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99激昂年代》 第1章 1999年的春晚无笑点 “常回家看看，找点空闲，找点时间，回家看看……” 十四寸熊猫黑白电视机里面播放着陈红的代表作，温馨的场景，直击灵魂的歌词，每一句都让季东来心里十分激动。 恍惚之间，从40几岁回到1999年的19岁，季东来很不适应，尤其再次见到了敬爱的母亲，父亲坐在跟前，尽管这个年非常难过，季东来仍旧感觉十分幸福。 98年东南亚经济危机，加上国内经济大调整，身为国企职工的母亲宁彩云，终于因为企业没能挺住下岗了。 7月份领取了一次性买断工资，一万出头，人生跌入低谷。 不服输的宁彩云在小姑子的帮助下，弄了一家音像店，从中关村季东来的表姐那里拿各种光盘回来出租，一张碟片押金十元，每天三块钱租金，邻里照顾生意还算凑合。 父亲季平早些年因企业济效益不好，主动下岗。作为厂内的八级电工，辗转进入私营企业做的十分不错，因为手法非常好，时不时接点私活，家里日子在两人的经营下过的曾经很宽裕。 但是伴随着98年，大量的下岗职工开始找工作，私下里找季平做私活的企业越来越少。不光如此，因为工厂效益不好，说好的给季平涨工资没实现，今年反而降了。 至于宁彩云的音像店，刚刚下岗的时候，在这条巷子里是独一份，收入很可观。后来大家见到宁彩云赚了钱，纷纷学着开。 一条巷子差不多六家音像店，影碟的租金从三块钱每天一降再降，现在押金已经从十块钱降低到了五块钱，租金降低到五毛，而且还要挑挑拣拣。 “儿子，你哭什么？” 季东来脑海里记忆的碎片各种整合，想到了家里接下来紧巴巴的日子，自己上辈子还不懂事，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父母读书都不多，但是坚持让季东来考大学，最好能够进京，这样离家近，将来找工作也好找，毕竟河北这边的工厂比较多。 季东来父母都上班，很少管束孩子，造成季东来从小就叛逆，加上青春期，没少惹父母生气。 还有家里爷爷季横溺爱长孙，可谓是无法无天，季平夫妻根本不敢管。 下学后，季东来和父亲学过电工，和表姐修过电脑，也做过瓦匠……哪一样都没干成，到头来来迷茫一生，一直到四十几岁一事无成。 如同其他普罗大众一样兢兢业业，做过出国劳务，也有机会移民，但是没有方向感的季东来都没有把握住。 还好父母一直没放弃这个儿子，最终帮助季东来勉强成家，快速变幻的世界里，季东来一家勉强维持生活。 “妈，这个真好听……我想我爷爷了，过几天我想回东北看看我爷爷！” 擦了一把眼泪，季东来努力平复心情，两世为人季东来这才发现自己需要珍惜的人就在身边，这一世一定要努力活出个人样来，不辜负家人的期望。 “毛病！想你爷爷，刚放假的时候让你回东北你还不去，大过年抹眼泪，擦干净了！” 听到儿子这么说，宁彩云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生活的巨大压力如同大山一样压过来，儿子年后就要高考了，需要钱！丈夫那边工作不确定，音像店这边基本上不赚钱了，再这么下去，宁彩云不知道生活的路该怎么走。 作为一家财政大权的掌握人，宁彩云深深的知道家里财政堪忧，去年公公季横生了一场病，家里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作为长子，其他兄弟姐妹有困难的时候，季平都会伸手，家里这么多年就没宽敞过。 生活的不顺，汇聚成各种负面情绪，宁彩云虽然努力压制，终归还是戾气越来越足，脾气如同过年的爆竹一样，遇火就着。 “我是先入团后入党，上过三次光荣榜，厂长特别器重我，眼瞅要提副组长，领导跟我谈话，说单位减员要并厂，当时我就表了态，咱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春晚电视节目还在继续，《打气》里面演员激情澎湃的台词还在回响，这个小品台词季东来几乎能够背下来，只是内容不敢恭维…… “把它关了，看着就烦！” 熟悉的场景，再次重现，季东来还没回味完毕，宁彩云一声呵斥，季平那边赶忙关闭电视。季东来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自己重生了。 季东来也腹诽了两句小品内容，甚至想打人，暗道说的那样的高大上，很多看客也许会发出笑声。 但是身在其中的工人，看到这一场景，大过年的心里会更加发堵，想要消停过年……呵呵！ “东来，到我家玩会去？” 家里气氛正在逐步陷入凝重，平房外大门被推开，刘宇鹏的大脑袋从门外探进来，下巴上面微微的小胡子显得格外成熟。 刘宇鹏和季东来算是同班同学，双方的父母都是早年东北到河北这边讨生活的，刘宇鹏大季东来五岁，算上今年刘宇鹏已经在高三留了五年，家里闭门心思让对方考大学，可惜对方真的不是那块料。 当年刘宇鹏父母和季平一起下岗，不同于季平专攻技术，刘宇鹏的父母拿着下岗工资搞起了运输，现在家里两台大车，日子过的十分舒服。 家里生活优渥，刘宇鹏一心享受哪有心思考大学？终日和季东来混在一起，是巷子里有名的哼哈二将。 “去吧去吧，看着你们俩就心烦！” 望着刘宇鹏进门，宁彩云给儿子塞了十块钱，摆摆手，季东来本不想去，望着父母的眼神只能出门，大过年的自己在家容易引起战争。 “你媳妇回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走出院子，刘宇鹏紧了一下围脖，看看四周没人这才笑嘻嘻的对着季东来说到。 “谁？江雪？” 听到刘宇鹏的说法，季东来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一张清晰的俏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心情瞬间不好了。 第2章 为时未晚 江雪和季东来同岁，可以说是天之骄女，个子和季东来差不多，外貌几乎参照年轻时候的李嘉欣。 和季东来这个问题青年不同，对方模样好，成绩优，全年级前三名。 江雪一家和季横一家曾是邻居，当年季横带着几个孩子进入关内，江雪一家也跟着过来了，只不过江雪的父亲不走运，在一次生产事故中丧生。 后来江雪母亲为了能够获得季横一家的持久照拂，当着巷子里的面承诺将来把江雪许配给季东来做妻子，这才有刘宇鹏这一说。 这些年季家一直把江雪母女当成家人一样照顾，尤其季平夫妻俩，家里的活不干也得帮着江雪家里忙活，如果没有下岗潮，两家人或许有可能成为亲戚。 只是当下物是人非，江雪的母亲高玉芝搭上了某位退休领导，这次国企下岗名单之中不光没有高玉芝，对方的职位还升了，早看不上季东来一家。 上辈子季东来痴迷琼瑶的小说，天真的以为，父辈的承诺是天造地设，依靠真情感动天和地，还有我和你。 于是家里给的生活费从来都是和江雪对半分，江雪倒是来者不拒。 结果考大学后，江雪顺利进京，而且是明牌。季东来考上的是外省普通学校，两人联络越来越少，某天高玉芝到季平家里警告，自己闺女考上了国外学校。 季东来不能再纠缠，不然自己就报警。 有道是，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这句话在江雪母女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辈子重活一回，绝不做‘为贱冲锋’的‘勇士！’ 宁彩云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考虑到季东来的学习成绩和两家现在的差距，最终只能通知儿子，季东来不死心，决定出国去追江雪，于是凭借锲而不舍的精神，考了六年的托福。 成绩一直就差那么一点，最终也没能出国留学，至于江雪一家则再也没有登过季家门，至于报恩？呵呵！ 想到这些，季东来心里对江雪这个耽误了自己一生的人生起浓重的厌恶。 “白莲花，绿茶婊，靠！” 搓了搓手，季东来几乎是脱口而出，暗骂言情小说害死人。把思绪从江雪身上收回来，努力的思考着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最起码得改变自己家里当下的经济状况。 现在家里的窘迫生活绝大多数是季东来造成的，为了减少一点负罪感，季东来也得尝试一下。 好在当下国家困难只是暂时的，接下来的几十年，空气中都会飘着金钱的味道…… “绿茶？谁家的，康师傅的行不？诶，不对，我跟你说江雪，你说喝的干什么？” 刘宇鹏没明白季东来说的什么意思，以为季东来想喝东西，惹得季东来一阵白眼。 远处的轧钢厂大烟囱呼呼的冒着白气，成吨的建筑钢材昼夜不停地运往全国各地，不出意外，年后会是中国又一波建筑高峰期，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季东来断定自己还有机会。 “东来，你小子今天怎么不关心江雪了，不是说非她不娶么？对了，你家那个家属楼还要不要了？不要的话赶紧签字领钱啊，时间长了人家不管你了知道不？” 刘宇鹏望着季东来感觉有些奇怪，再次找了个话题。 “房子，卧槽！” 刘宇鹏的话瞬间把季东来从思考中拉回到当下，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一个让全家人成为首都户口的机会，原因无他：爷爷季横工厂的职工家属楼。 季横退休之前的工厂隶属于SJS钢铁厂，老爷子退休之前是厂子里八级工，在1998年23号通知下来之前，那个小区已经完工，属于文件之前的房子。 按照规定是可以按照福利房分给当初在职员工，季横手里有当年单位分配房子的指标，当初季平代表家里交了三千五百块钱。 季东来上辈子的时候，因为家庭条件困难，季平和家里兄弟姐妹商量后，背着季横把房子退了。 季横本身也不喜欢河北地区的雾霾，也没在意，但是十年后，当全家人知道首都的房价后，季平成了整个家族埋怨的对象，就连季平也后悔不已。 按照家里人的说法，哪怕是季平在家里的兄弟姐妹面前再坚持一下，大家凑钱也把房子盘下来，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23号文件里面明确强调，深化住房制度改革，停止住房实物分配！ 这么说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只要从事和建筑相关的行业，这辈子基本上吃喝不愁，当然当务之急是把爷爷的那套房子留下。 “你吓我一跳，一惊一乍的，咋回事？” 刘宇鹏被季东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用十分惊讶的目光看着季东来。 “那啥，下学期的钱你爸妈给你了么？” 当务之急，困扰季东来的最棘手问题就是钱，确切的说是没钱! “给了啊，今年过了初六他俩就得走，你要干啥啊？” 刘宇鹏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口袋，平常几个小伙伴一起打闹的时候，经常相互抢东西玩，现在刘宇鹏从季东来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光芒。 “别害怕，暂时借你的钱用用……” “想都别想……你确保能还我？” 刘宇鹏虽然人高马大，足足比季东来高一头，但是真的动起手来，分分钟被季东来拿捏。当然季东来也给对方留下了五百，现在一块钱能吃饱饭的年代，这些钱饿不着对方。 “别哭丧一个脸，我表姐的闺蜜现在还单身呢，美丽多金，过了初三你跟我一起去中关村拿货！” “妥了!” 从刘宇鹏手里拿走三千块钱，季东来直接丢给了刘宇鹏一个诱饵，对方十分吃这一套。 但是这点钱对于拿下八十平的房子来说是远远不够的，重来一次，季东来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轻易溜走的。 一起和刘宇鹏在家胡闹了三天时间，初三，季东来以到表姐那边拿碟片为由，直接进了首都。 此时的首都还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相比后世的密不透风来说好很多。 正值寒假期间，中关村跟前的高校没有多少人，柜台里只有少数事业狂还在坚持看摊。 第3章 随意修电脑时代 季东来轻车熟路找到表姐的摊子，让两人有些意外的是，摊位这边挂着对外出租出售的牌子。 “啥情况？不对啊！” 望着推台上面搁着的牌子，季东来一阵迷茫，记忆中表姐一直在中关村这边搞电子产品批发，是整个家族里面收入最高的人，现在怎么要把生意出兑了？ 季东来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来晚了，东来，你表姐惹事了……” 季东来在发呆的功夫，刘宇鹏已经和周边的女服务员那边打听清楚。 年前季东来的表姐王珏看着柜台，想要做完年前最后一单然后封箱，恰好来了一个大单，一下六台电脑，都是高配。 王珏想都没想就应下了，对方先付了定金，二十八那天，几个人开车来取货。 本来说好现场交钱提货，结果对方让王珏跟着一起到写字楼那边拿钱，称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不安全。 王珏不敢拒绝，直接跟在对方的后面去了写字楼，办公室门口，对方让王珏等在门口，等下就拿钱出来。 结果等了快二十分钟，王珏发觉不对劲冲了进去，这才发现那地方有后门。 就这样，价值八万多块钱的电脑被骗了，弄得王珏这个年都没过好，现在王珏的闺蜜尹红颜正在和王珏闹意见，让王珏把这八万多的损失自己承担。 这个套路在后世司空见惯，现在来说还是崭新的骗术，季东来一阵白眼，暗道自己的表姐真是个干大事的奇才。 记忆中，今年的正月十五表姐依旧挨家拜年，每个人一个大红包，脸上喜气洋洋的，一点看不出来刚刚损失了八万块。 有这件事，季东来准备借钱的事情就此泡汤了，顿时心情不好了，也不知道下一步去哪。 两人在柜台里坐了一会，刘宇鹏感觉无趣，自己找地方跑单去了，季东来找跟前的电话给王珏打了一个传呼。 自己在柜台内闲着无聊鼓捣硬件，至于那块牌子直接丢到角落里，反正表姐不会出兑。 摆弄这些东西，季东来算是重操旧业，与十几年后的硬件相比面前的东西都是小儿科。 熟练的夹着放大镜，季东来拿起工具开始修理王珏收来的主板，虽然面前只有一块万用表，季东来修理检测起故障点依旧快准狠。 退一万步，万一王珏需要钱，拿着这些主板出去卖，弄不好还能赚一些，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上辈子的修理经验修理这些东西简直是驾轻就熟，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季东来就是是忘我，柜台前人来人往，周边柜台不断发声招呼顾客，唯有季东来全然不顾，专业的样子谁都看不出对方还是个学生。 “小伙，电脑你能修么？” 季东来正在拿着焊枪把电阻烤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从柜台前面走过，周围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站在柜台跟前看着季东来好半天这才询问。 尤其季东来脑袋上的那个毛寸，意味着年纪肯定不大。如果不是各家柜台师傅不在或者出外勤，对方打死都不会回来。 “什么毛病？” 摘下放大镜，季东来揉了一下眼睛，朱存新赶忙把电脑放在桌面上。 季东来熟练的把电脑主机连接到显示器上面，按下电源键，画面只是一闪即逝，季东来看了一眼朱存新，对方点点头示意就是这样。 熟练的打开主机箱螺栓，戴尔品牌商务机，全进口的主板和显卡，美中不足，灰大！机箱内的灰尘几乎把里面的硬件封闭住了，季东来暗道万幸是品牌机，杂牌肯定烧了。 看了一下周边环境，管理员不在，季东来索性拉着小气泵直接进了消防通道，电源接在门口插座上，风枪对准了机箱散热孔。 回头看一下身后的朱存新，示意对方躲远点，朱存新有点不放心，只是站在门口。 “嗡嗡……” 顷刻间消防通道内烟雾缭绕，整个楼道都快看不到人了，朱存新赶忙关上门，急促的咳嗽两声，透过玻璃费力的看着季东来的一举一动。 一颗心悬在嗓子眼，暗自担心气泵那么大的风力不会把电脑内部零件吹坏了。 那边季东来并未受到丝毫影响，拿着风枪将主机里面每一个部位吹干净，然后把自己浑身上下吹了吹，趁着管理员没回来，季东来拉着气泵跑回柜台。 望着干净如新的电脑，朱存新这才对季东来安心。 熟练的解开显卡的螺栓，拿出酒精把金手指挨个擦拭。接着是内存条，只不过做这个的时候季东来迟疑了一下。 “这个内存条坏了，你看这！” 指着内存条上面的一个金手指，季东来拿着放大镜指给朱存新。 “真的诶，能修么？” “只能换一个，这玩意是机器打上去，咱们修不了！” 说着季东来把内存条随便的丢进废料盒子，当着朱存新的面打开一个新的内存条盒子，包括封签各种东西都让朱存新检查好，朱存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暗道办事靠谱。 “现在试一下，应该差不多，你这主机是好东西，全进口货！我这里的零件也都是进口的，以后配东西可以来这边，另外电脑时间长了得清灰，但是记住了一定要专业人士给你们弄，你这个内存应该是上次非专业人士弄坏的……” 几样东西清理完毕，季东来边给主机连接电源边和朱存新拉家常。 对方轻轻点头，望着显示屏心情十分忐忑，对于技术类的东西，朱存新还是对季东来的年纪不是很放心。 “唰！” “嗯，好了！你这电脑最近是不是很卡？硬盘里面的垃圾太多了，需要清理一下不？” 打开对方的主机，季东来有些惊讶，对方电脑竟然装了Autocad，只不过现在的版本是1992，全英文版的。 就连对方电脑装的系统都是全英文版的，所有软件都是正版的，看得出这是某个大公司的办公主机。 朱存新此时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听到季东来说电脑卡顿，眼睛里漏出惊讶。 “对对，最近电脑老卡了，小师傅你会弄赶紧给我弄弄，太谢谢了！” 现在朱存新对季东来彻底放心了，指着电脑让季东来继续收拾。 第4章 来活了，是大活 季东来也不废话，直接在C盘快速栏输入一堆字符，伴着回车键敲下，电脑屏幕闪动，分分钟一大堆临时文件，垃圾碎片出现在屏幕上。 朱存新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季东来那边再次敲击屏幕，分分钟电脑C盘清空了一半，接着再次打开里面的文件，反应速度明显的快了一半。 “我重启一下，如果你这台电脑不装杀毒软件，速度还能更快一些，现在已经可以了！” 望着电脑屏幕上狮子头，季东来嘴角扯动一下，暗道流氓。 “那怎么行？现在电脑不装杀毒软件肯定会中毒的，有了这个软件我们电脑几乎不中毒，我们的网络安全工程师说这个是最安全的……” 面对季东来的建议，朱存新暗自摇头，心道面前的人还是太年轻。 修理电脑看样子还行，但是明显忽悠人的能力还是很欠缺，专家都说了…… “你系统是正版的？” 听到朱存新这么说，季东来微微笑了一下，知道对方怀疑自己的经验，看一下也没什么生意，索性给这位老大哥上一课。 “对啊，我们公司不光系统是正版的，就连各种软件无一例外都是正版，师傅你是什么意思？”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朱存新一阵疑惑，电脑此时已经开始重启。 季东来也没多说，而是当着朱存新的面敲击几下键盘，瞬间电脑进入dos界面，季东来飞快的敲击键盘。 分分钟电脑进入安全界面，接着季东来进入快速启动栏，cmd…… “正版的win系统都会自带一个自清杀毒软件，不说能够百分百杀光病毒也差不多！就是这个，你的杀毒软件再厉害也比不上它，我用它给你自查一下，稍后，您先进来喝口水，很快的！” 望着朱存新目瞪口呆的样子，季东来从隔壁柜台要来开水，给朱存新冲了一点茶叶，朱迅新将信将疑，毕竟这个时代电脑对于所有人都很神秘。 “咻！” “嗯？这是病毒？” 朱存新刚喝了一口茶，音箱里传来病毒报警声音，朱存新太熟悉了，季东来那边微笑默然不语，继续埋头修理废弃主板，朱存新时不时看看季东来，目光里都是震惊。 内心里对公司那些电脑专家的话开始怀疑，虽然不愿意相信季东来说的内容，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 全程季东来没有给电脑输入任何东西，病毒不可能是被植入的，那么有病毒也就一个半个可以理解…… “咻……” 朱存新的心还没平静多久，杀毒软件那边不断报警，朱存新的心沉了下去，再看看埋头干活的季东来，心道难道实心做技术的人都是这样沉默寡言么？ 季东来基本上不看显示屏，依旧修理主板，专业的样子让朱存新更加肯定季东来是个高手，最终电脑里有九个隐藏极深的病毒被检查出来，朱存新不淡定了。 “小师傅，我昨天刚刚给病毒库升级，这是咋回事？” 望着查杀结果，朱存新眼睛瞪得溜圆，季东来放下工具过来查看了一下，直接把所有病毒全部清除，又设置了一下权限。 “现在你的电脑基本上不会中毒了，说点您可能不爱听的吧，系统是微软出的，谁有微软更了解自己的系统？他带的杀毒软件自然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系统的薄弱点，哪一个角落能够藏毒，他比谁都清楚！” “其他公司的软件工程师也只是剖析，能有人家亲妈了解自己的孩子么？所以你的这个杀毒软件，能不用就不用吧，摆设！” 再次看了一眼狮子头，季东来送给朱存新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师傅，你干这个多少年了？手法这么高！” 浅显易懂的道理，加上神乎其神的手法，终于朱存新对季东来放心了。 “有几年了，我父亲是专业电工，从不会说话我就接触电器电路，我表姐是这边的老板，我平常在河北那边看着店……” 望着对方的表现，季东来差点说做了十几年了，想一下自己的年纪又知道不对，赶忙改口。 朱存新这才恍然大悟，心道自己短视了，有意无意的和季东来聊电路的事情，让朱存新十分惊讶的是季东来从弱电到强电都了解，而且堪称专业。 朱存新说了几个工厂那边曾经出现的电力故障，季东来分分钟指出可能的问题点，竟然和朱存新工厂那边老师傅给的判定结果一模一样，朱存新的眼神越来越亮。 “东来，大过年的你……你好！” 王珏那边踩着恨天高款款走来，老远就对着季东来漏出不满的表情。 作为女强人，王珏向来不愿意自己家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况且季东来这个不靠谱！结果往柜台里扫了一眼，看到了客人立马脸上露出笑容。 “你好，你是小师傅的表姐吧？小师傅电脑修得不错，很专业！” 望着漂亮的女老板，朱存新眼睛不由得一亮，赶忙和王珏握手。 季东来打了个哈哈，把几块没修理完的板子放回柜台，紧接着和王珏那边介绍了一下刚刚弄完的项目，收费是王珏来。 “一共六百五，大过年的凑个整吧，给六百就行！” 听到季东来这么专业，王珏也是大为惊讶，但是丝毫没影响对方的思绪，电脑护板安装完毕，季东来给对方找了个纸箱装好十分细心，朱存新很高兴。 临走的时候顺便留下了王珏的传呼，还特地问了季东来的名字。为了留住这个客人，王珏把隔壁柜台的电话留给朱存新。 “胆子肥了，敢在我这瞎鼓捣！弄坏了你赔啊，那台电脑至少一万块，纯进口货知道不？” 送走朱存新，王珏对这季东来一阵没好气，边说边检查柜台里季东来刚刚动过的东西，毕竟季东来是有名的不靠谱。 “这些都是你修的？” 王珏说话间拿起季东来维护过的一块主板，眼神发寒，暗道要坏，自己好不容易忽悠来的东西够呛了。 第5章 这一单我要定了 别看刚刚赚了四百多，弄不好赔进去了四千，季东来那边也不说话而是微笑着点点头，王珏那边恨恨的伸手点了季东来几下。 顺手拿起季东来修完的主板逐个检查，结果让人意外，所有的故障点都弄好了，连续插了几块板子，无一例外毛病都没有了，王珏大为惊讶。 “饮水思源啊，从我爸手底下出徒几天你就忘本了表姐？！你可别忘了我爸是电工，我才是他的亲徒弟，你跟我爸才学几天？我从出生了就坐在我爸怀里看他修理这些板子，说的不客气一点你不会的时候我就会了，按照辈分我是你大师哥，哼哼！” 对于王珏的表情，季东来能理解。毕竟自己忽然之间转变这么大，对方很难接受正常。理由季东来早就准备好了也非常充分。 王珏仔细思考一下，还真是那么回事，从小就看着季东来在大舅的那些破烂边上爬，只不过平常没见季东来动过手，看得出这小子就是太懒了，根本不是不会。 想到自己大舅的辛苦，王珏对这季东来又是一阵教育，季东来只是赔笑听着。 “你家要的光盘明天给你刻好了，今天你就在这吧，给你五块钱，吃饭自己解决！等下我要去客户那一趟，你正好给我看着柜台，今天给你机会办点人事，不许给我起幺蛾子，不然我收拾你！” 没等季东来那边说借钱的事情，王珏那边的传呼又响了，正好季东来现在手艺可以，王珏放心的把柜台丢给了季东来，自己风一样的离开中关村。 “啧啧，早知道不来了，中午饭也没给我准备，真是！” 刘宇鹏那厮到现在还没回来，季东来不用问也知道对方到大学那边钓蚌去了，作为一个吃过荤腥的五朝老祖，对方在学校那边也不消停。 好在现在物价不贵，即便是首都，五块钱也足够吃饱了，柜台没客人的时候季东来就修东西。 “季东来，你电话！” 季东来那边刚吃完盒饭，隔壁看店的老板晃晃手里的电话，季东来赶忙跑过去，本来以为是表姐王珏，结果朱存新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师傅，你能不能出一趟外勤？” “啊……能啊！就是有点贵，咱们现在柜台这边有点活，我得交代一下！” 想一下表姐的收费标准，季东来索性还是按照表姐的要求来，万事先谈钱，当然自己也缺钱。 “好的，你打个车过来吧，老板那边要求比较急！我们这边的网络工程师过年回家了，这边有些东西比较棘手，还有一些需要紧急布线的工程，你过来详谈！” 听得出电话那边朱存新比较着急，季东来不敢怠慢，收拾好柜台里的东西，转身出门打车一路疾驰，好在过年期间车子比较少。 “我勒个去，好大的牌面啊！” 车子一路到了三环边上，即便是季东来知道朱存新的企业是个外企，也着实被对方企业的规模惊到了。 全大理石门洞至少二十米宽，烫金大字，全是英文名缩写，没有一个汉字。 伸缩门只开了一个小口子，门卫也是老外，偌大的办公楼从外面看孤零零的立在那边有些突兀，办公楼后面是一片荒地，远远地一些平房矗立在那边，空地上面趴着一堆工程设备，显然工厂还在建设。 “嘿，你的电话！” 季东来正在观察工厂情况，门卫那边拿着电话冲着季东来招招手，全部是英语，目光里看不到多少尊重。 按照电话里翻译的话，季东来戴上临时工作证，直接上了二楼，迎面正遇到朱存新，对方身边一名高大的白人，老外只是看了一眼季东来，并未显得多么惊讶。 老外身后一个身材高挑，面色白净的年轻人和季东来年纪相仿。 “季师傅，你跟我们来，这是我们工厂的主管温斯特先生！” 和季东来示意了一下，朱存新点点头，至于翻译王锐压根看都没看季东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进了工厂内部，季东来才知道，看似孤零零的办公楼实际上和车间工厂建立在一起。 穿过隔断门，不同于办公区全大理石地板，巨大的空场地全部是绿色环氧树脂地坪漆，黄色线条把参观通道和人行道分的非常清晰，虽然没有生产，地面仍旧擦得锃亮。 “我们这里有一些电工的活，要从这里接线到那边，你算一下需要多少电线，开关，还有稳定电压用的一些东西，这边要接一些设备，那个样子的开关要十六个的，这边的电线是三相电！还有到这里我们要有一些空气过来！” “这个地方需要做一些架子，你不能让这些电线落地，那边需要你把电线弄好了，我们不能见到，不然是不合格的……” 老外那边滔滔不绝，王锐努力翻译，但是说出来的内容让季东来直搓牙花子，因为压根不对。 王锐口中说的十六个电线，实际内容温斯特说的是十六安培开关，而对方说的三百八的电缆，温斯特说的是到这边需要预留接口，而不是现场就用！ 施工的时候需要接电，这个地方需要做接口电箱。 至于架子，实际上对方要求的是做隐蔽桥架，并且电缆要求整理清楚。 围绕着整个场地，光是线缆季东来估计了一下，至少需要三千米，各种开关，稳压器，包括接触器和电箱至少需要二十个，这意味着是个大工程！！ “接完电缆之后，我们这边需要接网线，在刚刚需要你安装十六个开关的那个地方，有一排电脑，你需要报价给我们，温斯特先生问你有没有施工许可证？” 围绕着需要施工的地方转一圈花了半个钟头，王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接着用十分不耐烦的口气说道。 作为工厂小股东的侄子，对方的水平实在是有限，翻译很多东西都是依靠猜想。 虽然学习英语很多年，但是涉及到专业英语方面，王锐就是一个小白，电缆电器这些东西，王锐几乎一点都不懂。 第6章 人总是会变的 “有的，我们柜台那边有八级电工，专业弄电气的！这边气管用镀锌的还是普通铁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包工包料么？另外这些横梁上面允许打孔么？我们想知道这边用气量多大，决定用多大的气管！” “最好有施工图纸，这样我们按照施工图纸来做，避免我们出错，您说呢？” 牢牢地把一切记在脑海中，接着就细节季东来询问王锐，结果王锐迟疑了，不知道是懵逼还是不想说。 “你就按照我们刚刚给你布置得任务来做就行，不要那么多问题，老外很不喜欢你们问这么多不专业的问题，懂么？我们需要省心的做一些东西，而不是问这个问那个的，我现在想知道的你能做么？” 眼珠转了一下，王锐大声的对季东来说到，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季东来偷眼看了一下朱存新，此时对方也在看自己，冲着季东来微微点头。 刚刚季东来说的东西朱存新显然听懂了，更加坚定了对方对季东来的信任，季东来这才放心。 “好的，能做！我们马上回去统计各种需要的材料，然后报价给你们！” 这是个大买卖，面前的翻译不懂行，那这个钱就太好赚了。 临了朱存新让季东来把往返的费用直接报销在接下来的报价里面，季东来欣然接受。 “啥？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你小子把握不？三十五台电脑？好家伙，要发财了！” 回到柜台，季东来花了一个钟头把所有需要物品清单理出来，王珏那边也回来了，听到接了一个大单，迅速就不淡定了，事情原委问清楚了，双眼都快发绿光了。 “我想好了，这边不是能作假证么？给刘宇鹏做一个假证，就按照我爹那个证件做，反正刘宇鹏长得老！到现场让他跟着我穿线，整个布线我来，这些年我没少和我爹弄这些东西！” “电脑有点不好弄，老外那边要求全是戴尔品牌机，你这卖的……” 季东来说着看了一眼柜台里面的板子若有所思，作为一个后世来人，季东来很清楚老外的苛刻，尤其对于硬件方面，不能有半点的瑕疵，不然对方会全部退货。 当然最重要的是人家根本不差钱，现在是1999年，老外刚刚收割了整个东南亚，手里银子大把。 “这个简单，我来弄！这个单子不能从柜台走，我们正谈着分家呢，死女人欺负我，一起经营非要我自己承担损失，脑子有病！！” 说到自己的合作对象尹鸿颜，王珏言语中满是不满。 对方比王珏小五岁，和季东来相仿。这些年经营过程中都是王珏带着对方玩，结果柜台遇到了困难，对方不是想着解决问题，而是想要分家赶人，让王珏非常寒心，现在王珏终于决定不忍了。 对于早就知道的结果，季东来没有丝毫反对，当下的任务是先把这单生意拿下来，把钱拿到手。 涉及到的东西非常多，光是报价季东来姐弟俩就忙活到九点多，利润点加上这一单朱存新那边的介绍费，初期预付款就得三十几万，整个工程弄下来保守估计七十几万。 “小弟，你看这个报价能行么？” 王珏把各种开销压到最低，争取这单把柜台那边的损失全部补回来，另外季东来的这单生意提成也得算到里面。 作为一个后来的成功商人，王珏向来把感情和金钱分的很清楚。 “可以了，我打算把他们的后期维护也拿到手里，这样我们就能够吃长期饭了！现在电脑城这边的柜台越来越多，以后做生意都讲究的是服务，以前那种光卖电脑不行了！” 看王珏把各种费用算的这么清楚，季东来心里安定了，最起码自己家房子的钱有了着落，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多。 “哟，你在哪学的这些东西？服务？你去洗头房了？我跟你说那边可不干净，别你染了病……” “边去，还是我亲姐，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去那种地方，我饿了！” 王珏听到季东来嘴里的新词，立马想到了那些外籍老板最愿意去的地方，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季东来，再想想刘宇鹏，心里发出大胆的猜想。 季东来白了对方一眼，两人这才吃晚饭。 “小弟，我问你一句话，你跟我说实话哈！你弄这些东西这么熟练，显然弄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听大舅说你会啊？一夜之间你就啥都会了？” 望着狼吞虎咽的季东来，王珏最终还是没忍住，毕竟现在的季东来和以前的反差太大了，季东来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使劲趴了一口饭。 “以前我也不缺钱啊，我缺钱爷爷就给我，我妈也给我啊！去年我奶生病了，治病把钱都花光了，我爷爷也没钱了！我妈下岗好几年了，现在抠的跟那什么是的，想要一毛钱都费劲！” “我爸也快下岗了，没钱花我就偷偷借着我爸的名义在外面干点私活，时间长就什么都会了，再来一碗饭！”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自然，王珏咂摸一下嘴巴，感觉很有可能。 毕竟季东来平常花钱大手大脚，逼得没办法是真的有可能出去赚，毕竟体格在这，这才不疑有他。 至于季东来到这里的目的，王珏也猜明白了，河北工厂那边大面积下岗，技术工人找工作都不容易，更何况一个孩子。 这是来自己这边找活来了，好在对方来了，不然自己的这一关不好过了，于是乎特意给季东来弄了两筷子肉。 第二天恰好刘宇鹏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嘚瑟干净回柜台，听到有钱赚，立马表示同意，办证件和各种东西，王珏都熟悉，分分钟完事。 “为什么这么贵呢？你们的报价是不是有问题，温斯特先生说了，你们的这个报价能够买一栋楼了！” 朱存新的所在工厂里，望着季东来的报价，温斯特那边皱着眉头说了一会，翻译王锐也皱着眉头一阵乱说。 本来王锐以为季东来这么年轻，根本无法报价，拿出一个似是而非的东西出来就算不错了。 第7章 看见了么？这就叫做专业 那时候自己就可以用对方施工经验不足为理由直接给赶走，一直以来这家工厂的采购和施工都是王锐负责，这次朱存新不通过王锐，自己找人，王锐已经心里不满了。 上次见到季东来，王锐以为对方这个孩子根本做不了，没想到季东来带来的方案太细致了，连螺丝钉用几个都标注了，王锐知道不好，翻译的时候开始夹带私货。 当然季东来的报价的确高，这也是王锐攻击的点。 另一方面，这次施工实际上成本需要多少王锐心里根本没数，每次王锐找来施工的队伍，后期都要增加预算，基本上都是当初报价的三倍以上。 时间长了，温斯特对中国人已经形成了刻板的印象，那就是中国人施工的时候都是低报价，然后后期涨价，让你旗鼓南下。 所以现在温斯特决定学习某些人，开始三折压低报价。 “你好，温斯特先生！是这样的，我们的报价是一次性报价，后期即便是增加了成本，我们也不会让贵公司承担！还有，您看这边，从您的办公室主机到末端生产部门，一共是二百三十五米，你这里的墙高是……” 季东来太熟悉这个时代了，虽然改革开放已经经历了是十几个年头，国内的硬件设施配套比较全，但是相应人才储备还是非常薄弱。 尤其配套这种外企，包括专业翻译在内都很奇缺。 老外那边强调的是数据说话，此时给外企配套的小企业绝大多数都是胡乱报价。 想要和老外这边达成长期合作，最好的办法就是开诚布公。一次性和老外这边达成信任，有了这种信任以后就能够长期合作。 当下赚钱，外企这边回款还是最好的，下岗潮当下，先有口饭吃才好。 因此，季东来和甲方也不废话，直接拿起了铅笔，在A4纸上面画布局图，把施工的每一个步骤进行分解。 包括在哪里需要折弯，哪里需要做各种连接，支架，包括用多少预埋件都写的非常清楚。 “好了，温斯特先生明白了，但是你们的报价还是有点高，温斯特先生希望你们能够重新报价，但是你们的方案可以留下！” 季东来说到了一半，王锐那边表情放松下来，伸手直接按住季东来写方案的那张纸，大声打断，季东来看了一眼温斯特，也果断的选择闭嘴，实际上温斯特并没说什么。 旁边的王珏和刘宇鹏想说什么，季东来使了个眼色，最终几个人灰溜溜的走出工厂。 “东来，你刚才就不该把方案写出来，估计这单子黄了！你呀，还是经验太浅了，我敢百分百肯定那个翻译转头就会拿着我们的方案找人来做！下次记住了，做这种工程必须保持神秘，在中标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说！” “你以后走上社会一定要记住了，事以密成……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和大舅一样适合做技术活！” 上了出租车，王珏眼睛里生起难以掩饰的失落。 做了这个行业这么久了，王珏太了解这帮人，尤其外企的华人翻译，基本上兼职采购和人事！这次工程利润这么高，这个翻译铁定的准备找人替代自己。 怪只能怪自己不应该带着季东来这个孩子过来，本来报价的事情就应该自己来，原指望带着季东来长长见识，没想到还是想多了。 季东来那边笑而不语，刘宇鹏眼睛里也满是失落。 “东来，你以后真得跟姐学学，这个方案真不能给他！就跟我爹他们给货主拉货，走哪条路那是保密的，你可倒好，直接把路线告诉人家了，人家不会自己弄车自己跑啊？小年轻……” “报价低一点就好了，让别人也做不来，他们就不得不找我们！” 刘宇鹏昨天都和隔壁几个柜台的小姑娘吹了牛，这单生意完事带着几个人吃肯德基，现在？啃馒头吧。 “我把话撂这，该备货备货，不出五天他们得返回身找我们，还是这个报价，我们一分不让！” 望着两人的表情，季东来心道真是时代造英雄。即便是王珏这种时代精英，在当下也不会真正的突破文化的壁垒思考问题。 通过这几次的接触，季东来从温斯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气质，对方绝对不是那种能够被翻译随便牵着鼻子走的角色。 因为刚刚季东来说方案的时候，很多点都用专业的符号进行的表示，温斯特全程一言不发，但是从眼神看得出对方都懂。 当然最重要的是：王锐全部都翻译错了，而且他还没好意思问！！也有一种可能，对方故意的，那样就更好办了！ “小弟，你真有把握？该不会你给那个姓朱的送礼了？送了多少，太少了人家可不一定给咱们办事……”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王珏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毕竟这年头和老外打交道中间人非常重要，今天几个人在现场没有见到朱存新。 再想想季东来昨天和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反复提到朱存新，莫不是对方在这件事里面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东来，快和我们说说……” “切，事以密成！” “呃……臭小子，敢学我……” 季东来也现学现卖，一句话把王珏怼在那里，接着就受到了王珏的激烈反击，大腿都快给掐紫了。 温斯特的工厂里，老外此时正拿着季东来报价的几张纸在车间内转悠，脑海中默默地数着脚下的步子。 时不时看看季东来报价单上的那些数字，确认完毕再次回到办公室，直接和工程部那边要来整个车间的设计图，所有数字几乎全都对上了。 当然也包括季东来报价单上的很多专用电气开关，变频器，光是铜排铝排这些东西就和设计图上面相符，贴近度达到了八成。 如果不是确认这张设计图一直在工程部，温斯特甚至以为季东来看过设计图纸。 当然温斯特不是没想过把设计图给那些来报价的本地企业，关键是没有一个能够看懂的，更夸张的有些企业甚至把图纸给拿倒了还在那边和自己侃侃而谈。 可是想想季东来的年纪，温斯特又感觉不对劲！ 第8章 这家工厂大有可为 刚刚王锐翻译的时候温斯特就已经看懂了，尤其季东来写的那些符号，跨距，支撑，还有连接点！ 只不过惯性思维，一个半大孩子能行么？莫不是胡乱编的故事，或者找人做的方案，骗预付款。 整整走了一圈，温斯特发现自己貌似错了，而且很离谱。 季东来做的方案不光准确，而且详细。 朱存新什么水平温斯特被谁都明白，那天来看工程的只有那个半大孩子和朱存新，对方只是看了一遍就能把方案做的这么好很不容易。 哪怕是对方找人做的，那也证明真的用心了，保不齐对方真的是自己需要的那种合作方，想到这里温斯特拿起电话。 “米斯特朱，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温斯特亲自写了一份单子，让朱存新到市场上去询价，力求把这个方案落到实处，毕竟季东来还是太年轻了，另外一边王锐那边也开始了小动作。 如同王珏预料的一样，季东来那份文件被王锐偷偷复印了一份拿给自己期待的施工队，此时施工队那边也开始了报价。 和季东来那份报价相比，对方报价低了很多，足足三成。 “yes！” 望着个报价，王锐猛地挥了一下拳头，这意味着自己又可以大赚一笔，接下来就等着温斯特那边让自己询价了。 只是让王锐没想到的是，第三天，王锐没等到温斯特的召唤，而是再次见到了季东来，不同的是这次季东来是坐着卡车来的，车上面是这次施工用的很多材料，货厢里跟着五个工人。 “谁让你们来的？” 望着走入办公楼的王珏和季东来，王锐眼珠子都瞪圆了。 “朱总那边昨天跟我们签了合同，这是初期的材料，我们现在开始施工，马上过正月十五了，大翻译官，给你带了小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 王珏那边笑吟吟的给王锐一小包礼物，望着对方的表现，心里要多美有多美。 就在昨天下午，朱存新给温斯特那边去了一个市场询价单，按照季东来的方案，报价几乎不相上下，某些物品单价贵了不止一成。 按照朱存新的了解，季东来这帮人集采价格应该比自己这种散货低一成半，综合起来这次几个人的利润也就是一成。 温斯特那边对进口电脑的价格比谁都清楚，经过反复合计，最终选择相信季东来，朱存新那边直接和王珏签订了合同。 至于预付款……王珏现在上楼了，下楼的时候包包里鼓鼓囊囊满了。 “小弟，干活，晚上姐给你们炖排骨！” 拿到了预付款，王珏彻底心安了，季东来那边已经指挥工人把各种材料弄到了车间，全程王锐一张嘴就跟包子皮一样捏在一起，反复合计自己哪里出错了，恰好朱存新那边过来，王锐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 “季师傅，我这边有台电脑有点问题，你给瞅瞅？” “好嘞……刘师傅，你们几个按照图纸开始施工！” 朱存新指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季东来对刘宇鹏吩咐一声紧紧跟着，王珏也赶忙跟了过去。望着王珏几个人的背影，王锐狠狠地踹了一下墙壁，心里在滴血。 王珏那边趁着和朱存新聊天的功夫，把一张卡片塞到朱存新的口袋里，朱存新只是会心一笑，王珏那边也心安了，暗道自己的小弟会办事。 季东来全程不参与这些，仔细的看了一下朱存新蓝屏的电脑界面，把上面的英文看了一遍。 “朱师傅，是不是有人删除文件了？现在系统缺文件了，你们电脑文件是不是存在了C盘以外的盘符了？如果是的话我就给你做系统，如果不是就有点麻烦了，得点功夫！” 望着上面提示符，季东来知道了毛病在哪里。 其实分分钟就可以解决，但是结合上次朱存新电脑的那个情况，再看看王珏和朱存新那边的说话状态，季东来打算把表姐花出去的钱赚回来。 “我们没存在C盘，都在桌面上，你做系统吧……” 朱存新对电脑系统什么的基本上没概念，随口就是这么一句，王珏眉头动了一下，看看季东来。 “桌面就是属于C盘，麻烦了！这边我没带工具，姐，我先把电脑清理一下，然后你带回店里那边收拾吧；朱总，今天晚上我给你修理，明早我们一早把电脑带回来，你看成么？” 对方的电脑水平，季东来非常喜欢，既然这样，那必须把这个钱赚了。 朱存新不置可否，季东来那边把电脑拿到车间，直接用带来的气泵好好地清理了一下，此时刘宇鹏几个人已经开始按照季东来的草图进行布管。 “咳咳，这个电脑是二手的，他们买电脑的时候被坑了！” 季东来那边清理完毕灰尘，王珏也凑过来，只是看了一下主板和电池，再看看里面的连接线，轻轻摇头。 “姐，你挺专业啊？看出来了？” 用刷子把机箱里的碎屑弄出去，季东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王珏，印象中这个柜台的技术员都是尹鸿颜的，王珏是跑业务和进材料。 “切，你姐是吃干饭的？就行你和大舅那边学习电工，我就不能学习电脑？其实这玩意一点都不难，别指望凭借技术拿着你表姐！你看着主板的上面的那几个零部件，明显是酸咬过，还有这个主板，颜色也不正！纯进口货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这个电源也是山寨的！” “给他们提供硬件的这个配套商赚老了钱了，小弟你们好好表现，和你说的一样，姐要把这个工厂的生意全拿下来，谁都不好使！” 指了一下主板上面的几个字母，王珏信誓旦旦的说到。 这块主板看上去是华硕主板，实际上就差了一个字母，而且这个字母做的和原文也非常相似，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全英文标志也都是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跟后来的红午一个套路。 季东来看了一眼王珏，撇撇嘴暗道你还以为我是小孩，一个糖豆就能哄笑的？！一点实际的都没有，真不实在。 第9章 你过来，现在你就是翻译！ 王珏背着双手在现场看了一会这边的施工，季东来正想着怎么把对方赶走，自己好施展手段快点施工。 这些经验可是几十年积攒下来的，王珏在现场很容易被识破，正焦急的时候王珏接了个传呼直接带着电脑回了柜台，季东来这才长舒一口气，结果一转身赶忙追了出去，从表姐那要了点吃饭钱才作罢，惹得王珏一阵白眼。 没有了王珏这个大麻烦，季东来开始施展神通，各种实战经验传授下去，工程行进迅速提升了一半。 工人们省力还提升了效率，根本不用季东来插手，季东来闲来无事，拿着水杯找了一个饮水机接了一点热水。 走廊里，一个穿着衬衫的高大老外手里拿着文件各处寻找王锐的身影，恰好季东来从饮水机那边接水出来，杰里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来。 “嘿，王，come here！” “诶……我？” “yes！” 杰里上午刚来工厂，看季东来那么从容，错把季东来当成了翻译王锐，毕竟在老外看来两人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季东来眼睛一动跟了过去。 对方那边是一份通关文件，有一批货需要通关，让季东来给某个部门打一个电话，通常这种事情都是王锐来做。 一般都要拖拖拉拉几天，因为很多文件王锐那边翻译过来的内容海关的人根本听不懂，翻译出来文件递到海关那边，反反复复被打回来。 “这个我们十分着急，这是六百美金，是你们的活动经费，后天一定要通关，另外需要雇车，雇佣人来卸车，你要和车间施工的人员联络好，按照这张布置图把设备落地，不能够出现差错，后期我们还有设备要过来都要安装！” 杰里那边顺手把一套生产线布置图给了季东来，还有一些设备的安装尺寸，正好是季东来施工的车间。 季东来也没说什么，这些东西安装的时候后期需要增加预算，对自己有利。 “好，那边电脑坏了拿去修理了，明天我做出来……” 做这种文件季东来信手拈来，这家公司也只有朱存新的电脑能够给自己用，季东来如是说道。 “你直接翻译给通关的崔女士，她会去做，又不需要你去做，今天下午之前邮件一定要发出去，明白？” 杰里虽然刚来，对王锐的为人听闻比较多，此时认为‘王锐’在拖延，顿时对季东来一阵没好气。 “好的，我马上去办！” 看得出老外生气了，季东来索性把所有美元揣在自己的口袋里，杰里那边摇摇头，暗道果然。 没有电脑可用，季东来索性按照对方的交代直接去了走廊中间的办公室，顺着办公室隔断那边的铭牌找到崔明艳。 人如其名，光是一张苍蝇落上去能够劈叉的脸就让人心驰神往，关键是对方的曲线还非常好，虽然穿着工作服，但看前后仍旧是那种亚洲男人都喜欢的丰满。 “美女崔，这是杰里交代的事情，我口述你记录一下……” 避免对方识破自己，季东来直接吩咐事情。 果然崔明艳只是看了一眼季东来，虽然有陌生，但是看季东来这么从容，又听到杰里的事情不敢丝毫怠慢，下意识把季东来当成对方带来的翻译。 而且杰里要来这边做崔明艳顶头上司，英文版文件已经传过来了，崔明艳也没看明白。 “这个是货物名称，这个是序号，这个……” 文件上面的专业英语，季东来几乎是信手拈来，设备名称季东来更是太熟悉了。 十几分钟，各种事情季东来全部布置明白，临了眉头动了一下，把手里的六百美元拿出来两张直接给崔明艳。 “后天设备必须到厂，海关那边美女崔你亲自跑一趟，千万别拖着，车那边我来给钱，卸车都我管！” 冲着崔明艳神秘的一笑，季东来摆摆手。暗道只要对方拿了好处，即便是将来发现了自己中间截胡大家也会心照不宣。 “保证完成任务，懂了！” 和海关打交道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办，崔明艳长做，只不过每次好处都是王锐那边拿了，而吃瘪的都是自己，现在季东来这么会办事，崔明艳开心了，季东来心里也稳了，不管工程赚多少钱，自己小两千块到手了。 拿起白色的羽绒服，崔明艳交代一下工作，忙不迭的去海关那边了，全程这件事王锐根本不知道。 此时对方正在一间空着的办公室角落里呼呼大睡，对于公司的工作，王锐早就厌烦了。 “这次王锐办事很有效率，这么快车子就回来了？” 温斯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厂门口进来的大车，目光里充满狐疑，身后杰里放下咖啡杯也走到窗前。 “我亲自吩咐的，而且我给了他六百美元，这帮人眼睛里除了钱没有别的事情，翻译那边照常招聘，我很不喜欢这个人！” 想到‘王锐’熟练的拿着六百美元的样子，杰里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温斯特那边对于杰里的说法并不反驳，毕竟对于王锐温斯特也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后边有股东加持，早就把丫的开除了。 “温斯特先生，需要采购点东西，我出去一下！” 王锐揉着眼睛走到门口，把自己的手机藏起来，望着温斯特的背影大声说道，实际上是外面有人需要翻译，王锐出去接点私活，温斯特见怪不怪，摆摆手对方直接出门。 楼下，季东来已经开始给大车司机那边付钱，这趟从海关仓库到这边的运费一共是三百块钱，其余的美元全部归属季东来。 等到季东来把这边全部处理完毕，杰里已经下来，刘宇鹏正在指挥工厂的叉车把设备慢慢放进车间，季东来已经提前画好了线，地面做好了标志。 “你不是出门了么？” 望着季东来还在现场指挥，杰里有些意外。 “啊？我早回来了……右打舵慢点，你们几个拿着撬杠点这边，注意力道！” 中午的时候季东来确实出去买了点连接件，杰里这么问，季东来以为对方说的是那件事，杰瑞想想也没在意。 第10章 在我这里你没有信息差 本来杰里担心‘王锐’的专业性，毕竟对方是有名的瞎糊弄，结果这次全程杰里都是站在旁边做看客，机器从进门到落地，然后固定。 后期的各种线路连接，线路排布，季东来都指挥人完成了，整个过程堪比国外来的专业工程师。 时不时季东来还拿着图纸让杰里那边确认，对方点头，季东来这才进行下一步，简直就是一个专业技术人员。 “杰里先生，你们给我的数据错了，这台大电机是两百二十千瓦的，电流大了几十个，这样这边的开关和线路就不能用了，整条线路得用一二零的线，不然工作的时候会严重发热，尤其电机启动的时候！” 设备一面落地，季东来一面确认设备的负载电机，结果很快发现了问题，杰里一皱眉跟了过去，果然发现设备上的电动机是两百二的，光是主机线就是七零的。 按照杰里给的设备排布图，季东来发现工厂的设计的主线细了，而这一切都是王锐那边布置的…… “你说什么？这就是你们酿成的错误，我没这么翻译，是你们自己弄得……” 这个严重的问题很快被杰里反映到了温斯特那边，当即温斯特就把王锐从外面拽了回来，和预期中的结果一样，王锐一推二六五。 面对杰里那边的提问，王锐几乎是把自己以前翻译的内容全部推翻了，在对方看来，反正现场只有自己一个翻译，自己说什么是什么。 这年头，社会上好翻译少的可怜，自己在这就是绝对的主宰，因此王锐面对季东来这个半大孩子的时候丝毫不客气，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大声咆哮。 按照王锐的预想，单凭借自己的气势就很容易吓唬住季东来，毕竟语言不通加上自己的主场优势，成年人都会选择三缄其口，更何况一个非常容易犯错的半大孩子。 最终温斯特一定会选择相信自己，因为孩子总会犯错的……只不过这次王锐失算了。 “我们当初在那间屋子谈的内容，温斯特先生的原话是……” 九十五的电缆一米一千多人民币，季东来拉了整整半盘，如果全部由季东来承担损失，这次这个买卖等于白干，而且还得把表姐的柜台全都搭进去。 季东来重活一次不是给家里人惹麻烦的，而且要赚钱，况且凭什么我忍你？ 当然如果强硬施工，季东来无可厚非，毕竟合同那边签订的东西在那，但是自己家里首都的那套房就不安稳了，为了给表姐拉一个持续的大活，季东来豁出去了。 一会中文，一会英语，季东来现场直接和王锐飚开了。 很多的专业英语词汇季东来懂，温斯特懂，杰里懂，王锐一个字母都不懂！ 于是乎在一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王锐那边被季东来怼的面红耳赤，因为自己不能继续凭借信息差说谎了。 好半天，杰里率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推推温斯特，温斯特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好了，季，你去施工吧！电线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们来解决！” 望着王锐和季东来如同两只山羊那样相互怒目而视，杰里一锤定音，季东来拿着自己的合同转身下楼，王锐双手叉腰，目光里都是愤怒。 “王，昌平那边的工厂最近总出事故，工人受伤了，刚刚主管那边来电话需要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你现在就去到医院把这件事处理一下，然后早点赶回来，这件事先放一下！” 温斯特和杰里那边交换一下眼神，当即把王锐支走了，有了电线的失误，王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能立马动身，经过季东来施工现场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季东来的方向。 “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季东来教育怪不得能够懂得这么多东西，家里教育程度非常高，很好！而且我们的确需要一个专业的翻译，王锐太差了！耽误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了，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损失的更多！” “电线怎么办？很多钱，这些钱对于这个国家人的收入来说压力很大……” 杰里握着咖啡杯，想一下季东来下午的专业表现，再‘分析一下’，眼睛里已经全是欣赏。 再想想王锐这个二把刀翻译，这个对比太明显了。 而且相比王锐的各种猥琐，季东来这个人比较谦卑正直，关键还年轻，那就意味着可塑性非常强，这对于集团公司来说太重要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杰里甚至感觉季东来到自己的国家留过学，举手投足间的那股气质绝对不是一个农业化国家的教育体系能够培养出来的。 “马上我们二期要施工了，线缆留下就行！重新让季报个价，拉一些一二零电缆上来，他很专业，直接从财务那边领钱就行！至于留下与否先不要着急……让他们在食堂那边吃饭吧，这样能够加快进度！” 想一下季东来的专业，温斯特心里也十分喜欢。 但是作为一个主管，温斯特不是杰里这种年轻冒进，而是更多的希望找到更加符合自己需要的人过来。 今天的事情绝大多数是杰里那边经历的，温斯特需要有自己的亲眼判断，杰里也看出了温斯特的小心思，果断点头，自顾下楼通知季东来。 “太好了，谢谢杰里先生，我们明天中午就在这边吃，今天晚上家里准备了工作餐，感谢贵方的盛情！” 听到工人们可以在这边吃饭，季东来心里格外高兴，这意味着一天的饭钱又省下来了。做买卖精打细算，季东来跟表姐学的。 “你要好好表现，温斯特先生正在考察你，如果你表现好，那个王锐就不会回来了，你明白么？” 旁敲侧击询问了一下季东来的学习情况，得知季东来正在考托业，杰里暗道果然如此。 再看看现场的施工进度，杰里内心更加笃定季东来是一个好苗子，这才暗中叮嘱季东来，期待对方能够留下。 第11章 会修电脑是一件好事 别个不说，现场很多施工布置和布局图一模一样，某些地方甚至做了优化。同样的施工工程在这座工厂还会有很多，这意味着，一旦把季东来雇佣到这边，杰里这个施工负责人甚至不需要下到车间吃灰。 雇佣季东来，一个人把翻译和工程师都干了，何乐而不为？季东来愣了一下，赶忙点点头。 “你说啥？咱们工人能在工厂吃饭，太好了，这样省下的不是一点半点！中午吃过饭咱们就不用回来，早晨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告诉工人需要早点来，到那边吃好的……小弟，你太牛了，来多吃排骨！” 王珏听到季东来带来的消息，心里也十分高兴。 现在柜台的所有权正是谈判的关键时期，每一分钱对于王珏都很重要，季东来带队无疑又给自己省下不少钱。 季东来暗道表姐脑子里只有钱了，只是简单的答应了一声，对今天现场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有可能被雇佣的消息只字未提。 至于刘宇鹏这帮人，压根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就是听到老外们叽里咕噜的，猜想季东来就是个‘旁听生’而已，毕竟季东来也是个学渣，这样省下了季东来很多事情。 晚饭过后，季东来开始收拾朱存新的电脑。 其实就是小毛病，从数据后台直接进入，把数据备份到其他盘符，然后重新恢复系统，接着把数据解压覆盖即可。 “嗯？这么多图纸，这所工厂到底是干什么的？” 彻底收拾完毕这台电脑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季东来顺便查看了一下这台电脑的文件。 几乎都是模具图纸，从手机壳到线缆，还有一些塑料轮子，甚至还有一些触点开关的壳体，除了塑料模具就是橡胶模具。 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转身压了一根数据传输线，把表姐出租屋的电脑接上几块硬盘，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把这台电脑的所有重要数据导了过去。 虽然不确定这些东西将来能够有多大用处，还是准备着。顺便季东来还把对方电脑里的几个工业软件安装包考走了，这年头工业软件在内地还没铺开，算是先进的东西。 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刻录一点出去卖掉，毕竟这是一招鲜吃遍天的时代。 表姐的出租屋不大，季东来过来后是打地铺，表姐自然睡温暖的床铺，地上给季东来弄了垫子和电褥子，两人就隔着一个帘子。 布帘那边传来表姐均匀的呼吸声，淡淡的香气袭来，头上是表姐晒在家里的内衣，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堆满了各种电子元器件。 任谁能够想到将来的亿万女富豪，创业的时候竟如此艰苦。 “小弟，你冷不？如果冷就上来睡！” 季东来收拾完一切，灯光熄灭，王珏也醒了，担心季东来太冷，拉开帘子小声问道。 “才不！你睡觉打飞脚，还磨牙翻身，在我家没少折腾我，让我多活两年吧！” 想到和表姐睡在一张床上时候的待遇，季东来缩了一下脖子。 虽然王珏也是那种绝顶美女，但是季东来却没有半点想法，原因无他：太熟了！从小光屁股就在一起，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德行，你知道每天有多少男人想上来么？给你机会还不用，咯咯，你的光碟我找人给你捎回去了……” 望着季东来的后背，王珏一阵莞尔。 “切……那姑父催你结婚你还不赶紧的？选妃啊！早点结婚省着住这种破地方，对了表姐，我打算把我爷爷的公寓楼留下，这单生意我的提成不能少哈！拿下来你就搬到那边去住吧，这个破地方虽然近，但是治安太差了，周围什么人都有，不安全！” 王珏用脚踢了季东来一下，季东来赶紧远远地躲开，顺便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前半句王珏直皱眉，毕竟那是一大笔钱，王珏还想借来干点别的。 后半句王珏很是受用，毕竟谁都想有个安定的居所。最近周围外来人口特别多，下岗的也多，王珏好几次都被人尾随了。 姥爷的那个职工小区虽然距离这边比较远，有公交没事的，累一点毕竟安全，再者小弟还是关心自己的，王珏心里暖暖的。 “算你有点良心，少不了你的，守财奴！” 心里安定了，王珏和季东来慢慢陷入梦乡，至于刘宇鹏此时正在某个城中村的小旅店挥汗如雨。 “你脖子怎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东来众人集合，刘宇鹏边跑边穿衣服，众人挤上微型车，就跟豆包一样靠在一起，季东来无意间看了一眼刘宇鹏，对方的脖子上一颗大大的草莓。 “蚊子咬的！” 季东来一声招呼，几个干活的也跟着转回头，好几个过来人秒懂，刘宇鹏赶忙遮掩。 “也是，这天太热，弄不好是大眼萌！” “也有可能是被窝太窄了，挤得……” 一帮大老爷们各种荤段子齐飞，季东来给了刘宇鹏一个大大的白眼，提醒对方注意折腾，别耽误了工程进度。 “吸溜，真好吃！还是得人家这种企业大气，还有水果！” 几个工人坐在外企的餐厅边上，盘子里的油条，包子摞得高高的。 八宝粥上面放着大块奶油，每个人盘子里还放着切好的水果，每个人一个鸡腿，分分钟就被这帮人吃光了。 刘宇鹏虽然家里不缺肉，在众人的感染下也吃的满嘴流油。 季东来虽然也很少吃肉，但是此时吃饭还是比较克制，吃多少拿多少，从来不多拿，和周围的一帮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季可以，年龄不大却很成熟，很合适！” 二楼管理人员餐厅，温斯特和杰里也在吃饭，不同的是两人面前是面包和奶油，火腿，煎鸡蛋，桌子中间放着咖啡壶。 杰里不断观察季东来在餐桌上的反应，都说通过吃饭就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受教育水平，精神状态，还有家境。 温斯特此时也在观察季东来，一直到季东来众人吃完饭，温斯特全程没说一句话。 几个工人盘子里的东西没吃完，季东来不允许几个人丢掉，直接带走，干活饿了再吃，光是这一点让温斯特刮目相看。 第12章 凭实力留下的翻译才是好翻译 “王锐回来了？” 温斯特拿着餐巾擦了一下嘴巴，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回来了，那……” 杰里回答完了，不由得一愣，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温斯特那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杰里只能点头作罢。 那边季东来已经带人进入了施工现场，施工任务布置完毕，季东来搬着朱存新的电脑直接送到对方的办公室。 让朱存新检查一下没有问题，季东来这才返回现场，正好碰到王锐在训斥刘宇鹏。 “东来，王主管说我们做错了，这边要重新做，正好你回来了！” 望着季东来回来了，刘宇鹏如蒙大赦，赶忙伸手招呼季东来，自己跑的远一点。 看得出王锐是来找茬的，刘宇鹏也很无奈，毕竟自己这帮人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做事情，什么事情都得忍着。 “你好，我带着他们干活，哪里有问题，请直接和我说！” 望着王锐冷冷的眼神，季东来见怪不怪，王锐的眼睛直接眯了起来。 “正好我要找你，你们做的什么玩意？这个线缆品牌是国内最差的，还有这个桥架的标号也不对，这个钉子是铁的，我们要求钢钉！那边的这个弯不允许这样走，我咨询专家了，专家说你们是在浪费我们的钱，你们要从这里到这里……” 面对季东来，王锐用自己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在怒吼，季东来并未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那边几个工人替季东来捏着一把汗。 毕竟如果王锐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这帮人就得全部重新施工。 但是如果是假的，那么意味着自己这帮人以后要不断地接受对方的刁难。阎王爷好答对，小鬼难缠，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真的对方铁了心和自己这帮人作对，那这活不好干了。 “停！” 工人们正在替季东来担心，王锐还在肆无忌惮的咆哮，那边季东来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王锐直接被镇住了。 “你和谁说话呢？” 望着季东来敢和自己这么大声说话，王锐更加恼怒，季东来却伸出了手。 “拿来！” “什么？” 望着季东来伸出手，王锐一阵皱眉。 “你说的专家的鉴定结果，不是说我们施工错了么？拿来专家的施工检验标准，我们按照标准改！还有这边的施工方案我包括螺丝钉都写的明明白白，和你们签订了技术合同！” “如果错了，那也是你们的施工标准更改了，不然你们当初不会盖章签字！所以，现在你要么拿来你们的最新方案，要么拿来专家的鉴定结果！” “如果两样都没有，那边是门，你走出去，帮我们把门带上，好走不送！” 望着王锐咬牙切齿的样子，季东来一点都不意外，当然也丝毫不害怕，暗道想要用欺负小孩的那套把戏跟我玩？你知道爷爷实际多大么？ 四十几岁的灵魂，见过太多王锐这种势利小人。 芝麻大点权利都能够当原子弹用，身为翻译，实际上就是打一个信息差。 可但是，季东来懂外语！！而且专业方面，工程经验方面比王锐强得多，两人之间的信息差不存在。 在老外那边季东来也是能说上话的，对方堵不住嘴，这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季东来就严防死守，防止对方来这种卑劣手段，现在对方说什么季东来都可以无视。 “你要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你只是施工方……” 望着季东来不鸟自己，王锐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却无计可施，伸手指着季东来一阵咆哮。 “对，我是施工方，但不是特么奴隶！你能不能拿出我们要的东西，拿不来，滚！惯得你臭毛病，看什么看？继续施工，慢了进度，下午给我直接回家走人！” 季东来一忍再忍王锐，对方依旧在嚣张，季东来嗷的一嗓子，王锐的长发被季东喷出的气流吹得往后甩。 工人们正在关注这里，手里的活慢了，被季东来一声吼，赶忙开始忙活。 “我等一会给你方案，现在就给我改，我说的！” 望着季东来不为所动，王锐攥了攥拳头，无计可施的愤怒憋得脸通红。 “不好意思，我们只认合同和图纸，还有你们公司的公章！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宗说，空口无凭立字为证！盖上你们的公司印章，你说让我把你的楼拆了，给钱我都干！没有你们的公章和文件，不好意思，who are you？” 望着王锐被气的不轻，季东来十分受用，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门外那边朱存新推开施工现场的门，戴着安全帽进入现场，王锐张张嘴，刚好借故下台阶，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季东来，悻悻的离开。 “什么事情吵这么大声？整个楼都听见了，老外那边不喜欢咆哮的解决方式，注意点！” 望着王锐离开，朱存新假装检查施工进度，招呼季东来小声说道。 “这个孙子太气人了，随口一句就像让我们改东西，没有施工图纸，谁改谁死！我们家做了三代工人了，这点破事我还看不明白？”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季东来塞到朱存新的口袋里，朱存新假意推辞了一下，四下看了一下。 “那就尽力表现，别担心，大不了我找老外！别看他是翻译，你也不是不懂外语，杰里很喜欢你，别担心，有我呢！” 给了季东来一个你懂得眼神，朱存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季东来心里有底了，继续带着众人干活。 刘宇鹏冲着季东来竖起大拇指，暗道没看出来自己兄弟什么时候这么牛掰，所学不多的外语还能用在这里。 此时楼上，一帮人正一筹莫展，尤其王锐，此时背后都是汗。 “啪！” “咔！” 伴着空开再次自动跳闸，温斯特目光里生起浓重的不满。 “王，现在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机器不工作？” 温斯特几个人忍受不住首都气温的寒冷，终究决定在办公室安装一台空调，王锐一手操办。 第13章 掌握核心能力才是王道 结果施工这边接完了电，送电就掉，已经尝试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最终温斯特看不下去了，王锐扁扁嘴目光转向施工的工人。 “杜师傅，这个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干了很多年了么？” 望着安装空调的师傅，王锐目光锐利起来。 “王总，您别找我啊，我只是一个安装空调的，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负责安装，您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再说了这明显是电路有问题，您找我也没用！” 安装空调的师傅，此时也不管了。 来来回回在这边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了，就是送不上电，这能怪谁？ 都听说外企这边的钱好赚，对方这才大老远的把空调送来，结果安装完毕还要自己验证，电送不上关自己什么事情？ “不对，一定是你们的空调有毛病，我们的其他电器是好用的，一定是你这个设备有毛病！” 望着温斯特杀人的目光，王锐索性把矛盾转移到空调公司这边。 因为脚下工厂的电路也是王锐找人弄的，老外这边逐渐进入已经发现了很多问题，王锐隐隐的猜测弄不好又是那个游击队弄得。 不得已，就让空调公司的人背锅好了。 “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本来我们只是负责安装空调，您非要让我给安装一个空开，我帮您弄了！然后现在送不上电您找我？找你们电工去啊，我又不是专家！” “退一万步来说，王总，你是专家么？找专家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空调的问题，你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然后就说我们有问题，你脑子有病啊……” 本来这帮干重体力活的人就脾气大，现在被王锐无端的指责，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温斯特和杰里那边看在眼里，目光里生起浓重的失望，恰好朱存新从车间回来汇报工作，望着眼前的一幕，眼神微微一动。 “好了好了，我们有电工，那个谁你去叫楼下的季东来上来给看看，在这吵什么？杜师傅你别着急，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帮忙调一下空调的模式，消消气……” 朱存新满面堆笑把杜师傅拉到门外，温斯特和杰里静静地等着，看看王锐，两人的眼神十分不满，不一会季东来带着工具上来了。 和杜师傅简单的交流了几句，然后拿着万用表开始测量。 “我勒个去，这电路咋弄的？杜师傅，你有钢钉么……那位师傅，麻烦您到楼下让我员工拿那块吸铁石拿上来！” 望着电压表上面的示数，季东来暗道给这所工厂施工的队伍真是糊弄人。 那边杜师傅不敢怠慢，分分钟刘宇鹏挎着装有磁铁的挎包上来，季东来拿着磁铁在空开附近晃悠了一下，最终打了一个叉。 “你要做什么？你做之前必须和我们说明白，不然我们是不允许施工的，我们工厂有严格的规定！” 望着季东来准备要动手，王锐赶忙阻止，那边专业电工正在赶来，如果这次再让季东来抢了风头，王锐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是这样的，我发现这里的地线是空的，没有地线这个空开是不能工作的，稍微有点电工常识的人都懂得！” 望着王锐那张看着让人不爽的脸，季东来也不客气，直接大声说。 王锐那边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却不敢不翻译，杰里和温斯特那边相互对视一眼，还没等两人说话，王锐再次开口。 “那你能确定弄完这个就好了嘛？如果不好怎么办？我们办公室的墙壁都是有严格要求的，如果要动工程必须打申请，由总部批准了才可以动手！” “如果因为你施工造成我们建筑物使用寿命受到影响，你想要负全部责任的……” 望着那边杜师傅已经拿起了锤子，王锐心里升起焦急，于是大帽子一挥直接给季东来套上去了，结果…… “砰砰，叮！” “我去你吗的负责，我看谁敢让老子负责？我脑瓜子给他砸放屁了！” 施工杜师傅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多待，眼见王锐在那边阻挠施工，眼看耽误自己装下一份空调，杜师傅急眼了。 按照季东来的指挥，把一根五寸钢钉顺着交叉点砸入墙内，直到钉子不再走动，季东来把地线破皮，扯了一根线接在钢钉上面。 “送电！” 再次拿着磁铁在钢钉附近晃悠一下，季东来也不理会王锐的反应，确认结果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对着杜师傅招呼一声，对方看看王锐，王锐十分不情愿的看看温斯特和杰里。 “季，你确认可以么？我们的空开这样的频繁跳跃会折损寿命，你知道这一个空开从北美运到这里很贵的，你有把握么？” 望着季东来的奇怪举动，温斯特和杰里也有些不懂。 “刚我测了一下，我们墙体里面的地线没有接地！正如你们两位所说，你们的这个空开是北美那边最新的产品，绝对不允许负载电器不接地线运行！” “正是因为这个空开太先进了，检测不到地线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运行的，现在我把钢钉砸进墙里，空开那边就可以检测到地线的存在，自然就可以送电了，相信我，真的出了问题我负责！” 看看那边的空开，季东来暗道科技的代差真的很大，这辈子看来自己大有可为。 温斯特看了一眼杰里，杰里也恍然大悟，这才点头。 “啪！” “送住了，这个小师傅绝对是专家，我就说不是我们空调的问题，你们看怎么样？这年头就特么不能让外行管事，麻痹没事还在这瞎特么放屁，曹！” 伴着空开推上去，预想中的跳闸没有出现，杜师傅第一个激烈反应，那边王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朱存新暗笑。 但是表面上朱存新还是好人，赶忙让杜师傅那边帮忙调试一下空调，然后拿钱走人。 杜师傅本身就是粗人，双手干活的时候，一张嘴也没闲着。 刚刚受了的委屈全部化成国粹喷了出来，如果不是温斯特在这，王锐已经蹦起来了。 而这件事的大赢家季东来，全程一个多余的字符都没说，送电完毕转身就下楼了，那低调的作风就跟一个大侠一样，来也匆匆，去也无声。 第14章 命运即将改写 “我喜欢他的做事风格！” 望着季东来沉稳的做事风格，杰里最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王锐带着几个人去办理手续了。 “我更喜欢他的专业性，他这个年纪，有这个专业知识，不容易，你知道我们的这个空开问世没有多久，他竟然能够知道，不容易……” 温斯特说着看了一下办公室墙上的空开，因为这是接下来三年内大陆总部这边的主打产品，还没在这边问世。 季东来众人施工的车间就是原料加工车间，另外的几个车间是非标生产线，自动化组装和检测。二期施工还要上更多的项目。 季东来还在上学，这么小做事就能这么低调很不容易。 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温斯特也很难相信，，唯一的解释就是季东来对于实业制造方面非常的痴迷。 外语好，专业好，这是这家工厂不二的专业翻译选择。 “王锐怎么办？” 从温斯特的话语中，杰里判断出温斯特已经坚定了留下季东来的想法，那么一个敏感的问题，王锐怎么办？ “芜湖工厂快要确定了，让那边打报告，我们这边支援一下，毕竟王锐成功施工了一家工厂不是么？” 望着这座糟心的工厂，温斯特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 各种偷工减料，当下温斯特正在查账，一旦一切落实了，温斯特不介意把王锐和小股东一起赶走。 作为跨国公司，生产制造业类型要的就是效率，人和技术缺一不可。 谁影响了这其中的任何一环，那对不起，谁都得卷铺盖。 杰里那边马上安排，温斯特则开始暗地里布置。 减除一个人，说来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周期并不短，而这一切看似又和季东来无关，接下来几天，季东来都在现场紧锣密鼓的施工。 “东来，你家里来电话了，让你回家上课，你选吧，在这赚工资还是回去上课？” 二月末了，季东来回到王珏的出租屋，表姐十分无奈的来了这么一句。 按照王珏对季东来的了解，铁定是选择在这边混，毕竟学业不是季东来的专长，只不过这次王珏失望了。 “我回去上学，你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来主持工作，他那个单位效益不好，你就说这个活是你包的，我爸是八级电工啥都会！” 使劲扒了几口饭，季东来这才常出了一口气，胃里舒坦了。 王珏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季东来能有五秒钟，因为王珏压根没准备此情此景需要的词，所有的话都是劝季东来回去读书，现在弄得王珏不知道该说啥了。 “姐，我脸上有花？” 望着王珏脸上怪异的表情，季东来扯动嘴角，又添了一碗饭。 “我在好奇，你咋就转性了？你小子不是特别不喜欢上学么？该不会是因为姓江的那个丫头吧，我告诉你，你俩肯定没戏，那丫头骨子里野着呢……” 思来想去，王珏直接把季东来的转性归结到男女兴趣上面，立马开始警告，不同于以往，季东来这次没有分辨，而是摆摆手。 “放心吧，我们成不了！我也不会瞎耽误工夫的，你也不想想人家是全年级前几，我现在啥成绩？再说我家一个下岗，另外一个准备下岗的！她脑子也没病，会看上我？” “我不是小孩了，懂得取舍的！表姐，那啥我爷爷的那房子你是不是赞助点啊，就算提前给房子的租金了是不是？” 不想在男女的这种破事上面浪费时间，季东来冲着王珏会心一笑，王珏一个大大的白眼。 暗道你转什么性呢？做一个混世魔王多好，现在眼睛里都是钱。但是想想季东来以前的德行，貌似也没什么变化，还不是整天要钱。 只不过这次季东来帮着自己赚钱了，以往和自己要钱也不能不给。为了防止季东来这几天的勤劳是装出来的，王珏留了一个心眼。 “钱，有！你回家把合同带来，或者找管事的给我打电话，我确认了再给你钱，别以为你表现好了两天就能够从老姐我这里骗到钱，没门！咱们一手交房一手交钱，这一单的提成我会慢慢给你，防止你乱花！” “后续大舅过来，工资算大舅的，不算你的懂不？哼，小屁孩还想骗我，没门！” 手指戳了季东来几下，弄得季东来十分无语，暗道偏见真的能够害死人，当然也不得不赞叹自己以往的人性啊，不是一般的差，再说怎么不穿的再年长一点，那样谁都没有理由拒绝给自己钱了。 怀着碎碎念季东来进入梦乡，只不过让季东来没想到的是，自己貌似不用表姐的钱了。 “嗯?温斯特先生，你们不是开玩笑吧？” 温斯特的办公室里，季东来听到两人想要雇佣自己做翻译的事情，瞬间眼睛瞪得溜圆。 按照当下老外公司的标准，翻译的工资是七百美元。因为季东来有专业知识加持，工资可以涨到八百美元。 而且季东来能够到现场，如果工作一年，那工资还能继续提升。 公司这里有单独的宿舍，带卫生间的那种。 配传呼机，有电话补助，来回通勤车补助，家里有老人的还会给老人一定的慰问金，住房方面，在公司所在城市买房，一次性给与补助三万人民币。 租房，每个月给五百块补助，一直到结婚为止，另外给予婚姻补贴。 这些待遇，在前世季东来都不敢想象，没想到现在实现了，而且这么容易。 但是想想自己的年龄，季东来又感到疑惑，毕竟自己还没毕业，只有十九岁，按理来说外企是很少雇佣自己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季，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望着季东来半天没有表示，杰里有些疑惑，以为自己给的条件不够，虽然这已经比专职翻译的工资低了几百美金，但是对于当地的工资来说已经很高了。 “啊，您别误会，我并不是不满意，而是我还在念书，今年高三！我想参加高考，然后考托业，这对于我们很重要！所以我的闲暇时间有限，毕竟我们这学期要全力冲刺高考，感谢您的信任……” 望着两个人，季东来还是时刻保持清醒。 第15章 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在这种外企里面，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好。直属领导青睐是一件好事，但是每一家外资企业都有自己的严格用人标准，季东来现在高中没毕业，充其量算是职高。 这在外企管理层几乎是学历垫底，以后发展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重来一次，季东来不想把自己的人生目标设定的这么低，尽管这份工作季东来十分心动。 记忆中，几年后国家加入世贸组织，专职翻译人才会井喷一样的出现，到时候对方都是名牌大学毕业，自己会面临巨大的生存压力。 所以现在如果不问明白原因，季东来绝对不会接收对方的已邀约。 温斯特和杰里相互对视一下，从相互的目光中都看到了欣赏，别个不说，季东来谈话时候的那种从容，是绝大多数求职者身上没有的。 两人小声交流了一阵，接着还是杰里说话。 “季，这样！我们十分开心你能够坚持完成自己的学业，你可以这样，我们给你配置联络工具，你也可以回去念书！周末的时候你过来即可，你有驾照我们以后有专用的汽车给你！” “另外，你把自己的上下课时间给我们，如果有紧急的事情，我们会给你联络，然后你给我们回电话翻译！平常我们会有翻译来应对，涉及到专业性质的东西我们才会找你，工资稍微差一点。” “你高考之后再来我们这里做专职翻译，那时候我们给你全套的待遇，现在只是兼职翻译，你觉得可以么？” 好的人才都懂得自我雕塑，现在季东来就是这样的人。 听到两人这么说，季东来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签订了合同，从杰里那边拿来传呼，另外对方给了季东来一部手机。 “这是样机，但是不影响使用，我们公司现在和诺基亚有合作，手机壳就是我们来做的，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手机方面的业务需要你来介入，你知道手机方面的知识么？这是一些资料……” 几乎崭新的5110交给季东来，杰里不断观察季东来的反应。 没有预想中的那种惊喜，杰里暗道自己雇佣对了，这证明对方家境一定不差，那样自己公司的很多部门都能够和对方敞开，避免本地人偷东西的情况发生。 季东来拿着这款一代神机，记忆中是98年11月刚推出。 再想想朱存新那台电脑里面的图纸，目光不由得一亮，暗道自己的机会貌似真来了。 “知道的，我表姐家里卖各种电子产品，包括手机！这些资料我会用心看的，谢谢！” 传呼和手机挂在腰上，季东来暗道自己终于开始翻身了。 杰里又带着季东来在几个相关部门转了一圈，送给季东来一份公司的联络簿，这才作罢。 “诶，手机？快给我看看，我靠！” 休息的时候，刘宇鹏发现了季东来的手机，不由分说就抢了过去，就跟老虎见到了肉一样。 四千块钱人民币的价格，即便是在刘宇鹏这样的家庭来说都是奢侈品。班级里几个老板家的孩子偶尔偷着带父母的手机出来，刘宇鹏羡慕的不行，现在见到了季东来有了手机，马上拿过去玩。 季东来也不见怪，告诉对方把这件事保密，如果有人给自己打电话马上给自己送过来。 “放心，把握！” 充电器这些东西放在手里，刘宇鹏心里别提多美了，特意拿着手机在一帮工人面前转悠一圈，滑稽的举动没完没了，最终被季东来一脚踢在屁股上这才作罢！ 接下来几天，工厂陆续有设备进场，季东来每天忙得团团转，工程进度也一日千里，开学之前布线工程全部完成。 王珏那边的电脑主机也踩点上线，季东来那边负责调试设备，手下的几个工人忙不跌的整理线束。 “小弟，你真的想买房子？” 回家前一天，季东来为了赶进度，一直忙到后半夜一点多，这才带着所有人回家，给所有人开完工资，这才和王珏坐下来吃饭。 “是啊，以后弄不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不喜欢县里的空气，动不动一股酸臭味，爷爷居民楼那边好的很多！再说现在钱越来越不值钱，有了那套房子，将来也算是一份资产！” 仔细的查看着手里的六万块钱，季东来心里十分高兴，有生以来季东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加上季东来从财务那边提前支取的工资，这次职工宿舍楼那边的差价已经足够了。 几天的表现下来，王珏最终选择相信季东来，从工资和提成里面拿足了买房需要的钱，其余的算是借给王珏。 “这倒是，但是小弟你别忘了，那套房子可是存在争议的！你父亲兄弟两个，还有四个姑姑，万一将来争夺起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你现在自己把钱付了，将来分房子的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人，心里得做好准备哈！” “这年头，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越来越差，如果我是你，宁肯把这些钱投入到生意上，我这柜台尹鸿颜退了，你要不要入股？” 望着季东来手里的钱，王珏小心的说道。 这次季东来拿来的业务让王珏成功度过了难关，并且拿回来所有柜台的所有权。 但是手里也没有余钱了，老外那边对于季东来又那样的倚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季东来拉到自己跟前，毕竟两人关系还是不错。 “高考以后吧，我先把高考应付过去，如果有幸能够在首都读书是最好的，到时候我有时间就到柜台来帮忙！现在光是拿钱不帮忙，我心里也不好受，给我准备的东西咋样了姐？对了，这个电脑我拉走哈！” 王珏的话给季东来提了个醒，首都的房子过了04年就会飞涨，这几年基本上持平。 一旦家里的几个亲戚发现房价飞涨，保不齐到时候会闹腾。 结合上辈子的经验，家里老叔的媳妇是一个十分小气的人，万一到时候真的争夺起来，自己费力不讨好，最好提前把这套房子的归属权放在自己手里。 打定主意，季东来转移话题，那边王珏白了自己小弟一样，暗道八百个心眼子，就是学习上不去。 第16章 进入高三角色，有点难 知道季东来不愿意，王珏也不废话，把这几天新出的光碟给季东来拿了一包，家里的那台电脑装好箱子。 第二天，季东来和刘宇鹏找了一台返回河北的货车，电脑直接放在刘宇鹏的家里。为了防止父母那边发现自己的秘密，季东来把传呼和电话都交给刘宇鹏保管。 至于爷爷的那套宿舍楼，刘宇鹏那边找到熟人直接给办了。 “七万三？不是需要八万么？” 望着来人给自己开了七万三的收据，剩下的钱都退了回来，季东来一阵奇怪。 “实话跟你说吧东来，现在咱们那套楼别看便宜，后期需要什么确权，包括物业和水电这些都得转移归属权！现在物业费是一毛二，水电都是厂子给背着！” “确权之后都涨价，跟咱们隔着一条街的小区，现在归属了物业公司，水电都是市价！物业费是七毛三！而且确权还要交一笔钱，至少和现在是一样的数目！” “很多工人都放弃了指标，等着以后退定金呢，很多年前拿到钥匙的人现在都在卖房！你心里有个数，叔告诉你，如果有好买主趁早也卖了，别留在手里，没啥用！” 管理员四下看了看，十分神秘的说道，那边刘宇鹏正在专注的玩游戏，压根没管这边的事情。 季东来不由得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 虽然首都和河北这边距离并不远，但是信息差却不是一点半点，当年的确闹了这么一段，怪不得季平退房的时候脸上美滋滋的，既然这样，自己的机会岂不是大把。 想到这里直接从刘宇鹏那边拿过手机，留下管理员的电话号码，这两年有钱了再买一套。 办完了这些事情，季东来这才回家，让季东来十分意外的是父亲也在家，并未去表姐那边工作。 “去那边干啥？不一定几天的活，请假时间长了人家厂长能愿意？真的作下岗了，全家喝西北风啊？” 吃饭的时候季东来提起父亲去表姐那边工作的事情，宁彩云敲敲桌子，一脸的不愿意。 实际上是这阶段巷子里外来人越来越多，有些人来租影碟的时候时常调戏老板娘，而且碟片有划损也强硬退租，宁彩云自己处理不来，有丈夫在家心里有胆。 “别操心大人的事情，关心一下自己的学习成绩，七月份高考你好好整就行了，别考的啥也不是就烧高香了！” 季平见到妻子不高兴，马上敲打儿子，季东来扁扁嘴，暗道怪不得自己家上辈子过得那么差。 和自己老爹水平差不多的电工都去首都那边工作，后来混的都不错，就连这次季平派给王珏的那个小徒弟，后来家里都几台车。 只有季平原地踏步，感情不是父亲水平不行离不开家里，而是母亲拖得后腿。 暗暗叹了一口气，季东来收拾完东西开始重生以来第一次复习高中功课。 第一感觉就是：头疼！ 没错，就是头疼！ 根本没有什么重生以来，立马走上人生巅峰的那种热血，如果谁有，那证明对方上辈子的学习成绩也不差，这辈子只不过是重新来过。 季东来上辈子的学习成绩不能说很差，绝对不是尖子生。 时隔二十年再看高考教材，记忆力除了差生的那种抵触就是二十几年后工作积累。 很多书籍上的东西在后来的应用中都已经过时了，叫法甚至都不一样，季东来几乎得重新来过。 丢下几乎崭新的练习册，对，就是崭新的！因为季东来基本上都没做，学渣的世界就是那么纯粹。 高一到高三的教材摆在桌子上，季东来从头来。 按照工作习惯，每次到一个知识点，季东来都拿着笔划重点，结合一些鬼画弧的笔记，季东来的思路逐渐开始顺畅。 英语不在话下，季东来一点不担心，浏览了一下教材就丢在那边，只剩下语文和数学，理综那边的习题并不难。 语文方面季东来也不发憷，毕竟是母语，及格肯定没问题，唯一的老大难就是数学。 记忆中高中三年，季东来及格的次数有限。 所谓的短板理论在考试的时候是最有用的，季东来把最难啃的骨头丢在了最后，把所有教材看一遍，后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才拿起数学书。 望着上面的一个个定理公式，季东来直敲脑袋。 “现在有时间后悔了，以前让你好好学你不干，找老师补课也不去，睡觉吧，明天开学别在课堂上睡着了，多丢人？” 宁彩云见到季东来的屋子一直亮着灯，以为儿子那边又睡着了没关灯，结果推门进来发现季东来还在看书。 原本以为季东来在看违禁书，结果宁彩云发现自己儿子是真的在用功。 在门后那边看了足有半个钟头，直到儿子把语文书丢下，拿起数学书脸上漏出痛苦的模样，宁彩云知道季东来在学习，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里也生起心疼。 作为母亲都希望孩子能有所成就，如果真不能呢？有一个好身体也是好的。 “没事，我先看一遍，开学还要考试，假期跟着我爹干活都没咋看书，真考的太差我爸又该说我了！” 揉一下干涩的眼睛，季东来滴了一点眼药水，宁彩云那边更加心疼。 “开学了就好好学习，以后不想干就不去了！真考不上大学咱们就上职高，也跟你爹一样学电工，正好你爹积累了有些人缘，睡觉了！” 听到季东来抱怨，宁采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让季东来提前接触电工也是宁彩云的主意，按照季东来现在的学习成绩，上好一点的学校几乎不可能，学一门手艺是最好的保证。 拿掉儿子的书，宁彩云习惯性的给儿子弄了洗脚水，季东来那边拧不过只能按照母亲的要求躺下，分分钟就进入了梦想。 门外宁彩云静静地听着，眼睛里生起不忍，不用问也能猜到季东来在首都这段时间打工没少遭罪。 “怎么又要分班了？” 刘宇鹏和季东来站在班级门口，望着学校新贴的通告一脸无奈，尤其刘宇鹏，简直是懵逼状态。 一周后入学考试，为了高三冲刺，整个学年开始按照学习成绩重新分班。 成绩好的一帮人全部集中起来，后面的以此类推。 第17章 高三滋味 说白了就是为了提高升学率，刘宇鹏是万年的老末，季东来成绩比刘宇鹏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抓紧复习吧！” 望着已经知道的结果，季东来没有丝毫的意外。四中的生源本身就不是特别的优质，为了保证自己的升学率，采取这种手法很正常，哪怕是接到家长举报，校长也故我。 原因无他，没有升学率，教师的工资水平无法提高。 98年，四中的高三把关老师走了一大堆，今年高三的把关老师有很多都是从下属的中学临时抽调过来的。 “你小子心真大，你知道教后进班级的是哪些人么？都是后调进来的那些初中老师！一点把关的经验都没有，重点都不知道，靠！我的人生好灰暗啊……” 摇摇头，刘宇鹏和季东来并排走入班级。 五十二名学生的大班，江雪这个全年级前三自然是第一排，季东来和刘宇鹏进来的时候对方恰好抬头，撞上季东来的目光，对方立马低头。 望着这个熟悉的目光，季东来暗道舔狗果然都是被嫌弃的，也没有停留，转身直接和刘宇鹏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次反倒让江雪有些不适应，按照剧本，每次开学，季东来都会送上一堆东西给江雪，用来宣示主权，这学期怎么了？ 江雪同桌也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了季东来一眼，每次江雪得到零食对方都能得到一些，今天季东来的举动意味着自己白等了一个假期。 “你们俩怎么了？” 贾丽轻轻碰了一下江雪，江雪眉头动了一下。 “什么怎了么？我们俩本来什么都不是，你别乱想！” 理了一下头发，江雪想想两家的约定，心里就十分不满意。再加上两家之间的经济条件相差越来越大，江雪对季东来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每一年的开学都是同样的无聊，除了宣布学校的规定，就是在黑板上贴出来距离高考多少天，制造那渗人的紧张气氛，今天增加了入学考试还有七天，更加烦人。 “刘宇鹏，我们换一下座位可以不？” 班主任刚刚把新学期的学习任务布置下去，季东来身后的椅子被人敲了敲，季东来两人条件反射转过头。 “嗯？小胖子，你要干嘛？” 望着后座的胡丽娟，刘宇鹏一阵没好气。 胡丽娟是班级里的中等生，家庭条件一般。 因为没有太多的存在感，班主任并未特别关心这个女孩。只有季东来知道，这个小姑娘今年将创造一个历史：县里成绩第一名，去了同济大学。 当然还有一件事，女大十九变！ 胡丽娟现在看是个小胖子，大学时期身材和样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再次相见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那时候的胡丽娟出脱的惊为天人。 “我看不到老师写的内容，咱们换个座位，你长那么高挡着我！” 望着刘宇鹏气势汹汹，胡丽娟心里有些忐忑。再看看季东来，心里更是怦怦直跳，毕竟是自己暗恋对象。 “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咋呼什么？弄不好大家都散伙了，你将就两天，没看我忙着么？” 望着胡丽娟，刘宇鹏一阵没好气，胡丽娟嘟嘟嘴也不好说什么，以往这个时候季东来都会给刘宇鹏帮腔，毕竟两人是铁哥们。 “你，后边去！” “啊？” 让刘宇鹏意外的是，今天季东来一反常态，哐叽就是一拳，弄得刘宇鹏一愣。 “后边去！” 面对刘宇鹏的反应，季东来丝毫没有面子，刘宇鹏想要反对，季东来直接伸出手示意对方把手机和传呼给自己。 “切，一周时间也腻歪一下，真不知道你咋想的？要不要我把江雪给你串过来？” 手机和传呼是绝对不会给的，那可是宝贝，这两天刘宇鹏没事就玩贪食蛇，都到了上瘾的程度，家里的游戏机都不香了。 再说这玩意钓蚌绝对好用，城中村的有些女孩现在看着刘宇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十分不情愿的拿着两本书和胡丽娟换了座位，至于胡丽娟的各种学习资料，全部是季东来搬过来的。 “谢谢你！” 望着季东来全程帮自己，胡丽娟小脸红红的，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没事，反正他坐在哪考的成绩都不一样，你不一样，得考好成绩，以后我不会的东西正好请教你！” 顺手把刘宇鹏书包里的零嘴拿出来放到胡丽娟的书桌里，身后刘宇鹏一阵白眼暗道有女友没朋友，胡丽娟一时间受宠若惊。 “那江雪……” “放心吧，有的是人给她送东西，不差我这点！对了，我昨晚看这个定理理解不了，正好你帮我看看！” 胡丽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雪的方向，季东来不想纠缠，直接拿出高一数学书，胡丽娟只是愣了一下。 只是扫了一眼季东来的数学书，接着拿着本子开始给对方讲解。 事实证明，学习真的需要引路人，胡丽娟三言两语就把季东来脑子里的迷雾拨开，有些地方有难点，胡丽娟直接拿着笔帮季东来写推演过程。 “以为这种小把戏就会让我主动，做梦，哼！” 季东来和胡丽娟之间的举动，江雪全部看在眼里。 尤其季东来趁着课间的间隙，买来一大堆零食，其中有很多都是江雪爱吃的，对方就那样路过江雪回到座位，在全班的惊讶的目光中一股脑都给胡丽娟了。 这让江雪十分憋闷，毕竟那应该是自己的。全班人的目光时不时都看江雪，这让江雪很难受，碍于面子不好去找季东来，如果那样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和季东来的关系，江雪给自己安慰。 “你是说他在刺激你？原来是这样啊！” 贾丽听到江雪这么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再看看胡丽娟，感觉很有可能，毕竟对方长得还没有自己好看。 “老师黑板上最左面写的是什么？” 又是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在抄写习题，季东来埋头看书本上的东西，课堂上的拔高内容季东来现在已经不指望了，以后真的用得着再找胡丽娟。 第18章 一副眼镜一学期补课，值了！ 不想胡丽娟看了半天黑板，这才不好意思的碰了一下季东来。 “嗯？距离这么近你也看不到？多长时间了？” 望着黑板上偌大的粉笔字，季东来一阵惊讶，再看看胡丽娟，对方尴尬的笑了笑。 “一直都是，我视力不好，以前绝大多数习题我都是后来找同学抄来的！” 说道自己的眼睛，胡丽娟一阵失落。 自从上了高中，繁重的学习任务让胡丽娟在高一的时候就近视了，但是家里着实困难，只能一直拖着。 “明白了，放学跟我走！” 直到这个时候，季东来这才明白对方的学习成绩为什么一直到高三后期才爆发，因为分班了，对方因为考试成绩被分到了前三十名班级，自然看得见了。 再看看对方那熟悉的眼神，季东来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照镜子的自己，自卑而且无助，心里微微一动。 胡丽娟脸色微红，下意识的看了看季东来，小声的答应一声，身后刘宇鹏嘴巴咧了一下，捅捅季东来，被季东来直接鄙视。 “上来吧！” 放学档口，季东来推着自行车对着胡丽娟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后座，身边刘宇鹏一阵白眼，胡丽娟赶忙跑过去。 “哼，那么胖也不怕把车子压坏了！” 远远地江雪也推着自行车出来，看着胡丽娟坐上季东来的自行车扬长而去，目光里都是不甘。 今天季东来除了进入班级看了一眼江雪意外，没多看对方一眼，哪怕是下课的间隙。 至于购买零食，季东来压根没有在江雪跟前停留，班级的所有人下意识的都看江雪，这让江雪很受伤。 “姑，我同学近视有点重，你给配个眼镜，这是咱们家远房亲戚！” 季东来和刘宇鹏骑自行车直接把胡丽娟带到步行街眼镜店，店主租的是刘宇鹏家的房子，自然不敢怠慢，赶忙拉着胡丽娟去测试视力。 “那个……我……” “放心了，有我们，给你配副眼镜为了给我好好讲解习题，我花钱！” 望着屋内贴着的价钱，胡丽娟捏了一下衣角，季东来摆摆手示意对方别担心，索性打开自己的钱包，里面不少票票，现在刘宇鹏的生活费已经被‘寄存’在季东来这里了。 胡丽娟还是有些忸怩，女店主索性直接过来拉胡丽娟。 “不用花钱，房主家的亲戚谁敢要钱，丫头将来考一个状元到时候给我们一点喜糖就行了，我请客！” 听到店主不要钱，胡丽娟这才敢靠前。 按照店主的说法，今天给胡丽娟弄得是水晶镜片，实际上就是玻璃镜片，季东来也不好戳破，毕竟不要钱，因为自己缺钱。 “我以后会还你钱的，季东来！” 戴着刚刚配好的眼镜，胡丽娟整个人都精神了，心情十分舒畅，背着双手站在女生宿舍门口，望着季东来调转自行车，眼睛里都是高兴。 “都说了一副眼镜顶了补课费，不许耍赖！我家比较困难，再跟我多要钱也没有了，再见胡老师！” 冲着胡丽娟摆摆手，季东来踩着单车直奔母亲的影像厅，身后胡丽娟扁扁嘴一阵得意，蹦蹦跳跳朝着宿舍跑去。 因为配眼镜和吃饭，学校的晚自习已经结束了，季东来替换母亲回家吃饭，时不时有客人来租碟片，季东来都能成功应付。 “别看了，临时抱佛脚没用的，走吧！” 季东来反复的查看着胡丽娟今天给讲解的习题，按照前世积累的经验，一道题做十遍固化，远远超过十道题做一遍的走马观花。 季东来力求把每一种类型题记在脑子里，忘我之下忘记了时间，一直到季平下晚班回来，季东来都没注意到。 两人一前一后回家，和昨天一样，季东来还是看书到深夜。 “你感觉没有，儿子最近不一样啦！” 后半夜，望着季东来的屋子还亮着灯，宁彩云推了一下丈夫。 “那又能咋样？人家学了三年不一定考得上好学校，他就凭借着一个半劲突击就能考一个好学校？我这几天正在踅摸活，争取多给他攒点！上职高和结婚都得用钱，我和以前的同事打听了，出国劳务现在赚得多！” “如果高考过后厂子效益还是这个样，我就跟着他们去做出国劳务，你也把音像店关了，反正也不赚钱，到王珏那个地方帮着看着点，看着点孩子！现在不比以前，咱们老了都指望不上这个孩子！” 拍了一下妻子的手，季平只是看了一眼季东来房间的方向催促妻子睡觉。 作为一家之主，虽然平常对孩子的关心的话没有多少，但是却无时无刻不把家庭的重担扛在肩头。 门外季东来出门上厕所，正好把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一串记忆再次涌入脑海。 记忆中父亲真的去了出国劳务，一去三年没能回家，每年都有大把的钱邮寄回来。 季东来再次见到季平的时候，父亲的头发白了一多半，脊背也佝偻了。 后来才知道，季平在国外做的是建筑，非常累！中东的沙漠里面，季平每天忍受着零上五十几度的高温，患上了严重的肺病，从此以后每逢阴天下雨就会咳嗽不停，有时候整夜的咳嗽。 “这辈子一定不会让家人再遭受这个罪！” 握了一下拳头，季东来目光更加坚定。 一周时间白驹过隙，季东来一天顶几天的用，终于凭借超人的毅力把高中三年的课程全部熟悉一遍。 四十年的生活工作经验，应付这些初级的习题不在话下，有些东西融汇到以往的工作经验里，季东来不说得心应手，绝大多数习题应付来不是问题。 这次高三下学期第一次摸底考试完全是按照高考模式举行，单人单桌，而且桌子上只有一张白纸。 就连考试顺序都是一模一样的，季东来被老师安排在第一排，几乎是在监考老师的眼皮子底下。 胡丽娟，则被安排在另外一个考场，至于江雪则安排在季东来的旁边位置。 “嗯？” 第一节课是语文，发下卷子，季东来习惯性的按照顺序写上自己的名字，接着从后往前看。 第19章 不靠谱 望着阅读理解和古诗填空，再加上小作文的题目，季东来瞳孔微微放大，因为这几道题季东来记得很清楚，是真题。 这个问题在这个时代一点不意外，当下无论什么资料都没有实行大数据化。 高考出题组保不齐就把以前的考试题目拿出来，自打零五年开始，全国上下全部实行了数据化管理资料，这种情况基本上就没有过。 “数学好像也是，理综题目有几道……” 季东来关于这段回忆的记忆彻底被激活，望着试卷，至少三分钟季东来没有动笔，旁边的江雪此时已经快把填空题做完了。 偶然看了一眼季东来竟然没动笔，鼻子里不觉哼了一声，暗道终究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学渣一个，真的以为凭借几天努力就能有所改观？ “别发楞，不会写就是蒙也得往上写知道么？高考是你们这帮人少有的机会！写满了也算对得起父母，别傻子一样杵在那！” 监考老师姓孙，季东来几乎忘记对方叫什么名字了。 虽然对方一直教授高中英语，其实学历也只是高中毕业。名义上是大专，这些年在学校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不出意外，过阶段分班后，老孙会因为学历问题被发配到教排名最后的班级，虽然挂上班主任的名头，但是始终还是个小媳妇。 “呃……不好意思！” 望着老孙的表情，季东来尴尬的笑了一下，拿起自动铅笔开始写答案，老孙摇摇头暗道白瞎父母的钱。 季东来刚答到一半试卷，自动铅笔直接罢工了，没办法季东来赶忙换了钢笔。 “砰砰！” “咱们同学注意了，高考时候有明确规定，一张卷子只能用一种笔答卷，两种笔答卷直接作废！自己都长点心，刚刚我宣布考试纪律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两种笔答卷的马上换成一种笔，或者到老师这再领一张卷子！” 老孙敲敲黑板，特地瞄了一眼季东来，季东来看看自己的卷子一咧嘴，暗道自己嗅大发了。 赶忙尴尬的举手从老孙那边再次要了一张卷子，然后把上一张卷子的答案誊写到这张卷子上，里外里时间耽误了至少十几分钟。 望着季东来的举动，老孙那边不断摇头，暗道真是不靠谱到家了，脑子里都想什么了？别个不说，检查的时间肯定没有了。 和预料中的一样，江雪那边开始检查试卷答案第二遍的时候，季东来那边还在写作文，老孙那边不断的看着手表，季东来几乎是踩着时间点画上句号。 “叮铃铃……” “所有考生停止答题！” 望着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学生终于答完了，老孙摇摇头暗道纯属浪费父母的钱，就这样还来上学干什么？ 从后往前把整个考场的卷子收上来，两个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开始封装试卷，至于季东来那张作废的卷子，则被老孙直接带走了。 “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靠谱了，我考试之前特意宣布了考试纪律，不能用两种笔答题，可是这个季东来用铅笔答了一半，然后又用钢笔答题，真是不靠谱到家了！” 语文试卷打包送到语文教研组，老孙拿着水杯喝了一口，那边几个老师正准备出门吃饭。 “嗯？这学生试卷答得不错，老孙，这是你们班的？” 一名高三把关语文老师随手拿过季东来作废的那张卷子，看着工整的字体，还有那些答案，把关老师的眼睛眯了起来。 “真的假的？这小子平常挺不靠谱的，不然我不至于把他安排在第一排监考，以前考试都是依靠抄袭来着！” 听到语文老师这么说，老孙赶忙凑过去，把关老师见到老孙不相信，索性拿出考试答案。 “我去，前面部分除了这个填空题没做，全对！老孙这个学生是不是偏科啊……” 望着季东来不寻常的考试卷，把关老师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老孙。老孙那边不淡定，赶忙拿着标准答案自己对了一下，果然和对方说的一样，老孙眼睛瞪得溜圆。 要知道这套考试卷是首都知名高校的测试题，难度绝对不低。能够答到这种程度，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不靠谱的季东来么？ “该不会抄袭了吧？” 上一节课监考结束的几个老师此时都来送试卷，正好也看到了季东来的试卷，其中就有季东来现在的语文科任。 季东来什么水平对方心知肚明，怎么忽然成绩这么好，对方也纳闷，看完试卷再看看老孙，意思很明显。 “我再监督他一节课，我就不信他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望着几个同事那边提出质疑，老孙那边脾气也上来了，这明显是对自己师德的挑战。于是乎下午老孙再次出现在季东来的考场。 一直到老师发下考卷，季东来都闭着眼睛，脑海中努力搜索碎片，没办法以前的学渣经历只能记住最痛苦的部分，其余的季东来能记住的东西很少。 经过中午的碎片化整理，季东来依稀的记得这次考试貌似数学真题最多，而且今年高考数学也是拉分项，因为考试范围超纲了。 老孙发卷子到季东来桌子的时候对方还在闭目养神，老孙特地敲了敲桌子，季东来这才睁开眼睛。 如同上节课一样，季东来前后看了一遍试卷，不过这次是从后往前看的。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记忆绝对没错，其中有一道大题就是真题，当初高考的时候季东来想了半个小时不会做，最终胡乱写了点内容丢在那里。 前面的哪些内容出现过季东来记不清了，反正上辈子不会做的现在也不会做。 好在这几天胡丽娟帮助季东来恶补了很多东西，季东来按照胡丽娟教授的解题思路，从前往后一道道题开始龟速前进。 “啧啧……这水平！” 老孙目光不断在考场内徘徊，因为上节课的超常表现，老孙关注季东来这边的多一些。 不同于答题语文的时候那份从容，季东来做数学试卷非常的慢，可以用缓慢来形容。江雪那边已经做完了一半习题，季东来选择题那边还没做完。 第20章 学渣本色 一般人这个时候已经急的满脑门子汗，季东来这边却不紧不慢，老孙看的都着急。 时间在一份一秒钟的往前推进，几个季东来的科任路过考场，尤其数学老师特地到这边来看一眼。 上午季东来的语文试卷已经被挑了出来，成绩很是不错。 总分一百五十分，季东来因为试卷特别受到关注，作文分数扣分比较多，虽然字体非常清晰，架不住看卷的人多，减下去的自然多。 数学老师江友也想看看这个几乎创造奇迹的学生，在自己的数学学科能够考成什么样。 结果到了季东来旁边，奶奶差点骂出来。 考试过半，季东来刚刚把选择题做完，填空题那边还在努力中，按照这个进度，不用问答不完了。 指望高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江友看了一眼老孙，眼神意味深长，老孙一看就明白，意思很明显，语文的时候老孙纵容季东来抄袭，现在到了数学对方监考严了，这不是针对自己么？ 老孙那边直咧嘴，江友看了一眼那边正在陷入沉思的江雪，又是一阵迟疑，拿起数学卷子看了两眼，立马不淡定了，转身带了一份卷子回了教研组。 季东来全程就当江友不存在，而是认真的面对每一道题，因为实在是太难了。 “这套卷子怎么这么难啊？” “就是，后面的几道数学题我一道······················都不会做！” “可不是，高考卷子要是这个水平我可不会做，老师脑子有病弄这么难的卷子过来？” “弄不好是先给我们下马威，真是，唉！” 走出数学考场，季东来捂了一下额头，认为只有自己考得差劲，结果让季东来十分意外，几乎所有人都喊难！就连江雪脸上都没有笑容，季东来遇到胡丽娟，与所有人相反，胡丽娟一脸的轻松。 “你考的不错？” 望着胡丽娟戴着眼镜神采奕奕的样子，季东来递了一根冰棍。 “那是，本姑娘的数学天赋可不是一般的，记住了以后大姐大罩你……” “切！身材能罩住我还差不多！” “讨厌……” 人群中两人的嬉闹和周围一帮人吐槽习题过难形成鲜明对比，江雪本来就没考好，看着两人那样没心没肺更加气恼，索性直接回宿舍了。 数学试卷的出奇难，考试结果不出意外，绝大多数人都不及格，哪怕是全学年前几名的学生也鲜有几个。 季东来数学本来就不好，不出意外也不及格，只不过季东来只是答完了试卷的一小部分，就这样总分一百五十分卷面，季东来只有不到六十分。 若是寻常难度的试卷，季东来这个分数铁定是后几名，但是这个难度习题中，季东来竟然破天荒的站在了中游，虽然不是引人注目，但也不至于被数学拖了后腿。 至于物理和化学，季东来并不发憷，尤其物理！搞工程的基本上都用这个，电或者经典力学，除了答题速度很慢，寻常难度习题几乎可以冲着满分，这次的难度季东来照样可以拿高分，因为实在是太熟了。 化学也不在话下，做过多年试验员的季东来打不了满分，上下也就是差十几分。 至于英语……季东来提前半个小时交卷回家复习数学去了，老孙那边知道季东来提前交卷，祖宗都快骂出来了。 “这个试卷难度给我提前交卷，这不是放弃么？什么玩意？数学那么难他都不放弃，英语放弃了？这就是对我监考太严报复，兔崽子，知道我不能教他了整我，这个犊子……” 坐在办公室里，老孙那边心里那个恨，其余几个同事安慰两句，也开始奋笔疾书帮着其他老师批改选择题和填空题，只留下大题给科任。 作为年纪的尖子生，江雪也被老师那边邀请参与批改试卷，季东来的数学卷子就是江雪亲自批改的，望着对方空白一大片的试卷，江雪暗道果然就这点实力。 至于提前交卷的英语，在江雪看来，季东来肯定也是这个分数，直接放弃的那种，毕竟习题太难了，没有庞大的词汇量看都看不懂，别说答题。 这次试卷的超高难度，如果季东来能够创造奇迹那才叫见了鬼了。 “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哼……” 放下试卷，江雪再看看统计表上面其他人的分数，嘴角勾起弧度，如果这么看下去，季东来铁定是末尾，终于不用继续看那张讨厌的脸了。 “季东来，你考的怎么样？” 第二天，班级里面，胡丽娟那边也考完试了，望着还在啃书的季东来，推了一下眼镜。 “不错啊，你呢？” 圈了几道题，季东来正好找胡丽娟。 “呀，挺有信心啊？我怎么在你的嘴里听不到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呢？兄弟……” 望着季东来拿过来的习题，胡丽娟调侃两句一阵惊讶，竟然是前几天考试的大题，一字不差。 “必须的，男人必须对自己有信心！这道题我没起头，你帮我讲一下怎么破解，我数学现在充其量算是入门，胡老师请吧……” 季东来各种小零食供着，胡丽娟还算满意，这道题从最初的定理公式开始讲解，然后是答题步骤，接着是各种运算，洋洋洒洒给讲了几张A4纸，季东来那边一字不落的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收拾好了一切，季东来又拿来数学书让胡丽娟帮自己划定理公式，包括类型题推荐几道，认真程度就跟小学生一样，后排的刘宇鹏偶尔看一眼季东来，心道这么认真有个屁用，还不是不及格。 “我说你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前不是最厌恶读书么？” 晚上放学回家，刘宇鹏和季东来车子停在路边烧烤摊跟前，嘴里叼着肉串，眼睛里生起疑惑。 “咱俩身份互换一下我毛线的也可以不学啊，我家现在一个下岗了，一个等待下岗，我妈那个店根本不赚钱！前几天夜里我听我老爹说要去做出国劳务，你知道那玩意多危险啊？” “做一个子女，无论愿不愿意，好歹在他出国之前让他看到我努力了，这样他去国外心里也好受点不是？那啥别光听故事，付钱！” 第21章 超纲了 给自己转性找了个理由，季东来招呼刘宇鹏付钱，对方白了季东来一眼，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刘宇鹏自知在学校已经浪费了五年时间，季东来都转性了，那自己呢……先把贪食蛇这关过了再说！ 不出意外过几天两人就要彻底分道扬镳，刘宇鹏去后进班，然后高考结束对方跟着父母跑运输。 过些年老婆孩子热炕头，守着家里的几台车积攒下大把家底，如果不是家里出了意外，刘宇鹏是一个妥妥的富家翁，这辈子季东来希望自己身边人都能因为自己而改变，其余的？ 改变世界？交给上帝或者那个谁谁，自己？洗洗睡吧！ “你知道么？咱们班的江雪数学打了一百一十分，这么难的题及格了，在咱们学校没几个知道么？！” “哇，太厉害了……” 马上全班成绩要揭晓了，班级里老师家里的孩子忙不迭的把小道消息在班里进行播放，瞬间全班炸锅。 江雪那边脸上也满是笑容，毕竟自己的数学成绩是班级里最好的，这个成绩总体来说还是很满意。 而且放眼整个学年，能够达到这个成绩的没几个人。 其实江雪引以为傲的还有一科成绩：英语！已经两年时间，江雪准备考托业，私下里没少找到老师补习英文。 这次英文试卷如同数学试卷一样，严重超纲！也正是因为如此，江雪更加自信，毕竟自己能够学到的东西，别人学不到，这次英文第一名必定也是自己。 毕竟那几篇阅读理解里面的绝大多数单词班级里的其他学生见都没见过，江雪自信全班只有自己一个能够完全做对，因为考题里面的陌生词汇同样占了很大比例。 “数学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一下，所有人把卷子保存好，分班后老师会讲！” 数学老师特地把江雪的卷子送到对方手里，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然后亲自拿着季东来的卷子和胡丽娟的卷子放在季东来的桌子上。 “胡丽娟这次考得不错，以后一定要再接再厉，平常有不会的题就直接到办公室找老师，这本习题册没事就做做！” 数学老师望着胡丽娟的表情那叫一个亲切，就跟见到了亲闺女一样，季东来和刘宇鹏一阵好奇，目光汇聚到分数上面。 “我靠，一百三十五分，不是吧？” 望着胡丽娟的卷子，季东来和刘宇鹏同时惊呼，正在前排和几个同学得意炫耀的江雪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不由得一僵，瞬间手里的卷子不香了。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十分礼貌的和老师那边打一声招呼，胡丽娟甜甜的一笑，老师这才返回讲台，那边江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几次都想询问老师是不是看错了。 “这次我们班的成绩考的都不错，全年级数学第一名在我们班，大家一定要和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学习，听课注意，不要交头接耳，有些同学不要影响其他人……” 数学老师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容，但是看到季东来和刘宇鹏和胡丽娟那边说话，赶忙敲敲黑板，季东来和刘宇鹏目光里都漏出鄙视的目光。 “谢谢你的眼镜，看东西清晰多了，不然我也考不好！” 望着季东来被老师警告，胡丽娟赶忙小声说道，季东来表示无所谓，反正习惯了。 拿着胡丽娟的卷子，仔细的看那几道自己做不出来的大题，不同于季东来卷子上面老师只送了几个大大的红叉，胡丽娟的卷子上面数学老师仔细的做了批改。 每个步骤扣分多少对方弄得十分详细，甚至还有后面的详细批注，这就是好学生和差学生的区别，季东来又是一阵嫉妒。 “大家注意，这次我们的考题明显很多地方超纲了，大家不要气馁，高考题很少会出现这么难得试题，下面我详细的讲一下内容！对于绝大多数同学来说这次习题太难了，所以不会很正常！” “大家不用太过在意，能看懂多少就看懂所少，也不必过分的钻研，从中间的这几道寻常应用就开始拔高，高考不会这么设置习题难度的！” 数学老师已经在高三学年把关十年以上，手下教出了好几个清华北大的学生，因此说话在学生们心中很有分量。 绝大多数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对于这次讲解的内容并未多么上心，不同于所有人，季东来听课的时候全神贯注，就连老师侧重点的话都记载了笔记本上。 望着季东来滑稽的举动，刘宇鹏暗道无聊，老师都说了不需要这么在意，你丫的还在那装，就跟能听懂一样，那边胡丽娟则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试卷，把每一道错题抄写在本子上。 因为有些内容季东来还是没听的太懂，下课以后老师走了，季东来继续请教胡丽娟。 一直到下一节英语课，季东来两人还在研究数学题，就连老孙那边走下来发习题两人都没发现。 如果是以往，老孙那边早就发飙了，只不过今天老孙压根没管，一直到刘宇鹏提醒季东来。 “我勒个去，上课了！还好身边有一个学习好的，不然惨了！弄不好英语第一名也是你。” 望着老孙那边已经写了半个黑板，季东来擦了一把汗，胡丽娟吐了吐舌头，摇摇脑袋暗自得意。 一套新的习题发下去，老孙手插着口袋下来巡视，季东来拿到习题正在前后查看，随手往上填写答案。 “老师，我们英语卷子判完了么？” 望着老孙下来，几个学生开始询问，老孙平常在这帮人中间的口碑不错，学生们都很喜欢，这次老师随意应付了几句，目光转向季东来的桌子，季东来也没在意，以为是找胡丽娟的。 “季东来，英语打了多少分？” 望着老孙走向季东来的座位，大家也都以为老孙是来找胡丽娟，没想到老孙第一个开口询问季东来，季东来也是一愣。 “那还能少打了？最起码是及格线以上，这我还是有信心的！” 季东来知道自己被这帮老师给故意针对了，不敢给自己的成绩估的太高，毕竟成见在人的心中是一座推不开的大山，尤其老师这里。 第22章 季东来，满分！ “及格？” 老孙那边脸上漏出玩味的笑容，季东来的心不由得一沉，暗骂这帮老师太过分了，果然针对传统差生始终存在偏见 看自己平常成绩不好就给故意压低成绩，如果是这样，自己一定要拿着卷子闹一下。 “老师，你别卖关子了，季东来这次成绩应该还好吧？” 望着老孙的样子，再看看季东来的脸色，胡丽娟赶忙接过话茬。 “啪！” “呃……” 周围人正屏气凝神，结果老孙双手一拍，吓了周围人一跳。 “距离及格线差太远了……满分！” “静！” “绝对的静！” 地上掉了一根针都能听到的那种静！ 一个班级从菜市场一样喧闹，忽然变得寂静无比，那种场景估计只有秋雁南飞之前开会的场景可以比拟。 全班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季东来，江雪那边此时的脖子也跟上了发条一样，徐徐的转过来。 全校英语试卷达到满分的时候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寻常的月考测试，或者偶尔某个人的高光，很少有高考前的摸底或者模拟考试达到这个分数。 要知道这次试卷难度可是远远超过了高考试卷，就连高三把关老师都说超纲了，在这种试卷上面拿到满分？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师，只有季东来一个人考了满分还是还有其他人？” 贾丽那边看着江雪的表情，再看看胡丽娟和季东来，这才小声的发问。 “有什么关系？东来考了满分，晚上出去喝点！老孙你得请客，五年了，你教出的学生第一个考了满分的，这事你跑不了，我作证哈哈哈……” 没等老孙那边说话，刘宇鹏直接接过话茬，老孙那边虽然有压力，但是丝毫没有反驳，全班瞬间掌声雷动，隔壁班都听得非常清楚。 作为一个科任，谁不想自己的学生能够拿出耀眼的成绩？况且老孙在学校里一直被当做末流的存在。 现在教师编制压力很大，学校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很多人离职，弄不好老孙被辞了。 这次分班试卷难度就连老师做起来都有些困难，绝大多数人的分数都在及格线上面徘徊，优秀的凤毛麟角，满分的几乎是不可能。 但是这种情况就在老孙的手下发生了，刚开始全学年都以为这份卷子是江雪的，几个老师好奇之下拆开了卷子，结果发现名字竟然是季东来。 整个学年组都震惊了，老孙那边拿着试卷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八遍，有人甚至提议是不是重新判定一下，毕竟文科成绩象征性的扣点分很正常，直接被老孙给怼趴下了。 “干什么？你们学生考了满分就特么正常，我学生考了满分你们就重新研判？姥姥！” 就这样，在老孙的维护下，季东来的满分成绩被保留了。 至于江雪的卷子，老孙那边也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差五分一百四十分！已经统计出来的学生成绩中，全学年第一第二名都在自己手下，老孙不得不高兴。 别个不说，有了季东来这个全年级唯一的满分存在，老孙的地位不用问-稳了，如果季东来高考的时候还能拿出这么亮眼的成绩，老孙下一年妥妥的高三把关老师。 “咋能让老师自己请客，我出一半！晚上没事的都去哈！” 季东来没记错的话，自己这帮高中同学将来很多人都在某个行业的重要岗位上面，其中班级里几个平常肉都吃不起的同学在石油系统地位举足轻重。 所剩不多的学生时光里能够结交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要混一个脸熟保不齐将来自己上了社会能够用到。 “花父母钱请客是请客么？今晚上老师请客，都去哈，但是都得谢谢季东来，老师今天高兴！” 在英语教研组被压制了十几年时间，老孙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直接把工资那边拿出一多半做宴请。 季东来担心对方压力太大，暗中让刘宇鹏直接带到熟悉的烧烤店，老板那边尽量兜着点。 即便是如此，半大少男少女吃一顿也吃掉了老孙两个月的工资，老孙大气的拿钱，季东来直接付了大头，剩下的归属了老孙。 “东来，哪还用你付钱……” 老孙被刘宇鹏一帮坏小子灌得有点多，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拉着季东来的手一个劲的表示自己花的起。 “老师把我们教的这么好，还让老师请客不地道了，等我们高考结束那顿老师来请，你们负责送老师回家哈……” 望着面前老孙的样子，季东来似乎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长期被生活的种种不顺压制，终于有那么一两次扬眉吐气的机会，还是借着酒精的催化才敢表漏出来。 季东来心疼了一下自己所剩不多的票票，交代完同学，自己亲自骑自行车送胡丽娟回学校，今晚上女生几乎都喝的本地饮料，并未有人点特别贵的酒水，都是解解馋而已。 “季东来，你家里很有钱么？” 坐在季东青的后座上面，胡丽娟望着飞速后退的景物，目光里都是疑惑。 “我寒假赚的钱，我说要补课花钱，我父母就没跟我要，再说我爷爷那边也有退休金，我是长子长孙自然能得到一些，以后想吃什么和我说，保证管够！” “不过吃得太多，坐自行车就困难了，要小心哈……” 宿舍楼下，季东来稳稳地停下自行车，胡丽娟敲了季东来的后背一下，这才摆手和季东来告别。 宿舍楼上，江雪透过玻璃窗望着楼下季东来自行车远去，目光里都是寒冷。 今晚的聚会江雪并未前往，原因无他，主角不是自己！ 长期处在前几名位置，已经让江雪习惯了被人仰望的感觉，今天季东来夺走了这个感觉，这让江雪很受伤。 尤其英语成绩，江雪一直是盘踞全学年第一，这次忽然出现的这个满分让江雪严重怀疑自己的能力。 当然最关键是季东来还是那个放弃了自己的舔狗，这种心里落差实在是太大了，江雪此时心情十分不好。 第23章 豁牙子成绩单依旧好看 胡丽娟的宿舍在楼下，江雪好几次都想到楼下质问胡丽娟，到底想干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几天后分班摸底考试结果出来了，不出意外，江雪还是年纪的前三，令人意外都是胡丽娟进了全年级前二十名。 当然最让人意外的是，季东来的成绩！ “第三十名，季东来，你怎么考的？” 望着年级大榜贴在那里，刘宇鹏眼神复杂，目光不断上下打量季东来。 季东来也是一阵蒙逼，因为季东来根本没意识到这套习题和其他习题的区别，毕竟对于当初的学渣，每一套题都一样‘难’！ 对于现在的季东来，每一套题也都一样，数学都很难！其余的都很义贼！能够进入小班，季东来也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才是你哥我的真正实力，以后记得好好伺候着！” 学着所有牛掰人物的造型，季东来背着双手走出人群，身后刘宇鹏嘴巴没瞥到后脑勺上去，心道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下次考试铁定露馅，好在有一次也行，季东来是自己朋友，这一次也够拿出去吹得，屁颠颠跟着季东来身后。 很多人目光里同样是震惊，尤其学年组的一些老师。 “啧啧，真是一套习题成就一个人！这个季东来寻常考试题从来没有这么高成绩，习题超纲了反倒超常发挥了！数学成绩和绝大多数人没有拉开，其余各科成绩都超过了常人，有这个成绩不意外，就是不知道将来高考能怎么样！” 副校长反复的核对季东来的试卷，目光里都是不可置信，尤其物理几乎满分，英语满分，化学成绩也不差。 光是这几科成绩就已经甩开很多人一大截，美中不足就是数学，不及格，这也不意外，毕竟绝大多数人不及格！ 至于语文试卷，众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枪打出头鸟，季东来被这帮人重点照顾了，不然季东来的语文成绩不会那么低。 如果把季东来的语文成绩给正常分数，排名还会靠前，弄不好能够挤进前十名。 于是乎，季东来的成绩单出现了一个两极分化的情况。 一科成绩满分，其余成绩也遥遥领先，数学严重不及格，就跟一个人的长了一口标志而又洁白的牙齿，门牙缺了一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咳咳，校长，那个季东来和胡丽娟最近坐同桌！现在学习态度非常积极，据说寒假期间季东来一直在补课。” “这次胡丽娟的学习成绩也提升的非常快，我看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应该能够出成绩，尤其数学是季东来的短板，胡丽娟数学成绩非常好，如果把胡丽娟的数学成绩给了季东来，这学年第一名不一定是谁的……” 老孙此时也在人群里，不同以前开会时那种徐庶进曹营，这次老孙开会全程是抬着头的，自己的学生考了满分，这就是底气。 单手拿着高三学年的成绩单，尤其季东来的成绩，老孙一阵比较，最终来了这么一句，副校长那边一直微笑着听着，如果是今天以前，副校长头都不会抬起来。 “嗯，这倒是不错的主意！这次胡丽娟和季东来的学习成绩都提升这么多，是一件好事！看得出两人相互促进非常不赖，分班后就让两个人一个座位吧！季东来的数学成绩必须得提高！” “另外因为今年先进班情况特殊，尤其季东来、胡丽娟这种专门能够攻关难题的学生，给我们以后的教学方式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和方向。老孙，这届毕业班你和安老师一起努力，帮助安老师多分担一些，多出成绩！你在教学特殊人才方面能力很不错，一定要再接再厉，作为老教师，你责无旁贷！” “以往英语是我们学校的弱项，这次你们能够教出满分学生，那就证明这些年的积累还是值得的，平常一定要注意将学习心得多分享，咱们学校需要你们这些优秀教师在一线……” 对于老孙的意见，副校长那边很是同意。 尤其季东来，考进了小班，即便不能，忽然进步这么大，学校也一定会找理由把对方放到小班。真的放到后进班里，弄不好这个苗子就浪费了。当下时不我待，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学校发狠了。 正好借着这个理由把老孙弄到先进班把关，堵住其他人的嘴。 至于老孙是通过什么方法提升学生成绩？能够提升整体成绩的办法就是好办法，至于季东来两人在一起会不会处对象？好学生处对象是不会有事的！ 很快会议决定落到了实处，季东来如愿的和胡丽娟依旧一张桌子，其他人绝大多数都换了同桌，例如江雪。 此时对方正在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后面有说有笑的季东来和胡丽娟。 季东来分班考试大获全胜的消息虽然没有回家官宣，但是丝毫逃不过父母的耳朵，等到季东来回家，父母正坐在饭桌跟前，桌子上放着丰盛的饭菜。 “嗯？爸妈，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望着一桌子饭菜，季东来心里其实一下就明白了，努力掩饰着内心的酸楚，尽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拮据的家庭环境，父母凑出一桌子菜，有酒有肉很不容易。 “快点坐下吧，家里知道你一直在努力，心里高兴，不管以后怎么样，最起码咱们自己曾经努力了！有出息，就这么努力，哪怕上不了好大学，咱们家也高兴！” 宁彩云把季东来的东西拿走，望着儿子眼睛里都是高兴。 从初中到现在，季东来的成绩第一次让全家骄傲，英语满分，这在本地来说还是独一份，尤其这条巷子。 以往家里人教育孩子都是，你可别跟宁彩云家里的孩子学…… 从今天下午开始，这个风向就已经变了，时不时有街坊过来和宁彩云打招呼，话里话外让宁彩云传授育儿经验。 刚开始宁彩云一头雾水，直到和季东来同班孩子的家长过来说了结果，宁彩云这才恍然大悟。 下午音像店也不开了，破天荒的酒肉开始准备，就等着儿子回来。 第24章 先保学习再保工作 晚上的时候又来了好消息，季东来进了小班，季平得到消息班也不上了，立马就风驰电掣回家，见谁都笑，季东来这次相当于光耀了门楣。 前几天听到学生家长说这次分班考试题目特别难，自己儿子能得到满分，现在季平走路都带风了。 “考一次成绩好不能骄傲，继续努力就行，咱们家条件虽然不好，只要你愿意上学家里就会供你，学费的事情你别担心，你爷爷那边有退休金，我还有五个兄弟姐妹，就是凑也能把学费给你凑出来！”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为了这口气也得努力，从现在开始家里的活不用你管！” 季平破天荒的给儿子倒了一杯啤酒，作为老子，季平几乎管不了季东来，好在现在季东来争气了，心灵也得到了告慰。 本来季平是想吃饭前先警告季东来一下，避免季东来的成绩昙花一现，下次被人从小班里面赶出去，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宁彩云识破了，提前被警告了一番，季平只能说的尽量委婉，来个亲情感化。 “好，爸妈，我打算以后放学后住在刘宇鹏家！他父母不是长期在外面么，晚上有时候遇到难题我需要请教学习好的同学，有可能骑车就去学校了，你们白天得工作，时间长了会影响你们休息的！” “再说我们同学之间研究习题会很闹，你们也看到了我数学成绩很差，还没及格呢，这次题难我侥幸进了小班，万一下次题目简单一点我没考好被撵出小班，就磕碜了，所以老师建议我这么做！” 想到学费的问题，季东来刚刚被家里的温馨暖化的脑袋瞬间清醒，赚钱还是第一位的。 刘宇鹏每天就是玩，万一因为贪玩不给自己通知电话，那份工作就耽误了。第一份这么高工资的工作千万不能亏了，还有那份推荐信一定要保住。 季平刚开始听到季东来学习成绩好了，立马要住到同学家里，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直到听到是老师的建议，脸色才好了。 当然也担心季东来真的学习成绩昙花一现，被赶出来，自己这个当爹的也丢人。 宁彩云那边倒是没什么意见，儿子就是自己的宝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闯祸就行。 吃过饭，季平亲自把季东来的东西送到刘宇鹏家里，此时刘宇鹏也在装摸做样的在看书。 和季东来家里相比，刘宇鹏家彩电，冰箱，洗衣机，VCD全套。季平担心两人胡闹，盯住了好一阵子这才离开。 “这两天有没有电话？” 拿过手机，季东来查看了一下未接来电，再看看传呼，除了骚扰短信，基本上没有东西这才放心。 “放心吧，有事我肯定通知你！再给我玩会，晚上我还要和亲爱的亚楠发短信呢，你学习吧我去卧室！” 手机刚离开手不到三分钟，刘宇鹏抓心挠肝的，季东来丢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暗道什么人你都划拉。 景亚楠是班级里有名的交际花，和刘宇鹏一样也是重读生，不同的是对方是当朝元老，青春期了，两颗躁动的心已经开始往一起凑合了，季东来十分无语。 刘宇鹏的书房安静下来，季东来继续研究胡丽娟给自己讲解的习题，尤其那套卷子，季东来把习题誊写在白纸上面，接着开始按照记忆写答案，如是反复十几遍，直到标点符号都没错。 然后又找以往发的卷子里面的同类型题，接着从头开始做，然后对照标准答案，发现不同的地方自己进行理解，真的做不出来就做标注，第二天询问胡丽娟。 “哗啦！” “东来，电话！” 夜里九点多，季东来正全神贯注研究数学综合题，刘宇鹏慌慌张张跑过来，季东来吓了一跳，赶忙接了起来。 “你好！” “是季翻译么？我们这边是原料车间，现在车间产品的颜色不对，老外这边说了一大堆我们听不懂，那个王锐翻译的东西乱糟的什么一二的，你快帮我们翻译一下到底咋回事？” 电话那头普通话传过来，言语中都是焦急。 要知道在老外的工厂里是按照产量定工资，一旦影响了生产，除非有正当理由，不然是绝对会扣工资的。 “好，电话直接免提！” “呃……” 季东来一发声，电话那头的车间主任心思不由得一沉，暗道怎么带着奶光子味，这下完了！王锐都翻译不明白，一个孩子能翻译明白什么？赶忙让手下填写故障记录，让老外那边签字。 如果今晚产量干不出来，绝对不能让这帮人扣工资，要知道领导人工资要扣双倍。 季东来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而是说了一句英语，接着屏气凝神静静地听着，那边杰里开始说话，听了大概五分钟，季东来这才明白。 杰里说的是一号原料添加的份数不对，王瑞那边翻译的是一个原料添加不对。为了确定两人说的内容是否一样的，季东来询问了一下一号原料是什么东西，让季东来十分震惊的是，现在车间试生产的是5110的手机壳。 “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一眼趴在那边的电脑，季东来脑海里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发芽。 “是线性的聚丙烯，原料是两种，一种是进口的，另外有一种来自陕西石化！色母全部来自SJZ，这批色母本身就不正，我们已经反映了好几次了，但是没人管，我怀疑是这批色母的问题……” 车间主任那边又是一阵抱怨，把手机壳配方竹筒倒豆子，一个不落都说了，因为知道季东来这边是一个半大孩子，根本不担心什么配方泄露。 一个孩子即便是拿到了配方又能够干什么？电话另外一头，季东来奋笔疾书，心里一阵狂跳。 “好的，别着急，我马上和老外说！杰里先生，车间主任的意思是这样……” 季东来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车间主任的怀疑，和车间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和杰里说了一遍，杰里刚开始只是听着，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打断了一下季东来，拿着笔记本那边开始记录。 第25章 收获和工作两不误 车间主任那边全程就是鸭子听雷，时不时季东来那边说两句中文也是询问对方细节，车间主任以为是老外那边问的也不在意。 很多地方实际上是季东来在藏私，一番翻译下来，季东来把生产5110手机壳的全套工艺都给拿到了手里。 而在杰里和车间主任那边看到的则是季东来这个人非常认真，对待工作细节的把控非常到位。 季东来甚至以杰里的名义从车间主任那边要来了生产模具厂家的电话，称要确认一下模具的问题，车间主任不疑有他，全部给了。 大约二十几分钟，季东来打了几个电话，各种所谓的程序走了一遍，车间主任也在季东来的操控下更换了母粒和色母，新的产品终于颜色稳定了，缩水率也达到了要求，杰里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季，你说的问题我知道了，我马上进行汇总！你做的很好，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 看一眼如同傻子一样站在机器跟前的王锐，杰里真想一根棍子丢过去。 专业术语对方一窍不通，而且进原料最近是对方来检查，要的线性聚丙烯，对方进错料了都没有汇报，还在努力掩饰，私底下让工人把这些错误的原料兑在合格原料一起使用。 这简直就是一个化学白痴的行为，而且做错了事情对方丝毫意识不到，脸色不红不白。 “没事的，我们今年高考，都会学习的晚一点，您没有别的事我就挂断电话了！” 季东来那边已经打开了电脑，努力的寻找5110手机壳模具图纸，把原料和工艺事无巨细添加进去，也包括模具厂家的联系方式和地点。 让季东来非常高兴的是，其中一家模具厂就在河北，自己家的县城。 “稍等，我到仓库那边，你再帮我问问库房管理员，这批原料来了多久，我要准确时间……” “好的！” 季东来这边手机放在桌子上，双手飞快操作，另外在电脑的其他资料里面寻找，竟然发现了原版的配方，心里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就这样，杰里和季东来隔着电话线沟通了一个多钟头，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查清。 王锐那边进货的时候只看价格和回扣，根本没注意到老外标注的特殊符号，最终导致五吨料全部是错误的，这件事已发生三个月了，但是没人汇报。 因为任何人汇报要么是通过电子邮件，要么是通过翻译说给老外听。 现在仓库管理员的水平，英文字母都说不全，更别提什么汇报了。至于翻译？王锐才不会那么傻让举报自己的信息到达老外那里。 “季，你周末来一次公司，我们要开个会！另外给你配的车已经买好了，你这次可以开车回去！” 望着本子上面记录的密密麻麻的信息，杰里一阵头痛，暗道董事会那边雇佣的都是什么玩意？ 季东青整理好了一切，这才开始忙活自己的学习。 不出意外又忙活到后半夜两点多，季东来这才伸了个懒腰，揉一下肩膀出门上了个厕所回家睡觉，一直到书房的灯关了，远处巷子里季平才转身。 作为父亲担心儿子和刘宇鹏在一起是为了玩，季平和宁彩云特地约定好，监督季东来几天，如果真的不对劲立马把儿子接回来。 事实证明儿子的确转性了，弄不好和这次首都之行有关，有机会一定要和王珏那边问一下，只是还没等季平那边询问，季东来又要去首都了。 “什么？补课？” 听到儿子周末要到首都那边补课，宁彩云眼神复杂，季平咂摸一下嘴巴，那边季东来已经准备好了东西，趁着夜色即将前往首都。 “对啊，要不成绩咋来的？我表姐给我在师大附中找了几个老师补课，高考结束之前我每周都得去，这次成绩看补课是有效果的，爸妈我走了，周日晚上我回来！” 匆匆拿了一张饼，季东来边走边吃。 提前和王珏那边打好了招呼，季东来也不担心穿帮，至于刘宇鹏，依旧是季东来的跟班，到王珏那边赚点外快。 有季东来的关系，王珏又从斯维尔这家外企接到了不少布线的工作，正好让季东来过去帮着看着，偶尔电脑需要维修几乎都是王珏来做。 “我儿子太辛苦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望着儿子远去，宁彩云追出来给送了一条围巾，回到家又是一阵碎碎念，季平那边也咂摸一下嘴巴。 “别担心了，这小子身体皮实随我，人苦点不怕啥！主要这小子懂得努力了，吃完饭我去大成那边看看！他们说大成那边新成立了一家工厂，工资高，我看看能不能去那边工作！音像店就那样吧，不行就关了，你在家给孩子做个饭！” “儿子努力到哪咱们供到哪，快吃饭！” 季平心里也担心季东来，但是作为父亲不能婆婆妈妈的。 季平选择给儿子的经费准备充足了，宁彩云眼巴巴的望着季东来离开的方向嚼着饼子，对季平的方案不置可否，音像店不赚钱了，自己真的得转行了。 几个小时候季东来和刘宇鹏进入外企宿舍，刘宇鹏第一时间把单身宿舍的各个房间转了个遍。 “还是这个好啊，厕所都在屋里面，比咱们那个平房好太多了，以后老子也这么装修，我先洗个澡，还有浴缸，太帅了，嘎嘎！” 望着外企给季东来提供的单身宿舍，刘宇鹏喜欢的不得了，屋内两张单人床，就跟酒店一样，季东来暗道刘宇鹏没见识。 两个人收拾完毕，到食堂那边吃过饭，季东来直接去车间，至于刘宇鹏刷完脸跑到外面上网去了，不出意外对方接下来几天都在网吧呆着。 “您是季翻译吧？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车间主任曹丽坤上下打量一下季东来，目光里都是惊讶。虽然有所准备，但是真的见到季东来，对方仍旧感觉十分意外，毕竟这个年纪能有这个英语水平的人真的不多见。 第26章 江湖路上皆是势利之徒 “您不也同样很年轻，我听说您十六岁就出来工作了，这边是高薪把您挖过来的，我们这些后辈都是跟你们学的！” 望着车间的注塑机，整洁的工作环境，季东来一阵赞叹，暗道管理还得老外。 哪怕是十年后，国内的绝大多数单位仍旧是脏乱差，和老外的精细化管理是两个概念。 “夸奖了，正好我们这边有些新文件过来，季大翻译给看看翻译的对不对，这边请……” 被季东来夸了一番，曹丽坤十分受用。 带着季东来直接去了车间办公室，点开电脑屏幕，指着一份工作表目光尴尬。 这份文件发下来五天了，全英文的，工厂要求车间主任翻译好了挂上。是最新产品的作业指导书，曹丽坤不知道翻译的对不对。 找王锐？对方各种理由推托，核心意思就一句话：这不是我的工作，主管没吩咐我做，你那份工资也不给我是不是？ 曹丽坤在外面找人翻译，结果弄出来的东西，曹丽坤都看出来不对，只能等着专业人士过来，至于那种绝对有水平的？很贵，而且得排队。 “这个没事，我给你翻译，等下如果老外过来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望着这份文件比较简单，季东来也不废话，直接坐下就开始翻译，以往王锐也曾经帮着曹丽坤翻译过文件。 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目的只有一个要好处，季东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坐下立马噼里啪啦就开始操作，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你这个键盘太差了，让我表姐给你带一个，用这个能把手指头累断了！” 大约二十分钟，季东来把曹丽坤的作业指导书全部弄完，几张照片弄得不是很好，季东来给调整了位置，前后顺序调换一下，最终按了保存键，拍了一下键盘笑呵呵的说道。 “太好了，要么说专业的事情就得专业的人来干呢！那啥季翻译，如果你方便就帮我拿一个，回来票给我就行，我们能报！二百块钱以内的咱们都随便报有权限，走走咱俩喝点去……” 望着季东来这么有效率，丝毫附加条件都没与，曹丽坤心里十分舒坦，当即拉着季东来就走。 季东来拗不过，跟着对方去了职工小食堂，今晚老外出去潇洒了，曹丽坤要了两瓶啤酒。 “小季，我比你年长不少，托个大叫你一声老弟，不介意吧？” 给季东来倒了一杯酒，要了两个小菜，曹丽坤眼睛里都是笑容。 “曹哥你说，看你就面善，咱们相见就是缘……” “老弟，你太会说话了！” 望着季东来这么上道，曹丽坤别提多舒服了。 这家公司的某个高管是曹丽坤的远方哥哥，所以即便曹丽坤学历不够，也进入到这座工厂做了小管理。 和曹丽坤同样情况的人还有很多，季东来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心道自己还好机灵，和对方这边混了脸熟，不然不知道踩多少坑。 “小季，听说你和老朱很熟，你们是什么亲戚？” 喝了两杯酒，曹丽坤开始探路，季东来暗道该来的真的来了，眼睛动了一下。 “我们和朱总没有亲戚！” “呃……不会吧？”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曹丽坤有些意外。毕竟这家企业能够接到生意都是关系户，如果季东来姐弟在这什么靠山都没有，那么结交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不过我姐夫认识朱总，以前我姐夫手下一个经理是朱总的老上司，寒假我过来的时候正好就见了一面，然后我和我姐过来算是接点小东西！不然按照我姐的脾气，这点小买卖她根本不做！” 望着曹丽坤的表情，季东来立马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心道人入江湖果然都是势利之徒，既然这样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做什么乖孩子。 果然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曹丽坤立马眼睛一亮。 再次给季东来倒酒，对于季东来说的东西不疑有他，毕竟一个孩子能有多少心眼？ 只是让曹丽坤十分无奈的是，无论以后怎么问，季东来都不说半点关于表姐夫信息，无奈对方只能作罢。 临了亲自把季东来送回宿舍，并一再保证，车间有什么事情全部找对方，季东来这才回去睡觉。 “咦，这份文件是季东来翻译的？” 第二天上班之前，曹丽坤立马把这份文件送到杰里那边签字，让曹丽坤有些意外，杰里突兀的就是这么一句。 “啊……是的！那啥昨晚季翻译就来了，正好我就请他给翻译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望着杰里，曹丽坤看王锐，王锐那边真想骂一句白痴。 因为季东来在文件修改那边做了保护提醒：想要修改文件，请联络翻译者季东来。 刚刚杰里想要做电子签名，结果敲击键盘，立马这个提示跳了出来，全英文，曹丽坤早晨的时候也发现了，但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索性略过，直接带着文档过来了。 “没事了，等下这份文件你到总务那边领取就行了，叫一下季东来过来！” 知道季东来昨晚就来加班干活，杰里很高兴，正好有些事情让季东来腹稿，那边曹丽坤不敢怠慢，分分钟季东来进入办公室。 距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杰里直接把一份文件交给季东来。 里面是涉及到一些土建的专业性东西，目标就是工厂旁边的二期。 今天对接的是一些建筑队，要求的是拆除那边的一些老房子。但是这次拆迁有诸多限制，因为一些老房子里面发现了城墙的城砖。 拆迁的时候必须原封不动的拆除出来，光着一条就让很多拆迁人员咂舌，因为现场的砖头都差不多，鬼知道哪一块是老城砖。 真的接了这份工作，那就是拆老建筑的时候要一块砖一块砖的拆，严重的影响拆迁进度，再加上给翻译这边的回扣，还要缴纳保证金，安全资料购买……根本没钱可赚了。 会议上，王锐那边翻译的二把刀，拆迁队那边听得云里雾里，季东来翻译完了，这帮人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第27章 单干的机会来了 “这活没法干，我们退出！拆破房子弄得跟考古一样，我们干不起，又不是没活干？” “就是，我们也不干！这么多费用，谁干谁得赔死，爱谁干谁干……” 伴着季东来那边翻译完毕，一个个拆迁的老板全部甩手了，王锐的心在不断下沉，这意味自己通过这件事捞好处的机会也将跟着消失。 季东来事无巨细全部同声给杰里，对方眉头皱的紧紧的，目光不断看王锐，这些人都是对方号称有能力完成这件事的优秀拆迁队。 现在听到困难立马就撤了，杰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个工作哪有那么多困难？你们就是不想做，赚的少一点就可以的，如果你们不做，以前工程的项目尾款就别想拿到！” 面对杰里那边的不满，王锐直接来了杀手锏，几个拆迁老板立马慌了神。 毕竟这帮人以前都从王锐这边拿到了一些工程，现在还有不少项目尾款在工厂这边压着，真的全部不给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一帮人各种央求，王锐那边不为所动，最终大家不欢而散，几个商人承诺明天再过来。 “曹哥，王锐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老外这边也不反对？” 会议结束，季东来和曹丽坤进了休息室，望着王锐和杰里去车间，小声的询问，曹丽坤四下看了一眼，吐了一个烟圈。 “兄弟我跟你说实话吧，王锐英文水平这么差还能在这混的风生水起，一方面是有股东照顾，另外一方面就是看明白了老外的脾气！” “别看这帮玩意表现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实际上也是一帮领工资过日子的！文件上面过得去就行，最重要的是把他们交代的工作完成了！” “他们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违法，只要不牵涉到公司他们都接受！所以老弟你要记住，和这帮老外混一起，最重要的不是专业水平，是能够给老外那边解决问题！” “面前就是机会，这件事估计王锐搞不定，这圈的人都被王锐得罪遍了！你如果真的想要上位替代王锐，那就把这件事揽下来，这其中的油水很多的……” 曹丽坤那边说着神秘一笑，季东来心里也不由得一震心动。 结合上辈子的经验，季东来暗道自己白来一遭，竟然还是被别人点拨才同透了，想到这里立马掏出刘宇鹏的香烟，给自己和对方分别点了一根。 然后剩下的全部给了曹丽坤，对方也是人精，什么都明白了，四下看了看拉着季东来进了一间单独办公室。 “曹哥，实话和你说我表姐家就是做拆迁的，如果能做工厂这边的项目，咱们兄弟是不是也能跟着发财……” 拿出一个孩子的真诚，季东来和曹丽坤压低声音，对方这才恍然大悟，暗道季东来这人不简单。 半个小时后，季东来被电话铃声叫走，曹丽坤也回去工作。 晚上季东来没有回宿舍，而是到网吧把刘宇鹏拎了回来，一起回到表姐的宿舍。 “啥？你想承包拆迁？你懂么？” 听到季东来想要借自己家的资质，王珏一张嘴张的老大。 “我看了一下那片老房子，很好拆，就是麻烦点，但是利润点还是很高的！我看了这次拆迁的详细资料，除了城砖被当成文物回收外，其余的材料全部是承办方负责运走！” “现在工人工资非常便宜，在建业街那边杵大岗的人很多，给钱就走！那房子的木头很多，我们卖掉那些木头就能顶上工人的工资！有些后盖的房子有钢筋，砸了卖钱是不错的选择！” “那些不算文物的老砖也是有年头的，我们找地方存起来，遇到合适的买主，立马就能变现一辆小汽车，表姐相信我一把，你不是需要钱么？到时候我赚了钱借给你……” 望着王珏那边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季东来下了血本，前面的理由王珏都可以不接受，最后这一条实在是太诱人了。 现在王珏也想大干一把，可惜手里没钱，如果季东来发了财，那自己也跟着沾光。 再说拿来手续，貌似对自己家也没啥影响，这行业里面相互借着资质玩的很常见，出了事情也没见谁找上门，再说老外比中国人怕麻烦。 “那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好了，但是小弟你要记住，钱，我是一毛都不会赞助的，别想从我这拿走一毛钱，哼！” 给了季东来最大的帮助，王珏果断的把其他口袋封住了，毕竟季东来是个沾边赖，现在不说明白了，借来手续，紧接着季东来就会上来借钱。 季东来对着王珏撇撇嘴，一副你真是我表姐的样子，暗道这样也可以了，最起码自己入了建筑这个行当。 04年建筑起飞之前，自己一定要进来，不然到时候渣滓都分不到。 重活一次，不拼一把怎么甘心？ “啥？你让我在这看着拆迁，那我高考怎么办？” 王珏那边已经开始打电话让人把父母公司的手续复印件送过来，季东来把目光落到了刘宇鹏身上，刘宇鹏听到让自己看着买卖，立马不愿意了。 “别摆出那副骗你父母的表情，咱俩谁不知道谁？就你那四年不变的成绩，指望第五年能有变化？你学习了么？” “呃……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被季东来一句话怼在那里，刘宇鹏扁扁嘴。 老哥的成绩的确四年纹丝没动，即便是高考题容易一点的去年，刘宇鹏依旧是名落孙山的货。 只不过比前一年提高了五十分，父母那边天真的以为刘宇鹏成绩提高了，今年再提高五十分就能走一个不错的高职。 事实情况是去年的高考题型简单，大家的成绩都涨了，不是刘宇鹏一个人涨了。 刘宇鹏自己心知肚明，但是父母的期望吧…… “打击你什么了？你今年即便是在学校，将来高考考砸了你咋说？自己混了五年，有脸啊？跟着我干拆迁，这玩意利润大！” 第28章 这生意值了 “不出五年，国内建筑高峰期，咱们现在开始赚钱，高考考得不好你可以和你爸妈硬气的说自己是不屑于考试！因为你这种特殊人才根本不是高考能够检验的！” “那时候你爸妈看到你赚到钱了，心里会咋想？儿子有出息，一帮人下岗赚不到钱，他们天南海北跑才能赚到钱，你在家就把钱赚了，这叫啥？实力！” “再说咱们读书为了啥？还不是学个讨口食的本事？有了赚钱的本事还念什么书，你说呢？”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不断观察刘宇鹏的反应，现在季东来身边只有刘宇鹏一个人可用。 无论是从年龄还是社会经验来说对方都是最合适的，关键是对方真的不适合高考，纯属浪费资源。 刘宇鹏那边心里也在剧烈的挣扎，毕竟一面是父母的期望，一面是自己好兄弟的建议，反复权衡，最终刘宇鹏选择相信季东来这个几乎时刻陪伴在身边的好兄弟。 退一万步说，万一弄不好，大不了再来一年，自己反正都是混。 “那老师那边……” “老师那边不用担心，咱们俩换班在这盯着！再说你们那个班后期都得解散，谁在意你来不来？学费交了就行！咱们俩定好，我隔三差五请假，你隔三差五回去，保证高考名额在就行！咱们就拼一把，万一咱俩成了，将来还用得着父母担惊受怕么？有了钱，咱们就自己开公司，做人上人，受谁的鸟气？” 见到刘宇鹏那边心思松动了，季东来又加了一把火，最终刘宇鹏被成功说动。 剩下的雇人施工就是刘宇鹏的事情，季东来把自己钱包里面的钱拿出一多半，现在的人工二十元一天，拆迁就是力气活。 好一点的泥瓦匠才五十，季东来的钱足够对方支撑一周。 事实证明刘宇鹏真的是干这行的，只是拿着钱到杵大岗的那边转悠了一圈，一毛钱没给就找了七个工人过来。 和所有雇工的老板一样，月结！不干?有的是人来干，中午供饭吃，早晚自己解决！ 剩下的事情就是季东来那边操作，这并不难，王锐手下的几个拆迁队为了不得罪王锐，清一色的采取了拖延战术。 也不说干不了，就是一句话这几天太忙了，等忙过了这几天就过来，如果有别人来做我们也不反对。 杰里急的团团转，没办法找到季东来，让季东来找一家施工队来做，恰好季东来和刘宇鹏那边把人和工具都凑齐了。 “季，你确认这帮人能够在工期内完成拆迁？我们的工期不能耽误，一旦耽误了是要赔钱的明白么？” 杰里望着刘宇鹏带来的一帮人，不断的咂舌。 别个不说，人群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季东来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对方姓吴，名字季东来没记住，大家都喊老吴。 不知道对方怎么忽悠住刘宇鹏，刘宇鹏就说这个哥们认识老物件，而且对方的工资也不高，十五块一天，三顿饭在工地吃，每天负责看着东西。 最不让人待见的是对方是一个弯腰，几乎九十度那种，走到哪里都是非常有礼貌，这种人在杵大岗的队伍里一点活都找不到。 季东来暗道刘宇鹏抽了哪门子邪疯，此时也不得不用了。 “没事的，他们都有正规的手续，一直在干拆迁！只要我们这边配合得当即可，我好不容易说动他们的，文物部门那边毛病太多，真没人愿意伺候……” 季东来死马当活马医，杰里想想那一堆文件也是各种头疼，当下只能如此。 为了保证进度，杰里特地把工厂的皮卡交给拆迁队使用，季东来这边又省下一大笔钱。 “东家，这个活总不能这么干！咱们所有人第一天都揭瓦，那个琉璃瓦的瓦顶是好东西，比城砖值钱，文物部门也不要！而且房顶还有好东西……” 第一天拆迁，老吴就给季东来上了一课，指着老房子上面的瓦顶神秘的说道，季东来不由得一愣，貌似房檐头上面雕刻的是什么鸟兽。 季东来的文物知识有限，有个明白人，索性就交给对方指挥了，当然也叮嘱对方看住了，一旦发现任何东西都要上交给自己或者刘宇鹏，绝对不能拿走。 “放心吧东家，咱们的事差不了，这年头给咱们一口饭吃，咱们绝对不含糊！” 老吴操着浓重的吉林口音信誓旦旦，带着几个人拿着探铁器直接上了房顶，工人们也不含糊，全部开始行动。 “叮！” “这里，把这片瓦揭起来，往下二寸挖出来给我！” 弓着腰，老五在房顶上健步如飞，几乎是定点探测，分毫不差都能找到好东西。 房顶上的东西拿下来，老吴全部用袋子装好交给季东来，然后带着两个小工走到青砖围墙跟前，拿着探铁器在上面转悠一下。 “叮！” “这里砸开，是空心的，也交给我！” 四周转悠了一大圈，老五凑到季东来跟前，此时季东来已经把那些东西整理出来，清一色是大钱。 有些铜钱季东青以前见过，有些根本没见过，甚至图案都非常的诡异。 “东家，这个都是好东西，以前老房子用来压脚的，镇宅的，懂得老风水的才知道这些！这房子的柱脚石下面还有一些，你手里对这块是大青龙，遇到懂行的能卖出来一个好价钱！” “这边等会我给您收拾出来，您有时间到潘家园那边转悠一下，盘出去或者忽悠一下老外都行，我先去忙了！” 擦了一把汗，老吴那边逐个铜钱解释给季东青听，季东青听到大青龙几个字不由得一愣，这玩意和袁大头是一个玩意。 只不过年份不同，价值也差不少！现存量并不多，没想到在老房子里还能找到，就冲这些玩意，自己这会生意做的值了。 让季东来更加激动的是，老五拿了一截房梁过来。 “东家，你认识这个不？” 老吴左右看了一下，轻轻拿着凿子在木头上凿了一下，一股殷红出现在季东来的视线里。 第29章遍 可以变现？！ “卧槽，红木？有多少？” 季东来爆了个粗口，差点直接蹦起来，老吴望着季东来的反应一阵意外，旋即释然，暗道人家肯定一早知道，不然谁会包这么一个工程？ “那边有一家的房梁都是这玩意，我让人拆开然后给你藏起来，过几年这玩意能值点钱，卖给弄木雕的也不赖！我看了一下那边的房子，有两根老木头您就瞧好吧！” 老板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老吴那边更加努力从房屋那边寻宝，就这样，一天下来，季东来身边的布袋满了，全是铜钱或者屋子房梁上面的专用连接。 按照老吴那边的说法，这玩意当年都是皇家修房子的时候工人们带出来的，叫什么带扣还是什么季东来没记住。 寻常人家用了都是死罪，看得出这家房屋的主人曾经是个很有想法和地位的人物。 总体来说这些东西在市场上都能卖出去，哪怕现在卖不上高价，过些年也是宝贝。 “吴师傅，你就负责布置任务和找重点吧，把这些东西都归个类！文物局那边需要的东西整理出来给他们，咱们自己预留的东西你也归个类，然后拉走！” “我得回趟河北那边，这边有事你及时和刘宇鹏沟通，拜托了！” 几天相处下来，季东来看得出老吴的专业性，索性塞给老吴一百块钱，牢牢地把对方留住。 “东家你就放心，保证摆弄明白的，咱们家祖上就是干这个的！” 这年头的一台二手黑白电视机二百块钱，彩色电视机两千多，一个民办教师一个月工资三百块，季东来一下给了一百，老吴立马死心塌地。 就这样，季东来跟着送了两趟货物到仓库后，把现场全部交给了刘宇鹏和老吴，自己开着工厂给配的大发面包车，潇洒的回学校了。 如同往常一样，季东来把表姐那边带回来的一兜子碟片交给母亲，还有一些其他东西，这次因为开车回来的，东西携带的格外多。 “妈，以后咱们就不租碟片了，你干脆直接做批发得了呗，反正我每周都去表姐那边，周围这些人家没有咱们东西更新的快！” “你就拿着这些碟片直接到那些人家去问，然后卖给他们，时间长了我们就直接让表姐那边给发货！或者咱们直接卖给周边那些小摊贩，总之如同您这样坐在巷子里做生意的末端，很难赚到钱的！” 端着饭碗，季东来使劲的吃了两口饭。 这么多年，还是吃自己母亲做的东西好吃，即便是外企那边做的都不如母亲弄得好吃。 “吃你的饭吧，才多大就跟我讲做生意？早点上学，你班主任都来家访了，我说你去你表姐那边补课了，老师说以后你可以直接在本地补课，不用跑那么远！另外三中那边有一个老师来了，问你想不想转学……” 给季东来添了点菜，宁彩云让儿子少操心做生意的事情。 说道三中老师上门，宁彩云就打心眼里高兴。以往自己儿子都是那种老师见到绕着走的角色，现在学校开始抢人，这证明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三中是县里的重点，季东来的四中根本比不了，宁彩云当初想让儿子上三中没少受到白眼，现在轮到三中老师来低三下四，宁彩云心里憋了这么多年的一口气终于出了。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妈，这是你教我的！咱不去，再说咱们本地老师就那个水平了，尤其我们的数学老师江友，那就是一碗酱油！本身也是打酱油的角色，茶壶煮饺子，说话都不利索，唉……我还是消停的接受表姐的安排！” 说道学校的老师，季东来心里也十分发堵。 好学校也不遗余力的挖生源，每年的中考前几名都是县重点或者市重点学校直接用优厚的条件挖走。 包括衡水和一中在内都是这个情况，每次月考县内其他学校新出现的的尖子生无一例外也都被这些好学校挖走。 久而久之，无论是优秀生源还是教育资源都朝着这些地方汇聚，季东来心中一阵可悲。 “这倒是，但是……算了吧，你自己决定！总之好好学，将来找个好工作，别像我和你爸一样就行！” 宁彩云知道儿子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想想三种老师给的条件又有些心动，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儿子。 季东来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晚上接着复习功课，第二天找胡丽娟请教数学题，这玩意对于季东来来说还是太难了。 “你们谁家有太平天国的铜钱？我一个华人亲戚回国，遇到点事想要破关，有偿的我们买……” 季东来和胡丽娟那边正在研究习题，前排邢若飞回头对着全班同学说道，季东来心里不由得一动，因为这次在外企那边拆迁，季东来手里真的有一枚。 想到这里，季东来开始侧耳听着这边，胡丽娟讲了好几句季东来都没听到。 “喂喂，回神了！邢若飞是个大骗子，他们家亲戚以前倒腾古董被抓过，现在又来这边骗钱，别信他！” 见到季东来听着邢若飞那边说太平天国铜钱的事情，胡丽娟小声提醒，季东来这才恍然大悟，但是这不妨碍季东来找对方鉴定一下价格。 如果价格真的高，季东来不介意立马变现，现在机会大把，趁着人们还没有全部觉醒，换点资源在手是好的。 晚上回到家，季东来找来工具，将那几枚太平天国的铜钱简单的做了清理，挑了两枚带到学校，下课的时候找到了邢若飞。 “等我给我亲戚打电话，你别和别人说哈！” 望着季东来手里的宝贝，邢若飞双眼发亮，和季东来约定好赶忙到门口小店打电话。 中午放学后，季东来和邢若飞来到门口小店，一个西装笔挺的人已经等在那里，望着季东来手里的几枚铜钱，对方赶忙拿出放大镜。 第30章 这个学上得值了！ “什么价格？” 找了半天，最终对方拿着其中一枚宋体钱币反复查看，季东来知道对方看中了，心里有谱了。 “我爷爷说您看着给，价格合适他就卖，如果不适合这玩意就继续留着镇宅，所以就看您给什么价，最好能够打动我爷爷，不然我也没办法，毕竟这是我爷爷的！”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把所有铜钱收好，男子那边虽然不想放手，还是乖乖地把宋体钱交给季东来。 “小弟，你是若飞同学，咱们也不欺负你！公道价，全收一百块！这个市场上没有比我价格更高得了知道么？你手里的这几个钱不值钱，如果是那种孤品是绝对值钱的，怎么样？卖给我吧，足够你们这样家庭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男子说话的时候不断观察季东来的神态，季东来暗骂对方的贪婪。 别个不说，即便是季东来这个没有做过古玩生意的人都知道，太平的钱非常值钱，单拿出一枚也不止这个价格，明显对方在欺负季东来是个孩子。 “事是这么个事，我回去打电话问一下我爷爷，他决定卖我就给您拿回来，正好凑点生活费上网！” 没有给对方明确回复，季东来打了个招呼回家吃饭去了，男子急得直跺脚。 “小飞，你一定要把那小子手里的太平铜钱拿到手，只要你办到了我给你一千作为回报，这小子是个棒槌，咱们不赚他的钱，自然有别人赚他的钱知道么？” 当下太平圣宝宋体钱价格在六千以上，碰到合适的买主甚至能够卖过上万，对方欺负季东来是个孩子，根本没给实心价格。 听到能够赚到一千块钱，邢若飞赶忙起身就去追季东来，对方早骑着自行车消失了。 因为一千块钱的奖励在，下午的时候没事邢若飞就找季东来磨叽铜钱的事情，尽管季东来表示这事自己管不了，交给母亲了，邢若飞还是过来磨叽。 “你烦不烦？有也不卖给你，你肯定是拿好处了，邢若飞大家是同学，你别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有意思么？” 季东来那边并未说什么，胡丽娟立马一句话把邢若飞撂在那，对方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返回座位，但是想到那一千块钱，又不甘心，跑出学校继续给自己的亲戚打电话报信。 “你家很缺钱么？” 被邢若飞烦躁了一天，课间休息，胡丽娟这才小声的询问季东来。 “当然缺，这年头谁家不缺钱？好在前些年我爷爷攒了点东西，等我变现立马给你把零食补上哈，现在两手空空了！” 身上的钱几乎都留给刘宇鹏了，季东来现在口袋空了，胡丽娟的零食也断顿了。 “谁跟你要零食了？真是，你们这些人脑子里就想着做生意吧？切！”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胡丽娟嘟嘟嘴，季东来赶忙哄了两句，本来季东来没在意，结果放学之前被副校长给叫到办公室。 “东来，听说最近家里经济遇到了困难？” 望着神采和以前大不相同的季东来，副校长笑呵呵的说道，这次课程小结成绩季东来依旧名列前茅，副校长彻底放心了。 “嗯，是！我妈不是下岗了么，小店生意也不好，这不就缺钱了？” 不知道副校长什么意思，季东来大方的承认，毕竟这年头缺钱不是秘密。 “啊，东来，老师就要批评你了！有困难要和咱们学校提出来嘛，学校针对于家庭困难的学生是有补助的，尤其你这种优秀学生！经过咱们学校办公室研究决定，你这高中三年的费用学校财务那边已经给你核算完了，全部返回！” “另外，从现在开始，每个月学校会给你直接补助三百元的伙食费，会以现金的形式发给你的！这张饭卡里的钱财务那边会定期给你充值进去，以后去食堂刷卡就行了！” “以后家里遇到了经济困难记得一定要和学校及时的提出来，学校是不会让一个优秀的困难学生犯难的……” 全程说话副校长那边都是笑呵呵的，不断地观察季东来的反应，好在季东来全程没有表现出来抗拒，对方这才长舒一口气。 上周末三中老师到季东来家里挖人的事情学校已经知道了，给钱读书，高考还给各种补助。 优秀教师单独辅导，师大直通车！！ 这些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万一季东来家里答应了，又一个重点大学没了，学校正在开紧急会议，结果听到有人反馈季东来在卖铜钱，校长那边再也坐不住了。 索性一锤定音，把季东来高中三年的学费，杂物费，包括打架的罚款，一股脑都给返回来了！另外还今年高三按照三千元的补贴给发放。 “那个谢谢校长，我一定好好学习绝不辜负校长和学校的期待！”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有些懵逼，季东来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 总共这些费用大约一万三千多，季东来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念书还能赚钱呢。 “诶，考个好大学就算给咱们学校最好的回报了！另外再给你透露一个消息，东来，回家告诉你家的家长！三中能够给你的待遇，咱们学校也都给！他不是高考重点大学给奖励么，他给多少，咱们只多不少！” “校长说了，我们至少比他多给两万，所以千万别被三中那边骗了！新进入一个学习环境，需要很长的适应时间的！你是咱们四中培养的……” 又是一通长篇大论，核心议题只有一个，绝对不能走。直到这个时候季东来才明白，这是给自己上了捆仙绳。 不过心里并不排斥，毕竟三中自己是不可能去的，封闭管理，自己还做什么生意？ 能够拿到同等条件的现金，何乐而不为？和副校长那边虚情假意一番，季东来把所有东西都藏起来，这才大摇大摆的回家，此时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丢什么东西了？快看看！” 望着家里乱七八糟的一切，季平那边心里也咯噔一下。 就在刚刚，季平接到妻子电话，家里进贼了，赶忙回家，望着家里凌乱的一切，暗道自己家里真倒霉。 第31章 不懂专业的翻译绝对不是好厨子 “丢东西到是没丢，存折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家里没钱！就是挂在门上镇宅的那些东西没了，奇了怪了！” 宁彩云边收拾东西边纳闷，毕竟丢的那些东西并不值钱，庙里来的或者家里老人给的。 季平这才长舒一口气，让宁彩云问问季东来，是不是对方的老毛病又犯了，缺钱了就到家翻箱倒柜。 此时季东来已经在邮局了，那边填好了汇款单，钱进了刘宇鹏的银行卡。 “给老吴一百块钱作为奖励，另外多雇两个人，再买两把探铁器，让老吴在现场给我好好留意，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给我存起来，我有用！周末我过去……” 电话拨给了公司那边，刘宇鹏心里彻底安定，这几天有几个工人家里有事，想要提前开点工资，刘宇鹏正在犹豫，毕竟手里钱不多，现在？我再雇两个人，这两个直接开了，跟小爷玩什么套路？ “东来，你这钱来的太及时了！昨天我和曹丽坤喝酒，他说旁边的那片也要拆，我今晚就和工厂这边签合同！昨天我和老吴过去看了，那里面钢筋非常多，光卖那个咱们就能得到不少钱，你问问你爸工厂的老板，他要废钢不？要的话我们直接找车给他拉过去，不要我就找别人！” 这几天刘宇鹏没事就和曹丽坤一起喝酒，大家都是八百个心眼子。 知道刘宇鹏家里是做运输的，曹丽坤忙不迭的朝跟前凑，喝多了还想给对方介绍对象，现在两人好的和一个人一样。 “必须拿下来，这周末我就过去，你小子好好整！” 尝到了甜头，季东来心里别提多舒坦了，晚上回家吃饭听到家里发生的事情，季东来也愣了，当听到丢了两串铜钱，季东来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第一念头就是，这是那个文物贩子干的！第二个就是，自己这次做对了，最起码那些铜钱一定很值钱，不然对方不至于跑到自己家里翻箱倒柜。 “你中午没回家？” 望着季东来吃惊的样子，宁彩云确认这事肯定不是自己儿子干的，因为季东来向来都是这样，拿了什么东西直接就说，反正有爷爷护着，父母不打。 “没回来，学校给我发了一张饭卡，我可以在学校免费吃饭了，正好吃过饭和同学复习功课，你看！” 为了自证清白，季东来直接把学校给的饭卡拿了出来，宁彩云一阵惊讶，接着脸上生起灿烂的笑容。 “好儿子，有出息！咱们现在都可以免费吃饭了，晚上妈给你做好吃的，继续好好学习，反正家里啥也没丢！” 看看饭卡是新的，宁彩云别提多高兴了，抱着儿子的脸亲了一口，那边季平一阵白眼，暗道多大了你还惯着，不过好在这次季东来还算有志气，这件事就算了。 吃饭的时候季平和宁彩云一个劲的催促儿子注意安全，如果住在刘宇鹏家里不安全，就早点搬回来，季东来那边只是简单应付，晚上还是回到刘宇鹏家里。 每天很多工厂那边翻译的事情都是晚上处理的，一旦家里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季东来解释不清。 再有那些铜钱季东来全部转移到了刘宇鹏家里的地窖里，周末的时候带上车，全部放到王珏出租屋。 “这个饭卡给你，周末我不在学校，里面的钱不吃浪费了！” 到了和刘宇鹏换班的时候，季东来把饭卡交给刘宇鹏，自己抹了一把脸。从县里开车过来路途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也够季东来受的。 来往河北到首都的大货车非常多，根本不减速，如果不是时不时有交警巡逻，大货车能够开出二百码速度。 “哟，好家伙！有特殊待遇了，你小子真厉害！我要是有你这成绩，我父母睡觉能够笑醒了！” 望着季东来递过来的饭卡，刘宇鹏一阵羡慕。 再看看季东来，心里更是嫉妒。一个月前，两人还是平分秋色的学渣，现在季东来学习成绩上来了，上哪说理去？ 而且对方转性了，不再胡闹，也开始认真学习。 刘宇鹏不是不想跟着照做，是真的学不来，看着书本就想睡觉，看着网吧或者台球厅就想进去，游戏厅只要开着刘宇鹏就想进去玩两把。 学习这东西完全就是靠自律，除此之外，哪怕是父母陪读起到的作用也就那么一回事，季东来受到了家庭的刺激，现在转性了。 刘宇鹏曾经暗自腹诽如果自己家人出事了，逼着自己也跟季东来一样无依无靠，是不是自己也就好了。 当然这个也就是想想，与苦哈哈的学习相比，刘宇鹏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 同样季东来从表姐那边拿走一大批最新的光碟给母亲，期望母亲对外批发，至于一些插卡游戏机，季东来也拿了一些，毕竟手里现在有一些现金。 “你哪弄来的这些破烂，都是土，要不到潘家园那边卖了算了！” 望着季东来拿来的那一包铜钱，王珏一阵好奇，此时王珏家里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季横的房子现在已经是王珏的宿舍，虽然还没装修，好在宽敞。 另外王珏把职工宿舍楼的一层租下来作为仓库，指望能够大干一把。 “都是拆迁弄出来的，说不定这玩意将来能赚一大笔钱呢，别对外说，我爸妈还不知道呢！” 季东来整理一下东西，连夜回到企业的宿舍。 简单和门卫那边打了一声招呼，季东来的车子并未经过检查直接进入，这是翻译的特权。 “季，这份图纸你给翻译一下，然后对接模具厂，我们的模具需要快点加工，周一之前交给我！” 望着季东来进入办公室，杰里那边直接搬过来一本图纸，长舒了一口气。 旁边放着一本王锐那边翻译完毕的图纸，模具厂家根本看不懂，不光符号没有翻译过来，就连材料都找不准。 季东来答应一声，顺手把王锐那边的图纸拿过来，看了一下差点笑出声。 别个不说，ss440材料王锐翻译过来直接把字母去掉了，结果可想而知。 第32章 你欺负错了人 季东来直接把材料更改为Q235，至于另外的几个排号，季东来再熟悉不过了，塑料模具国内现在应用的最多的是进口P20，模具厂家再熟悉不过。 至于上面四个三角号的粗糙度，老的技工能够看清，但是新的加工师傅很难看懂，而且带尾巴和英文字母的。 季东来直接换算为0.8，接着后缀加上牛皮抛光，沿着径向。 模具表面镀硬铬，王锐翻译过来直接简化，就是镀铬！厚度那边也没有标明是最终尺寸含在内，绝大多数模具厂都会忽略，别个不说这套模具真的这么加工出来立马就是废掉的。 季东来简单和杰里那边交流一下，杰里直拍桌子。 “这是模具厂电话，马上打电话，你来之前已经有三套图纸在加工了，真的弄出来我们损失大了，快！” 拿出一张名片，杰里马上催促季东来。 虽然已经深夜了，季东来只能找做，事实证明这个时代勤劳的国人精英依旧没有休息。 “啥？尺寸错了，我的料都下出来了，这我们可不管，开玩笑呢……” 模具厂厂长听到尺寸有错误，立马蹦起来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锐的名片，对方和王锐那边交流了好几年了，反反复复修改模具已经成了常态。 其实早就习惯了，看图纸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对方这边已经预留了，就等着电话，然后加钱。 “你们模具加工到哪一步了？” 听到卢世鹏这么说，季东来暗道特么撒谎，型腔只要没有镀层都可以改，型芯更加简单，大不了涂覆一层。 “你别管我们加工到哪一步，你们这么修改就是不行，重新开一套吧，不然改不了！你是季东来是不是？懂点规矩，都说南方人生意能够做大，因为人家团结，北方人就不行，为啥？因为相互排挤……” 卢世鹏听电话那头季东来的声音判断出季东来的岁数不大，再加上王锐前阶段抱怨过被季东来抢生意. 卢世鹏先入为主的认为，季东来动蛋糕已经到了自己头上，况且一个年轻的翻译能懂个屁？即便是入道几年的技术工人也都是一知半解。 先警告一下，防止季东来后期找自己的麻烦，最好能够让对方老实点。自己早就和王锐那边达成了默契，相互之间都很忙才是和谐氛围，电话另外一头季东来一皱眉，看看杰里，暗道卢世鹏你是作死。 “好，我知道了，你们工厂在什么地方，把详细地址给我，我让司机把现在的那套模具拉回来报废！” 对方这边睁着眼睛说瞎话，季东来也不惯着毛病，卢世鹏心里暗骂涨价的机会没了，但是你睡说啥也没用，没有专业人士，我就是王者！但是也不让步，直接给了季东来地址。 预想中明天或是后天会有货车司机过来，卢世鹏继续下去安排生产，结果让卢世鹏震惊的是，四十分钟后自己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不同的是这次是手机号。 “你好……” “卢厂长，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翻译！我们主管杰里要过来看一下你们加工的所有模具，你现在在工厂里是吧，能不能接我们一下，门卫不让我们进去！如果你们不方便，我们就在门口车里等着，明早你们上班我们再进去！” 望着不大的模具厂车间大门亮着灯，季东来十分干脆的说道，那边卢世鹏脑子嗡的一声，暗道这下坏了。 车间里现在干的就是这家工厂的模具，人家一看啥都露馅了，据说老外是内行，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老外在门口你让对方等，明天他就能把所有模具都拉走。 现在只能期望对方不是很懂，整理一下情绪卢世鹏赶忙迎了出来，季东来开着微型车进入车间。 其实杰里是季东来直接忽悠来的，对方对于模具并不是很懂，机械加工也就那么回事。 季东来让杰里过来就是给自己壮个胆子，至于对方懂多少就看自己的一张嘴。 “季翻译，我也是刚到工厂，这不下车间才看到我们的模具还没上表面镀层……” 紧紧地跟着季东来和杰里的脚步，卢世鹏内心不断在打鼓，因为现场有几套模具和老外工厂那边相同，但是对方没有下单，按照双方的协议，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杰里先生，卢经理正在做的模具是可以修改的，但是有些地方可能涉及到一些费用，但不是很多……” 望着机床上面的模具，季东来开始和杰里交流，杰里手里拿着相机不断对现场拍照，内心里问候王锐的祖宗八代。 “涉及到多少钱可以直接报给你，然后拿着发票到财务那边来报账，但是一定要按时交货！” 杰里是那种传统的欧美性格，做事不商量，必须按照工厂的规矩，季东来和对方又说了一点别的，手时不时指一下现场的机床和模具。 杰里那边滔滔不绝，卢世鹏心里不断打鼓，暗道这下遇到了懂行的，季东来并未着急和卢世鹏那边交流，一直等到把现场参观完毕，杰里全部拍照存档，季东来目光这才转向卢世鹏。 “卢经理，现在还需要我翻译什么或者说什么？关于修改模具的事情，您能做还是我们现在拉走到其他地方修改？我们的货车司机正在洗漱，记住我说的是所有模具，不光是那一套……” 望着卢世鹏不断观察自己的样子，季东来丝毫没客气，卢世鹏心里发紧，差点没痛的叫出来，暗道还在这里装。 “那个啥，季翻译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模具已经定了尺寸了，修改真的需要不少钱……” 见到季东来这么年轻，老外那边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卢世鹏以为两人被自己唬住了，季东来一皱眉，暗道给脸不要脸。 “好，我知道了，现在你的机床可以全部停下了，我们的货车一个小时候到达，刚刚现场的模所有具杰里先生这里都有拍照，你损坏一点我们都可以发现！” “卢先生，你别跟我说什么团结不团结的那种鬼话，我家三代工人，不是一个加工厂小白！我还是第一次见表面刚拉慌就说一切都定型的产品！” 第33章 机会我给你了！ “再说型腔你去除了镀层加工到了最终尺寸，只需要再走刀一遍就可以把镀层空间留出来，给你需要加几个工钱？” “我来这里之前对了一下采购订单，你跟前那两套模具我们不允许你加工，你多加工出来我们的模具卖给谁的？后期我们的法务会联系你，我如果是你现在就好好找个律师……” 望着这个时候卢世鹏还在跟自己拉硬，季东来直接脸色沉了下来。 这下卢世鹏彻底傻了，打死对方也没想到季东来这么年轻就懂得机械加工，而且是资深的。 别个不说，这些加工术语对方说的一点不差，这意味着自己在王锐那边玩的小九九在季东来这里根本行不通。 抛开这一切不说，光是那两套模具，卢世鹏就够喝一壶的。 卢世鹏想说好话，季东来那边已经和杰里上车了，开车直接返回工厂，身后卢世鹏浑身是汗，马上找来工厂的货车，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季东来开车把杰里送回居住的别墅，按照规定，杰里明天是休假，季东来驱车直接返回工厂。 “咔！” 如同预料中的一样，在工厂附近，卢世鹏别住了季东来的车。 “季翻译，你看咋还急眼呢？咱们哥俩唠唠……” 忙不迭的下车，卢世鹏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敲了敲季东来的车窗，满面堆笑。 “卢总，没法唠！你把话都说绝了，咱们怎么唠？老外非常生气，考虑到咱们是同胞，我给翻译的是你们机床的精度存在问题了，并未说你极不配合，如果我翻译成后者，你连后期的尾款都拿不到！” “算了，反正我怎么翻译你眼睛里我都是抢某些人生意的小人，既然都这样了我还在乎你那个干什么？杰里那边说了，以后模具生意这边我来管，我也不想面对一个对我有成见的人！” “大不了模具我拿到河北那边去干，有大把的模具厂等着接单，他们能把我供起来，何必接受你的冷嘲热讽？卢总，夜深了，回去收拾一下睡觉吧，反正你也不差这点钱你说是么？” 季东来摆出一副铁了心要拉走模具的样子，卢世鹏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暗道自己怎么那么嘴贱，非要得罪人家干什么。 但是听季东来没有翻译自己不配合，知道还有门，一个劲的道歉。 “季翻译，你不知道，刚才王锐就在我的工厂，这人小心眼！我是说给他听的，咱们谁跟谁，你一听就是专业人士，咱们巴不得和您这种专业人士交流了，方便而且快捷！和您明说，给王锐那边是五个点的提成，您现在负责模具这边立马到您这！” “咱们也不想反反复复修改东西，您是内行肯定也知道，多干出一套咱们大家不也多一点钱么？你说对不对，今晚的确是老哥我口无遮拦，千万别生气……” 卢世鹏好话说了三千六，不同于季东来开车空调，对方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小时，大鼻涕都冻出来了，季东来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看你也不容易，心也挺成，这玩意王锐那边……” 季东来说话顿了一下，卢世鹏那边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关总算是过了。 “您放心，他不敢有任何的幺蛾子！行内大家都懂，不然他就别混了，另外我这现在还有一套报废模具的钱他没给我结，那套模具就是他给弄错了图纸弄得，他敢说什么我就拿这个弄他！季老弟，你放心，咱们做事绝对讲究，今天这件事老哥做错了，这套模具免费修改……” 季东来松口了比什么都强，卢世鹏浑身冻得直哆嗦。 对方不是没想过用武力威胁，但是听季东来东北口音，卢世鹏还是选择老实一点，东北虎可不是闹着玩的，真的较真起来，武术之乡也得消停。 本来卢世鹏想邀请季东来去凑个午夜场潇洒一下，被季东来拒绝。大家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卢世鹏只能作罢。 第二天，季东来一天都在翻译图纸，各种校正。 杰里破天荒的周末过来一趟，见到季东来进度这么快，心里十分高兴。 “季，所有图纸都在这套电脑里，你把原版图纸复印一份，然后直接在上面翻译，打印出来然后盖上这个印章，等我周一来签字，你先和模具厂那边联络！” 拿着季东来翻译的图纸，杰里看了一眼，字迹十分工整，另外很多符号杰里也懂得，内心安定之余破天荒的把自己电脑的密码告诉季东来。 “好的，我今天就把所有图纸弄出来，另外让模具厂来这里对接！” 按照杰里的要求把图纸文件夹复制一下，季东来打开图纸，熟练的操作cad软件，让杰里大为震惊。 “季，你还懂得多少东西？” 季东来操作cad实在是太熟练了，几乎和杰里是一个水平，要知道现在99年，cad刚传到中国没多久。 “我爷爷退休以前是景山钢铁厂的，他的同事就会弄这个，我家开影像厅卖光盘，里面就有这个，偶尔还有人来我家打印图纸，时间长了我就会简单地弄了，包括打印！” 望着杰里那边震惊的目光，季东来暗道自己匆忙了，一下子会这么多东西，可不是引起人家怀疑。 内心微微一动，直接扯了个慌，杰里这才点点头。 上几次杰里真的见到一些工厂区有这种地方，这么说来季东来会这些东西也不意外，到是给自己省了很多事情。 “这个网站上面有很多视频你可以看，说不定能够学会画图，我很看好你，继续努力！” 见到季东来这么可以塑造，索性杰里再次助力，直接给季东来打开一个网站，谷歌搜索分分钟一大堆视频出现在视线里。 里面还有很多其他软件的教学视频，季东来暗道来对了。 有了老外这边的帮助，自己说什么都有人信了。 送走杰里，季东来直接给卢世鹏电话，对方分分钟就开车过来的，见面的时候一个劲的擦鼻涕，昨晚把对方冻毁了。 “啧啧，还是专业人士……季翻译，你还会cad？” 望着季东来熟练的操作cad，卢世鹏的眼睛瞪得老大。 第34章 我说一半，剩下的靠你想象 “杰里先生是我的老师，我的办公软件都是他教的，就是昨晚和我一起去你们工厂的那个老外！这不杰里老师给我找的网站，我正在跟着学呢……” 望着卢世鹏惊讶的目光，季东来也索性直接扯来杰里做幌子，毕竟这年头会这个工业软件的人本来就凤毛麟角，很多企业压根买不起。 “太好了，太好了！季总，能不能帮我画两张图，昨天你去的那家工厂，我买了一台加工中心，数控下料机还有一台！需要画图，结果特么的我们技术员不会操作，你能不能帮个忙，放心，是有偿的……” 望着季东来操作cad这么熟练，卢世鹏如获至宝。 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赚点外快是一方面，重要的获得卢世鹏这个加工工厂，自己电脑里面还有大把的图纸，万一找到了机会，自己可以迅速投入生产。 别个不说，5110这个手机壳就是巨大的机会，可以更换手机壳的手机，从这部手机开始，几乎所有的手机都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卢世鹏有和老外企业这边合作的经验，对方开那些模具不在话下，想到这里季东来立马应了下来。 卢世鹏高兴地合不拢嘴，和季东来对了一个小时的图纸，马不停蹄回工厂，半个小时后拿着一张软盘和一摞图纸又回来了。 都是用需要数控下料机画图的图纸，初期的一些毛坯卢世鹏那边用笔标注的，季东来画图非常快，卢世鹏都看不清楚。 有一些没来得及标注毛坯尺寸的图纸，卢世鹏本来指望在季东来画图的时候标注，结果没来得及，季东来也不废话，分分钟照着原图画了图纸，卢世鹏刚想说季东来画错了，结果季东来一个等比例放大，瞬间毛坯尺寸全都出来了。 “哎呀，这玩意太好用了，早知道这样我还自己在那苦哈哈的弄什么尺寸，啧啧，还得是人家老外搞出来的东西，真是好用……还得专业人士，累死我我也想不出来啊，季总，厉害……” 望着季东来那边电脑上图纸的标注尺寸和自己算出来的一模一样，卢世鹏一个劲的惊呼自己白忙活了。 惊讶之余，对于季东来的专业更加肯定，季东来那边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接着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 就这样，天黑之前，季东来把卢世鹏的一批图纸全部存了dxf！ “季总，咱们一定得出去喝点，走走，工作是工作，咱俩太有缘了，走走……” 本来就想和季东来拉好关系，现在季东来还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卢世鹏岂能放过，生拖硬拽把季东来弄上车，半个小时两人在本地一间不错的馆子坐下，面前摆了一桌子菜。 “季总，咱俩是真有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前天老哥多有冒犯，这三杯老哥干了！” 卢世鹏这次真的豁出去了，跟酒店要了一瓶茅台，当着季东来的面连干三杯，季东来赶忙摆手。 “都是小事，这种事在加工制造企业多得是，以后咱们好好相处就行了，没有啥不能唠的！” 接过卢世鹏递过来的茅台杯，季东来感触颇深。 上辈子和这辈子，季东来喝茅台的次数加起来不够十次，一辈子匆匆忙忙九九六，就这么熬过来了。 回想过去，季东来都不知道这辈子自己干了什么。 一杯茅台下肚，握着这个精致的小杯，季东来暗自悲凉。 “季老弟，按照你的实力在咱们这个地区随便找一个六七千块钱的工作绝对没问题，有没有想法在其他企业挂个职，我知道的很多企业现在特别缺你这种高技术人才，要不要老哥我给你牵个线？”，， 喝了几轮酒，季东来的脸色开始泛红，卢世鹏这才开始试探，季东来知道机会来了。 “行啊，赚钱谁不愿意啊，就是不知道我这实力行不行。” 吃了一口菜，季东来并未拒绝，卢世鹏那边十分受用，赶忙保证这些事情全部包在自己身上，只要两人深入合作。 季东来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从来不起头，最终卢世鹏忍不住了。 “季老弟，我听人说那边准备建设的二期是扩产，布置图只有你和杰里见过，里面都是干什么的？能不能先给老哥透露一下，老哥这边提前做准备，到时候少不了老弟你的好处！” 再次给季东来倒了一杯酒，卢世鹏静静地观察着季东来的反应，季东来当对方是什么事，眉头动了一下。 “啊，原料加工车间，这边要上一个维修组，简单的模具维修什么的就在工厂内部了，前阶段给我看了一些设备布局图，具体的还不知道！”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也给卢世鹏倒了一杯酒，卢世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坏了了！万一对方的模具车间成功建立了，自己好大一块业务就没了。 那是真金白银，杰里这么不遗余力的培养季东来，对方从国外那边弄一批机床过来，模具人家也能干了。 到时候自己不是喝西北风？这次自己为了能够多拉业务可是把前几年赚的钱都撒进去了，一旦这块业务没有了，自己光是贷款就能把自己压死。 内心里不断画圈诅咒王锐这个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对方都不告诉自己，这不是把自己拖死在这了？ 再看看季东来，卢世鹏沉思一下。 “季老弟，这个事情定了么？” 现在卢世鹏把一切赌注都压在季东来的身上了，季东来刚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稍一沉思立马明白了，暗道老狐狸，那我就套路你一下。 “没，温斯特先生的意见是先注重产品生产，模具那边先做一个大库！保养和维护自己做，加工外协，我师父正在和温斯特先生那边讨论，我还没给出图呢，温斯特先生那边的方案需要建设和投入更多一点！” “你也能知道我介绍了一家拆迁单位在干，开春天气暖和了工厂这边方案一旦定了就准备施工，设计院那边等着我们最终的讨论结果呢，马上得画施工图！”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看着卢世鹏的反应，果然听到季东来的话，卢世鹏的眼睛里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 第35章 信息差就是钱 赶忙给季东来倒酒，脑海中在反复权衡。 “老弟你主要支持谁？” 仔细思考季东来和王锐在工厂这边的地位，卢世鹏再想想季东来能够直接用老外的电脑，目光再次投向季东来。 “老哥高抬我了，我一个翻译支持谁有用么？平常也就是给测算一下数据，给一些方案！主要决定这件事的还是温斯特和我师父，最近一些建筑单位在报价，我正在给翻译，我就这么点作用……” 面对卢世鹏那边的反应，季东来一阵胡诌，反正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是机密，外界不可能知道。 即便是王锐那边也就是一个二五眼，最近自己和杰里这边关系比较近，很多事情王锐已经只能靠猜想了。 季东来刻意的进行低调，可是越是这样，给卢世鹏造成的压力越大。 这证明啥？人家不愿意和自己说，当然这在卢世鹏看来也是在对方在给自己机会，考验自己。 模具维修工厂明显是可成立也可以不成立，在核算数据！啥意思？季东来是能够一言定生死的，在人家笔头上面呢。 想到这里，卢世鹏咂摸一下嘴巴。 “老弟，你说如果你师父在咱们模具厂占点股份，是不是就不会支持建立模具加工车间了？那是实实在在的钱对不对？毕竟这年头建设什么东西还不就是为了从中间捞点钱！” “他成立模具车间是一把那钱，在咱们这入股那是持续拿钱！老弟你是明白人，如果杰里先生同意不建立这个模具车间，我承诺给杰里先生百分之十的股份，干股！” “老弟你这这边我给开一份技术工资，另外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些东西都是打给老弟你，至于怎么分配完全看老弟你的决定！” “老哥是真的诚心和老弟你合作，咱们互利共赢，绝对不会吃独食！老弟你考虑一下，老哥绝对少不了老弟你的好处……” 给股份虽然拿到的利润少点了，但是总比眼看着自己的业务流失强得多。 卢世鹏能够混到现在依靠的是大脑赚钱，不然也不会搭上老外工厂，季东来那边心里激动的怦怦直跳，暗道自己今天这个谎撒的有点大。 因为自始至终老外那边都没提过建立模具维修车间的事情，要知道那需要的投入是海量的。 光是机床设备就要一大堆，还要有专业的技术工人，再加上环评和生产许可证，另外还需要增加固废处理。 季东来上辈子在老外的工厂做过很长一段时间，好多老外的企业最初建厂的时候的确都带来这种所谓的维修车间。 尤其这种加工制造电子产品的工厂，都有自己的模具车间。 弯弯的企业和韩企居多，最知名的是富士康，但是欧美企业最后都把这部分企业外包或者砍掉。 因为中国进步太快了，绝大多数模具本土大企业都能做了，自己支撑一个部门的成本太高不说，还要面临很多问题。 河北地区工业本身就发达，这家外企根本不需要建立模具维修车间甚至生产车间。 现在卢世鹏被季东来忽悠住了，完全是吃在不懂外企经营模式和理念的亏，但是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外企对于本土配套企业始终很神秘。 哪怕是王锐那个翻译或者本土精英也不懂里面的关节，想明白这些，季东来心态稳了，端起酒杯故意半天没说话，那边卢世鹏以为季东来在挣扎，不断的说好话。 甚至后期把季东来的股份也加到了百分之十，而且额外加上每一单的提成，季东来知道差不多了。 “老哥，我试试，只能说试试！你知道老外非常膈应这种模式，他们很厌恶，你别着急，慢慢来，毕竟天气暖和还得一段时间，我尽量促成这件事，毕竟我也犯不着和钱过不去是不是？” 给了卢世鹏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季东来举起了酒杯。 “好说，只要老弟答应帮这个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提前给了，你的工资老哥也一样开！别个不说，就老弟你的这能力，老哥绝对相信，即便是没有这家企业的单子，咱们也能活下去，滋润的活下去！” 季东来答应了，卢世鹏长舒了一口气，暗道今天请季东来吃饭就对了，企业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因为喝了酒，季东来回工厂后没有立马回办公室，而是到拆迁工地那边转悠了一大圈，老吴那边仍旧带着工人在忙活，季东来把这次没吃完的饭菜给老吴带回来了。 “谢谢东家……大家加把劲，等下喝两杯，东家给下酒菜了，今天改善伙食！” 望着饭菜的精致包装盒，老吴心里十分感动，工人们此时也放开膀子开始忙活。 大约半个小时后，季东来在单位食堂那边安排了一下，老吴一帮人在包间吃了一顿，让季东来很意外，这帮人无一例外进入食堂之前都把刚刚干活的外套丢在门口。 “咱们进来吃饭不能污染了人家的环境，这里干净！再说也不冷，谢谢东家帮给咱们开工资，敬东家一杯！” 一帮人简单洗漱一边，在包间里齐刷刷的对着季东来举起酒杯，十块钱一塑料桶的白酒，配上矿泉水瓶割开做的酒杯，大窟窿小洞的衣服，这就是季东来现在手下的队伍。 “我刚喝了酒，就少喝点，大家放开了！老吴，你注意点维护点秩序，酒可以喝，但是不能闹事！酒是好东西，喝完了所有烦恼都忘了，但是不能忘乎所以哈！” 简单的给众人说了两句，季东来举起酒杯，一帮糙爷们也不废话，季东来一口干掉三钱小杯，剩下的饭局交给了老吴。 自己来到工地转悠了几圈，拆下来的钢筋已经摞成了大堆，等待明天工厂的卡车过来运走，旧砖和一些有年头的青砖分开了。 红木和普通的木材老吴那边也全部做了分类，一些门头和门档这些东西，包括柱脚石老吴那边也没错过，全部从地下给抠了出来，看得出都有年头了，上面斧凿的痕迹很明显。 第36章 这玩意真的值点钱 “我靠，这真特么奢侈！” 望着老吴众人刚刚清理出来的工地，季东来一阵嫉妒，这家房子的地梁全部是钢轨，和普通人家的那种钢筋有明显的区别。 光是这一根六米长就能卖到几百块。 