑了过去,问:“大哥哥,又伤哪里了?更难受了是不是?”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韩伯飞不知是该恼还是该恼。他说:“脚好像崴了,你说我难不难受?” “难受啊?”苏芙纠结着一张小脸,紧张的看着他,说:“算了,反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难受,我就把我给你。” 又是救命恩人的话? 韩伯飞无语中便见女人开始脱她身上仅着的最后的衣服。一时间,他都有点措手不及:惊喜是不是来得太快! 然后,脱了衣服的女人偎进他怀中,说:“大哥哥,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还是大哥哥? 韩伯飞皱眉,但温香软玉在怀,且是主动投怀送抱。他哪有不享用的道理?只是,当他将女人整个抱起坐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发现一个让他无比郁闷的事实:女人睡着了! “苏芙,苏芙!”他摇了她两下。 女人的头随着他的摇晃而摇晃,且耷拉着垂到了胸口。 “好,好,你好……” 这种关键时刻居然给他睡着了? 只觉得有口气在胸口想撒却撒不出来,韩伯飞恼得一口咬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女人感觉到了疼似的‘嘶’了声,但眼睛仍旧没有睁开。 韩伯飞又摇了她两下,她仍旧还是没有知觉,顿时他火冒三丈,说:“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看我明天怎么弄死你。” ------题外话------ 又月底了,群抱抱小仙女们(*^▽^*),小仙女们送的票票及各种礼物我在后台都有看到,谢谢,爱你们! 043 家暴造成的 第二天。 苏芙醒的时候浑身都在痛,特别是头痛得更是让她哼哼了两声。 “醒了!”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问。 苏芙吃了一惊,转身,便看到睡在一旁的韩伯飞。她呆了呆,接着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呵,该问这话的人是我。你怎么在我床上?” 宿醉的原因,苏芙整个人还有些恍惚,还没怎么看四周的情形,如今听韩伯飞不答反问,她这才翻身而起看了看。一时间,她整张脸僵硬得厉害,这是龙逸苑,这是她和他曾经的家。这布局她再熟悉不过,当年是她一点一滴布置的,一点也没有变。 他居然还保持着原来的一切? 真的? 假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的家? 瞧着神情恍惚的女人,韩伯飞问:“怎么了?” “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又? 也就是说回家的梦她做过,不止一次。 念及此,男人心中一片柔软,缓缓起身,环住她,说:“不是梦。” “那?” “怎么?昨夜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昨天啊? 她拍着脑袋想了想,对了,似乎参加同学会来着,然后她喝多了,请了代驾,要代驾送她回家。后面的她都不大记得了。 韩伯飞缓缓的靠着床头,连带着将她拥入怀中,说:“昨天,是代驾把你送过来的。” 苏芙唇微翕:代驾为什么把她送到了这里?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把昨夜的事都忘了,韩伯飞故意说:“代驾说是你要他把你送到这里的。好在昨晚上我在这里……” 苏芙皱着眉,纠结的看着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但她又着实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也真心不记得给代驾说了些什么。好像在金玉满堂门口送走同学们后,她就彻底的失忆了。 韩伯飞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说:“我非常高兴,你还记得我们的这个家。” 半倚在男人怀中,苏芙眯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家一直就在她心底、梦中,昨晚她喝醉了说出了心声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以后不许再喝酒了,大晚上的,一个女人醉成那样,万一遇到不怀好心的代驾可怎么办?” “我有给蓉蓉打电话,也告诉了蓉蓉我几点会到家,还把代驾的电话给了蓉蓉。啊,对了,蓉蓉……” 看着焦急的想下床找电话的女人,韩伯飞嘲讽的说了声‘现在才知道着急了’的话的同时一把拽住了女人,又说:“放心,我有接到她的电话,我告诉她说你在我这里。” 韩伯飞接到苏蓉的电话是昨晚的事,那个时候他还崴着脚,正艰难的把女人在浴缸中涮了一遍,接着又艰难的把女人抱回了床上。也就在那个时候,苏芙的电话响起,问‘姐,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到家’的话。他毫不犹豫的说:“我是韩伯飞,你姐现在在我这里。” 当事时,苏蓉有半天没做声。他又说:“你姐醉得厉害,今晚不回去了。”然后,他挂了电话。 听着男人说及妹子电话的事,苏芙的头仍旧有些懵懵的,也没多想,只‘哦’了一声,又准备下床。 男人却又一把拉住她,她诧异的回头,问:“干嘛?” 韩伯飞定定的看着她,忽而眼神一变,神情也变得再严肃不过,说:“你信不信酒后吐真言?” 这是什么问题?还是说她昨天醉酒后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看着提防的看着他的女人,韩伯飞笑得莫测,说:“昨晚上,你好像说了一件令我非常感兴趣的事。” “啊?”看着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苏芙的心‘卟卟’的跳着。 “你说,三年来你从来就没有忘记我,也一直想回到我身边。” 苏芙闻言,嘴角抽了抽:她是疯了吗?说这样的话? “还有,为了表忠心,你告诉我说……其实Emma不是你的女儿,她只是Paul的女儿。你还说其实你和Paul根本就不是夫妻。” 越是听,苏芙的嘴张得越发的大:为什么,她都不记得? 看着女人似被雷劈的神情,韩伯飞心情越发的大好,压着心头的笑意,仍旧一本正经的说:“苏芙啊,你说说,你昨夜说的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她的酒品真是…… 苏芙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让自己很快镇定下来,说:“我不记得了。但我相信我不至于醉成那样,居然会说出Emma不是我女儿的话。” “那她是你的女儿吗?” “当然是!” 好,好得狠,这种情形下还倔强着不肯承认。给了你机会你不要,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念及此,韩伯飞用力一拽,将已经下床的女人拽回床上,接着将她扑倒,说:“问题是,我对你昨夜的话非常的感兴趣,所以已经让小鬼送了你和Emma的头发去做DNA……” 看着女人杏眼圆睁,韩伯飞笑得十分得意,说:“估计,马上,结果就会送到。” 说着话,他还轻轻的亲了亲她的唇角,又说:“在结果送到之前,我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待你和Emma的关系,否则……” “我我我……你……韩伯飞,在没有获得我的允许下去给我做什么DNA,你这样做是犯法的,犯法的。” 呵,她倒有理了?有没有考虑她那一出接着一出的哄着他的戏,很好玩吗?韩伯飞又笑了,笑得有些阴森森的,正准备说话的功夫,他的手机响了。他瞟了眼,上面显示‘母亲大人’四字。 暂时松了怀中的女人,韩伯飞抓过手机滑开,“妈。” 苏芙趁机溜下了床,冲向洗浴室。 洗浴室中的布局居然也和原来一模一样?! 她初到这个家的时候,家里的装饰颜色不是黑色就是白色、灰色,她嫌这样的装饰太过于冷硬,于是就买了些贴纸回来把一些地方重新装饰。另外,在一些洗漱用品上,她也讲究颜色的多样化。硬生生将他当初那个冷硬的家变成了一个色彩缤纷的家。当事时,他还嫌她花里胡哨。不过,好歹后来他还是接受了。 不成想,过了三年,这里还保持着她原来的布局。 三年了,无数次以为他会将这里全部拆了重装。也无数次想着他早就和叶美琪结婚了双宿双飞。 但现在,家没变,而他等了她三年!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走时的样子,哪怕她用的牙刷,都是她挑选的,他还保留着…… 对着镜子,她笑了起来。 其实,她还是想回到他身边的吧,所以昨晚才让代驾送了她来这里。潜意识中,这里仍旧是她的家。醉酒的她竟然道出了Emma的秘密。 不要紧的,他知道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迟早有一天他都会知道的…… 一边想着,她一边挤了牙膏洗漱。 接着,她似乎想起什么,匆匆忙忙洗漱后急急拉开洗浴室的门,正好,男人在说:“妈,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奶奶操心就够了。我建议你去下美容院吧,前两天我看你眼角的余尾纹又多了两条。” 然后,男人挂了电话,微挑着眉,看着站在床边的她。 苏芙纠结着眉,问:“你说我昨夜说了Emma不是我的女儿?” “嗯哼!” “那,Alan呢?” “Alan?”韩伯飞一愣,接着说,“你也说了啊,既然Emma不是你的女儿,那Alan自然也不是你的儿子啊。” 苏芙的杏眼再度瞪圆,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抓起枕头砸到男人身上,说:“骗子。” 韩伯飞抓过枕头丢开的时候,就看到女人已经去了更衣室。他‘嘿’的一声,下床,接着‘嘶’的一声,他的脚真的崴了,而且比较严重,但因为放心不下将一个醉鬼独自留在家里,所以他还没来得及去医院。 他一蹦一跳的来到更衣室门口,发觉门被锁上了,他怒道:“苏芙,开门。” “不开,你这个骗子。” 以她对男人的了解,既然他说出Emma不是她女儿的话,想必是有了什么发现,虽然还不清楚男人怎么就怀疑Emma和她的关系了,但是,就算她醉死她也绝壁不可能说Alan不是她儿子的话。 呵呵…… “苏芙,你给我开门。” 随着韩伯飞话落,门一下子被拉开,女人穿着玫红的驼绒风衣,下着紧身牛仔。 韩伯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不得不说这样的穿衣风格非常适合她,她有许多习惯没有变,而他为她准备的衣物也都正好。 在他欣赏的功夫,女人撞过他的肩膀迳自往客厅方向走。 “嘿,苏芙……你给我站住。” 受伤的脚一直没做处理,韩伯飞一边说着话一边蹦着追她。 本不打算理睬这个骗人精,但听声音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不对,苏芙好奇的扭头,结果看到一蹦一蹦的男人。 他的脚怎么了? 伤了? 不会又是骗她的吧。 她不自觉的看向他提着未触及地面的脚,接着‘啊’的一声,她急忙转身跑到韩伯飞身边一把扶住他,拖着他到了床头沙发坐下。 她蹲在他面前,捧着他肿得像包子的脚,问:“你的脚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了?” “昨夜,一个发酒疯的女人家暴造成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说。 ------题外话------ 啊,月底了。预设了一号、二号、三号的月票红包,小仙女们记得明天去抢昂(*^▽^*) 044 韩少总的面子 家暴?! 苏芙脸一黑。 “怎么,不信,你看这里,还有。”韩伯飞一边说一边将脸侧过来给她看。 苏芙这才注意到韩伯飞脸侧接近耳朵根的地方还有两条爪印,非常明显是被人抓出来的。 韩伯飞是谁?哪个有胆在他脸上留下爪印?不说韩伯飞那自带一身的人不敢靠近的气势,只说那个隐藏在韩伯飞身边无处不在的鬼影,谁敢伤鬼影的娘啊。伤韩伯飞,那简直就是找死。 除非…… 是她抓的? 这事她不是没干过,有历史可寻。 苏芙怔忡间,韩伯飞说:“你的九阴白骨爪练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昂。” 九阴白骨爪? 苏芙脸一红,接着汗颜,不觉想起她在他面前的第一次醉酒,那个时候她也是全然断片的,翌日醒来,他满身的伤,包括脸。当事时,他也是嘲笑她说‘九阴白骨爪练得不错’的话。 看来,他的伤确实是她造成的。也就是说她的酒品确实不怎么好,以后得收敛收敛了。她讪讪的笑着,说:“我送你去医院。” “去医院怎么说?说是被家暴?” 苏芙有点不好意思,说:“就说不小心滑了一下。” “呵呵,你觉得我是那种走路会滑的人?” “那也总比说你是被我家暴的强吧。真要说是家暴,这以后你韩少总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闻言,男人的唇角越扬越高,最后说:“你这是承认对我家暴了?” 家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黑暗、冰冷、暴力、犯罪。 但现在,这个词在他们两个身上却别具一格,有种打情骂俏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那个‘家’字。 苏芙当然明白男人的意思,却也捺不下面子,恼声问:“你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的?” 话才落地,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江南’,她眼露讶异,滑开手机,问:“小江?” 接着,苏芙的脸色大变,说:“好,好,知道了,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苏芙又打了个电话,吩咐说:“马上准备充足的血浆,五分钟我必到。准备手术。” 见她神色焦急,韩伯飞也不再和她闹着玩了,问:“怎么了?” “小江是江州第一医院急救中心的,他接到一个孕妇,但现在胎儿已经娩出且是死胎,产妇更有大出血症状,去江州第一医院的话恐怕来不及了,我们医院离得最近,他把产妇送到了我们医院。” “嘿嘿嘿,你这不是抢第一医院的生意?” 苏芙一边往门口跑一边说:“人命关天,这个时候还讲究那些规矩干嘛。” “嘿,你真是,怎么总是接这种棘手的事?” 苏芙已经穿好了鞋子,拉开门的同时,她说:“你的车子借我用一下。” 韩伯飞这个时候已经单脚蹦到了她这里,将放在鞋柜上的钥匙递到她手上,说:“小心。” 龙逸苑离苏氏医院,开车不过五分钟时间,这也是苏芙说五分钟必到的原因。跑出门的人这才想起韩伯飞的脚,她又站住,回头,抱歉的看着他,说:“你的脚?” “没事。我要张医生到我这里来处理一下。” 张医生是韩府的私人医生,苏芙对那个擅长中医的老张有映像,她歉疚的说:“对不起,那我先走了。” “你快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石磊停好车后,先去后备箱取了轮椅,将轮椅支好后才后开车后门,扶着他们的少总裁下车。 韩伯飞的脚伤被张医生处理好,但暂时出不得力、不能走路,他今天就没有去公司。一直等到中午,仍旧没有苏芙的消息传来,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很担心,干脆叫来石磊送他来了苏氏医院。 来到院长办公室,韩伯飞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的医生。 他对这个年青医生有映像,一年前,妹夫顾天佑的丧宴上,奶奶哮喘发做,当事时江州第一医院派来的急救医生就是这个年青人。他记得苏芙喊这个医生‘小江’来着,难不成一大早打来电话的那个小江就是眼前的这个小江? 年青的医生正是江南,他自是认识韩伯飞的,算起来,韩伯飞是他的表哥,只是这个‘表’字隔得有些远。 看韩伯飞坐着轮椅出现在这里,他吓了一跳,接着起身,礼貌的伸手,说:“韩少总,你好!” 韩伯飞还清楚的记得这个小江医生对苏芙的各种赞赏、钦佩。 现在,这个小江医生居然能够坐在苏芙的办公室…… 呵呵,关系是不是也太亲近了点。 韩伯飞没有伸手,只是冷冷的点了个头,然后示意石磊推着他过去。 江南落了个无趣,收回手,讪讪的摸了摸头以化解尴尬,接着便见韩伯飞单腿站起来,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江南也注意到韩伯飞的脚上打的石膏,只是韩伯飞这个人太过冷场,都拒绝他的好意不和他握手,那他也没必要问韩伯飞的脚是怎么回事了。 思绪间,江南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早上的电话是你打的?”韩伯飞问。 江南不明白的看着韩伯飞,然后懵懵的问:“韩少总,你是在和我说话?” 韩伯飞嫌弃的‘哧’了声,说:“这个办公室除了你我,还有谁?” 不是还有你的助理咩? 江南汗滴滴的腹诽的时候,韩伯飞提醒,“一大早,你给苏芙打的电话?就是那个急救电话!” 确定韩伯飞问的是他,江南说:“是啊,怎么了?” “做为第一医院的医生,你把你们医院的病人拖到了苏氏医院,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我估计你们院长要下你的课。” “下就下呗,情况危及,救人要紧。” 那个孕妇本就是南城的,明明离苏氏医院近些,但孕妇的家人似乎只相信资格更久的江州第一医院。孕妇发作后,急救电话也是打给的第一医院。哪曾想,江南接到孕妇在前往一医院的途中,孕妇便分娩且产下一死胎,更可怕的是她下面的血止都止不住。以他的经验来看,如果不争取时间、就近抢救的话她必毙命。 当事时,他的车正好经过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人命关天,江南也顾不得许多,把产妇直接送到了苏氏。 已经四个小时了,苏芙还没有出来。 说起来,江南也是极度的担心。他倒不是担心他会不会被医院批评说他擅自作主而下他的课,而是担心苏芙能不能够应付得过来。 “你很佩服苏芙!”韩伯飞又说。 “当然。苏姐是少有的全能医生。”说这话的时候,江南的语气中有着止不住的与有荣焉。接着,他又说:“对了,上一次,韩老太君的哮喘病发,你应该见识过的,要不是苏姐,就算我赶到也已经晚了。” 是啊,那一次,妹夫顾天佑丧宴上,老太君哮喘病发,如果不是苏芙出现得及时,奶奶只怕早就没了。那个时候,女人出手快、准、狠,没有丝毫迟疑…… 韩伯飞回忆往事的时候,江南又说:“诶,韩少总,你来医院是?”看韩伯飞的脚受了伤,但这是妇婴医院啊,似乎不接诊这种骨科一类的。 接着,江南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韩伯飞为什么知道一大早的那个电话是他打的?难不成那个时候苏芙和韩伯飞在一起? 可是,那么早,他们为什么在一起? 江南猜疑的看着韩伯飞,韩伯飞只是冷哼了一声,看着窗外,说:“非常紧急吗?” “啊?” “那个病人,就是那个一大早送到医院来的产妇。” 江南点头,说:“这个产妇孕28周,是早产发作,流了一天的血了她婆婆才给我们医院打急救电话。产妇第一次怀孕,没有经验可以理解,但她的婆婆,呵呵……不好说。反正等我接到孕妇的时候,他们家还磨磨蹭蹭的。看那孕妇的情形不对,路上我加快了速度,但是途中那孕妇还是分娩出一个死胎,而且她下面血流不止。” 韩伯飞当初的志向是侦探家,一个优秀的侦探家在医学方面必要有一定的造诣,所以,医学他多多少少是涉及了一些的。如今听着江南的讲述,他的心也不由的提了起来。 “我想起当初也就是一年前,我们一医院也曾经接诊过这样的一个病例,也是由于婆家的人拖拉贻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胎儿分娩出来就是死胎一个。虽然那产妇的命最后保住了,但产妇的子宫被摘除。最后,那产妇的婆婆居然告了我们医院,说是我们医院的救治不及时才导致产妇子宫被摘除且让他们家绝了后。明明知道那个婆婆不讲理,但我们医院为了大事化小,最后还是赔了一笔钱庭外和解。最可恶的是,那个婆婆拿了钱后立马让儿子和媳妇离了婚,理由是媳妇不能生孩子。” 语及此,江南长叹一口气,又说:“其实,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今天这个产妇的情形比我们当初救治的那个产妇的情形还要凶险,若产妇没事则罢,如果有事我是不是就害了苏姐。” 韩伯飞的唇角扯了扯,哼了声。 没事最好! 就算有事,有他,只怕没人能害她! ------题外话------ 月票红包,可以抢了inginging…… 045 转危为安 知道急救事件的大概,韩伯飞看着窗外考虑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见韩伯飞不作声,江南也不再多言,静静的坐着,也思考着如果真出了医疗事故该如何应对? 一时间,办公室静极。 门被推开的时候,韩伯飞、石磊、江南同时往声响传来方向看去,便见苏蓉抱着Emma站在门口。 见办公室有这么多的人,苏蓉稍有愣神。 倒是Emma一看到韩伯飞,就委屈的叫着“爸爸!” 韩伯飞脚有伤,不好站起身,笑着伸手,说:“来,爸爸抱。”从昨晚打她姐的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是韩伯飞,苏蓉就一直有些恍惚。 但是,她又不敢想得太多。 现在怀中的小Emma不停的吵着闹着要爸爸,容不得她多想,她急忙将小家伙抱到韩伯飞那里。这才发现他的脚绑着石膏,她急忙问:“韩少总,你的脚?” “没事,崴了而已。”说着话,韩伯飞抱过小Emma坐到他腿上,看着小家伙红红的、委屈的眼神,他轻柔的问:“小宝贝,怎么了?” “妈妈不要我了。”Emma细声细气的说。 苏芙工作忙,照顾Emma的事几乎落在了苏蓉头上,但小姨终究只是小姨,怎么能取代妈妈的位子呢? 昨晚没见到妈妈,一大早醒了又没看到妈妈,中午妈妈也没有回家吃饭,Emma不乐意了,一素乖巧的小家伙也闹起脾气。 苏蓉没办法,只好带了小家伙来医院。 “妈妈忙!”韩伯飞说。 “她总是忙!”小家伙嘟着嘴说。 “妈妈真的非常的忙,你看,这里等着的人都是想见她的。”说着话,韩伯飞还指了指江南,接着又说:“现在,妈妈正在救一个生小孩子的妈妈,已经四个小时了,你的妈妈没有喝一口水,没有吃一口饭……” 这一边韩伯飞在那里轻柔的哄着小丫头,那一边江南诧异的看着这一幕:什么情况? 正准备在苏蓉那里打听点消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后,他急忙滑开,说:“主任。” “是,是的,我还在苏姐这里。” “嗯,产妇还没有出来。” “我还想在这里等一等,看看最终的情形。” “但是……” 江南郁闷的挂了电话。 苏蓉见他神情阴郁,急忙问:“南哥,怎么了?” 江南脸上的阴郁更盛,说:“又一个急救电话,我得走了。” 苏蓉没有多想,说:“那你快去,别耽搁正事。” 韩伯飞多精明的人啊,从江南所说的三言两语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江州第一医院想在这个产妇的事上禀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原则,借故支走江南。 江南走后,闹了一上午的Emma瞌睡也来了,偏生拉着韩伯飞不松手。 昨晚韩伯飞也没睡好,便抱着Emma顺势躺在了沙发上,说:“和爸爸一起午睡。” 见他们父女两个要睡午觉,苏蓉、石磊也不大好继续呆在这里,相继出了办公室,将门阖上。 韩伯飞担心着那台手术,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手术室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所以,哪怕他很累很累,但就是睡不着。 没有妈妈,逮着了爸爸,Emma的小手紧紧的拎着韩伯飞的领口。 看着睡着的小家伙还这么的警惕,韩伯飞笑了,轻轻的亲了口小家伙的额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拉开小家伙的手,缓缓的坐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把小家伙抱起来往沙发里面放了些。 办公室空调的温度正好,他脱了自己的风衣盖在小家伙身上,这才再度躺下。 沙发够大,他护在外侧,正好可以防止Emma掉下去。 担心手机铃音吵醒小家伙,他置了静音。 因为有韩伯飞在身边,Emma睡得非常的安心,一觉醒来已是一个小时后,一睁眼看到睡在她身边的爸爸,小家伙笑着爬了起来。 昨晚太累,韩伯飞终究是抵不住困意睡着,他睡得有些沉,没有觉察到小家伙的动静。 也就在这个时候,韩伯飞的手机屏亮了,虽然没有铃音,但仍旧引起小家伙的好奇。她爬了过去,把手机抓到了手中。 是个视频电话。 小家伙长期和她的爸比、哥哥视频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接,于是很顺溜的就把视频接通。 那一头显示的是一个阿姨的脸。 她对这个阿姨有映像,上一次她和妈妈在超市儿童乐园玩的时候,这个阿姨找过妈妈。 而且这个阿姨和爸爸似乎有往来…… 于是,她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视频那一头的人是叶美琪,视频一接通,她本来非常高兴的人在看到Emma的时候,笑瞬间冷却,呆怔的看着Emma。 小家伙爬来爬去的,韩伯飞终究醒了,他看到小家伙在玩他的手机,于是问:“小宝贝,在玩什么?” “阿姨,阿姨。” 阿姨? 韩伯飞皱眉,缓缓的坐起来,抓过电话一看,说:“美琪。” 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接通韩伯飞的视频,叶美琪本有点出其不意,但小洋娃娃在晃动手机的时候,叶美琪有清楚的看到办公室的基本情形以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如果她没看错,应该是在苏芙的办公室。 他没来公司上班的原因居然是…… 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攥紧。 叶美琪很快调整好心情,问:“伯飞,你怎么不在公司?” 韩伯飞这才注意到她在他的办公室,“找我有事?” “听张伯说你的脚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没多大事,你不用担心。” “你……你在哪里?” “爸爸,爸爸。尿尿,尿尿。”Emma焦急的喊。 韩伯飞急忙说:“好的,来了。”然后,来不及和叶美琪说再见,他便挂断了电话。电话那一头,叶美琪呆呆的看着手机,呆呆的看着她提来的骨头汤。 那个小洋娃娃还是喊他爸爸?! 而他似乎也非常乐意这个称呼且对那个小洋娃娃有求必应。 把尿? 韩大总裁居然替一个小娃娃把尿? 他这是不但要重新接受苏芙,哪怕是苏芙为别人生的孩子也要一并接受了吗? 念及此,叶美琪感觉浑身力气皆无的倒在了沙发中。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从ICU病房走出来,已是晚间十点。 出来的时候,苏芙整个人像死人一般,脸上全无血色。 她叮嘱着随行的一众医生,护士,“每30分钟测量产妇的血压、脉搏、体温、呼吸。注意保持静脉通畅,并做好产妇的保暖。” “好的,院长。但是,院长,这个李美丽的家人不见了,这费用……”有个小护士提醒。 苏芙放眼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苦笑说:“先算我的头上。” “是,院长。” 迈着沉重的步子,苏芙回到办公室。 韩伯飞仍旧等在这里,看到浑身疲惫的她,他滑着轮椅到她面前,伸手抱过她坐在他腿上,说:“累坏了?” 苏芙点头,将头窝在他脖颈处。 “那个产妇怎么样了?” “转危为安!” 产妇名唤李美丽,妊娠28周,急救途中分娩下死胎并伴随大出血症状。苏芙以‘妊娠28周,死胎,产妇大出血’症状收治入院并实施手术。 因为情况紧急,医院对这位李美丽开通了急诊绿色通道,一边安排其家属办理住院手续一边紧急将李美丽送往手术室。那个时候,李美丽已然意识不清。 苏芙亲自参与抢救。 在各科医生的共同协助下,李美丽意识恢复,下面出血量也逐渐减少,子宫收缩也恢复良好。在手术室观察一阵子后,李美丽生命体征稳定便被送往了普通病室。 哪曾想,一个小时后,李美丽再度出现大出血症状,且血性稀薄、鲜红、不凝,才下手术台的苏芙又命将李美丽送往ICU病房。 同期与李美丽家属沟通,述及李美丽再度大出血原因以及有可能要摘除子宫才能保全李美丽性命的风险。 ICU病房中,苏芙联同各科医生又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抢救,李美丽终于恢复生命体征,且子宫也被保住。 可以说,李美丽能够获救,得益于苏芙的临危不乱、指挥有方和各科医护人员的通力合作。 只是李美丽的家人着实让人寒心,在要他们去交ICU费用的时候,再也不见踪影。 苏芙最后叹道:“在妇科从事这么些年,什么样的生离死别我都见过,只不过这次最是奇葩。” 在江南那里听说了些这个李美丽的事,韩伯飞就预知到李美丽应该不得婆家人的喜欢。现在苏芙讲了后半截,韩伯飞越发可以肯定这个李美丽十有八九要被婆家人抛弃了。 他说:“既然看得多,那就看开些。” “现在网上有句流传甚广的话,大体是说如今产房才是检验男人是不是爱一个女人的唯一标准,这句话还真是透彻。”说完这些话,苏芙就闭上了眼睛。 昨夜醉酒,今天在手术台上先期站了六个小时,接着又在ICU站了四个小时,还观察了两个小时,是铁人都要累垮。韩伯飞不想惊醒她,只是静静的抱着她,接着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题外话------ 今天月票红包继续昂,小仙女们不要客气! 046 不想当小三 苏芙是饿醒的也是痛醒的。 饿得胃痉挛中,她潜意识的伸手去揉胃,一只修长的大手先她一步摸了上去,帮她揉着。 这种感觉很熟悉。 隐婚的第四年,可能是有了夫妻之实的原因,他对她无比的亲热起来,在她加班的日子,在她胃痛的日子,他也总是这样揉着她的肚子帮她缓解疼痛。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苏芙睁开眼便看到了韩伯飞。 “醒了?又是痛醒的是不是?”他低声问,带着丝丝恼火。 “是饿醒的。”苏芙笑着说,接着又问:“几点了?” “凌晨一点。” 苏芙‘呀’的一声坐起来,抬手看了看腕表,说:“糟糕,睡过了。”一边说着话,她一边将盖在她身上的风衣取下放在一旁,又说:“我记得上了闹钟的啊,是不是你将我的闹钟关了?” 确实是他关的。 韩伯飞伸手摁住她,“刚才ICU的管床医生来说了,那个李美丽生命体征正常,已脱离了危险,要你放心。” 闻言,苏芙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揉着额头,说:“那就好。” “来,把这些吃了。” 隐婚的那几年,对她的口味还是非常的了解,更知道她这种职业在吃饭问题上有着各种时间的不确定性。所以,韩伯飞早早就命石磊送来了几样精致小菜和小米粥。 把它们一一摆放在茶几上,他又说:“昨晚醉酒之后都吐了,一大早还没有吃就赶到了医院,然后是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加观察,你是铁人吗?” 苏芙‘嘿嘿’的笑了声,低头看着那一桌的饭菜深吸了一口气,说:“真香。” 看她享受的样子,韩伯飞笑了,将筷子递到她手中,说:“赶紧吃一点,压压饿。” 接过筷子,苏芙说:“那我不客气了。” “赶紧吃吧,和我讲什么客气。” 苏芙确实饿坏了,又接过韩伯飞递过来的小米粥开吃。 “慢点,吃猛了对胃不好。” 苏芙直接喝了一碗小米粥,润滑浓稠的小米粥很快暖了她的胃,第二碗她才慢慢的喝。问:“你呢?吃过没?” “我早就吃过了,你不用管我。” “这都是给我准备的吗?”这也太多了点吧。 韩伯飞笑了,说:“我打算把你当猪喂,不行吗?” “你才是猪。”苏芙笑骂着将筷子去敲韩伯飞的头,韩伯飞急忙闪躲,闪身的同时抬起了脚。脚上绑着的石膏入了苏芙的眼,她这才想起一大早韩伯飞的脚还受着伤的事,她急忙问:“你的脚怎么样了?” 问着话,她放下筷子,蹲下,捧着他上着石膏的脚,又问:“骨折了?” 韩伯飞说:“没骨折,只是崴了。本来不用绑石膏,但张医生怕担责,偏要给我绑,还叮嘱我这两天不要走路。” 韩伯飞是韩府的主心骨,一点小病小痛在府中人眼里那也是惊天动地的,给崴伤的脚上石膏也就可以理解了。苏芙纠结着眉,问:“还痛吗?” “较正的时候有点痛,现在一点都不痛。” 高大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低头笑看着女人,女人小心翼翼的捧着男人的脚,眉间的担心一览无余…… 苏蓉准备推门进来的人从门缝中看到这一幕后,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她还是退后,转身走了。 她曾经说:姐,我说看着Alan怎么眼熟呢,原来长得像他。诶,诶,姐,快来看,你快来看啊,真的,太像了啊。简直长得一模一样霭。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她得知她姐做过韩老太君的私人护理,她还兴奋的问及一些她姐有没有看到韩伯飞的话题。 但,她姐是怎么说的呢? 她姐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会见着几回。 她姐还说:没怎么注意。 那个时候她并没深想,毕竟Emma和Paul那金发蓝眸如出一辙,那是不用做DNA鉴定就可以看出的父女。 至于Alan长得像韩伯飞,想必只是巧合。这世上,非亲属关系长得像的多了去。 后来,韩伯飞屡次造访她们的家,她也只认定是因为Emma的原因,是因为Emma和韩伯飞一见投缘的原因,所以她从来没觉得她姐和韩伯飞的接触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直至昨夜,韩伯飞说:我是韩伯飞,你姐现在在我这里。你姐醉得厉害,今晚不回去了。 那个时候,她还在自我安慰,也许是韩老太君留下了姐姐,毕竟姐姐曾经是老太君的私人护理。 但现在她觉得有点不对劲,特别是韩伯飞今天一天守在医院,而且才刚他们二人眼神间流传的……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不知不觉走回了钟鼎小区。 她有些傻瓜似的站在门口。 门瞬间被拉开,拉门的正是苏夫人,她焦急的问:“你姐呢?” 听说大女儿接诊了一个病危的产妇,在手术台上站了十几个小时,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一口,苏夫人心疼极了,见天晚了大女儿仍旧没回,她便催小女儿去看看。 苏蓉这才强行回神,说:“那个产妇没事,活过来了。姐不放心要守在医院。” “回来休息一下也不成吗?” “办公室中有休息室,有空调,比家里的条件不差。再说,在医院离病人近些,姐也放心些。” 苏夫人这才放心的‘哦’了声,又说:“你明天起早些,熬些汤给你姐送去。” “好的,妈。你不要担心姐的事,您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养好身子不要让姐担心。”一边说着话,苏蓉一边推着苏夫人进屋子。 服侍着苏夫人睡下的时候,她突然问:“妈,你有没有觉得Alan长得像……” 苏夫人没听多明白,‘啊’了一声。又问:“蓉蓉,你说什么?” 母亲一生多病,后来又伤在脑袋,听力不怎么样,视力也不怎么样了。苏蓉想了想,最后说:“没什么,您快睡吧。”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苏芙吃饱喝足,胃也不痛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韩伯飞站起来,蹦着单腿来到她身边坐下,拥着她,问:“难道先前你是死的?” 不死和死也差不多了。苏芙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韩伯飞说:“也就是说是我救活的你!” 今天救了一个产妇,苏芙的心情好极,笑着又‘嗯’了一声。 韩伯飞凑近她脸颊亲了一口,说:“那救命之恩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苏芙微怔,韩伯飞又说:“昨晚上,你叫了我一晚上的大哥哥,还吵嚷着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话。” 苏芙的眼皮止不住的一跳! “嘿,我说,什么时候你也喜欢玩角色扮演了?”韩伯飞戏谑着问。 真心不知自己的酒品那么的差,差到居然把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隐秘也道出来了? 看男人的样子,知道得不多,也就是说她应该说得不多。苏芙不觉汗滴滴,捋着耳边的头发,她讪讪说:“不是醉了吗?” “但你对那个大哥哥很亲热啦,苏芙,老实交待,那个大哥哥是谁。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别想坦护着他,你不说是不是,好,有本事你藏着掖着一辈子不要让我查出他来,否则……” 唉,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在他的面前说及自己曾经的那段过往。 苏芙纠结的看着男人,最后打断他的话,说:“真是,你不都说了那是角色扮演吗?角色扮演中那个大哥哥就是你,你吃自己的醋干什么?” “真的?” 韩伯飞说着话,欺身压住她,修长的手揉着她的脸颊,又说:“角色扮演中你对我都要以身相许,现在嘛,咱们不玩角色扮演,你直接来个以身相许就好。” “诶诶诶……”苏芙伸手抵着他的胸,脸也红了,提醒说:“这是办公室。” 男人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办公室,你还是愿意以身相许的?” 他等了她三年。 他守着他们的那个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的家。 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 原来,他心里是有她的…… 虽然现在他和叶美琪的关系还没有彻底的处理干净,但并不妨碍她和他的交往,苏芙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韩伯飞大喜,一把便搂住了女人,来了个法式热吻。 看着她红透的脸,他低声说:“现在,可以把Emma的事告诉我了吧。” 女人心底突然升起一股邪恶因子,既然他问的是Emma,那就应该不关Alan什么事了吧?微微挑眉间,苏芙把Emma的出生仔细的说了说。 当知道Emma有个伟大的母亲安娜,当知道Emma从出生只陪伴了亲生母亲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当知道安娜在Emma出生两个小时后就去世的事,韩伯飞不胜唏嘘,颇是感动。他将女人的头拉到怀中,紧紧的掌着她的后脑勺,说:“所以,你是Emma的教母?” “嗯!” “我也爱Emma,让我当她的教父。” “这得征询Paul的意见。” 一提起Paul,男人恨恨的拧了拧她的脸颊,说:“为什么要拿Paul来骗我?” “我没骗你啊!是你没问,也是你自以为是的认定我是Emma的母亲啊。” “你明明就有诱导我过。” 苏芙想了想,确实啊,确实有过,不过…… “那还不是因为你和叶美琪纠缠不清?我可不想当小三。” 047 唯一的老婆 小三? 韩伯飞脸一黑,不满的推开她的脑袋,接着伸手抬着她的下颌,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你是我韩伯飞的老婆,一生一世唯一的老婆。” 苏芙‘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那叶美琪呢?不是你的初恋?如果人家不出国进修的话,只怕你的老婆就是她了吧?” 韩伯飞仔细的想了想,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闻言,心不是不酸的,苏芙伸手恨恨的拧了拧男人的腰。 韩伯飞笑了,说:“吃醋了?” 苏芙冷哼一声,拍开男人托着她下颌的手,佯装着抓过一旁茶几上的水喝以掩饰自己醋意满满的脸。只听男人又说:“不过,如果说美琪是我的什么初恋的话,却也言过其实。” 喝着水的人一顿,苏芙乜斜着眼睛看着男人。 看她这副模样,韩伯飞又笑了,“怎么,不信?” 苏芙很是好奇:“难道她不是你的初恋?” “当然不是。” “骗人!” 看她眼神幽怨,小嘴微嘟,杏目含嗔,韩伯飞心情越发的大好,一把抱过她,说:“真论初恋的话,说起来至今我都不知她在什么地方。倒是你,好好的让我体会了一把恋爱的感觉。” 听到这样的话,不是不虚荣,虚荣心更是爆棚。但同时,苏芙又深深的鄙视着自己,为什么男人说什么她就愿意相信是什么呢? 恋爱的女人智商果然堪忧啊! 苏芙感叹间,韩伯飞又说:“我和美琪是邻居,她比我小几岁,但这个年龄差并不妨碍我和她认识。美琪有追求,在钢琴方面又有天赋,正好我也擅长钢琴,她就时常向我请教钢琴方面的知识,我也乐得教她……” 男人一迳说,苏芙一迳的想像着男人在淡淡阳光下教叶美琪弹钢琴的温馨画面,心又有点酸了,她撇了撇嘴。 “我成年礼后,奶奶开始着手安排我相亲,这事你应该知道。” 苏芙当然知道,她也正是因此被韩老太君看中才有了和他的一段婚姻,如果说这段婚姻初时千疮百孔,但现在是不是可以用守得云开见月明来形容? “那个时候,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对这事真的是烦不胜烦,但又不想忤逆奶奶,有时候实在是躲不过的话就会躲到美琪家去,能躲过一时就是一时。美琪知道我为什么要躲她家去的原因,有一次她甚至于开玩笑说她家成了我的避难所,更要我不要理睬那些相亲的对象,等她成年礼的时候向她求婚,以后她嫁给我……” 闻言,苏芙的心微微一动,抬眼看着他。他继续说:“那个时候,美琪才多大啊,天真无邪的,我就答应了。” 呵呵,果然是青梅竹马。 女人翻白眼中,男人又说:“不过,前提是有个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她问。 “我说如果她三十岁未嫁,而我那个时候也未婚的话,我们就在一起。与其说这个附加条件是承诺,倒不如说是个玩笑,更多的是我们这些大家大族中的男男女女的悲哀,‘我未婚而你未嫁的话就在一起’,这样的在一起不是以爱为前提,只是以‘适合’为前提罢了。所以,如果没有碰到你的话,我和美琪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她适合我。” 听着男人的讲述,苏芙心念一动…… 他本就比叶美琪年长几岁,如果叶美琪三十岁都没有嫁的话,他那个时候年纪也大了,若他还未婚,韩族必是不依的。娶一个适合的妻子也就成了必然。 娶,仅仅只是为了适合! 那,叶美琪口口声声说的青梅竹马、初恋、心里的人…… 这些和男人讲述的似乎有出入! 念及此,苏芙的眼神迷茫起来。 见女人发着呆,韩伯飞伸手揪了揪她的脸,好笑的说:“你怎么会认为美琪是我的初恋?” 不是! 原来不是! 苏芙的心乐开了花,唾弃着自己可能误会了某桩事的同时她又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件事必须找叶美琪弄清楚才成。 所以,目前,暂时和稀泥过去的好。 她说:“你们是邻居,又青梅竹马长大,更到了要订婚的地步,不是初恋是什么?” 韩伯飞笑了,说:“我没想到我和美琪的一场订婚会让你认为她是我的初恋。好了,现在我把我的事都交待清楚了。你满意了没?” “啊?” “以后,不要再因为美琪的事吃醋,不值得的。如果我和她真要有事的话,早就有了,而不是拖到现在。” 是啊,如果不论叶美琪在外进修的那些年,只说这三年,如果他们真要有事早就有了,不至于三年都没结成婚。 苏芙思绪间,只听韩伯飞又说:“再该你了。” “啊?” “现在该你交待,昨晚干什么去了?见了谁?怎么喝那么多的酒?” 被男人接二连三的问问得目瞪口呆,苏芙呆呆的眨着眼睛 韩伯飞揪了她的脸一把,说:“我的脚是被一个酒鬼发酒疯弄伤的,所以,不要试图糊弄我,老实交待,昨晚干什么去了。” 暂时不再去考虑叶美琪的事,苏芙伸手捋了捋自己耳边的头发,说:“参加同学会去了。” 他当然知道她参加同学会的事,但后期,她和江州第一医院的一个主任医师陈规坐着聊了半天,也不知那个陈规到底说了些什么,使得她生气的将水泼在了陈规的脸上。 这些都是他今天查到的事。 他非常有必要怀疑,她醉酒应该和那个陈规有关。 韩伯飞思绪间,苏芙又说:“都是些没怎么见面的老同学,又几乎都在医疗系统、医疗行业,谈起过去、现在,当然就多喝了点。” 非常明显,她这是不想提昨晚的事。但她越不想提,他就越发的想知道。 这三年,他因为克制着自己没去了解她,差点就失去了她。所以从现在开始,她所有的事他必须了解得清清楚楚。 “锦书昨天在金玉满堂正好看到了你。”他说。 “啊?”她怎么没有看到。 “他说看到你把一杯水泼到一个男人的脸上,怎么回事?”他直接挑明问。 苏芙的眼睛一跳,看着男人淡淡的神情,她有些发寒。 他如今这副严肃的神情摆明了如果她不说个清楚明白,他必会亲自去查。 以他现在对她的热乎劲…… 这一查之下也许会对陈规不利。 陈规对她再不尊重,但好歹是引她入医学殿堂的人,更何况陈规也是误会了她,而陈规昨天所言的那些无喱头的话其最终目的却是希望她苏芙好。 念及种种,苏芙轻声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提他做什么。” “不相干?”韩伯飞轻皱眉头,说:“不相干还令你大发脾气?苏芙,不要瞒着我,既然答应以身相许了,你就是我韩伯飞的女人,我的女人不能受这样的闲气。” 听到这样的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小时候有灰姑娘的梦,梦中的王子每每在她受挫的时候就会挺身而出为她披荆斩棘。 长大后,王子是韩伯飞。 再然后,王子只能是她自己。 然而,又有哪个女人愿意一辈子当女强人一往无前、冲锋陷阵? 女人,再怎么要强,总有累了、倦了的时候,每每那个时候,她就希望自己不是王子,自己仍旧是灰姑娘…… 现在,韩伯飞的这袭话让她感动的同时又有点虚荣心爆棚了。她的唇翕合了几番,最终说:“其实,真算起来,他是我的恩师。” 这倒有点出其不意,韩伯飞“嗯?”了一声。 苏芙将她读高中时碰到陈规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最后道:“如果没有他的教导,以我的资质根本就考不进江大的医学部,所以,严格意义上来算,他是我的恩师。” 韩伯飞多精明的人啊,男人最是懂男人的,陈规和苏芙年岁相差不大,那个时候陈规不计一切好处的辅导苏芙必是有所图。他问:“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苏芙再度翕合着唇,问:“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你不知道?傻瓜,你没有感觉的吗?” 苏芙摇了摇头,眼神迷茫,说:“那个时候我从来只把他当老师看待。而且,他对我那么好我也只认为是因为他知道我的家庭状况的原因,是出于一个老师想保护学生的原因。” 闻言,韩伯飞很是高兴,高兴这女人没有落入陈规的温柔陷阱,否则就不会有他韩伯飞的什么事了。 他问:“那后来呢?你进了医学部后,和他不再是师生关系而是师兄妹的关系,他是不是向你求婚了?” “求婚?”苏芙笑容颇是讥讽,又说:“我在他眼中哪够求婚的资格?” “他没求婚?” 出其不意中,韩伯飞暂时有点懵。以陈规对苏芙的良苦用心,以剧情的发展,求婚才是王道啊。 求婚、订婚,毕业后结婚,一切多么的水到渠成! 男人在各种YY,女人则回答说:“不是求婚,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羞辱。” 男人脸色一黯,便见女人嘴角漫起一丝嘲讽的笑,说:“也因为这份羞辱,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彻底的坍塌。” “怎么了?”问话间,韩伯飞心一寒,突然想起他和她的第一次其实并不是她的第一次,莫非那个陈规对她用过一些龌龊的手段? 念及此,韩伯飞的手不觉攥紧。 ------题外话------ 月票红包继续,小仙女们快抢(*^▽^*) 048 天大的羞辱 苏芙: 见字如面…… 可能是过了这么多年的原因,忆及陈规写给她的信,她再也没有了初时见到那信时的愤懑,如今余下的唯有平静。 看着眼前男人担心的眼神,苏芙淡声说:“他非常倨傲的、像帝王对奴仆的施舍般的说希望我做她的情一妇。” ‘轰’的一声,韩伯飞的头响了一下,感觉有些运转不过来,他不确定的问:“情一妇?” 苏芙一笑,说:“是啊,情一妇。” 羞辱! 果然是羞辱! 且是天大的羞辱! 韩伯飞‘倏’的一下站起来,说:“看我不去弄死他。” 接着,他‘嘶’的一声抬起脚。激动中,他忘了脚受着伤的事,又牵扯到昨天的伤处了。 苏芙急忙站起来扶住他,问:“怎么样?要不要叫张医生来替你看看?” 韩伯飞痛得想骂娘,说:“是我的脚重要还是我女人的事重要?你等着,我这就让他陈规好看。” 虽然陈规和苏芙的事发生在他韩伯飞还没认识苏芙的日子里,但他不知道还好,现在他知道了,他的女人的历史也是他的…… “诶诶诶”的阻拦着,苏芙抢了男人手中的手机,放在一旁说:“都过去了,再说他又没真把我怎么样,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权当功过相抵吧,我也不欠他什么了。” 陈规栽培出一个苏芙,有功。 陈规想让苏芙当情一妇,有过。 这个功过相抵,无论怎么算,韩伯飞心里就是不舒坦。 苏芙瞪着他,将他硬生生摁回坐在沙发上,说:“听我一回,真的,算了。” 看着女人殷切的眼神,韩伯飞暂时平息了心中的愤怒,仍旧满脸阴沉,问:“昨天他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混帐话,所以你才拿水泼他?” 苏芙说:“昨天他说的话很奇怪。” “奇怪?” “他希望我不要依靠男人上位,也不要依靠男人撑腰。他希望我做回原来那个坚强、坚韧的苏芙。” 这和他的设想又一次有了出入,韩伯飞又是一怔。 苏芙笑着说:“可能是Lucas的事让他误会了,他就像一个长辈,更以原来当老师时的语气来教导我,要我做回原来那个最是纯粹的苏芙。” “嘁”的一声,韩伯飞说:“他总不是认定你抱了个比他的腿粗百倍、千倍的人,他只好重新做回原来那个道貌岸然的好老师!” 苏芙耸了耸肩,说:“可能吧。” “当初他要你当他情一妇的时候,你怎么不拿把刀捅了他?” 苏芙好笑的看着男人,说:“他不是当着我的面说的,所以哪怕我手中有刀也捅不了他啊。” “不是当面?” “嗯,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韩伯飞好奇心起,“信?” 苏芙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信里大体上写了些什么我不大记得了,只记得他要我当情一妇来着,说是一来以后有他继续照顾我,我就不会受我父亲的罪;二来说他对我有教导、知遇之恩,我以身相许的话权当还恩;三来,我若当了他的情一妇,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保证让我以后可以到大医院上班。” 一迳听,韩伯飞的嘴角一迳的抽搐着,只听女人又说:“我看到信后直接撕了。没成想,他又给我写了第二封信,说我对他承诺的条件是不是不满,他说不满不要紧,他可以再添加条件,比如说一个月给我三千块钱。等他正式参加工作后,一个月可以给我一万块钱吧。具体的我都不大记得了,但差不多就是这些话。” 三千? 一万? 论月薪? 韩伯飞气得脑门突突的跳。 苏芙伸手揉着他的太阳穴,好笑的说:“别气了,都过去了。再说那个时候我也没认识你呢。你气个什么?”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问:“后来呢?” “后来?” “你看到他的第二封信后?” “我还是把信撕了啊。” “他没给你写第三封信?” 苏芙摇着头说:“没有。可能是见我全然无视他的信吧,他不再给我写信,而是找个机会拦住了我。质问我为什么要撕他的信?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他的心当糟粕般的弃之不顾。质问我为什么要无视他对我的正式追求?” ‘嘁’的一声,韩伯飞说:“这也能算正式追求?真是奇葩。后来呢,你是怎么拒绝他的?” “他终究是引我入门的恩师,我不想他太难堪,只能对他各种无视。后来,哪怕是见到他,我都会绕道走。他本就比我高出两届,早早就去了医院实习、上班,在学校碰到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少,就这样我们的关系也就慢慢的淡了。哪怕后期我也到一医院工作,但因为我们分工不同,所以很少碰面。而且那个时候他和江纯有了交往,后来更是和江纯结了婚。江纯是个好姑娘,我想可能是因为江纯的原因吧,他终于收了心。” 语及此,苏芙一笑,又说:“说起来,少时,江纯曾经是我的好闺密,后来我们同时考进江大医学部,因为所选专业的不同,来往便渐渐的少了。毕业的时候,我和江纯又同时分配到了一医院,可能是因为陈规的原因吧,我们不亲不近的处着,关系也越来越淡。再后来,我去了巴黎后,和江纯的关系就彻底的断了。只至这次我归国成立苏氏医院,才和她渐渐有了来往……” 因为查陈规,自然就知道了江纯,也大体上知道了江纯可以算得上他韩伯飞的远房表妹。 呵呵,居然攀上了点亲,便宜他陈规了! 韩伯飞冷笑中,问:“那么,昨晚,你是因为他喝醉的吗?” “嗯?” “因为陈规?” 昨天的同学会,她先和同学们喝了酒,但喝得不多。后来陈规来了,她不想和他有多的交谈,然后主动的和同学们又喝了不少。所以醉得什么都不大记得了。但,这个醉酒里面也确实有陈规的原因。 苏芙想了想,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韩伯飞的脸一黑,难不成当初这女人的心中多少还是有陈规的? 如果陈规仍旧一如既往的对女人好而不是混帐的要女人当什么情一妇的话,女人念着他的好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她这是借酒浇愁? 男人思绪间,听女人说:“但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喝酒的话就可以和他少说点话,少回答一些他的问题。” 因了女人的话,心中本来还在抑郁寡欢的男人心情瞬间变好,拐了拐她的胳膊,说:“诶,当初真就没对陈规动心?他待你那么好。” 苏芙淡淡的摇了摇头,说:“我哪有时间想这些。那个时候我家境贫穷,我每天想的事就是今天要到哪里赚钱?今天哪里卖的米面便宜?今天药店有没有活动我好替我母亲买到降价的药?今天要攒多少钱好用于以后还债……唔……” 男人深深的吻着她,心中却是满满的酸痛。如果早一点、早一点遇到她,她的人生就不至于那么辛苦吧。 “如果早一点遇到你该多好。”他说。 苏芙被他吻得直喘着粗气,腹诽着:早就遇到了好不好,只是你忘了罢了! 时间太晚,韩伯飞就在苏芙的办公室憩下,凌晨六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他抓过手机一看,是老太君的来电。 他急忙接了,“奶奶!” 接着,他说:“好的,奶奶,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后,他左右看了看,女人不在。但茶几上有留条,他抓起来一看,接着笑着摇头,“工作狂魔。” 苏芙终究是不放心李美丽的病情,又去了ICU。 看着清秀娟丽的字,韩伯飞心情好极,就着女人的留条也写上一段话。 再说苏芙,在ICU观测李美丽两个小时后,确信李美丽安全她才放心。回办公室发现男人不在,看了留条知道男人回了韩府,她这才急匆匆赶回家去。 苏夫人见到大女儿,好一阵询问。正逢Emma醒了,苏芙急忙又照顾着Emma洗漱,又陪着小丫头好生腻歪了一回。 Emma很懂事,知道妈妈是抽时间回来看她的,在用过早餐后,她摆了摆手,说:“妈妈,你快去医院吧,不用陪我了。” “啊?”苏芙还以为小家伙还要腻着她的说。 “爸爸说了的,那个产妇阿姨需要你,你能救她的命。” “谢谢,谢谢小宝贝。”亲着小丫头的额头,苏芙又说:“等妈妈空闲下来带小宝贝回巴黎看爸比和哥哥。” Emma笑得眉眼弯弯,说:“好的,妈妈。” 确实不放心医院的事,苏芙和母亲、妹子告辞后又抓着包包匆匆忙忙的出门。 “嘿,慢点,你慢点。”苏夫人心疼大闺女,连忙叮嘱。 “姐。” 苏蓉叫住了她,上前几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了?” 苏蓉非常想问:姐,你醉酒那天为什么和韩少总在一起? 她还想问:Alan为什么长得那么的像韩少总? 但是,看她姐神色匆忙,想着医院中诸事繁琐,她笑了,说:“别慌,上班注意安全。” “你这个丫头。”苏芙伸手刮了刮妹子的鼻子,说:“我知道了。” 距离医院门口不远,苏芙停下匆忙的脚步,疑惑的看着医院门口。 那里聚积了很多人,接着那些人陆陆续续的举起了一些横幅。 还我孙女! 还我媳妇! 还我媳妇的生育权! 还有几个记者正在做跟踪报道。 苏芙当医生多年,这样的情景再熟悉不过:医闹! 她的医院才成立不久,口碑一直不错,也没出现什么医疗事故,是谁这么无聊在这里无事找事? 苏芙好奇中仍旧往医院门口方向走去,慢慢的看清楚那个在记者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中年妇女正是李美丽的婆婆! 呵呵…… 有意思了,正找她呢找不到,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苏芙心中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冷笑两声,继续往医院门口方向走去。 守门的安保自是不敢开门,没放这些医闹的人进去,正准备给苏芙打电话来着,看到苏芙来了,他急忙说:“苏院长。” 随着安保的一声喊,所有人看向苏芙。 “嘿,苏院长,她就是这个医院的苏院长。我孙女就是她弄没的,我媳妇的子宫就是她切除的。现在我媳妇还躺在医院不知死活,我可怜的孙女、可怜的媳妇哟……” 随着李美丽婆婆的一哭一闹,有几个记者上前,其中一个记者将麦克风举到了苏芙面前,问:“苏院长,据陈辛维女士提供给我们的消息,说昨天她本带着她媳妇前往江州第一医院待产,不成想因了您和江州第一医院急救中心的江南医生私下交易,让江南医生将她媳妇送到了你们医院,结果你们医院医术不精,不但延误了她孙女出生的时间造就她孙女胎死腹中,更是因为时间的延误导致她媳妇不得不被你们摘除了子宫,请问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接着,又一个记者将麦克风递到了苏芙面前,说:“苏院长,江州第一医院可是你的老东家,你这种行为不就是从老东家手中抢生意……” ------题外话------ 咦,还有好多月票红包,小仙女们不要客气哟(*^▽^*) 049 我韩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韩府。 养心斋。 韩老太君一直关注着孙子和苏芙的事,自然就知道孙子和苏芙这段时间走得近。虽然喜欢苏芙,但韩老太君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妥,毕竟苏芙有了另外的男人且生下了子女,韩老太君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掺合到别人的家事中去倒头来落个不是。 结果…… “你是说,Emma不是芙丫头生的?” “嗯!” “还有,芙丫头在国外根本就没有结婚?” 韩伯飞沉吟了一会,点头,然后将Emma的出生讲了些。 老太君虽然是个心硬的人,但也是个心善的人,以手捂胸,说:“我的天,好可怜的孩子,好伟大的母亲。好好好,这世上也只有芙丫头配得上Emma那孩子叫一声妈妈。” 韩伯飞嘴角抹起了一抹轻柔的笑容。 几年了,孙子笑得如此开心,老太君也开心,说:“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暂时不想将他和苏芙其实没离婚的事告诉老太君,反正这一次他要给苏芙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说:“我想先和她去趟法国,感谢Paul这几年对她的照顾,然后还想认识一下Alan,争取当Alan、Emma的教父。” 当人家孩子的教父那必得征询人家父亲的同意,而且Paul这几年对苏芙照顾有嘉,着实应该感谢才是。老太君频频点头,说:“好好好,到时候把Alan带过来给我瞅瞅。Emma生得那么可爱,Alan也不会差到哪去。” “好,奶奶。到时候,我让他们两个当花童。” “好好好……” 祖孙二人正在这里说着话,黄婶却是匆匆忙忙的进了大厅,说:“老太君,快看新闻,是关于苏院长的。” 这段时间,老太君一直关注着苏芙的事,黄婶也记在心上,只要是关于苏芙的新闻,她必告诉老太君及时收看。 听闻又是苏芙的新闻,老太君笑着说:“前两天还在传芙丫头和Lucas的事,我还想着这新闻真是八卦得狠,芙丫头在法国有丈夫、有儿、有女的,怎么可能当Lucas的第十一任老婆……” 老太君的话还没说完呢,大厅中的电话已被黄婶打开,新闻频道中的大头像正是苏芙。 只见她站在苏氏医院门口,对着镜头说:“第一,我没有和江州第一医院急救中心的江南医生私下交易。第二,我接到江南的电话的时候,李美丽女士在第一医院的救护车中已然生下了单胎且是死胎,所以,那个胎儿并不是死在我们苏氏医院。第三,我之所以答应江南医生就近抢救,是因为当事时李美丽女士如果送到第一医院的话,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的,她已出现产后大出血症状,我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施以援手,不是你们所谓的抢老东家的生意。” 因了苏芙的振振有词,一些举着麦克风的记者脸上相继出现诧异的神情,有个记者问:“苏院长,你的意思是胎儿在来的途中就已经分娩出且是死胎了吗?” 苏芙点头说:“正是。这件事李美丽的婆婆陈辛维女士最是清楚。陈辛维女士的儿媳妇李美丽女士来我院时意识已经不清,我院给她开了急诊绿色通道才抢救回她的一条性命。整个抢救过程符合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章程,现在李美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苏芙的话还没说完,一双苍老的手猛地出现在镜头前将苏芙拼命的一推,苏芙出奇不意中差点跌倒,好在一个记者扶住了苏芙。 镜头晃动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推苏芙的老年妇女,尖尖的脸,满脸的沧桑,一看就是混迹于社会最底层的。 那老年妇女在推攘苏芙的同时说:“什么国际人道主义?什么救援章程?你就是拿这些大话哄我们这些不懂的人。你说你抢救回我媳妇的命了?那我媳妇怎么又被送进ICU去了?怎么就被你们切除了子宫?唉哟喂,老天爷啊,你可要为我陈家作主啊,我好生生一个完整的媳妇送进医院,结果被切了一个子宫的送出来,天理何在啊?” 看来,这个老年妇女就是那个李美丽的婆婆陈辛维了。 简直就是个泼妇! 电视机前,韩伯飞一张俊脸黑沉,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看着孙子怒气冲冲一跛一拐的往大厅门口走出,老太君心疼孙子,上前两步将孙子拽住,说:“再等等。我韩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不至于连处理这种事的果断都没有。” 当家主母! 一旁的黄婶吃了一惊,她是老太君的心腹之人,自是懂老太君的。既然老太君这样说,那想必是看中这个苏院长了。难怪老太君这么的关注着这个苏院长的一举一动。看来,之于这个苏院长,以后就得好生的供着了。 韩伯飞被老太君拉回电视机前,又被老太君摁坐在轮椅中,只见电视中那个满脸刻薄的老年妇女仍旧一脸悲愤的指着苏芙说:“你说,你是不是将我媳妇的子宫切了捐给别人了,你以为我是好唬弄的吗?你以为我不懂这些器官地下交易的事吗?我要告发你,告发你。” 苏芙倒也不恼,笑得莫测,问:“陈女士,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切除了你儿媳的子宫。请问陈女士,你是在哪听说你媳妇的子宫被切除了?” “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说我媳妇被送进ICU的吗?” 苏芙又笑了,说:“你的媳妇经我们抢救恢复了生命体征,转入普通病房。由于再度出现大出血症状,这才转进的ICU。当然,当我们把你媳妇转进ICU,要你去缴费的时候你就不见了踪影。后面我们给您打电话,您都拒接。所以,我们想通知你的关于你媳妇再度被我们救活且成功保住子宫的事就一直没办法通知到您。” 苏芙这袭话说得很是委婉,但是当场的记者个个是人精,自然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了。 原来是个无知的蠢妇在这里闹事,这个蠢妇不想给儿媳妇缴住院费用也便罢了,更想利用这事敲诈苏氏医院一笔。更可恶的是她还想利用新闻媒体将事件闹得越大越好,以争取获得更大的补偿。 奈何,人家医院不但救回了她儿媳,更是保住了她儿媳的子宫。 这个蠢妇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状况就在这里闹乌龙。 不说记者们个个是人精,就说那些帮着陈辛维在这里举着横幅摇旗呐喊、助威的人那也明白了个中的原由,一个个讪讪笑着将横幅倒了下来,一个个将横幅丢在了陈辛维面前,更有的直接吐了口吐沫,说:“搞清楚状况再请我们昂,真是浪费时间,耽搁正经事,我们还要赶下一家医院的场子呢。” 呵呵,原来是专门赶医闹场子的一群临时演员…… 看着满地倒得零乱的横幅、牌子,韩伯飞的嘴角抽了抽。 再说新闻当场。 医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场剩下的只有记者、苏芙、陈辛维和一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医院大门打开,周静茹怀抱着一沓资料出现,且交了一份报告给苏芙。 苏芙将报告高高举起,说:“这就是陈女士的儿媳妇李美丽女士的病例报告。” 接着,她翻开一页,说:“李美丽,24岁,妊娠28周,怀孕早期做过检查但并不细致,怀孕三个月后就一直未做产检。于X年X月X日X时在家发作时除了阵发性腹痛外还伴有出血一天,直至出血量增大其家人才打急救电话于江州第一医院。急救途中,李美丽分娩下死胎,单胎,检查显示胎儿只有23周大小,产妇伴随大出血症状。我院以‘妊娠28周,死胎,产妇大出血’症状收治入院并实施手术。” 接着,苏芙又翻了一页,说:“经我院医生通力合作,李美丽意识恢复,下面出血量也逐渐减少,子宫收缩也恢复良好。在手术室观察两个小时后,生命体征稳定被送往普通病室。一个小时后,李美丽再度出现大出血症状,且血性稀薄、鲜红、不凝,我院将其送至ICU病房。同期,我院和李美丽家属沟通,述及李美丽再度大出血原因。至此,李美丽的家人消失不见踪影。我院多方联系,共计打电话18次,其家属未接。其后我院上门三次,大门紧锁,貌似无人……” 苏芙越是往后读,那个陈辛维的脸色就越是难看,伸手就要抢苏芙手中的报告,还说:“报告是你们写的,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我不接电话,我根本就没接到你们的电话。昨晚我一晚在家,没听人来敲门。” 闻言,有个记者笑了,更是鄙夷的说:“你媳妇出现大出血症状,你居然一晚在家而不在医院照顾你媳妇?” 又一个记者说:“最有意思的是一大早你就通知我们这里有猛料。你这是准备误导我们?” 更有一个记者直接无视那个陈辛维,只问苏芙:“后来呢?ICU中又发生了什么?” 苏芙手执报告,回答说:“李美丽女士后期再度大出血,皆是因为胎儿在其腹内死亡时间过长,胎儿自身释放凝血因子导致产妇凝血机制障碍引起弥漫性血管内凝血危及孕妇生命,如果李美丽出血量继续增加,其子宫可能需要切除并存在生命危险。当事时,这一情况我们如实告之了陈辛维女士,陈辛维女士也签了字……” 有个记者立马问陈辛维,“陈女士,也就是说你是签了手术同意书的?” 陈辛维说:“是啊。可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有人说这医院是骗人的,是要我媳妇的子宫,然后去捐给别的人用。哼,这个苏院长明显是吓唬人,故意把手术告之书、同意书之类的写得吓死人,就吓唬我们这些不懂的人。” 苏芙气笑了,说:“手术告之书是将最坏的情形写出来,好让家属做个心里准备,但并不是一定就会发生最坏的情形。不说我苏氏医院的手术告之书是这样的,哪怕是江州、Y国乃至世界上任何一家医院的手术告之书都是这样的。所以,陈女士,我院并不存在吓唬你的意思。” 语毕,苏芙示意周静茹将另外的报告复印件交到记者手中。 等记者都拿到报告书后,苏芙才又说:“ICU病房中,李美丽女士再度出现意识不清症状,短短时间出血量达到1000ml,心率过快至150次/分,化验结果显示李美丽出现DIC现象。我协同我院医生、助产士为李美丽止血、补充血容量、输血、输入纤维蛋白原、冷沉淀、凝血因子等各种紧急抢救措施,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抢救,李美丽女士终于恢复生命体征,且子宫也被保住。现在,我院正在对李美丽做抗感染、止血、输血、补液等对症治疗。经显示,李美丽女士恢复情形良好,今天下午就可以转至普通病房。” 语及此,苏芙将她手中的报告拍在了陈辛维手中,又说:“所以,陈女士,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媳妇的生育权还在,无需我还。这份报告请陈女士拿好。另外,请您到缴费窗口将你儿媳妇在ICU的费用补齐。” 050 我养你 陈辛维的这场闹剧被即时直播了出去,不但夺得了收视率,更很快霸占上各大网站的头版头条。 一个很是靠谱的网站中,陈辛维医闹的新闻在短短一个小时内点击过十万,留言更是过万,还吸引了无数路人前往围观。 其中有一个帖子:请问,李美丽的老公在哪里? 因为这个贴子问到了点子上,所以许多路人开始纷纷在其贴下盖楼并很快将它推置顶。 有说:对啊,李美丽的老公在哪里?从始至终出现在镜头前的只有那个恶妇陈辛维啊。 有说:也许李美丽老公是个妈宝男,什么事情都不出面。 有说:难怪李美丽这么悲催,原来嫁了个妈宝男。 有说:出院就离婚,妈宝男惹不起。 有说:支持出院就离。哪怕不是妈宝男,这样的婆婆也惹不起。 有说:我也是个婆婆,但我从来不掺合我儿子、儿媳妇的事。自从我儿子娶了媳妇后,我就果断的退出了儿子的生活。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儿子的未来可以没有我,但一定不能没有我媳妇。为难自己的媳妇不是明智之举,只会让自己的儿子更为难。如果真爱自己的儿子,就请不要让自己的儿子为难。 有很多人给这个婆婆点赞,称她是最开明的婆婆。 但是也有执反对意见的问:你的意思是你不用你儿子、媳妇孝敬?那请问你生儿子是干嘛的?请问等你老了谁侍候你、谁服侍你? 开明婆婆回复:我生下儿子不是为了给他增加负担且严格规定必须来孝敬我的,他孝不孝敬看他的心,他愿意孝敬我我肯定高兴,他不愿意孝敬我我也不伤心,我生下他就是为了放飞他、恁他海阔天空的。 开明婆婆又回复:我已经退休,但我并没有坐着等死,坐着等人来服侍,而是在能动的时候尽量去做义工,帮助一些有需求的比我更年长的老人,这些做义工的时间存进了我们社区的‘时间银行’,等我老了不能动弹的时候,‘时间银行’会派另外的义工给予我同等时间的帮助。 因为这个开明婆婆说的‘时间银行’,一些吃瓜群众这才知道原来开明婆婆不是Y国的,是瑞士的。 于是,有的网友们开始议论这个时间银行的好,然后另外盖楼说要想个什么办法让这个时间银行在Y国也提倡起来。 虽然部分网友将楼盖歪了,但在那个‘请问,李美丽的老公在哪里’的贴子中,仍旧不停有网友涌来纷纷留言。 有说:不明白,李美丽发作后在家流了一天的血,她自己完全不懂这是要生的前奏? 有说:李美丽怀身三个月后就再也没到医院检查,她应该是什么也不懂。 有说:看她婆婆的穿戴、言行,从门当户对来讲想必李美丽接受教育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对于初次怀孕的她而言,有很多东西肯定不懂。 有说:有可能她只听她婆婆的,以为她婆婆生过孩子什么都懂。 有说:再或者是她婆婆想节约检查费,忽悠李美丽不去检查。 有说:既然那个陈辛维生过孩子,肯定知道出血的后果啊。一天了,亏她无动于衷,这简直就是没有想那孙女出生吧。 有说:也许这个陈辛维从开始就想用这个孙女狠狠的敲诈医院一笔也说不定…… 韩府。 养心斋。 一边看着网站评论,一边看着电视中仍旧还在继续的新闻。 老太君怒气横生,说:“这世上有伟大的母亲,一如Emma的妈妈。但这世上也有这么龌龊的母亲,就像眼前这个恶妇。呵呵,死胎?我看她孙女晚上要来找她才是。媳妇初次怀孕没有经验也就算了,她这个婆婆难道不知道怀孕流血的可怕后果?媳妇在家疼一天、流一天的血她竟然不管不顾,真是太歹毒了。她这明显就是不想要这个孙女的节奏。自己活生生憋死了自己的孙女,现在还来找我们芙丫头扯皮拉筋……” 老太君的话还没说完,电视镜头明显巨烈的恍动起来,接着便见那个陈辛维突然冲上前一把推倒苏芙骑在了苏芙身上,说:“保住我媳妇有屁的用,你以为你就没罪了。你还我孙女,还我孙女的命来。”一边说,她还一边伸手往苏芙脸上抓去。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 苏芙脸上贴了个创可贴,身上的伤做了简单的处理。 周静茹才出办公楼的功夫,韩伯飞就来了。她是付一笑手下的人,得付一笑调教多年,心里清楚明白这个韩少总和苏院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韩少总。” “你们院长呢?” “在办公室。” 石磊推着韩伯飞前往电梯。 电梯中,韩伯飞打了个电话,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有批水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煸阴风点鬼火的写了许多污辱苏氏的言论在网站发表,所幸韩伯飞先就叮嘱了魏锦书帮他看着,将那些但凡有污辱性的言词给屏蔽了。 接着,他又说:“继续注意新闻动态,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对你小嫂子和苏氏不利的言论。” 院长办公室门前,韩伯飞示意石磊离开。他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便见苏芙正坐在办公桌边,低头翻看着资料。 淡淡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韩伯飞有了些微的怔忡,心中更冒出‘一室静好’四个字。 听到声音,苏芙回头看是韩伯飞,笑问:“你怎么来了?” 滑动轮椅至办公桌前,韩伯飞将她手中的资料阖起,说:“都这个样子了还看什么资料。” “这是李美丽的资料,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得关注。不能出意外。” “她家的人都不管她了,你还管她做什么?你瞧瞧你的脸,还有,你被那恶妇打了几拳,伤哪了?” 电视中,一见苏芙被那个恶妇欺负,韩伯飞急忙叫了石磊送他来医院。车上他打开视频看了的,那个恶妇很是落了几拳在苏芙身上,后来是被安保们扯开,然后来了警员将那个恶妇带走。 苏芙笑着说:“真的没事了。这种医闹原来也有过,我这伤算轻的。在一医院的时候,我有个同事还被医闹家属刺中过一刀。” 韩伯飞的脸一白,拉了她过来坐他腿上,说:“不干了。” “啊?” “这个院长咱们不干了,我养你。” 世上最温暖的一句话莫过于‘我养你’,不是女人真的懒惰得不想上班,而是身边人有没有这个魄力为她说出这么一句话。苏芙听了,笑着伸手挽着他的脖子,说:“但我不喜欢被人养着,我喜欢自己赚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可以给钱你花。你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男人一边说一边摸着女人的身子,以确定她身上到底有没有伤。 “但我喜欢花我自己赚的钱。” “那也成,医院继续开着,我给你请个职业经理人。” 闻言,苏芙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说:“韩伯飞,谢谢你。” “嗯?”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所以,谢谢你。” “医生这一行是高危行业,你要想我不为你担心吊胆,你要真想谢谢我,就不要干了。” 苏芙笑着摇头,说:“要是个个像你这样想,那谁还来当医生?医生是和死神搏斗的职业,死神都不怕,那个别两个医闹的又有什么好怕的?这种事见惯不怪的。再说了,你看,我今天不就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韩伯飞说着话伸手摸着她贴着创可贴的脸。又问:“还疼吗?” 苏芙笑着说:“不疼,是静茹偏要给我贴上的,目的就是等会子就召开李美丽一事的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显得我其实是个做了好事但偏偏被人冤枉还被人无故打伤的弱者。” 她一边说一边揭了创可贴,将脸凑近韩伯飞眼前,说:“你看,就这么点子伤,我都不好意思贴。” 她的肤色是极佳的,是那种一点瑕疵也没有的细嫩白晰,但现在她脸上有了一道抓痕,哪怕是浅浅的一道,他看着都受不了。他说:“等着,等那恶妇出来,我在她脸上弄十道。” 当年,媚惑的诚哥还有那个想害他的鲍哥最后的结局她是知道的,定是出自这个男人的手笔。她瞪着他,说:“算了吧,我估计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李美丽的事在网上现在成了热搜,大抵上都是一片声讨那个陈辛维的不是的,总而言之那个陈辛维的名声是臭了,网友们更是纷纷给陈辛维冠上了史上最愚蠢之婆婆、史上最恶毒之婆婆的桂冠。 现在,陈辛维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了苏芙,在看守所呆十天半个月是少不了的。 韩伯飞冷笑一声,没做声,不论怎么说,他不会放过那个陈辛维。更何况他敏锐的嗅到那个陈辛维并不是简单的医闹,这里面也许有着更大的玄机,他要杜绝一切对苏芙、苏氏不利的因素。 一个小时后,新闻发布会召开。 发布会上,苏芙将李美丽的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也耐心的回答了各电台记者的问题。 最后,她说:“在此,我提醒广大孕产妇,在孕期一定要按时产检且听从医生的指导,按照时间段检查相关项目。一旦出现腹痛、流血、胎动异常应及时去医院就诊。孕妇更要重视孕期产检和治疗,患有慢性病、糖尿病、心脏病等疾病的孕妇或者有家族史的孕妇更应该重视产检并增加产检次数,以达到早期发现疾病早期治疗,避免危及孕产妇和胎儿生命安全。” 院长办公室中,看着电视中那个不卑不亢,回答铿锵有力的女子,韩伯飞笑了。 苏芙回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韩伯飞还没有走。她笑着说:“你这是打算以我们医院为家了?” 韩伯飞却是拉着她坐在他腿上,说:“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我想去趟法国。” “啊?” “我想拜会一下Paul,感谢他这几年对你的照顾。另外还想恳请他让我成为Alan、Emma的教父。” “噗”的一声,女人笑了,接着她又觉得这个笑不地道,于是说:“好啊。什么时候去?” 快到农历新年了,新年前有许多事都走不开,要忙年底总结,要出明年的计划安排,所有的事都等着他这个大总裁签字。 他说:“年前吧,那个时候事情也都忙得差不多了,趁着年假,我们去法国,接了Paul、Alan来Y国过年。” 苏芙迟疑了一会子,带点子遗憾的说:“Alan的身体不好,估计来不了。” “他身体怎么不好?是不是因为早产的原因?”因为Emma是早产儿,所以韩伯飞自然而然便认定Alan也是早产儿。 苏芙汗颜,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讪讪的说:“他有家族遗传的哮喘病史。” 韩伯飞当年励志做侦探,对医学有研究,更何况他的奶奶就是个有哮喘病史的。一听闻Alan有哮喘病史,他纠结着眉头,说:“可怜的小家伙,只怕遭了不少罪吧。” “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啦。因为发现得早,也治疗得及时,Alan少有发病的时候。只不过每次到了陌生的地方,他都会有点水土不服。” “所以,这也是他没和Emma一起来Y国的原因?”韩伯飞问。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苏芙腹诽着,点头,‘嗯’了一声。 “不怕。我让专机来回,可以减少Alan在路上的奔波之苦。另外我把张医生带着……” 张医生是韩府的私人医生,主旨中医,而中医非常的神奇,特别是在治疗水土不服方面几乎到了令各国医生膜拜的地步。有张医生随行那自然是极好的。 苏芙笑着点头,说了声‘好’。 ------题外话------ 小仙女们出手好温柔,剩下的月票红包全部重新飞回了我的荷包,再发50个看看,小仙女们来抢昂,不要客气(*^▽^*) 051 说曹操曹操就到 韩府。 沉香阁。 韩江依蓝早起后,习惯性要看报纸。结果,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几乎都是关于陈辛维准备敲诈苏氏妇婴保健医院不成反惹一身腥的事。 她‘啧啧’两声,说:“真是个无知的恶妇。以后,我有媳妇就不这么对我媳妇,管媳妇生儿生女,只要给我生一个就成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陈辛维是因为知道儿媳妇怀的是孙女的原因所以才这么恶毒的对待自己的媳妇?” 问着话进来的是韩庄,他一素比妻子起得早,然后会去厨房为妻子烹调燕窝粥。妻子的身体一直比较弱,这段时间更因了大儿子、二儿子的事伤脑伤神,他越发的着重调养妻子的身体一道。 “难道不是?”问话间,韩江依蓝笑意盈盈的接过丈夫手中的燕窝粥。又说:“虽然在我们的认识中生儿生女都一样,但难保那些移民来的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我想着这个陈辛维应该是移民二代或者三代,脑中那重男轻女的思想还非常的严重。” “我倒不这么看。” 韩庄坐在妻子身边,示意妻子喝粥,继续道:“我个人认为,无论是孙女还是孙子,这个恶妇都不打算要了。我非常有必要怀疑,在这个李美丽怀上孩子的时候,这个陈辛维就已经着手在准备如何用这个孙子再或者孙女敲诈医院的事。” 韩江依蓝喝着燕窝粥,“哦?”了一声。 “这恶妇家本就离苏氏医院近,但她偏要打电话给更远的一医院,说明什么,说明她还想再拖一拖,最好是拖成死胎到医院。” 韩江依蓝闻言,打了个寒噤。 韩庄抓过报纸,翻了几页,翻出一桩陈年往事,递到妻子面前,说:“你看,类似的案例被翻出来了……” 报纸上的案例正是江南讲给韩伯飞听过的那桩往事,那孕妇也是被婆婆贻误时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胎死腹中,最后是摘除孕妇的子宫才使那产妇活了下来,但自此那产妇也失去了生育功能。 先失了生育功能,接着又被婆家抛弃。这命运真是…… 韩江依蓝一边细细的看着报道内容一边将粥喝完,这才说:“这事我有点映像,好像这个婆家还利用这事狠狠的敲诈了一医院一笔。” “嗯,正是。” “你是说,这个陈辛维可能是受了这个案子的启发想来个案件回放?” “差不离。” 韩江依蓝身体不好,韩庄早早退位将公司交给大儿子打理,就是为了在家中陪伴妻子。为了让妻子有个舒适的环境,他也尽量的随着妻子的喜好,哪怕是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他也会和妻子议论上一二。 这对老夫老妻看在韩府一众人眼中,大有不羡鸳鸯不羡仙之感。 “倒是这个苏院长,真心不错,她将李美丽起死回生,更保住了李美丽的生育功能,这医术比一医院还要强劲,是个人才。也不知是哪家培养出来的……” 韩江依蓝对苏芙赞叹不已的时候,一个老佣人执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说:“夫人,有您的快递。” “拿过来。”韩庄说。 包裹到了韩庄手中,他翻着看了看,“怎么是匿名的?” 这个快递上面除了写着‘韩江依蓝亲启’几个字,其它信息皆无。韩庄问:“那个送快递的呢?” 那佣人说:“保全说这个快递一大早在门边发现的,并没有要我们签收。” 这也太蹊巧了,韩庄不敢大意,说:“取双手套来。” “是,老爷。” 很快,手套取来,韩庄戴了,将包裹放在桌子上,他趴在上面仔细的听了又听,最后,他抓过剪刀小心翼翼的剪着包裹的周边线。 “要不,送到质检部门看看。别不是有什么碳疽病毒之类的东西。”韩江依蓝不放心的说。 “没事。戴着手套,不怕。” “那不会是定时炸弹吧。”韩江依蓝又说。 韩庄之所以这么的爱自己的妻子,皆因为妻子心无城府、一派天真,且时常有小孩子的脾性,是那种不大记仇且只会记住人家好的人。他笑着拍了拍妻子的头,说:“我仔细听了的,不是炸弹。放心,如果真有事,我也不会冒险开它。” 韩江依蓝‘哦’了一声,不再做什么猜想。 很快,包裹被韩庄剪开,韩庄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封信! 看它的厚度,其内装的东西应该不少。 “什么啊?”韩庄又掂量了掂量后才将信封的封口撕开,接着他将信封中的东西往桌子上一倒。 照片,全部是照片。 看着这些亲密无比的照片,韩庄、韩江依蓝同时变了脸色。 韩江依蓝更是瞪大眼睛,止不住眼角的抽搐,看了看报纸,又重新看向这些亲密无比的照片,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韩氏帝国总部。 韩江依蓝怒气冲冲的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扭头对秘书室的人说:“不用送咖啡进来。” “好的,夫人。” 眼见着夫人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秘书们面面相觑:夫人生气了! 忙碌了一天,韩伯飞只想把手头的事快些处理完,然后去见女人,见Emma。 感觉到临近的脚步声不对劲,他抬头,讶异的叫了声“妈!”接着,他准备打内线让秘书送杯咖啡进来,韩江依蓝却说:“不必了,我要她们不要送。” 听母亲的语气,男人脑中飘过‘不善’二字。他笑着问:“妈,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这个儿子一直就是她的骄傲,当然,除了在婚姻大事上。念及此,韩江依蓝打开手提包,从包中掏出一沓照片扔在了儿子的办公桌上,说:“伯飞,你和我说说,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伯飞瞟了眼照片,接着‘咦’了一声,他抓过照片细看。有他和苏芙手牵手一起去医院的,有他和苏芙一起回钟鼎小区的,有他抱着Emma玩耍的,还有他抱着苏芙的…… 不错,画面很有美感! 他抬头,看着母亲,“妈,这些哪来的?” “你还问我?如果不是你和人家卿卿我我,又哪来这样的照片被人寄到我手中。” 寄? 韩伯飞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问:“谁寄的?” 韩江依蓝摇头,说了声‘匿名信’后,接着她紧紧的拽着儿子的胳膊,说:“伯飞啊。我知道你的婚姻大事一向是你奶奶负责,我这个当妈的都插不上嘴。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这照片上的女人我有去打听过,是苏氏医院的院长苏芙。虽然她名誉、地位都有了,但她的声誉不好啊。” “声誉?” “她和那个花花公子Lucas有一腿啊。声誉能够好到哪里去?” 韩伯飞笑了,说:“不过是捕风捉影的八卦罢了。”说着话,他推着母亲到沙发处坐下,又说:“妈,你不会相信这些八卦吧?” “八卦?呵,你以为你妈做事是不长脑子的吗。”然后,韩江依蓝又从包包中抽出一沓资料丢到了茶几上,说:“你自己看。” 韩伯飞抓了资料细看,都是关于苏芙生平的,特别是幼时的苏芙的生活。 母亲这是打听清楚了苏芙的一切有备而来啊。 “一个好赌成性的父亲,一个多病多难的母亲,一个年幼无知的妹子,她苏芙凭的什么能够将这一大家子的事摆平?真的只靠捡破烂、打杂工、勤工俭学?反正我是不信的。” “妈,苏芙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儿子的为人她还是放心的,如果真要接近苏芙,那肯定也是打听清楚了的。韩江依蓝说:“好,过去的我们不提。只说现在。” “她和Lucas那是没有的事,更何况儿子和Lucas也认识。”韩伯飞不好说出Lucas和付一笑的事,只好和着稀泥。 “成,我们也不说Lucas。只说她有个女儿的事。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个有丈夫的女人。伯飞啊,你可不能插足到别人的家庭中去。更何况,她明明有丈夫却又缠着你不放,她这不是想脚踏两只船!” 韩伯飞被他母亲的结论搞得哭笑不得。 只听母亲又说:“我就不知美琪到底怎么你了,你怎么就悔了婚。论才,美琪是世界一流的钢琴家。论貌,她比这个苏芙好看不知多少。论家世,我们两家是邻居,知根知底。你你你,你怎么就为了这个苏院长而抛弃美琪呢?” “缘分吧。”韩伯飞谈谈的说了一句。 “啊?” “我想,我和苏芙是缘分吧。一开始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有爱上她的一天。” 爱? 韩江依蓝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他的儿子也懂得说‘爱’字了? “伯飞,你,你说你爱上了她?” 韩伯飞点头,郑重的说:“是啊。儿子爱上她了,儿子还准备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你,胡闹,不准。” “妈。虽然我的婚姻大事是由奶奶负责,但我不会用这个借口来压您。之于苏芙这件事,无论是您还是奶奶,谁反对都没用。” 儿子的意思是哪怕老太君反对也没用? 震惊中,韩江依蓝拨高了声音,“那个苏芙给你灌迷一魂汤了?美琪有什么不好?” “妈,您要这样问,那我要问您,苏芙又有什么不好?” “她有家有室还有个女儿,有什么好?”韩江依蓝不答反问。 “妈,苏芙她只是Emma的教母。” “教母?” 韩伯飞将安娜的事略讲了讲,韩江依蓝明白了。但是,她还是说:“那又怎么样?一个是死了老婆的男人,一个是留学在外的女人,哪怕只是为了Emma不失母爱,但这孤男寡女的长期住在一起,要说他们没事我才不信。” 韩伯飞无语的瞪着母亲。接着便见他的母亲大人又从手提包中抽出一大沓相片往茶几上一放。 原以为又是他和苏芙的,不成想却是单人照,且个个是美女…… 韩江依蓝说:“好,就算你不喜欢美琪,成,妈手中的人多的是,只等你来挑。” 这是要他从这些相片中选一个的节奏?! 韩伯飞怕了,头疼,起身,接着扶了他母亲起来,说:“成了成了,妈,儿子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这么大的公司也管不住是不是?儿子事多着呢,现在没时间接待您。”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推着母亲往办公室门外走。 “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和我打马虎眼,我和你说正经事呢……诶诶诶,你的脚,你的脚。”韩江依蓝终究是心疼儿子的,指着儿子的脚示意他小心。 “没事的,妈,快好了。”今天走路已经不痛了,就是有点酸胀的感觉而已。说话间,韩伯飞拉开办公室的门,将母亲推出去,说:“妈,你去医院看看仲扬,他昨天醒了一次,喊了声‘妈’,我忘了告诉你。” 一听闻小儿子醒了且喊了她,韩江依蓝一下子将来找大儿子的事给忘了,说着‘真的,好好’的话后急忙走了。 韩伯飞这才将办公室的门重新阖上,他呶着嘴想了又想,接着,他说:“鬼影。” 很快,鬼影现身,“主人。” “你去查一下,这些相片是怎么回事。” “是,主人。” ------题外话------ 还有月票红包没抢完,小仙女们不要客气哟(*^▽^*) 052 体贴的小淑女 第二天。 韩氏帝国总裁办公室。 韩伯飞环手于胸,站在豪华的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大厦林立的脚底。 办公桌上铺满了文件,文件是他要鬼影打听来的消息。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的医闹果然如他所猜想,有人从中做梗。然,买通陈辛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美琪。 这一点,着实让韩伯飞出其不意。 他清楚的记得,女人曾经问:那叶美琪呢?她是什么人?韩少总你又清楚吗? 而他呢,当时回答说:美琪这个人有些小孤傲,但并不排除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善良?” 韩伯飞嘴角勾起一抹浓浓讽刺笑意,眉头微动。 敲门声响起,韩伯飞说了声‘进来’,接着,石磊抱着Emma走了进来。 韩伯飞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今天天气冷,小丫头里面穿着圆点公主裙,外面罩着件齐膝小斗篷。一看就是公主范。 喜欢Emma发自肺腑,缘于第一次相见。后来得知小丫头是苏芙的女儿,他心酸过、难受过,但并不恨,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小丫头是无辜的。再加上小丫头和他一见如故且总叫着他‘爸爸’,他更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所以喜欢小丫头一如既往。自从知道小丫头的亲生母亲其实在生下她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对小丫头除了喜爱外有了更多的怜惜,让他越发的想好好疼着她、爱着她。 “Emma,小宝贝,来,爸爸抱!” 石磊急忙将怀中的小公主递到了他们少总裁手中。 “爸爸,我听妈妈说我们要回法国了是吗?”Emma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兴奋的问。 “嗯哼,高不高兴?”韩伯飞说着话,将小丫头放在了办公桌上坐下。又对石磊说:“弄杯奶茶进来。” “好的,少总。” “爸爸,我非常高兴,可以看到爸比、看到Alan。”小丫头来Y国一段时间了,虽然时常和她的爸比、哥哥视频通话,但终究隔着一层冰冷的屏幕。所以,说不想自己的爸比、哥哥是假的。 韩伯飞怜爱的刮着小丫头的鼻子,问:“看到爸比后,是不是不会喜欢爸爸了?”说着话,担心办公室的温度过高小家伙会热,韩伯飞替她脱掉了外面罩着的斗篷,随手丢在了办公桌上。 小丫头急忙拽着韩伯飞的大手表忠心,“我喜欢爸爸,也喜欢爸比,是一样一样的。我还喜欢Alan,也和喜欢你们是一样一样的。” 韩伯飞喜爱的亲了亲小丫头的额头,说:“小宝贝啊……爸爸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哼!” “爸爸也想让Alan喊我爸爸,你说,Alan会同意吗?”韩伯飞问得有些忐忑。一来他担心Paul不愿意让他当孩子们的教父,二来Alan要是不喜欢他可怎么办? 小丫头急忙安慰说:“会的,Alan一定会喊爸爸的。” “真的?” “爸爸和Alan一样一样的帅,Alan一定会喜欢爸爸的。” 韩伯飞闻言,‘哈哈’的笑起来,伸手揉着小丫头柔柔的头发,说:“好啊。如果到时候Alan不喊我爸爸的话,小宝贝你可要帮爸爸的忙。” “好的,Emma会帮爸爸。”说着话,小丫头还爬了起来,在韩伯飞的脸颊落下一吻。又说:“爸爸放心。” 真是个懂事的、体贴的小淑女! 担心小淑女踩空了从桌上掉了下去,韩伯飞伸着手一直轻柔的圈着她,正好,石磊拿了奶茶进来。 韩伯飞接过奶茶递到小淑女手中。 这是Emma最喜欢的热饮,她捧着就喝,期间不时和韩伯飞说着话,都是要回巴黎的兴奋,还吵嚷着要给Alan带礼物,要给Paul带江州的特产。 从小淑女所言中,韩伯飞留了个心,知道Alan喜欢变形金刚,他心中便已有了定夺。趁着Emma喝奶茶的功夫,他抓出手机在上面写写划划。 ‘呀’的一声,是Emma发出来的,她放奶茶杯的时候不小心放倒了,奶茶泼到了桌子上,迅速浸染了办公桌上的文件以及斗篷。 韩伯飞急忙回神,迅速的抱起小公主,焦急的问:“烫着了没?”一边问着,他一边检查着小公主身上有没有烫伤的地方。 还好,奶茶并没有溅到小丫头身上。 韩伯飞急忙摁了内部电话。 很快,一个秘书走了进来,韩伯飞吩咐说:“把桌子整理一下。” “是,少总。” 韩伯飞把小丫头抱到了沙发那里,茶几上也有一些文件,也是关于叶美琪收买陈辛维的。正好,有一张叶美琪的照片放在最上面。 Emma指着叶美琪的照片,说:“这个阿姨找过妈妈。” “嗯?”韩伯飞微愣。接着,他想起收买陈辛维的正是叶美琪,那么叶美琪知道苏芙的身份也就很正常了,只怕这也正是她会对苏氏医院下手的原因吧。 “我不喜欢这个阿姨。”Emma又说。 韩伯飞笑了,问:“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她总和爸爸在一起,爸爸肯定喜欢她!”接着,小丫头抱着韩伯飞的脖子,说:“爸爸,不要喜欢这个阿姨,爸爸只喜欢妈妈和Emma,好不好?” 这软软糯糯的声音让韩伯飞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说:“好,爸爸只喜欢妈妈和Emma。” 小公主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又说:“爸爸还要喜欢Paul、Alan。” “好,还要喜欢Paul、Alan。” 与此同时,苏芙在超市采买一些准备带回巴黎的土特产。 要回巴黎了,她要给Paul、Alan带一些他们喜欢吃的东西。特别是Alan,因为遗传性哮喘的原因,在吃的方面特别的讲究。偏生小家伙的嘴也是个刁钻的,很多东西沾都不沾上一口,但唯独江州的一些土特产他却是非常的喜欢。苏芙有时候不得不认命的感叹这遗传基因的强大。 购物车上堆放满了,苏芙推着车准备去蔬菜区买点菜回去亲自下厨,这段时间着实辛苦蓉蓉了,她要好好的犒劳犒劳妹子。 “苏姐。” 苏芙回头,看到了江南,“小江。” “苏姐,好巧。” “你今天没上班?”苏芙有些疑惑,照说急救中心的人几乎是没有休息日的啊,除了一些大节日。 江南一笑,拿起一旁货架上的一包奶糖,在手中抛上抛下的说:“辞职了。” 那一日,江南将李美丽送至苏氏妇婴保健医院,一医院也没有对他多加刁难,只给予了一定的说教。只是后期,为了证明李美丽是在途中生下的死胎,江南没有征询任何人的同意就将急救车上李美丽产下死胎的监控视频上传到了网络以证明苏芙所言的真实性。 这监控视频关乎人的私瘾,哪怕打了马赛克,但终究触犯了行业大忌。于是,第一医院要求江南主动写辞职信。 说辞职是为了好听,被辞职才是真的。 “辞职?” 身为一院之长,对新闻动态肯定是关心的。苏芙也看到过那个视频,非常真实,她明白定是江南所为。 江南虽然是为了她好,但这个做法着实不对,至少要记个大过。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记大过这么简单。 难道是被辞职? 苏芙又说:“是被辞职吧!” 被苏芙一语道破,江南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说:“苏姐,能不能不要这么狠,留点面子给我呗。” 苏芙唬着脸,问:“知道错了?” 江南再度摸着头,说:“其实有很多方法的,比如我去征询李美丽的同意后再上传视频,再或者让李美丽出面为苏姐证实清白,而不是过激的将视频上传。” 苏芙还是蛮懂江南的为人,热血青年一个,好打抱不平,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过性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待工作的积极认真,于是她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知道错了,我这里有个工作倒非常的适合你。” “什么工作?” “我们医院急救中心正在招一个有经验的主任,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就投份简历过去。” 江南一愣,接着脸露笑容,“真的?” “只要你对急救行业仍旧热爱,我想这个岗位一定是你的。” “成,苏姐,我马上投简历去。诶,苏姐,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去巴黎,给朋友准备的。” “哦,苏姐,我帮你。”说着话,江南热情的抓过推车,帮苏芙推着。 才走到蔬菜区,一个鸡蛋对着苏芙的脸砸来,出其不意中苏芙没有躲过被砸个正着,鸡蛋破碎,苏芙脸上挂上了蛋清、蛋黄。 “他妈谁干的?”江南喝问间看向鸡蛋砸来的方向。 原以为是个熊孩子闹着好玩,不成想却看见一个四十左右、身材发福的女人正拿着第二个鸡蛋再度向苏芙砸来。 江南急忙将苏芙拉了一把挡在了苏芙身前,那鸡蛋便砸到了江南的肩膀上应声而碎,蛋清、蛋黄都流到了江南的衣服上。 一时间,一旁购物的人都呆了。 那中年妇女嘲讽的指着苏芙,说:“看啦,你们看啦,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苏氏医院的院长苏芙,那个救护不利导致人家痛失孙女的苏芙。” 李美丽事件在网上成了热搜,那中年妇女一说,现场购物的人便明白了。接着有人说:“不是说那孙女在救护途中就生下且是死胎的吗?” “对啊对啊,视频都有说。” “还有那个恶毒婆婆陈辛维都被押到看守所去了啊。”又有人说。 更有人说:“听说如果不是这个苏院长,那个李美丽也活不了。” 见所有人宣传着苏芙的好,那中年妇女急了,说:“你们不要被网上的言论骗了,那是因为这个苏院长好大的本事,她睡了不知多少男人,那些男人为她办事左右言论,在网上、新闻中把陈辛维宣扬成了一个恶毒的婆婆。还有那个视频,打了那么多的马赛克,看都看不清,肯定是她的那些男人们弄个假的来混淆我们的视线。” 苏芙眼睛被鸡蛋清糊住了,看不清,抓了纸巾擦着脸,暂时不能回复那中年妇女的恶意指责。 倒是江南,怒指着那中年妇女,说:“小心说话,否则我们要告你诽谤。” “诽谤?” 中年妇女‘切’了声,蔑视的看着江南说:“你又是谁?不会也是这个苏院长的姘头之一吧。哦,对了,你不就是那个李美丽事件中的江州一医院的急救医生江南?哈,原来你们果然是在一起的。” 053 这叫真爱 江南! 原来他就是那个把李美丽送往苏氏医院的江南! 围观的人不觉都打量着江南。 江南长得人高马大,又总是一副笑脸,是个非常开朗的阳光大男孩形象。只是现在,他一脸阴沉,眼带愤怒直视着那中年妇女,喝斥:“说话就说话,嘴巴放干净点。” “呵呵”一笑,中年妇女摊开双手,看着一众吃瓜群众,语带无辜说:“你们看。网上把他江南渲染成一个为了救李美丽而置自己的岗位不顾的医生,但现实中呢,你们看看,不过一对狗男女。原来苏氏医院早就勾结了江州一医院急救中心的医生抢江州一医院的生意。什么国际救援?什么生死时速?你们看看,看到他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后,你们还相信网上的话吗?” 听着那中年妇女恶毒的指责,苏芙怒极反笑。 她甩开江南的手,一步步走到那中年妇女面前,说:“万佩佩!” 原来是认识的! 这是围观吃瓜群众的共同认定。 中年妇女名唤万佩佩,曾经是国泰堂的医护人员,后期苏芙投资国泰堂后,原国泰堂的医生、护士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拿钱买断。至于那些留下的必须取得相应的职业资格证书。 这个万佩佩仗着是国泰堂的老职工,不屑拿证,苏芙便将她开除了。 万佩佩被开除后,对苏芙是一百个不满意,一千种幽怨。再加上她年纪大了,到别的地方找工作实在是不容易,屡次碰壁后,她对苏芙越发的怀恨在心。今天,在超市偶遇苏芙,自然便想给苏芙难堪。 苏芙长得高挑,往万佩佩面前一站,万佩佩得抬头看苏芙,气势上自然便差了一等。但输人不可输阵,万佩佩倨傲的看着苏芙,说:“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 苏芙笑了,问:“你的从业资格证书拿到了没有?” 万佩佩一愣,不明白苏芙为什么要这样问。 “自从你没有从业资格证书被我开除后,我也有关心过你后继的工作,知道你年纪大了不好找到工作的时候我也有检讨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绝情。但是,我们是医护人员,对病人的负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如果没有职业资格证书,哪怕你是前国泰堂的院长,我也一样要下你的课。” 听着苏芙的话,吃瓜群众明白了,“原来是前国泰堂的员工。” “国泰堂前期是不错的,只是后期恨不能变成了家族企业模式,到国泰堂上班的人都是这个家族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从业证书什么的几乎都无视了,结果好像还造成了一些医疗事故什么的,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国泰堂才年年亏损最后不得不憩业整顿。” “搞半天是一个来扯皮拉筋的。” “自己没本事也就算了,还要在这里造谣诽谤。” “是啊是啊,新闻中都有交待,那个李美丽已经痊愈出院了,她还给苏氏妇婴保健医院送了一面锦旗,写着救死扶伤、功德无量。” “这个叫万佩佩自己不懂得努力拿证保工作、找工作也就算了,还要把丢掉工作的事算到别人的头上,不会是报复社会型人格吧……” 听着四周的议论声,万佩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苏芙,说:“滚开,好狗不挡道。” “慢着。” 苏芙说着话,缓缓的转身,定定的看着万佩佩。在万佩佩转身的刹那,苏芙指着天花板上的监控视频,说:“它记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你恶意诽谤、造谣中伤的一切。我会告你,你很快会接到法院的传票。” “苏芙,你敢。” “敢造谣就要敢担当。敢诽谤、中伤,那也得有接受惩罚的胆量。” “你……你你……” 江南这个时候走到苏芙身边,一起看着万佩佩,说:“我也要告你砸鸡蛋,呵呵,这可是人身恶意攻击。” 因为万佩佩这一闹,苏芙再也没有购物的心情,早早的结账后和江南一起走出超市。 停车场。 将土特产都堆到后备箱后,苏芙说:“小江,对不起,连累你了。” “不要紧的,苏姐。只是,苏姐,那个万佩佩,你真要告吗?” “当然要告。” “我听人说过这个人,曾经到一医院求职,被拒。听说她也不容易,年纪大了……” “小江,这个世上活得不容易的人有很多很多,但如果个个像万佩佩那样对他人恶意诽谤且我们任之、由之的对她不施以惩戒的话,那对被诽谤的人不公平。她的不容易不能成为我们纵容她的借口。这个世上是有规则的,谁触犯了规则谁就得承担这个规则的代价。” 苏芙的话才落地,便听到车前传来赤耳的金属划裂之音,苏芙和江南急忙转身看向车头,便见万佩佩举着一把小刀邪恶的笑着,接着她又恶狠狠的一刀划在了车身上。 这是奔驰,是苏芙贷款买的…… 好好的车被划得乱七八糟。 “万佩佩。” “苏芙,你不仁我就不义,你要告我让我没有活路,我就让你也没有活路。你说你告不告我?”一边问着话,万佩佩一边举着刀来到苏芙面前。又说:“如果你敢告我的话,我让你的脸和这个车一样。” 江南吃了一惊,急忙将苏芙往后一拉,他挡在苏芙面前,说:“万佩佩,快把刀放下。” “除非她答应不告我。”万佩佩恶狠狠的说。 苏芙冷笑一声,将江南拉过一边,说:“小江,看,这就是你才刚还在为之求情的人。你再看看,你有为她求情的必要吗?” “我眼睛瞎了。”江南说。 求情? 万佩佩心中一突,急忙放下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苏芙,江南,你们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告我好不好?” 苏芙又笑了,环手于胸,说:“万佩佩,如果我说不原谅你,你会怎么样?” “我都说对不起了,你为什么不原谅我?”万佩佩不答反问。 苏芙摊手说:“你看,你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接着,苏芙看向江南,又说:“你看,好像她说了对不起而我不接受,然后错误的那一个人倒成了我似的。所以,你说,叫我怎么接受她的道歉?” “走吧,苏姐。我知道了,这个世上不是人人都值得原谅的。”说着话,江南绅士的伸手圈着苏芙上车,然后还转身指着车上被划得乱七八糟的地方,对万佩佩说:“另外,告你的罪还要加一条,你刻意损坏人家的私有财物。” 韩伯飞赶到江州警署的时候已经是晚间。 万佩佩执刀伤人,江南为保护苏芙受伤,苏芙报了警,后来一众人都来到了警局。 江南的胳膊受了伤,所幸警署有医生替江南处理好,缝了五针,并不碍事。因为放心不下苏芙,江南一直陪在苏芙身边。 “苏芙!” 韩伯飞急急的走向女人,一把拽住她上下左右的检查,问:“怎么了?” 如果不是他给她打电话,如果不是他听出电话中有什么‘录口供’之类的字眼,他都不知道女人进了局子。 因为韩伯飞对刑侦这一类的极感兴趣且时常出入这个警署,所以警署的人自是认识他的,纷纷打着招呼说着‘韩少总’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韩伯飞又问。 虽然不明白韩伯飞和苏芙的关系,但看韩伯飞紧张的神情,一个小警员机灵的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苏院长没事,至于那个万佩佩,我们要另行关押,再看律政司那边怎么处理。” 万佩佩家庭收入拮据,请不起律师,只有等律政司那边的人酌情安排。 “多关押几天。”韩伯飞说。 “韩少总放心,这个万佩佩攻击人在前,诽谤人在后,最后干脆杀人未遂,出不去了的。至少要关到法庭审判日。” 韩伯飞揽着苏芙的肩走出江州警署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车停下。如果他没有看错,正是他近期调查过的陈规的车。 调查陈规自然也就知道陈规来警署的原因,毕竟是江南的姐夫,可能是来保江南的。 不希望女人和陈规再有任何接触,韩伯飞故意将女人的肩膀扳了扳,指着一旁的咖啡店说:“我想喝咖啡。” 苏芙不察男人的心思,说:“老喝咖啡不好!” “那我点杯奶茶。” 苏芙想翻白眼,但还是被男人拽进了咖啡店。 陈规确实是来保江南的,下车的时候便看到了苏芙,也看到了几乎半抱着苏芙的韩伯飞。再一次看到韩伯飞和苏芙在一起,他很是震惊,但也只是一瞬便露出凉薄的眼神看着苏芙的背影。 “姐夫!”江南笑嘻嘻的上前打着招呼,又说:“我姐要你来接我的吧?” 江南担心事情闹大,事先便给他姐打了电话要她姐来保他出去。江纯有事暂时走不开便要陈规来处理这件事。 陈规看着咖啡店方向,问:“玩着玩着怎么还玩到警署来了?” 江南笑呵呵的说:“走吧,车上告诉你。” 夜。 金玉满堂。 因为苏芙白天的遭遇,韩伯飞设宴金玉满堂为苏芙压惊。 牡丹花开包间,魏锦书、赵长生都来了。见韩伯飞、苏芙二人十指相扣的走进来,魏锦书急忙站起,笑着打招呼:“伯飞,小嫂子!” 赵长生只是冷冷的看了眼苏芙,点了个头以示见过。 韩伯飞‘嘶’了一声,上前就是一拳头打在了赵长生的肩膀上,说:“打招呼。” 赵长生的唇扯了扯,这才看着苏芙,说:“小嫂子,好!” 和韩伯飞隐婚的几年,苏芙还是知道这个铁三角的关系的,韩伯飞居长,魏锦书最小也最闹腾,居中的赵长生就是块冰砖。 “你们好。”苏芙说。 见苏芙不再反对‘小嫂子’之称,魏锦书笑眯眯的问:“伯飞,你和小嫂子决定重新开始了?” “什么重新开始,一直就没分过好不好!”韩伯飞一边说着话一边绅士的拉开椅子请苏芙坐下。 魏锦书又笑道:“没分开过吗?那先前那三年算什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韩伯飞瞪着魏锦书,眼中布满了警告。 魏锦书避开韩伯飞的眼神,看着苏芙说:“小嫂子啊,你是不是给我们伯飞灌了什么迷一魂汤了啊,三年了,兜兜转转的就是忘不了你,还非你不可了!” 苏芙脸皮薄,红了脸。韩伯飞却是拿了一双筷子敲在魏锦书头上,说:“闭上你的狗嘴。什么迷一魂汤,这叫真爱懂不懂。” “哟,真爱呢?真爱还分开三年?” “天下大势都讲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长期在一起多没劲啊,分居体验体验生活,这叫老夫老妻玩浪漫你懂不懂。当然,你这样的单身狗是理解不了的。”韩伯飞说。 分居居然是为了玩浪漫? 这男人脸皮真是厚! 苏芙都为他感到脸红。 ------题外话------ 祝小仙女们好运抢到订阅红包,抱抱亲爱的们(*^▽^*) 054 我的妻子是我的生活 压惊宴散去的时候已经是夜间十点。 和魏锦书、赵长生告辞后,韩伯飞载着苏芙回家。 江州的夜很美。 路上来往的行人仍旧有很多。 苏芙拄着下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嘴角露着清浅的笑意。 当男人的车子驶过钟鼎小区并不减速的时候,苏芙这才回头看着男人,说:“走错了。” “没错。” 看着男人几乎醉了夜色的眸,苏芙霍地想起这条路是往龙逸苑的方向。 “韩伯飞,我和妈、蓉蓉说了,会回去。” “打个电话不就成了。” “不成。我有几天没陪她们了,还有Emma。” 男人‘吱’的一声刹车,看着女人说:“那好,晚上我让小鬼去扛你过来。” 苏芙瞪着一双杏眼看着男人,说:“韩伯飞,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说。” “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要小鬼过去扛人?” 韩伯飞摩挲着下颌,说:“除非你答应我每晚自动过来给我暖被子。” “你……” “再或者我们将这堵墙打通,两家变一家。” 韩伯飞屡次有要向苏夫人、苏蓉说破他和苏芙的关系冲动,但都被苏芙制止了。因为苏芙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母亲说。 母亲一生柔弱,但也有傲骨,必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为了她的病、为了她的医药费而走上隐婚的路。 若这事被母亲知道了,母亲的心必十分难受。 “韩伯飞,能不能过一阵子再说。” “不能。”男人强硬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又说:“我就那么拿不出手?” 苏芙又说:“那从法国回来后再说,好不好?” 他们要去法国一趟,到时候,男人见到Alan想必会明白许多事,到时候看在Alan的面子上必也会有所妥协。等她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让母亲不自责伤心再来公开她和韩伯飞的关系。 女人少有求他,哪怕是原来向他要钱的时候也必是十分的坦然而不会眼露乞求。现在,她眼露乞求,他的心便软了,说:“好!” 可是,虽然回了钟鼎小区,但韩伯飞仍旧强行拽着女人回了他的住所,将女人抵在了门后。 “韩伯飞!” “一次,就一次。”韩伯飞伸出一根手指头,接着就急急的吻上女人的唇。 一次? 呵呵,她是知道他所谓的一次是个什么概念的。 好不容易待男人放过她的唇,她说:“一次也不成,现在时间晚了。” “你不答应我我就让小鬼去扛了你来。” 又是扛。 苏芙恼得直捶着男人的胸。 见她妥协了,韩伯飞高兴坏了,真接抱起她,让她的腿缠在他的腰身上,一边吻着她一边往卧室方向走去。 江州第一医院。 叶美琪脸色苍白的拿着病历步出医生办公室。 呆呆的站在窗前,看着浓郁的夜色,叶美琪满脑子都是医生才刚说的话。接着,她恍惚记起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季节,她的母亲躺在病床,拉着她的手,怜惜的说:“美琪,妈妈最遗憾的是不能看着你长大,妈妈对不起你。” 然后,妈妈又亲着她的脸,说:“美琪,好好保护你的妹妹,拜托了,辛苦你了。” 忆及过往,叶美琪眼中泛起湿润,攥紧了手中的病历。接着,她倒退几步坐在走廊的沙发中,低头,将头埋进膝盖中。 尾随着叶美琪的医生眼露怜惜,“叶小姐。” 叶美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抬头,已然又是原来那个笑意盈盈的美丽女子,她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亲。” “可是,叶小姐……” “拜托!” “好,知道了,叶小姐。” 待医生走后,叶美琪打开手提包,将病例放进手提包中。看到手提包中的手机时,她顿了顿,最终,她还是抓起手机,想了想,拨打着电话。 钟鼎小区。 电话铃音不适时响起。 “你的电话。”苏芙说。 “不接。” “保不准有急事。” “天塌下来的事也不接。” 保不准是叶美琪。苏芙腹诽着的同时被男人放在了床中央。与此同时,手机从男人的衣兜滑落掉在了床上。苏芙抓过手机一看,果然,其上显示‘美琪’二字。 呵呵,这称呼,真亲热、熟络。 苏芙将手机递到韩伯飞面前,说:“是叶美女的电话呢,你接不接?” 韩伯飞猴急中将衬衫当T恤衫脱的手一顿,放下了衬衫下摆,看着手机,眼中若有所思。 电话铃声停顿后,接着再度响起。 韩伯飞伸手抓过手机,滑开,‘喂’了一声。接着,他说:“好,我马上过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苏芙撇了撇嘴。 韩伯飞缓缓的套上风衣,在女人额头印下一吻,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苏芙冷哼了声,说:“不回来最好!” 很是喜欢她这种吃醋的样子,但他要见叶美琪是有另外的事,此时不便解释,他笑了,拽着女人入怀来了个法式热吻后,说:“等我回来。” 苏芙喘息难平,等平静下来的时候,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层层雪幕中,叶美琪孤身而立。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缓缓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颀长身影。她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伯飞。” “美琪!” 韩伯飞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说:“你喝酒了?” 叶美琪笑了,说:“一点点。” “开车来的?” “嗯。” “上次你醉驾碰到碰瓷的,怎么还不吸取教训?一个女孩子,深夜在外喝酒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你关心我?” “美琪,我一直都非常关心你。” “那为什么不娶我?” “这种关心和男女之情无关。” 叶美琪‘哧’的一声,转过头,看着雪幕发呆。 “走,进去说。”韩伯飞说。 叶美琪约见韩伯飞的地点就在钟鼎小区的花园,花园中有个亭子,虽然四处透风,但至少可以抵挡雨雪。 站在亭子中,看着满园的雪景,韩伯飞说:“其实,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 叶美琪愣了愣,说:“你找我?有事?” “你先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叶美琪紧了紧自己的手提包,接着又一笑,说:“只是想起一件往事。” “往事?” 叶美琪苦涩一笑,说:“想起了那个香奈儿女孩。” 韩伯飞怔了怔,眯眼看着远方,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伯飞,现在,你忘了那个香奈儿女孩了吗?” 韩伯飞吐了口烟雾,说:“差不多吧。” “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既然你能忘得了那个香奈儿女孩,那是不是总有一天你也能忘了你现在的妻子。” 韩伯飞想都没想,说:“不会。” “为什么?” “那个香奈儿女孩只是我的一个梦,时间长了,梦就淡了。而我的妻子是我的生活,是我的现实生活,也正是因为她,我才不再追寻那个梦而决定回到现实。” 闻言,叶美琪的手攥得越发的紧,‘呵呵’的笑了。泪就这么涌出叶美琪的眼睛,明明知道是这个结局,但她却总是不死心。如今听到男人的回答,无疑一支利箭穿透她的心口,和着那寒风,拨凉拨凉的。她的手不觉再度攥紧了手提包。 “美琪,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件事?” 叶美琪笑得落寞的点了点头。 “那好,现在,该我问你了。” 叶美琪强行提起笑颜,说:“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美琪,为什么要出手对付她?” 叶美琪一愣:“他?她?谁?” “拍下我和她的照片邮寄到我母亲手中,试图让我母亲来阻止我和她的事。买通陈辛维医闹,想让她的医院一蹶不振更甚至于破产。买通万佩佩,造谣中伤她,想臭了她的名声……” 自从查出医闹的幕后主使是叶美琪后,韩伯飞觉得万佩佩的事想必也有蹊巧,一查之下便很快查出叶美琪和万佩佩接触过,而万佩佩在超市和苏芙的相遇算不上‘偶遇’。 他清楚的知道叶美琪这么对付苏芙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为了他而已! 他曾经承诺过叶美琪婚姻,但他又亲手毁了婚姻,叶美琪为了他而去对付苏芙就成了必然。 原来,女人这段时间遇到的一切麻烦都是他韩伯飞带来的。获知这一切,他相当的自责。 男人一迳说,叶美琪的脸一迳的苍白,唇也止不住的哆嗦起来,一双惊惧的眼就那么看着男人。 “美琪,是我韩伯飞对不起你,和她无关。所以,以后,你要出手对付她的时候,请冲着我韩伯飞来。” 看着男人阴戾的眼神,叶美琪笑了,说:“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我隐婚的妻子的?” 叶美琪身子一僵,转身看着亭外。 见她不做声,韩伯飞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又说:“美琪,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出手对付你。” 叶美琪突然回头,看着他,问:“你会吗?为了她,会出手对付我吗?” 韩伯飞又吐了口烟雾,肯定的说:“会。” 叶美琪心痛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接着整个人似酸软无力般的坐在石椅上,紧拽着手提包的手背青筋暴露。 ------题外话------ 订阅红包还有剩,小仙女们不要客气,快快抢(*^▽^*) 055 韩伯飞的大忌 凌晨。 苏芙杏目圆瞪,看着那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韩伯飞,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没有瞌睡总吵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点?” 韩伯飞抬手看了看腕表,说:“凌晨三点。” 苏芙气得从床上一坐而起,说:“你还知道是凌晨三点?你知不知道打扰人的瞌睡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韩伯飞好笑的坐到床上,伸手揽住呲牙咧嘴的女人,说:“我的妻子这么美丽温柔,雷公才舍不得劈我让我的妻子守寡。” 这是第二次,这个男人为了那个叶美琪第二次在半途丢下了她,苏芙恼得一把甩开他的手,道:“走开,不要烦我。” 韩伯飞皱眉看着怒气冲冲下床的女人,尾随在她身后,说:“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发这大的脾气?好好好,以后我不再让小鬼扛了你来,充分保证你的睡眠,成了吧?” 一迳说着话,他一迳追着女人来到了更衣室。见女人正抓着外套往身上套,他急忙伸手扯住,说:“干什么?来都来了,走干嘛。” “松手!”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怎么样?”说着话,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头。 “不怎么样。”女人无视,强行拽过外套套在了身上,然后将腰带一束,往外走。 韩伯飞急忙大跨步追了出去,终于在客厅追上了女人,伸手将她硬生生扯进怀中。 苏芙鼻子被撞得生疼,‘嘶’声阵阵中恼得直捶着他的胸口,说:“你能不能讲点文明,不要这么野蛮。” “你都不听我说。”说着话,他伸手轻轻的揉着她被撞红的鼻子。 “我听你说什么,说你和你的未婚妻大半夜的私会?” 看女人又是吃醋、又是委屈的神情,韩伯飞不觉笑了,硬拽着她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说:“我答应去见她是因为……” “我不要听。” 苏芙幼稚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又说:“叶美琪她遇到困难向你求助,我并不反对你去帮助她,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们的订婚是你毁的,多多少少你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如果你不去而她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你心里必不好受。但是,你在去的同时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苏芙简单的以为韩伯飞这次弃她而去又是为了帮叶美琪化解什么难题去了。 “你总是说你和叶美琪没有什么。好,我相信你。但是叶美琪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一出事就总喜欢找你去帮她解决?搞得她的人生没有你好像就不行似的,就会乱成一团糟似的。韩伯飞,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叶美琪所为之种种其实是对你有企图、有贪恋,对你不想放手呢?一个对你不想放手的前未婚妻,你该如何断了她的念想?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她有事求助于你的时候,在你赶去帮助她的时候,你能不能带上我?” 男人说从法国回来后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她也答应了。可现在,她都有点后悔不该答应的。哪怕他和叶美琪断得干净,但叶美琪只怕并不想断。要想叶美琪彻底不再做他韩伯飞的指望,那就是她苏芙被韩伯飞着重的介绍在叶美琪面前,让叶美琪死了那份心。但他,不但没有将她带到叶美琪面前去的打算,还总是一接到叶美琪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听着女人一迭声的质问,韩伯飞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只待女人不再质问,他才说:“苏芙,这次我是认真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苏芙有点懵,暂时转不过弯来,呆呆的看着男人。 “我说过这次我们不玩隐婚就一定不会玩隐婚。”韩伯飞又说。 接着,他伸手抱住她,又抓过一旁的毛毯裹在她身上,将她裹得像个粽子般的,这才又说:“刚才,美琪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有想过要带你一起去。” “但你没有。” 听这语气,女人的火气仍旧不小,韩伯飞笑了,说:“因为,有件事,事关你。带了你去,我怕你太过激动。” 苏芙又懵了,“激动?” “因为陈辛维的事也好,万佩佩的事也罢,幕后主使都是美琪。” 苏芙闻言若五雷轰顶,怔忡的看着韩伯飞。 韩伯飞将医闹的事、造谣中伤的事都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说:“不仅如此,她还请了私人侦探社偷拍下了你我的照片,然后将照片以匿名的方式快递给了我的母亲,想让我的母亲出手对付你。” 她以为陈辛维就是简单的医闹,更以为万佩佩是下岗裁员的恩怨,却不想这内里还有乾坤! 苏芙有点云里雾中,只听男人又说:“一来,怕你激动。二来,多少我想给美琪留点颜面。三来,既然美琪知道我有妻子,也知道我的妻子是你,带你去她面前就毫无意义。所以,权衡再三,我就没有带你去。” “妻子?”苏芙喃喃的问。 “给你看个东西。” 韩伯飞起身前往卧室,不久就拿来一个资料袋,他将资料袋递到苏芙面前,说:“打开看看。” 苏芙打开资料袋,从中抽出一沓文件,特别是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的时候,她的手抖了抖。 这是…… “这是当初你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你看看。” 这文件不是要上交的吗?怎么还在男人这里?还是他复印了一份留档? 疑惑中,苏芙翻开离婚协议书。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她定定的看着她孤零零的签字,而男方那一栏是空白。 韩伯飞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说:“当初,你狠心离开,只丢下这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予我……” 诉说着往事,男人越说越幽怨,最后说:“无论是长生还是锦书,他们都知道我等了你三年。在知道你有了Alan、Emma的情形下,他们还取笑我,说我被戴绿帽子了……” 苏芙再次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脑中不觉回放着男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对,有病,我确实有病。哪怕我韩伯飞的妻子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哪怕我韩伯飞的头顶上都顶着一片绿色的草原了,但我仍旧希冀着我的妻子回到我的身边,希冀着我的妻子为我生个孩子,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Y国,只要夫妻双方签了离婚协议书,那其中的任何一方凭借着离婚协议书就可以去婚证司注销婚姻。 三年前,她坚定男人拿着离婚协议书后会迫不及待的去注销他们的婚姻然后好娶叶美琪。 现在,虽然知道男人和叶美琪连订婚都没有进行下去,也知道男人和叶美琪没有注册婚姻。但是,她也从来没想过她和男人的婚姻关系居然还在?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是离婚人士,是个单亲妈妈。 “你没签字?”她问。 “嗯哼。” “也就是说,我们仍旧是夫妻?” 韩伯飞恨恨的弹了弹她的额头,说:“要不然呢?我缠着你干嘛?我是闲得没事干了?” 是啊,从她回了江州,他就一直缠着她,还非要她给他也生个孩子,那个时候,她只当他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是他不甘心…… 其实都不是。 他缠着她只不过是因为她是他正儿八经的妻子! 老公缠着老婆当然是天经地义的。 苏芙揉着被男人弹得发痛的额头,心中到底升起巨大的喜悦。 “当初,哪怕想用和美琪的婚姻逼一逼自己,逼自己签下这份离婚协议书,但我仍旧签不下这个字。既然签不下这个字,我也不想犯重婚罪,当然只得取消和美琪的订婚。” 听着男人的话,苏芙心中不觉‘咦’了一声,不对,不对啊。 当初,叶美琪找到她,甩了张支票到她面前要她离开韩伯飞,而且还说支票是韩伯飞给的。 如果当初果然是韩伯飞给的支票,那韩伯飞哪有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道理? 念及此,苏芙的脑袋闪过一道光:叶美琪骗了她。 也就是说,无论是事关初恋还是事关支票,叶美琪都骗了她? 震惊中,苏芙问:“你是说,叶美琪之所以出手对付我是因为她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男人点头。 苏芙又问:“那叶美琪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隐婚的事的?” 韩伯飞想了想,说:“我毁婚的时候。” 毁婚? 那不就是才发生不久的事? 呵呵…… 苏芙,你是猪吗!你真是笨啊。人家一张支票就击垮了你那用自卑筑起来的强大的自尊。然后就那么离开了男人。 结果,男人应该根本不知道支票的事。 苏芙暗恨中,只听男人继续说:“当事时,我就告诉了她我不能和她订婚的原因,也告诉了她我有一个隐婚的妻子。想必之后她便仔细的去查了的。她的父亲是州长,她要在婚证司查一个人还是非常容易的。查到你的信息后,她便开始着手对付你。所以,严格说起来,你今日遭受的种种灾难都是因我韩伯飞而起。” “伯飞,我……我……”苏芙一时间只觉得往事无从说起,结结巴巴的更是说不出话来。 只当女人仍旧沉浸在他们没离婚的震惊中,也震惊在叶美琪谋害她的种种事件中,韩伯飞抱着她,说:“苏芙,是我负了她,但她却因此对付你,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但我可以保证,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发生……” 第二天一早。 苏芙醒来的时候,头晕沉沉的,鼻子也塞住了。 “好了,都是你大半夜的不消停。” 定是在扛来的过程中吹了冷风的原因,韩伯飞也有点后悔,说:“我再也不做晚上将你扛来的事了。” 苏芙无语的瞪着他:真心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说的是他在床上的不消停。 昨夜知道他们仍旧是夫妻后,要说她不高兴、不虚荣是不可能的,所以恁了男人为所欲为。 所谓乐极生悲正是现在最好的写照。 “送你去医院。” 苏芙瞪着他,说:“我自己就是医生。” “你只是妇科医生。” “我也是全能医生,这种小感冒就去医院看,还不让同行笑死。” “到燕七的医院去,谁也笑话不了你。” 韩伯飞的话才落地,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见女人乜斜着眼睛看着他,那样子明显写着‘叶美琪的早安电话’几个字,他笑了,打开免提,里面传来石磊的声音,说:“少总裁,今天九点的会议……” 是公司年终总结会议,且公司股东都要参加,韩伯飞必须出席。 苏芙知道这不是小会议,不是说不去就能不去的。于是推着韩伯飞往门口方向走,说:“快去,快去,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你保证要替自己看看,最好吃点药。” “知道了。” “来,来个告别吻。” 苏芙好笑的看着男人,终是踮着脚尖亲了他一口,结果被男人逮住来了个更深层次的深吻。 好不容易放了手,苏芙捶着他的胸口,说:“把感冒传给你,让你打针去,看你鬼哭狼嚎……” 怕痛! 怕打针! 这可是他韩伯飞的大忌! 在肺出了问题差点被诊断成肺癌的日子里,是这个女人起早摸黑的照顾的他,自然就知晓了他的这个大忌。 如今糗事被人揭了出来,韩伯飞脸一黑,咬牙世齿:“苏芙!” “成了,成了,走吧。我不会到处说的。”苏芙一边推着他出门,一边以极快的速度阖上了门。 韩伯飞举手准备拍门,隔壁传来开门声,虽然隔着十几米的花圃,但韩伯飞还是感觉到了,急忙收了手看向隔壁,便见苏蓉抱着Emma出来了。小丫头一看到韩伯飞,高兴的伸手要爸爸抱。 屋子中,听着韩伯飞轻柔的哄着小丫头的声音,苏芙伸了伸舌头:好险,差点被抓包。 ------题外话------ 月票红包,继续昂(*^▽^*) 056 小兽的第四个老婆 苏氏妇婴保健医院旁边,绿光餐厅。 叶美琪到的时候,苏芙已点好了咖啡。看着穿着一袭焦黄色大衣、妆容精致的叶美琪,苏芙总觉得今天的叶美琪有点不一样。 只是这个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她又觉得有点说不上来,她招了招手,说:“这里。” 来到苏芙对面坐下,叶美琪嘲讽一笑,说:“苏芙,你是来向我示威的吗?” “示威?” “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着话,叶美琪从手提包中掏出烟盒,抽出烟,点燃。 她记得叶美琪不抽烟的,苏芙的眉头皱起。 “伯飞为你都向我宣战了。呵,苏芙,好本事。” 宣战? 苏芙想起男人昨晚说的‘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发生’的话,想必是男人给了叶美琪一些警告。 苏芙说:“我邀你来,不是向你示威,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叶美琪吐了口烟,整张精致的脸显得极其的颓废,问:“什么事?” “关于李美丽的事。” 李美丽手术次日晨间的那场医闹组织有序,如果说这个幕后人是叶美琪,那叶美琪和陈辛维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那么巧的就有了联系? 苏芙实在是想不透,所以她问:“这些消息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快?” 又吐了一口烟,叶美琪说:“你说李美丽的事啊,是江纯告诉我的。” 江纯? 苏芙的眉一抖,震惊的看着叶美琪。 “你没有想到吧,是你的好闺密告诉我的。她清楚的告诉我,一医院曾经也接诊过像李美丽这样的产妇,最好的结果就是保命。她还告诉我说李美丽的情形比当初那个产妇还要严重,命保不保得住不好说,但子宫铁定是保不住的。” 江纯? 居然是江纯! 李美丽是江南送来的,江南极有可能把这事当日常琐事告诉江纯,那江纯知道这事也就可以理解。然后江纯无意中告诉了叶美琪…… 苏芙思绪间,只听叶美琪继续在说:“而且,江纯她告诉我说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将你一击而溃,让你败走巴黎不再回归江州。可惜的是李美丽被你救活且被你保住子宫。” 江纯,原以为你是无意告诉了叶美琪这件事,但是…… 一击而溃? 败走巴黎? 为什么? 这得是有多大的深仇旧恨? 就算以前闺密情分不在,但我们也不是仇人啊? 苏芙目瞪口呆中翕合着唇,脑子极度纷乱。 陈规今天来南城是走访一位他负责的老病患。 老病患的家离苏氏妇婴保健医院不远,下午茶时间,他鬼使神差的便来了绿光餐厅。 正逢苏芙在此。 他本想上前和苏芙打声招呼,但看苏芙不时看表的样子应该是在等人,他想着别又是在等某个男人,于是便没有和苏芙打招呼,只是悄悄的坐在了苏芙身后的那个隔间。 隔间都是用绿藤隔断的,根本看不到对面坐的是谁,仅能从声音来判定是谁在说话。 他认识叶美琪,知道她和妻子江纯时有往来。 李美丽事件轰动一时,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只是叶美琪突然提到他妻子且说是他妻子促使李美丽事件发酵,出其不意中,他有些震愕。 隔壁的隔间中,叶美琪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苏芙,不妨告诉你,就算你知道幕后主使是我,但陈辛维也好,万佩佩也罢,她们都收了我的钱,必不会将我浮出来。所以,苏芙,我不会因此坐牢。” 她苏芙向叶美琪打听陈辛维的事,只是想着是不是自己医院的人有被叶美琪收买然后向叶美琪出卖消息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她苏芙不能用。结果不成想打听出另外的事。出其不意中,苏芙很快收拾好情绪,说:“我知道。我今天来除了是想打听陈辛维的事外,另外有一件事,我非常的想感谢你。” 这话令叶美琪莫名,她问:“感谢?” “三年前,如果不是你刻意上演那么一出戏逼着我离开了他,这三年我仍旧只会是他圈养的一只金丝雀。正因为你,才有了我破釜沉舟的离开,才有了今天的我。更成就我如今成为了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所以,叶美琪,我要感谢你。” 三年前? 演戏? 苏芙知道了? 知道支票的事了! 男人虽然查出了陈辛维、万佩佩的事,但并没有查出三年前她冒他之名给苏芙支票的事,如果他知道了…… 看着苏芙远去的背影,叶美琪呛了口烟,狼狈的咳嗽着,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一个星期后。 韩伯飞和苏芙的工作告一段落,到了农历新年的假期。 眼见着明天就要启程前往巴黎,韩伯飞便接了苏夫人、苏蓉前往金玉满堂用餐。 在苏夫人的认知中,韩伯飞是Emma的干爹,以后又会成为Alan的干爹,那韩伯飞和大女儿走得近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有苏蓉,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个认定,但是她姐不道破,她也不会去点破。 席间,苏夫人叮嘱了许多,更是说:“Alan身体不好,又是哮喘又是过敏的,可怜的孩子,如果不能来江州就算了,不要强行接了他来。弄病了吃亏的还是他。” 听着母亲的叮嘱,苏芙笑着说:“妈,你放心,是韩少总的私人飞机来回,还有医生随行,不会有事。你呀就等着,过年的时候一定会看到Alan。” “好,好,那就好。”苏夫人笑得慈眉善目的,接着又叹声说:“都是我的身子不中用,要不然就可以一起去,还可以早点看到Alan。” 苏夫人的身子不能坐飞机,苏蓉就得留下照顾母亲,她也去不成,她说:“妈,你着个什么急呢?不就在这几天!” “是啊,不急,不急。”苏夫人说。 Emma更是脆生生的说:“外婆,不急。” 一家人在里面说得热络,房门外有人经过,为首的孩子负手而行,胖乎乎的小脸很是精致,凤眸斜飞,怎么看都有一股邪恣的味道。 正是小兽。 跟在小兽后面的是付一笑、Lucas,二人像保镖似的守护着前面的孩子。 小兽耳朵灵,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时间偏了脑袋看。 “宝贝儿,怎么了?”付一笑问,又说:“是不是累了?要舅舅抱?” 随着付一笑的话落地,小兽直接伸腿,一踹,‘砰’的一声,被踹的房门应声而开。 这举动也太他妈粗鲁了啊啊啊,付一笑恨不得捂脸走人装做不认识这个熊孩子。 因为声响太大,房内、房外一众人面面相觑。 咦,好在是认识的。付一笑汗滴滴,率先打招呼:“嘿,韩少总,你好你好。” 韩伯飞的脸都黑了,看着被踢得四裂的门。 因为事发突然,Emma都吓得躲到韩伯飞怀中去了。一边轻轻拍着受到惊吓的小丫头的背安慰着她,韩伯飞一边说:“付总,你这是?” “小外甥不懂事,不懂事。”付一笑打着哈哈,然后一把拽了小兽到身边,说:“道歉。” 小兽早就盯住了Emma,举起小手打着招呼说:“Emma!” 小家伙们在巴黎的时候就认识,也一起烧烤旅游过,当然熟。Emma听到小兽的声音,急忙从韩伯飞怀中抬起头,当她看到小兽的时候,尖声笑了起来,然后脆生生的喊道:“KAKA,是你!” 韩伯飞想着,原来小家伙们熟络,而这个小兽是激动于遇到了熟人才踹门。于是,他自然也就不计较门被踹破的事。再说当初因为他闹的乌龙将人付一笑的家几乎砸没了,人家付一笑也没找他扯皮。 然后付一笑、Lucas分别入座。 那一边,Emma和小兽说着些什么回巴黎的话,而小兽则和她说着他和他的大舅舅、小舅舅在山上猎黑熊的事。这一边,Lucas正好坐在了苏芙的身边,笑得风情万种的招呼着,“姐!” 想当然,韩伯飞在苏芙那里已经知道Lucas的事了。当他知道Lucas是个美娇娘的时候,他第一次尝到五雷轰顶的感觉。 不过,再怎么是美娇娘,哪怕是和妻子结拜了姐妹的美娇娘,那也是个穿着男人西装的美娇娘。所以,左看右看他看Lucas就是不顺眼。 Lucas直接无视韩伯飞那阴沉的目光,依旧笑容可掬的和苏芙说着话,更热情的向苏夫人、苏蓉介绍着自己,并且极力的称赞着苏蓉的漂亮、大方,还问苏蓉看不看得上他。 苏夫人不认识Lucas,但见Lucas和大女儿熟络,想着这个漂亮的男人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更揣摩着这漂亮男人问得这么直接,难道是对小女儿一见钟情? 苏蓉是追星族,想当然认识Lucas,也知道Lucas是世界顶级花花公子,更知道Lucas有十个老婆的事。明知道Lucas就是个顶级渣男,但也是你看着看着就会脸红心跳的顶级渣男。不得不说这个顶级渣男也是顶级少女杀手。 在Lucas调戏着苏蓉而搞得苏蓉举手无措的功夫,付一笑脸一黑,直接转过Lucas的头,来了个法式热吻。 知道Lucas是女人的不以为意,居如苏芙、韩伯飞之流。 但是,苏夫人、苏蓉不知道啊,虽然Y国不排斥同,可看着两个男人接吻,这个视觉冲击还是蛮大的。 苏夫人整个人有点懵,而苏蓉则翕合着一张小嘴看着对面的基情满满。 苏芙凑近自己母亲耳边嘀咕了几句,苏夫人这才明白了,笑着说‘你们年青人啦,真是胡闹’的话。 这一边有Lucas撑起宴席的热闹,那一边小兽正在说:“我要回帝京,要不然明天就和你去巴黎了。” “帝京?”Emma还不知道帝京代表着什么。 “帝京有爸爸,有妈妈,还有糖糖。” “糖糖?”Emma只当是吃的糖,说:“长牙齿的时候不能吃。” “不是吃的糖糖,糖糖是我的老婆。” 大人们听到小兽的话,乐了,尤其是付一笑,笑着问:“小兽啊,我怎么不知道糖糖是你的老婆啊?是你自己瞎编的吧。羞不羞啊?” “呵呵”一声,小兽直接无视他舅舅的讥讽,看着Emma问:“你愿意当我的老婆吗?” 噗! 闺女这是被求婚了吗? 这么小就被求婚? 韩伯飞一时间觉得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无论怎么说,他是真心把Emma当自己亲生闺女看的。闺女这么小就有人求婚告白,当爹的与有荣焉。只是,闺女真被人告白了,他又真心不爽。 于是,他说:“你不是有老婆了吗?” 小兽对着韩伯飞萌萌的眨了眨眼睛,说:“老婆不嫌多啊。Emma可以当我的第……”接着,他抬起小手一个个的数着,最后肯定的说:“可以当我的第四个老婆。” 在座的人眼角都抽了。 付一笑更是‘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桌子说:“小宝贝儿,强昂,比你舅舅和爸爸都强多了。” 韩伯飞不满,“为什么不是第一个老婆?” 苏芙抚额:男人的智商智商呢?现在不是谁是第一的问题好不好? 小兽看着韩伯飞,说:“因为,Emma前面我已经有三个老婆了啊。而且,糖糖必须是最大最大的老婆。” Lucas直接笑趴,冲着小兽比着大拇指。 苏夫人、苏蓉只觉得这孩子童言童语的极是可爱,也笑看着小兽。 只有韩伯飞,仍旧在和小兽斤斤计较说:“我们Emma不会当你的第四个老婆,你死心吧你。” 小兽翻了个白眼,说‘你说的不算’后,他直接问Emma,“Emma,你愿意吗,当我的第四个老婆?” 一众人从金玉满堂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付一笑、Lucas抱着已经见周公去了的小兽上了车,韩伯飞招呼着苏夫人上车后,也从苏芙怀中抱过已经熟睡的Emma。 付一笑将车停在韩伯飞身边,说:“嘿,韩少总,以后我们就是儿女亲家了昂。” 因为Emma非常没有节操的答应了做小兽的第四个老婆,付一笑非常得意。 看着付一笑得瑟猖狂的笑,韩伯飞冷哼一声,说:“想当儿女亲家就自己生一个,秦琛家的又不是你家的,得意个什么。” 付一笑的脸一黑,说:“嘿,我外甥不是我家的难不成还是你家的,真是……” 韩伯飞无视,抱着Emma上车,关门,走人。 ------题外话------ 咦,红包有多,看来是不是又要飞回俺的荷包了inginging…… 057 小绅士 苏芙一行人是夜间抵达的巴黎。 因为时差的原因,再加上在飞机上一顿好睡,Emma现在非常的兴奋,有即将见到爸比的,也有即将见到Alan的。 想着身边的男人见到Alan会有什么反应,苏芙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爸爸,快,再走快一点。加油,加油!还有一楼。” 绿茵小区的建筑比较复古,建筑楼层都不高,没有电梯的那种,上下楼都要爬楼梯。 Paul住在顶楼七楼。 韩伯飞也特别想快点看到Paul、Alan,所以,在Emma的声声鼓励下,他就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没用多长时间就抱着Emma站在了Paul家门口。 “爸比,爸比。” “Alan,Alan。” “快开门,我回来了。” 小丫头兴奋的喊着。 苏芙没有韩伯飞腿长,在后面跟得哼哧哼哧的这个时候才赶到,她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小丫头,伸起一根手指‘嘘’了声,说:“轻点声,有的人家这个时候可能都睡了。” 小丫头扮了个鬼脸,捂住了自己的嘴,点头。 看着小丫头可爱的小模样,苏芙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伸手从包中掏出钥匙,钥匙入孔,轻轻一拧,门打开。 女人曾经说:Paul是我娘家哥哥般的存在,就像Lucas是我娘家妹妹一般的存在。 马上要见到大舅子,韩伯飞突然有点近乡情怯。 家非常的安静,苏芙以为Paul、Alan睡了,于是轻轻的摁开客厅的灯,接着轻轻的阖上门。 这是个非常宽阔、整洁的三居室公寓,布置得非常的温馨,可以从布置中看出他们在龙逸苑的家的影子,韩伯飞想着这些必是出自女人的手笔。 “爸爸,快,放我下来。” 韩伯飞急忙将小丫头放下,有些局促的站在客厅中打量着客厅的一切。 华丽的水晶吊灯,复古的地毯,复古的木桌木椅…… 最后,他的眼光落在了那张摆放在电视柜上的‘一家四口’的木质相框上,他走过去,微弯身,仔细的打量着其内的相片。 相片中金发蓝眼的男人正是Paul,韩伯飞再熟悉不过。女人是苏芙,小丫头是Emma。只是这个身穿一身英伦服饰的小绅士,剑眉飞扬,黑漆漆的眼睛,高挺的小鼻子,薄薄的紧抿着的唇…… 这个小绅士怎么看也看不出身上有欧洲血统的影子,不像小丫头一目了然就能认定是欧洲人。 最奇怪的是他看着这个小绅士,怎么有种越看越熟悉的感觉? Emma早就乐疯了般的往她爸比的房中扑去,结果扑了个空。以为爸比陪着Alan在睡,她又扑向了她和Alan的房间,结果又扑了个空。 “咦,爸比呢?Alan呢?”她失望的问。 苏芙笑着回答,“也许还在外面玩,没有回。我们再等一等。” “哦。” 转头间,看着仍旧站在相框面前的男人,苏芙笑了,抱起Emma说:“走,妈妈先给小宝贝洗个澡,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让爸比抱,让Alan亲。” 小丫头小脑袋直点,“好。” 韩伯飞仍旧弯身看着那相片,整个人若石雕般的一动不动。接着,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把抓起那相框拿到灯光亮些的地方看,相框中那个小绅士的眉眼越发的清楚了。 这是…… 这明明就是他韩伯飞好不好! 修长的手就那么抖了起来,他急忙叫了声‘苏芙’,结果没有人应他,倒是洗浴室方向传来女人的笑声,小丫头兴奋的尖叫声。 韩伯飞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再继续瞪着相框,最后他抱着相框大步走进一个开着门的卧室中,看布局,应该是Paul的房间。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是男女合照,男人是Paul,而女人是典型的欧洲美女,Emma身上非常明显的有这个欧洲美女的影子。韩伯飞笃定,美女应该是小丫头的亲母安娜。 在Paul的房间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他走了出来。 才刚小丫头要找爸比、找Alan,所以推开了两扇门没有阖上…… 看到又一个卧室的门是开的,韩伯飞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是个儿童房,摆着两张儿童床,满地的儿童玩具,以芭比娃娃、变形金刚居多。 小丫头说:Alan喜欢变形金刚。 所以,来之前,他让石磊替他收集了变形金刚从开始到现在推出的各种收藏珍品,就是想给小Alan一个惊喜。 只是现在…… 韩伯飞急忙转身,推开最后一个卧室的门。 色彩缤纷的色调非常的女性化,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女人的卧室。 他抱着相框大步走了进去,然后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个挂在床头墙上的大相框。相片中除了女人外还有两个小家伙,小丫头是Emma,小男孩仍旧是绅士的打扮,一双黑漆漆的眸似盛着满天星子般的看着他。 这孩子,这孩子是…… 苏芙,苏芙,你做了什么? 你究竟瞒了我些什么? 他大步走到床前,盯着床头上的照片看,接着,他直接跨上了床,伸手,摸着相片中小绅士的眉眼。 “Alan!Alan!” 韩伯飞的眼睛慢慢湿润了,突而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大声笑了起来。 苏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站在床上的男人。 因为男人给了她一个他们根本没有离婚的惊喜,所以,她在犹豫了又犹豫后仍旧决定暂时不将Alan的事告诉男人,她也想给男人一个惊喜。 看着完全失态的站在床上的男人,她唇角微弯,“伯飞。” 韩伯飞突然回头看着她,问:“我是不是特别的该死?” 他让他的老婆一人孤伶伶的把他的儿子带大? 三年,整整三年,他对她不闻不问,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大大失职的罪人。 苏芙缓缓的走到床前站定,直视着男人的眉眼,说:“不,真正有罪的人是我。”因为自己那强烈的自卑和不自信,从而和男人分开三年。 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分开的这三年她不断的在蜕变、在成长,终于成长为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韩伯飞跳下床,将女人紧紧的抱着,“谢谢你,苏芙。苏芙,谢谢你。” “我对你隐瞒了Alan的事,你不恨我吗?” “不,苏芙,我爱你,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肯定过我爱你。” 女人闻言,心一沉,瞪着男人问:“你的意思是因为Alan所以你才肯定你爱我?”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素来口才极佳可以舌战群儒的韩少总突然觉得不知道再该怎么样形容此时他的心情,只得低头以吻封口。 Alan居然是他韩伯飞的儿子! 这事刺激过大,大得他的心都要无法承受了。 只有吻着女人,他才能感觉这是真的,不是梦。 直至女人呼吸困难,他才放过她,接着将女人直接抱起来放在床上坐着,他弯身站在她面前,双手紧紧的捏着她的肩膀,说:“快,打电话给Alan,要他回来,我要看到他。” 因为想给Paul一个惊喜,苏芙事先并没有说要回来的事。哪成想,本想来个突袭,结果Paul、Alan不在家。 看着红着眼睛的男人,看着男人那无比激动的神情,苏芙笑了,说:“十点前,Alan会睡觉,Paul会带他回的。” “打电话。”男人仍旧固执己见。 “如果Paul在开车呢?” 闻言,男人皱眉,如果开车的话,接到电话一个激动开快了,出事了怎么办?念及此,他说:“那不打电话,我等。” 还有半个小时而已,三年都等了,半个小时又算什么? “相册?我儿子的相册,快给我看看。”韩伯飞说。 Emma洗了澡后,穿着宽大的袍子在整理她带回来的礼物,有的是给她的爸比的,有的是给Alan的。韩伯飞则静静的坐在女人的卧室翻看着他儿子的相册。 第一张相片是女人抱着才出生的襁褓照的。 苏芙静静的偎在男人身边,说:“这是Alan出生的第一天,我的学姐帮我拍下的。你看,他是不是非常的可爱?” 看得出来应该是在产房中,才出生的小家伙满脸的皱纹像个小老头,但韩伯飞怎么看这个小老头怎么可爱,他点头,“嗯。” “我是自己生的哦。”苏芙笑着讲了些自己给自己接生的事。 韩伯飞听得感动极了,低头亲吻了一口女人的发顶,说:“辛苦你了。” 苏芙笑了,翻到第二页,相片是小家伙睡在保育箱的照片。见此一幕,韩伯飞的心都提了起来。 看着男人纠结的眉,苏芙说:“Alan一出生便被诊断有哮喘病史,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才把他送到了保育箱观察,你别担心。” 女人说:Alan的身体不好,估计来不了。 女人又说:他有家族遗传的哮喘病史。 当时听着女人说的话,他除了心疼小家伙外没有别的想法,但现在他知道了,他的儿子遗传了老太君的哮喘。 他有些哽咽的说:“所以,那个时候,你的日子肯定过得特别的艰难?”他是知道巴黎的医疗费用奇高的。 是啊,为此她还卖掉了红宝石手链…… 苏芙说:“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正好碰到了Paul,我帮他,他帮我,我们一起走过了那段最是艰难的日子。” 因为女人这句话,男人心底酸涩、自责。他放下相册,捧起女人的脸,说:“对不起,苏芙!苏芙,对不起。” 看着男人愧疚满满的眼神,看着男人无比自责的眼神,苏芙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说:“没事,都过去了。要真论对不起,我也有对不起你的,毕竟是我对你刻意的隐瞒了Alan的事,才使得你们父子分别三年!来,仔细看,这每张相片都有一个小故事,你看,这是Alan满一百天的照片,那一天……” 说是Alan的相册,但几乎也是一家四口的。相片以小家伙们的相片居多,特别是Emma的相片最多。Alan可能不喜欢照相的原因,相片少不说,照相的时候也是非常严肃的看着镜头,少有笑看镜头的。 小俩口在这里相依相偎的看着相册,通过相册苏芙讲述着Alan的成长史。 韩伯飞在自责的同时也隐约升起自豪感,是那种非常复杂的不能一概而论的感觉。他再度亲吻着女人的发顶,说:“相信我,以后,我会用我的余生赎罪,向你们母子赎罪。” “爸爸,你有什么罪?” 问着话进来的是Emma。 小丫头把礼物都整理好了,她准备来向妈妈邀功,结果看到了抱在一起的爸爸、妈妈。一边问,她一边走向爸爸、妈妈,接着便看到了韩伯飞手中的相册,而那一页正好是Alan坐在旋转木马上的照片,也是Alan难得笑着的相片。 Emma笑嘻嘻的跑过去,小身子扑到相册上,抬着小脑袋看着韩伯飞,说:“爸爸,你和Alan一样一样的帅,是不是?” 小丫头曾经说:爸爸,你和Alan一样一样的帅。 小丫头曾经还说魏锦书:你才没有爸爸帅。爸爸和Alan是一样一样的帅,你没有! 那个时候,他只简单的认定这个‘帅’字只是一个概念一个统称,万不想是真的一样一样的啊啊啊! 韩伯飞,你是有多么的后知后觉。 你的智商呢,都被驴踢了吗? 念及此,韩伯飞一把抱起穿着宽大睡袍的小丫头,狠狠的亲了一口,说:“是啊,一样一样的帅啊。” ------题外话------ 红包有剩下,小仙女们太温柔了(*^▽^*) 058 你好,久仰大名 门铃声响起。 苏芙脸露欣喜,Emma更是兴奋得尖声叫着‘爸比、Alan’后往客厅冲去。 苏芙笑着说:“肯定是看到家里的灯亮着,知道我们回来了所以摁门铃。” 女人说话的功夫,男人早就冲到了门边,伸手拧向门把手,接着,手顿住。 “爸爸,快开门啊。”Emma身材矮小,够不到门锁,急得踮着脚尖去抓韩伯飞的手。 要见到儿子了,韩伯飞史无前例的紧张,他有些慌张的回头看着款款而来的女人,问:“我的头发乱不乱?” 苏芙摇了摇头,说:“不乱,很好。” “那我的衣服乱不乱?”韩伯飞又紧张的问。 知道男人是想给儿子留下非常好映像的第一面,苏芙心中升起柔软,走到男人身边,踮起脚尖给男人一个贴面吻,说:“Alan会喜欢你的。” “爸爸帅,爸爸非常帅,不要怕,Alan会喜欢你的,Paul也会喜欢你的。”Emma叽叽喳喳的说。 韩伯飞长吁了一口气,但仍旧是整了整衣领,然后一把将门拉开。 接着,门内的人、门外的人面面相觑。 “苏姐,你回来了?”门外的人率先出声。 出其不意,看着站在门外那个身材挺拔的青年,苏芙笑着打招呼,“小相啊,你好!”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安相。 Emma一下子高兴得蹦了起来,伸着双手,“小相哥哥,抱抱,快抱抱。” 说起来,安相虽然一副标准的大好青年形象,但因为他失去过往记忆的原因,言行举止上非常的像个孩子。当初和Alan、Emma在一起的时候也玩得到一处。现在看到长时间未见到的Emma,安相也高兴坏了,蹲下,一把抱起小丫头转了两个圈,逗得小丫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虽然一众人的称呼似乎有点乱,但韩伯飞还是知道这个他一乍眼差点看成安丞的青年就是安丞唯一的弟弟安相。 他对安相还是有映像的,后来也从苏芙那里听说了一些安相的事,于是笑着伸手,说:“安相,你好。我是韩伯飞。” 安相却已经不记得韩伯飞了,但并不妨碍他听说过韩伯飞其人,他笑着伸手回握,说:“你好,久仰大名。” 较之才从非洲逃出来的安相,现在的安相已经成熟多了,但小孩子习性不改,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韩伯飞,眼露好奇,说:“嘿,真像。” 如果说是在原来,韩伯飞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认为这话非常的无喱头,但现在听了这样的话,心中却无端的升起自豪感,唇微弯,笑了。 担心Emma过于兴奋吵到左邻右舍,苏芙示意安相进来,这才阖上门,又问安相是要喝咖啡还是来杯奶茶。 安相说:“苏姐你不要忙,我不渴。我只是看到楼上有灯才上来看看,我还以为是Paul、Alan回了。” “他们还没有回。”苏芙说。 “我也觉得奇怪,想着如果Paul、Alan回来了,我哥怎么没回。” 听安相这话的意思,想必安丞和Paul、Alan在一起。苏芙问:“你们怎么不住别墅又住到楼下了?” 当初,安相和连翘来巴黎,在苏芙的安排下住在了绿茵小区她的楼下。后来,安相对秦琛的帝豪别墅感了兴趣,又跑去帝豪别墅住。 安相笑着说:“不是,我还住在帝豪。因为这两天关注着Paul、Alan的消息,所以时不时的就来看看。” 关注?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苏芙微皱眉,“消息?什么消息?” 看苏芙这个神情,安相拍着脑门,说:“呃,苏姐,你……不会是还不知道Paul、Alan的事吧?” 心里一个‘咯噔’,苏芙一把拽住安相的手,问:“什么事?Paul、Alan出事了?他们出了什么事?” 韩伯飞神情紧张,只觉得脑门突突的跳,他上前一步,紧紧张的盯着安相。 安相说:“我还以为你们回来是因为知道……” “说重点。”韩伯飞沉声说。 “两天前,Paul带着Alan前往多维小镇观看赛马……” 不待安相语毕,苏芙惊声道:“两天前?多维?” 安相点头。 两天前,苏芙从电视中看到一个新闻,多维小镇附近海域突发海啸,整个小镇瞬间被海水淹没。 那个时候,看着漫天的海水,看着漂浮在海水上的各种动物尸体、垃圾、以及被摧毁的房屋,她非常的心痛,她还要医院专门打了笔救灾款给这里的救灾协会。不成想,Paul、Alan就在那里?! 只觉得眼前一黑,苏芙就那么倒了下去。 苏芙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直升飞机上,是韩伯飞电话求助他的大伯,然后他的大伯和这边军方联系弄到的军用直升飞机。 韩伯飞负手而立,纠结着眉看着窗外。 听到动静,他回头一看,急忙走到床边扶起女人,“怎么样?感觉好了些没?” 苏芙恍惚记起安相,记起多维,记起自己的晕倒…… 只是,这里的环境她有些陌生,她的手仍旧有些颤抖,问:“我们这是?” “我们在直升机上,还有五分钟,我们就可以到多维。” 五分钟? 五分钟! “Paul、Alan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苏芙满眼期待的问。 因为想给Paul、Alan一个惊喜,所以这两天刻意没有打电话联系。但是,惊喜变成了惊吓。苏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漂浮在空中,怎么都落不下、站不牢。 “安相说,接到多维出事的消息后,安丞已亲自前往救援。如果有事的话早就有消息传回来,没有消息回就说明一定没事。” 闻言,苏芙口中说着‘对,对’的话,但手仍旧颤抖着,小脸更是一片惨白。 韩伯飞捧着女人的脸,说:“苏芙,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要坚强,Emma已经吓坏了,你是她的妈妈,所以,要坚强。” “Emma!Emma呢?”苏芙这才想起小丫头,急忙惊慌的四处看着。当看到不远处躺在睡袋中的小丫头。她急忙爬了过去,跪在小丫头面前,紧张的盯着她。 韩伯飞移身到苏芙身边,再度将她圈住,轻声说:“Emma受了点惊吓,偏吵着要来,好不容易睡着。” 小丫头知道她的爸比、哥哥被困于海啸,哭得嘶声裂肺的。本来,韩伯飞是想将她留在巴黎让安相照顾,但是小丫头不肯,只拽着他哭,吵着闹着要爸比、要哥哥。韩伯飞没办法,只好将小丫头也带了来。 小镇多维。 海啸过后,整个多维几近成为一片汪洋,再也不见过去的繁华。呈现在眼前的除了大面积的海水和漂浮在海水中的垃圾外,就是漂浮在海水中的动物尸体,有人类豢养的动物,也有海洋生物的尸体,更多的还有漂浮的房屋。 有地势高的地方海水已经退了,但道路上堆满了淤泥,有些人正在艰难的清理那些淤泥。 韩伯飞的军用直升机和地面指挥台联系后降落在了一处超市顶楼。 这座超市所处的地势高,是没有被海水波及的地方之一,现在这处超市成了小镇最大的临时救助中心。 “嘿,你们是来支援救灾的?”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员上前询问。 韩伯飞指着直升机说:“带了些药品,你们组织人员去搬。” 现在这里最缺的就是药品,工作人员急忙说着‘谢谢’的话。 韩伯飞扶着苏芙站在一旁,鬼影抱着仍旧熟睡的Emma,四人都有点呆的看着来来往往搬运药品、食物的工作人员。 物资搬空后,那名带头的工作人员再次上前向韩伯飞表示感谢,韩伯飞只说了声‘应该的’后,问:“听说在你们这里可以确定一些人到底有没有遇难?” “你们是……” “我大舅子和我儿子前两天正好在这里看赛马。”韩伯飞说。 “天,上帝保佑你们一家。” 工作人员给了韩伯飞一个安慰的拥抱,然后说:“超市的一楼、二楼、三楼是临时救护中心,专门救助在海啸中受伤的人员,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你的家人在不在那里。然后,超市四楼是办公区域,那里有失踪人员办事处,遇难人员办事处,你们可以去那里查一查,希望你们家人的名单不要出现在那里。如果你在一楼、二楼、三楼、四楼都没有发现你的家人的话,可以在我们这里留下你们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如果你们的家人寻来,我们会立即通知你们。” 韩伯飞再次说了声‘谢谢’后,扶着苏芙下楼。 他们最先去了四楼。 韩伯飞一个人去的遇难人员办事处。半个小时后,他从办事处出来,一把抱住苏芙,说:“遇难者名单上没有看到Paul、Alan的名字。我也看了所有遇难者的遗容相片,那些还没确定身份的遇难者中也没有Paul、Alan。” 有的遇难者是因为有家人寻来认出了,便做好登记工作。有的遇难者因为暂时没有家人前来寻找,所以便拍了头相放在电脑中供前来寻人的去查看,然后再去遗体存放处辩认。 韩伯飞都细细看过,没有看到令他心碎欲裂的一幕。 苏芙闻言,哽咽一声,紧紧的抱住了他。 韩伯飞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说:“我再到失踪人员办事处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等着我。” “不,我和你一起去。” 失踪人员名单都是活下来的家属要寻找自己失踪的家人留下的,并且留下了联系方式。 在这里来寻人的有很多,小小的办公室塞满了人。 大家的心都是一样的,所以不存在插队现象,都非常安静的配合着工作人员的询问。 几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轮到韩伯飞、苏芙他们。 工作人员先问了他们要寻找的人的名字,听苏芙报了名字后,工作人员说了声‘好的,请稍等’后,在电脑中开始检索。 失踪人员登记册是以字母表排序,所以最先翻的就是以‘A’字开头的人员名单。 叫‘Alan’的人有很多。 “有,有登记Alan的。不过,有十二个Alan,你们要找的Alan多少岁,有什么显著特征?”工作人员问。 苏芙急忙说了些,那工作人员一一比对着电脑中的登记表细看,最后说:“有了,这里有一个叫Alan的,三岁,黑头发,黑眼睛……和你们说的那个Alan在年岁和形象上基本吻合。” 苏芙紧张的站起,看着电脑。那工作人员将电脑转了个方向,让苏芙方便看清楚里面的信息内容,最后工作人员又说:“登记这条寻人信息的人名唤Paul。” ------题外话------ 订阅红包,小仙女们记得抢昂(*^▽^*) 059 我们的Alan Paul活着,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Paul在寻找Alan。 Alan那么小,那么小,且遇到了海啸…… 苏芙只觉得自己的脚一软,再也站不住了。 韩伯飞一张俊脸扭曲得厉害,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单臂抱着女人,问工作人员:“请问,你们有没有这个Paul的联系方式?” 工作人员在电脑中查了查,说:“他受伤了,就在这超市一楼。” 苏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的一楼,好像是一路被男人抱下来的。来到宽阔的大厅,这里架着许多病床,满眼望去都是人,都是吊瓶。还有嘈杂声、哭声。 Paul在哪里? 就在苏芙茫然四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咆哮着,“你们放开我,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我要去找我儿子,找我的儿子!” 是Paul的声音。 苏芙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约十米开外,一身病服的、高大的男人正在拉扯着手臂上的针头,而另外有几个医生、护士正在阻止着他的行动。 其中有个医生更是说:“先生,你的手感染严重,再不治疗就要截肢。” Paul推开那医生,几近绝望的说:“我的儿子都不见了,我还要手有什么用。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不打针。” 这几天,这种事常见,人人都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医生、护士在怜悯的看着Paul的时候,仍旧温和的劝解着说‘有我们帮你去找’的话。 “Paul!” 闻言,Paul停止了挣扎,看向苏芙,看向那个满脸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的女人,他毫无意识的喊了声:“苏芙!” 接着,他翻身下床,一把抱住苏芙,说:“对不起,苏芙,对不起,我把Alan弄丢了,我找不到Alan了……” 苏芙忍着悲痛,说:“Paul,冷静,冷静,没事的。Alan一定会没事的。倒是你,现在好好的听医生的话,好好的挂药水。至于Alan,我去找,我会找到他的。” 两天前,Alan获知多维有赛马便央求着Paul带他来看,多维距离巴黎只两个小时的车程,和巴黎的气候一模一样,对Alan的影响不大,Paul便带着他来了。哪曾想,前一刻还万里无云、一片晴朗的天空突然就乌云密布,Paul只觉得大地猛然一抖,他便那么摔了一跤趴在了地上。 “海啸,是海啸!” 随着阵阵尖叫声,他惊恐的抬头张望,便见不远处的沙滩那里,十多米高的水墙扑面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腥味海风。 知道情况不妙,他立马站起来,一把抱住Alan便往地势高的地方跑。 但,人哪跑得过汹涌而至的海水? 很快,落在他后面的人都被海水卷走。而他眼尖的看到一个巨型的观赏性树状灯塔。他毫不犹豫的便抱住了灯塔,背着Alan往上爬,爬至顶端的同时将Alan护在了胸前。 海水张着血盆大口呼啸而至打在了他的背上,他只有一个信念:不能松手。 僵持约两分钟时间,更大的海浪呼啸而至,像刀般的割在他的身上。那个时候,他仍旧咬着牙对自己说:“Paul,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坚持,Alan需要你。” 在他苦苦坚持的时候,不时有人、有牲畜、有海洋生物从他眼前随着呼啸的海浪飞驰而过。更有一次,他看到一个小女孩,他急忙伸手想抓住那个小女孩,但没有抓住,他也因此差点被海浪卷走。 也不知这海啸要持续多长时间,他只觉得他都已经要精疲力竭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那股力道很大很大,拉得他差点就抱不住那灯塔。 “救救我,救救我。”那人说。 他心善,伸手相帮。 在他的帮助下,那人是抱住灯塔了,但因为在反方向,所以是正面接受着海浪的冲击,渐渐的,那人的手便没有力气了。 人的求生意志非常强悍,那人被又一个海浪冲击得松手的时候,伸手挥舞着,一把居然抓住了Alan。 Alan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这样的拉扯,顿时痛得大叫起来。 情急中,Paul不管不顾的伸脚踹向那拉扯Alan的人,将那人踹到了滚滚洪流中。 眼看着一个生命被自己踹走,Paul还是蛮难过的,他亲吻着Alan的头顶,安慰说:“不要怕,没事,会没事的。主会饶恕我们。” “爸比,我不怕,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 这是他听到的Alan说的最后的话。因为紧接着又来了汹涌的海浪,那海浪中还来了一头箭鱼。箭鱼那长长的尖刺狠狠的刺中他的手臂,在一阵阵疼痛中,他的手麻痹了,他觉得再也没有力气抱住灯塔、护着Alan了。 也就是在那个紧急的关头,身边又漂过来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救生衣。 他不管不顾的一把将那人拉了过来,已经是死人一个。 他毫不犹豫的剥下那人的救生衣套在了Alan身上,并叮嘱说:“抱紧,不要松手。”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祷告! 他不知道祷告了多长时间,因为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渡日如年。 在又一个巨浪打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海浪给劈开了,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被救援在了这家超市。他匆匆忙忙的把这里上上下下都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Alan。绝望中,他留下了Alan的失踪信息,然后正准备前往另外一个避难所去寻找Alan,结果因为手臂被箭鱼所伤一直没处理而发生严重感染晕厥倒地,就这样被医生强行压在了病床上。 听着Paul的讲述,苏芙已经像死人一般的毫无意识了。韩伯飞却是抓住了Paul话中重点,问:“你说这里还有一个避难所?” “对,我碰到一个熟人,说距离这里十公里远有一家图书馆,因为地势高的原因没有受到海啸的冲击,现在也是临时避难所。他就是在那里没有寻到人然后寻到这里来的。所以,我想去那里找Alan。”Paul说。 灾后秩序非常的乱,且工作人员奇缺,再加上又不是为某一个人服务,所以,有许多疏忽和没有提及的也非常正常。 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向韩伯飞说及图书馆的事也就可以理解。 韩伯飞猛地一把抱住苏芙,摇着她,说:“苏芙,苏芙,听我说,我们的Alan没事。他一定没事。” 按照Paul所言,韩伯飞结合着海啸的时间、规律来算,Paul应该是保护着Alan躲过了最后且是最大的一次攻击才失去的意识,也就是说Paul将Alan保护得非常好。海啸最大的攻击过后一般是风平浪静,Alan身上有救生衣,只要小家伙抱着灯塔不松手,那么被救援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苏芙被韩伯飞摇醒,红着眼睛看着他。 韩伯飞捧着她的脸,说:“我一定会找到我们的Alan。你在这里等我!”语毕,他在女人额头落下一吻后,坚定的转身。 眼见男人转身欲走,苏芙一把拽住他,说:“我和你一起去。” 看韩伯飞的长像,又见韩伯飞对苏芙的态度,Paul明白了韩伯飞应该是谁。他也站起来,说:“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不,你们留在这里。”男人掰开女人的手,又说:“你在这里照看Paul。” “我不需要照顾,我要找到Alan。”Paul倔强的说。 韩伯飞直接抓过医生手中的镇定剂,打在了Paul的身上。Paul‘你,你’几声后翻了几次白眼,软软的倒在了病床上。 韩伯飞看着医生,说:“赶紧给他治疗。”他韩伯飞欠Paul的有很多,不能再欠一条手臂。 接着,他摁着苏芙的肩膀,说:“留在这里,除了照顾Paul外,你还要时刻关注着这里有没有又送来的受灾人员。保不准Alan也会送到这里,对不对?所以,我们要分头行动。” 男人说得有道理,苏芙的唇翕合几番,看着他,没有反对。 在女人发顶落下一吻,男人说:“等我,相信我。” 鬼影这才将一直抱着的Emma递到苏芙怀中,然后义无反顾的跟在了韩伯飞的身后。 超市距离图书馆虽然只有十公里的距离,但因为道路被淤泥堵塞的原因,走过去肯定是不现实的。 韩伯飞准备直升机飞图书馆。 十公里的路相对直升机而言,也就是一起一落的功夫,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小鬼,和地面指挥台联系,问直升机能不能停靠图书馆?”说着话,他把手机递给了鬼影。 因为海啸,这里的通讯还没有恢复,但韩伯飞用的是卫星电话,并不妨碍。 一边往楼上走,鬼影一边打着手机,很快,他说:“图书馆天台非常宽阔,适合直升机停靠。但现在那里停着三台直升机,没有停机位了。” “要他们让出一个停机位。” “是,主人。” 家庭医生张老一直在直升机上等候指示,见韩伯飞上来便急忙迎了上去,“大少爷。” 韩伯飞说:“你去帮这里工作人员的忙,另外帮我照看好少夫人和Emma。” 沿路,苏芙被大少爷称呼着‘少夫人’,张老已经明白苏芙的身份了,急忙点头,说:“好,大少爷放心。” “把哮喘的紧急用药给我。”知道Alan有哮喘,韩伯飞准备非常充分,原以为是为教子准备的,哪曾想是为自己的儿子准备的。 060 你是我的儿子 图书馆。 共三层。 做为临时避难所,这里的救助流程一如超市那边。 韩伯飞在失踪人员办事处、遇难人员办事处都没有发现Alan的身影。 有个工作人员建议说:“先生,如果您只是找您儿子的话,建议您去二楼。那里有个儿童收容室,暂时没人认领的孩子不少,好多找小孩子的都是在那里找到了他们的子女。” 韩伯飞急忙说了声‘谢谢’。 二楼。 到处充溢着孩子们的哭声。 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子紧紧的抱着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说:“Alan,Alan,你是我的Alan。是我的Alan啊。” 女子身边坐着一位穿着一袭黑衣的老妇人,她怜悯的看着女子,说:“莫娜,他不是我们的Alan,我们的Alan在三个月前出了车祸。” “不,妈妈。他就是我的Alan。他有黑头发,他有黑眼睛。和我的Alan一模一样。” “莫娜!” 看着母亲严肃的眼神,莫娜哀声请求,“妈妈,求您,他是我的,Alan是我的……” 莫娜妈妈看着女儿绝望的眼神,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说:“莫娜,想一想你失去Alan时的痛苦,那之于寻找这个孩子的家人而言,他们是不是也非常的痛苦呢?” 见女儿低头不言不语,莫娜妈妈起身,说:“你再好好想一想。午餐时间快到了,我去领些面包、牛奶。” 海啸的原因,这里的物资补给困难,所有吃的、喝的都有严格的控制,由临时救助中心调度,设在一楼,到时间申领,人均只能一份。 韩伯飞和鬼影来到二楼的时候,便见二楼的大厅中都是人,地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简易毯子,有的人家抱着孩子躺在地毯上休息,有的则抱着孩子坐在地毯上休息。 “小鬼,找!” “是,主人。” 二人开始从第一排开始找,主要是找黑头发的。但凡发现有黑头发的小家伙,他们必要看清楚小家伙们的面相以便确定。背着他们的,他们也必要转过小家伙的身子看清楚面相。 有的孩子被韩伯飞的举动吓了一跳,开哭。 有的家长也被韩伯飞、鬼影的举动吓着了,一把抱过自己的孩子喝斥着‘你们干什么’的话。 另外一些家长则急忙抱紧自己的孩子,紧张的看着韩伯飞、鬼影,生怕他们是来抢孩子的。 韩伯飞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在找我的儿子。” 原来这个男人是来找儿子的。 海啸后,失踪人员以儿童居多,来这里找孩子的家长几乎都是这个举动,大家表示理解。 有人说:“这大厅中都是已经相认了的,你们不必找,找也是浪费时间。” 有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门提醒说:“去那里看看吧,那里是专门设立的儿童收容室,有一些孩子暂时还没有人认领。” 为自己的冲动说了声‘对不起’,韩伯飞又说了声“谢谢”后,迈开大步往儿童收容室走去。 鬼影紧紧跟随。 因为韩伯飞的动静很大,窝在儿童收容室门口的莫娜自是注意到了他,当她看到韩伯飞的长相时吃了一惊,唇也颤抖起来。接着,在韩伯飞经过她的时候,她急忙拉过一旁的毛毯将怀中小家伙的头遮住。 韩伯飞、鬼影不查,相继走进儿童收容室。 收容室中都是小孩子,小的只有一岁左右,大的七、八岁左右,个个睁着惊恐的眼,有的还细声细气的哭着,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在安慰着他们,显然人手不够。 猛然看到韩伯飞进来,工作人员吃了一惊,问:“你们是?” “找人,找我儿子。”韩伯飞一迳说一迳紧张的四处看着,当他看到一个身高三岁左右黑头发的孩子正背对着他的时候,他急忙上前几步一把扳过那孩子的身子,叫了声‘Alan’。 但,这孩子是蓝眼睛,不是他的Alan。 韩伯飞失望的说了声‘对不起’,那孩子也被韩伯飞的举动给吓坏了,嘴一瘪,哭了起来。韩伯飞急忙从怀中掏了一根棒棒糖递到那孩子的面前,说:“别哭,别哭。这个糖糖给你。” “我要爸比,我要妈咪。”小家伙一边抓过棒棒糖一边哭着说。 工作人员急忙上前安慰着小家伙,同时问韩伯飞:“先生,您的孩子有什么特征?” “他叫Alan,黑头发,黑眼睛,三岁。”韩伯飞急急的说,眼睛仍旧在四处搜索着。 “先生别急,如果您的儿子在我们这里就一定找得到。我帮您。” 门外的莫娜透过门逢看着里面的一切,突然心生寒意。她紧了紧怀中的小家伙,起身,拽了毛毯走到第一排,然后在第一排的中间插了个位置放下毛毯,说:“门口太吵,小孩子们老是哭,吵得我的孩子睡不安稳。” 困难时期,大家表示理解,旁边的一个妇女还挪了挪位置,说:“挤挤也暖和。” 莫娜笑着说了声‘谢谢’。 妇女见莫娜抱着孩子不方便蹲下,说了声‘我帮你’后,一边帮着莫娜铺着毛毯一边问:“你叫什么?” “我叫莫娜。” “莫娜,你好,我叫苏菲。很高兴认识你。” 莫娜伸手握住苏菲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 “来,铺好了,快坐下。”苏菲拍着铺好的毛毯说。 “谢谢。” 莫娜才坐下,便听苏菲说:“莫娜,我认得你。” 一直看着儿童收容室方向的莫娜吃了一惊,收回眼光看着苏菲。只听苏菲说:“你是个好妈妈,昨天我看到你为了抢到你儿子的药而摔伤了额头。” 原来是这么个认识。莫娜提起的心又放下,笑得柔和的说:“应该的。”说着话,她仍旧关注着儿童收容室方向,不久便见韩伯飞从儿童收容室走出来。她看得出来,那个男人脸上布满着失望。下意识的,她又紧了紧自己怀中熟睡的孩子。 韩伯飞揉着脑袋,看着杂乱的大厅,看着满厅哭泣的孩子,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没有找到他的Alan。 “主人。” 哪怕这大厅中的孩子都是被认领了的,但如果不是一个个看过,一个个排除,他不甘心,他要做到万无一失。于是,韩伯飞说:“找,大厅中的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主人。” 鬼影对韩伯飞的话那是无限服从,从最后一排开始寻找。 鬼影先过一遍,韩伯飞跟着鬼影后过一遍。直至一排排的找下来,找到第二排,鬼影和韩伯飞相继站起身。 第一排、第二排,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找过了,没有Alan。 所以,不必找了,这里没有他的Alan。韩伯飞失望的站直了身子,茫然的看着大厅中的一切。 第一排中,莫娜紧张的抱着小家伙,紧张的盯着韩伯飞。 鬼影很是精明,感觉到有人在偷窥他的主人,立马横眼扫了过去,正对上莫娜的眼睛。 韩伯飞顺着鬼影的眼光看去,也看到了莫娜。 莫娜吃惊的翕合着唇,身子抖了一抖。 估计是他们的动静太大的原因,这大厅中都是盯着他们的人,韩伯飞说:“走。”再去别的地方找,至少要到Paul所言的那个灯塔那里去找找,也许还在那附近也说不定。 “是,主人。” 鬼影跟随在韩伯飞身后,步出大厅。 见韩伯飞、鬼影二人走了,莫娜长吁一口气。她旁边的那个苏菲说:“那个男人好可怜,看情形,他应该是没有找到他的儿子。” 闻言,莫娜低着头,咬着唇。 “但愿他的儿子没事。诶,莫娜,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女儿,我去趟洗手间。” “好的,苏菲。你去吧。” 苏菲走后不久,莫娜怀中动了动,她高兴坏了,急忙看向怀中,孩子的眼睛睁开,漆黑一团,就像那璀璨的黑宝石。 “Alan,宝贝儿,醒了!” 黑头发,黑眼睛,高鼻梁,小薄唇,正是苏芙、韩伯飞的儿子Alan。 听着莫娜对他轻柔、宠溺的称呼,他眼露无奈。 那还是爸比被海水冲走后不久,这个阿姨漂浮到了灯塔边。当事时,海啸已经停止,风平浪静,到处一片汪洋,他不敢松手,仍旧紧紧的抱着灯塔。 那个时候,这个阿姨穿着救护衣,漂过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了他。当阿姨看到他的时候,惊叫了声‘Alan’后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拼命的游啊游的,游到了他的身边抱住了他,口口声声的叫着‘Alan’。 他想这个阿姨定是认识他所以知道他的名字,于是,他说:“是,我是Alan。” 由于在海水中浸泡时间过长,他在说了那么一句话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他已经在这个救助中心,而这个阿姨口口声声自称着‘妈妈’。 他对救助中心的人说‘我是叫Alan,但不是她的儿子Alan’。可是,所有的大人都不相信他说的话,而且这个自称是妈妈的莫娜还刻意误导别人,说他曾经遭遇过车祸,脑中受了损害,有些事确实记得不明不白。 再加上莫娜又是黑头发、黑眼睛。 一切似乎都明着在说他在胡闹…… 工作人员让他和莫娜暂时呆在一起,说以后若有人再来寻找他的时候再说。 这里是儿童收容中心,工作人员都忙不过来。他明白工作人员要莫娜照顾他的用意,那是能少照顾一个就少照顾一个。 他还小,根本照顾不了自己,因为海水的原因,他着了凉,生病了。 有人照顾他也好,至少莫娜会待他好。 这两天,莫娜待她真的就像一个母亲待儿子般的好。 有吃的,第一个考虑他。 有穿的,第一个考虑他。 药水来了,莫娜抱着他冲上前,生怕晚一步今天的针就没有他的份,那他的病严重了怎么办? 他很感谢莫娜,但这感谢并不代表着他就要做她的儿子。 “莫娜。” “Alan!” “我很感谢你,但,你不是我的妈妈。” 怀中小男孩嘴角带着清浅的笑,眼神却坚定无比,里面还带有丝丝怜悯、无奈。 那清亮的眼神让人心虚,让人害怕,让人自形惭愧。 小家伙和刚才那个来寻孩子的男人真的非常非常的像,她一眼就可以笃定那个男人就是来寻自己怀中的这个孩子的。 看那男人气势不凡,想必是大家大族出来的。那这孩子出生在那么高贵的门庭,她就这么将这孩子拐了去,会不会耽搁了这个孩子的成长? 她要不要将这孩子还给那个男人? 一想到‘还’,莫娜心生疼痛。 不,不,你是我的,是老天还给我的。 “Alan!” 莫娜轻柔的喊着,将唇印在小家伙的发顶,说:“Alan,你是我的儿子。是老天还给我的儿子。妈妈如果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真的。不要再说伤妈妈心的话了昂。” ------题外话------ 咳,弱弱的问一句,如果我把韩少总和Alan就这么错过了,然后二十年后,Alan、Emma在某国街头偶遇,谱写一段那啥啥啥的,再才回归韩府,亲爱的小仙女们是不是要把我毙了啊? 061 终于找到了你 图书馆,一楼。 因为海啸的原因,整个图书馆现在只允许一楼的洗手间可用,所以苏菲是来到一楼上的洗手间。 苏菲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韩伯飞。 韩伯飞正在打电话。 他在图书馆、超市这两个救助中心没有寻找到儿子便联系上了安丞。 安丞早他两天来到多维,对多维的情形相对熟悉一些。 说起来,其实安丞也总是和Paul、Alan擦肩而过。当他寻到超市临时救助中心的时候,Paul还没有被送到救助中心。当他寻到图书馆救助中心的时候,莫娜尚还没被救助到图书馆。 也因为在这两个救助中心没有寻到自己要寻找的人,安丞便前往赛马场那里去看情形。他只知道Paul是带Alan去看赛马的。 从救助中心到赛马场,沿途是被海水淹没了的,现在水虽然退了许多,但到处是泥泞。安丞寻到赛马场很花了些时间。且,赛马场那里他没有任何斩获。 也正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韩伯飞的电话。 其实,安丞早就诧异于Alan的长相了,只不过因为苏芙和Paul住在一起的原因,再加上Emma的原因,他没有想太多。只到接到韩伯飞的电话,他才隐约明白韩伯飞为什么要寻找Alan。 于是,他把赛马场附近的情景都告诉了韩伯飞。韩伯飞叮嘱他前往那个地标性的巨型观赏性树状灯塔那里去看看,安丞答应了,要韩伯飞等他的消息。 挂了安丞的电话后,韩伯飞考虑着安丞说的话,知道从图书馆到赛马场有一段泥泞路,还有一段水路,且那里现在根本不能停靠直升机,所以他又打了另外的电话向救助中心军方筹备一些设备工具之类的以便最快的速度到达赛马场。 联系好一切后,韩伯飞挂了电话。 苏菲这个时候才上前,轻轻的给韩伯飞一个拥抱,说:“先生,主会保佑你找到你的儿子。” 猛然被人抱住,韩伯飞顿了顿,接着便认出苏菲,是二楼的一个母亲,这个母亲有个女儿,小丫头的头发是黑的,当事时他还转过人家的女儿看来着。 他摆手示意鬼影退后,说:“谢谢。” 苏菲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后,这才和韩伯飞告辞,转身上楼。 韩伯飞的手机响了,是安丞来电。他急忙滑开手机接了,接着,太阳穴止不住的跳跃着。最后他说:“那就再扩大范围,方圆十公里内都再搜一搜。我一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后,他插着腰,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小镇,轻声说:“Alan,等着爸爸,一定要等着爸爸。” 在等设备工具的时候,鬼影弄了份午餐过来递到韩伯飞手上,说:“主人。” 哪怕现在再没有心思吃东西,等会寻找Alan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只有保存最好的体力才能找到他的儿子。 韩伯飞抓过面包往口中胡乱的塞着。嚼着嚼着,韩伯飞眉微皱。 “不合味口吗,主人!”可这里只有这些吃的啊。 “小鬼。” “嗯?” “刚才那个女人……” “啊?” “刚才那个和我打招呼的女人,你有没有映像?”韩伯飞问。 鬼影眯着眼睛想了想,说:“她在二楼,第一排,有个黑头发的女儿。” “那你再想一想,当事时她身边的是谁?” 鬼影又想了想,说:“她左手边是一个黑人,右手边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语及此,他眼睛一亮,说:“主人,你是说?” 刚才,因了莫娜的注视,韩伯飞也好、鬼影也好都曾经看向她的方向。当事时不以为意,但现在…… 韩伯飞说:“不错,她的身边不再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妈妈,反倒是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子。那女子怀中似乎抱着一个孩子,用毛毯裹着。” “主人,我们检查漏了一个。”鬼影说。 哪怕再失望一次,他仍旧不想放过一个。 韩伯飞转身,上楼。 才步上二楼的大厅,韩伯飞急忙看向第一排,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子还在,而且此时,有一个黑头发的小孩子正与她面对面的站着,小孩子更是稚气的说:“莫娜,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这稚气的声音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敲击着韩伯飞的心,他缓缓的一步步的往莫娜方向走去。 “Alan!”莫娜满眼忧伤,近乎哽咽的叫着小家伙。 那个安慰过韩伯飞的苏菲更是劝说:“Alan,别伤你妈妈的心了,你看你妈妈多疼你啊。” 其余的一些妈妈有的说:“Alan,别闹了,听妈妈的话。” “Alan,昨天,你妈妈为了抢到给你治病的药都摔伤了额头,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妈妈。” 都是劝说Alan的,还有说Alan不懂事的。 Alan脸上始终带着清浅的笑,眼中却露着无奈,听着众多妈妈的劝说,他摊了摊手,说:“好吧,你们都不相信我,我要去失踪人员办事处去登记,登记找我的爸比。我还要给我的妈妈打电话……” 说着话,小家伙转身,接着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厚实的柱子,撞得他的鼻子生疼生疼的。 莫娜一直关注着小家伙,没有发现去而复返的韩伯飞,等发现Alan撞的人正是韩伯飞的时候,她吓得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并退后了两步。 苏菲也看到了韩伯飞,更诧异于韩伯飞的去而复返。但她接着震惊的发现,其实这个男人和Alan的长相也太一致了些吧。 刚才有听那那些个妈妈们喊这个小家伙的名字,好像就是叫Alan,韩伯飞的心提到嗓子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撞到自己腿上的小孩子,轻声的喊:“Alan!” Alan摸着鼻子、皱着眉抬头。 两双漆黑的眼睛就这么对望在了一处,接着,二人的眼睛越睁越大,同时亮了。 Alan揉着鼻子的手越来越慢,慢得最后停顿在鼻子上一动不动,一双漆黑的眼睛就那么带着震惊的看着韩伯飞。而韩伯飞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都快三岁了,他却是第一次看到。 这是他的失职也是他的罪,更因为他的失职和罪过,他差点就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他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泡在海水中,他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置身于救助中心,他更是差点让人当着他的面拐走了他的儿子。 越是想,韩伯飞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想狠狠的抱住儿子,但又怕自己的举动吓着了儿子。 他缓缓的蹲下,看着Alan的眼睛,说:“Alan,爸爸终于找到了你。” 闻言,Alan顿了顿,不再是一惯清浅的笑看着人,眼睛更是眯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韩伯飞。 看着儿子那一头浓密的黑发,韩伯飞的心都是柔软的,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揉着儿子的黑发,说:“爸爸带你去找妈妈,找爸比!” Alan却是退后一步,脱离韩伯飞的手。 很明显,儿子反感他的靠近,在抗拒着他的靠近。韩伯飞心酸难忍,轻轻的喊:“Alan!” Alan眼睛闪了闪,看向韩伯飞手中的手机。 父子似有灵犀似的,韩伯飞将手机递到了鬼影手上,说:“给少夫人接视频。” 视频一接通,鬼影将手机交到韩伯飞手中。 视频中,女人焦急的头相显现,急急的喊:“伯飞,怎么样?找到了吗?找到Alan了了吗?” 韩伯飞‘嗯’了一声,说:“找到Alan了,他……很好!” 说着话,韩伯飞轻轻的将小家伙拉到自己身边,见儿子只盯着手机,韩伯飞又小心翼翼的将儿子拉到自己怀中,一只手轻柔的圈着儿子,一只手把手机举到儿子面前,说:“看,妈妈。” 从手机中传出妈妈熟悉的声音始,小家伙不再反感韩伯飞的靠近,整个小身子都偎在韩伯飞怀中犹没察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手机,看着手机视频中熟悉的容颜,一直坚强的眼神慢慢的软化,蒙上了一层水雾,叫了声‘妈妈’。 紧接着,苏芙的手机似乎被抢走了,接着出现Paul、Emma父女的脸,二人更是争先恐后的叫着‘Alan’。 “Alan,Alan,你好吗?儿子,你好吗?有没有受伤?”Paul一边问一边仔细的打量着Alan的脸。 清浅的笑又挂上了Alan的嘴角,他说:“爸比,我很好,我没事。” “Alan,Alan,快回来,我想你。”一边说着话,Emma一边嘟着红唇亲着手机频。 Alan又笑了,说:“好,我马上回来。” 事情大扭转。 Alan的爸爸来了,而Alan却不是莫娜的儿子?! 所有围观的人对莫娜指指点点起来。 莫娜羞愧难挡,转身往楼下冲去。 鬼影迅速的挡住了她的路。 “不要为难莫娜。”说话的是Alan。 韩伯飞微讶。 Alan看着韩伯飞的眼睛,说:“不要为难莫娜,是她救的我。” 原以为这个女人是人贩子。 不成想这个女人救了自己的儿子! 出其不意中,韩伯飞摆了摆手。鬼影见主人的手势,明白了,对莫娜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题外话------ 一记试问炸出好多万年潜水党,小仙女们好友爱,来个群抱抱。生活不容易,书中求完美,所以俺是不会写悲剧滴,熟悉俺的都知道俺还没写过悲剧呢。 来来来,我说过韩氏父子相认时,Alan要给小仙女姐姐们发红包滴,Alan说:订阅红包早就准备好了,小仙女姐姐们一定要开抢昂,不要手软(*^▽^*) 062 还没有腻 莫娜妈妈上楼就看到许多人围在一处,然后发现被围着的正是她的女儿,同时站在女儿身边的那个男人和Alan有着一样的容颜。 非常明显,人家找来了。 而她的女儿,一直低着头在哭。 “莫娜,莫娜,我可怜的女儿。你们不要动她,她是无辜的。” 莫娜妈妈一边说着话一边拨开围观的人群冲了进去,护在了女儿面前。看着韩伯飞,说:“先生,我的女儿是无辜的,请你原谅她。” 由于这一处的动静非常大,引起了一些工作人员的注意,有个工作人员了解基本状况后走到韩伯飞面前,说:“先生,请随我们到办公室,可以吗?” 临时办公室。 莫娜仍旧只一个迳的哭。 莫娜的母亲一边抹着泪一边说:“三个月前,我女儿一家出去游玩,正好碰到了车祸。我三岁的外孙Alan在那场车祸中去世,我女婿在那场车祸中受了重伤一直住在医院。从此,我女儿陷进巨大的悲痛之中,她有时更会恍惚的觉得孩子还活着。” 怜悯的看了眼女儿,莫娜妈妈又说:“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失去了儿子,丈夫也生死未卜,她必已无生志。所以,海啸发生的时候,我强行给她穿上了救生衣,强行抱着她抓牢了大树,我们抱着大树躲过最大的海啸,最后风平浪静的时候,我女儿挣脱我恁了自己往大海方向漂浮,我就去追她,当事时正好碰到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抱着灯塔……” 莫娜此时也接着话说:“我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黑发、黑眸,和我的Alan一模一样。我当时想着,老天是不是知道我想放弃生命去追随我的Alan于是心生怜悯将我的Alan又还给了我?所以,我拼命的游啊游,游到灯塔那里抱住了他,喊着他的名字。当事时,他说:是,我是Alan。” 听着莫娜母女的讲述,办公室的人都沉默了。 按照这里的法律,拐带、拐卖人口都是要叛重刑的。 工作人员对韩伯飞说:“先生,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不严谨,差点造就大错。等这次灾难过后,我们会去接受相应的处罚。只是莫娜……” 非常时期,救助中心工作人员有限,不可能事事全面,总有遗漏。所以,在认领孩子方面他们有登记造册,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冒领孩子。 也就是说,哪怕现在你认领了,但后期政府部门会有人回访,回访的时候一样会发现纰漏。 冒领的,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世。 但莫娜的情景也非常的特别,她和她的母亲、Alan是一起被救助上来的,且进救助站的时候就是以一家人的身份。所以,Alan并没有被收容在儿童收容室。哪怕后来Alan向工作人员解释说莫娜不是他的妈妈,工作人员也只持着Alan是受了惊吓的原因,毕竟莫娜说过Alan三个月前出了车祸,有些车祸后遗症。 哪成想小家伙不是胡言乱语。而莫娜是想将别人家的孩子占为已有。 “莫娜,你糊涂啊。你这种行为视同拐带,这是要坐牢的。” 工作人员语毕,Alan急忙说:“不要。你们不要怪莫娜,不要让莫娜坐牢。莫娜对我很好。如果没有她,我晕厥后可能会随着海水漂到海里,然后就会被海里的鱼吃掉。” 一边说着话,Alan一边甩开韩伯飞紧拽着他的手走到莫娜身边,温柔的看着莫娜。接着,他伸出手。 莫娜迟疑着把手递到小家伙手中,小家伙非常绅士的拉着莫娜的手,然后低下头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接着将自己的小脸在莫娜的脸上蹭了蹭,然后抬头笑看着莫娜。 这是多么让人爱怜的一个小绅士啊,他的动作是这么的优雅,这么的让人暖心,这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赐于他的。而她呢,居然妄想着将这么高贵的一个小绅士拐到她的名下。一时间,莫娜眼中泪水横流,说:“对不起,Alan,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莫娜。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虽然莫娜这事办得不地道,但总有点让人喝斥不起来。 如果当事人不追究这事的话,莫娜这件事还是可以网开一面的,工作人员互相看着,等着韩伯飞最后的决定。 看着儿子的举动,韩伯飞的心越发的柔软起来,他的妻子把小家伙教育得非常好,知恩图报的小家伙一个。 他缓缓的走到儿子身边,再度紧紧的抓着儿子的小手,看着莫娜说:“令郎的事我很遗憾,希望你能够早些走出过往的阴影。相信老天会善待好人,会再还你一个Alan。今天这件事……” 韩伯飞的话还没说完,苏芙已经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办公室。 这边要调查一些事情,而苏芙在那边已经等不急了,韩伯飞命直升机去接了她过来。 “Alan!” “妈妈!” 苏芙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口口声声喊着‘Alan、Alan’,脸上流的都是失而复得的泪水。 Alan一边伸手轻揉的替妈妈擦着眼泪,一边安慰说:“妈妈,我很好。没事了。” 但是,妈妈的泪水像决堤的河水,怎么都止不住。Alan无奈的将头窝在苏芙的颈窝处,在那里蹭了又蹭,喊着‘妈妈’。 看着这一幕,韩伯飞的心都是柔软的。 倒是莫娜,眼中满满的都是愧疚,低垂下了眼眸。 铃声响起,是韩伯飞的手机。 鬼影说:“是安丞。” 原来,安丞虽然没有找到Alan,却有了另外的发现,他救了一个重症病人,病人身边还有医生陪伴。那个医生说这个病人如果再得不到救治,必死无疑。 安丞想起韩伯飞有军用直升机,急忙打了电话过来要韩伯飞将直升机开到那里去,即使直开机不能停靠在那里,但可以垂下梯子救人,他已经将病人做了适当的处理,只等韩伯飞的直升机到来。 “好,你等着,马上过来。” 那一边,韩伯飞指示鬼影去接应安丞。 这一边,苏芙终于安静了不少,工作人员、莫娜妈妈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发生的事细细的告诉了苏芙。苏芙震惊连连、害怕连连亦感动连连的看着莫娜,Alan凑近妈妈耳边小声的说:“妈妈,你救救莫娜,我不想她去坐牢受处罚。” 闻言,苏芙亲了儿子的小脸一口,说‘放心,交给妈妈’。语毕,她抱着儿子走到莫娜面前站定,伸手,说:“谢谢你,莫娜。”无论莫娜前期有没有想拐走儿子,但,儿子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莫娜惭愧的握住苏芙伸过来的手,说:“夫人,对不起。我以为……” 以为有后期的长久相伴,这个小家伙定能和她培养出感情。但现在,看着苏芙母子的互动,她才知道先前她有多残忍,居然想分开这么相爱的一对母子。 “总而言之,夫人,对不起。” 儿子能活下来莫娜功不可没。苏芙现在只想感谢莫娜,于是说:“莫娜,你和Alan这么有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你愿意当Alan的教母吗?” 教母! 莫大的喜悦浸润着莫娜的心,她双眼含泪,定定的看着苏芙,问:“可以吗?我可以吗?” 苏芙笑看着莫娜,说:“如果你不可以,那天下就没人可以了。” “愿意,我愿意。”莫娜拼命点头,然后欺欺艾艾的看着Alan。 带着优雅,带着柔和,Alan定定的看着莫娜,说:“妈咪,你好,很荣幸成为你的教子。” 一时间,莫娜的泪止都止不住,两天了,要这个小家伙喊她一声‘妈妈’是千难万难,但今天小家伙喊了。 “Alan!”莫娜一边喜爱的叫着小家伙的名字,一边在小家伙的额头留下一吻,说:“我也很荣幸,很荣幸成为你的教母。” 看着这一幕幕,最感动的莫过于莫娜妈妈,她在胸前划着‘十’字,说着‘感谢主’的话。 苏芙则笑看着工作人员,说:“你们看,我儿子的教母救了我儿子一命,是不是可以对我儿子的教母网开一面?” 当事人都为莫娜在求情,他们自然也就不必追究。 工作人员相视一笑,其中一个说:“当然可以,夫人!” 也在这个时候,鬼影已经接到安丞所说的那个病人过来。更有意思的是鬼影将照顾那个病人的医生带到了这间办公室。 看到医生,莫娜妈妈、莫娜同时惊声叫着:“格林医生。” 说起来也是巧了,安丞寻找Alan不得,却寻找到了莫娜的丈夫。 莫娜的丈夫三个月前车祸后一直在医院,由于身体多处受伤他暂时动弹不得。也正是因此,莫娜坚信自己的丈夫逃不过海啸了,想着儿子没了,丈夫也没了,所以她才有了死志,哪怕母亲亲自为她穿上救生衣,哪怕母亲千方百计的想让她活,但她仍旧挣脱了母亲,恁了海水将自己送往海中。 直到看到Alan,她才又有了活的勇气。 不成想,虽然Alan不是她的Alan,但丈夫却还活着。 多亏了格林医生,医院虽然毁了,但格林一直保护着莫娜的丈夫躲过了层层劫难,最终被海水送到了赛马场地,现在又被安丞发现。 格林医生从安丞、鬼影的对话中听到了莫娜的名字,听到了车祸丧子,于是急忙细问才惊获那个莫娜应该就是他负责的病人的妻子。 于是,这才有了格林随着鬼影来到办公室。 莫娜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接着惊喜的叫了声‘妈妈’,然后和她的妈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妈妈,对不起,我太自私了,那个时候怎么只想着死,都没有顾及您的感受……” “过去了,都过去了。快去看看,我可怜的孩子,快去看看你的丈夫。”莫娜妈妈说。 军用直升机上。 Alan从见到苏芙的那一刻起,一双小手就一直箍着苏芙的脖子,将小脑袋窝在苏芙的脖颈中。 那个在莫娜面前独自坚强的小家伙不见了踪影,那个在莫娜面前优雅无比的小绅士也不见了,剩下的就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依恋。 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苏芙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见到自己的儿子后,她紧紧的抱着儿子,再也没有分开过。 苏芙的手不时的揉着儿子浓密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疼惜。 好在Paul替小家伙挡住了所有的惊涛骇浪,好在在小家伙晕厥之前碰到了莫娜。 苏芙一边想着一边感叹着更是一边侥幸着,时不时的亲吻一下稚子的发顶。 初到巴黎,多少个孤苦伶仃的日子,如果不是肚子中的这个小家伙,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坚持得下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小家伙就是她苏芙的命。 而她,差一点就把她的命给弄丢了! 越是想,苏芙越是心疼,再度低头亲吻着小家伙的发顶。 韩伯飞就这么看着他们母子的互动,如果说这互动一开始看着让人的心觉得特别的柔软,只是现在嘛,咳,两个小时了,整整两个小时了,还没有腻? 063 这是天定的 在海啸中,Paul的手被箭鱼所伤,为了确保他的手臂恢复完全的正常功能,韩伯飞决定直接将Paul带往巴黎的医院治疗。 同时,正好有几个重病号也要及时转到巴黎的大医院去,其中就包括莫娜的丈夫。于是,一众人都乘坐韩伯飞的直升机到了巴黎。 三天后。 Paul的手术非常顺利,手是保住了的,但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苏芙带着小家伙们日夜陪在VIP病房,两边跑路的是韩伯飞。 一大早,韩伯飞拎着各色早餐进病房的时候,不见Paul、苏芙,只有两个小家伙趴在地上玩着变形金刚。 他问:“爸比和妈妈呢?” Emma脆生生的回答,“爸比说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糟糕透了。要妈妈陪他理发去了。” 韩伯飞‘哦’了一声,将早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走到两个小家伙身边坐下,说:“吃了早餐再玩吧。” “等爸比、妈妈回来一起吃。”Emma笑眯眯的回答说。 韩伯飞笑着揉着小丫头的脑袋,说:“乖。” 接着,韩伯飞看向儿子。 儿子长得像他,无论是眉眼、鼻子还是嘴唇,仿佛都烙着他韩伯飞的印迹。只有那眼神,那是温柔得像一头小猫般的眼神,这眼神一如苏芙,苏芙就是这种眼神,这种怜悯万物、温暖了岁月的眼神。 父子相见,他想和儿子亲近,但是儿子却不想和他亲近。 好吧,不急,是他缺席了三年,他会慢慢弥补。 不过,他知道儿子对他也充满着好奇。这两天,儿子总在好奇的打量他,只是等他每每去回应儿子的时候,儿子又总是撇开眼光无视他。 哭笑不得中! Emma是个小人精,见韩伯飞在打量Alan,于是说:“Alan,爸爸给你带来好多变形金刚哦。我给你买的这个变形金刚一点也没有爸爸买的高大上。” 韩伯飞给小丫头点了个赞,示意小丫头继续。 小丫头又说:“都放在家里哟。有你最喜欢的原来都没有买到的珍藏版,你一定会喜欢的。” Alan仍旧无动于衷的玩着地毯上的变形金刚。 “Alan,你这样不礼貌,你至少要对爸爸说声谢谢,快说声谢谢爸爸啊。” 韩伯飞紧张的看着儿子。 Alan这才抬眼看着韩伯飞,笑得优雅的说:“叔叔,你是不是用芭比娃娃收买了Emma!” 闻言,韩伯飞老脸一红。 这小子,真是…… 说得这么直接干嘛。 他不就是用一个芭比娃娃家族的玩具收买了小丫头吗? 小丫头多好,好哄,乖巧,听话,贴心。 哪像你,你为什么不是一个小丫头呢? 还居然喊‘叔叔’? 韩伯飞看着儿子,很是认真的说:“这不叫收买,这叫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愿意为你们买所有你们喜欢的东西。” Alan笑了笑,又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变形金刚,说:“你这一套哄哄Emma还是可以的。” 意思是哄不了你?! 韩伯飞郁闷了,说:“我为什么要哄你们?” “你哄得Emma叫你爸爸,你也想用同样的手段哄得我叫你爸爸。” “我本来就是你爸爸,为什么要哄你来喊。不用哄你都有喊的时候,这是天定的。” Alan抬头看了眼韩伯飞,接着又低头玩玩具去了。 韩伯飞想发飙,三天了,他小心翼翼的讨好这个小子三天了,但是这小子左右不上当。 呃,什么叫上当? 本来就是他韩伯飞的儿子,能上个什么当? “来,叫声爸爸。”韩伯飞直接下命令。 Alan把玩着玩具,说:“这事你说了不算。” “你妈妈都承认我是你的爸爸了,难道你妈妈说的话也不算?”韩伯飞有点恼。 “妈妈和Emma一样,一哄就上当的那种。” 闻言,Emma委屈的眨着眼睛,说:“Alan,我聪明,我不上当。” Alan侧头,亲了亲小丫头的脸颊,说:“嗯,我们Emma最聪明了,轻易不上当。” 小丫头高兴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点头‘嗯嗯’两声。 呶嘴看着小家伙们的互动,韩伯飞有点头痛。 难不成这小子左右看他韩伯飞就是个骗子?!他平复又平复自己的心,说:“好吧,你说,怎么样你才会喊我爸爸。” 这一次,Alan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变形金刚,说:“很简单啊。” 简单吗? 他韩伯飞怎么就觉得千难万难呢? 出其不意中,韩少总“啊?”了一声。 Alan脸上带着清浅的笑,说:“DNA啊,DNA说了算。” “你本来就是我韩伯飞的种,你看看这眼睛,鼻子,嘴巴,还用做DNA?”韩伯飞的语气颇是激动。 Alan又笑了,说:“这世上长得像的多了,我和你像有什么稀奇的。现在是科学的世界,一切要以科学为证据。” 韩伯飞想吐血。 他都承认这个小子了。 这小子却不承认他这个爹。 真是反了天了。 腹诽中,韩伯飞说:“好好好,做就做。只是做了后,你不要反悔,得喊我一声爸爸。” “那还得看结果啊。如果结果证明你和我没有血源关系,难道我还要喊你一声爸爸。” 韩伯飞伸出手掌,恨不能一巴掌打在这小子的小屁股上。 做就做,谁怕谁。先拐来声‘爸爸’再说。 思及此,韩伯飞最终将那一掌化成了捞,他一把捞起儿子,接着他也站起来,说:“走,现在我们就做DNA去。” 稳稳的坐在爸爸的手臂上,Alan笑得有些无奈。 父子两个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Paul和苏芙回来。看着韩伯飞抱着儿子的一幕,苏芙有点疑惑,毕竟这两天儿子似乎有些排斥韩伯飞,怎么今天就腻上了? “你们这是……”她问。 “我和Alan去做个DNA。”韩伯飞说着话,抱着小家伙走向电梯。 “诶诶诶……”他们父子这是要唱哪一出? 苏芙正想追上去,Emma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说:“这是Alan要求的,否则他不喊爸爸。” 儿子有时候真心有点小别扭啊,苏芙哭笑不得。 接着,Emma又扑向了Paul,说:“爸爸,你真帅。” Paul理了个发,精神了许多,当然帅气。他用那条没受伤的手臂抱起小公主,亲了一口,问:“那爸比和爸爸比,哪个帅?” 小丫头未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当然是爸比帅。” 昨天韩伯飞问小丫头这句话的时候,小丫头回答的是‘当然是爸爸帅’,呵呵,以为他没听到吗? 要不然,他今天干嘛要去理个发! 小丫头这是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Paul爱极了小丫头的机灵,在小丫头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说:“知道爸比最帅就好。” “爸比啊,Alan和爸爸做DNA去了。我们也去做个吧。” “做你个头。”Paul伸手指弹着小丫头的额头,说:“你看你的眼睛,你看你的头发,还用做DNA?” “这世上长得像的多了,我和你像有什么稀奇的。现在是科学的世界,一切要以科学为证据。”小丫头学着Alan才刚说的话。 如果不是有支手动了手术还不能大动弹,他偏要将这丫头给抛起来教训教训她。只是现在嘛,Paul只能瞪着眼睛哼哧哼哧的看着女儿以示他的怒气冲天。 “成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快来吃早餐。”苏芙在里面笑着喊。 血液抽检中心。 分别抽了血后,韩伯飞和Alan坐在休息室中等。 突然,韩伯飞觉得自己是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 做什么DNA? 他这是不是为了听声爸爸而被人激将了尚不知啊。 他韩伯飞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痛,这也是他没有练过功夫的原因。不过,好在韩府的保镖多,之于他的安全没什么担心的。更何况后期他又有了鬼影,那越发不用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既然怕痛,那么打针之于他而言简直就是酷刑。 讲真心,如果不是看一个小家伙正火眼金睛的盯着他,当针头插进他手臂的时候,他差点就晕了过去。 他是咬着牙抽完的血。 “小子,可不要反悔。”他几近咬牙切齿的提醒说。 “我问过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爸比、妈妈都睡同一个房间,而她和爸比从来不睡同一个房间。” 呃,小家伙这话是什么意思?韩伯飞有点懵的看着小家伙。 小家伙扬着那双一如他的剑眉,又说:“妈妈告诉我,她和爸比不是夫妻。妈妈还告诉我,我不是爸比的儿子,我只是爸比的教子。” 韩伯飞嘴角微弯之际,只听儿子又说:“我又问妈妈,那我的爸爸是谁?在哪里?” 闻言,韩伯飞的心微涩,眼睛也酸了,挪到儿子身边坐下,非常郑重的说:“儿子,对不起。” “妈妈告诉我,以后,如果看到一个打针都怕的大男人,那个男人就一定是我的爸爸。” 此时,正多愁善感、愁肠百结的韩少总在听闻了这句话后若五雷轰顶:什么? 他转过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Alan摆着一副再正经不过的神情,又说:“经鉴定,你就是那个怕打针的大男人。”语毕,他还摆了个他经典的秒杀四方的优雅的笑。 韩伯飞几近是跳了起来:苏芙,你说了不会到处宣传的,你死定了,死定了! ------题外话------ 啊啊啊,小仙女们心太软、手太软,Alan的红包似乎没抢完inginging…… 064 卷三结局之买走了她的心 巴黎。 香榭丽舍大街。 韩伯飞举步迈进一个非常诗意的画廊。 马上有前台服务人员上前热情的问:“尊敬的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地方?” 韩伯飞说:“我叫韩伯飞,和你们经理联系好的。” “哦,韩先生,这边请。”前台将韩伯飞引至一旁的会客厅坐下,为韩伯飞端来一杯咖啡,又说:“韩先生请稍等,我们经理正在接待一位客户,大约要一刻钟时间。” 韩伯飞点了点头。 在等待的过程中,韩伯飞细细的打量着这会客厅的布局,最吸引他的莫过于它四处挂着的几幅画,有油画,有素描…… 看得出来,这些画作的笔法还非常稚气,但同时也看得出来它的画风非常大胆,笔线极流畅。 可以肯定这些画作出自某个小画家之手,而且这个小画家有天赋,以后必成一方大师。 “这是我儿子David的作品。” 随着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穿着一袭职业套装的女子款款而来。 看着女子脸上自信、灿烂、柔和的笑容,韩伯飞伸手,说:“你好,艾林娜女士,我是韩伯飞。” 艾林娜伸手相握,说:“韩先生,你好。请坐。” 待二人坐定,方才那位前台小姐又给艾林娜端来一杯咖啡,艾林娜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待会客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艾林娜才礼貌的问:“不知韩先生有什么事一定要见我?” 韩伯飞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对红宝石手链递到了艾林娜面前,说:“为了它!” 艾林娜眼睛一亮,兴奋的道着“哦,我的天!”的同时,她伸手抓过那红宝石手链左看、右看,最后说:“它们不是在秦琛手上的吗?” 当初,秦琛、连翘在巴黎闲逛,后来去了一个跳蚤市场,更在那个市场遇到了求而不得的四叶草系列之破茧成蝶。当初,卖破茧成蝶给连翘的人正是艾林娜。 当事时,艾林娜的老公公司出了点状况,艾林娜急着为她的老公筹集资金,更不惜将她老公当年为她买的珠宝全都拿出来在跳蚤市场贱卖。 也是那个时候,秦琛得知艾林娜忍痛出售破茧成蝶的原因后,想起连翘也曾这样帮助过他,心有感触之际,在买下破茧成蝶后他刻意又给艾林娜另转了一笔资金。 因为转账的账号相同,艾林娜自然而然就知道给她转账的人就是那个购买破茧成蝶的人。感动之际,眼见着那对购买破茧成蝶的夫妻走远,她慌慌忙忙的从摊子上抓了一对红宝石手链,然后追上他们并将红宝石手链送给了他们。 那个时候,艾林娜只想着红宝石代表着爱情,而那对购买破茧成蝶的夫妻看着非常的恩爱,所以她把它们送给他们,希望好人有好报,同时也希望那对夫妻恩爱能够长久。 再后来,她从报纸以及各大媒体的报道中惊悉,那对夫妻中的男方居然正在竞选Y国的总统。 秦琛! 是秦琛! 激动之余,她专门去查了秦琛的一些事,越发对上了号。 更有意思的是她的儿子David当年为了助爸爸渡过难关,小小年纪就到街头巷尾摆画摊赚钱,曾经也碰到过秦琛,更为秦琛、连翘夫妻画了一幅画。 她至今还记得Y国总统大选拉开之际,儿子指着电视中秦琛的头像兴奋的说:“妈妈,是他,就是他,我第一幅卖出去的画画的就是他和他的妻子,卖了两百法郎!” 母子相继得到秦琛的资助、鼓励,这个缘分不得了。她也认定这是老天予他们家的福气。所以,在丈夫的公司运作转好之际,他们也捐了一笔钱到秦琛的竞选团队中,资助着秦琛的竞选。 哪怕是现在,他们一家也都会时刻关注着秦琛的新闻。 想当然,他们一家也一直认定红宝石手链应该还在秦琛手中。 可现在,执有红宝石手链的人是韩伯飞? 激动中,艾林娜问:“它们怎么到了你的手上的?” 看着激动的艾林娜,韩伯飞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他说:“这对手链名唤浪漫之约,曾经是16世纪Y联邦伊丽莎白公主殿下的定情信物,后来机缘巧合下成了我家的祖传之物。” 听着韩伯飞的一迳讲述,艾林娜眉间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最后,她震惊的看着韩伯飞,问:“也就是说它出自皇室?” 韩伯飞点头。 “天啦,那个时候真心不知道它们有这么的贵重。浪漫之约,真是好听。”艾林娜说。接着,她又问:“韩先生,那你今天找我是因为?”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得到的它们。” “我是从一个女人手中买下的它们。” 韩伯飞的眼睛一亮,语带激动,“您是说当初您是从一位女人手上买的它?” 艾林娜点了点头。 韩伯飞身子微向前,问:“您还记得这女人的长相吗?再或者,您有这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吗?” 艾林娜摇了摇头,说:“这对手链是我在跳蚤市场买的,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顾名思义,跳蚤市场是那种非常灵活的市场,你情我愿,你买我卖,买了就走、卖了就走的比比皆是,谁会留下名姓或者联系方式呢? 韩伯飞微皱眉,神情多少有些失落。 “韩先生,这手链既然是您的家传之物,怎么会流落到外?难不成是被人偷了?难道正是卖它给我的那个女人?”语及此,艾林娜以手捂胸,又说:“天啦,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小偷啊。” 见韩伯飞仍旧皱着眉,艾林娜又说:“韩先生,真是对不起,当时我真不知这对手链是被盗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 艾林娜的话还没说完,韩伯飞截话问:“艾林娜女士,您还记得当初卖它给您的女人长什么模样吗?” 艾林娜‘呃’了一声,眯着眼睛想了想,说:“我对那个女人有映像,且映像非常的深。” 在韩伯飞期待的眼光中,艾林娜接着说:“那女子瓜子脸,黑头发、黑眼睛,身材非常的高挑,她的皮肤特别好……” 这个形容非常大概,Y国乃至亚洲有许多这样的女人。 韩伯飞颇感遗憾。 他直觉当初卖红宝石手链给艾林娜的应该是当初那个香奈儿女孩。 事情过了这么些年,不是他还忘不了当初那个香奈儿女孩,之所以来打听手链的事只不过是想将当年那桩疑案解开。哪怕当年那个香奈儿女孩果然是偷走了他的手链,果然又将手链卖掉,他都不会怨她,他只会感激她。 对,如今,他对她剩下的只有感激。 当年,如果没有她,他韩伯飞的一生必将毁于诚哥、鲍哥之流,且现在还受着他们的控制。 可是,现在看来,只怕今生都不可能打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了。 韩伯飞遗憾间,一声“妈咪”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接着就见一个颀长的清瘦少年走了进来,少年背着个画架,首先亲吻了一下艾林娜,然后看向他。 “David,这是韩叔叔。韩先生,这是我的儿子David。” 韩伯飞伸手,说:“David,你好,很荣幸认识你。你的画不错,我很喜欢。我想买一幅,留着以后增值。” David笑得羞涩,急忙伸手回握住韩伯飞的手,说:“韩叔叔,你好。你看中哪一幅,我送给你。” 韩伯飞笑了,大手一指,指的是一幅油画,说:“就那幅。” “好,我替你包起来。” “谢谢。” David很熟练的架了梯子取下画,然后熟练的将画卷好塞进卷筒中,封好卷筒后,他还在卷筒上系了个蝴蝶结。 韩伯飞看着这一切不吝赞美,“艾林娜,你生了个好儿子,你很幸福。” 艾林娜笑得柔和、优雅,说:“我知道。”接着,她又似想起什么的说:“韩先生,也许,我有办法让您知道那个女人的面相。” 韩伯飞“哦?”的一声,诧异的看着艾林娜。 艾林娜说:“我儿子在人物素描方面很厉害,在我的描述下,我儿子应该能够把那个女人画出个七八成没问题。” 这真是意外的收获,韩伯飞心中一喜,问:“大约要花多长时间?” “素描的话,一个小时没问题,就看韩先生您愿不愿意等。如果韩先生您忙的话,明天再来取。” 韩伯飞急忙说:“我可以等。” “那好。David,过来,来帮妈妈一个忙……” 艾林娜在吩咐着她儿子的时候,韩伯飞掏出手机打电话,说:“大约还要两个小时时间,你们不用等我。” “嗯,对,Alan呢,问问他想不想和爸爸说话。” “呃,好吧,看我回去再收拾他。”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却是唇角飞扬,眼中止不住的得意。 这一边韩伯飞和苏芙打了半晌电话,那一边,David的画也画得差不多了,已经画出了一个比较立体的人脸。 艾林娜在儿子身边指指点点,说:“这里,还要瘦一点,对。那里,眼睛,很黑,是杏眼的那种。对,对,就是这眼睛。鼻子不高,但也不低。还有嘴……” 韩伯飞很好奇的凑近细看,感觉这画上的人脸有点熟悉。 又十分钟过去了,当那画上的人在David的画笔下越来越生动的时候,韩伯飞的心一个‘咯噔’,眼睛顿时定住。 恍惚中,只听艾林娜在说:“嘿,是了,像,非常的像。这里,再在这里润一下,线条来粗点的。诶,对,对,很像了,有九成。” 接着,他似乎又听到艾林娜在说:“是她,就是她。韩先生,我可以保证就是她。因为,她给我的映像真的非常非常的深。” 最后,韩伯飞不知他是怎么站在画廊门口的,他只是听艾林娜继续在说:“如果不是韩先生您说这手链是您的家传之物,我一直会认定这手链是这女子的心爱之物。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这名女子站在风中盯着手链的神情。当我买下它们的时候这女子还哭了,哭得非常伤心,当事时,她给我的感觉是我买走了她的心。” ------题外话------ 这个月定为红包月,哈哈哈哈,月票红包继续(*^▽^*) 065 卷三结局之是你吗 那一年,他厌恶的看着她,说:拿开你肮脏的手。 但是,她说:韩大少,快,我是来救你的,快跟我走。 她将冰水泼在他的身上,让他恢复了些微的清明,让他相信了她且跟着她上了电梯,下楼,到了停车场,穿过后门…… 哪怕过了这么些年,他还清楚的记得在媚惑发生的事,当事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守着后门的安保调戏着她说:嘿,怎么,转岗了,也是,换个环境,钱来得也快。明天,和哥哥也玩玩昂。 而她呢,显得就像是风月场中的高手,毫不犹豫的说:好,你快开门吧。 那个时候,他认定她是风月场中的人,所以对这种轻佻的话并不介意。因为她说过: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是清白的。 以至于后来,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为她的这句话感到心疼、心酸、心涩。 他对她最大的映像是什么呢? 化着浓浓的烟熏妆,穿着名贵的香奈儿裙子,用着名贵的Bvlgari香水的小姐。 是啊,小姐。 那个时候,他认定她是个小姐。 只到她把他带到逍遥。 他以为他会忍得住,但没成想那药药劲十足,哪怕最是怕痛的他自残都不能解一星半点药性。但是,在他要疯狂之前,他清楚的记得他说过:你,快走,快走,不要管我。 在疯狂之前,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感觉有人进了洗浴室,他闻得到那股味道,Bvlgari香水的味道。 是她。 他怒声吼着:要你走,你还不走? 然而,她不但没有走,而且偎进了他的怀中。 他本就忍得辛苦也熬得辛苦,那一瞬间,所有的理智全部抛弃,剩下的…… 剩下的,如今记得最多的是她隐忍的哭声,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说句真心话,他真心想不起来,他不记得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个时候的他全然被药物控制,除了留在耳畔的隐约哽咽声,他什么也不记得。但多少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恐怕是禽兽不如的。 他想怜惜她的,但却止不住心中的魔,只想着将魔倾泄而出。 所以,除了践踏、蹂躏,再无其它。 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魔。 韩伯飞偏着脑袋想了想,希望想起更多,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年,他药性过了后,潜意识中明白自己干了些什么,所以在晕厥之前,他艰难的把手链套在了她的手上,说:不要走,一定不要走。 请你不要走,因为我想看一看你浓妆艳抹之下最真实的样子。 请你一定不要走,因为我已经知道你不是那些风月场中的女子,你的一切只是你的伪装。 哪怕你说: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是清白的。 但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就够了。 你的这句话让我心疼! 我想,我的心就是在那一刻动了吧。 这么些年,找了你这么些年…… 直至遇到我的妻子,我慢慢的淡忘了你。再记起你的时候,剩下的似乎只有遗憾,遗憾不能再遇见你,遗憾不能当着你的面说声‘对不起’,更遗憾不能当着你的面说声‘谢谢你’! “主人,去哪里?”主人上了车后,一直闷不做声,鬼影也不知再该怎么办。半天了,他只好出声提醒。 韩伯飞‘哦’了声,说:“回家。” 在巴黎,他有别墅。但他更愿意称绿茵小区是家,因为他的妻子在那里。 鬼影‘哦’了声,启动车子。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韩伯飞支着下颌,再次陷入沉思。 他在媚惑被陷害,在逍遥当了一回魔鬼,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然而,陪在他身边的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非常着急,急着想找到她。 但,追踪的最后结果就是:查无此人。 媚惑里面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 没有人知道她的长相,因为她从来到媚惑的第一天就是化着浓浓的烟熏妆。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姓,因为真正顶替她拿着工资的另有其人。 人们只知道她在媚惑当清洁工多年,而且是拿的日工资,每日50元。 她每天化着浓浓的烟熏妆来,佝偻着腰身,让自己总是以最卑微、最丑陋的形象出现在一众人眼前,所以,多少年来,但凡是男人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她能够那么些年做到明哲保身,是一朵身处淤泥却不染的莲。 他越是打听她的事,就越是想将她找出来,就越是忘不了她。 她说的话,她那隐忍的哭声不时的回响在他的脑海,他辗转反侧、思之如狂…… 他想,这应该就恋爱的感觉了。 但偏偏,他恋上了一个他不知道长相、不知道名姓的人。 唯一能够让他们牵扯上的只有那串手链,那串浪漫之约。 很多年、很多年,他一直庆幸她带走了浪漫之约。哪怕所有的人都说浪漫之约是她偷走的,但他只笃定那是他送给她的。 他有种感觉,当浪漫之约现世之时,应该是她出现之时。 所以,那一天,当浪漫之约出现在拍卖现场的时候,他不惜以九亿天价夺得它,目的就是想打听她的消息。 但是,他打听了许久,才查知拍卖浪漫之约的人居然是秦琛。 “唔,怎么?你是嫌我宰狠了?呵呵,伯飞啊,当初,你用六亿宰我让我竞下Braganza的时候,眼睛不也没有眨一下?” “哦,是啊,当初我在老太君那里看到过它们,我记得老太君和我说过,这是传给未来的孙儿媳妇的。” “嗯,所以,在巴黎,我看到它们的时候就花高价把它们买下来了。我还想着要不要把它们孝敬给老太君。但想着它们既然沦落到了巴黎街头,想必又不入老太君的眼了,还是不把它们拿到老太君面前碍眼算了,不如拍卖了它们做做好事。” “哦,你想知道我从谁手上买的它们啊。是这样的,秦琨最近在跟踪一桩案子,好像你们韩氏帝国对这桩案子也是志在必得……” 秦琛是谁,那就是只狐狸! 要想从秦琛那里得到点消息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哪怕明知秦琛以上的话中有七八成都是胡编乱造,但他还是让出了竞标。秦琛给了他一个账号,然后他根据这个账号查到了艾林娜。 这一次他来巴黎,除了是想感谢Paul并且希望能成为Alan、Emma的教父外…… 呃,好吧,他有个非常惊喜的意外的收获,那就是他不必成为Alan的教父了,因为他是Alan的亲爹。而Paul也非常高兴的答应了他当Emma的教父的请求。 除了上面的事外,他来巴黎就是想打听清楚这红宝石手链的事。 然而,今天,似乎又有一个意外的‘惊喜’再或者是‘惊吓’正在等着他。 是你吗,苏芙? 这画上的眉眼,无一处不是你。 如果是你,你为什么一直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这一切?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又等了你多久? 久得,我又因为你而忘了你! 绿茵小区。 Emma的外公病了,打来电话要见Emma。 Paul带着小丫头去了瑞士,现在家中只有苏芙和Alan。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苏芙在厨房忙和的人急忙用围裙擦了擦手,一路小跑着去开门,只看了站在门口的男人一眼,她急急的说:“正煮着饺子呢。”然后又一路小跑着往厨房去了。 韩伯飞准备给女人一个拥抱的手落了空,呆呆的看着女人的背影。 “咳……” 坐在沙发那里玩着变形金刚的Alan咳嗽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韩伯飞回神,笑着转手关门。然后走到儿子身边坐下,说:“小骗子,想好了没有,是继续当小骗子还是做一个守承诺的孩子。”DNA鉴定结果出来了,但Alan还是不喊他爸爸。 一边玩着变形金刚,Alan一边说:“你的本事那么大,万一是你要医院的人弄虚作假呢。” 嘿,鉴定就是鉴定,还怎么弄虚作假? 不过,小家伙说他的本事大呢…… 韩伯飞心中喜恼参半,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说:“回去祭祖,认祖归宗后,有你好看的。” 正好,苏芙端了一碗饺子出来。Alan说:“妈妈,你看,爸爸威胁我。” “谁威胁你了?咦,啊,你说什么,Alan,来,再说一次。” 苏芙都恨不得翻白眼了,抚着额头,说:“他叫你爸爸了。” 对啊,儿子叫他爸爸了,他居然这么的后知后觉。 韩伯飞喜得一下子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举过头顶,说:“再叫一遍。不,再叫十遍。” Alan很是无语的看着韩伯飞,眼中流露出‘幼稚’二字,但嘴角偏偏挂着他标志性的优雅的笑容。 恁了韩伯飞如何威胁、如何诱骗,Alan却是再也不开口了。韩伯飞有些气馁,接着又安慰着自己:不要紧,有第一声,以后肯定会有第二声,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夜幕降临。 如果说前几天因为Paul、Emma都在家的原因,韩伯飞非常老实的到楼下的出租房睡了几天的话。那今天,他是不是可以反客为主? 所以,时间很晚了,他没打算下楼。 等苏芙帮着Alan洗完澡抱着Alan出来的时候,韩伯飞迎上前要抱过儿子,但儿子的小身子一扭,不要他抱。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韩伯飞腹诽着,拍着儿子的小屁股,说:“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大了还要人帮忙洗澡,羞不羞。” Alan笑得优雅的说:“你帮着洗一样羞羞,那我还不如要妈妈帮着洗。”说着话,他还非常绅士的亲吻着苏芙的脸,笑得像个小天使般的说:“谢谢妈妈。” 韩伯飞想帮儿子洗澡,但是儿子不愿意,本来他就非常郁闷,现在还被儿子反将军一把,最重要的是儿子亲吻女人,女人又反过来亲吻儿子,两个人真是腻歪极了。他左看右看就是不顺眼。一把抱过儿子,叮嘱女人说:“你快去洗澡,这小子交给我。” 男人的举动虽然粗鲁,但处处又充满着小心翼翼。苏芙‘嗯’了一声,去了洗浴室。 这里的公寓只有客厅有洗浴室,好在空调开着也不怕冻着儿子。韩伯飞抱着儿子准备进儿子的卧室。 “诶……”Alan小手指着苏芙的房间,笑得像个小狐狸般的看着韩伯飞,说:“妈妈刚才答应了我,今晚我和她一起睡。” 什么? 自从来了巴黎,这前后多少天了,他连抱他的女人一下都不能,凭什么今晚也不能? 韩伯飞的脸一黑,“你都多大了,不能和妈妈一起睡。” 两双漆黑的眼睛就这么对视着,互不相让。 最终,Alan笑了。 这笑再熟悉不过,但韩伯飞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到底多大这事不是你说了算,得由妈妈说了算。妈妈认为我小,那我就小。” ------题外话------ 小仙女们,月票红包好像还有剩,不要客气哟(*^▽^*) 066 卷三结局之大哥哥 Alan成功的躺在了妈妈的床上,而韩伯飞灰溜溜的败下阵,规规矩矩的去了楼下休息。 辗转反侧中,听到远处的钟声敲响,韩伯飞揭被而起,未有丝毫犹豫,下床,出门,上楼。 来到楼上,他小心翼翼的用钥匙开了门,这是他临走的时候特意摸到口袋中去的。 哼,小子,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摸进女人的卧室,就着晕暗的灯光,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睡在大床上的女人,还有小不点的一团窝在女人怀中的儿子。 一时间,才刚对儿子所有的不满不翼而飞,他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母子。 嚯嚯,他韩伯飞也有儿子了。 哪怕这个儿子现在闹着别扭不接受他,但他感觉得到儿子不时偷偷打量着他的目光,有好奇也有丝喜欢。 韩伯飞的唇角不觉微翘,低头,后在儿子粉嫩的额头印下一吻。 小家伙睡觉非常的精醒,似乎感觉到了,小嘴咕噜着说了些什么,转个身又睡了。 韩伯飞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儿子。见儿子又睡了,他才看向一旁的女人。 淡黄松软的羽绒被下,她睡相安稳。 这几天她着实累坏了,先惊惧于儿子的失踪,后担忧着Paul的病情。 心疼中,他伸手轻摸着她的脸颊。 你到底是谁? 是媚惑那个做了一个清洁工所有的事却只拿着一半工资的清洁工? 是那个香奈儿女孩? 还是苏芙? 他非常想问她,想问她关于过往前尘的一切,问她为什么要救他?救了他为什么又不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就走了从此杳无音信?明明嫁给了他为什么不说明她就是她?为什么又要将那红宝石手链给卖了? 太多,太多问题在他心中澎湃着。 一边想着,他一边倒在她的身边,睁着眼睛看着她,她的睫毛非常的长,闭着眼睛的时候就像一把小扇子。她的鼻子不高也不低,她的唇就算不涂口红之类的东西也非常的红润…… 隐婚的最后一年,有了婚姻之实,他最喜欢的莫过于她这张唇了。 自制力在这一刻瓦解。 他缓缓的支起身,缓缓的偏着头,慢慢的凑近她的唇。 一只小手横插一杠,插在了他的手、她的唇间。 出其不意,他侧头抬眼看,是Alan。 这小子什么时候醒的? 晕暗的灯光下,小家伙的黑眸闪着光,亮晶晶的。脸上的神情极是严肃,就像看着一个采花大盗要轻薄良家少女般的严肃。接着,小家伙嘴角漾起一抹优雅的笑,抬起另外的手,伸出一个指头摆了摆,压低声音说:“偷袭,不礼貌。” 韩伯飞眼角一抽:偷袭,他韩伯飞有必要偷袭自己的妻子吗? 他瞪着儿子,儿子依旧带着秒杀四方的笑看着他。 然后,两双漆黑的眸在夜色中就这么对望着,谁也不让谁。 最终,小家伙败下阵来,爸爸亲他的时候他有感觉,醒了。然后看爸爸在妈妈身边躺下,更想厚颜无耻的亲妈妈,所以他一咕噜爬起来,速度将手插在了爸爸、妈妈之间。 所以,他是蹲着的,一直就是蹲着的。 蹲得小腿酸麻,他不得不先妥协,率先移开眼光,然后坐下,揉着自己酸麻的腿。 终究心疼儿子,韩伯飞大手一伸便捏住了儿子的小腿,小心翼翼的替他揉着、搓着。 Alan嘴角挂着清浅的笑,那双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那只比他的手不知大了多少的手。等腿不再酸麻的时候,他好奇的抓起韩伯飞的手和自己的小手比划着。 自己的手好小的说,Alan撇了撇嘴。 韩伯飞被儿子的举动弄得心柔得恨不能滴出水来,在儿子撇嘴之际,他一把抓住儿子的小手送到嘴边,给了儿子的小手背一个吻。 然后,父子二人的眼睛又对视着…… 韩伯飞的唇角不觉又弯了起来。 原以为小家伙已经接纳了自己,不成想一会子后,小家伙小手一抬,指着门的方向,那个意思非常明显:你该走了。 呵呵…… 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儿子可以把老子赶下妈妈的床。 韩伯飞学着小家伙摆了个优雅的笑,然后在小家伙的目瞪口呆中缓缓的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Alan的眼角抽了一抽:好厚的脸皮。 看着他爹那修长的手臂伸手揽着妈妈的腰身,Alan不满,站了起来,直接跨过妈妈,硬生生站在了父母大人的中间。 感觉到了动静,韩伯飞睁眼,挑眉看着儿子。 儿子穿着一袭素白的睡袍,如果给他添上一对翅膀的话,真的就是小天使了。 只是这个小天使老是和他韩伯飞做对。 很快,小天使躺下了,然后小屁股拱啊拱的,硬生生拱得韩伯飞不得不稍稍往旁边挪。 终于,小天使有了一方自己睡觉的天地,于是侧过身,伸出小手,搂着妈妈的腰。 这一回,轮到韩伯飞的眼角抽了抽。最终,他还是笑了,伸手,搂住了小家伙的腰身。 小家伙的身子先僵了僵,但最后捱不住瞌睡虫来袭,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儿子沉沉的呼吸声,闻着儿子身上还有的奶香味,韩伯飞心满意足,在儿子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 苏芙醒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而且儿子趴在韩伯飞的怀中,父子二人正睡得酣沉。 这一幕,恍若梦中。 苏芙支起身子,侧躺在床上看着这对父子。 哪怕她是医生,也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真像! 静静的看了一会,发现这对父子还没有醒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披了件厚实的睡衣,出门。 洗漱后,她前往厨房弄早餐。 鸡蛋熬饼、热牛奶、金黄的吐司、甜麦圈、水果沙拉…… 弄了满满一桌。 看了眼卧室方向,还是没动静。 她不觉笑了。 准备去叫醒父子的人,恍眼间,看到有熟悉的红光一闪。 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她急忙扭过头去追寻那道红光,是它! 红宝石手链! 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讶异中,她急忙走了过去,在电视柜上抓起了它。 是它! 就是它! 它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女人糊涂了,但心跳猛烈,她都听到她心跳的‘咚咚’声。 一双大手从她背后伸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韩伯飞语带慵懒,“早。” 苏芙的手一顿,“早。” “你喜欢它?”韩伯飞问。 苏芙只是盯着它,没做声。 “它叫浪漫之约!” 浪漫之约!真好听的名字。她拥有它很多年却一直不知道它有这么美的一个名字。 “它是我们韩府的家传,一直就是。只是后来……苏芙,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它会在你的手中更随着你来了巴黎?然后,你更是卖了它?” 苏芙的身子一僵,缓缓的回头,看着男人。 “苏芙,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既然东西放在这里,想必男人大体上猜到了些什么。苏芙的眼睛微湿,说:“哪怕这里面藏着我一份不堪回首的往事,你也要听吗?” 不堪回首? 韩伯飞眉头微皱,扳过女人,让她和他面对面,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苏芙心潮起伏,看着男人坚定的眼神,她终究是叹了口气,说:“好,我告诉你。” “我本出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比上虽不足,但比下也足足有余。那个时候,父亲还好,也疼惜着母亲。一切,从蓉蓉出生后就变了。父亲变得嗜赌如命,最后输光了家中的所有,更是输掉了我们在园艺花城的房子。我们搬到了离贫民窟不远的八方小区,自此,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父亲不做事也就算了,拿不回钱养家也就算了,更是时时从母亲手中抢走母亲辛苦赚来的钱,然后外出挥霍再或者买酒喝、玩女人。” “那个时候,我和蓉蓉都小,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母亲又体弱多病,只能靠给人缝缝补补、洗洗衣服收点辛苦费过日子。” “母亲有一手针织活的好手艺,时常帮小区和贫民窟的人做衣服赚点裁缝费用。为了不让父亲发现我们手中有替人做衣服的手工钱,每每去贫民窟收钱的时候,我都是晚上去。” “有一年,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我再次到贫民窟去收钱。才走到贫民窟的小巷子中便发现有几个牛鬼蛇神堵住了一个人,要那人还钱。” “我知道这些牛鬼蛇神惹不起,急忙躲了起来。但我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个被堵的人是个吸毒鬼,欠着那群牛鬼蛇神的钱。而那些牛鬼蛇神看那毒鬼拿不出钱来,便杀了他。” 听到这里,韩伯飞一怔,紧张的捏着女人的肩膀。 苏芙眼中湿润依旧,说:“那一年我才12岁,第一次目睹有人死在我面前而且是死于非命,害怕中我往后退,结果无意中撞倒了一个垃圾桶,发出了响声。那群牛鬼蛇神发现了我……” “我拼命的跑啊,跑啊,只想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贫民窟中有许多许多的巷子,我想着,只要他们追不上我,然后我躲到第二天天亮,等贫民窟的人都出来的时候,我再混进人群中,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离开。” “但是,那天,说我运气不好也不好,但说我运气差也太不现实。” 韩伯飞的心提起,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躲过了他们没有?” “在慌乱中,我居然跑出了贫民窟。跑到了大路上。” 大路? 在贫民窟的小巷子中躲着尚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如果跑到了大路,目标非常的明显,12岁的她又如何能够跑得赢那些牛鬼蛇神?难不成她因此被那些人抓住然后被卖进了媚惑? 不对。 又不对啊。 如果她是被卖进的媚惑,那她必无半点自由。 而他当年调查那个香奈儿女孩的时候,可以肯定那女孩机警过人且避过了所有人的眼线,让任何人都查觉不到她的真身。 她应该是非常自由的。 韩伯飞在沉思、比对的时候,苏芙继续说:“我想着,完了,这回我铁定完了。我要被他们追上了,我要死了。我死了的话,妈妈怎么办?蓉蓉怎么办?” 哪怕事隔这么多年,韩伯飞仍旧能从女人的语气中感觉到她的紧张、无助。一时间,心钝疼。 只听她又说:“也就在那个时候,一直残忍的待我们母女的老天终于开了眼,仁慈的向我伸出一只手。雨夜中,有一辆车急速驶来,我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拦住了那辆车。” “那车非常非常的豪华,后来我才知道那是Exelero限量款,当年,整个江州仅此一辆。”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一位少年,比我大不了多少。” “初时,他认定我是碰瓷的,但我恳求他,说: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请让我上车。” “那个大哥哥是个好人,眼尖的发现有人在追我,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让我上了车,躲在了他的车中。” 直至此时,韩伯飞脑中一轰,感觉有什么沉睡的记忆汹涌而来。 067 卷三结局之那一年 那一年,他才过成年礼,父亲送了他一辆Exelero。 能够拥有自己的车是他一直的期待,所以,在拥有了自己第一辆车的时候,他便开着车疯跑。 他记得,那是个雨天,他将车飙出了城,甚至飙到了江州边界,转程的时候路经贫民窟,好像就是那个什么离八方小区不远的贫民窟。 然后,有个女孩伸出双手拦在了他的车前。 他以为小丫头是碰瓷的,说:小丫头,我的车装着行车仪,你这样做是没用的。 而那个惊慌不已的小丫头倔强的扒着他的车窗,说: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请让我上车。 从小丫头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惊惧、不安,他更是眼尖的看到几个彪形大汉出现在雨幕中。 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一目了然。 那个时候,出于对那个小丫头的怜惜,他毫不犹豫的便让小丫头上了他的车,带着小丫头逃走。 “大哥哥……那些人不是好人,刚杀了人。” “我……我家就住在园艺花城。” “大哥哥,谢谢你,今天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大哥哥,这个,你忘了。”小女孩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那对红宝石手链。 “大哥哥,你是医生吗?” “大哥哥,谢谢。” 尘封多年的往事像大坝决了堤,叫嚣着扑面而来。韩伯飞在震惊中看着仍旧在讲述的女人,他突然猛烈的摇着她的肩膀,惊问:“你,你就是那个小女孩?” 他想起来了吗?苏芙眼中的湿气更浓,问:“你看,我还有那小女孩的影子吗?” 韩伯飞急忙仔细的打量着,这么些年了,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提及,这件事他应该会彻底的遗忘。之所以还有那么点零星的记忆,是因为当年那个小女孩归还浪漫之约之举…… 他盯着她看了又看,摇头,又摇头,说:“没有,完全没有。我映像中的那个小女孩发育不良,满脸苍白,满眼的惊惧,一身的破烂……我只记得我把给仲扬准备的衣服送给了她,还把给仲扬准备的鞋子也送给了她。可是,你,你根本就不住在园艺花城啊。” 苏芙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没住在园艺花城的?” “因为后来我去找了你的啊。”韩伯飞说。 他知道贫民窟出了命案,糟糕的是命案被小女孩撞见,更糟糕的是那些牛鬼蛇神万一看到小女孩的相貌的话可怎么办? 这件事他既然插手管了自然便要管到底。 所以,他非常轻松的帮警署的人侦破了那桩命案,看着那几个牛鬼蛇神进了局子他才松一口气:小女孩安全了。 然后,他便去园艺花城找她,想告诉她事情都处理好了,要她以后不用担惊受怕。 “但是,我在园艺花城守了两天没有守到你出现。后来我请警署的人根据我的描述画了你的图像在园艺花城守门的安保那里问过你,但是安保说园艺花城没有你这号人……” 难怪后来她去贫民窟的时候再也没看见那几个牛鬼蛇神? 原来是他处理干净了! 心中泛起不知什么滋味,苏芙翕合着唇看着他。 韩伯飞紧紧的捏着女人的肩,激动的问:“你为什么要骗我,骗我说你住在园艺花城?” 自从知道爱上她后,他一直遗憾没有早些遇到她,更想着如果早遇到她的话,他就可以早些替她分担所有的苦难了。 不成想原来他们早就遇到了,而且是那么的早。 如果当时她没有骗他…… 苏芙回答说:“大哥哥,我不是骗你,而是……一来,我心中最完美的家就是园艺花城的家。二来,你是我历经了许多灾难后又一个给了我温暖的人,这种温暖的感觉一如园艺花城的家的感觉。三来,那个时候的我非常的自卑,自卑得不想告诉你其实我来自于连贫民窟都不如的八方小区。” “傻丫头”一声,韩伯飞将女人拥进怀中,说:“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骗我,我们会很早很早就有交集,而不是错过了一次又一次,错过了一年又一年。” 男人的胸怀就像一座坚实的靠山,让她有了安宁。苏芙不再如先时伤感,低声说:“如果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有了交集,也许就没有你我的今天了。” 闻言,韩伯飞微叹,是啊,如果那个时候他们有了交集,在他的认知中她永远只会是一个需要他帮助的小丫头,必不会成为他韩伯飞爱上的女人。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的弄人。 冥冥中天意自有安排,不会早一分,也不会晚一秒,就是那时那刻,正好! “后来呢?既然浪漫之约在你手中又被你卖掉。那你……你是不是就是媚惑的那个……那个穿着香奈儿裙子,喷着Bvlgari香水的女孩?”说着话,韩伯飞拉开抽屉,抽出一张素描,递到她眼前,说:“这就是那个买下浪漫之约的买主画的卖家的画像。” 画得还真是传神! 难怪他能追踪到她这里,然后故意将这红宝石手链放在电视柜这里引起她的注意。 看着画像,苏芙微微苦笑。 接着,她抬眼,定定的看着男人。 她从来没有想到男人会再度买回红宝石手链,更没有想到男人会追踪出当初那个卖红宝石手链的女人就是她。 在她还没有勇气向他彻底坦白的时候,老天金手指一指,她不得不坦白。 时也,命也! 她说:“那一年,我十七岁,正是高中毕业的前夕。我在媚惑打了几年工,想着上了大学就不能再进出这样的地方了,更想着等做了这个暑假我就不在媚惑做了,可没想到那一天我碰到了你。” “看到你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并没有想起你到底是谁。直到看到你腕间晃动的这串红宝石手链……” 是她,果然是她! 韩伯飞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时候,卧室里面传来动静,还有儿子稚气的‘妈妈’的声音。 Alan醒了! 苏芙急忙放下红宝石手链,说了声‘来了’后去了卧室。 韩伯飞呆呆的站在电视机柜前,小心翼翼的抓过红宝石,眯眼看着。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在救了他后从此消失? 很多的想不透,今天似乎都可以想透。 他想起他和她的第一次,不是在逍遥的第一次,而是隐婚的第四年他要了她的第一次。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反抗,且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似的顺从着他。 然,那一次不是她的第一次。 当事时,他多少还是有些想法,更甚至于奇怪做为医生的她为什么不糊弄他一回,至少让他误认为她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不过也是那个时候,也正是因为她的不欺、不骗,他对她倒又多了丝敬意。 现在他明白了,她的不欺、不骗是因为总有一天他会认出她,若欺了、骗了才是真真正正的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他又想起她的第一次醉酒,那个时候她疯狂般的抓打着欲照顾她的他,她坚决的抵抗着他的靠近,就像他是个要强她的罪犯似的。 现在他明白了,她的反应之所以那么的激烈,想必是逍遥中的那一夜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所以,后来,哪怕他们隐婚,她对他还是有所抵触,对于他的靠近当然就拼命的反抗。原来她把他当强J犯般的抓打推拒算轻的,因为事实中被药物控制的他连强J犯都不如。 他又想起她最近的第四次醉酒,那天她叫着他大哥哥…… “你难受啊,是不是伤口又痛了?你干嘛要撞自己的头、伤自己的手呢,瞧,都受伤了……诶,大哥哥,你发烧了,别怕,我给你去买退烧的药……放心,我很快回来。” “外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你到哪煮省酒汤……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吗?这么破的店子,什么都没有。你怎么煮省酒汤?” 念及女人那天醉酒的一幕幕,韩伯飞抓着红宝石手链的手越来越紧。 他一直以为她在发酒疯,也一直以为她在玩所谓的角色扮演,但其实她在迷糊中已经在透露当年的一幕幕。 逍遥的屋子里确实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当年被药物控制的他确实曾经通过自残控制药性,只是都没能成功,反倒弄了一身伤。 醉酒的女人还说:大哥哥,你不难受啊,好,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用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了,对不对? 救命之恩? 显然是指那个雨夜他无意中救下她的那桩事。 这句话是不是也代表着当年她在逍遥时的心情? 其实,那个时候,她不想成为他韩伯飞的解药的对不对?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成为他韩伯飞的解药的对不对? 但最后,她偎向了他。 那是因为她知恩图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那一年,她才多大? 哦,对了,女人说,那一年她才刚高中毕业。 那么年少的她,心必是经受了种种煎熬才向他迈出那一步的,对不对? “韩伯飞,该死,你真该死,这些年,你到底错过了什么?” “但是,苏芙,苏芙,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向我说明?要不然,我们不会错过这么些年,也不会浪费这么些年?” 男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卧室方向走,但,准备推门的手在听到卧室中传来妻子、儿子的笑声时,他又放下了,他想起一句话,女人方才说:哪怕这里面藏着我一份不堪回首的往事,你也要听吗? 不堪回首? 不堪! 是啊,她出生贫寒,自幼便挑起生活的重担,养着母亲、养着妹子、还着欠债。 她是那么那么的弱小,哪个会觉得她拿的钱是干净的? 她在媚惑多年,身处污泥之潭,又有哪个会认定她是干净的? 连她自己都说: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是清白的。 所以,她不屑和任何人说,她只守着自己那方小小天地的冰清玉洁,只当着她自己的那朵白莲! 思及此,男人的心不觉更痛了。 ------题外话------ 今天有月票红包,小仙女们不要客气昂(*^▽^*) 068 卷三结局之求婚 香榭丽舍大街。 男人牵着她的手步入一家豪华酒店,直接上电梯。 苏芙恁他牵着,非常不明白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一直小心翼翼讨好儿子的男人今天破天荒的把儿子丢给安丞、安相兄弟,然后就带她来了这里。 如果说就是吃餐饭,男人这神情似乎过于严肃了点,似乎还有丝丝紧张。而且,一路几乎都没说话…… 在苏芙一路揣测的时候,男人又牵着她的手步下电梯。 “韩伯飞,你到底要干嘛。”她一边说一边想挣脱男人的手。男人的力气非常的大,她的手都痛了。 “别闹!”男人只是简单的叮嘱了她两个字,然后继续抓着她往前走。 男人步子大,苏芙步子跟不上,有点踉踉跄跄。 她疑惑的侧头看着他,他的唇抿紧,还是那严肃的神情,但闪烁的眼光却染着兴奋的光芒。 终于,当他推开顶层大厅的门的时候,苏芙惊讶的‘咦’了一声,说:“今天生意不好吗?” 这处酒店是香榭丽舍的地标性建筑,也是巴黎的骄傲。在巴黎几年,她来过这里一次,还是和Paul和小家伙们来的一次。就是那一次也是提前半年才预约上的。而且,那一次这里客满。 但今天,空荡荡的大厅没一个人不说,就是桌椅都不见了踪影。 “它们这是准备改行?”她猜测着。 韩伯飞低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女人。 茅塞顿开,苏芙说:“你包了场!” 韩伯飞严肃的神情终于有了丝丝松懈,即而转恼,伸手拍了拍女人的头,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猜中了?”女人神情颇是得意,又道:“我聪明是好事。医学表明,子女的智商来自于母亲。Alan现在的种种皆是我的功劳。” Alan有去测试过智商,奇高。 智商测试中心的人都惊叹小家伙的智商,更希望苏芙能和他们时时保持联系,好让他们跟踪Alan的成长。 韩伯飞已经知道这事,与有荣焉。他突然低头凑近女人面前,揶揄的说:“怎么可能只是你的功劳,没有我,你能有他。” 这个男人,说着说着就跑题,苏芙脸一红,将他用力一推,说:“你不是包场了吗?要做什么赶紧的。” “嘿,你能不能轻柔点,今天可是个大好日子。” “难不成你翻了黄历的?今天宜嫁、宜娶、宜破土动工!” 男人突然就回头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眸中藏着太多太多的缠绻。 苏芙的心悸了一悸,接着似有所悟,说:“韩伯飞,你不会是想向我求婚吧?” 男人自从知道她就是那个香奈儿女孩,不但没有嫌弃她的过往,对她似乎更好了,所以她才有此猜测。 闻言,男人的脸一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话。” 哪怕他们是夫妻,但是他确实想向她求婚来着,所以安排了今天的一切。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是…… 明明他是偷偷安排的,为什么还没有开场她就猜测到了? 难不成他韩伯飞今天准备在女人面前玩的都只能称是小儿科? 越是想,韩伯飞越是恼,接着狠狠的拽了女人一把往前走,说:“我就是想求婚了又怎样?” 搞半天,还真是! 诧异中,苏芙捂住了嘴:你求婚就求婚呗,现在这粗鲁举止哪是求婚啊,明明就是抢亲好不好! 不过,这个男人的情商本来也不怎么高,能够想出这么一出包场求婚已经是为难他了。 念及此,苏芙笑了,乐滋滋的随着男人往前走。 在空旷的大厅中央站定,男人一动不动。 苏芙等了等,说:“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跪下来求婚?” 男人一愣。 女人又说:“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就不要为难了,直接拿出戒指就成了。” 男人咬了咬牙,说:“苏芙,你能不能够不要破坏气氛、煞风景。” 苏芙想着男人面皮薄,捺不下脸面在一众人面前跪下来所以包了场,但看男人恼羞成怒的样子,难道不是? 她懵懵的眨了眨眼睛。 与此同时,一阵轮子滑过地面的声音响起。苏芙随着声音回头,便见几个西装革履的侍应生推着一个长长的西餐桌缓缓而来。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餐点,铺着玫瑰,点着蜡烛…… 再怎么猜测到韩伯飞有可能的行动,但真正经历的时候,苏芙的心还是止不住的震荡了一下。 准备好一切后,侍应生礼貌的鞠躬告退。 韩伯飞绅士的拉过一把椅子,请苏芙入座。 苏芙笑着坐了,韩伯飞在她对面坐下。然后开了一瓶红酒,给苏芙面前的杯子斟满。 “Alan喜欢这一套,他要是在这里,肯定要高兴坏了。”苏芙说。 “今天不提他。” “你不是正在讨好他?可惜,失了这么好的一次讨好他的机会。” “苏芙!”男人又有些咬牙切齿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女人见风转舵的说。接着,她看到一块被玫瑰花包围的蛋糕,她指着它说:“韩伯飞,你不会是把戒指放在蛋糕中了吧?我告诉你这种行为不可取,有一次,一对求婚的男女也是把戒指放在了蛋糕中,偏偏女方后知后觉把蛋糕吃掉了,还是去我们医院把那戒指……呃,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但是,男人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低头攫取住她的红唇,好一番折磨才罢。 看着她微肿的唇,韩伯飞说:“今天你说一次煞风景的话我就吻你一次。” 感觉到唇还在跳,还有些痛,苏芙心一寒,举手做投降状,说:“OK,OK,明白。” 男人说了声‘乖’后,这才重新走回她对面坐下。 男人优雅的拿过刀叉,优雅的切着牛排,又优雅的将切好的牛排递到了她面前。 女人看得有些恍惚,不觉想起Alan,哪怕Alan未经男人的教导,但在这方面却是如出一辙。也曾经这样优雅的照顾她…… “苏芙!” “嗯?” “喜欢这些吗?” 包场、烛光晚餐、玫瑰…… 一切如梦幻。 是多数女孩儿向往的一刻吧。 说不喜欢是假的。 “喜欢!”苏芙肯定的说。 “你看!”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苏芙看向窗外,万千焰火升空,在空中绽开,若开在夜空的万千花朵,美丽非凡。 苏芙‘啊’的一声,放下手中的刀叉,兴奋的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放焰火了?”一边说,她一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持续升空的焰火。 男人笑了,缓缓起身,也走到落地窗前,从她背后环着她的腰身,说:“今天是黄道吉日,宜嫁,宜娶。” “这些焰火是……你放的?”不是她持怀疑态度,而是在巴黎放焰火得申请手续且手续审批相当麻烦,批下来要时间。 男人笑得就像这世上最是温润的一块美玉,说:“安丞、安相、Alan,他们都在。” 苏芙翕合着唇看着男人,难怪小家伙今天非常听话的和安丞、安相兄弟走了,搞半天是父子合谋?! “我们的儿子很聪明,知道他老子要求婚,主动退出,给我们一份安静。” 听着男人得意的话,女人心微酸,说:“才几天啊,你就收买他了?不公平!亏我照顾他吃喝拉撒睡多年,他居然瞒着我。” 男人低头看着她,满眼的宠溺,笑着说:“因为我们的儿子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儿子。他清楚的知道这几年你照顾他辛苦了,为了让你早些享受生活,于是他决定把照顾他的担子早些移交到他老子身上,所以就帮着他老子,希望他老子求婚成功啊。” 苏芙略偏着脑袋,抬眼看着他,看着他一如往昔俊逸的面孔,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看着他那像酒般浓厚的浅笑。 哪怕是因了儿子吃醋,但这份醋也是甜的。 因为,这表明着儿子终于接纳了他。 终究,儿子和他的这份别扭是她造成的。 听人说过,人生就像吃巧克力,如果先吃甜的,后面必然只剩下苦的。但如果先吃苦的,那后面剩下的必是甜的。 现在,她要感谢上苍,终于给了她甜甜的巧克力。 念及此,只觉得心中的幸福都装满了,都要溢出来了。她转而抱着他,踮起脚尖,主动的将红唇贴上了他的唇。 在这种事情上,她从来不主动。 男人心花怒放,自然是乐得享受。 她的气息短,一吻毕就有些粗喘,他像没事人般的低头看着她。 两双眸子就像看透了一千年时光,看过了千山万水般的,谁也舍不得挪开。 “砰”的一声,又一声焰火的响声惊得女人的肩耸了耸,她随着声音看过去,天空中升起一个巨大的心型,紧接着心型中开放出一朵金色的玫瑰。 “真美!”她感叹着。 韩伯飞唇解勾起柔和的笑,挽着女人的腰,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那心型玫瑰一朵朵的开放,直至布满整个星空。 等焰火结束,韩伯飞拥着女人重新回到餐桌边坐下。 然后,韩伯飞绅士般的将餐桌上那堆玫瑰花丛给拨开,接着里面红光一闪,苏芙的心都随着那红光闪了闪。 是浪漫之约。 韩伯飞郑重的抓过浪漫之约,又郑重的抓起女人的一只手,更郑重的将浪漫之约戴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题外话------ 月票红包还有剩,快月底了,小仙女们的月票别浪费了哟(*^▽^*) 069 卷三结局之缘分不散 女人肤色极佳,浪漫之约上红宝石的红润色泽和女人的肤色相映生辉。 这两天,她知道了它的名字,也知道它是韩府的祖传之物,是老太君亲传给韩伯飞的。 她更知道老太君当初将它交给韩伯飞的时候说过‘以后交给你媳妇手上’的话。 知道这些后,她有猜测当初在逍遥的时候韩伯飞为什么要将它戴在她的手上? 她更猜测难道那个时候韩伯飞就已然认定了她? 哪怕这份认定仅仅只是他要了她想对她负责? 自从那天二人谈及媚惑的事、逍遥的事后,这几天男人对过往的事只言未提。 所以,她又全盘否定了先时的猜测。 毕竟,那个时候的她仅仅只是他眼中那个穿着香奈儿的媚惑的女郎,他怎么可能会对她负责? 女人思绪间,男人的声音轻柔的响起,“苏芙,它是你的,一直就是你的。” “你……” 烛光闪烁中,俊男美女相对凝望,男人声音越发低沉,说:“苏芙,我找了你13年!” 13年? 这代表着什么? 苏芙的心猛沉,她想起了自己的十七岁,想起和他的第二次相逢。 至今,正好13年! 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那一年,一个烟熏妆的香奈儿女孩就那么闯进了我的生命,让我是那么的骤不及防。” “逍遥一夜,既想对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也想对她负责。所以,我把它戴在了她的手上,我告诉她不要走,一定不要走。因为我想看到她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我会为她说的‘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是清白的’这种话感到心疼。” “但是,她还是走了,并且带走了它。” “我到处打听着她的下落。” “我追查着她的下落不是为了这对浪漫之约。我仅仅只是想找到她,想对她说一声你是清白的,你是这世间最清白的人,如果你愿意请嫁给我,以后有我来保护你。请放心,哪怕这个世间没有人相信你的清白,只要我韩伯飞相信就够了!” “那个夜,虽然我不记得她,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她干了些什么,但我知道她受了非常大非常大的伤,她在隐忍着哭泣,她在害怕,但同时她也在努力的想解救我……” “自此后,哪怕再也没看到她,但她却驻进了我的心里。因为,她让我心疼!” “我想她应该就是我的初恋,是那个我不知道姓甚名谁,不知长相,不知身处何方的初恋。” “更甚至于,为了她,我在我隐婚的妻子面前说:我心里有个人,我也一直在找她,如果哪天找到了,我会和你解除婚姻,这样的隐婚你也愿意吗?” “我对我的妻子这么的残忍是因为我在追查我的初恋的消息的时候,我能够笃定她的生活必是非常辛苦的,所以我想把我妻子的位子留给她。我想我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到时候我要给她我的全部。让她的生活不再凄苦,让她不再为了不得已而必须工作在媚惑那种地方,让她不再委屈的拿着一半的工资而另一半工资却给了什么活也不干的人手中。让她知道,这世上有人是为她而生的。” “可是,怎么办呢?我找不到她。而我隐婚的妻子也一点一滴的侵蚀了我的心。在拥有我妻子的那一天,我想着,也许是天意吧。天意送了一个一如她般的女孩来到我的身边。因为我的妻子身世也非常的凄苦。我想着既然拥有了妻子,那便不能再对妻子不公平。我要好好的待我的妻子,从此我的初恋只能是我的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我要尝试着、努力的忘了她、忘了这个梦。” “做了忘掉她的这个决定后,我时常感觉自己对不起她,但我想着,有那对浪漫之约陪着她,哪怕是她把它卖了,但必能改变她的生活现状,就算我韩伯飞从钱财上弥补了她。” “只到有一天,我又意外的获得了这对浪漫之约。然后,我想尽一切办法的去打听她的消息。不是因为我忘不了她,而是想对她说声迟到的对不起,更想对她说声迟到的谢谢。然后,若她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哪怕倾我韩府之力我也要帮到她。因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韩伯飞,如今我手上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当初义无反顾救我而予我的……” 听着男人的一迳讲述,苏芙眼中升起朦胧。 原来,当年他残忍的对她说的那个心里的人居然就是她苏芙。 怎么可能呢? 那个时候的她是那么的低贱胆小、不自信,怕受伤! 她想笑,也想哭。 只听男人继续说: “只到我惊获她的身份,我才知道我寻了13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妻子。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捉弄人。原以为遥不可及,却不曾想就在眼前。”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找了她13年,但其实18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18年前,我们的第一次相逢,烟雨朦朦中,我救了她。” “13年前,我们的第二次相逢,依旧是烟雨朦朦中,她救了我。” 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依稀传来,空旷的大厅中响起了音乐,继而,歌声响起: 第一次偶然相逢 烟正蒙蒙雨正蒙蒙 第二次偶然相逢 烟又蒙蒙雨又蒙蒙 从此后惊涛骇浪 爱也汹汹恨也汹汹 从此后天崩地裂 恩也匆匆怨也匆匆 想当初何毕相逢 烟正蒙蒙雨正蒙蒙 细思量为何相逢 烟又蒙蒙雨又蒙蒙 问世间情为何物 魂也相从梦也相从 看世间情为何物 生也相从死也相从 …… 这曲子、这歌,女人再熟悉不过。 那是无数个夜,她被自己的自卑折磨着、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男人她就是当年那个被他认定的媚惑女郎的时候最喜欢听的曲子。 爱得热烈却不能争取回报,因为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有怨却又不能怨,因为一切只是她个人的飞蛾扑火。 也曾想过若无相逢会如何?但又庆幸着曾经的相逢…… 她泪流满面的看着男人。 男人缓缓的走向她。 她眼前模糊一片的时候,男人的唇轻贴在她的脸上,说:“苏芙,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给予的,都是!所以,今天不是我求婚,而是……” 男人接着在那堆玫瑰花丛中扒拉着,终于扒拉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接着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枚硕大的红钻戒指,差点就亮瞎了女人的眼。 他继续说:“你愿意收留我吗?收留我这个因了你而对你变心的男人?收留我这个因为你而决定遗忘你的男人?” “苏芙,收留我吧,从此陪在你身边,从此不再变心,从此不再因为你而忘了你!” “嘿,你怎么不伸手啊?” “来,戴上。” 说话间,男人强行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配着那红宝石手链,相映生辉。 女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却也看清楚了他们二人兜兜转转的18年。 一如这首熟悉的歌。 她嫁他的时候,爱汹汹。 她离开他的时候,恨汹汹。 只是魂梦相牵,最终她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从此后,生死相从了吧。 是的,一定是! 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她难得的矫情起来,说:“真霸道!还说要我收留你呢。你这是强戴,完全不征询我的意见。” 男人说:“难道你不想收留我?那就拿下来。” 说着话,男人果然去褪那戒指。但女人急忙扬起手,说:“戴都戴上了,哪有褪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说愿意收留我喽?” “嗯!” 闪闪烛光掩映下,男人再度吻上了女人的唇,接着一点一点的吻着她脸上的泪,说:“谢谢你,苏芙。” 她收紧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心亦被充满。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那硕大的鸽子蛋,她的王子终于出现了,虽然在彼此不断的错过,但终究不早不晚的出现了。 念及此,感动之余,她再度往他怀中靠了靠。 他,亦是将她拥得更紧了。 空旷的大厅,除了熟悉的音乐,倒有种静谧的美。 酒店离绿茵小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求婚成功,韩伯飞硬拽着女人散步回家。 这得穿过几条街。 所幸,月色美极。 俊美的男人和高挑温柔的女人相依相偎着,一路踩着月光往绿茵小区走去。月光打在那鸽子蛋似的戒指上,散发着幽幽的光。 “这个时候正是牛鬼蛇神出没的时候,你也不怕他们出来剁了我的手。”她不习惯戴这么大号的戒指,想将戒指取下来,但男人不允许,还说戴上了就是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许拿下来。 “你以为小鬼是吃素的!”男人说。 好吧,据说这世上能够打赢鬼影的人还没有出生。苏芙低了头,看着戒指,又说:“可是,我做手术的时候必须把它拿下来,要不然手套没法戴。” 韩伯飞站定,看着女人为难的神情,不满的说:“你嫌弃它?” 这个戒指真的太过惹眼,也太土豪了些,苏芙真心不喜欢这种款式的。但看着他幽幽的眼神,她急忙说:“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吧,这样的戒指有纪念意义,适合珍藏。真要长久的戴在手上的戒指,还是选一个小巧一点的戴。这样吧,你送了我鸽子蛋,我没你韩少总你有钱,但好歹名义上是我收留你,我怎么地也要去买对情侣戒指表示表示……”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虽然天色已晚,但过往的行人还是蛮多的,看着拥吻的一对,他们有的笑着,有的更是借机吹起了口哨。 女人‘腾’的一下脸红脖子粗,用力的推攘着男人。 男人知她脸皮薄,放过了她,轻声说:“好,情侣戒指。不许赖皮。” 再次牵着手继续往前走,正好经过艾林娜的画廊,韩伯飞在画廊前站定,问:“你知道你把红宝石手链卖给谁了吗?” 苏芙想了想,说:“我不大记得,只知道是个女人。而且,看得出来她丈夫非常的爱她。” 韩伯飞指着关着门的画廊,说:“你把红宝手链卖给了她,她叫艾林娜,是这间画廊的主人,他的儿子David是个小画家,David在他母亲的讲述下画出了你的模样……” 韩伯飞细细的讲述着浪漫之约落在艾林娜手中后的种种。 苏芙震惊的捂着嘴,真是巧了,艾林娜居然将它们送给了秦琛、连翘,它们经秦琛、连翘带回国,在慈善拍卖会上又被韩伯飞买回。 这是不是就叫缘分? 缘分不散! “艾林娜清楚的告诉我,说她从你手中买走浪漫之约的时候,你哭了,你非常的不舍,就像她买走了你的心似的。” 语及此,韩伯飞定定的看着女人的眼睛,问:“苏芙,你能不能够告诉我,为什么要卖了它们?是准备彻底忘掉我了吗?” “因为Alan!” “Alan?” 女人伸手拽着他的衣领,轻声说:“Alan有先天遗传的哮喘,出生就放进了保育箱,当时我手中的钱不够……” 突然明白了,韩伯飞伸手捂着女人的嘴,说:“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 一迳说,他一迳紧紧的将女人拥进怀中,说:“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070 卷三后记之神秘小男孩 苏芙没有想到上一次和母亲的分别就是和母亲的诀别。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急匆匆的赶回江州。 殡仪馆的灵堂布满白色菊花,母亲的遗像立在菊花丛中,柔和的笑看着她。 “妈!”一声,苏芙颤颤抖抖跪在了地上。 快过年了,苏父苏大头找到钟鼎小区准备敲诈苏芙一笔,结果大女儿不在家,于是他直接向苏蓉要钱。苏蓉对他从来没什么感情,自然不搭理他且说他再S拢的话就报警。结果,苏大头以子女必须孝敬父母为由赖在家里山吃海喝也就罢了,更是翻箱倒柜的想翻些钱出来。没翻到多少钱后,他要苏蓉去银行取钱,并说如果苏蓉不去取钱给他的话,他就向全天下揭露苏芙被韩伯飞包一养的事实。 当事时,也不知苏夫人哪来的力气,一直久坐在轮椅上的人突然就那么站了起来扑向苏大头,双手去掐苏大头的脖子。 苏大头没想到一个快死的病妇会站起来,在恍惚惊吓中被苏夫人得了手。但是,苏夫人终究是病人一个,手上到底没有多大的力气,苏大头很快就掰开了她的手就那么将苏夫人一推。 苏夫人倒退着撞倒了轮椅,接着随着轮椅翻滚了两圈,最后趴在了地上,只以一双恨极的眼看着苏大头,说:“你怎么还没去死。” 苏大头那个时候喝了些酒,非常的亢奋,听苏夫人诅咒他,恼怒间他抄起一旁的椅子砸向苏夫人。 当事时,苏蓉尖声叫着‘妈’后扑到苏夫人身上替苏夫人挡了那一记猛砸。但也因此,苏蓉被砸得人事不醒。再醒来的时候,苏大头已无了踪影,母亲和她还躺在冰凉的地上。她怎么喊母亲,母亲都是一动不动。 意识到不对,她艰难的爬起打急救电话,可惜的是苏夫人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没有了生命体征。 苏大头的那一砸,砸断了苏蓉的一根肋骨,她不能走动,也坐不了轮椅,只能躺在医院养伤。 这两天,帮着苏蓉忙前忙后的都是江南。 江南给苏芙打电话,苏芙才得知江州出事,急忙赶回江州。 今天是苏夫人出殡的日子,来送行的人很多,除了一些亲朋好友外,还有一些和苏氏有往来的企、事业单位人员。 苏芙跪在灵前,来宾们都上前劝慰她‘节哀’的话。 她恍惚着回着礼。 韩伯飞出现在殡仪馆的时候,引起一阵轰动。 一来是韩伯飞的身份摆在那里,二来是他怀中抱的那个小男孩,有着一如韩伯飞的面容。 小男孩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韩伯飞眼中掠过一抹心疼,他将Alan放下,指着遗像说:“Alan,去给外婆磕头。” Alan认识遗像上的人,是无数次视频中的那个和蔼可亲的外婆。看着菊花,看着跪着哭得伤心的妈妈,Alan明白了,小身子跪下,对着遗像磕了三个标准的头。 接着,韩伯飞亦跪下,郑重的对着苏夫人的遗像磕头。 这…… 一众宾客面面相觑,眼中传着的疑问都写明:韩少总这一跪是以什么身份? 媒体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无孔不入。 韩伯飞一跪为苏夫人送葬一事很快在网上被传播开。更有一张相片引起不小的动荡,因为那个眉眼一如韩伯飞的小男孩的惊艳亮相,网民们兴奋了。 就在网民们猜测这个小男孩到底是谁的时候,韩府中韩江依蓝一迭声‘老爷、老爷’的叫着跑向花园。 韩庄闲来无事,正在鱼池边钓鱼。猛然听到妻子的尖叫声,他吓了一跳,急忙丢了鱼杆站起来迎向妻子,问:“怎么了?” “你看,你看。”说着话,韩江依蓝将手机递到了韩庄面前。 只当发生了什么大事,韩庄好奇的去看,接着眼睛瞪圆,一把夺过手机仔细的看。 “这是……” “这明明就是伯飞好不好?啊,不对,这明明就是伯飞的种好不好。” 说起来,他们夫妻一直认定为韩府先添下孙子的铁定是花心风流的小儿子,不成想小儿子现在还躺在病床,而大儿子的种都这么大了?! “快,给伯飞打电话。”韩庄说。 “打了,不通。” “那这个照片是?” “是那个苏院长的母亲去世了,应该是记者在殡仪馆偷偷拍到的。” 这种地方都能偷拍,真是…… 韩庄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急忙又问:“你说的苏院长是不是就是那个苏芙?” “不是她还有谁?” “那个苏院长的母亲去世了?” 本来,苏芙母亲去世的新闻引不起媒体任何关注,但偏偏因了韩伯飞的到来,更因了韩伯飞的那一跪,这个新闻霸上头条就成了理所当然。被韩江依蓝看到也就可以理解了,她说:“是啊。” 韩庄急忙招来管家,说:“马上,去,准备,我要去殡仪馆。” 管家急忙说:“是,老爷。” “老爷,你去殡仪馆?去干嘛?” “去送苏夫人。” “可是,你不是看不中那个苏芙?伯飞现在在那里已经给她长脸了,你这一去不就越发的给她长脸?”韩江依蓝问。 韩庄其人并不是非常的讲究什么门庭,不但如此,他还是个崇尚婚恋自由的人,之所以对苏芙并不是十分的看中主要是他在调查中认定苏芙有别的男人且有了那男人的孩子。他认定苏芙是个脚踩两只船的人。 但是,现在猛然看到这个一如自己儿子的小男孩,且这个小男孩和那个小芭比娃娃差不多一个年纪,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更何况儿子出现在这种场合,且这么郑重的磕头、拜祭到底是因为什么?他韩庄是个明白人,自然能够参透其中的原由。 他说:“伯飞这一跪是以女婿的身份。所以,这是亲家,一定要去。” “对,这是亲家,一定要去。”说着话,走来的是老太君。 老太君一直关注着苏芙的事,今天一大早获知苏夫人去世的消息时就暗悔消息知道得太迟了,正准备打电话给儿子要儿子去祭拜,哪曾想才拿起电话,黄婶便兴奋的拿着手机要老太君看今日头版头条。 ━━韩氏帝国少总裁韩伯飞携神秘小男孩祭拜苏夫人! 头版头条上,那神秘小男孩的长相差点闪瞎了老太君的眼。 老太君一生经历许多悲欢离合,早练就了一双看事透彻的眼,看着那个小男孩子,看着小男孩子的长相,心思电转间她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于是,电话也不打了,她亲自来沉香阁要儿子去参加苏夫人的丧礼。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儿子和儿媳妇说的话。 对儿子的行为给予了肯定后,她又说:“总算你还没胡涂。” “妈!” “妈!” 韩庄、韩江依蓝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太君。只听老太君又说:“我也一起去。” “妈,有我去就行了。这天冷,您还是在家休息着。”韩庄说。 “我不但要去给苏夫人送行,更要安慰芙丫头。” 芙丫头? 这个称呼好亲热! 韩庄、韩江依蓝面面相觑。 “芙丫头不但救过我的命,更为我韩府生下了曾孙。我要去感激她。” 韩伯飞和苏芙二人隐婚,老太君再清楚不过。不过后期,二人离婚,其中太多纠结,韩伯飞并没有讲给老太君听。所以,在老太君的认定中,韩伯飞和苏芙是已经离婚的陌生关系。 但是,哪怕是陌生关系,苏芙却仍旧替韩伯飞生下儿子且辛苦养大,就这一份隐忍的母爱,老太君对苏芙又更喜欢了一层。 豪华定制的奔驰车中,老太君不再隐瞒,向儿子、儿媳讲述了韩伯飞、苏芙的种种。 不说韩庄、韩江依蓝瞪大了眼睛,就是同行的韩允武也惊得翕合着唇,说:“隐婚?” 自从父亲和顾南山狼狈勾结、事发入狱后,韩允武有很久没有出门活动,性格上有点自闭。今天如果不是老太君揪了他的耳朵,他都不想出门。听着韩伯飞、苏芙的事,他终于也提了点精神,感兴趣的问了话。 老太君‘嗯’了一声。 “妈,你是说伯飞早在七年前就和那个苏院长结婚了?”尖声问着话的是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的韩江依蓝。 “是!” “而且还是隐婚?” “隐婚也是婚!” “那……他们现在?” 虽然不明白孙子和孙媳妇当年分手到底是为了哪一出,但老太君避开过往恩怨,只说:“伯飞说了,从巴黎回来后一定要给芙丫头补一个盛大的婚礼。” “那……叶家,怎么办?美琪,怎么办?”韩江依蓝问。 当初,提出和叶美琪订婚的是韩伯飞。 紧接着,毁婚的也是韩伯飞。 错,确实在韩伯飞一方。 如果说韩伯飞不结婚的话还好说。 但如果韩伯飞和苏芙要大摆婚宴的话,叶心轩那一关不好过。 老太君沉吟了会子,说:“这事是伯飞不地道,是伯飞对不起叶家,我会替伯飞亲自登叶府道歉。” 韩伯飞上门道歉,只会让叶心轩越发盛怒。韩庄上门道歉,叶心轩不一定理会,甚至于会给许多难堪。但老太君不一样了,辈份摆在那里,叶心轩好歹要给点面子。 ------题外话------ 月底了,小仙女们把月票投出来昂,这两天有月票红包(*^▽^*) 071 卷三后记之好消息 老太君携着韩庄、韩江依蓝出现在殡仪馆,自然又引起一阵轰动。 老太君什么身份? 老瑞星不说,更是德高望众,便是总统秦琛见了她都要低头。 今天,老太君出现在苏夫人的葬礼上,这其中的种种不言而喻。 这个苏芙的真实身份肯定不简单,至少是和韩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在一众来宾揣测的功夫,老太君率先上前抓住苏芙的手,安慰道:“芙丫头,节哀。” 苏芙恍惚的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恍惚的喊了声“奶奶!” “孩子,你受苦了。” 这一边,老太君在安慰着苏芙,那一边,韩庄、韩江依蓝、韩允武也分别祭拜过了苏夫人。和苏芙先后见过后,几个人的眼光都定在了站在苏芙身边的那个精致小男孩身上。 像。 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啊! Alan经过长途飞行,脸有疲惫,鼻子也红了。但可能是知道这个场合非常重要,所以他摆着得体的站姿,提着精气神笔直笔直的站在那里。 见老太君、韩庄、韩江依蓝、韩允武不时的打量着他,他礼貌的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又目不斜视的看着灵堂方向。 Alan的举止有度被老太君看在眼中,眼光越发的慈爱起来。 殡仪馆后面就是陵园,苏夫人下葬时选的吉时是下午五时。 葬礼完毕,韩允武在韩伯飞的示意下,招呼着一众来宾前往金玉满堂参加丧宴。 因为有韩伯飞、韩允武跑前跑后,后面的事都非常的顺利,完全不用苏芙操心。 送走参加丧宴的人,已是晚上八时。 Alan已经累得不行,终是趴在韩伯飞怀中睡着了。 寒风呼啸,天气冷极,担心这门口的风吹病了儿子,韩伯飞抱着儿子来到了老太君这里。 韩江依蓝这才开口问:“伯飞,这个孩子是?” “他叫Alan,我的儿子。” Alan? 原来他就是Alan,那个Emma的双胞胎哥哥? 立马明白这必是苏芙考验自己孙子的一出戏,老太君喜欢得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韩府列祖列宗保佑。来,太奶奶抱一抱。” 老太君年纪大,哪抱得了。韩庄急忙说:“我来抱,我来。” 小心翼翼的把熟睡的儿子递到父亲手中。接着,韩伯飞脱了自己的衣服将儿子裹好。 韩江依蓝喜欢得直说‘老爷,抱低点,抱低点,我瞧瞧’的话。 韩庄把眼一瞪,说:“孙子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去安慰、安慰苏院长。” 如果说初时韩江依蓝对苏芙不满,那全是误会引起。若单看苏芙的为人,她还是蛮满意的,更何况苏芙为她生下了长子长孙。韩江依蓝一边一迭声的说着“哦哦哦,对对对”的话,一边站直了身子看向大厅门口方向。 苏芙仍旧呆呆的站在门口。 说句实在话,苏芙整个人是恍惚的。所有的致谢、迎宾、送宾,她几乎是机械化完成,已经全然没有了思想。 看着满脸苍白的苏芙,韩江依蓝心有触动,想起当初她自己的母亲去世时她也是这么的六神无主、恍恍惚惚。 她走到苏芙身边,轻声道:“芙丫头。” 苏芙机械性的转动脑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着完全没有聚集的眼光,韩江依蓝起一丝心疼,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苏芙,又说:“芙丫头,你还好吧?” “韩夫人。”苏芙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 闻言,韩江依蓝一顿,但接着又安慰自己不急,总能听到那声‘妈’的称呼的。念及此,她轻轻的拥住苏芙,说:“芙丫头,坚强点。” 苏芙终于回了点神,礼貌的说:“谢谢你,韩夫人。” “剩下的交给伯飞、允武,走,门口冷,我扶你进去。” 苏芙恍恍惚惚的笑了笑,说了声‘好’。 只是,随着她的那声好字落地,苏芙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接着就响起韩江依蓝的惊叫声:“芙丫头。” 江州第一医院。 上至老太君、韩江依蓝、韩伯飞,下至韩府佣人站了满满一个VIP病房不说,便是病房外的走廊也站满了保镖。 这么大的阵仗,真的太少见。 给苏芙会诊的医生手有点抖。 自从苏芙在金玉满堂晕倒,韩伯飞便一直抱着她,现在哪怕她躺在病床上,他也是半抱着她,问:“结果还没出来?” 医生急忙解释说:“有部分出来了,这部分检查结果表明苏院长除了有低血糖的的毛病外,其余一切还好。苏院长之所以晕倒,应该是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的原因引起的,再加上悲伤过度……” 韩伯飞闻言,抱着女人的手微紧。 原来,苏芙在接到苏夫人去世的消息的时候,犹如五雷轰顶,然后她在什么也没有准备、什么也没有说、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情形下就回了国。 韩伯飞是查到女人的出境记录才知道她回了江州的事。想着女人这么急,不是医院出事就是家里出事,于是他给魏锦书打电话,这才获知苏夫人的事。 他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带着Alan乘私人飞机归国。因为中途无需停靠、转机,所以,哪怕他启程比女人晚许多,但也只晚一步到的江州。 所幸他赶回来了…… 韩伯飞思绪间,老太君急急的问医生:“那她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医生回答说:“老太君不要急,我们怀疑苏院长应该是怀孕了,所以给苏院长做了份血检,等血检的结果出来了……”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韩江依蓝惊得喘息了一声,接着觉得自己的举动会惊吓到苏芙似的,她急忙捂着自己的嘴,问:“你是说我们芙丫头怀孕了?” 才刚,网上的那头版头条这个医生也有看到,又见韩府这大的阵势,自然就明白苏芙如果怀孕了,怀的肯定是韩府的金孙。且不说这是她为韩府生的第几个孩子,这个孩子必是金贵的。 医生也是认识苏芙的,虽然想不明白苏芙怎么就和韩府有了关系,但只需瞧瞧这黑压压的一片人就知道韩府对苏芙的看中。 以他多年的从医资质来看,苏芙应该是怀孕了。 只是,他不敢大意,所以还是要以血检数据说话。 看着兴奋不已的韩夫人,医生说:“还是等血检结果出来再说吧。” 老太君高兴得直说着‘菩萨保佑’的话,而韩江依蓝则是兴奋的说:“我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语毕,她就出了病房。 休息室。 韩庄、韩允武二人都喜滋滋的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小男孩。他们也都来了医院,但他们是大男人,苏芙做检查的时候他们不方便在病房呆着,于是就在休息室等消息。 “三叔啊,真神奇,这个Alan长得和大哥真的一模一样。” “伯飞的种,当然。”韩庄回答得甚是得意。 “这一下,念念终于有伴了。” 韩府四个兄弟,独韩美珍一个女儿,且也只有她膝下有一个顾念。哪怕韩府一众人疼惜着顾念失去了父亲把爱都给了顾念,但,不管怎么说,顾念确实太过孤独了些。 韩庄点头,“嗯。” “老爷,老爷,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随着韩庄的话落地,韩江依蓝兴奋的声音一迳的传来。 ------题外话------ 亲爱的小仙女们,很早就说过我要出国一趟,好吧,就是今天。 为了不至于和小仙女们分开太长时间,为了让小仙女们记得我,这段时间我争取码了点存稿上传到后台,会按老时间早上9:30发布。 存稿发布时间安排如下: 7月29号有一更。 7月30号、31号休息两天。 8月1号起,每天会有预存的新章节上传(一更),不会间断,直至6号左右我回来。 另外,8月1号我预设了月票红包,小仙女们不要忘了我,保底月票尽情砸来昂。 因为是赶的稿子,字数可能少了些,但好歹我努力了。所以,小仙女们,不要拍我哟。 来,群抱抱。 爱你们,木马! 072 卷三后记之DNA VIP病房。 知道苏芙有可能怀孕后,韩伯飞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隐婚的第四年,他们才有夫妻之实,她有用过一些药剂避孕,那种一支药剂有效避孕一个月的那种。那个时候,他想着他们才有夫妻之实,她暂时不想生孩子应该是还想二人多些自由自在的日子。 后来,他误会她为别的男人生下了双胞胎,整个脑袋就像被锤子狠狠的锤着似的,他不甘、后悔、恨,种种情绪让他发狂,于是对她各种纠缠只想和她也生一个孩子,他觉得这是她欠他的。 现在他才知道,她不欠他,从来就没有。 要说欠,也只有他欠她的。 如果没有她,他韩伯飞不会拥有今天的一切,无论是财、名还是儿子,都不会拥有。 一边想着,韩伯飞一边不停的亲吻着苏芙的发顶,说:“苏芙,谢谢,谢谢你。” 适时,护士送来了血检结果,医生看了看,然后笑看着老太君,说:“老太君,恭喜。您又要抱重孙子了。” “阿弥陀佛”一声,老太君喜得看着黄婶说:“赶紧,回去炖汤。” 黄婶是老太君身边的老人,哪有不懂的,急忙说:“是,老太君。” 老太君一生,子孙满堂,自然知道该如何照顾一个孕妇。更何况苏芙自己就是妇科专家,所以,不再做过多的叮嘱,医生带着护士安静的退下。 确认了,怀上了。 惊喜交集中,韩伯飞的眼睛有些湿,紧紧的拽着苏芙的手,说:“苏芙,你听到了吗?你要当妈妈了,而我要当爸爸了。” 老太君‘去’的一声,说:“什么话?好像是第一次当爸爸、妈妈似的。” 闻言,韩伯飞笑了,急忙又说:“苏芙,你听到了吗?你又要当妈妈了,而我又要当爸爸了。” 隔壁的休息室,确认苏芙怀孕的消息,韩庄、韩江依蓝一个个喜欢得阖不拢嘴,哪怕是韩允武都说:“唉呀呀,我当叔叔了。哦,不,我又当叔叔了。” 韩江依蓝早就兴奋的又跑回VIP病房,一看儿子整个身子几乎压在苏芙的身上且紧紧的拽着苏芙的手,她急忙上前将儿子的手掰开,又一个迳的推着儿子下床,说:“芙丫头都怀孕了,不能拽这么紧,也不能压着她,对孩子不好,快,走开,走开。” 以为自己真压着了苏芙,韩伯飞吓得一下子跳开,急忙问:“妈,没事吧。我刚才没压着她吧?” 韩江依蓝说:“现在没有,难保以后没有。为了安全起见,芙丫头出院后就住到我的沉香阁。沉香益气宁神,对芙丫头只好不坏。” 什么? 住沉香阁? 这是要他和苏芙分居的节奏。 韩伯飞脸一黑,说:“妈,我会照顾苏芙,不劳您操心。” “你一个大男人,哪懂得照顾?你放心,有我,有老太君,必保芙丫头母子安康。你就只坐着等孩子出生吧,其余的都不用你操心。” 韩伯飞还想争辩,老太君却说:“伯飞,你妈说得对。这是韩府的老规矩。当初,你妈怀着你的时候就是我亲自照顾的。” VIP病室,韩伯飞还在争取他的权益,不成想隔壁休息室中Alan已经醒了,正和韩庄、韩允武两个大眼瞪小眼。 “来,乖乖,我是爷爷,叫声爷爷。” “Alan对不对,我是你四叔,来,叫一声四叔。” Alan揉了揉眼睛,缓缓的爬了起来,笑了笑。 这笑,萌萌哒带着点优雅,真好看。 韩庄、韩允武喜爱之极,同时伸手揉着小家伙的脑袋,韩允武更是说:“瞧这长相,都不用做DNA。” “DNA?” 在回江州的飞机上,韩伯飞有告诉过Alan关于他的太奶奶、爷爷、奶奶、叔叔之类的,并且还把他们的相片都给他看了的。 在灵堂的时候,他就把他们一个个都对上了号。这也是他醒来看到韩庄、韩允武不哭不闹的原因。 只是他打小在巴黎生长,暂时没有接触过其它语言,所以不是非常懂韩庄、韩允武说的话,但是那个‘DNA’他还是听懂了的,所以皱着小眉毛问。 “是啊。DNA,小家伙,你不知道DNA是什么吧,我告诉你……” 不待韩允武的话说完,Alan已经大体猜到他要说些什么,于是截话用法语说:“deoxyribonucleicacid!脱氧核糖核酸,简称DNA!” 韩允武懂法语,自然听清楚了,‘嘿’了一声后,接着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小家伙可能听不懂Y国话,于是,韩允武用法语说:“原来你知道啊,真聪明。” “因为爸爸给我做过啊!”Alan说。 “什么?Alan,你说什么?” 韩庄也是懂法语的,自然听清楚了小家伙和侄儿说了些什么。是头猪都看得出这孩子是韩府的种,妥妥的。儿子居然去做DNA? 所以,他的语气都带着怒火,又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爸爸和你做过DNA?” Alan甚是无辜的眨着眼睛,说:“是啊,爸爸起先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前些时知道我的存在后就去做DNA了啊。”接着,他又笑得优雅的说:“DNA的结果就是……我确实是爸爸的儿子。” 啊? 儿子起先居然不知道小家伙的存在? 韩庄脑中迅速的转着千百种可能,无论是哪种可能,但有一种可能那是肯定的,那就是苏芙一人在巴黎将小家伙养大。 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苏芙不但对一众人隐瞒了怀孕生下小家伙的事,而且也根本没打算让儿子父子相认。 说明什么? 说明儿子应该是曾经伤过苏芙。 从苏芙为什么把那个小芭比娃娃Emma带回江州且让所有人误会那是她苏芙的闺女就可见一斑。 险! 好险! 好在发现了…… 孽子啊。 你好不容易知道小家伙的存在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做什么DNA? 这岂不是又伤了苏芙一次? 越是想,韩庄脑门越是突突的跳,说了声“胡闹”后他起身,说:“反了天了!” ------题外话------ 小仙女们,昨天正文题外有交待的昂,明天、后天暂时休息两天。小仙女们记得8月1号来抢月票红包昂(*^▽^*) 073 卷三后记之这么的爱着你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VIP病房。 韩伯飞还在因为苏芙出院后到底该住哪里、到底该由谁照顾和他母亲、奶奶还没达成一致意见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韩庄一声‘伯飞,你给我滚出来’的话。 韩伯飞有些讶异:这是怎么了?这声音怎么带着满满的火药味? 韩江依蓝也吓了一跳,似乎那一年,丈夫知道小儿子在外胡闹、玩女人、甚至于玩到岛国去的事后,也是这样的语气,然后将小儿子打了个半死。 念及此,她心有忐忑,急忙拽着儿子,说:“别出去。” “妈,没事的。” 说着话,韩伯飞掰开母亲的手步出VIP病室。 韩江依蓝仍旧有点不放心,紧张的尾随。才步出病室就看到丈夫猛地伸手然后一下子将儿子的耳朵揪住了。 不说韩江依蓝整个人都懵了,就是韩伯飞也懵了,‘嘶’的一声后,“疼疼疼,爸,爸,你松手。” 大儿子一直就是他们夫妻的骄傲。 想当初,大儿子志不在从商,他的志向是侦探且在那一方面有所建树。可是,由于她这个当母亲的身体不大好,丈夫急于回家陪着她、照顾她,于是直接向儿子说明原因。 孝顺的儿子为了让二老安渡晚年,毫不犹豫的就弃掉了自己的最爱转而攻读工商管理,且短短两年时间就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全球商学最高学府欧洲工商管理学院。 可以说,大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他们夫妻操心,而韩庄也从来没惩罚过大儿子。 但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韩江依蓝震惊中,只听韩庄说:“你长本事了啊?还DNA?你怎么有脸去做DNA?” “DNA?什么DNA啊?老爷,你轻点,轻点昂。”到底是心疼儿子,再说儿子最怕痛,韩江依蓝一边说着话一边想将韩庄揪着儿子的手拉开。 但她越是拉,韩庄越是用劲,导致韩伯飞更痛了,痛得越发‘嘶嘶’的叫起来。 “什么DNA?你问你的好儿子。” 看着怒气冲天的老爷,韩江依蓝急了,看着韩伯飞,问:“儿子,到底什么DNA啊?” “嘶嘶,妈,我真不知道。爸,松手,快松手,疼。” 不但不松手,韩庄揪得更紧了,恁了韩伯飞‘嘶嘶’的叫,恁了妻子急得跳脚,他只质问儿子:“你也知道疼啊?那你还拿刀子去戳人家的心?还DNA?亏你想得出来。” “爸,你说清楚些,到底什么DNA?” 韩伯飞痛得要掉泪了,但走廊中一大帮子保镖敢笑不敢笑的看着,他只得忍。真是,他韩伯飞的面子、里子今天算彻底的丢了。 “还什么DNA?总不是你和Alan的?大哥啊,这么些年了,你也没养着他们母子,你你你,这有多伤苏院长和Alan的心……”说话的是韩允武,他也想通个中的原由了,接着,他又去拉韩庄的手,说:“三叔,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多丢大哥的脸啊,有话好好说昂。” 听了韩允武的话,韩伯飞终于明白了,是他和Alan的DNA,但是…… 耳朵仍旧被他老子揪着,他忍痛看向儿子,瞟眼间看到休息室中儿子那优雅的笑容,其内带着一丝狡黠。 故意的。 儿子肯定是故意的。 这小子,明明是这小子要去做的DNA,现在还倒打一耙。 但是,‘嘶嘶’,真心说不清楚啊。 在韩伯飞又爱又恨的瞪着儿子的时候,便见儿子呶了呶嘴,又用一口地道的法语说:“爷爷,你让爸爸把烟戒了吧,满身的烟味,熏得我鼻子难爱,总想打喷嚏……” 老太君本来是想来劝劝儿子放过孙子,但听了DNA的事后也停了脚步,现在听Alan说什么熏得难受的话,她瞪着韩伯飞说:“为了Alan,马上戒了!” “好好,我戒,我戒,但是,爸,你快松手。快。” 苏芙醒来的时候是凌晨。 这一觉,她睡得甚是安稳,睁眼就看到了洁白的墙壁。 这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表明她在医院。 她怎么了? 怎么就到医院了? 她扭头,看到了守在身边的男人。 韩伯飞一直紧张的守着她,实在熬不住,正打盹的功夫感觉到了动静,他急忙睁眼,看到苏芙醒了,他一喜,“醒了?” 终于,苏芙想起了一切,既伤心又沮丧的问:“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 韩伯飞亲了亲她的手背,说:“你很好了,苏芙,你非常好。” “可是我连我的妈妈都保护不了,妈妈想看一眼Alan,我都没有替她办到。” 母亲苏夫人一生多病、多灾、多难,但却是她苏芙一生奋斗的根源,突然就这么去了,苏芙有些失了主心骨的感觉。男人自是明白,他不停的亲吻着女人的手背,说:“苏芙,妈妈不会怪你的。她去了天堂,会保护你,也会保护我们的Alan。” “Alan呢?” “去了老太君那里,有老太君照顾着,你放心。” 儿子经过长途飞行,又经历了那长时间的丧事,小身子板只怕顶不住的。老太君有哮喘的老毛病,久病也成了良医,将Alan送给老太君照顾那是最好的安排。 苏芙明白男人的安排,‘嗯’了一声,疲惫的再度闭上眼睛。 韩伯飞却是凑近女人耳边,道:“苏芙。” “嗯。” “今天有生命走,明天就有生命来,这就是生生不息。苏芙,不要难过。妈妈又给我们送一个孩子来了。” 苏芙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问:“你说什么?” 韩伯飞亲着苏芙的眼睛,说:“你晕倒是因为你肚子中又有了一个小生命,我相信这是妈妈送给我们的。所以,不要难过。你看,即使是走,妈妈也要再送一个小生命来陪着你,她是这么的爱着你……” ------题外话------ 小仙女们记得今天抢月票红包昂(*^▽^*) 074 卷三后记之对不起 江州第一医院。 骨科。 陈规将为苏蓉拍的骨片做了检查后,对苏芙说:“没事,炎症都消了,不会影响到她的心脏,静养一个月没问题。” “谢谢!”苏芙说。 拿着影像片子,苏芙往办公室外走,只听陈规喊了声‘苏芙’,她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回头,便见陈规正站在她面前。 苏芙吓得倒退一步,陈规急忙扶住她,感觉到她的虚弱,他急忙扶了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说:“身子这么虚就不要到处跑,蓉蓉这边有我,有小南,你不用担心。” 接着,陈规看向他的助理,说:“赶紧冲杯红糖水来。” “好的,陈主任。” 助理动作麻利,很快冲好红糖水递到陈规手中。 陈规接过后直接递到苏芙手中,说:“快,喝点糖水。” 苏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 她幼时因为家境贫穷,营养一直没有跟上,有低血糖的老毛病,他一直都记得。更何况,她在一医院也住了两天院,她到底怎么了,这医院上上下下哪个又不清楚?都是怀孕的人了,还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陈规思绪间,苏芙已经喝完整杯糖水,身体也舒服了许多,也有了些精气神。 “苏芙!” 闻言,她抬眼看着陈规。 “苏芙,对不起!” 陈规的助理是个机灵的,一听陈规的话就知道后面的事估计蛮重要,不是他能听的,所以他急忙找了个借口开溜。 苏芙呢,可能是因为母亲去世的原因,她觉得那句‘人生事,除却生死,其余的都是小事’这话非常有哲理。就像眼前的陈规,哪怕他曾经那样羞辱过她,但无论如何,没有陈规就没有她苏芙的今天,所以,潜意识中她并不恨他。 更何况,她肚子中现在又有一个小生命,这个小生命让她的心变得特别的柔软,她愿意为这个小生命而宽恕一切。 只当他是为他先前那些羞辱她的行为道歉,她缓缓的放下杯子,浅浅的一笑,说:“没事,都过去了。” “苏芙,我和小纯离婚了。” “啊?你们……怎么了?” 那一天,绿光餐厅中,他无意中听到苏芙和叶美琪言及陈辛维事件内幕,然后仔细的去查了查,一查之下才知他的妻子瞒着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妻子居然主导了陈辛维事件的发酵?! 在他的映像中,妻子一直就是苏芙的闺密。但妻子的这番动作太过恶劣,哪有把苏芙当闺密看的样子? 如果妻子从来没有将苏芙当闺密看,那原来…… 他决定好好的查一查过往。 妻子有将一些东西当宝贝般的留着的习惯,他第一次像个小偷般的去偷翻了妻子所有的宝贝,却惊获多年前他曾经写给苏芙的两封告白信。 这信不是被苏芙撕了的吗? 为什么完好无损的保留在妻子这里? 看着那些信,他恍惚明白了,告白信并没有被江纯送出,而是被江纯截留了。 那么,苏芙撕的又会是什么? 拿着那两封告白信,他站在了妻子的面前。 妻子在看到告白信后,脸煞白,但是她只是说喜欢他,所以留了他写的信,另外抄写了信中内容给苏芙送去。 陈规不相信妻子所说的话。 郁闷难挡中,他去喝酒消愁,正逢院长也在闹不开心,也在那里借酒消愁,然后两个人哥俩好的喝了许多。 醉酒中,院长道出一桩陈年往事,说的正是苏芙,说苏芙当年在一医院之所以当上主任医师是因为韩伯飞的原因,是韩伯飞嫌苏芙的工作太忙,于是要他将苏芙扶上领导之位,这样的话苏芙的事就少一些。 院长最后说:“苏芙今天能成立医院当院长,除却是她个人努力之外,这其中韩伯飞的功劳也不小。看着新闻中传她和那个花花公子Lucas有一腿,嚯嚯,真是好笑了。我就知道,这事一传,韩少总必会为了证明苏芙的名声而公开他们的关系,果然,这才多久啊,儿子都公布了……” 韩伯飞?! 那个时候,陈规突地想起几次无意中看到韩伯飞和苏芙在一起的情景。 想当然,也是从院长那里,他获知苏芙之所以能够在江州第一医院实习是因为和导师有一腿的事纯属子虚乌有。更获知苏芙毕业一年就能当上助理医师是和副院长勾搭上了的事也是子虚乌有。 他犹记得当事时,院长哪怕醉了酒也是‘哧’声说:“陈规啊,你这哪听的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说实在话,苏芙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当初,我许她副院长之职,但她仍旧要去巴黎大学进修……” 副院长之职是多少从医人员的梦想啊,有的从医人员终其一生也没有爬上那个位子。 连他陈规都不敢想。 苏芙却不要,说明了什么?说明苏芙并不是一个争名夺利的人。 也就是说,他彻底误会苏芙了。 也就是说,当初妻子在他耳边说的一切不过是妻子的杜撰罢了! 他将所有的查证结果扔在了江纯面前,控诉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到底还隐瞒了我一些什么?你是要我去把当年你抄给她的信也查一查吗?江纯,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就必留下痕迹……” 因为,哪怕是抄,她江纯还没有那个本事抄得和他陈规的笔迹一样,所以必是请人模仿他的笔迹抄写的。他只要去查那些靠模仿笔迹为生的人,自然而然总有查出告白信中内容真相的一天。他笃定必是信中内容有变,才导致了苏芙从此嫌恶他、躲着他。 但是江纯只字不提,沉默以对,只说‘你尽管去查’的话。 他对妻子彻底的失望,提出‘离婚’。 离婚后,他并没有去查那送到苏芙手中去的告白信的真实内容…… 因为查了也是白查。 所有的所有已经成了过往,他终究因为大意而失去了挚爱。 心不是不痛的。 但同时,他也是欣慰的。 他陈规培养的弟子不是那种物资化的女孩,不是那种世俗的女孩,更不是那种依靠男人、陪睡男人上位的女孩。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吧。 如此一想,陈规有些霍然开朗的感觉,他回答说:“没怎么,只是感情淡了吧。” 075 卷三后记之都过去了 苏芙从陈规那里出来后,拿着妹子的影像图片去妹子的病房,正好看到江南喂苏蓉喝汤的一幕。 看着江南那么细致的喂着汤,看着苏蓉脸上带着羞涩的笑,苏芙心下了然,心底升起喜悦:妈,你看到了吗?我们的蓉蓉终于也长大了呢! 一时间,不忍打破这一对的宁静,苏芙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 江南将一碗汤喂完,将空碗放在床头柜的时候,瞟眼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人,他道:“苏姐。” 苏芙一笑,“小江,这几天辛苦你了。”一边说着话,苏芙一边走进病房。 江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脸上生出一丝腼腆,苏蓉问:“姐,妈的事我都没帮上忙,这几天辛苦你了。”她被父亲打得卧床,至今都下不来床。 苏芙虽然在医院住了两天,但因为韩伯飞的霸道,今天她才能下床走动。说起来,这是她打巴黎回来后第一次看到妹子。苏芙心疼的摸着妹子的脸,说:“吓坏了吧?” “还好。我打电话后,南哥很快就来了……” 进入社会几年,苏蓉的性子再怎么大大咧咧,但也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比如说母亲为什么要掐父亲,为什么和父亲掐成一团,她至死都不会说那是因为父亲说的什么韩伯飞包一养姐姐的话激怒了母亲。 姐姐已经非常辛苦了,就不要再为过去而自责。 所以,她只是大略将那天的事说了下,最后才说:“姐,这一次不要放过他,要他坐牢,一定要他坐牢。” 知道这个‘他’说的是她们的父亲,苏芙说:“国有国法,杀人偿命,他躲不过的。” “好。恶人就应该有恶报。总而言之,他死我都不会去见他……” 如果说苏芙先前还总是念着苏大头在她幼时对她的那点好,但现在随着苏大头打伤蓉蓉,意外使母亲致死这些事的发生,她对苏大头也全无了丁点父女情分。她揉着妹子的脸,说:“成了,他和我们无关了,不要再提他。” “嗯,姐,我听韩少总说你怀孕了……” 韩伯飞代表苏芙来看过苏蓉,也提及过苏芙怀孕的事,更说怀孕的人不能打手机,免得有电子辐射。所以,把不能下床的苏蓉憋得非常的难受。现在终于看到她姐了,她非常的兴奋,不停的问着‘孩子乖不乖,好不好,取名字了没’的话。 苏芙含着浅笑,一一回答着好奇的妹子。 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大抵冲淡了许多姐妹二人失去母亲的悲伤。 最后,苏蓉更是兴奋的说:“姐,Alan来看过我,会叫我姨,原来他是韩少总的儿子,姐啊,你真是……欠打。”说着话,她还扬起了手在她姐脸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苏芙真心愧疚,说:“蓉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 “不,姐,我高兴,我喜欢。等我能够下床我就去寺庙祈福,为你和Alan祈福。还有Emma,我也要为她祈福。” 直至苏蓉睡下,苏芙才从病房出来。 江南追了出来,迟疑的看着她,预言又止。 “小江,怎么了?” “苏姐,我想替我姐对你说声对不起。” 只当江南说的是陈辛维医闹的事,苏芙淡淡笑了,说:“都过去了。” 江南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递到苏芙手中,说:“苏姐,这个,给你。” 那一天,姐姐、姐夫吵架,他才知道陈辛维医闹事件的主导者居然是自己的姐姐江纯。 趁着姐夫追着姐姐责问的功夫,他将姐夫掷在地上的那两封信用手机快速将内容拍了下来。 打印出来后,他震惊得不得了:原来,姐夫爱的人是苏姐。 但,这份爱的告白似乎被他的姐姐截留下来了。 姐姐棒打了鸳鸯? 姐姐在他心中一直是个高大上、温柔美丽的存在,他本来有意劝和姐夫和姐姐,但自从看了这两封信后,他止住了劝和的脚步。 “苏姐,看了信后,希望你不要怨我姐,希望你能原谅她。”语毕,江南郑重的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苏芙拿着信,慢步到了花园中,站定。 信封上没有字。 奇怪中,苏芙还是把信封撕开,抽出信。 第一行:苏芙: 第二行:见字如面…… 看着熟悉的字,苏芙的手一抖,这是陈规的字迹。 难道是陈规写给她的信? 那怎么到了江南手中? 江南又为什么说要她原谅江纯的话? 陈规的信,她本不屑。但江南的话处处透露着古怪,让她还是好奇的将信看了下去。 这封信的内容纯真,处处充满活力,充满着一个青稚青年对爱的向往,对所爱女孩的率真,和当初那‘当我的情一妇’这一类猥琐的言词简直是判若两人。 匆匆将信大体浏览了一遍,苏芙心中有了定论:这封信有可能才是陈规写的真正的告白信。 她急忙看向信的最底端,果然,日期显示的是多年前的日子。虽然她不记得当年陈规给她写信的具体日子,但这封信上的日子是她在医学部上学的日子,差不离。 接着,她急忙看第二页。 因为是打印的,所以,江南把陈规写给苏芙的两封告白信装在了一个信封中。 第二页,正是陈规写给苏芙的第二封告白信,想当然,又和当初那极具污辱性的言词截然不一。 苏芙突然就明白了:当年,陈规写给她的信被人调包了! 调包的是谁,无用置疑。 ━━江纯。 是江纯。 从叶美琪那里获知江纯将她苏芙当仇人看的那一刻起,苏芙有许多的想不明白,但现在她明白了:由爱生恨。 江纯因为陈规而恨上了她苏芙! 苏芙也明白了,进了医学部后,江纯和她不再似少时亲密不是因为专业的不同,而是因为陈规。 参加工作后,哪怕她和江纯都在同一所医院工作,但江纯和她却走得越来越远也不是因为部门不在一处的原因,而是因为陈规。 苏芙感叹,“江纯,你,何苦。” 一只大手猛然出现,夺走了苏芙手中的信。 吃惊中,苏芙震惊的看着夺信的人。 “这个小南,真是……” 陈规去查苏蓉的房的时候,江南坦白了将信拍下交到苏芙手中去的事。 不想再提往事的陈规追了出来,便看到了在花园中浏览信件的苏芙。 他急忙过来夺走了信,但,似乎已经晚了。 苏芙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问:“情人桥上,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是啊,那天,凄风苦雨中他等了她一晚直至晕倒…… 陈规不笨,苏芙看了他的信,这一次并没有撕而且似乎还非常的感动,那很显然当年她撕的信就必不是现在这封信上的内容。也就是说江纯不但截留了信,而且更改了信的内容,然后将改了内容的信交到了苏芙手中,至此造就了苏芙和他陈规间的误会重重。 但是,江纯到底改了些什么,他已经不想再追究,毕竟那只是过去。毕竟,是他的不做为、轻信人言导致了所有的事向着更坏的一面发展,怨江纯一个也不应该。要怨,他陈规的不做为、轻信人言也要算一个。 念及此,陈规一笑,说:“过去了,都过去了。” “陈老师!” 当初,她总喊她‘陈老师’,哪怕后来他是她的学长,她亦喊他一声‘陈老师’。只是后来,更多的时候她喊他不过一声‘陈主任’。 “陈老师,我想说的是,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苏芙,你永远是我的老师。” 夕阳西照中,看着苏芙远去的背影,陈规笑了:苏芙,今生,当你的老师,足够!你是我陈规这一辈子最优秀的学生。 076 卷三后记之倾城倾国当如是 一年后。 阳春三月,百花盛开的日子,教堂的钟声传遍江州大地,成千的鸽子飞上天空,上万的彩色汽球飞入天际,更有两架直升机直接将喜钱、喜糖从空中洒下。 “我捡到了十张一百的票子。” “我捡到一张票子,但是票额一千。” “我捡到了……” 教堂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捡着喜钱,抢着喜糖。 教堂内,亲朋好友齐聚一堂,等着新人夫妻的到来。 化妆间中,韩伯飞歪身站着,看着妻子的脸在化妆师的妙手下越来越美,他都有点恍神。 “嘿,你这是看傻了吗?” 伴娘江薇说着话,伸手在韩伯飞面前晃了晃,惊得韩伯飞回神。然后嫌弃的看向伴郎齐白,说:“管好你们家的这一只,这么大了还不知道避嫌。” 江薇和齐白好事将近,所以韩伯飞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齐白‘呵呵’一笑,拿了报纸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报纸,全当没听到韩伯飞的话。 看齐白态度不冷不热,江薇咬了咬唇,然后又笑得甜美的看着苏芙。化妆师正在给苏芙上眼影,苏芙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江薇在她身边,说:“等会我抛捧花的时候,你就站我后面,我抛给你。” 谁接到新娘抛的捧花,那就可以给她带来好运,她会成为下一个幸福的新娘。 江薇笑得露出小虎牙,甜甜的说:“芙姐,谢谢你。”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伴郎团,其中有赵长生、魏锦书、魏兰舟等人,因为这些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堪称天价伴郎团。 天价伴郎团一出,化妆室就更热闹了,江薇急忙屁颠屁颠的跑到魏锦书、魏兰舟身边,甜甜的叫着‘大表哥、二表哥’。 江薇是魏家正宗的表妹,那是魏家兄弟护着当亲妹子疼着的人,急忙问着她一些‘累不累’的话。 伴娘团陪着新娘一夜了,哪有不累的。但江薇仍旧兴奋的摇着头,说:“不累。累的是新娘。” 伴娘团中还有苏蓉,Vivian,苏氏医院的院花等等,较之天价伴郎团虽然逊色不少,但她们非常活跃,会搞气氛,逗得一个个伴郎‘哈哈’的笑。哪怕是冰块脸赵长生,脸上也难得的露出笑容。 化妆室热闹极了。 紧接着,化妆室的门再度被推开,进来的是Paul,他一左一右牵着的正是Alan、Emma。 Alan一身西装,带着领结。Emma穿着白纱蓬蓬裙,头戴百花编就的花环。 这两个小娃娃一出现,那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惹得伴娘团中的一帮姑娘们‘哇哇’的叫,说着‘小王子、小公主’的话。 跟在他们三个身后的是韩江依蓝,她抱着一个襁褓,说:“伯飞啊,你儿子又哭了,快,来哄哄。” 十月怀胎,苏芙又给韩伯飞生下一个儿子,韩伯飞还甚是遗憾不是闺女。不过,好在这个小儿子长相似苏芙七八分,韩伯飞也就不遗憾了。见小儿子哭,韩伯飞心疼坏了,急忙上前抱过小儿子开哄。 紧接着,韩庄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的人正是韩仲扬。 一个星期前韩仲场彻底醒了,虽然暂时不能走路,但也能够坐在轮椅上出席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韩江依蓝还向外放话说这是苏芙带给韩府的好运气,是喜上加喜。 再后面,韩允武、韩非扶着韩老太君进来。 一时间,化妆间人山人海,塞得满满的。 “唉呀,这个眼影颜色深了,不好。” “唉呀,这个粉底颜色还没有芙丫头本身的肤色好看,马上擦掉,不要打粉底了。” “还有这个……” 老太君、韩江依蓝开始指指点点,不满化妆师给苏芙上的妆。 苏芙肤色本就极佳,打不打粉底真的无所谓。打粉底也只是为了响应新娘妆的概念而已。 化妆师笑着说:“老太君,夫人,真没怎么打,已经很少了……” 韩伯飞很快就哄好了哭闹的小儿子,但这一群叽叽喳喳声吵得小家伙不时的竖着眉,像受了惊吓似的小身子不时的抽一下,韩伯飞越发的心疼小儿子,一个眼神示意石磊。 石磊是常伴在韩伯飞身边的人,韩伯飞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代表着什么,于是,石磊非常绅士、礼貌的将那些伴郎团、伴娘团、亲朋好友之类的不着痕迹的一一请出了化妆室。 化妆室终于安静了。 Emma留在化妆室,要抱小宝宝。韩伯飞便把小儿子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让小丫头看着。Alan不放心毛手毛脚的小丫头,急忙护在了一旁。 苏芙的妆总算化好了,她站起来看着韩伯飞,问:“怎么样?”问着话,她还转了一圈。 裹身的婚纱,其上磊着层层叠叠的细纱,长长的拖尾上嵌满了钻石。她这一转动,所有的层叠随之起舞,轻柔、妙曼,而她就似一朵白莲,那么的耀眼,又是那么的淡然。 倾城倾国当如是。 没想到妻子一上妆会有这样的效果,和平时的她绝然不一。韩伯飞伸手拥她入怀,说:“美,非常美。很好。” “你不觉得腰粗了?” 婚纱是一年前订制的,问题是那个时候的她腰身还非常的纤细。只是经过十月怀胎、生产后,腰变粗了些。她觉得这婚纱穿在身上有点紧。特别是胸那里,感觉要喷发出来似的。 她在胸口那里拉了拉,又说:“好紧。” 韩伯飞急忙看向化妆师,说:“把这婚纱改一改。” 化妆师笑了,说:“韩少总,紧一点没事的,婚纱看的就是这个效果,少夫人穿着正好。少夫人是我见过的穿婚纱最漂亮的人。真的不用改。” 苏芙说:“如果在典礼的时候崩开了怎么办?” 化妆师又笑了,说:“少夫人,别紧张。今天一共八套礼服,都穿不了多长时间。我向您保证,这件婚纱哪怕您穿24小时也不会崩开。” “好吧,我信你。”苏芙说。 077 卷三后记之熊孩子,又欠揍了 苏芙话才落地,化妆间的门再度被推开。 为首的男人一身高订西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显得他越发的挺拔,顶着一头红发,笑得轻挑。紧接着男人身后的男人身材魁梧,剑眉轻扬,一双桃花眼勾死人般的放着电。 “付总。” “Lucas!” 来人正是付一笑、Lucas夫妻。 先前联系的时候他们还说不一定赶得回,没想到还是赶到了。 这对夫妻的到来让韩伯飞、苏芙很是怔忡了一下,接着苏芙心中升起巨大的惊喜,上前抱住Lucas,说:“Lucas,你回来了。” “是,姐,恭喜你。” 付一笑伸出拳头,韩伯飞亦伸出拳头抵了抵,二人相视一笑。付一笑说:“韩少总,恭喜。” “谢谢。” 紧跟着付一笑、Lucas身后的是不悔、小兽。 付一笑说:“总统阁下分身乏术,赶不回了,要小兽、不悔来凑个热闹,给你们当花童。” 不悔八岁了,长高了许多,脸上不见原来的婴儿肥,脸也削瘦了许多,但那双一如她爹的凤眸便似盛着满天的星子,光彩耀人。至于小兽,虽然比Alan、Emma小月份,但他就像吃了什么激素似的,长得奇高,比Alan、Emma都高了几近半个脑袋。 不悔礼貌的给韩伯飞、苏芙打着招呼,说着‘恭喜’的话。而小兽早就一溜烟跑到了Alan、Emma那里,兴奋的喊着‘Alan、Emma’的话。 小家伙们天南海北的不大常相聚,但因为大人们熟悉的原因,时有视频。所以小家伙们都没有淡忘彼此。一见小兽,Emma兴奋的叫着‘KAKA’。 Alan的小眉头则皱了皱。 等Emma不再和小兽说话的功夫,Alan将小兽拉到洗手间,严肃的说:“你真要Emma当你的第四个老婆?” “嗯哼。” “不许。” “不许?” “Emma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孩,不能当你的第四个老婆。” “那就第二个吧。”小兽不以为意的说。 “也不许。” 小兽挑起眉,怎么看怎么一股邪恣的味道,说:“Emma都同意了,你反对无效。” Alan一惯浅笑淡然的脸上有了怒容,一惯慢声慢气说话的人也加快了语调,说:“不许你娶Emma,就算娶也只能娶她一个,你不能有其她的老婆。否则,我就揍你。” “呵呵,你确信你揍得赢我?” “来呀,试试。”事关妹子一生的幸福,小绅士一点也不绅士了,抡起袖子,大有和小兽打一场的意思。 偏偏,小兽就是那种不服输、不甘示弱的性子,眼见Alan抡起了袖子,他也一把抡起袖子,说:“试试就试试,看我不把你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 小兽一岁多的时候就能打死空中的秃鹫。 小兽两岁多的时候就打死了一只外交豹子。 小兽三岁多的时候还没有创造什么奇迹,不过,今天好像就可以在他辉煌的成长史中再添加一笔:打伤Alan。 最先听到动静的是付一笑,随着‘轰轰’的声响,他大步流星走到洗手间门口一把将门拉开,正好看到小兽骑在Alan身上的一幕,眼见着小兽的铁拳头就要挥到Alan脸上,付一笑的脸都黑了,急忙出腿替Alan受了那一拳。 嘶,真他妈疼!付一笑腹诽着,忍着痛,一把将小兽拽起来。这个时候,韩伯飞也赶到了,一把拉了儿子起来,再看儿子那清秀的小脸,一片乌青。韩伯飞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付一笑再怎么宠小兽,也有个度,特别是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他脸一沉,问:“小兽,为什么打Alan?” “他不许Emma当我的第四个老婆,我当然要揍他。”小兽理由相当的充分。 “你揍了Alan,你居然打了Alan。哦,KAKA,你是个野蛮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一溜小跑着过来的是Emma,她跑到Alan身边,看着一身伤的Alan,问:“Alan,疼不疼?” 讲真,Alan痛死,但他不想妹子担心,于是又恢复了他一惯的绅士神情,带着秒杀四方的优雅的笑,摇了摇头,说:“不疼。” 闻言,Emma愤怒的扭头,看着小兽,愤怒的说:“KAKA,我要毁婚,我不要嫁给你!” “为什么?”小兽不满了。 “你是野蛮人,打架,还打Alan,我才不要嫁给你当你的第四个老婆。” “你这叫爽约。” “谁叫你是野蛮人。” 这一边,小家伙们吵上了,但韩伯飞不敢大意,别看小兽小,但小家伙的拳头有几斤几两,韩伯飞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见儿子被打得满脸的伤,他急忙命张老过来看一看。 张老是个老中医,会摸骨。 一一摸过后,说:“没事。” 别看小少爷脸上、身上的伤挺骇人的,但那个打人的孩子似乎非常的拿捏得住力道。纯属于雷声大、雨点小。 张老一说,韩伯飞、苏芙同时吁了一口气。 但是,Alan被打得外伤累累,而小兽也没落到好,被Alan抓破了衣服。所以,无论是小兽还是Alan都当不了花童了。 付一笑抚着额头,指着小兽,说:“以后不要说是我付一笑的外甥。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 小兽果然听话的离他远了点,却是躲到Lucas怀中去了。 看着这一幕,苏芙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看着付一笑,说:“多大点事啊,小孩子们打架不稀奇,不打才稀奇呢。他们上一刻打下一刻和的,别当真了。来,小兽,换衣服当花童去。” “不要,妈妈,我不要和这个野蛮人一起当花童。”Emma还在愤怒于小兽打她哥的事,对小兽左看右看不顺眼。 小兽翻了个白眼,“呵呵,谁稀罕。” “嘿”的一声,付一笑一掌拍在小兽的脑袋上,“你这熊孩子,又欠揍了。” “小舅舅,你还管不管大舅舅的啊。他这么欺负你亲爱的外甥我。”小兽向Lucas告状。 Lucas笑得邪气的瞪着付一笑说:“小兽有今天还不是你惯的!” 付一笑爱极了小兽,但凡有时间必和小兽厮混在一处,把小兽好好的一个萌娃子硬生生带成了邪气的娃娃。 如果说从前一说到小兽随他,他还颇得意。但是今天,再怎么得意他也要唬着脸。正准备再教训小兽,化妆室的门又推开了。一个婚庆司仪走了进来,说:“韩少总,吉时快到了,请韩少总先一步去礼堂。” 吉时都要到了,小孩子的事只好先放一边。韩伯飞急忙抱了仍旧香甜的睡在沙发上的小儿子,叮嘱婚庆公司的人,说:“这里先交给你们了。”然后,他亲吻了一口新娘的发顶,说:“我在礼堂等你。” 苏芙点了点头。 078 卷三后记之最美好的相遇 教堂。 从化妆室走到礼堂,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韩伯飞一路抱着小儿子,时不时在小儿子稚嫩的脸庞上亲上一口,转弯,就见前面的成婚礼堂,还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宾客。 “伯飞。” 闻得喊声,他顿住脚步,回头,便看到站在花荫下的叶美琪。 叶美琪瘦了许多,穿着一袭淡蓝的百褶裙,外罩着一件小牛仔西装,显得活泼、俏皮,一扫她原来那种温婉的穿衣风格。 自从和苏芙确定了婚期,韩伯飞亲自上叶府解释谢罪,本以为叶心轩会好生刁难刁难,只是令他出其不意的是叶心轩并没刁难他,更说着‘一切都是命’的话。而叶美琪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美琪。” “伯飞,恭喜。” “谢谢。” “我可以抱抱他吗?” 韩伯飞走上前,将怀中的小儿子递到了叶美琪手中。 叶美琪笑看着怀中的小稚子,说:“真像。” 如果说Alan像韩伯飞的话,那这个小稚子却像苏芙。这是不是说其实韩伯飞、苏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呢。念及此,叶美琪说:“伯飞,你真幸福。” “你也会的。” 叶美琪‘嗯’了一声,抬头笑看着韩伯飞,将小稚子递到韩伯飞怀中,说:“我要走了,不能参加你的婚宴了。” “去哪里?” “罗马!” 这一年来,她时有在国外游走,不是商演就是大型音乐会演出。韩伯飞说:“好,你回来的时候,我替你接风。” “好。” 韩江依蓝寻着儿子过来,看到了远走的叶美琪,她问:“美琪怎么走了?” “她赶时间,要去罗马。” 韩江依蓝急忙抱过小孙子,说:“吉时快到了,快去吧。” “好。” 韩伯飞回头看了叶美琪的背影一眼,接着大步往礼堂方向走去。 神圣的音乐响起。 一众宾客回头看向大门方向,红毯尽头处,一个身材挺拨、金发蓝眼的男子绅士的曲着胳膊恁由那穿着婚纱的新娘挽着,一步步向礼堂走来。 二人身后,不悔、Emma提着花蓝一路撒着鲜花花瓣。 长长的红地毯上,留下一地的花瓣,美不胜收。 看着长长的红毯的另一头,新郎站在花簇边等着她,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有种梦中的婚礼的感觉。 苏芙突然微湿了眼睛…… 无父、无母,Paul就是她的家人,今天,Paul代表娘家兄长,将亲自把她交到韩伯飞手中。 在Paul的陪伴下,她一步步的走向他,脑中涌现着她和他相遇、相识、相知的一幕幕…… 恍若梦中! 直至红毯尽头,Paul将她的手交到他手中,说:“好好待她。” 他说:“我会的。” 接着,他低头看着她。 在他清亮的眼神下,她终于如梦初醒,亦展颜一笑,看着他。 韩伯飞紧紧的扣着她的手,站在了牧师面前。 “新郎,无论新娘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是健康或者疾病,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是的,我愿意。” “新娘,无论新郎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是健康或者疾病,你愿意嫁新郎为妻吗?” “是的,我愿意。” “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 教堂外,听着吉祥的钟声响起,叶美琪回首,正好看到漫天飞起的鸽子,在蓝天白云下,在百花锦簇中,是那么的美丽、自由。 “伯飞哥,你真聪明。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你弹得一样啊。” “这个年纪能够弹出这样的水平,你也不错啊。” “伯飞哥,你是不是又在躲那些相亲的人啊?” “嘿,小丫头,这些你也知道。” “伯飞哥,你不要答应和那些相亲的人结婚。” “为什么?” “因为,等我长大后,我嫁给你,和你结婚。” “哈哈哈哈,好啊。” “十六岁,等我满十六岁的时候,你就向我求婚。” “美琪啊,我能说你这是恨嫁吗?十六岁,还不到法定年纪啊,你要我知法犯法?” “我们可以先订婚啊,等我到了法定年纪再结婚。” “成啊,不过,有个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 “三十岁。三十岁,你未婚而我仍旧未娶妻的话,我们就在一起。” 有过承诺,却无关感情。 而她呢,当初若不离开,那能够和他隐婚的人就是她了吧,她就有希望一直留在他身边了吧。 但是,她主动离开了,她主动离开的时候就和男人彻底错过了,错过的再怎么捡也捡不起来。 “姐。” 叶美玟心疼的眼光暴露无遗,轻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姐姐,说:“走吧。” 叶美琪微微一笑,说:“走。” 夜。 韩府。 韩伯飞下车,亲自拉开车门,请他的新娘下车。 苏芙清浅的笑着,伸手恁男人握了,下车,男人却是一把打横抱起她。 出其不意中,她急忙说:“快放下。”韩府是老府,规矩多。更何况,现在门前两列站满了韩府的人。 “今天,现在,我要抱你进去,抱你走进韩府,抱韩府未来的当家主母进韩府。” 他低头看着她,眼中缠绻依旧,深情似海,闪着潋滟星光。 是谁说过,人生最美好的相遇是不早一分,不晚一秒,在那个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 是谁说过,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你爱着的那个人正好也爱着你。 她苏芙这一生,得韩伯飞,足矣! 她不再矫情,而是伸手箍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说:“好!”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步步,稳稳的步进韩府。身后,都是屈身行礼的韩府仆佣。 079 卷三后记之幸福 阴暗的地下室。 拳打脚踢声不绝于耳。 “啊,别打了,不要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蜷缩着的男人抱着脑袋,不停的请求着、挣扎着躲避着落到身上的拳头、脚板。 “饶了我,韩少总,求你饶了我。啊……” 被打的男人知道躲不过今日劫难,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爬,不停的爬,直爬到韩伯飞脚下,伸手拽住韩伯飞的裤脚,又说:“韩少总,求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阿芙的面子对不对?好歹我是阿芙的亲爹对不对?” 男人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只见其满脸乌青,满眼的恐慌,正是苏大头。 自从意外致使妻子去世,苏大头知道躲不过牢狱之灾就跑了,这一跑就是一年,只至近日突然从各大媒体上知道女儿要出嫁且所嫁之人是韩伯飞时他大感意外,想着自己是韩伯飞的老岳丈了,韩伯飞又如何肯让自己的老岳丈坐牢,那不是丢他韩伯飞的脸?更何况,以韩伯飞的人脉,法律对他苏大头网开一面也是迟早的事,那他也不必再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苏大头回到江州。 韩伯飞的人马本就一直在找他,苏大头此举可谓自投罗网。 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成一团、瑟缩发抖的中年男人,韩伯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杀人偿命……小鬼,这个人,太脏!” 随着韩伯飞话落,一旁的鬼影飞起一脚,直接将苏大头踹飞不得不松了紧拽着韩伯飞裤脚的手。 苏大头被踹至墙角后‘轰’的一声撞到墙面落地,接着在‘啊’的一声后又‘扑’的一声吐出好多血来。 感知到死亡的临近,苏大头的声音充满了对生的渴求,一边又往韩伯飞那里爬着一边又说:“韩少总,求你,求你,我是你的岳丈啊……啊……” 不知鬼影又是怎么出的手,只听‘咔嚓’一声,苏大头那只支撑着地面的手垂落地面,再也支撑不起他壮硕的身躯,整个人只能趴在地上睁着一双惊惧的眼看着眼前的人。 “小鬼,不要脏了你的手。把他送到警署,这种杀妻害命且集赌、毒、嫖一身的人,警署不会放过他。” “是,主人。” “韩少总,不要,不要。我是你的岳丈,我坐牢丢的是你的脸,是你的脸啊。”虽然不能动弹,苏大头仍旧做着最后的挣扎。 “岳丈?”韩伯飞冷‘哧’一声,说:“我的妻子说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所以,我没有岳丈只有岳母。”语毕,韩伯飞再也不看苏大头一眼,迈步出地下室。 “韩少总,韩少总……你们不承认我这个父亲,你们这是不孝,不孝……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苏大头绝望的呼喊不时的传来。 随着韩伯飞步出地下室的鬼影很是嫌弃的说:“死不知悔改!” 韩伯飞全然像没听到苏大头的话似的,只是接过另外的保镖递来的纸巾擦着手,叮嘱:“这件事不要让少夫人知道。” 一众保镖回道:“是,少总。” 石磊提醒:“少总,时间快到了。” 今天是韩伯飞携苏芙外出渡蜜月的日子,航线也早就安排好了,不成想临时冒出个苏大头。韩伯飞说:“我和少夫人归来的时候,苏大头的案子必须定了,各大报刊上也不能转载苏大头的任何事。” 石磊说:“少总,放心。” 后来,苏大头被判入狱,无期。狱警将他分在了最大的牢房,在这个监牢中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强J犯和因欺辱女人、弱小而犯案者是最低等的罪犯,这种低等罪犯进去了是要受所有人的欺辱的。而苏大头不但欺辱女人,且欺辱自己的妻女,更是杀死自己的妻子。所以,苏大头在牢中的日子非常不好过,每天被其他的罪犯欺辱过来、欺辱过去,骨折、饿肚子之事时有发生,生不如死。 当然,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现在。 一个月后。 韩伯飞、苏芙蜜月归来。 陵园。 高大的男人、娇小的女人齐齐将手捧的百合花放在了墓前。 韩伯飞弯着腰,伸手,轻轻擦着墓碑上那张笑得灿烂的脸。 叶心轩说:美琪非常不幸的遗传了她妈妈的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 叶心轩又说:这是一种亚急性的家族性遗传疾病,早期症状是失眠。随着病情加重,患者的识别机能、劳动记忆、注意力、视运动功能都会受到影响,逐渐看不见、听不到、走不得。已知病例无一例外均告死亡。 叶心轩还说:美琪在一年前就已经查出症状,能够活一年已经是个奇迹。不告诉你这件事是她的决定。 叶心轩最后说:美琪临终前要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那一晚你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不用对她负责。第二件事是四年前,她冒你之名签下支票…… 一边回忆着叶心轩说的话,韩伯飞一边仍旧静静的擦着叶美琪的遗像,说:“美琪,你不说我也都知道。那一晚我是醉了,但那个时候我一直把你当锦书,哪怕我醉得再厉害,我也不会丧心病狂的对锦书做出那种事来。” “所以,美琪,我毁婚约除了因为我是已婚身份外,也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必对你负责。” “而我,唯一对你的罪就是想利用和你的婚约而过上另外的全新生活,这才是我欠了你的,对不起你的地方。” “美琪,走好。” 苏芙的心也十分的难受,虽然对叶美琪没什么好映像,但也没什么十足的大恶映像。倒是叶美琪所做所为的一切成全了她苏芙。 她轻轻的扶起男人,说:“那个世界,有她的妈妈陪着她,她必不孤单。” 韩伯飞闻言,握紧女人的手,‘嗯’了一声。 “走吧。” “好。” 夫妻二人相携着往陵园外走。 “苏芙。” “嗯?” “为什么不和我说?” “说什么?” “说……” 支票的事? 说了如何? 不说又如何? 他现在不会恨美琪、怨美琪,毕竟死者已矣! 他也不会恨妻子、怨妻子因为不自信、不相信他而绝决的离开! 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 而他和妻子的一切似乎正应验了那句话: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彩虹! 正因为那许多的磨磋,才使得他和妻子终于有一天也能过上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 看着她嘴角的浅笑,他低头,将唇印在她的额头,说:“你从来没说你爱我。” 闻言,苏芙的脸一黑,说:“都为你生两个孩子了,你说呢?” “这不算,我要你亲口说……” 她脸皮薄,才不说这种肉麻的话。手一甩,她迳自往前走。 “诶,等等我……”韩伯飞急忙在后面跟上。 夫妻二人出陵园的时候,正好碰到叶美玟。 “伯飞哥,苏院长,你们来看我姐了!” “嗯。” “苏院长,可以和你单独说会子话吗?” “好!” 韩伯飞走到车旁,歪身斜靠车头,若是在原来他必要点上一支烟,但自从Alan嫌弃他抽烟后,他彻底戒烟了。 这一年来,Alan还建议他吃一些洗肺的保健药。 为了讨好儿子,他烟也戒了,保健药也都吃了,效果居然不错,至少那长久伴随着他的咳嗽再也没有复发。 想着时常管教着他的大儿子,想着时常腻着他的小儿子,韩伯飞笑了。 那一头的花荫下,苏芙问:“你还好吧?” 既然叶美琪遗传了其母的病,那叶美玟也有着大概率遗传。 叶美玟说:“还好,我比我姐幸运。” “那就好。” “苏院长,我姐临终前有话拖我带给你。” “你说。” 毁婚那一日,她低下高傲的头,说:一年……一年时间,我给你一年时间去处理你们两个的问题。一年内,如果你们两个解决了问题,那我就祝你们花好月圆。但,一年内,如果你们仍旧没有解决问题,那么,你就和她离婚,娶我。 而他回答:美琪,现在我不想放手,以后我更不会放她的手。别说一年,哪怕是十年、二十年,我也会和她耗着。 语及过去,叶美玟最后说:“苏院长,我姐说,恭喜你和伯飞哥白首不相离,幸福长长久久。” 看着叶美玟捧着百合上山直至消失不见,苏芙才走向男人身边。 韩伯飞问:“美玟说了些什么?” 苏芙抓起男人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说:“她说我很幸福。” 闻言,男人笑着揉了揉她飘散在风中的头发。 “伯飞。” “嗯?” “有句话,我想对你说。” 韩伯飞头微低,黑漆漆的眼定定的看着她。 “伯飞。” 他有感觉,很是期待的看着她。她的唇翕合了数番,终究是伸手拉下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 但,他听得含糊不清,问:“什么?” 她脸红得出奇,又在他耳边含糊不清的说了三个字,发觉男人似乎还是没听清楚,最后她有些恼的说:“反正我说了,你没听到是你的事。” 看着纠结、羞赧、懊恼的女人,男人的心是柔软的,同时也是无奈的,唉,再等等吧,他就不信妻子脸皮能够一直那么的薄下去! 卷四引子: 阴森的城堡在呼啸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城堡之外,金发碧眼的女人迎风而立,只手摁着胸口沽沽而出的鲜血,唇角带着冷漠的笑,说:“布鲁斯,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高大的男人攥紧拳头,冷硬的站在女人面前,冰凉的眸只盯着她的伤口。 “你要的东西我会替你弄到手。可是,若我儿子掉一根毫发,布鲁斯,我就轰了你的总部。我十七说一不二,说到做到。” ------题外话------ 亲爱的小仙女们,我如约回来了,今天有订阅红包哦,小仙女们不要忘了! 嘿嘿,看引子大家一定就猜到下一卷的故事是十七、楚香帅的故事。 十七和她的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七和老布的恩怨纠缠会如何结束? 楚香帅能否获知他并不只一个闺女? 楚香帅和十七情归何处? 一切尽在卷四《花田喜事》 小仙女们,卷四,不见不散哦! 群抱抱! 001 贴身保镖 满室少女粉的化妆间中,江薇穿着洁白的婚纱对镜而坐。 镜子里,层层叠叠的婚纱拖着长长的尾,其上缀满了洁白的纱花,衬得穿着婚纱的她就像一个从杏花丛中走出来的杏花精灵。 “好漂亮。”一旁的苏芙赞叹不已。 看着镜子中自己那精致的妆容,江薇到底有些羞涩,脸微微染上红晕,稍稍低下了头。 “诶,好像差了点什么。”拍着脑袋,苏芙说:“对了对了,是腕花。肯定是Emma干的好事。你等着,我替你去取来。”说着话,苏芙出了化妆室。 “芙姐,不要吓着Emma,我不戴那腕花也是一样的。”江薇对着苏芙急急离开的背影说。 “不成,不能惯事了她。” Emma今天是花童,看中了那串漂亮的腕花,想尽办法磨蹭着要,苏芙没给她。如今腕花不见了,必是小丫头偷偷的拿走了。 苏芙去找Emma的途中,正好和江纯面对面的撞上。苏芙停下脚步,而江纯也停下了脚步。 江纯是江薇的堂姐,来祝贺江薇、齐白的婚礼。 自从知道江纯离间了她和陈规的事,也知道江纯借着叶美琪的手主导了陈辛维闹剧之事后,苏芙和江纯已没有了往来。这一年来,二人这样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苏芙。” “江纯。” “你现在看着我一定觉得好笑吧!” 苏芙皱眉,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呵”的一声,江纯从包中掏出一盒烟,接着熟练的抽出烟点燃,吞云吐雾中说:“陈规为了你和我离婚,小南为了你和我恨不能斩断姐弟之情。苏芙,我真心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好得我的丈夫、我的兄弟一个个因了你而抛弃我?” “江纯,我也想问你为什么恨我?是因为陈老师吗?” “陈老师?哈!苏芙,你终于原谅他了?又愿意喊他一声陈老师了?” “江纯,如果不是你,他会一直是我最尊敬的老师。不要说你不明白,其实真正不明白的是我,你怎么能够……” “怎么能够换了信的内容,用尽所有能够污辱你的言词以离间你们,对不对?” “对。” “因为,我羡慕你,我嫉妒你,最终我恨你。” 猛然听到这个答案,苏芙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她和江纯相识于幼时,那个时候江纯的条件好她苏芙百倍、千倍,但江纯却并不嫌弃她,且在不伤她自尊的情形下时常借着机会带给她一些吃的、喝的、穿的。她感念着江纯的好,自然和江纯玩得熟络,是幼时闺密。 后来和江纯接触少,她一直以为是长大了,工作环境不同造就的。却原来不是,这一手都是江纯刻意造就的。 她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羡慕我?嫉妒我?我苏芙有哪一点令你羡慕、嫉妒。又有哪一点让你痛恨到要我败走巴黎从此不再回归江州的地步?” 江纯又抽了一口烟,对着花园,眯着眼睛,说:“苏芙,从陈规刻意帮你的时候我就羡慕上你了。后来,陈规更是专门开小灶为你补课,我越发的羡慕。我曾经找过陈规,问他能不能让我和你一起补课。陈规拒绝了,他说我天资极佳,强你数倍,用不用补课都一样。补课之于我而言其实就是浪费时间,不如用这些时间去学点别的东西。” “他这样说,我是既高兴又遗憾。高兴他夸奖我聪明,遗憾不能和他、和你呆在一起。” “后来,在他的刻意补课中,你的成绩越来越好。而且他还为你做推荐,让你过了江大医学部的自主招生。” “你不再是那个时刻需要人帮助的破落户女孩,你是所有同学眼中的尖子生,是所有老师眼中的骄傲,更是陈规……是他一力为自己以后的人生培养的伴侣。” “苏芙,凭什么?我的家世比你好,我的容貌比你好,我的学习成绩比你好。但这一切陈规看不到,他只看到了你。” “苏芙,我不服。我要和你争上一争。我要让陈规知道,其实我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一个。” “所以,我截留了他写给你的信,且模仿他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信,并且竭尽所能的污辱你,让你误会他。” “果然,你误会了他。从此躲着他、嫌弃着他。” “你的躲避,你的嫌弃却让陈规自以为教育了一只白眼狼出来。” “从此,我和陈规做朋友,帮他找实习医院,找关系将他留在一医院,我要让他知道家世真的非常的有用。” “可是,又怎么样呢?后期,哪怕是我嫁给了他又怎么样呢?他的心里还是有你。” “看到你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他是矛盾的,时而痛心疾首你是靠男人上位,但时而又为你救活一条条生命而感到高兴。” “他的心整个都在你身上,他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是为你苏芙而生,他从来就没有看到我江纯的好。” “如果他将心哪怕一分用在我江纯的身上,我必不为难你苏芙。” “但是,没有,哪怕一分他都不愿意用在我身上。他只想着你。” “所以,苏芙,我怎么能够容得下你。我讨厌你,讨厌你回江州,讨厌你又出现在我们眼前。你不出现在我们眼前还好,你一出现,他的魂就被你勾走了。所以,我恨你,恨不得你永生永世不要出现在我们眼前,恨不得你臭了名声从此不再出现在江州。所以,我希望你败走巴黎不就很正常了吗?” “苏芙,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左右还是因为陈规引起的。苏芙暗笑着摇了摇头,问:“那么,你爱陈老师吗?” 江纯吐了口烟雾,不答反问:“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你说爱不爱?” “依我看,你并不爱陈老师。” “你胡说。” 苏芙笑了,说:“爱是什么?爱是成全,爱是放手。而你呢,是自私、是强取。你并不爱陈老师,你只是见不得陈老师对我好。你可以帮助一个弱小的、孤苦无依的我,但却绝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自力更生的我。你嫉我、妒我、恨我是真,爱上陈老师是假。你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不想看到我苏芙的日子在陈老师的帮助下过得更好,至少不能过得比你江纯好。” 这个世上有这么一种人,你过得不好,她会怜你悯你。但如果你过得比她好了,对不起,她会污你、压你,总而言之就是那种见不得你过得比她好的那么一种人。而江纯正是其中之一。 “江纯,仔细想一想吧。以前你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语毕,苏芙不再多说,而是直接走过江纯继续往前走。她还要去找Emma。 “苏芙!” 苏芙转身,看着不远处的江纯,只听她说:“我不会同意的。” “什么?” “你妹子和小南的婚事,我不会同意的。” 闻言,苏芙笑了,她说:“蓉蓉和小南都是大人,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如果他们要结婚,谁也阻止不了。” “我是他姐,我阻止得了。” “但是江纯,你再怎么阻止也没用。” “我爸、我妈一定会听我的。” 苏芙笑着摇头,问:“你确信江叔、江姨会听一个婚姻不成功的女儿的建议?” 这一问就像一记锤子锤在了江纯的心底,她呆滞的看着再次转身而去的苏芙,看着苏芙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雅阁,正是枫叶红遍的季节,站在雅阁放眼远望,可以看到远处那火红火红的枫叶,还有那些红枫倒映在湖中的红彤彤的美景,就像一副浓墨的油画,美不胜收。 十七歪靠在屏榻上,轻抿了口茶水,冷声说:“愚蠢的女人。”显然,她听到苏芙、江纯的谈话了,这声愚蠢的女人正是送给江纯的。 一旁,临窗而立的冷美人冷冷的看着湖面,对十七的话显然不感兴趣。 又饮了一口茶水,十七说:“我都知道你们国家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那个江纯居然不知道?呵呵,落得今天的下场怨不得谁。可惜的是我不会医心,否则我真想给她好好的上上一课。” 冷美人缓缓的回头,说:“怎么?活过来了又想多管闲事?” 十七还没说话,外面传来男人清润的声音,“一个称职的保镖,最重要的就是随传随到。但是清秋啊,我呼叫你N遍了,是对讲机坏了吗?” 随着声音传来,齐言迈步进了雅阁。 男人年近四十却依旧年青,没有丝毫大叔的迹象。颀长的身子包裹在高定西装下,带着他独特的温润气息。 在他推门的一刹那,冷美人有些恍惚,恍惚看到多年前那个总是风风火火、毫无顾忌、毫不犹豫就推开她的房门,然后喊她一声‘诺兰’的年青人。 自断崖之战后,她辞去刑侦组组长之职游历四方,转眼两年时间有余。 游历之初,她去了阿富汗,经受了战火的洗礼,帮助着那里需要帮助的每一个贫民百姓。更是在阿富汗碰到了援医的十七,二人在战火中成为无话不谈的友人。 再然后,她离开阿富汗,到各处游历。 前期途经意大利时,恰逢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十七。知道十七惹的人是布鲁斯,她不敢大意,将十七带到她最熟悉的Y国。 可是,在Y国,她最熟悉的又是谁呢? 她不觉想起游历之前,他曾经说如果她累了、厌了、倦了就来找他,他这里有个好工作等着她的事。 于是,她带着十七到了齐府。 他答应力保十七,也承诺会请遍天下名医救下十七的命。而做为交换条件,她必须当他的贴身保镖。 十七终于活过来了,能走能跑能跳。而她,也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尽心尽力的当好一个保镖。 特别是今天,齐白大婚的日子,做为保镖队长的她负责整个齐府的安危。 听着齐言揶揄的话,冷美人哽了哽,抓起对讲机一看,接着抱歉的说:“对不起,忘了开机。” 齐言叹了声,抓过她手中的对讲机,亲自将开关开了,这才又将对讲机递到她手中,说:“不要再忘了。” ------题外话------ 呃,还有点没有调整过来,新章节上传时间有些缓后,小仙女们见谅昂,来,群抱抱! 002 考虑考虑,结个亲家 楚楠寻找齐言来到雅阁的时候,齐言、冷美人已经去了礼堂,只剩下十七独自窝在小屏榻上看着湖面发着呆。 “嘿,这是怎么了?这么安静?”楚楠问。 扭头看了他一眼,十七又扭头看着窗外。 十七这个人有时候热情得不得了,有时候冷淡得不得了,之于她这种时冷时热的性格,楚楠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坐到十七身边,抓过一旁的苹果往口中送,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说:“瞧你今天的气色好多了。” 十七伤痕累累来到齐府的时候,不说齐言吃了一惊,就是他楚楠更是吃了一惊。在他的映像中,十七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站在云端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的医神,只有她医人家的份,从来没有人家医她的份。所以,之于到底是谁伤了她,他相当的感兴趣。 见她仍旧恹恹的看着湖面,楚楠拐了拐她的胳膊,又说:“真是被布鲁斯伤的?” “你可以去问他。” 十七受的枪伤,且伤她的人是布鲁斯,所以,她被冷美人带到齐府的事非常的严密,没几个人知道,如此小心防守就是不希望引起布鲁斯的注意。他去问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楠摸着自己的头,开玩笑的说:“我还想多活几年。” 十七瞟着楚楠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呆呆的看着湖面。 此番见到十七,总感觉和原来有点不一样,总感觉她心事重重,就像现在又是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湖面。见不得她如此消沉,楚楠找着话题问:“诶,对了,你的孩子呢?我记得是两个。他们是儿是女?再或者是龙凤胎?” 一提到孩子,十七脸上终于有了丝神采,说:“儿子!” “儿子?两个都是儿子?” 十七顿了顿,“一个儿子。” 楚楠颇是兴奋的说:“那另外一个是女儿!龙凤胎!嘿,你运气真好。” “我只有一个儿子。”十七说。 楚楠吃了一惊,“一个?” “嗯,一个。” 难不成生孩子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死掉了一个?所以她如今总是一副眉头深锁的忧郁?那他这话题岂不是戳了人家的痛处?楚楠如是想着,便说:“一个就一个,儿子多了不好,一个正好。嘿,我有个女儿。要不,我们结亲家?” 十七诧异的看向楚楠,“你结婚了?怎么没发贴子啊?给香帅贺喜的礼金我还是有的。” 呃?没结婚就不能有女儿吗? 楚楠眼睛转了又转,最后说:“反正是我楚楠的种就是了。” 呵呵,看来另有隐情。十七腹诽着,说:“恭喜。几岁了?” “明年三月满三岁。” “咦,我儿子明年三月也满三岁。” “嘿,有缘不是!”说着话,楚楠还特意又凑近十七几分,问:“怎么样?考虑考虑,结个亲家?” 十七转过头,看着湖面,失神的说:“我做不了我儿子的主。” “嘿,难道那小子天生反骨?这么小就开始唱叛逆了?” 十七嘴角撇了撇,没有回答。只问:“你闺女呢?今天是花童?” 闻言,楚楠只觉得嚼在口中的苹果索然无味,他将苹果丢在一旁,说:“是花童就好了。” “你和大言、小白关系那么铁,女儿当花童应该不成问题吧?” “当然不成问题。可问题是……我还没看到我闺女。” “啊?” 都是为人父母的人,楚楠觉得和十七诉诉苦也没什么,于是说:“我家有个老佛爷,说我乱了楚家的血脉。” 十七不明白的看着楚楠。只听楚楠又说:“我们家吧,自祖上就有规矩,不允许有混血状况发生,可是,我……” 不待他的话说完,十七截话说:“你生了个混血?” 楚楠‘呃’了一声,说:“可以这么说吧。” 果然有隐情,看来,楚楠的相好不是Y国人。十七笃定想。 “总而言之,因为这个原因,我闺女一出生便被我家老佛爷抢走了。同时,我家老佛爷将我关了几近一年的禁闭。哪怕后来放我出来也不许我看到我的女儿。” “你可以去告你家那个老佛爷,他这样做是违法的。”十七建议说。 楚楠汗滴滴的抹了抹汗,说:“你是不知我家那个老佛爷的厉害。敢忤逆她,呵呵,一辈子都别想见到我闺女。告她,我可不敢。” 楚楠口中的老佛爷就是他的母上大人楚夫人。 楚夫人出自军营,官至政委。退伍后主持楚家那庞大的安保帝国事宜,在她的带领下,楚氏安保越来越正规军化。更在她的带领下,楚氏安保成为Y国最强悍的安保帝国。 楚府素来有规矩,严禁楚氏一族混血。 说起来,楚楠是知道这个规矩的,所以他在找代理孕母的时候曾经特意叮嘱过要Y国女子。至于最后怎么还是混了血,楚楠表示他非常冤枉,最可恶的是他的母上大人根本不让他见闺女,所以闺女到底混的哪国的血他还不清楚。 他时有想难不成混成了非洲的,所以母上大人怒气难消? 若真是非洲血统的话,想见到自家闺女估计是今生无望。 唉…… 早知今天何必当初,当初就不应该脑袋一抽的去搞什么试管婴儿。 楚楠在这里长吁短叹,十七又说:“看来,你们家老佛爷是个老古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混血有什么不好?混血的孩子最漂亮。” 闻言,楚楠嘴角微弯,支着下颌,想像着他的闺女现在长什么样子了,想来想去都想成了Emma的模样。像Emma也好,标准的洋娃娃。哪怕是个黑妞,定也是可爱的。 一谈起孩子,十七初时以为楚楠是结婚后生的孩子,但看现在的情形,应该说楚楠和他相好的事铁定没通过楚府那个所谓的老佛爷的同意,也就是说那个孩子现在顶多是个私生女。 可怜了那个相好。 可怜了那个孩子。 十七安慰着说:“老佛爷年纪大了吧,再等两年,等他做古了,你接了你相好来,然后接了你闺女回,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像见鬼似的看着十七,直至她话落,楚楠“咳咳……”数声,说:“不许咒我们家老佛爷。” “嘿,我是为你好,你还怪我?真是?那好吧,我祝你们家老佛爷长命百岁、寿比南山。那样的话,你楚香帅一辈子都别想看到自己的闺女,一辈子也别想把自己的相好娶进门,呵呵……” 楚楠被十七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他满脸通红的说:“总会有别的办法。” “呵呵,至今都没见到自己的闺女,智商真是让人着急。” “你不知道我们家老佛爷当年在部队的时候那是尖兵中的尖兵,刑侦中的佼佼者。她现在堵了我所有的路,我怎么查?怎么找?” 楚楠不是没动用自己的力量去找闺女的下落。 可是,一切查无头绪。 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母上大人干的。 和他的母上大人斗,呵,凭他现在的能力,再吃十年的饭,再涨十年的智慧看成不成。 再或者把母上大人惹急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保不准来个封杀一辈子,他和他闺女也就今生无缘了。 其实,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他也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去查找代理孕母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出了差错? 可是,那个代理机构烟消云散,就像没存在过世上一样。 他不知这事是不是也是他的母上大人干的? 如果是…… 呵,他再查也是枉然,哪怕查十年,他连一根头发都查不到。 不是他楚楠气馁,而是在三十年的成长岁月中,他和他的母上大人斗智斗勇从来就没有赢过哪怕一次。 和母上大人斗,那就是找死。这也是他楚楠人生三十载得出的血的经验教训。 自嘲的苦笑一声,他又说:“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规规矩矩的当她的乖儿子,看在我这么乖巧的份上,也许老佛爷她会网开一面,让我尽早见到我的闺女。” 十七翕合着唇看着他,最后问:“老佛爷是你的父亲?” “我妈!” “啊?” “你以为?” 她还以为是爷爷什么之类的。十七摊了摊手,很鄙视的看着楚楠,说:“原来你是个妈宝男。” “嘿,谁是妈宝男。我只是……” 楚楠的话还没落地,雅阁的门又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是魏锦书、魏兰舟兄弟。二人一脸的焦急。 “怎么了,这是?”楚楠问。 “小白呢?看到小白没?”魏锦书问。 吉时快到了,新郎官齐白至今不见踪影,礼堂那边已经快乱了。 楚楠缓缓的站起来,笑说:“怎么?那小子不会当逃兵了吧?” 他一句玩笑话让魏锦书、魏兰舟兄弟同时变了脸色。 江薇是他们魏家正儿八经的表亲,是他们兄弟从小疼到大的表妹,那是当亲妹子看待的人。江薇之于齐白的心思,他们知道。但齐白呢,此番同意迎娶江薇不过是看在齐夫人的面子上。 所以,这个婚礼大有长辈安排的意思。 齐白虽然浑,但也是个一诺九鼎的,既然答应了娶应该就不会逃婚。但都快到吉时了,那浑小子还没出现,不排除有可能真逃了。 魏锦书指着楚楠说:“你,闭上你的乌鸦嘴。赶紧的,帮我们找找。” 003 扬长而去 新娘化妆室中。 看着那些脚步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的寻找着新郎的人,看着那些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家仆,江薇有些恍惚,她的眼眶不自觉就红了。 “诶,别哭,别哭,这大好的日子呢。”苏芙急忙安慰着。 “芙姐,他,走了,不会来了。”江薇低下头,略带着哽咽说。 “薇薇。” “我从小就想当他的新娘,但他心中的新娘一直就不是我。这次答应娶我也全是因为齐姨病了,而齐姨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他结婚。但是……” “薇薇,小白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我们再等等,也许他被什么事耽搁了。” 哪怕苏芙再怎么安慰着江薇,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新郎官仍旧没有出现。 新郎官不到场,这婚礼再该如何进行下去? 齐夫人赶到化妆室的时候,苏芙正在给江薇补妆,江薇的眼睛非常红,显然,哭过。 齐夫人眼中满是懊恼,说:“薇薇……别哭,你放心,小白他……” 江薇却是扭头一笑,截话说:“齐姨,别误会,才刚有虫子飞进我眼中了。” 齐夫人疑惑的看着江薇。 为了让齐夫人相信,江薇继续说:“小白才刚给我打来电话,说有点急事出去了,暂时赶不到,但这个婚礼得继续下去。” 苏芙闻言,身子一顿,咬着唇,低下了头。 齐夫人教书育人一辈子,别人说的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她还是有感觉的。她问:“是吗?小白出去了?在哪里?怎么就赶不过来了?” “他在路上。说婚宴的时候必赶到。要我先去主持大局完成婚礼仪式,不要误了吉时。”江薇笑着回答。 “他赶不到就不能嫁,我们江家虽然不如齐家家大业大,但也是有头脸的,我们丢不起这个人。”说着话,怒气冲冲走进来的是江父。 随着江父走进来的还有魏锦书、魏兰舟兄弟。 江父是个注重脸面的人,女儿出嫁,女婿不见踪影,已经丢脸不说。女儿居然想一个人主持大局、完成婚礼仪式? 这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亲家,这事是我们不对,我先给你赔个不是。”说着话,齐夫人站在江父面前,郑重的鞠躬道歉,最后,她又说:“它日,我一定押着小白那个孽障去亲家那里给亲家赔罪。至于今天这事……” 齐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江薇截话说:“齐姨,不要取消婚礼,婚礼由我和小白说了算。小白要我去主持大局,那我一定要去。” “孽障!”江父扬起手恨不能扇在女儿脸上,最终手停在半空,他咬牙说:“你要去,可以,我不会送你走红毯。” 走红毯得不到父亲的祝福,这个婚礼得有多遗憾! 江薇眼中隐含着浅泪,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如果你不愿意送我,我自己走红毯。” Emma一直在旁边懵懵看着,虽然不明白大人话中的意思,但听懂了‘走红毯’三字,急忙说:“薇薇,我陪你走红毯。” “好,谢谢你,小可爱!” 礼堂中。 婚礼乐章奏响。 本在议论纷纷的宾客都止住疑问看向红毯尽头。便见江薇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着新娘捧花缓缓行来,还有个漂亮的小花童跟在她的身后不时的洒着花瓣。 红毯那一头,没有长辈相送。 红毯的这一头,也没有新郎相迎。 这…… 在一众宾客疑惑的眼神中,江薇含笑走到了牧师面前。 牧师看着这一幕,不知该如何开口。 “牧师,可以开始了。”江薇笑得露出小虎牙提醒说。 牧师怜悯的看着孤单的新娘,问:“你确信,我的孩子?” 江薇郑重的点头,说:“新郎虽然不在,但他有给我打电话,要我暂时一人主持大局,随后他会赶到。” 纵然,他没有打电话。 纵然,她在主的面前撒了谎。 但是,从此刻起,整个江州的人都会知道她江薇是他齐白的妻子。 她的梦想实现了,足够。 所以,哪怕只有她一个,她也要强颜欢笑。 所以,哪怕只有她一个,她也要继续下去。 礼堂那里,江薇一个人的婚礼正在举行。 齐府深宅中,警报声响起。 齐言手中对讲机传来‘大少爷,快来藏宝室’的话。 眼神闪过一道锐利的光,齐言不着痕迹的转身,出了礼堂后大步跑向深宅。 入屋,步进地下室,过九道重门,沿路都是叫着“大少爷”的保镖。 齐言站在最后一道门前,看着紧锁的藏宝室,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多少年来,藏宝室的警报就没有响过,今天竟是响了。 必有蹊跷。 齐言沉声吩咐:“马上封堵所有出入口,搜。” “是,大少爷。” “开门。” 随着沉重的铁门开启,齐言步进藏宝室。 齐夫人齐张毓敏一生从事教育,她所收藏的都是书画之类的精品,倒是齐老爷子喜欢收藏一些青铜器、青花瓷之类的瓶瓶罐罐,再加上祖上零零星星的收藏,这个藏宝室竟被堆满。 民间有人曾经预言,齐府的藏宝富可敌国。所以,这个藏宝室也是齐府安保力量的重中之重。 一眼望去,藏宝室内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并没有贼人偷盗后应有的零乱。 齐言缓缓的走在一排排的博古架之间,锐利的眼一一扫视着博古架上的一应藏宝,最后,他的眼光定在了靠墙而立的博古架上。 他走到它面前,定定的看着它空出的地方。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应该有一幅画,且是母亲的最爱…… 与此同时。 漆黑的夜色中。 一辆军用吉普车紧急刹车停靠在江边,接着,从吉普车上跳下一道矫健的身影,一身黑色皮质衣裤突出她娇好的身材,正是冷美人。 她动作迅速的打开吉普车的后备箱取出一个医药箱,接着迅速的来到驾驶室。 副驾驶室上的女人正是十七,她的胸口被血浸染,满脸的苍白,豆大的汗珠正从脸上缓缓滚落。 放下医药箱后,冷美人毫不迟疑,伸手拉开十七的衣服,然后皱眉说:“伤口又裂了。” 十七颤声说:“死不了!” 冷美人冷冷的看着她,接着利落的打开医药箱,拿出双氧水、消炎药、崩带、替十七处理着伤口。这种伤,她见识极多,处理起来并不难。 难就难在十七的伤反复发作…… 重新替十七包裹好伤口后,冷美人问:“会不会有事?” “没事。” 经齐言遍请名医,十七的伤早就好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样反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不会。你忘了,我是医生。” 十七是天才医生,如果她这般肯定,那以后必是没事。冷美人‘嗯’了一声,说:“那就好。”语毕,她阖上医药箱,将它丢在了车后排座位上。 经过休整,十七脸上恢复了些许颜色,看着坐在身边饮着矿泉水的冷美人,她说:“美人,谢谢你帮我。这份恩,我记着。” 冷美人脸上未见任何情绪,又饮了口水,说:“还差五幅。” “总比一幅没有要好。” 冷美人偏头看着十七,问:“另外的五幅,你打算怎么办?” “一幅一幅的偷呗,我必须救出顾老师和我的Daniel。” Daniel正是十七为儿子取的名字。 如果说楚楠从来没见到他的女儿,她十七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还没见到她的儿子。 她怀着孩子们的时候还在阿富汗援医,只到要生的时候才和顾南屏一起返回瑞士。按照协议,女儿出生就送走,只留下儿子。 奈何,也是那一天,布鲁斯到了,将儿子夺走,将她囚禁。 她前前后后逃跑过几次,却因儿子掌在布鲁斯手中,她动作又不能过大,所以每每功败垂成。 现在,布鲁斯终于说出了交换条件:用FG的六幅画交换Daniel。 FG的画是世界级的宝贝,存世仅六幅,齐府正好有一幅。 这也是冷美人救了十七后,十七愿意和冷美人来Y国,来江州的原因。 正好又逢齐白大婚…… “布鲁斯喜欢FG的画?”冷美人问。 “不是他喜欢,而是他的母亲喜欢。他的母亲是FG的忠实粉丝。生不能拥有FG的画作,死却希望能够用FG的画陪葬。布鲁斯是大大的孝子。” 看着十七脸上那苦涩的笑,冷美人微有心疼。 在阿富汗,在战火中,她们同进退,救了不少人。她知道十七不是那种胡来的性子,偷FG的画必是事出有因。 如果说十七初时利用她进了齐府,但后期十七并不想连累她,不但没有瞒着她,而且还向她合盘说出准备盗画的计划。 可以说,今天,齐府的画能被顺利偷出,她这个保镖队长功不可没。 她说:“另外的五幅,我帮你。” 十七看着冷美人,提醒说:“你是刑侦出生,是专门抓贼的。” “盗亦有道。我是帮你救Daniel。再说,一幅是偷,六幅也是偷。” 十七的强项是医术,在黑客方面略有建树。但论偷窃、打斗,和冷美人那不在一个级别上。有冷美人帮她,她胜算更大。 也不客气,十七说:“那就有劳美人了。” 雨飘落之际,吉普车启动,扬长而去,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题外话------ 嘿嘿,大戏拉开序幕,希望小仙女们喜欢这个不一样的故事! 004 母上大人 楚府。 楚楠吊儿郎当的歪靠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边惬意的吃着水果一边煞有介事的盯着电视。 电视中正在播报几个博物馆失窍事件,而失窍的东西真是巧了,无一不是FG的画。 记者正在报道说:“据悉,FG名画存世六幅,除去利雅得、东京、开罗博物馆中的FG画作对世人开放外,其余三幅均未现世,只是传说……” 楚楠换了个台,还是关于FG画作失窍的新闻,只听记者报道说:“现在,联邦调查局的调查结果出来了,经他们认证,无论是利雅得、东京博物馆还是开罗博物馆中现在存放的FG画作皆是赝品。而一个月前……” 楚楠缓缓起身关了电视,在深思片刻后说了声‘有意思’。 一个月前,世界名画作品展在巴黎展出,这三幅FG作品亦在参展之列,那个时候,各方鉴定这三幅作品是真品。 但是,仅仅在一个月后的今天,这三幅作品便被鉴定是赝品! 到底是在展出馆出的问题? 还是在送回各自的博物馆途中出的问题? 再或者利雅得、东京、开罗博物馆中有人监守自盗? 无论是哪种情形,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盗画之人非常高明,高明得在盗画之后还以赝品充数,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直到今天画作是赝品才被世人知晓。 画作被调包之事,如果在当事时被发现,尚可利用一些蛛丝马迹仔细寻找,如今过了这许久时间,又经过了许多关卡才被发现调包之事,呵呵,福尔摩斯现世只怕也回天无力。 楚楠细想了想,抓过手机打电话,待电话接通,他说:“大言,看到今天的新闻没?” 他插了块凤梨送往嘴中,又说:“嗯,对,FG画被赝品调包的新闻。” 一边嚼着凤梨,他一边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的那幅FG画?” FG画作存世六幅,那三幅存于博物馆的可以说世人皆知,但另外的三幅一直是谜,这个谜有一个就在齐府。不过,一个月前,齐府的藏宝室被盗,被盗的正是FG的画。 也不知那边的齐言说了些什么,楚楠说了声‘好,我等你’后挂了电话。 呶着嘴,楚楠摩挲着下颌,半晌才说:“冷清秋,十七,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 齐府中FG的画失窃后,冷美人、十七不见踪影,且是不告而别。 所以,要想不怀疑她们两个,难。 当然,为了不至引起轰动,齐言向外隐瞒了齐府被盗的事,冷美人的离开也被齐言说成是他的贴身保镖被他外派任务了。至于十七,本就是在齐府养伤,本就隐瞒了身份,倒没人关注她,只当她是病人一个,病好自然就被齐言送走了。 “如果真的是你们,那么你们的下一个目标估计就是……” 楚楠正拿着手机前后左右的走着寻思着的时候,老管家跑了进来,说:“少爷,夫人要见你。” 楚楠先有些许的怔忡,接着脸上有着狂喜,“妈要见我?” “是的,少爷,快。” 自从他楚楠‘大逆不道’,在没有请示父母的情形下就擅自做下试管婴儿的事后,两年有余,他没有再看到自己的母亲。 偌大的楚府也没有了母亲的踪迹。 至于父亲,呵呵,不提也罢。 那个唯老婆之命是从的父亲完全没有丁点大丈夫气概,只知道跟着老婆屁股后面跑,逢年过节都不回来主持大局,这楚府上上下下一大摊子的事都甩手给了他这个儿子。哼! 一边磨着牙,楚楠一边兴奋的随在管家身后。原以为是要见到母上大人的真身,万不想管家只把他带到了楚府的计算机房。 硕大的主机显示屏中,显现着母亲那张容颜依旧的脸。 英姿飒爽! 明眸皓齿! 楚楠每次见自己的母亲,脑中就会飘过这两个词。 他的母上大人虽年过半百,但仍旧有着一头乌黑乌黑的短发,多少年来不变的发型显得她利落之极。脸上未见皱纹,倒有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是那种稳、冷、狠的气质,干炼的气质。 母上大人就是一道标杆,且是那道任何人都跃不过去的标杆,充满活力,充满毅力,充满智慧。 不得不说,当母上大人的儿子真的非常的辛苦。 哪怕是他楚楠,如今所做所为、所拥有的都不及母上大人的万一。 “妈。”楚楠讨好的看着母亲,唇角带着标准的乖乖儿子的笑。 母子有着一样的眼睛,漂亮,迷人,充满了勃勃生机。当两双一样的眸遇到一起的时候,屏幕中的美妇人笑了,她丢掉手中的笔,轻轻的往后靠,窝到大班椅中,说:“小楠子,两年不见,又帅了不少啊。” “妈,两年不见,您越发的年青了,怎么越活越年青,现在看着不像我的母亲,倒像我的妹子似的。”楚楠当仁不让的恭维着自己的母上大人,务必求得母上大人的欢心。 屏幕中的美妇人闻言,‘哈哈’的笑了。 见母上大人开心了,楚楠急忙说:“妈,在哪保养、养生呢?活得像神仙似的,让儿子也沾沾光呗,顺便过去孝敬孝敬您。” 楚夫人闻言,止了笑声,冷下了脸,说:“你个没出息的,想见女儿就直说,不要在你老娘面前耍心眼子。” 两年时间了,母上大人带着他闺女不知在什么地方逍遥,别说这样的见面,就是电话都没有一个,这也正是他查无可查的原因。本想借着母上大人这次高兴的份探点口风出来,不成想才开个头就被母上大人一棒子打死。 楚楠有点委屈,说:“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谈事不是这样谈的啊。” “如果没有结果,一开始就不要谈,浪费时间。” 闻言,楚楠嘴角微僵,好吧,这就是他的母上大人的行事风格。他决定曲线救国,于是问:“妈,爸呢?” “你爸在外含饴弄孙呢。”楚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儿子。 含饴弄孙! 楚楠眼角一抽,如果他没记错,这楚府唯一的孙子应该就是他那个苦命的至今没让他见到的闺女。 “妈,凭什么?凭什么?我的闺女我都见不到。你们却可以含饴弄孙!”香帅再好的脾气也压不住腾升的怒火,怒气冲冲的问。 楚夫人嫌弃的看着儿子,更是嫌弃的说:“瞧你那点子出息,和你爸没二样!” 嘿,这能怪他吗?这是遗传,遗传! “成了成了,别像便秘似的苦着一张脸,两年不见,好不容易见着了却留我一个这么扭曲的映像。” “那你让我见到我闺女。” “完成我的条件我就让你见到。” 母上大人的条件非常简单,在她为他准备的那近千张相亲美女图中挑选一个火速成亲,火速生娃,这样的话就可以让他们父女相见。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但是…… 他楚楠真心发过誓,要么不找老婆,要找也一定要找个各方面都比他的母上大人还要出色的女人。 可是,这样的女人他至今没碰到不说,只怕还没有出生。 所以,他认定自己必要孤苦一生。 于是,在见到不悔后便有了想要一个女儿的念头,好歹以后陪着孤苦的自己。然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去做了试管,不成想闹出这许多的事来。 他说:“妈,她们都比不上你。” 哪个女人没有虚荣心呢?哪怕强悍如楚夫人一样有虚荣心。儿子的话近乎恭维,楚夫人的脸上有了动容之彩,说:“成了成了,别皱着眉了,乍看老了几十岁,影响美观。” “妈。” “是你自己不娶,而不是我不许你见你闺女,你自己把事情分清楚了,别奈我身上。” “这……”楚楠哭笑不得,有种有冤无处诉的感觉。 “小楠子,我问你,你真打算终身不娶?” “我没打算终身不娶,我只是还没碰到合适的。再说,我要找也一定要找个比妈你还要厉害的人。” “找比我厉害的干嘛?掐着你玩?你找虐、找抽啊!” “我斗不赢你,难不成我媳妇儿也斗不赢你?” 屏幕中,楚夫人的眼角终于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最后她捞起手边的书砸向楚楠,同时口中骂着‘你这点子出息’的话。 书肯定不可能从屏幕中砸出来,楚楠仍旧佯装着躲了躲,手亦快速的在键盘上操作着。 那一边,楚夫人砸了书后,坐正了身子,说:“别耍花样,你追踪不到我的位置。” 闻言,楚楠的身子一僵,缓缓的将手抽回,然后又站正了看着他的母上大人,说:“妈,不公平。” 楚夫人煞有介事的看着儿子,说:“公平?你比人强自然就有公平。” 那要到猴年马月我才比你强?楚楠幽怨的看着他的母上大人,“妈!” “要讲公平也不是没机会,看你这次的表现了。” 说话间,楚夫人缓缓的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拍着它,说:“今天,我接了莎克公爵的案子,帮他保护FG的画。这个案子,你去负责跟进。” 005 楚楚 莎克公爵出自皇室,现居伦敦。 楚楠和这个莎克公爵再熟悉不过。 莎克公爵富可敌国,藏品非常多,多得总有盗宝的人打它们的主意。公爵烦不胜烦之下向各国最有名的安保财团发出橄榄枝,希望其中哪个安保财团为他设计出一个固若金汤的藏宝室。 那个时候,楚楠还只是一个游走在吃喝玩乐中的少年,尚没有接手楚氏帝国。 也是那个时候,楚夫人有意考验他,将为莎克公爵设计藏宝室的重任交到了他手中并许诺,如果中标,他将成为楚氏安保帝国总裁。 那一年,他不负重望,夺标成功。 也是那一年,楚夫人重诺让出帝国总裁的宝座。自此,世间便有了香帅楚楠。 他楚楠也因为设计莎克公爵的藏宝室而一战成名。 让他去防守莎克公爵的藏宝室,那简直就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正好! “妈,是不是这次儿子完成了你交待的任务,你就让儿子见到我闺女。” “是。” 惊喜来得太快,楚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什么’一声后,他才突然惊醒,激动的趴在了主屏幕前,紧张的问:“妈,说话算数。” “说一不二。” “Yes”一声,楚楠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妈,谢谢你。” 楚夫人嘴角勾起兴味的笑,说:“别得意。依我看,此番盗画的人不简单,你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小楠子啊,我有种预感,这一次,你的英名就要栽在这盗画之人手中了。” 如果不知道对手是谁,谁胜谁负确实不敢下定论。但如果知道对手,知已知彼的情形下,他楚楠是赢定了的。 栽? 呵呵…… 楚楠正得意的时候,便听他的母上大人又说:“自从齐府FG画丢失后,一个月时间,利雅得、东京、开罗博物馆中的FG画作相继失窃。很显然,这是一起旨在集齐FG画作的有计划的盗窃案,目前尚没有任何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但我有理由相信,所有FG画作的失窍应该出自同一个人。此人心思灵巧,思维慎密,非一般人能及,小楠子……” 母上大人后面说了些什么他没在意,倒是最前面一句令楚楠吃了一惊,他截断了楚夫人的话,问:“妈,你怎么知道齐府丢了FG的画?” 他楚楠知道那是因为齐言的关系。他的母上大人知道,这也太玄乎了点吧。 楚夫人冷笑两声,说:“搞安保的如果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还搞什么安保。” 闻言,楚楠汗滴滴,好吧,他的母上大人非常强悍,非一般人能及。 FG画作存世六幅,大众熟悉的那三幅已被盗。 余下谜之般存于世的三幅,其中之一在齐府,知道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业已被盗。 莎克公爵那里的藏画就是谜之存在的第二幅,知道的人越发的少,如今亦处岌岌可危状况之下,要不然莎克公爵不会向母亲发出橄榄枝,求保护。 所以,剩下的独有谜之存于世的第三幅,也就是FG的第六幅作品,说句实在话,这第六幅在何方连他楚楠都不知道。 如果母上大人知道的话,他是不是可以事先取得消息以便做好两手准备? 念及此,楚楠问:“妈,照你的意思,你应该也知道FG的第六幅画在哪?” 随着他话落,只见屏幕中的母上大人眉头微动,眼中似恼非恼,最后她摆了摆手,说:“滚滚滚,赶紧的完成任务去。” 咦? 母上大人似乎恼了! 这情形,看来母上大人也不知FG的第六幅画在什么地方啊! 啧啧,原来这世上也有母上大人不知道的事。 那她才刚说的话岂不打脸? 呵呵…… 感觉终于掰回了一局似的,楚楠笑得灿烂的对着母亲敬了个礼,说:“老佛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随着楚楠话落,一道清脆的‘奶奶’的声音响起,来自大屏幕。 这声音就像一池清泉泼在了楚楠的身上,使得他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瞬时瞪圆。 屏幕中,楚夫人有意无意的瞟了儿子一眼,接着满是慈爱的看向前方,柔声说:“楚楚宝贝儿。” “奶奶,吃葡萄!”清脆的声音再度从屏幕中清晰的传来。 楚楚? 楚楚! 楚楠激动的看着屏幕,但是随着楚夫人起身,通话界面亦关闭,因了缓冲的原因,屏幕中尚可清晰的看到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正高高的举起,接着紧紧的拽住了楚夫人的衣服。 楚楚是他的闺女是不是? 这只小手是他闺女的小手是不是? 楚楠还在恍惚的时候,屏幕彻底的黑了。 他急忙冲上前趴在屏幕上,“楚楚!” “楚楚!” 但是,冰冷的屏幕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他的闺女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呼唤。 带着懊恼,带着眷念,楚楠捶着屏幕,说:“楚楚宝贝儿,等着,你马上就可以看到爸爸了。马上昂!” 私人飞机上。 齐言闭眼歪身而坐,靠在沙发中养神。 楚楠却是止不住兴奋的走来走去,“我看到我闺女了,白白的皮肤,嫩嫩的、肉肉的小手。” “嚯嚯,我终于看到我闺女了。” “这样的话,十七,冷清秋,如果真是你们的话,那就对不起了。”现在,什么也阻止不住他要见她闺女的心。 按他原来的打算,盗宝若真是十七、冷清秋所为,他不介意帮她们二人一把。 十七的门路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探到齐府有FG的画且那么容易得手,想必那谜之存在于世的余下的两幅在什么地方她也定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她们到底会先去偷哪一幅。 “你说,十七会先偷莎克公爵那里的那幅还是先去偷最被世人津津乐道的第六幅呢?” “说起来,第六幅最具传奇色彩啊,因为见到它的人没几个,更有人传它早就毁于战火了啊。” “不过,管她先去偷哪一幅,莎克公爵那里的那一幅,我必让她折戟沉沙。” 楚楠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了半天,齐言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 知道他并没有睡着,楚楠坐到他身边,用胳膊拐了拐他。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倒是吱个声啊!” “如果真是十七、清秋她们,那就帮她们。”齐言说。 楚楠脸一黑,不满,“凭什么?你忘了我请你来是帮我的忙。我能不能和我闺女团圆就看此行了。” 齐言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楚楠,说:“你和你闺女迟早会团圆,而她们也许等不急了。” 才一个月的功夫,她们天南海北的盗了几处地方,这是赶得有多急。 十七也好,冷清秋也罢,都不是缺钱的人,必有急事促使着她们一桩桩的冒险。 楚楠也明白这中间的道理,只是好不容易老佛爷松了口,他是真心不想失去和闺女团圆的这个大好机会。 看着纠结的兄弟,齐言也不再假寐了,稍微坐正了些,问:“你们楚家怎么就有了不许混血的家规的?” “这得从我祖上说起……” 楚府祖上经商,主要经营钻石生意,南非的钻石多且好,是楚家经常去的地方。但那里战争频繁且有食人族,所以每每去那里的时候必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有一次,楚家的老祖宗就被当地某土著掳了且要强行成亲。那老祖宗是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 “不说我祖上恨及了那黑人血统,便是白人血统我祖上也是恨极了的。因为害我祖上落入土著人手中的正是我祖上最好的朋友,那朋友是白人一个。自此,我祖上就说异族之人不可信的话,更立下了楚氏一族子孙不得有混血的家规。” 听着楚楠的讲述,齐言明白了,缓缓点头。只听楚楠又说:“这么些年过去了,楚家一直遵循着这条家规,没人敢犯。” “你犯了。”齐言说。 “我也不敢的啊。我跟你说,我在试管的时候千叮万嘱一定要我Y国女子,可是……”语及此,楚楠恨得‘Sh一it’一声。 到底哪一环节出错了? 如果没出事,不查最好,彼此不相扰。 如果出事必得查。 以楚楠的人脉手段,要查的话必查得到那代理孕母的真身。 齐言问:“你没去查一查?” “查了的,代理公司人去楼空。根本就查不到。” 齐言眼睛跳了跳,“楚姨干的?” 恹恹的倒在沙发中,楚楠说:“不确定。但十有八九是她。” 齐言是知道楚夫人的厉害的,他耸了耸肩,说:“如果是楚姨,你是查不到的了。” “我知道。若真是我家老佛爷,由此可见她有多恨我。我都怀疑那个代理孕母应该也被她查到了,十有八九,那个代理孕母也危险了。” 齐言不厚道的笑了,说:“怎么?担心孩子她娘了?” 楚楠给了齐言一拳,“你还是不是兄弟,取笑我?我担心她干嘛?我和她是买卖关系,结账了事。我只担心我闺女!” 闻言,齐言微挑了眉头,也是,别看这个兄弟留恋花丛,但那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洁身自好得狠。若不是前期突然的一个抽风想要个女儿还跑去做了试管,他还想着这个兄弟和他一样是不是也是天煞孤星的命。 齐言思绪间,便听楚楠叹了声,又说:“这一次我着实不对,在没有征求父母任何意见的情形下就去做什么试管,其间还出了纰漏做了个混血。呵呵,父母盛怒,理所当然。只是,他们要惩罚惩罚我就是,干嘛惩罚我闺女,不让我闺女看到他爹?” 听着好兄弟的抱怨,齐言又不厚道的笑了,说:“你闺女看到你和你看到你闺女有什么差别?” 楚楠懊恼的、胡乱的摸着头发,说:“好在时间可以洗涤一切,我家老佛爷这次终于松了口,所以,莎克公爵那里的事我必须出色完成,否则谈都没得谈的。” 说话间,楚楠翻身而起,抓着齐言的肩膀,说:“所以,大言,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如果我连这点事都完成不了,我家老佛爷一个盛怒,兴许我一辈子都见不到我闺女了。” 006 美人计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莎克公爵的藏宝室位于郊外别墅。 说是别墅,不如说是城堡,一个非常哥特建筑风格的城堡,名唤无心。 据说,这个无心城堡中机关重重,但凡去盗宝的人是有去无回,这些年来,这处藏宝室更成了各国大盗们的坟场。 黄绿相间的出租车缓缓前行,途经无心城堡的时候速度放慢,副驾驶上的冷美人架着望远镜打量着城堡,问:“你知道这处藏宝室是谁设计的吗?” “楚楠,楚香帅!”开着车的十七回答。 “哦,难怪看到了他。” 闻言,十七一把夺过冷美人手中的望远镜。 “诶,车,车。”冷美人急忙歪身掌着方向盘,保持着车速。 望远镜中,十七正好看到了楚楠从豪华房车中下来的一幕,还有莎克公爵上前亲热拥抱楚楠的一幕。 又默默的看了会子,‘Sh一it’一声,十七扔了望远镜,眯着眼睛靠在车座上。 “好好开车。”冷美人推了十七一把,将她的手抓着摁到方向盘上。 十七长吁一口气稳住心神,出租车缓缓的离开了无心城堡前方的大道,就像每天都有普通的出租车从这里驶过似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无心城堡的监控范围之外。 靠在椅背上,十七揉着自己的额心。 “据说,无心城堡藏宝室中的藏品件件都是绝世珍品,哪怕盗到一件,人这一辈子便可无忧。”冷美人说。 十七继续揉着额心,说:“齐言也来了。”齐言是继楚楠之后下的房车。 冷美人身子一顿。 她这个贴身保镖不但没有尽到保镖的职责,更是监守自盗的帮人盗走雇主家的宝贝,说起来她还是有些自责。也可以说这是她今生唯一一件做得相当不地道的事。 但,事分轻重缓急,目前以救Daniel为重,事成之后,她自会去向齐言请罪。 冷美人思绪间,十七又道:“这两只素来狼狈为奸。” 唇角微勾,冷美人提醒说:“我记得原来你总是说楚香帅和燕七素来狼狈为奸来着。” “这两只到了,你以为燕七那只还会远吗?” 闻言,冷美人眉微挑。 十七叹了口气,又说:“如果只对付香帅一个,我还是有几成把握。但如果加个齐言,呵呵……” 别看齐言平时一副慵懒至极的模样,但真行动起来那也是堪比猎豹的人,当初在无人区营救春春的时候,齐言和秦琛二人合伙力斩狼王就可见一斑。 “加了齐言,这事难办了。”十七下了结论。 “那咱们还是用老办法。” 冷美人所说的老办法正是监守自盗、里应外合。 十七其人在从医的生涯中救人无数,许多人都得了她的好,如今在她开口相求的时候,那些人对她自然是有求必应。这也是这一个月,她能够轻易的偷到四幅FG画的原因,几乎都是采取的里应外合的办法。 正所谓监守自盗才是防不胜防。 说起来,冷美人、十七虽然相识于阿富汗。但在这之前,因为连翘的原因,她们二人也是神交已久。巧遇于阿富汗,又是志同道合,自然就格外的亲热。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越发的惺惺相惜、亲若姐妹。 所以,她是不遗余力的替十七出着主意。 十七说:“老办法?嚯,那也得有人才是?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不该来的说的肯定是齐言了。冷美人说:“那谁是该来的?” “秦琛啊。秦琛来的话连翘必到。如果连翘到了,我求求连翘,连翘肯定会和我里应外合,偷到FG的画那就是十成十。咦,对啊,要不我给连翘打个电话要她来一趟?” 冷美人想了想,说:“连翘现在是第一夫人,行动颇受限制,万人关注。来这里说不过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十七翻了个白眼。 冷美人又说:“难道无心城堡就真没有欠下你十七债的人?” 颇是苦恼的揉着额心,十七说:“如果有,我最先就来偷这里的画了。正因为没有,所以才先去偷其余的。齐府的那一幅,如果不是冷美人你帮忙,我也不会偷得那么的顺利。” 按照十七的计划,本应该先去偷那三个博物馆的藏画,结果正好碰到冷美人,误打误撞的撞到了齐府,当然就顺势而为的偷近在眼前的。所以,齐府的藏画成了她盗成功的第一幅。 如今,她已拥有了四幅,只差最后的两幅。 只是,越往后越难。 莎克公爵这里的这一幅还是她花了不少人脉关系打听到的。至于第六幅,至今她都没有打听到在什么地方。 她现在也只是走一步是一步,先偷到莎克公爵这里的画再说。 十七苦恼的功夫,冷美人说:“我们刑侦中有一句老话。” “嗯?” “没有人脉,创造人脉。没有关系,创造关系。没有卧底,创造卧底。没有线人,创造线人。” “美人,你的意思是?” “既然无心城堡没有欠下你十七债的人,那就创造一个欠下你十七债的人。” 十七眼光发亮,‘嚯嚯’的笑了起来,说:“美人啊,你变坏了。” 冷美人微微的翘起唇角。 “嘿,美人啊,你真的完全放下当初那个只讲规矩的你了?” 刑侦组中的冷美人,唯规矩、职责是从,恁你是同事、朋友、领导,但凡犯了过错的她统统都不会放过。在她的眼中,只有黑和白、好和坏。 只是,自从经遇了断崖之事,自从顾清城为救她屈服于顾南山,又为救她而坠崖,她的认知改变了许多。 她说:“现在,我更愿意凭自己的心办事。” 以前的冷美人,冷情冷性,天下谁人不知! 如今的冷美人…… “美人啊,你终于愿意动心了啊。那……有没有打算把自己嫁了?上次在开罗,那个萨耶对你一见钟情。当然,如果你看不上萨耶,觉得他皮肤太黑的话,利雅得啊,利雅得的那个穆罕默德亲王不错吧,那是个标准的高富帅。还有还有,如果他们两个你都看不上,东京的那个……” 十七所说的人都是近期在偷画的过程中那些和她们里应外合的人。而且他们三个纷纷表示对冷美人感兴趣,求着十七从中做媒来着。 不待十七的话说完,冷美人冷冷的看着她,说:“是当媒人重要还是盗画救你儿子重要?” 冷若冰霜。 这副神情才是属于那个曾经的冷美人的。十七汗颜,说:“当然是救我儿子重要。” “那就赶紧的想一想,怎么样制造一个欠你债的人。” FG画作连番失窍已然引起全世界轰动,贼人的目的非常明显,那么,拥有FG作品其中之一的莎克公爵现在自然会加重这里的防守,要不然怎么就请来了设计师楚楠。 楚楠一到,只怕要在原来机关重重的基础上设计出更残酷的机关。所以,在新的机关设计未出炉的时候,她们必须争分夺秒。 十七定定的看着冷美人,一双碧绿的眼睛中若湖水泛波。看得冷美人都心生寒意,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其实,你这个主意非常不错。确实,我想到一个非常的方法,可以让某些人立马就欠下我们的债。” “什么非常方法?谁?” “美人计。” 冷美人眉头微皱。只听十七又说:“自从齐府失了FG的画,齐言四处打听着你我的消息。放在原来,他对贼人必是杀无赦的。但这一次,他打听得小心翼翼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冷美人闻言,扭头看着车窗外,她知道他在打听她的消息,就像当年他打听他的诺兰的消息一模一样。 “美人啊,齐言他曾经苦追你两年,在你身上用尽了心思。哪怕那个时候他把你当成他的诺兰,但他对你又何曾不是一片真心?若说你只是春春的替身,我是不信的。毕竟,你和春春有着太多的不一样。” 见冷美人仍旧只盯着窗外,十七又说:“谁规定这世上只许有一份感情就不允许有第二份?他齐言可以爱春春难道就不能爱美人你了吗?再说,春春都走两年了,你们都该放下了。你不像我,有孤独终老的勇气,更有试管一个儿子陪自己孤独终老的勇气。既然没有,那美人啊,给彼此一个机会吧,我不希望你孤独终老。” 冷美人终于回过头,问:“你这是为我好呢?还是希望我以美人计勾上他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从而减轻你的压力?” 十七讪讪的笑着,说:“你们Y国不是有一句话叫一石多鸟?你就当我这是一石多鸟呗。” “我可以帮你盗画,但我不会利用他。” “你……” “帮你偷了他家的画,我已经对不起他了。再做对不起他的事,我的心告诉我不行。” “你就冲着结婚的目的去勾他呗。”十七语不惊人誓不休。 “若是冲着结婚,那必得纯粹。” 闻言,十七翻了个白眼,好吧,美人还是原来的那个美人,在某些事情上面仍旧禀持着以往的原则。她说:“好好好,你有这个想法我就是高兴的,我相信春春地下有知也是高兴的,至少你愿意给齐言一个机会了。” 冷美人诧异的看着十七,“给他机会?我有吗?” “有没有你自己仔细的想一想啊,想想你刚才说的话。”重新发动车子,十七说:“行了,我想到一个更好的人,必能当我的内应,走吧。” 007 内应 夜色浓郁。 冷美人、十七将吉普车停在森林中。 这处森林在无心城堡的监控范围之外约十公里之地。 二人先后下车,一身黑衣黑裤的她们和夜色几乎融成一体。 将吉普车稍加掩饰后,二人往大路方向走,最后行至马路旁的一处草丛中趴下。 看着无心城堡的方向,十七说:“原来,它叫无心是因为这个原因。” 无心城堡之所以名唤无心,是因为它的心脏处被掏空成一个深约二十米的巨坑,其四周以动力系统筑成人工瀑布,瀑布之水汇聚到坑底,而藏宝室就在坑底瀑布之后。除了给瀑布检修的时候人工瀑布才会停止运行外,一年四季,那瀑布的水永不停憩。 若不是她的内应向她说及藏宝室的事,她都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设计。 冷美人赞同说:“非常霸道的设计方案。” 看着城堡方向,十七说:“但愿能够平安无事的闯过它的外围。” 内应说:无心城堡最高处安装有一台红外甄别系统,监控着城堡方圆十公里范围,哪怕一只小小的野猫闯入都可以立马被发觉。 内应还说:更厉害的是这套红外甄别系统对火器的辨识度非常高,不说大的炸药、火神炮之类的,只说小小的手枪、匕首都逃不出它的甄别。它一旦发现有人携武器闯入,立马会发出警报。所以,多少年来,但凡闯进无心城堡盗宝的人不会带任何武器,只凭着一身胆识才能,独闯。 内应又说:很多动作大片中都有盗宝人从地下排水系统逃出生天的情节,但那只限于电影,你要记住现实非常的残酷。无心城堡杜绝了地下排水系统,城堡中所有的废水都汇入一个污水处理池中,那些污水经过处理可以再利用于浇花浇草。是以,哪怕你偷到了想偷的东西也不要做从地下排水管逃生的可能。因为排水系统会将你自动的送进那污水处理池中,处理池中有着大型的污水处理设备,人一旦进入污水池会被搅进去,尸骨无存。 内应最后说:来无心城堡盗宝,唯一的进路是从正门进,唯一的出路也只有从正门出。 可以说,内应的话几乎堵死了十七先前的计划,按先前的计划,她确实打算从地下排水系统逃生。但自从得了内应的消息后,她将计划全盘否定,和冷美人重新制造了全新的计划。 能否一击而中,还不得而知。 哪怕是久经沙场的冷美人对这个无心城堡藏宝室的设计都佩服之极,她说:“360度无死角设计,固若金汤,难怪香帅当年一战成名,也难怪这个无心城堡会成为各国大盗们的坟场。” 不仅如此,因为自从无心城堡的藏宝室成了各国大盗们的坟场后,一些藏宝人知道了无心城堡的厉害,于是纷纷将自己心爱的藏品也送往无心城堡珍藏,每年只需要向莎克公爵交纳一定的安保费用即可。 因为这些安保费用,无心城堡那庞大的运行费用也得到了解决。 “好在没有第一个来偷它,否则我十七铁定在这里翻船。嘿,没想到那个香帅平时看着吊儿朗当的,确实有些真才实学啊。” 放在以前,她对这个设计必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现在,她只有火烧眉毛的感觉。 接着,她又说:“你说,他这是不是故意为难我?” 冷美人眸中无任何情绪,不答反问:“你的意思是你要当贼还不许人家防你?” 十七讪讪的笑了两声,说:“美人啊。” “嗯?” “我对今夜的事也不敢抱十成把握。” 盗宝计划虽然设计得天衣无缝,但总有意想不到的情形发生。这种意外有可能导致整个计划泡汤,更导致她们二人有去无回。 “美人,如果……” “没有如果。”冷美人坚定的制止了十七后面的话,又说:“十七,没有如果。你的儿子等着你去救他。我,救不了。” 十七眉头舒展,说:“对,没有如果。我有那么靠谱的内应,一定不会出差错,一定是十成把握。” 冷美人唇角扬起一抹笑,说:“这就好。” 因为内应的关系,她们做了充足准备,为了应付那个红外甄别系统,二人身上穿着特殊材料厂制成的衣物,可以很好的掩盖身上的温度。露出衣服的地方也抹上了特殊药物,一样可以避开红外甄别系统对热源的敏感。 随着冷美人话落,远处传来轰鸣的车声。 内应说:莎克公爵为了欢迎楚楠、齐言的到来,今夜在城堡中开晚宴,除了有大量物资要送进城堡外,更有许多来宾。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人多手杂,正是下手的时候,十七、冷美人一致认定机会难得,于是决定今夜行动。 一,二,三,四…… 随着第四辆物资车出现在眼前,冷美人、十七相视一笑,接着二人利落的就地一个翻滚,灵巧的藏身在了第四辆物资车的车盘底下。 二人都带着特制的躲避红外线甄别的吸盘,藏身车底并不费力。 很快,物资车到达无心城堡正门。 一如那内应所说,门口的安保检查极其严格,更有警犬来回嗅着车底。她们的身上同样涂抹了能够成功躲过警犬嗅觉的药物。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那内应告诉她们这其中的诸多细节和应付方法,她们二人真的连大门都进不了。 与此同时,豪车一辆辆的相继到来,应该都是来参加今天晚宴的。 在藏画岌岌可危的情形下,莎克公爵还敢在这城堡大开晚宴,可想他对他的藏宝室有多么的放心。 那些豪车以及从豪车上下来的人也一一接受着严格的检查。 物资车是最先到达的,检查完毕,安保挥旗放行,冷美人、十七二人躲在车底顺利的进入城堡。 物资车的目的地是仓库。 所有的所有和内应所言一般无二。 在物资车停在仓库门前时,冷美人、十七趁着空隙先后滚出车底,滚进了一旁的阴暗中,利落的藏身到了一处花丛后。 看着远处阁楼上高挂的大钟,十七说:“时间一分不早,一分不晚。和计划没有丝毫偏差。” “只能说,你的内应也是个能人。” 十七眉头微挑,说:“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 “到底是谁啊?”冷美人相当的好奇。 十七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漏。事成之后再告诉你。” 二人说话的功夫,物资车上的东西已被城堡中的工作人员搬运下来了,紧接着物资车也开走。再然后就是一个类似于仓库主管的人开始在往城堡各处分派着物资,大多都是送往厨房的蔬菜、水果、酒类等。 冷美人看向十七,说:“分头行动。” “嗯,你小心一点。” 按计划,冷美人去无心城堡的动力系统,造成这里的动力暂时停滞。而十七要利用这个瞬间跳进那人工瀑布,进入藏宝室。 指着远处阁楼上的大钟,冷美人说:“不要误了汇合时间。” “知道!” 一刻钟后,无心城堡瞬间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从建立之初,无心城堡就没有断电的情况发生。 但今天,发生了。 所有的仪器停止了运转,包括那个全年都用动力带动的人工瀑布。 “怎么回事?” “赶快启动备用电源。” 在所有工作人员紧张着发生了什么事而东奔西走的时候,一抹高挑的身影从瀑布上跳下,坠入水中的时候正好备用电源开启,设备重新启动的轰鸣声淹没了她入水的巨响。 十七在水底摸索了一阵子,按照内应提供的方位冲到瀑布之后才冒出水面,然后左右环顾,一如内应所言:你会看到水墙内有九道门。 内应说:这九道门又称水帘洞。如果进错了门,你将会被后面的机关绞成肉沫。记住,从东往西数,第三道门才是真正的藏宝室的门。希望那个时候你选对门而不要犯路痴的毛病。 内应还说:上岸,打开藏宝室的门,首先得经过一条长约十米的红外蜘蛛网,千万不要碰到它们,一旦碰到,触发机关,你一样会成为肉沫。 内应最后说:希望你的柔韧度不错,祝好运! 十七趴在水帘洞前,想着内应的话,最后将眼光定在了那扇真正的藏宝室的门上,她吐了口口水,跳出水面坐在岸上。休息片刻,她站了起来,走到那第三道门前。 “Daniel,保佑妈妈,不要犯错。” 说话间,十七将食指摁在了指纹锁上。这个指纹是内应复制的莎克公爵的指纹。 “丁”,藏宝室的门应声而开。 “Yes”一声,十七兴奋的挥了挥手,说:“Daniel,好样的。”总算一击而中,没有犯路痴的毛病。 因为这处藏宝室设计在地下,所以它所有的安保力量都布置在了上面。这下面并没有安排值班人员。更因为这藏宝室的固若金汤,所以地下没安装任何监控器。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果然一如内应所言:十米。 十七笑了,伸手入怀掏出一副眼膜贴到眼睛上,立马,看似无一物的走廊上布满了红色的线。 “呵呵,果然堪比蜘蛛网。” 说话间,她挥动了一下胳膊,又伸了伸腿,做了一些柔软肢体的动作。这才长吁一口气,开始跨越第一道红线。 ------题外话------ 嘿嘿嘿,内应是谁? 008 女贼 五分钟后。 十七站在了走廊尽头。 内应说:推开眼前的门,有个十米过道。注意两侧,上面那些装饰都是机关,且是一种能摄人心魂的机关。千万不要去看它们,若被它们摄了魂,你会阻止不住内心的好奇而去触动它们,一触动它们你就麻烦了,机关必全启,你必死无疑。死了的话,要到月中旬才会有人给你收尸。 内应还说:过道尽头有一扇门,推开它就是密室,你会看到无数的宝藏,随便拿一件够你吃喝几辈子。 内应最后说:拿了你要拿的东西后,怎么出来,那就是你的事了。 是的,内应也只能帮忙到这里。而她和冷美人商量好,按约定时间,冷美人会再次制造障碍,让这里的动力系统停下来。 也就是在这瞬间功夫,她将随着这瀑布的水流流进污水处理系统。只要动力系统停下,污水处理系统中那巨大的设备自然会停止转动,自然就伤不了她。到时候,她就从污水池逃出生天。再和冷美人汇合,逃出城堡。 一切,天衣无缝。 “Daniel,等着妈妈。” 虽然内应千叮吟万嘱咐要她不要看两侧的装饰,但十七仍旧好奇的看了。她首先看到的是一面光彩夺目的镜子。 一看不得了,那镜子中居然显现了一张脸,一如她十七,但却是个小婴孩…… “Daniel!”十七目光瞬间呆滞,柔声叫着,伸手去摸。 手将要触到镜子的时候,十七一个激灵清醒。 “嚯,果然能摄魂。” “好在我是医生,接触过催眠一类的东西,否则就真要被你摄魂了。” 语毕,十七抽回手。 不再挑战自己的忍耐力,余下的路,十七都是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推门。 果然是藏宝室,满眼所见皆是古董、字画,各色珠宝应有尽有。 她缓步走进去。 古董、字画、珠宝都入不了她的眼,她只想找到那幅画,FG的画。 在转过一排排置物架后,她吃了一惊,这里居然躺着一个人,一个一袭黑衣、蒙着面的人。 看身形,是女人。 蒙着面,呵呵,必然不是这里的人,作贼心虚啊。 这女贼是怎么闯进来的? 应该也是有内应的吧! 要不然不会走到这里。 十七缓缓蹲下,将手伸到女贼鼻子前试了试,还有气息。 再查看,便看到女贼肩上有伤,是新伤,还在流血。 十七明白了,这个女贼应该是没有躲过某些机关,中了机关后拼着最后一口气逃到了这处藏宝室。 也不知女贼受伤多久了,但所幸藏宝室的温度极低,类似冰窖,从而有效减缓了女贼伤口流血的速度,这才让女贼现在仍旧保有一口气息。 内应说过,因藏宝室建于地下,所有的动力系统开启、检查都非常的复杂。为了保证它的良好运行,每个月的中旬才会停止系统运行做一个小时的设备检查、维护。往往也是在这个时候就会发现一些胆大包天的盗贼们的尸体。 每年,无心城堡都会丢一、两具尸体去警署已经成了见惯不怪的事。 这也是无心城堡被传成大盗们的坟场的原因。 十七定定的看着女贼。 不管? 这女贼伤重,必流血而亡,等月中旬的时候,尸体应该也会被发现然后被扔到警署。 管的话…… “十七,不要多管闲事,找到画,走人是正经。” 但…… “十七,你是医生。” 她是医者,见到受伤的人不救治,她过不去心里的坎。 稍权衡后,十七快速蹲下,按压着女贼的伤口,接着一把将女贼的黑巾拉下准备替女贼包扎。 但是,这个女贼居然是…… “乌苏!” 说起乌苏,十七再熟悉不过。 乌苏是布鲁斯的得力干将之一,她十七心口所受的那颗子弹正是拜乌苏所赐。 看着嘴唇泛白的乌苏,十七眼中有了犹豫。 救? 乌苏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不救? 唉…… 最终,十七遵从了自己的心,替乌苏包裹好伤口。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乌苏的命大不大了。 十七开始打量着这间藏宝密室。 约三百平。 分区相当明确。 金银珠宝在一个区域,字画在一个区域,瓶瓶罐罐在一个区域,甚至于还有佛像。 十七游走的地方多,很快认出其中一尊无佛身的大型佛头应该来自于Z国,她禁不住咂舌,“这是怎么运过来的?又是怎么运下来的?” 算了,这些都和她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找到那幅画才是。 念及此,她走向字画区。 都是世界极的珍品,更有诸如巴黎博物馆、东京博物馆等一些非常著名的博物馆中所谓的镇馆之宝。 “如果那些博物馆里展出的是镇馆之宝?那存放在这里的是什么?赝品?” ‘哧’的一声,十七摇着头,说:“想来这里的才是真品,而那些置身于国家博物馆中所谓的镇馆之宝才是真正的赝品。” 看来,莎克公爵并不是那么正儿八经的一个人,背地里也在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此一想,十七觉得就算多拿几件宝贝也没事。 前提是先找到FG的画再说。 密室光亮如白天,翻找非常容易,只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以为自己有所遗漏,她来回翻找了几遍,还是没有。 “奇怪了。” 随着十七话落,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哧’笑声。十七迅速回头,便见乌苏正靠在墙上。 乌苏果然是乌苏,这么快就醒了,且在行动过程中都没有引起她十七的注意。 十七开始反思自己救乌苏到底是不是正确之举的时候,只听乌苏说:“你找不到那幅葵花图的。” FG的葵花图举世皆知,是六幅作品中造诣最高的,自从上个世纪在拍卖行被一个收藏家以七亿英镑竞下后,再也未现世。 无论它是怎么到的莎克公爵手中,总而言之,它现在已经是无价之宝。 这是十七对葵花图的大体了解。 乌苏居然也知道莎克公爵收藏的是葵花图,本事也真是了得。 十七厉目的看着乌苏,“你也是来盗葵花图的?” 乌苏点了点头。 “为什么?”十七问。 “十七,你那么聪明,应该想得到。” 是啊,她十七应该想得到。 她和布鲁斯相识于阿富汗,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在阿富汗援医,当事时有颗炮弹落在了她所在的医院,也是在那个时候,布鲁斯出现,救了她一命。 她本就是医生,对病人尚且若亲人般,更何况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非常想报答布鲁斯的救命之恩。 奈何,布鲁斯位高权重,无需她金钱的帮衬。布鲁斯身体强健,也无需她帮他看病治疗。 所以,她只好从布鲁斯其它所需的方方面面尽量的满足他,期望能够还清这份救命之恩。也是在这些相处的过程中,她和布鲁斯打打闹闹、玩玩笑笑成了家常便饭,久而久之就成了亦兄亦妹,亦上级亦下级的关系。当然,她也时常利用布鲁斯那超强的人脉弄到一些难以弄到手的药品,拿它们来研究,然后研发出它们,去拯救更多的病患。 自从试管婴儿后,她和布鲁斯几乎没怎么见面。在君子集中营群中倒时有碰面,布鲁斯对她怀孕的事似乎非常震怒,她也只当他那些话是玩笑,素来无视。 只到她试管的孩子们生下后,布鲁斯抢走儿子,囚禁了她,她才知布鲁斯对她存了一份心思。奈何,她对布鲁斯却没有任何心思。 再说,如果有,这些年的相处也早就处出来了。 所以,当布鲁斯以她儿子的命要挟她嫁给他时,她没有同意。 在她看来,男女感情这事要双方两情相悦才行,否则,她宁愿孤独一生。 被囚禁的日子,她逃脱过,但又想救出儿子一起逃,可布鲁斯的防守相当的严实,导致她每次功败垂成。 直至最后,她才想透,只有先获得自身的自由才能再想办法去要回儿子。 也是那一次,她成功从布鲁斯的城堡逃脱,奈何被布鲁斯的人追赶,最后她伤于乌苏枪下。 受伤不要紧,至少布鲁斯开口提出了条件。 只要她十七完成条件,自然便能和儿子团圆。 可如今看来,布鲁斯并不打算让她完成条件。 乌苏前来盗画,想必就是布鲁斯的安排。 呵…… 好你个布鲁斯,卑鄙! 如果葵花图真被乌苏偷走,那她十七就永远也别想完成任务了,那她要见儿子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当他布鲁斯的老婆。 十七愤愤不平的想着,眼睛也转动着,权衡现在的局势。 乌苏若要夺画,这事就太棘手了。 鉴于乌苏那太过强大的实力,十七觉得还是走合作政策为上,于是她说:“乌苏,我们打个商量。” “商量?” “你帮我得到葵花图,我帮你得到布鲁斯。” 随着十七话落,乌苏的眼睛抽搐着,恨声道:“十七,你嘲笑我?” “嘲笑?” “头儿何等尊贵,哪容我等觑觎?” “呵”的一声,十七冷声道:“乌苏,如果说我原来没看出来是眼瞎,但当你的子弹射进我胸膛的时候我看出来了。你欲置我十七于死地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除掉布鲁斯他心坎上的人罢了。除掉我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给你让路罢了。” 随着十七一迳说,乌苏的脸一迳的扭曲着。 “所以,乌苏,喜欢就是喜欢,觑觎了就是觑觎了,何必藏着揶着?再说,藏着揶着给谁看?” 是的,她乌苏历经千难万险的为布鲁斯效命,更不惜置十七于死地,不过是因为爱着布鲁斯罢了。 被人道破心声,乌苏只觉得羞辱难挡,恨声道:“十七,我真想杀了你。” “杀我?”十七冷笑看着乌苏的伤口,冷声道:“若说你没受伤,我必对你忌讳一二。但你现在伤患一个,你确信杀得了我?” “你可以试试看。”乌苏亦冷声说。 ------题外话------ 嘿嘿嘿,内应到底是谁暂时不能透露,不过对于昨天热情参与留言竞猜的小仙女们还是有奖励滴,币币请收好哦! 009 至今惦念不忘 夜色如水。 齐言端着高脚杯站在阳台,抬望着满天星子默默出神。 她来了!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到来,刚才的停电必是她的杰作。 “大言。” 齐言回头看着走过来的楚楠。 “她们来了!”楚楠肯定的说。接着,他又说:“且她们已经成功突破了人工瀑布的防线。” 人工瀑布的设置非常隐秘,当年参与工程制造的人都是莎克公爵的心腹,后来维护运行的也都是莎克公爵的心腹之人。若说这些人中有不忠的,那这些年这个藏宝室早就应该被盗得一干二净了。也正是因为藏宝室这些年的固若金汤,莎克公爵相当的自信,自信自己从来就没有看错人。 但今天,人工瀑布防线崩溃…… “只有一个解释,她们有内应。”齐言肯定的说。 楚楠微挑着眉,轻抿了一口红酒,问:“何以见得?” “十七门路广,这世上欠下她的债的人多之又多,莎克公爵对属下再好只怕也有好不过救命之恩的。所以,原来没有出卖他的人并不能代表今天就没有出卖他的人。” 楚楠对齐言的话深表赞同,举杯虚虚敬了一下,然后一口饮尽杯中红酒,煞有介事的说:“若真有内应,你猜,是谁?” 齐言笑了,“是你都不可能是我。” 楚楠‘嚯嚯’的笑了,说:“大言,你不小了。好不容易又碰到个合心意的就不要再拖了。” 之于楚楠突然转变话题,齐言有些骤不及妨,他转头看向远处,除却探照灯发出的强烈光芒不时扫过之外,城堡各处显得阴暗、幽深。 “大言,这两年来,你无时不刻不在关注着她。她回到Y国,你比谁都高兴。她背叛你偷出你府中的珍藏,你不但不生气且比谁都着急,着急着知道她偷画的原因,着急着她现在在哪里,着急的随着我来无心城堡。大言,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所以,她若真合了你的心意,就不要再拖了。” 听着好兄弟的规劝,缓缓饮着红酒,齐言说:“我心中有诺兰,至今惦念不忘。” 闻言,楚楠眉微竖。 若说他楚楠今生有什么遗憾,就是那个诺兰了。 当年,冷清秋受命前往墨西哥执行任务,齐言邀他前往助冷清秋一臂之力,但他有事耽搁没去成。后来才知那是一场国际大营救,营救的主人翁正是国际知名卧底吴兰。而这个吴兰正是齐言耗费了所有的青春去寻找的人。 听闻了齐言、秦琛在无人区营救诺兰的种种,他是既羡慕又后悔。而齐言也正是在那场国际大营救的行动中知道自己认错了人。 “大言,两年,够了。” 齐言偏头看着楚楠,只听他又说:“人死不能复生。这个世上不是说死了一个人,你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你不小了,为她已耗尽了青春、热情,难道还想为了她耗尽你的后半生?如果我是诺兰,地下有知会深感不安。” 闻言,齐言眉头微动。 “再说,这世上也没人要你忘了她。就算你再恋爱、再爱上一个人,却并不妨碍你继续惦念着诺兰、爱着诺兰啊。大言,试试吧,由着自己的心去试,我相信诺兰地下有知也是鼓励你去试试的。” 不得不说,楚楠的劝慰令齐言脸上神情松动。 楚楠笑了,拍着齐言的肩,说:“大言啊,你还是太缺少女人的原因,如果身边有几个女人,自然而然就不会再觉得对不起诺兰,也不会觉得对不起冷清秋了。” 看着楚楠远去的背影,齐言伸手入怀,取出手机,然后利索的点开文件,手指停留在某个视频文件上,眷念的摸着文件,却并没有打开。 这份视频是诺兰临终前留给他的…… “齐言,你在这里,害我好找。” 说着话走过来的是莎克公爵,瘦高的个子,典型的贵族装束,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贵族气息。 “公爵。”齐言礼貌的颔首。 “走,楚楠要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莎克公爵一边说着话一边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齐言说了声‘请’后,礼貌的陪伴在莎克公爵身边,穿过频频敬酒的人群,最后齐言随着莎克公爵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有人,有男有女,男的是莎克公爵的保镖,至于女人嘛,她们穿着暴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 说好听点,她们是贵族圈子中的名媛。说得不好听,她们只是被贵族圈中的男人玩的女人罢了。 然,楚楠并不在这里。 齐言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已经来了就不能驳莎克公爵的面子。 莎克公爵请齐言坐下后,他自己坐在了齐言对面。 很快,一个十七、八岁的女郎坐在了齐言的身边。女郎生得白净,混血,非常的漂亮,面孔很是清纯,并不似那种久入风尘中的人。她的穿着很是大胆,上面穿着露肚皮装,下面只穿着一条迷你黑皮裙,露着雪白的大腿。如果没估计错,她里面应该什么也没穿。 最绝的是这女郎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他的诺兰。 齐言内心苦笑不已,已经明白这一切必是楚楠的安排。楚楠这是打算送几个女人给他…… 对面,莎克公爵身边一左一右的坐下两名女郎,那两名女郎穿着更是大胆,褛空装,什么都看得见,然后,这两个女郎公然当着一众人的面和莎克公爵调起情来。 这些贵族全仗着祖上留下的财富过着奢靡的生活,齐白这些年为了生意时有游走在这样的贵族游戏之间,表面上的虚与委蛇还是能够做到的。 恁了身边的女郎帖在他身上,他只和莎克公爵说着些客套话,期间还谈成了一笔生意。 可以说莎克公爵也是个妙人,身边的两个女郎对他上下其手,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且镇定的和齐言说着商务上的事。倒是那两个女郎因久久挑不起莎克公爵的兴致而有了微喘。有一个更是大胆的直接坐到了莎克公爵的腿上,更是将喝到口中的酒要灌到莎克公爵口中。 莎克公爵这才笑了,一把抱过女郎的头,恁了她胡做非为。 很快,房间一片靡靡之音。 陪伴着齐言的女郎见齐言仍旧不动声色,也学着那边的女郎想坐到齐言腿上,正好,齐言的手机响了,他掏手机的同时挡住了女郎的举动,女郎只好委屈的再度靠坐在齐言身边,但手却是不老实的伸进了齐言的衬衫中。 手机中传来楚楠的声音,“大言,好好享用。” “什么?” 齐言正疑惑的功夫,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接着一个女人被推了进来,同时有几个保镖跟着走了进来。 被推进来的女人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毯上,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打着电话的齐言,想当然也看到了齐言身边的女郎那伸进齐言衬衫中的手。 女人的眼睛紧缩。 他没拒绝! 素来洁身自好的他没拒绝是为什么? 冷美人看向那女郎的眼睛,是了是了,这女郎有着和她一样的眼睛,确切的说是有着和他的诺兰一模一样的眼睛。 他这是又找到一个替身了吗? 念及此,冷美人心中抹过一丝酸涩。 之于突然出现的冷美人,齐言在微怔后马上明白,这个楚楠…… 他对着手机说“回去再找你算账”后挂了手机,然后绅士的将女郎伸进他衬衫的手拉了出来,最后礼貌的在女郎耳边说了一句话。 女郎的脸瞬间暴红。 接着,齐言起身,一把拽了冷美人起来,也不和莎克公爵打招呼,直接拽着冷美人出门而去。 莎克公爵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那个女郎,“齐言方才说了什么?” “他说我没有那个女人好看。”女郎一边说一边指着房门方向,显然,说的是冷美人。 莎克公爵冷哼一声,看向押着冷美人进来的保镖,问:“她就是那个造成电力系统停滞的人?” “是的,主人。” 冷哼一声,莎克公爵说:“如果不是看在香帅的面子上,我必剁了她喂狗。” 哪怕冷美人再小心翼翼,哪怕她躲过了沿路的监控,但她算漏了一点,电力系统的中控室虽然没有监控,但它的整体却是个称重系统。哪怕是一只老鼠进去,重量都可以很快探测得到,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冷美人在进入中控室的一瞬间便被人发现。 只不过她的身手太过敏捷,很快就使得电力系统瘫痪。 断电的一瞬间,她察觉到了异常,立马就后悔了,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容不得她后悔,随着断电而来的是满室的烟雾,她憋气时间再长也没用,很快她便被烟雾熏得酸软无力,束手就擒成了必然,就这样被抓拿到了莎克公爵面前。 在被齐言拽出房间的一瞬间,她撑着最后的一点理智和气力,说:“快,救十七。” 她和十七商量好了第二次断电的时间,如果她没有准时断电,十七按约定时间随污水流到污水处理系统的时候,那个后果不堪设想。 010 英雄救美 齐言直接将冷美人拽到了洗手间。 接着,他将花洒打开,水倾泄而出。 被冷水浇头,冷美人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她再度紧紧的拽着齐言的衣领,说:“快,去救十七。” 齐言却是伸手摁着墙壁,将她困在了他和墙壁之间,来了个壁咚,问:“一个月时间不见,这一见面,我的贴身保镖就只和我说这些。” 他身上不再似原来有股青松之气,倒有了一股似麝非麝的味道,这是一种可以增进情事的味道,想必是方才他和莎克公爵在一起的时候喝的酒中掺杂的。一些上流圈中的人就喜欢喝点它们以增进些乐趣,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不觉又想起那个热情的女郎…… 冷美人皱了皱眉。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问:“我为什么要去救十七?难道,偷FG画的果然是你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恁了自己的贴身保镖监守自盗?这是不是说我齐言识人不清、有眼无珠,引贼进门?” “对不起。” 神智越来越清晰的冷美人稍恢复了些力气,但还不至于掰得动齐言的铁臂,承认错误后她又说:“你们齐府的画我会还给你,但不是现在。如果你不救十七,那放开,我要去救她。” 齐言一动不动,只定定的看着她。 “放开。”冷美人微恼。 齐言仍旧一动不动,仍旧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他一直告诉自己,今生只爱诺兰一人。 所以,在诺兰离开他的日子,他发了疯般的寻找,这份寻找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有所亏欠,他都分不清。 他只想找到他的诺兰,然后把他的全部都给他的诺兰。 他找了很多年很多年,哪怕所有的人都说他的诺兰死了,但他不信。最后,他找到了她…… 只是,他错认了。 但,哪怕只是一个错认,他却在她身边无赖纠缠了两年,耍尽了无赖的手段。 他看得出来,她动了心的,哪怕她掩饰得特别的好,哪怕绝大多数情形下她对他无视,但他有感觉,这个冷情冷性的她对他多多少少是动了心的。 可是,在她动心的时候,他的诺兰出现了,真正的诺兰出现了。 为了诺兰,他义无反顾离开了她。 在照顾诺兰的时候,他时有想起她,想起她怎么样了?在干什么?现在可好? 但在想她的时候,他又非常的害怕,他害怕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她而忘了他的诺兰? 不行啊,他不能对不起他的诺兰。 所以,他会鄙视自己,然后对诺兰越发的好。 对诺兰好已经是他根深蒂固的执念,谁也不能从诺兰的手中将他抢走。 可是最终,死神将诺兰从他手中抢走。 两年的时间,他在哀悼着诺兰的同时也担心着她。 她在阿富汗,他会担心那里的炮火会不会殃及到她的身上。 她在巴黎,他会担心她会不会被热情的巴黎小伙子给偷了心。 她在沙特,他会担心她的穿着会不会和沙特的习俗格格不入。 她在…… 她在哪里,他都会担心。 只到她回到Y国,找他,他心花怒放。 结果,她偷了他家的画,失了踪影。 他恼过,也恨过,但更多的又是担心。 这种担心他非常明白,那是爱,由爱故生忧! 一如当年,他担忧着他的诺兰的一切。 可是,他明明爱着诺兰啊,怎么能够又爱上另外一个女人? 这不但对不起诺兰,也对不起她。 他已经对不起他的诺兰了,他不能再对不起她。 所以,他想从她的生活中退出。 但是,他又克制不住自己走到她的身边,只想她一切安好。 就像这次,他义无反顾的随着楚楠来到无心城堡,说白了,他对她不过又是担心罢了。 见齐言一直瞪着她不作声也不打算放了她,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冷美人一掌甩向齐言,说:“放开。” 她的话才落地,他低头攫取住她的红唇。 她有丝错愕。 当初,他缠在她身边的时候,这样的便宜不是没占过,但都被她直接一掌就拍飞了。 那个时候,她是出于直觉的反感着一切想靠近她的男人。 可现在,感觉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她不再似原来那么反感。而他,亦狠狠的嘶咬,那力度就像要将她整个人吸进他的口中。 这份热情似要将她融化,不由自主的发出呜咽之声。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一个黑衣保镖看到他们二人深深拥吻的一幕,笑了,手势示意继续后,接着礼貌的将门重新拉上。 齐言这才松开她的口,然后还是低头看着她。 她的唇被他吸得红肿,增加了一抹艳色,令得他心口又是一滞。 “你……”她刚才居然没有听到临近门口的脚步,他听到了才吻她的,是演戏对不对? 齐言伸手压住了她的唇,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一把拽了她出来。 那黑衣保镖还站在门外。 齐言说:“这个女人非常够味,今晚我就要她了,去和你们主子说一声。” “是,齐先生。请!” 保镖恭敬的鞠躬,手势所指是电梯方向。 齐言了然,一把拽过冷美人往电梯方向走。 冷美人被拽得踉跄的步进电梯的功夫,齐言已是迫不及待的搂住了她,接着便低头吻住了她,急切的功夫还不忘伸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房卡。 保镖见惯不怪的热心的帮齐言摁了楼层,又热心的帮齐言阖上了电梯,看着电梯升到三楼停下。 三楼走廊装有监控。 从监控中可以看到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电梯中纠缠着的一对男女。 看到这一幕,莎克公爵煞有介事的摸着下颌,说:“原来齐言好这一口。”接着,他推开他左右的女郎,起身,看着保镖们说:“今夜来这里的夜猫子可不少。你们都看好了!” “是,主人。” 这一厢,莎克公爵的人在布置严密防线。而那一厢,一直纠缠着从电梯中出来的男女又一路纠缠到了房门口,随着房卡‘嘀’的一声,房门大开,纠缠的男女又纠缠着进了房间,房门终于‘啪’的一声关上了。 进房的男女很快滚到了地毯上,分开,各自喘着粗气。 刚才的痴缠,是演戏吗? 若说是演戏,怎么有种想将对方窒息致死的狠劲。怎么能听到彼此那剧烈的心跳声,还有最后分开的时候尤自有点不舍。 “齐言。” “不要说救十七的话。有楚楠,她不会有事。” 许是被那个伸手进他衬衫的女郎给刺激了,她恨那个女郎,她讨厌那个女郎,她更嫉妒那个女郎,她说:“我们做吧。” 齐言心口一滞,转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女人,“你确定?” 冷清秋亦转头看着他,最终,她侧了个身,正好倒进他怀中。她伸手拽着他的衣领,说:“难道你不想?” 想。 他非常想。 但是,他说:“我爱诺兰,我的心里始终会有诺兰,我忘不了她,永远也不会。” 她说:“活人争不过死人,是不是?” 他的眉头微皱。 她将唇触近他的嘴边,说:“可是,活人还有争头,而死人却没有了。不争一争如何知道,是不是?”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在他身上磨蹭着。 他不好女人,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洁身自好一直是为他的诺兰保留着罢了。如果说这世上没有女人能勾起他的欲,怀中的却算一个。 他抱住她的腰身,问:“不后悔?” “哪怕是以替身开始,但我有自信,我不会以替身结束。” 是谁说过为了爱要低到尘埃里。 但,她不信。 她可以有爱,但她也一样要有她的自尊。 她定定的看着他,又说:“哪怕最终我还是以替身结束,我不会后悔,至少我试过、追求过。再说,败在吴兰前辈手中,我虽败犹荣。” 闻言,齐言心神俱震的伸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嘶哑着声音说:“哪怕我心中最深、最柔软的地方永远只会给她?” 千金宝易得,有情郎难寻。 从他对诺兰的执念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长情的男人。 被这种男人爱上的女人是一种幸运,但对另外的女人而言这又是一种不幸。 她并不反感他爱着别的女人,更因他这么长时间的痴守而心生一股感动。 她点着他的胸口,说:“我自信,有一天,你这最深、最柔软的一处,一定有我冷清秋的名字。” 闻言,齐言脸上无不动容,直接将她的脑袋压了下来,两张唇急切的纠缠在了一起。 房门外,楚楠斜靠在墙上,支着下颌,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若有所思。 “你说,今夜是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一旁的燕七学着楚楠靠在墙上,抬手看了看腕表,说:“进去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估计应该是事成。” “大言这棵千年老铁树终于是开了花了,我说燕七,下一个看好你哟。” “哦?” “你远在巴黎赶天赶地的赶了来不就是对她放心不下?” 燕七唇角微翘,煞有介事的看着楚楠。 楚楠又说:“既然放心不下……燕七啊,我就给你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如何?” 闻言,燕七轻声笑了,说:“楚楠,我从巴黎赶天赶地的赶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题外话------ 七夕节,祝小仙女们七夕节快乐,群抱抱! 011 太过自信也是病 藏宝室。 十七、乌苏二人相互对视,冰凉的眼神互不相让。 有一点,十七是明白的,论打斗,她并不是乌苏的对手,哪怕乌苏受了伤。 所以,心里默默权衡又权衡了后,她说:“乌苏,如果你对我先前提的条件不满,我可以换个条件。只要你帮我得到葵花图,我可以带你逃出生天。” 逃出生天? 乌苏眼中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十七举手发誓,说:“我进来前就想好逃出去的办法了,比珍珠还真。” 她从来不怀疑十七的本事。可是,之于她而言,完成布鲁斯交待的任务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所以,乌苏说:“你的条件,我不答应。” “嘿”的一声,十七问:“难道你有逃出生天的办法?” 乌苏摇着头,说:“没有。” “那……你得到葵花图又如何?” “得到葵花图是头儿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 “可是,你逃不出去,早晚是个死,如何完成任务?” “那也死得光荣。” 呵呵,布鲁斯也不知给他的手下吃了什么药,简直堪称洗脑级别,使得他的手下一个个的誓死效命于他。 十七鄙视的说:“迂腐。你就在这里继续迂腐吧。”语毕,她不再搭理乌苏,继续找画。 看着翻箱倒柜的十七,乌苏笑了,说:“我说过,你找不到它。” 见十七不搭理她,乌苏伸手往怀中掏了掏,掏出一幅画来,举起它,说:“你要找的葵花图在我这里。” 十七一愣看向乌苏,便见乌苏将图画展开。 果然是一幅迎风摇曳的葵花图。 “给我。”十七箭步上前。 “站住。”说话间,乌苏将葵花图紧紧的捏在手中,高举,说:“十七,你再走近一步,我便毁了它。” 十七见识过乌苏曾经稍稍用力便将手中的东西无论是金属还是布屑都摧成渣渣的事。所以,哪怕乌苏现在有伤在身,十七也不敢大意,她听话的站定。 “十七,现在,条件由我来开。” “你说。” “不许打这葵花图的主意,而且你必须带我离开这藏宝室。” 呵呵,原来还是怕死,原来还是想活。 十七冷笑,说:“乌苏,凭什么这天底下的好要被你占全?你受了伤,逃不掉。我可以在这里等,等你死了,我拿葵花图开路。” 似乎早就算定十七会这么说,乌苏摇了摇手中的葵花图,说:“如果你不答应,在临死前,我可以事先毁了它。” 这葵花图若真的毁了,她十七一生一世也别想看到儿子。而乌苏是那种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主。 十七暗恨刚才太大意没有搜乌苏的身,所以导致自己现在不得不妥协。 但是,她十七又不是一个素来就会妥协的主。 略思索了一番,她说:“好,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我也可以暂时不要这葵花图。但是,我要乌苏你记住你今天欠了我十七一份恩情。它日我十七若有求于你,你必须相帮。” 乌苏笑了,说:“你还想去偷走你的儿子?” 什么偷?真正偷我儿子的人是你们。但是,和强盗讲道理又讲不通,十七肯定的回答:“是。” “你要我网开一面?” 十七被布鲁斯囚禁的时候,几次逃跑成功,然后想带着儿子一起逃。奈何,看守儿子的正是乌苏。可以说,乌苏正是她十七每每功败垂成的原因。 如果现在让乌苏记住这份恩情,哪怕她十七凑不齐FG的画,但至少还可以再走‘偷’的那条路。那个时候,乌苏必要还她一份恩情。 多一条路就多一丝和儿子团圆的机会。 十七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乌苏细想了想,说:“我不明白,头儿有什么不好?你就那么的不待见他。” 十七不答反问:“一个强抢良家妇女,强抢人家儿子的人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待见他?” 我之蜜糖,你之砒霜。 乌苏有点明白了,点头,说:“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今天欠你十七一份恩情。它日,若你要去偷你的儿子,我可以为了这份恩情失职一次。” 十七翻了个白眼,但好歹乌苏同意了,她十七也不亏。她翻了翻自己的外套下端,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可以出去。” “你那是?” “时间仪。” “这里有红外甄别仪,你怎么带它进来的?” “这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能躲过红外甄别。” 乌苏竖了拇指,说:“强!” “能进到藏宝室,你也差不到哪去。” 没有注意到乌苏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说着话,十七走到乌苏身边坐下, 放在以前,十七对乌苏多有防范,因为乌苏功夫极高,出手忒狠,素来只认布鲁斯一个。但今天不一样,乌苏还得靠她救命,必不会出手伤她。 无视身边的十七,乌苏将画塞入怀中,靠墙假寐。 防得可真死。十七冷哧一声,说:“乌苏,有时候我真心不明白你。” “嗯?” “你每次尽心尽力的阻止我救我的儿子,你没觉得其实你非常的蠢?” “十七!” 看着乌苏眼中的两团怒火,十七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也不待乌苏回答,十七又说:“这世上有句话叫睹物思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睹物思人?” “我儿子成天生活在布鲁斯眼前,布鲁斯看一次就会想起我一次。你想一想,这样的话,布鲁斯猴年马月才能忘了我?” 若忘不了她十七,他又如何会将眼光看向其她的女人…… 乌苏七窍玲珑,自是听懂了十七的未尽之言,皱眉看着十七。 “不懂吗?我可以提醒你啊,我儿子长得像我,布鲁斯看到我儿子能不想起我?所以,要想布鲁斯彻底的忘了我,你也不应该将我儿子看守得那么严实啊。若早早的让我救走,布鲁斯也好早早的眼不见为净,也好早早的将眼光看向另外的女人啊。也许布鲁斯会将眼光看向你也说不定对不对?” 乌苏眼角抽了抽,接着笑了,说:“十七。” “嗯?” “有时候,太过自信也是病。” “啊?” “两年来,你看到过你的儿子吗?你凭什么说你儿子长得像你?” 当初,十七亲自为自己培养的试管。 因为男方要女孩,而她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在基因上她禀承着女孩容颜多接近于父系,男孩容颜多接近于母系而择其优良基因。因此,在她的一惯认知中,儿子和她应该长得非常像才是。 可是现在,乌苏的话似乎另有玄机? 十七讶异的看着乌苏,“难道我儿子长得不像我?” “不像。你儿子整一个亚洲血统,怎么可能像你。” 十七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十七,实话和你说。头一直怀疑你儿子是小恐的,所以一直在追查小恐的下落。头甚至说过,一旦追查到小恐,只要小恐和你儿子长得一样,他必将小恐斩杀,以报夺妻之恨。” 十七还处在儿子长得不像她的震惊中,并没听全乌苏后面的话。她只想着如果儿子长得不像她,那是不是说明女儿长得也不像男方? 如果女儿不像男方,那…… 难不成在基因配序的时候闹了乌龙?(小花言:请各位小仙女们勿追究基因一说,纯属脑洞大开,图一乐昂!) 念及此,十七几乎是弹跳着起来,拽着乌苏的领口,问:“我儿子真的长得不像我?” “你儿子像不像你,难道你不知道?”接着,乌苏‘哦’了一声,说:“对了,你儿子从出生就被头儿夺走,你还没见过,当然不知道。” 是,她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生下孩子们后,她便累晕了。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布鲁斯的势力范围,已经被布鲁斯囚禁。 十七仍旧呆呆的看着乌苏,问:“你没骗我?” “骗你?” “我儿子长得不像我?” 乌苏举起手,说:“若我骗你,天打雷劈。” 见乌苏发下毒誓,想必是真的了。十七沮丧的坐下,手托着下颔,“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 “呵呵,睹物思人?放着你儿子在头儿那里睹物思人是事实,不过不是你想像的看一次就思念你一次,而是看一次就恨你一次。” “我最想看到的是当头儿找到小恐然后当着你的面斩杀小恐之时你崩溃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对头儿必是恨之入骨。那个时候,头儿和你生生世世将再无可能了吧。” “十七,你……” 十七突然抬头,瞪着乌苏,打断乌苏后面的话,问:“乌苏,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生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得最多的只有顾南屏和儿子,知道他们都在布鲁斯手中。 那么,女儿呢? 按照代理公司的合同规定,她本不应该再过度关注女儿的事。但终究是怀胎十月,说不想念是假的。 从事发至今,她既奇怪也担心,为什么布鲁斯从来没有提及女儿?女儿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被安全送到男方手上? 不知十七心中所想,乌苏煞有介事的看着十七,说:“不就是头儿囚禁了你、顾南屏、你儿子吗?这些你都知道啊。” “我想知道那天具体的细节。” “你是想知道那天接生的医生、护士怎么样了?” 其中应该还包括女儿以及代理公司机构的人,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十七没有明说,只是点头。 “除了你和顾南屏还有你儿子,其余的人都死了。” 012 她救过你的命 随着乌苏的话落地,十七心中划过一道深深的伤口,似那利刃直接划过,又深又细。 死了? 都死了? 女儿呢? 难道也…… 一时间,十七痛得捂着胸口,说:“你骗我,对不对?” 乌苏兴致颇高的抬着眉梢,问:“我为什么要骗你?” 见乌苏眼中笑意冰凉,十七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只听乌苏又说:“除了顾南屏外,那天为你接生的两个助理医生和三个小护士都被我杀了。” 确实,那天除了顾南屏,还有另外的两个医生、三个护士。乌苏说得如此清楚,也就是说…… 十七双眸瞬间转而赤红,一把拽住乌苏的领口,说:“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乌苏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冷声说:“头儿说这事必须做干净,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十七的脸接近扭曲,语气透着无尽的痛心,“我十七一生救人无数,最终,却有人因我而死。” “顾南屏当时不知干什么去了,我杀了那些医生、护士后,顾南屏才回来。想着你儿子必须有人照顾,所以我才留了顾南屏活口。” 闻言,十七心中一动,大体能够推算那天发生的事了。 她应该先生下了女儿。 顾南屏应该是按照她事先的嘱咐将女儿送给了代理公司的人。 因为只有顾南屏出现在代理公司办事员面前才会给代理公司的人造成她十七只怀了一个、只生了一个的假像。 顾南屏抱着女儿离开后,产房中还剩下两个助理医生、三个护士,他们五个应该是守到她生下了儿子。 儿子出生之时,应该正好是乌苏到来之时,然后乌苏大开杀戒。 事后,顾南屏归来…… 也就是说,乌苏来的时候,女儿应该已经被顾南屏送到了代理公司人手中。 也就是说,女儿至少是安全的,安全的送到了男方手中。 十七的心多少有了安慰,只是仍旧痛心于那些接产的医生、护士的无辜枉死,她赤红的眼恨恨的看着乌苏,说:“草菅人命,你们,都会有报应。” “报应?” 乌苏的冷笑还未落下,便见眼前一闪,十七在急怒中出鹰爪锁向她的咽喉。 这是一招毙命的狠毒之势,还是布鲁斯教十七防身的。不成想今天被十七用在了乌苏身上。 但是,乌苏是谁? 那是连杀手见了都胆寒的人物,更何况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招势。 在十七的鹰爪到达之前,乌苏伸手、拧住十七的腕子,用力一甩。 十七的武功对付街头混混那是绰绰有余,但用于对付乌苏这样有真功夫的人,她的功夫只能算花拳绣腿。 冷笑的看着被狼狈摔到地上的十七,乌苏说:“十七,你想杀我?” “我要报仇,为那些枉死的人报仇。” “你不是我的对手。”乌苏提醒说。 “就是死,我也要杀了你。” “死?你不想见你儿子了?” “我儿子的命是命,但那些医生、护士的命也是命。他们为我而死,为我儿子而死。哪怕我今天不敌你死在你手中,但我相信我儿子会原谅我这个母亲。” “反正,他也没打算看到我活着出去。”低低的、非常失落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乌苏双目亮晶晶的看着十七,说:“好,十七,你要死我就成全你。能和你死在一处也是我的荣幸。” 说着话,乌苏利落的翻身而起。 十七知道乌苏的厉害,但没想到流这许多血的乌苏行动还能这么迅速,刚才一击没中,她更被乌苏甩到了地上,还趴在地上起不来,只能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乌苏,说:“我真后悔救了你。” 乌苏向前两步,走到离十七有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下,说:“你真不想活了?” “不,我想活。” “那就带我逃出生天,我留你一命。” ‘呵呵’的笑了,十七说:“休想,做梦去吧你!”说着话,十七顺手抄起手边的一个瓷瓶掷向乌苏,又说:“我能活,但你不一定。” 乌苏早有防范,机灵的避过。只听‘啪’的一声,瓷瓶撞向另外的一件不知哪出土的古董,古董和瓷瓶同时倒地,裂得粉碎。 ‘哼’的一声,乌苏迅速的飘至十七面前,伸手抓向十七。 十七业已恢复了些体力,急急翻身避开,正好避到了一个货架的底端。 乌苏蹲下,伸手去捞。十七继续往里面挪,挪出底端,正好避过乌苏又急急扫过来的腿。 见十七逃过,乌苏转过货架追拿。 这里堆集的货物非常多,十七利用它们躲避着很是容易。在躲避的同时,她不时的抓起一、二件藏品砸向乌苏。 乌苏在躲避那些砸过来的藏品的同时,倒也一时不能奈十七如何。 与此同时,楚楠迈着坚定的步子步进电梯。 燕七说:楚楠,我从巴黎赶天赶地的赶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燕七问:楚楠,你知道我和十七为什么会闹翻吗? 燕七说:都是因为你。 当年,非洲某部出现一种病毒,后来人们将它称之为ZR—36病毒。 这种病毒不但破坏人的免疫系统,更能轻易破坏牲畜的免疫系统,感染上它的人、牲畜无一活口。 一时间,那地方是哀鸿一片、死尸无数。 为了不造成民间恐慌,当局只秘密向世界卫生组织申请支援。 燕七、十七那个时候都非常年轻,同时申请到了那里援医。 因为有共同的话题,有共同的爱好,又一起参与到ZR—36病毒的解药研发工作中,所以,年轻的二人无所不谈,有时候通宵达旦的工作然后就那么一头倒在军用帐篷的一张床铺上休息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因二人时常被发现窝在一处,一些老医生便喜欢将他们当成一对小夫妻般的调侃着。 那个时候,楚楠正好也到那里出任务,不巧正好感染上了ZR—36病毒。 也是那个时候,十七率先研究出一支解药,只是成分尚不稳定。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燕七决定将它用到楚楠身上。 偏偏那个时候十七为了寻找解药不稳定性的原因不在营地,情况紧急中,燕七在没有知会十七的情形下拿走了解药,然后将它用到了楚楠身上。 楚楠的任务极隐秘,不能让外人知道。燕七守在楚楠身边七天七夜,通过楚楠服药后的反映,他成功找到促使这解药稳定的方法。 直至楚楠醒转,燕七才匆匆忙忙赶回营地,准备向十七解释一切。 当事时,燕七手中拽着一支楚楠的血液样本,是用过解药后的血液样本。只要将这血液制成血清,就能够生产出稳定的ZR—36病毒解药。 只是,十七仍旧不在营地。 估计十七遇到了危险,燕七将它随手放进储存箱后急急外出寻找十七。 好巧不巧的,营地中一位老医生发现了这支血液样本,问这是谁带来的。有看到的说是燕七拿回来的。 好奇中,老医生取了血样检测观察,震惊的发现这是一种专门针对ZR—36病毒的解毒剂。 “燕七成功了,他居然成功了。” 老医生兴奋中急忙打电话向上级反应、汇报…… 燕七仍旧没有找到十七,回到营地才知道ZR—36病毒的解毒成果已经冠到他的头上,世界卫生组织已认定ZR—36病毒的解毒剂是他燕七的功劳。 当事时,燕七有苦难言。 十七归来后,鄙视的看着他,说:“燕七,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盗取人家劳动成功的人。” “燕七,这件事我不会向世界卫生组织反映,毕竟这个解药最后的稳定性能是出自你燕七之手,你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医学奇材。只是,燕七,从此,我们不再是朋友。” 窃取人家劳动成果这事如果捅到世界卫生组织中去了,燕七将会被调消从医资格,终生不能当医生。 他不能失去从医的资格,医学是他今生最大的爱好! 所以,这事,之于世界卫生组织而言,无论他解释还是不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楚楠的任务完成后,曾到营地来看望燕七,那个时候正是解毒剂临床成功且大量生产的时候。 由此,楚楠认识了十七。 由此,楚楠也认识了那帮老医生。 更在那帮老医生的调侃中,楚楠知道了燕七、十七早期‘情投意合’的事。更知道因为燕七比十七早一步研发出了ZR—36病毒的解药,十七嫉妒燕七,自此二人见面像仇人分外眼红的事。 为了撮合兄弟和十七,楚楠在营地特意制造了几起浪漫气氛调节,后来在十七口中都被说成他和燕七二人是‘狼狈为奸’。 那个时候,燕七也是年青气盛的年纪,虽然在解药方面确实有愧于十七,但也容不得十七对他总是冷言冷语,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十七的误解。他和十七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十七应该知道他的为人,但十七仍旧误会他,还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令他也相当恼火。 于是,在营地解散的时候,一对好好的志同道合的朋友硬生生就那么分道扬镳再也没有了联系。 直到后来连翘出事,他们二人才又有了联系。 “所以,楚楠,我是因为你才和她彻底闹翻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未来。” “楚楠,因为当年种种原因,我没有向你明说你感染的其实是ZR—36病毒,只骗你说你感染的是埃搏拉。” “楚楠,当年如果不是她的那支解药,你就交待在非洲了。真论起来,她救过你的命。” “所以,楚楠,无论她这次要盗到什么,你应该义无反顾的去帮她,权当还当年的救命之恩。” 电梯中,楚楠一直沉浸在燕七的讲述中,直至电梯‘丁’的一声才拉回他的思绪。 步下电梯,走过长廊,楚楠站在了莎克公爵的卧室门前。 “香帅。” “香帅。” 守在门前的保镖恭敬的和楚楠打着招呼。 “我要见你们公爵。”楚楠说。 013 阴阳局 很多年前,莎克公爵在干一些暗路子走私的勾当时曾经栽过一个大跟头,当事时是布鲁斯出面替莎克公爵解决的麻烦,为了报还布鲁斯的大恩,莎克公爵许了布鲁斯一个愿望。 这一次,布鲁斯的愿望是要葵花图。 莎克公爵许了布鲁斯葵花图,但前提却是只管进不管出。 也就是说他可以将布鲁斯送进藏宝室拿到葵花图,但却并不管布鲁斯如何出来。 布鲁斯派了乌苏前往,若乌苏能够出来最好,若乌苏不能出来,他也有叮嘱:死前毁了它! 说及那日布鲁斯的狠劲,莎克公爵耸了耸肩膀。 “你的意思是布鲁斯也要这幅葵花图?”楚楠问。 “嗯哼。”莎克公爵递了雪茄到楚楠面前,说:“来一支!” 楚楠推过,问:“也就是说乌苏现在在藏宝室?” “在。” “你送进去的!” “送进去之前我给了她一刀。按时间算,血流尽时她才能恍惚醒一会子,也就是你们常言的回光返照。” 闻言,楚楠的眉头不自觉的跳了跳。 莎克公爵喷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又说:“藏宝室从建成至今都没人能够进得了,更何况是逃出去,哪怕她乌苏再厉害也逃不出去。以乌苏的狠劲,在临死前肯定要毁了葵花图。那葵花图是世界级的宝贝,我岂能恁她毁了它!” “所以,你伤了她,让她没办法毁图。同时也给布鲁斯造成假像,葵花图和乌苏一起消亡了。” 又非常绅士的‘嗯哼’一声,莎克公爵摊了摊手,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既没有负对布鲁斯的承诺,也成功的留住了世界级的宝贝。” 人都想活,乌苏亦然。哪怕乌苏受了伤必也想着如何逃出生天,如何活着出去最好,所以前期她必不会轻易毁图。但是,等她血流得差不多的时候,想毁图只怕也没有了那份力气。 莎克公爵真是出了一手好牌。 楚楠突然觉得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要葵花图?”莎克公爵问。 楚楠偏着脑袋想了想,说:“还一个恩情。” 莎克公爵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说:“我的藏宝室就是你的藏宝室,你要什么尽管去拿,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当年如果没有楚楠的设计,这么些年来,莎克公爵的藏品只怕早就被人偷得差不多了。所以,莎克公爵没把楚楠当外人,他只把楚楠看成自己人。 “那就谢了。” 与此同时,藏宝室内打斗正酣。 原来,虽然十七机警的利用着这里堆放的一些藏品和货架躲避着乌苏的进攻,但也只能躲得了一时,她的速度终究没有乌苏快最终还是被乌苏追上,手忙脚乱中她随手抓过一旁的陶器罐子掷向乌苏。 乌苏没再躲避,直接出掌劈向罐子,罐子应声而裂。接着,乌苏凭空抓住几片尚在空中飞舞的罐子碎片掷向十七。 耳听得那些罐子碎片似暗器带着呼啸音而来,十七机灵的抄起一旁的一把椅子掷了出去,椅子挡住了所有的碎片,接着十七直接将椅子掷向乌苏。 乌苏流了不少血,体力本不如从前,又追踪了十七许久,体力更是消耗巨大,之于迎面而来的椅子,这一次她躲避的速度明显偏慢一步,虽然没有砸到她的脸,但砸到了她那受伤的手臂。 “砰”的一声,痛得她皱眉。 “十七,你该死。” “呵呵,就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好,很好,好得狠。” 说话间,乌苏的身形似鬼魅般的飘至十七面前。 如果说先前乌苏还想着挟制十七共同逃出去所以在出手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放十七一马的话,现在她已没有活着出去的打算,下手不再似先前有所顾及,而是直接出狠手、杀招。 听得风声,十七不敢硬碰硬,急忙退后躲避。 乌苏抬手间便彻底封住十七上路、中路两处要害。 十七避无可避被乌苏逼至撞到一个货架,货架被撞得‘轰’的一声颤了颤,与此同时,从货架顶端掉下一个盒子,盒子落地后弹开,里面居然弹出一柄宝刀,蒙古宝刀。 脖子被乌苏掐住,手被乌苏拧住,十七机警的用脚踩向宝刀的刀柄。刀受力反弹向上正好落至十七手中。 哪怕手被拧着,十七仍旧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宝刀,接着反手一刺。 乌苏只觉得屁股痛得厉害,“嘶”的一声的同时,挟制十七咽喉的手劲减弱。十七利用这个空隙脱离了乌苏的挟制,接着又是一刀刺向乌苏的背。 先有不妨是因为她心急想置十七于死地,感到痛才知十七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柄刀。乌苏不敢大意,急忙飞身闪开,闪开的同时脚飞起踹向十七的手腕。 十七吃痛,松手,宝刀‘当’的一声直直垂落地上。 乌苏冷笑两声,回拳直击十七,十七急于捡宝刀的人躲避不及中了一拳,‘轰’的一声,她被乌苏的拳头擂飞,撞上货架,又‘轰’的一声,货架应声而倒,又有许多藏品零乱的倒了一地。同时有许多藏品埋住了十七。 待十七的脑袋从藏品中露出头,乌苏腾空飞起,腿业已踢出。 十七再无还手之力,正苦笑自己不但救不了儿子,且自己也将葬身于此的时候,藏宝室突然烟雾弥漫。 乌苏吃了一惊,收回腿看向烟雾飘来的方向 十七翕合着唇,震惊的看着,说了句‘机关’后,烟雾飘进嘴中呛得她连连咳嗽,感知这烟雾不对劲,她急忙禀住了呼吸。 虽然不知这烟的厉害,却也知它不是什么好东西,乌苏也立马禀住了呼吸。 一刻钟后,再也支持不住的二人相继瘫软地上。 接着,‘丁’的一声响起,本是密闭的藏宝室一角突然打开,显现一个电梯。 电梯的门打开,里面站着的正是楚楠和莎克公爵,还有两个黑衣保镖。 楚楠摁了电梯中的某个键,满室的烟雾瞬间似被吸走般的悉数往某个方向涌去,很快荡然无存。 待看清楚藏宝室的情景,莎克公爵眉头微皱。 楚楠已是大步跑到十七身边,急忙将堆在十七身上的东西扒拉开,一把将十七抱了出来,喊了声‘十七’。 被熏得狠了,十七没有反应。 “呵,有意思了!” 莎克公爵以为这藏宝室只有一个乌苏,为了以妨万一所以放烟雾迷晕乌苏好方便行事,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十七。接着,他又说:“如果说乌苏是我送进来的,那这位是怎么进来的?” 应该是燕七。 只怕这也是燕七赶天赶地赶来的原因,更是燕七讲出过往希望他楚楠帮十七一把的原因。 但,这些事,楚楠并不想讲给莎克公爵听。他只是说:“她是十七,无所不能的十七,能够走到这里,可以理解。” “哦”的一声,莎克公爵上前一步,仔细看楚楠怀中的女人,震惊的说:“她就是天才医生十七?” “是!” “那她今天来是?”照说十七什么也不缺,只怕也看不中他藏的这些个宝贝。 楚楠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她曾经有恩于我。请公爵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带她走。” 莎克公爵是个商人,且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只沉思了片刻,便说:“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它日我有所求……” “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接着,莎克公爵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两个保镖,说:“去,取了葵花图来送给香帅。” “是,主人。” 一个保镖走向电梯,然后在电梯中摁了一个键,紧接着‘轰’的一声,那存放在藏宝室的巨大佛头的嘴突然上下一张,竞是张开了。 另外的那个保镖走向佛头,然后钻进了佛嘴中。 不错,当初,楚楠为莎克公爵设计藏宝室时摆了一个阴阳局。 哪怕你突破了人工瀑布的防线,哪怕你闯过了红外线长廊,哪怕你经过了摄魂走廊终于抵达藏宝室,但是你看到的藏品其实都是赝品。 1:1复制的赝品。 经过九死一生的你看到这些赝品的时候只会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于是,赝品在你眼中自然而然就是真品。 殊不知,这偌大的藏宝室中除了那个巨大的佛头是真的,其余的都是假的。 真品藏在另外的空间,佛嘴才是真正的通道。 很快,那进到佛嘴的保镖折身而返,手中捧着一个画框。画框中保护完好的正是和乌苏手中如出一辙的那幅迎风摇曳的葵花图。 “香帅,请。” 楚楠说:“谢了!” 冷美人落网,那十七必已到了藏宝室,这也是楚楠一定要和莎克公爵一起来藏宝室取葵花图的原因。如果不是听莎克公爵讲起过往和布鲁斯的一段交情,当看到乌苏的时候,他都要怀疑自己设计的藏宝室出了天大的漏洞。 抱着十七经过乌苏身边的时候,楚楠看着仍旧晕睡着的乌苏,问:“她呢?” 莎克公爵冷‘哧’一声,说:“等月中旬的时候将她的尸体交到警署就是。” 楚楠眉微挑。 也好。 如此一来,莎克公爵对布鲁斯没有失言。二来,乌苏的死必给布鲁斯造成葵花图也消失于世间的假像。 014 来,我背你 漆黑的夜色,雨不停的下着,秋风秋雨,萧萧瑟瑟。 一座豪华的城堡中,一道矫健的身影利落的飞出站在院墙之上,随之一声枪响,身影晃了两晃,捂着胸口栽下墙头。 追逐的几个人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见女人倒地,怒急攻心中一巴掌扇在了身边开枪的女保镖脸上。 女保镖捂着脸的功夫,高大的男人已跑到倒地的身影旁边,一把抱起地上的人,急急的叫了声‘十七’。接着,男人见十七捂着胸口,且她指尖有血不时涌出,男人的脸瞬间变白,又紧张的叫着‘十七、十七’。 见十七仍旧闭着眼睛捂着胸口,男人急了,声音颤抖:“来人,快来人。” 十七被紧急送回城堡,忙碌的佣人端着一盆盆的血水来来往往,医生紧张得汗流浃背,高大的男人在一旁暴燥的走来走去,不时说:“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她要是死了,你们都要陪葬。”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的紧张了。 十七虽然在晕厥中,但对发生的一切都非常清楚,只是她没有力气睁开眼。感觉医生给她打了止痛的药,她才觉得身体舒服不少,能够勉强睁开眼睛了。 “醒了,醒了,十七小姐醒了。” 随着医生惊喜的呼唤,高大的男人急步上前,“十七,十七。” “布鲁斯。” “是,是我,十七。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放了我,放了我儿子,布鲁斯。” “不,十七,我不会。” “那么,我宁死!”说话间,十七挣扎着推开正在替她处理伤口的医生。 她用尽了全力,医生又被推开,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度从心口处涌出。医生急得大声说:“不要动,十七小姐,不要动啊。” 十七却是翻身而起,摇摇晃晃的下床,踉跄中咬牙推开前来搀扶她的高大男人,说:“那一日,你救我于炮火之下。今天,你伤我于子弹之中。布鲁斯,我十七不欠你什么了。” “十七!” “我要走,而且我还要带走我儿子。”语毕,再度推开医生,十七挣扎着一步步艰难的往外走。 眼见着十七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口,高大的男人终于开口,“十七。” 十七没有回头。 “你走不了,也带不走你儿子。” “那我宁死,宁死也要见我儿子一面。”说着话,十七将缠着她胸口的崩带悉数扯落。 医生追上十七,急了,说:“十七小姐,你不要命了吗?”一边说着话,医生一边手忙脚乱的想要替十七重新缠上崩带。 但是,十七拒绝了,恁伤口流着血,她只坚定的往前走,只是,走了不到五步她便晕倒在地上。 高大的男人缓缓上前,抱她起来,重新将她抱进房间。 如此过了三天。 十七每次醒来必将缠着她伤口的崩带扯落,绝不配合医生的治疗。 医生下了最后通牒:再这么继续下去,必死无疑。 在女人又一次扯落崩带的时候,高大的男人终于妥协,“好,我答应你,可以让你见到你儿子。” “真的?”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FG的画,我要你凑齐FG的画,用他六幅画换你和你儿子的团圆。否则,你只能嫁给我才能和你的儿子团圆。” “好,我答应你。” 扯落崩带的女子推开医生,迳自出门而去。身后,是一众担心的跟随着她的医生,还有男人、保镖。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倒,她知道自己不能倒。 她咬着牙,一步步的走着,最终站在了城堡外。 迎风而立,她只手摁着胸口沽沽而出的鲜血,唇角带着冷漠的笑,说:“布鲁斯,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高大的男人攥紧拳头,冷硬的站在女人面前,冰凉的眸只盯着她的伤口。 “你要的东西我会替你弄到手。可是,若我儿子掉一根毫发,布鲁斯,我就轰了你的总部。我十七说一不二,说到做到。” 她走了,迎着萧瑟的秋风走了,这一次,男人没有再跟着她。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倔强的走在大路上,然后转了条小道,最后经过了一个村庄,直至天将放白的时候,她似耗尽自己一生力气似的瘫软。倒地之际,她看到一道模糊的、纤细的身影从道路的尽头缓缓而来,最后,人影蹲在她面前将她抱起,接着惊唤了声‘十七’。 “美人……” 十七一边叫着冷美人一边从睡梦中醒来。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丝丝暖意,不再似原来那无数个夜中置身在那个阴凉的城堡中的寒意。 十七揉着自己的额头,笑着说:“又做梦了。” 自布鲁斯的城堡逃脱后,这个梦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梦中,一次次的,梦的时间越来越长,可以说今天这个梦的时间是最长的,长得…… 不对! 十七机警的放下手,机警的翻身而起,机警的下床,机警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没记错,她和冷美人现在应该在莎克公爵的城堡才是。 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十七一边想着一边急忙走到窗边向外眺望。 近处树木成林,远处惊涛拍岸! 这里似乎是一处海岛。 她怎么会来海岛? 美人呢?在哪里? 太多疑问逼得十七急忙跑出房间。 一出房间便遇到一个穿着女佣装束的中年女子,女佣见十七出来,吃一惊的同时脸上漾起柔和的笑,恭敬的给十七鞠了个躬。 十七一把拽住女佣的领口,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被十七的举动吓着了似的,女佣吃惊的看着十七。十七又说:“快告诉我,你是谁?这是哪里?” 女佣急忙摇着头,用手比划着,对着外面指指点点。 原来是个哑巴。 十七说了声‘对不起’后放开女佣,下楼。 楼下也有几个女佣,有的在整理屋子,有的在修剪花草,而最令十七觉得诡异的是这些女佣都是哑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只觉得遍体生寒,十七急忙跑出院子,跑向海滩。 海滩上有几个男人,也是仆佣装束,他们在处理海滩废弃物之类的。十七急忙抓住一个男仆的衣服,问:“你好,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结果,男佣亦只用手指指点点。 哑巴,也是哑巴。 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怖,十七惊慌的回首看向她跑出来的方向,那是栋两层别墅,独门独院。 院子中除了高大的椰子树外,还有凤凰木。 明明有许多的人,但却都是哑巴。 太诡异了。 她决定沿着海滩走,想着无论如何都应该碰到一个正常的人吧。 可是,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一个正常的人都没有碰到,她又回到原地。 这是一处孤岛。 十七可以确定这岛上除了她这么一只能够说话的人外,其余的人都是哑巴。 她拍着脑袋,“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听到快艇的声音。她急忙抬眼看,就见远处海天一线间有艘快艇在大海上急速驶过。 她才刚有检查过,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离岛的工具。 这艘快艇是个机会。 念及此,她急忙抬起手摇着,大声喊着“喂喂喂”,担心那快艇看不到她,她又脱了身上穿的晨褛在手中摇着。 也不知快艇是不是看到了她,倒是往她的方向驶来。 十七心上一喜,往海中冲去。 最后,快艇停在了距她五六步远的地方。 当看清站在甲板上的人的时候,十七一怔,“楚楠!” 楚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对十七挥着手,说:“醒了啊,比我预料的要早。”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十七疑惑的时候,楚楠吩咐着快艇上的人搬运物资,接着,一个穿着女佣装束的女佣跳下了快艇,恭敬的对十七行了个礼,说:“十七小姐好,我是阿秀。你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 十七仍旧有些怔忡。 楚楠吩咐好一切后跳下了快艇,走到十七身边,将她拽在手中的晨褛抓过重新替她披上,这才一把揽着她的肩膀,做哥俩好状的说:“你受了那醚烟的冲击,吹不得风。走吧。” 醚烟?! 十七脑中一个激灵,藏宝室发生的一幕幕在她脑中清晰的闪现。 是了,是了,她和冷美人去了莎克公爵的无心城堡,在燕七的帮助下进到藏宝室,然后还碰到了乌苏,最后她和乌苏都中了醚烟,然后她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她还记得藏宝室是楚楠设计的,而楚楠正在无心城堡做客…… 她惊愕的看着他,问:“你带我来的这里?” “嗯哼!” “乌苏呢?” “死了。” “你抓了我?” 楚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我救了你。” “美人呢?” “渡蜜月去了吧。” “蜜月?” “她和大言在一起。” 受醚烟的影响,十七的脑袋仍旧有些浑浑噩噩的,她明白她这种现象只怕还得两天才能好彻底。但是,最起码,她知道冷美人没事了。 看着陌生的岛屿,十七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风雨岛!” “风雨岛?什么鬼?” 闻言,楚楠笑了,说:“这话要是让不悔小宝贝听到了铁定要和你急,这可是她的岛屿。我和她说了不知多少好话她才借我用的。” “不悔?” “嗯哼,你不会忘了不悔吧,哦,你受了醚烟的影响,忘掉一些事、智力有所下降也都正常。不过不要紧,过两天就会好。走吧,天快黑了,解决晚饭再说。” 她确实有脑袋运转不过来的感觉,可她是不悔的后妈,哪有不记得不悔的道理。看楚楠已经大步走在了前面,她只好在后面跟上。才走两步就觉得身子软软的,脚使不上劲。 听到身后没有了动静,楚楠回头便见十七正毫无生气的站在海水中,他问:“怎么了?” “走不动了。” 楚楠眉微竖,折身返回来到十七面前,说:“走不动?” “我才刚绕着这个岛屿转了一圈。” 楚楠瞪大眼睛,“你转了一圈?” “嗯,醒了没事干,于是转了一圈,差不多走了两个多小时。” “我的天”一声后,楚楠拍着额头说:“我真是服了你。” 她中的非一般的迷烟,而是醚烟。这种烟不但对人体的神精系统会造成一定的催残,更会影响到人的身体机能。受此烟攻击的人苏醒后,人的体力会大打折扣。但眼前这个女人在苏醒后居然能够用两个小时转完这座岛屿,楚楠也是无语了。 “你是医生啊,难道不知道中了醚烟的人苏醒后要保持体力?” 一边说着话,楚楠一边蹲下,将背对着十七,说:“来,我背你。” 久听不到动静,楚楠扭头看着十七,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公主抱吧。” 随着他的话落地,十七两眼一眯,直接往水中栽去,楚楠动作迅速的一把抱住了她。 015 是惊艳的也是暴力的 阿秀是风雨岛上的管家,懂医术,这几天都是她在照顾十七。 为十七检查过后,她说:“没问题,十七小姐是太累了。” 楚楠这才放心的点头,说:“辛苦了。” “小主人吩咐过,应该的。” 说起来,这风雨岛原来的主子是如晦,后来不悔游学的时候来到这里喜欢上了它,如晦就将它送给不悔,然后不悔将它改名叫风雨岛,缘自风雨如晦的意思。 阿秀是风雨岛上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仆佣,她是如晦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自有一番与众不同的能耐,这也是如晦放心将风雨岛交给阿秀打理的原因。 阿秀离开后,楚楠歪身坐在床缘打量着十七。 她的皮肤特别的白,是欧美人的那种白,楚楠不是非常喜欢这样的白。他更喜欢亚洲人种那种瓷白。 不过,因为她有一双碧绿的眼睛,足以让他忽视这种欧美人的白。 她一素是灵动的、干练的,很少有这么病弱的躺在床上的时候。 对了,他曾经见她也这么病弱过一次,那还是她在怀着身孕的情形下去抓小偷的时候动了胎气,那个时候好像也是他照顾的她。 不知不觉,楚楠又想起当初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还是在非洲,他完成了任务,便去燕七所在的援医营地溜达,结果就看到了她。 她之于他而言是惊艳的也是暴力的。 他看到她的时候正是她一巴掌打向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妻子生产后不闻不问不说,还故意带一个小三似的人物在妻子面前耀武扬威,她当时就给了那个男人一巴掌,然后直接一针打向那个小三的臂膀,问那个男人说:“她中了毒,活不久了,你接触她就会死,我现在问你,你还想和她同生共死吗?” 想当然,一个不顾及妻子的人又如何会顾及一个小三。当事时,那个男人吓得屁滚尿流的离小三离了十万八千里远。 一直坚信自己无所不能且获得了真爱的小三彻底的寒心,在知道十七所谓的‘毒’只是吓唬人的戏码后,小三离开了那个男人。 产妇在十七的照顾下养好身子、下了床后直接和那个男人离了婚。 那个时候,十七留给他的映像就是办事不讲手段只问结果,带点刚正不阿、带点暴力。 再后来,听营地的一些老医生讲起她和燕七的事,他觉得非常有意思,于是想撮合燕七和她,还热心的出过几个馊主意。 比如说用无人机空运一颗大大的爱心到她面前以表达爱意,他都替燕七写好了情书藏在了爱心之中。结果搞砸了,那颗爱心到她面前的时候,正好碰到土著动乱,一颗子弹飞来正好击中爱心,爱心中的漂亮液体溅了她一身。想当然,在那种狼狈时刻,她没有发现藏在爱心中的情书。后来,她花了不少功夫找到一些有效药水才洗掉留在她衣物、头发、脸颊上的那漂亮的液体残留。然后她笃定这是他和燕七故意戏弄她的恶作剧,并称他们是狼狈为奸。 再比如说,在一个月亮非常圆,非常诗情画意的夜里。他捉了许多萤火虫放进一个玻璃罐中,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他又以燕七的口吻写了封情书,然后一并连装萤火虫的玻璃罐都封在了一个漂亮的盒子中递给燕七,要燕七去送给她。燕七去是去了,她也接过了盒子。可是,盒子一打开的时候,她脸色大变,急忙将那装萤火虫的玻璃罐打开,将里面的萤火虫都放了出来,同时喝斥燕七‘刽子手’。 当然,后期当她知道捉萤火虫的是他楚楠的时候,她也把他说成‘刽子手’,而且是和燕七狼狈为奸的刽子手。想当然,盒子中藏的情书再度没有入她的眼,因为她也没有看到。 再比如说…… 总而言之,他搞什么就办砸什么,而她和燕七之间的气氛倒越来越剑拔弩张了。 感觉自己帮了倒忙后,他乖乖的溜了,决定还是不要掺合到她和燕七的事中为好。 后来,燕七和她再无接触,他看着还挺着急的。直至连翘出事,他们一众人才又有了联系。 只是这个联系不亲也不疏。 知道她怀孕,他还有些遗憾,遗憾她和燕七就这么错过了。有时,看着默默发呆的燕七,他还会替燕七不值。 可是,他再为燕七不值又如何?燕七仍旧为了她而背叛他楚楠出卖了无心城堡中的诸多机密。 原以为燕七是对她放心不下,不成想…… 燕七说:楚楠,当年如果不是她的那支解药,你就交待在非洲了。真论起来,她救过你的命。所以,楚楠,无论她这次要盗到什么,你应该义无反顾的去帮她,权当还当年的救命之恩。 其实,哪怕燕七不说什么还当年的救命之恩,他楚楠也会。他楚楠一辈子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债,更何况是救命的债。 十七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是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仍旧有些恍惚,但不似日间醒的那么浑浑噩噩,她清楚的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海风吹起窗帘,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布满着星子的夜空,瑰丽、迷人。 楚楠料定她这个时候必醒,正端着一个放满了食物的托盘进来。看她抬头呆呆的看着窗户的方向,他说:“醒了!” 虽然不知道在无心城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够安全的离开那里,想必是楚楠的原因。十七揉了揉头,缓缓的坐起来,靠在床头,说:“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楚楠说着话将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 十七这才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幅葵花图。 她激动的一把抓过它。 楚楠说:“不要太激动,你现在的身子、精力都不允许你激动,你是医生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 是醚烟的原因,至少还得两天的功夫恢复。十七当然知道,她举着葵花图,说:“你偷的?” 楚楠脸一黑,说:“我楚楠一生光明正大,不屑干小偷小摸的事。我是拿,直接从莎克公爵那里拿的。” 无心城堡是他设计的,他是莎克公爵藏宝室能够固若金汤的最大英雄,从莎克公爵要一、两件藏品不是难事。念及此,十七说:“早知道这么简单,当初我直接向你开口要还好了。” 楚楠‘呵呵’笑了两声,说:“要是你当初从我要的话,我必不给。” 十七没明白楚楠话中的意思,只听楚楠又说:“成了,它都是你的了,别当宝贝般的捧着。我也不会抢。来,吃点东西,我可不想你再晕倒一次。” 一边说着话,楚楠一边将一张小桌子支在了床上,又指着托盘问:“吃点什么?” 托盘上的食物非常丰盛,中、西餐都有,且都是易消化的。 知道自己现在保养体力要紧,十七说:“瘦肉粥。” 楚楠小心翼翼的端过瘦肉粥放在了小桌子上。 “和我讲讲无心城堡的事吧。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为什么你笃定乌苏会死?” 闻言,楚楠嘴角微微弯了弯,顺势坐到了床缘,说:“好啊,我告诉你……” 十七一边喝着粥,楚楠就在一边讲着发生在无心城堡的事。 知道乌苏是莎克公爵放进的藏宝室,十七‘啧啧’出声,脑中不觉闪现乌苏低声说‘反正,他也没打算看到我活着出去’时那失落的脸庞。 若说先前她不懂乌苏的话,但现在她懂了。十七说:“布鲁斯也真是下了血本,居然要自己最得力的保镖去给葵花图陪葬,呵呵……” “布鲁斯再狠又哪狠得过莎克公爵!” 十七不明白的看着楚楠,“怎么说?” 无心城堡的藏宝室是他楚楠的杰作,也是莎克公爵的私隐,哪怕他和十七关系再好也不能让十七知道藏宝室的阴阳局,楚楠避重就轻简单的说:“因为莎克公爵后期后悔了啊,担心乌苏真毁了葵花图,所以才放了醚烟熏藏宝室,哪曾想你也在那里呢?” “当时你和莎克公爵在一起?” “是啊。看你也晕倒在藏宝室,我就向莎克公爵求了个人情。” “那这个葵花图呢?也是你求了另外一个人情?” 楚楠想了想,酌字酌句的回答,“可以这么说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说当初如果我从你要这葵花图你必不给的吗?” “因为燕七。” 闻言,十七的眉动了动,接着又低头喝粥。 “我知道,你能够进到藏宝室必是燕七的原因。” “所以,你看在兄弟情深的份上决定帮我一把!” 虽然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他想还她救命之恩,可是他又不想让十七知道她对他有救命之恩,因为他亲眼见识过十七是如何‘压诈’那些她救过的人时的嚣张。楚楠点头,‘嗯’了一声。 十七抬眼看着楚楠,碧绿的眼中,楚楠的头像相当的清晰。 楚楠又说:“给你讲一桩陈年旧案。” “陈年旧案?” “一桩因为误会而产生的陈年旧案。” 016 江湖传言 清晨。 十七醒来的时候感觉精神越发的好了,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合适的衣物,这才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似的。 接着,她走到阳台,环胸看着大好的岛屿风景。 楚楠说:当年,在非洲,燕七不是故意窃取你研究出的ZR—36病毒解药,他拿走解药的时候你不在营地。当事时情形紧急,他要拿它去救一个人的命,所以在来不及和你说一声的情形下他拿走了它。 楚楠又说:他陪在那人身边七天七夜,直至那人清醒,他才重新回到营地。回到营地的第一时间他就准备和你解释拿走它的原因,奈何那个时候你仍旧不在营地。他担心你出了意外又去找你,却仍旧没有找到。等他回到营地的时候,不成想阴差阳错,ZR—36病毒解药的成果被你们主管上报给了世界卫生组织。 回想着楚楠的讲述,十七眉头微动。 那是一段青春热血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因过人的医学天赋被世界卫生组织看好,成了国际红十字会中的一员。更因她在血液病研究方面的独当一面,她具备了无国界医生资格。所以,年轻的她多少是骄傲的。 在ZR—36病毒肆虐期间,她请命前往非洲,参与到援医行动中。 也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燕七。 燕七也是个具有医学天赋的天才医生,甚至于在血液病研究方面比她十七更胜一筹。想当然,她自然而然就多亲近他,除了是佩服外,更多的是想从他身上学到她所不知的知识。 她和燕七日夜在一处成了必然。 ZR—36病毒解药是她十七研究出来的,但是这个成果实属侥幸。 一如青霉素是被弗来明侥幸发现般,她只是侥幸的打开了一扇通往病毒解药的大门。 正因为是侥幸,所以她一直苦于找不到它的稳定之法。 研究出了它就可以拯救无数人的命,但如果稳定不住它,那它就是垃圾一个。 既然是垃圾,她就不想让其余的人知道。所以,知道它诞生的只有她和燕七。 “十七,你别急,ZR—36病毒的成分中有一味草药。草药的生长都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也许是那里的什么条件限制了它的稳定性也说不定。我去那里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不,燕七,我去。你在这里帮我守着它,千万千万稳住它,不要让它变性、变质。” 许是造化弄人,她前往草药产地之时正逢那里土著动乱,她无辜卷入其中,历经劫难才回到援医营地。 草药产地那里的环境因为动乱被破坏殆尽不说,回到营地的她发觉自己的研究成果也已被别人攮入怀中,心情那个恶劣…… “燕七,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盗取人家劳动成功的人。” “燕七,这件事我不会向世界卫生组织反映,毕竟这个解药最后的稳定性能是出自你燕七之手,你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医学奇材。只是,燕七,从此,我们不再是朋友。”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的解释我不会听,永远也不会听。” “燕七,你想解释吗?那就不要只私下当着我的面解释。那就当着所有医生同行的面去解释。你去解释了,我就原谅你。” “呵呵,所以,你不敢对不对?燕七,这份被窃取的研究成果只当我十七交的学费……” 年青之时大体是偏激、任性、嫉恶如仇且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的。自援医营地解散后,她和燕七再也无了联系。 直到因为连翘的事,她和燕七这才又有了接触,而他们两个对过往的事只字不提,就像没有发生的一样。 昨夜,楚楠说:给你讲一桩陈年旧案。一桩因为误会而产生的陈年旧案。 最后,楚楠说:希望你能够原谅燕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以说,因了楚楠的讲述,她又回到了那个青春热血的年代,她似乎又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重新经历了一遍。她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的燕七总是毫无保留的教她许多她未涉及到的医学领域,更不惜将他正在研究的一些项目拿给她看,甚至于那些能够出成绩的敏感数据他都毫无保留的给她看。 她曾经笑问:你就不怕我将你的功劳给抢走了? 他则笑着回答:谁出成绩都一样,只要能救人就行。 他对她全然无妨心,他的行为更称得上是大公无私,又如何是那种窃取人家研究成果的人呢? 只可惜,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事,要等到多年后才可以清晰的看懂。 “原谅?” “燕七,ZR—36病毒解药最终能够稳定是你摸索出来的。” “它本就是你的,何谈原谅?” “要说原谅,当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解释是因为你还想保有从医资格,是因为你还想救更多的人是不是?” “但是我呢?太偏执也太任性,不予你任何私下解释的机会还恶意抵制你。” “燕七,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 语及此,十七决定给燕七打电话。 房间没有电话,她下楼,楼下的大厅仍旧没有电话。 阿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十七在寻找东西,于是问:“十七小姐,您在找什么?” “电话。” “我们这里没有电话。” 这么大的岛屿居然没有电话?真是出奇不意,十七问:“手机总有吧?” 阿秀摇头,说:“没有。” “那岂不是与世隔绝?那平时你们物质的供给怎么办?” “每隔一段时间,我们自己开快艇去岛外采购。” 十七瞪大绿如宝石的眼看着阿秀。 阿秀笑了,说:“我们没手机不代表香帅也没手机啊。” 十七兴奋的问:“楚楠有?” “嗯。虽然这座岛被屏蔽了所有信号。但通过特殊渠道开通,手机也可以接受信号。香帅和小主人关系好,知道怎么开通。” 十七是长期游走在黑白两道之中的人,自然知道这屏蔽信号是为了什么。她不多问,只问:“楚楠他人呢?算了,我去找他。” “诶,十七小姐,香帅出岛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已经走到门口的十七站定,回头,说:“那好吧,这里还有另外的快艇吗?再或者直升机?总而言之就是一切可以出海岛的东西?” 阿秀再度摇头,说:“我们这里只有那艘快艇,如果十七小姐有急事出岛的话,那请等香帅回来再说。” 楚楠干什么去了啊? 要等到什么时候? 十七无语间,阿秀又说:“香帅出门前有交待,十七小姐醒了的话切不可似昨天那般绕着岛溜达,要我务必劝十七小姐保养身体,以休养为主。” 醚烟的原因,人家也许会晕沉几天,但她身体好,提前醒来了。不过,现在哪也不能去,她还是老实的以休养为主吧。 她‘嗯’了一声,说:“知道了,谢谢你,阿秀。” “应该的。” 见十七百无聊奈的歪靠在沙发中,阿秀笑道:“十七小姐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钓鱼玩。” 十七眼睛一亮,“好主意。” “不过,在去钓鱼前,请十七小姐先用了早餐再说。” 楚楠回到海岛的时候找了一圈没找到十七,最后在阿秀那里得知十七钓鱼去了,他说了声‘她还有闲心钓鱼’的话后便去寻找十七。 找到十七的时候,见她正顶着一顶草帽坐在礁石上,身边的水桶里有大大小小几条海鱼在游来游去。 “嚯,收获不小。” 闻言,十七扭头看到楚楠,说:“回了!” 楚楠‘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说:“布鲁斯为乌苏举办了非常隆重的葬礼。” 乌苏果然死了? 十七脸上划过一丝遗憾,接着又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只‘嗯’了一声。 “江湖传言,布鲁斯正在筹备婚礼。”语毕,楚楠扭头看着十七。 十七嘴角抿了抿,说:“好事啊!” “十七,你胸口的伤是布鲁斯干的,差点就命悬一线。而你和乌苏又同时去偷那幅葵花图。十七,你和布鲁斯到底是怎么个恩怨?” 既然决定帮她,那么葵花图他可以不要,他也可以暂时不和闺女团圆。 但是,他楚楠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所以他必须知道原因做到知已知彼。 他隐约有感觉,她要对付的人应该是布鲁斯。 布鲁斯是谁? 那不是一般人,那是一方领袖大佬。 对付布鲁斯,他得拿出十二万分精力才是。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能对他有任何隐瞒。 否则,必功亏一篑! 接着,他又严肃的说:“十七,这不是儿戏,所以,你必须对我毫无保留。” 017 男方想要一个女儿 楚楠不大抽烟。 因为家里有个强势的老佛爷的原因,他和他的父亲都不是那种抽烟的人。 青少年时期出于好奇,在和秦琛、燕七这些人鬼混的时候,他偷偷的学着抽过烟,可一回到家,他家老佛爷必能闻出他身上的烟味,然后必给他一顿好看。 再然后,学聪明的他在外抽了烟的话必会洗个牙、漱个口、做个SPA什么的再回家,还真瞒了他家老佛爷一段时日。 说起抽烟,他全是为了故意和他家老佛爷做对。等到学会了的时候却真心不大喜欢,所以,看到楚楠抽烟的人并不多。 电脑屏幕中,秦琛的头像显现。多少年了,男人的凤眸一如以往,黑稠得让人看不到底,但似乎能够一眼便能将你看穿。更因当了几年总统的原因,那股上位者的气息越发的浓,浓得让人不敢刻意亲近。 当秦琛看到抽着烟、默默想着心事的楚楠的时候,‘咦’了一声,冰凉的目光瞬间转为玩味,坐下,他说:“这是怎么了?借烟消愁?” 楚楠吐了口烟雾,说:“遇到麻烦事了。” “麻烦?” “有关十七的。” 秦琛又‘咦’了一声,问:“你碰到她了?” “我和她在一起。” 秦琛的眼睛亮了,说:“我的大舅子正满天满地的找十七,正愁找不到。快,告诉我,你和十七在哪里?” 楚楠是和不悔借用的风雨岛,但不悔不是那种什么事都和秦琛说的主,想必这也是秦琛不知道他楚楠在风雨岛的原因。 若说在不知道十七和布鲁斯的纠葛之前,他让付一笑知道十七在风雨岛也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在十七那里听说了她和布鲁斯的纠葛后,他清楚的知道这事不会善了,现在暂时不要让付一笑卷进来为好。 念及此,楚楠眼神变了又变,说:“付三为什么要找十七?” “他想生孩子,但他老婆暂时不能生育。”秦琛实话实说。 楚楠像看外星人般的看着秦琛,半晌才问:“付三有老婆……吗?” “他有老婆很稀奇?”秦琛不答反问。 楚楠尚不知Lucas是女人,他还一直猜测着付三和Lucas二人是基情满满呢。于是,楚楠开玩笑的问:“他敢有老婆吗?不怕Lucas卸了他的第三条腿?” “Lucas为什么要卸付三的第三条腿?” “这两年他们二人正郎情郎意的时候,这付三突然就另抱佳人,Lucas能不吃醋?” 秦琛脸一黑,“难道我没有告诉你Lucas其实是个女人的事?” 这一回,换楚楠脸黑了,手上的烟烧了半晌都烧到了他的手指头他才痛得回神,一把将烟摁在了烟灰缸,惊声问:“Lucas是女人?” “嗯哼。” “不是做手术变的吧?” “去死吧你。”秦琛用手拍打着电脑屏幕,说:“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为什么我不知道?”接着,楚楠又问:“燕七、大言他们知道吗?” 秦琛想了想,说:“Lucas的不孕症是燕七亲自会诊,肯定是知道的。至于大言,我就不清楚了。我还以为燕七告诉了你们,现在看来,估计大言也是个不知道的。” 关于Lucas是女人这事,秦琛以为燕七会告诉楚楠、大言。而燕七也以为秦琛会告诉楚楠、大言。所以,因为彼此的认定反倒搞得楚楠、齐言二人都不知Lucas真身是女儿身这事。 楚楠‘K一ao’的一声,说:“那算起来,Lucas是我们的妹子啊,就这样嫁了?真是便宜付三了!” 秦琛挑着眉煞有介事的说:“就算我等兄长都想留留Lucas,但也止不住她的胳膊肘儿往外拐啊。女生向外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差。” ‘哈哈’的笑了,楚楠说:“你这话很酸哟。是不是又吃不悔小宝贝的醋了?” 不悔生活在宁权、宁秦勤膝下后,上了新的学校,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学校中有几个小屁孩对不悔表示好感,还写下了所谓的情书。一开始,不悔觉得好玩,还将它们拿给秦琛看。但后来,由于收到的情书越来越多,她就不大拿给秦琛看了。 秦琛因此认定闺女长大有了心事都瞒着他这个爹,难免有了怨念。自此‘女生向外’这话他就一直挂在了口头上。 听着楚楠的打趣,秦琛说:“别笑我,紧跟着就是你。不要忘了你也有个丫头。” “我丫头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去了,更何况,至今我还没看到我丫头。” 秦琛是知道楚夫人抢走孙女、囚禁楚楠的事的,问:“怎么?楚姨还没松口?” “松口了。” “恭喜!” “但我的运气不好。” “怎么?有变?所以抽上了烟?” 楚楠将这段时间前往无心城堡的事说了一下,最后说:“所以,现在,十七和我在一起。” 自从当了总统后,秦琛公务繁忙,再少有和楚楠、齐言等人相聚的时候,每每只能抽点时间电脑视频或者手机视频。今番听了楚楠讲述的种种,他很是好奇,支着下颔问:“十七对你居然有救命之恩?” “嗯。” “你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决定暂时放下这个大好的和你家闺女团圆的机会,于是将FG的葵花图献给了十七?” “嗯。” “是我也会这么干。”秦琛对楚楠的决定表示赞同,同时又说:“既然决定暂时放下父女团圆的机会,那你还烦个什么抽个什么烟?难道是为了燕七?你还愁着燕七和十七的事?楚楠啊,燕七和十七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可能?” “如果有可能,多年前他们就在一起了。更何况现在十七有一双儿女。” “儿女?”楚楠不淡定了,问:“你怎么知道十七生了一双儿女?” 这一下,秦琛又诧异了,问:“难道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你照顾了她那么长时间你不知道?” 两个问过来问过去的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楚楠傻了眼。 当初,十七救活小兽后拎着小兽回秦府,正是秦琛身中病毒最坚难的时期,因为十七的到来,秦琛命大的活了过来。之后,齐言、秦琛二人前往墨西哥支援冷美人的国际大营救活动,他因事走不开就留下照顾十七,确实很是照顾了十七一段时日。 但那个时候,他只把十七当孕妇一个,并没有关注太多啊。 他知道十七生下一儿一女也是前不久的事,而且,今天要不是十七在礁石那里和他说了许多,他尚不知十七的孩子是试管婴儿。 念及种种,楚楠有些愤懑的说:“我为什么要知道?她怀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那么关心?再说我一直以为她是燕七的,而她却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为燕七不值,照顾她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问她一些关于孩子是儿是女、是哪个的问题?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她今天告诉我她的孩子是试管得来的,我一直还揣测着她的孩子莫不是布鲁斯的?” 适时,秦琛正拿了一旁的杯子喝水,闻言,他一口水都喷了出来,问:“布鲁斯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湖传言,布鲁斯对十七有救命之恩。这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她为布鲁斯生个孩子又怎么了?” 秦琛‘啧啧’摇头,说:“如果照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来说,十七她对你楚楠也有救命之恩,那你有没有以身相许的念头?” “这……这是两回事,不能相提并论。” 秦琛翻了个白眼,“狡辩。” “总而言之,你是不是也知道她的孩子是试管婴儿的事?” 听出楚楠语气中的愤愤不平,秦琛好笑的问:“如果我说我知道你是不是要发飙啊?” Lucas是女人这事他不知道。 十七怀孕之初他也不知她怀的是一双儿女。 他更不知十七是试管得来的孩子。 楚楠愤懑道:“那当然,我们是一个圈子中的。凭什么你们知道的我都不知道?你们这是将我严重排外,我不服!” 秦琛笑了,说:“我告诉你,我还知道她为什么会试管一对儿女?” 也就是说秦琛知道十七是试管的孩子? 只是,一对儿女就是一对儿女,难道还有更大的隐情? 看楚楠一幅呆瓜样,秦琛说:“因为,试管的男方想要一个女儿。” 018 长得像十七 这么巧?! 楚楠‘腾’的一下跳了起来。 秦琛像读懂了他内心想法似的,摆了摆手,说:“别激动,别瞎想。这世上的代理孕母千千万,谁说十七就一定是为你代理生下闺女的那一个。” 被好兄弟看穿想法,楚楠憋得脸红脖子粗,说:“我激动什么了?我瞎想什么了?我才没那么想。更何况她生的是一双,一双。而我和代理公司签的合同是一个,一个。” 这神情,这语调,真是…… 鸭子死了嘴巴硬! 呵呵。 秦琛嫌弃的瞪着楚楠,说:“成,你没激动,你也没瞎想。只是你蹦那么高干嘛?” 看椅子离自己十万八千里,楚楠脸似酱紫色,他走到椅子边坐下。问:“难道她和男方约定好了男方要女儿,她要儿子?” 秦琛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 “十七这人吧,性子古怪,想起一出是一出,当年她照顾小兽一年有余,有了感情,又看小兽可爱,于是就有了想要个一如小兽般的儿子的想法。也不她从哪里谋求来的J子样本,我好像听她说过代理的男方要求要个闺女,而她正好要个儿子,于是就偷了种。” 偷的? 居然是偷的? 自从知道布鲁斯和十七的万千纠葛,楚楠就知道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他联系了秦琛,想看看能不能从秦琛那里获知一些关于布鲁斯的辛秘。哪成想,震惊一个接着一个。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楚楠问。 秦琛想了想,说:“记得当年,我听她说什么偷人家的种的事后问过她万一以后这一对龙凤胎玩上一出苦恋的戏她可怎么办?结果她说,为了保证不发生乱人伦的事,她儿子但凡谈个朋友她必定事先做DNA以确定有无血缘关系再说。当然,她还说过,除非她儿子喜欢男人,她就不做此考虑,正好少生一事。” 这个女人真不是地球人,楚楠一边想脸颊一边止不住的抽搐着。 秦琛‘咦’了一声,说:“你怎么老是说十七的事?莫不是除了葵花图外,你真打算以身相许?” “什么以身相许?现在麻烦大着呢。” “麻烦?” “江湖传言,布鲁斯要成亲了,你猜猜新娘是谁?” 秦琛的眼睛转了转,说:“不会是十七吧?” 楚楠比着大拇指,说:“你猜得可真准。” 虽然满脸诧异,秦琛仍旧问:“你打算从布鲁斯手中抢人?” “不是我打算从布鲁斯手中抢人,而是十七打算从布鲁斯手中抢人。” 这一回,换秦琛不明白了,摊了摊手,说:“能说明白点吗?” 于是,楚楠将今天十七告诉他的一切又都告诉了秦琛。 “你说十七的儿子和顾老师都被布鲁斯抓走了?” “嗯。” “布鲁斯以此要挟十七嫁他?” “嗯。” “十七偷FG的画的原因是为了换回她的儿子?” “嗯。” “难怪这两年十七、顾老师的消息全无。呵呵,布鲁斯出手真狠,消息封闭得这么严实。”一边说,秦琛手指一边有节奏的点着桌子,最后,他道:“那布鲁斯现在为乌苏大办丧事并不是体恤属下了?” “不错,他这风光大葬的举动明显是在告诉十七,该完成当初的承诺了。” 只有聚齐FG的六幅画,十七才能在布鲁斯手中换回儿子。若毁了任何一幅,十七要想见到儿子只有一条路:嫁布鲁斯。 现在,乌苏死了,布鲁斯认定十七凑不齐FG的画,所以故意借乌苏的丧事向十七传递一个信息:该回来结婚了! 楚楠继续道:“不过,布鲁斯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那就是葵花图不但没毁而且就在十七手中。如果说先前优势都在布鲁斯一方,但现在优势都在十七这一方了。” 秦琛赞同说:“布鲁斯现在认定葵花图已毁,只等着十七乖乖的上门,那他防备必然松懈,这倒确实是个契机,是你们寻找第六幅FG画的契机。” 脸露遗憾,楚楠说:“可是,连我家老佛爷都不知道第六幅画在什么地方?”说着话,楚楠又百无聊奈的点上了一支烟抽上,吞云吐雾中又说:“想不出办法,所以就想着抽烟提提神不是。” “真是笨。” “啊?” “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也能想到第六幅画在哪里啊。” “啊?”楚楠更懵了。 秦琛嫌弃的看着楚楠,说:“既然布鲁斯的老娘那么喜欢FG的画,更甚至于决定用FG的画陪葬。那说明什么?” 楚楠眼睛一亮,说:“一个喜爱FG画的人,手中怎么可能连一幅FG的画也没有呢?” 秦琛这才打了个响指,说:“总算没有笨死。” FG的第六幅画《静谧的夜空》如今已是传奇,因为自二战之后它再也没有现世,很多人认定它早就毁于了战火。 现在想一想,最大的可能性确实应该在布鲁斯老太太手中。一来,无论是钱还是权,布鲁斯家族有足够的收藏能力。二来,最传奇的那一幅在他们手中,其余的还会远吗?三来,布鲁斯家族不是没有将FG的画收集齐全的心,应该是考虑到收齐全了必惹人眼红以后必麻烦事不断,所以倒不如让它们分散在世界各处,直到我要的时候我再去取。 想通个中种种,楚楠笑了,说:“就知道和你这只老狐狸联系联系肯定有收获。” “你打算怎么办?” “知道大体方向就好办了。余下的我再好好想一想。” “OK,我还有事,不聊了,下次……” 眼见着秦琛要起身,楚楠急忙叮嘱说:“暂时不要让付三知道我和十七在一起的事。” 布鲁斯不是个好对付的,十七现在自己一身麻烦事都理不清又哪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事。秦琛明白的点头,说:“放心,我不会说。倒是你,有需要随时联系。” “嗯。” 差不多理清了所有的事,楚楠脑中越发的清晰,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打听清楚那幅《静谧的夜空》到底被布鲁斯老太太藏哪儿了? 想了想,楚楠熄了手中的烟,掏出手机分别给一些门道上的朋友打电话。 得到确切回复之后,他将脚跷到办公桌上,手放在脑后,惬意的伸展着腰身。 奔波几天,他也有些累,不知不觉眯上眼睛。 睡梦中,他回到了楚府,看到了熟悉的花园,看到了父亲、母亲,然后还看到所有的仆佣正含笑看着花园的另外一处。 那里有个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她正荡着秋千,金黄的头发随风飞扬,‘咯咯’声不时的传来。 “老楚,慢一点,别荡太快了。”母亲在叮嘱老管家。 “老楚,荡低点,别摔了小小姐。”父亲也在叮嘱老管家。 “不要,不要,再高点,再高点。”金黄头发的小丫头脆生生的说。 这声音就似清泉击石,一如当初他在电脑视频中听到的。 “楚楚!”楚楠高兴的扑到了秋千前,抓住秋千不让秋千动弹。 看清了,他看清了小丫头,金发碧眼,像个漂亮的芭比娃娃,和Emma的美是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漂亮。 “楚楚!”他兴奋的喊着,然后一把抱住小丫头将她举高,说:“快,叫爸爸,我是你的爸爸。” 小洋娃娃诧异的看着她,清脆的喊:“爸爸?” “诶,是,是爸爸,宝贝儿。”说着话,楚楠激动的放下小丫头将小丫头紧紧的抱在怀中,接着他想去吻小丫头的额头,但是,随着小丫头靠近,他的心却是一个‘咯噔’,因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闺女长得特别的像…… “十七?!” 他不信,将小丫头左左右右的看着,最终确定后惊声问:“宝贝儿,你为什么长得像十七?” 在楚楠震惊的时候,头上一痛,他‘唉哟’一声,接着‘扑通’一声,只觉得屁股也是一痛,他睁开眼,这才发现他躺在了地毯上。 身边有双女人的脚。 他抬头一看,“十七?” 十七诧异的看着楚楠,问:“你没事吧?” 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楚楠斜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感觉书房的温度偏低,她便调了空调的温度。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听到楚楠喊她,她答应了两声,但楚楠又没有了声响。 可是,他嘴中不时的冒出‘宝贝儿、十七’的话,她好奇凑近听,他又无了言语。 确定他是在做梦,十七便一巴掌敲在他的头上。 楚楠睡梦中不妨,只觉得头部吃痛,一个翻身就那么摔到地上。 还有点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躺在了地上,楚楠仍旧有些懵圈中,惊声问:“十七,你怎么在这里?” 十七煞有介事的盯着楚楠看了好一会,然后缓缓的盘腿坐下,手支着下颔,接着依旧很是煞有介事的看着楚楠。 看十七眼中颇是恶作剧的因子,楚楠心中升起恶寒,也缓缓的坐正了,学着她盘腿坐着。 厚厚的地毯上,两个人就这么盘腿对立而坐,眼光对视,谁也不避谁。 最终,十七开口,“楚香帅,你在做梦。” 019 轻薄 梦? 他有做梦吗? 好像是。 但,他又全然想不起梦中的情景。 楚楠思绪中,只听十七又说:“你不时的叫着我的名字,而且还喊着宝贝儿、十七……” 十七学着楚楠的语气喊着,喊得楚楠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带着不自觉的‘嘶嘶’两声,同时下意识的揉着胳膊去去那一身的恶寒。 “香帅,你不会是在梦中将我怎么怎么样了吧?” 楚楠才不信自己在梦中会喊什么‘宝贝儿十七’的话,他宁愿相信这是十七在胡编乱造。正准备反驳的功夫,便见十七突然靠近,他吓得条件反射般往后缩了缩。 只当楚楠心虚,十七再度继续将脑袋凑近他面前,挑着好看的眉,邪恶的问:“蠢梦?” “什么?”楚楠暂时有点不明白。 “蠢梦啊,在梦中,你对我是不是干了什么十八式之类的?” 楚楠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真是…… 如果他真在梦中将她十八式了,她不是应该生气的说?不是应该将他大卸八块的说? 怎么还摆出这么副好奇的神情? 嫌弃的‘切’了声,楚楠说:“你要身材没身材,要皮肤没皮肤,我还能把你带进蠢梦?是你做梦了吧你。” 暂时抛却到底是谁做梦,问题的关键在于: 她身材哪点不好? 她皮肤哪点不好? 女人最是忌讳别人对她容颜的不好说词,十七也不例外,她‘腾’的一下长跪而起,跪在了楚楠面前,抓了他的手至她胸前摁住,说:“我身材怎么不好?你看,胸围,世界超模标准。” 然后,她将他的手抓到她腰间又摁住,又说:“我的腰围也是世界超模标准。” 接着,她将他的手抓到她屁股处摁着,继续说:“我的臀围也是世界超模标准。” 楚楠骤不及妨,被她抓着他的手去‘轻薄’她,他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怔忡至最后脸红脖子粗,居然忘了反抗动弹。 最后,十七把他的手抓到她脸上帖着,说:“你摸,你看,我没有青春痘,没有麻麻点点,皮肤光滑,怎么皮肤就不好了?” 她的皮肤确实非常的光滑…… 这个念头从楚楠脑中飘过的时候,他一个激灵清醒,急忙将手抽了出来,说:“你干嘛,耍流氓啊你!” 十七白了他一眼,说:“要耍流氓也是你,是你在摸我,我又没有摸你。” 楚楠哽了哽,居然无言以对。只听十七又说:“再说你有什么摸头,男人我摸得多了,差不多都一个样。” “嘿”的一声,这一回换楚楠弹跳起来长跪在了十七面前,“你摸了谁?” “死人啊!病人啊,都有。”十七说着话站了起来,又说:“你们男人啊,不过分三种而已。” “三种?”楚楠觉得跟不上十七的节奏。 “按体积算,胖的、瘦的、不胖不瘦的三种。按身高算,高的、矮的、不高不矮的三种。”语毕,十七还耸了耸肩。又道:“你楚香帅算高的,不胖不瘦的,身子保养得还不错。当然,如果你对我将你们男人如何分类感兴趣,我还可以从你们手脚的大小,手指、脚指的大小,眼睛的大小,鼻子的大小,嘴的大小,包括你们那啥的大小我都可以把你们再度分成N个三种……” 楚楠再度无语,不知为何在书房和一个女人谈论高矮胖瘦、男人分种这么无聊的话题。等她终于停下她所有的高谈阔论后,他才站起来,问:“你来书房找我,有事?” “嗯哼。” “什么事?” “我要出岛。” “现在不是时候。” “我都弄到五幅FG的画了。只要弄到最后一幅,我就可以和我的Daniel团圆了。” “你就那么相信布鲁斯会言出必行?” “要不然,怎么办?” 楚楠没有回答,只说:“再说,你都不知那第六幅画在什么地方,你去哪里找?” “总比守在这里强。” “与其像个无头苍蝇般的在外寻找,不如守在这里等消息。” 十七眼睛一亮,“你有那幅《静谧的夜空》的消息了?” 楚楠唇角微弯,眼中带点子得意,说:“如果不出意外,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楚家有着强大的安保帝国,自然有门路打听消息,比她孤身奋战要好得多。十七道了声‘太好了’后一把抱住楚楠,在楚楠脸颊上落下重重一吻,说:“谢谢你,楚楠。” 这种以示感谢的帖面吻在平常并不觉得突兀,只是今天怎么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楚楠脸颊抽了抽,不着痕迹的推开十七,说:“还没定,别谢早了。” “总而言之,你愿意帮助我,我就要谢谢你。” 楚楠嘴角又弯了弯。 “楚楠,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说了因为燕七。” 十七摇了摇手指,说:“这个似乎不能成为帮我的绝对理由。” “因为我答应了莎克公爵,办完事后,葵花图要完璧归赵,这个理由呢?” 他设计的无心城堡藏宝室,他拿走的葵花图,将葵花图归还是必然。十七了然,点头,说:“这个理由可行。” 接着,十七再度抱了抱他,说:“谢谢你,楚楠。” 因为要等消息,十七安心的在风雨岛住下。 只是,两天没有消息传来,她就有些坐不住了,人也明显的有些暴躁。 第三天,楚楠邀她出海。 “是有那幅《静谧的夜空》的消息了吗?”十七兴奋的问。 楚楠摇头说:“看你这两天精神太过紧张,带你出去放松一下。” 也就是说还是没有消息? 十七脸上露出失望,懒懒的倒在沙发中,说:“不去。” “走吧,这个季节可以看到大量的海豚,我们可以乘快艇追赶它们。很壮观。” “不想看。” “你的生活不能只剩下你的Daniel。再说找到《静谧的天空》后,你和布鲁斯之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全当大战前的放松,走吧。”楚楠一边说一边强行将十七拽了起来,然后又强行拽着她往外走。 步出屋子的时候,楚楠顺势抓了一顶草帽替十七戴上。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十七说。 “什么事?” “我晕船。” 楚楠眼睛瞪大,“开玩笑的吧!” “坐船前我都有吃晕船的药。” 十七有私人飞机,有什么事一般也是在空中飞来飞去,少有走水路。除非迫不得已的情形下才坐船,但在坐船前必得吃晕船药。 她又说:“当然,如果你不嫌弃我等会将你的快艇吐得乱七八糟,我不吃晕船药也行。” 风雨岛上的佣人也有晕船的,比如说阿秀就晕船。 楚楠找到阿秀要了晕船的药给十七吃了这才再度拽着十七来到海边。 看着停在海中的快艇,十七问:“带了鱼杆没有?” “艇上有。” 十七极少坐这种快艇,人们所谓的乘风破浪的感觉之与十七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看她神情难受,楚楠将速度放慢,问:“掌舵,要来试试吗?” 摇了摇头,十七说:“还要多久可以到你说的可以看到海豚的地方?” “快了。” 一个小时后,楚楠将快艇停在了一处海水极清澈的海域。站在快艇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海水中游来游去的各类海鱼。 十七惊呼,“真漂亮。” 楚楠笑着说:“我说了你会喜欢这里。” 带着腥咸味的海风吹拂在十七脸上,不时掀起她的草帽。那系在脖子下的带子时不时的扯得她的脖子疼,她不奈的将帽子扯下。 楚楠说,“这里的太阳很毒,你不戴帽子会被晒伤。” “你怎么不戴?” “我皮糙肉厚,习惯了。” “我也不怕。” 楚楠耸了耸肩,说:“好吧,你要真晒伤了不要怨我没提醒你。” 这个时候的太阳并不厉害,倒有种暖暖的感觉,楚楠去船舱取了些吃的来,有水果、红酒之类的。同时他找到一瓶防晒霜递给十七,说:“涂些,等会太阳会更烈。” 十七接过防晒霜,细细的往身上涂抹,问:“你说的海豚呢?” “等傍晚的时候。” 那还得等好长时间。不过,她的心不再似刚才在海岛的抑郁,因了这辽阔的海洋,她的心舒展了不少。 涂好防晒霜,楚楠又递了件薄外套给她,说:“穿上。” “现在还暖和。” “因为太阳的原因你才感觉到暖和,但海水非常的凉,连带着海风也会非常的凉。吹一会你受得住,吹的时间长了你就受不住了。” 十七听话的将外套接过,套在身上。 楚楠又递过来一杯红酒,十七接过抿了一口,说:“香帅,你非常的懂生活。” “人生有限,要珍之惜之,能让自己舒服的时候就一定不要错过。” 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楚楠,十七感叹的说:“和你一起生活的女人肯定非常的幸福。” “呵呵,和我一起生活的女人现在只怕还没有出生。” “咦”的一声,十七说:“你和她都有女儿了,怎么说她还没有出生?” 楚楠愣了愣,接着‘哈哈’的笑起来,说:“看来,就像我误会你一样,你也误会我了。” “啊?” “其实,我的女儿也是试管来的。” “嘿,你的女儿是试管来的?” “嗯哼,她是试管来的,她的名字叫楚楚……” 020 Daniel他爹 因为孩子都是试管来的,楚楠觉得和十七有共同话题,兴致颇高中说及了一些关于楚楚的事。 十七这才知道楚楠先前并不想帮她获得葵花图的原因。她感激的看着楚楠,说:“那这次你放弃了和你闺女团圆的机会会不会有遗憾?” 楚楠摇了摇头,说:“我闺女在她奶奶身边,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放心,等救出我的Daniel后,我就帮你去救出你的楚楚。” 楚楠举起酒杯,说:“说话算话。” 十七轻轻的举杯碰了碰他的酒杯,“说话算话。” 看着头顶海鸥不时飞过,看着海里的鱼不时的游过,谈话间,时间过得也快。 因为燕七的原因,他和十七见面的时候多也是剑拔弩张,难得有像今天这么和睦相处的时候,楚楠心情不错,问:“你和燕七冰释前嫌了?” 她有用楚楠的手机给燕七打过电话,算是一笑解恩仇了吧,十七点头“嗯”了一声。 “那燕七还有机会吗?” “机会?” 楚楠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七,道:“说起来,多年前,你们也是被人看好的一对啊。再说,你怀孕是因为试管婴儿,你们一个未婚,一个未嫁……” 不待楚楠的话说完,十七截话说:“香帅啊,你也拿我和燕七开玩笑!” “玩笑?” “我和燕七不可能。” “为什么?” “如果我们能成早就成了。” “你们分开不都是因为误会?” 十七不答反问:“误会能分开相爱的人吗?” 楚楠一时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十七又说:“连翘和秦琛的误会够大,哪怕他们分开五年,但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齐言和冷美人,他们中的误会更大,但现在呢,他们不也走在了一起?所以,这个世间不存在什么误会,只存在缘分。有缘,再大的误会不会分开真心相爱的人。我和燕七只能说是没有缘分。” 楚楠不觉想起燕七也曾经总结过关于他和十七的一句话:欣赏仅只是欣赏,佩服也只是佩服,若说到男女情爱,终究差了一丝缘分。 念及此,楚楠说:“缘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十七想了想,说:“缘分就是月老手中的红线。哪怕那对男女相隔千山万水,但只要被月老的红线缠上了彼此的脚踝,那么这对男女就有可能走到一起。” 楚楠当然听说过月老红线的事,他笑着说:“说得这么有经验,搞得你好像被红线牵过似的。” “嗯哼,我当然有被牵过。” 楚楠挑高眉,好奇的问:“谁啊?搅乱我们十七一池春水?” “Daniel他爹啊。” “噗”的一声,楚楠口中的红酒喷了出来,惊异的说:“你不是不知道他是谁?” “正因为不知道他是谁所以才显得神秘啊。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却有了一双儿女,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这个缘分可不下于月老的红线。” 楚楠的眼睛抽了抽,想起不悔小宝贝儿对十七的评价:怪胎后妈! 心中突然升起邪恶因子,楚楠挪到十七身边坐下,用胳膊拐了拐她,说:“你就不担心那个Daniel他爹是个聋子、哑子或者瘸子?总而言之就是残疾之类的?” 闻言,十七得意的看着楚楠,说:“不可能。” “你不是不知道Daniel他爹的真实身份?怎么能够这么肯定他不是残疾?” “因为,是我亲自从代理机构挑选的,嘿,你知道吗……” 然后,十七津津乐道的向楚楠讲述如何在众多J子样本中挑选一份优秀的样本,最后她说:“我亲自化验的结果,证实这份样本的基因没有任何毛病,且不具备任何传染疾病。它非常的强大,能保证它的后代也非常的强壮。” 被十七的行为震惊得翕合着唇,半晌楚楠才说:“身体再强壮有什么用?我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保不准你挑了个傻瓜的样本。” 十七怒瞪着楚楠,说:“不许你污辱Daniel他爹。” “问题是这很有可能是事实不是?” “这是不可能的。我检测过它的所有,包括智力都是最上乘的,是所有样本中最上乘的。” “智力也可以检测得出来?” “当然。” 楚楠摸着脑袋,惊叹:“真像天方夜谭。”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不能嘲笑你在医学方面的无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根据最新医学显示,子女的智力来自于母亲。如果父亲这一方的智力上乘的话,子女的智力将超越母亲。所以这也是我选择这个样本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以后你的Daniel和你的女儿的智力铁定会超过你?” “嗯哼。所以,我非常感谢Daniel他爹。” “是不是感激得要以身相许了啊。”楚楠开玩笑的问。 十七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说:“如果真碰到了Daniel他爹的话,我想我应该躲得远远的而不是以身相许。” “为什么?” “因为,我的Daniel是我偷来的,Daniel他爹根本不知情,他只想要个女儿来着。” 果然,果然是偷的。 楚楠觉得十七的头脑真的有点非人类,已经不是他这个地球人能够明白得了的。 “诶,总是你问我,我也问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做试管婴儿啊?” 楚楠仔细想了想,回答:“一来,是因为不悔小宝贝太可爱了。二来,我对未来老婆的要求非常的高,恐怕地球上暂时生不出这样的物种,我是宁缺勿滥。三来嘛,我虽然有不结婚的勇气但着实没有孤独终老的勇气。” “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我也有不结婚的勇气,但我也不想孤独终老,再加上小兽太可爱的原因,所以我就给自己试管了个儿子。”说话间,十七做哥俩好状的攀着楚楠的肩膀,说:“要不,等救出我的Daniel和你的楚楚后,我们远走高飞,做邻居!” 邻居啊。 那必是有花园的。 花园中最好有个足球场。 他可以教Daniel踢足球,而十七可以教楚楚…… 楚楠想像着十七如何教导楚楚拿刀拿钳的种种,恶寒的摇头,说:“不,我不和你当邻居。” “为什么?”十七有点受伤。 “我不希望楚楚长大后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楚楠那‘怪胎’二字没说出口。 “我有什么不好?我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医生,我可以让许多人起死回生。” “总而言之,我不要我的楚楚当医生。” “你这是行业歧视。” “如果我真歧视医生的话,我和燕七、和你怎么混得这么好?” 十七想了想,说:“也对。” “如果真要有邻居的话,我希望可以和小白当邻居。”楚楠说。 “齐白?为什么不是齐言?” “齐言的老婆太冷,我不希望我的楚楚以后和她一样。小白的老婆就不一样了,又甜、又萌,可爱极了。我的楚楚长期和江薇在一起必能长成像江薇那样的人。” 十七翻了个白眼,“江薇那么好,你怎么不去娶她?” 楚楠脸一黑,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娶她?” “你希望你的女儿像她,难道不是喜欢她?” “我当然喜欢江薇。但是,我还喜欢不悔小宝贝,喜欢匪匪呢,难道我都要娶了?这种喜欢和男女之爱是两回事,不能混淆。” 十七想了想,没怎么想明白,最后她还是说:“好吧,不娶就不娶。更何况人家江薇早就嫁人了。咦,对了,江薇和小白结婚那天我看到小白出去了。小白是有事吗?我记得那个时间应该是他和江薇结婚典礼的吉时。” “别提那个二货。”楚楠语气中颇有怒气。 十七问:“怎么了?” 楚楠将那天江薇一个人完成婚礼的事说了下。十七捂着胸口说了句‘OMG’后,问:“最后呢?小白还是没回吗?” “三天后回的。” “然后呢?” “然后?哼哼……” 回来后跪祠堂,挨鞭刑,还是江薇说了好话,齐老爷子才让江薇把齐白领走养伤。 最后,楚楠说:“至今还没有下床。” 十七说:“虽然我不赞同小白的做法。但我也不赞同齐老头的做法。如果说小白先有错,但齐老头这种严酷的家法也有错。” “你不懂,这是我们Y国一些大家大族的规矩,这些家规有时候大过国家法律,比如说秦琛就挨过不知道多少鞭子。不过,在我们这群人中,小白那二货挨抽最多罢了。我告诉你啊,当初,小白那二货被齐老爷子抽得三个月下不了床的时候都有……” 然后,楚楠讲了些齐白的过去,十七听得津津有味,‘啧啧’出声,最后说:“原来,小白的爱人是连翘啊。” 随着十七的话落地,楚楠突然手指着远方,说:“看,你快看。” 021 楚楠,你真坏 十七顺着楚楠手指的方向看,便见远处的海水中有一头粉红色的海豚正弓着身子跃出水面,接着落进海中击起一个大大的浪花。 “天啦,海豚,粉红色的海豚?我是第一次看到。”接着,十七兴奋的挥舞着手,‘喂喂喂’的叫着。 “我倒看到过几次粉红色的海豚,但这是最近距离的一次。走,我们追它们去。”楚楠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启快艇。 “好,快快快。”十七急忙翻找着身边的录像机。又说:“这世上就没有一件事比置身在一群海豚中更幸福了。” 在那粉红海豚跃出水面后,相继有一些灰白色的海豚跟着跃出水面,像在水面上跳舞一般,漂亮极了。 楚楠驾驶着快艇,十七趴在甲板上仔细的录像,不时的惊叹着‘太漂亮’了的话,又说:“我敢肯定那粉红色的海豚是母的,那些灰白色的海豚是公的。它们都想追上那头粉红色的公主。” 楚楠‘嚯嚯’笑出声,说:“正解。” 十七兴奋的扭头看着楚楠,“真的?”接着,她‘啊’的一声,说:“该死的,都湿了。” 楚楠将快艇速度加至最快,已追上了两只落在群队后面的灰白色的海豚,其中有一只海豚调皮的在快艇旁边跃起,溅起的水花湿了十七一身。 “它这是提醒我们加快速度,跟上。瞧,有一头追上你说的那头粉红公主了。” 十七急忙往远处看,果然,领头的灰白海豚追上了粉红公主,然后双双跃出水面,接着双双沉入水中。 此时,快艇已然超过了三、四头灰白海豚了。 有两只海豚更是转了头直冲着快艇游来,在接近快艇的时候它们相继跳出水面,鼻孔中不时的喷着水柱,显得调皮又可爱。 十七‘哟嗬嗬’的叫着,一手挥舞着,一手掌着录像机摄下这令人陶醉的一幕。 在看到那群灰白色的海豚又有五、六只赶上那粉红公主并将粉红公主包围后,楚楠停下了快艇。 “不要停啊,快,我们也追那粉红公主去。” 楚楠说:“不能再追了。” “为什么?我还想和粉红公主互动一下。” 这个距离看海豚非常美,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群公海豚将粉红公主围着然后促使着粉红公主游向另外的方向。 见她喜欢,楚楠又拿出望远镜递给她,说:“用这个看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不用快艇,近距离接触不更好?难道是快艇没油了?”十七一边接过望远镜一边嘀咕着。 如洗的天空,蔚蓝的大海,成群的海豚…… 这画面美不胜收。 直至海豚消失不见,十七放下望远镜,很是遗憾的说:“明知道要看海豚,为什么不把快艇加足油!” 楚楠笑了,说:“不是快艇没油的问题。” 十七扭头瞪着楚楠,问:“有油?” “嗯。” “那为什么不追?我还想把和粉红公主互动的一幕拍摄下来。” 楚楠一边收捡着一应摄影器材,一边说:“再追下去,我们会成为那些公海豚的公敌。” “啊?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成为公敌?” “这些公海豚在求偶呢?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追上它们,必激怒它们。” 十七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啊,看它们的样子我还以为它们只会笑不会发怒呢。我就喜欢它们这个笑笑的样子,可爱极了。” “可爱吗?其实它们是流氓。” 十七讶异的看着楚楠。 楚楠笑了,问:“你不是医生?难道你们没有学过海豚其实是流氓?” 十七脸一黑,“我又不是兽医。”接着,她好奇的看着楚楠,问:“它们为什么是流氓?” 楚楠指着海豚消失的方向,说:“看它们成群结队的在海中跳跃非常美是不是?” “嗯。” “其实,它们在欺负母海豚。” 根据海豚的习俗,每到繁殖季,公海豚就会成群结队的组队去追逐它们看中的某只母海豚,只到那母海豚精疲力竭,它们就会将她引领到它们的活动区域迫使她乖乖就范。 最后,楚楠说:“所以,海豚的繁殖是一群流氓和一只母海豚的故事。” 这不就是强、轮? 十七脸上出现龟裂,翕着唇半晌,才说:“楚楠,你真坏。” “我怎么坏了?” “这么可爱的海豚被你说得……真是……我再也不喜欢它们了。” 楚楠笑了,说:“这是动物的习俗啊,不能拿人类的眼光去看待它们。你想想非洲,那成群结队的狮群中只有一只公的,其余的母的都是它老婆呢。你有没有觉得公狮不应该?” 十七耸了耸肩,说:“好吧,你说得好像有道理。只是,我心里仍旧有些不舒服。” 看了美丽的海豚表演,突然又被告之海豚其实蛮恶劣的,心里当然不舒服。楚楠正想说些什么开解她,突然发现她身后的海平线上有一片厚厚的乌云在往这边移动。 楚楠道了声‘糟糕’后,说:“快,你去船舱那里找件救生衣穿上。” “怎么了?”十七有点诧异。 楚楠指了指她身后,她好奇回头,便见刚才明明晴空万里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大海上无风都有三尺浪,更何况这乌云厚极,来势汹汹,等会子的风雨只怕小不了。 二话不说,十七急忙跑向船舱,翻找出两件救生衣后,她替自己先穿好,然后抓着另外的一件跑上了甲板。 见楚楠在掌舵,她急忙跑到楚楠身边替楚楠穿着救生衣,问:“现在去哪里?回风雨岛吗?” 因为追逐海豚,他们离风雨岛太远,而且要想回风雨岛必须穿越那片乌云区。也就是说自己把自己往死里送。 当然,十七是个路痴,楚楠不打算和十七说这些。他只是简单的说:“我们不回风雨岛,太远。有个岛离这里比较近,我们去那里。” “哦,多近?” “差不多三十海里。我们要赶在乌云的前面,争取乌云追上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那个海岛。” 可是,随着楚楠的话落地,十七只觉得有雨水溅到了她的脸上,她伸手摸了摸,说:“下雨了。” 楚楠掌着舵,说:“你去船舱躲一躲。那里还放着晕船药,等会浪大颠簸你肯定受不住,你将那药吃一颗。” 十七听话的踉跄着下了船舱,说时迟那时快,乌云已然逼近快艇,霎那间狂风卷杂着暴雨倾泄而下。 情形比他想像的还要艰难,他刚才只是为了安慰十七才将那片乌云说得风轻云淡,现在暴雨来了,追逐上他们了。快艇的速度已然是最快,几乎要在海面上飞起来。 十七在船舱吃了药后就觉得一个站不稳倒在了地上,接着感觉船都倾斜了似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地势低的那一边滑。 她说了声‘天’后眼明手快的抓住桌腿,但那桌子和她一起往一旁滑动,最终她撞在了船板上,‘轰’的一声才止住去势。 船舱中铺着地毯,她并没受多大的伤。只是接着,地势低的这边似乎突然又变成地势高的了,她又开始往地势低的另一边滑去。 这一次,十七学聪明了,没去抓那桌腿,而是直接抓住了船板上的拉手。 她眼睁睁的看着桌椅板凳滑向了对面,撞到般板,撞成零碎。 “楚楠,怎么了?” 她才一开口,就觉得大量的海水涌进嘴中,差点让她窒息。 天啦,翻船了吗? 楚楠呢? 她拼命的将口中的海水吐了出来,抹了把脸,发觉她仍旧在船舱。而船似乎也不似刚才那样倾斜得厉害,稳了些。 抓住机会,她松了拉手,急忙沿着楼梯上甲板。 可是,甲板上的一幕让她越发的张大了嘴。 雨顺势灌进她嘴中。 骤不及妨中,她又咳又喘的将雨水都吐了出来。抹了抹眼睛让眼睛可以清晰的看清眼前的情景。 乌云似厚厚的毛毯压在他们的头顶。 雨似盆泼。 快艇还是没有跑赢那片乌云吗? “你上来干什么?快下去。” 楚楠的话才落地,一阵狂风袭来,带着浓厚的海腥味。楚楠脸色一变,说:“抓紧你右手边的金属环。” 十七听话的一把将楼梯旁的金属环抓住。接着就感觉到快艇抖了一抖,然后快艇左右巨烈的摇晃。 经不住这颠簸,只觉得肚子里在翻江倒海,十七‘哗’的一声把刚吃的药都吐了出来。 楚楠一边要掌舵,一边要注意乌云、海风,又要看十七如何,见十七吐了,他吼道:“抓紧,不要松。” 只觉得头晕沉得厉害,十七下意识的抓紧金属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眼睛迷蒙间,便见又一个巨浪打来,而他们的快艇似乎在往下沉,不停的往下沉。 接着,快艇又巨烈的抖动了一下停止了下沉,又似乎在爬坡般的往上爬,往上爬。 十七咬牙忍受着肚子里的不舒服,怔忡的看着,这才发现快艇真的在爬坡,头朝上的爬着坡,只不过爬的坡是一堵水墙。 022 我在 风卷起快艇,一时将快艇送上浪尖,一时将快艇送入谷底。 冲过一道道水墙后,楚楠放声大笑,更狂妄的说着:“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真是该死。 我在这里晕天暗地,他却在那里享受着刺激冒险? 十七愤懑间,只觉得船似乎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就那么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他们的船确实已经不在海水上了,而是直接从海浪顶端坠落、坠落,直坠浪底。 快艇重新接触水面的功夫,船巨烈的抖动了一下,受不住这个冲击力,十七只觉得自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亦松了金属拉环。 她又重新坠回船舱中。 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子,她急忙拉住了船舱中的又一个拉环。 快艇上,楚楠仍旧紧紧的掌着舵,两眼有神的看着前方仰天大笑,在又一个滔天巨浪来袭前,他将舵转了个方向,开着快艇斜斜往巨浪的顶端冲去。 快艇在海浪中艰难的爬行,就似大海中的一片树叶,是那么的渺小。 巨浪高不可攀,整艘快艇在水墙上竖立起来,头朝上、尾朝下。 楚楠整个人被吊在了船舵上。 又一阵狂风袭来,那巨大的海浪像怪人吐出的舌头转变了方向直击楚楠的头,只觉得耳朵一痛,头一懵,楚楠被逼松手,重重的摔了下来。 直摔至船尾的时候,他机敏的拉住了船尾的扶栏。 船舱中的十七在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后,紧接着一阵天眩地转,也不知最后转了几转,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已经置身在了冰凉的海水中。 翻船了吗? 她模模糊糊的想着。 所幸身上穿着救生衣,她能够漂在海水中。 可是,为什么一片黑? 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是翻船的话至少要看到大海,看到乌云,看到滔天大浪对不对? 还有,楚楠呢? 念及此,她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黑暗,大声喊着:“楚楠!楚楠!” 海水,真冷,冷得她的牙齿止不住的打冷颤。 而她的身子似乎还在随着海水不时的上翻、下沉。 好黑…… 难道这是通往地狱的无尽幽暗? 要死了吗? 不,我不能死啊,要不然我的Daniel可怎么办? “楚楠!楚楠!” 这个时候,她下意识的叫着他的名字。 “十七。” 在她绝望的时候,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就像一根定海神针直贯她的心底,她几近哽咽的喊了声‘楚楠’。 “十七。” 在又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感觉有人抱住了她的腰,应该是楚楠的手臂。她急忙紧紧的抱住他,惊慌的喘息着。 楚楠安慰着她,“别怕,没事。已经没事了。” 快艇翻沉的瞬间,他拽着船尾扶拦,随着海浪上翻、下沉。最后,快艇彻底的颠覆,船底似一朵小蘑菇般的盖在海面上。 担心十七还被困在船舱,他摸索着游进了快艇。接着他欣喜的发现海面和快艇之间还有一段空间,就像顶楼隔出的一个小隔楼般。十七的声音不时的从那空间传来。他就是依着她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到的她。 她紧紧的抱着他,问:“楚楠,我们在哪里?为什么这么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被罩在船底,在船和大海之间。” 楚楠解释着,感觉到她的牙齿在打颤,他又伸手搓着她的手臂,说:“不停的搓,快,不要停。”海水非常的冷,如果停下,极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觉得我动不了。”语毕,她又‘哗’的一声,再度吐了。 都吐得差不多,现在她吐的都是胆水。楚楠急忙拍着她的背,问:“很难受,是不是?” 十七虚弱的问:“我们还能回到岸上吗?” “会。” “你在安慰我对不对?” 楚楠说:“海风方向正是我们要去的那个小岛,它会把我们送达我们的目的地。” 相对外面的惊涛骇浪,这个‘屋顶’之下倒平静许多,只是对于晕船的十七而言,随着海水一上一下的有些受不住,她不停的呕吐着,吐得最后只是干呕。 楚楠急了。 这海水冷极,十七已吐得没有力气动弹,再这么下去,就算他们能够随海流飘到小岛,但她的手脚肯定会废掉。 感觉她箍着他的手臂渐渐无力,楚楠急忙摇着她,说:“十七,十七,醒醒,不要睡,不要睡。” 但是,她完全没有反映。 楚楠干脆一巴掌扇到了十七的脸上。 “啪”的一声,伴随着刺痛,十七清醒了许多。 感知到是楚楠打的她,她声音带着怒意,“为什么打我?” “动动你的腿。不要停。”楚楠一边说一边继续替她搓着手臂。 “痛痛痛,你轻点。” “痛才好,赶紧的,动动你的腿。” 她是医生,当然知道楚楠为什么要她动腿的原因,可是,“我没力气了,动不了。” “想想你的Daniel,他还等着你去救他。” 一提起Daniel,十七的精神为之一震,急忙抖动着她的腿。可是,好重,仍旧抖不动,她说:“好像有东西缠住我的腿了,像灌了铅,动不了。” 楚楠说:“我去看看。” 楚楠脱掉身上的救生衣,沉入水底,摸索着摸到十七的腿。 腿上还好,没有东西缠着。 他继续往下摸,摸到了她的脚,居然穿着军用皮鞋。 这灌了水的军用皮鞋比铅球还重。 他利落的将她的鞋子脱掉。 浮在海面上的十七一下子觉得脚轻松了许多,动了动。 感觉到她能够动了,楚楠浮出水面。 “楚楠,谢谢。”如果她的腿长时间不动,血液得不到循环,以后就会有截肢的危险。 “继续动,不要停。”楚楠叮嘱的同时,又再度替十七搓着胳膊以保证她手臂的血液畅通。 “不用管我,你呢,快替自己搓搓。” “我没事,替你搓我也是在动。” 一边仍旧替十七搓着手臂,楚楠一边不时的叮嘱十七动动腿。 但是,十七的精气神也只维持了不到一刻钟,更大的疲惫席卷而来。她觉得特别的累,又眯起眼睛说:“楚楠,有没有人说你是唐僧。” “嗯?” “你不停的说话,说得我耳朵都嗡嗡作响了。” 楚楠的笑声低低的传来。 “楚楠,我觉得自己又要睡着了。” “别睡。” “痛,你搓得好痛。” “只有痛,你才能醒着。快,动动脚。” 她实在是没力气动弹,她感叹着说:“这个时候,如果有酒就好了。” 酒? 楚楠想起出发前他带的葡萄酒。 就这么随着海浪飘,他们飘到小岛上还得一段时间,十七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如果找到那些葡萄酒…… 酒精度数虽然不高,但好歹也是酒不是? 酒可以促进人体血液循环。 楚楠兴奋的说:“你等着,我去船舱找找。” 快艇整个是翻沉的,船舱进满了水。十七说:“你想憋死吗?” “我可以憋气一刻钟。” 楚楠一边说着话一边摸索着,他摸到一个拉环似的东西,用力扯了扯,感觉非常的牢固。他将十七的手牵到拉环处,说:“握紧。” 虽然十七穿着救生衣,但双重保险更好,免得被起伏不平的海水卷到快艇外就糟糕了。 十七听话的握紧拉环。 楚楠又说:“记得要不停的动腿。如果没有力气的话,想想等会有酒喝你就有精神了。” 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十七颇是感动,说:“好。我会不停的动。为了我的Daniel,我也会不停的动。” 听她说话牙齿都在‘咯咯’作响,知道她冷到了极点,担心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冻晕过去,楚楠说:“数数。” “啊。” “快数数。等你数到一百的时候,我肯定就回来了。” “好……1,2……” 说了声‘好姑娘’后,楚楠一头扎进水中。 一百是多少下呢? 在平时,应该是二分钟不到。但现在,十七觉得好漫长,她觉得冷,冷得全无思绪,冷得不知道上一刻她到底数的是个什么数字。 “67,68……59……” 在她觉得思绪彻底的晕沌前,却感觉有什么灌进自己的嘴中。很快,她的血液就像火般的烧了起来,那股火一点点的燃到她的心脏、大腿、小腿…… 她‘咳’的一声,以为自己是被灌进了海水,惊慌着叫了声‘楚楠’。 “我在,我在。快,来,再喝一口。” 023 吻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感觉到有瓶子递到她嘴边,刺鼻的酒精味让十七浑浑噩噩的神智得以清醒。 这是,“酒?” “老天保佑,我们不但找到了两瓶葡萄酒,更找到了半瓶威士忌。”楚楠声音颇带兴奋。 威士忌是烈酒,在这冰冷的海水中,抵得上任何灵丹妙药。求生的本能令十七张开嘴,狠狠的喝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便是那那凉得没有知觉的脚也有了知觉,她动了动脚拇指。接着兴奋的说:“楚楠,能动了,我的脚趾都能动了。” 楚楠笑了,说:“我说过,我们不会有事。” “快,你也喝一口。” 楚楠一直在动,感觉还好。不过,人的身体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极奇渺小,而他还得保持清醒保持体力以保护十七。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 身体瞬间暖和了起来。 他将瓶盖拧上,说:“果然是个好东西。” “等回了岛上,我要将它供起来。”十七说。 “你不供菩萨不供真主,供酒?” “嗯哼。” 果然是个地球外的物种。楚楠问:“你在哪上的学?”他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那什么亨利波特的那什么魔法学校学了些奇奇怪怪完全不似地球人学的东西。 “我在瑞士皇家……” 酒让身体暖和了不少,酒也能让人的精神兴奋,十七泡在海水中不再似先前那么辛苦,更是向楚楠讲述了她的成长史。 她小时候就被发现有过人的医学天赋。然后被某医院跟踪观察,最后得到那家医院院长的亲自辅导。 “同龄的小朋友还在学习加减乘除的时候,我在十岁的时候已经为一个阑尾病人动了手术且手术成功。那是我的第一台手术。” 再之后,她的医学天赋越发的一发不可收拾。所有大大小小的手术她都做了个遍且无一例失败。 “除了脑袋,除了头是我尚没有涉及的领域外,我十七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世上没有能够难住我的医学难题。” 楚楠好奇的问:“为什么不去研究头呢?” “我的导师告诉我,人不能十全十美,如果你十全十美了,保不准老天会在另外的方面给你沉重的一击。所以,导师说宁肯让我在大脑神经方面的研究有缺陷,也不愿意我在别的方面受到打击。” “你没有偷偷的去研究吗?” “我的导师说过水满则溢。我佩服他,欣赏他,依赖他,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再说,我答应过他,又怎么可能会违悖他的教导而偷偷的去做头部神经的研究呢?” 她可以偷偷的去偷人家的种,却又谨遵着一个弟子对导师的承诺。 不得不说,知道她的事越多就越是不理解她。 楚楠思绪的时候,只听十七特别豪情万丈的说:“准许我进入医业时:郑重地保证要奉献一切为人类服务。给师长应有的崇敬及感戴;凭良心和尊严从事医业;以病人的健康为首要顾念;尊重寄托予我的秘密;尽我的力量维护医疗的荣誉和崇高的传统;视同业为同胞;不容许有任何宗教、国籍、种种、政见或地位的考虑介入我的职责和病人之间;最高的维护人的生命,自从受胎时起;即使在威胁之下,我也不运用我的医业知识去违反人道。我郑重地、自主地并且以我的人格宣誓以上的约言……” 听着十七声情并茂的朗诵着入职时的誓言,楚楠嘴角微微的勾起,哪怕她的行事方法有时候真心不是地球人能理解的,但不得不说她是这个地球上最好的医生,一个真正的医生。 “楚楠,我怎么又觉得累了!” 她真的很累、很累,累得只想倒在他怀中好好的睡一觉,而且,他的怀里真的非常的暖和,非常的舒服。 感觉她的头埋进了他怀中,感觉她的头沉甸甸的,楚楠急了,急忙用力的摇着她,说:“十七,醒醒,醒醒。” “十七,我们就要到岸了,真的。再坚持一下,只要一下。” “十七,你是医者,前面不但有你的Daniel在等着你,更有许多病人在等着你,他们都等着你去救活他们。” “十七,十七……” 但是,十七恁了他摇晃,却是没有做一声。 楚楠拧开酒瓶,自己灌了一口,然后摸索着抬起十七的头,将酒灌进她嘴中。 “咳……” “十七。” “好辣。” 知道辣就好,楚楠搓着她的胳膊,说:“快了,我们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嗯?” “好冷。” 酒只能让血液暂时沸腾,却不能令腿脚保持长久的暖和。而她因了晕船早把胃都吐空了,他不能让她喝太多的酒。他说:“来,唱首歌我听听。” “累。想睡。” “十七,不能睡。不能。” “楚楠,别吵。” “十七,早知你的意志力这么薄弱,在无心城堡的时候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藏宝室算了。刚才我也不应该救你,让你死在大海中算了。早知道你的意志力这么薄弱,你的导师也会后悔不该教你,因为教出一个意志力这么薄弱的学生是他一生的耻辱。还有,你的Daniel也会看不起你,他宁肯有一个像布鲁斯那样的后爹也不希望有一个意志力薄弱的母亲……” 楚楠的激将起了一定的作用,十七的神智在强行回笼,她怒声道:“你胡说。我不是我的导师的耻辱。我的Daniel也不会认布鲁斯那个病态当后爹。” 楚楠说:“如果我是布鲁斯,我会告诉Daniel他的母亲是个胆小鬼,当年我救了她的命,她以身相报生下了你,然后又后悔了,抛下我们父子二人而去。最后因为愧疚而自杀于大海……” 话才落地,楚楠感觉到她的爪子抓了过来,抓到了他脸上,他说:“抓啊,抓啊,最好是用力的抓。否则,我就会那样告诉Daniel……” 只抓了两抓,十七就无了力气,再度瘫软到了楚楠怀中。 楚楠正想着再用什么办法激怒她让她再升怒火,突然感觉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珊瑚什么的。 这种一般是生长在近海的。 也就是说,他们离海岸不远了。 “十七,十七,醒醒。快,我们到了。要潜水了。”一边说,楚楠一边将十七的救生衣脱下。 可是,十七没有醒。 楚楠伸手紧紧捂住她的鼻子、嘴,深吸一口气,抱着她沉入水底。 因为对快艇的熟悉,知道要潜多长时间才冒出头。所以,楚楠算好时间,抱着十七准确的冒出海面的时候正好在船尾。 十七仍旧晕睡在他怀中。 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小岛,楚楠兴奋的说:“十七,到了,我们到了,你看,小岛。” 一个巨浪打来,楚楠急忙将毫无知觉的十七紧紧的抱在胸前,用背挡着那巨大的浪花。同时,借助浪花的推力,他抱着十七游到了浅滩。 “十七。” 怀中的十七仍旧没有动静,脸上一片苍白,头发湿漉瀛的粘在她的脸上,看着就像一个从水底被捞出的水鬼,触目惊心。 楚楠不敢大意,将十七抱起,一路往岸上走,直走至海水再也触及不到的沙滩,他才精疲力竭的跪下。十七从他怀中滚落,头朝下埋进了沙子中。 “十七。” 他急忙翻过十七,将她脸上的沙抚掉,又用双手揉搓着她的身体,从头揉到脚。一边揉一边叫着十七的名字,最后,他拍着她的脸,又喊着‘十七’。 潜水的时候,他虽然捂实了她的嘴鼻,但估摸着应该还是呛了些海水,楚楠急忙将她放平,然后长吸一口气,给她做人工呼吸。 一次! 两次! 三次! 楚楠一边给她做人工呼吸,一边摁压着她的胸口,“十七,不能死,你不能死,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在他又一次摁压她的胸口的时候,她‘咳’的一声,嘴中吐出许多海水。 “十七。” 终于,那双碧绿的眼睛睁开了。 楚楠兴奋的叫道:“十七!” 十七的手感觉到了沙滩,说:“我们到了吗?” “对,到了,我们上岸了。” “吻我。”十七说。 楚楠毫不犹豫的攫取住她没有丝毫颜色的唇,而她亦热烈的回应着他。 不再有黑暗,不再有冰凉,不再有风有浪,她躺在宽广的大地上,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她感觉到他胳膊的力量,她感觉到他胸膛的温暖,她甚至于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着。 活着,他活着,她也活着。 得救了,他们都得救了。 他们果然在岸上。 024 女流氓 如果吻能够致一个人晕厥…… 看着晕倒在怀中的十七,楚楠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个禽一兽。 不过,她的脸色有了些许的红润,那毫无颜色的唇也有了些许的色彩。 而且,他的心也因为那一吻柔软了许多。 他将唇印在她的额头,说:“好姑娘,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有魄力的好姑娘。” 楚楠曾经来过这个岛,是个无主的岛,较之风雨岛要小许多,但这个岛上有木屋。 长期在海上航行的人会为有可能突然来临的暴风雨做多手准备,碰到小岛都会在岛上建造木屋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这场风雨来得毫无预兆。 也不知那木屋现在有没有避难的人? 楚楠抱起十七往木屋方向走去。 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站在木屋前,看着紧闭的木门,楚楠断定这座小岛现在应该只有他和十七两个人。 一脚将木屋的门踹开,楚楠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木屋非常的破旧,简易的窗子处还有雨不时往里面飘,时不时的还可以听到‘嗄吱嘎吱’的声响,感觉一阵大风吹来的话这木屋就会被吹倒似的。 有总比没有强。 楚楠抱着十七走了进去,走到那简易的木床边。 适时,十七醒来。 感觉到了她的动静,楚楠说:“醒了,正好。” 他将她放在床缘边坐下,说:“我去拿套衣服过来你换上。” 十七仔细的打量着这座木屋,十分的简陋,有床,有衣柜,有木桌,有一个简易的石头堆砌的火炉,火炉旁还堆有一些柴禾。 楚楠将系在腰间的两瓶葡萄酒解了下来,同时将系在腰另外一边的那剩下的半瓶威士忌也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在衣柜中翻腾,找到一套合适的衣服丢到十七身上,“给,还算干净、干爽,快换上。”语毕,他转身步出木屋。 十七一边换衣服一边继续打量着木屋行情,她是那种长期在外游走的人,见识极多,自然能够猜到这木屋应该是应对风雨的临时避难所。 换好衣服,十七向外喊话,“可以了,你进来吧。” 楚楠进屋,见十七偎在床上,他说,“这个岛上有个小山泉,是淡水,我去提些来。” “我现在很饿。”十七说。 这里有床,有衣服,但就是没吃的。 楚楠大体扫了眼,现在能够吃的只有葡萄酒。他将葡萄酒抓过递到十七手中,说:“先喝一点提提神。我去打山泉水的时候看能不能捕到野鸡、野兔,以前我来的时候见到过,千万不要被那些来这里避难的人吃绝了种。”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休息一会。另外,如果你闲得无聊的话把火生好。”楚楠指着火炉方向说。 “好的,没问题。” 楚楠提着两个简易塑料桶出木屋的功夫,回头叮嘱,“酒不要喝太多。你的胃是空的,小心刺激得胃出血。” “你忘了我是医生吗?” “好吧,当我没说。” 楚楠去打水的功夫,十七喝了两口葡萄酒。暖暖的被子,干燥的衣服,因了酒的原因,肠子都暖和了。她吁了一口气,下床。 火炉边有火柴、打火机之类的,齐全得狠,十七很快把火生了起来。 木屋一下子像回到了春天,暖和了许多。 十七找了个木盆子将她方才换下的衣物放了进去。接着她在衣柜中翻找,找出一套适合楚楠穿的衣物,说:“等会子你也得换上。” “这个避难所不错。我要记住这个地方,以后也存放一些衣物进来。” 可能是肚子饿的原因,十七又说:“最好还存放一点干粮。” 肚子饿得厉害,十七腿发虚。她不死心的在木屋各处翻找,结果还真被她找到了一袋还没有开封的饼干。 十七兴奋得一把抓过,“军用压缩饼干?!” 她又看了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接着兴奋的说:“OMG,还在可食用期内。” 这种真空包装的饼干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十七兴奋的撤开外包装,里面又是独立的小包装。 “二十包,天,发财了。” 按这个饼干的热量算,哪怕她和楚楠在岛上找不到食物,这二十块饼干也足够他们身体所需的三天热量。 她急忙撤了一包送进嘴中吃了,嫌它太干,又喝了口葡萄酒。 饿得发虚的身子似乎终于有了点活力。 楚楠还没有回,十七决定继续在木屋中探宝。 “鳗鱼。”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又一顿翻找后,在类似厨柜的那个柜子里面发现了几条风干的鳗鱼。 想必是先前来这里避难的人留在这里的。 十七拿出鳗鱼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腌渍品味道直冲鼻腔。 “嗯,不错,和诺顿火腿的味道有得一比。” 确信它可食,十七在厨柜中找到了两根干净的铁叉子将鳗鱼叉上,然后坐在火炉边烤它们。 楚楠提着泉水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满屋的香味,他享受似的‘嗯’了一声,又说:“好香。” 十七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向他招着手,说:“赶紧的,换衣服,来吃烤鳗鱼。” 楚楠将水桶提到屋中放下,然后凑到十七身边说:“不用换。我就这样也能烤干。” “这怎么行,赶紧换了。那,衣服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十七一边烤着鱼一边指着床的方向,又说:“你把换下的衣服丢那个木桶里,等会我来洗。” 看着指指点点的十七,楚楠突然感觉她有种居家女主人的感觉,一时间看着她愣神。 “嘿,你发什么呆啊,赶紧的。那桌上还有压缩饼干,我吃了一块,很饱肚子。你也赶紧的吃一块去。” 他的肚子确实饿了,楚楠听话的走到桌边抓过饼干,看了看说明书,然后吃了一块,问:“在哪找到的?” “枕头底下。” 吃过饼干后,楚楠觉得口干得厉害,喝了口葡萄酒这才好了许多。他又问:“鳗鱼在哪找到的?” “那个橱柜里。” 来这里的人都是避难而来,身上不会带多少东西。但走的时候必会将能留下的都留下,为后面来避难的人提供一些物资所需。楚楠说:“我们还有瓶葡萄酒没有开封,留着,给以后来的人用。” “嗯,好,好主意。我还想着等天气好了的时候去捕几条海鱼晒干,也留着给以后来避难的人用。” “十七,对不起。” 十七回头看着楚楠,问:“怎么了?” “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散心,结果差点让你丢命不说,还让你沦落到这么差的环境里。” 十七无语的瞪着楚楠,半晌才说:“你带我出来散心本来是为了我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答应了陪你来看海豚,那我就得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怕出了事,我又怎么可能怨你呢?再说,这环境怎么了?我援医很多国家,比这更差的环境我都呆过。我告诉你,曾经有一次,在非洲援医,我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条件洗澡,后来吃的都是树皮、草根……” 语及那一次的艰难,十七感叹说:“所以说,这木屋的环境相较那一次的环境简直就是天堂。” 看着谈笑自若的十七,楚楠笑了。 “对了,你快换衣服啊。” “麻烦,不用换。” 十七这才发觉楚楠有点不对劲,她冲着楚楠眨着眼睛,最后恍然大悟的说:“你该不会是要我出去吧。” 男女呆在一屋,着实有些不方便。腹诽着,楚楠说:“换不换无所谓,这木屋的温度高,穿在身上很快就烘干了。” “但是经过海水浸泡的衣物不是沙就是盐啊,香帅你确信穿着这样的衣服会舒服?” 见楚楠扭头不看她,十七笑得诡异,又说:“楚香帅,你该不是怕我把你看光吧。” 光? 这女人真是……女流氓。 楚楠咬牙间只听十七又说:“你放心,我还是蛮有人品的,不会偷看。再说了,我早练就了一双X光片眼,只要我愿意,哪怕香帅你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但在我眼中一样是不着寸缕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你的心脏在哪个地方跳动,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你的肺在什么地方,更可以清楚的看到你的颅骨、躯干骨、四肢骨……” 天啦,这个女人真是……他楚楠在她眼中就是一具骷髅吗? “成成成,我换,我换。”楚楠妥协的说。 025 流氓得别致 十七呶了呶嘴,笑了,不再打趣他,只扭头看着炉火。 听着身后楚楠换衣服的声音,十七问:“这雨大约什么时候停?” “来得快,去得应该也快。天气预报中没说今天有雨。”楚楠回答。 现在的天气预报应该还是非常准的,正因为知道是晴天,所以楚楠才带了十七出来散心。哪曾想大海说翻脸就翻脸,这也是楚楠没料到的。 “这小岛离风雨岛远吗?” “不远,快艇的话也就两个小时的距离。”楚楠换好了衣服,走到十七身边蹲下,抓过她手中的铁叉烤着鳗鱼。 十七又问:“见我们没回去,阿秀会不会出来找我们?” “就算她有找的心,但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 “你忘了风雨岛只有一艘快艇?” “对啊。”十七感叹的拍着脑袋,说了声‘真笨’后,又问:“快艇呢?沉了?” 楚楠才刚打泉水的时候去看了看,快艇被大浪推到浅滩搁浅了。所幸锚还在,他把它固定在了一棵大树上以防止快艇在大海退潮的时候重新飘回海里。 楚楠将详情说了些,最后说:“我检查了一下,快艇不能用了。但它上面的救生艇还在。”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乘救生艇回风雨岛?” “快艇得两个小时,那救生艇只能人力划,那得划到猴年马月?” 十七‘哦’了一声,问:“那怎么办?” “看天气。等风向变成吹向风雨岛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乘救生艇回风雨岛了。” 那样的话不会浪费太大的人力,容易得多也快得多。 十七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人,她说:“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在风向改变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体力养好。养好体力的第一步就是把肚子吃饱。给。” 接过十七递过来的鳗鱼,楚楠将他手中的鳗鱼递给了十七。 “嘿,这味道真不错。比我吃的诺顿火腿的味道还要好。” 二人吃饱喝足,雨正好停了。 检查了柴禾的安全,确信那燃着的柴禾不会滑出火炉,然后在火炉上架上一个水壶烧着水,楚楠将装有衣服的简易木盆扛在肩上,说:“走吧。” 十七也提了个简易的木桶,说:“走。” 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个小山泉处,吃着鳗鱼的时候十七就建议把他们换下来的衣服拿到那里去洗。 小岛不大,二人很快来到目的地。 泉水像一个小型瀑布飞流直下。 虽然这个瀑布小得可怜,可怜得只像一个花洒洒下来的感觉,但在孤岛有这样的瀑布也算是奇观。它流到下面的一块礁石上四溅开来,然后汇聚到礁石下一个脸盆般大小的泉眼,装满泉眼后分成数股细流流向大海。 十七说:“衣服给我。” “我来吧。” “你确信你是洗衣服的人?” 楚楠脸一黑,说:“我不是巨婴,我在部队的时候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算了,还是我来吧。虽然我不提倡大男子主义,但我能够做的就喜欢自己做。再说,我洗一些病人的血腥衣物、血腥绷带之类的都洗习惯了,知道怎么样洗最干净。还是我来吧。” 楚楠不再客气,将木盆放在了泉水边。 十七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真神奇,这里居然有一眼泉水,而且偏偏是在大海之中?” “大自然的神奇又哪是我们能够知晓得彻底的?像这样的地方多着,还有比这更大的海中泉也有。风雨岛上就有,比这个大。” “是吗?我以为风雨岛上的淡水全部是海底管道铺设而来。” “不是。风雨岛上的饮用水主要是靠那眼泉水。为了保护它的水源,如晦在岛上建立了一个小小的海水处理厂,将海水处理成淡水,像洗漱、沐浴、做卫生、浇花浇草的水都是来源于那个海水处理厂。” “真厉害。”十七感叹的说,接着又叹道:“还没有如晦的消息吗?” 楚楠摇了摇头。 二人沉默了一会,十七把衣服都洗干净了,看着倾泄而下的清澈泉水,十七舔了舔舌头,这泉水简直就是天然的花洒啊。 “我要冲澡。” 楚楠还没反应过来,十七开始脱衣物。楚楠无语的转过身,说:“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男女之妨?” “在我的眼中没有男女,只有病人和健康的人。”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十七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把衣服往楚楠肩膀上放,说:“你吗?考虑你的感受?你不是说我要身材没身材,要皮肤没皮肤吗?所以,我对你很放心。” 楚楠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这女人真是怪胎! 十七洗了澡后,直叹舒服,穿好衣服后,她说:“我建议你也洗洗。我可不希望明天你变成真正的腊肉。” 哪怕换了身干净衣物,但因为海水遗留在皮肤上的原因,已经能够感觉皮肤上有盐渍,若不洗掉就真的有可能变腌肉。 见楚楠不动弹,十七乐了,转到他面前,眨着眼睛,煞有介事的问:“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你放心……” 不待她把话说完,楚楠一把解开上衣,说:“背过去。” 二人回到木屋已是深夜。 楚楠负责晾晒衣物,十七负责将厨柜中用得上的碗之类的拿出来洗干净以备不时之需。临睡前又将火炉中的火小心的熄灭免得二人睡着后火窜出炉子烧着了木屋。 十七躺在床上,打着哈欠拍着床,说:“楚楠,你也来睡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了,还要共处一床?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是真不知男人的劣性根还是对他太过放心? 他楚楠是个让人放心的人吗? 楚楠咬牙说:“我不困。” “不困?你是铁打的吗?好吧,你要不睡就不睡吧,我睡了。” 楚楠撇了撇嘴,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才把脚翘了起来,便见十七翻身而起,定定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本就是绿的,在这夜色中…… 寒意上升,楚楠问:“干嘛?” 十七不答反问:“你该不是别扭吧?” 楚楠诧异极了,“别扭?” “接吻啊,我们接吻了的啊。所以,你换衣服也好,冲澡也好,现在睡觉也好,都别扭的不愿意靠近我。” “我没有别扭。”楚楠几近是一字一顿的说。 “呵呵……”十七又倒头睡下,将手放在脑袋下,说:“楚香帅,你能那样想最好。接吻有时候并不代表着情情爱爱,有时候就是为了庆祝自己绝处逢生、死里逃生。” 战争期间,许多经历了炮火洗礼的人,特别是那些在战争中活过来的人激动的时候就喜欢亲吻异性甚至是同性以示自己还活着。 楚楠也懂。 只是,这个言论从十七嘴中说出来,他止不住的抽了抽眼角:这个女人真是……流氓得别致! “再说,我不会是你吻过的第一个人吧。而你呢,我算算,你是我吻过的第……”说着话,十七掰着手指算,完全没有瞧见楚楠黑下的一张脸。 最后,十七说:“如果算上人工呼吸的人,嚯嚯,真心算不清楚了。” “也有绝处逢生、死里逃生后接吻的吗?”楚楠阴森森的问。 想也没想,十七说:“当然,我历经了那么多的死里逃生。不过话说回来,楚香帅你的吻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是我所有接过吻中技术最差的人。诶,我不明白,明明你是个万花丛中过……唔……” 眼睛欲闭还闭,睡意来袭的人在说话间完全没有感觉到楚楠的靠近,等被楚楠攫取住红唇完全说不出话来,她才感知他的唇烫得厉害,她很想说声‘你发烧了’的话,但她的唇被他堵住,说不出话来。 而且,该死的,他的技术真不行啊,想憋死人吗? 她伸手拍着他的背,奈何,他咬着她的唇就是不松口,而且吸得她痛死了。 感觉到几近窒息的时候,氧气才再度回归到她的肺部。十七长吸一口气,接着拼命的喘着粗气,直待呼吸平衡,她一拳头擂在楚楠肩头,说:“你属狗的吗?” “你忘了我属鼠?”楚楠的声音特别的低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她属蛇,他曾经嘲笑她:没个正形,一天到晚只知道瘫在沙发上,真是不负属蛇之人的威名。 而她呢,知道他属老鼠后,亦嘲笑他:彼此,彼此,我们蛇鼠一窝。 当事时,还惹得楚楠喷了口水。 经了他的提醒,她恍惚记起,‘哦’了一声,说:“对,你属鼠。” 问题是现在不是谈论鼠相的问题,而是……她一把推着压在她身上的人,“起开。” “你不是说我们可以一起睡?”这一回,换楚楠非常的奔放。 “我说我们可以共用一张床,但没说你可以睡我身上。”十七严肃的声明。 楚楠依旧没挪动,依旧压着她,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刚才吻技怎么样?” 呃? 烂! 但是,看他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十七见风转舵,昧着良心说:“很好。” 她不是一个说谎的人。楚楠权且相信了她,不再压着她,翻身倒在床上,将手放在头下当枕头,说:“从此时此刻起,除了我外你不能吻任何人,哪怕是庆祝死里逃生也不能。” 026 有时候,你非常可爱 神马? 她十七虽然不是放纵成性的人,但也绝不遵循那什么贞节烈女那一套,她更欣赏我行我素,随心而动。 她翻身而起,看着躺在身边的人,问:“为什么?” “因为,你以后会是我楚府的少夫人。” “咳……”一边咳嗽着,一边像看外星人般的看着楚楠,十七震惊的说:“香帅,我是瑞士人,不是你们Y国人一个吻就要以身相许。再说一吻相许不也是你们Y国古代才有的事?” “无关时代,这是我们楚府的家规,非欲娶之人不能吻唇。” 哦? 这么说的话难怪他的吻技烂得可以。 十七恍然大悟,接着提醒说:“你们楚府不是还有一条家规?” “嗯?” “不许和异族之人成亲?你忘了你的女儿楚楚为什么至今还不能和你团圆的事?” 楚楠翻了个身,支着脑袋看着门外,外面漆黑一片,偶尔听到海浪拍击沙滩、礁石的声音。 他吻了她。 第一次,是为了渡酒给她喝,那是情急救人。 第二次,依然是情急救人渡酒给她喝。 第三次,是人工呼吸,这也是为了救人。 如果说以上的三次都情有可原,但第四次呢。 她说:我们到了吗? 她又说:吻我。 那个时候他忘了家规,也不觉得就是死里逃生的庆祝,他是真的想吻她。 所以,他毫不犹豫。 他楚楠确实是万花丛中过,却也是片叶不沾身。吻过的女人,她算第一个。 半晌没听到楚楠的回答,时间也晚了,十七就是那种为了休息可以暂时放下一切的人,见楚楠半天没作声,她无语的倒下,蒙头就睡。 只到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楚楠才小心翼翼的转身,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看着她。 大海中的她,满脸苍白,就像一只落汤鸡,让人怜惜。 现在的她,脸颊红润,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让人又爱又恨。 这个女人是怪胎。 这个女人言行无忌。 这个女人还是个流氓。 一个打着医生的幌子调戏着一切可调戏之人的女流氓。 只不过这个女流氓现在…… 楚楠思绪着的功夫,眼皮子亦沉重起来,他也累了一天,特别是在大海里的时候他几乎耗尽了一生的力气,很快他也睡了过去。 十七醒的时候,楚楠还睡得熟。 感觉到他的呼吸特别的灼热,凭着一个医生的敏感,她知道他发烧了。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果然。至少39度往上走。”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楚楠。” 楚楠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十七机敏的翻身而起,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三下五去二的扒拉开,接着又将他的衣服扒拉开。 她跳下床,在衣柜上挑了件棉质的衣服,将它撕成两截,一截浸在水中,拧半干,敷在楚楠的额头上做冷敷。 另外一截,她亦在水中浸了,然后拧干,开始给楚楠擦试身子。 腋窝、胸口、腰、腿根、大腿、小腿、脚心…… 一遍遍的擦试,期间还要替他更换额头上的冷敷。 在替他擦试她才知道他受了多少伤。 胸口上有,腿上有,脚心上的伤更多。 十七是医生,很快分析出他这些伤来自于什么地方。 胸口、腿上的伤想必是进船舱寻找葡萄酒的时候撞着了那碎裂的玻璃窗。 脚心的伤想必是在近海浅滩抱着她上岸的时候踩着了珊瑚、贝壳之类的。 他的脸上也有伤,是抓伤…… “是我抓的吧。” 她恍惚有点映像,海水中他像个唐僧似的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说得她好烦,于是她好像抓过他。 累出一身汗,十七将布条扔进水桶,又试了试楚楠的额头,“虽然降了些,但是,没用。必须用药。” 哪来的药呢? 好歹学了些中医的知识,十七决定去找找看,看岛上有没有退烧、消炎的草药。 嚼了块饼干,喝了一点水后,十七抓了柄铁叉出门。 不想让十七担心,所以楚楠一直隐瞒着身上的伤,哪曾想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一夜,他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梦中有父亲、母亲、楚楚,还有十七和他一起跪在宗祠…… 他恍惚叫了声‘十七’后睁眼。 天亮了! “十七!” 声音干哑得厉害,叫了一声再也叫不出第二声。 没听到动静,楚楠摇摇晃晃坐了起来,满眼一扫,十七不在。 倒是那简易木桌上放着饼干,葡萄酒,还有一杯水。 口干得厉害,楚楠抓过杯子,仰头便喝。 水沁凉沁凉的,感觉舒服了不少,楚楠这才发现他的衣服都敞开着。 他记得他是合衣而睡,而且他没有睡梦中脱什么衣服的习惯。 脸一黑,楚楠说:“这个女人真是……” 他的话才落地,十七推门进来,见他坐在床上,她笑得灿烂,说:“运气真好,不但找到了可以消炎用的一些草药,还打到一只兔子。” 一边说着话,十七一边举起战利品。 因为发烧,楚楠的脑袋有点晕沉,问:“消炎药?为什么要消炎?” “你发烧了,没感觉的吗?”十七将兔子丢到一边,然后拿了个碗将一些花花草草放进去。 这些草药在她回来的路上经过山泉的时候都处理干净了,只煎好就成。 生火、烧开水、煎药,一气呵成。 很快,十七将煎好的药递到楚楠面前,说:“喝完。” 楚楠接过,十七转身去处理兔子。 从剥皮到处理内脏,那手法,真是娴熟啊。楚楠一边喝着药一边好奇的问:“你学过厨师?” “我的解剖学最先是从解剖一只兔子开始的。” 楚楠嘴角抽了抽,说:“那只兔子不会被你吃了吧。” “嗯哼。”十七点着头,说:“物尽其用,绝不浪费,根据我们医学院的原则,但凡能食用的最后都要进我们的肚子。” 她利落的将剁好的兔子肉丢进一个大锅中,又丢了些花花草草之类的进去,说:“你运气真好,这个岛上消炎的草药有很多。” 说着话,她又将几味草药放进一个碗中,拿了一个类似于药杵般的东西将它们碾碎。最后,她捧着碗来到他面前,说:“躺下。你伤口太多,光喝水剂没用,还得敷药才行。” 她将他的衣服都扒拉光了,想必是为了替他退烧。所以,他身上的伤她应该都瞧见了。楚楠不再躲躲藏藏,听话的躺下,恁她替他敷药。 十七行替他将胸口的伤处理了,待那药汁渗进伤口后,她说:“转个身,趴下。” 楚楠又听话的转身趴在了床上。 “你们男人受了伤,哪怕再痛是不是也要忍着痛装英雄?” 楚楠不满,“什么叫装?”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发烧受伤了,你是不是要一直忍下去?” “这点小伤算什么?” “呵呵,你以为自己非常强大吗?真正强大的是那些病毒、细菌。它们虽然渺小得你看不见,但一旦招惹上它们,它们可以迅速的瓦解你的免疫系统,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它们可以很快吞噬你的生命。就比如说那个SARS……” 然后,十七给楚楠讲述世界上最残忍的几桩类似于瘟疫的病毒感染疾病,讲述它们的起因,讲述它们初时不被人关注,讲述等人们关注它们的时候已为时已晚,讲述它们导致多少人丧失了生命。 楚楠听得恶寒,说:“成成成,姑奶奶,别说了,别说了,以后我注意成不成?” 听出楚楠话中的敷衍,“你不是个好病人。”说话间,十七狠狠的将手中的药拍在了楚楠背上最大的伤口上,然后用力的摁压。 “嘿,你不能轻点?” “你不是不怕痛?” “那你也不能像对待阶级敌人般的对我啊。” 十七翻了个白眼,说:“谁让你喊我姑奶奶,我有那么老吗?” 这…… 楚楠不觉想起十七怀着孕追拿小偷的一幕,那个时候小偷被十七治服,小偷为了逃命也是讨好的称十七‘姑奶奶’来着,结果十七也是嫌小偷称呼老了她。 回忆着往事,楚楠笑着摇头。 “你笑什么?”十七问。 “我笑你对我们Y国的某些语言理解力不够。” “比如?” 楚楠说:“比如说这个姑奶奶其实是尊称。”因为趴着,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可以想像她肯定纠结着眉头,楚楠又说:“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比如说付三的手下称呼连翘都称呼姑奶奶。这并不是说连翘有多老,而是说连翘的地位有多重要。”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仍旧有些不明白,但至少知道‘姑奶奶’这词并不是代表年岁大,更有可能代表着一种威风。她说:“那你喊我姑奶奶是不是说明以后你的手下也都要喊我姑奶奶?” 楚楠愣了愣,扭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他们以后不会喊你姑奶奶。” “嗯?付三的手下不是喊连翘姑奶奶?多威风!我以后也要这么威风,你让你的手下都喊我姑奶奶。” “我的手下以后喊你会喊少奶奶。” 十七一愣,好奇的问:“少奶奶又是个什么东西?” 就知道她不懂少奶奶其实就是少夫人。楚楠笑了,说:“少奶奶不是什么东西,也是一种称呼,一种非常尊敬的称呼。你喜欢的话,以后我让他们这样喊你。” “和姑奶奶一样威风吗?” 楚楠挑着眉,说:“比姑奶奶还要威风。” 十七脸露喜气,说:“那好,我们说好,你以后让你的手下喊我少奶奶。” 楚楠的眉挑得更高了,煞有介事的说:“这可是你要我干的,以后不许抵赖。” “当然。”十七拍着胸口,说:“我十七一诺千金,一言九鼎。” “好,我们拍掌立誓。”说着话,楚楠抬起手,说:“言出无悔。” 十七毫不犹豫的将手拍向楚楠的大手,说:“言出无悔。” 楚楠却是趁机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说:“十七,其实,有时候,你非常可爱。” 027 欺了骗了 三天后。 风向还没有改变,楚楠和十七暂时只能继续呆在这座无名小岛。所幸十七懂得草药,楚楠的伤口虽然一时得不到治愈,但至少也没有恶化。 “你这是要干嘛?” “钓鱼啊!”说话间,十七摇了摇手提的木桶,又摇了摇抓着的鱼杆。 这个木屋建成的年代久远,前前后后来这里避难的人不少。零零星星留下了许多有用的东西,这简易鱼杆正是十七在木屋中翻找到的。 “估计钓不到。”楚楠说。 “原来的人留下的鳗鱼应该就是用它钓的吧。” “那只是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钓鳗鱼得放长线,走,我们去快艇那里找一找,看找不找得到我们的钓鱼杆。” 那是世上最先进的钓鱼杆,但愿翻船的时候它没有被海水冲走。 十七说:“好啊,如果它还在,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把它放在木屋,方便以后来避难的人。” 十七就是那种你给她一碗粥,她会还你一碗燕窝的人。楚楠笑着说:“另外我们还可以看看快艇上有什么可用的,能够留下的我们都留下。” 两个人来到快艇那里的时候正值退潮。 快艇破烂得可以,半倾斜着躺在浅滩。 “你脚上有伤,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就成。”十七说。 他抱着她上岸的时候踩到了一些珊瑚、贝壳之类的划破了脚。现在脚上都敷着草药,确实不宜踩海水。楚楠站定,说:“你小心。” 踩着海水走到快艇边,十七先看了看锚,长长的锚固定在远处的大树上。经了几天几夜的浸泡,她震惊的发现它们上面憩息了许多牡蛎。她‘嚯嚯’的笑了,说:“大海真大方,赐我这么多吃的。” 说话间,她小心翼翼的爬上快艇,翻身进船舱。 船舱里面虽然乱七八糟,但还是有许多可用的东西,比如说有一件救生衣,一双皮鞋,一双拖鞋,几件浸泡得满是泥沙的衣物,还有一个类似于渔网的大网。最令十七欣喜的是那个医药箱还在。 翻找两遍没有找到鱼杆,想着它定是在翻船的时候掉入了海中,十七遗憾作罢,便抱着那些救生衣、皮鞋、医药箱之类的下了快艇。 看她抱了一堆东西过来,楚楠扬声问:“找到鱼杆没?” “没有,但是找到一个渔网。” “那比鱼杆还要好。” 十七扬起手,兴奋的说:“医药箱还在。” 那天他将快艇用锚锁住的时候只大体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去船舱检查。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好宝贝,楚楠高兴的说:“太好了,晕船药肯定还在。” 但是,十七考虑的却是别的,她说:“这里有能给你消炎的药。” 他们现在都全然只为对方考虑了吗? 楚楠扬起唇角,笑了。 十七将所有的东西放在楚楠身边,提起刚才准备钓鱼用的简易木桶,说:“锚上有好多牡蛎,我去把它们摘下来。” 这三天,木屋中能吃的东西都吃了,好不容易抓到的兔子也吃完了,只剩下两块压缩饼干。楚楠身上有伤,压缩饼干不能给他足够的热量抵抗病菌的感染。所以今天十七打算出来钓鱼,不成想有了意外的收获。 沿着长锚,十七小心翼翼的摘着那些牡蛎。楚楠则静静的站在岸上看着。穿着粗布衣衫、卷着裤腿、穿着拖鞋的十七现在就像一名标准的渔家女。 摘了小半桶牡蛎,十七兴奋的提着木桶回到岸边,然后献宝似的递到楚楠面前,说:“你看。” 楚楠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说:“辛苦了。” 十七笑得见牙不见眼,说:“走,回去弄吃的。” “等一等。” “嗯?” “趁着退潮,将这渔网结上,就结在快艇的旁边。等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来,必有不小的收获。” 涨潮的时候,海中的一些生物会随着海水来到浅滩,等退潮的时候自然就会被渔网兜住。如果幸运的话会捕到他们所需的食物。想通个中情形,十七说:“你等着,我去把渔网结好。” “你会吗?我来吧。” “你忘了你脚上有伤?” “你不是说这药箱中有消炎的药?” “有药也不能成为你可以放纵自己的伤口再次感染的借口。” 十七是医生,是一名非常合格的医生。她又说:“你放心,我走过许多地方,比这更艰难的环境我都经历过。虽然没在大海中结过渔网,但我在亚马孙河结过渔网,应该差不离。” 楚楠静静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十七拽着渔网走回大海。 她是天才少女,是人世间少有的天才诡医,她一生救人无数,她自身的价值已经无可估量。更有人统计过她的财富,说她就算自此罢手不再治病救人,她的财富恁她日夜挥霍,直至她离世的那一天她也挥霍不完。 很多人认定她必是锦衣玉食,左右有大批仆人照顾的那种人,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从来没有娇娇女脾气,那种洗血衣的脏活累活从来不令她皱一下眉头,能吃苦的时候她从来不是躲在后面享福的那一个。 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怪胎? 明明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楚楠思绪的时候,十七已经结好渔网复走回他身边,说:“走吧。” 默默看了她半晌,楚楠眼睛动了动,突然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说:“借个力。” “怎么了?” “脚有些痛。” 十七当了真,急忙伸手扶着他的腰,说:“我背你。” “不,我还能走。” 扶着楚楠走回木屋,十七忙着给楚楠检查伤口,果然发现他脚底的伤又裂了,她焦急的说:“你等着,不要动,我马上回。” 其实这点伤对楚楠而言不算什么,他只是突然想抱抱她、亲近她。 “诶……” 楚楠的话还没说出口,十七已经风风火火的出去了,他无奈笑道:“真是性急。” 闲来无事,他打量着木屋。 木屋早就被十七翻了个遍,能用的、能吃的都被她翻出来了。哪怕是他们穿在脚上不怎么合脚的拖鞋也是她翻找出来的。她还摘了一把野花放在一个瓷缸中,然后把它们放在那简易木桌上,并说:无论在怎么样的环境下,哪怕它的条件比地狱还要恶劣,但只要有一束花,哪怕它只是一束野花也能让人看到生的希望。 还别说,正因为这一小小的花束,这简陋木屋真就有了别样的生机。 楚楠正怔怔的看着花束的时候,十七捧了一大堆东西回来,除了医药箱外还有皮鞋、拖鞋、救生衣,都是在船舱找到的东西,才刚扶楚楠回木屋的时候,她把它们暂时放在岸边了。 十七把医药箱打开,由于它的密封性能极佳,里面的药完好无损。 熟练的找出针筒、调好药剂,十七说:“趴着。” 这是要打屁股针的节奏?! 楚楠俊目瞪圆。 “瞪什么瞪?趴下。再不打针,你想截肢?” 截肢?楚楠‘哧’的一声,说:“我不是吓大的。” “你没看看你的脚心,又流脓水了,且是墨黑色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感染的不是普通细菌。你是在大海中受的伤,必是来自于大海中的某种特殊病菌。我跟你说,曾经……” 然后,十七给楚楠讲述她曾经碰到过的一个病例,说的也是个在大海中受伤的人,初时对伤口不以为意,后来伤口恶化屡治无效,医生们才发现这个伤者感染的是一种来自于大海的某种特殊病菌,而且那病菌来自于远古时代,本存封在了海底,偏偏恰巧被那伤者给碰到然后唤醒。 楚楠听得直皱眉,小心翼翼的问:“最后呢?” “最后啊,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及时为他研制出特效针,那伤者就不是截肢的问题了,而是小命不保的问题。”十七回答。 楚楠心里寒了寒,问:“难道那个伤患的伤和我一样?” “嗯。” 楚楠立马趴下,主动褪下裤子,说:“赶紧的,打。” 十七抿着嘴笑了,一针扎了下去。 打好针后,十七说:“你休息一会,我去处理那些牡蛎。”语毕,她提着木桶出了木屋。 能看病,能弄吃的,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真是个贤惠的女人啊。楚楠一边感叹着一边穿好衣服,接着他脑中灵光一闪,说了声‘不对’。 如果他和那个伤患真的感染了一样的病菌,那必得注射和那个伤患一样的特效针才成,十七刚才给他打的难道就是那种特效针? 不对!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再说那医药箱中装的也就是一般的消炎急备药,没装什么特殊的药啊。 这个女人骗了他?! 如梦初醒中,楚楠眯眼看着正走进屋的十七。 未察觉楚楠眼神中漫着危险,十七一边将洗好的牡蛎放进锅中煮,一边说:“又起大风下大雨了,刚才还风和日丽,真是,这海上的天气真是诡异得可以。好在牡蛎都洗干净了。” 半晌没听到身后动静,她回头一看,便见楚楠正以一副阴森森的眼光看着她,她诧异的问:“怎么了?” 楚楠缓缓上前站在她身前,缓缓的伸出双手摁住她的双肩,说:“十七。” “嗯?” “我们楚府有个规矩。” “嗯?” “楚府的少夫人不允许欺骗楚府的少主人。” “什么?” “如果欺了骗了那就要接受惩罚。” 在十七眼露迷茫之际,他的头压向她,攫取住她的红唇。 028 世上只有后妈好 漆黑幕色中,狂风卷夹着暴雨。 一架直升机在孤岛上空徘徊,螺旋桨那巨大的轰鸣声淹没在了狂风暴雨中。 驾驶员机灵的发现浅海边随着海浪不时沉浮的快艇,做了几个手势后,他毫不犹豫的将直升机降落在距离快艇不远的沙滩上。 螺旋桨还未停止工作,直升机上便上跳下一个矫健的身影,一道闪电划过,照亮男人似刀削的俊美脸庞,正是鬼影。 接着,鬼影手一伸,说:“下来。” 直升机上一个胖乎乎的小脑袋钻出来,唇红齿白,凤眸飞扬,不是小兽是谁。 小家伙毫不犹豫的往鬼影怀中一蹦,被鬼影接了个正着。 略低着头、弯着腰,鬼影抱着小家伙走出螺旋桨的风力范围,走到搁浅的快艇边上。 小兽踢了踢鬼影的肚子以示自己要下来。 鬼影瞪了小家伙一眼,放下了他。 才落地,小兽撒起脚丫子就往快艇方向跑。 看着小家伙矫健的身影,鬼影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鬼鬼,鬼鬼,是我姐姐的快艇,风雨号。” 小兽在快艇前方左左右右的打量,发现了快艇的名字,确认后他又说:“楚叔叔和我后妈肯定在这里。” 鬼影和小兽之所以出现在这处孤岛全是秦琛的原因。 秦琛获知楚楠要对付的人是布鲁斯的时候就想到了鬼影。论硬功夫,布鲁斯一身武功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就是他秦琛和布鲁斯也只能打个平手。若说这世上能够打得赢布鲁斯的只怕也只有韩伯飞的狼儿子鬼影。 这个世上能请得动鬼影的人是少之又少,要想鬼影离开韩伯飞身边那是天方夜谭。 偏偏,小兽对了鬼影的味口。 鬼影想收小兽为徒。 收徒这件事,秦琛一直没开口表明态度。这一次秦琛终于松了口:帮楚楠对付了布鲁斯,小兽就是你徒弟。 鬼影妥协,离开韩伯飞,带着小兽来到风雨岛,哪知楚楠和十七并不在岛上。按照阿秀所言,楚楠和十七出岛看海豚已有四天。 鬼影打楚楠的手机,无信号。 鬼影又和秦琛联系,秦琛也联系不上楚楠。 最后,秦琛搜索了一下楚楠的手机信号,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坚信楚楠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不会在没有计划好的情形下就去挑战布鲁斯,秦琛断定看海豚的楚楠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最有可能是遇到风暴。于是,他要鬼影沿着风雨岛方圆百里海域进行搜索。 于是,鬼影来到了这个孤岛。 看着破败得可以的快艇,鬼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是小兽指着快艇周边布着的渔网,说:“我后妈和楚叔叔肯定没事,他们还布了渔网捕鱼吃。” 闻言,鬼影的嘴角再度微弯,眼中露出赞许的神情。他伸手摸了摸小兽的脑袋,说:“走。” 踩着价格昂贵的皮鞋,踩着水花,小兽一路像小鸟般的扑腾着他的一双小胳膊往岛上的密林冲去。 小岛不大,要找到木屋非常容易。 当小兽站在木屋门前的时候,正好看到楚楠将十七压向床的一幕。 鬼影见小兽停下了脚步只歪着小脑袋支着下颌眼露好奇的看着木屋里面,他走到小兽身边也看向木屋,自然便看到了那一幕。 转了转眼睛,鬼影‘咳’了一声。奈何,风声雨声较大,他的咳嗽声淹没在了风雨声中。 鬼影表示尴尬中…… 小兽却已然回神,冲进木屋,一脚踹向楚楠的腿,怒声道:“不许欺负我后妈。” 莫明其妙的被人吻了,十七还在怔忡的功夫就听到小兽的声音,还有那声熟悉的‘后妈’天籁之声,身子微僵。 楚楠感觉腿肚子痛得厉害,在听到小兽的声音后身子也是一僵,和十七几乎是同时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兽!”二人惊呼。 小兽小手一伸,拽住楚楠的手用力往后一甩。 一来小家伙本就天生神力,二来小家伙出现得太过诡异,三来楚楠没有防备,所以被小兽一拉一甩下,居然被生生拉开撞到了木桌且发出‘砰’的一声。 与此同时,小兽爬上床,伸着一双小胳膊挡在了十七的身前,怒视着楚楠,说:“不许欺负我后妈。” 欺负? 楚楠脸一黑,就觉得屋中又多了一个人,他瞟眼一看,惊声:“鬼影!” 鬼影冷冷的点个头以示见过,然后径直走到衣柜前将衣柜打开,开始在里面翻找衣物。找出一套最小的衣服,他放在鼻子处闻了闻,然后将它丢到床上,说:“换了。” 外面下着雨,小兽全程没有打雨伞,衣服早就湿透。 看着似落汤鸡般却仍旧像山一样守在自己身前的小家伙,十七心中柔得一塌糊涂,抱过小兽狠狠的亲了两口,说:“宝贝儿,来,先换衣服。” 哪怕十七在给小家伙换衣服,小家伙仍旧扭头怒瞪着楚楠,还冷哼了声,说:“我要告诉我妈你欺负我后妈,男人欺负女人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懒得和这个熊孩子解释,楚楠佯装伸手要打小兽,话却是问的鬼影,“你们怎么来了?” 鬼影话不多,只从怀中掏出手机递给楚楠。 楚楠接过手机,打开,接着他说了声‘琛’后,拿着手机到门口站定。 那一边,十七在给小兽换衣服,小家伙一身肥肉看得十七眼馋,不时的亲上一两口,说:“这么一身肉,以后成个大胖子追不到女孩可怎么办?” 小兽举起小胖手,用手指比划着,说:“你儿子可吃香了,都有七个老婆了。” 小兽素来以Lucas为偶像,在得知小舅舅有十个老婆的光辉战绩时,在老婆的数量方面他立志一定要超过他的小舅舅。所以,很小,他就开始为自己甄选老婆了。 这事,十七听楚楠说过。 正所谓童言无忌…… 十七‘哈哈’的笑起来,又抓过小家伙胖乎乎的小手亲了一口,说:“已经有七个老婆了啊,我儿子真棒。” 闻言,小兽得意的挑着眉。 衣服穿好后,十七抓起床上的被子给小兽擦那湿漉漉的头发。 “后妈,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让楚叔叔欺负?” 其实十七有点迷糊,她只知道被楚楠吻了,至于怎么就倒在了床上,她真心不大记得,或者说这个过程她有点失忆? 她笑了笑,不答反问:“他敢欺负我吗?也不看看我的宝贝儿是谁?我的宝贝儿会允许人欺负我吗?” 小兽冷眉冷眼的看了眼仍旧在门边打着电话的楚楠,接着又冷哼一声,环着小胳膊于胸前,高冷的说:“有我在,谁也不许欺负后妈。” “宝贝儿啊,你怎么来这里的啊?” 十七的问题轻松的转移了小兽的注意力,他兴奋的讲他来到小岛的种种,话虽然不全,但十七听得懂。最后,只听小兽说:“后妈,我看到风雨号,还看到了渔网,渔网里面有一条大鱼,后妈,我们去捉了它来吃。” 小兽就是个吃货,因为吃可以忘记一切。 十七笑着说:“好啊,等雨停了我们就去捉了它来。” “可是,后妈,我现在就肚子饿。”一边说,他还一边装模作样的揉着自己的肚子,一双有神的眼睛却是瞟向了火炉处。 鬼影冷笑两声。 听到鬼影的冷笑,小兽立马就像炸了毛的猫,说:“鬼鬼,不许笑。”接着,他又看向十七,说:“后妈,我真的肚子饿。” 十七先前煮的牡蛎已经熟了,正满屋飘香。她知道小兽并不是肚子饿,只是嘴馋,于是笑着跳下床,一把抱起小兽,说:“走,吃牡蛎去。” 小兽‘耶’了一声,顺势亲了一下十七,说:“世上只有后妈好。” “后妈当然好,后妈比你的翘翘还爱你。” “嗯嗯嗯。” 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谄媚着讨好十七的小家伙,鬼影的嘴抿成一条线,眼中泛冷。 楚楠和秦琛通了电话后知道鬼影是来助他一臂之力的,挂了电话后,他扭头看向坐在桌边欢快的吃着牡蛎的小兽,说:“嘿,给我留一点。” 小兽一听,立马将桌上装着牡蛎的盆子往怀中一拉,然后抱住盆子,说:“后妈,快。” 十七听话的加快速度给小兽挑牡蛎肉。 楚楠又佯装着打了一下小兽,然后和鬼影双双走出木屋。二人在外面商量了许久,再进木屋的时候,小兽已经睡着了。 吃饱喝足的小家伙睡相酣甜。 楚楠喜爱的在小家伙额头亲了一口,说:“风雨越来越大,直升机不好起飞,看来得在这岛上再呆一晚。” 十七‘嗯’了一声。 见十七眼露怜爱一直盯着小兽,楚楠心中一动,说:“十七,很快,你也会和Daniel团圆。”说着话,他揉了揉十七的头发。 029 久仰大名 第二天。 一众人回到风雨岛。 想着如果不是那座木屋,他和十七在那孤岛上肯定要遭许多的罪,楚楠让阿秀准备了许多物资,然后特意用直升机送到孤岛,并且还将木屋修整了一番以备后期有人到此避难。 虽然暂时没有《静谧的夜空》的消息,但因了小兽的到来,又因小兽时时和她粘在一处,十七不再似原来坐立不安、忧心如焚,心也静了下来。 一个星期后,齐言、冷美人来到风雨岛。 “搞到手了?”楚楠问。 齐言点头,从包中掏出一幅画递到楚楠手中,说:“幸不辱命。” 楚楠看着手中那幅被传得神乎其神的FG画,看着其上那繁星点点、诡异蓝尉的夜空,说:“好,可以行动了。” 布鲁斯长驻西西里群岛,而风雨岛正是西西里群岛中的一个,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风雨岛距离布鲁斯住所并不远。 准备好一切,十七带着楚楠、鬼影来到布鲁斯的大本营━━天堑岛。 天堑岛非常辽阔,其上有小镇、村庄、学校、教堂、集市。布鲁斯喜欢这里的自然风光,先期只在这里购买了城堡用于居住,后来干脆长期在此办公,慢慢的这里也就成了黑掱党总部。 天堑岛自然风光迷人,逐渐成为旅游圣地,来这里旅行的人络绎不绝,楚楠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家网红酒店住下。 酒店有二十层高,楚楠选择了顶楼,在这里架一架远程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到布鲁斯的城堡。 “城堡最高处有红外甄别系统,依我判断应该可以甄别方圆一公里范围之地。” “只有一个门出入,安保力量可以归纳为……按我楚府的等级来算,可以归纳为三级。” “呵,总而言之,比我设计的无心城堡要逊色许多。” 一边断断续续说着话,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堡中的情形,楚楠问:“布鲁斯回来没?好像没有看到他。” 鬼影回答:“他早我们一小时到达。” 布鲁斯是一方大佬,要处理的事务极多,这段时间在外谈生意去了,今天才归来。这也是楚楠选择今天到天堑岛的原因。 楚楠又看了看,仍旧没有发现布鲁斯的身影。他说:“可惜了,这个望远镜不能观察到屋中的情形。”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这个世间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十七推开他,说:“我看看,看能不能够看到我的Daniel。” 知道她想儿子心切,楚楠也不和她争,恁了她去看,他只问鬼影,“大言他们到了没?” “到了。” 简短有力的回答,从来不多一个字也不少一个字。虽然冷漠得可以,但楚楠就是非常垂涎鬼影的办事能力,他看着鬼影,问:“考虑好了没?” 鬼影说:“不用考虑。” 楚楠想将鬼影纳入麾下,结果被鬼影拒绝,他不死心又让鬼影考虑几天再做定论,不成想几天过去了鬼影仍旧说出‘不用考虑’的话,他‘嘶’了一声,说:“你怎么就是这么个死脑筋?无论你家主子给你多少财物,我超他十倍的给你,且许你楚氏安保帝国总经理之位,这比在韩伯飞那里当个影子人要强得多,你……” “你在挖墙角。” 闻言,楚楠又‘嘶’了一声,说:“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憩,人往高处走,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鬼影说:“不懂。” “你……” 楚楠觉得自己要被鬼影气得吐血三升。 十七全然无视楚楠、鬼影的对话,一直在望远镜中寻找儿子的身影,奈何前后花园找遍也没有找到,她担心的说:“Daniel会不会被转移地方了啊?” “不会。”楚楠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 “布鲁斯认定FG的《葵花图》已毁,你只有嫁给他一条路可走。如果我是他就会牵着Daniel的小手在大门口迎接你的到来做我的新娘,又怎么可能将Daniel转移地方呢?” 十七扭头瞟了眼楚楠,‘呵呵’笑了两声,说:“还有一种可能。他可能会算定我在凑不齐FG的画的情形下再次来‘偷’Daniel,为了以防万一,于是他将Daniel转移了地方。” 楚楠笑着上前,伸手蒙住了望远镜的镜头,说:“无论是哪种猜测,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鬼影,送拜贴。” 晚七点。 布鲁斯城堡大门洞开。 楚楠、十七、鬼影等人相继走进城堡。 再次回到这里,十七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布鲁斯是黑掱党的头,在位多年,身上自带一股王者之气。他生得魁梧高大,又从来板着一张脸,所以感觉上有些让人难以亲近。倒是在面对十七的时候,他往往会露出些许笑容。 招呼十七坐下后,布鲁斯说:“十七,我以为你会在外玩段时间再来。” 十七微微一笑,说:“我迫不及待的来完成我们的交易,又如何愿意在外面花费哪怕是一天的时间游玩。”知道现在哪怕她拥有FG的六幅画,但他却不一定会放了Daniel,她仍旧继续说:“所幸不辱使命,FG的画我凑了个齐整。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来和我的Daniel团圆。” 闻言,布鲁斯脸上笑意渐无,眉头微皱,说:“十七,你应该听说过乌苏的死。” “听说过。” “她死在莎克公爵的无心城堡。”布鲁斯提醒说。 “是啊,我知道。”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布鲁斯问。 十七笑了,回答:“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去替你偷FG的《葵花图》。” “不错。” “可惜,她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说话间,十七摊了摊手以表示遗憾。 “不,她完成了。” 十七‘哦’了一声,只听布鲁斯继续说:“她在进无心城堡的时候我交代过她,能逃出来最好,若逃不出来死前也必要毁了《葵花图》。” 语及此,布鲁斯眉间的笑意再度泛起,说:“十七,乌苏是怎么样的为人你最清楚。哪怕是死她也会完成我交代给她的任务。所以,十七,不要拿赝品来唬弄我,唬弄我会有什么下场你最清楚。” 眉微竖,十七煞有介事的看着布鲁斯,说:“布鲁斯,你真是狠心,乌苏可是你最得力的手下。” “十七,为了你,我可以对天下人狠心。” 十七笑了,却是苦笑,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嫁你的原因。布鲁斯,为了我,你的手上沾满了血,而我恰恰却是一个以救人性命为已任的人。我和你,站在对立面,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处。” “你若心甘情愿的嫁了我,我手上又何必沾满鲜血。” 以他人的生死存亡为条件的婚姻无异于坟墓,就算她妥协嫁了,又如何维持得长久?只是这些道理便是她说了,布鲁斯也不懂,他太固执。十七说:“布鲁斯,你千算万算算错了一桩事。” “哦?” 十七起身,走到布鲁斯身边,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说:“在乌苏混进无心城堡之前,我就已经偷走了藏宝室中的《葵花图》,为了不引起莎克公爵的注意,我放了幅赝品在那藏宝室中以瞒过莎克公爵的眼睛。” 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布鲁斯脸色微变。 “所以,布鲁斯。哪怕乌苏成功的进了无心城堡的藏宝室,哪怕她成功的毁了《葵花图》,但是,她毁的不过是一幅我放在那里的赝品。” 布鲁斯眸中渐染怀疑,直勾勾的看着十七,说:“你在撒谎。” 唇微勾,十七笑得恣意,是啊,她是撒了谎。但这个谎却能成功的让莎克公爵不至于得罪布鲁斯。 “布鲁斯,信不信由你,但是,FG所有的画今天我都带来了。”说话间,十七往后招了招手,又道:“楚香帅,请把那六幅FG的画拿给布鲁斯看。” 自从楚楠、鬼影随着十七来到会客厅后,布鲁斯的眼光一直看着十七,并没有注意其余的人。在他看来,那些随从只是十七的保镖。如今猛然听到‘楚香帅’三字,他略有讶异,这才看向楚楠。 之于楚楠,他还是从莎克公爵那里听说了一二,当初他还和莎克公爵说:你这无心城堡能够成为诸国大盗的坟场主要得益于此人,不错,我要请他为我设计我的城堡安保设施。 这世上名唤楚楠的人有很多。 但是,这世上被称为楚香帅的却只有一人。 “楚香帅?楚楠?楚氏安保帝国的楚楠?” 看着布鲁斯冰凉的眼光,楚楠礼貌的上前,恭敬的说:“正是。”说话间,他伸出手,说:“布鲁斯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深感荣幸。” 楚氏安保帝国除了以设计安保设施、培养一流的安保部队著名外,更为著名的就是承接各类珍贵物品的押运工作,楚氏每年在押运方面的收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迄今为止,凡经楚氏帝国押运的物品尚还没有失手的,其主要原因就是楚氏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和楚楠握了握手,布鲁斯肯定的说:“你是十七请来押运FG画的。” “是。” 030 Daniel 最初,楚氏这样的财团是不被布鲁斯这样的大佬放在眼中的,但自从领略了无心城堡的固若金汤后,布鲁斯多多少少了解了一点关于楚氏的事。他清楚的知道楚氏的规矩,在珍贵物品这一块,楚氏从来不押运赝品。 楚氏有自己的专业鉴定师,会对所押物品进行一个鉴定。不要小瞧楚氏出具的这纸鉴定书,那是不下于世界各大拍卖行出具的鉴定书。 今天楚楠亲自押运这些FG的画,也就是说这些画都是经过楚氏鉴定了的,是真品。 念及此,布鲁斯脸上一派阴冷。 “布鲁斯,FG的画我都拿来了,请履行当初你提出的协议。我要见我的Daniel。我要带走我的Daniel。” 见布鲁斯迟迟不表态,十七冷声道:“布鲁斯,你是一方大佬,不会言出无信吧。” 布鲁斯终于笑了,“十七,我可以放Daniel走,但,如果Daniel不愿意跟你走呢?” 闻言,十七心中一寒。 布鲁斯看向一旁的保镖,吩咐:“去,把小少爷带上来。” 小少爷? 十七的心无形中又是一寒。 一刻钟后,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十七激动的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看到了,她终于看到她的Daniel了,哪怕他的周边围着乌压压的一大群保镖,但她仍旧能够一眼看到她的Daniel。 小巧的身子板挺得笔直笔直的,黑黑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脖颈,柔顺的披在脑袋上,还披洒了些在肩膀上。 小家伙穿着一身英伦范的绅士装束,一步步往她的方向走来。 哪怕在试管的时候在基因排序方面出了差错,哪怕小家伙长得不像她十七,哪怕小家伙长了一张亚洲人的脸孔,但她仍旧一眼就能认定他。 是她的儿子。 “Daniel!” 十七激动的叫了声,扑上前扒拉开那些保镖,冲到儿子面前想要抱住儿子,但是Daniel似乎被吓着了,往后退了一步。 见儿子受了惊吓,十七急忙站定,接着,她震惊的看着儿子的眼睛。 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简直就像淬了冰似的不见一丝感情。他看着她,只是皱了皱眉,接着高傲的像蔑视着最低等的贱民般的蔑视着她。哪怕他是那么的矮小,哪怕他是抬着头,但那气势仍旧让人胆寒。 这是…… 这是布鲁斯惯有的眼神,这是布鲁斯惯有的气势。 他,在学布鲁斯。 他,把布鲁斯当偶像了吗? 一想到这,十七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浓。 “Daniel!”十七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太过于激动免得吓着了她的Daniel,她蹲在儿子面前,伸手去摸儿子的脸,说:“Daniel,儿子,是妈妈,妈妈来接你了。” Daniel又微微皱了皱眉,眼露嫌弃,在十七还没有摸到他的时候他就避开了十七的手,接着他绕过十七走到布鲁斯面前,清脆的说:“爹地!” 爹地? 十七似被人抽走魂魄般的扭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走到儿子面前蹲下,摸着儿子的头说:“Daniel,你的妈妈来了,要接你离开爹地,你愿意吗?” “妈妈?”小家伙疑惑的问。 布鲁斯就似一个慈爱的父亲,抬手指着十七的方向,说:“她叫十七,她就是你的妈妈。” Daniel顺着布鲁斯手指的方向看向十七,虽然有些出奇不意,但他眼中仍旧没有任何色彩,只是说:“我不想离开爹地。” 因为Daniel不愿意离开,因为Daniel一看到她就躲得远远的,而她又不能强行的抱他走,她更担心这种强抱的行为会引起Daniel更大的反感,十七只好在布鲁斯的城堡住下。 夜宴,十七第一次和儿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用餐,这是再一次可以近距离的看到儿子。 同桌的还有楚楠。 第一次看到Daniel的时候,楚楠就有种很眼熟的感觉。现在坐在对面用餐,他越发觉得Daniel非常的熟悉,只是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你,吃饭就吃饭,老盯着我干什么?” 这语气,真是……满是嫌弃啊。楚楠腹诽着,笑看着对面那个冷眉冷眼的小家伙,回答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被哽住了,Daniel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楚楠则依旧挑着眉,笑嘻嘻的看着他。 “爹地,这个男人对我有企图,我要这个男人离我远一些。” 随着Daniel的话落地,楚楠被口水呛到了:两岁?快三岁了吧,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企图? “Daniel,不许这么没礼貌,楚叔叔是妈妈请来的保镖。”十七正色道。 Daniel默默的看了眼十七,接着看向布鲁斯,“爹地,和这些人一起用餐我没味口。” 布鲁斯和蔼可亲的看着Daniel,话却是对一旁的保镖说的,“乌娜,带小少爷去他的房间用餐。” “是。” 乌娜也是布鲁斯的得力保镖之一,自从乌苏死后,乌娜接过了照顾Daniel的重任。 眼看着乌娜小心翼翼的陪在Daniel身后步出餐厅,十七重重放下手中的刀叉,“我吃饱了。” 看着十七愤而远去的背影,布鲁斯微微一笑,看向楚楠,说:“十七生气了。” 楚楠挑眉表示赞同,“任何女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教育得长出了一身的反骨肯定会受不住,十七只是生气已经很难得。” “你很了解十七?”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所以你才会出卖莎克公爵,监守自盗的替她盗到《葵花图》。” 楚楠沉吟了一会子,说:“可以这么说。” 在布鲁斯收集的情报中,十七顺利的盗得齐府、东京博物馆、利雅得博物馆、开罗博物馆中收藏的FG的画都得益于她那广大的人脉关系。既然她轻而易举便盗到无心城堡中的《葵花图》且一丝一毫没有引起莎克公爵的警觉,那做为无心城堡总设计师的楚楠替她拿到《葵花图》也就说得过去了。 只不过,他布鲁斯千算万算,万不想无心城堡藏宝室中的《葵花图》是赝品。 平白的花掉了莎克公爵欠他的一个人情。 更是平白的牺牲了一个最得力的助手乌苏。 布鲁斯心中郁闷,语气自然便有些阴森,问:“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母亲那里那幅《静谧的夜空》是不是也是你楚香帅的杰作?” 楚楠笑了,拿起一边的湿巾擦了擦嘴,说:“布鲁斯先生,我可以诚实的告诉您,您的母亲那里有FG的画这事我真不知道。至于是怎么被十七弄到手中的我也不知道。她救过那么多人,谁知道有没有救过布鲁斯老夫人。保不准是布鲁斯老夫人亲自送给十七的也说不定。” 布鲁斯在斟酌着楚楠话中的真假,只听楚楠又说:“十七予我的救命之恩,一幅《葵花图》足矣,至于受她之命护送FG画作,当她的保镖保护她,一切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布鲁斯先生,你也是商人,应该懂的。” 语毕,楚楠礼貌的说了声‘告辞’后起身,离开。 月色满屋。 十七双手环胸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小楼。 她的儿子就在那栋小楼,她和他中间只隔着一片花园,但现在她却觉得她和儿子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原以为布鲁斯不会放人,她计划好了几个带儿子走的方案,但现在一个都用不上了。因为是儿子不认她这个妈,不愿意和她走。 她看得出儿子眼中对她的嫌弃。 她想和布鲁斯大吵大闹,但她又不愿意当着儿子的面那样的没有风度。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吵闹也于事无补。 “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话的是楚楠。 十七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支钢笔似的东西,他举着它在房间点点划划,最后他又肯定的说:“没有监视器,也没有任何监听设备。可以放心了。” 语毕,他收好那支钢笔。接着,他问:“你还在伤心Daniel对你的不理不睬?” “不怨Daniel,是我弄丢了他,是我招惹上的布鲁斯,一切都是我的错。” 小孩子跟着谁就会学着谁,很正常。更何况以布鲁斯对十七的执着,如何教导Daniel就可想而知了。楚楠走到十七身边,说:“十七,这事也不怨你。” 十七眼中满是落寞,说:“我现在全无头绪,不知道再该怎么办。楚楠,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靠。” 楚楠眼露怜惜,轻轻拥着十七入怀。 031 小怪物 对面的小楼还亮着灯光,说明Daniel还没有睡。 “现在,布鲁斯肯定在给Daniel讲睡前故事。”十七幽幽的说。 “嚯嚯”笑了,楚楠拍着十七的背说:“你还真以为布鲁斯是个好父亲啊?” “Daniel那么的粘着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看我的时候充满防备和嫌弃……”一边说,十七的声音一边有些哽咽。 楚楠再度拍着她的背,说:“你这是关心则乱。来,我们喝点酒,你稳定一下情绪。” 说着话,楚楠扶着十七在沙发处坐下,他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葡萄酒,抓着它们走到十七身边,递了杯酒至十七手中,他才说:“你不觉得Daniel的言行非常奇怪?” “我只知道他嫌弃我,完全不让我碰他。” 楚楠坐到十七身边,说:“但是,由始至终,Daniel并没有否认你是他的母亲。” “那是因为布鲁斯告诉他我是他的母亲。他只听布鲁斯的话,也只相信布鲁斯的话。”语毕,十七将红酒一饮而尽。 知道她心情不好,楚楠默默叹了声,说:“不,十七,我看到的Daniel有他自己的主见,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甚至于在通过一些反常举动在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 闻言,十七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心也提了起来,“反常?信息?” “不错,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Daniel他就是在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 眉渐渐皱起几近竖在额头,十七想着初见儿子时的种种。 如果说最初她因为第一次见到儿子太过于激动,在扑向儿子的时候吓着了儿子导致儿子嫌弃她、避着她…… 她权且称儿子的这种举动是人体条件反射的正常反映的话。 那后来呢? 哪怕布鲁斯告诉儿子她是妈妈。 但,儿子看着她依旧非常的冷漠。 她小心翼翼的找着话和他说,但他只偎在布鲁斯的怀中,只对布鲁斯一人笑,看向她的时候必又是那冷漠的眼神。 用餐时间好不容易能够靠近一点,但他拒绝她的靠近,偏要坐在她的对面。 她想和他说话的,但是他却说:和这些人一起用餐我没味口。 他宁肯到他的房间用餐也不想看到她这个妈妈。 回忆种种,十七郁闷的说:“我除了看到他对我的种种避让,种种嫌弃,看不到任何你所谓的某种信息。” “所以我说你是关心则乱。”楚楠指着十七的脑袋,又说:“想一想,用这里再仔细想一想,你不觉得正是Daniel对你的种种嫌弃非常的奇怪吗?” 十七再度回想她和儿子初见面时的种种,脑中浮现的仍旧是儿子嫌弃她的种种,心中由不得一酸,愤懑说:“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布鲁斯教的,如果布鲁斯教他如何爱我才是真正的奇怪。” 楚楠笑了,伸手拍了拍十七的头,说:“看来,你这天才诡医的智商到底只表现在医学上。在其它方面,智商有待商榷啊。” “楚楠,你怀疑我的智商?” 看着愤懑的十七,楚楠无语的摊了摊手,说:“我没有怀疑你的智商,我只是说你把智商都用在了医学上,所以造就了你在其它方面看不清的一面。” 没有得到儿子的承认还被儿子嫌弃,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是一团糟,而他还在这里打击她…… 十七冷哼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接着起身走到窗前,再度看着对面的小楼。 知道她生气了,楚楠也不介意,只是饮了口红酒,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又说:“十七,我们这里有句话说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现在正好用在你的身上。” 闻言,十七心中一动,扭头看着楚楠,问:“你的意思是我是当局者,而你是旁观者?” 楚楠点了点头,“你已经完全陷进了你、Daniel、布鲁斯的爱情情仇中,也完全陷进了Daniel不认你的焦虑中,所以没有注意其它种种奇怪的事,暂时分不清所以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有劳你这个旁观者来给我捋捋清楚这个所以然。” 这话充满了火药味啊! 楚楠微微一笑,问:“你听说过‘虎妈’一词吧?” 不明白楚楠为什么突然转变了话题,十七回答,“知道。就是那种对孩子特别严厉的母亲。” “我的母亲就是虎妈中的战斗机。” 楚楠说话时的神情颇是俏皮,逗得十七笑了,不再似刚才一脸的愤懑、焦虑。他这才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十七身边,又说:“就拿我来说,从小到大,我是在我妈的打压下长大的。我三十年的人生中,凡事若要和我妈做对那是必败无疑。别的事暂且不提,只拿我闺女楚楚来说,你应该就可以想像到我妈之于我的手段。” 十七点头赞同,说:“可见一斑。” “我和我的母亲虽然斗智斗勇,却丝毫没有减少我和她的母子感情。很多人会认为我怕我的母亲,当然,怕也有,谁摊上那么个母亲不会怕。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对她的敬和对她的爱。” “哪怕她往死里打压我,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因为,当有一天,我长大了,必须到外面去闯荡了,外面没有人会对我网开一面。” “可以说,我在外行走这么些年,每次能够化险为夷正是因为我母亲教育我时的残忍。每每化险为夷后,我对母亲的依恋必又加深一分,甚至于特别怀念当初她虐我时的日子。” 楚氏帝国的安保行走在黑白两道,楚楠自掌握楚氏帝国大权以来这些年没有遇到任何凶险的事也堪称奇迹。 不,不是他没遇到凶险。 用他的话来说,是遇到了,不过化险为夷不值一提罢了。 十七思绪间,只听楚楠又说:“十七,你还记得兰舟吗?” “魏兰舟?” “对,燕七医院的心理科医生魏兰舟。” “他怎么了?” “兰舟有个病人,是个打小就被拐卖的孩子,无论那个养母对那孩子有多好,但那个孩子只想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后来,那孩子果然找到了他的亲生母亲,哪怕他的亲生母亲家庭环境不如养母的家庭环境,哪怕他的亲生母亲身患重病不能照顾他,但那孩子仍旧义无反顾的回到亲生母亲的身边且照顾着他的亲生母亲。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十七想了想,说:“这是一种亲情使然。” 打了个响指,楚楠说:“对,这是一种亲情使然。十七,我想对你说的是,一个孩子,无论他有多么强悍的心,但只要他还是个孩子,他对母亲的依恋就一定是必然,之于我这种长期在母亲打压下长大的孩子是必然,之于那种和母亲分开的孩子则越发是必然。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种亲情使然。” 见十七听得认真,楚楠又道:“以我对布鲁斯的了解,他可以冒充Daniel的父亲,但他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冒充Daniel的母亲,我敢肯定Daniel的生活中一直没有妈妈。所以,之于Daniel而言妈妈是个非常神秘的存在。所以,哪怕Daniel打出生就离开了你,但是他不可能不贪恋母亲。相反他对母亲会非常的好奇,更会因为好奇而越发的贪恋。” 觉得楚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十七眉头微动,心再度被提了起来。只听楚楠又说:“但是,Daniel的种种举动打破了这种惯例,处处透着诡异。可以说,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贪恋母亲的孩子,这有点反常。” 十七说:“也许是布鲁斯这个病态将我的Daniel教导成了一个小怪物。” 小怪物? 也只有十七会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而且说的是她自己的儿子。 楚楠哭笑不得中,说:“总而言之,正因为这种种反常让我有种他在向我们传递某种信息的想法。” 不得不说楚楠的话在十七心中引起了非常大的震动。 会是什么信息呢? 十七再度扭头看向对面的小楼,“Daniel,你是想告诉妈妈一些什么吗?你又想告诉妈妈什么呢?” “等会我去会会Daniel就知道原由了。”楚楠胸有成竹的说。 “香帅啊,我不得不提醒你,虽然这座城堡的安保等级只相当于你楚氏安保的三级。但是,我曾经数次栽在这里的监控视频之下。” 听说过十七几次想带着Daniel离开最后败北于乌苏手中的事,楚楠脑中晃过十七说‘我只有一个儿子’‘我做不了我儿子的主’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奇怪,但知道真相的现在,他唯剩心疼。双手摁住十七的肩膀,他说:“你失败不等于我也会失败啊。”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楚楠突然凑近十七面前,低头笑看着她,说:“我们可以打个赌。” “赌?” “今夜,我一定能见到Daniel且能够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的排斥你。” “赌什么?” “一个吻,怎么样?” 自从在孤岛被小兽打断的那个毫无原由的吻后,楚楠这段时间倒也老实,没再吻她。今天突然再度提起,十七有些怔忡。 “我输了,我恁你吻。你输了,你恁我吻!”楚楠进一步阐述赌约规则。 032 智商奇高的小怪物 之于楚楠制定的这个输赢规则,十七表示还没有算清楚。 “好了,就这么定了。”说着话,楚楠走向房门准备开门。 ‘诶’的一声,十七追上,说:“你就这样冠冕堂皇的出去?” “嗯哼,我刚才也是这么冠冕堂皇的进来的。”语毕,楚楠突然低下头,在十七脸颊留下一吻,说:“放心,没事。” 如果说刚才沉浸在儿子不认她的烦乱中,她什么也没有想到的话,但现在她清楚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外面都是监控啊,你是怎么到我这里来的?这大晚上的,布鲁斯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不出三十秒就会杀过来。” 楚楠笑着问:“但是我在你这里都逗留有半个小时了,为什么他还没有杀过来?” “也许他出去办事去了。”十七回答。 楚楠又笑了,但笑中带着宠溺,他伸手拍了拍十七的脑袋,说:“给你见识一个东西。” 接着,十七就觉得眼前一亮。 看着楚楠手中的钢笔,十七知道它,刚才他就是用它在这房间指指点点最后确信房中没有监控、监听设备的。 她抓过它,问:“这是什么?” “屏蔽仪。” “屏蔽仪?” “它可以屏蔽周围十米范围内所有的监控视频,让那些监控视频处于停滞不前状态。然后,我就可以在那些监控下冠冕堂皇的出入自由。” 监控停滞不前的话就会一直停留在某个静态监控画面,监控虽然在继续,但监控到的场景已经不是现实中的场景了,关于这一点十七还是明白的。她惊叹说:“我的诺亚方舟已经非常先进了,但是它只能够屏蔽信号,还做不到出入自由。” 十七的诺亚方舟号上装有隐形仪,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隐形,而是可以屏蔽掉所有对它打探的信号来源让人找不到它。在十七想独处搞研究的时候,她就会将隐形仪开启以躲开外界的纷扰。 楚楠当然知道她的诺亚方舟,他说:“你的诺亚方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但是,没有你的这个厉害。”十七晃了晃手中的钢笔,又说:“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研究它,但听说它一直没被研究出来。” “别人没有研究出来是别人的事。但,这是我们楚氏投入大量资金研究出来的。” “你们居然成功了?” “嗯哼。” “能不能给我弄一个?” “我的就是你的。”楚楠将钢笔从十七手中抽走,接着又说,“但今天不行,今天我还要用它去见Daniel,问问他这种种反常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这栋楼到Daniel住的小楼要经过一座花园,监控多极,360度无死角全方位监控。当初,她是想方设法让监控暂时瘫痪才能够接近对面的小楼。但,监控一旦瘫痪就会引起监控室的警觉,然后布鲁斯的保镖就会出动。 现在,有了这支钢笔屏蔽仪就不一样了,不必要监控瘫痪,它只是暂时屏蔽掉监控中的一些真实场景罢了。 “虽然有它万事无虞,但从这里到Daniel那里至少还要经过十个值守保镖,最后还有一个乌娜,那是不下于乌苏的狠角色,你,要注意。” 听着十七的叮嘱,楚楠心中一柔,又低头在十七额头留下一吻,说:“放心,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一如十七所言,到Daniel所住的小楼有十个值守保镖。 有钢笔屏蔽仪,监控好处理。但这十个保镖很是花费了楚楠一番功夫才安全的避开。直至安全步进Daniel所住的小楼大厅,楚楠站定脚步看向大厅正上方的那个监控视频。监控视频中有楚楠清晰的头像。 然而,总监控室中,这个监控视频中有着一楼大厅中所有的场景,但就是没有楚楠的头像。安保人员一一看过所有的视频,确认没有问题后,端起咖啡,喝咖啡提神。 楚楠对着视频笑了笑,警觉的听到脚步声自二楼传来,他急忙屏住呼吸隐身在黑暗中。 下楼的是乌娜。 听她的脚步声就知道她的功夫不错。 楚楠不想和她正面交手,越发将自己藏得深了。 乌娜下楼后,仔细的检查大厅中所有的监控视频,发现它们照常运转便放了心,她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猜度着那个房间应该是乌娜的房间,楚楠一动不动,仔细听了听动静,确信乌娜暂时不会出来,他从阴暗处步出,举步上楼。 楼梯上也装有监控。 乌娜在房间通过监控可以清楚的看到楼梯的情景,还有楼上各个房间的情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监控视频,发觉各处没有任何动静,她这才放下咖啡杯进了洗浴室。 与此同时,楚楠已经轻轻的推开了Daniel的房门,轻盈的闪身进了Daniel的房间。 房间有昏暗的光线,可以清楚的看到床上有一个小团隆起。 看着这一小团,楚楠的心无端的放柔,但同时他心里却是‘K一ao’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这房间中居然布有监控。 房间是人最私隐的空间场所,布鲁斯这个病态…… 楚楠一边恨恨的骂着一边走到床边,然后轻轻的坐在床缘,看着床上正闭目酣睡的小家伙。 黑头发,高鼻梁,小嘴唇…… 真是越看越熟悉。 “到底在哪见过啊?” “真是奇怪了。” “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担心吓着小家伙,楚楠并没有刻意去推醒他,只是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一边仍旧直勾勾的打量着小家伙。 突然,Daniel的眼睛睁开,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楚楠。 这双眼睛看得楚楠的心‘咯噔’一声,更熟悉了啊。 三更半夜的,如果有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你房里,肯定会把你吓一跳。但眼前的小家伙不但没有丝毫惧色,神态更是极其平静,问:“你不怕那些监控?” 记得十七曾经说过这个孩子父亲的智商堪称一流,必也会造就这个孩子的智商将远超她的智商之上。 一开始楚楠是不相信十七那些鬼话的,哪怕十七信誓旦旦的说着些什么医学、科学根据,他也觉得那些都是天方夜谭。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的孩子,他居然就相信了。 这个孩子非常沉稳不说,更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他楚楠是因为不受监控干扰才能来到这间卧室的,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孩子的智商极奇高! 楚楠微挑眉笑着,不答反问:“你没睡啊?” “我知道你会来。” 一边说着话,Daniel一边爬了起来。楚楠急忙伸手去扶,但Daniel机灵的往旁边闪了闪,避开了楚楠的大手。 楚楠手微僵,好吧,小家伙肯定是防着他。他笑着说:“我对你没企图的,你不用这么防着我。” Daniel却是离楚楠一米有余,确定楚楠不会碰到他,才说:“你是怎么来的?” 明知道小家伙问的是他如何避开那些监控然后顺利的来到了这里,楚楠想了想,却偏偏笑嘻嘻的说:“我是走来的啊。” Daniel小脸一僵,接着又摆出非常冷酷的神情,一双黑漆漆的眸却是盯住了楚楠手中的钢笔,肯定说:“你靠它屏蔽了监控信号。” 闻言,楚楠吃了一惊,他震惊的看着小家伙,脑中不觉想起十七对这个孩子的评价:小怪物! 啊啊啊,莫非这孩子真是个小怪物? 好吧,十七本就是怪胎,生个小怪物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且她还生了个智商奇高的小怪物! 一边掩饰着自己的震惊,楚楠一边装得依旧非常镇定的说:“你怎么知道是它的原因?” “我查过一些资料。” 小家伙的话虽然不多,但楚楠觉得非常的了解这个小家伙,小家伙说的应该是有查过一些关于屏蔽信号之类的资料。他问:“你为什么要查这些资料?” Daniel咬着唇,没做声。 楚楠心中一动,猜测问:“你想屏蔽掉那些监控信号然后走出这座城堡找你的妈妈,对不对?” 闻言,Daniel猛地抬头看着楚楠,楚楠这才清楚的看到小家伙眼中的浅湿。 猜中了! 果然,哪有孩子不贪恋母亲的! 看着小家伙的眼泪,楚楠心中一痛,身子倾斜,再度伸手要抱小家伙,但小家伙却快速溜到了床对面,溜下了床,说:“你不能碰我。” “为什么?你不是想见妈妈?我可以带你去见妈妈。” “现在,不行。” 楚楠‘咦’了一声,诧异的问:“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不行?” “我身上有毒。” 毒? 楚楠彻底的石化,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半晌,他干哑着嗓子问:“毒?” Daniel点了点头,说:“我有感觉。” 如果是别的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楚楠是一定不信的,更会认定那些孩子是电影看多了于是天马行空的童言童语。可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话,他虽然不是全信,但也不会全盘否定,他翕合着唇,半晌才问:“你怎么感觉到的?” Daniel走到书桌边,拉开一个抽屉,然后在里面翻了翻,接着抓了个小玻璃瓶丢到床上,说:“你看。” 033 毒人 这是个什么意思? 觉得孩子们的世界真心有点难以理解,但楚楠仍旧非常尊重小家伙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举动,他疑惑的抓过玻璃瓶一看,里面有只蚂蚁,一只已经死掉的蚂蚁。 他有点糊涂,问:“这是?” “小黄死了。” 小黄? 是这只蚂蚁的名字? 为什么不叫小黑? 这只蚂蚁明明是黑色的好咩? 楚楠吞了吞口水,说:“啊,真遗憾。” “小黄是只小狗。”Daniel说。 呃,好吧,楚楠觉得汗滴滴,汗颜自己跟不上一个孩子的节奏。 “我抱了小黄。”Daniel又说。 楚楠灵光一闪,说:“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抱了小黄后小黄死了。所以,你怀疑自己身体带毒?” Daniel点头。 “所以,你不想你的妈妈碰到你?” Daniel再度点头。 楚楠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小不点,眼露爱怜,说:“Daniel,你放心,你的妈妈是天才诡医,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医生,这世上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哪怕她因为碰到你而中毒,她也不会有事。” Daniel摇头,说:“有风险。” 楚楠一愣。只听Daniel又说:“第四天小黄死了。” 小家伙这意思是他抱了小黄后,第四天那小黄就死了。如果小黄果真是中毒而死,从这个速度来看毒发极快。所以,哪怕小家伙知道妈妈是最厉害的医生,只怕也不可能在三天时间就研究出解毒的药。 再度明白小家伙话中意思后,楚楠沉默了。 “小黄死,他们都瞒着我,我看到了。”Daniel又说。 不知怎么的,楚楠感觉自己非常的了解这个孩子,好像是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了解了。感觉这种了解就像心有灵犀似的。他说:“所以,你开始怀疑小黄的死和你有关。” “嗯。”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不让你知道小黄的死是因为他们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才故意瞒着你不让你知道。也许不是你想的你身体有毒?” Daniel静静的看着楚楠,好一会子才说:“然后,所有的小猫、小狗都不能接近我。” 啊? 暂且把小黄当小家伙的宠物…… 按照常理分析,如果孩子的宠物死了,家长最可能做的就是再买另外的宠物来转移孩子的悲伤。但是,布鲁斯却让所有的小动物不再出现在小家伙身边。 那么,这个中间的问题就非常大了。 “所以,你就确信自身带毒?”楚楠问。 Daniel‘嗯’了一声,指着装有死蚂蚁的玻璃瓶,说:“它可以证明。” 看着玻璃瓶中的死蚂蚁,楚楠暗暗吃惊,由此看来,小家伙说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了啊,并不是童言童语。 楚楠沉思间,只听Daniel继续说:“蚂蚁死得更快。” 蚂蚁相对于小狗来说,体积何其小,如果小家伙自身果然带毒,经他摸过的那些蚂蚁死得快也就可以理解了。 楚楠的心无端的又疼了,问:“在没有其它小动物验证的情形下,你只好抓蚂蚁验证小黄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对不对?” “嗯。” 最终,蚂蚁死了,小家伙也认定了自体带毒。楚楠眼中漫尽怜惜的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小不点。 “十分钟了,赶紧躲起来。” 小家伙的话才落地,楚楠便见他利落的爬上床,抓过小玻璃瓶,然后将他自己和小玻璃瓶都埋进被子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楚楠有些傻眼。 但是,紧接着,他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楚楠听觉极佳,他刚才有听过乌娜下楼的脚步声,所以对现在上楼的脚步声非常的熟悉。 是乌娜来了! 她必是来看小家伙的。 楚楠急忙走到窗边看了看,下面有保镖,他不能躲在窗外。他又急忙走到衣帽间,接着他又摇了摇头,最终他退出衣帽间,以极快的速度走进洗浴室。 楚楠步进洗浴室不久,卧室的门被推开,乌娜出现。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未见异常,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了看,见小家伙睡相安稳,便替小家伙攒了攒被子。接着,她走进衣帽间,取了一套衣物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最后,她来到窗子边往外看了看,也没发现异常,她拉上了窗帘。 看了眼洗浴室方向,乌娜又看了眼床上的小家伙,这才拧憩那剩下的唯一一盏灯,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阖上门。 洗浴室中,天花板上有了动静。接着一小块天花板被移开,楚楠轻巧的从上面跳了下来,轻轻的落地。 等他将天花板重新处理好,再度来到卧室的时候,Daniel已经坐在了床上,说:“下一次,她明天早上5:00来。” 这小家伙是花了多长时间、多少个夜晚没有睡觉才将乌娜的作息了解得这么的透彻啊。 越是这样的聪明,越是让楚楠心疼。 他刚才在浴室天花板上想了许多,想到了布鲁斯和小家伙亲近的种种…… 他迅速上前,弯腰看着懂事的小家伙,问:“布鲁斯能够抱你、搂你,是因为他手中有解药?” Daniel唇角微弯,说:“你很聪明。” 突然被一个小孩子夸奖,楚楠居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头以掩饰尴尬,他又问:“如果你的保镖、乌娜他们不小心碰到了你,怎么办?” “他们有手套。” 手套?! 楚楠震惊间,只听小家伙又说:“自从小黄死后,乌娜他们都戴上了手套。” 楚楠再度震惊了。脑中细细的搜索着和小家伙初见时的情景,小家伙身边的保镖确实都戴有手套,贴身照顾着小家伙的乌娜哪怕戴着手套也是小心翼翼的照顾。他清楚的记得乌娜靠Daniel最近的一次是Daniel在喝汤的时候洒了点汤出来,她上前处理也是非常的小心翼翼。这些小心翼翼在楚楠看来一直以为是对小少爷的恭敬。至于手套,他也以为是为了讲究卫生…… 原来,原因不是这么简单。 楚楠干哑着声音问:“你的意思是在小黄死之前,他们照顾你的时候是不戴手套的?” “嗯。手套应该可以隔离我身体的毒。” 楚楠回到自己的卧室已经是凌晨一点。时间太晚,他没有去打扰十七。直至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他知道十七一定起来了,于是才去见十七。 布鲁斯在十七房中。 “布鲁斯,早啊。” “楚香帅,早。昨晚睡得如何?” “很好。这一园子的郁金香花香,催人好梦啊。”楚楠笑着回答。 “十七最喜欢郁金香。” 因为她喜欢,所以他种了满园的郁金香。 如果这事放在一对两情相愿的情侣中,怎么看都是一桩极其浪漫的事。但如果放在一个一厢情愿的人这里,怎么看都有点病态。 “布鲁斯,我的保镖来了,我有事吩咐他,请你回避。”十七语气泛冷赶人。 闻言,布鲁斯也不见怪,而是礼貌起身,和楚楠礼貌的告辞。 十七这才急急的问:“怎么样?见到Daniel了没有?” 楚楠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门前贴着门仔细的听了听,最后确信门外无人,他才‘嘘’了一声,说:“小声些。”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玻璃瓶丢到十七手中,说:“这是Daniel要我带给你的。” 十七激动的看着玻璃瓶,说:“这是蚂蚁的标本!Daniel喜欢它,是吗?所以当见面礼送给我,对不对?” 见她欣喜若狂,楚楠有丝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但是,“十七,下面的话,我想,你听了后要保持冷静。” 在十七的映像中,楚楠一素是笑着的,是惯有的笑面虎。可是现在…… 看着楚楠正儿八经的面孔,十七脸上的笑容逐渐消褪。 楚楠把昨夜在Daniel那里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十七。 时间似乎静止了。 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 十七的身子慢慢的抖了起来,抓着玻璃瓶的手亦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你是说我的Daniel是毒人?”她问。 “是,而且是一种毒性非常强的毒人。但凡碰到他身体的生命体,毒发而亡的时间非常短暂。” “布鲁斯能够接近他是因为布鲁斯有解药?”她又问。 “是。” 十七捏着玻璃瓶的手青筋毕露,几近咬牙切齿的说:“无论是小狗的死亡还是蚂蚁的死亡都只是近期发生的事?” “是。所以,我敢肯定Daniel转变成毒人应该只是近期的事。” 034 安慰的吻 Daniel是她十月怀胎一路照顾下来的,他在她肚子中是个什么情况她最清楚不过。 她的儿子不是天生的毒人。 如今儿子身体带毒只说明一点:有人用慢性毒药将儿子炼成了毒人。 毒人不是那么好炼成的。 她是医生,以治病救人为已任。但,医术和毒术是相辅相成的。 她懂医,自然也懂毒。 她十七如果要炼就一个毒人可谓轻而易举。 只是,做为医者,她不屑。 因为毒人是这个世间最可怕的存在,不但毒人而且毒已。 哪怕毒人炼就,但为了缓解毒人自身有可能遭受毒性侵害,其必须定时服用某些解毒剂。 同时,在解毒剂解除某些毒性后,又必须定时让其服用某些毒剂以维持他自身的毒性。 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过程。 之于被炼之人可谓是身体彻底被摧残的过程。 炼制过程中,解毒剂、毒剂的分量一旦掌握不匀,极有可能造就毒人的死亡。 如果她没有猜错,布鲁斯现在应该仍旧在定期、定量给她的Daniel服用毒药、解毒剂以保持毒体的稳定性。 当初,她在布鲁斯身边多年,布鲁斯对毒的研究非常的透彻这事她是知道的。布鲁斯还曾笑言要利用这些毒造出生化武器对付老白。她那时还劝解布鲁斯不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说生化武器一旦出世,对付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人类,会伤及太多无辜。 那个时候,布鲁斯听了她的劝,放下了对生化武器的研究。 不成想他虽然放弃了对生化武器的研究却专攻毒人的制作。 而她的Daniel深受其害。 越是想,十七的身子越是发凉,连带着声音都透着透心的凉,“Daniel,儿子,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她的Daniel不是故意冷漠待她,他是担心她中毒。 原来她的Daniel也想偷偷出去找她的,只是监控太多他不能行动。 原来…… “Daniel,都是妈妈没用,弄丢了你。” “十七。”楚楠一把抱住失魂落魄的十七,说:“十七,冷静。你现在要保持冷静。” “你叫我如何冷静?我要去杀了布鲁斯,我要杀了他。”说话间,十七不顾一切的推开他,要夺门而出。 楚楠大步追上,箍住了她,接着伸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边说:“十七,冷静,冷静。” 十七这个时候哪还顾及得了什么,她只心痛于儿子的遭遇,只想挣扎着摆脱楚楠的控制然后去杀了布鲁斯。然,楚楠力气大,她挣扎不过,嘶吼声亦被湮灭于喉咙中,喉咙中不时泛着低沉的类似于野兽濒临绝境的那种绝望的叫吼。 “嘘嘘嘘,十七,十七。冷静,冷静,听我说。” 楚楠在她耳边不时低声呢喃着。 “十七,如果你不冷静,谁能救Daniel?” “如果你杀了布鲁斯,那你还能带着你的Daniel走出这个城堡吗?” “Daniel那么小,难道你要他当布鲁斯的陪葬品吗?” “十七,你是妈妈,你必须救出他,必须。” “毒算什么?你忘了你是天才诡医吗?你能治好他的毒的,对不对?” “所以,现在,杀布鲁斯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救出Daniel。” 楚楠轻柔的提醒让十七冷静了许多,她逐渐停止挣扎,睁着那双碧绿的眼睛瞪着楚楠。 瞧她的眼睛不再似刚才那么浑浊,楚楠问:“想清楚了?” 十七点头。 “不要再大喊大叫?” 十七再度点头。 楚楠说了声‘乖’后,这才松了紧捂着十七嘴的手。 十七颤抖着声音说:“对,你说得对,我要救我的Daniel,我要保持冷静。” “是,你要救你的Daniel。他是个非常非常乖巧的孩子,也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孩子。他乖巧得让人心疼也聪明得让人心疼。这人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他都还没有经历又怎么能够当别人的陪葬品?十七,他在等你,他在等他的母亲去解救他。所以,十七,你不能激动,你必须冷静,冷静的找到对付Daniel体毒的办法。” 十七扑在楚楠怀中,紧紧的抱着他,说:“楚楠,谢谢你,谢谢你,刚才,我疯了。” “你是母亲,不疯才不正常。”楚楠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说:“我想了一夜,觉得如果能够偷到布鲁斯手中的解药才是最急切的事。” “不,不能偷。” “为什么?” “布鲁斯其人,城府极深,任何事都做到了量化。如果少了解药,他会立刻想到是我们干的,也就会立刻想到我们应该是知道Daniel是毒人的事了。这样的话,他会算到我们和Daniel肯定有了私下的联系,也许他会将Daniel转移地方。” 闻言,楚楠沉默了。他经历过六子毒发而亡的事,也经历过秦琛中毒的事,知道毒之于人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有想过,为保Daniel万全,在救走Daniel之前必须搞到解药一起带走。 可是现在,不能,不能去偷解药。否则也就意味着打草惊蛇。 布鲁斯将Daniel炼成毒人,其用心不过是想控制住十七,很明显他们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去向布鲁斯要解药。 “十七,如果我们按计划救走Daniel,在没有解药的情形下,你……” “不能,暂时不能冒险救Daniel走。” “为什么?” “哪怕我医术再高,但血培一份样本出来短则一个星期,长则十天、半月甚至于一年的情况都有。然后才能根据血培样本来研制病毒解药。曾经,我最快研制出病毒解药的时间是一个月,但是,我最长时间研制出病毒解药也就是小兽的那一次耗了我半年有余的时间。” 一个月? 半年? 但,小黄的死只用了四天…… 楚楠再度沉默了。 “我的Daniel近期才成为毒人,功效必还未稳定。在这个期间,布鲁斯不但要继续给Daniel服用一些毒药以增加Daniel毒人的毒性,同时也要适量予些解药让Daniel的身体能够逐步适应毒人的变化。” 那得有多痛苦,那还是个孩子,楚楠咬牙切齿道:“真他妈病态。” “但是,我的Daniel非常聪明,他给了我这个。”说着话,十七举起手中的玻璃瓶,又说:“我可以通过这只蚂蚁分析出我的Daniel到底中了什么毒。” 楚楠这才恍然大悟昨夜小家伙为什么要他将这个蚂蚁标本带给十七了。他俊目圆瞪,说:“十七,你儿子真的是天才啊。” “当然。”十七挑着眉回答,脸上有着欣喜、骄傲、欣慰。一扫先前的暴躁、崩溃、绝望。紧紧的握着玻璃瓶,十七又说:“Daniel,你等着,妈妈一定不负你所托。” 楚楠支着下颔,开玩笑说:“十七,我可不可以说这一次你们母子也是狼狈为奸利用了我?” 十七本就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人,她更喜欢往前看,捋清了疏轻疏重,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语气莫名的透着轻快,说:“可以,可以这么说。” 楚楠咳了声,说:“其实,我觉得这个时候用同舟共济、共患难之类的更好。” “都可以。” 好吧,不能和一个成语说得不太好的人较真。楚楠说:“我们兵分两路,你去研制Daniel的解药,我去重新规划逃跑方案。” 当初,为了防止布鲁斯言而无信,他们设计了许多带走Daniel的方案,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先是Daniel不愿意和他们走,接着知道Daniel不愿意走的原因是因为他如今是个毒人。 十七再度抱住楚楠,说:“谢谢你,楚楠,真心谢谢你。” “与其谢谢我,不如完成我们的赌约。” “赌约?” 楚楠伸手抬起她的下颔,提醒说:“昨天我们不是立了个赌约?” “赌?”十七眼露迷茫。 这个女人,心里眼里只有她的Daniel吗?楚楠觉得自己都要吃那个小子的醋了。楚楠一边来来回回的摸着十七的唇一边提醒,“你仔细想想,我们赌过一个吻。” 十七脑袋一抽,想起来了。 他说:我们可以打个赌。 他又说:今夜,我一定能见到Daniel且能够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的排斥你。 他还说:我输了,我恁你吻。你输了,你恁我吻! 看着她不停变幻的眼神,楚楠轻声问:“想起来了?”说话间,他依旧颇是暖昧的不停的摸着她的唇,又说:“虽然打听到的原因很残忍,但好歹是打听到了不是?” 十七扭头避开他压过来的唇,说:“我没同意。” 楚楠却是伸手捏着她的下颔,偏将她的头扭了过来,和他面对面,说:“可是,你也没反对啊!”语毕,他毫不犹豫的低头将唇压在她的红唇之上。 虽然来势汹汹,但若蜻蜓点水拂过水面,他就放过了她,然后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这是个……安慰的吻。 十七的心因了他的举动亦柔了下来。 “楚楠。” “嗯?”。 “我要去见布鲁斯,我要再去和他说一次我要带走我的Daniel。” 楚楠愣了愣,提醒说:“这一次,哪怕Daniel同意和你走,但布鲁斯他也不会同意让你走。” “我知道。” “知道还去?” “我要去放个烟雾弹。” 烟雾弹? 楚楠很快就明白她这是故意的。她越是这样做,布鲁斯对她就会越放心,绝壁不会想到她其实已经知道Daniel是毒人的事。 他说:“你要利用这个烟雾弹争取时间研制出解药。最后,当我们带着Daniel逃走的时候,哪怕他用Daniel是毒人的事威胁你留在他身边,也已经没用了。” “是。” 十七正是这样想的,接着,她问:“对了,楚楠,你在Daniel那里看到顾老师没有?” 顾老师是顾南屏,十七一直认定顾南屏和Daniel在一起,更何况乌苏也曾经说过当初是留了顾南屏一命的,目的就是防止Daniel生病的话好有个医生照看。 可是,自打她来到城堡就没看到过顾南屏,十七非常奇怪。 楚楠说:“我没有看到顾老师。我也问过Daniel有关顾南屏的下落。但是,Daniel说他不认识顾南屏。” ------题外话------ 今天教师节,祝所有的老师身体健康,节日快乐! 035 爱上你了 当十七向布鲁斯提出要带Daniel走的时候,布鲁斯不但拒绝,更是直接拒绝了十七要见Daniel的请求。 一切在意料之中,十七仍旧愤懑的指责,“布鲁斯,FG的画我都给你了,你是一方大佬,说话怎么不算话。” 布鲁斯冷冷的看着十七,说:“我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的儿子不愿意和你走。” “那是因为你教坏了我的儿子。这一次,无论如何我要带走他,我亲自教他,还来得及。” 布鲁斯伸手压着她的双肩,语带无奈,“十七,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教育他?” “因为,你不配。” “十七!” 布鲁斯少有在十七面前发脾气,对十七一素是笑容满面,无论十七如何和他无理取闹,他对十七都是纵容。但这一次,他终于生气了,连十七也感到他周身的戾气。 “十七,我会让你知道,这个天下只有我最配教导我们的Daniel。” 看着布鲁斯远去的背影,十七提醒说:“Daniel是我的,只是我的,不是我们的。” 因为在意料之中,虽然没见到儿子,十七并不气馁,她直奔儿子居住的小楼。 花园中,保镖拦住了她。 站在花园中,十七抬头看着儿子的房间。 她知道儿子在二楼,也许现在也正看着她: Daniel,等着,马上,妈妈就能救你出去。 掏出手机,她打了电话,“喂,马上把诺亚方舟开到天堑岛。” 监控中,布鲁斯清晰的看到十七的一举一动,也清晰的听到她所说的话。他嘴角漫起一丝冷漠的笑,“十七,哪怕是诺亚方舟也带不走你的Daniel,因为你的Daniel和我是分不开的,永远也分不开。” 语毕,他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排着许多蓝色针剂,他取出其中的一支注射到自己的胳膊中。接着,他又从抽屉中取出另外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一样有许多的针剂,只是这些针剂是红色的,他取出其中一支倒进杯中,化匀了,说:“来人。” 一个保镖走了进来。 “小少爷应该醒了,把这杯奶茶送给他喝。” “是,主人。” “盯着他喝。” “是,主人。” 保镖捧着奶茶退下,布鲁斯重新看向监控。便见十七已经往楚楠的房间去了。他的脸不仅黑沉了下来。 十七进了楚楠的房间后将门关上。 如果说Daniel的房间内都装有监控的话,好歹Daniel是个孩子,说得过去。但在客房,布鲁斯再霸道也不可能装监控,所以楚楠的房间和十七的房间一样安全。 “鬼影回了没?”十七问。 楚楠放下手中的书,说:“哪那么快?” 考虑到Daniel是毒人的事实,哪怕她研制出解药也要提前做好防范。所以,楚楠在救人方案中增加了一条:防化服。 有了防化服,那么,在救Daniel的过程中就不必担心和Daniel的身体接触。 防化服这个任务交给了鬼影。 “如果你担心在方案实施前鬼影还没有回的话,我们可以去偷乌娜他们那些保镖的手套备用。”楚楠说。 “不,不能偷。你忘了吗,就像我们不能偷布鲁斯的解药一样,我们一样也不能偷那些防化手套。” 楚楠唇角微翘,说:“所以,十七,不要着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平心静气,等着你的诺亚方舟号来,然后研制出Daniel的解药。相信我,在解药研制出来前,鬼影一定会带着防化服归来。” 哪怕她再平心静气,但一想到马上要和儿子团圆,多少总有些激动,楚楠了解她,将茶几上的水杯抓起递到她手中,说:“来,喝点水。” 十七没做它想,一古脑将茶饮尽。接着,她发现楚楠的笑容颇是诡异。她问:“怎么了?” 楚楠指着水杯,说:“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 “嗯?” “你喝了我剩下的水。” 十七嫌弃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说:“谁愿意和你接吻?”接着,她昧着良心说:“水平又差。” 楚楠脸一黑,直接将她逞在了沙发上。 “楚楠。”十七推着他的胸,怒道:“你发什么疯!” “水平差?呵呵,高水平都是练出来的,我不介意你陪我多练习练习。” “楚楠……唔……” 那句‘我才不当你的陪练’的话被他的吻急切堵住。 男人在男女亲热之事上素来是无师自通,就拿楚楠来说,十七很是惊叹于他这吻技的日益成熟。 法式。 嗯,她给他这个吻定义为法式。 自海上遇难以来,独处的日子中,二人的相处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十七有感觉。 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个独身产义者,但偏偏,一场海难拉近了她和他的距离,他更是以一股势不可挡的强悍态度硬性插足进她的生活。 她吻过的人有很多,男人有,女人也有,当然绝大多数是为了救他们的命,其次才是庆祝死里逃生的一种欣喜使然。 像楚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吻她的人是没有的,也是她不允许的。 可是,她却并不反感楚楠的吻,而且似乎也越来越喜欢他的吻。 于是,她慢慢的回应他。 感觉到她的回应,感觉到她的双手箍紧了自己的脖子,楚楠欣喜若狂,自是越发的卖力,直至感觉她有点呼吸不过来,他才放了她,漆黑的眸认真的盯着怀中的人,那双碧绿的眼他是越看越爱。 十七也一瞬不瞬盯着他的黑眸,半晌,才问:“为什么?” “嗯?” “为什么总是吻我?” “吻老婆还要讲为什么?” “楚楠,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 他和她认识有许多年了,在这个期间他还极力的撮合过她和燕七。但如今,他居然将她收入囊中,这个变化之快连他也是始料不及。 他也有想过,孤岛上的一切是不是劫后余生的冲动所致? 但最后,他摇头,他肯定那不是冲动。 如果说他救她,是出于义不容辞。 但如果说到他吻她,那就是情不自禁了。 他讨厌她说的她吻过许多人,他也忌妒那些被她吻过的人。当事时他想的是如果让他碰到那些人,他必让那些人好看。所以他扑上去吻了她,让她闭嘴。 他喜欢她穿着粗布衣服在山泉边洗衣的样子。 他也喜欢她穿着粗布衣服在大海中布渔网的样子。 他更喜欢她穿着粗布衣服在火炉边生火煮饭熬药的样子。 最最该死的是他居然喜欢她时不时流氓一下、再或者唬弄他一下的样子。 他想,他果然和他爹一样是受虐体质。 说起他爹,当初和母上大人是指腹为婚,只是后期母上大人举家搬离江州去了帝京,时间久了,两家也就渐无了往来。 直至多年后,小家伙们长大,两家人偶然碰到了一处,呵呵,不得了,旧事重提,那个指腹为婚立马提上日程。 当事时,青春正盛的楚老爷子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于是日夜流恋花丛花天酒地,那名声是一天臭比一天。那个臭名声自然而然就传到了青春正盛的母上大人耳中,母上大人做得更绝,直接逃婚去了军营。 然后的然后,青春正盛的楚老爷子也被送到了军营。 正所谓是你的就是你的,无论你怎么逃它都是你的。在军营中,这两只到底还是碰上了。 至于这两只在军营到底发生过什么也只有这两只知道,总而言之后来就有了他楚楠。 打小,他非常奇怪,父亲是个大英雄为什么还那么怕老婆?怕老婆也就算了,还导致他这个儿子也跟着受罪?他最看不惯父亲那种被母亲虐了还一派乐滋滋接受的样子。所以,他打小的志愿就是当父亲那样的英雄可以,但在找老婆方面一定不要和父亲一个眼光。他找老婆一定要找一个温柔善良的小猫咪,而不是一如母上大人般的母老虎。 长大后,深受母上大人欺凌的他更是发誓,就算找一个小猫咪也一定要找一个比母上大人厉害的小猫咪,她不但要温柔,更要斗得过母上大人。 哪怕后来他行走江湖最终体会到了母上大人对他严格教导的意义,但他找老婆的方向仍旧没有改变。 只是,要找一个比母上大人厉害却又比母上大人温柔可人的老婆? 呵呵,那无异白日做梦。 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 初遇十七,因为楚府那不得和异族人通婚的规矩,所以他完全不做十七想。 直至孤岛上情不自禁…… 对,十七就是他的情不自禁。 十七看似霸道、嚣张、痞性、有时甚至于带点流氓气质,欺负起人来是个标准的母老虎。但是,论正直善良,这只母老虎在世上若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孤岛上的相处,他看到的她是一个温柔、可人、娴慧的渔家女,更看到了她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标准的小猫咪。 可以说十七是小猫咪和母老虎的结合体,完美的结合体。 他这才惊觉十七不但是他的情不自禁,十七更符合了他对未来老婆的所有设想。 人生若得十七,他甘愿做一如父亲那样的受虐体质。 念及种种,楚楠唇角微翘,说:“十七,不是喜欢,而是爱。十七,我爱上你了。” 036 卷四结局之夺嫡 接下来一个星期。 十七每天会到布鲁斯那里去重申一次要带走Daniel的事,布鲁斯一次次拒绝。 更有一次,布鲁斯隆重的向十七求婚,十七拒绝。一怒之下,布鲁斯不再让Daniel出小楼一步。 又三天,十七再也未见到她的Daniel。 为防打草惊蛇,楚楠并没有夜夜前往Daniel那里。昨夜是他第三次去看望Daniel,次日一大早,他就到诺亚方舟号上去会十七。 “怎么样?Daniel是不是病了?”一连三天未见到儿子,十七猜测儿子病了,更猜测儿子生病是因为布鲁斯没有控制好药量的原因。 楚楠将手中的纸团递到十七面前,说:“一如你猜测,应该是毒药和解毒剂饮食不匀导致的。但,导致这种不匀的不是布鲁斯,而是Daniel他自己。” Daniel非常聪明,在感觉自己身体带毒后,对自己的饮食也关注起来,特别是对每日必喝的奶茶、牛奶之类的格外的关注。 母亲和楚楠的到来令小家伙也放开了手脚,故意用卫生纸不着痕迹的吸取了一些他每日必食的一些饮品之类的东西储存起来。 布鲁斯在Daniel身上的用药量是有严格控制的,由于Daniel偷偷的吸取了一些,那么药量就有了变化,每日服用的药量不匀最终导致小家伙生病也就成了必然。 “Daniel说我这两天不要再去他那里,布鲁斯好像生了怀疑。”楚楠又说。 十七抓过纸团,转身走进化验室。 诺亚方舟停在布鲁斯的城堡中,由于它体积过大,无论是起飞、降落都在监控、安保人员的监视之下。 但是,诺亚方舟具备隐形功能,这个隐形功能有个好处就是恁布鲁斯想尽办法想探知诺亚方舟上的一切,都会被诺亚方舟上那巨型的隐形仪给屏蔽掉所有的探测信号。 所以,十七非常放心的在诺亚方舟上进行着一些实验。 十七进了化验室,楚楠就坐在外面看报纸,静静的等。 突然,一条醒目的消息亮了他的眼:Y国总统秦琛将于11月10日抵达我国进行为期三天的国事访问,陪同来访的还有Y国第一夫人连翘女士,Y国总理楼骁,Y国国安部部长…… 楚楠缓缓的把报纸放下,身子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 11月9日,意大利国安部长邀请布鲁斯前往罗马迎接秦琛的来访。 同日,黑掱党召开例行会议。 参加会议的是主持黑掱党事宜的各司执事。 装修豪华的大厅中,坐在主位的壮硕男子有着布鲁斯七分容颜,他是布鲁斯的侄儿琼斯。 琼斯的父亲是黑掱党前教父,年纪青青丢了命,那个时候琼斯还是个孩子。临终前,他将黑掱党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弟弟布鲁斯,同时他要布鲁斯好好抚养琼斯长大,到时候将教父位置相传。 布鲁斯点头同意。 琼斯慢慢长大,到了可以接任教父位置的年龄。但布鲁斯以国际形势紧张为由拒绝交出教父的权杖。 那个时候,年青气盛的琼斯说:国际形势紧张正好让我发挥才能。 可是,布鲁斯却说:你年纪青青如何处理这种紧张局势?若出了事,我如何对得起大哥,再等两年。 又两年,琼斯觉得自己可以正式接任教父一职,但布鲁斯仍旧以琼斯太过年青为由拒绝交出权杖。 在权位上翻云覆雨多年的人又如何心甘情愿交出辛辛苦苦谋划来的一片江山? 说白了,布鲁斯没打算让位。 琼斯因此耿耿于怀。 但是,这么些年,布鲁斯为黑掱党确实创造了不小的财富,也打下了更多的地盘。要想扳倒布鲁斯,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执事会。 黑掱党共有十大执事,琼斯就是其中之一。趁着布鲁斯前往罗马的日子,琼斯以第一执事的身份召开了会议。 以为就是个普通会议,执事们来的时候没觉得奇怪,直到琼斯说出是要罢免布鲁斯的教父之职,执事们开始了争论。 “我第一个反对罢免。” 一名执事拍案而起,怒气冲天的说:“头这些年任劳任怨,为我黑掱党夺来大片江山,正所谓能者居之,还讲什么嫡系不嫡系?不都是布鲁斯家族中的人?再说琼斯,你都已经是第一执事了,说个不该说的,哪天头遭了意外,这教父的位置就是你的。你着个什么急?” 随着这名执事话落,又一名执事站了起来,说:“我赞成贾斯汀的说法。头在位多年,没有犯任何过错,为什么要罢免头?更何况,如果不是头,我们怎么可能和第一恐齐肩?人家还没打过来呢,我们在这里闹什么内乱?琼斯,别让第一恐钻了空子。” 随着这名执事的话落,又一名执事站了起来,说:“贾斯汀、克劳尔,我倒不这么认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黑掱党历年来遵循嫡系继位原则。更何况头当年也答应过一待琼斯成年就让出教父的位子。现在琼斯早就成年,这两年来做为第一执事,琼斯的办事能力你们也都有看见,成为我们的新领袖绰绰有余。所以,我赞成按照传统,由琼斯正式担任我们的头。” 然后,会议室起了激烈的辩论,有赞成琼斯继位的,也有反对琼斯继位希望琼斯再等一等的。 可以说,十大执事几乎分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琼斯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争论不休的会场。大体上,赞成布鲁斯继续执政的执事有5个,赞成他琼斯执政的执事有3个(其中还包括他),剩下的2个执事保持中立。 琼斯早看出叔叔不会让出教父的位子,两年来,他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逼迫叔叔下台。这次是个机会,他必须成功。 所有的执事身后都站有两个保镖,那都是保镖界数一、数二的传奇,今天站在琼斯身后的保镖是一男一女,正是易了容的齐言、冷美人。 那幅《静谧的夜空》是齐言从琼斯这里得到的,做为交换条件,他答应帮琼斯夺到黑掱党教父之位,同时会在后期奉上另外所有FG画以平息布鲁斯老夫人之于家族内部夺权引起的震怒。 看着争论不休的执事,齐言、冷美人相觑了一眼。 与此同时,贾斯汀再度拍案而起,怒指着支持琼斯的一位执事,说:“里克,你肯定是得了琼斯的好才给琼斯说好话支持他。” 里克冷哼两声,说:“笑话!照这样说,我是不是也要说你是得了布鲁斯的好,所以才给布鲁斯说好话支持他?” “够了!” 琼斯开了口,会议室暂时静了下来。琼斯喝了口茶,才又说:“里克,你掌管着我们黑掱党的纪律司,我想问一问,反对嫡系承继教父之位的人算什么罪?” 随着执事们的脸色一变,里克清晰的回答,“叛徒罪。” “对于叛徒,如何处置?”琼斯又漫不经心的问。 里克再度清晰的回答,“立决。” 琼斯笑了,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拍到桌子上,说:“那还等什么?” 随着杯子碎裂,贾斯汀、克劳尔二人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接着便见二人伸手捂向额头。他们二人身后的保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便见他们主子的手瘫软下来,身子也瘫软下来且缓缓的滑下了坐椅。 血! 贾斯汀、克劳尔二人的额头都是血,且二人的额头上都钉有一个手指般粗细的洞。 那洞中,血仍旧在缓缓的冒着。 按惯例,开会的时候为了防止群情激愤而闹事,所以在进会议室的时候一众人都要接受检查,所有武器不允许带进来。 到底是什么伤的贾斯汀、克劳尔,一众人表示不明白。 紧接着,贾斯汀、克劳尔身后的保镖有了行动,两个保镖保持警戒,两个保镖迅速上前检查他们主子的伤情。 死了?! 四个保镖眼神传递着消息,然后同时怒抬头看向会场。便见冷美人走了出来,空抬着手,说:“叛徒,立决。”这声音冷若冰霜。 除了齐言、琼斯外,所有人震惊的看着冷美人。 心思电转间知道冷美人必是伤他们主子的人,贾斯汀、克劳尔的四个保镖纷纷大叫着起身扑向冷美人方向。 只是,四人才有行动,便觉得额头一痛…… 残忍! 太残忍了! 一瞬间,四个保镖和贾斯汀、克劳尔的死亡症状一模一样。 会议室中的人像看鬼似的看着冷美人。 只知道她是琼斯的保镖。 只是,这个起先并不被他们看入眼的女保镖杀人手段居然如此的诡异、快准狠、若鬼魅…… 别说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就算携带了只怕也不会有这个女人的出手快。 一时间,其余的执事还有他们的保镖都有点不知所措。 “琼斯,你居然杀了贾斯汀、克劳尔。” 随着一名支持布鲁斯的执事话落,又一名支持布鲁斯的执事直指冷美人,“来人,杀了她!” 瞬间,数名保镖行动迅速的跃上会议桌直扑冷美人方向。 只听‘轰’的一声,整张会议桌被人一脚踹飞。碎裂的木屑在空中飞舞。而那些才跃上桌子的保镖受不住这股冲击力纷纷坠地。 踹飞会议桌的正是齐言。 这一脚踹飞整张会议桌且致其粉碎的力道…… 如果说那个女保镖的出手令人胆寒,那这个男保镖的出手更让人胆寒! 他们是琼斯的保镖。 很明显,琼斯今天是有备而来。 正所谓杀鸡给猴看,贾斯汀、克劳尔的死对另外三名支持布鲁斯的执事的影响还是蛮大的,其中有个执事的脸颊抖动得厉害。 气氛,再度僵持。 琼斯缓缓的站起来,摆手示意冷美人、齐言回到他身后。 冰凉的眼光从那三名执事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琼斯说:“我知道你们三个对我叔叔忠心耿耿,但我更乐意将这份忠心耿耿理解成是对我黑掱党的忠心耿耿。今天,我毙了贾斯汀、克劳尔他们两个是按照我黑掱党章程办事。至于你们……” 按章程论,琼斯夺嫡是正统、正道。哪怕日后布鲁斯东山再起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要被称为篡位。 按办事效率论,布鲁斯老辣,琼斯虽然年青,但出手亦狠毒,和布鲁斯可谓各有千秋。 看琼斯的势在必得,如果他们今日不表个态,必和贾斯汀、克劳尔一般血溅当场。 是活命重要? 还是支持布鲁斯重要? 权衡再三,有个支持布鲁斯的执事率先以手捂胸对琼斯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同时说:“愿意按章程办事,即日起赞成琼斯你继任教父之位。” 有一,就有二…… 很快,另外那两个支持布鲁斯的执事也表态赞成琼斯即日继位。 后,黑掱党志有记载今日会议:立决叛徒二人,余下全票通过琼斯继任教父之位。 037 卷四结局之我相信你 11月10日,夜! 诺亚方舟号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静谧的布鲁斯城堡,十七嘴角微微一笑,缓缓伸出手指,摁下一个绿色开关。 “都安静的睡上一阵子吧。” 十分钟后,偌大的布鲁斯城堡中,所有人陷入沉睡,哪怕是值守的保镖亦纷纷倒地。 机舱门大开,十七率先步下飞机。 沿着熟悉的路,穿过郁金香花园,她缓缓的往儿子所住的小楼走去。 一楼大厅,乌娜倒地熟睡。 十七睨了她一眼,迈着轻巧的步子上楼。 随着Daniel卧室的门被推开,便见楚楠、Daniel二人站在房中含笑看着她。 “Daniel!” 眼睛一红,Daniel唇动了动,却没有吱声。 想起第一次见面,她的激动吓着了儿子,十七这次不敢造次,缓缓蹲下,展开手臂,说:“宝贝儿,来,到妈妈这里来。” Daniel仍旧一动不动,问:“解药没有制出来吗?” 十七也不隐瞒,说:“是。” 虽然没有研制出终极解药,但十七却研制出了稳定Daniel体毒的药,这种药虽然解不了Daniel身上的毒,但却可以保证Daniel不至于毒发身亡。趁着布鲁斯不在城堡,十七决定冒险行动。 她又说:“儿子,你不是小黄,你也不是那些小蚂蚁,你是我十七的儿子。相信妈妈,一定会给你研制出终极解毒药。” “我不要当毒人。”Daniel说。 “没问题。” “我要养小狗,养小猫。” “也没问题。” “我相信你。” “那过来,宝贝儿。让妈妈抱抱你。” 鬼影带来了防化服,楚楠也给小家伙穿上了一套,为保险起见,楚楠、十七他们都有穿防化服。可是,Daniel仍旧在离她一米有余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十七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将儿子小小的身子抱入怀中,说:“Daniel,妈妈的宝贝儿。” “妈妈!” 十七来城堡有段时日了,这是第一次抱到自己的儿子,她语带哽咽的说:“儿子,原谅妈妈,还不能吻你。” 终极解药没有研制出来,她和儿子不能有身体上的接触。如果她一个忍不住亲了儿子导致中毒,那再由谁来替儿子研制终级解药? Daniel手上套着防化手套,他伸手摸着十七的脸,说:“能抱,够了!” “我说,时间紧迫,你们母子要叙旧能不能等上了诺亚方舟再说。”说话的是楚楠。 十七是医者,心怀仁善。哪怕是对城堡中的一应人用药,也只是暂时麻痹神经的药。 知道楚楠说的有理,十七一把抱起儿子,说:“走。” Daniel笑了,小心翼翼的圈着母亲的脖子,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十七。他有偷听到乌苏、乌娜她们的谈话,他知道他的母亲是天才诡医,是这个世上鼎鼎厉害的医生…… “儿子,你太瘦了。” “以后我多吃肉。” “儿子,你非常聪明,是妈妈见过的所有孩子中最聪明的一个。” “你希望我笨点?” “不,我喜欢聪明的Daniel。如果不是我的Daniel聪明,妈妈也不会那么快的研制出能够稳定你体毒的药。” Daniel唇角微翘,预示着他的心情非常好。 楚楠走在后面煞有介事的看着前面不时说着话的母子。 诺亚方舟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顾南屏,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笑看着迎面而来的十七、Daniel、楚楠等人。 原来,Daniel之所以不认识顾南屏是因为打Daniel记事时起,布鲁斯就不再让顾南屏照看Daniel了。同时,他又不想因为顾南屏的事导致他和十七决裂于是留下顾南屏一命,只把她囚禁在地牢中。 自从听说Daniel不知道顾南屏是谁后,十七、楚楠不敢大意,在鬼影弄到防化服回来后就让鬼影查找顾南屏的下落。 鬼影身手本就骇人,再加上有楚楠的钢笔屏蔽仪,游走于城堡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最终让他在地牢找到顾南屏,于是在今夜一起救出。 两年的折磨,顾南屏已然一头白发,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十七的心无形的一酸,“顾老师。” “十七。” “顾老师,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没事,都过去了。”说着话,顾南屏看向十七怀中的Daniel,说:“长大了,真好。” Daniel好奇的看着顾南屏。 “宝贝儿,她就是顾南屏,她是妈妈的老师,也是接你来到这个世上的医生。” Daniel微微一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这一边,十七、顾南屏、Daniel在说着一些话。那一边,鬼影出现,楚楠问:“拿到了?”为备万全,楚楠让鬼影去布鲁斯的房间寻找Daniel的解药。 鬼影举起手中的袋子,袋中装有不下四、五个盒子,他说:“不知道哪种是,都拿来了。” “很好!” 临上诺亚方舟前,顾南屏停下脚步,说:“十七,我不和你们走了。” “啊”的一声,十七急忙将Daniel交予楚楠怀中,她紧紧的握着顾南屏的手,问:“顾老师,您不和我们走要去哪里?” “我想到处走走、看看。” “可是,这里很危险。” 顾南屏在这里等十七、楚楠他们的时候,十七的保镖、随从大体和她说了些关于琼斯夺权的事。黑掱党教父权位更迭,如今这里形势紧张、人心恍恍…… 她微微一笑,说:“现在不是布鲁斯的天下了。至于琼斯,我和他无怨无仇,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十七肯定不放心,仍旧紧紧的拽着顾南屏的手,说:“顾老师,您和我们一起上诺亚方舟,到了下一站,我们再让您下来,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没事的,十七。”一边说着话,顾南屏一边笑得越发的柔和了,又说:“在地牢的两年,我仔细的思考了自己的人生,想透了许多曾经想不透的事,也终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曾经做过哪些错事。所以,十七,你不要觉得对我有亏欠,相反的我还想感激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布鲁斯,我永远也参不透自己的人生。” “顾老师。” “十七,诺亚方舟虽然大,但它只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我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被囚禁了两年,实在不想再呆在另外一个密闭的空间,哪怕是一个小时、一分钟也不愿意。我只想领略阳光、和风、细雨。” 顾南屏独自走了。 诺亚方舟号缓缓起飞,越来越高。 Daniel坐在窗边,小手拄着下巴看着越来越小的城堡。 十七手上也戴着防化手套,她摸了摸儿子的头,问:“儿子,怎么了?” “其实,爹地对我很好。” 爹地? 布鲁斯! 十七的心一跳,问:“你喜欢他吗?” Daniel默默的看着十七。 小狗、小猫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人?十七笑了,说:“喜欢也正常。虽然他抢走了你,虽然他把你炼成毒人,但他养了你三年。” “你能饶他一命吗?” “我是医生,不会杀人,只会救人。” 随着十七的话落地,诺亚方舟巨烈的颠簸了一下,好在楚楠坐在小家伙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小家伙才不至小家伙跌倒。 十七吃了一惊,摁下桌上的摁钮,问:“怎么回事?” 驾驶舱传来清晰的回复声:“机尾中弹起火。” 中弹? 布鲁斯城堡中的保镖被迷晕,不可能这么快的醒来啊。 十七、楚楠面面相觑。 紧接着,鬼影走过来,说:“是布鲁斯。” 布鲁斯不是在罗马迎接秦琛? 怎么回来了? 原来,布鲁斯乘专机赶回天堑岛是因为听说琼斯夺嫡成功的事,他记挂着十七的安危所以不顾一切的从罗马赶天赶地的赶回来,等回到城堡一看,他所有的人晕睡不醒,Daniel不知所终,诺亚方舟也不在。 暴怒中,布鲁斯认定是琼斯绑架了十七他们,于是打电话琼斯,要琼斯立马放了十七。想当然,琼斯说没有的事,更说他不屑于干那种绑架女人和孩子的事。 冷静片刻后,布鲁斯想了想,哪怕琼斯再狠,方继位的人也不至于在城堡中大开杀戒,更何况琼斯不是那种做了不敢承认的人。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十七带走了Daniel。 诺亚方舟上的隐形仪在飞行过程中不能开启,所以布鲁斯很快就追踪上了十七的飞行路线。他没有任何迟疑追赶。 在发现诺亚方舟在有效射程范围内的一瞬间,他毫不犹豫的向她的直升机开炮,正好命中机尾。 知道开火轰诺亚方舟的是布鲁斯,十七也不惊慌,她走到计算机主机前,开启主机,很快,主机屏幕中闪现着布鲁斯的头像。 连连赶路,布鲁斯脸有疲惫,但那双冰凉的眼神一如以往,连带着语气也透着冰凉,“十七,降落,否则,我不介意开第二炮。” 十七冷笑说:“不要以为这世上就你的直升机是战斗机。” “十七,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哦?” “Daniel不能离开我。” “因为你将我的Daniel炼成毒人了,对不对?” 布鲁斯眼中有了讶异。 “布鲁斯,你该死。”十七咬牙切齿的说,接着,她又说:“但是,Daniel说,希望我能够饶你一死。” 布鲁斯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十七,哪怕你是天才诡医你也研制不出Daniel的解药。一来时间不允许,二来我才是Daniel的解药。” 解药?! 十七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布鲁斯能够接近Daniel,原来不是他有解药的原因,而是他本身就是解药。也就是说布鲁斯在炼造Daniel成为毒人的同时也把他自己炼成了解药。 “布鲁斯,你真是病态。”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布鲁斯冰凉的眼神逐渐有了暖色,又说:“Daniel离不开我,你离不开Daniel。十七,我们三个分不开的。” “不,布鲁斯。你太低估我十七了。你能将我的Daniel炼成毒人,我就有能力将我的Daniel恢复成一个正常人。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语毕,十七关了主机。 那一厢,十七不再接收布鲁斯发出的任何约谈电话、视频,布鲁斯一怒下猛锤着桌子。 “十七。” “为什么?” “我担心你的安危。” “我冒着被囚禁的危险不顾一切的赶回来。” “可是你……” 权杖没了,爱人也没了,心灰意冷间,布鲁斯有了两败俱伤的念头。 “生不能一起,那就死在一起。” “开火。” 038 卷四结局之把他当英雄 夜色中,传来阵阵轰鸣声。 西西里群岛的上空,上演着一场旷古空中大战,掉落的炮弹溅得海水升至天空化做雨雾。 最后,群岛上的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两架直升机在空中解体坠向大海。 没成想布鲁斯会这么的不要命…… 诺亚方舟坠毁前,所有人穿上救生衣跳直升机。 楚楠抱着Daniel,入海的刹那他拉开救生衣的拉线,救生衣立马充满了气体将他和Daniel托上海面。 怕伤着Daniel,楚楠全程不敢有丝毫松懈,更在入海的刹那为了保护Daniel不受海水的撞击,他紧紧的将Daniel的头压到他的颈窝处,这是最好的保护孩子的动作,也是一种惯性使然。但也因此,Daniel的脸彻底和楚楠脖颈处的皮肤接触。 没有顾虑自己感染了病毒,楚楠仍旧紧紧的抱着Daniel观察着四周的情形。 由于两架直升机被彼此轰得稀烂,零碎的直升机部件带着火像雨点般的往海中坠落,不时的砸到楚楠身边。 楚楠眼明手快的抱着Daniel躲避。 海面上,到处都是火。 “十七,鬼影。”楚楠呼唤着。但是,除了海水,除了火,除了飞机残骇,他什么也没看到。 另一厢,鬼影抓着装有解药的包装袋跳的海。他才冒出海面就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十七正飘浮在海面上,他正准备游向十七,接着便见一只大手从海中升出来拽住了她。 鬼影认得那只大手上的戒指属于谁,“布鲁斯!” 随着鬼影话落,布鲁斯浮出海面,狠狠的盯着因了入水的冲击还有些晕头晕脑的十七,他说:“十七,死,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鬼影一把甩开手中的解药,然后扯裂身上的救生衣丢至一旁,深吸一口气潜进海中往十七的方向游去。 十七讨厌海,特别的讨厌。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布鲁斯拽住了她。 “布鲁斯,放开。” 语毕,十七便觉得有一双刚强有力的手从水底揽住了她的腰,接着把她往后猛的一拖。十七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布鲁斯只觉得胸口一痛。巨痛中,他不得不松了紧拽着十七的手。 鬼影在水底救十七、踹布鲁斯的动作是一气呵成。将十七拖离布鲁斯的魔爪后,他一把将十七推离五、六米远,说:“有多远,走多远,别碍事。” 一段时间的相处,十七知道鬼影的厉害,更何况鬼影是被秦琛看中的人。所以,她叮嘱了声‘小心’后,四处搜索着楚楠、Daniel的身影,同时口中不停的呼唤着‘Daniel、楚楠’。 楚楠听到十七的声音,虽然看不到她人在何处,但也急忙回应:“十七,我们在这里,我们都没事。” 十七高兴的说:“你们不要动,等着,我去找你们。你继续说话。” 这一边,十七在寻找着楚楠。那一边,布鲁斯和鬼影早就战在了一处。 布鲁斯以为鬼影只是一个保镖,但当他迎上鬼影的时候才知道他错得非常的彻底,因为鬼影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保镖。 不说鬼影和布鲁斯的水底大战,只说十七她一迳听着楚楠的声音一迳游过一块大型的漂浮在海面的机翼就看到了楚楠和Daniel。 “楚楠,Daniel!”她激动的加快了速度往二人身边靠去。 “别,别靠太近。”楚楠急忙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十七震惊的发现Daniel的头窝在楚楠的脖颈间,“楚楠,你……” 楚楠笑着说:“没事,只是你又要多一个病人了。” 十七眼睛一湿,不知是泪水还是海水,她笑着说:“放心,有我,你们一定都会没事。” Daniel知道自己的毒感染了楚楠,问:“你难受吗?” “不难受,很好。” Daniel笑了,将唇凑近楚楠脸颊处,亲吻了一口,说:“我喜欢你。” 楚楠亦亲吻了小家伙的额头一口,柔声说:“我也是。” 闻言,Daniel小脸颇是兴奋,小身子往上一窜,双手紧紧的箍住了楚楠的脖子。 楚楠‘哈哈’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小家伙的小屁股,然后抬手看腕表,当看到腕表上显示的经纬度时,他笑了,说:“十七,还记得我们上次避难的那座孤岛吗?” “记得啊。” “看来,我们和那座孤岛有缘。你跟着我,不出十海里就到……” 十海里? 所幸今夜大海尚算平静,且正好是顺风方向,十七他们又都穿着救生衣。 海水冰凉彻骨,担心小家伙的小身子受不住,楚楠将Daniel放在一块浮在海面的机翼上,说:“坐好。” Daniel‘嗯’了一声,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楚楠。 小家伙的眼中满满的佩服,这是把他当英雄了吗?楚楠笑了,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这才笑看着十七,问:“这一次没有酒,你能坚持吗?” 大的机翼他一个人肯定推不动,小机翼又只能坐一个Daniel。所以,她只能选择游泳。十七明白,说:“有Daniel,我能!只是,你等一下,我还要去拿个东西。” 十七去拿的是鬼影丢在海水中的解药,好在它们都在。 凌晨。 楚楠、十七终于看到了远处的海岸线,还可以看到停靠在浅滩的那个残存的快艇。二人相视一笑,“到了!” 直至浅滩,楚楠站起来,从机翼上抱起冻得满脸通红的Daniel,十七则抱起那些解药,跟在了楚楠身后。 木屋大门紧闭。 “我们到了吗?”Daniel问。 “到了。” 这一路上,楚楠找着话和Daniel说,Daniel也知道在海上睡过去的危险所以一路上也回应着楚楠的话,直至现在再也坚持不下去,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楚楠急急抱着Daniel进屋,一把扯掉小家伙满身的湿衣,迅速将小家伙塞进被窝。 十七迅速在衣柜中翻找着看有没有Daniel能穿的衣服。 “不用找衣服,有被子,冻不着他,先生火再说。”楚楠一边用被子替Daniel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 十七‘哦’了一声,走到火炉边。 当初,他们离开这座孤岛的时候,楚楠专门让阿秀准备了许多物资用直升机运到这里,目的是为了方便以后来此避难的人,不成想来这里避难的又是他们。 这一次,木屋的物资比上次要丰富许多。有矿泉水、各色干粮、各色罐头,还有各种急需的药物。 “Daniel在海上着凉了,额头非常烫,十七,快,找退烧药。” 火已经生了起来,十七急忙走到医药急救箱那里翻找着退烧药。顾虑着Daniel身上有病毒,暂时不能用西药退烧,她只找中成药。 好在,有。 找到退烧药后,她又开了瓶矿泉水,这才来到床边。 楚楠伸手说:“给我。” 她很想自己照顾儿子,但是…… 犹豫了一下,十七将退烧药和水递到楚楠手中。 楚楠喂小家伙吃药好像非常有经验,哪怕Daniel睡着了,他仍旧将那药小心翼翼的喂给小家伙吃了。 看着楚楠轻柔的动作,看着儿子又安静的睡下,十七问:“这一招你是在哪学的?” “为了迎接我的楚楚的到来,我专门去上了奶爸教程的课。”语及此,楚楠耸了耸肩,说:“可惜,学无用武之处。今天算第一遭。” “你是个好爸爸。” 楚楠唇角微翘,说:“你也是个好妈妈。” “楚楠,连累你感染了病毒……” “嘿,老公为老婆鞍前马后是应该的。别说客气话昂,搞得不像一家人似的。” 这一次没有反对楚楠说的‘老公、老婆’之词,十七眼中闪烁着光彩,上前,小心翼翼的抱了抱楚楠,说:“谢谢。” 他们都穿着防化服,这种拥抱不要紧,就是不能有肌肤上的接触。楚楠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说:“Daniel现在需要人照顾,我很庆幸感染的是我。” “楚楠,让我抱你一会,静静的抱你一会儿。” 楚楠笑了,恁她抱着,说:“傻丫头。” 半晌,楚楠说:“再怎么办?” “嗯?” “现在都不能吻你了。” “会有好的那一天。” “你的意思是我好了可以吻你?” 十七从他怀中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嗯。” 巨大的喜悦中,楚楠一把抱起十七转了两圈,惹得十七连连压低着嗓子说‘放下,快放下’的话。 楚楠将十七放下,直觉想亲一下她的脸颊,头才低下,他却道了声‘K一ao’,接着又说:“布鲁斯真是个病态,怎么会想到这么个法子折磨人?” “既然他是病态,我们又哪能体会到他内心的想法。” “十七,其实他还是很爱你的。” 十七摇了摇头,说:“这样的爱很可怕,不是爱,是控制。”她一生最讲究的是随意,随兴,最喜欢不受约束的生活,而布鲁斯爱她却想控制她,这犯了她的大忌。 “你真的从来不做他想?”楚楠问。 十七推开楚楠,说:“若是他,早就是他。” 楚楠想了想,不觉想起云珊之于秦琛,也想起齐白之于连翘,更想到十七之于燕七。是啊,若是,应该早就是。 他上前,从身后环着十七的腰身,说:“再怎么办?” 怎么又一个再怎么办?十七不明白,问:“什么怎么办?” “诺亚方舟都毁了,你研究的数据也都毁了,一切得重新来过,来得及吗?” “有它们啊。”十七指着那堆解药。 “不是说布鲁斯才是解药?”要鬼影去偷它们的时候还以为它们有用,结果布鲁斯却说他自己才是解药,这让楚楠非常的郁闷。 “毒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这么和你说吧,布鲁斯虽然是解药,但无论是他还是Daniel都得以毒养毒。与其说它们是解药,不如说它们是更毒的毒药。这些以毒养毒的药虽然称不上解药,但至少可以暂时压制你和Daniel身体的病毒。有了它们,我就有了更多的时间。” “共有四种药剂,到底哪种才可以以毒养毒?”楚楠又问。 在诺亚方舟号上,十七就给这些药做过小白鼠实验,基本上了解它们的毒性。一开始,她并不赞成给Daniel用这些药,因为它们不过以毒养毒只会让Daniel成为更毒的毒人。所以她并没有做专门的检测以确定它们具体的功效。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所有数据被毁的情形下,在孤岛上,这些药却可以救楚楠、Daniel的命,哪怕只是将他们变成更毒的毒人。 她说:“容易啊,做个简单的凝血实验就成。” 楚楠不懂这些,十七懂就成。他说:“我去冲个澡。”哪怕上了岸,因为湿衣的原因,感觉自己仍旧泡在海水中似的,难受得狠。 “嗯,你去。” 楚楠在衣柜中找了套衣服又提了两个木桶后出了木屋,十七则走到了医药急救箱那里再度打开急救箱。 039 卷四结局之巧 山泉依旧是那个山泉。 楚楠冲澡换了身衣服后,感觉人轻松了许多,头也不再似刚才那么晕沉。他又装了满满两桶水。 看了眼被丢在一旁的防化服,他想了想,觉得它们还大有用处,于是抓起它,蹲在山泉边将它洗干净,这才拿着它、提着两桶水回木屋。 推开木屋的门,他看到十七正举着一支红色的药剂在出神。 他问:“怎么?有问题?” 十七扭头看着他,说:“不,没问题。我只是确定了这个应该是导致Daniel成为毒人的主要毒药。” 接着,她举起一支蓝色的药剂,又说:“这个应该是布鲁斯用的药。” 然后,她举起无色的药剂,说:“这个是载体。” 最后,她举起绿色的药剂,还没说话呢,楚楠截话说:“这些你都不用告诉我,告诉我我也记不住。你知道就行。” 也是! 十七将药剂放下,一一把它们重新放进盒子中。她走到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儿子,默默出神。 看着浑身湿透的她,楚楠说:“你也去洗洗换身衣服吧。这一身湿的别搞病了,你要是病了谁来救我和Daniel的命。” “楚楠,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不要瞒着我。” “就是头有些晕,其它的没什么。” 十七‘嗯’了一声,说:“病毒感染的初期症状,我调一杯药你喝。” 一会子后,十七将调好的药剂递到楚楠面前,楚楠接过,毫不犹豫的喝下。 之于他这般的信任,十七笑了,说了声‘你休息一下’后,她在衣柜中翻找了套衣服出了木屋。 她再度回到木屋的时候,楚楠正在往木盆中放水。 “你放水干嘛?”她问。 “Daniel的温度又起来了,我给他洗个澡降个温。” 一听儿子的体温再度回升,十七吃了一惊,急忙走到床边细看,果然,小家伙的嘴唇都烧起了水泡,估计是难受,他的小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眼见着十七的手要摸到小家伙的脸且她手上并没有戴防化手套。楚楠眼明手快的拿了根藤条急急拍开十七的手,说:“别动!”接着,他瞪了十七一眼,又说:“在防化服没有穿在身上前,不要轻易靠近我们。” 担心十七一个冲动惹事,楚楠晃了晃手上的藤条,又叮嘱,“记住喽!” 母亲靠近儿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但,她和她的儿子就是不能靠近。 十七有些心酸,有些懊恼,但也无可奈何。 由于高烧,楚楠给Daniel洗澡的时候小家伙都没有醒。重新将小家伙放进被窝的时候,楚楠不放心的问:“是不是病毒的原因导致的高烧?” 十七回答,“应该是在海上受了风寒导致的高烧,和病毒无关。” 在医学方面他真是一窍不通,既然十七这样说了,楚楠也就放了心。给小家伙掖被子的时候,他又问:“只吃退烧药不成吧?” “我担心消炎药和他本身的毒会有反映,所以暂时不能给他用。” “那怎么办?” “再喂一次退烧药吧,这个退烧药允许四小时一次,一天最多可喂四次。它不针对病毒。” 