即便是拆解，这种轨道价格也不菲，轨道面和里面一般都会被分开，轨道面价格更高，中间支撑能卖到普通钢板的价格，但是做菜刀也是好东西。 “东家，您还没休息啊？” 一帮人吃完饭，老吴无意间见到季东来还没走，索性让工人都回去，自己跟着季东来的脚步进入工地。 现在老吴工资已经是整个工地最高的了，心里对季东来很是感激。 “吴师傅在哪住？” 望着老吴弓着腰，季东来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外面打工，基本上都有难言之隐，大冬天的对方穿的衣服很破。 “我在那边村里，东家，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望着季东来，老吴那边欲言又止，季东来示意对方继续说。 “那啥我们家那口子现在闲着呢，我想让她也到工地上来跟着搬砖，您放心，咱们带出一口饭就行！工资不用的，要不现在那边村里啥人都有，白天我一天天在这干活，她在那边我不放心……” 老吴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不好意思，毕竟这年头建筑工地要妇女的少，况且自己还是半个残疾，季东来给自己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过来吧，你安排就行，我和刘经理那边说一下，注意别受伤就行！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相互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看得出老吴夫妻俩关系应该可以，出门在外带着老婆的民工这年头并不多，能够对老吴这种身体不离不弃的着实不简单。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我明天就让她过来，另外东家，前两天刘经理拿走了两个大脑银元，您知道么？” 听到季东来这么照顾自己，老吴心里十分感激，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说道，季东来微微一愣。 “啊，知道！没事，以后这些玩意你留着然后交给我就行，现在大脑银元什么价？” 想到刘宇鹏的德行，季东来不意外，弄不好钱嘚瑟光了，好在对方没有动公司的资金，季东来就不生气，毕竟拆迁来的东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价格可不低，现在最起码三百，潘家园那边我有两个朋友，他们收这个价，往出卖价格就更高了！刘经理拿走的那个是英国造的，价格高一点！您这边没事我就回去了东家！” 老吴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才放心，季东来那边心里不觉一动，跟老吴要了潘家园那个人的联络方式，送老吴出门这才休息。 “老吴，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对文物和拆迁这么了解……” 临出门，季东来叫住老吴，老吴身子微微一僵，轻轻的叹了一口。 “东家，我知道你早晚会问的，俺也不瞒着你！以前咱们是专门修庙和建阳宅，祖上传下来不少手艺，我爷爷就是给地主家里修老房子的！” “这不是兵荒马乱，为了生计我们扒了人家阴宅，后来感觉发现了门道，赚了一笔钱，但是这玩意总是做损！我儿子出了车祸，家里着了大火，辛苦大半辈子的积蓄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所以我决定不做了，这不这些年我们四处流浪，也算是报应！” 老吴说这件事的时候表情十分痛苦，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暗道原来如此，也不深究。无论对方以前是干什么的，才华现在为自己所用即可，自己不是执法部门，不管人家过去。 “以后好好在这干，让嫂子也在这好好干，咱们工资不会差的，回去休息吧！” 摆摆手把老吴送出工厂，季东来也回去休息！ 周末潘家园的人非常多，季东来按照老吴的联络方式找到了那个地摊，对方外号狗熊，季东来本以为对方是个十足的北方汉子，结果见面才知道，对方是个南方人。 身高一米八几，瘦的和麻杆差不多，单眼皮，大龅牙，说话的时候还漏风。 “什么东西特地打电话过来？” 望着季东来出现在自己的摊位跟前，郑伟给季东来弄了个马扎，作为老吴多年的老朋友，对方全当帮了对方的忙。 前些年，郑伟在东北的时候被人堵住，是老吴帮着对方解围，不然现在就没有郑伟了。 “我这有几个铜钱，前阶段有人到我们那边去找，我拿给他们看了一下，想让他们帮我鉴定一下，结果他们想买！我家老人没回来，我没卖，然后他们趁着周末到我家偷去了，我猜应该值俩钱，麻烦你给看看，谢谢！” 季东来说着从怀里摸出自己的那几个铜钱，尤其邢若飞亲戚重点看的那一枚。 “不对啊，这个不值钱，还有别的么？” 郑伟拿着放大镜仔细的看了一下季东来递过来的那枚铜钱，反复没看出来门道，望着季东来一阵奇怪。 “还有两个！” 季东来也感觉奇怪，对方明明重点看着是那个，怎么不值钱了？索性把怀里的另外两个递过去。 “卧槽，太平天宝，怪不得！那小子绝对是个贩子，这个值点钱！现在找这些东西太难了，这东西还不是收藏，而是镇宅……” 郑伟按着放大镜望着季东来的一枚铜钱，眼睛发亮，招呼季东来到自己跟前，把其余铜钱还给季东来，单手拿着铜钱给季东来讲解。 按照对方的说法，在中国的风水学里，有些人生来就在八字里面缺少某种属性。 寻常人家无所谓，毕竟你不可能有多少钱。但是富贵人家就不同了，一旦阴阳五行里面缺了一个，那么注定这个人就压不住大财大运。 而郑伟手里的这枚铜钱，据说是当年东王杨秀清邀请天父用的，能够沟通天地。 这玩意虽然都说是假的，但是真假谁知道？很多有钱人对这个笃信不疑，而且事实证明有效。 第37章大有来头的东西 根据郑伟推测，季东来拆迁的那个老宅子，以前的主人应该也是个大富大贵的人，最起码能够和湘军说上话的。 当年传说老曾进入天京的时候得到了这几枚铜钱，奉若至宝，后来带进京城送给谁了就不知道了。 “这玩意说无价就无价，说不值钱就不值钱！你看这个铜钱上面有一个小字，这是蝌蚪文，很少有人认识，我也不认识，但是绝对是稀有，一定要维护住了，弄不好将来能够派上大用场！” 郑伟把两个放大镜叠加，季东来这才看到在铜钱的凹面内有几个小字，如果不是细看根本看不到，四个空档都有。 “老板，能不能给我看看你那个东西？” 季东来和郑伟那边正在小声研究这个铜钱，不知不觉一个男子已经在摊子跟前站了一会，郑伟一阵惊讶，看看季东来。 “可以，你看吧！” 季东来望了一眼摊位前面西装笔挺的中年人，一脸警惕递了过去。 一张脸白净的要命，不用问这不是本地人，多半是华人。 对方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半天，从怀里拿出放大镜各个角度一顿看。 “多少钱？” 反复确认了好半天，男子直接把目光聚焦在季东来的身上，郑伟也赶忙站起身，轻轻地碰了一下季东来。 “那个……不卖！” “呃……老板你给什么价？” 郑伟本来是想让季东来漫天要一个价格，没想到季东来理解错了，直接把路给堵死了，对面的中年人一阵失望，好在郑伟问了一嘴。 “一千！” 中年人对着郑伟比了比手指，郑伟挑挑眉毛。 “我兄弟说的对，不卖!” 摆摆手，郑伟示意季东来收回自己的东西，季东来也伸手奔着铜钱去了。 “美金！” “诶……兄弟，借一步说话！” 中年人望着季东来两人的反应，直接大喘气，郑伟伸手扒拉一下季东来，季东来回过身，但是目光始终看着中年人。 “放心，我是不会拿东西走人的，这是潘家园，没人敢强买放心小兄弟！” 摆摆手示意季东来那边安心，中年人显得十分自信。 一千美金，在当下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季东来需要钱么？绝对需要！ 但是季东来也知道，盛世古董这个道理！既然这玩意一共没有多少，那就证明这玩意绝对有他独到的地方。 再结合邢若飞亲戚不惜犯罪也要找到的架势，季东来已经大概明白了这玩意的价值，当下没完全明白这东西的价值之前，待价而沽才是王道。 “兄弟，这个价格差不多了，年代并不是很久远，开元通宝现在的价格也差不多，如果你不是收藏这玩意，建议你直接卖掉，和你说的一样，这玩意留在你手里是个麻烦！英雄无罪怀璧其罪，这年头人心不古，懂么？” 作为老吴的朋友，郑伟一阵语重心长。 虽然一方面也是为了赚点佣金，同样依照郑伟的经验，这玩意的价值差不多了。 “不卖，我家老人病了，这玩意这个节骨眼到我手里证明有点价值，正所谓缘分！我做成吊坠给老人带着，反正现在不缺钱，谢谢你的好意，郑伟哥！” 季东来伸手拿回自己的铜钱，确认一下没有差别，对着郑伟摆摆手，所有东西带好直接离开。 内心深处再次坚定了进入建筑行业的决心，当然第一步拆迁绝对少不了，毕竟这玩意真的是大有可图。 这几天光是拉回河北的钢材就已经把拆迁的人工费用全部顶上了，一旦那些旧砖和红木找到合适的机会卖掉，季东来就是纯赚的。 手里有了好东西，季东青不敢有丝毫停留，承诺过阶段邀请郑伟吃饭，匆匆离开潘家园，开车直接回工厂。 “老板，方便给一下那个小哥的联络方式么?” 望着季东来没有丝毫留下的迹象，中年人目光转向郑伟，说话的时候直接递过来两张大红票。 “这个，兄弟不让说……” 望着对方出手就是最新的纸币，郑伟咂摸一下嘴巴。 “老板放心，我们是文明人，绝对不会对小兄弟不利的，这样老板的电话给我，我给你拨过去！万一你的小兄弟有事情，你可以找到我，这样总可以吧？” 中年人说着拿出自己的电话，手里的红票增加到了五张，郑伟左右看了一下，拿出自己名片交给中年人，分分钟自己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接过五张红票，郑伟把季东来的电话号码发给对方，红票揣在口袋里，当然也顺便给季东来那边发了个短信。 季东来那边并未看到短信内容，因为实在是太忙了。 杰里那边又送来一大堆图纸，包括车间也弄来一堆文件，曹丽坤等着要，一直忙到十点多季东来这才伸了个懒腰。 至于那个手机短信，季东来只是扫了一眼手机就无视了，各种垃圾短信每天都有。 “叮铃铃！” “嗯？” 季东来本来准备休息了，一个陌生号码进来，季东来以为是哪个老外的电话号码，赶忙接了起来。 “是季东来先生不是？” “嗯？您是哪位？” 听到对方有些河南口音，季东来一阵疑惑，起身看了一下窗外。 “您还记得潘家园那边的中年人么？他是我们经理，听说您手里有几枚我们想要找的东西，方不方便我们明天见个面详谈一下，您放心我们不会强迫您交易的，如果可能我想以另外一种方式和您达成交易，我想您会满意的！” 电话那边说话的人语速平缓，季东来听得出对方应该是比较有实力，想想自己口袋里的那枚铜钱，再想想现在的大把机会，貌似可以见见，万一价格合适呢。 于是简单的和对方聊了两句，约定了见面地点，季东来挂断电话，把明天需要完成的工作后半夜忙完，然后给卢世鹏那边打了个电话。 让对方谎称明天要和自己对模具图纸的事情，避免杰里查岗。 第二天，季东来早晨把工作交给杰里，独自开车到约定地点：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牡丹厅内季东来见到了自己要见的人，这点在潘家园见面的中年人就站在对方的背后就能判断出来。 第38章常来常往才是目的 “你好季先生，我是张青鹿，这是我的助理！您是爽快人，我们就长话短说，听说您有一枚太平天国的铜钱，我想购买，但是听我助理说您那边存在困难！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租三年，每年我给您一千美金，三年后这枚铜钱完璧归赵，如果您同意，我们现在就签订合同，你看如何？” 张青鹿身穿黑色马甲，休闲裤，白衬衫，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洋墨水的味道，季东来微微一愣。 三千美金，美元最高点的时候，这就是两万多块。 这枚铜钱郑伟那边给过估价，也就三四万。对方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要得到铜钱，莫不是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季东来越想心里越感觉差不多，端着茶杯半天没说话。 “季先生，您存在什么困难么？” 望着季东来没搭茬，张青鹿那边忍不住这才说话。 “我能问你您一下，这枚铜钱究竟有什么秘密，你这么着急得到？不怕您知道，我家里遭贼也是因为这么铜钱，对方不惜犯罪也要找这玩意，莫非是有什么宝藏或者什么……” 季东来说完静静地看着张青鹿的眼睛，对方微微一阵惊讶，看了一下助理，助理那边一阵尴尬。 “季先生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武侠小说没少看……没有贬低您的意思！这些东西只有无知的人才会相信！实话和您说，我们家祖籍就在这里，因为兵荒马乱不得不侨居海外！” “这两年不是回来了么，和当地的部门已经办好了手续，家里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返回来了！我们的家庙需要重新在原址上修建，老人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好，按照上师的建议需要找到一枚您那样的铜钱！” “最起码佩戴三年时间，不然老人很难过关，您不也是为了给老人佩戴么？” 张青鹿说话的时候十分自豪，指了一下墙上的标志，意思这也是自己家的产业。 顺嘴说了一句季东来昨天貌似也说过，季东来暗自腹诽，心道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玩意还真有这个功效。 但是对于对方的说法并不全信，张青鹿也看出来了，索性让助理开车带着季东来，半个小时后，一行人进了东城。 一座外表上看似不大的庭院面前，几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院落，虽然很多建筑倒在地上，有些还在恢复施工中，但是从规模上看得出，这院子的主人以前应该非富即贵。 五进的院子！光是这一条就让季东来羡慕的不行。 “我家老人就在最里面的院子，现在老人身体不好，不见外人！开春这里能够动工后，我们就会开始正时修缮……对了，季先生手下不是有一群人会在做拆迁和修缮的工作么？如果季先生愿意割爱，这座宅院的拆迁和修缮工作都归属您，您看怎么样？我家的确很需要这枚铜钱！” 望着季东来始终没有决定，张青鹿四周看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动，季东来那边此时也跟着心动了。 工厂那边的工程差不多了，接下来手下那帮人要解散，这不是好事，莫不如趁机给自己手下那帮人找点事情。 毕竟一个人想要成事，最重要的手下养活一帮熟练人。 “好吧，这样吧，这枚铜钱你不必把三年的钱一次付清，每年付一次，万一您中间有什么变数，铜钱就还给我，下一年的钱不必付给我了！另外拆迁和修缮我们是不是也签一个合同呢？” “说实话，铜钱我是给家里老人准备的，上次之所以出来找人辨认，就是为了搞明白，万一对老人不利就不好了！我家老人现在还硬朗，那就先借给张先生用用，不过咱们说好了，一定要还我，丢了可不成！” 那枚铜钱对于季东来而言，实际上就是一个变现的工具，其余的并没有什么意义，对于鬼神这些事情，季东来向来看的很淡。 说了那么多就是给自己找个说辞，当下考学和建立自己的买卖才是重中之重。 “好，季先生是个性情中人，我们就这么办，一年一付！为了防止铜钱丢失，我们会在银行里以季先生的名义存一笔钱，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铜钱真的是因为我们保管不善丢了，我们十倍赔偿损失，到时候季先生可以一次性把这笔钱领走！” “我们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 终于得到了铜钱，张青鹿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家里的老人对于整个家族的事业至关重要，相对于家族的事业而言，季东来的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拆迁和修缮老宅，也是为了老人的一个心愿。 包给谁来做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季东来手下有一帮懂行的人。在约见季东来之前，张青鹿已经派人把季东来的所有资料调查清楚。 包括手下的每一个人，其中老吴以前的底细对方调查的十分明白，就是干这个的。 拿到了合同和银行存折，季东来到银行那边修改了密码，这才带着张青鹿的助理到公司那边取走了铜钱。 现场老吴那边给季东来和对方拍了照片，防止后期出现麻烦，接着季东来带着老吴去张青鹿的老宅那边勘测了一下。 “季先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打我电话，咱们常来常往，如果以后再找到和这枚铜钱一模一样的宝贝，第一时间通知我，绝对有重谢！” 豪华酒店里，张青鹿对着季东来举起酒杯，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张总言重了，这种宝贝可遇不可求，我相信一句话，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干了您随意！” 大包大揽从来不是季东来的做事风格，一番话让张青鹿更加高看。 尤其季东来那沉稳的作风，在同年龄的年轻人身上很难看到。 如果不是把季东来的家庭调查清楚了，张青鹿一定以为季东来是京城里哪一个世家大族的子弟。 第39章 一桌饭吃两家事 饭局时间很短，张青鹿那边电话很多，中途因为有事先走了，季东来亲自把对方送出包厢，剩下的东西吃完后让老吴打包。 “季总，我真没看错，我那边有朋友特地过来敬杯酒！” 让季东来有些意外，自己和老吴刚坐下，卢世鹏端着酒杯进来，眼睛里闪动着灼灼的光芒。 “太隆重了，卢总不忙就坐下喝一杯！” 季东来也很意外在这里遇到卢世鹏，看对方熟悉的样子，貌似对方常来。 “冒昧的问一下，季总和张总是什么关系啊？” 卢世鹏连着干了两杯酒，这才看了一下老吴，老吴知趣的去方便了，卢世鹏赶忙发问。 “你说的是那个张总？张青鹿？” 现在季东来全明白了，对方这是冲着张青鹿过来的，还以为是自己，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可不就是他么，我们可不敢直接称呼名字，他家的实力太大了，咱们高攀不起！刚看你和张总一起吃饭，咱们没敢打扰，不知道……” 卢世鹏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谄媚，季东来打心眼里膈应对方这种势利小人，但是这就是个势力社会，没必要计较，心里微微一动。 “我和张总之前交集不大，主要是老人那边关系比较好！听我爷爷说当年他家老人到东北那边的时候，我爷爷救过他！这不是听说我来首都了特地过来看看，这不让我帮着把祖宅修缮一下，泥水活我不爱干，如果不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我都不搭理……” 四十几年木讷不代表季东来不会说这些场面话，很多东西在记忆里面，几乎是背诵出来的。 卢世鹏那边直咧嘴，心道您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怪不得你连王锐背景那么硬都不鸟，感情有张青鹿做背书。 心里暗骂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从改革开放奋斗到现在还没巴结上一个重要人物，人家有都懒得用，内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结交。 “那是那是，那玩意哪有坐办公室舒服是不是？季总，我想好了，给您老师杰里先生的股份，您就代持吧！您二位加起来百分之二十，您的工资另算，我秘书那边已经做好了合同，咱们马上签合同！” “即便是没有您工厂的单子，您这样的朋友我也交定了，千万别拒绝我，老哥手下实在是缺少你这种高技术人才……” 笃定了结交季东来，卢世鹏那边豁出去了，季东来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没有强烈拒绝，卢世鹏那边借口去卫生间，赶忙让秘书那边准备合同。 作为一个有事业心的人，卢世鹏绝对不会放过和张青鹿建立联络的机会，当然更不会放弃这家外企。 每年将近百万的模具费，过几年加上维修这些利润，弄不好几百万，傻子才会放弃。 季东来业务能力这么厉害，和周边外企那边谈生意的时候，带着对方一起，生意成功率能够提升不止一点半点。 就这样，一桌不花钱的酒席，结交了两路人马，季东来可谓是人生小赢家。 本来季东来计划周三晚上开车回河北，不想周二上午王珏就找到公司这边来了。 “快点回家，老师找家去了！说你们下周要第一次摸底考试，让你回学校好好复习！你小子心也真大，赚俩零花钱就行了，拼上命了，快走！” 拉着季东来的手，王珏亲自看着季东来上车，无意间看了一眼车间的生产线，眼睛不由得一亮，季东来十分无奈，让王珏在楼下等一下，自己到楼上把工作交接一下。 图纸和专业资料全部完成交接，等待王锐那边过来直接执行就行了，杰里给季东来那边签了字，顺便季东来把自己的高三教材从宿舍那边拿下来，另外叮嘱老吴两句，毕竟刘宇鹏没来呢。 “东家放心，这边马上结束了，我算了一下张总家老宅那边的材料，咱们从这边拆下来的老砖正好给他们用上！这年头找老砖很难了，价格不会低了的！” 面对季东来给自己留下来的伙食费，购买工具的费用，老吴那边十分受用。 一个年级不到二十的年轻人，能够在一帮成年人中间游刃有余，光是这份能力也让人佩服，再加上季东来那出色的专业知识。 和老外那边几乎同声传译的外语水平，老吴一帮人看着都佩服。 “这边吴师傅你给盯紧了，刘宇鹏那边晚来两天，你们千万把活干仔细了，其余的都可以不在乎，我们现在是建立口碑的阶段，另外付款的事情我会让刘宇鹏那边盯紧了，你们放心干活，工资刘宇鹏过来就给你们一把开！” 现在工程队已经发展到了二十几个人，为了加快进度，老吴提议在跟前租了一间民房，老吴的妻子兼职厨师和卫生管理员，和这帮人领取同样的工资。 对方岁数和老吴差不多，这种岁数在首都跟前的工厂已经很少有人用了，老吴很感激季东来的宽容。 “东来，帮我捎点东西到河北，你进了河北给我短信，有人取东西，放大货车上我不放心！” 季东来刚要出车间，曹丽坤那边拎着一个箱子过来，季东来直接放在车上，那边王珏张张嘴，简单和对方打了一声招呼监督季东来出了工厂。 “小弟，你和车间主任关系很好？” 望着曹丽坤的背影，王珏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季东来也没在意。 “还成吧，他很多东西都是我给弄得，其实我也知道有些不是我的工作，当然有些是他的私活，这人还算讲究！” 车子一路赶往中关村，季东来装上给家里带的东西。 这次季东来把古天乐版《新神雕侠侣》的光碟带了一大包，另外各种李若彤的小龙女贺卡带了好大一口袋，惹得王珏一阵白眼。 在季东来看来，所有版本的《神雕侠侣》，只有这一版本的最具神韵，尤其李若彤的小龙女，简直是美翻了。 即便是后来有神仙姐姐的完美，但是和李若彤相比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至于杨过的扮演者古天乐，骨子里是那种后来者无法匹敌的大气。 第40章 校园也是生意场 “呀，李若彤，古天乐，好漂亮……” 事实证明季东来这次又赌对了，高中今年就结束，很多考学无望的学子此时已经开始买影集或者其他东西留念。 《神雕侠侣》贺卡无疑是具有时代标志性的，季东来和刘宇鹏两人分工明确。 所有后进班全部是刘宇鹏负责，小班那边季东来直接负责。 如同预想中的一样，季东来的贺卡放在桌子上，还没说怎么回事，众人已经疯抢了，尤其胡丽娟几个女生，专门挑选古天乐的贺卡。 “诶诶，成对卖的！你们挑光了男的……算了你们挑吧！” 季东来担心出现孤品，结果细看发现自己担心是多余的，小女生几乎都找古天乐贺卡，男生清一色找小龙女。 五毛钱一张贺卡，分分钟贺卡消失，季东来口袋鼓了起来，等老师来的时候，班级里几乎人手好几张贺卡。 “幼稚，哼！” 同样季东来这次还是没有给江雪任何一点特殊待遇，相反胡丽娟那边是先挑选的贺卡，最好看的都在对方手里，而且是不要钱的。 江雪同桌贾丽手里也一大堆的贺卡，如果不是被胡丽娟抽走了几张，贾丽手里就一整套了。 有人直接跟季东来订购整套的，毕竟这部剧在这个年月是现象级的。 青年男女无不为杨过和小龙女之间的那种坚定爱情所倾倒，季东来当年也是小迷弟之一，整个四十几年，季东来看遍数的最多的就是这部剧。 “东西都收一收，马上高考了，还剩几天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班主任带着厚重的眼镜，望着下面的学生鼓捣贺卡，面色阴沉。众人这才十分不舍的把贺卡收拾起来，毕竟这没有滤镜的年代，帅哥美女看着是那么顺眼。 好一会班级才恢复正常，季东来继续把这几天积攒的习题拿来请教胡丽娟。 其余的科目，季东来有不明白的也同样让对方给提个思路，总体来说所有习题季东来都是按照记忆的重点来。 “这个季东来，竟然在学校里做生意，现在已经高三了不知道么？胡闹！” 下课后，小班班主任找到副校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副校长那边看看总务处领导。 “我去警告一下，这小子刚刚好了点，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总务主任把手里的烟掐掉，转身就要走。 “注意方式方法，季东来还是可造之材，这阶段不断在师大老师那边补课，弄不好真的能够出一个名牌！” 老校长已经明确要退了，这一届就是给副校长这边过渡用的，对方已经实际上掌控了学校，总务处长赶忙答应一声。 此时季东来正在和刘宇鹏那边计算收入。 两块钱一盒的贺卡一共二十张，五毛钱一张收入十块，除掉收入利润八块，这简直暴利，刘宇鹏没想到这玩意能卖的这么好。 “东来，还是你有眼光，让你表姐那边多进点，对了告诉你妈千万别卖便宜了！我早晨出来的时候，看家你家婶子那边才卖四块钱一盒，要不我们都拿来好了！” 刘宇鹏刚开始没在意这贺卡的小买卖，拿的并不多，结果一节课时间所有贺卡全卖光了，中途刘宇鹏到季东来家里小店那边拿了一次货，现在也全部卖光了。 “行，我让表姐那边多进点货，别光顾着卖贺卡，我家那边还有光碟，记得宣传一下，还可以宣传一下到你家看碟收费哈！” “我靠，我怎么忘了，这也是一门生意，就这么干，老子能赚大钱了，嘎嘎！” 听到季东来这边提醒，刘宇鹏那边双眼放光，正好总务处领导过来，刘宇鹏就跟耗子见到了猫一样转身就跑。 不想被旁边保安直接按住，对方手里攥着的香烟被扒拉出来。 “老师，不是我的，别人的，我帮别人拿着的……” “滚犊子，再让我看到你抽烟，直接给让你到总务处立正！” 踢了刘宇鹏一脚，领导那边也没深究，而是径直走到季东来跟前。 “东来，学习任务这么重，你就别弄贺卡什么了，刘宇鹏这小子还算机灵！你重点突破弄个名牌大学，万一能进京，这离家还近，现在赚点零花钱都是小钱是不是？重点还是学业！” 和处理刘宇鹏截然不同，总务领导对待季东来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交代季东来把生意交给刘宇鹏，不要影响学习，然后就离开了。 季东来暗道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脑海中各种思绪展开。 貌似这个同时期还有很多现象级的电视剧，例如大眼还珠，接连三部火遍大江南北！嘶吼的皇帝张铁林，假装清纯的大眼睛，冰冰金锁…… 当然也正是这部剧打开了舔狗文化的大门，从此之后影视剧开始朝着舔狗方向发展，也不知道怎了了，以后文化市场还就吃这一套，那自己何不按照这个弄一个？ 当然这绝对不仅限于影视光碟，反正舔狗文化开始流行自己也挡不住，获利才是关键。 从影视光碟到贺卡，纪念品，然后各种文化用品，当然小说也是可以的。 这是时候网络小说还没兴起……等等！ 《寻秦记》！季东来差点拍桌子，这部小说可是穿越小说的始祖，大黄易巅峰之作，后来这部小说可是成功被搬上了荧幕。 构架太完美了，当初季东来读这部小说的时候三天三夜没合眼。 琼瑶的舔狗小说，配合上穿越小说，赚钱的方向不就有了么？季东来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季东来，后面这道大题解一下！” “啊……好！” 季东来那边思考计划出神，结果开始上数学课了都没注意到，讲台上江友敲敲黑板，季东来这才发现黑板上写了一道综合题 好在这阶段季东来小有所成，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一半，到后半部分明显就没思路了，磨蹭了半天最终放弃。 “就这样上课还开小差？指望你考好大学，做梦呢，好好听课！你们这届学生是我带过最差的……” 望着季东来解出来半道习题，江友那边十分无奈。 第41章 路遇东芝神机 作为高三的把关老师，江友历来的口头禅都是如此，季东来见怪不怪了。第一排的几个同学见到季东来再次受到批评，脸上挂着笑容，尤其江雪。 这阶段季东来所有成绩都很稳定，有人曾经做了预测，季东来能够进重点，现在季东来数学成绩这么差，还进个屁。 “其实这道题你可以这么解……” 望着季东来那边吃瘪，胡丽娟立马拿起笔小声的给季东来那边理出解题思路，季东来结合自己看题的思路分分钟理解了。 接着在纸上开始把这道题的整个思路写了一遍，一直到自己全部记住为止。 事实证明，季东来这种学习思路是有效地，摸底考试，季东来仍旧是第一排，旁边还是江雪。 数学考场，不同于每一次季东来磨磨蹭蹭没有思路，这次季东来反其道而行，直接从后面大题开始答，开考半个小时，季东来把后面三道答题做出来两道。 等到江友进来巡查的时候，季东来这才开始做前面的习题。江友仔细的看了一下，恨得牙根痒痒，暗道这个状态你还考什么？ 但是考试结果却让所有人震惊，季东来及格了！超过及格线十分，最重要的是做出来的那两道大题都对。 “毛病，不会做的一笔都不写，特么的！” 握着季东来的卷子，江友那边仔细寻找，期望季东来多写点，哪怕是多一点墨汁都能找理由给季东来加一两分，但是季东来就那么个性，不会的一个都不写。 此时的季东来早已不在学校了，而是和刘宇鹏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了跟前的印刷厂。 不出意外，刘宇鹏的成绩依旧是千年不变，就和国足的成绩一样，非常稳定。这也更加坚定了哥们和季东来一起创业的决心，说的难听点只要不学习就行。 “小郑，你到底行不行？领导那边等着用呢！” 季东来和刘宇鹏按照门卫的指引进入红砖办公室二楼，此时办公室里，两个年轻人站在一座办公桌前，上面放着一个类似盒子的东西，此时桌子上摆这一个工具箱，旁边放着几个盒子。 为首的男子面前放着一台至少三十厘米厚度的电子设备，另外一个男子此时浑身是汗，脑袋上的汗珠更是密密麻麻。 “催什么催？我说咱们自己弄不了，你非说要试试，扩展内存那么好弄还用修电脑的干什么？自己弄不了了找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小郑此时心里也十分焦急，作为一个电子设备的二把刀，平日里在单位吹嘘自己是电子高手。 但是真的涉及到高端设备，小郑其实还是一脸的蒙。 尤其面前这台进口的东芝笔记本，那是大领导的宝贝，市场建议价格三万，有价无市!这是大领导那边以前通过外贸指标拿回来的，平时只有大领导出去开会的时候能够带着。 孙龙是领导面前的跑腿，依靠在领导跟前递小话有了今天的地位。 领导买电脑的时候听说这玩意能够扩展内存，现在电脑用时间长了，孙龙立马自告奋勇找人帮忙弄。 结果鼓捣了五天了，内存没扩展明白，电脑呆瓜了，开机都不行。 小郑也鼓捣一天了，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说不会修？丢人现眼。 会修？真的没看明白，好几个地方都检查了，故障点还是没找到，真的再弄不好小郑只能举手投降。 “请问负责人在么？” 好几个办公室都没人，季东来和刘宇鹏最终来到小郑和孙龙集中地办公室，望着忙活的两人大声询问。 结果两人那边压根没搭理，刘宇鹏和季东来直接走进门，凑近两人才看到孙龙和小郑身上的工作牌，刘宇鹏再次询问。 “不在，办事的话明天再来，没看忙着呢么？” 孙龙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火气正大的时候，面对季东来两人的提问，直接一个白眼。 “3110，东芝笔记本？！这玩意可金贵，稍不注意里面的探针弄不好就坏了，如果不是专业人员弄，这台笔记本弄不好主板就得烧了！我没记错这个本价格应该有三万多，换一个主板至少五千，不建议自己弄！” 望着孙龙的态度，季东来心里十分不爽，无意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尤其主板，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 这玩意现在可是宝贝，季东来亲眼看到表姐那边给别人托关系买过一台东芝笔记本电脑。 对方地位非富即贵，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买到的。 面前的俩人明显不是对方那种身份的，自己办事对方给自己添堵，季东来丝毫不介意给这帮大老爷添点堵。 “你会修么？” 季东来一下就能说出电脑的型号，孙龙和小郑都不由得一愣，要知道盒子都已经拆了，季东来根本看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是个专业的。 “会修么？把么去掉！我哥们是专业给老外修电脑的知道么？中关村咱们家有产业，不过……看你们很忙，算了！拿到中关村修去吧，不要你三千四千的就怪了，切！我哥们是斯维尔专业电脑管理员懂么？从布线到电脑维修，电子电路，没有我哥们不懂得，走了！” 面对孙龙那边的声音，刘宇鹏也没消停，再给对方的伤口撒了一把盐，接着和季东来作势要走。 “诶……两位两位，能修快给看看，我们主任着急看呢，您给瞅一眼，咱们有偿服务，有偿的……” 此时孙龙就跟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季东来和刘宇鹏的手不放。 尽管季东来和刘宇鹏看着比自己两个人年轻的多，但是孙龙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下午主任那边就要拿走开会，再修不好，自己的位子够呛了。 “小屁孩一边去，懂个屁！” 小郑那边看了一眼季东来两人，眼珠转了一下，接着大声吼道，孙龙一阵意外。 “切，不想用那你继续，我们在这等着，你修不好我们再动手，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面对小郑的眼神，季东来还没说话，那边刘宇鹏拉了一下季东来，两人站在原地根本没动，小郑一时语塞，那边孙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第42章 二把刀，刀刀致命 “两位小兄弟，你们真的会修么？如果行，两位请帮帮忙，只要能修好电脑，我保证今天两位要办什么事情包在我身上！”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孙龙眼睛里出现祈求，尤其看到季东来目光审视桌面上的电脑，从眼神就能看出对方并不白给。 “孙龙你什么意思？质疑我能力是不？既然这样以后就别来找我修东西，我可说好了，现在这台电脑跟我没关系了，谁给修坏了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走了！” 正愁找不到脱身的机会，小郑见到季东来两人年纪小，正好把修不好电脑的锅甩给两人。 天知道这台电脑是不是自己给弄坏了，如果是那样，三万多元自己拿什么赔偿？基础工资五百块钱，加上奖金也只能平均到八百就不错了。 自己四年不吃不喝才能凑齐费用，主任知道自己把电脑修坏了，铁定给自己穿小鞋。再说孙龙的人性也不好，一切责任都会推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小郑故意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摔，转身就走。 “砰！” 万用表落在桌子上，瞬间没有了示数，电笔也落在脚下，孙龙那边直咧嘴，还想说什么，小郑只在屋子里留下一个虚影。 “牛什么牛？特么的……这位小哥，麻烦帮忙看看，只要能把这台电脑修好，我承诺不变！两位来办什么业务，我孙龙一句话，绝对不含糊！我是领导的秘书，在这个单位想做什么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对小郑那边恨得咬牙切齿，孙龙暗骂对方的无耻，明显是修不好了趁机甩锅，自己还没办法。 刘宇鹏那边也有点傻眼，刚刚只是想给两人添堵。 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人能甩锅，刘宇鹏下意识的看看季东来，意思咱们能修么？真修不了咱们可别动手，明显这玩意是个疑难杂症，不然刚刚那孙子不至于脸都不要了。 季东来白了对方一眼，暗道你修不了还给我乱拉买卖，看懂症状了么？刘宇鹏会意挠挠头，季东来并未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的放大镜。 “这台电脑换了什么零件？” 并未着急动手，季东来仔细的查看着主板上的各个电脑零部件，毕竟这玩意可不是后来电子产品烂大街的年代。 而且小日子的东西，可不是那么能随便入手的，即便是中国电子产品烂大街的年代，小日子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随大流。 季东来记得非常清楚，当初2003年在大连帮人修一个随身听，一个螺栓必须从日本本部手提，等待周期一个月，换一个螺栓价格是五百块！ 市场上的其他品牌螺栓螺距和这个不搭，而且机主也愿意，因为随身听也很贵。 当下主流的青年们还是守着大脑袋上电池的录音机呢，腰间随身听还是奢侈的，季东来才不会傻到随意背锅。 “那个啥就是说换了一个什么，我们领导说要换一个这个东西，说扩展啥来着……” 孙龙那边一阵挠头，到现在为止，孙龙也没明白领导那个需要弄得是什么。 “扩展内存？” “对对……要不说您专业呢！这个就是刚刚换下来的那个内存，那个是换上去的，原来挺好的，可是换上了就坏了！您快给看看，领导要拿出去开会，明天就要，拜托拜托……” 听到季东来随口就说出这么专业的词汇，孙龙可算是遇到了救星，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下换下来的内存，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圈。 再看看换上去的内存，回身无意间扫了孙龙一眼，门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季东来车沉吟一下。 “你这内存买的是进口的么？” “嗯？那个卖这个的人说的是进口的……” 季东来一个问题把对方问住了，孙龙本来就是门外汉，被季东来直接问住了。 “这电脑这么金贵，电子元器件都是兼容性要求的，你这个电子元件如果不是原厂的能够兼容的凤毛麟角！从你现在的症状来看，是电子元器件兼容性的问题，换一个吧……” 季东来目光扫了一下门口那个影子，刘宇鹏也看到了。 “我就说是电子元器件不对，不然怎么可能一直不显示！所以这玩意根本不是我的问题，换一个就好了，孙龙你再换一个，我保证能弄好！” 郑剑一个闪身从门外进来，一股胸有成竹的样子，单手指着孙龙大声说道。 孙龙那边一脸懵逼，心里暗骂你不要脸的程度有点老子当年的风范。 “那这位小哥……” 孙龙现在已经不敢完全相信郑剑，毕竟刚才对方跑的比兔子都快，现在听人家判断出来故障点，立马就回来了，脸都不要了。 “不用问了，换一个肯定好！马上换，我保证！” 郑剑担心有人抢自己的功劳，赶忙拍胸脯保证，孙龙此时心里没底了，目光不断的看季东来。 “是不是这个毛病，把原来的那个插回去就行，原来的那个不是原厂的么？如果是硬件的毛病，插回去就行……” “就是这么办，孙龙我说你还用请什么专家？我保证没问题……” 郑剑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立马就动手，那边刘宇鹏直皱眉，就差没当面说对方不要脸了，单手点了点季东来，意思很明显，你说什么啊？让他自己来，多嘴！ 季东来那边只是笑而不语，孙龙此时也没办法，郑剑那边已经开始插拔，原件装回去后忙不迭的开机。 “嗯？这……” 让一孙龙几个人震惊的是，电脑依旧半点反应都没有。 刘宇鹏看看季东来，季东来压根没管，郑剑此时如同小猴子，上下左右围绕着笔记本这通转悠，孙龙那边恨得，目光再次求助季东来，季东来一句话都不说。 “这位小哥……” “让他修，你要么拿到中关村那边去！” 望着郑剑那边还在假意忙活，季东来静静地看着，心中暗道这点小把戏也好意思出来糊弄人。 第43章 钱想怎么赚都行 此时郑剑那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本指望能够捡个大便宜，现在…… “直接拿到中关村去得了，正好下午有车去首都，我就说孩子不能相信，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孙龙这台电脑现在可和我没关系了，我是来帮忙的，故障可是他说的，我可啥也没说！你们自己弄吧，跟我没关系，我还有事去忙了……” 望着电脑就跟植物人一样躺在那里，郑剑知道这超过自己的能力范围了。 弄不好自己给弄坏了，一个闪身再次消失在屋子里，影子都找不到了。 “玛戈璧……” 孙龙差点把桌子上的东西丢出去，暗道怎么相信了这么一个孙子？人家修电脑的时候你上蹿下跳，结果特么让你来啥也不懂。 “小哥，你看……” 内心里画个小圈圈诅咒郑剑的祖宗八代，内心里知道自己这次不应该图便宜，拿到中关村那边？最起码自己得把这些玩意恢复原状啊。 现在特么一堆散件，怎么拿走？这不是欺负自己么，孙龙就差点骂出声音了。 “还是内存的毛病，刚才那哥们插拔原来内存的时候给弄坏了，不信你看！” 季东来扫了刘宇鹏一眼，刘宇鹏作势到门口抽烟，确认郑剑这次真走了，这才冲着季东来点点头。 季东来直接拔下电脑原有的那个内存，拿着放大镜让孙龙看，果然上面的金手指断了不止一根。 “特么的孙子，坑死我了，贱啊……” 孙龙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暗道自己怎么就图小便宜相信对方了呢？早知道这样就拿到中关村那边去了。 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了高人，自己一定被领导骂。 “这个是好的呀……” 有了这经验，孙龙赶忙拿着放大镜观看另外那条新的内存，上面的针脚都是光洁如新的。 “根本不是正品，现在市场上大把的假货！” 看看那根新的内存，季东来不动声色的说道，继续看了一下电脑上的其他零部件，在主办的左下角果真发现了一个黑点，内心顿时稳了。 “不对呀，他是在我面前打开的盒子……” 孙龙想想自己买这条内存时候的状态，眼睛里都是疑惑。 “嗨，盒子随便做，我们能做的比这个还真！我让人从中关村给你带一条过来吧，五百块钱，没有发票能行不，不行的话你就趁早拿到中关村那边让人给你看看，不出意外连装机带更换内存，再加上试机费得要你一千多！” “东芝的本市场价，开盖就五十，小毛病四百起步！你这种连故障点都判断不出来的，基本上就一千打底！” 季东来说着掏出手机，原本孙龙那边还在怀疑季东来的专业性，到底有没有实力，结果看到季东来拿出最新的5110，心里不由得一惊，对季东来的实力直接选择了相信。 季东来电话打给了表姐王珏，让对方给这边的线车捎过来一条东芝原厂内存，王珏那边直接报价就是四百五，季东来电话开的免提，孙龙听得真真的。 加上开机费，可不就是五百，孙龙点点头季东来那边让王珏发货。 实际上王珏那边已经把季东来的提成算在里面，至于说什么东芝的原厂货，其实也是骗外行的。 这年头电子维修行业，到处是骗局，只分能不能解决问题而已。 为了打消男子的疑虑，季东来直接把对方电脑三下五除二装了回去，然后装在电脑包里准备带走，防止被人动手脚。 “三十二开和六十四开，你们怎么印制这么小？现在印制的东西人家都往大了印，那样能往出卖的多！读者拿在手里也有感觉！” 办完了这些事情，孙龙和领导那边做了简单汇报，带着季东来进入小食堂。 “小册子方便，对了还有一些封皮需要印刷，到时候我把他们连同书稿一起给你们带来！价格么……” 季东来准备第一次印刷的是《还珠格格》，现在这玩意大江南北的火爆，不光是少男少女青年人，成年人现在都看疯了。 孙龙大手一挥，这都不是问题，价格更是低到季东来不可想象。 “两毛一斤，这玩意我们现在厂内就有底稿，我给你印一批！调整一下版型的问题而已，不是难事！第一批你要多少？电脑晚上能弄好吧……” 其实这价格印刷厂一直在BJ的地下书城那边供应图书，市场上有什么做什么。 单位负责人非常有头脑，跳出了当初那种一大二公。 “明早应该差不多，我要三千斤，另外《寻秦记》我也要三千斤，同样是三十二开和六十四开两种，货到付款！” 望着对方这么痛快，季东来心态稳了，孙龙那边也不废话。 招呼一下食堂里一个负责人，分分钟吩咐下去。 车间那边最新的激光打印机，很快就开始工作。 靠近首都这个中国书籍最大的消费市场之一，印刷厂做多少图书几乎都能够销售出去，工作人员工作效率非常快。 至于纸张，自然不用说，绝对不是后世那种精装纸，而是和报纸差不多一样的草纸，非常的便宜，质量也更轻。 季东来粗略估计了一下，一本三十二开的《寻秦记》重量不到四两。还珠系列第一部也不到一斤！ 总体算下来，光是《寻秦记》就有七千多本，还珠三千多本。 面对这么多的书籍，季东来在县里文化街那边租了一个小单位，让刘宇鹏放学后就来这里驻守。 门口则贴上一个大大的租书两个字，县里四所高中，三所职教，再加上六所初中，处理这些书籍并不是问题。 刘宇鹏充分的展示了自己的司机家子弟的天赋，所有书籍还没回来，几乎已经按照季东来的要求租出去了。 “我现在知道你为啥不卖，只是租出去了！押金一本五块钱，四千本书这就是两万！还珠那边三千本，一万五！咱们手里就有三万多块钱！” “学校里丢东西很正常，到时候老子鼓捣学校的这帮小崽子把咱们租出去的书再偷回来，这钱就权归咱们了哈哈哈……” 第44章 大神的东西抄不来 晚上望着手里的一大把现金，刘宇鹏目光里都是小星星，那边季东来狠狠地白了对方一眼，暗道你那点出息。 但是想想这个时代，貌似大家目光里也只有这些了，并不见怪。 伸手把擦拭好的内存拿着吹风机吹干，季东来再次插回电脑，下一分钟，笔记本电脑开机如常了，至于王珏那边的内存？压根就没发。 “别关顾着租书，在门上再贴一个修电脑，来了就让他放在这，我晚上修，白天咱们就是租书，也不用总在那，没事的时候找那个谁过去就行……” 季东来知道刘宇鹏什么德行，最近和自己一起都玩野了，担心对方被父母发现就糟了，实际上刘宇鹏早找到了看摊的，就是那个景亚楠。 丫头家里的亲戚在县里，今年高考还没参加，已经留级准备参加下一年了，这一段时间就是玩，正好刘宇鹏有了生意，对方整天拿着还珠坐在门市房那边看着。 季东来前世的记忆里面关于景亚楠几乎是空白，有了这两套书的火爆，季东来趁热打铁，大范围的从网络上寻找前世记忆中那些火爆书籍，然后自己弄来封面，接着一套一套挂在店里出租。 当然还有一些记忆中的杂质上面的优秀科幻小说，各种作品，凡是季东来读过的几乎都弄出来大片。 原本刘宇鹏对季东来的举动并不支持，毕竟这些书并不出名，还珠和《寻秦记》这些书都非常有名，读者大半都是冲着写书人的名头来的。 刘宇鹏去首都那边监督施工无聊，带走了两本打发时间，结果看了个开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很多外国文学科幻小说，刘宇鹏看的爱不释手。 那光怪陆离的场景，刘宇鹏第一次见识到。 “喂，东来！亚楠打传呼说那个叫什么波特的书现在小学生非常喜欢，怎么只有几十页，太少了，你看看能不能给弄一点过来？” 季东来正在电脑旁忙着翻译外国的一些游戏儿童小说，还有一些硬科幻。 《哈利波特》第一部，现在国内还没有准确的简体版本，季东来正好打了一个时间差，季东来曾经见过中文精装本。 凭借着扎实的英语功底，配合前世的记忆，季东来把全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翻译过来，现在正在校正。 前面的一些小册子已经在租书屋那边开始挂出去了，很多前来租书的中学生看了小册子，顿时被迷得够呛。 很多人都已经来了不止一次，就想一睹为快。 “告诉亚楠别着急，这这两天就完事了，你那边也抓紧点，工地那边没事就出去推销一下咱们的书，就找那些在学校跟前摆摊的小贩，记住了!” 详细的和刘宇鹏交代一番，季东来放下电话，大呼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时代。 中国努力的融入全球化，大口的吞咽着世界上的各种优秀知识和经验为自己所用，虽然此时有些饥不择食，但是绝大多数东西都能给优秀的国人一个新的思路。 记忆没错的话，过两年伴着《魔界》三部曲被搬上大屏幕，魔界系列小说也将风靡世界，这是影视对文学作品的新推进。 如果时间允许，季东来打算把这些书都弄到出租屋那边进行出租，如果时间不允许，季东来就直接从网络上下载打印幻剑的优秀小说。 《黑道风云》系列是广大中青年最喜欢的，不容易质疑。 季东来不是没想过写一本《狂神》，或者《斗破苍穹》！结果季东来敲了一下午键盘果断放弃了。 这几本是大IP不假，真的写出来一定能够获得巨大的收益，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是看过原著的季东来也写不出来，除非有超强的记忆力，不然控制不好张力就是一个笑话，更别提什么吸引堵着了，不然这些作者就不是白金大神。 好的文学作品，多一行文字，少一行文字都会让读者的感官不同，季东来不做那种无谓的尝试了。 把新整理出来的书稿存到软盘，季东来复习了一下功课，接着带着两本还没小说连夜开车前往斯维尔公司。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老外那边的电话越来越多，季东来隐隐的感觉公司那边肯定有事，事实证明季东来这次猜对了。 “怎么公司忽然多了这么多人？” 车子进入公司，季东来一下就愣住了。 公司宿舍里忽然一下子多了一大帮人，原本安静的宿舍一下子变得熙熙攘攘。 很多外地口音的人敞开着宿舍门在打扑克，还有人搓麻将，有几个宿舍在喝酒。 “最近公司从南部公司那边调人过来了，因为要生产了，这些人一部分是过来应援的，一部分要留下，具体的还没定，你要小心了，千万别得罪了他们里面的任何人，弄不好这帮人就有留下来做你顶头上司的！” 季东来放下东西，曹丽坤那边看到了季东来的车，也跟进了宿舍，左右看了一下，关上了季东来的宿舍门。 “坐，曹哥！那个是给你带的衡水老白干，知道你好这口！” 季东来把手里的各种东西放在柜子里，顺便把宿舍里面的空调打开。 “兄弟，大恩不言谢，晚上晚点休息咱俩出去喝点，模具的事情我知道了，这里人多嘴杂！” 曹丽坤冲着季东来做个一个感谢手势，指了指外面，季东来会意，曹丽坤这才出门。 季东来如同往常一样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桌子上读者一大叠文件，有些是需要翻译的，有些是需要校正的。 季东来先从需要校正的文件看起，绝大多数季东来都直皱眉头，因为翻译的的确都差强人意，刚开始季东来都给改一下，后期季东来直接用红笔给对方画出来拉倒。 因为实在是太多了，自己没必要给对方那边把动作都做了，指出来就行，这是杰里那边的要求。 瞬间工作压力小了很多，剩下的都是老外那边送来需要翻译完毕下发的车间文件，季东来分分钟完毕，一抬头，曹丽坤已将站在跟前了。 第45章 这才是明白人 “哟，曹哥什么时候来的吱一声，久等了！” 望着曹丽坤那边正在看自己给对方纠正的文件，季东来脸上尴尬的笑了一下。 与其他人文件只是指出来错误点相比，曹丽坤的文件上面，季东来全部给改过来了，曹丽坤弄到电脑里面打印完毕就行。 “兄弟，讲究！走，工作一天做不完的，以后你就全力应付老外那边就行，很多这些文件让他们这帮孙子自己弄！你不知道这帮玩意非常能欺负人的，王锐在这的时候根本不管这帮孙子，很多人被老外那边骂完了，自己花钱在外面找人翻译的！” “你看这个文件是原料库那边的，他们是外委单位，文件根本不归你翻译，也丢给你，惯得臭毛病！还有这个，这不是咱们公司的文件，明显是夹带；这个是采购部门那边，他们特么的自己进来的时候都拿着会英文的工资，没必要惯着……” 曹丽坤和季东来边走边说，一直到喝完三杯酒，曹丽坤那边依旧在给季东来那边科普。 接连发生的几件事都看得出季东来对自己区别对待，非常的照顾自己，曹丽坤也不傻，人家为什么帮你？这事情都是相互的，于是乎把自己在这家公司的所有感悟全部说了，季东来不断点头，偶尔给对方倒一杯酒。 聊来聊去，季东来把话题引到最近的公司变化上面。 “老哥，最近总有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翻译东西，我听有些东西是你车间的内容，咋回事？” 再次给曹丽坤倒了一杯啤酒，季东来貌似不经意的问道，曹丽坤那边抿了一下嘴巴，脸色开始难看。 “你问到点子上了，兄弟，你不问我也会和你说，这家公司你要留神……” 按照曹丽坤的说法，最近斯维尔公司正在经历一次大的变革。 所有当初这家公司建立之初来的人会迎来一次大清洗，其中就包括王锐之流和曹丽坤。 季东来这才明白，感情自己即便是不来这里，王锐也会迎来一次大劫。 这家外企经营理念和亚洲企业的文化完全是两个概念，根本不讲究什么温婉，到了某个时间节点就做某件事，绝对不管任何牵扯。 曹丽坤是当初去国外公司派到总部那边研修，然后迎接生产线和工艺进入国内的一批人。 建立生产线，包括车间的各种设置和落实全部是曹丽坤这帮人带着做的。对于车间的一草一木可为了若指掌，也正是如此。 老外那边才会感觉压力很大，毕竟对这家公司太熟悉的人老外那边也很难驾驭，当然研发部除外。 但是这家公司和所有的外企都一样，核心的研发部门和生产制造工厂是严格分开的。 这边中低端的生产制造，只要在合适的地点，招聘合适的人，培训一段时间都是合格的。这帮人即好用还听话，而且可塑性强。 曹丽坤这帮人熟悉公司业务不假，但是上升空间不大了，而且知道公司管理层的各种负面新闻，善于在里面钻空子，难于管理。 所以季东来不在的这段时间，温斯特这帮老外以公司扩大生产为理由，从南部公司调来大批人手北上。 另外弄来一个工艺审查组过来，前阶段季东来翻译的一堆表格，解释的事情就是这些。 曹丽坤是重点被关照的对象，恰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曹丽坤安插在这家工厂的侄子闯祸了。 价值三万多的模具掉在了地上，光是这一条，曹丽坤就会被降职使用。 更何况操作者还是曹丽坤的亲生侄子，其他阶段曹丽坤随便找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这次不行！ 车间出现了事故，不知道是谁捅上去的，在曹丽坤把模具送去修理后的第三天，工艺审核组就到了卢世鹏的模具加工厂。 恰好卢世鹏的模具师傅正在给新模具抛光，曹丽坤就跟在工艺审核组的后面，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面对工艺审核组的提问，卢世鹏利用季东来给的理由回答的很完美。 “这套模具上面的积碳太厚了，这种情况很少发生，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原材料那边的问题，或者成型工艺不对，温度太高！” 工艺审核组那边拿着卢世鹏的问话回去进行了核实，结果发现王锐很长一段时间内进口的原材料有很大的问题，杰里那边都有记录了。 当然更加尴尬的是，举报曹丽坤侄子摔坏了模具的人正是王锐本人。 这不得不让工艺审核组那边产生遐想，而且正好是节骨眼，在征求了杰里和温斯特意见后，工艺审核组一封邮件去了公司总部。 就这样，王锐第二天就搬着箱子南下了，曹丽坤说道这件事感慨万千。 “老弟，我就说咱俩有缘！无论你是为了收拾王锐还是为了帮哥哥，咱们的目的都达到了，老哥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件事老哥稳了，以后公司这边有任何事情找哥！至于新来的那帮犊子，你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真的避不开，找老哥，咱们就在车间收拾他！跟你说实际的，咱们这边在外人看来十分高端大气，实际上呢？这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生产制造车间而已！” “一切的核心还是在车间，老哥我绝对不会放手给任何人！老弟你也一样，你好不容易弄走了王锐，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把公司的机会给任何人！凭什么咱们千辛万苦获得东西要让出去？” “牛打江山马坐殿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咱们这里发生……” 今晚上曹丽坤真的是捞干的了，季东来知道对方是个明白人。 这个时代能够有对方这种思维的人很少，遇到这种人最好能够结交，但是仅仅是模具这件事还不足以让对方和自己建立真正的攻守同盟，季东来低头倒了一杯啤酒。 “老哥，你侄子在车间经常犯错么？” 努力回忆曹丽坤刚才的话，季东来眼睛微微一动。 曹丽坤微微一愣，接着脸上生起无奈。 第46章 你也想欺负我？我不怕 “枪崩货……” 在曹丽坤看来自己的那个侄子曹任就是一个浪费粮食的玩意，自己好不容易给对方找了最简单的活，看着注塑机，去流道和毛边。 最累的就是更换模具全程天车，计划单子上面都能找到模具型号和存放位置。 结果就是这么简单的活，曹任都能干出毛病，曹丽坤想到那个侄子就头疼。整日里只喜欢看小说，就连干活的时候也在旁边的工作台上摆一本书。 “诶，曹哥，让曹任到河北那边帮我看着摊子得了，正好那边我和同学弄了一个出租图书的地方，缺少一个合适的人来做！” “那活不累，这边多少钱我给开多少钱！就是那个活比较无聊！你也说现在明里暗里找你麻烦的人不少，这帮人从你身上找毛病自然困难！自然会把精力全部集中到侄子身上，莫不如先让曹任到我那边干一段时间！” “等着风头过了，咱们再把曹任弄回来不就好了么?那时候咱们自己说了算，怎么办都有理！” 季东来说的很真诚，曹丽坤那边没看出来有虚假的成分。 最重要的是现在曹丽坤真的需要给曹任找个新地方，前阶段找了铸造厂的工作，曹任嫌呼脏说什么都不去。 其余的工作不是嫌呼工作时间太长，要么就是工资低。 现在季东来的方案不失是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一方面给侄子找到了吃饭的地方，另外一点还能和季东来共同进退。 要知道季东来可是杰里的亲传弟子，有了对方加持，老外那边风吹草动自己都能知道，何乐而不为呢？ “东来你说哪里的话？有个地方给他去就行了，钱你别担心，我给你补上，最重要的是车间掌握在咱们自己的手里……” 想通了这一切，曹丽坤对着季东来举起了酒杯，就这样，一顿饭，季东来和曹丽坤彻底的绑定了。 “曹哥，你听过内审这个词么……” 季东来反复思考曹丽坤说的当下公司形式，咂摸一下嘴巴，暗道干嘛逆势而为？英雄豪杰莫不是顺势而为…… 接下来的工作，季东来多半是按照曹丽坤交代的来做，尤其很多夹带的工作或者外委单位，不是自己工作范围之内的事情，季东来一个都不管。 “我说季翻译，干什么不翻译我们的东西，难道这不是公司的事情么？你什么意思？” 销售部的田成拿着手里厚厚一沓文件，看着上面一点都没翻译，立马就不干了，带着一票人直接来到季东来的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哦，田部长啊！是这样，您在这份文件下发通知单上面签个字，给我一份通知单也行，或者邮件都行，我结束工作要直接交给主管领导那边审核签字！” “记得发邮件的时候直接抄送给我的上司杰里先生，一行字也行，记得一定要写明翻译多少文件，多少页！需要的事情，这样我心中有数！” “您看这个，我们部门这边下达任务都要有这个，您这个文件什么都没有，我很难做！毕竟这些单子上面的和邮件上面的文件都是领导着急要的，您那边的文件我只能放在最后！” “您知道现在我是兼职，领导的这些文件翻译完了我担心时间就排满了，您那边不在单子上，我只能给您返回！如果您这边真的十分着急，那就找一下其他人，毕竟你们部门也有翻译对不对？” 望着销售部那边颐指气使的样子，季东来心中就十分不爽。 对方手里一半以上的文件都是夹带，很多一看就不是本公司的文件。 季东来已经帮着对方免费翻译了几次，本指望对方能够有所收敛，没想到对方现在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嚣张，季东来这次直接给撇了出去。 “季翻译，你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公司着急的东西，耽误了正常工作你担待的起么？你知道我们销售部可是肩负着我们公司产品的推销工作，别跟我说什么单子不单子，你如果耽搁的起，那就不翻译，反正这个公司也不是我的！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田成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立马不愿意。 但是这些东西绝对不能上账，毕竟自己部门那边也有翻译，只不过对方的水平有限，更重要的对方是田成招来的亲戚。 翻译完了的东西经常因为狗屁不通被老外批的够呛，直到季东来出现，田成看到了希望，毕竟是新人，不欺负你欺负谁？ 管你什么规定，我是老员工我有理，这就是田成的认知。再者大帽子扣下去，田成不信季东来敢说什么。 听到田成这么说，季东来笑了，想要说什么眼珠转了一下直接拿起办公电话，拨了杰里的电话，几句英语过去，季东来放下电话。 “你告状，姓季的你找死……” 同样田成也懂一些日常交流英语，季东来打给杰里，对方听得真真的。 这下田成蒙了，打死对方也没想到季东来能够不按照常理出牌，以往新来的小职员对于老职员的欺负只能忍气吞声，这是规矩，更何况季东来是个学生的兼职人，谁也没想到季东来能够这么刚。 “我找不找死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死了，如果我是你就回去准备纸箱装自己的东西，最近公司正在清理尸位素餐的人！你想滚，我就帮你一把，杰里先生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人！” “别以为自己是销售部们就可以高高在上，你多什么？用你的话说，真把自己当人了？你我这帮人在老外眼睛里都是资源而已！” “你我之间合作诚心相待我就对你投桃报李，你拿我当奴才使唤，那就对不起了！你在利用公司资源经营自己的事业，不弄你弄谁？什么东西，拿别人的努力当垫脚石，整个公司最应该开除的就是你们这帮玩意……” 两世为人，季东来见多了田成这种狐假虎威的混蛋。能力有限，开帽子工厂是一把手。 浑浑噩噩的时候，季东来可以忍对方，现在武装到了牙齿，季东来谁都不忍。 第47章 立威 田成恨得牙根痒痒，还想说什么，杰里已经进了季东来的办公室，田成眼珠一转立马来了恶人先告状。 “杰里先生，这个季东来太难以交流，拒绝完成我们这些领导交代的任务……” 先声夺人是田成这帮公司老人惯用的伎俩，屡试不爽，通常情况下，老外只听一遍就可以了，尤其这是老外那边的工作方式。 事实证明田成太了解老外了，杰里听完对方的叙述，立马把目光转向了季东来。 “季，是这个样子么？” 望着自己的徒弟，杰里皱着眉头大声说道，整个部门的人此时都在静静地听着，谁都想知道新来的季东来到底是什么背景。 “是我给您说的那个样子，田成一直在利用我给他翻译其他公司的文件，还有一些不允许携带出去的文件，我这里都有记录，其中几份文件田成打印了新的封皮！” “但是内容我认识，是前几次公司内部会议的会议记录，我以为是封存档案，所以就给翻译了！但是后来我去档案室那边查找一些文件的时候见到了田部长让我翻译的那份文件！” “我当初翻译了里面有失误的地方，然后就准备重新装订一下，结果发现了里面缺少了那份文件！后来我和管理员核实了，田部长根本没有封存这份文件！而是直接把这份文件带出了公司，我怀疑这份文件落到了我们竞争对手的手里，上次公司竞标不是失败了么？” “这是这次田部长让我翻译的文件，一半以上是其他公司的文件，我怀疑田部长自己在其他公司已经入职，在利用我们公司的资源替其他公司办事！” 显然田成严重低估了季东来的职场智慧，到达这家公司这段时间，季东来一直给其他人表现得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从外表上面判断，季东来是那种能够随意拿捏的主。田成这才敢这么嚣张，没想到真的动起手来，季东来直接就戳心窝子，田成几次想要打断都被杰里冷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不是这样的杰里先生，他在血口喷人……” “季，让档案管理员过来！” “好的杰里先生！” 季东来向来不撒谎，杰里很清楚。销售部一直很嚣张，杰里一直想找机会敲打，现在正是时机。 田成那边一张脸憋的通红，恨不得吃了季东来，季东来那边则不慌不忙拿起电话，分分钟当那管理员拿着台账和那份文件过来。 都有存档的东西，一查就知道。 不光是这份文件，季东来还查出了前面几份文件里面的夹带也没有出现在里面，几乎都是其他公司的文件，季东来生生把他们说成了公司内部文件。 至于是不是，那只有季东来知道，因为是季东来翻译的，而且留有备份和记录。田成那边打死都不敢留底稿，没想到这成了对方的催命符。 “杰里先生，他在血口喷人，我没有……” “报警，田！你竟敢拿着我们的薪水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工作，现在你不需要和我解释，去和你们的警官解释就好了！把田成的电脑封了，邮件权限解除，季，马上查看田成的电脑，把里面的文件全部恢复……” 面对田成那边还想狡辩，杰里半点机会都不给。 无论田成冤枉与否，杰里并不关心，对方私底下的小动作杰里早就知道，只是找不到机会。 况且这次从外地调来的人都是熟悉公司业务的人，销售部门好几个人现在正在车间实习，田成也该动一动了。 “姓季的，你血口喷人，我只是让你翻译了几份其他公司的东西……” 见到有人拿起电话报警，田成慌了。 真的如果进了警察局，那就是黄泥掉裤裆，根本说不清。相应的田成的职业生涯也就完了，对方做梦也没想到季东来这么狠，伸手就去抢夺电话。 满屋子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有几个也跟着田成来兴师问罪的人此时都赶忙闪身，那些夹带老老实实的藏起来。 现在谁都知道季东来不好惹，真的拿对方当驴使唤，这小子能把你往死里整。 “带走！” 杰里那边早就通知了安保，两个人进来把田成拖死狗一样弄出去，杰里目光转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警告你们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以前的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允许在公司工作期间做其他与本公司不相干的工作，一旦被我发现，今天的田成就是例子！