又给Daniel服用一片退烧药后,小家伙的烧明显退了许多,可能是洗了澡的原因,Daniel非常的舒服,一觉睡到太阳西斜才醒。 他是饿醒的也是馋醒的。 满屋飘香,饭菜的香。 “宝贝儿,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一边问着话,十七一边坐到床沿,伸手摸着儿子的头。 岛上的风大,洗干净的防化服、防化手套已被海风吹干,十七又穿上了它们,所以又能够摸儿子。 Daniel摸着肚子,说:“饿!” 十七做了四菜一汤。 第一次吃母亲做的饭菜,Daniel吃了很多,最后十七还将一支红色药剂掺和到温水中要Daniel喝。 Daniel很乖巧,没有多问,顺从的喝了后,他问:“楚叔叔呢?” 木屋的物资虽然丰盛,但多是罐头制品。为了小家伙的营养,楚楠去海边下渔网去了。十七如实相告,最后问:“喜欢你楚叔叔?” “嗯。” “和布鲁斯比呢?” Daniel偏着头想了想,说:“都喜欢。” 布鲁斯和儿子相处了三年,而楚楠和儿子相处不过才几天,儿子能将楚楠看得和布鲁斯一样重要已经不错了。十七笑了,问:“让楚叔叔当你的爸爸,怎么样?” Daniel疑惑的看着母亲,问:“我没有爸爸吗?” “呃?” 十七突然觉得和儿子说他是试管婴儿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 楚楠正好进屋,他也再度穿上了防化服,见小家伙醒了,他咧嘴笑道:“Daniel,醒了啊。” “嗯。楚叔叔,你提的什么?” 楚楠举起木桶,说:“牡蛎,整整一桶。” “牡蛎!” Daniel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多少是兴奋好奇的,终究是个孩子,一听说有牡蛎,立马蹦下椅子,说:“我看看。” 恁了小家伙去看牡蛎,楚楠在十七的招呼下走到桌边坐下,接过十七递过来的碗筷用餐。 看着满满一桶牡蛎,Daniel兴奋的问:“这是哪里抓的?” “这里有个破旧的快艇,还是我和你妈妈第一次到这个孤岛来的时候……” 楚楠一边吃着饭一边讲述着他和十七第一次来到这个孤岛上的情景。当Daniel听说这些牡蛎都来自于那个快艇的锚上的时候,问:“还有吗?” “多着呢,有一段时间没来,牡蛎都在它上面安了家。别看这里有一桶,其实连一半都没有摘到。” “我想去摘!” “好啊!”楚楠说。 楚楠带着Daniel来到浅滩的时候正逢夕阳西下,小家伙眯眼看着海天一线的夕阳,说:“很美。” 楚楠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喜欢的话,我们在这里多住两天。” “你有办法离开?” 呃? 暂时没有。 但是,他有感觉,秦琛应该找得到他。毕竟这里离坠机地不远。 楚楠说:“当然有办法。不过,我们Daniel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多呆两天。” Daniel眼中又升起几近崇拜的光,亮晶晶的。 这目光是不是一如当初他看着父亲的目光?念及此,楚楠的心也飞扬起来。 “你喜欢我妈妈?”Daniel问。 知道这个小家伙的聪明,楚楠也没觉得诧异,只是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说:“是。” “你想当我的爸爸?”Daniel又问。 楚楠微翘着唇,不答反问:“那你想要我当你的爸爸吗?” Daniel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说:“以前,我以为我的爸爸就是布鲁斯。” “后来呢?” “我有偷听到乌苏、乌娜的谈话。” 通过陆陆续续偷听到的一些谈话,他知道他不是布鲁斯的儿子,他只是布鲁斯抢来要挟母亲的一颗棋子,他的母亲名叫十七。他知道那个名叫十七的女人身陷在城堡中动弹不得,他更知道那个女人为了救他逃离布鲁斯的城堡时身受重伤。后来,他更是在无意中发现自体带毒…… 看着小家伙越来越暗淡的目光,楚楠有丝心疼,小家伙多少还是喜欢布鲁斯的吧? 第一次见到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那股气势、眼神、说话的语气和布鲁斯是那么的像。 只有喜欢才会模仿啊! 可布鲁斯的所做所为真心不能恭维。 哪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毒人? 楚楠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说:“伤心了,对不对?” Daniel点头。 “是他从你的妈妈手中抢走的你。” “我知道。” “你本不必受他的恩惠,你本来可以和你的妈妈每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 接着,小家伙又说:“我会忘了他。” 楚楠再度揉着小家伙柔顺的头发,说:“很好。” “那你愿意当我的爸爸吗?” “不胜荣幸。”楚楠笑得见牙不见眼,又说:“其实,说起来,我们还是蛮有缘的。” “缘?” “我有个女儿,和你同年同月同天的生日,你说巧不巧。” Daniel怔了怔,说:“巧!” 楚楠有感觉,自从他和小家伙说了自己有个女儿的事后,小家伙似乎有些失落。 不知道小家伙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也不知道小家伙到底接不接受他,楚楠再度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说:“走,我们摘牡蛎去。” 语毕,他蹲下来,替Daniel挽着裤腿,又说:“挽高些,免得被海水沾湿了,你还发着烧呢。” Daniel眼神复杂的看着楚楠,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做声。 替Daniel挽好裤腿、衣袖,楚楠这才牵着Daniel的手往快艇方向走去。 正逢退潮,浅滩上只有极少的海水。 走到那固定着快艇的锚旁,指着其上布满的牡蛎,楚楠说:“来,叔叔教你摘牡蛎。” “嗯”了一声,Daniel接过楚楠递过来的小铲子,蹲下。 看出小家伙有些心不在焉的铲着牡蛎,楚楠急忙蹲下,说:“小心,别伤着了手,要这样……” 楚楠一边教Daniel摘牡蛎的方法一边示范着。最后指着一个小牡蛎说:“像这样小的牡蛎留着不要摘,等它们长大了我们再来摘得吃。要摘我们就摘最大的。” “哦!” 选中了一只大牡蛎,Daniel一边铲着它,一边又抬眼看着楚楠,然后又垂下眼看着牡蛎,小手上的动作不停。 感觉到了小家伙的欲言又止,楚楠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说:“怎么了?有话说?” “楚叔叔。” “嗯?” “你有妻子?” “没有。” 接着,楚楠脑袋灵光一现,原来小家伙以为他有妻子所以才神情低落的吗? 如果有妻子的话,小家伙这是以为他当不了他的父亲吗? 从另外一方面来看,小家伙是不是已经接受他了呢? 越想,楚楠笑得越发的开怀,说:“我有个女儿,但我没有妻子。” “那是女朋友?” 楚楠‘哈哈’的笑了,说:“我的女儿也不是我的女朋友生的,因为我没有女朋友。” Daniel眼中再度升起亮晶晶的光,小脸上也有了激动,问:“那是捡的?” 知道小家伙的意思是捡了个丫头养着,楚楠又笑了,说:“我的女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才不是捡的。” “那……” “怎么说呢?”楚楠摸了摸脑袋,说:“其实吧,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孩子,他们的出生并不是遵循着生命自然出生的法则,而是……” 十七洗好了碗,烧好了水,来到沙滩的时候就看到一幅美丽的画,夕阳西下中,高大的男人、弱小的孩子蹲在长锚边,正敲着牡蛎。 她唇角微翘,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静静的看着远处的男人和孩子。 Daniel被楚楠讲述的试管婴儿的事给震惊到了,问:“楚楚是试管婴儿?” “嗯哼!”一声,楚楠又道:“Daniel,其实你也是试管婴儿。” Daniel越发震惊了,翕合着唇,“我?” “嗯。但是……” 知道十七在看着他们,楚楠看了眼十七的方向,又说:“但是,这并不妨碍你是妈妈的宝贝儿。” “可是,没有父亲!”语毕,Daniel又低头敲着牡蛎。 看出Daniel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遗憾,楚楠的眉头一抽。他突然想,当初自己做试管婴儿的事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如果Daniel遗憾没有父亲,那是不是说明楚楚其实也会遗憾没有母亲呢? 那么,无论是十七还是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孩子们的感受? 再或者说,他和十七都只考虑到了他们自己? 040 卷四结局之你偷的是我的儿子 夜色降临。 再又给Daniel喂了片退烧药后,楚楠走到木屋外,看着满天星斗出神。 十七照顾着小家伙睡下后,来到楚楠身边,问:“有心事?” “我知道我妈为什么要抢走楚楚了。” “嗯?” “也许不仅仅只是为了楚府家规。” 十七‘啊’了声,问:“不是家规是什么?” “责任!” “责任?” “对,责任。” 楚楠将双手放在十七肩上,又说:“十七,无论是你还是我,当初为什么选择试管婴儿?不过是因为我们一时间兴起的一点兴趣,不过是因为我们觉得自己会孤独终老,不过是因为我们又没有承受孤独终老的勇气,对不对?” 十七点头。 “可是,十七,我们都忽略了孩子们总有一天会长大,忽略了孩子们长大后的感受。” 其实,做试管婴儿的时候,十七是自信满满的,她相信她会教导出一个集勇气、聪明、正直、善良于一身的儿子。这个儿子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试管婴儿,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父亲。 但,经历了布鲁斯事件后,她清楚的看到了Daniel对她的贪恋。 如果说一个孩子对母亲的贪恋是天性使然,那么对父亲的贪恋呢,必一样也是天性使然。 所以,这也是今天当Daniel问她“我没有爸爸吗?”的时候,她突然有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可以说,楚楠现在的一番话,让她也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妈抢走楚楚就是在告诉我:既然你觉得你闺女的人生没有母亲可行,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她的人生没有父亲也一样可行呢?” “所以,十七,我们连‘父母责任’的涵义都还没有领略清楚就匆匆忙忙让小家伙们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我们自以为给了他们生命,我们自以为是他们的上帝,我们自以为会给他们所有的爱,但其实我们给的他们不一定想要。” “所以,十七,我们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我们既不配当爸爸,也不配当妈妈!” 不得不说,楚楠的一番话让十七的心震动连连。 满天星子,微微海风,二人相视着,久久没有出声。 半晌,十七说:“楚楠。” “嗯。” “事情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将Daniel再或者是楚楚重新塞回试管中让他们继续呆在那里是不是?” “是。” “你们Y国有句话叫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对不对?” “是。” “所以,我们要向前看。”语及此,十七微微一笑,又恢复了从前那个自信的十七,那个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的十七,她继续说:“Daniel要父亲,我就给他一个父亲。楚楚要母亲,你就给楚楚一个母亲。哪怕这个父亲、母亲不是亲生的,但只要他们予Daniel、楚楚他们亲生的父爱、母爱,至少可以弥补我们先前的自私,对不对?” 随着十七话落地,天空传来巨大的螺旋桨声音。 楚楠和十七双双抬头看向天空,是一架军用直升机。 二人同时吃了一惊。 接着,有强烈的灯光打在了楚楠和十七身上。 在还没弄明白这是谁的直升机时,楚楠更是快速的将十七拽在了身后,彻底的挡在了她身前。 紧接着,直升机舱门被拉开,一张年青帅气的脸出现,他笑得灿烂的招着手,说:“香帅,没打扰你们吧?” 看着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楚楠咧嘴一笑,“楼大总理!” 来人正是楼骁。 楼骁本陪同秦琛出访,来到孤岛想当然是因了秦琛的原因。他见楚楠那十足十护着十七的架势,俏皮的说:“要不我在天上再转悠两圈,你们继续?” 楚楠说:“不必,你来得正好。” 直升机准确降落在木屋前的大片空地上,楼骁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 楚楠问:“琛呢?” “总统阁下出访威尼斯,分身乏术,所以命我前来营救香帅于危难之中。” 撇下楚楠安排驾驶员、保镖的事,楼骁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冲进木屋走到床边看了看小家伙,接着对十七就像是自来熟似的,说:“十七,这就是你儿子啊!” Daniel吃了退烧药的原因,一直在沉睡,直升机的到来、楼骁的到来并没有惊醒他。 “是啊。”十七回答。 “这黑头发、黄皮肤的怎么纯亚洲人种?难道小恐是亚洲人?” “嗯?小恐?”十七瞪圆一双碧绿的眼。 “呀”的一声,楼骁拍着自己的嘴,说:“漏了,说漏了昂,无视,请无视。” 只有集中营群中的人知道小恐,也只有集中营群中的人误会她的孩子是小恐的,一如布鲁斯就有这样的误会。看着楼骁,十七笑了,说:“原来,你也是君子集中营群中的人啊。” “嘿嘿,小角色,小角色。十七,回归正题,你儿子怎么是亚洲人?” 看来楼骁是不愿意暴露他在集中营群的具体身份,对这种事,十七素来不勉强。更因了楼骁有可能的君子集中营群的身份,她对他颇有好感,所以毫无保留的回答说:“基因配比的时候出了点差错。” “配比出错?” “呃,怎么说呢?这么说吧……” 十七一谈论医学那是长篇大论、头头是道,楼骁听得头疼,暗恨自己怎么就挑了这么个话题。他将求救的眼光看向屋外,奈何楚楠还在安排直升机人员事宜还没有回,他只得再耐着性子装做认真的听。 听得头痛得不行的时候,楚楠终于出现在木屋门口。他急忙将求救的眼光看向楚楠,并用手暗指了指十七方向,又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楚楠多精明的人啊,看着滔滔不绝、津津乐道的十七,他立马会意,说:“十七,你看看Daniel出汗了没。被子别捂得太实了。” 十七下意识去看儿子,Daniel果然出汗了,她急忙拿了毛巾帮儿子擦汗,又松了松他的被子。 楼骁这才得了清闲,暗里举手作揖感谢楚楠。 楚楠摆了摆手。 楼骁会意,步出木屋来到楚楠身边站定。 “都安排休息下了。” 木屋空间有限,楚楠只得安排那些随同楼骁来的驾驶员、保镖休息在直升机上,好在直升机的空间大。说话间,楚楠递了瓶矿泉水给楼骁,同时说:“这里禁烟。” 楼骁笑着说了声‘懂’后接过矿泉水,说:“正好,口渴着。” 楼骁喝水的时候,楚楠问:“鬼影呢?有他的消息没?” “他走了。”楼骁回答。 “走了?” “他带着小兽走了。” 十七、楚楠一行人去布鲁斯城堡的时候将小兽留在了风雨岛,既然鬼影带着小兽走了,也就是说鬼影应该战胜了布鲁斯然后回风雨岛接走了小兽。 楚楠思绪间,只听楼骁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说:“从此,小兽要过着非人的生活了。” 鬼影完成了秦琛交待的任务,小兽自然就成了鬼影的徒弟。 当鬼影的徒弟,啧啧,楚楠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楼骁笑问:“怎么?心疼那小子?” “太小,肯定吃亏。” “与其担心那个臭小子,我建议你不如担心担心鬼影。” “啊?” “依我对小兽的了解,被气得吐血的肯定是鬼影。” 此时,正是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厚实的云层披上了太阳的光线似披了一件七彩羽衣,这景象美不胜收。 是啊,小兽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连秦琛、连翘都伤脑筋不知再该如何教育的人又何惧一个鬼影? “他怎么样了?”楚楠问。 “谁?小兽还是鬼影?哪个他?”楼骁有点懵。 回头看了眼木屋,Daniel仍旧熟睡着,楚楠这才问:“布鲁斯怎么样了?” 楼骁沉吟了一会子,接着以十分懊恼的语气不答反问:“我能说鬼影其实非常病态不?” “嗯?” “其实我也不知道布鲁斯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十七一直照顾着Daniel,但也一直关注着楚楠和楼骁的对话,听楼骁说不知道布鲁斯的情形,她吃了一惊。 见十七突然紧张的看向他,楼骁耸了耸肩,说:“鬼影要我带两句话给你们。” “什么话?”楚楠、十七同时问。 楼骁竖起一根手指,说:“第一句话,他说:这一仗我打得非常过瘾。”接着,楼骁竖起第二根手指,说:“第二句话,他说:能和我单独过手百招的人,我从来不让此人留在世上。” 百招! 可以想见鬼影和布鲁斯那场海底大战的精险、精彩、壮观。 鬼影是那种绝不给自己留后患的人。所以,鬼影必是没有留布鲁斯活口。 念及此,楚楠的眉头狠狠的一抽,他看向十七,正好看到她眼中的哀伤。 知道她难过,楚楠转身步进木屋,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十七!” “他救过我的命。” “我知道。” “哪怕他残忍的将Daniel从我身边抢走,哪怕他残忍的将Daniel炼成毒人,哪怕我曾经有强烈的想杀了他的心。但,知道他死了,我想到的唯一的画面是在阿富汗的时候,他扑倒我,救我于炮火之中的一幕幕。” “十七。这就是你和他最大的不同。” 十七抬眼看着楚楠。 楚楠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记住的都是人世间的好。” 说着话,楚楠扳过十七的肩膀,让她看向窗外,他指着海上日出的方向,说:“你看,无论风雨如何肆虐,但太阳总会升起。人世本多生离死别,但是十七,明天,永远是充满着希望的一天!” 随着楚楠话落,楼骁的声音兴奋的响起,“嗨,小子,你醒了?” 好生睡了一夜的Daniel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楼骁时他先有丝迷惑,揉了揉眼睛,他扭头看到了他的妈妈正对着他在笑,于是,他笑了,再扭头看向楼骁。 “啊啊啊,香帅,这小子是你的种吧?”楼骁一边欢声笑着,一边惊奇的看向楚楠。又说:“你看,你们的眼睛好像。” 楚楠、十七同时一怔。十七更是看向楚楠的眼睛。 就像亚洲人觉得欧美人都长得差不多一样,在欧美人眼中,其实亚洲人的长相也差不多是一个模子。 但是,亚洲人看亚洲人就不一样了。只听楼骁又说:“香帅,这个小子和你的眼型一模一样,只是这小子的眼睛好像小了那么点,但长大后肯定和你一模一样的大。” 一模一样?! 楚楠的心‘咯噔’一声,脑袋似开了光,他扑到Daniel面前,紧紧的盯着小家伙的脸。 慢慢的,这张小脸迅速的后退,后退,退至成一本书中夹着的一张照片。 那个时候,他楚楠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纪,捧着书,笑得前仰后倒,不时的围着书桌转着跑,说:“妈,原来你小时候长这个样子啊。” “臭小子,你别跑,赶紧给我。” “不给,不给,打死也不给。”这张照片上,他的母上大人好像吐奶了。好不容易看到这么糗态百出的一个妈,干嘛给。 母上大人在知道她指腹为婚且指腹为婚的是个花花公子的时候,一怒之下烧掉了她所有儿时的照片。 这张照片夹在一本老旧的书中,想必所有的人都忘了,才使得它逃离了那次劫难。 偏偏被他无意中获得。 可以说这是母上大人唯一的一张幼时照片。 为了保住这张照片,他楚楠就是被母上大人打死也值得。 他一边继续围着书桌跑,一边想着该如何逃过母上大人的掌控然后将这照片留在身边一辈子。 可是,他的功夫不敌母上大人。 眼见着就要被母上大人追上,他一把将书扔出窗外。 母上大人往窗外扑的时候,他扯住了母上大人的脚。然后,母子两个在书房打得不可开交。 最终,他还是败给了母上大人。 母上大人拽着鼻青脸肿的他到楼下寻书,结果母子二人震惊的发现:书不见了。 想当然,书中的照片也不翼而飞。 母上大人严刑拷问了所有那个时间段来往的仆佣,但没有一个说看到过那书的。 于是,那张照片最终成了楚府的一个谜。 如今听了楼骁的一席话,楚楠这才想起为什么总觉得Daniel有种熟悉的感觉了。 像。 Daniel太像母上大人幼时的模子。 甚至于可以说简直一模一样啊。 那个时候,母上大人也是留着一头齐肩的黑发,就那么披散在肩膀上。也是这样大大的眼睛透着灵气般的看着你,也是这种高鼻梁…… 一边回想着过往,楚楠的眼角一迳抽搐得厉害。突然,他扭头看着十七,问:“你,你说过试管的男方只想要一个女儿?” 十七点头。 “你也说过,Daniel是你瞒着男方偷来的?”楚楠又问。 “我不但瞒着男方,更瞒住了代理机构。怎么了?” 楚楠一把拽了十七到Daniel面前,指着小家伙的眼睛,说:“你看,你看清楚,他像谁?” 十七刚才就看了,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说:“我觉得,你,Daniel,还有楼骁的眼睛都差不多啊。” 在欧美人眼中,他们最能认定的就是亚洲人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所以像,所以差不多。 楚楠的心巨烈的跳动着,问:“十七,你是从哪个代理机构获得的试管样本?” “呃,保密,不能说。” “十七。” “这是原则,也是职责。” 十七是医生,有时候坚守原则真是固执得可以。楚楠却怒了,“去你的原则职责,十七,我委托的是HGR!” “HGR?!”十七惊呼一声,脸现龟裂。 楚楠激动的冲上前,紧紧的拽着她的胳膊,问:“你也是HGR对不对?” 是,她正是从HGR获得的试管样本。 在他的一迳摇晃中,十七愣愣的点了点头。 楚楠的脸几近扭曲。 一直以为Daniel和楚楚同是试管婴儿是巧合。 一直以为Daniel和楚楚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巧合。 因为世上的试管婴儿多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试管婴儿亦多的是,所以他从来不做它想。 但现在,同年同月同日不是巧合。 Daniel的长相整一个母上大人幼时模样也不是巧合。 HGR更不是巧合。 一切的巧合只说明一点…… 楚楠狂喜的抱住十七,说:“十七,你偷的是我的儿子。” 041 卷四后记之命中注定 燕氏医院。 十七亲自将药剂注入Daniel体内。 考虑到楚楠、Daniel二人身体都带毒,在诺亚方舟毁了的情形下,燕七的实验室是最有保障的地方。所以,楚楠要楼骁带着他们直接回到Y国。 原以为燕七会大肆忙碌一番,不成想燕七说:“不必,有现成的解药。说起这解药,你们都要感谢业儿。” 燕七口中的‘业儿’指的是云业。 当初,秦琛中毒,燕七苦不得解毒剂之最终配方,后来还是李济安的到来为燕七指点了方向,云业的血是世上最好的解毒剂。 奈何,因为秦琛病发两次,病毒历经变异,所以错过了最佳解毒时间。 云业的血清虽然不能彻底根治秦琛体内的毒,但至少能够保秦琛的命。 那个时候,秦琛心疼云业,不想用云业的血。是燕七、云业偷偷合计着多制造了几支解毒血清以备急用。 直至小兽归来,彻底将秦琛的病魔除掉。秦琛便再也不需要用云业的解毒血清了。 多的三支,一直保留至今。 正好,楚楠、Daniel能够用上。 这也是燕七说‘你们都要感谢业儿’的原因。 楚楠虽然相信燕七的判断,但他仍旧担心这解毒血清的效果,所以先行试用。现在,确定解毒血清在他体内生效,他体内已经完全无毒,他才让十七给Daniel注射。 Daniel的小手腕直接联通着血相仪,注射解毒血清后,可以清楚的看到血相仪中解毒血清吞噬病毒的情景,一如先前的楚楠。 十七满怀感激看向燕七,说:“我不但要谢谢业儿,更要谢谢你。” 燕七微微一笑,说:“我们什么关系?说谢就见外了昂!”接着,燕七看向楚楠,说:“什么时候办酒啊,我当伴郎。” 在血检的同时,燕七同时给楚楠、Daniel做了份亲子鉴定,结果证实楚楠、Daniel父子关系存在。 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楚楠却是神色复杂,他拍了拍燕七的肩,说:“走,有话和你说。” 医院天台。 风吹得二人的外套呼呼做响。 楚楠递了支烟予燕七。 燕七接过。 烟雾缭绕中,楚楠说:“燕七,对不起。” 燕七笑了,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朋友妻,不可欺……” 燕七又笑了,一拳头擂在楚楠胸口,说:“什么朋友妻?我和她只是朋友。” “我知道,你动了心的。” 燕七默默转身,说:“我也说过,我和她之间终究差了一丝缘分。”弹了弹烟灰,燕七又说:“说件你不知道的事。” “嗯?” “其实,远在当年,在非洲援医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她会是一对。” “啊?” “你帮我写情书,帮我追求她,想着一切撮合着我和她的办法。那个时候,我看着你们就有种看着欢喜冤家的感觉。” 楚楠举手发誓,说:“我敢对天发誓,那个时候我对她没有半分想法。否则……” 不待楚楠说完,燕七一把打掉楚楠的手,说:“发什么誓。老天知不知道无所谓,只要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对她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就是。你和她只能说是命中注定。” 是啊,命中注定。 他想试管一个女儿。 而她想试管一个儿子。 且,她偏偏选中了他。 然后,又有了后面的共患难! “楚楠,恭喜你。”说着话,燕七举起手,握拳。 楚楠笑了,亦抬起手,握拳,轻轻的抵在了燕七的拳头之上。 与此同时,一辆豪华的越野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那车是…… 母上大人来了! “楚姨来了!”燕七拍着楚楠的肩,说:“走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十七说:本来,女儿的基因我选择的是从父系,而儿子的基因我选择的是从母系。 十七又说:可是,从Daniel的长相来看,在基因配对过程中应该出了点差错。 十七最后说:如果我所料不差,楚楚应该是欧洲人长相。 楚楠一出电梯就急忙看向医院大厅方向,看到了,看到了…… 他心情激动且复杂的迎向对面走来的三人,眼睛只定定的看着中间那个小小的身影。 有一次和母上大人视频,小丫头在他眼中留下惊鸿一撇,他有看到过小丫头的背影。金黄的头发,高高举起的胖乎乎的小手,白嫩的肤色。他就知道她肯定是个漂亮的欧美小娃娃。 只到现在,他才知道,她不但漂亮,而且是这个世上最最漂亮的小娃娃。 金发、碧眼,一如十七。 “楚楚。”他干哑着嗓子喊。 楚楚一只手牵着爷爷,一只手牵着奶奶,正一蹦一跳往医院走的人听到有人叫她,她‘嗯’了一声抬头,看到楚楠的时候,她‘咦’了一声,偏头看着楚老爷子,说:“爷爷,又来一个爷爷!” 楚楠的长相,除了眼睛外,其余一切和楚老爷子一模一样,哪怕是身材。偏偏这两天因为逃跑、跳机、海斗、孤岛生存,然后又匆匆忙忙赶回Y国的原因,他的胡须没来得及理,他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也没来得及更换,所以,整个人显得无比的苍老。乍一看,还真和楚老爷子一模一样。 “唔,这个爷爷没有爷爷你帅。”楚楚眨着一双大大的碧眼看着楚老爷子,又清脆的说。 楚老爷子笑了,极其得意的说:“当然,他从来就没帅过我。” 闻言,燕七好笑的摸了摸鼻子,上前打着招呼,说:“楚叔,楚姨!” “燕七啊。” 那一厢,楚老爷子和楚夫人问着燕七一些话,这一厢,楚楠已蹲在了楚楚面前,说:“楚楚。” “嗯哼。” “我是爸爸!” 楚楚歪着脑袋,满眼疑惑,“爸爸?” “嗯,爸爸。” 楚楚不相信,看向一旁的楚夫人。楚夫人虽然和燕七说着话,但也一直关注着儿子这边的动静,想当然听到了儿子的话。她轻轻点了点头,说:“是,宝贝儿,他是爸爸。” 小丫头不满了,嘟着嘴,说:“爸爸比爷爷老!” 楚楠笑了,轻轻的搂过小丫头,说:“爸爸马上去换衣服,理胡须,宝贝儿就会看到一个帅气、年青的爸爸。” 楚楠话方落,‘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楚楚!”一声,十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定,捂着胸口看着那个娇小的一如自己的小丫头,十七又喊了声‘楚楚’。 看到十七,楚楚的眼睛亮了。 VIP病房。 或许是双胞胎的原因,楚楚和Daniel一见如故,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说着些自己喜欢吃的、喝的、玩的东西,十七则在一旁照顾着打着点滴的Daniel,又时不时的亲一下楚楚的发顶。对这个女儿,她多少是愧疚的,因为当初她放手是何其的潇洒,更做好了一辈子不再相见的决定。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亲情是怎么放手、怎么割舍都放不下、割不断的。 楚楠在回Y国的时候就有联系父母,将情形大致说了一下,这也是楚老爷子、楚夫人能够及时来到燕氏医院的原因。 楚老爷子心疼的看着那些冰凉的药水滴入小孙子的血管,问:“楚楠为什么可以不打这些营养针?” 十七回答说:“楚楠是大人,体质本来就好,免疫力强。Daniel太小,虽然注射了解毒血清,但还要注射一些营养物质以增加他的抵抗力。” 楚老爷子‘哦’了一声,颇是遗憾的说:“这好的打针机会,真是便宜小楠子了。” 闻言,十七一脸黑线,可以想见楚楠和他爹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隔壁休息室。 楚楠跪在楚夫人面前,说:“妈,儿子知道错了。” “知道一个父亲的责任了吗?” “知道了。” “哦?” “一个孩子的出生,带着父亲的爱也带有母亲的爱,是爱的结晶。试管婴儿只是那些患有疾病再或者不孕不育的父母的救世主,却不是我一个好奇、感兴趣就去试管一个孩子来玩玩的游戏。孩子的成长少不了父亲也少不了母亲,他们需要父亲的陪伴更需要母亲的陪伴,缺一不可。儿子过去太自私,不配当父亲。但是,妈,你要相信儿子,以后儿子会是一个好父亲。” 闻言,楚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手将儿子扶起,说:“知道了,就好。” 当年,她之所以以族规为由抢走孙女禁止孙女和儿子团圆,除了是希望儿子领略父亲责任的真正涵义外,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 “妈,你是不是知道楚楚的代理孕母就是十七?” 唇角微翘,楚夫人眼中笑意葱笼,说:“开始,我并不知道。” 那一年,得知儿子试管婴儿的事,她是震怒的。除了觉得儿子幼稚之极外,她更由此看出儿子有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儿子大了,做为父母的必须学会放手。但之于打算孤独终老的儿子,她多少有些不忍,于是决定插手儿子的事。更是在楚楚出生的时候先一步‘抢’走了孙女。 抢孙女这事她是亲自去办的。 她出手,那代理机构的人自是不敢反抗,唯她之命是从。 从代理机构办事员手中接过孙女,在临上飞机之前,她突然又心起好奇,她想见识见识到底是哪个女子为她楚府生下了长子长孙。然后,她把孩子交给了随行的人,叮嘱他们先走,她又独自前往产房。 只是,产房中的一切让她这个曾经在沙场身经百战的人也心生寒意。 产房中都是血,两个医生、三个护士血溅当场。 如果她没记错,她记得代理机构的人说抱出孙女的医生是‘顾老师’。 她是知道顾南屏的,那是妇科泰斗。 她找了找,没有找到顾南屏,也没有找到产妇? 她在产房中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虽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血案的蛛丝马迹,但她却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两个包衣! 也就是说今天有两个孩子出生。 这是一家类似于私人会所的医院。 今天也只有这一个代理孕母在这医院生孩子。 两个? 那么,她楚府不止一个孙女,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孙女或者孙子? 这件事引起她强烈的兴趣。 只是,这般滔天血案非一般角色能够完成。 她隐约觉得儿子摊上大事了。 儿子还没到场是因为她派人拖住了儿子的脚步,但如果儿子看到了这血腥一幕…… 她知道儿子的性子,哪怕对代理孕母无情,但终究是他孩子的母亲,他若知道血案的话一定会去查。 与其让儿子毫无头绪的去寻找、去冒险,不如让儿子只和她斗。她要再磨磋磨磋儿子的性子,让儿子更成熟稳重一些以应付将来有可能的滔天大难。 于是,她依旧如先时决定的以楚氏族规为由义无反顾的‘抢’走了孙女,其后更是限制了儿子和孙女的团圆。 儿子果然天天和她闹,对血案一无所知。 她呢,在出手打压儿子的同时,背地里仍旧在调查那天的事。 由于行凶者手段极其完美,她查无头绪。担心血案会祸及HGR,她亲自出手将HGR解散以护HGR一众人的安全。 其后,随着小孙女一天天长大,她震惊的发现一个秘密,小孙女长得和天才诡医十七一个模子! 她是认识十七的,更有一段时间儿子还照顾过怀孕的十七…… 这个发现让她莫名,于是她又派她的人马去打听十七的消息。 结果让她非常的意外,十七不见踪影两年有余。要论十七失踪的具体时日正好可以追溯到孙女出生之时。 联想到孙女出生那天的惨案,她心中有了个模糊的认定:十七应该就是孙女的代理孕母,而且十七在生产那天遭受了意外。 论十七今时今日之地位,除布鲁斯、老白、Jack等人,尚没有人敢对十七下手。 有了这个方向,她再去查,正好逢十七从布鲁斯的城堡逃脱,且巧之又巧的十七来到齐府治伤。 随着齐府的FG画失踪,紧接着东京博物馆、利雅得博物馆等FG画相继失踪,她觉得这个里面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笃定这些是十七所为。 只是,十七要FG的画是为了什么呢? 她完全可以出手帮十七一把,直接将莎克公爵那里收藏的FG画献给十七,然后在十七那里仔细打听另外一个孙子的下落。 但,想着儿子和十七这中间的缘分…… 且这个缘分也许是儿子唯一一次脱单的机会。 于是,她将这个机会留给了儿子。 至于后期儿子和齐言合作扶持琼斯成为黑掱党教父,儿子顺利救出孙子,这一切的一切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顶多就是坐在山头看看戏。 同时,她也看到一个成熟了的、长大了的、有了担当、知晓责任意义的儿子。 “我很欣慰。”她说。 “妈!” “小楠子,楚府那条不可和异族通婚的族规,我和你爹已经联合族人废除了。所以,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所爱吧。给楚楚、Daniel姐弟父母双全的爱,同时也给自己一个不孤独的人生。” 隔壁VIP病房中。 Daniel的营养针已经打完,正偎在楚老爷子身边和楚老爷子说着些话。最后更是兴奋的说:“爷爷,他们都说我和奶奶小时候长得像,真的吗?” “那当然。” 说着话,楚老爷子神秘兮兮的看了眼房门方向,又神秘兮兮的对室内的一众人说:“给你们看样东西,但是你们得答应我都得保密,不许那个母老虎知道!” 爷爷长期有说奶奶是‘母老虎’来着,闻言,楚楚捂着小嘴笑了,小脑袋直点,说:“嗯嗯嗯。” Daniel疑惑的问:“母老虎是谁?” 楚楚清脆的回答:“奶奶啊!” 十七和Daniel瞬时一头黑线,面面相觑。 接着便见楚老爷子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钱夹,打开。在神神秘秘的拉开一个个假造的一层层伪造皮层后,他从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相片递到Daniel面前,说:“你看,你和你的奶奶这个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不待Daniel有所行动,十七好奇的一把抢过相片细看,接着‘嘿’的一声说:“没对比不知道,这有了对比还真是,一样的齐肩长发,一样的黑眼睛,一样的……” “我要看,我要看。”Daniel和楚楚双双兴奋的抻起脑袋伸出小手去扯十七手中的相片。 担心相片被扯坏,十七急忙举高高。 “妈妈,给我。” “妈妈,给我。” 两个小家伙一边蹦着一边举着手。 看着一派欢乐场景,楚老爷子环手于胸,笑容满面。 那一年,儿子和老婆把书房当练武场,他在楼下无意捡漏,恰巧拾得楼上抛下来的书,发现那张老婆幼时的相片,立马收藏,小心翼翼保护至今! 042 卷四后记之小野姜 陵园。 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江薇的墓前,前来送行的人纷纷告辞,有的握着齐白的手希望他‘节哀’,有的拍着他的肩膀做无声的安慰。 齐白两眼无神的看着洁白的墓碑上那张笑靥如花、青春靓丽的脸,一动不动。 最后,墓地只剩下齐白、齐言、燕七、冷美人。 燕七说:“薇薇当年出国并不是为了在国外读书,其实是她病了,她要到国外治病。” “非常非常严重的病,通俗一点讲就是绝症。” “她配合着医生的治疗,创造了生命的奇迹,她终于活了下来。” “本来,她的主治医生说,五年,只要安全渡过五年,她就可以不再受病魔的干扰。她可以像所有身体健康的人一样活得长久。生七个、八子孩子都没有问题。” “她安全的渡过了五年。那个时候她想回来找你,但是老天偏偏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她再度病发。” “又是无休止的治疗、放疗、化疗,又是无何止的吃药、打针、拍片。她的一年四季都是在医院渡过的。” “唯一支撑她能够活下来的信念就是她一定要治好病,回国,当你齐白的新娘。” “她非常努力的活,期间她还争取到了在Darry一Ring做实习生的资格,她将她自己实习打造的Darry一Ring戒指给了你和匪匪,她还特意为你和匪匪下载伪造了Darry一Ring的真爱协议。” “一切的一切虽然都是伪造的,但那也是因为她对你的一片心。一片打小就想成为你齐白的新娘的心。” “终于,那一天,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不想再在医院做无谓的挣扎,她不想把余生都浪费在医院中。她给我打电话说:哥,我想回来!” “我对她说:回来吧,一切有哥在。” “我是医生,却不是一个万能的医生。有的病力所能及,有的病却非我所及。恰巧,薇薇的病我治不了。” “死神对薇薇真是不离不弃,她的生命在一天天的流逝。” “想成为你的新娘也就越来越强烈。” “哪怕,那一天是她一个人完成的婚礼。但是她还是非常的高兴,她说她只要记住你答应娶她时的那一幕就可以了。她还说,今生她有许多愿望都来不及实现,但只要实现今生这个最大的愿望,一生亦足矣。” “知道她的病的人不多,我、江叔、江姨三个。” “小白,你要原谅江叔一直不待见你,哪个父亲会待见一个不出现在婚礼上的女婿呢?更何况他也是心疼他的女儿。” “所以,小白,以后对江叔、江姨好一些。就当替薇薇在他们面前敬敬孝吧。” “虽然节哀这两个字非常的俗套,但事已至此,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节哀!” 语毕,燕七亦拍了拍齐白的肩,叹声走了。 齐白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墓碑前,只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齐言知道兄弟难受,亦只静静的站在一边陪着。 “哥。” “嗯?” “她让我记住她了。” 齐言的唇动了动,终是没说话。只听齐白又说:“她让我一辈子再也忘不了她了。” “小白。” “哥。现在,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小时候总喜欢跟在我身后的样子。” 齐言伸手摸了摸兄弟的头,说:“过段时间,会好的。” “哥。” “嗯?” “因为她,我受了许多的家法,挨了老爹许多的鞭子。那个时候我非常的讨厌她,厌恶她,觉得她是我的灾星。” “我知道。” “但现在,我却觉得这些都很甜蜜。” “小白。” “哥,我还想起她最喜欢唱的一首歌。” “什么?” 齐白蹲下,伸手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轻声唱道: 谁没有一些曾追逐的梦 多少个能有结果 谁没有一些旧恨新仇 深深埋藏心窝 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 分不清谁对谁错 不必费心机再说什么 一笑看风云过 人生在世知心难求 为你我共聚唱首歌 把握着生命问心无悔 平凡日子一样快乐过 谁愿意惦记沧桑往事 恩怨随风而逝 莫枉费心机强求什么 一笑看风云过 …… 听着浑厚低沉的歌声,冷美人双眼湿润。 齐言心酸难忍,重重的捏了捏齐白的肩膀,然齐白似乎毫无痛感,仍旧在那里低声唱着江薇喜欢的歌。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于月。 所有情缘的看破、看不破,放下、放不下,只有陷进去的人自己去领略,恁你局外人如何劝导都与事无补。 念及此,齐言轻叹一声,转身扶了冷美人往下山的路走。 才走到一个岔路口,他看到前方转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喊:“小陶!” 小陶现在掌管着顾清城慈善基金会的一众事宜,他应该在帝京,为什么来了江州? “小陶,你来江州有事?”冷美人问着话,眼睛却看向了小陶身边那个两、三岁左右的小丫头。 小丫头穿着一身黑色的羊绒裙,外罩着一件火红的斗篷,斗篷边缘的白色绒毛在她亮晶晶的凤眸上飘来飘去,显得那双眼睛灵动之极。 越看这个小丫头,冷美人越有种熟悉的感觉。 看冷美人一直打量着她,小丫头咧嘴一笑,“阿姨,你认识我吗?” 小丫头这一笑,露出她那双可爱的小虎牙,显得特别的顽皮、稚气。 冷美人心中一动,恍惚想起顾清城的府邸,恍惚想起顾清城的书房中那张挂着的有一个真人般大小的女子图像,图像上的女子叫沐恩,是顾清城的爱人。沐恩也有着这样的虎牙,也有着这样可爱、稚气的笑靥。 冷美人疑惑的打量着小丫头,话却是问的小陶,“小陶,她是?” “她是城哥的女儿。” 城哥? 顾清城? 顾清城有女儿吗? 顾清城都去世多年了,而这个小女孩才…… 齐言、冷美人双双看向小丫头。只听小陶说:“小野姜,你和这位阿姨呆一会子,叔叔和这位齐叔叔有话说。” 小野姜‘嗯’了一声,一笑之下,虎牙再现。 冷美人心生喜爱,牵了小丫头的手,说:“走,我们到那边等你陶叔叔。” “阿姨,你好漂亮……” 随着小丫头和冷美人走向远处的长椅,小陶示意齐言和他上山。直走到一座墓碑前,小陶才停下脚步。 齐言盯睛一看,只见墓碑上是顾清城的相片,相片上的人一身军装,剑眉朗目,英姿逼人。他看向小陶,“你?” “城哥的衣冠冢是我特意移过来的。”接着,小陶一笑,看着墓碑,又说:“不瞒你说,医生说我活不久了。” 小陶当初是顾清城的手下,是刑侦组的一员,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自此退出刑侦组在一个酒吧当侍应生。后来顾清城慈善基金会成立,小陶前去应征主管一职,秦琛念在小陶曾经是刑侦组功臣且对顾清城的事熟悉之极的份上就聘用了小陶。 由于当年出任务受伤留有后遗症,小陶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一年总要往医院跑几趟。 秦琛、齐言、楚楠、燕七等人都是顾清城慈善基金会的理事,所以,小陶身体一直不好这事齐言也是知道的。 闻言,齐言皱眉,说:“那就去燕七那里瞅瞅。” “没用的,这是命。”说话间,小陶抽出一支烟递给齐言,齐言推开,说:“戒了。” “戒了好。”小陶迳自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中,他幽幽道:“江州是城哥的根,这里热闹。” 根? 之于小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齐言非常不明白,疑惑的看着小陶。 “齐总,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收养小野姜。” 收养? 齐言不自觉回头看向山下,隐隐约约可见山脚下一点红色的影子…… 他说:“你将顾清城的衣冠冢移到江州,为的就是方便小野姜来拜祭!” “可以这么说。”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会收养小野姜?” 又深深的吸了口烟,小陶说:“我是孤儿,一生也只有城哥一个亲人。如果我去了,小野姜可怎么办?” “要我收养小野姜不是不可,但是顾清城都去世了这么多年,而小野姜才这么点小,你要我怎么相信小野姜是顾清城的女儿?” 小陶眼中漫尽复杂的情绪,盯着齐言看了许久,又吸了一口烟,说:“小野姜是城哥和沐恩的女儿。” 沐恩?! 因为顾清城慈善基金会的一些事,齐言时常前往帝京处理,自是知道沐恩是谁。他说:“沐恩在出任务的时候不是牺牲了吗?她甚至牺牲在顾清城之前,都有十年了吧。可是这个小丫头的年纪……” 小陶笑了,又吸了一口烟,说:“小野姜是试管婴儿,是城哥、沐恩也都不知道的试管婴儿。” 那一年,沐恩发现顾南山的秘密,被顾南山算计差点死在爆炸中,顾清城赶到将她送往韩国,当事时正是小陶在韩国照料沐恩。 在为沐恩动脑部手术之前,顾清城非常纠结。曾经咨询过医生沐恩在这种昏迷状态下能不能做试管婴儿的事。 这事正好被小陶在暗中听到,他清楚的明白沐恩动脑部手术后将彻底遗忘前尘,而顾清城这是放不下沐恩,放不下前尘,想为过去留下一个念想,更想为将来留有一个念想。 但是,后来,顾清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想。 当然,小陶并没有说什么沐恩动脑部手术的事,而只是说沐恩在去世之前…… 最后,小陶说:“城哥他非常厌恶试管婴儿的事,更说一个不被母亲期待和祝福的试管婴儿的出生意味着痛苦,他本就是如此,他不想自己的子女重蹈覆辙,他不能不对孩子负责。所以,哪怕他再爱沐恩,最后他仍旧放弃了留一个念想的想法。” 又吸了一口烟,小陶眯着眼睛,又说:“但是,我买通医生将城哥和沐恩的样本留下了,然后送往英国保存。” 听到这里,齐言差不多明白了,说:“在顾清城去世后,你最终还是替他和沐恩做了一个试管婴儿。” “是。城哥一生活得太苦,又爱而不得,更是死得……我,我那个时候也是疯了,不能忍受城哥去世的事实,不能忍受从此他就像没在这个世上来过一样的事实,也不能忍受他什么都没有留下的事实。所以,我直接去了英国,开启了样本,找了代理孕母,后来就有了小野姜。” 语及此,小陶凄怆一笑,又道:“可能是老天惩罚我忤逆了城哥,惩罚我不顾城哥意愿就有了小野姜,所以我活不久了,要拖累小野姜了。” “你为什么不把小野姜托付给顾家?” 小陶吹着烟,哧笑说:“顾家?顾家随着顾南山的倒台,除了城哥落了个好名声外,其余的多多少少都犯了事……” 有中饱私囊的,有雇凶杀人的,有走私买卖的。 可以说,整个顾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如果把小野姜送到顾家,那无异是入了狼窝。 “我考虑了许久,最后想到了你和冷组。你是城哥慈善基金会的理事,冷组当年是和城哥共患难的战友,你们收养小野姜再合适不过。至少,你们看在城哥的面子上也一定会善待小野姜。” 在小陶的讲述中,齐言定定的看着墓碑上顾清城那清俊的照片。那一日,断崖之上,顾清城不顾一切力救冷美人的种种在他脑中回放…… 突然,心思电转,齐言瞪大眼睛看着小陶。 小陶被齐言突然瞪过来的眼神吓了一跳,疑惑道:“齐总!” 齐言定定的看着小陶,许久,许久…… “齐总?”小陶又试探性的喊了声。 终于,齐言微微一笑,说:“小陶,我记得你说过,沐恩的去世是因为大爆炸,是吗?” 之于齐言突然的一问,小陶愣了愣,说:“是!” 齐言微微点头,说:“明白了。你放心,从今天起,小野姜就是我齐言的女儿,我齐言和冷清秋的女儿。” 山脚下的长椅上,冷美人和小丫头已经混得非常熟络,小丫头正拿出一根红绳要和冷美人玩翻红绳的游戏。冷美人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撑开了手,然后还俏皮的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 “咦,阿姨,你这根手指怎么戴着套子?”一边说着话,小丫头一边摸着冷美人那个戴着指套的小手指。 这根小手指是在彻底导致她失去记忆的那场大爆炸中失去的…… 冷美人一笑,说:“这根手指受过伤,没有了。” 闻言,小丫头吃了一惊,接着眼中有了浅湿,湿湿润润的看着冷美人。 被小丫头的眼泪感动得心中柔软一片,冷美人弯了弯那根小手指,问:“你看,这个指套漂亮吗?” 指套是金属材质,其上雕刻着一种类似于一些神秘古文字的东西,虽然看不懂,但显得厚重之极,极具历史感。 “漂亮。”小丫头说着话,抓过冷美人的小手,然后低头对着小手指哈着气,问:“还疼不疼?” 因了小丫头的举动,冷美人的心几近柔得要滴出水来,反手抓住小丫头白白胖胖的小手,低头亲了一口,说:“不疼,早就不疼了。” 接着,她松了小丫头的手,再度举起自己的一双手,伸展着十根手指头,不时的弯曲、展开,又弯曲又展开,说:“它们还能和小野姜一起玩游戏。” 终于,小丫头笑了,‘嗯’了一声,将长长的红绳小心翼翼的一一圈在了冷美人的十根手指上。 043 卷四后记之安丞的春天 那一年,圣诞。 德州。 一片冰封。 稚气的女孩提着一个有着可爱卡通图画的手提袋,站在一颗盛装装扮的圣诞树前,不时的跺着脚,不时的哈一下手驱赶严寒。 随着转钟钟声敲响,她要等的人仍旧没有来。 看着手中的礼物,她嘟起小嘴,眼中有着伤心,“你不来了吗?” “不。” “肯定是堵车。” “对,肯定是!” 眼中闪现着希望的光芒,女孩继续一边跺着脚一边哈着手,执着的看着一个方向。 圣诞夜,狂欢夜。 转钟的时候,人群逐渐变少。 至凌晨两点,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至凌晨三点,大街上除了那棵漂亮的圣诞树外就只有她了。 他不会来。 她失落的低头,失落的盯着可爱的手提袋。手提袋中装着她送他的圣诞礼物,是她花了一个星期亲手编织的温暖牌围巾,正适合这样的雪天用。她把围巾装在一个漂亮的盒子中,还在盒子上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可是他…… “啪”的一声,女孩只觉得手中的手提袋被人抢了去,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听‘呕’的一声。 一个身材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将她的手提袋抢走当了呕吐袋?! 她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着男孩的举动。 接着又是‘呕’的一声,男孩又吐了。 “我的……袋子!”女孩指着袋子,诺诺的说。 吐了两次,男孩好了许多,他抬眼看着女孩,说:“对不起,借用。”接着,他从怀中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百元大钞塞到女孩手中,又说:“赔你的。” 怔忡的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女孩再度眨着她的眼睛。 又一年,江州。 人力资源市场,应届大学生招聘专场。 秦氏帝国招聘席位前人满为患。 一个个前来应聘的大学生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简历想第一个送到主持招聘的秦氏助理安丞手中。 秩序有点乱。 都是才从学校毕业的孩子,想争得一个岗位的心情可以理解,安丞和一众前来主持招聘事宜的人脸上一直保持着轻柔的笑,一边接过大学生们投递过来的简历一边说着‘不要急’的话。 “同学,抱歉,这次我们不招行政管理人员。” “同学,抱歉,这次我们不招销售人员。” “同学,你的简历我们留下了……” 有学生的简历留了下来,有学生的简历被当场退回。有的高兴的回家等消息,有的失落的拿着简历去另一个招聘席位看情况。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进招聘会场的人越来越多,秦氏帝国招聘席位前的学生也越来越多。秩序越发的乱了。 “听我的,大家听我的,来,排队,排好队。”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接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孩出现在一众人眼中,大大的眼睛,一笑之下还有两个酒窝,很是讨人喜欢。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挤在招聘席位前的学生们纷纷拉开,又说:“素质,大家要注意素质。都是大学生,排队是首要滴。” 因为她穿着警服,所有人以为她是人力资源市场的安保,想当然大家自觉的服从她的安排,在她的指令下排好了队。 一天,整整一天时间,她都在维持着秦氏帝国招聘台前的秩序。 散场的时候,安丞招呼着随行的工作人员将今天所收的简历都收拾好,他则随手抓了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往身上套。 也就在这个功夫,那个女孩笑嘻嘻的将一份简历递到了安丞面前,说:“你好,我的简历。” 穿西装的手顿了顿后,安丞仍旧将外套穿好才接过女孩的简历,看也没看,只是问:“你想跳槽?” “跳槽?” “对不起,这次招聘我们只招收应届毕业生。” “我就是应届毕业生啊。” “你不是人力资源市场的安保?”说话间,安丞还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孩的穿着。 女孩明白了,‘哦’了声,说:“这是校服,我毕业于警校。” 原来是警校生,他还以为…… 安丞笑了。 女孩也笑了,说:“我特地来应聘贵集团的安保一职。” 安丞还是没有看简历,只是笑着说:“同学,我们公司从来不招安保人员。” “为什么?”女孩很意外,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 “我们公司的安保都是外联的。你如果想当安保,可以去楚氏帝国安保财团去看看。” “哦”了一声,女孩颇遗憾的眨了眨眼睛,又问:“我去楚氏帝国应聘成功的话,会分派到你们秦氏帝国上班吗?” 安丞好奇的看着女孩,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当秦氏帝国的安保?” “因为秦氏帝国在江州是最威风的公司。总有一天,我要做到秦氏帝国安保的队长,成为那个鼎鼎威风的人。”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安丞和一众同事都笑了,安丞说:“能不能够分派到秦氏帝国当安保,得看你的表现。祝你好运。” “谢谢。”女孩礼貌的鞠躬点头告辞。 “诶”了一声,安丞晃了晃手中的简历,说:“同学,你的简历。” “哦,对。”女孩笑嘻嘻的伸手去接。 递简历的时候,安丞晃眼中看到简历上的‘宋妍’二字,他顿了顿,接着一把将递到女孩手中的简历又抽回,又仔细的看了看,确信是‘宋妍’二字。 女孩不明白安丞为什么要看她的简历,只好静静的等着。 把女孩的简历粗略的扫了一遍,安丞抬头看着女孩,问:“你叫宋妍?” 女孩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嗯’了一声。 “你是德州人?” 女孩又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又‘嗯’了一声。 安丞静静的看着她,看得女孩莫名所以。 “你想当鼎鼎威风的人?”安丞问。 女孩点头。 “我这里有个岗位非常适合你,不出一年,你定能成为鼎鼎威风的人。” “你不是说你们公司不招安保?” “我们公司虽然不招安保,但却要招一个管理安保的人。你想想看,安保算什么,安保队长又算什么。能管理安保队长的那个人才是最威风的是不是?” “好,我去!” 她和秦氏帝国签了合同。 后来宋妍才知道,她为什么是那个鼎鼎威风的人。 她的第一个岗位是秦氏帝国后勤部门的一个小小办事员,负责的主要工作就是及时联络楚氏安保财团和秦氏帝国安保之间的调度事宜。这个工作虽然和她当初的设想有着非常大的区别,但怎么说和安保工作也是靠着边的。 一年后,她成了秦氏帝国总裁办公室的秘书。除了端茶倒水外,她主要负责的仍旧是及时联络楚氏安保财团和秦氏帝国安保之间的调度事宜。 当然,在后勤部当办事员的她只能和楚氏财团的安保经理往来谈业务。但当上了秘书的她已经能够直接和楚氏财团的总裁往来谈业务了。 时光匆匆流逝。 N年后。 站在蜜月套房那豪华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万千灯火,宋妍有片刻的怔忡。 “宋秘书!” 宋妍习惯性‘诶’了一声回头,便看到从洗浴室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安丞。 哪怕二人结婚几天,但看到这样的安丞,她仍旧有些脸红,很是拘束的喊道:“安总。” “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一边问着话,安丞一边从身后抱着她,将头搁在她的脖颈间,也看向脚下的万千灯火。 “安总,为什么是我?” 一年前,他把她从江州的秦氏帝国借调到了巴黎的君临集团,一个月前他向她求婚。 那个时候,她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要结婚的事。但,女人嘛,总要结婚的,如果说结婚对象是安丞,那她多少是赚到了的。 仍旧抱着她,他没有松手,只是问:“还记得姜俊杰吗?” 宋妍皱眉,“姜俊杰?” “你们应该认识。” 宋妍想了想,摇头,“不认识。” “你再仔细想一想,他也是德州人……” 宋妍努力的想了想,小脸上仍旧一派茫然,说:“想不起来,德州那么大……” 她的话还未落地,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扳过她的身子,笑看着她。 “安总?” 安丞脸上笑得非常的肆意,显示着他的心情好极,他说:“给你看个东西。” 她诧异的看着他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柜子,从中抓出一个盒子。 安丞将盒子递到她面前,说:“看看!” “这是?” 礼物吗? 求婚以来,他每天变着法的送礼物给她。 他出手极大方,且礼物的包装非常讲究,不似今天这个包装看着颇寒酸,而且特别是这个盒子上有个非常稚气的粉色蝴蝶结。 这全然不是他的风格。 虽然疑惑万千,但她仍旧接过盒子打开,接着眼前一亮。 盒子里面是条白色围巾,其做工非常的粗糙,看得出来是手工织就的。她好奇的将围巾抓出来,说:“你织的?” 安丞脸一黑,伸手刮着她的鼻子,说:“你老公我才不做那种女里女气的活。” “那这是?” 安丞挑了挑眉,说:“再看看。”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又是那个盒子,原来盒子底端还有一个卡片。宋妍好奇的抓起卡片。 看得出来,是副自绘的手工蜡笔画。 画上有着许多的泡泡,还有城堡,蓝天、白云,非常梦幻非常童话,也非常稚气。 “看看背面。” 在他的提示下,她将卡片反了个面,接着轻声读道:“姜俊杰,祝你圣诞快乐。落款是……宋妍!” 她瞪大眼睛看着安丞,眨了眨。 安丞笑了,再度伸手刮着她的鼻子,问:“还没想起来?”语毕,他颇是无奈的抱着她的腰身,说:“我提示你一下,有一年,圣诞节……” 因了他的讲述,她的脑袋像开了光一样,‘啊’的一声,说:“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姜俊杰是我初中同学。” 她记起来了,他倒有些不舒服了,冷冷的哼了声。 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冷哼声,宋妍迳自兴奋的说:“你就是那个把我的手提袋当呕吐袋抢走的人?” 安丞‘嗯哼’一声,点头。 “啊,是你,是你啊。”她高兴得抱着他,脸上止不住的激动。又说:“原来我们认识那么早啊。” “是啊。那一天,我和同学们在一起疯,我喝多了,和同学们走岔了路。那个时候我非常难受,只想吐,一时间找不到垃圾桶、垃圾袋,正好你手中有,我抓过借用。” 第二天,他醒来,发现身边有个手提袋,而且气味难闻,记忆回笼,他很快想起一切。 嫌弃的将手提袋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从手提袋中又掉出一个盒子。 所幸盒子外还有一个漂亮精美的小塑料包装。 “好奇中,我将那小塑料包装小心翼翼的拆开,里面的盒子完好无损。我再将盒子拆开,发现了围巾也发现了卡片。” 语及此,安丞煞有介事的看着怀中的人,说:“看了卡片我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凌晨三点还傻乎乎的站在圣诞树下是为了等她的心上人啊。” 心上人? 宋妍的脸暴红,扭怩的说:“什么心上人?”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还真是稚气得可以。为了一个根本不甩她的男生居然等在冰天雪地中…… “因为醉酒的原因,具体的我不大记得了,但我记得那棵圣诞树,还记得你那双黑乎乎的眼睛。我想着不能让这个小丫头丢失了自己的一片热心啊,所以第二天我又去那圣诞树下等你,看能不能将你的这份热心还给你。但是,我等了一天,你没来。” 宋妍诧异的瞪着他。 她怎么知道他会回到圣诞树那里? 看着妻子萌萌的大眼睛,安丞笑了,双手用力的捏了捏妻子的腰身,戏谑的说:“没想到,我妻子那么小的时候就情窦大开啊。” “什么情窦大开,就是有好感而已。” 是啊,不过有好感而已。 小屁孩又懂什么爱情、感情。 更何况,岁月流转,她早就已经不记得姜俊杰是何许人物了。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如果不是他还收留着这份稚气但也纯真的礼物,那个姜俊杰早就被她遗忘在了她的人生中。 念及此,安丞笑了,说:“我要感谢这个姜俊杰。” “为什么?” “因为这个姜俊杰成就了我们。” “嗯?” “因为没守到你,又觉得这条围巾的寓意非常,所以我一直把它留着,希翼着以后若碰到你的话就将这围巾还给你。再或者如果你和那个姜俊杰能够结成夫妻的话更好,我就把它送给你们,它就会是你们之间最美的回忆。” 宋妍笑靥如花,说:“但是不成想,它会成为我们中间最美的回忆。” “是!” 所以,当初在人力资源市场,当看到‘宋妍’二字的时候,他才认出她的眼睛,仍旧一如少时黑乎乎的透着纯真。 他想,那个时候,他的心便动了吧。哪怕那个姜俊杰在她身边,他想,他也会想办法将她圈到自己的身边。 044 卷四后记之秦琮的春天 米兰时装周。 星光璀璨。 这是一场豪华的国际时装秀,代表各大品牌的模特、演员纷纷登场。 一连三天,热闹非凡。 最终,一位有着东方面孔的高挑美女站在了领奖台上,她不是演员也不是模特,而是此届时装周最优秀的设计师,她的名字Vivian。 手捧着最佳设计师的奖杯,Vivian笑得灿烂,说:“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 做为设计师大奖获得者,Vivian无疑是今晚最亮的那颗星。 直至今夜人们才终于得见香奈儿那个神秘的御用设计师的真颜。 她拥有自己的设计室。 她设计的四季装或婚纱是世界各国名门闺秀趋之若鹜的藏品。 她每年还会设计一件不外卖的衣服,只赠予有缘人。 她连夺五周时装届设计师大奖,是时装设计界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 这是第五届,千呼万唤中她才走到了T台。 这是她第一次走台,也将是她最后一次走台。 因为,从此,她会告别这个舞台。 秦琮站在一众观奖嘉宾中,嘴角噙着与有荣焉的笑。他的女人是高傲的也是大气的,是温柔的也是干练的。 一生静好,他遇上了她,幸好也没有错过。 颁奖晚会结束,舞会开始。 陪着各方高层都喝了点酒的Vivian略有醉态,头也有些闷。在几曲舞后,她抽了个空去阳台透气。 “Vivian小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颜,荣幸之至。” 听着声音,Vivian扭头看向走来的男子。她认得他,是GY设计室的设计总监,他也获得过五届设计大奖,虽然不是连届获得,但也是难得的才华满腹之人。更难得的是他虽出生名门却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浮夸之气,是个颇难得的青年才干。 “杰瑞,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杰瑞脸露愁容,说:“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特别的老。” 二人轻轻握手,站在阳台寒暄着一些设计界的事,杰瑞还谈了一些以后可能要创作的主题概念。 “你把这些讲给我听,不怕我偷了你的概念?”Vivian开着玩笑问。 “你不是这样的人。” Vivian笑着说了声‘谢谢’。 “Vivian!” 杰瑞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说:“冒昧的问一句。” “你问。” “有男朋友吗?” “她没有男朋友。” 杰瑞寻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缓缓而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俊美的五官在灯光之下越发的突出,既有西方人的深邃,也有东方人的精致,一笑之下,魅力十足。 男子缓缓而来,在杰瑞、Vivian面前站定。 “你是?”杰瑞疑惑的问。 “我是Vivian的未婚夫,秦琮。”说着话,秦琮伸手将Vivian的腰搂住,又伸出一只手,说:“很高兴认识你。” 原来她都有未婚夫了。 杰瑞眼中滑过遗憾,但接着礼貌的回握着秦琮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杰瑞。” 多少总有些失落,杰瑞和秦琮客气的寒暄了几句话后礼貌的告辞,秦琮这才松了紧搂着Vivian腰身的手。 “累了吧?”他问。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走!”他一把拽着她的手,往楼下走去。她那洁白的长长裙摆洒落在台阶上,就像那过去的时光开在她的脑中。 初初认识他的时候是在大学。那个时候他主攻考古,成绩出众很得老师器重,但凡有古墓方面的活,老师必带着他。 她和他一个大学,只不过她主攻服装设计。 那个时候,为寻求新元素、新概念以便在新的设计作品中一鸣惊人,她有一阵时日专攻古代服饰想从它们之中获得灵感,自然而然和他的接触也就多了起来。 一次考古活动中,她和他同时被困在一座刚刚开启的古墓中,整整一夜,他对她丝毫不犯,更是将自己的衣物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好感,就是从那个时候生的吧。 只不过他有着非凡的理想,中途他转了专业去了国外。 自此后,每每在设计服装的时候,她都会想起他。每每走神之际,在设计方面多多少少会出些纰漏。 经过三天三夜的思考,她干脆放弃了服装设计而改攻商务管理。 她知道他是秦氏一族的人,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归秦氏。所以,她去了秦氏帝国等他。 她终于等到了他,等来的却是他趁人之危、篡位夺权。 秦琛的心腹诸如安丞等人都辞职了,做为秦琛御用秘书的她自然也不能留下。当她将辞职信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将辞职信丢在了一边,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仍旧是秦氏的首席秘书。你可以出去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秦氏帝国的夺权夺位,她不想了解得过多。 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当她是秦琛的秘书时不会背叛秦琛,当她是秦琮的秘书时一样也不会背叛秦琮。 她,只是一个秘书而已。 于是,她留下,成了他的秘书。 “在想什么?” 秦琮的问话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Vivian笑了笑,说:“我在想,我当你的秘书的时候,你为什么处处重用我,从不防范我曾经是你大哥的秘书。” 他微挑着眉,说:“我不是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Vivian笑了,是啊,秦家的男人都有这个气魄。 秦琮牵着她的手走到越野车旁,先绅士的请她上车,关好车门,他才绕到另一边上车,发动车子。 这越野车是秦琮的最爱,伴着他走南闯北,丈量了数十个国家的土地。Vivian对它熟极,问:“你怎么不换辆车?这车都用十年了吧,该换了?” “不能换。”一边开着车,他一边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 “我读大学转专业出国的那一天,见着有个女孩一直追着我的车最后倒在了学校的林荫道上……” 原来他看到她了?! 那一天,当她知道他转了转业要留学的消息时她拼了命的跑到他的宿舍去找他,才到宿舍园,他的车正好启动。她拼命的去追,想告诉他‘我喜欢你,我等你’。但,他的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将她甩在了长长的林荫道上。 看着她诧异的神情,秦琮微微一笑,将车停在了道路一旁,伸手拍着她的脑袋,说:“傻瓜!” “秦琮,你……” 秦琮找到烟,点燃,说:“那个时候,我一门心思只想胜过我大哥。” 原以为秦琛去了部队就会在部队一直干下去,他秦琮自然而然可以接替秦氏总裁、秦族家主的位置。却不曾想秦琛为了连翘放弃了在部队的大好前程,回江州接受了秦氏帝国总裁一职。 “我那时固执的认定凭什么他出生就能拥有一切,恁什么他就能当王,而我们只能当他的臣子。凭什么只有在他不想要的情形下我们才能当总裁、当家主?所以,哪怕看到一个傻丫头在后面追,哪怕看到她跌倒我也不想停下。因为战胜大哥成为秦氏总裁,成为秦族家主是我那时最强烈的愿望。所以,我又如何愿意停下车去扶那个傻丫头一把!” 又吸了一口烟,秦琮继续说:“其实,我在留学的时候就知道你入了秦氏帝国的消息,那个时候我非常高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更卑鄙的想着以后可以利用你的喜欢让你出卖我大哥。” “可是你并没有。” “是啊,因为我……舍不得。” “舍不得?” “但凡我想利用你的时候,总会想起你追着我的车摔倒在林荫道上的一幕。我怕我利用了你就会失去你。因为你是个倔强的丫头!”说着话,秦琮再度拍了拍Vivian的脑袋。 Vivian笑了,摸着被他拍的地方,说:“那是不是说,其实那个时候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 定定的看着她,直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秦琮才说:“我的出生在你们眼中来看那是衔着金汤匙出生,定被你们羡慕不已。但在秦族,只要不是长房长孙,其余的那注定是不被重视的存在。而你这个倔强的丫头一路追着我的车跑,让我第一次知道被人重视的感觉。因为这股重视我心里有了你,但谈不上喜欢。” 她趴在他的胳膊上,好奇的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在我正式当上秦氏帝国总裁的时候,你这个傻丫头并没有因为我大哥的下台从此轻看我大哥一分,更不去做那种对我大哥落井下石的事,你这样的为人处事我非常的钦佩。最重要的是你当了我的秘书却也从不曾为了旧主而出卖我。” 那个时候,他顺利当上秦氏帝国的总裁。但因了顾南山的处处为难,他在总裁这个位置上是如座针毡。在所有人嘲笑他、轻视他不如秦琛的时候,只有她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帮他联系贷款,帮他拓宽门路,更甚至于和他一起借酒消愁。 说着往事,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这样有气节、有操守的傻丫头,谁会不喜欢?如果我再不把你掌在手中,你被别的人摘走可怎么办?你看,那个杰瑞就想摘你这朵最最名贵的花,但他已经晚了。” “秦琮。” “Vivian,你没让我失望。” 在他走下秦氏帝国总裁神坛之位的那晚,他向她求婚,而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在他最落魄之时,唯有她对他不离不弃。 “Vivian,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语毕,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颔,然后低头,给了她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她皮肤极佳,透着自然蜜色,她的睫毛非常长,在微闭着眼睛的时候,轻轻的颤着,像把小扇子在他心上不停的挠着。 他黑漆漆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说:“怎么办?” “嗯?” “小别胜新婚,怎么办?” “秦琮!”娇怒中,她的脸暴红。 他却是‘哈哈’笑了,将手中的烟灭了,重新启动车子,说:“虽然这个车是因为你我才一直用到如今,虽然它是我们感情最好的证明。但是,放心,我可不希望明天的头版头条都是此届米兰时装周最佳设计师在马路上和某男车一震的新闻。” Vivian说着‘你还说,你还说’的话一边捶着他的胳膊一边再度靠在他的胳膊上。问:“你来米兰之前怎么不事先通个电话?” “想送个惊喜给你啊。” “骗人。” 秦琮低头看了眼偎在自己胳膊上的女子,眼中漫尽温柔,说:“罗马庞贝城有新的考古发现,他们邀我去看看。” 庞贝城是罗马地铁C线建设期间意外发现的一座约有1800年历史的废墟建筑,在地下40英尺处,昨天她看新闻就关注到它又有了新的发现,她有感觉他这个考古痴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赶来,果然…… Vivian冷哼一声,说:“果然不是给我送惊喜来的。” 秦琮笑了,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她吓得惊叫一声,“开车呢,安全,注意安全。” 他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放开她,又专心开车,说:“Vivian,在庞贝城,有件婚纱正等着它的主人。” 婚纱? Vivian心念一动,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继续说:“我对婚纱说,我会将你的主人带来当我的新娘,庞贝新娘。” “秦琮!” 秦琮侧头看着她,问:“愿意吗?亲爱的Vivian小姐,请问你愿意当我的庞贝新娘吗?” 她辞掉了秦氏首席秘书之职,她不再涉足时装设计行业,为的就是不再和他身处两地,为的就是从此陪着他浪迹天涯。 在她为他做长久打算的时候,原来他也在为她做长久的打算。 她欣喜的伸出双手扑上去,一把箍住他的脖子,说:“愿意,我愿意。” “嘿,女人,矜持,矜持。我开着车呢,嘿,松手,快松手,前面有车……” 045 卷四后记之燕七的春天 湖州。 连氏财团总裁连城和连氏总经理霍明珠大婚,惊动湖州政、商两界,上至湖州州长,下至各大小财团负责人悉数来到教堂观礼。 化妆室中,新娘一袭白色拽地婚纱,端庄的坐在化妆椅上,含羞带俏的看着镜子中那个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的自己。 “真漂亮。” 楼骄转过霍明珠的脑袋,在新娘的额头轻轻一点,说:“添上这个更漂亮。” 由于楼骄出其不意的举动,霍明珠只觉得额头一凉,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额头的时候,楼骄‘诶’的一声一把拽住她的手,说:“就这样,真的好看。不信你问她。”说着话,楼骄手指着新娘化妆师。 额头贴花黄是古代女子习俗,霍明珠一身婚纱走的西式婚俗路线,但是楼骄的那一点红朱砂却偏偏给霍明珠增辉不少。 新娘化妆师赞叹着说:“是的,非常好看,不要抹了,我再来匀匀,让它更有型。” 闻言,楼骄得意的挑了挑眉。 霍明珠和楼骄相识于大学,虽然她们一个读的牛津,一个读的哈佛,但由于同是Y国人,又同在异国它乡,自是结下了一段深厚的闺密之谊。 新娘化妆师的手很巧,很快将那一点无形的红朱砂抹成了一朵茉莉花的形状,艳红的茉莉花开在霍明珠的额头,美不胜收。 便是霍明珠也被那朵茉莉花惊呆,有些愣神的看着。 楼骄骄傲的说:“看,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霍明珠乜斜了楼骄一眼,说:“还是原来的性子,调皮。哪有一点总理妹子的端庄大方,又哪有一点ST猎鹰集团总裁的沉静稳重!” 楼骄是楼骁唯一的妹子,在Lucas卸任ST猎鹰集团总裁的时候被楼骁拐了去接任了Lucas的位子,因为ST猎鹰集团总部在巴黎,现在她长驻巴黎少有回Y国。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当好闺密的伴娘。 现在听好闺密这么打击她,楼骄也不以为意,说:“谁稀罕总理妹子的身份?谁又稀罕ST猎鹰集团总裁的身份。我就是我,那个不一样的烟火。” 说着话,楼骄提起裙摆,大喝一声,成功的蹦上了沙发。 因了楼骄的举动,霍明珠和新娘化妆师同时吓了一跳,接着又同时笑了起来。 适时,一个霍家的老妈子进来,说:“小姐,大少爷来了。” 大少爷正是霍明辉。 当初,云珊联合霍明辉造就车祸一案嫁祸连翘,犯了秦琛大忌,秦琛连番出手打压霍氏,霍氏财团历经贿赂、造假、洗钱、走私几桩大事后,霍明辉锒铛入狱。更因当年车祸嫁祸一案被证实,霍明辉自此开始了牢狱生涯。 今年,他初初出狱。 然,霍氏已不再是当年的霍氏财团,它早已是连氏财团了。 霍明辉出狱,霍氏一族的人都排挤着他,独有霍明珠仍旧将他当大哥看待。 闻得老妈子的通报,霍明珠急忙起身迎向门口。楼骄则翻了翻白眼,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 “大哥。” “小妹。” 霍明珠是霍家最小的女儿,当初在霍氏濒临绝境之时挑起大梁,虽然最终丢了霍氏,但好歹在连氏财团中保全了霍氏第二股东的地位,保全了霍氏一族的颜面不至丢尽。 轻轻拍了拍小妹子的脸,霍明辉说:“很漂亮。” “谢谢大哥夸奖。”霍明珠挽起大哥的手往化妆室走,又说:“走,我们兄妹好久没一起好好的说会子话了。今天,不能放过你。” 霍明辉宠溺一笑,说了声‘好’。 离成婚吉时还早,霍明珠示意新娘化妆师、老妈子们出去,本想让楼骄也出去,但楼骄耍赖装睡。霍明珠没办法,只好恁了她留在化妆室。 “大哥,听说你要去江州?” 霍明辉‘嗯’了一声。 “你是放心不下她吗?” 霍明珠口中的‘她’指的是云珊,当年云珊和霍明辉一起被判刑,如今二人相继刑满释放。她认定她大哥前往江州应该是想去看云珊。 霍明辉却笑了,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去看看她,然后……” 不待霍明辉的话说完,霍明珠截话说:“大哥,过去的都过去了,你总得成家。如果你还爱她就娶了她吧。听说她要出家修行,她的身子那么弱,哪受得住佛前清修?” 霍明辉微微一笑,问:“你怎么会认为我爱她?” 当初,云珊在外游学认识了霍明辉,从此霍明辉陪伴在她身边,陪着云珊游历各处,几近游历了大半个地球。期间霍家老爷子屡番要霍明辉回归继承家业都被霍明辉拒绝,最后直到云珊回归江州养病,霍明辉才回归湖州接过霍氏担任霍氏总裁。 若说霍明辉对云珊无半点爱恋,霍明珠怎么也不相信。如今听着大哥的话,她诧异的看着他,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 霍明辉拍了拍妹子的头,说:“你想错了。我对她从来只有怜,没有爱。” “啊?” “因为,她为救秦琛而失去了一个肾。她的遭遇和明月非常的像,她总是让我想起明月……” 霍明辉口中的‘明月’说的正是付一笑的妹子付小妹。 当年,付小妹是被霍家捡回的孤女,冲喜成为霍明辉的童养媳,霍族之人为避免被人知道童养媳一事遭大家大族取笑,特赐付小妹霍姓以转移人们的视线并取名霍明月。 “爸爸、妈妈他们听信什么冲喜之言,让明月成了我的童养媳。就算她的到来非常奇迹的让我死而复生且我能够拖着那具破身子长大,但我是不相信什么冲喜之说的,我也特别的恨那个卦师的胡言乱语、怪力乱神。所以,我从来不会给明月好脸色。” 之于付小妹的事,霍明珠还是知道一些内幕,因为连城曾经拜托她调查过付小妹的事。 可以说,付小妹在霍府是一个奇特的存在,因为卦师的断言,付小妹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给肝脏不好的霍明辉续命。 付小妹以霍明月的身份生活在霍氏一族,主要责任就是照顾霍明辉的起居。后来更是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形下,霍氏一族擅自做主给她动了手术拿走她一半的肝脏从而救了霍明辉一命。 那个时候,霍明辉也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本来,做为霍家第一大功臣的付小妹成为霍太太是名正言顺的事。但是,霍家觉得付小妹是个捡来的孤女,身份配不上霍明辉。当个童养媳、外室、妾啊还是可以的,若说正妻的位子,那离霍家的要求还相差甚远。于是,霍家在为霍明辉挑选妻子的同时,暗中更算计着将付小妹送上了霍明辉的床,目的就是让她成为霍明辉的女人,让她一辈子离不开霍明辉。 “在爸爸、妈妈的认定中,就算明月不能嫁给我但也一定要陪在我身边,因为她是我的福星。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肝脏捐献人是明月,我认定是那个捐肝的人让我活了下来而不是福星明月,所以,自然而然我就非常讨厌一丝不挂睡在我床上的明月,那一晚是我放走的她。” 听着她大哥的讲述,霍明珠瞪大眼睛,翕合着唇。 她有调查过付小妹是如何从防守森严的霍家大院消失的,但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万不想放付小妹走的人居然正是霍明辉。这样的话就可以说得过去了。也只有她大哥才能让付小妹可以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消失于偌大的霍府。 “明月走后,我才知道捐肝给我的人正是她……” 语及此,霍明辉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也起了浅浅的湿意,他略抬头逼回眼中的浅湿,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又说:“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糊涂蛋。她的身子还没有好我却将她赶出了霍府。因为走得伧促,她身上没带多少钱,她钱用完了怎么办?病了怎么办?出现术后反应再该怎么办?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霍府,满世界的去找她。” 原以为大哥是不满霍族替他安排的婚姻所以离家出走,不成想大哥是要去找付小妹?霍明珠伸手摇了摇霍明辉的胳膊,说:“哥。” “只要有人说在某地曾经看到过她这样一个人,我就会赶天赶地的赶过去。我走了很多很多地方,也被人贩子骗过很多很多次,我甚至于被人贩子骗到奴隶市场上去过……” “哥。” “可是,我没用,就是没找到她。怎么都找不到她。” “哥。” “我几乎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就是找不到她。只到那一年,我碰到了云珊。” 因为云珊为救秦琛而失去一个肾,所以他觉得云珊和付小妹的命运是何其的相似,所以他总陪伴在云珊身边替云珊排忧解难,他这是在将对付小妹的亏欠都偿还在了云珊的身上。与其说他是对云珊好,不如说他是在对付小妹好。 原来,所有的人都误会了。 霍明珠心酸难忍,说:“哥,所以,你从来没爱过云珊,你对云珊只有怜惜。” “是。” “你爱着明月!” “是。”苦笑一声,霍明辉说:“可惜,我知道得太晚。” 真爱摆在眼前的时候从不曾在意,直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所以,小妹,家族、前途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幸福。如果你和连城只是为了稳固连氏而联姻,那么这个婚不结也罢。” 如今,连氏有三大股东。第一股东是连城,掌连氏34%的股权。第二股东是霍明珠,掌连氏14%的股权。第三股东是连翘,掌连氏7%的股权。 连城和霍明珠的联姻,将极大的稳固连氏近段时日的动荡。 所以,霍明辉以为妹子和连城结婚是因为连氏。 霍明珠笑着摇了摇头,说:“哥,我会幸福的。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 闻言,霍明辉愣了愣。接着,他笑了,说:“好,是两厢真爱就好。这样哥也就放心了。哥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哥在这里事先祝你们幸福。” 眼见着她哥起身,霍明珠急忙跟着站起来,问:“哥,为什么不参加我的婚礼?” “哥是一个坐过牢的人,不吉利。” 不但如此,如果他出现在礼堂上,霍氏一族人的白眼必会让这个小妹为他这个哥哥心里难受。所以,霍明辉又说:“我已经买好了到江州的机票,一个小时后起飞,不能误了。” “哥。”霍明珠紧拽着她哥的手不松。 “小妹。”霍明辉温柔的扒拉开妹子的手,说:“当年没有找到明月,我以为明月死了,所以在外放纵了几年。但后来我才知道明月没有死,她还嫁了人,生了儿子……” 霍明辉坐牢之初,付一笑、如晦都去看过他,向他打听过付小妹的事。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如晦是付小妹的儿子。 但是,他并没有透露太多付小妹的事让付一笑、如晦二人知道。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欠付小妹的。他只想等哪天出狱后亲自去找她,哪怕那个如晦说她死了,他不信,他再也不信。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她。 楼骄本是装睡偷听霍家兄妹的谈话,听着听着她真的就睡着了,恍惚中知道霍明辉最终还是走了,恍惚中听到霍明珠走到远处在打电话。 但是,怎么有脚步声正向她缓缓走来,且,来人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呵呵,她可是跆拳道黑带,谁敢趁她睡着偷袭她? 速度出手,拧住来人的手腕,她‘哈’的一声用力一拧一甩,来人‘啊’的一声被她摔倒地上。 她缓缓起身,坐正,居高临下的睨眼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子。 趴在地上的男子姿势虽然不雅,但不得不说那一身白色伴郎礼服将他衬得越发的风流倜傥若玉树临风。 她嫌弃的挑了挑眉,说:“燕七,怎么是你?” “楼骄!”燕七几近炸毛。 他看她就那么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眉头也皱着。他以为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于是好心上前准备试一下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不成想居然被她一个擒拿手给摔了。他现在也是一肚子的火。 只是,他后面那发难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楼骄‘呵呵’两声,又说:“怎么走到哪都能看见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随着楼骄话落,化妆间的门被人推开,来人西装革履,仪表堂堂,那嘴笑得几乎咧到了耳根,有点傻里傻气的感觉,一扫平时温润的模样。正是新郎官连城。 连城无视坐在地上的燕七,眼光准确的找到他的新娘,问:“明珠,准备好了吗?” 霍明珠在窗子边打电话的人,不察燕七进了来,直到燕七痛叫一声被摔到地上她才吃惊回头,然后一直震惊的看着楼骄、燕七二人,连电话都忘了关…… 只到听到连城叫她,霍明珠这才回神。展颜一笑,她说:“准备好了!” 046 卷四后记之叶心轩的春天 湖州。 陵园。 风雪中,一袭黑色中长风衣的男人怀捧着大束樱草花缓缓的往山上走来。 越过一排排墓碑,最终他在一块夫妻合墓前站定。 默默注视良久,他才轻轻蹲下,然后缓缓将怀中的樱草花放在了墓碑前。粉红、灿烂的樱草花搁在浅浅的白雪之上,绽放着异样的美。 男子摘了手套,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相片,轻声说:“惜弱,今天是你的祭日,我来看你了……” 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柳军长家的千金,是江州的第一名媛。 而我,虽然出生在叶府,虽然祖上也有官至州长之职的,但是,至我这一代,叶府终是没落了。 论出身,我虽也是名门,但和惜弱你的出身相比则差了一筹。 那个时候,你的身边有一个温润如玉的连锦,还有一个桀骜不驯的秦愿。他们二人都是青年才俊,是池中骄龙。再加上你这个天之骄女,你们三个几乎成了校园最美、最高不可攀的风景。 我的视线总是停留在你们这道风景上。 不。 确切的说,我的眼光总是停留在你的身上。 我总在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明明长相美艳却偏偏有着这世上最是纯洁、最是娴静的笑颜。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不过如此! 之于连锦,我是妒嫉的。 之于秦愿,我也是妒嫉的。 可是嫉妒并不能改变现状。 一个人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又如何去追求自己心爱的女人? 所以,一边嫉妒着连锦、秦愿的同时,我一边努力的提高着自身的修养。 论才,我要超过你。 论家世,我要重振我叶家门楣。 总有一天,我要站在惜弱你的面前告诉你,曾经有一个男孩为你倾注了所有的少时爱恋。 因为有这个梦想,我非常的努力。 梦想一定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直到有一天,你和秦愿举行了盛大的定婚典礼,你成了秦愿的未婚妻,我才知道我的这份暗恋应该终结了。 得不到爱人,我将所有的努力用在了仕途之上,权势对于我而言成为我这一生最乐衷于追逐的东西。 是的,东西,不过东西而已。 从政之人,必得从军。 所以,在适龄之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从军。 当我以优异成绩从部队复员回江州的时候,才知道世事变幻无常。那个时候,你们柳府已经没落,柳军长也不知下落。而你和秦愿的婚约也被取缔,取代你位置的人正是我的妹子叶心怡。 论当时叶府家世,心怡本不会被秦府选中。 只不过那个时候柳府的没落罪过大极,柳军长似乎被送上了军事法庭,秦府为了尽快摆脱和柳府的关系免得受柳府的拖累,所以仓促中选了叶府。不管怎么说,哪怕那个时候叶府并不兴隆,但它仍旧是百年世家。 世家子弟配世家子女,是大家大族间的传统。 其实,那个时候,看着你、心怡、秦愿之间的爱恨情仇,我感慨颇多。更因了你对已经是植物人般的秦愿的不离不弃,我多少佩服着你的勇气。 外表柔弱的你内心是那般的刚毅。 别说我被你感动,就是秦叔、秦姨他们也被你感动。因为,你用爱唤醒了植物人般的秦愿。 秦叔、秦姨终于重新接纳了你,接纳你成为他们的儿媳妇。 “哥,我怀孕了,是阿愿的。是试管来的孩子。我不打算嫁给他,也不打算用这个孩子牵制他。但我想生下这个孩子。” “哥,秦家出事了,你在内政上班,能不能帮秦家一把?” “哥,阿愿是因为我出车祸才成为植物人,这是我欠秦家的,哥,求你,帮他们一把。” 从部队复员,我身上有许多的荣誉,进内政顺理成章。看在妹子哭求的份上,当事时我助了宁秦勤一臂之力,让宁秦勤顺利躲过灾难能够继续在仕之一途走下去。 哪成想秦叔、秦姨因了我的出手相助再度改变了对你的态度,他们决定还是接纳更有益于秦府未来的叶府结儿女亲家,更何况心怡怀着秦府的长子长孙。 其后,是何其的惨烈。 秦姨为了阻止你和秦愿的‘私奔’,不惜纵身跳进滚滚江水,命谏! 秦姨去了,你和秦愿再也不可能了。 你失魂落魄中茫无目的往前走,一路往前走。 当事时,所有人都围在了秦姨身边,只有我…… 我追到了你。 不成想,你认得我! 我既兴奋着也忐忑着。 只是,当我还没有向你表明来意的时候,你含着悲痛万分的眼看着我,说:“叶心轩,这世上,如果没有叶心怡,该多好!” 若五雷轰顶,我呆立当场。 是啊,可笑,何其可笑。 哪怕你和秦愿再也不可能,但因为心怡,因为我是心怡的哥哥,你必恨屋及乌。 哪怕我说我爱你,请让我帮你,又如何? 在你看来不过一个笑话! 哪怕不是笑话,你的人生也必不会接纳一个名叫叶心轩的人,因为他是叶心怡的哥哥。 当事时,我干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是代表我妹子来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你能让叶心怡将那疯狂试管来的孩子打掉吗?” “对不起?你能让秦姨死而复生吗?” “叶心轩,不要说对不起。我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就可以抹杀掉你妹子所有的所作所为吗?” “不能!永远也不能!” “我恨她,更恨你们叶府。” 那个时候的你,嘶吼着,若一只被雨夜淋得湿透的小兽,张着你的爪子,第一次尖锐的痛诉着你心底最直接的感受。 看着你决绝而去的背影,我在雨中站至天明。那一刻,我知道,从此,我失去你了。哪怕我从来不曾得到过你。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失去你了,永远! 其后,是漫长的七年。 这七年,是连锦陪在你的身边,他陪着你失落,他陪着你欢笑,他甚至于陪着你哭。 正所谓金诚所致,金石为开! 连锦他用七年的儿女情长终于敲开你紧闭的心门,你嫁给了他。 那一夜,我又在雨中站至天明。 你再度回归江州,已经是十五年后,那一年你带着你的女儿来到秦府。 不是为了见三老爷,也不是为了见秦愿,更不是为了见心怡,出于强烈的想见你的迫切,我匆匆忙忙赶到秦府。 至今我还记得,迎园的柳树之下,你柔声对秦愿说:阿愿,我知道你这些年的荒唐,我更知道你让你的妻子守了十五年的空房。十五年啊,阿愿,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惩罚也惩罚过了,宽恕她,好不好?放下过去,好不好? 你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一如你少时的轻柔,完全不再似那个雨夜中绝望的、尖锐的小兽。 十五年时光飞逝,你仍旧是原来那个善良、温柔、娴静的惜弱。 一切是连锦的功劳。 是连锦让你又找回了曾经的你。 是连锦让你做回了曾经的你。 我,不再嫉妒连锦! 可是,老天不公。 正应验了那句好人不长命之话,你和连锦因为飞机失事双双殒命。 失去了你,从此我的生命中少了一份牵挂,却多了一份相思。 每年,你的祭日我都会来看你。除了是叙述对你的思念外,更重要的是把你女儿的事告诉你。 第一年,我在你墓前说:惜弱,不要担心,连翘被琛儿接到秦府了,琛儿宠她如珠如宝,她虽寄居秦府,但却是秦府不折不扣的大小姐。 第二年,我在你墓前说:惜弱,美琪和连翘打了一架,不过你放心,赢的是你的女儿。我叶心轩第一次胳膊肘儿往外拐,让美琪和她妈去给你女儿道歉。 此后一年又一年…… 惜弱,连翘她从江州国小毕业了,才十岁。 惜弱,你知道吗,连翘从江州国中毕业了,她才十二岁就进了江大经管系,你生了个天才啊! 惜弱,唉,我该怎么说呢,连翘完全没有遗传你的温柔啊,她就是一个小太妹,在大学整日疯狂追星、打打闹闹。秦愿太宠她,根本不相信她的所做所为,又有齐白替她当替罪羊。唉,琛儿在部队鞭长莫及,我该不该出手管管她? 惜弱,琛儿回来了,连翘不再胡闹了,又好好学习了,她安全从大学毕业了,进了秦氏帝国工作。 惜弱,连翘的成年礼办得非常热闹,她终于长大了,你也该放心了。 惜弱,连翘十八岁了,琛儿是个好女婿,在她十八岁的婚礼上上演了一出新娘大换身的游戏,让整个江州都记住了他和连翘的婚礼,你开不开心?我敢拍着胸脯保证,琛儿是个值得任何女人托付终身的人。 惜弱,你看,我说琛儿值得女人托付吧,连翘不再是那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秦府大小姐,而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秦府少夫人。好多名门闺秀眼红着呢。 惜弱,对不起,琛儿和连翘离婚了,连翘坐了牢。但是,你放心,我会关注连翘的事。必要的时候我会将她保释出来。 惜弱,对不起,连翘转到国家女子监狱去了,我去了一趟帝京,但是,那监狱的规矩居然是非亲属不安排会见。不过你放心,我会动用我所有的力量想方设法见到连翘。 惜弱,我没用,还是没办法见到连翘。但我向你保证,她出狱之时,哪怕没有琛儿,我也会护连翘安全。 惜弱,世人皆传琛儿独宠云珊,我只笑世人一叶障目,若真宠为何不娶?若云业果然是琛儿的儿子,心怡绝对不可能让秦府子孙流落在外。 惜弱,连翘出狱了,她再度获得了琛儿的宠爱,很好,不但你放心,我也放心了。 惜弱,麻烦了,总统千金看上了琛儿,不好对付啊。 惜弱,放心,哪怕失去我现在的地位,我也会护好琛儿和连翘的婚姻。 惜弱,我娶了顾清果以绝后患。 惜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连翘获得了十字勋章,她是我国第一个获得十字勋章的女英雄,你是英雄的母亲。 惜弱,顾南山倒台了,琛儿当上了总统,连翘成了我国的第一夫人。 “惜弱……” 叶心轩将墓碑照片上的雪轻轻拂净,又说:“今年,我该说些什么呢?” “我的美琪离开了我,因为她得了和她母亲一样的病。” “唉,不该啊,我不该将这么难过的消息告诉你,因为你会和我一样难过的,对不对?” “惜弱,连翘很好,琛儿也非常好,不悔也越来越开朗了,只是小兽嘛,这小子他不见了,不过你不要急,听说小兽是和鼎鼎厉害的一个人学功夫去了。” “惜弱,我就要进内阁了,去当副总理。” “一切,是我当初想要的。” “一切,却也不是我当初想要的。” “哪怕终有一日,我高高在上成为这个国家的总统,但这些权势之于我而言,再也不是当初我想要的了。” 语毕,叶心轩盘腿坐在墓前,眯眼看着墓碑,再度陷入沉思。 直至雪将他几近堆成一个雪人,他才将眼睛睁开,说:“惜弱,他们该来了,我该走了。” “你知道的,我不想被他们撞上。” “惜弱,明年,我再来看你。” 随着叶心轩从另外一条山道下山,上山的路上出现一群人的身影,为首的男子俊美异常,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势如影随形,引人侧目。他旁边的女人一如往昔艳丽无双。正是秦琛、连翘夫妇。 跟在他们夫妻身后的是付一笑、Lucas夫妇,在他们中间被他们紧紧牵着手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正是不悔。 小丫头小脸清瘦,模样初成,除了眼睛和他爹一般无二,余下皆如连翘,已经能够猜测出她大时模样。用Lucas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不出八年,容颜必冠绝天下。 “嘿,果然,又是樱草花。刚才我们还有说会不会碰到。”Lucas指着静静躺在墓前的粉红花束说。 “到底是谁?”付一笑好奇的问,又说:“每年祭日都会有。” “而且总是比我们先到。”Lucas接话说。 秦琛一边将怀捧的菊花放下,一边嫌弃的看着身后的那对夫妻,说:“总不是老朋友,有什么好奇的。” “不,不是老朋友。”说话的是不悔。 连翘正小心翼翼的拂着碑上的雪,闻言,她好奇的看向不悔,问:“不是老朋友是谁?” “是暗恋着外婆的人。” 闻言,秦琛、连翘、付一笑、Lucas面面相觑,同时问:“为什么?”付一笑更是奇怪极了,问:“为什么不说是暗恋你外公的人?”毕竟这是夫妻合墓。 “直觉。”不悔说。 “啊?”四个大人再度面面相觑。 不悔蹲下,轻轻的掐了一朵樱草花,举起,亮晶晶的凤眸直盯着粉嫩的花儿,她轻声说:“樱草花的花语是:除你之外,别无他爱。” ------题外话------ 四卷至此就结束吧,其实还想写魏锦书、魏兰舟,特别想写一写毒嘴秦琰、命算赵长生、俏皮楼骁、可爱的黑皮。但是,一个文有主有次,那就要有取有舍,配角的故事是讲不完的,所以只选了几个比较有特色的写。 明天开始第五卷《不悔如晦》,实在想不出名字了,就这样吧。仅以第五卷特别奉献给我所有可爱的亲爱的举人、解元、贡士、会元、榜眼们(举人级别以上),感谢亲爱的们一路相随、不离不弃! 不悔如晦,是青梅竹马相见甚欢,还是时隔多年虐恋情深? 亲爱的们来吧,和我共赴第五卷,走起! 001 我们不合适(一更) 帝京。 南郊,孤儿院。 正是初冬时节,满院栽种的梧桐树几乎只剩下虬枝杂干,只有零星的树叶挂在枝头,一阵秋风扫过,挂在枝头的树叶越发的少了。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孤儿院操场的尽头,黑衣黑裙,外罩一件焦黄色的中长风衣。 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子,漂亮的凤眸若璀璨的星子,定定的看着。 “不悔啊,是不悔吗?” 闻言,高挑女子抬头,展颜一笑,“张嬷嬷,你好,是我,不悔。” 五年前,位于南郊的一座天主教堂被征用开发,教堂中的嬷嬷们无处可去,被当地规划司安排到了南郊孤儿院照顾那些孤儿。一晃五年时间过去了,这些嬷嬷们和孤儿相处倒也融洽。期间虽然有的嬷嬷找到了新的教堂安置,但还是有几个嬷嬷愿意留下来照顾这些孩子,这些嬷嬷中以张嬷嬷最是德高望众,现在是孤儿院的主事嬷嬷。 “不悔啊,你是不是又去看老院长了?” “嗯。” 两年前,老院长病逝,不悔还来参加过老院长的葬礼。然后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去老院长坟前说说话。 “那山上风大,冻坏了吧,走,喝口热茶去。”张嬷嬷说着话,亲热的拉着不悔的手往办公室方向走。 这么些年来,不悔只要有时间就会来孤儿院,陪着孩子们玩,教孩子们写写画画,有时候甚至自己出资带孩子们去外面的游乐园玩,更多的时候她会带着孩子们做这个孤儿院的卫生。她是孤儿院的义工,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大姐姐。 “不悔啊,论起来,你才是真心喜欢这些孩子的人啊。”张嬷嬷感叹的说。 不悔咧嘴一笑。 张嬷嬷在这里工作了五年,大体上也知道了一点关于不悔的事,知道她曾经是这孤儿院的人,知道她是宁权的孙女。 “不悔啊,上次你说在外交部实习来着,现在你的工作落实了没有?”像不悔这种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孩子,张嬷嬷心里平白的就添了一丝喜欢,所以非常关注不悔的学习和工作状况。 “已经正式分配到外交部,在礼宾司工作。” “唉哟,好,好啊。好丫头有好报。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说着话,张嬷嬷亲吻了一下不悔的额头,然后笑得与有荣焉的拉着不悔的手走过了宽阔的操场,踏上了不悔再也熟悉不过的长廊。 长廊以左是教室,右边是孩子们的卧室,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孩子们应该都在睡觉。 但是…… 不悔眉头微皱,她轻声问:“暖气怎么都没有开?” “经费紧张啊。”张嬷嬷感叹着说。 帝京的冬天来得比别的地方都要早一些,别看才初冬时节,但气温已在零下。如果没有暖气,这些孩子们的日子可想而知。 孤儿院能够生存下来,规划司的那点补贴连塞牙缝都不够,其主要来源还是要看各界的捐赠。有的人捐赠虽然大方,但只是为了作秀,还要当着新闻媒体的面大肆宣传一把,然后再也不见踪影。有的人倒陆续来过几次,但最后也不大来了。还有的更有意思,只是开空头支票从来不兑现。 推开一扇卧室门,看着空空的卧室,张嬷嬷又叹了口气,说:“这不,让小姜带着孩子们去超市逛去了。至少超市有空调……” “张嬷嬷,我来了。” 闻言,张嬷嬷脸上一喜,笑得像弥勒佛似的回头,“婉婉啊,你来了。” “咦,不悔,你也在。” 来人名唤陆婉婉,而且巧了,这个陆婉婉也是从这孤儿院出去的,而且当事时还和不悔认识。 当年,陆夫人想从这孤儿院收养一个女儿,事先看中不悔。奈何,不悔那时只想留在孤儿院等着和连翘团圆,于是故意嫌弃陆夫人太胖且出言相激,陆夫人一怒下改主意收养了陆婉婉。十年后,不悔、陆婉婉二人相识于大学,直至有一次二人共同到孤儿院当义工,彼此才认出对方就是当年的小孤儿。 “巧。”不悔脸上神情一派平淡的说。 陆婉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接着又俏皮的往后指了指,说:“我哥也来了哟。” 接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年青男子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来,一身高订西装,外罩一件黑色中长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雪白的围巾,真个俊眉朗目,气宇不凡。正是陆婉婉的哥哥陆志杰。 他看到不悔,眼中光线转柔,先和张嬷嬷打了声招呼后这才走到不悔身边,随手解了自己的围巾圈到了不悔的脖子上,一边替她系着一边说:“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点?冻病了可怎么办?” 陆志杰替不悔结好围巾后,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只低头头静静的看着她,那双眼中盛载着太多的柔情。 不悔却低了眉眼,一边伸手解着围巾一边说:“不用,我不冷。” 陆志杰双手一紧,“不悔!” 很显然,他的语气不善,且他力气过大,捏得不悔的肩膀都是痛的。她挣扎了一下,说:“松手。” 不悔、陆志杰二人定婚一年有余,两家约定等不悔毕业后就完成这对小夫妻的婚礼。随着不悔参加工作,日子已经选好,年后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宜嫁、宜婚娶。距现在只剩下不过半年时间。 张嬷嬷自是知道这事,不过,平时看着这对小夫妻挺和谐恩爱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看不悔的神情……吵架了? “张嬷嬷,走,我哥肯定有话和不悔说,我们去看看我送来的空调,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陆婉婉拉着疑惑不解准备劝架的张嬷嬷离开的同时又对不悔说:“不悔,虽然我不知道我哥做错了什么,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哥昂!”语毕,她又给陆志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着陆婉婉离开的背影,不悔眼中满是嘲讽。 本来,不悔和陆婉婉都有在孤儿院生活的经历,又都有被人收养的经历,最后相逢于大学也算缘分。说起来,如果不是陆婉婉,不悔也不会认识陆志杰。所以,相对来讲,陆婉婉算得上不悔和陆志杰的小红娘。 但是,一切,从不悔和陆志杰定婚的时候开始变了。 陆婉婉似乎变了一个人,时不时的会发一些她和她哥颇是亲热的照片炫耀于不悔面前。明着看这些照片是兄妹情深,但之于从小就看宫斗、宅斗剧长大的不悔而言,她敏锐的嗅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后来,为了试探,不悔故意在陆婉婉面前和陆志杰多有亲热之举,每每那个时候,陆婉婉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痛的打断他们二人,然后那个特别宠爱妹子的陆志杰就会慌不迭的将妹子送往医院。 且,屡试不爽。 没看到不悔眼中的嘲讽,陆志杰仍旧捏着不悔的肩,轻声问:“不悔,怎么了?这段时间怎么总是避着我?” 不悔轻轻的推开他,转身看着萧瑟的操场,半晌,才说:“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不合适。” 闻言,陆志杰身子一僵,接着脸上阴沉一片,伸手,从背后捏住了不悔的双肩。 好痛! 不悔抖着肩膀,皱眉,声音颇是尖锐,“陆志杰,松手,你想捏碎我的骨头吗?” 在陆志杰的映像中,不悔素来沉静,少有怒容怒语。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在宁府的荷塘那里,那时候天空飘着细雨,她一个人就那么坐在亭子中看着满塘的枯荷发着呆。那神态让他不自觉就想起江南烟雨杏花巷中撑着油纸伞的江南女子。 他问她,在看什么。 她回答他说没有看什么,她只是在听,听雨打残荷的声音。 他尚领略不到雨打残荷的意境,但这个若江南杏花般温婉的女子从此就被他记住了。所幸妹子和她是好闺密,所幸陆家也不是无名之辈。 他起了心事,父亲自然是赞同,越发频繁了和宁府的往来。 久而久之,他和她的婚事也就定了下来。 这眼见着二人成婚在即,她居然说出‘我们不合适’的话,他能不恼? “为什么?”他越发加重了捏着她肩膀的力道,问。 不悔不再挣扎,恁了他捏着,说:“因为陆婉婉。” 陆志杰皱眉,接着松开了手,轻轻的扳过不悔的身子直视着她,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我只把她当妹子看,她也只把我当哥哥看。我们打小就是这样疯疯闹闹长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志杰。” “你这是吃你未来小姑子的醋。”说着话,陆志杰把不悔一边往院长办公室推一边说:“来,快进去,刚才我力气大了点,肩膀痛了吧,快给我瞅瞅。” ------题外话------ 抱抱我所有可爱的举人及以上的解元,贡士,会元,榜眼们,因为有你们我才有勇气写这第五卷,爱你们,群么么! 今天有二更! 002 青梅竹马(二更) 陆婉婉给孤儿院送来一批空调,更带了几个装机工人。等安排下所有的事,她和张嬷嬷相继往院长办公室走。 “婉婉啊,你和不悔都是好孩子。孤儿院走了一批又一批人,但像你们这样回得频繁且不时资助孤儿院的人实在是少。” “嬷嬷,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联系上原来从这里出去的人,让他们也回来看看孤儿院,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 “好孩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他们愿意回来最好,不愿意回来你也不要勉强昂?” “我知道的,嬷嬷。” 随着陆婉陆话音落地,走在前面的张嬷嬷推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唉呀’一声,紧接着把手又缩了回去,更是快速的把门阖上。 陆婉婉吓了一跳,问:“嬷嬷,怎么了?” 陆志杰好像正在脱不悔的衣服…… 张嬷嬷一把拽了陆婉婉,说:“走走走,去别的地去。” 陆婉婉莫名其妙的恁张嬷嬷拽着,她不自觉的看向刚才她哥和不悔站立的地方,发现他们二人不在了。接着,她脑袋灵光一闪,一把甩开张嬷嬷的手,返身往院长办公室方向跑。 “诶,婉婉,你哥和不悔他们在里面……” 张嬷嬷还没说出‘不要去打扰’的话,陆婉婉用力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先有张嬷嬷推门接着退了出去,陆志杰知道嬷嬷定是误会了,现正在小心翼翼的替不悔整理衣物,且说着“果然青紫得厉害,都怨我,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的话时,门再度被推开。他和不悔同时看向门口。 看他哥的手停留在不悔的肩膀上,不悔那蜜白的肩膀上还有半截衣领子欲掩未掩,陆婉婉眼睛都红了,委屈的说:“哥!” 陆志杰问着“怎么了”的话,然后继续小心翼翼的提起不悔的衣领子遮住肩膀,整平,最后又替不悔缠上了围巾。 她哥对不悔总是这样温柔,刺得她眼睛都痛,陆婉婉伸手捂着肚子,说:“哥,我肚子痛。” 不悔轻‘哧’一声,挑眉看着陆志杰。 听闻妹子肚子痛,陆志杰脸上起先闪过一丝紧张的神情,接着听到不悔的‘哧’声,又见不悔挑衅的看着,不知怎么的陆志杰竟然笑了,他居然觉得自己爱极了不悔此时的神情,这是一扫往日沉静如水的神情。 他伸手刮着不悔的鼻子,弯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醋’的话后站直了,这才看向陆婉婉,说:“活该,要你不吃那冰激凌你非要吃。” 这个妹子打小生活在孤儿院,由于营养不良的原因落了个肠胃不好的病。但凡吃了过冷、过热的东西那必得去医院住两天。所以,一般情形下她还是蛮讲究忌口的。 但是,今天在等空调装车的功夫,她偏偏看中了路边摊的冰激凌,不顾他反对的买来吃了。 现在肚子痛又怨得了谁? 看她哥一脸的嫌弃,陆婉婉越发的委屈,声音也有了丝哽咽、虚弱,她捂着肚子的手抓紧,弯腰,说:“哥,痛!” 陆志杰一脸黑,说:“要你不要吃你偏要吃,看看,果然。” 这一次,陆志杰不只带陆婉婉一人去医院,而是带着陆婉婉、不悔二人一起去医院。和张嬷嬷告别的时候,陆志杰给了张支票张嬷嬷,说:“再给孩子们添置些被子、床褥、棉袄之类的。少了,打电话给我或者我的助理都行。” “谢谢,谢谢陆总。” 黑色Exelero座驾中,陆婉婉一如以往坐在了副驾驶座,开车的是陆志杰。不悔坐在后排,神态自若的看着前排。 陆婉婉的肚子似乎痛极,哪怕系着安全带,她的整个身子也要倒在陆志杰身边。陆志杰一只手掌着方向盘,一只手还要时不时的安慰一下身边的人。 “哥,好痛。” “好了好了,马上就到了。吊上针就好了。” “哥,能不能慢点。我想吐。”一迳说着话,陆婉婉的脸一迳苍白,接着‘呕’了一声。 陆志杰眼明手快迅速的抽出一个呕吐袋递到了妹子手中。看得出来,这是他习以为常的动作。 陆婉婉在车上吐了个稀里哗啦,最后干脆瘫软到了陆志杰腿上 车到医院的时候,陆志杰下车迅速的抱起陆婉婉,然后对不悔说:“你停一下车。” 看看。 这就是她和陆婉婉的不同。哪怕这一次她第一次有幸和陆婉婉来到医院,但最被陆志杰看重的那个仍旧是陆婉婉。 不悔看着陆志杰仓皇而去的背影,半晌才下车。 外科。 年青的医生高大魁梧,一双虎目精精有神的盯着一个影映片,最后确定患者无事后,他开了几味药,开好诊单,叮嘱患者如何服用其上的药后,他摁了桌上的摁铃。 患者说着‘谢谢顾医生’的话出门的功夫,不悔走了进来。 顾医生一眼瞟见是不悔,高兴得站起来,说:“不悔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不是风把我吹来的,而是大帅哥你魅力四射把我吸引过来的。” 顾医生正是顾念。他早已摆脱幼时的那一身肥肉,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帅哥。如今更是名震帝京的医科全能专家,这些都要得益于燕七对他的教导。 “得了吧,你骗谁也骗不了我,你身边的帅哥那都是国宝级的,我还算不上。说吧,找哥哥我有什么事?” 不悔耸了耸肩,说:“拿点化瘀的药。” 顾念紧张的问:“受伤了?” 不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由于力气大,拍重了,她‘嘶’的一声。顾念立马明白了,说:“别动,我看看。” 不悔穿的黑衣黑裙领口本就有点敞,顾念只需替她解了围巾、脱了外套,然后褪些领口就能看到她肩膀上的伤。 看着不悔肩膀上那五个青紫的爪印,顾念问:“谁干的?” “陆志杰。” “什么?”顾念几近跳起来,说:“那得了,还没过门呢就家暴,不行,不悔,不要嫁给他。” 不悔‘卟哧’一声笑了,说:“不嫁他嫁谁?” “我呀。”顾念拍着胸脯,说:“我妈那么喜欢你,把你当亲闺女看,你嫁给我,绝对没有婆媳矛盾。” 听顾念提及他的母亲,不悔连忙问:“韩姨呢?感觉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别说了,我妈真是个老顽固,回江州了。” 韩美珍年纪青青守寡,因了对顾天佑的痴情,所以她至今未嫁。顾念长大后,感激母亲为他付出的一切,特意挑选一些优秀的单身中年男士介绍给母亲,结果看中母亲的人有很多,但母亲却总看不中他们。这不,母亲被他接二连三安排的相亲吓坏了,干脆躲回了江州。 “我都不怕有个后爹,我妈操的哪门子的心,总说担心我被后爹虐待,真是……” 听着顾念的讲述,不悔笑了。 “诶,你等一下昂。”顾念抓起电话,吩咐电话对面的人拿两支药膏上来。挂了电话后,他说:“你出手不弱,陆志杰欺负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揍死他?” 不悔笑了笑,低下了头。 “区别待遇昂。”顾念不满,坐到了不悔身边,又说:“这件事我要告诉云业。想当初在演武场,你每每把我们两个陪练练得半死不活。但是现在呢,你完全抛弃我和他了,心中只有一个陆志杰。” 云业去了Z国,拜在了李济安门下,在地下极深实验室跟随李济安学习暗物质技术去了,一年都不能回来一次,和不悔、顾念的往来只有靠书信、视频。更有时,顾念假期就会飞到Z国去看望云业。 不悔被顾念这副幽怨的神情又逗笑了,伸手拍着顾念的肩膀,说:“成了,别装了。让你的徒弟们看到了还不笑话你。” 随着不悔语毕,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说:“顾主任,药拿来了。” 顾念起身接过,小护士问:“顾主任,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去买杯奶茶来,要海棠阁的。” “是,顾医生。” “不悔,我替你上药。” “我自己来吧。” “嘿,你还和我避嫌。”顾念将药举高避过不悔伸过来的手,说,“赶紧的,脱衣服,先露一边给爷瞧瞧。”一边说着话,他一边露出色色的表情。 这哪还是原来那个小胖子顾念啊,这简直就是个开心果。不悔也不和他皮了,主动的褪了一边的衣服,露出整个肩膀。 顾念一边替她抹着药,一边问:“陆志杰他为什么要伤你?” “我想和他分手来着。” 分手? 难怪! 帝京谁人不知陆志杰宠极不悔? 不悔乍提分手,陆志杰一个激动伤了不悔也就可以理解了。 只是这个分手嘛…… 顾念眉毛倒竖,“那朵白莲花又出夭蛾子了?” “但是陆志杰认定她的种种作为只是兄妹情深。而且……陆婉婉掩饰得非常好,她在陆志杰面前确实一副乖乖妹妹的形象,这也怨不得陆志杰。” “所以,不悔啊,别嫁了。以后,姑嫂关系不和也麻烦。我就不明白了,放着我和云业两个大好青年青梅竹马的和你一起长大,宁爷爷他怎么就看中陆志杰了。” 顾念口中的‘宁爷爷’正是宁权。 不悔轻声说:“这只是我和志杰的事,和爷爷无关。” 003 她所依恋的(一更) 当初,因为陆婉婉,不悔认识了陆志杰。后来,三人时常聚会。 三人成行,不悔并没做它想。 直到陆志杰向她表明心意,她才知道他对她存了心思。 在长期的相处中,不可否认他身上那股似曾相识的沉稳禀性吸引了她,更甚至于可以说他这股沉稳禀性正是她所依恋的。 当初,他们两个无论是交往还是决定定婚,宁权都有问过她是不是想好了。 她说想好了。 父亲也问过她是不是想好了。 她也回答说想好了。 父亲问为什么? 她回答说:我想试试。 所以,她和陆志杰的定婚并不是外界传扬的什么家族联姻。 可以说,她和陆志杰实则是自由恋爱! 听了不悔的话,顾念的手一顿。 他知道不悔和陆志杰交往了两年,和所有的小情侣一样,恩恩爱爱的。 他问:“真喜欢他?” 说喜欢似乎差了点,说不喜欢也不现实,毕竟处了这长时间,多少总有了点牵挂。不悔一笑,说:“不喜欢干嘛答应他求婚?” 顾念嫌弃的看着她,说:“所以,我说你是猪脑子,答应谁也不能答应他啊。哪怕他再优秀,但是你看看他那个白莲花般的妹子,你再看看他那个妈,我的天,总而言之,以后你们婆媳关系肯定难调。这婆媳关系搞不好,这姑嫂关系也搞不好,啧啧啧,以后你肯定会……” 顾念的话还没说完,不悔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正是‘陆志杰’。 不悔默默的看了会闪亮的手机屏,最终还是接了,“喂。” “嗯,我看过医生了,没事,不用担心。” “你忙,不用担心我。” “好的。” 眼见着不悔要挂电话,顾念故意冲着手机方向大声说:“嘿,不悔,怎么青了这么一大片,快快快,爷来帮你抹点……” 不悔好笑的看着自导自演的顾念,挂了电话后狠狠的戳了戳他的额头。 顾念俏皮的眨着眼睛,戏谑的说:“他那个白莲花妹子老让你吃醋,爷也让他吃吃醋。” 这根本不是吃醋的问题啊! 不悔感觉和顾念说不清楚,也就不再出声。 替不悔涂好了左边的肩膀,顾念示意不悔褪下了右边的衣物,继续给她涂右边肩膀上的瘀伤。 “他在哪里?” 顾念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陆志杰。不悔回答,“在医院。” “不会是那朵白莲花肠胃又出问题了吧!” “嗯。” ‘K一ao’的一声,顾念说:“我亲自去看过那白莲花的病例,还别说,肠胃真有问题。这也难怪陆志杰总是被她吓唬住。” “顾念。” “嗯?” “你说陆志杰……” 不悔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顾念和不悔同时扭头看,便见陆志杰乌青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那个给不悔去买奶茶的小护士正好回来了,看陆志杰闯办公室,正‘诶诶诶’的想拦住陆志杰。 顾念笑眯眯的喊了声“陆总”,然后对小护士说:“奶茶放下,没你什么事了。告诉导医台,我现在有事,暂时不接诊。” “是,顾主任。”小护士乖巧的将奶茶放在茶几上,然后乖巧的退了出去。 陆志杰一脸青色上前,一把夺过顾念手中的膏药,说:“不劳顾医生了。” 顾念咧嘴一笑,说:“陆总不要多想。我和不悔是什么情分,那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情分啊。不悔受伤就是我受伤,给不悔涂药就是给我自己涂药。再说我是医生,接生的事我都干过,人家丈夫也没乌青着一张脸待我。哪像你,眼中都甩刀子了。” 陆志杰冷哼一声,直接挡住顾念的眼线,转而认真给不悔涂抹药膏。 顾念扮了个鬼脸,故意踮起脚,从陆志杰的肩膀处露出脑袋对着不悔比划了个‘小气’的口型,更是抬手指着陆志杰。 这个意思不言而喻,是说陆志杰小气。 不悔被顾念的搞怪表情逗笑了,没忍住。 陆志杰回头就看到站在身后的顾念,又瞪了顾念一眼。 顾念无趣,只好到一旁坐下,拿了本书看。 “还疼吗?”陆志杰一边替不悔抹药一边问。 “不疼。” 正好,陆志杰的电话响起,不用说肯定是陆婉婉的来电。不悔撇了撇唇角。只听顾念说:“陆总,电话都追到这里来了啊,你去忙你的,这抹膏药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本来要接电话的人,手顿了顿,恁了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陆志杰小心翼翼的替不悔涂好膏药后,说:“走,我送你回去。” “婉婉不是在医院?” “医院有医生、护士,她不会有事。走吧,我送你回家。” “呀,陆总,令妹在医院啊,她是不是又犯肠胃病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丢下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医院呢?”顾念说着话站起来,一边脱白大褂一边说:“还是我送不悔吧。我保证把不悔安安全全送到家。你就在这里照顾令妹呗。” 陆志杰又瞪了顾念一眼,说了声‘不用’后,替不悔整理好衣物,说:“走吧。” 看着陆志杰扶着不悔出了办公室,顾念‘切’了一声,掏出手机打电话,说:“云业,我跟你说……” 门诊楼下。 陆志杰要不悔等一下,他去车库提车。 不一会,熟悉的黑色Exelero座驾缓缓驶来,接着它稳稳的停在了不悔面前。 降下车窗,陆志杰说:“不悔,对不起。” 看陆志杰脸上有内疚之色,不悔明白他定是接了陆婉婉的电话决定留下来照看陆婉婉。 多少有些恼,也觉得有点累,她说:“陆志杰。” 陆志杰急忙下车,走到不悔身边,伸手圈着她的腰身,说:“刚才医生来的电话,说婉婉吵着闹着不打针,再这样下去有肠穿孔的可能,非常危险。不悔,你最善解人意,所以,原谅我一次。原谅我这次说话不算话,嗯。”语毕,他低头,在不悔的额头印下一吻。 不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陆志杰,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爱的人其实是婉婉?” 看着不悔一派云淡风轻的神情,陆志杰第一次感到了不安,怔忡中,看着不悔转身而去,他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不悔的胳膊,说:“你等一等。” 接着,他掏出手机,拨通,说:“妈,婉婉在医院。” “对,肠胃病又犯了。” “任性,吃冰淇淋的结果。现在更发着脾气不打针,你来看一下吧,劝劝她。” “嗯。我有点事,走不开。” 语毕,陆志杰挂了电话,直拽着不悔上车。他想让不悔坐副驾驶,结果不悔拉开了车后门,说:“还是坐后面吧,习惯了。” 看着副驾驶的位置,陆志杰的眉头动了动,若有所思。终是随了不悔的意,让她坐在了后座。 开着车,陆志杰不时的从后视镜中看不悔,见她一直无喜无悲的看着车窗外,他说:“不悔。我有仔细考虑你的问话。我可以清楚的回答你,我当然爱婉婉。” 随着二人的视线在后视镜中相遇,陆志杰又说:“但是,那只是一个兄长对于妹妹的亲情之爱。不悔,我分得很清楚,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你不要吃婉婉的醋。” 怎么又只是吃醋? 呵…… 不想再和他争论是否吃醋的问题,不悔问:“陆志杰,你听说过副驾驶座是老婆专座这个说法的没?” 陆志杰点了点头。 “你看,你的副驾驶座从来都是留给婉婉的。如果我和她同时坐你的车,坐在那个副驾驶座上的人从来不是我。无论我们在哪约会,如果婉婉有事,你接到电话就会丢下我。哪怕我和她同时犯病,同时来到医院,你最关心的那个人仍旧是她而不是我。所以,陆志杰,我刚才的问话不是吃醋而是在分析问题。我想提醒你看清楚你自己的心,就像我现在把我自己的心看得非常清楚一样。” “吱”的一声,陆志杰停了车,迅速的回头看着不悔,问:“你看清楚了什么?就是我们不合适吗?” “是。” “不悔!” 陆志杰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大发了,似乎真不是吃醋之类的那么简单,他直接解了安全带,下车。然后来到车后座,开门,上车,坐在了不悔的身边。 不悔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她越是安静,他越是不安。 陆志杰激动的伸手,紧紧的箍住不悔的肩膀,正准备说话,不悔却轻‘嘶’了声。 原来他正好又捏到了那痛处! “对不起,对不起。”陆志杰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他急急的松了手,再不敢碰不悔,只是问:“又痛了,是不是?” 不悔咬着牙,低着头,待痛楚过后她才抬头,说:“你看,如果是婉婉,你只会小心翼翼的将她捧着,不忍她受半分伤害。但是我……唔……” 陆志杰轻轻的捧着不悔的头,吻着她,不让她说出后面有可能更残忍的话来。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祝小仙女们中秋节快乐! 004 今夜,我留下(二更) 一吻毕,不悔轻轻的喘着粗气,陆志杰则仍旧捧着她的头,满眼怜惜的看着她。 “陆志杰,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看看你自己的心。” 陆志杰的唇抿了抿,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后,说:“我去开车。” 车子重新启动,却不是回宁府的路。 “陆志杰,你要去哪?” 陆志杰回首看了看不悔,又看向前方专心开车,说:“我的心我看得非常的清楚,那里住着一个名叫宁不悔的女孩,有了她,任何人也住不进去了。” 闻言,不悔闭上眼睛,半靠在豪华座椅上,轻声说:“送我回家吧,我累了。” “你仔细看看,这是去哪里的路。” 不悔这才睁眼看向窗外,风景越来越熟悉,这是去荷塘听雨的路。 荷塘听雨是别墅,也是他们的婚房。 陆志杰笑看着后视镜,说:“今天周末,难得你我都休息,不管其它的事了。我们好好的放松一下。明天,我带你好好的去玩一玩。” “我只想回家,我和爷爷、奶奶说了今天回家。” “放心,我来和爷爷、奶奶说。” 语毕,陆志杰打开车载电话,待电话接通,他说:“爷爷,今天周末,我带不悔来了荷塘听雨,这两天就不回去了。” 说起陆家,那也是名声显赫的家族,陆老爷子如今更是官拜内阁副总理。论辈份,陆老爷子是宁权的门生。宁权因受顾南山牵累卸下内阁总理之职后闲赋家中,他原来的同僚、门生都远着他,独有陆老爷子没太多忌讳,仍旧和宁权频繁交往,宁权对陆老爷子自然是另眼相看。 陆志杰比不悔年长六岁。在不悔读大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接手了陆氏财团下的一个七星度假村。这个度假村是外交部指定的国宴宴宾场所之一,在帝京是外交部最为看重的外联部门。所以,陆志杰年纪青青就游走于政商两界,很被两界长老级的人看好。 最难得的是陆志杰出生名门却没有世家子弟的浮夸,更没有世家子弟那种纨绔恶习,很快成为帝京年青一辈中人的佼佼者。 这也是当初不悔答应了陆志杰的求婚而宁权没有多加反对的原因。 这一次也一样,听闻孙女和陆志杰在一起,电话那一头的宁权只做了简单的叮嘱,电话这一端的陆志杰则说:“嗯,是,我知道,爷爷放心。” 挂了电话后,陆志杰回头笑看不悔,说:“你看,请好假了。” 不悔的唇动了动,终是没再反对。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荷塘听雨前。 别墅占地面积很大,是陆老爷子送给小俩口的,有主楼、裙楼。有前后两个大花园,还有游泳池、小型跑马场。 陆志杰给别墅取的名字。 厚重的铁栅门开启,陆志杰将车开进去后,命这里的管家把车子停到车库去。 再过半年,陆志杰和不悔结婚后就要住进这里,所以这里的佣人、仆人早就事先安排进来熟悉工作了。见他们少爷来了,一众人恭恭敬敬的分列两旁迎接着。 紧紧的拽着不悔的手,陆志杰大步往主楼走去。 “少爷,今天的晚餐……” “不用。我来!” “是,少爷。” 他们少爷每次带着未来少夫人来这里的时候总是亲自下厨,仆佣们无一不羡慕少夫人好命。 拉着不悔来到客厅,陆志杰摁着她坐在沙发那里,用摇控打开电视后,他挽起袖子,说:“好久没有露一手了,你等着,马上把你最喜欢的送到你面前。你就在这里看电视就行。我先倒茶你喝。” 其实,陆志杰一直非常的宠着她,她也是知道的。 也许这份宠也是她比较眷念的。 只是这份宠…… 接过陆志杰递过来的水杯,看着陆志杰往厨房走去的背影,不悔眉头微动。不一时,厨房就传来熟悉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不悔咬着唇,捏着拳头,回头看向电视。 但是,那熟悉的剁菜的声音,那熟悉的爆油的声音,仍旧令她迷茫。她迷茫的起身,迷茫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如晦,如晦,我肚子好饿。” “是你自己背着老院长偷偷的倒掉了晚饭,现在叫肚子饿怨谁?” “厨师伯伯做的饭菜没你做的好吃,我要留着肚子吃你做的菜。” “现在厨房连片菜叶都不剩,你还是饿着肚子吧。” “如晦,如晦,我肚子饿,好饿。” “好了好了,你等着,我看那杂草地里有几棵野生的萝卜,我去看看它们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拨了来做菜你吃。” 那一夜,哪怕只吃着萝卜拌剩饭,但却也是她人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冬日宵夜…… 陆志杰在厨房忙碌的人感觉有人站在厨房门口看他,他知道是不悔。但是这道糖醋排骨是不悔的最爱,煎排骨时间长一点肉质会硬,时间短一点肉就还是生的,所以,他暂时分不得神,只到把前期工作都处理好,盖好锅盖闷煮的时候他才回头看。 不悔仍旧呆呆的站在厨房门口定定的看着他。 他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不悔!” 现实和幻像交迭,幻像逐渐褪去,眼前呈现着一张俊美的脸庞。不悔哑声说:“志杰。” 陆志杰伸手圈住她的腰,问:“发什么呆?” “我……” “是不是觉得老公烧菜的样子特别的帅!” 一时间,不悔只觉得内心愧疚满满,她低垂下眼眸。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颔,直勾勾的看着她漂亮的凤眸,说:“我喜欢,你发呆的样子我非常喜欢。” 过往的仆佣看着相拥而立的小夫妻,一个个掩嘴而笑。他们的少爷、少夫人恩恩爱爱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余下的时间非常的静美,他们安静的吃了饭,安静的看了会子电视,然后各自上楼休息。 不悔洗了澡后还不是非常想睡,打开了电脑。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同时传来陆志杰的声音,“不悔,是我!” “进来!” 陆志杰一边推开门,一边说:“奶奶,你放心,我这就把手机给不悔,您和她说。”语毕,他把手机递到不悔面前,说:“奶奶要你接电话。” 不悔接过手机,说:“奶奶!” 电话那头是宁秦勤,她听宁权说不悔不回家,不放心,于是打电话问一下。 在不悔接电话的时候,陆志杰小心翼翼的掀了掀不悔的睡衣领口,接着脸一黑,就知道她洗澡后不会再涂药。接着,他转身进了浴室。 不悔和宁秦勤很是说了会子话,最后说了声‘我知道了’后挂断电话。 “过来,我帮你涂药。”陆志杰举着在浴室找到的药膏晃了晃。 “没事,我没觉得痛了。” “那也不行,过来。” 见不悔不过去,陆志杰上前拽了不悔行至床头沙发处,然后摁着她坐下。 看着他细心的、小心翼翼的替她涂药的神情,不悔咬了咬自己的唇。 这段感情是她的寄托…… 但是,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 既然当初她答应了他的求婚,既然当初她有和他一起共渡一生的想法,那现在怎么能够因为一个陆婉婉就心生退意? 既然当初接受了,哪有碰到一点困难就退缩的? 如此一想,不悔心胸豁然开朗。 “好了,涂好了。按照这个说明书来看,一个星期就可以好。这一个星期,涂药的任务都交给我。上班的时候我送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回这里来。听到没?不要再和那个顾流氓联系。” 陆志杰口中的‘顾流氓’说的正是顾念。 想着顾念现在肯定在打着喷嚏埋怨着是谁在埋忒他的一脸苦逼样,不悔‘噗哧’一声笑了。 “你还笑,你还笑。”陆志杰一边说一边刮着她的鼻,还没洗手呢,手上的药膏就沾了许多到不悔的鼻子上。 “油腻死了,这气味也难闻。”不悔说。 “走,带你去洗一洗。” 洗浴室中,轻轻柔柔的替不悔洗干净鼻子,又轻轻柔柔的替不悔擦干净脸颊,陆志杰将毛巾随手放在流理台上。 不悔正转身出洗浴室的人,被陆志杰从身后抱住。 他将头窝在她的颈窝,说:“不悔,今夜,我留下……” ------题外话------ 二更送到,明天见哟! 005 网上闺密(一更) 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说起来他们定婚一年有余,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会结为夫妻,要有什么也不会落人诟病。 但是…… 不悔觉得自己仍旧没有做好准备。她一边摆脱着陆志杰的纠缠一边把他往房门那里推,说:“不行。” “不悔,好不悔……” 陆志杰一边轻声叫着她的名字一边赖在她身上磨蹭着,像一只小赖皮狗般。惹得不悔想笑又不能笑,只是仍旧一个迳的把他往房门方向推。 她打小习武,只是不喜欢在人前显示,哪怕是陆志杰面前她也从来没有出过手。所以,要论推人,她还是能够把握分寸的。既伤不着他,也能把他推开。 直至房门口,她拉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陆志杰不满,幽怨的看着她,说:“一个吻,一个晚安吻总是要有的吧。” 不悔笑了,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说了声‘晚安’。陆志杰瞧准机会想加深这个吻,但不悔已经阖上了门。 双手环胸,不悔静静的靠在门上,听得到他亦贴着门,还用手不时的刮着门板。 原来陆志杰也有这么小孩子禀性的一面啊。 不知不觉,她笑了。 接着,她可以细微的听到陆志杰说:“晚安,不悔。我爱你,不悔。” 直到听到陆志杰的脚步声远离,直到听到隔壁的房门推开又阖上,不悔才长吁了一口气,缓缓的来到书桌前坐下。 默默的盯着电脑发了会子呆后,她抓起鼠标,先点开外交部网页,又进了内部网、群去看了看,还到电子邮箱去看了看,见没什么事,正准备关电脑的时候,Facebook上有图像闪起。 看着熟悉的图案,不悔笑了,急忙点开图像进入聊天室。 好想他求婚:呼叫恋恋! 好想他求婚:呼叫恋恋! 好想他求婚:呼叫恋恋! 只恋樱草花:嗯,在呢! 好想他求婚:跪天谢地表情包。 好想他求婚:在忙啥呢?工作落实了没? 只恋樱草花:定了,外交部。 好想他求婚:耶!万岁! 好想他求婚:N个撒花表情包庆贺。 好想他求婚:以后,你有可能到我的国家来了。 只恋樱草花:你又不告诉我你是哪国的。 好想他求婚:一个羞羞脸的表情包。 好想他求婚:等我的亚瑟向我求婚了,我再告诉你我是哪个国家的。 好想他求婚:要不然我会觉得非常丢脸的说。 只恋樱草花:发了个OK表情包。 只恋樱草花:想想啊,都十年了,你的那个亚瑟还没向你求婚?你也该死心了吧! 只恋樱草花: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枝花! 只恋樱草花:也许你那所谓的什么香对他不起作用。 不悔和这个‘好想他求婚’的网友自从相识于Facebook后,这么些年了,二人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真身,但也因了Facebook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两人诉说着自己的过去、现在,也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网上闺密,不过如此。 从这些年来的零散聊天记录中,不悔知道了想想的一些大体情况。 想想出生在一个以制香而闻名于世的大家族中,家中所制之香千奇百怪,有用于人体熏香的,有用于清新环境的,有用于驱虫的,也有用于医学的等等等。 想想在少时随着父母在外游历,救了一个少年,这个少年正是亚瑟。当事时,亚瑟已处奄奄一息之状生命垂危。 想想的父母竭尽全力救治亚瑟,但亚瑟总是沉睡不醒。 后来得当地巫师相助,亚瑟才在一年后醒来。 亚瑟醒来的那一天正是他在熏一种‘红豆香’的时候。 说起红豆,世上之人皆知它代表了相思。但其实它也是这世上最毒的一种毒药。 想想的父母给亚瑟熏红豆香多次,为的就是以毒养体,保证沉睡着的亚瑟内部器官不腐、不败,保持活力。 传说,如果在熏红豆香之时那被熏之人突然苏醒,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必成为一生心爱之人。 偏偏那天想想的父母外出采药,守着亚瑟的人正是想想。 亚瑟睁眼看到了想想,于是便有了这世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一段良缘。 亚瑟醒来后对想想非常好,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按想想所言,亚瑟长得非常俊,是那种人世间独一无二的俊。再加上亚瑟对她独一无二的宠,小小年纪,她便有了心思,成为亚瑟的妻子是她一生的愿望。 一转眼这么些年,亚瑟和想想都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按照亚瑟对想想的照顾有加、疼爱有加、宠爱有加来看,求婚是必然。 但是,自打不悔认识想想以来,想想的网名就一直是‘好想他求婚’。 这也是不悔说‘也许你那所谓的什么香对他不起作用’的原因。 不悔思绪的时候,聊天室沉寂了一段时间,接着又亮起,飘来信息。 好想他求婚:我也希望那个红豆香对亚瑟不起作用。 好想他求婚:我希望他是真心爱我,而不是因为那个红豆香而不得不爱我。 不悔看着电脑上出现的一行行字,心无端的放柔,看来想想对亚瑟是情根深种了。她清楚的记得想想说过,如果亚瑟求婚,想想就会把网名改成‘如愿以偿’。 不悔想了想,又在电脑上打了一行字。 只恋樱草花:想想,你的人生是你的,感觉你把亚瑟的人生看得比你自己的人生还要重要,这犯了大忌,到时候别伤到自己啊。 好想他求婚:在他心里,我也比他重要啊。 好想他求婚:上次打猎,有子弹偏了方向向我飞来,是他不顾一切救的我。当时,他的肩膀被子弹擦伤。 熏香,亚瑟,打猎! 不得不说,这些词在不悔的脑中很自然就组成一个事实,想想出生在大家大族,这种大家大族最多的就是权利之争。 那么,这颗子弹是无意偏了方向还是故意偏了方向就有待商榷了。 倒是这个亚瑟,置自身安危而不故的飞救想想,说明亚瑟对想想应该不是宠爱那么简单了吧。 只恋樱草花:亚瑟没事了吧? 好想他求婚:没事了,伤口也痊愈了。 只恋樱草花:那就好。想想,他这么不要命令的救你,应该也是爱你的。恭喜你,他会向你求婚的,时间问题而已,加油。 只恋樱草花:发了个加油表情包。 好想他求婚:发了个羞涩表情包。 好想他求婚:谢谢恋恋的祝福! 好想他求婚:恋恋,你和你未婚夫怎么样了?那个白莲花妹妹有没有又故意刁难啊? 只恋樱草花:有。 只恋樱草花:但是,我已经想通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当初我答应了他,那么无论前途有多困难,我都应该相信他,然后陪着他走下去。 好想他求婚:那么,你心里还有英雄吗? 英雄正是如晦。 在网络上,不悔并没有隐瞒自己对如晦的思念,也说了些关于如晦的事,当然,聊天室中,她都用英雄代替了如晦。 好想他求婚:感觉你未婚夫在你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而英雄在你心里的分量似乎越来越轻了。 好想他求婚:其实这是一种好现象,也许是你的英雄在天上指导了你未婚夫来到你身边,解救你。 一阵铃音打断了不悔想写的话,居然是陆志杰的电话铃音。不悔这才想起刚才推他出房间的时候忘了他的手机,落这里了。 这个电话不出意外肯定是陆婉婉打来的。 只恋樱草花:我有事,要忙,下次再聊。 好想他求婚:发了个OK表情包。 好想他求婚:发了个抱抱表情包。 好想他求婚:发了个烈焰红唇。 不悔也发了如数的表情包后退出电脑。 手机仍旧固执的一遍遍的响着。不悔等它响第三遍的时候,这才抓起看,果然是陆婉婉的。 电话那一头,陆婉婉的声音急切的传来,透着虚弱,“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久听不到回音,陆婉婉又委屈的喊了声‘哥’。 不悔呶了呶嘴,惬意的靠在床头沙发上,说:“你哥在洗澡。” 电话那一头,陆婉婉愣了愣,接着声音尖锐,“这么晚了,你们还在一起?” 不悔笑了,说:“晚吗?我们是夫妻,多晚在一起也是正道啊!有事吗?有事说事,没事的话我挂了。” 语毕,也不等陆婉婉多言,不悔就挂了手机。 支着下颔,不悔看了看时间,显示晚间十一点。 不出她意料,这个陆婉婉将在一个小时后准时抵达这荷塘听雨。 闲来无事中,不悔决定和这个陆婉婉好好的玩一玩。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她裹了件厚实的睡衣,拉开房门,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下楼。 拉开冰箱门取出冰水,倒了一大杯,正准备喝的时候手便被人捏住,陆志杰的声音传来,“大晚上的喝什么冰水,也不怕肚子痛。” 强行将不悔手中的杯子抓过来,陆志杰走向厨房,说:“我烧点热水,冲牛奶你喝。” 不悔靠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陆志杰的背影。脑中想着方才Facebook中想想的留言…… “又发什么呆呢?来,快喝了。” 乖巧的喝过牛奶,陆志杰揽着不悔的腰上楼。嘴中更是说着:“好在我还有文件要处理,还没有睡。这要是睡了,今天这杯冰水就到你肚子中了。婉婉就是这样不讲究导致的肠胃不好。她别的你不学,这点不好的倒学得快。” 不悔冷哼一声,“是啊,你是不是想要我和她学一学怎么禁忌恋的爱上一个哥哥。” “嘿,不悔,我说了,我和婉婉只是兄妹。” “没有血缘的兄妹罢了。” 秦不悔就爱着秦如晦,只不过现在正在慢慢的学着忘却。 没有搭理站在门前的陆志杰,不悔独自进屋关上门,接着她又将门拉开,说:“对了,刚才婉婉给你打了电话的,你手机落我这里了,我接的,我说你在洗澡。” 洗澡?! 看得出她是故意的,陆志杰伸手刮着她的鼻子,说:“你这样,我是即欣喜着也无奈着,欣喜的是只把你的所言所行当成是为了争取我的一种吃醋。无奈的是无论我如何和你解释,你就是不相信我。一遇到婉婉的事情,你就像只小刺猬,伸出了你所有的刺。”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谢谢小仙女们送的月票、评价票、花花、月饼等,群抱抱! 006 挑衅(二更) 子夜十二点。 荷塘听雨一片静谧。 一阵急促的车喇叭声惊得守门人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接着守门人一惊,叫了声‘小姐’后急忙开门。 脸色苍白如鬼的陆婉婉急匆匆的摇下车窗,问:“我哥是不是在这里?”她找了她哥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只剩下这里了。 “在在在,不过,少爷和少夫人已经休息了。” 少爷和少夫人! “什么少夫人?还没嫁过来称什么少夫人。”陆婉婉不满喝斥。 “哦哦哦,少爷和宁小姐已经休息了。”守门人急忙改口。 陆婉婉下车,说:“把车停好。”然后,急促的踩着七寸高跟鞋往主楼走去。 密码她是知道的,急急输了密码,一把推开主楼的大门,她的脚步声清脆的响在客厅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 “哥,哥!” 楼上,不悔的卧室,听到叫声,陆志杰拿了手机要出门。不悔却是一把拽住了他,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凑近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闻言,陆志杰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眼睛瞬间亮了。他又气又恼的抓着手机点着她的额头,说:“你呀你呀,这可是你说的。” “嗯哼。” “好,你等着。” 楼下。 陆婉婉听到开门声,抬头看。 她长期来这荷塘听雨,自然知道她哥是从不悔的房间出来的,一时间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踉跄着步子上楼,“哥。” “这么晚了,不在医院呆着来这里干什么?医生准你出院了吗?简直是胡闹。” “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一迳说,陆婉婉的眼睛一迳的转红。 “傻瓜,哥怎么可能不要你?” “可是哥都不陪我打针。” “不是有医生,有护士?最后,妈不也去了。” “但是,我只想要哥陪我打针。打小,我打针都是哥你陪的我。” 一边说着话,陆婉婉一边虚弱的扑到陆志杰怀中,委屈的说:“哥,我是不是打扰你和不悔了?” 回首看了眼不悔那紧闭的卧室门,陆志杰不答反问:“你说呢?” 这么晚,她哥是从不悔的卧室出来的,而且穿着睡衣,鬼都知道他们刚才应该在干什么。越是想,陆婉婉的眼睛越是怨毒,“哥,你不会重色轻妹吧?为了不悔要责罚我这个妹子?” 她身上一身的湿气,这才打了针的人只怕明天又要发高烧了,陆志杰无奈的将她半搂半抱着下楼,说:“马上回医院,我让陆二送你。” 陆二正是这里的管家。 “哥,我不要。不要回医院,我讨厌那里的气味。” “你这个样子不回医院怎么行?陆二……陆二……” “诶,少爷,来了,来了。” 陆二一边快速穿着衣服一边一路小跑的跑来。看到陆婉婉,他吃了一惊,问:“少爷?” “马上送小姐去医院。” 陆婉婉有些傻眼。 如果是以前,哪怕一点小病小痛她哥也会放下手中所有的事然后亲自送她去医院。她今天已经这么狼狈、这么虚弱了,她哥为什么仍旧对她置之不理? “哥。我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听话。” “要去哥你陪我去。否则,我死也不去。” 这个妹子素来乖巧听话,但今天却有些无理取闹,陆志杰无端的生了烦躁,说:“婉婉,你长大了,有些事不要太任性。” 从小到大,这是她哥第一次甩脸色她看。 她记得她第一天到陆家的时候,唯恐自己做错了事又被陆家送回孤儿院。所以,她处处小心翼翼,处处谨慎求全,哪怕是陆家的佣人她都笑着讨好。但是,自从她哥放学回家,和颜悦色的说:“呀,这就是我的妹子吗?好可爱的妹子。你们所有人听着,以后,婉婉就是我,我就是婉婉,谁敢对她不敬,就是对我陆志杰不敬。” 有了陆志杰的庇护,她成了陆府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更因为她懂得察颜观色,后来慢慢的也得了陆老爷子、陆夫人的心。 这么些年过去了,佣人们早就忘了她是收养的,而她似乎也忘了她是个收养的了。 “哥!” 看着脸色苍白,体态虚弱,恨不得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妹子,陆志杰终是心生一丝不忍,又和颜悦色的说:“乖,听话,和陆二去医院。哥保证,明天去看你。” 敏锐的感觉到她哥对她生了一丝不耐,陆婉婉一脸伤心的低头,低低的说:“那哥,你记得,明天要来看我。” “嗯,乖,去吧。” 陆志杰给陆二使了个眼色,陆二说:“走吧,小姐,我送你去医院。” 走了两步,陆婉婉又转身,小心翼翼的冲着陆志杰招了招手,细声说:“哥,晚安。” “晚安。” 转过头,陆婉婉眼中的怨毒之色又起,银牙几近咬碎。 陆志杰才转身走了两步,还没上楼就听到身后传来陆二惊声叫着‘小姐,小姐’的声音。陆志杰急忙回头,便见妹子已倒在了地上,而陆二正将倒地的妹子抱起。 “婉婉。”陆志杰急忙上前查看。 “少爷,小姐晕过去了。啊,少爷,血,小姐吐血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医院。赶紧的!” “哦,是,少爷。” 出门之际,陆志杰复杂的看了眼楼上不悔的卧室方向,最终咬了咬牙,将门阖上。 楼上。 不悔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翻了翻身,拉过被子盖上,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睡,不悔被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中,她伸手抓过手机,看都没看就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不悔啊,我是婉婉。” 闻言,不悔的瞌睡彻底的醒了,睁眼看了看,正是黎明破晓之时。她‘哦’了声,问:“早啊,有事?” “不悔啊,我肚子饿了,想吃和福记的蟹黄汤包,可是哥昨夜为了照顾我累了一夜,才睡着,我不想麻烦他,只有麻烦你了,能不能帮我跑个路?” 跑路?! 看来,这个白莲花妹子又要唱什么夭蛾子了,不悔欣然应允,“好!” 一个小时后,不悔提着蟹黄汤包出现在医院,她在VIP病室门前站定。 这外面一个保镖都没有,显然是被人故意支开…… 不悔挑着眉想了想,最终还是伸手将门推开。 明明知道里面定然有戏,但推开病室的门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多少仍旧刺伤了她的眼。 昨天,她还和网友信誓旦旦说着既然当初我答应了他,那么无论前途有多困难,我都应该相信他,然后陪着他走下去。 但是,看着床上那亲热的一幕,她却再度失望,再度将她昨天的豁然开朗和信心满满给碾得渣滓不剩。 如果说平时见惯了陆婉婉的各种撒娇卖萌各种对陆志杰的投怀送抱,那这一次可以说是‘抓奸在床’。 当然,说抓奸似乎有点过分。 至少,他们都穿着衣服,不过是合衣倒在床上睡得香甜。只是那睡姿颇是辣眼睛,是那种属于情侣间的搂抱似入睡姿势。 听到开门声,陆婉婉睁开眼睛,看到不悔,她笑了,那笑中颇带着挑衅。接着她又闭上眼睛,故意将头越发的偎进了陆志杰的颈窝处。 不悔也笑了,将手提的保温盒放在茶几上。然后,她大方的走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抓过一旁的杂志翻看。 时间一分分、一秒秒的过去,查房的医生来了。 外面动静很大,终于吵醒了沉睡的陆志杰。 当他看到怀中抱着一个人的时候,显然有些糊涂,接着他急忙起身。与此同时,医生、护士推门走了进来。 陆志杰准备和医生打招呼,这才发觉沙发那里还坐着一个人。 “不悔!” 他急忙从床上跳下来,衣衫皱皱巴巴的来到不悔面前蹲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她说是陆婉婉要她来送早餐,故意让她看到那辣眼睛的一幕,陆志杰会相信吗? 看着不悔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看着他,陆志杰的心一紧,说:“不悔,你听我说……” “先给婉婉看病吧。”不悔淡声说。 007 再见(一更) 由于查房医生、护士的到来,病房中的动静过大,陆婉婉终于幽幽的睁开眼睛,还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哥’。 主治医生笑了,说:“陆小姐只记得陆总啊。” “哦,管医生,你好,天都亮了吗?” “是的。陆小姐,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吗?”管医生柔和的问。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觉得比昨天好多了。”说着话,陆婉婉一边爬起来一边似乎才看到不悔似的还愣了愣,最后才笑得甜甜的说:“不悔啊,你来了。” 也不戳穿这堪比奥斯卡还厉害的演戏,不悔只是微微一笑,指着茶几上的保温盒,说:“知道你喜欢吃和福记的蟹黄汤包,所以买了来,趁热吃。” “唉呀,陆小姐好福气,有这么好的一个嫂子。”管医生开口笑道。 闻言,陆婉婉脸色一僵,不悔只是随意一笑。 见不悔笑了,陆志杰才长吁一口气,进了洗浴室洗漱。 医生给陆婉婉做了各项检查后,说:“恢复得不错,只是还得静养几天,这几天仍旧得吊针。” “谢谢管医生,麻烦您了。” “陆小姐啊,再不能像昨夜那么任性,命差点都丢了。你哥守了你一晚……” 守了一晚? 所以早间困了就睡下了吗? 但是,这里有沙发,足够陆志杰睡下,兄妹二人又何必挤在一张病床上? 难不成是陆婉婉吵着闹着要她哥抱着讲故事? 不悔为这种时候自己还有如此发散性的思维感到不可思议。 医生仍旧在叮嘱陆婉婉一些注意事项。 陆志杰正好从洗浴室出来。 刮了胡须,换了衣服…… 呵呵,这里有他换洗的衣服,说明他又打算和以前一样准备在这里长驻了。 他真的是极宠妹妹的一个好哥哥啊。 不悔心中思绪万千,但脸上波澜不惊。 管医生见陆志杰出来,于是对他说:“陆总,令妹没什么事了,该说的注意事项我都已经交待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咨询这里的管床护士。” “好的,谢谢管医生。” 临出门前,管床医生指着保温盒,说:“哦,对了。令妹静养期间最好是讲究忌口,不能再任由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像蟹黄啊、螃蟹啊这类凉性食品最好是少吃,特别是在打针期间以不要吃为准。所以我建议这个蟹黄汤包还是不要吃的好。” “好的,我知道了。” 送走医生、护士后,陆婉婉指着保温盒问不悔,“不悔,你不知道蟹黄汤包是凉性的吗?你还送来给我吃?” 闻言,不悔笑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她正准备说话,却听陆志杰喝斥道:“婉婉,你这是什么语气态度?” “哥,我……” “你嫂子又不是营养专家,知道什么是凉性的什么不是凉性的?她总不是担心你打针后没什么胃口所以才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来给你填肚子?” “我,哥,我只是肚子痛怕了……不悔,对不起,我刚才的语气是不好,你是为了我好我却还……” 不悔像看戏似的看着眼前的戏精,笑道:“既然医生说你要静养,我就不打扰你养病,先走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 “哥。” 这一次,陆志杰真心觉得自己这个妹子打扰到他和不悔了,而且昨晚他又抛下了不悔,不悔现在的神情平静无波,他种觉得有事要发生。 他瞪了陆婉婉一眼,说:“昨天和你说的什么?你是怎么答应哥的?忘了?” 陆婉婉咬了咬唇,低下头,轻声说:“哦。那哥,晚上,别忘了来陪我。” 陆志杰一路默默的跟随在不悔身后。 直至医院的小花园,不悔站定。 陆志杰也站定,静静的看着不悔的身影。 “陆志杰,我们取消婚约吧。” 陆志杰身子一震,只当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悔缓缓转身,面对他,再也清醒不过的说:“我们取消婚约吧。” 昨天她才说他们不合适,今天她就要取消婚约?! 看着不悔那风轻云淡的神情,陆志杰怒了,上前,捏着她的胳膊,问:“为什么?就因为婉婉吗?早上那是因为……” “因为你守了她一夜,在早间实在熬不过去,于是就打了个盹,是不是?” “不悔。我知道,古人云七岁不能同席,所以哪怕我和婉婉是兄妹,但这么大了仍旧睡在一张床上不妥。但是,我和婉婉什么都没有,真的,你不要误会。” “我会误会什么呢?在医院又能发生什么呢?” 不悔微微一笑,继续说:“其实,在昨天,我曾经打定主意想着要和你走一辈子,无论这中间出现的是陆婉婉还是以后有可能会出现的张婉婉、李婉婉、唐婉婉,只要我相信你就好。” “不悔。” “但是,昨晚你又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不悔,昨晚情形特殊,如果晚一步婉婉也许就……” “就没命了,是吗?” 陆志杰点头。 不悔叹道:“那真是巧!” 昨夜,她在他耳边说:如果这次你不陪着婉婉去医院,今夜我提前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她想着只要成了陆志杰的人,慢慢的总有一天她能从过去走出来,慢慢的总能爱上他。 她给他机会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放下过去的机会。 但是,他还是走了。 “陆志杰,我问你,如果昨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会为了病重的婉婉而丢下我吗?” 陆志杰嘴角动了动,不悔又说:“不要急着回答,想清楚了再回答。” 如果说以前他不觉得妹子严重影响了他和不悔的话,但自从不悔为了妹子屡次和他闹小脾气以来,他着着实实感受到了妹子对他和不悔的影响。 妹子是他的妹子,但不悔是他爱着的人,是以后要共渡一生的人。他还是分得清主次的。他说:“相信我,以后,不会了。我不会为了婉婉再无缘无故的抛下你。所以,不悔,原谅我这一次,昂?”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的圈住她的腰,低头。 不悔扭过头,避开他的唇。不着痕迹的推开他。 她太平静了! 心史无前例的慌张起来,他急忙再度圈住她的腰身,说:“不悔,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以后婉婉病了也好,有事也好,我会安排人去处理,不会丢下你,再也不会。” 那她宁不悔岂不是成了拆散人家兄友妹恭的老巫婆? 嘴角抹过一丝暗讽,不悔轻轻的推着他的胸。但陆志杰就是不愿意松手,且越抱越紧。 不悔轻叹了一口气,恁由他抱着,只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他真的非常非常的优秀。 只是这个优秀是因为太像某个人才吸引了她的目光。 他成了她感情的寄托。 这份感情虽然开始得有点不正常,但她曾经试图正常的走下去。 如果这个中间不是突然冒出一个陆婉婉,她想她会和他长久的相处下去,结婚、生子、直到最后爱上他。 但是,因为陆婉婉,她感觉有些累了,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坚持得下去。 与其到最后终究落个坚持不下去,那还不如趁现在早早放手。 她愿意重新回到那个黑暗的世界中去,愿意继续承担那份孤独和痛苦,不再贪恋这份似曾相识的温暖。 “志杰,取消婚约不只是婉婉的问题,其实我也有问题。” “不悔。” “我敏感于婉婉和你的相处,是因为我相信这个世上妹子爱上无血缘的哥哥这事是真的存在,我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哪怕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很小……” 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只觉得脑袋一懵,接着陆志杰怒道:“不悔,你骗我,爷爷膝下只收养了你一个,你哪来的哥哥?” 不悔随了宁权、宁秦勤之后,改‘宁’姓。少有人知道她其实是秦琛的女儿。 “在来宁家前,我真的有个哥哥。他为了救我早早去世……” 语及此,不悔眼中漫上浅湿,又说:“从此,我病了。” 陆志杰身子一僵。 “医生建议我换个环境,说新环境有利于我的病情。否则我有继续自闭下去的可能。于是,我才来到爷爷、奶奶家。” “这么些年,我努力的笑,努力的想要忘记哥哥。但越是想忘越是忘不了,越是笑感觉自己笑得越发的难看。我的开朗都是做给爷爷、奶奶他们看的,我的笑骗了所有的人。” “只到遇上你。” “志杰,你知道吗?你身上有着和哥哥一模一样的沉稳。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哥哥若活着能够长大的话肯定和你一样,行为举止肯定也会和你一样。” “你知道吗?哥哥也会如你般的眼神看着我,哥哥也会给我做我喜欢吃的东西……” “志杰,很多时候,我把你只当了他。” “所以,志杰,对不起。错的不仅仅只是你对婉婉无底线的宠,也不仅仅只是婉婉对你无底线的依赖,错的还有我。” “本来我就有病,再加上一个病态的三人行,所以,志杰,我们是走不下去的,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做了断。” “你这么优秀,配得上比我好百倍、千倍的女孩儿。而不是这样一个病态的我。” “对不起,志杰。” 说了这么多,不悔觉得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大石头似乎也一扫而光…… 她轻轻推开身子僵硬的陆志杰,然后说:“志杰,再见!”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08 提出分手的是我(二更) 宁府。 宁氏一族是个大家族,族人居住的地方是旧时的一个王府。 宁权、宁秦勤住在一个偏院中,有单独的花园、起居室、厨房、书房,院子中还有一个人工湖。 夫妻二人卸任后多在家赋诗作画,吟诗唱曲,宁权更是养了一对八哥,闲来无事就教八哥说着话。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挂在长廊一侧的八哥一见不悔,立马开叫,还扑腾着翅膀。 不悔见了很是喜爱,将早就准备好的几片瓜子放在了八哥们的食罐内,说:“真乖,那,赏你的。” 其中一只八哥居然也学着说了声‘赏你的’。 正在布菜的宁秦勤回首一看,笑得和蔼可亲,说:“不悔啊,回来了,正好,这一桌都是你喜欢吃的呢,来,快,多吃点。” 宁权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走到餐桌边,问:“不是说要在荷塘听雨呆两天?怎么就回来了?是志杰有事又出差了?” “爷爷,我肚子好饿,能不能填饱了肚子再回答你们的问题。” 宁秦勤说了声‘肚子饿了啊’的话后,急忙上前拉了不悔到餐桌边坐下,说:“那赶紧的,先吃饭。” “嘿嘿嘿,先洗手。”宁权说。 宁秦勤瞪了宁权一眼,说:“孩子肚子饿了。” “那也得先洗手。这是你定的规矩。刚才是谁嚼我不洗手就不给饭吃的。” 看爷爷、奶奶二人互相瞪来瞪去了,不悔笑了,说:“好好好,讲究卫生从我做起。我去洗手。” 不悔还没站起来呢,宁秦勤一把拽了她坐下,说:“洗什么洗。来,奶奶用湿纸巾给你擦擦就是。李妈,李妈!” 老仆李妈赶紧一路小跑了过来,“夫人,有什么吩咐。呀,小姐回来了。” “李妈好!”不悔笑得甜甜的打着招呼。 李妈局促的说:“好,好!” “去拿湿纸巾来,替小姐擦手。” 宁权脸都黑了,李妈笑着说了声‘是’后赶紧退下。 不一时,饭桌上就出现奇异的一景,李妈拿着湿纸巾给不悔擦手,而宁秦勤则在喂不悔吃红烧排骨。 “好吃。”不悔赞叹。 宁秦勤眼中满是柔光,说:“你先前说这个周末会回来,所以我和你爷爷特意驾车去农庄买的野猪肉,还从农庄带回些鱼啊、虾啊、青菜之类的很多,没成想你昨天又说不回了。我还想着这些菜可怎么办?” “我知道爷爷、奶奶肯定为我准备了好吃的,所以我这不就回来了吗。那个,奶奶,我要吃那个醉虾。” 因为李妈在给不悔擦手,手不得空,不悔只能用眼睛示意。 宁秦勤正准备去挟那醉虾,宁权将自己面前的小碗递了过来,说:“这是剥好的。” 小小的瓷碗中,晶莹剔透的虾肉几近堆满。 不悔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爷爷,我爱你。” 宁权冷哼一声,睨了宁秦勤一眼,说:“我是看不惯你都这么大了还有人给你喂吃的,我替你剥好是要你自己吃。” 此时,李妈已经擦净了不悔的手,说:“小姐,已经干净了。” 不悔急忙抓了筷子,挟了个虾肉,在沾料中滚了滚,然后递到宁权面前,说:“爷爷,张嘴。” 宁权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张嘴将虾肉吃了。 不悔赶紧又挟了块虾肉,又在沾料中滚了滚,然后将它递到宁秦勤面前,说:“奶奶,来,孙女孝敬你的。” 宁秦勤笑着张嘴,亦将虾肉吃下了。 不悔‘嘻嘻’的笑了起来,说:“爷爷,奶奶,你们这样吃虾肉算不算得上间接接吻啊!” 神情一滞,脸上一红,宁秦勤一把将手中的筷子敲在了不悔头上,“死丫头。” 宁权脸上倒没不自在,只是笑得有些阴森的看着不悔说:“规规矩矩的吃饭,吃完饭来书房一趟。” 这个家啊,自从有了小姐,每天都欢声笑语的,老爷、夫人的关系也不知好了多少。李妈‘卟哧’一笑,捂着嘴退下。 书房临湖。 透过窗子,可见满湖的干枯荷叶,其上覆着一层薄雪,远远的看着就像一幅浓墨山水画 不悔端着茶进来的时候,宁权正在写字。见不悔进来,他将手中狼毫放在一边,说:“来,看看,这个字怎么样?” 不悔走到书桌边将茶杯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抓起宁权写的字细看,说:“反正比我写得好。” “你们这些小年青啊,别说写字,以后认字都麻烦了,只靠电脑,真是……”一边说,宁权一边伸手点着不悔的额头,然后抓过不悔放在桌上的茶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接着拍了拍沙发,说:“过来坐。” 不悔笑嘻嘻的跑过去坐在了宁权身边,将头歪在他肩膀上。 “和志杰闹矛盾了!” 宁权的话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知道瞒不过爷爷,不悔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我爷爷是宁权,谁敢欺负我?” 说起宁权,虽然曾经官拜内阁总理,但那也只是顾南山时期的内阁总理。更因了顾南山的原因,宁权也颇受牵连。正所谓人走茶凉,一个下了台的总理且是一个受牵连而下台的总理,很多人自然是不会再和他攀交情,有的更甚至于躲他都躲不及。 在秦琛担任总统的十年期间,初时人们还持观望态度,看秦琛会不会对宁权网开一面。但,直至秦琛卸任总统之职也没再启用宁权。 当事时,世间多有传闻,传宁权当初在位期间因了连翘入狱之事而有意疏远了和秦府的关系,所以哪怕后来秦琛当上总统,哪怕宁权占着一个总统姑父的名声,但那也仅仅只是个名声而已。 世人更传言宁权之所以下台正是秦琛的指示。 所以,在世人眼中,秦琛和宁权那是不和的。 和秦琛不和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从此和仕途无缘…… 听得不悔的回话,宁权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不说你是秦琛的女儿,哪怕你只是我这个过气总理的孙女,但我宁权如果要出手对付一个人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看志杰那小子是皮痒了……” “爷爷!” 不悔摇着宁权的胳膊,说:“不是志杰的错。” “害我孙女不开心去借酒消愁就错了。” 不悔瞪大眼睛,问:“爷爷,你闻出来了?” 她和陆志杰分手后,确实去一个酒馆喝了点小酒。回家前又怕被爷爷、奶奶闻出来,她专门又去做了个SPA,这一身香扑扑的回来居然还是被闻出来了。 宁权冷哼一声,说:“你奶奶有鼻炎不代表我也有鼻炎。哪怕你明天回家,我也闻得出你喝过酒。” 不悔嘟起嘴,说:“对不起。” “说,是为了什么?” “我……和他分手了!” 一直漫不经心的人,脸上有了片刻怔忡,接着宁权问:“是真分手还是假分手?”莫说夫妻有离婚又复婚的,那小情侣间闹分手又吵着求合的不知有多少。 不悔低着头,说:“真分手!” 宁权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摁,接着一把捋起袖子。 不悔急忙拉扯住宁权,说:“爷爷,不是志杰的错,是我。是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结婚。提出分手的是我。” “你们交往两年了,定婚也一年有余,怎么还没有想好?” 宁权看着孙女问。 这个孙女是他手把手拉扯大的,不说倾注了他宁权十成的精力,那也是他这辈子做得最认真的一件事。 孙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 善良、重情、重义、念旧。 既然当初答应了和陆志杰交往,中途就不会反悔。 难道是陆志杰那边出了问题? 陆志杰年青有为,家世鼎赫,京中名媛向他示爱的那是隔三岔五、形形色色的都有。哪怕陆志杰再成熟稳重,只怕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念及此,宁权眼中抹过一抹暗沉,又问:“说,是不是志杰在外面有了另外的女人?” “没有,爷爷,志杰很好,没有别的女人。” 没有别的女人? 那会是发生了什么? 看来,这对小夫妻的矛盾不小! “你说分手的时候他没有挽留?”宁权问。 她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把他只不过是看做了替身而已,他也是有尊严的,他更是高高在上的陆志杰,又怎么可能挽留?不悔仍旧低着头,说:“他没有挽留。” “好,好得狠,好得狠……我看他是活得不奈烦了。” 这个时候的宁权一门心思护着孙女,只认定陆志杰有错。他又说:“志杰他当场没有求合就已经失去了和我孙女在一起的资格,其后他要敢来求复合,我打断他的腿。” 009 梦想是一定要有的(一更) 结束宁权的盘问,不悔回到房间,怏怏的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两天的一幕幕在她脑中不停闪现,最后定格成陆志杰那张僵硬的脸。 她不想伤害他的! 她甚至于想过要努力的好好的爱上他然后和他相守一辈子。 但是…… 半晌,她突然翻身,伸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摸过一个相框。 是她、宁权、宁秦勤的三人照。 定定的看着相框,她伸手摸了又摸,最终她将相框反了过来,拆开。 相片之后又有相片。 这张相片中,紫眸的少年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的看书,一室阳光倾泄在少年身上,如梦似幻。 如晦不喜欢拍照,哪怕她时常偷拍,但他都能察觉且最后总是能将他的照片全部处理掉。这一点令她很是无语。 可以说这是唯一一张幸存的相片。为了防止如晦再度把它处理了,她将它送给爷爷收藏在了秦府的相册中。 这张相片因此得以保存。 “爸爸,你说了的,只要我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如晦,是不是?”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那我要快些揭纱布。要快些看到如晦。” “妈妈,如晦呢,你们说了,只要我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如晦的。” 那一日,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后的她确实见到了如晦。 她的爸爸找到一家高科技公司,利用如晦这张相片上的图影制成幻影。 那一天,紫罗兰眼眸的少年嘴角噙着一如这相片上的微笑缓缓的向她走来。 也是那一天,她知道如晦离开她了,是真真正正永永远远彻彻底底的离开她了…… 手机铃声响起。 不悔把相片放在了床上,随手抓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陆婉婉’。 ‘哧’的一声,不悔将手机丢到一旁。将如晦的相片放在了一家三口相片的后面,然后重新放在相框中装好。 手机铃音仍旧欢快的响着。 不悔没有搭理,去了洗浴室。 等她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没再响了。她抓过手机一看,呵,15个未接来电,且都是陆婉婉的。 抓着手机想了想,不悔在手机上摁了摁,将陆婉婉拖进了黑名单。 医院。 陆婉婉将手机狠狠的砸到地上,吓得前来照顾她的小丫头肩膀缩了一缩。 小丫头想收拾那些手机碎片,陆婉婉狠狠的瞪着小丫头,说:“不许收拾。” “是,小姐。” 实在是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小姐,小丫头急忙躲进厨房装做是要熬粥的样子。 病房中,陆婉婉烦躁的走过来走过去,这两天肠胃本好些了的人,因为生气,肚子又不舒服了。 她一把倒在沙发上,说:“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她哥答应过晚上会来陪她。可是,这么晚了,她哥没来不说,电话也不接。她打了无数个电话,电话均显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重拨’的提示音。 想着他哥肯定和不悔在一起,于是她又给不悔打电话,打是打通了,但不悔就是不接。 “J人。” “第三者。” 陆婉婉恨恨的说。 自从她陆婉婉来到陆家,因了她哥的原因,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漂亮的衣服,陆家没少她一样。更有时,她哥没有的她都有。这么些年了,她已经是陆家名副其实的公主。她更已经习惯了她哥对她的好。 只到不悔出现…… 认识不悔,除了是同学关系外,走得近也是因为她们曾经同时呆在一家孤儿院过,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而她陆婉婉,运气比不悔好许多,陆家家大业大,帝京名门。不悔呢,虽然被宁权收养,那也只是个过气的、人走茶凉的总理。说个不好听的,帝京最小的官用个小手指头都能碾得宁权抬不起头来。 同命不同运啊! 出于怜悯,她和不悔走得近,渐成闺密,她也渐渐的把不悔带进她的朋友圈。 可是,万不想,不悔居然勾引走了她陆婉婉的哥哥。 “J人啊J人,亏当初我巴心巴肝的待你好。” 当初,因为她,她哥和不悔结识。 出于对不悔的怜悯,她总是刻意要她哥多多关照不悔。 她哥关照不悔的时候,她总是特别的得意,觉得她哥真听她的话,觉得不悔肯定会非常羡慕她有这么好的一个哥哥。 所以,她哥和不悔走得近,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到听到他们二人要定婚的消息,她如五雷轰顶。 打小,她对她哥极其崇拜,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只是崇拜她哥、敬仰她哥。直到她哥真要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她才知道她的心都是痛的。 她这才知道她对她哥除了敬仰、崇拜外,还有热爱、深爱。 自此,她悔不当初。 自此,她生了要夺回她哥的心。 她坚信她哥是爱她的,只是还没有看明白就被不悔搅乱了而已。 “所以,不悔,你是第三者,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哥早就……” 她和她哥没有血缘关系,不在禁忌之列。 “哪怕夺不回,我的嫂子也不能够是你宁不悔。” 宁不悔是谁? 宁不悔只能是那个在孤儿院的命运不如她,出了孤儿院后命运仍旧不如她陆婉婉的人。 周一。 外交部,礼宾司。 礼宾司主要负责国家对外礼仪和典礼事务,负责国家重要外事活动礼宾事宜,负责驻Y外交机构在Y礼遇、外交特权和豁免事宜。 不悔到的时候,离上班还有一刻钟时间。 “早!” “早!” “早!” 大家见面匆匆忙忙的打着招呼,又匆匆忙忙的走到各自的办公室。 礼宾司下又有亚洲一司,亚洲二司,亚洲三司,欧洲一司,欧洲二司等等等十几个分司。 不悔在亚洲一司工作,主要负责与Y国临近的几个国家的礼宾事宜。和她同时入职外交部的有五人,都是一个学校的。但只有她、唐璐二人分到了亚洲一司。 唐璐来得更早,见不悔进了办公室,她立马指了指不悔的办公桌,说:“不悔,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珍珠奶茶。还有和福记的蟹黄汤包。快,趁热吃。” 唐璐和不悔大学期间一个专业、一个寝室。 若说友情,不悔和唐璐才是真真正正的闺密。 不悔有个毛病,不喜欢吃早餐。唐璐讲究养生,知道不吃早餐的人容易得胆结石之类的,所以,大学四年,只要不悔在学校的日子,几乎都是唐璐负责不悔的早餐。 现在参加工作了,这个习惯唐璐仍旧保留。 不悔说了声‘谢谢’,坐到桌边抓起奶茶。 唐璐说:“也不知道李果、严宇、赵安妮他们走的什么运,都分配到了欧洲司工作。只有你和我分到了亚洲司,呜呜呜,人家想去欧洲司,想见威廉王子,想认识哈理王子。” 看唐璐夸张的神情、夸张的语气,不悔笑了,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摇着头。 唐璐有一个梦想,当王妃。唐璐之所以读外交学院就是为了实现王妃梦,她有一句口头禅:梦想是一定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前期在外交部实习的时候,唐璐本来在欧洲一司实习。哪成想正式聘用后,她就分到亚洲司了。 “不悔啊,你说说,是不是赵安妮那个心机女使了什么手段,抢走了本御姐在欧洲一司的工作?” 不悔喝完奶茶,又细细的吃完蟹黄汤包,这才说:“亚洲拥有皇室的国家有12个,和我们国家都建了交,这些皇室中成年的王子还是蛮多的,只要你的王妃梦不死,机会大大的。再说亚洲司有什么不好,不用出远差,要跑也只是就近跑。哪怕今天在国外,明天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家,多好。你就不要不知足。保不准人家赵安妮现在正在瞒忒你抢了她这么好的亚洲一司的工作机会呢。” “亚洲王妃有什么当头,要当一定要当欧洲的王妃。那多气派啊啊啊。”唐璐举着小拳头,又说:“璐璐,加油加油,欧洲王室在向你招手。” 华生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唐璐这么一副花痴形象,他嫌弃的拍着办公室的门,说:“形象,形象,注意形象,唐璐你现在代表的是Y国形象。正经点。” 唐璐和不悔同时站起来,同时恭敬的说:“华司长好。” 华生也是外交学院毕业的,早不悔、唐璐几届,是她们的学长,现在是亚洲一司的司长,正是不悔、唐璐的顶头上司。 “嗯,好。” 匆匆点头,华生转身,去了自己的司长办公室。 “形象,形象,注意形象!” 唐璐一边有模有样的学华生的语气,一边挤弄着眼睛,接着她摆了个非常妖娆的姿势,看向不悔,说:“御姐我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随便一摆那都是可以当屏保的,呵呵……” 唐璐的姿势惹得才走进办公室的另外三名同事都笑了。他们分别用手中的报纸敲了敲唐璐的头后去了各自的办公桌各就各位。 摸着被敲痛的头,唐璐看上班时间到了,准时坐在办公桌旁,打开电脑认真工作。这和刚才嘻皮笑脸的唐璐截然不同。 不悔也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10 这是工作(二更) 亚洲一司。 华生有属于他自己的办公室。 不悔、唐璐等五人都在外面的大格子间办公,格子间也称助理室,不悔、唐璐他们既是办事员也是司长助理。 11点,华生出现在助理室,一如往常,手中拿着一沓厚厚的分派单。 “卓越,这是总统要出访Z国的事宜,这件事你负责跟进。带着唐璐,让她尽快熟悉工作流程。” “萧阳,我国和缅甸政府达成协议,要和它们合作建一个发电场。相关事宜你负责跟进。” “程青,T国国王不日到访我国,你负责跟进这件事。” “另外,外交部已经指定这次宴请T国国王的宴宾场所是LUK度假村。不悔,你协助程青跟进宴宾事宜。” 不悔看着自己分派的任务有点为难。 LUK度假村正是陆氏旗下的分公司,是Y国为数不多的七星度假村之一,也是外交部指定的国宴宴宾场所。它的主人正是陆志杰。 捏着时间安排表,看着文件夹,不悔问:“华司长,可不可以换个人去?” “怎么了?”华生问。 这外交部上上下下谁人不知一年前陆志杰和不悔那场风光之极的定婚,很多人艳羡不悔还没有毕业就嫁入豪门。 接着,华生笑了,又说:“放心,是我要你去的。谁还敢说你上班时间去见未来老公?” 唐璐一路小跑到不悔身边,一把提起不悔,说:“是啊是啊,这是上锋差事,谁敢嚼舌根?快去吧,快去吧,把这个喜讯传给你家陆总,让你家陆总也好提前做好准备。而且正好你还赶得上和你家陆总一起吃顿午餐。午餐之后你也不用来上班,和你家陆总逛逛街、看场电影神马的,顺便讨论一下宴会事宜。” 不悔笑得无奈的看着好闺密,“璐璐。” “不悔,这是工作,和私事无关。马上去完成任务。”华生语毕直接回了办公室,关上门。 是啊,这是工作。 不悔耸了耸肩膀,说:“好吧,程前辈,那我去了。” 程青笑着点头,说:“去吧。” 司长办公室中,看着不悔离开的身影,华生将窗子的百合叶阖上,拨通手机,说:“人我已经帮你送来了,该怎么感谢我。” “呵呵,与其接我喝酒,不如打一桌麻将。” “好,就这么说定了。” 中午12点,不悔站在LUK度假村的大门前。 她走过许多国家,见识的度假村也多极,但像LUK这么恢弘的度假村着实少见。站在它的面前,不悔总感觉自己非常的渺小,就像那沧海一粟…… 守门的安保认出不悔的车,早就上前迎接,恭敬的说:“少夫人好!” “我不是少夫人,你还是称呼我宁小姐吧。” “是,少夫人,您今天是?” 不悔拍了拍怀中抱着的一沓资料,说:“业务往来。” 少夫人是外交部的人,而外交部和他们LUK时常联系,这一沓资料文件什么的想必又是LUK要接待哪位贵宾的事。安保机灵得狠,手一展,说:“少夫人,请。” 不再和安保纠结称呼问题,不悔随了安保往电屏车方向走去。 私人车不能开进LUK度假村,进了度假村都得用度假村的专用车,以电屏车为主。 很快,电屏车把不悔带到LUK大楼。 LUK大楼是集办公、娱乐、宴请、住宿为一体的综合大楼,陆志杰就是在这楼上办公。 不悔才从电屏车上下来,早得了门卫那边通知的门童小跑着迎上前,恭敬的说:“少夫人好!少夫人,请!” 门童一迳领着不悔到总裁专用电梯那里,把不悔恭恭敬敬的送上电梯,又给不悔阖上电梯的门才离开。 不悔摁下楼层字数,很快,电梯到她带到总裁办。 她对这里非常熟悉,出了电梯迳自前往秘书室。 秘书室空无一人。 再去助理室。 助理室亦是空无一人。 是了,现在是午餐时间,都吃饭去了。 那她手中的这份接待安排事宜要不要送到总裁办公室呢? 保不准陆志杰也吃饭去了。 不悔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敲门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扭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说:“徐助理。” 徐祯看到不悔,显然有些意外,接着他扬着柔和的笑,说:“少夫人,你来了。” “我不是……算了,你们总裁在吗?” “总裁不在。” 不在啊。 不悔将怀中抱着的一沓文件递到徐祯面前,说:“他不在,那麻烦你交接一下,这是我们外交部今天接到的关于宴请T国国王……” 不悔的话还没说完,徐祯手机铃音响起,他急忙说了声‘少夫人,不好意思’后掏出手机接通,最后说了声‘嗯,嗯,好的,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徐祯为难的看着不悔,说:“是这样的,少夫人。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你看……” 徐祯是陆志杰的左膀右臂,不悔对徐祯还是非常放心的,她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夹,说:“那我把它放在你们总裁的办公桌上,到时候你提醒他一下。” “T国国王啊,非同小可……” 徐祯喃喃自语,又很是为难的说:“少夫人应该还记得上次那个宴请柬埔寨国王的事吧?” 不悔当然记得那事,那个时候她还在外交部实习,当时柬埔寨国王出访Y国,宴宾场所正是LUK。也不知怎么回事,柬埔寨国王还没来呢,所有迎接程序、安排就在网络上暴了光。当事时,这件事的影响极其恶劣。LUK也差点受影响。 后来察下来才知,那个负责柬埔寨礼宾事宜的办事员在送礼宾宴请相关事宜来LUK的时候中途曾经去某个冰饮店喝了冰饮,也是在那个时间段,办事员过于大意,将礼宾文件留在桌子上差不多三分钟时间,也就是这三分钟时间正好有人经过好奇翻阅,然后那人用手机拍下其中的内容,最后纯属显摆上传到网络从而导致礼宾事宜暴光。 察清楚事件前后始末后,LUK自是无过,但外交部那个办事员被记了大过。 自此外交部严正声明,以后礼宾事宜的相关文件在没有亲自交到外联部门人员手中的时候,不得脱离办事员手中分秒分毫。 现在,徐祯不愿意接手,不悔也不好将文件直接放在办公桌上走人。 更何况,文件送到不只是仅仅接过文件就成,还要仔细阅览文件,在确信文件无误后才能签收。 徐祯又说:“少夫人,现在我实在是没时间查收它们。要不您辛苦点,在办公室等等我们总裁,亲自和我们总裁交待一声?再或者我给朱丽打个电话,要她来查收?” 徐祯口中的‘朱丽’是陆志杰的首席秘书。 听得出徐祯的语气比较急,知道他必有急事,不悔也不为难,说:“好吧,我在这里等一等朱丽。” 徐祯直接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说:“少夫人,请。” “我就在秘书室等。” “那怎么成,少夫人,请。” 她和陆志杰分手是他们两个的事,何必给手下的人为难,不悔笑了笑,不再矫情推辞,走进总裁办公室。 “少夫人喝什么?奶茶还是咖啡?” “不用,我不渴。你去忙吧。” 不悔脸上神情淡淡的,徐祯后面那句‘少夫人吃过中饭没’的话问不出口,说了声‘好的’后,阖上了办公室的门。 对这间办公室再熟悉不过,不悔环视了一眼,最终走向办公桌,将怀抱的一应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不悔随手将相框拿起来,里面摆放着她和陆志杰的合影。 小时候,她极喜欢拍照,她的小背包中永远背着一台可以即时打印的简单照相机。后来回到秦府,她爹疼她,送给她的都是最高档的摄影机。 她喜欢拍照,也喜欢摄影,走到哪里都带着它们。 自从如晦去世后,她把它们都丢了,也不喜欢拍照了。除非万不得已,她自己也很少照相。 这张相片几乎是她和陆志杰唯一的生活合照,还是一次去薰衣草园游玩的时候陆婉婉拍下的。 穿着白衬衫的男子,穿着黛青色裙子的女子,并排走在蔚蓝色的薰衣草园中,俩俩相望,身后是桔黄色的夕阳。 画面是那么的宁静…… “哒”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不悔看过去,正是秘书朱丽。 “少夫人,你好。” “你好。”不悔放下相框,只当朱丽是徐祯叫来的,她又说:“朱丽,这里有一份文件,麻烦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麻烦你签收一下。” “好的,少夫人。” 说着话,朱丽走进办公室,手上还提着几个食盒。 011 欲求不满殃及无辜(一更) 不会是徐祯把人家朱丽从饭局上一个电话叫回的吧! 不悔有些歉意的看着朱丽,问:“你还没吃午餐?” 朱丽笑了,说:“没有啊,我吃过午餐了,这些是总裁的。总裁今天在外面谈生意。刚才打电话给我说马上到公司,要我给他准备好午餐。我就按着总裁喜欢的口味多准备了些。” 一边说着话,朱丽一边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在了茶几上。 白蘑菜心汤,阿胶排骨,泡椒山药素烧藕,青蒸水晶虾,酸菜鱼…… 与其说这些是陆志杰喜欢的,不如说这是她宁不悔喜欢的。 不得不说在他们相处的两年时间里,陆志杰对她真心好。他留意她的一切喜好,然后他多有从着她的喜好,慢慢的从成了习惯。 不悔思绪的功夫,朱丽最后取出一个放着米饭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说:“好了。少夫人,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走吧,有什么文件要我签收?” “哦,是关于T国国王要来我国出访的事。外交部希望能够和你们LUK合作,这是详细的合作事项,还有……” 不悔一边说一边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夹,转身的功夫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色西服,带着初冬的冷肃寒意。 不悔顿了顿,不再作声。 朱丽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立马恭敬的站好,说:“总裁!” 看了眼不悔,又看了眼茶几上的饭菜,陆志杰‘嗯’了一声,进门,将挽在胳膊处的风衣随手放在沙发上,他扯了扯脖间的领带,说:“倒杯水来。” “是,总裁。” 朱丽端了杯水再度进到办公室时就觉得这个气氛有点诡异。 平时,他们少夫人来公司,他们总裁那是欢天喜地的把少夫人捧在手心里。 但今天,总裁就那么坐在沙发那里,而少夫人抱着文件夹在一旁站着? 她瞟了眼不悔,这才小心翼翼的捧着水杯到陆志杰身边,说:“总裁,水。” 陆志杰抓过水杯一口饮尽。 朱丽趁此时机机灵的拿出碗筷,添了两碗米饭摆放好。 陆志杰放下水杯的时候瞟了眼两碗米饭,顿了顿,这才看向朱丽,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 陆志杰一句话,硬生生把朱丽后面想说的‘少夫人,你也来吃点吧’的话给击了个粉碎,她说了声‘是,总裁’后,小心翼翼的退出办公室,阖上了办公室的门。 也不搭理不悔,陆志杰迳自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吃着饭菜。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想必是饿极了。 接着,他喝了几口白蘑菜心汤,汤似乎非常对他的口味,他说:“这个汤不错,很清淡。”接着,他这才似乎终于想起办公室有人似的,说话间他抬头看向不悔,问:“什么时候来的?” “才到。” “吃过饭了吗?” “我不饿。” 陆志杰眼中抹过不明情绪,低头,又继续吃饭。 在又吃了几口饭菜后,陆志杰再度看向不悔,见她还站着,于是说:“过来。” 若论她和陆志杰的关系,除了中间唱出陆婉婉这出戏外,余下的其实都是她对不起陆志杰…… 不悔怀抱着文件夹走了过去,在陆志杰身边站定。 沉默了片刻,陆志杰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不悔吃了一惊,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 陆志杰伸手将她怀抱的文件抽出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一把拖了她坐下,最后将朱丽准备好的另外那副碗筷递到她手中,说:“赶紧吃。” 不悔僵硬的抓着碗筷,说:“我不饿。” “不管饿不饿,午餐不能不吃。那是什么?”问着话,陆志杰指着丢在沙发上的那沓文件,又说:“刚才听你说是T国国王出访的事是不是?那就好好的吃,吃了才有资格和我谈。” “我……” “是不是要我喂你吃!” 约会的时候,他不是没喂她吃过。自从那天说取消婚约,差不多两天时间,他没联系她,也没给她任何讯息。她想着,以他的骄傲必是不会再回头。可是,看他今天的神情语气…… 她提醒,“陆志杰,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陆志杰嘴角漫起一抹嘲讽的笑,说:“分手也要吃饭。怎么,分手了又想起我的好,决定在我面前扮演绝食换取怜悯求复合?” 谁要绝食了? 不悔怒瞪了他一眼,筷子伸向酸菜鱼…… 看着她终于不再倔强,陆志杰脸上不再似方才阴沉,唇角微翘。 自从她提出什么取消婚约后,两天了,他没吃任何东西。现在也着实饿得厉害,见她开吃,他看了看,也不再客气,抓过碗筷开吃。 一餐饭吃完,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朱丽进来收拾碗筷。 陆志杰正偎在沙发那里看不悔拿过来的文件。 “和你们外交部合作,其它的人只看到我们的风光,哪看到我们的难处?来访的宾客说做得好,功劳都是你们外交部的。来访的宾客一个不满,对不起,责任都在我LUK。上一次,柬埔寨那个国王的事,如果不是有监控为我们LUK说话,呵呵,最终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我LUK。” 说着话,陆志杰将文件夹丢到不悔怀中,说:“拿好,就里面那条‘乙方需要无条件承担一切责任’这一条,就说我说的,希望你们外交部重新措措词。为什么我们就必须无条件承担一切责任?我们只是你们外交部的外联部门,是合作伙伴,承担不起这个国家责任。有错,我们改。没错,对不起,和我LUK无关难道也要我LUK承担?” 不悔抱着文件夹,说:“以往都是这些条文,陆总你也没说什么。” 呵呵,都叫上‘陆总’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们外交部因为柬埔寨国王的事重新制定了规章制度,难道我就不能重新制定行规?” 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这外交部的条款委实霸道了点,不悔呶了呶嘴,没作声。 “去和你们司长说,如果这一条不改,对不起,不好合作。” 在这个帝京,想和外交部合作的是大有人在。今天没有你,明天马上就会冒出一个他。陆志杰哪来的底气? 不过因为他的度假村是七星。 在帝京,七星级度假村不多,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所以,外交部宴请外宾的地点几乎都是毫无悬念的落在LUK。 不悔说:“好,我会把陆总的话带到。” 外交部。 唐璐‘OMG’一声,大大的眼睛像看着鬼似的瞪着不悔,然后肯定的说:“有问题,绝壁有问题。你和你家陆总是不是闹矛盾了?” 当不悔抱着T国国王接待事宜的文件回来并向华生讲述陆志杰的要求后,亚洲一司已经炸开了锅。 这么些年,LUK恁劳恁怨接待着外宾,在合同条文方面从来没做过多的要求。但是现在不但有要求了,而且是当着未婚妻的面驳回了合同。 华生只说了声‘好,我会把陆总的话带到’就阖上了办公室的门。 “不悔啊,是不是你没有满足你家陆总,他欲求不满殃及无辜?” 谁是无辜? 外交部吗? 不悔拿起一旁的书敲在了唐璐头上,说:“收起你那一肚子色狼想法。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时代在变,凭什么条文一成不变?” 唐璐翻了个白眼,“呵呵,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为你家陆总说话了。” 不悔‘嘶’了一声又扬起手,唐璐急忙躲开,说:“好好好,我说错了,说错了。改改改,一定要改,那什么条文啊,也太霸王作风了些,是我我也不合作。” 唐璐就是这亚洲一司的开心果,惹得一众人都笑了。 下班的时候,华生说:“司长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晚上接大家到LUK聚聚。有时间的都去热闹热闹。” 华生口中的司长是礼宾司的总司长,那是华生的顶头上司。 唐璐第一个蹦起来,说:“耶耶耶,我第一个报名。” “就知道少不了你。”华生瞪了唐璐一眼,看向不悔,又说: “我和司长反映了一下陆总说的问题,司长说会把这个问题及时传达给部长知道。但是,就算改合同条文,那也不是十天、半月说改就能改的,还得一级级请示不是?T国国王出访在即,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看你能不能和陆总商量一下合同先签着,T国国王先招待着。另外我们和LUK私下再签订一份补充协议,无论陆总提什么要求,只要不侵犯到我国、T国的利益,我们都同意。不悔,司长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陆总签下这个补充协议。” 不得不说这是个折中的法子。只是要她去…… 不悔眼角抽了抽,说:“好,我尽量。” “那就好。晚上的活动一定要参加,LUK是司长亲点的聚会地点,目的就是和陆总他们搞好关系。司长还和陆总那边的人联系了,他们会有人和我们一起搞晚上的这个派对。” 华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悔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打电话向宁权、宁秦勤请假。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12 新王储(二更) 晚七点。 大家准时聚到LUK。 除了亚洲一司的人外,亚洲二司、三司、欧洲一司、二司、三司的也都有人来。 看得出外交部将这次聚会看得非常重要。 赵安妮、李果、严宇也都来了,因为是同届同学,很快,他们三人和不悔、唐璐坐在了一起。 “璐璐,我给你说,上次我随着我们司长出访,见到了哈里王子,他真人比相片上的帅多了。”赵安妮说。 当初实习的时候,唐璐在欧洲一司,协助跟踪的正是出访英国的事。奈何,等正式分配的时候吧,她和赵安妮换了岗位,本应该是她到英国的自然而然也就变成赵安妮到英国。 唐璐皮笑肉不笑的说:“再帅又有什么用?结婚了。这名花有主的人,再是朵名花也入不了我唐璐的眼。” “呵呵,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那一边,赵安妮和唐璐一如以往,一见面就扛上了。这一边,不悔、李果、严宇也在说一些近段时间的工作心得和国际上发生的一些事。 最后,李果说:“马上,严宇有得忙。” “忙什么?准备要大访欧洲?”不悔问。 严宇说:“不是。是关于R国的事。” “R国?” “嗯哼。” 说起R国,不悔对它映像不深,只知道它是一个比较闭关自守的君主制国家,如今也只有三十几号国家和它建交,而Y国正好不在这三十几号国家之列。所以,Y国少有宣传R国的事。外交学院对它也只是一笔带过:君主制国家,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自然资源丰富。 很久以前,Y国曾经几次派使团前往R国,希望和它们建交,但它们总是拒绝。拒绝几次后,Y国不再做建交想。 “怎么,难道我国再次提出想和它建交的意愿?”不悔问。 严宇回答说:“不是我们提出的,是他们提出的。R国决定和我国建交,外使团不日即到。” 不悔诧异的看着严宇,满眼的不可置信,“R国提出的?” “是的!” 呵,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了外交部。万不想那个顽固不化的R国终于想开了,主动提出和Y国建交。不悔说:“可它不在欧洲啊?怎么由你们欧洲司负责?” “它和欧洲接壤,暂时由我们接洽。” 这一年时间,又是实习又是正式到外交部就职且一直在忙亚洲司的事,所以她无暇去了解其它司的事情。这个R国决定和Y国建交可以说算得上近期听到的最大新闻了。不悔问:“我国会同意吗?” 当初,人家可是打了Y国几次脸。现在,Y国起码也得装模作样的拒绝几次才成吧。 严宇说:“同意肯定会同意,但是也得拖一拖。不管怎么说,如果和它们国家建交的话,最起码空中禁飞令解除就可以为我国带来不少好处。” R国虽然小,但它偏偏处在得天独厚的地埋版块之上,这世上许多国家的飞机都要从它的上空飞过。和它建交的国家在其领空穿梭飞行自是不受限制,就是苦了Y国这种没和它建交的国家,每每都得绕道走,花费巨大。如果此番建交成功,至少在航空领域这一块,Y国就会受益匪浅。这也是当初Y国屡番想和R国建交且主动抛橄榄枝的原因。 听着严宇的解释,不悔、李果频频点头。不悔叹道:“那个奥斯汀大帝怎么突然就开了窍,居然主动提出和我国建交?” 奥斯汀大帝正是R国的国王,这‘大帝’二字是他的子民对他的尊称。 “应该是新王储的功劳。”严宇说。 “新王储?”不悔、李果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严宇说:“好像说前王储突发疾病暴毙。” 突发疾病? 暴毙? 真的假的? R国一夫多妻制,就拿那个奥斯汀大帝来说,他一生就有非常多的老婆。子女更是不计其数。 自古以来,大家大族争权夺位都残忍之极,更何况这种皇室王权? 据说奥斯汀大帝能够承继王权就是用了不地道的手段。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成了宫斗的最高赢家,且在王权之位上一守就是这么多年。 “不会又是宫斗什么的吧?前王储输了,不但输了且丢了命?”不悔问。 严宇笑了,说:“是不是宫斗不清楚,总而言之,前王储不可能是暴毙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这个新王储是个狠角!” “反正他是授命于危难之时。好像说自从前王储暴毙后,奥斯汀大帝痛失爱子亦一病不起,现在暂时主持朝局的是这个新王储。” 天啦天! 新王储都主持朝政了吗? 这是前任宫斗赢家也败在现任宫斗赢家手中的意思? 李果、不悔面面相觑。 “谁?新王储是谁?这么狠。”不悔好奇的问。 “名字太长记不住,简单来说,名唤亚瑟。” 亚瑟? 不悔怔了怔。 想想的心仪之人似乎也叫亚瑟。 不过,这世上叫亚瑟的人多极…… 虽然一直和赵安妮抬着杠,但唐璐也一直听着不悔、严宇等人的谈话,此时一听‘王储’她就兴奋了,问:“那亚瑟结婚了没?” 严宇自是知道唐璐那恢弘的王妃志愿,他笑着说:“听说还是单身。怎么,感兴趣了?” 唐璐急忙挤了过来,挤到严宇的身边,问:“帅不?” 严宇摇头,说:“不知道,还没见过真容。” 唐璐鄙视的看着严宇,“都要建交了还不知道王储真容,你的工作可真是滞后。” 早习惯了唐璐的为人,严宇也不以为意,回说:“这也不能怨我啊。这个王储最开始似乎并不得奥斯汀大帝看中,只是近期才异军突起。奥斯汀大帝那些有名的子女都没有几个真颜流传于世呢,更何况这种最初名不见经传的子女?” 那倒也是,奥斯汀大帝的子女少说也有百来号人吧。入不了奥斯汀大帝眼的连R国的贫民百姓都不如,又岂会入得公众视野? 不悔看着唐璐那一副极感兴趣的神情,不无担心的说:“璐璐啊,这个新王储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子到异军突起把持朝政大局,这个中间绝壁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我看你还是不要做这个新王储的指望了。他太狠,你拿捏不住。” 赵安妮轻蔑一笑,说:“璐璐才不管人家狠不狠呢,她只管人家帅不帅。璐璐啊,依我说,不管人家帅不帅,至少应该是个年轻的。所以,这次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哦。保不准人家新王储会亲自率领使团来我国哟。” 刚才严宇也有说R国派使团前来Y国洽谈建交事宜应该是这位新王储的功劳,所以赵安妮的话也有一定的可考性。不悔正思绪间,唐璐猛地撞了一下她的胳膊,接着说道‘陆总来了’。 门口,男人长身而立,在明暗交辉的灯光下,似从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绅士。 这是一个包间,一个长条型桌的包间,主位上坐着华生,还空着一个位子。华生这边坐的都是外交部的人,对面坐的都是LUK的人。 一见陆志杰来了,华生立马站起来,说:“陆总百忙之中大驾光临,不胜荣幸,欢迎欢迎。” 一边说着话,华生一边起身迎接陆志杰,邀他入坐。 陆志杰入座后,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眼光盯在华生脸上,说:“难得你们到我这里寻热闹,既然到了我的地盘,那都算我的。” 华生笑得像狐狸,说:“客气客气,今天我们是来给陆总您捧场的,怎么能算在你陆总头上。外交部,都算我外交部的。”接着,他看向一众同事,说:“不要只吃吃喝喝的,丢死人了,赶紧表示表示。”最后,他将眼光定在了不悔身上。 这个意思非常明显…… 不悔抓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她不会喝酒,逢酒必醉。但是在外交部上班,喝酒是第一课。宁权担心她以后在这项上会吃亏,所以提前训练了她且训练了多年。如今她能喝酒,但也只仅限于少喝,喝多了必出事。 所以,在能不喝的情形下她是不会喝的。 比如今天,她酒杯中装的是果汁。 “陆总,我敬您一杯,感谢这么些年您任劳任怨的和我们外交部的合作。”赵安妮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来,将酒杯举到了陆志杰面前,一双妖娆的眼睛似注着水般的看着陆志杰。 眼光扫过不悔,陆志杰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和赵安妮轻轻碰过。 赵安妮笑得像朵盛开的花,说了声‘先干为敬,陆总随意’后,她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尽。 赵安妮今天穿了套绛红色小西装,裹臂短裙,修长的身子一站起来,玲珑毕现。不得不承认赵安妮也有她值得骄傲的资本,是个美人胚子。 虽然赵安妮一口饮尽杯中酒,但陆志杰果然只是随意的抿了一小口,赵安妮也不生气,笑着坐下。 唐璐翻了个白眼,也端酒站起来,说:“我也敬陆总一杯。” 接下来,华生、严宇、李果等人都给陆志杰敬酒以感谢陆志杰这些年对外交部的贡献。 013 还是如晦好(一更) 至最后只剩下不悔没有喝。 华生瞪着不悔,眼睛都有些抽搐了。 不悔知道华生的意思,沉吟间转动着手上的酒杯。 陆志杰微微睨了眼徐祯,徐祯会意站起来,说:“外交部太热情了,现在该轮到我们来热闹热闹了。宁助理,来,我们也喝一杯。感谢外交部看得起我们LUK,希望这一杯下去,外交部和我们LUK能够一路继续合作下去。” 徐祯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不愧是陆志杰身边的人,不悔脸上带着礼仪性的微笑,站起,说:“徐助理说得好,希望我们外交部和你们LUK合作愉快。” 见不悔举起酒杯,华生“诶诶诶”一迭声的急忙跟着站起来,一把夺过不悔手中的杯子,说:“不悔,你喝的什么啊?好像是果汁,这怎么行,换了,换酒。” 华生给不悔倒了杯啤酒,将酒杯举到不悔面前,说:“酒才最代表诚意。” 诚意难却。 不悔不得不接过啤酒和徐祯碰杯,人家徐祯一饮而尽,不悔不好意思只好也一饮而尽,华生赞了声‘豪爽’,接着又抓过不悔的酒杯,又倒了一杯啤酒。 接下来,朱丽等LUK的人分别给不悔敬酒,且他们都豪爽的先干为敬,不悔也只得陪着一个个一杯杯饮尽,就这样,不悔一人硬生生干掉两瓶啤酒。 这是她有史以来喝酒最多的一次,哪怕是啤酒,她的头也晕沉起来。 只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难受了?”,她才恍惚的抬起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陆志杰已坐到了她的身边,只是人像有点模糊。 陆志杰拿过勺子舀了勺汤递到她面前,说:“来,喝一点,解酒的。” “不,不喝了。”不悔醉意颇浓,一把推开递过来的汤,只当它们是酒。 陆志杰眼明手快的转方向,她才没有推到汤勺,要不然衣服铁定好看。 等她安静一些,陆志杰再度把汤勺递到她嘴边,说:“乖,来,喝一口,这是解酒的。” “不喝,肚子好饱。”语毕,她的脑袋就往桌子上点去。 陆志杰急忙伸手托住,免得她的头遭殃。见她醉得实在是厉害,坐都坐不稳,陆志杰伸手抱住了她。 “哟哟哟……” “嗬嗬嗬……” 欢腾声一片,严宇、李果一众小年青还拍起桌子起哄。 华生更是说:“这是准备洒狗粮、辣眼睛的节奏!” 陆志杰无视华生的戏谑,只瞪着徐祯,说:“今天要少夫人喝酒的,都罚三个月的奖金。” 咳,要我们敬酒的是你。 罚我们的也是你。 真是…… 这份工资不好拿啊。 徐祯起身,“是,总裁。” 陆志杰宠不悔那在帝京也是出了名的,这真心算不上什么。 唐璐起哄间更是得意的看向赵安妮,眼中写着‘心机女,你没机会的’八个字。 赵安妮无视唐璐的嘲讽,仍旧噙着一惯的笑吃吃喝喝。 陆志杰要朱丽带不悔下去解酒,他留下陪着华生等人继续喝酒,至转钟,才散。 度假村外,唐璐和赵安妮在等代驾。 唐璐更是翻着白眼看着赵安妮,问:“赵安妮,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司长明明要不悔敬酒,你怎么抢了不悔的机会?” “机会?”赵安妮‘哈’的一声,又说:“司长点名道姓了吗?如果你说我抢了第一个敬酒的机会,你是不是也抢了第二个敬酒的机会?再说了,我敬酒只是想打破僵局,你没看不悔不想敬酒吗?我这样做是为了工作,为了大局。” “大局?”唐璐嘲讽的看着赵安妮,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么点子心思。从在大学开始你就喜欢和不悔争,但凡喜欢不悔的男人你都要争上一争,你自己算一算,你从不悔身边都抢了多少男人走了。” “抢?”赵安妮鄙视的看着唐璐,说:“何为抢?是她的我抢不来,不是她的不用我抢。更何况她不喜欢他们啊。她不喜欢的、她不要的难道也不许别的女人喜欢,不许别的女人要?呵呵,真是荒唐。” 大学期间,追求不悔的大有人在,不悔都不为所动。但这个赵安妮就有意思了,谁喜欢不悔,谁向不悔表白了心意,这个赵安妮就会对那男孩行动且最终必要将那些男孩追到手,追到手后她又会把他们一个个抛弃。 不悔不要的难道还不允许别人要? 赵安妮她的话虽然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你要也不是这个要法。总而言之,有点病态。 唐璐冷笑说:“不要以为陆志杰也是那种一被你勾引就魂也没有了的愚昧无知的人。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打陆志杰的主意。” 赵安妮笑了,靠近唐璐身边,伸手拍着唐璐的胸口,说:“不许我抢?怎么,难道你也有这个心思?怕陆志杰被我抢走就没你的份了。” “赵安妮,你明明知道……” “王妃咩?明明知道你想当王妃是不是?可是璐璐啊璐璐,这世上谁人不知当某些国家的王妃还不如当陆家的少夫人来得痛快、逍遥、舒坦对不对?你果然就只想当王妃?你果然对陆志杰从来就没有过想法?哧,别骗人了。这么些年,你呆在不悔身边巴结着她,不就是为了有机会接近陆志杰。” “你你你……”唐璐被赵安妮气得说不出话来,此时赵安妮的代驾来了,赵安妮给唐璐甩了个飞吻后上车走了。唐璐追着车子跑了两步,说:“赵安妮,你个小人,你个心机女,你心思恶毒病态就以为这世上所有人和你一样心思恶毒病态吗?” ‘吱’的一声,华生的车停在唐璐身边,他虽然喝了酒,但他有司机。他摇下车窗,嫌弃的看着唐璐,说:“我真不想承认你是我们外交部的人,真是丢死人了,瞧你这形象和泼妇有什么两样。还不滚上来。” “我有请代驾。” “你不怕代驾把你这副德性拍下来然后明天上传到网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滚上来。” “哦”了一声,唐璐乖乖的上车。 VIP总统套房中。 朱丽正细心的为不悔擦着脸,听到开门声,她知道定是总裁来了。 进来的确实是陆志杰。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他急步走过去,担心的问:“怎么样?” “吐了两次,醒酒汤说什么也不喝。” “嗯,辛苦了,我来吧。” “是,总裁。” 朱丽恭敬的褪了出去。 陆志杰将不悔扶起来,恁她靠在他身上,他拿过醒酒汤递到她嘴边,说:“来,乖,喝醒酒汤。” “不喝。”吐得肚子都痛了,闻着醒酒汤的味道又想吐。 喝了酒的原因,她满脸通红,再加上她皮肤本就上好,如今添上这一抹艳红就像那上好的胭脂。陆志杰看得怦然心动,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不喝的话,明天会头痛。来,喝一点。” “陆志杰一点都不好。”她嘟着嘴说。 爱极了她这个样子,陆志杰轻声问:“他怎么不好?” “他和华司长狼狈为奸。” 他和华生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她和他交往两年自然知道他和华生是铁哥们,今天华生栽着她喝酒,她必认定是他授意的。 陆志杰笑了,问:“还有呢?” “他要他的下属灌我酒。” 闻言,陆志杰越发的笑了起来,胸膛中发着沉闷的声响,说:“嗯,对,他一点也不好。” “还是如晦好。” 如晦? 谁? “如晦就从来不让我喝酒。”不悔又迷迷糊糊的说。 陆志杰皱眉,仔细的搜索着她身边有没有一个名唤如晦的人,无论他如何检索却对如晦此人没有映像。 打算和她共渡一生始,他就关注了她许多事,从她踏进宁府时算起,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有所了解。更甚至于有多少男孩子追她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追她的人再多却没有一个得到她的回应。 他想,应该是她性子偏淡的原因。 他更窃喜庆幸她的性子偏淡。 直至前天,她居然说出她之所以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像她的哥哥,说白了他陆志杰不过一个替身而已的事后,说他不愤怒是假的。 他失踪两天,和外界杜绝一切联系就是想冷静几天。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发现一个他不能忽视的事实:他爱她,且深爱。 他更想透一件事,她进宁府时不过七、八岁年纪,其后她的人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哥哥。那就是说这个哥哥应该是她在孤儿院认识的。 孤儿院是弱肉强食的地方。 想必那个哥哥总护着年幼的她,她才对哥哥有好感,有依赖。更何况她说那个哥哥已经去世了,且是为了救她才去世的。 可以说那个哥哥应该就是她在进宁府前在人世间唯一的温暖了吧,所以她才在以后的人生中寻找着同样的温暖。 “傻瓜,无论你对你哥哥有多爱,哪怕是真的爱,那个时候你才多大?” “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依恋,是亲情啊。” “更何况他为你丢命,你自是忘不了他,且你心里必也有愧疚,是不是?” 正因为想通了一切,他便给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华生打电话,这才有了她到LUK。其后,他故意刁难合同条文只不过是想多些机会和她在一起。 她看似沉静,却也极固执,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她闹分手,行,他不会立马求和,那只会吓跑她。他想一点点的拉回她,将她重新拉回自己身边。 “抓紧,不要动……” 一直抱着不悔想心思的人,忽然听到不悔的低语,他急忙抱紧不悔,说:“好,我不动,不动。” “不要让我失望。”不悔又说。 “好,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陆志杰才语毕,不悔却突然提起双腿蜷曲着身子,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又说着:“抓紧,不要动,不要让我失望。” “好,我不动,不会让你……不悔,不悔……” 看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且额头有大颗的汗珠滚下,他这才知道她不是在和他说话,必是做恶梦了。陆志杰急忙摇着怀中的人,“不悔,快醒醒,快醒来,不悔!” “抓紧,不要动,不要让我失望……抓紧,不要动,不要让我失望……” 不但没有醒来,一边说着话,不悔的身子一边剧烈的抽搐起来。 014 谁也比不了的重量(二更) 医院。 陆志杰站在抢救室外,担心的走来走去。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陆志杰顿住,转身,接着急忙迎上,“爷爷,奶奶。” 宁权、宁秦勤听说不悔送到了医院,连忙赶了过来。 “志杰啊,怎么回事?”宁秦勤问。 陆志杰回答,“结果还没出来,医生初步估计应该是酒喝多了引起的痉挛。” 喝酒? 痉挛! “这么说,今晚你和不悔在一起?”宁权问。 “是。” “不是说外交部聚会?” “他们正好在LUK聚会。” 宁权‘你’了一声,伸手猛拍陆志杰的头,一边拍一边说:“你不是不知道她沾不得酒?在一起你还让她喝?” 陆志杰也没有躲,受着,说:“爷爷,我错了。” 宁秦勤上前拉扯着宁权,说:“打孩子干什么,真是,多大年纪的人了。” 宁权只怒瞪着陆志杰,说:“你和不悔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我不是你爷爷,也担不起你这声称呼。” 陆志杰吃惊的看着宁权,“分手?” 宁秦勤尚不知不悔和陆志杰闹分手的事,也吃惊的看着宁权。宁权冷哼一声,说:“我孙女和你定婚的日子是个吉日,那取消婚约当然也要挑选一个吉日,日子我都选好了,就在……” 宁权的话还没说完呢,陆志杰急急跪在宁权面前,说:“爷爷,不要,我不要和不悔取消婚约。” 宁权嫌弃的说了声‘起来’后,又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就是跪死我也不会再答应你娶我孙女。” “奶奶!”陆志杰求助的看向宁秦勤。 宁秦勤从震惊中清醒,立马拉着宁权,问:“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取消婚约啊?” “他们分手了。”宁权说。 “没有,我和不悔没有分手。奶奶,没有。” “不悔和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宁权重申。 “那是因为不悔生气所以才说分手的话。”陆志杰解释 “你干了什么导致她生气了,啊?她说分手你为什么当场没承认错误求复合,啊?我宁权的孙女不愁没人要,取消婚约拉倒。” 陆志杰闻言怔忡中。 丈夫极其疼爱不悔,自从有了不悔后,丈夫将教导不悔当成终身事业,对不悔寄予了厚望。所以,无论什么事,只要不悔说一声,丈夫必坚定的站在不悔这一边。 宁秦勤理解丈夫疼爱不悔的心,但这婚姻之事事关不悔终身的幸福,她觉得他们这做长辈的最好是不要插手的好,她推了宁权一把,说:“小情侣吵吵闹闹时有的事,不吵不闹才有问题。今天吵明天合的不知道有多少。你可真是,少掺合。” 宁权冷哼一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宁秦勤扶了陆志杰起来,说:“赶紧向你爷爷认错,就说以后再不敢不哄着不悔了。” 陆志杰急忙走到宁权面前蹲下,双手放在宁权的膝盖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真挚的看着宁权,说:“爷爷,那天是我错了,不该不哄着不悔,不该由了她去。请你原谅我,爷爷!” 宁权对陆志杰看得极重,不但是门生的儿子,更是青年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人才。若说如果对陆志杰不放心,那这帝京中再能让宁权放心的人就屈指可数了。他冷冷的看着陆志杰,问:“为什么吵架?为什么闹到要分手要取消婚约的地步?” 这件事的起因皆是不悔先有些敏感于妹子和他亲近,但最终实则是不悔把他陆志杰当替身。陆志杰想了想,说:“不悔说她不爱我,还说她之所以答应和我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宁权、宁秦勤闻言,面面相觑。 难怪…… 难怪陆志杰不会当场求复合。 是个人都有脾气。 何况是高高在上骄傲之极的陆志杰。 夫妻两个思绪的功夫,陆志杰问:“爷爷,不悔说她有个哥哥,而且她的哥哥是为了救她去世的,是吗?” 陆志杰一迳说一迳观察着宁权、宁秦勤的脸色,可以清楚的发现他们二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应该知道不悔那个哥哥的事。 他又道:“爷爷,不悔的哥哥是不是叫如晦?” “什么?”宁权怔忡的问。 “不悔的哥哥是不是叫如晦?”陆志杰又问。 “你怎么知道?” 因为送不悔来医院的一路上,不悔时不时的叫着‘如晦’的名字,时不时的又说着‘抓紧,不要动,不要让我失望’的话。 宁秦勤的不答反问坐实了陆志杰的猜想。他笑得有些无奈,说:“那就是了。” 略沉吟了一会,他又急忙摇着宁权的手,又说:“爷爷,不悔说她病了,自从她哥哥为救她去世后她就病了,还说是自闭症什么之类的。爷爷,您能不能够告诉我关于她和她哥哥的事?” 宁权唇动了动,没做声。 “爷爷,求您了,如果知道就告诉我。因为不悔说她之所以会选择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她哥哥的影子,她说她真正的爱人是她的哥哥。” 闻言,宁秦勤颇是痛苦的伸手捂住了胸口,说:“宁权啊,这么些年了,难道不悔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宁权说着话站了起来,烦躁的在怀中摸了摸。由于出门急促,烟忘带了,他伸手,说:“烟。” 陆志杰急忙从怀中掏出烟,递了支宁权手中,又替宁权点燃。 吞云吐雾中,宁权只看着医院远处的风景发着呆。 感觉这个里面也许有个什么惊天秘密,陆志杰看向宁秦勤,“奶奶!” 宁秦勤摇了摇头,说:“造孽啊造孽,这都造的是什么孽!” “奶奶。”看宁秦勤摇摇欲倒,陆志杰急忙扶着她坐下,又蹲在她面前,说:“奶奶,如果不想说我不听就是。再说我吃个小孩子的醋算什么?不悔到宁府才多大?就算她真爱着她的哥哥,那也是……” “这么些年,‘如晦’两个字无论是在宁府还是在秦府,都是禁忌。” 宁权突然出声打断了陆志杰后面要说的话,陆志杰怔忡的看着宁权。 叹了口气,宁权将烟丢掉用脚碾熄,走到宁秦勤身边坐下,这才看着陆志杰,又说:“如晦名唤秦如晦,是秦府收养的孩子。那孩子小小年纪少年老成,聪明绝伦,武功更已入一流之境。所以,哪怕他只是秦府收养的孩子,那也是被秦府当继承人般培养的孩子。” 秦府?陆志杰眉头皱了皱。 “不悔本应该姓秦。”宁权又说。 陆志杰喃喃道:“秦不悔!” “那一年,不悔遭人绑架,如晦为了救她去世。因为如晦是当着不悔的面掉下的悬崖,所以对不悔的刺激非常大,不悔不但因此产生严重的自闭症,更双目失明。” 闻言,陆志杰吃惊的看着宁权。他难以置信,那双似载着满天星斗、熠熠生辉的凤眸居然双目失明过。 “后来,不悔的眼睛虽然治好,但自闭症仍旧存在她的潜意识中。心理医生建议她的父母最好是给不悔换个环境,还说新环境对不悔的成长有利。一来听从了心理医生的话,二来,她的父母怜我和你奶奶膝下无子女承欢,所以这才将不悔送到我们这里将养。” “爷爷,你是说不悔到宁府之前还有一对父母收养了她?” 不悔是前总统秦琛的千金,这个身份非族亲之人不知道。而且秦琛在任上多年多少得罪了某些势力,现在秦琛才卸任,为了不悔的安全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不悔的真实身份。哪怕是陆志杰,现在也还不到知道的时候。 宁权想了想,点头,说:“是,是秦府。” 难道不悔就是在秦府认识的秦如晦? 他还以为不悔和如晦是相识于孤儿院呢。 这就可以理解了,当初婉婉到陆府的时候也是特别的小心翼翼,因为他特别的关照,所以婉婉对他才极度的依赖。 那不悔之于如晦,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更何况,如晦还为救不悔丢了命。 想着不悔曾经小心翼翼、察颜观色的生活在秦府,陆志杰的心都有点疼了,问:“哪个秦府?” 宁权说:“都过去了,不说也罢。你只要知道不悔是我宁权的孙女就成。” “是,爷爷。” 宁权这才扶了陆志杰起来,让他在一边坐下,说:“志杰,如果你还想和不悔在一起,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这么些年,我们都以为她早就走出来了,但其实她把我们都骗了。所以,你如果还想和不悔在一起,必须允许她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也许不是一年、十年再或者二十年,而是永远,永永远远有那么一个人。” 是她的哥哥吗?陆志杰说:“一个哥哥,还是救了她的命的哥哥,我不会这么小气。” “不,不是一个哥哥这么简单,也许真的是一个爱人。” 陆志杰皱眉间,宁权又说:“也许你会说那么小的年纪懂什么是情啊爱啊的?是啊,那么小,又懂得什么呢?如果不悔、如晦一起长大,他们之间也许只会有兄妹之情不会有男女之情。但偏偏如晦去世得早而且是为救不悔去世,那如晦在不悔的心中自有一份谁也比不了的重量。这份重量随着年纪的增长升华成爱情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懂吗?” 也就是说在不悔的心中如晦并没有死,而且日夜随着她的成长一起成长…… 015 不会轻言放弃(一更) 不悔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比她在练武场操练的时候还要浑身酸软。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有感觉,是陆志杰。 睁眼,看着微笑看着自己的人,她有些出神。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陆志杰一边问着话一边起身坐在床缘边,扶不悔起来,又塞了个枕头给她靠着。 看出这是医院,不悔问:“我怎么了?” 听她声音嘶哑,陆志杰拿了一旁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她嘴边,说:“来,喝点水再说。” 水杯上有吸管,喝水也方便。 见她乖巧的喝着水,陆志杰心情大好。待她喝完水,他放下水杯,说:“昨夜你酒喝多了,引发全身痉挛,我把你送到医院。” “啊?”她本沾不得酒,昨天又喝了许多,很多事她都已经忘了。 “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不敢让你喝酒了。爷爷、奶奶他们守了你一夜,一大早奶奶说要回去给你熬小米粥。爷爷送她回去了。” 爷爷、奶奶知道她生病肯定是陆志杰通知的,不悔心有愧疚,说:“多大点事你也告诉他们,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别吓着他们。” “你昨天吓坏我了。”在那种情形下,他哪敢隐瞒半分她的病情?所以急急的给宁权打了电话。 “志杰,谢谢你。” “不悔……” 病房的门被推开,陆婉婉走了进来。她还穿着病服,这次肠胃伤得厉害,还得在医院住两天,但她脸上的颜色已经好了许多。她说:“不悔,你好些了吗?你可吓坏我哥了。我哥昨晚照顾我的时候和我说你病了的事,我当时就恨不得来看你,但我哥担心我吵着你,偏不让我来。这不,一大早,我急巴巴的就赶来了。” 她这是故意来显摆昨晚陆志杰在照顾她? 不悔微微一笑,说:“婉婉,谢谢你了,你好些了没?” “好多了。” “咦,哥,快叫医生啊。不悔醒了,最好让医生做个检查。” 陆志杰不想离开,直接摁了床头的呼叫器。不一会,医生、护士来到病房,给不悔做了检查后说没什么事,再卧床休息一天就可以出院。 陆志杰这才放心。 “哥,我好饿。你能不能去买点吃的上来?我想吃和福记的河粉,还想吃锦言堂的豆腐花。” 陆志杰闻言,掏出手机,拨通,将陆婉婉要吃的都说了一下,最后说:“马上送到医院来。” 挂了电话后,陆志杰看向陆婉婉,说:“吃的会送到你的病房,你查房的时间到了,下去,规规矩矩让医生检查。” “我想陪不悔说会子话。” “你没听医生刚才说了不悔最好是卧床静养一天,要说话以后说,今天不行。”一边说着话,陆志杰一边把妹子往房门外推。最后对房外站着的保镖说:“送小姐回病房。” “是,少爷。小姐,请。” 眼见她哥毫不犹豫的阖上门,陆婉婉气得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房内,陆志杰转身便见不悔挣扎着要下床,他急忙‘诶’了一声,上前摁住,说:“你干嘛?” “上班。” “已经给你请假了,上什么班。” “我没什么事,现在正忙的时候……” “我会签字。” 陆志杰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不悔愣了神,趁机将不悔摁回床上,陆志杰说:“你们亚洲一司的补充协议我会签字,但前提条件是你今天必须乖乖的在床上躺一天。” 事关T国国王的宴请事宜,陆志杰不签补充协议的话问题还真有点大,除非将宴宾地点改到别的州府。但那实在是太过于麻烦。所以,陆志杰愿意签补充协议最好不过。只是这个她必须躺床休息他才签字让不悔有些哭笑不得,她无语的瞪着陆志杰。 “瞪我干嘛?” “你不生我气了?”不悔问。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陆志杰不答反问。 “你不生气最好,志杰,我希望我们就算分手也不要成为彼此仇视的陌路人。” “谁说我们分手了?说分手是你单方面的,说取消婚约也是你单方面的,我都没同意。我没同意我们就不可能分手,不可能取消婚约。” “可是,我说过我只是把你看成我的哥哥。”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有多残忍。”说着话,陆志杰坐到床上,直勾勾的盯着不悔,又说:“说实话,我非常生气,但生气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要分手要取消婚约啊。不悔,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定婚是非常神圣庄严的事,不是小孩子们办的过家家。你说是不是?” 是啊,当初,定婚的时候,他们彼此宣誓无论是贫穷还是疾病,都要对对方不离不弃。 是多么的神圣。 哪知才一年的功夫,就这样的溃不成军。 念及此,不悔手微紧。 “不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是我陆志杰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也将是我陆志杰爱上的最后一个女人,所以我不会轻言放弃。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想了这一年来发生的许多事,想了是什么导致你想离开我。无非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婉婉,好,这个问题好说,我马上要我妈给婉婉介绍对象。所以,婉婉这个问题不是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你的哥哥。” 见不悔要说话,陆志杰急忙伸手指压住她的唇,说:“我知道你又要说那些什么残忍的话了。但是,请你听我说。不悔,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哥哥不可能长大,哪怕他果然长大了也不会和我陆志杰一样。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我陆志杰而不是一个有可能像你哥哥的陆志杰。哪怕你起初接受我是因为我在某些方面像极了你的哥哥,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我其实已经具备了取代你哥哥在你心里地位的潜力。” 闻言,不悔的眼睛动了动,唇又动了动。陆志杰依旧用手指轻轻的压着她的唇,又说:“因为我才是现实中存在的真真实实的人,因为我才是生活。不悔,其实你也看明白了我才是你以后的全部生活对不对。所以,你才想过要把自己交给我对不对。在你准备把你交给我的那一天,你就准备将你的哥哥从你心里彻底排除了对不对?你早就准备好了从此后要好好爱我陆志杰对不对?可遗憾的是我失去了那好的机会,是我太笨。” 说话间,陆志杰打了打自己的脑袋。不悔急忙伸手扯住,说:“干嘛。” 陆志杰趁机紧紧的拽住不悔的手,说:“再给我一次机会。” “嗯?” “请小主翻我的牌,我的牌子任小主钦点。”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陆志杰,不成想今天也有这么皮的一面,一个不妨,不悔居然笑了。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陆志杰趁机抱住了她,将她压倒在病床,黑漆漆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她,说:“原谅我,不悔。不要再说分手的话,也不要再说取消婚约的话。” 这番话情真意切,说不动容是假的…… “啪”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 紧接着顾念的大嗓门响起,“哥们,听说你病了,我特地来看你。”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倒退着进的病房,还拖着一个护士们打针用的推车。不过,这个推车上堆的不是药剂瓶瓶罐罐什么之类的,而是满满的鲜花。 玫瑰花! 不悔和陆志杰同时扭头看,就看到顾念拖着一车玫瑰进来的背影。 接着,顾念回头,发现压在不悔身上的陆志杰,他急忙捂住眼睛,说:“呀,没看见,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陆志杰一头黑线,缓缓起身,不客气的问:“你来干嘛?” 顾念笑嘻嘻的看着陆志杰,说:“听说不悔住院了,都是兄弟,来看看不是。” 陆志杰不是那种相信世上有纯洁的男女友谊的人,但凡靠近不悔身边的男性他都看不顺眼,顾念是他最看不顺眼的人之一。偏偏,顾念和不悔是从小到大的友情,还真不能以那什么男女友谊来论。在顾念的言词中不悔永远是兄弟。 只是这一车的玫瑰着实有些刺他的眼。 玫瑰代表着什么,它代表着爱情! 顾念明知他陆志杰在这里还故意送来这些玫瑰,是存心的呢还是存心的呢? 陆志杰咬牙切齿间,便见顾念走到了不悔身边,还痞痞的说:“哥们啊,赶紧甩了你那个未婚夫,你生病了他都舍不得送一朵花给你,真是小气。瞧哥哥我多体贴知心,给你送了满车的玫瑰。” 顾念的话才说完,陆志杰就反手抓住了顾念的衣领。 “嘿,松松松。” 陆志杰不但不松,更是直接扯着顾念走到病房门口,然后一把推了顾念出去,说:“看过了,礼物也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被推出病房的顾念“嘿”的一声,又说:“我说陆总,你小气就算了,你这是看不惯我大方咩。” 陆志杰无视,只叮嘱保镖,“以后,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进来。” “是,少爷。” 接着,“砰”的一声,顾念被关在了门外。 差点被陆志杰气得一蹦三尺高,顾念在外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病房说:“陆志杰,你以为你谁呢。别说你现在只是不悔的未婚夫,哪怕哪天你成了不悔的丈夫也不可能取代我顾念在不悔心中的位子,我那是铁打的顾念流水的陆志杰、张志杰、马志杰……” 病房内,不悔瞪着陆志杰,说:“放他进来吧,再不放他进来,医院都可以被他吵翻。” “我偏不,这个顾流氓来了准没好事。” 随着陆志杰的话落地,病房外传来顾念兴奋的‘爷爷、奶奶,你们来了’的声音。 宁权、宁秦勤来了! 陆志杰急忙去开门。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提前祝小仙女们国庆节快乐! 祝出游的玩得开心,祝加班的加班工资拿到手软,祝在家睡觉的能够补回一年的瞌睡! 群抱抱! 016 宁不悔,我恨你(二更) 宁权、宁秦勤照顾着不悔吃了早餐,又叮嘱了一些话后就回了宁府。宁府今天有个老长辈生日,夫妻两人必须去拜寿,他们要不悔不要担心,说是已经为不悔准备好了寿礼,哪怕不悔人不能到场,寿礼到场也便尽到了孝心。 徐祯把LUK一些文件送到不悔的病房给陆志杰处理。 醉酒后,不悔元气大伤,总晕晕沉沉的想睡。 再醒的时候,陆志杰正趴在她床缘边。 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睡过,昨晚又是一夜没睡,直到现在终于打了个盹。 满室飘着玫瑰花香。 但这些玫瑰早已不是顾念送的玫瑰。陆志杰非常小孩子气的把顾念送的玫瑰都送给了医院的清洁工并要清洁工们去感谢顾念的盛情厚意,然后他亲自订了一车玫瑰运到病房,病房中但凡有空地的地方都被玫瑰塞满。 不悔看了眼病房,又看了眼趴在床上睡着的人。 他诚心求原谅,也会处理好他和婉婉的关系。 而她呢,说开了心里的结也就不再总觉得对不起他。 二人相处了两年,哪怕初时只是因为那份似曾相识让她选择了他,但两年的相处,多少总有些情分…… 这丝情分虽然还经不起大风大浪,但却足以让她心生感动。 是不是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 正想着,陆志杰的眼睛睁开,看不悔正呆呆的看着他,他心里一柔,轻声问:“我是不是特别帅?” “呵呵,自恋。”她身边的人哪个不帅,极品帅哥更是一抓一大把。 见她神情不再似先前平静冷淡,陆志杰知道她必是原谅他了,是以抓起她的手,问:“原谅我了?” “看你以后的表现。” 陆志杰‘嚯嚯’的笑了,搓着她的手,说:“好,第一个表现是……等忙完了T国国王的事,我们就出去玩一玩。说吧,这一次你想去哪里?” 不悔想了想,说:“滑雪吧,好久没滑雪了。” “好,那我们去瑞士,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重新言归于好,就像蝴蝶破茧而出似的获得了一次新生,二人就这么偎着细细的说着些话,不一时,外面传来唐璐的大嗓门,“不悔,不悔,我们来看你了。诶,我说你们这些保镖,不知道我们是不悔的同事咩,快让开。” 陆志杰发了话,保镖忠于职守自是不放任何人进来。 “让他们进来。” 随着陆志杰的话落地,唐璐第一个冲了进来,接着李果、严宇、华生、程青、卓越等人都走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赵安妮,她对着陆志杰一笑,说:“辛苦陆总了。” 陆志杰客气的回话,“分内事,应该的。” 唐璐早就在不悔的身边叽叽喳喳,“不悔,听说是喝酒导致的。这事要怨你家陆总,你家陆总的人都没有眼力见,死命的灌你喝酒。”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叫夫妻情趣,陆总总不是想给点惊喜不悔,不成想惊喜没有变惊吓了。” 华生一句话惹得程青、卓越、萧阳等人都笑了。唐璐翻了白眼,说:“说得你像很懂似的。” 华生也不和唐璐一般见识,说:“陆总,走,有事商量。” 是关于T国国王接待的事,华生和陆志杰去了小会客厅商议,程青也跟了过去。 其余的人留在病房陪着不悔说话。 “不悔,外交部新成立了一个司,国际司。” “国际司?” “主要负责一些还没有建交的国家的事。像昨天我们说的那个R国建交的事就准备移交国际司负责。” “那不是又要招兵买马?”不悔问。 唐璐摇头,说:“不用。听上锋的意思,只从亚洲司、欧洲司抽调一些人手。严宇一直是负责R国建交这件事的,他是第一个被抽到国际司的人。” “还有谁?” “华司长会调任国际司司长。”严宇说。 不悔觉得自己才住院一天,这个世界好像就变了个样似的。她问:“那我们亚洲一司的司长由谁担任?” 唐璐说:“由程前辈负责我们亚洲一司的事。” 实习的时候就是程青带的不悔,不悔对程青极敬重,听闻程青将担任亚洲一司司长,她高兴的说:“是吗,还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多着呢……” 小会客厅的门突然被拉开,华生说:“卓越、萧阳,你们也进来一下。” 几个老骨干都进了会客厅,看来有更大的事要商议。唐璐、李果、严宇、赵安妮几个小年青就在病房陪着不悔说话。 外交部的人走的时候,陆志杰也跟着一起走了,事关T国国王的接见,这事得亲力亲为。华生也要到现场去看一看。 不悔神情正懒倦之时,门外就传来陆婉婉的声音,“你们看清楚了我是谁?我是陆婉婉,你们的小姐。” “少爷说了,没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内,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保镖们只听陆志杰的,陆志杰临走时放了话,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不悔微挑着眉,说:“让她进来吧。” “是,少夫人!” 陆婉婉不想再争论这声‘少夫人’之称正不正确、合不合时宜,她瞪了保镖一眼,气呼呼的推开病房的门。 “不悔,我们开门见山的谈。” 不悔嘴角微抬,“谈什么?说吧。” 拉了椅子坐在床边,陆婉婉问:“前两天是不是你要我哥不接我的电话?” 前两天陆志杰手机关机,谁也不知他的踪影,哪怕是不悔也不知道。她好笑的看着陆婉婉,问:“你为什么这样想?” “别装了,我知道你讨厌我。因为我哥爱我、心疼我、宠我,所以你特别的讨厌我,所以你要我哥不接我的电话。说,你是不是要我哥把我的号码给拉黑了?” 不悔‘哧’的一声笑了,说:“有没有拉黑,你去看你哥的手机啊。你哥那么爱你、心疼你、宠你,手机不会不给你看吧。” 陆志杰再宠陆婉婉,却也有陆婉婉不能碰触的底线,那就是不能动他的手机。陆婉婉闻言,‘你’了一声,接着又提起精气神,说:“你不要仗着和我哥定了婚就以为在我哥心中超越了我的位置,我跟你说,如果我要我哥和你解除婚约,我哥一定会照我说的话去做。” “唉呀”一声,不悔脸上出现十足的懊恼神情,说:“早知道你有这个本事,那前两天我就不给你哥甩脸色还好了。” “什么?” “知道你哥前两天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吗?”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和你哥不合适。我提出分手,提出要解除婚约。偏偏你哥不愿意,死皮赖脸的缠我两天,还寻死觅活的说非我不娶。更说如果我敢离开他,他就要死给我看。” 陆婉婉的脸因了不悔的话差点扭曲,只听不悔继续说:“没办法啊,婉婉,你也知道我性子软,你哥那么一说,我就只好松了口。答应暂时不分手、暂时不解除婚约。你哥一个高兴下就关了机,说是要陪我两天。” 今天,她本来是准备给不悔一个心塞的,不成想不悔说的话让她的心都痛了。想着她最尊敬、最爱戴的人在别的女人面前一副求死求活的模样,陆婉婉气得气都喘不过来,胸脯也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不悔暗哧一声,抓过一旁的水杯喝着茶,轻描淡写的又说:“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还闹什么和你哥分手的事啊。只求了你去和你哥说一声不就成了。” “不悔,我才不信你说的话,肯定是你胡编乱造的。” “不信啊?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你哥。” 看不悔一脸云淡风轻的神,陆婉婉气得咬牙,说:“不悔,我原来最欣赏你的正是这种把所有的东西看得非常淡的性子。哪怕有那么多男孩追着你,哪怕有那么多男孩向你示爱,无论他们是出生名门还是官二代、星二代,但你就是不为所动。所以我觉得你是个不一样的女孩子,所以我把你引荐到和我哥认识。但哪曾想,你居然勾引我哥。原来你不是不喜欢那些名门子孙,不是不喜欢那些官二代、星二代,你只是觉得他们都配不上你。而我哥比他们强了不止十倍、百倍。不悔,原来你在这里等着呢。现在,我看穿了你,最讨厌的也正是你这副云谈风轻的样子。” 不悔想笑,终究是忍住,仍旧淡淡的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你哥?如果我真勾引他至于说出要分手,要取消婚约的话?婉婉,真论勾引,是你哥勾引我才是啊。” “你……你……不知廉耻。” “陆婉婉。”不悔也没多少好脾气,将水杯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啪’的一声吓了陆婉婉一跳,不悔直接说:“陆婉婉,给你一句忠告,马上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我告诉你,哪怕我当不了你的嫂子,你也休想从陆家养女的身份变成陆家的少夫人。” 一语被人道破心思,陆婉婉恼羞成怒,说:“你,你污蔑人。” “我污蔑你了吗。”不悔指着陆婉婉的额头,又说:“你也不看看你额头上写着‘我要嫁给我哥’六个字。” 陆婉婉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额头,接着恍然,一口银牙几近咬碎,指着不悔说:“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和我哥关系好,所以胡说八道的污蔑我。” 不悔摊了摊肩膀,很是无奈的语气,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算了,你不想听的话,当我刚才的话全是放屁。另外,我是不是在胡说……”不悔指了指天,又说:“人在做,天在看。陆婉婉,你如此口不对心,小心老天爷惩罚你哟。” 陆婉婉猛地起身,撕了不悔的心都有。但是,看着不悔那突然变得冰凉之极的眼光,她心里居然生起一股寒意,最后说了声‘宁不悔,我恨你’后冲出了病房。 不悔‘呵’了一声,说:“终于说了句实话。” 017 大忌(一更) 三天后。 T国国王携王后出访Y国,在进行了常规的国事访问后,夫妻二人带着一众随从下踏LUK。 不悔又认真的检查了菜单,然后又仔细的观看了一下菜样以保证没有任何纰漏,最后她微笑着对一众服务生说:“今天要辛苦各位了。” 服务生恭敬的鞠躬回礼。 程青走过来问:“都准备好了?” “好了。”不悔回答。 “菜系呢?” “看过了,没问题。” “表演的节目?” “节目单我也看过了,我国和T国的传统节目都有,表演T国传统节目的是外交学院的学弟、学妹,我去看过彩排,都非常好。” “检查了总统套房没?” “检查过了,又专门请了一个了解T国民俗的教授,完全按T国风情布置的。” 程青点头,说:“很好。辛苦你了,不悔。” “程司长,应该的。” 华生调任国际司司长,程青现在是亚洲一司司长,迎接T国王是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务求完美。 在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程青说:“那我先去前面看看,国王差不多要到了。” “好的,程司长。” 程青走后,不悔又到舞台、厨房去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她才向宴宾厅走去。 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一旁的偏厅。 “陆志杰!” “给,把这个喝了。忙一天了,都没见你喝口水。” 说着话,陆志杰把不悔拖到一旁的桌边坐下,端起桌上的一只精美汤碗递到不悔的面前。 银耳燕窝粥。 补气养颜。 不悔笑了,这一天她确实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怎么喝水。也不客气,她接过,几乎是一口气喝完。 才放下碗,不悔的对讲机传来信号,是程青,要她马上到前厅来,说是T国国王到了。 不悔连忙赶往前厅。 陪同T国王到LUK的正是新上任总统楼骁。 程青、不悔恭敬的迎着楼骁、T国王夫妇、还有两国的陪同人员到宴会厅。 一道道精致的小菜摆到上餐桌,两方人马相谈甚欢。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虽然只有一桌,那也是国宴,一切都是最讲究的。 一共36道菜,陆陆续续上来30道了。 担心最后上的那几个菜会不会有点凉,不悔悄悄的退出宴会厅前往偏厅。 36道菜早就传到偏厅候着,然后按规定的时间一个个送到餐桌。 她看着剩下的那六道菜,小声的问大堂经理,“会凉吗?” 剩下的六道菜肴都是泰式菜系,讲究火侯,讲究时节。这些菜肴中有不是这个季节的菜,为了让T国王高兴,特意满世界淘来的材料,务求和泰式菜一个口感。为的就是给T国王一个惊喜。 大堂经理说着‘不会凉’,然后又小声的讲解着如何给这六道大菜保温且不让它们口感产生变化的方法。 不悔赞叹着点头,说:“你们想得真周到。” 大堂经理又笑着小声说:“总裁有吩咐的,少夫人只管放心。” 罩着菜肴的盖子都是玻璃的,不悔一一看过后,皱眉看着其中的一道黑乎乎的菜,问:“这是什么菜?”在她的映像中,似乎没有这样一道菜品。 负责传这个菜的服务生看了看菜牌,说:“回少夫人,这是冬荫功汤。” 冬荫功汤是一道T国名汤,典型的T国菜,不悔吃过,对它有映像。‘冬荫’指的是酸辣,‘功’指的是虾。说白了就是酸辣虾汤。照说这个汤应该是色泽全红,怎么是黑乎乎的? “打开,我看看。” 闻言,服务生急忙将罩子打开,不悔细看,哪看得到什么虾?一块块的倒有点像牛肉。 “错了,再看看菜单去。”不悔又说。 大堂经理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急忙重新看了菜牌,一一对过后,说:“是的,就是冬荫功汤。” 不悔摇头,低头轻嗅,酸辣味浓。 酸辣味虽然和冬荫功汤如出一辙,但这道菜明明不是冬荫功汤。 不悔戴好手套,取了一旁的小勺从那汤中舀了块类似‘牛肉’的东西放进一旁的碟子中。 大堂经理急忙取了刀叉递到不悔手上,不悔轻轻切了一块‘牛肉’下来放在嘴中轻嚼。紧接着,她把那‘牛肉’吐了出来,然后跑到水池边拼命的吐。 在外交部工作,不能讲究太多,特别是饮食这一块,她们从来都要走在最前列,更甚至于在某些宴席场合,她们要先尝那些菜肴以确定菜肴无毒。 由于从小喜欢二哈的原因,她从来不吃狗肉。但在外交部,她却尝过,之于狗肉是什么味道她非常清楚明白。 正因为恪守着不吃狗肉的原则,所以她对狗肉的味道特别的敏感,几乎是一嚼之下就能分辨。 只觉得满满的罪恶,不悔吐了又吐,将口漱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取了毛巾擦着自己的嘴,回头看着大堂经理以及服务生,说:“这是狗肉!” 不悔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脸变得苍白。 别的人不知道情有可原,但从事服务行业的,特别是从事餐饮行业的谁人不知T国是最爱狗的国家,便是流浪狗在T国也会得到最好的待遇,吃狗肉在T国属于犯法行为,更是T国人的大忌。 这道菜如果上到T国王和王后眼前…… 看着不悔冰冷的眼光突然扫过来,那个负责传这道汤的服务生急得快哭了,说:“不,不是的,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不悔说:“马上,换。” “可是,下一道菜就是这道汤。”大堂经理说。 “这道汤上了,你我都要去牢里吃饭是小事,影响两国邦交才是大事。我说的,这道菜最后上。” “是。” 不悔又吩咐大堂经理,说:“这里的事暂时不要声张,你马上去厨房,要他们重新做一道冬荫功汤上来。” 大堂经理急忙点头,然后一路小跑的跑向厨房。 不悔又看向那个负责传冬荫功汤的服务生,然后仔细的盯着服务生的胸牌看,最后问:“田蜜?” “是,少夫人,我叫田蜜。” “这道菜是你一路负责的?” “是!” “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中途有没有转过手?” 田蜜还是个才参加工作不久的小丫头,早被吓得七魂去了三魄,她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事关重大,不悔开了对讲机。 很快,程青进了来。紧接着,陆志杰也来到偏厅。 不悔把事情大致说了下,程青的脸呈一片菜色。如果不是不悔有心又来检查一遍,现在只怕T国王和王后都已愤然离席。他说:“调监控。” 陆志杰知道不悔的禁忌,他心疼的看着不悔,问:“吐了?” 不悔点头。 陆志杰看向一旁的服务生,说:“马上去厨房把为少夫人准备的银耳燕窝粥拿来。” “是,总裁。” “不,不用,现在我也没味口。”沾了狗肉,不悔至少三天吃不下任何食物。 闻言,陆志杰瞪向田蜜,田蜜吓得直缩着脖子,带着哭腔,说:“总裁,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大堂经理正好跑回来了,她焦急的说:“少夫人,没有做冬荫功汤的材料了。” “不可能。”程青说。 不悔也问:“不是按两份量准备的吗?”就是为了防止出错,历来,所有宴会上必须的食材都是准备的两份。 大堂经理说:“因为我们这边一直没有传出有问题的消息,时间过了后,另外的一道冬荫功汤被传到Y联邦代表团那里去了。” “Y联邦代表团?”不悔心里一动,问:“谁负责Y联邦代表团事宜?” “赵安妮!”程青回答。 “Y联邦代表团带队的是谁?”不悔又问。 “华伦王子。” “华伦?!” 她和华伦打小认识,一直以来也没断了联系,华伦确实比较喜欢吃T国菜。不悔急忙掏出手机拨打华伦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说:“华伦。” 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下,不悔最后说了声‘谢谢’后挂了电话。接着她对大堂经理说:“马上,你亲自去,到Y联邦代表团宴会厅去把那道冬荫功汤拿来。赵安妮会在那等着你。” “是,少夫人。” 那一边,程青带着人在查监控。这一厢,陆志杰轻轻的搂住不悔的腰,问:“你怎么认识华伦的?” 说历史渊源太麻烦,不悔说:“我在外交部认识的。” 不悔在外交部实习的时候接触过各国代表团人员,在那个过程中认识华伦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单线联系多少又有点不同于那种官方的认识…… 陆志杰思绪的功夫,程青也查到了监控,他厉目看向田蜜,说:“你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题外话------ 国庆快乐!有月票红包哟,小仙女们开抢昂,咱天要说的,忘了,唉,忙! 018 虎父无犬女(二更) 监控显示田蜜去厨房取的冬荫功汤,然后用餐车推着来宴会厅,中途,她的手机响了,于是她推了餐车到一旁接电话。 这个过程大概是一分钟时间。 接电话的地方是监控死角。 一分钟后,从监控中又可以看到她推着餐车一路来到宴客厅偏厅,然后一直规规矩矩的等在这里。 “田蜜,这件事事关两国的正常邦交,如果你不说清楚这一分钟的事情……” 程青的话还没说完,田蜜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递到程青面前,说:“程司长,你可以看我真的在打电话,没做任何别的事。我也可以保证餐车我一直掌在手中,没有离开我的手。” 当然要看,且要细看。 程青一把抓过手机。 是Facebook聊天室,他仔细翻了翻,翻到那个时间档果然有聊天记录且是手写的。 根据手写记录来看,如果田蜜有心要在这一分钟换菜根本不可能,除非她长出第三只手。 这是怎么回事? 从厨房出来的明明是冬荫功汤。 期间没有任何人转手。 在偏厅中也一直没有别的动静。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狗肉汤? 在众人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时候,大堂经理推着餐车快速跑来,至偏厅还有些微喘。她说:“少夫人,幸不辱命。” “不悔,看看这道汤,别又有什么问题。”程青说。 不悔‘好的’一声,轻轻揭开这道汤的玻璃罩,浓郁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其上红泽一片,不悔点头,说:“没问题。” 此时,正好上到最后这道菜,按流程,仍旧让田蜜负责传汤。 因为最后这六道传统T国菜,T国王、王后以及一众随从都吃得非常尽兴,连连夸赞,最后T国王更是接见了不悔、程青,国王更是当着一众人的面好生的称赞了他们二人。 最后,T国王要求见一见陆志杰。 陆志杰现在正准备在T国投资兴建LUK连锁七星度假村。T国是个非常注重旅游的国家,这些年国民生产总值也因为旅游业的兴起而不断翻番,如果有LUK的强势入驻,它们的旅游业绩将更上一层楼,所以这个投资是惊动了T国国王的。 “你们的厨师不错,不愧是七星厨师,我远在异国它乡吃到了比国内更纯正的味道。” 陆志杰恭敬的鞠躬,说:“国王陛下谬赞!” “好,现在的年青人,很少有像志杰你这样听了夸奖还这么谦虚的……” 然后,T国王和陆志杰说了许多话,还就后期的投资也聊了不少话题,到了观看节目汇演的时间,T国王干脆拉了陆志杰和他一起去看节目。 节目非常得T国王的赞赏。 最后不悔引领着T国王、王后前往总统套房的时候,T国王都舍不得放陆志杰走,仍旧在说:“我像你这么年青的时候还不如你。” 陆志杰笑了,说:“我只愿自己到了国王陛下这个年纪的时候能有国王陛下一半的造化就谢天谢地了。” 这俏皮话让T国王非常的高兴,如果不是国王的随身侍卫官来提醒国王陛下该休息了,国王又恨不能拉了陆志杰进总统套述话。 好不容易和国王、王后道别,陆志杰和不悔步进电梯,接着,二人相视而笑。 宴会厅,还有事处理,今天当值的人都没有散。 看陆志杰、不悔过来了,程青上前说:“查出来了,应该是在田蜜让路的时候出的问题。” 监控回放,便见田蜜一路推着餐车行走,接着她的手机响起,田蜜本是要当场接电话,后来她推了餐车至一旁是为了给一辆清洁车让路。 田蜜说:“事出突然,刚才气氛又那么紧张,我害怕就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那清洁车迎面而来,我的电话响起。担心挡了它的路,我将餐车推到一旁接电话。恪守着餐车不能离手的原则,所以哪怕是接电话,我的手也一直挽着餐车的栏杆。其间,那个清洁车还是刮蹭了我的餐车一下,我回头看了眼清洁员,她对我说了‘对不起’,我说‘下次注意’后又接电话去了。然后感觉我的餐车动了动,我抬眼看正是那个清洁员在动我餐车上的餐布,她对我解释说‘刮乱了,整理一下’。” 因为是监控死角,当然看不到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值得怀疑的是过道那么宽,田蜜让了道,那清洁车就没有撞上田蜜的餐车的可能。撞上了只能说是有意的,而且期间田蜜的手虽然挽着餐车的栏杆,但她曾经背对着餐车过。 最有意思的是那个清洁员曾经整理过田蜜餐车上的餐布。 如果猜想不错,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汤就被换了。 陆志杰脸上一派阴沉,说:“居然有人打主意到我的LUK了。查出来了是谁?” “查无此人。” 程青发现不对劲后急忙查看了所有清洁人员的行走路线,非常有意思的是当班清洁工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而那个撞了田蜜的人显然是多出的一个人。 能够穿上LUK的工作服。 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LUK。 更能够偷施妙手换菜换汤差点搞僵两国友邦? 这到底是冲着LUK来的? 还是冲着两国交往来的? 无论是冲着谁,这事不能小觑。 陆志杰吩咐,“报警,让警署来处理。” “是,总裁。” 封锁了现场,保存了监控信息,留下当值人员,安排好一切,陆志杰搂着不悔要走。此时,程青过来在不悔耳边耳语几句。 不悔和陆志杰说了声‘我去去就来’的话。然后,陆志杰便见程青带着不悔走向一间会客厅,待不悔进去后,程青恭敬的关上会客厅的门守在了会客厅外。 会客厅中,楼骁长身而立,看到不悔的时候笑了,展开双臂。 “楼叔。”不悔一边说着话一边上前轻轻的抱住了楼骁。 楼骁笑着拍着不悔的背,说:“干得好。虎父无犬女!” “楼叔知道了?” “这件事绝不能姑息。” “志杰已经报警,相信不久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楼骁拉着不悔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说:“志杰表现也不错,我看T国王有把他当女婿培养的打算。不悔,你要当心哟。” 想着T国王对陆志杰的各种热情,不悔笑了,说:“是皇家女婿我争不来。是我的,哪怕是T国王也争不走。” 闻言,楼骁笑了,拍着不悔的脑袋说:“和你妈一样自信。” 会客厅外,陆志杰的人也回报了陆志杰说会客厅中的人是总统楼骁。 陆志杰明白定然是为了那道冬荫功汤的事。于是,他继续站在不远处等。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不悔从会客厅中出来,和程青打过招呼后才发现陆志杰仍旧站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她。 她微微一笑走向陆志杰。 才走到陆志杰身边,LUK的大堂经理小跑几步追上,说:“少夫人,差点忘了一件事。” “你说。” “华伦王子要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 大堂经理看了眼陆志杰,这才小声说:“华伦王子说你欠他一道冬荫功汤,它日必得补上。” 陆志杰闻言,脸颊抽了抽。不悔笑了,说:“好,我知道了。” Exelero座驾中,陆志杰开着车,不悔仍旧习惯性坐在后排。 陆志杰从后视镜中看着不悔,说:“我吃醋了。” 这段时间忙T国王来访的事,不悔已经非常累。再加上刚才因为狗肉的事又吐得肚子空空,她已经非常的虚弱,只靠在座椅上,有气无力的说:“什么醋?” “我吃华伦的醋了。” 不悔的脑袋还是懵的,只接着话问:“华伦?” “能够单线联系,你们似乎不是在外交事务中认识的。” 陆志杰等不悔回答呢,结果不悔半天没做声,陆志杰再回头看,不悔已经睡着了。他急忙将车速调慢些,又重新调高了些车中的温度。 一路上,不悔睡得非常的安稳,哪怕到了荷塘听雨都没有醒。 陆志杰不忍心吵醒她,就坐在车中静静的等。 在又等了她一会子后,他下车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哥!” 陆志杰皱眉回头,问:“你怎么来了?” 不悔终于醒过来,睁眼便见陆婉婉给了陆志杰一个大大的拥抱,且笑得无比灿烂的说:“我出院了,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了,想着哥肯定在这里,所以我就过来了啊。另外,妈的生日快到了,我打算和哥商量一下怎么给妈一个惊喜。” 019 爬上了他的床(一更) 陆府。 陆老爷子现在正在任上,为了避人口实,陆夫人的生日宴并未张扬,就是族中亲戚聚一聚。 说起陆氏一族,人口颇是单薄,今天整个族人几乎都聚齐也只围了一桌人。晚生后辈以男性居多。 这也是当年陆夫人去孤儿院收养女儿的原因。 看着不悔送给陆夫人的手镯,陆老爷子笑得豪爽,说:“想当年,不悔调皮不愿意进我陆家的门,但是这个缘分是怎么躲都躲不过的。看看,还是当了我陆家的媳妇。好,好!” 当年,陆夫人前往孤儿院最先是看中不悔,欲收养。那个时候的不悔一门心思只等着连翘,所以故意出言嫌弃陆夫人,惹得陆夫人一气之下改收养了陆婉婉。 至今,陆夫人回想着这件事还是不痛快。在获知不悔正是当年那个孤儿院中嫌弃自己的孤儿时,她不大赞成不悔当她的儿媳妇,哪怕后来儿子和不悔的事定了,但她多少总有些给不悔眼色看。这也是顾念说陆夫人、不悔二人‘婆媳关系不和’的原因。 不悔送给陆夫人的生日礼物是宁秦勤准备的,那手镯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扉。 礼物虽好,但看到不悔就不开心,陆夫人揉着额头,皮笑肉不笑的接过不悔递来的生日礼物,说:“多谢你费心了。” “应该的。” “志杰,带不悔去玩一玩,妈有点累了,要休息一下。等放焰火的时候我再下来。” “好的,妈。” 陆婉婉看了眼母亲方向,又看了眼她哥方向,最终她随着陆夫人走了。 陆夫人进了卧室,陆婉婉也跟了进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今天难得大家聚齐,你们小年青在一起热闹热闹,多好。” 陆婉婉急忙阖上门,关切的上前扶着陆夫人,说:“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是收养的女儿,但也极贴心。陆夫人坐在床头沙发上,歪斜着身子,说:“还能是哪里不舒服,是这里呗。”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心口。 陆夫人在女儿面前从来不掩饰对不悔的嫌弃、不满,陆婉婉自是明白母亲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什么。她乖巧的偎在母亲怀中,说:“妈,既然不喜欢不悔,干嘛还答应她嫁进来啊。这不是给您添堵吗?” 陆夫人烦躁的揉着额头,说:“你以为我愿意?都是你爸爸。你爸爸是宁老爷子的门生,是看在这个关系上。要不然我是得了失心疯了,要那么个野丫头做我的儿媳妇。” “妈,宁老爷子只是一个过气的总理,爸爸干嘛对他还这么尊敬啊?” “你懂什么?我猜度你爸啊,原指望着借宁权的势能够更进一步。” 陆婉婉皱眉,“宁权能有什么势?他自己都是个下台的总理。” 陆夫人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宁权虽然是个过气的总理,但好歹也是前总统阁下秦琛的姑父。世上虽多传他们二人不合,但好歹也是一家人,今天闹明天合不是常有的事?总有合的一天,时间问题而已。呵,哪成想,这前总统阁下都卸任了也没重新启用宁权。你爸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所以至今也只能在内阁副总理的位置上呆着。” “妈,你的意思是其实爸也不怎么看好不悔?” “怎么说呢,两年了,多少都有了感情。我看得出来,你爸还是瞒喜欢不悔这个儿媳妇的。哎哟哟,头疼,我的头疼……” 平时没少帮母亲按摩,陆婉婉急忙熟络的替她的母亲按着太阳穴。说:“妈,且不说宁老爷子和前总统阁下能不能抛弃前嫌重新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只说如今前总统阁下已经卸任,宁老爷子年岁已大,再也没有进驻内阁的可能,无论是宁府还是秦府都大势已去。我们陆府完全可以不再忌讳不悔的身份。妈,女儿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根治妈的头疼之症。” “办法?” “取消婚约。” “什么?” “取消婚约。取消我哥和不悔的婚约。妈就再也不用头疼了。” 陆夫人吓了一跳,说:“那怎么成?这定都定了,岂能当儿戏?更何况,这眼看着就要到成礼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我们取消婚约怎么算都是我陆府的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如果,主动提出取消婚约的是宁府呢?” 疑惑的看着女儿,陆夫人问:“难道你有办法?” 陆婉婉突然跪在陆夫人面前,说:“妈,请你成全女儿。” 楼下大厅。 不悔、陆志杰连带着两个堂兄弟在打麻将。 不悔火气不错,老是赢。在又一次大胡后,陆志睿,陆志成不满,陆志睿更是说:“肯定是大哥故意放冲。” 陆志成说:“你才知道啊。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个钱包里的钱我早就不做自己的打算了。”说着话,他还拍了拍自己的钱包。 陆夫人、陆婉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陆志成正推倒了牌,说:“不玩了,大哥太偏心,一晚上都是嫂子在赢,算了,连着这个钱包我都送给嫂子了吧。”说着话,他真的把钱连带着钱包都推到了不悔面前。 陆夫人笑着接话,“怎么,不悔又赢了你们的钱?” 陆志成站起来说:“是啊,大伯娘,你也不管管大哥,重色轻弟啊。” 陆夫人笑了,说:“好了好了,我会教训他。婉婉,去煮些茶来你哥哥们喝,让你哥哥们消消气。” “好的,妈。” 然后,陆夫人坐下和几年小年青说着话。 不一会,陆婉婉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新煮的茶。将托盘放下,她将茶一一递到陆志睿、陆志成、不悔手中,最后端起一碗汤递到了陆志杰面前,说:“哥,这个是我专门给你熬的。” “诶,又偏心。我喝茶,大哥喝汤?我不服,我也要。”陆志睿不满,伸手要去抢。 陆婉婉急忙挡开他的手,说:“厨房还有,你要喝自己添去。我是看刚才在宴席上哥一直照顾着不悔什么也没吃才特意端来给他宵夜的。” 语毕,她急急的将汤塞到陆志杰手中,说:“哥,快,不要便宜了睿哥哥。” 陆志杰接过汤,往陆志睿面前一递,说:“来,给你。” 陆婉婉吃了一惊,暗自咬唇的功夫,陆志睿却站了起来,说:“我才不稀罕这碗汤呢。我就是想看看婉婉偏心到什么地步。大伯娘,你看看,婉婉的心也太偏了,也该好好的管一管了。” 陆夫人拉回儿子端着汤碗的手,说:“志杰,这是婉婉的心意,你就喝了吧。”接着,她又看向陆志睿,说:“婉婉打小和她哥一起长大,她哥又疼她,她偏心她哥也正常,这个啊是他们兄妹情深,我可帮不了你们。” 正好,陆老爷子和他兄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他们也高兴,也加入到谈话的行列。最后,时间一到,放了焰火后,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 不悔在陆府有她自己的房间,陆志杰把她送回房间后一直腻在那里。 眼见着到了转钟时间,不悔要睡,便要陆志杰回房间休息。 但是,陆志杰不想走。 自从上次痛失机会后,陆志杰是悔不当初,这段时间想和不悔成就夫妻之实的心思没有少想。 不悔知道他的那些鬼心思,但经过了上次闹分手之事,她对二人的婚姻越发的看得庄重,想着就算要成夫妻之实也必须得结婚后。 她一迳推着陆志杰往外走,一迳说:“还没正式嫁过来呢?不在这几天。你要你妈看不起我吗?” 是啊,这是在陆府,如果是在荷塘听雨…… 一想到这,陆志杰觉得身子一热。同时,不悔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他笑了,低低的道了声‘晚安’,在房门口静静的站了会子后,他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晚上。 陆志杰觉得自己越来越热。 热得他将被子掀了,没用。 他又一把将睡衣扯落。 可是,扯了衣服似乎也不抵事。 而且,他似乎开始做梦了…… 他的自制力素来强,除了对不悔有过渴望,对别的女人他还没什么感觉。 可能是晚上在不悔的房中腻狠了,于是有了这蠢梦。 梦中,他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不悔走进他的房间,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他有点迷糊,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他问:“不悔,你怎么来了?” 不悔却不说话,只是凑近他,然后哆哆嗦嗦的亲上了他的唇。 这香水味是属于不悔的,是不悔最爱的香水,淡淡的,时不时飘过丝丝沁香。 是不悔! 她打算把她交给他了吗? 她的身子哆哆嗦嗦的是害怕了吗? 不行,她害怕跑掉了怎么办? 不能再错失机会。 如此一想,陆志杰伸出双手一把捏住不悔的肩膀,接着将她用力一带。 瞬间,他上,她下。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20 问题很严重(二更) 楼上卧室。 陆夫人走来走去的就是不上床。 陆老爷子看着心神不宁的妻子,问:“你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我想去看看婉婉。” “怎么了?” “婉婉为我准备生日宴的时候割破了手,我总有点担心。” “不是打了破伤风?” “唉呀,我就是担心嘛。” “行行行,你去看,去看。” 陆夫人如愿出了房间,下楼。 她最先去了陆婉婉的房间,确定空无一人。 成了吗? 只觉得胸跳得厉害,她捂着胸口阖上女儿的房门。眼睛转了转,她看向儿子的房间,然后又看向不悔的房间。犹豫一会子后,她去敲不悔的房门。 不悔睡着的人被敲门声惊醒,问:“谁?” “是我。” 听出陆夫人的声音,不悔急忙翻身下床,拉开房门,问:“陆姨,有事?” 陆夫人往里看了看,说:“婉婉不在她的房间,我以为她在你这里。” “哦,她不在我这里。” “估计在她哥房间。这么晚了,真是,又腻着她哥了。”说着话,陆夫人转身走的人又说:“不悔,既然起来了,麻烦你去帮我冲杯牛奶。” “好的,陆姨。” 带好房门,不悔随着陆夫人一起下楼。 陆志杰的房间在楼梯第一间,不悔下楼的时候,陆夫人喊着‘婉婉,你是不是又在闹你哥,都多晚了你知道吗’的话推开了儿子的房门。接着,她似乎被什么吓到了,吓得捂着嘴倒退三步,靠在了二楼走廊的扶栏上。 不悔被陆夫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动作迅速的上楼去搀扶陆夫人,同时问:“陆姨,你怎么了?” 陆夫人仍旧目瞪口呆的看着。 沿着陆夫人的眼光看去,不悔的心一窒,手微僵。 宽大的床上,纠缠着两具身子,正吻得难舍难分…… 正是陆志杰、陆婉婉! 门被推开,声响过大,陆婉婉扭头便看见站在房外的陆夫人、不悔。她吓得‘啊’的一声惊叫。 因了陆婉婉扭头,陆志杰不满要追逐她的红唇,却不成想她冲着房门方向一声惊叫,他出于条件反射的也回头看。 当看到房门外站着的是不悔时,陆志杰疑惑的又看向怀中的人。 为什么有两个不悔? 一时间,陆志杰只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混沌了。 陆婉婉一把推开身上的人,随手裹了件衣服蹦下床,她急冲冲的跪到陆夫人面前,伸手抓着陆夫人的腿,说:“妈,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指着房间方向,陆夫人怒道:“不是我想的?那是怎么样的?这大半夜的在床上纠缠难道只是在办家家?”说话间,陆夫人更是一巴掌扇到了女儿的脸上,怒声道:“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妈,我,我……”陆婉婉捂着脸,泣不成声。 房间内,陆志杰仍旧只用一双混沌的眼看着房门方向。 凌晨三点。 不悔一个人走在寂静的马路上。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她只是茫无目的的走着,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 一直不明白陆婉婉在她面前为什么总是会有那么足的底气? 现在,她明白了。 一辆急救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不悔在失神中也未察觉救护车上坐着的人正是陆老爷子、陆夫人还有陆婉婉。 医院。 急救室。 陆老爷子满脸阴沉,在急救室前走来走去。 陆婉婉哆哆嗦嗦的偎在陆夫人怀中,时不时的拿眼瞟一下父亲方向,当看到父亲那阴沉的眼光时,她又会吓得一个哆嗦的抱紧母亲。 “成了,你这样吓着孩子了。”陆夫人不满的说。 陆老爷子‘你’了一声,直指着陆夫人,说:“都是你宠坏的。” “现在事情都发生了,能怎么办?” “去道歉,去宁府赔礼道歉。至于你……”陆老爷子指着陆婉婉,说:“马上给我滚到国外去,没我的许可不许回来。” 闻言,陆婉婉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在陆老爷子面前,说:“爸,不要,我不要去国外。不要赶我走。” “你和志杰做出那种乱人伦的事来,我不杀你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 “爸,爸。”陆婉婉怕了,她要的不是被赶出国的结果啊,她紧紧的抱着陆老爷子的腿,说:“我知道错了,爸,求你原谅我。不要赶我走。” “老爷……” 陆夫人还没说话呢,急救室的门打开,顾念率先走了出来,明知故问:“谁是陆志杰的家属?” “我是。”陆老爷子、陆夫人齐齐回答着冲到了顾念面前。陆老爷子更是问:“志杰怎么样了?” 顾念说:“还在抢救。” 闻言,陆夫人一个踉跄差点晕倒。陆老爷子眼明手快的扶住,陆婉婉也不自觉的跪着移向陆夫人方向,抱住了陆夫人的腿。 顾念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婉婉,又看向陆老爷子,问:“陆老爷子,据我们检测得知你儿子应该是吃了一种名唤印度奇香的药出现了严重的过敏反应。” 陆夫人闻言,脸煞白,不自觉的去看陆婉婉。而陆婉婉身子又一个哆嗦,眼睛闪烁不定的看着陆夫人。 “印度奇香?什么东西?”陆老爷子不明白。又问:“问题很严重吗?” “印度奇香是一种谜幻类药剂,主导人的情和欲。但凡吃了它,人的情和欲都会被调起,然后不可控制。这个药的最厉害之处并不在前期,而是在后劲上。初次吃它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厉害,只当它没什么作用便会不自觉的加大服药量,一旦没控制好药量就会出问题,现在你儿子正是这种情形导致的严重过敏。我出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谁知道他服用印度奇香的剂量,好争取抢救时间。” 听着顾念的话,陆老爷子脸上神情越来越震惊,最后说:“不可能。我儿子不会吃什么印度奇香,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陆老爷子,请不要怀疑我们,请配合我们治疗,否则你儿子就没命了。” “我知道,我知道剂量。”一听说儿子会没命,陆夫人慌了神,说话间一把推了跪在地上的陆婉婉,说:“赶紧的,说,用了多少,快说。” 眼睛瞪得老圆,陆老爷子诧异的看着跪着的女儿。 陆婉婉‘我’了一声,眼泪直滚的看着父亲那严厉的目光,哆哆嗦嗦的说:“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陆夫人急了,一把捏着女儿的肩膀,说:“那药不是你买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剂量呢?” 至此,顾念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了,估计这朵白莲花妹妹是不惜对她哥下药坐实关系以做最后一搏,只是药量下大了,差点要了陆志杰的命。 呵呵,愚蠢的女人! “是这样的陆老爷子,时间不能再耽搁了,每耽搁一分一秒,你儿子就危险一分。”顾念故意夸大事实的说。 “啪”的一声,陆老爷子一掌扇在了女儿脸上,吼道:“孽障,说!” “5……5克左右。”陆婉婉哆嗦着说。 “我的天。”顾念拍着脑门,说:“5克,你是想杀死一头大象吗?1克就能让人死在牡丹花下了。”一边说着话,顾念一边跑回了急救室,接着他仓促的声音在急救室响起,说的是‘洗肠,快洗肠’的话。 紧接着,急救室的门再度阖上。 严重过敏! 洗肠…… “儿子”一声,陆夫人趴在了急救室的门上,捶着门,说:“儿子,对不起。对不起,是妈,是妈害了你啊。” “孽障,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着父亲近乎咆哮的声音,陆婉婉吓得瘫坐在地上。 “你倒是说啊。”陆老爷子军人出生,脾气本就火暴,如今更是家丑且儿子都差点丢了命,这哪还忍得住脾气,说话间一脚就踹在了陆婉婉身上。 “啊”的一声,陆婉婉肚子痛极,只觉得喉咙口有腥味冲出,‘噗’的一声,她吐出一口血来。 “啊,老爷。婉婉,婉婉。” 对这个收养的女儿到底是心疼的,更何况女儿做这事之前是得了她首肯的。陆夫人急忙上前护在女儿面前,把婉婉扶起护在怀中,对陆老爷子凄厉的说:“老爷,你要打死她就先打死我。” “不,妈,不。”陆婉婉一边说着话一边抱着母亲摇着头。 陆老爷子怒气难消,怒指着陆夫人母女二人,说:“你还为她说话?深更半夜混在哥哥的房间还给哥哥下药?居心何在?我陆府养不起这样的人。滚,给我滚。” “老爷!” “你护着她,好,你也一起滚。” ------题外话------ 小仙女们都不要急,陆志杰非常非常非常重要,后面就会知道的昂。 021 作主(一更) 黎明破晓。 顾念终于找到不悔。 远远的,不悔就那么坐在一个长条椅上。头上堆满了雪花,肩膀上也是。 顾念有丝心酸,快步跑上前,叫:“不悔!” 不悔的眼睛动了动,抬眼。 顾念急忙伸手拍打着她头上、肩膀上以及腿上的雪花,一边拍一边说:“冻僵了吧!怎么这么傻啊你。” “顾念!” 顾念蹲在她面前,一边搓着她冰凉透骨的手,一边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热茶来。一定要等着,不要离开。” “嗯!” 顾念笑了,起身,往不远处的孤儿院跑去。 不悔这才知道原来她走到了南郊孤儿院。 她昨晚漫无方向的走,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她看向眼前空旷的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的野草地…… 那一年的夏天,百花盛开,也是在这片野草地上,一群孩子在上面自由玩耍。有的在玩躲猫猫的游戏,有的在编花蓝,有的在玩过家家的游戏,更有个胖乎乎的小丫头伸手去摘一朵野花。 当事时,小丫头不知道那花的名字,但现在她知道了,它叫樱草花。 惊艳于樱草花的粉嫩漂亮,小丫头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条红黑相间的毒蛇正慢慢向樱草花方向靠近。 等小丫头的手摘向樱草花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临空而下,抓起那条黑红相间的毒蛇用力的在地上抽打了几下,然后一把将毒蛇扔向远方。 小丫头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愣愣的看着那个抓蛇的少年。 接着,抓蛇的少年‘呀’的一声,握住自己被毒蛇咬伤的手。最后,少年就那么瘫软到了地上,倒地前,少年还对小丫头说:“别怕!” “不悔!” “嗯”的一声,不悔的神思被惊醒,抬眼看,是顾念。 “快,给。正好有米酒,快,喝了,这个比热茶更有效。” 米酒虽然也是酒,但酒精度含量非常低,不悔喝它应该不会有问题,且他严格控制着量。 喝了米酒,不悔僵硬的身子终于有了丝暖意,胳膊、腿都能动弹了。 顾念坐在她身边,问:“是回家还是再坐一会?” “坐一会吧,等会去上班。” “我已经给你请了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顾念笑了,说:“我和你什么关系。帝京再大,也就这几个地方是你最爱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找我?” 顾念长吁了一口气,说:“不悔。” “嗯?” “陆志杰住院了。” 不悔的唇翕了翕,抬眼看向眼前的野草地。只听顾念又说:“我离开医院的时候,他还没有醒。” 昨夜,抓奸在床…… 她说:“顾念,能不说他的事吗?” “不悔,你冤枉他了。” “顾念!” “不悔!”顾念突然伸手捏着不悔的肩膀,声音拔高,说:“你听我说完,你真的冤枉他了。” 不悔嘴角漫起一抹哧笑,说:“不过是婉婉使了什么手段想坐实和他的关系是不是?” “你知道?” “陆志杰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昨夜的一幕猜也能猜到。” 如果说最初心神震荡只觉得陆志杰和陆婉婉确实有一腿的话,但经过一夜的思考,她比谁都看得明白这件事。 不悔定定的看着顾念,又说:“但是,哪怕他是被冤枉的,哪怕他只是中了婉婉的阴谋诡计,但是你可不可以为我想一想,你只要想想一个未婚妻亲眼看着她的未婚夫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床上纠缠……” “好了,好了。”顾念突然把不悔抱进怀中,说:“不说了,不说了,我什么也不说了。你,你别激动,别激动!” 不悔为什么必须离开秦府? 不悔为什么到了宁家? 不悔为什么不怎么回江州? 多多少少,他都知道一点。现在正是她最易钻牛角尖的时候,受不得半点刺激。 顾念一边安慰着不悔一边拍着她的背,说:“走,什么都不想,哥哥带你疯一天去。” “不想去。” “不去也得去。” 顾念的话才落音,不悔的手机响起,顾念替不悔掏出手机一看,说:“是爷爷!” 不悔抬手揉了揉额头,说:“爷爷肯定是知道了。” “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面对的总得面对。扛不住的时候还有哥呢。” “嗯。” 宁府。 宁权喝着茶,理也不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陆老爷子、陆夫人。宁秦勤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庭看着院外。 陆老爷子、陆夫人一大早的跑到宁府也不说个清楚明白,只说是来求不悔原谅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秦勤只觉得胸口慌得不行。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八哥的声音清脆的响起,接着,它又说:“顾流氓来了,顾流氓来了!” 这声‘顾流氓’还是陆志杰特意教八哥说的。每次顾念听着都恨不能将八哥的毛拨光。但今天,他没心情。 “不悔,你可回来了。顾念,你也来了啊。”宁秦勤上前拽过不悔的手往客厅方向走,又说:“你陆叔、陆姨都来了,说是陪罪来了,这,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奶奶,没事,您别急。” “能不急吗我?昨天还说在陆府休息的人,怎么一大早就……” 宁秦勤的话还没说完,见孙女回来了,宁权放下了茶杯,说:“好了,回来就好。把话都说清楚。” 陆老爷子瞪向妻子,陆夫人会意急忙站起来,笑得和蔼可亲的迎向不悔,最后亲热的挽着不悔的胳膊,说:“不悔,我和你陆叔今天是来替志杰赔罪的。” 陆婉婉的野心再大也不敢在老虎头上拨须,更何况是在陆府。陆婉婉的做为必是征得了陆夫人的同意。昨夜,陆夫人敲门让她去冲什么牛奶其实就是为了让她看那一幕的吧。说白了昨夜那一幕应该是陆夫人母女合谋的结果。 念及此,不悔微微一笑,说:“陆姨,赔罪可不敢当。都是小辈们在胡闹,闹得长辈也不省心。” “你们又闹了什么?”宁权问。 这才合好几天啊,怎么又闹开了。宁秦勤说:“快,告诉你爷爷,如果志杰又犯糊涂,这一次我们不再原谅他。” 又犯糊涂? 难道儿子曾经犯过一次糊涂? 陆老爷子还没说话呢,只听宁权说:“既然亲家一大早就过来赔罪,想必这错不在我孙女头上,还请亲家说个明白。” 这…… 怎么说? 家丑不外扬啊! 陆老爷子、陆夫人面面相觑。 倒是不悔笑了,说:“过去的就过去了,算了。” “对对对,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悔说得好,不悔啊……” 陆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不悔却已推开了陆夫人的手跪在了宁权面前,说:“爷爷,请原谅孙女这一次的不孝,请爷爷为孙女作主。” 宁权一把托了不悔起来,一双清厉的眼只看着孙女的眼睛,其内的红丝吓人,可想是一夜没睡的结果。他心头颇怒,但脸上不动声色,说:“只要你开口,不管什么,爷爷都为你作主。” “爷爷,我要退婚!” “什么”一声,来自于陆老爷子。陆夫人脸上仅仅闪过一丝微讶,最后居然带了点高兴。 陆老爷子站起来,急急走到不悔身边,说:“不悔啊,不要这么快就判志杰的死罪啊。再说,错不在他。你要再给他一个机会啊。” “对,对。这婚都定了,哪有说退就退的道理?”陆夫人也上前说。 顾念‘哧’笑一声,说:“如果哪天你们的女婿睡了一个女人,且这一场景被你们亲眼目睹,我且问你们,你们判不判你们女婿的死罪?还给不给你们女婿机会?” 顾念昨夜参与了他们儿子的抢救,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如今听了顾念的冷嘲热讽,陆氏夫妻二人脸上相继出现尴尬的神色。 宁权听懂了顾念话中意思,勃然大怒,手一摆,说:“送客。” “宁老师,宁老师……” “老姐姐,老姐姐……” 无论陆老爷子、陆夫人如何恳求,宁权只背着手看着挂在中堂的山水画。 被保镖们请出客厅,陆老爷子还不死心,说:“宁老师,请宁老师原谅小儿的无心之错。至于这个婚约,宁老师如果要退,我陆府有错在先,也没有脸面不退。但是,学生还是想说,请再给小儿一次机会。求你了,宁老师。” 接着,陆老爷子又看着不悔,说:“不悔,你和志杰有两年的的感情,看在这两年的情份上,请原谅志杰一次,给志杰一个机会,啊?” 不悔没有作声。 最终,宁府的保镖一路恭敬的将陆氏夫妻请离了宁府。 宁权这才看向不悔,问:“昨晚的事?” “嗯!” “昨晚不是你婆婆的生日宴?不是在陆府?”这左算右算也算不出陆志杰会和谁犯事啊?而且还是在陆府?宁秦勤有点懵。 “爷爷,奶奶,和陆志杰做好事的是陆婉婉!”顾念说。 闻言,宁权瞪大眼睛回头,吓了顾念一跳,急忙躲到了宁秦勤的身后。又抻着脖子说:“而且,这一幕正好被不悔看到了。” “啪”的一声,宁权一掌将桌上的杯子扫落。接着说:“这个婚,退定了。”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昂! 022 哀莫大于心死(二更) 三天后。 陆志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初时他还有点懵。接着,所有的记忆回笼。他‘倏’的一下坐起。 “哥!” 看着跪在自己床前的人,陆志杰眼中嫌恶满满。 她哥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陆婉婉慌了,急忙伸手去抓她哥的手,说:“哥。” 陆志杰嫌弃的把她的手甩开。 慌乱中她趴在床缘边,说:“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情不自禁啊哥。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滚!” “哥,哥。”陆婉婉慌乱的再度伸手想抓住她哥的手,但陆志杰再度避开了,说:“脏。” 脏? 她哥居然嫌她脏! 五雷轰顶中,她煞白着脸,哆嗦着唇,说:“哥,求你了,我知道错了。不要嫌弃我。爸爸已经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无视陆婉婉的哭求,陆志杰从病床的另外一侧下床。可是,因为躺了三天,身子到底还是虚的,下床的人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哥!” 陆婉婉凄厉的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爬到床对面要扶陆志杰,但陆志杰仍旧一把将她推开。 再度瘫软到地上,陆婉婉无力的哽咽着,说:“哥,对不起,对不起,我……” “在我没杀你前,滚!” 看着神情一派肃杀的哥,陆婉婉愣住了。 这还是原来那个宠着她、爱着她的哥哥吗? 宁府昨天退婚,满帝京皆知。父亲大怒,赶她出陆府。母亲示意她到她哥这里守着,更说只要她哥原谅了,一切就好商量。所以,她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原以为能够获得她哥的怜悯,不成想她哥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嫌弃她,恶心她不说,更说出想杀了她的话。 陆婉婉心中升起一股股寒意,连带着身子也抖了起来,“哥,对不起。” “怎么?外面的人都是死的吗?” 随着陆志杰话落,门被推开,进来几个保镖。陆志杰指着陆婉婉,说:“从此后不要让这个女人出现在我眼前,否则你们都给我滚。” 吓得惊叫一声,陆婉婉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哗哗的往下落,“哥!” “小姐,请!” “哥,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但是,保镖已经不再听她说了,直接一左一右的架起了陆婉婉往外拖。长长的廊道上传来陆婉婉呼天抢地的‘哥,哥’的呼喊声。 “哟,这一大早的嚎什么嚎呢?”顾念腋窝下挟着病历本,经过陆婉婉身边的时候嫌弃的看了眼,然后直接推开了VIP病室的门,又说:“哟,陆大总裁,醒了。” 陆志杰不看顾念,只慢慢的脱着身上的病服。 “陆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要出院。”语毕,陆志杰进了洗浴室。 等陆志杰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看着焕然一新的陆志杰,顾念说:“这恢复了单身果然意气风发,啧啧啧,打扮得这么风骚,这是准备向哪个妹子伸出你的魔爪呢?” 陆志杰直接撞过顾念的肩膀。 “诶,陆总。你干嘛去?” 但,陆志杰根本不理睬顾念,迳自扬长而去。 又三天。 宁府。 暖阁中。 透过窗户,看着站在冰天雪地中的陆志杰,宁秦勤叹声说:“三天了,他这一动不动的,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宁权冷哼一声,没有做声。 “这孩子也是个倔强的。本来和不悔也配,唉,可惜了。” 宁权画着山水画的手顿了顿,依旧没做声。陆志杰不但是第一个撬开不悔心扉的人,更是他宁权看中的人,闹成如今这般下场,着实有点可惜。下一个能够撬开不悔心扉的人还不知身在何处? “老爷,我给志杰送点热汤吧。这不吃不喝的,又冷。” “不许送。”宁权说。 “那至少要告诉他一声,不悔出差了,他等不到的。” 宁权的笔又顿了顿,最终,点头。待宁秦勤转身之际,他又说:“你告诉他,要他死了这条心。我宁权不会再同意他和不悔在一起。” 宁秦勤叹了口气,披了件大氅,撑了把伞出了院子。 院子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三天三夜的陆志杰已经成了一个雪人。当他看到宁秦勤的时候,眼睛终于动了动。 宁秦勤把伞撑在陆志杰的头上,一边替他拍着头上、身上的雪花,一边说:“志杰啊,我来是想和你说一声,你在这里等没用,不悔出差了。” “我知道。”陆志杰干哑着嗓子说。 “那你……” “我来求爷爷、奶奶原谅。” 宁秦勤依旧拂着陆志杰身上的雪花,说:“你这个孩子啊,可怎么是好?你不是不知道你爷爷最是疼不悔,见不得不悔受半分委屈。” “我知道,我错了。” “错的不是你啊,孩子。” 宁秦勤满眼怜惜的看着陆志杰,又说:“你只要想一想,是谁借了你妹子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才敢在家中做出那等事来?所以,志杰,哪怕我和你宁爷爷原谅了你,哪怕不悔原谅了你,哪怕不悔嫁到你们陆府,但是这婆媳关系、姑嫂关系的矛盾总有一天会毁了你们啊。也许毁得比这一次还要彻底。” 陆志杰的眼睛动了动,没做声。 宁秦勤又说:“不如趁着现在还有丝丝情分分开,以后还有个念想。回忆起来还算好的,你说是不是?” 陆志杰定定的看着宁秦勤,最后说:“我知道了,奶奶。”语毕,他僵硬的点了个头,转身。 但是,由于三天没吃没喝,再加上冰天雪地,他才转身就栽倒在地上。 “志杰!”宁秦勤急忙丢了伞蹲下扶他。 “儿子”一声,远处的豪车车门打开,陆夫人踉踉跄跄的冲出来,冲到儿子身边,一把抱过儿子,悲怆的喊,“儿子,不要吓唬妈妈。儿子,求你了。” 儿子在这里站了三天三夜,陆夫人在这里陪了三天三夜,可以说她悔不当初。她没有想到儿子对不悔会如此的执着。她哭哭啼啼的看向宁秦勤,说:“老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们,给志杰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宁秦勤看了眼陆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扒开陆夫人紧拽着胳膊的手,说:“陆夫人,你还没有看清楚吗?错的从来不是你的儿子。就依着陆府有你这样的婆婆,我们又怎么忍心不悔嫁进陆府。” 在陆夫人脸上一派死灰之时,宁秦勤重新撑着伞离开。 陆志杰这一倒下,又是十天,近乎成植物人状态。 陆氏一族上下乱成一团。 这一日,听闻不悔出差归来,陆老爷子亲自到机场等候不悔,求不悔去看看陆志杰。 他说:“医生说了,志杰现在是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他也不想醒。” 陆夫人更是悔不当初,紧拽着不悔的胳膊,说:“求你了,不悔,医生说非心系之人只怕唤不醒他,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求你唤回志杰。” 一旁,宁权呶嘴看着,没有做声。 不悔说:“好,我去。” 陆老爷子、陆夫人如释重负,欣喜若狂,急忙说着‘谢谢,谢谢’的话。 医院。 不悔捧了一束满天星,其间点缀着一些薰衣草的花束来到陆志杰的病房。 病床之上,陆志杰异常的削瘦。 不悔看得心酸,转身,把花束放下。 陆夫人急急的冲到床边,摇着儿子的手,说:“志杰,你睁眼看看,不悔来了。快,你睁眼看看啊,是不悔来了啊。不悔,不悔,快,你和志杰说说话啊。” 不悔说了声‘陆姨,不急’后又看陆志杰。至少瘦了十来斤,看来,这十多天,他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她轻喊了声‘志杰’。 但是,病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志杰,你为什么不醒啊?”陆夫人一边说一边抹着泪,又说:“不悔都来看你了啊。” “行了,你吵吵个什么,走。”陆老爷子拉了陆夫人出了病房。 病房中只剩下不悔、陆志杰。 “志杰,这段时间,你心里是不是也不好受?其实我也是。”一边说着话,不悔一边走进洗浴室取了个瓶子出来。她抓起她带来的花束将它们插到瓶中,又说:“你看,我记得你说你最喜欢薰衣草,所以我把它们给你带来了。” 见床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不悔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看了看药水的滴速,觉得快了就帮着重新调了调,调慢了些。 “志杰,我知道,这事不能怨你。但是,这事也不能怨我对不对?” “如果我原谅了你,以后每每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和婉婉的一幕,那对我太残忍,对不对?” “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想对自己太残忍,所以只好残忍的待你。” “志杰,你是陆志杰,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往前冲的陆志杰,而不是遇事就缩在龟壳之中的陆志杰。” “志杰,我还清楚的记得,认识你最初,你们LUK出了一趟子事,那个时候你担起一切责任……” 不悔在病房一直陪着陆志杰,一直讲述着过去,讲述着陆志杰数次让LUK化验为夷的过去,也讲到了他们如何共同面对的种种。 “所以,志杰,你醒过来好不好?遇山就攀,遇水就涉,遇到难题就解决对不对?你如果还这样睡着,会让我看不起你……” 时间悄悄流逝,出差本就辛苦,飞机上也没睡成,还有时差,睡意来袭,不悔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 与此同时,一直躺在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垂下眼眸,定定的看着趴在床上的睡颜。 ------题外话------ 月票红包居然没抢完,呃,好吧,小仙女们都太客气了嘿嘿嘿…… 023 显摆(一更) 医院外。 陆夫人提着一个食盒从汤馆出来,这是她特意要汤馆熬的佛跳墙,不悔在医院陪伴儿子七天,医生说儿子的身体状况一天好过一天,醒来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 这佛跳墙是她专门为不悔准备的。 “妈!” 陆夫人吓了一跳,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陆婉婉。 四下看了看,陆夫人急忙一把拽了女儿走到隔壁的巷子中,问:“你怎么来了?” “妈,我想知道哥怎么样了?” “好多了。” 陆婉婉脸上浮起欣喜的笑容,说:“这就好。” “所以说还是不悔有办法。这一回我要好好的感谢不悔。如果志杰醒来还是只想娶不悔,就是跪死在宁府门前,我也会求着宁权他们成全志杰和不悔。” 随着陆夫人一迳说,陆婉婉的脸色一迳苍白,她哆嗦着唇,问:“妈,那我呢?” “你?” “妈,您当初答应了的,同意我当您的儿媳妇一辈子孝敬您啊。” 闻言,陆夫人长叹一口气,说:“妈当然稀罕着你当我的儿媳妇,你是我养大的,又贴心,又不用担心婆媳关系。可问题是你哥是个倔强的,非不悔不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从他醒来后就不吃不喝的在宁府门前站了三天三夜,接着这又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如果不是不悔每天陪着他只怕情形就会恶化下去。婉婉啊,你哥一门心思只认定不悔,我看你就算了,死了这个心啊?” 看着女儿越来越苍白的脸,看着女儿眼中满盛的泪水,陆夫人起了丝心疼,又说:“你且在外面忍一忍,缺什么只管和妈说,等你爸爸消了气,妈还是会说服他把你接回来。” 陆婉婉被陆老爷子赶出陆府后,陆夫人悄悄的把她藏在了陆府的别院中,暗中接济着。 在别院那清冷的日子中,陆婉婉清楚的知道没有陆府她就没了一切。所以,她一定不能失去陆府的庇佑,她一定要重回陆府。 要想重回陆府,母亲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如今,听着母亲的谆谆教导,听着母亲对不悔的赞不绝口,她越来越害怕,也越来越觉得自己会被陆府抛弃了。 不行。 她一定要回陆府。 念及此,她心思一动,只待陆夫人的话落音,陆婉婉说:“妈,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陆夫人吓得几乎跳了起来。接着,她疑惑的看着女儿,说:“这才多少天?” “妈,我的经期一素准,虽然和哥这事才发生二十多天,但这个月推迟十天没来,所以……” 闻言,陆夫人一把拽了女儿的手,说:“走,做了检查再说。” 医院。 妇科、挂号、尿检。 陆夫人等在洗手间外。 洗手间中,陆婉婉拿着尿检的杯子急得团团转。 她没想到母亲会亲自押着她来医院做检查? 她是硬着头皮挂号。 好在只需要做个尿检。 可是…… 一尿检肯定什么都得浮。 真的非常不甘心啊! 咬了咬唇,算了,反正她说的是‘可能怀孕’,就算检查下来没有怀孕,那也不算骗人不是? 只能想另外的招重进陆府了。 如此想着,她正准备推开一个隔间的门的时候,隔壁的门被拉开。 这个洗手间一共有六个隔间,独隔壁的隔间有人,且出来的居然是个…… 真是天助我也。 陆婉婉大喜,她走到那个大肚子孕妇面前。 见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孕妇吃了一惊,条件反射的护住了肚子。疑惑的看着陆婉婉,问:“你要干嘛?” “嘘嘘嘘”三声,陆婉婉低声说:“麻烦你一件事。” 说话间,陆婉婉打开自己的皮包,取出钱夹,将钱夹中的钱都抽了出来,少说也有几千,她将它们悉数递到孕妇手中,然后把自己手中的尿检杯子也递到孕妇手中,说:“你懂的。” VIP病房。 顾念神秘兮兮的拉了不悔出来,凑近不悔耳边轻语了几句。 吃了一惊,不悔诧异的看着顾念。 顾念点头,说:“保证不是谣传,妇科的那个小妞是我的学妹。” 不悔定定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我会恭喜他。” “恭喜?你守了他七天,我还以为你原谅他了。” “希望他好和原谅他是两回事。” 看不悔脸上未有丝毫喜怒,仍旧和以往一样一派云淡风轻之神,顾念放心的点头,说:“你能这样想,最好。” 不悔返回VIP病室,阖上门,轻轻的靠在门后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陪在他身边的不只是她,还有属于他们二人共同的回忆…… 一切,因为这个惊天消息而烟消云散。 以后,她有她的路要走。 而他,也有他的责任必须担当。 睁开眼睛,她缓缓的走到病床边。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虽然还是那么的瘦,但他的气色较之先前好了许多。 “志杰!” “恭喜你。” “你要当爸爸了。” 低垂着眸说话的人没有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睛狠狠的抽了一下。 “顾念刚才来告诉我,婉婉怀孕了。” “是你的。” “哪怕是为了你的孩子你也要醒来,醒来承担你应尽的责任,是不是?” 接着,不悔听到了动静,她抬眼,便看到陆志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这双眼本十分俊美,但因为现在脸瘦得厉害,再加上他瞪着眼睛,便显得眼睛又大又深,猛一看,十分的骇人。 不悔欣喜之极,“志杰,你醒了。”接着,她急忙摁着床铃。 很快,医生、护士都冲了进来。 三天后。 茶馆。 古筝之音若潺潺溪水流淌在满室茶香之中。 不悔推开包间的门便见陆婉婉正长跪在团蒲之上。 “不悔,你来了。”陆婉婉笑得甜甜的说。 不悔微微一笑,说:“说吧,非要见我是为了什么?”说着话,不悔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坐在了陆婉婉的对面。 “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唤醒了我哥。” “听说你怀孕他才醒的,不是我唤醒的。” 陆婉婉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不过,不管怎么说,不悔,我还是要感谢你照顾了我哥那么多天。” “不客气。” 陆婉婉将斟好的茶递到不悔面前,说:“请。” “谢谢!” “不悔,现在你应该看清楚了为什么我哥总是那么疼我、宠我、爱我了吧。” “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原来就和你说过我在我哥心目中的位置比你在我哥心目中的位置要重许多,你总是不相信。”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又说:“现在,这个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 这种显摆正是心虚的证明啊,真是愚蠢之极的女人!不悔笑了,不动声色的喝着茶。 “不悔,我知道,现在你肯定非常的嫉妒我。” 不悔好笑的看着陆婉婉,“嫉妒?” “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活得比你好。现在,我更得到我哥的爱。你的一生都无法超越我了,你能不嫉妒我?” “你怎么会觉得你过得比我好?” “我的爸爸是内阁副总理,我们陆氏旗下还有那么多的财团。而你呢,收养你的不过是个下了台的总理,名下虽然有点产业,但哪能和我们陆家比?论地位,你不如我。论财势,你也不如我。现在,又加上一个我哥,我有了这世上最好的爱人。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嫉妒我,嫉妒我过得比你好,比你幸福。” 不悔早就把陆婉婉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但这个陆婉婉也真是朵奇葩,换了无数个号码给她打电话。今天如果不答应她赴约,后期还不知会有多少骚扰电话打进来。 这也是她不得不来茶馆的原因。 明知道陆婉婉嘴中吐不出什么象牙,但吐出这样的糟粕还是让不悔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不悔说:“嗯,我觉得你说得对。无论是地位、财富、还是爱人,你都拥有这个世上最好的。” 闻言,陆婉婉得意的挑起眉,说:“不悔,你知道我一素是个大度的人。这一次,看在我们同出一个孤儿院的份上,看在我们又是大学同学的份上,过往的一切我既往不咎,我们言归于好,还是好姐妹,好不好?” 对陆婉婉再熟悉不过,她这不是要做好姐妹,而是要时不时的找人秀一秀恩爱和幸福。不悔说:“算了吧,总理千金的好姐妹这个身份我可不敢当,还是当个陌路人吧。” 闻言,陆婉婉委屈的看着她,说:“不悔。我真的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好姐妹。” 不悔想了想,说:“你果然愿意和我再做好姐妹?” “当然。” “但是,估计,有些难办啊?”不悔为难的说。 “怎么了?” “如果我长期和你在一起,难免会碰到你哥。万一哪天我忍不住对你哥旧情难忘……这个……那个的……你懂的昂。” “你”,陆婉婉嘴角的笑再也挂不住,轻蔑的看着不悔,说:“所以说,你在说谎。” “说谎?” “那天在医院,你是故意的吧?” 这一次,不悔真心不知道她的意思,诧异的问:“哪天?什么医院?” “就是你醉酒住院的时候,你哄我说什么你主动和我哥分手,主动取消婚约,然后我哥死皮赖脸的求着你不要分手、不要取消婚约这事果然是假的吧?” 不悔想起来了,‘哦’了一声,说:“那天的事啊。” 陆婉婉冷哼一声,说:“所以我说,死皮赖脸的应该是你。勾引我哥的也是你对不对。” 好笑的看着对面的人,不悔笑得神秘的说:“所以啊,你还敢让我当你的好姐妹吗?防火防盗防闺密哟!你不怕我把你哥再勾引一次?” “你……呵呵,果然,果然。你先前还不承认勾引我哥,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哼,我哥上过你一次当,自然不会再上你第二次当。他现在有了我,有了孩子,我们一家的关系只会牢不可破。” 唉,这世上果然是有垃圾人存在的。 对付垃圾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成,那就祝你们一家三口阖家幸福,美美满满。”说着话,不悔抓起自己的手机,起身,说:“如果没什么事,告辞。以后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当然,如果你偏要拉着我当你的好姐妹晒你的幸福,也请掂量掂量你哥受不受得住我的勾引。” 语毕,不悔不再搭理陆婉婉,扬长而去。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24 他是谁(二更) 外交部。 礼宾司,亚洲一司。 唐璐‘K一ao’的一声将手中的报纸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来,一边捋着袖子一边说:“都别拦着我,你们都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杀了这对狗男女!” 报纸上,陆氏财团总裁陆志杰和陆家收养的孤女陆婉婉将于下月完婚的消息铺天盖地,头条头版上刊登的都是金童玉女、青梅竹马的消息。只有少量不起眼的版面刊登着‘前未婚妻情何以堪、情殇何处’之类的内容。 不悔伸手一把拽了唐璐坐下,说:“安分点。” “不悔,你现在怎么还能这么安静?这都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了啊。士可忍,疏不可忍。你能忍,我不能忍。” “璐璐。”不悔无奈的看着好闺密,说:“提出解除婚约的是我。” “但是,才多长时间?先结婚的是他。”唐璐现在就是一只炸毛的小猫,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肯定出事了你才提出解除婚约。说,是不是陆家那个白莲花妹妹把你家陆总阴谋阳谋的给睡了所以你家陆总不得不娶她?” 不悔头痛的看着唐璐,说:“璐璐,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不提好不好?你至少要给我留点颜面对不对?你现在大张旗鼓的去找陆志杰算账算怎么回事?你这是为我抱不平吗?人家只会说我放不下、输不起?璐璐,好璐璐,算我求你了,忍忍,忍忍就过去了昂。” 唐璐一把抱住不悔,说:“姐就是不甘心,就是心疼你。” “我知道,璐璐,我知道你心疼我。” “诶诶诶”一迭声响起,接着华生走进办公室,说:“上班时间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还是一对女的,这大白天的注意点形象!” 唐璐瞪了华生一眼,坐回自己的位置,说:“这天底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嘿,你……” 不悔急忙站起来,笑着截了华生的话,问:“华司长,您这是舍不得我们亚洲一司所以回来看看?” 华生调到新成立的国际司任司长,手下缺人,他这几天为了招兵买马是焦头烂额。他看着不悔,问:“我记得你的葡萄牙语说得不错。” “嗯。” “成,我和老程说一声,把你暂时借调国际司。” “嘿,不悔,别答应,千万别答应。那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司。” 国际司除了负责和未建交的国家建交事宜外,还要忙其它一些已经建交的国家一些未尽的擦屁股的事。总而言之,唐璐说的‘吃力不讨好’是非常经典的形容。 “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可以往哪里搬。华司长,我很高兴能够去国际司。” 华生赞赏的点头,说:“好!”然后,他鄙视的看着唐璐,说:“像你这种钻天钻地想钻到我国际司的我都拒收。” 唐璐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华生去了程青的办公室,说了借调不悔的事,再出来的时候,他说:“不悔,走了,老程同意了。” 程青在一旁,说:“到了国际司好好工作,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另外,如果不喜欢在国际司了就和我说一声,我再把你调回来。” “是,程司长。” “唐璐,你接手一下不悔的事。” “是,程司长。” 不悔开始整理要带到国际司去的一些办公用品,然后又将自己手中还在办的几桩案子细细的交到唐璐手中。好在二人关系好,知道彼此都在忙些什么,唐璐接手也非常容易。 看不悔在收拾,华生打了内线电话,说:“严宇,过来,帮不悔搬办公用品。”挂了电话后,他说:“不悔,到了国际司,我们要忙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和R国建交的事。” 这段时间不是出差就是在医院照顾陆志杰,R国这事她还真心没怎么关注,不悔随口问:“他们的使团来了吗?” “这两天就到,使团共72人,带队的是国安部的部长亚当,奥斯汀的次子。” 唐璐‘嗷’的一声,几近捶胸顿足的喊:“为什么不是王储带队?” 华生笑了,说:“人家亚当虽然不是未来的国王,但好歹也是王子,你要是嫁给他一样也是王妃。” 闻言,唐璐眼睛一亮,立马小鸟依人般的靠近华生,眨着眼睛,无限风情的问:“华司长,你们国际司还缺人不?” “你会葡萄牙语吗?” “我可以学。” “你会西班牙语吗?” “我也可以学。” “晚了。当然,哪怕你会葡萄牙语、西班牙语,但你的过去劣迹斑斑,想进我国际司我还偏不让,就不让你有接近王子的机会。” ‘呵呵’冷笑一声,唐璐收了脸上那谄媚的笑,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有机会姐会制造机会。” 接着,她倒在不悔身上,说:“你现在接近亚当的机会多多的,给姐制造点机会昂。” 不悔笑着说:“好!” 唐璐在不悔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老铁,姐没白疼你。” 适时,严宇到了。他敲了敲门,打着招呼,“华司长,程司长,不悔,璐璐。” 华生说‘来得正好’,然后指了指不悔整理好的办公文件,说:“帮不悔抱着,走。” 严宇走到不悔面前,伸手,说:“老同学,以后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了。” 不悔笑着和严宇握手,说:“请老同学以后多多关照。” “彼此,彼此。” 出门的时候,正逢卓越办事归来,知道不悔调部门了,他笑着说:“能够调到国际司那都是工作成绩被肯定了的,不悔,恭喜你。” 不悔说:“谢谢卓前辈。还有,萧前辈出去办事去了,他回来了和他说一声,我向他问好。” “成了,只是从这个办公室搬到那个办公室,还是都在外交部,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走了。” 华生一句话,不悔扮了个鬼脸,和唐璐、程青、卓越等人挥手告别。 国际司是新成立的司,工作自然比在亚洲一司的时候还要繁忙,好在不悔聪明,接手快,适应能力强。哪怕是第一天到国际司报道,仍旧准时完成了华生交待的各项任务。 准时下班,不悔驾车回宁府。 车是宁权给她买的。 当初,不悔上班,宁权一个高兴下送了一辆专制的防弹豪车给她上下班用。不悔一脸黑,说这不是向天下抢匪强盗宣告‘快来抢我,我是大人物’? 宁权想了想,觉得不悔说得有道理,于是这才给她又换了一辆普通的大众型的奔驰。 感觉好久都没有陪爷爷、奶奶吃饭似的,她的车速有点快。 红灯处,她停下车,习惯性的看向窗外。 又下雪了。 她的眼光落在人行道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身上。 有下班回家的人,有放学回家的学生,还有一对对情侣。 突然,她凤眸圆瞪。 他是谁? 瘦瘦高高的,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围着一个黑白格子的围巾,肩膀上斜挎着个黑色公文包,他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那紫罗兰似的眼眸…… 不悔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呆呆的看着那瘦高的男子。 在她呆怔的功夫,才一晃眼,那男子就不见了。 不悔急忙解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不顾一切的跑了下去。她四下张望着,眼尖的发现那瘦高男子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处。 她急忙追了上去。 追了一条又一条街,期间还撞到几个人她都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然后仍旧一迳的往前追。 但,却再也没有发现那男子的身影。 不悔失望的靠在一个火锅店的外围墙壁上,盯着天空飘着的雪花发着呆。 “小姐,你有预约吗?”一个服务生问。 不悔摇了摇头,迈着疲惫的步子准备离开,火锅店沿街的玻璃窗中出现那瘦高男子的身影。 不悔一喜,回头,冲进火锅店。 “诶,小姐,小姐,要排队,领号。”服务生急忙追着不悔。 不悔的动作多敏捷啊,未理会身后的人,她灵活的穿梭在桌椅间,最后定定的站在那瘦高身影的身后。 一个服务员此时正在和他说:“先生,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如果您戴着美瞳,请在吃火锅的时候摘下您的美瞳。” 那男子说:“好的!”说话间,他低头,伸手在眼睛上捣估了一下,接着说:“你看,我取下来了,可以给我上火锅了吗?” 那服务员笑了,说:“好的,先生!” 美瞳? 又是美瞳! 不悔苦笑着退后一步。 “小姐,你,你跑那么快干嘛?”好不容易追上不悔的服务生怒气冲冲的看着不悔,又说:“麻烦你,如果没有预约,请出去排队领号。” 听到动静,那瘦高男子回头看向不悔,此时,因为取了美瞳的原因,男子漆黑的眸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不悔看向服务生,说:“对不起。” 025 琛琛威武霸气(一更) 宁府。 顾念也在。 看到不悔回来,他就像这个家的主人似的招着手,说:“快来,快来,只差你一个了。” 宁权、宁秦勤从报纸上看到了陆志杰、陆婉婉要结婚的消息,担心不悔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于是特意打电话让顾念来陪陪不悔。 用过晚餐,不悔说有些事要处理,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顾念就留在客厅陪着宁权下棋。 楼上,不悔才打开电脑就弹出一条信息。 一看消息来源,她笑了。 坐下,上网,打开视频。很快,视频中出现一张英俊逼人的脸,黑漆漆的凤眸依旧如原来闪着亮晶晶的光。 正是她的父亲秦琛。 十年的总统生涯除了使他更具魅力外,他的容颜一如往昔,再加上从来不缺少锻炼,那身材维持得堪比男模。 秦琛自从卸去总统之职后,带着连翘周游世界。按他和连翘当初的计划,每到一个地方就会举行一个别具地方特色的婚礼,而且他也一直照此执行、乐此不疲。 不悔对此羡慕不已,还时不时的吃吃醋。秦琛就和她说要她辞了工作和他们一起旅行算了,又不是养不起她。 但是不悔不愿意,说是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还说不想啃老。她说要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赚到足够足够的钱,以后她自己也要那样环游世界去。 不说过去,只说现在。 从视频中不悔可以看出她爹应该身处某个海岛,四周椰树成林,还偶尔有凤凰木探个头出来,更看得到远处惊滔拍岸的场景。 不悔笑嘻嘻的看着视频中的人,问:“琛琛啦,又和你老婆疯到哪去了啊?” “别嘻皮笑脸。”秦琛一脸黑线的看着女儿,问:“说,陆志杰是怎么回事?” “取消婚约的事不是通知你了咩,而且是我提出的取消婚约。” 确实通知了,在不悔的事情上,秦琛大多本着她自己的意愿,更何况他对宁权非常放心,所以并没有过多追问取消婚约的原因。但今天偶尔从网上获知陆志杰将于下月完婚的消息且是在和女儿取消婚约后才几天就宣布,他疑心大起,所以要求和女儿视频。 “是不是他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才提出的解除婚约?”秦琛问。 不悔嘟着唇,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不论是还是不是,他和你的宝贝儿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琛琛啊,你的宝贝儿已经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啦。不要再为你的宝贝儿操心了。倒是你,和你老婆的造人计划成功了没有咩?” 当年,连翘生不悔,瞒过了秦琛。 后来,连翘生小兽,期间又出种种意外,又岂是一个聚散离合说得清楚明白? 总而言之,无论是不悔还是小兽,秦琛都没有看着他们出生,没有帮他们剪脐带,没有享受一下怀抱一个刚出生的新生儿的感受,可以说这是他非常遗憾的一桩事。 在总统第一任后他就有意卸任然后携老婆归隐造人,奈何国人不同意秦琛卸任,以几近90%的选票推他连任。他无可奈何又连任了五年。 现在,卸任后,他一门心思想的是如何将那个遗憾填平…… 听着女儿的调侃,他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说:“你猜!” 看着她爹微翘的唇还有那满眼的得意…… 如父莫若女啊。 不悔‘啊啊啊’的叫着一下子蹦了起来,几近是趴在电脑上,问:“成功了,成功了是不是?我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是不是?” 秦琛笑了,说:“你只把红包准备好,迎接他们的出生。” “他们?”不悔几近再度尖叫起来。 “嗯哼,你后妈已经给你的翘翘确定了,是两个。” 不悔对秦琛比着赞,说:“琛琛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秦琛笑了,说:“所以,现在,我和你的翘翘打算就在这个海岛长驻,等你的弟弟、妹妹们出生。” 母亲怀孕当然不再适宜各处走动,不悔明白点头,说:“翘翘呢,在哪?快让翘翘和我说话。” 秦琛说:“你的翘翘这段时间特别的贪睡……” “那算了,让她睡。让她把我的弟弟、妹妹们养得白白胖胖的。还有,爸爸,陆志杰要结婚这事就不要告诉翘翘,免得她忧心。” “不告诉我什么啊?”问着话出现在视频中的正是连翘,容颜一如往昔美艳惊人。 她看着宝贝女儿,说:“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你认为能瞒得过我?” “翘翘,我是担心你咩。” “行了,我不用你担心。倒是你,既然分手取消婚约了就爽快点,不要再回头看,而是要往前看。他不就是先结婚了吗,赶明儿你找个比他更厉害的结婚给他添添堵。嗯,华伦就不错,听说他现在正在Y国……” 不悔一脸黑线,说:“翘翘,你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 适时,顾念走进房间。他是听到不悔的尖叫声于是弃了和宁权的棋局跑上来的,推门一看不悔是在和连翘视频,他也凑近,说:“翘翘,你好啊啊啊,仍旧美艳逼人,我的天……” 顾念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视频中出现秦琛的脸,他一脸怒容的瞪着顾念,说:“你,这么晚了,怎么能进不悔的房间,赶紧的,滚出去。” 这什么语气啊啊啊! 她爹可真是…… 这是把进她房间的男人当色狼的节奏? 不悔又一脸黑线。 顾念倒不怕秦琛,更不怕死的说:“不悔现在正处感情空白期,我来填空的。”说着话,他要死不死的一下子蹦上了不悔的床,就那么惬意的躺下,然后以手支着脑袋挑衅的看着秦琛,又说:“等会我还要和不悔同床共枕。” 那一边,秦琛彻底的怒了,卷起袖子站了起来。连翘急忙拉住他,好笑的看着视频,说:“成了,你们都好好的吧,嘿,秦琛……” “顾念,你不滚出去是吧。阿忠、阿良,直升机,给我准备直升机……”秦琛一边推攘着连翘一边叫着又一边怒瞪着顾念,继续说:“你信不信明天一早我就出现在你眼前,把你揍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 “唉呀,秦琛,我肚子痛,肚子痛。”视频中,连翘捂着肚子叫。 一时间,秦琛脸都吓白了,急忙不再看着顾念而是回身扶着老婆,问:“痛?快,阿忠、阿良,叫十七,赶紧去叫十七……” 连翘在秦琛怀中冲着不悔眨了眨眼睛,不悔明白了,做了个‘OK’的手势,接着她说了声‘琛琛,你就好好的照顾翘翘吧,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后,笑嘻嘻的关了视频。 顾念却担心了,从床上爬起来,问:“不会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妈这是吓唬我爸呢。她不用这一招,我爸明天就真有飞回来的可能。你还真想被他揍得连韩姨都认不出你啊。真是……” 顾念摸着鼻子,说:“哦。” 顾念从宁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间十二点,他开车离开后,远处树荫下停着的Exelero座驾的车门轻轻开启。陆志杰缓缓下车,靠在车头,点燃一根烟吸着,抬头看着二楼的方向。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不悔都在忙R国使团的事。 Y国早有和R国建交的意愿,只是被R国拒绝多次,这次R国主动提出建交,Y国自是求之不得。只不过为了报当初被拒绝N次的仇,所以故意拖了拖。 好歹事情也算圆满结束。 R国使团明天就要回去,外交部在LUK摆送行宴。 国宴结束就是观看节目表演。 R国以葡萄牙语为主,不悔的葡萄牙语说得极其流利,全程她和R国使团的人交流没有任何障碍,在观看节目的时候,有的节目刻意安排的Y国语言,不悔就在一旁仔细翻译给亚当王子听,亚当王子不时微笑点头。 最后一个表演节目是桑巴狂欢。 R国除了是君主制国家外,很多习俗和巴西有点接近,所以外交部在最后一个表演节目中安排了热情的桑巴舞压轴。 涂着厚重油彩,穿鲜艳亮丽裙子的桑巴舞演员在跳得兴起时一个个跳下了舞台,穿梭在了外交部工作人员、R国使团人员中间,还不时的伸手请R国使团的人上去一起跳舞。 这一举动彻底的取悦了R国使团中的许多工作人员,有几个都随着舞蹈演员跳到了舞台上。 台上、台下欢笑声连成一片。 亚当王子被一个舞蹈演员请到了台上,在跳舞的过程中,他跳到麦克风前,大声叫着‘不悔,不悔’。 亚当王子不会Y国语言,这么些天也就学会了‘不悔’两个字。 这个意思非常明显,王子请她共舞。 很快,有跳舞演员冲到不悔面前,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不悔只觉得脸上油腻腻的,她想着定是油彩。 脸都被涂了,不悔笑了,随着舞蹈演员一起共舞到了舞台上。 陆志杰靠在楼上的廊柱上,看着舞台上的热闹,眼睛只定定的看着那个一身工作装但跳得比任何人都要好看的身影。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26 记住今天(二更) 外交部陷入新一轮的忙碌。 随着R国使团的离开,Y国派使团前往R国回访提上议程。 使团名单很快确立,华生、不悔、严宇榜上有名。同时,为了高效完成这次出访任务,外交部又专门从欧洲司、亚洲司、南美司等部门抽调了一些人出来同行,赵安妮也在其中。 很快就到了不悔出差的日子。 宁权、宁秦勤帮不悔收拾着行李箱,宁秦勤不时的叮嘱说:“R国一年有八个月都在冰天雪地里,你怕冷,这厚实的衣服得多带些。” 不悔看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头都疼了,无奈的说:“奶奶,R国虽然是个君主制国家,但绝对不是个生产落后的国家,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我们Y国还要先进。不说那里铁定有空调,只说这些羽绒袄啊什么的那里肯定都有卖的,不要带了昂。” 一边说,不悔一边将宁秦勤替她收拾的一件大羽绒袄抓出来扔在了床上。 “嘿,你这个丫头……”宁秦勤眼明手快的拍着不悔的手不许她捣乱,将羽绒袄重新折起放进行李箱。说:“我去过R国,当然晓得那里什么都有。但是,自己带着有备无患。” “咦,奶奶,你去过R国?R国不是现在才和我国建交?” “我去R国那还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一次我们乘坐的飞机出了故障,被迫紧急降落在R国国际机场。因为没有和R国建交,我们的活动范围只能限制在机场里面。飞机故障处理好后,我们直接上飞机走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悔明白了。 “当时下飞机时那个冷啊,我至今记忆犹新。哪怕机场内有空调,我还是在机场的商店买了件最厚实的羽绒袄,目的就是希望在坐摆渡车去上飞机的时候至少不要再那么冷。所以,带件羽绒袄有备无患知不知道。” “知道了。奶奶,你们在机场呆了多久啊?当时R国有没有派外交人员去接待你们啊?” 宁秦勤想了想,说:“在那里呆了差不多12个小时,当时R国国防部的部长去接见过我们。” “那个国防部的部长是不是也是一个王子?就像这次出访我国的亚当王子一样?” “是啊。诶,那个国防部部长你认识。” “我认识?” “他就是现在的奥斯汀大帝。说起来,那个时候,他特别的年青,长得特别的帅气啊……” “咳咳”声适时响起。 不悔瞟了眼宁权方向,笑着说:“爷爷吃醋了。” 宁秦勤‘去’了一声,说:“他吃个什么醋?想当年,他确实没有那个奥斯汀帅啊。” 宁权本来一直坐在一旁看着老妻整理行李,哪知老妻说到别的男人身上去了,更夸那男人帅气,呵呵,他的脸一沉,起身,说:“走走走,我们看看相片去,你再仔细想一想,那个年纪,到底谁更帅。” 宁秦勤又‘去’了一声,摆脱宁权的手,说:“我还要给不悔整理行李,不悔马上要出发了。” “好,等不悔出发了,我们再去看相片。” “看就看,谁怕谁……” 不悔笑嘻嘻的趴在床上看着拉拉扯扯的爷爷、奶奶。 她是下午两点的飞机,外交部包机。 所有人在机场集合, 吃了午饭,宁权、宁秦勤送不悔出门。宁秦勤突然想起那个暖手宝忘了带,说:“等一下,还有暖手宝。” 眼看着奶奶去找暖手宝,不悔将两个行李箱往宁权手中一推,说:“爷爷,你救救我吧,这些我都不要带,你快帮我藏起来。” 宁权笑了,说:“带着,你奶奶是为你好,要不然她会担心。” 唉,这次爷爷也不站她这一边了。 不悔无语的看着宁权把她的行李箱都放进了车中。 放好行李,宁权问:“上次要你做的心理评估结果出来没?” “一切正常,检查报告我放在我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爷爷可以去看。” “嗯。” “还有……” 宁权的话还没说完,宁秦勤已经抱着暖手宝跑过来了,她将暖手宝往不悔怀中一塞,说:“不要丢了,随时抱着抵一件棉袄。” “哦。” “在外面注意安全。” “哦。” “到了就打电话。” “好!” 只到不悔上了车,宁秦勤还在依依不舍的叮嘱。不悔展颜一笑,冲着宁权招了招手,说:“爷爷,你该回去看那个奥斯汀到底帅不帅了。” 宁秦勤恨恨的拍了拍不悔的小脸,说:“你这个丫头。”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宁秦勤叹了口气,说:“今天走了,也好!” 今天初八日,大吉,宜嫁娶。 陆志杰、陆婉婉的大婚典礼于午时十二点准时在LUK举行。 能够一次宴请六千人的国宾厅满坐。 去那里采访这次大婚盛典的各电台、电视台记者也被安排了国宾待遇。 婚礼现场,鲜花似锦。 看着美丽的新婚现场,陆婉婉有点恍惚,然后恍惚的看到了陆志杰。 今天,一身新郎官装束的陆志杰一出现,闪光灯争先恐后的闪起。他就像那个处在万丈光芒中的神般缓缓而来。 这个神今天是她的新郎,她陆婉婉的新郎。 终于,她不再恍惚,而是笑着上前轻轻的挽住陆志杰的胳膊。 “哥,谢谢你。” 陆志杰唇角微翘,拍了拍陆婉婉的手,轻柔的说:“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今天,一辈子都不要忘。” “我不会忘的,哥。” 陆志杰点头,说:“不会忘,最好。” 还不到典礼时间,陆志杰带着陆婉婉去了偏厅,陆老爷子、陆夫人以及陆氏一族的人都在那里,眼见着他们来了,除了陆夫人笑着起身迎接,其余的都没怎么动弹。 陆婉婉不以为意,她知道那些人都喜欢不悔。但,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她陆婉婉赢了,以后她会是陆家的当家主母。 “婉婉,累不累?” “妈,不累。” “那你饿不饿啊,妈给你熬了土鸡花胶汤,最是补胎。”一边说着话,陆夫人一边盯着女儿的肚子,感觉能看到那里有个孙子在女儿的肚子中伸胳膊伸腿。 看着母亲的神情,陆志杰笑了,说:“婉婉。” “哥。” “你还记不记得你才进陆府时的情景?” 陆婉婉点头,眼角噙泪,说:“是大哥,是爸爸,是妈妈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给了我今天的一切。” “不!婉婉,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不是我们给的。”陆志杰说。 “哥。” “不悔曾经对我说,你对我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个妹妹对哥哥的感情,我不信,还说她这是吃醋。不悔曾经问过我,在她和你之间到底更爱谁,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不悔是在无理取闹。只到今天我才明白,当初她并没有无理取闹,而是我没看明白。” 陆志杰这话说得模棱两可,陆婉婉听得有些懵。倒是陆志睿问:“大哥,那你现在看明白自己到底爱着谁了没?” 陆志睿的话有些突兀,惹来几个人同时瞪向他,吓得他一个激灵缩了缩头。 陆志杰微微一笑,说:“都要结婚了,哪有不明白的。” 她哥这话中的意思是说其实一直爱的是她,所以才愿意和她结婚对不对? 陆婉婉笑了,眼中越发泪意满满,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她更有这个自信,哪怕以后假怀孕的事穿梆了,但只要陆志杰爱她,她以后给他生十个、八个孩子赔罪就是。 看女儿眼中有泪,陆夫人有丝心疼,急忙拿过软巾帮忙擦着,说:“乖,不哭。大喜的日子呢,哭不吉利。” “是,妈,不哭,我不哭。我这是高兴的泪。” 随着神圣的结婚典礼的曲子响起,新婚司仪走到偏厅,恭敬的提醒,“陆少,可以开始了。” “好。” 陆志杰起身,绅士的伸出手。陆婉婉幸福的将手递到陆志杰手中。 帝京所有的大幕显示屏中,都在播放着这场据闻花费数亿的婚礼。以粉红色为主题的婚礼现场就像一个童话王国,而那个穿着一袭圣洁婚纱的新娘无疑就是那个童话世界里的公主。 所有街头,所有广场,所有的百货卖场,但凡有大屏幕的地方,人们都停下匆忙的脚步,看着那场盛世豪华的婚礼。 婚礼现场。 随着婚礼主持人‘有请新郎、新娘上台’的话音落地,陆志杰牵着陆婉婉的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前行。 “婉婉。” “哥。” “很多时候,人都要对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对不对?” 陆志杰虽然在笑,但总觉得那眼中满是冰凉,陆婉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说:“哥。” “今天的宣誓就是责任,一份再也改不了的责任。” 闻言,陆婉婉提起的心又放下,笑得甜美,说:“嗯,哥,你说得对。” 027 你记住了吗(一更) 婚礼现场。 舞台上。 新郎俊美无俦宛若天神,新娘端庄大方袅袅娜娜。 看着一对璧人,婚礼主持人笑着说:“现在,有请这对青梅竹马来讲讲他们的恋爱史,你们说好不好?” “好!”台下数千人齐喊,震耳欲聋。 一听说要讲恋爱史,陆婉婉羞得低下了头,躲在了陆志杰身后。 “唉呀,我们的新娘子不好意思了。”婚礼主持人借机戏谑。 陆志杰说:“既然她不好意思说,那我来说吧。” “啧啧”两声,婚礼主持羡慕的说:“不愧是青梅竹马,以前陆少是宠妹成瘾,如今陆少要宠妻情深了。” 婚礼主持的话惹来满堂大笑。 陆氏一族的人离舞台最近,想当然可以看清楚台上的一切。陆夫人眼中很是欣慰,只觉得一切没有辛苦。 抓着陆婉婉的手,陆志杰走到麦克风前,说:“各位来宾,中午好,今天邀请大家来就是为了见证一桩事。” 这完全不似举行婚礼的开场白? 陆志杰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要当新郎终于也紧张了? 舞台下面观礼嘉宾笑着理解的同时,舞台上,说话间陆志杰把陆婉婉猛地一拉,陆婉婉不妨差点摔倒,但陆志杰眼明手快的搂住了她的腰。 从台下看,只觉得新郎新娘亲热异常。但只有陆婉婉清楚的知道她的腰好痛,她震惊的看向她哥。 台下,有几个观礼嘉宾适时吹起口哨,其中一个说:“这是赤果果的撒狗粮。” “快快快,说恋爱史。” 随着台下起哄,台上的陆志杰又笑了,说:“要说恋爱史,其实也非常简单,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看了怀中的人一眼,陆志杰这才又看向台下,最后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说:“与其说这是我和婉婉的恋爱史,不如说这是一部小姑子费尽心机赶走其嫂阴谋上位的逆袭史!” 陆志杰的话一出,刚才还闹哄哄的大厅一下子彻底安静了。 ‘刷’的一下,陆婉婉的脸全白,翕合着唇看着她哥。 陆志杰低头,带着一如以往的笑看着怀中的妹子,问:“对不对,婉婉?” 紧接着,无数闪光灯闪起,记者们都开始往舞台边冲。 所幸维持现场的安保人数众多,阻止了记者们的疯狂。 台下,陆夫人第一个从震惊中清醒,站了起来,怒斥,“志杰,你喝酒了,胡闹!” “妈,我没喝酒,也没醉,我马上给妈讲一桩事。”语毕,陆志杰招了招手。 很快,徐祯上台,递了份病历到陆志杰手中。 陆婉婉的头有些懵,不明白她哥到底要干什么,有些怔忡的看着那份病历。她想动弹,但被陆志杰箍得紧紧的,一动都不能动。 陆志杰扬起手中的病历,清晰的说:“这是一份病历,这份病历的主人名唤陆婉婉。其中有一份权威报告,报告出自二十天前,来自世界上最最顶尖的医院,它清晰的阐明了一桩事实,这份病历报告的主人并没有怀孕。” 陆婉婉? 怀孕? 啊啊啊,劲爆! 有记者已经敏锐的抓到了陆志杰话中重点,开始现场转播新闻。更有一个记者直接开播,说:“一直以来大家都有猜测前总理宁权之孙女宁不悔为什么会提出和LUK总裁陆志杰取消婚约一事,现在通过这个病历可见一斑。陆志杰、陆婉婉这场婚姻到底是青梅竹马相恋情深还是诈骗怀孕不惜逼宫,看来,LUK总裁陆志杰今天会给我们一个完美的交待。” 现场有点乱。 嘉宾们有点懵。 陆老爷子手拄着拐杖,阴沉沉的看着舞台上的闹剧。 陆夫人胸口起伏着,大脑暂时一片空白。 舞台上,陆志杰继续手持着病历,又说:“可奇怪的是,一个月前,陆婉婉拿着一份怀了孕的检查报告单到我母亲面前说她怀孕了,更对天发誓说怀的是我陆志杰的孩子,然后我母亲相信了,以死相逼要我娶她……” 这一下,大厅彻底的沸腾。 陆婉婉只觉得身子好虚,虚得站不住,但陆志杰半抱着她,她动弹不了也瘫软不下去。她近乎绝望的看着陆志杰,说:“哥。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不说?那你能不能清楚的告诉大家,你到底怀孕了没有?” “哥。我……”知道事情败露,陆婉婉哆嗦着唇,说:“哥,求你,求你不要在今天,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残忍吗?”陆志杰笑了,说:“更残忍的在后面。” “胡闹。”陆老爷子终于站了起来,看着儿子,说:“这是家事,回家说。” “家丑不可外扬对不对?爸,还有一件事就不是家丑那么简单。您老别急,仔细看好。”说话间,陆志杰又摆了摆手,徐祯又送了一份报告上来。 陆志杰接过报告,扬起它对陆老爷子说:“如果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份报告却关乎着我LUK的生死存亡,父亲,您感不感兴趣?” 不待陆老爷子发话,陆志杰将第二份报告举起,看向一众观礼嘉宾,说:“大家应该还记得T国王到我国出访的事吧?” 这件事是个Y国人都知道。很多人点头。 “外交部对我LUK信任有嘉,特将宴请T国王的国宴场设在了我LUK。大家只知道那天宾主尽欢、皆大欢喜,但大家不知道的是那一天我LUK差点就大厦将倾,而T国和我Y国的邦交也差点毁于一旦。” 这么严重?有个记者好奇发问:“陆少,可不可以给我们讲一讲那天发生了什么?” “好!徐祯,放录像。” 很快,巨大的投影打在了陆志杰身后的白色幕布上。 首先,是服务生田蜜推着餐车前往厨房取一道名为‘冬荫功汤’的泰国名菜。接着她推着这道菜前往宴会厅,但在中途她因接电话去了个监控死角。同时,有辆清洁车从那个地方经过,但清洁车停了下来。 后来,清洁车走了,田蜜又出现在监控中。 接着就是宴会厅的偏厅,不悔亲自尝试那道冬荫功汤的情景。 狗肉! 居然是狗肉! 如果说现场嘉宾有不知T国对狗肉忌讳这事的情有可原,但记者们都知道啊。一个记者大声惊呼,“天,谁?谁换的?这种破坏邦交的行为可以和叛国罪相提并论。” 陆志杰微微一笑,看向怀中的人,说:“就是我陆家收养的这个孤女陆婉婉,她干的。” 那一日,得知不悔要招待T国王一事,陆婉婉只想给不悔一个教训,让不悔在外交部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就弄了一套清洁员工的衣服,威胁一个并不当班的服务生,制造了那出特别玄幻的调包计策。 事关两国邦交,警署接到报案后,不敢小觑,做了大量的排查工作。很快,警署的人发现那名清洁员工虽然不是LUK真正的清洁员,但对LUK熟悉之极,警署断定是内贼,于是首先从内部查起,逐一排除,最后察到那个服务生那里。 一听说这是扰乱邦交的叛国罪,服务生不敢背锅,老实供出了陆婉婉,还说‘小姐的话我不敢不听,要不然她说要开除我’之词。 听着陆志杰的讲述,看着视频中的服务生指证着陆婉婉的一幕幕,陆老爷子的手微微发抖。而陆夫人,整个人早就麻木了。 陆婉婉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陆志杰却是紧了紧她的腰,痛使得她清醒。陆志杰笑问:“婉婉,我非常想问你,你说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爸爸、我妈妈、我给你的。照说我们是你的大恩人。我们不奢求你报答,但你为什么要害我们陆府?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不,不,哥,那个服务生骗人的,他骗人的,哥,你要相信我……” 陆婉婉话音未落,大厅又起了哄动,数十个警察冲了进来,直接冲向舞台。其中一个警察非常敏捷的跳上舞台,将手中的拘捕令展在陆婉婉面前,说:“根据我国法律X条X规定,陆婉婉小姐,我们将以叛国罪起诉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不,不是的。我没有叛国,我真的没有叛国。我只是想让宁不悔工作失职,只是想让她丢掉外交部的工作……” 无论陆婉婉怎么说,警察还是把手铐铐在了陆婉婉的手腕上,陆志杰好笑的看着她,问:“你先前不是还在说你没干这事吗?你不是说那个服务生冤枉你了吗?” “我,哥,我……” “陆婉婉,你要害不悔失职?你为什么要害不悔失职?哦,对了,你想上位,你想当陆府的少夫人。” 语毕,陆志杰看向大厅中一众目瞪口呆的宾客,说:“你们说一说,今天这场恋爱史是不是正是一部小姑子费尽心机赶走其嫂阴谋上位的逆袭史?哦,不对,还不能称逆袭,逆袭至少代表着成功,但是陆婉婉你失败了,你当不上陆府的少夫人。” 接着,陆志杰嘴角微抬,轻蔑的看着陆婉婉,问:“婉婉,先前我要你记住今天,一辈子都不要忘。现在,你记住了吗?”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28 R国(二更) 他说:我只是想让你记住今天,一辈子都不要忘! 他又说:不!婉婉,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不是我们给的。 他还说:都要结婚了,哪有不明白的! 她以为他要她记住今天的幸福。 她以为他给她婚姻是因为他清楚明白他真正爱的人是她。 但是,事实是,一切的一切不是她想像的样子。 所以,他最后说:残忍吗?更残忍的在后面。 原来,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为了给她幸福,让她记住幸福。而是为了给她羞辱,让她记住羞辱。 所以,才请了数千嘉宾弄得满帝京都知道。 所以,才请了所有电台、电视台的记者。 他这是要将她的丑闻传遍海内外,哪怕是大街上的一条狗都知道她的丑闻! 陆婉婉哆嗦着身子,哆嗦着唇,看着那个宛若天神般的男人。他站在麦克风前,正平静的在说:“今天,我摆这么大的婚宴不是为了结婚,只是想向全天下宣誓,我陆志杰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宁不悔。可是,我一个不小心将她弄丢了。现在,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恭敬的鞠了个躬后,陆志杰关了台上的麦克风,转身往台下走去。 他刚才说:很多时候,人都要对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 他刚才还说:今天的宣誓就是责任,一份再也改不了的责任。 她以为他会对她说出神圣的婚姻的誓言…… 原来,她又理解错了! “哥!”陆婉婉摇晃着手铐凄厉的叫着,接着‘哈哈’的笑起来,说:“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宣誓,是不是?” 陆志杰没有搭理她,迳自继续往前走。陆婉婉又‘哈哈’的笑起来,说:“陆志杰,我失败了吗?不,我没有,你陆志杰将我睡了是事实,不悔看到我们那一幕了,你找到她都没用。她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 本不打算再和她纠缠,闻言,陆志杰站定,转身,摆手示意那些要推攘陆婉婉下去的警员说:“请给我十分钟时间。” 陆婉婉被警员带到了偏厅。 警员说了声“陆少,请”后,站在了偏厅外。 偏厅中,一见陆志杰走进来,陆婉婉眼中又升起希望,说:“哥,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想坐牢,我也不当陆府的少夫人了,求你,求你救我出来,哪怕我用假怀孕骗了你,但人们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不对?” 陆志杰却是以一双冰凉的眼看着她。 这眼光,看得陆婉婉的心一阵阵的发凉、发寒,她近乎绝望的喊,“哥!” 她被铐在椅子上,动不了。急得拼命的拽着手铐,想摆脱它好靠近陆志杰。 陆志杰一步步走到陆婉婉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问:“一日夫妻百日恩?” 陆婉婉拼命的点着头,说:“是啊是啊,哥。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不对?只要你救出我,不让我坐牢,这个恩我也不要了。我去和不悔说,说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哧”的一声,陆志杰笑了,说:“陆婉婉,本来我想给你留最后一丝尊严,是你自己不要。” “哥!” “陆婉婉,你说我睡了你?”陆志杰问。 “我可以和不悔说你没有,哥,我可以的。” 无视陆婉婉说的话,陆志杰嘲讽的看着陆婉婉,问:“就凭那个染了血的床单?” 眼孔一缩,陆婉婉底气不足,说:“那是我的第一次!”接着,她又说:“但是,我可以和不悔说,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为了你和不悔,我会选择终生不再说那夜的事。” “陆婉婉啊陆婉婉,我陆府最大的不幸就是当初收养了你。而我陆志杰最大的不幸就是当初不该疼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果然,果然……”说着话,陆志杰一把狠狠的拽起她那只没有铐着手铐的手,然后抓起她的一根手指头,摸着其上的伤口,说:“如果我记得不错,那一天,母亲生日宴,你切菜的时候切伤了手,那床单上留下的血应该是你手上的伤吧。” 轻‘啊’一声,陆婉婉像看鬼般的看着陆志杰。 陆志杰又说:“知道这一个月来我为什么让保镖不离你寸步?” 她以为他把她看得非常重,担心她和孩子出什么意外。 陆志杰又说:“那一晚,我虽然被你下了药,虽然误将你当成了不悔。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不悔有多爱。正因为我对不悔的喜爱、尊重,在潜意识中、在药力下,哪怕我真要她也会做足前戏让她不要怕、不要痛。所以,一直忍着自身欲和望在做着前戏的我又怎么可能真要了你?” 闻言,陆婉婉脸色越发的苍白,便是唇也无了血色,她震惊的看着陆志杰,她以为,他不记得了…… “所以,我要我的保镖守着你寸步不离。就是想哪天你还一口咬定我要过了你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你想去吗?” 那天,陆志杰确实没有要成她。 她现在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去医院那就什么都穿梆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陆志杰刚才说‘本来我想给你留最后一丝尊严,是你自己不要’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不,不,不去,我不要去。”陆婉婉吓得唯唯诺诺的说,一双惊恐的眼似被猎人用枪指着的小鹿,内里盛满了绝望和祈求。人也蜷缩在了椅子上。 “陆婉婉你明明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却偏偏声称自己怀了身孕,你以为你是圣母玛丽亚吗?” 随着陆志杰话音落,陆老爷子、陆夫人相继走了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一时间,陆夫人觉得无比的愤怒,上前一巴掌扇到了陆婉婉的脸上,“你这个贱人,连我都骗?” “妈,妈,对不起,我,我……” “好,好,陆婉婉。你连我都算计上了,你狠,你狠,我算是白疼你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从此后,不许喊我妈。” “妈,妈。”陆婉婉急急伸着那只没被手铐铐着的手,想抓住陆夫人。一边抓一边说:“妈,救我,求你救救我。您不能抛下我。给大哥下药是经过你同意了的啊……” 那包印度奇香,陆婉婉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苦于没有用武之地。正好趁陆夫人生日宴之机用上了。 只听她又说:“再说,那天,是您偷拿了不悔最爱用的香水洒在我的睡衣上,以此让大哥更笃定我就是不悔啊……啊……” “啪”的一声,陆夫人又一掌扇到了陆婉婉脸上,说:“你个践蹄子,临死还要反咬我一口?好好好,我素日疼你养你的心真是喂了狗了。” “妈,妈!”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大错,如果她妈不管她,真就没人管她了。陆婉婉急忙又伸手想抓住陆夫人,一边抓一边说:“妈,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陆志杰冷笑一声,不再看这里的闹剧,转身走了。 各大街道、广场、百货卖场依旧滚动播放着在LUK发生的一幕幕,最后的镜头无一不是定在陆志杰说‘今天,我摆这么大的婚宴不是为了结婚,只是想向全天下宣誓,我陆志杰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宁不悔。可是,我一个不小心将她弄丢了。现在,我要去把她找回来’的画面上。 宁府。 看着新闻现场直播,宁权、宁秦勤面面相觑。 海岛。 看着网络直播,秦琛、连翘面面相觑。 帝京国际机场。 看着候机室那巨大的屏幕,外交部的人面面相觑。 华生‘K一ao’了一声,喃喃的说着‘真他妈狗血,老陆啊老陆,你居然瞒着我啊’的话。 适时,不悔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怀抱着一个暖手宝过来,突然发现所有同事同时一致扭头看着她,她吓得缩了缩肩膀,说:“我没有迟到吧。” 刚才,LUK发生的那一幕,她正好在路上,并没有关注到。 眼见着那个大屏幕又要滚动播出LUK的事,华生突然上前扳过不悔的肩膀不许她看,只说:“不悔啊,走,本司长亲自带你去飞机就座。严宇,替不悔拖行李。” 就这样,不悔临上了飞机都没有看到陆志杰对她的那番表白,也不知道今日LUK的那场婚宴只是为了揭穿一个丑陋的面孔。 R国国际机场。 外交部的飞机于R国时间夜间十二点准时抵达。 下飞机的那一刻,不悔真心觉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的暖手宝,她的厚羽绒衣都在行李箱中…… 来机场迎接他们的是亚当王子。 把一众人都安排上了车,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差不多四十分钟时间,车子停靠在一座以伊丽莎白命名的豪华酒店门口。按照亚当王子所言,这座伊丽莎白酒店在R国的地位相当于LUK在Y国的地位。 房间早就准备好,知道Y国使团的人都累了,亚当王子也没有过多的打扰,只说他今夜也会在这酒店休息,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拨打他的手机或者拨打他房间的电话号码联系他即可。 不悔和赵安妮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029 觐见亚瑟(一更) 不悔、赵安妮这些小办事员虽然不够住总统套房的级别,但住的客房也非常讲究,类似公寓。 时差原因,暂时没有睡意,再加上才刚真的冻坏了,赵安妮从行李箱中找到准备好的中药,问:“我这里有御寒去寒的中药,你要不要来一袋?” 这里真心冷,上下飞机、上下车的时候感觉人都冻成了冰棍。不悔问:“你居然随身带着中药?” “我奶奶听说这里特别冷,特意为我准备的。还叮嘱我说来了这里不管有没有冻病,热了它喝就对了,有病治病,无病也可以防寒。” “你奶奶可真好。” “你奶奶不也一样,还为你准备了暖手宝。” “但我把它塞进了行李箱,我对不起奶奶。哦,对了,我还要给他们打电话……” 不悔打电话宁权、宁秦勤的功夫,赵安妮抓了两袋中药去了厨房,她煮好中药装了满满两杯出来的时候,不悔正在说:“好的,没事,我挂电话了。” “快,趁热喝。”赵安妮一边说一边将中药放在茶几上。 不悔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抓起一杯中药捂着手,问:“你不给你奶奶打个电话报平安?” 赵安妮一笑,说:“节约话费。” 因为Y国、R国还没有正式建交,国际电话的接收都要通过其它国家的卫星中转,电话费用自是奇高。赵安妮家庭出生一般,从读书的时候就非常节俭,勤俭节约是她一惯的作风。 不悔把手机递到赵安妮面前,说:“用我的。” “不,谢谢,不用了。” “我还喝你的防寒茶呢。我都不讲客气,你和我客气个什么。” 赵安妮说:“我和我奶奶达成了共识,无论我出差到什么地方,不打电话的话说明平安无事,打电话那准是有事。所以,我还是不打电话的好,免得吓着她。” 闻言,不悔不好再说什么,收了手机,默默的喝着防寒茶。 赵安妮喝完茶后去了洗浴室,不悔闲得无聊便坐在沙发上抽了本杂志看,是一本关于R国风土人情的书,全葡萄牙语。她看到其中有篇文章特别有意思,这篇文章关系到了R国的王储亚瑟。说这个亚瑟在成为王储后向国会提出的第一个改革方案就是适当提高妇女在R国的地位。 R国是个君主制国家,男尊女卑思想极其严重,且数百年来根深蒂固。如今亚瑟王储他…… 电话铃声响起,是房间专用座机。 不悔好奇的接起,说了声‘你好’ “不悔,是我!” 不悔笑了,放下手中的杂志,“亚当王子!” 那一厢,亚当王子说:“你能来我们R国我非常高兴。刚才一直想和你说话,但碍于礼仪规矩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现在打电话向你问声好。” 这一端,不悔又笑了。 赵安妮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便见不悔正笑嘻嘻的用葡萄牙语和人在交流。 待不悔说‘晚安’挂了电话后,赵安妮问:“是亚当王子吧。” “是。” “他喜欢你。” “啊?” “你没注意吗?在Y国的时候,他的眼光就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刚才也是。只不过刚才碍于礼节,他找不到和你说话的机会。你看,一有机会就打电话来了吧。” 不悔倒不这样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问我有没有兴趣成为Y国驻R国大使馆中的一员。” “那不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两国建交了,你真成为了我们Y国驻R国大使馆的常驻人员,亚当王子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啧啧,只要你答应了亚当王子的追求,你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了呢。” 不悔笑着拿过枕头砸到赵安妮的头上,说:“你怎么变得和璐璐一样了啊?怎么也把那什么王妃时常挂在口头上?” “我这是近墨者黑。”语毕,赵安妮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王妃什么的我可不稀罕。不和你说了,我洗澡去。”不悔迳自去了洗浴室。 赵安妮看着浴室方向若有所思,最终却是摇了摇头,自嘲笑道:“你看不入眼的却都是人家求都求不来的。” 第二天。 行程主要是觐见亚瑟王储。 Y国使团一行人在规定时间由亚当王子带往亚瑟王储的城堡。 R国十六州,其下又设郡、府、市之类。 无论是伊丽莎白酒店还是亚瑟王储的城堡都位于R国最大的州:约州。 所以,亚瑟王储的城堡素来被人亲切的称为约州城堡。 前往约州城堡的路上,经过了大片的农田,河流,白桦树林,还经过了山庄、教堂、墓地和小溪,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才抵达目的地。 约州城堡位于约州最著名的死火山岩顶上,占地面积大约四万平方米,曾经是奥斯汀大帝最喜欢的城堡,也是奥斯汀大帝最喜欢用于举办国宴或者私人宴会的地方。现在是亚瑟王储的私人城堡。 远远望去,城堡庄严雄伟,气势磅礴。它是一个城堡建筑群,巴洛克式风格和哥特式风格在这座建筑群中不断交融,有的城堡之间由大桥连接,有的桥墩下还有水涌出,水顺着城堡飞流直下坠入下面的护城河中。再随着护城河流经到它外面那大大小小的河流。 蔚为壮观。 车子进入城堡的时候,得经过七道防护门方可入内。 最后,外交部的人乘坐的车子纷纷停在一座恢弘的大殿外,车上的人纷纷下车,在宫庭侍卫的安排下站在红毯上等候亚瑟王储的接见。 排在最前面觐见的是内阁副总理兼外交部部长王昌镐,其次是内阁主管各个层面的副总理以及外交部的几个副部长,再然后是华生,华生之后才排到严宇、不悔、赵安妮他们。 时间一到,部长王昌镐率先被宫庭侍卫领进大殿。接着,是内阁的几个副总理、外交部的几个副部长也被宫庭侍卫一个一个的领进大殿。 看着大领导一个个恭敬的走了进去,严宇低声对排在自己后面的不悔说:“嘿,不悔,你知道吗,听亚当王子说,刚才我们经过的农田、白桦林、教堂、山庄、溪流什么的都是那个亚瑟王储的私人财产。我的天,璐璐是没有来,如果她来了,铁定吵着闹着不回去,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这里当王妃。” 不悔后面的赵安妮低低的冷哧了一声,说:“王妃?那也不是她想当就能当得上的。” “有志者,事竞成。” 赵安妮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不和严宇一番见识。 很快,严宇也被宫庭侍卫领进大殿。 随着前面的人被领进大殿,不悔他们在后面缓缓的往前挪动。至严宇进殿后,他们可以约摸看到殿中情景。 隔着豪华的宫门,红地毯的尽头,可以清晰的看到严宇正以手捂胸对一个腰身上佩着剑鞘的人行鞠躬礼。 想必那人就是亚瑟王储。 严宇身材算高的了,但那亚瑟王储比严宇还要高,再加上他戴着一顶象征着王权的王帽,看上去比严宇近乎高了一个头有多。 他穿着一身皇室军官制服,金肩带、金流苏、金钮扣,金饰扣,胸前佩着多枚军功勋章之类的挂饰,肩上的流苏在他的手扬起时微微摆动。 “一直以来R国不肯公开他的任何信息,我还以为他身患什么隐疾也说不定。啧啧啧,如今瞧这身材,举止,哪怕不是个帅哥,但以这气势、气度、举止也足可以给他打个高分了。”赵安妮偷偷低声在不悔耳边细声说。 赵安妮给男同胞们制定了一个百分榜,60分算及格,80算中等,90往上走的人才在她的考虑范围中。 高分是95分往上走。 不悔笑了,低声说:“再高的分又怎么样?一个以后会有许多妻子的国王罢了,还入得了你赵安妮的眼?” R国遵从一夫多妻制,像亚瑟王储这种以后要继承大统的人,有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随着不悔语毕,大殿内的内庭侍卫官根据名册报告:“Y国外交部国际司助理宁不悔觐见亚瑟王储殿下。” 接着,有宫庭侍卫请不悔进殿。 保持着礼仪性的笑,不悔一步步走向要觐见的人。 远看觉得那人高,近看果然。 只是这个人的眼眸…… 不悔只觉得自己的心似被什么突然揪了一下似的提了起来。 “555……如晦,你的眼睛怎么变紫了?是不是毒蛇的毒引起的啊?你是不是要死了啊啊啊?” “呸呸呸,什么死啊死的?我的眼睛本来就是紫色,和蛇毒无关。” “555……我记得你的眼睛明明是灰黑色……555……” “那是美瞳,美瞳你懂不懂。别哭了,真是……哭也没见你掉一滴眼泪……” 那一年,如晦救她于毒蛇之口,自此她才知如晦眼眸其实是紫色。 也是那一年,因为看了关于吸血鬼的片子,她怕极,整日整夜的缠着如晦,哪怕是睡觉也要缠着他。只想着哪天真来了个吸血鬼,最先抓走的起码也应该是如晦。 直到后来她看了一部《惊情四百年》的经典吸血鬼片。 “如晦,普通吸血鬼的眼睛是黑色的,大吸血鬼的眼睛是深红色的,顶顶级别的吸血鬼的眼睛是紫色的,你不会是顶顶级别的吸血鬼吧?” “我要是吸血鬼,第一个就把你也变成吸血鬼。” “好啊好啊,德古拉伯爵为上帝而战,上帝却让他的妻子美娜投河自尽,他自此沦为吸血魔鬼成为吸血魔鬼的始祖,却无损半分他对美娜的爱。四百年时光匆匆而过,在碰到美娜的那一天,他说:我的爱,我寻了你四百年……” “闭嘴吧你,都说了些什么?你的小脑袋瓜每天装的是什么?” “我想说德古拉伯爵找他的美娜找了四百年然后将美娜变成了吸血鬼一点也不可怕,而且非常的浪漫,我再也不怕吸血鬼了……” 如潮水的往事就像种在骨子里的种子般,正一棵棵的苏醒。 眼前的人影虽然模糊。 眼前人的笑容虽然也有点模糊。 但很熟悉,很熟悉。 她就知道他不会死,他果然没有死,她找到他了。 ━━如晦!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有订阅红包,这次为什么发红包,嘿嘿,大家懂的! 030 你好,宁小姐(二更) “宁小姐,非常高兴能够在约州城堡见到你,欢迎你来到R国。” 这个声音特别的陌生,陌生得她回过神,但仍旧不由自主的再度看向那双她再也熟悉不过的眸。 这个声音非常浑厚,完全不似骨子中那个他的声音。 哦,对了,他走的时候还是少年,现在…… 现在是觐见,这是官方礼仪性的问候,她应该怎么回答? 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刺骨的痛令她清醒,不悔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的回答:“尊敬的亚瑟王储殿下,非常高兴能够来到R国参加您为我们准备的宴会。我深感荣幸。” 语毕,她做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亚瑟王储手轻抬示意她不必多礼。 接着,有个宫庭女侍走到不悔身边,请不悔走向另外一端。 宫庭女侍把不悔引领到华生他们站立的地方,然后恭敬的对不悔告辞。 在不悔之后是赵安妮觐见。 在宫庭侍卫的带领下,赵安妮在亚瑟王储面前没有出丝毫纰漏,觐见完毕,赵安妮亦被一名宫庭女侍卫引领到了不悔、华生他们站立的地方。 当初,R国使团有72号人前往Y国,所以这次Y国也组织了不下72人的回访团。但是,却分成了两批。一批主要是外交部成员,另外一批将在三天后抵达,主要是商务部以及有意向到R国投资的各大财团负责人。 所以,在不悔、赵安妮之后,亚瑟王储的会见很快就完毕。 不悔仍旧有些呆呆的盯着亚瑟王储的方向。 “回魂了,回魂了。”华生不着痕迹的撞了一下不悔的肩膀,然后有些嫌弃的说:“陆志杰那个帅哥还没看够?这样的帅哥也能入你的眼?” “这个比陆总帅。”赵安妮实事求是的说。 华生‘哧’了一声,但因为是在大殿,举动、说话的声音都不能过大,所以,他也只是‘哧’了一声。 接下来,宫庭侍卫带着所有的人到宴会厅。 金光闪闪、富丽堂皇,巨大的镶金柱子支撑着高大的天花板。代表着皇家颜色的红色天鹅绒帘子挂在巨大的落地窗子两旁,有着古老雕饰花纹图案的镀金扶手椅…… 一切布置让人有种穿越的感觉,感觉穿越到了十七、十八世纪的欧洲,一切是那么的讲究,一切庄严得让人连气都不敢喘。 西式大型长餐桌上摆满了讲究的金烛台、鲜花。 “请。” “请。” 宫庭侍卫把王昌镐、华生等人按官级大小逐一安排入座,最后安排了不悔、赵安妮、严宇等人入座。 桌子太长,不悔他们几个小年青几近安排在了桌子的最末端,看向主位就不是非常的清楚。 只能够隐约看到在几个公爵、侯爵、伯爵等人的簇拥下,亚瑟走进宴会厅。 这个时候的亚瑟虽然仍旧是那一身皇室军官正装,但已经去掉了腰间佩剑,也没有再戴着王帽,整个人显得亲和了许多。 但是,哪怕如此,跟随着他的那一众随从的磅礴气势也足以令人咋舌。 严宇‘啧啧’两声,说:“真气派。” 赵安妮低声说:“一百分。” “什么?”严宇问。 “我给他打一百分,极品。” 都是同学,自然也听说过赵安妮那什么男人百分榜的事。读书期间有些男孩子去追求赵安妮就是好奇于赵安妮会给他们打多少分。 在赵安妮、严宇小声说话的功夫,亚瑟王储已经在主位入座,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说:“尊敬的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非常荣幸在今夜……” 亚瑟说祝词的时候,不悔仍旧有些失神。只知道他说的是些什么欢迎大使团的到来,希望两国能够顺利建交,从此和睦相处之类的官方言辞。 随着亚瑟王储的祝词语毕,大家站起举杯同庆的时候,不悔仍旧有些感觉在梦中。 最后,亚储王子轻抬手臂示意大家都坐下。 宴席正式开始。 一边切着牛排,赵安妮一边说:“诶,严宇,你瞧见没?我看不悔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看得失神啊。” 严宇看了看完全没听他们说话的不悔,亦低声说:“好像从觐见王子殿下始,她一直就这样处于梦游状态。你不知道,刚才在觐见的时候我都担心她说错了话,好在她是个稳重的,在觐见的时候没有出差错。” 赵安妮轻笑,“陆总如果在的话,看到这样的不悔肯定要吃醋?”接着,赵安妮轻轻撞了撞不悔的胳膊,说:“不悔,回神了。” 不悔呆呆的看向赵安妮。 赵安妮笑了,“不悔,你是不是震惊于那个亚瑟王储的紫眸啊?” “你怎么知道?”不悔问。 “我跟你说,其实在觐见的时候,我也被他的紫眸给惊艳到了。我甚至于在想这是真的还是美瞳?后来又想着他是王储殿下,这是觐见的正式场合,他哪有戴美瞳的道理?所以,我笃定他的紫眸是真的。跟你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把那礼仪性的回话背了成千上万遍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在觐见的时候我肯定会出糗。” 不悔终于从怔忡中回神,她还以为赵安妮说的紫眸是…… 原来她想错了。 不悔嘴角有丝丝苦笑,垂下眼眸。 如果说初时见面过于激动,但现在她倒恢复了丝丝冷静。 那一年,他说:我的妈妈去世了。 那一年,他还说:我爸爸……也去世了。死人一个,有什么好说的。 那一年,他更是说:他有许多老婆,不止我妈妈一个。所以,我不想提他。 虽然知道如晦一生傲骨风华必出自大家大族,甚至于也曾经考虑过如晦会不会是某国的王子? 舅舅也好,父亲也罢,在周游世界的时候无一不在打听关于一些奴隶主再抑或是王室、皇室辛秘的事,想务必探清如晦的真实身世。但是,无论怎么探查都探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R国,一来R国没有和Y国建交。二来,如晦说他父亲死了的时候奥斯汀大帝明明还活得好好的,想当然谁都没的把他往卡伦王朝中人想。 万不想他会是…… 是吗? 如晦,你是亚瑟吗? 如果你果然是亚瑟,当初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父亲死了? 如果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暂时不想让我们知道你的家世,情有可原。 可现在呢? 你活着,却让我们都误以为你死了。 十年,整整十年。 你让我们为你伤心十年。 这真的是如晦你做得出来的事吗? 再或者,你有苦衷? 严宇说:是不是宫斗不清楚,总而言之,前王储不可能是暴毙那么简单。 严宇还说:反正他是授命于危难之时。好像说自从前王储暴毙后,奥斯汀大帝痛失爱子亦一病不起,现在暂时主持朝局的是这个新王储。 严宇更是说过:这个王储最开始似乎并不得奥斯汀大帝看中,只是近期才异军突起。 对了,对了! 历朝历代,皇权更迭莫不透着腥风血雨。 这十年,你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子到最终的大权在握,必也经历了一番血雨腥风。 因为这个过程非常的残酷,你不想连累我们,所以你借着假死自此和我们断了联系,是不是? 你是想着万一你没成功的话也不至于连累上我们,是不是? 可是,现在,你成功了啊? 你成功了为什么也不让我们知道你还活着? 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现在不是国宴场合,我一定会冲到你面前问个清楚…… 见不悔只低头切着牛排,完全无视他们的说话,赵安妮、严宇相觑一眼,只当不悔是在守礼仪规则,于是二人也不再做声。 这餐饭吃得相当严谨,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时间。 接下来是舞会。 宫庭侍卫官将所有人带往另外一个大殿。这个大殿较宴会厅更是豪华数倍,更宽敞。早有许多贵妇人恭候在这里。 “这些女人都是这个国家公爵、伯爵、侯爵的家属,啧啧啧,居然只有她们才有资格担任宫庭女侍做一些服侍人的活。”赵安妮说。 来R国前对R国皇室的一些规矩做了些研究,不悔也知道这个行情,初时她还觉得奇怪,这些女人好不容易当上公爵、伯爵、侯爵夫人了为什么还要去做侍候人的事?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种信仰。 这些王侯夫人们服侍的一般是王后、公主,并以能够服侍王后、公主而骄傲。 很快,舞会开始,亚瑟王储邀请赵安妮当他的舞伴。 赵安妮兴奋得几近跳起来。好不容易摁捺着激动,她微微屈膝,对前来邀她去觐见亚瑟王储的女侍说:“非常荣幸能够成为亚瑟王储殿下的舞伴。” 出于礼节,华生决定去邀请公爵夫人做为舞伴。 当亚瑟王储牵着赵安妮的手步进舞池的时候,好多人的眼睛都亮了。有几个宫庭贵妇对舞池还指指点点。 紧接着,华生牵着一个公爵夫人的手步进舞池。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牵着舞伴的手步进舞池。 不得不说不悔有丝失落,因为她想趁着跳舞这个机会好好的问一问他一些事。不成想他邀请了赵安妮。 “尊敬的小姐,我可以邀你跳舞吗?” 不悔看着眼前一身正装的亚当,笑着伸出手,说:“非常愿意。” 亚当微微一笑,轻柔的牵了不悔的手步进舞池。 这是一支古老的方块舞,出自宫庭,一素是宫庭舞会的开场舞,它特别的热闹,能够调节气氛,讲究人数,成双成对。 随着亚当、不悔走进舞池,人数正好。音乐开始。 “不悔,今天你是最美丽的一个。”一边跳着舞,亚当一边不吝赞美。 不悔虽然只穿着外交部的工作服,但她身材高挑,皮肤极佳,长相近乎妖艳,偏偏又因了那双闪亮的凤眸,无端为她增涨了一丝英姿飒爽之态,成为今晚最受人关注的人也顺理成章。 不悔笑着说了声‘谢谢’,接着又说:“你也非常帅。” “是吗?”亚当高兴坏了,又说:“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们这身正统的军装制服。” “难道你嫌弃我穿着工作服?” “怎么会?我觉得你穿着工作服也非常的美。” “所以,我又怎么可能嫌弃你穿正统军装制服呢?我觉得你们这军装制服比我们的工作服漂亮多了。” “哈哈”的笑了,亚当说:“你这个意思是我们穿得比你们女人还花里胡哨?” 不悔抿嘴一笑,说:“这话是王子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看着不悔的笑靥,亚当王子有些愣神,轻声说:“你知道吗?我们都打赌说亚瑟肯定会邀请你做为舞伴,没想到他居然邀请了你的同事。” 不悔微微一笑之际,正是舞曲节点变换之时,转身,舞伴已换,她抬头看向新舞伴,居然是亚瑟王储。 “你好,宁小姐。” 031 未来的王后(一更) 宁小姐? 他称呼她宁小姐。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眸,嘶哑着声音喊:“如晦!” “如晦?” 看着他微讶的表情,她有点急,“如晦,你怎么了?我是不悔啊,你忘了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一边走着舞步一边说着话,错身,转身,抬手,再次面对的时候,不悔不自觉又看向他的紫眸。 “如晦!” “宁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 不悔急急的摇头,“不,如晦,是你。我知道是你。” “不好意思宁小姐,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如晦,我是亚瑟,亚瑟卡伦!”语毕,他对她展露一个温和的笑容。 “如晦,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可以告诉我……我……” 不悔的话还没有说完,舞曲的节点变了。她知道这是马上要换舞伴的节奏,她急急的说:“能有幸邀请亚瑟殿下跳下一支舞吗?” 亚瑟愣了愣,接着绅士的笑了,说:“不胜荣幸!” 随着亚瑟语毕,不悔转身再次面对的个舞伴是R国的一位公爵。不悔脸上带着礼仪性的笑,一边走着舞步一边和公爵说着一些官方性的话。 舞曲节点变了又变,不悔的舞伴换了又换,最终在舞曲结束之前,舞伴又换回了亚当。 “不悔,下一支舞还是我请你。” “但是……”不悔的眼睛不自觉的去搜寻亚瑟王储的身影。舞池之中,亚瑟和赵安妮已经转到了最外端。 “下一支舞我有舞伴了。” 亚当闻言,遗憾的耸了耸肩,说:“好吧,真遗憾。” 方块舞毕,大家休息。 不悔有丝丝兴奋。 下一支舞是华尔兹,且共舞时间比较长,她一定要把心里的疑惑问个清楚明白。 她才不信如晦会不认识她。 虽然他们二人打小离别,但她的长相就是父亲、母亲的综合版,二人打小玩闹的时候如晦更甚至于画过她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她的模样一如当初他所画…… 所以,如晦不可能认不出她。 现在,如晦不承认他是如晦? 是失忆? 还是假装失忆? 如晦其人城府极深,她最是懂他…… 正思量间,感觉舞场起了一阵骚动,不悔也随着人们的视线看向殿门方向。 接着就见几个宫庭女侍簇拥着一个年青女子走了进来。 年青女子穿着一袭湖水蓝的晚礼服,黑发蓝眼,典型的欧美人,但她的脸相又不似欧美人那么深遂,倒有点东方人的柔美。她的笑也非常柔美,让人想到了展着翅膀的天使。特别是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一片宁静的海洋,看着它们就有种现世安好的感觉。 “好正点的美人啊!”严宇在一旁轻声称赞。 “正经点,注意场合。”华生严肃警告,接着,他自己也低声说:“确实正点。” “诶,你们看,亚瑟王储亲自迎接她去了。”赵安妮说。 果然,亚瑟王储带着几个公爵、伯爵走向那年青女子,在那女子面前站定的时候,伸手,轻柔的抱住了那女子。 亚当一直陪伴在不悔身边,见此情景,他说:“她叫美娜。” 美娜?! 不悔微微一怔,好巧,吸血鬼德古拉伯爵寻了四百年的妻子名字就叫美娜…… “她出生于奥哈拉家族,是奥哈拉公爵的孙女。” 不悔怔忡的看向亚当。 亚当又解释说:“奥哈拉家族以制香闻名我国,他们家族研究各种千奇百怪的香,有救人的也有杀人的,有对人好的也有对人坏的。亚瑟和奥哈拉家族的感情非同一般。自从亚瑟当上王储后,国人传言他未来的王后非美娜莫属。” 未来的王后? 感觉心被什么刺了一下,不悔不自觉的看向亚瑟、美娜方向。 亚瑟正牵着美娜的手走向丹墀王座。 他嘴角的笑是那么的轻柔,看着美娜的眼神也是那么的轻柔,哪怕没有一句话,但眼中的情意已经昭然若揭。 心突然像被掏空了般,不悔只听着亚当的声音又起:“说起来,亚瑟此番能够斩获王储之位,奥哈拉家族功不可没。好了,我也要去拜见拜见我R国未来的王后了,不悔,不能陪你,抱歉。” 不悔机械化的点头微笑,看着亚当走向丹墀,看着亚当对着丹墀王座之上的女人恭敬的捂胸鞠躬。 未来的王后! ━━美娜! 不悔感觉自己的心空空如野,不时有一阵阵寒风从它上面吹过,越发的荒芜。 “如晦,以后你的钱都是我的。” “如晦,再不许收那些小姐姐们的情书。” “如晦,长大了我当你的新娘。” 十年,一日不曾忘。 十年,夜夜入梦中。 我终于寻到了你,但你已经有了你的美娜…… 感觉周身冰凉之际,身边有了惊叹声。 “呀,百合花。” “对啊,好大一捧百合花。” “这是要送给谁的?” 恍惚中,不悔看见一个宫庭侍卫官捧着一大捧百合花往这个方向走来。一旁的赵安妮‘OMG’一声后捂住了嘴,眼睛更闪着光。 “不会是来邀你跳第二支舞的吧。”严宇问。 赵安妮高傲的看了严宇一眼,然后又快速看向那捧粉白间杂的花束。在侍卫官走到近前的时候,她不自觉的伸出了手。 但是,侍卫官捧着百合花在不悔面前站定,说:“宁小姐,王储殿下说谨以百合花对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下一支舞殿下失言不能陪您。对不起。” 不悔微微一笑,示意侍卫官把百合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说:“请转达我对亚瑟王储殿下最诚挚的感谢,他的百合我收下了。” 赵安妮尴尬万分,手仍旧轻抬着,严宇却是一把拽住摁下,说:“挺住,等会哥哥请你跳舞。” 第二支舞舞曲一响,亚瑟牵着美娜的手步进舞池。 美娜恭敬的对亚瑟行屈膝礼,亚瑟微笑着伸手揽过美娜细腰起舞。 男人舞步绅士有力,女人舞步飘逸柔美,好一对金童玉女。 约一分钟后,亚瑟的手微抬,这是标准的皇家‘邀舞’手势,请大家共舞。 很快,有几对舞伴滑入舞池,和亚瑟、美娜共舞。 不悔在R国一个公爵的邀请下也滑入舞池。 舞会至夜间十二点散场。 不悔等人在亚当王子的安排下回到伊丽莎白酒店已是凌晨一点。 赵安妮神色非常郁闷,进了房间将高跟鞋就那么甩在地毯上,然后直接冲进了洗浴室。 不悔去厨房找了个玻璃瓶,倒了些水,将那捧百合花插上。 当她捧着百合花出来的时候,赵安妮已经裹着睡衣出来了。 不悔诧异的问:“你洗的战斗澡?” 赵安妮白了不悔一眼,说:“不舒服。” 不悔微挑了挑眉,说:“好吧,早点休息。” 但是,等不悔洗完澡裹着睡衣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便见赵安妮还没有睡,而且正拿着一把剪刀在剪百合花。 “赵安妮!”不悔有点恼,好歹那是……他送给她的。 “不悔,是不是在跳方块舞的时候你邀请了亚瑟王储?” 不悔不答反问:“很重要吗?” “当重要然,因为我丢死人了。”原以为百合花是送她的,她还丢死人的伸手去接,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有几个贵妇看到她没有接到百合花时那鄙视的笑容。现在她肯定已经是整个R国贵族圈的笑话了。 “赵安妮。”不悔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赵安妮身边,伸手拍着赵安妮的肩,说:“赵安妮,真正丢脸的人是我。” 赵安妮抬眼看着不悔。 “是我邀请他跳舞,而且他也同意了。但是,中途他却变卦,所以,最丢脸的人是我。” “不悔。” “一支舞而已,别想多了。” “想多?我能不想多吗?”赵安妮说着话却是苦涩一笑,一边继续剪着百合花,一边又说:“你知道吗,这是在所有的大型场合中,唯一一个先选了我而没有选你宁不悔的人。” “然后呢?” “我以为我在他眼中是与众不同的。至少比你宁不悔要强、要好看许多。” “然后呢?”不悔又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语毕,赵安妮‘噗哧’一声笑了。又说:“因为在后面所有的舞中,亚瑟王储既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他只属于那个美娜。” 是啊,其后所有的舞都是美娜和他共舞,而他们眼中似乎只有彼此,再也融不下任何一个多余的人。舞场中所有的人似乎都成了他们二人的陪衬。 心微涩,不悔再度拍了拍赵安妮的肩,说:“所以,不要想多。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嗯。” 赵安妮才躺到床上,不悔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看显示的区号…… 不悔心思一动,她对赵安妮说:“你先睡,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就在这里接吧,我也睡不着。不要紧,不会嫌你吵。”赵安妮说。 不悔仍旧抓着手机去了阳台。 阖上阳台的门,她深呼吸一口气,滑开手机,‘喂’了一声。 手机那面果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宁小姐,你好,我是亚瑟。”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32 怎么不叫我如晦了(二更) 潜意识中感觉是他。 果然是他。 不悔抓着手机的手一紧,眼中已有湿意漫出,语气暗哑,“亚瑟?” 那一边,俊美的男人站在城堡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天空的明月,问:“这么晚了,没打扰到宁小姐的休息吧?” 不悔回答,“没有。” 亚瑟说:“我打电话是想亲自向宁小姐陪罪。” 知道他说的是关于跳舞失信的事,不悔说:“我收到殿下的百合花了。” 那一边,亚瑟笑了,“怎么不叫我如晦了?” “如晦?”不悔的手再度一紧,语气透着哽咽,“你愿意让我称呼你如晦吗?” 亚瑟斜倚着落地窗,语句颇带好奇,问:“如晦对你很重要?” 何止重要啊? 不悔忍着眼中的泪,亦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说:“殿下,我想问您,您去过Y国吗?” 亚瑟轻声笑了,说:“建交后,我会去。” 不悔抹了抹掉下来的泪,问:“我是问,您原来去过Y国吗?比如说,十年前?” 亚瑟肯定的回答,“没有。我从来没去过Y国。” “那你还记得风雨岛吗?西西里群岛中的一个,之所以给它命名风雨岛,是来自风雨如晦的典故?” 亚瑟看着天空的明月沉吟了一会,说:“宁小姐,我是不是长得非常像那个如晦?” 像? 何止是像? 不悔的眼泪再度滚落,点头,“不是像,而是你本来就是。” “宁小姐。”亚瑟的语气透着无奈。 “你们的眼睛一模一样。”不悔说。 那一边,亚瑟沉默了。半晌,他说:“你确信如晦的眼睛是紫色的?” 紧紧的握着手机,不悔一字一顿,“我可以用自己的命起誓,我没有说谎。” 定定的看着空中的明月出神,亚瑟说:“宁小姐,我只能说非常遗憾,这世上紫眸的人确实不多,但也并不是独一无二。你看,如晦是紫眸,我也是紫眸。” “你的笑和他一模一样。” “宁小姐。” “你的模样也和他很像。” “宁小姐。” “你们唯一不像的是身高,是声音。但,那也是因为,如晦离开我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 亚瑟微微皱眉,说:“宁小姐,我能够感觉到你的悲伤。” “如晦也能感觉到我的喜怒哀乐。” “我不是如晦。” “如晦为了保护我身中数枪,坠下悬崖。悬崖底下是深潭,他不会游泳,他必是九死一生。九死一生中他会不会遗忘了一部分的记忆?溺水的人脑部缺氧都会有间歇性的失忆。” 亚瑟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宁小姐,节哀。” “如晦。” “宁小姐,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会游泳,我没有失去任何记忆。十年前,我也没有经历什么九死一生。自从有记忆以来,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每年发生的事,我每年都做了些什么。一件不落。” 不悔失神的望着天空,眼睛红红的,问:“是吗?” “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去过Y国。如果我去过,没有不记得的道理。” 不是如晦! 亚瑟不是如晦! “宁小姐,节哀!我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你的工作情绪,我希望我们两国的建交能够顺顺利利的完成。” 看着高挂天空的明月,不悔失神的背诵着官方礼仪导言,“好的,殿下。您的希望也正是我们的希望。” “很好,宁小姐,再见!” “再见!” 对方挂了电话,但她始终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将手机一直举在耳边。 如晦…… 如晦…… 所以,不是。 亚瑟不是你,是吗? 赵安妮躺在床上一直瞧着阳台方向,见不悔一直站在阳台上且举着手机,她以为不悔在打电话,但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不悔仍旧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变,赵安妮觉得奇怪,下床,走到阳台那里拉开了门。 阳台比卧室冷许多。 不悔似乎没感觉到赵安妮的到来,仍旧那么举着手机,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奇怪中,赵安妮凑近听了听,好像对方也没说话啊。 “不悔!” 不悔一动不动。 赵安妮这才觉得不对劲,急忙推了不悔一把,又叫了声‘不悔’。 不悔愣愣的回头,愣愣的看着赵安妮。 见不悔凤眸赤红,赵安妮吓了一跳,赶紧拖了不悔往卧室中走,这才发觉不悔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进了卧室后她急急关上了阳台的门。 她推着不悔上床,用被子将不悔紧紧的裹住,然后利索的将暖手宝塞到不悔怀中。 “你等一下,你这眼睛要不得了,得敷敷。” 赵安妮跑到洗浴室弄了条毛巾过来,敷在不悔的眼睛上,说:“这要是不敷的话,明天你的眼睛肯定肿得像桃子。怎么了?和你爷爷、奶奶通的电话?想他们了?” 见不悔不说话,赵安妮一边又叫了两声‘不悔’,可是不悔还是不说话。 赵安妮急了,“不悔,不悔,你怎么了?别吓我。我去叫华司长了啊。” 眼睛被温柔的毛巾敷着,非常的舒服,也没有刚才的赤痛。在赵安妮的声声叫唤中,不悔清醒了许多,人也觉得舒服了许多,说:“谢谢你,安妮。不怕,我没事。” 赵安妮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问:“到底怎么了?谁打的电话,你伤心成那样?” “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最好。我再给你换一次毛巾。” “不,不用了。我感觉好多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睡吧。” 赵安妮还是给不悔又换了一次毛巾,最后叮嘱不悔一会子自己把毛巾从眼睛上移开后她才爬到对面的床躺下。 其实,赵安妮也睡不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到不悔将毛巾拿下放在了床头柜上后,赵安妮突然翻身,面对着不悔。 “怎么还不睡,是我吵着你了吗?”不悔问。 “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你为什么总是不生我的气?” 不悔感觉奇怪,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我总是抢走那些爱你的男人。” 大学期间,很多男生都给不悔写过情书,只不过不悔一个也没有回应。后来,那些但凡给不悔写情书的男生都会被赵安妮追求。可是,赵安妮追求上他们的时候又会以种种理由将他们抛弃。 不悔虽然不关注这些事,但有唐璐那个小喇叭总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所以这些事她几乎都知道。 “我又不爱他们,你抢走了更好,我落个一身清静,又为什么要生气?” 闻言,赵安妮翻身而起,“你?” “赵安妮,能够轻易喜欢我,又能够轻易移情别恋被你追上,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爱也不值得我生气。而你,就更不值得我生气了。” 原来是这样吗? 似有所悟间,赵安妮听不悔在问:“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安妮回答:“因为我嫉妒。” “嫉妒?” “对。嫉妒。你有的美貌我也有,你有的才识我也有。我们唯一的不同就是出生,你是总理的孙女,而我奶奶只是一个靠摆地摊养家糊口的人。就因为家世不同,你宁不悔浑身上下养出一股子清贵气。而我呢,人家一看就是一股子寒酸气。” 语毕,赵安妮倒下,将头捂在被子中,瓮声瓮气的说:“你不知道,你不要的正是我们想要都要不到的。你以为我是真的把他们都抛弃了吗?不,他们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之于我,他们只是想玩一玩。之于他们的家庭,也肯定不会接受这样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与其总有一天我被他们抛弃,不如我先抛弃他们。至少,我还保留了自己的一点自尊。” 是这样的吗? 不悔叹了口气,把手枕在头下,定定的看着对面床上隆起的一小团,那一小团再也没将头伸出来过。 等赵安妮呼吸均匀,不悔才下床,轻轻的将裹着赵安妮的被子拉下了些,露出赵安妮的那张芙蓉脸。 唉,也是个活得不容易的人。 不悔调了光线,看向那被赵安妮剪得一地稀碎的百合花花瓣…… 她默默的想了想,最后不甘心,她打开电脑。 虽然来之前对R国做了尽可能最大的了解,但现在她决定将R国重新了解一遍。特别是对这个亚瑟。 外交部的文件有限,现在她身处R国,那就可以上R国的网去了解一下这个亚瑟。 在词条中,她毫不犹豫的输入‘王储亚瑟’字样。 很快,内容都显示在了电脑上。 某年,某月,某日出生。 某年,某月,某日上学。 某年,某月,某日获得过什么奖励。 某年,某月,某日出席过皇家某项典礼。 …… 不悔迳自翻到如晦在Y国的那三年。 翻上来看,又翻下去看。 不悔终于累了,瘫软到了椅子上。 这是皇室向外披露的部分档案。 如晦在Y国的那三年,R国确实有亚瑟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且存在于公众视野。 ------题外话------ 是失忆? 还是假装失忆? 是阴谋重重中的明修栈道? 还是刀光剑影中的暗渡陈仓? 嘿嘿,小仙女们,我暂时不会给予你们任何答案,请让我将这篇不悔如晦保持高度神秘。 亲爱的们跟好哦,不要掉队,一定要跟紧昂,我将带着你们冲破层层谜雾,破解重重阴谋阳谋! 燃烧吧,大脑! 嘿嘿嘿…… 033 心被什么刺了一下(一更) 接下来的两天,亚瑟王储和Y国使团进行了多方面的会晤,就两国建交提出的问题进行答疑。 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 随着政务方面各项目的敲定,Y国商务代表团也来了,带队的正是陆志杰。 陆志杰带来了几近四百个亿的合作项目,涵盖水利、电力、教育等多个方面,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陆志杰打算在R国投资一个五星酒店,地点选址正是约州。和陆志杰举行会谈的是亚当王子,会谈地点是伊丽莎白酒店。 亚当王子和陆志杰在R国就有交流,说起一些项目问题双方答疑非常顺利。 最后,亚当王子合上文件夹,说:“王储殿下要我代表他对各位贵宾表达最诚挚的敬意,现在由我代表王储殿下带诸位去宴会厅就餐。” “谢谢王储殿下对我们的关爱,有亚当王子陪着我们,我们深感荣幸。”陆志杰回复。 这一厢,亚当招呼着陆志杰等人用餐。 那一厢,亚瑟也合上了文件夹,说:“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说明我们两国都急于建交的决心。在此,我代表R国所有子民深深感谢在座各位为两国友好相处做出的贡献。” 王昌镐站了起来,以手捂胸,恭敬的说道:“我也代表Y国所有民众向殿下表达最崇高的敬意,同时也深深感谢殿下为两国邦交做出的努力。” 亚瑟王储今天心情不错,看时间还早,决定亲自带着王昌镐等人参观一下约州城堡。 它是由许多大小不一的古堡、城堡、宫殿组成的一个城堡建筑群。每一个古堡、城堡、宫殿都有它特定的故事和代表意义。 亚瑟王储带着他们参观了最能代表巴洛克式风格和哥特式风格的两个古堡。 “亚瑟!” 听到这个熟悉的清脆的声音,不悔就知道是谁来了。 ━━美娜。 这两天,美娜似乎住在城堡,中餐、晚餐都会陪着亚瑟。有时候,会议的时候也会陪着亚瑟。 哪怕那些属于两国建交的一些隐秘性文件,亚瑟一点也不顾忌美娜在场。感觉他就是美娜,而美娜就是他。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不悔也终于明白亚当为什么要说这个美娜是未来的王后了! 一众人都随着声音看去,便见美娜缓缓而来。 她今天穿了一袭艳红的长裙,外面罩了件银白色的斗篷,配着她的靓肤蓝眸,显得异常的美。 亚瑟微微一笑,缓步上前,轻轻揽着美娜的腰,一边替她掸着帽子上的雪一边说:“这么冷的天?跑出来做什么?” “听说你带着Y国使团参观,担心风大,我给你送条围巾来。”美娜轻声说着话的同时将手中的围巾替亚瑟轻轻围上。 华生靠近不悔身边,握拳抵住鼻子,说:“这个王后真粘人。” 是啊,非常的粘人。 不悔笑了笑,看向别的地方。 站在这里可以看得很远很远,除了能看到城堡的大部分景色外,还能看到远处的农田、山庄、白桦林、小溪河流,它们都被大雪笼罩住了。 天地四野白茫茫一片…… 美娜帮亚瑟系好了围巾。接着,她指着不悔的方向在亚瑟耳边说了几句话。亚瑟笑了,轻轻的点了点头。 美娜跑到不悔身边。 “宁小姐。” 不悔看风景出神,完全没有感知到美娜在叫她。 华生猛地拐了拐不悔的胳膊,不悔讶异的看着华生,华生撇了撇嘴,不悔这才看到站在身边的美娜。 从华生挤眉弄眼中她便知道自己刚才应该是分神了,于是急忙调起礼仪性的微笑,“美娜小姐,你好!” “宁小姐,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这里的风景非常美,我看入迷了。” “我也喜欢站在这里看风景,特别是春天看的时候,大地一片绿色,美极了。还有成群成群的牛啊、羊啊的在那小溪边喝水、吃草。” 相较于Y国到处是现代化钢筋混凝土森林而言,R国正在逐步完善它的改革速度,总有一天这片土地也会成为现代化钢筋混凝土森林,只不过现在正是它原生态最好的时候。 念及此,不悔笑道:“很美的风景,美娜小姐生活在这里真是令人羡慕。” “走吧,站在一个地方会冻坏的。我和亚瑟带着你们游览城堡。”说着话,美娜伸手挽住不悔。 不悔很想摆脱美娜的手。但看着她柔和的笑颜,看着她明亮的蓝眸,还有她眼中明显的那一丝丝讨好,不悔忍了忍,恁了她挽着。 后面的一路,都是美娜充当不悔的向导,给不悔讲述着城堡的故事。不悔时不时的礼貌的应付两句话。 很快,一众人走到一个台阶处。 台阶非常高,因为天冷路滑,一众人下台阶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一边下台阶,美娜一边说:“宁小姐,你的葡萄牙语说得真好。” “你的Y国话也不错。” “我的Y国话是亚瑟教的。” 不悔抬眼看了看最前面和王昌镐并肩而行的亚瑟。这两天会谈,亚瑟有时候会直接用Y国话和他们交流。初时他们觉得震惊,后来也就习以为常。她看向美娜,说:“王储殿下的Y国话说得非常好,美娜小姐跟着殿下学不会错。” “我知道。”美娜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又说:“亚瑟可厉害了,不但会你们Y国话,他还会包括Z国话在内的十几个国家的语言。” 十几国语言? 不悔不觉想起如晦也是个语言高手,也会十几国语言的事。 她的葡萄牙语就是如晦逼着她学的。 那个时候她讨厌葡萄牙语,偷懒,说它难学,不要学。 如晦却非常严肃的说:必须学,哪怕不学英语你也一定要学好葡萄牙语。 葡萄牙语?! 不悔脑中似被什么猛烈的撞了一下,抬眼,翕合着唇看向依旧走在最前列的人,他正抬手指着某处的风景和王昌镐说着些什么。侧颜的他俊美异常,就像那古希腊神庙中石雕的天神。 不,秦不悔,他不是如晦,不是! 秦不悔,不要再将他看成如晦。 如晦要你学葡萄牙语只是偶然,没有任何必然。 念及此,不悔垂下眼眸。 美娜仍旧挽着不悔的手,见不悔一直沉默不语,她又说:“只是亚瑟太忙了,没有太多时间陪我,我只在他那里学了些你们Y国的语言,还有英语、西班牙语、德语和Z国话。” “那也已经非常不错了。”不悔由衷的说。 “可是,这些语言里面Z国语言最难学。学得我头都是痛的。宁小姐,你会说Z国话吗?” Y国有许多文化信仰来自于Z国,不悔微微笑道:“会说一点。” “啊,宁小姐,你葡萄牙语说得这么好,又会说Z国话,你是不是也会十几国语言啊。” “嗯!” “天啊,亚瑟……” 说着话,美娜松了不悔的手,兴奋的跑向亚瑟。而亚瑟呢,听到她的呼唤立马回头,正好看到美娜跑得过急差点跌倒。他急忙大步上前,正好将差点跌倒的美娜抱了个满怀。 美娜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差点就会滚下台阶的危险,而是兴奋的指着不悔的方向,说:“亚瑟,你知道吗?宁小姐也会说十几国语言,她好厉害。” “嗯,很厉害。”亚瑟看了眼不悔的方向微笑着点了个头,然后小心扶着美娜,说:“告诉你多少次,冰雪天,下台阶的时候不要跑。” “亚瑟,让宁小姐留在城堡好不好?你太忙,没时间陪我、教我。我想和她学说Z国话,好不好?” 亚瑟看向王昌镐。 王昌镐看向不悔。 不悔愣了愣后,缓缓走到美娜面前,嘴角噙着标准的笑,说:“美娜小姐,虽然我十分想教你说Z国话,但是我在R国最多只呆半个月。所以我不能成为一个好老师。很遗憾,美娜小姐。” “那就教半个月。”亚瑟突然开口。 不悔吃惊的看着他。 “如果你愿意教美娜半个月的Z国话,进口关税方面我们还可以适当的降低。”亚瑟又说。 闻言,王昌镐、华生面面相觑。 这个降低关税不是随口一说,哪怕在某个项目上降低零点一个百分点,一年算下来的财富不是数十亿就是数百亿。 这几天也见识这个亚瑟十分宠着这个美娜了,原来那都不算什么。今天这一出才是真正的宠啊。 只是为了让这个美娜学半个月的Z国话他宁愿丢掉数十亿再抑或是数百亿?! 赵安妮不觉咬了咬唇,眼中满是失落、羡慕,还带了点自嘲。 不悔的心被什么刺了一下,静静的看着亚瑟,说:“对不起,尊敬的亚瑟王储殿下。我是Y国外交部的办事员,不是家庭教师。哪怕您将进口关税全数降低,我想你也请不起我当家庭老师。因为,工作期间,我代表的是Y国。” 这…… 本来是一个非常融洽的话题。 怎么突然就上升到国家尊严上了? 华生的嘴角抽了抽,他看向外交部长王昌镐。王昌镐却是点了点头,意思是不悔是对的。 似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美娜急忙摇着亚瑟的手臂,说:“亚瑟,不学了,我不学Z国话了,本来它也难学,一学它我就头痛。我只是心血来潮。” “美娜。” 亚瑟轻轻拍着美娜示意她不急、没事。然后他看向不悔。 这两天,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看亚瑟的眼眸,但总有不自觉的时候。当她看向他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看向她,然后给一个鼓励般的很温暖的笑。 可是现在,他嘴角的笑透着凉意,眸中也透着丝丝凉意。 是因为她不愿意教他的美娜Z国话吗? 他生气了? 看他生气,不悔的心越发的难受,但脸上依旧带着礼仪性的微笑看着亚瑟。 气氛,僵持。 一旁的王昌镐给华生一个眼色,华生急忙上前,和着稀泥,说:“美娜小姐如果想学Z国话,小事一桩啊。Z国驻R国大使馆中我认识一个非常铁的朋友,我让他给你介绍一个Z国人来给你当家庭老师,你跟着他们学,一定不会头痛也不会觉得Z国话有多难学。” “好啊,这样最好。”美娜急忙答应,然后又拽着亚瑟,说:“亚瑟,就这么说定了。” 终于,亚瑟不再看不悔,他转眼看向美娜,微微一笑,反手握住美娜的手,轻柔的说:“好,只要你喜欢。”接着,他扶着美娜往台阶下走,说:“瞧你,急什么?手心都出汗了。” 华生抹了抹额头的汗,走到不悔身边,他悄悄伸手揪了揪不悔的胳膊,低声说:“别拿国家尊严说事。你这个帽子可盖得真大。你想吓死人吗?” 不悔也知道刚才过于极端了,但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亚瑟不是如晦,但看着他对美娜各种秀恩爱她就是不爽,是以才把事情上升到了国家尊严上。 “是,司长,下次我会拿捏好分寸。”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34 你吃醋了(二更) 从约州城堡回到伊丽莎白酒店已是晚间。 不悔下车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长身而立在酒店门口的身影。 再见陆志杰,不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外交部的人自是认识陆志杰,纷纷和陆志杰打着招呼。 华生拍了拍不悔的肩膀,说:“都追到R国了,不容易啊!”在经过陆志杰的时候,华生又拍了拍陆志杰的肩膀,说:“加油。” 陆志杰笑着握了握好兄弟的手背。 赵安妮对不悔说了声‘我先上去了’后,对着陆志杰展颜一笑。陆志杰点头算见过了。 最后,陆志杰走到不悔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 不悔微微一笑,说:“陆总,好久不见!” 此时,正是大雪飘飞的时候。 曾经想像过和她再见面会如何,却不成想是这么的陌生官方。陆志杰笑得苦涩却也毫无怨言。 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有提醒过他,婉婉对他的依恋不正常。 但是他呢,总是不以为意,初时还觉得不悔是在吃醋,后来还觉得不悔是在无理取闹,最后当事情果然发生的时候他才悔之晚矣。 “不悔,一起走走吧。”他说。 “好。” 陆志杰撑开一把大伞罩在不悔的头上,风雪中,二人沿着古老的街道一路前行。 这里的建筑都不怎么高,以哥特式建筑为多。远远看着撑着伞走在雪幕中的男女,有种黑白剪影画的感觉。 一路走来无话,终是不悔打破沉默,问:“陆叔、陆姨还好吧?” “嗯。” “婉婉呢?她怀着孕,你就这么丢下她跑到这里……” “不悔!” 陆志杰突然出声打断不悔后面的话,说:“不要提她!” 见他言语颇是激烈,不悔抿了抿唇,转身看着对面的街灯。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无言。 陆志杰心中难受,说:“不悔,对不起。” 不悔只盯着对面的街灯,没有回话。 “不悔,在你对我说婉婉对我有非份之想的时候,我不信。在你要我和婉婉保持距离的时候我没有保持距离。最后失去了你是我活该。但是,我也不希望我们两个见面是这么的没有话说,见面是这么的陌生。” 不悔回头看着陆志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陌生的待你吗?” “我宁肯你说是因为恨我。”若有恨,那也必是因为爱。 “我见识过世上许多的悲欢离合,许多不必要的误会还有许多的家庭矛盾,它们都是在一些明明分手却偏说分手也要当朋友的男女手中毁掉的。所以,我从来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分手之后还是朋友这类的鬼话。所以,志杰,我不会和你说我们分手了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希望我们不要生分这类的话。我想说的是,以后,我和你就是外联同事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它。”语毕,不悔转身,往酒店方向走去。 陆志杰撑着雨伞的手拽紧,看着那绝决而去的背影,突然扬声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不悔站定。 “我想问,两年,两年的相处,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初相遇,是在荷塘边,他带着探究她的目光,带着温润的笑向她走来,问:“你在看什么?”那个时候,那似曾相识的笑让她有了丝丝的恍惚。 再然后,他时常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带她爬过山。 他带她骑过自行车。 他带她去滑过雪。 他带她去坐过缆车。 他更是包下整个公园为她举办了一个梦幻生日派对并在那天求婚…… 她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哪怕他和她只是缘起于那份似曾相识,但一如他所言,他才是她的现实,他才是她的生活。为了他,她曾经时刻准备着走出过去,走向未来。 若说这其中没有丁点感情,那是在欺骗她自己。 只是,过去的都过去了。 他为什么来到R国? 他为什么在酒店门口等她? 还有他看她的眼神…… 不是她自恋,而是她都看得清楚明白。 但是,她宁不悔不想做那个耽误人一辈子的人。 所以,哪怕是丁点希望也不会给。 没有转身,她一字一顿的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爱着的一直都是我的哥哥。”语毕,没有看身后人是个什么状态,不悔迈着坚定的步子往酒店方向走去。 客房中。 赵安妮已经偎在了床上,见不悔推门进来,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不悔微微一笑,阖上了门。房中有暖气,落在她头发上、身上的雪瞬间融化,浑身上下湿透。 赵安妮揭了被子下床,说:“我给你煮杯中药吧。去去寒气。” “谢了。” 不悔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赵安妮的中药已经煮好。 “给,趁热喝,最有效。” 不悔接过,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赵安妮坐在她旁边,问:“不悔,你和陆总和好了没?” “我和他,不可能了。” “为什么?因为那个陆婉婉吗?” 不悔笑了笑,继续喝着中药,说:“糖加少了,这次的好苦。” 知道不悔想转移话题,赵安妮说:“其实,你误会陆总了。” “嗯?” “陆总并没有和那个陆婉婉结婚。” 陆志杰、陆婉婉结婚那一日,不悔一直在赶往飞机场的路上,所以没有看到那场结婚闹剧的新闻直播。特别是在机场的时候,华生故意使坏不让不悔看那滚动播出的新闻,所以,至今,不悔仍旧不知陆志杰结婚那天发生的事。 赵安妮细细的讲给不悔听了,最后说:“没想到那个陆婉婉心机这么深,不但误了你和陆总,更差点误了LUK。所以,不悔,千金宝易得,有情郎难寻,陆总不远万里追来赔罪,你就原谅他吧。” 原来陆婉婉没有怀孕。 不悔又默默的喝了两口中药,这才说:“安妮,谢谢你的好意。刚才我和他说好了,以后只是外联同事关系,别无其他。” “你……这事如果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早就感动得鼻涕眼泪流的连连点头答应。” “我不是别的女人啊。”说话间,不悔拍了拍赵安妮的头,说:“谢谢你了,早点睡吧。” 看不悔打开了笔电,赵安妮问:“你干嘛?” 不悔抱着笔电偎在被子中,说:“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 制香大族、亚瑟…… 不会这么巧。 如果先前她只关注亚瑟是不是如晦而忽略了美娜许多事,但今天她突然想起亚当王子曾经说过美娜出生于制香大族一事。 她想试探一下‘好想他求婚’是不是R国人,再或者是不是就是美娜。 如果想想是美娜…… 那她就可以证实一件事:亚瑟的档案绝壁有假。 因为想想在聊天室中说过亚瑟是她的父母十年前救下的奄奄一息的少年。 但是,这些却不能说给赵安妮听。 所以,不悔说:“我的一个网友拜托我证实的事,现在证实了,我告诉她。” 赵安妮‘哦’了一声,翻身倒在床上,说:“别聊太晚,累眼睛。” “嗯,好的。” 见赵安妮睡了,不悔进入Facebook聊天室,留言。 只恋樱草花:呼叫想想。 只恋樱草花:呼叫想想。 只恋樱草花:呼叫想想。 差不多等了十分钟时间,对方没有回应。不悔有些失望。 接着,她的手机振动起来。 她抓过手机一看,这个号码再熟悉不过,哪怕只通过一次电话,但她就是记下来了。 看了眼熟睡的赵安妮,不悔抓着手机走到阳台,轻轻阖上阳台的门。这才滑开手机,说:“喂。” 电话那一端,依旧是高大的城堡,依旧是巨大的落地窗,俊美的男子斜倚在落地窗上,说:“宁小姐。” 明明知道他定是为日间的事兴师问罪,明明心中有丝酸涩滑过,不悔仍旧问:“殿下,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不喜欢美娜?为什么?”亚瑟开门见山。 呵,果然,果然是兴师问罪来的。不悔笑了,笑得苦涩,说:“我不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很多,却不一定讲得出道理。” 紫眸中泛着凉凉的光,亚瑟说:“是因为我吗?所以,你不喜欢美娜!” 不悔的眉微皱,是啊,不可否认,她秦不悔一生还没有嫉妒过什么人,美娜算第一个。 为什么呢? 因为他对美娜千娇百宠。 因为他对美娜温柔体贴。 如果不是他,她也会喜欢美娜的,因为美娜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 久不见不悔回答,亚瑟又说:“你吃醋了,吃美娜的醋,所以不喜欢她。” 是,她为亚瑟宠爱美娜吃醋了。这是一份发自肺腑的吃醋,那是深深被烙在骨子里的醋意,那份醋意在苏醒。‘哧’声一笑,不悔说:“是,我吃醋,我不喜欢她都是因为你!” “你很爱如晦?” “是!” “你觉得美娜抢走了你的爱人?” “是!” “但是,宁小姐,我说过我不是如晦。” “你凭什么说你不是如晦?就凭你的记忆吗?你记住的果然是曾经都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殿下,现今科技发展迅速,洗白一个人的记忆轻而易举,给一个人强行灌输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也是轻而易举。截取某段记忆也不是难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记忆被人篡改过?” 亚瑟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说:“宁小姐,你的想像力非常丰富。但我却想给你一个建议,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不悔一哽,眼中有泪几近逼出,她说:“我看过心理医生,我看过整整十年的心理医生,甚至于心理医生都曾经被我骗了过去。可是现在,我比谁都要清醒明白,亚瑟,你就是如晦。” “宁小姐,你有点无理取闹。” 听出亚瑟语气中明显有怒意,不悔仍旧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宁不悔不会轻而易举的吃醋,可是今天我吃醋了。因为吃醋我倒记起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我现在就要查证,一旦查证成功,殿下你就会知道我并不是无理取闹,我并不是心里有病。” 语毕,不悔果断摁了手机,然后迅速将手机关机。 035 送你一个惊喜(一更) 城堡那边,看着猛然黑屏的手机,亚瑟的眉微微动了动,然后重新拨号过去,发现提示的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重拨’。 “这个倔强的……” “亚瑟!” 亚瑟的话还没说完,美娜已然走了进来。 亚瑟看向美娜,问:“这么晚,怎么还没有睡?” “看你房中有光亮,知道你肯定没休息。所以给你冲了杯牛奶。”一边说,美娜一边走到亚瑟面前举起手中的杯子,说:“快点喝了,然后早点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健康才是首要之道。” 亚瑟笑了,说:“那你喂我啊。” 美娜脸现娇羞,但仍旧将杯子递到了亚瑟的嘴边。亚瑟一边看着她的眼睛一边将牛奶缓缓的喝了。 将杯子放在一旁的书桌上,美娜又抓过桌上的纸巾走到亚瑟面前,轻柔的替他擦着嘴角,一边擦着一边问:“马上到冰花节了,你有没有想过今年的冰花节要不要邀请Y国使团?” 冰花节并不是R国的传统节日,它仅仅只属于约州。 约州是R国最大的一个州,是南北交通的枢纽,是经商的必经之地。大约在一百年前,约州就兴起了这个冰花节。 后来约定成俗,每年圣诞前夕的最后一个周末,在约州这块土地上,都会举行为期三天的冰花节活动。 在这三天,约州人都要穿上中世纪时的衣物,吃着中世纪的食物。 也是在这三天,约州所有现代化的交通设施停用,所有现代化建筑停电且不能有一丝光亮。所有现代化的手机、电脑信号悉数屏蔽。 总而言之,这三天只能回到中世纪时代,一切以中世纪的生活为准。目的就是为了纪念过去,忆苦思甜,感恩祖辈建国不易,感恩祖辈的生存不易。 这一天,也是男人向心爱的女人表白的大好日子。 到时候,R国其它州郡中会有许多相爱的男女趁此时机赶到约州来,生为R国的女人,则以在这三天被男人求婚为荣。 所以,在R国,这个冰花节也相当于情人节。 亚瑟想了想,说:“我正有这个打算。”接着,他将双手压在了美娜的肩头,紫眸似火般灼灼的看着她,说:“到时候,我送你一个惊喜。” 惊喜? 美娜一双湖蓝的眼睛似沉入湖底的明月般闪亮。看着男子潋滟的紫眸,她捂住自己的胸口,“亚瑟,你……” “美娜,我们都长大了!” 翕合着唇,美娜漂亮的蓝眸眨了又眨,只听他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我会给你什么样的惊喜。整个王国也将会知道我将会给你什么惊喜。” 整个王国都会知道吗? 他这是要…… 感觉整个身子飘在了云端,美娜恍惚着点头。接着,她兴奋的推开亚瑟,转身跑出房间。 “嘿,慢点。”亚瑟在后面叮嘱。 “我想起一件事……” 跑回自己的房间,阖上房门,美娜捂着自己‘卟卟’狂跳的胸口靠在门后。接着,她脸现兴奋,说:“恋恋,恋恋,我有感觉,有感觉他要求婚了,他终于要向我求婚了。” 伊丽莎白酒店。 久等不到想想的回讯,不悔正准备关电脑的功夫,Facebook聊天室的灯亮了。 不悔猛地坐正。 好想他求婚:天啦,恋恋,难得你呼叫我,我正准备呼叫你呢。 好想他求婚:发了个烈焰红唇表情包。 只恋樱草花: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只恋樱草花:一直想和你联系,因为出差,没有时间,请多包涵。 好想他求婚:你出差了?到哪个国家了? 不悔想了想,打下一行字:不能说。 只恋樱草花:说了就透露行踪了。 只恋樱草花:以想想你的聪明,只要来个排除法,也许一下子就能猜到我是哪里人!有可能是谁! 只恋樱草花:SO,原谅我要保密。 好想他求婚:发了个遗憾表情包。 好想他求婚:好吧,不说就不说。 好想他求婚: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只恋樱草花:没什么,只是远在异国它乡,想多和自己熟悉的人联络联络。 好想他求婚:发一个抱抱表情包。 只恋樱草花:你不是说正准备呼叫我? 只恋樱草花: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 只恋樱草花:不会是你的亚瑟要向你求婚了吧? 只恋樱草花:恭喜!恭喜! 好想他求婚:发了个羞涩表情包。 好想他求婚: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但是,我觉得差不多了。 不悔的眉头微微一皱,打了一行字,又删掉,接着她又打了一行字发出去:怎么说? 好想他求婚:我们这里马上要举行一个节日,在这个节日中,男人们都会向心爱的姑娘求婚。 节日? 不悔仔细想了想,如果想想果然是R国人,那R国马上会有什么节日呢? 冰花节! 真是巧,这R国马上就要过节了呢。 听说这个冰花节在R国相当于情人节。 不悔思绪间Facebook聊天室又有了动静。 好想他求婚:如果错过今年的最佳求婚时节,又要等一年了。 好想他求婚:说实话,我非常紧张,即期待着它的到来,也害怕着它的到来。期待是因为期待在那一天亚瑟能够向我求婚。害怕是因为害怕那天如果亚瑟没向我求婚,怎么办?又等一年啊,时间太长了。 只恋樱草花:你在太乎他了。 好想他求婚:没办法啊,我感觉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原因就是为了嫁给亚瑟。 好想他求婚:他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命。 看着想想在电脑上诉说着对亚瑟的爱恋,不悔心起酸涩,微闭了闭眼。接着,她在电脑上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说起来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会向你求婚的。 好想他求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好想他求婚:这句话真美,是你们国家的话吗? 只恋樱草花:不是,这是一句在Z国流传非常广的话。 好想他求婚:哦,Z国啊,我非常喜欢的国家,我一直非常想去的地方。 好想他求婚:告诉你,今天我还请求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当我的老师教我学说Z国话,但被她拒绝了。 Z国话?! 不悔的心一悸。 制香! 亚瑟! 节日! Z国话! 一切的一切只说明一件事━━美娜就是想想。 至于亚瑟…… 十年前,想想一家救了奄奄一息的遇难少年亚瑟。 同样是十年前,如晦为她秦不悔坠入万丈深渊。 不悔几乎可以笃定:亚瑟就是如晦。 同时,她更可以笃定:R国皇室对国人宣布的档案有假! 但是,如果想想在网上说的只是为了掩饰身份,故意胡编了一些真真假假的东西呢? 不,不会。 别人网上留的也许是假的,但想想在网上留的一定不是假的。 所以,美娜,你真的爱亚瑟吗? 如果你爱亚瑟,怎么能欺骗他的记忆? 她清楚的记得他在电话中说过:十年前,我也没有经历什么九死一生。 如果身中数弹坠下万丈悬崖算不上九死一生,那还有什么能算得上九死一生? 不悔思绪间,Facebook聊天室飘过一行行字。 好想他求婚:是我考虑欠妥,亚瑟为此却生气了,还差点牵怒那女子,555……都是我的错。我为自己今天的举止感到羞愧。 不悔嘴角弯起一抹苦笑,这样的美娜她怎么忍心继续套她的话?字打了一行又删,删了又打。不悔始终不知道该以一种怎么样的方式开口。 好想他求婚:恋恋,你怎么了,你在犹豫什么? 只恋樱草花:我只是在想,如果今年亚瑟还是没有向你求婚,你会不会伤心? 好想他求婚:伤心肯定是会有的。但是我会等,这么多年都等了,剩下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恋樱草花:你不要太忧心,一来你家对他有救命之恩,二来他不是中了你的红豆香?他跑不掉的。 好想他求婚:我不希望他是因为红豆香而爱上我,也不希望他是为了报救命之恩而向我求婚。我就是希望他这个人能够真真切切的爱着我。 只恋樱草花:亚瑟知道自己中了红豆香的事吗? 好想他求婚:他不知道。 只恋樱草花:那他总应该知道你们家对他的救命之恩吧? 好想他求婚:知道。 看着Facebook聊天室中的回复,不悔一怔。 他明明知道美娜家对他的救命之恩,为什么要说他没有经历过什么九死一生? R国时间凌晨一点,不悔关了电脑。 原以为只要证实了想想就是美娜就能证实一切。 但现在一切再度陷进僵局。 亚瑟明明知道美娜家对他的救命之恩,但他为什么要说十年前他没有经历九死一生? 雾,又是那片雾。 不悔知道她又做梦了。 这个梦,伴随了她十年。 雾,到处都是雾。 这浓浓的雾就像一只要吞掉人的怪兽向她张着血盆大口。 哪怕走进这样的梦境无数次,但每次她都能感觉到那股窒息,不知不觉,喘不过气来。 跑,她要穿透这层浓雾。 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在浓雾以外的地方等着她。 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终于,她穿透了浓雾,眼前一亮,她看到他了,又是那个背影,非常非常熟悉的背影。 这个背影就站在离她十米远的地方。 “如晦!”她喊了声,去追。 可是,还是和从前一样,她追得快,他就走得快。 她追得慢,他就走得慢。 他总在离她十米有余的地方。 追不上! 还是追不上! 她不追了,站定,弯着腰,喘着粗气,“如晦,你不要我是不是?” 背影见她不追了,又站定。 “如晦,是你丢下我的。是你!” “既然你丢下了我,那我也不要你了,不要!” 今天,她决定放弃。 她不再追他,再也不追他了。 他活着却不认她。 他活着却让所有的人替他担心十年。 他活着却让她愧疚自闭,双目失明。 他活着却让所有的人以为他死了,然后让所有的人为他难过…… 越想,她越愤懑。转身,不再去追逐那个身影。可是,越走脚步却越沉重,越走心越剜得难受,到后来心都痛了。 “不悔,不悔!” 赵安妮一早起来就觉得不悔不对劲。 看着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看着不悔紧紧的捂着胸口,看着不悔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赵安妮急了,爬上不悔的床推着她,又喊:“不悔,醒醒,快醒醒。” 但是,不悔还是没有醒。 见不悔拼命的张着嘴想呼吸,似乎又呼吸不过来的样子,赵安妮说:“不会是被梦魇住了吧?” 如此一想,赵安妮顺手拿了床头柜上的一杯冷水泼在了不悔的脸上。 终于,不悔眼睛睁开。 “啊,不悔,你醒了?做梦了吗?” 不悔慢慢的回神,缓缓的爬起来,感觉到自己一身的湿意,她问:“我做梦了?” 赵安妮说:“感觉你在嘶吼,但又吼不出来似的。反正蛮恐怖。不悔,你没事吧?” 不悔终于回神,笑着说:“没事。” “真的没事?要不要华司长叫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用看。老毛病了,没事。” 看着不悔走进洗浴室,赵安妮疑惑的摸了摸脑袋,低声说:“好像一直听你喊一个名字似的……”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36 有必要谈一谈(二更) 约州城堡。 再一次会谈结束后,亚瑟王储看向不悔,说:“宁小姐,请留步。” 王昌镐、华生、赵安妮等人同时看向不悔。 不悔收拾着文件夹的手一顿,看向亚瑟,问:“殿下,有事?” “有几句话想单独问一问宁小姐。” 不悔看了眼王昌镐,又看向华生,最后才看向亚瑟,说:“好!” 这是不悔见过的最豪华的书房,几近是宁府书房的十倍大有余。而且这里藏着许多书,各个国家的书都有,还有一些是举世难求的孤本。书房四周高大的墙壁上挂着世界名画。 这里的供暖是最原始的火炉。 原始,却也别致。 一个女侍将咖啡端进来后,恭敬的送到不悔面前。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久,亚瑟推门而入。 不悔缓缓的站起来,平静的看着他,“殿下!”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亚瑟说。 “我知道,如果我不是Y国使团的一员,殿下可能早将我强制送往疯人院。”语及此,不悔居然笑了笑。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亚瑟示意不悔坐下,他坐到不悔的对面,二人中间有一张非常古老的茶几,茶几上,咖啡热气袅袅娜娜。 “我记得你说要查证一件事,那么宁小姐查证到什么了没有?” 不悔无奈一笑,说:“我本来信心满满,以为只要证实了这件事,我必能证实殿下是如晦。但是……” “但是经过证实,我并不是。” “那是因为你说了谎。” 不悔的语调突然拨高,亚瑟感觉有些吃惊,他诧异的看着她,问:“我撒谎?” “你说你十年前没有受伤,没有经历过九死一生?” 亚瑟点头,说:“是,我现在一样可以肯定的告诉宁小姐,十年前我没有经历过任何九死一生的事。” “那你敢给你的背给我看一看吗?我敢保证,它上面有不下三个弹眼,我更敢保证,你的胳膊上、肩膀上也有弹眼。” 闻言,亚瑟却是突然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不悔。 “因为……因为……”不悔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伤都是为了她,那一幕是她的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见不悔语气急促,身子颤抖,脸色扭曲,亚瑟急忙大喝了声‘宁小姐’。 不悔在痛苦中回神,怔忡的看着亚瑟。 亚瑟紧紧的盯着不悔,“宁小姐,需要我叫医护人员进来吗?” 不悔摆了摆手,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精神状态,尽量让语气平稳,“对不起,殿下,我太激动了。因为至今,每每我回忆那天的一幕的时候,充溢着我头脑的除了血还是血。如晦为了救我,几乎流尽了身上的血。他的血顺着树藤流到我手上我都不知道……” 亚瑟默默的看着不悔,见她神情平静了许多,他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抓了纸巾过来递到不悔手中。 “谢谢。” “每次提如晦你都非常的激动。” “他是我哥哥。” 亚瑟有点出其不意,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的爱人,你也说过很爱他。”接着,亚瑟笑了,说:“也对,你总是说十年前,看你年纪和美娜应该差不离,十年前能有多大?哪来的爱?” “殿下,你敢让我看你背上的枪伤痕迹吗?” 亚瑟微微皱眉,说:“我的背上确实有弹伤痕迹。不但背上有,一如你所言,我的胳膊、肩膀上也都有。但这些伤不是十年前造就的。” “什么?” “这是皇室秘闻,暂时不能告诉宁小姐。总而言之,在那次宫庭事变中我失去了我的母亲,我身上也留下了枪伤痕迹。”语及此,亚瑟脸上有悲伤滑过,又说:“而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奥哈拉公爵救的我,所以,奥哈拉家族对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果然有救命之恩。 美娜说亚瑟知道奥哈拉家族对他的救命之恩? 他果然知道! 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不悔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乱。她低头,问:“多少年?” “什么?” “殿下所说的那次宫庭事变在多少年前?” “宁小姐,我说过这是皇室秘闻,所以……” 不悔猛然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亚瑟,说:“十三年前,如晦孤身来到Y国,他对我们说他的妈妈死了。他还对我们说他的爸爸也死了。殿下,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失去母亲的那一年是在多少年前?” 亚瑟微翕着唇,看着不悔,半晌才缓缓的说:“我的母亲确实是十三年前去世的,但是,我的父亲……” 不待亚瑟语毕,不悔截话说:“既然是宫庭事变,必是腥风血雨。因为你的父亲没有保护好你和你的母亲,更有可能你和你的母亲的灾难皆是因他引起,所以你对他自然有恨,所以你对我们说你的父亲死了对不对?” 眼见不悔眼中出现一片赤红,亚瑟急忙说:“好好好,宁小姐,你冷静,冷静。我们这样假设,就算我是如晦,就算我恨我的父亲,但是我不可能诅咒我父亲死了的话。” 只觉得眼睛刺痛得厉害,不悔闭上眼睛缓神。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亚瑟说:枪伤始于十三年前。 想想说:十年前救治奄奄一息的亚瑟。 亚瑟说:宫庭事变是十三年前。 想想说:他知道我家的救命之恩。 亚瑟说:奥哈拉家族对我有救命之恩。 也就是说,亚瑟自认的救命之恩是始于十三年前的那一次。 那十年前的那一次九死一生呢? 念及此,不悔的脑袋突然像开了一道光。她突然睁眼看着亚瑟,说:“好,殿下,我们暂且将十三年前你到底是受伤了还是孤身到了Y国放下不提。我只说,如果有人能够证实你在十年前曾经九死一生过呢?” 亚瑟摇了摇头,说:“不可能!” “美娜,美娜奥哈拉可以证实。” 亚瑟微怔,莫名的看着不悔。 “你只要去问美娜你十年前到底有没有受过伤就成。”语及此,不悔微微一笑,说:“如果她说你受过伤,那么她就是殿下值得信赖的人。如果她说殿下你没受过伤,那么殿下,我提醒你离她远点。” 现在,不悔可以肯定亚瑟的记忆出了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她暂时想不明白。但是,皇室中存在着一切阴谋阳谋,亚瑟在算计着别人的同时也许他早就被别人算计上了,而最有可能算计他的就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奥哈拉家族,奥哈拉家族要接近亚瑟那是轻而易举。从美娜就可以看出亚瑟对奥哈拉家族的毫不提防。 亚瑟在微微沉吟一会子后,笑了,说:“宁小姐,你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什么?” “你有很强的说服力。” “什么?” “我可以说你的矛头直指奥哈拉家族,是吗?” “是。因为美娜奥哈拉一直在你的身边却没有告诉你你十年前受伤的事,我甚至于怀疑她在混淆你的时间概念。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奥哈拉家族救你于危难之际也许有它另外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说不定?” “所以,我说宁小姐是个天生的政治家。如果不是我身临其境,我真就要被你说服了。可是,我想让你猜一猜,我会因了你一个无端的猜测就去怀疑予我有救命之恩的奥哈拉家族吗?” 不悔定定的看着他,问:“你觉得我说你是如晦的事是无端的猜测?” “不但我是如晦的事是无端猜测。想当然,十年前什么九死一生的事越发是无端的猜测。” 一边说,亚瑟一边走近不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说:“奥哈拉家族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不说这些年我屡番遭人暗算得宜于奥哈拉家族救我于危难之中,只说十三年前宫庭事变的那一次,如果没有奥哈拉家族我就死定了。你说我会因为你说的一个什么十年前所谓的九死一生的子无虚有的事就去怀疑奥哈拉家族吗?” 奥哈拉家族救他不止一次两次? 不悔诧异中只听他继续说:“至于你要我去问美娜……呵呵,宁小姐,我可不可以说你这是一招非常好的离间计?” “离间计?” “只要我问了,无论答案如何,我和美娜之间必存隔阂,因为这道隔阂是因为不信任她、不信任奥哈拉家族导致的。宁小姐,这个世上,如果连美娜我都不信,如果连奥哈拉家族我都不信,那我到底还应该相信谁?” “你的意思是?” “不会问。我不会问美娜这么无聊的问题。”亚瑟肯定的说,接着,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更何况,十年前,我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我这里记得清清楚楚。” 不悔要开口之际,亚瑟又说:“我知道你又要说一些什么间歇性失忆的事。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没有失忆。宁小姐可能又要说什么记忆洗白、强行灌输另外一个人的记忆等等的事。但是我想说,这些在我身上统统不存在。做为王子,哪怕曾经是生活在皇室最底端的王子,他的起居言行都是要被记录在案的,皇室王子档案中清晰的记载着所有的一切。而它们和我大脑的记忆相符。” “档案不一定都是真的,档案也能造假。”不悔嘶哑着声音说。 “如果真有人篡改我的记忆并且造假皇室档案,那得是有一张多么权力通天的手?” 冷笑两声,亚瑟又说:“宁小姐刚才也说奥哈拉家族予我救命之恩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我知道宁小姐现在怀疑奥哈拉家族就是那张权力通天的手对不对?那好,我们假设这张权力通天的手正是奥哈拉家族,那么请问他做了这许多许多是为什么?为的就是保住我的命?为的就是将我送上王储之位?哦,宁小姐可能不知道,我这次能够斩获王储之位也是奥哈拉家族的功劳。如果他们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保住我的命,就是为了把我送上王储之位,那么宁小姐你说我应该是怨恨他们呢还是应该感激他们?” 见不悔的唇动了动,亚瑟摆了摆手,说:“我知道宁小姐是个Z国通,肯定想说奥哈拉家族以后定是想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自我为政以来,R国所有的政令出自于我的手,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左右的。哪怕是奥哈拉家族也从来没有反对我的任何政令更没有干涉我的任何一个政令。还有一点,宁小姐可能不知,为了杜绝别人说出功高震主、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奥哈拉家族的人在我取得王储之位后将掌在他们手中的兵权悉数交给了我。他们已经退居二线了。” 尽心尽力救他性命。 尽心尽力扶持他夺位。 然后不要丝毫功劳的交出兵权、退居二线? 如果说奥哈拉家族果然有大阴谋,着实说不过去。 那么? 难道是美娜把十三年前错写成了十年前? 不悔感觉自己的脑袋再度乱了! ------题外话------ 关于这个十年前的说明: 按照真正的时间推算应该还有养伤一年,所以满打满算至少是十二年前(想当然,文中写的‘十三年前宫庭事变’就应该是发生在十五年前的事)。 我为什么把十二年前写成‘十年前’?是因为简单易懂一些。 如果每次写十二年前受伤,十一年前复出,十年蜇伏夺政,这个时间概念写的话就非常的罗嗦且让人有种绕不过弯的感觉。 所以后期但凡忆及过往我统统都会写成十年前(包括文文马上涉及到来年,本来要加一年,但我也会写成十年前。) 小仙女们只要知道其中的时间差是三年就成,故事为主昂! 群抱抱! 037 后悔当初救了你(一更) 隔日是休息,难得可以自由活动。 听说这里的冰雕极具特色,不悔、赵安妮、严宇吃过早饭后决定去看冰雕展。 冰雕展场地离伊丽莎白酒店有两里地之遥,不悔他们没有叫车,手中抓着地图一路寻了过去。 都是民间艺人自己随便雕刻着玩的,虽然不像官方组织的那么豪华大气上档次,但也有它自己的特色,更有一种小家碧玉的美。 不悔特别喜爱那个盛开在花蓝中的樱草花的雕刻,她站在它面前轻轻的摸着。 “亚瑟,快来,看,这里有蓝樱草花。天啦天,你知道吗,我有个特别好的网友,网名就是樱草花。快,帮我照张相,到时候处理处理,我给网友发过去。” 听着熟悉的声音,听着‘亚瑟’,听着‘网友’之词,不悔摸着樱草花的手微微一顿。 “呀,宁小姐。好巧。” 不悔微微抬头,展颜一笑,“美娜小姐,好巧。” 接着,她看向美娜身边那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不再是城堡中那皇家礼服的装束。他今天穿了套西装,外面罩了件羊绒风衣。非常亲民的装束。估计是为了掩饰自己那太过亮眼的紫眸,他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 不悔脸上漾起外交家最典型的笑,“殿下,你好!” 亚瑟王储微微点头以示见过。 此时,赵安妮、严宇也跑过来准备觐见。 美娜急忙‘嘘嘘’两声,又低声说:“今天亚瑟是微服出访,你们不要殿下殿下的称呼他,就称呼亚瑟就行了。” 哪怕在这里参观的只有零星几个人,但美娜这种小心翼翼的举止神情仍旧非常可爱,严宇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说:“是,美娜小姐。” 美娜特别的喜欢不悔,上前挽着不悔的手,看着亚瑟说:“亚瑟,快,帮我和宁小姐照一张相,背景就取这个樱草花的冰雕。” 亚瑟说了声‘好’,然后取出摄像机摆弄着,对准了她们两个。 不悔的身子却是一僵,笑得客气的说:“不好意思美娜小姐,我不喜欢樱草花。” 脸上透着讶异的神情,美娜说:“可是,你刚才还在这里摸它来着。” “我只是奇怪它到底是什么花。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它就是樱草花。” “你不知道它是樱草花却讨厌樱草花,为什么?”问话间,美娜越发的不明白了,脸上神情颇是好奇。 “因为它的花语,我非常的不喜欢它。” 樱草花花语:除你之外,别无他爱。 曾经,她为了这朵樱草花而执着十年,如今找到了她为之魂牵梦萦的樱草花。但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好吧,宁小姐,退一万步,哪怕我真的是如晦,又能说明什么? 他又说:如果我果然和你们生活过三年,你们这么忘不了我,想必是亲情使然。好,看在你们这么重情重义的份上,我不介意在你和你的家人面前扮演如晦抚平你们的伤痛。 他还说:我能感觉到你爱着如晦,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只是一份歉疚?因为,毕竟他是为了救你而丢掉的性命。你有没有错误的将这份歉疚培养成了爱情? 他更说:好,即使你的这份爱情不是因为歉疚,而是发乎情的存在,那又如何?在这十年中,陪在我身边和我共患难的人是美娜,陪在我身边和我出生入死的也是美娜。在我孤身面对我这一众如狼似虎的兄弟的时候,是奥哈拉家族成为我最坚强的后盾。无论是出于感激还是感情,我的选择只会是美娜。 他最后说:亚瑟会娶美娜为王后,并且为了美娜,亚瑟只会娶一个女人! 呵呵…… 是啊,秦不悔。 你证实他是如晦又如何? 不过是他没有死,还活着。 然后呢? 你还以为小时候的一些童言童语真能抵抗得了人家十年的同仇敌忾、出生入死、风雨同舟共患难? 所以,那天,在走出书房的时候,她心如死灰,说:“只要你活着,就好!” 是啊,只要他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今天再度看到你侬我侬的俊男美女,她仍旧有些刺心。哪怕在网络上她可以喜欢想想,但在现实中她就是不愿意喜欢美娜。 “所以,美娜小姐,如果你喜欢樱草花的话,就自己照吧。”语毕,不悔轻轻的扒拉开美娜的手,退到了一边。 气氛,微僵。 谁都可以感觉到不悔对美娜的冷淡。 美娜自然也感觉得到,满脸的失落透着尴尬,她咬着唇往后退一步,然后低下了头。 缓缓放下摄像机,亚瑟说:“那就选一个你喜欢的冰雕和美娜一起照。” 这话明显是对不悔说的,但不悔却装做没听见,依旧低着头看着脚尖。 严宇、赵安妮面面相觑。 许是缘分,这个美娜从第一次看到不悔就非常的喜欢,总喜欢拉着不悔说话。但不悔对这个美娜一直是冷冷淡淡的爱理不理。 上一次为了拒绝当美娜的家庭老师更是拿国家尊严说事。 这一次这个宁不悔又打算闹哪样? 赵安妮不着痕迹的拐了拐不悔,不悔‘嗯?’了一声抬眼看着赵安妮,问:“怎么了?” 赵安妮低声说:“殿下说要你选一个你喜欢的冰雕和美娜小姐照张相。” 闻言,不悔这才看向美娜,以非常抱歉的语气说:“美娜小姐,真的非常抱歉,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照相。” 这明显就是拖词…… 美娜强自笑了笑,但这个笑比哭还难看,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够了!”亚瑟的语气明显拨高,他走到不悔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接着他大手一伸,直接拽了不悔往远处走。 轻“啊”一声,赵安妮捂住嘴抬着惊惧的眼看向严宇,严宇受的惊吓似乎不比赵安妮小,也是瞪眼看着她。 美娜怔忡后急忙喊着“亚瑟”追上去。 亚瑟突然站定,转头对美娜说:“不要过来。” 声音非常大,带着满满的怒气,美娜吓了一跳,站定,咬唇看着再度拽着不悔往前走的亚瑟。 直至一处秋千处,亚瑟站定。 秋千旁边没有其他的人,两副秋千被寒风吹得‘咯吱咯吱’作响。 “你对美娜为什么这么冷淡?你为什么要讨厌她?你为什么总是要伤她的心?” 不悔倔强的看着他,“我乐意,我喜欢。我原来就是这样对如晦的。他要敢喜欢我以外的任何人,我就将他身边所有的事都搅得稀烂。” “你”一声,亚瑟似乎不知道再该拿她怎么办了,插着腰走来走去,最后又站在不悔面前,说:“我说过我不是如晦。”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因为你不是如晦,所以我必须喜欢美娜吗?她要学说Z国话,我就必须放下我Y国使团成员的身份去教她学说Z国话?她要和我照相,我就必须和她照相吗?” “你!” “如果我兴致来了也请王储殿下和我一起照张相,也请王储殿下教我学说Z国话,殿下您同意吗?” “我为什么要同意?” 不悔摊了摊手,说:“所以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愿意的事我为什么一定要愿意。你喜欢你的美娜,你愿意为了你的美娜摘天上的星星。但这天底下的人不一定都要喜欢美娜,都要去为美娜摘星星是不是?” “好好好!”亚瑟王储难得的被气着了,而且是被一个女人给气着了。 他素来好脾气,哪怕被自己的一众兄弟取笑欺压,他都能微笑面对。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他再度插着腰,在雪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一眼不悔。而不悔呢,就那么倔强的看着他。 他再度在不悔面前站定,“你是不是仗着你Y国使团成员的身份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不敢。我不敢以Y国使团成员的身份欺行霸市、横行霸道再或者欺压R国的美娜小姐。我所做的每件事,所说的每句话都讲究两个字:道理。” 再度‘你’了一声,亚瑟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女人气得肝疼。他说:“好好好,好一张伶牙俐齿。” “殿下过誉,我这是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呵呵,我只问你,如果我不是如晦,你还会那样对美娜吗?” 不悔想了想,如实回答,“不会。” “所以,你这不是以理服人,而是不可理喻。下一次,我不希望美娜因为你的拒绝而伤心失落,哪怕是装你也必须装做喜欢她的样子让她高兴。所以,宁小姐,请你好自为知。” 十年来,她灭了自己当初的性子,将自己从一只刺猬变成了棉花糖,但并不代表着她就没有反骨。听到他威胁的话,她瞬间就怒了,却是怒极反笑,“不好意思,殿下,装我是装不出来的。我倒非常好奇殿下你会做出什么让我好自为知,为此我不介意再去伤伤美娜小姐的心让她再失落失落、伤心伤心。” “宁不悔!” 亚瑟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良好的修养仍旧让他保持了一惯的理智,他冷冷的看着不悔,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说:“宁不悔,如果我真的是如晦,我现在会非常的后悔,后悔当初救了你。” “什么?” “如果早知当初救你就是让你来伤美娜的心,那么当初,我真不该救你。”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嗯,我觉得如晦以后跪键盘的日子不会少,哈哈哈…… 038 碰到一老朋友(二更) 呼啸的寒风吹过,吹得秋千仍旧‘咯吱咯吱’作响。 比寒风更冷、比秋千更空荡的是不悔的心。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空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不悔那空洞的眼神,亚瑟眼中依旧一派冰凉,说了声‘请宁小姐好自为之’后点头告辞。 冰雕展边,看着亚瑟独自走了回来,美娜急忙迎了上去。 亚瑟脸上一派平静,喜怒不现。 美娜小心翼翼的问:“亚瑟,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你没错,错的只是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亚瑟,说起来真的是我多事,我不知道宁小姐不喜欢樱草花,也不知道她不喜欢……” “够了。” 见美娜吓了一跳,亚瑟知道自己的语气过重,他伸手轻揽着她的肩,说:“美娜,我生气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宁小姐吗?”美娜又小心翼翼的问。 回头看了眼仍旧呆呆的站在秋千旁一动不动的不悔,亚瑟说:“不是!” “那亚瑟你也不要生气了。有句话不是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对,美娜说得对。”亚瑟伸手拍了拍美娜的脑袋,说:“走,你喜欢在哪照相,我帮你。” 他说:宁不悔,如果我真的是如晦,我现在会非常的后悔,后悔当初救了你。 他还说:如果早知当初救你就是让你来伤美娜的心,那么当初,我真不该救你。 哈哈,哈哈…… 不悔想笑,但才张开口,寒风灌进口中,刺激得她的泪却流了下来。 朦朦胧胧中,她可以看到亚瑟亲热的揽着美娜的肩走回冰雕场所,看着美娜摆着各种POSE照着相,看着严宇帮着他们两个照着合影。 不悔又轻轻的‘哧’声笑了。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照相,只是要看和谁一起照? 当初她骗他赖他照的相他就都处理了,渣滓不存。就像他曾经生活在Y国的三年,那三年之于他而言其实不过渣滓不存罢了。 宁不悔,你看看,你苦心寻他十年,换来的结果是什么? 他嫌弃你,嫌弃你打扰了他现在的生活…… 手机响起,她木然的走到秋千那里坐下,木然的接着电话。 美娜驻足在不远处的冰雕现场看着,不无失落的问:“宁小姐都不过来看冰雕了,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她不喜欢我。” 严宇急忙回答,“她就是这个性子,对谁都是淡淡的,美娜小姐不要在意。” “可是我非常喜欢她,我总觉得和她一见如故。就是想亲近她。可是,我却不知道她的忌讳,搞得有点强人所难,导致她越发的不喜欢我了。” “美娜小姐不要急,这才几天啊。以后我们两国建交彼此来往多了,你和不悔也会熟悉起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她的性子虽然总是淡淡的,但其实是个非常善良、非常友爱的人。” 亚瑟闻言,好看的嘴角抿起,明显是对严宇所说的话表示不赞同、表示嘲讽。 倒是美娜,一双湖水蓝的眼眸煞有介事的看着严宇,颇是兴奋的问:“你这么了解她,是不是非常的爱她?” 严宇笑了,看了眼远处的不悔,说:“当然。不过,爱她的不止我一个,有很多很多人爱她,因为她是个值得爱的人。” “嗯,我会努力,努力让宁小姐喜欢我。” 亚瑟冷哼一声,说:“你有我喜欢就够了,要她喜欢做什么?” 这句话成功的让美娜羞红了脸,再也不去关注不悔,而是重新挽着亚瑟的胳膊去看其它的冰雕。 严宇和赵安妮依旧陪在他们左右。 不悔的电话是秦琛打来的视频电话,问了些她在R国的事。最后问她习不习惯? “爸爸,你说,人会不会死而复生?” “你以为是鬼片?聊斋?” “是啊,除非那人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 电话那一头,秦琛看出女儿的神情不对,问:“出了什么事?” “没有啊。” “宝贝儿。”秦琛眯起眼睛打量着女儿,最后肯定的说:“又遇到紫眸的人了?” “嗯。” “你?” 多有意思啊,人活着,明明是心中想像的模样,但却已然不是心里的那个人。 他已经变了。 他是如晦,但也已经不是如晦。 要不要告诉爸爸、舅舅他们这件事呢? 可是…… 她和他的相聚,换来他一句后悔救了她的命。 那如果爸爸、舅舅他们跑过来,他会不会来一句我真后悔认识了像你们这样的家人? 罢了,罢了。 他现在有他的江山美人,他现在一世安好。 所以就这样吧。 让爸爸、舅舅他们的日子就像原来那样平静的过吧。让他未来的日子也平静的过吧。 这样,对大家都好。 不悔长吸一口气,笑嘻嘻的说:“证实了,可惜又不是。所以,死而复生,呵呵,真的只是聊斋中才有的事啊。” “宝贝儿,很遗憾,这些年了,我们没有找到如晦。所以,爸爸想说的是从此认了吧,如晦真的去世了。” 不悔笑了笑,又吸了吸鼻子,说:“嗯,我想,如晦真的不在了。” “宝贝,我想去R国,我想抱抱你。” “算了吧,R国好冷。”说着话,不悔将手机转了转镜头,让秦琛看这片冰天雪地之景,接着又说:“你瞧这里多冷啊,翘翘现在要安胎,不能冻着她。” “那你结束这次任务后来海岛,爸爸就是想抱抱你,不抱抱你爸爸不放心。而且爸爸想你了,非常想。” 不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好!”语毕,她给秦琛打了个啵,又说:“我要挂电话了,这里冻死人了,再拿着手机,我的手就要冻僵了。” “好好好,挂了挂了。” 这边秦琛的电话才挂,那边宁权的电话又打来了。不悔无奈的盯着手机,只好滑开,说:“爷爷!” 宁权也是打的视频电话,视频中宁秦勤的脑袋也挤了过来。一见孙女穿着她准备的厚羽绒,宁秦勤有些得意,说:“不悔啊,奶奶是不是有先见之明,这件羽绒带对了吧。” “嗯,奶奶英明。” “刚才怎么一直占线?” “是爸爸在和我视频。” “对了,你上次说他们又怀上了,有没有说怎么样?”宁权问。 “好得狠。爷爷你不要担心。” “听说志杰那小子也到R国了?”宁权一边问着话一边仔细打量着不悔的神情。 不悔点头,说:“我们见过了。” “你们?” “爷爷、奶奶请放心,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以后只是外联同事。” 叹了口气,宁秦勤说:“都过去了就不要再记着了,向前看。你身边的华伦、顾念、云业哪个都不比志杰差。” 不悔一脸黑线,说:“爷爷,他们只把我当兄弟。兄弟成不了老婆的。” 宁权却是冷哼一声,“那也要看他们配不配得上?” 宁权性子偏冷,却独独宠她更胜于宁氏一族的那些侄儿、侄女、侄孙之类的。因为这份宠,宁府不知多少人看着她眼红呢。 在宁权眼中,天大地大唯孙女最大。 不悔再度笑眯了眼睛,说:“嗯,下一次,不找一个爷爷一般威风聪明的我就不嫁。” 这句话惹得宁权心情大好,在那边‘哈哈’的笑了起来。宁秦勤则无语的点着不悔额头方向。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问着话,将脑袋放到不悔面前成功的抵挡住不悔视线的是一张特别英俊帅气的脸。 肉肉的嘴唇,卷曲的头发…… “华伦!”不悔惊声叫了起来,接着兴奋的一蹦。 华伦将她接了个满怀,抱着她转了两圈才将她放下。 那一边,听到不悔惊叫的宁权、宁秦勤也知道华伦到了R国,宁秦勤急忙在手机中喊着‘华伦、华伦’的话。 华伦从不悔手中抓过手机,笑喊:“奶奶!” “诶,好好好。你到R国我就放心了。至少不悔有个伴。” 不悔将脑袋挤了过去,说:“就算没有华伦,我也有伴。安妮、严宇他们都在呢。” 华伦说:“有我在这里陪着不悔,爷爷、奶奶放心。” 宁权又叮嘱了一些话,华伦才摁了手机。这才又展开手臂看着不悔。 不悔舒服的抱住华伦,问:“你怎么来R国了?” “路过。” “路过?” “我要去德国,在这里可以停留24小时。听顾念说你在R国,于是就来找你。哪曾想你跑这里看冰雕来了。” “哦。” 华伦扶着不悔坐到秋千上,他坐到了旁边的秋千上,笑着说:“那份冬荫功汤你该还给我了吧?” 当初T国国王造访Y国,在冬荫功汤上差点出了大事,好在不悔机灵的发现,好在华伦大义的让出冬荫功汤才成全了T国国王圆满的访问。 不悔笑着说:“好啊,没问题。R国和T国建交多年,这里有泰式菜馆,走,姐今天就请你。” “啪”的一声,华伦打了不悔的脑袋一下,说:“在谁面前称姐呢?我比你大。” “是,走,今天,妹子请你。” “还是兄弟吧。你这姐啊、妹子的听着别扭。” “成成成,兄弟请你。”不悔几乎翻白眼了,说:“真是,吃个饭还这么多讲究。” “走走走。我早就找好地儿了。就等你开口。”一边说着话,华伦一边将不悔从秋千上拉起来往马路上推。 “诶诶诶,我还要和严宇、安妮他们说一声呢,一起出来的。” “说什么说?一过去我就漏馅了,又一些繁文缛节浪费时间,你在电话中和他们说是一样的。就说碰到一老朋友要和这个老朋友聚一聚。” ------题外话------ 小仙女们还记得华伦不,那个让秦琛第一次吃醋的小王子,哈哈哈…… 039 冤家路窄(一更) 好吧。 华伦说得有道理。 再说那边还有一个R国王储呢。 华伦这个Y联邦王子和R国王储一碰面,我的天,那个繁文缛节就别指望能吃得上一顿安静的饭了。 不悔打了严宇的手机,说碰到一个老朋友,要接吃饭就不陪他们,要他们玩好。挂电话的时候,不悔还冲着严宇等人的方向招了招手。 看亚瑟、美娜二人也看着不悔的方向,知道他们定听得出电话是不悔打来的,严宇急忙解释,说:“殿下,不悔刚才说碰到一个老朋友,说是就不向殿下和美娜小姐告辞了。祝殿下、美娜小姐玩好。” 美娜把严宇的话当了真,看着不悔、华伦二人亲亲热热勾肩搭背的走了,她不无羡慕的说:“原来宁小姐真正笑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啊,真好看。”接着,她挽着亚瑟的胳膊,说:“亚瑟,我肚子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亚瑟像没听到美娜话似的…… “亚瑟!”美娜又摇了摇亚瑟的胳膊。 亚瑟这才低头看向美娜,因为戴着墨镜,谁也看不清他的情绪,他说:“好!” 接着,他看向严宇、赵安妮,说:“一起?” 严宇是个聪明人,才不想当人家的电灯泡,急忙摆着手,说:“不了,我和安妮还准备到博物馆去看一看。” 赵安妮也说:“是啊,我们就今天有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好,祝二位在博物馆玩得愉快。” “谢谢殿下,谢谢美娜小姐。” “殿下再见,美娜小姐再见。” 看着亚瑟、美娜二人走远,严宇、赵安妮这才长吁一口气,严宇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真怕你点头答应一起去吃饭啊。” “你以为我是璐璐那个花痴,一听到王子、王储什么的就挪不开脚?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呵呵,也不知是谁以为百合花是送她的伸手去接结果没接到还难过得快哭了。” 不提糗事也罢,这一提糗事赵安妮怒了,直捶着严宇,说:“你还说,你还说。” 严宇一边躲一边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姑娘家怎么对王妃之类的那么感兴趣?如果王妃真那么好当,那戴安娜、文雅丽她们一个个的为什么要放弃王妃之位?” “因为她们不稀罕的正是有的人稀罕得不得了的。就像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而外面的人想进去。”语及此,赵安妮长吸了一口气,看着严宇,问:“刚才那男的是谁啊?好像和不悔非常熟悉。我远远的看着也觉得有点熟悉似的。” “管他谁呢。”严宇伸手揽住赵安妮的肩,说:“走,今天哥哥请客。我们也祭五脏庙去。” 泰式菜馆。 点好了菜后,不悔和华伦坐在包间中等。 这个包间非常有趣,像个鸟窝的造型,四周都附以绿藤。 不悔窝在华伦身边正在看华伦的手机,华伦不时的滑着手机,说:“你看,这张相片更有意思,我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当父母的。” 华伦身具六国血统,印度、丹麦、马尔代夫、新西兰,英国、Y国都有。其中丹麦、英国血统出自皇室。所以无论是在丹麦还是英国,他都有皇位排名,虽然这些排名可以忽略不记,但也无损他那Y联邦王子的高贵身份。 华伦身上仅有的Y国血统来自他的父亲楼骁。 说起楼骁就不得不提一提楼骁的当年。 当年,楼骁在Y联邦女皇陛下那里做事的时候认识了热情、开朗、大方的玛丽公主并且几乎是一见钟情。 可是,玛丽公主生性随意不喜欢家庭的约束,更不喜欢婚姻生活,是典型的不婚主义者。 后来楼骁把人家公主给睡了,睡也就睡了吧,而且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即使如此,玛丽公主仍旧不愿意结婚。 楼骁也因此在女皇陛下那里干耗了几年仍旧没能耗到玛丽公主点个头。后来秦琛有需,楼骁不得不回国助秦琛一臂之力。 说起来,华伦小时候还和秦琛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想当年不悔在情人节邀请华伦参加烧烤派对,秦琛为此还吃过华伦的醋,更变着法子想着怎么拆散那对‘小鸳鸯’。后期,虽然知道是误会,可是之于女儿在网上仍旧和华伦保持着频繁接触,秦琛仍旧有些唧唧歪歪。那个时候甚至于在后的许多年,没人知道华伦其实就是楼骁的儿子。 这事也要怨楼骁。因为追求不上玛丽也夺不回儿子,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只想着等一家团圆再到秦琛面前去显摆。 可是,直至秦琛卸任,楼骁当上总统前夕,楼骁他仍旧没有获得玛丽公主的一个点头。做为一国总统不能没有第一夫人啊,于是他跑到女皇陛下那里哭诉这些年的不容易。女皇陛下本就十分喜爱楼骁,楼骁的事她都知道,她也觉得自己那个姨侄孙女玛丽特别的荒唐,所以在没有征求玛丽的意愿下她直接就给楼骁和玛丽签发了浪漫婚书,这才有了楼骁一家三口的团圆。 楼骁这才把华伦推到秦琛面前。 当事时,几乎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秦琛、连翘等人无不惊惧于华伦居然是楼骁的儿子。 不过,后期,更有意思的事接踵而来。 楼骁在女皇陛下那里哭来的那纸浪漫婚书虽然在法律上有用,但对于第一夫人玛丽而言那只是张纸而已。玛丽至今仍旧是个不受管束的,仍旧是主意一来、想法一起就随时抽身走人的人。 “你看我妈咪这一身的装束很奇怪吧,这是出访丹麦时候的事,是我爹地从T国才把她捉回来的,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去见了丹麦女王。” “还有这一张。我妈咪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兴起要穿越沙漠的想法。这一回我爹地可惨了,去抓她的时候差点就没出得来。你看,衣服、神情都非常狼狈吧。” “还有这一张……” 不悔认真的欣赏着,突然‘咦’了一声,说:“这一张,玛丽好像胖了点。” 华伦脸上漾起柔和的笑,说:“我快要有弟弟了。” “啊”的一声,不悔兴奋的看着华伦,说:“恭喜,恭喜。” “其实我想要一个妹妹的说。” “弟弟、妹妹一个样。” “也是。”华伦摸着手机,又说:“直到怀孕,我妈咪才终于安份了下来。不过,昨天我爹地又跟我告状。” “又告状?又跑了?” “不是跑了,而是跑步。妈咪昨天不知又抽了什么风,去跑了个步。” “跑步?我的天!” “五公里。呵呵,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跑了五公里。好在母子平安无事。” 不悔已经能够想像楼骁那张惨白的脸了,她捂着嘴笑道:“幸亏你爹地心脏够强大。” 华伦赞同点头,说:“也只有我爹地这样的人才能治得住我妈咪那样的女人。否则,我都不可能出生。” “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也马上就要有弟弟、妹妹了,而且是两个哟。” “是吗?恭喜恭喜,这个好消息我要告诉我爹地、妈咪,他们肯定也会高兴。” “暂时别说。依我家琛琛的意思,三个月后再诏告天下,他现在整天神经兮兮的生怕我妈妈有个什么闪失……” 两个人窝在沙发处交头接耳,直至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二人才抬起头。 真是冤家路窄啊! 正好可以看到亚瑟挽着美娜从门前经过,而且他们正好同时扭头看过来。 “宁小姐。”美娜高兴的喊,一边喊着一边想进包间打招呼的人突然想着不悔总是淡淡的拒绝她,她又拘束的站定,说:“好巧!” “巧!” 服务员看他们认识,微笑着问美娜:“小姐,你们和这两位客人认识吗?” 美娜兴奋的点头。 服务员说:“这就好办了。”然后,她看向不悔,微笑请示:“这位小姐,外面客满了,只能拼桌,小姐你愿意你的朋友坐这里拼个桌吗?” “没问题!”华伦说。 好在不悔、华伦点的菜多,亚瑟、美娜不用再加菜。 主菜是冬荫功汤,还有几个颇有名气的泰式菜。 都上齐后,服务员恭敬的阖上了包间的门。 亚瑟这才把戴着的墨镜取了下来。 华伦吃了一惊,“王储殿下!”前期他出访过R国,对亚瑟的紫眸记忆犹新。 “华伦王子,你好!”亚瑟也记得华伦。 “你们都认识啊!”美娜赞叹。 “华伦王子上次来R国的时候,你正好不在城堡,所以不认识他。”亚瑟看着美娜轻柔的解释着。 “华伦王子你好,我叫美娜,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美娜的这番自我介绍颇豪爽,非官方。若在宫庭,必要说‘华伦王子,我叫美娜,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华伦微微一笑,说:“美娜小姐,你好,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打过招呼,握过手,四人这才坐下。 美娜十分清楚亚瑟的喜好,吃虾的时候她细心的将虾剥好,然后小心翼翼的送到亚瑟的碗中。 对面的情况正好相反,华伦不厌其烦的替不悔剥着虾肉,然后放到不悔的碗中。 “宁小姐,我可以叫你不悔吗?” 不悔一边吃着虾肉一边看向美娜。 哪怕没看亚瑟,却能感觉到亚瑟的眼睛必看着她,而且眼中肯定有‘你敢拒绝试试’几个字。 倒不是怕那什么威胁。不知怎么的,对于美娜这么小心翼翼的讨好她,不悔的心有点疼,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不悔同意,美娜高兴坏了,说:“不悔,你喜欢吃虾,是吗?” 华伦说:“不悔最喜欢吃的就是虾类,其中尤以彩电龙虾为最,如果有彩电龙虾,她一餐可以吃几个。” “是吗?亚瑟也喜欢吃虾类,也最喜欢吃彩电龙虾,一餐也可以吃几个。” 不悔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抬眼看向亚瑟。正好,亚瑟也抬眼看她。 从开吃到现在不悔就没有剥过一只虾,全是华伦代劳。美娜说:“华伦,你对不悔可真好。” 华伦一笑,“是因为剥虾的原因吗?” 美娜点头‘嗯’了一声,说:“从剥虾看得出来,你很爱不悔。” 华伦笑了,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美娜,但也早听说了美娜的事,更知道她以后会是R国的王后,他说:“那你一直在给亚瑟剥虾,是不是说明你也很爱亚瑟啊!” 闻言,美娜的脸突然就红了。 见美娜害羞,华伦看着亚瑟,说:“亚瑟啊,虽然你们R国男尊女卑,但好歹你们都是在外求过学的人,不应该太过讲究男尊女卑吧。好歹,动动手,给美娜也剥只虾。美娜到现在还没吃一口饭菜呢。” 亚瑟想了想,果然伸手去抓虾。 美娜却是急忙拦住,说:“别,还是我来吧。” 见美娜拦着,亚瑟想当然也不再坚持。 华伦叹息着摇了摇头,说:“美娜啊,你太惯着亚瑟了,以后会吃亏。” “美娜小姐心甘情愿,怎么,你有意见。”说着话,不悔将一只虾塞到了华伦嘴中。 看不悔毫无顾忌的将她的筷子送到华伦嘴中,亚瑟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美娜则有些吃惊。 华伦没觉得,一边吃着虾肉,手一边依旧不停替不悔剥着虾。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40 倔强的女人(二更) 洗手间。 不悔站在流理台前发着呆。 他说:宁不悔,如果我真的是如晦,我现在会非常的后悔,后悔当初救了你。 他还说:如果早知当初救你就是让你来伤美娜的心,那么当初,我真不该救你。 哪怕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哪怕告诫自己自此她和他只是陌路人。但是,因为他坐在她对面,她可以越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 如果说原来在城堡看着他多是威严的、高高在上的,但现在他一身平民服饰,无端的令他那身威严柔软了许多,伴随在他周身的是一股缓缓流动的清贵之气。 这股清贵之气特别的熟悉,曾经,如晦的身上也有。 可能是在外面的缘故,他不再带着那种礼仪性的微笑,偶尔会散发一点由衷的笑容。 那笑容也特别的熟悉,曾经,如晦的身上也有。 她拼命的将水浇到自己的脸上,提醒自己:他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如晦了。 他居庙堂之高。 他有心爱的女人。 他有他的江山。 而这一切和你秦不悔无关。 你若强行要和他有关,他只认定你是无理取闹。 只会惹来他更大的反感。 所以,秦不悔,你要冷静再冷静…… 包间中。 亚瑟说了句‘我去洗个手’后站起来。美娜冲着他一笑,接着她又好奇的问华伦,“你是说要不是不悔聪明发现奇巧,T国王访问Y国的时候差点就闹砸了?” “嗯哼。” “快,快讲给我听听。” “美娜小姐你好像很喜欢我们不悔?” 走出包间的亚瑟听到‘我们不悔’几个字,眉头微微动了动。接着便听美娜说:“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第一次看到不悔就喜欢上了她,想亲近她……” 美娜的声音渐无。 从洗手间出来后,亚瑟没有急于回包间,而是站在一个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过往车辆行人。 稍站了一会子后,他才转身前往包间。 恍眼间,看到不悔在楼下的一个角落坐着,似乎在看手机。 他偏头想了想,转了方向,下楼。 楼下进餐的人非常多,他一直垂着眼眸,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只有偶尔经过的服务员问‘先生有什么需要’的话。他都摆手示意不要打扰。 就这样,他走到了不悔身后。 这里不是就餐区,是临时休息区,所以非常的清静,现在只有她一人蜷缩在沙发中。 她没打电话,只是盯着手机在出神。 她的手在手机上摸来摸去的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他低头一看,她的手指正放在一个‘樱草花’的文件名上。 “这是什么?”说话间,他一把抽过不悔手中的手机。 不悔盯着手机出神的人猛不防被人抽走手机,她吓了一跳,发现是亚瑟,她呆了呆,接着立马回神,说:“还给我。” 亚瑟却将手机举高,说:“你刚才还在说你不认得樱草花,更甚至于以不喜欢樱草花为由拒绝和美娜拍照。宁小姐,没想到你是如此心口不一的人。” “还给我。”不悔的语气有点急。 “我倒要看看这樱草花中藏了些什么以至宁小姐如此的厌恶樱草花。” 眼见他要点开文件,不悔急忙伸手去抢。但他太高又举着手,不悔只好跳跃到沙发上劈手去夺。 亚瑟一个转身躲过了不悔的爪子绕到了沙发后,但也因此他也没办法点开文件。 不悔的手再度抓到。 “呵呵,宁小姐的身手不错。” 不悔才不和他扯这些,她的目标就是手机。 她越是想要,他偏是不给。 因为二人的打斗,哪怕是在角落也引起了一众人的指指点点。更有人甚至掏出手机拍照、摄影。 很快,冲出十数个黑衣人,阻止了所有人的拍照也阻止了所有想上前看热闹的人。并且自动的隔出一方天地。 原来这两人的身份不简单。 如此想着,一众看热闹的人只能站在远处看。 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男一女在争夺着什么打过来打过去,那张沙发似乎就是他们的战场,不是你跳到上面就是我跳到了上面,不是你追到下面就是我追到了下面。总而言之,两个人的出手都非常的灵活。 越是打,不悔的眼睛越发的红。 这个身手,这灵活的身手…… 你丢了那三年的记忆,为什么没有丢了那三年的身手? 再或者说天下武功本是一家,你修学现在的自然而然也能捡起原来的融会贯通? 不悔思绪间和亚瑟再度错身而过。 他眼尖的看到不悔的眼睛居然红了。 亚瑟眼睛动了动,避过不悔掌风的同时他把手机往不悔面前一送,正准备说“不打了,给你”,哪知不悔的第二掌已到面前。 危急之中也故不得许多,他直接出腿横扫不悔的下盘。这一次他用了七成力道,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她扫到他的脸。 不悔受不住那强大的腿风,不得不收掌,哪怕她成功避开他那一脚但身子也止不住的往后倒。 空间本就小。 二人又都在一张小沙发的空间腾挪。 茶几上的茶水被他们扫到了地上。 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不悔后退的同时踩到水,一滑…… 亚瑟急忙伸手去拉,在拉到不悔的同时却也一个踉跄随着不悔往地上倒去。 ‘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她倒在了地上。接着又‘啪’的一声,他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初时撞地,不悔的头都是痛的,还没起身呢,又被他这么个大个子一压,头再度被撞到地上,‘轰’的一声,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她暴怒中准备怒喝一声‘亚瑟’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嘴似乎被压住了。 这感觉…… 在她身上的亚瑟似乎也是出其不意,在她还没有睁眼之际,他急忙翻身而起坐到了一旁的地上。 不悔和陆志杰接过吻,自然知道刚才压着自己唇的是什么。但是,她的脑袋还是好痛。 亚瑟似乎颇是懊恼的支着自己的额头,半晌,见不悔还没有起来的意思,他这才看向不悔,发觉她整张小脸皱着。 “嘿,宁小姐,你没事吧?” 不悔仍旧皱着小脸。 “宁小姐?”他试着推了推她。 “你脑袋撞地上两次试试,看你有没有事?”不悔终于出声。 亚瑟将手机递到不悔面前,说:“给你。” 虽然躺在地上,但不悔仍旧一把就将手机夺了过来。 眼见不悔要起身,亚瑟伸手欲拉不悔一把,但不悔却用力拍开他的手,然后自己坐了起来。 “倔强的女人!”亚瑟冷哧一声站了起来。 不悔在地上很坐了会子,待脑袋没那么痛才缓缓的站起来。 “功夫不错。”亚瑟说。 “你的也不错。哪学的?”不悔故意问。 “宫庭武师教的。” 不悔冷哧一声,他的功夫都是她爹教的,快准狠,只不过到头来居然用来对付了她。她说:“你觉得你们国家有这么厉害的宫庭武师?” 也不看亚瑟的表情,不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往楼上走,上楼的瞬间回头,她又说:“如果我说你和我的功夫都是同一个人教的,你信吗?” 亚瑟默默的看着她。 不悔又哧声一笑,说:“你不会信。因为你认定你不是如晦。因为你更认定如果你是如晦,你会后悔救了我的命。” 华伦、不悔、亚瑟、美娜四人从菜馆出来的时候,华伦的车已经等在了门口,这是要接他前往机场,华伦说:“要不要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就两条街,刚才吃多了,走回去正好可以消消食。” “那好,再见。”说着话,华伦展开双臂。 不悔主动的投怀送抱,二人相互拍着对方的背,说:“保重。” 然后,华伦和亚瑟、美娜告辞。不悔将华伦送上车,直至车子走了很远,不悔仍旧向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摆着手。 “不悔。”美娜上前,挽住了不悔的胳膊,问:“你舍不得他走,是不是?” “嗯。” “你爱他!” “嗯。” “天啦,原来你们是一对。也是,看你们刚才那么亲热,现在又依依不舍。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不悔笑了,说:“美娜小姐,你误会了。” “啊?” “我和华伦是兄弟般的友爱。” 美娜有点傻眼,不悔扳开美娜挽着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冲着亚瑟、美娜摆着手,说:“不陪两位了,走了!” 再不走我怕你们的秀恩爱又会刺伤我的眼。 我素来不是一个纯善的人,是我的我从来都会夺过来,不到手不罢休。 但是,现在…… 你在经过了大风大浪后,一切是这么的宁静安好。 你救过我的命,我的命都是你的,又有什么资格打破你的一世安好。 所以,还是我走吧。 只要你活着,就好! ------题外话------ 嘿嘿,忍不住提示一下,等真相大白,小仙女们再回头看这一切就会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041 你有什么活动(一更) 冰花节。 随着节日钟声敲响,所有塔楼、高楼大厦的照明关掉,约州瞬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惊天呼地的欢叫声、口哨声响彻整夜,驱赶了人们对黑暗的恐惧。 冰花节的这三天也是Y国外交使团在R国逗留的最后三天,受亚瑟王储的邀请,使团和商务团的人这三天都将住在约州城堡。 不悔选了个最东面的小茅屋,颇具印第安风格。说是茅屋其实也是个小城堡,只是在屋顶上覆盖了一些茅草以充茅屋之数。 陆志杰太了解她,似乎知道她会选择这间屋子似的,他也选择的这间屋子,正好,一人住楼上,一人住楼下。 黎明破晓。 不悔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陆志杰已经做好了早餐。 不悔今天穿着一件绿花裙子,带点蓬蓬裙的样式,细腰上缠着宽宽的黑带。身上披一件厚厚的白狐大氅。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用一支非常古老的簪子簪着。脚上穿着中世纪的宽头牛皮靴。 陆志杰看到她的第一眼,眼睛就亮了。 “早!” “早!” 陆志杰今天穿着一套中世纪时期的燕尾服,领带夹是一块玉石。他的头发做过处理,是那种典型的中世纪贵族男子喜欢的头发样式,他也穿着一双宽头的牛皮靴子,靴子擦得雪亮。 不悔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最后笑道:“不错,就像中世纪走来的绅士。” 陆志杰也笑了,“你像中世纪走来的村姑。” 按照节日规则,二人将在这里相处三天。 不悔坐下,用着早餐。 早餐是最古老的面包加牛奶。 她知道这种黑乎乎的面包非常硬,得用刀子割。但陆志杰将它们割得非常匀称而且还专门放在火上烤了一下使它松软不少。不悔一边吃着黑乎乎的面包一边感叹,“这三天都得吃它们吗?” “这一餐先将就着,下一餐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不悔喝了口牛奶,说:“志杰,你不必待我这么好。” “我乐意。” 陆志杰来到R国是为了什么,她有感觉,咬了口面包,她语重心长的说:“这世上的女孩千千万万,比我宁不悔好的有许多许多,总有适合你的。你应该试着接纳一下她们。” “不悔,虽然你和我划清了界限,但我却有追求你的权利。你可以不给我机会,但我却要抓住我的权利。当初,我一不小心弄丢了你,是因为我没有抓牢。现在,我会抓得牢牢的,一丝一毫不会放松。” 不悔默默的啃着面包。只听陆志杰又说:“我追求你只是我的事,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你一年不答应我追求你一年,你十年不答应我追求你十年。你一辈子不答应我就追求你一辈子,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嫁了人。”接着,陆志杰又笑了,说:“要你宁不悔敞开心扉接受一个人然后嫁给他,嚯嚯,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 “保不准明天我就嫁了人。” 闻言,陆志杰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的目光,他说:“若果然如此,我就守你一辈子。” “不悔,不悔,你起来了吗?” 声音非常熟悉,是美娜。 陆志杰起身去开门。 不悔默默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亚瑟陪在美娜身边,他们二人都骑着高头大马。 中世纪的男人穿束都差不多,亚瑟的装扮和陆志杰大体一样。 美娜今天的穿着非常惊艳,是一身玫瑰红毛葛裙,膨袖,公主式样的花边领子,外罩一件艳红的大氅,将她嫩白的肌肤衬托得无话可说。侧骑在马背上,非常的淑女。 如果说她宁不悔是村姑,那美娜就是妥妥的公主。 “早!” “早!” 美娜兴奋的看着不悔,问:“不悔,你今天准备了什么活动没?我们一起啊?” 一起? 以她的想法,既然不再把亚瑟当如晦,那还是远着点的好,免得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所以,她本不想来这城堡参加什么冰花节,碍于邀请才来的。想当然,她对这个节日并不热衷。 按她原来的打算,这三天睡过去最好。所以她没有任何活动安排。 看着美娜兴奋好奇的眼光,不悔直接回答,“有安排。” “那你是怎么安排的?我看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美娜又问。 “保密!”语毕,不悔再度啃着面包。 瞧不悔那不冷不热的神情,亚瑟磨了磨牙。 美娜眼中有了明显的失落,说:“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亚瑟,我们走吧。” 亚瑟冷哼一声,打马直行,美娜也打马跟上。 陆志杰这才回到餐桌边,说:“这个美娜好像特别的粘着你。” 是啊,特别的粘。 如果不是亚瑟的原因,她应该非常的喜欢美娜,就像在网络上喜欢想想一样。 “你有什么活动?我们一起呗。”陆志杰说。 不悔依旧慢条斯理的啃着面包,直至那面包被干掉,她这才拍了拍手,说:“上楼,睡觉。” “诶诶诶”的一迭声,陆志杰抓住了不悔,说:“你的活动不会是三天都睡觉吧?” “有这个打算。” 陆志杰无语的看着她,说:“你要真这样睡三天,这三天我们就只能是吃黑面包的命了。” “只能吃黑面包?”不悔问。 “如果我们不出去赚钱,那就只能吃黑面包。”陆志杰肯定的说。 想着三天都要啃那难啃的黑面包,不悔打了个寒碜。 知道她最讨厌这种面包,陆志杰笑了,说:“走吧,我们先出去转一转。至少先去买匹马再说。” “有买马的钱就不能买好吃的?”不悔问。 陆志杰再度无语的瞪着她,看来她是真没把这个冰花节当一回事,还真有睡三天的想法。于是,他仔细的给不悔讲述了冰花节生存法则。 这三天,城堡中,黑面包管饱,保证参加活动的人不会饿死。 衣服只有一套,也就是他们现在身上穿的这一套。 用于取暖的柴禾,他们昨晚已经用完,再没有了。 如果你要想吃得好、穿得好、睡得暖,手中必须先弄到金叶子。 金叶子是这三天能够在约州城堡流通的唯一货币。 他在茅屋中找了找,一片金叶子都没有找到。也就是说他们两个现在身无分文。 但是,他找到了两张马票。 所谓马票,就是你可以凭这马票去马市挑选你喜爱的马。 一边推着不悔往城堡外走,陆志杰一边说:“这三天所有现代化交通设施都不能启用,马是最好的代步工具。既然我们有马票,就一定要用了它。有了马,至少不用花太大力气走路是不是?而且,有了马后,我看能不能将它们卖掉,总得弄到点金叶子,起码要买点鸡蛋、买点面条之类的煮个鸡蛋面条你吃对不对?” 谈起买卖,陆志杰是商人,在这方面特别有头脑,不悔觉得就算为了不吃黑面包,跟着陆志杰走也是没错的。 马市。 不悔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马。 这些马其实都是战马,这个时候集中起来圈在这马市恁人挑选,一张马票只能挑走一匹马。三天后还到马市即可。 不悔说:“赶紧挑两匹最好的,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陆志杰笑了,说:“你还真就想着卖了它们换金叶子吃到鸡蛋面条然后买点柴禾取暖啊?” “要不然呢?” “我们可以利用它们去打猎。打到猎物不但有肉吃,多的肉还可以去卖掉换金叶子。换来的金叶子我再替你去买鸡蛋、买面条、买更漂亮、更保暖的衣服穿,还可以买高级的碳火用来取暖。” 如果是别的人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悔会觉得那就是座空中楼阁、大话连篇。但如果说这话的人是陆志杰,听他的,没错。 因为他总是懂得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她说:“好,听你的。” 陆志杰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这样的马票。所以,我们得快些挑,如果我们下手慢了,品质好的马就会被人抢光。” “放心,我是挑马的能手。” 不悔这话不是吹嘘,她打小学习马术,对挑马颇在行,很快她看中一匹黑色的马。与此同时,陆志杰也挑选好了,是一匹白色的马。 拿马票换马的时候,那管理马市的军官说:“你们两个真是好运气。这马票今年一共也只发出49张。恭喜你们,你们可以去西堡那里去参加赛马了。” “赛马?”陆志杰、不悔齐声问。 军官解释说:“你们不是R国人吧?” 陆志杰说:“我们是Y国人。” “哦,你们是Y国使臣。” 陆志杰和不悔双双点头。 那军官热情的说:“难怪你们不知道。是这样的,冰花节期间,赛马是重头戏。今年主持赛马的是奥哈拉公爵家族。你们两位挑选的这两匹马当年在各项赛事中均有获得过赛马冠军的记录。所以,去那里试试运气不会错,保不准能赢一袋金叶子。” 一袋金叶子?! 闻言,不悔、陆志杰眼睛均亮了。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42 一模一样的(二更) 西堡。 非常繁华。 街道两边有许多小摊小贩,但陆志杰、不悔二人手中没有金叶子,什么都买不了。 因为陆志杰、不悔的长相不似R国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时有人看向他们二人,更有人时不时的看他们二人骑着的马。 最后,有个R国模样的男人打马上前和陆志杰、不悔二人同行,问:“你们不是R国人吧?” 陆志杰点头,“我们是Y国人。” “哦”的一声,那R国男人举手作揖,说:“幸会!幸会!” 陆志杰还了礼。 R国男人和陆志杰又闲聊了几句,知道陆志杰、不悔二人是来参加赛马比赛,他说:“二位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规矩? 陆志杰、不悔双双看向那个男人。只听他又说:“在我们这里,很多活动不允许女子参加,赛马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这位小姐,你是不能参加赛马的。” R国男尊女卑,早有所闻。不成想,女人不能赛马?! 见不悔眼中露出遗憾,那R国男子又说:“不过,小姐你可以把你的马卖给我。我愿意出两片金叶子。这两片金叶子足够小姐你在冰花节过三天不错的日子。” 搞半天是看中了她的马。 呵呵…… 据那个卖马的军官说她的马曾经得过赛马的冠军。 念及此,不悔笑道:“不好意思,这匹马不卖。” 听闻不卖,那R国男人急了,开始加价,最后甚至于加到四片金叶子,不悔仍旧不卖。 R国男人遗憾的耸了耸肩,打马走了。 陆志杰、不悔二人双双笑了。陆志杰问:“为什么不卖?” “我不能参加比赛,不是还有你吗。卖给他给你竖敌,我傻啊。” 陆志杰说:“其实,你不能参加比赛就没什么意思了,要不我们还是去打猎吧。” “打猎只是小成本收入,吃吃喝喝都要用心计算。但如果是赛马……万一你能够拔得头筹赢得那一袋金叶子,我们这三天的吃吃喝喝就都不用废心思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留在这里赛马。你比赛,我观战。” 担心她看比赛枯燥乏味,所以才想着去打猎,但看她这么想得到那袋金叶子,陆志杰说:“好。比赛的时候,我用你的马。”她的眼光着实好,挑的马比他的马好。 不悔说:“没问题。” 不二人来到比赛场地。 陆志杰说:“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看有什么规矩之类的。” “好。” 陆志杰进去后,不悔就在外面等。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有人骑着马过来,更有人看中了不悔的马,问她卖不卖。 不悔一律摇头。 差不多半个小时时间,陆志杰跑出来,手中扬着几张票。跑到不悔面前,他将一些纸票之类的塞到不悔手中,说:“都办好了。这是我赛马比赛的参赛卷。还有,我另外买了几张彩票,赌我们的马赢。” 早期居然也有赌彩? 不悔赞叹说:“这些人真是会玩。” “走吧,我们可以进去了。” 陆志杰的话才落音,身后传来‘不悔,不悔’的叫声。不悔身子一僵,最终仍旧咬牙回头看,正是美娜。 想当然,美娜的身边永远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亚瑟。 四人打过招呼后,美娜策马来到不悔身边,问:“好巧,你们也是来看赛马的?” 不悔指了指陆志杰,说:“他来参加比赛,我只负责看比赛。很可惜,要是贵国能让女子参加赛马的话,我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明年应该就可以。”亚瑟说。 “嗯?” “女子赛马的事我已经提交到了国会。如果宁小姐明年在R国的话,必能参加赛马大会。也就不必再遗憾。”亚瑟提交这个议程也是想借此提高女子的社会地位。 一旁的美娜兴奋的说:“亚瑟,真的吗?我们也可以比赛了吗?提交国会了吗?” “是。” 美娜笑得由衷的开心,说:“那这接下来的一年,我一定要练习好赛马和马术。明年,你就看我的吧。” “好!”亚瑟笑了,接着,他又定定的看着不悔,问:“那么,宁小姐会来参加比赛吗?” 不悔脸上带着外交家的笑容,说:“不胜荣幸。” 既然碰到了亚瑟、美娜,那不悔自然而然就被安排至贵宾席入座。 贵宾席在二楼看台第一排,可以清楚的看到赛马场的情景。 陆志杰在第一场,七号。 事先有热身比赛。 陆志杰骑着马来到看台前,摘下帽子对不悔鞠了个躬,说:“尊敬的女士,你就等着我为你捧回那一袋金叶子吧。” 不悔兴奋的点头,手臂高抬,犹如一个女王般,说:“去吧,我最勇敢的骑士。” 美娜被不悔、陆志杰二人间的言词举止逗笑了,捂着嘴说:“你们是在演莎士比亚的戏剧吗?” 不悔笑了笑,没有做声。 一旁的亚瑟脸上无情无绪。 第一场比赛,毫无悬念,陆志杰取得小组赛第一。 共七组比赛,决出前七名参加总决赛,在总决赛中跑到第一的就能拿到奥哈拉公爵奖励的那袋金叶子。 决赛开始的时候,不悔紧张得站了起来,当哨声吹响,骏马狂奔而至的时候,不悔冲到了扶栏边,拼命的喊着‘志杰,加油。志杰,加油’的话。 坐在后面看台的美娜看着那么热力四射的不悔,笑了。在她的映像中,不悔其人相当冷清,总摆着一副外交官式的笑容,满嘴都是外交家的辞令。更是有意拒一些人于千里之外。像这样活蹦乱跳的样子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真是越看越爱,美娜不仅叹道:“原来不悔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亚瑟微微呶了呶嘴。 美娜捂着嘴,说:“这个陆志杰让不悔这么兴奋,可以想见对不悔的影响,要说他们不是一对都难。是不是,亚瑟?” 亚瑟冷哼一声,说:“关心别人的事做什么?你关心一下明天的化妆舞会才是正经。” 闻言,美娜脸一红,不再多话,而是看向赛场。 赛场中,陆志杰骑着马一马当先率先闯过终点。 “耶”的一声,不悔高兴得将自己的帽子摘了抛向空中。很快,陆志杰骑着马来到不悔看台前,看着她兴奋的神情,看着她因为兴奋而红透的脸颊,他亦觉得高兴,说:“不悔,还是你选的马厉害。” 那当然,也不看看她的马术是谁教的。不悔脸上稍有得意之彩。 “等着,我去替你把金叶子取来。”陆志杰说。 “好!” 出赛马场的时候,不悔一边抛着那满袋的金叶子一边说:“我还以为是一小袋子,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一袋,今天算是发了。我们成了这个城堡中最富有的人。唉呀糟了,会不会有人来抢我们的金子?”说话间,不悔将袋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陆志杰笑了,说:“不排除有抢的可能。所以,现在,我们要去把它花掉。” “这么多,怎么花?”先只想着解决基本的温饱问题,不成想凭空中了个五百万。这接下来的三天日子,估计可以过得和女皇差不多。 “我要去给你买这个城堡中最最漂亮、最最保暖的衣服。还要请你吃最豪华的大餐。然后要给你买一辆最豪华的马车出行。最后还要买最贵的碳火,晚上取暖的时候不必呛喉咙。” 夜色降临。 城堡各处点上了蜡烛。 蜡烛的光线虽然弱,但因为白雪皑皑的原因,夜如白昼。 亚瑟支着下颌坐在书桌边,手肘边放着一沓资料,是Y国商务代表团人员资料,首页正是有着陆志杰图像的那一张。 Y国副总理之子。 LUK七星度假村总裁。 亚洲最杰出的青年…… 门被轻轻敲响。 亚瑟说:“进来。” 一个宫庭侍卫官推门而入,说:“殿下,陆先生和宁小姐二人先去买了马车,还买了许多碳火送回了茅屋城堡。然后他们去买了衣服、首饰,现在在葡萄庄园用餐,差不多快结束。结束后,听他们的意思还要去放焰火。估计是要玩通霄。” “焰火?通霄?”亚瑟嘴角弯了弯,说:“他们可真是会玩。” “是的,殿下。陆先生包下了城堡中所有的焰火,说是请所有人观看。” “很豪爽啊。”亚瑟叹了一句,又貌似无心的问:“你说他们还买了衣服?” “陆先生给宁小姐买了许多许多衣服。但是以在约翰裁缝那里买的最神秘,陆先生没让宁小姐知道。属下猜测这件衣服应该是陆先生为宁小姐参加明晚的化妆舞会准备的。” “这么神秘啊?”亚瑟呶着嘴,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半晌,说:“波克!” 侍卫官波克立马挺直腰身,站好,“殿下!” “美娜非常喜欢宁小姐。” 波克回答,“是,殿下,这一点,属下也看得出来。” “明天的化妆舞会上如果美娜和宁小姐穿上一样的衣服会不会特别的高兴?” “应该会的,殿下。今天美娜小姐还说宁小姐那套村姑装好看,还计划着也要弄一套。” “好。你去和约翰裁缝说一声,要他务必将卖给陆志杰的那套衣服连夜赶制一套一模一样的出来。” “是,殿下。” ------题外话------ 要不要把二更合一大更? 043 撞衫了(一更) 冰花节第二天。 一阵惊天响敲门声传来。 正在准备早餐的人只好放下手中的刀叉,说着‘来了,来了’的话去开门。 “老陆。” “陆总。” “陆总。” 涌进来的正是华生、赵安妮、严宇三个。 陆志杰嫌弃的看着他们三人,“你们是被人打劫了吗?” 穿得寒碜不说,头发零乱,人均两个黑眼圈。 华生郁闷的说:“别提了,我们选了最富丽堂皇的城堡,结果里面的衣服是最差的,这哪能御寒啊。金叶子只有一片,昨天买了柴禾烧了一晚上取暖就没了。今天如果找不到救济,我们三铁定冻死。诶,听说你们昨天赢了一袋金叶子,快,给点我们。好歹接济接济。” 华生他们一没金叶子买衣御寒,二没有金叶子买柴禾取暖,虽然有黑面包可以啃倒不至饿死,但剩下的两天着实难熬。 “我这里又不是难民营,你们可以去难民营申请避难。”陆志杰说着话就开始赶人。 难民营是为那些在活动中坚持不下去的人准备的,去到那里的人一般是认输的人。虽然有吃有喝有保暖设施,但特别的丢脸。 华生才不丢这个脸,要丢也要丢在好兄弟这里。所以,他直接冲到桌边抓着陆志杰准备好的早餐,说:“有老陆你,我们干嘛去难民营?再说,我们去难民营那不是丢Y国的脸。” “诶诶诶……” 才不管陆志杰的大呼小叫,华生一招手,说:“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客气什么?” 赵安妮和严宇分别说了声‘那就不客气了,陆总’后,然后无视陆志杰的鄙视嫌弃,到餐桌边开吃。 “这面包真软。比那黑面包好吃多了。” “这个鸡蛋煎得不错。诶,老陆,还有吗?再煎几个。” “还有苹果?天啦天,真是天堂。” 看着餐桌边狼吞虎咽的完全没有形象的三个人,陆志杰嫌弃的走进厨房。又弄了些吃的出来丢在了餐桌上。 “嗯,还是我们家老陆好。”华生说。接着,他四下看了看,问:“不悔呢?还没起来?不会是昨晚被折腾狠了吧?” 闻言,严宇‘噗’的一声,吃到口中的面包喷了出来。 楼上,不悔本还在酣睡的人是被吵醒的。 她裹着睡衣出来正好听到华生的话。于是,她笑嘻嘻站在走廊上扶着栏杆,看着下面说:“华司长,你现在可不是司长,只是需要我们救济的难民。你要是再口无遮拦,小心我赶了你出去。” “别别别。玩笑,玩笑。” 华生他们吃饱喝足后,不悔也换好了衣服。昨天她和陆志杰为了花光金叶子,买了不少东西,衣服更是多多,见华生、严宇、赵安妮三人穿着寒酸,于是大方的送了他们一些衣物。 三个难民换了光鲜、保暖的衣服,立马变身成绅士、名媛。 穿上新衣的赵安妮将自己紧紧的裹在大氅中,享受的说:“真暖和。” 因为茅屋城堡的碳火好,没有烟雾不呛喉咙,华生就赖在了这里。 严宇、赵安妮见他们老大赖在了这里,想当然他们两个也就顺便一起赖在了这里。 陆志杰拿这群人没办法,再加上不悔和严宇、赵安妮有话说,见不悔难得高兴,陆志杰也就恁了他们这群人耍赖。 一众人都坐在火炉前取暖。 “听说今天的重头戏是化妆舞会。”严宇说。 赵安妮说:“我们来的路上一路听人说今夜的化妆舞会上亚瑟殿下会向美娜小姐求婚。” 求婚? 不悔扭过头,盯着火炉中的火苗发着呆。 他说:亚瑟会娶美娜为王后,并且为了美娜,亚瑟只会娶一个女人! 他还说:如果早知当初救你就是让你来伤美娜的心,那么当初,我真不该救你。 “不悔!” “不悔?” 随着华生、赵安妮的呼唤,不悔回神,‘嗯?’了一声。赵安妮问:“你在想什么呢?” 华生说:“不会是在想那年我们陆总求婚时的事吧。” 陆志杰黑漆漆的眸看向不悔。不悔笑了,说:“我只是在想今天的舞会定十分热闹。” “何止啊。不悔,我给你说,刚才我们来的路上听人说这约州城堡中所有的红玫瑰都被王储殿下包了,就是为了在求婚的时候送给美娜小姐。按照这里的传统,红玫瑰送到谁的手上就代表着向谁求婚。”严宇兴奋的说。 “是吗?”不悔低垂着眸,说:“那可真是霸道。他这样做了,那其他想求婚的人没有红玫瑰花了可怎么办?” 夜色降临。 街道上,巨大的牛油蜡烛点燃,伴随着烈烈北风不时摇拽。远远看去,整个约州城堡就像一条长长盘踞在高山上的巨大火龙。 化妆舞会场地有很多,但最为引人关注的化妆舞会当属约州城堡中的化妆舞会。 Y国使团、商务团成员都接到了来自国宴厅的化妆舞会请柬。 穿衣镜前,不悔看着镜中的自己呆呆出神。 翠绿的绸衣,领口、胸襟、袖口都镶着荷叶边,接着还用绿丝绒滚了滚,显得做工极其细腻。衣服周身还绣着淡绿色的条纹显得衣服沉稳大气凝重。腰间深绿色的长腰带束着她纤细的腰盈盈一握。 这是《惊情四百年》中德古拉伯爵在四百年后初见自己的妻子美娜时美娜穿的衣服。 “我知道你一直想拥有一件这样的衣服。今天,我就把它送给你。”穿衣镜中,站在她身后的陆志杰说。 难怪他昨天就是不许她看这个包包,原来是这么件衣服。不悔微微笑了,笑容中有丝丝苦涩。 若在原来,她必喜欢之极,因为这是她向往的衣服,是她向往的爱情。但现在,他有了他的美娜,真真正正的美娜。 不悔摇了摇头,说:“不合适,还是换一件吧。”说着话,她伸手去解衣领的扣子。 “不悔,不悔,你好了没有。”问着话进来的是赵安妮。她穿了件公主装,外面罩了件玫瑰红的蝉翼纱衣,使得一惯冷艳的她多了丝柔和调皮。她一见不悔的穿束,‘哇’的一声,说:“天啦,太漂亮了。不悔,你肯定能成为今晚舞会上那颗最闪亮的星。” 华生、严宇相继走了进来,华生亦惊叹说:“还是老陆的眼睛毒,太配不悔了。” “不悔,就穿这件,为国争光。把其它那什么这国那国的嘉宾都给比下去。”严宇说。 “化妆舞会都戴着面罩,谁知道是谁?谁知道是哪国的?不穿,不合适。” “谁敢说不合适?再合适不过。”说着话,华生直接拽了不悔下楼,说:“时间来不及了,走了。” 宴会厅。 凭请柬进舞会会场。 会场四周的墙壁上、还有那巨大的柱子上,燃烧着手臂般粗的蜡烛,照得整个舞会会场忽明忽暗,神秘非常。 现场布置得非常漂亮,青枝绿叶从二楼坠下,感觉像走进一个梦幻森林,森林各处还摆着黄色、白色的玫瑰,就是没有红色玫瑰。 男人们的穿着差不多都是中世纪的燕尾服,极个别穿着海盗、马术师之类的服装。女人们的服装则要好看得多,有女佣装,有公主装等等,颜色更是七彩缤纷。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 推杯问盏间,彼此在猜度着对方的身份。 不悔、陆志杰、华生等人进来后就被人纷纷敬着酒敬散了。 不悔周旋了一圈,摆脱了几个一直追着她问着她是谁的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舞会准时开始。 舞曲都是现场演奏。 依旧是以方块舞做为开场舞。 在没有灯光的情形下,四处燃着火烛,光线忽明忽暗,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们,却随着流动的曲子跳着欢快的舞。 现在,你是我的舞伴。下一刻,我却成了他的舞伴,转来转去,最终我还是和最初的你是一对。 随着方块舞毕,全场响起欢快的掌声。 接着,门厅方向引起了轰动。 当看着那个穿着一袭德古拉伯爵服装走进会场的人时,不悔有片刻的不能呼吸。哪怕有那么远,哪怕只是凭着一个身影,她知道,那是他。 “如晦,下次化妆舞会的时候,你穿德古拉伯爵的衣服化装成德古拉昂。” “为什么?” “因为我要穿美娜的衣服化妆成美娜啊!” 曾经的戏言言犹在耳…… 今天,他穿了德古拉的衣服。 今天,她穿了美娜的衣服。 但也是今天,他的身边有一个真正的美娜,穿的也是美娜的衣服。 撞衫了? 真是,巧! 在第二支舞曲奏响的时候,不期然,德古拉请了他的美娜跳舞。 不悔嘴角漫起嘲讽,看了看四周的行情,左手边有个过道,她想先去过道透透气。 才走到过道口,陆志杰的声音传来,“不悔,我找了你半天。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事。我们一边跳舞一边说。” 随着陆志杰语落,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说:“先生,我能邀你跳支舞吗?” 不悔微微一笑,说:“绅士,去吧。” 陆志杰伸向不悔的手只好收回,转而牵住那个邀他跳舞的女子的手,然后二人步进舞池。 随着陆志杰消失在眼前,不悔踏上过道。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44 求婚(二更) 过道尽头有一个长廊,长廊左右站列着穿着中世纪宫庭装的宫庭侍卫。 不悔步进长廊。 能来这里参加化妆舞会的必是贵宾,所以侍卫们没有阻拦不悔,而是恁了不悔参观。 长廊左右挂着油画,许多都是中世纪时期的,不泛一些世界名画,更多的则是一些人物油画画像。 长廊两边成排成排的点着蜡烛,那些油画在蜡烛光线的烘托下泛着奇异的色彩。 最终,不悔在一副女人的画像面前站定。 如果说这里的画像都是欧美人物的话,这个女人的画像就纯属东方人了。而且,这个东方女人的面孔看着总感觉有些熟悉。 女人非常美,特别是那双桃花眼…… 对了,妈妈是桃花眼。 但是,这个女人的桃花眼又不像妈妈。 舅舅? 对了,是舅舅! 舅舅就是这对桃花眼。 因了这个发现,不悔震惊的上前两步,近乎趴在了油画前。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这是我的母亲。” 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不悔震惊的扭头看着走过来的人,一袭德古拉服装,戴着德古拉面具,紫色的眸在烛光下偏黑。 他走到她身边,偏低头看着她。 “她是为了保护我去世的。”说着话,他略抬头,看着画像。 她看着他的侧颜。哪怕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他突然问。 “我不是美娜。”她说。 “我知道。”他低头看着她,说:“我是想给宁小姐道个歉。” 他认出她了。不悔微愣间,问:“为什么要道歉?” “我想,我之于母亲的思念应该一如宁小姐之于如晦的思念。但是那天我却说出如果我是如晦会后悔救了你的话。为这句话,我道歉。我想,如晦救你就像我的母亲救我一样,是无怨无悔的。宁小姐,对不起,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不再争吵。 不再争辩。 不再执着。 彼此退让。 可能,这是她和他最好的结局了吧。 不悔的眼睛微湿,说:“好!” “请!” 说着话,他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个时候,正是舞曲响起的时候,是华尔兹。 不悔将手交到他手中,他紧紧的握住,又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往怀中一带。 没有去舞场,他只是带着她在这长长的长廊中随着音乐起舞。 陆志杰找到长廊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德古拉抱着他的美娜旋转在布满蜡烛的长廊中,画面异常的美,但怎么看都有一股悲伤。 舞曲完毕的时候,亚瑟轻轻松了不悔的手,接着轻轻的松了不悔的腰,退后两步,他微笑的看着不悔,说:“宁小姐,认识你很高兴。以后,你还会来R国吗?” 冰花节结束,她将踏上归程,这是一片给了她惊喜的土地,同时又是将她的惊喜碾得渣滓不剩的土地。 她从来没有想到相逢是为了告别。 他在Y国的那三年算什么? 他的人生还会有十个、二十个三年。 而且,能够陪伴着他笑傲在R国这片土地上的人绝不会是那个只陪伴了他三年还累得他差点丢掉性命的秦不悔。 “不会。”语毕,不悔坚定的转身,继续往长廊尽头方向走去。知道他还站着没有动弹,她头也不回,又道:“此生,我将永不再踏上R国的土地。” 长廊尽头有一扇拱门。 不悔踏出拱门,却是一座花园。 冰天雪地中,月光洒了一地,泛着刺眼的白。 不悔伸手挡了挡眼睛。 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回头,便见陆志杰对她微微的笑着。 “不想参加舞会了?” 不悔点了点头。 “好,我和你一起走。” 这好像是个后花园,他们的马车停在前花园,所以他们必须绕到前面去。 宫庭侍卫有很多,沿路虽然有宫庭侍卫不时走过,但并没有人上前盘问陆志杰、不悔二人。只是,在要跨出后花园的门时,有侍卫官拦住了二人,说:“这里不允许出入,请二位回大殿。” 这里居然不允许出入? 陆志杰、不悔两两相望。最后不悔耸了耸肩,说:“那走吧,回去,走正门。” 二人沿着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大殿中,正是一曲舞曲结束之时。 不悔和陆志杰二人沿着宫殿边缘走,打算悄悄的走到门厅然后从那里出去。 “下一支就是沙龙舞。” “走,快去看,殿下要送红玫瑰了。如果美娜小姐接下红玫瑰就代表着答应了殿下的求婚。然后,她会和殿下共跳一曲沙龙舞。” 来来往往的侍卫、女侍都在兴奋的说着今夜的压轴舞沙龙舞。更有说:“这宫殿终于要迎来它的女主人了。” “走吧,走吧,我们都去看热闹去。” “嘿嘿嘿,你们看,这个……这个女人的装束和美娜小姐的一模一样。不会就是美娜小姐吧。” “怎么可能,你看,美娜小姐在舞台那里。” 不悔随着那女侍手指的方向看去,熟悉的德古拉正一步一步步上舞台,而舞台下,美娜正仰头以望。 再度看向德古拉,不悔微微的笑了:愿你从此拥有幸福,安静的渡过这一生。 “嘿,我说你们两个,干嘛呢?”问着话跑过来的是华生。 跟随着华生的是严宇、赵安妮二人。 华生跑到陆志杰面前,一把拽住陆志杰,说:“满大殿的找你们,总算找到了。走,看热闹去。难得的求婚场景。我跟你说,学着点,以后总派得上用场。” “不悔,走,很热闹,快,不要错过。”赵安妮说。 严宇更是说:“据说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沾上好运气,以后求婚都会顺顺利利的,快快快,不要错过机会。我们也挤到前面看热闹去。” 也不等陆志杰、不悔二人拒绝,华生、严宇、赵安妮三人便推着陆志杰、不悔往舞台方向走。 几个人的动静有点大,引起一些人回头观看。接着因了不悔的穿束,大家都有些震惊。一时指着不悔,一时又指着站在舞台前的美娜。 不过撞衫而已。 今天撞衫的也不只她一个,公主装的撞了不知多少。 只是,她太巧,撞了未来王后的衫,所以这些人才会感到奇怪吧。 不悔腹诽间,美娜本站在舞台旁边的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不悔时也表示非常的惊奇,她缓缓的走到了不悔面前。 所有人因为美娜的举动往后看,就看到又一个美娜。 一模一样的衣物,一模一样的面具。 人群沸腾了,多是议论‘怎么一模一样’的话。 美娜走到不悔面前,伸手拽住不悔的手。 “你是?”美娜疑惑的看着,接着悄然大悟,“你是不悔。” “美娜小姐好眼力,是我。” “天啦,我们两个的装束居然一模一样?”美娜惊叹,语毕,她还拉着不悔转了几圈。 这一转,二人彻底的错位。华生、严宇他们差点就没认出不悔、美娜来。只有陆志杰,眼睛定定的注在不悔的身上。 接着,华生、严宇还是认出哪个是不悔、哪个是美娜。 哪怕今天照亮这里的是烛火,但仔细看,美娜的蓝眸和不悔的黑眸还是有不同。 “啊,太有意思了。走。”美娜拉着不悔往舞台方向走。接着,她对跟上来的陆志杰等人说:“你们都不要跟上来。我要把亚瑟吓一跳。两个美娜,看他会不会认错。” 这个美娜有时候真的非常的调皮。 华生,陆志杰等人只好停下脚步。赵安妮说:“她都能认出不悔,亚瑟殿下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严宇说:“就算都戴着面具,但她们的眼睛眸色不一,哪有认不出的道理。” 舞台上,亚瑟已经揭了他的面具,露出他俊美异常的脸庞。他满怀捧着红色的玫瑰正准备走下舞台。 舞台下面,美娜拉着不悔站定。 一模一样的衣服装束。 几近一样的身高。 一样的黑发盘起。 从背影看就是一个人。 观看的人群有了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亚瑟笑了,眼睛只看着美娜方向。 才走下舞台,宫庭侍卫官波克凑近亚瑟身边在亚瑟耳边低语了几句。亚瑟的眼睛微动,看着波克。 波克坚定的点头。 亚瑟想了想,在波克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波克唇微翕,但最终仍旧捂着胸恭敬的告辞。 捧着玫瑰,亚瑟继续往美娜方向走。 多少年了,她的心愿终于要达成,美娜难掩激动,胸口起伏着,早将那要吓亚瑟一跳的想法抛诸到了脑后,脚步不自觉的上前一步。 不悔低着头,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一个进,一个退,二人明显拉开了一段距离。 观看的人悉数围了上来,陆志杰等人想挤上去已经挤不进去。 围在最前端的人便见他们的王储亚瑟捧着红玫瑰走过了第一个美娜然后走到了第二个美娜面前,最后将红玫瑰送到了第二个美娜怀中。 045 不会让如晦失望 人群沸腾了。 “王后!王后!王后!” 围在最前列的人兴奋举臂呼叫,情绪感染到后面的人也跟着“王后,王后”的叫了起来。 不悔恍如梦中,呆呆的捧着这一怀玫瑰。 美娜身子微僵,孤零零的站立着。 “亲吻!亲吻!亲吻!” 沸腾持续,整个大殿震荡着亲吻的呼声,将这个求婚场景宣染到了极致。 按R国传统,献花的下一步是吻耳。 亚瑟微微一笑,凑近不悔耳边…… 不悔捧着玫瑰的手微抖。 不过瞬间,亚瑟离开,依旧微微笑看着不悔,然后他退后一步。 “沙龙!沙龙!沙龙!” 人们依旧狂欢着,要未来的王后答应他们王储的求婚和他们的王储共舞一曲沙龙。 狂欢中,一支利箭“嗖”的一声破空而来。 哪怕是在狂欢的浪潮中。 哪怕是在震惊连连的怔忡中。 久在练武场中磨砺的人也听到了风声。 她明明可以躲过,但…… 她故意迟钝了一下,接着‘噗’的一声,利箭正中不悔的心脏。 这意外来得太突然,狂欢的人正喊着‘沙龙舞、沙龙舞’的时候,便见不悔心脏上插着一支箭。 剧烈疼痛中,不悔将怀中鲜花悉数抛掉,踉踉跄跄后退至一硕大的柱子上才稳住身形。 第二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袭来,方向依旧是不悔。 与此同时,亚瑟却是长臂一展将一直僵硬站立着的美娜抱入怀中,同时他大手一指利箭射来方向,喝道:“在那里,抓活口。” 随着他话落,第二支利箭又‘噗’的一声直刺不悔的肩膀。 她明明还是可以躲过的,但是…… 她抬眸,那双漂亮的凤眸定定的看着紧紧护着美娜的他。 也在这一瞬间,大殿二楼方向有飞标直接射到不悔靠着的柱子上,有几个黑衣人沿着飞标钢索滑至。人人手上均执着弯刀,弯刀所指方向正是不悔。 情势危急中,又一阵利箭狂轰而来,方向皆是不悔。 不悔的眼光和亚瑟的眼光相遇瞬间,她‘哧’笑一声,伸手,冷冷拔出肩膀上的箭,血喷涌而出。喷了些许亚瑟身上,也喷了些许被亚瑟紧紧护在怀中的美娜身上。 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不悔一转身,大喝一声,长臂翻转,手中那连带着她皮肉的利箭直接穿透一个已然持刀接近她的黑衣人的胸口。接着,她再大喝一声,将利箭从那人胸口抽出,顺势一脚踹出,那黑衣人被不悔硬生生从钢索上踹飞,飞行过程中正好挡住了那些射向她的利箭。 只到这个时候,人群才从一连串的震惊中清醒,“有刺客,有刺客。” “护驾,护驾。” “王后遇刺了!王后遇刺了!” 现场乱了,有的人往前冲,有的人往后跑。 又一批利用飞标钢索滑至的黑衣人围住了不悔。接着,有个黑衣人像是头目的样子反手指向亚瑟、美娜方向,说:“她才是美娜,杀了她。” 这群刺客明显是想杀美娜。 初时因为亚瑟将红玫瑰送给了不悔,他们坚定认为不悔是美娜,所以才向不悔连番下狠手、毒招。 万不想不悔功夫奇高,虽然身中两箭,但依旧能够拔箭力毙他们的人。 所以,非常显然,他们杀错了人。 黑衣人头目发出指示,所有黑衣人改了围攻方向,围住了亚瑟、美娜。 美娜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花颜失色,如果不是亚瑟强行抱着她,她根本就站不住。 二楼,又有利箭射来,这一次直指美娜。 亚瑟在踹飞一个黑衣人的同时抽出那黑衣人腰间配刀,利索的弹开了迎面而来的利箭。 紧接着又有利箭射向美娜,且是从四面八方。 亚瑟解下身上的大氅挥舞着,挡开一拨又一拨利箭。与此同时,宫庭护卫队的人持着盾牌冲了上来和那些黑衣人战在了一起。 不悔靠在柱子上冷眼看着眼前的屠杀。 可能知道她不是未来的王后,所有刺客对付的方向都变了,再也没有刺客顾及得上她。而且,这些刺客的目标非常明显。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美娜。 之于从四面惊慌着逃避的人,他们视而不见。 奈何,亚瑟护着美娜,刺客们一时半刻得不了手。 混战中,亚瑟没受什么伤,且瞬间就狠毙了几个黑衣人。 整个大殿仍旧乱糟糟的,到处充溢着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拼杀声,还有‘抓刺客,留活口’的命令声。 动乱的时候,严宇机警的护着赵安妮躲在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底下。陆志杰、华生二人一力往前冲,他们担心身处漩涡中心的不悔的安全。 等他们二人冲到接近舞台位置的时候,动乱已止。陆志杰、华生惊惧的发现不悔胸口有支利箭,且满身是血的靠在柱子上。 “不悔!”心神俱裂下,陆志杰叫了一声往前冲。 但是,侍卫们拦住了他,说:“先生,请留步!” 动乱虽止,但现场仍旧很乱,在不明白到底谁是刺客、还有没有另外刺客的情形下,这群侍卫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们的王储。 “不悔!”陆志杰抓着侍卫的盾牌叫着。 不悔眼神极其复杂,只看着一个方向出神。 陆志杰随着不悔的眼光看过去,便见亚瑟、美娜二人身上的血也不少,美娜似乎晕过去了,亚瑟正将美娜抱在怀中。 亚瑟的四周躺着数具尸体,亚瑟的身前还跪着一个黑衣人。 “说,谁派你来的?”亚瑟语气中有着万千怒火。 黑衣人低着头,一声不吭。 “来人,拖他下去,千百种手段也要撬开他的口。”亚瑟说。 但是,随着亚瑟的话落地,一直靠柱而立的不悔却猛地飞扑上前,手中利箭直接从那黑衣人后心刺入,贯穿黑衣人的心。接着,不悔将利箭残忍的从那黑衣人心中拔出。 血,瞬间从黑衣人后心喷出,喷了不悔一身。 黑衣人来不及哼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变故让人骤不及妨。 出其不意,亚瑟看向不悔。 宫庭侍卫们亦是目瞪口呆。 趁侍卫们恍神的功夫,陆志杰、华生二人双双冲到不悔身边护在不悔左右,同时喊,“不悔!” 不悔只是冷冷的看着亚瑟,问:“你故意将红玫瑰送给我,为的就是让刺客误以为我是美娜?为的就是诱刺客现身,对不对?” 亚瑟眼光带着震撼,直视着不悔。 不悔轻‘哧’一声,说:“我不会让你如愿。你拿我作饵,我就要让你一辈子不知道刺客到底是谁,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你的美娜随时都有被刺的可能和担心中。” 现场非常乱,能够活抓的刺客就这么一个,现在被不悔杀了,要想找到是谁派的刺客那就千难万难。 亚瑟终于怒了,“宁不悔!” 不悔却笑了,“不是我的罪,我不受。你让我受了,我就让你不如愿。我建议你,从此把你的美娜当金丝鸟般的保护好吧。否则,不知哪天就会跑出一个刺客来然后要了她的命。” 看着不悔那倔强的神,看着她肩膀上那个拔箭后的血窟窿,看着那血窟窿仍旧在沽沽的往外冒着血,亚瑟缓缓的将美娜交给一旁的侍卫官手中,缓缓的往不悔方向走来。 现场情形非常乱,还容不得人细想,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亚瑟的神情骇人,华生、陆志杰双双身子略往前,护住不悔。 华生更是摘了自己的面具,说:“王储殿下,我是Y国外交官华生,现在申请外交保护令。请王储殿下保护我Y国外交人员在R国的一应安全。” 亚瑟却是直接伸手把华生推开,紧接着陆志杰也被亚瑟一把推开。 “殿下!”华生、陆志杰欲双双抢上前,奈何,震惊过后清醒的宫庭侍卫再度拦住了他们二人。 亚瑟站在了不悔面前,伸手摸向她肩膀上的那个血窟窿,问:“宁不悔,你不疼吗?” 疼! 当然疼! 但一切都不及刚才你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让我心疼。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不作声。 两个人都这么倔强的看着,直至不悔眼线模糊。模糊间似乎看到他伸出手,感觉他似乎抱住了她,听到他似乎在说:“启动所有设施,传御医。” 沿续百年的冰花节终于在今天破例暂停,所有灯光、照明设施启动。所有现代化设施启动。 不悔伤势太重,御医只能给她做简单的止血处理,然后被救护车一路飞速送往约州医院。各科专家被紧急召回为不悔进行手术。 医院。 光线明亮的走廊上,陆志杰、华生、医生、护士推着担架车往电梯方向飞奔。 这白晃晃的灯光刺得不悔的眼睛生疼生疼。 疼痛中一个小丫头蹦到了眼前,清脆的说:“如晦。快爬过来啊。” 语毕,小丫头蹲在院墙洞那里看着,半天那洞中也没什么动静,她又说:“如晦,我走了哦。不等你了。” 哪怕她都说这样的话了,但院墙洞那里还是没有动静。 小丫头眼睛转了转,故意“……啊……”的惊声尖叫。 很快,院墙洞那里有了动静,少年迅速的爬了过来,当看到胖乎乎的小丫头什么事也没有且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时候,少年微恼。 小丫头贼兮兮的笑,“如晦,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爬狗洞啊?” 她就知道如晦最是关心她、紧张她,容不得她有半分危险。 从前是这样。 今天也是这样。 吻耳的时候,谁都以为他在吻她的耳朵吗? 不,不是! 他只是说了一句话:保护好你右边的心。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时光记忆的大门,令她茅塞顿开、心骤疼。 现在,这个画面越发的清晰,清晰得就像发生在昨天的事。 明亮的居家环境中,小丫头气鼓鼓的看着电视,问:“如晦,这个剧里面的男主女主的恋情是不是就叫做相爱相杀?” 远处,紫眸的少年正襟危坐在书桌边,招手,“什么相爱?什么相杀?赶紧把电视关了。过来,背葡萄牙语。” “我不,我还要看。这个男主杀了女主呢?太坏了,我不支持他了。我要支持男二号。”小丫头抱着小抱枕守在电视前,继续看着电视。 见小丫头不为所动,紫眸的少年眼露无奈。 电视至最精彩处,小丫头‘唉呀’一声,又说:“女主没死啊。如晦,原来男主是有苦衷的啊,原来他知道女主的心脏长在右边啊……” 远处,书桌边的少年环手于胸,清冷的看着小丫头。小丫头不以为意,依旧笑眯眯的看着紫眸少年,又说:“如晦,我的心脏正好也长在右边哟。如果哪天因为不得已的苦衷你偏要杀我的话,记得要和这个男主一样哟!” 他说:保护好你右边的心。 如晦,如晦,你知道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吗? 你没有失忆。 你什么都记得。 你果然有苦衷,对不对? 所以,明明能躲开利箭,我不躲。 受伤,是我留下的唯一理由。 我必须留下,我秦不悔必须留下为你化解苦衷。 如晦,我的戏演得好不好? 我又是原来那个爱看肥皂剧的小丫头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 若大梦初醒,她笑出了声,却也被咳嗽贯醒。 好痛,光线太强,眼睛好痛! “啊,醒了,宁小姐醒了。” “赶紧,加氧,快。” “止血,快……” “宁小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吗?请保持意识,请一定要保持意识。我们会救活你的,一定会救活你的。” 医生一边紧急处理着伤势一边叮嘱着不悔,与此同时,担架被推进电梯。 华生、陆志杰二人眼明手快的挤进电梯。 不悔的唇不时蠕动着,似乎有话要说。 “宁小姐,你在说什么?”医生凑近不悔嘴边,却听不清楚。 陆志杰一把将医生拽开,将耳朵贴在不悔嘴边,接着,他听明白了。她说的居然是…… 他凑近不悔耳边,语句带着哽咽,说:“好,好,不悔最坚强,不悔听如晦的话,会抓紧,不会动,不会让如晦失望。一定不会让如晦失望。” 闻言,不悔笑了。 “志杰!” 这是她自晕倒以来,第一次清晰的吐出的词,陆志杰急忙握住她的手,说:“我在。我在。” “我死不了。” “是,我知道,不悔是世间鼎鼎厉害的人,这世间的人死绝了她都不会死。” “这事不要让爷爷、奶奶知道。我怕他们会吓坏。”不悔一边说,身子一边抽搐着。 “好,都听你的。你不要说话,不要再说话了。”陆志杰一边说着话,一边亲吻着她的手,说:“不要说话,保持体力。求你,求你了。”一说话,她的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渗。 随着电梯到达手术室楼层,电梯门开启,担架车被推出电梯。一路,医生、护士、华生、陆志杰几乎都是用跑的,争分夺秒的将不悔推进手术室。 同样的夜。 约州城堡,豪华的寝宫中,美娜悠悠醒转。 “美娜小姐。” “美娜小姐。” 两个宫庭女侍急忙走到床边,其中一个问:“美娜小姐,你感觉舒服了些没?” 美娜整个人都有点迷糊,直到一个女侍将她扶起她才隐隐约约想起一些事。她吃了一惊,一把拽住女侍的手,问:“殿下呢?” “殿下去医院了。” “他受伤了?” “不是,他去看宁小姐去了。” 美娜低低的说了声‘宁小姐’后,接着激动问:“不悔,宁小姐宁不悔怎么样了?”她最后的映像停留在不悔拔了肩膀上的利箭拼杀了一人。 “我们也不知道宁小姐那边怎么样了,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美娜激动的翻身下床。 “美娜小姐。” “美娜小姐。” 两个女侍上前要扶住她,但美娜推开她们的手,说:“我要去医院,快。” “站住。”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爸爸!” 来人正是奥哈拉公爵的次子,美娜的父亲特里。他说:“你现在自顾不暇,还去什么医院?” 自顾不暇? 美娜的头仍旧有些懵,她上前一把拽住父亲的手,问:“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刺客?舞会的安全不是您负责的吗?宫庭侍卫不都是我们奥哈拉家族的护卫队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特里闻言,怒瞪着女儿,“你是在质问我有失职守?” “不是,爸爸,我只是想知道那些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杀不悔?是因为邦交问题吗?他们想破坏邦交?” 特里叹了口气,扶着女儿至床边坐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 “他们不是想破坏邦交。他们想杀的人,是你。” “什么?”美娜失神的看着父亲。 “所以我说你现在自顾不暇,又怎么能够到处跑?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呆在宫殿中,如果你出了问题,殿下可怎么办?” 美娜糊涂了,她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问:“为什么?刺客为什么想杀我?”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也就不会发生刺客的事了。” 说话间,特里将今晚化妆舞会收到秘报说是有人要刺杀未来王后。他知道事关重大,又不想引起慌乱,于是将消息偷偷告诉了波克,要波克将消息传递给亚瑟。希望亚瑟能够暂停舞会,暂停求婚之举。但是,亚瑟不但没有让舞会停止,更是将计就计,不惜拿不悔当饵引出刺客的事大体说了一下。 最后,特里说:“可惜,最后的活口被宁小姐杀了,这倒成了一桩无头冤案,察的话,得废些手段。” 至此,美娜才总算有了丝清醒,也大体上想起舞会上的一些事。她一把拽住父亲的手,问:“亚瑟把红玫瑰送给不悔,目的就是为了诱出刺客?” “是。” 美娜闻言,惊得捂住胸口。当亚瑟越过她将红玫瑰送给不悔的时候,她的心都是凉的。她不信亚瑟会认错人。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亚瑟是有意为之! 美娜震惊间,只听她父亲又说:“亚瑟接到秘报的时候,正是准备向你献红玫瑰的时候。那个时候,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他故意将红玫瑰送给了宁小姐。美娜啊,亚瑟待你真是没话说啊,拿Y国外交官当饵,这事小不了。但,也由此可以看出他对你的一片心,他本是想借着宁小姐诱出刺客以绝后患……” 听着父亲的话,美娜心痛了。 不悔代她受了一切的罪吗? 想着那深深扎进不悔胸口去的利箭。想着不悔冷哧抽出肩膀上利箭的一幕,想着不悔将那带着皮肉的利箭狠狠的贯进刺客胸口去的一幕幕…… 美娜的眼泪流了下来,说:“是我,原来该死的是我。”语毕,她不顾她父亲的拦阻,一力要出宫殿,更是说:“如果我不去,我会心难安,一辈子都难安。” 特里没有办法,阻拦不住女儿,只好派了几个近身侍卫和女侍随侍左右,并叮嘱他们路上要保护好美娜。 ------题外话------ 嗯,好了,真正看这对青梅竹马如何心有灵犀突破一切阴谋阳谋的时候正式来临!我知道今天又会有许多小仙女们心疼不悔,所以,我还是躲在锅盖下不要出来inginging…… 046 这事小不了(二更) 医院。 美娜赶到的时候,不悔仍旧在急救中,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 华生、严宇、赵安妮、陆志杰等人都在。 “美娜小姐。” “华司长,严助理,赵助理……” 美娜分别和一众人打着招呼,最后将眼光定在陆志杰身上,问:“陆先生,不悔她?” 陆志杰仍旧定定的看着手术室门上那盏亮着的灯。 知道他心里定是难受,美娜难过的红了眼睛,站在他身边,也抬头看着那盏亮着的灯。 陆志杰拳头微紧。 她说:你故意将红玫瑰送给我,为的就是让刺客误以为我是美娜?为的就是诱刺客现身,对不对? 她又说:我不会让你如愿。你拿我作饵,我就要让你一辈子不知道刺客到底是谁,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你的美娜随时都有被刺的可能和担心中。 她最后说:不是我的罪,我不受。你让我受了,我就让你不如愿。我建议你,从此把你的美娜当金丝鸟般的保护好吧。否则,不知哪天就会跑出一个刺客来然后要了她的命。 那个时候,他陆志杰和华生被围在外围,对里面发生的事多有不清楚,如果说初时因为慌乱许多事没看清,但现在冷静了这长时间,不悔最后说的那番话他却清清楚楚的分析得出个大概。 他扭头看着美娜,血红的眼中有恨意闪过。 美娜吃了一惊,“陆先生。” 随着她音落,陆志杰大手一伸,掐住了她的脖子。 太过出其不意! “啊”的尖叫声来自于一路随着美娜的女侍,其中有两个更是上前想要掰开陆志杰的手。 但,陆志杰的手劲又岂是她们几个女人扳动得了的? 紧接着,宫庭侍卫官冲上前,拔枪直指陆志杰,一个侍卫官更是说:“放开美娜小姐。”语毕,‘卡’的一声,子弹亦已上膛。 华生、严宇从初时的震惊中回过神,华生急忙上前扳住陆志杰的胳膊,说:“志杰,志杰。别闹。” 陆志杰依旧不松手。 时间一长,美娜喉咙中发出‘涸涸’的叫声,眼睛也开始翻白。 女侍们急得不知再该怎么办。 侍卫们为了美娜的安全也不敢轻易出手。 形势严峻,一触即发! “老陆,放手,赶紧放手。”见陆志杰不为所动,这是铁了心要杀人的节奏。华生急了,说:“美娜要是有个意外,里面的医生还有谁会抢救不悔?” 这句话非常有效。 陆志杰的手僵了僵,松了紧箍着美娜脖子的手。 差点被掐死,美娜捂着脖子喘着粗气,两个女侍急忙上前扶住美娜,一迭声的问‘美娜小姐,没事吧’的话。同时,宫庭侍卫们迅速上前挡在了陆志杰、美娜中间以防陆志杰再度伤害美娜,一众人手中的刀枪更是直指陆志杰。 一个侍卫官说:“陆先生,请随我们走一趟。” 华生急忙将陆志杰拉到身后,陪笑看着侍卫官,说:“误会,误会。” 侍卫官不听华生的和稀呢,说:“这个陆先生严重威胁到了美娜小姐的生命安全,请华司长不要为难我们。”一迳说着话,侍卫官一迳上前准备拷走陆志杰。 陆志杰冷哼一声推开侍卫官。 出其不意,侍卫官大手一招,侍卫们集体出动…… 形势越发的严峻。 美娜此时能够喘气,清醒了不少,她嘶哑着声音说:“住手。” “美娜小姐,这个陆先生……” “我要你们住手,都退下。” “是,美娜小姐。” 美娜缓缓的走到陆志杰面前,眼中还含着盈盈泪光,说:“陆先生,我能理解你恨我的心情。” 陆志杰唇角动了动,抬头,再度看着手术室门上那盏仍旧亮着的灯。 美娜也看着那盏灯,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希望亚瑟那红玫瑰是送到我的手上,哪怕当时我死在刺客的手中,我也愿意。” 见陆志杰仍旧不搭理她,美娜又说:“我也不想不悔为我受罪。” 至此,华生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 刺客之事发生的时候,严宇、赵安妮都躲到了角落,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听着美娜的话,他们越发不明白,面面相觑中。 适时,脚步声响起。来的人正是亚瑟、王昌镐。 “殿下。” “部长。” 听到声音,陆志杰猛地回头。 亚瑟感觉到了来自于陆志杰的滔天恨意,眼光迎了上去。 陆志杰一步步走到亚瑟面前。 才刚这个人就有伤害美娜小姐的举动,侍卫官不敢小觑,急忙上前拦在了亚瑟和陆志杰之间。 亚瑟喝道:“都退下。” 侍卫官们为难的看着他们的王储,最后,在王储那清冷的眼神中,他们集体退下,守在了一边。 王昌镐见陆志杰神情不善,知道要坏事,急忙喝道:“志杰。” 随着王昌镐声音落地,陆志杰猛地出拳直击亚瑟的脸。 明明可以躲过,但亚瑟没有躲,而是受了。瞬时,俊美的脸上青肿一片。人也受不住拳击的冲击力,往后退了几步。 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几个女侍惊叫中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有的受不住惊吓瘫软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美娜在震惊过后急忙跑到亚瑟面前捧着亚瑟的脸,问:“亚瑟,怎么样了?亚瑟?” 打了R国的王储? 这事小不了! 王昌镐的脸死灰一片,大声喝道:“志杰,胡闹。” 宫庭侍卫们再度集体行动,悉数挡在了亚瑟面前,手中的刀枪直指陆志杰。 “你知道她是谁?”血红的眼瞪着亚瑟,修长手直指着手术室方向,陆志杰接着又喝道:“你他妈知道她是谁,你居然拿她当诱饵?”说话间,陆志杰不管不顾,一脚踹出。 挡在陆志杰和亚瑟中间的侍卫官手中板机毫不迟疑扣响的时候,亚瑟长臂一展将那侍卫官的手轻抬,子弹出膛的瞬间只听得头顶‘啪’的一声响,子弹击中长廊上的一盏灯,灯瞬间熄灭破裂纷飞。 与此同时,陆志杰长腿扫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无论是华生、王昌镐还是准备保护他们殿下的侍卫官都没想到亚瑟会出手救陆志杰。 在阻止侍卫官后,亚瑟的手快速翻转劈向陆志杰的腿。 美娜本来要保护亚瑟的人亦被亚瑟拉到了身后,接着就听‘轰’的一声,陆志杰的腿击上了亚瑟的胳膊。 到底力气欠缺,哪怕陆志杰出的是腿,仍旧被亚瑟胳膊所出的力道逼得后退三步,华生扶住他才定住身子。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怒喝中,指着亚瑟,陆志杰一把推开华生,再度扑上。 “都不许插手。”亚瑟语毕,将美娜推到一旁侍卫官怀中,说:“保护好美娜小姐。” 亚瑟语落,陆志杰已经扑了上来。 这一次,陆志杰的拳头直击亚瑟的肚子。 亚瑟闪身避开,大手抓拿住陆志杰的手腕,说:“你打不过我。”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陆志杰只想为不悔报仇,早失了从前的儒雅。 陆志杰不大习武,若说对付几个街头混混那还是绰绰有余,但若要对付亚瑟这种打小就在练武场厮混的人而言则非常吃亏。 他第一拳头能够打中亚瑟,纯属亚瑟心甘情愿受的。但后面,亚瑟没打算再受任何一拳一腿。所以,陆志杰的进攻均被他快速化解。与此同时,他本要落在陆志杰身上的拳头、腿力在中途都抽了回来。 很明显,亚瑟在让着陆志杰。 “志杰。志杰。”看出陆志杰不是亚瑟的对手,华生急忙叫喊,又说:“志杰,有什么我们坐下来谈,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 可是,陆志杰已经杀红了眼,哪听得进华生的劝解。眼瞅着手边有一个垃圾桶,他直接一把抓起往亚瑟头上砸去。 严宇、赵安妮看得心惊胆颤,双双靠在墙壁上不敢动弹。 侍卫官和女侍得了亚瑟的命令亦不敢动,只能紧张的守在一旁看着。 王昌镐呢,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咬牙切齿喝着,“志杰,放下。” 陆志杰心里窝着一团火,哪听得进去王昌镐的话,垃圾桶仍旧快速的往亚瑟头上砸去。 亚瑟后退几步一脚飞出正中垃圾桶,‘轰’的一声,不锈钢制垃圾桶被亚瑟踹瘪。陆志杰只觉得自己的手被这腿力震断了般的再也抓不住垃圾桶,松手。 垃圾桶中的东西悉数飞了出来,内里的垃圾似雪片般的飘飞在一众人的头顶。 华生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陆志杰,说:“别打了。不悔还在里面躺着呢,如果你出事谁来照顾她?” 陆志杰眼睛通红,仍旧紧紧的盯着亚瑟方向。 美娜推开侍卫官跑到亚瑟面前,眼见亚瑟嘴角有血流出,她急忙掏出手帕去擦,同时语带哽咽,“亚瑟,疼吗?” 那一厢,陆志杰手一动,华生急忙用力拽住,说:“志杰,冷静,冷静。” 这一厢,亚瑟眼睛微动间这才发现美娜脖子上的一圈青紫印迹,他眸色微变,伸手抬起美娜的下颌,只盯着那骇人的指印,问:“怎么回事?” 一个女侍急忙指着陆志杰,说:“是他。殿下,是他!刚才他想掐死美娜小姐。” 瞬间,一众人觉得刚才气氛还火热的空间,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分。 感觉到亚瑟强大的戾气,华生急忙解释,说:“殿下,误会,刚才是误会。” 亚瑟一步一步往陆志杰方向走去。 美娜一路拉着他,说:“亚瑟,是误会,才刚真的是误会。陆先生不是故意的。” 亚瑟无视美娜的解释,仍旧只盯着陆志杰,最后在陆志杰面前站定的时候一把将美娜推开。 力道之大,美娜不妨,撞到一旁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陆志杰也将华生一把推开。 紧接着,亚瑟拳到,直击陆志杰的脸。 陆志杰微偏头避开,当仁不让拳头直击亚瑟的脸。 亚瑟避开的同时,长拳收回直击陆志杰的肚子。 论出拳的速度,陆志杰差了亚瑟不是一星半点。是以,肚子上很快中了一拳。接着,亚瑟的拳头又到,这一次仍旧是陆志杰的脸。 陆志杰也是个倔强的,知道躲不过干脆迎上,同时拳头也砸向亚瑟的肚子。 这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打法。 ‘轰轰’两声,亚瑟的拳头落在陆志杰脸上,陆志杰的拳头也落在了亚瑟的肚子上。 然后,两个高大的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是的,扭打。 无论是这一边的王昌镐、华生,还是那一边的侍卫官、美娜,都看呆了。 陆志杰知道不是亚瑟的对手,故意抱住了亚瑟,哪怕被亚瑟打中五六拳头,他也必要使劲全力击中亚瑟一拳。 “快,拉开他们。”美娜急得冲着侍卫官喊。 侍卫官为难的看着扭打着的人,不是他们不拉,而是他们不敢。才刚殿下有交待:都不许插手。 美娜急了,说了声‘别打了’后亲自上前准备拉扯开缠斗的二人。适时正逢亚瑟击中陆志杰的肚子一拳。陆志杰嘴角吐血的功夫一只铁臂仍旧紧紧的箍着亚瑟的腰身,接着亦是一拳头挥出。 男人打起架来拳脚不长眼。更何况是这种近身肉搏的情形,那打中什么就是什么。 美娜才到,陆志杰的拳头便到,那一拳正好落在美娜的肩膀上,‘卡嚓’一声,美娜只感觉自己肩膀痛得厉害,接着眼前一黑,她瘫软到地上。 “美娜。” “美娜小姐。” 女侍、侍卫官同时扑上。 不妨美娜前来劝架被误伤,亚瑟、陆志杰二人均有片刻的怔忡。华生眼明手快,一把就将陆志杰拉了开。 亚瑟急忙蹲下抱起再度晕过去的美娜,紫色的眸没有半分温度的看向陆志杰,说:“如果美娜有事,我饶不了你。” “呵”的一声,陆志杰擦着嘴角的血,说:“心疼了?”接着,他一把推开华生,怒视亚瑟,说:“她只受了一拳你就心疼了?啊?那她呢?不悔呢?” 手指着手术室方向,陆志杰继续说:“她无缘无故替你们受灾受难?中的还是两箭?凭什么?你以为这世间只有你的美娜有人疼吗?我告诉你,我陆志杰也疼宁不悔,不下你亚瑟心疼美娜半分。不要说什么饶不饶得过我的话,如果宁不悔有事,我也饶不了你。我不但饶不了你,我还饶不了你的美娜。” “够了,不要闹了。”王昌镐走到陆志杰身边,一把拽了陆志杰,说:“冷静一点。”接着,他又看向亚瑟,说:“还请殿下赶紧带美娜小姐下去治伤。” 亚瑟冷哼一声,抱着美娜正准备走的功夫,手术室的门打开。他脚步顿住,转身看着出现在手术室门口的护士。 陆志杰已经冲到了护士面前,急声问:“手术怎么样?” 看着零乱的走廊,看着鼻青脸肿的陆志杰,护士有些愣神。 “手术到底怎么样?”陆志杰又问。 久不见护士回答,陆志杰心一慌,大步一迈往手术室跑去。 抱着美娜的亚瑟眉动了动。 接着,亚瑟便见陆志杰被另一个护士推了出来,护士更在焦急的说:“先生,您不能进去。您还没有消毒,会感染到病人。所以,请先生出去。” “她怎么样?你们告诉我,不悔到底怎么样了?”陆志杰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的状态,语气相当绝望。 护士能够理解陆志杰的心情,非常轻柔的说:“先生,请请稍安勿燥。非常万幸,宁小姐的心脏长在右边。所以,宁小姐没事。” 右边? 右边! 陆志杰眼中闪过狂喜。 那个先站在手术室门前的护士这个时候才从震惊中清醒,对着一众人解释说:“约翰逊医生要我出来说一声,就是想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请大家稍安勿燥。”语毕,她对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退回手术室。和那个把陆志杰拦出来的护士一起重新将手术室的门阖上。 至此,陆志杰才从狂喜中回神,双手合十于胸,嘴中念念有词。 王昌镐、华生也长吁一口气,相互握了握手。 赵安妮、严宇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闻不悔没有生命危险,也长吁了一口气。 亚瑟看了眼手术室方向,转身,抱着美娜朝电梯方向走去。 ------题外话------ 嘿嘿,二更赶出来了。呃,严重怀疑如晦这是将醋都泼出来了,我可怜的陆大总裁还是不错滴,陆大总裁得加强锻炼啊! 俺的二更都来的,小仙女们捂在兜里的票该飞出来了昂! 047 报平安(一更) 两个小时后。 手术室灯熄,门大开。 不悔被推出手术室。 陆志杰、华生急忙跑到担架床边,喊着‘不悔,不悔’。 “手术非常成功。”主治医生约翰逊说。 “谢谢你,约翰逊医生。”王昌镐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手。 约翰逊握住,说:“惭愧,惭愧。如果不是宁小姐心脏和常人相反,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总而言之,谢谢。”王昌镐又说。 久喊不醒不悔,陆志杰有点急,问:“约翰逊医生,为什么她还不醒?” 约翰逊说:“麻醉大约还要30分钟时间,陆先生不要急。请让我们把宁小姐推到加护病房。” 陆志杰急忙说:“好,好。” 加护病房中,安排好一切事宜,约翰逊医生这才走了出来。 王昌镐、华生、陆志杰等人赶紧围了上去。 “宁小姐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一个人看看她,但是时间不能太长。” 约翰逊的话音才落,陆志杰已经冲了进去。一个护士急忙拦住陆志杰,说:“先生,消毒衫,要穿消毒衫。” 知道陆志杰和不悔曾经的关系,王昌镐也没多加反对,恁了陆志杰进去。他只看着约翰逊医生,问:“不悔醒过来是不是就脱离危险了?” 约翰逊医生说:“可以这么说。而且,从数据上来看,宁小姐的恢复状况非常好。按常规,在加护病房护理三天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 华生说了声‘谢谢’后,问:“有我们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有。宁小姐虽然没有伤到心脏,但由于身中两箭,创伤面积较大,失血过多。所以……” 病房外,约翰逊给王昌镐、华生等人叮嘱着注意事项。病房内,陆志杰穿着消毒衣蹲在了不悔的病床前。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不悔。 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唇干裂。唯有那双凤眸仍旧带着光彩。 看到陆志杰,不悔微微一笑。 “不悔!”陆志杰一边叫着不悔的名字一边抓住不悔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说过我死不了。”不悔轻声说。 如果是左边,必死无疑。陆志杰语带哽咽,“嗯,不悔是世上最善良的女孩,所以也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女孩。” “你的脸怎么了?” 陆志杰垂眸,没做声,心中却暗恨没把亚瑟打残。 相处两年,哪不了解他的呢,不悔问:“和亚瑟打架了?” 抬眸看着她,陆志杰还是不做声。 不悔笑了,说:“傻瓜,你打不赢他的。” “他比我好不到哪去。”陆志杰说。 “谢谢你,志杰。”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说:“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是因为我,该死的选择了那套衣服。要不然,不至于……” 衣服? 唉…… 若如晦心中早有算计,无论你选哪套衣服,最终我穿的必会和美娜一样。思绪间,不悔摇头,说:“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内疚。志杰,我现在只想知道王部长、华司长他们是不是按照先前的应急预案安排的?” 外交人员在国外会受到许多不可预见因素干扰,为了保障外交人员在国外的人身安全,针对所有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外交部事先都做了应急预案。 刺客正是应急预案中的重中之重。 “王部长和亚瑟他们达成了协议,我国商务团代表和使团成员按先时的行程归国。我、华生留下来照顾你。另外,为了不至两国外交生变,你遇刺这件事要暂时保密,只说我们三个留下善后一些未尽事宜。” 华生是司长,陆志杰是商务团团长,不悔是助理。 如果真有什么未尽事宜,这样的搭配留下来是最合理的安排。 和应急预案中的流程相符。 不悔说:“好。两国邦交不能因为我受伤的事而废止,而我的伤也不想让爷爷、奶奶他们知道。你要叮嘱好严宇、安妮他们,一定要守好这个秘密。” “放心,他们都是外交人员,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都知道,你不用操心。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安心静养,养好伤后,我们一起回国。” “不要再去找亚瑟王储的麻烦。” “不悔!” “你打不过他。” “我可以练!” 不悔又笑了,说:“志杰,听我的,不要去找他。” 亚瑟是一国之主,现在他们更是在亚瑟的地盘上。如果陆志杰真惹恼了亚瑟,陆志杰能不能安然走出R国都是问题。知道她是为了他好,陆志杰说:“好,我不会去找他。我也不会再和先前一样冲动。” “志杰,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不悔示意陆志杰凑近一些。 陆志杰急忙起身,将头凑近不悔头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不悔。 “再近一点,我没多少力气说话了。” 不悔语气低软,陆志杰急忙又凑近几分,将耳朵凑近不悔唇边。 不悔的唇不时翕合,说着一些话。 陆志杰俊眼骤瞪。 接着,不悔又翕合着唇说了一些话。 陆志杰将耳朵偏离不悔的唇,好看的眉略挑,定定的看着不悔。 三天后。 不悔转至VIP病房。 虽然不能大动,但已经能够坐起来。 今天她化了个淡妆,淡淡的素颜妆和她平时没有两样,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顾念赶紧跑过来将她抱到轮椅上,问:“打算去哪里报平安?” “医院旁边有个咖啡馆,我们就去那里。” “干嘛去那里?就在医院多好。外面又冷。万一冻病了可怎么办?你这伤不是小伤。” 不悔翻了个白眼,“我在这个病房和爷爷、奶奶视频?你想我吓死他们吗?哪怕我哄他们说我在医院是在照顾华司长,他们不会相信的。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来R国直到看到我安全无恙才放心。这里天冷地寒的,他们两个又上了年纪……” “好好好,你少说些话。免得扯到了伤口,真是,去就去。”一边说着话,顾念一边替不悔戴好帽子、围巾、口罩。 几天没和宁权、宁秦勤联系,他们肯定担心坏了。今天她务必要和他们视频通话,让他们安心。 不悔是Y国外交人员,又是在王储城堡遇刺,这事虽然没传开,但亚瑟仍旧派了护卫队在这里守护不悔的安全。 顾念推着不悔出去的时候,护卫队的人上前询问,顾念和他们解释,护卫队的人点头,同意,放行。然后,护卫队的人一路跟随在顾念、不悔的身后。 咖啡馆。 顾念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抱不悔下轮椅,轻轻将不悔放在了沙发上。接着,他替不悔取了帽子、围巾,然后又替不悔脱掉那厚重的羽绒衣。 “你点咖啡,我把椅子放好。爷爷眼睛尖,万一看到这椅子不得了。” “嗯。” 顾念推着轮椅走了。 不悔示意服务生过来,点了咖啡。 服务生看不悔是坐着轮椅进来的,问:“请问小姐你还有没有别的要我们注意的地方?” 不悔笑着说:“没有。” “好的,小姐,那就按您点的上咖啡。” “好的,谢谢。” 顾念过来的时候,服务生正好离开。他坐在不悔的身边,问:“准备好了吗?” 不悔点头。 顾念掏出手机,打手机视频。 但是,视频响两次对方不接,第三次更是直接拒接。顾念的脸一黑,说:“爷爷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嫌弃我?” 不悔笑了,说:“那你打给奶奶看看。” 顾念冷哼一声,仍旧打通了宁秦勤的视频电话。很快,宁秦勤视频接通,接着出现宁秦勤的脸。顾念高兴的咧嘴招手,说:“奶奶,你好,你看我是谁?” 闻言,不悔脸一黑。 那一边,宁秦勤的脸也黑了,说:“我知道是你,要不然我接电话干嘛。赶紧的,有事快说,不要占线。我还等不悔的电话呢。” 顾念不满了,问:“爷爷是不是因为等不悔的电话所以才拒接我的电话?” 宁秦勤说:“几天了,没接到不悔的电话,也打不通不悔的电话,你爷爷有点担心。更何况王昌镐他们都回来了,不悔没回来……” “奶奶!”不悔突然出现在视频中喊了一声。 “唉呀,小乖乖”一声,宁秦勤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接着,视频中出现宁权的脸,他紧张的看着不悔,问:“王昌镐他们都回来了,你怎么不回?还有,这么些天,电话怎么联系不上?” 不悔嘟着嘴,撒娇说:“爷爷,能不能够一个个的问。” 顾念此时也挨着不悔的脑袋出现在视频中,他无比幽怨的看着宁权,说:“爷爷,我给你视频就是想和你说我在R国碰到不悔了。不成想你还嫌弃我,哼,我要挂电话了。” “诶诶诶……”宁秦勤一个迳的摇着手,又说:“念念啊,让我和不悔多说会子话。” 顾念闻言又冷哼一声,说:“看在奶奶的份上,好吧,我不关机。” “不悔啊,你不是说冰花节只有三天的吗?你不是说三天一过就和我、和你爷爷联系的吗?但是这都多少天了你怎么都不和我们联系啊?” “奶奶,太忙了啊。再说,我手机一不小心掉水里,死机了。” “那你可以用王昌镐、华生他们的手机和我们报一声平安啊。”宁秦勤语气仍旧透着焦急,又说:“你爷爷说王昌镐他们回了,你没回,必是出了什么事。正计划着今天要是再联系不上你的话就要联系你爸爸、妈妈他们,看他们能不能想办法前往R国。” “啊啊啊,千万不要联系他们。我这边什么事都没有,翘翘还在养胎中,爸爸分身乏术啊。再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没回去的又不止我一个,不是还有华司长、志杰他们!” “不要和我嘻皮笑脸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宁权问。 不悔无奈的耷拉下肩膀,说:“好吧。是这样的。你们知道志杰也来R国的事吧?” 宁秦勤、宁权同时点头,宁权更是说:“他干什么了?又打算拉着你不放?他这是皮又欠收拾了?” “爷爷。志杰现在是商务代表团的团长,他不是要在这里投资一个五星级酒店吗?但是,在这里考察了一番后,他取消了原五星的计划,预备做七星计划。爷爷你知道这种投资、承建这类的事麻烦得狠,再加上要由五星转七星,这里面的事更麻烦,必须和亚当王子解说清楚。所以,华司长留下了,他也留下了。而我呢,是志杰专门点名要求留下的。” 眼见着宁权脸一黑,不悔急忙说:“但是,爷爷,你放心。我和志杰真没什么的。现在,我和他也就是工作中的同事关系。” 顾念将脑袋凑近,出现在视频中,他冲着宁权、宁秦勤摆着手,说:“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不悔。陆志杰想再接近不悔,哼,没门。” “嘿,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去了R国?”宁权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R国?我这也是公派好咩!”一边说着话,顾念一边翻着白眼。最后说:“所以说,我和不悔还是蛮有缘的。” “公派?R国和我国还没有建交,你哪来的公派?”宁权又问。 顾念再度翻着白眼,说:“爷爷啊,你都退位多年了,这外交事务的规矩是一变再变,您老跟不上时代可以理解。总而言之,我来R国是外交事务。能够碰到不悔是意外的惊喜。” 宁权不看顾念,又看向不悔,说:“你说,不要骗我,你今天的唇膏打厚了些,腮红也涂多了点,是不是为了遮蔽病容?顾念去是不是为了替你治病?” 闻言,不悔嘟着嘴,无语的看着宁权,说:“爷爷,有这么咒自己孙女的爷爷咩?” “我觉得你爷爷说得有道理。不悔啊,不要让奶奶担心了昂,快说实话。” 不悔说:“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我留下是因为志杰亲自点名。华司长留下是做为外交部的代表。志杰留下更好解释了,因为是他那个七星酒店的事。至于顾念来R国,来的也不是他一个,而是一个医疗队。” “医疗队?”宁秦勤问。 “现在外交事务中加了一条新规定,凡我外交人员在外时间有超过一月时间停留的,我国要派出相关的医疗团队跟踪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所以,奶奶,你要做好准备,这次我在R国逗留的时间颇长,最少要有一个月。” “一个月?可是……” 宁秦勤的话还没说完,不悔又截话说:“这还得看那个七星酒店的具体事项最终走向如何。搞不好两个月也是有的。” 以前不悔出差时长的时候两个月也是有的,只是这次出差的时机没赶好,宁秦勤满眼遗憾,说:“这么说,不但你的生日我们不做指望你回得来,就是过年,你也不见得能够回来了?” 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是她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家里都要为她大办。但今年她真不能回去了。 不悔嘟着唇,扮委屈状,说:“爷爷,奶奶,对不起。” 正好,服务员端了咖啡过来,说了声‘先生,小姐,你们的咖啡准备好了’的话。顾念微笑的看着服务员,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服务员微笑着礼貌告退。 宁权在那边看得清清楚楚,问:“你们在咖啡店?” 不悔点头。 宁权又看向顾念,“你会一直陪着不悔吗?” 顾念耸了耸肩膀,说:“肯定啊。我们这个医疗团队也是外交部的外联部门。这次派到这里就是为了保证他们这段时间在这里的健康安全。” “那不悔的脸色?” “爱美,前两天穿少了,小感冒而已。爷爷放心,有我在,保证把她的这个小感冒治好。” 顾念在这里拍着胸脯保证的时候,宁秦勤在那边说:“你这个孩子,和你说了多少次,那里冷,不要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看,感冒了吧?” “是,奶奶,我知道错了。奶奶,顾念又帮我买了件厚羽绒,你们看,就是这件,好看不?”不悔举着手机四下照着她的新羽绒衣。 宁秦勤在那边满意的点头,说:“还是念念好,医生就是不错。好,有念念在那边照顾你,我也放心。” 不悔撇了撇嘴,说:“你们对谁都放心,就是对我不放心。” 宁权笑了,说:“顾念想要我对他不放心我还不乐意。” 闻言,顾念冷哼一声,说:“不要拿我说事,我不做平白无故躺枪的人。” 宁秦勤又叮嘱不悔,“你生日那天和你爸爸、妈妈视个频。好歹你们父女一天的生日。还有……” 宁秦勤在那边一个迳的叮嘱,不悔拼命的点着头,时不时的将‘求救’的眼光看向宁权。宁权明白这是孙女头痛老妻的啰嗦,希望他调和调和。 他瞪了不悔一眼,这才看向宁秦勤说:“成了,不悔都多大的人了。你还把她当小孩子看。”接着,他又看向不悔,说:“你的生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再看。”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不悔敬着军礼,然后还‘啵啵’两声的给宁权、宁秦勤来了个飞吻。 她这举动逗得宁权、宁秦勤又笑了。 见孙女说话、举手投足都没问题,又叮嘱了一些事后,宁权、宁秦勤挂了电话。 顾念手机才放下,不悔就倒了下去。他急忙抱住,说:“坚持一下,我们回医院。”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谢谢小仙女们的票票,群抱抱! 048 补偿(二更) 医院。 由于在咖啡馆坐的时间长了,再加上一直抓着手机装无事,不悔终是将肩膀、胸口上的伤口拉开了些许。 顾念手脚麻利的替她处理了,正丢着药棉血团的时候,陆志杰走了进来。 他手中提着保温盒,问:“和爷爷、奶奶视频过了?” 不悔‘嗯’了一声。顾念说:“全部按照你们合计的说词说的。真是,以后爷爷要是知道不悔曾经受过重伤,我还帮着说谎,以后我的皮肯定得褪三层。不悔,那个时候你得保护我。” 不悔做了个‘OK’的手势,说:“放心。” “我说陆志杰,这个时候你怎么舍得让我接近不悔?你不从来都说我是顾流氓?” 陆志杰‘呵呵’一笑,说:“你是流氓不假。但是,在国内,你的医术也是顶尖的这也是事实。我让你来就是看在你能治好不悔伤的份上。否则,谁让你来?” 一边说着话,陆志杰一边在不悔的病床上架上了小餐桌,又将保温盒中的粥倒了些出来,顾念说今天不悔可以进食一些流食。 眼见陆志杰要喂不悔喝粥,顾念急忙说:“我来,我来。” 陆志杰瞪着顾念。 顾念仍旧将那汤碗、勺子之类的都抢了过来,说:“现在你和不悔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家不悔可不敢劳动你陆大总裁的大驾。” 陆志杰磨了磨牙,站在一旁看顾念喂粥不悔喝。 第一次进流食还是有点艰难。每喝一口,牵得胸口都痛。 看不悔吞粥的时候时不时皱眉咧牙一下,陆志杰说:“你喂慢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 顾念话才落音,那喂到不悔嘴中的粥被不悔喷了出来,不悔捂着胸口,说:“好痛。”真心吞不下去,太痛了。 陆志杰和顾念同时站在不悔面前,陆志杰更是紧张的问:“哪里痛?” “肯定是吞咽的时候痛。”顾念语毕,恨恨的擂了一拳头床头柜,又说:“可是,老是打营养针也不是回事。” “那怎么办?”陆志杰一边问着话一边抽着床头柜的纸巾替不悔擦着衣服、床被上的粥。 “喝,必须喝。”顾念说。接着,他又舀了勺粥递到不悔嘴边,说:“再痛也要喝。” 不悔靠在床头,无力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陆志杰将顾念的手推开,说:“她都痛成这样了,先打营养针吧,明天再喂流食。” “老陆,你不能这样由着她,她……” “我来!” 顾念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口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接着,美娜出现在病房门口。她看了看病房的情景,快步上前,从顾念手中接过汤碗勺子,坐在了床缘边。 舀了勺粥,美娜放在嘴边吹了欠,然后递到不悔嘴边,说:“不悔,来。” 不悔定定的看着美娜,最终眉动了动,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看美娜方向。 这三天,美娜都会来看不悔。但不悔总是扭头看窗外,不理她。 美娜难过的低下头,说:“对不起,不悔。受这个灾的人应该是我。” “呃?”的一声,顾念看向陆志杰,问:“老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志杰的唇动了动,也将头扭了方向,只盯着窗外。 “不悔。我知道亚瑟做得太过分,但是我不会怪他,我只会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此大难,也不至于躺在病床上,更不至于回不了国。” “我累了。”语毕,不悔滑到床上躺好,闭上眼睛。 “不悔!”美娜的声音带点子哽咽,终是将汤碗、勺子放下,说:“好,明天我再来看你。” 送了美娜出去,顾念转头问陆志杰,“那个美娜小妞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治好不悔的伤,仅此而已。”语毕,陆志杰收拾着病床上的餐桌。然后又对顾念说:“看来吃不了了,打营养针吧。”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顾念翻了个白眼,但仍旧摁了床头的铃。等护士进来的时候,他还是吩咐护士去给不悔拿营养针。 圣诞节。 陆志杰、顾念早早为不悔忙碌起来,华生也知道今天是不悔的生日,也积极的帮忙布置着。 冷清清的病房一时间鲜花满铺,就像一个小型花房,春意盎然。 亚当王子听说这事后,一大早就送了许多鲜花、礼物过来。他站在不悔病床前,说:“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好把所有的东西都送一点,应该总有一个你喜欢的吧。” “谢谢你,亚当王子,所有的礼物我都喜欢。”不悔笑着感谢。 这个亚当王子来看不悔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来带一些东西也就算了,那看不悔的眼神看得顾念都碜得慌。 眼见这个王子又打算坐下来不走,顾念推着亚当王子出去,说:“不悔马上要休息,不要打扰她。” “她不是才起来?” “才起来也有犯困的时候对不对?” “那她犯困的时候我再走。” 但是,顾念还是把亚当王子推出病房,阖上门后,他做哥俩好状的攀着亚当的肩,说:“好了,好了,你为什么来看我们家不悔我心里清楚得狠。但是,实话跟你说,你没戏。不悔是不会嫁一个三妻四妾的人的。你都有老婆了,不要再打不悔的主意。” “我可以和她们离婚。” 她们? 靠! 顾念‘哧’的一声,说:“我们不悔不用二手男人。你离婚了也没用。”然后,顾念指着病房,说:“陆志杰,看到没?” 亚当点头。 “陆志杰本来是不悔的未婚夫。但是,自从陆志杰和他妹子有一腿后,我们不悔毫不犹豫就退婚了。说实在话,陆志杰是被冤枉的,但即使如此,我们不悔还是不再给陆志杰机会。为什么?因为我们不悔不嫁二婚男人。明白不?” 亚当王子耸着肩膀,说:“不明白。” “唉呀,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R国民情和我们Y国民情不能同日而语。我们说服不了你们一夫一妻,你们也说服不了我们三妻四妾。总而言之,你和不悔没戏。如果你硬要攀上点子什么戏,可能和不悔的友谊也没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明白了不?” 这一回,亚当王子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 顾念推着亚当王子往电梯方向走,说:“你明白就好。以后,除了工作关系,不要粘着我们不悔。” “你爱不悔?”亚当王子突然问。 “我当然爱不悔。” “所以,你赶我走?” 顾念脸一黑,说:“我对不悔的爱是纯兄弟感情,和你脑袋里想的不一样。说了你也不懂,走走走。不悔不能在家过生日多可怜啊,远在异国它乡的我们只想给她过一个我国的传统生日,你就不要来掺合了。” 才把亚当王子推到电梯这里,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亚瑟、美娜,还有几个宫庭女侍和宫庭侍卫。 亚当急忙站好,恭敬的和亚瑟、美娜打着招呼。 一众人见过后,美娜步下电梯,对着顾念柔和一笑,说:“听说今天是不悔的生日,所以我们特地过来祝贺。” 顾念乜斜着眼睛看着亚瑟,最后痞痞的一笑,说:“不胜荣幸。” “嘿,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不容亚当王子多言,顾念把亚当塞进电梯然后摁了下行键。电梯阖上门的时候,顾念笑着对亚当王子摆了摆手。 顾念推开病房的门请亚瑟、美娜进去的时候,陆志杰正在将一个枕头往不悔腰下塞着,还说着‘垫高些,舒服’的话。 这两天,不悔能够吃流食,气色好了许多,脸不再似原来苍白,唇也有了点红润之彩。 听到推门声,她看到顾念,才扬起的笑脸在看到美娜、亚瑟的瞬间便蔫了下来。 华生出于礼节,急忙恭敬行礼,“王储殿下,美娜小姐。” 亚瑟说:“在外,一切礼仪皆免。” “是,王储殿下。” 美娜已经坐到了床缘边,伸手去握不悔的手,同时问:“不悔,生日快乐。感觉好些了没?” 将手轻轻的抽出来,不悔说:“有劳美娜小姐每天来看望,辛苦了。” “不悔!”美娜眼中露出痛色,说:“不悔,如果你不原谅我,每天我都会来看你。” “错的不是你。”不悔说话间,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亚瑟。接着说:“错的是他,你不必为他受过。” “但亚瑟是为了我。” “为你?也是,确实是为了你。为了你,做为一国王储,他可以置两国邦交不顾,视其它国家外交使臣的命如儿戏。” 闻言,美娜咬着唇低下了头,说:“所以,不悔,对不起,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亚瑟在一旁清冷的看着一切,说:“说吧,你要什么条件?只要你答应原谅美娜,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哧’的一声,不悔笑了,问:“王储殿下是不是觉得人命都可以拿条件去换?” “你没死,只是重伤。谈不上拿命换。”亚瑟说。 “是啊,如果我的心脏长在左边,才是拿命换,对不对?” 不悔、亚瑟二人就这么对视着,最终,亚瑟说:“宁小姐非常幸运。” ‘呵呵’两声,不悔看向美娜,说:“你真心想求得我的原谅?” 美娜急急点头,语带急切,“对,只要不悔你能够原谅我,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悔又看向亚瑟,问:“你也说无论我出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只要不是丧权辱国的条件。” “好!”不悔缓缓的坐正,说:“我这个条件必不丧权辱国。” 美娜高兴的看着不悔,“你说!” 抬手,指着亚瑟的方向,不悔看着美娜一字一顿的说:“你说服他,要他娶我。” 一语出,惊四座,顾念更是嘴张大得可以吞下一颗鸡蛋。 美娜的唇颤抖着,问:“不悔,你说什么?” “你说服他,要他娶我。” 这一回,真听清楚了,美娜呆滞的看着不悔。 不悔哧声一笑,说:“你看,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强人所难?”说着话,不悔直勾勾的盯着亚瑟,又说:“所以,不要在我这里祈求什么原谅,你们的祈求之于我而言才是强人所难。一声‘原谅’不足以抵消我这一身的伤。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语及此,不悔又看向美娜,指着亚瑟说:“他明明知道我把他看成了谁。他明明知道我在接过红玫瑰的瞬间会失神走神。可是,他却仍旧将红玫瑰给了我,让我当了你的替身。我命大就应该原谅你们吗?不,哪怕我命再大、命再硬,这都是我的父母给的,他们舍不得伤我分毫,凭什么你们就能视如草芥?” “不悔,我……” “更何况,向我求婚的是他。我现在把你说服他娶我做为原谅你的条件也不算为难你,对不对?” 医院。 美娜失神的站立花园中。 雪纷飞而下。 一个宫庭女侍要替她打伞,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对女侍说:“让我静一静。” 女侍为难的恭敬的退下。 亚瑟过来的时候,美娜头上已经攒满了雪花。 他轻叹一声,上前,替她拍着头顶的白雪。 “亚瑟。” “嗯?” “不悔她……” 亚瑟轻笑一声,“你还真把她的条件当回事了吗?” “可是,按照冰花节的传统,你把红玫瑰送到她的手上,确实就代表着向她求婚。” “那个时候事出紧急,我只是权宜之计。” 他把红玫瑰送给不悔,目的是为了救她美娜。 他的行为,她感动。 但,同时也有遗憾和酸涩。 她更甚至于希望那个接过红玫瑰被刺客刺伤的人是她美娜。 五味陈杂间,美娜说:“但是,你是一国君王,言出无悔,举止更是重若千金。你求婚了,终究,你向她求婚了。” 亚瑟的眉动了动,没有做声。 “现在,她提出条件。” “美娜,我不会答应,这太荒唐。” “这不是你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她答不答应的问题。今天,她说,她答应了,她答应你的求婚。” “美娜,这简直就是胡闹。这种权宜之计又如何当得了真?你明知道……” 美娜却是突然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问:“不悔刚才说你明明知道她把你看成了某个人?还说你明明知道她会为那个人而失神走神?这话,是什么意思?” 亚瑟想了想,说:“美娜,本来,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你。更想着她只在R国逗留半个月的功夫,实在也没必要把这事太当一回事。” 美娜握住亚瑟的手,说:“亚瑟,你告诉我好吗?我想听一听。” “宁小姐在见到我的第一天就误把我当成了她的哥哥。” “哥哥?” “她说我长得非常像她的哥哥。” 亚瑟细细的和美娜说着不悔这段时间对他的纠缠、执着,最后他说:“她更甚至于异想天开的认定我是不是失忆再抑或是被人篡改了记忆而忘记了她。” 美娜闻言,脸一白,“篡改记忆?” 亚瑟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怎么可能呢?我从小到大的事都记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又如何是个失忆之人?我的记忆和皇家王子档案中所出无一差异,别的人又如何篡改我的记忆?真是好笑了。” 语及此,他伸出修长的手压着她的双肩,低头看着她,柔声说:“所以,对于这样一个近乎疯狂的女人,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如果不是看在她是Y国使臣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她哥哥是为了救她去世而她一直感念着她哥哥的那份凄苦上,我真想将她送到疯人院去。” 美娜美眸瞪大,“她哥哥为了救她去世了?” 亚瑟叹了声,说:“也因此,她爱着她的哥哥。” “爱?” “他们不是亲兄妹!” 美娜的美眸再度瞪大,接着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说:“难怪,难怪不悔看我总是冷冷淡淡的,难怪不悔总是不大理睬我也不喜欢我,原来她这是……” “她这是吃醋,她这是严重的吃醋了。” 宫庭侍卫已将车开到花园,等候了许久。 经了亚瑟的劝说,美娜终于愿意上车离开。但她脸上漾着悲伤,眼中更盛满悲伤的看了眼住院楼方向。 亚瑟上车后关上车门。 车子启动,缓缓开出医院。 美娜仍旧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亚瑟轻叹了声,轻揽了美娜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所以我说不要再来医院。何必给自己添堵?是的,我们这次是欠了她,但却不必用婚姻来赔偿对不对?” “亚瑟。” “嗯?” “那天,如果你把红玫瑰送到我手上,该多好!” “你又在说胡话了。若真那般,现在躺在医院那冰凉的病床上的人就是你。” 也许不是躺在病床上那么简单,那一箭穿心是致命一击,是刺客图谋许久的。而她美娜的心脏只是普通人的一颗心脏,一颗大众化的长在左边的心脏。 “我知道你喜爱宁小姐,也知道你和她一见投缘,更知道你不想欠她什么。但事已至此,时光也回不到过去。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其它方面来补偿她,这个补偿里面,婚姻除外。”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说话间,美娜抬头,亮丽的蓝眸幽幽的看着亚瑟,说。 “什么办法?” ------题外话------ 又一大更,小仙女们高兴不? 049 真正的宁不悔(一更) VIP病房。 陆志杰怔忡的看着不悔,她的脸色较之前几天好了许多,也没有发烧,才刚说的话似乎也不是发烧之下的胡言乱语。 感觉到陆志杰一直看着她,不悔回头冲着他笑了笑。 这一笑让陆志杰终于回了神,他大步走到不悔身边,双手撑在病床上,问:“你刚才说的是玩笑话对不对?你只是气不过自己代美娜受伤所以故意要给美娜添堵对不对?” 不悔又是微微一笑,转头,看着窗子外的天空,又下雪了,好大的雪啊,这个国家似乎只有冬天似的。 “不悔!”陆志杰无端的愤怒,一把扳过不悔的身子,问:“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不是真的。” “是真的。”不悔一字一顿的说。 “不悔,你……” “志杰,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宁不悔还是从前你眼中的那个宁不悔吗?” 是啊,刚才的那个宁不悔让他深感震惊。 字字抢占先机。 句句逼人。 更将人逼得退无可退。 这和他当初认识的那个宁不悔完全不一样。 陆志杰怔忡间,只听不悔又说:“其实,志杰,在你面前的宁不悔从来就不是那个真正的宁不悔。在你面前的宁不悔只是一个活成所有人心目中想像样子的宁不悔,乖巧、懂事、不争、不怒、大气、沉稳。但,这都不是宁不悔。真正的宁不悔是那种从不吃亏的性子,真正的宁不悔是那种锱铢必较的性子。不该她吃的亏她不会吃,谁让她吃了她一定要让对方吐出来。不该她受的罪她一定不会受,谁让她受了她就要让对方受十倍的罪。” “不悔,你?” “所以,志杰,这才是真正的宁不悔。” 陆志杰紧紧的拽着不悔的胳膊摇着,说:“你在说气话,对不对?你一定在说气话。你现在一时想不开,慢慢的一定会想开。不悔,听我说,你现在只是钻在牛角尖中去了。等你的伤好了,等我们回了国,你就不会再如此偏激。” 不悔缓缓的推开陆志杰的手。 他似乎真的不认识她了?! 心无端的害怕。 这股害怕甚至于比当初不悔提什么分手、提什么取消婚约还来得强烈。陆志杰再度拽紧了她的胳膊,说:“不悔,婚姻不是儿戏。你明明知道……” 不待陆志杰语毕,不悔截话说:“陆志杰,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没将婚姻当儿戏。” 她居然是真的要嫁亚瑟? “不悔,你知道他是谁?” 手指着窗子方向,陆志杰怒了,说:“他是这个国家的王!是,你不愿意吃亏,你不愿意白白替人受罪,我理解。但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报复他们是不是?你可以回国,可以利用外交手段对R国进行必要的打击报复对不对?何必押上自己的终身幸福对不对?更何况,你明明知道他有多宠那个美娜,你明明知道他有多爱那个美娜,你这样将他和美娜分开,哪怕你真嫁给了他,他必会狠狠的折磨你,若有一天你后悔,你想脱身都来不及啊对不对?” “嘿嘿嘿,我都不着急你着的哪门子的急?” 说着话进来的是顾念,他才刚送亚瑟出去,然后又去医生办公室看了一下不悔的检查单,一回到病房就看到陆志杰对不悔大呼小叫。 他又说:“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那个亚瑟不会移情别恋?我们不悔多优秀啊,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想将她据为已有?陆志杰,你只想想当初的你,是不是一门心思的想将不悔据为已有啊。” “顾念,那是两回事,你不要转移话题。”陆志杰怒道。 “我怎么就转移话题了?我是在夸我们不悔优秀,优秀的女人哪个不爱?那个亚瑟现在不爱不悔并不代表着以后也不爱啊,你只管等着,只要他们相处的时间长了,亚瑟爱上不悔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是不是,不悔?” 陆志杰怒瞪着顾念,“顾念!你别添乱。” “我才没添乱。”顾念已经走到了陆志杰、不悔二人面前,他一把将陆志杰的手从不悔的胳膊上扳下来,然后说:“都取消婚约的人了,注意点影响,男女授受不清知不知道。” “顾念,你……” “我我我怎么了?”一边说着话,顾念一边把陆志杰推开,又指着他的胸口,说:“我告诉你,既然我来了R国,既然我好巧的碰到了不悔,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得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妹子,让她务必不要再入你的魔爪之下。之于你和亚瑟,我更看好亚瑟。好歹,亚瑟还没摆过婚宴呢,而你陆志杰就摆过。” “顾念!你明明知道那是因为……”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因为你要揭穿你那个白莲花妹妹的丑行咩。”顾念截了陆志杰后面的话,将不悔推到床上躺好,替不悔盖上了被子,又对不悔说:“不悔,我觉得你要嫁亚瑟这事干得漂亮,就是要好好的给那个亚瑟添添堵,谁叫他要你吃亏、要你受罪的?他要你吃亏、要你受罪你就让他抱不到美人归。” 陆志杰怒极反笑,问:“顾念,你说的是真的?” “真,当然真,比珍珠还真。我就喜欢不悔去挑战那些高难度的东西,这一次挑战王妃之位我非常期待。成功了,我是国舅。不成功,咳咳,到时候再说。更何况我觉得不悔不可能不成功,就凭不悔这身材,这小脸蛋……” 一边说着话,顾念一边色眯眯的摸向不悔的脸。 不悔嫌弃的一把打开顾念的手,说:“滚远点。” 顾念却是顺势坐在了床缘,从茶几上抓了个苹果送到嘴中啃着,慵懒的看着不悔,问:“不悔,老实和哥说,你提出那个条件仅仅只是为了报仇然后给那个亚瑟、美娜添添堵,还是其实你真爱上了亚瑟?” 元旦。 咖啡馆。 不悔收了手机。 刚才她和她爸爸视频,说了些在R国的事,也说及了在R国还要再呆一段时间的事。秦琛也叮嘱了她一些话。 顾念推着轮椅过来的时候,不悔正将手机放进口袋中。 看了眼不离不弃的跟随在他们身边的皇家侍卫,顾念笑了,将不悔抱起来放进轮椅,然后推着不悔出咖啡馆。 今天太阳不错。 哪怕这里冰封雪冻,却也带着暖意。 不悔展了展胳膊,说:“好舒服。” “自从你提出以结婚为条件后,那个美娜就再也没来看过你了。”顾念说。 不悔微微一笑,说:“所以说,什么觉得愧疚,什么想补偿都是假的。真正关系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 “老陆又喝了个酩酊大醉,我把他送回去了。现在华生照顾着他。” 闻言,不悔垂下眼眸,说:“这样最好。” 那一日,当顾念问及不悔是不是爱上了亚瑟所以才提出以嫁他为赔偿条件,不悔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因为他太像一个人! 当事时,陆志杰就冲出了病房,是夜喝得大醉而归。这几天,都是如此。 “长痛不如短痛。”不悔又说。 顾念挑了挑眉,接着,他‘咦’了一声,说:“那好像是亚当王子。”一边说,顾念一边手指着伊丽莎白酒店方向。 说起来,这家医院和伊丽莎白酒店中间只隔着一个宽阔的中心广场,中心广场的正中心是个巨大的音乐喷泉。中心广场四周有一些咖啡馆、餐馆、书店、卖衣服的店子等,颇是繁华。 不悔出差住在伊丽莎白酒店,自从受伤后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不是在咖啡馆给宁权、秦琛等人视频,就是在附近的餐馆给宁权、秦琛等人视频。想当然,宁权、秦琛等人只要一查定位就知道她在伊丽莎白酒店附近,自然也就信了她的话,还以为她仍旧住在伊丽莎白酒店,仍旧在忙于出差事务。 现在,顾念推着她正往医院方向走,自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伊丽莎白酒店门口站着的不是亚当又是谁? 亚当王子的眼光正好转了过来,看到不悔,他急忙和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后往不悔的方向跑来。 “不悔,你好些了吗?”亚当问。 不悔手指着伊丽莎白酒店门口,问:“看你们的阵仗,是不是又要迎接什么贵宾?” “是。” “哪国的?” “Z国的。” “Z国?” 亚当点了点头,说:“是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人。” “什么极深地下实验室?好高深的感觉,好像比我的医学实验室还要高大上一些。”顾念摸着脑袋说。 亚当笑了,说:“隔行如隔山,你的实验室也不错。不过据闻这个极深地下实验室开展的都是国家机秘、太空机秘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懂。” “总而言之,还是高大上。”顾念说。 亚当王子耸了耸肩膀,说:“好吧,确实可以这么说。” “成了。我要推不悔回去了,你还是去招呼那帮贵宾吧。” 这段时间亚当非常忙,好不容易碰到不悔,他还想多说两句。 顾念一指伊丽莎白酒店方向,说:“看看看,好像有好多车子来了。” 亚当王子回头一看,急忙和不悔说了晚上来看她的话后才重新跑回到伊丽莎白酒店门口。 伊丽莎白酒店门口停下数十辆豪华轿车。 率先,保镖下车。 其次,有人依次从车上下来。 最前面那辆车中下来一个穿着黑色中长风衣的男子,男子长身玉立,长相十分秀气,皮肤非常白净,戴着一副眼镜,粟色的头发在寒风中微微摆动。他扫了眼四周,很快就将酒店四周的行情都记在了脑中。 亚当王子上前一步,站在男子面前,伸手,“云室长,你好,非常欢迎你来到R国进行极深地下实验室的学术交流活动,我代表王储殿下对您表达最诚挚的欢迎。” 云业微微一笑,握住亚当王子的手,说:“能够来到贵国做极深地下实验室的学术交流活动,我深感荣幸!” 透过中心广场那巨大的喷泉,看着酒店门口的情景,不悔挑了挑眉,说:“真威风啊!” “呵呵呵,我那天来的时候也非常的威风,亚当王子也是这样接见我的。不过,你那天躺在病床上,没看见罢了。” 不悔笑了,“走吧,回病房,我累了。” “好!” 午觉醒来的时候,不悔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她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接着便觉得有一双柔和的手扶到了身上帮她掖被子。 不悔睁开眼睛便看到美娜。 美娜的眼睛非常红,可以想见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美娜小姐。” “不悔,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以为美娜小姐不会再踏进这病房半步。”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提的条件啊。” 见不悔要起来,美娜急忙扶住,然后又抓过枕头让不悔靠在床头。最后,她低下头,说:“是,这几天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那美娜小姐考虑好了吗?” 美娜点了点头。 不悔嘴角带着嘲讽看着美娜,说:“说吧,你们想到什么更好的堪比他娶我的补偿?” 美娜仍旧低着头,说:“我可以让步。” “让步?” “亚瑟说过,他这一生只会娶一个女人。我可以让步。” 不悔不明白的看着美娜。半晌,美娜抬起头,眼中蓄着泪,说:“虽然我们国家讲究的是一夫多妻,但我受过国外的教育,所以对这种一夫多妻制并不赞同。亚瑟知道我崇尚一夫一妻,曾经在我面前说过他以后只会有一个王后的话。但是,为了你,我可以让步。” 不悔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不介意亚瑟一夫二妻!” “轰”的一声,不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炸了炸,接着,她‘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这事,亚瑟知道吗?” 美娜摇了摇头,说:“我暂时没有告诉他。” “一夫二妻?美娜啊美娜,你觉得我会同意?” “我这种出生在这种制度中长大的女子都不愿意亚瑟有另外的女人,更何况你打小就出生在一夫一妻的体制之下?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希望你能够同意。” 不悔定定的看着美娜,半晌,她笑了,说:“美娜,我不会同意。我宁不悔如果要嫁人,那人就必须只有我宁不悔一个老婆。哪怕他是R国的王。” “不悔。”美娜咬着唇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又说:“这是最好的办法。既弥补了对你的愧疚,我也可以和亚瑟在一起。” 看着这样的美娜,不悔心生一股不忍,想到了那个网络中的想想,但是…… 长吸一口气,不悔说:“美娜,我们暂且不说这个提议的荒唐、好笑。我只问你,美娜,你爱亚瑟吗?” “我爱他,我深深的爱着他。” “是吗?”不悔冷笑一声,说:“如果爱,果然容忍得了他有第二个女人?” 美娜的唇动了动,低头不语。 不悔笑了,又说:“如果我爱一个人,那我绝对不容许我的爱人有第二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救过我的命,我也绝对不允许她成为我爱人的第二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胆敢以救命之恩要我让出我的爱人,那对不起,我会杀了那个女人让她连救命之恩都讨不到。” 扑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美娜震惊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悔。 “所以,美娜,这才是爱,不退、不让才是爱。而你,退了、让了只说明一点,你不爱亚瑟,一点也不。” “不,我爱他,我深深的爱着他。” “如果你爱着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他他十年前九死一生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们一家十年前捡到他救了他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一直误以为你们家救他是在十三年前?为什么要给他一份虚构的人生?虚构的三年?” 被不悔一迭声的问吓坏了,美娜吓得跌倒在了地上,像看鬼般的看着不悔,“不悔,你……你……” 不悔缓缓坐起来,冷冷的看着美娜,说:“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什么你爱亚瑟的话,你美娜奥哈拉一直在骗他,哪来的爱?” 接着,不悔手一伸,拽住了美娜,并且狠狠的将美娜拽到了自己眼前,又说:“再或者,我可以退一步,可以更换赔偿条件不要他娶我。” 眼瞅着美娜眸中泛起欣喜,不悔一字一顿的说:“更换的条件是你亲自去告诉他,十年前,你们奥哈拉家族曾经救过九死一生的他。” 闻言,美娜眸中的欣喜转为惊恐万状。 适时,顾念进病房,一见病床上下拉扯在一起的人,他急忙‘喂喂喂’的叫了起来,小跑着上前,一边拉不悔的手,一边说:“二女争夫也不是这么闹的昂,都是有修养的人,注意一下素质,素质。” 好不容易将不悔的手扳开,顾念又说:“美娜小姐,说句实在话,第一次看到亚瑟的时候我心跳一百八,我当时就在想这世上怎么能够有这么俊的男人啊,我当时都恨不能扑上去将他XXOO了。所以,我都有这样的冲动,不悔有这样的冲动想嫁亚瑟就很正常了昂。美娜小姐您大人大量,您大人大量……诶诶诶,美娜小姐,美娜小姐……” 未顾及顾念的呼喊,美娜已经踉踉跄跄的跑出了病房。 ------题外话------ 一如既往,今天有二更昂! 050 他就是我的英雄(二更) 夜幕低垂。 不悔站在一个门檐挂着灯笼的小酒馆前。 这是一家地道的Z国餐馆。 看了眼四周,确信无人跟踪,不悔走进去,按照房间号,她找到包间,推开门。 美娜抬头,看到不悔,她笑了,说:“不悔,来,进来!” 不悔进门,随手将门阖上。 美娜起身迎接着不悔,问:“伤口痛不痛?” “还好!” 扶着不悔坐下,美娜说:“之所以不让陆先生、顾医生他们陪着你,是因为今天我要说的事事关重大,实在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不悔清冷的看着美娜,说:“我知道。所以,我不但避开了他们,更是避开了皇家侍卫队。” 美娜坐在了不悔对面,问:“来一杯?”说话间,她倒了杯酒递到不悔面前。 不悔接过酒,定定的看了一会,然后将酒重新递回美娜面前,说:“刚打了针,不能喝酒。” 美娜不好意思的笑着接过酒杯,说:“对不起,我都忘了这个忌讳。” 餐桌上摆着几个精致中餐小菜,颜色赏心悦目。 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美娜被酒辣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不悔,说:“你是恋恋,对不对?” 不悔微微点了点头,“你好,想想!” “果然,果然。关于我们奥哈拉家族十年前救治亚瑟的事我只对恋恋一个人说过。好巧!” 美娜笑了,连带着眼睛都染着柔和,一如初见时的天使容颜,她说:“难怪我一见你就总想亲近你,总觉得你一见如故,原来你就是恋恋。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想想的?”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亚当王子告诉我你们奥哈拉家族是制香大族,而且你的身边正好有一个亚瑟。” 美娜低垂下眼眸,轻声说:“所以,后来你在网上联系我并不是人在异乡闲来无事,只是为了试探我到底是不是想想!” “嗯。” “来,吃菜,你不能喝酒就多吃点菜,趁热吃。”美娜用公用筷子挟着菜递到不悔的碗中,又说:“这个筷子的用法还是亚瑟教我的,当初我怎么用都用不好。” 不悔抓起筷子,看着美娜。 美娜感叹着说:“说起来,我们两个真有缘,在网上我们认识了那么些年。不悔……” “嗯。” “我知道恋恋心里有个英雄,恋恋的英雄为了救恋恋去世,恋恋不相信英雄去世,苦寻了十年。那么,恋恋,你是把亚瑟看成英雄了吗?亚瑟真的长得像你的英雄吗?正是因为这份像,你要为亚瑟打抱不平?你觉得我们奥哈拉家族在玩阴谋、在欺骗他对不对?更因为这种欺骗,你觉得我并不爱亚瑟,我也是那些骗子中的一员,不值得守候在亚瑟身边,对不对?” 唇微弯,不悔看着美娜,说:“你问的太多,我无从答起。我今天应你之邀,主要是你说过要把亚瑟的事告诉我。” 美娜满眼的疑问被不悔的话灭了个干净。 自从知道不悔就是网上好友恋恋,美娜决定对不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不想失去这份难能可贵的友谊,更何况她也真心喜欢现实中的不悔。 未有迟疑,她说:“好,我可以告诉你。但在告诉你亚瑟的事前,我得先说说我们奥哈拉家族。” 不悔点头,表示不介意听下去。 “我们奥哈拉家族世袭公爵之位,至我爷爷更是掌管着国家兵权。” “爷爷有三个孩子,我大伯,我父亲,我姑姑。我大伯……英年早逝。我姑姑是奥斯汀大帝的妃子,为奥斯汀大帝生下十皇子亚伦。可是,姑姑生亚伦的时候难产,留下了后遗之症。拖了不到一年还是去世了。” 闻言,不悔的眉头动了动,抬眼看着美娜,安慰说:“节哀。” 美娜吸了吸鼻子,说:“我爷爷一生三个孩子,我大伯英年早逝,我姑姑也去世了,所以他老人家非常伤心,全副心神当然就放在了亚伦身上。我姑姑去世的时候亚伦还不到一岁,正是嗷嗷待哺之龄,少不得母亲。奥斯汀大帝便将亚伦送给了霍夫人养育。” 霍夫人? 不悔心念一动,难道就是如晦的母亲霍明月? “霍夫人就是亚瑟的母亲。我们只知道她姓霍,她是我们奥哈拉家族从奴隶市场买来的奴隶,后来被我族送给了奥斯汀大帝。没想到她入了奥斯汀大帝的眼,更为奥斯汀大帝生下十三皇子亚瑟。亚瑟只比亚伦小月份,霍夫人养他们两个正好。” 不悔似乎有点明白了,说:“正因为霍夫人对亚伦有养育之恩,所以你们奥哈拉家族才愿意一力扶持亚瑟?” 美娜点头。 不悔说:“不对啊。有亚伦,你们奥哈拉家族应该扶持亚伦才是正理啊。” “亚伦死了!” 不悔一愣,吃惊的看着美娜。 “亚伦死于十三年前的宫庭事变。”美娜说。 十三年前,宫庭流言四起,皆传霍夫人将取代芬顿王妃的地位,而亚瑟将取代亚历王储的地位。 一传十、十传百,霍夫人和亚瑟成为众矢之的,特别是芬顿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 芬顿家族也是R国的一个大家族,世袭伯爵爵位。 芬顿王妃为奥斯汀大帝生下了长子亚历。亚历打出生起就被立为储君,地位几乎是牢不可破。 突然传出那样的传言,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芬顿伯爵命他的人装扮成刺客,趁着一次在外围猎的机会,围剿霍夫人、亚瑟。 最终,亚伦被当成亚瑟给杀了。 美娜苦笑说:“不知道我奥哈拉家族到底造了什么孽,我大伯,我姑姑,亚伦相继去世。我爷爷受不住打击,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很多。” 看出美娜眼中的哀伤,听出美娜语中的悲凉,不悔说:“对不起。这些往事……” “这些往事我都会告诉你,绝不虚假。为的是你我的友谊,也是为了证明哪怕我骗亚瑟,其实也是为了他好。” 不悔的唇动了动,说:“好,你继续。” “十三年前,亚伦死了,亚瑟失踪,霍夫人……被凌辱致死!” 不悔惊惧的看着美娜,“凌辱致死?” “是。” “霍夫人不是救亚瑟去世的吗?” “她是为了救亚瑟才遭那些刺客的凌辱。” 在R国,女子的贞洁非常重要,一旦成了某个人的女人,那就是一生。如果期间被另外的男人沾染,无论那女子的对错,女子都会被视为不洁之人,轻则为奴为婢,重则沉塘沉湖。 “行宫事变,我爷爷看到求救信号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听一个活下来的女侍说霍夫人是为了救亚瑟才遭此大难。更听那女侍说亚瑟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被人凌辱的一幕幕。最后,那些刺客更是将亚瑟身上绑青石,沉湖……” 绑青石? 沉湖? 不悔的心一痛。 难怪如晦惧水,想必就是这个原因。 难怪当初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原来他是不想记起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不悔心痛的功夫,美娜又说:“想着霍夫人对亚伦的养育之恩,我爷爷当即派人好好安葬了霍夫人,同时派兵力搜索亚瑟。可是三天三夜,无论如何打捞都没有捞到亚瑟。我爷爷不死心,又派兵力往下游搜寻,仍旧没有搜到。我爷爷说不见尸就不承认亚瑟死了。三年,整整三年时间,爷爷几近搜遍全世界。可以说,这是我爷爷这一辈子做得最执着的一件事。直至十年前,在Y国、T国交界的公海处,在T国三公主的船上,我爷爷无意中偶然碰到亚瑟,那个时候亚瑟满身是伤……” 十年前,正是她秦不悔被顾南山绑架的日子。 至于Y国、T国交界的公海处,离断崖不远。 她的爸爸、舅舅都全力搜索过坠崖的如晦,万不想如晦居然是被T国的三公主给捞上去了。 不悔思绪中,只听美娜又说:“十三年前亚瑟消失于湖,十年前亚瑟又出现于海,都与水有关。我爷爷觉得一切是天意,是老天垂怜。那个时候,我爷爷仰天长笑,感谢老天让亚瑟活了下来,然后爷爷偷偷的将亚瑟带回R国疗养。”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美娜喝下,又说:“这一疗养就是一年,也就是我在Facebook聊天室中和你说的一切。” “我爷爷废尽心机让巫师摄走、篡改亚瑟三年的记忆,目的就是让亚瑟认定他的枪伤始于十三年前,他的母亲是为了救他中枪身亡。所以,不悔,这个时间的混淆无关乎任何阴谋。” 摄走、篡改? 不不不。 你们根本没有摄走他的记忆,他的记忆更没有被篡改。 否则他不会告诉我:保护好你右边的心。 我受伤,我留下,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他必有苦衷,这个苦衷可以是一个局,也可以是一桩阴谋,更可以是一个惊天秘密。 然而,我却不能和他商量。 如果能商量,我和他私下也见过面、通过电话,他早就应该和我商量了。 他不能和我商量就一定有不能商量的原因。 现在,是局也好,是阴谋也好,还是惊天秘密也罢,只有靠我和他青梅竹马的那点灵犀一点点的摸索着往前走。 而,是局也好,是阴谋也好,还是惊天秘密也罢,一切的起点应该始于十三年前的那场宫庭事变…… “你说你们奥哈拉家族寻找亚瑟三年?” 美娜点头。 “如果我记得不错,在这三年中,你们R国有一个活生生的亚瑟?” “那个亚瑟是假的,只是个替身而已,是我爷爷为亚瑟准备的替身!” 替身? 难怪。 难怪如晦在Y国的三年,R国有一个亚瑟在成长。原来不是皇家档案有假,而是奥哈拉公爵在造假。 “那个替身虽然长相神似亚瑟,但眼睛不是紫眸,为此我爷爷还专门替那替身弄了副美瞳以瞒过大家的眼睛。” 不悔问:“美瞳不是万能的,奥斯汀大帝难道就没有怀疑?亚瑟可是他的亲儿子,还是一个传言中差点就能成为新王储的儿子。无论如何,亚瑟应该还是颇受奥斯汀大帝宠爱的吧。” 美娜苦涩一笑,说:“霍夫人当初颇受宠,亚瑟也确实沾了点光,奥斯汀大帝也还算得上一个好父亲。但是,霍夫人凌辱致死一事虽然被我爷爷瞒了下来,却不知哪个嚼舌根的将这个消息传到了奥斯汀大帝耳中。在我们R国,母亲受辱,辱及子女。奥斯汀大帝也不例外,他非常忌讳这事。为了保护霍夫人的名节,他虽然没有大肆声张这件事并且杀光了所有知道这事的人,但他却再也没拿正眼看过亚瑟。你说,他又如何分辨得出这个替身的真假。” 所以,那个替身能够很好的扮演了亚瑟三年。 所以,那个替身在奥哈拉家族的保护下仍旧在上学、成长、参与必要的皇室活动甚至于出国游学。 “那个替身呢?”不悔问。 美娜低垂着眸,说:“死了!” “死了?” “为了保证亚瑟的绝对安全,在亚瑟醒来后,我爷爷就杀了那个替身以绝后患。”语及此,美娜眼中明显有伤痛流露。 不悔心中升起阵阵凉意,王权之下,命如草芥,果然! “我知道爷爷的手段太过残忍,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宫庭,这就是权力。为了亚瑟以后的路,我爷爷一步都不能走错。” “如果亚瑟死了呢?如果你们没有寻回亚瑟呢?你爷爷是不是打算要扶持那个替身继承王位?”不悔问。 美娜急忙摇头,说:“卡伦王朝的血脉不容混淆,如果实在寻不回亚瑟,我爷爷只决定为那个替身某个世袭的公爵之位也算对得起他。至于走扶持之路,是在寻回真正的亚瑟后,爷爷才决定为亚瑟谋王权,因为只有王权才能保亚瑟安然活下去,也只有王权才能帮亚瑟报仇。” 报仇? 也对,前王储亚历出自芬顿王妃,而才刚美娜有言,十三年前的那帮刺客是芬顿伯爵的人。那么,亚历的暴毙也就有出处了。 不悔思绪间,只听美娜说: “当年,爷爷寻回亚瑟,亚瑟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为霍夫人报仇。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仇家到底是谁?” “十三年前,围猎之时,各个行宫之间距离较远,情形非常混乱。当事时,刺客来得快去得也快。谁也不知道这批刺客到底是哪来的。” “于是,爷爷要亚瑟稍安勿燥,要亚瑟韬光养晦让自己变得强大,并说只有强大了以后碰到仇家才能够将仇家一举歼灭。” “不成想,这一韬光养晦就是十年,直至上一次……” 接着,美娜近乎趴在桌子上,问:“不悔,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在网上和你说及我在一次围猎的时候差点被子弹误伤,亚瑟为救我而受伤的事?” 不悔说:“记得。” “就是那一次,一样的子弹,特制的。我爷爷认出它和十三年前围猎行宫中那批刺客用过的子弹一模一样。然后,最后查证到这子弹正是芬顿伯爵的地下暗兵常用子弹。” “爷爷、亚瑟抓了几个芬顿的人,严刑拷问他们。他们受不住刑,将当年的恶行都招了。” “原来,十三年前传出霍夫人要扶正当王妃,亚瑟将取代亚历王储之位的流言蜚语正是芬顿王妃自己杜撰出来的,是芬顿王妃看奥斯汀大帝宠霍夫人,担心霍夫人真有那么一天夺了她的王妃之位,于是她故意说出那些话让霍夫人成为众矢之的。” “原来,十三年前的那帮刺客正是芬顿伯爵的地下暗兵所扮。” “天道有轮回啊,终于让历史真相大白于今天。也是用这个机会,我爷爷、亚瑟齐齐联手,将芬顿家族这个最大的恶瘤一举歼灭。” 说清了往事,美娜整个人无比的轻松,她说:“当初在Facebook聊天室中,因为这事太过敏感,我都不敢给你说得太清楚,只是模糊提过。不成想你居然来到R国,认识了亚瑟,识破了我。恋恋,这个世上我对谁都可以隐瞒,但就是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现在,我将这些讲给你听,你应该明白我奥哈拉家族所做所为的一切全是为了亚瑟他好……” 为他好? 不悔眼睛微眯。 是啊,按美娜你今天所言,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一切也确实是为了他好。但是,若处处果然是为了他好,他又何来的苦衷? “不悔,你想一想,如果亚瑟要是知道自己有在外漂泊三年的经历,他一个好奇下追根溯源让他查出了事实真相这对他太过残忍,我们担心他受不住啊。所以,不悔,哪怕你现在知道了一切,请将这一切咽到肚子里去,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更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也不要逼我到他面前去说,好不好?” 看着美娜再真挚不过的神,不悔微微一笑,说:“好。” 闻言,美娜如释重负,笑颜盛开,“不悔,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也谢谢你答应了我。那么你……” 不待美娜语毕,不悔截话说:“给你看个东西。” 一边说着话,不悔一边将自己的手机推到美娜面前,又说:“只要你看了这个东西,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亚瑟像我的哥哥,你更会知道我为什么想嫁给亚瑟。” “不悔?” 当着美娜的面滑开手机,不悔快速的点开一个个文件夹,最后,好看的手指在一个文件夹上停留。 文件夹的名字:樱草花! 不悔轻轻点开文件夹,一张相片弹了出来。 相片中,一室阳光淡淡洒在捧书的少年身上,少年一双紫眸潋滟逼人。 美娜的眼睛也随着这张相片的出现而瞪大。 在美娜的唇微翕之际,不悔缓缓说:“他就是我的英雄!” 051 只能拿你开刀(一更) 一派冰天雪地。 豪华轿车中,美娜急打着方向盘,将车速调到最快。 不悔说:他就是我的英雄! 不悔又说:真是巧了,在威尔士语里,亚瑟正是英雄的意思。 不悔还说:他不只仅仅是你爱着的亚瑟,他更是我爱着的英雄。 不悔更是说:美娜,我说过之于爱我会不退不让,更何况你非常清楚明白英雄之于我的重要性。所以,美娜,哪怕你是想想,我也不会退让。 不悔最后说:那么,就让我们来一场较量吧,到底是我这个青梅竹马能够成为他的王妃还是你这个和他十年风雨同舟的人能够成为他的王妃。 忆及酒馆中不悔最后的话,脑中浮现着不悔那坚定的神情,美娜眼中微湿。 “恋恋,怎么会是你?怎么就这么巧?” Facebook聊天室中,她清楚的知道不悔对英雄的思念,她清楚的知道不悔为了英雄病了,她更清楚的知道不悔为了英雄曾经双目失明过。 那么,她美娜呢? 为亚瑟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她之所以能够陪伴在亚瑟身边,全是因为爷爷、父亲的功劳。 她之所以能够拥有亚瑟的独宠,全是因为红豆香。 “所以,恋恋,我拿什么和你争?” “更何况我本来就亏欠于你。如果不是你,现在的我应该躺在坟地……” “恋恋,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车速快极,前面转弯处她也没打算减速,她只想赶回约州城堡去见他。 “你把红玫瑰送给她是不是天意中的冥冥注定?注定你们是一对是不是?” “你会娶宁不悔为王妃吗?” “不,不,亚瑟,你忘了她了,你早就忘了她了。又怎么可能送她红玫瑰?你是为了救我才把红玫瑰送给她的。” “但是,也是因为救我,我对她越发的亏欠……” “我该怎么办,亚瑟?” “成全你们吗?” “那我宁肯当初接过玫瑰然后死在刺客的利箭下,至少我一生的梦想实现了。亚瑟你终于向我求婚了。后面,你会娶哪个女人,会立哪个女人为妃,我都眼不见为净。” “哧”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传来。 泪眼模糊中,美娜急忙打着方向盘避开迎面而来的车。 旁边却是湖。 眼见要冲到湖里去,她慌忙踩刹车。 奈何,车似乎刹不住,怎么踩刹车都没用。 车子仍旧飞驰着往路旁的湖中冲去。 她急打方向盘。 冰天雪地,湖上结了厚厚的冰,车子伴随着尖锐的刹车音在厚厚的冰上快速漂移。 马路上,被避让开的车辆上下来一个人,他看着湖面说了声‘OMG’后急忙迈开腿追了上去。 但是,他哪有车子跑得快。眼见着车子刹不住,眼见着车子就那么冲进湖中心的水中。他急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不悔回到医院的时候,顾念正楼上楼下的找她,一看到她,他一把拽住,问:“死哪去了?” 不悔翻了个白眼,“别咒我,我还活得好好的。” 宫庭侍卫们围上来。不悔咧嘴一笑,对侍卫们说:“随便走了走,你们不用这么紧张。”语毕,她跨进VIP病房,然后将门‘啪’的一声阖上。 顾念被关在门外,捂着鼻子,指着房门说:“宁不悔,你好样的。才下床就六亲不认?看我明天给你下重药、下猛药……” 不悔不搭理顾念的咆哮,迳自走到床边躺下。 天花板上,那个隐秘的角落,有个红灯一闪一闪的。 呵呵,这个监控头安装得再隐秘,却也在她入住的第一天就发现了。 她冲着那个监控头笑了笑,翻了个身,漆黑的眼看着窗子出神。 十三年前的事似乎清楚了。 但,疑问却更多了。 如果一切果然是芬顿家族所为,如晦现在应该是大仇得报、大权在握、不受任何约束的王。 但,他有苦衷! 自从他在她耳边说:保护好你右边的心。 一切,若醍醐灌顶,她突然明白了许多许多。 他屡番说‘我没有失忆’,其实是在告诉她他真的没有失忆。 他屡番说‘我不是如晦’,其实是在告诉她他现在只是且只能是亚瑟卡伦。 局? 阴谋? 惊天秘密? 暂且统统称它们为局。 他的苦衷应该就是受困于这个局中。 他屡番告诫她要善待美娜,貌似美娜对他的重要性,但其实是在告诉她美娜在这个局中的重要性。 从始至终,他在她面前表现最为关注的人只有一个美娜,但其实他应该是在告诉她要想破这个局,美娜必是第一人。 如晦最是懂她秦不悔吃不得亏,受不得罪,忍不得半分冤屈。于是,他故意演了一场她是替身的戏,实则就是要她秦不悔去讨伐美娜。 讨伐美娜说白了就是讨伐奥哈拉家族。 奥哈拉家族扶持他当上了王储,奥哈拉家族将兵权交给了他,奥哈拉家族为了他甘愿退居二线…… 这么多的大公无私,他却要她去讨伐? 为什么? 因为,奥哈拉家族有问题! 这个问题是什么她暂时还没有想透。 她现在也是盲人摸象一点点的过河,走一步是一步。 要想打破这个僵局,只有兵行险着。 所以,美娜,对不起,我只能拿你开刀了。 深夜。 一阵阵尖锐的急救车声在医院响起。 睡着的不悔被那急救声惊醒,接着,紧急的敲门声响起。 “不悔,不悔,快开门,是我。” 顾念! 不悔翻身而起,下床,拉开房门。 “不悔,亚储王储殿下亲临医院。” “怎么了?” “好像是美娜那个小妞出事了。” 不悔皱眉间,守在她病房门前的侍卫们也接到通知似的纷纷往电梯方向跑去。随着电梯门开启,侍卫们恭敬的分列两旁,恭敬的说:“殿下!” 亚瑟大步跨出电梯,迳自走进不悔病房,接着也不和顾念、不悔说什么,只是一把拽住不悔的手往外走。 “嘿嘿嘿,殿下,干嘛,你干嘛?”顾念在后面追着想要拉开亚瑟,但侍卫们蜂拥而上将顾念隔开。 亚瑟迳自把不悔拽进电梯。 他把她的手都拽疼了。不悔伸手扳着他的手,问:“如晦,你干嘛?” 亚瑟突然低头瞪着她,“我不是如晦。” 他又在提醒她他不是如晦。 他是亚瑟卡伦的情形下,她应该怎么接他的话? 眼睛转了转,不悔说:“好好好,殿下,你干嘛?” “美娜想见你。” “美娜?” “无论她说什么,你都答应她。” 哪怕明知他在装失忆,但他这种神情、语气仍旧刺得她浑身上下不舒服,轻‘哧’一声,不悔问:“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答应她?如果她要我去死难道我还真的去死?” “宁不悔!”他语气突然尖锐。 “呵呵……”她不屑嘲笑。 “她要死了!”他的语气突而变得低沉。 呃? 不悔那似两把小刷子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不明白的看着他,问:“谁?谁要死了?” “美娜!” 随着电梯门开启,亚瑟拽了不悔的手出来,然后直接拽着她往抢救室方向走。又说:“她现在只想见你。” 美娜要死了你就满眼的红丝?! 呵呵…… 也许你有苦衷。 更也许你也真中了红豆香。 五味陈杂间,不悔被硬生生的拽到抢救室门口。 救护室门口守着许许多多的人,包括亚当王子也在其中。他们一见王储来了,急忙恭敬的分列两旁。 亚瑟正准备推抢救室的门,门却被拉开,特里奥哈拉出现在一众人眼前。接着,还有白发苍苍的奥哈拉老公爵。最后,还有几个女侍扶着一个身子瘫软的女子,那女子正是美娜的母亲奥哈拉夫人。 “殿下!”奥哈拉老公爵一双虎目泛着悲伤。 “老公爵!” “殿下,美娜已经走了!” 走了? 不悔眼睛一瞪,唇微翕。 脸上神情颇是动容,皆写着不可置信、难以相信、你们骗我。半晌,亚瑟松了拽着不悔的手,大步步进抢救室。 不悔仍旧怔忡的站在门口。 奥哈拉老公爵定定的看着不悔,说:“你就是宁小姐吧?” “是!” “美娜生前最后一刻想见的人就是你。” 眼睛瞬间红了,“美娜!”一声,不悔举步跑进抢救室。 抢救床上,白布盖着一个削瘦的身影。床边,亚瑟孤零零的站着。医生、护士都在一旁守着默哀。 不悔冲上前一把将盖着的白布拉开,露出美娜那张婉若天使的脸。 果然是她━━美娜!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52 你很想成为我的女人(二更) 三天后。 黑! 哪怕她把眼睛瞪到极至,眼前仍旧是黑沉沉的一片。 不悔摸索着,摸到的仍旧是冰凉凉的墙壁还有冰凉凉的土地。 这个空间,她摸索了将近一个小时,大约能够猜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一个不过十平米左右的密室。 她被囚了。 脑袋晕乎乎的,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参加完美娜的丧礼,她明明回到了VIP病室。再醒来,她已经置身在这片如冰窖的密室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倒也没什么惧怕的。 只是,囚禁她的会是谁? 是亚瑟? 还是奥哈拉家族?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这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 是他的脚步声。 是亚瑟的,也是如晦的。 掳她的是他! 嗯,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下一步,他会唱什么呢? 不悔偏着脑袋想了想,最终,她静静的靠墙而坐,低垂下头。 脚步声停止,‘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沉重的铁门打开,有光亮透了进来。 不悔抬头便看见那个立于铁门前的熟悉的身影。 “殿下!” 亚瑟缓缓的一步步走到不悔面前,蔑视的看着她,“怎么不叫我如晦了?” “你不是如晦。” “哦?” “如晦舍不得我受半点伤,更舍不得囚禁我。所以,你不是如晦。” “怎么不说我是失忆?” “哪怕失忆,如晦也不会伤我分毫。” 缓缓蹲下,亚瑟伸手,托起不悔的下颔,说:“你要是早点有这个认知,美娜也就不会死。” “我很遗憾。” 他将托着她下颔的手嫌弃的用力一甩,说:“遗憾?呵……” 不悔的脑袋被他甩得撞到墙壁上,痛!同时,只觉得喉咙有腥味泛起,不悔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亚瑟缓缓的站起来,说:“美娜酒驾而亡!” 不悔抬眼看着他,看得出他满脸的悲伤,她说:“殿下,节哀!” “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说话间,亚瑟怒指着不悔,又道:“你害了她的命。” “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之于美娜小姐的去世我深表遗憾,但她是酒驾而亡与我何干?这就是殿下无端囚禁我的原因吗?”哧笑一声,不悔又说:“殿下,且不论律法讲究人证、物证,你这样囚禁Y国外交人员,你想过这个后果吗?” “外交人员?”冷冷的看着不悔,亚瑟说:“你放心,我们已经接手你失踪的案件,也在尽心尽力协助华司长他们寻找你。” 尽心尽力协助寻找? 呵呵…… 不悔垂下眼眸,遮掩着眼中情绪。 “宁小姐,给你看个东西。” 亚瑟将手机举到了不悔面前。 是一段录像。 录像中,美娜上了车,司机启动车子将美娜送到了伊丽莎白医院的中心广场。然后美娜下车进了一家咖啡馆。但紧接着,美娜从咖啡馆后门出去,上了另外的车,她自己亲自开车,最终将车停在了一家Z国餐馆门前,下车。 看着视频中的一切,不悔站了起来,一把抓过亚瑟手中的手机,“这是……” “宁小姐,请继续往后看。”亚瑟说。 这个餐馆正是她和美娜共同用餐的餐馆。 很快,她宁不悔也出现在视频中,也进了餐馆。然后,她走进了美娜订的包间。 包间关乎私隐,当然没有监控录像。 但监控仍旧在继续。 视频一直显示着包间的门,图像几近处于静止,只有上面的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亚瑟问:“我想知道,那天,你们在包间说了些什么。” 不悔的唇动了动,没有做声。 亚瑟又说:“让我来猜一猜,你们肯定在说什么赔偿条件的问题对不对?” 不悔仍旧没有做声。 “美娜天性善良,哪怕是一只小兔子受伤,她都会伤心难过半天。更何况是为了她差点丢掉整个性命的宁小姐宁不悔你。而你也正是看中了美娜的善良,拿准了美娜的软肋,故意以我娶你为条件要美娜偿还你对她的救命之恩。” “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开出这荒唐的条件之后,美娜几乎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她既想成全你,但她又舍不得我。她就这样日夜纠结着折磨着她自己。” “明明是一个荒唐得再也荒唐不过的条件,她却当了真。这就是美娜,善良、天真、不想欠什么人一丝情、一丝债的美娜。” “可是,你呢,宁不悔你呢?” 不再盯着视频,不悔突然抬头,问:“凭什么你说这个赔偿条件就是荒唐的?凭什么你就认定我说的条件就是荒唐的?哪怕你不是如晦,但你长得像如晦,我爱屋及乌爱上你了又怎么地?我就是想嫁给你成为你的女人又怎么地?” 随着不悔话落,视频有了动静,不悔急忙低头去看,便见包间的门被拉开,美娜冲了出来。 她知道美娜为什么冲了出去。 因为,美娜知道了她宁不悔的英雄正是亚瑟! 然后,视频中可以清晰的看到美娜冲出餐馆,冲上了车…… 其后美娜驾着车直冲出商业区,冲到山道,最后为了避开前方转弯处驶过来的车,车冲向冰天雪地的湖中,然后一迳止不住刹车之势的向前,向前,最后坠进湖中心…… 亚瑟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其内盛满了怒火,他一把将手机从不悔手中抽出来往后一扔,‘啪’的一声,手机摔在地上应声而裂。亚瑟的大掌掐住了不悔的脖子,说:“现在,你应该知道美娜的死和你有关了吧。” 不悔伸手扳着他的手,说:“……咳咳……松手,你松手。” “你知道美娜在那冰冷的湖中泡了多久?你知道她在那一刻的悲伤绝望和恐惧吗?你和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导致她在临死前也想见你一面,更说出希望我和你在一起的话?” 被人掐着,她说不出话来,呼吸也越来越难受。 “美娜她从来不喝酒,从来也不。你是不是又用什么话刺激了她?” 被掐得难受,感觉出不了气,不悔不再客气,提膝直击亚瑟。 感觉到她的动作,他快速的将她一甩,活生生就那么将她甩了出去正撞到墙壁上。且,撞的正是她那个受伤的肩膀。 “嘶”的一声,不悔痛得差点闭了气。 随着亚瑟甩开不悔,一直站在密室门外的侍卫们步调一致的向前跨出一步。 亚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进来。 侍卫们遵令又退了出去,重新守在了门口。 不悔揉着肩膀靠坐在墙角,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害怕,同时也掺杂着一丝愧疚。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美娜她从来不喝酒。我更不知道她的承受能力那么弱。” “你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亚瑟几近是咆哮出声,不悔的肩膀抖了抖,说:“我就是和她说我也爱着亚瑟殿下你。我不介意和她争上一争,看到底是她能当上你的王妃还是我能够当上你的王妃。” “还有呢?” “还有就是……就是如果她还念着我的救命之恩的话,她最应该做的事是应该将殿下你让给我,而不是一顿酒饭就想将救命之恩抹平。” 闻言,亚瑟眼中似燃着熊熊烈火,他一步一步的往不悔方向走去。 感觉到亚瑟的戾气,不悔想往后退,可她本就抵着墙角,退无可退。 最终,亚瑟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现在,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怎么就提出要和你们Y国建交?如果我早知道和你们Y国建交会来一个疯子般的你,会让我失去美娜,我宁肯不要那一国的好处只要美娜能活着。” “对不起,殿下,我……”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够让美娜活过来回到我身边吗?” 不悔蜷缩在墙角,长长的睫毛似两把刷子在眼睛上抖动着。显示着她的害怕、紧张、无助、愧疚。 突然蹲下,他蹲在她面前,一把托起她的下颔,说:“你刚才说你爱上我了!” “我……” “你很想成为我的女人!” 呃? 这眼神……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来一出XXOO的戏! 靠之! 不悔拼命的摇头,“不,不想,现在不想了。” “不想?呵,晚了!”说话间,亚瑟双手揪住了不悔的衣领,接着用力的一撕。 不悔先有点愣神,接着感觉他这是要来真的,她‘啊’的尖叫一声,“你干什么?” “干什么?”亚瑟冷哼间,头也不回,说:“关门。” 很快,守在密室门口的侍卫们将密室的门阖上,伴随着不悔的一声尖叫,密室陷入一片漆黑。 ------题外话------ inginging……这算不算得上家暴?如晦的日子不好过啊啊啊,我也先顶着锅盖逃走再说,明天见昂。明天,愿意和我一起烧脑的小仙女们差不多就应该会猜出真相一二,嘿嘿嘿…… 053 代价(一更) 阴暗的城堡。 地下室。 电脑屏幕突然暗了下去,黑乎乎的屏幕中显示着两道红外光热源人体图影。 一个蹲着。 一个蜷缩坐着。 男子清冷带着怒意的声音从电脑中传来,“你不是说想当我的女人?我这是成全你。” 一边听着他说的话,一边可以看到两道红色光影闪过,正压向女子的双肩,应该是他的双手。 那蜷缩着的身影利索的行动起来,那两道挥动着的红色光影正是她的手,明显是在挣扎、在反抗。与此同时,女子的尖叫声不时传来,“不要,我……我不要……住手,你住手……” 但,恁那蜷缩的身影如何挣扎,裂帛之音仍旧不时传来。 再然后,蜷缩坐着的身影猛然蹿起,手快速的挠向了蹲着的人。而蹲着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 接着,可以从电脑中清晰的看到两道闪着红色光影的热源不时的打过来、打过去。 两个都是高手。 端坐在电脑前的男人‘呵’的一声,说:“难怪这个宁不悔先前如此嚣张,原来还是有嚣张的资本。” 接着,男人扭头,说:“看到了吗?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美娜。” 沿着这个男人的视线看去,是一个光线比较暗的角落,角落处有一个用铁栏杆围筑的十平米见方的牢笼。牢笼中端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无视男人说的话,双手紧紧的抓着铁栏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电脑方向。 见女人一如以往,男人‘哧’笑一声,又看向电脑。 电脑中,两道红色光影仍旧在不停的打斗。最终,较长的身形终于压制住了较矮的身形。 “滚开,你滚开。”电脑中传来女人的声音,接近有气无力。 接着,又传来衣帛破裂之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声,推拒声。 “你以为我是成全你?”电脑中再度传来男子颇是轻蔑的声音,接着他又道:“错,我是成全美娜。美娜临终遗愿是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哪怕她的遗愿再荒唐,但我也愿意成全她。只是,成全她的同时我要让你知道当我的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女子的尖叫声,由大到小到无。 电脑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两道红色光影纠缠在一起,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些靡靡之音。 一阵脚步声传来,端坐电脑前的男人急忙回头,然后站起,恭敬起身,捂胸,“父亲。” 白发苍苍的老者‘嗯’了一声后,瞟了眼牢笼中的女人后,他看向电脑。 牢笼中的女人仍旧两手紧紧的抓着铁栏杆,两眼依旧直勾勾的看着电脑方向。 约州城堡。 密室。 亚瑟拍了拍手掌。 密室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亚瑟那张俊美之极的脸出现在一众侍卫们面前。 有一个侍卫官大胆的看向密室,便见密室中那个女人就那么蜷缩在墙角处,身上衣物零乱,几不避体。可能是感觉到了光线,她急忙扒拉着身上的衣服将自己好不容易给遮蔽住了。但那双白晰的腿仍旧恍了那侍卫官的眼睛。 侍卫官看得吞了吞口水。 无视侍卫官的举止,亚瑟说:“波克。” 波克急忙将手中的碗递到亚瑟手中。 抓着碗,亚瑟一步步走到不悔面前,蹲下,然后将碗递到不悔嘴边,说:“喝了。” 看了看碗中那黑乎乎的浓汤,不悔扭过头。 他再度将碗递到她嘴边,说:“喝了。” 不悔直接一巴掌打过去。 他不妨,脸上中了一掌,手中的碗也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到墙上撞得粉碎,汤溅了一地。 王储被打了?! 密室外,侍卫们目瞪口呆。 密室内,亚瑟也有点出其不意,他只是定定的看着不悔,又说:“再拿一碗来。” 很快,波克又捧着只碗进了密室,恭敬的将它递到亚瑟面前。 亚瑟一把将碗夺过来,再度将碗递到不悔嘴边,说:“喝了。” 见不悔再度扭过头拒喝,他突然伸出手掐着她的下颔,然后硬生生将手中的碗递到不悔嘴边,最终,不顾不悔意愿的将碗中浓汤灌进了不悔嘴中。 不悔呛得直咳嗽。 最后,亚瑟丢了手中的空碗,起身,轻蔑的看着不悔,说:“你还不配生下我卡伦王朝的子孙。” 不悔闻言,狠狠的踢出一脚,正好踹到亚瑟的小腿上。他也不以为意,又说:“此后余生,你就呆在这个再也见不到阳光的地方,一如美娜现在躺在坟地再也见不到阳光一样。我要你尝尽人间地狱的滋味。这就是你想成为我的女人的代价。” 不悔只拿一双凤眸恨恨的瞪着他。 亚瑟出密室后,吩咐道:“没有我的口谕,任何人不许进这密室。” “是,殿下。” “我要她活着。” “是,殿下。” 虽然关在这阴暗不见五指的密室,但不悔仍旧小心翼翼的根据那些侍卫送衣、送饭的时间来推算她在这密室到底几天了。 大约是三天后的一个夜间,不悔才刚躺下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自从他说谁也不允许进这密室,她的一应吃喝穿都是通过门上的那个小窗子递进来的。 是谁,敢开门? 她缓缓的坐起来,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接着就觉得眼前一亮,有灯光洒了进来。 然后就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挤了进来,他看到不悔没有睡,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小妞,还没睡呢?” 这是一个侍卫官,且是一个喝了酒的侍卫官。 从他那猥琐的笑容中,不悔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呵呵…… 不悔冷笑间,有一个侍卫在门外提醒,“长官,殿下有交待,没有殿下的口谕,任何人都不能进这密室。” 侍卫的话才落地,那侍卫官就说:“闭嘴。少他妈教训佬子,殿下肯定已经忘了这个女人了,丢这里也是浪费。” “可是,长官,就算她是囚犯,但她是殿下的女人,如果……” “叫你他妈闭嘴就闭嘴,等佬子玩了就是你。” 闻言,门外那个侍卫不再做声。 不悔又轻蔑的笑了。 密室内,侍卫官带着猥琐的笑走向不悔,最终在不悔面前蹲下,说:“小妞,这里面的日子难熬吧?” 不悔抬头看着他,不做声。 “你瞧,这里臭死了。你要是从了爷我,不说吃好的、喝好的。就是这便池我也会请人来打扫一次,好歹味道也会强很多,对不对?” 不悔挑眉看着他,“你想上我?” 看不悔这不可一世的举止,侍卫官越发心痒难耐,点头。 “为什么?”不悔问。 “就冲你那份辣劲。” 这个侍卫官正是那天守在密室门外的侍卫之一,也正是偷看密室中情形的那个侍卫官。那天密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看到不悔那双遮蔽在零乱衣物中的白晰的腿,这几天他都心神不宁。只想也来尝尝不悔的滋味。 今天,他值班,又喝了点酒,越发止不住心中的邪念。 “凭你,也配!”不悔说话间,一把抽出侍卫官腰间佩剑。在侍卫官还没明白发生什么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一痛,接着感觉有东西流到了脖子上。 他下意思的伸手去摸,再拿到眼前一看:是血! 紧接着,血若喷泉,止也止不住的喷了出来。 侍卫官哼都没有哼一声,就那么栽倒。 守在门外的侍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轰’的倒地声,他伸了个头进来看,更见他们长官栽倒在地上,他急忙跑进来叫了声‘长官’。 长官一动不动。 这个女囚手中有剑,而且是长官的佩剑。 不好的预感中,侍卫急忙蹲下,又叫了声‘长官’的同时将他们的长官翻了个身,这才发觉长官脖子上都是血。 伤口正是动脉处。 “杀人了,杀人了。” 随着侍卫的惊叫声,瞬间,又涌进几个侍卫。当他们看到密室中的情形的时候,个个目瞪口呆。 有一个侍卫最先清醒过来,拔枪直指不悔,“你杀了约翰?!”说话间,子弹业已上膛。 “殿下驾到。” 外面传来一迭声的通报声。 闻言,站在密室中的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接着他们同时快速的往外撤。只是,还没有完全撤出,亚瑟就已经出现在了密室门口。 看着大开的密室,亚瑟微微皱眉,“波克!” 波克立马挺直,敬礼,“是,殿下。”语毕,他步进密室,扫了眼室中情景后又退出密室。再度敬礼,说:“殿下,侍卫官约翰已经毙命。” 亚瑟又微微的皱了皱眉,清冷的目光扫过一众当值的侍卫。 侍卫们吓得一个个哆嗦着,纷纷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约翰为什么死了?而且是死在密室里?”波克怒声质问。 那些当值侍卫们身子抖了一抖,都不敢做声。 不悔持着佩剑走了过来,斜靠在门口,将佩剑往亚瑟面前一送。 以为不悔要对他们殿下不利,以波克为首的一群皇家侍卫急忙挺身而上。 亚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不悔依旧执着剑,只看着亚瑟,说:“不好意思,你的那个什么侍卫官约翰是我杀的。” 接着,她手抬起,剑指刚才涌进密室的那几个当值侍卫,又说:“还有他们。如果殿下晚来一步,我也要把他们统统杀光。” 那几个被剑指到的当值侍卫同时一怔,正觉得不悔太猖狂之际,只听不悔又说:“因为,他们都想上我。” “啪”的一声,波克一掌劈在了最近那名当值侍卫脸上,怒道:“殿下说过什么?殿下是不是说过没有他的口谕谁也不许进密室?” 被打的侍卫捂着脸,颤抖着声音,说:“是,是约翰长官他……” 又是‘啪’的一声响起,波克又给了那侍卫脸上一掌,接着,怒道:“来呀,全部拖下去,毙了。” 然后,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但是,亚瑟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举步进了密室。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54 是该把人要过来(二更) 还是那阴暗的城堡。 还是那间地下室。 电脑监控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亚瑟走进密室,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在密室中转了一圈,更可以清晰的看到波克带人将那个约翰的尸首拖了出去。 接着,就见亚瑟走到不悔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颔,说:“我才三天不来,你就开始勾引男人了?” 不悔怒瞪着他,一巴掌打向他的手。 亚瑟的手松开的同时却也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说:“成为了我的女人还妄想着染指别的男人?该死!” “放开,你放开。”不悔在他怀中挣扎着,一双手毫不客气的抓向亚瑟的脸。 她的动作快,亚瑟的动作更快。 两个人很快扭打到了一起。 端坐在电脑前的男人‘呵’了一声,说:“就凭这股辣劲,也会挑起亚瑟的征服欲啊。诶,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其实还是蛮配的。”问着话,男人扭头看向牢笼方向。 牢笼中的女人一如以往,双手紧紧的抓着铁栏杆,两眼一动不动的看着监控电脑的方向。 “他们两个这样打打闹闹,万一亚瑟真喜欢上这个女人……”端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手指轻敲着桌面,眯着眼睛想了又想,说:“那美娜不就太可怜了?” “不,就算是为了美娜,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女人。” 说着话,男人站起来,转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到了,他急忙以手捂胸,“父亲。” 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了眼电脑,正是亚瑟制住了不悔的时刻。只见电脑中,亚瑟摆了摆手,守在密室门口的波克立马恭敬的将密室的门阖上。与此同时,电脑监控光线黑了下去,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又是两道红外光热源人体图影。 一如那夜的情景再度发生,靡靡之音再现…… “父亲,这个女人不可小觑,才三天时间亚瑟就又去看她,长此下去,保不准亚瑟真有喜欢上她的一天,到时候必然坏事。” 老者沉默的盯着电脑,没有做声。 “父亲,美娜死得太可怜,不能便宜了这个女人。更何况,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将这个女人……” 老者摆了摆手,说:“三天了,是该把人要过来了。到时候我们送几个女子给亚瑟就是。” 男子恭敬捂胸,“是,父亲。儿子这就去安排。” 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到铁栏杆处,看着困在其中的女人,说:“马上,给你送个伴来。” 栏杆中的女子对外界的事充耳不闻,好像只有电脑中的一切才是她最感兴趣的东西,双眼紧紧的看着电脑,她依旧不出一声。 约州城堡。 密室。 亚瑟照旧逼着不悔喝了一碗浓汤。 不悔气恼中伸手挠向他的脸,因为她出手快,居然硬生生挠掉他额头上的一块皮肤。血瞬间从他额头渗出,伴着那双紫色的眸,特别触目惊心。 ‘嘶’的一声,他就那么看着她,而她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波克在外说:“殿下,特里公爵求见。” 奥哈拉家族世袭公爵之位,自从老公爵的长子去世后也带走了公爵的爵位之尊。 在美娜去世后,亚瑟感念奥哈拉家族对卡伦王朝做出的贡献,特赐美娜的父亲公爵之位,允世袭。 所以,波克说的特里公爵正是美娜的父亲特里奥哈拉。 亚瑟‘嗯’了一声,起身,脸上没有任何喜怒的步出密室。 密室的门阖上。 “殿下。”密室外,特里恭敬以手捂胸鞠躬。 亚瑟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亲切的问:“有事吗?” “殿下,我查到美娜的死亡原因可能另有隐情,所以急急赶来求见殿下。” 亚瑟眸中掠过讶异,问:“公爵在查美娜的死因?” “美娜素不喜欢饮酒,哪有酒驾的道理,死得也太过蹊跷,所以我去查了查。不想查到了……” 亚瑟又摆了摆手,说:“不必说,我都知道。” “殿下,你?” “我以为公爵伤心于美娜的去世,实在不愿意提起这事,所以哪怕我查清了也不想告诉你们,免得你们伤心。” “伤心?殿下您……” “美娜之死确实另有隐情,伤害美娜的罪魁祸首我已经抓到。” 特里很是震惊的看着亚瑟,“殿下,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美娜是被人害死的?” 亚瑟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还记得Y国那个外交部的宁不悔吗?” “就是那个差点替美娜当了替死鬼的女子!” “嗯,是她。就是她害死的美娜。”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救了美娜的命?”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天不应该用什么权宜之计勾出刺客。那天倒不如直接将红玫瑰送给美娜,让那刺客的利箭刺向美娜,我就是拼死也要保住美娜的命。这样,美娜也不至于欠人一份恩情。更不至于因了这份恩情让她陷于两难境地之中,最后白白的丢了性命。” 语及此,亚瑟以手捂胸,鞠躬,说:“公爵,对不起。说起来,美娜的死,我也逃不了干系。” “这,殿下,你……把我都说糊涂了。”特里一边说一边慌忙的捂胸回礼,头低得比亚瑟还要低。 “好,我慢慢的说给公爵听。” 亚瑟细细的将不悔挟救命之恩要他娶她做为补偿条件屡次为难美娜的事说了。 最后,他说:“美娜打小善良,更何况宁小姐对她有救命之恩。宁小姐以此相挟,美娜几天几夜没睡,最后又去找宁小姐希望她能够更换赔偿条件,哪曾想宁小姐出言相激。美娜一时苦恼醉酒驾车。初时我一直以为醉酒驾车只是偶然,但我太想念美娜,就去调取了美娜出事那天出行的监控录像,这才获知了一切……” 听着亚瑟的讲述,听着亚瑟说宁不悔承认了出言相激美娜的事。特里颇是激动,说:“我也是查到了那Z国餐馆那里的监控录像,知道美娜生前见过的最后的人是宁小姐,我想着宁小姐肯定知道一点什么事,所以我正准备向殿下请示这事该怎么办。毕竟宁小姐已经失踪几天,不成想是殿下抓了她?” “是,我抓了她。” “殿下,两国正是建交之时,宁小姐虽然出言相激导致美娜酒驾,但宁小姐不是直接原因,只是间接原因。所以,殿下,看在两国即将建交的份上,殿下还是将宁小姐放了吧。” “放?你不恨她?” 特里叹了声,说:“是命,躲不过。该美娜受的终得她受,怨只怨她的命不好。殿下,为了两国的建交,我奥哈拉家族牺牲一个美娜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殿下,还是放了宁小姐吧。” 亚瑟脸上漾起轻蔑的笑容,说:“放不了了。” “怎么?” “美娜生前最后的遗言是希望我和宁小姐能够厮守一生。您老知道我对美娜的心愿素来成全,哪怕美娜这个心愿甚是荒唐。”语及此,亚瑟冷哼一声,又道:“早在三天前,那个宁不悔已经成了我的女人。” “殿下,你,你打算册封这个宁小姐为王妃?” “王妃?你太看得起她了。”说着话,亚瑟转身,指着密室方向,说:“看到密室了没,里面囚禁的正是她。我可以要她做我的女人,但却要她成为那个一辈子见不到阳光、见不得人的女人。” “殿下,这事关两国建交,你……” 亚瑟摆了摆手,说:“我知道轻重。外面寻人的案子继续寻就是。一年、两年后,寻不到自然成为疑案、悬案,五年、六年后自然不会再有人提起。” “怎么会没人提起?宁小姐她还有亲人啊。” “亲人?就那一对年迈的爷爷、奶奶?估计他们也活不久。等他们都死了,有谁还记得世上有个什么宁不悔?”语及此,亚瑟脸上的神情极是怨毒,连带着语气都带着狠戾,又说:“她要了美娜的命,我就囚禁她一生,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叹了口气,特里说:“事已至此……好吧,殿下,放了那宁小姐倒生事端。但是,留着这个宁小姐在城堡终究不妥,殿下,不如将宁小姐她交给我吧。” “嗯?”了一声,亚瑟眯着眼睛,问:“为什么?” “殿下这里多有外国使臣出入,这进进出出的人多眼杂,宁小姐她留在城堡终究会是个祸害。不如交给我,我替殿下看着她。” “公爵,美娜的善良就来自于你。我若把那个宁不悔交予你,你有可能会放了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哪怕为了美娜,我也不会轻易就放过这个宁小姐。更何况现在放了她麻烦不小,对我R国不利,所以我不会放她。请殿下放心。” “好!”亚瑟轻轻握住特里的手,说:“公爵如此说,我便信了。反正都是为美娜报仇。你报仇、我报仇都一样。” 055 目的地(一更) 头好晕。 好像转了几趟车,还坐了船,最后又坐上了马车似的。 最终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不悔都吐了。 接着觉得头一痛,很快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悔打了个寒噤,好冷。 原来趴在地上。 抬头,她恍惚打量身处的环境。 哪怕这个铁牢笼的栏杆有手臂般粗,但这个环境比先前囚禁她的密室要好上许多,至少有一定的光线,可以看得到眼前的情景。 好像还有张床。 她‘呵呵’笑了两声,“环境不错。” 接着,练武的警觉让她无端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倏’的回头看向身后。一米之外站着一个身影,因为身影穿着黑衣,所以影子也是黑乎乎的尚分不清男女。从个头上来看,和她差不多的身高。 “谁?”不悔问。 “呵呵……呵呵……” 黑影发出瘆人的笑声,让不悔不自觉想起那些看过的鬼片,想到那月夜的坟地,还有那住在原始森林的老巫婆。 不悔爬起来,缓缓的后挪,后挪,直挪至床边抵着床,她才再度问:“你到底是谁?” 随着她音落,那黑影突然就蹿了上来,伸出双手掐向她的脖子。 好歹,不悔也是练过功夫的人,哪怕此时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但又岂容黑影得逞,她迅速提起脚用力的一踹,黑影‘啊’的一声被踹飞。 空间本就不大,不悔的力气使得足,黑影被踹得撞到铁栏杆,‘轰’的一响,然后落在了地上。 从黑影的惊叫声中,不悔听出是个女人。 她急忙站起来,走向那黑影,问:“你到底是谁?” 可能被踹狠了,黑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悔蹲下,伸手,将手指放在黑影的鼻子处,还有呼吸,证明还活着。 一头枯燥的、零乱的头发盖着那黑影的脸,不悔将那些头发捋了捋,露出那黑影的半张脸。但是那半张脸…… 出其不意,“啊”的一声,不悔吓得倒退两步。 有脚步声传来。 不悔扭头去看。 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至铁栏杆外站定,眯着眼睛,他说:“宁小姐,别来无恙?” 该来的,果然来了!想必这地方就是这出戏谢幕的最后场地了,心里腹诽着,不悔却是讶异的看着眼前人,“特里公爵?” “在这里,感觉如何?” “特里公爵囚禁我是为了给美娜报仇?” “宁小姐非常聪明。” “是亚瑟那个病态把我交给的你?” “你放心,在我这里,你的待遇会比在亚瑟那里好许多。” 不悔‘呵呵’的笑了,说:“美娜的死我非常遗憾。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不是存心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这句话,宁小姐应该非常懂它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美娜因你而死,你就要给美娜偿命。” “我是Y国的外交人员,你们这样做不怕引起世界公愤吗?” 特里笑了,说:“宁小姐放心,我R国无论是外交部还是警署都正在热心寻找宁小姐的踪迹,一日不敢懈怠。”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美娜报仇?” “死,最是痛快。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宁小姐,我的美娜就这么没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这么说,是想折磨她? 但是,如果真是折磨,如晦又怎么可能放心大胆的将她交给眼前人? 除非她有眼前人想知道或者想获得的东西。 也就是说眼前人对她有所求。 而她可以仗着这份所求暂时保住她的命。 只是…… 这个特里奥哈拉到底想从她这里获得什么呢? 不悔揣度间,特里奥哈拉抬手指向地上趴着的女人,说:“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关我屁事。” “她是个疯子。”特里迳自说。 疯子? 不悔想起这个女人的笑声,感觉特里应该没有骗她。 特里又说:“她受尽众人的凌辱,自此就疯了……” 凌辱? 不悔的心一动,不自觉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女人,接着眉头一跳。 只听特里继续说:“从此,但凡接近她身边的人,她都会认为是要凌辱她的人。她会出手将她身边所有的人杀光。” 不悔缓缓转头看着特里,“你想借她的手杀我!” “若能逼疯宁小姐,会更有意思。” 是啊。 和一个疯子关在一起,那是多么的防不甚防,日夜不敢掉以轻心。长久的折磨后,不疯只怕也差不多。 不悔思绪间,特里又说:“如果宁小姐不想成为疯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杀了她!” “宁小姐聪明。” “你们才是真正的疯子。” “当然,如果宁小姐不忍心对一个疯子下手,办法还有一个。” “换一间牢笼。” 特里‘啪啪’的拍着掌,说:“宁小姐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 不悔‘呵呵’笑道:“过讲,过讲。” “你这样的女子留在亚瑟身边,总有一天会夺走他的心,看来,把你及时要过来,果然是最明智之举。” 不悔的眉角抽了抽:果然是如晦把她给的他,那么下一步…… 她不自觉的瞟向地上趴着的身影,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就快要抓住如晦所做所为的苦衷了。 “条件!”她说。 “嗯?” “给我换牢笼的条件。” 特里欣赏的看着不悔,说:“请宁小姐详细的告诉我们,亚瑟在你们Y国的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闻言,不悔凤眸骤瞪,大似灯笼。 心里也亮起了一盏明灯:原来,特里所求的居然是如晦的事! 她震惊的看着特里,“你怎么知道他在Y国呆过三年?” “开始不知道。但后来,因为宁小姐,我们知道亚瑟还有一个名字叫如晦。” 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悔说:“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哪怕我怀疑亚瑟是如晦,但也只是私底下和他电话沟通再或者当面对质,从来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接着,不悔猛地冲到栏杆边,双手紧紧的握着栏杆,说:“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是亚瑟告诉你们的,对不对?” 特里看着不悔不做声。 “他果然对你们奥哈拉家族毫无防心,连这么档子事都要告诉你们,呵呵。也对,他总说我是疯子,他也认定正因为我是疯子才害死了他的美娜。所以,他把我交给你,让你把我和疯子关在一起,最后最好是把我逼成真正的疯子,是吗?” 特里没有回答‘是’也没有说‘不是’。 “呵,亚瑟卡伦绝情至斯,又怎么可能是那个对我百般呵护的如晦。” 语及此,不悔冷声一笑,说:“妄想,你们别妄想从我这里知道如晦的任何事。要我出卖如晦,那是对我人生的污辱。更何况,如晦的生活和你们无关,你们休想染指他的生活,哪怕是过去我也不允许你们去染指。” 见不悔情绪激动,特里说:“宁小姐,给你看样东西。看了这个东西后,宁小姐也许就会知道也许你错怪了亚瑟,也许就会知道其实亚瑟真的就是如晦。” 不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前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接着,“轰轰轰”的声音响起,大地都在颤抖。 她能看到前面的一堵墙正在移动,出现缝隙,从缝隙中传来光亮。接着缝隙越来越大,光亮也越来越充足。 直至整堵墙移开,不悔才发觉这是一处被那堵墙一分为二的地下室。 一处是她和这个疯子女人呆着的铁牢笼。 另一处就是铁牢笼以外的世界,那简直就是一个高科技版的安全屋。 有武器,有电脑。 最大的电脑显示屏上正显示着再也熟悉不过的书房。 那是约州城堡中的书房,她曾在在那里和亚瑟当面对质过,所以记忆犹新。 此时,亚瑟正坐在书桌边批着公文。 “你在书房装了监控?你监控了你们的王!”不悔惊异的说。 “是,但也不是宁小姐认为的监控。”特里说。 不悔依旧看着电脑方向,接着可以清晰的看到波克走进书房,说:“殿下,特里公爵送了两个女人过来。” 只见亚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女人?” “特里公爵说请殿下不要再坚守着娶美娜小姐的心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卡伦王朝的传宗接代才是重中之重。所以……” 亚瑟点了点头,说:“让她们进来。” 很快,两个欧美美女被波克带进书房。 不悔捏着栏杆的手微紧。 “殿下!”两名女子恭敬的给亚瑟行屈膝礼。 亚瑟没有做声,只是站起来,缓缓的走到两名女子的面前,他伸手抬起其中一个女子的下颔,然后他摸了摸那女子的红唇,问:“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声音真是轻柔,还有这举动…… 被问的女子受宠若惊,眼中带着羞赧,直眨着眼睛,语带激动,说:“请殿下明示。” 因为亚瑟没让她们起身,想当然这两个美女的膝仍旧屈着。 亚瑟笑了,轻轻甩开女子的下颔,转身之际却是拔出柱子上的佩剑,剑光闪过之际,那两名女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便觉得自己的脖子似炸裂开似的,她们同时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血,瞬间飙出。 花容失色中,两名美女同时瘫软倒地。 一剑划出后的亚瑟已经再度转身,拿着书桌上的一块抹布轻轻的擦试着剑上的血,说:“今天是美娜的头七。” 地下室中。 看到这里,特里笑了,说:“殿下对美娜用情之深真是令人感叹,可惜啊可惜,他们注定不能相守在一起。更可惜的是这两个美人是我培养了多年的死士,就这么没了。” 接着,他扭头看着不悔,又道:“所以,宁小姐,你看,你是不是有些误会亚瑟了呢?你所说的有关如晦的事真不是他告诉我们的,而是我们监控到的。”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56 终极任务(二更) 她有猜到如晦被人监视再抑或被人监控,所以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演着戏。 但是,看着电脑中那飘忽不定的图像,不悔心中有个更大胆的猜测,一时间,她的心都是寒的。 看不悔的眉头皱起,特里笑问:“宁小姐是不是觉得这个监控有点不真实?” 是的,图像虽然清晰,但…… 这种技术她有见过。 不悔肯定的说:“应该是光影合成类的雕虫小技。”说话间,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栏杆。 有一句话: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 因为,这个结局比她当初猜测的还要厉害十分。 特里再度‘啪啪’的拍着手掌,说:“宁小姐果然聪明。可惜啊可惜……”他又‘啧啧’两声,说:“可惜的是你只能在这里过完你的下半生了。”接着,他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疯子女人,说:“当然,还得保证她不发疯,不会杀了你。”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不悔心中已有了模糊的定论。 但到底是不是? 再抑或是特里用来试探她的呢? 不悔思绪间,特里又说:“所以,告诉我们如晦那三年的事,我们给你换个牢房,避开这个疯子。” ‘哧’的一声,不悔轻蔑的说:“这点就不劳公爵大人操心。这疯女人若发疯,我会先杀了她以绝后患。” 出其不意,特里挑眉看着不悔,“我不相信宁小姐是这么一个冷血的女人。” ‘呵呵’一笑,不悔说:“只不过是杀掉一个对我有性命威胁的疯女人罢了,说得好听点这叫正当防卫。” “你下得了手吗?”问话间,特里恁了电脑中的监控继续,他走到不悔面前,又问:“如果我说她是亚瑟的母亲,你下得了手吗?”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定论,但一旦被被证实,不悔仍旧觉得自己心跳一百八,嗓子干哑。 她似乎知道自己这次的终极任务是什么了。 “亚瑟的母亲?” “对,也是你所谓的如晦的母亲。” 眉头止不住的跳了又跳,不悔扭头看向仍旧躺在地上的疯子女人。再看特里的时候,她脸上已然一片嘲讽,“你说她是亚瑟的母亲?” “嗯哼!” “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你们奥哈拉家族誓死效忠亚瑟,扶持亚瑟当上王储,却又囚禁他的母亲?哈,你是不是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们囚禁她是为亚瑟好。” 不悔不觉想起美娜讲的霍夫人为救亚瑟而遭刺客凌辱的事,美娜也说是为了亚瑟好才为亚瑟篡改记忆…… 她冷笑看着特里,说:“你骗谁呢?囚禁一个人是为了人好?那我现在被你们囚禁,难道你们也是为了哪个好不成?” “宁小姐不相信?我可以讲一段公案宁小姐听。” 特里讲的公案,不悔再清楚不过,因为美娜说过,正是十三年前卡伦王朝宫庭事变的事。而他着重讲的正是霍夫人受辱的事。 最后,特里说:“霍夫人有这么一段屈辱的往事,那必不能让这事影响亚瑟。所以我们篡改了亚瑟的记忆,这也是亚瑟不知道他曾经是如晦也不记得宁小姐的原因。当然,既然我们决定扶持亚瑟为王,那亚瑟就必须有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世。这种被人凌辱过的母亲只会污了亚瑟的前程,更不配再当君王的母亲,所以我们囚禁着霍夫人。” “你们果然篡改了他的记忆。” “是啊,这一点,宁小姐早就聪明的想到了不是吗?” 不悔将信将疑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如果你们真是为了亚瑟好,为何不干脆杀了她了事?” 特里笑着说,“霍夫人毕竟是亚瑟的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杀她,我怕遭天遣。” “呵呵,这样囚着她难道就不怕遭天遣?” “囚着她算对得起她了。这种被人凌辱过的女人,放出去早被人沉了湖。” 明明不是女人的错…… 这狗屁的男尊女卑。 不悔腹诽间,特里又说:“所以,你看,这个女人你杀不得。所以,宁小姐,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不悔冷笑看着特里,“你们想以这个女人的命来威胁我,威胁我讲出如晦在Y国三年的事!” 特里长叹了一口气,满眼的赞赏,“所以说,宁小姐的机智真的无人能比。” “过讲,过讲。只是,公爵,请你猜一猜,我会妥协于这个威胁吗?” “会。” “为什么?” “因为如晦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不会置救命恩人母亲的命而不顾。” “错错错。”不悔一迳笑着摇头,一迳伸着一根手指在铁栏杆外轻摇,又说:“特里公爵,我不会。” “你打算见死不救?” “第一,我从来没见过霍夫人,所以,这个疯女人到底是不是霍夫人,没有定论。我为什么要救一个不相干、不认识的人?第二,暂且说她是霍夫人,又如何?你们养着她到今天自有养着她的道理,呃,让我来猜一猜昂……” 说话间,不悔凤眸灼灼的看着特里,说:“你们扶持亚瑟当上王储,你们对亚瑟尽心尽力尽忠,但同时你们又监控着亚瑟,说明什么?说明你们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而且这桩见不得人的丑事一旦暴光就会危及到你们的性命更甚至于整个奥哈拉家族的存亡,所以,你们监控着亚瑟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而且,你们留着霍夫人就是为了在丑事若有大暴光的那一天,至少还有一个霍夫人能够挟制住亚瑟,对不对?” 不悔一迳说,特里的眉一迳倒立,最终,脸上阴沉一片。 “所以,无论我说不说如晦在Y国那三年的事,你们都不会把霍夫人怎么样。因为,她是你们手中留着的最大王牌。这张王牌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够救你们整个奥哈拉家族的命,所以,你们又怎么舍得将这张王牌轻易丢掉?” 看特里的神情,不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九分,脸上已有得意之彩,她又说:“当然,我也不是不可以把如晦的事讲给你们听。” “条件。”特里哑着嗓子说。 不悔打了个响指,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的爽快。” “说你的条件。” “我们那里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死前一定要做个明白鬼。” 一边说着话,不悔一边拍着栏杆,笑嘻嘻的看着特里,又说:“你们奥哈拉家族,一心一力扶持亚瑟当王储,为了他大权在握你们甚至交出了奥哈拉家族手中的兵权,可以说简直就是一等一的大忠臣。可是,偏偏又是你们这个大忠臣监控了他更囚禁着他的母亲?啧啧啧,这事我怎么想都想不透。哪怕明知道这个里面一定有个惊天秘密,但我就是想不透这个惊天秘密到底是什么?” 语毕,不悔好看的眉微挑,看着特里。 特里明白了,“你想知道这个惊天秘密!” “与其说是惊天秘密,不如说是你们奥哈拉家族那桩见不得人的丑事。呀,说难听了,不好意思。好吧,与其说是惊天秘密,不如说是你们奥哈拉家族最大的阴谋。那么,特里公爵,你愿意告诉我你们奥哈拉家族这个最大的阴谋吗?” “丑闻?阴谋?惊天秘密?呵,宁小姐真是好想像。” “过讲,过讲。”不悔嘻皮笑脸的举手作揖。 “那么,宁小姐,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那就是有这么档子事喽。”语及此,不悔好看的眉头高挑,又说:“告不告诉我都在特里公爵的权衡之间,这就要看如晦在Y国的三年到底值不值得交换那所有的丑闻、阴谋、惊天秘密。” 特里公爵点着头,说:“好好好,好一个宁不悔,好一个兰心惠质的丫头。” 不悔已经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特里公爵为什么那么想知道如晦在Y国那三年的事。 她更知道特里公爵一旦知道那三年的事就会不着痕迹的去处理。他一定会将如晦在Y国那三年接触过的人事物来个彻底的剿灭,不留丝毫痕迹。免得今天来一个宁不悔说亚瑟是她的哥哥。明天又来一个张不悔、王不悔的说亚瑟是他们的朋友。 随着R国、Y国的建交,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如果时不时的冒出一两个人来说认识亚瑟…… 如果第一个、第二个,亚瑟不会信,但第三个呢?就保不住了。 亚瑟一旦起了好奇,去查…… 呵呵,到时候多少惊天秘密、丑闻、阴谋还是会大白于天下,那奥哈拉家族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正所谓防患于未然! 奥哈拉家族他们认定他们必须将一切有可能刺激得亚瑟想起过去的因素统统消灭掉。 但是,好笑的是特里奥哈拉根本不知如晦未失忆也未被他们篡改记忆,所以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枉然。 那么,如晦…… 你应该是笃定了特里想知道你在Y国的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的急迫心情,所以才会放心的将我秦不悔交到特里手中。因为,我可以用这三年的事保全我自己。 与此同时,你应该早就知道你的母亲还活着,你将我送到特里这里来的终极任务就是救出你的母亲,对不对? ------题外话------ 一个小小的监控真的就能难住如晦吗?如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秘密到底是什么?嘿嘿,我现在码字去,明天应该能够见分晓。 群抱抱所有的小仙女们,周末愉快,么么! 057 亚瑟的真实身份(一更) 时间静静流逝,特里一直保持沉默,应该是在‘值得’还是‘不值得’间权衡利弊。 不悔想通其中一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无论特里告不告诉她那什么阴谋、秘密、丑闻,她都觉得不重要了。因为,她的当务之急是要确认这个趴在地上的女人的真实身份。 到底是不是霍夫人? 所幸,她在走廊看过霍夫人的画像。 刚才看的那个侧脸…… 不作数。 有机会,她只需要看那女人的眼睛就成。 因为,霍夫人的眼睛和舅舅的一模一样。 “你不愿意告诉我们如晦在Y国那三年的事也行。我们大体也知道你的一些事,你不过是被Y国一个下台的总理收养的孙女罢了。至于亚瑟,没有在宁府生活过的痕迹。由此可以断定你们应该只相识于孤儿院。在孤儿院中,你喊他哥哥。” 呵呵,原来他们早就行动且去查了一些资料…… 满脸的嘲讽,不悔问:“然后呢?” “也是在孤儿院,亚瑟为了救你而坠海?” 不悔又问:“然后呢?” “然后,总有一天我会查出亚瑟是为了什么救你,也会查出来你们到底是在哪家孤儿院认识的。” 当年,顾南山绑架她的事并没有公之与众,特别是断崖之战都被她爹泯灭于无形,未见诸任何报刊媒体。 查? 呵呵,查无可查。 “Y国成百上千的孤儿院,你就一个个去查呗。一天查一个下来,也得四年、五年的时间才查得完,呵呵……” 特里也不急,说:“十年的卧薪尝胆我们都等了,又何必在乎这个四年、五年。” ‘啊’的一声,不悔挑眉说:“你们不在乎这个四年、五年啊?我还以为你们蛮在乎这个四年、五年呢?” 一边说,不悔一边在牢笼中踱步,又说:“这眼见着R国、Y国建交在即,马上有许多观光客会来R国参观,保不准这些游客中就有认识亚瑟的人。呃,好吧,就算游客中没有认识亚瑟的人,但是随着两国的建交,亚瑟的新闻将屡见不鲜的传入Y国,亚瑟的图像也将见诸于Y国的新闻媒体报刊……我想想啊,亚瑟的眼睛太有特色,想必Y国会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还记得他。到时候,他们好奇中跑到亚瑟面前要求认个亲什么的事肯定不少。一而再、再而三,呵呵,亚瑟不是傻子,必然心起疑惑,然后他铁定会去查,一查之下,呵呵呵……我说特里公爵,你们真的还等得了下一个四年、五年?” 特里的脸彻底的黑了。 从亚瑟手中要了这个女人来,一来是为美娜报仇。二来就是想获得亚瑟在Y国那三年的事以绝后患。 奈何,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条泥鳅。 你用霍夫人的命要挟她,她居然看透他们留着霍夫人原因,你威胁不上。 现在反倒被她将了一军? 确实,他们现在最棘手的事就是在两国建交之前一定要获得亚瑟在Y国的那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接触过哪些人事物?他们要赶在亚瑟的新闻图像还没有见诸于Y国的新闻媒体之前,必须在暗中将那些人事物给处理掉,不留后患。 可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特里公爵,来吧,告诉我,为什么扶持亚瑟的同时要监控他?为什么要篡改他的记忆?为什么要囚禁他的母亲?请一定不要用那什么是为了他好来解释,也一定不要用那什么交了兵权后又后悔了于是想夺回来的事来唬弄我,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分得清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假。”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亚瑟的真实身份有关。”特里说。 真实身份? 不悔的眉微竖。 “与其说亚瑟是卡伦王朝的子孙,不如说亚瑟其实是我奥哈拉家族的子孙。” 奥哈拉子孙?! 惊惧中,不悔凤眸圆瞪。 “世上,所有人以为亚瑟是奥斯汀大帝的孩子,但其实亚瑟是我大哥雷根的孩子。” 若五雷轰顶,不悔仍旧惊惧的瞪着眼,满眼的不可思议。她猜测过千万种可能,但是唯独没有猜测到这一种…… 似乎料定她会有此神情,特里笑了,说:“这个惊天秘密是不是值得交换如晦在Y国那三年的事?” 不悔双手紧握着栏杆,“所以,你们才会尽心尽力扶持他当王储?” “是。” 怎么可能? 不悔身子微颤,连带着语气都有些许颤抖,“不可能。如果亚瑟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你们只会疼他爱他,帮他助他,又怎么忍心设下这些监控监视他?” 一边说,不悔一边手指着电脑方向,现在,电脑中清晰的显现着亚瑟去了办公厅,正坐在硕大的办公桌边办着公。 “这,得从十三年前的宫庭事变讲起。”特里说。 十三年前,奥斯汀大帝带着他的一众王妃、夫人前往行宫围猎,奥斯汀大帝夜宿芬顿王妃的行宫。霍夫人、亚瑟母子被安排在了最偏远的一处行宫。 那个时候,正是皇宫中盛传霍夫人将取代芬顿王妃之位,而亚瑟将取代亚历王储之位的时候。 “其实,那一晚,追杀霍夫人、亚瑟的人除了有芬顿家族的人外,还有我奥哈拉家族的人。我们打着救亚伦的名义,实则是准备趁乱去杀了亚瑟,杀掉亚瑟正好为亚伦当上王储铲除一块绊脚石。奈何我们晚了一步,亚伦被芬顿家族的人杀死,我父亲一怒之下将亚瑟沉了湖……” 什么? 将亚瑟沉湖的不是芬顿而是奥哈拉那个老东西?! 想着如晦曾经被青石所缚就那么沉在冰凉的湖底…… 不悔尖声道:“你们不是说他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如果他真是你们奥哈拉家族的子孙,你的父亲又如何忍心将他沉入湖中?” “沉湖的时候,我们确实不知他就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但沉湖后,我们在处理霍夫人的时候霍夫人醒了,她居然还留有一口气。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们救亚瑟,她还告诉我们亚瑟是我哥雷根的孩子。” 不悔看了眼仍旧在地上趴着的女人,问:“她说的,你们就信?” “霍夫人最先是被我哥买下的,然后送给了奥斯汀大帝。八个月后,亚瑟出生,当时所有人说亚瑟是早产儿。但霍夫人告诉我们,其实亚瑟是足产。” 也就是说霍夫人在献给奥斯汀大帝的时候肚中已经有了亚瑟?! 真的? 假的? 不悔脑袋依旧如被雷劈。 特里接着说:“我父亲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疯了。马上派出所有兵力搜湖打捞亚瑟。但,亚瑟却不见了踪影。直至三年后,在你们Y国和T国的公海处巧遇T国的三公主,在三公主的船上发现了亚瑟,天可怜见,我奥哈拉家族终于有后。” “父亲一直忘不了亚瑟沉湖时那冰凉的眼光。所以,后来,我们洗掉了亚瑟自宫庭事变以来的所有记忆,然后不惜篡改了亚瑟的记忆。但是,父亲又担心亚瑟受什么刺激想起过去然后转而对付他可怎么办?于是,父亲便将光影合成热成像仪芯片安装在了亚瑟的这里……” 说话间,特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说:“这个光影合成热成像仪的最大好处就是一天24小时随时监控着亚瑟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在黑暗中我们也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要那芯片在亚瑟的脑袋中,但凡亚瑟眼睛扫描之处所成之像会通过他所有的感官汇聚与脑,再由他的各感官系统合成而成图像。是真实的图像,但又算不上最真实的图像。也就是宁小姐刚才所言的光影合成,但比光影合成又要先进不知多少倍。” 不悔的手指止不住的微颤,问:“你的意思是说24小时监控?” “正是。如果宁小姐不信,我可以回放一段录像给宁小姐你看……” 语及此,特里走到电脑前,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指令。然后,电脑中回放的正是亚瑟在密室中强行要她且强行灌她喝药的一幕幕。 哪怕是在黑暗中,但那两条纠缠的热源身影…… 不悔怒道:“你们真他妈病态!” “若不如此,如何做到防患于未然!” 难怪无论是私下打电话还是私底下二人见面,如晦都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如晦。原来如此。原来如晦早就知道了一切但苦于束缚着无法言明。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那个监控着自己的监控器。 而且,那是集热感应器、光影合成技术、感官触觉为一体的监控器。不但能够清晰的听到对方的谈话,更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影像。所以,哪怕他和你说着话,手却不能有任何另外的小动作,否则必定暴露无疑。 一天24小时,从不断熄! 如晦…… 如晦…… 如果不是我们幼时的那点子情分,那点子心有灵犀,你余下此生是不是就要终身受困于此? 你是不是为了救不出你的母亲而日夜自责神伤? 我差点就丢下你,差点就打算放弃你了! 如晦!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58 亚瑟的宠物(二更) 如果说美娜先前讲的一切虽然解释得过去,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如晦的苦衷的话,现在特里讲的一切却可以很好的解释如晦的苦衷。 她记得如晦的电脑玩得特别厉害的。 但是,一个本身就是监控器的人又如何在电脑上去造假去黑别人? 自我监控之下,他动弹不得半分。 哪怕是为了他那苦命的母亲,他也不能动弹…… 与其说如晦是被这些监控束缚住了手脚,不如说如晦是被自己的母亲束缚住了手脚。 那么,如晦,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的呢? 对啊,你没有失忆,更没有被篡改记忆,也许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对不对? 所以,你忍辱负重留下,忍辱负重当一个自体监控器,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母亲对不对? 所以,哪怕你没失忆,没被篡改记忆,但你必须装失忆,装做记忆篡改的样子对不对? 而且,装得是那么那么的自然。 十年如一日。 那么,装着这一切的时候,你的心必也十分的煎熬吧…… 突然,不悔凤眸再度瞪圆,她怒指着特里,说:“你们真他妈病态。你们明明知道亚瑟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明明知道他和美娜是堂兄妹,你们居然由着他们相恋相爱直至看着他们走进婚姻的殿堂?” 特里叹了口气,说:“孽缘啊!我们怎么又知那天那么的巧,偏偏亚瑟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会是美娜?受红豆香之熏的亚瑟中了情毒就那么认定了美娜……哦,宁小姐估计不知道红豆香是什么吧?” 呵呵,知道。 不悔冷哼间,特里将红豆香的用处大体讲了一下,和美娜说的差不多。最后,特里又说:“红豆香就红豆香吧,估计这就是命。所幸,美娜信教,在没有确立婚姻前她不会做出婚前不洁的事。” “哪怕他们不会做出有辱教规的事,你们也应该想办法分开他们二人,而不是恁了他们二人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来了,那冰花节的时候……” 语及此,不悔的脑袋像开了一道光,说:“我明白了,冰花节化妆舞会那天,刺杀美娜的刺客是你们派来的。” 特里再度欣赏的看着不悔,说:“你要不是宁不悔该多好,我必重用你。” 如果亚瑟和美娜的婚姻关系未确定,美娜遵循教规,必不会做出乱人伦之事。 但是,如果亚瑟和美娜的婚姻关系确定,美娜可以不必再遵循教中的一切礼规,可以正式成为亚瑟的女人。 那么,奥哈拉家族又怎么允许兄妹乱人伦的事发生呢? 杀美娜是一劳永远逸的方法。 因为,亚瑟必须活着。 亚瑟不但要活着,更要成为他们奥哈拉家族颠覆卡伦王朝的王。 不废一兵一力颠覆整个王朝?! 好阴谋! 好计量! 看穿奥哈拉家族的一切阴谋阳谋,知道了奥哈拉家族曾经在亚瑟身上做过多么残忍的事,不悔的心一阵一阵拔凉拔凉的。 王权之下遑论亲情! 美娜,你又何其无辜! ‘哧’的一声,不悔冷笑道:“你们可真下得去手。” “为了以后的奥哈拉王朝,牺牲一个美娜又如何?就是牺牲十个美娜也值得。” 真是病态。 皇权王杖真就值得这么的抛头颅洒热血? 可怜的美娜,你如果知晓这其中的一切…… “美娜知道吗?”不悔问。 “嗯?” “美娜知道她和亚瑟其实是堂兄妹的事吗?” 特里摇头,说:“她最后的命注定是个死,所以没让她知道。我们对她唯一的补偿就是哪怕是死也要让她带着希望去死。原想着接红玫瑰的是她,她死也可以瞑目,不成想亚瑟为了保护她而玩了手移花接木,唉,只能说他们两个真的无缘。好可惜。” 无缘? 堂兄妹无缘有什么可惜的,有缘才是人间悲剧。 真他妈病态。 不悔思绪的功夫,特里说:“宁小姐,你看,我对你没有丝毫隐瞒。你是不是应该把亚瑟在你们Y国三年的事讲给我听一听了呢?” 呵呵,我要是讲了就是个傻X! 等你们知道如晦在Y国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对你们也就再无利用价值,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不悔翻了个白眼看向电脑,电脑中正看到亚瑟走向一个非常考究的木箱,他在箱盖上拍了拍,然后他掀开了箱盖,接着,出现在电脑中的居然是一条黑色的蛇。 我的天,蝰蛇,剧毒! 这冰天雪地的它不冬眠的吗?居然还在动? 不悔看着那蝰蛇发着呆。 特里说:“这蛇名唤秦连……” “噗”的一声,不悔拼命的咳嗽起来。 “宁小姐?”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被这蛇吓着了,咳咳……” “它是亚瑟的宠物,除了美娜外,亚瑟最喜爱的就是它了。” 电脑中,亚瑟喜爱之极的抓起了那蝰蛇,然后将它不停的摸着,还对它说着话。真的,太温柔了,温柔得简直就像对待情人似的。那蛇呢,虽然看着非常恐怖,但在亚瑟掌间居然就温顺得像只猫。 不悔看得恶寒,问:“它不冬眠的吗?” “亚瑟用来自于Z国的各种中草药喂养它,养成了它不冬眠的习性。但是白天,它一般仍旧沉睡,夜间才活动。” 不悔‘哦’了一声。 见不悔又定定的看着电脑,特里说:“在知道亚瑟就是如晦后,感觉是不是又不一样了?还恨不恨他?” 不悔想了想,说:“不知道,很复杂。” “嗯,你很诚实。”特里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女人,又问不悔:“我看你十分喜欢这个监控?” “还行。” “这样吧。这个监控我就这样开着,让你看,但是你……” 不待特里的话说完,不悔截话说:“你想知道亚瑟在Y国的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宁小姐。更何况,按照刚才我们谈好的条件,我告诉你一切真相,你把亚瑟在Y国的三年也要告诉我。” 不悔想了想,说:“这监控我先看几天,我再想一想,看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这个女人居然出尔反尔不认账,特里怒了,“你!” 无视特里的怒容,不悔冷哼两声,说:“我都被你关这了你还担什么心?如果你等不了这几天,行,你杀了我,然后你再去Y国大海捞针,看能不能够捞到认识亚瑟的人。呵呵,我想,等你们捞到认识亚瑟的人,只怕那个时候认出亚瑟就是如晦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了。” 特里走了。 不悔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偏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走到女人身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将女人放到床上后,不悔仔细的扒拉开她的头发细看。 一边的脸颊上有着似被硫酸泼过后的伤痕,也是才刚将她吓了一跳的原因。另外一边脸上倒非常的白净,可以看出亚洲人种的神采。 难道真的是如晦的母亲? 不悔仔细的搜索着化妆舞会那晚,那个高高挂在长廊上的霍夫人画像。 还真有点像。 若这女人的眼睛睁开,她就可以确定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女人的眼睛霍地睁开,吓了不悔一跳。 女人看到不悔,先有点疑惑,接着看整个空间有光亮,她急忙跳下床冲到栏杆边,手抓着栏杆,盯着监控电脑方向。 无需再证实,才刚她一睁眼的风华,不悔已看在了眼中。 桃花眼。 和舅舅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是如晦的母亲霍明月无疑。 看着那个双手紧紧的握着栏杆只盯着电脑方向看的背影,不悔的心酸得厉害。 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最强烈的关注。 哪怕她早已是一个疯子,但仍旧那般的关注着自己的儿子。 不悔呆呆的看着霍明月出神。 听着地下室那厚重的铁门方向传来声音,不悔以为特里去而复返。 但是,最终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一个裹着厚重黑绒衣的男人。 男人长得非常高,面相被厚重的围巾裹着看不真切,但那双眼睛却黑得狠。 他提着一个木桶,走到栏杆边的时候将木桶打开,然后将装在里面的饭、菜一一拿了出来从栏杆间隙中递了进去。 原来是个送饭的。 不悔说了声‘谢谢’。 霍夫人仍旧趴在栏杆上看着电脑方向。 送饭的男人走到霍夫人面前,摇了摇手,然后指了指饭菜方向,示意霍夫人该吃饭了。但霍夫人将头一偏,又看向电脑。 送饭的男人见惯不怪,提着空桶走了。 “嘿,吃饭了。”不悔敲着饭碗提醒仍旧趴在栏杆那里的女人。 见女人一动不动,不悔又敲了敲碗,说:“再不吃就冷了昂。” 女人还是一动不动。 不悔走到女人身边,指着电脑方向,说:“他是你的儿子,对不对?” 女人终于转过头看向不悔,脸上有疑惑,似乎在疑惑这牢笼中怎么多了一个人。但很快,她又转头看向电脑。 “哪怕是为了你的儿子,你也得好好的吃饭,好好的活着,对不对?”这一次,不悔小心翼翼的用Y国话说。 闻言,女人立马转过头,讶异的看着不悔。 果然,她果然是霍明月。要不然一听到故土的语言怎么就如此的震惊,那张苍白的脸上更染上了某种向往。 霍明月的事,不悔多少是知道的。 自四岁和家人走失以来经历了这许多人世的苦,如今和儿子更是不得团圆…… 念及此,不悔的心又一酸,又用Y国话说:“来,乖,吃饭。我们边吃饭边看你的儿子。” 监控电脑中,亚瑟正在餐厅就餐,那餐桌特别的气派,只是,偌大的餐桌上只有他一人,显得甚是清冷。 不悔将饭菜摆在了霍夫人的面前,拿了勺子递到她手中。霍夫人接过,有一勺没一勺的舀着饭菜,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电脑方向。 “你是霍夫人,是不是?” “你的儿子可真帅!”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曾经救过我的命。” “而且不止一次哦。” “我告诉你啊,第一次是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们一群小朋友们在野地游玩,那个时候有一条毒蛇想咬我,是你儿子救的我,但他自己却被毒蛇咬伤了……” ------题外话------ 俺们如晦还是蛮苦滴是不是…… 059 等的就是这一天(一更) 监控室。 看着不悔服侍着霍夫人的一幕幕,听着不悔轻声细语的讲着过去,特里轻蔑的笑了,“再聪明又如何?还是嫩了点。” 特里旁边站着的正是那个送饭的高个子男人。他站在特里身边一动不动,说:“老爷,你刚才讲太多了。” 特里‘哧’了声,说:“那丫头太机灵,不告诉她真相,她不会做交换条件。当然,告诉她真相又如何?她出不去。等我听完她的故事就宰了她。” “这就是老爷把她和霍夫人关在一起的原因?” 特里说:“皮埃尔啊皮埃尔,刚才你还说不应该把她们关在一起。但现在看到了吧,只要把她们两个关在一起,只要这个宁不悔她知道这个霍夫人就是如晦的母亲,必起怜惜。怜惜中她必会告诉霍夫人一些往事。无需花多长时间,那些往事我都能够听得到。只要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事,掌握了亚瑟在Y国的一切,呵呵……” 到时候,但凡和亚瑟有过接触的人、事、物他们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掉。直至最后,再也没有人知道亚瑟曾经以如晦的身份在Y国生活过三年。那么,再也不会有人来触动亚瑟的神经。 这段时间,因为这个宁小姐,亚瑟的脑电波频繁异动,让他们也好生揪心啊。 皮埃尔似有所悟,“老爷英明。” 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皮埃尔也不和特里打招呼,迳自转身出门。 走廊对面的那个门正是地下室的门。 皮埃尔步进地下室后,来到囚禁着不悔、霍明月的牢笼前,他看了眼空下的碗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空空的碗筷收拾进木桶,然后提了木桶走人。 可能是不悔一直和她说话且用的Y国语言的原因,霍明月不再似先前对不悔敏感、防范。 见霍夫人乖巧,不悔又去寻了梳子替霍明月梳理那一头零乱的头发。无论不悔做什么,霍夫人只看着对面的监控电脑,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亚瑟午休了一会子,然后又去了办公厅办公。 书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 亚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坐下,开始处理它们。 啧啧啧,两个小时,一直在批阅着文件,他可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王储。 只是长此这样干下去的话…… “一天处理那么多的文件,你儿子可真累。”不悔说。 “唉,这样劳碌,以后会短命的。”不悔又说。 突然,一直一声不发的霍夫人猛地扭头瞪着不悔,眼中明显盛着怒火。 嘿,这神情,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突然,不悔明白了,急忙说:“呸呸呸,乌鸦嘴,乌鸦嘴。”她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的嘴,又说:“你儿子不会短命,一定会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闻言,霍夫人这才不再瞪着不悔,而是再度看向对面的监控电脑。 监控电脑中,办公厅内出现了一个公爵请示亚瑟的画面,公爵正在问:“殿下,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会见时间快到了,请殿下出发。” 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和R国科研界的交流活动很是举行了几天,期间达成了一定的合作意向。亚瑟王储为了表达对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感谢,本来设宴约州城堡。偏偏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室长云业不适R国气候,病了,不能前来。于是,为了表达最诚挚的欢迎,亚瑟王储决定亲自前往慰问并将宴会改地在伊丽莎白酒店。 嚯嚯嚯,终于要去见云业了! 不悔微挑了挑眉,她看向霍明月,见霍明月仍旧定定的看着电脑中的情景。不悔呶了呶嘴坐到霍明月身边,说:“好吧,时间难熬,我们一起看。” 霍明月没有搭理不悔,仍旧只定定的看着电脑方向。 豪华的加长轿车中,除了亚瑟外还有那条蝰蛇。 听亚瑟的意思,这条蝰蛇他打算送给Z国极深地下室,以代表友好。 从电脑中可以看出来,他十分喜爱它,可能是要分别了,他不停的摸着它,满眼的不舍。而那蝰蛇犀利的眼正柔和的盯着亚瑟的眼睛,然后时不时的吐一吐它的蛇芯。 霍明月的喉咙中发出‘啊……呀……蛇……’的声音,不悔以为她说的是“亚瑟”,她轻揽了揽霍明月的肩膀,说:“是,他是你的儿子亚瑟。” 可是,霍明月又‘……啊……呀……蛇……’的叫着,手直指着电脑。接着还暴躁的用手拽拉着栏杆,像是想拉断栏杆冲出去。 不悔这才明白霍夫人说的是蛇。于是她急忙安慰霍夫人,说:“别怕,那是亚瑟养的宠物,亚瑟非常喜欢它,它也非常的喜欢亚瑟,不会伤害亚瑟。” 可能不悔总是用Y国话的原因,也可能听懂了那蝰蛇不会伤害亚瑟,霍夫人不再似先前那般暴燥,而是平静下来再度专心的看着电脑监控。 现场。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亚瑟的车停在了伊丽莎白酒店门口。 很快,大批保镖、皇家侍卫、皇家侍卫官出现在车边,波克恭敬的拉开了车门。亚瑟缓缓下车。 云业生病了,脸上微有薄红,但精神尚可,他见到亚瑟的时候似乎非常的激动,急忙大步上前,以手捂胸,恭敬的行礼,“殿下。” “云室长,很高兴你能来我R国进行极深地下实验室的学术交流活动,见到你非常高兴。” “殿下,云业深感荣幸。” 然后,是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一众成员和亚瑟见过,最后,亚瑟将装有蝰蛇的箱子送给了云业,云业急忙鞠躬深表感谢。 在亚当王子的带领下,所有人前往宴会厅。 宴会厅中一切早已布置好,亚瑟拉了云业在身边说话,先期叮嘱的都是关于这蝰蛇的一些生活习性,后期他又问了许多关于极深地下实验室的事。 之于蝰蛇,云业小心的点头说了些‘记下了’,又说了些‘殿下割爱’的话。谈到极深地下实验室的时候,云业的话就多了起来,说了许多专业术语。亚瑟很是好奇,连连提问。见亚瑟对暗物质、辐射这一类的特别感兴趣,云业说:“殿下,你是不是特别想身临其境的感受一下?” “当然。”语及此,亚瑟颇是遗憾的又说:“只是公务繁忙,要去你们Z国的话,至少得几年后才能成行。” “殿下,无需几年后,现在也可以。” “嗯?” “如果殿下想身临其境的话,可移步到我住的房间。” 亚瑟好奇的偏着脑袋,问:“难道云室长的房间有另外的蹊跷?” “蹊跷倒没有。只是为了资料的保密安全,我的房间在初期就被我用暗物质设置了屏障。殿下只要移步到我的房间,别说您身上的手机之类的不会再有任何信号,哪怕是现今世界上最先进的热源探测仪也不会探测到我们的存在。” 高科研技术一般非常受敌方势力的敌视,在敌视之下,敌方势力总喜欢派出杀手暗杀那些高科研技术的科研人员。那么,科研人员的性命就是重中之重。 为了保证科研人员的性命安全,世界各国都在研究如何屏蔽热源探测仪,好让科研人员在安全屋中躲过杀手的远程射击。 但,如何破解热成像仪的探测,迄今都是个难解的命题。 不成想这些看也看不到的暗物质能够做到? 亚瑟好奇的挑起眉。只听云业又说:“虽然我在这里设置的这些暗物质屏障还不及极深地下实验室的万一,但至少可以让殿下体会一下这些暗物质哪怕是皮毛的厉害之处。” “真有这么神奇?” 云业郑重的点头,“殿下一试就知道了。” “好。”亚瑟拿过一旁的湿巾擦了手,对另外一旁的亚当说:“我要去云室长的房间看看。” “是,殿下。” 接着又是好一番大动静。 阴暗的城堡。 地下室。 看着那一番大动静,不悔笑了,说:“霍夫人,您儿子真是风光。” 此时,特里也正坐在监控电脑前,他说:“有这样的事?真神奇。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个人体监控系统信号是不是也会被屏蔽掉?” 闻言,不悔悄悄的握了握拳头:会的,一定会,等的就是这一天! 特里迳自又道:“信号被屏蔽掉非常容易。但要屏蔽掉热源,呵呵,迄今这个难关还没有人能够攻破。要想屏蔽掉热源,除非那人没有任何温度,死人一个。” 闻言,不悔咬了咬唇。 伊丽莎白酒店现场。 侍卫队检查了所有过道,确保没有其他人,确保环境安全。亚瑟和云业这才上了电梯,一迳来到云业所居的楼层。 走廊两边站的都是保镖、侍卫。 云业打开门,展臂,恭敬的说:“请。” 亚瑟举步进去,亚当随后也想跟进来。亚瑟挡住了他,说:“你在外面代表我好好招待Z国客人。” “是,殿下。”可是,亚当仍旧有些不放心,他看着云业,说:“听云室长提及这些东西会有辐射影响,请问?” 知道亚当是担心亚瑟的身体健康,云业笑了,说:“辐射有是有,但已经被我们做了处理,剩余辐射可以忽略不计。如果这些剩余的辐射真有影响,那这么些天,我们这些呆在这个房间的人是不是应该早就出问题了?再或者早就变成《生化危机》中的怪物了?” 云业的话惹得外面走廊中守候的人都笑了。亚当也笑了,抬手示意‘请’。云业笑着点头回礼,然后轻轻的阖上了门。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060 如晦,欢迎归来(二更) 随着云业关上门,地下室中,监控电脑悉数彻底黑屏,哪怕是热源感应器也不再发挥作用,电脑中不再有亚瑟的任何身影。 特里猛地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电脑,“真屏蔽了?!” 若说屏蔽掉信号不是难事,但屏蔽掉热源那也太神奇了。 “也就是说这个暗物质果然是个好东西?”特里喃喃自语着。 看着黑黑的电脑屏幕,不悔心中欢快得‘耶’了一声,但为了掩饰自己的欣喜,她低头,只是那微微抖动的手指暴露了她此时的激动。 一旁的霍夫人本来好好的在看儿子,突然儿子不见了,她急了,抓着铁栏杆拼命的摇了起来。 不悔急忙安慰,“等一等,等一等就好了,等一下你儿子就会出来。” 随着不悔话落,霍夫人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了不悔的脖子,喉咙中发出类似于‘啊……呀……瑟’的焦急声。 特里看着这一幕,笑了,说:“宁小姐,不好受吧。知道她是霍夫人你下不了手吧。毕竟她是你救命恩人的妈。” 不悔扳着霍夫人的手,但又怕伤了她不敢太过用劲。 “怎么样?要不要说出亚瑟在Y国那三年的事?如果你说出来,我考虑给你换个房间。”特里又说。 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不悔干脆一掌劈在了霍夫人的脖颈间。 霍夫人不妨,瘫软在了不悔怀中。 不悔将霍夫人抱起,放到床上。 特里耸了耸肩,说:“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如果亚瑟恢复记忆,知道你曾经这样对他的母亲,只会说你是个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女人。” “亚瑟要是恢复记忆,我想他第一件事应该是找那个将他沉湖的人报仇。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爷爷!” 闻言,特里的牙咬了咬,冷哼一声。 伊丽莎白酒店现场。 云业才阖上门,接着就兴奋的一把抱住了亚瑟,然后,云业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居然哭了! 亚瑟轻轻的拍了拍云业的背,说:“这出息,还和原来一样。” “如晦!如晦,你还活着,你果然还活着。” 云业不管不顾,只抱着亚瑟又叫又哭,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幼时被母亲、小姨、外公等人利用,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黑暗得没有尽头,他厌恶着人世的一切,甚至于想过要死。但,自从有了如晦、不悔,他慢慢的从阴暗走向光明。直到今天有了人生另外一番造化。 这么些年,每每念及那些年如晦对他的照顾,他都心痛难忍。他和不悔一样,就是不信如晦会死。 所以,前段时间,一接到顾念的电话,他找了个名目,马不停蹄的赶到R国。又忍了这么些天,终于得以相认。 看云业哭得不能自己,亚瑟神情终于有了丝微动,再度拍了拍云业的背,说:“好小子,室长啊,有出息了昂!” “你更有出息,是一国的王储,以后更是一国的王。” “什么王不王?一个被人控制了的王储罢了。”说着话现身的是顾念。 接着,顾念一下子跳起来抱住了亚瑟,更是兴奋的在亚瑟脸上‘啪’了一下,说:“如晦,我想死你了。” 这动作,真是,简直了。 亚瑟嫌弃的将顾念一把甩了下去,说:“赶紧,抓紧时间。” “哦哦哦,对对对。”顾念一边答应着一边将亚瑟推往另外的房间。 房间中,陆志杰长身而立,静静的看着亚瑟。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彼此对视,最终还是亚瑟微微一笑,说:“我想,今日我能够摆脱控制,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陆总。” “不,殿下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不悔。”陆志杰说。 事情回放。 不悔在冰花节化妆舞会那日被利箭射中左心以来,脑袋就像开了光似的将一切看不透的一下子似乎都看透了。 只是,个中原因她仍旧不大明白。 她知道得最多的就是局,应该有一个非常大的局困住了如晦,而如晦需要她来解局。 不悔最先想到的就是如晦是不是被人监控了。 无论是手机还是约州城堡都被人监控了,所以他不能和她相认。 但,如晦和她在民间冰雕场见过面,那个场地并没有监控,可如晦并没有对她说任何秘密,除了指责还是指责。 她突然想到也许如晦体内被埋了什么监控器、跟踪器之类的,所以如晦不得不演着戏。 身卧病床,她为如晦忧着心。 哪怕是在手术室中,她也时刻让自己保存着清醒,因为她还有事要做。 重症监护室中,监控重重。 她清楚的知道也许自己在强行要亚瑟承认是如晦的时候,她应该已经被人盯上了,于是她只能装体弱无力,她在陆志杰耳边说的是:“我找到我哥了,他就是亚瑟王储。但,他被人控制了,更威胁到了生命。马上,想办法,以你的名义让顾念来。” 那个时候,她也只是猜测亚瑟的身体应该是被某些监控器、跟踪器之类的控制了,但是到底是不是真被控制还得有特殊的仪器来检查。如果亚瑟身上没有那些东西的话她再视情况决定下一步的路。 所以,她又说:“原话告诉顾念,他知道该怎么做。志杰,你知道我哥对我的重要性。这一次,我要救他。” 那个时候,不悔赌的也是陆志杰对她的一片成全之心。 所幸,陆志杰并没有让她失望。 后期,在陆志杰的亲自点名下,顾念以外交部特派医生的名由来到R国。 早有准备的顾念第一次看到亚瑟的时候仍旧万般激动,但与此同时,他身上携带的便携式探测仪仍旧轻而易举的就捕捉到了亚瑟的大脑主神经某处有芯片存在。为了以防被人看破他的激动,他不得不装作一个GAY,说出那句‘想把亚瑟XXOO’的话。 一旦探测出亚瑟的头部果然有芯片,不悔就明白亚瑟果然被人控制了。更因为这个控制非常厉害,亚瑟不能动弹分毫。 于是,不悔想到了远在Z国的云业。云业从事的暗物质研究走在了世界的最前端,那是可以屏蔽掉天上地下一切的好东西,无论如晦身上有什么,只怕都抵不过这个暗物质。且,云业以Z国代表团的身份来R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接到顾念电话,云业来到R国。 直至今天,一众人终于相聚在了伊丽莎白酒店。 他们都是打小在一起长大的,哪怕亚瑟没有和他们有过任何一言一语,但在不悔的调度下,这种灵犀还是有的。 相聚,意味着行动可以开始! 如晦仍旧握住了陆志杰的手,说:“之于陆总,我是感谢。之于不悔……唔,我想,她不需要我的感谢。” “嗯,在不悔面前,以后他只需要跪键盘。”顾念说,接着,他不嫌事大,又说:“不行,跪键盘算轻的,到时候我建议不悔要他跪榴莲。” “噗”的一声,云业笑了。 “嘶”的一声,亚瑟伸腿踢向顾念,顾念急忙避开。 “呵,身手比原来强了不少。”亚瑟说。 “那是,那是,反正不会再被你踢到就是。”顾念嘻皮笑脸的说。 看着顾念,亚瑟笑了,展开双手。 这一次,顾念不再嘻皮笑脸,而是非常正儿八经的投怀送抱,然后拼命的拍了亚瑟的背两掌,哽咽着说:“如晦,欢迎归来。” 看着欢快的抱在一起的三人,陆志杰有些迷茫,到底他们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他一直以为他了解不悔,但自从知道她有个哥哥为她丢命,知道她曾经还生活在一个什么秦府,他就开始觉得自己并不是非常的了解不悔。 这一段时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他越发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不悔,那个他全然不认识的不悔。 还有这个云业,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室长?! 这是一个什么身份? 这是一个牛掰轰轰的身份啊。 极深地下实验室,关乎到未来的空间战。 不悔居然认识这样的人…… 陆志杰深思间,顾念说:“走,把你脑中的芯片取出来。” 房间中,手术床早就布置好了,手术前还要做进一步检查。 亚瑟安静的恁顾念检查着。 最后,顾念的神情颇是凝重。 心起不好的预感,云业问:“怎么了?” 原以为是个非常简单的取出芯片的手术,但现在,顾念苦笑着摇头,说:“这个手术,我做不了。” “这世上还有你做不了的手术?”云业有些吃惊。 “这个芯片不但位于大脑主神经地段,它其内更装有一个微型爆炸系统。取它容易,若我剪错了线……” 爆炸系统? 看着影像片中那颗比米粒还要小的小小芯片,云业说:“这么小,能有什么后果?” “死不了人,但会毁了如晦的脑神经。从此……” 脑神经毁了能怎么样? 从此就是白痴一个了呗。 亚瑟缓缓的从手术床上坐起。按他今天的打算,本来是做了手术后他可以直捣黄龙。但现在看来…… 061 如晦独白1(一更) 我出生在R国,是卡伦王朝的子孙。 我的父亲是奥斯汀大帝,我是他的第十三个儿子。 我的妈妈从来没有透露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霍,所有人称她霍夫人。 妈妈非常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说话总是柔柔弱弱的,脸上总带着柔和的笑。她一素喜欢穿白净的衣物,总喜欢将那一头漂亮、柔滑的齐腰长发披在身上。 说起来,妈妈是奴隶出生,能够在宫庭中占一席之地也正是因为她不争、爱笑、柔和的性子以及她那无可挑剔的美颜。 她非常得父亲宠爱,更一度成为卡伦王朝后宫中最受宠的女人。想当然,我沾了妈妈的光,成为父亲很是喜爱的儿子之一。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为我请了家庭老师学文修武。父亲对我的教育非常严厉,堪比王储的教育。 也正是因此,久而久之,卡伦王朝开始流传了一些话出来,说的是霍夫人将取代芬顿王妃的位置,而我亚瑟卡伦将取代我大哥亚历的位置成为新王储。 我对这样的传言哧之以鼻。 可能是天生对电脑的敏感,在我上手第一节电脑课的时候,我觉得我此生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电脑而生。 所有别人觉得难以攻克的电脑难题在我这里犹如小儿科。 我就是这个时代电脑黑客世界中的王。 区区一个卡伦王朝算什么,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拥有比卡伦王朝富足十倍的财富。 我知道妈妈似乎也不喜欢宫中的生活,所以,我利用自己黑客的身份给自己注册了许多国家的身份,然后用在黑客世界中赚来的钱在世界各地备足了财富。只想着有一天,当这个卡伦王朝再也容不下我们母子的时候,我就带着妈妈远走高飞。 十三年前。 那是一个冬天。 父亲带上了他所有的老婆、子女前往行宫行猎。 我和妈妈被安排在了最偏远的行宫。 那一天,父亲本来说好要来陪妈妈,可是芬顿家族上贡了一个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东西留住了父亲的脚步。 夜幕降临。 亚伦睡下,妈妈坐在旁边编织着毛衣,我在一旁玩着电脑游戏。 那一天,妈妈的心事格外的重,几次编织出了错。 我放下笔记本,走到妈妈面前,问:“妈妈,你是不是伤心了?” “嗯?” “爸爸说了要来陪我们,但他失信了。” 妈妈笑了,柔和的摸着我的头,说:“妈妈在想心事,但想的不是你的爸爸。” “那妈妈在想谁?” “我在想我的故国,我的家园。” 妈妈从来没有讲过她的从前,当事时,我颇是兴奋,说:“妈妈,可以讲给我听吗?” 柔和的看着我,妈妈放下手中的毛衣,摸了摸我的头,说:“好。” 为了不打扰亚伦睡觉,我和妈妈去了隔壁的房间。 火炉前,妈妈取下了她脖子上的那条小白鱼递到我面前。 这条小白鱼我再熟悉不过,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它一直就挂在妈妈的脖子上。 父亲赏赐了许多珠宝给妈妈,珍贵的项链更是不计其数,但妈妈从来不戴它们,只戴着这条小白鱼。 小白鱼的材质非常普通,一般的石头磨制而成,不是玉也不是琥珀之类的。但因为戴的时间长,再加上妈妈总是磨磋它的原因,它也极是圆润。 “你打开它看看。” 咦,它还能打开吗? 在妈妈的鼓励下,我好奇的将它翻过来翻过去,还是没有找到机关。妈妈笑了,抓过小白鱼,摁了摁,小白鱼就那么打开,一分为二。 小白鱼中有一张相片,说是相片也不能算相片,因为这相片是刻画在里面的,类似于瓶画。所以,更确切的说它应该是一副画像。 画像中有四张盈盈笑脸。 其中,一男一女是年青人的模样。另外还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小女孩。 妈妈留恋的摸着小白鱼,说:“我叫霍明月。” 在我怔忡的功夫,妈妈又说:“但是,我知道我应该不是霍明月。” “妈妈?” “我觉得我应该就是这画像中的小女孩,但我真的想不起来这个小女孩到底是谁?我只知道这个东西对我非常重要,有记忆以来一直就有它,如果有人想从我身上抢走它,我必和那些人拼命。” “妈妈,那霍明月又是怎么回事?” 妈妈眼神有些迷茫,说:“我也不知道霍明月是怎么回事。亚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说Y国话吗?” “是因为妈妈的故国、家园在Y国!” 闻言,妈妈笑了,伸手压着我的后脑,然后将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说:“妈妈一辈子颠沛流离,但所幸有你这么一个聪明的儿子,妈妈一辈子也无憾了。” 我伸手抱着妈妈,将头埋在她怀中,说:“妈妈,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不高兴。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R国。” “离开R国?去哪里?” “去Y国。去妈妈的故国。然后去解开妈妈到底是不是霍明月的谜,好不好?” 妈妈笑着揉着我的头,说:“你舍得你的爸爸吗?” 这个世上哪有不贪恋父爱的孩子? 我亚瑟卡伦就是其中之一。 父亲虽然有许多的老婆,也有许多的孩子,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是高大的、威武的。 他骑马射箭,无人能敌。 他力拨山兮,撼动河岳。 父亲,在我眼中就是英雄。 直至宫中那些流言蜚语的传出,我对父亲的感观变了。因为父亲不但没有及时阻止那些流言蜚语,更是笑哈哈的说:嗯,保不准真有那么一天。 父亲的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和妈妈几乎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且,局势越来越严峻。 这一次,我和妈妈被安置在最偏远的行宫就是一众后妃们打压的结果。 这种将妻子儿子打入水深火热之境的人,留恋又有什么用? 所以,我对妈妈说:“我舍得。我只要妈妈高兴!” 妈妈又笑了,将小白鱼阖起来,然后戴在了我的脖子上,说:“傻孩子。妈妈是卡伦王朝的女人,一辈子会受困在这里。