从现在开始，本公司开始内审！” “你们自身存在问题的人马上到我这里来承认错误，不然田成就是例子！任何人从这一刻起，不允许删除电脑里面的任何内容，一旦发现你们经过警告后还删除任何东西，我们一律按照田成这么处理！” “季东来现在负责审核电脑工作，从各位的电脑开始……” 杰里那边说话，季东来同声翻译。 现场很多其他部门的领导，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浑身开始发冷。 尤其那些以前在这里负责土建的本地领导，每个人屁股后面都不干净，也包括曹丽坤，不同的是曹丽坤的电脑昨晚就被季东来收拾一次了，现在除了工作内容以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季东来摇身一变从一个普通的翻译化身审计员，利用公司电脑的最高管理权限，分分钟控制了所有人电脑。 光是半天时间，杰里就开除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虽然心里十分痛恨季东来，但是最恨的人还是田成。暗骂你个贱人，招惹谁不好，你非得招惹季东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谁敢跟他滋毛撅腚，他肯定弄你！现在好了，你不但自己没饭吃了，还特么连带我们这帮人没饭吃了，你怎么不死了？ 很多人没注意到的是，这次被开除的人，几乎都是利用老资格难为过季东来的人，只有留在公司的一些明眼人看到这了这一点。 第48章 这些单子到手了绝对不吐出去 “老弟，够狠！不开眼的这次咱们收拾干净了，从今以后咱们横着走！” 曹丽坤就是那个最明眼的人，此时心里也对季东来的雷霆手段充满了畏惧。 而季东来仍旧是平常的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到季东来这次竟然成功的利用了一次公司的大方向。 这世界什么人最可怕？逆势翻盘，完成了各种逆天？或者天神下凡…… 都不是！而是那些能够成功看清形势，并且利用形势的人！ 曹丽坤自己能够看清形势，但是却无法利用形势，如果这次事件曹丽坤不是直接参与者，对方一定会以为季东来能够看清形势，并且利用形势。 当然此时曹丽坤也不知道季东来是不是也看清了形式，而是在等待自己说出来。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从年龄来说，季东来就太可怕了。 “哎呀老哥，还不是你提醒，不然我还被人当枪使唤了！我就是个小人物，啥也不是的那种，赚点学费，不然我家那个条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学费，以后老哥多照顾！” 对着曹丽坤举了举饮料，季东来脸上仍旧是挂着那种天真的笑容。 “放心，以后你就是正式职工，再来翻译我也联合其他人给他弄走了，这工厂的翻译除了你以外，不会有任何人！” 很多工厂留下的老人都看出了季东来和曹丽坤的关系，搭不上季东来的关系，很多人私底下结交曹丽坤。 现在曹丽坤在公司内的地位水涨船高，对方不会忘了季东来的功劳。 接下来的时间季东来到卢世鹏的模具厂那边去了一次，顺带又拿去一大堆图纸，卢世鹏那边高兴地鼻涕泡都出来了。 工作一直排到了三个月以后了，这也叫幸福的烦恼了。 “早知道老弟能够加盟我的公司，咱们多上两台设备了，现在好设备根本买不到，国内的机床越来越差，我订购的这几台都是国外的设备，单子我下了，还得半年能够排上！老外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排产……” 工厂小办公室里，卢世鹏给季东来上了一杯茶，脸上都是笑容。 斯维尔公司那边发生的事情，卢世鹏也听到了，有人招惹季东来，分分钟开除了十几个。在卢世鹏这些外人看来，杰里就是在护犊子。 有了季东来这个大人物在，卢世鹏心态就是稳的，更何况，现在的订单比此前年多了一倍。I “不行就把一些单子外协出去干，老外那边的排产很紧，你尽量找找，别让老外那边真的说出点别的，毕竟这单子来的不容易！” 季东来在老外的手下工作多年，自然知道这帮人什么个性。 现在是公司调整的混乱期，季东来能够短暂的全权负责，可谓一手遮天。真的过了调整期，老外一定会开发一个新的供应商或者外协单位，绝对不会允许卢世鹏这边一家独大。 在那阶段到来之前，季东来一定要把这些单子全部吃下来。毕竟机械行业的规矩，谁家东西谁修理。 将来即便是没有独家的单子，光吃修理和维护，这家单位也能有不小收入。 “有，但是这件单位不好打交道！我一个哥们在这家单位，本来我都找好了，但是他出差了，现在他对头负责车间，结果麻痹就是不给我干活……” 说道外协单位，卢世鹏那边就是一肚子火。 距离这里不到十公里，松下园区之内有几家加工制造企业，专门给松下配套，模具这些设备做的都不错。 当年卢世鹏就是从这家单位出来的，最初接单子的时候，卢世鹏都是把单子给对方做，对方叫益明，在行业内算是比较出名的。 近几年卢世鹏自己独立了，和那边合作的已经不是很紧密了，毕竟大领导都升了，新上来的车间领导根本不鸟卢世鹏。 “带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牛？” 又是这种有事没事难为人的，季东来看着满手的单子也犯愁，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钱都拿到手，那样才踏实。 季横的那套公寓马上要确权，这是不少的钱，再加上上大学学费也不少，季东来必须在开学之前把这些钱落实了。 “兄弟，你如果能够搞定那个车间就牛逼了，他们上层领导跟我都挺铁的，搞定了他们车间，以后咱们有多少单子我能吃多少！” 知道季东来的本事大，卢世鹏也不废话，带着季东来直接去了益明车间。 其实都是松下的场地，益明租的地方，工厂里绝大多数设备都是从松下那边租过来的，清一色的日系。 还有一些设备是大型机床，连龙门都有，偶尔有两台设备是国产的。 “干不了，设备有，你们要是能干自己动手，反正我们没人给你干活！” 卢世鹏领着季东来进了车间办公室，接待卢世鹏的还是以前的李纯和！ 一看对方的面相就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对方看季东来和卢世鹏的时候一脸的敌意，对卢世鹏轻视更多，对季东来则是清一色的敌意。 “李师傅，这些闲置的设备我们都能用么？” 看着对方那双三角眼，季东来也不想和对方多废话。尤其对方说话的时候那种破车嗓子，一听就是故意想把别人挤出去。 “可以啊，你会用就行，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弄坏了你们自己赔偿，这可和我没关系，你们要知道这些设备绝大多数都是我们租的知道么？小卢你不是和我们领导关系不错么，我也不怕你告状！” “因为它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爱告状就告去，一百年我还是这个办事方式，咱们依靠的是手艺吃饭，不像某些人就靠一张嘴……” 李纯和说话的时候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卢世鹏全程满脸陪笑，季东来心里产生无限的厌烦，暗骂真特么给技术人员丢人，比娘们还差劲。 “啪！” “就是这片区域，哪里有开关，哪里能动设备小卢都知道，我就不奉陪了，那边还有事，再见两位！” 第49章 一举两得 把季东来两人带到车间那边闲置的设备面前，李纯和打开照明灯，转身就走，脸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得罪过他？？” 扫了一眼李纯和的背影，季东来开始查看设备，山崎马扎克，机床不错，很多东西都是液压的，在国内来说已经是可以了。 “麻痹以前我最不待见就是他，我在这边做生产部长的时候就他事情最多，在我手下就是一个车工，后来车间的很多人都被我挖走了，便宜了他，不然就他那点本事还想做车间主任，扫垃圾我都不用他，人品特别差！” “我要求车工必须能够干活还会修设备，他来的时候说什么都会弄，但是真的到修理设备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弄！你看那边拿两台贴着修理中的设备了么？就是他修坏的，到现在没修理上！” “我直接和总经理说了，他特么到总经理那边哭哭啼啼，最终人家才留下他！这不记恨我这么多年么？兄弟你看看这些设备能操作不，能我就往这里拉材料，就算是为了争着口气我也要在这干！” 说道李纯和的时候，卢世鹏眼睛里都是愤怒。 季东来动动眉毛，暗道那个企业都有这种玩意，真不知道领导们都是怎么想的，任由对方这么折腾。 季东来不好说什么，推上电闸，逐步查看设备，尝试着调出设备程序运行了几个循环。 “可以，老哥，我看是不是可以这样！这些设备他不是闲着么？咱们给他租下来，这样咱们来这里就用的不是益明的设备，而是松下的！” “不然按照那个老家伙的样子，咱们即便是在这干活也消停不了！可能的情况下在这边做个隔断，钥匙咱们拿在手，避免有人破坏咱们设备，你看了？” 细心的查看每一台设备，季东来心里有底了。 再看看几台损坏的设备，季东来嘴角动了一下。 “兄弟，你真能弄明白这些设备？松下的领导我熟得很，租下来不困难！但是你得给老哥保证，这些设备可是数控的，不是好的工人真的弄不了，得有人专门编程……” 听到季东来说想要租用设备，卢世鹏心里非常高兴，但是并不糊涂。 尤其涉及到日系的这些数控设备，卢世鹏担心季东来弄不来让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得花点钱，配一台高配的电脑，咱们的模具产品我在电脑上直接编程结束，然后输入这些设备咱们就能干！” “得一万多，三天时间，你搞定这边设备，我搞定那边的模具建模和编程！” 想到数控编程，季东来心里还是有底的。 尤其手里有斯维尔公司的正版UG，这玩意在数控加工程序方面算是祖宗级别的存在，季东来上辈子就非常喜欢UG。 模具和机械加工方面对方做的非常专业，当然还有PML，这两款软件季东来都长用。只不过那个时代竞争力太大了，即便是会这些专业东西，工资也少得可怜。 “好，有老弟你这句话，老哥就赌一把！活人绝对不能让尿憋死！” 望着季东来那么有信心，卢世鹏咬咬牙，再想想前阶段季东来帮自己弄过数控切割，卢世鹏选择相信季东来。 尤其看到那边正在和工人有说有笑看这边的李纯和，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得出正在幸灾乐祸。 按照李纯和的想法，卢世鹏还会和以前来这边的结局一样，自己只要不让工人给卢世鹏那边干活，卢世鹏就得滚犊子。 两人相互看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李纯和这人十分霸道，而且心眼小，绝对不允许任何的罪过自己的人好过。 “老哥，你这么办！到工商那边重新办一个执照，这边叫另外一个名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做法人！过阶段万一老外那边要比质比价，咱们两家一起竞标，确保单子绝对在咱们手里，你明白……” 看看场地，季东来脑袋转悠一下，拦住了想要离开的卢世鹏。 “高，就是高！东来，和你合作老哥太省心了！就这么弄，这家公司老弟你的股份老哥给你多一个点，老哥说到做到！” 卢世鹏对着季东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暗道还是对方的脑子快，两人返回工厂，季东来直接从账上拿走了一万块钱。 转身到表姐的柜台那边组了一台当下最先进的工作站，接着把UG装了进去，动动鼠标，加载模拟加工一点都不困难。 “小弟，你和谁学的这些东西？” 拿着季东来手里的八千块钱，王珏那边看着电脑屏幕，目光里都是惊讶。 “老外教我的，他说我学会了以后能赚大钱，表姐给我开一万多发票，我回去要报销哈，这个是信息！” 顺手把公司信息给了王珏，那边王珏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暗道季东来真是精明到家了，心里为自己的表弟高兴。 毕竟这年头能够得到老外青睐的国人不多，季东来凭借自己的冰雪聪明能够在老外那边混的这么开，将来找工作绝对不是问题。 当下季东来的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全家人都高兴，总体来说大舅那边没白努力！ 建模和编程对于季东来不是难事，但是工程量在那呢，一大摞图纸，三天时间，季东来每天都忙活到深夜。 大容量SD卡，配上存储器，季东来忙活了三天这才伸了个懒腰。 好在斯维尔公司那边季东来扶着曹丽坤上线，车间那边绝大多数事情曹丽坤都不找季东来，偶尔老外给季东来打电话跑现场。 至于老吴那边给张青鹿改造老宅的事情，刘宇鹏在现场盯着，季东来一次都没到达现场。 “老弟，这些是我按照你的要求从技校那边弄来的实习生，准毕业生！他们真的能行么？” 三天后卢世鹏早早地等在工厂之内，此时设备闲置的地点已经被卢世鹏围起来了，除了进出车间那边还能见到李纯和那张讨厌的脸，卢世鹏再也不用受到对方的烦恼。 第50章 掌握核心就是掌握主动 “够用了，人越大脑子越脏！一张白纸的才最好，来你们几个过来，我教你们上材料！” 望着一群脸上稚气未脱的学生，季东来招招手，众人赶忙围过来。 季东来从搬运材料开始讲解，怎么操作葫芦吊，如何操作设备，同事之间如何合作。 “看到了么，对刀一定不要嫌麻烦！咱们这是数控床子，干活要的就是细致明白么？还有程序刚开始的时候我都设置了增量运行，一旦你们发现了运行和图纸上面的轮廓不同，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排除我程序编写错误的情况，当然也有可能你们对刀出现了错误，终归一点你们要记住，不出问题是重点！你们来这里三个月之内算是实习期，咱们哪怕不给公司创造一点利润我都能接受，但是也不要创造损失！” “当然有了损失怎么办……三个月之内我们公司来背负！三个月之后再适当的大家一起承担，总之一点放心大胆的干，能干的留下，不能干的趁早走人！机械这行赚大钱难，但是数控设备一旦学会了，赚大钱不难！” “现在你们学习的是简答的数控，那边的几台设备是加工中心，加工费六十块一个小时！你们可以算算一天多少钱！所以，努力吧骚年们！” 一天时间季东来都没有停下说话，嗓子都有点哑，事无巨细全部和这帮菜鸟交代一番，临了不忘记给这帮小菜鸟打一下鸡血。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打鸡血还是比较有用的，听到六十块钱一个小时加工费，一帮菜鸟眼睛直放光。 接下来就是这帮人开始练习，季东来和卢世鹏回休息室。 “没看出来，兄弟，你真是深藏不漏！咱们工厂的老师傅都没你的本事大，哥们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和你合作！快喝点水……” 一天时间卢世鹏形影不离，心里也从最初的担忧到后来对季东来各种敬佩，现在终于放心了。 按照卢世鹏的预想，这些小菜鸟至少也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开始正式上机床开始干活，只是让卢世鹏没想到的是，季东来第二天就让这些人开始干活。 “东来，能行么？这床子可都金贵，真的撞了……” 望着这帮菜鸟略显笨拙的操作机床，卢世鹏心里直蹦，尤其看到有些菜鸟对刀的动作就跟小孩子学走路一样，卢世鹏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出来了。 “练一下就没事了，新手上阵一定会有问题，早出现比晚出现好很多！你那家工厂我看了，岁数偏大，过几年很多人都难以适应新设备了，得有新人进来，再有我在这看着，问题不大！” 喝了一口汽水，季东来目光不错神的盯着一帮菜鸟。 “你说得对，兄弟！有你在我放心，成，这边我就全交给你了，后天我那边派一个老师傅下来盯着！” 思来想去，卢世鹏知道季东来说的没问题，最终决定相信季东来。 事实证明季东来说的一点没错，年轻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才是最强的，当天晚上，一批学生就开始正式进行加工制造。 其实数控程序季东来都编好了，打印出来，学生们照着往设备里面输入即可。 加工中心那般能够带接口的，这边都是手动。每次输入程序结束，季东来都会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季东来这才允许对方运行。 “嗡嗡……” “小伙，以前在哪干过？” 第二天，季东来的第一批半成品已经开始下线，季东来直接让这第一批学生开始上加工中心，那边后开蒙的一帮学生也开始进行产品加工。 李纯和叼着叶子烟进入季东来的车间，望着季东来一副大师傅的样子，这才凑过来。 “在河北干的……你们几个注意点安全，吸盘夹紧了，把工件表面擦干净了然后再夹持，别嫌麻烦懂么？” 望着几个学生想要夹湿漉漉的半成品，季东来大声的呵斥，几个学生赶忙对着季东来做个抱歉的手势。 在这帮人看来，季东来和自己的年纪相仿，交流起来非常容易，心里只是敬畏引来的畏惧。 “小伙你让这帮念书的编程序能行么？这年头念书的人都是书呆子，能写出有用程序的不多，再说念书的人心眼多……” 李纯和双手插着口袋，望着面前这帮青涩的面孔，目光里都是不待见。 季东来并不答话，而是到一台机器那边简单检查了一下，直接按下了急停键。 “检查一下，工件没有夹紧，工件表面清理的不干净，这样很危险，那个班长过来给检查一下！” 季东来指着工件的夹持部位对着学生大声说道，对方仔细的看零件那边并未看见，季东来直接招呼对方来实习的带队班长。 “砰！” “你看第二个爪，告诉你几遍了擦干净，你擦了么？” 带队班长一下就看出了工件上面的铁屑，赶忙帮着把工件卸了下来，操作的学生脸色都吓白了。 “没事，下次仔细一点！记得把刀重新对好了，记住了，机械是死的东西！他只能按照你给他下得指令干活，我们也要遵循规矩！一定要严格的按照死规矩走！不然我们加工出来的东西就是歪的，将来上了设备就会把设备表面压出痕迹！” “万事开头难，慢一点没关系，一定要吃透了原理明白么？” 季东来按着一块铁板把另外一个铁柱夹在中间，给失误的学生仔细的讲解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对方重视起来。 知道了原理，对方工作起来自然知道工作的重点。 “谢谢老师，我明白了！四个爪，这个点夹持的少了，工件偏了，加工出来的同心度不好，两个零件错位会导致大问题！” 原理被季东来讲解透彻了，学生这才不断点头。 “不光是这样你懂么？数控机床内部有一个中心，刀头里面的那个中心是默认重合的，你夹持骗了，一旦对刀不准，机床默认的还是原始的中心点出来的零件基本上就是废的！” 第51章 人才储备开始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你要知道，你看这张图纸，上面这个基准符号了么？咱们机器夹持的部位实际上就是基准，咱们的夹持爪就是工件的间接基准！” “如果爪子是干净的，保证夹持每一个零件的基准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一个零件夹持的时候垫了铁削，另外一个零部件夹持的时候上面不能携带同样的铁屑，那基准就变了！不是同样基准加工出来的零部件，显然配合到一起会出现问题！” “即便是不同机床加工出来的零部件都会出现形位误差，所以才会衍生出来这么多东西，我们在加工产品的时候要尽量避免人为偏差问题，明白么？” 望着几个学生围过来，季东来索性就着这件事开始讲解，李纯和也在旁边侧耳听着，一帮学生不断点头。 再次散开，很多学生那边都开始记笔记，班长那边甚至直接派了一个学生主动清理半成品表面。 针对图纸上的每一项进行认真检查，尤其涉及到基准面的位置。 “小伙，你这手艺是真手艺！真不赖，很少有人能够把机械理解的这么透，这行绝大多数从业者都是混，用我老头子的说法，大凡有点能力的也不做着油脂麻花的职业，脏乱累！你在这屈才了……” 手里的烟头掐灭了揣在口袋里，李纯和看着季东来，一脸真诚，季东来泯然一笑。 “谈不上，赚点钱养家糊口而已！人分高低贵贱，职业不分，这行都是靠手艺吃饭！其实哪一样都是，李师傅这边卢总不让外人进入，有事您叫我咱们出去说！” 对于李纯和的恭维，季东来并不感冒。 尤其对方这种不请自来的串门，季东来更不喜欢。 因为就在昨天，季东来试制的时候，发现出来的工件有问题，刚开始季东来以为是学生那边经验不足。 结果自己弄了一个，检查一下也是歪的。季东来赶忙检查机床，结果发现机床的主轴行走被调偏了零点五度，不是内行人根本看不出来。 即便是内行人，不是非常注意的情况下也很难发现。 季东来顺便检查了自己这边所有的机床，无一例外全部是这个情况。这证明绝对不是机器本省自带的，很可能是某个人的统一行为。 按照机械行业的约定俗成，新工厂不允许外人进入是行规。更何况卢世鹏和李纯和存在矛盾，对方如果没有特殊目的是不会来卢世鹏的地盘的。 现在对方不请自来，目光还盯着产品，明显是来看笑话的，季东来现在可以笃定就是对方弄得机床。 “哈哈，好说好说，小伙！有事就叫我，没事的时候咱们之间也可以随便交流，找时间一起喝两杯，哈哈……” 被季东来点破了，李纯和做贼心虚，赶忙悻悻的离开，心里不断咒骂季东来不懂规矩。 心道总有机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走着瞧。 “谢谢你季总，我们挺愿意和你学东西的！” 季东来马上要回家了，临走之前给学生们交代一下现场的注意是想，并且给这帮人传授一些绝活，几个学生代表直接把季东来送到门口。 尤其这两天经常犯错的学生，给季东来塞了一盒东西。 “别怕犯错，我们这个行业记住了就是不断错误然后修正的过程，都是死的东西，别耍小聪明就行！” 对于几个人给的东西季东来也没有拒接，毕竟都是同龄人，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在你跟前我们不怕，在学校里不行，老师傅把我们往死里骂！就那天我们没有夹持好工件的事情，老师傅把一个学生给骂哭了！我们后来给老家伙送礼，老家伙才不骂我们！” “其实我们都是来学东西的，至于那么往死里弄我们么？我们就想不明白了，这年头会点东西怎么就那么霸道……” 几个技校的学生站在季东来跟前，大吐苦水，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暗道再过二十年也是这个样。 老技工尤其那些上了岁数的，经过了一定工厂经验出来的。 尤其经历鞍钢宪法那批老人，一个个眉眼通天，所以并不意外，同时心里也微微一动。 “你们同学如果在学校那边担心学不到东西，那就到这边过来实习，然后我给你们实习报告！就是初期有可能工资低一点，供吃住，饭菜鱼肉管够！等你们学好了，到时候再给你们涨工资，我回头和卢总那边说一声！” 有心学习东西的学生任何时代都是稀缺品种，从中遴选出一些自己需要的，正好借助这个平台办了。 季东来打定主意，再次给这帮孩子抛出橄榄枝。 “好的季总，你哪天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同学就过来，除了你以外我们很少愿意跟着学东西，我们也不愿意被人骂！哪怕我们给你钱，我们也愿意跟着你学，以后我们毕业了跟着你干是最好的……” 听到季东来允许自己同学也来实习，这帮人非常高兴。 毕竟这年头真的愿意让生科楞出来实习的地方很少了，哪怕是那种国企单位也是走马观花。 季东来留下其中一个学生的传呼，约定回来之前给这帮人打传呼。 本来季东来想直接回河北，不想被王珏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啥？我爷爷奶奶来了？开玩笑吧，老爷子不在家好好修养，来回溜达啥呀？刚做完手术啊！ 听到爷爷过来了，季东来一阵头大，暗道乱弹琴。 “切，你少来！还不是因为你，咱们家现在念书的只有你高考，姥爷非得说不能错过了你的高考，去车站接人吧！正好你不是有车么？到柜台来接我，正好给老人带点东西！” 王珏那边一阵白眼，心里也不愿意来人来回折腾。 但是季横就是那个脾气，家里谁也说不听。 出于对大孙子的关心，季横非要来支持自己孙子高考，季东来印象里面的确有这么回事，几年后就发生了房子那件事。 第52章最早的筹集资金计划 奶奶在这件事情后身体就每况愈下，季东来真想把两个老人送回家，避免后续事情波及到两个老人。 毕竟老人对自己不错，这辈子得报恩。 接上王珏，季东来在车站接到了季横夫妻俩。 “我的妈呀，爷爷，你这是做了手术刚完事么？这都把家搬来了？” 季东来忙不迭的把季横背着的一袋小米放在大发车的后备箱里面，奶奶肩上还有几个口袋，紫苏种子，各种豆类，黑斗，芸豆绿豆，高粱。 你能想到的东西两人都带了，季横的手里还拎着一桶大酱。 “你烦我？你烦我的话我现在就回东北，几天不见脾气还见长了！” 望着自己孙子开车来的，季横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王珏已经把季东来的奶奶扶上了车。 “少来，您真走了，您儿子不剥了我的皮？还给我留一条命吧！住我家吧爷奶，我现在在刘宇鹏家里复习功课呢！现在宽敞了！” 车子缓慢的出了首都，王珏那边不断和季横夫妻聊天。 这阶段不见，季横的头发白了很多，季东来心里一阵发酸。 上辈子季东来根本没有机会报答两个老人，不是没心，而是真的没实力，这辈子季东来决定一定要好好来过。 “成，正好让你母亲那边有时间吃饭！你小子也争点气，来个金榜题名哈！” 季横对于季东来堪称是溺爱，季横的老伴那边也不遑多让。 就这样一家人吵吵闹闹回到河北季平的家里，季平的兄弟季中两口子都上班，约定第二天早晨过来。 至于另外四个女儿，王珏代表大女儿。 那几个在大成和盛方，都约定明天一起过来聚一聚。 “还是我大孙子有出息，今年进步了这么多！我说什么来着，是那块料一定会学出来的，不是那块料怎么加工都白扯！看看我孙子这成绩，十五名了，再使使劲，朝着前五名使劲！” 饭桌上，季平把季东来这几次考试的成绩单递给季横，老头此时都乐开了花。 季横的老伴不认字，但是看着季东来的名字那么靠前，心里也高兴，一张脸开了花一样。 “爸，你别这么夸他！这几天老师来家找好几次了，说他偏科！这数学成绩将将及格，老师让他在学校补课！可他非要到王珏那边补课，这大老远还得求人，我大姐那边也不好整，这年头人情多贵啊……” 望着季横夸儿子，季平心理也高兴，但是心里也犯愁。 这几天季平跟人打听了，师大附中的老师补课一节课五十块钱，而且还要熟人。其余人根本不给你补课，王珏肯定没少花钱，季平心理过意不去。 “大舅，你就别操心了！小弟英语成绩好，在那个班级里帮助老师给带班英语，赚的比花的多，现在小弟赚钱了，你就高兴吧！” 关于补课这件事，王珏和季东来早就对好了! 季横那边刚开始也担心大女儿那边压力大，但是听到王珏这么说心里的担子放下了，心里更加高兴。 “好样的，大孙子，那个江家的女娃咋样？有没有希望考到一起去啊？” 学习上的事情不用操心了，剩下的就是季东来的婚事。 季横对于自己的身体没有把握，总希望早点见到季东来结婚。都说大学生是允许结婚的，季横现在就开始催，那边季平神情不由得一僵。 宁彩云那边此时也感觉不好，王珏看了一眼季东来，而季东来那边却笑了。 “爷爷，您做好事不求回报的精神头呢？你不怕人家说当初你帮人是为了找孙媳妇？” 给老爷子夹了一口菜，季东来注意避开荤腥和长纤维，老爷子现在不允许吃这些。 “呃……小兔崽子，还教育起我来了？那咋的，就不行两样兼顾啊？”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季横知道事情差不多黄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如果这年头不是旧社会，口头约定村里人就能够作证，这婚事就是手掐把拿。现在结婚前一天都可以悔婚，毕竟什么婚姻自由。 “爷爷，你放心！我大学毕业之前肯定给你划拉一个孙媳妇，国内的不行咱们就找国外的，到时候您给我照顾孩子哈……” 望着季横情绪有些不好，季东来直接拉回来话，季横这才喜笑颜开，但是嘴上依旧是老传统。 “扯什么淡？卖给你了，一把屎一把尿照顾你这么大，还得把你孩子照顾这么大？不给照顾，谁也不好使……” 作为一家之主，季横心情好了，全家人就都开心。 吃过饭季东来先到街里租书屋那边去了一套，曹丽坤的侄子曹任正在专心的看小说。 “复印一块一张，租书五毛一天，押金五块……季哥？你回来了，快进来！” 曹任正在看的出神，习惯性的语言说完没有得到回应，一抬头，季东来正在把几本新书摆上书架，曹任赶忙站起来。 “没事，坐！在这还习惯么？” 望着曹任的样子，季东来示意对方坐下！现在小店全部归属曹任管理，里间屋有床铺，边边角角都堆放着书籍。 这台复印机是曹丽坤从斯维尔工厂那边弄得淘汰机器，季东来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在就在这里赚钱了。 真的遇到紧俏的书籍，曹任也打印出来一份，让来租书的人简单扫两眼，感兴趣的人多了，曹任那边就排版让孙龙印刷。 因为季东来和孙龙的关系，现在印刷费用都是月结。 “挺好的，再也不用被我叔管着了！季哥，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只要不在我叔叔跟前那么拘束就行！” 望着季东来平易近人的样子，曹任打心眼亲切。 “没问题，既然出来了咱们就干出点事来！你叔叔一直跟我说你这不行那不行，我看你行！这样，咱们的租书现在不是做的很好了么，下一步我们把租书做成连锁的！” “我两个姑分别在大成和盛方！那边的中学市场我们也要，过阶段亚楠过来，你就开着咱们的车到达成那边蹲点一段时间！” 第53章 这事蹊跷！！ “把那边的租书给做起来，地点我让人给你选好，最好能够在那边的学校找人给咱们推销……” 现在各处都需要钱，在本地季东来一下子筹集到了两万多资金。 这让季东来忽然想到了某宝，这种模式现在还没人做，那自己就一招鲜吃遍天。 先通过这种新鲜模式把钱拿到手，事业建立起来，避免错过时机。 “这边我都有同学，学校那边交给我好了！季哥我就知道咱俩能够想到一块去，这是最近我看到的一些新书，都是不错的！我看我们可以印刷一批！” 曹任被季东来的话触动了，尤其听到曹丽坤对自己的评价，曹任的热血上头。 这么多年，曹丽坤一直如同老母鸡一样把曹任遮盖在自己的翅膀之下，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曹丽坤习惯了这种模式。 但是曹任已经开始叛逆了，现在急于证明自己。 季东来拿着对方的小说看了两眼，还不错，有几本是后来某位大神的开山之作，季东来直接让曹任去印刷厂和孙龙谈价格。 至于店铺内放着的几台电脑，送走曹任季东来开始修理。 基本上都是那么几样毛病，野蛮操作导致的断针！清灰，还有一台电脑干脆就是显示器坏了，对方以为电脑坏了，季东来让中关村柜台那边给自己备货。 “呼，真好想一夜暴富啊！” 夜深了，曹任那边在印刷厂和孙龙忙活校板，晚上放学期间来了一批租书的，季东来忙活了好一会，接着就是清闲。 高中晚自习结束，景亚楠那边回来了，季东来伸了个懒腰准备走了。 “季东来，刘宇鹏什么时候回来啊？他重读的钱准备好了没？” 景亚楠从架子上抽下一本书，望着季东来大声说道，嘴里带着一个苹果，吮吸里面的汁水，让季东来想起了某个画面…… “谁知道呢！他都五届了，还读啊？” 望着景亚楠轻薄的衣衫，季东来暗道怪不得刘宇鹏那么用心。 “这不是家里给他置办这个产业了么？” “噗，产业？” 听到景亚楠这么说，季东来直接喷了，看了一下四周。 “对啊，就是这个！这个地方刘宇鹏花了好几万呢，你不知道？” “呃……知道！那啥我先走了，你继续守着你们的产业哈！” 季东来暗骂刘宇鹏的无耻，怪不得能够泡妞那么多，感情这哥们是真能吹牛啊，但是女生还真就吃这一套。 景亚楠是学校女生里面智商很高的那种，没想到也败在刘宇鹏的一张嘴里，也难怪对方家资殷盛。 面对季东来的表情，刘亚楠见怪不怪。 看了一眼远处刘宇鹏家里那几处出租屋，前段日子，景亚楠刚刚和刘宇鹏去收过租金，那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当然刘宇鹏带着亚楠吃了对方梦寐以求的巴肯特，隔天跑了好远吃了一顿肯德基，当晚景亚楠就和刘宇鹏滚了床单。 在景亚楠看来，刘宇鹏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学校学习不行又能怎么样？有经商的的头脑也行啊，毕竟很多时候出身决定命运。 那边季东来已经骑着自行车返回了刘宇鹏的家里，让季东来有些意外，门口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季东来直接汽车追了过去，不想还是让对方跑了。 “卧槽，还好回来的及时，敢撬门？” 望着刘宇鹏家里的防盗门被撬过，季东来一阵心有余悸，当即给刘宇鹏打了电话。 “姥姥，等我给家里那边混子打个电话，你别担心！敢动我们家的东西，找死，我马上回家！” 刘宇鹏听到有人撬自己家门，当即火了，立马给县里的一些人打电话。 当天夜里，很多平日里小偷小摸的人就被堵在了县城的某个胡同，一直被打到妈都不认识，这帮人也没找到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去刘宇鹏家里转悠。 于是这帮人扩大范围，县城周边不开眼的，实力弱的那些小痞子都受到了照顾，第二天开始，县里的治安好了一半。 “是谁动的手知道么？” 第二天下午，季东来和刘宇鹏碰面，正好刘宇鹏给季东来送来一些张青鹿那边需要季东来帮忙修的东西。 “外来的，正找着呢！你是不是跟人卖铜钱了？” 和季东来走入屋内，刘宇鹏左右看了看，接着神秘的说道，季东来不由得一惊。 “你怎么知道？邢若飞和你说的？” 季东来想到那枚铜钱，立马一阵惊讶，心道刘宇鹏怎么知道的？ “你老叔回来了，刚刚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他了，他问我你是不是有一枚太平天国的铜钱，我给含糊过去了！你真有啊？” 望着季东来吃惊的样子，刘宇鹏恍然大悟，季东来此时也全都想起来了。 貌似几年后爷爷旧病复发就和家里的拉嘎哒季中有关，对方手脚很不老实。尤其仗着自己是家里的老幺，在其他兄弟姐妹那边从来不见外。 尤其在季平这里，几乎是见到什么拿什么。 就是这才高考前夕，宁彩云给季东来准备了第一年的学费，五千多！也是这次家庭聚会，钱丢了。 家里所有人都说没拿，弄得宁彩云人瘦了一圈。 后来一直到季横去世之前，季横才吐露，是季中拿走了。当初老爷子遛弯回来撞见了季中开装钱的盒子，老爷子不知道对方干什么。 季中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方便了，结果聚会结束宁彩云发现家里丢钱了，季横才知道。 但是出于对家庭和睦的考虑，季横选择没说，而是默默的用自己的退休金供季东来念书，老人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但是分给了谁，在季东来看来季中就是个白眼狼！ 老爷子去世后，老太太一直跟着季平生活，本来这生活费都是儿女均摊，但是季中一毛钱都不给。 季东来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季平只能出国做劳务，那时候季中也不给老人出一毛钱！ 后来季平患病了，希望上楼生活！但是季东来的奶奶不适应，只想在平房居住。 第54章 历史的车轮开始变向 因为季平家里只有楼房了，只能单独租一个平房或者买一处给老人，方便照顾！ 作为家中两个儿子，季中理应当和季平分担开销！结果季中就一句，爱去不去呗！就这条件了，让我出钱？没有！ 就跟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一样，季平那边多说了两句，对方张口就一句：你别说了，你把我血压都弄高了，真出了事你赔得起啊？ “原来是冲着这来的，怪不得这次说聚会回来的这么快，每次都是推三阻四，昨天还主动说给买菜的钱，哼……” 想到自己老叔的德行，季东来暗骂真是无利不起早。 再想想自己老婶徐老姑娘的德行，季东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咋回事，你和我说说……” 刘宇鹏觉察到了季东来的异样，赶忙开始追问，季东来眼睛转了一下，一抹不察觉的目光从眼前飘过，暗道几件事可以一起办了，接着冲着刘宇鹏招招手…… “老弟，你们两口子今天来的比较早，先喝点茶水，等下大姐他们就到了，我先出去买点东西！” 第二天，历史的车轮照样往前旋转，不同的是季东来不再是以往的少爷模样，而是整天都和宁彩云一起忙前忙后，几乎形影不离。 季平的弟弟季中一家早早的来到季平家里，季平如同往日一样打开装钱的盒子，拿出几十块钱直奔小店。 季中和妻子那边对视一眼，妻子走向门前，季中几乎条件反射把手伸进盒子。 “爸，您身体还这么硬朗啊……” 门外徐老姑娘故意拉高声调，季中吓得直哆嗦，赶忙把装钱的口袋塞到贴身衣服的口袋里，眼睛里都是惊慌。 “可不是咋地，老嘎达来了？正好进来坐着，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们了，昨天东来还让我问你们事情了……” 望着想要出门的季中，季横那边大手一挥直接拦住了，历史的车轮也从此开始转向…… 季中巡礼有鬼不好忤逆自己老爹的意思，只能乖乖的进屋，冲着妻子使眼色示意找借口离开。 季东来偶尔进来给老爷子和家里逐渐多的亲戚送点茶水，点心！望着季横那边一字不差的按照自己交代的作业进行盘问，季东来心里暗笑，季中，有你受的。 时间还没到中午，家里的人全部聚齐了，季横大手一挥，晚上的聚会改到中午。下午该上班就上班，这年头有点营生不容易，不能耽误儿女。 于是一帮人立马落座，老爷子还是中心，季平作为大哥自然是主席的。 桌子上除了念书的，怀孕的，还有老爷子以外都喝酒了。 季东来则耳朵里插着王珏的随身听谎称学习英文，季横望着大孙子那边吃饭还在学习，眼睛里都是高兴。 季中更是那个见了酒没有命的人，三两酒下肚，季中一直绷着的神经开始放松，目光不断看着季东来，尤其季东来腰里无意间漏出来的手机天线，季中的血开始上头。 “你们几个现在生活的都不错，我就放心了！接下来东来要高考了，上大学了需要一些钱，你们都是兄弟姐妹！咱们家好不容易出息一个，记得能帮就帮点！” “老大这些年照顾我们老两口没少破费，不然家里也不至于过成这样，啥事都是有原因的，你们心中得有个数！” 饭局临近末尾，季横开始总结陈词。 四个姑姑中大姑二姑表示没问题，老姑那边没吱声，至于季中…… “爹，这话您说的有点不对吧？” “嗯？” “这……” “嘶！” 季中一个高声，顿时桌子上陷入可怕的沉默，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季中，季横不觉一皱眉。 “老嘎达，你啥意思？” 望着自己的小儿子，季横十分不高兴，老伴那边扒拉一下，季横压根没理会。 “啥意思您老还不明白么？我都听说了，您把一枚太平天国铜钱给了季东来！价格我都问了，一万多呢！这小子卖了铜钱，又是买吃的又是买老贵的东西，手里肯定还有余钱！” “这种情况还需要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凑学费么？你说是不是大哥？别摆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望着季平那边吃惊的样子，季中心里十分不高兴，季横的眉头拧成一个个大，目光转向老伴。 家里以前是有几个铜钱，那都是老伴带到家里来的陪嫁。 季横家里不说八辈贫农也差不多，手里哪有什么稀罕物？ “家里有老嘎达说的那个铜钱么？” 季横望着老伴的眼睛，老伴那边摇摇头。 “哪有啊？太平天国的钱那时候谁家手里有是要杀头的，再说也花不出去，谁家能留啊？梁家台子那有一户人家可不是听说见过那个铜钱，直接抓去就给砍头了！在官道上曝尸一个月呢！我家哪有那么大胆子？” “家里的那几个铜钱不都压在门框上面了么，老大媳妇，家里现在还有么？” 季东来的奶奶是家里铜钱的直接拥有者，记忆的最清楚，最后那么几个不值钱的玩意给了老大媳妇。 前几年文物贩子过来看过，给五块钱要全拿走，被宁彩云拒绝了。 “没有了，前阶段家里遭了贼，啥都没丢，就是铜钱丢了！孩子他爹知道这事，那时候我们还以为是咋回事呢，原来是有人……老嘎达，是不是你来弄得？” 宁彩云那边正在说了，忽然想到季中提到了铜钱。 现在知道自己家里有铜钱，还有猜测铜钱的人只有季中，宁彩云当时就不干了。 “演什么戏？给谁看呢？大嫂，金鸡百花欠你一个影后啊！还丢了，糊弄谁了？你家东来手机都跨上了，就你们家的这个条件还买手机？不是把铜钱卖了换的哪来的？” 望着宁彩云和自己的父母，季中眼睛里都是不高兴，丝毫不在乎老人是不是有病了，或者是不是在别人家，谁的面子也不给。 第55章 我很无辜诶 拍着桌子开始叫嚣，指着宁彩云根本不给面子，好几个人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季东来那边见怪不怪，丝毫没受到影响，桌子上再次陷入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季东来，季东来正在吃饭，那边王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王珏知道季东来手里有个手机。现在真的拿出来，那就说不清了。 “看我干吗？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不参合！” 季东来表现一副无辜的样子，季平不由分说就把自己儿子拎起来了，正好季东来腰间的东西漏了出来，季平刚要发怒，一下愣住了。 “你带着手机壳子干什么？” 季平把季东来腰间的东西拆下来，拿在手里就感觉分量不对，厂长的手机季平用过，这明显就是个壳子。 季中不由得一惊，赶忙抓了过去，结果真是个手机壳子。 “刘宇鹏要的，他手机要换壳子，这不是没见到他人么，犯法了？” 季东来仍旧表现的一脸无辜，取下自己的耳机，目光专线众人，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最终目光转向季中，此时季中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 所有证据现在都是凭空捏造的，季东来只要不承认有太平天国铜钱的事情，谁都没办法。 “东来，你是不是在班级里卖过一个铜钱？太平天国的，邢若飞给看的，然后你不卖给人家，人家已经跟我说了，就是你拿过去的，别不承认！读书人别一点胆子都没有，有点种！” 望着大人那边此时不好攻破，季中把火力对准了季东来，声音开到最大。 在季中和对方媳妇看来，季东来一定会抵死不承认，自己大不了找人证，反正邢若飞那边说了，只要拿到了铜钱，五千块钱就给自己，为了钱什么都值了。 只是让季中没想到…… “有啊，卖过啊！” 屋子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里都是震惊，接着季中和媳妇那边立马双眼充血。 “看看怎么样？怎么样？都在撒谎，这小子没撒谎，他卖过铜钱，你们还咋说……” 季中第一个就蹦起来了，手指着季东来各种叫嚣，此时季平那边抿唇已经抿到了一起，喷火的目光看着季东来，若不是季横在这里，季平已经动手了。 宁彩云那边时刻观察着丈夫的举动，真有一点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拦在儿子前面。 至于季横则看看老伴，再看看季东来，意思老伴你倒是交代一下啊。 至于王珏那边恨不得把季东来的脑袋戳破，暗道你长脑子了么？其他几个姑姑则是形色各异，时不时看看季平和季横，意思不言而喻，老人偏心。 尤其家里的老四闺女，此时几乎和季中一个表情。 “你卖了多少钱快说，你刚才可是说了你卖了，这事不能耍赖，你们谁都不能拦着！” 季中一击得中，现在立马开始咄咄逼人，只不过此时季东来表情上则表现的更加无辜。 “什么玩意儿我卖了多少钱？和邢若飞那个是询价，懂不懂？寻完了价格我就还给刘宇鹏了，刘宇鹏到底卖给谁了谁知道？” “老叔你到底想说啥玩意？我刚才插着耳机听英语没听明白，咋的我帮刘宇鹏一个忙，你就对我这样，我咋地了？” 季东来仍旧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屋内众人此时绝大多数人都听明白了，尤其王珏。 此时看着季东来的眼神全是复杂，暗道小屁孩，你这肯定没憋好屁。 前几天季东来在斯维尔公司那边收拾一大群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王珏的耳朵里，现在斯维尔那边的财务给王珏结款超级顺利，就担心得罪了季东来。 王珏才不信在外面能够纵横捭阖的弟弟在家里会是个脓包，心里甚至断定，此时季东来肯定在给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老舅挖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东来，吃完没？手机壳给我……诶！” 屋内正在剑拔弩张，刘宇鹏那边拿着手机边走边玩，一抬头‘惊讶’的发现屋内的诡异。 饭桌上季横看看季平手里的手机壳，狠狠地挖了一眼季平，季平知道错怪了季东来，赶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至于季中，心凉了一半！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季中立马站了起来。 “刘宇鹏，你手里有一枚太平天国的铜钱是不是，很值钱的那个……” “卧槽，你们都知道了？东来不是不让你吱声么？幸亏我卖了，现在没有了！我在潘家园卖了买车了，你想要等的话我爸从南方回来看看能不能带回来吧，东来赶紧吃！等下老孙找咱们俩还有事呢，婶子，把《新神雕侠侣》给我拿一份，有人要！” 面对季中的提问，刘宇鹏并不发憷，正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玩手机边搭话，这下季中彻底晒在那里了，就跟一个傻子一模一样。 季横就差点把手里的盘子丢过去了，幸亏老伴儿在那边拦着。 “都说不让你教他们喝酒，猫尿又灌多了，好好一个聚会弄成这样！” 季横的老伴把拍了季横一下，季横直咧嘴，暗道都多大了我还能管啊？没办法只能把手里的盘子放下，那边徐老姑娘拉了一把季中，季中看了一下外套，咂摸一下嘴巴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 季东来发声，季中那边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以为自己偷钱的事情被季东来发现了。 “我们有事要赶紧回家，看着你就心烦，你出息去吧，哼，你有啥事下次再说！” 季中急于摆脱现在的尴尬，至于刚才的表现给周围人造成什么影响，季中才不关心，至于季横那边病情会不会加重？反正不用自己照顾，转身还要走。 “这事就得今天说，如果刚才不是老叔说了铜钱的事情，本来我不想说，现在看这件事今天必须得说了！那啥麻烦各位长辈再坐一会，最多二十分钟就完事，不会剑拔弩张的，我爷爷在这呢，我知道大小！我也不会赖谁偷东西，偷钱啥的……” 第56章 这事就得现在说！ “嗡！” 季东来说到偷钱，季中脑子嗡的一声，差点高血压直接脑溢血。 真的这个场合季东来把对方偷钱的事情说出来，季中的脸没地方搁了，此时对方后背都是汗，一张脸埋得深深的，就连徐老姑娘此时也不敢抬头。 “啥事非得现在说？懂不懂事？” 望着自己儿子要说话，季平以为自己儿子要闹事那边使了个眼色，狠狠地说道，季横回头瞪了一眼季平，季平只能咧嘴。 “让我大孙子说，到特么什么时候还是得念书，最起码懂人事，东来，说，爷爷给你撑腰！” 季横今天心情大起大落，现在怎么看自己孙子都顺眼，身边谁都不敢吱声，王珏那边此时也屏气凝神。 “那我就说了，是我爷爷让我说的！其实这是一件好事，那啥前阶段不是我爷爷那个职工宿舍楼下来了么！需要补缴八万块钱，正好我爸他们不在家，我爷爷手术了回家！我就到中关村我表姐那边拿了八万块钱，然后把这个宿舍楼给拿了下来！” “本来吧这件事我不想说的，但是现在那个宿舍楼要确权了，还需要缴纳三万块钱的产权证钱，以后物业水电我爷爷厂子那边也不管了，需要缴纳一部分预缴！” “我表姐手里也没钱了，人家得做生意呢！正好这不是我爷爷也回来了，咱们家今天人也全，我想你们这些长辈是不是商量一下，这个房款是不是大家均摊一下，毕竟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表姐的钱也得还不是，这件事其实也可以拖着！我找人挪点钱，然后后期等我爷爷住进去再说！但是刚才发生了铜钱这件事，我可不敢拖了，万一将来有人说我们家有私心，这件事可好事变坏事了！” “爷爷奶奶，你们俩可都在这了！这房子是你们俩人的，你和自己儿女商量吧，把我的钱还给我，我这个长子长孙也操不起这个心了！我就图个清静得了，我的妈呀，一个破铜钱的事情，在家庭聚会的时候能够闹腾这么大，真服了！什么人性呢？” 季东来说着把缴纳房款的收据拿出来递给季横，上面鲜红的大戳子盖着。 另外还有一份职工宿舍楼那边催促职工确权的通知书，季东来都送过来，季横那边戴上老花镜从前到后看了一遍，接着传给自己的儿女。 看着季东来的目光里面满是欣慰，暗道这孩子没白疼。 此时季横怎么看自己的老儿子都感觉多余，心道当初生了的时候直接掐死多好，作孽！ “都说说吧，看看咋弄？这房子当初的定金就是老大交的！现在其余的房款是我大孙子交的，剩下的钱交不起了！你们几个兄弟姐妹都在这了，是让我们住露天地还是上楼，你们说！老嘎达，你放个屁，就特么你事多！” “从家里拿钱脑袋削个尖，让往出拿钱就特么低头，什么揍性，你说！” 季横现在越看季中越生气，恨不得冲过去拳脚相加，幸亏面前有一张桌子。 此时季平把文书传给自己的大姐，看季东来的目光也是充满欣慰，毕竟自己的儿子能够替自己考虑事情了。 而且这件事做得非常对，全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事情说出来，属于顺势而为，真的用这件事往一起聚仁，估计都聚不齐。 王珏那边看着季东来的目光则全是敬佩，暗道自己这个弟弟做事太全面了。 自己只是提了个醒，这个房子保不齐将来会出现纠纷，现在表弟这是借题发挥，直接把这帮人的路给堵死了，那自己也得帮一把。 ““姥爷，这事我作证，钱是从我这里拿的！我现在生意遇到困难了，我得用钱了，不是我不孝顺，我自己也得过日子不是！您如果想住楼房，我们家那份钱我肯定出，我代表我爸妈表态！” “但是多余的部分我们家的确拿不出，我大舅家现在供着学生……” 王珏说到这里不再说话，季横那边点点头，暗道自己这个外孙女也没白疼。 “爸，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楼房有啥好住的？住的挺老高，然后上厕所还不是得上公厕？在咱们自己家平房多好？再说你们那个楼还有一些领导有那种带卫生间的房子，窝吃窝拉时间长了会生病的！” “你们刚做完手术，在平房休养最好了，楼上不好，我觉得吧你们住平房最好了，这年头住楼房的都是傻子！” 季中那边没说话，媳妇徐老姑娘那边开口了。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没理辩三分的本事绝对是一绝，看似在关心季横的健康，其实都在打自己的算盘。 季东来老姑那边也不同意，剩下的是季平，大姑，二姑，三姑！四家并没有意见，老人想住就买，大家凑钱，不想住那就退了。 “爸，我也听说了，那房子现在掉价老厉害了！当初东来让人家忽悠了八万块钱接手的，现在六万不到人家就往外卖，咱们可别做那个冤大头！依照我的意见，这房子打死都不能要，如果能要为啥那么多人要退了呢？” 季中总结了半天，终于开始发言，季横那边真后悔生了这个儿子。 但是季横思来想去，对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大家都在降价处理房子肯定有问题，至于哪里有问题自己管不着。再说了，让几个儿女现在背负这么多债务也不是一个老人该做的。 “好了，我知道了！住什么住？老子一辈子都不会上楼房，东来这房子咋往回退？” 看懂了儿女们的态度，季横还是比较欣慰，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 “大家可说好了，这房子是大家长辈让我退的，不是我让退的！将来万一这房子涨价了可和我们这些经办人没关系了，我可不担这个罪名！” 季东来要的就是这帮人的态度，上辈子季平为了这件事背了一辈子埋怨，自己喝酒的时候也生闷气。 第57章 一事未平，一起解决！ “不能，东来不是我做叔叔的说你！人得机灵点，你就是读书都读傻了知道么？交房款你也得等最后交，看看人家都是啥情况，你倒好抢着交！你不做冤大头谁做？这房子打死我都不会要，还发财？不赔死都不错了！” 徐老姑娘此时指着季东来又是一阵教育，言语中全是贬低，这已经成了惯例，季东来见怪不怪，季横那边冲着季东来点点头。 “好，那我们写一份协议，大家签上字！我爷爷的这个房子我们退了，将来发生任何事情和我们这些经办人无关！你们现场有一个反对的，那这件事就交给他办，前提把我的房款先给我，我不跟着忙活了……” 季东来作势拿出一张纸准备写协议，目光在屋内扫了一眼，所有人纷纷表示同意，季东来着重看了一眼季中，对方夫妻俩巴不得早点离开，一个劲的催促季东来赶紧写，自己签完字就走，绝对不返回，季东来这才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内容写了一份。 各家签字，按红手印，房子的事情就算彻底完结，季东来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了。 “爸，那我们就走了，家里还有事……” 见到最担心的事情有了着落，季中忙不迭的想要离开，季横那边白了一眼也准备放人。 “妈，你把钱拿出来，我先给我表姐一点，老叔你们都别走，一起做个见证！” 望着季中想要走，季东来冲着刘宇鹏使了个眼色，刘宇鹏直接拦住，门口就跟早就准备好的兄弟也投来冷冷的眼神，季中一哆嗦，但是却不敢动弹。 “好……诶，我的钱呢？” 宁彩云现在对自己儿子的办事能力十分的肯定，季东来说什么是什么。 结果一开柜子，不光钱没了，赚钱的口袋也没了，顿时宁彩云须发皆张，几乎抓狂。 “妈，你别着急，今天来咱们家的人都在这，钱肯定就在这！爷爷，你和我奶先回去休息，我父亲他们哥几个在这就行！” 望着母亲抓狂的样子，季东来就十分心疼。 上一世就是这个样子，但是那个人无动于衷，最终宁彩云为了这些钱闹腾了多少年，遇到事情就会拿出来磕打季平，说季家都是贼。因为这件事再明显不过了，今天家里就来了季家人。 夫妻俩的感情裂痕就是那时候产生的，现在季东来一定要让某些人上辈子加给自己父母的东西自己品尝一下。 “不用走，我们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谁拿了赶紧拿出来，什么玩意？” 季横此时目光紧紧的盯着老嘎达季中，心里已经有了数。如果不是刚刚铜钱的事情，季横还会如同当年一样偏袒小儿子。 加上房子的事情，季横一毛不拔，季横此时彻底寒心了，恨不得亲自动手收拾对方一通，此时季中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如果说铜钱和房子的事情季横还能对老嘎达忍一下，现在这件事？完全不顾及兄弟情感，季横对自己的小儿子彻底失望了。 “爸你瞅我干什么？我又没拿，谁好偷钱大家心里没数么？东来，你小子没事就偷家里的钱，大家都知道，肯定是你拿了，别整事了！拿出来，我这当老叔的给你担保，你爸妈绝对不会难为你的，来到老叔这来，东来！” “东来，你虽然念书念得多，但是不代表你的品行就行！别看你老叔我斗大字不识一箩筐，但是做人这方面我绝对堂堂正正，咱们走得正行得端，做人首先得德行正，走到哪咱们都能够立得住！” “你得跟你老叔学，做人必须……” 季中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难善了，索性把所有矛头指向季东来，招呼季东来到身边，等下设法把钱转移到对方身上去。 其余几个人此时也面面相觑，季东来以前顽劣大家都知道，谁也不敢确定是谁拿的。 至于季中？同样也不是那么省心，但是毕竟是成年人，大家更愿意相信季中而不是季东来。 “东来，你如果真的拿了就拿出来，我这个做老姑的也帮你说说情，你这样不做声不是把大家这帮亲戚都当贼了么？读书了品行一定要端正知道么？别读点书光长心眼子！” 季东来的老姑此时也帮着自己的老弟说话，毕竟作为兄弟姐妹，两人关系最好，对方帮亲不帮理，当然还是在帮钱。 “大家谁都不用动地方，各位，我们家的钱可是带记号！我爷爷说了现在拿出来大家都相安无事。至于把大家当贼与否这玩意谁都看得出来，我也是被怀疑对象！我还是坚持我爷爷的观点，现在谁拿了拿出来我们家就全当这件事没发生，不然等下可不是现在这总情况了……” 季东来努力的离开季中远一点，刘宇鹏等人则目光牢牢的盯着对方，此时对方敢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刘宇鹏都赶上前教对方做人。 “东来，你小子可别犯浑！天下的钱都长得一样，谁家揣的钱都是你家的，我就不信了！” 见到情势不好，季中那边索性来一个先声夺人，希望把水搅浑，而季东来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说辞。 “呵呵，老叔说的对，但是我们的家钱不一样！我们家的钱会说话，不信你们听……” 望着季中不见棺材不落泪，季东来彻底死心了，暗道给你脸你是真不要啊。 对着刘宇鹏点点头，那边刘宇鹏立马拨通了了电话。 “给我呼一下，我是刘宇鹏……” 刘宇鹏原封不动的按照季东来的说辞大声说着，然后让传呼台小姐那边重复一边，其中还特意让对方加了一个生僻字，确保内容的独特性。 “滴滴滴滴……” 伴着刘宇鹏电话放下，时间不长BP机是声音开始肆意狂叫，众人目光顺着声音直接寻了过去，此时季中整个人呆住了。 “不好意思，今天早晨我妈放钱的时候我顺手把刘宇鹏借给我的BP机放在里面了！因为我们家就那个地方最把握，平常我母亲都上锁！今天家里来了亲戚，没有外人，按理说钱和BP机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里面都不会丢！” 第58章 无义的儿女 “可是……但是……刘宇鹏，BP机我还你了！以后别找我要哈！” 季东来看了一眼季中，再看看爷爷奶奶，以及屋内表情各异的众人，冲着刘宇鹏使了个眼色，刘宇鹏早在那边等着了。 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季中外衣剥了，BP机和宁彩云的钱都找到了。 “这是诬陷，不是我拿的……” “滚！老子没有你这个儿子，枪崩货，滚……” 季中那边还想狡辩，季横怒吼一声手里的盘子丢了出去，直接打在季中的身上，还想冲出来被季平死死抱住，那边季中两口子如同丧家之犬冲出院子。 这一次家庭聚会本来挺好的，但是因为季家老六的闹腾不欢而散，众人简单的和季横两口子那边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幸好这次没有什么外人，几乎都是家里人或者孩子，连女婿都没来，不然这件事丢人丢大发了。 “你呀，不会把这件事低调处理？刘宇鹏在跟前呢，你就咋咋呼呼的，多丢人？” 安顿了父母，季平把季东来叫过来一阵教育，一旁的宁彩云时不时看看季东来，目光里都是欣慰，再看看着季平心里别提多不满意。 “您还没看出来啊？我老叔那是来兴师问罪的，今天不是赶巧刘宇鹏在家，他能把咱们家房子拆了！房子那事您也别提了，以后我肯定不会管这种破事的，费力不讨好！你看我老叔老婶那个样！” “我爷爷刚做完手术她就来闹腾，做手术他也不拿钱，养老也不拿钱！听说个风吹草动我爷爷奶奶有钱那就红眼睛了，真不知道你们当初在家的时候咋相处的！” “我去刘宇鹏家里复习功课了，这种事还是你们大人来吧！我问问刘宇鹏关于房子的事情，前几天他说有人想买房子，我赶紧把那个房子处理了！我表姐那边也在张罗呢，他认识很多老外，据说也有买房子的！” 不想在家庭这种复杂的事情上面掺和的太深，季东来拿起自己的书籍转身就走，季平那边想说话被宁彩云拦住了。 “你看看让你惯的，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敢做主，那是十来万呢……” 想到那些钱，季平就亚历山大，宁彩云白了一眼。 “让你做你敢做啊？我看儿子做的对！儿子把房子应下了，咱爸咱妈心里就高兴，最起码咱们为老人那边考虑住房子的事情了！” “你兄弟呢？除了占便宜还想啥了？儿子说的对，他听到了风吹草动就来占便宜，养活老人咋一手都不伸呢？你们家就一个男的，其余的都死了？” “退一万步来说，儿子能够为了自己爷爷冒这么大风险，将来为了咱们也能！这叫啥？孝顺！你们家都不会教育孩子，你看季中那个德行，啥玩意？东来是我宁彩云教育出来的，懂得感恩，懂得孝道！” “就冲着这精神头，这书不白念，将来我宁彩云不担心我老了没人管我！” 冲着自己丈夫，宁彩云没有咄咄逼人，而是语速平缓。 刚开始季平还不服气，但是说到了将来，季平咂摸一下嘴巴，心里实际也在合计。尤其孝顺着点，季平也担心儿子将来会和现在一样不靠谱。 现在经过妻子这么解读，季平心里安定了很多，至于房子的事情，只能全家人一起上阵。 当然季横那边也已经开始了活动，自己认识的所有人有可能需要房子的，季横都联络一下，争取给大孙子减轻压力。 这件事是季东来为了给自己老两口这边弄个窝，绝对不能让大孙子吃亏。 老两口手里还存在不到一万块钱，两人决定都拿出来给季东来，先把王珏的钱还上一部分，毕竟孩子的孝心可嘉。 “爷爷，你把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就行了！我表姐给联系了一个老外，对方看中了咱们的房子，便宜！他们在这边不让买房，用我名义挂着！然后和我签订一个委托协议，这样房子就归人家使用！” “我表姐的钱就能还上了，你们的钱就留着压箱底吧，我还得上学呢，就当我的学费哈！” 望着老两口八千多块钱，季东来一脸的写意。 现在房子的事情落实了，季东来拿出一份合同，季横那边看了几遍，反复确认对自己孙子没有危害，这才签订了。 至于那份英文合同，全家人除了季东来都看不懂，当然也是季东来自己写的，季东来说什么是什么。 “以后就好好读书，出了学生门自己再做主！我大孙子肯定有出息！” 房子的事情落了地，季横心情大好。 看看大儿子一家，再看看季东来，季横老两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也不去，就跟着大儿子一家。 毕竟这年头能够万事为了老人考虑的儿女太少了，至于小儿子一家，季横想想就来气。 那边季东来马不停蹄带着合同直接去了管理员那里，对方看和季东来的身份证，再看看过户合同，并未多说。 “东来，那剩下的补缴房款，你看……” 现在就差一步过户了，管理员心里升起希望。 作为管理员，对方现在也很难办。整栋楼现在交钱的一个都没有，自己的工作根本没法开展。 这些老工人绝大多数都是交了房款，剩下的部分就是不交！用这帮人的话说我们不同意脱离厂办，凭什么把我们当成包袱甩开？ 大不了我们去找领导…… 其实绝大多数人还是想享受厂子的那部分福利，五分钱物业费！电费都是走的工厂电力福利，至于取暖？工厂烧的才是正经的，归了公家能有好？ 而且脱离了厂办，这边的各种费用都会上涨！各种维修设施后来都需要自己花钱，一帮老人都是精打细算得主。 现在大家都在看着，谁第一个交钱就是大家的公敌，当然这里的绝大多数房子老人们也没住，基本上都在外地或者老家休养。 你想要钱过来拿也行，反正邮局的汇款手续费太贵了，我们不花！ 管理员希望季东来开这个头，但是季东来也不傻，而且很精明。 第59章 尘埃起飞之前 “这个我还是等等，您可是知道我第一批房款可是做了冤大头的！现在房子他们六万块钱就往出卖，如果您这边能退钱，现在把我的钱退给我，不用多了，给我退七万就行，我买一个六万的房子去，里外里我省下了一万！” “现在让我做出头鸟，我才不做了！我和大家伙一起等着，弄不好到后来这事黄了，我们能住一辈子这种便宜地方，哈哈！” 季东来说着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管理员那边直咧嘴。 心道谁说小孩子好对付？面前的这小子粘上毛就是猴！对方还想说什么，季东来已经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望着楼下的锅炉房和旁边的小院子。 “东来，交的钱是不可能退的，咱们这样，楼下我给你带个仓库！你家是二楼，位置刚刚好！别人家可是没有的，你知道么？” 望着季东来那边还在犹豫，管理员咂摸一下嘴巴，送出了一个甜枣，季东来心里一阵欣喜，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毕竟谁不想争取一点好条件。 眼珠转了一下，目光盯着那个小院。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爷爷奶奶喜欢住平房，等我过两天把这个也卖出去，然后回到河北那边给我爷爷奶奶买个小院子得了！” “这房子在这孤零零的，我们也没法照顾老人，我父亲说的对，得考虑实际情况，我是个愣头青，做事顾头不顾腚，还是按照老人的意思来吧，买平房……”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目光不断盯着锅炉房旁边的小院子，管理员看在眼里，心里还没决定，季东来作势转身要走。 “东来，咱们可以商量，你这孩子孝顺我们都知道，咱们商量一下……” 为了找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管理员这次也豁出去了。 就这样，经过一个小时的‘反复磋商’，最终季东来如愿的拿到了那个小院的钥匙！美中不足，那个小院是厂子私自加盖的，算在锅炉房一起的产权。 过阶段真的房屋确权改制成功，锅炉房就会拆掉，到时候管理员直接把产权挪到这个小院上面。 当然即便不能，季东来也不担心，印象里这个锅炉房一直到三十年后都没拆，只是把锅炉拆走了。 有种东西叫做事实产权，只要一家在这个地方居住了足够长的年限，国家实际上也是承认这部分事实的，这在任何国家都是独一份。 季东来打算自己上学后就把爷爷奶奶接到这边来，王珏在跟前方便看一眼。 而且跟前住的这帮人都是爷爷以前工作单位的老人，相互之间交流方便，那边有公园，老厂的厂址市场还可以溜达。 重要的是这边的空气比河北那边好很多，季横那边刚刚手术时间不长，季东来不想爷爷早早的就走了。 “小混蛋，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容易就把房子拿到手了，以后你也是帝都的人了，咯咯！这个平房产权的事情交给我，我给你弄！暂时钥匙给我，正好做我的仓库，楼下的仓库也给我，也不枉老姐我那么帮你！” 季东来那边缴纳了三万五千块钱，几乎清空了手里的所有库存，最后和管理员那边完成了各种手续，下一步一旦完成了各种交接手续，季东来的房子就可以确权。 到时候房产证一到手，户口顺带就进了这边派出所，季东来就是名正言顺的三环里的人，帝都客，再也不是北漂。 “要不要这么直接？这是征用，房租也不交……” 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王珏，季东来一阵无奈。自己表姐从小和自己就打打闹闹到这么大的，虽然已经是大姑娘了，和自己一点都不见外。 天气已经转暖了，从下至上正好可以欣赏一切，王珏那边根本没在意，季东来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几次推都没把王珏推开，直到季东来的几把钥匙和手续被剥夺走了。 “啥都没有，敢跟我要钱我就和家里人说你自己买房了，到时候让老舅闹腾你，看看谁好受！” “圣人诚不欺我，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哼！”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季东来最终败给了王珏。不过好在王珏那边已经开始装修房子，屋内一大堆建筑材料。 王珏绝对是那种舍得给自己花钱的主，瓷砖和各种建筑材料都是上等货，家里的装修最终也都是留给季东来的，算起来比房租贵多了，季东来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小弟，你和你们车间主任的关系是不是特别铁？” 中午饭王珏准备的是水果捞，季东来并不是很吃得来，边看书边吃东西。 “还行啊，表姐你又有啥鬼主意？” 望着王珏脸上生起笑容，季东来感觉一阵恶寒，暗道狼外婆笑没好事。果然王珏那边说的东西，让季东来心里哆嗦了半天。 按照给王珏那边统计的消息，现在市场上5110手机卖的特别好！关键因素是这款手机能够随意更换手机外壳，很多人买一部手机至少买三个手机壳。 尤其那些使了很大劲才买得起手机的人，看手机外观不顺眼后立马更换一个，在外界看来就是换了手机。 王珏发觉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产业链商机，希望和季东来那边合作从工厂那边买点‘灰色’手机壳。 “想都别想，我出门的时候车子都会被搜查的，曹丽坤也不例外！这么说吧，所有中国人都会被查车，除了老外不会被巡查，其余人都会被查车！半个都带不出来，你想要除非买小厂的……” 季东来说到一半，忽然自己停住了。 貌似自己可以干一个小厂，别个不说卢世鹏那边还丢着一套名义上摔坏的模具，只要自己愿意，修正一下，即便不能达到模具的初始状态，但是也肯定比那些小厂生产出来的东西强很多。 况且自己手里还有模具图纸，现在手下有加工场地，自己莫不如干一个小型注塑加工厂，趁机赚点钱。 第60章 清空资金开始做事业 手里现在还有点余钱，表姐那边也能榨出一点，产品的预付款得给一些对不对…… 原料厂商，季东来拿捏的死死地，谁敢说一个不字？ 就是季东来不给钱凭着一张嘴要原料，这帮原料经销商都得给！配方季东来早就积累全了，至于设备？母亲宁彩云原来的加工厂现在大把的闲置设备等待处理。 房子的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该全力忙活高考和事业了，季东来脑海中仔细的思考着。 “这我不管，东来，我知道你小子脑子里东西多，我就要手机壳！你看着办，我给的价格足够高，就要独一份，量大我就做批发，少量我就卖零售！少不了你的好处哈，我等着信，反正我可以和姥爷他们说某人……” “好了，长得这么好看，心肠咋这么毒呢？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都让你占全了，大姑咋培养的？” 王珏望着季东来那边陷入沉默，判断季东来肯定有办法。 经历了几次事情，王珏现在对季东来的实力十分认可，现在俨然把季东来当成了多啦A梦！能许愿就许愿，能不能实现就看季东来自己了。 “东来，上次拆迁队的事情我可是帮了你，这次你得帮我，不然哼哼……” 望着季东来那边始终犹豫不决，王珏加了一把火，季东来各种白眼。 最终答应对方试一下，实际上季东来已经做了好计划。当天晚上就把曹任摔坏的模具拉到了松下厂区那边。 这几天卢世鹏出差去外地，工厂正好全部有季东来看着。 因为斯维尔那边需要赶工期，季东来把看护学生的老师傅直接送到老厂那边，自己则换好了工作服，亲自开始查看模具的情况。 外观上看模具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真的上了松下这边的大型二次元，模具的变形立马就看出来了。 “竟然变了这么大，把整个表面的喷砂了，然后镀一层，接着这边上磨床，诶，这几个型芯直接改成插拔式的应该可以！” 季东来望着镜头下模具的损坏情况直咂舌，各种维修方案在脑海中飘过。 按照传统工艺直接把模具上面的耐磨层打掉，然后整体镀一层，适时地进行部分修正，接着再镀一层。 这样既能够保证模具变形量自我恢复一部分，确保修正量最小。 季东来把模具结构在电脑上面模拟了一下，最终决定把模具结构改了，这样以后型芯磨损量大了直接更换。 “这个给我开一套模具，然后给我锻造一百二十个，我回头要用！” 反复斟酌各种情况，最终季东来拿着型芯的设计图纸到卢世鹏的加工厂，让这边开一套锻压模。 高频加热，一次性冲压成型，接着表面精加工。 现场老师傅看了一眼季东来的设计图纸，不断的点头，无论是从加工角度还是成本方向，季东来的工艺都是最优的。 “这个模具按照我的设计图纸，给我加工孔，记住底部位置不要抛光，其余全部铰孔！” 担心学生们弄不明白，季东来再次把模具拉回加工厂。 一体型芯全部用铣床加工去掉，基板表面按照设计图进行打孔，因为人少，季东来让小工把模具上了床子，自己对刀亲自加工，就连程序都是自己现场敲的。 “季总，你这本事干了多少年了？咱们现场能够独自走刀的师傅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干了五六年了才有把握上加工中心，这玩意万一撞到了不是好事！” 望着加工中心那边季东来正在模拟加工路线，工装卡具小工正在组装，几个老师傅围过来，眼睛里都是敬佩。 “我爷爷就是景山钢铁厂那边的工人，我从小就在工厂混大的，基本的东西我都会，当然太难的还得你们。可以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就行，加工完了让他们帮我收拾干净，给我打传呼然后我过来拉走！” 交代完毕，季东来马不停蹄直接连夜赶回河北，顺便让王珏那边帮忙把小院的电缆接过去。 买注塑机，整个过程很顺利。 国产SJ型注塑机虽然不是市场上最先进的，凑合用还是可以的，宁彩云以前就是这家工厂出来的，很多人都认识季东来。 想买设备，季东来随便挑，看着那台设备上的零部件好直接拆下来换走。 本来季东来想买设备，厂内的领导那边犹豫不决，季东来那边也在反复思索，毕竟设备太旧了！最终季东来决定租借，每年设备使用费三千块。 厂长那边听说租用，那设备的所有权还是在工厂，那就不算违规，即便是最终设备清算的时候，对方也有的说。 于是乎按照协议价格，两台设备，每一台三千，季东来付了六千块钱。另外厂内还有些工人在维护，也需要发工资，因此季东来这件事进行的很顺利。 运输那边刘宇鹏一个电话就给季东来要了一辆车，装车的都是刘宇鹏父母的那些司机朋友。 就这样，第二天上午，季东来带着几个实习的小学生，拿着电镐出现在购置小院的库房内。 说是库房实际上就是和锅炉房那边做了个简单的隔断，高度和锅炉房那边等高。目测至少八米开外，地面全部是水泥的，季东来和几个学生足足往下挖了四百深度这才见到泥地。 “下地脚螺栓，地线正好丢下去一根，另外往这个地方挖一根水管，这边得用冷却水。电缆沟和水沟分开，等下我弄电，那个司机师傅你把车开进来吧！” 设备落地是一个大活，看着简单，但是地脚螺栓必须牢固，不然长时间运行设备会严重变形。 原材料破碎机，注塑机，另外一台季东来依靠耍赖拉回来的造粒机，还有一台是捏合机，季东来和那家工厂租的只有破碎机和注塑机。 现在为止季东来手里的票票已经真的所剩不多了，还要给原材料那边留一部分钱，因此只能采取这种策略。 第61章 好好跟哥混，烧烤十天九顿！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伟大的年代，拉机器的时候季东来给了看门老头一条大前门，对方除了开关大门之外什么都没管。 四台机器，季东来按照工艺顺序摆好，全部忙完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 “走，今晚烧烤去，随便吃随便喝！” 望着几个累的几近虚脱的学生，季东来狠狠心，学生们一阵欢呼雀跃。 “干一个，随便喝不允许喝多了闹事哈，老板再来一把串！” 望着这一帮稚气未脱的脸庞，季东来浑身也充满了活力。 天气渐渐热了，几个青春活力的学生穿的是半截袖，配上燕京啤酒，此时脸上红扑扑的。 “老季真讲究，我实习了好几个地方了，都拿我们当奴才使唤，吃饭或者福利根本不管我们，以后你有啥活都叫咱们，咱们跟你干！” 这帮人里面岁数最大的丁艾星一口喝掉半瓶啤酒，打了个酒隔，心情十分舒爽，望着季东来一阵恭敬。 对方祖籍在HLJ，但是这些年一直在跟着父母搬家，用父母的话说咱们到哪都是外地人，所以吃饱了喝足了是关键，其余的都不用管。 现在正是下岗潮末期，学校给丁艾星选的实习单位在房山，老板黑心跟什么似的，顿顿大白菜炖土豆，丁艾星一辈子的维生素都补充回来了。 这次回学校偶然听学生们说季东来这里不错，能学到东西还吃的不错，这才跟过来，没想到来了第一天就是烧烤。 “小丁，那你就别走了，我这正好需要一个懂得机械，还能操作注塑机的！我把工艺交给你，你给我生产好了，再来两个人，你们换班！终归是一条，人休息设备不能休息，设备升温一次需要花的钱太多!” 望着丁艾星，季东来很有亲切感，从对方身上季东来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东来哥，咱们就跟你干了，那边小金，小王都是跟我一起出来的，咱们三个三班倒！正好有时间出去溜达，两班倒太累了，就这么定了，我看屋里还有住的地方，咱们肯定没问题！” 丁艾星虽然没有问待遇，但是季东来给这帮人并不低。 现在普通工人是四百五一个月，季东来给几个人是五百一个月，吃住归季东来管，这在周边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 和几个人签订了简单的协议，季东来直接给原材料供应商打电话，全部按照斯维尔公司的渠道价格拿货，结款期三个月。 “季总，将来发达了不能忘了兄弟，以后兄弟的前程就仰仗兄弟了！” 电话那边材料供应商部门经理王玉冰满脸堆笑，就跟见到了季东来本人一样。季东来一次性要这么多原料，不用问也知道是开私活。 这在行业里并不少见，但是季东来什么都懂，王玉冰隐隐地感觉到弄不好季东来自己单干了，出于对将来的考虑，王玉冰这才小心翼翼的说。 “没问题，咱们共同发财，有时间来河北，到这边我招待你！” 都是千年狐狸，季东来知道自己瞒不住，索性能够拖得久一点就好了。另外在斯维尔公司那边，按照市场价，每公斤原料季东来能够提五分钱。 现在王玉冰的业绩几乎都在季东来的手里攥着了，两人心里都装着故事。 “呼，终于算是有自己的产业了，未来可期！” 三天时间，季东来衣服上被蹭的黑一块白一块的，注塑机那边终于开始加热，丁艾星那边时不时拿着温度计在设备上测一下温度。 模具那边正在路上往这边运输，租来的叉车等在这里。 租来的设备，赊来的原材料，雇佣的学生军，脚下是没有确权的房屋，季东来想想自己都感觉有点传奇。 “季哥，设备正常，我看咱们的模具加热到温度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我们先把原料粉了，然后一个人看着设备，另外的两个人睡觉，季哥你也先休息！咱们第一锅产品出来叫你就好了！” 望着季东来披着外套站在车间里，丁艾星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过来，两撇八字小胡子一跳一跳的。 “成，你盯着吧，晚上那边有方便面，饿了就弄点吃的，热水壶都有，有事就叫我！” 季东来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现场的电路，这才回到屋子睡觉。 这边总体环境不错，有火炕，四合院的一半，王珏占了一边做仓库，季东来和另外几个学生在另外一间房子睡觉。 大约三点左右的时候，丁艾星摇醒了季东来，另外两个学生也跟着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模具已经被丁艾星装到了注塑机上面，模具温度已经可以了，那边另外一个学生正在往料斗里面加料。 “加料！” “嗡嗡……” 望着设备上的各种参数全部达到了预期值，季东来冲着丁艾星点点头，对方那边开始加原料，很快设备开始运转。 塑料加热非常快，分分钟就达到了预期温度，伴着注塑机开始加注原料，一点点液体顺着分型面渗了出来。 “记录一下，下一次停机的时候我们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模具的问题还是设备压力的问题！” 望着现场的情况，季东来提醒几个学生，对方赶忙照做。 “唰！” “啪！” 伴着注塑行程结束，模具打开，一板手机壳掉落到接料盒里面。 “还不错啊，这波纹怎么回事？” 丁艾星三个人双手拿着注塑出来的手机壳，目光里都是疑惑，表面有点微微的蛇形纹，还有点变形。 “嗯，综合因素！把设备洗一下，不干净！另外这个螺杆并不是特别好了，压力不要设置这么高，后面应该冒料了，我找时间换一跟螺杆回来，调整参数下一模！” 仔细的检查产品表面，季东来暗道自己大凡有点钱，也不会用这个破玩意。 丁艾星几个人赶忙按照季东来的指导修改参数，几分钟后下一模出现。 “季哥神了，可以生产了吧？” 望着新产品问题消失了，几个人知道季东来这么有经验，打心眼里佩服，季东来点点头。另外一个人把那几个残次品丢进废品箱，明天和那些修下来的浇口全部重新打碎。 第62章 路遇小大姐！！ “唰唰唰……” 注塑生产产品非常快，不到半分钟就是一模，丁艾星和另外一个学生算是一组。一个看着产品并且修边，另外一个检查产品外观，真的有问题就分类。 季东来则全程不断围着机器设备转悠，确保设备没有任何问题。 “哇，生产出来这么多了？真有你的，我一下子也买不了这么多啊！” 第二天早晨王珏起来到仓库拿东西，望着几个吨包袋手机壳已经装满了，王珏眼睛里都是惊讶。 “放心吧，肯定有地方消化！先可着你这边拿货，过几天我也往外推销，这款手机铁定是爆款，想买手机壳的人多了去了！” 做就要做好，光是指望王珏一个人吃掉所有货物，很困难。 而且季东来也不想让王珏吸引太多的注意力，毕竟这玩意自己没得到授权。别人做批发，一旦被抓了，季东来瞬间就能撇清关系，王珏不行。 “小坏蛋，没看出来心思挺野啊，算了，等下我拿走一批哈，你卖不掉就全给我，我给你找地方放着，放在你这里不安全！” 望着表弟的侧脸，王珏忽然感觉有点陌生，不知为何王珏忽然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小弟了。 手机壳的事情看似是王珏主导，但是现在王珏感觉季东来心里早就有想法，自己只不过是那个催化剂而已。 再回想家庭聚会的那次，看着像是偶然，但是怎么会那么巧和？如果说季东来安排的……那就太可怕了！ 王珏心里生起警觉，对着表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季东来并未见觉察到表姐的异样，传呼那边又响了起来，季东来望着上面刘宇鹏的信息一阵无奈。 老师几乎每天一个电话催，季东来都快烦死了，如果不是为了一个文凭和老人的念想，季东来现在就想辍学安心的赚钱，毕竟时代加机会太难得了。 “叮铃铃……” 季东来那边刚送走王珏，想要弄个回笼觉，不想陌生电话进来，季东来十分不情愿的接了起来。 “季总，你来一趟张总的宅子吧，这边我们的工程让人给停了……” “卧槽，等我过去！” 季东来听到自己拆迁建筑那被人停了，立马不敢有半点马虎，开车就去了。到了现场季东来才知道，张青鹿那边请了一个风水大师谭隆。 这两天正在对宅子风水进行布局，老吴带人把宅子的内墙拆了一半，谭隆直接叫停，说破坏了风水。 老吴指着不远处一个身穿唐装的老者十分无奈的说道，老者大背头锃亮，大皮鞋是那种高帮的。 时不时对方朝着季东来的方向看两眼，看得出是在观察情况，季东来暗骂张青鹿这帮人有病，讲究你妹的风水，这不就是卡我么？ “你们这边有没有矿泉水，湿巾有没有？这附近有没有汉堡店和便利店……” 季东来正在和老吴那边商量对策，一个女孩走到季东来一群人跟前，大声用英语问季东来的员工，这帮人哪里听得懂。 无奈女孩又开始转为汉语，但是……实在蹩脚！ 即便是能够听懂女孩说的汉语，对于谭秀梅说的内容一帮人也直摇头。 汉堡和湿巾在这个时代是新词，季东来只是看了一眼谭秀梅，长长的脏辫，鸭舌帽，卫衣，下身筒子裤。 皮肤白皙，一看就是那种大家庭的孩子，气质和本地人格格不入。 “到我的大发车上去拿，我那有几条湿巾！你如果想吃汉堡等下我回去路过，我带你过去！” 望着谭秀梅那边还在对着工人喋喋不休，季东来为了防止麻烦，指了一下自己的车子，接着一口纯正的英语飙了出去。 “诶？你懂英文，太好了！” 谭秀梅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先跑到季东来的车上拿了湿巾。 这玩意还是王珏丢在季东来车上的，季东来一直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女生怎么对那些奇怪的东西那么感兴趣，洗洗手不行么？非要弄湿巾！ 因为长期坐季东来的车，王珏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在季东来的车上备了一套。 谭秀梅在季东来的车上翻了一下，接着拿着包裹里的一包卫生巾跑了出去，十几分钟才回来。 “我学过英文，你好，本人季东来！” 望着谭秀梅走路的姿态，季东来知道自己又得给表姐补货了。 面对季东来伸出的手，谭秀梅愣了一下，只是蜻蜓点水。 “一个做拆迁的老板这么年轻？而且怎么可能懂得英文呢？好奇怪哟！” 拿着季东来车子里的矿泉水，谭秀梅眼睛里都是疑惑，全程一句中文都没有，周围工人听两人对话就跟看电影的时候一样。 “不奇怪，我在斯维尔公司做兼职翻译，那边才是我的主业，这边是我的一个业务！” 望着老吴手里的单子，季东来一阵头疼。谭隆那边开了足有二十条现场必须满足的套件，如果真的都做到了，季东来这个活就白干了，而且还得搭钱。 关键是这玩意特么逆天啊，自己上哪买那么多专业工具，每天还要弄无聊的祭拜。 “真的呀，那你能够买到手机壳么？我想弄点那个，现在只有他们获得了授权，你能帮我么？” 听到季东来是斯维尔公司的翻译，谭秀梅瞬间眼睛发亮，季东来心思不由得微微动了一下。 “可以，但是现在没空，这玩意我得研究十天半个月的，不好弄……” “给我！” 季东来看看那边还在装腔作势的老人，再看看谭秀梅，两人有那么几分神似，心里做了大胆的猜想。 于是乎故意做出一副‘哥们现在很忙’的假象，伸手指了指那个单子。 谭秀梅直接一把拿过去，屁颠颠的跑到谭隆那边，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谭隆各种无奈，最终把那一页纸撕掉，重新开了一张，上面只有三条。 穿上黄马甲，戴上安全帽，拆迁要洒水。 “这下行了吧？” “必须行啊，走，我请你吃肯德基，手机壳的事情我给你弄！” 第63章 多少？一柜！ 一下子节省下来小一万块钱的开销，季东来没有不请客的道理。肯德基在这边并不难找，只不过大小的关系。 看得出来谭秀梅在国外居住的时间不短，季东来带着爷孙俩到肯德基，谭秀梅点了一桌子，老人那边连饮料都很少喝，坐了一会就回家了。 周围都是小孩子，自己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况且看得出来自己在这获得不了好处，下一个地方还有好处呢。 “以后老古董的话不用管，有人难为你就找姐姐我，我罩你！” 连着吃了两个汉堡，谭秀梅那边终于畅快了。 这段时间回到家，中餐的味道对方是真的不喜欢，喝着可乐，仿佛回家了。 “切，看着还没我大呢，你一直在国外生活？” 望着对方的架势，季东来被吓到了，以前见过最能吃的女生也吃不完这么多，况且面前还坐着一个男生呢。 “我79的，以后见到了我记得叫姐姐明白不？我在西雅图出生的！我老豆早些年就去了，我出生在那边，现在算是华人！中餐现在里面放的都是味素，吃到嘴里都是麻的，你们都喜欢吃那么多味素么？真难吃……” 对着季东来傲娇的翘翘下巴，谭素梅十分得意，伸手摸了摸季东来的头，季东来各种躲闪，奈何谭秀梅手速特快，最终还是被对方如愿了，丫头一阵的得意。 季东来嘴角扯动一下，暗道现在就是味素时代，以后各种添加剂更多，其实汉堡也不干净，但是针对外企，中国严格的管控标准，对方不敢越雷池而已。 至于味素，以后将是困扰中国餐桌一百年的问题，速食年代，只要是想追求速度基本上都是这玩意，吃的嘴里一股味道。 “原来这样，你要多少手机壳？几个我就直接从工厂那边给你拿，如果多的话就得另外想办法，你知道老外那边对于工厂管控很严格！” 在国外出生的这帮人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情，季东来索性直接引话题到工作上，防止谭秀梅再给自己弄点什么幺蛾子。 在季东来看来这个丫头充其量也就是弄几个手机壳更换来玩玩，毕竟岁数在那呢，结果谭秀梅一开口，季东来直接跪了。 “一个啊！好办，我下午就给你拿来！” 望着谭秀梅伸出一根手指，季东来并没在意，表示下午就给带过来。 “是一柜！” “噗！多少？多大柜子？” 听到对方要一个柜子，季东来反映了一会，脑袋里盘算着是家里的哪一个柜子。 “十五尺高柜啊！” “噗，咳咳咳……你确定？” 季东来做梦也没想到对方说的是货柜，一百个手机壳还没到一个立方！对方十五尺高柜，那是多少个立方，对方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当然确定啊，我在西雅图有自己的公司，说你是弟弟你就是弟弟，没啥眼界！也难怪，现在国内能够在你这个年纪有这种见识的都在四九城内呢，你是三环外的，做个翻译已经算是这里面的精英了！” “以后跟着姐姐好好学，姐姐够你学一辈子的，也不用学，听姐的吩咐就行，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哈！” 望着季东来的反应，谭秀梅并不奇怪。 毕竟这个年代的年轻人，二十岁能够注册公司自己干买卖的凤毛麟角。哪怕是自己做公司的也几乎清一色是踩着家里肩膀在做事情，如同自己这种注册公司在做生意的人太少了。 季东来的反应是合乎常理的，真的什么都没反应，谭秀梅反到要想想是否合作，毕竟那肯定是人精或者是某个人的白手套。 “大姐，你知道那可不少！我从外企那边拿出一个手机壳绝对没问题，大不了我把手机壳换了，第二天我再去换一个，你那一柜太多了，再说你用的完么？我的妈……” 现在得到对方这么大的订单，季东来欣喜若狂，但是首先要确认工期，自己那边生产的手机壳从对方的用量看来是可以囤货的。 当然还需要看一下对方的结算方式，现在对方可是老外，和国人做生意充其量也是华人和国人做生意。 必须在根本上划分开来，价格上一定要稳住，不然能被对方吃死了。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 “这你们就老土了么？在那边人手一部手机很正常，诺基亚现在最新货款的手机我能够出口到好几个国家，板子我已经找到了，手机壳这个简单的东西我比照了几家，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能够从厂家那边拿货是最好的，你不是他们那边的翻译么？你肯定有办法，我都了解过，你们在国内做翻译的手脚干净的人太少了！” “放心，价格我比你们国内这边高三成，通关你找个人给我提供手续就行！我只要干净的通关文件，剩下的事情你就不需要管了！另外外币账户你开一个，小弟，这可是持续的生意哟！你在外企做翻译一年才能赚多少钱？跟着姐做，将来保证你发大财……” 面对季东来的小白表现，谭秀梅那边的优越感被激发，给季东来说了很多这个时代国人不知道的信息。 其实这些东西对于季东来来说并不陌生，可是即便如此，季东来仍旧被对方的这股霸气所折服。 因为对方的生意不光在米国，还有日本，整个东南亚。 “大姐，你们家以前是干什么的？生意做的这么大？” 默认了谭秀梅的各种要求，季东来这才试探性的开始询问，谭秀梅小下巴翘得更高。 “细致的你不需要知道了，反正我家以前是住大宅门的，绝对不是你们这些住在四九城之外的人能接触到！以前你们见到我们家得跪着，现在……” “现在我跪下，你不担心我看你裙下？哼！” “你试试？！” 望着谭秀梅那高傲的样子，季东来白眼各处翻，本来想给对方下马威，不想谭秀梅也不示弱，季东来赶忙拱手，暗道这娘们真是个爷们儿。 第64章 和你交流方便多了 “和你交流方便多了，和国内的那帮岁数不大还是老古董的玩意交流真是麻烦死了！他们说的有些词我不懂，绝大多数东西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想要合作还需要先科普，愁死我了，和你交流方便得多，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小弟弟……” 两人有说有笑从肯德基出来，季东来俨然被谭秀梅那边当成了小迷弟。 顺手谭秀梅留下了季东来的呼机号码，手机号码！让季东来弄好MSN，icq也弄一个！这样做完了的文件可以互传，线上交流比现在这种面对面方便多了。 全程两人的交流都是英文，因为谭秀梅主导，对方说的什么内容季东来都能懂得，光是这一点就让谭秀梅坚定了和季东来合作的念头。 “过几年就好了，现在学习外语的中国人那么多，保不齐过几年亚麻带都能懂得什么意思！我去确认产品怎么走，送你到哪里？” 听着谭秀梅那边抱怨国内的经商环境，季东来暗道你过几年回来试试？尤其二十年之后，弄不好你以为这里是大哥，那边是小弟。 谭秀梅并未让季东来送自己到更远的地方，找了一个能打到车的地方对方就走了，季东来冲着对方摆摆手，直到对方走远了，季东来脸上才漏出嫌弃的表情。 拿出抹布把前排座椅后背清理了一遍，暗道真不知道这女的都是什么毛病，坐下来非要把脚踩着前排的座椅。 季东来甚至恶趣了一下对方是不是在国外和某人做运动习惯了这个姿势，上了车就条件反射的把脚抬得这么高踩着靠背。 接下来季东来直接开车回河北，手机壳车间这边全部交给了丁艾星，叮嘱对方调整成型时间，全体开足马力，至于公司，季东来压根没注册，而是电话谭秀梅在国内这边弄一个贸易公司，自己挂在对方的名下，这样避免了自己提前暴露。 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这么小岁数就开始弄公司，各种部门不查你某社会也会上来欺负你，别看天子脚下，只要你挂牌这种事就有，谁都别天真。 如果真的提前暴露了，弄不好鬼上身，一生都甩不掉！ 现在就等着谭秀梅那边看样品，然后给自己打前期货款。 回家第一站季东来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找到了孙龙，手机壳放在对方，包装彻底交给对方那边印刷。 “包装膜要多厚？” 针对季东来这边想要做包装袋的想法，孙龙心里十分高兴，这可是和大企业合作，机会难得。 “就按照这个尺寸给我包上，用最薄的那种包装膜，记住了能够防护表面就行！最小起订量多少就给我按照这个做！样品做出来合格我就给打预付款，我着急要！” 生产这东西并不难，整卷的包装膜然后冲压就行，季东来相信孙龙有的是办法。 “好，东来！果然我没看错人，你小子有本事！印刷这玩意太简单了，交给哥！” 整整一吨的量对于印刷厂来说也是个不小得买卖，孙龙感觉自己人生开了漂移。 马上找技术部那边开始忙活，机器那边很好调整，分分钟就能够出样品，晚上的时候孙龙已经拿着包装袋给季东来送来了。 “好，就这个标准！生产吧，明天我给你预付款！” 望着薄如蝉蜕的包装袋，季东来冲着孙龙竖起大拇指，上面印刷着made in china字样。 以前季东来并不知道这个字样的含义，实际上并非每一家企业都能够应用，基本上都有一些外资或者大型国企有出口资质背景，然后才会贴上这个标志。 以前有人说从日子买回来的马桶盖上面都打印着这个标志，大呼中国人到国外买了中国货，其实大可不必。 因为那本来就是外企在中国设立的加工厂生产出来的东西，然后返销回本国，并不在中国本地售卖，即便算上运输费用，通关各种费用，也比在本国生产的价格低很多。 给了一部分定金，季东来和对方约定周末来取货，这才返回学校。 “这都什么时候了季东来？还有一个半月左右就高考了，樱花都开了，你怎么就不着急呢？还到处瞎逛游，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一点都没提升！” “胡丽娟现在已经是前十名了，你还徘徊在十五名左右呢，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呢！” 班主任老魏第一时间把季东来拉进办公室，各种教育和指导，季东来那边也不恼怒，就是一个比反驳也不接受，最终老魏那边也没办法只能把季东来放回去。 “被骂了？” 望着季东来回到座位，胡丽娟这才小声关心。 “这不正常？以前我不好好学习的时候也是这个待遇，现在换个态度而已，习惯了！对了这还有几道习题帮我解一下，有时间帮帮忙，我趴一会!” 又是几道数学习题丢给胡丽娟，当然还有一些零食，连续工作几个连轴转季东来实在是挺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胡丽娟左右看了一下，老师没来，这才开始做数学题。 下一节课是老孙的英语课，季东来压根没起来，老孙那边也不好惊动对方，毕竟季东来的英语成绩在那边摆着。 即便是在原地踏步，让其他人追赶都是一个大问题，更何况季东来现在还是在满分跟前，那个记录到现在还没人能够打破。 至于江雪，那边则时不时的看一眼季东来。 一直到江友的数学课，胡丽娟这才摇醒了季东来。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望着季东来双眼通红，胡丽娟一阵惊讶，把新发的习题交给季东来。 “这几天没睡好，呼！” 接连几天各种事情，老外那边的文件，工厂的事情，季东来几乎连轴转，看看数学习题一点胃口都没有。 反正不是考试，季东来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剩下的全部抄胡丽娟的答案。 “用点心，马上又要摸底考试了，数学成绩一点都不提升，自己不着急么？” 第65章 注意你的态度，季东来！ 江友那边看着季东来在自己的课堂上打瞌睡，心里老大的不满意。到现在季东来的数学成绩也只算是一个及格，考试后面的大题几乎都不动，勉强把前面的习题能够做完。 校长那边动不动就敲打江友，如果对方还带不出来，下一届就让对方直接去教初二，江友也亚历山大。 作为一个口才一般的老师，江友讲课水平平平，真的去了初二能够重返高三把关行列希望渺茫，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砸开给季东来灌进去。 “嗯，好！” 望着江友看着自己空下来的大题双眼喷火，季东来接过卷子，索性翻阅到大题那边，这套卷子整体来说不难。 季东来昨天才做过类型题，理了一下思路把整个式子列了出来，当然就是列了式子，下面一点都没写。 “那就往下写呗，有啥难的么？总体思路都对了，就懒那么一点十分就没了！零点五分在高考的时候能够超过上千人！” “你们班主任没和你说，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么？你得用点心，哪怕是写错了，你第一步式子列对了，绝大多数分数老师也会给你！” “中间的过程判卷老师很多时候都不看，就看两头，你长点心，往下写！” 望着季东来列了式子，而且全对了，江友那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赶忙催着季东来往下写。 以前的季东来数学成绩就是不开窍，现在终于开窍了，江友脸上都挂着笑容。 季东来没办法只能在老师的监督下开始写，就这样整套习题季东来都做完了，当然前面有些地方没时间了，江友下课也坐在季东来的旁边看着，一直到下一节课科任过来。 “你就是懒，我看出来了！高考的时候就得找个老师坐你旁边！” 拿着季东来的试卷前后看了一遍，江友终于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季东来那边也不搭话，暗道老师你快走吧，我都困死了。 语文老师看看江友，两人相视一笑，那边江雪偷眼看了一下季东来的方向，现在季东来又趴下了。 “睡死你，哼！”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江雪一阵不待见，旁边的贾丽看在眼里嘴角憋着笑容。 放学的时候，季东来终于醒了，本想和胡丽娟一起到食堂吃饭，不想江雪却过来了。 “季东来，我有话对你说！” 江雪看了一眼胡丽娟，胡丽娟知趣的离开，季东来只是扫了一眼江雪，接着开始收拾书包。 “那就快说，我爷爷的药还在我这了!” 摆弄一下给季横的药品，季东来打了个哈欠。怀揣剧本重新回到戏里，季东来才不会傻傻的还做二哈，拉雪橇做舔狗后来还被吃肉。 “你用的着这样么？我怎么你了？你这么爱答不理的？” 望着季东来嫌弃的眼神，江雪很受伤。就在上学期，对方还是自己的积极追求者，现在见到自己就想躲，江雪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说事，其余的我管不了！” 纠缠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季东来已经背起来书包，门口贾丽那边探头探脑，时刻准备八卦一下。 “算了，看你那个态度，哼！” 望着季东来站起身，江雪想说什么东西，最终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身直接出门。按照江雪知道的剧本，季东来很快就会追出来。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确走的是这条路线，只不过这次季东来根本没有追，而是揉着眼睛走到自行车棚，推着车走出校园，接着扬长而去。 “混蛋，你配当个男人么？” 望着季东来扬长而去，阴暗处江雪恨得咬牙切齿。 “哟，东来快进来吃饭，以为你又在学校吃了，快点过来！” 家里正在吃饭，季横坐在C位，看到季东来进来，赶紧招呼季东来坐到自己跟前，季平看到了儿子，心里也十分高兴。 这几次考试成绩季东来都没有下降，这意味着家里最起码能够保一个二表生。 “爷爷，你的药，大夫说你的那个病不能断了药，得饭后吃，这个药饭后吃了以后朝着脑袋走！另外这种药饭前吃，朝着下面走！” 顺手把书包里的药交给季横，季东来拿起饭碗。 “啧啧，我大孙子知道给爷爷买药了，好，那就按照医生说的吃，来，这是你妈妈做的水煮豆腐，好吃……” 望着季东来给自己买回来的药，季横打心眼里高兴。 自从上次家庭聚会闹剧之后，季横对大儿子一家更加的信任和依赖，尤其季东来，能够举债给自己置办养老的房子，这不是口头孝顺。 一家人其乐融融，季横现在有很多忌口，有些饭菜不放在跟前。 季东来的奶奶商量着马上做一个小桌，以后就不和一家人一起吃了，做饭还在一起，吃饭分开。 “这在一起吃饭不怕啥吧？” 听父母说要分开吃饭，季平那边脸上一阵不高兴，以为是宁彩云说了什么，看了一眼妻子。 “你瞅啥啊？这事是我们决定的！和你们一桌看着你们吃东西我不馋啊，为了多活两年我还得忍着，看不着我就不烦，这是大夫告诉的，和你媳妇没关系，别什么事就赖人！” 喝了一口茶水，季横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季平这才放心，季东来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老爷子如果真的有这个耐心，弄不好能活到自己孩子出生。 “叔您在家啊，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季东来一家饭后正在聊天，宁彩云已经开始收拾碗筷，江雪的母亲高玉芝带着江雪拎着一些盒子走进客厅，季东来不由得一愣，季横也愣了一下。 “他婶子，赶紧坐，家里的来客人了，填一个杯子，小雪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 望着高玉芝过来，季平率先站了起来，按照季平的想法儿子转性了，弄不好江家人能够记得当初的约定。 江雪成绩一直在学校里都是非常好的，真的有了这样的儿媳妇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关键是知根知底。 宁彩云那边心里咒骂了两句，走出厨房就换了一张面孔，给高玉芝那边沏茶，季东来全程没说话，而是走进厨房跟着宁彩云干活去了。 第66章 机关算尽！ “那啥，叔，自打您生病了咱们就没见过，俺们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的！这些年承蒙您照顾，不然我们母女弄不好都流落街头了……” 高玉芝那边说话间眼泪说来就来，季东来在厨房那边偶尔看两眼，暗道真是奥斯卡小金人叠加选手，眼泪都能定点投射，至于全程没说话的江雪，季东来脑海中恍惚明白了对方今天找自己的原因。 而且说得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情真意切，季东来到现在也学不来。 “快别这么说，邻里邻居的，咱们谁跟谁，江雪的父亲是我看着长大的，都不容易，能照顾自然不在话下！以后有事记得吱声，咱们能做到的义不容辞！” 季横这个人就是那种实心眼，高玉芝的两个眼泪疙瘩立马就让季横受不了了，事实证明好心真的不能随便给。 “谢谢季横叔，其实还真有事，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这些年咱们也不敢拿着大事来求您的，咱们都是普通家庭的！” “咱们从小就说小雪这孩子和东来之间的亲事，我打骨子里同意！现在小雪成绩这么好，我打算是这样的，让小雪考托业，然后去国外见识一下！” “都说那边好，过两年时机成熟了就把东来也带过去，这样一家带一家咱们两家就都受益了，人家都说了，国外不是那么好去的。” “而且那个绿卡超级难获得，但是其中一个人拿了绿卡，另外一个人以结婚的名义去，立马就能获得，将来东来的身份获得就比江雪简单多了，您说季横叔我这个想法有错么？” 季东来真的不得不佩服高玉芝的天才演说水平，几句话就把季横一家人的心都拴住了。 毕竟这个时代全国都在打破头的出国，真的有这种机会谁家会拒绝？ 而且婚事的事情，更是牵动季平一家人的心。别个不说，就连宁彩云都心动了，想想这阶段儿子对待江雪的态度，宁彩云打了季东来一下，季东来暗道老妈你多心了。 眼珠转了一下，季东来趴在母亲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宁彩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外面的江雪。 “能么？” 想到儿子说的内容，宁彩云一阵疑惑。 “您去试试，保证是这样，假了您回来再打我，如果是真的你们谁都别说什么，交给我！” 想到江雪母女的嘴脸，季东来嘱咐一番，宁彩云这才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他婶子，现在有啥困难啊？” 季平那边想要说话被宁彩云给拦住了，接着坐在季平跟前，宁彩云尽量舒缓表情，目光时不时在江雪母女身上扫过。 “弟妹你算是问到了，人家考托业那边说了，要看一下高考分数的！小雪现在的分数虽然够了，但是也不把握，毕竟全国上下和小雪竞争的人太多了！” “这不是学校里面准备上报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还有积极分子都能加分！每个三分，如果小雪能够把这三个加分都拿到手，这事就把握了！今年学校老师看着东来也不错，而且是班干部，不就给报了！” “我的意思东来这班干部的分数就让给小雪吧，反正东来也不考托业，只是考国内那些普通的学校！咱们两家谁跟谁，反正加给谁最终还不是落到你们老季家，季横叔，您说我说的对不？” 终于，高玉芝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季平和父亲季横几个人此时不断点头，脑子里憧憬着将来季东来和江雪成家后的美丽场景。 现在江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将来会更好看的，自己家的后代绝对差不了。 再说季东来成绩本来就不如江雪，就是加上那分数也不见得就有什么用，但是江雪如果出国，弄不好有大用处，想到这里季横就要吱声，不想宁彩云站了起来，回身示意了一下，季横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至于季平，看到媳妇起来，知道对方要说话，压根没开口。 “儿大不由爷，他婶子你也知道东来的学习我们全家人都帮不上忙！都是依靠孩子自己，不像你们能够给孩子辅导！” “跟东来有关的事情，我们全家都听东来自己的……东来你出来！你高婶子找你有话说……” 宁彩云现在都明白了，一切都和自己儿子预测的一模一样，高玉芝来这里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就最后这句是真的。 就是过来和季东来要加分的，这分数重不重要？对任何人都特么重要，零点五分超过全国几千人，你一下子就要走好几分？ 况且三好学生凭什么就是你的？就不允许是季东来，现在季东来的成绩也不差。 积极分子？季东来爷爷是工人，父亲是电工，根红苗正，只要开口立马就是，这三份成绩都有可能被季东来拿到。 怎么就你一张口就得给你？就凭你开那个空头支票，你闺女嫁给我家？除非和我儿子睡了，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 现在的宁彩云在忍着，暗道如果不是儿子聪明，现在自己还和全家人一样被骗呢，白白把真金白银给狗吃了。 “高婶啥事啊？” 季东来过来也直接坐在了母亲跟前，宁彩云给季东来把衣服领子弄了一下，季平和季横都看了一眼季东来。 因为屋子根本不隔音，这边说什么那边都听得见，两人知道肯定有事。 而季东来从进入在客厅就压根没看江雪一眼，几个人知道季东来肯定有想法，此时也选择了不说话，况且刚刚宁彩云的话已经把季横的一张嘴堵死了，儿大不由爷！ “你这孩子，大人说话你都不听，我不是……” 高玉芝又声情并茂的把刚才忽悠季家人的话对着季东来说了一遍，这次毫不吝啬对季东来的夸耀之词。 这么多年这些词都是被人夸耀江雪的，高玉芝第一次夸别人。 “东来，你看你和江雪青梅竹马，将来生活一定很好，这次你就别报了！等将来你们到国外生活，那边空气可好了，你闻闻咱们家跟前的这股死味！” 第67章 自己选了路，难一点又如何 “到了国外空气是甜的你知道么？咱们这生活条件太差了，你只要保住一个本科就行，将来江雪会来接你的！” 望着季东来面无表情，高玉芝极尽忽悠，时不时把话题引到江雪身上，拍拍江雪的手背。一直到口干舌燥，不得不喝水，季东来那边才有空闲时间说话。 “咳咳！” 季东来开口之前，季平那边特意咳嗽了一下，显然已经被高玉芝的话说动了，担心自己儿子又犯了牛脾气。 “啪！” “嗓子干喝水，使什么动静？” 季平的意思宁彩云最知道，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平，宁彩云不允许对方说话，而季东来也没理会对方。 “婶子，你忘了一件事情吧？现在全学校英语成绩最好的是我，为什么我自己不考托业，而是把希望寄托在江雪身上呢？” 静！ 安静！ 绝对的净！ 屋内掉一根针都能够听见的那种静！ 季横和季平以及宁彩云此时嘴巴都张得老大，长期以来几个人都习惯了季东来成绩不好的事实，也习惯了江雪天之骄女的事实。 惯性思维认为如果是江雪和季东来结合，那肯定是江雪为主，季东来为辅！ 可是季东来一句话点醒了几个人，季东来的英语成绩才是全校第一，如果季东来能够考托业，自己出去那不是更好！ 那分数还让什么？季东来想出去也需要被看成绩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瞬间觉得高玉芝给几个人画的那个饼不香了，因为自己家也有实力。 “你这孩子，偶然的几次高分就真的以为自己行了？东来，你的那几次高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还不是依靠抄袭么？” “你以为考托业是咱们国家的那种普通考试，那到处都是摄像头，老师差不多是一对一跟着！你还能打小抄么？不是阿姨看不起你，到时候你没地方抄袭，你怎么取得很高的成绩？” “人得有自知之明，耍小聪明这个时代是不行的！考托业可不是我们国家高考那么简单，那是要凭借真正实力的，你行么？口语真正的面试……” 季东来的话音还没落下去，高玉芝那边已经火力全开，季东来家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宁彩云。 打心眼里宁彩云对儿子一百个相信，现在高玉芝开口就说儿子是抄袭，这是对宁彩云绝对的侮辱，如果不是被儿子压着手，宁彩云此时板凳都飞出去了。 “I think……” 高玉芝那边还在各种对季东来的轻视，季东来此时已经开口了，而开口的每一个字母高玉芝都听不懂，全英文。 但是高玉芝身边的江雪却听得懂，大意就是一个：你们这不要脸。 高玉芝那边一张脸变了好几次，回头看看女儿，江雪那边脸色憋得通红。 “妈，我们走吧！” 被季东来骂的江雪差点哭出来，因为季东来直接指出来江雪是阎婆惜，吃干抹净还想踩死金主。 “老子给你零食吃了这么多年，就喂出了一条白眼狼？考试不如我就到处污蔑，你是什么东西……” 能想到的词，季东来都用英语表达了出来，江雪还没法翻译。 “东来，你到底说的什么玩意？你说明白到底说了啥，把小雪弄成这样，我告诉你如果小雪这些天有任何事情你们全家都脱不了干系……” 望着江雪那边开始抹眼泪，高玉芝知道季东来肯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不然女儿不至于这样，此时季东来也站了起来。 “你自己问她吧！反正我就配考一个国内的二表，但是我可没说我会放弃考托业！所以分数么，我一分都不会让！而且学校如果敢不给我，我马上就转学，反正三中那边随时可以给我建立档案！” “反倒是你们，要不也尝试一下转学？估计你们不能，从高一开始就享受学校的津贴和各种花销，你们还得起么？切！” “当然你们也不在乎，这些年我们家给你们那么多帮助，换算成金钱多少？上次我爷爷生死攸关，急需要钱手术，你们到跟前看了一眼了么？” “现在为了自己孩子的分数竟然还想从我这里要？你还要脸么？零点五分在全国压过几千人，三个成绩！足以决定我能不能上名牌了，你们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以后再也别来我们家了！我爷爷当初帮你们家的时候没求回报，以后也不会，快给你女儿找个金龟婿，我们家可配不上，妈，送客！” 看着这一对母女季东来就倒胃口，季东来一声断喝，宁彩云那边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他婶子！孩子大了我们也不掺和他自己的事情了，孩子年轻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毕竟江雪还是这么优秀的孩子，我们家东来可配不上，感谢你们的高看，别让我们家孩子耽误了你们家孩子的锦绣前程！” 真的毒舌起来，宁彩云不惧怕任何人，更何况江雪母女。 望着季东来已经回去了，高玉芝那边努力的抿着嘴，再看季横，季横也起身和老伴儿一起走了，季平也赶忙跟着老爹走了。 “不识抬举，我们走闺女，妈有的是办法给你弄来分数，哼！” 望着不再帮助自己家里的季横一家人，高玉芝一脸的怒气，最终恨恨的离开现场。 季东来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直接去了刘宇鹏家，准备开车去把自己的那些包装袋拉走，毕竟这单生意对自己很重要。 “妈，你怎么来了？” 季东来刚要出门，宁彩云进门了，季东来一阵疑惑。 “妈和你说两句话！东来，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生活不是怄气，有时候出了气路也就被堵死了，其实江雪他母亲说的那条路还是最保险的！你要知道女人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优势的，我打听过，那边的国家非常喜欢亚洲女性！” “你们的那个考托业面试的时候都喜欢多录取亚洲女性，因为亚洲女性没有欧美女子的那种骨子里的个性！将来即便是你和江雪不能成为一对，真的想出去那天，她帮你一把其实也挺好，路会好走很多！” 第68章 人生不能光按照目前对的事情做 望着季东来，宁彩云作为母亲还是决定和自己儿子好好谈谈。 在宁彩云看来儿子还是年轻，世界上还有很对规则是季东来不知道的，老祖宗说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不是没道理。 “妈，我承认你说的这句话有道理！但是那一切都要建立在她们懂得感恩的基础上，而且是江雪真的获得了绿卡！您看他们懂得感恩么？” “另外江雪她们做事这么刻薄，哪个国家的各大部门也不傻，真的能够颁发给他们绿卡么？况且考过了托业并不意味着就获得绿卡！” “在那边具有特殊技能是最容易获得绿卡的，江雪有那种技能么？我是这么打算的，在我们国内的学校学习一门专业知识，获得某个证书，然后再考托业！” “那样我能够获得面试的优先权，不然什么都不是！我知道我选的这条路会很难，但是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再怎么难我自己心里不憋屈，这很重要！” “仰人鼻息吃饭看似容易，但是如果上面掉下来的不是饭粒，而是鼻涕，你是不是也得吃啊？” 重新来过，季东来能够深刻的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因此也不会大声的反驳，更不会让母亲寒心。 宁彩云反复的咂摸着季东来的话，貌似真的是这么回事，旋即笑了。 “兔崽子，什么好话到你嘴里说出来都这么粗俗，去忙吧，弄得怪恶心的，什么鼻涕眼泪的！” 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宁彩云心里准备的那些话都清空了，毕竟儿子长大了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季东来说的比较偏激，但是话糙理不糙，很难得。 将来的路只要儿子能够走，而且不会仰人鼻息就可以，作为母亲，宁彩云无条件支持。 季东来到孙龙那边装了一车包装袋，晚上连夜送到工厂那边，然后教授孙龙几个人包装手机壳。 又到五金商店那边买来打包带，瓦楞纸包装箱，一切做完都快凌晨了。 “这些东西记得都这么包装，别嫌呼麻烦，然后做一个记录，每次出了多少货！产量那边一定要能和出货量对上，避免我们生产出来的东西混乱！老外那边叫做先进先出！” “手机壳是塑料的，只要生产出来放在那里就开始风化，如果先期生产出来的东西不能够先发走，混在后期发出去的货物里面，弄不好会发生没有应用就坏损的情况，客户会以为我们生产了不合格品，所以你们要记住，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考量！” 晚上季东来买了肯德基，几个人边说话边看着机器。 因为地增加了一道包装，季东来每个包装给几个人增加五分钱。一货柜下来，几个人也能赚不少。 至于未来的什么梦，计划？让她见鬼，只要这帮人口袋里拿着钱，未来自己都会规划！不必要弄出来不属于他们梦来骗他们。 “季哥，你放心，我们肯定做好，我以前做过！” 丁艾星把炸鸡腿全部干进肚子，骨头也没剩下，又拿起一个汉堡，眼睛死死的盯着现场的机器。 丁艾星从上职高就开始实习，干了这么多工厂，季东来是第一个对员工这么好的老板，晚上加班有肯德基吃。 以往的老板甚至不给晚饭，员工自己带饭。 增加工序给钱？做梦，爱干不干！ 跟着季东来做产品，几个人安心！因此谁都没有怨言，丁艾星看着机器，另外两个人那边就包装发货，计数。 季东来趁着夜色再次返回学校，好在这次没有上一次那么累，季东来上课可以应付。 “这次我们的数学测试总体来说是比较好的，尤其一些数学基础不怎么好的同学，以前不会的习题这次都能做上了，虽然过程有点费劲，但是终归是有很大的进步的！” “我们学习也好，做什么都是，一定要有进步！胆子也要大一点，不要光顾着对的事情做，没有把握也要一点点的往前试探，万一后面的事情对了呢？一定不要以及格作为目的，高考零点五分就能够超越很多人……” 和每次上课的严肃不同，这次江友上课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时不时看看季东来，季东来那边查看卷子，总体来说这次卷子已经距离及格线很远了，一百二十分。 胡丽娟碰了一下季东来，季东来这才抬头，目光和江友碰了一下，江友点头，季东来这才知道说的是自己。 嘴角往上动了动，心道你当我不想？进步哪有一蹴而就的？回来就是王炸，上辈子也肯定是牛掰人物，可惜我不是啊！ 接着继续低头看试卷，有错误的地方，伸着脖子就看胡丽娟的卷子，对方那边比较详细，江友都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高兴，最起码季东来在努力的追赶进步。 放学后季东来开车去了本地给斯维尔加工模具的工厂，工厂老板知道季东来过来了，心里别提多重视了。 “季总，真是年少有为，能和你们这么优质的客户合作我们非常重视，咱们企业别看小，但是做的十分的正规！” “咱们周边的大小公司模具基本上都是我们来做的，如果季总那边有模具需要加工都可以介绍过来，我们都可以给介绍费和提成的……” 面对季东来的考察，张宇尽量保证自己的普通话标准一点，但是始终带着浓重的粤语口音。 “手机壳模具你这里有几套？对了，上次首都那边模具厂给我们供应的模具有点问题，你这边能不能做？能做的话，你现在马上开始备料，给我紧急加工一套！” “这套模具我们就直接用现金结算，避免那边的采购尴尬！你也知道斯维尔那边有点复杂，你不能声张，这件事只有我和我师父杰里先生知道！我们得对比一下你们两家的模具质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们加工同样的模具！” 这家模具厂和卢世鹏的模具加工厂相比要差很多，现场摆放东西也很杂乱。 工厂是在一家普通的民房内，房顶的石棉瓦有几块还漏天。 第69章 第一批出货，合格 设备到是齐全，车钳铣刨磨，包括加工中心都在。 让季东来十分惊讶的是，这些加工中心都不是那种大工厂生产的，季东来仔细看了一下上面连编码都没有。 “明白，咱们肯定做得又快又好，您家是本地的可以随时来监督！季总，您让咱们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套模具咱们照样给您提成，以前咱们都是给其他人提成，这规矩咱们懂得！” 对于季东来要在自己这里加工手机壳模具，张宇不疑有他。 毕竟季东来带着外企那边的原版图纸，而且还说的振振有词。对于模具厂来说给谁加工模具都一样，能够赚钱就行。 而且季东来这边知道标准在哪里，能够随时沟通。还是本地人，山水之情在这里，一旦建立关系那就是永久的。 季东来从下料到各种更改全部手把手讲给张宇以及对方的技术人员听，模具按照上次现场修改的样式进行加工。 一律是插拔型芯，不同于上一套模具，这次季东来加了字头。在手机壳的内部上面加工了日期，保证自己的产品可追溯性。 至于价格，算上提成和各种其他费用，季东来节省了三千块钱。 张宇立马清空了几台需要的机床，全力做季东来的模具。 这边忙活完了，季东来再次进了宁彩云工作的工厂，还是老套路，租借！这次季东来和厂长那边已经熟悉了，钱给了，连小票都没开，季东来就开始在车间收拾机器。 与上次同样的路数，租借一台注塑机，实际拉走了三台，而且这次季东来还把现场的几套模具也拐走了，看门老头这次给了两条香烟，车床也拉走了一台，万能铣床本来也想拉走，只不过车子装不下了。 “老板，你这是要大干啊！” 望着季东来再次拉来的机器，丁艾星双眼放光。 “不好么？大干特干，你们往口袋里装的钱多了，我也就赚得多了，咱们都一起多赚钱，搞起来兄弟们！” 水泥一袋袋往下搬，丁艾星忙不迭的开始指挥众人把机床从车上卸下来。 有了上次卸车和落地的经验，这次干活格外快。 半夜的时候，所有的机床全部落地了，地脚螺栓季东来这次做的是二十的，比上次粗了一圈。 与上次出门吃烧烤不同，这次季东来直接在院子里用红砖搭了一个简易烧烤炉，半只羊的羊肉，都是这帮半大小子串的肉串。 现场工人忙活的时候，季东来已经把烧烤用的所有东西买回来了，为了以后常吃，季东来还买了一口大锅。 “呼呼，真香，还是自己烤串好吃，老季干一个！” 大半夜，肥美的肉串烤的流油，一帮半大小子光着膀子围坐在火炉旁，酒瓶摆满了地面。 “当！” “喝，上班的给你们每个人留五瓶啤酒，下班了再喝，那个羊腿是你们的！咱们要求就是一样，上班别喝酒，喝酒不上班！吃喝管够，干活赶上就行！” 对于这帮来自他乡的小学生，季东来并没有任何苛待，毕竟自己也曾经这样流浪过。 作为东北人的后代，季东来很怀念小时候和自己的爷爷在东北老家的场景，上山下河，各种疯完，从来没有约束。 反倒是进了所谓的城镇，各种规矩，始终找不回曾经童年欢乐。看着面前这帮人，季东来既心疼又欣慰。 “季哥，保证摆弄明白的，咱们这帮人都是知恩图报的，不是的我都没带来，以后咱们就跟着季哥好好干，保证有酒有肉！” 望着季东来今天也喝开了，丁艾星几个老人此时也放开了，踩着啤酒箱喝酒。 “还有媳妇，赚了钱得找个人给你花是不是？有女同学也可以找来，工资多一百，有对象的带过来这边做文员，阴阳调和才行对不对……” “哈哈……” 和季东来聊天这帮人一点隔阂都没有，时不时有点荤段子，还有生活中的各种不如意，大伙都可以说。 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早晨三点多众人才回去睡觉，好几个都喝多了，季东来并未约束。 不同于这帮人，季东来坐在成品区，揭开遮盖，仔细的核对每一个包装箱，抽检了一两箱，货物包装的都很齐整，而且产品外观和性能都不错，季东来这才放心。 “季哥你放心，咱们都瞪着大眼睛看着呢，好几双眼睛不敢有任何造次的！这批货咱们啥时候运走啊？” 丁艾星是一个能喝酒的，今天喝了十几个，但是看面相一点问题没有。 “这是老外客户那边的，不敢马虎啊！咱们的这个渠道一旦打开了，将来就不愁吃穿知道么？这不光是产品还是我们的未来，到哪我们都是外乡人不假，但是我们自己也要创造自己的主场不是？” “那边的住宅楼现在正在对外出售，很便宜，六万多就能买到手！好好干，干好了，将来在这给你们几个元老买一套作为住宅！” 季东来指着远处的住宅楼，对着三个最先跟自己创业的员工大声说道，三个人此时也目光炯炯的。 中国人对于住宅的热情是植根到骨子里的，并不是什么时代的独创，谁都想有自己的住宅，老板能够给买更好。 有了季东来的承诺，几个人的干劲更足。 十天以后，季东来即将迎来第二次摸底考试，谭秀梅的质检员也到了。 “金毛？” “可不是，老大真的是和老外合作啊！” 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都是，在仓库里，谭秀梅带来了几个老外，对方拿着卡尺和各种测试器具。 “啪！” “我勒个去，真摔啊！” 除了尺寸和外观，让丁艾星几个人十分意外的是，老外把手机壳装到特殊的治具里面，拿着尺子测量了一下距离墙壁的距离，接着直接甩过去。 然后打开工具查看手机壳的表面，检查划痕和各种变形，顺便拿着内核装一下。 整个检测持续了三个小时，抽检分别从一堆货物的中间抽检，还有底部，全部是开箱检查。 “ok！” 第70章 资金实体化 全部检测完毕，一百多个手机壳，只有一个因为装夹的问题坏了，其余的全部符合要求，老外对着谭秀梅比了个ok的手势！ “好，季东来，我的车明天过来，钱我给你现金？” 谭秀梅同样也很震惊，本来以为这些手机壳是从斯维尔公司那边顺出来的，结果竟然是季东来自己找人生产的。 谭秀梅这才非常重视，事实证明担心是多余的，季东来做的东西非常好，质量和原厂没有差别，这次谭秀梅彻底放心了。 因为这样意味着议价空间更大了，而且以后其他类似的产品也找到了可替代供应商。 “给我现金吧，我的外币账户给一点点存款就行，现在我没法给你开发票，其余的东西你自己做，最起码得过一年我才能有正式的门面，现在……” 望着谭秀梅认真的样子，季东来并不生气，因为只有这样相互之间才没有太多灰暗的空间。 所有的事情全部明确了，相互之间合作的会更加顺畅，就担心某些标准不明，到验收的时候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麻烦，季东来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很麻烦。 “可以，你们可以适当的存点货，这款手机在那边卖的很好，我们的销售团队正在朝着其他地方推广，季东来，你很有做这种小加工厂的天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谭秀梅说着对季东来伸出右手，脸上终于挂上轻松。 有一个稳定的合作对象是所有做贸易商的追求，这次谭秀梅在天津和首都之间转悠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季东来这个像样点的。 “好，预祝我们长期合作！你需要很多东西我都可以做，例如机械零部件加工，我们现在正在拓展加工厂，过阶段我带你参观一下！” 谭秀梅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女孩，和自己后来见过的很多女老板一样，季东来小心的透露了一下，果然谭秀梅愣了一下。 “可以啊，正好我们现在正在拓展业务，很多东西需要做的，只要你人手足够即可！对了，你给张青鹿施工的那支队伍能加快进度么？我也有一个项目需要拆迁，你们的人干活还可以！” 谭秀梅说着跟季东来说了一下项目的大约地址，季东来一听笑了。 地址就在固安附近，永定河跟前。 现在项目批下来的就是拆迁，至于兴建还没完成设计，谭秀梅给的工期很长，只要一年内完成拆迁就行。 那个地方季东来来往返首都的时候见了，以前是一片码头，后来河流改道，那地方就荒废了。 有一些民夫的房子在那边，以前也有一些商贾的亭台楼阁，后来发生战争荒废了。 战争完事了，一切几乎都是推倒了重建，现在的那些建筑绝大多数都是打走了小日子后新建的，拆起来并不难。 “可以，我那还有大把的人，再说我姑父家也是做这个的，全都包给我我都能给你弄完了！张青鹿家里那边完事我就忙活你的那边，保证交给你一片光溜溜的场地！” 心里有底了，季东来给谭秀梅那边包票，对方也不着急，俩人这算是口头约定。 “再买两套？东来，这钱可不少？” 当天下午，季东来就得到了自己的所有货款，扣除了各种费用，一共是二十五万，剩下的小钱季东来全部交给了刘宇鹏，让对方马上扩充拆迁队。 “嗨，又不是我买！老外那边想买，挂我的名字，这件事你我知道就行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拿到产权证，还有那个锅炉房能不能给我？” “如果你能给我，这两套房我就在这里买，如果不能，我就找老职工买，他们那边更便宜，另外我还需要一个仓库！” 望着房屋管理员，季东来笑呵呵的说道。 这次季东来的目的很简单，这两套房一方面做投资，另外就是做职工宿舍。按照现在工厂的扩张速度，自己小院的住房很快就不够用了。 “别别，东来！叔手里的房子一定会比他们便宜，绝对不比他们贵！锅炉房可以给你，但是锅炉得拉走，这有领导盯着！我记得老外都喜欢独立卫生间的，咱们现在正好有两套干部宿舍，带卫生间的，就是有点贵，十多万一套……” 现在这个宿舍楼是个烫手的山芋，管理员也想早点弄完了，然后自己可以调到新厂那边做点什么。 而且知道季东来身后站着是老外，管理员更是高兴。 这套宿舍楼建立之初，有些机关干部还没退，现在已经退了，房子也不想要了，毕竟太远了。 干部的标准比普通员工的标准高，都是室内卫生间，使用面积也更大。 “这个倒是不错，但是你这个价格不讨喜，我爷爷的老厂长家现在也卖房子呢……” 听到对方这么说，季东来怔了一下，暗道自己把这件事给忘了。貌似以前单位这个规定还是很硬核的，既然这样讲讲价还是有必要的。 经过季东来和管理员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各种讨价还价，最终季东来如愿用二十三万的价格把锅炉房，两套干部宿舍楼全部拿下。 当然还有锅炉房那边几十吨煤炭，自打房屋的所有权划归了其他人，锅炉房就再也没有营业过，工人都调走了。 至于楼下应该挂在某一户居民名下的库房，也堂而皇之的归属了季东来，那是一套独立的平房，收拾一下就可以做住房的那种。 “东来，你看到那个地下了么？那也能当做房子用，当初咱们建筑这里的时候走管路一律走的是深井，这都是真材实料！钢材全都是咱们工厂炼制的，光这个地下室卖钢材都不止你拿两个房子的价格，唉，可惜啊……” 几天后，管理员调来工厂的大车，直接把小区的锅炉拆走。 然后带着季东来进入锅炉房的地下室，借着手电的光芒，对方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通道小声说道，里面传来浓重的回音。 第71章 青春啊，久违了！ “叔，谁让咱们也是职工家庭呢？我爷爷为了咱们厂奋斗了一辈子，我父亲还在咱们厂干过，好歹也得给咱们员工家属一点福利是不是？也不能都让那些当官的带走了是不是？” 这个地方季东来瞬间就想到了改造方案，夏天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一大堆人，空调都不用，退一万步，上面自己弄个升降机，做成仓库，存储东西没谁了。 “这话倒是，不对啊，房子不是你买的，你小子以后尽量把房子变成自己的，鬼佬那边好好表现有人给房子的……” 想到自己的那些领导，管理员心里也十分不满，旋即想起来季东来是给别人买房，心里又失落了。 作为工人子弟，大家都希望同等阶层的人能够获得好处，那样自己心里也好受。 “叔，你说的是！保不齐下次我找你买房就是给自己的！” 打了个哈哈，季东来心道言多必失，自己差点说漏了。这边办完事，季东来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丁艾星，告知对方生产出来的产品包装好直接送上楼。 干部居住的房屋楼层都不高，而且采光特别好，有阳台的，季东来让老吴那边有空过来把阳台直接封闭了。 将来产品需要发货的时候再从楼上滑下来，季东来为了方便这帮人临时住宿，特地让老吴那边给这里装了一个坐便，紧接着季东来火速返回学校，因为第二次模拟考试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学校老师故意的，或者是命运的安排，这几次考试季东来和江雪都是隔壁，季东来到是没什么，江雪那边全程冷着一张脸。 季东来见怪不怪，反正对方也没正眼看过自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答题上面。 其余学科都好办，季东来的重点还是数学，有了上次习题的经验，这次季东来按部就班，前面的习题做的很顺利，后面的大题那边，季东来也逼着自己从第一步开始徐徐前行。 “行，这小子就是需要加把火，这题成！” 数学老师江友站在椅子上，和副校长透过走廊的窗户看着屋内的考试，季东来是两人关注的重点。 整整一节课，一直到季东来把大题的空表部分一道道写满，江友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小子是我见过最难缠的学生，希望他能给咱们学校树立一个标杆吧！” 望着季东来异于以往把大题都做了，副校长那边也非常的高兴，毕竟季东来这边已经创造了好几次奇迹，真的可以，季东来就是以后学校教育学生的典范。 高三上学期还是学渣，下学期异军突起奋起直追，每天学习到深夜十一二点钟，奇迹就是这样创造的。 “还行吧，一百二十分，也就这样了！” 考试结束，这次不同于以往，小班的试卷被单独拿出来，只是一天晚上就全部结束了判卷工作。 季东来的数学试卷经过反复评定，最终定格在一百二十分，属于不多不少的分数，副校长那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心中算是吐了一口气。 高三时期多数都是三次模拟考试，前两次是真的考试，第三次是降低难度的考试，让学生们的分数刻意提高一些，用来给学生们的提升信心。 所以严格意义上说，这次考试就是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了，季东来的成绩稳中有升，这次已经进了全校的前十名。 “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从师大附中那边挖几个人过来，季东来的学习成绩提升和人家的教学水平有直接关系，另外老孙坚持让学生们背诵课文看来还是科学的！下学期的英语课可以适当的推广一下……” 望着众人的学习成绩，学校的领导班子开始连夜开会。 这一届学生总体的成绩来说比上一届好一些，而且还出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也算是四中今年少有的收获。 伴着第二次模拟考试结束，高中老师也不再对学生们狂追猛打，说话也开始变得温柔起来，即便是再怎么严厉的班主任此时对学生都开始客气了。 青春韶华的一帮男女终于得到了少有的喘息时间，街边巷尾开始出现高三学生的身影，当然也包括学校的操场。 高一高二的学生此时都主动的距离这帮高三学生远一点，生怕这帮人一点不高兴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就连学校的保安此时也变得笑容满面，平日里对学生呼来喝去那些大拿此时都开始隔三差五的休班。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届学生要开始毕业了，迷茫，彷徨，也有对青春流逝无法把控的那种苦闷开始在学校里面蔓延。 即便是胡丽娟这些好学生此时也不再埋头书本，有人开始写留言册，有人开始拿来球衣签字，还有人不断的在学校里遛弯，纪念这不知道有悔或者无悔的青春，当然绝大多数人都在等待二模的成绩单，因为这已经相当于了高考。 和所有人不同，季东来那边没有等到消息出来，自己就已经再次离家去了公司。 最近斯维尔这边开始扩产，旁边建设的工地也在抓紧施工，张青鹿那边和工厂这边刘宇鹏两头跑有些忙不过来。 再加上老外要开始内审了，季东来是重中之重。 “老弟，这套模具不对，你看看！” 季东来忙完老外那边的事情刚歇了一会，曹丽坤一个电话把季东来叫下来，指着其中一个模具小声说道。 为了让季东来看清，曹丽坤手动操作注塑机合模，即将合模的时候指了一下导柱，季东来这才发现导柱那边已经开始微微发颤，季东来立马摆手，曹丽坤开模。 季东来直接拍停了急停，自己拿着手电进入模具内部，接着各处的零件查看，最终目光落在定位上面。 “你这有藏丹么……忘记地方了，把记号笔给我一下！” 季东来回手和曹丽坤那边要东西，曹丽坤一阵茫然，季东来回头这才发现自己找错人了，急忙把曹丽坤的记号笔拿过来，在四个定位上面抹了一下，然后再次手动合模。 第72章 这不是几十块钱的事情！ “唰！” “果然，这帮孙子！” 季东来暗骂卢世鹏怎么干的活，这四个定位肯定有问题，小声和曹丽坤那边说了两句，让对方先干别的机器，自己则立马给卢世鹏打电话。 “不可能啊，我们一直都是按照他们的要求用的是米思米的定位，怎么可能有问题？是不是搞错了！” 卢世鹏听到季东来说模具的定位有问题，立马慌了，查了一下模具上面用的的确是进口的定位，一个小定位价值一百五十块。 “你现在从那个盒子里给我抓十个定位，人马上过来！然后我让人从松下那边找四个定位过来，咱们现场比一下就知道了，另外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现在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现场有人给咱们模具换了东西，另外就是加工厂那边有问题了，你心中要有个数！” 想到模具加工厂那边，季东来一阵头大，都是曹丽坤自己的人，而且都是老人。 季东来有时都调动不了这些大爷儿，如果不是有白拿的股份，季东来才不会拼命。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卢世鹏愣了一下，偷偷看了一下现场的几个负责人，小声应和一下，接着立马抓了几个定位去了斯维尔。 季东来那边也安排松下工厂那边给自己送了四个定位，季东来这边则准备好了工具。 “季在干什么？” 杰里的办公室内，望着监视器上面季东来在模具上面做标记，并且准备东西，杰里一阵奇怪，旁边的温斯特也静静地盯着屏幕。 时间不长，卢世鹏带着东西到了现场，季东来拿着对方送过来的定位在灯底下看了半天，然后拿着定位直接去了检查车间，在放大镜底下又挨个检查，最后又用显微镜看了一下。 全程曹丽坤都跟着，办公室里杰里不断的切换监视器镜头。 “不对，卢哥，你拿来的导柱有问题，等下回去你拿到松下那边在二次元上面看一下，位置度不对！这个定位按上去肯定会有大问题！这个新来的定位没事！” 把卢世鹏带来的定位和季东来让人带来的米思米原装定位比照一下，季东来最终发现了问题，卢世鹏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 那边季东来已经带着东西返回了注塑机跟前，接着动手直接把定位拔了下来，然后安装新拆封的定位。 为了确保没有问题，季东来这次只是更换了那个对不齐的定位，事实证明季东来判断正确，这次四个定位上面压合点非常统一。 季东来又拿着百分表装在模具上打导柱，变化量几乎没有，季东来这才放心，然后让曹丽坤加热。 每升高二十度季东来检测一遍变形量，在温度距离合模温度还差三十度的时候，季东来再次测了一下变形量，并且再次开合模。 “卧槽，大意了！来把钳子给我！” 望着变形量又大了，季东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暗道玩侥幸心理。接着开模，季东来把另外三个定位也拔了下来，接着开始模具升温。 “洗模具！” 这次所有的变形量全部回归正常，证明四个定位全部是正常的，季东来冲着曹丽坤点点头，季东来那边一直紧张的盯着。 连续三次注塑成型，产品成型效果非常不错，季东来这才长舒一口气，拿过设备维修记录直接填写了一份，底稿让曹丽坤按照次序上交。 “去把那份维修记录拿上来！” 画面中季东来已经和卢世鹏走出监控，杰里和温斯特相互对视一眼，叫过一个小工下去把曹丽坤的维修记录拿上来，季东来和卢世鹏则来到监控的死角，找个车间空档钻了进去。 “卢哥，你搞什么鬼？图纸上面明确了只能用这家的定位，这明显不是进口的，我都看得出来，你这不是作死么？” 拿着手里地定位，季东来指给卢世鹏，对方此时的眉头拧成一团。 “我也纳闷，我一直都是按照米思米的定位买的，价格也绝对不低!你看这小玩意，一百五一个，这玩意我都有发票，是二虎买的！” 卢世鹏说着不断的搓头发，牙齿咬了咬。 季东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卢世鹏的姑姑家小弟外号二虎，卢兴！ 至于对方的水平么？你得拿着放大镜找，或许能找到！但是在机械方面的水平，你如果能够找出来，季东来能把自己吃了。 在对方看来所有磁性材料都是一个玩意，乱七八糟的材料都是骗人的，都差不多。 至于什么精度？对不起，俺不懂！你让买啥买啥，但是买回来的是啥，他也不知道是啥…… “你自己处理吧，这次我在上面写的是定位安装不到位，老外那边都有监控也能看到，这个理由勉强能够搪塞过去！再有下次，我可拉不住，为了百八十块钱的事情，你把生意如果丢了，得不偿失，你说呢？” “工厂马上开始内审，一半是老人，一半是新来的这些华人！他们不认识你卢世鹏，严格按照制度来，到时候真的因为百八十块钱，让你降档，我也只能干看着！” 对于卢世鹏这个企业的事情，季东来懒得多说，毕竟自己只是得到一个干股，说白了就是对方给钱。 真的涉及到管理的事情，季东来伸手一定会被对方那边诟病，季东来点到为止。 “好，我去马上安排，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再次发生！” 卢世鹏也知道季东来说的什么意思，赶忙安排人再次到松下那边拿货，然后把现场这些还没有试模的机器更换定位。 只是还没等到卢世鹏那边行动，杰里那边已经拿着小手电到了现场，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现场运行的模具，确认没有问题这才点点头。 接着到还没生产的那条生产线，仔细的检查模具上面的每一个点，目光在定位上面停留了很久，曹丽坤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跑到现场。 杰里那边并未说什么，只是拍了两张照片，曹丽坤见这条生产线是以前的模具，这才长舒一口气，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算是过去了。 第73章 当下全是应付了事！ 内审在外企非常多，老外这边每年最少做一次，季东来以前经历过，做起来并不难。 第一步就是安排各部门进行提前准备，有了上次开除一帮人的经历，这次各部门在季东来安排工作的时候都很老实。 包括一些实力性质的部门，销售部和采购部，当然只是明面上。 这两个部门绝大多数都和股东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甚至有些人还是某些人的情人，女性为主导。 这次杰里和温斯特重点审计的也是这两个部门，需要做哪些东西，怎么做，杰里手把手的和季东来那边讲解，然后让季东来翻译，找人执行。 “你们这些文件做的不合格，这个Excell做完了杰里先生他们看不懂，你们一定要按照规矩来做，这些文件必须整改，按照公司的标准模板来做，绝对不能这么做，这是不合格的！” 作为内审的老油条，季东来全部都懂，但是每次还是等待杰里那边说完自己再翻译，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当然涉及到具体文件的时候，季东来讲解的非常细致。 销售部和采购部以前负责人都是上一任了领导的情人，翻云覆雨床头功夫倒是不错，但是具体办公方面，只能说：很一般。 以往内审的时候都是走形式，现在杰里一点都没有客气。 原定一天时间把公司审计完一半，结果一天时间，季东来都在采购和销售部门转悠，从头到尾几乎都是不合格。 “他么的小逼仔，他来之前王锐负责内审翻译的时候就没有他这么多逼事，曹尼玛比事逼！” “就是，这么多文件整理个屁，还做什么销售？” “可不就是，麻痹的自己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我们这些人就得忙活死了，这特么是两年多的文件，得干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啊，谁让人家会舔呢？跟着老外的二鬼子总是比我们这些人有优势，草麻痹！我们国家就是被这种二狗子弄坏的……” 面对季东来那边的一板一眼，内审方面弄出来的长长整改单子，销售和采购部门员工怨声载道。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懒！ 一个公司的文件该怎么做，斯维尔公司那边都有严格的规定，编号规定，和各种需要填写的记录都是有内容的。 但是底子没打好，包括现在两个部门的领导也是那种国内传统的粗放式管理。 对于老外的这种精细化管理，打心眼里不愿意做。 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方这帮人压根不会办公软件，当然也不愿意学，在这帮人看来，上班就凑合算了。 大家都是一个国家的人，把老外那边的钱糊弄到手就行了，至于这东西对还是不对？管他干什么，老外那边发火了大家象征性的东东就可以了，何必那么较真。 “做的明明表白的，到头来还不是拿到那些钱么？” 有了这种指导思想，大家做事实际上都是应付，以前王锐对于办公软件也是一知半解，模板些东西也根本不看，所以让王锐带队检查的时候，也是应付过去了。 老外自己很少能够和本地工作人员沟通，时间长了就攒下来一大堆东西。 今天内审结束，晚上一帮老外聚集在一起也开了一个碰头会。 “王锐必须开除，现在立刻马上滚！” “我也支持这个决定，这几年都是王锐带队内审，弄得什么东西？总公司那边还有两个月就过来审计，弄得这么差劲的文件怎么拿出来给上风看？” “对，这个人我们不能再用了，太能够应付了事！” “嗯，季东来的工资需要涨一下，这个小伙子非常不错，他马上要高考了，结束后一定要留在我们公司，可以大用……” 今天内审的所有事情季东来交代的井井有条，老外都看在眼里。 而且季东来能够帮助领导查缺补漏，很多老外没发现的问题也被季东来发现了，杰里和温斯特都看在眼里。 更加重要的是，季东来能够现场给工作人员演示办公软件怎么运用，而且能够迅速的找到应用模板。 哪些文件必须是中文版的，那些文件必须是英文版，哪些是双语的，季东来分的特别清楚，有些细节方面，老外都没记住。 在一帮人看来，季东来就是那个天选之子，绝对的精英。 就这样，一场会议结束，季东来的工资直接从兼职变成了正式工工资，六百美元每个月。 此时季东来刚吃完饭，按照惯例，季东来去采购和销售两个部门巡查一圈，看一下晚上加班这帮人忙活的怎么样了，文件修改有没有不会的地方。 可是让季东来非常无语的是，这两个部门的绝大部分人此时正在玩手机游戏，有些人即便是在电脑那边忙活，但是却是在玩扫雷游戏。 有几个更加过分，玩的是电脑射击游戏，甚至还有人在看视频，就是没有一个人在干工作。 “毕部长，杰里先生交代你们修改的东西开始做了么？” 望着员工们这么懈怠，季东来直接找到销售部张毕凤君，此时对方正在利用公司座机有说有笑的打电话，见到季东来进来压根没理会。 季东来站在那十几分钟，毕凤君压根没看一眼。 一直到对方打完电话，季东来这才说话，毕凤君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季东来，压根不接茬。 “毕部长，杰里先生交代的内审内容，你这边什么时候开始做……” 整个整改的内容季东来算了一下时间，从现在开始做，一直到月底之前能够结束就算不错了，而且现在销售这边人员办公软件的操作水平，月底之前按照正常进度也够呛。 下个月中期总部那边要来人考核，真的这边过不了，所有人都会受到处罚，季东来本着对工作负责态度这才好心提醒，结果…… “催什么催？没看到我们销售部都很忙么？就你们部门一天闲的蛋疼还全是事，那些文件重要还是我们的销售订单重要？我们部门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够拿到工资的人！” 第74章 嘴贱自然有天收 “客户那边需要维护，需要拜访，更加需要用心的去交流！都做文件了还做什么销售？你见哪个公司的销售部门做那些破玩意？给你们点权利就当自己是什么人了，别没事找事，事逼！” 毕凤君是一个平日里强势惯了的女人，走路的时候腰杆始终币值，就连脖子都没有一丝弯曲，季东来甚至以为对方走路的时候小腿都不打弯。 季东来被对方教育的愣了一下，若是职场小白肯定被毕凤君的这种气势给镇住了，因为这意味着对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或者有相当强悍的背景。 门外一大帮人侧耳听着这里的一切，很多人都是幸灾乐祸。 今天大家的懈怠是毕凤君安排的，作为某个老外的情人，毕凤君每年都会到国外去好几次，名义上是出国考察，实际上就是把老外陪舒服了。 在毕凤君看来，来中国的老外即便是领导也根本不需要尊敬，因为都是打工的，真正大佬是在国外的那些大股东，这边的管理什么都不是。 因此今天季东来安排那些事情，毕凤君压根没在意。 至于这边的老外交代的事情，毕凤君也只是口头上应付，至于要去完成？等着吧，反正我……忙着呢。 “毕部长，您既然有意见，英语条件也不错，那今天老外内审的时候您为什么不说呢？” 面对毕凤君的咆哮，季东来也不客气，暗道给你三分薄面你就开染坊，真当我是职场小白？ 季东来的反应让毕凤君愣住了，在对方的印象里，季东来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在念书，哪见过自己这种级别的领导气势？ 只要自己官威够了，季东来分分钟就会变成绵羊，结果季东来那边表现的很淡定，这在毕凤君那边看来有些不正常。 但是想想自己调查的季东来的背景，毕凤君暗道让你装。 “你在跟谁说话？注意一下你什么级别？你们领导和我说话也会老老实实的，有事让你们领导跟我说话，别没大没小的，以为你自己是谁？说得好听点你是个翻译，不好听点，你就是个狗腿子，滚出去！” 面对季东来的询问，毕凤君再次咆哮，整个销售部这边都听得见，按照既定的剧本，季东来一定灰溜溜的离开，毕竟季东来和毕凤君那边还差着级别呢。 只不过这次毕凤君又意外了，因为季东来拿出了手机，当着毕凤君的面直接开了免提，拨给了杰里。 “杰里先生，销售部部长毕凤君对你的内审非常不满意，现在告诉我您安排得工作她一项也不会去做，如果您想要做自己找人来做，销售部门不是做这个工作的！” “还有，今晚销售部的人都在加班，但是大家都在玩游戏，闲聊！可是我看加班记录都在拜访客户，您是不是需要查一下？” 季东来向来明人不做暗事，说的英文很明白，杰里和温斯特那边正在开会，也直接开的免提。 “好，我们马上下来，别动地方，告诉毕，就说是我说的！” 杰里说话的时候也怒了，自打自己这批管理来到国内，毕凤君那边就十分不配合工作。 作为一个职场的老人，杰里也明白对方的依仗，但是那绝对不是免死金牌，可以给面子，也可以无视。 这次考核涉及到自己的饭碗，谁敢跟自己作对，杰里绝对不允许对方在这家公司存在，即便是自己要调回本埠。 “你特么翻译的什么？小崽子，你特么不想混了……” 毕凤君打死也没想到季东来能够把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这是什么？对自己根本不尊重，当然也不在乎，甚至是挑衅。 “呵呵，毕部长，做人一定要敢作敢为！表现的这么猥琐没有意义，忘记告诉你了，我带着录音笔了，想耍赖没问题，我可以带着录音笔和老外一起到第三方那边听一听，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放心，我这个人很简单！工作的事情工作上解决，不会多说一个字，剩下的事情您自求多福！还有一句话，别动不动就扯什么民族大旗，恶心！” “外面这些销售部的人您真的是对他们好么？呵呵，不见得！这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客户是诺基亚和世纪知名的手机品牌商，这些客户是你们开发和维护的么？” “权限在总部，你们平常只负责和老外那边沟通，然后做好各种文件，其中做文件是大头，您不让这帮人做好了，那不是让他们丢饭碗么？” “合作讲究真诚，不是谁给谁当奴才，更不是谁难为谁！您啊，做您的大领导吧” 毕凤君这种人季东来见多了，望着对方的嘴脸，季东来想起来西方一句谚语：让乞丐有了钱，那是一定会累死马的！ “季……” 毕凤君那边还在咆哮，杰里已经带着毕凤君的直属领导下来，刚要和季东来说话，毕凤君立马迎了过去。 “杰里先生，这个季东来太能欺负人了……” 恶人先告状，这向来是毕凤君的制胜法宝，不等季东来那边说话，毕凤君先来了一个先入为主，表现出一副受到了欺负的样子。 而且是出了自己的小办公室，直接站在销售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弱女子’。 作为一个长期混迹在老外跟前的人物，毕凤君深刻的知道，老外那边对于女性的‘尊重’！于是就是那样滔滔不绝，几次季东来想要说话，都没插上话。 销售部一帮正在装模作样忙活的人此时都在偷眼看着季东来的状态，暗道孙子今天你倒霉了，敢惹我们领导？你找死！ 我们领导可是这家公司的不倒翁，连王锐见到我们领导都得老老实实的，你一个新来的装什么？ 杰里那边不慌不忙的看着毕凤君的表演，季东来也不再着急，一直到毕凤君那边没词了，杰里这才说话。 “毕，我不想知道季东来说了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现在你用最简洁的语言给我把你刚才做的事情说一下，不要长篇大论，除非你没有工作需要做了!” 第75章 这就是偏袒 作为销售部的领导，毕凤君的英语也是可以的，但是和季东来相比逊色不烧，很多话在杰里那边听着很别扭。 毕凤君心里暗暗叫苦，因为刚才之所以争着和杰里说话，就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给自己赢取时间，另外让杰里那边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冲突的事情上面，而不是工作。 现在杰里一针见血，毕凤君暗自叫苦。 “杰里先生，我们的部门正在和客户沟通……” “不要跟我说你们的部门，我要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毕凤君那边还想狡辩，不想杰里这次直接打断，弄得毕凤君一下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一个老外对自己这样过，毕竟自己在母公司那边是有关系的。 “我也在忙着和客户那边沟通，您知道我们一直都很忙……” 毕凤君硬着头皮给自己找理由，杰里那边眉头皱了起来，单手再次举了起来。 “毕，你是一个成年人，而不是一个三岁孩子，我也是一个成年人，你懂我的意思么？现在回答我！” 面对毕凤君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杰里现在双眼喷火，毕凤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季东来，暗道莫非两人有什么关系，那今天这件事不好办，只能小声的回答了一句是。 “好，那我想问一下，我们内审刚刚结束，你们部门那么多不合格项，你打算怎么做？做还是不做你先告诉我，每一个步骤都是做什么，然后谁来监督，谁来确认，你们部门内部的内审员现在就位了么？” 杰里的套路几乎是季东来的翻版，而且更加的细化，毕凤君嘴角扯动一下，因为毕凤君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做。 但是作为部门领导，毕凤君还得强装镇定，开始各种胡编。 “我们打算让朱莉结做这次的内审……” “朱莉结过来！” 毕凤君刚刚说出一个名字，杰里立马让季东来把朱莉结叫过来，对方脑子嗡的一声，暗道毕凤君你个表子，找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杰里先生，朱莉结很不错的……” 望着杰里把自己的心腹朱莉结叫起来，毕凤君那边心里一阵打鼓，暗道今天弄不好要出事，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很准，杰里那边直接摆手。 “朱莉结，你的内审员证在哪？” 杰里说话的时候，季东来就站在跟前同声翻译，朱莉结咧了咧嘴。 “我没有内审员证！” 说完朱莉结下意识的看了看毕凤君，毕凤君知道自己今天弄不好闹大发了，杰里那边目光转向毕凤君。 “毕，你的部门领导就是这么当的？让一个没有内审员证件的人来主持部门内部审核？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现在我重新给你一个机会，你们的内审员在哪里，叫来！我问他！” 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季东来是杰里招来的，也是杰里的人。二人不是师徒胜似师徒，谁敢欺负季东来，那就是欺负杰里。 整人？你玩得过玩了这么多年办公室政治的老外？毕凤君一时语塞，因为内审员被毕凤君前几天给开了，就是因为对方和季东来走得近，想要提前开始内审。 这东西在毕凤君看来没有必要，纯属浪费时间，而且那么多问题弄哪一个？那么就把发现问题的人开除了就好了。 万一内审不合格，然后就跟上面要人就可以了，事情就拖过去了。 没想到今天杰里跟自己这边来真的了，毕凤君想要说人被自己开除了，但是不敢说，担心引出其他的事情，憋了半天。 “那个人因为家庭原因离职了，我们正在招聘，所以现在只能让朱莉结来兼任，这也是我们部门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咱们全公司上下都缺人！” 望着杰里，毕凤君尽可能的把责任推出去，杰里等的就是毕凤君的这句话。 “好，你们缺少内审员了，那我就直接指派一个！一直到你们部门招聘到合适的内审员为止，季东来现在就兼任你们部门的内审员！” “现在销售部的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本部门的所有不合格项必须按照季东来的指挥来做整改，谁有任何反对意见，马上拿着东西到财务结算工资，也包括毕凤君！” “也就是在这次部门整改过程中，毕凤君也要听季东来的，这是公司的决定，马上文件会下发！如果内审员规定的期限内你们做不完工作，一样走人，有人有反对意见么？有的立马去财务领工资!” 什么叫做一锤定音，什么叫做偏袒，什么叫做亲信！ 这就是！杰里直接把季东来安排在毕凤君的脑袋上面，就相当于告诉全公司，以后谁敢欺负季东来就是这个待遇。 季东来同声在部门内，眼睛里一点表情都没有，销售部那些还在装模作样的人此时直缩脖子，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有好日子过了。 但是这就是外企，老外说的话就是圣旨，敢反对？市场上大把的人等着挤进来呢。 经济危机！满大街都是人，工作那么好找么？ 杰里目光在销售部挨个人查看，没有任何人敢抬头，最终目光落在毕凤君的脸上。 “毕，我这么安排，你满意么？” 冷冷的目光，坚定地声音，这次季东来也没闲着，同声在销售部的办公室内翻译，谁都知道毕凤君听得懂，但是季东来还在翻译，这叫什么？叫板！ “满意！” 想了半天，毕凤君人在屋檐下，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杰里那边的任何决定，即便是想要做反抗也只能等到事情结束再说。 “好，季，马上开始工作，我今天就要见到效率！” 望着毕凤君低头，杰里直接让季东来开始工作，季东来答应一声立马把销售部的人全部交到跟前。 “从现在开始，把你们手里得工作都放一下，具体的让你们部长安排！我只管你们的不合格项，在我规定的时间节点内做不完，对不起，走人，现在市场上很多人想来我们这里！” 第76章 幸灾乐祸的笑容 “另外，从今天开始如果不是为了内审工作的安排，一律不准加班！什么时候内审全部合格了，允许你们加班！同样，外出必须和我请假，没有我的允许请假的视为旷工，一次即开除！” “第三，不熟悉内审环节和内审模范稳健标准的立马到总务的文件下下载查看，明天我要正式和你们对接不合格项，每一项我都会落实到人，到时候你们不能说出具体的实施办法，走人，现在去忙吧！” 有人撑腰的时候还不嚣张，那就太懦弱了，季东来站在那里如同一堵墙一样，给面前这帮平日里嚣张至极的销售干事非常大的压力，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直到季东来说完话，这帮人才忙不迭回到座位去下载文件。 在任何企业，有一个强势的领导对下属都是好事，当然前提是如果他玩正事！毕凤君恰恰不是，此时的结果只能一个，下属遭罪。 部门文件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按照公司规定，部门文件的编号规则必须在本部门内审员这里登记，同时登记在总务管理处。 毕凤君对这些事情从来不关心，领导不关心，下属自然做的就差。 再加上销售部每天生产的单子是海量的，都需要内审员去逐一落实。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内审员那边不会和其他销售员一样出去跑业务，或者是给领导那边发邮件抄送，完成业务量。 但是内审员在外企这边工资并不低，和其他销售人员那边差不多，而且是长期的在办公室坐着，不懂的人看来这只是在倒腾一点文件而已。 同时做这个工作的人一般都不会如同其他销售员那样的灵光，很少主动找领导那边报告工作，毕凤君这种强势而且虚荣的人渐渐开始以为对方是看不起自己。 尤其坊间传言自己是依靠下面上位，毕凤君更会猜想，于是乎开始找内审员的麻烦。 长此以往下来，内审员也不得不和其他销售员走出办公室，自然本职工作就做不完了，想要加班？对不起，不会说话的人在办公室里向来赚不到工资以外的钱的，所以自然做不完，然后工作也会出错。 结果领导那边竟然没发现，或者干脆就没管，内审员也明白了，对方这不光是对自己人歧视，更是对这个职业赤果果的歧视。 那还用心完成什么工作？骑驴找马，所以绝大多数工作都是应付。 久而久之，结果只有一个！本部门的大量流水单号和其他部门重复，该上报的内容也没有及时送达，还有一些文件本部门需要签字确认的也没有。 至于送报总公司那边进行审核的文件，几乎一份都没有送达，还有一部分压在毕凤君的桌子上等待盖章，半年前的也有，毕凤君都已经当成废纸送进了碎纸机，幸亏内审员那边有原件。 “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份文件是需要到总部那边发表的，年中展望！去年内部审计的时候就有这份文件的寻找记录，为什么会被你塞入碎纸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对哪一个领导有意见？” 季东来向来不是君子，这次毕凤君这么针对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看，季东来负责销售部内审后也绝不含糊。 找出了一大堆问题，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这件，老外那边交给全公司进行展望的，是上一个负责这家公司的老外回国之前交代的事情。 毕凤君因为老外回国述职了，知道对方不会回来了，对于对方交代的事情根本不鸟，所以就把文件轻易给丢了。 但是毕凤君不知道这玩意在老外那边多么重视，因为里面有些东西很敏感，是毕凤君这个层次的人根本理解不了的。 很多人都以为这份文件被述职的老外那边带出公司给了敌对公司，于是公司这半年来花了巨大的资金调查这件事。 没想到这份文件竟然是在毕凤君这里，杰里彻底怒了。 毕凤君看着杰里手里拿着的文件，此时大气不敢出，内心里全是对季东来的恨，当然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不就是一份文件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杰里先生，你也知道我这半年内不是在出国研修就是在拜访客户，这种事情都是内审员那边做的，我们销售部门的职责主要是和客户沟通，而不是做这种细致的工作！” “我承认我个人在这种事情上不是很专业，所以请您给我们部门配一个更加专业的内审员，就如同您喜欢的季东来一样，这样我们就能够更加专心的在销售上面，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 直到这个时候，毕凤君依旧强硬，而且话里话外提醒杰里，自己在总部那边是有靠山的，你给我小心点！杰里那边用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牙齿，静静地看着毕凤君。 此时杰里才知道总部那边自己的老上司为什么警告自己，到了斯维尔中国以后一定要注意毕凤君这个人物，这人打交道时间长了是能让人患上心脏病的。 “知道了你去忙吧，配合好了季东来的工作！” 望着毕凤君丝毫没有犯错之后的那种悔意，杰里知道自己需要做点什么了。毕凤君也满不在乎，毕竟一个临时的话事人能够把自己如何？ 股东都不是的经理人，在外企这边和自己一样，也就是个臭打工的，而且不一定有自己的背景硬气。 离开杰里的办公室，毕凤君迎面正好遇到了拿着文件过来的季东来，两人只是匆匆对视了一样，转瞬目光移开，相互之间都不对付。 毕凤君三十几岁，面对季东来这个二十岁的小男孩满脸的看不起，现在见到季东来不在乎自己，心里别提多恨了，想了想干脆班也不上了，借口出去拜访客户，找了个地点直接买了一张卡，拨通了国外的电话。 接下来几天毕凤君见到季东来的时候，嘴角上都带着笑容，是那种预示灾难的笑容，看的季东来十分不自在，但是季东来并未在意。 第77章 让她去补习业务！！！ 只是接下来几天，杰里忽然回国了，这让季东来有些意外，毕竟自己这边还有很多动作要做，没有杰里在这边站台，毕凤君那边势必会起幺蛾子。 而且原本一直找自己帮忙的曹丽坤也不找自己了，甚至刻意的回避与自己见面，吃饭的时候两人都隔得远远的。 刚开始季东来没注意，某天你中午，季东来找曹丽坤有事，想在食堂那边说，结果刚端着盘子过去，对方立马起身端着吃了一半的饭菜走了，季东来一阵莫名其妙。 季东来以为毕凤君要对自己做什么，结果让季东来十分意外的是，毕凤君超级老实，就跟刚过门的媳妇一样，静如处子。 “嗡嗡……” “嗯？大小姐，怎么有事情现在找我了，你不是回国了么？有单子给我了？” 马上下班了，季东来开始整理自己的工作，不想谭秀梅的电话拨了过来，季东来背上自己的包裹走出公司准备打卡。 “还笑，你得罪人了知道么？有人要你的那个老师开了你！” 谭秀梅那边的声音传过来，季东来不由得一愣，想想杰里回国，以及对方回国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再想想毕凤君这几天看自己的眼神，季东来立马明白了，八成是这娘们搞的鬼。 心里不由得一阵暗骂，古往今来这腰带下面达成的协议永远比双手好使，什么老外那边就透明，一样猥琐黑暗。 “那咋整啊？做事肯定得罪人，不做事永远不用得罪人！还以为外企这边能好一点，现在看哪都一样，大不了我好好念书算了，天下乌鸦真的是一般黑，你们公司那边也是么？” 踩着点，季东来走出公司上了自己的车，全程和谭秀梅交流都是英文，根本不担心有员工能够听到。 “你呀，说你是弟弟你还不承认！在所有外企里面，能够得罪男人不要得罪女人，尤其女领导，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是依靠什么上位的！别看老外穿西装打领带，白衬衫，内心脏着呢！这件事我帮你摆平，你怎么谢我？” 谭秀梅那边看得出也在开车，而且车速明显很快，季东来微微怔了一下，暗道谭秀梅路子绝对够野。 不过很快释然，对方能够这么小年纪独自开公司肯定能量不小，而且做生意的目标那么明确，5110手机壳要那么多。 肯定是拿到了某个数据，这些东西自己这个未来人经历过了才知道，对方能够提前知道，不用问也是在某方面有渠道。 “就知道你有事！要不我以身相许算了，和那个女的一样，加深一下我们的合作深度！看看人家现在都能为了那啥开了我这个看不顺眼的翻译，你说是不是？” 发动汽车，季东来缓缓的朝着大门走去，手边的图纸推了一下。 “切，美得你！你小子这么小年纪这么猥琐，我怀疑你都是个处！不过我真有事找你，明天或者后天有人拿一个样品找你，你看看能不能做，然后给我核算一下价格！量足够大，我正在谈了！对了，那个女的你打算让她干什么去？” “我没那么大能量把人开了，但是给她调动一下工作还是可以的，这次我帮你了，以后你也得帮我知道么？” 谭秀梅那边电话里传来车转向灯的声音，季东来暗道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自己这么努力用心做事，但是命运还要受到毕凤君这种依靠裤腰带获取一切的人拿捏，临了还要依靠合作伙伴解决困难……当然也只是腹诽一下。 “这娘们最烦躁的就是文字性质的工作，调她去做档案管理员，烦死她丫的!” 想到毕凤君最膈应弄文件，季东来发了狠，谭秀梅那边答应一声直接挂了电话。季东来本来以为谭秀梅操作这件事会等一段时间。 毕竟昨天才打完电话，结果让季东来非常意外，第二天刚上班，季东来习惯性的进入销售部那边开始观看这帮天选之子的整改进度。 迎面毕凤君端着一个箱子走出办公室，身后跟着一个老外，望着季东来进来，毕凤君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是此时却不敢说出任何一个字符。 “季总，这是我们昨天完成的工作，请您过目，您今天有什么吩咐，以往多有得罪，请大人大量……” 与以往态度孑然不同，今天销售部的一帮工作人员见到季东来就跟见到了钦差大人差不多，态度那叫一个恭敬。 这几天一直和季东来拧着来的那帮人，此时都乖得和绵羊一样，季东来暗道人性真复杂。 现在这帮人看季东来就跟见到了太子一样，很多人都猜测季东来的父亲是这家公司的某个华人股东，最起码某个亲戚而且是实在亲戚是分量举足轻重的股东。 不然这么大一个销售部长说撤职就给撤职了去做档案管理员？就是国内这边的老外都做不到，杰里那边在总部被批了一顿，本来都定了被调离中国。 国内这边文件都收到了，结果那边光速又给撤回了，紧接着就是毕凤君撤职然后调岗去做管理员的消息。 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毕凤君得罪了一个大人物，是谁大家都不用猜！ 季东来也不好说什么，继续的享受好了，能够享受几天算几天。 谦逊？不需要的，这家公司除了同事关系，你还想找到其他？太难了。 “老弟，你把毕凤君干了？牛逼啊！” 中午吃饭，曹丽坤拉着季东来直接去了小食堂，与前些日子那种避之不及形成鲜明对比，季东来也不恼怒，毕竟大家都是为了一口饭，而且两人的关系仅限于目前，谁都不想惹麻烦。 “嗨，人家正常调动工作，毕部长说自己在文件方面不太擅长，然后上面就建议她去补习一下，人家是调岗，不是开除！又不是我做的，你太高看我了！” 季东来现在对于曹丽坤一句真话也没有，通过这件事季东来彻底看清了对方的为人，根本不适合做什么朋友或者攻守同盟，除非想早死。 第78章 公交车司机驾照都很高 “老弟，你太谦虚了，老哥上面也是有人的！老外那边准备把你连根拔起，连你师父都自身难保了，结果一个大股东忽然就出现在公司了，对着老外拍桌子了！” “你猜怎么着？老外那边蔫了，发出来的文件都撤回了，你小子本事够大的！上次还哐我说国内有个亲戚，然后捡点芝麻！” “转移我注意力是不是？你的根在上面呢，老弟，你对老哥我还有什么隐瞒的呢？” 见到季东来还不跟自己说实话，曹丽坤那边始终满面堆笑，季东来这才知道谭秀梅的根子多硬实。 但是越是这样，季东来越是表现得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老哥，这话不能乱说……我可什么都没承认，你别害我哈！弄得我跟什么太子一样，老外到时候都得整我，他们动手可是连根……” 季东来对着曹丽坤那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很明显。 曹丽坤秒懂！！对着季东来竖起大拇指，暗道真特么低调。 老子有你的背景，你的学历和专业知识，我特么一定要一个部门经理做，还干鸡毛的翻译苦差事？你小子肯定有事！ 既然这样，自己一定要把这条线粘牢了，有了季东来这个强援，自己在这家公司不说横着走也差不多。 各种试探，对着季东来又是各种关心，关于毕凤君，曹丽坤和季东来说很多隐秘的内容，季东来这才知道自己真的闯祸了。 别个不说，总务那边的副总尹明玉就是毕凤君的丈夫，现在季东来把毕凤君弄了，等于把尹明玉得罪了。 以后在总务那边可想而知能得到什么待遇，要知道公司的绝大多数生产性质的文件都会经历总务那边下发，而很多文件都是季东来翻译的，以后少不了摩擦。 平日里季东来和对方那边交集不是很多，有那么几次对方曾经没事找事，季东来也是略过了，现在才知道自己早就和毕凤君干上了。 而且这家公司的好几个部门领导和毕凤君那边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把毕凤君弄到了档案室，这几个人暗中对季东来肯定来劲。 “老弟，你就是着急了！有你的背景，你只要对着毕凤君稍稍透露一点，我保证那娘们会主动投怀送抱！别看这娘们平日里表现得十分高傲的样子，走路连脖子都是直的，骨子里浪得很，保证你舒服！” “当然现在只要你想要，这娘们也肯定能够按时按点的到达，人生就是这么回事，有背景不用过期作废，趁着年轻多享受！再说你这么一来能够和那帮人打成一片，何乐而不为？” 曹丽坤说着对着季东来眨眨眼睛，季东来本来还有些担心，听完这句话直接变成了恶心。 “公交车空间大，也能够享受某些特权，开公交车的还都得是最牛的驾照，你说这年头怪不怪？！但是老百姓喜欢，因为每次只需要一块钱而已！可是特么如果私家车改的黑出租，那就不一样了！开这种车你不需要多高的证件，给够了钱就行！但是吧我宁愿坐公交车，最起码不是那么恶心？你不会上了那台黑出租了……” 季东来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想想毕凤君这种表面高冷，背后娼妓一样的人设，心里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而且即便是想要这种速食，季东来也不会选择毕凤君这种飞机场，从上到下季东来就没看出对方有哪方面突出。 再说了，在一个单位里乱搞这种事情，每天还能见到对方的丈夫，季东来总感觉自己没法面对这种事情。 曹丽坤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直接扁扁嘴。 “我倒是想，她得能看上算啊！别看你老哥上面也有点人，毕凤君那般的根比我硬实，而且那娘们选人也看东西！一方面你长得他能看上，另外她能看上你的实力，老哥在她那边都不是！” 说道毕凤君，曹丽坤也十分惋惜，季东来暗骂这都什么事？ 感情这女的还有西方的女拳思维，哪里是这帮男的在毕凤君那边获得便宜，分明是被人家挑选的玩弄对象。 翻了翻眼皮，季东来直接把毕凤君的事情抛之脑后，毕竟这帮虾兵蟹将暂时还不敢动，自己的传说现在能够震慑住了曹丽坤，同样能够震慑住这帮不要脸的。 正好谭秀梅的地那活也过来了，季东来把这边公司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自己立马返回工厂那边，让季东来有些意外，谭秀梅亲自回来了。 “不是在国外么，这么快？” 望着谭秀梅一身紧身衣，前凸后翘的体型体现的淋漓尽致，就是运动鞋显着有些不搭，门外是一台越野。 “我担心他们说不清楚，这个活现在价格还可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做的便宜点，不然打入现在的销售渠道有点困难！你要知道现在国内的建筑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快来了，以后装电梯的越来越多，这个是高速电梯的导靴你看……” 谭秀梅说着打开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是一个高速电梯的导靴，三个轮子，带着平衡器的那种。 现在谭秀梅最希望季东来做的就是那个轮子，旁边是样品，季东来顺手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一下。 “季东来，这个东西他们和我说轴承需要热镶进去，然后这个轮子得铸造，然后加工！这个橡胶部分是需要一次性成型！表面后期需要车削的，所以价格初期会很贵，你会做么？” 谭秀梅拿着导轮给季东来讲解，季东来那边并未说话，而是招招手，让自己新招来的一个老车工过来。 “老赵，你把这个地方给我车一下，进入一个，记得不要损毁轴承，用倒角刀！” “好的老板！” 接受了季东来的意思，老赵那边直接上机床，谭秀梅大眼睛眨了眨，季东来招呼对方跟着自己。 “嗡嗡！” “刷刷！” “车好了，老板！” 老赵按照季东来的交代车削完成，季东来拿着导轮看了一眼，接着把车削的面冲着工作台，轻轻一磕，轴承就掉了出来。 第79章 这个活我干不了 “呀，这么松？” 望着轴承掉出来了，谭秀梅那边大眼睛眨了一下，季东来点点头。 “对，他误导了你！这个不是热镶，而是装配后的封口嵌入式！轴承的两端用东西稍微压力了一下封边！这个轮子如果量大也不能铸造！铸造很容易产生缺陷！” “你看这个产品，看似没问题，应该里面也有缺陷，不然这个橡胶不会进去这么多，他车削外部刮胶面的时候有缺陷也懒得管，正好当成了麻面！ “至于这个表面的缓冲材料，并不是橡胶，这个叫做改性橡胶，实际上是塑料，聚氨酯！这玩意耐磨，缓冲性能也是可以的，而且耐老化性能也行！” “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里面添加了天然橡胶，这对胶粘剂有不小的要求！所以别看这个东西小，对工程量要求不小！想要做得找冲压机，一次成型，然后车削内孔！接着表面刷胶粘剂，然后挂胶！” “采用锻造精冲一次成型能够节省一道工序，也不用担心缺陷问题！这个东西的量有多大？” 望着这个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小东西，季东来侃侃而谈，谭秀梅那边瞪着惊讶的大眼睛，暗道找对人了。 自己在外咨询了很多所谓的专家，给的各种建议，结果没有一个人给自己剖析过，季东来直接给分解了，就冲着一件事，季东来就靠谱。 “很大，我仍旧是出口，一半的产品我留在国内送到广州和京津和上海圈！我们做就要做大，将来他们的产品都得用我的产品，你能做么？能做就弄，我都要！”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季东来让人直接把导轮上面的橡胶全部剥离，事实证明，这个滚轮做的很不用心，连胶粘剂都懒得用，就是个麻面拉倒。 “这不是原厂件，原厂件敢这么做就是找死了！” 指着结合面，季东来对着谭秀梅指出来，接着讲了一下会发生的巨大危害，谭秀梅那边眼睛立马就亮了。 “你确定？” 望着季东来胸有成竹的样子，谭秀梅一副神采奕奕。 “必须的，原厂件百分百要求这个地方结合力达到一定要求，这是必须涂抹胶粘剂的！你知道什么叫做胶粘剂么？这玩意是两层，第一层涂抹在底部，这部分胶粘剂是和金属能够发生化学反应的！” “生产的复合物和金属能够牢牢地站在一起，接着第二层胶粘剂负责和第一层胶粘剂产生化学物理反应，两者产生交联反应！然后这层胶粘剂还能和聚氨酯反应，产生牢固的把合力！避免橡胶脱落！” “你看这个橡胶才用了多大的劲就掉了，如果电梯长期运行，百分百会发生这种事故，弄不好电梯就卡死了！高速电梯弄不好就机毁人亡！” 季东来并不知道谭秀梅是什么意思，但是脑海里却又很多案例。 这在当下的国内并不少见，貌似上海还是哪里，就会发生这种事，而且事情不小。当下是各种产品的监督力度不大，过几年国家才会出台相关法规。 “好，你做吧，就按照你说的那个好的做！我们就直接替代原厂，本来我还想从三包入手，现在看根本不需要，我们直接就干掉原厂件，那家供应商现在占的份额很大的！季东来，你要发财了知道么？咯咯……” 把季东来说的内容牢牢地记在脑海里，谭秀梅暗道自己遇到了贵人，这次一定要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把这个产业拿下来。 “做不了！” “嗯？” 结果让谭秀梅愣住了，季东来摇了摇头。 “我说真的，没钱！” 这么大的投入，季东来才不会这么傻的自己先期垫付了资金！ 你找我做，咱俩最起码风险共担，谁知道你能不能卖出去？再说电梯厂都是老外那边代理的供应商占了一半，短时间内见不到回款，季东来担心自己被拖死。 “上一批手机壳不是赚了钱么，你是不是担心我不给你钱啊？” 望着季东来果断拒绝了自己，谭秀梅一阵皱眉。 “没有的事，你看那边的楼房了么？我爷爷在那边有个职工宿舍楼，补交了十来万呢!还有这边我租借的设备也要钱，工人工资不也得钱么？” “按照你的吩咐，我这次压了不少货，这也是钱啊！还有，现在想要做这个东西，锻造轮毂毛坯先期你得找人合作不？” “预付款少了人家模具都不会给你开，再说模具你也得给钱的！人家买钢材也是钱！我们这边要做这个轮子也需要开模具，那也是钱！购买轴承和橡胶原料，测试的设备，做出来后我们适当的需要做一下动平衡试试！” “大姐，这玩意和手机壳是两个概念啊！那玩意碎了没事，这个碎了要命，所以我有心无力！” 季东来说的很坦然，刚开始谭秀梅还以为季东来是跟自己耍脾气。 后来听完了，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的确这玩意和季东来说的差不多。 况且季东来这个小人物不是自己的大家大业，真的做这些东西存在一定的困难。 “你家不是有房子么，贷款不就好了么？” 谭秀梅仔细的想了一下，正好指了指季东来家的宿舍楼，季东来暗骂给你插个尾巴就是猴，真特么精。 “你当我不想？房产证现在还没到我手里，虽然说七月份给，但是谁知道呢？你知道国内这帮人做事的效率，明年你这个时候也是可能的，你还不能抱怨！没有房产证的房子鬼才给你贷款！” “我不是你，来回开着大越野，姐，要不你找别人吧，工艺啥的我都跟你说，这东西并不是我不想做，看着钱拿不到手我比你难受！” 季东来的言外之意就是一句话，我想做没钱！ 其实就是暗示谭秀梅，你要么把这些你让我屯的货要走，钱给我我周转。要么现在你就给预付款，不然？找别人给你做产品。 刚刚季东来看似说的很详细，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 第80章 借款融资 锻压模具需要开多大，怎么开？这都是大问题! 再说了，选用什么材料合格？改性橡胶怎么配制？胶粘剂是什么型号？轴承到底是谁家的……这才是根本最值钱的东西，其余的就是一个毛坯。 谭秀梅看了看现场，的确是季东来说的这种情况，但是高速电梯导靴自己的确需要，围着季东来的车间转悠两圈，最终谭秀梅再次走向季东来。 “我可以借给你啊，你想做我就帮你找点钱过来，利息和银行利息一样高哈！” 反复琢磨了半天，谭秀梅最终决定自己必须拿下这单生意，毕竟作为一个有信息和背景优势的人，谭秀梅知道什么人和什么东西能够投资。 季东来暗道目的达到了，这次生意需要投资的东西的确很多，如果真的凭借自己来做很难做到。 现在正是攒家底的时候，指望这个时候获得什么巨大的利润很难，而且自己独自主持开发，风险还是有的。 “太好了，这就不用我去找钱了，钱到位就开始忙活，我说道做到，你知道这年头没钱寸步难行，还是以前好，揣块饼子就能出门，路过谁家都能吃一顿饭，那样的日子没有了！” 解决了资金的问题，季东来一脸轻松，只不过还没高兴多久。 “别高兴太早，钱呢，我借给你，但是必须全部用在这个项目的投资上面！每一笔资金都要写申请，然后我的人逐步放给你，我在金融大厦那边有办公室，你做的项目合格我就给钱，不然就没有！这样可以防止你乱花钱！” “我们可都知道你现在是需要钱的高峰期哟，别的不说，你念书需要钱，马上荷尔蒙爆棚了，也需要钱！你以前的名声貌似不怎么好哟……” 谭秀梅说话对着季东来摇晃一下手臂，季东来一阵白眼，心道这个娘们真不是一般人，各处严防死守。 按照谭秀梅的要求，每次季东来需要买什么东西，甚至是设备必须有严格的合同，不然是不会放款的。 季东来和对方讨论了半天，因为这个时代很多东西大家都不愿意签订合同，最终两人达成协议，设备以合同为准，原材料以到达现场为准。 送走谭秀梅，季东来直接开始画图，用了三个小时把导轮的冲压模具，挂胶模具，喷胶现场需要的各种工装卡具全部弄好。 接着开始联络原材料，导轮的金属按照图纸要求，20号钢就足够了。 季东来直接把自己建筑的时候拆下来的废钢直接作为原料，这段时间至少拆下来几个前四后八，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买主，正好自己消化。 聚氨酯还是走的斯维尔渠道，按照对方的起订量和价格要求，季东来一次性要十吨。 “季总，您做大了，兄弟佩服，胶粘剂您就放心，绝对合格！我亲自给你送去！” 见到季东来直接要了十吨的料，对方不淡定了，显然季东来这不是当初的那种小打小闹了，肯定有自己的单独生意。 季东来才二十，从这个时候开始忙活，到对方三十岁的时候弄不好就是一个出名的企业家。交人得趁早，很可能给自己拉来一个终生的买卖。 打定主意，对方这次格外的卖力，季东来也不废话，其余辅料，炭黑，小料，以及碳酸钙要了一大堆。 无论是橡胶还是塑料，填料家的越多自己的成本越低。 电梯导轮本身耐摩擦性能就不高，只要的是硬度和轴承，季东来深谙其中的精髓。 一切都做好，季东来再次返回河北，进入宁彩云工作过的那家工厂，本来季东来想要多租一些注塑机，结果让季东来十分惊讶，车间的机器少了一半。 “怎么回事？” 指着车间空了的的设备，季东来询问车间主任，对方左右看了一下。 “这不是你开头租了设备，大领导那边赚到了钱么，副厂长那边也开始对外租设备了，这年头想做生意的也多！还有咱们有些员工欠了好几年工资，这不就借着做生意的名义，直接把设备拉走了！” “其实根本不是做生意，就为了拿在手里把握，万一工资真的开不了了，直接把设备卖了，避免将来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你看这个车间，那是龙班长拉走的，那个是其班长拉走的，那个是……” 指着不同位置，车间主任小声的介绍着，季东来一阵心惊，心道这个东西还可以这么玩？不过这也是好事，最起码对自己来说是好事。 尤其进入原材料车间，季东来看到那台六百吨大型硫化机。 “李主任，欠你的工资也不少，弄两台设备抵押一下多好？你弄了我帮你往外出租，这样最起码咱们的工资不会损失利息是不是？工资真的给你了，然后再把设备还了，一点不损失！” 季东来围着维修车间转悠了几圈，目光始终在几台冲压设备和那边硫化机上面转悠，李长年作为一个人精，很快就明白了季东来的意思。 “这不是找不到租用设备的人么？很多人都到文安那边买二手设备去了，谁还从个人手里往外租啊？不过如果能租出去，我倒是有权限弄出去一台，咱们还有几个亲戚在这个地方，联合起来弄三四台是不成问题的！” “东来，这样，你帮老哥往外租，我给你提成你看咋样？” 无论什么时候，作为中下层下领导，待在国企都是混吃等死，还不如趁早打算，对方说话的时候不断观察季东来的反应，季东来知道时机足够了。 顺手指了一下自己需要的几台设备，然后看了看那边的模具。 “老哥，我记得咱们厂还有一些模具原料，看看能不能折腾一下，我需要一点原料！” 现在市场上的模具材料出现了很多假货，尤其河北这边，假货遍地。这家企业的原材料都是直接从钢材生产厂家弄来的。 从这里拿货是最把握的，尤其这次的冲压模具，材料差一点模具就会提前报废，能做到万无一失是最好的。 第81章 废料我也要！ “没问题，管库的是我媳妇，你给我单子，其余的你不用管！” 有了稳定收入，李长年心里也有底了。 现在工厂已经处于半破产状态，看守工厂的就那么几个人，大领导们都在努力活动找地方，谁还关注现场？ 李长年是那种活动无望的人物，自然想办法。 至于工厂内的台账？从吵吵破产那天开始，这加工厂就没有一本明确的记录，只不过很多内部人不知道而已。 “嗯？李主任，这边报废的东西你们怎么处理？” 季东来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目光注意到模具车间的一排架子，目光定格在上面的标志上面，报废！ “你还想要这个啊，我直接打个申请，然后你拉走，不两个钱！都是报废的模具，当成废料卖的！现在跟前的废品收购站都黄了，也没人买了！” 指着那些最早一九五几年的模具，李长年一阵撇嘴。 这都是老厂长的杰作，占用地方不说，还一点作用没有。 每次上面领导过来了，老厂长都会带着领导们来参观模具车间。告诉对方自己这些年干了多少工作，光是模具就积攒了这么多。 也不知道上面的领导怎么想的，看的次数多了，都认为老厂长是一名业务骨干，劳苦功高，然后就升了，退的时候地位很高的。 接下来的历任领导也有样学样，模具越堆越高。刚开始的时候维修车间还保养一下，后期干脆往那一摆，谁爱弄谁弄。 一个个死沉的东西，谁弄？ 卖掉？领导那边整天盯着，万一哪天来了兴致过来参观了？ 现在不同了，工厂濒临破产，上面的领导五年没踏入这加工厂半步，谁都不傻，过来这里员工就堵门要钱要工资要待遇。 领导不来，这些模具自然就更加没人重视，该报废的都贴上报废的标志，然后摞在那边。新模具等待生产，因为员工少了，到时候找起来会容易很多。 季东来心里大定，看着这么多陈年老模具，心里十分高兴，最起码五年内的模具材料自己不用找了。 当然这次季东来也没白来，按照既定目的，租走了一台铣床，牛头刨床挑了一台大的，直接拿走，顺手季东来还拿走了车间的一套刀具。 做完这一切，季东来让工厂那边大家准备，自己这才返回县城，第一站就去了曹任的租书屋。 现在卧室内也全部堆满了书籍，不光如此，曹任还把楼区里面的一个仓库租了下来。 “季哥，过来了！正好这是这个月的账，您看一下！” 曹任那边正在看书，见到季东来过来，赶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另外一本是台账。 “做的不错，找时间咱们出去喝点，亚楠这几天怎么样？” 自从上次分别，曹任去了大成和盛方，和预期中一样，每个地方现在租书做的都不错，光是押金现在能够固定在账面上的得有三万多。 这些钱保证了季东来家里备用金的充足，两个点现在看摊的都是曹任的同学，一些社会闲散小青年，有了季东来的产业，这些人都聚集在这里，防止了出去滋事，也算是季东来给社会做了贡献。 “好嘞，亚楠？啧啧，自己坐月子呢……” 说道景亚楠，曹任一脸的不待见。 初期自己来的时候，对方以为曹任是白身，各种爱答不理，现在知道了曹任有一个很厉害的亲戚，主动往身上贴。 曹任也不反对，但是对方还和好几个小青年不清不楚，这就让曹任膈应了。 前阶段刘宇鹏从曹任这里借走了五百块钱，后来才知道是景亚楠那边不小心，处理了。 “季哥，这两天孙龙一直在找你，要不你有时间找找他？他要你的电话我没给，传呼我也说我没有，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和季东来那边汇报了这阶段得工作，总体来说进展得很顺利，现在租书的人稳中有升。 曹任是一个资深书虫，这阶段各种从网络上搜罗来的书籍全部进入了季东来的租书地点，曹任正在积极的推广之中，很多人会定期来这里寻找新书。 门口的书架几乎是清一色的新书，其余的几个地方也重新划分了区域，季东来对这些很满意，说道孙龙季东来也有些奇怪。 这边的工作全部检查完毕，季东来去了印刷厂。 “东来，可找到你了，快来快来，你再不回来我都快去京城找你了……” 望着季东来出现，孙龙别提多高兴了，又是端茶又是递水，五分钟季东来才知道，孙龙的老板儿子今年也参加高考。 只不过对方的成绩…… 对方的孩子找到了各路名师进行辅导，收效甚微。 有人推荐能不能找成绩进步飞快的学生给带一下，老板把任务交给了公司的每一个人，其中也包括孙龙。 季东来的成绩进步之快是所有有学生家长共知的，孙龙为了自己的地位立马大包大揽，结果倒好季东来一直不在家。 现在领导那边天天催，有时候一天问三遍。 “东来，你就帮帮忙，只要你这次帮忙了老哥，以后有印刷上面的事情，尽管提，哥们干说个不字大嘴巴自己抽！” 望着季东来那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孙龙赶忙各种许诺。 其实并不是季东来不想帮忙，主要是剩下一个多月时间，能够有多大起色？况且季东来也没见过对方的人，教不好怎么办？ “孙哥，这是不好办！人家名师都教不好，我能教明白啥？再说你说人家的孩子在私立高中，那边是什么教育资源，四中本身在咱们县城就是最差的，你指望我们……” 季东来说着直咧嘴，毕竟自己的教育资源都没有对方说的那个孩子的水平高。 再说季东来的学习方法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而且重要的是如果对方的孩子真的是那种没有天分的，你也教不出来。 因此无论孙龙怎么说，季东来都没答应，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季东来按照惯例回学校，领了一大堆卷子回家，本来指望回家吃饭，结果一进家门就愣住了。 第82章 私立高中也出学渣！ “东来，快进来，见过安叔叔！” 宁彩云指着屋内的三个人笑呵呵的站起身对着季东来介绍，望着三人中的孙龙，季东来都明白了，暗道孙子你真能给我找事。 孙龙那边也漏出尴尬的笑容，心道无论能不能办成，我都把责任推出去算了。 “你好，东来同学，我叫安鹏！这是我儿子安金达，我就偿还短说了！你们算会同年级，金达的成绩和你几个月前是一样的，我这个做父亲的真的十分着急！” “刚刚我和你母亲聊了一下，这半年东来你进步神速，叔叔想让你帮个忙，带带金达！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为人父母的不容易！” “而且金达也是一个十分要求上进的孩子，但是学习方法一直都不对，叔不求你别的，只要在不影响你学习的情况下你帮叔叔带一下金达就行！” “你放心，不白帮，每天叔叔给二百！你上大学的费用叔叔包了，你不是在印书资料么？随便印，叔叔一毛钱都不收，从今以后都不收，不是光这一段日子，只要你同意帮着带一下金达……” 安鹏算是下了血本了，季东来刚开始没想同意。 可是想想对方的付出，季东来又心动了。再看看安金达的眼神，对方不是那种不灵光的，最起码不是刘宇鹏那种木讷。 四年大学费用，这年头绝对不是小数目。而且自己现在需要钱，这次租设备买原料，手里的资金已经所剩不多。 包括租书那边筹集的资金也算是自己的债务，债务多了季东来担心自己会被压垮，先把未来规划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和安鹏这种大老板交上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 别个不说，对方身上那件金利来的半截袖就两千多，季东来两世为人还没穿过呢。 “叔，不怕您笑话，我现在也就是我们班级的前十名而已！有些东西我不会的也是请教我的同学，我同桌学习非常好，要不我给您引荐我同桌，她现在最起码全校前三了！” 万事先想好了退路，万一真的没教出来，季东来得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不用，孩子，就你就成了！咱们学习讲究效率，你这半年能够提升这么快肯定比他们强，只要你诚心教咱们孩子，无论成败叔叔都感谢你！走，咱们现在就搬东西……” 见到季东来那边算是答应了，安鹏喜笑颜开，立马站了起来。 魁梧的身材至少一米八高，站在那边就跟一堵墙一样，身边的安金达站在安鹏跟前就跟小鸡仔一样，季东来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安鹏的孩子。 对方早就把季东来的一切打听清楚了，奔驰GL就停在刘宇鹏家跟前。 车上是安金达需要的各种东西，光是学习资料就拉了半车，后面的货车里面全是安鹏给季东来和安金达准备的各种生活用品。 安顿好了安金达的一切，安鹏大手一挥，季东来全家抬，到县里最好的饭店，豪华包间，各种菜只捡贵的点，季横那边阻止了几次，都被安鹏搪塞了。 “叔，你放心，这点钱不算什么，孩子提升一分就能超过全国几千人呢！咱们没有什么别的理想，孩子就是咱们将来的，我这种岁数还能活多少年？剩下的几十年都是给孩子奋斗的，这点钱不算什么！” “东来，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不用怕花钱，咱们现在就差学习，其余的都不差！” 安鹏对季东来格外的照顾，怎么看季东来都感觉喜欢，毕竟自己的儿子未来在人家手里了。 在私立高中，安金达的学习成绩基本上等于被老师给判了死刑，作为父亲，安鹏不服气。 季东来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点，季横有忌口，安鹏特意给季横点了一些清淡的。 这一顿饭，总共花了两千多，完事安鹏又给季平两口子拿了好多好烟好酒，在县里最好体育用品商店从上到下给季东来换了一遍，全是阿迪。 “孩子，金达我交给你了，能够教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叔相信你！高考我再过来，这边需要什么东西，你和孙龙交代或者给我打电话都行，保准满足！金达，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如果东来说你不老实，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安鹏临走的时候对季东来和安金达各种交代，安金达看父亲的眼神都直哆嗦，一直到安鹏走远，季东来和安金达才回刘宇鹏的家里。 “你很害怕你爸？” 两人现在已经算熟悉了，安金达对季东来并不陌生。 “当然怕，我三个哥哥都怕，我爸下手黑，年轻的时候我爸是摔跤手，现在年轻摔跤手见到我爸也哆嗦！” 说道自己老爹，安金达就一阵咧嘴，季东来这才知道安金达是安鹏的小儿子。 用时髦的话说，安鹏已经练了三个号，等于全废了，现在到了第四个号，全部希望都在这了。 “你是少数民族？” “对啊，蒙古！” 安金达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季东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暗道不像啊！心中恶趣了一下，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番，知道自己接下来两年都不需要买衣服了。 一切料理完毕，季东来开始和安金达那边摸底，一个小时过后季东来挠挠头，心道病因找到了。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安金达在私立高中这几年一直在被揠苗助长。 私立高中教学速度非常快，比季东来所在的四中快一倍还多！本来安金达在初中的时候就算是水平一般，被父亲花费大价钱送进了私立高中。 去的时候私立高中开学就有十来天了，初期的一部分课程安金达是找老师给补课，但是这时候其他优秀的学生都在进步。 私立高中老师讲课的时候没有普通高中那么细致，因为本身这边的生源素质就高，很多话都是一点就透。 安金达不成，基础条件在那呢，不是嚼碎了那种都消化不掉。 所以学习成绩不言而喻，班级每次考试安金达不是最后就是最后的一个群体。时间长了这种东西对学生心灵的摧残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83章 大哥顺序你一定要搞好！ 虽然安金达也不想放弃，可是看到学习资料就头疼，尤其私立高中的训练题还比一般学校的习题难很多很多。 “你做做这套卷子看看，老师说过，高考也就这个水平，你试试！” 拿着安金达平日的训练题季东来浏览了一遍，心道自己寻找的拔高卷子有了。 安金达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不由得眼睛一亮。 “这个应该能及格……” “那我现在开始计时，咱们按照考试的那个时间走，你做这套，我弄这套！正好明天上课的时候老师会讲，你也算是帮我了！” 两人各有分工，季东来拿着安金达那边发的训练卷开始做题，安金达那边也拿着季东来的练习题开始做。 语文卷子方面安金达的天赋不高，季东来按照自己的标准初步估了一下，对方一百分以上可以。 化学理综，安金达还算是可以，也就是每科一百分以上。 数学方面，让季东来非常意外，安金达能够拷到一百二十分以上。至于英语，这个真没办法，安金达五十分！对，就是五十分！ “英语我教你做题方法吧，你看这道题，上面的选择题，动词后面能够跟的是……” 按照高考的习题结构，选择题都对，也不止安金达的五十分。对方看得出是平时对词汇量的积累不够，季东来索性直接从词组结构那边开始入手。 给安金达那边进行推广，尤其某些词根是固定的，安金达有私立高中老师那边的基础，理解也并不困难。 “啧啧，你教的我都听懂了！你知道私立高中麻痹老师上课全特么是鸟语，我不说一句听不懂也差不多，乌拉乌拉，曹了……” 说道自己的英语课，安金达就骂祖宗。 在私立高中，那边老师虽然不是外教，但是上课全程外语，美其名曰就是锻炼学生们的听力。 安金达自己词汇量积累不够，能听懂才怪了。 