倒是你,是王子,活动自由。以后也总有走出去的一天。到时候你就去Y国,去一个名叫湖州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大家族霍氏……” 妈妈给我细细讲述着霍氏的事,但其中她仍旧隐瞒了许多。我能够从她的讲述中得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她能肯定自己不是霍家的女儿,还知道她是逃出的霍家。然后遇到人贩子,最后被卖进奴隶市场。 “因为我容貌出众,所有人认定我定能被卖出个好价钱。所以,我在奴隶市场并没有遭受非人的折磨,倒一直被优待。直至几经周转,被奥哈拉公爵长子雷根买下。” “那个时候,亚伦的母亲在后宫中不得宠,奥哈拉家族为了让你爸爸关注到她,所以特意将我送给了你爸爸以讨好他,为的就是要他善待亚伦的母亲。” “然后,妈妈就有了你。” “你是老天送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妈妈的话才说到这里,天空中响起信号弹的声音。妈妈吃了一惊,急忙冲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一个宫庭侍卫急步冲了过来,说:“夫人,赶紧藏好,有刺客。” 妈妈二话不说,她顺手拽了一件大氅将我裹得严严实实,一路拉着我跑到亚伦的房间。 亚伦还在熟睡。 “这里有个密室。你和亚伦躲在里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妈妈一边急急抱起亚伦,一边带着我往密室方向跑。 卡伦王朝中人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特设密室以用于逃命。 只是,密室很小。 妈妈将我和亚伦塞了进去。 “妈妈,你也进来。” “不,我要去引开他们。”妈妈突然悲伤的看着我,她凑过来,亲着我的额头,说:“亚瑟,妈妈求你,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要出声。” 我知道,今天的刺客不是偶然,必是早有蓄谋,无非又是那什么王妃、王储的头衔身份。 我狠狠的拽着妈妈的手,“妈妈,进来,一起。” 外面,枪声已经响起,还伴随着利箭划破长空的声音。 “亚瑟,你爸爸看到信号弹,一会儿肯定会赶过来。乖,一定不要出声。和亚伦呆一起昂!” 外面,纷乱的脚步声传来,不时听到‘啊、啊’的尖叫声、惊叫声。 妈妈狠狠的摆脱我的手,迅速的关闭了密室的门。 亚伦睡觉一素沉,再加上今天他风寒吃了药的原因,这么大的动静仍旧没有惊醒他。 我将身上的大氅盖在亚伦身上,打开密室的门,去追我的妈妈。 062 如晦独白2(二更) 外面很乱,很乱。 有惊慌着逃避的女侍,还有惊慌着往大殿门口方向冲去抵抗刺客的侍卫。 妈妈去哪里了? 我在长廊中跑着,左右四顾,找我的妈妈。 “不,求你们,求你们,他还是孩子,求你们放过他。” 妈妈的声音传来。我急忙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便见有七、八个黑衣人正押持着我的妈妈。更有一个黑衣人狂笑着说:“今天,我们杀的就是他。快说,他在哪里?” 我急忙隐身在石柱下。 “去,去这个女人的寝宫看看。保不定在那什么密室。” 密室? 我震惊:他们为什么知道密室? 妈妈一听‘密室’二字,急忙像一只护着小鸡崽子的老母鸡似的展开双臂,说:“不要,不要,他不在,不在密室。他去他爸爸那里去了。真的,真的。” 妈妈的举动无易于欲盖弥彰! 一个黑衣人直接一把将妈妈拨开冲进了妈妈的寝宫。妈妈一路拉扯着那些黑衣人,但怎么拉都拉不住。 接着,妈妈的惊叫声传来。 利用熟悉这里地形的优势,我偷偷的溜到窗户那边往里面看。便见密室门大开,有血从密室流了出来。 “啊!啊!亚瑟,亚瑟……”的惊叫着,妈妈疯了般的要冲上前。 但,一个黑衣人拉住了妈妈,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走吧,别惹事,杀了她快走,免得救兵到了麻烦。”又一个黑衣人说。 但是,拉住妈妈的那个黑衣人说:“急什么?你以为奥斯汀那个老东西会来?得了吧,他现在正陷在销魂窟中出不来。倒是这个女人……啧啧啧……就这么死了,太可惜……” 说话间,那人就撕开了妈妈身上的袍子。 妈妈惊叫一声,伸手扇了那黑衣人的脸一掌,怒斥,“我是奥斯汀的女人,你找死吗?” 那黑衣人被妈妈扇中,怒了,一把甩开妈妈,将妈妈甩趴在了窗户上,正好对上了我的眼睛。 妈妈震惊中定定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为什么震惊,因为在密室中,我护着亚伦守在外面,她刚才肯定以为死的那个、流血的那个是我。 妈妈震惊后,接着她快速用嘴型告诉我‘快走’。 我摇了摇头。 紧接着,妈妈又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哪怕是死,我也不能撇下我的妈妈。 我才站起来,一只手就箍住了我,同时又一只手紧紧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我被人利索的带到一个堆满了杂草的角落。 是名香。 名香是一个男爵的女儿,是妈妈的女侍。 她身材魁梧,力大无比。 她紧紧的箍着我,压低声音说:“殿下,不要,不要进去。” 我挣扎着,但她就是不松手。 寝宫中,传来男人们的邪笑声,衣帛撕破之音,更多的是妈妈的乞求声: “求求你们,不要当着我儿子的面,他已经死了。” “求救信号弹已经发出去了,奥斯汀保不准会赶来对不对?” “就算奥斯汀不能及时赶来,还有别的救兵会赶来对不对?” “我可以跟你们走,绝不反抗,不耽搁你们的时间。只求你们,不要当着我儿子的面,他都已经死了……” 妈妈似乎说服了那些刺客,很快他们推着妈妈出了寝宫。妈妈呢,明知道我躲在窗户方向却是看也没有看一眼。而且还很是急切的随着那些刺客的脚步往宫外走。我知道她是想为我引开那些刺客,离我越远越好。 我的喉咙发出‘妈妈’的声喊,但名香就是不松手。 最终,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那些刺客带走。 “殿下,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时候,我真的非常恨,恨自己空有一身网络黑客技术,却在最危急的时候救不了妈妈。 “殿下,救兵很快就会到,他们会救下霍夫人的,一定会。”名香还在我耳边安慰着我。 被她箍着,我动弹不得半分。 时间每过一秒,我都渡日如年…… 直至外面号角声响起。 知道救兵到了,名香高兴的松了我。我急忙爬起来往妈妈消失的方向追。我跑过了花园,跑出了宫,跑到了宫外的林子,沿着杂乱的脚步一路追到湖边。 然后,我发现,我的妈妈衣衫不整的躺在湖边,她的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血染红了她躺着的雪地…… 我缓缓的走过去,跪在了妈妈面前。 妈妈看到我,笑了,“亚瑟。” “妈妈。” “妈妈没让他们得逞。” “妈妈。” “亚瑟,活着,一定要活着……” 妈妈闭上了她美丽的眼睛。 在R国,母亲受辱,辱及子女。但是,我的妈妈宁死也要保护我的名誉,她用这把刀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以躲避那些人的魔爪。 我呆呆的跪在她身边,木然的整理着她零乱的衣物。 接着,我身后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再然后,我感觉自己被人提了起来,最后那提着我的人用力将我一甩,将我甩在了雪地上。 清醒间,我这才发觉,甩我的是奥哈拉公爵。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是亚伦?” 奥哈拉公爵几近呈颠狂状态,他指着我,喝斥着我。 接着他再度冲上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瞬间,我就觉得呼吸困难…… 妈妈本不是R国人,从奴隶做到夫人已经遭了不知多少人的红眼。 皇宫中跟红顶白多的是,只到亚伦寄养母亲膝下,母亲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我知道那是因为别人认定奥哈拉家族是母亲的靠山。 经过刺客的一番屠杀,活下来的女侍、侍卫本就不多,眼见着奥哈拉公爵掐着我的脖子,想当然他们都不敢上前阻止。哪怕刚才还尽心尽力护我性命的名香也不敢上前劝阻。 “知道我为什么第一个赶到?我赶到是想趁乱杀了你而不是为了救你。” “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怎么来的?是我,是我传出来的。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的矛头对准你,让你和亚历鹬蚌相争,我好带着亚伦在后面渔翁得利。” “可是,万不想,最终死的却是亚伦。” “我要报仇,为亚伦报仇。” “你,去给亚伦陪葬吧。” 呵呵…… 我从来不做指望奥哈拉公爵真会对我好。 但,我也从来没想到奥哈拉公爵会有杀我之心。 原来,这个老匹夫才是一切罪恶之源的导火索。 那个时候,冰天雪地。 奥哈拉公爵像个疯子般的将我绑上了青石,然后在湖面上凿冰,最后将我从那冰洞扔了下去。 很快,我沉入湖底。 当事时,我万念俱灰,只想追随着我苦命的母亲一起走算了。所以,我并没有多做挣扎。 在我觉得自己的肺将要炸裂的时候,湖底突起一阵暗流,强大的暗流搅得我昏天昏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浅滩,正好碰到一群吉普赛人经过,那群吉普赛人救了我。 那个时候,我什么话也不说。 那个时候,我心中只有恨,恨父亲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我更恨,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看着母亲为了救我慷慨赴死。 我是那么的一无用处…… 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因为我一句话都不说,那群吉普赛人便将我带到了邻国。 当我终于沐浴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我才突然又生了活下去的勇气。我的妈妈不能平白枉死,我要为妈妈报仇。 哪怕我在网络有着操纵一切的本领,但却不能成为我报仇的资本。 我得强大,我得找到强有力的靠山。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Y国。 因为Y国是母亲的故园,湖州霍氏就是一个不错的靠山。 就这样,我踏上了去Y国的路,辗转来到湖州。 母亲毕竟是逃离的霍府,所以我并没有光明正大的去接近霍氏而是在暗中打听。 霍氏内部网我轻而易举的就能进去,但是没有查到有关妈妈的任何消息。而我在一次混进霍氏一族打听消息的时候引起霍氏安保们的注意,他们追了我一路,我好不容易才逃脱。 自此,我知道,自己还太小,力量不足,不足以和任何力量抗衡。 有钱、有才没用,最主要的是你得有人,有一批愿意为你出生入死的人。 借助老白、布鲁斯、Jack的力量虽然轻而易举,但一旦用了他们那就是灾难。我的仇我会报,但我必不会让他们的力量沾染到我的国土,累及国土上的平民百姓。 我决定蛰伏。 越王勾践十年卧薪尝胆,我也能。 于是,我离开湖州来到了Y国的帝京。 因为我穿着狼狈,身上又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的材料,于是我被人送往救助站。 那个时候,我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救助站的人见我不言不语便把我送到了孤儿院。 063 如晦独白3(一更) 孤儿院?! 我意外着也欣喜着。 它简直就像是专门为我打开的另外一扇门。 我有很多很多身份,我也有很多很多财富,但它们现在却都不是我这个毛头小子还能够拥有的。 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等自己长大。 Y国是个不错的蛰伏地,毕竟R国、Y国还没有建交…… 孤儿院更好,它可以为我重塑身份。 等所有人认同了这个身份后,我可以开始动用我暗藏在世界各地的财富招兵买马,为妈妈报仇雪恨。 那个时候,我选定了孤儿院做为自己蛰伏的地点,我也已经决定就在孤儿院长大。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不悔,一个自以为是,自做聪明,每天活蹦乱跳,脑中主意层出不穷的小东西。 而且,就这么一点的小东西居然是孤儿院的王?! 她好拉帮结派,她好打架夺地盘…… 这小东西真野。 这是我对她的最初映像。 后来,随着我无意中救下她的命,她开始粘着我、腻着我,有事没事也要找点事给我做。 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如晦吗? 如晦,它代表着黑夜、黑暗! 自从妈妈去世后,我的人生、我的心都处在黑暗之中再无光明。 可是,自从出现这个名叫不悔的小东西,不可否认,在我阴暗了这许久许久的心中,她就像那一缕硬生生挤进我心里的阳光,照耀了我的心。 在她面前,我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在她面前,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轻松。 我想,所有的安排都是老天注定的吧,冥冥中老天自有安排。 因为不悔,我进入秦氏一族。 秦族意味着什么? 秦琛,秦氏帝国的总裁,一个可以翻手为云翻手为雨的男人,一个被他们国家认定具有七星战斗能力可以一力覆国的男人,更是Y国最神秘军团出来的人。哪怕是老白、布鲁斯、Jack等人看到秦琛都要退避三舍。 江湖有传言: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 哪怕那个时候R国和Y国没有建交,但因为我在网络上的畅通无阻,认识秦琛不在话下。而且秦琛是我除了父亲外在这世上唯一崇拜的人。曾经,他的秦氏帝国内部网还出现过一些漏洞,也是我暗中帮他修补的。 所以,见到秦琛的时候,看着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我心潮澎湃。 不可否认,首先在我脑中想到的是我可以利用他,利用他为我的妈妈报仇。 但是,看着他、连妈妈、不悔三人间亲密的互动,我终是被感动。 那是我向往的一家三口的生活,也是我一辈子再也享受不到的生活。因为,我的妈妈去世了…… 我慢慢的融入到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中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偷偷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欢娱。我想着,在我出手为妈妈报仇前,蛰伏在这样一个家庭也不错。 唯一麻烦的是秦族太受人关注,我担心我的相片会流出去。哪怕R国、Y国没有建交,但如今网络发达不可不防。 好在秦爸爸也不喜欢孩子们太过受人关注,不允许媒体上有我和不悔的任何相片流出。 但是,即使如此,为了做到万全,我仍旧将不悔替我照的相片都处理掉。 秦爸爸似乎感觉到了我刻意的隐瞒,似乎也察觉到我应该有什么不平常的身世再或者遭遇。有一次,他对我说:“我是你的爸爸。一天是你的爸爸,终身就是你的爸爸。如果你有困难,告诉我,我替你解决。哪怕是要祸及我秦府、秦氏,爸爸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你要相信爸爸的能力,不是轻易就能被人打倒的。” 说实在话,我特别感动。我更甚至差点就对他说出一切。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 那一日,冲进行宫行刺的人知道密室的存在,直冲密室。 密室是只有皇宫中人知道的秘密。 杀亚伦的人就一定不是奥哈拉家族的人。 也就是说除了奥哈拉家族外还有一批人视我亚瑟卡伦为眼中钉。 奥哈拉家族的人要杀我。 刺客们也要杀我。 我的父亲没有来救我…… 所以,我亚瑟卡伦的仇有可能面对的将是整个卡伦王朝。 哪怕秦爸爸再厉害,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正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这个家太幸福,我不想催毁。 所以,我对他说:“秦爸爸放心。若我有需要,第一个会想到你。”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放下了找靠山报仇的想法,我想等我长大亲自为妈妈报仇。无论是连妈妈还是舅舅,我已经决定不拖累他们。所以,之于我的身世我并不想言明。就像妈妈那天用她一已之力,用她孤单柔弱的力量保护我一样,我也要用我自己的力量为妈妈报仇。 不得不说秦爸爸是个非常特别的人,他明着说“好,就这么说定了”的话。但暗里,他像看出我的想法了似的,他开始悉心传授我武功、搏弈、杀伐、兵法…… 他将他一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我。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希望我以后能够用这一身所学保住自己的命。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在秦爸爸身边的三年,是我的武功与时俱进的三年,也是我成长得最快的三年。陪在秦爸爸身边,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对于秦爸爸,我越来越敬重。 对于连妈妈,我越来越喜爱。 对于舅舅,我是真的越来越舍不得他。 对于不悔,这个口口声声要嫁给我的满脑肥皂剧的小丫头,我把她的话并没有当真。因为她今天说要嫁给我,明天有可能又会吵着要嫁给舅舅。 如此童言无忌的话又岂能当真? 更何况我的大仇未报,而我也不想在这个报仇的过程中牵扯上一个她。 太危险! 但是,不可否认,我心里多少又有点希冀,希冀着她长大定性的时候能够非常清清楚楚的认定只想嫁给我。 所以,我逼着她学葡萄牙语,就是希冀着有一天我大仇得报后可以和她生活在R国的这片土地上。 我以为我至少要在他们身边呆十年,哪知事情急转而下。 不悔遭绑架。 断崖那日,为了救不悔,我中弹坠崖。 再醒来的时候在T国三公主的船上。从三公主他们的谈话中,我隐约知道三公主他们是来接应顾南山的。 不悔被绑架就和顾南山有关。 这三公主明显就是敌方啊! 所以,受重伤的我只得依旧装着晕死的呆在三公主的船上。 好巧不巧,碰到了奥哈拉那个老匹夫的船只。 我在Y国的三年,时有关注R国,知道奥哈拉家族给我找了个替身的事,更知道父亲对我不闻不问的事。 那个时候,我一直不大明白奥哈拉老匹夫在将我沉湖后又为什么要给我找个替身?更不明白这个老匹夫在无意中见到我后为什么激动得对老天叩头。 当时我想着这个老匹夫莫不是觉得将我沉湖一次不足以解恨?他要将我再沉湖一次?再或者保不准是要将我沉海?再为亚伦报一次仇? 但是,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将我沉湖,也没有将我随便的丢到海里,而是悉心照料我。 非常不明白这个老匹夫到底要干嘛,在受重伤的情形下我只能装晕睡保养自己的体力,只待瞅准机会好开溜。 装晕睡也不是个容易活。 要想骗过老匹夫为我请的一些医生、巫师什么的还是废了我不少功夫。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魏兰舟。 当初连妈妈因为心理疾病问题总是在魏兰舟那里治疗,我闲来无事也就在魏兰舟那里学了些催眠手段。所以,每每在老匹夫让医生为我检查的时候,我总是自我催眠让自己进入晕睡状态。所以,毫无破绽。 “父亲,亚瑟他真的是我奥哈拉家族的子孙吗?” 那一日,晕沉之际,听到特里奥哈拉的话,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什么奥哈拉子孙? 我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 如果我是奥哈拉的子孙,那个老匹夫又怎么忍心将我沉入湖底? “肯定是。我奥哈拉家族出过紫眸之人,必定是。唉,怪我,怪我当初太激动,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孩子的紫眸,怎么就将他沉了湖。我差点就杀死了自己的孙子。亚瑟,亚瑟……” 听着老匹夫的话,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父亲,我建议还是做个DNA吧,也许那个女人是诳我们的也说不定。” 听着特里的话,我心里一动:什么女人?谁? “孩子是谁的她最清楚。亚瑟在她入宫八个月后出生,当时谁都以为是早产。没想到,居然是我的孙子……” 至此,我明白了,妈妈没有死,还活着,而且奥哈拉家族隐藏了这一秘密,囚禁了我的妈妈。而且,没有受辱的妈妈也被他们说成了受辱,他们更是故意将这个消息传到父亲耳中…… 在R国,受辱的女人就没有任何价值了,而且还会被男人认为是对他最大的耻辱。父亲对妈妈不闻不问以为被人埋在了乱葬岗也就可以理解。 “父亲,我建议,还是做个DNA吧,心里牢靠些。如果是,我们奥哈拉家族自然而然的会尽心扶持他当上我们R国的王。如果不是,显然,那个女人在骗我们,到时候我们把那女人和这个孽障一起杀掉。就让那个假的替他活一辈子。” “好!” 064 如晦独白4(二更) 他们要给我做DNA? 我的心提了起来。如果DNA结果显示我和奥哈拉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不光我有危险,我的妈妈也会有危险。 我开始想着对策…… 同时,他们也开始取我的头发、血样,他们决定同时做两份DNA样本。 那个时候,我们还在船上。 船上有一应的检查设备。 趁着他们以为我晕睡的功夫,我偷偷的爬起来,利用那台简易得再简易不过的电脑上了个网。 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及时向秦爸爸、连妈妈发出求救信号,以秦爸爸的本事救我轻而易举。 但,救出我的妈妈却不一定。 更何况,秦爸爸那个时候已经是Y国总统。他如果卷进R国皇室案中来,对两国不利。 那个时候,我想了又想…… 妈妈为了我,明知道是被凌辱的命却仍旧义无反顾的带着那帮刺客走了,更为了不辱及我的名誉,她哪怕亲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也绝不允许那些刺客凌辱她半分。 我活着就是要为妈妈报仇。 如今明明知道妈妈还活着,我哪能让她在我眼前再一次失去性命? 所以,本来准备发出求救信号的我转而改了主意,我编了一套程序植入电脑。这套程序在三天内有效。无论做谁和谁的DNA,都将被认定亲属关系存在。 这种小程序之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生成了无痕迹,到时候消失的时候一样了无痕迹。 我心安理得的再度躺下。 营救母亲肯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如果让老匹夫认定我是奥哈拉的子孙,那我救母亲应该会比较容易…… 终于,DNA结果出来了,两份样本一个不差。 老匹夫高兴得快疯了,更是倾尽所有要治好我。 我重伤在身,确实不宜有过多的举动。有老匹夫为我服务,我也乐得其中,自此装做晕睡一年有余。 这一年的时间,老匹夫带着我辗转了许多地方,最终带我回了R国。 “父亲,巫师说亚瑟的身体越来越好,清醒应该也就在这几天。如果他醒了,怎么办?” 特里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 想当初,你们制造谣言欲置我予死地,更将我沉湖。 现在,你们虽然救了我,但怎么能够将原来的一笔勾销? 老匹夫说:“我早想好了,趁着亚瑟晕睡未醒,今天就请巫师摄走他的记忆,让他忘了当年的事。” 按照他们的意思,是摄走我失踪的三年的记忆,让我的记忆停留在十三年前行宫遇刺那一夜。然后,再将那个替身的三年记忆装入我脑中。 他们企图篡改我三年的记忆? 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在Y国的三年,我重新感受到了人世的温暖。 如果没有那三年,我亚瑟卡伦早就变成一只阴暗的蛆虫了。 所以,他们在给我洗记忆的时候,我早就将自己再度进入催眠状态,他们的催眠也好、摄魂也罢,对我无用。 至于篡改记忆,那就更好办了,因为我关注过我那个替身的事,知道许多替身身上发生的大事。更何况,在我装晕睡的那一年时间里,美娜时时在我耳边讲述替身的事…… 所以,他们自以为我记得替身身上发生的事是对我记忆的篡改成功。 在我沾沾自喜一步步离妈妈越来越近的时候,弥天大灾随之而来。 “父亲啊,这样一来真的就行了吗?亚瑟他真的不会记起曾经的事了吗?他失踪的这三年总应该遇到过一些人吧,万一有人来到R国认出了他可怎么办?然后刺激得他恢复了记忆怎么办?”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这样,我去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监控他的一言一行好做到防患于未然。” 世界就是这么的好笑。 哪怕他们想扶持我当上R国的王,哪怕他们想用奥哈拉家族的血脉混淆卡伦王朝的血脉,但老鼠就是老鼠,不敢明目张胆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只配生活在阴暗的下水道中。 他们做了太多的坏事,担心总有一天报应会报到他们的头上。 所以,他们想到一个绝招:24小时监控。 他们在我的大脑主神经上安装了一个芯片,这个芯片的厉害之处集光影合成技术,热感应技术,窃听技术于一体,一旦装上这个芯片,我就成了最大的监控自己的监控器。所有的东西可以通过我的视觉、感官光影合成图案呈现在监控之人的电脑。 那个时候,我自认少年老成,自认事情容易,但还是棋差一着,万不想他们会给我的脑中装载芯片。 从此,我成了最大的人体监控器。 我自己监控着我自己。 从此,我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哪怕我有过人的电脑黑客技术也动弹不得半分,也不能上网去更改那些所谓的监控指令。 更为了我的母亲,我不得不隐忍下来,这一忍就是十年。 我的属下好像都是我的人。 但,他们又好像都不是我的人。 这十年,我只能孤军奋战。 唯一让我庆幸的是当年老匹夫找到我的时候是在T国、Y国的公海上,所以他并不能认定我到底是在T国出的事还是在Y国出的事,再加上断崖之事应该是被秦爸爸压下来未见诸任何报刊媒体,所以老匹夫越发不知道断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一身的伤到底何来? 老匹夫他们也曾努力的去打听过我那三年的事,但担心我的身份暴光,所以他们只能在暗中打听。 我清楚的知道,以老匹夫的手段是想打听出我在外三年发生的事,接触过哪些人事物,然后他好将那些人事物都消灭掉以绝后患。 但是,暗中打听又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所以,他们的进展非常慢,更甚至于说毫无进展。 为此,我深深庆幸在Y国的三年未有走漏自己的丝毫消息。若此时万一被老匹夫掌握了,若在秦爸爸他们全无防备之下老匹夫去咬他们一口,秦爸爸他们只能是防不胜防。 转眼十年。 一年前,我在国外新闻频道中惊闻不悔和陆志杰定婚的消息…… 这是自断崖之战我和不悔分别以来我第一次得知不悔的消息,她在外交部上班。 她长大了! 但她的新郎却有可能不是我。 我知道我该出手了。 哪怕曾经我不想她卷进我的报仇中,但现在她却是助我破局报仇的唯一人选。 我应该赌一赌,拿我和不悔小时候那点青梅竹马的情分赌一赌,赌我们是不是还心有灵犀。 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想不废一兵一力就颠覆卡伦王朝,他又岂知开局的人是他,但布下局中局的人却是我。 局中局第一步:拿芬顿家族开刀,侍机夺权。 “奥哈拉公爵。” “殿下。” “十三年前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唉,至今不能为亚伦、霍夫人报仇,我深感痛心……” “其实仇人到底是谁,老公爵心中早有定论,不是吗?” “殿下,你?” “想当初,威胁芬顿王妃地位的人是我的母亲。威胁亚历地位的人是我。他们视我和我母亲为敌,欲除之而后快是必然。那日刺客冲进行宫直奔密室,可想刺客熟悉行宫的布局。皇宫布局非各宫心腹之人不知。种种行迳表明必是芬顿家族所为。” “殿下英明,我也确实这样揣度过。可惜的是苦于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可以制造证据。” 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愣了神。但同时,我看到他脸上有欣慰闪过。 我在他的授意下韬光养晦十年。想来,因了我这一句话,他觉得韬光养晦的十年没有白废。 “殿下,请明示。” “老公爵,我听说芬顿家族有群地下暗兵,老公爵可以从他们身上下手,收买一个也好、威胁一个也罢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兵分两路……” 然后,我将设计的请君入瓮之计告诉了他。 想当初,亚伦的母亲就是没有争过芬顿王妃而屈居夫人之位。 现如今,也是因为芬顿家族,死死的压着我让我在宫中没有任何地位。 老匹夫一直视芬顿家族为眼中钉、肉中刺。 之于我这招请君入瓮之计,他在欣慰的同时脸上也相当的凝重。 我知道,他欣慰的是我终于长成参天大树。而他凝重的是当我成了参天大树,估计就再也无需他的庇护,更有可能脱离他的掌控。 为了让他去嫌疑,我又说:“老公爵,十年韬光养晦。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让我韬光养晦的是他,他总不至于让我韬光养晦一辈子吧。 闻言,老匹夫终于点头。 065 如晦独白5(一更) 兵分两路。 一路,老匹夫为请君入瓮之计去制造罪证。 一路,则是我必须引起父亲的注意。 我开始有意无意在宫中宣誓着自己的存在,哪怕我的官职在一众兄弟中永远是那个最不起眼最小的官职,但我也会偶尔在某个会议的时候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因为意见独到,且每每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果然,父亲的眼光再次看向了我。 慢慢的,我的官职越来越大。最快的时候,一个月连升我三级。直至有一天,父亲决定授我国防部部长之职。 想当初父亲就是国防部部长出身,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于是,我亚瑟卡伦将取代亚历王储之位的流言再度传开。 如果说十三年前那些流言是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故意使坏。 但今天这个流言却是我自己传出去的。 这么些年来,我大哥亚历毫无建树,也越来越被父亲不满。芬顿家族的人担心我的光芒盖过亚历真的取而代之,对我狠下杀手也就成了必然。 这次我要的就是他们出手。 就算他们不出手,我也会制造他们出手的证据,因为证据早就准备好了,在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手中。 出手的最佳时机:依旧是行猎。 啧啧啧…… 不得不说,芬顿家族的人真的是愚蠢之极。 他们果然出手了。 我以为他们会对付我,不成想他们对付的人是美娜。 我飞身救下美娜。 与此同时,那颗代表罪证的子弹壳成功现世。 见我受伤,父亲大怒,他发现那子弹壳是特制的,于是他不相信那是所谓的‘误伤’,他下令严查。 奥哈拉老匹夫授命,最后查证那子弹属于芬顿家族地下暗兵所有。 在父亲的允许下,老匹夫大开杀戒,血光连连中芬顿家族的地下暗兵不敢隐瞒,不但承认了今次刺杀美娜之罪是受芬顿伯爵的指使,更道出十三年前刺杀霍夫人、亚伦之罪也是受芬顿伯爵指使。 我有感觉十三年前的事是芬顿家族干的,没想到果然是。这一招请君入瓮,也没有白白冤枉了他们。 倒是奥哈拉那个老匹夫,将十三年前的流言蜚语之罪一并借机冠到了芬顿家族的头上。 呵呵,这倒也是他一惯的作风。 芬顿家族彻底失宠。 亚历受到惊吓一病不起,奥哈拉那个老匹夫趁机将其用香致死。 至于芬顿王后,随着芬顿家族的倒台也被打入冷宫。 因为这件‘误伤案’,十三年了,终于触动了父亲的某根神经,他想起了母亲,去了十三年前母亲出事的行宫,站了一宿,最后病倒。 病倒之际,他颁布了我为王储的政令。 一病之后,父亲老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力拨山兮的英雄。 我问他,“当年为什么不阻止流言蜚语还要纵容?” 他说:“我本有此意,为何要阻止?若你连这点小风小浪都受不住,以何堪当我卡伦王朝的重任。” 后来,我去监牢看过芬顿,问他:“为什么不杀我而要杀美娜?” 芬顿回答说:“你之所以如此风光还不是拜奥哈拉家族所赐?杀你,太惹眼。杀美娜就像斩你一条手臂,奥哈拉不再把你当女婿想,以后自然不再扶持你。失去奥哈拉家族的扶持,你一个奴隶生的孩子又翻得起什么大浪!” 呵,这就是王权,这也是皇权。 很多人为它死,诸如芬顿家族。 很多人为它生,就像我。 局中局第一步完美收官! 但是,芬顿倒台不是我的目的,我的最终目的是要救出我的妈妈,然后将奥哈拉家族彻底赶出历史舞台。 在没有丝毫私隐不能动弹分毫的情形下,在不能传递任何消息的情形下,能够救出我妈妈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悔。 为了不引起奥哈拉那个老匹夫的怀疑,我签发了许多政令,我更签发了几个预建交国家的政务项目。 最后,这些项目都被通过。 我很庆幸Y国做为首选国。 不悔在外交部。 也不知她的葡萄牙语怎么样了? 如果她的葡萄牙语流利她必会被选中前来R国。 当然,如果她没被选中,我不介意流传一点我的新闻专访之类的出去引起她的注意。 总而言之,她一定会来到R国。 我笃定,十年,她应该还没有忘了我。 只要她还记得我,且深深的记得我,那么我就可以走局中局的第二步:救我的妈妈出苦海,灭掉奥哈拉家族。 她果然来了R国,以宁不悔的身份来的R国。 一切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一切又太出乎我的意料。 可能是分别十年的原因,她看到我太过激动,每每不能理会我给她传递的话中意思。 我告诉她我没有失忆,那是因为我确实没有失忆。 我告诉她我不是如晦,那是因为我现在只能是亚瑟卡伦。 至于独宠美娜,那也是做给奥哈拉那个老匹夫看的,同时也是以此警示她美娜的重要性,特别是在这个局中局中的重要性。 奈何,不悔这个小东西一个迳的只想着要我承认我是如晦,却没有想一想我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如晦。 她只简单的想到了我是不是失忆再或者被人篡改了记忆。 更因了我对美娜的独宠,她对我冷淡下来。 她笃定我独宠美娜是爱上了美娜。 她更甚至于不惜退出……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不过,万事我都做有两手准备。 我准备走第二手安排,那就是冰花节。 利用全州停电的功夫,这是我唯一不被监控的好时机,我可以向不悔传递消息。 只是,不悔肯定已经引起老匹夫的关注,哪怕冰花节那三天我摆脱了监控,但我仍旧不能和不悔有太长时间的接触,否则就是欲盖弥彰!更何况,冰花节的这三天,宫庭侍卫都出自奥哈拉家庭护卫队。 所以,无论何时何地,我对待不悔只能是一如以往对待一个外交官的样子,仅仅只有点头、微笑而已。 唯一的一搏就是化妆舞会上求婚时吻耳那一瞬间…… 我要说得清楚。 她要听得明白。 是的,求婚。 我打算向不悔求婚。 众所周知我要向美娜求婚,那我又怎么可能向不悔求婚呢? 这就要说到我和美娜的关系。 按DNA的结果论,我和美娜是堂兄妹,在老匹夫的眼中那是注定不能结合的人。 美娜信奉的教是婚前不允许不洁之事发生。所以,在没有定婚之前,老匹夫一直也乐于人们对美娜和我在一起的赞美,因为这也正好给奥哈拉家族一个帮衬我的理由。但是,我和美娜一旦定婚的话必是人间惨伦。为了保全我这个奥哈拉家族唯一的孙子不受惨伦之痛,他们必定会牺牲美娜。 十年蛰伏,之于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我再清楚不过。 我清楚的知道定婚之日将是美娜的死期! 明知道化妆舞会上会有一场大屠杀,但我仍旧决定将不悔引进其中。只有她走进这个局中局,我才能救出我那个苦命的母亲,还可以顺带救一个无辜的美娜。 只是,不悔幼时懒于功夫之途,也不知这十年又没有涨进? 为了确保不悔的安全,泰式菜馆中,我故意试探过她的身手:不错,十年的时间没有懈怠,应该可以承受得住即将到来的那场屠杀。 知道陆志杰神秘的购得一套衣物后,笃定他这是为不悔的化妆舞会准备的。我故意以美娜喜欢不悔为由,让波克去订制了一模一样的舞衣。 化妆舞会开始,我和美娜没准时出现在舞会现场,那是因为我在暗中观察,观察不悔穿的到底是什么衣物。 果然,不悔穿着那套衣物,于是我这才和美娜到了舞会现场。 和美娜一曲舞毕,我借故离开。 长廊中,我装做偶遇不悔。 她正站在我母亲的画像前。 我知道她肯定认出那张画像是谁了。 在重重护卫之下,我和她共舞一曲。 她呢,吃醋太深,居然决定终身不再踏上R国的土地。 她这个醋,吃得我是既高兴也无奈。 她要走,怎么可能?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这个化妆舞会的戏不落幕,谁也走不出舞会现场。 一切,在我的意料之中。 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果然派出刺客刺杀美娜。 但是,一切又在我的意料之外。 不悔居然拼死身中两箭。 这个倔强的丫头…… 当年断崖之上,我宁死、宁放弃报仇的生平之志也不忍她受伤半分,但是她呢? 看着她左心口的那一箭,我的眼差点就不能聚焦,那一箭就像射在我的心口上,偌一个巨大的风口,寒风阵阵…… 但,这就是不悔,演戏也要演全套的不悔。 自此,她终于明白我对她所说的所有话有另外一层意思。 哪怕我依旧被监控着,但我知道不悔正在着手安排一切。 因为顾念来了,紧接着云业也来了。 哪怕我、顾念、云业从来没有独自见面,没有商量过一丝一毫,但我清楚的知道不悔应该调度好了一切。只要我们团聚,就是一切行动的开始。 066 真正中红豆香的人(二更) 听着如晦缓缓的讲述着一切,陆志杰不觉长吸一口凉气,他当总裁多年,杀伐也算果断。但如眼前之人心机之深、布局之久,他却得自叹不如。 而不悔呢,和眼前之人的默契已到了不用言语交流的境地。 他自认最懂不悔,但比起眼前人差了却不是一星半点。 陆志杰五味陈杂间,顾念“啧啧啧”的摸着头,说:“好在我没出生在皇宫,这要是出生在皇宫,以我这性子不知道都死多少次了。连自己的孙女都可以杀啊。诶,如果那个老匹夫对美娜那个小妞又舍不得下手这可该怎么办?” 如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十年,如果我还摸不透老匹夫的想法的话,这隐忍的十年就都当喂了狗了,也可以说我这十年都白活了。” “所以,你大张旗鼓的说在冰花节要给我一个惊喜,让我以为你是要和我定婚。但这些话你统统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我父亲、我爷爷听的?”问着话,又一个房间的门拉开,出现在如晦、陆志杰等人面前的人正是美娜。 看到美娜,如晦并不吃惊,而是微微笑了,说:“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事情仍旧要回放。 美娜邀请不悔去Z国酒馆,不悔就在暗中做了安排,这个安排就是陆志杰。 顾念清晰的监测到不悔的VIP病室被监控,所以VIP病室中发生的一切更多可以说是演戏,特别是气走陆志杰的那一幕演得十分逼真。显得不悔睚眦必报、不肯吃亏外加真爱上了亚瑟,陆志杰为此苦恼不已。 自此,陆志杰每日醉酒,说白了那也是演给那些监视着他们的人看的。 陆志杰醉酒是假,暗中处理着不悔交待的事是真。 那一日,趁美娜进了酒馆,陆志杰在美娜的车上动了手脚。当然,他身上事先佩戴有云业予他的屏蔽仪,可以在道路城市监控上非常轻易的过滤掉他动手脚的那一幕。 然后,不悔在和美娜吃饭喝酒的同时,将早就准备好的药下到了美娜的酒中。这种药无色无味,和酒融成一体,轻易分辨不出来。而且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造成人的假死。 所以,无论那天美娜出不出车祸,必‘死’无疑。且为了保证她的‘自然死亡’,陆志杰当事时一直跟踪在她的车后。她出事,最好。她不出事,他也会制造车祸现场。 一切,天衣无缝。 一旦医生认定美娜死亡,后面那就又是陆志杰的事了。 真正下葬的人不是美娜,真正的美娜一直就被陆志杰保护在伊丽莎白酒店。 美娜在这个期间试图逃走,陆志杰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陆志杰更是告诉她,如果她愿意安静的等,会等来一个惊天秘密。 知道逃不掉,又见陆志杰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美娜开始安静的在这里等,没想到果然等来一个惊天秘密。 她刚才在房中已听到了一切…… 美娜眼中噙着浅湿,问:“你说,十三年前,制造宫中流言蜚语的人是我的爷爷?” 如晦微微叹了叹,说:“我知道,你爷爷、父亲对你说那些流言蜚语的制造者是芬顿家族。” 美娜又上前一步,又问:“你说,十三年前将你沉湖的是我的爷爷?” 如晦说:“我亲身经历,亲眼目睹。” “你的记忆没有被篡改?” “我催眠了我自己,恁谁也篡改不了我的记忆。” “那么,红豆香?” 顾念‘咦’了一声,问:“什么红豆香?” 如晦说:“那是一种奇香,在R国也被称为情毒。若有人在受它熏陶之时突然醒来,那人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一定会成为他终身的爱人。” 云业、顾念、陆志杰面面相觑,顾念说:“还有这事?” 如晦柔和的看着美娜,说:“我早就醒了,而且中途还做了那么些编程混乱DNA的事,那又何谈昏睡一年而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是你呢?” “所以,你并没有中红豆香?” “我想,真正中红豆香的人是你,美娜。” 闻言,美娜惊得后退了一步,瞪大那双蓝眸看着如晦。 如晦却是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美娜面前,低头看着她,说:“还记得那天我醒来的情景吗?” “爷爷、爸爸、妈妈、巫师他们都不在。” “我是故意挑那个时间醒的。” “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在。” “亚瑟,你……” “如果我装做中了红豆香的样子,一来有了接近你们奥哈拉家族的理由。二来,和你呆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可以利用你在你们奥哈拉家勘探你们家族所有的秘室、地下室,以便确定我那苦命的母亲到底藏身何处。” 利用? 原来,他对她,从来只有利用。 这双紫眸是那么的惊艳,哪怕替身和他何其像,但替身就是替身,不能和真的比。曾经,这双紫眸总是以一副柔和的神情看着她,但现在,她凭地觉得这双紫眸好生冰凉,全无当初那份柔情蜜意。 美娜伤心间,只听他又说:“所以,对不起,美娜。可以说,你成了这个局中局中最无辜的人。” 美娜呆呆的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眼泪就那么一颗颗的往下掉。顾念看得不忍心,‘啊呀’一声,走到美娜面前,说:“不就一红豆香吗?别难过,明天再熏一次,让你睁眼看到另外一个帅哥,马上就忘了这个负心汉。” 一边说着话,顾念一边抽了一旁的纸巾递到美娜手中,又说:“你就原谅他昂。你想一想,他一点小亲眼见自己的母亲被人带走却无能为力,他的母亲更是为了他的名誉不受损而不惜自己了断了自己的性命,接着他又被你爷爷沉入湖中,更后来还被你爷爷做成一个24小时自己监视自己的机器,他要报仇,他要救他母亲就可以理解了对不对?再说了,这个局无论怎么走,他最终不是还是舍不得你死?要不然在冰花节化妆舞会那日,他也不会那么拼命的救你对不对?看在他拼命救你的份上,你就原谅他昂。” “不,我不恨他。”美娜抽抽噎噎的说。 “那你……” “我,我只是伤心,这么些年,原来我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无论是爷爷、父亲还是亚瑟。”说着话,美娜抬眼看着如晦,又说:“一直以来,我以为你们都是最爱我的人。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但是你们,你们……我的爷爷、父亲居然要杀我。而你,亚瑟,也只是利用我,一直在利用我。” “美娜,我知道这样说非常残忍。但这就是事实。”如晦说。见她实在是哭得伤心,他又说:“当然,有件事,你听了,心里也许会有安慰。” 美娜抬着一双哭红的眼睛看着他。 如晦说:“还记得化妆舞会那天,我走下舞台的时候,波克上来和我说事的事吗?” “他说的应该是有刺客的事。” 如晦点头,说:“正是。你应该也知道,这些刺客被你爷爷说是芬顿家族的人而不了了之了,对不对?” 美娜点头。 那一日,刺客事发,不悔刺死最后一名刺客,本来案子查无可查,但最后奥哈拉老公爵结案的时候说这案子是芬顿家族的余孽所为。 这是一个多么幼稚的借口。 但是,如晦对予了奥哈拉公爵无条件的信任,且结案。 “当初结案之时我有想过。波克带的话正是你爷爷要他带给我的话,从波克话中的意思我听出你爷爷希望我暂时停止求婚。说白了其实你爷爷应该是还不想你死,他还希望你能够再多活一段时间。” 如晦、顾念、陆志杰、云业从房间出来,来到总统套的大厅的时候,如晦说:“事情还没有了结,美娜就交给你们了,请务必护好她的安全。” “放心。”顾念说。接着,他又问:“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你说。” “如果那天奥哈拉那个老匹夫用的是现代武器,不悔出手就算再快只怕也活不了。你为什么不趁着停电的功夫写个什么纸条之类的想办法交到不悔手上?比如说,你邀不悔跳舞的时候,虽然有奥哈拉那个老匹夫家的护卫队看着,但递张字条应该还是非常容易的事吧?” 闻言,如晦笑了,说:“关于字条,我有想过,但太危险。你想一想,这张字条要么在我的手中,要么我找到机会交到了不悔手中。可是,紧接着会有一场大屠杀。这个过程中必有人受伤,若有人危及性命,所有照明设施都要立马启动。” 顾念‘哦’了一声,说:“这个照明一旦启动,你就又成了人体监控器。如果字条你还没机会传递给不悔的话,后期你再也没有机会处理它们,奥哈拉那个老匹夫也就会发现你十年来一直在装。当然,如果你找到机会将这个字条送到了不悔手中,屠杀过程中,不悔必要受伤,受伤混乱中,如果字条遗落,那日皇宫侍卫都是奥哈拉家族的护卫队,那么字条必落入奥哈拉老匹夫手中。哪怕字条没遗落,不悔一直将它拽在手中,但她在受伤后,字条也会落到医生手中,这样一来只怕最终还是会落到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手中。” 如晦点头,说:“所以说,传字条这么不严谨且会留有后患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我干的一切都要不留任何把柄。” “那,现代武器呢?如果奥哈拉那个老匹夫使用现代武器而不是使用利箭弯刀呢?不悔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可能会丢命。”顾念又说。 如晦又笑了,说:“奥哈拉家族将兵权交给我后,他们只剩下武器管理一职。如果有现代武器流进化妆舞会,且是流进他们负责安保的化妆舞会,那他们就洗不清嫌疑了。再说,现代武器不长眼,子弹乱飞下会殃及无辜。” 云业接着说:“其一,舞会现场的人除R国贵族外,还有来自其它国家的一些外交官,无论误伤了谁,如晦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奥哈拉家族一力要扶持如晦,自然不会做出让如晦以后在国际关系中难以立足的事。其二,如何从动乱中脱身?既然奥哈拉那个老匹夫已经打定主意将化妆舞会的动乱栽赃到芬顿家族身上,那做为已经没落的芬顿家族又如何筹得到现代武器?所以,要想栽赃芬顿家族用冷兵器就成了必然。” 既洗清自己的嫌疑,又栽赃给了芬顿家族,更没有伤其它国家的外交官,真是好打算。 顾念摸着脑袋,‘哦’了一声,说:“这简直就是一举多得啊。” 如晦笑看着顾念,说:“这些道理,云业比你看得透。” “诶诶诶,这个意思就是说他比我聪明呗,哼!”顾念不满,又嘀咕说:“打小就总是他和不悔跳级,就没我什么事。”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陆志杰突然看着如晦,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到底是不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 随着陆志杰语毕,云业、顾念同时看向如晦。 067 他和如晦很像(一更) 总统套房。 顾念、云业、陆志杰都很是怔忡的看着阖得紧紧的房门。 如晦就这么走了,又去当他的亚瑟了。 顾念摸着脑袋说:“感觉他有点欠揍。” 云业点头,“嗯,有点。” 陆志杰更是冷哼一声,说:“我觉得他不是有点欠揍,而是非常欠揍。” 顾念好笑的看向陆志杰,拐了拐他的胳膊,说:“陆总,你这是吃醋吧?” 陆志杰又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吃醋?” “吃醋他和不悔这么心有灵犀!” “我和不悔一样心有灵犀。否则你们怎么来R国?美娜如何能活?” 陆志杰说话间,推开总统套中的另外一扇房门,关门的时候又说:“所以,不要拿那点子青梅竹马来说事。也不要拿什么心有灵犀来说事。等这次事成之后,不悔一生的执念解除,也许她就会看清楚她不一定爱着如晦,也许她会看清她对如晦其实就是愧疚。到时候,我追求不悔倒更容易些。”语毕,‘啪’的一声,他把门阖上。 顾念、云业面面相觑。 顾念摸了摸脑袋,说:“搞半天,他这是还没打算放弃啊。真有个性,我喜欢。” 云业‘呵呵’的笑了,说:“成了,办正经事。” 当初,得知如晦受困后,哪怕仗着暗物质这种神秘的东西在手,云业也不敢太过大意。特别是病房、酒店被监控的情形中,云业将不悔、顾念、陆志杰等人的手机都做了紧急处理。 但是,随着美娜的假死。不悔不是被如晦带走就要被奥哈拉带走这都是迟早的事。那个时候不悔身上必不可能还带着手机。 那么如何追踪不悔的下落呢? 云业最先想到的是在不悔体内植追踪器。可是,能够控制如晦的想必科技手段甚是高明。不悔体内的追踪器一旦被敌方人马检测到,估计会引起敌方势力的警觉,更有可能坏了全盘计划。所以,在体内埋植什么追踪器是万万不行的。 考虑又考虑后,云业在不悔的指甲上涂了一种暗物质指甲油。 这种指甲油能够有效避过高科技探测仪的探测。但同时它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云业在追踪这个暗物质指甲油的藏身之地时只能追踪到一个大概地域范围。 云业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如晦刚才也说了,他用十年时间基本确定了最后两个位置囚禁着他的母亲,一个在约州的山德古堡,一个在沙州的汗茶城堡。我们看看,他说的这两个位置对不对。” 电脑开启,云业在电脑上输入了一些指令,很快,电脑屏幕上出现整个约州城的布局图。一个红色的类似蝙蝠的翅膀在约州城上空不时扫过,差不多三分钟时间,没有任何消息。 顾念说:“不在约州。” 云业又输入了一些指令,说:“那我们再看看沙州。” 一番指令后,很快,电脑上出现沙州城的布局图。也是那双红色翅膀在沙州城上空不时扫过,不过一分钟时间,红色翅膀发出警报声。 顾念、云业脸上同时一喜,云业急忙又在电脑上输入一些指令,最后红色定位固定。 “不悔在汗茶城堡。”云业说。 顾念叹道:“果然被如晦猜中,他可真是神了。” “不是猜,而是十年来的卧薪尝胆、不着痕迹的勘探让他最终确定了这两个地方。”云业解释。 “那你说他的母亲到底活着没?” “无论是死是活,如晦这个仇报定了。更何况,依我之见,霍夫人一定还活着。” “你怎么这么笃定?” “你想一想奥哈拉家族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扶持如晦当王储?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吗?不,他们真真正正想的是不废一兵一力而颠覆整个卡伦王朝,他奥哈拉家族从此坐拥R国江山。这个过程中,如晦到底会不会听他们的话呢?毕竟他们对如晦曾经干过那么残忍的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霍夫人成了关键。只要霍夫人活着就是他们掌在手中的最大王牌。哪怕如晦脑中的芯片被人取走,但霍夫人也能成为要挟如晦的筹码。所以,为了保护好这张王牌,他们会想尽办法让霍夫人活。哪怕霍夫人病了,他们也一定会悉心将霍夫人的病治好。” 顾念懵懵的点头,说:“有道理。只是,不悔现在到底有没有和霍夫人关在一起?如果没关在一起,我们一行动,一切不就还是都白废了?” 云业笑着拍了拍顾念的头,说:“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我想不透,还是你讲给我听呗。”一边说,顾念一边摇着云业的胳膊,又说:“打小我就没有你和不悔聪明,更别说能够揣度如晦的心思了。” 此时,陆志杰也步出了房间,正倚在房门听着顾念、云业二人的谈话。 云业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里想一想,将心比心。十年来,一切算平静。但,随着不悔的到来,奥哈拉家族清楚的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世上还有认识如晦的人。他们这么急于把不悔带走,说白了就是想知道如晦在Y国的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接触过什么样的人事物。” “我知道啊,他们就是想从不悔那里获得这些消息后好将那些人事物都连根拨起。但是,那又怎么样?要想从不悔那里知道如晦的消息也不一定要把霍夫人和不悔关在一起啊。他们只拷问不悔不就行了?” 云业笑了,说:“不悔是个什么性格,严刑拷打根本就行不通。更何况,以她的机灵,既然知道如晦有苦衷,那必不会那么轻易的买奥哈拉他们父子的账,怎么地也会拖上一拖。不悔可以拖,但奥哈拉他们拖不起。随着R国、Y国建交在即,能够快刀斩乱麻就一定不会拖泥带水。这个时候,霍夫人是个最好的药引。奥哈拉老公爵肯定会把霍夫人送到不悔面前,然后用霍夫人的安危威胁不悔讲出如晦在Y国那三年的事。” 听着云业头头是道的分析,陆志杰眯起眼睛。 顾念却紧张了,说:“糟了糟了,如果真这样的话,霍夫人不就有危险了?不悔也有危险?不行,我等不了,我得快点去救不悔。我答应了爷爷、奶奶要保护好不悔的安全。不悔如果有事,爷爷、奶奶也不会让我活。是汗茶城堡是吧,我马上就去。” 云业笑着拉住了急急忙忙要出门的人,说:“你把不悔看得也太不经事了些吧。放心,我都知道霍夫人在这个局中是张关键的王牌,不悔又岂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妥协于奥哈拉家族的威胁?以我对不悔的了解。现在她肯定在采取拖延政策。少则三天,多则七天,不会有事。” “真的?” “从小到大,不悔的哪件事我没算准过?” “从小到大?”问着话过来的是陆志杰,他走到云业面前,问:“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顾流氓,还有不悔?” 云业点头。 “我怎么没见过你?”陆志杰又问。 顾念白了陆志杰一眼,“你没见过的多着呢。还有小兽,Alan、Emma,Daniel,楚楚,哦,对了,还有小野姜,告诉你哦,小野姜可漂亮了,嘿嘿嘿,赶明儿等小野姜长大了,我要娶她当老婆。” “得了吧你。”云业敲了敲顾念的头,说:“齐叔会舍得把小野姜嫁给你?呵呵,你就白日做梦吧你。” “梦是一定要做的,万一实现了呢。” 之于顾念说的那些人,陆志杰一点映像也没有。他偏着脑袋想了想,感觉宁府中也没有什么人叫那些名字,他说:“难道他们都是孤儿院的?” “噗”的一声,顾念喷了口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那我呢?难道我也是孤儿院的?” 陆志杰见过韩美珍,有映像,于是说:“你有母亲,应该不是。” 顾念无语的看着陆志杰。倒是云业笑了,看着陆志杰,说:“他们都不是孤儿院的,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份拿出来都可以吓死人。” 身份吓死人? 难道比你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室长的身份还要吓人? 但是,这段时间的遭遇,让陆志杰觉得后面有更吓人的事发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念及此,他说:“我可以认识他们吗?” “你差点就认识他们了。”顾念笑得贼兮兮的,接着又不嫌事大的说:“你要是和不悔结婚的话就会认识他们了。可惜,你错失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见惯了顾念的落井下石,陆志杰不以为意,他只看着云业。 云业想了想,说:“有机会,你会认识他们的。” “那么,不悔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陆志杰问,应该不只是宁权的孙女那么简单。 “不悔姓秦。”云业说。 陆志杰眉头微皱,“秦不悔!” 宁权也曾经说过不悔姓‘秦’的话,还说过…… “秦如晦!”陆志杰又说。接着,他脑袋像闪过一道光似的急忙跑向他的房间。 看着他急急的步子,顾念说:“估计是准备上网查。” “嗯。虽然查不到什么,但也知道大体方向。其实,他不错,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老实跟你说,当初不悔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看好,倒不是不看好他,而是不看好他那个家庭。那个陆夫人明显视不悔为眼中钉,这首要的婆媳关系就搞不好。还有那个白莲花妹妹,唉,你看,果然,他和不悔泡汤了吧。你当初还说什么他们有可能的话。” 云业看了看陆志杰房间方向,说:“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吗?” “啊?” “在某些方向,特别是神态方面,他和如晦很像。” 068 蝰蛇的用处(二更) 汗茶城堡。 地下室。 看着如晦从云业的总统套房出来,不悔眼中抹过一丝诧异。 她以为顾念应该可以将如晦脑袋中的那什么芯片取出来才是,但是…… 特里见电脑中再度出现监控,颇是感叹,说:“这世上居然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我还说要么是全州停电……” 不悔却没有听特里的话。 她现在担心,为什么芯片没有取出来? 是不能取? 还是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再度看到儿子的霍夫人又安静了,静静的看着电脑方向。 “宁小姐,你想好了没有?” 深思中的不悔‘啊’了一声,莫名的看着特里。 “把如晦在Y国那三年的事告诉我。我让你和霍夫人的日子都过得好一点。” “我不是说了要想想?” 特里走到牢笼边,说:“那也得有个期限吧。” 不悔想了想,说:“短则三天,多则七天。我必做出决定。” 不过七天。 十年都等了,七天又算什么? 更何况,因为不悔失踪的事,Y国、R国建交的事暂时延缓。亚瑟的事传到Y国还得一段时间。 特里说:“好!” 伊丽莎白酒店。 顾念打开那个装着蝰蛇的箱子,接着那条黑色的蝰蛇就探出了脑袋,一看顾念,它愣了愣。 “嘿,你好啊,小家伙。”顾念嘻皮笑脸的说。 云业笑了,说:“它不叫小家伙,它叫秦连。” 当年,不悔养了两只二哈,一只叫‘秦秦’,一只叫‘连连’,她更决定将它们的子女取名‘秦连’。后来,她把它们都送给了云业。它们确实有后代,但并不叫秦连。 倒是这条蝰蛇成了秦连。 云业轻轻的抓起蝰蛇,看着它的眼睛,柔和的说:“秦连这个名字,当初是秦爸爸准备给不悔的。后来不悔嫌弃,说听着就像‘秦湘莲’似的死活不要。” 顾念也听说过这件事,他说:“秦连这名字确实难听。” 蝰蛇听到顾念的话,一双泛着凉光的眼睛看向了顾念,还吐了吐舌芯,吓得顾念一个哆嗦,“你干嘛?” 云业笑道:“它知道你嫌弃它的名字,生气了。” 顾念‘啊啊啊’的叫着,急忙赔礼道歉,讨好的看着蝰蛇,说:“好听好听,秦连的名字最好听。”见蝰蛇不再看向他,他又低声问云业,“你确信它听得懂Y国话?” “动物皆有灵性,特别是这蝰蛇。哪怕它听不懂,但它却可以从你的神情举止来判定它要获得的消息。” “是这样啊。”顾念摸着脑袋,问:“诶,如晦说它能够找到不悔。” “嗯。” 如晦临走的时候告诉他们,曾经灌不悔喝过两碗浓汤,那汤中有这蝰蛇最是敏感的药物。只要他们确定了不悔囚禁的大概地域,带上蝰蛇就能准确的找到不悔身处何地。 顾念叹道:“论心计,我不能和你、和不悔比。但真论布局、搏弈,你、不悔却也抵不上他。” “他一人卧薪尝胆十年,隐忍十年,孤军奋战。能够查出汗茶城堡真的确实不易。又在奥哈拉老匹夫的监控下当着他们的面培养了这么一条蝰蛇,他们居然都不知道这蝰蛇的用处。确实,我等心智都比不上他。”云业说。 “那你说,他这到底是被人控制了还是没被人控制啊?”顾念又问。 云业想了想,说:“说没有控制吧,他24小时受人监控,毫无自由。说控制了吧,自他为王储以来,所有的政令都出自他的手,军政大权更是掌在他的手上。他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所以,总体来说,奥哈拉家族也没控制他。确切的说,如晦他不过是被霍夫人的事挟制住了,救出霍夫人应该就没事了。” “难啊。”顾念语毕,又叹了叹。 云业紧张的问:“怎么?难道是那芯片有问题?” 顾念神色难得的严肃,说:“我将图片都传给我师傅了。师傅他们这两天应该会来到这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芯片有没有远程控制装置。我怕一旦我师傅动刀子,那边发现,然后启动……” 云业想了想,摇头,“不会。哪怕真有远程控制装置可以启动爆炸装置炸毁芯片,但奥哈拉家族不会这么干。” “为什么?” “因为,他们认定如晦是奥哈拉的子孙。难道他们想看着自己的孙子成白痴?” “连孙女都舍得杀,再杀一个不听话的孙子又如何?更何况,当年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想到替身一招,现在也可以啊,只要有替身替他们掌管着江山不就成了。至于后代,呵呵,如晦就算是傻子,一样也会繁衍……” “啪啪啪”,云业重重的拍着顾念的脑袋,说:“这种话不要让如晦听见,否则你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语毕,云业将盘在手中的蝰蛇重新放回木箱中,摸了摸它黑黝黝的身子,说:“乖,快睡吧。等用你的时候再出来。” 蝰蛇像听懂了云业的话似的,安静的溜回箱子,盘成一团,闭眼睡下。 云业才把木箱盖上,顾念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见来电,顾念急了,说:“怎么办?怎么办?上次我和爷爷、奶奶说不悔去一个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考察去了。这次再说什么?” 因为如晦的事知道的人不能多,多了怕大家一下子都聚到R国引起奥哈拉家族的注意,所以这件事一直就只有顾念、云业知道。 云业说:“你这次就说不悔还在考察,还没有回来。” 顾念说:“你说的昂,听你的。”很快,顾念滑开手机,然后摆了个大大的笑脸,说:“爷爷,奶奶。” 宁权、宁秦勤在那边果然是问关于不悔的事,顾念按照云业刚才说的都说了。宁秦勤又叮嘱顾念一旦不悔回了就给他们打电话,顾念一个迳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顾念擦了擦额头的汗,说:“爷爷、奶奶以后要是知道我骗了他们,肯定要削掉我一层皮。” 顾念话才落地,陆志杰从房间冲了出来,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个。 貌似吓了一跳,顾念捂着胸口,问:“陆总?怎么了?” “不悔是前总统秦琛的女儿!” 陆志杰的话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可想他应该是查到了什么。顾念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不错嘛,小伙子。” 得到证实,陆志杰苦笑一声,退后两步坐在了沙发上。 一直以为她是孤女,是宁权收养的孙女。现在才知道她有这么强大的家世、背景。但是,哪怕她和他都到了定婚的地步,但她仍旧没和他说及这些家世,也就是说…… 云业坐到陆志杰身边,说:“不告诉你家世也是有原因的,这事怨不得不悔。当初,秦爸爸在担任总统期间得罪了某些势力。不出席你们的定婚也是为你、为不悔、为你们陆府好。” 顾念也不再落井下石了,坐到陆志杰的另外一边,也安慰说:“不悔说过,结婚的时候,哪怕秦叔仍旧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但婚礼过后她会带你去拜见他们。但是,唉,想开点吧。”说话间,顾念捏了捏陆志杰的肩膀。 陆志杰刚才在网上搜寻秦不悔、秦如晦,网上什么消息也没有。突然他脑袋灵光一闪,想到顾念说的‘小兽,Alan、Emma,Daniel,楚楚’之词,然后他试着搜了搜‘楚楚’。网络上名叫楚楚的特别多,但其中有一个非常的引人注目,因为有一个晒娃狂魔晒的正是‘楚楚’。 楚楚,楚氏帝国香帅楚楠之女,这个名头确实吓死人。 然后在楚楚的一个生日宴中,照片上有一群人,下面有注解,他清晰的看到‘不悔姐姐’四个字。他再去看相片,虽然那相片做了处理,但他依旧认得出那个‘不悔姐姐’正是不悔。 楚氏帝国总部在江州,而江州正是前总统秦琛的出生地。 宁权是秦琛的姑父,宁权又说不悔姓‘秦’。 最后,他调出秦琛、连翘夫妻的一些新闻专访、照片,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悔有着和秦琛一样的眼睛。那容颜,便是又一个连翘。 陆志杰苦笑一声,说:“你们不用安慰我,我想静静。” 看陆志杰在阳台抽烟,顾念、云业相视无言。 最后,顾念说:“要不我给他做个手术,断了他的情根?” 云业好笑的看着他,“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 “真的?真的可以断情根吗?”问着话从房间走出来的是美娜,一双眼睛红肿红肿的,云业的话也被她打断。 顾念心生一股怜悯,问:“你想断吗?” 美娜点头,“我想好了。这十年来,我对亚瑟的情感居然只是出自于红豆香?那,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但是,红豆香奇毒,中者无解。如果能够斩断情根,我愿意。” “红豆香真有这么神奇?”顾念相当好奇。 “这是我家族中的独门家传,自祖上以来就见成效。你们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语及此,美娜又苦笑道:“当初,我希望亚瑟能够爱上我,但我又希望他一定不要受红豆香的原因爱上我。那么,想当然,我也不希望我是因为红豆香而爱上一个人。我想真真正正在没有红豆香的影响下去爱上一个人,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所以,我想做手术。” 见美娜把顾念的话当了真,云业说:“你别听他瞎扯。真做手术斩断了情根,以后你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更别提能够感受爱的感觉。” 美娜看向顾念。 顾念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是啊是啊,这个手术还不成熟,斩断情根并不只斩断原来的情根,而是将终身的情根都斩断了。” “这样啊。”美娜眼中露出遗憾。 “你别急。”顾念又安慰说,“你还可以尝试催眠的法子……” “你就不要出馊主意了。这些都行不通。催眠有什么好,受到刺激一样会重新想起一切。”说话间云业瞪了顾念一眼,这才又看向美娜,又说:“美娜小姐,如果你真心想走出过去,不如自己做到放下一切重新开始。也许这个过程会非常漫长,但一年、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你会成功。时间,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淡忘剂。” 069 我是秦家的代表(一更) 三天后。 汗茶城堡! 离城堡数里之遥的地方有一片起伏连绵的山丘,其上零零星星的长着一些树,远看就像一片森林。 一个地势较高的山丘之上,满头红发的人手持着望远镜,看着城堡中的情景,问:“还没有消息传来?” 眼睛通红的付一笑怀抱着蝰蛇秦连,回答,“还没有。” “那就再等一等。” 语毕,Lucas将望远镜丢到雪地上,她一屁股坐下,说:“守了一天一夜,真他妈冷。能够在这个国家生存的人真他妈是人才。” 喝了一口热茶,见付一笑仍旧红着眼睛看着秦连,Lucas嫌弃的拐了拐他的胳膊,说:“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 付一笑一双通红的眼瞪着眼前人,语气尖锐,“Lucas!” 看眼前人神情不善,Lucas见风使舵,“好好好,等会冲进城堡,小爷我要大开杀戒。将那些敢囚禁我妹子的人统统杀光,一个不剩。”说话间,她还举起手掌做砍人状,脸上的神情也十分的狠戾。 “你不知道小妹对我意味着什么!” 四岁走丢。 苦寻二十余载,直至碰到如晦才知妹子不在人世的消息,他这个做哥哥的本已十分的自责。但那个时候,好歹有个如晦聊以安慰。 奈何后来如晦也去世。 他这个做舅舅的只觉得自己相当无能,找不到妹子也就算了,外甥也保护不好。 一晃眼,又过了十余载。 突然一日,传来外甥没有死,只是受制于人。而小妹也没有死,应该也是受制于人的消息。 你说他的心得有多复杂? 他在人世间享福,而他的妹子、外甥却生活在地狱。 他都开始恨自己干嘛要活得那么的风光,他更想着是不是正是因为他太风光,所以妹子也好、外甥也罢都在受苦…… 可以说,这段时间,付一笑的心就像麻花般的拧着在油锅里煎熬着。 又哪有不懂他的呢? Lucas伸手压住他的后脑,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说:“付三,你没有错,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付三一把推开她,转了个身,狠狠的擦了把眼中的泪。 Lucas的屁股挪啊挪的,又挪到了付一笑面前,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脑袋,说:“你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至少,他们都活着对不对?如果你真认定自己有错,行,以后,用你全部的余生去保护好他们,爱护好他们,再也不许他们受一丝一毫的罪,对不对?” 付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嗯,谁敢再让我妹子、如晦受罪,我要了他们的命。” Lucas眼角抽了抽,本想来一句‘如果秦琛要揍如晦呢’的话。但她又觉得现在说这些不是时候。终究,现在救人才是首要的。 他们二人以T国人员身份入境,Lucas本就有T国身份柳一颦,付一笑这些年跟着她走南闯北的游荡也有不少身份。所以,这对夫妻入境非常顺利,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和云业会面后,他们就守在了这里。 “希望燕七能够顺利取出芯片。” 今天,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学术交流团启程归国,王储亚瑟将亲自前往送行。 当然,这些都是由头。 云业回国的专机上,燕七正严阵以待。一旦亚瑟的手术成功,付一笑、Lucas将行动起来,直捣黄龙,救出不悔、霍夫人。 汗茶城堡。 地下室中,监控在继续。 看着亚瑟的车子浩浩荡荡前往机场,不悔的手微微拽紧,如果她料想得不错,今天应该就是行动的日子。 今天,奥哈拉父子都没有守在城堡。因为亚瑟对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的极度重视,R国所有的伯爵、公爵都在受邀之列前往机场送行。奥哈拉父子他们也在邀请之列。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一众人抵达机场。 云业率先恭敬迎接。 亚瑟和云业说了一些官方礼仪性的话,最后才提及蝰蛇,问:“这几天秦连它听话吗?” “殿下,它非常听话,也非常可爱。” “我想看看它。” “天气太冷,我担心它受凉,已经送上飞机了。”云业说。 “那我去飞机上看它一眼。”一边说,亚瑟眼中一边流露着不舍。 云业说:“好,一来殿下可以看看秦连,二来还可以再领略一下暗物质的大用处。” “你的飞机上也布了暗物质?” “上一次殿下看的是手机信号、热源如何被暗物质屏蔽,这一次殿下你可以亲眼见识我的飞机在暗物质的帮助下是如何避过雷达的探测。” 亚瑟脸上显现好奇的神情,说:“好,请。” “殿下,请。” 和亚当交待了一声后,又叮嘱一路随行的人要他们守着,亚瑟和云业上了飞机。 在亚瑟踏进机舱门的一瞬间,汗茶城堡地下室中的监控悉数黑屏,不悔心中雀跃的‘耶’了一声。 霍夫人又急了,拉着不悔指着电脑‘亚瑟……亚瑟’的叫。不悔急忙安慰着她,说:“别急,别急,马上,见了秦连后,你的儿子下飞机,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几天的相处,霍夫人已经非常依赖不悔,信了不悔的话,点头。但眼睛仍旧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监控电脑方向。 机场现场。 随着机舱门阖起,如晦正准备放眼打量飞机中的情景,燕七、十七、楚楠等人相继冲了出来,激动的看着站在机舱门边的人。 最后,燕七上前一拳头擂在了如晦的肩膀上,“好小子,果然是你,还活着。” 十七也非常的兴奋,上前抱住如晦,更是踮起脚在如晦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小帅哥,成大帅哥了。啊啊啊,我该等你十年的。” 一旁的楚楠嘴角抽搐着,一把拽了自己的媳妇过来,说:“大帅哥在这里,你都用了十年了。还等什么等。” 如晦微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真好,这才是他秦如晦想要的生活。 “燕叔、楚叔、十七。” 如晦音落,一旁响起‘呵呵呵’的冷笑声。 如晦扭头去看,离他三步之遥的一个本是背对着他的沙发正渐渐的转着方向。 待沙发悉数转定,便见沙发中窝着一长眉入鬓的少年,少年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中,手中抓着一个平板,貌似在打游戏。 这少年长得真是…… 怎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以形容。 只不过,少年哪怕长得再周正,但那眼中似藏着一团邪火似的,看着就不是好人。 感觉到如晦的眼光看过来,少年微挑眉迎上目光,然后对着如晦咧嘴一笑,说:“我是秦家的代表。” 哪怕十余年没见,哪怕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小兽还只是个小奶包,但这少年模样就是秦爸爸的翻版,哪有认不出的。 如晦笑了,说:“小兽。” “嗯,动手术去吧。”语毕,小兽摆了摆手。 那意思就像‘你可以跪安’了。 如晦摸了摸鼻子,看向燕七。燕七耸了耸肩膀,指了指临时隔出的手术室方向,说:“走,时间紧迫。” 但是,如晦眼睛转了转,还是走到小兽身边,站在小兽身边静静的看小兽打游戏。约摸几分钟后,在小兽讶异的目光中,他从小兽手中抽出平板,然后在平板上划扒了两下,最后说:“这个游戏非常简单,但是如果像你刚才那样玩的话,通不了关的。” 小兽眨了眨眼睛,“嗯?” “要这样玩,你看……” 说着话,如晦坐到小兽身边,指导着小兽如何玩游戏。 说起来小兽也蛮可怜的。自从楚楠、布鲁斯一战后,他就被鬼影掳走,生活在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岛,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这几年,鬼影只教他硬功夫,各种枪械、古武兵器、现代武器的使用方法和治伤、疗伤、找吃的。其余的一律不教。 所以,小兽学成归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原始小野人,对现代的手机、智能平板什么的都不大了解。现在正是热心了解阶段。就拿这个十级通关的游戏来说,他都玩一个月了才闯过四级。为了这事,他爹不知笑话了他多少次。 但是,今天,这个如晦在平板上只拨拉了几下就一下子闯关至七级?! 小兽的眼睛都亮了。 “记住几个要领。不要说这个游戏,就是以后所有的游戏你都能在瞬间通关。”语毕,如晦将手中的平板递到小兽手中,然后还摸了摸小兽的脑袋。 小兽的脑袋那就像老虎的屁股,那是摸不得的,谁摸谁倒霉。 话说,小兽从荒岛归来之际,秦琛感慨着去摸了摸儿子的头,小兽直接出手给秦琛一个过肩摔。后来父子大打了一场…… 那对父子的大战如今犹在眼前。 眼见着如晦摸上了小兽的脑袋,楚楠、十七不自觉上前一步以防万一,免得小兽一个发飙下拆了飞机。哪曾想,小兽居然有些迷茫的看着如晦,如晦冲着小兽又是一笑,然后在小兽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小兽迷茫的眼睛又转为晶晶亮。 最后,小兽捧着平板玩通关。 如晦又摸了摸小兽的脑袋,这才起身,看着燕七,说:“燕叔,走吧,辛苦你了。” 楚楠眼角止不住的抽搐着:这么快就把秦家的代表给搞定了? 约摸一刻钟,如晦几乎是从手术室中冲了出来。 如晦的举动太猛,在玩最后通关的小兽不自觉抬眼看如晦,就见如晦冲到了一个开机的电脑前,最后,如晦那修长的手指开始在电脑上飞速的输入着一些什么。 不说小兽好奇,就是楚楠、十七等人也相当的好奇,全部围了过去。 如晦那手速堪比震动着的蜜蜂的翅膀,看得人眼花缭乱。 就见一台再普通不过的电脑上开始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字符,接着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图形,随着这些字符、图形的出现,电脑中似有一张泱泱大网在宇宙间铺开。 与此同时,一直守在汗茶城堡外围的付一笑接到电话,他‘倏’的一声站了起来,“好!”接着,他对Lucas说:“可以行动了。” 070 我是哥哥(二更) 汗茶城堡。 地下室。 霍夫人、不悔正紧紧的盯着那黑了屏的监控电脑,接着电脑中出现波动,有雪花闪现。霍夫人脸上一喜,以为儿子又要出现了。但,电脑在波动后就像被雷电击中般,在闪过一道闪电后彻底没了动静。 “啊……啊……” 一见电脑彻底没动静,霍夫人急忙焦急的指着,然后焦急的看着不悔。 不悔轻轻的拥着她,说:“别怕,别怕,马上,会有亚瑟的昂。” 她在霍夫人耳边轻声的用Y国话安慰着。一边说,她一边看向电脑。 自她进这个地下室以来,除了上次在云业的总统套房,这个电脑就从没有黑屏过,哪怕如晦睡觉也会有红外光源显现。如今黑屏过后又像被雷电击中的状况只说明一件事,如晦他们那边应该成功了。 安慰着霍夫人不要焦急后,不悔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得行动,得出去,至少不能呆在这牢笼中。 牢笼无锁,悉数被焊死,根根栏杆都有手臂粗。 找到早就准备好的围巾,不悔将它在水池那里沾了些水,然后走到栏杆处,绑住两根铁栏杆,开始拧。 随着围巾拧得越来越紧,那粗若手臂的栏杆仍旧纹丝不动。 太他妈粗了啊。 不悔腹诽着,仍旧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悍动那铁栏杆。 奈何,哪怕她功夫不错,哪怕她力气不弱,但仍旧悍动不了半分。 “小兽啊啊啊,姐姐现在需要你。”如果小兽在,一定可以将这栏杆灰飞烟灭! 看来,出不去了。 只能在这里等? 不悔正在怨念际,有脚步声在地下室外响起。这个脚步声她非常熟悉,是那个送饭的皮埃尔。 不悔急忙将围巾解开,扔在了一旁。 霍夫人一直莫名其妙的看着不悔的举动,见她扔了围巾,她好奇的抓起围巾细看。不悔急了,准备去抢,正好,皮埃尔进来。不悔不得不急忙缩回手,挡在了霍夫人身前,免得被这个皮埃尔发现奇巧。 皮埃尔依旧和原来一样提着一个木桶。步进地下室的时候,看着黑屏的电脑,他怔了怔,呆呆的站了一会子后他走向铁牢笼。 此时,霍夫人偏偏绕过了不悔,而且好奇的抓着湿围巾来到不悔先前拧过的铁栏杆那里,依葫芦画瓢的比划着。 不悔抚额。 皮埃尔定定的看着霍夫人的举动…… “你们想逃跑?”皮埃尔问。眼睛看着霍夫人方向,话却是问的不悔。 闻言,不悔唇微翕,这个皮埃尔讲的居然是一口纯正的Y国话。 这么些天了,这个皮埃尔每天准时送来三餐,从来不说话,她一直以为这个送饭的是个哑巴。 “你?”不悔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告诉我,这个电脑黑屏是不是你们外面有人接应?”皮埃尔又问。 见不悔仍旧不言不语,皮埃尔又说:“秦不悔,告诉我,外面是不是有人接应?” 秦不悔? 他居然叫出她的本名秦不悔? 不悔脸现龟裂,“你是谁?” “时间不多,你只告诉我,你们外面是不是有人接应?” 无论这个人是谁,冲着他知道她是秦不悔却从来没有在特里奥哈拉面前揭露她的份上,不悔不再有任何迟疑,肯定的点头。 皮埃尔说了声‘我明白了,等我’后,他大步步出地下室。 不悔讶异的看着地下室大门方向……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不久,大门方向传来一阵悉悉倏倏的声音,不像是人的脚步声,倒有点像老鼠、蛇之类爬过的声音。 不悔竖起耳朵听。 接着,地下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最先进入不悔视线的是…… “秦连!” 蝰蛇一听有人叫它的名字,抬头看了看。 紧紧跟随在它身后的付一笑、Lucas几乎是同时扑到了牢笼处。 “舅舅,小舅舅!” 因为Lucas总喜欢着男装,所以不悔和小兽一样,喊Lucas不是喊‘舅妈’而是喊小舅舅。 “不悔。”付一笑激动的眼光接着停留在了一旁的霍夫人身上。 见舅舅神情激动,眼睛暴瞪,不悔急忙说:“是,她是如晦的妈妈,我的小姨付小妹,也是霍夫人霍明月。”不悔说。 “小妹。”付一笑伸手要去抓自己的妹子,但他的行为吓着霍夫人了,霍夫人躲到了不悔的身后。 见他的妹子如此惧怕他,付一笑的眼睛又一红,又喊了声‘小妹’,接着又说:“小妹,别怕,是哥,哥来接你回家。” 莫名其妙的出现两个陌生人,霍夫人感觉非常的不好,瑟瑟缩缩的缩在不悔背后,看也不敢看付一笑、Lucas方向。 她越是这样,付一笑越是心痛。 不悔安慰着霍夫人‘别怕,是我们的人’,然后又看向付一笑,说:“舅舅,快,这里出不去,都焊死了。” Lucas指着霍夫人手中的围巾,说:“丢过来,我试试。” “没用,拧不动。”不悔说。 这栏杆有手臂粗,哪拧得动呢。付一笑说:“我炸了它。” “不行,不能引起太大轰动。除非我们出去后,再炸了它不迟。”Lucas说。 无论是霍夫人还是不悔,都不能说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霍夫人在R国人心中是死人一个,如果这个时候从汗茶城堡走出去,哪怕奥哈拉家族有囚禁之罪,但也不会有人再相信霍夫人的清白。所以,哪怕霍夫人逃出生天,仍旧难以抵挡R国那男尊女卑的悠悠之口,而且如晦也会受到影响。 至于不悔,那是Y国外交人员,如果说奥哈拉家族也有囚禁之罪,但同时也会危及R国、Y国的建交。 所以,无论是霍夫人还是不悔,按云业的意思都只能偷偷的救出去。 按照付一笑先前的意思是准备大开杀戒,但听了云业的叮嘱后,他决定悄悄进来悄悄的带人走。 进了城堡后,他和Lucas搞了两套城堡侍卫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然后,蝰蛇将他们带到地下室。 没想到地下室是这种铁牢笼。 偏偏炸药不能用。 不说云业所说的顾虑,只说这牢笼小,炸它的话可能会伤到不悔和自家妹子。而且爆炸声还会引来这个城堡的巡逻队。 暗恨中,付一笑说:“我来试一试。Lucas,你去门口守着。” Lucas机警的点头,动作迅速的去了地下室门口放哨。 不悔从霍夫人手中轻声哄来了围巾递到付一笑手中。 付一笑将湿围巾捆住两根铁栏杆,用劲的拧。他的力气比不悔大许多,栏杆在他的拧动下弯了弯。 但,也只是微微的弯了弯。 ‘K一ao’的一声,付一笑一脚踹向栏杆,踹得栏杆‘翁翁’发出颤鸣音。 接着,门外传来动静,传来一个声音,是R国话,问:“你是谁?这里不要你巡逻守候,赶紧滚。” 听出是皮埃尔的声音,不悔急忙大着声音说:“皮埃尔,我们的人,别声张。” 守在门口的Lucas正准备对皮埃尔动手,一听不悔说‘我们的人’,她立马撤回攻击姿势,后退几步看向地下室内。 “小舅舅,皮埃尔是我们的人,快放他进来。”不悔说。 很快,皮埃尔提着一个电锯进来,看到付一笑,皮埃尔愣了愣。 无视皮埃尔的震惊,付一笑一见电锯,急忙夺了过来。 很快,火花飞溅。 霍夫人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躲在不悔的怀中瑟瑟发抖。不悔一边抱着她一边安慰着‘别怕,别怕,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的话。 地下室门口,Lucas仍旧警惕的守护着。 皮埃尔依旧怔忡当场。 终于,伴随着一声‘咔嚓’声,那粗如手臂的栏杆被锯断一处,接着,又‘咔嚓’一声,栏杆又被锯断一处。 付一笑将锯断的栏杆扔在一旁,丢了电锯,迅速蹿身进了牢笼,直奔不悔处,接着一把将霍夫人从不悔怀中夺出来抱进怀中,喊着‘小妹,哥哥来了,哥哥来救你了’的话。 出其不意中,霍夫人吓得‘啊啊’的大叫起来,推攘着付一笑。 “小妹,是我,我是哥哥,哥哥啊。” 可怜霍夫人,四岁走失,又经历了这么多人世间的苦楚变幻,哪还记得什么哥哥?仍旧推拒着付一笑,不时的尖声叫着。 不悔急忙从付一笑怀中拉过霍夫人,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同时看着付一笑,说:“舅舅,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赶紧的,出去。” 对! 虽然心中难受得不行,但付一笑还是觉得不悔说的话有理。急忙说:“好,走。” 071 逃出生天(一更) 付一笑示意不悔先出去。 不悔脚步才动,霍夫人一把就抱住了她。 很明显,霍夫人不想和付一笑呆在一处。 没办法,付一笑先钻了出去。 接着,不悔示意霍夫人出去。 可能付一笑才刚的举动太大,霍夫人看着付一笑就觉得害怕,瑟缩着脑袋不愿意出去。只拉着不悔的手。 不悔只得先钻了出去,然后在外面对霍夫人招着手,示意她钻出来。 霍夫人仍旧不愿意出来,不但不出来,而且还退到床边蹲下,防备的看着付一笑。 特里曾经说过霍夫人会杀了所有靠近她的男人…… 现在,付一笑之于霍夫人而言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但,也不能由着霍夫人怕付一笑。毕竟等会逃出生天的时候还得有付一笑一路护送。 不悔眼睛转了转,走到电脑前,指着电脑,说:“霍夫人,快,来看,亚瑟就在这里面。快,过来,抱抱亚瑟。” 这个法子还真有效,霍夫人站了起来,往电脑方向走了两步。但是,当她看到栏杆外守着的付一笑时,她又吓得退后了一步,眼神怯怯的躲避着付一笑的眼光。 小妹这是怕他。 付一笑心中一哽,明白后,他急忙避让开,退到了地下室门口。 霍夫人这才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然后一迳小跑的跑到了电脑前,摸着电脑。还时不时的‘啊啊’两声。 看着霍夫人焦急的神情,不悔说:“亚瑟不在这里,他出去玩去了。走,我们去找亚瑟,好不好?” 霍夫人咬着手指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但是,看到付一笑她就怕,又躲到了不悔的身后。 “小妹。”付一笑心痛得想杀人。 看舅舅难受,不悔劝说:“舅舅,别急。小姨被关了这么多年,得有一个适应期。” Lucas走到付一笑跟前,捧着他的脸,定定的看着他,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通红的眼睛不再看自家妹子方向,付一笑说:“走。”等出去了,看他不手撕了奥哈拉那个老匹夫。 Lucas把秦连揣在怀中,小心在前面带路。但是,她和付一笑进来容易,现在要带着一个时不时尖叫的女人出去那太难了。 “打晕她吧,让她睡会子。”Lucas说。 付一笑眼睛一瞪,“你敢。” Lucas翻了个白眼,以她对付一笑的了解,现在谁敢对霍夫人动手,他准会和那人拼命。哪怕那人是她Lucas也不行。 “我知道一条暗道,你们跟我走。”久不出声的皮埃尔说。 他一直穿着厚厚的黑大衣,头上也一直蒙着厚厚的黑巾,只露出那双漆黑的眼睛。但从他拿电锯救人来看,应该是信得过的人。 不悔说:“好,你带路。” 皮埃尔将他们都带到了地下室对面的监控室。不悔看着监控室的装置,‘呵’的一声,说:“我就知道这个病态一定监控了我们。所以,我故意时不时的和小姨讲一点如晦的事让他尝个甜头。舅舅……” “嗯?” “把这里装上定时炸弹。等我们离开,将这里炸成平地。” 虽然监控电脑黑屏,但其内有太多关于如晦的秘密,都必须炸掉,以免留下后患。不悔这样做也是为了如晦好。 此时的她尚不知如晦在飞机上从手术室冲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电脑那里利用黑客手段将监控电脑中存储的所有资料毁于一旦。 那个时候,如晦算死了不悔要做的事。 但,也是那个时候,燕七对如晦脑中的那块芯片也无从下手。 如果他不先下手为强,在不悔炸毁地下室的时候,那些监控系统必也会随之炸毁,系统的炸毁十有八九会牵扯上他的脑部神经。 他不想变白痴! 所以,他几近是冲出来利用电脑侵入芯片系统将芯片彻底的改了程序,从此能够控制芯片的只有他如晦一人。 “好。”干这个,付一笑最乐意。他一肚子火正无从发泄。 于是,随意的丢了几个定时炸弹至地下室,又丢了几个到监控室。最后,他紧紧的追随上了皮埃尔他们的脚步。 皮埃尔带着付一笑、不悔他们走的是一条地下逃生通道。 这座古城堡在建成之初修建了许多逃生的通道,后来随着国家安稳,这些用于战时逃命的通道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皮埃尔对它们却非常熟悉,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最后在一个井窖下站住,说:“这里,可以出去了。” 不疑有它,Lucas率先爬了上去,顶开窖井盖,接着,她利落的翻身而上,探身对地道中的一众人说:“安全,上来。” “你先上。”付一笑叮嘱不悔,说话间他想接过霍夫人。 但是,霍夫人却躲着他。 这就麻烦了。 除非让不悔背着霍夫人爬上去。 “把她交给我,你先上去。”皮埃尔说。 不悔怔了怔。 付一笑也怔了怔。 皮埃尔说:“你们可以试一下。” 不悔将信将疑,她搂着霍夫人,指了指井窖方向,说:“我先上去接你。你暂时和皮埃尔在一起,可以吗?” 霍夫人看了看不悔,又看了看皮埃尔,最后她走到了皮埃尔身边,紧紧的拽住了皮埃尔的胳膊,然后仍旧紧张的盯着付一笑。 妹子居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他?这眼光……付一笑又心痛了。 “舅舅。”不悔摇了摇付一笑的胳膊。 “行,我知道了,你赶紧上去。” 不悔利落的蹿了上去。接着,她探身向下面说:“霍夫人,来,我拉你一把。快,马上就可以看到亚瑟了。” 皮埃尔牵着霍夫人来到爬梯处,指了指上面。然后,他轻轻的扶着霍夫人的腰,示意她上梯子,最后又指了指上面。 霍夫人明白了,将脚跨上了梯子。 皮埃尔急忙扶住她,一点点的把她往上送。他本就长得高,直至不悔能够拉住霍夫人的手,知道霍夫人不会再害怕,他才松掉自己的手。 付一笑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霍夫人爬出窖井后,皮埃尔看着付一笑,问:“是你先上去还是我先上去。” “你先。” 皮埃尔点了个头,也不再客气,利索的爬了上去。最后,付一笑爬了上来。 看着白茫茫的大地,Lucas抬手看腕表,一指方向,说:“那边。” 霍夫人上来没见到亚瑟,不高兴了,找着不悔扯皮,口中‘啊啊’的说着些话。 不悔哄着她,说:“这里太冷,亚瑟等我们半天不来,他又躲到屋子中去了,屋子中有炉火,暖和,我们去屋子里找他。” 霍夫人想了想,觉得不悔说得有道理,然后恁不悔拉着她往前走。 仍旧是Lucas在前面带路,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她和付一笑先前蛰伏的地方。 走了不出三分钟,霍夫人累了,不想走。 付一笑蹲下,说:“小妹,来,哥哥背。”说话间,想起小时候背着妹子的情景,付一笑的眼睛又一红。 仍旧强烈的排斥着付一笑,霍小妹不但没有爬上付一笑的背,更又退回了不悔背后。 “小妹。”付一笑的声音带着哽咽。 “舅舅,你不要伤心,小姨排斥所有的男人。”说着话,不悔蹲下,说:“霍夫人,来,我背你。” “还是我来吧。”说话间,皮埃尔上前蹲下。 然后,一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霍夫人乖巧的爬上了皮埃尔的背。 付一笑的眼角抽了抽。 Lucas不着痕迹的靠近不悔耳边,问:“你不是说她排斥所有的男人?” 不悔的眼角也抽了抽,说:“可能皮埃尔和我们混的时间长,算不上陌生男人吧。”虽然这么说,但不悔对皮埃尔的身份起了疑。 皮埃尔说:“带路。” Lucas眉头微挑,眼中兴趣渐起,但仍旧听话的走在了最前方。 皮埃尔背着霍夫人跟上。 不悔走到付一笑身边,拽了拽付一笑僵硬的胳膊,“舅舅,小姨现在不攻击你已经是对你另眼相看了。” 付一笑不明白的看着不悔。 不悔又说:“依她原来的性子,她会杀光靠近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 闻言,付一笑的心痛得几近无法呼吸。只听不悔又说:“所以,舅舅,得慢慢来。快,小姨的衣服穿得不多。” 付一笑终于清醒,急忙‘哦’了一声,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赶紧上前两步,将衣服披在了霍夫人的背上。 感觉到暖意,霍夫人回头看着付一笑,接着,笑了。很明显,她已经不再似刚才那么排斥付一笑了。 看着妹子的笑,付一笑心暖的同时又起心酸:好好的一个妹子,为什么半张脸都毁了? “小妹,不怕。回去后,哥哥就找医生给你治病,治好你所有的病。”他轻柔的说。 都是有功夫的人,到达目的地没有花费太多时间。Lucas拨通手机,说:“搞定,马上,过来。”挂了电话后,她看着付一笑,说:“可以开始了。” 付一笑脸上神情狰狞,从衣兜中掏出启爆器,用力一摁。 瞬间,远处的汗茶城堡冲起滔天火焰,爆炸声不绝于耳。 072 你的儿子,亚瑟(二更) 机场。 云业送亚瑟下飞机。 亚瑟和云业握手告别。 走回随行团后,亚瑟迳自走到奥哈拉老公爵面前,说:“老公爵,我想送你一份别样的惊喜。” 自从美娜小姐去世后,亚瑟王储对奥哈拉家族的赏赐不断。听着王储的话,一众随从都不无羡慕。 “请。”亚瑟做了个手势。 “是,殿下。” 伊丽莎白酒店。 原以为惊喜在约州城堡,但亚瑟为什么把他们带到了伊丽莎白酒店?疑惑中,奥哈拉父子仍旧恭敬的跟随在亚瑟左右。 直至一个总统套房门口,亚瑟将门打开,示意奥哈拉父子进去。 疑惑中的父子二人才进去,总统套间的一个房间门便被拉开,接着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父子二人面前,父子二人同时目瞪口呆,“美娜!” 亚瑟冷漠的看着一切,回手阖上房门,然后他举步到了同楼层的另外一间总统套房门口,推门。 “如晦!” 付一笑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外甥。激动中,他不时的拍着如晦的背。 ‘咳咳’两声,如晦说:“舅舅,轻点,轻点。” “哦,好,好。”他的力气很粗暴,付一笑急忙不再拍外甥,而是一把推开外甥,看着外甥的脑袋,问:“手术怎么样?有没有后遗症?痛不痛啊?” Lucas嫌弃的‘切’了声,说:“白痴,燕七不是说过了的吗?要么白痴,要么正常。他这正正常常的来了,说明没有后遗症呗。” “哦,对,应该是没问题,什么问题也没有。快,给舅舅看看是哪里?”付一笑说。 如晦笑着说:“我担心时间来不及,手术还没做。”见舅舅瞪大眼睛,如晦急忙解释,“舅舅你放心,我已经把芯片程序改了,如今这芯片只听命于我一人,没事。等有时间了,燕叔再给我动手术。” 燕七他是信得过的,付一笑嚯嚯的笑着,又给了外甥一拳,说:“好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原来你的福气在这里。”接着,付一笑的眼睛又红了,再度一拳拳擂在外甥的肩膀上,又说:“你怎么不和舅舅说,你怎么不和舅舅说这些啊?你要是早些和舅舅说这些,哪会吃这么多的苦?” Lucas‘啧啧’两声,嫌弃的说:“要是早说了,你以为你妹子能够活生生的救出来?” 要是如晦和付一笑相认之初说及这一切,依付一笑那火暴脾气定然直接杀到R国将奥哈拉家族杀个精光。那个时候,便是如晦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如果付一笑果然冒然行动,霍夫人定然小命难保。 所以,Lucas又说:“现在才是最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对,最好的,因为你们都活着。”付一笑说。 如晦认识Lucas,这才和她打招呼,“Lucas,你好。” Lucas笑得邪气,说:“请叫我小舅舅。” “小舅舅?” “她是你舅舅我的老婆。” 如晦对Lucas的映像还停留在她是ST猎鹰集团总裁的身份上,见她也出现了,想着必是秦爸爸的原因。但是,老婆?几个意思? 如晦的眼角抽了抽。 全然不查如晦的震惊,付一笑又说:“当然,你叫她舅妈也可以。” “舅妈?”如晦似乎有点明白了。 Lucas一脸恶寒的抖了抖自己的胳膊,说:“还是叫小舅舅吧,亲切。小兽,不悔都是这样叫我的。” “不悔她……” 如晦的话还没说完,付一笑一把拽了他,说:“快,看看你的妈妈。” 被付一笑拽到总统套中的一个房门前站定,如晦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他只是断定,断定母亲一定活着,断定不悔最终会和母亲关在一处,果然,他赢了。 这份胜算中,更多的可以说是赌,他赌赢了。 随着门推开,最先映入如晦眼中的是皮埃尔,如悔有些讶异,但很快,他就看到床上那个睡得沉稳的身影。 容颜依昔! 是妈妈。 是他的妈妈。 如晦激动的上前,蹲在了床前,伸手,摸向睡熟的人,“妈!” 这声呼喊,他隐忍了十年,哪怕是梦中他都不敢叫。 “妈妈!” 霍夫人睡得正香,充耳未闻。 “舅舅,我妈妈她?”如晦焦急的看向付一笑,问。 “别担心,刚才都检查过了。她没事。只是累了。睡着了。” 随着付一笑话落,霍夫人翻了个身,如晦的眼睛瞪时瞪圆,紫眸中流露着惊惧,接着是痛惜和怒火。 他伸手摸向母亲那被毁了的半张脸,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谁?谁干的?” 如果他没记错,当初,最后见母亲是在雪地中,那个时候她的脸并未受伤。 那么,定然是奥哈拉家干的好事。 怒火一时间蹿起,他‘倏’的一下站了起来。 付一笑一把拽住外甥的胳膊,说:“你也怀疑是那个老匹夫干的是不是?等着,我把他这就给弄死。” 如晦却是反手拽住了付一笑,说:“别。” “如晦,你……你不会真是那个孙子的孙子吧。”付一笑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外甥。 如晦默默的看着付一笑,看得付一笑心慌,又叫了声‘如晦’。 如晦这才开口,说:“死,是最好的解脱。” 这是要折磨的意思? 如此一想,付一笑说:“好,他们关了我妹子多少年,我也要关他们多少年。” 如晦这才看向皮埃尔,问:“你是?” “如晦,多亏了他,我们今天才少走了许多弯路,他叫皮埃尔……” 随着付一笑音落,皮埃尔解掉了一直围在脸上的那厚重的黑巾。接着,付一笑、如晦震惊的发现皮埃尔两边的脸颊上都有深深的刀痕,刀痕年深日久,皮外翻,极是恐怖。 但哪怕如此,付一笑还是认出了他,“霍明辉!” “是,我是霍明辉。” 那一年,霍明辉最后一次出现在霍明珠、连城的婚宴上后,人们对他最后的消息就是他前去看望了遁入空门的云珊。自此,他就失去了消息。 其实,他又重新来到了奴隶市场。 想当年,为了寻找霍明月,他曾经追踪到奴隶市场。 在奴隶市场,他没有找到霍明月,更听闻这个奴隶市场每天会死许多的奴隶,于是他又到死人堆中去翻找过,只是仍旧没有翻找到霍明月。 后来又有人告诉他,如果死人堆中也没有的话不妨去乱葬岗看看。 然后他又去了乱葬岗…… 乱葬岗除了白骨,什么也不剩。 奴隶市场没有寻到霍明月,乱葬岗也成了枯骨冢,自此他再也打听不到霍明月的任何消息。他消沉之极,开始自暴自弃,连家也不想回。自至最终遇上云珊,他才又重新振作了一些并将云珊看做霍明月,将对霍明月的一切愧疚开始补偿在云珊身上…… 荒唐了许多年后,直至坐牢他才惊闻霍明月有一个儿子?!他这才知道霍明月当年并没有死在奴隶市场,应该是被人买走。 刑满释放后,他决定重走原来的路,再去寻找霍明月。 哪怕付一笑、秦如晦都说霍明月死了,他不信。 他想着既然霍明月最后的线索断在奴隶市场,那么这一次他把自己卖到奴隶市场。 来这里买奴隶的总是那么些人,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碰到那个买霍明月的人。 他果然被人买走。 初时买走他的并不是特里奥哈拉,而是R国另外一个伯爵。 有一次,那个伯爵宴请特里,也是在那一次宴会中,因为众人狂欢导致火灾,他拼死救出特里。 特里为了感谢他,将他从伯爵手中买走。 又因为他容颜奇丑,再加上他沉默寡言,特里对他非常放心,让他接触到了特里的一些私隐之事。 比如说地下室。 比如说监控室。 更比如说一日三餐送饭给牢中那个女人。 初时,因为地牢阴暗,他还没认出那个女人是霍明月。 直至有一次,他清楚的看到霍明月完好无损的半边脸颊才惊恐的发现老天终于将霍明月送还到了他的身边。 不是没想过给亚瑟报信,但亚瑟被24小时监控。 也想过给付一笑报信,但他走不出汗茶城堡,也不能动用汗茶城堡的一切电力资源。 在没有十足的救出霍明月的把握前,他决定蛰伏。 所以,他花很多空余时间摸索清楚了逃跑的路,更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把电锯…… 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当秦小姐被抓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外面肯定有人接应。所以,我不动声色,继续等,等到了今天。” 随着霍明辉语毕,床上的人动了动,霍夫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等看清楚陌生的环境,她先愣了愣,接着她尖声惊叫了起来。 “小妹。” “妈。” “明月。” 三个大男人同时叫着她。 不停尖叫的霍夫人最先看到了霍明辉,她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利索的抱住了霍明辉,头埋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 因了她的举动,霍明辉眼中浅湿,喉咙也上下滚动着,显然是在压抑自己不要哭。 “妈妈。”如晦难过的喊。 听到‘妈妈’的叫喊声,霍夫人愣了愣,从霍明辉怀中探出半个脑袋。当她看到如晦的时候,眼睛突然迷茫起来。好像觉得自己是做梦,她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妈妈。”感觉到妈妈不对劲,如晦的声音非常的轻柔。 定定的看着如晦,半晌,霍夫人终于伸出了手。 怕吓着了母亲,如晦小心翼翼的将脸凑了过去,“妈妈!” 哆哆嗦嗦摸着儿子的脸,霍夫人那双浑顿的眼突然泛起亮晶晶的光,口中亦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啊……啊……瑟!” 虽然声音模糊,但如晦还是听清楚了,急忙说:“是,妈妈,亚瑟,我是亚瑟。你的儿子,亚瑟。” “啊……亚瑟。”霍夫人激动起来,终于不再惧怕,而是扑到了如晦面前,长跪在床上,捧着如晦的脸,“亚瑟。” “是,妈妈!” “亚瑟!”霍夫人一把抱住了儿子,又‘亚瑟、亚瑟’的叫了起来。 073 我可以证明(一更) 母子团圆本是皆大欢喜。 但,恁是铁人,看着这一幕也会落泪。 付一笑一把抹了眼泪,对霍明辉招了招手。霍明辉明白了,和付一笑步出房间。 “你知不知道我妹子的脸是怎么回事?”付一笑问。 霍明辉说:“一是在雪地冻的时候较长。二是她不希望有人再侵犯她,她自己将自己的脸都抓伤了。” 来R国前就知道了一切在自己妹子身上发生的事,付一笑心痛得一拳头擂在了桌子上,‘轰’的一声,坚硬的桌子角被他擂得掉了一角。他恨声道:“老匹夫。” 看着冲出去的付一笑,Lucas‘诶诶’几声,最后说:“别打死了啊,打死就便宜他们了。” 见付一笑根本不理睬她的话,Lucas耸了耸肩,看向霍明辉,她问:“你真是霍明辉?” 霍明辉只看着房间中相拥的母子,眼睛落在那个满脸贪念着儿子身上温度的女人身上。 顺着霍明辉的眼光看,Lucas撇了撇嘴,拐了拐他的胳膊,说:“你这脸,是故意的吧。” 说起霍明辉那也是个人物。 汽车制造业的鬼才。 曾经的湖州霍氏总裁。 后因为得罪秦琛,被秦琛连番打压入狱。 哪怕这些年他不再出现在世人眼中,但认识他、记得他的人还是蛮多的。 “这个……是假的还是你真把自己毁容了?”Lucas一边问一边指着他的脸。 霍明辉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着房中。 Lucas挑了挑眉,邪气的说:“不会真毁了吧?就是为了把自己卖入奴隶市场?为了不让人认出你?” 霍明辉点了点头。 真毁了! 真狠得下手! “啧啧啧”数声,Lucas说:“佩服,佩服。” 闲来无事,Lucas有一茬没一茬的找霍明辉说着话,霍明辉话少,十句能够回复一句就不错了。Lucas也不介意,仍旧非常好奇的套着他的话。 总统套房的大门被大力踹开的时候,Lucas止了话题,无语的看着大门方向,果不其然便见付一笑一手拧着一个的走进了房间,正是奥哈拉老公爵和特里奥哈拉,他们脸上都非常的狼狈。 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美娜。美娜正一个迳的在乞求,“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他上了年纪,经不住。” “他经不住?佬子的妹子就经得住?”付一笑咆哮着将奥哈拉父子就那么一掷。 父子俩经不住这一掷,踉跄着跌到了地上还滚了几滚。 听到动静,如晦扶着霍夫人走了出来。 霍夫人俨然没有了初时的惊慌,脸上也带着恬静的笑容,只看着儿子。 在美娜那里,奥哈拉父子已经获知了一切。此时,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母子,奥哈拉老公爵也没觉得震惊,他只抬眼看着如晦,问:“殿下,你……到底是不是我奥哈拉家族的子孙?”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无论如何,你们都洗不净你们的罪孽了。”如晦淡声说。 美娜心善,哪怕爷爷、父亲曾经残忍的想要她死,但看到他们受罪,她心里仍旧难过。她跑到了她爷爷身边将爷爷扶起来,替她爷爷擦着嘴角的血渍。特里奥哈拉此时也爬了起来,偎到了他父亲的身边。 “亚瑟不是你们奥哈拉家族的子孙。”清晰的说出这句话的是霍夫人。 可怜的她受困地牢十余年,起初不得不装疯渡日。但装着装着,她都不知自己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她知道她杀了许多人。 曾经,奥哈拉父子也想在她这里套话,也曾安排过人和她同牢,但她把他们都杀了。 所以,今天,当付一笑、Lucas等人冲进来的时候,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又是奥哈拉的人。如果不是不悔细心的哄着她,如果不是不悔和她处了几天有了一定的信任,如果不是因为皮埃尔,她根本不会走出牢宠…… 直至和儿子团圆,大梦初醒。 由于长久不说话,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还不利索。但和儿子团圆后,她的话说得倒越来越利索。 她又说:“那一年,你们将亚瑟身上绑着青石沉湖,我正慢慢醒转,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将我的亚瑟抛进湖中。” 也许是过了这么久的原因,再说起这件事她非常的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动容的地方。只是静静的又道:“为了让你们快些去救亚瑟,我撒了谎,仅此而已。” “不,我奥哈拉家族有过紫眸之人。殿下他就是紫眸,他……” 老公爵的话还没说完,霍夫人截话说:“奥哈拉家族确实有过紫眸之人。但你仔细想一想,那个紫眸之人出自于谁?那人是谁的后代?” 老公爵眼睛圆瞪,“卡伦公主!” 卡伦王朝有位公主曾经下嫁奥哈拉家族,而奥哈拉家族那位唯一的紫眸之人正是出自于卡伦公主。 霍夫人微微一笑,说:“所以,紫眸是卡伦王朝的独特遗传,和你奥哈拉家族无关……” “你撒谎!就算是卡伦公主将紫眸血液偶然带到了我奥哈拉家族又如何?隔代遗传到亚瑟身上也就成了必然。所以,亚瑟他一定是我奥哈拉家族的子孙。” 特里激动的说,接着又指着如晦说:“我们明明做过DNA,证明你就是我奥哈拉的子孙。现在你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暴光,担心丢掉王位,所以你不惜说当年那DNA是造假,是不是?哈哈哈,殿下啊殿下,血脉岂容混淆,哪怕你不承认自己是我奥哈拉家族的子孙,但你身上流的血改不了,永远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奥哈拉子孙的事实。” “我可以证明亚瑟是卡伦王朝的子孙。” 一边说着话,霍夫人一边轻轻的松了如晦的手,她走到奥哈拉父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我和雷根什么也没有。所以,我最清楚亚瑟是谁的孩子。之所以说亚瑟是雷根的孩子那也是因为情势所迫,我不得不在慌乱中寻找着借口。当然,与其说是借口不如说也算事实,因为雷根在私下求过我,希望能够做亚瑟的教父,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教父! 一屋子的人都震愣住了。 “当年,雷根在奴隶市场买了我,他对我非常好,更甚至于想娶我为夫人……”语及此,霍夫人看向老公爵,又说:“可是,老公爵你不同意,并认为雷根这是犯了一个超级荒唐的错误。也因此你将我献给了奥斯汀,不是吗?” 老公爵目瞪口呆的看着霍夫人。 当年,大儿子一门心思要娶一个买来的奴隶当妻子,简直就是笑话。他哪容许?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中,他把霍夫人献给了奥斯汀,一来是为了讨好奥斯汀,二来也是绝了儿子的念头。 却不成想,自此大儿子抑郁成疾,最终英年早逝…… 可以说他也曾后悔过。 更因为霍夫人得了奥斯汀大帝的宠,他看霍夫人就越发的成了眼中钉,他更是恶毒的想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儿子也不会思念成疾。儿子死了,这个女人却还在世上逍遥快活。 越看霍夫人,他就越气。霍夫人活得越来越好,他心里就越发的不舒服。 杀霍夫人母子,一来可以为儿子报仇,二来还可以为外甥亚伦铲除一块王储之位上的绊脚石。 这才是他当年故意传出霍夫人将取代芬顿王妃,亚瑟将取代亚历王储之流言的主要原因。 “可以说,雷根是你们奥哈拉家族的一股清流。奈何……”霍夫人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又说:“老公爵,当年你若没将我和雷根强行分开,雷根不会抑郁而终。当年,你若没有传出那些流言蜚语,亚伦也不会死。” “呵呵呵”,阴沉冷笑的是付一笑,他阴沉的看着奥哈拉父子方向,说:“我们那里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了。老匹夫,你杀了自己的儿子又杀了自己的外孙,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那是因为祸害活千年。”接话的是Lucas。接着,她又故意恶狠狠的说:“如晦,说吧,怎么杀他们?是红烧还是凉拌?是每天吊着打还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美娜“亚瑟”一声,跪行着到了如晦面前,紧紧的抓着如晦的腿,说:“亚瑟,求你,不要那么残忍的对待他们,他们都上了年纪,受不住。求你了。” 可以说,这么多年,最无辜的就是美娜。 如晦眼中明显有着复杂的情绪,他伸手要扶她起来,但美娜摇了摇头,漂亮的眼中噙着泪珠看着如晦,大有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是跪死也不起来的意思。 “嘿,小妞,你忘了这对老匹夫连你也要杀的事了吗?”付一笑不满的问。接着,他又看向老公爵,说:“老匹夫,连你们奥哈拉家族这最后的一点血脉也差点断送在了你的手上。呵呵呵,你说说,如果这个小妞也死在你的手上,你说你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你们奥哈拉家族地下的列祖列宗。” 付一笑的一句话似匕首直刺老公爵的心脉。 大儿子抑郁而亡。 外孙因流言蜚语而被错杀。 孙女差一点也死在他的乱箭之下…… 是啊,是啊,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亲手一个个的了结了他们奥哈拉家的子子孙孙? 看着老公爵若枯木般的眼,霍夫人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她看向儿子,说:“他们亲手杀掉了自己一个又一个族人,老天对他的惩罚也算够了。留他们一命吧。” “小妹,你……” 付一笑的话还没说完,美娜已经跪行到了霍夫人面前,叩头道:“谢谢,谢谢你,霍夫人。” 074 不悔已经走了(二更) 母亲留奥哈拉父子的命想必是看在雷根的份上。 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如晦最终点头,看向付一笑,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就交到舅舅你手上吧。” 依着付一笑原来的想法,那是要把奥哈拉父子游街再凌迟,呵呵,活,行,活着佬子也有千百种方法折磨你们。 “好,我保证让他们活得好好的。”付一笑狠狠的说。 知道自己的爷爷、父亲可以活下来,美娜高兴坏了,说:“亚瑟,谢谢,谢谢你宽恕我的爷爷、父亲。” Lucas撇了撇嘴,说:“美娜啊,活着不一定就舒服啊。活着受折磨那才最是痛苦的。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不一定会感谢你。” 美娜脸上一片黯然,低头说:“我知道。但是,他们是我的父亲、爷爷,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好死不如赖活不是吗?” 唉,真是个善良的小丫头,以后被人卖了肯定还要帮卖她的人数钱。腹诽着,Lucas翻了个白眼。 奥哈拉父子的命虽然保住了,但付一笑要带走他们得废点功夫,毕竟这对父子是随着如晦一起来的伊丽莎白酒店,平白消失也说不过去。 能够默默的消失最好。 且,在消失前,这对父子不能再对外说任何一句话,否则如晦的真实出生到底是来自卡伦王朝还是奥哈拉王朝必会一石激起千层浪。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受苦受难的仍旧是R国的子民。 鉴于种种考量,如晦、付一笑、Lucas商量的最后结果是:死遁! 奥哈拉父子被拖下去的时候,特里奥哈拉狠狠的看着霍夫人,说:“好你个霍夫人,在当年毫无胜算的情形下,一句话扳回整个局面,让我奥哈拉家族为你的儿子筹谋了一生。但是,你儿子真不是我奥哈拉家族的子孙吗?不,是的,一定是。你骗不了我,也别想骗过我。我奥哈拉家族成了R国的王,我奥哈拉家族的子孙是R国的王了。” 付一笑吐了口口水,“疯子!” 美娜说了声‘对不起’后,追随在了爷爷、父亲身后。 不日,奥哈拉父子在山德古堡煤气中毒而亡的消息便传了开,世上皆传这奥哈拉族到底犯了什么煞星,先有汗茶城堡煤气爆炸将那城堡炸得渣滓不存,后又有煤气中毒…… 当然,那是后话,只说现在。 处理好了奥哈拉父子的事,如晦看向那个一直没有开启的另外一扇门。正举步过去的时候,付一笑一把拉住了他,说:“如晦,快,把你的小白鱼拿出来。” 小白鱼一直戴着,如晦不以为意,从脖子上解了下来递到付一笑手中。 看外甥的眼光一直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付一笑像知道他心事似的,说:“不悔不在。” 如晦讶异的看着付一笑。 付一笑摸了摸鼻子,说:“不悔已经走了!” 如晦唇微翕。 “不悔在将小妹送回来后就走了。哦,和陆志杰一起走的,陆志杰的专机。” 付一笑的话才落地,如晦已经冲到那紧闭的房间门口一把拧开那房间的门锁,推开门一看,空空如野。 他一直以为不悔在这房间休息。 不信她就这么走了,他举步进去…… 外面,付一笑耸了耸肩膀,然后手持着小白鱼走到霍夫人面前,他将小白鱼递到她手中,说:“这个是你的?” 霍夫人点头。 付一笑伸手到脖子后动了动,接着他将一直戴在他脖子上的小黑鱼摘了下来,递到了霍夫人手中。 一见这小黑鱼,霍夫人‘咦’了一声,心中一动,她在小黑鱼身上摁了摁,小黑鱼应声而开。 小黑鱼中有一张刻画像,一家四口的刻画像,两个成年的男女,两个小孩子…… 这刻画像和她的小白鱼中的一模一样。 霍夫人又急忙抓过小白鱼,将小白鱼摁开。 两副刻像一模一样。 霍夫人的手抖了起来,抬眼看着付一笑。 “这刻像中的年青男子是我们的爸爸,而这名年青女子就是我们的妈妈。” “这画像是在我四岁,你三岁那一年,我们一家四口去旅游的时候在旅游景区找人刻下的。我和你一人一条。也是在那一年,我们的爸爸死于矿难。” “又一年,你四岁,生病了,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病……” 付一笑眼中含着浅湿讲述着霍夫人是如何被走丢的过程。最后说:“哥哥找了你很多很多年,直到碰到如晦……” 兄妹在外面相认,如晦则已经冲到房间的各个角落看了看,洗浴室、衣帽间都没有放过。 果然,她走了。 如晦咬牙切齿,“这个小东西。” 房间有电脑,他急忙走到书桌边将电脑开启,开始查找陆志杰的专机路线。 如果还在R国领空,他不介意一个电话进行航空管制,让他们的飞机再飞回来。 很快,查到了。 陆志杰的飞机选了一条最便捷的飞往邻国的航线,按这个时间算正好到了邻国的上空。 ‘K一ao’的一声,如晦恨得捶了捶桌子,“陆志杰,算你狠。” 接着,他眼睛一亮,掏出手机打电话,说:“我是亚瑟卡伦,马上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对……” 等如晦垂头丧气的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外面,付一笑、霍夫人已经相认。霍夫人更是说:“这样也好,十三年前,霍夫人就已经死了。现在,活在世上的是付小妹。” 如晦恹恹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妈,你不打算见一见父亲吗?” 霍夫人的眼神暗了暗,最后摇了摇头,“R国的霍夫人早在十三年前的宫庭事变中被人丢到了乱葬岗,所以,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霍夫人了。” 如晦定定的看着母亲,在母亲那如水的笑容中,他最终点了点头,说:“好!” 付一笑高兴上前,揽着自家妹子的肩膀,说:“小妹,从此跟着哥走。首要的哥带你去韩国,将你这个脸整一整。” 霍夫人‘好’了一声,然后走到一直没说话的霍明辉面前,拉着他的手,说:“你和我一起去。” 在地牢的这么些年,前期,她都是不安稳的、甚至有些癫狂。 后期,他来了,她也平静了许多,开始思量自己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是活着还是死了。 一日三餐,她甚至于有些依赖他,全是因为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她伸手入他怀中,从他怀中取出一个香囊,说:“我就知道,肯定是它。” 霍明辉的神情颇是动容。 Lucas好奇抓过香囊,问:“这是什么?” “这是当初我在霍家生活的时候最喜欢调制的一种香草。”说话间,她将香囊又从Lucas手中抓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重新塞回霍明辉的怀中,又说:“十三年的地牢生活,哪怕我受了太多刺激遗忘了许多事,但,我没有忘记亚瑟,也没有忘记这香草的味道……” 一迳说着话,她一迳抬眼看着霍明辉的眼。 哪来的野丫头,走走走,离我远点。 嘿,霍明月,你怎么又出现在我面前,告诉你我不吃这药,我最讨厌吃这个药。赶紧拿开,给我滚远点。 霍明月,你是不是狗皮膏药啊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好好好,我喝,我喝成不。喝了你就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霍明月,你看,这种童养媳冲喜的电视里说得好,这冲喜都是怪力乱神荒唐无耻的行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以后,你可不要当这种愚蠢的女人。 霍明月,过来,为了让你以后不当那愚蠢之极的女人,从今天起我教你读书识字。以后,你离开霍府也有个活头。 霍明月,给,这是张银行卡,卡里有不少钱,哪天在外迷路回不了家,你可以拿它们应急。 霍明月,这样不行啊,你得到社会上去历练,一天到晚呆在霍府没用。你这样就像生活在桃源的人,根本看不透人们对你是好、是坏。成,这样,明天我有空,正好带你去公园里走一遭,我偷偷跟着你,看你会不会被人拐走。 霍明月,我活不久了,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你一无心计,二无规划,三不懂得下绊子,四不会说话,五看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六,六就是你还长得这么好看,你这一个优点都没有,这一出去就是被人欺负的命,唉…… 霍明月,得亏了那个给我捐肝的人,我活过来了,真好。以后,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霍明月,我不是说过不要去做那种当童养媳的愚蠢女人?你怎么还能睡在我的床上,起来,赶紧的,给我滚。 霍明月,看到没,前面那条路,有多远走多远,再也没人束缚得了你。从此,你自由了…… 是啊,从此,她确实自由了。却也一如他所言,她这种打小被他保护着的人一迈出霍府,哪分得清疏好疏坏? 被卖到奴隶市场也就成了必然。 她轻声说:“大哥,我非常高兴,我的肝给了你。” 她又说:“大哥,我还知道,就算你把我赶出霍府,但你又在满世界的找我。你还找到了奴隶市场,你知道吗,那天,我和你是擦肩而过……” 霍明辉的唇动了动,“什么?” “那天,我正好被雷根买走。我看到了你,喊你,但是你没有听到。你只是焦急的在那死人堆中翻找着我。” 他翻找她的时候确实听到了她呼唤‘大哥’的声音,但他以为那是她在死人堆中喊他,喊他快些救救她,所以他越发拼了命的在死人堆中翻找…… 后来,他更一度认为听到的呼喊是幻觉。 “啊”的一声,霍明辉的手抓向自己的脑袋,接着又恼火的打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打一边说:“我真是笨,真是笨,怎么就相信他们说的你已经死了的话。如果那个时候我清醒一点……” 霍夫人拉扯住他的手,说:“大哥,别恼。一切,我不恨,不恼,不怨,因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说着话,她看向如晦,又说:“因为这一切一切的遭遇,让我有了亚瑟。因为亚瑟,我所有吃的苦、受的罪,都值得。” “妈妈!”如晦的神情颇是动容。 “明月!”霍明辉的神情亦颇动容。 霍夫人微微一笑,说:“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霍明月了。大哥,你也叫我小妹吧。” “小妹。” “嗯。” 一只手抓住霍明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亲哥哥付一笑,然后她又招手示意如晦过去,将他们的手都紧紧的握在一起,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075 因为一个人(一更) 私人飞机上。 不悔看着厚厚的云层出神。 陆志杰坐在一旁处理手中的文件,顾念则在一旁打着游戏。 机舱中异常的安静。 随着顾念‘YES’一声,游戏通关的声音响起,他这才关了游戏机看向不悔,见她仍旧一动不动的出着神,他拐了拐她的胳膊,说:“是不是又舍不得了?如果舍不得,我叫老陆调头,我们回R国。” 陆志杰批着文件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不悔。 不悔好笑的看着顾念,问:“你从哪看出我舍不得?你认为我舍不得谁?” “从断崖之战算起,这兜兜转转的都多少年了?这马上就要大年三十,一年又没了,这年头年尾加起来至少都十三年了,你说你最舍不得的是谁?”顾念不答反问。 “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执念罢了。”不悔说。 “诶,你看,承认了吧,终于承认了。你说你舍不得谁?爱着谁?”顾念再度反问。 陆志杰的眉动了动,说:“执念不是爱人。” “老陆。”顾念瞪了陆志杰一眼,又看向不悔,说:“你们这青梅竹马、历尽甘苦、破镜重圆的多难得啊,更何况他也是有苦衷的不是?” “又如何?”陆志杰挑眉看着顾念,说:“从头至尾受伤的是不悔对不对。她的那个青梅竹马呢,是,他是被人控制了,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救母亲,但是从头至尾他没失去什么啊。母亲成功获救,大权仍旧掌在他的手中,兵权依旧是他的,仇人也个个被消灭掉,他得了所有的好,而不悔却落了一身的伤。” “老陆,够了啊你,不要再说风凉话,你这是严重的挑拨离间。” 陆志杰‘呵呵’笑了两声,说:“也不想想当初总在我和不悔中间挑拨离间的人又是谁?” “你”了一声,顾念第一次无语了。也是,当初,他总在陆志杰和不悔跟前说风凉话打击他们的感情来着。 “唉呀,我心口疼。” 不悔的一句话,成功的让两个男人闭了嘴,同时紧张的看着她。顾念更是气急败坏,说:“说了你这伤才好,不能高空飞行你偏要,你这是拿生命开玩笑呢。赶紧,让我瞅瞅。” 不悔又像做早操般的伸展了一下胳膊,又说:“好了,突然又不疼了。” 顾念、陆志杰相互看了一眼,明白了,她这是嫌他们吵呢。 两个人同时闭了嘴。 一阵悉悉倏倏的声音响起,三个人同时低头去看,便见秦连溜过来了。 不悔笑了,伸手。 可能是不悔身上有它喜欢的味道,秦连特别的喜欢她,很快就旋上了不悔的手臂,然后顺着她的手溜了上去,最后将脑袋盘在了不悔的肩膀上。 顾念撇了撇嘴,说:“如晦真是毒,居然在奥哈拉父子的眼皮底下养了这么条宠物,居然就能够找得到你。啧啧啧……诶,如晦说你喝了两碗浓汤,那汤中有这秦连敏感的一味中草药,你到底喝的是什么汤啊?你不是被囚禁了吗?还有喝汤那好的待遇?” 随着顾念一迳问,不悔的脸色是僵了又僵,最后,她干脆对顾念的话理也不理,只逗着秦连玩。 秦连极具灵性,感觉到不悔喜欢它,它也开始在不悔跟前撒娇卖萌。 这哪是条毒蛇? 明明是条小虫子! 顾念腹诽着,说:“小心点啊,它的毒牙都没有拔呢。” 他的话才落地,秦连就瞪向了他。他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说:“不拔好,不拔好。拔了就像老太太,不好看。” 陆志杰看着这么皮的顾念,笑了。 “诶,不悔,你听说过那什么红豆香的事没?”顾念闲不住,又问。 不悔轻轻点了点头。 顾念说:“真有那么神奇?” “你可以去试试。”不悔轻描淡写的说。 “可惜那个美娜小妞不愿意和我走。要不然不出一个星期,我一定能够从她手中拐来红豆香的秘方。” 不悔‘呵呵’一笑,说:“你看中的不是红豆秘方,你看中的是人吧?” “嘿,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我可没看上那个小妞,我对洋妞不感兴趣。我喜欢你这样的,还有小野姜那样的。” 自从听说什么‘小兽,Alan、Emma,Daniel,楚楚’之词,陆志杰这两天对他们都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了,也知道小野姜是谁。他好奇的看着顾念,说:“云业不是说让你不要打小野姜的主意?” 顾念翻了个白眼,说:“他叫我不打是因为他想打这个主意,呵呵……啊,不悔,你干嘛打我?” 不悔那一巴掌正打在顾念的脑袋上,看他幽怨的目光,不悔说:“你这才是真正的乱点鸳鸯谱。小野姜是谁?那是齐叔的心肝宝贝,你和云业都不可能。” “凭什么?为什么不可能?不悔,好歹我们是哥们昂,哪有这样唱衰的?你得鼓励我并且撮合我啊。”顾念依旧满脸的幽怨。 “去去去。”不悔嫌弃的推着往自己身上趴的人,说:“你不想被打成残废,自此打住自己的这个心思。否则,齐叔家的大门你都进不了。” 顾念冷哼一声,说:“等着,我要联系上美娜那个小妞,从她那里搞到红豆香的配方,然后用到小野姜身上。呵呵,到时候,看齐叔怎么棒打鸳鸯。” 不悔、陆志杰同时鄙视的看着他。与此同时,机舱中内线电话响起。 来自于地面控制室。 陆志杰接的电话,接着眉头一挑看向不悔,他说:“不好意思啊,不悔睡了。” 嗯? 不悔、顾念同时看向陆志杰。便见陆志杰笑得非常诡异,说:“没办法啊,不悔一身的伤,本来不适合高空飞行,但是呢她偏要坐飞机玩。你也该知道,对于不悔所求呢我从来不会拒绝。哪成想这一由着她,这一高空飞行的,她的伤口又有些不好了,才打了止痛针,喝了药,才睡下了。” 不悔、顾念同时翕合着唇看着说谎不眨一下眼睛的陆志杰。二人都是机灵鬼,自然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殿下真要我去把她喊起来?”陆志杰又问。 R国。 豪华的加长轿车中,如晦几近咬牙切齿的说:“不必。”语毕,他挂了手机,接着冷哼一声。 美娜坐在一旁,自是看到了如晦打电话的整个过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有这么多生动的表情。 想当初,他对她历来温和,总是微笑以对,从不在她面前发什么脾气。 但现在,他会因为牵挂某个人眼中流露着紧张焦急,他会咬牙切齿,他会眼露幽怨。而他现在这么生动的一面都是因为一个人,因为一个名叫宁不悔的女子。 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失落和酸涩,她问:“不悔没接电话?” 如晦点头,然后手支着下颔,看着外面的街景出神。 美娜则盯着他的侧颜出神。 他说中红豆香的是她。 她这几天仔细的回忆了又回忆,回忆起他清醒时那几天发生的事。 那段时间,照顾病中的亚瑟颇是困盹,她更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亚瑟醒来那日,她迷迷糊糊中正趴在他床边小憩,感觉有动静,她勉强睁眼去看,便看到那双蕴着无边潋滟的紫眸…… 那一眼就耀了她的心神。 “亚瑟?” “嗯。” “你真的没有中红豆香?” 如晦扭头看着美娜,半晌,才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养病的那一年,你每天在我床边说的话?” 美娜摇了摇头。 如晦说:“你在我床边说得最多的就是我那个替身的事。” 闻言,美娜唇微翕,声音干哑,“有吗?” “你说你和他一起学习、一起打猎的事,还说他本好习武,但因为你不喜欢所以他也就懒于习武。你还说他对你非常好,你要是懒得走路,他就会背你。你更说,你喜欢他炒的菜,他也只为你下厨。我在晕睡中,听着你讲述着你们的所有,感觉就像看到一对青梅竹马的成长,暖暖的……” 随着如晦的一迳讲述,美娜似乎也回到了过去,沉浸在了以往的日子中。而她呢,自从和亚瑟在一起后,似乎真的把他忘了,忘了那么多属于她和他之间的事,如果不是亚瑟现在提起来…… “直至有一天你跑到我床边哭。” “哭?”在美娜的映像中,在亚瑟面前,她从来都幸福之极,何曾哭过? “我有在你面前哭过?”她问。 “你为了他,在我面前哭过。”如晦说。 美娜的眉头微微皱起。 “有一天,你跑到我床边哭。我这才知道随着我的归来,你的爷爷、父亲已经决定杀了他以绝后患。而你呢,说的都是怨我的话,更说了一句‘要是爷爷没找到你,他也就不用死’的话。” 美娜满脸的迷茫,说了句‘有吗’的话,然后她又说:“对啊,似乎真有这么回事,我还有点映像。” “你只是有映像,却再也没有当初那些为了他而怨我的怨念了,对不对?” 当初有怨念吗? 现在完全没有感觉啊。 美娜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美娜,我想,你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我的那个替身。至于我,若不是红豆香,你不会喜欢。” 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你说我以前和你讲他的事的时候都是暖暖的?”她问。 如晦‘嗯’了一声,说:“哪怕是我这个生病的人都能从你的讲述中感觉到那份暖暖的意境。” 闻言,美娜失神的看着窗外,半晌,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如晦随手在一旁抽出湿巾递到她手中,美娜接过,说:“谢谢。亚瑟,有一点,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说。” “如果我不喜欢不悔,不喜欢亲近她,你的这个计划是不是就不会成功?” 如晦眯着眼睛想了想,说:“计划之初,我没想你会喜欢不悔。我想过数种办法让你喜欢上她。” 闻言,美娜苦笑,是啊,哪怕他是利用她,但那是因为他最是懂她,他自然知道如何让她去喜欢不悔。可偏偏不用他动手脚,她对不悔一见投缘,于是让他的布局顺利了许多。 “美娜,虽然说‘对不起’毫无意义,但我还是要郑重的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如晦认真的说。 再度苦涩一笑,美娜说:“你有何错?你不过也是为了报仇。真算起来,我奥哈拉家族才是最不应该的那一个。” 听着美娜说的话,如晦的眉微微动了动,这就是美娜的善良之处,分得清黑白,分得清恩怨。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因为你不欠我什么。”美娜又说。 “美娜。” “如果你偏要给我补偿,那就请不要宣布我还活着的消息。美娜奥哈拉已经死了,早随着那场车祸死在那冰凉的湖中去了。” “美娜,你?” “爷爷、爸爸不是要被你的舅舅、小舅舅带走吗?那一天,请把我也一起带走,此后余生,我还是想活在我的爷爷、爸爸身边。” 076 如晦乐意为您服务(二更) 一年后。 Y国,外交部! 亚洲一司。 “宁不悔,你的国际快递。” 说着话进来的是外交部的后勤人员,只见她怀捧着一束樱草花,手中还推着一个推车,车上堆着一个半人高的纸箱进了办公室的门。 “嘿”的一声,唐璐高兴得蹦了起来,“不悔,赶紧的,拆拆拆,看看今天那个土豪又送来了什么?” 不悔归国后,申请调回了亚洲一司。 鉴于她在R国受的伤,王昌镐、华生自然同意了她的请求。所以,这一年时间中,哪怕Y国、R国的外交部就建交、建大使馆的事来来往往数番商谈,不悔再也没出现在前往R国的外交人员名单中。想当然,迎接R国外交人员的晚会上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倒是赵安妮被正式调到了国际部,为R国、Y国建交、成立大使馆的事跑前跑后。 回国后,不悔每天会收到国际快递,这些快递都来自R国,每天一束樱草花是必然,随着樱草花来的还有层出不穷的礼物,小的诸如卡片、腕表、各类首饰、天文望远镜等等等,大的有机器人、游船等等,更送过一些活的东西来,比如说马啊、狗啊、蛇啊之类的。 对于樱草花,不悔从来是直接就往垃圾篓中一扔。 之于那些卡片、腕表、首饰、望远镜之类的她也懒得搭理,只堆在一旁。后来办公室堆不下,程青说她这是严重干扰了办公场地。没办法,她打了电话要顾念来处理。顾念开车来拉了几车走了,说是‘泡妞’用。 至于那些诸如机器人、游船之类的她一次也没用过。游船还在海边憩着,顾念偶尔用一下。机器人更惨,至今窝在角落里,毫无用武之地。 而这所有的所有都是R国的一个土豪送给不悔的。 可以说,不悔在R国结识了一个土豪的消息在外交部那是一传十、十传百,人尽皆知。人们更传这个土豪比陆志杰还有钱,还肯舍得为不悔烧钱。可惜的是不悔好像不甩这个土豪。 唐璐在不悔这里也捞了不少好处,胸针、发夹之类的没少捞。可以说,她每天最乐衷的事就是今天那土豪到底又会送什么? 一看到这半人高的纸箱,唐璐就兴奋了。也不待不悔出声,她便拿了剪刀拆封。 不悔无语的看着她。 终于,剪完了所有的塑带,唐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我的妈呀,累死了我。” 当她把外面的纸箱打开的时候,‘咦’了一声,说:“还有一个纸箱。” 不悔便见唐璐又开始拆第二个纸箱。 一而再、再而三,纸箱套纸箱,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唐璐出了一身的汗,终于,又拿出一个小纸盒。 这个小纸盒有一尺多高。 唐璐举着它左右看着,说:“不会还有一层吧?” 看着满办公室的纸碎,不悔对这次的礼物也起了好奇。她劈手夺了过去,然后指着满地的纸屑、塑带说:“你弄的,赶紧打扫干净。” 唐璐翻白眼,说:“打扫就打扫,我还不想看了呢,累死本姑娘我了。” 唐璐打电话让清洁部的人来一下,不悔就坐在桌边开始拆这个小纸盒。 墨绿色的盒子,硬质,材质非常讲究,做工也非常讲究。 她打开纸盒后还有一层软布,她把软布一揭,接着就是一愣。 居然是只小燕子。 一只完全仿真燕子比例制造的机器小燕子。 黑黑的羽毛似穿着一件燕尾服,非常的绅士,萌萌的小脑瓜,眼睛还闭着…… 真心可爱! 不悔喜爱的点了点小燕子的脑袋,那小燕子就活了似的展开了翅膀,扑腾了两下,然后转过脑袋看着不悔。 这只燕子的眼睛居然是紫眸?! 与此同时,遥远的R国,本在办公厅听取着一众公爵、伯爵汇报事务的国王突然抬手阻止了某公爵的发言,说:“你们先出去。” 一年时间一晃而过,他已经成了这个国家的王。但同时,他的事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也是这一年的时间,他打电话她不接,后来她更是干脆将他的电话拉黑。他只好每天变着法子送她礼物,但她从来不回他只言片语。今天,她似乎动了他送的东西。 公爵、伯爵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左看右看的,然后恭敬的退出了办公大厅。 他急忙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比划着,很快,手机上紫光闪过之后,手机屏幕上清晰的显现出一个比较零乱的办公室,她正坐在办公室中,趴在桌子上,非常好奇的盯着那只小燕子看着。 嚯嚯嚯,看来这只小燕子总算是送对了。 眼见她好奇的伸出手在燕子的小脑袋上又点了点,他急忙在手机上划拨了一下。 “主人,如晦乐意为您服务。” 不悔正点着燕子的小脑袋呢,燕子突然发声说话,她吃了一惊,立马坐起来。接着便见那只燕子摇了摇脑袋,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这只燕子居然叫如晦?! 不悔的眼睛抽了抽。 唐璐早就兴奋提叫了起来,“这只机器燕子居然会飞!” 而且,它飞在空中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只真的燕子。更神奇的是那燕子飞着飞着,所过之处吉光闪现,七彩之光不时划过。 “天啦天啦天啦,不悔,燕子又叫吉祥鸟呢,这只燕子真是踩着吉祥之光而来的咩。”唐璐目瞪口呆说。 不悔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只燕子,呵呵…… 机器燕子在空中飞了几圈后,落在了不悔的肩膀上,然后歪着脑袋看着她。 明明是只绅士的燕子,但它这个样子又呆又萌,不喜欢都不行。 不悔心痒难耐,伸手抓过它捧在手中,问:“你叫如晦?” 小燕子点头。 “你会唱歌吗?” 小燕子又点头。 “除了会飞、会唱歌,你还会干什么?” 小燕子说:“我还会打架。” “噗”的一声,不悔笑了…… 她却不知,遥远的R国,有人因了她的笑也笑了,伸手摸着手机屏幕中的笑脸,年青的国王轻声说:“等着,我马上来Y国。” 但是,紧接着他就笑不下去了,因为她在说:“你虽然很可爱,但这个名字太不可爱了,换个名字。” 年青的国王瞪大眼睛,便见她打了电话,说:“李果,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Y国,外交部。 李果赶天赶地的来到亚洲一司,便见不悔将一只小小的机器燕子递到他面前,说:“帮我改个程序,让它叫啾啾。” “啾啾?” 李果在电脑方面也算高手,改个程序什么的不是问题。他一边接过机器燕子一边说:“不会又是那个土豪送的吧!” “舍我其谁!”接话的是唐璐,她又说:“我觉得如晦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啊,干嘛改?啊啊啊,如晦不会是那个土豪的名字吧?” 不悔翻了个白眼。 唐璐越发的高兴了,说:“是吧,是吧,果然是那个土豪的名字。哈哈哈,人家都把自己当小燕子送你了,还喊你是主人,这都委屈成什么样了?不悔啊,你就发发慈悲,接受人家的好意呗。” 不悔却只看着李果,问:“能不能改?” R国,年青的国王瞪着李果,咬牙切齿,“你敢改一个试试?”小心我黑了你全家。 但是,紧接着,他的手机屏幕便一黑,再也看不到那边的任何场景。 “该死的。” 年青的国王怒得将手机拍在了办公桌上,接着,他摁了铃。很快,一个公爵穿着的人走了进来,捂胸,鞠躬,“陛下!” “公爵,劳烦帮我查一查,我什么时候可以休假?”年青的国王语气不善。 公爵愣了愣,接着立马恭敬的回答,“陛下,接下来您将去克罗地亚、南非、印度、北韩、英国、Y国、南朝……” 不待公爵的话说完,年青的国王手一摆,说:“让亚当去。” “陛下,这是您继位以来的首访,非常重要,亚当王子不能替代。” 年青的国王眉头动了动。 “陛下自登基以来日夜操劳国事,这段时间又马不停蹄的出访了二十四个国家,理应安排休息,但是……” “成了成了成了……”年青的国王烦燥的摆手,说:“下去吧。” “是,陛下。” 有些郁闷的窝在那高大的王座中,年青的国王无聊的翻看着自己手中的钢笔,最后他眼睛一亮,又摁了铃。很快,才刚出去的那个公爵又进了来,再度捂胸恭敬的说:“陛下。” “你才刚说的那些国家具体出访时间还没有定吧?” “是的,陛下。” “做些调整。” 公爵诧异的看着年青的国王。 “所有安排往后调整一周,然后最先安排去Y国,其次去英国,再然后,你们看着安排吧。” Y国方方建交,国王去Y国必是冲着合作友好去的。 至于这所有行程调后一周…… 呃,好吧,也没大问题。 公爵如此想着,急忙捂胸说:“是,陛下。” “就这些了,下去安排吧。” “是,陛下。”一边恭敬的捂着胸,公爵一边答应着退下。 年青的国王微挑着好看的眉,看着空空如野的办公厅,说:“不悔,等着,我马上就来了。” 077 如晦,你真能耐了昂(一更) 外交部。 李果将那只机器燕子已经拆解。 刚才还呆萌呆萌的小燕子如今就像被人肢解般的可怜兮兮的七零八落在桌子上。 “能不能重新安装好啊?”唐璐有些幽怨的问,接着她瞪着不悔说:“真是的,不喜欢就算了,送我呗,这么可爱的说。如果装不回,好可惜。” 李果一边翻看着各个零件,一边说:“你少说话我就组装得团圆。” 唐璐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回了自己的座位。 “咦,这里是个监控器。” 监控器虽然非常小且隐蔽,但仍旧被李果发现,他将它举到不悔的眼前,说:“通过它,然后通过这只燕子的眼睛,可以看到你的一切。” 不悔的嘴角抽了抽,一把将那个监控器夺过来丢到地上,然后狠命用脚一碾。接着,她又说:“你再看看,还有没有?” 李果说:“没有了,就它。” “成,那你再给它换个名字。” “好。” 等李果将程序改好,将燕子重新整装好,差不多快到下班时间。不悔高兴的将机器燕子的脑袋点了点,果然,燕子说:“主人,啾啾乐意为您服务。” 不悔这才笑了,点着它的小脑袋,说:“不错,不错。” “行了,走了。”李果说。 “诶,你帮我这大一个忙,我接你吃饭。” 李果摆了摆手,说:“女朋友有约。” “好吧,那下次。” “OK!” 李果才走出办公室,那一厢唐璐跳了起来,接着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冲到不晦面前,说:“天啦天,天啦天,不悔,你知道谁要来我们Y国吗?” “每天有那么多人来,难道我都要记得认得?” “亚瑟卡伦,亚瑟卡伦要来了。”一边说,唐璐一边拉着不悔去了电脑前,指着电脑说:“你看,你快看。这是外交部收到的最新通知,说亚瑟卡伦出访的下一站有意向是Y国,他们那边的人正在和我外交部联系洽谈此行程。” 他要来Y国了? 不悔将办公桌上的小燕子扫进自己的衣兜,围了围巾,抓了包包,下班。 回到宁府,便见陆志杰、顾念都在,同时还有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和他们热闹的说着话。 小女孩扎了个丸子头,一身休闲的牛仔装束,显得青春年少充满活力,大大的凤眸一眨一眨的犹如天上的星子。当她看到不悔的时候,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兴奋的咧嘴一笑,那露出的小虎牙还有那脸颊上的小酒窝就能醉了人的心神。 “不悔姐姐。” “小野姜!” 不悔展开双臂抱住了扑过来的小野姜,还抱着小野姜转了两圈。 “小野姜,你怎么来了?”一边问,不悔一边喜爱的揉着小野姜的头发。 闻言,小野姜脸上的笑不再,眼中也漫起了浅湿,很是伤心的说:“小陶叔叔去世了。” 啊?! 不悔急忙抱着小野姜,安慰说:“没事,没事的,小野姜。你小陶叔叔的病痛伴随了他多年,如今他去了天堂也算解脱,但愿天堂再也没有了病痛,昂。” 小陶当年之所以把小野姜托付给齐言照顾正是因为他的身体不行了,哪怕后来有齐言为他请遍天下名医,但仍旧不能治好他的顽疾之症。又拖了这么些年,依小陶的话来说活下来的这些年都是赚的。 最终,小陶走得安详。 分别和爷爷、奶奶、陆志杰、顾念打过招呼后,不悔拉着小野姜到沙发那里坐下,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宁秦勤说:“是她爸爸、妈妈送她过来的。” 小野姜也说:“江州有急事,他们赶回去了。我想你,还想在帝京再多呆一呆再去看看小陶叔叔,爸爸、妈妈就把我送到爷爷、奶奶这里,还说让我和你们一起回江州。” 秦琛、连翘生下双胞胎,这眼见着那对双胞胎百天的日子就要到来,不悔、宁权他们定要回江州庆贺,依着齐言、冷美人的意思到时候小野姜和不悔他们一起回江州即可。 “你爸爸、妈妈走得那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不悔问。 “好像说是有叔叔的消息了。” 小野姜口中的‘叔叔’指的是齐白。自从江薇去世后,齐白便开始周游世界,隔三岔五他会打电话回齐府报平安。他最后一次报平安是在一年前,然后失去了踪迹。 这一年里没有他的消息着实急坏了齐老爷子。齐言派人去找过,也没有寻到小白的任何消息。今天突然有消息传来,齐言、冷美人急急赶回江州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众人说着话便到了晚餐时间。 饭桌上,气氛非常融洽,顾念时不时的讨好的照顾着小野姜,惹得陆志杰不时的翻白眼。 不悔喜欢小野姜,吃了饭后拉了小野姜上楼说话。 顾念终于不再笑了,怒瞪着陆志杰,说:“你老翻白眼是什么意思?” “呵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志杰,你,你……” 想当年,顾念时常在陆志杰、不悔中间泼冷水、扇阴风,这个仇陆志杰还记着,又说:“我算见识了,原来人家小野姜还这么小,你这是想老牛吃嫩草咩?呵呵……” “什么老牛吃嫩草?”宁秦勤好奇的问。 “奶奶,我告诉你昂……” 陆志杰的话还没说完,顾念已经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说:“不许说,不许说。说了我跟你没完。” 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年青人,宁权笑了。 楼上。 小野姜兴奋的看着在房中扑腾着翅膀飞行的小燕子。最后,当小燕子再一次飞到她头顶的时候,她‘嚯’的一声跳了起来,一把就将小燕子捞到了手中。 不悔正好从洗浴室中出来,看到小野姜那灵活的身手,她说:“不错啊。比姐姐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强多了。” 小野姜嘟着嘴,一边摸着机器燕子的羽毛,一边说:“爸爸偏要我学,说什么不悔姐姐你功夫那么高也差点就陷在R国回不来了,他还说什么要吃一堑长一智,总而言之多学不坏,以后不吃亏。这段时间炼得我胳膊、腿啊都机械化了,还有我的小蛮腰,都快不是我的了。” “你爸爸真舍得这么锻炼你?” 小野姜‘呵呵’笑了两声,说:“我爸舍不得有什么用?主要是我妈,唉,待我就像待阶级敌人似的,只要我一个动作不到位,她必然指着我,说……” 接着,小野姜学着冷美人的神情,说:“你,这个动作,重来,另外,负重跑,20KG,三十里。” 还别说,小丫头将冷美人的神学了个十足。乍一看,非常像。 不悔‘噗哧’一声笑了。 这么些年,齐言对小野姜也是宠得不行,养成了小野姜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诶,不悔姐姐,这只机器燕子是不是如晦哥哥送的啊?” “你喜欢?喜欢送给你。”不悔说。 “我才不要,这是如晦哥哥送来讨好你的。” 不悔好笑的看着小女孩,“你知道他这是讨好?” “他做错了事,当然要赔礼道歉来讨好你啊。”接着,小野姜眼睛一亮,伸手亲热的挽着不悔的胳膊,一边摇着一边说:“不悔姐姐,你就原谅如晦哥哥,好不好?” “嘿,我说你,你可从来没见过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如晦哥哥,叫得这么亲热也就算了,怎么今天倒给他说好话来了?” “谁说我不认得他?”语及此,小野姜急忙捂住嘴,在不悔疑惑的神情中,她急急开口,又说:“我们同学中有好多粉他的。” 自从R国、Y国建交以来,R国王亚瑟卡伦的事相继传到Y国,可以说他的任何一桩事都可以霸上Y国的头版头条。 主要是他俊,俊得成了Y国花粉们的舔屏第一人。更有人将他和前总统秦琛、现总统楼骁相提并论,还有粉丝大言不惭的说秦总统、楼总统都老了,亚瑟大帝正当年青,胜出。 更重要的是年青的大帝没有王妃。 这一重磅炸弹让花粉们的王妃梦越发的喧嚣尘上,更有某名媛为他注册了亚瑟大帝后宫粉丝团。 嚯嚯嚯,不过短短一个星期,粉丝突破千万,皆是上传自己相片的各种求。 总而言之,这位亚瑟大帝还没来Y国,在Y国他已经大有霸屏之势。 “不悔姐姐啊,你就原谅如晦哥哥吧,这么优秀的如晦哥哥,你可别让别的花粉们抢走了。” “呵呵,你从哪看出他优秀了?” 小野姜呶着嘴,想了想,接着打了个响指,说:“抛却他的俊、他的年青、他的权力、他的财富不说,只说他在国事管理上的作为,那就是优秀。” 他提倡一夫一妻。这个提倡想当然会触犯许多人的利益,但他只是提倡,并没有下死政令要所有R国人必须执行。与此同时,他会奖励那些一夫一妻的人,但凡一夫一妻的人每年可以得到政府适当的奖励,而且一夫一妻所生的孩子在教育方面可以享受义务教育直至大学毕业。 他还提倡R国女子可以参加诸如骑马、摔跤之类的比赛。在他的鼓励下,许多在国外游学的R国女子纷纷回到R国,有的加入骑马队,有的加入摔跤队,可以说,R国女子参加国际体育赛事的日子就在不久的将来。 他更提倡R国的电影院不要再分男性电影院,女性电影院,他建议可以尝试男女在同一家电影院观看电影。与此同时,为了让国人有个适应过程,他将电影院划分为三块,一块女子观影区,一块男子观影区,最后一块就是夫妻观影区。 他不断推出提高女人地位的举措,在推举这些措施的同时,他并不是权力镇压,而在于慢慢改观,慢慢接受,所以也没有得罪R国那些权贵势力。 历朝历代的改革多少总会闹点子事出来,但是,R国虽然在变革中,却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在他管理国事的两年时间里,他们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比往年翻了数倍。所以,R国人皆亲切的称呼他为亚瑟大帝。 “啧啧啧,这样的哥哥不优秀那怎么样的才算得上优秀?” 一边说,小野姜一边露着崇拜样,又说:“一步步慢慢的似温水煮青蛙般的改变国人的固有观念,一条条将实施男女平等的新政做到了实务上,这么年青就有这样的心机,不佩服都不行。” “啪”的一声,不悔一掌扣在了小野姜的头上,说:“老实交待,你是不是他派来当说客的?” 小野姜揉着小脑袋,委屈的看着不悔,说:“你说什么啊,不悔姐姐。” “你瞧瞧你那样,不是他派来当说客的又是哪样?说,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不,确切的说,他是怎么勾搭上你的?” 先用区区电脑游戏拐走小兽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就拐到小野姜这里来了? 如晦,你真能耐了昂! 078 我错了,行不行(二更) R国国王亚瑟卡伦将于下月出访Y国的消息立马成了Y国报刊的头版头条。且不说那庞大的亚瑟大帝后宫粉丝团,只说这个消息在外交部也似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不行,不行,不悔,我要调到国际部去,为了他我也要去国际部。就他了,我要当他的王妃。” 唐璐一惯如此,不悔懒得理她,翻了个白眼。 “不悔,你去过R国,见过他,是不是真有相片上的这么帅?” 不悔想了想,说:“真人比相片上的还要帅。”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诶,不悔,赵安妮还说你们去的第一天,这个亚瑟大帝头一个请了她跳舞?” “是。” “啊啊啊,他为什么不请你跳舞却要请那个心机女跳?你知不知道那个心机女回来后就因为这事走路都抬着头,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 不悔笑了,说:“所以说,他宁肯请赵安妮跳舞也不请我是不是有些眼瞎。你确定要当这个眼瞎之人的王妃?” 唐璐想了想,最后坚定的点头,“要!” 不悔无语了,将桌上的樱草花一如以往的扫到垃圾篓中。 唐璐好奇的趴在不悔的办公桌上,问:“你真休年假?” “嗯!” “那可正是亚瑟卡伦来访的日子。” “他来访和我休年假有冲突?” 唐璐摇了摇头。 “那是有矛盾?” 唐璐又摇了摇头。 不悔说:“那不就得了。走了,拜拜,我休年假去了。至于你嘛,希望你能够调到国际部昂。” “诶诶诶……” 帝京至江州的航班上。 宁权、宁秦勤、小野姜、不悔都在看杂志,商务舱中静悄悄的。 接着有动静传来,不时有尖叫声响起。更后来,有空姐都止不住兴奋的往前面跑去,更有的说:“来了一个大帅哥,真的,好帅,好帅的大帅哥。” 闻言,小野姜的眼睛转了转,接着偷偷的去看不悔,见不悔仍旧在看杂志,她便将杂志放下,起身。 “小野姜,干嘛去?”宁秦勤问。 “去洗手间。”小野姜说完,再也不多说一句就跑了。 “诶,这里有洗手间,你往外面跑什么?嘿,这孩子,动作真是快。” 宁秦勤说话的功夫,小野姜已经冲到了商务舱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先愣了愣,接着,她笑得咧开嘴的喊着‘如晦哥哥,这里,这里’的话。 看到小野姜,如晦笑了。 小野姜冲到如晦面前一把抱住如晦,接着她看着一众花粉般的看着如晦的乘客、空姐,宣誓说:“这是我姐夫,你们都不要屑想,哼!” 闻言,如晦又笑了,宠溺的摸了摸小野姜的头。 “快快快,不悔姐姐在商务舱等着你呢。”一边说,小野姜一边把如晦往商务舱中拉。飞机票都是她抢着订的,包括如晦的那一张,嘿嘿…… 宁权、宁秦勤看到小野姜牵了个人进来,先还疑惑这是谁,接着当看清楚是谁的时候,二老同时愣了。 人还是那个人。 但高了、俊了、更帅更有男人味了。 他怎么来了这里? 估计也是担心暴露行踪的原因,他应该戴了美瞳,黑灰色的美瞳,硬生生掩去了那紫眸的风采。 但,即使如此,也难掩他满身的风华。 “爷爷,奶奶,好!”如晦率先打着招呼。 “嘿,你这孩子,你是……你是……”说着话,宁秦勤就站了起来,接着有些激动的拉住了如晦,“像,还真是像。” 说起来,如晦当年生活在秦府的时候,那个时候宁秦勤和家中的关系比较淡泊,她少有回秦府,自然就没有见到如晦。后期宁秦勤虽然时有回秦府,但如晦刻意的避着宁秦勤,所以,如晦至死都没有和宁秦勤正式见过面。 可以说宁权、宁秦勤虽然一直知道有如晦这档子事,但真心没对上号这个人。他们获知如晦的一切还是从秦愿那家庭相册中的那张如晦的唯一一张相片中获得的。他们更为如晦的去世而惋惜不已。 哪曾想一年前不悔从R国归来,顾念带来亚瑟是如晦的事,更带来亚瑟的合影…… 那个时候宁秦勤才恍然大悟,如晦这个孩子在某些神采方面长得真的非常像奥斯汀大帝。 如今乍然一见,真是越看越像,哪怕是棱角都有相似之处。 “和你的爸爸长得真像。”宁秦勤又说。 宁权则是冷哼一声,说:“说得你和人家爸爸好像很熟似的。” 小野姜捂着嘴,笑:“爷爷吃醋了。” 早听到动静的不悔在看到如晦的时候愣了愣,接着像没看到这个人似的又安静的去翻看杂志。 “来来来,快坐,快坐下。”宁秦勤拉着如晦坐下。 “谢谢奶奶。” “诶,好,好!”一边说,宁秦勤还一边抹着泪。 说起来,宁秦勤当年有铁娘子之称,在政坛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只是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这老了老了却越来越感性了。 宁权又冷哼一声,“妇人之仁。” 当初,不悔从R国归来,那一身伤没有瞒过宁权的眼睛。宁秦勤自是心痛,更恨声说‘以后绝不原谅他’的话,现在好了,才一年时间这是要闹哪样?这是原谅了的节奏? 看丈夫瞪着她,宁秦勤也回瞪了一眼,接着她拉过如晦的手,又拉起一旁商务椅上的不悔的手,说:“好好好,终于团圆了。”语毕,她将二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不悔手微僵,抬眼看着如晦,如晦亦抬眼看着她。 呵呵,是不是奶奶也被他收买了啊!不悔正思绪的功夫,宁秦勤手松了,不悔要抽手的功夫,如晦却是紧紧的握住。 她的力气没有他的大,挣扎了两次无效,一旁的小野姜又捂着嘴笑了。 不悔恼了,低声说:“松手。” 一年,快一年时间了,终于握住了哪想松。不但不松,他还将她往怀中带了带,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只觉得手被电到似的,不悔又抽了抽手,还是抽不动,她低声说:“放开,我要去洗手间。” 定定的看着她,如晦不得不松手。 商务舱的洗手间较大,不悔在里面很是呆了一会子。 坐在马桶盖上,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去? 明摆了他这是要去江州! 问题是他怎么突然就来了Y国? 他哪来的时间? 她正想着呢,就觉得门锁被拧动了一下,接着,明明被她死锁的门被拧开,她一下子弹跳起来。 与此同时,如晦进了来。 “嘿,你!” 如晦伸手一把将她抱进怀中,说:“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如晦将手中的一把小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一个朋友给我的。” 这个人结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放开。”她说。 他越发将她抱紧了些,说:“不放。” “秦如晦,你……” “不悔,你就原谅我行不行?你不理我,我很难受,日子也非常的难过。” “呵呵,你确信你的日子非常难过?你确信你难受?我看你每天活得不亦乐乎。” “不悔!” “是谁将小兽拐走,屁颠屁颠的有家不归,一天到晚腻在你那里打游戏?是谁冒充美娜之名,在FacebookFacebook聊天室和我聊着天,天天夸着某些人的好、天天叙说着某些人为了国事日夜操劳的苦要我原谅某些人?是谁用一座岛屿收买了小野姜,要小野姜来当说客?说吧,你又用什么手段收买了奶奶,让奶奶对你疼爱万分?” 一边说,她一边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 如晦的脸僵了僵,说:“无论我做什么不都是为了求得你原谅吗?” 原谅?呵呵…… 她动了动肩膀,“赶紧放开,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她动真格的还真是非常的野,他急忙又加了三分力气箍紧她,说:“不放。除非你原谅我。” 被他箍得不能动弹,她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他一个不妨,脚痛得提了起来,转了一圈,他坐到了马桶盖上。他依旧不松手,在他的控制下,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秦如晦。赶紧放开。男女授受不清,你这像什么话。” “为什么要放开?男女授受不清又怎么了?比这更亲密的事我们也做过。” 他说的是他们在密室中的事…… 不悔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脸通红,说:“秦如晦,你明明知道那是演戏。” “是啊,演戏,你也明明知道我对美娜也是演戏对不对?我和你就是演戏,我和她就不是演戏,你不能区别对待。” “啪啪啪”的敲门声响起,小野姜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好了没,爷爷在找你们。” 这个小野姜真是被他收买得不要不要的了…… 不悔恨得又提起脚在如晦脚上猛踩了一下,踩得如晦‘嘶嘶’的叫,不得不放了她。 她快速站了起来,说:“秦如晦,你能耐了啊,连放哨的都找好了。” 如晦捧着自己的脚,脱了皮鞋,迳自将脚伸到她面前,说:“绝壁肿了,不信你瞧。” 她用了十成力气,他没骨折就是幸运的了。一掌将他的脚拍开,她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小野姜不妨,差点栽到里面。接着,她‘嚯嚯’的笑了起来,说:“不悔姐姐,好。” “嗯,好,还有一个更好的在里面。”语毕,不悔瞪了小野姜一眼,迳自离开。 079 苦肉计(一更) 飞机抵达江州的时候,夜幕正好拉开。 秦府早有车子来接。 如晦被小野姜拉上了秦府的车。 秦府门口。 秦愿、秦琛、连翘等人翘首以待。 他们均接到电话,知道同行的还有如晦…… 远远的看到车子驶来,秦愿止不住激动的上前两步。秦琛也没忍住,亦上前一步。 偌大的府邸前,安静之极。 很快,车子在大门前停下。 宁权、宁秦勤、不悔、小野姜先后从车上下来。一众人热闹的打着招呼。最后,秦愿、秦琛、连翘等人都看着车。 正所谓近乡情怯。 久久的,如晦久久的坐在车子上,看着曾经那么熟悉的人相互打着招呼,相互笑着抱着…… 一路上,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他想落泪。 特别是到了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他越发的有种不真实感。 “如晦哥哥,快下来啊。”小野姜跑到车后面喊。 终于,如晦长吸了口气,又吸了吸鼻子,略抬头逼回眼中的浅湿,他对着小野姜微微一笑,然后迈步下车。 “啪”的一声,却是秦琛上前给了如晦一拳。 如晦没有躲也没有抵抗,硬受了,被打得往后踉跄着退后三步。 一众人惊声尖叫,宁秦勤、小野姜更是吓得捂住了嘴。连翘却是扭头抹了抹眼睛。不悔唇翕合一二,上前一步,又定定的站住。 “秦爸爸!”如晦喊。 “这么些年,你死哪去了?”秦琛怒问间又是一拳头打到,如晦仍旧没有躲也没有抵抗,脸上再受了一拳,又退后三步。 “你活着让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你活着让我们都为你痛苦。你活着还差点让不悔丢了命?”一边问着话,秦琛一边不管不顾的继续拳打脚踢。 如晦还是不抵抗也不躲避。 “琛儿,够了。”秦愿出声阻止。 “琛儿,你想打死他吗?”宁秦勤也出声阻止。 “秦叔,你饶了如晦哥哥吧,呜呜呜……”小野姜一边‘呜呜’着一边转着眼睛,很快她掏出手机,开始发求救信号。 秦琛未有顾及一众人的劝解,像杀红了眼似的,拳头仍旧似雨点般的落在如晦身上。 眼见如晦被打得喷了口血,连翘看不下去,在秦琛的拳头又要落下之际,她上前一把挡开,“够了!” 如晦抹了抹嘴角的血,说:“连妈妈,是我不对,你让秦爸爸打吧。” “打自己的儿子算什么佬子?”连翘说话间一把推开秦琛,转而扶住如晦,接着对一众傻站着的佣人说:“大少爷回来了,都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的,收拾去。” “是,夫人。” 钟粹楼。 还是他原来住的那个房间,推门进去的时候,恍若穿越回了十几年前。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全部是他离开时那天的布置。但,这里又是那么的干净,一尘不染。 佣人们艰难的将如晦扶到床边坐下。 如晦舒服的倒在床上。 “大少爷。”佣人担心如晦不舒服,急忙出声喊。 “我没事,你们出去,我想静一静。” “是,大少爷。” 身子好痛,但痛得他非常的开心,哪怕被打了,但他终究还是回来了,又进了秦府,又被承认是秦府的大少爷了。 一阵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传来,如晦笑了,翻了个身,看着房门方向。紧接着,门被推开,小野姜的脑袋探了进来。 如晦冲着小野姜招了招手。 “如晦哥哥。” 小野姜蹦了进来,然后还看了看门外,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一路小跑着来到如晦身边。 她蹲在床前,把手中的药递到如晦面前,说:“给。跌打损伤药,我妈妈特制的,特别管用。平时我受伤用的都是它。” 如晦接过,“谢谢。” “如晦哥哥,刚才秦叔打你的那一幕,我手机录下来发给舅舅了,你放心,舅舅马上就赶来为你报仇。” 小野姜口中的‘舅舅’指的自是付一笑。 自从和妹子、外甥得以团圆,那付一笑就像一个护着小崽子似的老母鸡般的护着他们,不允许任何人伤他们半分。付一笑更是早早就给秦琛打过预防针,说过‘秦琛你要找如晦报仇可以,但不能伤他,你来伤我,如晦的错我来替他受’的话。 见小野姜笑得贼兮兮,如晦瞪着她,说:“你这不是添乱吗?”依舅舅那个火暴脾气,来了,肯定要和秦琛干一场。 “唉呀,我这可是为你好。要不然,明天秦叔脾气上来又打你一顿,你吃不消可怎么办。有舅舅来,给你挡灾。” “好好好,你是为了我好。那你再去帮我办一件事。” “嗯嗯嗯。”小野姜的脑袋不停的点着,兴奋的说:“你说。” “去叫你不悔姐姐来给我上药。” 闻言,小野姜小脸一垮,说:“不悔姐姐不会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不悔姐姐没打算原谅你啊。” 如晦眼睛动了动,说:“你就说我头痛。” “哦,苦肉计,好的。你等着。” 小野姜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名园。 秦琛、连翘当年住的是钟粹楼,后来考虑着老父亲一人住在名园孤独,于是秦琛、连翘便搬去了名园陪着秦愿。自从双胞胎出生后,名园那是热闹得不得了,秦愿觉得自己都有做不完的事。 此时,双胞胎兄弟醒了,正冲着秦愿笑,那笑萌萌的,柔得秦愿的心都要化了。 “小宝贝们,醒了,来,爷爷抱抱!” “唉呀,又尿了,要换尿不湿喽。” 秦愿现在照顾孙子们那是得心应手,利索麻利的给孙子们换着尿不湿,不悔也在一边帮着忙。 与此同时,连翘正在房间教训秦琛。 “你说你怎么就下得了那么重的手?”一边教训,她还一边戳着他的额头。 秦琛也有些郁闷,说:“你心软了?也不想想不悔从R国回来时那一身的伤。” “如晦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他有苦衷。再说,愿意受伤的是不悔。她既然愿意受,以后的事都是她的事,你着个哪门子的急?” “嘿,你不心疼宝贝儿了吗?” “心疼也不是你这个心疼法。不悔打小就说过凡事找爸爸、妈妈出头的孩子长大了没出息,所以,打小她哪件事是找你我解决的?不都是她自己解决的?还有R国这事,不都是她找顾念、云业解决的?她什么时候开口求你了?真是!我看她断奶断得好,倒是你这个当爹的这么多年了奶还没有断,还想插手女儿的事。” 居然敢说他没断奶?秦琛指着老婆,“你你你……” 连翘一掌将他的手拍开,说:“你什么你?下那么重的手?你秦琛一辈子也就收了他那么一个徒弟,真打死、打残了,你哭都没地方哭,你后继无人。” “嘿,你真是……妇人之仁、妇人之见。” “嘿,秦琛,你敢说我是妇人?” “好好好,美妇人,美妇人好不好。”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将美妇人扑倒,又说:“那你这个美妇人是不是也该顾及顾及我这个被你打到冷宫去了N久的老公呢?” 这个男人,真是,都多大年纪了,更何况他们现在说的是再正儿八经不过的事,连翘无语的挡着那双在自己身上为非做歹的手。 “秦琛,别闹。” “趁着那两个小子还睡着……” 秦琛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孩子们的哭声,接着有王妈的声音传来,说:“夫人,小少爷们饿了。” 又饿了,秦琛不满,“他们是猪吗?” 连翘瞪着秦琛,“他们是猪,你也好不到哪去。” 接着,她看男人的眼光正灼灼的盯着她胸那里看,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一时间恼得满脸通红,伸手揪着秦琛的耳朵,说:“赶紧的去抱了那两只猪进来。” 以连翘这个年纪,本不再适合母乳喂养,但十七妙手回春,将连翘的身子打理得非常的好。想当初,十七替连翘检查的时候笃定是一双龙凤胎,秦琛那是千个喜欢、万般愿意的要连翘一定要母乳喂养,更信誓旦旦的说至少那个女儿要母乳喂养。 奈何,出生后是一对小子。 当事时,秦琛怨念无数,立马说为了连翘的身体健康着想,还是不要母乳喂养了。 但是连翘的身子被十七调养得太好,母乳超丰盛,所以秦琛的建议无效。 双胞胎至今都吃着母乳。 秦琛耳朵被拧痛了,急忙伸手握住老婆的手,说:“松,松,松。” 连翘松了手,秦琛却躺下了。 “嘿,秦琛,你……” “这两只一天到晚跟我抢粮食,我干嘛要抱了他们来。”语毕,男人冷哼一声,翻了个身睡去了。 真是…… 连翘气得想打又不知打哪里,最后妥协说:“好好好,他们两只惹你烦了,我这只只怕不久你会更加的烦,我们这三只还是让你眼不见为净的好。” 说着话,她往门口方向走。 秦琛急忙翻身而起,下床,大步上前追上她,拽住,说:“好好好,我去抱,我去抱。”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将她摁在床上坐下,最后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等着。” 秦琛去抱小家伙们的时候,小野姜正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还在喊:“不悔姐姐!不悔姐姐!” 不悔正和秦愿一人一个的在招呼着小宝贝们,闻言抬眸看。 小野姜看到不悔,急忙一把拽住了,说:“不悔姐姐,快,如晦哥哥说他的头痛。” 头痛? 秦愿、秦琛、不悔同时吃了一惊。 如晦脑袋中的芯片还没有取出来,他刚才又打了如晦的头两拳,那力道可一点也不轻,秦琛急忙说:“不悔,快去,看看。” 080 惩罚我(二更) 钟粹楼。 听到熟悉的急促的脚步声,如晦急忙闭上眼睛,将手肘压在额头上。 门‘啪’的一声被推开,接着不悔急忙走到床边,喊:“如晦!” 床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不悔急了,坐在床缘边,推着床上的人,“如晦!” 床上的人终于醒了来,有些迷迷糊糊的说:“不悔,你来了啊。” “你头痛?” “嗯,有一点。” 不悔将他压在额头的手肘挪开,便见他脸上青一片、乌一片的,可见她爹下手有多狠。 “你怎么不躲?”不悔问。 “我干嘛要躲?”他不答反问,接着,他笑嘻嘻的拉住她的手,问:“心疼了?” “心疼猪也不心疼你。” “嘿,你……嘶……” 秦爸爸下手真的狠,脸上中了两拳也就算了,腰腹背上都没落一块好地方。他微微挪了挪身子,说:“帮我擦药。” “滚!” “我头痛,眼花,擦不了。” 他这伤不轻,起码得三、五天才能还圆。他公务那么繁忙,也不知在这里能呆几天,要带着这一身伤回国,那还不闹得天翻地覆。 不悔无语的瞪着他。 如晦趁机将小野姜才刚送来的药瓶塞到她手中。 看着药瓶,不悔的眉动了动,将瓶盖拧开,闻了闻,她说:“这是小野姜给你的吧。” 如晦诧异的看着她。 不悔冷笑一声,“干妈特制的药,我哪有闻不出来的?你这是使了什么手段,让小野姜对你是死心踏地得连我这个姐姐都要骗?”说着话,她将药瓶砸到他身上,起身,说:“头痛也是骗人的是不是?你怎么不去好莱坞拿影帝啊你?” 见她要走,如晦急忙伸手抓住她,将她硬生生扯了回。 不悔不妨,被他踉跄着扯回跌倒在床上。如晦趁势压了上去。 “谁骗你了,我真头痛。不过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痛。还是说你真要我痛死你才看着舒服。” 他这么压着她,还离得这么近,她左右都不自在,无视他的话,她推着他,“起开。” 他依旧压着她,问:“为什么不原谅我?还是你真要我跪榴莲才原谅我?成,你去拿榴莲来,我跪行不行。” “你羞不羞啊,还跪榴莲,真是。” “那是什么?跪键盘,打一出三国演义?也行,不是不可以。” “谁要你跪键盘了?” “那是跪什么?你说!” “唉呀,起开。” “你说,总得说一个原谅我的法子我才起开。” 这人真是,原来认识的如晦那可是绅士一个,哪有这么狗皮膏药似的,她推着他,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又要我原谅你什么?你一天到晚说要我原谅你,我都不知道要原谅你什么,你让我说什么?” 这一下,换如晦愣住了。 不悔趁势推开他,他又急忙压住她,问:“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她不答反问。 一时间,两个人大眼瞪大眼。半晌,如晦问:“那救出我妈妈后,你干嘛不等一等我就回了Y国?” “Y国是我的故国,我不回Y国回哪里?我离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时间久了,想他们了,想他们我就回来了,怎么地?” “那你干嘛再也不去R国?” “我说过,此生我将再也不踏上R国的土地,我宁不悔说一不二,说不去就不去。” “嘿,你……不行,你不能不去R国。” “我干嘛要去R国?” “你是我R国的王后,你不在R国呆着打算在哪呆着?” 王后? 呵呵…… 不悔冷笑两声,“谁稀罕?谁答应你当王后了,不要这么厚脸皮好不好?” “谁厚脸皮,我是一而再、再而三确认了你爱我我才……” “呸呸呸,谁说爱你了?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了?” 闻言,如晦却是笑了,说:“如果我拿出证据来证明你说过你爱我,是不是你就答应当我R国的王后了?” 在她狐疑的眼光中,他伸手至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然后将手机开启。很快,手机中出来一段录音…… 他说:是因为我吗?所以,你不喜欢美娜!你吃醋了,吃美娜的醋,所以不喜欢她。 她回答:是,我吃醋,我不喜欢她都是因为你! 他又说:你很爱如晦? 她答:是! 这是他和她在R国私下通话时的通话记录。 他掐了个头去了个尾,放了这么一段? 这个人真是…… 不悔伸手去夺手机,“给我,你给我。” 如晦扬起手机,说:“你说的这可都是铁证,还有昂,还有许多你说过爱我的证明,你要不要听?”说着话,他又开始快速在手机上滑动着。 那个时候,为了证明他是如晦,她确实没少说过爱如晦的话。但此一时彼一时,哪能同日而语。不悔急了,“你再放一段试试,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如晦停了手,看着她,说:“所以说你还是在生我的气。说吧,为什么?到底要怎么样才原谅我?” 他有错吗? 好像没有! 那她到底生的是什么气? 她这种生气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矫情? 就像生活中的一地鸡毛,到最终你都想不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生气? 见她呆怔的看着他,他的心柔软下来,将手机放在了一旁,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说:“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就那么生活一辈子?永远活在他人的监控之下?永远活在救不出自己母亲的痛苦自责中?” “不悔,你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知道。” 他手压向她的左心口,说:“因为这里。”他的手又压向她那受伤的肩膀,“还有这里。”最后,他的手停在她的右心口,说:“真正受伤的是这里。”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我又哪有不了解你的呢?箭伤不算伤,真正的伤是心里的伤。你为了我双目失明,你为了我封闭了自己,哪曾想一朝得见,我却独宠着另外一个女孩,哪怕后期明明知道那只是演戏,那又如何?伤了就是伤了。” “不悔,你生气,我很高兴。至少代表着你这里有我,也只有我秦如晦才能令秦不悔这么的生气,也只有秦如晦才能牵动秦不悔的心情有这么大的起伏。我很高兴,不悔。这说明你爱着我,一天也没有变过,从来也不曾改变过。” “你不是生气吗?我告诉你一个消气的好办法,惩罚我,惩罚我一辈子守在你身边,每天对你唯命是从……” 说着话他突然低头,窝在了她的颈侧,接着便吻住了她的耳垂。 一时间,不悔只觉得浑身被电流扫过,在稍有愣神之后,脸似乎被烧得火热烫得不行,她推着他。 可是,他依旧在她耳垂处吻着。 “秦如晦!”她急了,暴喝。 他这才离了她,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化妆舞会那天,求婚仪式还没有完结,今天继续。” “那是演戏,演戏,演戏!”她提醒他。 “假做真时真亦假,我可没当那是演戏。我秦如晦求婚那就是一辈子,一个人!”语毕,他终于不再压着她,而是挪到一旁正襟危坐。 不悔趁机要溜下床,但他长腿一扫便压住了她。问:“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包装相当精美的盒子,这是…… 心里一动,她已经有了感觉:戒指! 随着他把盒子打开,戒指虽然是那个戒指,但,随着这枚戒指而来的所有记忆扑面而来。 那一年,还是小姑娘的她获知他在大学相当受欢迎,还接到无数封情书,气恼中她爬到他的床上,然后将这枚戒指套在了他的手指上,并说:“我正式向你求婚,戴上了就是一辈子,你再敢接那些小姐姐们的情书,我去大学烧了你的寝室。” 那个时候的她,还真是无法无天啊! 如晦将戒指从盒子中拿出来,抓过她的手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说:“当年,这戒指套在我的食指上正好。只是现在已经套不下了。倒是你,看,好像就是为你特制的。” 戒指非常小巧,圆润,极普通的白金戒指,连钻都没有的那一种。还是她从舅舅那里摸来的,也不知它到底值多少钱。当时只想着要套住如晦,让如晦不要再在外面花心。 现在,却套在了她的手上。 且,大小正合适。 她坐起来,摸着戒指,问:“你在哪找到的?” 她记得这戒指在他手上也就戴了那么一会,后来便没见他戴过。这么些年,但凡回江州的日子,她总是来这个房间静坐一会子,也曾翻看过这里的所有,并没有发现这枚戒指。 “我和小兽一样,喜欢把东西藏在通风口。”他指着通风口方向,接着又道:“刚才我想起来了,去瞧了瞧,果然还在。” 真是幼稚。 谁能想到他能和小兽一样幼稚的藏东西? “你还好意思说小兽?你说,小兽现在被你拐到哪去了?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这一年来,小兽一直就腻在如晦身边,腻着如晦传授他电脑知识。 如晦是谁,那是黑客界的王,在他的教导下,小兽的电脑知识是突飞猛进,已入国际黑客排名十强之列,因此小兽对如晦也是崇拜得不行不行的。与此同时,小兽也陪着如晦的脚步出访各个国家,两兄弟的感情好得简直就是不要不要的。 “小兽啊……嘶嘶嘶,不悔,我这里真的好疼。”一边说,如晦一边呲牙咧嘴的摸向后背。 不悔急忙长跪起来,说:“我看看。” 就着衣领口一拉,不得了,青肿了好大一片不说,但更让不悔红了眼睛的是那枪伤遗留下的伤口,黑乎乎的一团,特别醒目。 081 不离不弃(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灯光柔和。 如晦褪了上衣趴在床上,不悔轻轻的替他涂着药。 她爹下手真的狠,这背上落了不止五、六拳,拳拳到肉,青肿一片,更有的黑紫黑紫的透着血丝。 同时她也清晰的看到了他背上的五个枪伤痕迹,手臂上也有。 越是抹药,她的眼前越是一片模糊…… 万丈绝壁之上,少年紧紧的抱着小丫头,说:“别怕,没事了。” 少年又说:“站好,不要动!” 少年还说:“看着我的眼睛……如果没有我,敢不敢一个人站在这里?” 少年最后说:“站好,不要动。一定不要动。” 随着少年坠下万丈深渊,不悔‘啊’的一声闭上眼。 听到她轻轻的‘啊’了声,如晦扭头看向她,问:“不悔?” 闻得呼喊,她睁开眼…… 无数次坠落的时候,她醒来才知是在梦中。 现在是不是又是梦? 只是这次的梦很奇怪,他活着且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不悔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看她眼神迷茫,他的心也由不得一痛。他从来不知,那一次的别离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心灵创伤…… 顾念说:她双目失明过。 顾念又说:她患有自闭症。你走了多少年,她就自闭了多少年。 顾念最后说:现在强多了,从R国回来后一直没再犯。 “不悔!”他又喊了她一声,接着一拉,将她拉入他怀中,说:“没事了,别怕,我回来了!” 不悔犹若梦中,趴在他怀里,迷茫的看着他,下意识的说:“抓紧,不要动,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断崖之上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但却若梦魇般的纠缠了她十几年。念及此,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尽量将声音放柔,却带着哽咽,说:“对,我的小姑娘非常坚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说着话,他将唇轻柔的印在她的额头上。 “啊!” 小野姜进门就发现这一幕,在惊叫过后,她更是来了一句:“如晦哥哥,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什么叫没穿衣服?如晦的脸一黑。 看到如晦的脸黑了,小野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做错了事,她急忙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说:“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说着话,她吓得一溜烟的倒退着跑了。 如晦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房门方向。 不悔的脑子暂时处于空白状况,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等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趴在如晦怀中,而且如晦好像确实没有穿衣服啊啊啊。 她亦吓得‘啊’的一声惊叫,“小野姜,你给我回来,回来。”这个小喇叭肯定是误会了,此时不抓住,等会子还不定说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话。 眼见不悔一溜烟的也跑了,如晦“嘿嘿嘿……”几声,接着无奈的说:“怎么都跑那么快,真是……” 不过,那些受伤的地方涂了药后,他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下床,对着镜子,将腹部上的拳伤之处也擦了些药。 正穿着衣服,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的手顿了顿,转身之际已然跪下,“秦爸爸。” 秦琛上前两步,将他扶起来,然后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又从脚到头的打量着他。 当年,来到秦府的少年还不到他胸口高。 断崖之战的时候,少年的个头还差他一个头。 但现在,他和他的眼睛在同一个高度。 秦琛拍着如晦的肩膀,“长高了。” “秦爸爸。” “来,我看看,你的伤。” 知道秦爸爸要看的伤是当年断崖上留下的伤,如晦说:“秦爸爸,都过去了。” “我看看。” 如晦只得将穿好的衣服又褪下。 除却背上有五个枪伤痕迹外,手臂上也有,有一支手臂上更是有两个弹眼。 秦琛的眼睛闭了闭,长吸了一口气,问:“阴雨天的时候,难不难受?” “还好。” “刚才,我打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躲?” “捱拳头总比跪祠堂、罚家法要好。” 秦琛终于笑了,给了如晦肩膀一拳,说:“好小子,原来你在算计这个。行了,穿上吧。”闻出如晦身上涂的药的味道,秦琛又说:“这药是不悔的干妈特制的,活血化瘀效果非常好,不出三天,这些拳伤应该没事。” “秦爸爸,谢谢你,原谅了我。”如晦一边说一边穿好了衣服。 “等你好了后,我们爷俩比试一下,我要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涨进。” “好啊,不过秦爸爸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小子,很嚣张啊。” “我和小兽过招可达200余招,听小兽说秦爸爸你和他过招不到200……” 秦琛脸一黑,“不要和我提那个不肖子。”连老子都敢打的儿子,被他秦琛碰到了,真是。 如晦笑了,说:“秦爸爸,小兽在T国,他很好。” 秦琛冷哼一声,“知道了。走,吃饭去。” 这么些年,除了老管家秦勉、王妈外,秦府其它的佣人、仆人都换了好几拨。可以说,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少爷。 大少爷长得真是俊。 大少爷真是彬彬有礼。 大少爷真是绅士。 大少爷的行为举止搏得了所有佣人、仆人们的好感:这个大少爷真的非常的亲切。 如晦用餐期间,仍旧戴着他的那副黑灰美瞳。主要是他现在身份特别,实在不易爆露。 用餐之后,一大家子人围在名园的大厅中说着话。话题自然而然就扯到那两个明天就是一百天的小不点身上去了。 两个小不点第一次看到如晦,眼中充满了好奇,有一个甚至还向如晦伸出了手。 如晦笑着从连翘怀中抱了那个伸手要抱抱的过来,他将小不点高高的举起,问:“这个是大的还是小的?” “是大的。”连翘说。 小不点对如晦非常的好奇,虽然被如晦举高高,但他一点也不害怕,而是提溜着一双小腿,张着小嘴看着如晦,口水都流了下来。 这个样子真心可爱啊。 如晦将小家伙抱进怀中,轻柔的替小家伙擦着口水。此期间,小家伙的眼睛看着如晦仍旧是眨也不眨。 “他叫什么名字?”如晦又问。 不说名字还好,一说名字连翘就来气,冷哼一声,说:“有人不开心,不喜欢儿子,也懒得取名字。” 这非常有所指啊。 如晦眼光瞟向秦琛。 不说如晦看秦琛,其他所有人也都看向秦琛。秦琛不自在的撇了撇嘴,说:“都看我干嘛?好像是我不对似的?真是,事先声明昂,不是我不取,只是我还没想好。”接着,他看向连翘,又说:“什么不愿意、不喜欢,就你想得多。” 嚯嚯,看来秦爸爸很是嫌弃这对儿子啊。 在如晦的认知中,秦爸爸似乎更喜欢丫头,比如说不悔。 现在好了,不悔成了秦爸爸唯一的女儿,以后越发的要宝贝得不行。 嗯,他得越发努力对不悔好才行,要不然,想从秦爸爸手中娶走不悔定是千难万难。 如晦觉得目前就应该替秦爸爸解个围才是。 念及此,他说:“回来得仓促,也没给这对小兄弟准备贺礼,我替他们取个名字吧,权当送他们的礼物。” “好啊!”连翘赞同。 秦愿也说:“你说说看。” 秦琛也煞有介事的看着如晦。 如晦略沉吟一番后,说:“就叫不离、不弃。” “秦不离,秦不弃……”秦老爷子低低的琢磨着名字,最后一拍桌子,说:“好,这个名字好,就它们了。” 秦琛唇角含笑,连连点头。 如晦看向不悔,笑了。 连翘说:“名字好是好,但这样一来不就把小兽排除在外了?到时候他一定得闹腾。” 四个孩子,秦不悔,秦君临,秦不离,秦不弃。三只都有‘不’字,可不是把小兽那只排除在外了? 秦琛嫌弃的说:“你还以为他乐意当我秦琛的儿子,把他排除在外正好,就当我秦琛没这个儿子。” 闻言,秦愿不乐意了,戳着儿子的额头,说:“说什么胡话呢啊?你说什么胡话?你当没有他那我还乐意当没有你。告诉你,你再嫌弃小兽,小心我嫌弃你。” “爸。我可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只要孙子不要儿子。” “你都不要我的孙子了,我干嘛还要你这个儿子?” 四个孙子,哪个都疼,特别是小兽,不但是失而复得,更是在小小年纪就被人掳到海岛学艺一别数年才归来和家人得以团圆,秦愿恨不得把他的所有都给这个孙子。 接着,秦愿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嫌弃小兽,是因为你打不赢他,嫉妒他。” “嘿,爸,我嫉妒我自己的儿子?” “我告诉你,以后这秦氏是小兽的,你法国的君临集团也是小兽的,还有这秦府家主的位置也是小兽的。” 秦老爷子开始渲誓着小兽在秦府的重要性。秦琛干脆抚着额头扭头当个没听见:呵呵,你以为那小子看得中这些? “诶,对了,如晦,你才刚说小兽在T国?”秦愿问。 如晦点头。 “他不是一直腻着你的吗?怎么舍得抛下你留在T国了?”秦愿又好奇的问。 “哦,是这样的,在T国……” 082 独一无二(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如晦出访T国的时候结识了T国M市最高行政执行长官,也因此认识了那位行政执行长官的女儿。 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小姑娘和小兽一见面就像上辈子的冤家今世又碰了头似的互不相让,那小姑娘更笑话小兽十几岁的人了连小学都还没有上过。 出于‘男人’的自尊,小兽和那个小姑娘算是杠上了,留在了T国,说是要和那个小姑娘争一个高低。 听着如晦的讲述,秦琛、连翘止不住的面面相觑:这么巧! 说起来,那个行政执行长官的女儿他们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年他们夫妻在断崖那里捡到的小婴孩,小兽为她取名糖糖来着。 当初,糖糖来到秦府,小兽只把她当个玩具对待。 小兽打小就有玩具上手不过两天的恶习,所有玩具不过两天会在他手中灰飞烟灭。所以,那个时候,秦琛、连翘都怕,怕小兽一个小脾气下把糖糖真当玩具给撕了,那时他们对小兽那是一个严防死守。 好在小兽也像分得清轻重似的,虽然把糖糖当玩具对待,但不可否认糖糖成了小兽最心爱的一件玩具。后期,小兽更向所有人宣称糖糖以后会是他的大老婆。 随着小兽被鬼影掳到荒岛学艺,糖糖在秦府的日子总算安全了许多也顺畅了许多。 在糖糖六岁的那一年,有一天,秦琛、连翘带着糖糖旅游归来,在机场碰到几名军人,那些军人看到糖糖的时候那神情简直就像看到鬼似的。当事时秦琛就有种预感,恐怕那几名军人应该认识糖糖。果然,不出几天,T国M市最高行政执行长官便寻到了秦琛这里。 那个行政执行长官和糖糖简直就是不用做DNA就可以认定的父女。 女儿长得像爸爸,这世上并不少见。但如果长得如出一辙,那世上就真少见了。 糖糖就是这种世上少见中的奇迹,她完完全全继承了她爹所有的基因,除了性别。 想当初,秦琛、连翘在断崖捡到糖糖的时候,第一眼也认定她是个小男孩。后来在给她换尿布时才知道是个小女孩,当事时连翘还说了句‘女孩长得这么帅气,这要是长大了,你要人家男孩可怎么活’的话。在看到糖糖她爹的时候,连翘几乎是花痴般的来了一句‘原来世上果然有长得这么帅气的男人’的话。 就这一句话,秦琛呕了三天三夜,更在连番呕气中,糖糖也不得不还给人家。 就这样,糖糖被她亲爹带走。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糖糖还时不时打电话过来问候‘秦爸爸、连妈妈’好。 话说回来。 小兽和糖糖这是又牵扯上了? 秦愿眼睛都亮了,老爷子也极度喜欢糖糖的啊,一听如晦说起的小姑娘居然是糖糖,他急忙跑到书房中拿出那本厚厚的家庭相册,抱着相册出来,他急急的将相册翻到糖糖的相片那页递到如晦面前,说:“看看,看看,是不是这个?” 都是糖糖从襁褓至六岁时的相片…… 秦琛翻了白眼,说:“爸爸,糖糖现在都是14岁的小姑娘了,小时候的相片能看出什么?” “你一边呆着去。”秦愿喝斥了儿子后,又说:“如晦,快,看看,是不是她?” 如晦凑近仔细的看,“是,是她,浓眉大眼,一双剑眉,确实特别的帅气。要想人不记住她都难。没想到,她居然曾经生活在秦府过。” 如晦确实不认识糖糖,因为糖糖出现在秦府的时候是断崖之战以后的事了。 秦愿‘啧啧’称奇,说:“小兽被鬼影掳走的时候才多大?一年前他归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小野人,哪还记得什么糖糖?给他说起糖糖吧,他摇头说不记得。不曾想这兜兜转转的他们两个又转到一起去了。真是,有意思了。” “那小子在T国干嘛呢?就是为了和糖糖争一口闲气?”秦琛问。 如晦笑着说:“因为糖糖笑话他连个小学文凭都没有,他……” “他确实没有小学文凭。”秦琛实事求是的说。 连翘恼得揪着秦琛的胳膊,说:“儿子连小学都没有上过又哪来的小学文凭?这事要怨谁?还不是你答应了鬼影帮了楚楠就让鬼影带小兽走?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一边说,连翘一边红了眼。小兽是她失而复得的儿子,心肝宝贝得不得了。最后活生生被分开几多年,然后心肝宝贝像个小野人般的回来了,大字不识一个…… 见老婆眼红,秦琛立马服软,“好好好,我错了,行不行。明天我就给那小子去买个大学文凭,看谁还敢嘲笑他。” “噗”的一声,如晦笑了。 一直听着故事的宁权、宁秦勤闻言,也是笑得不行。秦愿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秦琛说不出话来。 连翘彻底的无语了,只瞪着她老公。 如晦说:“秦爸爸,你别急,我看这个文凭不用买。我已经替小兽在T国报了名,入读的正是糖糖的那所学校,他和糖糖现在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小兽他不是小学都没有上?糖糖现在好像是在初中部了吧?”秦琛问。 如晦说:“秦爸爸,小兽他小学没有上您还真以为他连1,2,3都不认识了吗?再说他陪在我身边一年,该教他的我也教了不少。不说现在只在初中部,现在就是让他在高中部呆着也没多少问题。” 一听闻孙子不过一年时间就已经有了高中的知识文化,秦愿相当自豪,说:“我就知道我秦愿的孙子都不是怂角。” 秦琛唇角微弯,显示着他的得意,说:“那也是因为你儿子不是怂角好不好?” “那也不是你的功劳,是如晦教得好,是如晦的功劳。”连翘说。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也快。 小野姜的手机响起的时候,大家都看向她,她急忙滑开手机,说:“爸爸。” “……” “嗯,是,我回江州了。” “……” “我不回去,我就呆在秦叔这里,反正明天你们都会过来的。” “……” “嗯,知道,放心,今晚我陪着不悔姐姐睡。” “……” “哦,不对,今晚我不能陪不悔姐姐睡了。” “……” “为什么?嘿嘿,如晦哥哥求婚成功了哦,不悔姐姐都答应嫁如晦哥哥了,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不悔率先清醒,冲上前一把夺了小野姜的手机,问:“谁求婚了?谁答应了?” 小野姜无辜的指着不悔的手,说:“戒指都戴着呢?” “这……” 不悔抓着手机的手一僵,看向自己的无名指,确实,戒指戴着呢。但是,这戒指不是那个戒指啊啊啊。 一时间,不悔感觉自己词穷。 其实,吃饭的时候,一桌人都看到了,秦琛、连翘也以为是如晦求婚成功。但看宝贝女儿急红了脸,夫妻对视一眼:莫不是另有隐情? “这不是求婚戒指好不好?这是小时候闹着玩的戒指。”不悔说。 “咦,不是求婚吗?那我怎么看你们抱在一起,而且那个时候如晦哥哥……唔唔唔……” 嘴巴被捂住,小野姜说不出话来。不悔一边捂着小野姜的嘴一边拖着小野姜往外走。 “这孩子,真是……”秦琛说话间看向如晦,说:“如晦,走,我有话和你说。” “是,秦爸爸。” 秦琛带着如晦去了后花园的凉亭说话。 正是初冬时节,夜凉如水,凉亭中的温度更低。 秦琛直接开门见山,“你向不悔求婚了?” “是。” “你应该知道,哪怕不悔答应了,但要想从我手中娶走不悔不容易。” “没有秦爸爸帅,没有秦爸爸有钱,没有秦爸爸对不悔好,谁也娶不走她。” 这三个条件还是不悔小时候长期挂在嘴边的,也因此总是逗得秦琛心满意足。但现在从如晦嘴中说出来,秦琛的心到底有些酸涩。因为,比得过他秦琛的人终于出现了,而他的小丫头在不久的将来也将不再属于他…… 那可是他秦琛独一无二的小丫头! “你应该知道陆志杰。” “嗯。” “不悔和他定过婚。” “我知道。” “差一点,不悔就嫁给了他。” “我知道。” “就不悔和陆志杰的关系,你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不会。” 到底是他秦琛的徒弟,眼神不避不闪,回答亦是铿锵有力。秦琛连连点头,说:“当初,你走后,不悔封闭了自己,谁也走不进她的心。直至陆志杰出现,我们都像看到了希望。如果陆志杰能够把她从自闭中带出来,我不介意降低所有的条件,我只要不悔开心、健康就好。” “我懂的,秦爸爸。” “好!” 秦琛拍着徒弟的肩,说:“加油。” 083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更) 第二天。 一大早,秦府上上下下开始忙和起来。 秦不离、秦不弃百日宴,秦琛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请了秦族中人聚一聚。秦琛的二叔、三叔还有秦琮、秦琰、秦琨兄弟都来了。 一大家子聚在名园,欢声笑语满堂。 秦琮和Vivian膝下有一子。 秦琰膝下有一女。说起秦琰的妻子也真是巧了,正是当年连翘在凤凰山地震时拼命救下的那个小丫头小玲。当事时,为了救小玲,连翘受伤严重差点被截肢。这个小玲出生虽然贫穷,但有秦氏的资助再加上她的勤工俭学,她顺利读完大学,学的正是服装设计。毕业后,她创立了属于她自己的品牌服饰,且这个品牌服饰似一股清流打入米兰时装周,很快获得时装界的青睐。也因此,小玲结识了同样爱好服装设计的秦琰。如今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好不令人羡慕。 秦琨膝下亦有一子。 因为秦府男儿多,所以秦琰的丫头也被秦愿等人宠得不像话,是个小机灵鬼。 十点钟不到,韩伯飞、楚楠、魏锦书、魏兰舟等人都携家带口的来了。一时间,名园越发热闹起来。 紧接着,叶美玟也来了,她代表着叶府来祝贺。 多年前,叶老爷子、叶老夫人相继去世,如今主持叶府大局的是叶心轩。奈何,做为内阁总理的叶心轩公务繁忙总脱不开身,所以在很多大事上一般都是叶美玟代表叶府出面。 自从其姐叶美琪去世后,叶美玟也看淡了许多东西,曾经追求的功名利禄再也入不了她的眼,她心甘情愿的嫁了一个极普通的上班族,老公对她非常好,生了个丫头颇得婆家人喜爱。更因她完全不摆总理千金的架子,婆家人觉得她大气、沉稳,将她真心当自家女儿看待。 今天,叶美玟携丈夫、女儿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叶珂。 秦琛喜爱的揉了揉小丫头的小脑袋,又塞了个大红包给叶美玟的女儿,还问了些叶美玟的丈夫近期工作状况。最后,秦琛的眼光落在叶珂身上。 叶珂是叶心轩、顾清果的儿子,模样长得越来越像叶老夫人。叶老夫人一生精明强干,攻于心计,但叶珂的性子却有些腼腆。 秦琛微微笑着揉了揉叶珂的脑袋,说:“又长高了。” 叶珂腼腆的笑了,低了头。 秦琛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去,小野姜、Alan、Emma他们都在里面,和他们玩去。” “嗯”了一声,叶珂一把拉了叶美玟的女儿,说:“走,找楚楚姐姐、Alan哥哥他们玩去。” 小丫头也喜欢小野姜、Daniel他们,脆生生的‘嗯’了声,和叶珂一起手牵手的进了大厅。 秦琛问叶美玟,“舅舅飞机晚点了吗?” 叶心轩本来要来,但楼骁一个电话,叶心轩不得不出趟国,暂时来不了,只得要闺女带着儿子前来热闹热闹。 听闻是楼骁一个电话导致舅舅不能来,秦琛大体上就猜到楼骁肯定是借机偷懒,秦琛对连翘说:“你看着,等一下楼骁必到。” 送了叶美玟一家子进了大厅,才转身站在门口,秦琛就见燕七揽着楼骄来了。 燕七、楼骄成婚多年,因为楼骄是个丁克族,所以燕七膝下无出。小俩口忙于工作的时候都是工作狂,休闲下来的时候就满世界的游荡,过得非常的逍遥自在,是秦琛等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琛,恭喜恭喜!”燕七笑得意气风发的说。 秦琛笑着迎上前,给了燕七一拳。 连翘迎上前抱住了楼骄,二人似好姐妹般的聊着近期发生的事。楼骄问的都是两个小家伙乖不乖、老不老实的话。而连翘问楼骄则都是一些ST猎鹰的事。 如晦送燕七、楼骄进大厅,同时燕七问了如晦一些关于脑中芯片的事,如晦都仔细的回答了。等如晦安排好燕七、楼骄重新回到厅门处迎接客人的时候,便看到楼骁来了。一身休闲装,全然没有总统的模样,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般。 “琛,恭喜恭喜昂!”。 嫌弃的看着举手作揖的楼骁,秦琛说:“把我舅舅公派出苦差,你倒在这里图清闲来了。” “谁说我是图清闲?我这不是听说你家大少爷回来了吗?我先来和他会个面,为下一步的会晤打打基础。” 一边说着话,楼骁一边打量着站在秦琛身边的如晦:呵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 感觉到楼骁的眼光不怀好意,如晦只是微微一笑,说:“楼叔,你好!” 论辈份,私底下如晦喊楼骁确实得喊一声‘叔’。 楼骁依旧笑眯眯的,“嗯,好,好。” 秦琛也感觉到楼骁看如晦的眼神不对劲,他暂时分辨不出原因,只是依旧嫌弃的看着楼骁,问:“你老婆呢?” 不提老婆还好,一提老婆,楼骁的脸就黑了,说:“不要提她。” 呵呵,肯定是那个玛丽公主又不知道玩哪去了。秦琛心里明白也不说破,用脚踹了踹他,“活该,谁叫你就好这一口。那华伦呢?还有你小儿子呢?怎么不来热闹热闹?” 楼骁翻了个白眼,说:“华伦在意大利出差。小儿子还没断奶,那女人拐着我的小儿子一起跑了。” “噗”的一声,秦琛笑了,说:“还好,虽然不是个好妻子,但好歹也是个好母亲。” “成成成,你们忙吧,别管我,我随便转转去。”楼骁一边摆手一边走进大厅。 和韩伯飞、楚楠、燕七等人都打过招呼后,楼骁给所有的孩子一人包了一个大红包,然后又开始在大厅中转悠,等看到十七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往十七身边走去。才窝到十七身边,楚楠就过来了,一把拉开楼骁,说:“远点。” “嘿嘿嘿,我和十七有话说。”楼骁不满的叫着。 “有话也不能站这么近。”楚楠宣誓着主权。 “你老婆又没有我老婆好看,你担个什么心。” 楼骁话才落地,十七一把拽了楚楠,说:“快,那边,楚楚好像要爬树。” 顺着十七手指的方向看,我的天,可不,宝贝闺女已经捋了袖子正跃跃欲试。一旁还围着小野姜、Alan、叶珂、Emma等人在指指点点。 好像是树上有什么东西…… 宠女狂魔立马上线,楚楠再也顾不上十七、楼骁,捋了袖子往院子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喊:“宝贝儿,别动,危险,老爸来。” 看着风风火火跑出大厅的楚楠,楼骁的嘴角抽了抽。 十七一把拽了楼骁去了一个角落处。 一坐下,楼骁问:“搞清楚了没?” “还没。但,十有八九,跑不了。”十七回答。 “真的?” “不是真的还有假的?” “你确信他就是小恐也有爱心?”一边说,楼骁一边悄悄的瞟了眼站在大厅门口迎客的如晦。 “不,确切的说,他现在不是小恐了。”十七说着话也看向如晦。 一年前,消失君子集中营群十余年之久的小恐也有爱心突然现身君子集中营群,更改群名为:我的老婆长大了! 当事时,群中轰动,顶礼膜拜。更有许多群中人都哭了,哭问小恐这些年死哪去了。 “你想一想啊,小恐消失于群中的那一年,如晦正好消失。巧之又巧的如晦出现的这一年,小恐再度出现。” “这个时间不能说明一切吧?”楼骁表示怀疑。 “但是他分分钟时间就侵入那个奥哈拉老匹夫的监控系统并且使之瓦解,更秒破那个控制着他的芯片程序,让那个程序对他不能运行原程序,只能运行他新编的程序。这种手段真是让人咂舌。还有啊,你当时没看到他编程时的手速,那手速我只看小凤有过。” ‘小凤’是君子集中营群中一众人对连翘的昵称。楼骁已经知道小凤就是连翘,闻言,他看了看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连翘。 “还有啊,当年小恐总在群中说什么烧火、做饭、带娃,其实我们都误会了,他确实在烧火、做饭、带娃,但带的娃娃不是他的,他带的那个娃娃应该就是不悔。”十七又说。 闻言,楼骁又悄悄的抬眼看向如晦,怎么看怎么都和群中那个满嘴油腔滑调的小恐都对不上号似的。而且,那个时候如晦才多大?神童咩? 楼骁又转而看向十七,悄声说:“这些好像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啊。” “更巧的是不悔长大了,他的老婆就长大了?如果你说这些巧合只是偶然的话,那你还记不记得孙俊庭?” 孙俊庭当初是霍明辉手下的一员大将,帮着霍明辉处理霍氏内部网的事。后期因霍氏一案败在连翘手上,甘愿替霍明辉受过,坐牢。 楼骁当然有映像,说:“孙俊庭在世界黑客的排名曾经位列前十,后期虽然有所下滑,但也在前二十之列。” 十七说:“不错,正是他。不过,哪怕那个时候小凤在黑客界的排名在孙俊庭之前,但你有没有想过小凤怎么就轻而易举的赢了孙俊庭?” “难道是如晦帮忙?” “是不是如晦我不清楚,我只听小凤说过她之所以能够那么轻而易举的打败孙俊庭是因为她事先掌握了许多霍氏资料,而那些资料都是秦琛手底下的一员神秘大将避开孙俊庭布下的天罗地网直捣霍氏集团内部网拷贝下来的。小凤还告诉我,那员神秘大将绝壁不是秦琛手底下的那个信息安全主管骆有为,因为骆有为的造化连她都不如。” 喝了口茶水后,十七继续说:“据小凤说,那庞大的霍氏资料没有两个小时是拷贝不下来的。你想一想啊,哪怕孙俊庭当年在黑客界排名有所下滑,但也不至于不济到任人出入他的网络数小时他都觉察不到的地步。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秦琛手底下的那个神秘大将是个鼎鼎厉害的人,在黑客界排名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楼骁的眉头一跳,“第一?第二?” “嗯哼。偏偏,那个时候如晦正好在秦琛身边。所以,我严重怀疑,当年帮秦琛盗得霍氏资料的那名神秘大将应该就是如晦。” “也就是说,只要秦琛承认当年从霍氏拷贝资料的人是如晦,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如晦就是小恐也有爱心。”楼骁说。 十七点头,说:“一切的一切加起来绝壁不是巧合。” 楼骁拍着十七的肩膀,说:“行,这个任务就教给我了。” 084 斗殴(二更) 楼骁和十七正在角落里商量着呢,便感觉所有的人往大厅门口方向涌。他们两个站起来好奇的往大厅门口方向看,好家伙,好像是有人斗殴。 斗殴的正是秦琛、付一笑。 原来,付一笑在接到小野姜的视频后,心痛如晦被秦琛打,他赶天赶地的赶了来,也不问清红皂白就向秦琛出手。 秦琛也是个不吃亏的,不妨被打中一拳,想当然也不再讲客气,拳拳不饶人,腿腿生风。 这些年,付一笑和Lucas长期打打闹闹,身手有增无减。秦琛操劳于国事,在武功一途明显就懈怠了许多,身手有所下滑。于是,一时间两个人居然打做了一团,暂时分不出胜负。 百日宴,多喜庆啊,怎么就打上了?而且还是妹夫和大舅子打上了? 无论是连翘还是如晦更或者是韩伯飞、楚楠等人,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小野姜、楚楚等人看有热闹可看,也都围了上来。 宁秦勤、秦愿则在一旁喊着:“住手,都住手。” 打红了眼的男人哪住得了手? 秦愿呕得连连叫着:“秦勉,去,拿鞭子来,拿家法来。” 老管家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老爷有吩咐,他急忙‘诶诶’的答应着跑了。 场面有些乱。 付一笑一边打一边喊:“秦琛,我说过要打冲我来,打我外甥算哪门子英雄好汉?你这叫长辈欺负晚辈。” “呵呵呵,就你这身手,我还不屑。”秦琛鄙视的说。 时间一长,秦琛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付一笑的劣势也展现了出来。明眼人看得出来,秦琛在某些方面还是在让着付一笑。 连翘瞪向Lucas,Lucas无辜的摊了摊手,说:“本来我路上都劝好了。哪知他一见如晦脸上的伤,呵呵……” 如晦脸上的伤虽然没有昨天恐怖,但伤就是伤,很明显。付一笑一看就心痛了,再也耐不住性子出手打秦琛也就成了必然。 “如晦,去拉你舅舅。”语毕,连翘出手。 如晦迅速的行动。 在秦琛、付一笑二人各自擂出一拳的同时,连翘拉住了秦琛,如晦也拉住了付一笑。 “放手,看舅舅我给你报仇。”一边说着话,付一笑一边甩着如晦的手还要上去打。 “谁怕谁,来啊,来啊。”秦琛也甩着连翘的手在那边叫嚣。 “够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说话的是秦愿,手中执着家法的鞭子一鞭子甩在了秦琛、付一笑的中间。 “轰”的一声,震得大地似乎都抖了三抖。 还别说,这一鞭,秦琛、付一笑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我孙子的百日宴,谁敢闹得我孙子不开心,我就抽他。”语毕,秦愿看了眼儿子,然后又看向付一笑,问:“还打不打?” 老爷子的话才落地,那一边,Lucas突然捂着肚子,说:“付三,肚子痛。” 肚子痛? 付一笑吃了一惊,急忙甩了如晦的手冲到妻子面前,一把抱住,问:“痛?怎么了?” “痛,好痛。” Lucas不是一个轻易叫痛的人,这些年被付一笑宠坏了,时不时的叫叫痛也是有的。但今天真的非常的痛,她有点忍不住。 很快,她额头上有大滴的汗滚落。 付一笑慌了,一把打横抱起她,连翘急忙在前面开路,将他们带到一旁的软榻处。 付一笑将Lucas放下的同时燕七已经到了,他拽住了Lucas的手腕,按脉。 因为这番变故,刚才还乱轰轰的大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燕七。哪怕是小野姜、Emma、楚楚这些好动的小家伙们也不敢出声,脸上的神情也都非常紧张。 差不多两分钟时间,燕七松了手,对连翘说:“去冲杯红糖姜水来。” 连翘急忙说:“好的。” 燕七看向付一笑,问:“你们昨天吃了什么?” “螃蟹。”付一笑说。 “吃了多少?” “三只,不,两只。”准备吃第三只的时候接到小野姜的电话,一看秦琛打外甥的视频,付一笑就急了,顾不上吃饭,直接连夜专机赶来为外甥撑腰。 “是不是螃蟹性凉的原因?”付一笑问。 这些年,Lucas的身子一直得十七调养,十七时有叮嘱他们不要吃凉性的东西,他也一直遵照执行。但有时,Lucas嘴馋,付一笑忍不住心疼她,就会适当的放宽一下政策。 这不,这下好了,贪吃惹祸了。 付一笑在自责间,燕七说:“好在只吃了两只,以后一只都不要吃。哦,至少,在未来的八个月里,一只也不要吃。” 呃? 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八个月不能吃? 付一笑问:“八个月后是不是就可以吃了?” 燕七笑了,“八个月后也不能吃。因为她的身体本就偏凉,和凉性的食物犯忌。再说,八个月后,她生了孩子正好进哺乳期,越发不能吃。” “哦,好。”付一笑答应着,接着他眼睛一瞪,惊惧的看着燕七,“你说什么?生孩子?哺乳期?” “嗯哼,恭喜你付三,你要当爸爸了。孩子有两个月了,胎儿情况很稳定。” “耶!”的一声是小野姜,接着,楚楚、Emma也都‘耶’的一声蹦了起来。Alan、Daniel,叶珂三个男孩子则是相视一笑,其余诸如秦琮、秦琰、秦琨、叶美玟的孩子则都围住了软榻,好奇的盯着Lucas的肚子看,有的还好奇的伸手去摸。 这些年,秦愿早把付一笑当儿子看,一听说付一笑要当爸爸了,他觉得自己又要当爷爷了,一时间也是高兴得连连招手,说:“王妈,快快快,Lucas这个时候能吃什么,最好吃什么,你最懂,马上去弄了来。” 连翘正好捧了热的红糖姜茶过来,听了这话也高兴得不得了,惊喜交集的看着付一笑,问:“哥,真的吗?真的吗?你要当爸爸了?我要当小姨了吗?” 燕七嫌弃的看着连翘,说:“你这是怀疑我的医术吗?赶紧的,把茶给Lucas喝了,现在热肚子要紧。” 连翘笑嘻嘻的‘哦哦’两声,坐到软榻上。 不悔急忙上前两步,扶起了Lucas。 连翘小心翼翼的喂着Lucas喝茶。 Lucas恍若梦中,只是下意识的喝着茶。 还有一个在梦中的就是付一笑,一直就那么傻傻的站着。 他和Lucas成婚这么多年,因了Lucas的身体原因,他也没做有子女的打算。 原以为二人就这么过一生也没什么,毕竟有如晦、不悔,还有小兽,都可以当他们的孩子。 但现在,现在…… “我真的要当爸爸了?”付一笑扯着燕七的手,梦游般的问。 “嗯,是,恭喜昂。”燕七笑着说。 “恭喜,恭喜!” 楚楠、韩伯飞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来之不易,齐齐道贺。 付一笑总算清醒过来,一把握住燕七的手,说:“谢谢,谢谢你。” 燕七脸一黑,说:“你老婆怀孕,你谢我干嘛,不关我的事昂。” 付一笑未觉得自己的语病,还以为燕七是不贪图感谢,他又满眼扫视一圈,最后眼光落在十七身上,他大步走到十七面前,紧紧的握住十七的手,又说:“十七,谢谢,谢谢你。” 身子调养是一回事,但能否调养得好更甚至于调养得怀孕、生子则是另外一回事。Lucas怀孕,十七功不可没。可以说如果没有十七,他付一笑就不可能有孩子。这声谢谢是必须的。 十七一生从医,最喜欢的也是看着小生命的出生,最高兴的就是一个个病人经她的手能够枯木逢春,被付一笑的高兴感染,她笑着说:“恭喜你,付三。但是你最该感谢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燕七,应该是Lucas。” 对,是Lucas。 因为,Lucas是那个即将辛苦为他孕育子嗣的人。 付一笑这才大步走到软榻处,扒拉开那些看热闹的孩子们,他一只腿长跪上了软榻,接着就抱住了Lucas,说:“谢谢,谢谢你Lucas。” 第一次,Lucas觉得有点难为情,脸上有稍稍的忸怩之态。 想当然,两个穿着男装的人抱在一起,而且其中一个穿着男装的还怀了孩子? 这个画面着实震撼。 却,也别样的温馨。 Lucas怀孕,可谓喜上加喜,秦愿极高兴,又叮嘱付一笑让Lucas在秦府将养一段时日,至少要将养到Lucas的胎相稳定之后再走,付一笑连连答应着。在照顾孕妇这方面,他确实没什么经验,在秦府有连翘、王妈等人帮忙也好。 秦琛在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担心,问燕七,“Lucas肚子刚才那么痛,只喝一杯热茶就可以了吗?” “没问题,怎么,担心了?放心,她身子本就偏凉,又被螃蟹一个刺激,肚痛的感觉加剧很正常。好在吃得少,这要吃多了就不一定了。” “还是拍个片子吧。” “我刚才拿了脉像,很正常也很稳定。如果你真不放心拍个片子也行。拍个三维的,让付三先过过眼瘾。” 秦琛‘嚯嚯’的笑了起来。 燕七拍着秦琛的胸口,说:“你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他不再来和你抢不悔、小兽的原因吧。” 前段时间付一笑还打着将秦不离、秦不弃抱一个养的主意呢。秦琛是严妨死守没让付一笑得逞。 秦琛冷哼一声,说:“也要他有这个本事抢。” 085 你这是吃醋(一更) Lucas怀孕,百日宴喜上加喜,人人脸上漾着笑意。 十七建议Lucas休养为主,秦愿马上命人将Lucas送去房间休息,付一笑随着去照顾。 安排完付一笑、Lucas的事,宴席时间差不多也到了,秦琛、连翘请所有的人入座。 一众人才坐定,名园门口又有了动静。 齐言、冷美人到了,齐言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 这是个什么状况? 秦琛、连翘急忙迎了上去,如晦、不悔也紧随其后。 小野姜更是好奇的凑上前问着话:“爸爸,妈妈,这个小不点是谁?” “你小白叔叔的孩子。”说话间,齐言揉了揉闺女的头。 小白的孩子?! 一众人面面相觑。 江薇去世后,齐白感觉到了人世的无常,开始了孤单的世界之旅,每到一处必和家里报平安。一年前齐白突然不再给家里报平安,自此失去消息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游走世界的这些年,齐白身边并不缺少女人。这些女人大体上和江薇有某些相似之处,但都不得长久。 独有一年前的这一个,依小白的意思是不小心怀上的。然后小白带着那女子在乡下安心静养,直至这孩子出生,齐白带走了孩子。 “哦,爸爸,上次你把我丢在不悔姐姐那里,然后和妈妈匆匆忙忙赶回江州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小不点?”小野姜问。 什么叫丢? 齐言也不和闺女计较,说:“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直至回了江州才知道齐白通过航运寄回了一个孩子。 齐言和冷美人这么些年膝下无出,十七替他们做过检查,问题出在冷美人身上。因为冷美人曾经遭受过大爆炸,虽然捡了条命回来,但内部器官特别是子宫受到的创伤不小,要想怀孕特别困难。 办法也不是没有,比如说移植子宫。 齐言不同意这个办法,他说他爱冷美人就爱她的一切,哪怕是那个坏掉了的子宫。之于孩子,命中有,他之幸。命中无,他之命。再说还有小野姜,小野姜就是他齐言、冷清秋的女儿。 齐老爷子虽然疼爱小野姜,但心里多少还是希望有个齐府正儿八经的孩子。 这个孩子的到来正好让齐家有后,齐老爷子高兴坏了,把这个孩子养到了齐言、冷美人膝下,取名齐思贤。 “爸爸,快,我抱抱他。” 齐言笑着将齐思贤送到女儿手中。 “这个小不点长得好胖,好可爱。”小野姜说。 “你小白叔叔这么小的时候也是这么胖,思贤非常像你的叔叔。”齐言一边摸着小稚子的脸一边说,言语虽然轻柔,但心里却难受得不行。 小野姜哪看得懂她爹脸上的悲伤,只当她爹是高兴的,她说:“我把思贤弟弟抱去给Alan、Emma,Daniel,楚楚他们瞧瞧。” “好,你去。” 见小野姜走远,秦琛才看向齐言,问:“还好吧?” 这几年,齐白离家出走,齐夫人去世,齐老爷子的身子日益衰退,如果不是冷美人、小野姜陪在齐言身边,可以说齐言这些年的日子不好过。 “还好,没事。就是想小白了。” 齐言比齐白大许多岁,既当爹又当兄长般的护着唯一的弟弟。但是,命运偏偏给齐白开了个玩笑,上半生无忧无虑,下半生身似浮萍注定要一世飘零。 越想,齐言的眼睛越是红,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可是这个浑不囹,这次送孩子回来都是通过航运寄回来的,他这是打算此生再不入江州了。” 因为江薇葬在江州啊。思及此,连翘的眼睛也红了。 见好兄弟难受,秦琛心里也难受,他捏着齐言的肩膀,安慰说:“谁说他是浑不囹。至少他为你们齐府留了一个后不是?说明他还记挂着齐府,记挂着你们一众人。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 “嗯。” “走,喝酒。” 酒席方开,顾念和韩美珍到了,连翘急忙起身迎接,顾念就毫不客气的坐了连翘的位子,坐在了不悔身边。 不悔的另一边坐着如晦,如晦抬眼看着顾念。 咦,如晦什么时候来的江州?顾念呆了呆后,笑了,一把抓过一只虾剥了起来,一边剥一边说:“不悔啊,我赶天赶地的赶来就是为了给你剥虾的。” 说话间,他就剥出一个完整的虾肉递到了不悔碗中,接着他又去剥第二只,还说:“华伦、云业他们都打电话来说不能过来陪你,说很是遗憾,还叮嘱我多给你剥一些虾肉,就当是他们替你剥的。” 顾念的动作非常利索,说着话就剥了第二只虾肉至不悔碗中,接着他又伸手去抓第三只。但是,装虾的碟子却从他手底溜走。 顾念手一顿,看向如晦,“嚯嚯,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晦将那装着虾的大碟子抱到自己面前放下,说:“不劳你,我来。” 然后,他当着一众人的面,利索的伸筷子将不悔碗中的两只虾肉挟起来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这桌子边围坐的是宁权、宁秦勤、秦愿等秦府的人,看着都不仅一笑,这举动真是…… 幼稚! 还是R国那个国王吗? 不悔更是看向如晦,“你干嘛呢这是。” “我替你剥。” 说是这么说,但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晦的手法真心生疏了不少。一只虾,他剥了半天还没成功。 “如晦啊,你这样也太牵强,还是算了。你这手艺别说和我比,就是和人家陆志杰比,那是一半都比不上啊。”顾念说着风凉话。 如晦凉凉的看了顾念一眼,说:“熟能生巧。”他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多加练习。问题是他初担大任,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又哪来的时间练习? 看着如晦笨拙的剥着虾,不悔想起上次她、华伦、如晦、美娜在R国的泰式餐馆吃虾的情景。那个时候都是美娜服侍如晦…… “行了,别勉强自己。”不悔说。 “咦,如晦,手法很生疏啊,难道你没有替美娜那个小妞剥过虾、剔过鱼刺之类的?”顾念问。 终于剥好一只,如晦将虾肉放进不悔碗中,这才抬眼看着顾念。 这眼神好冷,顾念恶寒,急忙又说:“不悔啊,真是好,你看,如晦连虾都没替美娜剥过,对你还是不一样昂,这是真爱。” 这个顾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风使舵惯了。不悔也不和顾念理论,而是颇为难的看着那只躺在碗中七零八落的虾肉,哪有晶莹剔透的感觉,这完全就不是虾肉,已经是虾肉渣了好不好。 真心下不了口啊! 顾念看着那滩虾肉渣,一边拍着桌子笑,一边说:“这卖相估计秦连都不愿意吃。” 如晦看向不悔,不悔笑得牵强,说:“这个,你辛辛苦苦剥的,还是你吃吧。” 接下来,如晦就像和那道清蒸虾扛上了似的一个个认认真真的剥着。 秦愿、宁秦勤等人看不过眼,屡次劝说如晦慢慢来,不急,现在先吃点别的东西垫底。但是如晦对他们的劝说充耳不闻。 没想到国王会这么的幼稚! 宁秦勤、秦愿、宁权等人面面相觑,最后都不再劝说如晦。 正所谓熟能生巧,在如晦的一再坚持下,那清蒸虾从最初的虾肉渣到慢慢的有了形状。 “嘶”的一声响起。 不悔立马抓了如晦的手过来,只见他食指上插着一块尖利的虾壳,她急忙一把将虾壳拉出来,血立时从如晦的手指流出。 伤口很深。 “走,冲冲去。” 不悔拉了如晦离席,往厨房方向走。顾念撇了撇嘴,说:“苦肉计咩。” ‘啪’的一声,秦愿给了顾念脑袋一掌,“你少掺合,真是。” “爷爷,你不能厚此薄彼,这些年陪在你身边逗你笑、给你解闷的是谁谁谁……唔……” 秦愿成功的用一块肉堵住了顾念的嘴,说:“成,是你,是你成了吧。爷爷疼你,多吃点。” 顾念就是一开心果,惹得满桌的人都笑了。 再说不悔,拉了如晦进厨房后拉着他去了洗水糟冲着他的手,一边还不时的挤压着他那受伤的手指,说:“爷爷、奶奶他们的话你都不听,现在好了吧,痛的是你。” 如晦恁了她说教,只低头看着她。 “这个伤口很深,得打破伤风。走,我带你去。” 如晦却是抱住了她,问:“我是不是非常没用?” “嗯?” “连只虾都剥不好。” 一个人有没有用似乎和会不会剥虾没有必然的联系。不悔正在权衡着如何说,只听如晦又说:“华伦,顾念都剥得好,陆志杰肯定也剥得特别好,是不是?” 不悔无语的瞪着他,“你这是吃醋?” 如晦幽幽的说:“我见识过华伦给你剥虾,你们还共用一双筷子……” 他什么时候见过? 哦,对了,应该是在R国那个泰式餐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眼角抽了抽,不悔说:“我还和顾念也共用过筷子呢。” “你难道不知道共用筷子代表着间接接吻?” 这…… “什么间接不间接?不说我和华伦是铁哥们,只说我和顾念、云业,我们一起长大,在一个练武场摔摔打打,从小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用一双筷子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还长期用一个碗、一只杯子呢。难道你也要说这是间接接吻?” “你……好好好……在你看来,这些都不是间接接吻是不是?” “当然不是。” 当初,秦琛痛失如晦,所以不大想再收徒弟。练武场中,顾念、不悔、云业主要由连翘负责。秦琛最多在兴致来了的时候教导一下子不悔。 所以,在这三个中,不悔的武功最厉害,其次是云业,最后才是顾念。他们三个一起摸爬滚打的长大,早建立了超过朋友、超过兄弟姐妹般的感情,那是一种类似于志同道合、生死相交的感情,是那种都可以为了对方抛头颅、洒热血的感情,早已无关乎什么男男女女。 但现在呢,莫明其妙被他用来说什么间接接吻? 不悔心里不大舒坦,又说:“不过,你要说是就是吧,又如何?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在乎、评论?呵呵,我和陆志杰还真正接吻……唔唔唔……” 086 秦如晦,你疯了(二更) 吻? 他居然吻她! 不悔若被雷霹中,有些愣神。 如晦却有些不管不顾,因为他恼,且相当的恼火。 明明知道她和陆志杰定过婚,明明知道定过婚的男女有什么也非常的正常,明明不介意的,但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就是相当的恼火。他就是不想听,所以干脆以吻封口。 他并不是第一次吻她,当年密室之中他就吻过,当然那个时候是演戏,多少还带着些慌乱。 可现在不是演戏! 不悔伸手推拒着他。 如晦却不放过,一迳吻着她将她抵在了水池上,令她越发的动弹不得。她越往后躲避,他越压迫得厉害。 最后,她避无可避,也没有换气的余地,他才放过她。接着他将她捞进怀中,用手压着她的后脑勺,问:“怎么样?” 她还在他怀中喘着粗气。 “我和他比,和陆志杰比,怎么样?”他又问。 明明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她也不饶人,‘呵呵’冷笑两声,说:“他比你技术到位,时间更长。” 他推开她,托着她的下颔,问:“果然?” “当然。”她拍开他的手,转身往厨房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的伤口非常深,建议你打破伤风的针。最好在24小时内完成……啊……” 他突然伸手将她重新拉入怀中,她抬头便见他正低下头,那黑灰的眸中闪着掠夺的光。 “秦如晦,放开。” 但,他的头越压越低,她有种想逃却逃无可逃的感觉,他灼热的呼吸也慢慢的蹿进她的鼻腔,她有点慌了,“秦如晦,你干嘛,再乱来我叫了啊。” “乱来?”他的声音沉闷。 她一哽,说:“我和你什么关系?不是乱来是什么?”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推他。 他成功的控制着她让她不能动弹。 “我和你什么关系?戒指都收下了你说是什么关系?”说着话,他抬起她的手看,接着脸一黑,“戒指呢?” 那算什么戒指?难道他把它看成求婚戒指不成?她的脸亦一黑,“扔了!” “扔了?!”他几近是咆哮出声。 这要是外人听见,早吓得瑟缩发抖,但她是谁,她是秦不悔。所以,她不但没发抖,更是抻着脖子说:“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扔就扔,怎么了?” “你,好,秦不悔,你,好……” “嘿嘿嘿,近了,离太近了。” “马上把它找回来,戴上。” “硌手,不习惯。” 她才语毕,就觉得他的笑有点阴森,她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便听他说:“好,不习惯不要紧,慢慢的都会习惯。无论是戒指还是我的吻……” 说着话,他的鼻子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子,又说:“我们一项项的来。” “秦如晦,你疯了,干嘛呢你。” 他不给她任何挣扎的空间,准确攫取住了她的唇,猛烈的掠夺着她的呼吸,似要将她吸进自己的身体般,带着怒火,带着眷念,带着惩罚。 这一次,他全然没有怜惜她,哪怕感觉到她换不过气来他也没有丝毫怜惜。 她的呼吸很快困难,从有力的推着他到无力,最后两手瘫软到他身边。而他却还没想放过。 他的理智似乎渐失…… 不悔感觉到一股气息直冲肺腔的时候,她才‘咳’的一声清醒,接着拼命的呼吸起来。 “再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悔仍旧在拼命的呼吸着。 “这一项是不是可以比得过了?”他又问。 她有气无力的推着他,“你有病啊你。”差点把她窒息致死。如果说她宁不悔死在接吻上,她还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有了呼吸,她的脸从苍白再度转为红润,他伸手轻抚着,问:“现在,谁的技术好?谁更到位?” “你你你……” 好女不吃眼前亏。 见风使舵不光顾念有,她宁不悔一样也有。她说:“你秦如晦的吻技天下一流,一统江湖。” “什么一统江湖?” 问着话进来的是楚楚,她进来看到如晦抱着不悔,好奇的问:“不悔姐姐,你怎么了?” 这里的灯泡真的是太多了啊,如晦有些怨念,身子微僵。不悔已经推开了他,站稳,说:“不小心滑了一下。怎么了?” “如晦哥哥,走,听小野姜说你的麻将打得非常好。三缺一,就差你了。”语毕,也不管如晦同不同意,楚楚拉了如晦就走。 如晦频频回头,叮嘱,“马上去把戒指戴上。” 不悔冷哼一声,说:“楚楚,你如晦哥哥还要打破伤风的针。” “唉呀,燕叔、妈妈都在,还怕没人打针,你放心。” 不悔回到酒席的时候,那边早就散了场,有的诸如魏兰舟、魏锦书、叶美玟等人有事先走了,有的诸如韩伯飞、楚楠这种喜欢打牌的就留下了,大厅中摆了好几桌麻将,简直就像一个棋牌室。 她四处看了看,便见如晦和楚楚、小野姜、Emma在一桌。而且,那三个小丫头的身边有着强大的军师团。比如说楚楚的身边坐着Daniel,Emma的身边坐着Alan,小野姜的身边坐着顾念,顾念正笑嘻嘻的在说:“如晦啊,三母和一公,和包要掏空昂。你今天就准备多多奉献吧……啊……谁打我。” 打顾念的是十七,她怒瞪着顾念,说:“什么三母一公?楚楚他们还小,你教点正经的。” “哦。”一边揉着脑袋,顾念一边撇着嘴答应着,又说:“好像平时你们教的有多正经似的。” 十七是拿着破伤风的针来的,闻言,她威胁般的把针筒在顾念眼前晃了晃,顾念立马见风使舵,说:“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给如晦打了破伤风的针后,十七又看向自己的女儿,问:“楚楚,你尽顾着玩,你的作业做完了没?” 楚楚扭头看着一旁的桌子,扯着嗓子喊,“爸爸,快把你老婆请走,她打扰我打麻将。” 另外一桌的楚楠闻言,立马连麻将都不打了,直接起身走到闺女这边来,然后一把拉了十七,说:“走走走,教我出牌,我都输了两圈了。” 十七只有翻白眼的份,瞪着闺女,然后用手戳着闺女的脑袋。 “爸爸,妈咪又欺负我。”楚楚嘟着小嘴说。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楚楠牌也不打了,直接拉走了十七,说是要教训一下老婆不能欺负闺女。 楼骁急忙顶上了楚楠的位子。 如晦看到不悔来了,拍着自己身边的位子,说:“不悔,快来,当我的军师,他们都有军师。” “如晦哥哥,你不是说你打麻将老厉害的咩,干嘛还要军师啊。”小野姜问。 “那是因为他碰到了我,他碰到我只有认输的份,不得不请军师。”顾念说。 如晦抬着唇角看着顾念,“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玩大点。” “玩大就玩大,谁怕谁?”顾念不甘示弱。 “爸爸,快,钱。我们要玩大的。”Emma扯着嗓子喊。 紧邻的一张桌子上,韩伯飞立马拉开自己的小抽屉,把里面的票子都抓了出来递到女儿手中,说:“玩高兴点。” 一旁看韩伯飞出牌的苏芙死劲拧了拧韩伯飞的胳膊,埋怨说:“你不能这么惯着她。” “这就惯着了?不至于吧。”说着话,韩伯飞说了声‘碰’,然后将手中的二条打了出去。 一见Emma有资助,楚楚急了,回头四下一看,没见到她家香帅,于是对身边坐着的弟弟说:“Daniel,快,从爸爸要钱去。” Daniel脸一黑,掏出了自己的皮夹,放在楚楚的手边,说:“应该够。” 见两个小伙伴都有了充足的资金,就她的资金最少,小野姜扯着嗓子喊:“爸爸,我的钱少了。” 齐言、韩伯飞、秦琛、楼骁一桌。楼骁本就是顶的楚楠的班。这桌上的人接二连三的被闺女扯着嗓子喊着资助,哪还有打牌的心思? 秦琛干脆将牌一推,说:“我有个主意。” “你说。” “我们干脆在那帮小家伙们的身后祝威,给谁助威就代表着谁。他们的输赢就是我们的输赢。只是在输赢上我们翻他们的三倍,怎么样?” 既可以看牌,又有了输赢。 “好主意。” 几个都是宠女儿的人。齐言很快就站到了小野姜的身后,韩伯飞站在了Emma身后,楚楠、十七不在,楼骁干脆站在了楚楚身后。 一看这形势,秦琛‘呵呵’的笑了,说:“你们都在欺负我徒弟吗?”说着话,他站在了如晦身后,然后捏着如晦的肩膀,说:“如晦,给我将他们统统干掉。” “是,秦爸爸。” 本来是小孩子们玩耍,不想因为如晦一句‘玩大点’,小家伙们手中的资金多了不说,大人们也都围了过来。 顾念看着如晦,问:“这下,够大了吧?” 如晦还没回话,楚楚说:“不够。” 一众人都看着楚楚,楚楚又说:“只玩钱有什么意思?除了钱外,我们再加点码,那才算大。” 087 被宠得无法无天(一更) 楚楚脾性和十七十分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 楼骁感兴趣的看着楚楚,问:“你打算加什么码?放心,无论你加什么码,叔叔都支持你。” 楚楚古灵精怪的一笑,说:“输的人绕名园两圈,倮奔。” “咳咳……” 咳嗽声四起,楼骁更是扯着嗓子喊,“十七,快来,把你家丫头带走,我们都不认识她。” 小野姜、Emma两个小丫头片子却兴奋的‘啊啊啊’的叫了起来,个个举着手说:“同意,同意,同意输的倮奔。” 然后,三个小丫头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如晦。 这眼神啊啊啊,色谜谜的,感觉如晦在她们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似的。非常明显,她们仨这是准备联合起来给如晦下绊子。 这三个丫头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都…… 苏芙说:“胡闹。” 楚楚喜欢热闹,这倮奔的主意是她出的,听苏芙反对,她对着苏芙就来了个白眼,说:“才不是胡闹,我还有规矩没说。”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规矩?都倮奔了,真是……你看我不叫你妈领你回去家法。”苏芙说。 “我们的规矩就是赢的话钱是我们的。输的话那么则由支持我们的人倮奔,并不是我们倮奔。比如说,如果我输了,那么该倮奔的人是我的支持者。”楚楚说。 小野姜、Emma两个小丫头片子又兴奋的‘啊啊啊’的叫了起来,个个举着手说:“同意,同意,同意支持的人倮奔。” 支持的人? 秦琛、韩伯飞、齐言、楼骁急忙往后退一步,秦琛更是说:“我们不是支持的人,我们只是看战况,另外根据你们的输赢下赌注。” 闻言,顾念、Daniel,Alan相觑一眼,感觉情况不妙,纷纷起身。但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齐言、楼骁、韩伯飞等人不地道的摁住了他们仨的肩膀,迫得他们仨不得不坐了回去。 齐言压着顾念的肩膀,说:“顾念啊,你就当支持小野姜的人昂。” “对对对,Daniel,你是个好弟弟,一定要支持自家姐姐昂。”楼骁不嫌事大的压着Daniel的肩膀,接着又笑眯眯的看着楚楚,又说:“楚楚,放心大胆的出牌,你弟弟是你坚定的支持者。” 韩伯飞也为儿子加油:“Alan,上,爸爸支持你,你支持Emma。” 这玩的都是什么啊? 苏芙急了,伸出拳头一拳拳的擂在韩伯飞身上,说:“你添什么乱啊你。”无论是闺女还是儿子,她都不希望看到他们倮奔。 韩伯飞却是抓住她的手亲了一口,说:“你要相信我们闺女的实力。” 顾念、Daniel,Alan被三个大的压得一动不能动,在三个小丫头不怀好意的笑中,他们仨面面相觑,他们可不可以说被一些老的、小的陷害了? 赢的话,钱会是这帮小丫头片子的。 输的话,他们就要去倮奔? 顾念不满,说:“不行,玩不能是这个玩法。” “怎么,玩不起?”如晦凉凉的看着顾念,又道:“不要忘了刚才是谁说玩大就玩大、谁怕谁。” 经不住激将,顾念说:“谁怕谁?小野姜,放心,哥哥我支持你。” “耶。”小野姜比了个剪刀手。 Daniel郁闷的说:“我能说我想睡觉吗?” “不能。”楚楚立马否决,然后可怜兮兮的拉着她弟的手,说:“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可怎么办?” 什么叫爸爸、妈妈不要你?Daniel脸一黑。他虽然只比楚楚晚出生那么一丢丢,但感觉上他是哥哥才是,真是…… Emma看向Alan,Alan肩膀被自己的亲爹捏得生疼生疼的,脸上不得不一派强装的镇定自若,说:“放心,哥哥支持你。” 这一下,三个丫头中只剩下楚楚还没有支持的人,Daniel已经不好再拒绝了,说:“好,楚楚,我支持你。” 三个小丫头都有了支持者,同时看向如晦。 顾念也不怀好意的看向如晦,说:“如晦啊,你好像没有支持者啊,要不要不悔支持你。” “啪”的一声,秦琛给了顾念的脑袋一巴掌,说:“再说一句试试。” 如晦微微一笑,说:“放心,如果我输了,我自己倮奔。” “耶耶耶”,三个小丫头高兴得拍着桌子,眼中神情越发的兴奋。 “啪啪啪”的拍着手掌,顾念高挑着眉,“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然后,他看向三个小丫头片子,说:“看好了昂,如果你们要想看R国的国王倮奔,你们一定要团结,明白了吗?” “明白!”三个小丫头同时比出剪刀手。 不悔恶寒。 如晦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唇比划着‘放心’二字。 不悔干脆对他翻了个白眼。 连翘、冷美人、韩美珍三人一直在里面陪着秦愿、宁秦勤、宁权等人说话,接着又照顾着秦不离、秦不弃、齐思贤这一帮孩子们睡下,这一出来就听闻什么‘倮奔’,再一看那阵势,我的天,三个小丫头身后都有着强大的军师团。只有如晦的身后站着秦琛一个。 连翘笑着上前,说:“你们这不是欺负人?” “连妈妈可以站在我身后给我助威。”如晦一边出着牌一边笑着说。 “好啊。”连翘站在了如晦身后。 小野姜急忙向冷美人招着手,“妈妈,快来,支持我。” 冷美人笑了,走到小野姜身后站定。齐言急忙在冷美人耳边说着些话。冷美人美目圆睁,接着一掌劈在了齐言身上,说:“胡闹。” “怕什么,输了,倮奔的是顾念。”齐言大言不惭的说。 顾念眼角抽了抽,“齐叔,你这意思好像十分希望小野姜输啊。” 齐言点头,说:“你明白,就好。” 楼骁不嫌事大的接话:“诶诶诶,手机,手机都准备好昂,等会该拍照的拍照,该录像的录像昂。” 顾念恶寒。 韩美珍也大体上知道了一些规则,哭笑不得的站在了儿子身后,安慰:“放心,妈教小野姜出牌,小野姜输不了。” 顾念一把抓了母亲的手,亲了一口说:“还是妈最心疼儿子。” 一旁的韩伯飞看向韩美珍,“家中玩牌你从来没赢过,你确信能够教小野姜赢牌?” “哥,你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家人的威风啊啊啊。”韩美珍恼了。 韩伯飞笑了,说:“如果顾念不倮奔,该倮奔的有可能是我家Alan,你说我到底应该给谁长威风?” 牌局局势劣方已经非常明显,小野姜、Emma的形势不佳。所以,无论是顾念还是Alan都有点紧张。 闻言,顾念委屈的看向韩伯飞,说:“舅舅,你确信要你外甥我倮奔?” 韩伯飞‘呵呵’两声,“牌场无舅甥,不要摆这副幽怨的样子讨同情。” 顾念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舅舅而是看牌。 不悔则坐在一旁的桌子边自斟自饮看热闹。 如晦他们这一桌第一局快结束的时候,秦琮、秦琰、秦琨等人也不打牌了,他们都被这一处的热闹吸引,全部围了过来。 “唉呀”一声,楚楚放冲,如晦赢牌。 顾念急了,说:“楚楚宝贝儿啊,你怎么能出五筒呢?” 楚楚委屈的将牌倒下,说:“要不然,你看,我该出哪张?” 众人低头一看,果然,非五筒不可,除非拆章子。接着,一众人的目光看向Daniel。 按规矩,做为输家,且是输家中放冲者的支持者,Daniel得倮奔。 只是这些人的眼光,真是…… Daniel恶寒,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的问:“真要倮奔啊?” “脱,脱。”小野姜、Emma兴奋的喊。 冷美人、苏芙二人又爱又恨的去拧自家闺女的脸。 楚楚嘟着小嘴,说:“Daniel,放心,下一次姐会努力,倮奔的肯定不是你。” “脱脱脱!”满堂起哄声。 宁权此时走了过来,问秦琮怎么回事,秦琮细细的说了,宁权笑了,说:“要不,我给个建议。”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宁权接着说:“你们只说倮奔,也没说全倮还是半倮不是?这天气有点冷,都脱了容易着凉。半倮吧,脱掉上衣就行。” 做为倮奔第一人,Daniel第一个举手赞同,“好好好,宁爷爷的主意好。” 如晦正在讨好宁权的阶段,想当然举手表示,“赞成。” 提出倮奔的是楚楚,她也没想到第一个踩雷的是她弟,她也不想她弟全倮的说,于是也立马举手说赞成。 余下的小野姜、Emma嘟着嘴有些不乐意,但在冷美人、苏芙那严厉的眼神打压下,纷纷妥协,均举手表示赞成。 获得一致通过,所有人看向Daniel。 众目睽睽之下,哪怕只是半倮,Daniel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比全倮不知好了多少,他伸手,慢腾腾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接着是薄绒羊毛衫,露出一身橄榄色的肉。 楚楠对儿子的锻炼从来没有落下过,所以,Daniel是这些毛头小子们中体格最有型的一个。 “啊啊啊,好健康的颜色,还有八块腹肌。”小野姜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那腹肌,接着又说:“好硬。” Daniel不妨,被小野姜轻薄成功,脸上立时有些扭怩。顾念的脸都黑了,拽过小野姜的手,说:“不要随便摸男人不知道吗?” “他是男人吗?” 所有的人一愣。 小野姜还没觉得自己的语病,又说:“他是我哥哥好咩。” 原来是这个意思。 大人们觉得好玩又好笑,秦琛更是一摆手,说:“还不快跑。” 被这些人看着多不自在,而且楼骁、小野姜等人开始拿手机拍照了,不想被他们拍照成功,Daniel立马冲了出去。 Daniel冲出去的同时,秦琛又叫嚣,“钱钱,给钱。” 韩伯飞、齐言、楼骁都是输的一方,按规定,得翻三倍的给钱,他们都在手机上转账给秦琛。如晦也开始收钱,三个小丫头片子将所输现金递到如晦手中。 再说楚楠,拽着十七算账的人,算着算着就算床上去了。 正扯着十七在屋中的榻榻米上鬼混,接着便见儿子似乎从窗子前跑过,而且好像还光着上身? 以为看错了,楚楠揉了揉眼睛。 本来跑过窗子的Daniel一瞟眼看到父亲、母亲,他又跑了回来,站在窗子前,说:“快去帮楚楚的忙。” 楚楠、十七二人被雷得外焦里嫩。 什么状况? 等儿子跑走后,十七踹了楚楠一脚,“赶紧,下去,看看。” 楚楠急忙将老婆大人的衣服往她身上一掷,说:“我去看看。” 儿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 那宝贝女儿呢? ------题外话------ 有订阅红包哦! 088 面子工程(二更) Daniel跑过后花园的时候,碰到了燕七、楼骄。 夫妻两个正在这里散步,碰到倮跑的Daniel,楼骄有些愣神,“这是……” Daniel看了看这对夫妻,无视,继续跑。 “这是怎么了?香帅又罚儿子跑步了?”楼骄讶异的问。 “估计这小子又惹了楚楚。” 直至Daniel那矫健的背影消失,楼骄这才看向燕七,这是她的丈夫,是一个在医学界鼎鼎厉害的人,但,就这么一个人却独宠她一个,更无视家族传宗接代由着她丁克。 她看得出来他非常的喜欢孩子,诸如不悔、如晦、顾念、云业、Daniel、楚楚、小野姜他们他都喜欢得不得了,这些孩子一旦有事他比谁都跑得勤快。他会把这些孩子的事看成自己的孩子精心对待、解决。 “燕七……” “嗯?” 楼骄是坚定的丁克一族,当初燕七要娶她,她的条件就是丁克,而燕七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但是现在,她有了点动摇。 刚才付三喜当爹,燕七眼中的羡慕她一览无余。 他牵就了她这么多年,她是不是也该为他想一想? 考虑了半晌,她抬眼看着他,坚定的说:“燕七,其实,我们也可以要个孩子。” 燕七吓了一跳,伸手弹着她的额头,轻斥:“你胡说什么?” 楼骄摸着额头,说:“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真的。” 燕七怔了怔,接着神情小有激动,但紧接着他眼睛一黯,说:“不说你是丁克一族,只说我的身体……” 他有严重的家族心脏病遗传史,当年这也是他不追求十七的原因。 “你是医生对不对?你的病你控制得特别好,这两年你再也没发作过对不对?所以,如果我们有孩子,若那孩子果然不幸遗传上了家族病,但有你这个父亲,一定也会让他安然无恙的对不对?” 这么些年,他自己当着自己的小白鼠,努力的治着自己的病,确实颇有成效。 “再说了,不是还有心脏移植一途?你不喜欢机械心,行。那从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关注着同源心脏的事以做万一……” 燕七却是用手指压住了她的唇,问:“你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楼骄点头。 燕七笑了,说:“如果你想要,我们就要。” “燕七。” “至于遗传,我想,十七应该可以破解这个难题,她可以为我们筛选优良的基因,摒弃恶劣的基因甚至杜绝恶劣基因的遗传。” 筛选基因代表着只能试管婴儿,一遍遍筛选的过程非常痛苦。楼骄明白,说:“我愿意,为了我们的孩子,我愿意。” 他非常喜欢孩子,当然想有自己的孩子,只是如果陪着他的是楼骄,他觉得楼骄比孩子更重要,所以他只要楼骄。但现在,如果二者可以兼得…… 燕七高兴得一把抱过妻子,低头来了个热吻。 正好,Daniel第二圈又经过,他摆着手,说:“别谈情说爱,赶紧的,大厅中热闹着,就差你们了。” 燕七和楼骄来到名园大厅的时候正是麻将第二局开始的时候,楼骄凑近她哥身边问怎么回事。楼骁将麻将的规则说了一遍,惹得楼骄捂着嘴笑,说:“这些孩子真可爱。” “可爱你也不愿意生。”楼骁说。 “哥,你会当舅舅的。” “嗯?” “我说,你会很快就当上舅舅的,所以,哥,准备好红包哦。” 楼骁一听,高兴得一把抱起妹子转圈,说:“真的,真的吗?” 燕七见妻子被人抱了起来转圈,他不满,眼明手快的抢了过来。 这保护欲,真是…… 楼骁翻着白眼说:“我是她哥,她亲哥。” “亲哥也不行,七岁不能同席,更何况这种搂搂抱抱。”燕七说。 楼骁正准备说话的功夫,楚楚在喊,“楼叔,快,出哪张牌?”刚才她就害得她哥倮跑了,所以,这一次她决定请高手。 Daniel指了指她的牌,说:“这张。” 楼骁立马说:“不行,不能是这张,换这张。” Daniel和楚楚同时说:“那不就撤章子了?” “撤章子也不能放冲,你还想倮奔啊?”楼骁说话间,亲自抓牌打了出去。 如晦的手顿了顿,摸了摸鼻子,觑了眼楼骁,楼骁被如晦看得头皮发麻之际,如晦却是笑了,然后继续摸牌。 秦琛急忙“诶诶诶……”的叫着。 连翘急忙拧着秦琛的胳膊,凑近他耳边低声说:“这胡太小,如晦肯定想赢大胡。” 如晦不是想赢大胡,第二局他仍旧赢了,且还是小胡一个。不过,为了赢这个小胡,他也撤了不少的章子,似乎专门等着小野姜放冲似的。 顾念翕合着唇,瞪着如晦。 如晦则凉凉的看着顾念。 真要脱了跑啊啊啊!他顾念虽然和小野姜、楚楚他们同辈,但好歹年长几岁,感觉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顾念怒道:“如晦,你故意的吧,你早就可以胡了,为什么不胡?” “我乐意。” “我不就是为不悔剥了几只虾子吗?你就要把我的衣服剥光?”顾念的话非常有歧义,惹得一众人都黑了脸,顾念却犹不自知。 秦琛嫌弃的说:“赶紧的,愿赌服输,脱了跑步去。别连Daniel都不如。” 顾念看向不悔。 不悔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意思是‘我也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 眼见着一众人拿出手机开始调照相、录像模式,顾念又谄媚的看向如晦,才说:“如晦……” 如晦却对着小野姜说:“小野姜啊,你的支持者不愿意倮奔啊,那就只有你……” “奔就奔。” 如晦的话还没说完,顾念说话间站起来,一把将外套脱了。他里面只穿了件衬衫,然后他伸手解着扣子,手却放慢了速度看向小野姜。 小野姜非常委屈的看着顾念,说:“顾念哥哥,对不起,下一局,我肯定赢。” 顾念在武功一途比较懈怠,他主要是以健身为主。所以,脱下衬衫的他虽然也有一身好皮囊,但却没有Daniel那好看的八块腹肌,顾念的腹肌顶多只能说若隐若现。 “唉呀,顾念哥哥,你的肉比Daniel哥哥的肉柔软。”小野姜一边摸一边说。 他闺女这只小魔爪啊啊啊,齐言要发狂了。一把拽过闺女的手,说:“不要随便摸男人。” “他又不是男人。” 在所有的人又一愣之际,小野姜又说,“他是顾念哥哥啊。” “管他是不是哥哥,总而言之,不行。”齐言语毕,看向顾念,说:“还不去跑。” 顾念冷哼一声,开跑。 韩美珍羞得捂着脸,真不忍心看这么大的儿子倮奔啊啊啊。 接下来的几局,顾念、Daniel、Alan是轮番跑,只有如晦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秦琛笑得阖不拢嘴,手机不时传出转账到的声音。如晦呢,面前的现金也堆成了小山。 楚楚输得最多,现金彻底没了,哪怕有她爹的支持,但接着又再度输光。她眨巴着眼睛瞪着如晦,“如晦哥哥,你是赌神转世咩?” Emma则蹦到了如晦身边,在他桌子上上下下的翻找着,“好像没有出老千啊。” 小野姜更是无语的看着如晦,说:“如晦哥哥,你就倮奔一次呗,其实我们就想看你倮奔。” 冷美人‘啪’的一下打在女儿的头上,说:“女孩子,淑女点。” 小野姜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看着如晦,又说:“如晦哥哥,求求你了,输一次呗。” 如晦看向不悔。 不悔一直在一旁的桌子那边观战,看如晦赢了一次又一次,她也觉得奇怪。十局,如晦必赢九局。哪怕是输的那一局,他也必不是放冲者。哪那么神,那些牌好像就是为如晦而生似的。 “不悔姐姐,你求如晦哥哥输一次呗。只要一次就可以了。”小野姜伸出一个手指比划着。 不悔‘呵呵’一笑,说:“我求有什么用?你不是他最坚固的军事同盟吗?你求应该可以。” 小野姜嘟嘴看向如晦,此时,Daniel正好跑了两圈回来,一屁股坐在楚楚身边,说:“不穿了,继续,开局。” 他今天跑得最多,四次了。来来回回的脱穿了四次,真心麻烦。 这是破罐子破摔的节奏? 楚楠嫌弃的抓起儿子的外套披在儿子的身上,说:“你以为你这一身肉好看?” 小野姜立马说:“在他们三个里面,Daniel哥哥的肉最好看。” 冷美人闻言,咬牙,抬手。齐言急忙阻止着妻子又要敲打闺女的手。 接下来,三个小丫头片子为了促使如晦输一次,开始了地下动作,眼睛中都是信号。更明目张胆到了用手势打暗号的地步。 秦琛看不下去了,说:“诶诶诶,太过分了昂,搞地下动作就算了,这都搞到台面上来了,赢了也不光彩昂。” 楼骁笑嘻嘻的看着秦琛,问:“你这是为了你徒弟抱不平呢还是为了你的钱包说话呢?秦琛,赢了百把万了,够了昂。” 如晦连连赢牌,秦琛站着收钱。秦琛和楼骁等人赌的是翻三番,那个输赢当然就有些大。齐言、韩伯飞、楼骁等人虽然不在乎这点钱,但面子工程还是要的。 秦琛、楼骁在说话的功夫,如晦和三个小丫头片子的战果又见了分晓。 韩美珍恼得再度捂住了脸。 顾念阴森森的站起来,阴森森的盯着如晦,说:“好,你有种。” ------题外话------ 小仙女们不要忘了抢订阅红包昂,群抱抱! 089 一直没改变过(一更) 一场以倮奔为目的的麻将大赛吸睛无数,搞得一众人连晚饭都不吃,都直接啃面包渡过。 看着那帮啃着面包看麻将、打麻将的人,秦愿、宁权、宁秦勤是面面相觑,秦愿更是甩手说‘管不了了’的话。 直至转钟的时候,大赛落幕。Daniel最惨,以倮奔十七次居首。其次是顾念、Alan,倮奔均达十五次。 如晦一次也没有。 钟粹楼。 不悔在洗浴室洗漱。 不得不说,如晦的连番赢牌确实有些奇巧,后来有齐言、韩伯飞、楼骁这些大佬们上阵也没有赢他一局。 一边刷着牙,不悔一边回想着打麻将时的种种情形,如晦都是规规矩矩的坐着,手上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 更后来,楼骁逼着和如晦换了座位,结果赢牌的仍旧是如晦。 只能说他的火气真的好得暴棚。 将口涮干净,不悔拿毛巾擦了把脸,放毛巾的时候看到了流理台上的那只戒指。 她顺手拿起来,默默的盯着它出神。 它在他眼中就是求婚的戒指。 代表了什么呢? 应该是当年她向他求婚的时候他就答应了的意思,是不是? 如此一想,她呶了呶嘴,将戒指重新放下。 才走出洗浴室,便见如晦抓着她的手机正坐在她的床头沙发处翻看着。 “你干嘛呢?” 不悔冲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机,又说:“不经她人同意就翻看她人的手机是不礼貌的行为。” “我记得你小时候每天翻看我的手机,我也没说你什么。” “那是小时候。”不悔一边滑着手机翻看他有没有在里面搞鬼一边说。 “你看,你又区别对待了不是?小时候就不是你、不是我了吗?小时候你能做这种事,长大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干这种事?” 他说着话站了起来,伸手箍住她的腰,然后低头在她脖子处长吸了一口气。真好,他就是喜欢这个味道,自然的清香,不带任何杂质。 不悔推开他说:“远点。” 如晦被她推开坐在了沙发上,干脆伸手一拽就将她拽到了他的腿上坐下。 这个人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不悔急忙伸手推着他,说:“干嘛呢?松手。” “你真把那戒指扔了?” 还在念着那戒指呢?不悔说:“扔了就是扔了。” “你……” “那戒指本来就是我的,我想扔就扔。” “你送我就是我的了,没经我的同意,你不能扔。” ‘呵呵’一笑,不悔说:“你是不是又把它送我了?照你这话的意思,那是不是还是说它就是我的?所以,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对不对?” 被她的话堵住了,他笑了,说:“你说你从小到大,哪一次在嘴巴上吃过亏?” 他一边说着话,手一边摸向她的唇,眼中明显有了火热。不悔心口一滞,拍着他的手说:“放开,小野姜马上过来。” “她不会过来了。” “呃?” “我跟她说今晚我找你有事,她和齐叔他们回齐府了。” 这个小野姜,真是…… 不悔恼得捶着他的胸口,说:“你到底给小野姜灌了什么迷一魂汤?她这么听你的话?” 他恁了她捶着,问:“你吃醋了?” “赶紧的,松开,信不信我抽你。”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挠向他,毫不留情。 她的爪子非常厉害,他不得不妨,一边躲着一边去抓她的手。 她的脚也提了起来攻击他,他就有点手忙脚乱了。最后,他不得不将她压在沙发上让她动弹不得。 “秦如晦,让开,否则,我喊了。” “你只告诉我,戒指呢,真扔了?” “没有,没扔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不戴?” “真硌手。” “真的?” “不信你看。” 如晦果然掰着她的手看,她利用这个间隙顺势一推,如晦不妨被她推下了沙发,她则利落的翻身而起一个鹞子翻身滚到了一旁的床上,接着又利落的滑到了床对面,然后紧张的看着那个在对面恶狠狠的瞪着她的人。 “秦不悔,好,你好样的。你看我逮到你怎么罚你。” 不悔恶寒之际,如晦已经利索的跳上了床。不悔急忙闪身往床头沙发处跑。 可是,他长手长脚,她无论怎么躲似乎都躲不开似的。她急得只能捞到什么是什么的往他身上砸。 一时间,房间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更有一盒粉饼被不悔掷出,如晦一掌劈开的同时粉饼中的粉悉数喷出,如晦急忙抬手捂眼扭头。 趁此空档,不悔赶紧跑出了房间,并且‘啪’的一声将门死死的带上。 如晦在里面拉着门,拉不开,他恨声道:“开门。” “不开。”开门是小狗,后果肯定很惨。 不悔音落,隔壁房间的门拉开,付一笑站在门口,说:“这么晚了,闹什么呢?” “舅舅!”不悔吓得缩回手看着付一笑,目瞪口呆。 “都多大的人,也不看看几点了?要疯房里去疯,吵你小舅舅的瞌睡。”付一笑语毕,直接‘啪’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都差点忘了这两只住在钟粹楼的事。 不悔在震惊的功夫,如晦已经一把把门拉开,动作迅速的一把拽了她进房,更是打横抱起她,然后提脚一踹,门‘啪’的一声关上。 被公主抱,浑身上下不自在,不悔扭着身子,说:“放开,放开!” “放开?你太不老实,再上你的当我就是小狗。”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这一回,换她认错。 “那你把戒指扔哪了?” “在洗浴室。” 严重怀疑她的话,他把她抱到了洗浴室。四下一瞅,果然,便见流理台上放着那枚戒指,他这才放了她下来,抓过戒指递到她面前,问:“为什么不戴?” 不悔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还没有想好。” “呃?” “我觉得也许你只是我的一个执念。” 如晦的眉头动了动,最终,眼中的神情放柔。他伸手托着她的下颔,让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们分别了那么些年,你的死更让我无法忘怀,也许我对你只是感激、愧疚,所以……”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他将她搂入怀中,说:“是执念还是爱有那么重要吗?再或者,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的心,对我果然只是执念吗?” “如晦,那你爱我吗?” “当然爱!” “骗人,小时候,我求婚也好、说要嫁你也好你从来没回应过。后来你又遇到了美娜,美娜那么善良美好,如果不是报仇你应该会爱上她,对不对?” 那么,这段时间她都是在纠结于这桩事吗?如晦笑了,轻轻的推开她,说:“我都闻到酸味了。” “如晦,我不是说笑。” 他拉了她出洗浴室,来到床头沙发处坐下,说:“是,多年前,无论是你还是我都非常非常的小,根本不懂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件事我却必须向你解释清楚。” “什么?” “那个时候你向我求婚,你总是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我之所以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回应,一来是因为我要报仇,二来是因为你心性不定。” 不悔皱眉看着他。只听他又说:“你想想我的遭遇,我的生活重心是不是应该以报仇为重?” 恁谁有那样的遭遇都会想着报仇。不悔点了点头。 “你再想想那个时候的你,一时吵着要嫁给秦爸爸,一时吵着要嫁给我,一时又吵着要嫁舅舅,你确信那个时候我能答应你?” 闻言,不悔神情一僵,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我那个时候还小啊,童言无忌。” “你也知道童言无忌啊。所以,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你?” 说着话,如晦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戒指举到了她面前,又说:“但是,不可否论,那个时候我又期盼着如果哪天你心性定了却仍旧想着吵着闹着要嫁给我,所以我逼着你学葡萄牙语,就是希冀着有一天你能和我一起生活在R国的土地上。所以我留下了这枚戒指并且将它藏好,就是想着有一天我能够在这里,在这个你曾经逼着我娶你的地方向你求婚,然后将这戒指戴在你的手上。” “分开的这么些年,我时常怀念着以往的日子,也时常惦记着这枚戒指到底有没有藏好。小兽那么喜欢翻找东西,如果它被小兽摸走了可怎么办?我再到哪去找它?到时候我再该怎么到我的小姑娘面前说其实在很多年前我心中就答应了,答应了她的求婚?” “至于美娜,她确实非常非常好,但那又如何?我心中早就有一个秦不悔了啊。与其说我不愿意恁奥哈拉父子篡改我的记忆是不想忘掉那美好的三年不想忘掉报仇,不如说我最不想忘掉的就是你。因为是你秦不悔让我这阴暗如晦的人生不再阴暗如晦。” 说着话,他将戒指再度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低头在戒指上吻了一口,抬眼看着她,又说:“所以,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彼此证明我们爱着对方,一直没改变过,好不好?” 090 谢谢你,不悔(二更) 第二天。 不悔一夜好睡,下楼,就听见厨房方向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 谁? 这么早? 她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就见如晦正围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流理台边。 没想到此生还能再看到他站在厨房中…… 真的恍然若梦。 不悔轻轻的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做早餐的人。 只到一股冲鼻的焦烟味冲得她转回心神,她这才发现如晦眉头紧锁,锅中亦是油烟四起。 “怎么了?”不悔问着话走过去一看,接着脸一黑,“如晦,你确信这是你煎的鸡蛋?” 想当初,小帅哥如晦那一手厨艺可谓艳惊四座。 但,这是怎么了? 这眼前的这份煎鸡蛋恨不能和黑咖啡相媲美。 这满厨房的油烟味更是刺鼻。 不悔急忙关了煤气。 如晦愤愤的将锅铲丢到锅中,委屈的看着不悔,说:“我是不是很笨?” 当年,在皇宫中,他和母亲有专属于他们的行宫,母亲偏爱厨艺,喜欢亲自下厨,他跟在母亲身边自是学得一手好厨艺。 但,再度以亚瑟卡伦的身份回到R国后,他更多的事是养精蓄锐、韬光养晦,渐渐疏于厨艺。后来在监控之下,他更是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所以连剥一只虾都不能。 看着他幽怨无比的目光,不悔笑了,将他身上的围裙解了系在自己的身上,说:“我来吧。” “可是我想做一顿早餐你吃。” “做给我吃有的是机会,但不是今天。不要忘了还有舅舅、小舅舅在,我们可以等,小舅舅现在可等不得,所以,我来吧。” 将锅中那个黑得不能再黑的煎鸡蛋倒进垃圾桶,不悔这才看到垃圾桶中已经躺着不下七、八个黑了的荷包蛋,还有一些类似于烤糊了的面包片之类的。 啧啧啧,想当初,小帅哥如晦煎的鸡蛋她一顿可以吃两个,烤的面包金黄金黄的不失柔软,冲的牛奶相当于五星酒店的标准…… 一边想着,不悔一边利落的将锅洗净。 手上的白金戒指在初晨太阳光的折射下异常的美丽。 本来一直郁闷着的人,看到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一大早被这些早餐弄得乌烟瘴气的心情立马转好,如晦伸手从后面抱住她,抬起了她的手看。 她戴着它了,说明她还是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耳垂,说:“谢谢你,不悔。” 她昨夜想了许多许多。 她不希望他死在断崖。 她不希望和他成为陌路人。 她还记得在R国他装做不认得她时,她的心痛和无奈。 若说小时候是执念,但在R国种种无奈和心痛却已经不是执念可以解释得清楚。 所以…… 不悔笑了,说:“让开,你想我也把煎鸡蛋煎成黑咖啡吗?” “啧啧啧”的声音响起,接着有声音传来说:“一大早搂搂抱抱的撒狗粮这是要做给谁看?” 如晦和不悔同时僵了僵,不悔更是用手肘直接拐了如晦的肚子一下,如晦不得不松手,扭头看,接着说:“舅舅,早啊。” “嗯,早。不悔啊,辛苦了,你小舅舅这段时间都喜欢吃酸些的口味。” “好的,舅舅,马上好。” “如晦,来,舅舅和你说些事。” 如晦捏了捏不悔的胳膊,然后步出厨房。 舅甥俩个坐在沙发上,付一笑说了些付小妹的事,都是好消息,最后说:“你妈妈要我给你带句话,终身大事该打算打算了。” 说着话,付一笑看向厨房方向,看着在厨房中熟练的用着锅碗瓢盆的人。如晦也看了过去,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付一笑问:“搞定了没?” 如晦说:“慢慢来吧。” 付一笑脸一黑,“还慢慢来?你舅舅我像你这个年纪已经睡了不知多少女人。” 这一回换如晦脸黑了,指着楼上说:“要显摆到小舅舅面前去显摆。” 付一笑急忙捂着自己的嘴,又拍了几下说‘呸呸呸’,接着又道:“千万别和你舅舅我学,你舅舅原来就是个渣。” 如晦笑了,问:“小五叔怎么样了?” 小五是付一笑的得力干将,自断崖之战时被老白当成‘小恐’掳走,后来在老白那里其实也没吃什么亏,就是不得自由。自从如晦重新在君子集中营群中复出,老白这才知道掳来的并不是小恐。和小五相处了这么些年,多少也处了一些感情出来,所以老白也没为难小五,最终还是把小五放了。 在秦琛的安排下,几经辗转,小五重新回到付一笑身边,现在和付一笑一起生活在海岛上。 只不过,老白其人奸诈,放小五很有可能也是为了钓真正的小恐出来,再加上老白的势力现在越发大了,为了不引起老白的注意,小五轻易不出岛。所以,至今,老白都不知小五其实是付一笑的人。 付一笑说:“一切很好,他现在也成了家。我来之前他还要我带话给你,说没想到你是亚瑟卡伦,还说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五能够活下来且现在有了属于他的生活,如晦由衷的高兴。 “不过,他还拖我问你一句话,那个老白总是‘小恐、小恐’的叫着他,是什么意思?” 如晦眼角微动,说:“老白那个病态谁能了解,我怎么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没察觉什么不对,付一笑说:“也是,他不但是个病态,更是个超级大病态。” 舅甥二人正说着话,不悔已经弄好早餐,更是麻利的摆到了餐桌上,招呼着他们俩个来吃。 付一笑说着‘辛苦了昂’后,坐到餐桌边,心安理得的吃着早餐。 如晦则看着这一桌丰盛的早餐出神,眼中显现的都是许多年前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拿着刀叉笑看着他说‘我要再吃一个荷包蛋’的情景。 “怎么了?如晦,发什么愣?”付一笑问。 如晦却是笑看着不悔,说:“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手好厨艺。” “你赚了知道不,这以后夫贵妻娴……” 付一笑的话还没说完,不悔快速塞了块面包至他嘴中,说:“舅舅,食不语昂。” 嚯嚯嚯,小丫头害羞了。付一笑急忙‘嗯嗯嗯’的点头,不悔才松手。 恍眼间,付一笑看到不悔手指上的戒指,他‘嗯?’了一声,接着一把抓过不悔的手看,最后他震惊的看着不悔,问:“哪来的?” “舅舅!”不悔脸上有了怩忸之态。 “我送的。”如晦说。接着又道:“求婚用的。” 看戒指戴在不悔的无名指上,付一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求婚戒指。但是,问题是,“你又是哪来的?” 是当年不悔强行戴他手上的。但看舅舅这副激动的神情,如晦有些讶异,不答反问:“舅舅你知道这枚戒指?” ‘嗯嗯嗯’的点着头,付一笑终于松了不悔的手,说:“这是你们外公向你们外婆求婚的时候用的戒指。” 啊? 不悔、如晦面面相觑。接着,不悔低下脑袋,用叉子叉着荷包蛋,她哪知道这个戒指这么重要?当初在舅舅那里厮混的时候看这个戒指小巧可爱就拿了,然后强行戴到了如晦的手上。 看不悔的神情,如晦大体上明白这个戒指的出处了。 “说,到底哪来的?”付一笑问。 “以前和舅舅住在一起的时候无意间看这个戒指可爱就拿了来玩,后来也不知扔哪去了。昨天回来的时候在房中无意中又看到了它,便拿了它求婚。”如晦说。 不悔抬眼看着如晦,如晦看着她笑了。 “你你你,你小子,你拿什么不好偏要拿它,你很过分你知不知道。” 这戒指是付一笑的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当年哪怕生活再艰辛,哪怕卖光了家当他也舍不得卖了它,因为它在他眼中就是传家宝。 后来他向Lucas求婚去找这戒指的时候才发现它不见了。 他几近把家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它。 那个时候他的世界都暗了许多许多。 不成想被外甥拿了! 一边说,付一笑一边狠狠的拍着如晦的脑袋,说:“舅舅的本来就都是你的,你拿就拿,好歹也要和舅舅说一声啊。” 看舅舅打如晦,不悔的嘴角抽了抽,又低头吃着荷包蛋。 “舅舅,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好不好?”如晦勇于承认错误。 付一笑冷哼一声,接着又笑了,说:“反正还在我付家人手中,你求婚用它、我求婚用它都一样。它,是你的了。” “谢谢舅舅。” “不悔啊,要好好的待它昂。”付一笑又叮嘱。 原以为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戒指,因为承载着小时候的玩闹所以有了特别的意义,不成想它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它更代表着家族的传承。不悔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题外话------ 还有红包哟,小仙女们记得要抢昂! 091 大神啊啊啊(一更) 失踪多年的戒指重现天日且又见证了一对爱人,付一笑心情大好。用餐间便讲了许多父亲、母亲的往事,言词间多有怀念。 楼骁进门就看到这一派温馨融融的情景,笑着说:“呀呀呀,这一大早的好热闹。” “老楼,早。” “楼叔,早。” “楼叔,早。” 楼戏笑眯眯的说着‘早早早’然后坐下,也不客气的拿着面包开啃,说:“这手艺,不错。” “名园没有你吃的?”付一笑问。 “那里人太多,吵得狠,所以到你们这里寻寻清静。”楼骁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包一边又笑眯眯的看着如晦,说:“如晦啊,听你秦爸爸说当年霍明辉案件中那个孙俊庭之所以败北,全是因为你事先将霍氏资料给盗过来的原因。” 闻言,如晦的眉头动了动,定定的看着楼骁。 楼骁拍了拍如晦的肩膀,又说:“好小子,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就能避开孙俊庭设下的天罗地网,啧啧啧,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如晦从霍氏拷贝盗取资料这事付一笑是知道的,说:“怎么又提起原来的事?”好歹,现在霍明辉和他们也是一家人。 “咦”了一声,楼骁看着付一笑,问:“你也知道这事?” “当然。当年,如晦拷贝那些资料的时候我也在啊。” 楼骁‘嚯嚯嚯’的笑了。 这笑声怎么听怎么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如晦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楼骁又笑眯眯的看着付一笑,说:“天啦天,这么说你外甥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啊。” “那当然。”付一笑与有荣焉。 再度笑眯眯的看着如晦,楼骁说:“如晦啊,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必要要好好的谈一谈。” “楼叔,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笑。”说话的是不悔,一边说她一边搓着自己的胳膊,又说:“笑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如晦眉头动了动,抓过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说:“好,是有必要谈一谈。” 百年老合欢树下。 哪怕是初冬时节,树上的叶子却还丰盛。 “楼叔,有什么话,直说。”如晦开门见山。 “好好好。”楼骁还是笑眯眯看着如晦,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最后才说:“你就是小恐也有爱心,对不对?” 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回答‘是’再或者‘不是’,如晦只是说:“楼叔,你根本没有在秦爸爸面前问及霍氏资料拷贝一事。” 楼骁‘咦’的一声,诧异的看着如晦。 如晦又说:“你刚才说在秦爸爸面前提起这事其实都是在试探。” 楼骁的唇微翕。 微微一笑,如晦说:“因为秦爸爸当年答应过我不会对任何人泄漏我拷贝盗取资料一事,所以秦爸爸一定不会在楼叔你面前主动提及孙俊庭。偏偏,我舅舅不知道楼叔这是在设陷阱,更是对楼叔来了个知无不言,于是便终于让楼叔见证了楼叔想见证的事。” “霍氏资料果然是你盗的。”楼骁的眼睛都亮了,又说:“能够把孙俊庭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么说你果然是小恐也有爱心?” 如晦仍旧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直接问:“那么,楼叔你又是君子集中营群中的谁?” 见楼骁俊眼瞪大,如晦又笑着说,“我来猜一猜啊,当年,‘我真的是总统’曾经冒充Y国帝京某酒店服务人员邀请我前往帝京一游……如此说来,楼叔,那个服务员应该是你。” “啊呀”一声,楼骁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如晦,兴奋的说:“是你,是你,果然是你。你真的是小恐,真的是啊。” 断崖绝战前夕,他楼骁确实邀请小恐前往帝京一游,但也自此失去了小恐也有爱心的踪迹。 越说越激动,他拼命的拍着如晦的背,说:“好小子,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就一统黑客界,真是……真是……大神啊啊啊……” 餐厅中。 透过窗子看着抱在一起的人,不悔嘴角抽了抽,说:“舅舅,他们两个,至于吗?” 付一笑手叉着下颔,煞有介事的说:“如果不是楼大总统有妻有子……呵呵,他要胆敢觊觎如晦,看我不打掉他的满口牙。” 楼骁那副德性哪还有个总统的模样,简直就像一只小哈巴狗,哼! 合欢树下。 楼骁激动过后又一拳头擂在了如晦肩膀上,说:“群中的你油嘴滑舌,和现实中的你完全不是一个样啊。” “群中的楼叔也和现实有非常大的差别。” “群中你还时常调一戏小凤来着。” 如晦的脸一黑,“在群中,楼叔也没少干这样的事。” “嘿,这么说你知道小凤是谁了?”楼骁笑得不怀好意的问。 “看来,楼叔也知道小凤是谁。” “什么谁不谁的?”说着话现身的是十七,她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容走到楼骁和如晦面前,又说:“你们再这么打太极下去,谁都知道你们是谁了。” 接着,她戳着楼骁的胸口,说:“你,楼大总统和秦琛是结拜兄弟,却在网上调一戏着兄弟的老婆。” 在楼骁的嘴角抽搐之际,十七的手指又戳向如晦的胸口,又说:“你,小小年纪就敢在群中调一戏你未来的丈母娘。呵呵,你们这两只……” “十七!”如晦和楼骁同时瞪着十七。 十七貌似被吓了一跳,接着捂着胸口,说:“我好怕怕哟,你们这是准备杀人灭口的节奏?” 楼骁的肩膀首先耷拉了下来,说:“十七,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你不在琛面前说起这事,以后无论你有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帮你完成。” 说起这事,楼骁就恨得牙痒痒。 想当初,楼骁一个不小心在十七面前曝露了自己是君子集中营群中人的身份。然后,十七开始以知道大多数群中人员真身的消息吊着楼骁的胃口,说只要楼骁说出他是群中的谁,她也可以出卖一点消息给他。楼骁被吊得心痒难耐,说出自己就是君子集中营群中的那个‘我真的是总统’,然后十七笑得阴森的告诉他:凤凰是连翘。 当事时,楼骁吓得脸苍白,并连连叮嘱十七一定不要告诉秦琛有关集中营群的事。因为他在群中没有少撩那只凤凰。这事要是被秦琛知道,秦琛必要把他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十七答是答应了,但自此也算是拿住楼骁的把柄,以后有什么要楼骁出马的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这一次十七和他密电,说什么发现了小恐也有爱心的真身,极有可能是如晦。 楼骁一个激动下连国事访问都不去了,直接委派叶心轩替他出行,然后他溜到江州就是想会一会那个群中的神话。神话终于见到了,问题是他还没威胁成功呢,这个十七又出来搅局…… 这一回,换十七笑眯眯的点头,拍着楼骁的肩膀,说:“孺子可教。你放心,秦琛面前,我绝不会出卖你。” 接着,十七又看向如晦,说:“如晦啊,要想让我不在你老丈人面前提及你曾经那么年少无知的事,你倒是打算怎么收买我呢?” 如晦抚额。 “长在河边走中,哪有不湿鞋?小恐啊小恐,没想到你也有栽的一天啊。”楼骁感叹。接着又说:“小恐啊,如今我也算知道你的秘密了,要想堵住我的口,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 “你们在这收买过来收买过去,表示过来表示过去,有没有考虑过小凤本人的感受?” 这一次问着话出来的是连翘。 还有偷听的? 偷听到了多少? 如晦的身子一僵,楼骁和十七则面面相觑。 连翘笑嘻嘻的走到三人面前,眼睛开始在如晦、十七、楼骁身上转悠,最后眼光定在如晦身上。 这眼光…… 唉,肯定都偷听到了。 如晦的肩膀彻底的耷拉了下来,“连妈妈!” “呵呵,不敢当。”冷笑中,连翘在如晦面前站定,又说:“犹记得当初,你可是要我喊你一声哥哥来着。” “噗”的一声,楼骁不地道的笑了。眼见着连翘的眼睛似甩着刀子的甩向他,楼骁接着说:“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看看,看还有没有偷听的,别又冒出一个人来。”语毕,他真的装模作样的去各处的花荫草丛处去检查着,以防还有人偷听。 如晦头都不敢抬,“连妈妈,对不起。” “呵呵……” 依旧低着头,如晦说:“连妈妈,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你就是连妈妈吗?再说,网上的世界真真假假都当不得数。” 连翘好笑的看着他,问:“你只老实和我说,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群中的那只凤凰的?” 如晦摸了摸鼻子,回答:“霍氏一案中,连妈妈战败孙俊庭的时候。” “哈”的一声,连翘想起来了,说:“难怪,自从孙俊庭落网后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总喜欢躲着我,有事没事也不和我坐在一处了,还动不动就外出游学,一搞两、三个月不归家?后来更甚至干脆来个住校?我还以为你青春期出了问题……” “噗”的一声,这一回换十七不厚道的笑了。 “你也不要笑,你也好不到哪去。”连翘瞪着十七,又说:“亏你想得出来,用这种手段威胁楼骁、如晦听命于你。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得了好,以后还不是有你的份。”十七笑嘻嘻的靠近连翘,讨好的说。 “连妈妈……”如晦终于抬起头,委屈的看着连翘。 终究是她疼着养大的孩子,而且这孩子受了太多太多的罪,连翘心软,叹了口气,说:“算了,不知者无罪。” “谢谢连妈妈。” “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原来的都翻篇了吧。只是这事最好是不要让你秦爸爸知道。”接着,连翘又不放心的警告另外的两只,又说:“十七,楼骁,我警告你们,这事你们如果让秦琛知道……” “翻篇?警告?不要让我知道?呵呵……”这声音是从合欢树上传下来的。 092 万万没想到(二更) 秦琛?! 如晦瞬间只觉得置身于冰窖中。 连翘、十七面面相觑。 哪怕是在草丛处装腔作势检查看还有没有另外的人偷听的楼骁这个时候也变了脸色,飞身往园门口方向扑去。 他快,合欢树上的人动作更快。 楼骁还没跑到园门口呢便被秦琛追上,一脚踹向他的屁股。 楼骁急忙躲避。 秦琛使出擒拿手,似老鹰抓小鸡般的抓向楼骁的衣领。 这被抓到了像什么话,好歹他是一国的总统。楼骁利索的扭头、侧身,飞起一脚踹向秦琛。 秦琛舞动铁臂挡了。 楼骁要的就是秦琛出手,他则正好借力打力飞出园子。 奈何,秦琛看出他的算计,在用铁臂挡楼骁的腿的同时,手顺势一抓一拧就握住了楼骁的脚踝。那是楼骁的致命伤,一旦握住就动弹不得。接着,秦琛大力一甩,将楼骁甩到一旁的树上弹了回来趴在了地上。 初冬,地上都是落叶,楼骁的嘴衔了片落叶,抬头,‘呸’的一声吐了落叶,说:“秦琛,你来真的啊。” “呵呵……” 秦琛上前,一把抓住楼骁的后衣领,接着像拧着只小鸡似的拧着楼骁至合欢树下。 楼骁和秦琛是一起从原始森林闯出来的人,功夫本不在秦琛之下。奈何这几年当总统的人没什么时间锻炼,在武功一途懈怠了不少,身手没有原来灵活,自然不是秦琛的对手。但是,他也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知道秦琛真生气了,急忙讨饶:“琛,好说,好说。” 但是,‘啪’的一声,秦琛仍旧将楼骁扔到了合欢树下,接着还在楼骁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楼骁被踹翻,捂着屁股直喊‘痛痛痛’。 如晦吓得缩了缩肩膀,不着痕迹的站在了连翘身后。 “你!”秦琛抬手直指如晦。 “秦琛。” 连翘才喊出口,秦琛说:“跪下!” 如晦期期艾艾的看着连翘,最后在秦琛那如冰刀的眼光中,不得不跪下,委屈的说:“秦爸爸。” 餐厅中。 透过窗户,付一笑、不悔将合欢树下的一幕幕看得清楚,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秦琛为什么要抓拿楼骁?又为什么要如晦跪下? 二人面面相觑,不悔说:“这又怎么了?” 付一笑说:“你爹肯定又要发什么疯,不行,我不能再让他罚如晦。” 呃? 不悔恶寒的看着舅舅。 如晦和她爹,她帮谁都是错。所以,她聪明的说:“舅舅,我送吃的给小舅舅去。” “嗯,你去。” 不悔将早就为Lucas准备好的早餐放在托盘上,上楼。才推开二楼的门,便见Lucas正倚在窗台边笑。 还以为她睡着,没成想早就起来了。这是在干嘛呢,笑成这样?不悔一脸黑线,问:“小舅舅,你在笑什么?” 见不悔来了,Lucas急忙招着手,说:“快过来,快。看戏。” 不悔走到窗台边,顺着Lucas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院中的那棵百年老合欢树,树下已聚了一大帮子的人。 不悔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晦啊,本事了昂。”Lucas笑嘻嘻的看着不悔,说:“好像是如晦、你妈、还有十七、楼骁应该都是某个群中的人,这些人在群中早就结识了,但偏偏在现实生活中他们都彼此不认识。更有意思的是,在群中,楼骁、如晦都曾经调一戏过你妈……” 调一戏? 不悔的脸黑了。 Lucas全然无视,‘哈哈哈哈’的笑着,又说:“十七本来以为用这个可以要挟楼骁、如晦为她上刀山、下火海,奈何这事被你爹偷听到了。我估计无论是楼骁还是如晦,再抑或是你妈、十七,他们的日子都要不好过了。你看,你爹都罚如晦跪了,哈哈哈……” 调一戏! 如晦,你真是能耐了昂! 没想到你在网络世界中是这样一个人。 不悔恨恨的将手中的戒指摘了下来。 合欢树下。 秦琛正在气头上,双手插着腰,左右不停的踱着步。 付一笑担心外甥又被揍,小心翼翼的守在外甥身边,准备随时应付秦琛的发难。 当年得如晦教导,秦琛的计算机知识是突飞猛进,世界黑客排行榜已有他一席之地,但即使如此他仍旧进不了君子集中营群。 不过,有一次,连翘上网的时候忘了下线,正好被秦琛撞到。无意中他就像撞开了一扇门似的知道了连翘在黑客界中的排名,更知道了一个神秘的群:君子集中营群。 那个群中的人有正有邪,反正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且,他们都是在各行各业中能够独挡一面的人物。诸如老白、布鲁斯、Jack、督察、我真的是总统、十七、一江春水向东流、小恐也有爱心等等等,还有他的老婆凤凰。 特别是看到小恐也有爱心,秦琛的脑袋就像开了光,想起当年霍氏一案时连翘和孙俊庭的大战,那个时候孙俊庭就曾经误把连翘当做小恐也有爱心。那个时候他秦琛还曾经问过连翘小恐也有爱心是什么意思?连翘回答‘是那颗粉红爱心的标志什么的吧,我也不是非常明白’的话糊弄住了他。 一直以来,他为连翘突然这么厉害的电脑手段而诧异,甚至于想着连翘是不是暗里拜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师傅? 但是,连翘似乎非常维护那个师傅,总不在他面前提及那个师傅一二。 因此秦琛非常吃那个师傅的醋。 只至撞进那个君子集中营群,他惊见小恐也有爱心,惊见群中一众人对这个小恐的顶礼膜拜,他隐约觉得这个小恐也有爱心应该就是连翘的师傅。 他忍不住好奇的去查老婆的聊天记录。 这一查不打紧,我的个天,他盯上了两个人,一个是我真的是总统,一个就是小恐也有爱心。 因为,这两只在群中非常喜欢撩拨凤凰,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小凤是我的’等等等。他看得是火冒三丈,只想着等哪天碰到这两只,一定要亲手灭了他们。 只是,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这两只居然是他们,呵呵…… “琛,不知者无罪不是?再说当初我真不知道小凤就是……就是连翘啊。”楼骁本着知错就改的原则。 秦琛瞪向如晦,如晦的肩膀缩了缩,说:“秦爸爸,那个时候我还那么小……” “你还知道你那么小?”秦琛几近是咆哮。 如晦的肩膀又缩了缩,说:“正是小,所以……童言无忌,是不是?” “好好好,好一个童言无忌。”秦琛又气得插着腰,走过来,走过去。 付一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弯腰,凑近外甥耳边,问:“你童言无忌什么了?” 这事怎么说? 如晦为难的看着舅舅。 看外甥这个样子,似乎有着天大的难言之隐,付一笑站直了,看向秦琛,说:“既然是童言无忌就算了,哪门子的事这个时候还提?” “提?我为什么要提?你也不问问你的好外甥他在那个群中是怎么调一戏他的连妈妈,啊?什么‘来,叫声哥哥’,什么‘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什么‘小凤是我的’,呵呵……” 付一笑脑袋一懵,还是没明白。 闻言,连翘怒了,一下子冲到秦琛面前,说:“秦琛,你偷看我的聊天记录!”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偷看?”说是说,但秦琛的话也没什么底气,因为他确实是偷看的。 “你你你……好好好,我不跟你计较偷看的事了。但是,如晦、楼骁的事也请你翻篇,毕竟网上的话都当不得真,不过玩笑话而已。再说那个时候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不认识就能开玩笑吗?不要忘了,你是有夫之妇。” “呵”的一声,连翘说:“不好意思,那个时候我还真不是有夫之妇。” 连翘进君子集中营群是在坐牢之后,那个时候她和秦琛的婚姻关系已经解体。所以,她又说:“所以,无论我和谁在网上聊天,别说开玩笑,就算来真的那也都不受法律、道德的制裁,特别是秦琛你的制裁。” 秦琛‘你’了一声指向楼骁。楼骁急忙将秦琛的手小心翼翼的推呀推的直至推到指着如晦方向,才说:“琛,不知者无罪昂。真论错就论这只小的。他那么小就敢调一戏他未来的丈母娘,所以……” “楼骁!”连翘怒喝,“你信不信我要玛丽公主一年不归啊。” 楼骁急忙做双手投降状,闭了嘴。 秦琛指着如晦,说:“你,你说,你那个时候……” “秦爸爸,我那个时候真的就是少年心性,好玩,想充老成,仅此而已。”如晦实事求是的说,接着又解释,“再说了,如果不显得年纪大一点,谁相信我说的话?” 付一笑再懵也有点明白了,外甥好像在网上调一戏过连翘?! 真是……管不了了。 手一背,付一笑走了。 看着舅舅的背影,如晦眼角抽了抽。 “行了,多大的事,不是都说清楚了,如晦,起来,没事了。”连翘说。 “不许起来。”秦琛说。 “秦琛,你够了啊。你让不让如晦起来?你不让是吧,好,我走。我看你这是嫌弃我了,在鸡蛋里面挑骨头呢。好,我找玛丽去,再不在你眼前烦着你。”语毕,连翘双手一甩,果断走了。 十七、楼骁面面相觑,各自扭头当个没看到。 “嘿嘿嘿……”秦琛急忙去追老婆,她真要走了那两只小的怎么办。一边追他一边瞪向如晦,说:“还不起来。” “谢谢秦爸爸。” 如晦才站起来,不悔已经冲到了面前,他才叫了声‘不悔’,不悔就把手中的戒指砸到他身上,说:“骗子,还给你。” 093 不懂女人心(一更) 不悔的卧室前,如晦抓着戒指走来走去。 付一笑拉开房门,‘呵呵’一笑,说:“活该!” 如晦委屈的喊,“舅舅!” “你说说,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付一笑戳着外甥的额头,又说:“年纪青青的学什么不好,偏要学少年老成?成,学少年老成也没什么不好,但偏偏你学会调一戏人?成,调一戏人也没什么不好,问题就是你调错了人、戏错了人。真是……” Lucas吃饱喝足从房中走出来,倚靠在房门上,修着指甲,说:“这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R国的事翻了篇,这又来了一档子事,唉……如晦啊如晦,我就是担心就算这档子事又翻过去是不是又有另外的事等着你昂。” 如晦越发委屈,“小舅舅!” Lucas走到如晦身边,揽着如晦的肩膀,说:“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上,小舅舅我告诉你一招哄妞绝技。” 如晦的脸一黑。 “那就是管这个妞怎么生气、矫情,你只给她来个360度无死角的壁咚、床咚各种咚,保证她立马笑开花。女人嘛,只要笑了,多大的仇都可以烟消云散。” 就知道他小舅舅嘴中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如晦现在只求不悔没听见这些陈词滥调。他举手作揖的说:“小舅舅,你饶了我,让我和不悔安静安静,好不好?” “嘿,你这孩子,真是不懂女人心。难怪要在这一方面吃亏。你等着,不听你小舅舅的话没十天半个月看不悔能原谅你。” 付一笑一把拽了老婆入怀,说:“行了,别添乱,走了。” Lucas“诶诶诶”的被付一笑拽下楼。 如晦再度敲着门,“不悔,开门。” “不悔,我错了,你开门,好不好?” 敲半天门、喊了半天不见她应声,如晦干脆掏出他那万能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门。这才发现她戴着耳机。 他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悄悄的走到她身边,一看,她在玩电脑游戏且是那种血淋淋的游戏,游戏中的她正执着一把长刀过关斩将,将阻挡她道路的一众山贼反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呃,好血腥。 如晦聪明的坐在一旁,决定等她气消了再说话。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一声‘Game一over’传来,不悔缓缓摘了耳机,放耳机的时候才看到床边坐着如晦。 知道他手中有万用钥匙,不悔咬牙,“你,病态,堂而皇之的进门。” 如晦急忙上前抱住她,坐在她身边,说:“我错了,别气了。” “你错了我干嘛要生气?呵呵,我还记得你的美娜说过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哼,我干嘛要拿你的错误惩罚我?” 怎么又提到美娜上来了? 不过,错的确实是他。如晦说:“你说,要怎么样你才原谅我?” “你知不知羞啊,啊?你就说说你这段时间都陪了多少不是?道了多少歉?” 如晦眼中万般沮丧,“这不都是有原因?” “有原因说明你没错啊,那你还来道个什么歉。”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 不悔冷哼一声,扭头,看着电脑,说:“还说什么打小就喜欢我,骗子。” “那个时候不是还没有碰到你。” “那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碰到我,你就会喜欢翘翘?” 这都哪和哪啊啊啊! 如晦现在深恨自己当年的年少无知和逞强好胜,好了吧,到头来,搬起的石头终于砸到自己的脚了吧。 “那是网络,网络上的事当不得真。”他说。 “呵呵,我记得某人说过假做真时真亦假。”不悔说。 如晦再度被自己咬了舌头,半晌,才说:“那个时候我还小,真心不懂什么男女感情,在网络上充大也是因为不得已。” “又是不得已?又有苦衷?你有什么不得已?不得已到要去调一戏翘翘?” 也算不上调一戏好不好? 但,这个时候解释只会火上浇油。如晦聪明的不辩解,只说:“那个群中汇聚着各方大佬,非某方面独挡一面的人不能进群。我那个时候虽小,却在黑客排名中位居世界第一。但是,你想想,我一介小小少年要想在群中混淆身份得有多难。所以,我一直在群中充大。我哪知道连妈妈也是群中人呢?就是玩笑,玩笑昂。” 她知道他的电脑玩得厉害,但是,“世界第一?”不悔好奇的问。 如晦点头,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包括脑中的这块芯片,之所以不用担心它,正是因为它的程序已被我改写控制。” “那万一有个比你厉害的人出现是不是又能控制你?” 她这是担心他! 如晦笑了,说:“不是我吹嘘,在黑一客世界,未来的十年,恐怕仍旧是我独领风骚的十年。” “那十年后呢?” “江山代有人才出!若有电脑天才横空出世,超过我也不是没可能。” “那……” 看她焦急,他心中一柔,说:“你放心。那个时候燕叔必然也找到取出芯片的办法,我不会受它的控制。” 虽然这样说,但她的心仍旧有些揪着。不过,目前来看,她似乎确实不用为他担心。接着,她想起他在网络中的恶劣,说:“打开。” “呃?” “把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群打开我看看。” “这……” “不会不止调戏了翘翘一个吧?” 看他神情万般为难,不悔便认定他在群中还撩了另外的人,说了声‘骗子’后,她挣扎着要起身离开,如晦认输,急忙说:“好好好,我打开,打开。” “不许舞弊。你要敢欺我电脑不如你背着我在上面删了些什么,我从此不相信你。” “好好好。” 如晦输入密码上了群。 立马,君子集中营群中一片欢声雀跃,超大的屏幕上滚过不下二百条词汇,都是‘欢迎小恐现身’、‘小恐威武’、‘大神大神我爱你’诸如此类的词汇。 原来他在群中这么受欢迎?! 这些人简直就像在欢迎帝王般的欢迎他。 不悔很是震惊,试着在电脑上输入一个笑脸,结果显示的群名却是:我的老婆长大了。 她疑惑的看着如晦,问:“小恐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如晦笑着说:“当年,我的群名叫小恐也有爱心。一年前,我就把群名改了。但是,他们叫我叫习惯了,所以仍旧会用小恐来称呼我。” 一年前,那是因为她才改的群名吗? 不悔心里到底是暖了一暖,嘴角微翘,她又扭头看电脑。才刚她不过只发了一个笑脸,其下又滚过数百条留言。 有人留言:大神,笑得很骚,心情很好啊。 有人留言:渡蜜月渡的吧! 有人留言:肯定是老婆非常可口! 有人留言:大神,我这里有生儿育女家传秘方,一定要信哦,电话联系XXXXXX! …… 顶礼膜拜的留言N多,荤黄不忌的留言也不少。 这样看的话,当年以他那小小年纪在这个群中确实是不得不说些充大的话。不悔冷哼一声,开始翻找历史纪录。 果然,果然! 她爹没有冤枉他,这里满篇的‘来,叫声哥哥’、‘小凤是我的’之词。 如晦抚额,不敢看群中记录。 翻着翻着,不悔问:“这只凤凰是不是就是翘翘?” “是。” “你说这群里的人都是独挡一面的人物?” “是。” “那翘翘她是以什么本领进的群?” “她在财务方面的知识无人能及,再加上当时她在黑客界的排名位居世界前五。所以群主网罗她进群。” 不悔目瞪口呆,她家翘翘这么厉害! 但,越是往后翻,她的心越是飞扬起来,因为聊天记录上有许多关于她的事。 她很小的时候,他说他在‘烧火,做饭,带娃’,这个带着的‘娃娃’明显说的就是她。 她去拍卖行大手笔拍东西的时候,他说‘老婆出手太大方,不好养啊。哥哥我要拼命圈钱养娃、养老婆’。 …… 很多很多关于她的。 按着这些聊天记录的时间来算,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把她当老婆看了?! 本来要找他算账,但看着看着,不悔再也没有算账的心思,倒对这个群感了兴趣。 一如如晦所言,群中人说的话都不是真话,很多故意在混淆身份,包括十七也曾经刻意在群中混淆过楚楚、Daniel是小恐的孩子。 这些人真是…… 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我真的是总统’是不是就是楼叔?”她爹揍楼骁的一幕她看到了的。 “是。没想到他真的成了总统。当年,他在群中总喜欢说他在联合国其实也并不是虚言,那个时候他在Y联邦女皇陛下手中办差,相当于小联合国了。” 不悔‘切’的一声,说:“他也没少调一戏翘翘,呵呵,难怪琛琛要揍他。” 如晦摸了摸鼻子,没接话。 “这个呢?这个白天不懂夜的黑是谁?他说话总威胁满满的,和这个布鲁斯总在抬杠?” “老白是第一恐的头儿。至于这个布鲁斯,他是黑掱党前教父,在楚叔和他的大战中他败北,自此这个群中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天啦天,原来这个群中的人果然个个是大佬。不悔说:“那这个无毒不丈夫是不是就是前毒枭Jack?” “是的,在断崖之战后,老毒物从此退隐江湖。如今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不悔‘啧啧’两声,“我听齐叔说过和干妈还有琛琛一起去救吴兰前辈的事,那个吴兰前辈就是从这个Jack手中逃出来的。” 如晦握着不悔的手,翻着聊天纪录,直翻至‘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留言处他才止住,说:“她就是吴兰前辈,在群中我们都喜欢称她春春。” 听说了吴兰的事迹后,在不悔心里,那个吴兰前辈甚至是比她爹还要伟大的英雄。她急忙翻看着吴兰前辈的聊天记录。 如晦轻声说:“春春是世上鼎鼎厉害的卧底,是卧底中无人能够超越的标杆,所以群主将她也网罗至群中。” 看着春春的一些留言,不悔总觉得这个里面似乎藏有一个惊天秘密一般,只是她却看不透。倒是又翻到了十七的聊天记录,她说:“后妈有进群的资格应该就是拥有无人能及的医学天赋了吧。” 是啊。 只是,呵呵,十七那就是个喜欢拿人短处的主。 如晦正思绪间,不悔说:“我也要进群。” “你要进群?” “嗯哼。”进群监视你。 看她满脸的不愤,如晦笑着凑近她脸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就用我的这个号上去玩不就行了。不过,我得在你的电脑中编一套程序。” “为什么?” “这个群中的人都精明着,都想知道对方的真身。你的电脑知识还不足以和这些人抗衡,所以每次上网、下线都得小心翼翼。如果我在你的电脑上设置一套程序的话你就可以在这个群中畅游无阻,不会有人探到你的IP,自然也就发现不了你的真身。” 这个群中的人都是一方大佬,隐藏真身是必然。要不然,当初他一个小小少年能够唬弄了这许多的人? 算了,她还是不要给他找事做,免得到时候有个什么闪失反倒不好。不悔将电脑一推,说:“我才不上,稀烂的群,不好玩。” 094 真心不容易(二更) 名园。 秦琛正在承认错误,挽留老婆。 连翘一边清理着行李箱,一边愤愤的说:“说什么开不得玩笑?呵呵,好像你就没有和人开玩笑似的?” “我和谁开玩笑了?我和谁都没有开过类似的玩笑。我就从来没有喊过别人什么‘哥哥、妹妹’的。”秦琛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老婆扔进行李箱的衣物又一件件的扔出来。 连翘气得打着他的手,不许他动她的衣服,又瞪着他,说:“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的清白,也不想想当初你怎么拿到的那三枚国家一等军功章。” 那三枚国家一等军功章不但是秦琛的荣耀,更是秦府莫大的荣耀。如今被老婆提及,秦琛‘嘿’的一声,“那三枚军功章是我流血、流汗获得的,和哥哥、妹妹之类的无关。” “呵呵,是吗?好,我们不说另外的二枚,我们只说其中的一枚,就是你和党抱石一起获得的那一枚……” 连翘口中的党抱石指的是李济安的老婆,她是一名法医。当初秦琛被病毒折磨,正是李济安的到来挽救秦琛于危难之际,救秦琛的办法正是来自于党抱石。也是那个时候,李济安带来连翘外公最后的消息。 所以,相对来说,李济安夫妻对秦琛、连翘都有恩。 连翘现在提及的这一枚军功章是秦琛在当兵之时发生的事,当事时是一桩跨国任务,他和党抱石装扮成夫妻打入敌方内部,九死一生完成任务从而获得那枚勋章。 以前连翘并不知这事,后来随着李济安来Y国次数增多,随着云业拜在李济安门下前往Z国极深地下实验室学习,李济安和他们的交往也就多了起来,更多了打麻将的时间。自此连翘和党抱石也熟悉起来,然后的然后就说到那一起假扮过夫妻获得军功章的事情上。 哪怕明知道是任务,但连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小有吃醋。现在正好提起来,她说:“你确信当初和党抱石就没有哥哥、妹妹过?” 被老婆提及往事,秦琛一哽,说:“那是为了完成任务,扮夫妻也是假的,那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得不行驶的一种手段。” “呵呵呵,你也知道那是为了完成任务?秦琛,我告诉你,我进到君子集中营群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你不要忘了那个时候我是国家最高刑侦组的信息员。我进到那个群中就是为了打探消息。那么和群中的人扯一些玩笑也就仅仅只是玩笑,不过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的一种手段。” 秦琛再度一哽,被连翘堵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看来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为了完成任务可以用尽各种手段,我为了完成任务就不能用手段了昂?” 眼见着老婆锁行李箱,秦琛急忙拉扯着,说:“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放开,你放开。” “不放。你走了,不离、不弃怎么办?” “反正他们是不得他们爸爸喜欢的孩子,多一个妈妈不喜欢也不要紧。”一边说,她一边扯着行李箱。 秦琛抢着行李箱,眉毛更是一迳的竖了起来,说:“谁说我不喜欢他们?” “呵呵……” 看着老婆的冷笑,秦琛有点心虚,最终用力将行李箱夺了过来扔在一旁,他抱住老婆,说:“他们是你辛苦怀胎十月一遭用命生下的孩子,我不心疼他们、不喜欢他们还去喜欢谁?” “那你从来不抱他们。” “那你也要看那两个小子愿不愿意要我抱啊。” “你总唬着脸看着他们,他们一看你的脸色谁还敢要你抱?” 他怎么看他们了? 他有唬着脸看他们吗? 不过,现在哄老婆要紧,秦琛急忙说:“好好好,以后我笑眯眯的看他们行不行?” “不行。你笑的话越发会吓着他们。” “这……”唬着脸不行,笑也不行,这不是为难他,“那我该怎么看他们?” 连翘想了想,说:“算了,最好是让你看不到他们。我把他们两个一起带走,你眼不见为净。” “我错了,老婆,我错了。”秦琛本着认错到底的原则,反正要先留下老婆再说。如果老婆真和那个什么玛丽公主去疯,呵呵呵,他才不想变第二个楼骁。 他使了蛮力,她根本搞不动他,挣扎了几番倒伤了奶水,衣服都湿透了,她气急败坏,“还不松开。” “你原谅我,不走了,我就松开。” “衣服都湿了。”她提醒。 秦琛愣了愣,低头一看,可不,不说她的衣服湿了,他的衣服也湿了一片。他急忙将她松开。 她进洗浴室的功夫,回头对他说:“去把那两只猪抱进来。” “好。” 连翘洗了澡出来,秦琛正一左一右的抱着不离、不弃在哄着,声音很是轻柔。那两只小的也难得的没在秦琛怀中撒泼哭闹。 也不知是秦琛欺负这两只小的还是这两只小的在欺负秦琛,总而言之,他们父子仨总有些格格不入、彼此嫌弃。 “放床上吧,你也去洗洗。”一身奶味像什么话。 秦琛眼巴巴的看着她,“你不会趁机走了吧?” 连翘哭笑不得,“我还要喂他们吃,你说我走不走得了?” “你不是说要带他们走?” 连翘翻了个白眼,“你如果担心这个,你可以给门房打电话,不许他们开门。” 秦琛倒真想这样做,但当着老婆的面他不敢。只得小心翼翼的将那两只放床上了。他则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洗浴室。 连翘偎上床。 秦琛洗了澡换了身衣物出来的时候,那两只小的已经吃饱喝足睡下了,连翘侧卧在床上,一只手圈着兄弟二人,一只手正轻轻的摸着他们的脸。 秦琛的心一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弯腰,手撑着床细细看着已经展开眉眼的小家伙们。 还别说,秦家的基因真的非常的强大,从这两个小家伙的身上已经看得到他秦琛的身影了。只是,没有小兽那么像他。 轻轻的摸着小稚子的脸,秦琛轻声说:“我以为至少有个女儿,至少要长得像你。” 倒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两只小的,他的种能不喜欢? 只是多少有些怨念。 当初以为有一个丫头,他准备了不知多少裙子、发箍之类的后来都派不上用场。因为希望大,所以最后那个落差也大。再加上这两只总是母乳喂养,他看着就非常的窝火…… 连翘提醒他,“不悔不就像我吗?” 也不全然像,不悔的眼睛是他的。念及此,他不无得意,说:“也对。” “所以,以后,不许再欺负不离、不弃。” 秦琛脸一黑,“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们了?” “呵呵,前天是谁在我喝的牛奶中下断奶药?”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对味道异常敏感,如果不是她请十七帮忙看一看,她就真中这个男人的诡计了。真是,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男人,亲手断自己儿子的奶。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秦琛再度本着有错就认的原则。又说:“只要你不走,别说不再断奶,现在要我叫这两只小的‘祖宗’都行。” 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连翘用手点着他的额头,“你呀。” 他也偎上床,修长的手圈着她们母子仨,在她发顶亲吻了一口,说:“我喜欢他们。” “嗯?” “我喜欢不离,也喜欢不弃。我就是偶尔吃吃他们的醋。你不觉得自从有了他们,你很少关注我了吗?” 连翘气得拧他的胳膊。 秦琛身上肌肉多多,不在乎她怎么拧,反正也不疼。他又说:“以后,你多关注关注我,我就不吃他们的醋了。” “怎么,如果我不关注你,你还准备再怎么欺负他们?” “不不不,我才不欺负他们。我疼他们都来不及。” “呵呵……” “真的。你不知道我帮他们剪脐带的时候,还有抱着血乎乎的他们的时候,替他们洗人生的第一个澡的时候我有多感动,多自豪。谢谢你,匪匪。”说着话,他又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说:“谢谢你,成全了我。我的人生再也没有任何遗憾。” 生不悔,他不知。 生小兽,他只感受过小兽的胎动。 只到不离、不弃,他才真真正正领略了从怀孕到生产的全过程。 他秦琛的人生,因为有一个叫连翘的女子,没有任何遗憾。 连翘轻轻的拍着他的手,感叹道:“说起来,我们这四个孩子都和如晦有缘。” “嗯?”秦琛脸一黑,说:“别提他。我原谅你,但不原谅他。” 连翘好笑的看着他,说:“既然你偷看过我的聊天记录,那我们那个群是什么样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在那个群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过都没说过真心话罢了。如晦那时候那么点小能够混在我们中间那么些年且没被我们看穿,真心不容易。” 秦琛又冷哼一声。 “诶,你知道吗?当年……” 连翘给秦琛说的是当年她从监狱提前释放出来,因为没有住房所以没有资格收养不悔。后来还是如晦想方设法让她中了六合彩,让她拥有一千万,让她有了提前和不悔团聚资格的事。 最后,连翘说:“你看看,他那么点小就知道为他丈母娘、老婆安排房子,你这样一想是不是就好受了些呢?” “有这种事?”秦琛问。 “骗你做什么?我中了六合彩,买世纪花城的房子的事难道你忘了?” 怎么忘得了?那个时候她那一千万根本买不到什么好房子,他还是借机将自己的房子卖了一层给她才让她成为世纪花城的业主。不成想那笔六合彩居然是如晦使鬼弄出来的。秦琛既得意又有些恨恨道:“这小子,真是,皮痒欠抽,六合彩也敢搞。” “那一期彩池一个亿,不说我和他,十七也有份,我们群中的十个人瓜分了那一亿……” 连翘一边说,秦琛一边笑,最后叹道:“我真是服了这个小子。” “你再看小兽。从鬼影那里回来后,大字不识一个,1、2、3也不认识一个。可你看看,不过和如晦一年的功夫,高中部都不在话下,是不是又是如晦的功劳?”连翘问。 那个逆子,小时候萌萌哒多可爱,只是长大后……他这个当爹的都没办法拿捏住那个逆子,但如晦却有办法,想到这,秦琛的唇微弯。 “还有不离、不弃,名字是如晦取的。”连翘又提醒说。 这样一说,他们的四个孩子多多少少和如晦真的有着不浅的缘分。 秦琛正思量间,只听连翘又说:“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晦那孩子和我们家的缘分是跑不了的。你啊,他和不悔的事你再少管,你就等着哪天他喊你一声爸爸吧。” 095 君子(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秦琛可以翻过如晦的篇,但却不打算翻过楼骁的篇。 楼骁不满,频频叫唤:“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如晦是我儿子。” “我是兄弟,兄弟,不要忘了。” 秦琛冷眼看着楼骁,“你也知道是兄弟啊,那你知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欺’这句话?” “我不是不知道小凤就是连翘。”楼骁凑近秦琛身边,涎着脸,又道:“再说知道小凤是连翘后我就再也没撩过她,不信你可以去翻看聊天记录。” 秦琛翻看过,确实。但是…… “你得帮我一个忙。”秦琛提条件。 见有机会翻篇,楼骁肯定不放过,“你说。” 如晦此番能够到Y国全是因为他将所有的政务行程往后推延了一个星期,也就是说他在Y国最多只能停留一个星期。 一旦离开,再次相聚不知又在哪一天。 秦琛着实舍不得如晦,所以他想了一个好招。他希望如晦和楼骁一个星期后的会晤秘密进行,官方的宣传渠道也以私人会晤报道出去。 最后,秦琛说:“你在西郊不是有一处庄园。以你的名义,和如晦的这次会晤地点就在西郊庄园,既体现了两国的友好也显得亲切、自然。” 楼骁在江州西郊确实有一栋庄园,他是见秦琛在西郊有别墅所以故意买在秦琛旁边当邻居用的。 秦琛这个法子一来减少了如晦路途的来回奔波。二来如果是私人会晤的话那官方的接见就会少许多,他们和如晦在江州也可以多聚一段时日。 楼骁恨恨的用拳头擂着秦琛的肩膀,说:“你狠,你狠。”接着,他又笑眯眯的看着秦琛,不怀好意的问:“话说一大早的你怎么藏在那合欢树上?” 秦琛冷哼一声,扭头。 楼骁‘哦’了一声,说:“我想想啊,那树正好对着不悔的房间,可以把不悔房间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秦琛啊秦琛,该不会你一晚上就呆在树上了吧?” 知道他下一句吐不出象牙来,秦琛说:“滚。” 楼骁却是捂着肚子笑,说:“秦琛啊秦琛。既然你这么怕如晦吃了你闺女,你干嘛还给他们制造多的相处时间?” 秦琛促成庄园会晤不就是希望如晦、不悔呆在一起的时间能够长久一点?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琛,放心。这个私人会晤由我来安排。” “谢了。”这样一算,前前后后,如晦在江州就可以呆上差不多二十多天的时间。 “还有一件事,恐怕到时候就不是你说一声谢谢就能了的。”楼骁神秘的说。 秦琛不解的看着楼骁。楼骁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说:“如晦这里不是有块芯片吗?” 可以说这块芯片已经成了秦琛的一块心病。虽然如晦将芯片改了程序,但燕七说因为芯片是如晦少时便安装在脑袋中去的,那个时候如晦还在生长发育期,脑部各器官尚处在成长阶段,所以在成长的过程中,那芯片和主神经几乎融成了一体,要想剥离难上加难。 不属于人体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且必定会对人的身体健康造成一定的影响。 就拿那芯片来说,它处在主神经地段上,拦阻了一定的血回路,血流量在那里明显变快。日积月累,那里必会形成一片阴影区,然后就会形成肿瘤。 哪怕只是良性肿瘤,仍旧对如晦的大脑会产生影响,肿瘤变大后会压迫主神经,接着脑萎缩等症状会相应而来。 一个人的脑萎缩了,生命大体上便会枯竭…… 燕七最后说:我和十七在脑研究方面不擅长,不说现在动不了这个手术,就是十年后我也未见得动得了。但是,琛,你也不要急。我和十七都会留意,一定会找到能够给如晦动刀子的人。 这件事秦琛都没敢和老婆、父亲、不悔他们说,他也叮嘱了燕七不要和他们说。他不希望他们和他一样担着心。 如今,听楼骁这话的意思? 秦琛有些激动的看着楼骁,“你有办法?” “我认识一个人……” 楼骁说的这个人正是君子集中营群中的群主君子,这个君子在医学界是个另类。但是,论脑神经方向的建树,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和他相媲美。 “是Ben吗?脑界第一人?他就是那个群主君子?”秦琛兴奋的问。 秦琛之所以知道Ben,是燕七在他面前提起过,燕七也正在和Ben沟通,看Ben能不能给如晦动手术。 楼骁‘切’了一声,说:“Ben?呵呵,Ben和君子比只是小乌见大屋。” 不是Ben? 秦琛讶异的看着楼骁。 楼骁又说:“君子在许多许多年前就被开除出医学界。” “啊?” “因为他拿活人当小白鼠进行大脑病变方面的研究,说白了有点类似于地下黑研所。所以,哪怕他在脑界的造诣再高,但他的种种行为仍被医学界所不齿。被开除后,世上再也无人知道他的行踪。但是,偏偏,我和他有点渊源,知道他的一点往事。” Ben现今已经是世界脑科手术第一人,如果君子比Ben还要厉害,那如晦就更有保障。管他是不是黑研所,只要他能救如晦就成。 秦琛激动的问:“当真?他真的比Ben厉害?” “我骗你做什么。这个世上如果他都不能给如晦动刀子的话,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动。他出名的时候十七、燕七在医学界尚没有名声地位,十七、燕七成名的时候他也早就被医学界开除。不过,如果你去问十七、燕七,他们应该听说过这个脑界怪才的传说。” 然后,楼骁说了几件世上比较轰动的脑科大手术的事,都是别的医生不敢动刀但君子敢动且案例成功的大事件。最后,他又说:“曾经,有个脑部病患被你说的那个Ben拒之门外,然后就是君子那个怪才接的案子,他不但治好了那个病患,而且这个病患至今还活着,已达百岁之龄,耳聪目明。” “好,帮我联系他。哪怕倾我秦府之力,哪怕他要我秦琛肝脑涂地,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他。只要他能够治好如晦。” 闻言,楼骁很是感慨,秦琛真的将如晦在当儿子看啊,如晦这小子有福气。 “要是能进群就好了……”语及此,秦琛恨得双拳相抵,又说:“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我申请几次他就是不允许我进群。” 楼骁诧异的看着秦琛,问:“你申请进群过?” 自从无意中撞进君子集中营群,秦琛对这个群极度好奇,同时也是为了监视自己的老婆,他也想进群,但申请了几次屡次被群主拒绝。说及一些进群被拒的事,秦琛摊手很是无奈的看着楼骁。 “你用的什么身份?”楼骁问。 “真身,秦琛。” 群中人的身份虽然多数是伪造,但像布鲁斯、老白、Jack等大佬却不介意用真身。秦琛是一方人物,实在没必要隐藏真身,免得以后落人笑柄。再说他也是为了急于进群才用的真身。 楼骁手叉着下颔,来回走动。 说起来,秦琛也是一方人物,名声响彻黑白两道,是人是神都要敬他三分。照说以他这样的资质要进群是非常容易的事。 君子为什么要拒绝? 最后,楼骁站定,说:“如晦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出面。我估计你出面的话反倒麻烦了。” “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进不了君子集中营群?” “难道你知道原因?” 楼骁摇了摇头,说:“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知道君子有个喜好,之于喜欢的人他会用命对待。但之于不喜欢的人,哪怕人家用命待他,他也不会喜欢。” 也就是说他秦琛是君子不喜欢的人! 不会是什么仇人吧? 秦琛哽了一哽,恼道:“我得罪的人不少,如果那君子真是我得罪的人而误了如晦……” “琛,你放心。如晦的事包在我身上。我必请动君子为如晦手术。这一次庄园会晤也是一个楔机,正好表明我待如晦不一般。所以,你放心,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我总能说服君子。” 是啊,如晦现在还年青,燕七也说过不过四十不要担心。所以,他要相信楼骁的这个三寸不乱之舌。 秦琛捏着楼骁的肩膀,说:“谢谢。” “嘿嘿嘿,别谢早了。如晦也是群中人,如果君子知道如晦就是小恐,保不准不用我出面君子就会心甘情愿的替如晦动手术。” 这也不是没可能。但是,秦琛仍旧说:“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你给我们指明了一条路。” “我们群中有句话叫‘谁得小恐谁得天下’,所以群中没有人不想得到如晦,哪怕是群主君子亦然。但这个君子实在是亦正亦邪,若他以此要挟如晦走上邪道,这世界都不会安宁。所以,现在,如晦是小恐的身份最好是不要爆露。所以暂时先由我先出面和君子联系。说实话,前期我已经联系过他……” “他怎么说?” “他说他不动刀很久了。” 一个人长久不动刀,不说刀会生锈,人的手艺也会迟钝。 “也许是真的,也许他只是拖词。但是,当他听到我说这个芯片的厉害之处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都亮了。医生,特别是像他这样的怪才最是喜欢攻克难关。所以,我相信如晦的病例已经引起了他强烈的兴趣。无论他有没有再拿手术刀,我相信他现在已经在暗中磨刀。” 096 责任(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西郊别墅。 如晦站在别墅最高处,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风景,他展开双臂,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倾听着鸟儿飞过、草虫爬过的声音。 “想不想一辈子就生活在这里?” 秦琛问着话现身,手中还拿着葡萄酒和两只空酒盏。 如晦笑着回头,“我喜爱这里,也喜欢生活在这里,但我更爱我的祖国,我的祖国等着我去改变现状,我的国人也等着我去改变他们的生活。” 秦琛一生宠妻子儿女、在乎家人朋友,但他也从来没有忘却一个男人的责任,那就是国家。如晦所言正中他的心,他欣慰的点头。然后,他倒了两杯葡萄酒,将其中的一杯递至如晦手中,说:“我和你楼叔说好了,你们就在这西郊进行先期的庄园会晤。你也不必来回奔波了。” 楼骁的庄园离这别墅不出十里地之遥。 “谢谢秦爸爸。” “呵呵,以后不要调一戏我的老婆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如晦神情懊恼,摸了摸头。秦琛又‘哈哈’的笑了,拍着如晦的肩膀,说:“听你连妈妈说,真算起来你还是她的师傅。” 当年连翘坐牢,在牢中结识了一个黑客,受那个黑客的影响,连翘就像打开人生的另外一扇门似的开始畅游在黑客的世界中,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撞进了君子集中营群。 群中卧虎藏龙,小恐更是独霸天下。 小恐、十七、连翘、春春因为投缘的原因,联络自是比群中其他的人频繁。后期,连翘在遇到电脑方面的问题的时候多有请教小恐,小恐也是不厌其烦的指导她,更是教会了连翘左右手双互搏敲击双键盘的绝窍。 所以,可以说,连翘能够一直位列世界黑客前五之列正是因了小恐的指导。 说小恐是连翘的师傅并不为过。 如晦又摸了摸脑袋,说:“是连妈妈聪明,只要提醒一下她她就明白,我算不上师傅的。” 嚯嚯,他秦琛的妻子当然是最聪明的。秦琛心情大好,说:“走,赛马,我们跑一圈去。” “好啊!” 二人同时将红酒饮尽,然后往跑马场方向走去。 跑马场上,不悔、小野姜正在赛马,顾念在当裁判。 两个女孩都穿着红色的骑马装,英姿飒爽。不悔一马当先率先冲过终点,小野姜紧随其后。 “啊啊啊,我又输了。”小野姜气得‘哇哇’的叫。 不悔安慰说:“我像你这大的时候还没你骑得好。” 小野姜冷哼一声。 远远的看着,如晦说:“秦爸爸,你有没有觉得小野姜和不悔好像。” 如晦第一次见到小野姜还是通过网络,那个时候不悔拒接他的任何电话也拒绝他的任何网络联线,他只好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去亲近不悔身边的人,通过他们了解不悔的现状。然后让他们一个、二个都成为他的说客。 第一次见到小野姜的时候他吃了一惊…… 秦琛说:“谁都这么说。” 脸上最出彩的就是眼睛,如果眼睛像,大体上人就像。秦琛又说:“拥有同样眼睛的人不在少数,像也不奇怪。” “秦叔,如晦哥哥,你们来了。”小野姜招着手。 “我和你如晦哥哥要赛马。”秦琛说。 “好啊好啊,我赌如晦哥哥赢。” 秦琛的脸一黑,“你原来不总是赌我赢?” “因为如晦哥哥是赌神转世啊,所以,秦叔你这次肯定输。” 自从如晦赢了牌,小野姜、楚楚她们对如晦那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并把如晦当赌神顶礼膜拜。 秦琛也不和小丫头计较,和如晦去了马厩挑马。 这一厢,顾念、小野姜、不悔都坐在椅子上喝着饮料。顾念的电话响起来,他一看,笑着说:“老陆的电话。” 陆志杰的电话? 不悔眉头微挑看着顾念。 顾念滑开手机,‘喂’了一声,问:“老陆啊?有事?” “……” “咦,你来江州了?在哪?” “……” “好啊,我们在西郊这边,我发个定位给你,你过来,我们一起聚一聚。” 眼见着顾念‘嗯,啊,好’的几声挂了电话,小野姜翻了白眼,说:“顾念哥哥,你把志杰哥哥弄过来是要给如晦哥哥难堪吧?” 顾念拍了拍小野姜的脑袋,说:“你哥哥我没那么卑鄙。你志杰哥哥和不悔姐姐的过去早就翻了篇,但翻篇不等于二人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不对,能交往就要交往。小野姜啊,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世上呢,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多个敌人就会给自己多竖堵墙。明白了吗?” 小野姜貌似懂了的点了点头。 这一年来,陆志杰和不悔时常有工作上的联系,相处得很是平和,一如顾念所言,并不是仇人。是那种处于同事之上、朋友之下的关系。 接着,桌子上秦琛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不悔抓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安丞’。 “是安丞叔叔。” 不悔高兴的滑开手机‘喂’了一声,接着兴奋的站起来,“好的,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后,不悔对顾念说,“走,赶紧,安丞叔叔、小相叔叔过来了。” 安丞替秦琛守着法国的君临集团,安相这些年也在法国帮他哥打理着集团事务。这一次兄弟二人拖家带口回江州也是为了秦不离、秦不弃的百日宴。 昨天来不及赶回,今天赶回后去了秦府才知秦琛他们来了西郊,于是兄弟二人又急忙赶到了西郊。 安丞和宋妍膝下有一闺女取名安琪儿,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安相有个女朋友,还没有拿结婚证,最多算同居。 安相不再似原来那个懵懂无知的大男孩,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在他哥身边也经历了一些世事变幻,懂了一些世态炎凉,逐渐长大,有了年青人的思维能力。 “安丞叔叔,小相叔叔。” 在不悔、顾念和安丞兄弟打招呼的时候,小野姜高兴的冲上前分别抱住他们。 安丞、安相也极喜欢小野姜,在抱着小野姜转圈后,安丞擦着额头的汗,说:“抱不动了。” 不悔笑着说:“你得和小相叔叔学一学,瞧小相叔叔多厉害。” 当初,安相、连翘勇救春春出墨西哥,一路同行中安相在春春那里学了一手独门暗器,哪怕春春去世他依旧没有懈怠过,在练习暗器的同时他的出手也越来越快,身体也越来越健康。想当然,只练习健身的安丞在体格方面当然就略逊兄弟一筹。 “小相叔叔,快,快教我练习那独门暗器。”小野姜很是粘安相,接着她又在安相的女朋友脸上亲了一口,说:“姨,别吃醋昂,我要借用一下小相叔叔。” 安相的女朋友名唤乌兰,是Z国人。她笑了,拍着小野姜的脑袋说:“去吧。” 然后,小野姜果断拉着安相走了。 不悔看着宋妍,看着宋妍微凸的肚子,说:“宋姨,恭喜了昂。” 安琪儿笑嘻嘻的扑到不悔面前,说:“我马上要有弟弟了哦。” 不悔看向宋妍,宋妍笑得柔和,说:“B超结果是个男孩。” 不悔将安琪儿抱起来,说:“恭喜安琪儿。以后要爱护自己的弟弟知不知道?” 安琪儿忙不迭的点头,“我一定和不悔姐姐学,把弟弟的糗样子都照下来,以后拿这些拿捏他。” 想当初不悔拍了许多小兽的糗照…… 这个安琪儿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个。 不悔恼得放下她,揪着小丫头的脸蛋,说:“坏丫头。” 这一厢一众人相见甚欢。那一厢,如晦、秦琛的赛马也有了结果。秦琛赢了。秦琛正在说“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赢然后好讨好我啊”的话的时候,便见走来了一帮人,一看是安丞,他也高兴,跳下马走向安丞。 一众人相见甚欢,安丞更是握着如晦的手,说:“好小子,又见面了。” “安叔,你好。” “好,好!” 顾念去安排午餐的事,秦琛、如晦、安丞坐下说话。不悔带着宋妍、乌兰、安琪儿去看望连翘母子。 连翘不在卧室,她在练武场,她是专门赶到练武场见安相的。 安相正在专心的教小野姜练习暗器。 恍眼中她似看到春春当年教导安相练习暗器的种种…… 一时间,连翘眼睛红了。 “小相。” 安相闻言扭头,叫了声‘小凤’,接着他揉了揉小野姜的脑袋,说了声‘按我刚才教你的口诀练习’后走到连翘身边。 二人抱着拍了拍对方的背,连翘说:“从Z国回的吧。” “嗯。” 安相每年都会去Z国福音寺吃斋念佛一个月。不为别的,只因为春春在那里。 说起来,安相和春春相识时间并不长,只在逃离墨西哥时一路同行患难与共结下深厚感情,那个时候安相也像个懵懂的大孩子似的毫无心思杂念。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安相对春春居然生了别样的感情,可能初时连他自己都不懂,但后来随着他日复一日的练习着春春教他的独门暗器的时候,他对春春尽是越发的思念起来,最终至情根深种。自此,每年必去福音寺吃斋念佛成了他一生最重要的事。也是在福音寺,他认识了乌兰。 “今年又是乌兰陪你去的?”连翘问。 “嗯。” 安相的心事从不对连翘隐瞒,见他点头,她说:“这对乌兰不公平。” “我知道。我已经向她求婚了。明年,你来喝我们的喜酒。” “好,好!”连翘拍着安相的肩膀,又说:“春春地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高兴。” 安相咧嘴一笑。 他掏出手机递到连翘面前,说:“你看。” 连翘不明白的看着手机,便见安相在手机上不停的滑动,都是一些照片,是福音寺周边的风景。 福音寺位于福山,福山的风景着实迷人,任何一张都可以成为屏保。 直至某张照片出现,连翘的眼睛瞪圆,她一把抓过手机,“这是……” “这是Jack!”安相说。 安相在福音寺吃斋念佛的同时会到福山四处走动,那一日看到一个画摊,更看到了那个金发蓝眼的高大男人正举笔在画架上画着些什么。 自断崖一战,Jack从此消失于江湖,无人知其行踪,不曾想他居然隐居在了福山。 “他画的是春春。”安相又说。 闻言,连翘的心一哽,眼微湿。 安相从她手中抓过手机,说:“他画得非常专注,我没有上前打扰,这次巧遇让我知道原来世上还有一个人在守护着春春。我想……有他就足够。所以我就不必再掺合进去,我去了春春会嫌好挤。” 097 恶梦(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陆志杰到西郊别墅的时候正赶上吃中餐。 当初秦琛当总统的时候多有在陆志杰的LUK度假村招待各国来宾,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秦琛、陆志杰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只是这一次见面显得格外不一般。 “你好。” “你好。” 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秦琛话不多,说:“走,吃饭去。” “是。” 看陆志杰有些拘禁,秦琛笑了,说:“和顾念一样,叫我秦叔吧。” “是,秦叔。” 安丞、安相等人都知道陆志杰。 一众人见过后,又有小野姜、安琪儿在中间叽叽喳喳的活跃气氛,饭桌上很是融洽。 得知安丞是巴黎君临集团的总裁,陆志杰便和安丞说起要在巴黎开公司的意向,同时希望安丞能够指路。 安丞笑着点头同意。 一餐饭吃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散。 小野姜、安琪儿有饭后午休的习惯,乌兰、宋妍去照顾她们俩。余下的人则坐在一处喝着咖啡说话。秦琛示意陆志杰进书房。 “秦叔。” “志杰,来,给个东西你。” 秦琛送给陆志杰的是一块和阗玉,其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这块玉是我准备送给你和不悔结婚的礼物,虽然你们两个无缘,但这块玉我还是想送给你。因为,你配得上。”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当初秦琛得知不悔选的良人是陆志杰的时候他说的就是这八个字。 陆志杰颇是激动,接过,说:“谢谢秦叔。” “是不是有些遗憾?” 陆志杰点头。 “有遗憾说明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接着,秦琛指了指椅子,又说:“坐。” 陆志杰坐下后,将那和阗玉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说:“没想到和秦叔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别说他们的定婚他不能出席,就是结婚他也不一定能够出席,秦琛眉头微展,说:“我在任的最后一年,得罪了伍德集团。” 伍德集团是一家跨国集团,旗下各行各业,其涵盖范围之广令人咂舌。黑白两道的生意它都做。 秦琛在任的最后一年,伍德集团暗中勾结Y国高氏集团准备开拓Y国生意,高氏集团为它赚钱,它只做那个幕后黑手坐收渔利。 伍德集团的这个计划被秦琛获知,秦琛不希望伍德集团的黑手沾染到Y国,同时也是为了给伍德集团一个警告,他故意放长线钓大鱼,先期按兵不动,直待高氏集团的生意达成之时,秦琛不但出手打压了高氏,更是联合国际刑警打压了伍德集团。 伍德集团自此衰败。 关于伍德集团的事陆志杰知道。那一年,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热血澎湃,对秦琛是佩服有嘉。 如今听秦琛突然提起这件事,他说:“伍德集团吃着一众人的血不断发展壮大,秦叔打压它是为民除害。”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它虽然衰败但也没到一蹶不振的地步,那个时候它还有余孽在我国四处流动,所以我不能去参加你和不悔的定婚。” 在知道不悔的真实身份后,顾念和云业隐讳向他提及过秦琛不能来参加他和不悔定婚宴的原因,说是得罪了某些集团。陆志杰有想过这个某些集团应该就是伍德集团。今天被证实,他颇激动,说:“我知道秦叔不出席我和不悔的定婚宴,不是瞧不上我陆志杰,而是为了不悔的安全,更是为了我陆氏的安全。” 秦琛眼中欣赏更浓,说:“你是个好孩子。” “谢秦叔夸奖。” “你来江州是?” “找赵叔有事。” “赵叔?不会是长生家的那个赵吧?” “正是。” 说起赵长生,正是韩伯飞、魏锦书那个铁三角中的人。昨天没参加秦不离、秦不弃的百日宴,秦琛还问起过他,韩伯飞说他家里来了贵客。 秦琛说:“难道你就是长生家的那个贵客?” 陆志杰笑了,说:“我算什么贵客?我就是赵叔的一个麻烦罢了。” 麻烦? 眉头皱起,秦琛问:“志杰,你……出了什么事?” 赵家是一个非常异类的家族。他们主行五行八卦之术,主看风水,可断人的生死轮回。可以说,凡是科学上解释不了的赵家都可以解释得通且每每灵验,所以赵家的生意好极,几乎垄断了Y国的风水行业。 但是,哪怕赵家再风光却有一个致命弱项,那就是赵家的人都不长命。男人几乎都活不过四十,女子更惨,出嫁生子必殒命。 人们都说这是因为赵家造了孽,因为他们是出卖天机求生存,是逆天而行。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他们不但泄露天机而且出卖天机,当然得受天遣。 所以,陆志杰一说‘麻烦’,秦琛的心就提了起来。 看秦琛担心的目光,陆志杰的心一暖,笑着说:“秦叔,没事,就是恶梦不断,哪怕吃安眠药再或者进行心理治疗都没用。所以才来劳烦赵叔帮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恶梦?一直都有吗?” 陆志杰摇了摇头,说:“以前从来不曾有过。只是从R国回来后,这个恶梦就一直相伴,一年来夜夜入梦不曾断过。” 连翘正好送咖啡进来,担心的问:“是什么样的恶梦?这么厉害?能纠缠你一年?” 陆志杰急忙站起来恭敬的和连翘打着招呼。连翘示意他不必客气,只把这里当家中一样看就是,然后让他坐下。 陆志杰重新坐下的时候,连翘又说:“要不要你兰舟叔叔替你瞧瞧,我可以帮你引荐。当初我的心理疾患就是你兰舟叔叔看好的。” 在顾念那里听说了一些江州七少的事,也大体上的了解了一下子他们,所以陆志杰知道连翘口中的‘兰舟叔叔’说的是魏兰舟。 连翘这种不把他当外人看的态度让陆志杰的心暖极,他说:“才和秦叔说过,看过心理医生,没用。” 连翘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不会是和不悔有关吧?你和不悔正好分手一年。” 陆志杰急忙摆着手,说:“不关不悔的事。可能是受霍夫人被关押在地牢之事的影响,当我看到霍夫人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曾经也和霍夫人一样也被关押在地牢中过似的……” 一年前,付一笑、Lucas闯进汗茶城堡救出霍夫人,开直升机前来接应的人正是陆志杰。他用望远镜看了眼那个关押霍夫人的城堡的四周情景,当时就愣了神,恍惚觉得似曾见过。后来因为不悔不想呆在R国,他便带着不悔连夜离开。自此,他就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好像生活在一个幽闭的地牢中。 梦中,他好像在不停的挖着什么。 梦中,他好像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 梦中,他不停的在跑…… 他总觉得有什么怪兽再或者是什么东西在追着他,所以他不得不跑。 跑着跑着,他就会跑醒。 每次醒来必是大汗淋漓,心痛难忍。 说了点梦中的基本情形,陆志杰最后说:“起初以为是心脏问题,我有去做过检查,心脏还好,没任何问题。后来考虑是不是心理出了问题,又去看心理门诊,但仍旧没有效果。且这个梦越来越真实。直至现在感觉已经不是梦,好像就是我曾经的生活。” 陆志杰出生名门,一生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可谓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和地牢有关? 更奇怪的是这梦怎么一做就是一年且夜夜入梦? 秦琛、连翘面面相觑:别真是出了什么心理问题只是还没有诊断出来? 秦琛问:“那你赵叔说了些什么?能不能治好?” “赵叔只说我这是操劳过度,要我静养就行。还别说,这两天在赵叔那里休息了一下,这一年来睡了两个真正的安稳觉,也没再做那恶梦。” 不再做就好。 就怕是心病,心病最难医。 秦琛、连翘、陆志杰在书房中还说着话的时候,顾念推门进来,问:“说完没?” “怎么了?”连翘问。 “不悔说要去钓鱼,问老陆去不去。” 看出陆志杰眼中的亮光,秦琛说:“去去去,我知道你们年青人不想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在一起。” “秦叔你可不老。”陆志杰实话实说。怎么看秦琛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看着非常的年青。 秦琛‘哈哈’的笑了,“我老不老我最清楚,你们去玩吧。哦,志杰,你赵叔不是建议你要静养吗?这个西郊不错,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在这里玩几天。这段时间,不悔、如晦、顾念他们都会住在这里。正好,有个伴。” 陆志杰正有此意,高兴的说:“好的,秦叔。” 眼见着顾念、陆志杰攀着肩膀走了,连翘笑说:“这孩子是个好孩子。” “当然,要不然我的宝贝儿怎么会看得中。” “可惜了。” 秦琛的脸一黑,“什么可惜了?难道如晦没志杰好?” 在秦琛眼中,老婆儿子女儿徒弟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连翘笑道:“志杰和如晦各有长处,各有优点。我说的可惜是我没有第二个女儿,要不然志杰真的会是一个好女婿。” 看了眼陆志杰遗忘在茶几上的和阗玉,秦琛指着它说:“你去给志杰整理一间卧室出来。把这玉也放在那房中。另外你打电话给长生看看,问问志杰那恶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他以后会不会有影响?能不能断根?” “成,这些事交给我。你去和安丞、安相他们说会子话。他们难得回来一次。” “好!” 098 梦到的(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沧江畔。 看着沧江水似一根银色的带子穿过这里的一众崇山峻岭,陆志杰感叹的说:“依山傍水,真是个好地方。” “老陆,要不你也在这里买栋别墅,以后我们就是邻居。” 顾念也在这里买了别墅,离秦琛的别墅差不多也是十里地之遥。他又说:“赶明儿我们退休了就都住在这里,一起喝喝酒、打打牌什么的赛过活神仙。” 陆志杰唇角微翘,说:“好啊。” 说着话,他把鱼线抛入江中。 来这里钓鱼的就不悔、如晦、顾念和陆志杰四个。不悔、如晦在远处。顾念拐了拐陆志杰的胳膊,用眼睛瞟了瞟不悔、如晦方向,说:“还嫉妒不?” 默默的看了眼不悔、如晦二人,陆志杰又看向水中的浮标,说:“嫉妒什么呢?先错的是我,如果不是婉婉,我和不悔……”现在都是夫妻了。 只能说命运弄人,先有一个陆婉婉从中搅局,后有一个秦如晦死而复生。 陆志杰笑得无奈,又说:“也许这就是命吧,我和不悔终究没有缘分。” 顾念拍了拍陆志杰的肩膀,说:“你能看开最好。” “我看到了。” “嗯?” “不悔手中戴着戒指。” 顾念也看到了,那戒指戴在不悔的无名指上,很明显是求婚用的。他摸了摸脑袋,说:“说起来,我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陆志杰挑着眉,煞有介事的看着顾念。 顾念又说:“虽然我、云业都是和如晦一起长大,但是这中间失去他的消息这么些年,真论起来他也算不上和我们一起长大。如今看着不悔和他在一起,总有种自己好好养的一颗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噗哧”一声,陆志杰笑了,“你敢不敢把这话说给他听到?” 顾念摸着脑袋,说:“我哪敢。只敢在背地里说说。” 话才落音,那边不悔‘啊’的一声,接着就见她急急的提了鱼杆上来,鱼钩上吊着一条好大的江鱼。 顾念和陆志杰相视一笑,双双放下手中的鱼杆走过去,就见如晦抓住了鱼,试图把那条鱼从鱼钩上取下来。 但是,鱼非常的滑,几次从如晦手中溜走。 “唉呀,真是养尊处优惯了,连鱼钩都不会下。”说着话,顾念捋着袖子上前帮忙,一下子就将鱼从鱼钩上取下,把鱼扔进了塑料桶中。 鱼在塑料桶中拼命的游着。 如晦暗暗的咬牙瞪了顾念一眼。然后他又笨拙的抓过不悔的鱼钩,小心翼翼的往鱼钩上挂蚯蚓。 这个挂蚯蚓是个技术活,哪怕如晦再怎么小心翼翼也将蚯蚓分成了几多段。顾念‘哈哈’笑起来,说:“如晦,你完了完了,连鱼饵都不会上。不悔要是将你弄的这个鱼饵抛下去,一见水就都散了,还钓什么鱼?” 如晦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我来吧。”陆志杰上前帮忙。他利落的取了蚯蚓,秒秒钟就穿好鱼饵。那蚯蚓穿在鱼钩上还是活的。接着,他利落的帮不悔将鱼线抛入江中。 如晦很郁闷,走到一旁坐在椅子中生闷气。 顾念为了报昨天那倮奔之仇,也没打算安慰如晦,而是拉了不悔坐下说:“你这个位子好,这么快就钓到鱼,你勤快点,我们今晚有没有鱼吃就都看你的了。” 陆志杰也坐到不悔的身边。 阳光中,不悔手指间的戒指不时的闪着光。 陆志杰指着戒指,说:“不悔,恭喜你。” 不悔微微一笑,又看向不远处的如晦,只见他似乎还在生闷气。唉,真是,多大的人了,越大还越小孩子脾性。 “志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会有人戴着你送的戒指。” “嘿嘿”一笑,顾念说:“他,远着呢?到哪找一个和你一样好的女孩?太难了。除非克隆一个。” 不悔的脸一黑,踢了顾念一脚,说:“瞎扯淡,滚远点。” 顾念被踢中,冷哼一声,“就是不想我当电灯泡,不当就不当。”语毕,他起身,真的拍屁股走人。 这一年来,陆志杰和顾念成了铁哥们,也早已经习惯了不悔和顾念的这种相处模式,看顾念去了他们二人钓鱼的地方,陆志杰这才又回头看着不悔那浮在江面的鱼标。 “什么时候大婚?”他问。 不悔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志杰讶异的看着她,又指着她的戒指。这意思不言而喻,婚都求了日期哪有没定的道理? 不悔说:“这戒指是求婚戒指也不算求婚戒指。” 陆志杰表示不明白。 不悔便将小时候她胡闹将这戒指戴在如晦手上的事说了。最后说:“如今戴着它就是想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看是不是仍旧还爱着对方。”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陆志杰明白了,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就舒坦多了。至少你不会这么快就嫁给他。” “呵呵,只怕不会如你所愿,很快不悔就会是我R国的王妃,你就死了那条心。”说话的是一直在不远处生闷气的如晦,他有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忍不住出声。 “嘶”的一声,不悔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掷向如晦,‘啪’的一声,水入江中溅起水花,水花悉数落在如晦的身上。她说:“谁要当你R国的王妃,你做梦。” 看着不悔如此小女儿举动,陆志杰到底在心里叹了一叹,果然,眼前的秦不悔才是真正的秦不悔,而原来在他面前的那个宁不悔,虽然活得大气、稳重、端庄、柔美,但到底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宁不悔。 “嘿”的一声,如晦一边拍着身上的水一边说:“对丈夫不敬,特别是对一国元首不敬,你这种行为在R国是要被判监禁的。” “你要用R国的法律给人戴帽子请先看清楚你是在哪里,一个小小的R国国王有什么了不起,倒惯出一身的坏毛病,连鱼饵都不会上就想娶老婆,呵呵……” 不悔正冷笑间,顾念在那边大喊,“老陆,你的鱼标有动静了。” 陆志杰急忙爬起来往那边跑。顾念已经替他提起了鱼杆,鱼钩上也钓着一条大鱼。陆志杰利落的抓住,取下,把鱼抛进塑料桶中。 看着陆志杰一气呵成的动作,如晦气得把鱼杆拽起来,一看,难怪一直没有鱼上钩,原来鱼饵早就没了。 也是,他的鱼饵上得乱七八糟堪比渣渣,也许在抛进江中的时候鱼饵就没了,还钓什么鱼? 虾肉不会剥。 饭不会做。 菜不会烧。 鱼饵不会上。 钓不到鱼。 样样是差评。 越算,如晦越觉得自己没用。 但是,他不是那个轻易认输的人。想当初,他也是钓鱼的高手,只是手艺生疏了些而已。 他决定重来。 又取了一只蚯蚓,他把蚯蚓往鱼钩上挂。 但是,效果仍旧非常的差。 “我帮你。”说着话,陆志杰重新抓了一条蚯蚓,然后拉过如晦的鱼钩,利落的上着鱼饵。 很快,鱼饵上好,陆志杰将如晦的鱼线抛入江中。接着,陆志杰在如晦身边坐下。 二人非常安静,只看着江中的浮标出神。 期间,顾念、不悔又相继各自钓到一条鱼,二人高兴得不得了,商量着要把这些鱼哪个清蒸、哪个红烧、哪个炖汤…… 看顾念、不悔玩得那么高兴,陆志杰终于笑了。他看向如晦,说:“虽然有点嫉妒,但我还是要恭喜你。” 如晦也终于看向陆志杰,“谢谢。你的这点嫉妒说明你对不悔是真心的,更说明不悔是个好女孩,你舍不得。” “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 闻言,如晦唇微弯,再度看向江中。接着,他的浮标动了。他急忙将鱼线轻提,等动静越来越大,他才急忙将鱼杆拉起。 鱼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他钓到的第一条鱼。如晦难得的笑了。 陆志杰急忙帮他拉过鱼线,取鱼,然后把鱼扔进塑料桶。 “不错,不错,继续昂。”顾念在远处招着手说着话,又说:“你们两个合作还蛮愉快哟。” 如晦、陆志杰相视一笑。 陆志杰再度替如晦上好鱼饵,把鱼线扔进江中后,陆志杰仍旧在如晦身边坐下。 “我想问你一件事。”陆志杰说。 “你说。” “是关于美娜的。” “嗯?”了一声,如晦讶异的看向陆志杰。 陆志杰只是盯着江面,又说:“我想问你美娜小时候是不是喜欢梳着一双麻花辫,而且特别喜欢在辫子上缠一些小野花?” 如晦又‘嗯?’了一声,越发瞪大眼睛看着陆志杰。 陆志杰皱着一双俊眉,看着江面,似梦若幻般的说:“比如说春天的时候,她喜欢把二月兰绞在辫子上。夏天的时候,她喜欢把喇叭花绞在辫子上。秋天的时候,花多了,她就将五颜六色的花都绞在辫子上。冬天的时候,没有花,她会开玩笑说如果雪花也能绞在辫子上就好了。” 如晦握着鱼杆的手拽紧,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这一回换陆志杰诧异了,瞪大眼睛看着如晦,问:“果然,果然是这样的吗?” 如晦不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志杰的眼睛颇是迷茫,说:“如果我说是做梦梦到的,你信吗?” 099 替身(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西郊别墅。 四个年青人围坐在暖阁中说着话。 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秦琛、连翘都欣慰的笑了。连翘更是感叹着说:“他们能够这样和睦相处也是一种缘分。”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们能够抛却成见聚在一起说明他们都是大有作为的年青人。” “我还担心志杰走不出过往进入魔障可怎么好。”那一年,陆志杰在婚宴上信誓旦旦要追回不悔,那番情景至今记忆犹新,连翘很是担心也是必然。 秦琛凑近她面前,一本正经的说:“所以,你看,我们的宝贝儿非常能够解决问题。所以,你看,丫头就是好就是聪明。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生一个丫头……” “滚!” 暖阁中。 陆志杰缓缓的向如晦、顾念、不悔说及了他这段时间的恶梦,最后说:“如果说梦是恶梦,唯一的一点美好就是那个小女孩了。开始我看不清她,后来慢慢的看清楚了,更知道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知道她喜欢扎什么样的头发,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样的口味菜。越是看发觉她和美娜长得越是像……” 顾念、如晦、不悔面面相觑。 “如果说一开始发觉那个小女孩是美娜,我还想着也许是在R国的时候美娜所有的事都是我在幕后处理的原因所以就牵扯上了的话,但随着那恶梦越来越真实,我就不这么看了。” 顾念摸了摸脑袋,说:“会不会是鬼魂上身、借尸还魂之类的?” 如晦、不悔、陆志杰同时瞪向他。 顾念又说:“虽然我不赞成鬼神之谈,但这个世上确实有许多事都是科学也解释不了的。特别是那天炸汗茶城堡,死人在所难免。正好老陆你去接应付叔、不悔他们,会不会有某个冤魂上了你的身,正好那个冤魂又知道美娜那个小妞的一些事。” “啪”的一下,如晦打了顾念一掌,说:“什么冤魂上身?再说汗茶城堡爆炸那天并未出死亡事故,只有几个受重伤的。” 不悔也撇着嘴说:“还有,你说的什么借尸还魂也不切实际啊。志杰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被还魂?还魂了那他还知道自己是陆志杰?” “可以拥有两个记忆啊。比如说白天是老陆,晚上梦中就是那个冤魂,哦哦哦,不对,那天没死人。那也保不定是原来早就留在那汗茶城堡的冤魂,你们想想看,奥哈拉父子手底下有多少冤魂啊,有留在城堡的也不足为奇啊。” 顾念这话说得一众人恶寒,不悔更是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原来你比我更爱看肥皂剧,而且是悬疑惊悚剧。” 陆志杰说:“你们还别说,其实起初我也这么想来着,又觉得太过荒唐。总而言之,来了赵叔这里后,我的梦居然就不再做了,这两天都睡得非常的安稳。昨天本来要去秦府庆贺,但赵叔说我必须还得静养一天,所以我等到今天才出来。” 顾念看着陆志杰,问:“你没再做那个梦了?” “嗯。所以说还是赵叔有办法。” 脸上神情颇是遗憾,顾念说:“你真心不应该去找赵叔看。” “为什么?” “如果不找赵叔,你那个梦就会继续,如果一直梦下去,也许会有个结局。” “一年了,我夜夜难眠,精神大抵不济。父亲、母亲都操着心。再说是父亲替我联系的赵叔,我不想让他老人家担心就来了江州。本想让赵叔引导我入梦中走完那个梦,哪曾想赵叔居然让我安然入睡。” 一听陆志杰这一年只有两个晚上睡了个安稳觉,不悔说:“时间晚了,我们也都休息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悔回了房间后并不想睡,因为她对陆志杰的事非常好奇。 她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诸如起死回生、借尸还魂、夺舍之类的。 如晦抓着牛奶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到。 将牛奶放在桌上,如晦弯腰看着电脑中的资料,说:“你还真信了?” “梦是这个世上最不能被科学解释的东西,有的人说梦是前世,有的人说梦是来生。志杰一年的时间连续做那个梦,很奇怪。我觉得不能仅仅只用心理疾病来解释。” 如晦伸手抱着她,说:“你当着我的面左一个志杰、右一个志杰的这么关注着,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吃醋、会有想法?” 不悔这才抬眼看着他,很是看了一会子后才说:“志杰这个梦缘起R国。他之所以去R国是为了什么你我都清楚。虽然他到R国并不是我的意思,但如果没有他,我受伤的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再该相信谁。如晦,你和我有今天都要感谢他。” 如晦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之于陆志杰,他心里多少总有些吃味。听不悔如此说,他无语的坐在了不悔身边,圈住了她的腰。 不悔依旧看着他,说:“如晦,我们都欠他。” “所以,你想帮他搞清楚这个梦?” “嗯。我觉得顾念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别人说什么梦,我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但志杰做的梦中有美娜,且最奇怪的是他能梦到美娜小时候,更能准确的说出美娜的口味、穿着喜好。这一点就相当有意思了。” 这一点,如晦也觉得奇怪。 “诶,你能和我说说你那个替身的事吗?”不悔突然说。 “你怎么突然就关心起他来了?” “你就说说呗。” “你不会是觉得是那个Jason的鬼魂上了陆志杰的身吧?” “Jason?原来你的替身真名叫Jason。” “是的,他名叫Jason,是奥哈拉家族一个奴隶生的孩子。与其说他是奴隶生的不如说他其实也有可能是我父亲的儿子,他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在奥哈拉家族喝酒玩乐后的产物。” R国的奴隶,特别是女奴没有任何身份地位,仅供贵族一些男人消遣。Jason的母亲在怀着Jason之初,也不知她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不过,无论她怀的是谁的孩子,最终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命:小奴隶。 所以,Jason出生就是奴隶。 如晦在宫庭事变沉湖后,奥哈拉父子找到了Jason。还别说,除了眼睛不一样外,他们二人的模子倒有五、六分相似。那个时候,奥哈拉父子起了疑心,但哪怕Jason真是奥斯汀大帝的儿子也没用,因为他的母亲未入宫,所以他的身份不会得到承认。他永远只能当奴隶。 只能说Jason的命真的非常的不好。 Jason在冒充如晦的三年里,日子过得倒舒坦,和美娜也处得非常和睦。但在如晦归来后不久,奥哈拉父子就处死了Jason。 不悔越听脸上神情越发的凝重,直至如晦话落,她问:“你说Jason做得一手好菜?” “是啊,当初,我妈在宫中闲来无事就专研烹饪一途,我随着我妈也学了不少。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找到Jason冒充我的时候,为了让所有人坚信Jason就是我,所以特意给Jason上过烹饪课,务必让他在厨艺上的造化和我一模一样。我听美娜说,Jason学得真心不错,做的菜也非常的好吃。” “你还说Jason不喜欢习武?” “嗯哼。美娜告诉我说Jason其实还是蛮想习武的,但是因为美娜不想习武的原因,Jason便也疏于习武一途。当年,我幼时热衷于习武,Jason却颇懒散,这事让奥哈拉父子有些为难,后来他们也以我在宫庭事变中受刺激过大身体欠安,以后养好了身体再学为由搪塞了过去。” 不悔的眼睛瞪得越发的大了。 如晦轻声问:“怎么了?” “陆志杰很会做菜,陆志杰也不喜欢习武。” 又提陆志杰?如晦的脸一黑,“不悔!”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志杰的求婚?” 如晦冷哼一声,“不想。” “因为,他像你。” 如晦一愣,唇微翕,看着不悔。 “他的神情非常像你,而且他做的菜和你有得一比。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有种感觉,感觉他就是你。” 如晦不觉得陆志杰哪像他,但听不悔这么说,他的眼睛都亮了,激动的箍着她的腰,说:“你觉得陆志杰像我?” “嗯。” “因此你答应了他的求婚?” “是。” 紫眸中荡着潋滟的光,如晦突然低头,狠狠的在不悔嘴上亲了一口。 不悔被他亲得莫明其妙,问:“你干嘛呢这是?” 如晦心中却兴奋莫名,再度低头,攫取住她的唇。 不悔被他吻痛了,推着他。 他仍旧止不住的激动,无视她的抵抗…… ------题外话------ 双十一,有订阅红包昂,小仙女们记得要抢! 100 人鬼情未了?(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第二天。 不悔从浴室洗漱出来就看到窝在床头沙发中的顾念。 这种情形多的是,不悔不以为意,迳自走到衣帽间更衣。 再出来的时候,见顾念仍旧两眼发呆的盯着天花板,不悔好笑的问:“你这一大早的到我这里来就是准备做白日梦?” 顾念突然翻身而起,“不悔。” 看着他难得的一本正经,不悔讶异的问:“这是怎么了?” “昨晚我做梦了。” “呃?” “我也梦到我被关在地牢,然后也梦到了美娜那个小妞。不悔,惨了,我是不是也被某个冤魂附身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顾念,不悔抓起手边的一个靠枕砸到顾念头上,说:“去死吧你。哄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顾念这才爬了起来,也不再装深沉,而是说:“我刚才去老陆的房间看了看,他睡得非常安稳。看来,昨晚他应该没有做恶梦。诶,你是怎么看这事的?有没有相信我说的那些?” “信则有,不信则无。他的梦确实非常奇怪……” 不待不悔语毕,顾念就截话说:“我昨天晚上想了又想,我总觉得上了老陆身的那个冤魂应该就是如晦的那个替身。” ‘咦’的一声,不悔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想一想啊,那个替身生活在奥哈拉家族过,自然而然就认识了美娜。后期,真正的亚瑟归来后,替身定然就会被关在地牢中,也许初期他还祈盼着能够活,但最终仍旧逃不过一个死的命运。你说他的怨念得有多大?于是,便是死了,他的冤魂也不肯散去,一直就在奥哈拉家族的城堡中徘徊。” 一边说,顾念还一边像一个巫师似的向苍穹伸着手,故意拖长语调。哪怕现在是大白天,不悔仍旧一身恶寒,一掌劈在他头上,说:“既然他有怨念那也是对奥哈拉家族有怨念,他附身在奥哈拉家族任何一个人身上就成了,干嘛和志杰过不去?” “因为奥哈拉家族和巫师的感情好啊,那替身的冤魂有再大的怨念也拿奥哈拉父子没辙。” 他的想像力还真是…… 不悔无语的瞪着他。只听他又说:“而且,我觉得他应该喜欢美娜。” “怎么说?” “你没觉得老陆说起美娜的时候,那神情、语气非常的暖?” “暖?” “对,就是一个字:暖。感觉他和美娜那个小妞就像一起长大似的。你想想看,那个替身自宫庭事变冒充如晦后基本上一直生活在奥哈拉家族和美娜一起长大。可能也是看在美娜的份上,所以他并不想附身在奥哈拉家族某人的身上去干什么报仇的事。” 不悔白了顾念一眼,说:“你不去当编剧真的太可惜了。” 顾念却是不依不饶的说:“是真的,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有道理。” “什么道理?”不悔又抓着一个枕头砸向顾念,又说:“就算你说的他不找奥哈拉家族报仇有道理。但是,我们那么多人在R国,Jason的鬼魂怎么就选中了志杰而没有选中你顾念、云业?” “Jason?” “Jason就是如晦的那个替身。” “原来他的真名是Jason啊。好,我们就说Jason。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找我们专找老陆。” “为什么?” “你忘了吗?在R国的时候,美娜的事都是老陆在幕后处理啊。Jason虽然死了但也眷念着美娜,也许他的鬼魂一直就存在美娜身边也说不定。正好,老陆总跟着美娜,还设计至美娜假死,Jason恨上了老陆,当然就附在老陆身上了。” 不悔被顾念的猜测逗笑了,说:“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要说设计美娜假死的主谋,那个人应该是我才是。就算Jason的鬼魂要报复也是报复我才对,哪有报复志杰的道理?” “你是女的,附你身上有什么玩头。老陆是男的,他附在老陆身上,保不准是想和美娜再来一个人鬼情未了。” 还人鬼情未了? “行行行,你厉害,我服了你。你就在这里想着你的人鬼情未了吧。我肚子饿了,吃早餐去了。” 顾念“诶诶诶”的叫着,追上不悔两步,凑近她身边说:“告诉你,我之所以觉得附在老陆身上的那个冤魂是Jason,是因为云业也说老陆像如晦的原因。” 不悔怔了怔,站定脚步,“云业说志杰像如晦?” “嗯哼。在R国的时候,云业和我说志杰像如晦,特别是神情。” “顾念。”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和志杰交往并答应了他的求婚?” “为什么?” “因为,我也觉得志杰像如晦。” “啊啊啊”,顾念兴奋了,说:“是吧,是吧,你也觉得是不是?你想想,Jason当年是被奥哈拉父子当替身栽培,那么除了外貌外其神最重要是不是?所以,他们一定也曾努力的栽培过Jason的形神要他务必和如晦一模一样。那么,在长期的栽培模拟中,Jason慢慢的具备了如晦的形神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了。这样一来,当Jason附在老陆身上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对老陆产生了影响,自然而然老陆在某些方面就会和如晦非常的像。所以,通过这些都可以充分的证明,被老陆从R国带回的那个附在老陆身上的冤魂正是Jason。” “你怎么就这么坚定是鬼魂附体?” “因为只有这个解释才解释得过去啊。你想一想,老陆犯病是从R国归来后,也就是说那东西是从R国带回的。老陆能够梦到美娜小时候的事,说明那东西应该就是奥哈拉家族里面的东西且那东西对美娜相当熟悉。更也许那个奥哈拉老匹夫囚禁过那东西在地牢过,所以老陆的梦中就有了地牢的记忆。而符合这些条条款的非那个替身也就是Jason莫属了啊。” 其实顾念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按照如晦所言,在Jason扮做亚瑟之时,和美娜日夜相处,感情确实不错。如晦更是说如果不是他突然归来,那么美娜和Jason极有可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她昨晚之所以要在电脑上查资料,全是因为对陆志杰的梦感兴趣,因为陆志杰的梦中有美娜小时候的记忆,陆志杰更知道美娜的喜好。这些喜好经如晦证实,有的有,有的无。 也就是说陆志杰的这个梦有损坏…… “顾念,你有没有想过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问题?” “时间。” “时间?什么时间?” “我认识志杰有三年了,也就是说三年前我就觉得志杰像如晦。但是,我们去R国是什么时候?” 是一年前! 顾念愣了愣,这才惊觉似乎真犯了一个时间错。他有点呆,最后,他摸着脑袋说:“难不成那个附在老陆身上的冤魂不是Jason是另有其人?” 不悔嫌弃的看着他,说:“你怎么就钻到鬼魂附体上就出不来了?不要在我面前说你是医生。” “不要说医学了,人类所有的学科至最终都会和神学靠上边。你看牛顿、霍金这些牛人们到最后不都是研究神学?所以,不要小看神学。” 不悔干脆翻了个白眼。 顾念又说:“你再想想,老陆去看过赵叔后就再也不被恶梦所扰说明什么?你不要忘了赵叔能够断阴阳,鬼神见了他都得绕道走的事。老陆他去看了赵叔后,那鬼魂怕了赵叔所以不得不离开老陆的身体。所以,老陆就再也不做恶梦了。” “好好好,你坚持你的鬼神论,我却要另辟蹊径去查明真相。” “真相,难道你觉得这个里面有个什么大阴谋?” “应该算不上阴谋,顶多只是藏着一个秘密。” 顾念被不悔说得心痒起来,一把拉住不悔,说:“快,和我说说是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的关键还在一个人。” “谁?不会是美娜小妞吧?” “不,是Jason。” “嘿,为什么是Jason?Jason不是已经死了吗?” 顾念音落,正好如晦托着托盘进来,看到顾念拽着不悔的一幕,他一把抓起托盘上的纸巾掷向顾念。 顾念的手被纸巾削得“痛痛痛”的叫着,不停的向受伤的手吹着气。 如晦大步走到不悔身边,一把将不悔拉到自己身后,接着怒瞪着顾念,“一大早的在这里干嘛?” “我能干嘛?又没打算干不悔。” “嘿,你……” “呀,你做的吗?我尝尝。” 如晦却是一个转弯,避过了顾念,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他拉着不悔坐下,说:“我做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他必是起了一个大早做的这些。 看着托盘中的早点,不悔的心暖了一暖,接过他递过来的勺子,舀了口红豆粥,喝了后,她点头,“还行。” 顾念急忙蹲下,一把抓过不悔手中的勺子,一边舀着红豆粥一边说:“我也尝尝看,正好我也饿了。” 如晦出手,抓住顾念令他不能动弹,并迫得顾念不得不松手,勺子‘当’的一声落入汤碗中。 “如晦,松松松,我不吃了,不吃了。” 如晦冷哼一声,松手。 顾念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如晦说:“如晦,我和你有冤还是有仇啊啊啊,不过一口吃的,你就这样子小气?” 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有任何顾忌就用不悔的勺子的问题。 如晦懒得和他说得明白,只说:“你的早餐在餐厅,都热着,想吃下去吃。这些是不悔的,没你的份。” ------题外话------ 小仙女们记得抢红包昂! 101 相聚(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顾念到餐厅的时候,陆志杰、秦琛、安丞、安相等人都在,一众人热络的招打呼问早安。 安琪儿更是欢快的跳下座椅拉着顾念入座,然后将几个盘子、碗之类的都推到顾念面前。 “顾念哥哥,快,这些都是我的最爱,都给你留着呢。” 顾念摸着小丫头的脑袋说:“还是安琪儿宝贝最乖,对哥哥我最好。” “因为我长大后要嫁给顾念哥哥啊。” “噗”的一声,顾念喝到嘴中的粥喷了出来。 秦琛嫌弃的看着他,说:“浪费粮食,真是……中午的饭你来做。” “我做,我做。”顾念一边说一边又看向安琪儿,问:“小宝贝啊,你为什么要嫁给我啊?” “因为顾念哥哥帅啊。” 顾念心满意足,却是笑眯眯的看着小丫头,说:“但是,你顾念哥哥有喜欢的人,等不得你长大。所以你还是再找另外的帅哥昂。你看,那个帅哥就不错。” 顾念指的是陆志杰。 陆志杰嘴角抽了抽。 安琪儿嘟着小嘴看着顾念,委屈的问:“顾念哥哥你喜欢的人是谁?” “我喜欢的人啊……”顾念满眼一瞅,‘咦’了一声,问:“小野姜呢?” “小野姜姐姐一大早被齐叔叔接回去了。顾念哥哥,你还没说你喜欢的是谁?”安琪儿说。 “反正不是你。”顾念说。 安琪儿小嘴一瘪,安丞拿过纸巾替宝贝闺女擦着嘴角的奶昔,说:“宝贝儿,等你长大的时候,你顾念哥哥都是一个老头子了,又老又丑一点也不帅。那个时候你最不想嫁的人就是他……” 陆志杰一夜好睡,心情好极。一大早的有这么多人围着桌子吃饭说话,这番情景怎么看怎么温馨,他的唇角不觉漾起微笑。 早餐过后,安丞、安相带着宋妍、乌兰、小丫头去了跑马场。 顾念和陆志杰坐在一处说话。顾念问:“老陆,今天有什么安排?” “去一趟海岛。” 陆志杰说的海岛是付一笑的私人岛屿,上面囚禁着奥哈拉父子。一大早如晦和他说了许多,最后他们都摒弃了所谓的鬼魂附体之谈,他们一致认定要想解开这个梦,Jason到底是死是活才是关键。 最后,陆志杰说:“你不是对红豆香秘方一直感兴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你能不能从美娜手中骗到那秘方。” “行。去,诶,把如晦、不悔也叫上。” 秦琛的专机。 如晦、不悔、顾念、陆志杰一行人抵达海岛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 负责海岛安全事务的是小五。 “小五叔。” “少爷。” 当初,断崖之战前夕,小五、如晦装做父子去见老白,不成想后期如晦坠崖,小五被老白掳走。一直以来小五都深深自责没有救下少爷,哪成想有一天少爷又活生生的归来且成为一国的王。 “好好好!这样,便是死,我也瞑目。” “小五叔。这些年,辛苦了。”如晦感激地说。 “还好。没有受任何严刑拷打,也没有受什么亏待。诶,我倒想问问你,小恐到底是谁?老白一天到晚讨好我似乎就是想知道小恐的身份。” 瞒着谁也不能瞒着这个为他被监禁了十余年的人。如晦凑近小五耳边说了几句话,小五愣神半天终于笑了,拍着如晦的肩膀,说:“好小子。真是……好,不愧是我们三哥的外甥。” 海岛的安全事务不可小觑,小五不能多逗留,他引着如晦、不悔他们一行人到了别墅就又恭敬的告辞。 付一笑、Lucas还在秦府休养。 主持海岛事务的是黑皮。 大管家黑皮看到如晦,眼睛都红了,抱了抱如晦,说:“好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黑皮叔,这么些年,劳你担心了。” 如晦的敬称越发让黑皮红了眼睛,说:“好,好,只要少爷活着,就好。” 黑皮结婚多年,说起他的老婆也相当的有意思,正是当年他用来离间付一笑、Lucas的那个女郎林曼。 其实,林曼的身世也非常悲催,年迈多病的父母,年幼的弟弟,催债的一众七大姑八大姨。她进魅色当女郎就是为了求得父母的治病钱和弟弟的学费,另外还要偿还一些长年累月借下来的债。 但是,她在魅色着实放不开手脚,所以没什么收入,然后在一个雨夜被房东赶出了出租屋。 父母、弟弟、她以及一些破烂的行李都被扔在了雨中…… 也是那个时候黑皮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 初时黑皮只想用她离间付一笑,后期才知闹了个乌龙。但也是在那样的打打闹闹中,她越来越依赖黑皮。 林曼这种全然依靠黑皮的柔顺性格极大的满足了黑皮的自尊心,后来黑皮更是收敛了身上的那股江湖之气和林曼结婚。现在,夫妻二人随着付一笑住在这个海岛。至于付氏集团的一切事务则都交给吴江在打理。 林曼见来了客,急忙端茶倒水,又吩咐着手底下的几个人弄饭做菜整理卧室,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黑皮叔,我妈呢?”如晦四下张望,问。一年来虽然时有视频,但到底还是不抵相聚团圆。 “派人叫去了,马上到。” 付小妹午睡后有去海滩游泳、钓鱼的习惯。霍明辉总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美娜今天兴致颇高也随着去钓鱼。 陆志杰说:“我想见见奥哈拉父子。” 电话中,付一笑都有交待,黑皮说:“好,请跟我来。” 那一厢,黑皮带着陆志杰、顾念前往地牢。 这一厢,付小妹在得知儿子来了的消息后一路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在见到那个长身而立的身影着实是儿子的时候,她高兴的喊:“亚瑟。” “妈!” 母子二人高兴的抱在一起。 付小妹的脸经过两次整形整容手术初见成效,已然没有当初那般骇人。被整的地方皮肤还有些红,像一块红色胎记。 如晦摸着母亲的脸,轻声问:“疼吗?” “不疼。你舅舅说半年后再去做一次手术就可以不用再做,然后只等着保养恢复。” 付小妹一迳说着话一迳看向不悔,接着她温婉一笑,轻柔的说:“不悔,来!” 不悔脸上难得的有些小别扭,但仍旧将手送到付小妹手中,亲热的喊:“小姨。” 这一年来不悔虽然不曾搭理如晦,但因为付一笑的原因,她和付小妹还是视频过。视频中付小妹总是非常的感谢不悔,更希望不悔能够原谅如晦。 现在不悔和儿子一起出现,想必应该是原谅了儿子。付小妹非常高兴,将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问:“日子定了没有?” 不悔恶汗,觑了眼如晦。 如晦回答,“秦爸爸舍不得不悔,还想让不悔在他身边多呆几年。” 付小妹脸上小有失落,但接着她说:“女儿都是爸爸的小棉袄,是我也会舍不得女儿这么早就嫁人。亚瑟,你要尊重你秦爸爸的意愿。” “是,妈妈。” 美娜、霍明辉后一步到家,便见如晦、不悔偎在付小妹膝下说着话,夕阳的余晕洒在他们三人身上,就似一派静止的图画。 霍明辉消失于Y国许多年,从R国回来后他也没打算再恢复他霍明辉的身份。他只是和霍明珠通过电话,告诉她不要再为他担心,还说找到了付小妹,打算和付小妹生活在海岛上渡过下半生。 因为连城、连翘的原因,霍明珠自是放心,送了好大一笔钱财过来说是庆祝大哥、付小妹劫后重生。霍明辉没有推辞,悉数收下。他和付小妹一样,在韩国做了两次整形整容手术,脸上那些外翻的伤痕已经没了,就是颜色赤红非常明显。但是,他不用再做第三次手术,他只要静养就好。医生说不出两年,差不多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一众人相聚甚欢。 美娜拉了不悔去海滩边说话,她先问了不悔什么时候大婚的事,不悔用如晦才刚回答付小妹的话做了回答。 不悔也问了些美娜在这个海岛习不习惯的事,美娜告诉她‘一切安好’。最后,不悔问:“你怎么就把你的Facebook给了他?” 不悔口中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如晦。 自从拒接如晦的电话后,美娜倒联系她联系得勤了,每天都要在Facebook中和她联系并聊天。开始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后来发觉美娜总是把话题扯到如晦身上且多有为如晦开解之意,她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后,她才知道一直以来是如晦冒美娜之名在和她聊天。然后,她在Facebook中将如晦给拉黑。 后期,不悔利用和付一笑的视频机会找过美娜,但美娜可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总是避着不悔。所以,关于Facebook账号的问题,不悔直到现在才有了问美娜的机会。 看不悔神情微恼,美娜笑着说:“还用我给吗?他自己破解了我的Facebook登录密码,然后告诉我说从此这个账号是他的了。” 不悔的眼角抽了抽:真是霸道! “当时我想着,既然不想再当美娜那就和过去的一切都斩断联系吧。不过一个Facebook账号而已,他用就他用吧。怎么,他在账号上都干了些什么?” 不悔将手机递给美娜,说:“你自己看。” 美娜抓过手机翻看了几页。 满篇的胡谄乱侃,大抵都是以她的名义赞扬亚瑟并希望不悔能够原谅亚瑟的言词…… 看着看着,美娜笑了,接着眼中又起了浅湿,说:“只有在你面前,亚瑟才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有着喜怒哀乐的人。不悔,真好。” ------题外话------ 还有红包,别忘了抢昂! 102 这是我欠他的(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晚餐之后付小妹拉着美娜、不悔说话。 霍明辉和如晦站在海边的礁石之上,看着黑沉的夜空。 “我妈说你向她求婚了?”如晦问。他并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只是父亲还活着,但母亲又要嫁人,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别扭,再怎么说父亲仍旧是他心中的英雄。 霍明辉微微笑说:“难道小妹没说她拒绝了?” “啊?”的一声,如晦的心雀跃起来,接着他又有点鄙视自己的这份雀跃。母亲一生飘零凄苦,如果晚年有个相依相伴、捂手暖脚的人着实也是一种幸福。他不应该排斥母亲的这份幸福。 “不过,她拒绝一次,我就会求第二次。她拒绝第二次,我就会求第三次。总而言之,我会一直求下去,直到她答应为止……” 看着霍明辉眼中坚定的目光,如晦终于笑了,说:“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扭头看向如晦,霍明辉眼中满是欣赏,问:“当年,你初来Y国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母亲没有明说你和他的关系,说起霍府的事也很是模糊。再加上母亲说是逃离的霍府,我只想着霍府必是牢笼,必待母亲不好。所以没有去找你,一切都只在暗中进行。” 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一切。 如果当初直接找霍明辉,一切也许又都不一样。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霍明辉叹了叹,说:“其实,你应该叫霍如晦。” “啊?” “秦如晦怎么娶秦不悔?”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个关系仍旧会让许多人说个十天十夜。 如晦笑了,说:“娶秦不悔的是亚瑟卡伦,因为她会是我R国的王妃。” 霍明辉拍了拍如晦的肩膀,“加把劲,我希望能够尽早喝到你们的喜酒。” “好。” 霍明辉、如晦往别墅方向走的时候,就见陆志杰坐在不远处的礁石上,距陆志杰不远的地方站着的正是顾念。他们两个连晚饭都没吃,陆志杰从地牢中冲出来后就一直这么坐在礁石上,顾念担心陆志杰有事也一直陪在他身边。 “霍叔,我去看看。” “好,你去。” 如晦迳直往陆志杰方向走去,走到顾念身边,他指着陆志杰方向,问:“怎么了?” 顾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应该是受了刺激。” “奥哈拉那个老匹夫怎么说?” “老匹夫说当年他并没有杀Jason。” 如晦皱眉,接着恍然大悟,说:“他们留着Jason是不是为了后期如果我再出什么意外,他们一样可以让Jason扮演我?” 顾念竖起大拇指,“正解。” 当年,谁都以为奥哈拉父子杀了Jason以绝后患。但其实他们只是将Jason囚禁。囚禁的地方正是汗茶城堡的那处地牢。 “那个地牢不是有两个监控室吗?一个囚禁着你的妈妈,另外一个就是囚禁着Jason。他们虽然囚禁着Jason,但对他的待遇不错。毕竟他们留着他是为了备以后的不时之需。而且他们让他每天看你的监控,目的就是学你的形神,最好是学得十足像的好。” “但是,Jason可能预计到自己最终左右不过一死,所以他想到了逃。于是,他开始了长期的准备工作。” “他将吃饭所剩的一些盐水、汤水都悄悄的藏起来,然后用它们腐蚀他床底下的墙面,最后用吃饭的勺子一点点的挖出了一条逃生通道。” “因为是用勺子,所以每天挖的土量并不多。他将每天挖出来的那丁点土都冲进了冲水马桶。” “整整五年时间他才挖了一个立方左右的土,也歪打正着的联通到了一处地下通道……” 五年时间才挖了一个立方? 这要是有把锹也就分分钟的时间可以解决的事。 但是,凭着一把吃饭用的小勺子挖了五年的土,可以想见那个Jason求生的毅力有多么的强。 更庆幸的是汗茶城堡的地道多,老天终于垂怜了他一回…… 思绪间,如晦看向陆志杰。 他虽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谈,但他也不会排斥鬼神之谈,一切不过信则有、不信则无。昨夜他和不悔查了许多资料,想了许多可能,最后排除了所谓的鬼魂上身之说,而是怀疑陆志杰会不会就是Jason? 如果陆志杰是Jason,那么真正的陆志杰呢? 当然,如果陆志杰果然是Jason,还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Jason没有死。 如今证实Jason确实并没有死,他只是逃走了,逃哪了呢? “奥哈拉父子说,当初Jason凭空消失,他们父子也着实觉得奇怪,在仔细的翻找后才翻找到床头的那个墙洞,正好容一人可以爬过去,通道不长,不过两、三米,正好联通了一个废弃的地下逃生通道。” “奥哈拉父子还说,当天他们便派人追。奈何并没有追上。也从此那个Jason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过。” 一个被当做替身更随时有性命危险的人一旦逃出生天又怎么可能继续留在那片危险的土地? 如晦深思间,顾念问:“如晦,老陆是不是真的就是Jason?” 久不说话的陆志杰终于幽幽的开口,“要想证实我到底是不是Jason其实非常简单。” 顾念、如晦同时看向他。 “我可以在暗中和我的父亲做个DNA,如果我们父子关系不存在,那么我就不是陆志杰。” 这倒是个好法子。 “如果你们是父子关系呢?”顾念问。 “那梦就是梦,再也不要多想。”语及此,陆志杰站起来,说:“我要回帝京。你们……” “我和你一起去。我是医生,偷偷的干这一行最拿手。”顾念说。 这份DNA,无论结果如何,一旦流露出去必会震惊一方。顾念私下偷偷的做总比陆志杰在外请人做的好。 陆志杰说:“好。” “你们就用秦爸爸的专机。我和不悔在这海岛等你们。”如晦说。 “好。” 是夜,陆志杰、顾念未多做停留,直接申请航线回帝京不提。 只说留在海岛上的一众人。 美娜从如晦口中得知Jason当年并没有死而只是逃跑了的时候,她大吃一惊,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问:“真的?” 如晦点头。 “亚瑟,你没有骗我?”美娜激动中握住了如晦的手。 如晦再度点头。 这一年来,美娜时时回忆幼时的情景,脑中关于Jason的记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但现在…… 她激动的问:“那你们找到他了吗?他过得好不好?当年他逃走的时候身无分文,是不是受了许多苦?” 如晦轻拍了拍美娜的手,又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说:“他现在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我只是知道他并没有死。” 陆志杰到底是不是Jason还未得到证实,所以不能讲太多美娜听。如晦又说:“但是,既然我已经知道他没有死,那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他。这是我欠他的。” 好生生的一个人被当了替身。 明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却偏偏得活成别人的样子,最后为了别人还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像他秦如晦罢了。 所以,这是他欠他的。 “亚瑟,求你,一定要找到他,一定。他,吃了太多太多苦了。”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到他。” 哪怕陆志杰不是Jason,他也一定会找到真正的Jason。不光是对自己有个交待,对美娜也是一个交待,这也是他欠美娜的。 和美娜道了‘晚安’,如晦回到房间,洗漱过后准备倒床就睡的人,看了看空荡荡的卧室,他又起了床。 站在隔壁门前,他用手中钥匙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门。 不悔没有睡,她还在电脑前忙着些什么。听到声音她回头看,无语的瞪了如晦一眼后她接着又扭头看着电脑屏面。 “在看什么?” 他凑到她身边坐下,抱着她的腰身问。当看到电脑中的赵长生的时候,他急忙打起笑脸,“赵叔。” 赵长生、秦琛、燕七等人在年青的时候被誉为江州七少,但真论起交情,赵长生只服韩伯飞,所以这也是赵长生一般只活动在韩伯飞、魏锦书那个铁三角中的原因。 赵家的男子短命,历来活不过四十,今年正是赵长生的关键年。有传闻说如果他活过四十,将打破这个千百年来笼罩在赵家家族头顶的魔咒。 赵长生其人不苟言笑,看到如晦,脸皮动都没有动一下,‘嗯’了一声。 如晦恶汗,不再多言。只听赵长生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还有事吗?” 不悔摇了摇头,说:“没其它的事了。麻烦你了,赵叔。” 接着视屏一黑。 赵长生先下了线。 不悔、如晦面面相觑。不悔感叹说:“难怪翘翘总是说赵叔是个冰块脸。” 如晦嗅了嗅她的头发,问:“你问了他些什么?是关于陆志杰的事?” “嗯。” “他怎么说?” “他说和陆志杰不熟,只和陆叔熟。之所以接下陆志杰的案子全看在陆叔面子上。如果我要打听陆志杰的事就找陆叔不要找他。” 不悔口中的‘陆叔’指的是陆志杰的父亲陆老爷子。 如晦说:“赵叔他这明显是推脱之词。” “我也这么觉得。他越是这样推脱,我就越发觉得这个里面有什么。” “你也不要急。如果陆志杰真是Jason,这么多年都过了,要证实身份也不急在这一时。更何况他和顾念已经回了帝京,我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103 爬上她的床(一更) 时间很晚,临近转钟,如晦仍旧窝在不悔房中和秦连嬉戏着。 “如晦,该睡了。”她提醒。 “嗯,你先睡。” 他和秦连的感情真的好得不得了。前两天秦连再次看到如晦的时候简直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N久的小狗似的委屈的看着他,然后这两天有事没事也喜欢窝在他身边。哪怕这一年来照顾着它、陪着它的是她,但它还是和他最亲。 哼,真是个没良心的蛇。 不悔撇了撇嘴,倒床就睡,叮嘱:“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免得秦连起早溜出去吓着了岛上的人。” “哦。” 如晦哄好秦连,把秦连放进木箱盖好,起身看了看睡在床上的人,海岛上一年四季如春,夜间也不怎么凉,盖上一床薄被即可。但她睡觉好动,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他笑着走过去帮她将伸在薄被外的胳膊轻轻的放进被子中。 外面海浪声声,更有海鸟不时飞过的叫上那么一两声。他又扭头看了看窗外那暗沉的天空,稀疏几颗星子挂在天上,看来明天的天气不佳,有雨。 嗯,有雨的话,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如此一想,如晦又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她对他还真是一点防范也没有啊,说睡就睡着了? 呶了呶嘴,他悄悄的走到床的另外一边,小心翼翼的上床,然后小心翼翼的倒下,最后小心翼翼的揭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他侧着身看着她。 小姑娘的时候,她会吵嚷着什么吸血鬼之类的赖上他的床。更多的时候,为了宣誓她的主权她也会爬上他的床然后命令他不要和任何其她女孩交往……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爬上她的床的是他。 知道她睡觉警觉得狠,为了不打扰到她,免得她醒来将他赶走,他一动不敢动,缓缓的阖上眼。 不悔是热醒的,而且脖子那里不舒服,枕头怎么变得这么硬? 她动了动脑袋,想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但还是怪硬的。她伸手去抓,想挪开那硬的一角。 有温度?! 她摸了又摸,好像是……手臂! 而且背后一阵阵热量传来。 她‘倏’的一下睁开眼。 是自己的房间,还有那声声海浪不时入耳。 如果说开始还有些懵,但接着她就明白了,因为身后传来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他怎么睡她的房里? 她一个转身,正好面对上他的脸。 零星月光中,可以约摸看到他的轮廓。他睡得非常安详,呼吸也非常均匀,那温热的呼吸直冲她的鼻端。 感觉到她在动,他又伸手箍住了她的腰。 这…… 标准的情侣入睡姿势! 不悔恶寒。 这像什么话? 不悔伸手抵着他的胸口,要把他抵开,她好下床。 因为她的动作大,如晦终于也醒了,睁眼,看到怀中的人。先还有些糊涂似的,接着他想起自己睡在了不悔这里,他便笑了。 这一笑,带着千般温柔万般宠溺。不悔的唇翕了翕,心也跳了起来。 吻就那么铺天盖地而至,她一时没有反抗,他就席卷得越发的深,渐渐的将她压陷在了床中。 深夜,大床,孤男寡女! 不悔的脑袋一个激灵,开始推拒。他却箍紧了他的双臂,牢牢的锁着她,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心如鹿撞! 当年陆志杰对她有所求的时候,她全然没有这种感觉。 如今的她就像一个初入爱河的小丫头会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但是,再慌乱她还是知道不能再进行下去。 感觉到她不断的推拒,如晦深深的吸气,压抑着自己那差点再也压抑不住的渴望,最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后便放了她,但双手仍旧紧箍着她,迫得她入他怀中。 彼此都听得到对方的心跳,节奏很快。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粗重。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握,说:“真想今天就吃了你。” 这话说得真露骨。 她的身子僵了僵,一拳头擂在他的心口,说:“流氓。” 他笑了,说:“为什么是流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你都不知道你在R国不告而别的时候我有多后悔,后悔怎么在密室中就没有吃了你。” 密室之中,为了把戏做足,他能占的便宜没少占。 带着兵荒马乱的感觉。 “这下好了,一年了,你都不搭理我,搞得我夜夜都在梦中和你……” 如晦的话还没说完,不悔恼道:“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你想一想,如果当年我们在密室中来真的,我们的孩子估计都有不离、不弃这么大了。我抱着不离的时候就在想……” “想想想,想你个头。”一边说,不悔一边捶着他,又说:“你还要不要脸的啊你。” “想你的时候我可以不要脸。” 不悔的身子僵了僵,接着又捶着他,说:“滚,松开。” 这样抱着又是在床上,多有暖昧,越是挣扎他就抱得越是紧,紧得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这变化令她发窘。 “不松,除非你答应我这次和我一起回R国。” “不去。” “不去就不松。” “滚回你自己的房中去。” “不滚,干嘛要滚。好不容易不在秦爸爸的监视之下……” 监视?不悔‘呃’了一声,讶异的抬眼看着他。 他微微冷哼一声,说:“你说一大早的秦爸爸为什么躲在合欢树上?依我看他肯定躲了一宿,监视着我呢。我若有胆子在你房中睡,他必要削了我的脑袋。” 他一迳说,她的眼睛一迳的抽搐着,是这样的吗?她爹在监视着他们俩? 不悔只觉得天雷滚滚。 他又紧了紧她,语句带着点委屈,说:“不要赶我走,我一个人都独自睡了二十多年,真心不想一个人睡了。” 什么二十多年?好像她就有人陪着睡似的? “秦如晦,你知不知道你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只要你让我睡在这里,脸皮比城墙厚又有什么关系。”感觉到她又要发飙,他急忙又说:“我保证,不乱来。” “不行,赶紧的,起来,出去。” “为什么一定要出去?秦连都可以和你睡一个房间我为什么就不能?” 这…… 这个对比似乎没有任何可比性啊。 不悔无语中的时候,他又道:“我嫉妒秦连。” 他语中皆是幽怨,但是该怨的人是她好不好?不悔怒了,推着他,说:“滚,你和秦连不在一个层面上,别拿秦连说事。” “你真要我滚?” “比珍珠还真。” “行。”他果然放开她,缓缓的坐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己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他看着她一笑,说:“等你睡着了我再进来。” “秦如晦。” 她恼得抓起枕头去砸他,他也不抵抗,最后更是直接一把扑倒她,说:“太晚了,别闹了昂,快睡。你再闹,我会认为你这是故意闹我瞌睡别有所图。” 到底是谁在闹? “你……” 不悔突然觉得词穷。 现在就算把他赶出去,他手上有万能钥匙,还是随时会进来。 罢了,罢了。 “好,我不赶你走。但是,你,去那睡。”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如晦扭头看了眼沙发,出了会子神后,然后又扭头看着她。 他没有戴美瞳,紫色的眸在夜色中散发着神奇的光芒,是人世间形容不出来的一种颜色,潋滟动人,搅得她的心又快速的跳了起来。 “不悔。”他伸手摸着她的脸颊,他先前真只想在这睡觉来着,谁知道她半夜会醒来然后闹得他差点没把持住,“你要相信我,说不动就不动。就让我在这里陪你睡昂。” “你不去睡沙发?” “沙发太小,睡在上面多难受。” “不睡沙发也行。”在他的眼睛闪着光的时候,她又说:“你不是嫉妒秦连吗?要不,你和秦连一起睡木箱?” 闻言,他突然就笑了,胸腔中沉闷的笑声荡漾在夜色中,让不悔的心又悸了一悸。 “好好好,我去,我去睡沙发。” 他果然下了床,规规矩矩的走到沙发处躺下。 这海岛虽然四季如春,但夜风微凉,不盖被子不成。不悔看着睡得安静的人磨了磨牙,真是……无赖。 她想了想,还是起身。 “不悔,怎么还不睡?决定和我一起睡沙发?” 不悔从床上拽过一床被子扔在了他的头上。 如晦抱着被子‘嚯嚯’的笑了。 担心这个家伙再耍无赖,不悔都不怎么敢睡,只听到他呼吸均匀她才彻底放松心神安然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再度被热醒,那热量仍旧不断从背后徐徐传来。 她似乎又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个无赖。 唉,算了算了。 天都要亮了。 睡觉睡觉,就当背后的那只不存在…… 她催眠着自己。 知道她醒了,更感觉到她的妥协,他笑了,在她发顶印下一吻,然后也闭眼睡觉。 104 亚瑟是个好皇帝(二更) 第二天。 雨! 别墅静悄悄的。 付小妹和美娜起得非常早。 美娜因为Jason还活着的消息辗转反侧一晚没睡,一大早起来又专门去地牢见了自己的爷爷、父亲,确定Jason当年确实逃走后她越发的兴奋。现在正和付小妹说起Jason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付小妹真心高兴,一个长得像自己儿子的人,一个被当做自己的儿子严格做息习惯的人,一个举手投足都在学自己儿子的人,她也相当的好奇。若那孩子还活着,她也为他高兴。 说着说着,二人就把话题说到如晦身上,美娜问:“亚瑟还没起来?” 付小妹摇了摇头。 “我可从来没见过亚瑟睡懒觉,在R国的时候他总是早五点起床,锻炼身体,然后批改公文,到七点用早餐……” 美娜讲述着如晦在R国那有规律性的作息生活。付小妹嘴角含笑听着,最后她伸手握住美娜的手,说:“美娜,你是个好孩子。” “夫人!” “你会有个真心爱你、真心待你的人。” 美娜羞涩的低下了头。 正好霍明辉步进厨房,他看到付小妹、美娜在煮咖啡,问:“如晦呢?” “还睡着。”付小妹说。 霍明辉‘咦’了声,“不会呀,他房间没人。昨晚和他说好今天一起跑步的来着。”接着,霍明辉脸上一窘,干咳两声,说:“我跑步去了。” “嘿,下雨呢,跑什么步?” 付小妹的话才落地,霍明辉已经冲进了雨中。 雨不大,细细密密,跑步也没事。小五、黑皮一大早都有跑步的习惯,今天也一样。男人们跑步,女人们就在家里开始做早餐。 林曼、小五的老婆一大早就忙活着去另外的海岛上采购新鲜海鲜。她们出发得早,回到海岛不过七点。 有条不紊的将早餐做好不到八点。 林曼问:“要不要叫不悔起来?” 付小妹一笑,说:“不用。” 美娜瞅了眼楼上,抿了抿嘴,到底是叹息了一声。 楼上。 如晦、不悔二人仍旧睡得安详。 昨天白天坐一天飞机,晚上又那么一闹,到底是累了。海风不时吹动着窗纱,搅乱着一室的宁静。 雨声停的时候,如晦睁开眼睛。紫色的眸先有些迷茫,接着便亮晶晶的荡着一池潋滟。看了眼趴在自己怀中睡的人,还睡得香得狠。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嚯嚯,都八点了。 这一觉睡得有史以来的安宁。 手机上有几个邮件通知,来自R国。哪怕他在外休息,但国内的一些大事还是得他拿主意。 悄悄起床,又悄悄的替她盖好被子,他步出她的卧室。 如晦才阖上房门,付小妹上了楼,她看着儿子温柔一笑,问:“起来了!” “妈,早。” “起来就快些下来用餐,你林姨都热过两遍了。” “不吃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说着话,他推开自己的卧室。 付小妹无语的瞪着儿子,摇了摇头。 如晦先去洗浴室洗漱,又去了衣帽间换了一套休闲衣衫,再出来的时候便见他妈正坐在他房间。他叫道:“妈。” “快,先吃早餐。”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 好吧,母命难违。如晦只得先把电脑开着,然后坐过去,他‘嚯’了一声,“海鲜粥。” “你林姨她们一大早去邻岛采购的。” 付一笑的海岛是私人岛屿,岛上没集市。所需的一切物质要么用直升机转运,要么开着游艇到附近的岛屿上去采购。 见儿子狼吞虎咽,付小妹又说:“慢点,别伤了肠胃。” 如晦有要事要办,点头的同时仍旧一古脑把粥都喝完,然后速度坐到电脑前上网。有几封邮件要处理。 看儿子专心的处理着公务,付小妹多少有些心疼,抓过筷子,挟起小碟中的海鲜饼递到儿子嘴边,“赶紧的,吃一块。那点粥怎么行。” 如晦就着母亲的手吃了,但他的手仍旧快速的在处理文件。 就这样,付小妹一口一口的喂着儿子吃早餐,如晦则专心的处理着公务。 将早餐都喂儿子吃下,见儿子仍旧在电脑上忙碌,付小妹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如晦抓过母亲的手亲了一口,说:“妈,快了,等儿子处理完这些事再陪妈说话。” “不急。”叮嘱儿子后,付小妹托着托盘出门,然后还小心的阖上房门。 美娜正好上楼,见付小妹托着的托盘都空了,她问:“都吃了?” “嗯。” 付小妹觑了眼房门,叹声道:“他真忙,哪怕是休息都公务缠身,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唉……” “夫人。”美娜上前接过付小妹手中的托盘,又轻声说:“亚瑟是个好皇帝。” “我知道。只是看他这么忙,我心疼,真心不希望他是皇帝。” “可是R国人都爱戴着他们的皇帝。” 儿子能够被R国子民承认,被R国子民爱戴也是儿子的福气,付小妹微微一笑。 不悔被秦连闹醒,她迷迷糊糊抓过手机一看。 十点了?! 吓一跳,她急忙翻身而起,一边对秦连说:“等着,我马上给你弄吃的。” 不悔去洗浴室的功夫,秦连开始在这陌生的环境游走。等不悔洗漱出来,秦连已经溜到了门那里,明显是想出去。 “你等一下。” 不悔又匆匆忙忙进衣帽间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秦连已经瘫软在了门边,显然是饿极。不悔急忙一把捞起它拉开门,正好如晦站在门前,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摆满了碗碟杯子。 一看秦连那架势就知道它饿坏了。如晦笑着说:“快,赶紧的。” 看到如晦,秦连来了精神,很快溜到如晦手臂上。不悔接过托盘回到卧室。如晦拍了拍秦连的脑袋也跟进去。 托盘上不但有不悔的早餐,也有秦连一应的吃喝之物。 如晦细心的喂着秦连。 秦连是靠中药喂养,另外哺以一些肉食。 不悔一边喝着粥一边问:“你怎么就想着养它?” “它很小的时候无意中溜到我的宫殿,看到它我就想起了你。想着你也是这么无意的就闯进我的眼中,然后我就替它取名秦连。” 秦连本应是她秦不悔的名字…… “有一年冬天,它病了,我让御医治好了它的病,从此它就喜爱上了中草药,我就开始以中草药来喂养它。自此,它和别的蛇便不一样,再也不用冬眠。” “在长期的喂养中,我清楚的知道它最敏感的味道……只到你来到R国,我就知道它可以帮助我们。” “而它,果然没有负我所望。” 说着话,如晦低头在蝰蛇的头顶处轻轻的吻了一下。 秦连本已吃饱喝足窝在如晦怀中,一吻之下它便扬起脑袋在如晦的脸上碰了碰,惹得如晦笑了。 他和它的感情真好。 不悔微挑了挑眉,将最后一块海鲜饼递到秦连嘴边。秦连好奇的闻了闻,扭过头。 显然,它嫌弃这个海鲜饼。 不悔笑着将海鲜饼丢到自己嘴中,说:“这么好吃的饼子都不吃,以后你会后悔的。” “它非常挑食,这种饼子入不了它的眼。”如晦说。 “行了,我养了它一年哪有不知道它挑食的坏毛病?有一次琛琛看到我喂它,食物那么精细,琛琛还嫌弃说它比小兽小时候还挑食。” 小兽VS秦连? 小兽小时候确实挑食,依十七所言,那小子是吃穷了几个非洲国家才养起来的败家子。 不过嘛,这个对比如果让小兽知道了肯定又要发飙,如晦窘窘有神的想着,抱着秦连和不悔一起下楼。 楼下大厅中,付小妹、美娜、林曼等人正在裁剪衣样。 不悔不好意思的和一众人打着招呼说:“早。” “早啊,不悔。” 看那衣物就是小孩子穿的,不悔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旁,一把抓起一件成形的小衣服样式,展开一看是件裙子,她高兴的说:“好漂亮。这是给谁做的?”问着话她看向林曼,最后将眼光停在林曼的肚子上。 林曼急忙摆着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接着又解释:“是给三哥、三嫂的孩子做的。” 知道Lucas怀孕,海岛上的人都兴奋之极,付小妹更是发动岛上的女人们给小家伙做衣服。 “小姨,这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这万一生的要是男孩,这么漂亮的裙子不就压箱底了?” 付小妹抓过不悔手中的裙子,笑着说:“不会压箱底,以后总派得上用场。你舅舅有了孩子,那你林嫂,小五婶婶相继都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候我们这岛上可热闹着,还怕这些衣服不够穿。” 无论是黑皮还是小五都暂时没有孩子,因为他们的三哥没有孩子,所以他们也决定不要孩子。现在付一笑有好消息传来,那小五和黑皮也就不必再坚持陪着他们的三哥。 相信海岛上很快就会有一群小花朵小萝卜头。 不悔被她们的高兴气氛感染,说:“我也来帮忙。” “你会裁衣服?”林曼笑着问。 “不会可以学啊!” 不悔音落,如晦一把牵了不悔的手,说:“你才吃了饭得消消食,雨已经停了,我带你去岛上转转。” “诶诶诶……” 也不容不悔反对,如晦把不悔拉了出去。 105 你就编吧你(一更) 海岛上多是热带植物,但还有一些芭蕉树、香蕉树非常明显属于人工种植,它们都是Lucas当年为金丝猴泰山准备的。 泰山成年后Lucas将它送回猴群,如今的泰山都已经是猴王,子孙多极。 如晦摘了一根香蕉,剥了皮,将肉递到秦连嘴边,秦连不反感水果,张嘴吞下。 “转眼秦连也快成年。”如晦感叹着说。 “你想放了它?舍得吗?” “舍不得也得放,我们人类社会不适合它。” “如果放了它,它会不会越发不适应?” “泰山当年还缺了一只腿,被整个猴群嫌弃,现在不一样也是猴群的王?” “秦连不一样啊。它不会冬眠,也不可能在自然界中找到中草药裹腹。” 如晦将秦连放下,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自己去玩。看着秦连溜远,他才说:“可以尝试着把它就放养在这里。” 海岛四季如春,又有付一笑等人照顾,哪怕它在外面饿了肚子,只要回到别墅就会有它一口饭吃。 “好是好,不过这里以后会有许多孩子,万一秦连误伤他们反倒不好。把它送回风雨岛吧,让它生活在风雨岛。” 风雨岛是如晦当年送给她的礼物,那里亦是四季如春。 如晦突然抱住不悔,说:“我们去风雨岛吧。” “啊?” “去风雨岛,就现在。” 不悔的脸一黑,说:“你马上要和楼叔会晤,怎么去风雨岛。路上来回得花多少时间?还有,你好不容易和小姨团聚几天就跑去风雨岛像什么样子?” 她这一副说教之词令他心情大好,就那么吻住了她。 这几天没少被吻,不悔也习惯了,不再推拒,而是恁了他。 最终,他将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说:“你这个样子非常像一个训着丈夫的小妻子。” 她推了他一把,说:“去死。” 如晦‘哈哈’的笑了,拽了她入怀,又攀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和我妈她们一起做那小婴孩的衣服?” “总不是你嫌我笨手笨脚,免得被小姨她们笑话。” 如晦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因为那些衣服里面还有我们孩子的衣服。” 不悔眼角一抽,震惊的看着他。 如晦非常严肃的点头,“真的。” “秦如晦,你又占我便宜。”她恼得去拧他腰间的肉。 他恁了她拧,说:“不是我占你便宜,而是我妈以为我占了你什么便宜。”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悔瞪着凤眸不明白。 如晦笑着说:“一大早,我妈看我是从你的房间出来,她非常严肃的把我教育了一通,还警告我一定要对你负责。更说要尽早结婚,免得孩子出生了都……嘿嘿嘿……” 不悔随手抓了一把沙要塞到他口中,如晦急忙躲避。不悔不依,依旧要往他口中塞,同时说:“秦如晦,你知不知道你越来越可恶,你就编吧你。” 如晦一边躲一边说:“真不是编的,不信你去问我妈。” 才不问,问的话多丢脸。 他就是仗着她不会问才越编越离谱。 远处的礁石上,霍明辉、黑皮、小五看着一路打打闹闹的二人,笑了。黑皮更是感叹着说:“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是三哥要我负责他们兄妹安全的时候。那个时候不悔鬼灵精怪一个,如晦又心机深沉。哪怕我这个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年的人也被这对兄妹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不事事听命于他们。一转眼他们就大了,成了情侣爱人,这时光啊真他妈走得太快,一转眼我们都老了。” 小五亦道:“断崖之战的时候,我眼见着少爷跳下飞机去救不悔小姐,恨不能跟着跳下去,但老白抓着我不让我跳。我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爷中弹坠崖,那个时候我只想一死了之,也是老白阻止了我。一转眼十余年,少爷居然活着,真好。” 霍明辉说:“当初在R国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脸上永远挂着温润微笑的王储,喜怒不形于色。我从来没看到他这么开怀大笑过,也从来没看到他这么放肆的跑过。” 正说着话,霍明辉的手机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霍明珠’,他笑着滑开手机,‘喂’一声。接着说:“还好,一切都好!” “……” “小妹也很好,只是她要比我多做一次手术。” “……” 也不知手机那一头说了些什么,霍明辉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最后只说了句‘好’后挂了手机。 “怎么?”黑皮问。 “云珊坐化了。” 随着霍明辉音落,那一边如晦、不悔急急的跑向别墅。不悔也接到了云珊坐化的电话,电话是连翘打来的。 江州。 云珊的骨灰留在了佛堂。 和拄持告别后,秦琛、连翘、不悔、云业、霍明辉等人相继步出佛堂。 一位女尼追上秦琛等人,将一纸褐色草纸递到云业面前,说:“这是静空师太坐化前留下的,拄持要贫尼将它交给云施主。” 云业说了声‘谢谢’,小心翼翼的接过展开一看,是一谒子: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一时间,云业眼睛微湿。 “拄持说静空师太坐化前开悟,已前往极乐世界享福,请施主不要再悲伤。” 听女尼之言,云业将谒子递回女尼手中,轻声说:“劳烦师太让它随着静空师太一起去吧。” 女尼接过,说:“善哉善哉。” 下山途中适逢云千里上山,他也接到云珊去世的消息急忙赶过来。 这些年云千里越混越差,但好歹当初是从秦氏退休,多少有退休金维持生计。其妻云刘芳晨的医疗费用一直也由秦琛负责缴纳,他倒没怎么辛苦。后期,他也懒得去照顾云刘芳晨,也是秦琛派了一个老佣人专门照顾。至今,云刘芳晨被照顾得非常好,哪怕身卧病床这许多年,身上一点褥疮都没有。 看到秦琛,云千里多少有些心虚,眼睛很是躲闪。倒是云业很是尊敬的和云千里打着招呼,叫了声‘外公’。 云业幼时不说话,被诊断是孤独症,很是被云千里嫌弃。他本就不看好云业,后期知道云业并不是秦琛的种后越发看不中云业,可以说在云业面前他从来就没有尽过一天外公的职责。 如今被云业一声‘外公’之称,他羞得是老泪纵横,连连‘诶诶’着答应两声,袖子一抹眼泪,看也不看云业一眼迳自上山。 看着外公苍老的身躯,云业微微叹了叹。 不悔摇了摇云业的胳膊,定定的看着云业。她担心云业看到云千里又会回想起过去的不堪。 云业却是微微一笑,说:“过去的苦难都是我成长的经历。” 闻言,不悔笑了。 山脚下。 秦琛等人正准备上车,一辆警车奔驰而来,是那种押运犯人的警车。 秦琛、连翘相视,心中已有了感觉。 随着警车后门拉开,一个警员说:“1808,到了,下车。” 接着,一个穿着灰色监狱服、手戴铐子的身影蹦下了车。 果然是她,云瑚。 她也是来祭奠云珊。 十余年的牢狱生涯,她的身体已然微微发福,头发也白了一半,脸上有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就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妪。 她抬手挡着阳光,四处看了看,在看到秦琛、连翘的时候,她吃了一惊。接着她‘嘎嘎’的笑了,笑声中带着尖锐的啸鸣音,就像月夜下的女巫发出的笑声,说:“秦琛,好久不见。” 秦琛微微皱了皱眉。 “秦琛,你找到那个该杀千刀的吕海田了没有?” 当年,云瑚千般算计想爬上秦琛的床,奈何最终却爬上了吕海田的床,生下一子取名小宝。 初时以为小宝是秦琛的儿子,所以哪怕小宝是唐氏患儿,她也细心照料不敢疏忽。后来对薄公堂,她始知自己闹了一个极大的乌龙,始知小宝根本不是秦琛的儿子。 因亲自哺乳小宝一段时间,哪怕明知小宝不是秦琛的儿子,但终究母子连心,她还是非常疼爱小宝,在牢中至断乳才将小宝送出交给父亲云千里抚养。 在服刑的日子里,她知道了吕海田才是小宝亲生父亲的事实。接着,她更知道吕海田因为犯事丢下小宝卷铺盖逃跑的事。最终,没有经济支援的父亲也无力照顾小宝,疏于照顾的小宝在她入狱的第三年去世…… 得知小宝去世,她生不如死,自杀过一次被狱警救活。 活过来后,她发誓便是死也要死在吕海田的后面,她要亲眼见识吕海田不得好死。 “秦琛,如果找到吕海田请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否则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还是这么的怨气冲天,还是认为所有人欠她的…… 云业微微摇了摇头,走到云瑚面前。 “小姨!” 云瑚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俊朗、清秀的青年,“你是?” “我是云业,业儿。” 当年,云瑚照顾过云业一段时间,哪怕是别有用心的照顾,但之于幼时的云业而言却算得上最温暖的照顾。只是后期,云瑚为了私心差点害死云业…… “业儿?!” 这个一身儒雅之气,眼神清亮的青年居然是业儿?!云瑚瞪大眼睛,嘴亦张大,满满的不可置信。 “小姨。我答应你,找到吕海田后第一个将消息告诉你。” 语毕,云业不再看他小姨一眼,而是走到秦琛身边,替秦琛将车门拉开,说:“秦爸爸,我们走吧。” 直至秦琛、连翘等人的车子开出去老远,云瑚仍旧震惊当场。 106 妇唱夫随(二更) 西郊庄园。 如晦和楼骁的庄园会晤正式举行。 因为是私人会晤,所以并没有特别大的排场。新闻媒体上报道的都是两国领导人一身便装散步在庄园中的图像。 那图像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温馨、和谐! 各大媒体的报道皆以‘YR两国将迈步跨进新时代’为主题。 只是恁谁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庄园会晤却是一场麻将进行时,楼骁正热衷的拉着如晦在麻将桌上酣战,他就不信如晦能够屡战屡胜。 但是,真是见鬼了,如晦再度完胜。 楼骁连败,垂头丧气的一次次给钱、转账。 陪同做战的是叶心轩和楼骁的一个心腹保镖。叶心轩的火气不错,今天也赢了不少。 最后,楼骁推牌不干,问:“如晦,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抽老千了?” 如晦摊了摊手,“你们仨虎视眈眈的也得容我抽老千啊。” 也是,他们三个做地下动作也没能赢了这小子,莫非这小子真是赌神转世? “你们不许欺负我徒弟,愿赌服输,不要像没见过世面的人。”说着话,秦琛走进麻将室。他看了眼牌桌上的行情,对如晦说:“行了,我来陪楼总统。云业在别墅,他想见见你。” “是,秦爸爸。” 如晦没去祭奠云珊,因为他和楼骁有庄园会晤。哪怕只是一个庄园会晤,却也将西郊这片宁静的土地搞得热血沸腾,这全仗亚瑟大帝后宫粉丝团的力量。 当亚瑟大帝的一众粉丝知道她们的偶像在江州西郊庄园的时候,她们是大举围攻庄园。后来不得不派出特种精英部队和武警力量强强联手将西郊庄园附近百里范围都围起来才阻止了一波又一波粉丝的疯狂来访。 告别楼骁,如晦回到西郊别墅。 “云业。” “如晦。” 自R国一别一年有余,二人再度相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如晦多有安慰云业‘逝者已矣,看开点’之词,还有提及RZ两国共建极深地下实验室的事。云业也和如晦说了许多,主要是叮嘱如晦不要太过操劳国事,要以身体健康为主之类的。 他们在那边说得热闹,不悔接了一个电话,是顾念打来的。不悔在电话中给顾念说及云业回Y国的事,也说及了云珊去世的事。最后,不悔挂了电话。 见如晦、云业同时看着她,她说:“志杰的DNA结果出来了,和陆叔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一血型。”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云业微讶,“DNA?” 不悔将怀疑陆志杰是如晦的替身之事说了一遍。 云业了然,说:“当年看到志杰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如晦非常像,特别是神情。看来,他的身世果然另有奇巧。会不会他真的就是Jason?” 不排除这个可能。 问题是如果他是Jason,那真正的陆志杰去了哪里? 这事陆老爷子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如晦,你不是说Jason也有可能是你父亲的儿子吗?要不给你们两做个DNA,看看你们有没有关系?如果你们有关系,则直接证明他就是Jason。如果你们没有关系,我觉得最后我们还是得找赵叔。” 如晦说:“好啊,我不介意和他做DNA。” 云业沿路奔波,再加上为母亲守灵,几天几夜没睡,累极,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他的房间补瞌睡。不悔拉了如晦说话。 “如晦,你现在是一国之王,就这样被人验DNA会不会有事?” 如晦不是亚当,不是那种一直生活在皇宫的人,他更经历过许多人没经历过的事,眼界自是开阔,所以很多事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事。 他笑着亲她的脸颊,说:“不是你要我做的吗?我这叫妇唱夫随。” 哪怕听着这话高兴,但不悔仍旧唬着脸推了他一把,说:“什么妇唱夫随,不要脸。” “不悔。” 如晦突然正儿八经下来,不悔倒有些不适应,怔忡的看着他。 “会晤之后我要去英国。” 会晤时间半个月,哪怕是庄园会晤,但在西郊的时间也有限。按照行程他还是要去参观一些工厂、旅游区、学院、部队等等。这样一算,他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接下来我要出访的国家不下十八个。”一迳说,如晦的眉头一迳深锁。他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身,又说:“但是,我舍不得离开你。” 她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让她陪着他。 她不会矫情得说‘你真舍不得我就舍了江山呗’的话,那不现实。他是如晦,也是亚瑟卡伦,更是R国百姓爱戴的亚瑟大帝。R国在他的带领下正显露着勃勃生机,他有他的大作为,她不能自私的要他为了她一人放弃江山百姓。 R国需要他。 但是,她也不想丢了她的工作,这份工作是她打小的愿望且一直喜欢着。 她轻轻的偎进他怀中,说:“你让我再想想。” 小丫头从小吵着闹着要当外交家,如今好不容易实现理想,他要她辞去工作也太过自私。 他说:“好!” 西郊庄园。 YR两国建交的事一直由赵安妮、严宇跟踪协助。此番庄园会晤,他们两个陪同王昌镐、华生等人来到江州,唐璐也找了个负责后勤的借口来到江州。 忙完一天的事,唐璐累得捶着自己的腰说‘累死本姑娘了’的话。接着,她又看向赵安妮,问:“亚瑟大帝怎么不宿在庄园?”按行程应该是宿在庄园的啊。 赵安妮淡淡的说:“总不是为了安全考虑。” 可能吧,这种情形原来也曾出现过,都是为了安全考虑临时更换地点。 赵安妮和唐璐安排在一个房间,那种公寓式的一室一厅的房间。严宇还不想睡,就陪着她们在客厅说话。 “不悔不是说她在江州休年假?我们给她打个电话,聚一聚怎么样?” 之于唐璐的提议,严宇不反对,赵安妮说:“还是算了吧,她好不容易放年假,难得休息。” “呵呵,你是怕不悔来抢了你的风头吧。”唐璐冷笑看着赵安妮。 赵安妮轻声笑了,摇头进卧室,不再搭理唐璐。 严宇说:“璐璐,你对安妮是不是有偏见?” “安妮?叫得可真亲热。”唐璐甩了严宇一记白眼,又道:“怎么,现在你也认为我对她有偏见?不要忘了原来在学校的时候你也叫她‘心机女’来着。” 读书的时候,严宇、李果、唐璐、不悔他们比较亲近,自然而然知道赵安妮那些针对不悔的事,想当然也便随着唐璐称呼赵安妮一声‘心机女’。但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赵安妮的为人处世他们还是看在眼中,再也没有以前读书时的荒唐,倒多有脚踏实地。所以,严宇、李果对赵安妮的看法正在逐渐改观中。 严宇说:“那不是以前嘛。” “以前?呵呵?现在也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忘了当初陆总和不悔闹矛盾的时候,那个心机女想勾引陆总的眼光?呵呵,这一年她倒是安分,那不是她变了而是暂时没有好过陆总的人出现,她自然就安分了。但是你看看,这两天她看亚瑟大帝的眼光,恨不能将人家生吞活剥了似的,呵呵……” “我看啊,那个恨不能将亚瑟大帝生吞活剥了的人是你。”严宇笑着说。 “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人家有想法?” “你要是没想法我这个‘严’字就倒着写。你千方百计的以一个协助人员的身份来到国际部不就是为了这个亚瑟卡伦?璐璐啊璐璐,你既然有这样的心思,那就不能嘲笑安妮也有这样的心思。” “你你你……”唐璐指着严宇说不出话来,接着她掏出手机,说:“算了,和你们没有共同语言,我还是找不悔说话,哼。” 严宇翻了个白眼。 唐璐去阳台给不悔打电话,适时赵安妮走到客厅,她看着严宇说:“你何苦为了我而得罪她?” “她对你偏见太深。” “再深的偏见也不会影响我以后的生活。” “人言可畏,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影响。” 赵安妮‘哧’声一笑,说:“谁叫我年少无知做了那许多的蠢事,现在就当是在给年少时的无知赎罪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安妮,你倒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对亚瑟卡伦真的有想法?” “有想法不也正常?他那么优秀,他就是所有女孩梦中的那个白马王子。我也有白马王子的梦。有时忍不住觑觎他,有时忍不住想着我要是能够成为他的王妃该有多好。” 严宇微微的摇头,说:“你非常清楚你不可能成为他的王妃,你本就聪明,能及时抽身最好是及时抽身。” “有什么不可能?万事皆有可能。你看,我在国际部,所有YR两国建交、建大使馆的事都有我的份,后期我更有可能被调到驻R大使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他生活在一片土地上,我和他的接触也会越来越多。” 唐璐打完电话进来,正好听到赵安妮的这番言论,冷笑道:“你想去驻R大使馆,呵呵,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驻R大使馆的名单早就出来了,我在华司长那里有偷看到,上面没有你赵安妮的份。” 接着,唐璐又看向严宇,说:“我联系上不悔。真是巧,她就在这个西郊,离这里不过十里地之遥的一幢名叫西郊别墅的地方。明天我们不是都有时间吗,我们去找她玩。” 107 为了养老婆(一更) 西郊别墅。 见不悔挂了电话,如晦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问:“是你外交部的那个闺密?” “嗯。” “你和她的感情不错。” “你怎么知道?” “一是听顾念说,再一个就是那天你拆开啾啾的时候,通过啾啾的眼睛我看到了她,见她头上戴着我送你的珍珠蝴蝶夹。” 如晦口中的‘啾啾’指的是那只会飞的机器燕子,楚楚非常喜欢,不悔已经把它送给了楚楚。 不说啾啾还好,一提啾啾不悔就来气,捶着如晦的胸口说:“你还好意思提起啾啾?你居然想通过它来监控我?” “还不是你总不接我电话,也不和我视频,我才想到这个滥招。” “你也知道那是滥招啊?” 她力气不小,捶得他还真有点疼,他抓住她的手,说:“你还没和我交待,为什么把我送你的珍珠蝴蝶夹送给了你那个闺密?” “你送的东西我一样没拆好不好。” “呃?” 于是,不悔给他讲述了他送的那些礼物的最终结局。 当如晦知道他送的东西几乎都被顾念挪用去泡妞后,脸上乌青一片,那可都是他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花费心神替她选的。 但是…… 他恨恨的咬着她的唇,弄得她生疼生疼的直‘嘶嘶’的叫着。 “你就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这样打发了?”他问。 不悔点头,说:“还有一些唐璐喜欢,送她了。” “你倒是大方。” “唐璐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却非常细心。她晓得那些礼物的轻重,贵重的她一向不沾,拿也只拿胸针啊、发夹这一类不值钱的东西。但是,我这些年的早餐都是她负责,她也从来不收我一分钱。” 不值钱? 他亚瑟卡伦花时间、费心神替她挑选的礼物,哪怕再不值钱也都非常的值钱。 只是她送都送了,他还能计较个什么? 他吻着她,说:“以后,我再送你的东西都不许送人。” 被吻痛了,她急忙妥协,说:“好好好。” “给我讲讲你的大学生活。” “好啊。” 不悔的讲述中提及最多的是唐璐,其次是赵安妮、严宇、李果等人。 如晦对他们都有映像,特别是赵安妮、严宇来来往往R国多次,他对他们熟悉之极。 不提赵安妮也就罢了,一提赵安妮,不悔佯装生气的问:“对了,在R国,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请赵安妮跳舞而不请我?” 多久的事又来翻前账? 不过,她这一副醋意满满的样子,他看着极是喜爱,笑箍着她的腰身,说:“明知道你在随行团中,明知道要接见你,哪怕我给自己打了一针又一针的强心剂,但仍旧止不住将要见到你的激动。你说我怎么能够和你长时间的呆在一起?更何况第一支舞是方块舞,我总有和你转在一起的机会,接触不多却能牵你的手。” 唉,那个时候他必是算计又算计的吧,也真是难为他。 她静静的靠在他怀中,问:“才刚楼叔送你过来的时候怨气满满,你这又是哪得罪了他?” 楼骁亲自把如晦从庄园送到别墅。 想着楼骁那一副黑包公般的脸,如晦笑道:“赢了他的钱。” “你又赢了?” “嗯哼。” 不悔突然起身,瞪着他,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没有。” “那你怎么总是赢?不要告诉我你是赌神转世。小时候我们一家人又不是没玩过牌,那个时候你是输赢掺半的好不好。” 如晦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笑了,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问:“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芯片啊。” “我还给它编了一个新程序,对不对?” 不悔点头,接着恍然大悟,“你不会是连麻将的程序都编好了吧。” “差不多。” 芯片有一定的作用,但作用更大的是他戴的那副黑灰美瞳,那不是一般的美瞳,而是据有甄别系统的美瞳,只要启动美瞳甄别系统,他可以透过麻将看清楚所有人手中的牌,然后再结合芯片程序,轻易就可以算出打哪张牌最好,碰那张牌最有利,赢牌会在第几手…… 不悔听得目瞪口呆,原以为是个困着他的芯片,但他偏偏把芯片给利用起来为他谋福利? 哭笑不得中,只听如晦又说:“今天就赢得少些。主要是我没有戴那美瞳,全凭芯片中的计算概率来出牌。” 不悔恼得又用拳头打他,“你还说你这不是出老千?你这不是出老千是什么?你这是高科技的出老千。” 如晦抓着她的手‘哈哈’的笑,接着亲了一口,说:“我赢钱不也是为了养老婆吗?你大手大脚惯了,我不想方设法多赚钱以后怎么养得活你啊。” “滚,谁是你老婆?” “你不是谁是?” “你臭美吧你,我才不是。” “你就哄哄我,说一声是又能怎么地?”说着话,他凑近她耳垂边低声又说:“快,哄哄我。” 之于这样恬着脸的如晦,她有些无奈,推着他,说:“滚。” 他不但不滚,更是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他整个人亦俯身其上。 “嘿嘿嘿,秦如晦,你干嘛,赶紧起开。”这里是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多。 “你哄哄我,说一声是我老婆的话我就起开。” “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中。偏偏这个时候传来脚步声,一时间她的脸暴红,叫又不敢叫,只能用眼睛瞪着他,示意‘来人了’。 他当然听到脚步声,应该是老管家。 老管家是个识趣的人,看他们倒在沙发上应该不会进来。如此一想,他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大。 她忍不住‘呜呜’了两声。 这声音听在如晦耳中简直就似天籁,也似邀请。 他就那么低头攫取住她的唇…… 老管家确实没有进客厅,只是在门前转了转就走了。 被如晦占尽便宜,不悔恼得对他拳打脚踢。 如晦一边压制着这只小野猫的进攻一边凑近她耳边颇是暖昧的说:“如果不是在客厅,我就真办了你。” “你还说,还说……” 两个人正打打闹闹,直升机的强照明光线和螺旋桨的轰鸣声传来,不悔说:“应该是顾念和陆志杰到了,赶紧起来。” 如晦这才放过她,起身的同时也拉她起来,然后替她整理好衣物,又用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头发。 不一时,顾念、陆志杰走进大厅。 顾念一脸的兴奋,陆志杰则是满脸的颓丧。 电话中已经讲明了一切,顾念上前一把抓住如晦,说:“走走走,马上,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了。” 如晦被顾念拉走验血,不悔陪着陆志杰。 一直以为自己是陆家的子孙,结果不是。陆志杰的心失落是必然。不悔安慰说:“志杰,没事,哪怕你不是陆家的子孙,但你仍旧是那个可以纵横商场、叱咤商场的陆志杰。” 陆志杰强行提起一点精神笑了笑。 “这几天有没有又做梦?” 陆志杰摇头。 “志杰,你怎么想你这个梦?” 如果是一般的梦,弃之不顾就罢了。但偏偏这个梦非常的真实,真实得有另外的人的生活,比如说美娜的生活。 因为太真,所以让人不得不多想。 “应该是我本人的生活。” “但你也有陆志杰的记忆。” 他拥有陆志杰一切记忆,儿时、幼时、青少时、青年…… 所有的所有是那么的清晰。 如果他不是陆志杰,那这些属于陆志杰的记忆是哪来的? 经不悔这一提醒,陆志杰眼睛瞪圆,“你是说我头脑中所有陆志杰的记忆很有可能是一个非常熟悉陆志杰的人强行加到我头脑中去的。” 不悔点头,又说:“你再想想谁最清楚陆志杰的一生?” “爸爸、妈妈。” “对。所以,志杰,哪怕你不是陆志杰,但你也应该是被陆叔再或者是陆姨承认的陆志杰。更有可能是被他们二人共同承认的陆志杰。” “你是说我之所以变成陆志杰是他们的手笔?” “不排除这个可能。” 不悔和陆志杰说话的功夫,顾念已经替如晦抽了血,如晦一边放着衣袖一边走过来。 陆志杰站起来看着如晦说:“谢谢你。” 做为一国的国王,抽血不是小事,做DNA更不是小事。如晦愿意做也是为了帮他陆志杰查清楚真身。 “你帮助过不悔,帮助过我,现在更是我们这个圈子中的人,不要再说谢谢这种见外的话。” 这些天的奔波,哪怕有顾念一路相伴,但仍旧感到累,感到孤单,能够被如晦说成一个圈子中的人,陆志杰的心暖上一暖。 “顾念说他会加班加点把结果做出来。在结果没出来前好好休息两天,什么也不要想。” “嗯。” 陆志杰去了他的房间休息。 如晦送不悔回房间。 房门口,如晦说:“明天不能陪你了。” 按照行程,如晦明天要前往秦府观看地方戏曲,观看非遗文化江绣。这是所有前来江州的各国元首首选的行程安排。 明明是回秦府,但偏偏却是以另外一种身份回归秦府。 不悔说:“我在这里等你。” “好。” 如晦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了声‘晚安’。 看着如晦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不悔抿着嘴笑了,看来他还是怕一个人的,那就是琛琛。这要是在海岛,他肯定又要腻在她床上。 108 这么多哥哥(二更) 第二天。 如晦早早的回到西郊庄园,然后和楼骁一起离开前往秦府。 赵安妮、严宇、唐璐他们三个主要是负责西郊庄园的事,上午把所有的事安排妥当,下午难得空闲,三人依着唐璐的引导来到西郊别墅。 不悔带着他们仨参观。 本来被西郊庄园的美景所折服,如今乍见西郊别墅,唐璐的眼睛瞪得似灯笼。 这哪是别墅,这简直就像一个浓缩版的世外桃源。 花园、跑马场、游泳池应有尽有,更有一个小小的葡萄园。 “这里开片葡萄园是干嘛的?是为了吃葡萄?”唐璐问。 连翘一生好酒,千杯不醉,且最喜欢葡萄酒。秦琛便特意在这别墅中开了一片地出来种植葡萄,酿葡萄酒她喝。 不悔说:“这些葡萄不是用来吃的,主要是用于酿酒。” “天啦天,不悔,你认识了哪个土豪。别说这别墅倾我一生之力都买不到它的一个角落,只说这种葡萄酿酒的做为,想一想都美翻了啊啊啊。” 随着唐璐音落,赵安妮、严宇同时怔了怔,他们看到了陆志杰。 陆志杰穿着墨绿色的薄羊绒套头衫,灰色的休闲裤,显得年青又随意,正缓缓的向他们走来。 “陆总!”唐璐也看到了陆志杰,她兴奋的挽着不悔的手,说:“不悔啊,你们这是又合好了咩?这别墅是陆总的对不对?” 不悔还没回话,陆志杰已经走到近前,“你们好!” “陆总好!” 严宇、赵安妮在R国的时候多有和陆志杰相处,再也没有原来的拘束。而唐璐这个人本就是见人熟,所以一众人围坐在桌子边说着话,特别热闹。 期间还有佣人送来葡萄酒和糕点。 不悔说:“尝一尝,这红酒就是那片葡萄园中的葡萄酿造的哦,一年只有八十瓶,非常难得。”说着话,她轻轻的抿了一口。严格控制酒量的话,喝点葡萄酒没事。 严宇在葡萄酒方面有一定的造诣,尝了一口后,他说:“好酒,和RomaneeConti红酒有得一比,口感也非常接近,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不悔对着严宇比了个大拇指,赞道:“厉害。这个红酒就是严格按照RomaneeConti流程制作。” RomaneeConti红酒那是被誉为红酒中的百万富翁之酒,而且哪怕你是百万富翁只怕也喝不到它,因为它有严格的产量。 严宇感兴趣的问:“你这是在哪搞到的配方?据说这配方不外传。” “想喝的人总有法子搞得到。”不悔说。 赵安妮、唐璐对红酒没有过多研究,但也听说过RomaneeConti红酒,如今听不悔这样一说还以为是陆志杰搞到的配方,于是双双看向陆志杰,唐璐更是说:“陆总好手段。” 知道她们误会了,陆志杰笑着说:“我可没有这个本事搞到RomaneeConti红酒配方。” “陆总你就不要谦虚了,这个世上如果你搞不到那还有谁能搞到?”唐璐说。 “不悔的爷爷也能搞到啊。”严宇说。 也是,宁权虽然不再任上多年,但多少有家底啊,搞到配方不是不可能。 赵安妮笑着说:“管这是谁搞到的配方,来,为我们的相遇,为能够有幸尝到RomaneeConti,干杯。” 顾念一直在忙着如晦、陆志杰DNA的事,感到肚子饿出来找东西吃才发现唐璐、赵安妮等人在客厅中说话,他‘咦’了一声走过去。 “顾医生。” “顾医生。” “顾医生。” 顾念笑嘻嘻的和严宇、唐璐、赵安妮等人说着‘好好好’后坐到不悔身边。 当初不悔读大学的时候,顾念长期出入外交学院。后来不悔在外交部工作,顾念也没少去外交部,和唐璐最是熟悉。唐璐笑嘻嘻的问:“顾医生啊,你和不悔到底什么关系啊?怎么在哪里都能看到你?想当初我们还以为你是不悔的追求者来着。” “我倒是想追求她来着,但是不够格啊。” 顾念年纪青青在医学界已经是独挡一面的人物,是帝京所有医院争相抢夺的人才,在唐璐等人眼中已经非常优秀,更甚至于可以说是和陆志杰不相上下的人物,怎么就不够格? 顾念说话一素疯疯癫癫、真真假假,不悔早就习惯。但唐璐、赵安妮等人还不习惯,因为他一句‘不够格’而面面相觑。 不悔一脚踹到顾念的腿上,说“滚”,然后她看向唐璐等人解释,“他是我哥。我还不想和他玩乱人伦的游戏。” 哥? 唐璐、严宇、赵安妮同时翕合着唇。 顾念却倒在不悔肩膀上,哭丧着脸说:“这辈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偏成了你的哥哥,连觑觎你都不能。” 看着这一幕,陆志杰忍俊不禁。 当初他和不悔交往的时候,顾念在不悔面前也是这样男女不忌,他总是看不顺眼,哪怕不悔总以‘哥’相称顾念,他心里还是有些堵且总称顾念‘顾流氓’。 现在经过R国的事,他又置身于不悔、顾念的圈子中,他才终于明白不悔和顾念、云业他们是种什么关系。这种关系他嫉妒不来且无需嫉妒。 顾念在这里扯皮,楼上的云业也醒了。 他从Z国赶来,又为云珊守灵堂,三天三夜没睡,这一觉直睡到现在才醒。他出卧室的时候还打着呵欠,蓬松着头发,穿着睡衣。 迳自走到走廊栏杆处站定,云业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向下面喊,“好饿,有吃的没?” 接着,他觉得太过安静,睁眼一看:好多人! 云业脸上窘了一窘,说:“不好意思。”接着,他急忙返身回了房间。 “哇,不悔,刚才那个帅哥是谁?”唐璐眨巴着眼睛问。 “他帅吗?有我帅?”顾念摆了一个酷酷的POSE问。 “你和他的帅不一样好咩,你们两个没比头。”唐璐说。 云业长相酷似云珊,男生女相,标准的花美男。顾念长相酷似他爹顾天佑,颇阳刚,是那种标准的直男的帅。唐璐点评得不差,他们两个没比头。 唐璐和顾念在大厅说得热闹,云业已经梳洗焕然一新的下了楼,又重新和赵安妮、唐璐、严宇等人打着招呼。 一众人相互见过,云业便也坐在一处和他们说着话。 不悔端来了红豆粥,说:“一直给你热着。” 也不客气,云业接过。他的肚子真饿坏了,直接开吃。 云业和顾念都在吃东西,顾念吃得狼吞虎咽。云业虽然吃得也快,但非常的绅士。 “不悔啊,云业不会也是你的哥哥吧?”唐璐问。 不悔笑了,说:“是啊,他是我的哥哥呀。” “嘿,你怎么有这么多哥哥?”先有一个顾念,又来一个云业,而且看云业的穿着那应该也是不下顾念的存在。唐璐眼睛一亮,又道:“莫非你们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嘿”的一声,顾念说:“你才孤儿院出来的,你全家都是孤儿院出来的。我有父有母有家有事业,有一大帮子舅舅弟弟妹妹,你可不要咒我。” 唐璐急忙说着‘Sorry、Sorry’又说着‘不知者不罪’的话,最后她说:“你们都说是不悔的哥哥,说是表哥吧,但你们的姓氏又不一样,我当然会想错。” “不悔还有一个姓‘秦’的哥哥,名叫秦如晦。”顾念说。 如晦? 赵安妮的眉头动了动,想起不悔在R国的时候恶梦之时口中念叨的似乎正是‘如晦’。 “那个秦如晦是不是也是非常大的一个帅哥?”唐璐好奇的问。 “嗯哼,他确实是帅哥,只不过比我,比云业,比老陆都差那么点。”顾念大言不惭的说。 陆志杰、云业分别拿着手边的报纸掷向顾念。 接着,唐璐‘啊’的一声,拍着脑袋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不悔,这个如晦是不是就是R国的那个土豪如晦啊?他还给你送了一只名叫如晦的机器燕子来着。” “机器燕子?什么机器燕子?”顾念问。 唐璐比天比地的比划着,将那燕子说得神乎其神,最后说:“总而言之那机器燕子和真的燕子一样,特别可爱特别萌,它的名字就叫如晦。” 顾念‘哈哈’笑了,说:“原来如晦还有这手泡妞绝技。” 泡妞?! 严宇、唐璐、赵安妮皆一怔。 不悔又一脚踹到顾念腿上,说:“滚。” “滚就滚,我还有实验要做,走了。”语毕,顾念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唐璐急忙窝到不悔身边,问:“如晦果然是R国那个土豪?他怎么又成了你的哥哥?你的哥哥为什么又要追求你?顾医生才刚说做为哥哥不能觑觎你?你也说不能和他们有感情否则就是乱人伦……” 这个唐璐真的就是一个小问号。不悔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说:“这事说来话长,真要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难得相聚,走,骑马先。” 109 不悔,我需要你(一更) 如晦回到西郊别墅的时候觉得别墅过于安静,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他问管家不悔去了哪里? 管家说不悔来了许多外交部的同事,去了跑马场。 如晦想了想,上楼。 进出这个西郊别墅,他都戴着黑灰色的美瞳,哪怕亚瑟卡伦现在的照片在Y国满天飞,哪怕西郊别墅的老管家、佣人们看到他也指指点点说大少爷你和那个亚瑟卡伦好像,但却也没有怀疑过他就是亚瑟卡伦。 如晦才上到二楼,顾念正好出卧室,‘咦’的一声,“你怎么回来了?”按照行程,不是还有电台采访? “采访先安排了,晚上直接在电台播放就行。” 那就不是直播了好不好,官方先还宣传直播来着,真是,为了争取和不悔呆在一起的时间,这个如晦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顾念招了招手,说:“来来来,结果出来了。” 如晦顿了顿,立马明白顾念口中的‘结果’指的是什么,走到顾念卧室中,阖上门,他问:“如何?” “你们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顾念直接了当的说。 闻言,如晦皱了皱眉,说:“这样看来楼叔还是关键。” “但是……” 顾念神秘兮兮的看着如晦,不说后面的话,吊着如晦的味口。 “但是什么?”如晦问。 “虽然你和老陆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他身上却有你们卡伦王朝的血统,真算起来你和他是堂兄弟。” 堂兄弟?! 如晦的唇微翕。 再说不悔、云业等人,骑马后又去游泳,回到主楼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 闻着香喷喷的饭菜,唐璐羡慕的说:“不悔,陆总对你真好,你们真是懂得享受生活。你这是要我们羡慕嫉妒恨咩。” 唐璐一直以为这里是陆志杰的地盘。 “不悔。”如晦的声音响起。 一众人扭头看,便见不远处的榻榻米上,一个上身穿米白色薄羊绒T恤衫,下穿黑色休闲裤的人正捧书看着他们的方向。哪怕他只是坐着,但这一身休闲衣衫也掩不住他那颀长的身姿,就似那杂志上的男模,再加上夕阳的余晖正洒在他的身上,他随便一个举手投足就似一副剪影画。 他是? 严宇、赵安妮、唐璐同时目瞪口呆。 “如晦,你怎么回了?”不悔问着话上前。 如晦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迎上前,搂住了不悔的腰,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不悔‘哦’了一声,指着唐璐等人说:“介绍一下,我的同事,严宇,唐璐,赵安妮。这是我哥哥秦如晦。” 原来他就是秦如晦? 但是怎么和亚瑟卡伦那么像? 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睛。 亚瑟卡伦的眼睛更具风采,在气势上比这个如晦更胜一筹。 “你好。” “你好。” “你好。” 感觉就像是被亚瑟卡伦接见,唐璐等人都比较拘禁的和如晦握着手。最后,一众人坐到餐桌边的时候,唐璐又定定的看着如晦,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见惯了唐璐这种花痴样,不悔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说:“干嘛呢?这样看着人,怪吓人。” 唐璐依旧有点呆呆的,问:“秦先生,有没有人说你和亚瑟卡伦非常像?” “有啊。”如晦说。 顾念更是说:“自从亚瑟卡伦出现在我们Y国的头版头条,有些影视公司看到他的商业前景不可限量,于是准备拍一部以他为题材的电影,更在海选演员。有一次,我和如晦走在大街上就被一个星探盯上了,他求如晦去演亚瑟卡伦,但是如晦不愿意。” 是吗? 这样一说,严宇、赵安妮也就不再疑惑。世上长得像的人何其多,特别是演艺界,随便一抓一大把的美女、帅哥,且模子都很是相似。 看唐璐、赵安妮、严宇恍然大悟的神情,顾念又捧着肚子笑了,说:“骗你们的,如晦他就是亚瑟卡伦啊。” 神马? 唐璐、赵安妮、严宇再度目瞪口呆。严宇更是冲口直言:“亚瑟卡伦不是在电台接受采访?” “那是事先录下的,不是直播。我告诉你们,他现在是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和不悔呆在一起。” 如晦拿着筷子敲着顾念的头,说:“你这张嘴真是……” “怕什么?他们都是不悔的同事,又是不悔的好朋友,他们晓得疏轻疏重,不会爆露你的这个庄园会晤的秘密的昂。” 唐璐、赵安妮、严宇依旧目瞪口呆。 送走唐璐、赵安妮、严宇已经是夜间十点。 不悔、如晦、陆志杰、云业都窝到了顾念房间。 顾念摁着陆志杰坐在沙发中,严肃的说:“老陆,听了结果你一定要镇定。” “你说。” “你和如晦并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陆志杰眼睛一黯,低声说:“我不是陆家的儿子,我也不是卡伦王朝的人,那么我到底是谁?” “不,你是卡伦王朝的人。”说话的是如晦。 陆志杰吃惊的看着他。 如晦说:“因为,你是我的堂兄弟。” 陆志杰翕合着唇看着如晦。 如晦又说:“陆志杰,你是我卡伦王朝的子孙。” 他是R国人。 他不是陆志杰! 陆志杰干哑着嗓子说:“那么,我应该是Jason!” 当初让他们俩做DNA,目的就是为了证实陆志杰的出处,如果证实陆志杰果然是卡伦王朝的人则说明陆志杰是Jason这事八九不离十。 假设陆志杰就是Jason,他现在失去了Jason所有的记忆却拥有陆志杰所有的记忆,一切的一切只说明他应该是被人篡改了记忆。 知道陆志杰心里难受,顾念、如晦、不悔不再说话,一时间房间静悄悄的。 半晌,陆志杰终于抬起头,他说:“这段时间,谢谢你们一直帮我排忧解惑,剩下的我会自己查清楚。” “志杰,你……” “不悔,谢谢你。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想这后面的事还是我来吧。你放心,我虽然不是陆志杰,可是我找到了我的根。”语毕,陆志杰看向如晦。 他们同出卡伦王朝,是兄弟,他的根就是R国。 陆志杰又说:“所以,我并不是一个漂泊无根之人。所以,后面的事我来吧。” 卧室中。 如晦进来的时候发现不悔正盯着电脑发呆。 他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坐在她身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问:“还在想陆志杰的事?” “嗯。想当初,我以为你被人篡改了记忆,却不成想真正被篡改记忆的人一直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抱着不悔摇了摇,如晦说:“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偏偏他去了R国,偏偏他看到了汗茶城堡和它周围那熟悉的环境。偏偏,他在R国一直照顾着美娜。所有的所有刺激得他恢复了一定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又只在梦中体现。一年了,折磨得他也确实够呛。但,祸兮福兮,至少这些恶梦让他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不,也没有找回。除非那个篡改他记忆的人能够把真正属于他的记忆还给他。” “你肯定已经知道那个篡改陆志杰记忆的人是谁了。” “非赵叔莫属。看来,赵叔和陆叔应该早就相识。这一次,陆叔联系赵叔给志杰看病并不是偶然。” 如晦再度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说:“聪明。” “你也是这么想的?” “嗯哼。我想不止我和你是这么想,陆志杰应该也想到了。所以,他想自己去查。” “现在想一想觉得真是可怕。” “怎么了?” 不悔定定的看着如晦,说:“在R国,也许不止一个Jason是你们卡伦王朝的人,也许你们卡伦王朝不止一个子孙被流落在外。如果这些流落在外的子孙中有男有女,他们以后又结成夫妻……” 如晦伸出一个指头压住了不悔的唇,说:“Jason是个特例,更或者可以说是一个疏忽。” “啊?” “按规定,但凡服侍我卡伦王朝子孙的女奴,事后都要服用避子汤。” 一时间,不悔不觉想起当初在密室中,哪怕她和如晦来的都是假的,但事后如晦仍旧逼着她喝避子汤的事…… “所以,你的担心不存在。当然,既然有Jason这个疏忽,有另外一个疏忽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R国必须变革。我要摒弃这可恶的一夫多妻制和奴隶制,我要还R国一个太平天下,我要让R国人人平等不要真的有兄妹乱人伦的事发生,我还要……” 一说起治国之道,如晦就止不住滔滔不绝。 看着这样指点江山的如晦,不悔满眼的欣慰、敬佩。 “任重而道远,这所有的所有非我一人之力可以完成。所以,不悔,我需要你。” 他这是变相的在恳求她呆在他身边,不悔垂下眼眸。 如晦伸手捏着她的肩膀,问:“不悔,你还在担心什么?” 是啊,她还在担心什么? 他爱她。 她也爱他。 无论以后有什么困难,他们一起面对不就行了。 念及此,她抬头,微微一笑,说:“给我半年时间,我必给你一个回复。” 十多年都等了又岂在乎这个半年? 无论是个人、家庭还是国家,她的决定将关系到他的终生。他高兴的一把打横抱起她,说:“好,半年就半年。” “诶诶诶,放下,放下。” 他不但不放下,更是抱着她转了两圈,然后一迳走向大床,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说:“今晚,秦爸爸不回别墅。” 110 办了她,绝不手软(二更) 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 脸上的神情在扭曲又扭曲后,不悔斥道:“不回你也滚出去。叫管家他们看到像什么话。” “我保证他们看不到。”说着话他利索的偎身上床,抱着她睡在了一起。 真的非常的不习惯啊。不悔扭了扭身子,说:“起开,我还没洗。” “太晚了,一天不洗不要紧。” 这还是原来那个有洁癖的小帅哥吗? 不悔的眼睛抽了抽,胳膊肘儿拐向如晦的胸口。 他急忙放了她,她利索的起身,溜下床后她恨恨的蹬了他一脚。惹得他‘哈哈’的笑了。 不悔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本想叫他也去洗洗。 但…… 他似乎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轻轻的喊了声‘如晦’,他没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接着翻了个身再度睡去。 他这一天赶了几个场子,又接受了一场采访,接着又赶回西郊别墅,累坏了吧。 不悔有丝心疼,伸手捋了捋他额前的头发。 很细、很软。 她拉了拉被子,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又找到调控器调了调空调的温度,这才静悄悄的出了房间将门阖上。 他霸占了她的床。 她只好去了他的房间。 想着他第二天还要去几个地方参观,她捉摸着要早起为他做些营养餐,那些国宴上的东西不一定合他的味口。想好明早要做什么吃的后她调好闹钟,睡下。 半夜,却感觉有人进了房间。接着,有人上了床。 这个气息非常熟悉。 不悔动了动,他却是一把圈住她,说:“这可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 他不霸占她的床,她如何爬上他的床? 她困得要死,懒得和他计较。不接话也不动弹。 他的吻却过了来,铺天盖地,满口清洌之味。厮磨时间一长,他的喘息也重了起来,手亦不规矩起来。 她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但却一直保持着理性,感觉到他的索取想要得更多,她急忙摁住那双胡作非为的手。 “给我吧,不悔。” 他的声音非常嘶哑,带着欲求不满的味道,令她的心一悸,“你想让我未婚先孕?” “我们明天就去注册。” “明天你要去参观三个工厂还有江州大学。你确信你有时间和我去注册?” “那我们后天去注册。”说着话,他的手又开始动作。 她哪有他的力气大,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他,挣扎间倒被他占了不少便宜。她好不容易逮住他的手,斥道:“秦如晦,你再乱来,看我不废了你。” 他的吻停在了她的脖颈处,静了很长时间,他叹息了一声,规规矩矩的躺下。但多少又有些不甘,他一用力,将她抓到了他的身上趴着。 这个人真是…… 她都感觉得到他的变化了。 她不敢动,一动之下怕他兽性大发。所以,她只是又羞又怒的捶着他,说:“放我下来。” 他摸着她的脸,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得到你。” “没脸没皮,赶紧的放我下来。” “不。”说话间他还故意扭了扭腰。 他这一动,二人接触又近一分,他自己忍不住‘哼’了声,这声音满满的情色味道。他又道:“我现在精虫充脑,你不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就不放你下来。” 精虫充脑? 有人这样说他自己的吗? 不悔的眼角抽了抽的同时,他却是拉住她的手,又说:“我可以不越雷池一步,但你也可以……” 他话未说完,她就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恼得满脸滚烫,她一把抽回手,斥道:“滚,免谈。” “你不愿意也行,我可以退一步,只要你答应我们后天去注册我就放你下来。要不然哪怕你要废了我,我现在也要办了你。”说着话,他还故意又动了动腰身。 看他满眼的志在必得且带着些威胁…… 看来,这个男人是真的精虫上脑了。 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孤男寡女,好女不和男斗。 她只得妥协说:“好好好,我答应你,后天我们去注册。”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迸着妖艳的光芒,“真的?” “前提是你现在放我下去。”再呆下去,她不敢估计那个后果。 考虑了又考虑,他还是把她放了下去。接着,他起身在她脸颊上揪了一下,说:“你要是胆敢骗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语毕,也不待不悔说话,他翻身下床迳自往洗浴室方向走去。似长了后眼睛似的,像看到不悔要溜下床,他说:“你溜哪里也没用,就在这里睡。” 呵呵,和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睡在一起明天还能落个完整? 不悔仍旧溜下了床。 如晦关洗浴室的门之际,抻着脑袋看着不悔,说:“我答应你,不注册绝不碰你。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陪我睡在一起。要不然我到你房间找到你就不好说,也许我会不管不顾那什么注册。” 不悔哽了哽,拉着门把守的手顿住。接着,她冷哼一声,转身,扑上床,用被子盖住自己。 看她这般负气的举动,如晦‘哈哈’的笑了,这才关了洗浴室的门。 不悔在被子中恼得踢了两腿,这个人真是…… 她得想办法把他那什么万能钥匙给偷过来,这样的话他就进不了她的房间了。 念及此,她掀开被子,长跪而起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没有。 她下床,开始到处翻找,更甚至于翻找到他惯穿的外套口袋:依旧没有! “藏哪去了?” 如晦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就见不悔趴在地毯上看床底的一幕,他问:“你在找什么?” 不悔吃了一惊,抬头,接着‘啊’的一声,头撞到床底了。 他急忙上前一把箍住她的腰把她往外一拖。 不悔趁势坐起来,揉着脑袋。 盘腿坐到她身边,他问:“你在找什么?” 不悔嘟着嘴说:“我在找你的那把万能钥匙。” 闻言,如晦愣住,接着笑了,说:“怎么?你以为拿了钥匙我就进不了你的房间?” “呵呵,防火防盗防色狼。” “防不住的。”他伸手揪着她的脸颊,又说:“一旦我生了吃你的心,你以为你还防得住?你要不信的话……要不我们打个赌。” 看他笑得不怀好意,她心里直打鼓,问:“赌什么?” “钥匙就在洗浴室,你可以拿了它走,然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但是,如果我仍旧打开了你的门……”语及此,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颔,说:“那我们就不必等注册了,如何?” 瞧他这一副恶狼看羊羔的眼光…… 不悔心中恶寒,干脆麻利的转身扑上床,再度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好,睡觉。 如晦笑着摇头,接着也偎上了床。 “你,离我远点。”她一边说一边用脚踹着他,又说:“不要忘了你说的话,君子守诺,否则连小狗都不如。” 他从来不稀罕当什么君子,不过他也不想惹恼她,离注册不过两天而已,他笑着说:“放心,我也不想再去洗浴室。” 呃,什么意思? 见她眨巴着眼睛,他莫名的又笑了,说:“你不帮我解决,我还不得自己解决。” 初时她不明白。 但接着,她目瞪口呆。 最后,她拉过自己的枕头砸到他的脑袋上。 “流氓,去死。” 他抓过枕头塞到自己的头下,笑看着她,说:“这就流氓了,如果你知道刚才我心里、脑里想的是什么,你就会知道我说的其实一点也不流氓,一点也不……” “你闭嘴。”她蹦起来直接将被子悉数盖在他身上,连头一起盖住。又说:“秦如晦,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打电话叫我爸爸来。” 果然,被子下的人再也没有了动静。 呵呵,还是怕一个人昂! 不悔鄙视的撇了撇唇角。 如晦慢慢的拉下被子,静静的看着她。 这眼光,真是…… 看得她心虚。 “你怕了。”他说。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你已经挡不住我的魅力了。” “……” “所以,你不得不搬救兵,就怕一个情不自禁……” 不待他语毕,她抓过被子再度捂住他,说:“秦如晦,信不信我捂死你。” “好好好,不闹了不闹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去睡沙发。”他一边说一边将被子抓了下来,露出他那张魅惑人心的脸。 说不闹就不闹,他此番说话倒也算数,果然抱着被子去了床头沙发那里躺下。 看他规规矩矩的躺下,她纠结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的躺下。 听到她的均匀呼吸声,知道她已睡着,他悄悄的起身走到床边蹲下看着她。 说实在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病态,病态得几乎天天都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占有她。 这么些年,充溢在他脑中的事都是报仇、救母亲,他每天生活在看似风光但其实倍受折磨的日子里。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男女之事。 只到她出现在R国,他就是想亲近她,更甚至于见不得陆志杰、华伦陪在她身边。 泰式餐馆中,借着抢手机的功夫他故意吻了她的唇,哪怕只是一瞬间却也滚烫之极,就像被盖了一个印章,那种滚烫的感觉再也去不掉。 密室中,他第一次尝试着吻了她,能占的便宜也没少占。更甚至于有种把她就地办了的冲动。 但,终究爱着她,疼惜她。真办了的话,那种地方也许会成为她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恶梦。 所以他忍得非常辛苦。 救出母亲后她离开R国,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后悔,想着在密室的时候还还不如把她给办了,那样的话她就不会逃得那么的快至少要把他痛揍一顿解了气再说。 一年的相思,一年的后悔,他时刻在提醒自己,再见她必要办了她,绝不手软,哪怕她把他痛揍一顿。 可是…… 说亲情也好,说爱情也好,总而言之他就是想尊重她的一切。如果她不愿意,他便不能! 不过嘛,他不能,但他可以适当的施点美人计啊! 剃头挑子总不能只他这一头热啊! 念及此,他笑着在她额头轻轻的落下一吻,轻声说:“做个好梦。” 抓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他将闹钟时间关掉。 111 今天去注册(一更) 第二天。 晴。 太阳光线柔和的洒在不悔脸上。 感觉光线有些刺眼,她下意识的伸手挡着额头,接着,她‘倏’的睁开眼睛。 天都亮成这样了? 几点了? 她翻身而起抓过闹钟看,“糟了糟了,睡过头了。”说给他做早餐来着,按这个时间来看他应该都已经到第二个工厂参观了。 她急急忙忙的溜下床,风风火火的冲进洗浴室。 满室烟雾缭绕,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是在…… 她目瞪口呆! 半晌,她‘啊’的惊叫一声退出洗浴室后‘砰’的一声将洗浴室的门带上。 “秦如晦,你流氓,洗澡不栓门。” 如晦在里面却笑出了声。 不悔恼得满脸通红,她起床什么也没多加考虑,再加上急着洗漱所以并没有听到洗浴室传来的水声。哪曾想一冲进洗浴室会看到美男沐浴的场景? “嘿,不对啊,你不是参观去了?”不悔问。 “我和楼叔说了一声,今天的行程改到明天。”说着话,如晦已经拉开了洗浴室的门。 他只穿了一条沙滩裤?! 不悔再度目瞪口呆。 如晦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头发上的水似珍珠般的洒到了不悔脸上,不悔仍旧呆呆的看着他。 拿了一条毛巾,如晦一边用它擦着头发一边说:“我们今天去注册。” “注册?”她下意识的接话问。 看着她一派迷茫的眼神,他停下擦着头发的手,问:“你不会忘了吧?” “忘了什么?”她再度下意识的接着问。 “你昨晚答应了的啊,和我注册去。” 不悔这才想起昨晚在他的威胁下答应和他注册的事。 他已经凑近她面前,将毛巾扔在一旁,伸手箍着她,说:“你不会是敷衍我吧。不悔,如果你敢敷衍我,看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一把推开他,匆匆忙忙跑进洗浴室并且一把将门栓上。 “嘿,你……不悔,你别想跑,你跑不掉,赶紧开门。” “你流氓啊你,谁想跑了,我内急行不行。”语毕,她将水阀打开,将水量调得最大。 接着,她捧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泼。 镜子中,脸若红玫瑰啊啊啊。 他刚才赤着上身,健美的身材,完美的腹肌展现无遗,手臂上的肌肉不是非常的夸张但显得非常有力量,一切的一切显示着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精瘦的男孩。 哪怕这几天和他在床上鬼混厮磨过,虽有情不自禁但好歹彼此穿着衣服也能悬崖勒马。哪怕她曾经给赤胸倮背的他涂过药,但一素注重他的伤口去了,所以从来没有正视过他的身材问题。可是,此时此刻,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她才不得不正视他的身材,不得不说比穿着衣服更能撩拨人三分。 他这样的穿着简直就是想引人犯罪。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她恶劣的想。 “肯定是早起荷尔蒙飙升的原因。对,一定是。”否则她怎么有种想冲上去摸一摸的冲动? 敲门声再度传来,也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好了没?赶紧出来。” “还没,你别管我,也别催我。”她急急忙忙的说。 然后,外面没了声音。 她在洗浴室将自己的脸洗了又洗,直洗到脸上的温度正常,脸色略白,她才罢手。 洗漱一番,她将耳朵贴着门仔细听了听,外面全然没有动静,她这才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拉开门。 但是…… “秦如晦,你流氓,你不穿衣服。” 如晦颇带着莫明其妙的神情,“你什么眼光?那我这穿的什么?”一边说,他一边将手移到沙滩裤边缘,说:“我脱了它才是没穿衣服好不好。” 见他状似要脱掉裤子,不悔吓得紧闭着眼睛抬手指着他,“秦如晦,你敢。”接着,她的手被他拽住,整个人也被他拖进怀中。 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胸膛湿漉漉的,微凉。 可是,哪怕如此,她的脸再度‘腾’的一下燃烧起来,温度再度飙升。 “秦如晦,放开。” 她伸手推他,但他没穿上衣啊,一推下光不溜湫的反倒燥得她不敢再推第二下。她的手不知再该放哪里,垂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斜腹肌,哪怕是不小心却也能够感觉到它里面储蓄着满满的能量。 顾念、云业在练武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穿束,他们也有这样的身材,但那个时候她完全没什么感觉啊,更甚至于时常和他们开玩笑说他们二人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 可现在,她就是不自在,并且心‘扑扑’的跳着,就像要跳出胸腔。 “秦如晦,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你不松手,我不和你去注册。”她的声音非常小,小得似蚊蚋。 他这才松了她,然后低头看着她。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他就象是在问‘你今天早餐想吃什么’似的平静。 她有点恼羞成怒,推开他,说:“关你什么事!” “不会是发烧了吧?” 眼见他的手伸过来,她急忙避开,说:“你才发烧了。”说话间她拍开他的手,又说:“赶紧的,去穿衣服。” “放心,都安排好了。”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走向床,然后慢腾腾的在床上侧躺了下来。一只手支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床,他说:“时间还早,来,我们再说会子话。” 好一副美人春卧图! 终于明白这厮一大早的是在故意撩拨她。她顺手抄起一旁的书砸向他,说:“去死!”接着,她拉门而出回自己的房间。 如晦揭下脸上的书,笑了。 原来他的小姑娘对他还是有感觉的啊。 心情大好,他把书丢到一旁,起身去了衣帽间。 看着满排满排的衣物,他的眼光最终定在白衬衫上。听说,照登记照的时候穿白色的衣物最上镜…… 换好衣服后,如晦去了不悔的卧室。才推门进去,不悔正从衣帽间出来。 她穿了件白衬衣,黑色裹臀裙,她的身材本就好极,这样的穿着显得她越发的高挑。看到这样的她,他的眼睛亮了。 唇角带着缠绻的笑,他走到她面前箍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很美。” 婚姻注册的照片采用的都是红底,如果穿白色衣物照相的话既显年青又显得脸上的颜色好极。她今天穿上白衬衫说明她已经为注册做好了准备。 而且,他们是多么的心有灵犀啊,他也穿着白衬衫。 越是想,他的眉头挑得越发的高,脸上的得意止都止不住。 不悔也有些愣神。 不成想他也穿白衬衫,哪怕是最普通的穿着,但穿在他身上就有了模特的感觉,特别是那双泛着潋滟的紫眸,使得他就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 小王子终于长成大王子。 大王子的手中正抓着一条酒红色的领带,他把领带递到她手中,说:“帮我。” 她给他打了个漂亮的温莎结。 他就那么低着头,静静的看着她。待她打好领带且在其上轻轻的压了压的时候,他抓住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说:“很漂亮。” 打领带是外交必备课,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一个男人打领结,哪怕和陆志杰在一起的那两年,她都没为陆志杰打过一次领结。 如今想一想,她对他和对陆志杰果然有着天差地别。 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分别。 她笑着踮起脚,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吻,说:“你今天很帅。” 他‘嚯嚯’的笑了,说:“你今天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二人在楼上很是腻歪一阵才下楼。 大厅静悄悄的,不悔奇怪的问:“顾念他们都没起吗?” “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是小懒猪。”说着话,他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揉着鼻子皱着眉看着他。 “顾念他们都走了。”他又说。 “啊?” 经过一夜思考,陆志杰决定去找赵长生谈谈。 顾念这段时间正在写一篇关于‘医学和神学的一线之隔’的论文,他觉得陆志杰是个好题材,所以就跟着陆志杰走了。 至于云业,他一大早接到来自极深地下室的急催电话,所以来不及和不悔告别匆匆忙忙的也走了。 听如晦说了顾念、云业他们的行踪,不悔有些郁闷,说:“我确实是懒猪,都没来得及送送他们。” 看她神情失落,知道她舍不得云业他们,为逗她开心,他说:“放心,他们人虽然走了,但知道今天是我们去注册的好日子,除了祝福外礼金可没少。” 把她拉到餐桌边,他将三张黑卡抓起放在她眼前晃了晃,又说:“他们说你随便花,透支的都会算到他们的主卡上。嗯,我要想想该买些什么东西才能让他们的主卡被刷爆。” 112 万般风情(二更) 她才不在乎什么礼金不礼金。可是看着他故意摆出一副准备大大的占人便宜的财迷样,她还是忍不住笑了。 笑了就好! 他拉着她入座,说:“快,尝尝,我弄的早餐,怎么样?” 烤得金黄的吐司,熬得不稠不稀的粥,一盘绿油油的菜芯,两碟浓香的醉鹅肝,炸得外焦里嫩的春卷,两碟开味小菜,还有她的最爱荷包蛋…… “你做的?” “嗯哼。” 他这是起了多早? 又是锻炼又是做早餐还又送走了顾念他们! “首先,从颜色上来讲都过了关。”语毕,她拿起刀叉一一的尝试着它们,接着,她说:“不错,可以打90分。” 闻言,他得意的弯起唇角,说:“假以时日,我定能让你打满分。” 不悔微挑着眉,笑嘻嘻的看着他。他在烹饪这方面有着非常的天赋,只要他愿意,满分那天指日可待。她说:“加油。” 二人静静的用着早餐。 说是早餐不如说是把早餐、午餐相结合。 不悔心情好,食量难得大了些,她指着如晦那碟没吃的醉鹅肝,说:“我还想吃这个。” 如晦把它切好码均匀推到她面前,说:“吃吧,放心,我用的是米酒,不会伤到你。” 米酒的酒精度数特别低,哪怕吃三碟、四碟也不会出问题,如晦非常放心。 不悔越吃越爱,说:“要是有第三碟我也要吃了它。” 她音落,如晦的电话铃音响起,来电显示‘秦爸爸’。 如晦接过后‘嗯嗯’几声,又说‘知道了’后挂了电话,接着他定定的看着不悔,说:“秦爸爸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吉时是下午三时。” 爸爸知道他们注册的事了? 答应了? 她真的要嫁人了吗? 不悔的眼睛微湿。 他见了,急忙起身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说:“你还是秦不悔啊。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只不过从今天起你多了一个身份,我亚瑟卡伦的妻子。”说着话,他亲了亲她的脸颊。 大大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接着,眼泪止都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看着这样的她,除了心疼,他还是心疼,低头亲吻着她的眼睛,又亲吻着她的眼泪,说:“别哭了,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浑蛋。” 可是,她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他越是安慰,她越是想哭,最后放声大哭。 与此同时,一万米的高空,陆志杰的私人飞机上,顾念得意的看着腕表,说:“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这个时候他该给不悔请医生了。” 云业、陆志杰都黑着脸看着那个笑得得意的人。 顾念抬眼看着他们二人,‘呵呵’一笑,说:“干嘛都这样看我?” 云业说:“你死定了,你肯定死定了。” 顾念非常清楚不悔的喜好,虽忌酒但偏偏又好酒,他知道她一定会先吃那道醉鹅肝,所以在离开西郊别墅的时候,趁着如晦不注意,他专门用针筒吸了些威士忌分别注射进那两碟醉鹅肝中。 威士忌可不是一般的米酒,那是烈酒! 当然,他也有没料到的时候,他没料到不悔因为嘴馋会把如晦的那一份也一起吃掉。所以,后来的后来,他被如晦整得特别特别的惨,当然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只说现在。 如果说不悔的放声大哭先惹得如晦心疼得不得了的话,后期她那止也止不住的歇斯底里的哭让他终于发现有点不正常。 他见过不悔醉酒,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醉酒的她将秦府闹了个天翻地覆,也从此她几乎是滴酒不沾。 相聚的这段时间,他见过她喝米酒、葡萄酒都不在话下,只要把控住量,她甚至可以来一整瓶的啤酒。他听顾念他们说过不悔现在之所以能够沾酒都是因为宁权的原因,是宁权在她读书的时候就开始为她治这个不能喝酒的毛病,虽然没有断根,但低酒精度的酒并不在话下。所以,今天早上他做了一道醉鹅肝。 可是现在,她哭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拳头擂在他身上从有力渐变无力。 这明显不对,和她第一次醉酒的情景非常像。 他急忙将那道醉鹅肝的碟子拿起来放在鼻子处闻了闻,接着‘Sh一it’一声把碟子扔到桌子上,一把抱起不悔往楼上跑。 她却厮打着他,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嫁人。” “好好好,不嫁,不嫁。”这个时候,他只能依着她、顺着她。 “我不要离开琛琛、翘翘。” “好好好,不离开,不离开。” “因为如晦你是个坏人。” “好好好,我是坏人,坏人。” 她这一闹不到晚上不会罢休,哪还能去注册啊啊啊!如晦一边哄着怀中的人一边心中暗骂:顾念,你给我小心点。 万米高空之上,顾念打了个喷嚏,‘呵呵’一声,说:“如晦骂我了。” 云业干脆给他来了个白眼。 顾念挪到云业身边坐定,攀着他的肩膀说:“你也不想想,我们护着长大的小姑娘,他就这么娶走,你真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早娶、晚娶不都是娶?” “反正我不乐意。特别是他那副恶劣的要礼金的嘴脸,我偏要让他娶不成,哈哈……啊,啊嚏!” 云业嫌弃的抽过纸巾塞到顾念手中,说:“总而言之,今早的事我不知道。老陆,你也不知道昂。” 陆志杰笑了笑,扭头看向窗外那厚厚的云层。 西郊别墅。 如晦好不容易把不悔摁到床上,然后去找手机。偏偏因为着急上楼,他把手机忘在了餐桌上。 他叮嘱着不悔,“乖,别动,听话,我去拿手机。” “不打电话,不打电话。”如今的不悔只知道所有的事都是一个‘不’字。 如晦只好说“好好好,不打电话,我们不打。” 但是,他一边说着话却仍旧一边往房门方向走,不悔这种情形他非得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可是,他还没走到门边就听‘噗通’一声,他急忙回头,便见不悔已经栽到了地上。 “不悔。”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如晦赶紧跑到她身边抱起她,再度把她塞到床上。 她箍着他的脖子,说:“不要走,不打电话。” “好好好,不打,不打。我不走。” “我要看电视。” “行,看电视。” 在床头柜上摸到遥控,如晦把电视打开。 “肥皂剧,不好看。”她说。 如晦只得调台,是新闻,她又说:“不好看。” 再调台,是广告,她还是说:“不好看。” 调了又调,她始终不满意。 如晦非常有耐心的由着她闹,当调到一个播放动物世界节目的台时,她急忙拍着手说:“好看,这个好看。” 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如晦好笑的恁了她看。 见她难得安静下来,他悄悄起身准备去拿手机。 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冲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说:“如晦,好好玩,你看,企鹅的求偶是这样的。”然后,她学着动物世界中才刚放的情节扑腾着她的手围着他转圈圈。 如晦抚额。 可是,看她将一双手当翅膀似的扑腾着的样子又着实可爱的紧,他忍不住又笑了,恁了她围着他转着圈圈。 似时,电台的节目一变,她瞄眼看到了,又笑得欢快的说:“你看。还有,天鹅的求偶是这样的。” 就像一只天鹅,她在他面前展开她灵活的臂膀,开始跳舞,一边跳着她一边学着电视中的镜头扑腾着双手,时不时的踮起脚尖似芭蕾舞似的在地毯上弹跳两下,就像天鹅在湖面上起舞。 小时候的她再胡闹,那也只是胡闹。 现在她长大了,这种胡闹看在他眼中便有了万般风情。 他看得有些醉了。 等电视中那天鹅的求偶终于完毕,她也消停了下来,软软的往地毯上倒。他急忙伸手抱住她,忍不住攫取住她的唇。 可是,她那满嘴的酒味让他回神,他急忙嘶哑着声音,说:“乖,我得打电话,得叫医生。” “不要,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痛,痛!”说着话,她还把手伸到他嘴边,又说:“吹,吹吹。” 他哭笑不得,只好对着她的手吹着。 “咦,海獭。看,海獭的求偶。”她兴奋的指着电视方向,接着又说,“原来,它们的求偶是这样的。” 电视中,海獭拍着他们短短的手在水中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她也学着海獭拍着手。 但,这里没有水,她干脆把空气当水,开始在他的周边像游泳般的游动,时不时的她会学着电视中的海獭把脑袋抻到所求海獭的脖颈边蹭一蹭的样子蹭蹭如晦,然后时不时的学着海獭伸出舌头舔所求海獭的脸一般的舔舔如晦。 这么亲密的接触。 这么疯狂的求偶。 如晦感觉自己要疯了! 身子彻底的僵硬,思绪也不受自己控制。 电视台的节目在继续,她的疯狂也在继续,分别学着火烈鸟、知更鸟、海鲸、燕子等等一众动物的求偶方式表演着求偶情节的人突然被人公主抱抱起。 天翻地覆中,不悔觉得自己的头痛极也晕极。耳边隐约传来一句问话:“想不想知道人的求偶?” 她说:“想。” “好。” 113 他是我老公(一更) 他抱着她慢慢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中央,接着俯身其上,吻更落在她的额头,即而似蜻蜓点水落在她的眉心,眼睛上。 她开始躲,嘴中时不时的叫着‘痒、痒’的话。 她越是躲,他便越是心痒难耐,追逐上了她的耳垂,手更是伸向她的衬衣扣子,解开了第一颗,紧接着是第二颗。 敲门声响起, 如晦的手顿了顿。 “大少爷,小姐,先生打来电话,催你们赶紧上路。” 秦琛以为如晦、不悔已经在前往州府的路上,哪曾想打不悔的电话,不悔不接。再打如晦的电话,如晦也不接。担心有什么事,他只好给西郊别墅的老管家打电话问情形。老管家找到餐厅一看,发现大少爷、小姐的手机都在餐桌上便急忙上来传话。 听着老管家的声音,看着怀中衣衫半解的人还有她那红得透水的艳容,如晦眼中掠过挣扎。 偏偏此时不悔箍着他的脖子,说:“不痒了,你继续。” ‘轰’的一声,如晦的眼睛由紫变红,掐着她小蛮腰的手不自觉的便搂紧。 她‘嘶嘶’两声,说:“疼。” “大少爷,小姐?你们在吗?”老管家的声音再度传来。 泄气般的闭了闭眼,如晦长吸一口气,接着他恨恨的在她唇上用力的吮了吮说了声‘小妖精’后,这才翻身下床,用被子将她盖好。 但是,她却将被子一把掀开,说:“热,好热。” 热? 满腔的热情瞬时被泼了冷水,他‘Sh一it’一声后又说了声‘该死’,差点误了大事。 他急忙再度替她盖着被子,她却一个迳的摇着头,踢着被子说:“不要,热,热。” 他压着她让她不能动弹,朝着门口方向喊,“进来。” 老管家拧开门,“大少爷。” “快,手机,帮我拨通秦爸爸的电话。” 老管家急忙‘诶’了一声,拨通后将手机递到如晦手中,一待电话接通,如晦急忙叫了声‘秦爸爸’。 “……” “还没出发。” “……” “不悔误喝了点威士忌。” 随着如晦音落,不悔适时‘热热’的叫了两声,接着还学小狗‘汪汪’的叫了两声,又学着小狗吐着舌头散热,说:“小狗狗怕热是这样的。” 我的天! 老管家懵了。 那一端,秦琛听到这边的动静差点就砸了手机,好歹压住脾气叮嘱了些注意事项,最后说医生马上到后便挂了电话。 挂了手机后看向老管家,如晦说:“赶紧,凉水,毛巾。” “哦哦哦。” 老管家忙不迭的打来凉水,递来毛巾,如晦吩咐:“你下去看看,医生马上到。” “是,大少爷。” 如晦拧了毛巾敷在不悔的额头替她降热。哪怕在这个期间,她也不消停,又学着各种动物发着声音,若有扑腾的动物,她必要在床上扑腾一番。 如晦此时已完全冷静下来,逮着机会就给她冷敷。 半个小时后,她似乎耗尽了一生的力气,终于像条死鱼般的瘫软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他轻轻的替她擦着额头。 “不悔。” “嗯。” “很难受,对不对?” “嗯。” “一会就好了昂。” “如晦变坏了。” “呃?” “他骗我喝酒。” 这…… 不是他骗她好不好?可是,和一个醉鬼解释不清。他说:“对,如晦一点也不好。” “不,不许你说如晦不好。”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老公,我老公是这世上最最最好的人。” 一时间,如晦的心啊就像绽放了千万朵烟火,他笑得由衷的开怀,又替她轻轻的擦着额头,问:“还有呢?” “他特别特别的帅。” “怎么个帅法?”他又问。 “他有一身的肌肉。” 他愣了愣,接着明白了,看来早间的美男计还是起了点作用。他又笑了,又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想扑上去把他给吃了。”说话间,她还恶狠狠的挥了挥手,说:“就像吃醉鹅肝那样吃。” 他‘哈哈’的笑了,低头凑近她耳朵,说:“他非常乐意。” 听到外面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他知道定是秦爸爸的直升机。 从州府到这里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但如果是直升机的话会非常快,半小时足够。秦琛最怕不悔醉酒,亲自带了十七来。 十七药水带得充足,很快就给不悔挂上了药水。 早闹得没了力气,不悔已经睡着,哪怕是打针她都没有醒。 十七笑看着如晦,问:“怎么?你这是准备灌醉不悔好酒后乱性?” 如晦脸一黑,说:“没有的事。” 十七‘呵呵’一笑,“那不悔的衣服扣子怎么都解了?” 身子僵了僵,如晦解释,“我在用凉水给不悔降温。” 十七似笑非笑的看着如晦,看得如晦越来越心虚。此时,秦琛说:“出来。” 如晦乖乖的跟着秦琛出去。 眼见着秦爸爸举起手,如晦急忙抬手做了个隔档动作且迅速的往后退一步,说:“秦爸爸,十七的话你也信?我真的只是在给不悔降温。” 见秦爸爸的拳头没有如期揍下,如晦这才放下手,又说:“再说了,今天是我和不悔准备注册的日子,我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秦琛手是放下了,但脸上仍旧一派严肃,问:“她怎么就醉了?” 如晦将早餐有醉鹅肝的事说了说,又说:“我真的只是用米酒做的,哪怕她吃两份也不会有事,所有的酒量加在一起还抵不上一杯啤酒。我哪知道那鹅肝怎么就成了威士忌鹅肝?顾念,一定是顾念。” 秦琛抬手看了看腕表,说:“看来,你们今天注册不成了。” 不悔经此一闹,至少要卧床休息三天,如晦咬牙切齿的说:“顾念,看我以后……” “啪”的一声,秦琛给了如晦脑袋一巴掌,顾及到他脑中的芯片,秦琛这一巴掌并不重。接着,秦琛说:“栽在顾念手中,你还好意思怨天尤人?” 如晦摸着脑袋。 “呵呵,真是,如果我是你,还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如晦又磨了磨牙。 “成了,这说明你和不悔还不到时候。那就再等等吧。” 等? 等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他的行程满满,然后就要归国做出访英国的准备。 今天是好不容易安排出来的时间…… 如晦懊恼的摸着头,烦燥的将头发搅乱成一个鸟窝。 看着这样的徒弟,秦琛笑了,又安慰说:“是你的跑不了,你急什么?十几年都等了,差不了这一、两年。” 还一、两年? 如晦差点跳脚。 可是,说这些话的是秦爸爸啊,他恹恹的说:“是,秦爸爸。” 不悔果然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三天,如晦的行程非常紧促,分不出任何心神照顾她,都是秦琛、连翘留在西郊别墅亲自照顾闺女。 紧接着如晦陪同楼骁去帝京,本打算让不悔一同前往,但看她的身体还虚弱得狠,他只好叮嘱不悔在江州等他,他马上回来。 如晦从帝京回来的时候也是他留在Y国的最后一天,然后他就必须回R国准备访问英国的事。 知道他们要告别,秦琛、连翘没有打扰他们。 看着两个小家伙在客厅中两两相望、久不出声,连翘满脸愁容,说:“这一个下午的时间还是如晦千赶万赶,千挤万挤才挤出来的,为此还特意申请了晚上的航班。这以后可怎么办?” 是啊,谁也没想到如晦会是R国的王,那不是一个想卸就能卸的担子,更何况如晦胸有宏志,有一番大做为,又岂能因儿女私情而置自己的祖国、子民而不顾?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女儿辞了工作从此陪在如晦身边。 可是,秦琛也不想委屈自己的闺女,闺女的工作是她打小的梦想。 叹息中,秦琛说:“总会有办法。” “诶,你问问楼骁,看能不能委派不悔到驻R大使馆工作,这样的话……” 不待连翘说完,秦琛截话说:“又如何呢?如晦才登基,正是满世界跑的时候,他下一步的行程中一年365天有300天不在国内。不悔就算去了R国和他也是聚少离多。你不也总教训我说不要插手宝贝儿的事?他们大了,会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我们就不要操心,走吧。” 秦琛拉走连翘。 客厅中,如晦、不悔静立良久。 最终,如晦打破这一片静谧,说:“我做晚饭你吃。” “好!” 如晦进了厨房,围了围裙,打开冰箱挑选食材。 不悔则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他洗菜、切菜、烹饪…… 西湖醋鱼、糖醋排骨、清炒菜心、蟹黄豆腐、龙虾刺身、海鲜粥…… 出访的日子,他利用所有空闲时间学烹饪,短短时间这些菜也做得有模有样。 不悔吃着吃着眼睛便有了浅湿。 如晦默默的看着她,放下筷子,拉了她入怀。 她抬头看着他。 他轻轻的摸着她的脸,唇动了动似有话说,但最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低头亲在她的额头、眉梢、眼眸,吻去她的泪水,最终攫取住她的红唇。 满口的糖醋味道,就像这份离别,带着酸、透着甜。 114 一模一样的病(二更) 一个月后。 外交部,亚洲一司。 不悔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如晦。她急忙出了办公室走到楼梯那里接电话。 视频电话一接通,那一端,他满脸的疲惫,潋滟的眸定定的看着她。 “很累?是不是?”她心疼的问。 “我想你。” “我也想你。” 如晦现在在英国。本来,按计划她有个出差到英国的任务,正好可以到英国和他小聚。可是小野姜病了,她担心着小野姜于是推掉了出差。 “小野姜怎么样了?”他问。 那一天,小野姜突然晕倒,紧急送往医院,一番检查结果下来,最后的结论是:血癌。 小野姜得了和顾清城一模一样的病。 顾清城当年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有一个顾清果。现在再到哪去找另外一个顾清果? 一时间,愁云浓雾笼罩在齐府。 不悔说:“小野姜已经送到帝京来了,齐叔说就是访遍天下的血库也要为小野姜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 她又说:“昨天我做了骨髓配型检查,但愿我的能够用。” 如晦也非常喜欢小野姜,那是个无忧无虑的小麻雀,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好不可爱。她病了,他也难受,说:“我也做个配型。” “算了。你看看你一脸的疲惫,明显是没有吃好、喝好、睡好的原因。这边的事你不要操心,有我们,小野姜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又和如晦说了些话,不悔才挂了手机,然后她盯着窗外出神。 “不悔,怎么了?” 问话的是唐璐。她见不悔出去接电话后久不回办公室便出来寻她,哪成想看到不悔就那么看着窗外发着呆。脸上的神情还颇是绝望。 她担心的上前两步,抓着不悔的胳膊,又急切的问:“不悔,出了什么事?” 不悔摇了摇头。 “是不是……亚瑟卡伦出了什么事?” 不悔再度摇了摇头,唐璐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我就说他在英国好好的又能出什么事。” 完全沉浸在小野姜的病情中,不悔没有顾及唐璐的语句太过在意如晦,只是说:“我的一个妹妹,病了。” “妹妹?哪个?什么病?” 自从知道不悔的真实身份后,唐璐大抵有些羡慕。在知道‘如晦’就是亚瑟卡伦后,回到帝京她便把从不悔这里拿去的一些胸针啊、发夹啊之类的都还给不悔,还说“这些东西太珍贵,以前是我不懂事”的话。不悔说送出去的就是送出去的不会再要回。推让了几次,见不悔生气,唐璐才不好意思的重新收下。 “小野姜,血液方面的问题,通俗点讲就是血癌。” 在江州的日子,大体上也知道七大家族间的关系,也大体上能够将小野姜、楚楚她们对上号,如今一听闻小野姜病了且是血癌,唐璐惊讶得捂着胸口,问:“确定?” 不悔沉重的点了点头,说:“现在正考虑着骨髓移植的治疗方案。” 小野姜病了后,齐言、韩伯飞、苏芙、楚楠等人都做了骨髓配型的检查,都不适。苏芙更是联系了她在世界各地的朋友帮忙注意着骨髓配型的事。然后,齐言才把小野姜送到了帝京。紧接着,顾念、不悔也都做了相应的配型检查。 “我可以,我可以的,我身体特别好,特别健康,我去做个骨髓配型看看。” 看唐璐神情焦急,不悔心生感动,说:“璐璐,谢谢。只是目前暂时不用。昨天我做了配型,等会会有结果,不成的话再说。” “嗯,好。不成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 关心着小野姜的病,不悔完全无心工作,下午便告假去了医院。 帝京医院,全球排得上名的医院。 小野姜住在血液科。 顾念全程负责跟踪小野姜的病情。 青春明媚的少女全然不懂血癌意味着什么,仍旧笑得那么的灿烂,“不悔姐姐。” 不悔接住扑过来的小丫头,说:“小心点,不都说了不要再毛手毛脚。”如果不小心跌倒磕了哪、碰了哪出现流血状况可能会出大问题。 小野姜哪懂这些,只嘟着嘴,鄙视不悔,“你怎么和爸爸、妈妈一样啰里啰嗦。” “我们都是为你好。”说着话,不悔弹着小丫头的额头,问:“你爸爸、妈妈呢?” “爷爷不放心我,抱着思贤来了帝京说是要等我病愈再回江州,妈妈给他们安排住处去了。至于我爸爸,顾念哥哥找他去办公室问话。” “我去你顾念哥哥那里看看,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牛肉干,没事你磨磨牙,不要再像刚才那样蹦蹦跳跳,明白没?” 小野姜冲着不悔扮了个鬼脸,说了声‘明白’后,跃回床上规规矩矩的躺着。 还在蹦啊跳啊的,真是…… 这么毛手毛脚可怎么是好。 不悔‘你’了一声,唉,算了,小丫头好歹安静的躺回了病床。 来到主任医师办公室,守在外面的护士都认得不悔,不悔问‘顾念在不在’,她们回答‘在’的话。 不悔继续往前走,到顾念办公室门前,正抬手准备推门的人听到齐言的声音传来,“你再说一遍?” 在不悔的映像中,齐言一素温温儒雅,很少有激动的时候。此时齐言的声音却过于尖锐。 只当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不悔的心一紧,手亦顿住。只听顾念的声音传来,“齐叔,再说一遍也是一样,配型检查结果证明小野姜和不悔有着亲属关系。” 亲属关系? 她和小野姜? 不悔的脑袋一懵。 办公室中。 齐言仍旧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念,问:“你确信没有搞错?” “齐叔,你在怀疑我?还是怀疑我们医院的设备出了问题?” 随着小野姜长大,所有人说小野姜怎么长得越来越像不悔,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大家心里又都明白小野姜的眼睛应该是来自于顾清城。因为顾清城也拥有一双凤眸,和秦琛一模一样的凤眸。 不悔拥有和秦琛一样的眼睛,那么小野姜长得像不悔也就很正常。 所以从来没人把不悔、小野姜往会有关系这方面想。 但是,亲属关系? 齐言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乱。 “虽然小野姜和不悔存在亲属关系,但经过配型,不悔的骨髓并不适合小野姜。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丝一毫救活小野姜的机会,所以我通知了秦叔、连姨他们。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无论怎么算,小野姜和不悔的亲属关系不是出自秦琛就是出自连翘。 亲属关系间的配型成功机率会大一些。 只是这个关系…… 是顾清城和秦琛有关系? 还是顾清城和连翘有关系? 再抑或是沐恩和秦琛、连翘有关系? 突然想起妻子,齐言问:“你冷姨呢?结果出来没?” 冷美人经历过大爆炸,身体做过多次手术,哪怕后期她调养得再好,哪怕她的骨髓配型成功,但以她的身体条件来讲并不适合做骨髓配型手术。所以,在江州的时候,她要求做骨髓配型的检查均被齐言严厉拒绝。到了帝京,她再度请求,齐言见拗不过,便由了她。 顾念默默的看着齐言,最后抽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推到齐言面前,说:“配型结果出来了,也不适合。但是,齐叔,你叮嘱我不要让冷姨先知道这个结果是不是你想隐瞒什么事?特别是对冷姨隐瞒什么?” 骨髓配型中,小野姜和不悔有亲属关系都能检查得出来。更何况是妻子和小野姜的关系…… 知道瞒不过顾念,齐言说:“你清楚就好。不要对你冷姨讲太多。” “我一直以为小野姜是齐叔你和冷姨收养的女儿,万万没想到小野姜会是冷姨的亲生女儿。齐叔,那是不是就是说冷姨其实就是沐恩?” “是,你冷姨就是沐恩。” 沐恩! 干妈就是沐恩?! 不悔犹如雷霹般的站在门外,她隐约听到齐言叮嘱顾念不要将检查中存在母女关系的检查结果告诉干妈,齐言更是叮嘱顾念做一份假的检查报告给干妈看,说是反正干妈和小野姜的骨髓配型也不成功…… 顾清城慈善基金会。 冷美人站在门前愣愣的出神。 又是一年野姜花开得灿烂的时候,那满院的野姜花似白色的蝴蝶在草丛间飞舞。 “夫人。” 自从小陶去世,如今守着基金会的是齐言的一个心腹,姓王。他正准备给这些野姜花浇水便看到呆呆站在院门外的冷美人。 现在是傍晚,过了参观时间才锁的院门。不成想把夫人锁在门外了?说着话,他急忙放下水管跑至院门,利索的打开院门,说:“夫人,快,请进。” 冷美人微微一笑,走进院子。 “夫人,你来这里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 “我就是随便走走、看看。” “夫人。” “你忙你的,不要管我。” “是,夫人。” 偌大的府邸中,只有冷美人的脚步声响起。 “哒!哒!哒!” 铿锵! 有力! 定定的站在顾清城的画像前,冷美人再度出神。 画像上的人永远被定格成了牺牲那一年的样子,宽额、凤眸、高鼻、薄唇,英挺的身姿,略带飞扬的笑容…… “清城……” “顾清城!” 她喃喃的叫着,又失神的看着,最后,她红了眼睛,说:“你放心,小野姜一定会没事,她也一定不会有事。” ------题外话------ 亲爱的小仙女们,做个小调查昂: 一:如晦、不悔二人在一起就完结这个文; 二:继续写一写不悔的王后生涯再完结这个文。 请亲爱的小仙女们留言给我一个大致方向昂,群抱抱! 115 情之所致(一更) 英国。 一天的国事访问下来,如晦疲惫的回到莱茵庄园。 这处庄园是华伦的私人财产,应华伦之邀,如晦在英国逗留的最后两天将住在这里。 如晦的车才在庄园门口停下,手机便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华伦,他滑开手机‘喂’了一声。 接着,如晦说:“行行行,我知道了。” 挂了手机后,如晦说:“你不回来正好,我清静。” 接触了几天才知道华伦完全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华伦,只能说楼家的基因真的非常强大,华伦和楼骁就一个样,话唠一个。 庄园很大,草坪修剪得非常的整齐,树木修理得像谜宫,到处都是雕像,还有喷泉。 豪华的加长车至一处城堡前停下,早有管家恭敬的守候着,拉开车门。 “陛下!” 如晦下车。 “陛下,请。” 如晦随着管家进城堡。 城堡中的装饰全部是中世纪复古风格,处处显现着富丽堂皇。如晦太累,没做过多打量,直接进了卧室。 管家恭敬的告退。 阖上门后,如晦这才打量着卧室的结构。 不得不说华伦非常懂享受,这卧室必是打通了数间房间,它非常大,书房也在其中,做到睡觉、看书两不误。如晦随意扫了眼,眼光略过远处的大床,然后走向洗浴室。 出来的时候,他闲散的披了件浴袍。 沐浴后,一身疲惫散去,倒没有方才累。于是他走到书桌旁坐下,随手翻着桌上那本摊开的书看。 上面尽是一些火爆女郎的图像…… 难道这就是华伦喜欢看的书? “幼稚。” 丢了书,如晦走到窗前往外看,一轮圆月高挂空中,偌大的庄园披着月华,如梦似幻。时不时飘进来阵阵玫瑰花香。他低头一看,原来城堡下面就有一处玫瑰园。 “好小子,也真是了得了昂。” 这个季节还盛开着这么多的玫瑰必花费了一番心神。 “不悔……” 今天他给不悔打了几个电话,不悔都没有接,也不知是在忙工作的事还是在忙小野姜的事。 略沉吟了一番,他决定再给不悔打个电话。 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通了! 不过,这个电话铃音除了在手机中响起外,怎么好像听到这房间也有这个手机铃音? 如晦随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向大床处,接着便见有只手从床上伸了出来,然后在床头柜方向摸摸索索了一番,最后抓到了手机,滑开‘喂’了一声。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中亦传来‘喂’的一声。 如晦在怔了又怔后,确信他的床上应该躺着一个人。 床太大,上面堆满了床褥之类的东西,他事先又没有注意…… 他挂了手机快步走到床边,看清楚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一时间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压住。 不悔坐了一天的飞机,华伦去接的她,然后安排她在这房间休息。她正睡得迷糊就听到电话响,才接电话就被人压住,接着唇亦被人堵住。 直觉中她提膝。 他急忙伸手压住她的膝盖,同时低声道:“你想顶废我吗?” 是他! 怔忡中,不悔愣了神,他的吻便越发的大胆起来,掠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寸土地。 这也太火辣了些吧。 怎么感觉是小别胜新婚? 问题是他怎么来了? 华伦搞的鬼! 她思绪间,他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一口咬了下去,她‘嘶’的一声回神,“秦如晦,你咬人。” “不咬你你回得了神?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还用想?华伦那小子干的好事。”说着话,他又急急的想攫取住她的唇,但她扭头避开,推着他的肩膀,说:“滚开。” 他却是定定的看着她,问:“你不想我吗?” 当然想,要不然怎么会争取到英国来出差的机会,不就是想和他团聚两天。她伸手箍着他的脖子,说:“想。” “那就好。” “嘿嘿嘿……”她推着他不规矩的手,“干嘛呢你。” “你不是想我吗?正好我也想你。” 这个想不是那个想好不好? “秦如晦,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你。” “想你啊,想着怎么吃了你。” 他一只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一只手沿着她的小腿一迳往上摸,不悔只觉得他的手所过之处似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般,痒痒的难受,她急忙扭着身子想摆脱他的纠缠。 她离开R国的时候,他后悔没有吃了她。 他离开Y国的时候,他又后悔没有吃了她。 马上要离开英国了,等到了克罗地亚,他是不是又要后悔在英国没吃她? 他不打算再放过她。 一边伸腿压制着她,他的手一边解向睡衣。 感觉到他浴袍之下不着寸缕,她脸红得似滴血,“嘿,秦如晦,你流氓,你居然不穿衣服。” 他哪知道房间有人,他嘶哑着声音说:“我在我房里还穿什么衣服。” “这明明是我的房。”她一边说一边推拒着他。 “好好好,是你的房。”他一边说手上动作一边不停,又说:“是洞房好不好?” 他抚过的地方莫名的不再痒痒,而似起了火般,她受不住,哼哼了两声。 这声音听在他耳中犹如天籁,越发使得他心襟动摇不能把持,一路强势攻城掠地。 她再也没有退让的余地。 皎皎月光之下,豪华的大床上,纠缠的身影十指相扣,那再普通不过的白金戒指反射着月华的光,璀璨耀眼。 卧室外,听着卧室中的动静,管家笑了,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说:“王子殿下,一切顺利。” “……” “是,王子殿下。” 第二天。 如晦还在梦中便被不悔踹下床。 他揉着眼睛爬起来,接着便觉得有东西砸到了他头上将他整个罩住,他一把拉下来一看是浴袍。再一看,不悔已经裹了睡衣下床。 他笑着将浴袍披到身上然后走到她身边,伸手箍着她的腰,说:“早啊。”语毕,一个吻就落在她脸上。 她推开他,说:“死开点。” “怎么了?”他问,不但不放开她,还故意将唇凑近她耳边问:“难道是我昨晚表现不好?” “你还说……”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气得捶他的胸。又说:“果然,相信男人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这又是怎么了?” “还说什么注册后才碰我。” 他‘哈哈’的笑了,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说:“这叫情不自禁、水到渠成,注不注册又有什么干系。” 她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往洗浴室方向走,他紧紧的跟随在后面。可是她才进洗浴室就一把关上了门。 他讨了个没趣,慵懒的斜靠在门上,说:“正好,这两天我休息,我们去注册吧。” 她在洗浴室回答,“不去。” 他不以为意,又笑着说:“我上次和华伦说及要他在Y联邦女皇陛下座前提及一下我和你的浪漫婚书的事,女皇陛下一听说我的王妃是你,她非常高兴,说你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孩正配我这样的有才青年,她愿意为我们签浪漫婚书,前提是我们要一起去看望她。” 因为华伦的原因,不悔也和Y联邦女皇陛下见过几次面,虽然女皇陛下年岁已高,但精神极佳。说起来,当年连翘获得十字勋章的时候,不悔就结识了女皇陛下,那个时候不悔还是个小姑娘,极得女皇陛下喜爱。 她秦不悔一生羡慕的不多,母亲是她羡慕的人之一,不但有父亲那纵容无度的爱,更有那份令世人艳羡的浪漫婚书。 如今,她也要拥有了吗? 念及此,不悔的唇角微微翘起。 不悔拉开门的时候,如晦仍旧站在门前,他定定的看着她,问:“想好了没?” 她点头,‘嗯’了一声。 他大喜,抱起她转了几个圈,放下她的时候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说:“等着,我马上就好。” 他进了洗浴室也不关门,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把浴袍一扔,冲澡。 “流氓。” 洗浴室中又传来如晦开心的笑声。 不悔冷哼一声扭头,正好看到零乱的床铺…… 说过至少要考虑半年时间再给他一个答复,也说过注册才让他碰她的话,但是,他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啊,逼得她完全招架不住。 一如他所言,情之所致罢了。 把自己交给他,她一点也不后悔。 唇微弯了弯,她走到床边抓过床单裹成一团,然后抱着它们扔进洗浴室的衣篓中。 接着,她又觉得不妥。 这里是华伦的庄园,佣人们洗这床单算怎么回事? 洗浴室非常大,分隔成两间。如晦在里间冲澡,不悔便挽了衣袖从衣篓中抓出床单放进水池,她找到洗衣液,自己动手洗。 116 情深不悔(二更) 如晦淋浴出来便看到不悔挽着衣袖洗床单的一幕。 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他一时间就看入了谜。 她脱了幼时的痞气,也脱了少时的调皮…… 小姑娘终于长大,成了他的女人。 一时间,脑中不觉又想起昨晚的一幕幕,他上前从背后抱着她,说:“很娴惠啊。” “滚。” “让佣人们洗不就行了。” 她反手将满手的泡泡拍到他脸上,说:“你好意思,我不好意思。” 他看着床单,‘嚯嚯’的笑了,她再争强好胜也是女孩,多少总有些害羞。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 他们R国求婚也好成婚也罢都有吻耳垂的习俗,偏偏她的耳垂长得小巧可爱圆润之极,是他的最爱。 她的身子一僵,脸再度赤红,“放开。” 不但不放,他更变本加厉,伸手去解她的睡衣。 镜子中看到他的举动,不悔恼了,一把将手中洗的床单从水池中捞出来,接着一个转身把床单盖到他的头上。 出其不意,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等他拉下床单,她看着他满身的狼狈像只落汤鸡,她忍俊不禁‘哈哈’就笑了。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说:“好,你笑,你居然还好意思笑。看我怎么治你。” 不悔急忙跑出洗浴室,他便在后面追。 一时间,卧室变成战场。 两个人身手都灵活,这卧室又大,不悔逃跑的空间充足,他一时也抓不到。 华伦推开门的时候便看到你追我我逐的人,他俊眉微挑靠在门上,环手于胸,煞有介事的看着。 如晦听到动静看到华伦,而不悔穿着睡衣且是比较透的那一种,他急忙一把将一直拽在手中的床单像撒渔网般的撒下将不悔笼罩住。 眼前一黑,不悔怔忡的功夫就被如晦抱进怀中。 紧箍着不悔令她不能动弹,如晦脸黑得不能再黑,瞪着华伦,“进门不知道要敲门?” 华伦这才站直了身子走向如晦、不悔,说:“我哪知道一大早你们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听到声音才知道华伦来了,不悔不再挣扎,而是将头露了出来,因为床单是湿的原因,不悔的头发也湿漉漉的,还有水往下落。 “华伦,早。” “早啊,不悔。如晦啊,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点,哪能这样欺负我们家不悔?”一边说着话,华伦一边抓过一旁的干毛巾准备替不悔擦头发。 如晦伸手挡住,说:“不劳你。”接着,他揽着不悔的腰将不悔送进洗浴室,随后将门关上这才又看向华伦,问:“有事?” “女皇陛下今早10点有时间,接见不悔和你。” 原想着今天和不悔一起去送拜贴,至少明天才能得到女皇的接见,不成想华伦都安排好了。脸上的兴奋无以掩饰,如晦一边推着华伦出去一边说:“谢了。” “诶诶诶”的叫着,华伦站在门外抵着卧室的门不让如晦关上,又说:“这是不悔的房间,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在里面?还穿成这样?你这算不算得上非法入侵?” 如晦‘呵呵’两声,说:“是你的管家领我过来的。别给我装蒜。也不要想着威胁我。” 闻言,华伦摸了摸鼻子,说:“好吧,快点。我在餐厅等你们。” “嗯。” 因为要见女皇陛下,如晦不再闹着不悔,而是帮着不悔把床单洗干净,然后将它们晾晒在阳台。 餐厅中,华伦闲得无聊的看着报纸。听到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嚯,好一对璧人。 不悔选了套比较淑女且带着公主范的衣服穿,将她整个人显得温柔婉约又知书达礼。 如晦穿着一身R国皇室军官制服,金肩带、金流苏、金钮扣,金饰扣,显得整个人越发的挺拔。 别说华伦看呆了,就是一众站在餐厅服侍的佣人们也都看呆了。 如晦微微一笑,轻揽着不悔的手走向餐桌,绅士般的替不悔拉了椅子,请不悔坐下后他才在不悔旁边入座。 “恭喜你昂,新郎官。”华伦说,接着,他又看向不悔,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我都开始后悔,为什么先前没发现你的美没有先下手。” 音落,脸上就被砸了一餐巾。 如晦砸的。 华伦抓过餐巾,颇委屈的看着不悔,说:“你看,他动不动就出手揍人,好暴力。不悔,现在反悔你还来得及。只要你不嫁他,我立马向你求婚。” “情深不悔。”不悔一边叉着荷包蛋一边说。 “什么?”如晦、华伦都没有听清楚,异口同声的问。 不悔抬头,笑看着华伦,说:“你没机会了。”接着,她又扭头看着如晦,伸手抓住他的手捏了捏,说:“情深不悔。”这一个月的刻骨相思,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昨夜心甘情愿把她交给他,也正是因为她早就做出了决定。 如晦激动的看着她,“不悔。”他抓起她的手亲吻,又说:“一辈子,你不会有后悔的机会。” “嘿嘿嘿,一大早的别尽撒狗粮昂……” Y联邦女皇陛下办公厅。 签下浪漫婚书后,女皇亲手将婚书交到不悔手中,接着和蔼可亲的说:“小丫头也长大了,恭喜。” “谢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欣慰的点头,笑看着如晦说:“亚瑟,能够娶到我们不悔,你有福啊。” “是,陛下,我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人。” 女皇陛下笑了,说:“当初,秦琛在我这里也说他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楼骁在我这里讨到浪漫婚书的时候也说他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其实,我还想说,我也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我才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哪怕中间有过误会,有过别离,但幸好我没有错过你,你也没有错过我。 没有错过就是幸福。 这份幸福将和生命一般长久! “可惜了我们家华伦,现在你就算想娶不悔也娶不成。”女皇陛下怒其不争的瞪着华伦。 想当初她还一力撮合华伦和不悔来着,但奈何,他们两个青梅竹马般的长大偏偏就是不来电。 一旁的华伦撇了撇嘴,说:“陛下,您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 女皇陛下又瞪了华伦一眼,说:“赶紧的找个女朋友,我签下我人生的第五份浪漫婚书就退位。” 迄今为止,女皇陛下签了四份婚书,一份属于她自己,另外三份分别属于秦琛、楼骁、如晦。曾孙辈中她颇是喜爱华伦,她还想在有生之年能够替华伦签一份婚书。 华伦说:“陛下长命百岁,会有那一天的。” 人们不都说只要心中有未完成的事,那那个人就会想尽办法的活。他希望他最尊敬的人不但长命百岁,而且能够活得更久更久。 女皇还有别的政务要处理,和不悔他们最多只能呆30分钟时间,时间一到,如晦、不悔、华伦也不再打扰,恭敬的和女皇陛下告辞。 回庄园途中,三人都窝在一个车子中。 华伦说:“恭喜你们,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悔说:“谢谢你,华伦。” 如果不是华伦从中调度,她也来不了英国。 华伦笑嘻嘻的说:“谢我什么?昨夜又不是和我洞房。” “嘿,你……”如晦干脆一拳头擂在了华伦的肩膀上,说:“不悔现在是我的妻子,以后言词间注意点,讲点忌讳。” “呵呵”一笑,华伦说:“难怪顾念说不能让不悔这么早就成你的人。原来你心胸果然这么的狭隘。” 如晦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喜欢的人,你喜欢一个人去试试,看你舍得她被别的男人牵一根手指头?” 华伦翻了个白眼,说:“不要以为你脱单了就能虐尽我等单身狗,倒是你,从此妻管严一个,呵呵……命运可悲啊。” 不悔拳头擂在了华伦肩膀上,说:“什么妻管严,我又不是母老虎。” 抓过不悔的拳头,如晦说:“以后要打打我,不许打他。” 如晦这个做法非常霸道,本是不希望不悔和别的男人有任何接触,但这话有歧义,华伦‘啧啧’两声说:“亚瑟陛下你这样关爱我,我受宠若惊,只是你都有不悔了,就不要觑觎我了昂。” 如晦愣了愣,终于明白华伦这是钻了他话中的病语,他恼道:“滚。” 为了避免被如晦捶,华伦急忙速度躲到车角落。 看着华伦的动作,不悔和如晦都笑了。华伦真的太像楼骁了啊,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 如晦坐到不悔、华伦中间,将他们彻底分开,又倒了杯果汁递到不悔面前,说:“你早餐没怎么吃,来,补充点营养。” 不悔伸手欲接,如晦避过,说:“我喂你。” ‘嘶’的一声,华伦佯装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两个寒碜。 瞪了华伦一眼,如晦依旧将杯子举到不悔嘴边。 不悔被华伦的举动搞得不好意思,坚持要自己喝,如晦说:“快喝,要不,我用嘴喂你。” 不悔的脸‘轰’的一下红了。 华伦识趣的转过脸看着窗外,说:“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因为如晦的坚持,不悔只得妥协,终是就着如晦的手喝了果汁。如晦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说:“乖。” 不悔恶汗。 华伦的身子又抖了两抖。 “还没问你小野姜怎么样了?” 一直看着窗外风景的华伦听到如晦的问话,也扭头看向不悔。 不悔说:“所幸,不离的脐带血派上了用场。” ------题外话------ 感谢所有小仙女们提的建议,我会听从亲爱的们的心声,写不悔的王后生活。 爱你们,群抱抱! 117 热恋中的情侣(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不离的脐带血?! 如晦、华伦同时一怔。 “因为骨髓配型的原因,证实我和小野姜有亲属关系,一开始我们还都想不透这其中的渊源……” 小野姜犯病的时候,秦琛正带着连翘、不离、不弃去了T国旅游,名义上是旅游,实际上是想见一见小兽。 那一日,听顾念说及不悔和小野姜有亲属关系,秦琛、连翘火速赶回帝京。经过和小野姜的DNA,证实秦琛是小野姜的叔叔。 “叔叔?”如晦、华伦同时震惊的说。 知道他们二人震惊何来,不悔说:“一开始,我们也都想着是不是哪里出错了,然后……” 然后十七、燕七又分别给秦琛、小野姜重新做DNA,结果证实顾念的检查结果无误。 因为这个DNA,所有人最先想到的是顾清城难道是秦愿的儿子? 秦愿、秦叶心怡夫妻不睦,秦愿半生风流,有什么种子流落在外也说不定。当事时,秦愿气得脸红脖子粗,为了表明清白,秦愿也和小野姜做了DNA,结果证实秦愿和小野姜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存在。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懵了。 顾念更提出‘那就是说秦琛叔应该是顾南山的儿子’的话。 当事时秦愿就掌劈顾念,指着顾念的鼻子说:“你再满口胡牙试试。” 莫说秦琛的长相是秦家男人特有的长相,只说当初秦琛回归秦府的时候为了证实秦叶心怡没有唬弄人,秦愿和襁褓中的秦琛做过DNA,那是父子关系的铁证。 听着不悔的讲述,华伦、如晦再度面面相觑,华伦更是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问题出在秦奶奶那里?” ‘秦奶奶’正是秦叶心怡。 不悔的眼神一黯,说:“唯一的猜想只有这个可能。但舅姥爷对天发誓说奶奶此生只生了琛琛一个儿子……” ‘舅姥爷’指的是叶心轩,叶心轩极宠秦叶心怡,对自家妹子的事当然再清楚不过。他都指天发誓了,他们又如何能怀疑秦叶心怡呢? 更何况逝者已逝! 再说纵观秦叶心怡的一生,年青之时从事演艺事业,一直出现在人们的视野,怀没怀孕哪瞒得过一众人的眼睛? 后期,她抛弃演艺事业追逐秦愿至法国,更不惜试管婴儿生下秦琛,那是她唯一消失在人们视野中的一年。 此后余生她也一直生活在人们的视野中。 也就是说她只怀孕过一次,又如何生下的顾清城? “当事时,后妈提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设想。” 不悔口中的‘后妈’指的是十七,这些年一直就这么叫了过来。 “后妈说,也许是奶奶想怀两个孩子,但在试管的时候出了错,奶奶虽然怀了两个,但最后生下来后发现出了错,于是不得不放弃一个,留下一个。” 留下的自然是秦琛。 那放弃的是…… 顾清城! “不对啊。”华伦提反对意见,又说:“如果秦奶奶果然在试管的时候出了错,那怎么顾清城正好就回到顾南山身边?而且,顾清城可是顾南山唯一的儿子。” 久不出声的如晦说:“也许是夜遥不能生育,顾南山暗中使了什么手段,奶奶在做试管的时候不妨中招替顾南山怀了一个。奶奶生下孩子后知道有一个孩子是错的于是不得不放弃。然后,顾南山正好带走奶奶放弃的那一个。” “你的猜想和后妈一样。”不悔说。 华伦问:“难道你们都认同秦琛叔和顾清城是兄弟的看法?” 不悔回答:“DNA摆在那里,是铁证。后妈提出琛琛和顾清城应该是同母异父的异卵双胞胎这个观点是唯一能够解释琛琛为什么是小野姜的叔叔的原因。也是唯一能够解释清楚奶奶一生虽然怀孕一次但为什么会有琛琛、顾清城两个儿子的原因。” 华伦闻言,默默点头。 不悔又说:“不管怎么说,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不离的脐带血能够救小野姜,这才是天大的幸事。” 回到庄园正是午餐时间。 下车的时候,华伦将不悔出差的文件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字都签好了,你要你的那两个同伴不要担心,如果想出去玩的话和管家说一声即可。” 不悔此番出差,同行的还有赵安妮、唐璐。华伦在机场接不悔的时候也一并将她俩接了过来。虽然在一个庄园,但并没住在同一个城堡。她们住在另外的城堡。 不悔抓过文件怔忡的看着。 事情居然办完了! 这样她这两天都可以和如晦呆在一起。 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华伦,将文件翻了又翻,确信无误,她说:“谢谢。” “还有,你问一下你那两位同事,我能否有幸邀请她们过来用餐。”华伦说。 不悔眨了眨凤眸,煞有介事的看着华伦,“不会是看上谁了吧?说,是安妮还是璐璐?她们两个都不错哦,我可以牵线搭桥。” 华伦举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不叫牵线搭桥,你这叫乱点鸳鸯谱。” 这番亲密举动非常碍如晦的眼,如晦把不悔拉过一旁,替她揉着额头,同时怒瞪着华伦,“跟你说了多少次,要讲忌讳。” 华伦干脆对如晦甩了记白眼。他背负着双手,一边往城堡走一边说:“我未来的王妃在Y国,还小。” 呃? 这一回换如晦、不悔面面相觑。不悔更是追上华伦几步,问:“谁?我认不认识?是不是Emma?” “Emma是法国人。” “那是楚楚?”不悔又问。 华伦笑着摇头。 “不会是小野姜吧?” 华伦没说话也没摇头,只是依旧负着手前行。 难道真是小野姜? 不悔急忙又追上几步,又说:“可是,顾念说以后要娶小野姜啊。你不能和顾念争……” 如晦无语的跟随在华伦、不悔身后,看着前面并排而行、热络非常的两道身影暗自磨牙,小妻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啊。看来,要让自己的小妻子和这一大帮子青梅竹马保持距离还真是颇有难度。 午餐时间。 唐璐、赵安妮来到主城堡。 虽然去过许多国家,也见识过许多大场面,但她们两个仍旧震撼于这处庄园的宏伟。二人不敢顾及左右,一路安静的跟随在管家身后。 不悔一直站在主城堡的花园中等着她们。一看到她们俩,她高兴的招了招手,“安妮,璐璐。” “不悔。” 看到不悔,唐璐、赵安妮二人才长吁了一口气。 管家笑着恭敬的告退。 “死丫头,你想吓死我们吗?”唐璐夸张的拍着胸口说。 昨天她们仨才下飞机,那迎接的队伍就不说了,主要是华伦亲自前往机场迎接啊,而且直接就把她们仨都带到这莱茵庄园,然后不悔和她们分开。 一晚上看不到不悔,她们的心都有点忐忑不安。 接着,唐璐又说:“说,你和华伦王子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有奸情?”一边说,她一边戳着不悔的腰。 不悔怕痒,急忙躲避,笑着回答,“我和华伦就是打小一起长大而已。” “天啦天。先有顾念、云业、秦如晦,现在又加一个华伦王子。不悔啊不悔,莫不是华伦也是你的哥哥?”唐璐惊讶的问。 “嗯哼。” 不悔音落,便见才刚叽叽喳喳的唐璐突然变得腼腆万分的站着。 能够感觉到身后有熟悉的气息正缓缓扑来,不悔扭头一看,便见如晦带着一脸温润的笑走到了她身后。 回城堡后如晦换了套休闲家居服,宽松的白色薄羊绒衫配黑色的运动休闲裤,完美的骨架再加上这一脸温润的笑,秒杀模特。 不得不说,这厮真有扰乱人心神的魅力。难怪连一素大大咧咧的唐璐都大方不起来。 不悔思绪间,赵安妮和唐璐双双行屈膝礼。 “陛下。” “陛下。” 如晦笑着示意她们起身,又说:“不是正式接见,你们不必多礼。”说着话,他伸手揽上不悔的腰,然后在不悔的脸颊亲了一口,说:“既然她们来了,就进去吧,外面冷,你穿得又少。” 这举止,这语气…… 赵安妮、唐璐面面相觑。 看着如晦、不悔的背影,唐璐问:“我是不是看错了?”哪怕是哥哥,但怎么能够这么的亲腻? “你没看错。” 一迳说,赵安妮眼神一迳迷茫。当初不悔在R国遇刺,赵安妮也在现场。当事时,现场虽然乱,但后来因为陆志杰、亚瑟卡伦在医院大打出手的原因,她多少还是能够将他们打架的原因归结完整,是因为亚瑟卡伦故意把不悔当替身替美娜承受灾难。当然,这些事情,特别是关系到皇室的事情,能少知道就要少知道,免得祸及已身。更何况,做为一名外交人员,她不能多问。 后来在江州,发现亚瑟卡伦就是如晦,是不悔的哥哥,她非常的震惊,越发想不透这其中的原因。当然,她仍旧没有问。 今天,更稀奇了,如晦居然亲不悔? 全然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子的态度。 太亲腻了。 怎么说呢,有种热恋中的情侣的感觉。 疑惑中,赵安妮随着唐璐步进城堡。 118 防火防盗防闺密(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西式长条桌上,摆满精美的食物。 华伦邀请一众人入座。 不悔、赵安妮、唐璐坐一边,如晦、华伦坐在她们仨对面。 先说了些客气话,又说了些工作的事,当华伦说她们仨此番出差的事不悔一大早就搞定了的时候,赵安妮、唐璐都震惊的看着不悔。 不悔笑着说:“所以,你们不要担心出差的事,这两天你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要用车和管家说一声就行。” “这个文件能够这么快搞定是华伦王子从中斡旋的吧。” 闻言,华伦给赵安妮点了个赞,“不愧是外交出身,一看就明白昂。不悔是我妹子,我不帮她帮谁。” 果然是哥哥! 唐璐羡慕的说:“不悔,你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有这么多的好哥哥,连亚瑟大帝、华伦王子都是你的哥哥。” “诶,亚瑟可不是不悔的哥哥。”华伦说。 “啊?”赵安妮、唐璐面面相觑。 “亚瑟是不悔的丈夫。”华伦又说。 这一回,赵安妮、唐璐二人的嘴张得可以塞进鸡蛋。 唐璐完全是被吓到,赵安妮则多带着些想不透,如果果然是丈夫那当初为什么要伤不悔救美娜? “不悔,华伦王子是开……开玩笑的吧?”唐璐结结巴巴的问。 不悔还没回答呢,华伦说:“这事怎么开玩笑?保不准不悔肚子中现在已经怀着一个小亚瑟……啊……不悔,你干嘛踹我?” 不悔小脸泛红,语气颇是恼怒,“你的绅士礼仪呢,不知道食不言吗?” 小妻子这是不好意思恼羞成怒了啊,如晦笑了,说:“我还想借华伦的吉言……嘶……” 因为坐在对面,不悔要踹他们两个非常容易,第二脚正好踹中如晦,她说:“闭嘴。” “不悔啊,这就是你不对了。男婚女嫁,生儿育女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在你这里就说不得呢……嘶嘶嘶……好好好,我闭嘴,闭嘴,不说,不说了。”腿被踹疼了,华伦做举手投降状。 看着华伦、如晦、不悔三人的举动,赵安妮、唐璐二人都有点呆。 一餐饭在打打闹闹中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饭后一众人坐在客厅中喝着咖啡。华伦接到电话有事要出去一下,他要如晦、不悔好生替他招待赵安妮、唐璐后匆匆忙忙的离开。 接着如晦也接到电话,有公务要处理,他回了房间。 楼下只余不悔、赵安妮、唐璐三人。 不悔说要给如晦煮奶茶喝,赵安妮则笑着说一起去,她也要体会体会在这么大的庄园中煮咖啡的感觉。不悔问唐璐要不要一起去,唐璐摇头。 “那好,你在这里看看书,喝喝咖啡,我和安妮马上来。” 看着不悔、赵安妮离去的背影,唐璐心里像猫爪子般的抓着。 她从小有个王妃梦,但那也只是梦而已。 自从进入外交部,也见识过许多许多的王子,但她并没有因为王妃梦而刻意的接近他们。直到亚瑟卡伦的出现。哪怕只是照片上的惊鸿一瞥,也能让她的心跳得无法自拔。 想办法调到国际部为的就是能够近距离接触他。 想办法出差到英国,因为知道他正在英国。 可是,结婚? R国的王要结婚那还不诏告天下? 更何况,哪怕真结婚了…… 唇咬了又咬,手握了又握后,她看了眼二楼方向,接着她一把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起身,端着咖啡上楼。 二楼真的好大好大,七拐八拐的房间真是多,唐璐第一次感觉在一个楼层都有谜路的可能。 推开一间又一间房门,都没有看到她想找的人,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终于,在又推开一间房门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坐在电脑前办公的身影。 紫色的眸在电脑光线的映衬下闪着奇异的光,一下子就夺了她的心神。 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如晦抬眸,见是唐璐,他皱眉,问:“有事?”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他是R国的王。 她高攀不上。 但是,只要他点头,她愿意不计较任何身份跟随在他左右只做他最忠实的仆人。 思及此,唐璐端着咖啡进房,说:“给陛下送咖啡。” “不用。这里有佣人。”如晦说完又低头看着电脑。 进不是。 退也不是。 唐璐端着咖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看着桌前那道冷冽的身影。 在楼下的时候他明明一脸温润的笑像一个邻家大哥哥般。可现在为什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唐璐尴尬间,如晦感觉到她人还在,又抬头看着她,问:“还有事?” 强扯起一丝笑容,唐璐端着咖啡走到桌边,将咖啡放在桌上,说:“陛下,这里的装修真漂亮,您的皇宫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装修?” 如晦终于不再敲打着键盘,而是看着她,然后慢慢的阖上电脑。 他处理的公务都是机密,他这样做明显是防着她。唐璐再度尴尬中,更是尴尬的笑道:“陛下,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陛下办公了?” “是。” 如晦承认得干脆,唐璐笑得比哭还难看,说:“对……对不起。”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急急的后退,退到门口的时候,她终究又有点不死心,站定,问:“陛下,您和不悔真的已经结婚了吗?” 如晦微微笑了,只是那笑不达眼底。他缓缓的转动着椅子,看着唐璐,说:“唐小姐。” “陛下。” “我知道你是不悔最好的闺密。” “是啊,我是。” “看在唐小姐是不悔最好闺密的份上,我可以告诉唐小姐,不悔是我的妻子。”接着,如晦指了指桌上的咖啡,说:“唐小姐如果听清楚了,麻烦唐小姐把它拿走。” 咬着牙上前,唐璐端起咖啡,说:“对不起,是我僭越了。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们结婚了没有?” “你真的只是想知道我和不悔结婚了吗?” 看着那双冰凉的眸,唐璐身子颤了一颤,唇哆嗦着,“是。” 如晦又笑了,指着咖啡说:“那唐小姐怎么把你自己喝过的咖啡送给我喝?” 咖啡杯图案不一,她拿她用的是想试试他……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指了出来。 唐璐只觉得脸被打得生疼生疼,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红一片的交织着颜色。 “如果我没猜错,唐小姐端这咖啡上楼的时候就在想,哪怕亚瑟大帝和不悔结婚了又如何?和亚瑟大帝玩点暖昧总还是可以的……” 唐璐惊惧的看着如晦。 “我希望唐小姐自重,千万不要做出那什么防火防盗防闺密的事来。另外,唐小姐,我有个坏毛病,那就是未经我的允许就闯进我房间且擅自近距离接近我的人,特别是女人,我会杀了她们扔进乱葬岗。” 闻言,唐璐端着咖啡的手一抖,些许咖啡抖出来溅到地毯上。 “念唐小姐初犯,不知者无罪,滚。” 这一回唐璐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往外跑,才跑出房门转了个弯正好碰到不悔上楼。 看着惊慌失措的唐璐,不悔诧异的问:“璐璐,怎么了?” “没,没事。” “到底怎么了?脸这么白?” “我……我只是想给陛下送杯咖啡,但,但是……” 不悔看着唐璐手中的咖啡,微微的皱了皱眉,接着,不悔笑着说:“如晦有个习惯,在办公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他吓着你了吧。” 不悔音落,如晦已经步出房间,说:“不悔,你来了。” “我才刚煮了奶茶,你尝尝。” “好。” 如晦笑着从不悔手中抓过杯子,说:“正好口渴。” 将奶茶一口饮尽,如晦很是回味的咂了咂嘴,说:“还是老婆煮的奶茶最香。”语毕,他在不悔的脸颊上偷亲一口,说:“再接再励。”见唐璐还呆呆的站着,如晦皱眉问:“唐小姐还有事?” “没,没有。”语毕,唐璐一低头,急急的跑了。 不悔说:“嘿,你什么语气?真是的,那是我好朋友。” 后面的话没听清,因为唐璐已经跑到了楼下,正好撞见赵安妮。 见唐璐一脸的惊慌,赵安妮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刚才转迷了路。” 迷路? 赵安妮看了眼楼上,似信非信。 楼上。 如晦把不悔拖进房,来了个法式热吻。他才喝了奶茶,满口的奶香充溢在她的嘴中。她有些眷念。见她沉迷其中,他心情大好,直接抱起她,让她的腿盘在他的腰间,一边吻着一边往床的方向走去。 直至被摔到床上,她才清醒过来,揪着他的衣领问:“才刚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你真不知道?”这个从小就爱看宫斗、宅斗剧长大的丫头,他才不信她不清楚。 其实,不悔有注意到唐璐手中的咖啡杯,那是唐璐用的。拿自己的杯子给一个男人送咖啡意味着什么她又不是不明白。 不悔叹了叹,说:“璐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素来有当王妃的梦,长期把那什么要嫁王子的话挂在嘴边,更当着我的面也曾经提及过要当你王妃的话,因为她这样的话长期挂在嘴边,说得多了我们也没人信。不成想她这次是当了真。” 如晦轻轻的拨着她的头发,说:“这一次,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下一次,她要再犯在我手上……” 不悔急忙伸手捂着他的唇,说:“我会去和她说清楚,她本就聪明、善良,应该会悬崖勒马。” 他‘呵呵’两声,说:“但愿。但是,她,以后你必须防着点。” “好好好。我防着,防着行不行。” 他的吻又落下。 “嘿,不行,安妮她们还在楼下,丢下她们俩像什么话?” “那你就忍心丢下我。” “嘿,不行,住手,你住手。” “你懂不懂什么叫食髓知味?明知道我火气大,你也该帮我灭灭火才行。”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深深的将她压入大床之中…… 119 你要幸福啊(三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Y国,帝京。 酒吧。 严宇、李果、赵安妮、唐璐等人聚在包间一起喝酒,李果的女朋友王荻也来了,是一个长相非常秀气可爱的大三学生。 趁着王荻上洗手间的功夫,严宇笑看着李果说:“不错啊,恭喜你脱单。” 李果笑着说:“你也会有脱单的那一天。”接着,他指着唐璐,话却是问的严宇,“璐璐这是怎么了?好像出差回来就一直这样提不起精神。” “可能是不悔辞职的原因,她有些舍不得吧。”严宇说。 李果‘哦’了一声,“也是,她和不悔一起走过这么些年,猛然间不悔走了人,她是有些不适应。” 语毕,李果拿起酒杯,走到唐璐身边坐下,举起酒杯说:“璐璐,来,干一个。” 唐璐也不推辞,抓起酒杯和李果碰杯,然后豪气的把酒一饮而尽。 那可是白酒。 李果咂舌,瞪着她,说:“你疯了吧你。” 唐璐白了李果一眼,“你才疯了。”接着,她又抓起酒瓶给自己倒酒,仍旧是白酒。 李果急忙压着她的手,说:“不行,再喝会醉的。” 王荻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这一幕。严宇笑着问:“王荻啊,吃醋了没?” 王荻笑着摇头,说:“璐璐姐是谁?那是我姐,我吃我姐的醋干嘛。”说着话,她走到唐璐另外一旁坐下,轻轻的拍着唐璐的背,问:“璐璐姐,心情不好?” 唐璐也不做声,迳自抓起酒杯再次把杯中的白酒一口饮尽。 赵安妮看不下去,说:“璐璐,别喝了。” “不喝?为什么不喝?”说着话,唐璐又抓起酒瓶准备倒酒。赵安妮一把夺过酒瓶,说:“行了,你够了没?我们可不想为你喝死担责。” 唐璐冷笑,“放心,我就是这茫茫尘世中的一只蚂蚁,死了也不会翻起什么大浪。你们都不必担责。” 看她满脸通红,言词间不时的打着酒嗝,李果皱眉问赵安妮,“联系不悔了没?” “联系了。不悔今天要庆祝她的一个妹妹出院。不能来。” 闻言,唐璐‘哧’了一声,说:“借口!她都要当王妃了,哪还看得上我们这一众寒酸的朋友。” 严宇听了这话不高兴,斥道:“你胡说什么?不悔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不是这样的人是怎么样的人?你说说,她和我们处了多少年?我们对她是不是掏心掏肺?我们这些人家里有几个人有几个钢蹦她都一清二楚对不对?但是她呢?她让我们误以为她只是一个下台总理收养的孤儿。在我们一个个怜惜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在暗中笑话的看着我们说你们这群傻X,其实我是秦琛的女儿,用不着你们可怜。” “秦琛?前总统秦琛吗?”王荻讶异的问。 “璐璐,少说点。”赵安妮警告。 不悔是秦琛的女儿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是不悔叮嘱过他们的。其中原因,都是干外交一行,自然知道个中厉害。 唐璐却不听赵安妮的警告,看着王荻说:“是啊,她就是前总统秦琛的女儿。你瞧瞧,是不是非常的可笑。想当初,以为她是孤儿,哪怕她养在宁权名下,但宁权是谁,那是个下了台谁都不给一分薄面的过气总理。所以,我总站在不悔的面前为她保驾护航。” 接着,她又看向赵安妮,说:“你应该最晓得我是怎么保护她的对不对?想当初,你总是去抢那些追求她的男生,是谁为她出气天天和你过不去?是我唐璐。可是,她呢,她是怎么对我的?” 严宇看不下去,说:“她怎么对你了?她是陷害你还是给你使绊子了?不告诉你真实身份自有不告诉的原因,我看你是喝醉了,醉得不清。” “我才没有醉。是,她是没有陷害我,但是她伤害了我!”说着话,唐璐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看她踉踉跄跄站立不稳,王荻急忙站起来扶住她,“璐璐姐,你喝醉了,坐下来昂。” “不,我没醉。”唐璐一边笑着一边拍着王荻的脸,说:“我认得你,你是李果的小女朋友。” 唐璐这番举止令王荻哭笑不得,李果也站起来扶住了唐璐,好歹把她拖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唐璐立马窝进沙发中。 接着,唐璐居然哭了起来,拍着沙发说:“她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严宇担心的看着唐璐,对一众人说:“她这个样子会出问题,我去给她弄点省酒汤来。” 严宇走后,赵安妮走到唐璐身边,抓了纸巾替唐璐擦着嘴边不时流下的口水。 唐璐却揪着赵安妮的衣领,问:“你不嫉妒吗?她有那么好的身世。她有那么多的哥哥。她出差完全可以坐着玩就有人把签好的文件递到她手上。她已经是总统的女儿了,干嘛还要当王妃?她怎么就可以有那好的命……” “璐璐姐。”王荻也偎了过来,拍着唐璐的胸口替她顺着气。 “明明我和她说了我要当王妃,她也同意并祝我好运。她怎么可以明着一套背地里又一套?她怎么可以?” 听着唐璐满嘴的胡言乱语,赵安妮好气又好笑,说:“你一天到晚吵嚷着不是要当这个的王妃就是要当那个的王妃,有哪一句话是真的?” “她连我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都分辩不出来,所以说她没有把我当朋友看。” 包间内,唐璐还在一个迳的叫嚷。 包间外,严宇端着省酒汤正准备推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悔。” “严宇。” “你怎么在这里?” 小野姜的手术非常成功,一出院就吵着闹着要出来热闹。本来顾念、不悔为小丫头定的LUK度假村豪华套餐,但小野姜偏说热闹就要在酒吧热闹,去度假村没意思。所以,一众人临时来了酒吧。 不悔把事情大略说了一下,又说:“安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你们在哪聚会,真是巧,走,我陪你们喝一杯去。咦,省酒汤?谁喝醉了?” “是璐璐。” 不悔微微皱眉,从严宇手中拿过醒酒汤,说:“走,我去看看。” 包间内,唐璐还在有一茬没一茬的哭诉着,赵安妮等人见不悔来了,急忙和不悔打着招呼。 唐璐确实喝多了,看人都不清楚,听到一众人说‘不悔你来了’的话,她也来了句‘不悔你来了’。 不悔坐在唐璐身边,将省酒汤递到唐璐嘴边,说:“来,喝一点。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不喝,头难受。” “喝了就不难受了,快,来,喝一口。” 唐璐非常乖巧的喝了一口,‘嗯?’了一声后,说“好喝”的话,接着继续喝。喝完汤后,她的眼睛总算清明了一些,认出喂她喝汤的是不悔。她把头靠在不悔的肩膀上,长吁了一口气,说:“不悔。” “嗯?” “你来了啊?” “嗯。” “你不嫌弃我们?” 不悔好笑的看着唐璐,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嫌弃你们?” 一边揉着头,唐璐一边眯起眼睛,说:“我以为你会嫌弃我们寒酸来着。” 不悔好笑的拍了拍唐璐的脑袋,“傻瓜。” “是啊,我真是傻。”说着话,唐璐努力的睁开眼睛,伸手拍着不悔的脸,说:“不悔,以后,你要幸福啊。” “好。” “虽然我嫉妒你,但是你一天是我唐璐的好朋友,一辈子就是我唐璐的好朋友。” “好。” 喝了省酒汤后,唐璐终于不再闹腾,安静的靠在不悔的肩膀上睡着。 不悔看着严宇、李果,问:“你们怎么不劝着她点?” “要劝得住?她这样总不是舍不得你。”李果说。 从英国回来一段时间,不悔一要照顾小野姜,二要办理离职手续,确实没有多的时间陪着唐璐、赵安妮他们。今天,不悔的辞职报告已经获批,正式离职。赵安妮等人计划着给不悔办个欢送宴,不成想不悔因为小野姜的事不能来,这就有了唐璐醉酒的事。 “不悔姐,听璐璐姐说你是前总统秦琛的女儿!” 不悔认识王荻,笑着回答,“是啊。” “天啦。你有这么强的背景,当初为什么不说啊。我记得你和陆总定婚的时候那么多人都说你高攀的话。那个时候你要是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别人肯定都会说是陆总高攀了你。” “嚯嚯嚯”的笑着,不悔看着李果说:“你的小女朋友真可爱。” “不悔姐。”王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悔抬手看了看腕表,说:“今天晚了,我妹妹那边还有事。这样吧,明天我和我妹妹们去游乐园玩,你们也一起来凑个热闹怎么样?正好聚聚。” “好啊,好啊。”王荻第一个举手赞成。接着看李果、严宇他们都没反应,她又不好意思的把手放下。 赵安妮说:“明天周末,没问题。” 李果、严宇也同意。不悔说:“好,就这么说定了。诶,你们谁送璐璐回去。” “你放心,我来送。”赵安妮说。 不悔和赵安妮、严宇等人告辞,等包间的门阖上的时候,王荻感兴趣的问:“刚才璐璐姐口口声声说不悔姐要当王妃?是真的吗?不悔姐这是要当谁的王妃啊?” 不悔要当王妃这事是秘密,仅限外交部的人知道。 R国是Y国新的合作伙伴,地位非同一般。R国王妃这事不是R国诏告天下,Y国就不能传出不悔是R国王妃的话。特别是不能从Y国外交部人员口中传出这种话。 严宇、李果相视一眼。李果笑拍着王荻的头,说:“你璐璐姐不是喝醉了?一个醉鬼的话你也信?” 王荻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唐璐,微微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一众人在酒吧门前告辞。 赵安妮护着唐璐上了严宇的车。 李果的车上,王荻坐在副驾驶位,她打开音乐听,不是觉得这首歌不好听就是觉得那首歌也不好听,不时的更换着曲子,心情似乎非常的烦燥。 李果笑着问:“怎么了?” “李果。” “嗯?” 看小女朋友的唇翕了又翕,李果诧异的问:“到底怎么了?”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你才刚在敷衍我?” 敷衍? 问题好像有点严重,‘吱’的一声,李果果断的把车停在路边,这才扭头看着小女朋友,问:“敷衍?” 王荻着重的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解了自己的安全带,李果伸手扳过小女朋友的肩膀,用手拖着她的下颔,问:“哪方面,你觉得我在敷衍你?” “就是刚才我问不悔姐是不是要当王妃的事。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小女朋友脸上一派委屈,李果笑了,说:“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件事。小荻,你璐璐姐真的喝醉了,她的话当不得真。” “但璐璐姐说不悔姐是前总统秦琛的女儿,这是事实吧,难道也是醉话?” 李果松了小女朋友的下颔,说:“不悔确实是前总统秦琛的女儿。但至于这个王妃……小荻,你应该非常清楚你璐璐姐一直都有王妃梦,是不是?” “嗯。” “可是,前段时间,你不悔姐突然也宣布以后自己也要力争当一个王妃。” “啊?” “你想想看,不悔是前总统的女儿,家大业大出生名门,如果她要当王妃的话机会是不是就非常的大?至少比你璐璐姐的机会要大是不是?” 王荻想了想,说:“璐璐姐家世不错,但如果和不悔姐比起来,那确实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如果不悔姐要当王妃的话,机会确实比璐璐姐要大许多。” “所以,一听说不悔立志要当王妃,你璐璐姐就受不了了,总觉得不悔会比她先一步实现王妃之愿。再加上近期知道不悔是前总统的女儿……你璐璐姐这个从来不羡慕别人的人也羡慕上了别人。然后,嫉妒丛生、借酒浇愁。” 王荻脸上一派‘明白了’的神情,口中更是说:“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我并不是敷衍,只是真不知道不悔会当谁的王妃。再说,不悔说的也未见得就是真的,未来都是求知数不是?” 王荻脸上一派笑意融融,她伸手挽着李果的胳膊,撒娇的靠在李果肩膀上,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会不会烦我?” 李果拍了拍小女朋友的手,说:“无论心里有什么事,当时就问出来。我喜欢这样的你。” 王荻不好意思的笑了。 在小女朋友脸上落下一吻,李果重新启动车子,路上,他问:“小荻,你对不悔当不当王妃的事怎么这么关心?” “哦,我本来想给不悔姐介绍一个男朋友,如果不悔姐真是王妃的话我不就出糗了。” “这样啊。” ------题外话------ 三更送到,群抱抱可爱的小仙女们,明天见! 120 问题少年(一更) 周末。 游乐园。 顾念、不悔早就在网上订好了通票,只需扫码就可进园子玩所有的游乐项目。 小野姜、楚楚、Emma、安琪儿四个女孩子对游乐园门前摆放的摊子上卖的那些小玩艺非常好奇,不时跑过去跑过来的看,还叽叽喳喳的指点讨论。 Daniel、Alan、叶珂四个男孩子闲散的尾随左右。 看着一大帮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还有几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顾念笑着对不悔说:“有没有觉得我们是老母鸡?” 不悔恶汗,说:“你要当老母鸡你当,别扯上我。” 顾念站定,转身,咧嘴一笑,拍了拍巴掌,说:“跟过来跟过来,别走丢了。” 女孩好动,小野姜、楚楚等人很快冲到顾念身边围住他。 顾念帮着小野姜系着围巾,说:“跟你说了多少次,才出院的人要注意不要冻着。还有这个帽子又松了。” 一边说,他又一边帮小野姜扣紧帽子,又说:“一定要戴好。今天天冷,一定不要取下来。如果冻着感冒了就坏事了,又得住院。” 小野姜不耐烦,“顾念哥哥,你真是啰嗦,比老妈子还啰嗦。” “嘿,你嫌我啰嗦?” “你这样啰嗦以后是找不到老婆的。” “嘿,你敢诅咒我找不到老婆?”顾念敲着小野姜的头,又说:“我要是找不到老婆就把你娶回家折磨你。” “哼,我才不当你的老婆。” “你不当我的老婆打算当谁的老婆?” “我要当华伦哥哥的老婆。” 顾念的脸一黑,一边敲着小野姜的脑袋一边怒道:“谁允许了?谁允许的?你还有没有点良心?这段时间是谁替你治病?是谁在照顾你?啊?” 小野姜躲避着顾念的敲打,最后干脆对顾念翻了个白眼,拉起楚楚的手,跑了。 顾念又‘嘿’了一声准备追上,接着觉得有人拽着他的衣角,他低头一看是安琪儿。安琪儿摇着顾念的衣服,说:“顾念哥哥,小野姜姐姐不愿意当你的老婆我愿意啊,你娶我呗。” 顾念拍开安琪儿的手,“别添乱。” 安琪儿小嘴一撅,“顾念哥哥,你打我?你这是家暴!你如果不哄我,我就去告你。” 家暴? 还要告他? 我的天。 现在的小孩子都学了些什么啊啊啊! 顾念哭笑不得中,不悔则拍着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哄好你的小老婆昂。”接着,她转身招手,“走走走,其余的排好队跟我走。” 呃,好吧,似乎不用排队。 Daniel、Alan、叶珂那几个毛头小子早就进园子走人了。 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们惹不起啊! 楚楚、小野姜也早没有了身影。 独有Emma还算得上是个乖乖女,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悔牵了的她手,说:“走。” 因为上一代人的原因,这一代小家伙们的感情好得不得了,Emma、安琪儿听说小野姜生病的事后专门从法国赶过来陪小野姜。楚楚、Daniel、Alan、叶珂他们也都向学校请了假专门来帝京陪小野姜。 才进园子,不悔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小兽’。 不悔滑开手机,“小兽!” “……” “啊,没钱了?琛琛上次去T国不是给了你一笔巨款吗?” “……” “什么?追老婆?花钱如流水?” “……” “你倒是给我讲讲你是怎么个花法?” “……” “呵呵。像你那样追老婆,我们家富可敌国也不够你败的。” “……” “免谈。你自己找琛琛去说。我想着琛琛多少还要留点钱给不离、不弃买奶粉吧。” “……” “我?我比你大几岁啊,你好意思向我开口?” “……” “你要找如晦?呵呵,前些时你惹的事还小?你就别指望他再给你收拾乱摊子。还有,没钱就规规矩矩的读书,不要只想着追老婆。我们秦家多的是人传宗接代,不差你一个。” 语毕,也不给小兽说话的余地,不悔直接挂断电话。 小兽在如晦身边的时候学习了大量的黑一客知识,他本就聪明,很快在黑客界位列世界前十。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一天他尝试去黑某情报局,结果栽了,情报局中有个更厉害的高手。眼见着要败下阵,小兽急忙请如晦出马。偏偏那个时候如晦正在进行一场国事访问,小兽告急电话不停,如晦只好中途稍事休息,最后在洗手间帮小兽把事情搞定。然后如晦远程封了小兽的号,让小兽至少三个月上不了网,要小兽引以为戒。 现在好了,上不了网,他又玩新花样,追老婆?! 不悔真是服了她这个弟弟! 思绪中,不悔果断将小兽拉入黑名单,免得这个问题少年不停的打电话骚扰。 才把小兽拉黑,又有电话进来,是齐言。 齐言叮嘱不悔看好小野姜,不悔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才挂了齐言的电话,赵安妮的电话又打进来。 Emma撇了嘴,说:“不悔姐姐你忙你的,我陪小野姜、楚楚去。”语毕也不等不悔出声,她甩了不悔的手走人。 不悔急忙‘诶诶诶’的喊了几声,正准备追的功夫,小野姜、楚楚出现,小野姜更是说:“不悔姐姐,你不要担心,我和楚楚陪着Emma。” 然后,小野姜、楚楚追上了Emma,三个小丫头手拉手的一起走。 不悔这才放心的滑开手机,赵安妮说他们的车子堵在路上了,估计要迟到。不悔要他们不要着急,然后叮嘱了几声后挂了手机。 电话那一头,赵安妮对李果、严宇等人说:“不悔说他们已经进了园子。要我们在海盗船那里找他们就可以。” 周末,来游乐园的人多,路况堵得非常严重。等赵安妮等一行人赶到游乐园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不悔他们肯定已经不在海盗船那里了,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在哪?”严宇说。 “诶,等一下。”赵安妮阻止着,她掏出手机说:“不悔来电了。” 不悔给赵安妮打来电话,首先是问他们到了没?路上有没有出事?赵安妮一一回答并问不悔现在在哪? 赵安妮挂了电话后,笑着说:“不悔说她的那帮弟弟、妹妹们就像放出鸟笼的鸽子,管不住。她和顾医生要不时的东跑西奔的没有一个准点。不过她说他们最后玩的一站是鬼屋,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吧,我们可以在鬼屋汇合,然后一起去吃中餐。” 严宇说:“也好,我们是来玩,不是来找人。走吧,玩去,两个小时后在鬼屋汇合就行。” 不说唐璐、赵安妮等人,只说不悔那边。 她和顾念照顾着七个小家伙着实有些吃紧。不过后来她慢慢的发现Alan、Daniel,叶珂三个毛头小子虽然总是脱离团队,其实却总在暗中保护着小野姜、楚楚她们几个。他们仨就像一个铁三角似的总是将四个女孩稳稳的围住。 顾念也看出来了,笑着在一个摊子上买了杯奶茶递到不悔手中,说:“这仨小子,欠抽。” “比你小时候好多了好咩,应该表扬。” 不悔坐在一旁的摇椅上休息,喝着奶茶。放眼看去,虽然四个丫头分两处在玩耍,但那三个毛头小子正规律的分散在三个角落,正好是丫头们的必经之地。 顾念拿了罐啤酒,也在摇椅上坐下,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早知道他们这么自觉,我刚才就不用跑来跑去。跑得我腿都酸了。” 不悔嫌弃的看着他,“有段时间没锻炼了吧?我看你至少涨了五斤肉。你小心点,小野姜都嫌你啰嗦了,小心她接着嫌你没肌肉。” 顾念紧张的问:“真胖了?” “嗯哼。” “成,明天恢复训练。” 顾念音落,不悔的手机铃音响起,看来电显示着‘英雄’二字,不悔笑了。说起来,这‘英雄’二字还是如晦的杰作,那一次他偷偷的玩她的手机就给他自己改了备注。 把奶茶递给顾念,不悔滑开手机‘喂’了一声。 “……” “嗯,正带着小野姜、楚楚他们在游乐园玩。” “……” “有顾念陪着,不会有事。还有Alan、Daniel他们,小伙子们非常优秀,保护着楚楚、小野姜她们。我和顾念已经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 “嗯。今天可以算是我辞职的第一天。从此我就是个没工作的人,你真得养我一辈子了。” 一旁的顾念伸过头,故意对着手机大声说:“放心,他不养你我养你。” 不悔‘去’了一声,推开顾念的脑袋。 “……” “你要干顾念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不悔说。 闻言,顾念恶汗,急忙坐到椅子的最那头,离不悔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啊?小兽从你要钱?” “……” “你给了?” “……” “嗯,对,不能惯着他,是得让他去码头背水泥去。” “……” “你说你教他什么不好,偏教他黑客,真是……你在网上看严点,我都担心他下一步为了追老婆去黑银行。”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哈哈’的笑声。 ------题外话------ 小仙女们,今天三更哟! 121 鬼屋(二更) 上午11:00。 顾念、不悔一行人来到最后的玩乐项目:鬼屋探险。 赵安妮、严宇他们早就等在了这里。 小野姜胆子最大,还没和一众人打招呼第一个就冲进鬼屋,楚楚和Emma也好奇的跟着冲了进去。 顾念‘诶诶’几声喊不住,只好牵了安琪儿的手,“不要松手听到没?走掉了就被妖魔鬼怪抓走了。”说话间,顾念还故意做了几个鬼脸,又道:“妖魔鬼怪就是这样吓死人。” 这群孩子中安琪儿最小,胆子也最小。被顾念一吓,急忙紧紧的拽着顾念的手,小脸上一派紧张。 不悔捶着顾念说:“你吓着她了。” “这帮小丫头片子不吓不行。”两个小时时间,因为照顾这帮好动的小丫头片子,顾念觉得自己那才涨的五斤肉都掉得差不多了,且到了严重缺水的地步,嗓子更是冒了烟。 顾念又对不悔说,“你赶紧追小野姜他们去,我和安琪儿押后。” 自从小野姜、楚楚、Emma她们冲进鬼屋,其余的三个毛头小子也不见了踪影。明知道有他们仨肯定去保护那三个小丫头片子去了,但不悔还是不放心,和严宇、李果等人告辞后,她急急步进鬼屋。 再说小野姜、楚楚、Emma三个女孩冲进鬼屋后,立马懵圈。 她们玩过不少鬼屋,但这个鬼屋是新建的,号称Y国最大、最恐怖的鬼屋。 “名不虚传啊。”小野姜感叹。 眼前黑洞洞的一片,只有少许五颜六色的灯照亮那一纸角落,倒更显得阴森恐怖。时不时的还有鼓风机送来一阵阵阴森森的风增加气氛。 洞中传来一些女孩子们的尖叫声。 Alan、Daniel,叶珂追上了她们仨,见她们仨没动,他们仨也站着一动不动。 现在他们站的位置是个大厅,大厅四周有很多洞,看你怎么选,每个洞走进去后,所遇的鬼怪都不一样,冒的险也不一样。 楚楚说:“我们选17号洞吧。”她的母亲叫十七,她对17这个数字有着特别的情感。 “好。”小野姜、Emma赞成。 随着三个小丫头跨进17号洞穴,那三个毛头小伙子们也都跟着走进洞穴。 来冒险的人一般选择1,2,3号等位数靠前的洞穴,楚楚她们选的非常的靠后,所以,洞穴中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 洞穴非常长,寒气逼人,阴暗无比。 “哒!哒!哒!” 洞中不时传来小家伙们脚步声的回音。明明是回音,但此情此景之中,那声音非常的瘆人。 不知不觉,小野姜、楚楚、Emma三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三个小丫头片子摸索着往前走。 感觉就要走出洞穴之际,突然,原本阴暗的洞穴闪过一道诡异的绿光,伴着绿光来的还有一柄大刀。 女孩到底是女孩,三个小丫头抱做一团同时尖叫起来。 原以为要被那大刀砍得分身两截,但那大刀划过她们的身子后,她们安然无恙。 是激光效应。 小野姜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 才语毕,接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突然掉到了她们仨面前,吓得三个丫头再度抱做一团失声惊叫。 一直守着她们仨的三个毛头小子听着小丫头们的叫声无语相觑。还是叶珂提醒说:“这个鬼也是激光效应。” 楚楚她们这才睁眼看,果然,哪还有什么鬼? “呵呵。”Alan、Daniel异口同声。 明显是嘲笑。 被三个男孩子笑话,真是太甩面子了,小野生姜冷哼一声,率先前行。楚楚和Emma急忙跟上。 走过洞穴,出现一扇门。 这扇门到底要不要推? 感觉只要推开这扇门,门后必有可怕的鬼怪。 小野姜犹豫了。楚楚、Emma也不敢推。最后,三个小丫头的眼光同时看向身后尾随的三个毛头小子。 Alan在这群孩子中年岁最大,想当然义不容辞,他走到门那里,一把将门推开。 三个小丫头片子急忙捂上眼睛。接着,只听Alan说:“美丽的小姐们,请进。” 小野姜她们移开手,便见Alan非常绅士的做着‘请’的动作。而门后,没有任何妖魔鬼怪。 又是洞穴。 但是,又不同于上一个洞穴。 因为这个洞穴中闻得到一种奇怪的味道,血腥的味道。 且,那血腥味越来越浓。 楚楚干脆推了Alan一把,“你带路。” 斜睨着楚楚,只把楚楚看得不好意思,Alan这才率先跨进洞穴。 三个小丫头急忙抱团跟上。 Daniel,叶珂二人在后面压阵。 除了味道让人感到寒瘆外,这个洞穴没有任何妖魔鬼怪,洞穴不长,很快通过。然后进入一个非常明亮的大厅,大厅四四方方,中间只有一个非常大的水池子,里面似乎还有水声不时‘哗哗’的流过。 “感觉血腥味就是从那池子中飘出来的?”楚楚指着水池方向说。 “看看不就知道了。”小野姜说。 虽然这个大厅四方明亮,但越是往那水池边走,三个小丫头越发的紧张。 水池名唤酒肉血池。 Alan已经走到水池边,他看了眼池中的情景,皱了皱眉。 看Alan一动不动也没有惊叫,三个小丫头胆子又大了起来,放开脚步走到水池边往水池中一看。 我的天。 满池的血水。 血水中还漂浮着几具尸体。有的没有脑袋,有的没有腿,有的没有胳膊…… 明明是道具,但看着就是非常的骇人。 Emma吓得闭上眼睛,偷偷的溜到了她哥身边,伸手抱着她哥的胳膊。Alan低头看着Emma,问:“还觉得好玩吗?” Emma赶紧摇头。 Alan抱着妹妹的肩膀,安慰:“不怕,哥在。” 随着Alan音落,水池中突然就有了动静,一个满身沾着血水的水怪突然从池底飞了出来,与之而来的是它张开血盆大口的一声吼叫。更可怕的是它有只眼珠子还挂在脸上…… 出其不意! “啊啊啊”,小野姜、楚楚两个抱在一起再度高声尖叫。 Emma也把头埋在她哥怀中‘啊啊啊’的尖叫着。 在小丫头们的尖叫声中,那从水底飞出的水怪重新潜进水池中。 三个丫头的尖叫声仍旧在继续。 只到她们叫够了,Daniel嫌弃的说:“你们也太不经事了吧,这才开始,后面的估计更恐怖,你们老实交待还承不承受得住?还要不要玩?” 楚楚说:“当然要玩。不过,你们得陪着。” Daniel干脆来了记白眼。 穿过这个明亮的大厅,接下来又进了一间阴暗的房间。 小野姜说:“好冷。” 知道小野姜不能冻着,Daniel急忙脱了自己的外套,上前两步把外套披在小野姜身上,说:“穿上,裹严实。” 这一次小野姜非常听话,‘哦’了一声,说:“谢谢Daniel哥哥。” 楚楚赶忙帮着小野姜穿衣服。Daniel长得高大,外套罩在小野姜身上就像一件大衣,再加上衣服带着Daniel体温,小野姜一穿上就觉得暖和了许多。 这个房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扇门。 推开门,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摆着四具棺材。 “道具,道具,道具。”楚楚念叨着,又说:“里面肯定有骷髅。” 叶珂问:“那你们要不要打开棺材看一看?” Emma急忙摇头,“不看,不看。” “不看不就白来了?”楚楚说。 “你有这个胆子看吗?”Daniel问。 楚楚冷哼一声,“我没胆子看,但你有胆子,你可以看,然后告诉我们里面有什么。” Daniel眼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好主意。Daniel,上!”Alan说。 有个坑弟弟的姐姐就罢了,又来一个损友。Daniel说:“好,我把第一个打开看看。” 棺材看着像石质,其实并不是石头雕成的,只是泡沫塑料印上了石头的花纹显得极其沉重罢了。Daniel毫不废劲的打开它,一看,他乐了。 “是什么啊?”三个小丫头都闭着眼睛不敢看。 “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Daniel说。 没有怪叫声,也没有血腥味,三个小丫头同时睁开眼,凑近前一看,也乐了。里面是条焦黄颜色的围巾,图案非常的精美,其上还有一个卡片,写着‘送给最勇敢的人’。 “呵呵,不好意思,这围巾是我的了。”Daniel取出围巾围在了脖子上,又说:“好暖和。” “那其余的棺材里面是不是也是礼物啊?”叶珂猜。 “你可以打开一个试试。”Daniel怂恿。 叶珂想了想,走到第四个棺材那里,说:“我就选它。” 因为第一个棺材放的是礼物,三个小丫头不再害怕,而是紧紧的盯着叶珂的手。直待叶珂把棺材打开,她们凑近一看,“皮靴!” 棺材里面有一双很是高级的防水皮靴,其中也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下一关,有用。 叶珂笑着抓起靴子,说:“管它有没有用,先拿着再说。” 既然棺材里的东西都不可怕,而且很有可能是下一关要用到的东西,小野姜也不怕了,上前直接打开了第二个棺材。棺材里面放着一双手套,也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下一关,有用。 楚楚说:“搞半天这棺材是用来送礼物的。如果胆子小的人不打开它们的话,这些礼物就都白白浪费了。这第三具棺材我来开吧。” 音落,她一把就掀开了第三具棺材。 “轰”的一声,一具骷髅弹从棺材中跳起来…… “啊啊啊”楚楚吓得就近抱着Alan叫,惹得Emma跟着一起叫。 小野姜也就近抱住了Daniel失声惊叫。 三个丫头一起叫,再加上这个房间小,有回音,这个分贝让三个毛头小子眉头直皱的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直到噪音停止,Daniel嫌弃的说:“胆子真小。” “谁胆子小了,这叫出其不意。”楚楚顶嘴。 Daniel懒得理自己的姐姐,问:“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当然,中途退缩是孬种。”楚楚举起拳头回答。 Daniel‘切’了一声,“好像害怕得尖叫就不是孬种似的。” “Daniel,你信不信回家我告诉爸爸说你欺负我。”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我们家楚楚是大英雄,鼎鼎大的英雄。” 闻言,楚楚冷哼一声,率先推开了这个房间的另外一扇门,又是一个通道。 ------题外话------ 下面还有第三更! 122 出了什么事(三更) 这个通道有水。 幽幽的灯光下,水中泛着诡异的光。 通过光线可以看到两根铁链,一高一低沿墙而设。 “可以踩着低的那根铁链,手攀着高的那根铁链走过去就不用踩水。”小野姜一边说一边晃着手中的那双手套,“看来,这个手套在这里要派上用场了。戴着它攀着铁链不伤手。” 楚楚蹲下试了试水,说:“好冰的水。” 叶珂说:“我在上一关得到的防水皮靴也可以派上用场。”语毕,他蹲在小野姜面前,说:“来,这皮靴是你的了。” 小野姜的病虽然治愈,但仍旧受不得一点点凉,要被特别保护。这段时间,小伙伴们重点保护她早已经习以为常。 虽然平时爱闹,但小野姜是分得清轻重的,她说了声‘谢谢’,扶着叶珂的肩膀恁叶珂替她换鞋子。 终于换好,小野姜说:“太大了,像穿着一双船。” Daniel说:“这靴子是均码,适合所有脚大、脚小的人穿。你将就一点,有总比没有好。” 小野姜‘哦’了一声,将手中一直拽着的手套递给了叶珂,“这个给你,你可以戴着手套踩着铁链走。” 叶珂也不客气,收下。他对Daniel说:“我先踩过去探探路,然后等小野姜过去后,我再把防水皮靴送过来。” 这样只需要来回几趟,他们六个人都可以安然无恙的渡过这个水道。 “我去探路。”Alan说。 叶珂在男孩子中最小,知道Alan是担心他,他说:“不要紧。也不知这铁链的承重范围。我在里面最轻,我去探路最合适。” 他说的有道理,男孩子们不再反对。 叶珂戴着手套攀着铁链成功的到了对岸。 半晌,Alan、楚楚等人听叶珂的声音传来,“小野姜,过来吧,没事。” 小野姜抱着自己的靴子踩进水道。 大约走了一分钟,然后转个弯就看到了叶珂。 叶珂伸手把小野姜拉到岸上。 这里是一个十平见方的空间,除了一条继续向前的通道外,没有任何别的可怕的东西,且光线很是明亮。 重新替小野姜换好鞋,叶珂把防水皮靴穿上,怀抱着手套,说:“你在这里等一下。” 这个水道的水比较深,必须得用靴子再或者走铁链才行。经历了前面的一些恐怖之事,小野姜也不再怕了,就算有恐怖的事那也都是假的,她打量着这个空间,说:“我等你们。” 叶珂穿着靴子踩水而过,所以速度非常的快,很快就和Daniel等人汇合。他正准备脱靴子的时候,一阵轰鸣声传来,大地都在颤抖似的,接着传来小野姜的一声尖叫。 “小野姜!” 一众人顾不得穿什么防水皮靴了,Daniel背起了楚楚,Alan背起了Emma就那么冲进水道。叶珂急忙跟在后面。 等一众人冲到小野姜站立的地方,哪里还有小野姜的身影。 “小野姜。”叶珂急了,说:“我要她在这里等的。” 前面只有一条路,Alan手一指,“追。” 可是,他们才踏上那条路,那轰鸣声再度传来,大地又抖了三抖,接着原本严密的一堵墙上出现两道门。 ‘轰’的一声,门开启。 Alan、Daniel面面相觑。 “怎么办?小野姜到底走了哪条路?”楚楚问。 Alan想了想,说:“我们分头行动。叶珂,你沿着这个通道带着楚楚、Emma走,看能不能碰到小野姜。Daniel,我们分别进这两扇门去看看有没有小野姜。” “不,Alan,我要和你一起找小野姜。”Emma的音调带着哭腔。 “别怕,这是玩乐项目,不会有事。快,你和叶珂、楚楚沿这条路出去。Daniel,我们走。” Daniel、Alan手长脚长,说话间就冲到那两扇门前,分别快速跨了进去。随着他们进门,大地再度抖了抖,门就那么阖上了。 感觉Daniel、Alan被吞噬了似的。楚楚、Emma眼泪都吓出来了。 叶珂安慰她们俩人,“没事,是玩乐项目,不会真有危险。Daniel、Alan只是担心小野姜吓坏了所以着急。走吧,我们沿着这条路走,也许小野姜走了这条路也说不定。” 不说小家伙们兵分三路去找小野姜,只说不悔、顾念等人进了鬼屋后,没有看到小野姜、楚楚等人,不悔出于直觉带着顾念、赵安妮等人走进了17号洞穴。 才第一关,安琪儿便被那个青面獠牙的鬼怪吓晕。顾念只得匆匆忙忙的抱着安琪儿出了洞穴,同时对不悔等人说:“我从外面走,在出口等你们。” 然后,不悔带着赵安妮、唐璐等人一路向前。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一众人走到了鬼屋的最后一关万佛堂。 明亮的佛堂中,万尊佛像依墙而立,均闪着耀眼的金黄光芒,有种佛光普照的感觉。 唐璐笑道:“这一路妖魔鬼怪真是吓死个人,要不是姐的心脏强大,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好了好了,终于走完了。还是这些佛像看着顺眼。” 万佛堂的工作人员上前给不悔、唐璐等人颁发‘取经成功’的证书。 一路追来并没有发现小野姜、楚楚等人的身影。不悔以为自己选错了洞穴。但是,如果依时间来算,无论选择哪个洞穴,半个小时应该都可以走完鬼屋。所以,不悔接过证书的时候问:“有没有一帮十四、五左右的小家伙们也取经成功了?” “今天来游玩的小家伙们不少,小姐你说的这帮小家伙们穿着什么样衣服?”工作人员问。 不悔想了想,说:“算了,估计他们已经在外面等我们。” 步出万佛堂,不悔一眼就看到顾念。 安琪儿已经好了许多,看到不悔的时候还不好意思,说:“不悔姐姐,我胆子太小了是不是?” 这个鬼屋确实太恐怖,不说安琪儿,只说王荻也正一脸苍白的偎在李果怀中。唐璐笑着摸着安琪儿的脸,安慰,“小宝贝,你的胆子已经不小了。”接着,她又指着王荻说:“你看,这个王姐姐还吓得吐了呢。” 王荻在酒肉血池的时候差点吓晕,最后耐不住那血腥味吐了。按照李果的意思是沿路反回不再走,但王荻说都走了一半,往哪边走都一样,于是仍旧坚持走完了全程。 安琪儿好奇的看着王荻。王荻仍旧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一笑,说:“是啊,小宝贝,姐姐都吓吐了,还比不上你。” 安琪儿急忙将自己手中的热奶茶递到王荻面前,说:“姐姐快喝一口,喝了就会舒服的。” “小宝贝,你真乖。” 那一边,安琪儿和王荻等人说着话。 这一边,不悔看了看四周,问顾念:“楚楚他们还没出来?” “叶珂,楚楚、Emma他们仨出来了,小野姜、Daniel、Alan他们仨还没有出来。” “楚楚她们人呢?” “小丫头们吓得肚子痛,叶珂送她们去洗手间去了。” 顾念音落,便见Alan从鬼屋的出口处出来了。不悔迎上前,问:“Alan,怎么就你一个?” Alan却是问:“Emma他们出来没?” 顾念把才刚告诉不悔的话又说了一遍,知道Emma他们出来了,Alan这才长吁一口气,又问:“小野姜和Daniel呢?” 不悔一怔,不答反问:“你没和他们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出来?”Alan讶异之极。 “是啊,你们是走散了吗?”明知道不过一个玩乐项目,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但不悔还是问得有些急。 Alan便将在水道那里听到小野姜的叫声,然后他们兵分三路去追小野姜的事说了一遍。 不悔瞪大眼睛,“你们走的17号洞穴?我们也是走的17号洞穴啊。但是,我们经过水道那里的时候没发现有那什么两道门啊。” 唐璐说:“可能是随机开启,小家伙们碰上了,我们倒没有碰上。” 有些游戏项目确实是随机开启…… 思及此,不悔说:“那就再等一下。”反正都在鬼屋中,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差不多又等了十分钟,从鬼屋中出来不少人,个个说着‘真刺激,好恐怖,没有白来’的话,但就是不见小野姜、Daniel的身影。 此时,叶珂、楚楚、Emma也从洗手间那边走来,看到了Alan,他们都围上来问找到小野姜没。 看着小家伙们叽叽喳喳,不悔对顾念说:“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小野姜姐姐、Daniel哥哥是不是被怪兽吃了啊?”安琪儿一边问一边眼泪就下来了。 不悔拍着安琪儿的小脸蛋,说:“小宝贝,只有你小野姜姐姐、Daniel哥哥打怪兽的份,怪兽打不赢他们的。” 顾念将安琪儿往不悔怀中一塞,说:“我进去找找看。” 可是,守着鬼屋出口的工作人员不允许顾念从出口处进鬼屋,更告诉顾念如果要进去的话请他从进口处进鬼屋。 顾念正转身之际,鬼屋出口处有了动静,接着涌出来一大帮子人,还有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一些人还在喊着‘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快,叫救护车’的话。 “Daniel!”不悔的惊叫声传来。 顾念下意识回头一看,我的天,出来的不是Daniel是谁? 可是,Daniel脸上挂了彩,有不少血迹,衣服也少了一只袖子,怀中抱着一个人,正是小野姜。 “Daniel!” 顾念急忙冲了过去。有工作人员想阻止,顾念说:“我是医生。” 一听说是医生,工作人员急忙放行。 不悔、唐璐、赵安妮等人也想冲上去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但都被工作人员拦住,不悔急忙指着Daniel方向解释,“我们和他们是一起的。” 工作人员将信将疑。唐璐上前斥道:“那两个孩子是她的弟弟、妹妹,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担不起。还不让开。” “请不要挡路,都让开,让开。”接着又一批工作人员一边开路一边推攘着涌上前看热闹的人。 不悔他们再度被推攘开。 此时,Daniel抱着小野姜已经走到了不悔面前,不悔急急的问:“Daniel,出了什么事?小野姜怎么了?” 安琪儿在不悔怀中吓坏了,直喊着‘小野姜姐姐’。 顾念已经替小野姜号过脉,安慰说:“小宝贝,你小野姜姐姐没事,别怕。”接着,他又对不悔说:“我和Daniel他们先去医院,你们也来医院再说。” 很快,园方的救护车驶来,Daniel抱着小野姜跳上车,顾念也急忙跟着跳了上去。 看着救护车远离,不悔对赵安妮等人说:“不好意思,又不能陪你们了。” 严宇说:“不要管我们,你快去看看。” “不好意思,对不起。” 不悔陪礼道歉中抱着安琪儿跑向游乐园园门方向。 楚楚、叶珂等人急忙跟上,Alan自觉的在后面押阵。 ------题外话------ Daniel为什么会受伤?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会出现,明天解疑团!小仙女们,明天见! 123 有人想抢走小野姜(一更) 医院。 小野姜被送到紧急救护室,顾念也跟了进去。 不悔他们赶到的时候,急救室门口只有Daniel和游乐园的一个工作人员。看工作人员的胸牌上写着鬼屋项目经理方坤。 方坤在鬼屋出口那里见到过不悔,对不悔有映像,好像是那个受伤的小女孩的姐姐,他急忙上前一步,“小姐你好……” 不悔却是掠过他,一把拽住Daniel的手,问:“快让我看看,怎么流这么多的血?” “不悔姐,没事,都是皮外伤。” Daniel脸上的血已经干涸,猛一看还是蛮吓人。虽然他说是皮外伤,但不悔仍旧不放心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又摸了摸他的脸,看了看他额头上的那道刀口,不深,确信是皮外伤她才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位小姐,对不起,是我们园方的疏忽,我们一定……” 方坤的话还没说完,不悔道:“你闭嘴。”接着,她又看向Daniel,问:“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想抢走小野姜。”Daniel说。 方坤一声‘不可能’,接着更多脚步声传来。这一次来的人是齐言、冷美人、宁权、宁秦勤、楚楠、十七。 “出了什么事?啊?小野姜怎么了?天啦,Daniel,你的脸……” 宁秦勤的话还没说完,急救室的门打开,顾念出现在一众人眼前,说:“没事,小野姜没事。” 接着,急救床推了出来,小野姜虽然躺在床上,但睁着眼睛。 “小野姜。” 一众人将急救床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这么多关心着她的人,小野姜咧嘴一笑,说:“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 小野姜被送到观察室输液。 Alan带着楚楚、安琪儿等人也赶到。小家伙们又多,再加上齐言、不悔等人,瞬间就将观察室挤了个爆棚。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闹得顾念头痛。他看着宁秦勤和宁权,说:“爷爷,奶奶,麻烦你们把楚楚、安琪儿他们带走。太闹,小野姜需要休息。” “真没事了吗?”宁秦勤不放心的问。 “我用性命担保,真没事。” 楚楚和小野姜感情最好,不愿意走,要陪着小野姜说话。还是楚楠千哄、万哄才哄了她随着宁秦勤、宁权去了宁府。 小家伙们悉数被带走,观察室安静了一大截。小野姜打的针中有镇定剂成分,很快就睡着。 齐言拉了顾念在外面的休息室问话。 顾念说:“齐叔,小野姜真没事。才刚又替她抽了血,两个小时后结果就会出来。如果齐叔你不放心,你自己看结果。” 闻言,齐言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十七已经替Daniel处理好了伤口。 看着走进休息室的儿子,齐言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Daniel说:“有人想抢走小野姜!” 自从齐言、楚楠等人来了,那个游乐园的方坤便觉得这些人的气场强势。再加上认出宁权、宁秦勤,他清楚的知道今天这事只怕不能善了,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没有出声。现在又听Daniel说‘有人想抢走小野姜’的话,他本想说‘不可能’,但看齐言神情骇人,他一时间不敢出声,只是翕了翕唇。 “抢?”楚楠、十七面面相觑。 “为什么说是抢?”冷美人问。 Daniel眯起眼睛,说:“在鬼屋水道场……” 他把在水道场的大概事情说了一下,最后说:“分头行动后,我和Alan分别走进那两扇门。我进的那扇门后是一个十余米的通道,我快步跑过通道,接着道路拐了方向。我隐约听到前方有脚步声,我急忙跑步追过去。那里就像一个谜宫,通道七拐八拐,大约追了一百米左右。我隐约看到五、六个身影。且,其中一个人应该抱着什么。我仔细一看……一眼就看出那人怀中抱的是小野姜。” 在鬼屋的时候,因为小野姜感觉冷,Daniel便把他的衣服脱了给小野姜穿,他是通过衣服认出的小野姜。 “一开始,我还以为又是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项目。我还笑着说‘小野姜,不怕,我在后面’的话。但后来,不对劲……” 齐言紧张的问:“为什么不对劲?” “一,小野姜没有回复我的话。二,那些人一听到我的声音,那个抱着小野姜的人便开跑,剩下的几个人站在原地。” Daniel打小受楚楠教导,在练武场长大,那些站在原地的人散发的气息令他生起不安,感觉上特别的不对劲,总觉得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正弥漫在那长长的通道中。 于是,他又试着喊了声小野姜。 接着,那几个人同时向他扑来。 下的杀招。 不是玩笑。 哪怕Daniel身手不错,但也知道在车轮战和围殴之下他不会占多大便宜,更何况小野姜还被人挟持着且一直没有出声。他果断的决定,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能和小野姜分开。 所以,他机灵的避过先期扑向他的二人,然后一脚踹飞第三人,最后一拳头擂翻第四人后,直接将第五人一把扯飞。 越过那五个人后,他大步朝小野姜消失的方向追去。 追了不过百米,进到一个很是明亮的大厅,大厅中有一个魔术班子正在表演节目。 可能是选择17号洞穴的人不多的原因,表演现场没有观众。但台子上,魔术班子的表演在继续。魔术师正对着一把剑喷着火。 Daniel问一个摆弄着箱子的小丑,“有没有看到才刚有人抱着一个女孩经过?” 小丑看了眼Daniel,摇头。 Daniel便向那大厅唯一的出口追去。 但,才追了几步,他便停下脚步。第一,这里的道路虽然像谜宫,但无论怎么绕都只有一条路。第二,这个大厅是那个抱着小野姜的人的必经之路,这些表演魔术的人岂有没看到的道理? 有问题。 他转身看向小丑,此时小丑亦正看向他。他看出小丑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躲避。 他不自觉的就看像那个小丑身边的木箱。 未有丝毫犹豫,他飞身扑向木箱,用脚一踹。木箱盖被他踹翻,在空中翻滚几周后落地。与此同时,先前在过道被他远远甩到身后的那五人也都冲到了大厅。 接着,那个喷火的魔术师对着Daniel喷火。 灼热的火焰烧到了Daniel的头发,他急忙用手拍熄。也因此他看到了躺在木箱中的小野姜。 一场大战无可避免。 混斗中,他的衣袖被人扯飞,腹背中了几拳,额头也被人划了一刀,所幸他躲得及时,伤口不深,但还是流了不少血。 情况万分紧急中,大厅中突然又跑来一个人。那人来得特别的急,更是直接一拳便将那个喷火的魔术师擂飞。 显然,来人是帮手且是帮自己儿子的人。听到这里,楚楠问:“你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没?” Daniel摇头,说:“她穿着一身黑色皮质衣裤,脸上罩着一只帽子,帽子只露着眼睛、鼻子。所以,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知道她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楚楠又问。 “怎么说呢?他的身材和妈妈有些像。”Daniel说话间看向母亲十七,接着,他又看向父亲楚楠,又道:“当事时,我第一时间真把她误当成了妈妈,还以为是你们故意要考验我然后故意演出的这么一出戏。可是越往后打越不对。一,那女子是黑眸。二,那女子对那些魔术团的人招招下死手,全不留情。而且,她的拳法、武功路数和妈妈她的武功套路绝然不一。” “后来呢?”齐言问。 “后来,她一人力劈魔术团的近二十号人。然后她把小野姜从木箱中抱出来,还伸手探了探小野姜的鼻息。确定小野姜还活着,她才把小野姜递到我怀中,对我说了五个字。” “五个字?”楚楠、齐言、冷美人、十七异口同声的问。 Daniel说:“她说:赶紧送医院!” 然后,他没有多想,抱着小野姜就往外跑,在跑到万佛堂时他的举动引起了园方工作人员的注意,他大声叫着‘叫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的话。然后,所有的工作人员便护送着他和小野姜往外撤。 最后就是在鬼屋出口处不悔、顾念他们看到的情景了。 听了Daniel的讲述,一众人面色凝重。齐言这才看向那个一直站在旁边没做声的方坤,问:“鬼屋中有魔术团表演?” 方坤点头。 “有抢孩子的游戏设置?”齐言又问。 方坤摇头,接着又说:“也许今天加了戏也说不定。” “不对。”齐言肯定的说。 哪怕加戏,但不可能是真格斗。Daniel身上的伤说明一切。齐言又说:“赶紧,你和园方联系一下,问那魔术团还在不在?” 方坤急忙‘哦’了一声,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中,方坤问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齐言等人守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方坤越是说,齐言、楚楠等人的脸色越发的凝重。待方坤挂断电话,齐言快速说:“楚楠,加派力量保护宁府。” 从电话中他们听出魔术团表演一事确实有。但今天那魔术团的人并没有出现在鬼屋,因为魔术团的人都被困在园子的一间小黑屋中。园方的安保才发现他们,才报了警。也就是说在鬼屋表演的魔术团是冒充的,至于鬼屋中魔术团表演的舞台场地,现在除了一片狼籍,什么也不剩。 暂且不论小野姜是不是差点意外遭绑架,如今宁府中有楚楚、叶珂、安琪儿他们,不能大意。楚楠明白事情轻重,说:“交给我。”语毕,他走出休息室打电话分派人手。 ------题外话------ 小仙女们,今天有三更! 124 从此君王不早朝(二更) 休息室。 齐言、冷美人、十七拉着Daniel重复问着鬼屋中的细节,期望从Daniel的讲述中发现新的线索。 方坤经游乐园的指示全权负责这次事故的协调处理,所以他也留在了休息室,齐言等人有问题的话他便和游乐园联系及时回复。 不悔的手机响起,是唐璐的来电。 接了电话,唐璐问的都是小野姜怎么样的事?不悔告诉他们一切安好,没什么事。 唐璐还叫嚷着要一起来看看小野姜。不悔急忙阻止,说是要静养。唐璐这才挂了电话。 接着,手机视频铃音响起,显示是‘英雄’。 不悔抓着手机出休息室,来到一个角落,看角落没有监控也没有其它的人,她才把手机滑开。 屏幕中的人一身皇家军官制服,肩上的金流苏还在晃动着。那双紫眸荡漾着万千情愫,静静的看着她。 很明显,他这是才进行了一场国事访问再或者什么重要的接见。 不悔还没说话,他先开了口,“累坏了吧?小野姜、楚楚他们是不是很吵?看你的脸,怎么这么白?”问着话的同时,他伸手摸了过来。 不悔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差点出大事。” “呃?你们不是在游乐园玩?能出什么大事?安全事故?” “小野姜差点被人劫持!”不悔说。 他本是歪靠在沙发中的人,闻言立马坐了起来,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不悔把Daniel说的一字不差的讲给如晦听。最后说:“好在Daniel机警,也好在又来了一个帮手。否则,现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齐叔、干妈交待。” 如晦说:“没事就好。” 这段时间,这么多名门子女聚在医院,也许早就引起了某些不法份子的注意也说不定。念及此,他又说:“不过,在不知道这到底是刻意的劫持还是无意中撞到的劫持的情形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小野姜、楚楚他们这一众小家伙们的安全。” “齐叔也考虑到了,楚叔已经加派人手去保护宁府。” “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都这么大了,谁还敢劫持我?再说,劫持我有什么用?” 屏幕中的人笑着说:“可以用来威胁我啊。” “又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关系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你才刚说的那个神秘帮手是怎么回事?有监控可以查出她的真实身份吗?” “过道中没有监控。至于那个大厅本来应该有监控,但那些冒充魔术团的人事先便在监控上动了手脚,监控已经坏死。所以没有任何监控留下来。现在我们既查不到那个神秘女帮手到底是谁,也暂时不知道那些冒充魔术团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周末,游人如织。人家有备而来,你无从查起。不悔最后说:“只能慢慢的查。” 如晦在那边叹了声,说:“真想飞到你身边替你排忧解难。” “我这边有齐叔、干妈他们,都是帮手,能有什么忧难?倒是你,是不是才又接见了谁?我看你的神情疲惫得狠。” 唇角微扬,他说:“我接见的是红衣主教。” 如晦在出访各个国家期间,但凡回到R国的日子就会着手布置他和不悔大婚的事。他特别请了红衣主教为他和不悔证婚。 但是,这个事他暂时不想告诉她,他想到时候再给她惊喜。 不悔不知情,说:“怎么连红衣主教都要接见?” “各行各业,各教各派,大融合。”他说。 不悔摸了摸屏幕,说:“你自己注意身体,能不接见的让亚当代劳。” “嗯,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了你,我又有了精气神,再接见一个代表团都没有问题。” 二人正在说着话,听到脚步声,不悔抬头一看是顾念,顾念正在给她打手势,她说:“不聊了,顾念有话要说。” “诶,把所有知道你们今天到游乐园的人的名单给我一份,然后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如晦说。 “干嘛?” “总而言之,你给我就是。” “好。” 关了视频,不悔走到顾念面前,问:“怎么样?” “血检结果出来了,一切再正常不过。” 不悔长吁一口气。说:“以后,不能由着这帮小丫头们闹了。” “嗯,这段时间最好是静养为宜。” 不悔回到宁府是晚上十点。 楚楚已经被楚楠接走,Alan、Emma也已经被韩伯飞接走,叶珂被叶心轩接走,只有安琪儿还在宁府。 小丫头今天受了惊吓,睡梦中时不时的还抽搐一下。宁秦勤不放心便和小丫头一起睡。 不悔进房间的时候宁秦勤正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小丫头的肩膀。 听到动静,宁秦勤扭头看是不悔,轻声问:“都处理好了?” 不悔点头,走到床边一看,正好小丫头又一个抽搐,她不放心的问:“要不要送医院检查一下?” “医生来过,开了剂安神的方子,说是服用三天就会好。唉,你们啊,叫你们不去偏要去,这下好了,出事了吧。” 小丫头们疯得狠,个个吵着要惊险、要刺激。哪知惊险、刺激来了又都吓成这个样。不悔也是哭笑不得中,说:“是,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宁秦勤下床,替小丫头掖好被子,示意不悔出来说话。不悔急忙替奶奶披了件大棉袄。 听到动静,宁权知道不悔回了,正在小客厅中等着,还冲了两杯热奶茶。 不悔和宁秦勤一人捧了一杯捂着手。 不悔将事情经过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宁权说:“会不会是小家伙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这些孩子们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是身价上亿,被坏人盯住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小家伙们这段时间齐聚帝京越发的惹人眼。 不悔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善了,敢动齐叔的心肝宝贝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现在,小野姜怎么样?” “所有检查项目都正常。顾念说静养为主,齐叔已经接小野姜出院。我听齐叔的意思是明天就送小野姜回江州。” 宁权说:“回江州也好。江州民风纯朴,不似这帝京牛鬼蛇神太多。对了,还有Daniel呢?我看他一脸的血,没事吧?” “没事,都是皮外伤。后妈说他皮实得紧,今天受的那点伤还不及平时练武场上受的伤。” 宁秦勤哭笑不得,“这个十七,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又说了会子话后,宁权说:“累了一天,赶紧休息。” “我陪安琪儿睡。”不悔说。 “你都累了一天,还是我照顾安琪儿吧。别争,赶紧,休息去。”宁秦勤说。 不悔回了自己的房间。 哪怕再累,不悔却没有睡意,突然想起如晦要名单的事,她又把电脑打开。把知道今天他们去游乐园游玩的人的名单整理了一份正准备以电子邮件发给如晦的时候,她又‘咦’了声,说:“对啊,还有李果的小女朋友知道。” 她又在手机中翻找王荻的联系方式,找到后录入那份电子邮件中,她一并发给了如晦。 电子邮件才显示发送成功,接着Facebook就有了响动。 这个如晦,真是…… 今天打过电话,也联过视频,他这是要闹哪样? 不悔笑着接通Facebook视频联线,便见如晦正拿着一条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看他一身运动装束,她笑着问:“早起跑步去了?”按时差算,现在正是R国时间清晨六点左右。 他‘嗯’了一声,“跑步一小时。” “你本就缺少睡眠,能够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再或者只跑半个小时也行啊,干嘛跑一个小时。”不悔的话说得有些急。 那一边,如晦笑了,说:“我一个人睡有什么睡头。除非你过来,我抱着你睡。从此君王不早朝我都干。” “滚。我才不当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那边镜头不时的晃动,不悔知道他用的肯定是手机,她说:“行了,不跟你多说,你还要冲澡。” 她知道他的时间非常紧促,冲澡后会去办公厅办公,开始一天的劳碌,有时候忙得早中晚三餐都是在办公厅解决。 眼见她要关机,他急忙‘诶’的一声,“别挂,我可以一边冲澡一边和你说话。” “你个流氓,我才不看你冲澡。” 从手机中闪过的镜头可以看出是在他的寝宫,他一路拿着手机进了洗浴室,说:“谁流氓了?是你好不好。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我说一边冲澡一边和你聊天你以为我要全倮给你看?呵呵,半倮好不好?” 一时间被他堵住,她一哽,说:“半倮也是流氓。” 如晦果然将手机放在流理台上,调好角度,只显现他的上半身,然后他开始脱衣冲澡。一边冲着澡他一边说:“哥身材好吧!后悔了没?后悔的话我调调角度,还是可以全倮给你看。” “滚。” 如晦‘哈哈’的笑了。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好极。 她笑着把笔记本抱上床,偎进被子中,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说着说着,她瞌睡来了,哈欠直打。 如晦冲澡出来正叫了声‘不悔’,接着便见她睡着了,他抓过手机,伸手在手机屏幕上摸了又摸,最后眷念的说了声‘晚安’。 同样的夜色。 一间普通的民房。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一掌劈向身边站立的黑衣保镖,说:“一群废物。” 黑衣保镖嘴角血流不止,却仍旧恭敬的站着,说:“属下该死。” 男人走到桌边,抓起桌上的雪茄,点燃,吸了一口,问:“查清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了没?” 黑衣保镖摇头,“她蒙着脸,监控又被我们事先破坏,无从查起。只知道是个女人。” 狠狠的把雪茄拍在桌子上,男人说:“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 “是。” 黑衣保镖才跨出门,便见一个身材小巧的女子正款款走来,他急忙恭敬的站好,“小姐。” ‘嗯’了声,轻点了点头,那女子跨进民房。 身材高大的男人见女儿来了,说:“可惜,计划失败!” “还有机会。” “现在他们都有了警觉,再下手哪那么容易?更何况警局也出动了,我们的行动越发困难。所以,我打算离开Y国。” “离开?爸爸,你不打算报仇了吗?” 闻言,男人抓起桌上的雪茄重新点燃,烟雾缭绕中,他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暂时离开总比待在这里被他们一网打尽的好。丫头,你就留在这里当我们的眼线昂,替爸爸留意秦琛的事。” 看着愁闷的抽着雪茄的父亲,女子咬了咬唇,说:“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走?我们父女才团圆。” “丫头,我知道你舍不得爸爸。爸爸现在走也是不得已。正所谓谋定而后动,只要有机会,爸爸还是会回来的。” “爸爸,眼前就有个机会。” “哦?” “秦不悔才从外交部辞职,李果他们说会为秦不悔的离职准备一场私人聚会。爸爸,我相信这场聚会很快就会到来。” ------题外话------ 下面还有第三更! 125 老实交待(三更) 一个星期后。 不悔约顾念、李果、严宇、赵安妮等人前往看云山庄聚会。 这家山庄建在山顶上,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无论在它的哪个房间,只要坐在阳台就可以看远处的云卷云舒。 晴天的时候,云彩如纱似幔。 雨天的时候,云便似浓墨的海水不时的翻滚在各个山头谷底…… 有人将这些云拍下传到网上,立马引起围观,使得这家山庄很快晋升网红民宿。 一众人在看云山庄门口集合。 李果笑嘻嘻的说:“我们还正商量着要给你举办一个离职聚会,不成想你倒先给了我们一个聚会的机会。说说看为什么要聚会啊?” 唐璐笑嘻嘻的拐着不悔的胳膊,说:“老实交待,你这是不是最后的单身派对?” 不悔还没回答,顾念抢着说:“是啊是啊,可不是最后的单身派对狂欢。” 闻言,赵安妮、严宇等人急忙看着不悔,道着‘恭喜,恭喜’的话。王荻更是好奇的问:“不悔姐你要嫁人了?新郎是谁啊?” “保密。”不悔神秘的说,然后拍了拍王荻的肩膀,率先迈步步进看云山庄。 早在网上订好房间,入住只需出示身份证明。 顾念有点高原反应,严宇扶着顾念先去楼上休息。 不悔等人仍旧有序的办理入住手续。 见王荻只身背着挎包上楼,唐璐有些嫌弃的看着李果,说:“我说,你们都谈了一年,还没搞定?还要两间房?” 李果脸一黑,“你把我当什么人?再说她还是学生。” “哟哟哟,说得你像多正人君子似的。” 李果干脆踢了唐璐一脚,“滚!” 顾念、严宇、李果三个住在二楼。不悔、赵安妮、唐璐、王荻占据了三楼的四个房间。 将行李放好,不悔去看了看唐璐房间,敲门,没人回应。又去王荻的房间,敲门,也没人回应。 应该都下去了。 不悔又敲了敲赵安妮房间的门,也不知赵安妮是不是没听见,反正没有回音。 可是,门开着,留有一条缝。 不悔好奇的推开门,便见赵安妮执着手机窝在沙发中写写划划,完全没有发现她进来。 这么认真? 不悔好奇的走过去,为了不惊扰到赵安妮,她刻意放轻脚步。悄悄的走到赵安妮身边一看,原来赵安妮正在Facebook上聊天。 本想拍拍赵安妮的肩膀然后‘嘿’的一声吓吓她,但是,咦…… 不悔的眼睛瞪圆。 赵安妮在Facebook上注册的账号是安妮公主。但是,那个和赵安妮聊着天的‘夜明珠’是谁? 没有发现不悔的到来,赵安妮嘴角挂着轻柔的笑,打着字:我们已经到了,一路安全,你放心。 夜明珠:看云山庄海拔高,很多人去了会不适,你有没有高原反应? 安妮公主:我还好,就是顾医生有点高原反应。 夜明珠:顾念有高原反应? 夜明珠:发了个汗滴滴的表情。 安妮公主:顾医生有高原反应你不清楚吗? 夜明珠:前期没听说过,后期他有也说不定。就像一些人,前期对青霉素过敏,但后期却不一定过敏一样。 啊啊啊! 谁谁谁? 不悔眼睛瞪啊瞪的看看看。 嚯嚯嚯,账号再清楚不过,图像再清楚不过。是她熟悉的号码,也是她熟悉的图像:云业! 话说,云业和赵安妮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不悔瞅眼看着赵安妮。赵安妮仍旧没有感觉到不悔的到来,又打了一行字:我已经请了年假,有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星期就去Z国。 夜明珠:好啊,告诉我航班,我去接你。 安妮公主:你那么忙,不用接。我自己去,有导航,我不会迷路。 夜明珠:不行,你是个路痴,我不放心…… 这字里行间满满的奸情,不悔邪恶的挑了挑眉。 说起赵安妮,不悔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厌恶,在大学的时候赵安妮屡番针对她这事她并不是看得非常的重。反之她居然比较理解赵安妮,人都想往高处走,赵安妮想有一份更好的生活,想踩着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的往上爬也无可厚非。 只到R国一行,她和赵安妮住在同一个房间,十几天的相处,她认识了另外一个赵安妮,对赵安妮的认知也来了个彻底的颠覆。她知道赵安妮是一个挣扎在市井最底层却从来也不认输的女孩。 不悔正在这里想呢,赵安妮关了手机,准备站起来的人突然发现不悔站在她身边,她吓得‘啊’的一声捂住了胸口跌回沙发中。 不悔‘哈’的一声跳上沙发,箍住赵安妮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老实交待,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非常难得的是赵安妮的脸突然暴红,“不悔,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哈,不老实是不是?不老实的话以后就不要怪我这个小姑子可就要为难为难我未来的嫂嫂了。” 赵安妮急忙捂着不悔的嘴,“你轻点声。” “那你老实交待,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看了眼房门方向,赵安妮起身关了房门,这才对不悔说:“就是上次我出差到Z国的时候。” 赵安妮出差是因为国际峰会的事,在Z国适逢云业也出席那个会议。他们二人本来就在西郊别墅有过见面,一回生二回熟,二人的话就多了起来。先是围着不悔的事说着一些话,后来就说到了各自的家庭、成长。 赵安妮将她和云业的事大体说了一下,又说:“后来我在园子中谜了路,恰逢他打电话找我,然后他找到我将我送回宿舍。自此,我们就在Facebook上有了联络。但是,不悔,我和他现在也只是才开始,因为……因为……” 看她扭扭怩怩的,不悔问:“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他对我是不是也有这份心思?” 想当初,赵安妮是多么厉害的一个女生啊,想要追哪个就追哪个,想抛弃哪个就抛弃哪个。什么时候忐忑不安过? 现在,赵安妮的这份不安是因为云业吗? 不悔由衷的笑了,说:“有,云业一定有这个心思。” 赵安妮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我是谁?我是他的妹子。他有什么心思从来不会瞒过我。在我的映像中,他的Facebook中除了我、楚楚、小野姜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外,没有添加过任何一个其她的女生,哪怕是同事也没有。你是他愿意加进Facebook的第一人,也就是说他把你和我、小野姜是一样的看待了。” “啊?那我在他眼中是不是也只是他的妹妹?”赵安妮苦恼的说。 不悔‘噗’的一声笑了,“安妮啊安妮,原来你真陷进情场是这个样子的啊,这么的诚惶诚恐,这么的患得患失。” “不悔。”赵安妮有些忸怩的低下了头。 “不是妹子,是家人!安妮,你是家人般的存在。”说着话,不悔轻轻的拥住赵安妮的肩膀,说:“恭喜你,安妮。” “不悔,你……不会觉得我高攀了?不会因为我原来的那些荒唐事而阻止我吗?” “安妮,别说我从来没把你看成仇人、敌人,就算你真是我的仇人、敌人,但只要你是云业喜欢的人,我就一定不会去阻止你们的相亲相爱。因为,哪怕我和云业彼此牵挂、彼此关怀、彼此可以为对方献出自己的性命,但,我们的教条就是绝不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彼此的生活之中。我们,只会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赵安妮脸上神情颇是动容,抱住不悔,说:“不悔,你真好。” “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了解云业吗?不是现在这个儒雅、风趣、机智、谈吐得体的云业。而是过去那个生活在黑暗角落的云业。” 赵安妮窝在沙发上,抱了一个抱枕,说:“我听他说过他的孤独症,也听他说过他的外公、小姨、母亲,更知道他曾经想自杀过。当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害怕,相反的我倒十分心疼,心疼他是怎么样克服这所有的困难终于长大且有这么大的作为。” 不悔静静的坐下,认真的看着赵安妮。 “我呢?我又是个什么环境呢?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奶奶。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逢年过节,别的小朋友都有新衣服穿,我没有。我不但没有新衣服穿,甚至于一日三餐都成问题。有时候奶奶不得不到菜市场捡一些别人不要的菜叶子,然后挑选出干净的烧菜吃。有多的就做腌菜,不但可以卖它们赚点钱,冬天的时候它们就是我们的口粮了。” “后来,奶奶手上有了点小积蓄,就开始摆地摊,赚的钱比卖腌菜的钱多了许多,我也终于有新衣服、新鞋子穿了。可是和你们一比,呵呵,我一年的支出也许不抵你们一天的支出。所以,那个时候,我觉得人生是多么的不公平。于是,我就偏喜欢和你们这些官二代、富二代对着干。我恨你们、怨你们怎么就能出生在那么好的家庭?” “直到参加工作我才明白一个道理。恨你们、嫉妒着你们并不会为我带来幸福。反之总是让我生活在那最是阴暗的角落。我不想以后我的子女和我一样也有这样阴暗的心思。与其我总是恨着你们、嫉妒着你们,不如我努把力、加把劲把自己变成富婆,那样的话以后我的子女也是富二代……” 听着赵安妮剖白着心思,剖白着她的成长历程,不悔也是感慨良多。最后,她听赵安妮又说:“所以,当我和云业在Facebook上有了交流,我问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夜明珠的时候,他告诉我说因为越是在黑暗的地方夜明珠的光亮越是璀璨明亮。因为黑夜给了我们一双漆黑的眼睛,但我们却要用它寻找光明。” “所以,不悔,你看。我和云业是多么相同的两个人。曾经,我们都是刺猬,怕别人伤害到我们,于是我们用刺来武装自己。但以后,哪怕我和他仍旧是刺猬,但一定也是两只抱做一团相互取暖的刺猬。” 听着听着,不悔眉眼弯弯,她把手机放在耳边,问:“云业,都听到了吗?” 赵安妮‘啊?’的一声,懵圈的看着不悔。 接着,不悔把自己的手机递到赵安妮手中,说:“云业有话和你说。” 赵安妮迷茫的接过手机,机械式的‘喂’了一声。 不悔笑着起身走向房门,拉门而出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赵安妮方向,阳光洒在赵安妮好看的眉眼上,一颗晶莹的泪珠正沿着她的脸颊滚落。 是幸福的眼泪吧? 嗯,是幸福的。 ------题外话------ 三更到,小仙女们,明天见昂,群抱抱! 126 如晦,你怎么来了(一更) 山区的冬天比别的地方来得都快一些,赵安妮挂了电话后走到窗前,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脸上一派宁静。 最后,她抓着不悔的手机来到二楼。 二楼、三楼已经被他们几个包下。 吃喝可以自己动手,不愿意动手可以交给老板娘安排。 不悔他们选择自己动手。 二楼客厅中,不悔、唐璐、严宇等人正窝在一处说着话。 在网上就听说这里有种名唤紫菘的蔬菜尤其好吃,如果能从雪下扒拉出它们清炒,味道越发的鲜美。一众人正商量着怎么去雪地里扒拉那紫菘。 唐璐正说着‘要不要带手套,免得冻手’的话,赵安妮将手机递到不悔的面前,说:“谢谢。” 不悔笑着接过,说:“别客气。” 认出那是不悔的手机,唐璐“嘿”的一声,“手机都可以互用了吗?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友好和睦了?”接着,她窝到不悔身边,问:“什么时候开始奸情的?” 不悔翻了个白眼,说:“我和你才是奸情满满好不好。” “这才差不多。” 说话间,唐璐在不悔脸上亲了一口,惹得一众人恶汗。 不悔笑了,说:“走,扒紫菘去。李果,照顾着你的小女友昂。” “谢谢不悔姐。”王荻说。 论年纪,王荻和不悔同龄。只不过因为不悔参加工作一年的原因显得成熟一些,所以王荻一直以‘姐’称不悔,算敬称。 一众人出门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 “好大的雪。” “刚才还有太阳来着。” “所以说,山里的天说变就变。” 一路叽叽喳喳,在老板娘的带领下,不悔他们来到菜园子。老板娘指着一块地,说:“就那里了。” 菜园子非常大,一块块的被分割成许多块,其上覆着厚厚的雪,像一块块白净的豆腐。 老板娘叮嘱了一些话后告辞,唐璐率先去扒拉那覆盖在紫菘上的雪,不一时便可以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菜叶冒出了脑袋,更神奇的是那抽出的菜芯也就是紫菘居然是紫红色的,头上还开着小小的黄颜色的花。 “好漂亮,真神奇。快,给我拍一张。我要上传到Facebook上去。”唐璐说。 “我起先一直不相信,还想着蔬菜怎么可能在雪地里生长,没想到是真的。”王荻满眼的赞叹和不可置信,又说:“李果,给我也拍一张。” 李果一边给小女朋友拍着照一边说:“为什么不信?雪覆盖在紫菘之上似一床温被,温被保护着紫菘的生长,可以理解啊。” “我哪想到那么多。” 担心破坏了这么漂亮的温床,不悔他们没有多扒拉地方,只在唐璐扒拉的那一处摘了满满一篮紫菘回了民宿。 唐璐、不悔负责洗菜、做饭,其余的四个去客厅打牌。 厨房中。 唐璐几番欲言又止,看了不悔几次见不悔一直在安静的洗菜,准备调料,她叹息了声,又有一段没一段的掐着紫菘。 最后,她又看了眼不悔,鼓足勇气,说:“不悔。” “嗯?” “对不起。” “啊?” “前段时间,我差点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还恨上了你,对不起。” 多年的交情,唐璐是什么人她哪有不清楚的?那是个敢爱敢恨,敢于往前冲也敢于承认错误的姑娘。放下手中正剥着的大蒜,不悔笑了,问:“为什么要嫉妒我?又为什么要恨我?” “因为你是秦琛的女儿。因为你是第一千金。因为你有那么多优秀的哥哥、弟弟、妹妹。更因为……他爱着你。” 非常明白唐璐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不悔悄悄的拐了拐唐璐的胳膊,问:“真喜欢他?” “怎么说呢。他符合了我梦中对白马王子所有的幻想。” 如晦那厮长得非常蛊惑人心,又集权利财富于一身,确实有吸引女孩子们的资本。 不悔撇了撇嘴说:“那是你没见识过他恶劣的一面。” “他有恶劣的一面?” 唐璐很是震惊的问,看不悔的唇动了动,她又急忙说:“别别别,千万别告诉我他在哪方面恶劣,千万别毁了我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总而言之,他帅气、多金、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和别的女人玩暖昧。” 语及此,唐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当初在莱茵庄园的时候我还想试探一下他对我有没有那么丁点意思。那个时候我想着只要他对我有丁点意思,我就会立马不计任何名分的追随在他身边只做他最忠实的仆人。那个时候我甚至于还想着如果他对我没有丁点意思,但是哪怕他只是想和我玩一下暖昧,我也是心甘情愿。结果,他那眼光,唉……感觉就是凌迟的刀啊,割在我身上。” 回国这么久,不悔的事太多,还没来得及和唐璐聊天说心事。今天唐璐能够这么坦然,她非常高兴,说:“璐璐,就因为这个你就恨上我了吗。” “羡慕、嫉妒、恨真的很难分开。反正,姐这回是真真正正体验了一把羡慕嫉妒恨的真谛。” “现在呢?” “现在我只想说祝你幸福。愿我们一辈子仍旧是最要好的朋友。” 不悔轻拍着唐璐的手,说:“会的,无论世事怎么变,我们一辈子都是最好的朋友。不但我会幸福,你也会幸福。” 唐璐咧嘴一笑,“诶,还别说,说开了心胸也宽阔了许多……” 两人尽释前嫌在厨房说着话,客厅中打牌的人也一圈圈的酣战着。 王荻赢牌之际,赵安妮正说着‘是不是李果你故意放冲’的话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穿着普通的冲锋衣,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戴着一副几乎遮挡了整个面庞的墨镜。 王荻对着门口方向坐,正好抬眼看到了他,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人便大步离开。 “哇,帅哥。”王荻说。 李果、严宇等人同时扭头,门口哪有什么帅哥,赵安妮更是笑道:“小丫头,你的帅哥在这里。他不但是一个帅哥,更是一个故意放冲让你赢牌的帅哥。”说着话,她推了推王荻,正好把王荻推到李果怀中。 王荻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才刚看到一个人,长得非常高,戴着墨镜,酷酷的。” “嘿嘿嘿,说什么呢?你男朋友我在这里呢,好歹给点面子昂。”一边说,李果一边去揪王荻的脸。 王荻只好讨饶。 牌局重新开始。 赵安妮说:“这二楼、三楼不是被我们包了吗?怎么还有人上来?” “应该是去四楼的人,只是经过我们这里。”严宇说。 赵安妮‘哦’了一声,问:“顾医生呢?” “吃了药,还睡着。”严宇照顾的顾念。 一众人边打牌边说着话,不悔、唐璐做好了午餐。 简单的四菜一汤,分量都非常足,特别是那盘清炒紫菘,绿绿中透着红紫,令人垂涎欲滴。 “要不要叫顾医生?”王荻问。 严宇说:“他说过,吃药后会睡一段时间,要我们不要打扰他。” 不悔说:“他的我都留着,也热着,不要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众人一边吃一边赞美着不悔、唐璐的手艺,期间还商量着午睡后去山间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猎到野兔晚上回来煮火锅。 这个提议得到一致赞同,大家约好下午两点出发。 吃过饭后,不悔和唐璐上楼。饭菜是她们做的,洗碗涮锅就是严宇、赵安妮他们的事。 三楼。 唐璐想和不悔一起午睡,不悔笑着说‘有你我就别想午睡’,然后她和唐璐说了声‘两点你来叫我’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才阖上门,便觉得不对劲,不悔正准备速度把门拉开,与此同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接着她便被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是他! 不悔发懵的功夫,他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 确实是他。 他怎么来了? 震惊中,她‘呜呜’出声,可是他吻得急切,她所有的问话被湮没。 感觉到她呼吸困难,他才放了她,大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罩在他胸前。 她在他怀中喘着粗气。 待气息平稳,她压低声音惊叫了声‘如晦’后用力一蹦,双腿缠上了他的腰。 他急忙伸手托住她。 她的手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问:“如晦,你怎么来了?” “去北韩,路过Y国,以和楼叔私人聚聚为由可以在这里停留两天。” “如晦!” 她偏着脑袋细细的打量着他。他就这么抱着她,也细细的打量着她。 “瘦了!”二人异口同声的说。 她真的真的非常的想他,更是做好了一个星期后和他在北韩汇合的计划。没想到他给了她一个惊喜。她高兴得主动的攫取他的唇。 这可是她难得的第一次主动,如晦心情大好,恁由了她。 一路回应着,一路抱着她走向大床。在她终于不再肆虐他的唇之际,他把她放在了床中央,接着怎么个人亦俯了上去。 下午两点。 唐璐准时敲门,喊着“不悔,该出发了”的话。 房内,不悔整个人窝在如晦的怀中,说:“你们去吧,我不想去。” “嘿,提出猎兔子建议的是你,说不去的又是你。”唐璐在外不满。接着,她又敲着门,说:“赶紧的,开门,别想偷懒。” 开门? 嚯嚯,这个门只怕开不得。 如晦笑着低头在不悔的肩膀上啃着。 不悔痒痒之极偏又不能笑出声,她一边躲着如晦的恶作剧一边又说:“我头有点痛,你们去吧。”正好如晦亲到她的脖颈处还故意吸了吸,又痛又痒,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不悔,你没事吧?头痛?很厉害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门外的唐璐担心的问。 “没事,估计也是高原反应。等会我去找顾念帮我看看就行。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不悔一边回着话一边推着如晦在她身上乱点火的手。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唐璐说。 “嗯。你们多逮几只兔子昂。” 随着唐璐的脚步声离开,如晦果断的吻住了怀中的人,再次将人压陷在床中。 127 宠女人的极致(二更) 鬼混一下午,如晦去洗浴室冲澡。 不悔下楼替他拿吃的。 替顾念留着的饭菜还热着,她用保温盒打包好,先去了顾念的房间。她敲门,顾念说了声‘进来’后她进去了。 不久,她又提着食盒出来,直接上楼。 她才把门阖上,如晦正好从洗浴室出来,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的浴巾扔到一旁,他上前箍着她的腰,将头窝在她的脖颈处,说:“还是有老婆的日子好过些。” 她笑着推开他,说:“赶紧,还热着。” 一碟葱油牛肉,一碗野鱼豆腐汤,一盘青炒紫菘,一大碗米饭。如晦一扫而光。 不悔一边整理着碗盘一边说:“在飞机上没吃吗?” “没时间。” 不悔瞪着他,他笑着凑近她面前,说:“放心,哪怕饿我十天八天,办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不悔恼得拿着手中的筷子去打他的脑袋,他笑着避过。 她把碗碟都拿到洗手间去洗。 如晦就坐在洗手间的流理台上,静静的看着她。 等她把碗都洗干净,他抓过她的手,拿起一块干毛巾替她擦着。然后又找到护手霜替她仔细的涂抹。 涂抹间,十指不时的相扣,感觉岁月都是静悄悄的。 最后,他亲了一口她的手背,问:“都安排好了?” 她点头,问:“你是不是不放心?所以亲自出马?” 自从小野姜在鬼屋出事,至今那帮冒充魔术团的人也没有找到,就像消声匿迹了般,如果不是Daniel身上的伤,没人会觉得那是一场劫持。 越是找不到那群人,这中间的问题就越发的大。 如晦从不悔这里获得事发那天前往游乐园所有人的名单和联系方式后,他利用自己的黑客手段对他们分别进行了‘拜访’,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事。 然后,一个请君入瓮的计划若天罗地网般铺开。 这也是不悔约了唐璐、赵安妮等人来民宿游玩的原因。 明明都安排好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总想守在她身边。所以以和楼骁私人聚会为由在Y国做短暂停留。 他‘嗯’了一声,“我要看到你安全才放心。” 她伸手抱着他,说:“如晦,我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你要对我有信心。” “怎么办?我就是还想把你当小姑娘看,怎么办?” 琛琛就是把翘翘当小丫头般的宠着,还总说翘翘是他的大女儿。男人宠女人的极致就是把女人当女儿宠着吧。 思及此,她笑了。 但是,她抬头的时候却是满脸的嫌弃,问:“你有恋童癖吗?” “恋童癖?” 她推了他一把,跑出洗手间,说:“要不然你怎么把我当小姑娘看?” “嘿,好啊你……”他说着话去追她。 空间小,他长手长脚,分分钟就捉住了她,接着抱着她一起滚到了床上,“你就是我永远的小姑娘。”一边说,他一边摸着她的肚子,又说:“要是你这里能够怀一个小丫头那就更好了,我这就是好事成双。” “你们R国不是重男轻女吗?” “我就是喜欢丫头。” “要是真有的话,我希望能给你生个儿子。” “嗯?” 自从RY两国建交,R国的消息不时传到Y国,这段时间R国议会中希望他们的国王尽早结婚、尽早诞下子嗣的议案是层出不穷。更有一些公爵、伯爵已经开始为他甄选王妃。据说名单列了长长的一条。 哪怕他在变革,但变革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得慢慢来。现在,他还需要这些公爵、伯爵、侯爵等人的支持。 如果她真怀上了,她希望是个儿子,这样的话也算一步到位。那议会中人就不会再用江山社稷、子嗣传承之类的事烦着他,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施展他的抱负。 细说了些,她最后总结,说:“至少,你会少桩烦心事。” 烦心事? 她以为他在为那些江山、子嗣之类的事烦心吗? 他笑了,刮着她的鼻子,说:“江山的事你不必操心烦心,它们都交给我。你只要陪在我身边,时不时的哄哄我,时不时的宠宠我就好。” “去。我和你说正经事。”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啊。” 他亲着她的额头,又说:“不悔,你要相信我。我当国王和我的子嗣是儿、是女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我没有子嗣,任何人也奈何不了我。给我二十年时间,R国一定是一个全新的R国。人再无贵贱之分,人权将得到最大的保障,而我的王妃,你,秦不悔……你只需要在我的身边当我的小姑娘就行,当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王妃就行。” 二人窝在床上说着话,时间过得也快,听到走廊中传来的脚步声,不悔说:“璐璐、安妮她们回来了。” 随着她音落,唐璐的声音传来,“不悔,你怎么样,头好些了没?”接着,敲门声也传来。 不悔说着‘好了些’的话,又问:“你们怎么回这么早?” 唐璐说:“担心你和顾念,我们打了两只兔子就回了。开门,让我瞧瞧你怎么样。” 如晦急忙翻身下床走进洗手间,然后将洗手间中的碗筷装进保温盒中放好,又轻手轻脚的放在了鞋柜上,他做状亲了不悔一口,再度走进洗手间。 不悔套了件大衣,拉开房门。 唐璐、赵安妮、王荻都站在门外。 不悔随手提了放在鞋柜上的保温盒,说:“我好多了,正想出门走一走。既然你们回来了,我就下去转一转吧。” 唐璐接过保温盒,问:“顾医生吃了吗?” “吃了。我顺手把它们拿上来洗一洗。”说着话,不悔随手锁上了房门。 “顾医生好些了没?”王荻问。 “好多了。走,我们去叫了他吃火锅去。” 顾念、不悔是两个病号,窝在客厅的沙发中打游戏。 其余的一众人都在厨房忙和着。 “你们有没有觉得顾医生和不悔姐特别的般配?”王荻抻着脑袋看着客厅方向好奇的说。接着又说:“璐璐姐,你有没有觉得不悔姐的新郎其实就是顾医生。” 唐璐笑道:“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当初我们也这样认为来着,后来才晓得他们是兄妹。” “兄妹?” “嗯哼。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如果真结合的话,用他们的话说那叫乱人伦。” 闻言,王荻摸着头,不明白。 唐璐‘哈哈’笑着拍着王荻的头,说:“以后你就会明白。” 王荻‘哦’了一声。 都是年青人,会闹。 吃火锅的时候,顾念吵嚷着要猜拳,说是输的人喝酒。唐璐反对说猜拳是男人们玩的玩艺,女人们跟着玩划不来。她建议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不愿意讲真心话的人就喝酒。 “这个好。”王荻赞同。 不悔、赵安妮也赞同。 女孩子们都赞同,男孩子们自然不反对。 一众人取了个空的啤酒瓶摆在桌上,瓶口对着谁就得回答问题,瓶底对着谁就由谁提问。 第一次由王荻转动啤酒瓶,啤酒瓶在旋转了N圈后,瓶口正对顾念,瓶底对着唐璐。 唐璐笑得阴森的站起来,问:“顾医生啊,你第一次被女生脱裤子是在什么时候啊?不许说你襁褓、婴幼儿时期的事,不许拿你老妈说事昂,你懂的。” 这个唐璐,真是…… 赵安妮都替她臊得慌,伸手去揪唐璐的脸。 唐璐一掌拍开赵安妮的手,冲着顾念直嚷嚷,“说说说,快说。不说就喝酒。” 顾念摸着脑袋想了想,说:“小学吧。” “啊啊啊……”所有人都沸腾了。 “你们不要被他误导。”不悔笑着说。 “不悔姐,难道你知道这件事?”王荻感兴趣的问。 不悔笑着说:“当然。那个时候我和他是同学。他还很胖,不知道有多怂。有一次经过一个女孩的书桌时,那女孩正好伸出腿,他就那么倒了。出其不意中那女孩急忙伸手想拽他一把,可那女孩只拽住了他的裤子。在他摔倒的同时,裤子也便被那女孩子给拽了下来。” 原来是这么一个脱裤子。 虽然令唐璐大失所望,但想想当事时的情景也是非常的喜感。一众人‘哈哈’笑着,严宇更说:“顾医生,那女孩现在嫁人了没?我觉得你们很有缘啊。” “呵呵呵……”顾念翻了个白眼。 “其实我也觉得他们非常有缘。”不悔说。 “嘿,你闭嘴。” 看顾念急了,不悔笑着说,“好好好,我闭嘴,闭嘴。” 第二次转啤酒瓶,瓶口对准了王荻,瓶底正好对着不悔。不悔笑着站起来,说:“好了,该我提问了。” 王荻有些扭怩的看着李果,李果拍着她的脸,说:“放心,不悔人非常好,才不会像唐璐那么疯。” “嘿嘿嘿,李果,你这是先给不悔高帽子戴,好让不悔放你小女朋友一马是不是?不成,绝对不成。不悔,问一个刁钻的难住这个小妞。” 顾念一激动,‘小妞’之词就冒出了口。王荻一时间羞得满脸通红,李果恶汗。 不悔干脆给了顾念一掌,说:“就知道你这张嘴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早知道就不带你来。”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我自罚一杯。” 顾念非常自觉的倒杯酒喝下,然后看着不悔说:“赶紧问。” 王荻紧张的看着不悔。 不悔定定的看着王荻,问:“你爱李果吗?” “啊啊啊,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问得好。”唐璐看向王荻,幸灾乐祸的说:“要么喝酒,要么说实话。如果说谎话的话,哼哼哼,一个月胖二十斤,怎么减都减不下来。” 128 为了挟制秦琛(一更) 一阵又一阵的凉意中,不悔缓缓睁开眼睛。 哪怕屋子中没有灯,但因为冰天雪地的原因,仍旧可以看清楚一切。她困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上,手被绑着,脚也被绑着。 她挣扎着爬起来,靠墙而坐。 是一间非常破旧的房间,类似于农村那种土屋。 不悔正在打量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道:“王荻。” “不悔姐。” “这是哪里?” “这是一间民房,离看云山庄大约六十里远。” “我被绑着!” “是。” “你安然无恙!” “是。” “我可以说绑我的是你吗?” “不悔姐非常聪明。” 不悔‘呵呵’一笑,说:“为什么要绑我?” “报仇。”语毕,王荻拿着针管靠近不悔,说:“不悔姐,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的安全。” 看着针管,不悔问:“你这是准备给我打什么?” “梦幻天堂。” 这是一种还在研究中的最新型毒品,因为不稳定,所以吸食了它的人再或者被注射了它的人就会产生幻觉,更甚至于做出吃人那等疯狂的事来。不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确信给我注射了它后我还能活?我能安全?” “放心,这个东西,以后我们会给你无偿提供一辈子。” “呵呵……” 王荻将针管中的液体都注射到不悔的胳膊中。她奇怪的看着不悔,问:“你为什么不叫救命?不求求我?不挣扎?” “你觉得我叫救命、求你、挣扎有用吗?”不悔不答反问。 王荻想了想,“没用。” 不悔平静的说:“所以,我为什么要浪费力气去挣扎、去叫救命、去求你呢?” 王荻默默的看着不悔,半晌才说:“如果我们不是天生的死对头,我想我们应该是非常好的朋友。” “朋友?呵呵,想当我宁不悔的朋友条件极其苛刻。王荻你穷你一生只怕也当不了我宁不悔的朋友。” “你……” “哦,提起朋友我倒想起来了。璐璐,安妮他们呢?” “他们很好。他们还在民宿。” “那……我是怎么来的?我怎么只记得我们在喝酒的事?然后,好像我们都……” “晕倒了。你们都晕倒了。” 不悔明白的点头,说:“但是,你没有晕倒。” “是,不悔姐。” “算了,这个‘姐’字还是免了,我担不起。” 王荻的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再出声。 “王荻,问问你哈。当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我问你到底爱不爱李果,你为什么宁肯选择喝酒也不愿意说真心话?” 那个时候,因了王荻的选择,李果的神情很是受伤。 王荻的眼睛黯了黯,坐到一旁的破椅子上,她把脚翘到床上,手插着衣兜,说:“因为,我不爱他。” “不爱他还和他交往了这么长时间?” “那都是因为不悔姐你。” “难道你接近李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绑架我?” “是。” “我和你有很大的仇?”语及此,不悔又‘哦’了声,又说:“对了,你才刚也说了我们是天生的死对头。只是,奇怪了,让我想一想,我们宁家和你们王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仇。” “不是。不是宁家也不是王家,而是……” 王荻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机动车的声音,听声音来的车还不少。她急忙站起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阵冷风灌进来,不悔哆嗦两下。她把靴子在床上轻轻一磕,靴底弹了半截出来,一把小匕首映入眼眸。然后,她尽量的下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将脚提了起来,负在背后的手终于碰到小匕首,她取下匕首划着捆着她脚的绳索。 匕首非常锋利,两下,绳索断开。 脚得到自由,她动了动,那弹出的半截机关重新回到鞋底。 耳听得外面的车上下来不少人,她利落的窝到床角落处坐好,快速的用那床破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腿。手中的匕首又开始割着绑手的绳索。 与此同时,房间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男人五十岁左右,非常高大魁梧。 “高乐天!” “呵呵,宁小姐好记性,还记得我高某人。” 不悔笑道:“想当初,伍德集团打着投资建设的口号欲到我Y国从事洗黑钱的业务,首选你高氏集团成为合作伙伴。前总统秦琛放长线钓大鱼最终将你们一网打尽。不过,也有遗憾。因为当事时,高氏集团总裁也就是你大哥虽然落马,但做为集团总经理的你却不知逃往何处。怎么,外面不好混,钱花光光,又算计着回来捞银子?” 高乐天拍着掌,“不愧是秦琛的女儿,口齿伶俐。” “咦”的一声,不悔说:“我是秦琛女儿这事你都知道啊,厉害厉害。”接着,她看向王荻,说:“看来,是你透露的消息。” “是。” “你才刚说我们的仇恨不是宁家和王家,这么说来是秦家和高家了!” “是。” “这我就奇怪了。想当初,你和李果在一起的时候你并不知道我是秦琛的女儿啊。你知道我是秦琛的女儿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 “那个时候我们虽然不知道你是秦琛的女儿,但你是宁权的孙女。哪怕世间传尽秦琛、宁权不合的言论。但他们好歹是一家。如果我们绑了你威胁秦琛一样会起作用。” 不悔点头,说:“有道理。秦琛帮宁权,说明秦琛大度不计前嫌。秦琛如果不帮宁权,这天底下一人一口唾沫也会把秦琛给淹死。嗯,绑架我威胁秦琛确实有效果也能起作用。那么,如果我猜得不错,劫持小野姜的事也是你们干的吧。你们劫持小野姜难道也是为了挟制秦琛?” “一个小野姜挟制不了秦琛。按我们先前的打算,无论是小野姜还是楚楚、安琪儿,只在那些孩子中抓住一个挟制住你。以你和那些孩子们的感情,必会心甘情愿的从我们手中交换她们。” 呵呵,真是打的好主意。 是啊,无论是小野姜还是楚楚他们中的谁被抓,她秦不悔确实会心甘情愿的替换了他们受罪。这样一来,王荻他们仍旧可以用她秦不悔挟持秦琛。 “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进17号洞穴?”不悔问。 “因为楚楚的母亲是十七不是吗?”王荻不答反问。 不悔‘呵呵’笑了,看来高乐天、王荻他们为这绑架做足了功课。她说:“这么说来,17号洞穴中没有别的游客是你们的杰作。在水道场突然能够出现两道门,应该也是你们的杰作。” “是。” 那一天有很多人前往鬼屋。高乐天他们的人事先冒充工作人员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维修,勿进’的牌子立在了17号洞穴前,想游玩它的人一见牌子就转身走人选其它的洞穴。 小野姜他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将那牌子挪走。 然后如法炮制。 直至不悔也走进17号洞穴。 水道场那两道门其实是别的洞穴的机关,被他们利用。 当然,鬼屋中机关重重,无论不悔他们走哪条路,最终在他们的操纵下都会来到到魔术表演大厅。 可惜的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最后,王荻说:“因为那个神秘女人,我们没办法再度开启那两扇门。所以,你在水道场没有看到那两扇门。” 不悔冷笑说:“如此说来,魔术表演大厅的进口处应该也被你们放了‘维修,勿进’的牌子?”因为Daniel说过大厅没有一个看魔术表演的人。 “是。这场围堵,我们也不想引起别的游客的注意。更不想引起园方工作人员的注意。” 不悔点头,“嗯,干得好!” 民房中,不悔还在和王荻等人说着话。 离民房一里有余的地方,白雪皑皑中,十几个矫健的身影正迅速的靠近。不一时,他们就来到民房四周,而那些守在民房四周的保镖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率先赶到民房边围的人一双紫眸在雪色中显得极其妖艳。他掏出红外望远镜仔细打量着民房动静,然后掏出对讲机,说: “守在正门的保镖有四人。” “前院中有篝火,围着篝火的保镖有八人。” “正屋大堂有四人。” “不悔在紧邻着后院的那一间房间,房间中有五人。” “后院保镖有四人,我一人解决即可。其余的交给你们。” “三十秒后,行动。” 说着话,他关闭对讲机,悄悄的潜往民房的后院方向。 一张大网在雪夜撒开。 ------题外话------ 下面有二更! 129 你是活得不奈烦了(二更) 如晦潜到后院,灵巧的翻身而入,落地无声。 守在后院的四个保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正开着玩笑说‘这次总算可以大捞一笔’的话时,四人同时觉得后脑皮一麻,接着四人面面相觑,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进攻前院的齐言率领着手下不着痕迹的将守在民房前的四个保镖撩倒,接着,齐言等人换上那些保镖的衣服步进前院。 房间里的一众人尚不知外面起了变化。 不悔在说:“可惜了李果,唉,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刻意去接近他,也不会让他情窦初开就遭此一劫。” 王荻的眼睛黯了黯。 不悔又叹道:“高荻啊高荻,你……真心不该啊。” 闻言,王荻眼瞪圆,翕合着唇,“高……高荻?你,你怎么知道?” “就像你知道我是秦不悔一样,我也知道你是高荻啊。” 高乐天正惊惧于不悔道出‘高荻’之词,堂屋方向传来声响,类似于惨叫。他对身边的保镖说:“去看看。” 两个保镖迅速出门。 不悔又说:“王荻,舞女生的女儿,随母亲姓。直至高氏集团倒台,高乐天走投无路下又想到舞女这个老相好,更通过这个老相好搞到船只偷渡出境,从此过着隐姓瞒名的生活。同时,高乐天在偷渡前允诺老相好他一定会回来,还会给老相好证实名份,更会让女儿认祖归宗。直至一年前,这‘多灾多难’的一家人终于在网络上得以团圆。” 听不悔这般详细的讲述,高乐天、王荻目瞪口呆的同时,房间的窗户传来一声‘轰’的声音,接着飞进来一个矫健的身影。 在王荻的惊叫声中,高乐天果断拨枪,才抬手,一支飞镖飞过来直刺高乐天的手心,‘啊’的一声,巨痛中高乐天松手,枪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矫健的身影动作迅速的跳上床护在了不悔身前,问:“没事吧?” 看着如晦蒙面的装束,不悔笑了,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能有什么事?就是有点冷。” 如晦动作迅速的抓起床上的破旧被子裹在了不悔身上,说:“回去我就给你暖被窝。” 不悔笑得眉眼弯弯,“好。” 高乐天的手被飞镖刺穿,血直流,也痛得他冷汗直流,震惊的看着床上的情形。 接着,齐言扑进房间,一拳头擂向高乐天的头,说:“敢劫持我齐言的女儿,你是活得不奈烦了。” 再度出其不意中,高乐天被揍得踉跄着后退,最终‘轰’的一声倒地,口中亦喷出血来。 王荻吓得‘啊啊’的叫着,又叫了声‘爸爸’后急忙扑向高乐天去扶。 如晦回头看着齐言,“齐叔,不悔就交给你了。” “没事,你快走。” 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如晦也确实不宜掺合到这件事中。 如晦在不悔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回民宿等你。” 知道如晦不能暴露行踪,不悔点头,“好。” 在王荻扶起高乐天的功夫,如晦又利落的从来时的窗户中飞身而出。 高乐天、王荻傻傻的看着如晦消失的方向,震惊于如晦的来去无痕。 警车的警报音传来,瞬间就将这个宁静的山脚搅得热血沸腾。 齐言带着他的人马在民房前迎接。 很快,警车停到民房前,警长跳下车走向齐言,说:“齐总,谢谢。” 齐言回握住警长的手,“为民除害,应尽的本分。” 高乐天的人都中了麻醉枪倒地不醒,一个个被戴上手铐然后被警员们抬上车。 清醒着的只有高乐天、王荻。 接着又有警车到来。 看着从警车中下来的顾念、李果、赵安妮、唐璐等人,王荻的唇翕了翕,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从不悔知道她就是高荻,从不悔这么快就被人救出,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是败露了。 唐璐性子最是冲动,上前一巴掌就扇到王荻脸上,一旁的警员急忙拉开她,喝斥:“不要动粗。” 唐璐什么脾气,哪经得住劝,接着提腿对着王荻就是一踹,因被警员及时拉住,她那一踹并没有踹到王荻身上,她恼怒道:“亏我把你当妹子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下药?害我们?绑架不悔?好,好你个王荻……” 说着话,唐璐挽起袖子准备再上前掌扇王荻,警员急忙阻止说:“这位小姐,你再闹,我们连你一起铐了。” “嘿,你你你……” 赵安妮急忙上前拉住唐璐劝她不要冲动。 王荻捂着被扇痛的脸一声不吭。 李果走到她面前,苦笑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宁肯喝酒也不愿意回答到底爱不爱我的问题。” “你呢?你们一起布了一个局,一起等着我往坑里跳,难道你就爱过我?”王荻尖锐着声音问。 顾念上前攀着李果的肩膀,看着王荻说:“小妞,你误会这位小哥们了。整件事,整个计划只有我和不悔知道,至于李果、严宇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王荻摇着头,说:“不不不。你们现在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我只知道你们这帮平时把我当朋友、当妹子看的人今天怎么样的对我。在吃火锅的时候你们肯定早就在笑话我,笑话我不自量力,笑话我跳进坑中尤不自知。” 顾念无语,又嘻皮笑脸的说:“心理学中有一个非常显著的自我疗法,明明自己错了,明明自己有愧于人,但为了掩饰自己的错,为了让自己不觉得愧疚,她会自我催眠。哪怕人家没错,她也会把错强行加到人家的头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无辜的人,自己才是被人家害的那个人。李果啊李果,你的小女朋友,诶,不对,现在应该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她好像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啊。你看看,为了掩饰她自己的错误,她偏偏说你是错的,说我们这一众人是错的。” 王荻怒了,“我有什么错,你们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帮我的爸爸报仇,仅此而已。我做了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事。” “可是,小妞啊,法不容情啊。法律不会因为你孝顺你的父亲就对你网开一面。更何况,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父亲也还说不定,要不我给你们做个DNA,怎么样?” 听得顾念的话,王荻的嘴角抽了抽。 李果嘴边的苦笑更浓,说:“我从来不在乎你的什么身世。你出生低下,但我却欣赏你一直像一株野草般顽强的活着。只是没有想到……”一边说,他一边摇着头。又道:“好在我对你还没有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王荻,从此后各自珍重吧。” 李果语毕,扭头就走。 顾念急忙跟上,说:“诶诶诶,小兄弟,我现在是治疗失恋症的高手。你等等我,保证你两天不到就忘了这个小妞。” 此时,不悔走到王荻面前,说:“你刚才说我们这帮人平时把你当朋友、当妹子看,但今天却合伙坑你。王荻,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先没有把我们当朋友看,所以才有了后面我们不看好你?难道你希望你在陷害我们、在绑架我们的时候我们还把你当朋友、当妹子看?” 唐璐冷‘哧’一声说:“我们又不是白痴。待人善良也要看对怎么样的人善良,对坏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是,我是坏人,但是秦不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要忘了被我注射过梦幻天堂,从此你少不了它。”王荻说。 梦幻天堂?! 唐璐、赵安妮双双色变,焦急的看向不悔。 不悔摇头,说:“没事。你们别听她说的话。” “哈哈,明明被注射却要在这里强自逞英雄。秦不悔啊秦不悔,从此,没了它你会活不下去,你的父亲看到你嗜毒成瘾时会感到万分愧疚,会后悔当初不该那般对我们高家。而你秦不悔,为了得到梦幻天堂会无所不用其极。到时候,你的朋友、兄弟、爱人、父母都会因为你的无所不用其极而嫌弃你、放弃你。璐璐姐,安妮姐,到时候总有一天,你们也会说秦不悔她是坏人。” 不悔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说:“原以为你有良善,原以为你只是被高乐天蛊惑,原想着你年纪青青的还想着怎么帮你一把,但现在看来不用。相反,我很庆幸,庆幸自己今天以自己为诱饵为医护界去除了一个大毒瘤。如果我真帮了你的话,以后还不知你会害多少人。” 王荻学的是护理专业,本是一个崇高的职业,可惜…… “别外,王荻。我想告诉你。当你以为顾念高原反应在卧室休息的时候,其实他早就潜到了这间民房,也找到了你和高乐天互信时所谓的梦幻天堂,他早就将梦幻天堂换成了生理盐水。所以,至于你所说的我以后为了它会无所不用其极这事,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不会有那一天,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 130 没少一块肉(一更) 回民宿的路上。 唐璐好奇的拉着顾念问:“你没有高原反应吗?你的高原反应都是骗人的?” 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顾念说:“哥身体好得像高原牦牛,怎么可能会有高原反应?” “嘿,那你说说,你和不悔到底是怎么就发现王荻有问题,然后把她一举歼灭的啊?”语及此,唐璐看向一旁闷闷不乐的李果,又说:“对不起,对不起,姐不是故意的,纯属好奇。如果你不想听,请捂上耳朵。” 李果苦笑一声,说:“其实我也非常好奇。” 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后,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等他们醒来的时候顾念正神经兮兮的看着他们并说要带他们去看一场好戏。 去民房的途中,顾念吊着他们的胃口,只说药晕他们的人是王荻,还说绑架了不悔的人也是王荻,还说王荻之所以接近李果就是为了接近不悔侍机绑架。 顾念平素疯疯癫癫惯了,他们初时不相信,还以为顾念又在玩什么大冒险之类的游戏,唐璐当时还说着‘今天不是愚人节’的话。 可是等他们赶到民房的时候,王荻果然被警察铐着。他们才知道顾念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他们仍旧有些懵,不明白这个其中的究竟。 顾念得意的说:“好,哥就来告诉你们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还得从小野姜被劫持说起。 鬼屋劫持案几乎就是一件无头无尾的案子。 齐言等人束手无策,警局暂时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的方法就是对那天进出游乐园的所有游客逐一排查。 偏偏那天是周末,进出游乐园的人多极,更有国外的游客。 正在齐言理不清头绪的时候,如晦给齐言打来电话,如晦非常清楚的告诉齐言,劫持小野姜的人是谁。 不过,那个时候如晦还没有想透王荻为什么要劫持小野姜,更奇怪的是一个舞女的女儿,一个要借助贷款上学的学生为什么会有那许多的杀手。 他再查。 呵呵,不得了,原来王荻的母亲曾经是高乐天的相好。 于是,如晦直接入侵城市鹰眼监控追踪出王荻的行走路线以及近期和什么人碰过面。果不其然,和她一直有联系的人正是高乐天。 奇怪的是劫持小野姜的事情败露后,高乐天并没有撤军,也就是说他应该是有更大的动作。 想着王荻出现在李果的身边,而李果和不悔又是同事,再加上秦琛和高氏的恩恩怨怨…… 如晦直觉高乐天最后的目标应该是不悔。 不悔小时候曾经被顾南山劫持过,他不希望这种事在不悔的生涯再度出现。 只不过这个高乐天逃跑有方,狡兔三窟,身份多变,要想抓到他还有点难。如果一击不中又叫他给跑了再抓就更难了。 如晦决定放长线钓大鱼,将高氏集团的余孽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到看云山庄民宿渡周末正是个饵。 早就将王荻、高乐天的计划打探得一清二楚,顾念佯装高原反应,实则是已经悄悄潜往那民房将民房的事都打探清楚,同时顾念找到藏在民房的那剂‘梦幻天堂’,他将梦幻天堂换成了生理盐水。 至于火锅中的药,顾念他事先服用了解药,所以佯装晕倒。至于赵安妮、唐璐他们,等王荻带着不悔走了后他便将一众人催醒。然后他带着一众人去看热闹。 当然,顾念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把如晦的功劳都说成他自己的功劳。 最后他说:“哥摸清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也做好了所有的应对方法,只等着他们出手。哈哈哈,没想到这群傻X,果然上钩。诶,不对,不对,停停停,停车……” 顾念紧急的拍着驾驶座椅。 开车的是严宇,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吓一跳,他急忙踩了刹车,问:“怎么了?” “你们等等我。”说着话,顾念捂着肚子推开车门下车,然后看了看四周,最后撒开腿跑向二十米远处的一片林子中。 李果、赵安妮、唐璐面面相觑。 看着顾念隐身到树林中,唐璐说:“平时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没想到会设计出这么一招请君入瓮的好戏,这次得点赞。” “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赵安妮煞有介事的问。 “嘿,胡说什么呢?谁看上他了。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这招请君入瓮,万一打草惊蛇,万一王荻一直就这么潜伏在我们身边,咦咦咦……”一边说着话,唐璐的身子一边抖了抖,又说:“想想都可怕。” “诶,你们说说,王荻真是高乐天的女儿吗?”严宇问。 “我觉得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唐璐说。 “也许像妈妈。”赵安妮说。 “她长得不像王阿姨。” 李果和王荻交往有一年时间,肯定见过家长,他这样说那就是了。 唐璐、赵安妮等人再度面面相觑。 几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又一辆车停在了他们的车旁,那是齐言的车。车上有不悔,她降下车窗,问:“怎么停下来了?” 唐璐指了指树林方向,说:“顾医生好像是内急。” 不悔看了看,顾念正往这边跑来。她说:“那民宿见。” “好的,民宿见。” 齐言重新启动车子,说:“小野姜出事这段日子我和你干妈日夜不安。你干妈也失了所有的冷静。小野姜上学、放学她都要守着。小野姜又不是一个喜欢被盯梢的主,所以,这段时间她们母女关系有些僵。” “齐叔,正所谓关心则乱,干妈的行为可以理解。” “你有没有和你干妈说起她和小野姜其实是母女的事?” 那一日在顾念的办公室外,不悔无意中听到齐言和顾念的对话,她在怔忡的时候恰逢齐言拉开门,所以齐言知道她都偷听到了。 不悔说:“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说。” “我想着这事你干妈不知道最好。毕竟她不知道她就是沐恩。哪怕我告诉她她就是沐恩,她也想不起她是沐恩时的种种,更也许会因为莫明其妙的怎么就和顾清城有一个孩子而苦恼,想必还会牵累祸及到她和小野姜的关系。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小野姜在她心里眼中就是曾经的战友的孩子。更何况她对小野姜的爱我们都看在眼中,那就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齐叔,你是最疼小野姜和干妈的人,你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小野姜好也是为了干妈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齐言挪出一只手拍了拍不悔的脑袋,说:“谢谢你,不悔。” “齐叔,开车,路滑。” 齐言笑着重新掌着方向盘,又说:“对了,这次能够一举抓获高乐天,彻底去除隐患,也要谢谢如晦。” “说起来小野姜也是替我受过,齐叔,对不起。” “我们都是谁和谁?用得着说对不起?” “那我们用得着说谢谢吗?”不悔俏皮的不答反问。 一时间,齐言‘哈哈’的笑了,说:“好丫头,终于长大了昂。我就希望着小野姜有一天也能像你这样收了小时候的顽皮胡闹,变得知书达礼。” “齐叔,我知书达礼?” “嗯哼。比起小时候那是知书达礼多了。” 好吧,她和小时候比,确实有了许多的改变。 “对了,我和王警官说今天晚了,你明天去录口供就行。”齐言说。好不容易如晦来了,小两口总得团聚团聚不是。 不悔敬了个军礼,“是,齐叔。” 不悔回到看云山庄民宿已经凌晨两点。 她一进房门如晦就抱住了她,说:“赶紧给我看看。” 知道他要看的是注射的地方,不悔说:“你不要神经兮兮的好不好,没事。” “不行,给我看看。” 不悔被他缠住,只好捋了袖子递到他面前,说:“你看,你看。” 拉着不悔到沙发处坐下,如晦手中变出一个小热水宝,轻轻的敷在不悔的手臂上,说:“这要是在R国我可以直接判她死刑。” 不悔无语的瞪着她,好笑的说:“亏你还说要变革,要争取什么人人平等,怎么,一个针眼你就要置人死地?” 她从小最怕打针,这平白无故的被人注射什么梦幻天堂,真是…… 他想着就恼。 “好了,也没少一块肉。就一点生理盐水,不要大惊小怪。”不悔说。她庆幸,他在网络上掌握了他们的计划,要不然她真有可能就危险了。 “齐叔送你回来的?”如晦问。 “嗯。” “顾念呢?” “顾念和李果、严宇他们一车,不过,他好像内急,中途下车去了树林。” “呵呵,内急?” 看如晦幸灾乐祸的神情,不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盯着他,“你搞的鬼?” “你说什么?”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她往洗浴室推,“赶紧,忙活了一晚,洗洗睡。” 瞧他这副不想多说的举动,呵呵,绝壁有鬼。她挣扎着摆脱他,问:“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搞了什么鬼?” “他是医生,我能搞什么鬼?” 他这派镇定在她眼中倒显得颇是心虚。她揪着他的鼻子,说:“你不说是不是?不说是不是?不说我就不洗不睡,总而言之今晚得到事情搞明白。” 如晦被揪得‘嘶嘶’两声,抓住她的手亲了两口,说:“谁要他让你醉酒难受?我只是给他的解药中加了点泄药……” 虽然只是那么点泄药,但也让顾念拉肚子三天。同时,因为这一晚一路在冰天雪地下车解决拉肚子的问题,顾念的屁股长了冻疮,一整个冬天痒得难受,直延续至第二年的夏天才好! 131 小兽的战绩(二更) 两年后。 R国。 正是春光明媚之时,春日阳光和煦的洒在这一派青山绿水之间。 不远处,一栋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城堡屹立在山坡之上,城堡前有一片大湖,湖上有渔民摇着小船在撒网网鱼。湖岸上有一座木桥延伸进水中,几个小家伙正站在木桥上钓鱼。 好一派世外桃源美景。 不悔站在窗前,唇角微弯,静静的看着那些钓鱼的小家伙们。 不要小瞧了那几个小家伙的身份,都是未来的伯爵、公爵,更有两个是卡伦王朝的王子,其中那个长得最高且正照顾着那一帮小孩子的男孩名唤布莱恩,是亚当王子的儿子。 歌声响起,是湖上的渔民那边传来的。 木桥上的小家伙们中有一个说:“这是胜利的丰收歌,他们肯定网到大鱼了。” “好好听。” “不好听,我听不懂。” “嘿,钓到了,钓到了。” “布莱恩,快快快,好大的鱼!” “快拿网兜。” 只见布莱恩拿了一个长杆网兜去兜那鱼。估计鱼有点大,挣扎着就是不让布莱恩如愿,那几个孩子中有一个孩子急了伸手去抓那长杆想帮忙,不成想更后面有个孩子正好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推到布莱恩身上,布莱恩不防,连人带着长杆网兜落入水中。 “啊啊啊,布莱恩掉水里了。” 木桥上的孩子们惊叫起来。 不悔抚额,喊道:“波克,波克。” 侍卫官波克急忙冲出城堡看向二楼,敬礼,“侯爵阁下。” 两年的时间,不悔从如晦身边的侍卫做起,至侍卫官,至子爵,如今已是侯爵。 不悔手指着木桥方向,“赶紧,救人。” 波克顺着不悔手指的方向看,道了声‘我的天啦’后大步往湖岸边跑去。 不悔下楼,波克正拎着浑身湿漉漉的布莱恩进来。她吩咐:“快带小王子去换衣服。” 虽然已近春末,但山间寒意逼人,冻着就麻烦了。 “是,侯爵阁下。” 其他几个孩子也蹦蹦跳跳的随着波克、布莱恩下去,更有几个指指点点那个推布莱恩入水的孩子说‘都是你推到了布莱恩’的话。 小家伙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不悔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小兽,是个视频电话。她‘呵呵’一声。 接通视频,手机屏幕中显现出一张少年若刀削般的五官,剑眉飞扬,满眼的邪气,便是笑都带着邪恣的味道。 “高中生,你好啊,这次考试多少分?”一边问着话,不悔一边窝进沙发中。 小兽‘嘿’了一声,“谈分数多伤感情啊。” “呵呵,没考及格吧。”不悔问。 “我是谁?我是那个总能压着及格线的大神。” 小兽说这话是有原因的。 如晦教导小兽成了一名顶尖黑客,问题是这个黑客不老实,每次考试之前就入侵学校的电脑,盗得考试资料然后找到答案再去考场考试。也因此,他每次考试总能占据年级第一名。 初时,秦琛引以为荣。 后来,秦琛发觉不对劲。 为什么呢? 因为小兽长期贪玩旷课,这样还能考第一?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于是秦琛要如晦监控一下小兽的电脑。 想当然,小兽利用黑客技能搞考场舞弊的事被抓了个现形。 为这事,秦琛和小兽又大干了一场。 但是小兽是谁的徒弟?是那个六亲不认的鬼影的徒弟。自从出师后,他在拳脚上素来对谁也不让,哪怕是秦琛。 秦琛打不赢。 万般无奈中,秦琛命如晦监控小兽的电脑,他告诫如晦,但凡小兽有作弊动作,直接将小兽封号。 如晦还是蛮听秦琛的话。 小兽再厉害那也没如晦厉害,自从被如晦监控后,小兽再也搞不到考试试题,先期有过考不及格的事发生,后来被糖糖嘲笑两次,他便发奋图强。可是,他仍旧改不了贪玩的毛病,玩的时间仍旧大于学,但好歹考试总是能勉强及格,险险升级。 这也是他说‘压着及格线的大神’的原因。 不悔干脆对他的言论甩了个白眼。 “嘿,澜湖侯爵阁下,你好像长胖了不少啊。”小兽说。 ‘澜湖’是不悔的封号,因为不悔想念Y国,特别想念湖州的那处湖光山色庄园。那庄园正对着的就是澜湖。所以,在不悔获得爵位的时候,如晦便将‘澜湖’之称封给了她。 “我说你的腰围明显比原来粗了许多啊,是不是怀孕了?”小兽接着又问。 不悔再度对他翻了个白眼,说:“没有。” 小兽在那边捶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姐啊,你怎么就没怀孕呢?” “呵呵呵……” “姐啊,你是不是应该可怜可怜你弟弟我这颗失落的、当不了舅舅的心?” “呵呵呵……” “给我的银行卡打点钱来填平我这颗失落的心,怎么样?” 不悔好气又好笑,说:“你把追老婆那点心思多用在学习上还用得着聒着脸从我这里要钱?” 小兽仍旧在T国求学。 关于小兽的学习状况,秦琛采取的是奖励机制,只要小兽考得好,奖金多多。奈何,之于总只能险险及格的小兽而言那奖金就像挂在天空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头痛着小兽的不学无术,秦琛便严格控制着小兽的花费,一旦超支就直接冻结账号。账号被冻结两次后,小兽吸取了教训,每次差不多在冻结的边缘他就会寻求不悔的帮助。 所以,不悔只要接到小兽的电话就知道他是要干嘛。 不悔又说:“鉴于你小小年纪什么都不学就只学追老婆,这个钱,不给。” “嘿,我追老婆还不是为了让糖糖再度回归我们秦府?你想想,我们秦府把她养到六岁容易吗?她就这么认祖归宗的跟着别人走了?你们心里没憋着一股气吗?反正我是憋着一肚子气。总而言之,我要把糖糖重新追回来成为我们秦府的人。” 小兽现在已经知道和他抬杠的人是糖糖,虽然小时候的事早就忘光光,但好歹知道她在秦府生活过六年。 不过这个‘追’,也亏他说得出口。 不悔的脸都黑了,说:“你还好意思说追糖糖,我问你你追的那个人是糖糖吗?你眼中到底有多少个糖糖啊?” 按照小兽的战绩来讲,他追到了二老婆、三老婆,正打算开追四老婆,所以他开销非常的大…… “老姐啊,这你就不懂了吧。问题是糖糖不让我追啊。我现在追的虽然不是糖糖,至少可以刺激一下糖糖吧。我要是把糖糖身边的闺密都追上了,只有糖糖没人追,她是不是就非常的失落呢?我再追她是不是就容易些呢?这叫策略,你懂不懂。” 这也算得上策略?不悔气得‘滚’了一声,说:“如果我是糖糖,我只会越发的鄙视你。你这一辈子休想追到我。” “呵呵,我要是追你,你的琛琛还不削了我的脑袋。再说了,问题是你不是糖糖啊,你不能用你的想法去揣摩糖糖的想法对不对?所以,老姐,为了我追老婆的宏图大计,你再贡献一点银子给你弟弟我。” “要银子没有,要相片有一沓。秦小兽,我警告你,你要再敢乱追女生,我就把你小时候的相片发到你们同学群去,让你同学看看你小时候的糗样,看哪个女生还愿意被你追。” 那一边,小兽双眉倒立竖起。 不悔手快,在手机中翻找了几张小兽小奶包时期笑得流着口水的相片发至小兽的手机,说:“看清楚了,我会在它们中选一张,不信你试试。” 那一边,小兽看到相片,脸阴沉沉的一片,语气也阴林森的,“秦不悔,你胆敢在我的同学群发这些相片,我就黑了你的手机、电脑。” “呵呵,你黑得赢如晦你就去黑。” 小兽在那边咬了咬牙,接着冷哼一声。 “还有没有别的事,说钱免谈。没事的话我关机了。” 不悔佯装要挂断手机,小兽急忙‘诶诶诶’的叫着,接着他变脸般的甩掉方才那一脸的戾气,而是满脸笑眯眯的看着不悔,语气也谄媚得紧,“姐姐,真心的,我今天连吃晚饭的钱都没了,你一定要支援你这个可爱的小弟昂。” 不悔嫌弃的看着他,“你丢不丢人啊你。” “姐姐,我的好姐姐……” 唬着脸的小兽吧,可恨。 聒着脸的小兽吧,更可恨。 可是撒娇卖萌的小兽,啊啊啊,真心让人伤不起! “你不能让你这么可爱的弟弟饿肚肚是不是?”一边说,小兽一边嘟着唇,两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不悔。 在姐爱要泛滥之际,不悔及时悬崖勒马,说:“老规矩,把你考试的分数发给我,分数乘10,我打钱给你。” 闻言,小兽恼得手搅着头发,知道他姐说一不二,最后他还是妥协的把分数发给了不悔。 不悔看了眼分数,以为看错了,她又细细的看了眼,确信无疑,她恼道:“秦小兽,你丢不丢人啊你。” “我不管,你先把钱打过来。我解决晚餐先。” 132 这个女子就是一个传奇(一更) 才把钱打给秦小兽,不悔便听到阵阵马蹄声。 应该是如晦他们回来了。 不悔眼睛一亮,起身,往外走。 如晦每年会带着他的一众班底来这里休假,就是为了奖励一众内阁成员这一年的辛苦。 现在的内阁班子非常年青,全部得益于如晦出台的政策。他鼓励那些享有爵位的老一辈内阁成员把爵位传给他们的儿子或者孙子。他更推出优惠待遇,但凡提前将爵位传承的人,哪怕不再有爵位,但终身享受爵位福利待遇。 爵位本是世袭制,是老一辈的人去世然后才承袭到下一辈头上。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子孙承继爵位,能够在没有爵位头衔的情形下仍旧享有爵位待遇,不得不说如晦的这一举措大大的吸引了老一辈内阁成员的眼光。 如晦的这个举措出台两年时间,内阁成员中有七成换了新颜。 这两年,在这个年青班子的带领下,R国的国民生产总产值又翻了一番,不说贵族和平民百姓手中的钱又翻了番,只说那些奴隶,他们手中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剩余钱财。 奴隶能够享有钱财也是如晦推出的新举措。他许诺那些拥有奴隶的贵族,但凡给奴隶发放佣金的话,那些贵族的待遇会在原有的福利待遇上提高一成。奴隶的佣金和这一成比起来简直就是小乌见大屋。于是,在金钱的驱使中,贵族们纷纷给自家奴隶按月发放佣金。 其后,如晦又推出一个解放奴隶的终极政策,他承诺但凡给自家奴隶自由的贵族,允许该贵族有两人同时承继爵位,哪怕这个贵族中没有儿子,女儿亦可承继。且,所有爵位允世袭。 种种举措下来,R国多了许多拥有爵位的贵族,但同时也少了许许多多的奴隶。 现在,无论如晦去什么地方,那些拿钱拿到手软的老一辈爵爷们,那些在内阁班子中欲做出大造化的年青爵爷们,那些正期待着进入他的内阁班子的年青人们,还有那些摆脱掉奴隶身份的人们,都恭敬的迎接着他。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走到哪都是一呼百应。 不悔才站到花园中,便见一群人骑着马正竞相追逐在不远处的林荫道上,一马当先的正是如晦。后面紧追不舍的正是他那帮年青的内阁班子,其中还有几个女孩。 如晦看到不悔,高兴的摇着马鞭,同时高声的喊,“我回来了。” 为了能够快些抵达不悔身边,如晦选择了一条近道,直接骑马跃过灌木丛。 这处灌木丛非常高,似一堵墙。 不悔吓得捂住嘴,眨眼间,如晦骑着马安然的跃了过来。 尾随在如晦后面的那一众人,年纪大点的自知没这个能力,谨慎的选择了远路返回,并不去跳那灌木丛墙。但是,年青人活跃些,见他们陛下有这么精湛的马术,于是纷纷学着抄近道跳灌木丛。开始的两个还顺利,到第三个没跳过来,马更是将人甩入灌木丛中,惹得后面的人都及时拉住自己的马,接着哄笑声传来。那摔入灌木丛中的人不服气,爬起来决定重来。 此时,如晦骑着马已经到了不悔身边,他跳下马,搂了她入怀,接着就是一个火辣辣的吻。 仍旧在灌木丛那里排队等着跳马的一众人看着,有的‘哦哦哦’的叫起来,有的还吹起了口哨。 澜湖侯爵在他们眼中那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她初至他们陛下身边,只是照顾着他们陛下的生活起居,后期才参与朝政。 她最成功的一次政见就是成立了王室私人投资集团,她担任该集团总裁。在这个投资集团,她胆敢斥巨资去几个邻国搞房地产,更甚至于引发邻国一场场房地产革命,她在这场场革命中为R国王室赚来一桶又一桶的金子,令王室的人数钱都数到手软。 她最惊艳的一次亮相是陪同他们的陛下出访巴黎,在那个时尚之都适逢一场巅峰时装秀。那天也是巧了,他们陛下的专机和一帮参加时装秀的模特们几乎同时抵达。但是,当她在机场现身的一瞬间,立马将所有的模特秒成了渣,不但是因为她艳丽无双,更因为她气场十足。 当日守候机场的记者们将镜头都留给了她,全球各大媒体竞相追逐着她的身影,揣摩着她到底是谁。 奈何,要私人消息没有。 亚瑟卡伦的女侍卫官,R国王室投资集团的总裁,R国王室的钱袋子…… 这是R国唯一向外放的话。 也是那一次,在巴黎,她大方出手和ST猎鹰集团合作,花十亿买下一家财团。然后她全权委托ST猎鹰帮她打理。现如今该财团的市值已达一百多亿,前景更是不可估量。有几个国际跨国公司想从她手中买走那个财团,只要她愿意卖,她就又为R王室赚钱一百个亿。 当然,这一百个亿和她前期那些在房地产投资中的获益比起来只能算九牛一毛。 无论是在房地产还是在财团风投中,胆敢和她一起参与投资的贵族中人也都得到好处,他们的钱包在她战无不胜的投资中翻了几番。 如今,之于R国人而言,特别是R国的贵族而言,她就是财神降世,她能够来到R国就是R国最美好的事,她更是成为第一个在R国政坛中抛头露面的女性。也正因为她的抛头露面,R国很多在外留学的女子不再迟疑,而是毅然回到R国参与到R国的改革大潮中,更有几个女子继承了家族爵位挤身于内阁班底,R中女性地位不断的在提升。 因为她在王室投资集团中的成功,也因为她在国际上引起的轰动,更因为她的所做所为每每让R国受益匪浅。所以,哪怕她来到R国才短短两年时间,但从授她爵位始,至侯爵,她每次爵位的晋升在内阁都是获得多席票位通过。 总而言之这个女子就是一个传奇。 而且,这个传奇和他们的陛下恋爱了! 不悔被如晦吻得差点喘不过气,如晦才放了她。 她的脸已经红得若娇艳欲滴的玫瑰。 “肚子还痛不痛?”他一边问着话一边伸手揉着她的肚子。 本来,不悔打算和如晦他们一起去打猎,不成想起床就觉得肚子痛,大姨妈光顾,骑不得马,她只好遗憾的守在城堡等如晦他们打猎回来。 “没事,已经好了。” “走,我冲姜糖红茶你喝去。” 如晦音落,不远处传来阵阵高呼,“芭芭拉!芭芭拉!芭芭拉!” 不悔扭头看向人声鼎沸的方向,便见离灌木丛不远的地方,一个身穿火红骑马装的女子正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之上。 红与白的对撞,相当惹眼。 不悔认得那女子,芭芭拉塔尔顿。 塔尔顿家族是个老贵族,世袭公爵位,至芭芭拉这一辈,其家族独她一个女儿。原以为公爵之位在她这一辈断根,其父塔尔顿公爵早早就将她送到国外读书,希望她能够做个足够优秀的人,哪怕得不到家族的庇护,她也能养活自己。 留学在外的芭芭拉相当争气,拿到巴黎大学医学系博士学历,一年前归国。 她归国后,其父解散家中所有的奴隶。 按照如晦的新举措,只要解散了奴隶的家族,哪怕没有儿子,女儿也能承继爵位。 于是,芭芭拉承继家族公爵位,现如今是R国唯一的一个女公爵,也是R国女子中爵位最高之人,更是R国女子中成功进入内阁的女子第一人。 因为早期在国外留学,骑马、游泳、射箭她是样样精通。 在R国,她是被视为女神般的人物。 此时,芭芭拉紧紧的拉着缰绳,双眼紧紧的盯着灌木丛方向,身下的座骑那刚强有力的前腿不时的在地上刨着。 “看来芭芭拉准备跳灌木丛了,你的这帮内阁班子啊什么都跟着你学。你看看,好好的灌木丛都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不悔说。 如晦的这帮年青内阁班子无论何时何地都喜欢跟着他们的陛下学,今天这骑马跳灌木丛也不落下。因为有的人马术不精,没有跳过,不时有人摔到灌木丛中,所以灌木丛现在相当的狼狈,早已没有了先时的形状。所幸灌木丛上缠绕着一些藤状植物,铺了厚厚的一层很是柔软,摔到上面的人也没出什么事。 如晦‘哈哈’的笑着,亲了不悔的脸颊一口,说:“你要是喜欢,等会我让人重新修剪整齐。” 话才落音,那一边芭芭拉已经举起了马鞭,但是,她的鞭子并没有落下,而是扭头冲着如晦、不悔站立的地方喊话:“陛下,如果我跳过这灌木丛,陛下可有赏?” 如晦笑着说:“跳过的话熊掌是你的了。” 今天打猎,收获颇丰,还猎到一只黑熊。熊掌一素敬给最勇敢优秀的人。 芭芭拉笑了,说:“谢陛下。” 然后,她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带着她往灌木丛方向冲去。 133 新的节日(二更) 医务室。 芭芭拉郁闷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骑马跳过了灌木丛,但是马落地的一瞬间,马前腿跪地,她被甩了出去,幸好他们陛下出手相救,否则她一定会被扭断脖子。 但是,她脸上擦伤不少。 医生叮嘱,“每天涂药两次,早晚各一次。一个星期后会好,痒的时候不要抓。” 抓了会有什么后果芭芭拉自是知道,她说‘谢谢’后抓着药步出医务室。医务室门口只有她的一个助手,她问助手:“陛下有没有受伤?” 她受伤时短暂晕厥,只知道他们陛下救了她,其余的一概不知。 “回公爵阁下,陛下没事。” “陛下人呢?” “亚当王子来了,在会议室。” 虽然是出来度假,但也不能置国家大事不顾,有什么紧急的事,如晦还是会开临时会议拿出方案。 陛下在会议室,那就确实没事。芭芭拉放心的点头,“知道了。” 城堡很大,从医务室走到会议室差不多用了五分钟时间。 侍卫官波克守在会议室前,见芭芭拉来了,急忙立正敬礼,“公爵阁下!” “听说亚当王子来了,陛下他们在开会?” “是,阁下想进去看看吗?陛下说阁下来了不必阻拦。请!” 芭芭拉礼貌一笑,道了声‘谢谢’。 会议室中,内阁班子们正在讨论着什么,非常热闹。芭芭拉进来的时候,一众人看向她,接着有一个年青的伯爵问:“芭芭拉公爵,没什么事吧?” 芭芭拉晃了晃手中的药膏,“没事,涂它就成,一个星期就可以好。” 又一个年青的侯爵笑着说:“芭芭拉公爵,你的脸伤了,这一回吃不到熊掌了。” 随着他语毕,满堂哄笑声。 芭芭拉无所谓的一笑,“下次我争取。” 如晦朝芭芭拉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亚当王子旁边。芭芭拉坐下后对如晦说:“谢谢陛下的救命之恩。” 如晦笑着说:“那就好好报效祖国。” “是,陛下。” 如晦看向一众内阁班子,说:“继续。” 亚当王子带来的消息是关于申办奥运会的事。这个提议来自于不悔。亚当王子今天来就是希望不悔的这个提议能够获得内阁成员中绝大多数席位通过,只要通过他就可以向国际奥委会提出申请。 亚当说:“如果我们能够成功举办XX界奥运会,到时候这个奥运会将连带着兴起房地产、餐饮、旅游、文化展示等等多方面一系列的经济效应。这里有一份详细的效益报表,请各位阁下仔细查阅。” 然后,亚当的助手将报表分发到了所有与会人员手中。 与会人员中年青人占绝大多数,其次是中年人,上了年纪的人屈指可数。看过报表后,他们被报表上那巨大的利益掳获,均一致点头赞同,“好。我会投它一票。” 得到肯定后。亚当一笑,命助手把R国运动员将要参加、申报的体育项目报表也分发到与会人员手中,他说:“这是男子、女子将要参赛的项目,也期望得到各位阁下的通过。” 亚当音落,会议室的门再度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不悔。 如晦招了招手,不悔走到如晦身边坐下。 自从王室内来了一个王室投资集团总裁,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陛下身边永远都会空着一个位子,这个位子属于那位总裁,也就是现在的澜湖侯爵。 不悔认识内阁班子中所有的人,也不陌生,热络的点头见过。 如晦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话,然后将手中的报表递到不悔手中。 一众人安静的看报表。 年青人对于预申报的参赛项目没有过多置疑,均说‘没问题,很好’的话。 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伯爵说:“好是好,但是,这些女子赛事我国女子一项不落的参加恐怕不妥。” “哪方面不妥?”如晦问。 “比如说摔跤,女子穿着少,不符合我R国的国情。还有这个女排比赛,国际赛事要求穿统一的女排运动服,但是我国女子不宜露腿、露手臂。还有……” 老伯爵一项项、一条条细细的说,差不多都是一些衣物方面的问题。倒是马术、击剑之类穿着保守的他都不反对。 至最后,他看向不悔,说:“澜湖侯爵,这个方案是你似定的,你看看能不能减少一些女子赛事?” 不悔笑了,不答反问:“不知老伯爵有没有看过奥运赛事?” “看过。” “精彩吗?” “所有的项目都非常精彩。” “那么,老伯爵是觉得他们运动员穿的衣服精彩还是觉得那些运动员的比赛项目成绩精彩?” “当然是成绩最精彩。” “那不就是了。体育比赛是国际赛事,是不受战争、国界、种族、宗教影响的赛事。只要你有这个能力你就可以走到这个舞台上说我就是这个项目的王,和所穿的衣服无关。” 与会的年青人,绝大多数都在国外接受过教育,前卫、开放、积极、进取、创新。他们听着不悔的言辞,纷纷点头。 不悔又道:“我们暂且抛开着装问题,只说说这个奥运会会为我们R国带来怎么样的一个良好前景,相信在那份财务报表中大家都有看到,不用我再复述一遍。所以,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着装问题就剥夺女子参加运动会的权利。” 老伯爵说:“财务报表我有看到,我清楚的知道奥运会会为我们R国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我也不反对我国举办奥运会。问题是女子比赛项目上应该少一点,特别是关系到女子着装问题的体育项目,我们应该尽可能的避免参加。” 不悔又笑了,说:“成,假设奥运会果然在我国举行,结果在许多女子参赛项目中,我们东道主居然没有人参加,这不是非常奇怪的事?既然奥运会打的是无战争、无国界、无种族、无宗教的口号,我们东道主就应该按这个宗旨办事对不对?那么,还讲什么服装问题呢?” 与会人员中,又有一些人默默的点头。 不悔又说:“再说了,奥运会期间,世界各地的人都会涌到我们R国来。到时候,各国各族的服饰精彩纷呈、各有不同。特别是女人的穿着,相对于我们R国女人的穿着而言会显得非常的……销魂。” 不悔斟酌了又斟酌,说出‘销魂’二字,惹得一众年青人笑了。一个年青的伯爵更是说:“不说别的国家,只说和我们有着共同语言的巴西。巴西女郎超热情,每逢这样的赛事她们会成群结队的前往,然后穿着大胆的在广场、人群集结地跳那热情的桑巴。如果奥运会果然在我们R国举办,语言相通的情形下巴西来的人肯定不少。” 不悔笑道:“是啊,难不成那个时候我们对她们说‘诶诶诶,衣服,衣服,请穿着长袖长裤跳桑巴昂’的话?天啦天,我是不能想像穿着长袖长裤跳桑巴会是个什么状况。” 与会的人又笑了。 几个年纪长一点的面面相觑。 浅浅笑着,不悔看着老伯爵,说:“如果我们把种族、宗教这些拿到奥运会上去说事,不说我们能够举办奥运会,就是我们的申请在国际奥委会那里都通不过。” “通不过?”老伯爵有些讶异。 “嗯哼。因为奥委会的人会考虑比赛期间世界各地会有多少人去申办国看比赛,有可能会因为种族、宗教产生多少分歧。他们会权衡种种利弊,最后做出对他们、对奥运会、对申办国等等最有利的决定,这个决定直接关系到奥运会到底能不能够在这个申办国举办。如果我们老拿衣服说事,我只能非常遗憾的说我们不必申办了,即使申办也通不过。” 如果通不过,那这个经济效益着实可惜了…… 年青人几乎都露出遗憾的表情。 如晦说:“澜湖侯爵,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即符合我R国国情,又可以让我R国女子参加奥运会上所有的女子赛事?” 不悔说:“我倒有一个建议,就是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听。” “洗耳恭听。”如晦说。 接着,年青人都说着‘请澜湖侯爵说说’的话。 不悔说:“好,那我就说了。” 她说的非常简单,建议R国成立一个新的节日:奥运节。 奥运节与世界奥运会同步,世界奥运会多少天,R国的奥运节就有多少天。在和世界同欢的日子里,女子如何着装的问题不再受限制。 最后,她说:“我建议这个奥运节从今年就开始实施。我期望,今年,我R国就有第一个奥运节。” “奥运节?”如晦轻轻的敲着桌子。 不悔又说:“一来,哪怕我们今年申办成功,但奥运会至少要等到八年后。那么,我们的国人该如何迎接在我国举办的第一个奥运会,该如何迎接这个对我国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日子呢?正好,我们可以从奥运节做起。二来,只要我国有这个奥运节且每年都坚持着,国际奥委会甚至于世界的人民就会看到我国想举办奥运会的决心。正所谓滴水穿石,如果今年我们申办奥运会不成功,明年再来。如果明年申办不成功,还有后年。我们一年年的申办,我们一年年的举办奥运节,相信总有一天我国会成为奥运会的东道场。” 有一个年青的公爵被不悔的话感染,赞成说:“澜湖侯爵言之有理。我看成立一个奥运节刻不容缓。” “对,就像冰花节一样,冰花节的时候我们都要穿中世纪的衣服。那么奥运节,我们的衣服就不用受限制,可以和世界同步。” “对对对,不是有句话叫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在奥运会期间,在奥运节期间,我们穿衣服可以不受限制。但过了节日,我们还是恢复我国、我民族的穿戴讲究。一来,做到和世界各国融合,二来也没丢了我国的传统。” “对,我赞同……” 接下来,大多数人举手赞同创立奥运节。 如晦看向亚当,说:“你起草一个关于成立奥运节的详细方案。下次议会的时候我们主要探讨它。” “是,陛下。” 134 不是单身狗(一更) 会议一结束,如晦、不悔就坐上了如晦的私人飞机。 目的地Y国帝京。 豪华的大床上,如晦歪身坐着靠在床头,捏着不悔的鼻子,亲腻的说:“你这个坏东西。” 不悔头枕着如晦的腿,问:“我怎么坏了?” “你和亚当合计好的吧?先拿财务报表给我的内阁班子看,你让他们看到奥运会会为他们带来怎么样的经济效益。可是,你画一张那么大的饼让他们看着却又让他们吃不到。你说说你有多坏。” 确实,就申办奥运会一事,不悔和亚当有过商量。 如果先说体育赛事,那么在服装问题上之于申办铁定搁浅。但是,如果先让他们看到经济效益,呵呵呵…… 哪怕后面有再多的困难他们也都会想办法解决。只要让他们能够拿到那笔可观的经济利益即可。 “谁叫你的班子爱财?”不悔鄙视的说。 “他们爱财还不是受你的影响!” 不悔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 “你爱财,我妇唱夫随,我也爱财。然后,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奴才们爱财不也都受我这个主子的影响?所以,最终,我的班子之所以爱财根源还是在你。这就是A=B,B=C,则A=C。明白了吗?” “滚!” 如晦和她滚在了一起,他揪着她的脸,“你说你这个小脑袋瓜子中到底还有多少想法?之前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她趴在他胸口,说:“和你商量就没有惊喜可言。我要看的就是你在议会上吃惊的样子,还有欣赏我的样子。” “我不欣赏你还欣赏谁?我的王室投资集团总裁大人……”一边说,他一边吻向她的红唇。 最后,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说:“不悔。” “嗯?” “为什么又拒绝我的大婚提议?” 不悔来他身边两年,屡番拒绝大婚的事。开始他由着她,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倒有丝丝的忐忑不安。 不悔眉头微挑,问:“怎么,你怕我把你甩了?” “你敢,我们都拿了浪漫婚书。你甩也甩不掉。” “那你还担什么心?” 他在她脖子边磨蹭,说:“你就答应好不好,好不好?我特别想让天下人知道我亚瑟卡伦是有王后的,不是单身狗。” 亏他说得出口,他要是单身狗那也是身份地位最贵重的那一只。还好意思拖口‘单身狗’之词在她这里讨可怜。不悔好笑的看着他,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总说会有那么一天,那到底要等到哪一天?” 他这是生气了咩? 也是,两年时间,他对大婚天下非常的执着,提了不下七八次。可是,她有她另外的考虑。 看他一副似被甩在春闺中的怨妇神情,她笑着箍着他的脖子,说:“等我当上公爵的时候。” 如晦的眼睛一亮,“那还不简单,回国我就提议封你公爵爵位。” 不悔白了他一眼,“我怕的就是你专权专用。” 说着话,她捧着他的脸,又说:“如晦,我当上公爵和是不是你的王妃无关。我要用我自己的能力得到你的国人的认同,得到你的内阁班子的认同。我要在没有你的特殊照顾下自己当上公爵。我要向你、向全天下证明王宫是最适合我呆的地方。” “这样,你会很累。” “再累我也不怕。因为,那个地方,有你。所以,如晦,你要成全我的这份心。” 她这是要成为女强人的节奏! 小姑娘变什么样子不好,偏要变得这么的要强? 不过…… 为了他她的外交家梦想已经化为泡影,现在他又怎么忍心将她的这番雄心壮志折戟沉沙? 无论如何,只要她在他身边,她依旧是他宠着爱着的那个小姑娘就行。 如晦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好。” 月经期间,不悔比较好睡,再加上这几天虽然说是休假,其实仍旧在忙碌于各种事务。很快,她就睡着。 如晦便窝在一旁陪着她睡。 这一次,他们回Y国是为恭贺陆志杰、美娜的大婚。 说起陆志杰的事,也让人感叹不已。 自从知道自己是卡伦王朝的人更有可能就是Jason后,陆志杰找到赵长生那里希望赵长生能够告诉他一个答案,赵长生起初推说什么也不知道。后来,架不住陆志杰的连番造访,赵长生给陆老爷子打了电话。最后,陆老爷子赶到江州道出陆志杰是Jason的事实,也道出Jason变成陆志杰且忘了Jason所有记忆的原因。 变成陆志杰是Jason自己的意愿。 真正的陆志杰为救Jason遭遇车祸而亡,那一年陆志杰才20岁。 那个时候,陆志杰和陆老爷子在英国出差,恰逢一场非常大的连环车祸。 车祸那天,浓雾笼罩着英伦,首当其冲受车祸影响的是陆老爷子,恰逢经过的Jason急急的推了陆老爷子一把使陆老爷子化险为夷。但Jason将自己置于了危险之地。危急时刻,赶到的陆志杰推了Jason一把。 Jason幸免于难,陆志杰却再也没有醒来。 当事时,陆老爷子遭受打击病倒,还是Jason照顾的陆老爷子。 病床之上,陆老爷子夜不成眠。妻子是个没了儿子就活不下去的女人,母亲也正在病危中,陆氏一族的子嗣本来就少…… 他都不知道他再该怎么办?他不知该如何向母亲、妻子交待,更不知再该如何向整个陆氏一族交待。 辗转反侧中,陆老爷子滋生了找个人代替儿子,至少要代替一段时间再说的想法。至少,要让母亲走得安详。 适时,赵长生在英国。 陆老爷子将想法和赵长生说起,赵长生说短时期的应付整形易容即可,但是那样做没多大意义。与其短时间易容应付问题,不如易容之时亦易心,还一个真真正正的儿子,那样才得长久。 还能拥有一个真真正正的儿子吗? 赵长生的说辞打动了陆老爷子的心,哪怕儿子走了这么些天,但他总觉得儿子并没有走,还活着。 也是那个时候,Jason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他跪到了陆老爷子面前说他愿意当陆志杰,他愿意做牛做马侍奉陆老爷子、陆老夫人。 还别说,Jason和陆志杰同龄,身高体型非常像,特别是他和陆志杰的血型一模一样。更何况陆志杰虽然是为了救他被撞身亡,但他也是为了救人,且救的是自己。 想着这个中间莫不是真有着什么缘分,陆老爷子便咨询赵长生的意见。 赵长生说Jason其人易容容易易心难。 那个时候,陆老爷子问‘什么是易心难?’ 赵长生说Jason戾气非常重。哪怕让Jason拥有陆志杰的记忆,但后期Jason的记忆会打败陆志杰的记忆,然后Jason会遗忘陆志杰的所有,最后变成一个只拥有陆志杰外貌却拥有Jason记忆的人。要想Jason彻底变成陆志杰,除非抹掉Jason所有的生平记忆。 依旧陆老爷子当初的想法,不介意Jason同时拥有两个记忆,只要Jason能把儿子演好就行。但是,如果拥有两个记忆的最终仍旧是儿子的记忆会彻底消失,那…… 哪怕是演,他也要一个完完全全拥有儿子记忆的人,而不是一个只拥有儿子外貌的人。 于是,陆老爷子决定放弃这个计划。 Jason听了陆老爷子的放弃打算后,一个人立在房中静静的思考了一天一夜,最后他走出房间跪在陆老爷子面前,说:“我愿意洗掉自己所有的记忆。” 陆老爷子欣喜若狂,扶Jason起来问他会不会后悔? Jason说:“我这一辈子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当不当Jason都无所谓。” 于是,整容易容提上日程。 整容易容确实非常容易。 只是到摧眠准备洗掉Jason记忆的时候,Jason在昏睡中的人却流了泪,迷迷糊糊的说:“如果有个女孩,她喜欢在春天的时候把二月兰绞在辫子上,你一定不要忘了要多看她一眼。” “如果有个女孩,她喜欢在夏天的时候把喇叭花绞在辫子上,你一定不要忘了要多看她一眼。” “如果有个女孩,她喜欢在秋天的时候将五颜六色的花都绞在辫子上,你一定不要忘了要多看她一眼。” “如果有个女孩,她喜欢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满池的荷花、荷叶,静静的看着芭蕉树出神,静静的听着雨水敲打它们的声音,那么,你一定一定要多看她一眼,上去,和她说话……” 当事时,赵长生、陆老爷子面面相觑。Jason之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谜,他的身份是临时的,他没有任何家人,他是难民入境,靠救济生活。所以,这也是陆老爷子觉得Jason是当儿子的不二人选。 但是,看着Jason的眼泪,陆老爷子突然觉得心酸。儿子救Jason是出于自愿,是大造化。而Jason也是为了救他,予了他一命。是以,当事时,陆老爷子对赵长生说:“哪怕这孩子的一生可有可无,但这个女孩定是他一生最眷念的人,长生,你成全他吧。” “老陆,哪怕是这星点记忆,很有可能让我们现在的所做所为功亏一篑。” 没有听从赵长生的劝阻,陆老爷子说:“哪怕他戾气再重,哪怕他真的反过来吞噬掉志杰的记忆,一个会为女孩流泪的孩子,我心疼,我认了。” 也正因陆老爷子的这丝退让,赵长生为Jason保留了一丝记忆,导致陆志杰在前往R国的时候受到刺激,想起了一些往事,然后Jason的生平某些事以梦的形式回归。 最终,陆志杰查清楚了所有。 虽然属于Jason的记忆他并没有全部找回,但他找回了对美娜的爱。可以说Jason也算是苦尽甘来。 135 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二更) 如晦的专机抵达Y国帝京是夜间。 秦琛、连翘在机场守候。 当看到他们的女儿,夫妻二人急忙迎上去,连翘更是抱住了闺女。 如晦这次来Y国并没有惊动Y国政界,他是以另外的身份入境。 一众人回到宁府的时候已经是夜间10:00。 宁秦勤正张络着一府的佣人们准备着宵夜,宁权正和顾念下着围棋。 “爷爷,奶奶!” 不悔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宁府,哪怕是长廊中入睡的八哥也惊醒了,扑腾着翅膀叫着“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的话。 “不悔。” “如晦。” 宁权、宁秦勤、顾念都迎了上去。 一众人打着招呼,不悔更是高兴的和宁秦勤抱在了一起。宁秦勤抹着眼泪说:“好好好,你看,连我们家的八哥都知道我宁府的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八哥又适时的叫了两声。 不悔高兴的从老仆李妈手中取过一袋瓜子走到八哥那里,给八哥喂吃的。 如晦则在一旁静静的笑着看着她。 不悔一边给八哥喂吃的一边说着话,过往的一幕幕像电影般从眼前掠过。这里有自己的童年,有自己的青少时,更有自己成长的一切一切。但是,归来时,感觉有种物是人非的眷念…… 不知不觉,不悔眼睛有了浅湿。那八哥则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不悔。 看孙女神情动容,宁秦勤有丝心酸,她上前抱住孙女,说:“不悔,乖,今天团圆,大喜的日子,走,还有几个客人,他们都等着你呢。” 宁秦勤的话才落地,几声‘不悔、亚瑟’的声音依稀传来。紧接着,陆志杰、美娜,付小妹,付一笑,霍明辉来到了长廊。 “妈。” “霍叔。” “舅舅!” 如晦、不悔赶紧又和一众人见过。 霍明辉执着求婚三年,守得云开见月明,和付小妹好事成双。他们收下美娜当养女,取名霍美娜。一家三口仍旧生活在付一笑的私人岛屿上。这一次美娜出嫁,霍明辉、付小妹第一次来到帝京。 付一笑为妹子做了新的身份,沙特人。付小妹到帝京的时候是一身沙特服饰,蒙头蒙脸,只露出那双柔和的眼睛。在宁府就不一样了,她穿着平时的衣物,也没有蒙头蒙脸。 “妈。” “亚瑟。”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付一笑感叹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如晦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在哪见过,现在仔细看,如晦在某些方面非常像小妹。” 当年把付小妹从地牢中救出来的时候,付小妹脸部被毁,再加上在地牢长期缺少阳光的原因,脸极度的苍老苍白,像老妪。现在不一样了,她脸上的伤疤已经彻底的治愈,再加上这三年的调养,脸上的皱纹也不再,皮肤越发的水嫩光滑,看上去非常的年轻。和如晦抱在一起有姐弟的感觉,更有这姐弟长得好像的感觉。 宁秦勤说:“我倒觉得如晦像奥斯汀大帝。” 连翘笑了,说:“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道理。你们看不悔,像我也像她爹。日子一长就觉得这一家人怎么都长一个样。” “走走走,宵夜时间到了,边吃边谈。” 说话的是宁权,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抓住孙女的手。一边抓着手他一边把不悔拉到了餐桌边。 说起来,宁权其人生平好仕途,后来站错队伍随了顾南山。虽然没犯大错,但终究因为顾南山的倒台而下台。下台后的他唯一感兴趣的事就是教导不悔,这也是不悔还没进外交学院就掌握了一身外交本领的原因。好不容易不悔进了外交部,该是她在外交部大放光彩的时候,偏偏又因为如晦不得不辞职去了R国。 想到这,宁权有些遗憾也有些恼,将桂花糯米耦挟到孙女碗中的时候,他看着如晦说:“本来,我Y国会出一位最优秀的外交部发言人,都是你,耽误了。” 如晦急忙认错,“对不起,爷爷,是我的错。” “爷爷,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悔为如晦说话。 “都说女生向外,果然。”宁权唬着一张脸,接着又笑了,又说:“好,夫唱妇随,有妇德。” 闻言,宁秦勤‘去’了一声,将筷子上的菜塞到宁权嘴中,说:“大男子主义。”接着,她看着不悔,说:“什么夫唱妇随?不要听你爷爷的话,听奶奶说,只要心中有宏志,我们女子一样有大造化。” 宁秦勤当年在政坛有铁娘子之称,那也是个铁腕人物。和宁权的感情也是在各自忙着自自的工作时慢慢消失殆尽。若不是看在年青时的那点子情分上,夫妻两个早就分崩离析。后期宁权下台,不悔来到宁府,有一个不悔在他们夫妻二人面前和稀泥,这才让夫妻二人的感情慢慢的又拾了回来,才有了如今这幸福的少年夫妻老来伴的晚年生活。 只听宁秦勤又说:“不悔啊,要听奶奶的昂,哪怕你是R国的王后,但也一定不要用‘亚瑟卡伦的女人’来给自己冠名。要做就要做真正的自己。你是秦不悔,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人。” “是,奶奶。要做,我就一定要做一个和亚瑟卡伦并驾齐驱的人。” 不悔的话令一桌子人都笑了,美娜更是像看着偶像一般的看着不悔。用美娜后来的话说,当初她陪在亚瑟卡伦身边的时候从来只想做他身后的小女人。反观不悔是要做亚瑟身边并驾齐驱的女人。一个身后,一个身边,就有了绝然不同。所以,只有不悔才最配站在亚瑟的身边,也因此亚瑟一天到晚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不悔宠成小女人…… 不说以后,只说现在。 人太多,一个宵夜吃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宁秦勤说:“我看这些年青人眉来眼去的肯定有话要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就不要掺合了,让他们热闹热闹去。用时下的话说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单身狂欢派对。” “奶奶啊,你真相了啊。”顾念感叹着。 宁权干脆一筷子敲在了顾念的脑袋上。 终究,宁权拉了秦琛、霍明辉、付一笑走了,宁秦勤则拉了连翘、付小妹下去商量着明天的事,把这一方热闹留给了一众年青人。 陆志杰拉了不悔去花园说话。 花园静悄悄的,天上一轮明月,花园的一切依稀可见。 指着那处人工湖,陆志杰说:“你看,那里,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不悔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脑中不觉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那一年,天空飘着细雨,她呆呆的坐在湖边的亭子中,听着风声、雨声、还有雨打着残荷的声音。然后,他出现了,问她:你在看什么? 她回答:没有看什么,只是在听,听雨打残荷的声音。 转眼六年时间一晃而过,他们从相识到定婚,又从定婚到退婚,现在更成了肝胆相照的哥们…… 兴致颇高,陆志杰高兴的说:“走,我们再去那里看看。” 不悔欣然和他一起走向湖心亭。 春末,湖中依旧残荷一片。站在湖心亭,陆志杰颇是感慨的说:“六年了,不悔,我认识你整整六年时间。” 不悔笑说:“是不是用六年的时间才晓得原来坐在荷塘边听雨的女孩不一定就是大方、稳重、温婉、知性的啊?” 陆志杰笑了。 不悔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又说:“就像你已经不介意我把你看成如晦的替身一样。我也从来不介意你把我看成美娜的替身。” 美娜才是那个真真正正大方、稳重、温婉、知性的人,是他一直就在找的人,是隐藏在他骨子深处的人。 “哪怕你忘了美娜,但你在我身上寻找着美娜的身影。哪怕我明明知道如晦死了,但我却在你身上寻找着如晦的身影。我们就像那暴风雪中迷失了方向的北极狐,抱团取暖,彼此安慰,一起渡过了三年美好时光。然后冲破所有的风雪,找到了彼此的爱人。” “不悔。” “志杰,谢谢你给了我美好的三年。也正是因为你的陪伴,让我清楚的认识到从始至终其实我一直就不可能忘得了他。” 曾经,她努力的活,活成一众人希望中的形象:乖巧、懂事、不争、不怒、大气、沉稳。 也曾经,她以为只要活成一众人希望中的形象,只要她刻意的去遗忘他,她必定会忘了他。 但是,没有。 冥冥中,老天把他的替身送到她的身边,让她对他的怀念更深,深得能够回忆起过往的一点一滴甚至于看到过往的一点一滴。 “志杰,恭喜你!明天,你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新郎。以后,你会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丈夫、父亲。” 看着那个袅袅而去的背影,陆志杰笑了,但笑着笑着,他的眼睛就迷糊一片。 眼前朦朦胧胧。 依稀中,有他们荷塘初遇时的情景。有他带她爬山时的情景。有他带着她共骑一辆自行车环湖而行的情景。有他带着她去滑雪的情景。有他带着她去坐缆车的情景。还有,他求婚时的情景…… 直到再也看不到不悔的身影,陆志杰仰头逼回眼中的浅湿,转身看着荷塘,良久,他才说:“不悔,若说陆志杰只是在寻找替身,若说对你没有丁点感情,那只是自欺欺人。” “不悔,Jason爱的是美娜,但陆志杰爱的一定是你宁不悔。” 136 典型的焦虑症(一更) 不悔回到自己原来的卧室准备推门的时候她隔壁的房门拉开,连翘向她招了招手。 咧嘴一笑,展开手臂,不悔一路小跑的跑到连翘面前投入连翘的怀抱,叫了声‘妈妈’。 “妈有话和你说。” 不悔进了连翘的房间。 “琛琛呢?” “他在洗澡。” 不悔看了眼洗浴室方向,有水声。她拉着连翘坐下,问:“怎么没带不离、不弃来帝京?” 双胞胎两岁了,正是调皮好动的年纪,视频中时有见到,他们是异卵双胞胎,模子长得不太像,但都看得到琛琛的影子。 “他们留在江州陪你爷爷。” 秦愿现在不大爱走动,秦琛、连翘故意将两个小的留在江州陪秦愿,热闹。 见女儿眼中露出担心,连翘又说:“你爷爷好得狠,你不要担心。上个月小兽回了江州一趟专程看你爷爷。我的天,你爷爷本来躺床上都不大动的人一听说小兽回了,立马就坐起来还亲自到厨房下了碗面条给小兽吃。” 爷爷给小兽下面条?! 爷爷一辈子侍候过谁啊啊啊! 不说她秦不悔了,就是秦琛也没有这种待遇。 不悔目瞪口呆。接着,她嘟嘴,不满的说:“爷爷还说什么一视同仁,哼,他对小兽就是不一样。” 连翘‘呵呵’的笑了,刮着女儿的鼻子,“吃醋了?” 不悔老实的点头,“反正有些酸。” “小兽会哄人,他在你爷爷面前发誓说一定要把糖糖夺回秦府。他还要你爷爷把身体养得好好的到时候在他和糖糖的婚礼上做主婚人,把你爷爷哄得高兴得不得了。小兽去T国的第二天你爷爷就下床开始锻炼身体。今年的精神看着比去年好多了。” 都锻炼身体了都? 不悔只觉得天雷滚滚。 但是,主婚人?小兽这是要闹哪样? “小兽这小子想结婚?”不悔问。 “可惜,年龄不够。” 瞧她妈一脸的遗憾,不悔无语的瞪着连翘,“妈,你这是纵容。你怎么也能够这么纵容小兽?他还这么小,一天到晚就想着追老婆结婚的事,他这是……” 连翘截了不悔的话,说:“小兽说得有理啊。我们辛辛苦苦把糖糖养到六岁,说接走就接走……我我我……好好好,不说,不说。” 不悔哭笑不得,“妈,小兽之所以要把糖糖夺回来是不是你的主意啊?” 连翘‘咳’了一声,说:“母子连心不是。” 不悔越发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算是看清楚了,赶着是你们一个二个都纵着他呢。可怜的糖糖……” “嘿,怎么就可怜了?糖糖真嫁到我秦府,我把她当女儿,你仍旧把她当妹妹,多好。”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好儿子是不是真的把她当老婆看。” 闻言,连翘瞪着女儿,说:“乌鸦嘴。不当老婆看追她干嘛?” “你难道不知道你儿子追了多少个老婆?” “嘘嘘嘘……”连翘捂住女儿的嘴,指着洗浴室方向,说:“别让你爹知道,否则两个又得打一场。” 她妈果然知道。不悔翻了白眼,点头。 连翘松手的时候,不悔问:“妈,他们打架,你是心疼儿子呢还是心疼你老公?” 这个问题问得连翘有点发愁。 “行了行了,你也别纠结了。还有,怎么没看到小舅舅和囡囡?”不悔又问。 囡囡是付一笑的闺女。因为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付一笑觉得闺女的名字一定要起得特别的有存在感才行。他翻遍了辞典、字典,取了N个名字都觉得不尽人意。所以,一岁多的孩子迄今都没有名字,一直‘囡囡,囡囡’的叫着。 囡囡和她妈Lucas一样有一头赤红赤红的头发,这可把付一笑高兴坏了。成天抱着女儿举高高。那个囡囡也是绝壁的粘付一笑,甚至于不睡摇窝,偏要睡在付一笑的身上。这一次付一笑来帝京恨不能把闺女带着。奈何,闺女病了。 “囡囡病了,暂时不能出岛。你小舅舅留在海岛照顾她。” “啊?病了?严重不?” “不要紧,小婴孩的常见病。你后妈在岛上,有她照顾着囡囡,没事。” 不悔吁了一口气。 连翘却是伸手摸了摸闺女的肚子,问:“你这里还没有动静?” 不悔的眼睛一黯,“今天还在月经期。” 如果女儿嫁在别的家庭,有没有生育还可以缓一缓,但女儿身在王室,这个子嗣传承就显得极其重要。 连翘说:“你上次还说月经的时候肚子痛,那这次呢?” “也有点。” “我咨询过你后妈,她说痛经并不是什么大事。她还说你至今还没有怀上孩子估计和压力有关。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压力?” 不悔轻轻的抱着母亲,将头埋在母亲怀中,叹道:“说没有压力是骗人的。” “你说给我听听。” “就像奶奶所说,我不希望被冠上‘亚瑟卡伦的女人’的标鉴。我就是我,我就是秦不悔,哪怕站在亚瑟卡伦的身边我仍旧是秦不悔。” “所以,你拼命的为R王室赚钱。所以,你成了R王室的钱袋子。” 经济利益大于一切,可以在最短的时间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同,不悔说:“嗯。” “现在呢?你觉得你离如晦还远吗?” “至少还有三步。” “三步?” “伯爵,公爵,王后。” 连翘心疼的摸着闺女的脸,说:“那你就还有得忙。” “忙,我不怕。怕的就是万一我没有生育能力可怎么办?” “呸呸呸,乌鸦嘴。”连翘轻轻的拍打着闺女好看的小嘴,说:“你是不是也总在担心这个?所以无形中也有了压力?” 在母亲面前,不悔什么也不想隐瞒,点头,说:“我不是那个唯儿、唯女论的人。也不觉得女人在世就一定要生儿育女什么的。但是,我选择了如晦我就得为他着想。” 两年前内阁中时不时有人提什么选妃立后、子嗣传承的事。后来不悔到了如晦身边,内阁中人看他们的陛下恋爱了,更认定这个恋爱需要一个过程,要时间才能水到渠成。于是,这两年来关于那什么选妃立后、子嗣传承之类的提案再也没在议会上出现过。 再则,如晦推出许多新的改革措施,大家都关注到了变革,都在想方设法的忙着怎么样为家族争取更多的爵位,怎么样为家族争取到更大的利益。也就疏于提议什么子嗣传承的事。 但是,不提不代表这事不会被翻起。 不悔又说:“我估计,顶多四年,哪怕这个内阁班子都是如晦的亲信,但子嗣传承绝对是个避不开的话题。我总在想,如果四年后我还是怀不上孩子可怎么办?” 连翘心疼的说:“宝贝啊,这些心事你和如晦说过没?” 不悔摇头,“国家大事够他忙的,我又何必拿这事烦他。” 连翘越发的心疼了,“宝贝啊,你在忙着怎么赚钱的同时是不是每天就在为这个子嗣传承发愁?” “两年了,说不着急是假的。” “宝贝,你……” “终究,我不能和如晦谈一辈子的恋爱吧?是,我和如晦拿了婚书,我也可以立马和如晦大婚天下,但是一年、两年、十年,如果我还是没动静,那请问R国人能够接受一个没有子嗣的王后吗?如晦希望用二十年时间建设一个全新的R国,可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生育这个事会给如晦的变革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别,别,宝贝你想太多了。”连翘一个迳的摆手截住了不悔后面要说的话,又道:“宝贝啊,你这是典型的焦虑症。宝贝,你听妈妈说,你越是这样想压力就会越来越大。你后妈说压力、焦虑对怀孕都会有影响。” 从她当如晦的女人的第一天起,她就做好了生孩子的准备。他们也都检查过,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她一直积极备孕。 但是,她和如晦在一起两年,夫妻恩爱多多,子嗣就是不来。自然而然她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现在更是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更甚至于考虑到如果没有子嗣的话对如晦变革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两年,除了压力外她确实有点焦虑。不悔问:“压力、焦虑能够影响怀孕?” “是啊,你后妈说对于计划着要怀孕的人而言,因为各种焦虑、压力,你越是想要孩子吧那孩子他就偏偏越是不来。如果你不想着他吧,偏偏他就来了……” 见女儿眉头微结,连翘心疼的又说: “宝贝,听我说。我们暂且不说你是一个身体健康、有生育能力的人,我们只说说你妈我。当初,我是一个被判定不孕不育的女人,但是你的琛琛用他的毅力创造了神话,让我们有了你。接着有了小兽。小兽之后我没有了子宫,可以说是一个残缺的女人了,但是你后妈又让我枯木逢春,有了不离、不弃。” “所以,宝贝,你看。这世上能够有孩子的办法有千种、百种。只要你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如果这个子嗣问题现在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得你喘不过气来,行,不是还有后妈吗?我们找后妈解决这件事。不说一胎一个,一胎两个、三个都不是难事。” 137 老婆比什么都重要(二更) 不悔离开后,连翘走向洗浴室。 推开洗浴室的门,秦琛就那么斜身靠在墙壁上,水一直放着,他并没有洗澡,他一直在偷听妻子、女儿的谈话。 “都听到了?”连翘问。 秦琛点头。 “你怎么想这事?”连翘又问。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与爱者,无忧亦无怖。”语毕,秦琛推着老婆出了洗浴室,然后抱了老婆坐到沙发中,又说:“我们小宝贝现在的一切压力、焦虑都是太爱如晦所致。因为爱,所以无论什么事她都想做到完美。但是这世上又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 闻言,连翘轻叹了口气,说:“真是愁死人。这两孩子明明都没有问题,怎么就是没有孩子。” “一如十七所言,压力、焦虑所致。” “那能怎么办?如晦是一国的王,每天事务繁忙,今天在这个国家,明天也许就是去了另外的国家。每天睡觉的时间有五个小时就要念阿弥陀佛。不悔呢,成天陪着如晦飞来飞去。我听十七的意思,日夜颠倒、生活作息紊乱、长期高空飞行还有什么长期和电脑打交道都能引发不孕不育,这些个因素我看这两孩子都占全了。再加上一个压力山大,一个焦虑胡思乱想,我的天……” 看着焦虑的妻子,秦琛笑了,摇了摇她的肩膀示意她平静,说:“你忘了你当初吗?” “我?” “刚才你有一件事提得好,你在不孕不育的情形下都能生下她是因为什么?” 当年连翘被检查出不孕不育症,秦琛瞒着她一切暗里替她治疗。说白了,秦琛一直让她当着那个无忧无虑的女人,是以她才能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形下怀上不悔。 “秦琛,你的意思是?” “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 “分开?” “他们两个总在一起,彼此都看到对方的任务繁重,也就是说压力彼此影响,无形中形成了双重压力。与其这么沉重,不如分开。分开的这段时间正好让十七调养一下我们小宝贝的身体。” “如晦不会同意。”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你是说找个理由暗中将他们分开?” “嗯哼。” 连翘的眼睛转了转,说:“也好。哪怕如晦再疼爱不悔,但也未能顾及到不悔心底的想法和焦虑,分开一段时间也好让他吸取吸取教训,不要一天到晚只想着改革啊、国家大事啊之类的。要让他知道老婆比什么都重要。” 看妻子神情愤懑,秦琛‘哈哈’的笑了,说:“在我看来,有没有子嗣在如晦的心里眼中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将心比心,他必是认定不悔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宝贝心里的想法。偏偏吧,小宝贝自认为这是一桩压力山大的事又不想烦着他,闭口不和他提。他哪能想得到呢?你呀,别冤枉他。” “你的徒弟你当然为他说话。” “是是是,我在为我的徒弟说话。” “不过,你说的这个暂时把他们分开确实值得一试,我得好好想想,想个什么办法……” 再说不悔,回了卧室后便见如晦正在电脑前办公。 “紧急任务?”不悔问。 “马上处理好,不是什么大事。” 不悔进洗浴室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如晦已经偎在了床上。她偎进如晦怀中,闭上眼睛。 哪怕飞机上睡的时间长,头仍旧有些晕沉。 如晦轻轻的替她揉着太阳穴。 听她的呼吸知道她还没有睡意,他问:“和陆志杰谈得怎么样?” “很好,他说他愿意继续当陆志杰,是因为陆志杰他才有了生命,也是因为陆志杰他的人生才彻底的被改写,更是因为陆志杰他才获得了幸福。他并不觉得自己是陆志杰的替身,他觉得他就是陆叔的儿子,他说要侍奉、孝敬陆叔一辈子。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的幸福。这样我就觉得真的不再欠他什么了。美娜呢?你和美娜谈得怎么样?” “她也很好,她走出红豆香的困扰,在我面前口口声声都是Jason……” “嘿,你这口气,吃醋?”说话间,她睁开眼睛,煞有介事的看着他。 如晦笑着弹她的额头,“什么吃醋。我只是由衷的替她高兴。之于奥哈拉家族,她是最无辜的一个。她幸福了,我的罪恶感也会减轻许多。” “你觉得她真不再受红豆香的困挠了吗?” “应该是。刚才,她还讲了几件陆志杰怎么追求她的事。” “是吗?快,讲给我听听。” “呃,好吧……” 美娜打小不喜好运动,身子一素柔弱,为了锻炼美娜的身体,陆志杰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替付一笑的海岛修建了一条环岛路,但凡有时间他就会去那海岛带着美娜或跑步、或骑自行车。 他更在环岛路两旁栽种了许多野花、鲜花。偏偏有些花不适应海岛的环境,养不活。陆志杰就钻研养活它们的方法,实验失败N次闹了不少笑话,但他屡败屡战。现在,海岛上各种四季花、野花常开不败。 那条环岛路成了一条风景超美的路。 在那条路上,长期可见陆志杰带着美娜散步、跑步、骑自行车的身影。也正是因为他的执着,再加上他总是混在海岛,美娜渐渐敞开心怀接纳了他。 不悔笑道:“没想到志杰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怎么,他原来和你没有玩浪漫?” 这话问得可真酸。 不悔撇了撇嘴,说:“我和他的浪漫都是普通情侣玩得不要了的,顺手就可以拈来。比如说他虽然带我骑过自行车,却从来没想过为我专门修一条骑自行车的路,更别提那路两旁四季不败、层出不穷的花了。所以,这就是真爱和不爱的区别啊。” “嘿,你这语气是在遗憾他没和你玩这种特殊的浪漫?” 不悔白了他一眼,说:“醋坛子。” “呵呵,想当初在R国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在吃美娜的醋。” “嘿,你什么意思?偏要提一提美娜你就觉得扳回一局了是不是?”说着话,她翻身而起,扳着手指头,又说:“行,那我们好好的来掰扯掰扯……唔……” 看她满脸醋意的模样,他突然特别的开心,拉了她入怀以吻封唇。 她本想推拒,但是…… 眼珠子转了转,她反而抱紧了他且非常热烈的回应着他。 她的回应让他热血沸腾,什么也不管不顾起来。 直至二人的衣衫都褪得差不多,她才凉凉的提醒他,“话说,我今天月经期。” 他的大手在她的裤缘边顿住,满腔的热火瞬间冷却,额头有汗滴下。 接着,她缓缓的推开他的手,缓缓的抓过自己的衣服穿着,然后缓缓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最后她缓缓的指着洗浴室方向,说:“我想,那个地方肯定特别的欢迎你。” “你是故意的。”他说。 “嗯哼。” “好。那我也是故意的。”说着话,他一把打横抱起她,冲向洗浴室。 等二人从洗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他们不得不出来,因为他们房间的门被拍得震天响。 顾念的声音在外传来,“开门,快开门。” 如晦将不悔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简单的披了件浴袍,拉开门。 “大晚上的嚎什么嚎?” 顾念一把拽住了如晦的衣领,问:“看云山庄,你给我下过泄药,对不对?” 看云山庄? 都哪年的事了? 如晦的眼睛转了转,说:“你发什么疯?什么泄药?” “你别给我装。”一边说着话,顾念一把将如晦推进房间。吼道:“我刚才听舅舅说当年在看云山庄诱捕高乐天的时候你曾经回来过,当事时你就在看云山庄。” 那一年,诱捕高乐天的全盘计划是如晦布下的,当事时他也确实在看云山庄。不过,他身份特别,知道他归来的只有齐言、秦琛、不悔三人。其后,付一笑知道也是因为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闲话家常听来的。 才刚,顾念、付一笑和宁权在下棋,付一笑、宁权说起如晦现在呆在Y国的日子是少之又少的事,而且他们非常有耐心的数这两年如晦在Y国到底停留过多少天,自然而然数到了看云山庄的两天。 那两天是顾念的肚子拉得最厉害的两天,也是他的屁股唯一一次长冻疮…… 越想越不对劲,棋也不下了,顾念冲上来决定问个清楚明白。 不悔偎在床上,无语的瞪着顾念。 “不悔,你要给我做主。如晦他不能这样欺负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他要整得我屁股长疮大半年?” 不悔说:“你不也因为这个冻疮问题遇到了真爱?” 说起顾念的真爱,那又是另外一桩有意思的事了。 话说两年前,顾念被如晦陷害拉肚子,更因为天寒地冻的在野外拉肚子的原因而冻伤了屁股长了冻疮,那个痒真心难受。 顾念是西医,西医之于冻疮没办法根治。眼见着痒得难受,他只好转而请教中医,替他根治屁股冻疮的是个女中医。 女中医技术精湛,花费半年时间治好顾念的冻疮且治断了根,没让那冻疮在第二年复发。 顾念欣赏着那女中医的医术了得,一来二去间二人多了许多话,聊起了学医的过程,也聊到了过去。 后来,彼此发现是同乡,都是江州人。 再后来,彼此发现不但是同乡,而且还都在同一个小学读过书。 更后来,顾念震惊的发现这名女中医居然就是在小学期间扒拉掉他的裤子的那位缺着门牙的小学同学? 呵呵…… 只不过,这一回不是这位女同学扒拉掉他的裤子,而是他主动在女同学面前脱掉了他的裤子。 顾念将他治疗冻疮的事一字不落的讲给不悔听过,不悔当然就知道那个小学女同学和顾念奇迹重逢的事。在不悔看来,顾念和那个女同学就是一对冤家,妥妥的有奸情,是真爱! 但是,顾念不认为这是真爱啊。 平时你开个玩笑说什么缘分真爱也就算了。 今天就是不行。 他万分悲愤道:“真爱?什么真爱?我才不要这样的真爱。哪怕是真爱我也不要。我只问你,秦如晦,下泄药这事是不是你干的?如果不是你下泄药我就不会拉肚子。如果我不拉肚子就不会冻伤屁股。如果我不冻伤屁股就不会找她治病……” 这还蝴蝶效应了都! 如晦嫌弃的拍开顾念一直拽着衣领的手,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感谢我知不知道。还在这里质问,真是……” “嘿,你这意思就是承认那泄药是你下的了?” “还不是当初你陷害不悔醉了三天三夜?害得我和不悔不得不推迟注册时间。” “你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你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秦如晦,我和你没完。” 两个人正闹着,隔壁的房门一把被拉开,秦琛的声音传来,“大晚上的睡不睡,不睡都滚。”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138 就像牵住了全世界(一更) 第二天。 天气晴好。 陆志杰、霍美娜的大婚几乎引发万人空巷。 前期媒体猜测种种陆氏未来的当家主母到底是何许人,最后终于在大婚当日那豪华的礼堂见到居然是一位有着蓝眼睛的外国妞。 不过,那外国妞长得真心好看,特别是笑着的时候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天使。 后来更有媒体以‘异国天使掳获LUK总裁’做了长篇幅报道,报道中说这位天使来自沙特出身豪门…… 不说以后,只说现在。 LUK度假村张灯结彩,便是守在门口的安保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门口巨大的广告屏上正播放着世纪婚礼现场的典礼。 新郎若天神,新娘若天使,正在神父面前说着誓言…… 陆婉婉站在一株花荫下看着广告屏,不知不觉回想起三年前她和陆志杰的那场婚礼。在那场婚礼中她从天堂坠到地狱,更在监狱渡过了暗无天日的三年。哪曾想才出狱便见陆志杰大婚的现场直播满天飞。 三年,陆家没有一个人去监狱看过她。 “呵呵,你不是说你的一生只爱宁不悔吗?你不是说了要去把宁不悔找回来吗?” “呵呵,宁不悔,只要他娶的不是你,我就赢了。赢了!” 她的话才落地便觉得肩膀上有人推了一把,扭头见是一个安保。只听那安保说:“让开,让开,这里不允许站人。” 为了不让人认出她,她刻意的戴着帽子、墨镜。再加上狱中三年,她的皮肤没有保养过,早失了从前的光泽。这些安保认不出她也很是正常。 不过,就这么被推开,她有些不服气,不但不走,更是说:“谁说这地不许站人?谁规定的?” “嘿,你谁啊?不知道这是LUK的地?” “是LUK的地也没写着不能站人啊?” 安保被怼得哽了一哽,说:“这位小姐,我也是为你好。如果你想看婚礼、看热闹,哪,那边有专门为看热闹的人布置的酒席,你可以去那里边吃边看。你站的地方马上会有车经过,危险。” 有酒席? 陆婉婉顺着安保指的方向看,果然,侧门的花园中席开数十桌,还专门搭上了花架,这些酒席就像开在野外一样,非常的浪漫唯美。 她以为那里是要得到邀请才能进去…… “我可以去吗?”她讶异的问? “当然,只要是路过,只要你愿意,管吃饱。免费。” 呵,免费,真是好大的手笔! 想当初,她和陆志杰的大婚没有这一着。 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陆婉婉走向花园。 空的位子还很多,她随便找了个女人多的桌子坐下。 为了让所有人看到婚礼的现场直播,这座花园中特意临时加装了一个大型广告屏,现在屏幕中直播的正是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看着新郎、新娘二人的手亲腻的牵在一起,陆婉婉的唇咬了咬,手也握紧。 桌子上,一个女人说:“这新娘子真好看,特别是眼睛像蔚蓝色的大海,真美。” 又一个胖女人说:“我表弟是记者,他给我发来最新消息说这位新娘娘家来自沙特。” “沙特?那不是富得流油的地方?莫非出身豪门?”又一个女人说。 “沙特不是人人都是豪门!”陆婉婉酸酸的说。 大家都看向她,胖女人也看着她,说:“据我表弟说新娘此番陪嫁中有一座油田,有一座油田都不能算豪门吗?” “油田?”所有的人惊呼。有一个女人说:“那已经不是豪门了,是豪门中的豪门好不好。” 陆婉婉的心哽了一哽。 “诶诶诶,我表弟又有新消息来了,我看看。”接着,那胖女子又说:“天啦天,天啦天,这陆总到底结识了什么人?总统和前总统来庆贺也就算了,R国的国王也送来了贺礼,是一座大型的天然水晶,价值……呃,我表弟说价值无法估计。” 然后,整桌的女人再度震惊非凡。 “天啦,R国国王?是亚瑟卡伦吗?那可是我的白马王子。” “他是我的偶像。” “他还没有王妃。” “听说他有一个恋人。那个恋人可厉害了,是R王室投资集团的总裁,为亚瑟卡伦的王室赚足了钱。亚瑟卡伦数钱都数到手软。” “外界传言他们很快也要大婚。” “这好男人一个又一个的怎么就没了……” 陆婉婉冷“哧”一声,说:“什么好男人?他陆志杰当初不说只要宁不悔一个的吗?现在不一样变心娶了这个霍美娜?” 三年前,陆志杰婚礼现场惊变的事,帝京是个人都知道。如今乍然被陆婉婉提起,有一个女人说:“诶,还别说,当初陆志杰在婚礼现场毁婚,确实言之灼灼的说要追回宁不悔的话。” “总不是追不回?陆总也死了心。” “也是啊。如果我是宁不悔也不会回心转意。想一想,亲眼目睹未婚夫和小姑子在床上……” “哪有在床上?听闻陆总是被陷害。” “陷害?不是说怀孕逼婚?” “什么怀孕啊?我表弟说了怀孕是假的。那个白莲花妹妹还是个处。” “啊,处?” 然后,女人们的头挨在一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什么版本都有。 有什么白莲花妹妹把陆志杰灌醉,结果醉得不能人道,然后哄骗陆志杰说什么怀孕的。 有什么白莲花妹妹下药把陆志杰弄迷糊,结果药下重了不得不送医院,然后哄骗陆志杰说什么怀孕的。 更有的说…… 总而言之,每个版本中陆志杰都极其无辜,那白莲花妹妹就是一个无恶不做的女巫。 听着听着,陆婉婉的拳头越捏越紧,感觉坐在这里就是奇耻大辱,提及当年的话题更是不应该。但是话题是她提起,又是在一群好八卦的人中提起,那话题又如何关得住。 最后,有个女人说:“听说那朵白莲花进了监狱也不老实,还想诱惑狱警争取早日出狱。” “呵呵呵,真是到哪都无敌风骚啊。”有个女人附和。 “你们胡说。”陆婉婉再也听不下去,说话间拍起了桌子。 一桌的女人吃了一惊,其它领桌的人也吃了一惊,所有人都看向陆婉婉。 陆婉婉被大家盯得唇哆嗦着,后悔不该莽撞。 正好,大屏幕中的镜头定格在一个一袭沙特服饰的女人那里。哪怕是一身沙特服饰,哪怕那女人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眼睛真的太美太美。 只听主婚人说:“有请新娘的母亲上台讲话。” 原来她就是新娘的母亲。 花园中的女人们很是激动,有说:“天啦天,好美。特别是那双眼睛,真美。神情和新娘一模一样,像天使。” “可惜只看到眼睛,看不到长相。” “眼睛都这么美,长相肯定不用说。你们只看看新娘有多美就知道了。” “你们知不知道新娘的父亲是谁?是霍明辉啊。就是湖州那个霍明辉……” 然后,有人开始议论霍明辉,从汽车制造业鬼才到狱中囚徒,最后有人说:“难怪霍明辉出狱后不在乎霍家那点资产,搞半天人家在沙特早就有了家庭,有妻有女……” “听说,今天我们这花园中的免费餐点都是霍明辉出资。一天三餐,路过的人绝对管饱。啧啧啧,这海鲜大餐,这么多桌,少说得千把万啊。真是大方。” “陆家好福气,以后在这新娘娘家人的帮衬下这生意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这是陆家好人有好报,祖上积了德。如果是当年那个陆婉婉,呵呵,陆家绝壁早就败她手中,连国家都敢出卖,差点让我国和T国绝交……” 闻言,陆婉婉的手再度握紧,不过这次她聪明的没做声,只是咬紧唇。 “嘿嘿嘿,快快快,新郎新娘要出来了。” “快快快,我们去看热闹。” 花园中的人不再吃喝,而是都涌到LUK门口。 大门口处早被安保围了起来,红地毯一直铺到那辆陆志杰最爱的Exelero座驾,座驾布置得非常喜庆,上面撒满了红玫瑰,车头更有一对相拥的新郎新娘布偶。 那个胖女人正好站在陆婉婉身边,兴奋的说:“据我表弟说这对布偶价值三百万,啧啧啧,有钱人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一个婚礼都要不了三百万,三十万都到了顶。” “这算什么?据说今天布置现场的鲜花都达一千万的价。”有个女人接话说。 “还有还有,新娘的婚纱请的是意大利著名设计师……” 这个女人的话还没说完,LUK门口起了一阵骚动,有说:“来了,来了。” 陆婉婉急忙放眼看去,那个满脸喜庆、意气飞扬的新郎不是陆志杰是谁?她的唇翕了翕,唇型显示着‘哥’的形状。接着,她的眼光落在新娘身上。现场看,新娘比镜头中的还要美,新娘那嘴角的笑似乎止也止不住,满满的在向世人渲泄着她的幸福。 新娘的婚纱好长好长…… 原以为,新娘只要不是宁不悔,她陆婉婉就赢了。 原以为,新娘只要不是宁不悔,新郎就会不如意,就会记得到底是谁破坏了他曾经的幸福,哪怕是恨也会一辈子都记得她陆婉婉。 但是,她发觉新郎笑得非常非常的幸福,牵着新娘的手就像牵住了全世界。 “哥。”她不服,她喊。 但是,她的声音被湮没在人群的高叫声中,因为新娘要抛捧花,所有的人招着手叫着闹着希望能够接到新娘抛出的捧花。 陆志杰站在新娘面前,鼓励的看着她。新娘羞涩的一笑,将花高高举起往身后抛下…… 看也没看那捧花到底被谁接住,新郎一把拽了新娘的手跑向红毯尽头的Exelero,绅士的将新娘扶上车,接着把新娘的婚纱小心翼翼的都捧上车,然后他才转到驾驶座,上车,启动。降下车窗,他朝着陆老爷子、陆老夫人的方向挥着手,说:“爸,妈,我们走了。一个月后见。” 陆老爷子、陆老夫人笑摆着手,说:“玩好。”陆老夫人更是说:“一个月后给我抱个大孙子回。” “好的,妈妈。” 车子绝尘而去,一路,挂在车尾的铃铛响个不停。 139 舍不得你(二更) 帝京机场。 能够在帝京停留两天也是如晦挤出来的时间,他的一众内阁班子还都等着他,他必须赶回R国。 机场,一众人告别。 突然,秦琛的手机响起,他滑开手机‘喂’了声,接着说:“好,我马上回来。” 不悔担心的问:“爸爸,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不要担心。” 她的琛琛是什么人?那是顶天立地天塌下来都不皱一下眉头的人。但刚才他的眼色明显有丝慌乱。 越是想,不悔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她拽住秦琛的手,问:“爸爸,到底怎么了?”她才刚有瞟眼看是江州秦府的来电。她问:“是不是爷爷?是不是?” 眼中露着柔和,秦琛摸着女儿的头,说:“你爷爷的病是老毛病,不要紧,你不要担心。快,走吧。” 秦愿一生遭遇过两次车祸,虽然大难不死,但到底对身子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越是上年纪那影响就越发的显现出来。 去年进医院的时候来了个‘病危通知书’,不悔赶回江州在秦愿身边呆了十天,一直照顾着病危的秦愿直至秦愿病愈。那是这两年来不悔唯一一次归国陪在亲人身边的日子。 她和如晦的日子还有很长,但她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已经不多。 思及此,不悔说:“爸爸,我和你一起回江州。” 秦琛看向如晦。 如晦说:“爸爸,妈妈,我也和你们一起回江州。”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个徒弟和女儿哪怕是一时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秦琛严肃的说:“你是一国的君王,怎么能够言出无信?你的一帮内阁大臣都等着你。等着你回去拿主意,你却为了家事要耽搁国事?” 看秦琛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如晦为难的抿了抿唇, “赶紧的,上飞机,都走。家里有我,你们不必担心。”秦琛又说。 如晦翕了翕唇,最后果断的拉着不悔上了飞机。 飞机上。 如晦紧紧的抱着不悔,说:“爸爸说得对,我不能因为家事就耽搁国事。你回江州去照顾爷爷,我回R国处理好事情后马上赶到江州和你汇合,然后一起照顾爷爷。” “嗯。” “还有,每天和我视频。我要知道爷爷好不好,也要知道你好不好。” “好!” 这两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哪怕去年不悔在江州照顾秦愿,两个人也是同进同出。这一下猛然要分开,都有不舍。 如晦是叮嘱又叮嘱,一直舍不得松开她。 最后,还是不悔掰开他的手,推开他,笑着说:“原来你是唐僧啊。” “嗯?” “啰哩啰嗦。” “嘿,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我在江州长大,爷爷、爸爸、妈妈,哪一个你放不下心?” “我就是舍不得你。”说着话,如晦低头吻着她。 飞机还没有启动,秦琛、连翘就一直站在原地等。 秦琛看了看腕表,说:“这小俩口的道别时间也忒长了些,真是……我就没见过像他们那样成天腻在一起的人。也不怕两看生厌。” 连翘翻白眼,“呵呵,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不要成天的腻在一起的好?免得你看着我生厌烦!” “这……”秦琛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接着又服软的看着老婆,说:“我这不是想和我们的宝贝单独团聚团聚。” 连翘说:“这样真好吗?” “管它好不好,分开一段时间试试。” 当初她不孕不育就是秦琛瞒着她治好,现在秦琛又决定瞒着闺女给闺女治治焦虑症…… 应该会有效吧。 管它有没有效,闺女和家人也能够团圆一阵子。 所以,如晦,对不起了! 连翘思绪间,便见飞机上走下来一个人,正是闺女。闺女下了飞机后还在和飞机上的人挥手道别。 连翘的嘴角抽了抽,说:“你可真了解你徒弟,才刚我还以为他拉了不悔真走了。” “就他那点尿性,我还有不了解的。”秦琛得意的说。 如晦最终独自回R国不表,只说不悔。 当天晚间她便赶到了江州。 秦府。 一听闻孙女回来了,秦愿急忙抛下不离、不弃,大步走到床边上床倒下,然后嘴中也‘哼哼’起来。 管家秦勉早得秦琛的叮嘱,利索的将双胞胎抱起来离开。 正在地上爬的双胞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抱走,嘴中一个迳的叫着‘爷爷、爷爷’。 不悔走进名园大厅就看到这一幕,感觉有点心酸。 “小姐。”管家恭敬的站好。 ‘嗯’了声,不悔伸手要抱过不离、不弃,并说:“姐姐带你们去见爷爷。” 长期在视频中见过,不离、不弃认得不悔,一点也不陌生,一个迳的叫着‘姐姐抱’的同时一边拍着手、蹬着腿。 老管家秦勉却是转了个身,避开小姐、小少爷们的接触,说:“小姐,老爷现在要静养。小少爷们太吵。” 闻言,不悔的心一寒,不再搭理不离、不弃,她急忙跑向秦愿的卧室。 秦琛、连翘互视一眼,一个抱过不离,一个抱过不弃。双胞胎先还在挣扎吵闹要姐姐抱,结果看到爸爸、妈妈,兄弟两个同时乐了。不弃更欢,直接将小脑袋在连翘的胸口蹭着。连翘心中正软得一塌糊涂的想哄小儿子一句,接着怀中一空。再转眼,便见秦琛一手抱着不离,一只手拎着不弃走了。 自从断奶后,这个男人就严禁儿子腻在她身上。 这吃的哪门子的醋? 这又是哪门子的男女授受不清? 这个男人,真是…… 连翘无语的瞪着,最终认命,进了秦愿的卧室。 卧室中,不悔正眼泪汪汪的握着秦愿的手,“爷爷,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老毛病了,都是阿勉那个老东西打电话吓你们,吓着小乖乖了吧?” “爷爷,你可不要骗我。” “小乖乖啊。你看,爷爷不是好好的吗?除了没劲暂时动不了,真的没别的问题。再说,如果真有问题爷爷现在应该躺在医院不是?” 是啊,在路上的时候管家打电话说医生来检查过,说是没事,不必送医院。那个时候秦琛还问不悔要不要重新联系如晦让如晦的飞机回来接她走。但不悔摇头说是要看到爷爷才放心。 “可是,爷爷,你的头发都掉完了。” 连翘听着这话哆嗦了一下,看向秦愿的头,感觉还好。估计是才刚剃的原因,显得特别的凉快。 “不要紧,会涨出来的。小乖乖一回来,爷爷高兴,肯定马上就涨出来。” “好,那我留在这里陪爷爷,直到爷爷的头发涨出来。” “好啊。” “爷爷,你想吃什么,孙女给你去做。” “我啊,我想吃……” 不悔去给秦愿下面条,连翘则坐在一旁陪着秦愿,点赞,“爹地,您这有气无力的样子演得可真好。” 秦愿翻着白眼,“还不是你们逼的。” 连翘‘咳’一声,说:“谢谢爹地。” 厨房中,不悔的手机适时响起,是如晦来的视频电话。 她急忙滑开。 视频中看得出来他还在飞机上。 他问:“到家了?”他看出是名园厨房的布置。 不悔点头,“嗯。” “爷爷怎么样了?”如晦问。 “爷爷自己说他没事,但我知道他是装的,他说话一点力气也没有。”说到这里,不悔的眼睛都红了。 “别哭。”如晦急忙安慰,又说:“恨不能现在就飞到你身边。” “别,你的事也多……” 不悔在厨房一边打电话一边煮面条,秦琛则在客厅陪着双胞胎,他不时的瞅一瞅厨房方向,接着嫌弃的撇了撇嘴。这回江州的一路,不悔已经接了三个电话,听得出来都是如晦的。现在好了,又来一个视频。 真是…… 一个小时一个电话的节奏也不嫌累! 双胞胎正是好动的年纪,不离看到他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便抓了来玩,不弃也要抢,兄弟两个争夺着。 手机抗摔,上了密码,秦琛恁了这对双胞胎抢,他也去了秦愿的卧室。 不悔端着面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不离看见了,歪歪斜斜的走到不悔面前抱着不悔的腿,说:“吃。” 不悔喜爱的看着他,说:“小宝贝,这是爷爷吃的。” 不离不依,嘟着嘴,摇着不悔的腿,又说:“姐姐,吃。” 小宝贝这撒娇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不悔心软了,将碗放下,抓过筷子挑了一根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不离的嘴边。 不离张口就吃,然后非常有回味的点头,“好吃。” 不悔乐了,在不离脸上亲了一口。 一直玩着手机的不弃看到了,也跑到不悔面前要吃的。 不悔也挑了一根面条吹凉后送到不弃嘴中。 然后,双胞胎不许不悔走了,还要。两人分别抓着不悔的腿摇。 不悔哭笑不得,说:“乖,这是给爷爷的,你们的在锅里,等会姐姐喂你们吃好不好?”一边说,她一边指着厨房方向。 不离顺着他姐的手看了看,想了想,松了手。 不弃随着哥哥,也松了手。 不悔分别亲了两个小家伙的额头,说了声‘乖’后端起面条走了。 不久,秦琛、连翘从秦愿的卧室出来。 秦琛说:“老爷子待不悔、小兽还真是不一样啊。想当初一听小兽回了,老爷子立马从床上下来为小兽煮面条。但是你看看,不悔回来只有给老爷子煮面条的份。” “嘿,你还说。”连翘捶着秦琛的肩膀,又说:“爹地不都是为了配合你演戏?要我说,爹地最疼的是不悔。” 不悔不但是秦府失而复得的长子长孙,想当初也是因为不悔的归来才唤醒了沉睡达五年之久的秦愿,这份感情自然不一般。很多时候,连翘都看见秦愿一人在书房抱着相册翻到不悔的那一页发着呆。 “诶,那两只呢?” 秦琛问的那两只是不离、不弃。 放眼看了看,没瞧见那两个活宝,连翘说:“估计到园子里玩去了吧。” 这两个孩子虽然关在秦府,但却是放养。哪怕遇到湖啊、池子啊的也不怕,因为双胞胎小小年纪已学会游泳。再说各处有保镖、佣人,不会有事。 连翘的话才落地,厨房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传来不弃‘啊’的一声。秦琛、连翘迅速的跑向厨房方向。 不弃倒在地上,一旁还有一个翻了的小板凳。 不离正蹲着扶不弃。 这是…… 秦琛定的规矩摔倒的孩子自己爬起来。 他和连翘等不离扶起不弃,才走到双胞胎身边,问:“怎么了?” 突然看到爸爸、妈妈,兄弟两个同时规规矩矩的站好,低下头。 这一看就是做错事的节奏。 想当初,这对兄弟只要犯了错就是这个样子。 秦琛挑了挑眉,看了看地上的板凳,又顺着往上看,然后,他看到了他的手机正沉在锅底,其上还漂浮着几片菜叶还有一些面条…… 140 心为牢,诉相思(一更) 三天后。 不悔扶着秦愿在院子中走了走,晒了会子太阳,又扶着老爷子进名园。 “去书房。” “爷爷,医生说要卧床静养。” “去书房。” 不悔无语的瞪着老爷子,最终敌不过,只得扶老爷子去书房。 秦愿才在书房中坐下,如晦的视频电话便来了,不悔急忙滑开手机。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晦的兴奋止也止不住。 不悔急忙问:“什么好消息?” “你提议的奥运节已经在议会上通过,今年我国将有第一个奥运节。” 闻言,不悔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真的?” 一旦这个节日形成,R国女子的地位将再一步得到提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无论有没有奥运节,女子无论是着装还是行动都将不再受到任何影响。反过来,所有的传统倒有可能变成节日。 如晦定定的看着她,说:“不悔,都是你的功劳。” “那也得有你这个国王支持才行啊。” “你不是不要我的特殊关照?再说议会一致通过,和我无关。” 不悔在这边‘嚯嚯’的笑。 “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晦说。 “你说。” “因为你的提议,因为奥运节的形成。亚当亲提你晋升伯爵之位,议会上也一致通过。恭喜了,我的伯爵大人。” 这个伯爵的提议这么的急,肯定不是亚当的意思,肯定是他自己的意思。不悔好笑的看着如晦,说:“同喜同喜,这样一算,还有公爵、王后两步,你也总算可以向世人宣布自己不再是单身狗了昂。” 那一边,小俩口兴奋的说着这三天所发生的事。秦愿则在一旁皱眉看着,难怪儿子说必须将这小俩口分开一段时日…… 这三天,如晦的电话是早请示、晚汇报,期间还要搞一个视频电话,更不谈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小俩口有没有彻夜闲聊? 不行,这样绝壁不行。 得按儿子的来。 秦愿正在思考着下一步再怎么办,不悔抓了手机往秦愿这边走,说:“爷爷,如晦要和您说话。” “咳,好……”秦愿接过手机,对不悔说:“你去把那本家庭相册找出来。” 不悔答应了声‘好’。 这一边,如晦和秦愿视频电话。 那一边,不悔在书架上翻找着相册。相册仍旧放在老地方,不悔一下子就找到把它抽了出来。与此同时,一张纸亦掉落下来。 不悔‘咦’了声,蹲下,将相册放在地上,她拾起纸展开,是一张世界地图。只是这地图上有许多地方被标记上了星号。 “这是什么啊?”不悔诧异的看着喃喃自语。 那一边,秦愿和如晦说了些话后关了视频。抬眼见不悔抓着地图发呆,他道:“一起拿过来吧。” “哦。”抓着地图、相册来到秦愿身边,不悔问:“爷爷,这是什么啊?这些标了星号的地方是不是爷爷曾经去旅游过的地方?” “你个小机灵。”秦愿赞赏的看着孙女。抓过世界地图,用地图拍了拍孙女的脑袋。 不悔高兴坏了,说:“我一猜就中。不过,爷爷,我记得你去过西班牙,但是你怎么没有标它啊?是不是忘了,要不我替你标上。” “不用,不用。” 秦愿一迳说着话,一迳抓着地图坐在了地上。 “爷爷,地上凉。” “有地毯,怕什么。来,一起。” 不悔听话的坐在秦愿身边,秦愿在地毯上将世界地图展开,很是看了会子,这才感叹的说:“这是一份旅游地图,但却不是我的。” “啊?” “这是你的奶奶去过的地方。” “奶奶?” “嗯,这些被标记了星号的地方都是你的奶奶去过的地方。” 这张世界地图的发现得益于一次卫生大扫除,发现它的时候它藏在很深很深的角落,如果不是大扫除,只怕这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它。 “不过一份简简单单的世界地图,不过一份旅游地标记。但是你奶奶为什么要把它藏在这么隐秘的角落呢?” 定定的看着地图发着呆,秦愿最后又道:“自从发现它后我每日看着它,终于参透了其中的秘密,这个秘密应该和顾清城的出生有关。” 不悔讶异的抬眼看着秦愿,“爷爷!” 两年前小野姜生病,在骨髓配型中无意探知到小野姜和不悔存在亲属关系,进一步检查获知秦琛和顾清城应该是同母异父的异卵双胞胎兄弟。 秦愿说:“我知道你爹想查清楚这事,但是他又怕查出的结果伤害到我,所以他一直不敢放开手脚。” 妻子名下突然多出一个孩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哪怕他们只是形同虚设的夫妻。思及此,不悔咬住唇不语,她是晚辈,不能置喙长辈的事。更何况无论是爷爷、奶奶,他们都是她最尊敬的人。这也是这两年来她和如晦也不去查探其中究竟的原因。 “诺,你看。” 秦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每一个用星号标记过的地方,问不悔:“你看出他们的规律没有?” 不悔仔细的看了看,说:“奶奶去了很多很多国家,以中东这一片国家去得最是密集。” “不错,你再看看。” 不悔又仔细的看,说:“奇怪,中东这片土地奶奶几乎踏遍。但是,沙特却并没有做星号标记。这说明奶奶没去过沙特。” “不错。去中东却不去沙特,是不是非常奇怪?”秦愿问。 沙特是旅游旺地,去旅游不去沙特确实说不过去。不悔歪着脑袋想,怎么也想不透。她偏着脑袋看着秦愿,问:“爷爷,你才刚说它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顾清城的出生有关。难道奶奶不去沙特是因为顾清城?” 秦愿欣慰的看着孙女,“小丫头,若论这世上机灵的女子,你要是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可是,爷爷,顾清城是我们Y国人啊。怎么和沙特又有了联系?” “这里面不得不提一个人。” “谁?” “史密斯医生。” 不悔皱眉,“史密斯医生是谁?” “那个被你的奶奶买通给你奶奶做了试管婴儿的人。” 唇微翕,不悔看着秦愿。之于琛琛的出生,她知道一点大体状况,事关长辈,她并没有刻意的去打听、求证。 看着孙女满脸的讶异、震惊,秦愿慈爱的摸了摸孙女的头,又说:“我知道你应该知道一些大体状况,但要论具体,还是我来说给你听。” 接着,秦愿轻叹一声,道:“那一年……” 他大体讲了些秦叶心怡追到法国用尽心思拆散他和柳惜弱的事,更讲到秦叶心怡买通史密斯医生做试管婴儿的事。最后,他说:“当年,我震怒于你奶奶的所作所为,但更恨的是史密斯医生。我伤好痊愈后将他告了,他也丢掉了从医资格证。但也自此,他失去了消息。” “后来呢?也没有他的消息吗?” 秦愿说:“哪怕他丢掉从医资格,我也没打算放过他。哪怕他消失了我也想把他找出来让他生不如死。那个时候我只认定我一生的幸福都是毁在他的手中。可是,我寻遍他有可能去的地方却无论如何也寻找不到他。那个时候我还想着保不定是你的奶奶藏了他。” “哦,爷爷,你是不是因为这张世界地图而怀疑这个史密斯医生他就在沙特?” 秦愿点头,指着世界地图上的沙特,说:“是。” “爸爸和顾清城到底是不是同母异父的双胞胎,这世上唯一能够证实的人就是史密斯。”不悔说。 “对。” 秦愿欣慰的看着孙女,又说:“你的奶奶一生也算敢做敢当之人,但生平不曾踏足沙特只能说沙特应该隐藏着她的一个秘密。你的奶奶一生最大的秘密就是顾清城,而顾清城的出生多和史密斯有关。所以,史密斯定然藏在沙特。”秦愿又点着地图上的沙特说道。 其实秦叶心怡生不敢踏足沙特是因为她认定夜遥是沙特人,认定顾清城在沙特长大,她怕踏足沙特后会碰到那个被她抛弃的儿子,这才是她不敢踏足沙特的原因。 不过秦愿的猜测却也让他后来在沙特有了另外的收获。 不说以后,只说现在。 “不悔,去,拿支铅笔来。” “哦。” 拿了铅笔递到秦愿手中,不悔重新在秦愿身边坐下。便见秦愿开始用铅笔连接地图上那些被星号标记过的城市。 随着老爷子不停的连接星号,不悔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因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围着沙特的是一个又一个‘心型’。 “奶奶围着沙特转圈,走了几个心型!”她惊叹。 秦愿却看着那‘心型’发着呆,最后他丢了铅笔,将地图反了个面,指着最右下角的一行字,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不悔急忙趴下仔细的看,字非常小,不用心看会觉得是灰尘。用心看是六个字,“心为牢,诉相思!” 这…… 难道史密斯医生是奶奶喜欢的人? 不对啊,如果奶奶喜欢史密斯又干嘛偏要守住爷爷不放手? 再或者说是奶奶在做试管婴儿期间和史密斯有了一定的感情? 不悔觉得有点头疼。 “小乖乖。” “嗯?” “想不想知道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不悔抬眼看秦愿,见爷爷眼中一如平常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她暗自松了口气,说:“爷爷,你想知道吗?” “我想给你的琛琛一个交代。” 141 翻了醋坛子(二更) 是夜。 不悔洗漱过后躺到床上给如晦打视频电话。 按时差算,现在是R国清晨6:00左右,如晦跑步应该回来了。 视频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 “如晦”二字才出口,不悔看着视频对面的人愣了愣,怎么是芭芭拉塔尔顿。 芭芭拉咧嘴笑着,说:“澜湖伯爵,你好。” 视频显示对面是办公厅场景。 “陛下呢?”这么早就去办公?有急事? “陛下洗澡去了。” 这一年时间芭芭拉在内阁致力于女性地位提高的事,功劳有、苦劳也有。她在不悔眼中一素是干练、稳重的形象。在如晦面前,芭芭拉也从来没有表现得过于亲近或者有另外的意思。 不过,今天这句话…… 呵呵呵,典型的白莲花、绿茶的开口白。 是无意? 还是有意? 不悔心中掠过千百种设想,终是化为一笑,说:“芭芭拉公爵,你好。” 接着,一方大手伸了过来,如晦出现在视频中,他说了声‘不悔’。接着,芭芭拉的声音传来,“陛下,才刚看是澜湖伯爵的视频电话,以为有急事担心你们错过会话所以接了,请陛下谅解。” 如晦说:“知道了。波克,带公爵阁下回寝宫。” 接着,波克的声音传来,“是,陛下。公爵阁下,请。” 然后,如晦执着手机往办公厅的洗浴室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擦着额头的汗,说:“本来要去冲澡,突然想起来你可能有视频过来,果然你的视频来了。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运动服已经湿透,不悔‘呵呵’两声,“心有灵犀又如何?哪抵得上佳人在侧?” 闻到醋味,如晦笑了,说:“昨天芭芭位公爵和我商讨关于女子入读医学院以及预防疾病医学普及的事,时间晚了她在王宫休息了一晚。今早跑步碰到,一起跑了个步。” 在R国,医生一般由男人担任,女人顶多做护理。当然,R国也有极个别的女医生,那都是在国外渡金然后有了国外的国籍最后返聘至R国当医生。真论R国本土女医生还真没有。如果允许女子入读医学院,以后R国可以走出许多本土女医生,不但能提高女人的地位,也能强化女人们的自我保护意识,这是好事。 还有那个预防疾病医学的普及,那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不悔明白,但她偏说:“只是一起跑个步啊。我看她一身湿漉漉的还以为干了什么别的运动。” 看她在视频中翻着白眼,知道她必是翻了醋坛子,如晦心情大好,对着手机亲了一口,说:“你说说还能做什么运动?” “引体向上啊,俯卧撑啊之类的。怎么,你以为我说什么运动?” “瞧你这醋吃得,我手机备注的你是‘老婆’,她都知道我的老婆是你,你有什么醋可吃?” “呵呵呵,你这是为她说话?” “嘿,你……” “成了,我打电话告诉你是因为未来的一个月时间,我可能都没办法和你通话再或者视频。” 如晦方方走到洗浴室,一时间愣住,“什么?” “我是说未来的一个月时间我们暂时都打不了电话,视不了频。” “嘿,秦不悔,你不能这样惩罚我。这不是在办公厅吗。一到办公厅我习惯性把手机留在办公桌上。不过我马上想到你可能会有视频电话所以我又返回来拿了不是。” 见不悔无语的瞪着他,如晦又说:“好,你说,要怎么惩罚她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接我的手机,是罚俸半年还是逐出内阁?” 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好不好? 再说如晦是什么人她又不是不知道。 不悔干脆翻了个白眼,说:“我和爷爷商量好了,要去旅游,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旅游?你等着,我过来陪你和爷爷。” 不悔再度翻了个白眼,说:“你有这个时间吗?再说,爷爷连琛琛都不允许跟着。” “那怎么行?爷爷年事已高且正在病中,你一个人怎么照顾。你等着,我马上来。” “你来也没用。” “为什么?” “爷爷说了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然后允许带一名医生。再多一个人随从他就不出门。” 如晦哽了哽。只听不悔又说:“你才刚也说爷爷年事已高,我想着这也许是爷爷最后一次出门旅行。他既然有这个心,我就要顺着他。” “可是,可是……” “什么可是这是的?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诶诶诶……” 不悔要关机的人瞪着他,问:“又怎么了?” “那总得让我知道你们去哪旅游吧?” 和他视频本来就是想告诉他目的地,不过才刚出其不意看到的那一幕确实让她有些酸,她不打算让他知道了。于是,她说:“想到哪就去哪。” “那你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 “不好意思,爷爷说从明天起,所有手机、电话、电脑统统甩掉。不甩掉那些东西谁都不要跟着他。” “这……” 不悔挂了电话,如晦连澡都没有冲,急忙冲到办公桌前点开电脑查航班。他查的是Y国江州的航班,看有没有秦愿、不悔的出票记录再或者有没有秦琛的私人飞机申请航线记录。 果然,有航线申请记录,目的地是T国。 “难道是要去看小兽?” 眼睛一亮,如晦给小兽打视频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喂’的声音。光线比较暗沉。T国那边现在是深夜。 “小兽。” 黑黝黝中传来一个不奈烦的声音,“吵人瞌睡减寿三年。” 如晦‘你’了一声,又觉得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问:“你姐和爷爷有没有打电话说过来看你?” 黑黝黝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没有。” “没有?那他们肯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黑黝黝中又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呵呵,惊吓吧。” “嘿嘿嘿,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话?赶紧清醒点。还有,把光线打开。把镜头对着你。” 黑黝黝中再度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有话快讲,有屁快放,小爷我要睡觉了。” 如晦再度‘你’了一声,他平息了又平息上升的怒火,耐着性子说:“你姐姐、爷爷到T国后,你随时把他们的消息告诉我昂。” 随着如晦声音落地,那边的光线‘蹭’的一下就亮了,手机视频中出现一张少年的脸,满头的头发乱蓬蓬的像鸟窝,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问:“想要消息?” “嗯哼。” 少年的瞌睡不翼而飞,精神抖擞的蹦下床,拉开一个床头柜,然后翻啊翻的翻到一张银行卡,他把银行卡放在了镜头前,说:“请记下卡号。” 如晦的嘴角抽了抽。 “请先往卡中打一笔钱。”少年又说。 “秦小兽!” “不打?免谈。” “诶诶诶,好好好,打打打。” 如晦直接在电脑上转账,小兽那边很快传来到账的提示音。少年看着手机传来的信息,眉眼弯弯,说:“姐夫放心,只要老姐和爷爷来T国,他们的消息我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你。” 下了线,如晦这才放心的前往洗浴室。他跑步后一素回寝宫冲澡,但今早碰到芭芭拉,跑步后二人一路散步回王宫,同时还在继续着昨天的话题,不知不觉二人就来到了办公厅。 既然来了办公厅,他也就懒得再走回寝宫去,于是他去冲澡的同时叮嘱芭芭拉回她自己住宿的寝宫。 等他走到洗浴室的时候想起不悔可能会有视频,他又折转回来拿手机,果不其然不悔来了视频。只是令他出其不意的是芭芭拉会接了电话。 说心里完全没有计较是假的。 如果是个男人,他办也就办了,偏偏芭芭拉是个女人。现在正是提倡女人地位的时候,且芭芭拉在R国是最优秀的女性之一,若处置芭芭拉,其她女人估计都不会再往前迈出一步…… 如晦想了又想,眼睛一亮,沐浴后前往餐厅。 芭芭拉正在餐厅用餐,见如晦到了,她急忙恭敬的站起来,“陛下。” “坐。” “陛下,我为才刚接电话的行为深感不安。可我看是澜湖伯爵的来电……” 如晦笑着摆手制止,说:“没事,公爵阁下不要多虑。因为公爵阁下我才没有错过我老婆的视频电话,我还要感谢公爵阁下。” 闻言,芭芭拉的唇扯了扯,终是笑着说:“陛下这样说,我心里总算好受一些。” “昨天公爵阁下提及的进行预防传染疾病、基础妇科知识等一些基础医学的普及迫在眉睫我很赞同。不过,在我看来,这个预防传染疾病好说,只是这个基础妇科知识的普及恐怕有难度,我看要不要暂时缓一缓,我们先只普及预防传染疾病?” 芭芭拉归国以来特别想有一番造化。她的这些提议是她规划了一年之久的结果,是她反复做了调查后的结果。无论是哪一个提议她都舍不得放弃。于是,她问:“陛下觉得妇科知识普及的难度在哪里?” “基础妇科知识的普及在城中还好说,城里人的见识开阔一些,接受起来不难。但要论乡下,不但不接受更有可能会引起乡村一些人的反感。更严重的是他们可能会认为这种知识的普及是大逆不道且有可能攻击普及之人。” “陛下所说的这些状况我也有考虑过。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人们的反对、反感而不去做正确的事对不对?特别是穷乡僻壤,那里的医学知识堪忧,许多女孩在十二、三岁就有了身孕当了妈妈,还有许多女人年纪青青就落下严重的妇科疾病,这都是不懂妇科知识造就。每次看到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就已经当了妈妈,每次看着年纪青青的女人受妇科疾病的困扰,我都觉得非常的痛心。所以,我不想再等也不希望再度看到这种现象的发生。” “公爵阁下,我理解你心情的急迫,但是万事不是一蹴而就。” “陛下,请您答应我的提议,我们暂且试一试,我们从最是落后的叶城郡试起,如果妇科的普及在叶城郡受阻,我就认了。如果妇科的普及在叶城郡通过,那么,陛下,请在全国试行基础妇科普及,如何?” 叶城郡是R国最落后的一个郡,那里保守势力多极…… “陛下,请您成全。” 看着芭芭拉急切的眼光,如晦抓过餐巾擦了手,说:“行。只是,派去叶城郡的人必须有胆量、有见识、能处理突发状况,更要特别的有说服力。公爵阁下有没有想过派谁去?” “我。第一站由我来开。” “走村访乡很辛苦。耗时长不说,可能被攻击不说,而且正是蚊虫繁殖的季节,公爵阁下你……” “谢谢陛下的关心,我是女人,我最能说明一切。我一定把全新的医学知识用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普及给他们听。我相信他们最终会明白陛下普及这些知识的良苦用心。” “好,那就有劳公爵阁下辛苦一趟。” “是,陛下。这事交给我请陛下放心。” 142 如晦失算(一更) 如晦失算了。 原以为不悔、秦愿会前往T国,但是他们并没有前往T国。前往T国的是秦琛、连翘、不离、不弃,他们是去看望小兽。 如晦重新追踪秦愿、不悔的航线记录,初时可以跟踪到印度、巴基斯坦、伊朗、伊拉克,至土耳其后彻底失去消息。 这一下如晦急了,连忙拨打不悔的手机,一如以往打不通。打秦愿的手机,一如以往也是打不通。他只好给秦琛打电话。 电话那一头,秦琛、连翘面面相觑,连翘说:“接呗。” 秦琛想了想,滑开手机,“喂。” “……” “是吗?应该没事吧。我不大联系他们。” “……” “如晦啊,不悔大了,她知道怎么照顾爷爷。你放心昂。” “……” “爷爷是病了,但自从不悔回来后他的身体好了许多。这才有精气神说是要出门旅游。” “……” “联系方式?啊?你不知道吗?不悔没告诉你吗?你爷爷将所有的通讯设备都留在了江州,说是要来一个没有现代设备干扰的旅行。” “……” “医生?医生也没带通讯设备。” 之于秦琛这般淡定的回答,连翘连连点赞。不知如晦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反正好长一通,只听秦琛回答:“如晦啊,没事的。如果真有事,不悔晓得前往大使馆求助,这一点你要相信她,她是外交人员出身。” 秦琛又安慰了如晦几句后挂了电话,接着他捧着手机‘哈哈’的笑。 “嘿,如晦都说了些什么?”连翘问。 “好小子,追踪了老爷子、不悔他们的出境记录,从印度一直追踪到了土耳其。” 连翘‘啧啧’两声,“跟得可真紧。” “好在老爷子前期有准备,至土耳其后更换身份,不再搭乘飞机,只买房车代步。呵呵,所以说生姜还是老的辣啊。” 自从秦琛说是要分开不悔、如晦一阵子,要带不悔散心,要给不悔减少压力,秦愿举双手赞成,所以精心策划了这次旅行。但是,连秦琛都没有算到的是土耳其之后,秦愿并没有去埃及,而是去了瑞典。 别说如晦都没有秦愿、不悔的消息,就是秦琛也彻底的失去了秦愿、不悔的消息。 不说秦琛、如晦各自想方设法的在找人,只说秦愿和不悔。 他们爷孙俩一路沿着秦叶心怡曾经去过的国家、城市旅行,自瑞典后到达利比亚、苏丹、埃塞俄比亚、索马里。 最后他们踏上沙特的土地时已经是两个月后。 说好的一个月时间旅行硬生生超出一个月时间。 经过两个月完全没有现代通讯设备的生活,不悔从最开始的不习惯到日夜难安到现在已经全然习惯。从开始的总是想方设法从报纸、电视中查知如晦的消息到现在可以全然做到无视。 看着孙女的变化,秦愿笑了。 他拍着孙女的脸,说:“黑了,精神了。比当初回江州的时候健康了不知多少。” “爷爷,我一直就很健康好不好。” “你那健康用现在的流行话来讲只叫亚健康。” “好好好,爷爷,我怕了你。今天我们是不是要在这个村子休息?” 他们在土耳其买房车代步,至瑞典后又换了一辆更高级的房车。可是秦愿不喜欢睡在房车上,他喜欢在乡村停留然后借宿。 这个村庄算是沙特比较贫穷的地方。 秦愿放眼看了看,说:“去那个诊所看看。” “爷爷,史密斯不会就在那个诊所吧?” 他们爷孙俩最后的目的地就是沙特,既然站在了沙特的土地上,不悔也就随口一问。 秦愿点头,说:“是,那个私人诊所正是史密斯的诊所。” 不悔震惊的看着秦愿。 秦愿又说:“你以为这两年你爷爷我没动脑筋只在家里画地图?我告诉你,我是打听好一切才决定动身。正好,顺便带上一个亚健康的你一起散散心。” 一路行来秦愿走走停停,不悔还想着到了沙特只怕还得再花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找到史密斯,没想到爷爷心中早就有了计划打算。 不悔扶秦愿进诊所。 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平房,客厅非常小,进门右手边摆着一张办公桌。进门左手边非常有秩序的摆着几张长条板凳,有一个病人坐在凳子上输液,有一个护士在一旁照看着。 很显然,客厅被划分为两个区,一个是诊断办公区,一个是病人输液区。 见有人进来,护士急忙上前询问有什么事? 不悔的沙特语说得非常溜,完全没有通话障碍,说是来找主治医生。 护士告诉不悔,主治医生去村中给人看病去了,得一会子才回来,如果有事的话要等。 不悔便扶了秦愿坐下,护士急忙替他们打了两杯水请他们喝水。 “谢谢。”不悔说。 一边喝着茶,不悔一边打量着诊所,除了外面的客厅外,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应该是史密斯的卧室,另外一个房间是仓库存放药品。 不悔能说会道,在小护士那里打听了不少消息,最后回到秦愿身边的时候,她基本掌握了史密斯在这里的一切。 秦愿叹了叹说:“想当初史密斯也算名医,不成想最终落到如今这偏居一隅的地步。” “在乡村当医生也不错啊,他在这里非常的受尊敬,才刚那小护士还说他在这里治病都不收钱,几十年来一直是义务诊疗。哦,对了,他现在不叫史密斯,叫史蒂芬。” 接着不悔想起老爷子直接来到这里的原因,她笑着说:“当然,爷爷你肯定已经知道他的事,要不然怎么会找到这里。” 秦愿点头,“全亏了你奶奶画的那张地图。” 若是全球找人,那就是大海捞针,查无可查。但如果有个方向,查起来就会快许多。确定了沙特的地理位置后,秦愿有他自己的人,有他自己的办事方式,自然而然查到了这里。 秦愿、不悔说话用的Y国语言,小护士听不懂。唯一的病人输完液后小护士给病人做了处理,稍事休息后病人就走了。然后小护士搬了个板凳坐在屋外晒太阳。 “真是好享受。”不悔说。 “所以说这个人生真的是没有定数。也许史密斯当年也不知他最终会在沙特呆一辈子,最后会在乡野村下当一名义诊医生。” 不悔将头靠在秦愿肩膀上,问:“爷爷,真相出来后,你……会怨奶奶、恨奶奶吗?”无论是顾清城出生的真相,还是史密斯和奶奶到底有没有‘相思’的真相,对爷爷来说应该都特别的残忍。 秦愿想了想,说:“无爱,无怨,无恨。” 这两个月来,不悔和秦愿一路同行,秦愿也讲了许多过往的事不悔听。之于爷爷、奶奶这一辈的爱恨情仇,不悔皆已明白。如今爷爷说出‘无爱,无怨,无恨’的话,不悔微微叹了叹。 “怎么,替你奶奶不值?”秦愿笑着问。 奶奶有多么的喜爱她,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更何况她的眼角膜还是奶奶捐给她的。不悔轻轻‘嗯’了声,点头。 “鬼丫头。”秦愿喜爱的弹了弹不悔的额头,说:“想当初,我对你的奶奶只有怨,只有恨。直至她去世,我才稍有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也许真不该那样对她。” 不悔抬眼看着秦愿。 “至少,因为她,有了你爸爸。然后有了你,小兽,不离,不弃。这所有的所有,让我再也恨不了她、怨不了她,倒生了丝丝感激。” “爷爷。” “无爱,无怨,无恨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感受。若说还有什么,那就是每逢你奶奶诞辰、祭日的时候,我对她会有些许的思念。” 恁谁有爷爷这样的遭遇,只怕也不会放下。如今爷爷这番话倒有全然放下的意思,思念已经是对奶奶最好的安慰了吧。不悔说:“爷爷,奶奶地下有知肯定会非常的高兴。” “但愿吧。” 秦愿话才落地,门口小护士叫了起来,是史密斯回来了。秦愿、不悔双双扭头看向门口方向。 小护士以为秦愿、不悔是来看病的,于是对史密斯说来了病人,挺急的,等了好半天。 史密斯用非常纯正的沙特语说:“好的,我知道了。” 逆光。 进来的男人非常高大。 秦愿眯起眼。 “哪里不舒服?我来瞅瞅。”一边问着话,高大的男人一边凑近秦愿、不悔身边,因为急于查看病人的病情,他连手中的医药箱都没来得及放下。 但是,当他看清楚秦愿的时候,吓得手一松,医药箱‘咣’的一声落在地上。 “秦愿。” “史密斯,好久不见!” 虽然过去了几十年,虽然彼此都苍老了许多。但史密斯一直关注着秦愿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就知道来人是秦愿。 而秦愿呢,通过秦叶心怡留世的那副世界地图寻找到沙特,也早就获悉了史密斯现在的一切。 史密斯医生苦笑一声,说:“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我。” 143 跟得可真是紧(二更) 从史密斯的私人诊所出来,秦愿、不悔二人恍若隔世。 “叶女士想要做试管婴儿,而且点名道姓要你秦愿的J子做试管婴儿。她一无结婚凭证,二无人脉关系,三又想隐瞒这件事,何其难。” “她非常执着,在我那里苦求两月有余,我都没有答应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被她的诚心、执着打动。当事时,正好夜遥也在我这里求一个试管婴儿。” “无论是叶女士还是夜遥,都不希望试管婴儿的事泄漏出去。同时,他们彼此也不希望对方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叶女士家大业大系出名门,夜遥出生更是高贵,他们都不是那种为了钱财会去找对方麻烦的人。” “于是,我向夜遥提起叶女士的事。夜遥便起了心思。” “在夜遥的保证许诺下,叶女士愿意一胎怀两个孩子,一个是秦愿你的,一个就是夜遥的。等孩子生下之时,叶女士带走你的孩子,夜遥带走他的孩子,二人自此陌路。” “夜遥权势通天,做好一切凭证,叶女士以叶无心的已婚身份顺利育得两个胎儿。” “夜遥清楚的知道你清醒后会找我算账,他事先就为我安排好了退路。沙特这块地就是他为我选择的,他予了我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要我终生对此事守口如瓶。” “其实,最开始,我一直以为叶女士怀的另外一个孩子是夜遥的。直至多年前,一个名叫顾清城的年青人找到我,他在我面前出示了一封夜遥的手书我才知道叶女士怀的另外一个孩子是顾南山的,而夜遥是顾南山的妻子。” “呵,怎么可能?” “我居然也被骗了。” “夜遥在手书中告诉我,如果有一个名叫顾清城的人来找我,可以让我告诉顾清城最真实的一切。于是,我告诉顾清城他的亲生母亲是叶无心同时也不是叶无心,他的亲生母亲真实姓名是叶心怡,是Y国人。” “顾清城临走之时警告我,这事不许再对第二人说出去。除非来询问的人是秦姓之人。”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秦姓之人不是你就是你的儿子秦琛。” “其实,无论顾清城警不警告我,哪怕是为了夜遥我也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其后,我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顾清城为国捐躯,秦琛当上了总统。说起来,秦叶心怡女士所育的两个儿子皆是人中龙凤。只是可惜,她是怎么去世的?” “哦,你们不愿意说我也不打听,我只是好奇她和顾清城在同一年去世。其实,在他们去世的那一年我就以为你们会来找我,奇怪的是你们并没有来。” “……” 史密斯所说种种仍旧回响在脑中,秦愿、不悔看着夕阳发呆。 半晌,秦愿说:“上车。” 不悔‘哦’一声,回神,扶秦愿上车。 房车非常豪华,可卧可躺,有小厨房,有小洗浴室。秦愿上去后就躺下了,不悔担心的守在一边。 猜测有误…… 藏起史密斯的人并不是奶奶。 奶奶和史密斯也没有所谓的‘诉相思’。 今天他们能够搞清楚一切只能说是歪打正着。 不悔思绪间,房车一路前行。 开车的是一路陪着他们的医生,是秦府的家庭医生,他也不知要把车开到哪去,只知道一路沿着宽阔的马路前行。 直至夕阳彻底下山,秦愿才命停车,说是肚子饿了。 不悔急忙去厨房弄饭菜。秦愿则展开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副世界地图细细的看。 “心为牢,诉相思。” “原来你的相思是你另外一个儿子。” “你以为儿子是夜遥的,你以为夜遥是沙特贵族,所以你生不敢踏足沙特半步。你是怕,怕一旦踏上沙特的土地,一旦遇到你的儿子,你会疯是不是?” “直至遇到顾清城……” “叶心怡啊叶心怡,你精明算计一辈子却不想最终栽在了夜遥手中。” “后期你是怎么发现顾清城就是你的儿子的呢?” “对了,顾清城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必会来寻你。他也确实来了江州,他又救过你的命。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就发现顾清城其实就是你的儿子?”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开始怀疑人生?震惊于自己怎么就和顾南山有了一个儿子?” “难怪后来顾清城无论有点什么事你都会去帝京陪着他、守着他,更是住在他的府邸。” “唉……你想赎罪,赎那份曾经抛弃过他的罪,是不是?” “你从断崖跳下去是因为顾清城对不对?” “因为他是被你抛弃的儿子,你觉得对不起他。既然生不能陪他,那么死你也要和他守在一起,对不对?” “叶心怡啊叶心怡……” 这一边秦愿一迳自言自语,那一边不悔已经做好了饭菜,喊着‘爷爷,饭菜好了’的话。 随着她音落,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她从车窗抻出脑袋抬头看,一辆战斗直升机在他们的上空盘旋。 沙特地广人稀,方圆十里未见得看得到一个人。突然出现这么大一架战斗直升机,不悔警觉升起,冲进卧室打开抽屈,从中取出两把手枪,一把别在腰背后,一把塞进军用皮靴中。 “怎么了?”秦愿问。 “没事,小心为上。”说着话不悔跳下房车。 此时,直升机在不远处降落,螺旋桨还在转动,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相继从机舱跳了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弯着腰身往房车方向跑。 “爸!” “如晦!” 来的人正是秦琛、如晦。 自从在土耳其失去老爷子、不悔的消息后,秦琛也急了,在埃及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搜索老爷子、不悔二人。结果,遍寻不着。 埃及有些地方正在闹事…… 担心真出了问题,秦琛联系如晦。 如晦利用自己那非凡的黑客手段入侵各国城市监控系统,追踪房车行驶路线,一路追踪到了瑞典。 他们不知道的是老爷子、不悔到瑞典后又换了房车,而如晦利用城市监控追踪的仍旧是原来的房车,直至追踪上才发现错了。然后他们又只得重新回到瑞典再查新房车的行驶路线。反反复复中绕了好大一个圈,所幸又追踪到新房车,他们紧跟着一路追踪到了利比亚、苏丹、埃塞俄比亚、索马里,最后追踪到沙特。 追踪到沙特,秦琛大体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其实两年前秦琛惊获自己是小野姜的叔叔后便着手开始调查其中的原因,自然而然查到了沙特。 如果事情只是关系到自己,他必一力查清。 但这事情不仅只关系着自己,还关系着老爷子,更关系着去世多年的母亲。 所以,这两年来,秦琛明知沙特能够解开一切谜,但这最后的临门一脚,他始终没有勇气踢出去。 如今,在追踪老爷子、不悔二人的过程中直至沙特,他才终于明白老爷子、不悔他们绕了这么大一圈的目的地为什么会是沙特。所以,他带着如晦直接来到史密斯隐居的村庄。 秦愿、不悔他们前一脚走,秦琛、如晦后一脚便到。从史密斯那里得知老爷子、不悔他们才走,秦琛、如晦又急急追来。 在不悔愣神的功夫,如晦已经冲到不悔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嘿,疼疼疼,松松松。”被箍得厉害了,不悔痛得直叫唤。 “啊,对不起,对不起。”如晦急忙松手,推她离开了些许,再度打量着她,黑了许多,但脸色红润,带着自然的光泽。 “不悔。”他低头就吻住了她。 秦琛业已赶到房车这里,他直接就跳上车,叫了声‘爸’。 看到儿子,秦愿放下手中的世界地图,嫌弃的说:“跟得可真是紧。” “爸,你怎么能骗儿子?” “你不也在骗如晦?” “嘿,爸你……说好的埃及,怎么能说变就变,那里正好又在闹事,正好你和不悔又失踪。你知不知道我……” “成了成了。”秦愿嫌弃的摆手打断儿子后面要说的话,又指了指房车下面仍旧拥吻在一起的不悔、如晦,说:“别打扰他们这对小夫妻。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房车下。 如晦把不悔的脑袋深深埋进他的怀中,一个迳的拍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拍一边问:“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想了多少版本你们可能遇到危险的状况?哪怕爷爷不允许你们用现代通讯设备,可你每到一处也应该用当地的公用电话给我通个话啊?或者去网吧上个网和我见个面报平安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我两个月都得不到你的丁点消息?” “疼疼疼,轻点成不?” “你还知道疼?不打不长记性。”一边说他一边手不停。不过这次改成了揉,轻轻的揉。 “不过才两个月,真是……” “还不过才两个月?你懂不懂什么叫渡日如年?嘿,不对啊……”一边说,他一边将她推开,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难道这两个月你一点也不想我?” “开始想来着……” “也就是说后面不想了?” “咳,这一路上风景很美……” “秦不悔!” ‘唉呀’一声,不悔推开他,说:“后面确实没怎么想啊。你想一想,这一路上我要照顾爷爷,计划着在哪里住宿,在哪里游玩。计划着躲开有可能闹事的城市,选择最安全的路线,这些事都不够我忙活的我哪还有时间想你。” ------题外话------ 一转眼,惊觉2018只剩下最后的31天…… 144 小俩口闹矛盾(一更) 小俩口闹矛盾了。 自从沙特见面一路同行回至江州,不悔、如晦二人都各自懒得搭理对方。至秦府,二人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进门的时候,看着脸崩得紧紧的徒弟,秦琛好笑的问:“诶,你不回R国?” “年假!” 如晦丢下这两个字后迳自往钟粹楼方向走。 国王有年假? 只是徒弟这个态度…… 秦琛磨了磨牙,冲着如晦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自从失去老爷子、不悔的消息,秦琛在乱无头绪中找到如晦帮忙。不得不说那小子真的非常厉害。哪怕在R国也能决策于千里之外,他秦琛在如晦的指示下一路追踪。虽然走了许多弯路,但好歹追踪上了不是。 之于这个徒弟,秦琛是喜爱、敬佩各种情绪不一。 “嘿,怎么了这是?”连翘莫明其妙的问。 “皮痒了,欠抽。”秦琛丢下这句话后也走了人。 连翘只好问闺女,不悔干脆翻了个白眼,说:“今晚我住名园。” 看来,他们的汇合不大愉快! 眼角抽了抽,连翘皮笑肉不笑的说:“好!” 夜。 连翘哄好双胞胎睡下,这才回到卧室,见秦琛正靠在床头看书,她上床偎在他身边,说:“那小俩口问题好像有点大。” “随他们闹去。” “如晦真有年假?” “规矩都是他定的,他说有那还能没有?” 连翘笑了,说:“不悔真在名园睡了啊。” “嗯。” 连翘拐了拐他的胳膊,“餐桌上,小俩口也是一句话都没说,你一点也不着急?” “着什么急?你看着,明天就腻一起了。顶多三天,那小子那点尿性我还不清楚?” “你倒是了解你徒弟。” “我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儿女情长了些,是他的致命项。” “嘿,什么致命项?他儿女情长喜欢的、宠着的不是你的女儿。” “所以我希望他能够再强大一些,强大到哪怕他有致命项,人家也奈他无何。” “你不都说人生事不可能十全十美,怎么到你女儿头上你就希望事情是十全十美的呢?你这是区别对待。” 秦琛随手将书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这才抱住老婆,说:“难道他不是你的女儿?” 连翘伸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 秦琛不以为意,只是用了三分力气将她抱紧。 男人眼中情绪复杂,似有无尽的心事,连翘也不过问,只是静静的趴在他怀中。 很是安静了一会子,他才道:“我和顾清城是同母异父的双胞胎,他比我早五分钟出生,算起来他是我大哥。” 哪怕已经猜度出所有,但一经证实仍旧让人唏嘘不已。连翘说:“在沙特……都清楚了?” “嗯。” 连翘抬眼看着他。 秦琛把秦愿告诉他的都讲给她听。 连翘的唇是翕了又翕。 想得到的是秦琛和顾清城铁定是兄弟,这个血缘关系摆在那里,跑不了。 想不到的是他们兄弟的出生都来自于秦叶心怡的心甘情愿。 秦琛叹了声,说:“我现在终于明白顾清城为什么总想着法子想看我崩溃。” 兄弟俩个,一个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一个却被母亲呵护在手心长大,是多么的命同运不同。 “我从顾南屏那里听说过顾清城的成长,顾南山并不期待他的出生,他从小非常的孤独,唯一疼爱他的夜遥又死得早,他又患上了血癌……唉,两厢一对比,他差了我不是一星半点。他必然恨着母亲。而我是母亲的一切,如果催毁我自然而然就可以摧毁母亲的一切。” “秦琛!” “没事,都过了这些年,我突然就看得特别的开。我非常能够理解顾清城,真的。因为我也恨过我的母亲,恨她为什么要让我这个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的人出生在这个世上。” 那个时候正是秦琛的青少时期,正值叛逆期,他获知自己真实出生后醉酒、闹事什么都干过,更是因此刻意疏远秦叶心怡。后期又因连翘的事,母子二人越发的面和心不和。直至连翘出狱、不悔回归、秦琛被病毒感染,母子二人的关系才又逐渐缓和。 “我这个试管婴儿都这样想。更何况顾清城那个只是附带着出生且一出生就被抛弃的试管婴儿?如果不是因为我秦琛,顾清城他也不必来这个世上受苦。所以,打击我,让我崩溃就成了必然。” 当年,云珊案,在背后帮助云瑚完成绑架且给云瑚填平那一亿绑架金额的人正是顾清城。这一点,冷美人在顾清城那里得到了证实。 后来,顾清城更是怂恿秦琮夺秦氏总裁之位,依秦琮之言顾清城此番种种就是为了想看秦琛崩溃。那个时候秦琛便起了警觉,他觉得那只隐藏在背后一直揪着他不放的黑手就是顾清城。可是,他实在是想不透顾清城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如今倒都想了个明白。 “顾清城此举纯属泄愤。” 语毕,秦琛将头埋进妻子的脖颈,颇是痛苦的说:“如果我早知道他是我大哥,我想事情肯定会有转机。而他也不会死,他不死妈妈自然也不会死……” 秦琛其人,一生最是重情重义,哪怕诸如秦琮、秦琰、秦琨当年都曾经参与过秦氏夺权夺位的事,但他这个大哥不但成功化解危机更对过去既往不咎,换来现在兄弟和睦、家族兴旺。更何况顾清城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 哪怕顾清城在背后算计得他差点失去连翘。 哪怕顾清城在背后算计得他差点失去秦氏帝国。 哪怕顾清城明目张胆逼着秦琛娶顾清果…… 但是,这所有的所有又怎么能够和兄弟亲情相提并论? 如果他早一步知道顾清城是他的大哥,他就会早早对所有事做出处理,自然就不会有后期断崖那般的惨烈。 “现在我知道了,秦琮告诉我顾清城想看的就是我崩溃这事应该是顾清城故意透露给秦琮听的,他是故意让秦琮在我面前泄秘。顾清城透露这个给我听就是想让我去查清楚,最好是查到他是我大哥。他一个人保守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必是痛苦万分,他是想让我查清楚后可以和他一起承担这份痛苦。哪怕不能一起承担,至少我可以减轻他的痛苦。但是,我没有,我真是笨,至他死我都没有查清楚……” 知道丈夫现在的心必像在油锅中煎熬,连翘捧住他的脸,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秦琛,你做得非常好了,已经非常好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秦琛一生少有流泪。 以为不悔没有的时候,他哭过。 以为小兽没有保住的时候,他哭过。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哭过。 这一次,为了顾清城,他的泪止也止不住…… 连翘抱着他‘嘘嘘’出声,尽力的安慰。 与此同时。 一道矫健的身影迅速蹿上名园二楼阳台。 为了方便照顾老爷子,连翘、秦琛的卧室都随着秦愿搬到了楼下,二楼一直空着。不悔和如晦闹别扭正好宿在了名园的二楼。 如晦蹿上阳台后透着那落地玻璃窗往里看了看,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宽大的床上,不悔睡得正香。 他夜夜不得安眠,她倒睡得香?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冷哼一声,磨了磨牙转身准备走人,但又不甘心。这一路潜到这里来,是避过多少保镖、监控啊。 真心不容易。 思及此,他试着拉了拉阳台的门。 门是开的。 很好。 小心翼翼的踱进房,将门重新阖上。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站定,看着睡得正香的人。 她就真的一点也不想他? 他不信! 他四处瞅了瞅,瞅到书桌,还有书桌的笔架上挂着的毛笔。 他又看了看睡得香甜的人,冷哼一声走到书桌边,取了毛笔下来。 再回到床边的时候,他对着床上的人呲了呲牙,接着他轻轻的揭开她脚边的被子,然后将毛笔在她的脚底板处划了一下。 她的脚缩了缩。 他又划了一下。 她的脚又缩了缩。估计是痒的原因,两只脚还蹭了蹭。 但是,她仍旧睡得死死的。 他拿着毛笔在她脚心写字━━不悔是个小坏蛋! ‘悔’字还没有写完,不悔‘K一ao’的一声坐了起来,眼睛睁都不睁的就蜷了脚过来用手抓。接着,她再度倒床就睡。 如晦看得目瞪口呆。 她的防范心呢? 她的警惕意识呢? 她都没感觉房中有另外一个人? 他仔细想了想,又四处看了看,他走到衣帽间,从里面找了两根长带子出来。 来到床边,他再度将她脚底的被子掀开,取了根长带子将她两只脚在脚踝处小心翼翼的捆绑在了一起。 这般动静她都没醒。 真是睡得像猪一样啊啊啊。 在王宫的时候她的瞌睡非常浅,有什么动静她都能第一时间醒来。完全不似在这个家中这么的睡得轻松自在…… 难道王宫在她眼中并没有家的感觉? 越想,他越不服,重新执了毛笔继续在她的脚底板写写划划。 睡梦中的人只觉得脚痒得出奇,怎么蹭痒都没用…… 再度被痒醒,不悔又‘K一ao’的一声坐了起来,还把脚在床单上拼命的蹭了蹭,迷迷糊糊的说‘怎么这么痒’的话。 如晦丢了笔直接就扑倒她。 “如晦。” “说,你有没有想我?” 不悔摇了摇头。 “哼哼……” 听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她彻底的醒了,“如晦,你干嘛?” “呵呵……” 他压着她不许她动弹,抓过一旁剩下的长带将她的双手捆住。他绑得非常有技术含量,她越是挣扎,那带子就捆得越发的紧。 “嘿,如晦,你疯了。赶紧松开,要不我喊了。” “你喊,你只管喊。最好是喊得爸爸、妈妈他们上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嘿,你,嘿嘿嘿,为什么绑我的腿?”直到想起要踹他才发现她的脚也被绑着。 手脚都被绑住,她动弹不得。而他呢,重新找到毛笔,举到她面前,在她的额头点了一下。 他这是准备在她脸上画乌龟? “别幼稚了行不行?”她说。 她居然说他幼稚?如晦的脸一黑,冷哼一声,继续将毛笔在她的眼睛、鼻子、唇上一迳往下点。 真的,好痒。 她伸手想抓痒痒,但手被他缚在身后抓不了。她只得将脸在床单上蹭了蹭解痒,说:“如晦,赶紧放开,否则我要你后悔。” 如晦不但没放了她,更是一路阴森森的笑着将毛笔最终落在了她的脚底板,时不时轻轻的碰碰、扫扫。 “嘶嘶嘶……”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手被绑住又够不到脚底,不悔双脚同时摆动想在床单上蹭痒。如晦偏不让她如意,压住了她的腿继续在她脚底板写写划划。 他写:“小!” “嘶嘶嘶……” 他又写:“坏!” “……呜呜呜……” 他再写:“蛋!” “嘶嘶嘶……呜呜呜……错了,错了,我错了,哈哈哈……” 被折磨得不行,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讨饶。声音都带着有气无力。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他的心软了软,手顿了顿,说:“你错哪了?” “想你,我有想你。” “怎么个想法?” “渡日如年,一日三秋,无时不刻……唔唔唔……” 一边用尽一生的力气吻着她,一边将手中的笔扔掉,他将她压陷至大床中,吻着她好看的眉眼,说:“所以,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不想我。” 145 小别胜新婚(二更) 第二天。 清晨,太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大床上,床上的鸳鸯交颈而眠,十指相扣。 她才微微动了动,他的身子立马贴过来。她条件反射似的哆嗦了一下,接着条件反射般的说:“我错了,我错了。” 他笑了,虽然闭着眼,但准确的亲到了她的额头。 疯狂了一晚,二人着实都累得不行。 她闭着眼,有气无力的说:“能不能离远点,热。” 他不但不离远,更是直接威胁性的靠近还往她身上压了压。 她哼哼了两声,“这两个月很饥渴啊,不是有美女秉烛夜谈夜宿王宫清晨跑步手机互看……唔唔唔……远点,远点,死开……唔唔唔……” 她一边挣扎一边用脚踹他,他灵活的压住,她再度动弹不得。 “秦如晦,你欺负我!”说话间,她睁眼看着他。 他亦睁开眼睛,潋滟的眸色立马荡漾了她的心神,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微弯着唇角。 他这个样子非常能蛊惑人啊啊啊! 哪怕身子现在已经像被战车辗过,哪怕整个身子早就散架得麻木不仁,但因了他的专注和笑,她再度感觉得到他那有力的腹肌。 难道真的有小别胜新婚? 昨晚他那样折磨她,她应该把他大卸八块才是。 现在她怎么反倒觉得昨晚特别值得回味? 啊啊啊,她不想变小色女啊。 看她的小脸一时讶异,一时震惊,一时痛心,一时悔不更迭,他只觉得有趣,伸手一把箍住她的纤纤细腰,让她整个贴到他身上,声音带着嘶哑的问:“在想什么?” 觉得浑身发烫,她推着他。 他凑近她的耳边,说:“是不是在回味昨晚?” “滚。” “昨晚你还满意吗?” “流氓,病态,有多远滚多远。” 他知道她有多恼,也知道他有点过分。 可是,他太久没见到她,没听到她的声音,没有碰她,自是有些疯狂,止都止不住。瞧她脖颈、肩头没一处好的皮相,他说:“走,洗洗,我替你擦些药。” “不要。” “嗯?” “没力气,不想洗,只想睡。” “我帮你洗。” “不要,不要,不洗,我只想睡。你饶了我,让我睡好不好?” 这声声温言软语使得他的心柔软一片,说:“好。不洗,睡。” 睡? 哪睡得成? 不离、不弃一大早就起了,用过早餐、在外面走了一遭,回来后就商量着上楼探险。秦琛等人都在楼下坐着看报纸的看报纸、看书的看书、看手机的看手机,哪注意到爬到楼上去的双胞胎。 昨晚不悔睡哪里,双胞胎就留了心,今天一上楼就直奔不悔的房间。 踮起脚尖,不离率先去碰门把手,身高不够,碰不到。 不弃甘愿当垫脚石,让不离踩着他。 这一回终于够到了,一拧,门推开。 门是推开,但因为用力不当,不离又是站在不弃的身上,于是,门在推开的同时不离也随着往前倒。 “咚”的一声,所幸有地毯,不离摔得一点也不痛。只是轻轻的‘呼’了声,然后利索的爬了起来。 哪怕只是‘咚’的一声,也惊醒了床上搂着睡觉的人。二人同时机警的睁开眼,接着同时翻身而起。 然后,床上的两个和床下的两只,眼瞪眼。 这两只怎么进来了?! 门没锁吗? 如晦反应速度及时,拉了被子替不悔裹上。 双胞胎口吮着手指,歪着脑袋,颇是苦恼的看着床上并排坐着瞪着他们的人:话说,昨晚只有姐姐一人的说,怎么又多了一个哥哥? “姐姐。” “哥哥。” 双胞胎认识如晦,在苦恼后欢快的叫着双双往床上扑。 如晦、不悔面面相觑。 还是如晦反应迅速,他突然手指着天花板,说:“嘿,看,那是什么?” 跑到床边的双胞胎直觉抬头看,如晦已经拉了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翻身而起。 双胞胎什么也没看到,又扭头去看如晦。不离更是指着天花板‘嗯?嗯?’了两声,意思是什么也没有。 如晦已经站在双胞胎面前,一手拎起一个往房门方向走。 不离、不弃以为哥哥是陪他们玩,先还‘咯咯’的笑,不停的划着手脚。但接着他们就笑不出来,因为如晦将他们直接扔到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上锁。 双胞胎出其不意,互相瞪着,然后不离率先爬起来去推门,推不开。他看向不弃。 不弃明白,急忙趴在地上,然后不离踩着不弃的背去够门锁。 够到了,拧。 拧不开?! 再拧,还是不开! 不离急了,拍着门,‘开门,开门’的叫。 楼下的秦琛、连翘听得儿子的叫声,抬头一看,我的天,那两只在拍不悔的房门。 连翘心疼闺女,她急忙丢下报纸,速度上楼,一手拎了一个。说:“不许吵,让姐姐睡觉。” 语毕,她拧着儿子们下楼。 不弃不依,趁着连翘转身的功夫他用脚去踹门,还喊着‘哥哥’的话。 哥哥? 连翘脸一黑。 秦琛也上了楼,听到‘哥哥’之词,明白了,他和连翘是面面相觑。 下楼后,将两只小的往地毯上一扔,连翘说:“你不是说非常了解你徒弟?你不是说得三天?” 秦琛‘呵呵’一笑,说:“我哪知道他才两天就熬不住?所以说,他太过于儿女情长了。” 不离、不弃一边说着‘哥哥,姐姐’的话一边比划着,因为说不清楚也比划不清楚,不离率先又想往楼上冲。秦琛干脆一把拎住这个淘气胞的后衣领,说:“走了,出去玩。” 一听说要出去玩,不离、不弃立马将楼上的事忘光光,拍着小手说着‘出去玩’的话。 秦愿放下报纸,说:“我和你们一起。” 楼上。 房间中,不悔恼得踢打着如晦,说:“都是你,都是你,叫你不要疯不要疯,现在好了,丢死人了。” 如晦坐在床缘恁她踢打,等她打得差不多了他一把拽住她的脚一拉,将她拉进他怀中,笑着问:“怎么就丢人了?又没被他们抓奸在床。” “这还不算抓奸在床那怎么才算抓奸在床?”她一边说一边捶着他。 他干脆扑倒她,压着她,说:“这样才算抓奸在床。” 又来了,又来了…… 她真是怕了他。 两个月不见腥的男人真有这么饥渴吗? 至晚餐时间,小夫妻才下楼,楼下空空一室,安静之极。 “人都哪去了?”不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接着瘫软到了沙发中,倒下。 如晦急忙拉住她,“诶诶诶,别睡。” 其实自从被不离、不弃吵醒后,他们两个又继续睡。只是白天睡再多仍旧觉得困,不悔说:“肚子饿,你让我再躺躺。” 看她整个人似一滩烂泥,如晦只好松了手恁她窝在沙发中,他则去厨房简单的弄了些吃的、喝的。 闻到香味,不悔睁开眼睛,急忙爬起来。 蛋炒饭,酸黄瓜,银耳燕窝粥…… 不悔一口气将银耳燕窝粥喝光,说:“好喝,还有吗?” “还有。紫砂煲中煨着。”应该是爸爸、妈妈煨着等他们起来喝的。 “你再给我去添一碗。” 如晦接过不悔的空碗,去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不悔已经干掉了那碗蛋炒饭,他说:“你是饿牢中放出来的吗?” “早餐、中餐没吃,你说我饿不饿?” 他把银耳燕窝粥递到她手中,凑近她耳边,暖昧的说:“我吃得非常饱,一点也不饿。” 不悔白了他一眼,“流氓。” 如晦‘嚯嚯’的笑了。 又一碗银耳燕窝粥下肚,不悔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看如晦仍旧绅士般的在吃着蛋炒饭,她问:“你这次可以休息多长时间?” “半个月。” 半个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前期为了找你浪费了一个星期,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 前期为了寻找老爷子、不悔,他虽然坐镇在R国,但久没消息他全然无心政务,后来和秦琛汇合一起寻找,这才有了二人一起到达沙特。 “我这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找什么找?就你和琛琛,老喜欢瞎担心。” 如晦说:“能不担心吗?你们走的几个国家或多或少都出了点事。” “我又不笨,不会选择那些有动乱的城市走,真是……” “嘿,你这意思是我和爸爸没找到你们的话,你们还要在外面逛一逛?” 她翻了个白眼,说:“是啊。所以,你打扰到我和爷爷的旅游计划了,知道不?” 他冷冷的哼了声,接着他又偎到她身边,问:“沙特之后你们打算去哪?” “不告诉你。” “嘿,你……”他干脆将她压在沙发中。 “干嘛,秦如晦,起开,起开。”她一边推着他一边说。 他无视她的推攘,看了眼四周,说:“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又没有人,你说我在这里办你一次……” 明知他是威胁,但看他的眼神已然有了不对,她急忙妥协说:“好好好,我说,我说。” 他略略松了她,点着她的鼻子说,“这才乖。” 不悔恶汗,坐起来,说:“我也不知道爷爷想去哪。他只是和我说见过史密斯后他还会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回江州。” “一个地方?” “嗯哼。” “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地方?” “想过,没想明白。我和爷爷这次也本就是寻着奶奶的足迹走一走……” 然后,不悔大体讲了些她和秦愿此番前往沙特的原因,最后说:“哪知你们来了,我和爷爷只好回江州。” “没想到过去是这种情形。”他和不悔约定好不冒然插手长辈的事,现在终于彻底清楚。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当年奶奶为什么那么喜欢粘着顾清城的原因。不只是顾清城救过奶奶的命,而应该是奶奶已经发觉顾清城就是她曾经抛弃过的那个儿子,她待顾清城好应该是想赎罪。” 那奶奶跳断崖必也是想陪着顾清城。念及此,如晦心中一动,说:“我知道爷爷想去的那个地方是哪。” “哪?” “断崖。” “断崖?” “一切恩怨终于断崖,如今事情已经清楚,想必爷爷也想去断崖给奶奶一个交待。所以,爷爷想去的地方必是断崖。不悔,我们带爷爷去断崖。” 146 宠妻子(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断崖。 断崖还是那个断崖,其上仍旧白骨累累,有人的白骨也有一些动物的白骨。盘旋在天空的秃鹰不时的叫唤两声,从秦琛、连翘、秦愿、不悔、如晦等人头上盘旋而过。 早就备好了香烛,秦琛、连翘点燃,焚香拜祭。不悔、如晦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秦愿将那副世界地图点燃,看着它一点点的变成灰烬,最后被风一吹,灰烬四分五散。叹了声,秦愿说:“一切都清楚了,这些年来,希望你和你的儿子一直就在一起。希望你们两个都不再孤单。” “琛儿。” “爸。” “顾清城慈善基金会是你母亲生平最后的遗愿,自即日起,只要有我秦府,顾清城慈善基金会就永远存在,这一条你写进家规中,我秦府后代子孙必须时刻谨记。” “是,爸。” 秦愿叮嘱秦琛的功夫,如晦牵了不悔的手靠近断崖边缘,问:“糖糖就是在这里捡到的?” “嗯,就是那个地方。”一边说,不悔一边手指着崖下。 如晦轻轻的搂着她的腰,说:“小心点。” “没事,我不怕了。” 他从顾念那里听说她自断崖后有些恐惧站在山缘边,甚至有段时间惧高…… 他还是谨慎的搂着她,说:“我还听说小兽在这里打死过一只秃鹰?”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不悔黑了脸,说:“别提那个暴力份子,从小就没良善过。何止打死秃鹰,那什么玩死毒蛇,摔死豹子的事他就没少干。” 如晦恶汗。 “不过这段时间他好像安分不少,我这里他没再打骚扰电话,而琛琛那里他也没再要钱。” 如晦哽了哽,能说他为收买小兽而给了一笔巨款的事么?咳,还是算了。他说:“长大了,懂事了。” “呵呵,但愿。” 断崖上的风大,秦愿身子薄弱受不住,在断崖上呆了一会子后秦琛便扶秦愿上直升机。 秦愿说:“去T国吧。” “啊?” “我想小兽。” 老爷子真心心疼小兽啊啊啊! 不悔酸溜溜的说:“我不去T国。” “嗯?” “我好不容易和如晦有几天的休息时间,才不去小兽那里为他浪费脑细胞。我想澜湖,我要去湖光山色住几天。” 于是,秦琛将如晦、不悔送到机场,然后他和连翘、老爷子去T国不表,只说如晦和不悔转机来到湖州。 从前来这里多是冬季,这一次却是夏季。 湖州的夏季不是非常热。 离湖光山色山庄不远处的那个曾经举办过冬季奥运会的滑雪场因为造雪机的原因依旧一片冰天雪地之景。 在飞机上就有看到,不悔还吵着说要去滑雪。不过下飞机后二人就累得不行,一到山庄倒床就睡,直至第二天上午10:00才清醒。 不悔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没看见如晦,她起床去了洗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如晦正好推门进来。 “早啊,我的澜湖伯爵大人。” “呵呵,早。”一点也不早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她问:“你几点起来的?” “七点。” 看来他也睡了个好觉。她问:“你怎么起那么早?” “R国那边来电,出了点事。” “严重吗?要不要回去?”她问。 “我让亚当处理去了。” 如晦起床后处理了一些政务,还做好了早餐。经过这两年的磨练,如晦的厨艺重新回到登峰造极之境,哪怕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蛋炒饭他都可以炒得让人垂涎欲滴,更何况这满满一桌子精致的早餐。 “你这叫铺张浪费。”不悔叉起一个荷包蛋一边咬着一边说着话。又道:“想一想R国还有多少奴隶吃不饱、穿不暖,你这个一国之君就没有罪恶感吗?” “现在在Y国,我是秦如晦,是秦不悔的丈夫。宠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如晦一边说一边将牛排切好,他切的牛排非常均匀整齐,码得也非常好看。还在上面铺了点西兰花,一看就非常有食欲。 他把它推到不悔面前,说:“慢点,没人和你抢。” 不悔正又叉了一个荷包蛋放在嘴中啃,她说:“多少年了,你的厨艺再度回归,这荷包蛋满满的载着过往的回忆,所以我一定要多吃几个。” “只能吃两个。” “我又不是每天都在吃。只是你做的我才吃。多吃两个没问题。” 看她津津有味的啃着荷包蛋,他笑了,眼前都是许多年前那个用叉子叉着荷包蛋说‘如晦,我要再吃一个’的小丫头摇头晃脑的情景。 于是他把荷包蛋都推到她面前,说:“都是你的了。” 她不客气的用胳膊都圈了过来,“好。” 如晦拿过另外一份牛排慢慢的吃。 “诶,一大早的是什么紧急的事啊?”不悔问。 “是芭芭拉出了点问题。” “啊?什么问题?” “她这两个月在叶城郡……” 芭芭拉主动请缨前往叶城郡进行预防传染疾病、基础妇科知识等一些基础医学的普及,可谓磨难多多。 去了一个星期后她就感染了疟疾,昨天又因为在讲解妇科知识且宣传女人在生理期该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备孕?怀孕是怎么回事的基础知识的时候撞上一个老顽固。他指责芭芭拉这是大逆不道,是流氓,是在教导人们犯罪,更是率先拿了把铁锹去追打芭芭拉…… “啊?芭芭拉有没有受伤?” “在跑的过程中摔倒,扭伤一只腿。” 已经可以想像那个时候的狼狈。不悔摸了摸下颔,问:“你说亚当去了,是准备接她回约州吗?” 约州是R国的首府,如晦的办公地在约州。 “我和芭芭拉通了电话,她说她不想回约州。她说如果不拿下叶城郡,她不会回约州。” 叶城郡是R国最保守的地方,如果能够拿下叶城郡,其它州郡的医学普及工作也会好做一些。芭芭拉选择了一个工作最难做的郡…… 连翘叹道:“她这是想在你面前做出成绩。” 捏住不悔的手,如晦说:“我会注意。公是公,私是私,有成绩我予她奖励。但如果她真有心接近我,不悔,你知道我……” “行了行了,美娜那么个大美人在你身边十几年你都不屑一眼,其余的女人又如何入得了你的眼。” 如晦磨了磨牙,提醒:“你说错了。这个不关美娜的事。我之所以不屑其余的女人一眼那是因为你秦不悔。” 闻言,不悔微挑着眉得意的哼了一声。 “诶,你说她感染了疟疾是怎么回事?”她又问。 “现在正是蚊虫繁殖的季节,又在穷乡僻壤,生活条件卫生又差,她这个从来没吃过苦头的大小姐一个不防感染上疟疾不就很正常?当初她感染疟疾的时候我就叫她回来另外再派人去,但她也说不拿下叶城郡她不会回来。好在她本就学医,治好了自己的病。” 闻言,不悔默默的点头。 其实芭芭拉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R国女子能否进军医学院读书、预防疾病医学的普及、妇科基础知识的普及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过程。但是,这些一旦达成,那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芭芭拉更会因为这些成绩被载入史册。 不悔想了想,问:“你们内阁中有没有非常优秀的青年,要不给芭芭拉做个媒?” “我内阁中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你不是最清楚?至于这个做媒,你不要和我商量,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你看着办吧。” 看他说得轻描淡写,不悔恨得磨牙。还不是因为你招蜂引蝶我才不得不想些招数应对以后的状况。 哼。 倒是做媒,这个想法不错。不悔眼睛一亮心里已有了主意。 吃过饭后差不多中午。昨晚睡得好,不悔不想午睡,如晦问她想去哪玩,不悔说去滑雪场。 接着,她说:“诶,我记得当年那个滑雪场是你的同学一个叫什么的来着她们家开的。也不知现在还是不是她们家的?” “Summer,夏天,你说的我那个同学名叫夏天。”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她叫夏天。那你还记不记得她给你写过情书?” 看着小妻子满脸的酸味,如晦笑了,原来她在这里等着他呢。他伸手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狠狠落下一吻,说:“你这个样子我非常喜欢。” “呵呵,是不是因为喜欢我这个样子,以后你会越发的招蜂引蝶?” “我的蜜蜂蝴蝶都是你,走了,小醋坛子。”说着话,他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庄园外走。 她双手箍着他的脖子,挑着眉说:“要是这次碰到那个什么Summer,我要你亲口和她说我是你老婆。” “好。” 147 故地重游(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湖州滑雪场。 不悔、如晦一路闲逛过来,看着大门口一旁挂着的硕大的‘XX届冬奥会滑雪主场’的宣传牌,不悔笑着说:“就这块牌子就可以为这个滑雪场赚尽万金。” 如晦亲腻着揽着不悔的肩膀,赞赏说:“等奥运会在我R国举办的时候,你为我R国赚的又岂止是万金。” “嗯,我正计划着一旦奥运会申办成功。我就开始计划着手申办冬奥会。嚯嚯,到时候再成立一个冬奥节,和奥运节相辅相成。这样一来一年四季都有节日,女子着衣受限制的日子会越来越少……” 不悔一迳在这边说,那一边排队买票的队伍中有许多人对她和如晦指指点点起来,更有一群窝在一起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中相继有人惊声高叫,说‘亚瑟卡伦’的话。 如晦听到了,他看着不悔问:“我戴了美瞳吧?” 不悔点头,“放心,认不出来。哪怕认出来我们就说整容的。走,买票。” 俊男美女往队伍后面一站,那个回头率实在是高,‘亚瑟卡伦’的字句不时的传过来。不悔笑捂着嘴看着如晦,说:“名声很高啊。” “他们要是知道我是Y国的女婿,我的名声肯定绝壁压倒楼叔。” “呵呵,吹牛吧你……” 不悔音才落地,一个穿着白色短款羽绒的小丫头就站在了不悔身边,伸手,说:“你好,我叫姚佳艺。” 不悔认得她,就是那一窝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中的一个。不悔笑着伸手握住小丫头的手,说:“你好。” 松了不悔的手后,姚佳艺又看向如晦,抬着手。 如晦并没有回握小丫头的手,而是依旧搂着不悔,看着姚佳艺问:“同学,你有什么事?” “女士主动请求和男士握手的时候,做为绅士应该回握住女士的手。”姚佳艺依旧抬着手说。 “我不是绅士。” “你的意思是不会和我握手?” “我轻易不和任何人握手,哪怕是女士主动请求。” 如晦音落,那窝在一处的小女孩子们都哄声笑了,更有一个说‘姚佳艺你输了’的话。 原来小丫头们在玩游戏,如果如晦握了姚佳艺的手,姚佳艺的门票就由其她的几个丫头均摊。如果如晦不握姚佳艺的手,姚佳艺就得买她们所有人的门票。那一窝小丫头们有七人,姚佳艺这一次亏得大。 到底是小丫头,估计平时也是被家里宠得不像话,因为如晦不握她的手,姚佳艺有些生气,怨不悔。 “肯定是你不让他和我握手。” 不悔瞪大眼睛,无语摊手,“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他不和你握手的话?” “姐姐,我看上他了。你不要和我抢他。”一边说着话,姚佳艺一边指着如晦说。 呃? 出其不意中,不悔有些愣神,话说现在的女孩有这么直接的吗? 如晦也在出其不意中,瞪着不悔,二人面面相觑。 “帅哥,你看这个姐姐都老了,有什么玩头,你和我交往吧。”姚佳艺看着如晦说。 “姚同学是吧?”如晦问。 “我十七,还很小哦,我还是处。”姚佳艺开始介绍着自己。 ‘咳’,再度出其不意,如晦伸拳捂着嘴,扭头至不悔脖颈处也不知是笑还是在咳嗽。 不悔的眼睛在抽了又抽后,笑嘻嘻的看着小丫头,说:“小妹妹,既然小就滚一边去,成年人的世界还不是你能够插足的。还有,回去后把你才刚说的话说给你的爸爸、妈妈听,让他们好好的教教你该怎么做人。否则以后总有人替他们教训你,会告诉你该怎么样做人。” “我比你会做人多了。”说着话,姚佳艺再度看着如晦,又说:“帅哥,我虽然是处,但我看过很多片子,我晓得很多动作,知道怎么取悦你,知道怎么令你快活。这个老女人一看就是默守成规床上躺尸这一类的无趣之人,你甩了她吧,当我的男人。” 默守成规? 床上躺尸? 不悔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这么挑衅她? 不悔气得要捋袖子之际,如晦压了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接着,他严肃了神情,看着姚佳艺,说:“姚同学是吧,请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要污了我和我老婆的耳朵。” “你们是夫妻?”姚佳艺出其不意的问。 原想着这排着队闲着也是闲着,和个小丫头聊聊天也能打发时间,哪成想是一个这么三观不正的丫头。不悔再懒得理她,如晦自是不再看她一眼。 见他们都不回答她的话,姚佳艺又说:“是夫妻怎么不先做声?你们差点害得我当小三。” 呵呵…… 不悔翻了白眼,还是不理。如晦则在不悔耳边说着悄悄话,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不悔笑了起来。 姚佳艺只当不悔是在笑话她,怒了,“你笑什么笑?要不是看在你老公像亚瑟卡伦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想睡他?” “咳”的一声,这一回换不悔咳嗽起来。如晦急忙替她拍着背。 见不悔、如晦完全无视她,姚佳艺冷哼一声,傲气的走了。 排在不悔、如晦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他女儿来滑雪,自然听到整场对话,他冷哼一声,说:“三观尽毁,真是……我闺女以后要是这个德性,看我不抽死她。” 他闺女正站在他身边牵着手呢,急忙摆着父亲的手,说:“爸爸,我才不和这个姐姐学,羞羞。”接着,小闺女看着如晦,说:“不过,哥哥,你长得真的好像亚瑟卡伦啊。” “是吗。大家都这么说来着。” 姚佳艺她们一窝人排在队伍靠前,很快买到门票,在经过如晦、不悔身边的时候,姚佳艺将门票在如晦面前晃了晃,说:“我多买了一张,你要不要?” 这要是个男人,他早就一脚将之踹飞。偏偏是个女孩子,还这么点小…… 如晦干脆无视。 见如晦对她不理不睬,姚佳艺冷哼一声,抽了张门票出来当着如晦的面撕成碎片扔掉,然后带着她的那帮同伴走了。 “真是,世风日下。”排在前面的中年男摇头说。 他闺女摇着她爹的手,问:“爸爸,什么是世风日下?” “就是不好,糟糕透顶。” 小闺女似懂非懂的‘哦’了声。 差不多排了一刻钟时间,不悔、如晦买好门票进了滑雪场。在滑雪装备的租赁大厅,好巧不巧的又碰到姚佳艺那帮子人,她的同伴更是推了姚佳艺出来再度对着如晦、不悔指指点点。 她们先就买好了票,进滑雪场这长时间还没有租赁装备,很明显她们是故意在等不悔、如晦。 出来滑雪本是想好好放松一下,不成想碰到这档子扎心事。不悔恨不得走人。如晦却是拉住她在她耳边说:“不要因为一些垃圾人扫了自己的兴致。” 姚佳艺果然向如晦、不悔走来。只是才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膝盖一痛,她‘啪’的一声跪倒在大厅中。她的同伴急忙叫着‘佳艺、佳艺’的围了过去。滑雪场的工作人员也迅速的围了过去,很快将姚佳艺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看,这就是眼不见为净。”如晦说。 如晦的那手暗器功夫不得了…… 不悔‘嚯嚯’的笑了。 不再受姚佳艺打扰,二人很快租好滑雪装备。 来到滑雪场,如晦先替不悔穿好装备。接着他在穿装备的时候用下巴点着北坡方向,问:“还敢不敢去那里?” 小时候她和如晦也到这里滑雪,那个时候她讨厌夏天和如晦的亲近,独自闯进北坡,适逢雪崩。如果不是如晦赶来救她,她早就一命呜呼。 呃,这样一想,如晦救她还真不是一次两次。 她说:“去啊。有什么不敢。” 这里经过冬奥会的考验,相信雪崩问题早就解决,如晦笑道:“好,那我们就来一次故地重游。” “好,数十声后你才能追我。” 他滑雪比她厉害得多,语毕,不悔撑着雪杆‘滋溜’一声滑了出去。 她这滑雪的身姿已非当年可及,更漂亮、更流畅。如晦笑看着她的背影溜出去老远,这才撑了雪杆追赶。 如晦才滑走,姚佳艺她们就到了,自是看到如晦。姚佳艺说:“看,没有那个老女人。我们去追他。” “算了,佳艺。”有人劝。 “不行,这是老天的成全,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男人弄到手。”姚佳艺说。 “他都有老婆了。我们有规矩,不当小三。” “有老婆又怎么样?我只打算睡他,又不打算嫁给他。” “对啊,佳艺不打算嫁给他自然就不会破坏他的家庭。所以,算不上小三。”有人赞同。 姚佳艺得了人支持,越发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说:“走,追上他。” 随着姚佳艺滑雪冲了出去,她的同伴们一个个的悉数滑雪跟上。 148 妥妥的洒狗粮(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不悔滑雪至北坡。 这次她有仔细看,没有原来提示的什么‘北坡危险,不得入内’的牌子。 她才滑上北坡的道,后面如晦已经紧跟而至。 “不错啊。”他说。 “你更厉害,追上了我。” 如晦手指西北方向,说:“我们去那里。” “好!” 当年他们遇雪崩,如晦救她出危难后背着她一路走的西北方向。现在这里除了一些起起伏伏的山丘和一些极个别的大角度障碍设置外,几乎都是通畅无比的滑雪道,二人不出十分钟时间就到达原来露宿过的岗亭。 那地方岗亭不再,而是一个缆车的起点站。 不悔‘咦’了一声,“建缆道了?” 如晦抬眼看了看,隐约可见山顶上有房屋,他说:“肯定是来旅游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开发商就在山上开辟了酒店供旅游的人休息。” 这是集滑雪、旅游于一体了。不悔指着山顶方向说:“我们也去坐缆车,然后在山顶住两天玩。” “好。” 缆车的起点站就有回收滑雪装备的场地。不悔、如晦退了滑雪装备后又买了缆车的票。差不多等五分钟时间,他们二人上了缆车。 恰逢姚佳艺等人赶到,眼睁睁的看着如晦、不悔二人上了缆车,她们急巴巴的‘诶诶诶’的叫着想冲上去,工作人员拦住了她们。 不说姚佳艺等人退滑雪装备购缆车票追赶如晦、不悔二人。只说缆车之上,不悔看着山脚下的一派大好风光,笑指着说:“明明那边是夏季,但这边却偏偏是冬天。” “造雪机的伟大之处。” “你说人们现在能够用现代设备控制一座山的季节,那以后是不是有更先进的设备控制全球气温的变化?人们想选择什么季节就是什么季节?” 如晦想了想,说:“应该可以。” “真那样的话其实蛮可怕。我还是喜欢自然而然的好。一年四季更迭,多好。” 如晦笑着拉过她,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抱着她看着山脚下的风景。 至终点,不悔、如晦下缆车,出了缆车站才看见这山顶被开发出好大一片。有各种小作坊,小餐馆,还有民宿。 走了好大段路才看到一个大酒店:滑雪场大酒店。 说是大酒店,其实连四星酒店都算不上,但在山顶有这样的酒店已经非常难得。如晦、不悔决定就在这酒店住下。 他们选了最大的房间。 608房。 不悔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如织的游人。 “等回了R国,我也去包一座山头,也搞一个这样的滑雪场,也开发一个这样的酒店。然后等我申办冬奥会的时候那里就变成冬奥会的主会场。到时候我又可以赚尽万金。” 如晦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不赚钱我也养得活你。走了,喝下午茶去。才刚听人说这里的下午茶特别有特色。” 二人根据酒店的指示牌找到餐厅。 餐厅还有现场钢琴弹奏,情调不错。 如晦将每道甜点都点了一份。 “你点这么多也不怕吃撑肚子?”不悔说。 “看你喜欢哪一样,下次直接点那一样就成。”如晦回答。 一旁的服务员笑道:“先生真疼你女朋友。” “我老婆。” “啊,这位女士,你老公对你真好。”服务员说。 不悔笑了笑。 服务员又说:“这位先生,您还有别的要交待的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按您点的传午茶。” “去吧,没有了。” 服务员退下的时候餐厅门口冲进来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惹得餐厅中的人都看了过去。 是姚佳艺她们,显然是一路追踪至此。 不悔脸一黑。 如晦拍了拍她的手,说:“别和一群小丫头片子们见识。还有,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呵呵……”不悔撇嘴,招蜂引蝶之徒。 姚佳艺看到如晦,眼睛一亮,笑容满面的上前,她身后跟着她的一群同伴,气场十足。 “嘿,帅哥,老女人,巧啊,真是有缘。” 有缘? 呵呵,阴魂不散才是! 腹诽着,不悔笑嘻嘻的说:“小朋友,你什么视力,近视800度咩?这哪来的老女人?” “你比我大就是比我老。所以是老女人。”姚佳艺一边说一边趴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如晦,“帅哥,陪我一晚,我包下最好的房间,不花你一分钱。还有,吃喝我全包。” 如晦没有理她,只是招手示意一个服务生过来,然后说:“今天这餐厅所有客人的下午茶我全包,另外……”指着姚佳艺她们,如晦又说:“她们的除外。” 服务生高兴的说:“好的先生。” “还有,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和我妻子用餐,希望你们酒店好好的管一管。”如晦又说。 这句话非常有所指,服务生看向姚佳艺。 姚佳艺脸色一变,她的同伴有一个拉着她低声说这是大众场合注意影响。 扭头看了看,果然有些人向这边看来。姚佳艺冷哼一声,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然后挑衅的看着如晦、不悔。 此时有用过下午茶的客人去柜台前结账,服务员告诉结账的人说有人替他们结了且指了指如晦方向。那客人走到如晦面前说了声‘谢谢’,并祝如晦、不悔吃好、玩好。 结二连三有客人结账,结二连三有人走过来向如晦道谢谢,并对如晦、不悔说着祝福的话。一旁桌子上姚佳艺的脸都黑了。 最后,有个客人在结账的时候知道如晦替他结了账,那人非常绅士的点了瓶红酒要服务生送到如晦桌子上,然后还对如晦招了招手。 如晦礼貌的也冲着那人招了招手。 “82年的拉菲,我们赚了。”如晦笑着说。 不悔回头去看那客人,但只看到了背影,她笑着说:“原来还有比你更土豪的人。” 正说着话,他们的午茶也悉数传到。 新西兰芝士小方、牛奶鸡蛋布丁、红豆抹绿、樱花饼干、意式奶油香、巧克力熔岩蛋糕、紫薯银耳羹、椰丝牛奶小方、芒果慕斯、玫瑰苹果果酱、山楂罐头、棒棒糖蛋糕…… 琳琅满目一桌子。 最后,服务生给如晦、不悔上了两杯咖啡,并说:“KopiLuwak咖啡,先生,你要的午茶都已上齐。” 如晦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先生,女士,请慢用。” 邻桌的姚佳艺等人看着如晦、不悔他们的豪餐傻了眼。看他们二人穿着非常一般啊,但没想到吃喝这么的讲究,连咖啡都喝的猫屎咖啡,世界上最贵的咖啡。更不用谈方才那个土豪送他们的那瓶82年拉菲,价值六位数。 姚佳艺的一位同伴拐了拐她的胳膊,说:“他们好像也特别的有钱。你用钱似乎收买不了他。” 冷哼一声,姚佳艺说:“有钱又怎么样?下午茶吃的是情调和环境,像他们这样铺张浪费,肯定是一夜暴富的土豪。” 自然听到她们的议论,不悔暗里翻了个白眼。好在如晦点的糕点多,颜色也赏心悦目,她可以把姚佳艺她们的话当个没听到。 如晦又招了招手,又一个服务生过来。如晦说:“可以点钢琴曲吗?” “可以的,先生。” “一生所爱,献给我妻子。”如晦说。 “好的,先生。” 服务生去了舞台。 弹钢琴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羊绒裙的女子,她听了服务生的话后看向如晦、不悔方向,因为远,再加上光线的原因,看得不是非常的真切,她只是点了点头。接着,流畅、轻灵的音乐在整个餐厅响起。 听着音乐,听着如晦在她耳边细语,吃着各种甜点,喝着咖啡,不悔心情好极,时不时的把自己认为好吃的甜点塞进如晦嘴中。 如晦悉数吃下。 整个下午茶,除了咖啡他时不时端起来喝一点,其余的甜点都是不悔喂的他。 妥妥的洒狗粮啊。 惹得邻桌的那帮小女生们目瞪口呆,姚佳艺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悔兴致勃勃,想喝点酒。如晦让服务生开了那瓶拉菲,小心翼翼的给不悔倒了半盏,说:“只许喝这么多。” “我喝一杯没问题。” “不行。”他是怕了她醉酒,虽然回味无穷,但他看不得她躺床上三天三夜的虚弱。 不悔撇了撇嘴,听话的只喝了半盏。 如晦给弹钢琴的白衣女子签了张支票,要服务生送去做小费。 不悔吃饱喝足,如晦结账走人。走的时候餐桌上还剩下许多许多甜点。那瓶82年的拉菲也没有喝完,如晦交到服务生手中说是送到房间去。 服务员急忙答应。 等如晦、不悔二人走远,姚佳艺这才撇了撇嘴,说:“你看看,再怎么一生所爱,那瓶拉菲还不是舍不得那老女人喝,只给半盏。哼,什么真爱。假的还差不多。” 此时,那弹钢琴的白衣女子手持着如晦的支票寻到桌子这边,见没人,她急忙问:“这桌的客人呢?” 清理桌子的服务生指着厅门方向,“走了。” 哪怕是小费,如晦签的支票数额也是她近段时间最大的收入,她是专程来感谢的。不成想和客人失之交臂,她脚步微动。 “婉婉,快,又有人点歌了。”有服务生叫住她。 陆婉婉本欲去追人,闻言,她止住脚步,遗憾的看了眼餐厅门口方向,最后道了声‘好’,重新走向舞台。 149 在哪浪(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不悔、如晦两个在外面逛了一圈,拍了许多照片,回酒店后不悔把几张有代表性的照片发到Facebook上。 很快,顾念发来消息:在哪浪呢? 对顾念这样的问候习以为常,不悔回复:湖州,滑雪场。 顾念:等着,我马上来。 不悔无语翻白眼。接着,云业的问候也来了:在哪潇洒? 不悔回复:湖州,滑雪场。 云业:这是二次蜜月? 不悔回复:你和安妮打算什么时候蜜月呢? 云业:到时候通知你,准备好大红包。 看来已经修成正果。不悔‘嚯嚯’的笑了,正准备回话,手机被如晦抢过去。 如晦一看是云业,直接回复:不要打扰人家度蜜月。 云业在那边恶汗:如晦,你抢不悔的手机。 不得不说云业非常的了解不悔,通过语气就知道对方手机换了人。 如晦回复:呵呵。 云业:你这样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 如晦回复:呵呵。 云业:好吧,你们玩好。我下线。 如晦说了声‘孺子可教’正准备将不悔的手机关机,陆志杰的问候也来了,问:你们玩哪去了? 如晦回复:你和美娜玩得怎么样? 陆志杰回复:很好。美娜非常喜欢旅游。我打算还陪她在外玩一个月再回帝京。 如晦回复:你这是从此君王不早朝。 陆志杰、美娜的蜜月已经两个月,居然还打算在外玩一个月,这完全是置LUK的事不管,这不是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什么? 不悔一边抢手机一边想看如晦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就是抢不到,她急得直跳脚。说:“如晦,再不给我小心我揍你。” 看她小脸急红,如晦这才把手机还给她。不悔一看手机的内容,脸都黑了,急忙回复信息解释才刚用她手机的人是如晦。 那一边,陆志杰和美娜都笑了。 如晦坐在一旁的沙发中,静静的看着不悔和陆志杰聊天。 有时候,人生的际遇真的是非常的奇怪,她碰到了他的替身,而她又被他的替身在无意中当做了美娜…… 不悔时不时飞速打着字回复,又时不时的‘嚯嚯’笑出声。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一片岁月静好的感觉。 如晦微微笑看着。 时间慢慢流淌,不悔突然说:“我敢赌现在用陆志杰的号的人是美娜。小样,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等着……”接着,她又在手机上写写划划。 看她玩得开心,如晦去了洗浴室。等他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不悔已经倒在床上,听她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他轻轻的从她手中抽出手机,关机,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小心翼翼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不悔眉头皱了皱。 担心她的瞌睡被惊醒,如晦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拉开,眼前一个高挑的女子,穿着一袭米白的羊绒裙,外罩着一件桔黄的中长风衣。 他以为敲门的是酒店的服务人员,但看她的穿着并不是。他问:“你是?” 陆婉婉站在门品,震惊的看着如晦。 出狱两个月,在帝京见识了陆志杰的婚礼风光,也知道亚瑟卡伦送给陆志杰的新婚贺礼震惊帝京。所以她专门去查过那个亚瑟卡伦。没想到是那么一个集权利、俊美于一身的男人,那是个比陆志杰还要优秀的存在。 不成想,现在,亚瑟卡伦正站在她面前。 “你是……你是……”咦,不对,亚瑟卡伦的眼睛是紫罗兰色的,眼前人的眸色黑灰,比亚瑟卡伦不知差了多少风华。陆婉婉收回心神,从衣兜中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如晦面前,说:“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 谢? 如晦看了眼支票,他今天签了不少支票,不大记得这张是什么时候签出去的。 见如晦皱着眉,陆婉婉提醒,“酒店餐厅,我弹的一生所爱。” ‘哦’了声,如晦说:“你弹得不错。这是对你的奖赏。” 陆婉婉长在陆府,陆府的人并没有亏待她。她打小爱好弹钢琴,陆夫人便送她去学。只是天赋有限,钢琴过了十级后再无涨进。从监狱出来后她本想在帝京谋个差使,但那里都是熟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她羞于被人嘲讽便来到湖州,在这个酒店当了服务员。利用空闲的时间弹弹钢琴赚点外汇改善生活。 见她不走,如晦问:“还有事?” “哦,没,没事,我就是想来感谢先生。然后祝先生和你的夫人百年好合。” 如晦笑道:“谢谢。” “那就不打扰先生和你夫人了。再见。”陆婉婉恭敬的鞠躬,告辞。 如晦阖上门。 陆婉婉经过606的时候,606的房门突然一把拉开,出其不意中她看向房间。 姚佳艺站在房中对陆婉婉招了招手。 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她的人,陆婉婉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唇微翕,“我?” “嗯哼,进来。” 见陆婉婉一动不动,姚佳艺干脆上前两步,一把拽住陆婉婉往房间里面拖,说:“进来。” “啊?” 惊慌中,陆婉婉被姚佳艺拉进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门。 看着一帮小太妹似的人物,陆婉婉忐忑不安的问:“你,你们要干什么?” “你是这个酒店的服务生,对不对?”姚佳艺问。 陆婉婉只瞪眼看着她们。 “我知道你就是餐厅那个弹钢琴的。”姚佳艺又说。 “你,你们……” 陆婉婉话还没说完,姚佳艺截话说:“把支票给我看看。” “啊?” “把608房那个帅哥给你的支票给我看看。” 初来酒店的时候什么样的客人都碰到过。吃过几次亏后,陆婉婉从最开始的有棱有角、盛气凌人变得圆滑世故。知道这群小太妹惹不起,她急忙将支票掏出来递给姚佳艺看。 看了看上面那带着三个‘零’的小费,姚佳艺撇了撇嘴,“确实是土豪。诶,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我打听清楚了,你有夜班。” “嗯。” 姚佳艺凑近陆婉婉的耳朵说了些话,不时的指点着如晦、不悔房间方向。 陆婉婉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果断的摇头,说:“不,我不会帮你。” “只要你帮了我,我给你四个‘零’的小费。” 陆婉婉还是摇头,“对不起,我不会帮你。另外,我想告诉你,小丫头,行正道,不要走歪路,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 “呵呵,不帮就算了,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说着话,姚佳艺把陆婉婉的支票一撕为二抛向空中。 “你……” “我怎么了我?有本事你去告。看你们老板是会为你说话还是会为我说话。” 她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真心不想闹事。陆婉婉忍了又忍,最后问:“还有事吗?” “滚。” 毫不犹豫的拉开门,陆婉婉出房而去。 姚佳艺的一个同伴见了,劝说:“我说了行不通,算了吧。” 又一个同伴劝说,“人家有妻子,人家也不缺钱。佳艺,我也觉得还是算了吧。” “对啊,帅哥多的是,不差他一个。算了,我们找下一个。” 一众人的劝说不但没有让姚佳艺取消打算,反倒更坚定了她的信心,说:“是啊,帅哥多的是,但亚瑟卡伦只有一个。像亚瑟卡伦的帅哥迄今我也只碰到他一个。我就是把这身子交给亚瑟卡伦的替身也绝不交给那个老匹夫。” 闻言,她的小伙伴们都叹了一口气。 不说姚佳艺为什么对如晦那么执着。只说如晦送走陆婉婉后,见不悔睡得香甜,他也有了睡意,才褪了衣服偎上床,不悔就滚到他怀中,迷迷糊糊的问:“谁呀,才刚?” 他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吵醒了?” “嗯。” “就是餐厅中弹一生所爱曲子的那个人。” “哦。她啊。弹得不错。” 他一根根的揉着她的手指头,说:“你喜欢听,下次我弹给你听。” “好。” 不悔音才落地,又有敲门声响起,接着传来‘如晦,秦如晦,开门’的声音。 是个女人的声音,叫得这么亲切,应该是个熟人,但如晦的脑中并没有这个声音存在。 不悔烦了,捂住耳朵,说:“到底还要不要人睡了?” 如晦无语的瞪着房门方向,那敲门声、叫唤声越来越大,大有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下去、叫下去的节奏。 如晦不得不下床,随手抓了件浴袍裹身上。 想想又觉得不妥,他拉着不悔起来,说:“是个女人,你去开门,我去洗浴室换衣服。” “我不。”不悔又往床上倒。 “乖昂。你不开门她不会罢休。这样吵你也睡不着。”一边亲着她如晦一边再度将她拉起来。 不悔烦燥的伸手揉着头发。 如晦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说:“乖,快去。” 房门仍旧被拍得震天响。 不悔‘K一ao’的一声下床,如晦则去了洗浴间。 门一拉开,一个女人的灿烂笑颜出现在不悔面前,她大喊了一声‘如晦’。接着,当看到不悔的时候,女人愣了愣,呆呆的看着不悔。 “有事?”不悔不奈烦的问。 “你是秦如晦的老婆?”女人问。 “嗯,有事?”不悔继续不奈烦的问。 “我是秦如晦的同学,我叫夏天……” 150 还请诸位保密(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夏天? 不悔的瞌睡彻底没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越是看还真有当年第一次遇到她时的那丝丝风采。 “你是夏天?Summer,夏天!” “对对对,我就是Summer夏天。” 随着夏天语落,如晦已经换从洗浴室出来,他走到房门口,看着夏天,说:“夏天,你好!” “啊啊啊……” 绕过不悔,夏天激动的冲进去抱住如晦。 如晦温和的笑着,手却是放在身子两侧并不去回抱夏天。 不悔撇了撇嘴,一把将门关上,接着她将自己甩进沙发躺下,抓过一个抱枕当枕头枕着。 “如晦,是你,真的是你啊。你怎么突然就休学了?休学后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丁逸飞、蒋杰、张欣曾经到处找过你,但是就是找不到。” 夏天太过激动,如晦不得不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冷静。接着,如晦轻轻将夏天推开,指着不悔,说:“我妻子,秦不悔。” 夏天现在掌管着这个滑雪场,是滑雪场的董事长。 今天她例行公事检查酒店的入住情况,结果发现‘秦如晦’的名字,她好奇的叫来安保调来监控,发现了这个秦如晦的踪影。 在肯定又肯定这个秦如晦就是她的大学同学秦如晦后,她什么也顾不上的就冲到楼上找到房间敲门。 其风风火火的性格可见一般。 从监控视频中,她当然知道陪伴在如晦身边的那个美丽女人就是如晦的妻子。因为如晦在餐厅那毫无节制的宠妻行为早就引得所有人侧目,成为今天酒店所有服务员最是津津乐道的话题,没有之一。 现在,如晦郑重介绍不悔,夏天急忙‘哦’了一声,说:“在大厅、餐厅视频监控中都有看到,你的妻子非常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你好,我叫夏天。”夏天要和不悔握手,接着,她‘咦’了一声,震惊的看着如晦,问:“秦不悔?” “嗯哼!” 夏天脑中掠过那年的雪崩,掠过那年的医院,掠过那个笑得像小精灵的小丫头,掠过那个乖巧的窝在如晦怀中的小丫头。她结结巴巴的问:“秦不悔,她……她不是你的妹子?” 如晦笑了,“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我是爸爸、妈妈领养的孩子。” “哦”了一声,夏天拍着脑门,“这样啊,吓死我了。”接着,也又伸手至不悔面前,说:“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夏天。如晦的大学同学。” 不悔回握住夏天的手,“你好,秦不悔。如晦的妻子。” “我们见过的。那个时候你还好小,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冲进北坡,发生雪崩……” 夏天人快语快,是个热闹人,不悔笑着听夏天说着过往的一切。 直至夏天讲完过去,不悔才说:“嗯,我都记得。我还记得你们一大帮同学去北坡找我和如晦,结果我和如晦已经被直升机救走。后来在医院,你们还来看过我。” “啊啊啊,你的记忆力可真好。哦,也对,那个时候你虽然只有几岁来着,但已经跳级去了五年级,简直就是神童啊。你是不知道我们寝室都在谈论你和如晦怎么一家能够出两个神童。如晦年纪小小就读大学,你那么点小就读五年级……” 夏天的话匣子一打开怎么也关不住。 “三年前,R国和我们Y国建交,我们看到亚瑟卡伦,当事时逸飞、张欣、蒋杰他们和我都说那个亚瑟卡伦和如晦你怎么那么像。还在猜测着你和亚瑟卡伦有没有什么血缘?告诉你,我们更计划着什么时候有空就去R国旅游,看能不能打探到你的身世。” 没想到他的不告而别还惹得这么多同学牵挂,如晦心中有暖流流过。 “谢谢你们还记得我。” “怎么能不记得呢?那个时候你是我们学校年纪最小的一个大学生,却是我们学校长得最俊的大学生,很受我们这帮女生欢迎啊。”接着,夏天看向不悔,直言直语的笑着说:“不瞒你说,当年我都给如晦写过情书。” 不悔当然知道这事,还吃醋不少。但现在她要装得大方,说:“原来如晦这么受欢迎啊。” “可不是。这一转眼十六、七年了吧,如晦越来越帅,你也越来越美。恭喜你们。” “谢谢。”不悔,如晦同时说。 “对了,逸飞、蒋杰、张欣都在这里工作。我立马招呼他们过来,我们同学聚聚。”一边说着话,夏天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看着激动万分的夏天,不悔、如晦都笑了。本来想在山上静静的呆两天,现在好,更热闹了。 其实真论起来只有夏天才是正儿八经的湖州人,至于丁逸飞、蒋杰、张欣等人其实都不是湖州人。不过是现在工作难找,在哪里做都是做,丁逸飞就到了夏天手下打工,现在是这家滑雪场的总经理。 张欣是夏天的好闺密,最开始也是在这间酒店打工,后来干脆自己开了家民宿,如今生意火爆得不得了,离酒店不远,也就两、三里的路。 “蒋杰、张欣结婚多年,膝下有个儿子,在学校住读。小俩口白天忙着民宿的事,晚上喝着小酒暖被窝,那小日子过得特别的滋润。他们听说你来了,说是不做生意了,马上到。” 看夏天津津乐道的讲着一些同学的事,不悔笑着问:“你呢,夏天姐,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夏天的脸一黯,接着笑嘻嘻的说:“我呀,别提了,如今穷得只剩下钱。”接着,她又说:“好不容易碰到,我这个地主无论如何也要尽尽地主之宜,你们所有的费用我全包了。一定不要和我客气昂。” 如晦笑着说:“好。” 很快,蒋杰、张欣、丁逸飞就赶到了酒店,夏天订下最大的包间。 一众人围坐在一起,诉说着分别后的一些事情。 听着大学同学成家的成家,出国的出国,如晦颇是感慨。最后,丁逸飞问:“如晦,你呢?现在在干什么?” 如晦想了想,决定不瞒着这一帮这么惦记着他的人,于是说:“我就是亚瑟卡伦。” “啊?”丁逸飞等人目瞪口呆。 夏天更是说:“你开什么玩笑?你还真以为长得像就是了?” 如晦笑着伸手至自己的眼睛,低头,取下一边的美瞳,接着又取下另一边的美瞳,最后抬头看着一众大学同学。 “啊啊啊!”夏天、张欣吓得抱做一团。 如晦重新将美瞳戴上,说:“还请诸位保密。” 夏天、张欣仍旧抱做一团,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晦。 无奈的看着丁逸飞、蒋杰,如晦问:“我有那么恐怖吗?” 丁逸飞摸了摸脑袋,说:“一个不小心和国王当过同学,真有点让人承受不住。难道我家的祖坟埋在了风水宝地?” 蒋杰拍着胸脯,说:“放心,我们一定替你保住这个秘密。” 如晦说:“谢谢。” 夏天、张欣终于回过神,二人急忙跑到如晦身边,一左一右的站定,说:“快快快,照相,照相。” 蒋杰说:“皇家规矩多,照了你们也上传不到朋友圈。” “我知道啊。我就是留个纪念。时刻提醒自己原来自己有个同学是国王。”蒋欣说。 如晦笑了,大方的和她们合影。 才合完影,包间经理敲门进来说菜已经上齐,她请示夏天要不要上菜。 夏天让她们赶紧,更开着玩笑说‘如果饿坏我同学,我下你们的岗’的话。 菜是一道道上的,传菜的服务员也不一样。最后一道菜是道甜点,薏米红豆银耳羹。 听着报菜人的声音,不悔愣了愣,扭头去看。 端着大汤碗的陆婉婉正好看到不悔,也愣了愣,接着她的手一松,‘砰’的一声,汤碗落地,汤水四溅开来。 “啊”的声音此起彼伏,接着包间经理喝斥陆婉婉,“你是怎么上菜的?” “对……对不起。”陆婉婉惊慌失措的说,又鞠躬道歉,“对不起,客人对不起,董事长对不起,总经理对不起。” 赔礼道歉完毕,陆婉婉的头低得恨不能压胸,手也绞着衣角,暂时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她出狱了吗?不悔讶异的看着陆婉婉。 “赶紧让人清理干净。”夏天喝斥。 “是,董事长。”包间经理急忙跑了出去,打开对讲机要清洁部的速度派人来包间。 陆婉婉仍旧站在包间里听候发落。 “你干了多长时间?”夏天问。 “回董事长,一……一个月。” 夏天皱眉,“一个月能做到到这个包间传菜?”如果她没记错,到这个包间传菜的服务生至少得有半年的工作经验才行。 正好,包间经理推门进来,接话说:“回董事长,是小琴请了假,临时让她代班。平时她都在大厅服务。” 不悔皱眉看着慌乱难堪的陆婉婉,又看向夏天,说:“算了,叫她以后小心些就行了。” 如晦认出是弹钢琴的那个女子,决定给她留一丝余地。也说:“算了,不悔说得对,叫她以后小心些就行。” 夏天看向丁逸飞。 丁逸飞是滑雪场的总经理,管理着一切。他说:“按惯例是直接开除。既然客人们都在替你求情,那就罚一个月的工资,留岗查看。再有犯,直接开除。” “谢谢,谢谢。”陆婉婉不停的鞠躬。 包间经理拉了拉陆婉婉的胳膊,示意她出去。陆婉婉急忙退出去,接着包间经理也退出来。她看着陆婉婉,说:“怎么搞的,平时你也不是这么一个不小心的人。我看你一素稳重才让你到这里传菜,希望着你能在董事长、总经理面前露个脸。” “王姐,对不起,辜负你的好意了。” 丁逸飞迄今单身,陆婉婉长相不错且弹得一手好钢琴,王姐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不成想搞砸了。王姐叹了口气,说:“命。” 陆婉婉咬了咬唇。 “那对夫妻和你也算有缘。下午茶的时候给你签支票,这晚餐又给你说好话。”王姐又说。 闻言,陆婉婉惊愕的看着王姐,“夫妻?” “是啊。你不是还查了人家的房间号说是要去感谢人家?怎么,你没去?” 包房里面,董事长、总经理她是认识的,另外的蒋杰、张欣夫妇她也是认识的,剩下的就是那个长得像亚瑟卡伦的秦如晦和宁不悔…… 陆婉婉目瞪口呆。 他们是夫妻! 他们就是那对被整个酒店传得轰轰烈烈的洒狗粮的夫妻! 她查酒店入住记录的时候知道秦如晦,也知道他有妻子,但是她不知道那个妻子就是宁不悔啊。 陆婉婉倒退两步靠在扶栏上。 151 真是巧(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包间。 夏天喝得有点多,最后趴在桌子上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蒋杰、张欣看着夏天叹了口气,丁逸飞则抽起了烟。 早就看出夏天有问题,明着嘻嘻哈哈看似个无忧无虑的人,但暗里只怕是打掉牙齿和着血往肚子中吞。 “逸飞,Summer这是怎么了?”如晦问。 丁逸飞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他说:“她想离婚……” 与此同时,一架直升机降落在酒店前的草坪上。 在过往游客的指指点点中,直升机上跳下来一个壮硕的身影,正是顾念。 无视一众人崇拜的眼神,顾念走进酒店。 在酒店前台,顾念一如既往的撩妹,在把一众前台小姐哄得花枝乱颤的时候他也轻易的获得了如晦、不悔的住宿房间。 顾念订下607。 他决定给如晦、不悔一个惊吓。 可是,当他准备去乘电梯的时候,恍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白莲?!” 他急忙退到一旁,抻出半个脑袋看着电梯方向。 他最讨厌的就是陆婉婉,讨厌到陆婉婉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她怎么也在这里?” 等电梯门阖上的时候,顾念现身,看那电梯一迳向上,至六楼停下。 六楼? 有问题! 顾念眼睛转了转,决定走消防通道。 很快,他就上到六楼。 小心翼翼推开消防通道的安全门,走到拐角处,他看向走廊方向。 六楼一共八个房间,他定的607,故意订在了如晦、不悔的对门。 陆婉婉正站在606房门前,她似乎非常的纠结,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敲门。 606正是608的隔壁。 隔壁,真是巧! 顾念思绪间,陆婉婉抬手敲起606的房门。不一会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我晓得你一定会来,进来吧。” 等陆婉婉进了房间,顾念才悄悄的走到606门前站定。 这楼上没有监控。 眼珠子转了转,顾念打开自己的随身包包,取出一个类似于听诊器的小设备,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于是他把听诊器贴在门上,将耳朵贴近。 听着听着,顾念的脸都黑了。 接着,听到有脚步声要从房间出来,顾念急忙取下听诊器,四顾一看,急忙闪身再度进了楼梯安全通道。 随着他藏身至安全通道,陆婉婉从姚佳艺的房间出来,姚佳艺更是说:“事成后,我给你至少四个‘零’的小费。” 陆婉婉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面无表情的走向电梯。 顾念从安全门那里看到陆婉婉进了电梯,又看电梯下行,他才推门走出来,冷哼一声,说了句“死性不改”。 然后,他看了眼606,呵呵…… 608。 站在门前,顾念四下看了看,没人。他取出一张卡在门锁上压了压,‘嘀’的一声,门锁开启。 “万能房卡!”顾念将房卡放在嘴边亲了下,小心翼翼的进门。 阖上门后,房内光线非常暗,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应该是没人。 打开手机电筒,照了照,确实没人。 “都快死到临头还在外面逍遥,好在哥哥我来了,真是……” 说着话,顾念掏出手机给如晦打电话。 包间中,如晦正听着丁逸飞讲夏天想离婚的事,接到顾念的电话,他滑开‘喂’了一声。接着,他的眉头竖起,“你真来了?” “……” “你不经我同意就擅闯我的房间?” “……” “我们在包间,包间号是……” “……” 如晦挂了电话后,不悔问:“怎么?谁?不会真是顾念来了吧?” “不是他还有谁?” 见不悔、如晦不时耳语,丁逸飞问:“怎么了?” “一个兄弟来了这里,知道我们在包间,吵着要过来热闹热闹。”如晦说。 闻言,丁逸飞说:“好啊,欢迎欢迎。”接着,他又要那个包间经理王姐再去加几个菜。王姐急忙下去安排。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顾念很快就找到包间。 如晦将顾念介绍给一众人认识。 顾念本就是个见人熟,很快和蒋杰、丁逸飞、张欣等人混熟。见夏天一直趴在桌子上不动,顾念问:“这是怎么了?借酒浇愁?” 不悔在桌子下踢了顾念一脚,顾念立刻明白,有些事可以玩笑,但这个醉了酒的女人的事肯定不能玩笑。 顾念是个人精,惯会见风使舵,很快就扯过话题,说了些其它的有趣的事。 聊着聊着夜色浓郁,蒋杰、张欣的民宿来了生意,电话要他们回去处理,告辞前蒋杰邀请不悔、如晦、顾念三个明天到他的民宿玩两天。如晦他们纷纷答应然后一众人送走蒋杰、张欣。 丁逸飞要王姐扶了夏天去客房休息,他亲自送如晦等人回房间。顾念初到滑雪场还有点兴奋,暂时不想睡,就混在不悔、如晦房中说话。 如晦懒得理顾念,去了洗浴室。 再也忍不住好奇,顾念问不悔:“那个夏董事长的事很难堪吗?用得着踹我,来,说给哥哥听听。” “什么难堪?是难受好不好?我都替夏天姐难受……” 才刚在丁逸飞的讲述中,如晦、不悔知道了夏天的难处。 说起来,夏天的老公高一鸣也是这个滑雪场的股东之一,而且是第二大股东。他和夏天青梅竹马长大,顺利结婚生子。最开始他还算一个稳重可信之人,奈何在双方的父母去世之后他的本性就暴露无遗,吃喝赌、玩女人是样样在行。夏天屡劝不止,他从开始还听一听发展到后来的家暴。担心儿子在这种环境中成长不利,夏天便将儿子送出国寄读。 不是不想离婚,只是有苦衷。 当年,夏家、高家是邻居,关系一直和睦,为了让他们俩顺顺利利相亲相爱一辈子,她和高一鸣结婚的时候两家的老人有一纸声明,这纸声明就是二人不得离婚,谁提出离婚谁就得出让手中一半的股权给对方。 滑雪场有了如今的规模不容易,如果夏天为了离婚而让出手中一半的股权给高一鸣,依着高一鸣如今花钱如流水的性子,这滑雪场迟早要玩完。她不想父辈们的努力毁在他们这一辈手中,所以她忍气吞声的维持着表相下的和平。时间长了,难免抑郁寡欢,时有借酒消愁。 听了夏天的一些遭遇,顾念眼睛转了转,将脚跷到茶几上,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中,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高一鸣总有付出代价的时候。” “呵,你怎么突然成哲学家了?” “诶,你说,如果高一鸣坐了牢,那夏天和他离婚就不受任何条件限制了吧。” 按照Y国律法,坐牢的人被剥夺政治权益,无任何权益可享。所以,假设高一鸣真坐牢,夏天提出离婚自然不必付出一半的股权做代价。 但是…… 不悔说:“高一鸣聪明就聪明在这里。哪怕他吃喝嫖赌家暴样样占全,但他知道法律的界线。无论哪一条,他沾是沾,但绝不会做到去坐牢的标准。就拿最近的一次家暴来说,他也只受了个庭训。” 顾念‘K一ao’的一声,“人渣。嘿,我想起一件事,我给你说……” 恰逢如晦从洗浴室出来看到顾念凑近不悔的耳边,他一把将顾念扯开,说:“滚远点。” 翻了个白眼,顾念哧道:“小气。” “我要是在你的徐文星面前这样亲腻的嘀嘀咕咕,你倒大方给我看看。” 徐文星正是那个给顾念治好了屁股冻伤的女中医,也就是顾念小时候的小学同学。 闻言,顾念黑了脸,说:“不要提她。” “呵呵,闹矛盾了?” 没有回答如晦的话,顾念踹了不悔一脚,问:“还记不记得陆婉婉?” 看老婆被踹,如晦‘嘶’了声又瞪着顾念。 顾念无视,只看着不悔。 不悔想起才刚在包间看到陆婉婉的一幕,怔了怔,问:“你提她干嘛?” “我看到她了啊,就在这个酒店上班。”要不是偷听到陆婉婉和那帮小太妹的谈话,他还以为她是跟踪如晦、不悔到的这酒店,那就更恐怖了。 如晦听说过陆婉婉,但并没有刻意去查她,所以并不知道那个在餐厅弹钢琴的人就是陆婉婉。他皱眉问:“她就在这个酒店上班?” “嗯哼。” “她不是坐牢了?” “想必是出来了吧。”顾念回答。 越是听如晦的话,不悔越是糊涂,最后,她问:“难道你不认识陆婉婉?” “认识啊。”如晦说。 “既然认识那你为什么不知道她在这个酒店上班?” “认识她就一定要知道她在这个酒店上班?” 感觉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不悔问:“才刚那个上薏米红豆银耳羹时将汤洒了的服务员你认不认识?” “认识啊。” 不悔再度愣了,只听如晦说:“她就是那个弹钢琴的人。” “弹钢琴?”不悔有点懵。 如晦说:“就是在餐厅弹钢琴的那个,为我们弹了一生所爱的那个,她还专程上来感谢我给了支票的那个……” 餐厅中,弹钢琴的舞台离得远,她没刻意看。再说,陆婉婉上楼来表示感谢的时候她正睡着,也没注意。 不悔皱眉间,如晦如梦初醒,说:“难道她就是陆婉婉?” “嗯哼,她就是陆婉婉。” 152 度蜜月(三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第二天。 如晦、不悔前往民宿游玩。顾念懒得去,在房间睡大觉。 等如晦、不悔一走,顾念就跳下床。他拉门而出的时候,正逢姚佳艺等人开门,小丫头们看到顾念同时愣了愣。 顾念笑得像个邻家哥哥般的和她们招了招手,然后关好门往电梯方向走去。 姚佳艺的一个同伴说:“佳艺,这也是个帅哥,而且没有女伴独身一人,我看他不错。” “对,佳艺,就他吧。昨天的那个亚瑟卡伦有妻子,又难搞。” 姚佳艺顿了顿,说:“计划已定,变什么变。就亚瑟卡伦了。”她们觉得如晦长得像亚瑟卡伦,于是干脆用亚瑟卡伦称呼如晦。 同伴们见姚佳艺认死理,均不再劝阻。 再说顾念,下楼至餐厅点好咖啡、甜点,然后惬意的用餐。 钢琴曲缓缓流淌,若不是知道一些糟心事,在这里听着钢琴也是一种享受。 只是那弹钢琴的人,太远,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他招手示意一名服务员过来,问:“弹钢琴的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回答:“回先生,她叫陆婉婉。” “陆婉婉?”顾念‘哦’了声,说:“名字不错,和钢琴弹得一样,不错。” 接着,顾念又问:“她旁边那个男的是谁?” 服务员‘呃’了声,脸露为难。顾念掏出钱包抽了一张百元大钞递到服务员手中,说:“你的服务态度非常好,小费。” 服务员喜形于色,接过小费,低声说:“那男的是我们的执行总裁。” 夏天是这个滑雪场最大的股东,是董事长。做为第二股东的高一鸣自然而然就是这个滑雪场的执行总裁。 顾念的眉头微微一跳,说:“他就是高一鸣?” 得了不少小费,服务员将顾念当财神爷捧着,笑得嘴都阖不拢,“是。” “这一大早的他就在这里听音乐,肯定是个文艺青年,不错。” 服务员‘哧’声一笑,“什么文艺青年,他这是在追求陆婉婉。” “啊?” “这个陆婉婉当初来我们酒店找工作的时候不知有多落魄。又没有任何工作履历,也不愿意出示简历。像这样的人哪找得到工作?偏偏那天碰到我们总裁,总裁见她有几分姿色就问她会什么,她说会弹钢琴,也能端茶传菜洗盘子。然后我们总裁就留下了她。” 陆婉婉坐过牢,找工作的时候肯定不想暴露这一点,想当然也就不会出示简历。顾念挑高了眉,若有所思。 “然后,但凡这个陆婉婉的班再或者陆婉婉在这里弹钢琴,总裁都会找借口来视察工作。唉,可怜了我们夏董……” 顾念又抽了一张百元大钞给那服务生,“你是个正直的姑娘,这是你应得的。” 又得一张大额小费,服务员越发的高兴,接过,说:“谢谢。” “那今天这个高一鸣也是来视察工作?” “今天陆婉婉有下午班,总裁在这里应该会呆一天,不腻到夜间不会走。”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朵鲜花,钢琴弹得这么好,啧啧,本想给她小费,算了,相信你们高总给她的小费不少。” 明白顾念话中的意思,服务员捂着嘴笑了。 顾念说:“去,给我倒杯红酒来。” “好的,先生。” 用过餐,顾念去楼下转悠,将地形都转清楚了后,他又鬼混到前台和前台的小姐们聊天。他嘴巴又甜又能侃,很快获得不少消息。 再说民宿那边。 蒋杰、张欣所开的民宿不是一般的民宿,而是一家集地方特色、文艺表演于一体的民宿。 从参观非遗文化,到观看文艺表演,再到亲手制作地方特色的非遗产品,不知不觉,不悔、如晦在民宿玩了一天。 最后,不悔更是被这家民宿的柴火土灶吸引,她决定自己动手做晚餐。 张欣强烈推荐,“建议你们做一道红烧鲤鱼煎玉米饼,所有来我们这里的客人必点的菜。既是菜也是主食,一起解决,简单容易。” 在张欣的解释下,不悔、如晦明白了,这道菜借助柴禾土灶大铁锅的优势,在烧鱼的过程中可以将和好的玉米面搓捏成饼贴在锅的四周,借助烧鱼的热量,鱼熟,玉米饼也会熟。这样一来,主食、菜都有了。鱼肉会混着玉米面的清香,而玉米面饼也混带着鱼肉的鲜香。 最后,张欣说:“保证你们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好,如晦,我们就吃这个。” 张欣笑着说:“这个菜听着简单,但做起来还是蛮复杂。要不,我还是叫个厨师来帮你们?” “不用,不用,张欣姐,我们自己来。你只把这厨房让给我们用就行。” 如晦也说:“我和不悔试试。不行你再安排厨师。” 厨房多的是,就是为一些喜欢自己做饭的游客们准备的。既然他们小俩口这么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张欣也就依了他们。 “行,鱼在外面的水池中,你们自己去选。配菜也在外面的案板上,想吃什么口味自己去调。” “好的,张欣姐。” 如晦去外面的水池那里处理鲤鱼。 不悔主动请缨生火。 第一次生柴禾灶,不悔非常兴奋。可是,柴禾灶真心不容易烧着,好不容易有了点火星,一上柴禾火就灭了,只剩下浓烟滚滚。 “咳咳咳……” 不悔冲出厨房。 厨房外,如晦正杀好了鱼,见不悔突然冲出来,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丢了鱼一把抱住不悔,拍着她的背,问:“怎么了?” 说不了话,不悔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厨房。 这才发现浓烟滚滚,再看不悔那张乌漆抹黑的小脸,如晦‘哈哈’的笑了。说:“你这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吗?” “可不是战场,厨房就是战场。” “行行行,你休息一会,我来。” 厨房烟太多,暂时进去不得。如晦拉了不悔在一旁坐下,他说:“这烟散去还得段时间。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把鱼腌制一下,去腥味。” 他把葱、姜、蒜和紫苏和剖好、洗净的鱼腌制在一起。 忙完一切,厨房的烟已散尽。 不悔想再试一试生火,如晦拉住她,笑着弯身在她鼻子上亲了一口,说:“等着,我去。” 如晦生火非常顺利。 看着熊熊燃烧的土灶,不悔撇嘴说:“还是你厉害。” “你才知道你老公厉害吗?”说着话,他在她脸上又偷香一个,又说:“赶紧,和面去,这边就交给我。” “哦。”这个她会,只将玉米粉、面粉按比例和在一起就成。 不悔和面期间,如晦娴熟的将大铁锅烧热,放油,鱼下锅,炸至两面金黄,加入所有配料,然后加水,盖上锅盖焖烧。 再看不悔,那乌漆抹黑的脸…… 怎么看怎么可爱。 微挑了挑眉,他走到不悔身边,抬手摸着她的脸,说:“你这一脸的柴禾灰,我帮你擦擦。” “好。” 不悔眯着眼睛,恁了他的手在她脸上擦过来擦过去。 最后,他说:“好了。” 她对他咧嘴一笑。 脸仍旧是那张乌漆抹黑的脸。只是额头擦净的地方显现着一个大大的‘王’字。再加上她这灿烂的一笑…… 一个没忍住,如晦‘噗’的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不悔疑惑的看着他。 “没,没什么。” “有问题。” “没问题啊。” 他越是镇定,她越觉得有问题,“秦如晦,手机给我。” “嘿,真没什么。”一边说着话,他一边伸手至她额头想掩灭罪证。 不悔多机灵啊,头一缩避开。摘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伸手至自己的衣兜掏出手机调到照相模式。 手机镜头中,她一张小脸乌漆抹黑,而额头那里有个非常明显的‘王’字。 她以为他在帮她擦脸的说…… “啊啊啊,秦如晦,你找死。”他这是说她母老虎? “嘿嘿嘿,慢点,慢点。这里滑,别摔跤。” 一个跑,一个追,不悔口中一个迳的叫着:“我也要画你一个。必须的,赶紧。” 不远处,蒋杰、张欣看着疯闹的二人,忍俊不禁。蒋杰说:“哪有国王的样子。” “没想到他就是亚瑟卡伦。” “我还记得他在大学的时候总是一副不怒不争、笑脸看人的样子。说话也是彬彬有礼,行走都极度的绅士。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小子长大后肯定不得了,不知多少女孩子要围在他左右为他伤神。” “这个秦不悔也极厉害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吧,就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那也是神童一个。” “时光过得可真是快,转眼我们都有了孩子。他们呢,也结了婚,选择了来这里度蜜月。”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度蜜月?” 哪怕是同学,但自从知道如晦就是亚瑟卡伦后,他们也没刻意的打听皇家的事。蒋杰说:“看也看得出来啊,你看看他们不就是才结婚的样子。” 张欣抬眼看着仍旧在你追我打的两个人,不知不觉她笑了,说:“嗯,结婚久了的哪会有这么腻。应该是度蜜月。” 这一边蒋杰、张欣说着话。那一边,如晦最终妥协,一把抱住不悔的腰身,说:“好好好,给你画,给你画。” 153 我们结婚吧(一更) 不悔用玉米面在如晦额头成功画了一个‘王’字,又用玉米面在他脸颊两侧各自画了三撇胡须。 看着手机镜头中自己的一副尊容,如晦哭笑不得,一把拽过不悔入怀,说:“来,拍一张。” 不悔挣扎着,“不拍,我不拍。”她才不要这副糗态的照片。 “必须拍。这公老虎和母老虎是一对。” “你才是母老虎。” 不悔哪拗得过如晦,最终被如晦拍照成功。她闹着要删照片,如晦收了手机入兜,说:“我闻到鱼香味了,快,再不贴玉米饼,等鱼煮好那饼子不见得熟得了。” 不悔闻言,急忙跑到锅边将大大的锅盖揭开。 “呀,水已经烧开了,快,贴饼子。” 如晦将和好的玉米面端过来放在灶台上,然后揪出一团玉米面在手心压了压,压成一个不怎么规则的饼子形状后他快速的将它贴到铁锅边缘。 “嘿,没有滑下去。不错。”不悔高兴的说。 如晦动作快,又将第二个玉米饼贴至铁锅边缘。 不悔也要贴,如晦由了她,只是叮嘱她注意不要烫到手。 贴了满满一圈,盖好锅盖,不悔揉了揉肚子,说:“好饿。” 这一天忙着参观、看表演、做手工,中午都没有好好吃一口饭。如晦从背后环着她的腰,说:“再忍一忍,马上就好。” “我觉得我可以干掉四个玉米饼加大半条鱼。” 如晦笑着亲了亲她的发顶,手揉着她的肚子。 打小,她的身子被秦琛、连翘调理得非常好,少有生病。特别是月经那是非常的有规律。 但自从来到他身边,她随着他日夜劳做,她的生活规律亦被打破,接着月经也受到影响。去年有两个月月经没有如期到访,他们还以为是怀了孕。一检查并不是,只说是内分泌紊乱引起。 这个内分泌紊乱是个非常广泛的病义,解释不清也说不明白,要的是调养、是静养。 后来好不容易月经来了吧,开始肚痛,然后就养成一到月经就肚痛的毛病。 他一边揉着她的肚子一边问:“这两个月月经来的时候肚子还痛不痛?” “没痛过。” 这两个月陪着秦愿踏遍中东地区,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熄的有规律的生活,刺激也精彩,有一次月经来了她都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哪还察觉到它的痛? “你在R国就痛,一回到Y国就不痛。是不是水土不服啊?”如晦郁闷的问。 如果如晦不提,她倒不觉得。如今如晦一提,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经痛应该不是来自于生理,而是应该来自于心理,正因为焦虑着怀不上孩子,所以月经一来她就觉得痛。焦虑着怎么又来了月经,怎么又没有怀上? 说白了经痛其实是焦虑导致, 她说:“不是水土不服,是我太紧张。” “紧张?” “如晦。” “嗯?” “这两个月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 “这次回R国后,我们结婚吧。” 如晦怔了怔,接着狂喜,他转过她,问:“真的?” 成为王后,她将正式成为一个R国女人,在行动上、着装上就会受一定的限制。但是,她相信她会处理好这些问题。 至于子嗣,翘翘说得对,想要子嗣还不简单。后妈那里有千百种方法,无需为子嗣而发愁。 至于赚钱,钱是赚不完的,哪怕当了王后,她依旧是王室投资集团的总裁。 她俏皮的看着他,说:“除非你不想我当你的王后。” “我的王后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人。”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那双戴着美瞳的眼中溢着万千星光,他定定的看着她,又说:“不悔,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行啊,花光你的银子。你就没有银子去娶第二个老婆。” 被她的俏皮话逗笑,如晦正想再度吻住她。她却推开他,说:“我好像闻到了糊味。” ‘呀’的一声,如晦急忙揭开锅盖。 “还好,还好,还有水。” “快快快,把玉米饼铲出来。” 如晦利落的抓起锅铲,将玉米饼一个一个的铲出来。除了最初贴在锅上的两个玉米饼有点焦糊外,其余的都金黄金黄的,非常漂亮,看着让人咽口水。 不悔毫不客气的抓了一个,接着说了声‘烫’后将玉米饼丢到碗中。 “嘿,你急什么?快,我看看。” 一边责怪,如晦一边抓过她的手细看,还好,没有烫着。 “你是饿牢放出来的吗?” 不悔嘟着唇,“我饿。” 如晦瞪她一眼,转身取了双筷子插着玉米饼放在嘴边吹,直待它不烫,他将它递到不悔面前,说:“可以吃了。” 不悔笑嘻嘻的接过,咬了一口,“嗯,好吃,外焦里嫩,还有鱼肉鲜香。”接着,她把它递到如晦嘴边,说:“你也吃。” 如晦听话的咬了一口。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玉米饼。 远处的张欣看得‘啧啧’出声,“这是妥妥的撒狗粮啊。诶,蒋杰,话说当初我们结婚的第一年你也是这样对我。可是,这两年别说共吃一个玉米饼,就是共一张桌子吃饭都是稀罕事。” 是啊,这些年,忙生意,忙照顾老人,忙着照顾孩子,就是忘了照顾这个和自己同甘共苦、辛苦创业的妻子。 蒋杰抱住张欣,说:“这个月底,我挂一个停业三天的牌子,那三天,我照顾你。” 张欣回抱住丈夫,“好!” 这一厢,蒋杰、张欣感叹着生活。 那一厢,不悔吃掉两个玉米饼解馋,如晦将那烧得红透的鲤鱼添出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后拉着不悔坐下,他坐到不悔身边。 挟了块鱼肉,他说:“这种鱼的味道虽然好,但刺多,你要小心些。”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它的刺剔干净,这才将肉送到不悔嘴中。 “嗯,好吃。这鱼肉透着玉米的淡淡清香,一点也没有土腥味,快,你也吃一口。”她挑了块鱼肚子上没刺的肉给如晦吃。 然后,如晦为她剔鱼刺喂着她吃鱼肉。她也时不时的抓着玉米饼喂如晦吃,接着自己也啃上两口。 两人差不多将玉米饼和鱼肉干光的时候,如晦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顾念来电。 如晦他抓过餐巾擦净手,滑开手机,问:“有事快说。” “……” “我们不回去。今晚就在民宿休息。” “……” “说了不回就不回,你真是啰嗦。” “……” “好好好,我怕了你,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如晦说:“我得回酒店一趟。” “什么事?要紧吗?” “不要紧,估计他喝醉了在发酒疯。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这里等我就行,去把房间预定好,我马上回。如果他真醉得不省人事我就把他带过来。” “好。” 如晦才走出民宿就看到顾念倚车而立。 “嘿,你不是在大酒店耍酒疯?” 咧嘴而笑,顾念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如晦走到顾念身边踢了他一脚,说:“既然没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悔还在里面等着我。” 音落,如晦闻到一股异香,接着顾念抱住了他,说:“委屈一下。” 如晦‘你’一声,无意识的闭上眼睛。 高挑着眉,顾念半抱着如晦将如晦扶上车。然后他速度上车,启动。 民宿至大酒店只有二、三里路,车子很快行至滑雪场大酒店前。 顾念下车,转到副驾驶室拉开车门搀扶如晦。 有酒店门童上前问‘先生要不要帮忙’的话。顾念摆着手,说:“去停车。” “是,先生。” 顾念一路搀扶着如晦走进酒店,惹得酒店大厅中的人频频回头看。 大堂经理见了急忙上前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用。他喝多了,我扶他回房。” 说话间,顾念不着痕迹的瞟了瞟以姚佳艺为首的那群女孩子们方向,她们正往这边看来。顾念邪恶的弯起唇角。 与此同时,滑雪场大酒店执行总裁办公室。 准备下班的高一鸣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底有一个信封,他疑惑的把它捡起来。 对着光线看了又看后,他拆开信封,接着,他‘Yes’一声,挥了挥拳头。 在信封上轻佻的亲一口,他说:“美人,等着。” ------题外话------ 小仙女们,今天三更! 154 你在搞什么鬼(二更) 608。 顾念将如晦扔在床上,胡乱拉过被子替如晦盖上。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瓶喷雾剂摁了摁,瞬时,酒味充溢着整个房间。 布置好醉酒的一切,顾念又从衣兜中掏出一个小型针孔摄像头,将它安装在房间角落隐蔽处。调好镜头,他退出房间。 回到607,顾念急忙将电脑打开,联线,608的情景一目了然,如晦正静静的躺在床上。 “Yes,搞定。” 不一会,608那边传来敲门声。 “客人,客房清洁服务。”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啊。 顾念‘呵呵呵’几声。走到门前透过猫儿眼一看,站在608门前的人不是陆婉婉是谁?她还推着一辆清洁车。 陆婉婉在门外听不到回音,又说了声‘客人,客房清洁服务’后用房卡刷开门。 满室的酒味充天,她皱了皱眉。 她接到姚佳艺的电话说是要她到如晦的房间看一看。于是,她在清洁部那里混了混,然后主动请缨说自己有时间可以帮她们打扫卫生,就这样她拿到房卡,轻而易举进到房间。 她的眼光很快扫到不远处的大床,还有大床上睡着的如晦。 她走近一看,如晦脸颊赤红,果然醉了。 不过,这个男人长得真的是好俊啊…… “呵,宁不悔,也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碰到这么一个极品。” 607房。 从电脑监控中,顾念可以清楚的看到陆婉婉一直蹲在床边,一直默默的盯着如晦出神。 这盯着的时间是不是也忒长了些? 顾念恶汗:陆白莲,不会你要干如晦吧。 眼睛转了转,他掏出手机,拨打。 608房。 如晦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直默默盯着如晦出神的陆婉婉吓了一跳。看也不看一眼,急忙抓过如晦的手机关机。 接着她拍了拍脸,让自己不要紧张,最后她果断的从荷包中掏出一包药。 找到矿泉水,她拧开其中一瓶的瓶盖,将部分药倒了进去,拧好瓶盖,她用力摇了摇瓶子,放它放在床头柜上。最后,她将其余的矿泉水扔进清洁车中。 接着,她四处瞅了瞅,眼睛定在桌子上。 一如姚佳艺所言,这房间果然有一瓶82年拉菲,她按照姚佳艺所言,将剩余的药都倒了进去,还抓起酒瓶摇了摇。 放下酒瓶的时候,陆婉婉又看向如晦。 “姚佳艺,便宜你了。” 接着,她掏出手机,拨通,说:“姚佳艺,他在房中,确实醉着。” “……” “就他一个。我没看到他的什么朋友。也没有看到他的妻子。” “……” “我听经理说他们今天打算在民宿那边休息。估计他妻子在民宿那边不会回。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你的人去民宿那边看一看然后缠住他妻子,不让他妻子回酒店。” “……” “你给的药我都下了,那瓶82年拉菲中有。床头柜的矿泉水里也有。” “……” “好了,我不能多呆。9:00有空闲,我会想办法再次弄到房卡,你过来拿就成。” 挂了电话后,陆婉婉果断出门,关门前她又看了眼如晦方向,冷笑说:“宁不悔,如果没有你,我的一生也不会毁得这么彻底。我不会让你幸福,不会。” 通过电脑,顾念挑眉看着这一切。 直至听到陆婉婉推车的声音远去,顾念才小心翼翼的拉开房门往外看。 走廊空无一人。 ‘嘿嘿’一笑,顾念来到608,刷卡,进房。 看了眼那瓶82年的拉菲,他说了声‘可惜’。 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一粒丢进酒瓶,一粒丢在那下了药的矿泉水中。 然后,他果断的半抱着不省人事的如晦出房。 回到607,顾念将如晦扔在床上。接着,他掏出手机给不悔打电话,说:“我和如晦有点事,估计要点时间。” “……” “不用,我没醉。就是电脑上有点事要请教如晦。” “……” “你不用来。我和如晦不在酒店,在外面。忙完事直接去民宿找你。” “……” “嗯。对,你就在民宿等我们。对了,另外在民宿帮我留一间房。要不然我和你们同床的昂。” 不悔在那边说了声‘去死’,挂了电话。 不说不悔,只说顾念,时间还没到,他在房间静静的等,时不时的通过电脑监控看一看对面房中的情景。 当高一鸣推开608的门时,顾念的眼睛亮了。他抬腕看了看时间,邪恶的笑道:“真是准时。” 608。 房间本就不大,一目了然。 没人。 高一鸣又推开洗浴室的门,还是没人。 他看了看腕表,“说好的八点,怎么还没来?” 接到陆婉婉的私会信,他还是相当谨慎,特意到前台打听,知道这间客房的夫妻去了民宿,更知道这对夫妻在民宿那边订了房间且晚上不会回来,所以他才放心的来到这间客房。 这么些年,在客房和自己的手下私会不是新鲜事,他干得多了。 这个陆婉婉,他追了一个月,终于也可以上手。 越想,越觉得体内有一把火。 他不夺烦的扯了扯领带,“怎么还没来?” “嗯,洗个澡先。” 从洗浴室出来,他只披了件浴袍。 口越发的干。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床头柜那里有瓶矿泉水,他抓过将水一饮而尽。 可是,怎么还是口干舌燥? 607。 通过电脑,顾念看到高一鸣的那一副急迫样。不但喝了那瓶矿泉水,更干渴得找到那瓶82年拉菲,直接仰起脖子就喝…… 抬腕看了看时间,顾念‘嗯’了一声,“交房卡时间到。” 顾念来到餐厅层。 出电梯后,他并没有去餐厅,只是在走廊那里等。等到一阵脚步声响起且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他果断的从拐角处现身,步向电梯。 正热闹的商量着事的姚佳艺她们看到顾念,同时怔了怔。接着姚佳艺小跑两步紧随着顾念上电梯。然后,她的同伴都跟上。 摁了数字键6。 顾念展颜一笑,“晚上好。” “晚上好。”小丫头们相继和顾念打着招呼。 从明亮的电梯墙镜中顾念可以清楚的看到这群小丫头们的眼睛转过来转过去的传递着信息。顾念好笑的垂下眼眸,没作声。 电梯中安静之极。 到了6楼,姚佳艺出电梯的时候突然问顾念,“608那个帅哥是你朋友?” 顾念摇头,“不是朋友。”是兄弟。 “他喝醉了?” 好笑的看着姚佳艺,顾念问:“你很关心他?” “不是,看你扶他进来,多嘴问一句。” “哦,他是喝醉了。” 语毕,顾念不再搭理姚佳艺等人,迳自走到607,刷卡,进房,关门的时候他还冲着姚佳艺等人一笑,说:“晚安。” 姚佳艺等人眼中有兴奋,均一致说:“晚安。” 阖上门,顾念冷哼一声,“晚安你个屎。K一ao,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不让你们吃点教训我就不姓顾。” 音落,顾念只觉得一阵阵毛骨悚然,恶汗中回头,便见如晦正坐在床上静静的瞪着他。 越是安静越是恐怖啊。 “嘿,别生气,别生气。”顾念嬉皮笑脸的坐到如晦身边,做哥俩好状的攀着如晦的肩膀,又说:“能耐了昂,这要是别人一定要睡到明天早上。你这才一个小时就醒了。” “说,你在搞什么鬼?” 顾念也不瞒着,把昨天到这里碰到陆婉婉,然后发现陆婉婉和姚佳艺等人合谋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顾念的意思,那个姚佳艺起初是打算让陆婉婉瞅准时机到不悔、如晦房中下蒙汗药,蒙倒不悔、如晦后再将如晦拖到606。事成后,姚佳艺将给陆婉婉至少四个零的好处费。 真是一群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片子。 还有那个陆婉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晦冷哼两声。 最后,顾念说:“计划没有变化快啊,我本只想着给陆白莲和那群小太妹一点颜色瞧瞧,没成想又来了个高一鸣。想着那个夏天也是个可怜人,于是我决定顺便把事情一锅端。” “你怎么个一锅端?” 顾念捂着嘴‘嘿嘿’的笑,把自己的计划全盘告诉如晦,然后还指着电脑,说:“你看。” 如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 视频中,高一鸣正在床上翻过来倒过去,左右不自在。 如晦脸都黑了。 “想作奸犯科的是姚佳艺。想要占人便宜的是高一鸣。想从中拿钱得好处的是陆婉婉。他们都是你情我愿。我这是成全他们。既可以收拾陆婉婉,又可以收拾那个觑觎你的小女生,更可以帮夏天脱离苦海。这一石三鸟真是再好不过。” “但是,那个姚佳艺还小。”如晦说。 “小?小不代表着纵容、宽容。今天我不教训她,明天自有人教训她。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姚佳艺真出事,顶多让她受点惊吓。也许惊吓过后她的三观也会正许多。” ------题外话------ 下面还有第三更! 155 求求你,救救她(三更) 608。 姚佳艺进房后第一眼看向不远处的大床,‘帅哥’正趴在床上哼哼。 她又看了眼桌子、床头柜方向,矿泉水瓶已空,红酒瓶也空了就那么倒在桌上。 都喝了? 那得多猛! 她捂了捂胸口,接着咬了咬牙,往床的方向走。 因为浑身似被火烧得难受,高一鸣并没有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只到姚佳艺走近床边喊了声‘帅哥’,他才感觉到房间来了人。他急忙翻转身看,模模糊糊中一张青春靓丽的脸。 “美人,你可来了。”说着话,他一把抓住姚佳艺拖入怀中。 这个人是谁? 秃顶,垮脸,大肚腩…… 反正绝壁不是帅哥。 惊叫一声,姚佳艺推拒着高一鸣,“谁啊?你谁啊?” “美人,别闹。不是你要我来的。”一边说,高一鸣一边猴急的脱着姚佳艺的衣服。 哪能让他得逞,姚佳艺直接弹跳起来,然后往门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 高一鸣当她这是在和他活跃气氛,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冲上前一把就从背后抱住她,再度将她拖回床上。 “放开,放开,死病态,放开。” “小美人,小美人……” 药量大,高一鸣已被药糊涂,认不得眼前的人,反正只要是女人就行。特别是抱着的女人皮肤滑嫩,让他越发的心襟动摇不能自持。 到底是男人,力气大,一个翻转就把姚佳艺压在床上,嘴也压了上去。 冲天的酒味差点让姚佳艺吐出来,不停的挣扎着不停的‘唔唔唔’出声。 607。 顾念盯着电脑中的一幕幕,‘嘿嘿嘿’的笑。 如晦说:“行了,差不多就行,别真出事。” “你放心,不会出事。我加了一剂药,能让他醉生梦死但就是硬不起来。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是猴急……” 如晦翻了个白眼,这个顾念整起人来也是蛮有一套。所以说当医生的人惹不起啊。以后他对顾念是不是得和颜悦色一些才行。 思及此,如晦又看向电脑,里面的那一幕幕真的非常的不堪。高一鸣已经脱得一丝不挂,那一身雍肿的肥肉让人看着都难受。至于姚佳艺,衣服成了破布条仍旧在死死的护卫着自己的贞洁,时不时的尖叫着,喊着‘救命,救命’。 完全看不下去。 如晦走到房门前,透过猫儿眼看对面的情景。 姚佳艺的同伴都守在房门外,一个说:“要不要进去看看?” 一个同伴说:“佳艺说了让我们守在外面就守在外面,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但是她在叫救命。” “佳艺疯得狠,尖叫啊、叫救命啊之类的再正常不过。” “话说第一次会很痛吧。是不是痛才尖叫?” “唉,可怜的佳艺被姚叔卖了,卖给了一个老男人。” “我觉得佳艺嫁给那个老男人不出十年只怕就得守寡。” “呵呵,最好祈祷一年就守寡,佳艺还可以早些脱离苦海。” “老天肯定是看到了佳艺的苦,所以派了个长得这么像亚瑟卡伦的人来到她身边成全她。” “这样一来那个老男人财色两空,哈哈,气也要气死。” “诶,怎么尖叫声越来越大。” “总不是佳艺闹着玩?再说,药是她下的……” 随着这个同伴的话落地,608房门突然被拉开,姚佳艺惊慌失措的脸出现在一众姐妹面前,她说:“救我,快救救我。” 同伴们怔忡的功夫,就看见一方大手一把捞了姚佳艺的腰,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小美人,别闹。” 那个男人…… 不是亚瑟卡伦?! 姚佳艺的同伴们都吓一跳。在她们震惊的功夫,608的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听着房内再度传出姚佳艺的尖叫声,她的同伴们这才惊醒: “天啦,不是亚瑟卡伦。” “开门。”有人拍门。 “开门。”又有人拍着门。 “快,报警。报警啊。” 小丫头们到底是为姚佳艺着想,虽然报了警,但不知警察什么时候才来,急切中一个小丫头猛地转身跑几步拍起607的房门。 顾念冲着如晦眨了眨眼睛,起身来到门边一把将门拉开。 “帅哥,快,救救佳艺,救救她。” “佳艺,谁啊?”顾念明知顾问。 “我们老大。帅哥,快,求求你,救救她。”一边说,一个丫头一边急急的指着608的门。 “咦,你们不是606的?搞错了吧?这里是608,小朋友,赶紧的别闹了。回自己的房去。”顾念仍旧故意装糊涂。 “我们没闹,我们……” 接着,那个丫头的话说不下去。因为她看到如晦正站在607。她像见鬼似的指着如晦,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如晦不答反问。 “对啊,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顾念也问。 “你……你不是说他醉了?”丫头越发的懵了。 “是啊,他是醉了,醉了睡我房间不行?”顾念说。 “但是,你不是说他……他不是你朋友?他……他怎么睡你的房间?” “他确实不是我朋友啊?他是我兄弟。”说着话,顾念攀着如晦的肩膀,又加了一句,“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他醉了,我当然得照顾他在我的房间睡下。怎么,不行?” “那……那……” 小丫头的话还没说完,608房里面再度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小丫头这才又想起要紧的事,急忙指着608,求着如晦,“麻烦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如晦也装糊涂,说:“我房间怎么这么吵?不过,我没有房卡啊,房卡在我妻子手上。” 再又一声‘救命’之声清晰传来时,一个丫头急了,说:“这里面有人想强佳艺,求你们,救救她。” 随着这个丫头语毕,门似乎被什么砸中,接着再度清晰的传来姚佳艺的‘救命’之声,凄婉之极。 “你们没有搞恶作剧吧?”顾念怀疑的看着一众小丫头问。 “没有,没有。求求你,求求你了。” “好,你们让开。” 顾念抬起腿,用力踹向门锁处。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正好一个酒瓶扔出来,他急忙避过。同时传来姚佳艺声嘶力竭的一声‘滚,滚开,不要碰我’的话。 演戏也要演全套不是? 站在门口,顾念微微怔了怔。 房间中,姚佳艺扔了所有能够扔的东西,再度被高一鸣压住。 见她们老大被男人压住,小丫头们同时吓得不知所措。 “我K一ao!”顾念冲进房,一脚踹向高一鸣。 出其不意中,高一鸣痛哼一声被踹飞至对面墙上,接着从墙上滑落至地上。 看着口吐鲜血的高一鸣,姚佳艺的同伴们惊醒,纷纷叫着‘佳艺、佳艺’冲进客房。顾念一边骂着高一鸣‘浑蛋’一边走到高一鸣身边再度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将高一鸣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肚子正好撞到对面的桌腿上,痛得他捂着肚子直哼哼。 趁机,顾念将隐藏在那角落处的针孔摄像头抓进手中放入裤兜。 与此同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领头的是丁逸飞,接着是夏天,还有酒店的大量安保人员。 报警台接到报警电话,事先通知酒店安保来看情况。丁逸飞接到安保部的电话时大惊失色,急忙亲自带着安保人员来处理。 动静过大惊动了夏天,她也一起跟过来处理。 可是,当他们站在608的门口时,同时停住了脚步。 那个一身赤倮的人是高一鸣。 那个一身只挂着布条的女孩正一脚又一脚的踹着高一鸣,“老蠢猪,老蠢驴,敢强本姑娘,你他妈找死啊你。” 丁逸飞眉微动,“夏天!” 痛苦的抚着额,夏天退后一步靠在墙壁上,说:“你处理吧。” 见夏天摇摇晃晃的走向电梯,丁逸飞叹了口气,摆手说:“赶紧的。” 得了经理的允许,安保们这才冲进房,一个女安保更是冲进洗浴室抓了件浴袍出来披在姚佳艺身上。 姚佳艺心头有一把火,一心要把高一鸣往死里踹。一旁的安保急忙护着高一鸣,随手抓了床单裹住高一鸣。 高一鸣早被药得没有意识,又被痛揍一顿,渐近晕迷,被安保们抬了出去。 姚佳艺则被女安保扶了出去。 因为动静过大,还有酒店的一些工作人员也上来看稀奇。 陆婉婉也在这群看稀奇的人中。 明明是姚佳艺药秦如晦,为什么最终姚佳艺要报警?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形,宁不悔和这个秦如晦的关系必是毁了。 她正得意着,不成想从608被抬出来的人是高一鸣…… 她有点懵。 当看到顾念从608出来的时候,她吃了一惊,条件反射的躲到转角处。 顾念则看着转角处诡异的一笑。 姚佳艺出房瞬间,乍看到歪身斜靠在607房门的如晦,她眼睛缩了缩,最终咬唇,低头,将裹着自己的浴袍再度紧了紧。 很快,又有脚步声传来,铿锵有力。 是一群警察。 ------题外话------ 小仙女们,明天见! 156 秦琛的女婿(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警务室。 塞满了人。 凡是当天在酒店当值或者在现场的人都被带回警务室。 如晦、顾念做完笔录出来,丁逸飞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 “能怎么样?又不是我犯事。” 顾念一副吊儿朗当的样子,继续摊手说:“我兄弟醉酒,我将我兄弟扶到我房间睡觉有错吗?再说了,他没带房卡,我也进不了他的房啊。不进我的房难道睡在走廊?呵呵,好在我兄弟去了我房间,要不然不就要被人整一个3P出来,这岂不是害我兄弟一世英名。” “如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夏天只觉得歉疚万分,又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他居然会在酒店客房中做这样的事。” 顾念轻蔑的看着夏天,说:“夏董啊,你老公的爱好也真是独特。我建议你这个客房管理要好好的严查严查了昂。” 如晦瞪着顾念,“怎么说话你?这不关夏天的事。” “嘿,她是这滑雪场的老大,不关她的事关谁的事?” 担心顾念说出更不堪的话,如晦只好捂住顾念的口,对夏天说:“这边都已经说清楚。不悔还在蒋杰、张欣他们民宿那边等着我,我和顾念暂时先去民宿那边。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夏天难过的说:“好。如晦,真的非常对不起。逸飞,麻烦你帮我送一送如晦。” “好。” 丁逸飞护送如晦、顾念出门的时候警务室冲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眉眼间和姚佳艺有些像。 男人看到如晦的时候愣了愣,但紧接着有人说‘姚总,里面,请’的话。他眼光错过如晦,迳自往警务室走去。 再说民宿那边。 不悔还不知道大酒店发生的事,她开了两间房,正在房中看电视的人听到敲门声,拉开门一看,正是顾念和如晦。 “你们这是混哪去了?怎么搞这么晚?”她问。 “办一件要紧的事。”顾念神秘兮兮的说。 “我才刚去厨房熬了点银耳莲子汤,还热着,你们吃不吃?” “吃,当然吃。” 喝汤的功夫,顾念从裤兜中搜出针孔摄像头递到不悔手中,说:“绝壁精彩。我电脑的登录密码你知道,赶紧看。” 如晦瞪着顾念,顾念眨着眼睛,无辜的说:“总要知道的不是?” 这一厢,兄弟两个喝着汤。 那一厢,不悔好奇的打开电脑,联线。 从陆婉婉扮做清洁人员进608,到高一鸣强姚佳艺未遂的一幕幕在电脑中清晰的呈现。 “这个陆婉婉,她和我有仇吗?为什么总是抓住我不放?” 顾念端着碗坐到不悔身边,说:“她这是见不得你过得比她好,见不得你幸福。” “她难道不懂与其有时间嫉妒人家幸福,不如自己努力的用这些时间为自己争取幸福?” “她要是懂的话还能成白莲?” “她呢?抓到没?”不悔问。 “这个摄像不能交出去,否则我脱不了身。现在警务室暂时想不到她头上。不过,等高一鸣彻底清醒后她跑不了。” “警察出动,这么大的动静。依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已经望风而逃。” 顾念‘嘿嘿’一笑,“逃?逃得掉吗?我才刚出警务室的时候看到她也在录口供。” 第二天。 滑雪场大酒店的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 说高一鸣利用自己执行总裁的身份在酒店大行方便之门,更不惜欲强一个年纪才十七的小丫头。 Y国之于这种强不满十八的小丫头的罪一律重刑。 不过他供出陆婉婉,说是陆婉婉要他去的608,他更说他以为那房中的女人是陆婉婉。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是陆婉婉给他留了信。 警察去他的办公室搜信的时候一无所获。 但是,警察再次传唤了陆婉婉。 陆婉婉昨夜在警务室就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再次被传唤,她仍旧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姚佳艺被鉴定轻伤。 姚父在湖州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女儿差点被辱,他面子上也过不去。带着女儿的伤情鉴定报告,他再次来到警务室,要求警务室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欺负他闺女的人。同时,他觉得他闺女是在608出的事,偏偏昨晚那个秦如晦就不在房间也太过邪门,他觉得不会那么巧,他去查了查,查了些东西出来,他要求警务处再度传唤秦如晦。 警务处。 姚父见如晦走进来,不自觉的站起来看着如晦。 无视姚父的眼光,如晦迳自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小警员,问:“今天叫我来什么事?” 这个姚总在警务室是大叫大吼、风度全无,好像警务室是他们姚家开的似的。这个秦如晦就不一样了,温温有礼,让人一见就喜欢。 小警员柔和的解释,“秦先生,是这样的,这位是姚佳艺的父亲。他收集了一些证据,证明他闺女是一路跟踪秦先生你去的滑雪场大酒店,更是查到你住在608房后她不惜高价让606原客房的人让出房间住在了你的隔壁。” 如晦微微皱眉,“然后?” “然后,姚先生觉得她女儿昨夜之所以去608是因为你,但非常巧的是当晚秦先生你不在608。所以……” “所以怎么?”如晦问。 哪怕如晦笑着,哪怕如晦只是轻声问,但自有一股气势流露且在周边缓缓散开。一时间,小警员感觉压力山大,不知再怎么说下去。 倒是陪着如晦来的顾念‘哧’了一声,说:“所以,你们问个毛?” 顾念一素大大咧咧惯了,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哪怕对着一众录口供的警员。 他双手撑着办公桌,又说:“你们不去查那个一路跟踪我们如晦的跟踪狂却传如晦来问话是几个意思?你们不说还好,你们这一说我只有毛骨悚然的份,原来如晦一路被人跟踪。警官,那个姚佳艺是不是有病啊。我要报警,我要求你们出示一张那个什么如晦身边100米范围内不得出现姚佳艺的禁令,免得她祸害我们如晦。” 一直在一旁不做声的姚父终于说话,“我们佳艺没病,她跟踪秦先生并不是想害秦先生。” “我们如晦和她素不相识,她无缘无故的跟踪不是有病是什么?” “佳艺的偶像是亚瑟卡伦,这位秦先生长得太像亚瑟卡伦。佳艺一路跟踪应该是把他当成了亚瑟卡伦。” “呵”的一声,顾念说:“然后呢?被跟踪的是我们如晦对不对?从始至终都不关我们如晦的事对不对?怎么就传唤我们如晦?” “问题就在佳艺有608的房卡。”姚父说。 明明知道房卡是陆婉婉给的姚佳艺,但顾念这个时候只能装糊涂,他问:“对啊。是你闺女有608的房卡不是我们如晦有606的房卡对不对?” 顾念又看向一众警员,又说:“如果我们如晦有606的房卡,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传唤如晦我没意见。问题是我们如晦没有啊,所以你们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明明该查的人不查,不该查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传唤。你们是闲得蛋疼没事干还是欺负我们不是湖州本地人?” 不说如晦的气势不可小觑,只说这个咄咄逼人的顾念,那气势也是天成。每句话出口都有一种‘你敢弄我试试’的感觉。 警员们成天和人打交道,牛鬼蛇神自是一眼就能分辩。哪怕尚没有打听清楚这二人的真实身份,但看着就知道肯定是惹不起的。一个小警员急忙陪笑,打了杯水递到顾念面前,说:“顾先生你想多了不是,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哪敢欺负您啦。” 顾念冷笑着推开水杯,说:“不是欺负?事实明明摆在眼前,所有的事你们问问姚佳艺不就清楚了?干嘛问我们?” 小警员讨好的说:“是这样的顾先生,姚总觉得他闺女有608的房卡非常不正常。” “原来他知道他闺女不正常啊。”顾念说。 姚父一怔,脸有恼怒,说:“我怀疑是秦先生看出我们佳艺对他有好感,于是故意和佳艺约好时间然后把房卡给了佳艺。要不然昨天怎么就那么巧,秦先生的老婆不在酒店而是去了民宿?定是秦先生借故支开他的老婆。” 顾念‘哈哈’的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晦为了和你那个太妹闺女约会不惜支开我们不悔?” “我们家有的是钱,秦先生看佳艺出手大方,为了钱想接近佳艺也不是不可能。” 顾念‘啧啧’几声,说:“暂且不说我们不悔身份高贵、长相美艳那就是天上的仙女,暂且也不说你们家那个像癞蛤蟆的闺女。我们只说钱的问题,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的秦如晦是谁?我们如晦一分钟可赚一个亿,还用得着在乎你姚家的那点小钱?诶,你们姚家有没有一个亿都是问题吧。” 一分钟赚一个亿也太过夸张,如晦白了顾念一眼。 姚父觉得顾念夸大其词,越发有问题,说:“成,我们也可以说秦先生没有看中我家的钱。但是,顾先生刚才也说了秦先生的妻子美艳高贵所以秦先生必看不上我们佳艺的话。那么,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秦先生被我闺女跟踪烦了于是故意约了我闺女,然后又故意安排高一鸣至608,其目的肯定只是想给我闺女一个教训。秦先生这样做也许就是为了给他那个美艳高贵的妻子一个交待以讨好他的妻子。” 还别说,姚父这一猜测已经基本接近事实真相。顾念的眼睛抽了抽,说:“姚总啊,你在这里左一个猜测,右一个可能,你不去当编剧真的太可惜。我说警官啊,因为他的猜测你们就传唤我们,到底符合哪一条法律条文?如果你们不能告诉我答案,我有朋友,还是大律师,我不介意打电话问问我朋友。” 一听说有大律师朋友,再看顾念的气势,警员们的心都提了起来,一个警员说:“顾先生,这哪是传唤,只是请你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顾念‘呵呵’的笑了,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说:“无论这位姚总猜测什么,该去证实的是你们警官对不对?问我们有什么用?还有,之于这个姚佳艺为什么会有608房卡?关于高一鸣为什么会在608?我代表如晦向你们讨要一个结果。如果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结果我还真就不走了。” “你不走准备留在这里过夜?” 问着话进来的男人身着一身十分精致的订制西装,双手插在裤袋里。那双黑如墨的眼睛好像看着你又好像没有看着你,眼角的鱼尾纹写着他是个历经了尘世沧桑的人,也代表着他人生的阅历。 正是连城。 “连总。” “连总。” 无论是警务室的警官、警员还是姚父都恭敬的上前打着招呼。连城笑着和所有人握了手,这才走到顾念面前,又说:“你这一身皮肉结实,在这个局子里呆个十天半月不打紧。但如晦是谁?他能在这里陪着你闹。” “嘿,舅舅,什么叫他陪着我?是我陪着他好不好?是他出了事我在为他抱不平啊。” 顾念的‘舅舅’一出口,警局中的人都变了脸色。 连城是湖州的缴税大户,是湖州最杰出的商人,更是被楼总统亲自接见过几次的人。他还有一个非常响的名头:前第一夫人连翘的堂兄。 那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 如晦恭恭敬敬的站起来,道:“舅舅。” “嗯,怎么搞的。度个蜜月度到局子里来了?来了湖州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如果不是出事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舅舅。”一边说着话,连城一边戳了一下如晦的脑袋。 如晦笑着说:“舅舅不是忙?我听说舅舅在德国,所以就没有打挠舅舅。” “德国算什么?要知道你来了湖州,就是天边我也飞回来。还是不悔给我打的电话……” 如晦的行踪不宜暴露,如果酒店的事上新闻,如晦是亚瑟卡伦的事终究会爆光。所以,在如晦、顾念前往警务处的时候,不悔当机立断给连城打电话救急,所幸连城正好已经从德国归来。 说着话,连城转而看向警局的一众人,问:“我外甥女婿出了什么事?” 外甥女婿? 一众人震惊的看向如晦。 连城的外甥女是谁? 连城膝下的外甥女在湖州的有名有姓都说得出个一二三来。只有一个远在江州的外甥女相当神秘。那是前总统秦琛的女儿,传闻被秦琛宝贝得不得了。 那么,这个秦如晦…… 他就是秦琛的女婿? 那他老婆就是秦琛的女儿?! 天啦天! 笔录中,他老婆好像确实姓‘秦’来着。有警员还记得当时开玩笑说‘你们夫妻怎么都姓秦,不会是近亲吧’的话。 难怪这个秦如晦气势非凡不同凡人。 也难怪那个顾念说秦不悔身份高贵。 想通个中联系,一个警官模样的人上前,恭敬的站在连城面前,回答:“没什么事。只是例行公事问个话。” “那可以走了吗?”连城问。 “当然,当然。” 方走了两步,连城又看向姚父,问:“老姚,你怎么在这里?” 姚父的额头不停的跳着,强颜欢笑,“连总,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难道我外甥女婿在这里和你有关?” “不不不,都是误会。” 姚父现在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光,亏他刚才说出如晦是为了钱接近他闺女这话。不说远在江州的秦氏帝国,只说近在眼前的连氏,随便出个小指头就能压死像他姚氏这样的企业一大排,人家会在乎你姚家那点子钱?看来,人家说一分钟赚一个亿真的不是浮夸。 还有,秦琛的女婿啊,手底下什么人没有,哪怕要人一条命都是分分钟的事,又何必和高一鸣这样的人狼狈为奸联合教训他闺女? 一迳想,他一迳抖着手,想和如晦握手,并说:“误会,秦先生,方才都是误会。都是我家教无方,小女被惯坏了,惹得秦先生无辜来警务处问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晦乜斜着眼看着姚父,最后全然无视他伸出的手,扬长而过。 倒是连城笑了,拍着姚父的肩膀,说:“老姚啊,不好意思。我这个外甥女婿素来心高气傲且有洁癖。你担当点昂。” 姚父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连总哪里话,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157 今天我就要你死(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连城的别墅。 如晦和连城去打高尔夫,不悔、霍明珠坐在一起喝着奶茶晒着太阳聊着天。 霍明珠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对汽车制造特别感兴趣,早早被送到德国的寄宿学校专攻汽车制造专业。女儿还小,读小学部。今天她上学不在家。 霍明珠说了些儿子、女儿的事,不悔就说了些关于付小妹、霍明辉的事,正说得热闹,顾念来了。 他坐到不悔身边,说:“姚佳艺说她去608只是以为如晦喝醉了想过去慰问慰问。” 出了这么大的事,姚佳艺也想全身而退,自是不会说她下药想得到如晦的事。霍明珠冷笑一声,“那她怎么解释她有608的房卡?” 整件事情始末,不悔、如晦没有瞒着霍明珠、连城,他们自是知道。 “那房卡是陆婉婉给的啊。”霍明珠又说。 “姚佳艺说那房卡是她自己偷的。” 闻言,霍明珠、不悔面面相觑。 顾念又说:“可以理解。如果姚佳艺供出陆婉婉,那陆婉婉必会说自己是受姚佳艺指使去608给如晦下药。这样的话有罪的就成了她姚佳艺,她差点被强也是她自作自受。所以,姚佳艺现在一口咬定房卡是自己偷的,她之所以去608是因为对如晦有好感,知道他醉酒后不放心,于是不惜偷了房卡去看如晦。” 姚佳艺这样一说,她就彻底成了无辜的一方。唯一的罪就是偷房卡,这偷房卡顶多只得个庭训。 “那个陆婉婉呢?”霍明珠问。 “一如以往,她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警务处已经放了她。”顾念回答。 “真是便宜了那个陆婉婉。” 顾念说:“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哪怕现在没事,但姚佳艺不会放过她,不杀她灭口就已经不错了。她在湖州肯定是呆不下去,得考虑退路。” 姚佳艺不会放过陆婉婉还真被顾念说中。 这个时候,陆婉婉正被一群五大三粗的人押着。 惊慌失措一路,陆婉婉的嗓子都叫哑了,“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了我,赶紧放了我。” 那群押着她的人无视她的叫喊,将她随手一扔,扔进一个黑乎乎的房间。 “咣”的一声,门被关上。 黑暗中,巨大的恐惧让陆婉婉的嗓子变得尖锐,“哪里啊?这是哪里啊?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一迳在地上摸爬着,陆婉婉一迳不停的叫喊着。 “放了我,赶紧放了我。” 随着她话落,‘腾’的一声,房间亮若白昼。 被突然而来的光刺得睁不开眼,陆婉婉急忙抬手遮着额头。等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她才把眼睛睁开,便见面前有两排五大三粗的男人环胸而立。她吃了一惊,倒坐在地上,恍惚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再细看,坐在椅子上的正是姚佳艺,手持着一根马鞭,时不时的将马鞭点点椅子的扶手。 “姚……姚小姐。” “陆婉婉。” 姚佳艺站起来,一边用马鞭抽着自己的手一边走到姚佳艺身边,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陆婉婉,谁给你的胆子,骗我?” “没,我没有骗你啊姚小姐。” 直接一鞭子抽在陆婉婉身上,随着陆婉婉‘啊’的一声捂住脸,姚佳艺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脚,“说,608的人怎么就变成了高一鸣?” 语毕,她又毫不留情的抽了陆婉婉一鞭。 这一鞭落在陆婉婉的背上。她痛得浑身发抖,尖叫连连中她抱住姚佳艺的腿,凄婉的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高一鸣。我去房间的时候躺在那里的人明明是秦如晦。” “呵呵。” 一脚将陆婉婉踹开,姚佳艺走到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那里,从保镖手中抓过一张纸丢到陆婉婉面前,说:“我调查清楚了。你在滑雪场大酒店才干了一个月。那个高一鸣就纠缠了你一个月。你是不是为了摆脱高一鸣的魔爪于是故意把我奉献给他?” “不,不是的。” “不是?那你怎么解释高一鸣在608?怎么解释高一鸣喝了那些下了药的水和酒?” 随着鞭子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陆婉婉抖了抖,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姚佳艺上前两步,伸手捏住陆婉婉的颌,“说。” “顾念,肯定是顾念干的。” “顾念?” “顾念就是住在607房的那个人。” 陆婉婉并不知道顾念来了湖州,更不知道顾念住在607,是出了事后她才发现顾念在酒店,更知道顾念住在607。 顾念是宁不悔的死党,估计顾念戳穿了她陆婉婉的计划,然后将计就计特意上演了一出移花接木。 越是想,陆婉婉越发的肯定。她肯定的说:“是他,一定是他。姚小姐,你要报仇就找他,找他就对了。” 捏着陆婉婉下颌的手用劲一甩,陆婉婉被姚佳艺甩了出去。 “那一天我能幸免于难得亏了他,我凭什么找他报仇?他说得非常对,秦如晦是他兄弟,兄弟醉了他把兄弟扶回他的房间休息有什么不可?更何况那个时候秦如晦身上没有房卡,房卡在秦如晦老婆手中,顾念又怎么将秦如晦扶进608?所以,陆婉婉,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玩我!” 语毕,姚佳艺又一鞭子抽在了陆婉婉身上。 “啊啊啊”的尖叫着,陆婉婉捂着脑袋,一个迳的喊,“我没有骗你也没有玩你。真的,是真的姚小姐。你打电话给我让我上去下药的时候房里躺的人真的是秦如晦啊。我真的不知道608的人怎么就变成了高一鸣。” “高一鸣说是你让他去的608,他还说是你写信让他去。”姚佳艺厉喝。 “我敢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写信,我也真的没有让高一鸣去608。如果我有说谎,天打五雷轰。” 一边发着毒誓,陆婉婉一边举起手。奈何浑身的痛让她又‘啊’的一身瘫软在地上。 姚佳艺冷笑两声,又一鞭子抽在了陆婉婉身上。 “你的誓不值钱。” 这一鞭子抽在陆婉婉胸口,痛得她直抽搐,一个迳的‘呜呜’出声,说:“我真的没有骗你,姚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陆婉婉,曾经是陆总理府的千金大小姐,三年前用计迫使陆志杰、宁不悔分手,同时为了促成哥哥嫂子的分手,更不惜促成YT两国的外交差点毁于一旦。你说说你这样一种人说的话有谁信?发的誓又有谁会信?” 陆婉婉痛得半伏在地上的人,听着姚佳艺的话,瞬时震惊的抬头看着她。 缓缓走到陆婉婉身边,姚佳艺抬起一只脚踩在陆婉婉背上,说:“陆大小姐,你说呢?” “既然你知道我是陆府的千金大小姐,那你还不放了我?” 冷笑一声,姚佳艺加重脚上的力道,踩得陆婉婉背上的骨头‘咯咯’作响,痛得陆婉婉趴在地上。 “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陆府大小姐了?谁人不知你早被陆府赶出家门!怎么,还想拿陆家的身份来吓唬我?陆婉婉,今天我就要你死。要你知道骗我、玩我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求你,不要杀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冤枉?这事不正是你陆婉婉最喜欢干的?想当初,你还冤枉你哥占你便宜更借机逼婚不是!” 姚佳艺每说一句,陆婉婉身上就似被刀割了一下,凌迟般的痛。再加上前胸后背脸上都捱了鞭子。她只觉得浑身从上到下、由里到外都痛得她要晕过去。 连带着声音都是颤抖的,她说:“姚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想搞清楚608那天发生的事,找顾念一定能够搞清楚。他是宁不悔的死党,因为宁不悔他恨极我,他定然是玩了一手移花接木让姚小姐你误会我,然后好借姚小姐你的手杀了我。姚小姐,你就这么甘心当他的棋子?当他的杀人工具?” 冷哼一声,姚佳艺一脚踩在陆婉婉的手背上,痛得陆婉婉‘啊啊’的叫。 “你要我去找顾念?暂且不说是他救的我。只说说你可知道顾念是谁?你却要我去找顾念报仇?”一边说,姚佳艺一边磨着自己的脚。她穿的本就是硬底皮鞋,下力又重,摩擦间可以听到陆婉婉手骨断裂的声音。 “姚小姐,饶命,饶命,我这手是要弹钢琴的,求你,饶了我。” “我饶你。你又何曾想过要饶过我。我和你有什么冤什么仇你要演一出608的戏玩我、骗我?如今,你死到临头还要我去找顾念报仇?他喊连城要喊一声舅舅,找他报仇,呵呵,你这是要我撞到连氏的铜墙铁壁上撞得头破血流吗?” 来湖州一段时间,陆婉婉自然听说过连城。 顾念是连城的外甥? 震惊中,她急忙解释,“不是,我不知道顾念是连城的外甥。” “那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秦如晦是连城的外甥女婿。” 以为自己听错了,陆婉婉抬眼看着姚佳艺,眼中的泪欲滴不滴,问:“你说什么?秦如晦是连城的外甥女婿。” “呵呵,装什么装,你对宁不悔那么熟悉,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宁不悔是连城的外甥?”这个关系是什么时候攀上的? “你就继续装吧你,再装我也饶不了你。你恨宁不悔,更不惜拆散宁不悔和你哥,你这个曾经的小姑子还真是胆大包天,连秦不悔的男人都敢抢。” “秦不悔?秦不悔是谁?”陆婉婉感觉自己有些转不过弯。 “呵呵,曾经的前总统亲家难道不知道宁不悔就是秦不悔?难道不知道宁不悔就是秦琛的女儿秦不悔?” “宁不悔就是秦不悔?”陆婉婉觉得自己有些糊涂。又说:“你是不是弄错了?” “呵呵,陆婉婉,别以为在我面前装做不认识秦不悔我就饶得过你?你还真以为我是小孩子那么容易被骗?陆婉婉啊陆婉婉,你说我是顾念的杀人工具,但你又何曾不想利用我去对付顾念、对付秦不悔?你又何曾不想把我也当成一件杀人的工具?好,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你是顺水推舟的利用我。” 陆婉婉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乱。 宁不悔怎么就成了秦不悔的呢? “不,不可能。宁不悔怎么可能是秦琛的女儿?不,不可能。”接着,她‘哈哈’的笑了两声,看着姚佳艺说:“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在骗我。” 姚佳艺干脆又抽了陆婉婉一鞭子,喝道:“你还在这里给我装!” 这一次,陆婉婉没有叫痛,她只是抱着姚佳艺的腿,说:“她只是宁权收养的一个孤女,她只是一个孤儿,一个什么都比不上我的孤儿。不,她不是秦琛的女儿,她肯定不是秦琛的女儿。你在骗我,对不对?” 姚佳艺小小年纪却胆大包天,但是,当她看到陆婉婉近乎疯狂的眼神,她头一次感觉到寒碜,怒甩了陆婉婉一鞭,喝道:“松手。” 奈何,陆婉婉的力气突然像变得无穷大,不但不松,更是紧紧的抱着姚佳艺的腿,说:“你骗我的是不是?” “松手,快松手。”姚佳艺一边说一边用鞭子接二连三的抽着陆婉婉。 陆婉婉一不叫痛,二不松手,只是抱着姚佳艺的腿一个迳的问:“你在骗我对不对?” 158 识时务(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滑雪场大酒店。 607房。 顾念微微笑着将手中的信烧掉。 高一鸣看到的信其实是顾念的杰作…… 敲门声传来。 顾念将灰烬倒进抽水马桶抽走这才去开门,门前站着的女孩他有映像,是姚佳艺那群小太妹中的一个,名字好像叫什么‘小鱼’来着。 看到顾念,那名叫小鱼的小丫头深深的鞠了个躬。 顾念好笑的看着她,问:“这是怎么了?” “谢谢你救了佳艺。” 姚佳艺其人不怎么样,倒交了一群对她死心塌地的姐妹。顾念说:“不用谢。举手之劳。” 小鱼又深深的鞠躬,说:“佳艺要我来谢谢你,说要我代表她给你鞠个躬。要代表她说声谢谢。” “姚佳艺她没事了吧?”顾念问。 “她要结婚了。” 顾念愣住。 “佳艺明天就满十八,到了结婚年纪,所以,她要结婚了。” “哦,恭喜。”真是出其不意,好小的说。 小鱼咬了咬唇,说:“希望你和秦先生不要恨她。” “我们为什么要恨她?”顾念笑问。 “听说你是秦不悔的哥哥,佳艺她曾经那样羞辱秦不悔……” 顾念从不悔那里也听说过姚佳艺羞辱不悔是老女人的事,他说:“羞辱?既然知道是羞辱,那么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姚佳艺的行为有问题?” 小鱼点头。 “既然你们知道她有问题,做为朋友你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她疏可为、疏不可为?疏可说、疏不可说?” “佳艺变成今天这样也有原因。” 姚父是个款爷,身边女人无数。 姚母受不了丈夫的花心,和他离婚。离婚后,姚母的做法更绝,她也包养了几个小鲜肉。 所以,姚佳艺无论跟着谁过日子,看到的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而然养成她认定有钱就是万能的性子。 近期姚父的生意出了麻烦,濒临破产。有人愿意出资助姚父一臂之力,条件有一个:娶姚佳艺。 “那个老东西一生娶了三个老婆,三个老婆都不得长命。他都七老八十了还想娶佳艺?佳艺气不过但又拧不过姚叔。所以,她就想与其这清白的身子被那个老东西毁了,不如找个年青点的要了她。亚瑟卡伦一直就是佳艺的偶像,当看到秦如晦的时候,佳艺觉得这一次老天终于垂怜了她一回,所以她……” 听着小鱼的讲述,顾念的嘴张大。 “总而言之,对不起。还有,总而言之谢谢你。没有你,佳艺上次真就被毁了。” 语毕,小鱼又深深鞠了个躬,告辞。将到电梯的人,她突然又转身跑了回来,说:“对了,佳艺还要我和你说一声。那个陆婉婉疯了……” 陆婉婉疯了? 顾念再度张大嘴。 他晓得那个姚佳艺不会放过陆婉婉,不过能够把陆婉婉整疯,那个姚佳艺也还真是个人才。 顾念思绪间,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如晦来电。 “喂。” “……” “好,我马上过来。” 顾念和如晦、不悔约好时间前往蒋杰的民宿。 他是听不悔说那什么柴禾土灶烧的鲤鱼、炕的玉米饼好吃,特意叮嘱不悔如果再要去民宿的话一定要带上他。 三人选择走到民宿。 路上,顾念问:“怎么样?夏天喝药了没?” 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夏天也病了,发着高烧的人整天混在酒店,不打针、不吃药,一天工作24小时的作践自己。 “不悔刚才偷偷在她喝的水中加了你给的药,也亲眼看她把水喝了。” “那就不会有问题,明天她应该就可以好。你们不要再担心她,她都这么大的人,她还有个儿子呢。哪怕是为了儿子她也要振作起来不是。” 按计划,如晦、不悔今天应该离开滑雪场,但是他们担心夏天的状况,选择继续在酒店住两天。只是那个608实在是住不下去,丁逸飞给他们另外安排了房间,就在顾念楼下507。 “你们猜猜刚才谁找过我?”顾念问。 “不会是姚佳艺吧?”不悔说。 “猜对了一半。不是姚佳艺,是她的同伴……” 顾念把小鱼来的事大概讲了下。 如晦有点出其不意,没想到姚佳艺的生平其实还蛮惨,难怪成为一个问题少女。 不悔更是皱眉若有所思。 如晦站在不悔面前,压着她的双肩,问:“怎么?你想去管这件事?想救那个姚佳艺脱离苦海?” 不悔抬眼看着他。 是啊,有去管一管的冲动。但再想一想,这尘世中不公平的事多的是,又岂是她能够管得过来的?更何况,这次如果不是顾念无意中发现姚佳艺、陆婉婉的密谋,她秦不悔和秦如晦也许早就掉进深坑而不得知。如果姚佳艺果然得手,那谁再去可怜可怜她秦不悔?又有谁再来为秦如晦道一声不公平? “她胆大包天。”不悔说。 “是。” “她有一群肝胆相照的朋友。” “是。” “所以,如果她果然不想嫁给一个糟老头子,逃走应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是。” “但是,她没有逃,为什么?” “因为她舍不得这份优渥的生活。因为逃了她不知道再怎么一掷千金、呼朋唤友。”如晦肯定的说。 顾念也及时说:“所以,不要做烂好人。她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我想她现在最遗憾的并不是怎么就要嫁一个糟老头子,而是在遗憾怎么就没有吃到如晦。” 闻言,如晦瞪向顾念。 顾念说:“瞪我干嘛,我说的是大实话。如晦,我告诉你,你得小心点,这个小妞不简单,陆白莲都被她给整疯了……” 陆婉婉疯了? 不悔、如晦面面相觑。 顾念说:“是那个小鱼告诉我的。所以,一个能够整疯陆白莲的人真心不需要任何人为她担心。我估摸着那糟老头娶了姚佳艺后活不长。” 不悔翻了个白眼,说:“给你的嘴积点阴德吧,你就不要咒人家了好不好?” “嘿,我说的是大实话。还有,你们也涨点心,她能够抓到陆白莲说明她有一些手腕,手底下有一批人。所以,如晦,你和不悔在湖州的这些日子一定要万事小心,别被她抓到,到时候别搞得如晦的贞操不保……” 不待顾念语毕,如晦踹了顾念一脚,“滚。” 顾念笑嘻嘻的滚在最前面带路。 民宿。 蒋杰、张欣特意空出一个小厨房让他们仨在里面折腾。 服侍不悔,如晦是万分乐意。但如果是服侍顾念,他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既然是顾念想吃红烧鲤鱼玉米饼,他就在一旁指挥着顾念如何选鱼、洗鱼、剖鱼。还叮嘱顾念千万不要将鱼胆弄破。 感觉如晦比唐僧还要啰嗦,顾念将如晦推到一旁,说:“去去去,我是谁?我是鼎鼎大名的全科医生顾念。当年在解剖课上,论杀鱼的速度就没一个能够赶得上我。” 也是,平时和他大大咧咧惯了总忘了他是医生。医生的手干解剖那是天经地义。 如晦耸耸肩站在一旁。 顾念一边杀着鱼一边说:“不是我吹牛,等会你们把吃剩的鱼刺都放在一旁放好,我告诉你们,不出半个小时我就可以把那些鱼刺按它们的生长秩序排位给拼凑出一条鱼的完整骨架来。” 自从顾念当医生后很少洗手做羹汤。今天,看着他剖鱼、煎鱼有鼻子有眼特别的生活化。不悔一边和玉米面一边调侃,“下次记得把你们家徐文星带过来昂,让她看看她未来老公是有多么的贤惠。” 顾念冷哼一声,扭头,懒得搭理不悔。不过,鱼熟饼香,三人围桌而坐开吃的时候,他又腻到了不悔身边,问:“你能不能够联系上那个美娜小妞?” 不悔像看鬼似的看着他,“你不会真看上美娜了吧?人家都嫁人了昂,你死了这条心。” 顾念的脸彻底黑了,说:“谁说喜欢她?我只是想问你能不能够联系上她?” “难道你联系不上?” “她把我拉黑了。” “啊?” “我不是想求她给我红豆香秘方吗?估计她烦了,于是将我拉黑。” 拉黑一个人? 这要是放在原来,美娜必是做不出来。 不过,这些年在海岛上和付一笑、Lucas他们混熟了,美娜变得活泼了许多。如今身边再加一个陆志杰,美娜活得越来越是恣意。 ‘噗哧’一笑,不悔说:“活该。诶,我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个红豆香?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为了那什么伟大的医疗事业。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既然你清楚,怎么就不懂我要它干嘛?” 微微一愣,不悔拐了拐他的胳膊,说:“你果然是认真的?” “嗯。” 顾念一直说他喜欢小野姜,也一直说在等着小野姜长大,如今小野姜已过了成年礼,若说谈情说爱也不是不可。 问题是…… “别扭啊!”不悔说。 “嘿,怎么就别扭了?” “她一直把你当哥哥看来着。” 他这是被哥哥了吗?顾念郁闷的哼了一声。 “我感觉吧,她看你和我看你真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所以,我想要红豆香。” “要了红豆香你还真的去熏小野姜啊?就算熏了又如何?你看美娜就是再真实不过的例子,没有用。她现在不一样移情别恋爱上了陆志杰!” 如晦一直在替不悔剔鱼刺的人见不悔的眼光幽幽的甩向他,他急忙‘嘿嘿’两声,问:“你这眼光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能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吧,原来某些人的真身还没有某些人的替身有魅力,哪怕有红豆香帮忙都没用。” “嘿,你……” 如晦的话还没说完,顾念说:“我不管,不管这个红豆香最终会不会移情别恋,我只要一开始有用就行。之于男女感情,再慢慢培养不就成了。” “顾念啊,你有没有想过,与其用红豆香让小野姜喜欢上你,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不如你用行动去感化她,让她恋上你,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再说了,用红豆香得来的感情终究会诚惶诚恐,总会患得患失。这种感情不会长久。” 顾念说:“没试过怎么知道?” 因了顾念的执着,后来在他的感情道路上绕了多大一个弯,受了多大一份罪才让他看清楚什么叫缘惜眼前人。当然,这是后话,只说现在。 听了顾念说的话,如晦一边将鱼肉递到不悔嘴中,一边说:“我觉得不悔说得有道理。如果你真恋着小野姜,不如去追。如果不会,呃,追老婆这方面,我看你不如去向小兽取取经。” 如晦这话着实有些打击人。 顾念怒了,只看着不悔,说:“你就说吧,愿不愿意帮我从美娜那里要到配方?” 不悔摇头。 “你不帮的话,我们哥们都没得当的昂。”顾念威胁。 如晦举手,“我赞成你们不当哥们。”他就不喜欢不悔身边围着太多异性,哪怕是青梅竹马也不行。 顾念、不悔同时瞪向如晦。如晦‘呃’一声,识时务的说:“好吧,当我才刚的话没说。” 159 动弹不得(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夜色浓郁。 蒋杰、张欣送如晦、不悔、顾念出民宿。 张欣说:“要你们在这里住一晚你们也不愿意。” “还是去陪夏天姐吧,这两天她够受的了。”不悔说。 知道如晦、不悔是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来游玩,结果碰上这档子扎心事,更要安慰夏天。张欣说:“夏天这里有我和蒋杰,你们放心。我们必会一直陪着她。你们事多,不要因为朋友的事而误了国事,才刚我就看如晦的电话不停……” 张欣心细,虽然不懂R国语言,但从如晦的举止神情就可以猜测出是R国那边有要紧的事。 “没事,都处理好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见到了你们,多呆两天没问题。”如晦说。 张欣拽住不悔的胳膊,说:“高一鸣坐牢虽然不是夏天喜闻乐见的事,但夏天正好可以借此和他离婚。可以说夏天是祸兮福兮,你们不必过于为她担心。” 高一鸣坐牢是顾念设的圈套,为的正是夏天,不过这些圈套从此只能烂在肚子里。否则,高一鸣很有可能无罪释放。 见顾念、如晦、不悔眼神相觑,张欣只当他们是感叹世事无常,又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秘密?”如晦等人异口同声。 “逸飞一直没结婚为的就是夏天……” 回酒店的路上,如晦、不悔不胜唏嘘。原来丁逸飞来到滑雪场工作为的正是夏天,奈何夏天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丁逸飞只好把所有的话吞进肚子中。这么些年他就这样默默的守在夏天身边帮着夏天打理着滑雪场的事,从不越雷池一步,也从不在夏天面前玩什么暖昧。 “很长情的一个人,值得钦佩,我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顾念有感而发。 “但愿吧。”不悔说。 她看得出来夏天是非常重情的一个人,更何况夏天和高一鸣还有一个儿子。哪怕是为了儿子,夏天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接受丁逸飞。 顾念说:“怎么?难道你觉得夏天还舍不得高一鸣?不要忘了夏天已经提出离婚。” 高一鸣当初吃喝嫖赌无恶不做的时候卖了一些股权变现,那些股权都被夏天买下。高一鸣也正是看中这一点于是越发抬高价变卖手中股权故意让夏天买,然后他用卖股权得来的钱又变本加厉的在外吃喝嫖赌刺激夏天,目的就是希望夏天率先提出离婚然后他好获得夏天一半的股权赔偿。 他这是典型的在用离婚玩空手套白狼,实在是渣得不能再渣。 如今夏天趁着高一鸣入狱的机会提出离婚,自然不必赔偿高一鸣任何东西。 只是,离婚是一回事,接受丁逸飞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天离婚主要是为了保护滑雪场的生意…… 不悔、如晦都看得透,但顾念不一定看得透。 民宿至酒店这条路,这些天来来回回无数次,闭着眼睛都能走得到。今晚月亮非常圆,偏偏造雪机的原因又飘起了雪,顾念兴奋中抓了雪团掷向不悔。 不妨被击中,不悔要如晦帮她报仇。如晦当仁不让帮老婆。 因为是夜间,来往的行人少极,三人抓着雪团打打闹闹好不快活,一路来到情人坡。 情人坡离酒店不远,爬上这个坡再走五百米左右就可以到。 顾念率先冲上情人坡,弯身又抓住一捧雪捏着雪团,正准备砸向不悔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紧急停在他身边。 紧急刹车声惹得如晦、不悔二人抬首看。 顾念也扭头去看从车上下来的人。 金发碧眼的一个高个子帅哥。 顾念‘嗨’的一声靠在车身,说:“迈克尔,你好,又见面了。” 迈克尔正是在滑雪场大酒店餐厅送如晦、不悔82年拉菲的人,这几天他们时有碰到并不陌生。 “顾医生,你好。” 迈克尔和顾念握手之际,如晦的眼睛一厉。 军用吉普车上伸出一个女人的手,手上有一把匕首,匕首正好放在了顾念的脖子上。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嘿,美女,玩笑开不得的昂。”顾念举着双手说。 与此同时,一辆车停在了如晦、不悔身后,一模一样的军用吉普。 迈克尔含笑看着如晦,恭敬的鞠躬,说:“陛下,请!” 陛下? 呵呵…… 看来迈克尔是有备而来。 顾念被人挟持,如晦暂时动弹不得,微微一笑,他说:“好!” “澜湖伯爵阁下,请。”迈克尔又说。 如晦、不悔顺从的上了后面的吉普。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顾念被迈克尔一拳头擂晕拖上了前面的吉普。 后面的吉普车中,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副驾驶上坐着的是一个体积庞大的彪形大汉。他回头对如晦说:“陛下,如果不想顾医生有事,请老实的待着,不要有任何小动作。” “好。” “你们是谁?”不悔问。 彪形大汉‘哈哈’笑了,“澜湖伯爵,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们是谁就成。” 顾念在前面的吉普上受制于人,他们在后面的吉普上不能有任何动作。除非知道顾念已经安全。 “陛下,伯爵阁下,请把你们的手机交出来。” 如晦、不悔双双将手机交上。 那彪形大汉接过手机,利落的将手机锁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密码箱中。 两辆军用吉普相继驶过滑雪场大酒店继续一路向前。 约摸行驶了三十分钟,至一偏僻处吉普车停下。 迈克尔率先扶着顾念下车。不悔、如晦下吉普的时候看到顾念整个人倒在迈克尔身上。 很显然,顾念已经全无意识。 天空传来轰鸣声。 紧接着,一架军用直升机盘旋着停在了不远处的草坪上。 迈克尔指了指直升机,示意如晦、不悔二人上去。 看着晕迷不醒的顾念,如晦、不悔没有任何挣扎,顺从的走向直升机。 机舱坐椅上早就准备好了镣铐,那彪形大汉将不悔、如晦双双铐住。接着,迈克尔将顾念送上直升机,他亦跳了上来。 直升机启动,在夜色中飞行。 “你不是迈克尔?”如晦问。 “是,我是迈克尔。不过,我的老板是伍德。” 伍德? 如晦、不悔同时一怔! “瞧二位的神情应该是想到了,嗯,很聪明!”迈克尔说。 伍德,呵! 总不是那个伍德。 大型跨国集团,黑白两道的生意它都做,更多的是发战争财。它被打击得最厉害的一次就是在Y国遭受秦琛的打击,高氏集团就是受它的影响彻底被摧毁。 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在某些国家的保护下,它终究保住了它的根。 “澜湖伯爵,可能你父亲都没有想到伍德先生会再度崛起,卷土重来。” 哪怕迈克尔的笑再温润,但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如晦原本以为是他的改革举措得罪了R国某些贵族势力…… 不成想是伍德集团。 他说:“你绑我们是想要挟秦琛!” “秦琛?哈哈,陛下,你怎么能这么直呼你岳父的大名?用Y国的话来说,这叫大不敬。” 迈克尔知道他是亚瑟卡伦,知道不悔是澜湖伯爵,更知道不悔是秦琛的女儿。他们将他和不悔的身份查得这么清楚可想是做足了功课。 如晦微微一笑,说:“我们现在谈的不是大不敬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绑我们的最终目的。” “你放心,我不是秦琛,我不会像秦琛那样斩尽杀绝。只要你们规规矩矩,我保证不伤害你们。只要我的目的达成,你们三个我都会放走。” 呵…… 谁信。 哪怕真放走,那也只怕脱了几层皮。 死与活已经都无所谓了。 不得不说,这个迈克尔真的把他们打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他用直升机直接将他们都带到了湖光山色山庄。只不过,山庄中的佣人们不再是原来的佣人,都是迈克尔的人,从他们的行为举止来看,不是保镖就是杀手。 “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山庄最安全。而且陛下和伯爵阁下在这个山庄也会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说着话,迈克尔恭敬的请了如晦、不悔步进大厅。然后,他指着沙发说:“请坐。” 搞得他像这里的主人似的。 看了眼仍旧晕睡的顾念,不悔、如晦顺从的走到沙发那里坐下。 顾念被两个保镖架着拖了进来。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把顾医生暂时关在另外的地方。”迈克尔说。 “你们把他怎么了?他为什么还没有醒?”不悔怒问。 全然无视不悔的话,迈克尔缓缓的打开笔电,一边敲敲打打一边说:“山庄的地下室我们做了番修改。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会把顾医生暂时放在那里。只要你们稍有动作,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随着他语毕,电脑清晰的出现一个视频画面,正是湖光山色用于贮藏食物的地下室。现在被他们改造成了一个人间炼狱。 地下室中间立着一个铁铸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挂着铁镣。前面有一个燃烧着的炉子,碳火烈烈飘舞。 一旁的墙壁下端坐着五个人,正是湖光山色的管家、佣人。他们手上、脚上均绑着铁镣,眼神无光。 很快,从视频直播中可以看到顾念被拖进地下室,接着他被绑在十字架上,双手被铁镣吊起。 哪怕顾念醒来,但受着那些铁镣的束缚,他也全然动弹不得。 160 真是好手笔(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顾念挟制着他们,更有那忠心耿耿的老仆、管家。 呵…… 好,真是好手笔。 短短两天功夫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到底是大意了。 因为姚佳艺的事,他忽视了迈克尔这只蛰伏在暗处的狼。 姚佳艺是迈克尔故意推出来左右视线的还是无意中闯进来的呢? 如晦思绪间,迈克尔说:“本来顾医生的这个罪应该是澜湖伯爵来受。偏偏这个顾医生老和你们在一起,现在只好由他来代替澜湖伯爵受这个罪。陛下,伯爵阁下,以后你们可得好好感谢顾医生哦。” 不悔冷哼一声,“老天瞎了眼,怎么让伍德逃过一劫,现在又指使着你们出来祸害人!” 之于不悔的冷言冷语,迈克尔不以为意,笑着说:“伯爵阁下请放心,等我们完成任务,就不会再来祸害阁下。伯爵阁下,请。” 如晦上前一步,护在不悔身前,问:“你们要干什么?” “陛下请放心,我们只是请澜湖伯爵阁下下去从上到下、由里到外换一套衣服。毕竟她是秦琛的女儿,身手已入一流之境。我不希望她一个冲动下用什么暗器伤了我的人。而我呢,我也不希望为我的人报仇一怒之下也杀了顾医生。这样一来,双方都有死伤,双方都会难受。然后双方也许会杀个片甲不留、尸横遍野。换衣服是为了保证我们两方和平相处,陛下您说是不是?” 不悔捏了捏如晦的手,示意不会有事。 不悔被带下去后,客厅中的坐机电话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迈克尔摊手,“来自于滑雪场专号,应该是陛下的同学。”他把笔电监控置静音,这才说:“接吧。” 如晦接电话的时候,迈克尔迅速的摁了免提。 以如晦的出手,这个时候制服迈克尔轻而易举。奈何,顾念他们的安全,还有不悔被带下去真的就只是换衣服吗? 他大意不得。 看着惬意的窝在沙发中的迈克尔,如晦‘喂’了一声。电话那面,清晰的传来夏天的声音:“如晦,是你吗?” “夏天,是我!” “天啦。蒋杰、张欣他们说你和不悔、顾医生他们早就走了,可我怎么等都等不到你们。打你们的手机提示关机。去你们房间吧你们又不在。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我这才试着打一下你们山庄的电话。” 夏天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一古脑丢了许多话出来。如晦轻声解释,“有点事必须回来处理。没来得及和你们说,对不起。” “事情处理好了没?明天你们还过来吗?”夏天问。 如晦看了眼迈克尔,迈克尔又摊了摊手,摇了摇头。如晦说:“事情比较急,我马上要赶回R国。” “啊,太遗憾了,才相聚两天的说。真是对不起,本想着同学一场难得相聚还想好好带你们玩两天,不成想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搞得你们也没有玩好。” “没事。滑雪场是个好地方,如果不是要回去,我还想着在你那里玩两天。” 知道如晦、不悔他们呆在滑雪场是为了安慰她,夏天也不道破,只是在电话中又叮嘱如晦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于国事。最后她说:“有时间我和张欣他们去R国旅游,到时候我们去找你。” “好。” 夏天在那边又说了些要如晦代问不悔好的话。如晦也要她代问蒋杰、张欣好,同时希望夏天能够尽快走出离婚案的阴影。 如晦挂了电话后,迈克尔笑道:“其实,你这个样子太接地气,真的不像一个国王。” “在你眼中国王应该是怎么样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吗?” 随着如晦音落,电话再度响起,看着来电显示,如晦的眉微动。 迈克尔煞有介事的盯着如晦,说:“秦琛的电话号码啊。” 呵,这个迈克尔都知道这个号码来自于爸爸。 “我可以接吗?” “当然。” 在如晦要抓起电话的瞬间,迈克尔又说:“不过,在打电话的过程中请不要用手敲击桌面、话筒,免得你一个不小心传了个什么密码出去就不大好。陛下,我是为顾医生的生命安全提醒你。” 他确实准备…… 不得不说这个迈克尔的心机非常深。 如晦定定的看着迈克尔,抓起电话。 迈克尔摁下免提。 “爸爸。” “你们的手机这么早就关机?”秦琛问。 “这段时间不悔瞌睡多,怕吵着她。提前关机。” “我是跟踪你们手机信号得知你们回了湖光山色。不悔呢,睡了?” “是的,爸爸。” 秦琛在电话里面叮嘱的都是要如晦照顾好不悔的话,还有希望不悔不要太累的话。如晦一一答应着。 如晦挂电话后,迈克尔‘啧啧’出声,说:“没想到在政坛上说一不二的秦琛是个话唠。” 适时,不悔在一个女保镖的带领下来到大厅。她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并不是她原来留在湖光山色的衣服,而是迈克尔为她准备的衣服。 “我看人的眼光非常准,澜湖伯爵,这一套很适合你,很美。”迈克尔说。接着,他看向如晦,又说:“陛下,该您去换衣服了。您的暗器功夫比伯爵阁下的更厉害三分。据我所知,陛下您衣服中所藏的暗器达十三件之多。” 闻言,不悔的嘴角抽了抽。 如晦被带下去,不悔留在客厅。 迈克尔闲得无聊般的窝在沙发中,问:“亚瑟卡伦又叫秦如晦,是在你们秦府长大的?” 一边吃着水果沙拉,不悔一边说:“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自己去查。” “你们秦府中的人叫他大少爷。啧啧,真的非常有意思。我一直想不明白,如果他果然是在秦府长大,那那个时候R国又有一个亚瑟卡伦该怎么解释?再或者说秦如晦其实不是亚瑟卡伦?” 仍旧无视着迈克尔,不悔说:“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自己去查。” 也不生气,迈克尔说:“不过,不管他是秦如晦还是亚瑟卡伦,总而言之他现在是R国的王,这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 什么意思? 不悔的眉微微皱了皱,继续吃着沙拉。 “亚瑟卡伦待你还真是不一般。居然将眼前这大好的澜湖封号予你。澜湖伯爵,如果说起先我不明白澜湖代表着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因为湖光山色临湖而建,这个湖正是澜湖。 “听说你做为R王室投资集团的总裁,仅房地产一项就为R王室带来每年不下二百亿的收入且这项收入每年仍旧在翻番?” “听说你在巴黎拍下的那个财团如今价值达一百五十亿,我赌它价值一百八十亿的时候你会出手。” “澜湖伯爵……” 恁了迈克尔在这里怎么说,不悔只吃着水果沙拉。将一盘水果沙拉吃完,不悔抓过一旁的纸擦了擦嘴,问:“有牛奶吗?” 之于不悔的全然无视,迈克尔也不生气,摆手示意一个保镖去取牛奶过来。接着,他笑着说:“漂亮的女人,且是一个聪明的漂亮女人,更是一个能够赚尽万金的聪明漂亮女人,有再多脾气、傲气、要求也是应该。伯爵阁下,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你。” “很绅士啊。”不悔说。 “当然。” “那就放了我们。”说着话,不悔指了指电脑中显现的地下室,又说:“包括他们。” 迈克尔为难的看着不悔,“这个要求除外。” 不悔翻了个白眼,正好保镖递来了牛奶,她抓过就喝。 “伯爵阁下,你不怕我们在牛奶中下毒?” “你不会。” “这是我听到的最高的赞赏。澜湖伯爵,谢谢,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你之所以不在牛奶中下毒是因为你更喜欢看着我们痛苦的活着。” 闻言,迈克尔的脸阴沉下来,再也不是先前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不悔瞅着他,说:“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还装什么和睦相处?不用装了,强颜欢笑太难受。” 冷哼一声,迈克尔抬手看了看腕表,说:“超时一分钟。伯爵阁下,看来亚瑟卡伦不老实啊,在搞小动作。” 接着,迈克尔在笔电上一摁,开启对话模式,对着电脑说:“汤姆,剁了顾医生一根手指头。” “NO!” 不悔急忙站起来冲到电脑前,喊:“NO!NO!” 监控中,一个壮硕的大汉持了刀接近顾念。 不悔紧张的看着迈克尔,说:“他是医生,少了指头什么手术也做不了,求你,不要。” “那就让亚瑟卡伦出来。” 看着迈克尔冰冷的神情,不悔急忙喊:“如晦,如晦,出来,你快出来。求你了,快出来。” 161 以命偿命(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脚步声响起,来自楼上,如晦缓缓现身。 不悔急忙跑上去一把抱住他。 轻轻的拍了拍不悔的背以示安慰,如晦抬眼看着迈克尔。 “陛下,一楼换衣服的人怎么就到了二楼?” 如晦没作声,只是定定的看着迈克尔。 迈克尔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保镖,“去看看洗浴室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又看向如晦,又说:“我应该告诉陛下,哪怕是更衣也有严格的时间限制。超时一分钟不出现在我面前,取顾医生一根手指。超时两分钟,直接取了顾医生的命。” 如晦微微皱眉,暗里磨了磨牙。 他方才在一楼的洗浴室更衣,看到不悔留给他的暗示: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你去地下室救人。 不悔拖延迈克尔应该没问题,对她他还是放心的。 于是,他趁换衣服的空档杀了那个保镖,准备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上楼操纵电脑控制所有的电脑程序,让迈克尔看到一个假的监控视频,然后他好前往地下室救人。 奈何,棋差一着。 这个迈克尔把时间控制得太精细。 如果不是不悔在下面拼命的叫…… 他差点就误了事。 如果顾念真少了根手指头,他秦如晦以后还有何颜面见顾念? “念在陛下不知这个规矩又是初犯……” 迈克尔话还没说完,那个去洗浴室的保镖折转回来,然后在迈克尔耳边耳语了几句。 眉狠狠的抖了抖,迈克尔看向如晦,半晌才说:“陛下,你完全不友好啊,杀了我的人。” 该低头时就得低头,为了将损失减少到最小,如晦说:“对不起。” “呵呵,一声对不起能让我的人活过来吗?陛下,伯爵,你们国家有句话叫以命偿命……” 不悔紧紧的握住了如晦的手。只见迈克尔手指着电脑,说:“汤姆,一个,斩头。” “不,不要。” 随着不悔冲上前,只见电脑视频中,地下室那个壮硕的保镖走到老管家身边一把拽出老管家身旁坐着的人,接着手起刀落。然后,地下室中尖叫声一片。那个端茶送水的小玉丫头更是吓晕了过去,老管家急忙抱住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不悔认识那个被斩头的人,是湖光山色的花匠。这湖光山色一年四季鲜花不败全是他的功劳。 迈克尔的眼睛似冰冷的毒蛇,他一把拎住不悔的衣领,指着如晦方向,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他。如果他老老实实的这个人就不会死。” 花匠的头落地之时,如晦握拳闭眼:错错错,无辜牵累一条人命。 再睁眼,看见不悔被拎住衣领,他身子一晃已到不悔身边。 如晦动作快极,没人发现他是怎么动的…… 迈克尔松手,不再拎着不悔,他冷冷的看着如晦,警告:“希望陛下不要再犯错。” 如晦抱过不悔,亦冷冷的看着迈克尔。 “为了惩戒陛下的过错,请陛下原谅,我要带走你的妻子澜湖伯爵。” 如晦抱着不悔退后两步,一双警告的眼神看着迈克尔。 准备拉过不悔的手落空,迈克尔微微皱眉,“陛下,在我没有盛怒前,请把澜湖伯爵交给我。否则……” 他又看向电脑,说:“汤姆,再一个,斩……” 不待他那‘斩头’的话出口,不悔说了声‘慢着’的同时一把推开如晦。 “不悔。” 不悔冲着如晦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老仆、管家、顾念他们都何其无辜,她不想再看到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事。 如晦的唇动了动,不再做声。 不悔走到迈克尔身边。 “很好,还是澜湖伯爵识时务。” “我只要你保证不要再斩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不悔说。 “如果陛下听话,我会遵照澜湖伯爵的指示。”说着话,迈克尔看向如晦。 “我有一个要求。”如晦说。 “陛下请说。” “要我听话?行!我妻子必须和我呆在一起。” “陛下。自从你杀了我一个手下,在我面前你已经没有任何讲条件的余地。来人,把澜湖伯爵押下去。” “慢着。”如晦出声阻止。 “陛下,您又想不安分了吗?由于您的不安分已经死了一个人,您还想再死第二个人吗?” ‘哧’笑一声,如晦说:“顾念算什么?老仆佣人算什么?哪怕是江山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你分开我和我的妻子。那么,迈克尔,别说我到底听不听话,只说不出十秒我就能杀了你,不出一分钟我就能杀掉这客厅中你的五个手下。你要不要试一试?” 别人说打打杀杀可能是浮夸,但眼前这个亚瑟卡伦是秦琛的徒弟。 秦琛是谁?那是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身武功登峰造极的人。而且,秦琛一生只收了秦如晦这么一个徒弟。 更何况,他才刚一晃身就到眼前的功夫着实骇人。哪怕他没有任何武器、暗器,也不可小觑。 迈克尔笑了,笑意很是阴森,说:“陛下请放心,哪怕你的妻子没和你在一处。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不伤你妻子一根头发。” “把我妻子还给我,现在。”如晦说。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若惊雷滚在客厅。 迈克尔的眉动了动,定定的看着如晦。如晦亦一瞬不瞬的盯着迈克尔。 一触即发。 感觉到杀气弥漫,迈克尔的五个手下不自觉的同时摆出可攻可守的姿势,同时枪中子弹上膛,同时指着如晦。 如晦依旧一动不动,只盯着迈克尔。 “好,陛下,我可以退一步将您的妻子还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无条件配合我们完成任务。” 任务? 什么任务? 不悔问:“你们有什么任务?你们绑了我不就是为了挟制我爸?” “哈哈哈”的笑了,迈克尔说:“伯爵阁下,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用脑子想一想,我们这么大手笔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挟制秦琛?若真是挟制秦琛,才刚秦琛打来电话我们就直接抛出赎金价码了。” “你们……” “要陛下无条件配合我们完成任务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那么,这场绑架从开始就是冲着如晦来的吗? 任务? 若真是要如晦帮忙才能完成的任务,她已经能够揣测得到这个任务会有多么的可怕,更有可能会给无数人带去灾难。她不想如晦为了她走上一条以后会被千万人唾弃的路。 “如晦,不要答应他们。” “不悔。” “如晦。我是你的妻子,早就做好了随时为国赴难的准备。这一次,你就当我是为国赴难。宁死我也不会答应你为他们所谓的任务妥协。我想,顾念也好,老管家他们也好,他们肯定也都宁死也不愿意你妥协。所以,如晦,不要答应帮他们。而且,杀了他们,杀光他们。你只要为我们报仇就足够。” 如晦的眉抽了抽,脸上神情颇是动容。 ‘啪啪’的掌声响起,迈克尔点燃一支烟,吸了口,烟雾缭绕中,他说:“好,好一个秦不悔,好气魄。可是,澜湖伯爵阁下,如果在你死前,我不介意让我的兄弟们尝尝你的味道,你会做何感想?” 呵呵…… 就这一句话。 足够他秦如晦将迈克尔千刀万剐以解恨。 如晦的眸转血红,连带着笑也带着狠戾的味道,“怎么?只剩下这个滥招?好本事!” “管它什么本事,只要任务达成就是真本事。” “好,我答应你们,无条件配合你们完成任务。” 震惊中略带着无奈、痛苦,不悔唇微翕,“如晦,不要……” “很好。” 迈克尔将不悔轻轻往如晦面前推了推,又说:“陛下的妻子还给你。但是,请记住你说的无条件配合我们完成任务。否则……你的好兄弟不但会被我一根根的剁掉手指,你的老仆佣人不但会被我一个个杀掉,而且如果我们任务失败,你的妻子会被我们带走,带进那深山密林成为人人可以解泛的军伎。” 死定了。 迈克尔你死定了。 “第一,你们没机会带走她。第二,若你们真有带走她的机会,在你们带走她之前我会亲手杀了她。然后,我会按她所言杀光你们为她报仇。” 闻言,迈克尔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说:“希望陛下谨记自己的承诺。来人,给陛下上第一道大餐。让我们看看陛下的诚意。” 迈克尔口中的‘大餐’指的正是任务。 他们要求如晦亲自打电话R国海关,允许伍德集团的一架私人飞机自由出入境且无需接受任何安检。 很显然,那飞机上有东西且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不悔脸色骤变。 “陛下,请打电话。R国时间20:00我们的飞机入境。R国时间23:40我们的飞机出境。” “如晦,不要打。”不悔紧紧的拽着如晦的手。 如晦缓缓的将她的手推开。 “如晦,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眼见如晦的手要握住迈克尔递过来的手机,她一把夺过摔在地上。 162 大义凛然(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迈克尔大怒,一掌扇在不悔脸上。 与此同时,“咔”的一声响起,迈克尔那只扇不悔耳光的手被如晦反拧到了背后。接着,再度传来‘咔’的声音。 显然,迈克尔的手骨断裂。 脸色苍白若鬼,额头也有大颗的汗落下,迈克尔痛得‘啊’的叫了起来。 这个亚瑟卡伦是鬼吗? 怎么就晃到迈克尔背后去了? 迈克尔的人在震惊后,齐刷刷亮出枪,子弹上膛对准如晦、不悔。 如晦的手掐住迈克尔的脖子,怒道:“放下枪,否则我拧断他的脖子。” 迈克尔‘呵呵’笑了,“拧吧,你拧吧。你们看……” 如晦、不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电脑监控中,那个杀了花匠的刽子手汤姆正提了刀要拖小玉出来。 “陛下,您动作再快又如何?一分钟能杀光我们所有的人又如何?您在这里一动,汤姆就看到了您的动静。您能用一分钟时间就赶到地下室救人吗?所以,赶紧放了我。否则,汤姆他们会杀光地下室中所有的人。” 不悔瞪着视频,问:“小玉,你怕死吗?” 惊吓万分的小玉摇了摇头,“小姐,我不怕。” “好,好小玉。你别怕,死了有我来陪你。” “小姐,我不怕。也不要你来陪。” 迈克尔“呵呵”两声,因为嗓子被如晦掐着,他的声音特别的沉闷,说:“好,你不怕死。那在死前让我们汤姆尝尝你的味道。汤姆……” 随着衣物的破裂音传来,亦传来小玉的尖叫声,还有老管家他们说“放开她,不是人,你们不是人”的怒吼声。 地下室中铁镣声响一片,是老管家他们挣扎着要去救小玉。但是,镣铐长度有限,无论他们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到汤姆和小玉的地方。 和汤姆同时呆在地下室的另外两个保镖则双手环胸,一个轻蔑的看着挣扎着的老管家他们,一个则煞有介事的看着汤姆和小玉…… 不悔的眼睛通红,手撑着桌子,死死的咬着唇。 “陛下,您看到了吗。现在,请陛下擦亮眼睛看一看,我相信哪怕陛下杀光我们赶到地下室,这个丫头早已经生不如死。同时,顾医生也已经被斩首,您这湖光山色所有的佣人亦已被斩首……” 迈克尔一迳说,电脑中一迳传来小玉的尖叫声,如晦的眉头扭曲的抖动着,脑中不自觉晃过那一年宫庭事变时母亲的呼叫声。 “你浑蛋。” 如晦一拳头擂在了迈克尔的脑袋上。 迈克尔被如晦擂飞,在地上滚了几滚。 “命令他停下,停下。”如晦指着电脑吼道。 “呵呵”笑着爬起来,迈克尔吐了口血沫,说:“汤姆,停下。” 视频中,汤姆不再撕扯着小玉的衣服,果断的停手。 “不过,我的手被拧断一只。以牙还牙,拧断她的两只手。” 随着迈克尔音落,不悔尖叫着‘不要’二字才出口,视频中传来清晰的‘咔咔’两声,小玉在尖叫一声后便痛晕过去。 “魔鬼,你们是魔鬼。”老管家嘶吼着。 “不是人,你们都不是人。”老仆人也痛诉着。 汤姆踹了小玉一脚,将小玉踹回老管家身边。然后无视老管家等人的痛骂,他走到一旁坐下,挑衅的看着视频方向,一字一字的说:“迈克尔,放心,如果我这里一旦没了视频,我就杀光他们。” 迈克尔笑了,说:“很好。” 所以,行动前毁了视频也不行吗?看着监控中的一切,不悔的身子不停的颤抖。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前的挣扎、无奈。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陛下,我说过你杀我的人我就杀你的人,你如何待我我就如何待你。希望陛下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不要再犯错。来人,把手机给陛下,请陛下打电话。” 如晦接过手机,拨通。 “亚当,我是亚瑟。我现在命令你……航班……20:00入境……23:40出境……不必安检……” 如晦一字不漏的照着迈克尔的话语毕,那边亚当说着‘好,知道’挂了电话。 不悔眼睛通红看着如晦,唇翕了翕,终究咬着唇没有作声。 迈克尔深深吸了口气,笑容灿烂的打了个响指,“很好。陛下,如果早这么配合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接着,他又打了个响指。 他的人立马会意,其中一个保镖提着医药箱上前替迈克尔处理那只断了的胳膊。 迈克尔恁手下为他上着石膏,他只看着如晦,说:“也许,还有件事我应该告诉陛下一声。免得陛下等会又无端生事。” 如晦抬眼看着他,无情无绪。 “湖光山色的中央空调不错。不过,在入住前,我在中央空调主机那里放了个盒子,盒子里有个东西。是些什么东西呢?是那种一旦泄漏就到处烟雾弥漫的东西。人只要吸它一口,主神经就会麻痹。当然,陛下功夫奇高,屏住呼吸不吸它也可以不受它影响。但是,它会让您的眼睛在瞬间失明。” 闻言,如晦、不悔已经明白迈克尔说的是什么东西了。 神经毒气! 如果迈克尔果然启动那些神经毒气,那么它们在中央空调的输送下分分钟内就可以弥漫至山庄的所有角落。 不说人的伤亡,只说那些植物也将片甲不存。 不悔咬牙间,只听迈克尔又说:“所以,陛下,请务必安分。若陛下再有任何伤我、伤我的人的举动,我不介意让罗斯启动神经毒气。” 不悔冷哼一声,“毒气启动,你们也活不了。” “我们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呵呵,好大义凛然。你们死了,想过你们的家人没?”不悔说。 迈克尔的眼睛黯了黯,说:“只有我们完成任务,我们的家人才可以活。” 闻言,如晦、不悔面面相觑。 迈克尔他们的家人被伍德他们掌握着吗? “当然,如果我们没有完成任务。但是只要我们死,我们的家人也可以活。所以,陛下,伯爵,若我们完不成任务,哪怕是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也会选择和陛下你们同归于尽,明白了吗?” 迈克尔不是一个三五流的杀手,而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人,绝壁不屑于什么江湖骗术,说的话自不是诳语。如晦说:“好,希望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你们的人再或者你们的家人,都不要有事。” “很好,合作愉快。现在,大家都可以睡了。明天,如果我们的飞机果然安全出入境无误。陛下,我们就再来第二道大餐。当然,我们也不是贪得无厌之徒,我们要陛下配合的也就两桩事。所以,陛下,晚安,祝好梦。” 这湖光山色是如晦、不悔的地盘,迈克尔再狂也不会蠢到真的让如晦、不悔可以自由活动。他限制了如晦、不悔可以活动的地方,除了大厅就是洗手间。 且,从大厅到洗手间一路有保镖、杀手看守。 同时,迈克尔留下了笔电,让如晦、不悔随时透过现场监控观看顾念他们的状况。 如晦抱着不悔坐在沙发上,用薄毯将她紧紧的裹住。 不悔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电脑一动不动。 顾念已经被吊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醒。 小玉自从痛晕后,也一直没有醒。 老管家他们行动受限,只能就地取材找了块木板替小玉绑着两只手。然后,老管家还脱了自己的衣服裹着小玉。 “秦伯,对不起。” “小玉,对不起。” “对不起……” 不悔一个个的道着歉,眼睛越来越红。 “小姐,是我们大意了。以为他们是国土局的来丈量土地就放了他们进来还带着他们参观。” 不悔摇了摇头,说:“不,你们没有错。”迈克尔他们早有计划,连她和如晦都忽视了迈克尔他们的存在更何况是老管家他们呢。 “小姐,你们有机会就逃,不要管我们。”老管家又说。 “秦伯……” 秦伯名唤秦励,是秦府老管家秦勉的兄弟,一直替秦琛照顾着湖光山色。 “小姐,我们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死,我们一点也不怕。倒是你和大少爷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到了地下也无颜见秦府的列祖列宗。所以,小姐,听话,有机会就逃。大少爷,到时候你一定不要再顾及我们,你只要拉着小姐跑就是,昂?” 一直没出声的如晦说:“好。” “好,这就好,这就好。”老管家语毕,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子,让小玉在他怀中躺好,这才靠着墙闭上眼睛。 163 儿女情长(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时间静静流逝。 如晦盯着茶几对面的笔电出神,虽然在他手不可及的地方,但它旁边只有一个女杀手靠着沙发假寐。 如果能够碰触到笔电…… 如晦的眼睛闪了闪又黯了下去,也许笔电只是个坑,也许它只是个简单的播放器。 那个迈克尔太工于心计,不得不防。 无论是顾念、老管家他们,再也伤不起。 感觉到不悔动了动,他紧了紧手,说:“睡吧。” “我还想等顾念醒。” 顾念仍旧没有醒,绝对不只是头部捱了一拳那么简单。她估计迈克尔他们对顾念用了什么药之类的东西。 “不悔。” “嗯?” “对不起。” 不悔抬眸看着他。 “拖累了你。”迈克尔他们都是冲着他来的。 不悔伸手捂住他的唇,说:“我们是夫妻,不讲拖累,只讲风雨同舟共患难。” 闻言,如晦在她的掌心轻轻的亲了一口。 不悔问:“你说他们的飞机上有可能是个什么东西?” “反正不会是个好东西。” 毒品? 武器? 还能有什么? 总不是其中的一种。 这些东西一旦流出去,伤害何其大。 只是目前他什么也顾不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眼前,一旦逃出生天,他再亲自去把那些东西追回来,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 如晦又说:“睡吧,别想了。” 不悔静静的靠在如晦怀中,用手划着他的胸口,写道:“如晦,你走。” 如悔顿了顿,抬眼看着对面假寐的女杀手。 “如晦,不要管我,也不要管顾念他们。你走,我给你打掩护。”她又在他的胸口写,然后抬眼看着他。 如晦摇了摇头。 “如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只一条命,加上顾念他们的通共才五条。但是,才刚流出的东西一旦流到市场,伤害的就不是五条命,更有可能是五千、五万条命。如晦,你不光是我的丈夫,你更是R国的王。那些被伤害的人中很可能就有R国子民。” 如晦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在他胸口写写划划,而是亲吻着她的手,说:“睡吧。” “如晦。”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你半步。” 她挣扎着要抽出她的手再在他胸口写字,但他紧紧的捏着并将她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不让她动弹半分。 琛琛曾经说如晦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儿女情长。 她当时还骄傲的说‘儿女情长的是我’。 那个时候,琛琛眉眼微动,似有一抹忧愁划过眼眸。 当初她不懂。 现在她懂了。 在她眼睛微湿之际,他突然凑近她的耳边,说:“如果我连我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保护我的子民。” “嘿嘿嘿,你们这是……嘶嘶嘶……” 顾念醒了。 他一醒就看见一个笔电在自己的面前,笔电中显示着湖光山色大厅的场景,还有如晦、不悔偎在沙发上交头接耳。他以为他们又是在他面前撒狗粮,于是‘嘿嘿’出声。可是好痛,哪里都痛,他又‘嘶嘶’出声。 “顾念。”不悔惊喜的喊。 顾念动了动手,铁镣哗哗作响,他又‘嘶嘶’两声。 “顾念。”不悔又喊。 确信自己确实被铁镣铐着且被吊着,顾念又动了动手,看着视频方向,嘶哑着声音,问:“怎么了,你这是要和哥哥我玩角色扮演!” 小时候,这种被囚的戏不是没演过。只是这次演得也太他妈逼真,顾念正想骂人,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沿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看,靠墙壁端坐着几个人,都是湖光山色的人,还模糊辨认出倒在老管家怀中的小玉。 顾念的动静惊醒老管家,他睁眼,“顾少爷。” “秦伯!”语毕,他看到离秦伯不远的地方倒着一个人,那人没有了脑袋。顾念瞪大眼睛看着秦伯。 “顾少爷,我们都被绑了,绑我们的人用我们的性命要挟小姐和大少爷。” 随着老管家一迳说,顾念的回忆慢慢回笼,他想起了滑雪场,想起了迈克尔,想起了军用吉普,也想起了那把别在自己脖子大动脉处的匕首。 最后,他缓缓的抬头看向视频,不悔正眼含浅湿的看着他。 “不悔。” “顾念。” “不是在玩角色扮演?” “嗯。” “你和如晦……” “我们没事。” “是迈克尔对不对?他用我和老管家、小玉他们挟制你们?” 不悔没有回答‘是’再或者‘不是’,只问:“你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早知道还是晕睡的好,至少晕着不觉得痛。 “顾念,你再坚持一下,我和如晦一定会救你出去。” “救?不会是要如晦签丧权辱国的条件吧?” 不悔的唇动了动,没做声。如晦亦盯着顾念,眉微动之际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如晦,你身份暴露了?”顾念问。 “嗯。” “如晦,不要为我误了国家。我顾念烂命一条,你R国还有一亿子民。你应该选择保护你的子民而不是保护我顾念一个。” “顾念。” 顾念笑了,说:“如晦,如果你因为我一个而出卖你的国家,哪怕你救了我,我也会看不起你。回答我,如晦,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如晦眉头竖立,只是定定的看着顾念。 “如晦,回答我。” 一声嘶吼后,顾念只觉得头一麻,再度晕了过去。 “顾念,顾念。”如晦、不悔同时喊着。 迈克尔的声音从二楼方向传来,说:“放心,他只是痛晕过去。其实,他晕着对他有好处。至少他还有体力保持着自己的生命。天都快亮了,赶紧抓紧时间睡吧。” 闻言,不悔恼得站起来,“你们能不能够不要吊着他?” “他是连翘女士的徒弟,连翘女士武功虽然不怎么地但诡计多端。你说我要不要吊着他?死或者吊着,你选一个。” 不悔握紧了拳头。 如晦拉她坐下,拉了她入怀,伸手捂着她的眼睛,说:“睡吧。” 睡,哪睡得着。 只是被如晦紧紧的抱着,又被捂住眼睛,她似没睡着但又似乎断断续续的做了好几个梦。梦中要么顾念、小玉他们死了,要么自己死了,要么如晦…… 在如晦从山崖坠落的时候,她惊叫了声‘如晦’从梦中惊醒。 “嘘嘘,我在,我在。” 他一边亲着她的发顶一边柔声的安慰着她。 曾经,他丢下过她一次,害得她自闭封闭。 所以,他再也不了,他绝对不会丢下她,哪怕是死,他也不会丢下她。 “给。” 说着话,迈克尔把一些甜点类的丢在茶几上。 天都亮了吗? 哦,亮了。看了看客厅中的大钟,已经10:00。R国时间来看,应该是傍晚18:00。离迈克尔他们的航班入境只有两个小时了。 不悔看着甜点,都不合她的味口,而且她担忧着航班…… 她恹恹站起来说要去洗手间。 迈克尔命令一个女保镖跟随着不悔,哪怕是在洗手间,女保镖也在里面守着。 不悔‘哧’笑道:“你也不嫌臭。” 女保镖无视不悔的话,仍旧忠于职责的守在一旁。 洗手间原来有电话,但迈克尔他们早有防备,都撤走了。根本不可能打电话联系外界。更何况万一又惹怒了迈克尔,再死一个人可怎么办? 洗漱完毕,不悔来到大厅,迈克尔正在说:“陛下,你们夫妻真是感情深厚。” 如晦微微一笑,说:“彼此,彼此,你以自己的性命做担保来到Y国出任务,想必也是个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 迈克尔怔了怔,接着说:“所以,让我们和平相处,为自己的家人而战吧。” “OK!” 如晦音落,坐机电话铃声响起。 迈克尔看了看,‘咦’的一声,“我还以为是秦琛的电话。” 是一个陌生来电。 如晦看向迈克尔,问:“要不要接。” “不管。” 但是,你越是不管,它就叫得越发的欢,接二连三的打,无休无止。迈克尔恨不能拨了它。可是,如果拨了它,秦琛又打电话来怎么办? 还有两个小时就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只要如晦配合完成第二桩事他们就可以闪身走人。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引起秦琛的警觉。 在坐机再一次响起且还是那个固执的陌生来电时,迈克尔将电脑监控置静音,说:“接。” 如晦接起电话,迈克尔摁下免提。 “请问是湖光山色山庄吗?”一个清晰的女子声音传来。 “是,这里是湖光山色,你哪位?”如晦问。 “啊,秦如晦,你是秦如晦对不对?” 如晦、不悔的脸均一黑:姚佳艺! “我是姚佳艺啊,我给你说……”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迈克尔挂断了电话。 如晦耸耸肩,放下话筒。 “那个小女生对你还真是执着。”迈克尔笑眯眯的看着如晦说。 “年少无知。” “她年少,但不一定就无知哦。她一路追踪你到了大酒店,更查到你们的房间。你是不知道,当初晓得你们定了608,我定下606准备近水楼台靠近你们。奈何,这个小太妹威胁我要我把606让给她。啧啧,本着不要惊动你的原则,我便将606让给了她。为了补偿我,她还给了我好大一笔钱。” 164 嘻皮笑脸(一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在滑雪场,如晦就知道有人在跟踪。但是他一直就将这个跟踪他的人当成了姚佳艺,没想到迈克尔成功的利用姚佳艺打了个掩护。 如晦思绪的时候,迈克尔又说:“也好,亚瑟卡伦你的武功盖世,万一察觉我在跟踪你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有个姚佳艺在前面替我挡着正好。为了证明你没有发觉我,我还专门给你送了瓶82年的拉菲。果然,你对我没有起半点疑心。这次能够顺利抓到你,这个姚佳艺的功劳不小。” 随着迈克尔音落,坐机电话铃音再度响起。 迈克尔看了眼来电显示,‘啧啧’出声,“真是执着。” 还是姚佳艺的号码。 “接不接?”如晦问。 “不接。” 可是,姚佳艺不是一般的执着,在打了N个电话后,迈克尔怒了,说:“接。告诉她,要她有多远滚多远。再打电话来就把她剁了去喂狗。” 如晦接了电话。 迈克尔摁了免提。 “你再打电话来我就……” 不待如晦的话说完,姚佳艺说:“赶紧开门,我到你们山庄门口了。”语毕,也不给如晦任何拒绝的余地,姚佳艺挂了电话。 如晦持着话筒,和不悔一起煞有介事的看着迈克尔。 迈克尔瞪眼看着山庄门口,接着‘Sh一it’一声。哪怕只接触了两天,他也清楚知道这个姚佳艺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不放她进来还不定闹出多大的事。 这一闹开……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迈克尔气得拿起一个杯子扔在地上,他冲到监控室看了看,门口何止站着一个姚佳艺?她的那帮姐妹都跟着她,不下八人。来了两辆车,驾驶室上还坐着两个,那两个看样子是不打算下车。 从监控室出来后,迈克尔指示一个女保镖,“去换衣服,开门。” “是,长官。” 迈克尔在监控电脑上操作了一番,然后阖上笔电递给一个保镖,说:“去楼上。” “是,长官。” 接着,迈克尔又将一个遥控按钮交到另外一个保镖手中,说:“你也去二楼,注意楼下的情景。一旦有异常,毫不犹豫的启动它。” “是,长官。” 随着保镖们上楼,迈克尔看向如晦、不悔二人,说:“陛下可知道那个摁钮的作用?我告诉你们,只要摁了它,神经毒气将启动。汤姆也将接到通知直接斩杀顾医生他们,明白了吗?” 这是警告他们,哪怕姚佳艺她们来了也要安分。 不悔冷笑两声算是回答。 布置好一切,迈克尔化装成管家模样侯在客厅。 因为迈克尔对姚佳艺的紧张,不悔心情突然大好又有了食欲,于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吃着甜点。 很快,姚佳艺、小鱼等人在女保镖的带领下进到客厅,小丫头们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姚佳艺进大厅的时候不悔正在吃甜点,她走到不悔面前,立正站好,说:“不悔姐姐,你好。” “咳”的一声,不悔呛到了,抓过一旁的纸巾擦着嘴。 紧随在姚佳艺身后的小鱼她们一个二个的也都走到不悔面前,恭敬的喊:“不悔姐姐,你好。” 不悔的脸都黑了,看着她们,问:“怎么,不叫我老女人了?” 姚佳艺嘻皮笑脸的说:“不悔姐姐是谁啊?那是地位高贵,长相美艳的神仙姐姐。神仙哪有老的?不悔姐姐就不要开什么老女人的玩笑了。” 真是…… 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人? 比顾念还能见风使舵! 不悔无语望天。 “我记得说我妻子是老女人的是你。” 说着话,如晦从洗手间出来,一路还抓着毛巾擦着手。 “如晦哥哥好。”姚佳艺率先上前亲热的喊。 接着,小鱼她们也蜂涌着上前亲热的喊:“如晦哥哥好!” 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晦恶汗,说:“找我什么事?” “第一件事,赔罪。” “你也晓得你有罪?” “都是我不知死活冲撞如晦哥哥和不悔姐姐,但好汉做事好汉当,以后你们要报仇的话都冲着我来,请一定不要冲着我姚家。” 不悔翻了个白眼,“没想到你还挺有家族荣誉感。” “我爸、我妈虽然都不怎么靠谱,但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不是。”说着话,姚佳艺热络的坐在不悔身边。 迈克尔化装易容成管家端来了茶,说:“请喝茶。” 姚佳艺抬眼看着迈克尔,问:“你是?” “回小姐话,我是这里的管家。” “你手臂怎么了?” “谢小姐关心,不小心滑了一跤,摔伤了。” 姚佳艺定定的看着迈克尔,最后说:“上了年纪的人,以后走路要小心。我如晦哥哥、不悔姐姐还得你照顾呢。” “是,小姐,以后我一定注意。” 说着话,迈克尔招呼小鱼等人过来坐,喝茶。姚佳艺却摆手说:“喝什么喝,我们马上走。” 听姚佳艺这么说,小鱼她们笑嘻嘻的看着迈克尔说不用了,小鱼更是说“谢谢老伯,你不用忙,不要管我们”的话。 这一边小鱼和迈克尔说着客气话。 那一边,姚佳艺定定的看着摆在桌上的甜点,皱眉问:“不悔姐姐,这都是你吃的?” “嗯哼。” “你一顿吃这么多?” “嗯哼。” “这样吃你都不长胖?” “嗯哼。” 姚佳艺比了个赞,说:“果然是神仙姐姐。” 不悔再度翻了个白眼。问:“你除了赔罪就是来拍马屁的?” “第二件事,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希望你们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原谅我,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不悔、如晦异口同声的说。 似乎有点出其不意,姚佳艺眼中有了湿润,脸上神情颇是动容,说:“你们原谅我了?” 不悔说:“虽然年纪小不是做错事的借口,但你确实小不是?我们又岂能和你这么个小丫头计较?不过,今天你满十八,是个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先问问自己的心,如果实在不想问自己的心那也请一定要做到将心比心、换位思考。” 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动容,姚佳艺郑重的点头,“是,不悔姐姐,我一定记得你今天的话。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还有事吗?”不悔问。 “第三件事,后天我出嫁,如果你们有时间,希望你们来参加。这是我的请帖。” 在姚佳艺的指示下,小鱼恭敬的将请帖放在了茶几上。 不悔抓过请帖看了看,新娘十八岁,新郎七十八岁…… 她瞪着姚佳艺,心底到底叹了一叹,问:“你自愿的?” 不知怎么的,姚佳艺的眼睛就红了,说:“你是第一个问我是不是自愿的人。”接着,她微扬着头,状似无所谓的说:“管它自不自愿,反正是为了姚家好,以后我也有银子花。小鱼她们仍旧可以跟着我威风。” 哪怕十八岁也是个别扭的孩子。 你以为微扬着头就能憋回眼中的泪吗? 不悔的心微酸,阖上请帖,说:“恭喜。有时间,我会去。” “谢谢你,不悔姐姐。”恭敬的给不悔鞠躬后,姚佳艺又恭敬的给如晦鞠了一个躬。然后手臂一招,“走。” 小鱼她们急忙和不悔、如晦告辞。然后,在迈克尔的眼神示意下,女保镖送姚佳艺等人出门。 回到大厅,女保镖问:“为什么不把她们都关起来?” 其实,不悔、如晦也担心迈克尔又抓一帮人质,也替姚佳艺等人担着心。所以无论姚佳艺说什么他们都赶紧答应,为的就是希望姚佳艺不要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 “如果只是那小太妹一个,抓了也就抓了。但是是一群小太妹,而且还有两个在车子里没有下来,姚佳艺她们又怎么能够只进不出?一群小太妹能翻得起什么大浪?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着话,迈克尔抬手看腕表,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R国时间20:00,能不节外生枝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不说迈克尔继续守着如晦、不悔等着来自于R国的电话,只说姚佳艺、小鱼一行人。在离开湖光山色山庄一段路程后,姚佳艺将方向盘转了个方向。 “诶,佳艺,不是去蹦迪,你这是要去哪?”小鱼问。 “去连城那里。” “啊?连城?” 姚佳艺这帮人来了两辆车。姚佳艺的车在前面带路。她转了方向盘,她后面跟着的车也转了方向盘。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公路上飞驰。 姚佳艺的脸却阴沉若冰。 “佳艺,怎么了?”副驾驶上的小鱼问。 姚佳艺的手抖了抖,说:“没什么。” “那干嘛去连城那里?” “送结婚请帖。” 可是,请帖不是只拿了秦如晦、秦不悔的? 见姚佳艺只盯着前方,小鱼压下心里的疑惑不再做声。 165 绑架疑云(二更)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连府。 周末,连城正在家休息,管家进来说姚家大小姐求见。 如果平时你说什么‘姚家大小姐’这话,连城必不知这个大小姐说的是谁。但这两天姚佳艺事件闹得湖州是个人都知道,且如晦也受了影响,连城自然而然知道这个姚家大小姐指的谁。 霍明珠‘哧’道:“不见。” “是,夫人。” 管家告辞后,连城凑近霍明珠身边,笑着问:“火气这么大?” “她差点就把如晦的身份爆光与众。” 如果不是连城压下所有媒体文章,如晦就有可能爆光,再加上他那太过标志性的脸,迟早会被人对比出来,迟早人们都会知道亚瑟卡伦就是秦如晦。 听着妻子气愤不已的话,连城笑了,说:“和一个小丫头片子呕个什么气?她的如意算盘不是落空了。还有……” 连城的话还没说完,瞟眼间见管家又来了,他扭头看着管家,问:“又怎么了?” “还是那个姚小姐,说先生不见的话她就不走。” “嘿,这个小太妹……”说着话,霍明珠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连城轻柔的压了压妻子的肩,他看着管家说:“一个小丫头片子你都打发不了?” 管家老脸一红,说:“姚小姐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请先生务必见上一面。” 人命关天? 这个姚佳艺可是个十成十的小太妹,且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他倒想见见到底是怎么个人命关天。 连城想了想,说:“请她进来。” 老管家下去带人。 连城见妻子脸上神情不郁,他推了妻子进珠帘之后,说:“你且在这里看一看,看这个小太妹到底唱什么戏。” “她说人命关天你就真信了?我看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保不准是她爹派她过来求我们连氏不要打压姚氏。” “你这么想?” “嗯哼。” 连城笑了,压着妻子的肩让她坐下,说:“如果真是你说的这个情形,我不但要出手打压,而且还要狠狠的打压。而且谁敢帮他姚氏我还要打压谁。” “噗哧”一声,霍明珠笑着推了连城一把,说:“去吧,该来了。” 连城走到外间的时候,老管家正好领了姚佳艺进来。 门口,姚佳艺扭头看着小鱼等人,说:“你们不必进来。” 小鱼等人面面相觑。 姚佳艺对老管家说:“你也出去。” 呃? 老管家看向坐在书桌后的连城,连城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老管家恭敬告退,小心翼翼的阖上门。 姚佳艺定定的看了连城一会儿,然后她开始打量这个书房的布置。都是她喜欢的山水国画。接着,她眼睛一亮,走到一副山水画前站定,抬首细看。 她看得非常入迷。 一个小太妹看着山水画出神? 连城觉得这个场面有点玄幻,他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静静的等。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姚佳艺像失了神般看着山水画一动不动。 “姚小姐,你来就是观赏山水画的?” 但是,姚佳艺似乎没有听到连城说的话,依旧抬首看着那副山水画。 奈不住好奇,连城走到姚佳异身边。 这副《烟雨楼》是连城的最爱,花高价拍来的。 “姚小姐,你很喜欢这副《烟雨楼》?” 姚佳艺若神游般的点头。 “你看得出它画了些什么?”连城又问。 “道!” 姚佳艺简简单单一个‘道’字却让连城吃了一惊,他看中这副画也正因为看出它一个‘道’字。但他能够看出来是因为这几十年的眼力见,这个小丫头这么小的说…… “其山沉雄而不板滞,其水活脱而无浮滑,其云流动而无轻邃,其楼华丽而不妍媚。真是一个若骤若驰的心象世界。只有一个‘道’字可以形容。”姚佳艺看着画痴痴的说。 连城诧异的看着姚佳艺,说:“姚小姐,你学过国画?” 姚佳艺像终于清醒了似的看向连城,说:“我喜欢国画。但是没有机会学。” 照说姚家不会缺她学画画的那点子钱啊?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谈什么差不差钱学画的问题。 连城说:“姚小姐说有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和我说,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人命关天?”姚佳艺眼露迷茫。 连城的脸一黑。 “哦”的一声,姚佳艺拍着脑袋,说:“差点就忘了正事。连总,我觉得如晦哥哥、不悔姐姐有危险。” 咳? 如晦哥哥? 不悔姐姐? 什么时候这么亲热了? 连城再度诧异中,姚佳艺抓着他的胳膊一个迳的摇,“连总,快,去救他们。” 不着痕迹的推开姚佳艺的爪子,连城走到书桌前坐下,问:“想喝点什么?” 姚佳艺冲到书桌前站定,“我什么也不想喝。快,去救如晦哥哥、不悔姐姐。” 皱眉,连城盯着她,“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 “嗯。他们应该是被绑架了,就在湖光山色。” 连城笑着摇头,说:“小丫头,不说如晦、不悔的本事。只说湖光山色,那是他们的地盘,谁能绑架他们?” “我不知道绑架他们的人是谁,但我就是知道他们被绑架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丫头才刚一语道破那副《烟雨楼》的真谛,他才不会有闲心在这里和她磨叽。连城“哦?”了一声,说:“愿闻其详。” “今天一早,我去湖光山色给如晦哥哥、不悔姐姐送我的结婚请贴,另外我还想请他们原谅我前几天的鲁莽……” 于是,姚佳艺将她今早到湖光山色的事说了一下。最后,她说:“第一,不悔姐姐吃的甜点有问题。” “有问题?” “在滑雪场大酒店的时候,如晦哥哥给不悔姐姐点了许多甜点,满满的一大桌。听他的意思是让不悔姐姐把所有的甜点都尝一尝,以后只选取不悔姐姐喜欢吃的做给不悔姐姐吃。但是,今天我在他们山庄看到的都是不悔姐姐那天吃过一口就说不好吃的甜点。” 闻言,一直懒散的坐着的连城微微坐正了身子。 如晦宠不悔,是个熟人都知道。特别是对不悔吃之一途,如晦最是精心。如果不悔不喜欢,如晦是绝不做给不悔吃。 居然都是不悔不喜欢的? 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姚佳艺又道:“还有那个老管家,也有问题。” “老秦?”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叫老秦,但是这个管家我觉得他是另外一个人,他一定不是连总你说的老秦。” 这个丫头看似个小太妹,但其实心细如发,从她观山水画就可见一斑。连城越发的坐正了,问:“何以见得?” “这个管家身上有股子羊肉的腥臊味,非常浓。和我在滑雪场大酒店碰到的一个人身上的味道非常像。我还是从他手中抢走的606……” 然后,姚佳艺讲了她和迈克尔的相遇,最后说:“我遇见这个人的时候,那是金发碧眼的帅哥一个。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味道太重,我睡他也行,不一定要睡如晦哥哥。” “咳……”连城佯装咳嗽着扯过话题,说:“身上有味道也许只是碰巧,也许是老秦吃了羊肉,所以身上有羊肉的腥臊味,不一定就是你在大酒店碰到的那个帅哥。” “一大早就吃羊肉?” “羊肉面!”连城说。 一直坐在珠帘后的霍明珠突然揭了珠帘出来,说:“老秦对羊肉过敏,不会吃羊肉。”接着,她直直的盯着姚佳艺,问:“你确信那个给你上茶的是管家?” “他说他是管家。” “多高?” 姚佳艺比划了一下,说:“186的样子。” 老秦长得块,高,但顶多180。连城、霍明珠脸色同时一变。 霍明珠拉着姚佳艺的胳膊,问:“除了他们,山庄中还有没有别的人?” “没有了。哦,还有一个女人,她领我进的山庄。” “是小玉。” 连城音落,姚佳艺说:“那女人好高,一点也不小好不好。” 高? 小玉长得小巧玲珑的一点也不高。 连城、霍明珠面面相觑。 一个老秦有问题,一个小玉有问题…… “好丫头,这事你还和谁说过?”霍明珠问。 从来被人‘小太妹、坏丫头’的叫,突然被人叫‘好丫头’,姚佳艺有点不好意思,摸着脑袋,她说:“我不晓得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如果猜错了闹乌龙怎么办?不悔姐姐、如晦哥哥的身份敏感,万一闹乌龙就不好了。所以,我想着先来找你们说一说。如果真有问题,你们必会拿出方案。如果没问题,那就是我多心。所以,这事我还没对任何人说。哪怕是小鱼她们我也没说,只说来这里是送我的结婚请帖。” “好,谢谢,谢谢你。”霍明珠抱了抱姚佳艺,又说:“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你谁也不要说,好不好?” “好啊!” “你保证?” “我保证。霍姨,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一无是处,但却一言九鼎。哦,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和小鱼可以一直在你们连府呆着。如果小鱼她们的家人打电话来问,我们就说在迪吧蹦迪。不会有人怀疑我们在连府。” “好。” 事出紧急,不知道如晦、不悔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再或者他们是不是太过捕风捉影? 连城要霍明珠带着姚佳艺、小鱼她们下去玩。他则急急的走进书房,抓过手机,他拨通如晦的手机电话,显示关机。他再拨通不悔的电话,亦显示关机。 他又拨湖光山色的电话,在最后一刻他却挂了。 姚佳艺她们才从湖光山色出来,他就打电话过去,是不是太过欲盖弥彰? 想了又想,他打开电脑,连接视频。 很快,视频中出现秦琛的脸,问:“什么事?” “今天你有没有联系不悔、如晦?” 秦琛笑了,说:“怎么,你知道他们去了湖州?” “何止,他们还到湖州的警务处走了一遭。” “啊?” 连城将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秦琛的脸都黑了,说:“这个姚佳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给我将他们姚家灭了,动如晦,找死!” “只怕不能灭这个小丫头。” “为什么?” “因为,她带来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事实的绑架疑云……” 166 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更) 湖光山色山庄。 迈克尔和他的人各自擦着各自的武器,如晦拥着不悔坐在沙发中。 他们都在等,等时间流逝,等电话的到来。 客厅安静得有点诡异。 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 是坐机电话。 迈克尔看了眼来电显,‘呵’的一声,“秦琛每天都和你们打电话的吗?” “如果你有女儿,你也一样会天天给女儿打电话。”如晦说。 迈克尔摊了摊手,将电脑监控置静音,同时他对不悔说:“希望澜湖伯爵阁下不要做声。否则……”他指了指监控。 不悔冷‘哧’一声,说:“我去洗手间。” 看着不悔的背影,迈克尔说:“陛下,接吧。” 在如晦抓起话筒的瞬间,迈克尔摁下免提,如晦说:“爸爸!” “起来了?”秦琛问。 “嗯。” “起来怎么不开手机?不悔呢?” “不悔还在睡,还没有起来。” “都多大的人,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在睡?如晦,你太惯事她。”秦琛语句透着责怪。 如晦笑道:“好不容易休息几天,由着她吧。” “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想着过几天你们就要回R国,我和你妈妈决定明天就回来然后和你们呆几天,你们就在湖州等我们,听到没?” 如晦看了眼迈克尔,说:“好!” “你和老秦说一声,他上次说吃着T国那个黑地山羊味道不错,正好我在T国,明天我再给他带一只过来。” 眼睛微动,如晦不动声色的说:“好!” 秦琛又叮嘱了几声,说明天大约什么时候到湖州后挂了电话。 迈克尔嫌弃的说:“真是个话唠。” 如晦脸露微笑,手指却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不说湖光山色,只说秦琛,他挂了电话后紧紧的盯着视频,视频中连城一脸的震惊。 “果然有问题。”秦琛、连城同时说。接着,连城对秦琛比了个赞,说:“一只黑地山羊,妙!” 老秦明明对羊肉过敏,又怎么可能吃山羊肉? 如晦更聪明,应该是察觉到了不对,居然只回复一个字:好! 秦琛看着视频中的连城,问:“你怎么就相信那个姚佳艺并且希望我信她一回?” “因为,她读懂了我拍下的那幅《烟雨楼》。” 秦琛的眉狠狠的一抽,“她读得懂?” 连城神情凝重,点头,“所以,哪怕她平时是个小太妹。但,我信她。” “好,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你只负责看好那个姚佳艺,我想会会她。” 连城近在湖州,任何一个动作有可能引起湖光山色中人注意,明白秦琛话中意思,连城说:“好!” 湖光山色山庄。 Y国时间15:00。 R国时间23:00。 迈克尔的手机准时响起,他接了电话,接着脸上笑容灿烂,说:“好。”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如晦,说:“陛下果然守信,我们的航班已顺利飞过贵国几个安检海关没有受任何航空管制,还有40分钟我们的航班就可以出境。” 如晦‘呵呵’两声,“恭喜。” “陛下不必生气,再说无论那飞机上载着什么也没留在贵国的土地不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对不对?” 与此同时。 楚楠已经站在了澜湖畔。 秦琛在T国暂时赶不到湖州,只能通知楚楠急飞湖州。好在楚氏安保帝国在湖州有分公司,安保人员立马被楚楠调配至澜湖一带,已经把湖光山色围了个水泄不通,狙击手亦已到位。 透过远程望远镜,他仔细观察着对岸湖光山色山庄,花园无人,游泳池无人。确实安静得过于诡异。 看来,所有人应该都在房间里,楚楠说:“热成像仪。” 一只大手把热成像仪递到楚楠手中。 楚楠也没在意那人是谁,只是透过热成像仪检查各房间状况。他对湖光山色再熟悉不过,说:“主楼客厅八人。” “整个湖光山色连老秦带如晦、不悔通共七人,怎么就八个人了?” 闻言,楚楠扭头看,“老楼?” 才刚就是楼骁将热成像仪递给的楚楠,楼骁知道如晦在湖州,于是故意找了个借口到湖州巡查工作,就是希望能和如晦碰碰面,不成想接到秦琛的电话,说如晦被绑架。 我的天,那能了得,于是,他马不停蹄赶到湖光山色。 “琛通知的我,我不放心,前来看看。” 视频中,秦琛的声音传来,“不要闲话家常,赶紧。” 楚楠和楼骁同时撇了撇嘴,楚楠继续用热成像仪看,又说:“主楼二楼,无人。咦,等等,客厅有人前往地下室方向,难道地下室有人?” 热成像仪再厉害也观测不到地下室的动静,楚楠脸色微变,看着视频方向,问秦琛:“怎么办?” “放心,燕七在赶来的路上。他带来了射线热成像仪,地下十米范围有什么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秦琛早就考虑到地下室,也通知了燕七。 “嚯,厉害。”楚楠对着视频比了个赞。 秦琛看了看腕表,说:“还有30分钟,燕七会和你汇合。你再看看别的地方,裙楼、监控室都要看清楚。” “好。你等着。”楚楠又用热成像仪仔细察看湖光山色的情形,说:“裙楼无人,监控室有两人,机房……咦,机房为什么会有人?而且还是两个?” 机房主管整个山庄的动力,水、电、照明,中央空调的启动也由它支配。按照常理,只要不断电,机房应该不用人看守,了不起派人巡视就成。 “两个人?”秦琛皱眉深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燕七赶到的时候,楚楠已经将整个山庄的人数以及所处的地理位置都打探清楚,除了地下室。 看燕七急急的架起仪器,楚楠说:“这个小东西就是射线热成像仪?” “嗯。” “送个我呗。” 燕七默默的撇了眼楚楠,然后又调试着仪器,说:“拿你们家十七的诺亚方舟来换。” 当初,楚楠和布鲁斯一战,十七的诺亚方舟被摧毁。后来楚楠打造了一架一模一样的诺亚方舟送给十七,同时给它命名诺亚方舟二号。 那架诺亚方舟二号几近耗尽楚楠生平的积蓄,不成想燕七手中现在摆弄的这个小小的不经一握的东西居然值那么多钱? “你坑我的吧?”楚楠表示怀疑。 “那就别换。”燕七淡声说。 楚楠翻了个白眼,只听秦琛的声音传来,“赶紧的,别闹。” 想当初无论碰到什么事,秦琛都是不动如山,他们这是第一次见秦琛这么的焦虑,楼骁说:“琛,我们都在,不悔不会出事,更何况还有一个如晦,我可不希望RY两国的外交出麻烦。” 秦琛现在是恨不能在湖光山色。奈何他在T国,鞭长莫及,只能坐镇指挥、决策千里。他说:“燕七,你注意一下那个机房,为什么会有两个人。” “好。” 终于调试好射线热成像仪,燕七就像握着一个望远镜般的握着它,半晌才说:“地下室有九个人,有一个人应该被吊着。” 吊着? 楚楠、楼骁面面相觑之时,只听燕七又说:“还有一个人应该已经没有了脑袋。” 不说楚楠、楼骁吃惊,就是秦琛也突然拍起了桌子,然后站起来左右的走动着。楼骁回神安慰说:“琛,不会是不悔、如晦,你不要急。” “是啊,琛。无论是不悔还是如晦,如果真有一个掉了脑袋,现场绝壁不会这么的安静。”燕七说。 如晦失了不悔,必早逃出生天且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 不悔如果失了如晦,哪怕与石俱焚她也会在所不惜。 秦琛不是不明白,他说:“我知道不是他们。但不是他们会是谁?老秦、小玉他们中的谁?” 无论是谁,那都是秦府的忠仆。楼骁叹了声,说:“无论如何,现在我们知道老秦、小玉他们应该被挟持于地下室。” “是啊,琛,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琛,我们都不是神,我们是人,能够把损失降到最低就不错了。你不要自责。你现在要稳住。”楚楠说。 秦琛在又左右走了几圈后,终于再度坐在了视频前,说:“燕七,机房是怎么回事?” 燕七看了又看,说:“有两个人,不过,有点奇怪。” “什么?” “中央空调主通风口通道上面似乎有一个箱子。” 这个射线热成像仪不但能够感受到热源,更具备透视功能,能够轻易检测到金属装置。燕七又说:“琛,你不会是藏了什么宝贝在机房并且藏在了主通风口吧?” “没有。”秦琛肯定的说。 “那是不是老秦他们藏了什么宝贝在那里?”燕七说。 “老秦他们不是那样的人。”秦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又肯定的说:“必是对方的东西。要不然他们不会派两个人守在机房。” 会是什么呢? “里面装着炸药?”秦琛猜测。 “炸了机房有什么用?再说要炸机房也不必把炸药放在中央空调的通风口上啊。”楼骁说。 “这个盒子里没有任何爆炸导线回路,不是炸弹。它就是一个盒子,里面空空如野……”燕七脑中快速的运转着,又说:“会不会是毒气什么的?” 闻言,所有人一怔,包括视频中的秦琛。燕七又说:“你们看啊,它位于主通风口,一旦将它启动,毒气将沿着中央空调的通道四散开来,在中央空调的作用下,不出一分钟它们将弥漫笼罩整座山庄。” 167 小乌见大屋(二更) 如果真是毒气,后果不堪设想。 楚楠、楼骁做不得声,秦琛亦没有出声。 暂且假设这个毒气存在,那它必是束缚如晦、不悔的第一道绳。 那么,地下室中的老秦、小玉他们想必是束缚如晦、不悔的第二道绳。 很显然,对方下了一个连环马,环环相扣,一环有动静,另外一环就会启动。一旦启动,后果不可估量。 要么毒气毒死所有的人。 要么老秦、小玉他们一个不活。 别说如晦、不悔不能动弹,就是他楚楠现在轻易也不能动弹了。 楼骁咂舌:“琛,你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搞了这么大的动静?” 秦琛摇头,说:“不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没给我打任何电话。” “那是……冲着如晦?”楚楠说。 “也有可能是冲着不悔。谁叫不悔那么会赚钱。”楼骁说。 “无论冲着谁,燕七、老楼、楚楠,拜托。”秦琛感觉自己有点乱。 “琛,放心,有我,有我们,不悔他们一定不会有事。” 因为怀疑山庄有毒气,燕七等人不敢大意,重新计划方案。 与此同时,湖光山色大厅中,时针指向Y国时间15:40分。正好是R国时间23:40分。 迈克尔的手机响起。 他滑开手机接听,接着说:“是,知道。” 挂了电话后,他挑眉看着如晦,“陛下,非常感谢。我方航班已经顺利出境。” 那个东西终究是出去了吗? 不悔的手握成了拳头。 “现在,陛下,您该配合我们完成第二桩任务了。” “那你能不能够告诉我,你们的航班上到底有什么?”如晦说。 迈克尔想了想,摇头,“不能。”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拒绝帮你们完成第二桩任务?” “陛下,您这样可就不好了。您先前答应我们无条件配合我们完成任务,您这是要出尔反尔?” 如晦微微一笑,为置可否。 迈克尔打了个响指,一个保镖递上了手机。 如晦接过。 “陛下,麻烦您再打一个电话,我们有一辆车,车牌号是……要在叶城郡入关,做短暂停留……” 叶城郡是R国最保守的郡,也是最贫穷的郡。它和L国、B国接壤。三国之间有一个三不管地带,是许多犯罪分子活动最是频繁的场所,一些武器、毒品的交易都是从那里流出。 如晦说:“入关的时候,你们的车子会携带毒品还是武器?再或者两样都有携带?” “陛下!” “你们打算用这些东西来祸害我的国家和子民!” 不悔激动的说:“如晦,这个电话你不能打。如果你真打了这个电话,哪怕我活着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澜湖伯爵阁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个买卖的事都是你情我愿,如果你不愿意吃这些毒品我还能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买不成?我们这是送福利,为广大的喜欢着它的R国子民送福利。他们愿意买,我们愿意卖,仅此而已。” 迈克尔话落,电脑中传来顾念的声音,“如晦,不要答应他,不要打电话。我宁肯死也不愿意你做出对不起R国的事。还有,老秦、小玉,你们也不愿意的对不对?” “是,大少爷,不要答应他们,大不了我们就是一个死。” “是,大少爷,不要答应他们,他们都不是人。” 随着小玉话落,一声鞭子划过的声音响起,接着传来顾念的闷哼声,只听他笑着说:“抽啊,再抽重点,真是爽啊。你不知道小爷我最喜欢的就是找抽。” 第二鞭、第三鞭相继划过空中,鞭声回响在电脑中,顾念却再也没有哼一声。不悔咬牙闭眼,说:“如晦,看到了吗?我们都宁死。” 如晦上下翻玩着手机。 “其实,陛下,我们这次来这里本来只有一个任务,也就是那个航班出入境即可。可偏偏的吧发现你是秦琛的女婿。呵呵,你应该知道伍德先生有多恨秦琛。所以,他临时加价,又给了我们第二个任务,毁掉秦琛的女婿……” 迈克尔说话间,一颗流弹在湖光山色山庄上空无声无响绽开,瞬时间,白色的光雾弥漫在湖光山色上空,接着白色烟雾消失无形。 客厅中,见如晦还在沉思,迈克尔看了看时间,“不急,我们的车子到叶城郡还有30分钟时间,陛下还可以考虑考虑。”语毕,迈克尔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电脑监控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顾念身上血淋淋的都是鞭伤。 “顾念。” “没事,不悔,就当被狗咬一口。” “顾念。” “嘿,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如晦,看好你老婆,利用这半个小时时间养精蓄锐,等会一飞冲出牢笼。不要管我和老秦他们。” 闭目养神的迈克尔闻言,勾起唇角,露出轻蔑的笑。 十分钟后。 燕七、楼骁、楚楠出现在湖光山色大门口,紧紧跟随着他们的有二十余装备齐全的安保人员,个个戴着面罩。 楚楠利索的摁了大门密码,门应声而开,一众人鱼贯而入。 当楚楠、燕七等人堂而皇之来到大厅的时候,如晦、不悔的眼睛同时一亮。 迈克尔想翻身而起,却发现自己早已动弹不得,手脚僵硬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卧在沙发上。再看其余的五个手下,虽然站着,但也仅仅只是站着,似乎和他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汤姆,杀光所有的人。” “罗斯,启动神经毒气。” 迈克尔果断的下命令。视频监控中,汤姆接到命令想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半分,他震惊的看着视频。站在他左右的两个保镖也是动弹不得半分,也是震惊的看着视频。 见此情景,迈克尔眼中露出绝望…… “呵呵,想动?没门。” 说话间,燕七将手中准备着的面罩罩在了不悔脸上,楚楠将手中的面罩罩在了如晦脸上。 “我去处理机房。”语毕,楼骁带着人走了。 燕七扫眼见到电脑监控,当看到地下室中被吊着的是顾念时,他在怔忡后,嫌弃的说:“真是没用。吊的怎么就是你?” 顾念委屈的看着燕七,说:“正因为我最有用、最厉害,他们怕我捣蛋所以才吊着我、防着我啊。师傅,快,救我,我的手好痛。” “我用的僵尸粉,你怎么还能感知痛?” 原来,在不能确定那个放在中央空调通风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情形下,燕七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 僵尸粉。 一旦吸食它,哪怕只是一点点,人的手脚会变得僵硬无比、动弹不得,犹如一具死尸。 最厉害的是它无色无味,无孔不入,能够瞬间感染方圆十里范围所有的人事物。 这是燕七在研究医学之余的独门绝作。 才刚,那颗散落在湖光山色上空的流弹里面装的就是它。 “可是,师傅,我被吊了两天,就算感知不到痛也非常的难受。” 燕七也就收了顾念这么一个徒弟…… 到底是心疼徒弟,他亲自去了地下室救人,很快把地下室中的汤姆等人捆绑至大厅。机房那边,楼骁也捆绑了罗斯等人。监控室那里,楚家军们也将迈克尔的人绑至大厅。 细数了数,包括迈克尔在内,一共十五人。 楼绕更是提着那个神秘的盒子摇了摇,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放在中央空调的通风口上?这么轻不像是炸药,难道真的是……” “神经毒气。” 随着如晦音落,楼骁等人面色大变。 这神经毒气算得上化武中的佼佼者,僵尸粉和它比起来只能是小乌见大屋。 燕气急忙说:“小心轻放,不要摇晃。赶紧,运一个保险柜来,这个东西不能泄露丁点。” 一时间,楼骁只觉得自己提着的东西重如泰山。 迈克尔等人恁了楼骁、楚楠等人捆绑,恁了楼骁他们收走武器锁好神经毒气,因了僵尸粉的原因,他们虽然不能动弹却能够感知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所做所为付之流水。 “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被绑的?”迈克尔问。 “想知道?”楼骁说。 迈克尔‘嗯’了声。 楼骁又说:“不告诉你。” 如晦手中仍旧抓着手机,他和不悔也吸食了一些僵尸粉,也动弹不得,说:“燕叔,有解药吗?” “怎么了?” “我必须打个电话。” 将有毒品、武器会偷运进R国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如晦最后说:“现在,我必须打这个电话。” 他这是想玩请君入瓮然后一网打尽。 燕七明白,说:“没解药,但是,我替你拿着手机就是。” 抓过手机,燕七问:“号码。” 如晦说了号码,是R国叶城郡海关。 电话拨通后,燕七将手机举到如晦耳边,如晦说:“我是亚瑟卡伦……解密号……现在,有一辆车牌号是……马上放它入关同时加派警力暗中追踪……对,看它和谁接头再撒网……” 如晦安排好一切,燕七挂了电话。如晦看向迈克尔,说:“你看,我非常守时,准时给海关打了电话。” 168 实在是太强大(一更) 三个小时后,秦琛出现在湖光山色山庄。 自从肯定湖光山色有问题他就申请了航线回国,担心吓着老爷子,他只是和老爷子说楼骁有点事要去帮忙,同时连翘留在T国照顾老爷子。 “爸爸。” 紧紧的抱住闺女,秦琛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没事就好。” 不悔红着眼睛说:“爸爸,小凡没了。” 小凡正是湖光山色的花匠。 秦琛的手顿了顿,又拍着闺女的背,说:“我会安排好一切,放心。” 湖州警备厅的人正在这里了解情况。先有楼骁在这里他们就压力山大,接着又来一个秦琛,他们只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阁下。” “阁下。” 秦琛‘嗯’了声,说:“都招了没?给我看看。” 因为事情关乎着一架航班,那航班上到底有什么还不清楚,且这个航班是如晦放行。这个责任实在是太过重大。所以楼骁、如晦并没有把迈克尔等人交给警备厅的人审问。 警备厅的人手上只有现场录像,他们急忙把它们交给秦琛,首先映入眼眸的是那间骇人的地下室,血迹斑斑。 秦琛皱眉,“这个地下室能不能处理?这样看着还让不让人住了?” 这种重案现场一般是要保存的,但那只是针对一般人。如今提出要求的是秦琛,厅长急忙回答:“可以,没问题。该存档的都已经存档了。” “楚楠,派几个人去处理一下。我不要闻到有一丝血腥。” 楚楠急忙派自己的几个手下去处理。秦琛又问:“如晦呢?” “他还在审迈克尔。”不悔说。 迈克尔的嘴非常严,如晦想从他口中打听那航班上到底有什么,去了什么地方?但是,迈克尔就是不说。 警备厅的人在这里就是等如晦放迈克尔,他们好带迈克尔回去审问。 秦琛来到如晦审问迈克尔的房间,一路上不悔将大概情形都说了一下。 在房门前站定,秦琛对不悔说:“你不用陪着我。” “爸爸。” “你去看看小玉,我想小玉现在需要你的安慰。” “好的,爸爸。” 看着闺女走远,秦琛看向楚楠。 楚楠明白的点头,说:“放心,我在外守着。” 秦琛这才推门而入。如晦扭头看到秦琛,他走到秦琛面前。 “爸爸。” “啪”的一声,秦琛给了如晦肩膀一拳,同时怒道:“你还配当国王吗?” 如晦不妨,踉跄着后退。 燕七、楼骁急忙上前,一个拉开秦琛一个护着如晦。楼骁更是说:“琛,干嘛呢?自己的手不疼?” 秦琛又提起腿踹向如晦,燕七一个不妨没拉住。眼见着秦琛的腿到,楼骁急忙出腿阻挡,‘轰’的一声,两腿相遇,房间响起沉闷的声音。 楼骁操劳于国事,久不习武,痛得他‘嘶嘶’的叫,提起腿不停的蹦着,一个迳的叫着:“琛,你玩真的。” 无视楼骁的和稀泥,秦琛只看着如晦,怒问:“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有可能毁一个国家?” 如晦低着头。 楼骁将如晦护在身后,说:“他们不是用不悔、顾念他们威胁如晦吗?你要如晦能怎么办?” “威胁?几条人命和一国人命相比哪个重要?” 如晦抬眼,眼圈泛红,“爸爸,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肩上扛的责任,还有一个尚不知会遭受什么灾难的国家和广大民众,也许它就是你的R国。” 燕七说:“琛,别激动。这事放你身上你也没办法选择不是?你将心比心一下,如果被挟制的是匪匪,你会怎么做?” “你以为就没人打她的主意?” 秦琛不答反问,楼骁、燕七同时一怔。接着,二人明白了,秦琛当总统的十年,得罪的势力不少,想绑了连翘去威胁秦琛的不在少数,但为什么都没有成功,因为秦琛他实在是太强大,强大到没有人能够接近连翘身边半分。 如晦自也想明白秦琛话中意思,他推开楼骁,缓缓走到秦琛面前,说:“爸爸,我知道错了。” “错?” “第一,我会去把它追回来。第二,我会强大。” 秦琛眉眼动了动,看了徒弟一会,这才迳自越过徒弟走到迈克尔面前。 看得出来如晦对迈克尔用了重刑。 不是不认得秦琛,更甚至于从来不接那些对付秦琛的生意。这一次接是接了,但先前以为只是针对R国的王,却不曾想最终会牵上一个秦不悔。 一桩任务是做,二桩任务也是做。 做一桩和做二桩也没什么分别。 本还存着侥幸之心…… 可以说,现在是悔之晚矣。 哪怕是这个人往自己面前一站,就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迈克尔的眼睛不自觉抖了抖。 “说,航班去往哪里?那个东西是什么?” 秦琛的问话极低沉,但铿锵有力。 压制住内心的胆怯,迈克尔吐了口血水,闭眼,无视秦琛。 “不说是吧,好。你不怕死,行,我国有一句话叫一已之罪祸诛九族。迈克尔是吧,你死了不要紧,只要我秦琛活着的一天,我就会追踪出你的家人,到时候你九族中人我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都会去地下陪你。” 迈克尔突然睁开眼睛,怒瞪着秦琛。 秦琛轻蔑的看着他,“怎么?生气了?你杀的小凡是我的家人,你可以杀我的家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你的家人?” “人是我杀的,杀人偿命,你杀了我就是。” “呵,你不知道我秦琛是什么人吗?” 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既然在这条道上混,迈克尔又哪曾没听说过这话。眼睛狠抽之际,只听秦琛又说:“你且想想,我秦琛除了斩尽杀绝可曾饶过谁?” 秦琛一迳说,迈克尔的眼睛一迳的抽搐着。 最后,秦琛拍了拍迈克尔的肩膀,说:“走好。” 楼骁问:“琛,你的意思是……杀了他?” “留着这个不顾家人死活的硬骨头也问不出什么话,还多他一口饭吃,我没那个闲钱养着他。死他一个算什么,不是还有十四个?我就不信那十四个都是置自己的家人不顾的硬骨头。走了,去问下一个,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秦琛率先往房门方向走,楼骁看了眼迈克尔,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随后跟上秦琛。如晦亦跟着秦琛。只有燕七留下来,说:“我来处理他。” 秦琛‘嗯’了声。 眼见着燕七取出针筒,拿出针剂,迈克尔的脸几近扭曲,“秦琛,你不能杀我,不能。他们都不知道航班上有什么,更不知道那东西去了什么地方。” 此时,秦琛正好伸手拉门,他扭头看着迈克尔,说:“那么,留着他们也是无用,我就把所有人杀光。然后我再一个个的去把他们的家人都找出来灭九族。哦,对了,他们的家人还有你的家人,一个个也会接受这个注射之刑。” 轻描淡写,不怒而威,淡淡的语调却让人感到迫人的寒意。 “秦琛,你这是草菅人命。” “哧”的一声,秦琛说:“怎么,灭你们的九族就是草菅人命?那你们恁那可怕的东西流出去害的又是多少人的九族,祸害的又是多少人的命?你们的所做所为难道就不是草菅人命?迈克尔,迈克尔是吧,我这么做只是以牙还牙,既然我秦琛不能救他们,那只有用你们的九族之命为他们陪葬。” 迈克尔被秦琛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太阳穴巨烈的跳动着。随着针头刺入皮肤,迈克尔紧张得大叫起来,“我说,我说。” 秦琛已经拉开房门的人,煞有介事的看着迈克尔,“你说?” “是。” “晚了。” “秦琛。” “哪怕是你说了,为了小凡我也要你死。” “我说,但请你饶过我的家人。还有,饶过我那些手下的家人。” 略想了想,秦琛将门重新阖上,转身来到迈克尔面前。他摆了摆手,示意燕七取出针头。 “呵,秦琛,果然是宁得罪鬼神莫得罪秦琛。” “过讲。” “你这样做就不怕报应吗?” “你是那种相信报应的人吗?”秦琛不答反问,接着轻蔑一笑,又说:“如果这世上真有报应,你应该清楚的知道真正会遭受报应的人是你们。” 闻言,迈克尔眉头再度一抖,接着嘴角流露苦笑,“秦琛啊秦琛……” 十分钟后。 秦琛、楼骁、燕七、如晦面色沉重的从房间出来,正好不悔来了,问:“迈克尔招了吗?” 秦琛摆了摆手,不悔明白了,乖巧的站在秦琛身边挽着父亲的胳膊。 楼骁看向警备厅的厅长,说:“把这十五人关进监狱,不要走漏任何消息,逃走一个不说你的厅长之位,就是你也不要想活。” “是,总统阁下。” 不说警备厅厅长将迈克尔等人秘密押往机秘之地关押,只说秦琛等人去了书房。 “爸爸,到底是什么?”不悔问。 “MX16。” 随着秦琛话落,不悔踉跄了一下,如晦急忙一把扶住她。 这个MX16是化武中最顶级的存在,只要引爆就可以置方圆二百公里范围内所有的生物死亡,所过之地寸草不生,且60年不再有任何生物能在其上生存。 因为它的高危害性,联合国已把它列入禁止生产名单。但是,因为它实在是太厉害,仍旧被许多战争狂追捧。 这颗被人买卖的MX16就是最好的证明。 169 你要当爸爸了(二更) 据迈克尔所言,MX16被送到了某国基地。 迈克尔他们只是受雇于伍德,至于那颗MX16到底要对付谁他们真的不清楚。他们接伍德的生意的时候只知道要想把那颗MX16顺利运往基地,从R国上空飞过是最简单且最不耗时的路径,所以他们这才打上如晦的主意。 奈何如晦的警觉心非常重,身边侍卫重重,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见机行事。直至有一日,如晦只身一人前往Y国。 见机会来了,迈克尔等人也都一路跟踪至Y国。 万不想如晦在Y国汇合的人居然是秦琛,他们这才知道如晦是秦琛的女婿。 当事时,迈克尔想毁约,奈何家人都被伍德掌控。而且接了生意不做,以后在佣兵界名声扫地。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挺而走险。 千般规划,万般算计,终落个兵败如山倒。 他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秦琛,更答应秦琛不会对任何人交待有关MX16的事,条件只有一个,希望秦琛能够救出他们十五人的家人,那些受制于伍德的家人。 秦琛答应了。 现在,秦琛、楚楠、如晦等人在书房商量下一步计划。 “迈克尔说,本来没有第二桩任务,是因为伍德知道如晦是琛的女婿后临时又加派的第二桩任务。” “毒品武器入境,让R国人都知道是他们的国王大开方便之门运进来的这不就是毁如晦?毁如晦是毁谁?不就是毁琛的女婿?” “所以,如果连女婿都不放过,那么我敢肯定伍德的MX16想对付的是琛。” 随着楼骁话落,书房中的一应人同时变了脸色,伍德和秦琛的恩怨已经不是一言能够道尽…… “对付琛?他们会将它发射到什么地方?帝京还是江州?”楚楠问。 “左右逃不过这两处,我看江州最有可能,因为秦氏一族的根在江州。更也许正因为琛现在不在江州,伍德才会按兵不动。一来,他在等,等琛回江州然后一鼓作气将琛和秦府毁于一旦、连根拔起。二来,MX16的发射得一套程序,这套程序不是一天、二天能完成的事,应该还在逐步完善中。” “不论如何,琛,当务之急你现在千万不要回江州,那里肯定有伍德的人正等着你,也许还有人监视着秦府。” “对,琛,为安全起见,帝京你也不能去。” “琛,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突然消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特别是让伍德不知道你的任何消息……” 不得不说楼骁、楚楠、燕七等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得特别有道理,毕竟伍德恨他秦琛入骨。 现在,秦琛非常庆幸自己这段时间带着老爷子、老婆在T国。伍德就算想轰他,也得有胆量得罪T国。 他说:“好,我有个计划,你们来看看是不是可行?” 大体上兵分两路,一路以秦琛为主,他带着楚楠直捣伍德的老巢。一路是如晦,他将单枪匹马前往某国基地摧毁MX16。 “不,我不同意。我和你一起去。”不悔说。 “不悔,你有更重要的事。” “不,再重要的事我也不和你分开,我和你一起去。” “不悔,我的国家需要你。”如晦双手捏着不悔的胳膊,又说:“我这一去也许一个月、二个月,也许半年、一年,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得帮我看好我的国,帮我护着我的子民。”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不悔执扭的说。 “不悔……”他又何曾想和她分开。 “不悔。听如晦的话,你去R国帮他守着江山。”秦琛说。 “爸爸。” “那基地重兵把守,人多只会出事,如晦独来独往胜算最大。如果加一个你,别说混进去也别说出得来,就是找到MX16都是问题。你想拖他的后腿吗?” 看着爸爸严肃的面容,不悔咬着牙,她知道她的身手不如如晦,更知道去了也许不但帮不上如晦的忙更有可能拖累如晦,可是她不想和他分开。她只想哪怕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轻轻的拥着不悔,如晦说:“不悔,相信我,一定会完成任务,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如晦。” “骗你是小狗。”玩笑间,如晦举起手勾出小指头。 不悔一把抓过他的手,低头亲吻,说:“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们一起完成任务。” “不悔,你不是一直说要做一个和我并驾齐驱的人吗?这一次,做给我看,做给全天下看。” 不悔只是低头吻着如晦的手,不作声,更有眼泪滴下,烫得如晦心生疼生疼。 秦琛拉了闺女入怀,对如晦说:“你去准备吧,我来和她说。” “是,爸爸。” 如晦步出房间,阖上门,接着重重的一拳擂在墙壁上。楚楠、燕七、楼骁相继拍着他的肩膀,叹声离开。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因为告急的有可能是江州,那里不但是秦氏一族的根,更有千万无辜民众。 而这颗MX16的错是他犯下的,他必须弥补…… 定定的看着楼下,半晌,如晦掏出手机,拨号。 待手机接通,他说:“志杰,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二天。 机场。 如晦牵着不悔的手,看着陆志杰,说:“拜托。” 载着美瞳,一双紫眸闪着熠熠光彩,陆志杰说:“放心。” 如晦去基地时间不定,但R国不能没有国王,所以如晦希望陆志杰冒充一段时间的亚瑟卡伦,和不悔一起守护着R国的江山。 哪怕陆志杰早忘了Jason的一切,但那份刻意的模仿曾经是经年累月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是怎么忘也忘不了的一种惯性使然。二人身高、体型相仿,再加上举手投足亦有相似,要陆志杰冒充亚瑟卡伦是再好不过的事。 不悔在如晦身边两年,知道R一切政务处理流程,有她指点陆志杰必不会出错。 “回R国后,宣布和不悔大婚的事。红衣主教会主动和你联系所有大婚相关事宜,一切按他的安排就行。”如晦交待着。 “如晦,放心。我一定帮你照顾好不悔等你归来。”陆志杰说。 站在一旁的美娜说:“还有我。亚瑟,我也会帮你照顾好不悔。” 美娜在R国是已经死亡的身份,这次回R国她是以沙特身份入境,以不悔助理的身份呆在不悔身边协助不悔的工作。她穿着沙特服饰,头上缠着沙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志杰,美娜,谢谢你们。”语毕,如晦看向不悔,低头在她额头亲吻一口,说:“等着我。” 劝人容易做人难。 曾经,她希望他不要因她而弃江山百姓而不顾。 但现在,她为了他也不想去守护那什么所谓的江山。 可是琛琛说:既然你选择当如晦的妻子,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妻子,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份责任。当初你考虑再三到底要不要伴在如晦身边不正是因为你知道这份责任重大? 琛琛还说:难道你忘了当初是什么勇气促使你走到如晦身边?不就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能够担得起这份责任? 是啊,责任,她怎么就能忘了呢? 微微一笑,她说:“如晦,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就像你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不悔展颜一笑。 再度在她额间留下一吻,他说:“等我回来。” “好。” “帮我守好江山。” “好。” 最先离开的是陆志杰、不悔、美娜。 看着亚瑟卡伦的专机消失在云层中,秦琛看向如晦,问:“准备好了吗?” 如晦郑重点头,他已经用电脑成功入侵基地,获知那里一众高层身份信息,此番前往他必毙其中一人性命然后易容成那人混进基地见机行事。 “万事小心,明白吗?”秦琛又叮嘱。 “爸爸,你也一样,和楚叔万事小心。” 秦琛和楚楠将化身佣兵去摧毁伍德的老巢同时救出迈克尔他们的家人。 秦琛摁着徒弟的肩膀,说:“对付伍德只是和人斗,难不倒我。倒是你,不但与人斗,还要催毁MX16,责任重大。” “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办,爸爸放心。” 这个徒弟是他的骄傲,秦琛点头,“好。” “爸爸,保重。我走了。” 看着如晦的背影,燕七突然出声,“如晦。” 如晦站定,转身,看着燕七。 “恭喜你,如晦。” “燕叔?” “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不说如晦脸色懵透,就是秦琛、楚楠也都懵圈的看着燕七。 燕七耸了耸肩膀,说:“因为僵尸粉的原因,我不是给你和不悔都做了一个简单血检吗。血检结果显示不悔的血液有问题。于是我又单独替不悔做了个详细的检测,结果证实不悔怀孕了,七天。” 如晦的唇微翕。 “这件事本不想和你们任何人说,包括不悔也不知道,但是我突然觉得应该告诉你。” 如晦仍旧翕着唇。 “我想,你知道这个消息或许多一个动力。你不但是一个国王,一个丈夫,你更是一个父亲。所以,万事一定要小心。” 随着燕七话落,如晦突然抬头看着天空,哪还有亚瑟卡伦专机的影子。他急忙冲着飞机跑道向前跑…… 燕七‘诶诶’两声,哪叫得住。 楚楠咂舌,“他这是想去追飞机?” 楼骁颇有感慨的说:“这个第一次当父亲的人吧多少总会有点神经兮兮不明所以傻不愣叽。” 秦琛则问燕七,“你不是哄他的吧?” “我为什么要哄他?” “哈哈”一声,秦琛一把抱起燕七甩了两圈,说:“谢谢,谢谢你,燕七。” 他这么大一男人被人当女人抱着甩像什么话?燕七脸都黑了。 秦琛仍旧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有问题,放了燕七下来又擂了他一拳头,又说:“谢谢你。” 燕七恨不能给秦琛一拳…… 看着那边搞笑的一幕,楼骁又颇有感慨的说:“第一次当外公的人吧估计也是神经兮兮不明所以傻不愣叽。这关燕七什么事?真是……” 楚楠得瑟的说:“琛都当外公了,我离当外公的日子还远吗?哈哈,老楼,你今生无望当外公了昂。” 楼骁只有两儿子,今生和外公无缘,被楚楠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气得吹着鼻子瞪着眼。 那一厢,秦琛在高兴过后突然愁容满面,问:“那昨天那个僵尸粉对胎儿会有影响吗?” “暂时看不出影响。” “暂时?什么叫暂时?那就是说保不定以后有事?” 燕七无语的看着秦琛,说:“你不要神经兮兮的好不好?我说暂时看不出影响是因为在不悔的血液中僵尸粉的残留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应该是及时给她戴了防毒面具的原因。” “忽略不计说明还是有啊?” “所以我说暂时看不出影响,因为我尚没研究过僵尸粉对胎儿、孕妇的影响,不悔现在体质特殊……” 不待燕七语毕,秦琛一把拎住燕七的衣领,“那就快研究。” “嘿,你真是,放开,赶紧放开,像什么话。” 秦琛松了手。燕七这才又说:“就算有影响,你担个什么心?有我,有十七,还怕你外孙有事?再说了,小兽当年那么艰难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这点僵尸粉和小兽当年携带的病毒比起来简直就是小乌见大屋,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闻言,秦琛提起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一丁点。 “再说了,如果真有影响,以后这个家伙很有可能是半个生化人,我的天……啊……秦琛,你为什么打我?” “不许咒我外孙。” 燕七揉着脑袋,翻着白眼,“什么叫咒?当生化人有什么不好?小兽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看看小兽,力大无穷吧,要多聪明就有多聪明。” 小兽是个病毒体,出生后又在保育箱中用各种药剂滋养解毒,用十七的话说小兽就一生化人。 在一般人的映像中,总感觉生化人是那种皮肤皱褶,双眼突出,说话就喷火,相貌奇丑无比的人,秦琛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经燕七一提醒,他才想起自己的儿子可不就是个生化人? “我们家有一个生化人就够了,绝不要第二个。”绝壁的怪胎,一个已经治不住,来两个还不把家给掀了。秦琛又说:“所以,不许咒我们家。” “好好好,不咒,不咒。真是,我也不是咒,是你神经兮兮非要说有事,我只好把如果真有事的话那就把最坏的情形讲给你听,你又不乐意。诶,跟你说,这件事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和不悔说……” 闺女失去如晦的时候犯过自闭症,这个自闭症随着如晦的归来早就不见了踪影,但并不代表着它不存在闺女的潜意识中。 如晦独自去往基地…… 不悔只能等。 等,是一个焦躁、焦虑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自闭症很有可能爆发。 但是,如果在等的过程中突然发现有了身孕,无疑又有了新的希望。 这份新的希望会让她暂时平复焦虑,再度心平气和的等下去。 秦琛明白燕七的意思,说:“好。我会叮嘱如晦也不要和不悔说。” 音落,飞机跑道上恹恹走来一道身影,正是如晦。秦琛‘呵呵’一笑,问:“怎么,没追上飞机?” ------题外话------ 小仙女们,恭喜如晦喜当爹,如晦给大家发红包了昂,订阅红包,速抢! 170 威力(一更) 一个月后。 某国,基地。 如晦端坐在基地会议室,参加高层会议。他易容成一个名唤杰瑞的科研人员,在这里已经混了大半个月,出入基地不再受任何限制。 今天会议主要是就MX16的发射提出可行性方案。 方案最后定下由基地卫星定位发射,目的地是R国约州。 “在轰炸约州之前,把亚瑟卡伦允许MX16在R国自由出入境的电话放给R国人听一听。” “对对对,看看他们崇拜着的、尊敬着的像天神一般的国王都干了些什么?” “你们说就在亚瑟卡伦大婚那天轰他的约州怎么样?” 然后,满堂的哄笑声。 亚瑟卡伦和秦不悔的大婚事宜已经由R国议会官方宣布,红衣主教将亲自出面主持大婚,日期就定在下个月。 看着满堂的哄笑,如晦静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他非常明白不悔为什么要把日期定在下个月,因为她必然已经发现怀孕的事,她可以等,但她肚中的孩子不能等。 所以…… “杰瑞,你怎么一直没做声?是对方案持异议?”有人问如晦。 如晦举手抬了抬眼镜,说:“没有任何异议,我期待着它的发射。” 他来基地这长时间,哪怕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但仍旧不能接近MX16。只有它的发射提上日程,他就有接近它的机会。同时,做为这个基地最高端的科研人员,他主持复核MX16发射是板上钉钉的事。 “很好,走,现在我带大家去看一看MX16的风采。”基地最高指挥官说。 科研楼。 层层铁铸的巨齿般大门开启。 一众高层尾随在最高指挥官身后,两旁是基地的安保人员。 如晦静静的走在队伍中间,观察着每一道门的开启模式。 皆是指纹锁,并不是非常先进。 它之所以成为铜墙铁壁,是因为它的安保固若金汤。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经过九道大门,来到科研中心试验室,数十名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来来往往,看到最高指挥官的时候他们均礼貌的和他打着招呼。 直至一个玻璃屋前,最高指挥官站定。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安保人员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个台子两侧,台子上摆放着一个小型火箭头。 它就是MX16。 “别看它小,只要它命中目标,轰,二百公里范围,寸草不生……” 指挥官指着它,兴奋得几近病态的解说着它的功能。最后,他看向如晦,说:“杰瑞,为了它发射无误,你要把它所有的数据都重新复核一遍。” “是,指挥官阁下。” 然后,指挥官带着一众人参观这个科研室。 如晦依旧静静的随着。 他的改革在R国如火如荼,终究触犯了一些顽固派的利益,眼见着改革日益成功,那些顽固派联合出资买通基地刺杀他亚瑟卡伦。 其实,一如楼骁、燕七等人的分析,这颗MX16最初的轰炸地是Y国江州,是伍德的生意。但是几天前传来伍德全军覆没的消息,基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颗MX16又卖一次,卖给了R国的顽固派,用于对付约州,对付亚瑟卡伦。如此一来,基地平白的得了两笔钱却只干一件事。 “哈哈哈,轰秦琛的老巢和轰亚瑟卡伦的老巢不都一回事?轰亚瑟卡伦更残忍啊,秦琛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伍德地下有知也会感谢我的所做所为。”最高指挥官几近病态的说。 十天后。 为了保证发射万无一失,基地试发射MX16试验第一次进行。 “所有科研人员到位。” “检查仪器。” “检查数据。” “试发射倒计时……” 随着‘10、9、8……3、2、1’的倒计时声音落地,巨大的显示屏上,MX16出笼,流线型的路线在漂亮的运行十分钟后击中目标,正是约州城堡。接着,显示屏上传来机械提示音:“命中目标,发射成功。” “耶”的声音响起,所有科研人员、安保人员、高层人员就近抱着相互庆祝。 如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一群疯子! 又十天。 夜色如幕,暴雨倾盆。 如晦穿着白大褂畅行在实验室中,他在为真正的发射做最后的数据复核手续。 数据校验完毕,在安保的带领下他去往茶水间。 安保看着如晦进去,恭敬的阖上茶水间的门。 静静的打了杯水喝,如晦看着镜中自己陌生的容颜笑了,因为镜子中出现不悔的容颜,还有不悔轻轻的抚着肚子的一幕幕…… “不悔,等着,我马上就可以和你们母子团圆。” 语毕,他静静的听了听,外面没有任何声音。 他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口罩戴上。 口罩是基地科研人员专用口罩,不过他在它里面洒了点东西。 接着他脱了一只鞋,打开它的底层,鞋底显现一层浅浅的袋装白色粉末。 基地的进出检查非常严格,任何武器不允许带入,但是这个粉末却是检验武器的设备检测不到的。 燕七说:这就是僵尸粉,一克用量足可僵灭十平方公里范围内的一切生物。 燕七又说:但是,你在基地用它的时候不是流弹发射,用量就要大一些。你一只鞋子中能藏五克。两只鞋子最多只能藏十克。这十克的用量如果溶于沸腾的水中,只要它挥发,将僵灭方圆五百米范围内所有的生物。 数据效验无误。 发射准备工作就绪。 万事俱备,只欠…… 如晦分别将鞋子中的僵尸粉倒出来,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倒进水杯,加了些沸水搅均,然后把水杯移至微波炉,启动。 瞬时,房间内升腾起白雾。 守在茶水间外面的安保并没有注意到有白雾从门底缝飘出来。 十分钟后。 如晦拉开茶水间的门,对守在门边的安保说:“走了。” 按规定,安保准备送如晦出门。但是,两个安保突然发现自己走不动。 如晦走在前面,听到身后没有脚步声跟来,他笑了,继续往前走。 整个科研室就像一个静止了的时空,只有他一个是行走在这个静态时空中的人。 他堂而皇之的走到那个装有MX16的玻璃屋前,玻璃屋中有两个安保。他们认得如晦,其中一个准备上前询问如晦有什么事,接着他惊惧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第二个安保看出异样也准备上前盘问,奈何也动弹不得半分。 哪怕是防弹玻璃屋,它门底留有换气孔,僵尸粉一样挥发到了它里面,只是效果要慢一点。 两个安保眼睁睁的看着如晦将手指放在指纹锁上,指纹锁‘丁’的一声开启。 自从知道这玻璃屋是最高指挥官的指纹开锁后,如晦留意截取指挥官水杯上的指纹,然后复制粘于自己的手指上。 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看着安保震惊的眼神,如晦微微笑了笑,迳自走到小火箭头前。 在安保的目瞪口呆中,他抓过火箭头,小心翼翼的拆卸,一节节的分离,拆到最里层,如晦的眼光停留在那个闪着绿色光芒的瓶子上。 瓶子是特殊原料制成,它里面装的那泛着诡谲绿色光芒的东西就是MX16。 就这么一支小小的似针管大小的东西就能覆灭一个州? 如晦轻轻的取了它出来握在手中看了又看。 确定是它无疑,于是他将它重新装进火箭筒中。 将所有拆卸下来的部件重新组合好,他持着火箭筒走到试验室发射中心,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装进发射台位。 所有的设备仪器,他再次逐一复核,手指灵巧的在指挥台上敲打着。 “所有人员到位。” “检查仪器。” “检查数据。” “发射倒计时……” 随着‘10、9、8……3、2、1’的倒计时声音落地,巨大的显示屏上,MX16出笼,流线型的路线并不是原定计划的约州,目的地更改至了万米高空。命中目标是基地卫星,且正是操纵这颗MX16的卫星。 按MX16飞行速度时间计算,将在30分钟后击中目标。然后因为火箭导弹的威力,它将继续一路前行,冲破大气层,在与大气层的摩擦中火箭导弹和那剂生化MX16将被烧得渣滓不剩,不会引起任何生化威机。 反之,因为卫星被破坏,到时候基地所有的通讯将陷入困境。 看着MX16沿着他预定的轨迹升空,如晦长吁一口气。 后面无需再等,因为这个飞行轨道他已经演算了百遍千遍。 看着所有目瞪口呆、动弹不得的科研人员、安保人员,如晦非常绅士的给他们鞠了一个躬,然后迈步往实验室大门方向走去。 站在门前,如晦回头冷冷扫了眼若僵尸般的那群人。若放在原来他必大开杀戒,但现在他决定留他们一条命。 失了MX16,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抓住站在里面的那个不能动弹的安保的手,如晦将安保的手指放在了指纹锁上,门顺利开启。如晦出门的瞬间随即将门关上。 实验室外面没有受僵尸粉的影响。 三米开外是第二道门。 如晦心中嘲笑着这九道门的设计,哪怕门再多却是眼光看不到的死角又有何用? 第二道门的安保人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见如晦出来,他们依照常规用仪器从头至脚扫描如晦。没有异样,安保亲自为如晦开门。 第三道,第四道…… 直至第九道门,如晦站在了科研楼外。 抬腕看了眼时间,离MX16命中目标还有十分钟。 他利索的上吉普车,启动。 层层安检中,他顺利出了基地。 吉普车在广袤的沙漠中奔驰。 与此同时,基地响起警报声。 171 这个小家伙不安分(二更) R国。 约州城堡。 陆志杰在办公厅批改完一沓文件后,坐正,展了展胳膊以纾解疲劳。 侍卫官波克走进来,恭敬的立正站好。 “陛下,红衣主教大人求见。” “传。” 红衣主教来商谈的都是大婚时婚礼巡街路线、什么时候去教堂之类的细节。 如晦临行前有交待,大婚事宜一切按照红衣主教的来,所以陆志杰微笑着一一答应并温声说着‘辛苦主教大人’的话。 红衣主教恭敬告辞后,陆志杰摇了摇铃。 侍卫官波克急忙走进来,恭敬鞠躬,“陛下。” “王后呢?” “回陛下,王后回了寝宫。” 起初,觉得当个总裁就已经够辛苦,但自从当了一个多月的国王,陆志杰觉得国王才真不是人干的活。 起早摸黑,权衡所有人的利益,批不完的公文。 “走,瞅瞅去。” “是,陛下。” 陆志杰才步出办公厅,远远便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来,他认识她,是R国唯一的一名女公爵,在议会中占着一席之地,可以说是R国女人中除了王后外最尊贵的存在。 “陛下。” “芭芭拉公爵。” 陆志杰记得这个女公爵应该在叶城郡普及医疗常识,他问:“你什么时候回的约州?” “才到。” 陆志杰微皱眉,他似乎并没有传她回来。莫非叶城郡出事了? “有件要紧事要向陛下禀报。” 要紧事? 本来想去看不悔,现在嘛,陆志杰说:“好。” 侍卫官波克急忙将办公厅的门重新推开,恭敬的请陆志杰、芭芭拉入内。 示意芭芭拉坐下,陆志杰这才坐到办公桌边,问:“芭芭拉公爵,是什么要紧的事?” 本以为又是叶城郡的那些顽固派阻止基础医学知识的普及之类的事,但是,当芭芭拉将两份DNA鉴定摊到办公桌上放好的时候,陆志杰俊眉微微挑起。 “这是?” “这是陛下和奥哈拉老公爵以及特里公爵做的DNA鉴定……” 两纸鉴定,其中一份是奥哈拉老公爵和亚瑟卡伦,鉴定结果二人是亲爷孙。另外一份是特里奥哈拉和亚瑟卡伦,鉴定结果二人是亲叔侄。 也就是说亚瑟卡伦其实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 这两纸鉴定只是复印件。 陆志杰轻轻翻着鉴定报告,问:“芭芭拉公爵,这是哪来的?” “叶城郡。” 陆志杰抬眼看着芭芭拉,“你信吗?” 芭芭拉定定的看着陆志杰,没有做声。 将两纸鉴定丢在办公桌上,陆志杰说:“无稽之谈。” “这两纸鉴定出自奥哈拉家族的家庭医生卢克。在叶城郡,我碰到了卢克……” 芭芭拉在叶城郡普及基础预防医学、基础妇科医学的时候适逢卢克女儿难产,芭芭拉救了卢克女儿的命。自此,卢克和芭芭拉结成望年之交。 有一次,卢克喝醉,说出怀疑奥哈拉老公爵以及特里奥哈拉的死并不是死于煤气中毒的话。 芭芭拉在好奇之余多问了两句,卢克就拿出了这两纸鉴定书。 卢克说:这个鉴定出自我的手,证实了亚瑟卡伦是奥哈拉的子孙。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当事时,在亚瑟卡伦还没有掌控卡伦王朝前奥哈拉老爵爷担心我将事情捅出去,于是不惜要杀我灭口。好在我机灵逃了出来。这些年我隐姓瞒名、小心谨慎的在这个最是落后的叶城郡过着最底层的生活,只至传来老爵爷和特里公爵都死于煤气中毒的消息,我才真正缓过一口气。 卢克还说:但是,我怀疑老爵爷和特里公爵的死有问题。我怀疑是亚瑟卡伦知道了自己身上流着奥哈拉的血,他担心这事捅出去后他的王位将不保,于是不惜杀人灭口,制造了煤气中毒事件。 卢克最后说:先有奥哈拉那个老东西想杀我灭口,后有亚瑟卡伦杀他们灭口,呵呵,总而言之,奥哈拉家族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望恩负义之徒。 当事时,芭芭拉从卢克那里要来了这两纸鉴定。 听着芭芭拉讲述着这两纸鉴定书的出处,陆志杰的手指一直轻轻的敲着桌子。 这两份DNA鉴定之所以鉴定出如晦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是因为如晦在电脑中动了手脚的原因…… 不过,眼前这个芭芭拉明明有两纸‘真实’的鉴定书不拿出来却拿来两份复印件是几个意思? 直待芭芭拉语毕,陆志杰才微微笑道:“芭芭拉公爵,你信那个卢克说的话吗?” “我信不信全在于陛下的抉择。” “哦?” 芭芭拉走到办公桌前,恭敬的行屈膝礼,头微低,说:“陛下,请陛下取消和澜湖伯爵的婚约。” 闻言,陆志杰微怔。 “如果陛下取消婚约,我自是会将这两纸鉴定毁掉,那么陛下永远是卡伦王朝的子孙,没有任何人会起疑。” 取消婚约? 呵呵,莫非这个芭芭拉对如晦有意思?取消婚约的下一步就是逼婚? 陆志杰脸上依旧带着温润的笑,问:“如果我不取消婚约呢?” 芭芭拉抬头,定定的看着陆志杰。 “陛下您前期推出那许多改革措施,展示了陛下伟大的胸襟和抱负,陛下会为了一个秦不悔就毁了您心中的宏图大计吗?” 她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取消婚约的话她不介意公开这两纸鉴定? 到时候,当不了国王的他当然只能壮志未酬…… 与此同时,丽宫。 不悔冲进洗浴室,趴在流理台上好一阵吐,直吐得胆水都出来才止住吐势。 口中苦味甚浓,真心难受,她捧了几捧水漱口。 才抓了毛巾擦着嘴角,便感觉有人站在洗浴室门口,她抬眼看了看镜子,一双紫眸映入镜中。 她说:“志杰,我没事,你……” 话没说完,她突然站直身子回转,接着‘啊’的一声大叫着冲上前…… 如晦一路风尘仆仆赶回R国,才回到丽宫就看到不悔狂吐的一面,他正震惊之际,不悔就扑了上来,他急忙伸手抱住。 她的两条腿似蛇般的缠在他腰间,他急忙伸手拖住她的腿。 “如晦。” 他直接以吻封口,两双唇炙热的贴在一起拼命的索取互不相让。 只是,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有粗粗的喘息让他感觉到了她的脆弱。 他抱着她,将她就近放在流理台上坐着,手抚着她的背,瘦了,骨头非常的明显。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问:“怎么了?胃口不好?” “孕吐。”她说话的同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如晦一怔。 “如晦,是孕吐,我怀孕了,要当妈妈了,你要当爸爸了。” 孕吐这个东西他有听说过,却没成想发生在自己妻子的身上。 他捧着她的脸,说了声‘对不起,辛苦你了’后又贴向她的唇。 “唔唔唔……” 她挣扎着推开他,诧异的看着他。 看着她依旧似一片颤抖着跌向大地的落叶,他心疼的问:“怎么了?” “你不高兴!” “嗯?” “我有孩子你不高兴!”她肯定的说。 如晦莫名的看着她,说:“我高兴啊。” “不,你不高兴,因为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如晦越发莫名,“谁说我不喜欢这个孩子?你怎么就认定我不喜欢这个孩子?” “刚刚听闻自己要当爸爸的人不都是欣喜若狂然后不知所措的吗?你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不知所措,所以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一边说,不悔一边推开如晦,眼中满是失望。她幻想过无数次如晦如果知道他们有孩子会是什么神情,但没有一种是眼前这种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神情。 她从流理台上跳下来,委屈之极的再度推开想要贴到她身边的人。 如晦笑了,说:“因为我不是刚刚听闻自己要当爸爸啊。” 不悔抬眼看着他。 怀孕的女人情绪是不是真的非常大啊,想当初连妈妈来了个产前抑郁,再看不悔这通红的眼睛…… 如晦心疼的抱住不悔,恁了她捶着他的胸口。 “你说你不是刚刚知道?”不悔问。 “嗯。” “可我也才确定不久啊,而且只有志杰、美娜知道。我要他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因为我想让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人。” “去基地之前我就知道了。” “啊?” 如晦将知道她怀孕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那一天知道你怀孕的事,我高兴坏了,直接就跑着去追你们的飞机……” 只是,在跑了差不多两里路后,他才霍地回神,他是追不上飞机的。 她‘噗哧’一声笑了,“你追飞机干嘛?” “我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啊。” “笨!” “是,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想真正傻的可能不止有你,应该还有我。” 他轻轻的亲吻着她的发顶,又说:“在基地的这两个月,我每天都提醒着自己一步也不能出错。所有催毁MX16的步骤我在脑中演习了一遍又一遍,哪怕是梦中我都在演练它们,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必须安全回来,不光是因为你,还要因为我们的孩子。” “你出基地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但是……”她却差点吓着了他。一边说,他一边摸着她的肚子。又道:“这个小家伙不安分,害你吐得那么惨,害得你这么脆弱,害得你这么瘦。你放心,现在我不能揍他,等他出来我揍他。” 172 如璧归还(一更) 美娜端着花胶鲍鱼土鸡汤来到丽宫。 守在寝宫前的女侍恭敬行礼,“霍助理。” “开门。” “是。” 如晦久没有消息传回,不悔渡过很是阴暗的一段时期,期间更恨不能只身去基地寻找如晦,还是陆志杰劝住的她。 所幸后面得知怀孕,这是个惊喜,这个惊喜让不悔又有了新的希望,精神也逐渐好转。只是孕吐非常严重,吃什么吐什么。 不悔不希望怀孕的事公之于众,好在美娜家族有从医的传统,她日夜用香熏为不悔安神,同时亲自下厨熬制各类汤药调养不悔的身体。 今天她特意用一天的时间熬的花胶鲍鱼土鸡汤,香稠浓白,现在吃最是时候,最是补孕妇、胎儿,但愿不悔吃了这个不要吐。 美娜端着汤走进寝宫,女侍在外恭敬的阖上门。 一路穿过办公室、会客厅、书房,美娜才走到卧室就看见一个一袭黑衣的人正抱着不悔压在了床上。 不悔好像完全受控于那个人,且似乎在挣扎…… 美娜‘啊’的一声,手中的汤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响声。 “放开她。” 一边说,美娜一边左右看,直接抄了一本书往床边急奔。 如晦和不悔同时一愣,回头看。 在看到如晦的时候,美娜踉跄了一下,接着她手中的书掉在地上。 “亚瑟?” 如晦看了看掉在地上的书,她这是打算拿它当武器来打他? 不得不说美娜有时候真的是无比的天真。 如果他果然是坏人,一个能够在这固若金汤的寝宫出入自由的人,一本书能奈他何? “美娜啊,如果我真是登徒子,你应该转身跑出去叫侍卫。”如晦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的坐起来。 “亚瑟,你回来了?”美娜高兴的说。 “嗯,我回来了。这段时间,谢谢。” “啊,我这就把志杰叫来。啊,对了,汤……”美娜回首看着一地的狼藉,然后委屈的看向不悔,说:“不悔,我重新去给你添一碗来。” 吐过后肚子确实好饿。不悔说:“谢谢你,美娜,现在我好饿好饿。” “等着,很快。” 美娜利索转身往门口方向走,将要出卧室的人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她转身看着床的方向,接着她咬了咬牙,重新走回床边。 如晦、不悔都讶异的看着她。 犹豫片刻后,美娜直接上前,拉了如晦起身,然后推着如晦站在一旁,她声音放得非常低,估计是不好意思,她的头也略低,说:“亚瑟,不悔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你不要太腻着不悔。” 语毕,美娜就跑了。 这…… 回来的一路,如晦仔细的查阅过很多怀孕期间应该注意的事项,自是明白美娜话中意思。 不悔从目瞪口呆到最后爆笑着拍床。 如晦在窘了又窘后,偎身床上,正打算抱过不悔的时候,不悔却止住笑,然后正色的推开他,说:“美娜说得对,你不能腻着我。”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再度推开他伸来的手,说:“首先,你要讲究卫生。你看看你,风尘仆仆一路回来,澡都不洗一个,衣服都不换一个,万一你身上带着什么病菌感染到我,然后感染到孩子……” “呸呸呸,乌鸦嘴。行行行,我先去洗个澡。” 陆志杰接到美娜的消息,知道如晦归来,他本来要赶过来的人偏偏又有几个公爵、伯爵找他,他不得不又耐心的处理完那几个公爵、伯爵的事,这才赶到丽宫。 适时,如晦正在喂不悔喝汤。 这段时间不悔是吃什么吐什么,但这次吃得似乎非常的顺利。 “如晦。” “志杰。” “不悔,你终于能够吃东西了啊,我还想着如晦如果再晚一个月回来看到皮包骨头的你,不定当我怎么在折磨你。” 如晦给了陆志杰一拳,“志杰,谢谢。” “谢我做什么?你能当爹又不是我的功劳。” “嘿,你……” “好了,你们两个该去交接一下,这汤我来。”美娜出声。 陆志杰帮着如晦掌管国事近两个月,确实有许多东西要交待。 看着二人前往书房的背影,不悔、美娜同时感叹,“真的好像。” 特别是戴了美瞳的陆志杰有着如晦七八分的神采,再加上他易容、刻意模仿如晦的举止,举手投足间硬生生没露出一丝破绽,两个月来,上至公爵、伯爵,下至平民百姓,就没有一个看出这个是替身。 如晦和陆志杰走到书房,陆志杰将这两个月的事都交待了一下,最后说了一下芭芭拉的事。 如晦有点出其不意,“卢克居然还活着?”他以为卢克早就被奥哈拉杀了。 “嗯哼。听芭芭拉的意思,希望你能毁了和不悔的婚约。” “如果我不毁,她会如何?” “我看她的意思应该是想嫁给你。但是,她没有明着说出自己的意图,只说你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的改革大计、宏图大志。她更说你的身边应该站一个真正的R国女人,你应该娶一个真正的R国女人为后。” 微微一笑,脸上漫尽嘲讽,如晦说:“没想到她真对我存了心思。”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你打算怎么办?” 要戳破那纸DNA鉴定,只需要让如晦和奥斯汀大帝做个DNA就行。问题是,一来皇家的尊严不可侵犯,皇家的血统不容置疑,不是你说要DNA证明就依着你的。二来,哪怕皇家退后一步去做了什么DNA,哪怕那纸DNA证明他亚瑟卡伦是卡伦王朝的子孙,又如何呢?反对亚瑟卡伦的人仍旧会说你是国王,搞一纸假鉴定不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无论做还是不做,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而且一旦真去做,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心之人绝壁会以这个DNA说事,时局动荡一二再所难免。 “还有,这个芭芭拉公爵是你R国女子中位高权重第一人。如果你轻易拿她开刀,你R国女子还有没有再敢站出来为国效力的人?还有没有人相信你会继续提倡男女平等?” 是啊,这些都是问题。 如晦靠在椅子上,盯着窗台方向出神。 “现在你已经回来,正好这个烫手山芋还给你。” “嘿,你什么意思?” “我打算回国了啊。” “回国?” 大体了解了一下陆志杰这两个月处理的事,非常不错,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处理。依着如晦的打算想让陆志杰再冒充他一段时日,他好偷偷懒陪不悔。 看如晦眼中神情万变,陆志杰‘嘿’的一声,“你不是还想让我帮你守着江山吧?我可告诉,你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打算再替你守着江山,这国王真不是人干的活。两个月,我就没一天能和美娜扎扎实实的呆在一起。” 如晦煞有介事的看着陆志杰,说:“看来,在你眼中,美娜比江山更重要啊!” “在你眼中,好像不悔不比江山重要似的。你想让我继续守着你的江山不就是想更多的时间陪着不悔。” 被人说中心思,如晦摊了摊手。 陆志杰站起来,又说:“行了,江山如璧归还,不悔如璧归还。我也该去打理打理我的LUK,再不回去,我爸、我妈还以为我不要LUK了。” 是夜,陆志杰、美娜乘专机回Y国不提。只说如晦、不悔。 可能是如晦回来的原因,不悔再也没有孕吐,口味好极,晚餐也吃了许多,洗了澡后她偎在床上看书。 孕妇指导手册中有交待,怀孕的人要少接触电子类产品,所以这段时间能不用电脑她都会离电脑远远的,看书也是纸质书。 如晦在试衣服,他和不悔的大婚将在七天后举行,衣服虽然都是按陆志杰的身材量制,但他们二人身材本就相仿,所以如晦穿着衣服非常贴身合适。 依旧是宫庭军装,金肩章、金流苏、金钮扣…… 所不同的是衣服边缘皆滚以宫庭红,显示着这是新郎官的服饰。 宫庭御用裁缝赞叹的说:“陛下,当年,奥斯汀大帝的新郎服也是我做的,穿上身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威风凛凛、举世无双。真的把这世间所有的男儿都比了下去。” 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晦微微笑了。如果说生平不好这身象征着责任的衣物,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的衣服是为她准备的,一生也就这么一次。 “很好,辛苦你了。” “应该的,陛下。” 老裁缝又为如晦褪着衣物,侍卫官波克急忙上前帮忙。 “波克。” “是,陛下。” “你照顾我近二十年了。” “是,陛下。陛下,您是觉得我老了要我退休了吗?” “不。”如晦一边挽着衣袖一边说,“我要封你为伯爵。” 波克激动的看着如晦,“陛下,什么?您说什么?” “波克,你喜欢什么?是山?是水?还是宝剑、骏马?到时候我将它们封给你。” 波克虽然不是奴隶,但出身非常低下,只是一个男爵的孩子,且其母是那男爵数个老婆中最是不起眼的一个,所以不说波克能够继承到男爵的位子,就是能够在皇宫中干到侍卫官一职就已经是他最大的造化。他原本想着一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万不想皇帝要封他伯爵? “波克,别这么激动。不止你一人会获得晋封,还有其他的人。马上,通知亚当等各位王子、公爵、伯爵、议会中人开会,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是,陛下。” 173 最好的礼物(二更) 皇帝紧急召开会议,各位公爵、伯爵及议会中人悉数到了约州城堡。 办公厅,会议室。 “今天召集诸位开会,主要是想来个喜上加喜。”如晦说。 “请陛下明示。” “值此大婚当前,第一件事,我要大赦天下。” 如晦所说的大赦,主要是针对监狱中正在服刑的人,之于死刑犯改判无期。之于无期徒刑之人改判有期徒刑。所有有期徒刑之人减刑三年。所以,那些只剩下三年刑期的人都可以回家了。 如晦最后说:“当然,提前释放的人要各地各局做好备案,每一个月做一次回访。诸位,你们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负责警备管理的一个伯爵说:“历年来,皇帝大婚都有大赦天下的习俗。陛下这次的大赦动静虽然很大,但都在法律的许可范围之内。” “很好,那这件事就有劳伯爵拟个详细方案。我希望在我和王后的大婚之日,街上有更多的人祝贺我和王后。” “是,陛下。” 芭芭拉的唇动了动,没有做声。 “第二件事,我要特别奖励几个人……” 如晦首先奖励了两位女伯爵,他高度赞扬了她们二人在改革的这两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最后,他说:“所以,我要破格晋升她们公爵之位。” 公爵? 天啦天! 这是祖坟冒烟了吗?那两位女伯爵激动得手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如晦。 如晦微笑的看着她们,说:“怎么?不喜欢?” 两位女伯爵同时站起来,恭敬的行屈膝礼,同时说:“谢陛下。” 如晦说:“希望你们本着先前的工作态度,继续为我R国出力。” “是,陛下。” 如晦示意她们不必行礼,示意她们坐下。 爵位的晋升本就掌在皇帝手中,皇帝要晋升某人当然没人反对,再说你反对的话不就是平白的为自己竖敌?所以,一众公爵、伯爵向那两位女伯爵道喜,还吵着闹着要她们接酒的话。两位女伯爵答应着,说是等国王、王后的大婚之后她们一定宴请在座的所有人。 好一阵热闹后,如晦又专门点名了三名男性男爵,也是表彰了他们在工作中的突出表现,晋升他们侯爵之位。 三位男爵高兴得不知所措,最后站起来恭敬的给如晦行礼,说:“谢陛下。” “这是你们应得的。好好干,哪天成为公爵也不是没可能。”如晦说。 “是,陛下。”三人兴奋的说。 如晦示意三人坐下。 然后,一众人也吵着闹着要这三位男爵请客。他们三人连连点头答应。会议室越发的热闹了,开始算计着国王大婚后到底要赶多少场热闹宴会。 会议室一派喜气洋洋。 如晦缓缓的扫视着兴奋的人们,待他们情绪平静些许,他才说:“我的侍卫官波克,忠心耿耿护我二十载,虽然他做的每件事都非常的平凡普通,但平凡处见真章,普通处显伟大……” 如晦细说着波克的种种,哪怕只是一桩小小的事经了如晦一说也显得无比的温馨美好。再加上会议室中一派和乐,所以当如晦说出‘决定晋封波克伯爵’之位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人提出反对意见,倒是一致的恭喜波克。 波克激动得热泪盈眶,立正站好,敬礼,“谢陛下。” 然后,所有与会人员吵着闹着要波克请客,波克也说等国王大婚后宴请大家。如晦高兴的一摆手,说:“波克宴请的所有费用算在我头上。” “啊啊啊,陛下,您对波克太偏心。”有人兴奋的喊,是个年轻的伯爵。 如晦笑着说:“怎么,你不服。不服可以啊,你和波克换个位置,你来宫中护我、服侍我,波克去议会替你上班。” 年轻的伯爵‘嘿嘿’的笑,说:“玩笑,玩笑。” 如晦也笑了,“说起来,表彰他们并不代表着你们就没有功劳。只不过以上表彰的几个是有着特殊的贡献,至于你们这些没有得到晋封或者晋升的人我也有奖励。” “什么奖励?”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问。 “凡是没有得到晋升、晋封的人今年的年终奖都提高一成。而刚才获得晋升、晋封的人不再享受今年年终奖的提升。” 有的人得了名,有的人得了利,公平之极。 随着如晦音落,“啊啊啊”的欢叫声一片。 “陛下英明!” “陛下公平!” “陛下威武!” 如晦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但是,哪安静得下来。 好不容易安静,如晦才说:“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我要晋封她公爵之位。” 还有一个要封公爵之位的? 谁? 一众人好奇的看着如晦。只听他说:“她就是你们未来的王后我的妻子秦不悔……” 起初,之于R国人而言并不清楚秦不悔的真实身份,他们只知道她不是R国人,她来自Y国,最初在Y国的外交部工作。后来在RY两国建交的来往中认识了他们陛下,然后她为了陛下放弃了Y外交部工作,成为R王室投资总裁,是第一个享受R国爵位之封的外国女人。 自从国王大婚宣布之时,他们才知道秦不悔是Y国前总统秦琛的女儿,出身名门,身份高贵,和他们陛下门当户对。 抛却她第一千金的身份不说,只说她的现在,做为R国王室投资集团总裁,她为R王室赚尽万金。房地产、风投,各项利润滚滚而来,他们的钱包如今之所以鼓鼓囊囊皆是她的原因。她更提议R国成立奥运节,为R国女人争来所有体育项目的参赛资格…… 桩桩件件,数不胜数。 她为R国创利许多,晋封公爵之位只是个时间问题,和她是不是王后无关。 那两个先前被晋升为公爵的女伯爵中有一个说:“同意,陛下,这是我们R国送给我们王后最好的新婚礼物。” “难道送给王后最好的礼物不是我吗?” 如晦这句揶揄之极的话令会议室哄堂大笑,更有一个年轻的公爵笑着说:“是啊,我们陛下才是澜湖伯爵最好的礼物。” “什么澜湖伯爵?是澜湖公爵。” “还澜湖公爵?是王后好不好……” 会议室热闹非凡,如晦看向主持负责爵位事宜的伯爵,说:“以上晋升、晋封事宜,烦请伯爵你拟定一个详细的方案,明天我就要看到它们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是,陛下。”伯爵满脸喜气,恭敬的说。 与会人员脸上皆一派喜色,止都止不住。 有一个年轻的伯爵叫着说:“陛下,王后晋升公爵之位,您是不是也要请客啊。事先说好,婚宴不算。” 如晦说:“好啊,等你们都宴请完了后我再请你们。” “谢陛下。” “陛下,您这又是大婚,又是帮波克宴客,最后还要帮王后宴客,你口袋里还有钱吗?” 如晦想了想,说:“差不多花光。” 有人‘哈哈’的笑了,“陛下,那您想娶第二个老婆就有点难啊。” 如晦笑眯眯的看着那人,说:“我也没打算娶第二个老婆啊。” “难怪陛下提倡一夫一妻。”有人说。 “告诉你们,我提倡一夫一妻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奖励一夫一妻的人?我为什么说一夫一妻生的孩子可以享受国家义务教育,国家可以帮着他们养?说白了我知道秦总统的女儿不好娶啊,必会花光我生平积蓄,所以我事先为自己做好准备。以后啊,哪怕我是个穷光蛋国王,但我的孩子会享受这个国家的义务教育长大,嚯嚯,用不着我出一分钱哦。” 如晦这番俏皮话又引得满堂喝彩,许多人说‘陛下英明,以后我也要和陛下学’的话。 只有芭芭拉一直低着头,手握着拳头,似乎和这满堂喝彩格格不入。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向大家道个歉。”如晦又说。 道歉? 所有人一愣。 如晦缓缓的扫视大家一眼,说:“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和秦不悔就在Y联邦女皇陛下那里拿了浪漫婚书……” “浪漫婚书?”与会的女子几乎都失声尖叫起来。 与会的男子也有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如晦。 只听如晦又说:“但是,不悔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她希望做一个能够和我并驾齐躯的人。她要我隐瞒了这一消息,然后她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到R国,成立R王室投资集团……” 诉说着不悔的种种,如晦最后说:“所以,之于刻意隐瞒其实我们早就注册的这一消息,我对你们表示深深的歉意。” 如晦站起来,微微弯身鞠躬。吓得与会所有人站起来行礼。更有人说:“陛下,澜湖伯爵身处王后之位两年却不骄不燥还努力为我等赚尽万金,是值得我们钦佩的人。哪有道歉的道理?” “对,该道歉的是我们。我们太没有大小,委屈了我们的王后。” “……” 一众人说着赞扬不悔的话,如晦笑着抬手示意一众人坐下,说:“好,你们接受我的道歉就好。” “陛下再莫说道歉的话,真是折煞我们啊。”有人说。 “当然,今天主持这个会议,除了奖励,还有惩罚。” 随着如晦的话落地,会议室一下子静悄悄的。 惩罚? 谁? 谁犯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174 这才是亚瑟卡伦(一更) 如晦的眼光落在芭芭拉身上。 一众与会人员不自觉的随着如晦的眼光看过去,心中不约而同的猜测着莫非陛下要罚的人就是芭芭拉公爵? 感觉到众人的眼光,芭芭拉的拳头颤抖着握紧。 “芭芭拉公爵。” “陛下。” “你不是应该在叶城郡?” “陛下,我……” “我记得当初你向我请命前往叶城郡普及预防医学、妇科医学的基础知识的时候,我有说过叶城郡的工作不好做,希望芭芭拉公爵派另外的人前往。但芭芭拉公爵是怎么和我保证的?” 芭芭拉站起来,低着头,说:“做不好叶城郡的工作就不回约州。” “那么,现在,叶城郡的医学普及都做好了吗?” “回陛下,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回约州?” 芭芭拉猛地抬头,盯着如晦。 清冷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如晦说:“不要告诉我你是一个逃兵。” 闻言,芭芭拉的身子一抖。 她为什么回约州? 是因为她惊获他要大婚的消息。 明明知道他和秦不悔相亲相爱,哪怕在他的手机备注中秦不悔都备注着‘老婆’二字,但她就是不甘心。 论财,她有。 论势,她也有。 论地位,她是公爵,是R国女子中最尊贵的人。 如果放在改革前,她是最适合当选R国王后的人。更曾经在改革之初,议会曾经草拟了一份王后备选名单,她的名字亦位列首位。 所以,在惊悉他和秦不悔大婚之事时,手握着那两纸意外得来的DNA鉴定书,她挣扎了许久许久…… 如果没有秦不悔,她芭芭拉就是R国的王后。 最后,她觉得这两纸鉴定也许是老天也要助她一臂之力。 老天都要帮她,她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于是,她拿着那两纸DNA鉴定书赶回约州,就是想告诉他,只要他愿意,他永远就是亚瑟卡伦,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 她虽然没有明说她想成为他的王后,但她说得非常明白要他取消和秦不悔的婚约。 他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今夜他召开紧急会议,她还以为是取消婚约的紧急会议,心中正窃喜不已。万不想不是。不但不是而且接二连三天雷滚滚…… 晋封秦不悔公爵之位! 早拿了浪漫婚书! 浪漫婚书啊,拿了就不能轻易离婚的人,哪怕他是R国的王。而且看他这架势,明明也没有和秦不悔取消婚约的打算。 现在,她能说我是因为DNA回来的话吗? 不能! 要不然在这会议上撕破脸,以后就彻底没有回圜的余地。 思绪中,芭芭拉的唇动了又动…… 见芭芭拉说不出话,一位年轻的伯爵站起来,说:“陛下,芭芭拉公爵应该是知道陛下大婚的事,所以赶回来庆贺。” 芭芭拉肤白貌美,学历非凡,出身显赫,如今地位更是尊贵,是R国许多男人心中的女神。议会中不少伯爵、公爵正在追求她,包括眼前这个为她说话的伯爵。 如晦看向芭芭拉,问:“是这样的吗,芭芭拉公爵?” 有人给她找台阶下,芭芭拉聪明的选择下,于是她回答:“是的,陛下。” “然后你就可以置自己的工作不顾堂而皇之的回到约州?” “对不起,陛下。” “我的团队不要擅离职守的人。” 闻言,所有人一惊:陛下这是要开除芭芭拉议会成员的资格?! 唇哆嗦着,芭芭拉惊惧的看着如晦,“陛下。” 一位公爵站起来,为芭芭拉说话,“陛下,请您念在芭芭拉公爵是初犯,请您宽恕她。” 又一位伯爵站起来,也为芭芭拉说话,“陛下,请您念在芭芭拉公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原谅她这次的冒失。” “是啊,陛下,请原谅芭芭拉公爵吧。” “陛下,人非圣贤,疏能无过?请陛下留下芭芭拉公爵,让芭芭拉公爵继续在议会效劳,将功补过。” 如晦静静的听着,他早料到为芭芭拉说话的人不在少数。等所有人不再为芭芭拉说话,他问:“芭芭拉公爵,你怎么看?” 芭芭拉的唇咬了又咬,说:“请陛下责罚。” “好。”如晦缓缓的扫视与会人员,目光最终定在芭芭拉身上,说:“至少,你有承担错误的勇气。” 错了,罚,天经地义。 先前为芭芭拉说情的伯爵、公爵们同时低下头。 “芭芭拉公爵,擅离职守,罚俸一年,保留议会成员资格,降爵至伯爵位,留伯爵位察看。直待完成叶城郡的差事,恢复公爵之位。” 爵位,有升有降。但是降爵的人非常少,卡伦王朝中几乎屈指可数。 如今芭芭拉成了改革以来第一个降爵之人。 与会人员的脑门同时狠狠的一抽。 有奖有罚! 松驰有度! 恩威并施! 这才是亚瑟卡伦。 前一刻他可以和你们玩成一片似兄弟,但后一刻他就是王,这个国家的王。 如晦再度看向那个主持负责爵位事宜的伯爵,说:“芭芭拉公爵的降爵事宜,你拟定一个详细的方案,明天我就要看到它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是,陛下。” 会议散去良久,芭芭拉仍旧坐在会议室一动不动。 波克上前说:“芭芭拉公爵,夜深了。” “我已经不是公爵了。” “公爵阁下,请不要责怪陛下,陛下他……” “我知道我有错。因为我是一个逃兵。” “公爵阁下。” “波克,我想见陛下。” “阁下,陛下已经回了丽宫。” 丽宫是陛下的寝宫。芭芭拉失神之际,只听波克又说:“阁下若要求见陛下,明早吧。我替阁下传一声。” “好,谢谢你,波克。” 丽宫。 如晦回到卧室的时候不悔已经睡着,手中还握着书,他轻轻抽走她手中的书时,不悔惊醒。 在秦府怎么闹她都不醒,在王宫她就这么警醒,说白了还是他不能给她踏实安全的缘故。他褪了外衣偎上床,摸着她的肚子说:“快睡。” “会开完了?” “嗯。” “有没有人反对芭芭拉的降爵?”如晦紧急召开会议,主旨是什么不悔都知道。接着,她自嘲一笑,又说:“当然有,追求她的人可不少。” 轻轻的亲着她的额头,他说:“不日她将前往叶城郡,那里的工作难做,没个三年两载做不出成绩来。不要再想她的事。” “她会把那纸DNA拿出来威胁你吗?” “别说那是假的,就算她拿出来,她威胁得了我吗?睡吧,别想了。”他伸手关了灯,寝宫一片黑暗,只有少许月光洒进来,模模糊糊的看得到身影。 自从如晦归来,不悔悬了两个月的心总算放下,先前睡了一觉,现在倒没了睡意,只是趴在他怀中,说:“你还没和我说MX16的事。” 如晦便将他在基地的这两个月做了些什么,如何将MX16送到太空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伍德买这颗MX16果然是准备用它轰了江州?”不悔越发没有了睡意,震惊的问。 如晦点头。 江州可有千万民众…… 越想,不悔的心越发的胆寒,不觉恨恨道:“琛琛将他赶尽杀绝也实属活该。” 秦琛、楚楠化身佣兵深入伍德老巢,历时一个半月,不但催毁了伍德的老巢,更是斩杀伍德于无形,而后功成身退。 世间传尽伍德老巢一夜伤亡四百余人的事,却没有一个组织愿意出来为伍德集团的彻底覆灭买单。 “正因为伍德死了,基地的最高指挥官便改了主意,他决定利用这颗MX16对付我。” 微微怔了怔,不悔抬眼看着如晦。 哪怕在月光之下,她的眼睛也闪着讶异的光芒。 如晦轻轻的揉着她的眼睛,说:“我的改革得罪了一些势力,于是他们买通基地准备刺杀我。正好伍德死了,基地可以不用买伍德的账。然后基地将MX16又卖了一次,卖给了那些准备对付我的人……” 如晦细述着基地准备用MX16在他们的大婚日轰炸约州的事。 不悔的眉竖起。 改革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赞同,但仍旧有少数人反对,这些反对派极其顽固,思想老化守旧。 老化守旧也就罢了,那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们慢慢来改不就成了?但你不能因为反对改革而可恶到凭着一已之怨完全不顾民众的死活啊。 待如晦语毕,不悔问:“你得到那些人的名单了没?” 如晦摇头。 “这可怎么办?虽然我们防住了这次,但以后呢,以后他们又在暗地里出招那是防不胜防。” “大婚那日,但凡请假离开约州的人,估计就是那些欲买我性命的人。” 也对啊,如果MX16轰炸约州,到时候约州必是死伤一片,他们又岂会留在约州? “议会中已经有人请了假,说那天有事……” 按惯例,凡是不能参加皇帝大婚的人要提前请假做好说明。所以,有多少人请了假,如晦心里清楚明白,必是他们几个买通的基地,逃不了。 不悔翻身而起,问:“基地没了MX16,我们大婚那日,他们会用另外的手段对付约州吗?” 如晦‘嚯嚯’的笑了,说:“如果他们果然有另外的手段,我又怎么可能回来。” 生化武器是个捉摸不定的主,哪怕成功率在99。9%以上,但你也不能忽视那不成功的0。01%。所以,基地早就和那些顽固派签有合约,发射在基地,但成不成功靠运气。不成功也不能再找基地发射第二次。 “在离开的时候我摧毁了基地卫星,基地现在一团糟,正在想着到哪搞一笔钱怎么再弄一颗卫星上天,这些事都够他们忙和的哪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依我的猜测,他们不但会对那些顽固派谎称发射失败,更会再宰那些顽固派一笔钱。” “宰?” “如果不给钱,我就去亚瑟卡伦那里告你们一状,说你们曾经要在他的大婚上制造恐怖事件。”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的道理。 闻言,不悔彻底的明白了,“你是说保不定他们还会再来一次黑吃黑。” “对。所以,不要再担心,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就安安心心的养胎,安安心心的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175 王妃的娘家人(二更) 第二天。 办公厅。 如晦签发了昨夜紧急会议通过的所有文件,负责这些事宜的公爵、伯爵恭敬给如晦鞠躬,拿着已经批示的文件躬身退下。 波克进来传话:“陛下,芭芭拉伯爵求见。”从如晦签发文件始,芭芭拉不再是公爵。 “传。” 芭芭拉进来的时候,如晦正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陛下。”芭芭拉恭敬行屈膝礼。 如晦扫了她一眼,“坐。” 芭芭拉礼貌坐下,目不斜视。 又在电脑上处理了几份文件后,如晦这才看向芭芭拉,“找我有事?” “一是和陛下告别,我要回到叶城郡,完成当初对陛下的承诺。” “很好。希望你能够顺利完成预防医学、妇科医学的普及,到时候我恢复你公爵之位。” 芭芭拉唇微动,“谢陛下。” “还有事吗?” “还有一件是关于昨天给陛下看的那两纸DNA鉴定的事。” 如晦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问:“它们有问题?” “陛下认为呢?” “芭芭拉伯爵,我想问你一句,你用它们挟迫我要我取消我和王后的大婚,是为了什么?” 脸色一僵,芭芭拉唇哆嗦两番,抬眼看着如晦,说:“我以为陛下知道。” “很遗憾,我不知道。” 他居然不知道? 她震惊的抬眼看着他。 “烦请芭芭拉伯爵给个明示。” “因为我想成为站在陛下身边的女人,因为我想当王后。”芭芭拉直言不讳。 颇是讶异的看着她,如晦说:“你居然想当王后?那么,我可不可以说你用它们挟迫我就是为了你自己。” “不仅仅只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我的国家。论才、论貌、论家世、论身份地位,我一样不输秦不悔,而且我是R国人,我懂得我国所有的吃穿住行、规矩礼仪。有我在陛下身边辅佐陛下,陛下可以少许多麻烦事。” 如晦转动着手中的笔,问:“还有吗?还有没有其它的能够站在我身边的理由?” “若由议会推选,我是陛下王妃的不二人选。” 微微一笑,如晦说:“芭芭拉伯爵。” “陛下。” “你为什么会去国外求学读书?” “因为我国少有女子读书的机会、环境。” “我国为什么少有女子读书的机会、环境?” “这是我国律法决定的。” “那就是规矩对不对?” 芭芭拉本就是聪明之人,闻言,脸色一怔。 如晦又问:“后来你又为什么要回国?” “因为陛下的改革举措,更因陛下的改革如火如荼、一派欣欣向荣。” “你离开国家是因为你受不了法律的规矩。你回国是因为这个规矩正在逐渐改变。所以,芭芭拉伯爵,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国固有的规矩礼仪。” 是啊,她是不喜欢。如果不是改革,她现在在巴黎,在大医院从事着自己最喜爱的职业。可是,当她看到R国的改革如火如荼时,她再也抑制不住那颗想报效祖国的心,于是怀着一腔赤诚归来,成为他膝下最得力的一员干将。更因为长期的相处,她的心失落,失落在了他那潋滟的眸中。 可是,他的身边有爱人。 她自诩自己是新时代女性,自诩自己走得出来,所以她总是刻意的把握着自己的分寸。哪怕在叶城郡,哪怕掌握着那两纸DNA,她也并没打算将它们拿出来,她更打算毁了它们。 在她看来,谁是R国国王无所谓,只要这位国王能够给R国带来好处就行。 而他,无疑就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只至此番,骤然听到他要大婚的消息,她感觉自己突然就要死了般,这才惊悉自己根本收不住自己那颗失落在他那里的心,且越陷越深。 于是,她不顾一切的从叶城郡赶回,想为自己搏上一搏。 若他选择她,哪怕是死她都会陪着他将改革进行到底,做他身边最坚强有力的助手。 若他不选择她…… 芭芭拉思绪间,只听如晦又说:“还有一点前后矛盾。芭芭拉伯爵,既然你是抱着投入改革之志回到祖国,那你又为什么要说出‘若由议会推选王妃’的话?” 闻言,芭芭拉又是一怔。 “芭芭拉伯爵,你方才也说了论身份地位你和我妻子有得一比。那么我想问你,你能够拥有今天的身份地位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改革你才成为我国第一位女公爵对不对。放在改革前,我国女人袭爵位是根本不可能也不敢想的事对不对?那么,我还想问你,既然你已经享受到了改革带给你的好处,你为什么还想着享受未变革之时的体制,还想着它也会给你带来的好处呢?” 改革的好处她占了。 她还希望用变革之前的律法搞什么议会推选王妃? 她这岂不是要将这人世间的好都给占全? 凭什么她能够得了这所有的好? 芭芭拉很快就明白如晦话中意思,突然不敢看如晦的眼睛…… “芭芭拉伯爵,你方才还说了论才、论貌、论家世……非常有意思的论点,独独没有论情论义。那么我又想问你,如果仅仅只是论才、论貌、论家世,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给你保个媒,那人只要才貌、家世和你匹配就行?” “不!”芭芭拉惊惧的回答,接着,她又急急的说,“我对陛下也有情有义,如果不是有情有义,我今天又何至胆大包天、厚颜无耻说出希望成为陛下的王后的话来?” “成,暂且说有情有义。我再问伯爵一个问题,你是接受过西方教育的人,在你看来,感情是一个人的事还是两个人的事?是强扭的瓜甜还是两情相悦的甜?” 当然是两个人的事。 两个人? 芭芭拉的眼孔收缩着…… 亚瑟卡伦和秦不悔才是真真正正的两个人,是两情相悦。 而她芭芭拉就算有情有义又如何?顶多是一个在唱着独角戏的人,如今更想强扭成一段婚姻…… “还有,在芭芭拉伯爵看来,我是一个需要人辅佐的人吗?” 不! 他强大,强大得不需要任何人辅佐。 而她刚才怎么就说出会辅佐他的话? 芭芭拉只觉得自己的脸被如晦打得不停的啪啪的响…… 先前明明具备得天独厚的桩桩件件在如晦这里却被反驳得分文不值。 芭芭拉呼吸渐粗,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芭芭拉伯爵,你说你对我有情有义,你可曾了解我?如果真了解我,那么你是相信卢克说的话还是相信我说的话?如果我说那两纸鉴定是假的,你信不信?” 震惊的看着如晦,芭芭拉的唇成‘O’型。 “最后,我要警告芭芭拉伯爵,别说那两纸鉴定纯属无稽之谈是假的,哪怕它是真的,一旦你芭芭拉将它们拿出来,也是你塔尔顿家族遭受灭顶之灾时的开始。” 哪怕是坐着,芭芭拉的身子也巨烈的摇晃了一下,面若死灰。 一步一捱从办公厅出来的时候,她的身边恍惚走过一群人,那群人着装隆重,服饰鲜明…… 他们和她打着招呼她都浑然不觉。 他们也没过多的指责,只是站定转身怜悯的看着她。 “芭芭拉降爵,心中必难受之极。” “她素来要强,心高气傲,哪曾认过输。” “但是她终究犯了错。” “陛下也有说,如果她顺利完成叶城郡的事,会恢复她的公爵之位。” 正议论着,波克传话说:“几位大人,陛下有请。” 那群人急忙不再看着芭芭拉远去的方向,而是恭敬的对波克行礼后,随着波克走进办公厅。 芭芭拉走出大王宫之时,见亚当穿着正式的站在王宫前。 亚当看到了她,急忙说:“芭芭拉,快,站边上,有贵客到。” 她茫然的问:“贵客?” 见她有些浑浑噩噩,亚当一把拉了她在身边站定,说:“王妃的娘家人今天到,陛下说要给王妃一个惊喜。” 为了庆贺大婚,秦琛他们说的是今晚到,但其实秦琛和如晦早就商量好今早到。为了不让不悔生疑,如晦一大早还专门去办公厅办公。 至于迎接,按照秦琛所言,在约州城堡迎接即可,没必要迎接到机场,免得不悔坐车去机场,来回几个小时太颠簸受罪。 想着当不悔知道秦琛他们来了的消息必是兴奋不已要跑出来迎接,担心她跑太远伤着肚中的孩子,于是如晦和秦琛再度商量,迎接的队伍再近一点,就在大王宫。 大王宫正是如晦办公的地方,离丽宫最近。 大体说了些如晦为了让王妃惊喜而故意准备这一切的事,亚当最后说:“嚯嚯,我刚才听机场主管打来的电话,好家伙,私人飞机来了不下十架,运送过来的私人轿车更达四十辆之多,我的天,王妃的娘家人似乎都来了,浩浩荡荡百把人。” 百把人? 芭芭拉的脑袋仍旧有些懵,仍旧沉浸于方才在办公厅中的一幕幕,因为如晦反驳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所做所为似乎就是自取其辱。她还在为这份羞辱自责、难堪、不安。 “嘿,到了,到了。”有人兴奋的说。 接着,有人说:“我的天,这是豪车车展吗?” 那浩浩荡荡的车队延绵近两公里路,场面着实壮观。 Lykan,Exelero居多,看得出都是定制防弹车,其中有一辆Koenigsegg,那是绝壁带着瑞典皇家色彩的跑车,也不知里面坐的是谁。还有一辆兰博基尼,似乎是这车队中最不上档次的车,但它也引得所有人侧目,因为它的红,红得亮眼。 随着车队到来,国乐奏起,礼炮响起。 176 小兽的生活 丽宫。 不悔用过早餐后一般会在床上休息一会,但今天不一样,她没有休息。 想着晚上琛琛、翘翘他们就要到了,她正兴奋的和一众女侍们商量着什么时候出发去迎接。 一个女侍说:“陛下昨天有交待,说是我们用过中餐再前往机场。” “官方报来的数据是120人。王后啊,那我们城堡得出动多少警力、车辆?” “警力、车辆的事都是亚当王子的事,我们王后才不用考虑。” “也对。” “王后啊,您的家人怎么这么多?” “对啊王后,您们Y国不是一夫一妻?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家人?” 女侍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很是兴奋。 不悔笑着说:“不但有我的家人,还有我爸爸、妈妈那些肝胆相照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女侍急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王后,快,快,国丈大人他们都已经到城堡了。” 国丈大人指的自然是秦琛。 不悔有点懵,“国丈?” “是啊,您的父亲他们都来了,快,去迎接。” 不悔仍旧有点懵,“不是说晚上?机场?” “回王后,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国丈大人他们都来了,已经到了城堡……诶诶诶,王后……” 那女侍的话还没说完,不悔提起裙子开跑。 “我的天,王后……” 女侍们的动作哪有不悔快,很快不悔就将她们甩至身后不见了踪影。 女侍们急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都提着裙子去追不悔,同时不停的叫着‘王后,慢点’的话。 这番动静不小,引得一路上的侍卫们纷纷侧目。 不悔一路跑出丽宫,跑到大王宫,远远就看到那浩浩荡荡的车子正逐渐在大王宫前停下。打头的车正是琛琛的Lykan,她欣喜的叫了声‘爸爸’后往Lykan方向跑去。 如晦正好带着几位公爵、伯爵出来,看到不悔奔跑的一幕。 就知道她会兴奋得跑,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线路拉得一近再近,但是看着她那毫无顾忌的跑,他的脸都白了:我的孩子啊啊啊! 这要放在别的地方,他冲上去拦下她也就罢了。 但,国宾重地…… 如晦忍了又忍压下跑上去的冲动。 “哇,陛下,您要我们今天准时入宫,且穿着这么隆重,就是为了迎接国丈大人他们吗?” “是啊。” “陛下,我们的荣幸。” “陛下,感谢您给予我们的信任。” 站在如晦身边说话的几个正是一大早就和芭芭拉错身而过的那群人,都是年青的公爵、伯爵。 能够被陛下选中迎接王后娘家人,说明陛下在大婚的时候会请他们当伴郎。而且陛下大婚那一日,他们将有幸陪着陛下、王后二人巡城。这是他们一生最大的荣耀。 如晦和他的手下说话的功夫,从黑色Lykan车中下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男人一双乌黑的眼睛似漩涡,就那么扫视一圈,一众人已经感到无形的压力。 是秦琛。 “爸爸。” 不悔高兴的扑了上去,秦琛一把捞起女儿,本想甩上两圈,但突然想起女儿怀孕的事,于是只捞起来抱了抱,又小心翼翼的放下,严肃的说:“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疯疯癫癫。你不为孩子担着心,我还为我外孙担着心呢。”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到的吗?” 秦琛亲着闺女的额头,“想给你一个惊喜。” “哦,爸爸。”不悔热烈的抱着秦琛,真的太惊喜了啊,她都有点怀疑现在是不是做梦。 接着下车的是连翘,连翘扶了秦愿出来,然后抱出来那对双胞胎。 双胞胎初来陌生的地方也不认生,而是好奇的盯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彩带,秦不离更是走到亚当身边摸着亚当那双非常有特色的R国王室专用皮靴。 亚当对秦不离眨了眨眼睛,脸上拼命的挤着笑,生怕一个不小心吓坏这个小小国舅爷。 第二辆车中下来的是宁权、宁秦勤、叶心轩、叶美玟。 第三辆车中下来的是付一笑、Lucas…… 哪怕亚当早将所有人物的相片看了又看,更把那些人的身份背了一遍又一遍,但现在看着百把人的队伍,他仍旧感觉有点头大。 燕七、楼骄、楚楠、十七、齐言、冷美人、秦琮、Vivian、秦琰、小玲、安丞、宋妍、魏锦书等人都来了,全部拖家带口。韩伯飞、苏芙更甚至把不大爱出门的小儿子韩仲康也带了来。 顾念、徐文星、云业、Alan、Emma,Daniel,楚楚,叶珂,小野姜,安琪儿,齐思贤等年青、小年青一辈的俊男美女相继亮相。 最最令人侧目的是那辆红色兰博基尼,从上面下来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的模子,长得好高,而且和秦琛长得一个样。不同之处就是秦琛的眼神带着严厉,这个少年的眼中盛着邪火,当他的眼睛看向你的时候,让你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这少年还有更让人侧目的一点,他的肩头憩着一只…… 乌鸦? 对,是乌鸦! 绝壁不是什么老鹰。 那乌鸦通体黑透,只有那双眼睛透着赤目的红。它不动如山的憩在少年的肩膀上,一点不惧礼炮的轰鸣声。 如晦恭敬的上前,和秦琛、秦愿、连翘、宁权等人一一握手。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和一众人打完招呼,然后在那几个公爵、伯爵的陪同下,亚当引领着一众人前往大王宫的餐厅。 餐厅中,摆了四张豪华的长条型餐桌,上面磊满了鲜花、食物。 女侍、侍卫、侍卫官们穿梭不停的忙碌着,终于将一众人招呼着坐下,又招呼着一众人用过餐,然后按事先拟定好的事项分别带着他们入住到各个城堡、宫殿。 秦琛、连翘、秦愿、宁权等人被安排在丽宫。 Emma,楚楚,小野姜,安琪儿没有随着他们的父母去城堡,而是一直腻着不悔,围着不悔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好不热闹。小野姜更是吵着闹着要当伴娘,不悔连连答应,还说Emma,楚楚,安琪儿都是伴娘,兴奋得小丫头们‘耶耶耶’的叫起来。 连翘等着这群小丫头们闹得差不多,这才拉了不悔到身边说话,问了些身体状况,问还有没有孕吐,还问味口如何?不悔一一回答,最后说:“妈妈,不要为我担心,如晦回来了,我一切都好了。” 连翘说:“这就好。来,给你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秦府的老仆,黄婶、张婶。连翘说:“我怀着不离、不弃的时候就是她们照顾着,非常有经验,这次我专门带了她们来照顾你。” 这里女侍虽然多,但规矩也多,吃的也不一定合她的味口,如晦公务繁忙,不可能每天陪着她给她弄吃的。不悔正为这个发愁,翘翘就送来两个人。不悔高兴的说:“谢谢妈妈。”接着,她亲热的拉着黄婶、张婶的手,又说:“以后辛苦黄婶、张婶你们了。” “应该的,小姐。”黄婶、张婶同时笑着说。 “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管和她们说。才刚我们的车子中就塞了好多花胶、阿胶、燕窝之类的补品,已经给你带进了宫。黄婶、张婶她们知道在什么地方,该怎么弄,这些完全不用你操心。你不想麻烦这宫中女侍的时候,让黄婶、张婶给你开小灶。总而言之,哪怕不吃这王宫一口饭,我们带的吃的、喝的足够你生出一个大胖小子。” “嘿,翘翘,你似乎只关心这个什么所谓的大胖小子,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傻丫头,他胖你自然胖,他好你自然好,和孩子吃个什么醋,真是……”一边说,连翘一边的亲腻的拍着闺女的头。 “翘翘,你真好,我爱你。”不悔在连翘怀中磨蹭着。 “我也爱你啊,宝贝!” 曾经将她就那么丢在孤儿院,但所幸她本性善良,哪怕再怎么熊孩子一个,长大却没有长歪。懂得道理大义,懂得责任两全。这眼见着马上要当妈了,连翘突然觉得这时光怎么过得这么的快。 “啧啧,这么大了还撒娇。” 听着这不温不火、略带挑衅、略带玩味的话,连翘有点头疼,如果说不悔已经让她彻底的放了心,这个儿子真的让她越来越揪心。 “小兽。”不悔心情好,说着话上前就要抱小兽。 “男女授受不清。”小兽直接避开。他肩膀上的乌鸦见不悔要扑向小兽,‘哇’的一声叫喊还扑腾了一下翅膀,眼中似乎写着‘你扑扑试试’的意思。 人不是好人也就算了。 这鸟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悔脸一黑,问:“哪捡的这么个东西?还有,什么叫男女授受不清?我是你姐,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着你端过尿。” 这一回换小兽的脸黑了,而且他肩膀上的乌鸦似乎听出不悔在抵毁它嫌弃它的出生,又瞪着不悔‘哇’的一声又扑腾了一下翅膀。 “嘿,你再‘哇’,信不信我炖了你喝汤。”不悔威胁着说。 乌鸦干脆甩了不悔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大有‘幼稚’的意思。 “嘿……” 眼见不悔捋了袖子要抓乌鸦,连翘一把抓了闺女的手,说:“怀孕期间,少接触这些长毛的东西。”然后,她推了小兽一把,说:“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在我眼前晃。” 小兽冷哼一声,亦甩了个王之蔑视的眼神,然后拍了拍肩膀上的乌鸦,说:“糖糖,我们走。” 糖糖?! 不悔的眼角狠狠的一抽。 呆呆的看着小兽远去的背影,不悔又看向母亲,母亲正以手抚额,显见得是头痛。 话说,翘翘原来不是挺纵容小兽的吗? 就小兽那些乌七八糟的老婆的事,如果不是翘翘的刻意隐瞒,依着琛琛的性子早不知和小兽打了多少场。 现在怎么这么嫌弃小兽啊? 绝壁有问题。 不悔拐了拐连翘的胳膊,“怎么了这是?母子闹掰了?” “别提了。”一提,连翘头更痛。 “那只乌鸦为什么叫糖糖?那糖糖呢,她再叫什么?”不悔又问。 连翘叹了口气,拉了闺女坐下,说:“你知不知道小兽追到四个老婆的事?” “知道啊,而且那四个老婆是糖糖的闺密。据小兽讲追她们当老婆的意思是为了孤立糖糖,让糖糖感觉没有存在感,然后再追糖糖的时候容易一些。” 连翘左右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多,都是在搬衣服、食品、礼品之类的人,没有发现秦琛的身影。连翘这才说:“这事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让你爹知道。” 看母亲眼中万般纠结,不悔问:“难道出事了?” 连翘点头。 小兽追老婆是追老婆,但那纯属是为了刺激糖糖,他不会…… “不会是他真把人家给睡了吧?”不悔惊声问。 连翘吓得急忙捂住闺女的嘴,“嘘嘘,你小点声。” 不悔‘唔唔’点头,待连翘松手,她低声问:“真睡了?”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连翘说。 闻言,不悔这才放了心,如果小兽真睡了人家,他和糖糖这辈子就彻底无缘了。 “但是,那四个闺密因为小兽而闹翻,更不惜大打出手……” 连翘把那四个闺密为了小兽再也不顾及姐妹情,更因为吃醋最后终闹得大打出手的事说了一下。最后她说:“这件事正好发生在你和如晦被迈克尔绑架期间,你爹正好出来处理你们的事,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在那边处理那四个女孩的事,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那一个多月,我每天不是去医院就是上那些女孩家中陪礼道歉,唉……我的这个心脏啊……” 一边说着话,连翘一边揉着胸。 不知怎么的,小兽这段时间不差钱,也没和她联系。所以有很多事她并不知道,不悔问:“现在呢?” “事情总算是处理好了,那四个丫头也决定不再当小兽的老婆。” “那不就成了。” “但是,因为这件事,糖糖越发看不中小兽,更甚至于直接告诉小兽,想娶她没门,她不嫁五婚男人。” “咳,五婚,妈,追是追,小兽没真娶她们吧?” “虽然没娶,但也总是老婆老婆的叫不是?糖糖说,永远拒绝小兽这种不顾忌男女授受不清的人。” “然后?” “然后小兽奋发图强,当着糖糖的面发誓不再接近任何女人。他刚才不是拒绝你的拥抱了吗?” 嗯,对,说是什么男女授受不清来着。 不悔思绪间,只听母亲又说:“何止是你啊,他都不允许我抱他了,唉……” 不悔汗滴滴,但却违心的说:“他这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是好事啊,妈妈。” “什么好事?”连翘幽怨的看着闺女,说:“如果说糖糖在他身边,他不理睬任何女人也就罢了。问题是糖糖现在不在他身边,他一个女人都看不中,我都担心长此以往他的性取向会不会弯啊啊啊?你是不知道连他养的那只乌鸦也是只公的。” 公的? 叫糖糖? 不悔觉得生活好玄幻,真是多姿多彩,才多长时间小兽的生活就来了个天翻地覆的改变? 不过,翘翘的想像力真的是…… 无人能比啊。 可能当了妈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吧,为儿女操不完的心。 不悔好笑的说:“不会的,妈,你想多了。” “我也但愿我想多了。” “糖糖为什么不在小兽身边了?”难怪小兽的乌鸦叫糖糖。 “糖糖去了部队,参军去了。” 参军? 不悔只觉得五雷轰顶。只听翘翘又说:“糖糖这是被小兽缠得没法了,干脆去了女兵营。” 女兵营? 噗…… 不悔想笑不敢笑,糖糖这做法也真绝。小兽再怎么追也不能追到女兵营吧。 “我现在只希望糖糖能够快些服完兵役,然后她回来我也就知道小兽他到底有没有……” 连翘的话还没说完,秦琛正好来了,听到最后一句,他问:“有没有什么?那个孽障又闹事了?” 脸上强扯起笑容,连翘急忙说:“小兽能闹什么事?你不要多心好不好?真是……” ------题外话------ 昨天逛一天街,今天就一更昂!好在这一更也比较大,嘿嘿,抱抱! 177 取名字也走火入魔 付一笑、Lucas也住在丽宫,他们夫妻带着他们才一岁的女儿囡囡。 不悔伸手抱过这个满头长着红发的小肉球,小家伙那双桃花眼像极了付一笑,这长大了不知要迷死多少男孩。不悔喜爱的说:“囡囡,喊姐姐,来,喊姐姐。” “姐……洁……”小丫头说话虽然含糊不清,但却是兴奋的拍着一双小肉手。 听着宝贝闺女的天籁之音,付一笑得意的说:“看,我闺女多聪明。” Lucas翻了白眼,说:“聪明又怎么样?现在都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之于囡囡的大名,付一笑是翻遍大字典,奈何他中意的Lucas不中意。好不容易他挑中一个非常不错的,但…… “我说叫万一,你又不愿意。”付一笑说。 “什么万一?付万一?呵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家怕什么你就来什么?真是,不悔,你说说,万一这个名字好吗?” “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是万里挑一的意思,这个万一。”付一笑解释。 他万里挑一挑中Lucas,而他们的闺女万里挑一挑中了他们当父母。付一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准备给闺女报户口,但Lucas拿着刀威胁,他要是敢给闺女取万一这名,她就带着闺女远走高飞。 惧于老婆的威胁,付一笑最终没有给囡囡上户口,所以囡囡现在还是一个没有户口的孩子。 不悔轻轻的摇了摇小丫头,说:“囡囡啊,这可怎么办?要不,要你如晦哥哥替你取个名字?你不离哥哥、不弃哥哥的名字都是你如晦哥哥给取的。” “嘿,这个主意好。”Lucas举双手赞成。 付一笑不满,“我闺女的名字为什么要他取?我不同意。” “你取的我不满意,我取的你不满意。我们折中,如晦取。就这样说定了。赶紧,叫如晦过来。” 如晦正和小兽在远处的花园中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挺神秘。 这个小兽着实是个怪胎,打小就服如晦,和如晦亲。现在长大和谁都不亲了,但还是和如晦亲。 秦琛看得翻白眼时,就见如晦突然抓起手机看,接着如晦摁了手机,拍了拍小兽的肩膀,然后往宫殿方向走来。 小兽呢,见如晦走了,干脆灵活一跃,轻而易举就跳上了园中那棵大树。秦琛估计他又是为那只乌鸦捉虫子,于是嫌弃的‘嘶’了声,接着就见Emma,楚楚,小野姜,安琪儿也都蜂涌到了那棵大树下,对着大树指指点点。最后,楚楚、小野姜二人飞身上树,只留下Emma、安琪儿两个上不了树的在树下急得跳脚。 小家伙们的和洽友爱不下他们这一辈! 看着这一幕,秦琛嘴角微弯。 如晦进到宫殿头一个碰到秦琛,“爸爸。” “嗯。” “不要担心小兽,他很好。”如晦说。 “下一步他打算怎么办?”秦琛知道糖糖参军去了,小兽如今没有伴,不大想呆在T国。秦琛正想着要不要把小兽学籍转回Y国继续读书深造,另外也该陪养教导小兽一些关于秦府家主的事。 “他打算参军。”如晦说。 秦琛一个踉跄。倒不是他反对参军,他自己就是军人出生,在部队最是能够锻炼人。但是他那个孽子去参军?我的天,那还不分分钟把军营闹个底朝天? “爸爸,小兽知道分寸。我赞成他去参军。” “但是,一言不和开打,一个蔑视的眼神开打,话不投机开打……你确信这样的人能进军营?” 秦琛说的话不是夸张。 想想小兽在T国读书期间,他秦琛来往T国N次,每次都是去处理小兽和同学打架事件。说句实在话,他这张老脸在学校算是丢得差不多了,再也经不起到部队丢脸折腾。 如晦正打算继续为小兽说话,Lucas过来了,一把拉了如晦的手,“嘿,你还站这里干嘛,都等着你呢。”一边说,她一边拉着如晦往寝宫方向走,又说:“一定要帮我们囡囡取个名字。” “是,小舅舅。爸爸,要不要一起?” 秦琛觉得头痛,摆手说:“你去吧,小兽的事,我得再想想。” 寝宫中一片欢声笑语。 如晦进了寝宫就从不悔手中抱过囡囡,说:“囡囡,叫哥哥。” “格……个……” “真乖。”如晦赏了小丫头一个吻。 小丫头拍着小肉掌笑,然后用小肉掌拍着小嘴给如晦抛飞吻。 付一笑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教得好吧。这飞吻,一啪一个响。” 如晦看着不悔,笑着说:“我希望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和囡囡一样,是个胖乎乎的小丫头。” “好啊,那你起两个名字,一个给囡囡,一个给我们的丫头备用。” “成。先给囡囡取一个……” 所有人静静的看着如晦,他也没多想,片刻即说:“付沉璧,怎么样?来自静影沉璧,喻意我们的小囡囡长大后性子沉静若水中玉璧,任你流水三千,我自岿然不动。” “好。”Lucas赞成。 “好什么好?”付一笑嫌弃,又说:“我的女儿干嘛要沉静?我的女儿以后我要教成一个小太妹。” “嘿,付三,你你你……”Lucas气得指着付一笑说不出话来。 “重取一个。”付一笑直接命令如晦。 如晦看着小囡囡,说:“囡囡啊,你爹不喜欢沉璧,好吧,我们再取一个。” 说实在话,连翘、不悔他们觉得付沉璧很好听,喻意也不错。付一笑、Lucas都是好动的人,养个沉静的丫头挺好。但是人家当爹的不同意,你也不能反对不是。于是,一屋子的人只好看着瞑思苦想的如晦。 囡囡适时还‘哦哦’两声,似乎在鼓励如晦继续。 “付桑梓,如何?”如晦说。 “好。好听。”Lucas再度赞成。 “好听个鸟?那桑树在我们那里是做棺材板用的。不行,绝壁不行。”付一笑再度反对。 “嘿,付三!”Lucas恨不得上去打付一笑两拳。 其实‘桑梓’喻意也不错,听着也好听,但是棺材板……呜呜呜,连翘、不悔同时抚额。 “再来。”付一笑说。 如晦汗滴滴,瞪着小囡囡,小囡囡伸着小胖手去摸如晦的眼睛。小丫头的眼睛明亮剔透,似闪着无数晶晶之彩,如晦眼睛一亮,说:“付晶晶,如何?” 这回还没等Lucas开口,付一笑说:“不行。我一听这名字就想起白晶晶,那是白骨精。我付一笑的女儿怎么能被人当妖精?” “是付晶晶,付晶晶!”Lucas提示。 “不行,我想到了白晶晶,那其他的人也能想得到,所以,不行,不能叫晶晶。”付一笑肯定的说,然后又看着如晦。 如晦说:“好好好,我再想,再想一个。”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付伊人,如何?” “不行,名字太女气。” “把盏临风,对酒当歌。付临风,怎么样?”这个阳刚大气吧。 “你给我闺女起个男娃的名干嘛?” “朝晖夕阴,气象万千。付朝晖,如何?” “不行,这名字男人女人都能用,太中性,显不出我宝贝闺女是个女孩。” 一室人面面相觑。 女气的不行,阳刚的不行,中性化的也不行?! 如晦无语的瞪着他舅。付一笑说:“瞪什么瞪,赶紧再取一个。” 不悔觉得如晦取的每个名字都好,喻意更是一等一。只是舅舅太刁难,这也太难为人了啊。为如晦抱不平,她摇了摇连翘的胳膊要连翘帮如晦说说话。连翘拍了拍不悔的手,小声说:“等着,你小舅舅要发飙了。” 再看Lucas,我的天,满头红发几近竖了起来,一双眼瞪得似铜铃般的瞪着付一笑。 “付三,你是个事多精是不是?” “我事多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宝贝闺女,为了我的小宝贝我愿意当个事多精。” “付三,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是不心疼我们的宝贝,你就喜欢我们的宝贝无论什么将近就行。我告诉你,我的小宝贝,不能将近,哪怕是名字。” “什么将近?付三,你这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听着舅舅、小舅舅的争吵,如晦无语望天。一室人更是抚额。只有囡囡笑得无忧无虑,为她妈她爹的争吵拍着小手叫好。 “如晦。”不悔轻轻摇了摇如晦的手。她看了看,如果囡囡这个名字定不下来,舅舅、小舅舅的争吵不会罢休。 如晦委屈的看着不悔,在这个当爹就精分的舅舅面前,他已经有点江朗才尽…… “如晦,加油。”不悔为他比起拳头。 看向仍旧在争吵的舅舅、小舅舅,如晦一压再压心中的郁闷,说:“你们别吵了,我又想到一个。” “什么?”付一笑、Lucas同时停下争吵同时看向如晦同时问。 看着这对夫妻像杀红了眼的眼神,这个名字如果再不行,如晦估计这对夫妻要开打,恶汗中,他说:“付文蔚,如何?” “成,就它了。”Lucas抢先赞同。 “不行!” Lucas瞪着付一笑,“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不霸气。” “付三,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丢出去也不行。” 眼见着夫妻要打起来,如晦急忙说:“舅舅,你知道文蔚的出处吗?怎么就知道它不霸气?” “它怎么个霸气法了?” “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出自《易经》。意思是豹子刚出生时毛茸茸的,长大后脱毛,皮肤变得光滑并且拥有了美丽的斑纹,古人以此来比喻君子的成长过程。所以是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好。”连翘禁不住的叫好。 “什么君子,我付一笑的女儿当什么君子……” 付一笑的话还没说完,Lucas冲着他吼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好好的过了?” 嘿,又威胁他? 不过文蔚这个名字真心不错,至少刚才如晦的解说让他心动了,豹子啊,多可爱的小豹子。他闺女现在就像一只小豹子。 看妻子瞪着他,付一笑揉了揉鼻子,说:“当然,如果是小豹子,还是不错的。” 见付一笑妥协,所有人吁了一口气。于是,这旷时长达一年之久的取名大战终于落下帷幕,付家千金大名付文蔚终于板上钉钉。 是夜,如晦和母亲视频。 付小妹经过这几年的整容、保养,已经逐渐恢复往时容貌,再加上她在卡伦王朝曾经是个特殊的存在,所以此番为了安全起见,她并没有来参加如晦、不悔的大婚。她留在海岛上,霍明辉陪着她。 视频中,她叮嘱了儿子许多注意事项,又叮嘱儿子在不悔怀孕期间不要毛手毛脚,最后更是要儿子把新郎礼服穿上让她看一看。 如晦穿上了新郎的正装。 看着英气勃发、身材挺拔、意气飞扬的儿子,付小妹在那一端抹着泪,说:“好,真好。不悔呢,她的婚纱呢?也穿给我看一看。” 不悔的婚纱在三年前就定下,是如晦偷偷定制的,请的意大利最著名的设计师。耗时长不说,耗材更是贵重,哪怕是其上镶的钻石那都是真钻。 但是,因为先前没想到怀孕的事,是按照不悔原来的身材做的。现在不悔怀孕,哪怕这两个月她瘦了不少,但腰围仍旧变大了一点。 说了个大概,如晦最后笑着说:“现在正在紧急处理,所以暂时不能穿给妈妈看。” “哦”的一声,付小妹拍着脑袋,“瞧瞧我都忘了女人怀孕腰围变粗这回事。” 坐在付小妹身边的霍明辉轻轻的揉着她的脑袋,他看着视频问:“会全球直播吗?” “会的,大婚那天会全球直播。霍叔,你和妈妈都会看到我和不悔的大婚盛况。”如晦说。 “妈妈,霍叔,求你们一件事。”不悔将脑袋伸过来冲着视频说。 “什么事啊?” “帮你们孙女取个名字。” “啊?孙女?啊啊啊,你们做了B超,已经可以确定性别了吗?是女孩吗?天啦天,我要给她做裙子,做许许多多漂漂亮亮的裙子。” 随着付小妹兴奋的声音落地,霍明辉笑得灿烂的说:“闺女好,恭喜。” 不悔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霍叔,其实还没有做B超,但如晦想要个丫头。” 视频那一端,付小妹听见不悔的话后遗憾的‘啊’了声,接着又兴奋的说:“管这个是不是丫头,反正我还是要替她把裙子先做好。如晦,R国有种布料,最是适合小婴孩穿,我报一个型号你记下来,然后你赶紧去买来,你舅舅回海岛的时候正好带回来。” 不提付一笑还好,一提付一笑,不悔说:“妈妈、霍叔,我告诉你们……” 不悔把付一笑百般为难如晦为囡囡取名的事说了一遍,那一厢,霍明辉听得朗声大笑,付小妹听得苦笑不得。 最后,不悔说:“所以,本来我想让如晦给我们的丫头起名字,但看他出了几身汗,只怕已经是江郎才尽,所以才想着要妈妈、霍叔帮个忙,取名字。” “好,没问题。不管是男孩、女孩,我和你霍叔把名字都包了。明辉,以后,你的任务就是帮我们的孙子、孙女取名字。” “好。”霍明辉答道。 关了视频后,如晦揪着不悔的小脸,“谁江郎才尽?我闺女的名,我儿子的名,我都可以取。” “我这不是让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她是看舅舅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后怕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怕哪一天如晦为了给孩子取名字也走火入魔。所以,干脆把为孩子取名的事拜托给付小妹、霍明辉。 才关了电脑,顾念的电话打过来,说是要过来转转。 ------题外话------ 卷五的事交待得差不多了,该码结局了,小伙伴们,真心不舍啊,抱抱你们。 文文后期事项: 一,应小仙女们的要求,不悔、如晦大婚后会写一写不悔的王后生活,但是章节不会多,并不是像正文故事连贯而是有点像番外写; 二,会有一个全文大结局,交待第一卷留下的最终悬疑; 三,喜欢这本书的小仙女们,无论亲爱的你身在何处何方,请为我点亮五颗星评分,我在此抱着亲爱的们大腿说声谢谢! 178 为他跳动的心 顾念这次来R国带着徐文星。所以,当顾念出现在丽宫而身边没有徐文星的时候,不悔非常诧异。 “文星呢?你把她一个人丢在茅屋城堡了?” 不悔第一次来R国,在冰花节的时候住的是茅屋城堡,顾念听说过这事,这次他也选择了茅屋城堡憩身,徐文星当然和他住在一起。 顾念‘嗯’一声,懒散的靠在沙发上。 不悔走上前踢了他一脚。 “怎么了?美女一路同行你还一副提不起精气神的样子。” “她只是帮我疗伤。” 在湖光山色山庄,顾念受酷刑,皮肉、筋骨都不同程度受伤。特别是皮肤上留了许多疤痕,西药没办法解决。顾念爱美,求教徐文星用中药替他将身上那身鞭伤疤痕去掉。这两个月徐文星就一直陪着顾念。 不悔坐到顾念身边,问:“只是疗伤?” “当然只是疗伤。不过……” “喜欢上了?喜欢上了是不是?”一边说,不悔一边兴奋的指着顾念的鼻子,又说:“我就说文星是个好女孩,你和她呆时间长了就会晓得她的好。你看看……” 不待不悔说完,顾念一把拍开不悔的手,说:“另外,我也想用她刺激一下小野姜。” 小野姜? 不悔皱眉,“你……” 顾念满眼的失落,说:“一路上,无论我待徐文星多好,小野姜一点反应都没有。哪怕是楚楚、Emma、安琪儿都会有反应吃点醋说我重色轻妹。只有小野姜,一路捧着手机玩个不停。我感觉她不是在玩游戏,感觉应该是在和谁聊天。我觉得那个小妮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顾念。” “嗯?” “你能不能抽走失落在小野姜身上的那颗心?及早抽身,还来得及。” 顾念眼神阴郁,没有做声。半晌,他说:“我才刚来的时候看到她和小兽闹着在打拳,嘻嘻哈哈的非常高兴。” “咳,顾念,你该不会怀疑小野姜喜欢的是小兽吧?你不要忘了,我、小兽、小野姜那可都是有血源关系的兄弟姐妹。”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当看到她和小兽那么亲热的时候我的心都酸得不行,你倒是说说我还能抽回失落在她身上的那颗心吗?” 正说着话,云业也来了。他看到顾念、不悔坐在一处,而如晦只是站在不远处靠着桌子看他们俩个出神,他笑着说:“这是怎么了?不悔,如晦,你们吵架了?顾念,你是来劝架的?” “云业。”三人和云业打着招呼。 云业坐在了顾念身边,如晦仍旧站在不远处的书桌边靠着桌子盯着沙发方向,说:“不是我和不悔吵架,而是某人为情所苦。我在想要不要帮帮他。” 云业看向顾念,好兄弟喜欢小野姜这事他知道,但是他并不看好。一如不悔所说,顾念在小野姜心中就是个哥哥。他说:“你这次不是把徐文星都带来了?小野姜有反应没?” 云业是从Z国赶来,在机场和秦琛他们汇合,虽然没有和顾念一路同行,但他却能分析得出顾念带着徐文星的初衷。 不悔将顾念刚才说的都说了一下。 云业叹了声,拍着顾念的肩膀说:“前景一片凄凉,能抽身而退就抽身而退吧,至少你和她还有个兄妹名份。” 情似利剑,如果拿捏不好分寸,再好的兄弟姐妹都会反目成仇。顾念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是…… “为什么你们都劝我抽身而退?你们就不能鼓励鼓励我?不要这样打击人好不好?” “平时你求婚也求过了,她哪次答应过你?现在,你试探小野姜也试探过了,更甚至于用徐文星去刺激她也刺激过了,她对你仍旧全然无感,你不抽身怎么办?越陷越深最后吃苦的还不是你?”云业说。 顾念无语的低下头。 不悔问云业:“安妮呢?怎么没和你约在一起?” “她说她随着Y国外交团来。” 不悔、如晦大婚,牵动的不光是卡伦王朝和秦府,更牵动着Y国和R国。此番,楼骁会亲自带队前来庆贺。华生、赵安妮、唐璐、严宇、李果等人亦在陪同之列。不过他们会在大婚前一天到,不会到得这么早。 “你们日子定了没?”不悔又问。 云业‘嗯’了一声,说:“商量好了,还没定,想请示秦爸爸再说。” “爸爸会同意你们的,恭喜。” “恭喜。” 顾念、如晦、不悔同时说着‘恭喜’的话。 一阵热闹笑声传来,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小野姜、楚楚,她们两个身手都不错,脚步轻快。 顾念的眼睛亮了,整个人不再似刚才颓废,而是坐直了身子。 “如晦哥哥,不悔姐姐,顾念哥哥,云业哥哥。” 俩个丫头跑进来看到这么多人,急忙亲热的和一众人打着招呼。 不悔招着手,说:“来,来坐。” 在小野姜坐下的时候,不悔刻意挪了挪位置,让小野姜坐在了她和顾念中间,同时她又拉了楚楚坐在她的另外一边。 喜爱的抓着她们的手,不悔问小野姜:“怎么就来这里了?才听顾念说你和小兽练拳来着,怎么,不好玩?” “小兽哥哥是个野蛮人,完全不顾及我是女孩子,一点不留情,你看,你看……” 一边说,小野姜一边偏过脸给不悔看,又指着脸说:“看到没,伤了。他的拳头伤的。要不是楚楚赶到帮忙,我的牙齿都要被他打掉。” “我看看。”顾念掰过小野姜的脑袋。 我的天,整个下巴那里青了好大一片,这一拳头一定不轻。他怒道:“小兽是疯了,连你都打。” “所以,顾念哥哥,帮我报仇昂。” “好。” “你怎么报仇啊?”楚楚问,又说:“你又打不赢他。” 顾念说:“我可以给他下泄药。” “哈哈哈哈”,小野姜和楚楚都笑了,小野姜更是比着赞,说:“顾念哥哥厉害。” “厉害你怎么不嫁?” 如晦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走到一众人面前,只盯着小野姜,又说:“你看看,你顾念哥哥一表人才,长相英俊,学识丰富,又懂得体贴人,这好的男人去哪找?” 小野姜亲热的挽着顾念的胳膊,冲着如晦笑眯眯的说:“到我们顾家来找啊。” “羞不羞啊,他姓顾,你姓……呃……”好吧,也姓顾。 小野姜大名齐思恩,因为她长期在齐府的原因,一众人总会忘了她的真名姓:顾思恩。 小野姜扮着鬼脸,说:“如晦哥哥,说不出话来了吧,我和顾念哥哥都是顾家的对不对?” “都姓顾又如何?你们的‘顾’姓不是出自一脉。怎么算他这个顾都不是你家那个顾。”如晦这次决定帮顾念一把,如果帮不成也好让顾念死心。他又说:“所以,为了让你们同一个顾姓,你不如嫁你顾念哥哥算了。” 小野姜瞪着如晦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向顾念,又眨了眨眼睛。 显然,小丫头有点懵。 如晦干脆坐到一众人对面,又正儿八经的对小野姜说:“你再好好想想啊,当初你犯病的时候是谁照顾的你?是谁治好你的病?就算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也要嫁个能随时随地保你性命、救你性命的医生对不对?你看你顾念哥哥多好,不但是医生而且是举世难得的好医生。” “嘿,如晦哥哥,你们是在开玩笑还是在玩真的?”楚楚眨着她那双碧绿的眼睛问。 “你说呢?” 如晦不答反问,再度看向小野姜,又说:“怎么样,考虑考虑。如果你想嫁你顾念哥哥,容易,你顾念哥哥不是向你求过几次婚了吗,所以现在他的意见我们完全可以无视。所以只要你愿意,我就趁着我和你不悔姐姐的大婚,让红衣主教一并给我们主婚,怎么样?” 顾念的心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小野姜。 “如晦哥哥,你傻了吗?我还没有达到结婚的年纪啊,我才十七。” Y国十六岁成年礼,十八岁可嫁娶。 小野姜的年纪着实不够。 如晦这才发觉自己急了点,是以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说一说,如果你的年纪够了,你愿不愿意呢?” “肯定不愿意,顾念求婚那么多次,她哪次答应了的?”云业笑着说。 “那是因为我已经答应嫁另外的人了啊。” 小野姜的一句话让一众人只觉得头上天雷滚滚,如晦、不悔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最先回神的是顾念。 另外的人? 顾念只觉得脑袋一炸,眼睛一黑,问:“谁?你答应谁了?” 看着顾念,小野姜咧嘴一笑,“保密!” 不悔、如晦、云业再度面面相觑。只有楚楚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嘿,你……”顾念气得摇着小野姜的肩膀,“说,你什么时候答应的?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他对我好啊,就像顾念哥哥你一样对我好。” “我……”突然有些有苦难言,顾念说:“既然我和他一样,你为什么答应他却从来不答应我?说,他求几次你就答应了?” 小野姜弱弱的比划了一根手指头。 “一次?”顾念失声惊叫,再度摇着小野姜的肩膀,质问:“他只求一次你就答应了?既然他和我一样,那我求你嫁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你比他求得晚啊。” 晚? 顾念脑中又炸了一道雷。 他还晚吗? 他等了她多久她知道吗? 这么些年来,他又对她说了多少次‘你长大后一定要嫁给我你记住了吗’的话。 谁? 到底是谁? 能够比他顾念还要早一步? 那人必是长期陪在小野姜身边的人。 小兽?Alan?Daniel?叶珂?韩仲康? 不对,首先排除小兽。 叶珂,呵呵,小毛孩一个,不可能。 韩仲康是个比叶珂还小的毛孩子,越发不可能。 Alan有可能。 Daniel更有可能。在鬼屋的时候,Daniel曾经拼死拼活的救小野姜的命,这个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越想,顾念越发的肯定,问:“Daniel?是Daniel对不对?” “啊啊啊,小野姜,你以后要嫁我弟吗?啊啊啊,太好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楚楚兴奋的说。 “你闭嘴。”顾念瞪了楚楚一眼,这才又看向小野姜,问:“是不是Daniel?如果是他,你看我怎么弄死他。” 云业、不悔、如晦同时脸一黑,顾念这是被逼急了吗?这么幼稚的话都说得出来? 楚不满,嘟嘴说:“你弄得死我弟吗?你又打不过他!” 无视楚楚的鄙视,顾念只对小野姜说:“什么时候答应的?毁了,马上毁约。” “不毁,不毁,凭什么毁?小野姜,别听他的,一定不要毁。”楚楚不依,她已经认定小野姜是她未来的弟媳妇。 顾念瞪着楚楚,“小屁孩子懂什么?” “报告!”楚楚举着手,又说:“我已经不是小屁孩子,我早过了成年礼,我比小野姜还大。” 确实! “你……”顾念被楚楚怼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再度看着小野姜,声音放轻说:“Daniel和你肯定是闹着玩的,你不要当真昂,马上去毁了。” “可是……” 不待小野姜说完,顾念截话说:“什么可是你是的?保不准是你们在玩过家家的时候他求的婚是不是?那哪当得了真。” “顾念哥哥,你是当真的吗?” “当然。我等了你多少年?我在你面前求了多少次?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找事干?难道你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那我干嘛不在楚楚、安琪儿、Emma面前求婚开玩笑?” 看着神情激动的顾念,小野姜竖着眉,问:“那,那个文星姐姐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很宠爱文星姐姐?很听文星姐姐的话?” 这个小丫头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但凡对他哪怕有丁点心,也会知道他对徐文星好是为了什么。苦笑中,顾念说:“你文星姐姐只是替我看病的医生,医生你懂吗?” “哦”了声,小野姜说:“那我也不能去和Daniel说什么毁约的话。” “为什么?”顾念心酸得难受,难道小丫头果然对Daniel情根深种? “因为我答应的人不是Daniel啊。” 不是Daniel? 那是谁? 不是她弟,楚楚有点遗憾的撇了撇嘴。 如晦、不悔、云业今天被小野姜的话雷得外焦里嫩,接二连三的出其不意。哪怕是他们也觉得Daniel的可能性最大。再要找,也找不出另外的人来。 “那是谁?Alan?”顾念问。 “不是Alan。” “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那到底是谁?”顾念有些懵圈。 小野姜想了想,说:“不能说,他说了要保密。” “嘿”的一声,顾念抬手要敲小野姜的脑袋,怒道:“你还真听他的话。”但是,他的手还是没敲下去。 “不会是碰到骗子了吧?”不悔开始担心。 这么神秘?还要保密?不是骗子是什么?保不准是看中了齐府的财势。 云业、如晦、顾念、楚楚的眼睛同时齐刷刷的看向小野姜。 这些眼神像森林中的狼群…… 小野姜吓得缩了缩肩膀,靠在不悔怀中,举着手说:“我敢保证他不是骗子。” “以前我们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当不知道,你赶紧告诉我们,他到底是谁?”不悔说。 小野姜苦恼的摇着头,“不能说,我答应过他不能说。” 糟了,小丫头必然被骗了。 而且小野姜对那人还死心踏地。 顾念一再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放低声音,问:“那你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时候答应的他?” 小野姜想了想,说:“十年前。” 十年前?! 一众人只觉得头上再度滚过阵阵电光雷影。 “你七岁的时候?”顾念惊声问。 小野姜点头。 不悔、如晦等人再度面面相觑,脑中想的都是不好的事,诸如那什么诱拐幼孩啊,猥亵幼孩啊,婪童癖之类的。 一迳想,不悔抱着小野姜的手都抖了起来,连带着声音带着颤抖,“小野姜,你老实说,你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十年啊,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小野姜果然被那人…… 看他们不去将那人剥皮抽筋放血! 当然不明白不悔等人心中所想,小野姜懵圈的看着不悔,问:“什么哪一步?” “就是……就是……”看小野姜眨着明亮的凤眸,不悔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还是楚楚‘哦’了声,机灵的说:“不悔姐姐的意思是你和那个人牵手、接吻、上床,发展到哪一步了?” 闻言,小野姜小脸龟裂,唇张成‘O’型,半晌小脸一红,说:“你们想什么呢?我和他连手都没有牵。” 就在顾念、不悔他们再度懵圈之际,小野姜又‘咦’了声,说:“不对,手应该还是牵过的。” 只是牵过手? 顾念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抹了抹额头的汗。 不过嘛,十年前……七岁…… 那个时候有个屁的感情、承诺? 排除了Daniel、Alan,再按小野姜所说的时间算,左算右算,那个人应该不是他们这个圈子中的人。 那应该是个不长接触的,也许也就碰到过那么一次,然后小丫头便将那次求婚当了真。 顾念说:“七岁你懂什么?你怎么就知道那人以后是好是坏?怎么就知道他是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再说十年了,他也许早忘了你不是?你还一直记着,你还真是……” “谁说他忘了我,我和他一直有联系,怎么可能忘得掉?还有,他是好人,和你们一模一样的好人。” 小野姜拔高了声音,吓得大家一跳。 “嘿,你和他还有联系?” “嗯哼。” “他是谁?” “不能说。” “我们认不认识他?” “也不能说。” “那就是个坏人。” “他才不是坏人。” 看着固执的小丫头,顾念怒了,“是好人怎么不让我们知道?是不是怕我们识破他坏人的身份?” “才不是,他就是好人。” “嘿,你,你还为他说话?” 顾念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欠抽。不过,一直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哪真舍得抽。 眼见顾念、小野姜两个似斗鸡眼,不悔拉过小野姜,说:“好,就算你不能告诉我们他是谁,但你总得告诉我们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吧?” 呶着嘴想了想,小野姜说:“不可以。你们肯定是想曲线救国,想从我和他是如何认识中打听到他是谁。” 小丫头聪明,一语道破不悔的心思,不悔恶汗。 “你……”顾念举起手,又想揍人。 小野姜鄙视的看着他,说:“先前我还觉得你们一样好,但看你今天的表现,差评。你就没有他好。好在我先答应了他要嫁给他。要是答应嫁你我就会天天被你家暴。” 顾念想吐血。 到底是哪个浑蛋,小丫头这么护着? 远远的看着那群在卧室中一惊一乍的年青和小年青们,秦琛、连翘相视一笑。秦琛有感而发,“想当初,我,你,燕七,楚楠,大言,小白,伯飞他们,也曾经这样相聚一堂,也是这样毫无顾忌畅所欲言,开怀大笑。” 往前推个三十年,这群小家伙就是当年的他们。 连翘感叹道:“一转眼,我都要当外婆了。” “怎么?觉得自己老了?” “才不,我从未觉得自己老。” 有本书说得好:女人到底会不会老其实和身边的男人息息有关,幸福的女人永远不显老。 她连翘不显老,是因为身边有一个名叫秦琛的男人,一如以往为她遮风挡雨,一如以往为她排忧解难,一如以往的宠爱纵容着她。 青春虽已不再,但容颜仍旧未老,更年青的是她这颗依旧在为他跳动的心。 心未老,人就永远不会老! ------题外话------ 感谢一路相随的小伙伴们,感谢亲爱的你们对此文的喜欢,订阅,投票、打赏,虽然不再题外话多说,但在后台我都有看到。群抱抱支持我的所有小仙女们! 爱你们! 179 卷五结局之盛世大婚,万国来贺 大婚当日,晴空万里。 整座约州沉浸在欢快的海洋中,鲜花漫天遍地,和平鸽在天空飞舞。 一艘豪华的宫庭御用船只在运河中缓缓行驶。 不悔一袭洁白的婚纱站在船头,向两岸民众招着手。 按照R国传统,新娘由水路来会幸福吉祥一生,所以如晦专门为不悔选定了行船路线。 沿河两岸芳草浓郁,各色鲜花盛开,更有两岸的房屋悉数涂刷得焕然一新,无论你看向哪个方向、哪一处,都是一副美得夺人心魄的风景。 船在运河上耗时约一小时至码头。 如晦一身新郎官装束站在红毯前等候。 两名女侍扶着不悔下船,如晦上前几步轻轻牵起不悔的手。 他一直知道她非常美,哪怕在她小时候他都知道她长大后必是美艳无双。但此时看着她,他才知道美艳无双已经不能形容他的妻子,一如十七所言,应该用‘冠绝天下’来形容。 她非常适合白色,特别是这一身洁白的婚纱,使得她美艳中透着清纯,妖娆中带着端庄。 “啊啊啊,新郎看呆了。” 说话的是在不悔身后牵着不悔婚纱的小野姜。婚纱的披纱非常非常长,约有百米左右,今天替不悔托着婚纱的伴娘足有百人,小野姜、楚楚一左一右离不悔最近,当然看清楚了如晦发呆的一幕幕。 因为小野姜的话,如晦终于回神,他托起不悔的手绅士的来了个吻手礼,然后说:“很美。” 王冠帽、金肩章、金流苏、笔挺的身姿,潋滟的眸,温润的容颜,不悔眼中的他今天也有些不一样,她说:“很帅。” 他笑着凑近她耳边,问:“如果我不帅,你会嫁我吗?”小丫头小时候吵吵闹闹一定要嫁一个比她的琛琛还要帅的人,那信誓旦旦的样子犹在眼前。 她笑着回答,“没有如果。” “唉呀呀,新郎官、新娘子,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洒狗粮。后面的人都等着呢。”楚楚说。 如晦笑着瞪了楚楚一眼,这才牵着不悔的手踏上码头。 因为如晦、不悔亲腻的举动,在码头观礼的人都兴奋的招着手说着吉祥的话,庆贺着他们国王、王后的恩爱。 长十里、宽十米的红毯从码头直铺至他们今天成礼的教堂,意喻十全十美。 红毯之上撒满娇艳的玫瑰花瓣,红毯两侧摆满了各色鲜花,每隔一米皆站立着盛装的皇家侍卫官,他们执着盾牌长剑,忠心耿耿的守护着他们国王、王后的安全。 不悔、如晦牵手走在红毯上,玫瑰花瓣在他们脚下飞舞,风吹过,带走阵阵清香。 沿路都是赶来观礼的人们,不悔、如晦一边走一边向他们招着手。 不悔怀着身孕,两个多月,自然不能真的走完这十里路。一里开外,马车早就准备好。八匹健硕的白马拉着一辆马车,鎏金滚彩,好不奢华。 如晦扶着不悔上车。 皇家乐队在前面开路。 随着喜庆吉祥的曲子奏响,马车缓缓启动。 今日伴郎多极,除了如晦议会中那帮年青的公爵、伯爵外,顾念、云业,还有赶来的华生、华伦等人都在伴郎行列,他们恭敬的守在马车两旁,迈着整齐的脚步随侍在马车两侧。 新娘那长长的婚纱拖曳在红毯上,随风舞动,因其上布满钻石,再加上阳光大好,钻石反射着太阳光,七彩光芒在婚纱上流动翻转,风过处,不时有玫瑰花瓣飘舞其上,这番美景醉了来观礼之人的心神。后来有媒体报道说:这即是一场纯洁无暇的婚礼,亦是一场七彩缤纷的婚礼。 马车上,不悔、如晦十指紧扣,另外的手则一直举着向红毯两旁的观礼人群挥手致意。 两旁的建筑上也挤满了观礼的人,有的爬上高塔,有的爬上大树,更多的是从窗户中挤出脑袋…… 沿路都是喊着‘陛下、王后’之词的人。 有大型标语从窗户中吐出,写着‘陛下万岁、王后万岁’,也有大型标语从树上翻滚而下,写着‘陛下、王后千秋万载’,还有从高塔处垂落下来的标语写着‘陛下、王后幸福安康’。 所有人世间最美好的祝福布满了十里红毯。 一边招着手,不悔一边轻声说:“你的改革到底还是得到绝大多数人的喜爱,我为你骄傲,也为嫁给一个这样老公的自己感到自豪。” 听着她这么官方的话,如晦忍俊不禁,笑了,他侧目看着她,说:“傻了吧,现在只有你和我。” 闻言,不悔愣了愣,接着她也笑了起来。 自从琛琛、翘翘他们来了后,各国前来庆祝亚瑟卡伦大婚的官方人员是络绎不绝前来,和R国建交的国家都不约而同派来了慰问团、祝贺团。这几天,她和如晦站在大王宫接待那些国家来宾已成习惯,有时候梦中她都会机械的说着官方‘感谢您的光临’的话。 就像昨天,楼骁亲自带着一帮人来到R国庆贺,随行的有华生、唐璐、赵安妮、严宇、李果等人。不悔看到他们的时候虽然兴奋,但说起话来却也逃不过官方言辞,后来还惹得华生笑话了许久。 不知不觉,今天她和如晦说话居然也官方起来。 如晦轻轻的凑近她耳边,说:“我喜欢,不论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调皮的也好,懂事的也好;大方的也好,不依不饶的也好;端庄的也好,咄咄逼人的也好;哪怕真的一孕傻三年,只要是她,他就喜欢。 这场大婚全球直播,很快二人大婚的场面就播报了出去。 更有不悔、如晦坐在马车上向观礼的人们招手且时不时耳语一番的画面被许多在电脑前观看直播的人截了图,男人那双无以伦比的紫眸似荡着万千情愫,女人的笑似那一地的野花开遍…… 无论哪一帧都美得无与伦比,都可以做为屏保。 后来,世界各国以‘盛世大婚,万国来贺’来报道这场大婚的居多,其中更有一篇写着‘前无古人,后亦必无来者’来形容这场大婚的隆重。 更有一些记者另开捷径,在大婚的基础上,以‘夫妻情深,伉俪不悔’来写亚瑟卡伦、秦不悔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诸如他们相遇的时候一个是国王,一个是外交官,却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总而言之,有一见钟情论,有日久生情论,还有亚瑟卡伦是否俱内论。 各色八卦为这场大婚的报道增加了许多梦幻色彩。 不说以后,只说现在。 海岛上。 付小妹、霍明辉相依相偎站在投影仪前,看着这场新婚的即时直播。 这投影仪是霍明辉专门为付小妹准备的。 付小妹身份特殊,参加不了儿子的婚礼,如果只从电视、电脑上看这段直播,终究不如现场热闹,说没有遗憾不可能。霍明辉非常懂她,他想到了投影,这套投影仪不但能够1:1复制真人大小,更具有3D效果。所以,当投影仪一打开,他们二人仿佛置身于现场。二人一路随着亚瑟卡伦的马车走着,一路看着俊美的新郎、娇艳的新娘,一路感受着观礼人们的欢呼声,似乎还闻到了玫瑰飘来的淡淡清香。 虽不能亲临,但犹如在现场,付小妹感动连连,不时的叫着‘亚瑟’,又不时的说着‘明辉,谢谢你’的话。 霍明辉静静的圈着妻子的肩膀,静静的看着她。 与此同时。 叶城郡。 几个公爵、伯爵围坐在一起,也在观看这场婚礼。看亚瑟卡伦这么的铺张浪费,一个公爵的脸都黑了,哧声道:“奥斯汀大帝大婚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排场。” “奥斯汀大帝大婚的时候也不会遭受MX16的袭击。”一个伯爵说。 接着,围坐的几人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公爵抬起手腕,说:“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五分钟,等亚瑟卡伦、秦不悔踏进教堂的时候,轰,一切烟消云散。” “来,为我们即将重新回归原来的秩序干杯。” “干杯。” 然而,他们期待的并没有发生。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红衣主教亲自站在教堂外迎接。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亚瑟卡伦挽着秦不悔的手步进教堂。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新娘那价值无法估计的婚纱拖过那长长的红毯。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新郎新娘站在神坛前诉说着最古老、最神秘、最纯贞的誓言。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新郎新娘交换了戒指。 他们更眼睁睁的看着红衣主教和蔼可亲的祝贺新郎新娘结成夫妻永生永世不分离…… “怎么回事?”一个伯爵站起来问,接着看了看腕表。 又一个公爵站起来,“我打电话问问。” 只是,他的电话还没有打,他的手机叫了起来。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看,‘嘘’了声,说:“是基地电话。” 然后,一众人都紧张的盯着他。 公爵接了电话,接着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总而言之,公爵的脸是越来越黑。黑得最后他‘喂喂’几声后,怒将手机摔到地上。 “怎么了?”一众人紧张的问。 “MX16发射失败。”公爵说。 “什么?”其他的人面面相觑。 “还有,基地的人说他们为了发射这颗MX16花费巨大,远远超出计划。我们先前给他们的钱不够,基地要我们再打一笔钱他们。否则,他们不介意到亚瑟卡伦那里透露我们曾经买通他们刺杀亚瑟卡伦的事。” 闻言,所有人面面相觑。 同一时间。 约州,教堂。 大婚礼成。 如晦牵着不悔的手缓缓向教堂外走,教堂中的钟声悉数敲响,声声传入云霄。 观礼的人群正抻着脖子看国王王后从教堂中出来,接着便听到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 人们抬头一看,“啊,飞机。好多飞机。” “它们好像是要表演。” 空中飞来数十架直升机,它们在天空做花样飞行表演,或排成‘一’字,或排成‘人’字,还有的排成箭头,时而冲上云霄,时而俯冲至观礼人的头顶,惹得观礼之人时而叫好,时而尖叫。 最后,那数十架直升机在空中摆成一朵玫瑰花的造型。 因为直升机都喷上了红色彩漆,所以,当它们的造型一出,便似一朵艳丽的玫瑰开在空中。 蓝天、白云、红玫瑰…… “啊,太美了,好美啊。” “天啊,一朵玫瑰,一生一世。” “一朵玫瑰,此生只爱你一人。” “这是陛下在向王后示爱。” “啊啊啊,王后好幸福。” 在人们的阵阵惊叹中,直升机上先后有彩带、鲜花抛下,接着抛下的是一颗颗幸运星。 起初,人们只接着彩带、鲜花好玩,当接到幸运星的时候,他们震惊的发现这颗颗幸运星是钞票折叠而成。 “啊啊啊,是钱,是钱做的啊。” 有的一元,有的十元,有的五十元,有的百元…… 拒闻,当天,整个约州下起了幸运星雨,但凡在约州观礼的人都捡到了幸运星,少的捡到数元,多的全家出动捡到上千元的都有。 如晦牵着不悔步出教堂,看到的正是大家轰捡着幸运星的一幕幕,不悔讶异片刻,她看向身边的新郎,问:“你想的点子?” “嗯哼。”因为,碰到她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多少?” “嗯?” “多少颗幸运星?” “差一颗,一亿。”他想让所有R国人都能够捡到幸运星,都能够感受到他心底那份怎么压都压不住的幸福。 99,999,999颗? 哪怕一颗幸运星一元,那也得一个亿。更何况,有一个人刚捡到一颗幸运星拆开然后兴奋的说‘百元幸运星,是百元啊’的话。 接着,那人冲着不悔、如晦方向喊:“恭祝陛下、王后百年好合,花好月圆,早生贵子。” 如晦笑着冲那人摆了摆手。 他这大手笔,还真是…… 不悔感慨道:“你还真想当一个穷光蛋国王啊!” 他笑得若二月春风般的看着她,“谁说我是穷光蛋!” “我看了你的账目,如果再加上今天这一笔,你离穷还真就不远了。” “不,富有,我非常非常的富有。” “嗯?”难道他还有小金库之类的? “因为有你。”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潋滟的紫眸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轻声说:“有你相伴,我便富甲天下。” ------题外话------ 啊啊啊,终于大婚了,也意味着要和小伙伴们说再见了! 喜欢这个文的妹子们可以继续往后看看不悔的王后生活。 另外,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o(∩_∩)o 180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1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沙州。 皇室疗养院依山傍水而建,空气好、视野开阔。 自从奥斯汀大帝病了后,如晦便将父亲送往这疗养院静养。父亲的身子骨倒也一天好过一天。只是这个父亲不大喜欢不悔,也不能说不喜欢不悔,应该说在父亲的认知中,R国的王后应该由R国女人担当,而不应该由一个外国女人担当,哪怕那个外国女人和卡伦王朝家世身份地位相配也不行。 不过,国王是如晦,奥斯汀再反对也没用。更何况如晦先斩后奏,在Y联邦女皇那里拿了浪漫婚书,他这个做父亲的再反对也没用。 大堂之上,不悔、如晦同时给奥斯汀行礼。 “爸爸。” 看着堂下一对璧人,奥斯汀大帝懒洋洋的‘嗯’了声,摆了摆手。 如晦扶着不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亚瑟,我想和你媳妇单独说会子话,你到外面去转转。” 不悔捏了捏如晦的手。 看着父亲严厉的眼神,如晦恭敬的道了声‘好’,告退。但是,在退下的同时他不着痕迹的将一枚窃听器摁在了茶几桌下。 “爸爸单独留下我,是有什么要交待却不方便如晦听到的吗?”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总是喊亚瑟如晦?” 如晦曾经在Y国三年,这事奥斯汀根本不知道。且,现在也没有对他说的必要。不悔只说:“我们Y国都有替人取字的习惯,这如晦二字是我给他取的字。” “字?” “相当于名字。” 奥斯汀的脸一黑,“你的意思是你给我的儿子取名字?” 呃,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大有越俎代庖的意思。虽然知道奥斯汀喜欢刻意刁难她,但这次是她失了言,不悔安静的看着奥斯汀,说:“如果爸爸不喜欢这个字,我让如晦自己给自己取一个。” “哧,说得我儿子像多听你的话似的。” 你不知道现在各界都在传说你儿子成了穷光蛋,不得不找老婆要钱,所以很是惧内吗?不悔腹诽着,脸上笑嘻嘻的说:“哪有,只有我听如晦的话的份。再说了,爸爸你晓得如晦在政务上是何等的强悍手腕,他的这些强悍手腕不知不觉便浸透到了生活当中,又有谁敢不听他的话。爸爸,我觉得如晦这种无论在哪方面都特别强悍的性格定是遗传自你。” 那当然。 他奥斯汀的儿子不强悍谁强悍? 奥斯汀嘴角得意掀起。接着,为了掩饰自己的得意,他放下唇角,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你有些苛刻?” 何止有些苛刻,是非常苛刻好不好?继续腹诽着,但不悔依旧笑嘻嘻的说:“没有啊,我觉得爸爸严厉归严厉,但总是为我们这些晚辈好不是。” “嗯,你能这样想说明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直言不讳是不想因为我和你的关系搞得亚瑟难堪。毕竟他有一个国家的事等着他处理,这些家务事就不要烦着他了。” “是,爸爸说得对。”论哄死人不偿命,她秦不悔也是手到擒来。 “那如果我说你和亚瑟有可能不得长久,你觉得对不对?” “爸爸为什么有这样的认为?” “第一,你们打小接受的教育理念不同,亚瑟接受的是男尊女卑,你接受的是男女平等。哪怕亚瑟现在在进行男女平等的改革,但留在他骨子里的男尊思想总还是存在。哪怕他对世人说男女平等,但在你面前他总会觉得自高一等。第二,如果有一天,亚瑟突然想娶第二个女人,做为一夫一妻制下长大的秦不悔小姐,你会同意吗?第三,女人嘛,相夫教子最重要。你却有事业,成天忙于王室投资集团,又如何悉心照顾亚瑟的生活起居?综上所述,长此以往,如果有一天有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出现在亚瑟身边照顾亚瑟更令亚瑟喜欢上她不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所以,我估计你们不得长久。” 不悔笑着反驳,“第一,我和如晦相处的这些年,没觉得他在我面前就高人一等,也没觉得他有高人一等的想法。第二,如果他真有娶第二个女人的那一天,我不会大哭大闹寻死觅活,反之我会祝福。在我的世界中女人没有男人一样可以活得非常的精彩。所以,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介意出局。第三,爸爸是说一个有事业的女人就兼顾不了家庭?但是,这三年,爸爸也看到我赚尽万金,同时我也赚得了如晦的心,他更不惜耗光他生平积蓄为的就是娶到我。所以,综上所述,我的工作、婚姻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又哪来的不得长久呢?” “你就不能把你的工作辞掉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奥斯汀问。 不悔摇了摇头,“如晦喜欢的就是原来的我,我不能因为结婚就改变成另外一个人。如果我改变了,我和他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不得长久。” “你看看,我们的观点完全不一致,你也总是这么的反驳着我所有的观点。” “爸爸,这就是代沟啊,很正常。爸爸可能不知道现在对代沟的定义了吧。告诉您哈,三岁一代沟,爸爸,我和您差不多差了十几个代沟,观点不一致也非常正常昂。” “你……”奥斯汀皱眉盯着不悔,“你的意思是我和亚瑟也差了十几个代沟?也观点不一致?” 差的何止是十几个代沟? 差的是两种制度。 不过,她公公是接受奴隶制长大的,更长期主宰着男尊女卑,她一时半会又如何说服得了他?就像他一时半会也说服不了她一样。 因为,他们的出发点不同。 但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都愿意如晦好。 念及此,不悔笑着说:“代沟多有什么不好?至少证明如晦小啊。” “小什么小?他都快三十岁了。” “唉呀,爸爸,你也知道他都快三十岁了啊。这么大的人了,您就不要再为他操心了昂,管他是死是活,管他离婚结婚,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悔在这里津津乐道,奥斯汀的脸一迳黑。 宫门外,如晦斜靠在墙壁上,耳中塞着耳塞,清晰的听着父亲、不悔的唇枪舌剑,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父亲虽然对不悔不满,但是不得不说,但凡不悔来了这疗养院,父亲最喜欢拉着说话的人就是不悔。 真是个小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哄你的时候甜得要死,教训你的时候不着痕迹…… 中午。 如晦、不悔陪着奥斯汀用餐。 见如晦不停的把吃的往不悔的碗中堆,奥斯汀嫌弃的说:“她比上次来的时候至少胖了五斤,你还这样喂,你是想把她喂成猪吗?” 不悔头上天雷滚滚,自己又胖了五斤? 如晦的脸一黑。他是恼父亲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妻子虽然怀孕,但生怕长胖了以后生孩子后减不下体重。所以,为了保持身材,她在吃的方面很是克制,每天必要在秤上秤一秤,哪天体重增长得大于合理范围值,她必要少吃一些。 为了保证他们母子健康,如晦故意将寝宫中的体重秤做了手脚。 “爸爸,你觉得我又胖了五斤?”不悔怀疑的问。 “哪怕你胖一斤我都看得出来,何况是五斤。”奥斯汀蔑视的说,接着又补刀,“我劝你减减肥,要不然以后出席国事访问,穿衣服都不好看。” 奥斯汀大帝一生女人无数,看女人眼光极准,更甚至于哪怕你减了一丁点腰围他都可以一眼就看出来,更何况是五斤肉。 “如晦,我们的秤是不是坏了?我这两天明明没有增加体重……不行,我不能吃了。还有,回去后记得换个秤。” 为了不被这满桌的美食所诱,不悔果断放下刀叉礼貌告辞。 如晦怒瞪着父亲,“爸爸,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 一勺子敲在儿子的头上,奥斯汀说:“你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你老子我犯什么错了?她明明胖了五斤难道你看不出来?切,像她这样胖下去,以后穿衣服真心难看。告诉你,不要带着她进行国事访问,免得别人说我们的国服不好看。” 如晦气得‘你你’二字,最后说:“好好好,我是没看出来她胖了五斤。那你呢?你看出来她怀孕了没?” “怀孕?” “嗯,快三个月了……” “嘿,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告诉你的啊。你让我说了吗?一来你就拉着我媳妇教训……” “谁教训她了?是不是她又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我才和她说了多少她就又到你面前告状?” 如晦脸越发黑了,说:“来了疗养院她有没有和我单独处过您不知道?” “呃……” 奥斯汀大帝词穷。 他和不悔一直在说话,然后就叫了儿子来用餐,期间儿子和不悔根本就没有呆在一起,又哪有什么告状、搬弄是非? 他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那就是说您刚才确实在教训我媳妇?”如晦又问。 奥斯汀有点后悔说话太快。 “爸爸,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不悔。哪怕是为了我你也应该接受她啊。” “谁说我不接受她了?我只是觉得一个妻子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要像她一样成天在外面跑,抛头露面……” 好吧,归根结底,到底是所受教育的不同,成长环境的不同造就,所以谁也说服不了谁。 “爸爸,你总认为她不会是个好妻子。但是,她陪在我身边的这些年来,她在我眼中不但是最好的总裁也是最好的妻子。也因为她,我想变得更优秀,我想做更好的国王更好的丈夫。她那么好动,她那么努力,她总是停不下自己的脚步,我都怕哪一天我会跟不上她的步伐。所以,爸爸,如果不是她秦不悔,就没有今天的亚瑟卡伦。是她一直在鞭策着我做到更好。也是因为有她,您才会有一个令您骄傲的接班人。” 不知是如晦的话打动了奥斯汀大帝还是不悔怀孕的事令奥斯汀大帝非常的高兴,自此后,每天都有快递从疗养院送至约州城堡,都是奥斯汀送给不悔的礼物。有时候是一匹马,有时候是一辆车,有时候是一颗珍珠,有时候是一本书,甚至于有一次奥斯汀钓到一条鲜活的鱼,他也高兴的让人送到了约州城堡。 但是,但凡不悔去了疗养院,奥斯汀和不悔的‘争执’也从未停憩。从最开始的女人要相夫教子的问题,到后来之于孙子的教育问题,奥斯汀和不悔都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观念。 直至奥斯汀大帝去世前夕,他却独留了不悔说话,说:“母教为天下太平之源,有你秦不悔,我卡伦王朝三代之内必再创更高辉煌。”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昂! 181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2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不悔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如晦吃什么吐什么。 最初宫庭御医诊疗的结果说陛下有轻度胃炎。 也是,像他这么操劳于国事,常常饥一顿、饱一顿,没有胃炎才是奇怪的事。于是,替陛下治疗胃病提上日程。 但是,越治越差劲,陛下吐得更厉害了。 从一日一餐的吐发展到一日三餐的吐。 在如晦又一次吐掉所有的晚餐后,不悔终于给秦琛打了电话。 Y国,江州。 秦琛对手机说了句:“你燕叔每年为如晦做身体检查,如晦的身体好得狠,你不要担心。” “……” “好了,宝贝,没事的。真有事不是还有你燕叔?” “……” “明天我和你燕叔过来。” “……” “嗯,对。快去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挂了电话,秦琛不无忧心,漆黑的眸看着前方出神半晌,最后他揉着额头靠在沙发中。 连翘正好端了杯牛奶过来,问:“怎么了?” 秦琛将不悔的电话说了一下。 “啊?多长时间了?”连翘急急放下牛奶问。 “这孩子担心我们操心她的事,一直瞒着我们不说。已经一个月了,且如晦吐得越来越频繁。” “确信是胃炎?”连翘不放心的问。 “那边几个医生汇诊结果是胃炎。肠道也没问题。我怀疑是……” “你怀疑什么?” 秦琛定定的看着妻子,关于如晦脑中芯片的事他暂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不希望他们着急。但现在,秦琛不打算瞒着妻子,于是便将如晦脑中芯片有可能的危害说了一下。 连翘吓得捂着胸口,震惊的问:“燕七说那芯片会拦阻血回路,血流量在那里明显变快。日积月累那里必会形成一片阴影区,然后就会形成肿瘤?” “嗯。哪怕只是良性肿瘤,仍旧对如晦的大脑会产生影响,肿瘤变大后会压迫主神经,接着脑萎缩等症状会相应而来。一个人的脑萎缩了,生命大体上便会枯竭……” “不,不可能。这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怎么能脑萎缩呢?燕七呢?他有办法给如晦治疗的是不是?” 接着,连翘又有些悲痛的摇着头,说:“如果有办法也不至于拖了这些年,对不对?你现在怀疑如晦的呕吐也许和那芯片有关,对不对?” 如果果然有肿瘤压迫住神经,人产生呕吐也不是不可能。 秦琛没有回答,但眼神中写明一切。 “秦琛,我,我怕……” 自己的妻子从小到大怕过谁?看着惊慌失措的妻子,秦琛拉过抱进怀中,说:“放心,不会有事。当初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你看看你现在……” “秦琛,找人,找最厉害的脑科大夫,一定要救如晦,一定要。不悔不能没有他,不能啊。” “嘘嘘嘘,冷静,冷静,别激动。” “秦琛。”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如晦会长命百岁,一定会。” 燕七、秦琛第二天启程前往R国,连翘没有陪同,留在了江州,为了不让老爷子担心,芯片的事还一直瞒着老爷子。 第二天,夜。 R国。 诺亚方舟二号盘旋在约州城堡上空,最后降落在丽宫那宽大的草坪上。 如晦、不悔双双上前迎接。 “爸爸。”不悔抱住了秦琛。 秦琛轻轻的拍了拍闺女的背,说:“没事。” 如晦没想到他呕吐这事惊动了秦琛他们,是诺亚方舟请求降落他才惊闻秦琛他们的到来,不悔这才把一切告诉了他,他急忙携着不悔赶来迎接。 “爸爸,燕叔,十七。”如晦、不悔分别和一众人问好。 燕七说:“走,检查。”因为芯片的事,他每年都会为如晦做体检,上次体检结果非常正常啊,怎么就呕吐了呢? 一众人直接去诺亚方舟,那上面有最先进的检测设备。 一整套体检流程下来,秦琛问:“怎么样?” “已经出结果的都没事,如晦的身体倍儿棒。还有几个重要的血检结果要两个小时后才知道,不急。”燕七安慰了秦琛后,看向如晦,问:“你的御医们有没有说要检查你脑袋的?” “有。”不悔回答。 但是,一旦检查,如晦脑中有芯片这事就兜不住,所以如晦总是反对检查。 将大体情形说了一下,不悔问:“是不是芯片出了问题?” 拍了拍不悔的脑袋,燕七说:“你的想像力还真是丰富。” 不悔还不知道那芯片的厉害,燕七得秦琛授意也不会向她说明。至少在她生下孩子前绝壁不能说。 “你看,这是脑部CT扫描结果……” 燕七讲述着芯片、脑神经之类的事,不悔完全不懂。最后只听燕七笑着说:“所以,你放心,如晦还可以继续用这个芯片上赌场赚奶粉钱。” 不悔有次不小心说漏嘴,暴露了如晦在赌场逢赌必赢的秘密…… 燕七一席话,惹得所有人笑了。 “对了,还有两个小时时间才出结果。闲着也是闲着,来,你们两个同时做一份问卷我看看。”说着话,燕七将两份调查问卷分别递到不悔、如晦手中,又说:“不许相互商量,不许作弊昂。” 十七拉了不悔,“我带她去卧室做问卷,我来监视她。” “那最好。” 见十七拉走不悔,燕七和秦琛双双步出检查室,只留如晦一人在检查室做问卷调查。 检查室外,秦琛问:“真的什么问题也没有?” “没有。” “那他脑中的那块芯片……” “完全没问题,芯片那里没有丝毫阴影区,可能和如晦习武有关,血回路并未受影响。” 见秦琛皱眉看着他,燕七又说:“我哄你做什么?真的什么问题也没有。” “那他为什么老是吐?” “所以,我觉得他非常有必要做一个问卷调查。” “做了调查难道就不吐了?” “那是两份心理问卷调查,我怀疑如晦得了产前抑郁症。” “产前抑郁症?” 秦琛差点跳脚。这个病他再熟悉不过,当年妻子就曾经患过。他说:“不是孕妇才有产前抑郁症?男人又不生孩子,哪来的抑郁症?” “谁规定只孕妇有?准爸爸一样有,只是这个概率会小许多,千万分之一吧。” 秦琛苦笑,“怎么就万里挑一的挑上如晦了?” “不一定就是,正在叫他做问卷,结果出来了我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如果有也好对症下药。” “真是……你说匪匪原来吧,那个抑郁之症潜伏在她骨子里是因为我岳丈、岳母飞机失事原因造成。那如晦呢,难道是当年的宫庭事变对他有影响?哪怕付小妹明明还活着,但那个影响仍旧存在?” 之于秦琛一连串的问题,燕七摊了摊手,“所以,得看问卷结果。” 他们二人在这里嘀咕,如晦利索的答完问卷,在里面喊,“燕叔,做完了。” “好。” 燕七进检查室抓过如晦的问卷仔细看,最后煞有介事的盯着如晦。 被看得恶汗,如晦莫明其妙的问:“怎么了?” 抓着问卷到检测室门口,燕七扯着嗓子向卧室方向喊,“十七,不悔的问卷做完了没?” “还没。”那一边十七回答。 “那你先过来一下。”燕七说。 十七过来,燕七将如晦的问卷递到她手上,说:“你看看。” 一目十行的扫视着内容,最后,十七看着如晦‘嚯嚯’的笑了。 “十七……”你笑得好阴森。如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说:“如果我真有心理疾病,你也不能这么的兴灾乐祸啊。” 如晦非常聪明,在做题的过程中就知道这是一份心理疾病问卷调查。但是关于哪方面的他还没分析出来。 “帅哥,没事,没事,其实你什么事也没有。”一边说着话,十七一边拍着如晦的肩膀。 燕七笑着对十七说:“那剩下的就都交给你了。” “OK,没问题,瞧我的。” 十七执着问卷出检查室,去了卧室找不悔。 秦琛、如晦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俩这唱的是哪出戏。 “如晦啊,你该上班去了。”燕七说。 “啊?” “你不是公务繁忙吗?上班去吧。不悔有我们招呼,你放心。” 怀疑的目光直逼着燕七,如晦问:“燕叔,难道我真有心理疾病?你把我支走是不是想和爸爸商量怎么给我治疗的事?” “你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看着如晦怀疑的目光,燕七拍着胸脯说:“我以一个医生的道德向你保证。” 燕七闹是喜欢闹,但燕七的医德那是杠杠的。 如晦办公厅中事情确实多,但事情再多他也不打算丢下秦琛、燕七他们。所以,他说不想去上班,只想陪着他们。 秦琛、燕七也就随了他。 如晦又去叫不悔。 敲着卧室的门,如晦问:“不悔,你的还没答完吗?” “还没。”不悔清晰的回答。 “那我和爸爸、燕叔先去丽宫,你和十七稍后来。” “好的。”不悔回答。 接着十七的声音传来,“我和不悔拿了你的血检报告后再和你们汇合。” 他的血检结果还有几份要等,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如晦说:“好。” 卧室中。 不悔汗滴滴,低垂着眸不敢看十七的眼睛。 十七执着如晦的问卷,笑眯眯的问:“快,你老实告诉我,这几个月你和如晦那性福生活是怎么过的?” 见不悔只低着头,十七又说:“好,不说是吧,如晦这可是心病,你不说的话他这个心病会越来越大,大到治无可治……” “后妈。” 不悔仍旧习惯性叫十七‘后妈’,她打断十七的话,问:“你不是吓唬我的吧?” “你觉得后妈我是一个吓唬人的医生?”十七不答反问。 “真有影响?” “嗯哼。” 不悔怀疑的看着十七,这些长辈中就数后妈最喜欢拿人短处然后笑话人…… “这个夫妻的交流吧,那弗洛伊德神马的精神交流就是扯蛋。要不然老天干嘛有阴阳、有男女、有雌雄?说白了,身体上的交流也不可少。必要的身体交流还能促进身心健康……” 十七侃侃而谈男女夫妻之道。 最后,她说:“所以,你要老实交待,我们也好揪出如晦的病因。如果不是这个,我们再揪下一个,总得对症下药才是。” 经问卷调查,如晦确实有些微的产前抑郁,但问题不大…… 十七又说:“总而言之,稍有苗头,我们都必须防患于未然。” 闻言,不悔嘟着唇,无辜的看着十七,最后她犹犹豫豫的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次!”十七惊呼。 不悔摇头。 “一个星期一次?”十七问。 不悔又摇头。 “那……一个月一次?”十七心中为如晦举旗默哀。 不悔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十七不明白。 “一次也没有。”不悔说。 头上飞过无数乌鸦,‘K一ao’的一声,十七心道:如晦,你也不怕忍成了太监?! “是你不愿意?还是他不想?”十七又问。 不悔低下头。 十七明白了,是不悔不愿意。 “那如晦呢?你不愿意他就放过你?” 不悔还是低着头。 “嘿,你就不要把我看成你后妈,你就把我看成一个医生,现在这个医生在解决你们存在的问题。” “嘿,小丫头,你不说是吧,行,问题总要解决,你不说我让你燕叔来问你。” 那不更不好意思? 不悔急忙抬起头,说:“别,别,我说,我说……” 她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所以看得非常重要,怀孕初期如晦有所需,她必严肃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后来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吧,哪怕如晦想腻着她,她还是觉得紧张,仍旧毫不犹豫的推开如晦。 “现在,他……不怎么腻着我了。”语毕,不悔又低下头。 十七哭笑不得。 年青夫妻在男女之事上,特别是在怀孕后的夫妻之事上大抵有些不好意思向外人请教,更不会觉得这些事有必要向医生请教。所以,有许多夫妻的情变都来自于妻子怀孕的时候。大抵是男方守不住寂寞出轨、玩婚外恋等等等,最终导致离婚。 十七倒不觉得如晦会玩什么婚外恋,但如晦能忍这长时间也着实是个人才,她都为如晦叫屈。 “咳,不悔啊……” 十七语重心长的给不悔分析怀孕期间夫妻房事的重要性,从维护夫妻感情到对彼此身心健康的重要性最后到对孩子的重要性,她大体都讲了一下。 不悔听得愣了神。 “总而言之,怀孕期间,夫妻之间做点啥只要不过于激烈,不但对孕妇有好处,对胎儿也会有好处。当然,还能保证男人不出轨,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不悔将信将疑的听着。 “除了这个方面,还有一方面也是引起如晦有抑郁苗头的原因。” “啊?” “这和如晦的出生有关……” 如晦本就是个早产儿,再加上不悔怀孕后神经兮兮的不让他碰,搞得他也精神高度紧张,越至临产期他就越发的紧张。 “正因为他是早产儿,所以他担心你会不会也在七个月再或者八个月的时候就生孩子?孩子如果早产该怎么办?如果这个孩子是因为他使得你紧张所以才导致早产的又该怎么办……” 十七一迳说,不悔一迳回想,也是啊,从怀胎六个月起,如晦就不再腻着她且看着她的肚子时总是欲言又止。然后有一次她吃东西不合味口,久不孕吐的她再度孕吐。也是那一次如晦跟着吐,再然后哪怕她不吐,如晦依旧吐。一个月下来,他吐得越来越严重…… 不悔思绪间,只听十七又说:“他从你怀胎六个月时就开始紧张,到现在七个月的时候越发紧张,我估计八个月的时候他的这种紧张会达到颠峰……” “啊,那怎么办?”不悔紧张的问。 “放心,既然我们揪出了原因,那就好治……”一边说着话,十七一边靠近不悔耳边,细细低语。 182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3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周末。 如晦难得休息一天,他决定睡个懒觉。 清晨的阳光穿透窗帘,柔柔的洒在他的脸上。 长跪在床边,看着睡颜俊美的男人,不悔捋了捋他额前柔柔的短发。 顾念、云业他们头发都粗硬,如晦的头发则细、柔、蓬蓬的,摸着特别的舒服,看着也特别的赏心悦目。 感觉到她的手,他眼睛都没睁开就一把抓过,然后放在唇边亲了亲,“早啊。” 语落,有唇印在他的唇上。接着,有东西缓缓流入他口中。 好像是鲜橙汁。 一大早就喝这个? 冰凉凉的? 也不怕肚子出问题? 他皱眉准备‘教训’她一下。但是,仍旧有果汁不断的渡进口中。为了保证这些果汁不进到她的肚子里,他听话的悉数喝下。 “再怎么想吃酸的一大早也不应该喝这个冰凉的东西。我的话你不听,十七的话你总该听一个。”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睁开眼睛。 那双紫眸瞬间就潋滟一室的风采。 不悔拄着胳膊支着脑袋看着他,说:“你很长时间没给我一个早安吻了。” 闻言,如晦愣了愣,但还是微微欠起身,凑近她脸颊,给了一个贴面吻。 不悔嘟着唇,用手指着,说:“我说的是这里。” 如晦笑了,凑近她面前在她嘴上蜻蜓点水般的贴了一下。 她不满,说:“不够。” “不悔!” “你不打算给吗?” 看着她委屈的神情,他再度笑了,再度凑近。唇才压到她唇上,她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的迎接着他。 他真的有好久没吻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今天她似乎有点热烈。 如晦急忙倒退,成功脱离不悔的掌控,然后严肃的看着她,说:“你明明知道现在我们……” 其实,不悔的心也有着忐忑不安,她只是打算用十七教的方法试一下,只不过方才那一个吻中挟带着鲜澄汁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一下子就冲击得她的心口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退得急,睡衣的领口微敞,露出好看肩膀以及那结实的胸,再往下看还可以看到他那诱人的八块腹肌…… 她的心跳好像越发的快了。 不悔的脸一红,这一大早的看着这风情万种的一幕,荷尔蒙迅速飙高,她这是小色女了吗? 问题是她是小色女,但他好像还是无动于衷,她这雍肿的身材在他眼里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魅力了? 看他这么的防着她,她不满的问:“我是洪水猛兽吗?” “你不是洪水猛兽,你就是苹果树上的那只苹果,我怕一个忍不住把你摘下来吃掉。” “说得你好像没吃似的。”她挺了挺自己大大的肚子,说:“要不然,他哪来的?”说着话,她撑着床缘爬上床,整个人侧躺在床上,只看着如晦,又说:“就是索一个早安吻,怎么就这么难?还是你讨厌了我?” “说什么胡话。”他轻斥,还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为什么不给我早安吻?” “不是给了吗?” “我要原来那样的,一模一样的。” 若真给了一模一样的,他必忍不住。一个忍不住,孩子出问题怎么办?他有查过,孩子呆在母亲的肚子中多一天,接受的营养恨不能比外面一个月接受的营养还要多。他希望他的孩子在她肚子中能多呆一天是一天,最好是足月生最好。 他思绪间,她已经凑近他面前。 他急忙又退了退,“不悔,别闹。” 她又刻意挪了挪,再度贴近他。 他再退。 一个进,一个退。 屡次三番,‘啪’的一声,如晦未妨退至床缘,一个后退之际掉在地上。 这一幕还真是出其不意! 不悔在稍稍愣神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如晦也没防着会掉地上,好在有地毯,只是…… 被自己的妻子逼得掉下床,太出糗了啊啊啊。 他抓着床缘爬起来一看,小妻子笑得‘咯咯’出声,小手还时不时的拍着床,他的脸瞬间黑了,利索爬上床,他凑近她身边,抱住她,说:“不许笑。” “咯咯……” “不许笑,听到没?” “哈哈……” 他直接以吻封口。 二人都喝过鲜橙汁,那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充溢着二人口腔,连带着早间的空气都是酸甜的味道。 渐渐的形势有些不受控制,他的动作也大起来,更甚至于凑近她耳边轻吮。 听着他粗浅的呼吸,这一次她没有躲避也没有推拒,更是将手伸进他衣服中抚着他强劲有力的背。 “不悔。”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 “不舒服就告诉我。”他声音低沉,满溢着宠溺。 她干脆略抬头攫取住他的唇。 温柔的阳光,纠缠的身体,心里的悸动,所有的美丽在这一刻绽放…… 寝宫外。 一位伯爵夫人问守在门口的女侍,“王后还没起来吗?” “回夫人,王后起来了。” “那?” “陛下在里面。” 伯爵夫人想了想,说:“好吧,我们可以再等一等。”今天,王后和她们要去育婴院,是一个星期前就定好的时间。 一旁的公爵夫人说:“和育婴院那边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这边还没有出发。” “是,夫人。”一个女侍恭敬的鞠躬告退。 可是,伯爵夫人、公爵夫人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寝宫内。 不悔正把一只脚翘在如晦的腿上,如晦在替她修剪着指甲。 肚子越来越大,她的手够脚不方便。这几个月,修剪脚指甲的事都是如晦帮忙。 她的脚长得非常好看,脚踝均细,肤色白润透着粉红,更有那指甲一个个就像粉红的贝壳。 替她将脚指甲都修剪好,如晦抓着她的脚在脚背上亲了一口,说:“好了。走,帮你洗澡。”显然,他身心愉悦,连带着语句都跳跃着。 “你确信你帮我洗?” 前期他有意帮她洗澡,她推辞。他从开始的积极主动到后来不再积极帮忙。特别是这两个月,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他更是回避着,然后总是叫黄婶她们帮忙。 他在她发顶留下一吻,说:“当然。” 她笑着伸出双手要他抱。 “书上说孕妇肚子大了后最好不要被公主抱,否则小宝贝在肚子中会觉得不舒服。来,我扶你去浴室。” “放心,小宝贝现在睡着了,不会觉得不舒服。” 看着她求抱的手,他笑了,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往浴室方向走,说:“不舒服就说。” “如晦。” “嗯。” “我没有不舒服。” 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唇角。 “而且,刚才,我特别的舒服。”她又说。曾经以为会有危险,但其实只要方法得当,并没什么危险,而且愉快的不只有他,还有她。接着,她凑近他耳边又说:“还是后妈说得对……” 他把她放下,她在他耳边细细诉说,他的眼睛则越瞪越大,最后诧异的看着她,“真的?” “嗯哼。” “十七骗你的吧。” “那我问你,你现在有想吐的感觉没?” 如晦说:“我还没用餐,怎么可能想吐。” “可是,你才刚喝了整整一杯鲜橙汁啊。”不悔提醒。 这一个月,他是吃什么吐什么,喝什么吐什么,有时候为了处理政务不得不打一些营养针救急。 但是,才刚,在和不悔的嬉闹中,她喂他整整一杯鲜橙汁,他不但都喝了,而且…… 喜悦漫上眉梢眼角。如晦抱住不悔说:“真的,我没吐啊。而且,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吐。” 寝宫外。 伯爵夫人、公爵夫人等不急了,对守在门外的女侍说:“你要不进去看看,催催?再不出发的话,我们担心时间赶不急。” 她们有提醒主子们的义务,这是她们的职责。女侍在为难些许后,说:“好吧。” 进了寝宫,走过小型办公室、书房,接近卧室的时候,女侍仔细听了听,没什么响动。于是,她恭敬的站好,头微低。 “陛下,王后,约翰逊伯爵夫人,史提芬公爵夫人求见。” 她等了等,还是没声音。 于是,她又说:“陛下,王后,约翰逊伯爵夫人,史提芬公爵夫人求见。是关于去育婴院的事。” 不悔的声音传来,“告诉她们,三十分钟后出发。” “是,王后。” 卧室中,如晦正把不悔从洗浴室中抱出来,将她轻轻放下,他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今天要去育婴院的事?” “上个星期和约翰逊伯爵夫人,史提芬公爵夫人聊天的时候偶然听她们说育婴院门口又有人送了两个孩子来,且这两个孩子应该才满月,看着也没疾病,于是我们决定去看看他们。这事没通知办公厅,只是我和两位夫人的私人活动……” 如晦一边听着不悔的讲述一边替不悔挑着衣服,他替她选中一套白色的裙子,外披一件淡蓝色中长羊绒大衣,最后又替她选了一双有着精美图案的平底软皮鞋。 “我不喜欢这双鞋,我要穿高跟鞋。” 如晦瞪了她一眼。 “可以选择跟低一点的鞋。”不悔说。 “不行,低一点的也不行。”如晦直接拒绝。 “可是这个鞋子容易脱脚。” “那就穿有系带的平跟鞋。” 那配裙子好丑的说,不悔嘟着嘴,说:“算了,就这双。” 如晦笑了,亲着她的嘴角,说:“这才乖。” 育婴院。 不悔、约翰逊伯爵夫人、史提芬公爵夫人三人抵达时正是午间。 来育婴院的慈善人士不少,来之前都会打电话预约,她们三个是以约翰逊伯爵夫人之名预约的时间。但是,当育婴院院长看到不悔时,目瞪口呆,接着兴奋异常,激动的对不悔行吻手礼。 “王后。” “不要惊动别的人。” “是,王后。” 被丢到育婴院的孩子一般都非常小,多数是身体有缺陷的孩子,极个别身体健康的。 院长带着她们先去参观餐厅。 看着一个个坐在桌边吃着中餐的小家伙们,不悔说:“他们都好可爱。”大些的孩子照顾小些的孩子,小些的则照顾更小一点的孩子。 “是的,王后,他们都是小天使。” “我听说上个星期你们这里又来了两个还没满月的?” “是的,王后。” “他们在哪?” “请王后跟我来。” 如果说先前在餐厅看的孩子已经算小,但这间睡房中的孩子们则更小,最大的才十个月,最小的就是那对才送来的两个方方满月的孩子。 这些小家伙们都躺在摇蓝中,有的睡得香,有的醒着吮着奶嘴。 在不悔眼中,这些孩子个个可爱得不得了。 轻轻的摸过他们的小脸,不悔为这些小家伙们感到心疼。他们的父母怎么就舍得舍弃他们? “院长。” “王后。” “院中每月的开销在多少?” “十万左右。” “经费够吗?” “每年院中会收到捐款,但是孩子越来越多,所以总是入不敷支。” 不悔看向身侧的人,“约翰逊伯爵夫人。” “王后。” “王室投资集团基金会每年向育婴院捐资一百万,记下。” “是,王后。” 院长以及那些一路尾随的工作人员闻言,都欣喜的看着不悔,恭敬的行屈膝礼,“谢谢王后。” “这份捐款不但是对这些孩子,也是对院长你以及对这个育婴院中所有的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我允许你们用其中的十万改善你们的生活。” 院长和那群工作人员脸上神情越发的动容,再度行着屈膝礼,说:“谢王后。” 不悔示意她们起来不必行礼。 一个小护工偷偷的把不悔在育婴院的事录了下来,悄悄的传到网上,当事时就引起轰动,留言瞬间破万,多是赞美不悔的言辞。当天,育婴院的官网几乎被挤暴,更有数笔大额捐款直接到账,都写着‘支持王后慈善之举,共勉’的话。 不悔、约翰逊伯爵夫人、史提芬公爵夫人三个走出育婴院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 看着停在远处的车,看着那个斜靠在车上的人,约翰逊伯爵夫人惊得以后捂住胸,“陛下。” 不悔、史提芬公爵夫人顺着约翰逊伯爵夫人眼光看去,果然,不是陛下是谁? 如晦一身简约西装,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微笑看着她们的方向。 不悔离开王宫,如晦又睡了一会,左等右等不悔没回来,他觉得无趣,便生了来接不悔的心。 可是他是国王啊,不悔到育婴院估计已经让育婴院阵脚大乱,如果他再往育婴院一站,育婴院岂不是要人仰马翻?所以,他没有支会任何宫庭侍卫,他自己开车来的育婴院,他也没打算进去,只在外面等。 “如晦。” 不悔高兴的往如晦那边…… 跑! 如晦的脸一黑,急忙迎上。接着就听不悔‘呀’的一声,她的鞋跑掉了一只。如晦正好赶到,扶住她,说:“跑什么跑?”是想吓死他吗? 不悔吐了吐舌头。 如晦要她站好别动,他蹲下捡起她跑掉的那只鞋放在一旁,然后又抓起她的一只脚轻轻的拍着她脚底,将她新踩的泥沙拍净后,他替她将鞋子穿上。 夕阳西下,浑黄的光圈笼罩着俊美的男子、美丽的女子。男子蹲着,抬头看着女子,哪怕他戴着墨镜,但嘴角那缠绻的笑显示着他的心情好极。女子一只手压在男子肩膀上,低头看着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眼似弯月…… 这情景,美不胜收。 还是那个小护工,将这一副美图摄下来上传到了网站。接着,育婴院的官方网站差点再度被挤爆。 有说:陛下这是有多么的离不开我们的王后。 有说:陛下,您今天翘班您的内阁班子知道吗? 有说:陛下戴着墨镜,内阁班子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有说:陛下,既然来了,进育婴院看看呗。 有说:对头对头,陛下,比比看,看是你的捐款大方还是我们王后的捐款大方。 有说:难道你们不知道陛下已经成了穷光蛋国王了吗? 有说:陛下肯定有小金库。 有说:你傻啊,陛下捐款肯定会暴露他的小金库。我是陛下我就不捐…… 当然,最火最火的留言则是‘如果碰到一个甘愿为你弯腰穿鞋的男人,你就嫁了吧’,它在分分钟便被一众点赞推到首页。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o(∩_∩)o 183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4 ,最快更新蜜爱100度:宠妻成瘾最新章节! 离开育婴院后,如晦带着不悔去了泰式餐馆。他进餐馆的时候戴着大墨镜,不悔则以轻纱裹面,并没有引起哄动。 如晦要了个包间。 扶着不悔坐下后,不悔‘哦’了声,说:“这是我们原来来过的那个包间。” 包间像鸟窝,四周附以绿藤,正是当初她请华伦吃冬荫功汤的地方。 自从怀孕后,小妻子越来越有点后知后觉,誓有将一孕傻三年进行到底。如晦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说了声‘才看出来啊’后,帮她揭了面纱,又帮她把外套褪下。 “还是点一个冬荫功汤吧。”不悔说。 “好。” 没有叫服务生,如晦直接在桌子的平板上点餐,然后又点了些蔬果沙拉、牛奶之类适合不悔吃的食物。 二人虽有意隐瞒身份,他们却是不知,哪怕他们都遮着面到这家餐馆,但仍旧有人认出了他们。 认出他们的正是餐馆的前台小妹。 当事时,前台小妹正兴奋的在育婴院的官网上发表评论,当然看到如晦为不悔穿鞋的一幕,然后抬头就看到进餐馆的俩人和那相片中的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一再确认,她肯定是陛下王后无疑,于是她悄悄的告诉一旁的同事,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瞬时,整个餐馆都知道他们的国王携着王后来这里打牙祭了。 上至经理下至服务生都激动得不得了,接着电脑中就显示陛下在下单,看着那不时添加的长长菜单,服务生们,特别是女服务生们眼中冒着一朵朵红心,有人更是激动得捂着胸口说:“好像都是偏酸口味呢?” “王后怀的肯定是小王子,酸儿辣女。” “还有好多甜的呢。” “啊,还在下?这么多,王后吃得完吗?” “王后现在怀着孩子,一人吃两人量,当然吃得完。” “诶,我说你们,陛下和王后在这里的事暂时不要传出去,免得打扰陛下王后用餐。等陛下他们走了,恁你们怎么闹,明白了没?” “是,经理。” 经理仍旧有些不放心,他特意指派了一个大堂经理去包间传菜,他担心这些毛手毛脚的小丫头们一个激动把事情给搞砸了。然后经理又亲自去厨房盯着陛下点的那些菜。 包间中。 不悔正笑嘻嘻的看着如晦,问:“话说,当初你是不是故意尾随着我和华伦来的这家餐馆啊?” 如晦轻哼一声,“用得着尾随吗?这叫缘分,是我的跑不了。我随便一指就定下这餐馆,然后就碰到了你和华伦。” 不悔‘嘿嘿’两声,“那么巧?” “当然。” “我还记得当初在楼下的时候,你抢我的手机,然后你似乎还非常不小心的吻了我一下来着。” “你不知道我是故意找借口、找由头抢你的手机的吗?一是想试试你的武功,二是你居然和华伦共用一双筷子,真的非常过分。”他一边说一边凑近她身边,伸手摸着她艳红的唇,说:“我讨厌别的男人的口水沾到你的唇上,我要把它们都洗掉。” 洗掉? 不悔眉毛微挑,斜睨着他,说:“所以,你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当然。”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低头攫住她的红唇。 她则主动的伸手箍住他的脖子。 两双炙热的唇贴在一起,胶着着。 这段时间他过着禁欲般的生活,哪怕是接吻都不敢。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方法得当,他真心没必要苦着自己,所以他吻得有些放肆。 他嘴中总有着淡淡的薄荷香味道,她非常喜欢。只是这个时间长了吧,她听到他的喘息声有点不一样。 自从成为他的女人,她对他已经是非常的熟悉了解,知道这粗浅的喘息声代表着什么。 问题是…… 她推开他,看着他,提醒,“这里是包间。” “我知道。” 他才不会在这里干一些禽兽的事。他只是久不尝她的味道,很是眷念,有点情不自禁罢了。 他一把抱过她坐在他的腿上,她被他的举动吓一跳,接着感觉肚子中也跳了一跳。她一把拍开他的手,说:“你吓着他了。” 先有不明白,接着看她手摸着肚子,他明白了。问:“动了?” “嗯。” 他急忙低下头,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很快,脸上感受到一脚。他‘哈哈’的笑,在她肚皮微微凸起的地方亲了一口,说:“好,爸爸知道了,爸爸错了。” 虽然他们有意不做B超判定男女,但宫庭御医仍旧会为不悔做定期孕检,孩子的性别早就知道了,是一个小王子,名字也已由付小妹、霍明辉取好。非常非常的长,涵盖了卡伦王朝几个祖先的名字,最后简而言之下来就是乔治卡伦。 如晦正在不悔的肚皮上亲着并和小乔治说着话的时候,敲门声传来,同时传来大堂经理的声音,“客人,可以上菜吗?” 小心翼翼的把不悔放下,如晦说:“进来吧。” 大堂经理推开包间的门,小心翼翼的推了餐车进去,然后恭恭敬敬的将所有食物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瞬时间,琳琅满目一桌。 “客人,您点的餐齐了,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 “好的,请慢用。祝你们用餐愉快。” 大堂经理恭敬告退,将门阖上的时候,她吓得捂着胸口,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是啊,果然是国王和王后啊。 如晦、不悔离开泰式餐馆是在一个小时后,他们不知道他们离开泰式餐馆后,泰式餐馆的官方网站就上传了国王、王后到餐馆用晚餐的消息,又搅得网站风起云涌。 不说泰式餐馆,只说如晦,他开车直奔电影院,他要带不悔看电影。 看着电影院前排着长长的队,不悔感叹道:“如晦,都是你的功劳。” 想当初,电影院分男观影院、女观影院。后来,如晦提出改革,男女可以在同一家电影院观影,不过为了有个缓冲期,他提出将电影院划分三个区,一片是男观影区,一片是女观影区,中间一片则是夫妻观影区。 多少年下来,慢慢融合,如今电影院已经不分男女区域。 “你等着,我去买票。” “好。” 不悔静静的在车中等,他看到如晦排到了售票窗口,然后如晦和窗口中的售票员在交谈着什么,最后如晦似乎有些郁闷的转身。 接着,他看到如晦走到先前买到票的一对男女面前,和那对男女在交谈着什么,但最终,如晦仍旧有些郁闷的耸了耸肩。 如晦回到车中,郁闷的说:“票卖完了,而且别的人也不愿意将票转让给我,哪怕我出十倍的价他们也不愿意。” R国的电影院少,再加上这些年的改革,年青人们大都喜欢到电影院看电影,电影票总出现一票难求的情形。 不悔心中一动,说:“我要在约州买一块地,建一个活动中心,集购物、娱乐、观影、亲子、健身、旅游于一体……” 不悔诉说着她的宏伟目标,如晦嘴角噙笑听着。直待她语毕,他说:“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过,目前你要以生下我们的小乔治为主,所有的事等小乔治出生后再说。” “是,陛下。”不悔举手敬礼。 被她的俏皮逗笑,如晦说:“看不成电影,我们干什么呢?”他不想这么早就回王宫,他想多陪着她转转。 “去老街区转转吧。” “老街区?” “我们去那里逛一逛,我想下车走一走。” 电影院这里是商贸繁华地带,人来人往,如晦不放心她下车逛,担心撞着了人。但老街区就不一样,那里的街道窄小,人也比较少。 如晦说:“好。” 车子至老街区,如晦找了个停车场停车,然后扶不悔下车。 此时,夜色颇是浓郁。 放眼看去,只有极个别的人在街上逛。街道两旁的小商铺前都挂着最古老的照明灯,乍一眼看去,似两条闪着光的龙守护着长长的街道。 不悔深深吸口气,“这里真安静,好。” “走。” 沿着街道一路前行,不悔时不时在商铺前停留,她挑选得最多的是玩具,特别是适合小男孩子玩的玩具。 不一时,如晦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包,他不满的凑近她耳边,问:“就不为我买一件吗?” 她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说:“你有我就够了。” 他有些得意,心也变得柔软,亦在她脸上回吻一口。 “诶,听,什么声音?”不悔说。 他侧耳倾听,说:“好像是打球之类的比赛。” “这里有比赛?” 旁边的一个小商铺铺主说:“是保罗他们在比赛,古典足球。” 古典足球? 不悔第一次听,皱眉看着如晦。 如晦说:“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一个民间比赛项目,类似于把足球、橄榄球相融合的一个项目。” 足球和橄榄球相融合会是个神马状况? 不悔想像了一下想不出来,她说:“我想看。” “好,我带你去。” 比赛在老街旁的一个小院子中进行,赛场不大,比真正的足球场要小许多。比赛的球类似于足球,但比赛规则相当有意思,它并不限于脚踢,还可以用手抢,就像抢橄榄球那样抢。只要你抢到它将它投到对方球门中你就得一分。当然,如果你投球不中,对方得0。5分。 抢夺它的过程有点类似橄榄球,但其实比抢夺橄榄球还要血腥,人冲上去开抢也就罢了,还可以开打。只要你打得赢、抢得赢,你差不多就能赢。 好野蛮的说。 不悔看得目瞪口呆。 如晦笑着说:“所以,这个运动不能参加任何正式的比赛,只在民间流行。前期我还接到一个提案,是建议取消它的提案。” “那你同意了吗?” “提出提案的人是因为它比赛方式太粗暴,伤人多极,但议会中有的人认为应该保留它,因为它是祖先流传下来的东西。反正,支持它的和反对它的各占一半,所以现在还没有定论。” “其实我觉得加些规矩进去,保留它不难。而且它确实非常有……特色。” 说话间,不悔就看见一个球员被抬了下去,她估计那个球员的手被对方球员拉脱了节。 被抬下去的球员是蓝队队员。 蓝队少了一个人,比赛不能继续。蓝队队长举目一看,看到如晦。他抓了一件蓝色球衣跑到如晦面前,问:“小伙子,别看了,我们差一个,你上场吧。” 如晦接过球衣,说:“好啊。” 不悔讶异的看着如晦。 “我没事。” 拍了拍小妻子的脑袋,如晦摘了墨镜,褪去外装,接着将蓝色球衣穿在身上。 蓝队队长正兴奋的和他的队友说‘找到后补,马上’的话,接着转身看到如晦。 不说这张脸有特色,只说那双紫眸…… 蓝队队长脸色一变,恭敬的捂胸鞠躬,“陛下。” 如晦摆了摆手,说:“在外面,无君臣。” 可是这个君臣不是他说没就没的啊,蓝队队长身体仍旧有些僵硬,连带着声音也极度僵硬,“陛下,请怒我等僭越。这个比赛,您还是……” “怎么?又不想让我参加?”如晦笑着问。 “不是,陛下,比赛中恐怕伤到陛下。” “战场无父子,比赛场中也没有国王,去和你的兄弟们说一声,快去。” 蓝队队长脸上神情动容,急忙说:“是,陛下。” 眼见着蓝队队长跑向比赛场地,如晦笑着对不悔说:“这个古典足球最初起源于军队,是用来练兵用。现在主要是用于社区活动,我估计这两个队都是老街区的队伍。按照它的传统,但凡比赛的时候缺人,上个街碰到一个人就可以拉他进来参加比赛。他们看我站在这里以为我是这个社区的人……” 如晦说话的功夫,就见比赛场地那里所有的比赛球员都跑了过来,然后齐刷刷的向如晦鞠躬,“陛下。” “见也见过了,走了,比赛。”语毕,如晦打头走向赛场。 但是,一众球员不敢动。 见没人跟上,如晦转身看着一众球员,说:“都是男人,婆婆妈妈的给谁看。” 估计是如晦的豪气感染了一众球员,他们兴奋的拥着如晦跑进比赛场地。 不悔则安静的坐在一旁观战。 一开始,球员们还有些放不开手脚。后来,暴力抢夺仍旧让他们红了眼,最终谁也不让谁。很快,如晦和他们混战在一起。期间,如晦脸上还被揍一拳。 不悔看得出来如晦刻意放慢了速度,也刻意的没有使出那一身好身手。 如晦接手蓝队的时候,蓝队以三分落后。如晦接手后,蓝队士气大涨,很快追回比分,其中有一分还是如晦投中。陛下进球越发助涨了蓝队气势,在临近比赛结束的时候,如晦再度投进一分。 蓝队以领先一分的成绩赢得这次比赛,队员们兴奋的举臂‘哦哦’狂呼。 有一个白队的球员递了瓶冰水给如晦,示意如晦敷一下脸。 如晦笑着接过,一边敷着脸一边走向不悔。 他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不像话,露出好看的胸腹…… 看着一身狼狈的如晦,不悔捂着嘴笑,最后说:“你还是把这球衣脱了吧。” “我告诉你,战到最后,能够把球衣保存得这么好也算不错了。”说着话,如晦还是将那球衣一扯,本就破烂不堪的球衣哪经得住他这一扯,断为两截,如晦随手将它扔在地上。 此时,蓝队队员蜂涌着上前给如晦送来吃的、喝的补充能量。 如晦笑着一一接过,然后向他们介绍不悔。 早就猜到是王后,只是她蒙着脸,他们不敢冒失,经如晦介绍,球员们急忙捂胸鞠躬,“王后。” 不悔抬手示意他们不必拘礼。 然后,不悔和一众球员说说笑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古典足球?问他们受伤的时候后不后悔? 白队队员也凑上前围着不悔、如晦,抢着回答不悔的一些问题。 回去的车上,不悔说:“我建议保留这个项目。” “嗯?” “古典足球这个比赛项目,我建议保留。哪怕它上不了正式的比赛场合,但它也应该被保留。” 虽然这个比赛项目非常暴力,但不得不说在比赛过程中男人力量满格,正体现了R国男尊女卑的过往,它应该被历史铭记。 因为不悔的坚持,后来这项运动在R国一直被保留下来,最后更成为旅游特色文化的特定表演节目。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84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5 医院。 约州所有最著名的妇科、儿科医生一个个赶到医院,在一层又一层的皇家侍卫盘问下被放行。 医院外,里三层、外三层亦都守着宫庭皇家侍卫。 记者们用尽计策也混不进去,只好在外寻找制高点、寻找最佳有利地形架起长枪短炮对准住院部。 “王后送到这医院生产的消息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我们都是从慈善晚会上跟过来的,王后在慈善晚会上发作,陛下的脸都吓白了。” “看到没,才多长时间,皇家御卫来了上千人,把这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说这些侍卫还有那些儿科专家、妇科专家都是直升机直接接送过来?” “是啊,王后先前没准备在这医院生产。她发作得急,这医院离慈善晚会的举办地最近于是就近送到这里,以后这家医院铁定出名。” “看,院长也来了。” 院长一边往住院部方向走一边说:“所有医生、护士的手机没收,不允许传出一点消息。但凡今天有一丁点消息传出去,整个班的人都给我滚蛋。” “是,院长。” 院长在皇家侍卫的检查中被放行进了住院部。 与此同时,如晦亲自推着担架床经过长长的走廊。 现在他们要先去电梯那里上楼,然后再前往顶楼的产房。 整个顶楼已被清空,儿科专家、妇科专家、皇家御医都已到场,所有人脸上有点小紧张。 电梯中,躺在担架床上的不悔脸色有点惨白,如晦不时安慰着不悔要她深呼吸,不要紧张。 感觉如晦的脸色格外的白,不悔说:“我一点也不紧张,倒是你,我觉得你非常的紧张。” “我不紧张,我一点也不紧张。”如晦声明。 这声音不同往常,带着颤抖。 他在害怕! 念及此,不悔伸手抓着如晦的手,说:“你不要进产房。” “我要陪着你。” “不要,很血腥。” 他低头在她额头留下一吻,说:“傻瓜,是你,一点也不血腥。” 她听后妈说过,男人们在产房的反映千奇百怪,有的男人因为承受不住那个血腥场景当场晕倒,有的因为紧张晕倒。有的男人更奇葩,自从看到那血腥场面后,怕自己以后又害得妻子受苦干脆不再生孩子、拒绝和老婆同房的都有。 再看如晦,不但脸色惨白,额头似乎都有了汗,而且他的手止不住的在哆嗦…… 所以,不行,她必不让如晦看到那血腥场面,免得如晦因为紧张而晕倒,再或者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所以,她坚定的说:“不要。我不要你进去。” “不悔。” “否则我不生。” 一旁的医生、护士没忍住,掩嘴而笑。恨不能说王后啊,这个孩子不是你说不生就能不生的。 “不悔。”他无奈的看着她,连带着声音都透着无奈。 “我要你答应我不要进去。”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他一边说一边又亲吻着她的额头,又说:“听话,别闹。” 你听听你的语气。 你再看看你的神情。 你有没有发现你颤抖的手和唇?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搞得我非常的紧张? 我本来不紧张的人都受你感染了,你知不知道? 不悔嘟着唇,无语的看着他。 看她满眼的幽怨,如晦又说:“乖乖的,听话昂。” 一旁的医生扭过头,不忍看他们紧张的国王。一旁的小护士们则个个眼冒爱心,国王好疼王后的说,哄王后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我不要你进去,否则我不生!”不悔又说,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如晦吓得一把摁住她,妥协,“好好好,我不进去,不进去。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行不行。” 如晦很恼,离预产期还有几天,依着他们的意思,今天参加完慈善晚会后就直接去预定好的医院待产。哪成想小家伙着急想出来,搞得他措手不及。 好在有预防措施,紧张调度下总算没出大错。 “你保证你不进去。” “我保证,我保证。”如晦举着手保证。 ‘丁’的一声,电梯到了顶层,医生、护士急忙跑出电梯,如晦推着担架床出来。一直守在顶层的院长、专家等人迎上前,鞠躬行礼,“陛下。” “有劳。”如晦说。 “请陛下放心。” 然后,有医生接过如晦的手,推着担架床前往产房。如晦还想跟着,不悔说:“你说了不进来。” 如晦无奈的看着妻子。 “骗人是小狗。”不悔又说。 一众随行的医生、护士又没忍住,想笑又不敢笑,脸上神情均十分精彩。 “站住,站好。”不悔继续说。 如晦只得站定。 约翰逊伯爵夫人,史提芬公爵夫人她们带着一群夫人们也早就赶到了这里,她们俩个早换好了消毒衣物,二人对如晦行屈膝礼。 “陛下,我和史提芬公爵夫人进去陪着王后,请陛下不要担心。” “好的,快去。”接着,如晦大步走到担架床前一把将担架床拉住,他握住不悔的手说:“疼就叫,不要忍着。” “好。” 产房的门阖上的时候,不悔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她想叫一声‘如晦,你来陪我’,但,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说出心里的话。 看着阖上的门,如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趴在门上。 “陛下。”有人上前请如晦到一旁的休息室休息,如晦像没有听到。 “陛下。”又有人上前请如晦就近坐下,但如晦仍旧好像没有听到。整个人就那么趴在门上,耳朵也贴在门上。 陛下这么紧张,搞得外面陪同的人也都不同程度紧张起来。 “陛下。” 还是侍卫官波克贴心,命侍卫抬了张椅子过来请如晦坐。 如晦哪有心思坐,依旧趴在门上。 突然,门上的灯亮了,门拉开。如晦差点扑了进去,吓得开门的小护士一跳,瞪着如晦说不出话来。 如晦急忙问:“生了?” 小护士哭笑不得,说:“陛下,出来是想告诉您一声,王后准备生产了。” 啊? 才准备生? 但他怎么感觉他在门外已经等了一个世纪了啊? 产房的门阖上的时候,如晦呆呆的看着门出神。 波克说:“陛下,坐会子吧,得一段时间。” “得多长时间?”如晦只觉得自己平时准备的那些生产知识现在都不翼而飞,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脑中一片空白。 波克恭敬的回答,“顺利的话两个小时。” “那不顺的话呢?” “王后吉人天相,一定会顺利生下小王子。” 随着波克话落,电梯方向传来脚步声,来的人正是秦琛、连翘。 算着闺女的预产期近在眼前,连翘提前一个星期来到R国,就是想陪着闺女。本来她已经在闺女预备待产的医院布置好一切,结果那个小外孙临时闹了这么一出,真把人搞了个人仰马翻。 看到秦琛、连翘到来,一众守在产房门前的夫人们行屈膝礼。 连翘示意她们不必多礼。 “如晦。” “爸爸,妈妈。” “不悔呢?” 如晦指着产房,“在里面。” “你怎么没陪着进去?” “不悔不让。” 秦琛、连翘面面相觑。好吧,谁叫这个女婿听闺女的话呢。连翘又问:“进去多长时间了?” “好久好久。”如晦说。 瞧徒弟这情形像梦游,秦琛扭头看向波克,问:“王后进去多久了?” “回国丈大人,十分钟不到。” 才十分钟,那还有得时间等…… 秦琛再看徒弟,徒弟正趴在门上听动静。 “如晦,来,过来坐。”连翘说。 如晦根本没听见。 “如晦,产前知识不悔都知道,没事,你别紧张。”连翘又说。 如晦终于回头看着连翘,“我不紧张。” 还不紧张,瞧那满头的汗。真是…… 不悔不让他进去是正确的选择,要不然孩子还没生,他铁定已经晕倒,现在铁定已经被送出来到别的科室抢救。 连翘无语的瞪着女婿,秦琛一把拉过她,说:“随他。” 两个小时。 如晦在门上足足趴够两个小时,突然听到门内传来婴孩的哭声。他急忙拍着门,“生了,是不是生了?” 没有人回应。 如晦急了,再度拍着门,“开门,赶紧开门。” 还是没有回应。 如晦越发着急,越发用力的拍着门,“生了为什么不开门?是不是出事了?赶紧,开门。开门,听到没有?” 波克以及守在外面的一众伯爵、公爵、侍卫官、侍卫、各位夫人面面相觑。 秦琛的脸一黑,这个徒弟还真是…… 先安静得有些过分,现在闹腾得有些过分。 一把拽过徒弟,秦琛说:“你安静点行不行?” “爸爸,他们不开门。” “就算生了还要洗澡,穿衣,开门也得段时间。” 如晦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听妻子的话?为什么没有跟着进去?在外面每等一分钟他就像在煎锅中受着煎熬。 可是,他又必须听妻子的话,他怕影响妻子的心情对生产不利。 终于,门被拉开。 如晦一把甩开秦琛的手,冲进产房。 一直守在产房的约翰逊伯爵夫人,史提芬公爵夫人纷纷给如晦行屈膝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产房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惊得如晦心惊肉跳。接着,他绕过帷幕,便看见不悔正躺在产床上,胸口一团隆起,是一个打包好的襁褓。 襁褓中传出强劲有力的婴孩的哭声。 “不悔。” “如晦,看,小乔治。” 如晦冲到产床旁,来不及看襁褓一眼,弯身,他亲吻着不悔的额头,“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说话间,密密细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耳边继续传来婴孩强劲有力的哭声。 如晦扭头看…… 襁褓中的小婴孩褶皱着一张脸,像个小老头,闭着眼睛趴在不悔的胸口,时不时的哭上一声。 “乔治。”如晦看向这个神奇的生命,轻声喊。 乔治只是哭,小脸更在不悔胸口蹭了一蹭。 “陛下,王后生产顺利,小王子体重3300克,出生于……” 医生在一旁说着乔治的身高、体重、出生时间。最后,医生轻柔的抱起小襁褓递到如晦面前,说:“陛下,抱抱小王子。” 孩子该怎么抱来着,如晦专门上过几次课,但突然间就是忘了,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比划着抱的姿势。 此时,连翘已经进到产房,笑着说:“随便抱,只要你不把他掉在地上。”然后,连翘弯身,在闺女脸上亲了一口,说:“宝贝儿,你真棒,我为你骄傲。” “妈,谢谢,谢谢你。” 这一边,连翘和闺女在说话。那一边,小乔治在医生手中仍旧在哭。 如晦心疼的抱过儿子。 一到如晦怀中,小家伙只哼哼两声就不哭了。 如晦吓得脸色苍白,紧张的问医生:“为什么不哭了?他……他是不是怕我?” 咳,陛下,你好紧张…… 医生汗滴滴,说:“回陛下,小王子估计是哭累了。” “累了?是要睡了吗?好,我来哄他睡。” “咳,陛下,我觉得应该先给小王子喂奶,再让小王子去睡的好。所以,陛下,我建议,现在当务之急是送王后回VIP房。” 照说孩子一出生应该把孩子抱出去给一众人看,因为如晦的紧张,再加上如晦冲进产房,所以许多流程被改。但好歹来的人多,一阵手忙脚乱的将不悔、小乔治母子送回了楼下的VIP。 偌大一层楼被如晦包下。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VIP房中,一众公爵夫人、伯爵夫人不时进出忙碌着。 不悔生了孩子一点也不觉得累,倒觉得精力充沛,她原本就有母乳喂养的打算,所以一回到VIP房她就说:“爸爸,把小乔治给我,我来喂他。” 小乔治一抱出产房就被秦琛抱住了,一直没松手。 连翘笑着说:“奶水不会下这么快,至少得明天。现在先冲点牛奶小宝贝喝。”接着,连翘看向一旁的史提芬公爵夫人,问:“有准备奶瓶吗?” “有的,夫人。” 史提芬公爵夫人急忙去翻找着奶瓶,约翰逊伯爵夫人则翻找着奶粉。好一阵忙碌,终于调好牛奶,奶嘴也送到小乔治嘴中。 小家伙条件反射的吮着奶嘴。 秦琛看着可爱的小宝贝,说:“长得像如晦。” 如晦一直拽着不悔的手,闻言,他瞅眼瞧了瞧,看着吃奶皱眉的小家伙,他的心柔软成一片,这是他的孩子啊,他的第一个孩子…… “怎么还不睁眼,我们好看看这个小宝贝到底是我们家的凤眸还是如晦的紫眸啊。”连翘说。 如晦凑近不悔耳边,说:“我希望他有你的一双凤眸。” “我更希望他有你独特的紫眸。” 因为爱,所以爱人在自己眼中就是最好最美的,所以都希望孩子长得像爱人。 如晦亲着不悔的额头,说:“谢谢你,不悔。” 随着如晦语落,连翘兴奋的声音传来,“唉呀,小乔治的眼睛睁开了,睁开了,啊啊啊……”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85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6 小乔治一岁的时候。 一场鼠疫席卷叶城郡。 确定是鼠疫之时,如晦正在某国出席G15会议。留在R国照顾儿子的不悔立马给儿子断奶,将儿子留在约州由黄婶、张婶照顾,她亲自前往叶城郡。 皇家轿车上,如晦那双紫眸出现在视频中。 “带的药物充足吗?”如晦问。 一年的时间,不悔眉梢眼角都增添了一层母性光辉,那双凤眸一如以往闪着熠熠之光,眼神坚定无比,她说:“叶城郡的一切交给我,你放心。” “乔治哭了吗?”他心疼儿子。他不能陪着儿子也就罢了,现在妻子也不能陪着儿子,而且还要给儿子断奶。 “有黄婶、张婶陪着他,会好的。当初,不离、不弃断奶也是黄婶、张婶陪着,不但没瘦而且还涨胖了不少。” “你打了加强疫苗没?”他又问。 “如晦,我不会有事。我清楚的知道只有我安全我才能顺利完成叶城郡的事。也只有我安全,你和乔治才会有完整的幸福。所以,不要为我担心好吗?” “我爱你,不悔。” “我也是。” 他出席G15会议,一天24小时中有18个小时要和一众国家领导人会见、商讨会议细节,哪怕他强撑着精神,她也能从他眼中看出丝丝疲惫,她在又叮嘱他几句不要为叶城郡的事忧心后果断的关闭视频。 随同不悔前往叶城郡的有侍卫官波克,哪怕他已经是伯爵,但他闲不下来,此番亲自带着护卫队保护着不悔的安全。另外,还有约翰逊伯爵夫人,史提芬公爵夫人一路陪同。 叶城郡医院。 情形比不悔预计中的还要糟糕,医院病人人满为患,不说医院走廊睡满了人,哪怕是医院的花园也都睡满了人。 “这些病人按病情轻重隔离开了吗?”不悔问。 芭芭拉摇头,很是疲惫的说:“他们都不听我的。” 当年,不悔、如晦大婚,但凡那些找由头没有参加大婚的那些公爵、伯爵,如晦本着一个不放过的原则,找着种种借口将他们贬到叶城郡。也因为这些老顽固派们的到来,叶城郡越发的落后、自闭。 在叶城郡两年,芭芭拉的医学普及仍旧毫无进展,不是她办事能力不行,主要是来叶城郡的顽固派越来越多。 知道芭芭拉的难处,不悔说:“辛苦了。”如果不是芭芭拉确定病情及时上报,在这场鼠疫中叶城郡将死更多的人。 接着,不悔又说:“芭芭拉,麻烦你通知下去,马上召集院长,所有医生,护士,我要开会。” “是,王后。” 不悔这次带来的皇家侍卫不少,足有千人之多。庞大的车辆队伍中都载着急救药品、物资。 也许是队伍的庞大,也许是王后的到来,所有病人感到一丝安定,知道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的眼光一直激动的追随着他们王后的身影。 会议室。 不悔命令将医院划分三个片区,重症区、轻症区、初感染病区。 她这个建议才说出口,院长就反对,说:“现在,医院的鼠疫病人有1500人之多,医院小,人手不够,这么大的划片区动静根本不可能完成。” “你是院长。” “回王后,是,我是院长。” “做为院长,你懂不懂得什么叫交叉感染?” “回王后,我知道。” “既然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不事先就划分片区而是恁这些重症、轻症、初感染者的病人混在一处?如果现在不将他们区分开,重症的一个活不了,轻症的会转为重症,初感染者会转为轻症,这一点做为院长你不知道吗?” “王后,我……” “若再不将片区划分,不要说这被鼠疫感染的1500人,就是再进来一个1500人也不是不可能,难道你这个做院长的也不知道?” “王后,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医院小,人手不够,我能怎么办?” “你说你没有办法对不对?” “是。” “很好。”不悔扫视会议室中所有的人,最后说:“理查德院长自己承认没有管理医院的能力,即刻拆其院长之职,入牢关押,问他渎职之罪。波克伯爵,带他下去。” 侍卫官波克恭敬行礼,“是,王后。” 与会人员吃惊之际,不悔又说:“现在,我任命芭芭拉伯爵代行院长之职,即日起,医院所有事务由芭芭拉负责。” 院长怒了,质问:“王后,我怎么就渎职了?为什么要关押我?我要申诉,申诉。” “你可以申诉,我也保留你申诉的权利。波克,带他下去,关起来。同时,给他纸笔,让他写申诉书。” “是,王后。” 波克也不多话,直接手一摆,两个皇家侍卫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了院长下去。院长还想挣扎,但力气哪大得过侍卫,挣扎叫喊中被侍卫直接拖了下去。 不悔再度看向会议室中的一众人,说:“在座的医生、护士,你们还有哪一个认为划分片区这事情难做的请举手,然后给我一个理由。说得过我,我认你们的理由。说不过我,你们就和理查德院长一样去牢中写申诉书去。” 字字铿锵有力,眼神更带着少有的凌厉,随着不悔话落,所有医生、护士同时震了震,却没有一个举手。 “好,既然大家不再觉得分区是难事,现在,即刻,马上,行动。” 一众人站起来,“是,王后。” “如果我发现一个敢在我眼前舞弊病情的,发现一个因为舞弊造成大错无法挽回的,我有的是办法惩治你们,明白吗?” “是,王后。” “一个小时后,我要所有片区病人名单。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片区已经划分成功。三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所有病人已经按区入住。明白了吗?” “明白了,王后。” “散会。” 医生、护士相继蜂涌着跑出会议室。 芭芭拉看向不悔,由衷的说:“王后,谢谢你,你将拯救整个叶城郡。” 不悔拍着芭芭拉的肩膀,说:“后面的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王后。” 芭芭拉走了后,不悔问波克,“除了医院外,村子寨落的预防工作不能忽视,马上让你的人下到各个村寨中,把预防的药分派给所有没感染的人吃。” 叶城郡人口50万,十村九寨,波克的人如果都分派下去,保护不悔的力量明显不够。波克担心的说:“王后,您的安全?” “不要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倒是十村九寨,再不让那些村寨的人吃上药,我估计医院的人会越来越多。” “是,王后。我这就去。” “波克。” “王后。” “也不急在一时,让你的人先把花园清理干净,搭好帐篷再走。这里人手不够。”不悔说。 “是,王后。” “辛苦你了,同时,要你的人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是,王后。” 波克下去分派工作,很快,他所带的近千侍卫出现在花园。不悔站在楼上看着花园的动静。 有医生在花园检查病人病情,确疹是重症、轻症后,由护士将病人分别扶走。 皇家侍卫中有一部分侍卫在帮忙转移病人,有一部分侍卫清理着原有病人留在花园的行李、简易窝篷、垃圾。 不一时,芭芭拉出现在人群中,不时有医生上前询问芭芭拉问题,芭芭拉都能即刻解决,然后在医生递过来的意见书上签字。 很快,花园中的病人被清空。 接着,一座座帐篷拔地而起,成排成排的位列在花园中。 这些帐篷都是不悔带来的物资,就是为了防范医院病房不足。 花园中,大锅架起,锅中煮的是不悔带来的中药,来之前她求教过顾念,顾念求教徐文星,徐文星二话不说给不悔寄来大量的中药,说是在疫区煮着有除瘴消毒的作用,可以净化空气、预防交叉感染。 一切井井有条…… 不悔眉头微松,终于吁了一口气。 波克在下面看到不悔,恭敬的行了个礼,不悔微笑着对他摆了摆手,然后波克手一招,他的人马都跟着他走向医院外。 很快,一辆辆车开走,它们带着药品开向不同的街道,进入不同的乡村寨落。 不说波克他们,只说不悔。 三个小时后,医院秩序井然的划分成三个片区。重症区在住院一部,轻症区在住院二部,初感染症区在门诊部。 医院所有楼层都架起了锅,煮着那可以除瘴消毒的中药。 整个医院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比原来那乌烟瘴气的味道强了不知多少。也因为这股味道,事先强行被拉到重症区的病人的心也稳定不少。 芭芭拉站在不悔面前,报告说:“住院一部病床120张,入住重症病人300人,各病房紧急加床解决了80人。剩下的100人暂时安置在走廊。” “安置得下吗?”不悔皱眉问。 “都安置下了。先有人不愿意住走廊,但一听说走廊架的锅中煮的中药能治病,他们反倒都乐意住在走廊,因为走廊中中药的味道浓一些。” 不悔点了点头。 芭芭拉又报告说:“住院二部有病床150张,入住轻症病人500人。各病房紧急加床解决了100人。剩下的300人中有100人暂时安置在走廊。还有200人没办法安置。” 不悔瞟了眼会议室,问:“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这个会议室好像就是住院二部的范围。” “是的,王后。” “你看这会议室能安置多少人?” “100人。” 还是不够。 “楼上呢,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那是理查德院长的私人用地。” 不悔皱眉,“私人用地?” 理查德院长时有在医院加班,看似加班,实则就是到医院晃晃,兴致来了就会直接睡在医院。楼上,正是理查德院长的卧室。 芭芭拉带着不悔上楼,不悔直接一脚踹开理查德所谓的卧室。 呵呵,面积不下会议室,最显眼的是那张摆放在中央的大床…… 理查德院长家世袭伯爵位,他虽然没袭到爵位,但身世显赫,再加上一个院长之职,许多女人对他是趋之若鹜。不但这医院的护士有他的裤下之臣,外面也有许多所谓的名媛淑女也长期被他带到这里翻云覆雨,他还曾经向芭芭拉抛出橄榄枝,不过被芭芭拉拒绝了而已。 不悔说:“马上把这里变成轻症区病房。” “是,王后。可是,床不够。” “我带有简易睡袋,约有800床之多,可以用吗?” 芭芭拉脸上泛起欣喜,“可以的,王后,睡袋可以的。” “那就赶紧让人摆睡袋上来。”语毕,不悔看向那张太过显眼的大床,说:“找人,将床毁了。” “是,王后。” 二人一边商量着如何调派人手加急将这会议室上下利用起来一边往楼下走,正好碰到波克。不悔诧异的问:“你不是带队去乡村寨落预防去了?” “回王后,我碰到一批志愿者……” 波克碰到的这批志愿者正是当年不悔、如晦在老街区闲逛的时候碰到的那两支古典足球队球员。 其实这些球员都有正儿八经的职业,比如说有的是医生,有的是工程师,有的是导游等等,踢古典足球只是他们的业余爱好。 自从和不悔、如晦偶遇并和他们的陛下一起踢球后,他们对古典足球越发的喜爱,再加上不悔的强烈支持,古典足球在R国终于被保留下来且有了更好的发展方向。如今但凡踢古典足球的人都会为他们有这样一个王后而自豪。 当他们听说他们的王后前往叶城郡的事后,就知道王后一定是关心着叶城郡的鼠疫问题。于是,二话不说,手臂一招,一众踢古典足球的男人们打着志愿者的旗帜驾车前往叶城郡支援他们的王后。 正好,在路上碰到了波克。 他们一共来了五十人,其中医生十人,也带了一些药品、吃喝之物。 可以说那十名医生来得非常及时,波克将这些医生分别派往了不同的村寨,同时将另外的人也分派到不同的村寨当志愿者负责秩序的维护。 最后,波克说:“因为他们的到来,我这边多出了三十人,我将他们都带回来保护王后。” 不悔听了非常高兴,说:“正好,我缺人手。你和你的手下马上行动,将这两层楼都整理出来,把睡袋拿200个上来铺好,中药也熬上。” “是,王后。” 波克敬礼后急忙跑下楼去招呼着他的手下。 “王后,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叶城郡会变成坟场。” “这是我应该做的。芭芭拉,这次我们联手,共同驱除鼠疫,拯救叶城郡。” 看着不悔举起的手掌,芭芭拉笑了,举手拍在了不悔的手上,说:“是,王后。” “你说重症区300人,轻症区500人,那剩下的安置在门诊的700人都是初感染者吗?” “剩下的700个病患中,有150排除了感染,已经喂他们吃了预防的药也打了预防的针,放他们出院回家,只剩下550疑似感染者继续留院观察。” 所幸来了个大检查,如果那150人继续留在医院很快会被感染。念及此,不悔恨声道:“理查德真是该死。” 芭芭拉低下头没有说话。 “门诊能容纳下那剩下的550人吗?”不悔问。 “他们症状较轻,不需要躺着休息,只要有椅子坐着就行。所以,安排得下。” 看着浓浓夜色,不悔说:“本来就疑似有病,身体哪还禁得住夜寒,坐着不越发的增加病情?这样,让他们全部转移到花园的帐篷中。” 帐篷搭好,里面铺有睡袋,完全能够容纳这些人。 芭芭拉说:“好的,王后。” 不悔又说:“另外,门诊部做为医生、护士的阵营,要他们这两个星期24小时都在医院待命。同时,做好他们的安全防护工作,保障好他们的后勤工作,安慰好他们的家人。如果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我必满足他们的一切。” 两个星期后如果不再有鼠疫病人增加,这场瘟疫就可以说打赢了。 “是,王后。” ------题外话------ 有订阅红包哦,小伙伴们赶紧抢昂! 另外,还是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86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7 一个星期后。 门诊部。 每天的例行会议准时进行。 芭芭拉做工作报告。 “七天前,我院收治鼠疫病患1563人,其中重症303人,轻症550人,疑似病患710人。经一个星期诊治,出院的重症病人150人,死亡3人;轻症转重症70人,出院300人;疑似病患排除病例200人,经及时诊治出院400人。” 可以说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翻身仗。一众医生、护士听着芭芭拉报告的数据,脸上均浮起欣喜。 最后,芭芭拉又说:“当然,这一个星期又有不少感染病患送进我们医院。第一天200人,第二天340人,第三天400人,第四天440人,第五天450人,第六天420人,第七天也就是今天只有380人。所以,伙伴们,不要被以上的数据吓倒,因为送来的病患数据开始在下降。也就是说王后带来的预防药品和中药都起了作用,至少病患不再似从前那样呈几何数据上涨而是逐渐呈下降之势。所以,我估计,一个星期后送往我们医院的感染者将越来越少。” 从发生第一例疑似鼠疫病患到今天正好一个月时间,上千病患蜂涌至医院,每天都有病患死亡,死亡人数破200。但是,自从王后来了后,情势大好,这一个星期死亡人数仅3人,病患数据下降。 如果说这些与会的医生、护士在原来看不到未来希望的话,但这一个星期,他们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新生。 随着芭芭拉报告完毕,一众医生、护士站起来,恭敬的给不悔行礼。 “王后,谢谢。” 不悔站起来,给大家回礼,说:“是大家一起做战的功劳。” 说起来,鼠疫暴发之初,人们没觉得它是鼠疫,感染者们也只是发着高热,所以并没有引起医生的注意,他们只是将那些病患当普通发烧治理。直至最后接二连三有人死亡,医生们才发现不对劲。最后经芭芭拉证实这是一场来势汹汹的鼠疫这才将疫情上报,然后才有了不悔来到叶城郡。 “如果能够早些发现是鼠疫,现在……” 不悔的话还没说完,芭芭拉将一沓报告呈到不悔面前,说:“王后,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发现不对劲,曾经提醒理查德院长有鼠疫的可能。但理查德院长认定我是无稽之谈,将我的报告束之高阁。今天,我在他的柜子中找到这份报告,请王后过目。” 不悔接过报告,翻开细看,果然,其上芭芭拉例举了几例死亡病例的共同特点,最后断定出自鼠疫。但是理查德院长在其上批复‘无稽之谈’四字。 “呵呵”一笑,不悔说:“很好,他不是说他没有渎职吗?把这个复印一份他看看,让他反省反省什么是渎职。” 波克接过报告,说:“是,王后。” “你手下他们那里情况如何?”不悔问的是波克那些派往十村九寨的手下。 “回王后,他们都很好。还有,但凡有疑似感染的也都被他们强制送到医院,十村九寨再也没有疑似感染者。他们决定继续在那里坚守一个星期,如果这一个星期再也没有疑似感染者出现,他们就回医院保护王后。” 有侍卫队出面,事情果然好做许多。不悔点头,说:“向他们说一声,辛苦了。” “应该的,王后。” “亚当王子那里有没有消息传来?” 鼠疫一经证实,叶城郡中很多居民担心自己感染上鼠疫就想到邻近的州郡躲避。当事时亚当正好在叶城郡巡查工作,他一听闻鼠疫的事后立马调派大量兵力将叶城郡围住,只许进不许出,这样才使鼠疫只在叶城郡小范围暴发,并没有全国性范围扩散。 波克恭敬的回答,“亚当王子早间来电,说请王后放心,防线再无冲关之人。” 因为担心自己死在叶城郡,哪怕有亚当重兵围困,叶城郡中还是有人想突破防线冲出去,为此亚当还枪毙了数人。正所谓杀一儆百,亚当的当机立断阻止了那些人疯狂的突围。但后期,随着死亡的人越来越多,突围之势又起,每天防守线那里总传来有人被枪毙的消息。直至现在,防线那里再也没有冲关的人。 波克最后说:“亚当王子还说,皆是鼠疫死亡人数狂减的原因,叶城郡人心已定。” “很好,要他继续守着,直至我们退,他才能退。” “是,王后。” 又叮嘱了几桩事后,不悔宣布散会,独留芭芭拉前往办公室说话。 芭芭拉在医院有属于她的专用办公室,自从来到叶城郡,她几乎以这办公室为家,长期驻守在医院。 一路上,不悔的神情非常严峻,芭芭拉感受到丝丝紧张。 直至办公室,二人进去后,芭芭拉急忙将门阖上,问:“王后,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又不方便其他人知道的?” 不悔说:“关于那份报告,我要你说实话。” 以为是关于病患数据的报告,王后怀疑她报喜不报忧吗?芭芭拉说:“王后,那些数据是我一验再验后的数据,错不了。” 不悔摆了摆手,说:“我说的是你的第一份鼠疫报告?” “第一份?” “才刚,我看了你写给理查德院长的第一份鼠疫报告,其上你写的鼠疫原因不似普通鼠疫,为什么?” 不悔虽然不从医,但在来叶城郡前也做足了功课,更从顾念、徐文星那里了解了许多鼠疫的基本常识,她清楚的知道鼠疫因病理不一又分很多种,而芭芭拉的第一份报告上写的鼠疫有‘变异’二字,那就不是普通鼠疫这么简单。 不悔独留芭芭拉说话是不想‘变异’二字一出搅乱军心。 “也许是我想多了。”芭芭拉说。 “为什么觉得想多了?” “因为王后带来的药治好鼠疫病患是事实,如果真存在变异,这些药根本不管用。所以,理查德院长批复‘无稽之谈’也有一定的道理。” 当初,芭芭拉第一份‘变异鼠疫’报告被德查德院长批无稽之谈被扣下。后来,芭芭拉没办法,只好又做了一份‘普通鼠疫’报告这才通过院长批复送往议会。这个期间,拖拉了不少时间。 不悔从议会那里得的是‘普通鼠疫’报告,带来的也是治疗普通鼠疫的药物,如今更是控制住鼠疫,这就说明在叶城郡暴发的鼠疫并非变异鼠疫。 但是…… “不瞒你说,来叶城郡之前我专门研究过一些有关鼠疫的文章、病理、环境。我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变异型鼠疫,初时如普通鼠疫,等你感觉自己控制住一切的时候,它却会突然再次暴发,而先前我们那些治疗鼠疫的药将不再有用。” 一边说着话,不悔一边轻轻握住芭芭拉的手,又说:“今天看了你的第一份报告,看到上面‘变异’二字,我心甚忧。” “王后。” “芭芭拉,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判断不是毫无理由,如果先前你有认定它会变异的可能,那么下面我们就要打一场预防变异的攻坚战。芭芭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场攻坚战该如何开头?” 脸上神情动容,芭芭拉说:“王后,谢谢您的信任。要预防鼠疫的变异,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找到老鼠窝点,将它们一举歼灭!” 一对老鼠从出生到成年只需三个月时间,然后他们就可以繁殖后代。他们的后代三个月后又可以繁殖后代,有人推算过,一对老鼠及其子孙一年中将产生上万个后代。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老鼠的属性后,芭芭拉最后说:“在一代又一代的繁殖中,如果出现病毒变异,我们的药物根本跟不上它们的变异速度。所以,趁着鼠疫尚只有一月时间,我们只要找到老鼠窝点,彻底杜绝它们的繁殖,就可以将变异扼杀于萌芽。” “有没有办法找到老鼠窝点?”不悔问。 “老鼠一般藏身于地下水道,它的窝点应该就在地下水道中。”芭芭拉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整座叶城郡的下水道都有可能是它们的窝点?” “是的,王后。所以,要想消除它们,除非清理所有的下水道。老鼠很聪明,清理的时候必会逃跑。怎么捉?怎么拦?怎么抓?在拦截的过程中它们被逼急了跑到附近的州郡去然后把病毒带到其它州郡怎么办?” 这些问题正是芭芭拉后来绝口不提‘变异’二字的原因,她不想搅乱军心,更不想搅得整个国家人心惶恐不安。但是,她没想到不悔会在报告中抓住‘变异’二字。 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不悔皱眉道:“叶城郡最初的鼠疫患者来自于老鼠咬伤,多数重症病人且死亡的病人皆是被老鼠咬后所致,然后病情感染越来越严重,甚至发展到通过呼吸道就可以感染,这才造成叶城郡鼠疫暴发。老鼠都跑出来咬人,说明它们粮食短缺再或者它们的数量在猛增。所以,无论这次我们消不消灭它们,当叶城郡的粮食再也填不饱它们的肚子的时候,它们还是会跑到其它的州郡再度生事。所以,无论是预防变异型鼠疫还是预防其它州郡被鼠疫所伤,为了防患于未然,把它们消灭在叶城郡是唯一的办法。” “王后,您的意思是毁了叶城郡吗?” 要毁掉下水道中所有的老鼠窝点,最立竿见影的办法就是炸毁地下水道。但是,地下水道都毁了,城镇又如何存在? 叶城郡生活着50万人口,说迁徙很不现实。 皱眉沉思良久,不悔眼睛一亮,“绝育呢?我们在下水道中给它们投掷食物,在那些食物中添加一些令它们绝育的药物?行不行?” “行啊,当然行啊。王后,你真出了个好主意。这是最有效的杜绝老鼠繁殖的办法。可以很快减少它们的数量。” “能在三个月内减少吗?”她刚才有听芭芭拉说老鼠三个月既可繁殖的事,不悔急急的问。 芭芭拉摇头,“效果要在一年后才看出来。” 一年? 不悔眉头几近立起,说:“如果在一年的时间内鼠疫再度暴发,那就存在着变异的可能。我们再该怎么办?” “王后,也许不变异呢?” “不,不管什么事,我们都要做最坏的准备。也不论什么事,我们做了就要做到最好。现在,我们不但要彻底灭绝叶城郡的鼠疫,更要彻底灭绝这里的老鼠。” 立竿见影的炸毁地下水道不可行。 循序渐进的绝育措施也不可行。 再怎么办? 双手环胸,不悔在办公室不停的走来走去,半晌,她站定,扭头看着芭芭拉,说:“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电影中也是鼠疫为患,后来人们将这些老鼠悉数用一种名叫信息素的东西吸引至某个地方,然后将它们轰了。这个办法用到现实,能行吗?” 闻言,芭芭拉的眼睛亮了,说:“有的,王后,确实有这么一种信息素,它的名字叫……” 芭芭拉所说的这种信息素,老鼠对其有种狂热的偏爱,一旦闻到它的味道,老鼠们就会蜂涌而至。 不悔拍板,“好,就用它,信息素。” 激动中,芭芭拉问不悔,“王后,您真的没有学过医?” 不悔摇头。 “可是您对鼠疫这么的了解?” “我只是临时抱了一下佛脚,学了学。” “您还知道信息素?” “爱看肥皂剧,嚯嚯……”这么些天来,不悔第一次笑了,有种解脱感。 “王后,您有学医的天赋,如果您学医……” 不待芭芭拉的话说完,不悔摆了摆手,说:“现在不是讨论我学医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给这些老鼠找个适当的坟场。” 然后,不悔打电话波克,要他拿来叶城郡的地形图。在查看地图半晌后,她确定了一块盆地。那里荒芜人烟,杂草丛生,最难得的是那里有一个干涸了的野湖,面积约一平方公里。 “调动城中所有的挖掘机,将这个湖深挖,把信息素投到这个湖中。在湖中和四周布满雷管、炸药,一旦老鼠们蜂涌而至,我们就炸了它。” “是,王后。” 波克带着人手去准备信息素、雷管、炸药不提。 只说不悔。 她又和芭芭拉说及了一些有关老鼠绝育的问题。 “王后,您是担心信息素不能杀死所有的老鼠?” “总有漏网之鱼。我们对这些漏网之鱼再做绝育手段,应该能够彻底灭绝叶城郡的鼠患。” “好的,王后,关于投掷绝育药这事交给我。您放心。” “好。” 见不悔眼中疲惫,芭芭拉说:“王后,一个星期了,您都没有好好休息,去睡会子吧。” 不悔摇头。 “鼠疫一日不除,我日夜难安,哪睡得着。” “王后。” “怎么了?” 芭芭拉打了杯热水递到不悔手中,然后郑重的给不悔行屈膝礼,“王后,对不起。” “芭芭拉?” “我曾经自认为才识不下王后,更认为王后之位非我莫属。” 闻言,不悔微微一笑,伸手扶芭芭拉起来,问:“就因为这个就要说对不起?” 芭芭拉羞愧的低下头,小声说:“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和王后一比,是小乌见大屋,是泥云之别。我更惭愧当初自己是多么的厚颜无耻。” “芭芭拉。” “嗯?” “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芭芭拉笑了,说:“我要借王后吉言。” “要不,我给你保媒?” “好啊。王后的眼光,肯定错不了。” “哈,那就这样说定了。” 芭芭拉又笑了,对不悔说:“还有一个东西,我想交给王后。” 芭芭拉交给不悔的正是那两纸DNA鉴定书,一份是奥哈拉老公爵和如晦的亲属关系证明,一份是特里奥哈拉和如晦的亲属关系证明。 这两份不是复印件。 芭芭拉说:“当初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就相信了这两纸鉴定,相信陛下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更不惜以此挟迫陛下取消和您的婚约,更甚至于妄图用它能和陛下缔结良缘。还是陛下说得对,是相信这两纸无稽之谈还是相信他?如果我连他的话都不信又何谈了解他,爱他?” 不悔看着两纸鉴定,说:“其实,这些是假的。” “这两年,我也终于想透,这必是奥哈拉家族做出来准备蛊惑人心用的。我也早就想把它们还给陛下,只是苦于没有一个好时机。现在,我把它们交给王后。望王后在陛下面前替我说一声对不起。” 不悔笑着说了声‘好’。接着,不悔将那两纸鉴定点燃,说:“假的就是假的,有没有它们无所谓。只是留着这个东西,哪怕是假的,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只会对R国不利,所以还是烧了的好。” 看着燃烧着的鉴定书,芭芭拉问:“王后,陛下明明知道我手中有这个东西,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将它们公之于众?” “你会吗?”不悔不答反问。 芭芭拉摇着头,说:“我不会。” 不悔看着芭芭拉笑了,眼中写着‘我就知道你不会’。 “虽然陛下当初曾经以我塔尔顿合族之命警告过我,但我不觉得陛下真的会是那样的人。” “所以,陛下为什么要担心呢?”不悔再度不答反问。接着,不悔又说:“其实,芭芭拉伯爵,在陛下眼中,你和他是一样的人。” 闻言,芭芭拉震惊的看着不悔。 “芭芭拉伯爵,你毅然决然抛弃国外大好的工作回到祖国是为什么?是为了祖国的改革,是为了祖国的发展,并不是独独只为你一人,也并不是独独只为你塔尔顿一家对不对?” 轻轻牵起芭芭拉的手,不悔又道:“陛下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祖国的改革,为了祖国的发展。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陛下是一样的人。志同道合!为国为民!” “王后……” 二人谈得激动处,没有发觉门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题外话------ 订阅红包还有剩哦,小伙伴们赶紧抢昂! 另外,还是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87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8 三天后。 疫情得到更好的控制,入院病人越来越少,出院的病人越来越多,整个叶城郡都松了一口气。 更因为王后要剿灭老鼠的大行动,叶城郡很多居民蜂涌至那个干涸的野湖,想看看那些老鼠到底是怎么被剿灭。 野湖被深挖十数米,信息素、炸药、雷管均已安排好。 为了现场安全,波克派重兵把守,隔离出警戒线。前来围观的人只能站在警戒线外。 随着信息素开启,不一时有了动静。 陆陆续续有老鼠出现,它们的方向都是野湖。 一开始,老鼠们不多。但紧接着,成片成片的老鼠蜂拥而至。四面八方都有老鼠成群结队而来。 那一群群涌来的老鼠就像一股股黑浪。 围观的人吓得不时尖叫,没想到叶城郡的地底下会有这么多的老鼠? 医院。 院长办公室。 芭芭拉安排好给老鼠投放绝育药的事,在报告上签好字后,叮嘱一个医生,“明天就将这些药投放到下水道各处,间隔不得超过十米。” “好的,院长。” “王后呢?” “王后在花园。” 透过窗子,芭芭拉抻着脑袋看向花园方向,见不悔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住,她笑了,说:“他们肯定是想和王后一起去看剿灭老鼠的状景,我也和王后约好了的,要一起去看。” “院长,去吧,医院有我们守着不会有事。” 走在医院那长长的走廊上,看着左右病房皆空空如野,想着十天前这里的脏乱差、人满为患,芭芭拉心中感慨万千。 “秦不悔,R国有你就是最美好的事。” 感觉有脚步声跟随在身后,芭芭拉以为是某个医生再或者是护士,回头一笑准备打招呼间,一个魁梧的身影扑上前…… 有人捂住她的鼻子,接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芭芭拉失去知觉。 再度醒来是一间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非常熟悉,她来过,是理查德院长的哥哥达蒙伯爵的办公室。达蒙伯爵主管叶城郡事宜,是叶城郡的郡长。 “达蒙伯爵。” “芭芭拉伯爵。” “为什么绑我来?” “向你打听一件事。” 芭芭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陛下是奥哈拉家族的子孙,那两纸鉴定是怎么回事?你哪得来的?谁给你的?” 闻言,芭芭拉震惊的看着达蒙伯爵。 “芭芭拉伯爵,希望你老实说出所有的一切……”一边说着话,达蒙伯爵一边晃着手中的刀至芭芭拉面前,又说:“否则,不要怪我对你动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达蒙伯爵,我和你同爵位,你这样绑我已属犯法。” “呵!” 达蒙伯爵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将脚翘到桌子上,手中利索的甩着花式刀法,说:“不说是吧?那就先吃点苦头。” 与此同时。 医院中,波克派来接不悔前往野湖的车到了,侍卫在花园中找到被层层围住的不悔,请不悔上车。 围着不悔的人有的是志愿者,有的是病愈出院的病人,一如芭芭拉所言,他们都想和不悔一起去野湖看炸毁老鼠的状景。 不悔笑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那群人,说:“野湖见。” “王后,野湖见。”他们也有开车来,没开车的就蹭车。 上车的时候,不悔对侍卫说:“等一等,芭芭拉伯爵说了要和我一起去野湖。” “是,王后。” 等了又等,芭芭拉却还没下来。不悔给芭芭拉打电话,手机对面传来机械的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王后。” 差不多五分钟时间,侍卫跑来,说:“芭芭拉伯爵不在院长办公室。” “不在?” “有个医生说先前还和她一起在商量关于投放老鼠绝育药的事。” 不悔想了想,说:“有可能实地考察去了。算了,不等她了,我们走吧。” “是,王后。” 不悔才上车,一架直升机盘旋在医院上空,巨大的轰鸣声传来。不悔抻了脑袋至车窗外看。 是父亲秦琛的战斗直升机。 不悔高兴的下车,向直升机挥着手。 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 螺旋桨停下,舱门拉开,出现一张笑得灿烂的脸。 “嗨,不悔姐姐。” 不悔的脸一黑,“姚佳艺。” 说起姚佳艺,得提一提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的事,也是在那一天她救了如晦、不悔。 算起来,她和如晦、不悔真是有缘,虽然始于她对如晦的无端纠缠,但后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江州、约州相继免于MX16的轰炸也得亏了她。 秦琛对这个小太妹颇是赏识,解救出如晦、不悔的那一日,他有意许姚佳艺一个愿望,哪怕是她不愿意嫁那个糟老头,秦琛也愿意出手相助。 奈何,姚佳艺当场摇头说嫁还是嫁吧,至于愿望神马的让她再想一想。 三天后,小太妹还是嫁给了那个糟老头子。 又三天后,糟老头子亡。 姚佳艺新人入门,三天后就守了寡。 糟老头子死前留有遗嘱,一切财产留给新夫人姚佳艺。 这纸遗嘱一出,震惊湖州。 糟老头子的儿女皆以父亲年岁已高,糊涂之下写的遗嘱不做数状告姚佳艺,要姚佳艺还回所有遗产。 奈何,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经鉴定,这份遗嘱写在十年前,也就是说十年前这个糟老头子就已经将所有遗产留给了姚佳艺。那个时候糟老头子可不是一个糟老头,而是一个神情举止谈吐都非常正常的健康人。 遗嘱有效,姚佳艺顺利继承糟老头子偌大家产,挤身湖州女子首富。 然后,姚佳艺来到江州求见秦琛。只有一句话:我的愿望是当你的徒弟! 秦琛言出必行。 这两年,姚佳艺跟在秦琛身边学了不少东西,但凡她感兴趣的东西,秦琛都愿意教她,无论是武功、画画、鉴定,她都有涉猎。虽未挤身一流之列,但也已经非常不错。 “你怎么来了?”不悔问。 穿着一身黑色皮质衣裤,脚踏一双军用皮靴,姚佳艺一摇一摆、风情万种的走到不悔面前,说:“师傅要我来帮忙。” 不悔翻白眼,“你只会越帮越忙。” 姚佳艺也不恼,笑嘻嘻的说:“另外,师傅命我送些信息素过来,他担心你那点信息素量不够,不足以吸引这叶城郡的老鼠。” 不悔这才笑了,展开怀抱。 姚佳艺投到不悔怀中,双手紧紧的抱着不悔的腰,接着在不悔胸口死劲的蹭了蹭,说:“好香。” 这个小女流氓,不悔的脸又一黑,狠狠的拍着姚佳艺的脑袋,说:“滚远点。” 笑嘻嘻的离开不悔的怀抱,姚佳艺万分委屈的说:“小乔治真可怜,这么小就断了奶。” 这个小师妹就是个戏精。 不悔再度翻了个白眼。 看着不悔,姚佳艺做了个非常绅士的动作,“不悔姐姐,请。” 要她上直升机? 不悔说:“我把车子给你,你帮我一个忙。” “不悔姐姐请吩咐。” “还记得芭芭拉吗?” “嗯哼,R国的女神。” “你帮我找找她,然后带她来野湖,我们约好了一起看灭鼠状景。” “OK,没问题。不悔姐姐,请。” 虽然相处只两年时间,但对姚佳艺的办事能力却是非常的放心,不悔带着皇家侍卫们上直升机,带着信息素前往野湖。 待直升机飞远,姚佳艺步进医院,少倾她便从医院跑出来,上车,启动。 车子全速开向叶城郡办公厅。 真是巧了,她前往芭芭拉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一个小护士正鬼鬼祟祟的在芭芭拉的办公室中翻找东西,她一个威胁就让小护士说出实话:芭芭拉伯爵已经被达蒙伯爵的人带走,为了两纸DNA鉴定书。 自从当上秦琛的徒弟,秦琛这边许多事并没有瞒着她,这才是令姚佳艺最感动的地方。之于那两纸鉴定书,她自是知道其中原因。 “一个二个都活得不耐烦了,一个假的鉴定也都要当宝吗?” 愤懑间,前方道路转弯,她大幅度的打着方向盘,轮胎和地面发出‘吱’的摩擦音。 小护士是理查德院长的情人之一,无意中偷听到不悔、芭芭拉关于那两纸DNA的谈话。小护士认为可以利用这两纸DNA的事救出理查德,于是便将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理查德的哥哥达蒙伯爵,然后就有了今天芭芭拉被带走。 但是,小护士也说了,芭芭拉似乎死活不开口,达蒙他们便要小护士进芭芭拉的办公室翻找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可以证明国王不是卡伦王朝子孙的证物。 不成想正好撞到姚佳艺进来。 “芭芭拉,希望你还能撑住。” 野湖现场。 四面八方涌来的老鼠越来越多,那黑压压一片一片压过来令人头皮发麻。 它们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野湖,又一层磊一层的越磊越高。 这么多的老鼠,少说数亿计吧,难怪有鼠疫发生! “怎么还有老鼠赶来啊。” “天啊,到底有多少老鼠啊。” 人们正在震惊之际,天空飞来一架战斗直升机,正是不悔来了。她拉开舱门,看着野湖,那蠕动着的黑色波浪估计就是老鼠了。 好在野湖被深挖了十数米,要不然还装不下这些老鼠。 她用望远镜看了看,四面八方仍旧有老鼠往野湖方向赶来,只不过数量明显在减少。 她看向一个侍卫,说:“赶紧,把带来的信息素全部投放下去。” “是,王后。” 信息素投放后,直升机飞离,在湖岸不远处的上空徘徊。 不悔给波克打电话,直接命令,“半个小时后,启动爆炸装置。” 与此同时。 姚佳艺着开着车围着叶城郡办公厅转了一圈,最后她把车子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利索的爬上树,朝着院墙内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人。 应该都去野湖那里看热闹去了吧。 思及此,姚佳艺跳上墙头,接着四下看了看,确信没有监控,她才跳了下去。 办公大楼中人不多,避开他们非常容易,只是并没有找到芭芭拉。 “难道那个小护士骗我?” 姚佳艺摇了摇头。 “她不敢。” 她姚佳艺吓唬人是一吓一个准,从未失手。 放轻脚步,姚佳艺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检查。 直至顶楼。 她才步进顶楼就听到沉闷的哼声。 心中一动,她急忙跑过去,敞开的房门中正好看到达蒙伯爵揪着芭芭拉的头发将芭芭拉的头狠命的撞向地毯的一幕。 姚佳艺毫不犹豫飞身上前一脚踹开达蒙,接着一把抱起芭芭拉,喊:“芭芭拉。” 芭芭拉勉勉强强睁开眼,她并不认识姚佳艺,她只是笑了笑,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鼻青脸肿、嘴角泛血的芭芭拉,姚佳艺心中一怒,扭头看向达蒙。达蒙被姚佳艺的一脚踹得不轻,爬起来后还有些愣神,接着看姚佳艺怒眼扫过来。这眼神冰凉得他心中一寒,跑向办公桌准备拿枪。 他快,姚佳艺更快。 二人几乎同时到达办公桌,在达蒙抓到枪的同时姚佳艺抽出靴中匕首,直接一刺而下。 “啊”的一声惨叫,达蒙手掌被匕首穿透,更被匕首钉在了办公桌上。 疼痛中,达蒙抓到手中的枪落在桌子上,他想用另外那只没受伤的手。 办公桌上还有一把匕首,是达蒙的。姚佳艺毫不犹豫的抓起它再度一刺而下,又一声‘啊’声响起,达蒙另外一只手也被钉在桌子上。 痛吼声不时传来,达蒙的身子像麻花般的在办公桌边扭来扭去。 顶层是达蒙的专属领地,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上来,更何况今天在办公厅的人并不多。一部分人是去野湖看老鼠,一部分人则是被达蒙刻意安排外出办事好方便他刑审芭芭拉。 所以,无论他怎么叫,也没人上来。 没有理睬达蒙的鬼哭狼嚎,姚佳艺再度跑到芭芭拉身边将芭芭拉抱起,问:“芭芭拉,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芭芭拉除了鼻青脸肿、嘴角有血外,脸上还被划了两刀,明显的两道口子。而且,芭芭拉胸口的衣服被血染红。 吃了一惊,姚佳艺急忙撕了芭芭拉的衣服一看,胸口上一个又深又细的伤口,血正滚滚而出。 看得出来伤于匕首。 姚佳艺来得急,身上并没带止血的药,她说:“芭芭拉,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你是谁?” “我是姚……我是你们王后的人。” “王后?” “嗯。你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是医生,这一刀正中心脉,活不了。” “胡说,你活得了,活得了,别说话。”可是,她一抱芭芭拉,芭芭拉的血就流得更多,姚佳艺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她不得不把芭芭拉再度放下,平躺,然后胡乱的扯了一方桌布压住那正沽沽流着血的伤口。 “你真是王后的人?” “我姓姚,是你们国丈大人的徒弟,算得上你们王后的妹子。还是她派我来找你的,她要我把你安全带到野湖,说是和你约好了一起看灭鼠状景。” “哦,那就对了。太好了,姚小姐,告诉你一件事……” 达蒙在严刑拷问她的过程中还打过几个电话,她清楚的记得那几个电话打给了谁。按他们电话来去的内容来看,他们是想拿到有关DNA鉴定的东西向国王发难。奈何那两纸鉴定被烧,他们就想另辟捷径,想从她口中查到那个出具DNA鉴定书的人。只要有人证,就可以让事情发酵,然后逼迫国王下台,再由议会重新选举国王,让R国重新回到原有的制度。 芭芭拉将刚才听到的电话和那几个人的名姓说了,最后说:“姚小姐……” “你说。” “你把耳朵凑近一些。” 姚佳艺将耳朵凑近芭芭拉嘴边,只听芭芭拉断断续续的说:“其实卢克早就死了,是我杀的他……” “知道,我知道。”姚佳艺说。 当初,芭芭拉在卢克那里无意中获得那两纸DNA鉴定,更不惜挟迫如晦一事被秦琛获知,依着秦琛的性子准备直接偷走DNA了事。结果发觉芭芭拉回到叶城郡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杀了卢克。 她这做法明显是不想世上有第二人知道这两纸DNA。 也正因为芭芭拉的做法,秦琛颇感诧异,决定静观其变。 想当然,做为秦琛的徒弟,姚佳艺知道这件事。 神智颇是混沌,芭芭拉也没听到姚佳艺的话,只是又断断续续的说:“我是医生,是救人的,怎么能杀人呢?所以,死一点也不可怕,我这是罪有应得,就当是为卢克的死抵命。只是可怜了卢克的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难产后身子一素不大好,麻烦姚小姐以后帮我照顾好她。” “好,没问题,芭芭拉。” “另外,姚小姐,请你帮我办最后一件事。” “你说!” “请利用我的死……” 亚瑟卡伦,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希望我的死能够让你的改革更顺利。因为王后说得对,我和你是一模一样的人。 我的死不是为了你。 我的死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R国所有的子民。 芭芭拉一迳在姚佳艺耳边轻诉,声音时有时无,但姚佳艺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随着芭芭拉垂下手臂,随着姚佳艺眼中有泪落下,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大地都抖了一抖。 接着,接二连三的巨响不时传来。 姚佳艺抬头看向窗外,正是野湖方向,野湖上方的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红。 她说:“好,芭芭拉,我答应你。”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88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9 又一个星期。 叶城郡鼠疫之战取得初步成果。 医院再无新增病患,花园中的帐篷也悉数撤走,医院中的鼠疫病人屈指可数,今天他们做为最后一批治愈的病人也将出院。住院一部、二部、门诊都恢复正常办公。 花园中,不悔站在临时筑就的高台上,对着台下一众医生、护士、志愿者做鼠疫的总结报告。 “叶城郡人口50万,感染病患18787名,死亡病患……” 台下听众感慨不已,如果不是王后亲来叶城郡,叶城郡估计会变成一座死城。 将所有数字汇报后,不悔收起报告书,最后说:“今天,还想向大家说一件事,是有关芭芭拉伯爵……” 在用信息素剿灭老鼠的那一天,芭芭拉伯爵遇害。害她的人正是以达蒙伯爵为首的那一群人。 在芭芭拉伯爵遇害的第二天,一份视频在网上流传,讲述者是达蒙伯爵本人,满面血污的他交待自己欲对芭芭拉伯爵行非礼之事,奈何芭芭拉伯爵以死相抗。他还交待和他同时对芭芭拉伯爵欲行非礼之事的还有史提芬公爵等六人,因为芭芭拉伯爵的抵死不从,史提芬公爵一怒下将匕首刺进芭芭拉伯爵的胸口,造成芭芭拉伯爵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视频一出,整座叶城郡沸腾,举国震惊,声讨达蒙伯爵、史提芬公爵等人的游行漫天遍地,都是强烈要求议会将达蒙伯爵、史提芬公爵等六人处以极刑的请愿游行。 “芭芭拉伯爵临危授命担任叶城郡医院院长,肩负起治疗鼠疫的重任,更是带领着所有医生、护士、志愿者完美的抵抗住了这次鼠疫的攻击,在她遇害当天,她还念念不忘给老鼠绝育的事……” 听着不悔讲述着芭芭拉的桩桩件件,台下的人热泪盈眶。 最后,不悔说:“鉴于芭芭拉伯爵的所做所为,经请示陛下批准,追封芭芭拉伯爵为公爵。叶城郡为她立碑,国会为她立传。” 随着不悔的报告落幕,台下有人振臂高呼,“为芭芭拉报仇。” “严审达蒙。” “严审史提芬。” “严审……” 远处的高楼之上,姚佳艺抬头看着天空,说:“芭芭拉,走好。” 还原芭芭拉命案那一日。 姚佳艺抱着芭芭拉的身体良久,久到芭芭拉的身体冷却,她才轻轻将芭芭拉放下。然后,双手用力一撕,将芭芭拉身上的衣服悉数撕碎。 当事时,达蒙伯爵仍旧被钉在办公桌上,因为双掌掌心被匕首刺穿,整个人已经痛得麻木。他听到衣服撕碎的声音,回头,惊惧的看着姚佳艺的所做所为,惊声问:“你……干什么?” 姚佳艺冷冷的看着达蒙伯爵,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达蒙伯爵面前,说:“我要告你强芭芭拉不成将其残忍杀害。” “不,胡说,你胡说。我没有强她,也没有杀她,她是自杀的,胸口那一刀是她自己抢了我的匕首自杀的。” 那也是因为受不住你的酷刑只想速求一死罢了。姚佳艺冷哼一声,“谁信。” “你……放了我,赶紧放了我。我是伯爵,你不要命了。” “你呢?用下三流手段抓了芭芭拉来,更想强她,她也是伯爵,你们是平级,你更杀了她,真正不要命的是你。” “我说了,她不是我杀的,不是。” “死在你的办公室,衣物零乱,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芭芭拉夺过匕首自杀的时候,达蒙出其不意,心中本就恐惧万分。接着他想趁着鼠疫,趁着野湖那里的灭鼠行动,以后将芭芭拉的尸体偷偷运到野湖埋了自是人不知鬼不觉。所以,哪怕是芭芭拉死,他也要撬开她的口,逼她说出那两纸DNA到底是从谁人手中得到。 奈何,芭芭拉死都不开口。 接着,还偏偏来了个这么狠毒的陌生女人。 达蒙眼神惊慌,神情慌乱,看了眼姚佳艺,又看了眼远处已经没有气息却衣不裹体的芭芭拉,这番情景确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的语气放软,“我……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快放了我。” “放你不是不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按我说的来做。” “你说……” 姚佳艺说的正是芭芭拉临死前求她的最后一桩事。 “不,不行,不能这么做。”达蒙伯爵说。 “不做?行,我现在就杀了你。”说话间,姚佳艺一把抽出钉着达蒙左手的匕首。 达蒙麻木的手再度传来一阵巨痛,接着有血喷出,达蒙忍受不住‘啊’了声,手依旧放在桌子上,不时抽搐着。 将带着血的匕首拍在达蒙的脸上,接着姚佳艺抓着匕首一路下移,最后将匕首指着达蒙的心脏,说:“在这里刺一刀,你很快就会没命。这命案现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芭芭拉伯爵在顽强抵抗达蒙伯爵你的污辱时被杀,临死前芭芭拉伯爵不惜抽出胸中匕首刺向达蒙伯爵你的胸膛……” 达蒙伯爵抽搐着左手,想活动却活动不了,一阵阵剜心的痛不时传来。冷汗自额头不时滚落。 只听姚佳艺继续说:“如果你说是史提芬公爵牵头,你们几个欲图对芭芭拉不轨,欲轮芭芭拉……那么芭芭拉的死就可以平摊到你们几个的头上,做为从犯的你罪过就减轻许多。再说,让你证实杀芭芭拉的是史提芬也是为了让你免于死刑不是。” 威逼! 利诱! 素来是姚佳艺的拿手菜。 左右权衡中,为了保命,达蒙同意了姚佳艺的说词,按照姚佳艺的要求,他在视频中揭露了他、史提芬等人是怎么觑觎芭芭拉,又怎么将芭芭拉诱骗到办公厅欲对芭芭拉行不轨,芭芭拉是怎么抵死反抗不从反被史提芬一怒杀害的桩桩件件。而他,看到芭芭拉的死后猛然感觉自己的恶行会被上帝抛弃,于是留下这个视频忏悔,请主看在他忏悔的份上饶恕他的罪行。 录好视频后,姚佳艺让达蒙打电话给史提芬等人。 “芭芭拉都招了,赶紧过来。” 将史提芬等人先后骗到办公室并且将他们先后谜晕在办公室后,她带着视频堂而皇之的出门。 出门前,她制造了一个火警。 火警声响起,守在办公厅外面的安保等人急忙冲进办公厅,冲上办公楼,冲上顶层,接着便见史提芬公爵等人神色慌张的冲出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迹。 因为急于灭火,安保们没有多想,他们只是冲进办公室,然后看到了办公室中那非常血腥的一幕…… 接着,第二天就有达蒙伯爵忏悔的视频流出。 此后,史提芬被夺爵位,即日绞刑伏法。 达蒙等另外五名从犯虽未伏法,却也被夺了爵位,然后分别在牢中渡过3—5年的刑期。只是,他们出狱之后,不出一天,相继毙命于街头。 最后一个被放出监狱的是达蒙,他死于街头的那一日,楚楠追上姚佳艺,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 姚佳艺说:“为了承诺。” 芭芭拉临死前求姚佳艺的最后一桩事就是将办公厅血案现场造就成强轮现场,她宁肯不要自己的名声也要将达蒙、史提芬这一众意图为难国家改革的人悉数送下地狱。 既然已经答应了芭芭拉,姚佳艺又岂能让这些人活在世上。因为,这是她对芭芭拉的承诺。 后来,楚楠对秦琛说:“你这一生杀伐无数,却光明磊落。所收的两个徒弟,如晦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倒是你这个女徒弟,心狠手辣以暴制暴,令人担忧。琛啊,你还得好好调教才是。” 也是达蒙死的那一年,那个埋葬了数以亿计老鼠的野湖其上鲜花开遍,经专家检测,其土壤中的各类微量元素含量远远超出一应土壤中微量元素的含量,适应于种植所有粮草植物。后经国王亲批,那里开发成了一处公园,其上遍植花草树木,还建了一座纪念碑,纪念在那场鼠疫中死去的人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只说现在。 芭芭拉香消玉殒,叶城郡举城默哀。 叶城郡的许多居民想起当初芭芭拉来到这叶城郡普及预防医学、妇科医学基础那些医学知识时的事,这才知道预防医学的好处,如果早听她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样一场鼠疫。 于是,痛定思痛的叶城郡人联名申请希望国会同意将叶城郡医院改名为芭芭拉医院。同时,预防医学、妇科医学的普及在叶城郡如火如荼的展开。 约州城堡。 如晦接见了芭芭拉的父亲塔尔顿公爵。 失去爱女,塔尔顿公爵一下子像苍老了几十岁,走路的时候身子都有些颤抖,但是却挺得笔直笔直的。 “老公爵,你养了一个好女儿,叶城郡的鼠疫能够顺利铲除,功劳在她。” “谢陛下,芭芭拉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老公爵,您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吗?” “我希望陛下不要放过杀害芭芭拉的那些人。” “老公爵放心,我必还芭芭拉公爵一个公道。” “谢陛下。” 老公爵恭敬告退。 看着老公爵寂寥的背影,如晦眼露不忍。 老公爵膝下就芭芭拉一个,为了响应改革号召,他解散了家族奴隶为芭芭拉换来公爵之位。本以为女儿能够将塔尔顿家族继续发扬光大,奈何女儿年纪青青香消玉殒。虽有国家负责为他养老,但没有儿女承欢膝下多少总有些孤单。 念及此,如晦说:“老公爵,且留步。” 老公爵颤微微转身,恭敬的捂胸。 “陛下。” “老公爵,以后有什么打算?可有想好在家族中收养另外的孩子养在膝下?” “谢陛下厚爱。家族子弟多有纨绔习气,再要教导他们从善为时已晚,我已经想好,打算从育婴院中收养两个年幼的孩子养在膝下,从小培养。” 如晦高兴的说:“那要恭喜老公爵了。” 老公爵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我打算收养两个女孩。因为女孩一样有作为,她们长大后一定会像我的芭芭拉一样优秀。” “好,老公爵,我予你承诺。它日这两个女孩中有一个可以承袭你塔尔顿家族的公爵之位。” 闻言,老公爵脸上神情动容,再度捂胸鞠躬,“谢陛下。” 夜色浓郁。 丽宫。 不悔坐在地毯上整理一地玩具,小乔治则好奇的在地毯上爬过来爬过去,一时抓着一把玩具剑比划一下,一时又抓着一个机器人摇一下,最后他对藏獒的窝感了兴趣,爬到藏獒那里,小手拍着藏獒,意思是让藏獒下来,他要睡它的窝。 藏獒用头蹭了蹭小乔治的脑袋,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小乔治的脸。 如晦养了两只藏獒,是云业替他弄来的,和乔治同龄,和乔治一起长大。只是这藏獒都能走能跑了,乔治仍旧只能爬。 如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正用力的推着藏獒的一幕幕,估计藏獒被儿子推怕了,一只藏獒站起来甩甩尾巴走了,另外一只藏獒仍旧躺在窝中一动不动。 小乔治又推着另外那只霸着窝的藏獒,推了几下见推不动,他干脆爬进窝中,左右拍了拍狗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头枕在藏獒的肚子上。 被枕着的藏獒伸出舌头舔了舔小乔治的脑袋。 看着这一幕,如晦笑了,先走到不悔身边,弯身给不悔一个吻,这才走到儿子身边蹲下,定定的看着儿子。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乔治睁开眼睛,看到他爹的时候,他的眼睛笑得月芽弯弯,接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求抱。 如晦把儿子抱起来,然后在儿子胖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PA……PA……” 小乔治能够发一些简单的音节,第一句开口叫的就是‘PAPA’,这一点让如晦感到非常的骄傲和自豪。 “小乔治。”如晦又在儿子的脸颊上留下一吻,轻柔的问:“今天有没有吵着妈妈啊?”一边问,他一边将儿子举高高。 “MA……MA……” 小乔治提溜着一双小胖腿扭头看向不悔的方向,又叫着‘MAMA’。 不悔指着一大筐玩具,笑着说:“这些玩具我都装进去N次了,每次看他不玩了我就想着把它们装起来,结果一装起来他就将这筐子推倒,把里面的玩具又弄一地。弄一地吧他又不玩,我再装他就再推。你说他有没有吵着我。” 好像听出妈妈是在告状,小乔治对着如晦一笑,很是谄媚讨好。如晦故意唬下脸,将儿子抱进怀中,恁了儿子的脑袋搁在他的脖颈上,他伸手轻轻的打着儿子的屁股,说:“不听话,要打。” 被打了,乔治也不哭,只是撅起屁股在如晦怀中蹭了蹭,然后还回头看着不悔,又咧着嘴笑,接着用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 “他该睡了,我来抱他,你去洗洗。”不悔说着话走到如晦身边,伸出手。 但是,看妈妈来抱,小乔治扭过脑袋紧紧的趴在如晦怀中,小胖手揪着如晦的衣领,不要妈妈抱。 “嘿,你……”不悔恼得扬手要揪小乔治的脸。 儿子自出生以来多是不悔照顾,他因为国事繁忙,和儿子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儿子就是粘他。所以,但凡有时间,他就会和儿子呆在一起。 儿子现在的举动搅得他心中一片柔软,抱着儿子避开不悔的手,使得儿子的小胖脸免受惩罚,如晦轻柔的拍着儿子的小背,说:“小乔治想爸爸了,还是我来哄小乔治睡吧。” 不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把奶嘴塞进小乔治嘴中,说:“你来也行。但是,你们俩个不能疯,不能闹。” 父子两个同时点头。 女侍们忙着整理一地的玩具,不悔去了洗浴室。等她洗漱出来的时候,如晦、小乔治都躺在床上。 一天国事忙碌,如晦连晚饭都没有时间陪他们母子吃…… 不悔心疼的看着如晦疲惫的睡颜。 小乔治像知道他爹累了似的,他乖乖的躺在一边吮着奶嘴,翘着一双小胖脚自己玩自己的。 看到妈妈来了,他眼睛一亮,‘啊呀’了一声。 不悔轻柔的‘嘘’了声,然后轻柔的抱起小乔治,小声说:“不要吵着爸爸,妈妈带小乔治去睡觉。” 妈妈的怀抱非常温暖,一入妈妈的怀抱,小乔治的瞌睡就来了,小胖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将脑袋窝在不悔的胸口,眯起眼睛。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89 卷五后记之年青的王后10 又十年。 第XX界奥运会在R国首府约州举行。 开幕式上,国王着一袭隆重的皇室军装代表R国致词,他讲述了R国对这场盛会所做的努力,也讲述了R国人们对这场盛会的期待,最后,他更预祝XX界奥运会取得圆满成功。 随着国王致词完毕,体育馆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开幕式表演。 最先进场表演的是一群孩子,他们有的出生在普通平民百姓家,有的出生自公爵、伯爵大族之家,有的出生在皇室,他们都因为某方面特别优秀而被议会选送进开幕式表演,做为这个国家的未来和希望第一个出场。 孩子们牵着二面巨大的旗帜,一面是R国国旗,一面是奥运会会旗。 万千聚光灯汇集在孩子们身上,照亮着他们灿烂的笑颜。 皇家侍卫队迈着整齐的脚步行至孩子们面前站定,给孩子们敬礼后,万分神圣庄严的从孩子们手中接过国旗,接着在接奥运会会旗的时候,出其不意的一幕出现了,一个身穿米白色公主蓬蓬裙的小姑娘出现在旗帜下。 她好小,只有两岁。 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是,她的哥哥们太宠她,悄悄的将她藏在奥运会会旗之下,带着她来领略在R国举办的第一次世界性的运动会。 万千聚光灯打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小丫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眨着她那双紫罗兰色彩的美眸,小嘴咬着手指头,呆呆的看着四周看台上那密密麻麻的观众。 紫眸,白裙,绿草地,这小丫头就像一个小精灵就那么闯进了镜头中,一时间,世界各地的电视、电脑皆直播着小丫头的盛世美颜。 她是谁?这几乎是所有人想问的问题。 是刻意安排的一个惊喜吗?这几乎是所有人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主席台上,如晦、不悔面面相觑,如晦微咬牙,“定是乔治的主意。” 不悔苦笑不得,说:“我再三告诫了的,要他们不要胡闹。” 但是,三个儿子是宠妹狂魔,他们三个都能够参加第一次在家门口举办的奥运会的开幕式,又哪舍得丢下唯一的妹妹?于是,三个小王子东躲西藏、东塞西盖的相互掩饰,终于让他们的妹妹也能够亲临赛场,体会这届奥运会的风采。 如晦轻轻拍了拍不悔的手,说:“我去看看。”他的小宝贝都吓坏了,瞧那迷茫的眼神,他看着都心疼。 “别怪乔治。”不悔叮嘱。 再度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她放心,如晦方方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他顿住身形,再仔细看,眼前情景如故。 感觉到他的停顿,不悔问:“怎么了?” “没什么。”语毕,如晦迈着稳定的步子走向会场。 国王亲临表演场地。 聚光灯很快聚焦到如晦身上,他扬着标志性的笑向会场所有人招着手。 “爸比。” 不知所措的小公主看到爸爸,高兴坏了,两眼泛着兴奋的光,往如晦的方向跑,还伸展着她的两只小手。 “天啦天啦,她就是Angela小公主。” “啊,她快倒了。” “啊,真不错,她又站定了。” 解说台传来主持人激动兴奋的解说。 小家伙走路都不怎么利索更何况是跑,但是,一路摇摇晃晃的好歹没有摔跤。如晦步伐大,很快迎上他的小宝贝,蹲下,一把将小宝贝抱起,然后在小宝贝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爸比。”小公主童音若天籁,粉嫩的唇印在了她爹的脸上。 如晦一只手抱着小公主,一只手向四周摇手示意。 解说台上主持人说:“原来是国王陛下特意安排的惊喜啊啊啊,好可爱的小公主。哦,Angela小公主,我爱你,我们大家都爱你。” 因为小公主的出场,开幕式比先前预定的还要热闹。 如晦抱着小公主退场的时候,聚光灯久久追随在他们父女身后不愿意收回。因为在爸爸的怀抱,小公主的眼神也不再似方才迷茫无助,而是闪着兴奋的光,一边笑着一边对着聚光灯传来的方向招着手。 直至休息室,如晦稳稳的站定。 自从五年前他有一次突然晕倒后,再醒来后长长会有眼前一黑的现象发生,如今眼黑的情形不但越来越频繁且伴着头部刺痛感,这种刺痛也越来越严重。 才刚抱着小宝贝的时候他差点便痛晕了过去,眼前更是黑暗一片。 他担心自己的晕倒不但吓坏小公主更有可能吓坏整个R国,所以,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凭着对光线的感觉,他抱着她的小公主一路走来。 现在,眼睛又看得见,头部也不再刺痛,但汗已湿透衣背。 不悔正好赶到,看到如晦闭眼揉着额头,她急忙上前两步,问:“是不是头又痛了?” “爸比。”小公主美眸水汪汪的看着她爹,一双小胖手帮忙揉着如晦的额头,柔柔的问:“痛痛?” 怕吓着小公主,如晦轻声说:“爸比没事。” “来,我抱。” 感觉到爸比不舒服,小公主听话的恁了妈妈抱,然后急忙扭头看着她的爸比。 如晦歪身靠在沙发中,抬头笑看着小公主,说:“爸比没事,就是有点累,坐会就好。” 此时,乔治带着他的两个弟弟赶到休息室,似乎知道犯错似的,乔治走到如晦面前,低头说:“爸爸,对不起。” “嗯?怎么对不起?” “带Angela进会场是我的主意。”乔治说。在他的策划下,他的两个弟弟也成了他的帮凶。 见大哥认错,二王子立马说:“爸爸,不只大哥一个,我也有份。” 三王子急忙表态,“爸爸,我也有份,要罚罚我们三个,不要只罚大哥、二哥。” 如晦不希望Angela出现在公众场合是不希望宝贝闺女的图像传出,如今事实已经形成,再要追究也是于事无补。而且,三个儿子都勇于承担责任,这才是他最看重的地方。 “错了当然要惩罚。”如晦说。 三个小王子同时低下脑袋,接着便听他们的父亲说:“爸爸对你们的惩罚是从此要更加的爱护自己的妹妹。” 咦? 这是什么惩罚? 三个小王子面面相觑,接着脸露欣喜,异口同声的说:“是,爸爸。” “当然,爸爸还要表扬你们。” 表扬? 三个小王子正兴奋的你看我、我看你。接着,便听他们的父亲说:“鉴于你们这么热爱奥运会,更因这份热情不惜把Angela带进会场,所以,爸爸对你们的表扬是运动会结束后每人写一篇观后感,最好是充满热情的观后感。” 这个惩罚好像不是惩罚,表扬好像也不是表扬啊。 但是,爸爸没有责怪他们偷偷的带来了妹妹,小王子们高兴坏了,纷纷上前偎进如晦怀中。 如晦一一揉着三个儿子的小脑袋,说:“你们都勇于承担责任,好样的。” 见爸爸和哥哥们亲热,在不悔怀中的小公主急了,踢着小腿表示要下来。不悔放下她,小公主急忙也跑到如晦身边,抱着如晦的膝盖。 如晦伸手抱起小公主,让小公主坐在了他的腿上。 与此同时。 Y国。 楼骁给秦琛打电话,说:“君子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带如晦去做手术。” 当初,如晦脑中芯片一事,无论是燕七、十七还是世界一流脑科手术专家Ben都没有办法动刀子,而唯一能够动刀子的人君子又没给楼骁一个正面的回复,他虽然没有答应楼骁的请求但也没有拒绝楼骁的请求。 转眼,过了十几年。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 如今楼骁也算求了个圆满。 可是,秦琛不无担心,问:“按年纪算,他还拿得稳手术刀吗?” “如果他不能,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 事情确实不能再等…… 五年前如晦突然晕倒。燕七检查过后告诉秦琛一个坏结果,那就是他当年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那芯片终究还是对如晦的脑神经血回路产生了影响,果然在芯片周围形成了一片阴影区。 燕七更是说:如果换做别人,阴影区早就形成。正因为是如晦,他是习武之人,所以这片阴影区的形成晚了几年。 燕七最后还说:依这片阴影区的形势来看,我估计如晦坚持不过十年,所以,给如晦动手术刻不容缓。 所以,这五年来,秦琛日夜忧心着徒弟脑中芯片的事,而楼骁也加大了到君子面前游说的动作。 今天事情终于定下,但秦琛却有些患得患失。 连翘握着丈夫的手,说:“会好的。我们要相信楼骁,也要相信君子,更要相信如晦。如晦为天下苍生造福,老天必会宽待他。” 人越是上年纪,倒越相信行福之人必有福报。 “打电话,联系如晦。”连翘又说。 这些年来,如晦脑中芯片之事一直由燕七密切关注,个中厉害并没有向如晦说明,就是不希望如晦和不悔又增压力。 秦琛不说并不代表着如晦不知道。 如晦本就聪明,自从五年前突然晕倒后,他就隐约知道应该是自己脑中芯片的问题。所以,当他接到秦琛的电话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奇怪,一点也不震惊,只是说:“好,我知道了。” “是外公吗?我要和外公说话。”乔治说。 “我也要和外公说话。”二王子说。 “爸爸,把电话给我。”三王子更加直接,要抢如晦手中的手机。 “爸比,我……我……”小公主急了。 如晦笑着将手机贴近宝贝闺女的耳边,小公主柔柔的喊:“外公。” 也不知秦琛和小公主说了些什么,小公主笑眯眯的点头,软糯软糯的说:“好,外公。” 乔治急了,说:“开免提,开免提。” 如晦笑着将手机开免提,然后他把手机递给了乔治。 四个孩子的脑袋立马都凑到手机前,一声声‘外公、外婆’的叫着。 一一摸过孩子们的小脑袋,如晦起身走到不悔身边,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和他走。 夫妻二人走到落地窗前,正好可以看到开幕式的表演场地,穿着民族服饰的人们正在载歌载舞…… “不悔。” “嗯。”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 “马上……” 奥运会其间,他并没有其它的国事访问啊。不悔抬眼,诧异的看着他。 “楼叔找我有事。”如晦说。 “是爸爸才刚的电话?” “嗯。” “什么事?” 是告诉妻子? 还是不告诉妻子? 如晦突然陷入两难的境地。 片刻后…… “爸爸,外公说我长大了,该负的责任要负起来。” 一边说着话,乔治一边兴奋的跑到如晦、不悔身边。 不悔正将头埋在如晦怀中,听到儿子的声音,她急忙扭过身子,抹了抹眼睛。 没发现母亲的异常,乔治仍旧兴奋的看着如晦,又说:“爸爸,外公还告诉我,爸爸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够独挡一面。” 语落,他这才看到母亲红红的眼睛,他连忙问:“妈妈,你怎么了?” 除了眼睛是一双黑漆漆的凤眸,这孩子哪都像如晦,恍惚中似乎看到如晦这个年纪的时候站在她的面前。 不悔强扯起唇角,说:“妈妈没事。刚才有沙子进了妈妈的眼睛,你爸爸正在帮忙吹呢。” “哦,吹出来了吗?还有没有事?还疼吗?” 轻柔的揉着儿子的脑袋,不悔笑着说:“没事了,乔治,妈妈已经没事了。” 如晦拽过儿子,双手压着儿子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儿子。 不知不觉,儿子长大了,这个头都快到他的肩膀了。 微微一笑,如晦说:“你外公说得对,你长大了,该负的责任要负起来。” “嗯,我愿意。” “爸爸要离开一段日子,你能帮爸爸照顾好妈妈、弟弟、妹妹吗?” “爸爸你又有国事访问吗?” “类似于。” “没问题,爸爸不在的日子,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弟弟、妹妹。” 两个星期后。 奥运会闭幕式。 这一天,国王没有出席闭幕式,出席闭幕式的是王后。 王后高度赞扬了这次奥运会的圆满落幕,并且亲自将奥运会会旗交到下一届奥运会举办国代表手中。 在奖牌的排名榜上,R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排名进世界前二十。其中有一枚金牌来自女子射箭。 大街小巷都是载歌载舞的人们,狂欢着的人们想留住这奥运盛会最后的尾巴。 奥运赛场的圣火台上,圣火熄灭。 不悔示意一众随从下去,她一人独立高台,看着漫天星斗出神。 十六天了,没有如晦的消息传来,这是一个焦灼的等候。 没想到给如晦动刀子的人会是君子集中营群中的君子。更没有想到的是君子和父亲似乎有点过节,这次如晦前往治病还是楼骁引见。所以,哪怕是父亲那里也没有如晦的丁点消息。 而且父亲比她更焦灼,因为父亲担心因为他的原因而耽搁了如晦动手术的事。 所以,她不敢打电话问父亲如晦现在如何如何。 如晦、楼骁的手机也打不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也不知道如晦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也这样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 “如晦,如果我们看着同一片星空,那么,其实,我们离得很近很近,对不对?” 星空中幻化出一张英气逼人的俊颜,对着她说:“对,我们离得很近很近。” 不知不觉,不悔笑了,笑着笑着,有泪溢出眼眶。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不点,看到高高的他,她有了一定的危机感,担心高高的他会抢了她小霸主的地位,于是她仰着小脑袋看着他,气势十足的说:“霍如晦,你叫霍如晦是吧,你可以叫我不悔。” “霍如晦,要想在这个孤儿院抢到一口饭吃,抢到一张床,你得选个组织。” “这个孤儿院有两大组织,东厂和西厂。西厂的厂长是小胖光头强,东厂的厂长就是我。” “西厂一听就不吉利,日落西山不是。所以,我建议你选择我们东厂当靠山。” “霍如晦,你真是傻瓜,谁都不选会吃亏的,东厂、西厂的亏你都要吃。到时候不要在我面前哭着请求加入东厂昂。” “啊啊啊,蛇蛇蛇……” “555……如晦,你的眼睛怎么变紫了?是不是毒蛇的毒引起的啊?你是不是要死了啊啊啊?” “如晦,普通吸血鬼的眼睛是黑色的,大吸血鬼的眼睛是深红色的,顶顶级别的吸血鬼的眼睛是紫色的,你不会是顶顶级别的吸血鬼吧?” “如晦,你做的菜怎么这么好吃啊。” “如晦,如晦,我肚子饿,好饿。” “如晦,今晚吸血鬼又会来找我,我要你陪我睡。” “如晦,我和院长奶奶说好了,谁也不能把我们两个分开,要领养的话我们必须一起被领养,一起走……” 一起走! 一语成谶! 自打在孤儿院相识以来,他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哪怕中间曾经分开过,但命运的齿轮仍旧将他们再度转到了一处。 说好了,今生都要在一起。 说好了,今生都要一起走。 所以…… “如晦,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守好江山,守好孩子,守好家园,等你归来。”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90 卷五后记之小野姜也有春天1 顾清城慈善基金会。 七岁的小野姜眨着那双有神的凤眸,定定的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圣诞节是她的亲生父亲顾清城的诞辰,每年她会随着她现在的爸爸、妈妈来京中纪念。当然,来这里纪念的不止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人,上至总统下至平民百姓很多很多,更多的是军人。听说这些军人都是父亲生前的同事、战友。 看着小陶叔叔、爸爸、妈妈迎来一批又一批人,看着他们送走一批又一批人,小野姜再度眨了眨她的眼睛,转身走进书房。 书房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挂着亲生母亲沐恩的画像。 画像有真人般大小,母亲一身火红的皮衣皮裤,一头张扬的长发就那么披散着走在层林尽染的枫林中。 母亲应该非常喜欢秋天,喜欢秋叶,她笑得是那么的灿烂,笑得露出她那双小虎牙。 小野姜歪着脑袋抬眼看着画像。 所有人都说她长得像母亲,哪怕是笑也是这么的露着小虎牙,除了眼睛…… 因为她的眼睛像她的父亲顾清城,一模一样的凤眸。 她看向书桌上的那个相框。 她绕过书桌,爬上宽大的椅子,伸手抓过相框细看。 这是她见过的亲生父母唯一的一张合影,满天遍野的野姜花中,父亲从后面抱着母亲,二人的笑都是那么的灿烂。 小野姜看得定定出神,不知不觉伸手摸着照片中的二人。 她是小陶叔叔试管来的孩子,是现在的爸爸、妈妈收养的孩子,她叫齐思恩,也叫顾思恩。 可是,哪怕现在的爸爸、妈妈再怎么爱着她,她依然对亲生父母有着无尽的眷念,依然想知道亲生父母的事。 亲生母亲是如何牺牲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但是亲生父亲呢,他到底是怎么牺牲,牺牲在什么地方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是为国牺牲,是英雄! “爸爸,妈妈……” 她诺诺的喊,轻轻的擦试着相框。然后低头,分别吻在他们的额头上。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小野姜的眼睛转了转,急忙将相框放在桌上,她利索的滑下椅子,委身在书桌下。 紧接着,书房的门被推开。 “小野姜!” 传来小陶叔叔的声音。 小野姜嘟着嘴蹲在桌子下,不作声。 “小野姜!” 再次传来小陶叔叔的声音。 小野姜心中冷哼一声:小陶叔叔你不告诉我我亲爹是为什么牺牲我就是不搭理你…… “小丫头又跑哪去了。” 小陶说了这句话后阖上门。 小野姜不再蹲着,而是坐在地毯上。 书桌非常大,她栖身的地方有个凹槽,正好挡住她小小的身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 坐在这里,正好面对着楼下的花园,花园中种着野姜花,这个时候是冬天,它没有开花。但是,当秋天它开花的时候,就像成片成片的蝴蝶飞舞在枝头,非常好看。 听小陶叔叔说这些野姜花是父亲、母亲的最爱。所以,她的名字叫小野姜…… 又有脚步声传来。 小野姜‘咦’了声。 这顾清城慈善基金会以前是父亲的别墅,后来成为纪念场馆,专门存放父亲生前的遗物。但是仅限于楼下参观。这楼上仍旧是私人区域,未经许可,任何人都不能上来。 这么些年来也只有她、小陶叔叔、爸爸、妈妈可以在楼上自由行走。 但,现在,行走在走廊的脚步声非常陌生。 是有人偷溜上来了吗? 小野姜探出半个脑袋看向房门方向。 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一双军用皮靴映入眼帘。 她抬眼往上看,是个一身黑色皮质衣裤的女人,蒙着脸。 蒙面人,小偷吗? 如果是小偷,她就危险了。 念及此,小野姜急忙委了委身,将自己缩成一团缩进凹槽,全部缩进阴影中。 军用皮靴慢慢的来到书桌前,止步不前。 透过书房一侧的镜子,小野姜可以清晰的看到蒙面女子抬首看着母亲的画像。半晌,那蒙面女子低头,伸手,抓起书桌上的相框,然后用手轻轻的擦试着,最后似无限留恋般的叫了声‘城哥’。 城哥? 顾清城吗? 难道这个蒙面女子是父亲的战友? 不是小偷? 可是,为什么要蒙着脸,而且鬼鬼祟祟的? 小野姜仍旧躲藏好,不出声。透过镜子,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蒙面女子仍旧不停的在摸着相框,即使是她也感受到了那蒙面女子的悲伤。 又传来脚步声,听脚步声应该是小陶叔叔来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蒙面女子没有听到脚步声,直至书房的门再度被推开,蒙面女子听到声音霍地回头。 “沐晓,我就知道,是你。” “小陶。”说话间,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相框。 原来这个蒙面女子名叫沐晓? 是小陶叔叔认识的人? 沐,和亲生母亲沐恩一个姓…… 小野姜思绪间,小陶一步步走到沐晓面前站定,又说:“才刚在下面感觉你一晃而过,再看已经看不到,我估摸着如果真是你的话你应该来了楼上。” “小陶,我……”沐晓欲言又止。 “沐晓,这么些年,当年断崖之战,我以为你……活着就好,回来就好,你活着,城哥一定会非常高兴。” 小陶一迳由衷的说,沐晓却一迳痛苦的低下头,接着有泪从她眼中滚落。 沐晓正是袁晓晓。 当年,沐晓工作于国家最高刑侦组,对顾清城一见倾心,奈何顾清城心中只有一个沐恩,他全然无视沐晓,更是将沐晓派到江州卧底眼不见为净。 卧底在付氏集团的沐晓改名袁晓晓,在付氏公司当一名后勤部的小小办事员,和连翘同事过一阵子。 后来,付一笑为了连翘对付顾清果且故意制造车祸令顾清果伤及一条腿,这件事被沐晓获知,沐晓揭发此事暴露了卧底身份。 重新回归刑侦组后,沐晓在冷美人手底下办事,长期和冷美人同进同出,也因此发现顾清城待冷美人不一般,更有一次顾清城将冷美人唤做‘Moon’的一幕正好被她看到。 她清楚的知道‘Moon’在顾清城心中代表着什么。 她爱恋了顾清城那么多年,她甚至于期待着顾清城能够把她当沐恩的替身。但是,顾清城却把冷美人当沐恩的替身? 她嫉妒。 疯狂嫉妒中,她在顾南山面前故意走漏顾清城或许爱上冷美人的消息。她清楚的知道顾南山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阻拦。 可是万万没想到冷美人会是…… 耳听着小陶的由衷之言,沐晓突然抬头,说:“我活着,城哥不会高兴,他永远不会高兴。” 她的声音尖悦,不但吓得躲着的小野姜一跳,更吓了小陶一跳。 小陶伸手捏着沐晓的胳膊,问:“沐晓,你怎么了?城哥为什么会不高兴?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我们……” 不待小陶的话说完,沐晓一把甩开小陶的手,接着又尖悦的说:“因为是我害死了城哥。” 小陶吃了一惊,躲在书桌底下的小野姜更是吃了一惊。 “沐晓,你……” 沐晓似乎非常的痛苦,她一遍遍的捶着书桌,说:“城哥恨我,他恨我,至死他都恨着我!” “沐晓。” “是我,都是因为我,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城哥不会受制于顾南山,更不会发生断崖上那悲壮的一幕,城哥也不会死。” “沐晓,别激动。你别激动。来,好好说,好好说。” 一边说着话,小陶一边将沐晓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抽过纸巾递到她手中。又说:“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城哥明明已经将顾南山所有的罪证都交到国际刑警组织手中,为什么又会随着顾南山一起逃亡?冷组怎么就落在了顾南山手中?顾南山是不是挟迫冷组的命威胁城哥?” 断崖之战极其保密,档案之类的至今都没有公之于众。哪怕是小陶也不知其中的具体情形。他只知道顾清城牺牲在断崖,那个时候冷组也在断崖。 小陶问话间,沐晓仍旧在哭,手也一个迳的抖着。他又打了杯水递到沐晓手中,接着揉了揉沐晓的头,示意她冷静。 “小陶。” “嗯。” “你守在这里,应该知道沐恩姐还活着,是不是?” “是。” “你知道她就是冷组,是不是?” “是。” “可是,当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冷组就是沐恩姐啊……” 当年,由于嫉妒,她将顾清城喜欢冷美人的消息故意透露给顾南山知道,哪成想顾南山立马精明的查出冷美人就是沐恩的事实,最后顾南山挟制住冷美人并要顾清城送他出境。然后,就有了断崖上的一幕幕。 细说了一些往事,沐晓神色颇是凄婉,又说:“如果不是我,沐恩姐就不会暴露身份不会被顾南山抓住,城哥也就不会受制于顾南山也不会和顾南山去到断崖,更不会在那断崖送了性命。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城哥,是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陶眼色带着愤懑,一掌将沐晓手中握着的水杯扫落地上,怒斥道:“果然是你害死的城哥。” 耳听着一切的小野姜捂住嘴,一双凤眸瞪得老大的瞪着那滚落在地上的水杯,耳边依稀传来小陶叔叔的话: “你知不知道城哥有多爱沐恩?你知不知道城哥为沐恩做了多少事?你知不知道为了不让人知道沐恩还活着城哥他忍得有多辛苦?不但在顾南山面前忍得辛苦,在沐恩面前他忍得更辛苦?你知不知道他卧底在顾南山身边多少年才终于得见天日?在他好不容易看到未来的一点阳光的时候,在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沐恩相守的时候……你,是你又将他彻底的打入黑暗。滚,你滚,你不配喊他城哥,永远都不配。” “小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冷组就是沐恩姐啊。如果我知道,打死我我也不会嫉妒,不会去顾南山面前告状。” “滚,我不想看到你。”小陶一双猩红的眸看着沐晓,一把拎住沐晓的衣领,将她重重的往房门方向一扔。接着,他自己也受不住力道的反弹反而倒在地上。 小陶出任务的时候腿受过伤,至今走路都有些跛。沐晓清楚的知道小陶的病,眼见小陶摔倒,她急忙上前相扶,“小陶。” 小陶却是一把甩开沐晓的手,说:“滚,不要碰我。” 沐晓呆呆的蹲着,看着小陶。 “小陶,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你对不起的是城哥。断崖之上,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小陶的愤怒将藏在书桌底下的小野姜吓得震了一震,一双大大的凤眸震惊的瞪着镜子。镜子中,清晰的呈现那蒙面女人悲痛的眼。 “是,死的为什么不是我?我为什么还要活着……”一迳说,沐晓一迳站起来往房门方向走去。 站在门前,她低声又道:“我这就去替城哥陪命。但是,在陪命之前我还要做一桩事。因为,这是我欠城哥的。” 眼见着沐晓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小陶道:“站住。” 未有拉开门,沐晓呆呆的站定。 “你除了欠城哥一条命外,还欠城哥什么,说清楚。” 沐晓缓缓的转身看着小陶,说:“我欠城哥一个未来……” 当年,断崖之战,沐晓侥幸活命,是顾南山的机要秘书救的她。 知道顾清城命丧断崖后,沐晓几欲寻死,又是机要秘书救了她。 最后,她决定去找冷清秋,她要告诉冷清秋关于沐恩的秘密,她要让冷清秋知道这个世上有个男人是那么的爱着一个名叫沐恩也是叫冷清秋的女人。 她不能让顾清城死得那么寂寞,那么孤独。 她养好伤来到帝京的时候才知道冷清秋已经辞职去向不明,而帝京更是成立了一个顾清城慈善基金会。 因为罪恶感,她偷偷的来到基金会,认出小陶。 那个时候,她无颜见小陶,更急于找到冷清秋,所以她不告而别。 “这么多年来,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追查着冷组的踪迹,但总是追踪不上。后来我想也许是天意,天意让我找不到冷组。再加上秦琛刻意的在追踪断崖之上存活着的人,我不敢大意,再也不敢在世上走动,于是我隐姓埋名在一个小镇子生活下来,直至今年突然听人说起齐府的大少奶奶名唤冷清秋……” 随着沐晓的一迳讲述,小陶站起来扶着沙发坐下,冷冷的看着她,说:“那又如何?齐府的大少奶奶名唤冷清秋又如何?怎么,难道你还想再去破坏一次冷组的幸福吗?破坏她的幸福就是你想还给城哥一个未来吗?” “城哥死了。” 沐晓悲痛的尖声叫着,指着墙壁上高高挂着的沐恩画像,又说:“城哥是为了救她死的。可是她呢?她嫁人,她生女,她人前风光无限。为什么?我不服。我要去告诉她一切,我要她清楚的知道她自己就是沐恩。我要告诉她城哥为她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哪怕她想不起过往,但至少在她未来无数幸福的日子里,她应该记得城哥,她应该记得世上有这么一个爱着她的人。” 小陶对沐晓招了招手,“你过来。” “小陶。”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沐晓缓缓的来到小陶面前,蹲下。 “啪”的一掌,沐晓脸上留下五个指印。 出其不意中,沐晓捂着脸震惊的看着小陶。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如果你真告诉冷组一切,城哥地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 “小陶。” “我警告你,你胆敢在冷组面前透露一句,我就要了你的命。” 沐晓咬牙站起来,转身走人,说:“无论是城哥原不原谅我还是你要不要我的命。冷组,她必须知道城哥是她的爱人,必须知道他们曾经有多么的相爱。” 眼见着沐晓走到房门前再度掌住了门把手,小陶道:“小野姜是城哥的女儿。” 沐晓的身子一震,拉着门把手的手僵住。 “小野姜是城哥和沐恩的女儿。”小陶又说。 缓缓回头,沐晓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陶。 “你只知道冷组是齐府的大少奶奶,你只知道她为齐府生了个女儿,但是你可有看到那个小女孩的长相?” 问话间,小陶手指着墙壁上高高挂着的沐恩画像,又说:“像她。如果你看到了你会发觉小野姜长得非常像她,除了眼睛是城哥的,其余的一切一切都非常非常的像她。” “小陶?不可能……”沐晓的声音沙哑。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因为,小野姜的出生是我的执念,当年的我一如现在的你。” “小陶。” “你应该知道,是顾南山刻意制造了当年的那场大爆炸,目的就是想置沐恩于死地。” “是,我知道。” “当年,沐恩在大爆炸中并没有牺牲,城哥将沐恩的小指斩断扔在一具女尸旁。然后,城哥亲自带着沐恩前往韩国治疗,在韩国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是我在韩国打理着沐恩的一切……” 沐晓呆呆的看着小陶,因了小陶的讲述,她呆呆的往小陶的方向走,最后长跪在小陶面前。 小陶定定的看着沐晓,讲述着沐恩换肤、换颜、脑部动手术的一切一切…… 最后,他说:“顾南山检测了沐恩的小指DNA,认定那具女尸是沐恩,从此不做沐恩活在世上想。忘记前尘的沐恩在城哥的安排下以冷清秋之名来到刑侦组,再度被城哥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你说沐恩的失忆并不是来源于那次出任务时的大爆炸,而是城哥给她动的脑部手术?”沐晓惊声问。 “是。” 沐晓轻声低喃,“我说怎么就那么巧?原来一切都是城哥……” “所以,是城哥让沐恩忘记的过去,你怎么能够忤城哥之意刻意让沐恩再度回想起过往?” “我……” “让沐恩知道过往才是对城哥最大的不敬。” 闻言,沐晓低下头,诺诺的说:“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城哥拿走沐恩的记忆是为了保护沐恩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城哥已死,沐恩她……” “正因为城哥不在了,所以越发不能告诉沐恩过往。” “为什么?” “因为脑部手术的原因,沐恩断情绝爱,生平轻易不动情动性。城哥偶尔会后悔,时有说放心不下。你知道城哥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吗?他放心不下的是如果哪天他出了意外,沐恩怎么办?他担心沐恩会一生孤独。” “小陶。”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齐言陪着沐恩,城哥地下有知,会欣慰……”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91 卷五后记之小野姜也有春天2 小陶叔叔、沐晓是什么时候走的,小野姜已经全然无感。 她也不知道沐晓到底有没有答应小陶叔叔不说过往。 她只知道妈妈冷清秋其实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沐恩,而她的亲爹顾清城不但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更是为了救母亲坠落断崖。 她要去断崖。 她要去看那是个什么地方。 她要去那里拜祭自己的父亲。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从书桌底下爬出来,一迳小跑着拉开书房的门。小脑袋四下看了看,没有别的人,她急忙一溜烟的又跑回书桌。 找到纸笔,连字带拼音写下‘爸爸,妈妈,我出门一趟,勿念’的话后,她将字条压在相框下。 下楼的时候,小野姜看到爸爸、妈妈又迎接着一批来祭拜父亲的人。妈妈看到了她,对着她柔和的笑了。 妈妈被人称为冷美人,脸上素来少有柔和的表情,哪怕是对着爸爸也一素是冰块脸。爸爸为此还经常吃醋,说‘冷清秋你不能这么偏心,只对小野姜笑,而且笑得还那么的好看’。 现在她知道了,应该是电视中常说的那什么‘母女连心、母女天性、血浓于水’。 思及此,小野姜对着母亲展现了一个灿烂的笑颜。 冷清秋在齐言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走到小野姜面前,蹲下,抱着她入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问:“怎么下楼了?” “我想到外面玩一玩。”小野姜指着外面,又说:“我在院子中堆个雪人,堆好了我就上楼睡觉,你们不用为我操心。” 这些年,小野姜在这个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冷清秋没发现什么异常,又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说:“好,外面冷,穿多点。” “好。” 小野姜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在院子中堆雪人的时候,有几次还和妈妈的眼光相遇,妈妈一看到她就会笑,她也会笑着对妈妈摆摆手。 在爸爸、妈妈又接待一批人的时候,她趁机溜出花园。 站在大街上,一派冰天雪地,天空还飘起好大的雪。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断崖在什么地方? 可是,好不容易溜出来的人如果再回去…… 这么些年来,谁也没提过断崖,想必断崖是一份不可触及的痛。 念及此,小野姜正了正神,拍了拍自己的小荷包,鼓足勇气。 “上网,查。” 为了不被爸爸、妈妈发现行踪,她走街穿巷,感觉自己走了好远好远,这才在一家网吧门前站定。 深吸了吸气,小野姜迈步进网吧。 “劳驾,我要上网。” 闻言,前台收银看了看,没人,又低头玩着手机。 “劳驾,我要上网。多少钱?” 再度听到声音,前台收银抬头看,还是没人啊。好奇中,她站起来扫视一圈,眼光最终落在收银台前那道矮小的身影上。 一身白色羽绒大衣,围了个绿色的围巾,脚下穿着一双齐膝翻毛鹿皮靴…… 好漂亮的小丫头! 前台收银眼中冒着星星,轻声问:“小丫头,你要上网?” “嗯。” “可是我们这里有规定,上网要出示身份证。” “身份证?” “唔,哪怕你有身份证也上不了网。” “为什么?” “因为你太小,按规定不满十六岁不能上网。” 小野姜皱眉。 小丫头真心可爱漂亮,前台收银喜爱的问:“小丫头,你为什么要上网?” “我想查个地方。” “地方?” “断崖。断崖在什么地方?” “哦,你等等昂,我帮你查一下……” 小野姜展颜一笑,“谢谢姐姐。” 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小野姜脸上一派轻松,她已经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青州的地方。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机场。 哦,她没有身份证明,买不了机票。按那个收银姐姐所言,她如果要去青州的话只能去车站,坐长途车。 好吧,去车站。 问题是:怎么去车站呢? 看着四通八达的路,小野姜茫然出神。 与此同时。 一辆Koenigsegg豪华轿车行驶在国宾道上,坐在后座的少年百无聊奈的玩着手机,在游戏一声‘OVER’后,少年无聊的丢了手机,抬眼看向车窗外。 卷卷的头发,靓白的肌肤,黑亮的眼睛,肉肉的唇…… 正是少时的华伦。 窗外飘着雪花,过往的行人都紧着衣领、围巾。 雪越下越大,道路很快变白,道路两旁的绿化带、房屋亦悉数变白。 车子以流线型身姿穿行在雪幕中。 不出半个小时,轿车驶离国宾大道,转入小巷。 他听不悔说这里新开了一家食府,它有一道特色烤鸭,味道堪比Z国的国粹烤鸭,所以他决定来尝尝鲜。 这么些年,他和不悔时常在网上联系,因为吃货的本质,二人在网上交流得最多的是关于吃,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只要他或者她在网上留了言,哪怕它在天涯海角,他和她也必前去吃上一番,然后再度在网上交流经验。 这次他来Y国,是看望一下他那个苦命的父亲,然后奉父亲之命,他还得去找那个爱跑路旅游的母亲,找到母亲后,他要把母亲送到父亲手中…… 唉,真是一对让人不省心的父母! 华伦感叹中,车子停下。 司机下车,走到车后座,拉开后车门,恭敬的说:“王子殿下,到了。” “什么王子殿下?你是要吓跑这店中所有的人吗?喊我华伦。” “呃?”司机还想保住自己的脑袋。 看出手下的为难,华伦说:“喊我少爷。” “是,少爷。少爷,请。” 认出那辆Koenigsegg豪华轿车带着瑞典皇家色彩,早有门童迎上前,恭敬的说:“客人,请。” 司机是司机也是保镖,他把钥匙丢到门童手中。 又有门童上前,迎接着华伦、保镖进食府。 食府不是非常豪华,但门前挂着几排灯笼,古色古香,看着极其赏心悦目。 华伦走进食府。 有大堂经理迎上前,恭敬的问:“先生可有预订?” “清雅阁。”保镖说。 “哦,华先生,请。” 清雅阁在二楼。 华伦、保镖随着大堂经理上楼。 食府虽然小,难得装修精致,小桥流水、荷塘假山,处处透着小巧玲珑。华伦比较喜欢这种温馨的氛围,嘴角微翘,上楼的时候俊目时不时扫过一楼的景致。 至楼梯转角处,他顿住脚步,眼光落在楼下某个角落。 保镖诧异的看着,“少爷!” 华伦摆了摆手,示意那大堂经理过来,指着楼下问:“那桌就她一个?” 顺着华伦手指的方向,大堂经理看到一个穿着火红羊绒裙的小女孩,估计是吃热了的原因,小女孩脱掉了她那厚重的白羽绒袄,解了她的绿色围巾。 小女孩是单独进店,所以大堂经理对这个女孩子有映像。她恭敬的说:“是的,那桌就她一个。” 华伦挑起眉,“确信?” “她进来的时候只她一个,但她说她是先遣部队,后面还有人会来和她汇合,且她点的餐比较多,足够三人份,所以我们都信了她的话。但,我们将她点的食物上齐后她就开吃,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也没有人和她汇合。所以,我可以确信,应该就她一个。” 略想了想,华伦摆了摆手,示意保镖和他下楼。 “少爷?” “就楼下吃,和那个小女孩拼桌。” 拼桌? 保镖的脸一抽。 哪怕只是一个少年,但这个少年所穿服饰讲究,举止都透着一股子贵族气息,大堂经理猜测着华伦的身份必不简单,急忙又招呼着华伦去楼下。 走到小女孩的桌边,华伦礼貌的问:“可以拼桌吗?” 小女孩正啃着一块鸭肉,闻言抬眼,小嘴一边继续啃着一边冲着华伦摆手,示意他到旁边的座位去。 华伦却是笑嘻嘻的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看四周,说:“这座位环境好,临窗。拼个桌呗,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好不容易吞下鸭肉,小野姜说:“再好的座位也得有个先来后到,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在这桌子坐下。” 华伦却是打了个响指,示意保镖过来,同时说:“要他们赶紧上菜。” 清雅阁的东西早就预备好,只需要转移个地方就行。保镖恭敬的回答:“是。” “我说大叔,你没听清楚我才刚说的话吗?”小野姜问。 大叔? 华伦笑了,说:“我有那么老吗?比你大不了几岁,来,叫声哥哥。” “呵呵……大叔,就算叫你哥哥我也不会同意你拼桌。” “小朋友……”大堂经理决定为华伦解围。 在她看来,华伦绝壁贵客。至于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嘛,好骗。于是,她指着另外的桌子,说:“小朋友,如果你不想和这位客人拼桌的话,那张桌子也不错。只要你去那张桌子,你这餐我们给你打八折。” 闻言,华伦微挑了眉,他可没打算抢小丫头的桌子,他只是想拼桌…… 小野姜看了看旁边的桌子,又看了看大堂经理,最后看向窗外,说:“这座位环境好,临窗。我还是坐这里的好。至于八折……”她指着华伦,看着大堂经理说:“你要这位大叔去那边,然后给他打八折。” 华伦定定的看着小丫头,煞有介事的眨了眨眼睛。 大堂经理哽了哽:小丫头似乎不好骗。 好,不好骗,还可以吓。 “小朋友,是这样的,按照我们店的规矩,小孩子是不能单独进来进食,你先前就骗了我们……” 大堂经理好一通道理,大概意思是如果小丫头你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现在就报警让你的家人来领了你回去。所以,要么拼桌,要么让位子给你打个八折,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野姜眨了眨她有神的凤眸。 以为小丫头被唬住,大堂经理最后笑问:“所以,小朋友,你的决定是?” “有什么好处?”小野姜问。 “呃?” “我愿意和这位大叔拼桌有什么好处?”小野姜又问。 出其不意,大堂经理有些怔忡的看着小野姜。华伦则拄着胳膊支着脑袋笑眯眯的一时看看小野姜,一时看看大堂经理。 “你们放我进来并同意我点单,说明你们已经承认我是你们的客人。无论我的家长来不来领我回去,我都是你们的客人。客人是上帝,这句话写在你们食府门口。我想问你一句,你现在就是这样吓唬你们的上帝的吗?” 听着稚嫩的质问,大堂经理的眼角抽了抽。 华伦却是笑了。 适时,华伦点的一应菜都被保镖转移过来。 推着餐车的服务生正准备将一应菜上到桌子上,小野姜突然站起来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大堂经理,说:“桌子是我的,我没同意你们就不能上菜。我要见你们经理。” 大堂经理有些傻眼。 首先,放了这么一个小不点进来单独进餐已经犯了大忌;其次,她才刚又哄又骗又吓唬,实属对客人不敬。如果经理来了,她不但要落个考查不严之罪,还要落个欺客之罪。 原来这个小丫头这么不好骗…… 嘴角强扯起笑容,大堂经理说:“是这样的,这位,这位小客人……” 不待大堂经理语落,小野姜截话说:“要我不见你们经理也行,免单,今天我这餐免单我就同意不见你们经理,也同意和这位大叔拼桌。” 小丫头你好大的口气。 你知道这一只烤鸭得多少钱吗? 我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大堂经理的眼角再度抽搐着。 “算我账上。”华伦说。 小野姜瞅着华伦。 华伦笑嘻嘻的说:“反正你不用花钱,是不是?” 大堂经理虽然确实有些轻视小客人,但总归是他要坐这里的原因引起。华伦又对小野姜说:“而且,无论你后面点什么,都算我的。” “呵呵……” 小野姜非常豪爽,又点了两只烤鸭。 保镖的太阳穴不停的跳:哪家的熊孩子,不怕撑死? 但是,熊孩子在那两只烤鸭上来的时候,用热气腾腾的荷叶包了其中的一只,然后跳下座位。 华伦、保镖都好奇的看着她,便见她穿过大厅,出门。 食府门口有个行为艺术表演的乞丐。 小野姜将那只烤鸭递到了乞丐手中。 乞丐非常感谢,对小野姜来了个非常绅士的鞠躬礼。小野姜笑了,两只小手轻轻牵起裙子两侧,给乞丐还了一个非常淑女的屈膝礼。 看着门口的一切,华伦眉微扬。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小野姜的保镖眼中也有了笑意。 小野姜再回到座位的时候,身上挟裹着一身寒气,但脸上依旧红扑扑的,嘴上还有先前吃烤鸭时留下的油渍。 “小丫头,很有善心昂。”华伦表扬。 “呵呵,借花献佛。” 成语用得不错。华伦心中赞了一个,指着桌外另外一只烤鸭,问:“还有一只你打算怎么办?不要说你吃得下?”小丫头的食量惊人,先前那三人份的烤鸭她已经干掉了差不多一半,桌上一派狼藉…… “带着。”小野姜说。 “带着?” “路上吃。” 话说,你齐府难道还少你一只烤鸭?华伦腹诽着的同时,小野姜又说:“大叔,你再给我买个行李箱。” “买行李箱干嘛?”华伦好奇的问。 “装烤鸭啊,笨。”小野姜理所当然的说。 保镖怒了:嘿,好你个熊孩子,敢对我们小主人不敬,看我…… 接着,保镖接到了华伦扫过来的眼光,明显是要他去买行李箱。保镖忍了又忍,最后恭敬的说:“是,少爷。” 保镖走后,小野姜和华伦静静的用餐。 小野姜偷偷瞅了华伦几眼,这位大叔的吃相非常绅士…… 感觉到小野姜在看他,华伦笑着问:“怎么了?” “大叔欧巴!” “噗!” 华伦怎么就觉得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 小野姜快速抓过纸巾递给华伦,华伦抓过擦着嘴,“谢谢。” “大叔欧巴。” “嗯哼。”华伦勉强着答应。 “大叔欧巴,你说了我后面无论点什么你都买单。” 华伦笑着说:“当然,言出必行,说话算数。” “那么,我还想要一张去青州的机票。” “青州?你不回江州?” “咦”的一声,小野姜瞪着凤眸看着华伦,“你怎么知道我是江州人?” 我不但知道你是江州人,我还知道你是小野姜,大名齐思恩。华伦腹诽着,说:“因为我是算命先生啊。算出来的。” 小野姜又眨了眨她的凤眸,然后警惕的看着华伦,最后她对着华伦咧嘴一笑,蹦下椅子。 眼见着小丫头抓过羽绒袄穿上,拉过围巾系上,华伦好奇的问:“干嘛?吃饱了?去哪?” “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要穿得这么整齐吗?华伦撇了撇嘴。 临去洗手间前,小野姜还不忘交待,“大叔欧巴,行李箱和烤鸭打包好昂,我马上回来。” 小野姜走后,保镖提着一只小小旅行箱进来,是一只漂亮的粉红旅行箱,一看就适合小丫头用。 华伦说:“不错,很会办事。” “少爷,那个小丫头呢?” “去洗手间了。” 保镖‘哦’了声。华伦示意保镖坐,说:“赶紧吃,吃了好送她回家。” “少爷认识她?” “江州,齐府,齐言的千金。” 保镖心道了声‘王子殿下你认识的人真多’后坐下,绅士的用着餐。 接着,华伦想起小野姜说的要将另外一只烤鸭打包的事,他吩咐一旁的大堂经理将烤鸭打包好。 又等了等…… 华伦对一旁的大堂经理说:“你去洗手间看看,才刚那个小丫头怎么还没出来?” “是,华先生。” 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大堂经理来到华伦身边。 “华先生,洗手间没人。” 华伦抬眼看着大堂经理,问:“楼上的洗手间呢?” “楼上楼下所有的洗手间我都去找过,小丫头不在。我去监控室看了看,大约二十分钟前,小丫头从侧门出的门,好像已经……” 大堂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华伦站起来往门口方向跑。保镖急忙抱起旅行箱和打包好的烤鸭,追。 ------题外话------ 感恩2018。 笑对2019。 愿所有小伙伴2019幸福长久! 仍旧是完结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请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92 卷五后记之小野姜也有春天3 Koenigsegg轿车再次穿梭在大街小巷。 华伦要保镖把车子开慢些,他则透过窗子看向道路两旁。 过往的行人很多,没有那道熟悉的小小的身影。 华伦有些恼,小丫头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偷跑? 才刚为了结账又耽搁了点时间,小丫头明显一个人只身在外,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的好。 见他们的王子殿下一直纠结着眉头看着窗外,保镖出主意,“王子殿下,要不给齐府家主打个电话?” “不行。” 保镖有些怔忡,但是王子殿下的吩咐就是命令,所以他不再接话。 “这个小丫头绝壁是离家出走,现在我又弄丢了她,如果这个时候给齐言打电话,齐言肯定要吓坏。所以,还是先找到再说。” “是,王子殿下。” 但是,找,何其难。 华伦的车子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小野姜的身影。 圣诞节,到处都充溢着节日气息,装扮华丽的圣诞树比比皆是,来来往往、欢呼雀跃的人多极。 小丫头会不会进了某个百货卖场? 卖场中有儿童游乐园…… 华伦正在分析的时候,轿车正好经过某个步行街。 步行街的圣诞气息更浓。 眼睛动了动,华伦说:“在前面停车,我去步行街找找看。” “是,王子殿下。” 步行街的节日气氛更浓,除了比比皆是挂满礼物的圣诞树外,还有大红的灯笼挂满街道两旁,街道两旁还摆满了各种小摊,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 这里的客流量更大。 华伦置身其中,左右张望。 哪怕只是一少年,但他长得高,过于明显的混血长相加上他得体的服饰,惹得过往的人对他指指点点,还有小女生上前希望和他合影,他都礼貌的拒绝。更有一个星探递名片给他要他去某个影视公司试镜,他也礼貌的拒绝。 他只希望尽快走完这条步行街,如果小丫头不在这里,他就去各大百货卖场找找看。 正思绪间,他恍眼看到一个穿着白羽绒、戴着绿围巾的小丫头走在他前面。 华伦心中一喜,喊了声“小野姜”急急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小丫头的肩膀。 小丫头吓了一跳,回头。 这张脸明明不是小野姜。 “哦,对不起,认错人了。”说话间,华伦急忙松手。 一个妇人上前拉过小丫头,警惕的看着华伦,“你干什么?”接着,妇人又看着小丫头,问:“没事吧?” “妈妈,没事。”小丫头说。 华伦再度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妹子。” 看华伦说话恭敬有礼,穿着也得体,妇人只是怀疑的看了华伦两眼,然后拉着女儿走了。倒是那个小丫头不时回头看着华伦,还说:“妈妈,那个哥哥好帅!” 插着腰,华伦无语望天。 这样找无异大海捞针。 他闭着眼睛想了想,接着睁眼看向一旁的高台。 心中动了动,他沿着台阶步上高台放眼往前看。 到处都是人啊…… 不过,差不多步行街尽头,有个穿着白羽绒、系着绿围巾的身影。 眼睛一亮,华伦急忙大踏步下高台,追向步行街尽头。 他步子大,很快就追上她。 这回没认错,正是小野姜,她站在一个小摊前…… 长吁了口气,华伦悄悄上前,站在小丫头身边。然后顺着她的眼光看,是一只彩虹棒棒糖。 “我要这个。”华伦手指着棒棒糖对摊主说。 闻言,小野姜吃了一惊,抬眼看着华伦,小嘴张成‘O’型。 华伦冲着小丫头微微一笑,说:“好巧,又见面了。” 小野姜直接扭头,转身,开路。 华伦急忙抓了棒棒糖去追。小摊主则大声叫喊:“嘿嘿嘿,你没给钱。” 接着,保镖出现在小摊主面前,丢下一张钞票。 摊主莫明其妙的看了看保镖又看了看钞票。 保镖冷着脸问:“够不够。” “啊?” “够不够买那支棒棒糖?” “哦,够,够。” 保镖转身,追人。 “嘿嘿嘿,还要找钱。”小摊主又叫喊着,但哪还看得到保镖的身影。 再说小野姜,别看她年纪小,在冷清秋的刻意调教下小身子灵活得狠。如果她刻意躲华伦,华伦要追上她还得花番功夫。不过,好歹他腿长,终究再度追上了她。 “给。”他把棒棒糖递到小野姜面前。 小野姜脚步不停,摇头,“不要。” “我送你的,见面礼。”走在她身边,华伦摇了摇手中的棒棒糖。 “妈妈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轻易接受陌生人递来的糖果。” “我不是陌生人。” 小野姜站定脚步,问:“你不是陌生人?那你是谁?” “我是你不悔姐姐的朋友。” 好看的眉挑起,小野姜说:“你不是说你是算命先生?” “呃,好吧,才刚我骗了你。”华伦将棒棒糖再度递到小野姜面前,说:“给,送你的。” 定定的看着棒棒糖,小野姜最终挪过眼光,手指着不远处的警局方向,说:“我不要你的棒棒糖。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 报警? 华伦笑了,说:“好,我和你一起去警局。” 睨了他一眼,小野姜冷哼一声,果断走向警局。 华伦则在后面跟着。 警局门前,小野姜犹豫的停下脚步。 真进去,再要溜出来去断崖就不容易了。 念及此,她回头看向华伦,华伦则摆了个友好的笑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怕来警局?”小野姜问。 “因为我不是坏人。” “可是你刚才骗我说你是算命先生。” 他就想不明白先前在食府吃烤鸭的时候还好好的,小丫头怎么就突然不告而别。原来是那句‘算命先生’让她生了戒心。华伦笑了,说:“我那是逗你玩的。” “坏人一般都会买糖果骗小孩子。” 华伦依旧笑嘻嘻的说:“我是看你喜欢才买给你的。” “你还说你认识不悔姐姐?” “嗯哼。我和你不悔姐姐是非常好的网友。在网上她上传过你的相片给我看,所以我认识你,你叫齐思恩,江州人。” “人贩子在拐骗小孩子之前也会事先把这个小孩子的一切都打听清楚。” 站在华伦身后不远处的保镖闻言,脸一黑,怎么看他们少主子怎么也看不出人贩子的痕迹啊啊啊,小丫头,你的防心也太重了些。 华伦耸耸肩膀,说:“如果你怀疑我,可以和你的不悔姐姐打电话。” 为了不让爸爸、妈妈追踪上她,小野姜她没有带手机。她嘟着唇看着华伦。 华伦弯腰,绅士的将棒棒糖再度递到小野姜面前,说:“可爱的小女士,请收下我的一片诚意,祝你圣诞节快乐。” “我从来不过圣诞节。”小野姜说。 “呃?” “因为今天是我父亲的诞辰。” 诞辰? 华伦脑袋一懵,话说齐言似乎好像应该八成还活着吧吧吧? 小野姜抓过漂亮的棒棒糖,说:“但是,还是要谢谢你。因为,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圣诞礼物。” “咳,小丫头,我昨天好像还看到有关你爸爸的报道,他明明……” “诞辰是我的亲生父亲的诞辰。” 亲生父亲? 她不是齐言的女儿? 这一点,不悔倒没有说。 华伦蹲在小野姜面前,和蔼的问:“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顾清城。”上野姜骄傲的说,接着,她抬起小脑袋,又着重的说:“大英雄,顾清城。” 不悔和华伦的交往虽然多,但不至于多到什么都谈的地步。华伦脑中也没有‘顾清城’的概念,只是‘哦’了声,说:“原来你不是齐言的亲生女儿。” 但我是冷清秋的亲生女儿。 小野姜腹诽着,又觉得没有对华伦说的必要,只是说:“爸爸非常疼我。因为我,他不要其他的孩子,他还说只要我一个。” 爸爸? 华伦大体上明白了,小丫头口中的‘爸爸’指的是齐言,‘父亲’则指顾清城。 没有进警局,小丫头再度往前走。 华伦跟上,问:“不去警局了?你要去哪里?你不回家的吗?既然你爸爸那么喜欢你,你这样离家出走,他会担心也会伤心的啊。” 闻言,小野姜再度站定,转身,看着华伦。 华伦亦站定,低头看着她,说:“如果不想做一个让爸爸担心的孩子,那就赶紧回家。走,我送你回去。” “不要。” “怎么,你还怀疑我是人贩子?” 小野姜眼神警觉。 “你看看,哪有人贩子穿得像我这么的…”华伦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只得用“正统”二字形容,接着又指着身后的保镖说:“你看看,人贩子哪雇得起保镖?” “人贩子卖了小孩子就可以买好衣服、雇保镖。” 这小丫头的防心太重了,华伦妥协,“好好好,我给你不悔姐姐视频,让你不悔姐姐证明我的清白。然后,我送你回家。” 眼见华伦掏出手机,小野姜紧张的说:“不许打。” 华伦拨着电话的手顿了顿,诧异的看着小野姜,问:“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暂时不想回家。” 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小丫头一定要离家出走? 但是,小丫头眼神坚定,大有‘你打电话我就再也不理你’的意思,华伦摁了手机,说:“好,不打也行,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你怎么知道我是离家出走?” 因为我家有个长期一搞就离家出走的人啊。华伦腹诽着,笑嘻嘻的看着小丫头,说:“如果我说我是算命先生你肯定又说我是骗子。” “你的意思我离家出走你是算出来的?” “嗯哼。” 小野姜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问:“那你就再算算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呗,问我干嘛。” 华伦被怼得哽了哽。 “我相信你了。”小野姜说。 “呃?” “我相信你不是骗子。”小野姜又说。 华伦摆了个绅士的笑,对着小野姜比了个赞。 “我也相信你不是人贩子。” 华伦状似抹了抹额头的汗。 “能得到可爱的小女士的肯定,我深表荣幸。” 他的举动惹得小野姜笑了,小丫头说:“我更相信你是不悔姐姐的好朋友。” 华伦笑着伸出手,说:“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小丫头牵住华伦的手,二人一迳往步行街出口处走,保镖就在后面一路跟着,心中居然升起一股非常温暖的想法,如果王子殿下有一个妹子的话,必也是这么和协的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吧。 步行街出口处,华伦、小野姜等着保镖去开车来。小野姜趁机说:“欧巴,打个商量呗。” 呵呵,终于不叫大叔了。华伦暗自好笑,“你说。” “能不能不要送我回家?” “为什么?” “我想去个地方。” “你想去哪里?”接着,华伦眼睛一亮,说:“你才刚说要去青州。” 小野姜点头。 “为什么要去青州?” “因为,断崖在青州。” 顾清城慈善基金会。 华伦看了眼进进出出的人们,又看了眼已经躺在车座上睡着的小丫头,最后,他选择下车。 “你在这里保护小野姜。” “是,王子殿下。” 每年的今天来基金会的人多极,齐言、冷美人、小陶总有些照顾不过来的感觉。今年来的人格外多。 华伦随着一支队伍走进基金会,在陈列馆,他听着馆员讲述着顾清城的一生,他的眼光落在那挂在墙壁的顾清城的画像上。 还别说,小丫头的凤眸和顾清城如出一辙。 当年不悔和他提及小野姜且将小野姜的相片上传给他看的时候他曾经惊叹过‘你们的眼睛好像’的话,如今又见一双一模一样的凤眸,他有些讶异,低喃,“好像,感觉一模一样啊。” 华伦呆呆看着顾清城的画像出神引起了齐言、冷美人、小陶的注意。 第一眼看去,齐言觉得这个小伙子有点眼熟。第二眼,齐言确信不大记得这个小伙子。第三眼,这个小伙子的穿着具英伦范,身上淡淡的流露着一股子贵族气息…… 感觉到有人打量他,华伦侧目看去,接着他咧嘴一笑,“齐叔,你好。” “你是?” “很多年前,情人节,江州的西郊别墅中有一次烧烤,那一次我和齐叔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西郊别墅? 秦琛的地盘? 齐言脑中迅速翻着旧账。 “我是华伦。” 这卷卷的头发,肉嘟嘟的唇,还有这有点熟悉的英伦范…… 齐言‘哦’的一声,笑着握住华伦的手,说:“好小子,是你啊,都长这么大了!” “是的,齐叔,是我。” “想当初琛还以为你是来抢不悔的,对你是千防万防,那个情人节,琛吃了不少醋。” 华伦温声笑了。 “不悔知道你来了吗?”齐言又问。 “这次我只是路过,没有知会她。” 然后,齐言将华伦介绍给冷美人、小陶认识。 一众人见过后,华伦说:“齐叔,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华伦说:“小野姜在我车中。” “啊?” 华伦将遇到小野姜的事说了个大概。 齐言怔忡中听完,急忙迈步往楼上跑,相继推开楼上的健身房、卧室、书房后,他确信小闺女确实不在基金会,他急忙跑下楼。 冷美人看到风风火火的齐言,追上前问‘怎么了’。 齐言将小野姜留在书房的那张字条递给冷美人。 “爸爸,妈妈,我出门一趟,勿念。”语毕,冷美人脸白了,又说:“是小野姜的字,她这是?” “离家出走。” “啊?” 才刚小闺女一直在院子中堆雪人,后来下雪,她就没再看到小闺女,她还以为小闺女因为下雪的原因上楼睡觉去了。 如果不是华伦,她到现在根本还不知道小野姜独自在帝京闲逛了半天。 在华伦的带领下,齐言、冷清秋来到Koenigsegg轿车旁。华伦示意保镖将车窗稍稍降下一点。 透过车窗缝,齐言、冷清秋看到小野姜躺在座椅上,身上还盖着一件风衣。 天这么冷,好在碰到华伦。冷清秋无比自责,说:“华伦,谢谢你。” 担心有冷风吹进去冻着小野姜,华伦又示意保镖将车窗升起阖上。接着,他说:“齐叔、冷姨,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华伦将小野姜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的事大体说了一下。最后才说:“所以,我希望齐叔、冷姨答应我,请让我带着小野姜去断崖。” 齐言、冷清秋面面相觑,齐言问:“你告诉丫头断崖的事了?” 冷清秋说:“我还以为是你告诉的她。” “难道是小陶?”齐言、冷清秋同时说,接着同时摇头,说着‘不可能’,因为小陶不是非常清楚断崖的事,更何况小陶也不会对小丫头说起断崖。 华伦说:“无论是谁告诉的她,她现在对断崖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如果今天去不成,明天她仍旧会想着办法去。今天好在碰到了我,明天呢,明天她又会碰到谁?所以,齐叔、冷姨,请你们成全她,让她自以为离家出走成功。你们放心,我会一路照顾她。” ------题外话------ 亲爱的小伙伴们,元旦快乐,有订阅红包,记得抢昂!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93 卷五后记之小野姜也有春天4 三天后。 断崖。 直升机盘旋在断崖上空,最后在断崖降落。 冬天,这里的雪厚极。 华伦率先跳下直升机,接着举起手。小野姜在上面纵身一跳,华伦接住她,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地上。 在直升机上就看到断崖的一些状况,一落地,小野姜就往断崖边缘跑。 担心她出事,华伦急忙跟上。 一身火红衣服的小丫头背着一个小小的挂饰包,呆呆的站在悬崖边,看着崖底出神。 一个小孩子对父亲到底有多眷念呢?华伦想他最有发言权也最深有体会,他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但没有一日不眷念着父爱。 看小野姜那佯装坚强挺立在风中的小小背影,华伦轻声喊:“小野姜。” 小野姜扭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小手在眼睛上一抹,然后两只小手合扰成喇叭筒状,对着崖底大声喊:“爸爸,我来了。” “爸爸,我是小野姜,是你和妈妈最爱的野姜花。” “爸爸,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爸爸,长大后我要成为你,和你一样做个大英雄。” “爸爸……” 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阵阵寒风中,小丫头稚嫩的声音被风送得很远很远。但一声又一声的撞击着华伦的心。 小野姜站在悬崖边说了许多许多话,小脸被冻得通红,最后因为寒风入体,她呛得连连咳嗽。 华伦急忙拍着她的背,说:“说慢点,说小声点,你爸爸听得到。” 小野姜抬起通红的眼看着华伦,最后抱住华伦的腿。 “我爸爸是个大英雄。” “嗯,我知道。”基金会的陈列馆中,他对顾清城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看到那许多许多的勋章,每一块勋章都有着它特定的意义和故事。 “我爸爸是为了救妈妈坠下的悬崖。” “嗯,我知道。”他听齐言、冷美人大体讲了些断崖的事。 “不,你不知道。” “嗯?” “爸爸救的妈妈是我的亲生妈妈。” 小丫头这话说得有点绕口,华伦感觉有点转不过弯,他拉开小丫头抱着他腿的手,蹲下,直直的看着小丫头的眼睛,说:“你的妈妈沐恩也是个巾帼英雄。” “欧巴,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说。” “沐恩就是冷清秋。” 直升机上,小野姜静静的窝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天空的云层。 华伦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说沐恩就是冷清秋,小丫头说是偷听到一个叫沐晓的女人和小陶叔叔的谈话听来的这个秘密。小丫头还说,哪怕是冷清秋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就是沐恩。因为,沐恩的记忆被顾清城拿走了,彻彻底底的拿走了。顾清城拿走沐恩的记忆是为了保护沐恩,永永远远的保护沐恩。 华伦身上有六国血统,虽然这六国血统中没有Z国血统,但因为父亲楼骁是Y国人的原因,再加上Y国文化大抵来自于Z国,他对Z国诗词也有一定的了解。不知怎么的,哪怕小丫头的讲述有些前后不连接,但他仍旧能够将顾清城、沐恩的故事凑个团圆,脑中不自觉就冒出一句诗词: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顾清城,顾清城…… 于国,你大义灭亲。 于情,你也这么的轰轰烈烈。 总算,没白来这尘世一遭。 念及此,华伦突然开口,“小野姜。” 小丫头扭头看着他,那双有神的凤眸因为流了太多泪的原因,肿得似桃子。 华伦挪到小丫头身边挨着她坐着,伸手捂着她的眼睛,问:“这样眼睛是不是舒服一些。” 他的手非常暖和,眼睛确实舒服了许多,不再似才刚赤痛,小野姜点了点头。 “想要你的妈妈恢复记忆吗?”华伦问。 小野姜顿了顿,扒拉开华伦的手,定定的看着华伦,问:“可以吗?妈妈可以恢复记忆吗?” 如果说别人不可以,但他却可以肯定的说‘可以’,问题在于…… “你愿意吗?你愿意你的妈妈恢复记忆想起她和你亲生父亲顾清城的一切吗?” 小野姜脸上浮起欣喜,接着又浮起黯然,她低下头,说:“我既想着,也不想着。” “嗯?” “想,是因为我觉得那个沐晓说得对,妈妈不应该忘记爸爸,哪怕妈妈记不起过往,但也应该知道爸爸曾经多么的爱着她。” “那不想呢?”华伦问。 小野姜的头依旧低着,低声说:“不想,是因为我现在的爸爸。” 现在的爸爸对她有求必应,把她宠成小公主,把她当亲生闺女,更甚至于为了她不要别的孩子。如果她不小心受了伤,齐言爸爸会比她还觉得疼。如果妈妈对她要求严格了,齐言爸爸总会找借口拉走妈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她是这个世上最被齐言爸爸宠着的女儿。 她更甚至于乞求着下一辈子能够仍旧当齐言爸爸的女儿。 最最重要的是齐言爸爸是那么的爱着妈妈。 华伦知道小丫头口中‘现在的爸爸’指的是齐言,他在不悔那里听说过齐言是如何宠小野姜的事。哪怕是他带着小野姜前来断崖,齐言也是一天三次电话的询问、叮嘱,那是一份虽然没有血缘但却比血缘还要浓厚的父女情。 “小野姜。” “嗯。” “其实吧,这都是大人们的事。你的妈妈到底要不要想起你的亲生父亲,我觉得这个决定权在于你的妈妈而不在你。” 小野姜抬眼看着他。 “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如果哪天你的妈妈希望想起过去的一切,但因为她脑部动过手术的原因又不可能想起,那该怎么办?” “再动手术吗?” 华伦打了个响指,对着小丫头比了个赞,说:“聪明。” “可是,我听小陶叔叔对沐晓阿姨说过妈妈的手术可一而不可再。再次动手术妈妈有可能变成傻瓜,更有可能会死。这也是小陶叔叔从来不告诉妈妈她就是沐恩的原因。小陶叔叔怕一旦告诉了妈妈,妈妈好奇下偏要去做手术恢复记忆,最后落得下不了手术台。” “别的医生你信不过,但有一个人你应该信得过。” “谁?” 华伦手指小野姜。 小野姜微翕着唇,最后反手指着自己,说:“你说的是……我?” 华伦点头,再度为小野姜比赞。 “可我不是医生啊。” “你可以成为医生,成为一个鼎鼎厉害的脑科医生。艺成之日,你可以问你的妈妈,问她是否愿意恢复过往的记忆。如果她愿意,你就帮她做手术。如果她不愿意,那就是她的事。” 自从知道断崖的事后,她总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只有为亲生爸爸做点什么她才不愧是他的女儿。但是……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偏心了,有点对不起我现在的爸爸?” “你现在的爸爸这么爱你的妈妈,既然爱就应该爱着你妈妈的一切,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对不对?如果爱,就会尊重你妈妈的一切决定,对不对?” 小野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一切都交给时间。在这个时间的过程中,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准备好一切。然后不要再纠结于要不要将‘妈妈你就是沐恩’的事告诉妈妈,明白了吗?” 这次是真懂了,小野姜又点了点头。 华伦在小野姜面前比起了拳头,说:“那么,从现在起,加油。” 小野姜伸出拳头和他的拳头碰了碰。 “回江州后,我就和顾念哥哥一样拜燕叔叔为师,我要燕叔叔教我。” 华伦戳了戳小野姜的额头,说:“你燕叔叔在脑科方面不擅长。”还不待小丫头开口,华伦又说:“十七一样,在脑科方面并不擅长。” “那怎么办?”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华伦说的这个人是他的师傅君胜尧,生活在韩国某岛,一生从事脑部研究,手下治愈的几乎都是一些被专家判了死刑的脑部病患。 大体介绍了一下自己师傅的概况,华伦说:“我想把你推荐给我的师傅,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在他手下学艺。” “他那么厉害,会收我吗?” “有我,放心。” 三天同行,华伦在她眼中已然是一个鼎鼎厉害的无所不能的人,小野姜坚定的点头,“好,我相信你,我愿意当他的徒弟。” 彼时的小野姜尚不知她被华伦拖上了贼船,其实是君胜尧逼着华伦学艺,但华伦真心不喜欢医学,为了逃脱师傅的魔爪,他推出小野姜替他挡在前面,他则成功的来了个金蝉脱壳。 韩国,某岛。 这是一个非常偏僻的海岛,因为不受游人打扰,保持着它的原生态风景,相当迷人。华伦带着小野姜到海岛的时候正是黄昏。 夕阳西下,风景美不胜收。 第一次看到君胜尧,小野姜感觉看到了爱因斯坦,特别是那一头花白的头发还有那双睿智的眼神,像极了。 “君爷爷好。”小野姜恭敬的说。 君胜尧瞅了小野姜一眼,眼中滑过一丝讶异,接着什么也不说转身走进书房。 看着君胜尧的背影,小野姜委屈的看着华伦。 “君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和喜不喜欢你无关。”华伦安慰说。 “哦。” “我去磨磨他,他必同意。你只管等着。” “谢谢你,华伦哥哥。” 从‘大叔’到‘欧巴’再到‘哥哥’,真心不容易啊。华伦感叹着步进书房。 书房四周挂的都是大脑构造图。 师傅不见踪影。 定然去了地下研究室。 华伦走到机关那里,开启机关,随着地下研究室的门开启,他举步走上台阶,一步步下楼。 地下研究室,亮如白昼。 手术台上,一个大体老师(尸体:医学术语尊称大体老师)躺在上面,师傅正在解剖大体老师的脑。 华伦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直至师傅干完手底下的事收手缝合大体老师的脑部,他这才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然后笑嘻嘻的走到师傅身边,说:“师傅。” “你还好意思叫我师傅?” 急忙伸手讨好的捶着师傅的肩膀,华伦说:“哪怕我只当了您一天的徒弟,那一辈子就是您的徒弟。” “哼。”确实就一天的徒弟,拜师那一天的徒弟。 “师傅,说好了昂,无论以后你收多少徒弟,我都是你的大徒弟昂。”一边继续讨好的捶着师傅的肩膀华伦一边提条件。 君胜尧恼得将手中的手术刀在华伦面前晃了晃,恨声道:“有时候我真想替你动个脑部手术,让你一门心思专心致志在我门下学艺。” “师傅”一声,华伦扑在君胜尧怀中嚎叫,“师傅,你不会的,不会的对不对?” 这个徒弟简直就是他命中的劫数…… 君胜尧嫌弃的将徒弟的脑袋一把推开,说:“滚。” “师傅。”华伦委屈巴拉的再度凑近君胜尧面前,委屈巴拉的看着师傅。 见不得徒弟这副神情,君胜尧眼光软了下来,问:“那个小丫头是谁?” 师傅问到了正题上,华伦急忙再度手捶着师傅的肩膀,讨好的说:“我认了个师妹。” “你……”君胜尧把手术刀扔在手术台上。 “弟子愚钝不是,学了这些年也学不了师傅的一点皮毛。我也着急啊,我千想万想还是给师傅再找一个徒弟最好。要不然师傅你这一身的手艺在我这里失传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这个徒弟哪是个愚钝的人? 奈何,这个徒弟天赋再高也没用,那就是个对医学完全不感兴趣的主,恁你打罚骂都搞遍,他就是不喜欢学医。 君胜尧年纪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说实在话,他也有点着急,再找不到传人,他这点手艺就真有可能被他带进棺材了。 刚才那个小丫头虽然只一眼之缘,但…… 他说:“你眼光不错,看那丫头的眼睛亮晶晶的,是个聪明的。” “是吧,是吧,我一看这个小丫头就觉得她是我师妹。”一边说着话,华伦一边继续给师傅捶肩按摩。 “她是哪家的丫头?就这么被你拐了来?” “师傅,什么叫拐啊?她是我千挑万选选中的,最重要的是她对大脑这个学科特别的感兴趣。” “哦?她怎么个感兴趣法?” “因为,她想给她的妈妈做一台脑部手术……” 华伦细细的讲述着沐恩的一生,他没有发现他越是讲,他师傅的脸色越是一迳的变。至最后,待他话停。他师傅突然问:“叫什么?她叫什么?” “啊?小野姜啊。” “她的妈妈叫什么?” “她的妈妈叫冷清秋。” 随着华伦话落,君胜尧像见鬼似的看着华伦。 “师傅。” 一把揪着徒弟的衣领,他惊声问:“你说她的妈妈叫冷清秋?” 从来没见师傅有这么大的神情变化,华伦有些懵,直觉回答,“是啊。” “哪国的?” “Y国啊。” “Y国最高刑侦组的冷清秋?”君胜尧再度问。 “是啊,她曾经供职于Y国最高刑侦组。” 闻言,君胜尧有种大梦初醒的恍惚,他缓缓松开徒弟的衣领,缓缓的说:“不可能。冷清秋不可能嫁人生女。” “为什么不可能。啊?咦,师傅,难道你认识冷清秋?”接着,华伦脑袋闪过一道光,震惊的看着他师傅,问:“师傅,当年沐恩的脑部手术不会就是你做的吧?” 当年,顾清城将沐恩送到韩国植肤、换肤、换颜,后期通过那个整形整容医生结识了君胜尧,沐恩脑部的手术正是在君胜尧手中完成。 华伦一语中的。 君胜尧脸上神情变了又变…… “当年,冷清秋确实是在我手中动的手术,因为斩断情根,她今生不会爱上任何人。” “斩断情根?”华伦第一次听说,感觉非常玄乎。 “再则,冷清秋当年在大爆炸中受伤严重伤及内脏,子宫也受牵连。所以,哪怕她后期能够活命,能够过正常人的生活,但已经不可能生儿育女。所以,她又怎么可能生女?” “师傅,小野姜确实是冷清秋的女儿,师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再说小野姜,自从华伦把她丢在大厅后,她百无聊奈,接着就看到一只狗走了过来。 是只金毛犬,大约一岁的年纪。 金毛看到小野姜吃了一惊,警惕的看着她。 金毛的一只腿没了,装着假肢。 好可怜的说。 小野姜心生怜悯,小心翼翼的迎上去,金毛则警惕的后退两步还朝着小野姜‘汪汪’两声。 从自己背着的小包包中掏出一包牛肉干,小野姜打开包装袋笑嘻嘻的对金毛说‘牛肉干哦,吃不吃’,一边说她一边再度小心翼翼的走向金毛。 闻到牛肉干的香味,金毛不再拒绝小野姜的靠近,还用鼻子闻了闻牛肉干。 小野姜站在金毛面前,从包装袋中掏出一块牛肉干递到金毛嘴边。 也许是小野姜一直笑嘻嘻的原因,更也许因为小野姜是小孩子的原因,金毛不再有妨心,而是将牛肉干吃进嘴中。 然后,小野姜将包装袋中剩余的牛肉干悉数倒出来放在掌心,金毛则在她的手上舔着。 好痒痒。 小野姜‘咯咯’的笑,伸出另外的手摸着金毛的头。 摸着摸着,小野姜发觉金毛的脑袋有点不对劲。她好奇的看,这才发觉摸着的毛似乎不是真正的狗毛,似乎是人工狗毛之类的。 她好奇的将那人工的狗毛揭起,接着吓得‘啊呀’一声倒退地上,手中的牛肉干也掉在地上。 金毛又到地上寻找牛肉干吃。 小野姜瞪着金毛。 那人工狗毛之下有个透明的脑袋,不,确切的说有个半透明的脑袋,好像是玻璃塑胶之类的材质3D制作,更能通过那透明的材质看到这只金毛大脑里面的结构…… 是机器狗? 机器狗会吃牛肉干吗? 而且,它有体温…… 小野姜想了想,不再害怕,爬起来再度凑近金毛,再度摸着金毛的脑袋。 金毛吃了小野姜的牛肉干,不再妨着小野姜,更对小野姜生出好感,用脑袋蹭了蹭小野姜的手。 “你是不是遭遇车祸了啊?”小野姜一边摸着金毛的脑袋一边问。 “腿少了一只,脑袋也被撞坏了?” “你这半个脑袋是君爷爷替你换的,对不对?” “君爷爷果然好厉害,我一定要当他的徒弟,一定。” 小野姜语落,听到脚步声,她扭头一看,那个像爱因斯坦般的老头正站在她身后定定的看着她。 这个爱因斯坦的神情好激动,和才刚那副爱搭不理的神情绝然不同。小野姜整了整喉咙,“君爷爷。” “你的爸爸是顾清城?” “嗯!”小野姜点头。 君胜尧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野姜。 “我就说这双眼睛怎么长得那么像顾老弟。”接着,他仰天狂笑,“顾老弟啊顾老弟,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这个爱因斯坦老头好奇怪的说,小野姜皱眉看着他。 在笑了一阵又一阵后,君胜尧蹲在小野姜面前,抓着她的双肩,说:“好,我收你为徒,我要把我一生所学传授给你。”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94 卷五后记之小野姜也有春天5 夜色浓郁。 小野姜站在院子中,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出神。 华伦走到她身边,问:“小野姜,怎么了?” “君爷爷他睡了?” “嗯。” “华伦哥哥,君爷爷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对我的看法?” “无巧不成书啊,小野姜。” “啊?” “才刚我才晓得,师傅正是当年给沐恩也就是你的妈妈动脑部手术的人。” 小野姜唇微翕,惊讶的看着华伦。只听他又说:“所以,有一句话叫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年,师傅让你的妈妈忘记了一切。那么,总有一天,你这个徒弟就能让你的妈妈想起一切。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有这个能力。” 她愿意当君胜尧的徒弟是因为想给亲生爸爸一个交待。无论妈妈最后同不同意做手术恢复记忆,她这个做女儿的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我一定会有这个能力。”小野姜说。 华伦赞赏的看着小丫头,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说:“以后,你会非常辛苦。” 依着君胜尧的规矩,小野姜不能对任何人说拜他为师的事,哪怕是齐言、冷清秋面前也不能说。至于教学,君胜尧已经为小野姜做好规划,小野姜入大学之时,他会担任小野姜的导师,那个时候他必将一切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小野姜。 “师傅非常病态,要求极其严格。”华伦又说。 “我不怕吃苦。”她不但不怕吃苦,更心生一种向往,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她都是为自己的亲爸爸在做准备。她又说:“我只怕我学不好。” “你会成功,一定会成功。它日,你一定是这个世上的脑科权威。” 回江州的飞机上。 小野姜要求再去断崖看一看。 “为什么?”华伦问。 “我原来想当刑侦人员,当一个和爸爸一模一样的刑侦人员,当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但是现在我要学医,我要去和爸爸说一声。” “你可以当法医啊,刑侦需要法医,这样一来你学医刑侦两不误。” 闻言,小野姜眼中燃起火花,兴奋的说:“对啊。华伦哥哥,还是你厉害。” “嚯嚯……” “不过,华伦哥哥,我还是想去趟断崖。” 这个小丫头对她亲爹的眷念真不是一星半点。这一次好在是碰到了他,以后呢?路上出危险了怎么办?念及此,华伦的心提了起来。 他瞅眼看着小丫头,怎么有种放心不下的感觉? 他可不是老妈子啊啊啊。 汗滴滴。 “华伦哥哥?” “咳,去断崖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们来个君子约定,怎么样?” “什么君子约定?” “我们约定,等你长大后当我的王妃怎么样?” “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断崖。而且,以后,只要你想去,我的飞机立马来接你去。你看,是不是非常的方便?” 断崖是她的一个秘密,她去断崖的事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她以后还会时不时的去断崖看看,如果有华伦确实方便许多。 小野姜略想了想就欣然点头同意,“好。” “来,告诉我你的Facebook账号……” 自此,二人有了长期的网上交流。当然,这是后话,只说现在。 华伦带着小野姜再度去了趟断崖后,直接送小野姜回到江州。 以为会被爸爸、妈妈责怪,但爸爸、妈妈都没有责怪她,爸爸更是亲热的抱起她问着‘我的小宝贝回家了,玩累了没有啊’的话。 小野姜有些愧疚,感觉对不起齐言。心中越发认定华伦的决定正确,大人们的事应该交给大人们拿主意。至于她,现在要做的只是准备,准备好一切。无论到时候妈妈希不希望做手术,她都已经尽力。 是夜,冷清秋陪着小野姜睡。 “妈妈。” “嗯。” “你一点也想不起过去了吗?” “嗯,怎么了?” “如果以前你有一个像爸爸那么爱着你的男朋友,你也像爱着爸爸那样非常非常的爱着他。可怎么办?如果哪天他突然来找你,你可怎么办?” 冷美人笑了,亲了亲闺女的额头,说:“没有如果。哪怕有如果,但以前就是以前,只能说我和他错过了。” 是吗? 彼时的小野姜眼露迷茫…… 时光飞逝,转眼小野姜读大学。 大学之前,应君胜尧叮嘱,小野姜并没有修学任何医学知识。 大学之后,她也只修习一门:脑科。 术业有专攻,十年如一日。 当她终于做到将各科动物和人的脑神经皆能完美分剥的时候,君胜尧点着头,说:“好!出师了。” 那一天,君胜尧喝了许多酒。 “当年,我结识你的父亲顾清城是因为沐恩的手术,那场手术还是替沐恩做整形整容的韩师弟介绍给我……” 当年,沐恩伤于顾南山设计的大爆炸中,顾清城将沐恩送往韩国救治,正是送在韩医生名下。韩医生和君胜尧是同门,当事时君胜尧因为地下黑诊所的原因被驱赶出医疗界,正在韩医生那里修身养性。 一个医生突然不干老本行,手终究会痒。所以,当韩医生给他介绍沐恩的时候,他手痒的给沐恩动了手术,由于久不在手术台前操作,手术过程中他犯了一个错,虽然让沐恩忘却前尘,但同时也误断了沐恩的情丝。 自此,沐恩成为一个无情无欲的人。 顾清城并没有怪他,更出资为他修建研究室,让他可以继续研究脑科疾病。 因为顾清城,他君胜尧才能在脑科医学方面一路走下来,因此他非常感激顾清城。也是在后来的长期交往中,他和顾清城结下浓厚的友谊,成为一对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我曾经问过你父亲,为什么要出资给我修建研究室?” 抿了一口酒后,君胜尧又说:“你的父亲告诉我,他正在进行一桩非常危险的事,这件事办得好,他可以陪沐恩一辈子。这件事办不好,他有可能会牺牲。如果他牺牲了谁再来保护那个无情无欲的沐恩?他说,他不希望自己死了后沐恩孤独一世,所以才出资助我脑科方面的研究,目的只是他若真有牺牲的一天,他希望我能够再给沐恩动一台手术,那台手术不必恢复她的记忆,只需连起她的情丝即可。” 语及此,君胜尧低叹一声,低头,说:“我一生遇人无数,但从没有遇到一个像你父亲这么痴情的人。” 小野姜的眼睛动了动,眼中泛起泪花。 “后来,我才知道顾老弟说的危险事就是他一直受国际刑警之命卧底在顾南山身边……唉,一个儿子卧底在父亲身边?小野姜啊,你想想,这得有多难。真能做到大义灭亲?真他妈都是什么人,怎么就给你父亲委派了这么一个任务?这不是为难人吗?” “但是,我爸爸仍旧完成了他的任务。”小野姜说。 “是啊,所以,顾老弟是英雄,是这个世间一等一的大英雄。” “师傅。” “小野姜,如果哪天你发现你的父亲也曾经犯过错,但你一定要记得,他犯的那些错和他曾经为这个国家做的一切相比较起来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你要原谅你的父亲,你要一如现在这样对你的父亲有着孺慕之情,明白吗?” “好,师傅。”小野姜重重的点头,接着好奇的问:“师傅,我爸爸犯过什么错?” “顾老弟犯的错顶多只能称之为私人恩怨。当年,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因为心太苦,太苦了啊。人这一生,谁还不犯一两件错事……” 无论小野姜再怎么问,君胜尧就是不说顾清城到底犯了什么错。倒是说起另外一桩事。 “你现在已经具备给沐恩动手术的一切资质,在给沐恩做脑部手术前,我建议你先做另外一台手术。” “另外一台?” “是华伦那个臭小子的爸爸……” “楼叔?” 不待师傅语落,小野姜震惊的截话问,接着她紧张的拽着师傅的手,又问:“师傅,楼叔怎么了?” “不是你楼叔怎么了。” “那是?” “应该是你楼叔非常喜爱的一个后生晚辈,他被人迫害,脑中被装有一芯片,那芯片位置特殊,正处于脑主神经且阻止了一定的回血量,年深日久会形成阴影区,也就是俗称的脑瘤……” 君胜尧说着这脑瘤有可能形成以及形成后的危害性。 最后,他又说:“当年,我就觉得这台手术应该是个挑战,虽然当事时我没有答应你楼叔,但对这个手术我已经非常的感兴趣。如今,你练手的机会来了。只要你能够成功将那芯片从那人脑神经中剥离,那么你替沐恩做手术应该不在话下。” 师傅这是要让那个脑中装有芯片的人当她手术台上的小白鼠的意思? 小野姜一脸黑线。 “手术日子定了,一个月后。” “嘿,师傅,不行,一个月后R国约州有奥运会,我要去看奥运会。我不悔姐姐……” “闭嘴,不要和我提秦府的人。” 君胜尧一席掷地有声的话令小野姜吐了吐舌头。 这么些年来,师傅有一个怪癖,就是绝不让她在他面前提及任何有关秦府的事,但凡和秦府有关联的人事物都不许她提。她曾经非常好奇问师傅是为什么,师傅回答她说是为了顾老弟。 师傅总是亲切的称父亲是顾老弟。 “师傅啊,你为什么这么反感秦琛叔?如果真那么不想知道他以及一切和他有关的事,那我呢?我身上也流着和他一样的血啊,说起来他是我嫡亲的叔叔。你怎么就不反感我呢?” 自从血癌犯病,她接受不离的脐带血活命以来,小野姜就知道自己其实是秦琛的嫡亲侄女。 “不反感你是因为顾老弟。”君胜尧说。 “反感秦琛也是因为顾老弟。”君胜尧又说。 师傅的话令小野姜摸不着头脑,只得无语的搅了搅自己的头发。 君胜尧和蔼的看着徒弟,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别想了。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练手去,为一个月后的手术做准备。” “师傅,我想看奥运……” 君胜尧眼睛一瞪,“还不去练!” “是,师傅。” 可是,走了几步的她终究不甘心,又转身委屈巴巴的看着师傅,问:“师傅,那人的手术就不能拖几天吗?” “依我的判断,那人现在正日夜受着头痛以及眼睛时常看不见的干扰。以你现在的水平给他手术,他的存活率至少七成。但如果往后推上一推,他的病情将更严重,存活率不会超过五成。做为一名医者,你觉得是人的命重要还是奥运会重要?” 研究室中。 小野姜苦恼的的支着手肘盯着眼前的大体老师发呆。 “如晦哥哥脑中也有芯片啊。” “怎么就那么巧,楼叔喜爱的后生晚辈,不会是如晦哥哥吧?” “但是,无论是燕叔还是十七姨都没说如晦哥哥脑中芯片的危害性啊。如晦哥哥打麻将利用那芯片还赢了我们不少钱的说。” “上次看如晦哥哥还活蹦乱跳的也没说什么眼睛看不见、头痛的事啊。” “可惜,师傅不让我说秦府的事,要不然请师傅研究一下如晦哥哥脑中的芯片肯定非常有意思。” “对啊,如果是如晦哥哥,依着师傅对秦府的反感,又怎么可能让我替如晦哥哥做手术?” “所以,一定不是如晦哥哥。” 如晦脑中的芯片具危害性一事被秦琛隐瞒得特别好,哪怕是不悔也是在如晦必须动手术前夕才知道这个危害性。所以,小野姜在想了又想后并不把如今师傅口中提及的这个岌岌可危的病患做如晦想。 “好吧,练手就练手,如果后期如晦哥哥脑中芯片对如晦哥哥也有影响,我正好给如晦哥哥动手术。” “要不要给如晦哥哥打电话问一问?” “算了,本来没事,如果反倒问出事就不好说了……” 一阵电话铃音打断小野姜的自言自语,她抓过手机一看是‘顾念’,顾念要求视频。 她顿了顿。 在摸了又摸那个熟悉的名字后,她笑嘻嘻的滑开手机。 “顾念哥哥。” 视频中,一袭西装革履的顾念看着她展颜一笑。 “顾念哥哥,恭喜昂,恭喜你和文星姐姐喜结良缘。” “你还能叫我一声哥哥就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顾念说。 自从不悔、如晦大婚那一年惊悉小丫头有个心上人,且后期随着华伦的到来他得知小丫头口口声声要嫁的人就是华伦的时候,这么些年,他、徐文星、小野姜、华伦兜兜缠缠,有过笑、有过泪、打过架,最决绝的时候兄弟反目。在爱恨纠缠间,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小野姜这个人还是那个被他的的执念渡上了一圈光辉形象的小丫头。 总而言之,他不想放手。 直至徐文星生病,脑瘤。 他这才惊觉这么些年来,他的疯闹哭笑都给了一个名叫齐思恩的女子,但陪着他疯闹哭笑的女子永远只有一个名字:徐文星。 如果没有徐文星,他就是这个世上笑得最孤独的人。 他的脑袋就像突然开了光似的体会到一句话:缘惜眼前人。 他做出娶徐文星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徐文星患了病,而是他清楚的认识到在他的人生路上,如果自己的妻子不是徐文星,那再也不可能是其它任何人。 “小野姜,你是我的妹子,是我永远永远最爱最爱的妹子。” “顾念哥哥,你是我的哥哥,是我们顾家我最尊敬最爱的哥哥。你和文星姐姐说好,我要当伴娘。” 顾念笑了,说:“你还好意思当伴娘啊?人家都说当三次伴娘的话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你看看这些年,你当不悔的伴娘,当楚楚的伴娘,当Emma的伴娘,当姚佳艺的伴娘,甚至于都当了安琪儿的伴娘,你说说你都当多少次伴娘了。” “我不管,嫁不出去我也要当伴娘。我要把我们这一辈的女孩一个个的都送上幸福的红地毯。” 顾念定定的看着视频中的人,她当了这么多次的伴娘还不都是因为他的原因。 心中不是没有愧疚,但也并不后悔。人活到最后,后悔的往往不是当年我曾经做过什么,而是后悔当年我为什么不去做。 所以,爱上小野姜,他不后悔。 热烈的追求过小野姜,他也不后悔。 为小野姜,他疯过、闹过,他更不后悔。 因为她是个值得人爱、值得人追求、值得人疯魔的人。 他轻声说:“好。你文星姐姐一定会非常高兴你来当伴娘。” 结束和顾念的视频,小野姜步出研究室。 走到院子中,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手机再度响起。 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华伦’。 微顿了顿,她没有滑开手机,而是垂下手,恁手机响个不停。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95 卷五后记之小野姜也有春天6 一个月后。 R国奥运会开幕式。 小野姜百无聊奈的坐在电视机前收看节目,当看到如晦在台上发言,当看到突然闯进世界镜头中的Angela小公主,小野姜两眼冒着爱心。 “啊啊啊,小宝贝,好漂亮,这下你爸爸、妈妈再也藏不住你了,你这盛世美颜世人皆知了啊啊啊。” “小宝贝啊,姨姨是医生,是个非常有职业道德的医生哟,为了病人,姨姨我去不了现场,抱不了你,555……” “楚楚,Emma,安琪儿,佳艺啊啊啊,你们现在肯定都在R国,就少我一个,555……” “顾念哥哥,文星姐姐,你们现在肯定也在R国了吧,你们说了到R国度蜜月。” “嘿嘿,顾念哥哥,你放心昂,文星姐姐脑中的瘤不是大事,等我给这个病人动了手术后就为文星姐姐动手术昂,到时候你一定会吃一惊。” “哼,都是因为这个病人我去不了R国,看不到你们,看不了奥运会,抱不了Angela小宝贝,我恨他。” “好,哪怕我能一刀治好他,我也要给他动两刀,权当报仇。哼。” 小野姜一路嘀咕,不防君胜尧在门外听着,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最后,他推门步进小徒弟的卧室,问:“时不时哼哼两声,谁惹你了?” 乜斜着眼看向师傅,小野姜说:“就是师傅你惹我了。” 君胜尧也不生小徒弟的气,走到小徒弟身边坐下,说:“等会我有点事要出门。” “哦。” “明天可能会晚点回来。” “诶诶诶,师傅,你说那个病人明天来,还要我在这里等着。你现在却是拍拍屁股走人,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临阵脱逃咩?” 小野姜上大学后就拜在君胜尧名下,十二年来师徒感情胜似父女。再加上小野姜古灵精怪一个,时常逗得君胜尧开怀不已,所以无论小野姜在他面前是个什么样子,他都纵容着她。 笑眯眯的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君胜尧说:“什么临阵脱逃?明天我会回来,只是可能会回来得晚一点。” “等你回来那病人已经被我诊死在手术台上了怎么办?责任事故都在我?” 君胜尧恼得吹了吹胡子,“那你就等我回来再做手术。” “哦。” 又敲了敲小徒弟的脑袋,君胜尧起身出门,同时说:“这个电视不要看晚了。明天主刀的是你,师傅也只是协助你。所以,早点休息,保护好眼力,保持好浑身筋络畅通无阻,你明天手术成功的机会会更大。” 闹归闹,但做为一名医者,小野姜的职业道德促使她在奥运会开幕式后就关了电视上床休息养神。 第二天。 小野姜开始为手术做准备。 地下研究室中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她从研究室的监控中看到一架直升机飞临前院。 好像是楼叔的直升机。 小野姜急忙跑出去迎接。 随着直升机停下,舱门拉开,率先跳下直升机的却是…… “如晦哥哥?!” 昨天出现在电视中的人今天就出现在眼前? 如果先前小野姜曾经怀疑过她要做手术的人到底是不是如晦,但现在她已经能够肯定她要做手术的人一定是如晦。 “小野姜?!”如晦、楼骁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其实,如晦此时并不是如晦,而是易了容、戴了美瞳的另外一个人。只是小野姜和如晦太熟,是一份刻在骨子中的熟悉,所以无论如晦怎么易容、怎么戴美瞳,都逃不出小野姜的火眼金睛。 她诧异的迎上前,问:“如晦哥哥,你为什么要易容?还有,你不会就是那个要动脑部手术的人吧?” “你怎么在这里?”如晦不答反问。 楼骁更是像见鬼似的看着小野姜,问:“对啊,你为什么在这里?” 说起来,君胜尧和华伦的爷爷楼鸿有交情,君胜尧和楼骁的交情也只是建立在楼鸿的基础上。更因为楼鸿的原因,君胜尧才收下华伦为徒。 一来,华伦半道弃医不顾,手中从来没拿过手术刀;二来,华伦走的是外交家的路。 所以,楼骁根本不知道儿子是君胜尧的徒弟,也从来不做儿子是君胜尧的徒弟想。 这些年,儿子和小野姜、顾念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所以,当看到小野姜在这里的时候,楼骁的脑袋有些乱,想理一理个中原由却怎么也理不清楚,只觉得有团棉花在脑中扯过来扯过去。 “你们还没告诉我,如晦哥哥为什么要易容?”小野姜又问。 昨天,在奥运会开幕式上,如晦接到秦琛的电话,在交待好所有的事后他到Y国和楼骁汇合。当事时,为了安全起见,在楼骁的建议下秦琛仍旧驻足江州,只等消息。然后,楼骁亲自带如晦来见君子。 可是如晦的脸太有识别性,特别是那双紫眸,谁人不知是亚瑟卡伦。 于是楼骁想到了易容。 说了些大概后,楼骁最后说:“总不是因为君子反感你秦琛叔,我这也是没办法不得不替你如晦哥哥易容。” “君子?”小野姜有点懵。 “你在君胜尧的地盘,难道不知道他就是君子?”楼骁问。 小野姜根本不知君子集中营群的事,闻言,她‘哦’了声,“君子就是我师傅啊,这个君子是你们对他的尊称?” 没有回答小野姜的问题,如晦、楼骁几乎同时震惊的问:“师傅?” 楼骁拔高声音又问:“君子是你的师傅?” 小野姜被他们二人的神情吓了一跳,退后一步,瞪着一双有神的凤眸,问:“难道,不行?有问题?” 如晦诧异的问:“你不是研究核武去了?” 小野姜读大学始拜入君胜尧名下,但为了保密起见,她对家人撒谎说什么被学校选中学核武研究,后期更说什么被核武研究院选中进行核武的研发。 无论是学习核武还是搞核武研发,那都是国家机密,哪怕是家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也不会冒然问她一些核武方面的事。所以,这么些年来,小野姜就这么瞒住了一众人。 如晦的问话落地,小野姜脸上现尴尬之神,她‘呃呃’两声,说:“唉呀,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是,楼叔、如晦哥哥,你们俩要替我保密,一定不要泄露我没有去学核武的事。” 如晦、楼骁再度面面相觑。 “走走走,做手术之前要先做检查。” 为了化解尴尬,小野姜率先推着如晦往研究室走。 准备工作都已就绪,这些年楼骁也传了不少如晦的脑部扫描图片给君胜尧看。这一个月,小野姜日夜看那些图片,对如晦脑中芯片的事早已了然于胸。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手术前还是要做个彻底的检查。 楼骁穿上消毒衣站在手术室中,如晦也换了蓝色的手术衣。 如晦倒是放心的让小野姜检查,但楼骁有点不放心,他问:“小野姜啊,你学医多少年了啊?” “十二年。” 还行,正所谓十年磨一剑,小丫头应该蛮厉害,放心了。 接着,楼骁心中一动,十二年啊。离不悔、如晦大婚那一年正好十二年。 他记得也是在那一年,在不悔、如晦大婚前夕,不知怎么的儿子和顾念就打了一架。从此,那两个臭小子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后来他才知道,和顾念打架斗殴成为儿子家常便饭的原因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小野姜。 现在…… “小野姜啊。” “嗯?” “顾念结婚了。”楼骁提醒。 “嗯,是啊,我当的伴娘。” “你好像快30了吧?”楼骁问。 小野姜翻白眼,“楼叔,年龄是女孩子的大忌,提年龄不绅士昂。” “呃,那好吧,我们家华伦都三十好几了。”楼骁再度提醒。 “嗯,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叔。”小野姜不温不火的说。 大叔? 咳…… “小野姜啊……” 不待楼骁的话说完,小野姜截话说:“如晦哥哥,可以了,你躺手术台上去。对了,最好是把那什么易容的东西还有那美瞳之类的都拿掉。” “不行,不能拿。”楼骁说。 “为什么?” “一拿掉你师傅就会认出他是亚瑟卡伦,认出他是你秦琛叔的女婿。你师傅有病,无缘无故的就反感你秦琛叔,万一因为你秦琛叔的原因,你师傅一时想不开,在手术的时候故意给如晦来上致命的一刀可怎么办?” 小野姜黑着脸,说:“第一,不说别的手术,只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脑部手术。这些东西留在脸上、眼睛上只会坏事;第二,我师傅是医生,医生是有职业道德的,不要污辱我师傅的职业道德。” “不行,你师傅一时正一时邪,我不相信你师傅的职业道德。这些东西不能拿,至少在手术前不能拿。”一边说着话,楼骁一边似护着小鸡崽子似的护着如晦。 哭笑不得,小野姜说:“楼叔,既然你这么怕我师傅害如晦哥哥,你干嘛又让我师傅给如晦哥哥做手术?” “因为这世上没有其它的人能动这个手术了啊,我不得不铤而走险。” 小野姜知道楼骁所言并非夸张。 这一个月,她仔细研究过那些脑部扫描图片,知道那芯片的霸道之处。确实,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动那芯片,哪怕现今医学界脑科权威Ben也不能奈这芯片如何。 看着楼骁护着如晦的举动,小野姜到底有些感动,这就是长辈们的友情自然而然就关爱到下一辈人身上的原因吧。 “楼叔,你放心,不说我师傅不会做有损医学的事,就算他想做,有我在,他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逃得出我的火眼金睛。” 楼骁迟疑的看着她。 “楼叔,我是师傅的徒弟,师傅教导我的都是从善、从正,他不会当着徒弟的面做推翻他原来所有言行的事。当然,在医学方面,师傅有时候确实有些剑走偏风,但他都是本着救人为前提……” 无论小野姜怎么说,楼骁脸上的担忧仍旧未尽。他就是不让拿掉那些易容的行当,否则他不放心。 “楼叔,你怎么就这么认定我师傅一旦认出如晦哥哥是亚瑟卡伦就会对如晦哥哥不利?” 说是从君子不让秦琛进君子集中营群而推断出来的?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楼骁不答反问:“那你只说说,这些年,你有没有在你师傅面前提你秦琛叔家的事?” “提过。”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师傅好像确实非常反感秦府。 看小野姜脸上的神情,楼骁就知道答案。君子嫌弃秦琛更有可能恨着秦琛。所以,他说:“所以,一定不能让你师傅认出如晦就是你秦琛叔的女婿,至少在手术前不能让你师傅知道。” “楼叔,有小野姜,我不会有事。”久不出声的如晦安慰着楼骁。 “我知道。”楼骁紧紧的捏着如晦的肩膀,说:“但是,我一定要保你万全。这不光是我对你爸爸的承诺,因为你更关系着R国的万千子民。” 当过一国之主的人都知道那份担子有多重,哪怕卸任,但仍旧会忧国忧民。 “所以,我要保证万一。”楼骁又说,接着他问小野姜,“做脑部手术时真的不能易容戴美瞳吗?是脑部手术又不关系着眼睛、脸?” “如果是我师傅,他也许就会无视这些,因为他喜欢铤而走险。但是是我,我希望一切以安全为前提,我希望患者不要戴易容面罩也不要戴美瞳……” 语及此,小野姜眼睛一亮,‘嘿嘿’的笑了,说:“有办法,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提起易容面罩的时候想起来了,我们在这里真是白操冤枉心。脑部手术都要罩手术布罩,如晦哥哥揭了易容面罩、美瞳后,我用手术布罩将他先罩住,这样一来,师傅根本不知道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谁。” “什么手术布罩?”楼骁问。 小野姜翻找了手术布罩出来,就是一块蓝色的布料,特殊材质制成。头部手术的时候将整个人都罩着,只露出鼻子、眼睛和要手术的地方。 麻醉之后,眼睛闭着,自然就看不出如晦那太过显眼的紫色眼眸。 “好,就这样。” 楼骁的妥协让小野姜吁了一口气。她说:“我先来做准备工作,等师傅回就可以直接手术。” 楼骁帮着如晦揭下易容面罩,取下美瞳。为了消灭罪证,他直接将那些东西都塞进自己怀中。然后,他这才开始打量着这个手术室,手术台边有许多仪器,还有两台机器人。 “这两个机器人是干嘛的?”楼骁问。 “我的助手。” “你的意思是等会它们也会参与到手术中?”楼骁又问。 小野姜“嗯”了声,将手术布罩盖在如晦身上。 “真神奇。”楼骁感叹。 仔细铺好手术布罩,只露出如晦的鼻子、眼睛。然后,确定了如晦头部要动手术的地方,小野姜取来剃刀来剃掉那一块的头发,在光溜溜的地方画了个‘X’。 完美。 现在连他都认不出躺在手术布罩下的人是如晦了。楼骁没话找话,指着‘X’,问:“这个就是要做手术的地方?” 怎么感觉这个楼叔就是个好奇宝宝啊啊啊,觑了眼楼骁,小野姜说:“楼叔,你确信守在这里?其实,手术的过程有点血腥哟。” “我是从血腥中走出来的人。” 小野姜哽了哽,看向如晦,问:“如晦哥哥,你怕不怕?” “不怕。”因为罩在手术布罩下,如晦的声音有点瓮声瓮气。 小野姜又将手术布罩揭开,说:“时间还早,等师傅进来的时候我再替你罩上。” “好。” 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连麻醉都准备好了,但君胜尧还没有回,楼骁急了,问:“小野姜啊,你师傅呢?” “他出门办事去了。” “今天要手术他还出门办事?” “师傅有交代,会晚点回。” “他不会说话不算话,不做了吧?再或者他发现如晦是你秦琛叔的女婿所以反悔了?” 小野姜无语的看着楼骁。 讲真心,楼骁分外紧张。便是如晦都感觉到楼骁的紧张,他轻拍了拍楼骁的手,说:“楼叔,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楼叔,你看看,多和如晦哥哥学一学。他这个病人都不紧张,你紧张个什么啊。” “如果手术的是我,我也不会紧张。正因为不是我,我才紧张。” “楼叔啊,你要实在是紧张,我们把手术推后两年做也行。”小野姜说。 “啊?” “如晦哥哥脑中的芯片,再支撑个两年没有问题。” “那行,我们两年后做。两年后不要那个老东西,你一个人应该能够胜任。”楼骁说。 “但是,两年后,手术风险会比现在提高三成机会。更因为那三成机会,无论是我还是我师傅,都不可能再给如晦哥哥动手术。如晦哥哥只能等着自己成为一个废人,至最后谁也不认识,吃喝都得由人服侍,成日介只能躺在床上等死,躺个三年差不多就可以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 楼骁瞪着小野姜,问:“你的意思是你如晦哥哥现在做手术时机正好?” “至少比两年后多三成活命机会。” “那现在动手术的话,活命的机会是几成?”楼骁问。 小野姜想也没想,回答:“五成。”其实有七成来着,她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个话唠楼叔。 不是活。 就是死。 楼骁闭嘴不语。 小野姜看向如晦,问:“如晦哥哥,在这张手术台台上,你有可能再也醒不来,怕吗?” 如晦摇了摇头。 “你愿意手术推后两年再做吗?” 如晦再度摇了摇头,“你不悔姐姐已经知道芯片的危害,与其我陪在她身边两年让她徒增担心,日思夜忧,倒不如现在赌上一赌。” 如晦说话间,研究室的监控中显现一架直升机出现在院子里。 “师傅回了。”小野姜说。 楼骁看向监控,果然,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人正是君胜尧。 小野姜赶紧拉过手术布罩罩在如晦身上。 如晦却是一把将手术布罩抓下,定定的看着小野姜。 “如晦哥哥,怎么了?” “若我能活,请让我亲自告诉不悔我还活着。” “好。” “若我死了,这个消息请不要告诉不悔。”如晦又说。 小野姜不明白的看着他。 如晦微微笑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没有消息的话她会相信我还活着。然后,她会好好的活着等着我归来。” 小野姜顿了顿,再度说:“好。” “小野姜,你知道吗?” “嗯?” “我会醒来,我一定会醒来,我不会让你的不悔姐姐失望,就像她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一样。” ------题外话------ 完结之前的广告时间,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昂,喜欢的可以看一看,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喜欢腹黑师徒传奇的可以看看《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喜欢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的可以看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个人力推历史文,因为当初写它的时候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群抱抱! o(∩_∩)o 196 全文大结局(上) 断崖。 直升机才刚停下,不悔来不及等螺旋桨停,她一把拉开舱门,看着伫立在断崖上的那道挺拔身影,她激动的叫了声‘如晦’,接着她跳下直升机。 一边叫着‘如晦’,她一边跑向如晦方向,最后猛地抱住他。 “如晦。” 他被她的力道撞击得踉跄了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轻声说:“不怕,我回来了。” “如晦。” 从奥运会到圣诞节,四个多月的时间,她没有他的一丁点消息,还要替他掌管国事,要替他守好江山、带好儿女,还要替他敬孝父亲、母亲膝下。 一边想,如晦一边轻轻的抚着妻子的脸庞,问:“几个月音信全无,吓坏了吧?” 不悔摇了摇头,“十年我都等过,这几个月又算得了什么。我晓得,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你也一样,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静静的看着对方,彼此的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 断崖上,雪花飘飞,不时有秃鹫长唳一声飞过长空,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一道桀骜不驯的身影。 如晦褪下自己的斗篷裹到不悔身上。 “冷,别冻着了。” 不悔急忙褪下斗篷,“你大病初愈,越发不能冻着。”一边说着话,她一边要把斗篷给如晦披上。 如晦伸手挡着,说:“我没事,不冷,你赶紧披上。” “不,你披着。” 不悔固执的替如晦披上斗篷。 如晦笑了,干脆将斗篷展开。不悔明白,整个人都偎进他怀中。如晦将斗篷阖上,二人都掩盖在了斗篷之下。 “如晦。” “嗯?” “为什么要在断崖上相见?”她感觉得到他的身子还有些虚,才刚她轻轻一撞他都踉跄了一下,这断崖上又是这么的冷。 “因为君子。” “君子?” 那一日,小野姜给如晦动的手术,手术出奇顺利,术后如晦晕睡两个月,醒来后暂时不能走路,后期在小野姜的训练中恢复走路功能。直至现在,他能够站在不悔面前。 如晦把这四个月在小野姜那里治病的事详细的告诉了不悔。 最后他说:“本来两个月前就应该告诉你我还活着的消息,但我不能走路,不似一个正常人。我想象一个正常人般的站在你的面前。所以,让你又等了两个月,不悔,对不起。” 不悔一点也不在乎有没有多等,她只在乎那个替如晦手术的人居然是…… 天雷滚滚中,她惊问:“你说为你手术的人是小野姜?” “嗯。” “她,她她……她是君子?”怎么算都不可能啊,君子可是和父亲、母亲平辈的人物,甚至有可能比父亲、母亲的辈分还要高。 知道妻子震惊的是什么,如晦笑道:“缘分吧,她是君子的徒弟。” “君子的徒弟?” “嗯,君子名唤君胜尧。” 小野姜在照顾如晦的同时,讲了些她和君胜尧为什么会成为师徒的原因。更从她的讲述中,如晦聪明的发觉到君胜尧为什么会嫌弃秦琛。 左右不过是因为一个顾清城。 今天是圣诞节,也是顾清城的诞辰,君胜尧将一众人约上断崖,想必也是为了顾清城。 天空中再度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不悔、如晦同时抬头看,是父亲秦琛的直升机。 直升机停在了不悔、如晦的直升机旁。 秦琛从直升机上跳下,飞步奔向女儿、女婿,接着一把将女儿、女婿同时捞入怀中。 “爸爸。” “好,好,都好。”秦琛止不住的热泪盈眶。 连翘、齐言、冷清秋、楼骁相继跳下直升机,随后跟到。 “不悔,如晦。” “妈妈,干妈,齐叔,楼叔!” 断崖上,一众人喜得团圆。 天空中又飞来一架直升机。 断崖上已经停了三架直升机,能够停直升机的地方有限,天空中的直升机在盘旋了一会子后,在稍微低势一点的地方找到停靠点。 站在断崖上,秦琛等人看着那直升机停下,看着机舱门拉开,接着从上蹦下一个熟悉的高挑的身影,正是小野姜。 小野姜没有上断崖,而是站在直升机下守候。 不一时,有梯子从机舱门处滑下。再然后,君胜尧的身影出现在机舱门口。 楼骁说:“他就是君子君胜尧。” 没成想这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就是统治了君子集中营群数十年的群主君子。连翘颇是激动,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 君胜尧站在机舱门口抬眼往断崖上看了看,在看到秦琛等人的时候,他很是愣了会子神,然后才抱着一个包裹步上梯子。 至最后一级,小野姜急忙伸手扶住。 在小野姜的搀扶下,君胜尧一步步走上断崖。 直至秦琛面前,君胜尧定定的看着秦琛,不言不语。 秦琛亦然。 久久的,二人皆不说话。 气氛瞬时紧张。 最后,君胜尧将怀抱的包裹轻轻的放在雪地上。 随着君胜尧解开包裹,一个考究的朱漆木盒出现在一众人眼前,其上还放有一个相框。 君胜尧轻轻的将相框翻过来。 是顾清城! “今天是顾老弟的诞辰。” 君胜尧一边说一边颤微微的轻抚着相框,找了个地势较高的石块,抚去石块上的雪,将相框放在其上支好。 接着,君胜尧打开了那个朱漆木盒。 木盒很大,里面装着一些香火、香炉等物,另外还有一个体积较小的紫檀盒,其上花纹繁琐、精致,看得出年代久远。 君胜尧取出香炉放在相框前,点上香,恭敬的鞠躬后将香插在香炉中。 此番前来断崖,又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秦琛等人也早有准备,见君胜尧拜祭顾清城,连翘急忙递了支香到秦琛手中,点燃。 秦琛恭敬的在顾清城的遗照前三鞠躬,然后将香火插在香炉中。接着,连翘、不悔、如晦、齐言、冷清秋等人依次给顾清城上香。 按惯例,齐言、冷清秋每年的今天应该在帝京顾清城慈善基金会招呼那边的事,也是因为君胜尧相邀,他们才将帝京的事交给了燕七、楚楠,然后和秦琛一起来到断崖。 相继给顾清城上过香后,一众人一致看向君胜尧。 最终,君胜尧叹了声,说:“一切,都是天意。” 小野姜给如晦动手术且成功,之后君胜尧才惊觉被手术的人是亚瑟卡伦,也就是秦琛的女婿。这事要放在从前他必不会答应楼骁,也必不会让小野姜替亚瑟卡伦手术。偏偏亚瑟卡伦送来的那天他出门办事归来已晚,他进地下研究室的时候亚瑟卡伦已经被麻醉,整张脸也笼罩在手术布罩之下,那双特别醒目的紫眸也闭着,所以他全然无感,只在一旁指导着小徒弟顺利完成手术。 手术完成,一切已成定局。 “秦琛,冥冥中我觉得是顾老弟特意安排了这一切,他的女儿救了你的女婿……唉,也许,他是想要你原谅他曾经对你做过的一切。但是,我并不觉得他做错过什么,相反,我倒非常理解顾老弟,如果我处在他的位置,我想我也会和他一样针对你秦琛。” 针对? 秦琛心中微微一动。 当年云珊一案是顾清城幕后推动,秦琮一案却出自顾清城之手。 桩桩件件,无非就是为了针对他秦琛。 如今君胜尧带着顾清城的遗像,又口口声声‘顾老弟’,想必和顾清城交情匪浅,想必知道他和顾清城之间的所有恩怨。 “是不是因为我大哥的原因,你从来不允许我进君子集中营群?”秦琛问。 自从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神秘的群,有那么多神秘的大佬在群中,自己的妻子也在那群中时,秦琛对君子集中营群非常感兴趣,申请过几次,奈何偏偏进不了。 后来还是楼骁说君子其人亦正亦邪,之于不喜欢的人很是抗拒,想必这也是秦琛进不了群的原因。那个时候秦琛还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君子从而被君子平白的嫌弃、不喜欢、抗拒。 只到现在,他终于有点明白了。 问,也只是想要一个结果。 “是啊,因为你们的命是那么的不同。凭什么人世间一切好的都要被你秦琛独享?我偏偏见不惯,我就要为顾老弟抱屈,我就是讨厌你,我就是不让你秦琛进君子集中营群。” 果然。 秦琛嘴角抹上一抹苦笑。 只听君胜尧继续说:“你秦琛小时候就是一个小王子,享受着各种温暖、溺爱、讨好。顾老弟呢,虽然出生豪门,但就像一个小乞丐,遭受各种冷漠、厌恶、嫌弃。你秦琛少时,享受着各种轻车裘马。顾老弟呢,一无所有,还独自抗挣着病魔。你秦琛的一生,父严、母慈。顾老弟的一生,父不父、母不母。你秦琛有如花娇妻相伴,顾老弟呢,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需散……” 君胜尧的话越来越低沉,低沉到断崖上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悲哀。 最后,君胜尧说:“同母不同命,为什么?” 这一声质问犹若惊雷炸在断崖上,不远处的巨石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响动。 “谁?” 都是有功夫的人,自是听到了那声动静,一众人几乎同时看向巨石同时问。 “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 随着君胜尧语落,从巨石后走出一个人。 是个女人,个子高挑,一身皮质衣裤,蒙着面。 这个蒙面女人是谁? 一众人疑惑之际,小野姜眉头一动,“沐晓。” 来人正是沐晓。 没成想被小野姜一语道破真身,沐晓震惊的站住,一动不动的看着小野姜。 “沐晓,你还活着!”冷美人认出了当年的同事。 “晓晓,真的是你。”连翘也认出了当年的袁晓晓。 当年,连翘和袁晓晓相识于付氏集团,那个时候袁晓晓只是付氏后勤部的一名小小打工妹,和连翘交情不错。哪怕后来袁晓晓揭露付一笑刻意制造车祸陷害顾清果一事,但在连翘看来那也是出于职责所需,所以连翘并不怨她。 这么些年过去了,乍然再见原来的姐妹,连翘很是震惊。 沐晓低头,伸手,揭了脸上的面罩…… 脸上明显两道疤痕。 这是破相之痕。 难怪她要蒙着脸。 微微一笑,沐晓上前两步,“冷组,翘翘姐,好久不见。” 连翘仍旧震惊的看着她的脸,问:“你的脸?” 再度微微一笑,沐晓说:“那一年,断崖之战,我在这里。” 她在断崖,秦琛、冷清秋都知道。只是这些年了,没有她的消息,他们都以为她早就死在断崖混战中了。 只听沐晓继续说:“当年,这上面死了不知多少人。顾南山跳降落伞逃走,我和机要秘书等人边战边退,期间我受伤倒地。再醒来已经在一艘渔船上,是机要秘书救的我。” 断崖一战,几方势力加盟,现场情形非常乱,顾南山的羽翼有逃走的不足为奇。秦琛后来更是布下天罗地网追踪那些逃走的人…… “后来,因为秦总统阁下的封锁线太严,我们都出不了境,只好分散四地以图后期和顾南山汇合。但不久后也传来顾南山死于T国海啸中的事。我们一众人这才死了心。更名改姓后,留在国内的留在国内,出国的出国……哦,请秦琛阁下不必担心,更名改姓后我们就是正儿八经的打工仔,没想着什么报仇、复辟、东山再起之类的事。” 沐晓所言也是事实。 秦琛当政的十年,楼骁当政的十年,并没有什么顾南山的党羽出来闹事,国泰民安。 “你来断崖是?”连翘问。 “赎罪。” “赎罪?” 沐晓却是看着小野姜,说:“这些年来,城哥的祭日、诞辰我都会来这里赎罪。” 今天她早早就到了,不成想突然飞来一架直升机,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形下,她躲到了巨石后面。接着,就见如晦从直升机上下来。 接着,又来了秦不悔。 再然后,秦琛、连翘、楼骁、齐言、冷美人等人相继到来。 最后,还来了小野姜和一个怪老头。 而这个怪老头对顾清城非常的了解,其后的一番话更是令她悲从中来,忍不住哽咽了两声,就这样被人发现了踪迹。 她非常奇怪,奇怪小野姜怎么就能一语道破她的真身? 她定定的看着小野姜的眼睛,问:“你认识我?” “我不但认识你,我更知道当年在帝京游乐园的鬼屋之中,那个力劈劫匪救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小野姜话一出口,不说沐晓愣住了,哪怕是齐言、冷清秋等人也都怔住。 当年,小野姜、楚楚等人在鬼屋游玩,小野姜更是差点被高乐天的人劫走,后来出现一个神秘的蒙面女人救了她。这些年来,齐言、冷清秋等人也在查找着这个蒙面女人的下落,但一直没有踪影。 只听小野姜又说:“如果我猜得不错,我想,自从知道我是顾清城的女儿后你就一直隐藏在了我的身边,你在暗中保护我对不对?直至鬼屋历险,你发觉很多人在查找你的下落,为了不被查找到,你才不得不离开我,对不对?” 小野姜一迳说,沐晓的眼中一迳泛起浅湿,直至小野姜语毕,她才说:“好,不愧是城哥的女儿。”接着,沐晓走到断崖边,对着空旷的崖底大声喊:“城哥,你听到了吗?你有一个好女儿,她好聪明,你听到了吗?” 沐晓虽然没有回答小野姜的问话,但她现在的所做所为说明一切。 当年在鬼屋救小野姜的人确实是她。 看着她的背影,一众人有了寂寥的感觉,更有一种她随时都会扑下去的感觉。 小野姜上前两步,轻声喊:“沐晓阿姨。” 突然转身,沐晓说:“不要喊我阿姨。”似乎感觉到吓着了小野姜,她声音又放得极低,又说:“因为,我不配。” “不,沐晓阿姨,当年鬼屋之中如果不是你护我、救我……” “护你?救你?”沐晓凄怆一笑,又道:“那只是赎罪,在向城哥赎罪。” 小野姜的眉皱起。 连翘等人讶异的看着沐晓,这是她再一次提及赎罪。 沐晓的眼光缓缓从冷清秋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小野姜脸上,她说:“小野姜,如果我说你的父亲顾清城当年之所以死在这断崖之上是因为我,你还会喊我阿姨吗?” “沐晓阿姨,我爸爸当年卧底我爷爷身边,掌握了我爷爷一切罪证,在他将这些罪证交给国际刑警组织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亲自将我爷爷抓拿归案。同时,我爸爸也已经准备好无论我爷爷在哪里坐牢,他都会去那个监狱当看守,从此敬孝在我爷爷膝下。” 沐晓震惊的看着小野姜。 “沐晓阿姨,如果你不信可以问我的师傅。”小野姜指了指君胜尧方向,又说:“我爸爸和我师傅是忘年之交,爸爸当年卧底在我爷爷身边的事,我师傅最是清楚。爸爸有什么打算,我师傅也最是清楚。所以,无论我爷爷逃到哪里,我爸爸一定会追随,因为爸爸必须将爷爷绳之以法啊。所以,最后,他们来到这个断崖,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沐晓几近尖锐的问。 接着,她的眼光再度扫过冷清秋,这才又看向小野姜,说:“如果不是我,你爸爸可以非常顺利的就抓到顾南山。但因为我,你爸爸受制于顾南山,这才不得不来到断崖。所以,一切还是因为我。” 几十年来,顾清城的死一直是沐晓心中一个再也绕不开的结,更成了她的执念…… 但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年,以顾清城的本事,在帝京就可以将顾南山抓捕归案。奈何,冷清秋受制于顾南山,顾南山更以冷清秋的命挟制着顾清城,因此才有了后来的一路逃亡,甚至于最后来到这断崖之上。 沐晓的眼光再度落在冷清秋脸上,说:“野姜花的花语是孤独,城哥最怕的就是你孤独,所以,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身子便向后倒。 出其不意的一幕,一众人‘啊’的有些怔忡。 说时迟、那时快,冷清秋已扑到断崖边缘,袖中银丝出手,飞掷而出紧紧的缠绕住沐晓的手腕。 与此同时,齐言、秦琛亦相继扑出。 冷清秋用银丝缠住沐晓的同时,因为悬崖积雪的原因脚下一空滑向崖底。齐言眼明手快的一把拽住了她,但亦被她的去势带得滑向崖底。后到的秦琛飞扑而至抓住了齐言,同时秦琛手中的匕首刺向崖壁,几人同时下滑了一段距离,下滑的匕首在崖壁上固定住。几个人同时飘荡在半空中。 “爸爸,齐叔,干妈!” “琛,大言。” “妈妈,爸爸。” 上面是一众人的惊呼声。 崖底,眼见着沐晓另一只手腕中滑出匕首,冷清秋激动的喊:“沐晓,不要。” “城哥只知道你怕孤独,却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也怕孤独。真正的赎罪是陪伴,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是我去陪城哥的时候了。”语毕,沐晓将匕首划向银丝。 ‘崩’的一声,银丝断裂。 沐晓身子急骤下降。 ------题外话------ 今天大结局,所以三更哟,小仙女们,舍不得啊,舍不得亲爱的你们也舍不得文文,来,最后一次群抱抱。 爱你们! 二更见! 197 全文大结局(中) 与此同时,秦琛刺入崖壁的匕首再度下滑。 楼骁急忙掷出袖中钢索缠住秦琛的手,这才阻止住一众人下滑的去势。 “清秋,赶紧,上去。”齐言说。 冷清秋却只盯着崖底出神。 “清秋。” 猛地抬头,冷清秋直勾勾的看着齐言。 “清秋,你尽力了,赶紧上去。” 冷清秋看了看更上面的秦琛,又看了看崖底,哪里还有沐晓的影子,她呆呆的叫了声‘沐晓’后,这才将银丝掷向断崖,楼骁一把抓住用力一提,冷清秋借势飞起跃上断崖。 接着,齐言、秦琛相继上到断崖。 沐晓的举动,令人措手不及。 看着独立断崖边缘的冷美人,齐言安慰道:“清秋,不要难过,她执意如此,去了未尝不是好事。” 冷美人明明救到了沐晓,但沐晓执意割断银丝。哪怕后期你再救,她必有另外的办法跳下去。你救得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 “妈妈,很多很多年前,沐晓阿姨就想死,想去陪爸爸,所以,你不要伤心。”小野姜一边摇着冷美人的胳膊一边说。 没有救起沐晓,冷美人自回到断崖,一直低着头。 “妈妈。”小野姜再度摇了摇冷美人的胳膊。 冷美人突然抬头,一双猩红的眸看着小野姜,问:“我就是沐恩,对不对?” 这语句虽然是疑问,但就像在陈述一桩事实。 断崖之上,除了齐言、小野姜、君胜尧没有因为这句话吃惊外,剩下的秦琛、连翘、不悔、如晦、楼骁等人同时吃了一惊。 楼骁更是说:“怎么可能?当年,沐恩在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于大爆炸中,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没有,她没有死,她就是我,对不对?”问话间,冷美人转身看向悬崖底,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秦琛、连翘面面相觑看向齐言,齐言却只盯着冷清秋的背影,欲言又止。 “如果我猜得不错,当年,沐恩并没有死于大爆炸。”突地转身,冷清秋直勾勾的看着君胜尧,又说:“这就是你今天要我来的原因,对不对?” 见妻子神情激动,齐言上前轻揽住她的肩膀,说:“清秋,你想多了。君前辈今天要我们来是为了告诉我们他为什么会收小野姜为徒的原因。” “不,不是,一定不是。”冷美人摇着头,仍旧直勾勾的看着君胜尧。 沐晓的出现有些出其不意,沐晓决绝的跳崖更让君胜尧有很长时间的怔忡,只至冷美人发问,他才缓缓的回过神。 “君前辈,我是沐恩,对不对?” “对!” 一时间,断崖静极,只有寒风呼啸而过。 冷清秋的眸色越发的红了。 “你不但是沐恩,而且你之所以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都是因为我为你做的脑部手术所致。在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犯了个错,误断了你的情丝。” 闻言,秦琛、连翘等人震惊连连。 原以为沐恩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大爆炸牺牲,原来不是,原来沐恩还活着,而且就是冷清秋。 一直以为冷清秋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大爆炸导致脑部受创从而失去记忆,原来不是,她的记忆悉数失去是手术导致的结果。 一直以为冷清秋就是那么个冷清冷性的人,原来也不是,是她的情根被误断的原因。 不悔、如晦虽是晚辈,但也听说过沐恩的事。不成想…… 夫妻二人亦是面面相觑,如晦突然感觉到相守的不容易,不觉搂紧了不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做脑部手术?为什么要夺走我所有的记忆?” 问话的同时,顾清城慈善基金会中那高高挂起的顾清城、沐恩的画像,还有那个书桌上放着的那个顾清城、沐恩在野姜花中相拥着笑得灿烂异常的相片在冷清秋脑中不停的翻转。 “要我拿走你记忆的是顾老弟,因为……” 一桩桩陈年旧事从君胜尧口中道出。 原来,顾南山坚决反对顾清城和沐恩的结合更不惜制造大爆炸置沐恩于死地。顾清城救沐恩于危难之际更不惜拿走沐恩的记忆,其后顾清城更是为沐恩重造身份,然后再度将沐恩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最后,君胜尧说:“在你成为冷清秋的日子里,顾老弟担心他的任何一个举动会暴露你沐恩的真身,他怕你再遭顾南山黑手,于是,每次和你在一起,他都会严格控制自己见你的时间……” 冷清秋一直低着头,双拳握得死紧。 难怪,顾清城在生平少有的几度崩溃的情形中会叫她‘Moon’。 难怪,在和顾南山一路逃亡的途中,他始终背着她,一丝一毫不假手于他人。 难怪,断崖之上,他会拼死救她,最后为了保障她能活,甚至于不惜刺激她说他自己是叛国者,说他自己罪孽深重、于法不容、于国不容。 后期,当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她能活的时候,她一直把这当战友情。 缓缓的抬起手,她定定的看着自己那被‘炸’断的小手指,小手指断去两截,唯剩根部一小截,其上戴着一个小指型指套,指套上雕刻着一种类似于神秘古文字的东西,虽然看不懂,但显得厚重之极,极具历史感。 他说:冷清秋,来,送你一件礼物。 他又说:你看,这个指套是我专门为奖励你这次行动取得圆满成功的私人定制,请收下。 他最后说:若你念着我们的战友情,请务必一直戴着它。 战友情。 是啊,战友情。 这么些年,哪怕她知道他曾经刻意成为云珊案的幕后推手,哪怕他曾经刻意制造了秦琮案,哪怕他曾经为了顾清果而置刑侦组的组训而不顾,但所有的所有都不及这份战友情,都不及她和他曾经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战友情。 在兄妹感情和刑侦大义间,他选择了兄妹感情,将天平倾向了顾清果。 但,在父子感情和国家大义间,他一直没忘自己是个刑侦人,他选择了国家大义,最终让顾南山一败涂地。 他有过。 他也有功。 若非要将功过论个清楚,她一直认定他的过只占三分,功却占了七分。 功大于过,他仍旧是她的战友。 所以,这些年来,她把顾清城慈善基金会的事当自己的事,她把小野姜当自己的女儿。 直到刚才,从沐晓不时扫过她的眼光,从沐晓痛苦的眼神中,她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这样的眼神她见过,小陶对她曾经也是这般欲言又止。 沐晓对她说:野姜花的花语是孤独,城哥最怕的就是你孤独。 因为这句话,她突然想起自己胸口那个被抹掉了的纹身,想起了沐恩同样的地方有一朵野姜花纹身。 接着,沐晓决绝跳崖,对她说:城哥只知道你怕孤独,却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也怕孤独。 在她飞身用银丝缠住沐晓的一瞬,她隐约想起顾清城在她耳边轻呼她‘Moon’的一幕。然而,在那一幕中,她好像又不是冷清秋。 她的脑袋像被猛烈的一击,一个大胆的猜测跃进自己的脑中,她会不会就是沐恩。 如果她是沐恩,小陶的欲言又止就解释得过去,沐晓的欲言又止也解释得过去。脑中那突然飘过的和顾清城非常亲密的一幕似乎也解释得过去…… 她大胆一问。 果然! “误断你的情丝非我本意,也非顾老弟本意。他虽没有怪我,但后来却时时自责。他总是担心自己会先你而去,那么你再该怎么办?留一个冷情冷性的你在世间孤独一辈子吗?所以,他又出资为我建研究室,为我提供大体老师,他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连接起你的情丝,让你成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所以,知道小野姜是顾老弟的女儿后,我毫不犹豫的收她为徒,将这一生手艺传授,目的就是哪一天如果你希望连起情丝,那么小野姜可以代劳。小野姜可以挽回我的这个过错。哪怕你想想起从前,小野姜一样可以为我代劳。” 可以说,君胜尧将这段前尘往事说得非常的清楚明白。 冷美人看向小野姜,问:“你知道我是沐恩?” 小野姜低下头,“妈妈,对不起。” 也就是说女儿知道。 冷清秋身子摇晃了两下,齐言急忙扶住她。她看向齐言,又问:“你知道我是沐恩,对不对?” 不待齐言说话,冷美人又道:“你定然知道,这也是小陶在求你收养小野姜的时候你一口答应的原因,对不对?” “不,我不知道。至少在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沐恩。我只是有所猜测,小陶特意将小野姜送到江州希望我们收养,而你和沐恩都有被大爆炸所伤的经历,这也忒巧。也正因为这一点让我怀疑你是沐恩。直至小野姜生病得血癌的那一年,你偏要给她捐骨髓。也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你的检测书,我才肯定你确实就是沐恩。” 不悔和小野姜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身份都能够在那次捐骨髓的检测中查得出来,那她和小野姜母女的关系定然也查得出来,之所以这个关系没有批露,想必是眼前男人刻意隐瞒的原因。 冷美人刑侦出生,虽然多年不再在岗位上,但仍旧马上想得透其中的行情。她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隐瞒?” “看到你的检测书,我突然想起当年小陶将小野姜送到江州的一幕幕,也突然想起当年断崖之上顾清城救你的一幕幕。我突然就看清了一桩事,那就是如果小陶都知道你就是沐恩的话,那顾清城必然也知道你是沐恩。他明知你是沐恩却偏不点明你的身份,他明知你是沐恩却偏偏将你纳入麾下,他明知你是沐恩却没有让你恢复过去记忆的打算,所以我想着其中必有一个苦衷。他那么爱你、懂你都不想让你知道那个苦衷,我又何必刺激你回想起过去?” 如果说以前他只是猜测这个其中必有一个苦衷,那现在他明白那个苦衷是什么了。 好可恶的门弟观念! 更因为这个观念,顾南山更不惜置她于死地。 但是,那个时候顾清城宁肯拿走她的记忆也要再度将她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这份爱到底有多重? 齐言思绪间,冷清秋又看向小野姜,问:“那么,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为什么又不说?” “我,我,我是七岁的时候无意中偷听到小陶叔叔和沐晓阿姨的谈话……”小野姜讲述着她偷听到谈话然后决定离家出走前往断崖的事。 闺女一生也就有那么一次离家出走,无论是齐言还是冷清秋都记忆犹新。 冷清秋苦笑道:“难怪,那一年,你回江州后问我如果我失忆前有个非常相爱的男朋友,他来找我了该怎么办?” 小野姜低着头,说:“是,我那个时候非常好奇,但,又看你非常爱爸爸,爸爸也非常爱你,我,我……”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冷美人道:“所以,你左右为难了。所以,你决定拜入君前辈门下。所以,你决定无论我愿不愿意想起过去,这个决定权在于我,对不对?” “是。” 接着,小野姜看向齐言,她咬着唇‘扑通’一声跪下,说:“对不起,爸爸。我隐瞒了你……我,我……我虽然希望妈妈想起过去,但并不代表着我不爱您。” 齐言大手一伸,一把拉起闺女,拍着她膝盖的雪,说:“傻啊你,你身上流着你亲爹的血,你对你亲爹有着孺慕之情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你不眷念着这一点才不是我齐言养大的闺女。” “爸爸。” “傻丫头。” 齐言轻轻的拍打着闺女的脑袋,接着将闺女抱入怀中,又说:“你是我齐言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顾清城的恩在于生。 齐言的恩在于养。 无论是生还是养,小野姜非常庆幸她都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她点着头,说:“嗯,我是爸爸唯一的女儿。” 齐言一手抱着女儿,另外一只手又抱住了身边的冷清秋,说:“清秋,无论你愿不愿意想起过去,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冷美人抬眼看着齐言,默默良久。最后,她‘嗯’了声。 缓缓推开齐言,她走到君胜尧面前站定。 “君前辈今天告诉我这些,应该另有缘由,对不对?” “到底是顾老弟爱着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君胜尧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又说:“有一桩陈年旧案。这桩案子也只有你能够开启。若不然,也没必要让你知道过往。” 冷美人皱眉。 君胜尧走到那个朱漆木盒前蹲下,取出放在其内的那个体积较小的紫檀盒,最后,他捧着紫檀盒走到冷美人面前,将它放在了冷美人手中。 一众人盯着紫檀盒,纷纷揣测着这是什么意思,但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哪怕是如晦也对着不悔摇摇头,表示自己猜不透。 “这是?”冷美人问。 “你小指上的那个指套就是开启这个紫檀盒的钥匙。” 不说还不觉得,如今听了君胜尧一席话,冷美人这才发觉自己指套上的花纹和这个紫檀盒子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她急忙褪下指套,将紫檀盒上下翻转后发现一个钥匙孔,她将指套塞进去左右一拧,‘啪’的一声,紫檀盒开启。 里面放着个一模一样的指套,指套下压着几张纸。 “顾老弟将它们放进去的时候就说过,这世间,能够开启它们的只有你。” 冷美人取出指套细看,和她的一般无二。她将指套放下,抓起盒内的纸细看,最后她将那一沓纸递到秦琛面前,说:“是你的。” 秦琛诧异接过,定睛一看,身边的连翘率先叫起来,“这是股权书,是我转让给安相的那5%的股权转让书。” 当年云珊案,连翘负气认罪坐牢之前将她名下秦氏帝国5%股份全部转让给了安相,但也自此安相失去了踪影,只至连翘远走非洲的时候巧遇安相。 这么些年过去了,安相的记忆没有恢复,所以,这个5%股权转让书到底在哪早已成了一个谜。 如今,这个谜突然乍现眼前,能不令人吃惊? 看着这股权书,连翘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当年安相之所以失忆是不是也是顾清城所为?是不是也是君胜尧动的手术? 猜测中,她抬眼看向秦琛,秦琛眼中也有着类似的想法。 “不错。当年,是我给安相动的手术。”君胜尧说出一众人心中的猜测。 为什么要给安相动手术? 君胜尧说出一件往事,这事牵扯到秦琰的腿伤。 当年云珊案一出,连翘坐牢,秦氏一族以秦琛的二叔、三叔为首联合着秦琮、秦琰、秦琨等一众人抵制秦琛迫秦琛让位,就在那个节骨眼上,秦琰出车祸,事后不得不截去一只腿以保命。当事时,谁都以为是秦琛刻意为之,是秦琛杀一儆百、杀鸡骇猴。 直至今日,真相大白。 秦琰的腿伤来自于顾清城,而秦琰受伤的一幕恰好被安相看见…… “顾老弟没有杀人灭口,只是拿走安相的记忆并将安相丢到非洲。然后,他将这股权书锁在了这紫檀盒中,将他自己的钥匙也锁在了这紫檀盒中。剩下的唯一一把钥匙他留给了你冷清秋。如今,我大限将至,临走前我想将顾老弟一生的恩怨悉数做个了结,所以这才邀了你们一众人前来。” 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 断崖上再度只剩下寒风呼啸而过。 君胜尧最后看向秦琛,问:“恨吗?” 云珊案,秦琰案,安相案,秦琮案…… 桩桩件件,若说无恨是骗人。 但是,恨,只代表着曾经。 大千世界,芸芸百态,花开花谢,潮涨潮落,我们的行囊中背满了酸甜苦辣、爱恨纠缠、生离死别。 过去,终究代表着过去,一切不过尘归尘、土归土。 未来的岁月,取决于自己的心态,人间三千事,不过淡然一笑间罢了。 微微一笑,秦琛说:“自从知道他是我大哥,我只有遗憾,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他是我大哥,我不会让他一个人孤独的忍受着那份不得和亲人团聚的苦。我更遗憾,当年断崖之下我为什么没有找到他。而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他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叫他一声大哥。” ------题外话------ 小仙女们,别皮了昂,都看到这里了说明亲爱的你是喜欢这个文文的,那么,无论你身处何方何地,占用一点时间,请把月票、评价票(请点亮五颗星)统统投给我昂。 啊啊啊,请满足一下我这个厚颜无耻的要求inginging…… 好了,小仙女们,三更,最后一章见! 198 全文大结局(下) 一个月后。 Y国,江州。 陵园。 小野姜捧着君胜尧的骨灰盒,恭敬的将它放进墓中,华伦和如晦二人动手将墓阖上。 “如晦哥哥,师傅说当年建君子集中营群是想通过网络钻研人的大脑在网络和现实中的区别,如今他去了,君子集中营群是去是留由你决定。” 在惊悉如晦就是小恐也有爱心后,君胜尧的心相当复杂,时时感叹‘命也、运也’。 “这个群,我会取消。”如晦说。 走了布鲁斯,走了老毒物,走了春春,督察退休走了,如今君子也走了,现今哪怕这个群中的人再多,却再也不似原来风光。更何况,人心是什么?又岂是能够通过网络看得清楚明白的? 闻言,小野姜点头,‘嗯’了声。 君胜尧生前留有遗嘱,希望葬在顾清城身边,他说他今生能够圆梦,能够在脑科方面一路走下来且最终取得成功都是因为顾清城,所以,便是去了地下他也要和顾清城做一对忘年之交。这也是小野姜、华伦将他们的师傅葬到江州的原因。 君胜尧墓旁依次是顾清城、秦叶心怡的墓。 秦愿在秦叶心怡墓前说着话,不悔跪在一边扶着秦愿细声安慰。 顾清城的墓前跪着一个人,发顶彻底的秃了,整张脸的皮肤都垮着,细看仍旧看得出来丁点原来的模样,正是吕海田。 当年他绑架不悔的事败露,担心被秦琛报复,急急卷铺盖走人,这些年过去,前期他被华伦抓了个正着。他口口声声说是受顾清城威胁所以才不得不绑架秦不悔。 秦琛的脚踩在吕海田的脚心,用力一拧。 吕海田的骨骼‘咯咯’作响,痛得他大呼,“秦琛,真的,真的是顾清城要我干的啊。” “他要你干你就干吗?” 断崖之上,虽然有惊无险的救出女儿,但紧接着他的大哥、母亲相继消逝于断崖,这是他秦琛一辈子提不起的伤痛。有时他就在想,如果当初吕海田没有绑架不悔,事情是不是又会不一样?问话间,秦琛脚上再度下了狠力。 吕海田痛得额头滴汗,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说:“真的,是真的。顾虑着秦不悔是你的女儿,事先我并没有答应。但顾清城却明确的说出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不介意将王朝、马汉二人在我手中的事抖出去。” 闻言,秦琛一怔。 王朝、马汉正是付一笑结拜的大哥、二哥,吕海田出逃后付一笑收购了他的大龙湾,并在大龙湾的一处地下冰室发现了王朝、马汉的尸体,这才确定王朝、马汉二人已亡。 可以说,王朝、马汉的死非常保密,除了吕海田知道,只怕没有其余人知道。 “他为什么知道王朝、马汉在你那里?”秦琛问。 “当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王朝、马汉他们二人怎么就晕倒在我的大龙湾。而当事时由于云珊一案,你正追查得厉害。我想着是不是有人想将云珊案栽赃到我的头上?为了避嫌,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他们,然后一直将他们藏在地下冰室中。” “后来,顾清城要我绑架你闺女,并以王朝、马汉死在我手上相威胁。要么得罪付三是一死,要么得罪你秦琛也是一死,左右都是死,我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于是我暗里绑了秦不悔。原以为将人交给顾清城,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我还能得一笔钱,而你最终也只会找顾清城的麻烦。却不想最终还是被付三发现了。” “事情败露,佬子逃亡了这么些年,终于想透顾清城为什么知道王朝、马汉在佬子这里的原因。想必王朝、马汉是顾清城送到的大龙湾。要不然他不会知道得那么的清楚从而抓了佬子一个把柄,后来更是用这个把柄挟制佬子不得不帮他做事。呸,现在他是英雄,而佬子是狗雄,哈,不公平,不公平……” 当年云珊案,顾清城是幕后推手,马汉是现场唯一的漏网之鱼,他抓到王朝、马汉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到底是不是栽赃,个中人都死得差不多,谁是谁非也没个定论。 但是,顾清城挟迫吕海田绑架不悔,这事却能够分析得出个所以然。 冷清秋说:“是为了我。” 很显然,是顾南山以她的命挟迫顾清城去绑架不悔,这是顾南山的老套路,不管是什么都要做两手准备。挟制一个冷清秋不足以跑路,再挟制一个秦不悔那才是万全之策。 冷清秋又说:“顾清城绑架不悔是为了救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逃亡的路上,顾清城相当照顾不悔,那个时候不悔虽然小,但顾清城待她的一幕幕她都还记得。现在听到吕海田说什么‘不公平’的话,不悔怒了,喝斥道: “公平?什么是公平?我清城叔叔大义灭亲为国为民,哪怕他真做过错事又如何,就算功过相抵那也是功大于过。而你呢?你做过什么?你吕海田从始至终,由私到公,你做过什么可以功过相抵的事?哪怕是一件,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说服我爸爸放了你。我给你一个公平。” 秦不悔成为R国王后的那一天,电视前看到直播的吕海田已经是心惊胆颤,不但得罪了秦琛,更得罪了亚瑟卡伦。他还想着以后无论是R国还是Y国,他都得绕道走。 如今听着不悔的喝斥,他‘我……我……’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悔冷笑道:“说不出来是不是?你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对不对?要不然那地下密室中怎么不光只有王朝、马汉的尸体还有那么多其余的人的尸体,对不对?” 这么些年在王后的位置上,不悔自是养成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最后,她又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的人,现在还要什么公平,呵,真是好笑。” 不悔提及的‘儿子’指的正是吕海田和云瑚的儿子。 一听不悔提及那个唐氏病患儿子,吕海田低下了头,他已经知道儿子在他逃走两年后因为无钱治病、疏于照顾而夭折。 秦琛吩咐一旁的保镖,“将他送到警局,由警局发落。另外,通知一声云业少爷,就说吕海田落网。” 云瑚的身体情形一日不如一日,在牢中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想见证吕海田的死。云业答应过云瑚,一旦有吕海田的消息就会通知她。 “是。”保镖说。 看着保镖将吕海田押走,小野姜紧张的看向母亲,说:“妈妈,你不要相信那个吕海田的话,一定不是爸爸把王朝、马汉丢到的大龙湾,一定不是爸爸故意栽赃。” 哪怕小野姜已经知道一切过往,也知道云珊案、秦琰案、安相案、秦琮案中都有父亲的手笔,但一如师傅所言,如果哪天你发现你的父亲也曾经犯过错,但你一定要记得,他犯的那些错和他曾经为这个国家做的一切相比较起来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你要原谅你的父亲,你要一如现在这样对你的父亲有着孺慕之情。 其实,无需师傅叮嘱,她依然敬畏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在她眼中仍旧是大英雄! 冷清秋摸了摸闺女的头发,说:“傻瓜,你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 “妈妈。我还想告诉你一桩事。” “你说。” “当年,爷爷之所以要置你于死地并不是因为你不配顾府的门弟。” 小野姜口中的‘爷爷’指的是顾南山。 那一日,沐晓、小陶叔叔的话她都有听到,沐晓说:顾南山前期虽然看不中沐恩姐当儿媳,但后期已经妥协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顾南山之所以要置沐恩姐于死地是因为沐恩姐发现了顾南山的一个秘密。 听着小野姜的讲述,冷清秋好奇的问:“秘密?” “当年,爸爸交给国际刑警组织手中有关爷爷所有的罪证中有一个秘密就是它。” 闻言,冷清秋恍惚大悟,“所以,顾南山不惜制造大爆炸也要置我于死地。”若她不死,也许顾南山早就倒台,也根本就当不上Y国的总统。 “沐晓阿姨还说,当年正因为你知道了秘密,所以爷爷才不得不杀了你。小陶叔叔根据沐晓阿姨所言,推敲出这个秘密你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爸爸就出了大爆炸的事,事后爸爸又给你动了手术,所以,然后就造就爷爷又为非作歹了许多年。” 闻言,冷清秋伸手拍了拍闺女的脸,说:“顾南山的事自有历史评说,你做为晚辈不要置噱。” 看着神情严肃的母亲,小野姜吐了吐舌头,“是,妈妈。”接着,她又说:“我想过,也许妈妈你也是国际刑警派到爷爷身边的卧底,也许正是因为你牺牲了所以爸爸才又接过了卧底在爷爷身边的重任……” 见母亲在沉思,小野姜偷偷的瞄了眼齐言,又看向冷清秋,问:“妈妈,你想不想想起过去?” 小野姜问的是手术的事。 冷美人笑着拍了拍闺女的头,接着看向齐言,然后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齐言伸出手,冷清秋将手放在齐言手中,夫妻二人手牵着手往山下走去。 “爸爸,妈妈。”小野姜急忙去追。 “嘿嘿嘿,等等我。”说着话追人的是华伦,追上去还抓住了小野姜的手。 小野姜一把甩开,说:“你懂不懂什么是男女授受不清。” “嘿,我是你未婚夫,牵你的手再正常不过,怎么就男女授受不清?” “你还要不要点脸啊,谁承认你是未婚夫了?” “很小的时候。” “那早就不做数了。” “那后来我们有约定,顾念结婚的日子就是我们定婚的日子,现在他结婚了,你不是我的未婚妻谁是?小野姜,我警告你,君子守诺昂,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毁婚约。” “我不是君子,我只是君子的徒弟。” “嘿,你……你这意思就是不打算守诺了是不是?” “谁叫你打了顾念哥哥。” “嘿,你这是为他说话。你这是心疼他?我为你守到三十多岁,谁心疼我了?” 看着吵吵闹闹下山的二人,秦琛、连翘面面相觑,不悔、如晦亦是面面相觑,不悔说:“其实,我还蛮心疼华伦。” 如晦‘嘿’的一声,脸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伦和我一般年纪,但我都有四个孩子了,他还没追到老婆,唉,真可怜。” 原来是可怜,如晦瞪着不悔。 一旁的秦愿笑着拍了拍孙女的头。 “爷爷,你说干妈会做脑部手术吗?”她很好奇。 眯眼看着往山脚下走的几个人,秦愿说:“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遇见了就好好珍惜,错过了就努力释怀。然后微笑着踏上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突然觉得爷爷说的话好高深,不悔咂舌摸了摸脑袋,如晦笑着揽过她的腰身,说:“之于顾清城,之于沐恩,之于顾南山,之于夜遥,之于君子,之于沐晓,之于外婆,之于一切一切不在的人,一切只是尘归尘,土归土。但,之于我,之于你,之于爸爸,之于妈妈,之于爷爷,之于齐叔、之于干妈,之于一切一切活着的人,生活原本美好,愿它没有终点。” 秦琛欣慰的看着徒弟,点头。 “爷爷,走,我扶您下山。”如晦说。 “好。” “爸爸,妈妈,我和如晦扶爷爷下山,你们后面跟上昂。” “好。”秦琛、连翘微笑着答应。 看着女儿、女婿一左一右的扶着老爷子下山,秦琛从怀中掏出那个紫檀盒,定定的看着。 “安相已经知道一切,他说因为去了非洲才有了他今生最大的传奇,他说一点也不怨恨,他也不想记起过往。”连翘说。 安相更甚至直接签署了股权转让书,将那5%的股权再度转让给了连翘。 连翘又说:“我打算将那5%的股权转让给小野姜,就当是我这个婶娘送给侄女的新婚礼物。” 秦琛轻轻揽过妻子的腰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说:“这就是我放得下天,放得下地,但始终却放不下你的原因。” “肉麻。”连翘说着话还应景的抖了抖肩,接着又说:“都老夫老妻了都。” 秦琛笑了,伸指弹了弹妻子的额头。接着,他从怀中掏出紫檀盒,摸了又摸。最终,将它放在了顾清城墓前。 蹲在墓前,他擦了又擦墓碑上的相片,说: “大哥,两把钥匙,一把在冷清秋手上,另外一把挂在了小野姜脖子上,小野姜还说以后当传家宝。” “大哥,紫檀盒就留在这里,陪着你。” 说着话,秦琛揭起顾清城墓前的墓砖,准备把紫檀盒子放进去。 也就在揭墓砖的一瞬间,他的胳膊碰到了放在墓沿的紫檀盒,紫檀盒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担心有损坏,秦琛一把抓起细看,盒子已经打开,其内铺着的红色缎子也掉了出来。 “小野姜没锁上它吗?” 问话间,秦琛正准备将红锻子重新铺好的时候,发现锻子底下露出一角东西。 他‘咦’了声,将那锻子悉数拉开,里面有一张软纸。 如果不是这盒子突然掉到地上,只怕没人会发现其内的秘密。 秦琛急忙将纸抽出,展开,其上龙飞凤舞写着一首诗歌,从字迹来看是顾清城写下的: 立我墓前,请莫哭泣, 我不在那,我未安息。 我乘千风,袅袅吹拂, 我是雪花,柔柔飘舞。 我是细雨,九天飞落, 我是田野,稻麦婆娑。 我是晨吟,轻柔静谧, 我自匆匆,风姿飘逸。 倩鸟盘旋,翱翔苍穹, 我是星光,闪烁夜空。 我是繁花,灼灼绽放, 我居幽室,宁寂空荡。 我是飞鸟,啁啾鸣唱, 我是尢物,可爱漂亮。 立我墓前,请莫哭泣, 我不在那,并未离去。 (全文完) 以上诗词摘自《立我墓前,请别我为哭泣》 ------题外话------ 小仙女们,再见了。 在此统一感谢亲爱的你们陪伴了我两年,感谢你们的订阅、打赏、月票、评价票(问一句:五星点亮了木?) 喜欢我写文风格的可以看看我的其它完结文: 1、腹黑师徒传奇《夫子栽了》以及它的续篇《夫子归来之霸宠》; 2、妖孽闷骚男主、霸气威武女主之《我家娘子不安分》、《相公栽了》、《太子栽了》; 3、喜欢历史的可以看看《我的长孙皇后》,隋末唐初所有的历史在文中展现,看了它你绝壁可以成为隋唐砖家!当初写它时我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一些历史卷记之类的书,差点变成一个老夫子哈哈。当然,它也助我夺得书院的历史盟主之位; 4、还有两篇红楼文,我的种田文,喜欢红楼文的不要错过哟! 好了,小仙女们,书院在,江湖在,江湖有缘,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