硬件设施倒是非产全科，CD机，随身听，电子词典，英汉大词典，小词典，各种随手资料，可谓是用最好的装备考最差的成绩。 季东来从词根教，安金达学起来非常起劲，季东来拿着高中三年的英语书让对方在单词表那边自己找词根。 结果十分意外，剩下的时间安金达自己会归类了。 学校那边安鹏用钞能力早就摆平了，安金达就坐在季东来的旁边座位，挨着季东来。 “爸，季东来学习真行！他讲的我能听懂，英语卷子我不费劲了，以前吭哧瘪肚我根本不会，我估计高考的时候基本没问题，那些老师教的不对……” 五天后的测试，安金达的英语按照季东来的方法直接到了九十分，这让安鹏那边十分意外，接到英语老师的电话，安鹏直接给儿子那边的电话。 “好，就给老子这么来，无论将来成绩咋样不能给咱们丢人！老子的那些兄弟们看着呢，一天来问好几次！过两天我从苏尼特给你们弄点羊肉，吃得饱饱的，然后考个好成绩，记住了咱们不差钱！” 得到了安金达的确认，安鹏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本地的几个老兄弟的孩子学习成绩都不错，本来当地开设的是俄语课程，但是出于自己家里生意的考量，最终安鹏让小儿子选了英文。 结果证明很多东西不能和时代拧着来，安金达真的不是那块料。 其余几个儿子现在在满洲里那边做边贸已经混的不错了，小儿子举步维艰。 没办法安鹏各处找门路，一名资深行业老师建议安鹏给儿子换一个环境，然后找一个好学生带一下，安鹏这才带着儿子过来试试。 其实刚开始安鹏选择的是江雪，毕竟那是全学年第一，英文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 将来如果有机会连带女孩一起带到家里，只不过没想到江雪的母亲坚决不同意，认为那样会影响女儿的正常进度，自己的闺女将来可是要出国的。 对于国内的土老帽，高玉芝根本看不上眼。 但是对方出于报复季东来，直接告诉安鹏季东来英文是全学年第一，几乎是满分，你儿子不是想学好英文么？那就找季东来。 又拿出成绩单给安鹏那边科普，半年时间成绩突破到现在的程度，咋的不比一个常年停滞不前的学生强？ 安鹏死马当活马医，各方求人，然后才有了现在的事情，没想到这次真的赌对了，这次安鹏什么都豁出去了。 一周时间，安金达那边已经能够简单应付学习了，周末季东来照例前往首都，担心对方不在视线里，季东来索性把安金达也带在身边。 “东来，你真行啊，我说你英文这么好，感情是跟着老外练出来的？” 望着斯维尔公司内部老外穿梭一样在走廊里行走，安金达一阵咂舌，以为发现了季东来英文好的捷径。 “错了，我是因为英文好才在这里，不是因为在这里才英文好，大哥搞好了顺序哈！我在这边完成工作，你在那边继续学习英文！有人问就说是我的弟弟哈，别多说话，这边的人都是八百个心眼子！” 又是一大摞图纸，季东来把安金达安排在自己跟前的桌子那边，自己则拿起铅笔对照图纸，接着打开电脑，接受杰里那边的邮件，直接在图纸上面翻译文件。 望着季东来的表现，安金达心里满是佩服。 除了吃饭时间，两人就在这间办公室没出去，安金达的到来并未在斯维尔公司掀起任何浪花，时不时季东来被人叫走翻译点东西。 也有老外到这边直接找季东来对正东西，全程都是英文交流，季东来那熟练的英文让安金达叹为观止。 连续两天时间的耳濡目染，让安金达心里对英文筑起的那道墙渐渐崩塌，尤其看到季东来因为会英文受到周围人的尊敬，安金达自己也拿起英文书开始各种练习。 晚上的时候，季东来把安金达安排在自己的宿舍，本人则前往三环外的工厂。 此时冲压模具已经就位，丁艾星率领手下正在试机。 第84章 跟工人实实在在最好 橡胶原料和废钢筋那边已经把仓库堆满了，新招来的实习生此时正在按照要求切钢筋，见到季东来过来，众人纷纷打招呼。 “季哥，模具还是不错的，但是咱们用电加热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望着季东来用铁钳子夹持着钢轮在查看，丁艾星那边小声的问。 在丁艾星传统的印象里，加热这些东西都是燃气或者燃煤。季东来这边还有燃煤，莫不如直接那边弄个简易的锅炉，鼓风机上去，铁疙瘩放在那里。 烧红钢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现在这么用电感应加热，效率上来了，但是费用也上去了。 电表的示数就跟用手扒拉的一样，时间长了，丁艾星担心季东来费用受不了。 “冬天的时候可以尝试一下，现在烧煤容易引起周围人的不满，一旦被举报了我们就容易被人赶走！现在的情况我们体量太小，首先我们得活下去！” “工业的核心无外乎就是效率，说别的都是多余知道么？以后看看这边如果通了天然气，我们这边就能够拉一个管子过来，那时候我们成本就能下来！现在就这么干，另外千万让我们的人注意安全！” “做冲压的十冲九不全，咱们都年轻，我可不想你们都没结婚的时候发生这种情况，更何况我也没钱赔给你们，懂么？” 大型冲压机那就是一把大剪子，什么东西放在下面都能压成饼，自从这台机器租过来，季东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安全。 那几台硫化机，季东来也是一阵头疼，除了一台转注机器，其余的都是那种烧煤的，季东来大凡手里有点钱都不会要这个破玩意。 现在还是手里缺钱，不然季东来肯定改了它。 很多东西都是说来容易，真的干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橡胶原料季东来只能够买别人炼制好的，成本还是相对较高，真的后期能够自己从源头到成品全部在手里捏着，季东来才能够控制成本。 现在从外部弄来的聚氨酯A料价格并不低，好在对方冲着斯维尔的面子，不然谁也不会答应给季东来提供原炼制好的A胶。 包工包料对方能够赚的更多，并且不用担心废料。 “嗡嗡！” 车床老赵那边此时也开始了不间断的工作，因为季东来做的是精冲，产品外形一致性非常得好，装夹非常快，车螺纹内孔几乎都是一刀，偶尔有两刀的也是产品有缺陷了。 “领导，这玩意用数控做最好，只需要对一次刀，分分钟就能够完事。咱们这么干效率一般！” 季东来过来检查产品尺寸，老赵也停止了自己手头的工作，递给季东来一根烟。 “你会数控么？” 先给老赵那边点了一根烟，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 “会，我以前在那家老工厂离开之前做的就是数控，教会了徒弟把我踢下来了！” 说道自己的前段工作经历，老赵那边心里就是憋闷。 以前老赵的老板也是一个民营老板，看上去人挺好，偶尔还给老赵一点平时穿过的衣服，当然也是老板那边换剩下的。 后来老板带着自己的侄子过来，让老赵带一下。老赵不疑有他，结果教完了，老板立马就找了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把老赵开了。 正是因为这样，老赵来季东来这里干活才一直只做普工，也从来不教授任何人手法。当然普工现在能学的人也少得可怜。 “行啊，你跟我走！” 季东来并未多想，直接把老赵带到松下园区，面前一排机床，清一色的数控机床。 “东家，这个好！山崎马扎克，全是液压的卡盘，我效率能够提升一多半……” 望着清一色的数控机床，老赵那边双眼放光，仿佛回到了自己学徒的时候，季东来点点头，把这边的班长叫过来。 “从现在开始，这边机床是老赵师傅带你们，安排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有任何的排斥情绪！如果卢经理过来就说我安排的！” “赵师傅，这边你给指导一下就行，咱们的工期比较紧，你看着安排，这是长期的活！程序你编也成，我来编也成，咱们都能弄！那边的加工中心如果你想学也可以找我，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买卖！” “你的工资我重新给你算，按照数控工资算！如果这个车间的学生你培养好了，我就给你按照主任工资算！总之一样，我要产量，那边的机加车间你也兼任，我也给你算钱！” 对于老赵这种有悲惨经历的工人，季东来区别对待，尽量不让对方在自己这多心。 老赵那边一个劲的点头，以往带徒弟都没有工资，现在季东来给钱，这证明人家是明白人。 三份工资，即便是将来离开的时候自己心里也甘心。 “东家，您放心，有一个人不会的，我剁手指头！这些孩子没有那帮人那么黑，咱懂的！” 很多时候钞能力比那些狗屁的承诺好得多，分分钟老赵那边已经开始工作。 季东来让刘宇鹏那边安排一台车把工厂那边的半成品轮毂拉过来，直接在松下园区这边机械加工。 有了数控加工内孔，直径的公差几乎都是一样，季东来那边索性把成型模具的中心尺寸修改了一下，这样定位也容易做了。 第二天晚上季东来就开始导轮的成型，伴着硫化机缓缓落下，七分钟，产品直接开模。 “好，就按照这个来！插入所有型腔，拿下来的块交给赵师傅，让他那边继续开模！” 这次的导轮模具季东来做的都是插拔式的型腔，毕竟聚氨酯不是全部的橡胶，成型速度快很多！ 另外这样修正模具也快很多，这边干活的都是学生年轻人，眼疾手快，对于模具的维护超越常人。 一模四十八腔，七分钟一模，每天一万多个的产量。 胶粘剂喷涂，将来直接用一根空心光杆把所有骨架中心穿起来放在院子里，头部安装齿轮，旁边用链条传动，废品站那边买来的减速机带动。 第85章 姐妹我照顾你吧？ 工人从一头喷到另外一头，减速机也恰好把工件转一个圈，一帮学生把这些东西戏称为工业烧烤。 整个平台下面是水箱，所有喷出来的胶粘剂绝大部分都被水收集起来，偶尔的味道能够散发到空气中。 虽然没有那种现代化的环保设备，季东来尽最大的可能把污染降到最低。 “行啊，季东来，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一切东西都能做成机器设备，小看你了！这些零件我清点一下拉走！” 依旧是以往的那种检验标准，谭旭梅直接让老外那边用钳子和刀把轮子上面的聚氨酯剥下来，见到上面绝对没有问题这才允许装车。 至于磨损，直接用砂轮机那边来，聚氨酯烧焦的那股味在院子里飘得到处都是。 “还需要做什么咱们都能做，不要小看我们国家的加工能力，不出二十年，中国就是世界工厂！” 给谭秀梅一瓶饮料，季东来带着对方参观自己设备越来越多的工厂。 此时学生们正端着饭碗在车间内吃饭，产品成型的时候，骨架已经放在硫化机跟前预热了，这是季东来要求的。 学生们丝毫不敢怠慢，任何人的眼睛里也看不到怨言，毕竟工资在这呢。 “少吹了，现在我们可不是光在中国投资，整个东南亚都是我们的首选！” 手机壳那边现在也已经积累了一大批产品，这次谭秀梅同样开始装车。诺基亚的手机现在还是主要销售在欧美市场，来自中国的零部件物美价廉，谭秀梅非常喜欢。 尤其季东来这种作坊，零部件的成本是最低的。 原本谭秀梅真以为只有在欧美那种光洁如新的场地里面才能生产出这种精美的零部件，季东来的做法刷新了对方的认知。 “呵呵，他们边任何一个地方你能找到如同中国这么稳定的大环境么？四百万多家企业倒闭，千万级别工人下岗，没有闹事，没有集会？不客气的说，在那边，一家企业倒闭了，工人都会上街！” “这个情况，一百年内在你所有的备选方案之中都不会找到！而且我们这些企业也会逐渐往前发展，以往我们的路子并没错，只不过各家企业之间各自为政太厉害了，只要给我们五到十年，大家形成了一个大环境，中国企业的发展将势不可挡！” “不信我可以和你打个赌，过不了几年，我们这边的大型企业也会如果和斯维尔那样进行建设，到时候你分不出谁是外企，谁是中资机构！” 想想二十年后，季东来自己都很难想象，毕竟科幻小说家都不敢这么想。 举国之力发展工业，这是所有工业化国家唯一的捷径，工业和技术方面从来没有什么弯道超车。 “诶，你用废钢做的骨架，这能行么？” 谭秀梅这种国外回来的精英才不会和季东来在这种事情上争辩，除非对方也是一个掉丝，与那些人相比，谭秀梅更关心自己的产品质量。 捂着耳朵进入季东来的冲压车间，看到地上那些堆砌起来的废钢段，谭秀梅眼睛里都是惊讶。 季东来指了指外面，谭秀梅捂着耳朵走出车间。 “图纸上面要求的是20号钢，钢筋的材质在国内有几种，尤其这种热轧钢，Q235，195，还有很多！最差的才是你图纸上面要求的20号钢！” “也就是说，你的电梯导轮骨架对于性能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我只不过是懒得到外面买钢材而已，恰好那边有拆迁我就把自己的钢材都拉过来了，过阶段我还要到跟前去寻找钢材，你知道你给的价格太低了，不然我至于么？” 面对谭秀梅这种工业上的小白，季东来只能拿着事实说话。 按照国外的排号，Q235是440，排号远远在20号钢前面。 当然也有人用铸铁来做骨架，那样价格更便宜，季东来没地方找那玩意，更何况那玩意得用炉子融化，热成型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季东来懒得冒这个风险，索性直接用废钢，这玩意有点浪费，总体来说比买新钢材还是便宜，基本上算是零成本。 “有道理，我这手里有个工程，上次那种拆迁的你接不接？正好能帮你提供钢材，你看我多为你考虑，咱们关系够硬吧！省着你总说我给你的价格低，这样咱们互惠互利！以后老外那边能降价的时候你得配合我，不能趁机给我涨价明白吧……” 季东来不得不佩服这帮工业化国家回来的年轻人精明，说话见缝插针，季东来除了丢给对方一个不满意的眼神之外，找不出来任何话语反驳。 正好现在张青鹿那般工程弄得差不多了，老吴那边之所以没有加快进度，季东来也在找活。 跟着谭秀梅去了三环边上，车子停在一片老式住宅楼跟前，季东来一阵咋舌。 “我靠，这特么全是红砖楼，那些房子也是红砖，真有你们的！” 平房和楼房相互混杂，这片区域季东来知道。 当初王珏租房子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很多都是当年的军营，建造的不错，传说当年的八国联军在这驻扎了好长时间，建设的时候想做长期的驻地。 有部分还是当年的德国人造的，这玩意可想而知。 “就说能不能拆吧？能我就包给你，我是刚拿下来的，价格和别人一样，我对你可纯粹是为了友情知道么？不然这便宜事情……” “好了，说价钱吧！女人就是个坑，永远填不满！” 现在的谭秀梅让季东来看到了若干年后很多女老板，满口友情爱情，真的遇到事情半点情面都不讲。 脚步沿着空荡荡的区域浏览，季东来脑海中不断盘算着收入。 红砖肯定能够卖掉的，这玩意损坏程度都不高。 钢筋和木材归属自己，门窗貌似自己也可以二次利用。季东来在几户人家的院子里发现了钢铁门窗，另外铁皮，石棉瓦，还有一部分其他结构件。 一些人家的地面是水泥板，这些扣起来都是能够换钱，当然也能存起来，给自己以后建设工厂铺地面。 第86章 木材卖不掉了 那些大块地砖的人家，瓷砖扣下来也能够换钱……总之这个买卖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谭秀梅那边给出的报价还算合理，但是真的签合同的时候，季东来的眼睛长了。 “吴经理，这工程是你们的？” 望着张青鹿的助理，季东来目光里都是震惊，对方眼睛里也是不可思议。 “对啊，我们张总准备开发这一块，你们承包工程为什么要让谭总那边赚一个差价？这一包到你们手里只剩下一半了，你们俩该不会是娃娃亲吧……” “呃……算是！以后这种事直接找我，娘们唧唧的还没过门就管钱……” 季东来恨得咬牙切齿，暗道又让这个娘们摆了一道，但是却无可奈何。自己和张青鹿那边没有达成相互信任，好在自己现在已经拿到了该得到的。 “明白，兄弟！对于女人你不能太惯着，还没过门，钱放在别人裤袋里不一定是谁的？还有一句话，女人当家房倒屋塌，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你得防着点，谭总这个丫头太精明了，我们张总和她打交道的时候都得提防着！你老弟怪不得手里有那么多好东西，现在明白了……”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吴经理那边‘恍然大悟’，季东来尴尬的笑笑，叮嘱对方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自己和谭秀梅‘的秘密’，这是家族的事情。 老吴那边接到季东来的消息，当天晚上就带着工程队过来了。 张青鹿那边负责建设的人此时也开足了马力，再也没有人进行半点的拖延。 “东家，这地方底下有管路，我们要不要刨出来？那边曾经有一个水塔，后来打仗的时候给炸毁了，东西在那边倒着呢！这条管线当初全都是铁的也能值不少钱！” “这些红砖什么都好办，现在大兴那边对这个需要很多！木材你也得找个好地方了，钢筋您这边得找个好买主，这么一大片地方拆下来，肯定不少！” 摸着下巴，老吴那边不断地计算着房屋拆解能够出现的各种原材料。 前几次季东来积累的木材还跺在王珏给季东来找的仓库，毕竟是少数，还能屯一部分。 现在的这片区域出来的木材和钢材都是海量的，囤起来是困难的事情。市场上现在对于木材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大，绝大多数都集中在河北那边。 “老吴，钢材你不需要担心，木材现在还卖不完么？现在市场上我记得对木材的需求量不少啊……” 想到记忆中的一些事情，季东来有些疑惑，老吴那边摇摇头。 “东家，这边现在要木材绝大多数都是从满洲里那边过来的新鲜原木，那玩意成色好，都是老毛子那边过来的！加工起来不费劲！” “我们这种拆迁下来的木材对方不爱要，因为上面动不动就有钉子，弄到机器里面会让机器破损！而且我们这片区域我没猜错的话以前遭遇过战火，有些木头里面还有子弹，这玩意清理起来非常困难！” “做木材加工的那帮人也不傻，真的把机器打了，那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所以现在市场上对于我们这些拆下来的废旧门窗都按照劈柴价格收购！” “以前造纸厂还要，现在造纸厂和这帮做建材的也联合起来，一起压价，不好办啊……” 老吴说道这些木材就有些头疼，作为工程这边的负责人，老吴曾经大包大揽把木材销售一个好价钱，但是事实证明，木材价格并不是谁愿意就能够左右的。 伴着周边拆迁工程不断变多，拆迁下来的木材价格一降再降，老吴现在已经不敢出手了，现在没办法只能告知季东来。 “老吴，你说咱们拆完这个地方以后，木材能够供得起一家板厂不？” 望着这片若大的区域，季东来眼睛眯了起来。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这几年家主业开始腾飞，私人家庭开始装修的特别多，那么相应的板材需求量也将直线上升。 现在市场上对于各种木材的价格打压显然不正常，唯一的解释就是某些人正在压价囤货。如果是那样，自己何不借机赌一把，这片区域几乎都是传统的屋子，土木结构红砖结构为主。 拆下来的木材囤积起来，或者直接做成板材，不要多久建筑开始爆发。 尤其帝都周边，到二十年后，这里扩展到五环了，对建材的需求是海量。 “东家，现在市场很难说啊！这么大片地方都没人住，以后这边人口弄不好还会减少，我觉得木材厂够呛能行，不然人家咋不收木材呢？” “我认识的几个拆迁的老板都在降价出售拆下来的木材，原来还有人把拆下来的窗户运到河北那边，现在一律把玻璃敲碎了买木材您知道么？反正我看不懂……”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老吴那边一脸苦瓜色。 季东来现在已经自己把拆迁的钢材消化掉了，老吴看得出季东来的野心不小。 但是老吴十分担心季东来出事，毕竟季东来对自己不错，两口子都在季东来的手下工作，真的季东来出事了，两人都没工作了。 说一千道一万，老吴还是传统思维。 “嗯，你还是照例把木材囤起来，注意防潮，现在河北马上进入梅雨季节，不要让我们的木材淋雨，拆多少送到咱们仓库那边多少，过后我通知你怎么做！” 仔细回想过往，季东来坚定了自己做下去的打算。 毕竟未来可期，这边的事情全部办完，季东来赶忙返回河北复习功课。 现在高三的学生已经开始正式放羊了，只有季东来和安金达那边还在用心的复习功课，尤其安金达。 见识到了季东来因为活说英文获得的一切，安金达此时学习英语劲头充足，最烦躁的语法和单词对方背诵的非常迄今。 “做听力的时候记得听词根，每一个词都有词根，抓住了发音，在他们播放录音的时候你就能够听出来一言半语，真的无法判断，那就直接根据词根选择相近的！当然我们也可以完全放弃听力，把全部精力用来做后面的习题……” 第87章 花小钱把大事办了 此时的安金达只能采取快速成型法，季东来给对方规划了两条路线。 当然最后这条更加保险，放弃前面的几十分听力，做完后面的笔试部分然后回来猜答案，哪怕是摇色子也可以。 安金达也学的很用心，最终选择了后者，季东来每天忙活完安金达，这才开始联络木材厂的设备。 刨花板用的机器季东来记不起来叫什么名字，还有大部分的原料需要联络，甲醛，氨水，调和液，碳酸钠…… 季东来按照自己记忆的配方在纸上一样样写出来，然后准备给斯维尔的供应商打电话，现在季东来的渠道只有这一个。 当然季东来也可以选择求助王珏，多半的结果是被王珏否决。 现在季东来的所有钱几乎都铺在小厂那边了，上次季东来忽然弄出那么多设备就被王珏批了一顿。 好在每周谭秀梅那边都会把产品拉走，不然王珏铁定要季东来把钱老老实实的做储蓄，毕竟经商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王珏看来，季东来还没出学校，很容易被人骗。 况且谭秀梅满口英文，王珏一句也听不懂，根本无法帮忙监督。 “东来，你想做胶合板？” “嗯？你怎么知道？“ 季东来那边列了一张单子，正准备打电话，安金达拿起单子，立马爆了一句让季东来惊掉下巴的话。 “我家以前也做过啊，只不过我爸和他朋友那边做的！后来那玩意生意不行了，我爸退了股份来这边干别个了，现在我爸那个朋友的厂子黄了……” 安金达放下英语书，拿起水杯开始给季东来科普。 以前安鹏在内蒙的时候和朋友早年间做刨花板没少赚钱，那时候跟前的林子很多，尤其白桦林。 周围人家没事就进山弄木头，后来帝都开始刮沙尘暴，国家直接把那边木材生意给掐死了，火爆的生意直接就那样停了。 安鹏的朋友选择在本地那边灰色地带游走，这几年国家和地方的政策都严了，对方一着不慎就进去了。 工厂封了，设备自然放在那边生锈。 “这活不好干，氨水和甲醛用量大，配的胶得经过固化，专用设备，削片机东西不少！而且用水量也不小啊，你真的要做弄风冷也行，但是你有地方么？” 安金达从小就在木材上里面来回跑，耳濡目染，水平和季东来伯仲之间，某些地方甚至比季东来还厉害。 季东来眼睛里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喝了一口水。 “你是说你父亲在那家工厂的股份还没退出来？” 季东来递给安金达一个橘子，貌似无意的问道。 “啊，当初可不是想退了么，那孙子耍无赖！要钱没有，要机器你拉走，那破玩意我们拉这边来干什么？我们家现在有别的生意，也没人愿意弄！这下那孙子进去了，我们更没办法要钱了！” “我爸起诉那孙子了，前阶段他们还托人来捎信儿问我爸所有机器都给我们，让我爸撤诉！我爸知道他还有钱，就不同意！” “你也不想想那破机器谁要啊？当地卖不出去，运到这边还不够路费，我们家现在就要钱！” 安金达说道安鹏的那个朋友就是一阵义愤填膺，当年两家合作的时候本来挺好，一切都是安鹏那边操作。 安鹏外面有了其他生意，对方接手开始操持，结果倒好，除了赔钱就是赔钱。 安鹏因为忙着其他事情没时间查账，后来找人查账，才知道这孙子这些年一直做了两本账，安鹏想分家，对方就是不同意。 一直到对方进去了，安鹏起诉对方就没停过，如果把安鹏这件案子和对方并在一起，对方能判二十年。 “金达，我想如果你能把那套设备弄过来，不妨我们俩试试，你知道我表姐家是做拆迁的，最近河北地区的木材价格在下降，这不正常……” 买设备？不！ 能忽悠来投资是最好的，这年头小本生意把钱揣在自己的口袋里是最好的。 一个一本万利的计划在季东来的脑海里成型，按照季东来的规划，安金达那边出设备，自己出木材，两家按照五年为限。 对半开始分红，五年以后设备按照折旧开始算，逐步股份开始减少，当然安金达后期也可以选择追加投资。 至于地点，季东来就选在钢铁厂公园旁边，那边老工厂拆迁留下来的一处没有明确归属的房子，只要设备搬进去就能干。 而且那边方便照顾自己的另外两个生意，无论是设备的维修还是电力支持都是非常容易得。 “你说的这个方案好像可行，我问问我爸……” “可以啊！但是我估计你把够呛能让你干，在你爸和我爸看来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考大学！考完大学上硕士然后博士，最好能够出国留学，然后呢……估计他们能够想到的都让我们做一遍！” “反正跟学习无关的事情在他们那边都认为是不务正业，我现在干啥都没和我爸说，包括我在外企做翻译这件事！真的让他们知道了，估计苦胆给我打出来，铁定的认为不务正业！” “我如果有你这个好条件就好了，有个好老爸，到那边招呼一声就能够把设备拉出来，啧啧！出身决定命运，唉，我还是好好学习吧！” 这件事一旦让安鹏那边知道，季东来都能预想到结果。 安鹏肯定不同意，别个不说，季东来这边在河北属于半个坐地户。安金达把设备拉过来容易，再拉走可就难了。 那是钱，真金白银！ 现在安鹏那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思考那边案子的事情，一旦想起来就得折腾。不差钱的安鹏才不会让自己小儿子光耀门楣的事情，被这个不起眼点小生意耽搁了。 季东来说着表现出一副失落的样子，但是却没停下摆弄手机。 安金达看着季东来的表情那边开始喝水，脑海里也在思考季东来刚才说的话。 自己喜欢读书么？一般！ 如同季东来说的一样，安鹏让安金达读书更多的是为了炫耀自己家的血脉能够考上大学。 至于出来干什么？安鹏没考虑好，安金达更是迷茫。 第88章 瞒不住了 安鹏手里的产业很多，基本上都在另外三个儿子手里攥着，安金达出了学生门到谁的手下工作？哥哥允许，嫂子能同意？ 一旦不同意怎么办？还不是打工么？ 世界上有任何人愿意给别人打工被驱使么？有可能存在，安金达绝对不是！因为他是老板的儿子！ 面前就有做老板的机会，为什么要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到那个时候不一定有一个合适的人和自己合作。 再说那些设备也是自己家的，自己有权利调动，只不过需要点时间，瞒天过海而已。 “我如果高考成绩好，我估计这事能行，我爸说过，我高考如果顺利进入大学，最好进入关内，能够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想我跟他要拿条生产线应该没问题！” “当然我们也可以先把那条线拉过来，先做成事实，然后我最好能够进入首都读书，那么这个产业就成了！你能帮我提升成绩不？” 安金达不愧是一个老板家的孩子，季东来不得不佩服，暗道果然聪明人都是基因里面就带着的。 “没问题，但是你得全部听我的！” “成交，我们帝都见！” 为了自己的翻身，季东来豁出去了。 把自己能够记住的真题全拿出来了，光是这些保证安金达成绩提升八十分绝对没有问题，再加上英文成绩季东来的规划，还有安金达少数民族加分，还有军属加分…… 为了生活，也为了改变命运，季东来这次真的拼了。 原本这个时候按照季东来的水平已经可以放松了，但是为了能够抓住安金达这个机会，季东来还是每天陪着安金达那边复习到夜里后半夜两点多。 一半时间帮助安金达解答学习上的事情，另外一半时间处理斯维尔那边的事情，尤其内审文件，还有一部分时间是自己的小工厂。 “季总，这里的文件都是中文的，我们需要全部翻译过来么？朱总的文件有些是很早以前做的，我们现在都有点忙不过来……” 斯维尔公司内审做到了朱存新的部门，几个负责审计的干事望着朱存新那边一大堆中文文件各种头疼。 按照规定，这些内容都是必须翻译成中文的。但是当年朱存新刚进入工厂的时候英文水平有限，连做EXcell都是手绘版本！ 现在内审的时间越来越近，几个干事头痛不已。 “交给我吧，你们几个全力审核后期的文件，我带回去翻译，一定要尽快，杰里先生那边等着呢！” 望着电脑上的一大堆文件，季东来也头疼，但是面对恩人，季东来不好下不合格项，这阶段朱存新一直在忙活二期工程还有各种土建，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有些事情还要出差，季东来担心把对方叫回来会影响正常工作。 只是伴着审核各种文件，季东来内心里开始打鼓，因为里面的一些采购文件明显数据不对，很多东西是手敲上去的。 大数据和单项那边对不上，季东来翻译的数据越多，越感觉心惊，全公司都下班了，季东来让安金达先回宿舍，自己则走向总务。 “崔大美女，把九七年的这些文件数据给我一份，那边文件弄得我头疼，我抄一下！” 面对崔明艳，季东来又丢过来一包零食。 “本姑娘在减肥，我又不是小孩子，总吃这个？！” 面对季东来的‘贿赂’，崔明艳那边几乎没有抵抗力，正好晚上有点饿了。 索性把电脑交给季东来，自己拿着零食先下班了。 季东来直接用崔明艳的权限进入财务汇总，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季东来把所有和朱存新相关的数据全部打印，另外电子版考走。 整整前半夜季东来都在对数据，后半夜季东来彻底睡不着了，想了半天，季东来最终拨通了朱存新的电话。 “小季，这么晚打电话？有事么？” 电话里传来打击乐的声音，非常喧闹，不出意外朱存新那边又在见客户。 “朱哥，找一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我有事找你！” 望着面前触目惊心的数据，季东来沉声说道，朱存新那边愣了一下，和现场的几个人打了一声招呼，赶忙拿着衣服出门。 “东来，见面说吧！” 知道季东来找自己事情肯定不小，朱存新那边穿上衣服当即和季东来约定了地点。 望着季东来送过来的重点数据对比，朱存新那边眼神变换了几次。 “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朱存新没想到部门里面会累积这么多陈年旧账，而且内审的时候能够弄出来。 “只有我知道，但是内审如果放开了，估计都得知道，朱哥，您是老人，这方面您比我有经验！” 季东来并不多说，自己现在能够把数据提前和朱存新说了已经算是极限，其余的季东来根本没办法，毕竟职位太低。 “好，账面上的事情我弄！这些文件不合格我让办公室的几个人配合你全部修改！这件事你帮了老哥，大恩不言谢！” 拍拍季东来的肩膀，朱存新带走了所有文件，季东来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季东来的文件开始有人接手，所有文件从头到尾开始弄，季东来正好乐得清闲，自己回河北那边备考去了，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毕竟季东来不是初入职场的小白，这种破事在哪一家公司都是这个德行，季东来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不惹麻烦就可。 “哗啦！” “哟，还没休息呢？东来，快来吃水果，我晚上凑巧路过进来看看！” 距离高考还有半个月，季东来和安金达那边正在全神贯注的复习英文和另外几套习题，安鹏推开大门进来，刘宇鹏赶忙坐了起来。 “哎呀，就我睡的快！安叔叔赶快坐……” 心明手快，刘宇鹏对于场面上的事情向来比季东来灵光，安鹏那边赶忙道谢。 看看季东来给安金达那边批改的卷子，安鹏打心眼里高兴。 “东来，谢谢你啊！没有你金达这边不可能进步的这么快，过两天我接金达回我们本地去高考，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这些钱算是叔叔的一点小心意，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我也打听了，师大附中那边老师的补课绝对不便宜！” 第89章 不同的思维模式 “叔没有轻视的你的意思，纯粹是感激，金达那边高考取得好成绩，咱们还有答谢，以后咱们两家常来常往，就当成亲戚走动，来来吃西瓜……” 安鹏说话的时候递给季东来一摞钱，至少三千块，季东来不好意思接，安金达直接拿过来放在季东来那边，算是默许。 刘宇鹏那边已经切好了西瓜，把家里的电风扇打开了。 “东来，你会用电脑？正好帮叔叔弄点东西！” 安鹏无意间看到了季东来角落里的电脑，眼睛忽的一亮，季东来也不废话，电脑打开，办公软件亮了起来。 “你就打，售卖各种型号钢材，钢板，负责切割，电话……” 安鹏口述，季东来那边负责排版，分分钟季东来那边已经把东西弄好了。 让安鹏没想到的是，季东来完全是按照专业做广告的文员标准给安鹏排版，字体大小排列的非常好。 “啧啧，还得是专业的人啊！在外企那边工作就是不一样，学的东西都是在，金达你好好和东来学学，这是真本事！” 季东来那边把软盘交给安鹏，安鹏那边一个没注意把安金达不允许说内容说了出来，话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十分尴尬的看看季东来。 因为季东来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安金达和安鹏那边说，一旦让父母们知道，弄不好瞎合计。毕竟很多人对外企心中都存在着戒备，更何况在这帮成年人口中，季东来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 安金达那边也弄得十分尴尬，看看老爹，安鹏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反正都快毕业了，以后安叔叔有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在外企那边还是能说两句话的！” 没几天高考了，父母那边即便是不满意，季东来也不在乎了！即便是知道了，家里人也会为了不影响季东来的高考忍着。 过了高考，季东来打工家里人也不会说什么，时间点还算是可以。 “咳咳，东来，你打算靠哪所学校啊？” 安鹏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赶忙吃了一口西瓜，接着满面堆笑。 “我还没想好，现在还得看具体成绩来定！今年的高考卷子不知道啥程度，综合这两年统计来看不难，但是说不定，报考的时候我跟您说一声！” 季东来现在真的不好说，清华北大？太难了！除非网络弱智小说看多了，那是省事状元集结地，每个省第二名去了都感觉寒碜的地方。 别说什么叛徒不叛徒，那都是吃不到葡萄人胃里反流喷出来的。 季东来自知自己的水平一般，真的到了那地方那是凭实力被人碾压的。别个不说，光是数学一项的逻辑思维能力就能让季东来拉稀。 剩下的帝都高校季东来正在思考，选一个和自己能力差不多专业的学校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就去天津。尽量离家近一点，这样开展生意也好办，再说这里是哪？河北！什么都有，也都好开展，外地那是两个概念。 “东来，按照你的成绩首都的学校不说随便选也差不多了！金达这边我已经和报考老师那边联络好了，我打算让金达选择民族大学！不学别的就学习语言，将来成绩好了就出去看看！” “这阶段金达跟你学了学习方法，上了大学学习语言应该可以的！现在这个机会难得，东来，如果可以你也到民族大学那边好好学学学？咱们这个语言学校可是世界级别的，能够和各国的留学生接触！” “和这帮人成了朋友，四年相处最少能够结交到一帮好朋友，十年内你就能事半功倍，做生意或者在社会上混，什么最重要？朋友！” “当下金达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将来你们俩还会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再说在民族大学那边找女朋友是很方便的，你考虑考虑？” 安鹏打骨子里希望季东来能够和自己儿子一个学校，一方面安金达报考这所学校有先天的优势。 另一方面季东来报考这所学校分数肯定够，背地里安鹏调查过季东来，现在季东来在外企那边工作，万一将来安金达想要去国外，季东来能够从老外那边给弄一封推荐信就更好了。 季东来只是简单的应和了一声，并未着急答应，毕竟季东来还没有最终决定。 这两天学校的招生简章大本刚发下来，季东来只是零星的看了几眼，大学城跟前的几所学校都行，季东来并不是特别关心，主要还是看自己生意的侧重面。 半个小时候，安鹏给安金达那边留了一点钱，两天后安金达直接返回内蒙那边考试。 “现在基本上也差不多了，这些资料你一定要带着，进入考场之前看一遍，到了考场别太兴奋就行！” 面对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季东来能够给安排的全部安排，毕竟自己生意的重要延伸寄托在安金达身上。 那边刘宇鹏送走了安鹏继续回卧室睡大觉，至于高考？刘宇鹏根本不关心，反正也考不好。 这两天父母那边说要回来还没见人，大概率和每年一样不回来了，估计对方对刘宇鹏的期望值不高，把对方丢到学校里也就是为了能省心而已！季东来也将返回自己家里和家人一起等待高考。 “开始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大刘，靠你了！” 安金达手里的资金也被季东来无情的征用了，目的只有一个：收购那些不可能重读好学生的学习资料和教材。 尤其季东来记忆中本学校前十名学生的学习资料和备课笔记，这些人本来不想卖，奈何季东来给的价格实在是高。 别人都是论斤，一斤两毛钱是高价，季东来论本买！一本给你二十，卖不卖？ 现在普通工人劳心劳力一天十五块钱，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拒绝季东来的收购案，这一切都是刘宇鹏在执行。 至于未来的全校第一胡丽娟，季东来那边则是全部用零食交换。 “放心，我高考完了第一时间就把设备弄过来！我爸那些老朋友的关系我都能动用，弄不好高考前我就能弄过来，你这边把场地定了就行！” 第90章 这家拆不了 现在安金达比任何时候都有信心，甚至超过当年中考的时候。 季东来也开始收拾东西，电脑季东来直接让曹任搬到书库那边，现在刘宇鹏已经很少过去，至于景亚楠现在回家了，神神秘秘的季东来也不知道对方怎么了。 就这样，季东来一帮人迎来了再一次人生大考。 “这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做题的时候要慎重，别着急交卷子，东来，你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记住了，你小子就是毛手毛脚，记住了……” 还没有开始教育扩招的高考考场绝对比后来扩招以后紧张的多，很多考生走近考场的时候双腿都发颤，更别提答题了。 刘宇鹏这种五进五出的老人此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季东来家人此时则面色凝重，站在考场外对着季东来各种嘱咐。 昨晚从校长到老师都在给季东来那边做叮嘱，现在四中已经全部变成了考场。 “行了，爷爷，你再说点我脑袋里除了这些东西意外就记不住其他了，考试的东西现在就开始往外流了！” “乌鸦嘴，我不说了，你好好考着就行，记住了别担心，带着扇子，太热了就扇扇风哈！” 望着自己孙子烦躁了，季横一阵笑骂，赶忙给季东来带着蒲扇。 一瓶矿泉水，各种证件就这样，季东来再次走进了自己人生的大考场。 没有了往日的浮躁，没有了当年的各种忐忑，季东来每次下笔都很从容。三天考试，季东来就跟做了一场游戏一样。 真题如约出现，季东来只是兴奋了一秒钟，接着就开始奋笔疾书。 “太难了……” “呜呜，我考砸了！我考砸了，今年的题太难了……” 考完数学，很多考生出门都是哭着鼻子出来的，看的家长胆战心惊。季横那边担心影响自己孙子心情，直接带着季东来回家，回家后全家人都不允许多问一句。 至于其他几科目，同样不简单。全学校除了胡丽娟这帮真正的高材生，平日里深浅题都尝试的人意外，无一例外都傻眼了，其中也包括江雪。 “今年的大题我见过，老师说不会出这么难的，我竟然信了……” 高考结束，江雪第一时间找到了真题的那套卷子，结果可想而知，江雪心情坠入了谷底，恰好季东来一群人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的从步行街那边经过。 望着季东来和胡丽娟有说有笑的样子，江雪心里一阵抽搐，就跟被戳了一下相仿。 此时刘宇鹏那边正在季东来的指导下开始忙活，所有高三学生的教材和学习资料，包括脸盆和各种生活用品，刘宇鹏全部收购。 曹任此时在大成和盛方两个地方同步开始进行，很多距离家比较远的学生都把教材这些东西一股脑进行售卖。 能够有条件支撑重读的家长没有多少，季东来正是看到了这点。 所有收购回来的教材和学习资料，季东来都分门别类，笔记这些东西无一例外进行复印，尤其学校前几名学生的笔记，季东来把打印机打的发烫。 那些二手教材和学习资料，季东来也全部放在租书架子上面，只不过换了个名称：出售二手教材。 至于那些锅碗瓢盆，季东来也放在店里，刘宇鹏那边给办了一个简易的执照。为了防止工商那边的麻烦，季东来甚至弄了一个五金执照。 高三考试刚刚结束，四中的高三学年立马就开学了，高二学生几乎没有得到任何的喘息机会，传说中的暑假就这样被压缩成半每个月两天，没有任何人敢有丝毫的抱怨，这就是这个时代。 唯一能够排解这帮人心中苦闷的也只有季东来租书屋里面那些虚无缥缈的文学作品，一时间，季东来的租书业务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本来伴着高中毕业，很多人退押金，给曹任那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不想伴着高三开学，租书那边的储备金不光没有减少，相反增加了一半还多。 “季哥，我们弄这么多教材，能卖出去么？” 夜晚，凉亭里，曹任拿着可乐望着季东来最终还是没忍住。 高中三年的教材，很多学校都是开学和学费让学生们把书费交完，县内四所高中几乎都是这样，在曹任看来季东来收购这些教材简直就是废纸。 “放心吧，你们把宣传单在中学门口多发，有的是农村学生，咱们几十块钱一套比学校便宜多了！别个不说，那些塑料盆外面卖十块钱一个，我们才卖五块钱，中间的差价就是这帮人最大的动力！咱们这边没那么富裕……” 不光是现在，二十年后，国内还是存在很多贫困地区，季东来笃信这些东西有足够的空间来销售。 “季东来，你今年应该不错，打算报考那所学校？我选的是同济，你要不要一起？” 迎着朝阳，胡丽娟那边开始收拾行李，马上要离校了，胡丽娟也要返回老家，准备下一段征程。 至于平日里的学习资料这些东西，胡丽娟本来准备全部卖掉，季东来全部折成了车费给对方，现在胡丽娟这里只有简单的行李卷。 “我大概率留在首都，我找了一家实习单位，我在那边做了兼职翻译，如果可以我毕业了就留在那！你知道我这人没有你们那么宏达的志向，基本上就是随遇而安，再说那边距离我表姐他们都比较近，大家相互照顾也比较方便！” “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们跟着做点生意也行，走那么远自己奋斗太难了！” 帮着胡丽娟把所有行李搬上微型车，季东来递给胡丽娟一瓶矿泉水。 高考终于结束，季东来在斯维尔也将正式转正，七百美元工资能够超过国内绝大多数白领。 “也挺好啊，这边有亲戚在首都圈发展也挺好！羡慕你的英语能力，好好发展，万一将来你发展好了，姐妹回来投奔你哈！有时间到我老家张家口玩哈！” 第91章 着实被坑了一把 季东来开车直接把胡丽娟送到汽车站，一直到把对方的行李安顿好，胡丽娟冲着季东来摆摆手。 “没问题，肯定有机会，等你变成超级大美女的时候别忘了我就行哈！” 没有传说中的什么生离死别，季东来就这样平淡的把胡丽娟送走了。 本来季东来想回家休息几天，事实证明，只要自己有买卖，一天就都不可能休息！ “什么？拆不了？” 接到老吴那边电话，季东来直挠头。 老吴那边拆除那边的棚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知道季东来在高考，老吴并未烦季东来。 在那片区域里有一家人没法拆，因为对方是军属！确切的说军烈属，老吴和所有民工不敢动，也不能动！ “那个我问了，谭经理知道这件事，张总那边也知道，这边的警局也知道，所以才轮到我们拆迁，不然根本轮不到我们，东家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老吴手下那边仍旧在拆迁，和以往的不同，这次老吴专门挑选能够带走的东西拆，木材和钢材首选。尤其是钢筋，季东来现在大量的需要钢筋。 老吴心里只有一个打算，一旦季东来说不拆，自己这帮人立马就撤走。 管你什么合同不合同？弄这么一户老人在这里，你不是坑我们么？合同欺诈在先，怎么说也有理。 再说这年头官司那么好打？你随便，反正季东来现在是个孩子，大不了耍赖。自己首要任务是帮老板减少点损失，能带走的全部带走。 “我去看看！” 季东来心里画十几个小圈圈诅咒谭秀梅，暗道这娘们绝对是个鬼！大白天能够出来的这种，以后和对方做生意得小心点了。 明显这是坑自己，国内敢对军属动手的人没几个，自己现在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没那么容易脱手。 真的不拆了，那就是彻底得罪了谭秀梅。 自己手里的那些产品卖给谁？对方不收了，季东来就得背着书包满世界推销东西去，不然自己就得等着饿死。 要知道谭秀梅借给季东来的资金那是白纸黑字，季东来可不想让自己辛苦赚来的房子还没来得及住宿就给谭秀梅。 再说张青鹿那边手里还扣着自己的东西呢，万一对方以造成了损失为名把那枚宝贝扣了怎么办？自己还不是傻眼？ 思来想去，季东来只能硬着头皮到现场再想办法。 “卧槽，这也太简陋了吧！” 望着面前简陋的设施，一间房子除了简单地摆设什么都没有，家徒四壁说的就是这个环境了，小三间，迎门是厨房和入户门。 大门上顶着金属的牌子：军属光荣。 这也是这家最尊贵的装饰了，按照老吴了解到的情况，家里现在只剩下患病的老爷子和军属妻子，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妻子平日里打零工还得要照顾患病的老爷子，本来相关部门都有补助，可是架不住老爷子总得吃药，家里孩子得吃奶粉。 这家本来就不困难，再加上老爷子的病，能够维持就不错了。 上面说给租房子，或者给补助让孙莉出去租房子，孙莉只能选后者，不然家里开饭都困难。但是租房也没有合适的，再说这里距离孙莉打零工的工厂比较近。 这地方全拆了，孙莉到远处租房子的话，这份工作就没了，怎么照顾老人和孩子。 “老板，我们也不是不想搬，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您也看到了，我们的确存在困难！” 孙莉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再看看床上昏睡的公公，眼神复杂。 不止一拨人劝孙立改嫁，也有人愿意接受带着孩子的孙莉，但是公公绝对不要！ 倔强的女孩处于对婚姻承诺的坚守，也出于对传统的遵循，毅然决然的留了下来，眼泪都快流干了。 来劝慰拆迁的不止季东来一拨人，谁看到了眼前的情况都打了退堂鼓，现在孙莉也迷茫了。 自己该怎么办？据说这里要开发了，自己家的房子如果不拆迁将来也会断水断电，生活的下一步在哪？ 看了一眼季东来，孙莉并不指望什么，或许维持是这个家唯一的出路，公公走了，孩子长的稍微大一点能够放开手，那样自己打工就有希望了。 “你丈夫很帅气！” 望着这个家，季东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一眼屋内悬挂着的遗像，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戴着军帽看得出岁数不大。 “嗯，我们家小伟很能干，如果……算了！” 说道自己的丈夫，孙莉的目光里出现少有的光彩，但是这种光彩转瞬即逝。 “在哪牺牲的？太可惜了！” 季东来尴尬的咽了一口唾沫，知道自己的话题弄得有点沉重，结果再次开口又后悔了，孙莉那边开始抽泣。 “松花江，哈尔滨！” “呃……” 季东来心里咯噔一下，目光返回遗像，旁边放着阵亡通知书，季东来没有经过对方同意直接拿在手，看了上面每一个字。 事实证明孙莉没撒谎，对方丈夫齐小伟是九八年洪水的时候，在哈尔滨执行任务时候，不幸牺牲，只有二十二岁。 作为东北人的后代，季东来对哈尔滨有特殊的感情。 前些年只要有空季横就会带着季东来回东北，尤其哈尔滨。 那是一座极冷极寒的城市，冷是天气！暖是人情，季东来走过这么多城市，唯有这座城市让季东来感受到特别多的烟火气和人情味。 两世为人，季东来也最喜欢这座城市，尽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季横曾经说过，将来老了要在这座城市养老。 “大姐，有一份工作有点脏，你能做么？既能够照顾你家老爷子，也能照顾孩子！我在工厂跟前有一套房子，屋里有马桶，这样你家老人也好照顾！楼下不远就是工厂，孩子哭你可以直接听见，要不你和我去看看！” “你这房子照顾老人和孩子太麻烦了，到我那边你别担心工资，计件！当然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提前付你一年工资也行，先把老爷子接过去，钥匙给你们，我也可以和你签合同，这样你就有法律保证！” 第92章 肉体可以漂泊，灵魂归哪里？ “当然你的房子我半年之内不拆，直到你允许拆我再动手，你看可以么？”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综合自己现在的情况，再看看这家的情况，季东来最终这么决定。 孙莉那边愣了好一会，一直到老吴那边提醒，孙莉这才决定和季东来那边过去看看。 不说富丽堂皇的装修，但是这种干部级别家庭才有的装修风格，孙莉看的目瞪口呆。再看看工厂的工作环境，孙莉那边并不反感，毕竟自己现在工作的环境比这个差得多。 酸洗零件，操作不好手就被烧一个窟窿，每次工作的时候孙莉都带着手套，即便是这样身体有时候也受伤。 丁艾星那边按照季东来的要求拿来合同，季东来把笔递给了孙莉。 “签了协议，您就算这里的正式职工，我们可以支付您工资了！老爷子那边您如果同意我马上让人接过来，一切归您自愿！” 望着孙莉，季东来表现的很从容，孙莉那边拿着笔半天没有动手。 “那个，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帮我们您总需要一个理由吧？光是拆迁好像不够……” 孙莉说话的时候不断上下打量季东来，始终盯着季东来的眼睛，季东来抖抖眉毛。 “我有私心啊！你看到了，我的工厂就这个环境，挂靠的！不知道哪天他们就上来找我毛病，有您在这！谁敢找我毛病，你就冲在前面，军属，免死金牌！我为了我自己工厂啊！” “现在我挂靠在别人那里很受气的，每年还得给他钱的，现在钱给你了，这个既做了好事积了阴德，还能暖个人心，不也正常么？当然您可以不接受，那样我就把给我挂靠的人得罪了！” “反正也无所谓，早晚有一天让不让我挂靠的，早点结束就结束，我也不在乎，大不了我遣散工人就这么回事，您别多想哈！” 季东来尽量说的轻描淡写，孙莉听得出来季东来这是借口，实际上就是想要帮助自己一家人。 至于说的这些事情，季东来不说对方也会去做，毕竟这工厂也是自己的保证。强忍着手的颤抖，孙莉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边丁艾星赶忙带人去接老爷子。 “东家，帮大发了！这女人和孩子，万一将来甩不掉咋整？那房子租金也不便宜……” 望着孙莉离开的背影，老吴替季东来担忧。 毕竟孙莉的孩子才那么点，也没有正经工作。老公公得病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万一十年八年不死，那季东来得花多少钱。 “老吴，你家是哪里的？” 看了一眼孙莉离开的方向，季东来破天荒的点了一根烟，也给了老吴一根。 “吉林白城！” 老吴那边始终还是感觉季东来的做事方式有待商榷。 “我老家是哈尔滨巴彦，那边有一个港口，我们家祖坟在那，我爷爷出生在那里！后来我们搬家去了别的地方，辗转来到这里！松花江蜿蜒到老家那边的时候变得江面很深，但是很窄！” “就是去年，那场洪水！齐小伟的部队奉命到达巴彦港抗洪，人牺牲了！如果没有他们的牺牲换来我们老百姓的安全，那我们以后就成了没有祖宗可以祭奠的孤魂野鬼！我这是替我的祖宗还了一个人情债，当然还有我的家人！” “我爷爷去年犯病一半原因就是在电视上看到了家里那边的洪水，那段日子我爷爷几乎二十小时守在电视机旁，就担心自己家里的土地过水，松花江洪水一旦漫过了堤岸，寸草不剩！” “我家的家谱里面记载过松花江的好几次洪水，祖先为了后代的安全，不再经历这种奋斗几代人一招洪水回到解放前的悲剧这才迁移走，你知道巴彦港很富裕的，为了躲避洪水我们不得不放弃那种昙花一现的富裕！” “我爷爷去年大病一场手术结束后特地回到祖地，那里很好知道么？江边还在加固，当地老百姓有说有笑，以前的老邻居还有很多人，财产也没有损失，这都是他们这些当兵的用生命帮我们留下的！” “人可以四处漂泊，但是魂归哪里？你可以说我们迷信，但是不能说我们无情！虽然我们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感恩还是能做到的！他们就在这住，住一辈子我养一辈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口人能吃多少？” 望着齐小伟家人，季东来言辞肯定，目光中全是坚毅，没有半点平日里的随意。 老吴那边咂摸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因为作为东北人老吴其实也有这种军人情结，只不过身体条件不允许，但是这不妨碍十万东北人十万兵的气魄。 季东来这一代人生活在新世纪，很多人都接受的是新世界的教育，老吴没想到季东来骨子里还是那种铁骨铮铮。 刚刚那一番话一半出于对季东来考虑，另外一半也是为了拍马屁，没想到拍在了马蹄子上。 看着季东来远去的背影，老吴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这个半大孩子，貌似面对以往东北人的那些套路在季东来这里都行不通，因为对方思想即传统又先进。 守护祖先这件事，很多老人都做不到了，季东来却做了，老吴非常惊讶。 季东来把英文练的这么好，这是很多当代人都无法做到的，广大年轻人现在的口号还是‘学不好英文证明我爱国呢！’ 和那个满口英文的华人合作，生产手机壳，各种奇怪的产品，这些都是国内现代年轻人做不到的，老吴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这两个季东来哪一个才是真的。 当天下午孙莉就背着孩子进入了工厂，因为冲压那边比较吵，丁艾星直接把孙莉安排在注塑车间，专门处理浇口流道。 因为活比较闲，孙莉后期开始兼职做产品外观检测和包装。因为内心存在着对季东来的感恩，所以每一个产品的检查孙莉那边做的都十分认真，甚至是苛刻。 哪怕是谭秀梅看到了，也不由的咂舌。 第93章 你对东北人有误解 “你怎么把她弄到你的工厂来了？这个人超级麻烦，在你的工厂以后万一不走怎么办？拆迁那块地方我们就是因为他们一家在那边迟迟不敢动工知道么？” 手下那边开始搬运产品，谭秀梅和季东来回到简易办公室那边喝咖啡，季东来那边则是白水。 “你还好意思说？弄那块地方坑我，我如果不把他们弄来我根本拆不了，到时候我会赔你的钱！全国上下不光我拆不了，上面的人也不好来拆！军属不安置好了，你敢拆迁么？” “我把我爷爷的房子给他们住了，然后让她们一家都在我这里工作，即便是那个老爷子瘫在床上也在我这里领工资，背上背的那个孩子现在也是我的员工！” “大姐，你说你弄得这是什么事情？” 听到谭秀梅说这件事，季东来就是一阵没好气，那边谭秀梅刚开始得意地笑，后来直接眉头皱了起来！ “ARE you crazy？干嘛给她们那么多条件？你可以申请强制执行，在我们那边直接可以申请当地警局来做这件事懂么？这片土地从现在开始就是张青鹿的，你给他们那么多条件是你自愿懂么？” “别说她们，在米国大把的一战二战老兵住在大街上做流浪汉，又怎么了？这里就特殊么？” 谭秀梅不断地替季东来不值，在谭秀梅看来，季东来其实可以雇佣一帮人把孙莉一家人送的远远地。 只要这边高楼建起来，孙莉这帮人来闹腾也没用了。 这次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季东来来做，一方面是因为熟悉，让季东来早点还钱，另外一方面也是当地有些人不敢接。 但是在谭秀梅看来，这件事也不难做，毕竟这是国际级别的项目。而且季东来是东北人的后代，东北人在全国的口碑里面来说就应该干这个，不是说东北人是黑涩会么？怎么季东来这么‘懦弱？’ 尤其拆迁的这种烂活，中间涉及到很多东西，报给东北人准备错。 “呵呵，你永远理解不了！你知道我们国家是谁打下来的么？” 望着谭秀梅在那边侃侃而谈，季东来无奈的笑了，谭秀梅那边微微一愣。 “当然是士兵打下来的，每一个国家不都一样么？” 品着咖啡，谭秀梅一阵疑惑，想想自己的回答有没有问题，季东来此时笑意更浓。 “错了，我们新中国是老百姓打下来的，几乎清一色的百姓，很少有职业军人！包括和小日子死磕，打老美，都是农民！为什么我们要放下锄头扛起枪杆子，我们不是很多国家的那种为了保护贸易，赶走雇主！” “我们的祖先只是为了耕者有其田，均田免赋！谁帮我们实现这个愿望，我们就支持谁，回报谁！孙俪的丈夫齐小伟，在我的家乡东北以身殉国，守护了我们的土地，我们就感恩他，回报他！” “还是那句话，孙莉公公，儿子，和她本人现在这干多久，就干多久！只要我们的买卖还在，他们永远想在这，那就在这，一天三顿我管饱！” “谭秀梅，你永远理解不了，只有纯正的中国人才能理解的了，懂么？” 望着谭秀梅疑惑的眼神，季东来用暗自摇头，心道果真血脉并不是维系民族感情的纽带，只有文化才是，现在自己和谭秀梅沟通就有些障碍了，更何况那些在国外生活了几代的‘华人’。 “你说的不对，我爷爷也是地道的中国人，他就不这么想，所以你说的不对，我也不信，你肯定有其他目的，你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女的吧？都说生过孩子的女人对那方面需求很旺盛哟，你不会想趁虚而入吧？” “跟我说说，这在老板圈里没有什么的！你们这边的很多老板都把秘书变成了自己的情人，我看你的目的不纯，咯咯……” 季东来不得不佩服谭秀梅这种植根在骨子里的欧美精神，后面的这些东西季东来想解释，想想还是算了，只能尴尬的笑了一下。 “我只能说，你爷爷或者你们家祖上很少有人做过农民，基本上除了地主再不就是商人！所以你永远理解不了中国八亿农民的淳朴，咱们还是谈生意吧，不聊这种庙堂人物该应该关心的问题！” 想想后世很多国内年轻人已经和谭秀梅一个思想了，季东来就一阵无奈，同时也感到无比揪心。 有人说这是社会进步，最起码这帮人已经脱离了农民的范畴。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这也意味着国内已经实现了工业化或者现代化。 人们不需要为了二两米担忧，但是季东来却感觉到了十足的可悲，当然季东来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 “嗡嗡！”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季东来正在和谭秀梅那边聊其他话题，期间丁艾星进来弄个签字，至于季东来两人聊得是什么东西，丁艾星不是说一点听不懂，是能听懂一些英文单词，仅此而已。 专科生只过二级半，和本科生那种过英文四级不同，更别提和季东来这种托业级别的英文相比。 “东来，设备我已经全给发过去了，另外我要了几节车皮，这边封存的一些木材我也全部弄过去了，你找人接货就可以了，对了，你高考咋样？” 电话那头是安金达，对方现在腰杆拔得溜直！ 这次高考季东来给对方压了几道题，几乎标点符号都是一样的，安金达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考试成绩这么有信心过。 安鹏那边听到周围有学生家长说今年高考题特别难，很多平日里学习好的孩子，估分只有四百多分，安鹏都已经准备给安金达重读了。 结果询问才知道，安金达估分至少五百五十分往上，安鹏一下子人就精神了。内心里对季东来别提多感激了，安金达趁机提出了季东来想做刨花板的事情。 “给他，那些木头也全部拉走，几个钱的东西？都给，要啥都给，以后你们记得要好好相处！这小子门子太狠了！” 想到季东来能够押中了真题，安鹏的心里就激动。 第94章 季东来你野心绝对不止眼前！ 这年头能够有这种门路的哪一个不是手眼通天？于是安鹏果断的做出让儿子深入交往季东来的决心，尽管安金达那边强调两人准备合作，安鹏直接给否了。 “你懂什么？这小子根子太硬了！将来我告诉你，只要他收了机器，咱们就能交往，不收机器人家就是没看得起咱们懂么？你还是年轻啊……” 安鹏教育完了小儿子，马上安排人那边解冻机器设备，包括木材全部拉走，监狱里面的那个人，安鹏索性放过了。 当然对方那边少不了给安鹏的回报，接着安鹏让安金达当着自己的面给季东来打电话，放了免提。 “那就谢谢叔叔的盛情，咱们之间达成的协议不变，五五分成！叔叔那边的事情我们瞒着就是了，早点来这边上学，到时候咱们一起做买卖！” 季东来并不知道安鹏就在旁边，显得也没有那么深入。 安金达看了一眼安鹏，安鹏赶忙比划口型，意思一定要让季东来收下，结果安金达没明白什么意思，好长时间没说话，季东来以为对方这边忘记挂电话，直接把手机挂了。 “啧啧，哎呀，你呀气死我了，还是太年轻！过几天给东来打电话，问问他报考的是哪个学校，咱们就跟他在一个城市懂么？” 安鹏那边对着小儿子又是一阵教育，作为生意人，安鹏就是凭借这股机灵劲儿混到今天，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 “你想做刨花板？” 谭秀梅那边也听着季东来的电话，中文对方也听得懂，季东来挂断电话，对方一阵惊讶。 “你也懂？” 望着谭秀梅的样子，季东来愣了一下，旋即释然。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从国外那边传过来的技术，很多设备甚至就是进口的二手设备。 “你是想进军建筑行业？难道你看好建筑业？” 谭秀梅不愧是一个浸泡在洋墨水里面的人，对方从猥琐切换到正经的速度比光还要快，季东来不得不佩服。 “当然，我是跟着你们脚步走的！不看好这个行业你们会弄这么一大片地？你们这帮人从来不随意花一分钱的！你们做建筑行当这么高档的东西，我没你们的资金，也没你们的门路，那就做点低档的！” “我做原材料呗，建筑板材，现在我手里就这么一点资源！” 季东来说的很坦然，当然也非常符合现在的身份。谭秀梅那边点点头，暗道季东来的反应速度倒是真快，不过并不完全相信季东来。 “你肯定不止做板材这么简单，我找你要手机壳之前你就借助了斯维尔的平台开始做了！你现在还在做模具机械加工，别好奇，我调查你很简单！现在你还要做板材，我没猜错你肯定要做家具！” “季东来，你的野心究竟有多大？我怎么怀疑你是我们国家来的！” 谭秀梅说话的时候目光不断上下的打量着季东来，把季东来看得直心虚，暗道幸亏你还没有研究我租书。 真的让你丫的研究透了，租书我肯定没得做。 “你倒是可以帮我去你们国家读大学，我上了大学就开始考托业，弄不好我能去你们国家深造一下呢！野心么？谁没有啊？你没有的话大老远能够跑到我们这边来做生意，彼此彼此吧！” 季东来打了个哈哈，重新给谭秀梅冲了一杯咖啡。 作为过来人，季东来还是喜欢中国的茶叶，咖啡么？嘴里有味的时候季东来不介意喝一点。 虽然谭秀梅说的很多东西季东来那边并不采纳，但是做家具这件事季东来倒是感觉可以。 经济危机必将过去，伴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更换装修将成为必然之举。 成品家具自己做的虽然能够有困难，但是做成品门自己倒是可以尝试，预制好那种拼装的小家具也不错。 对了，还有后来那种最简易的衣柜，外面印制一层简单的图画，内部就是钢管骨架。 季东来咂摸着嘴巴里面的茶叶，觉得时间是绝对可行。 当然季东来并不会把这个做成自己的主业，说一千道一万，这个产业最终只是自己原料产地，以及产品的消化场所。 这次老规矩，上次季东来从对方这边拿了二十万，几次拿货，季东来已经货款顶上了一半。 “老板，给点现钱吧，我得运转是不是？你在我这融资的钱也不是不拿利息，给点货款，我这边刨花板厂也需要钱是不是？” 所有文件季东来那边签字，季东来开始和谭秀梅那边哭穷，当然也是真穷。 安金达这批设备过来，季东来不用资金不假，但是新招来员工得用钱。这次季东来从丁艾星的渠道招来二十个新毕业的技校生，现在就业协议正等着季东来签字。 人吃马嚼是一份不小的开销，工资！别个不说，甲醛和氨水，调和液，还有储存罐这些东西不可能从安金达那边运过来。 很多化工原材料都是大型化工厂那边出的，没人会给你一毛钱的赊账，初期启动资金没有一百万下不来，季东来即便是凑合也得三十几万启动资金。 电费现在每个月就一万多，水费是走的锅炉房这里，但是同样不少，居民用水电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现在季东来正在和丁艾星几个人合计，耗能的产业尽量挪到谷电价时间段去做，白天尽量把人都调到附加值更高的模具车间。 “咯咯，现金我手里没有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他手里有很多闲置资金，季东来，我说过最后还要我罩你，赶紧叫声姐姐！”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谭秀梅展现出超脱这个年纪的成熟，就是一条，要钱没有！ “美得你，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我认识的吧？” 望着谭秀梅的样子，季东来一阵腹诽，暗道这女的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丫的就能看出自己手里还有钱。 “哼，小屁孩跟我玩心眼你差得远呢，张青鹿，他手里的钱最多！这些年他们在米国和东南亚都没少投资，这次带着大笔资金北上，也在找合适的项目！你的项目弄不好他就能投资……” 第95章 季东来，我们的善意不同 说道张青鹿，谭秀梅目光里出现少有的尊重。 季东来扁扁嘴，就差直接拒绝了，毕竟季东来和张青鹿那边并不是很熟悉。 而且关于铜钱的事情，季东来拒绝了张青鹿，依照季东来的想法，弄不好对方那边会弄出其他条件。 总之这件事，季东来并未着急下结论。 “季东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近人情？尤其对那家三口人？” 一切核对完毕，谭秀梅和季东来走出屋子，准备上车回家，季东来听到对方这么说并不好多说，毕竟作为一个玩了一辈子技术的理工男，季东来没有那么多恭维人的东西。 “呵呵，看得出你和我们的理念还有很大差别，没办法，这就是段位差！在我们的理念里面，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慢慢体会吧！我们不是没有善心，在国内我们每周都去教堂，我们也会捐钱，但是绝对不会给街边的乞丐或者以贫穷作为理由要挟我们的人捐助，因为生意就是生意，永远如此！” “再过很多年你也理解不了我这句话的意思，季东来，你还年轻，以后我罩你咯咯！” 望着季东来眼神里明显不同意自己的观点，谭秀梅嫣然一笑，发动汽车扬长而去，身后季东来摇摇头，暗道自欺欺人。 不过二十年，关于很多东西，人们将会有新的看法，只不过此时，举国上下还是信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包括教科书也是这么教。 看似一切都很合理，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也没有人思考过‘进化论’衍生了某种东西，还是某些东西催生了‘进化论！’ 当然更多人不会去思考严复先生曾经翻译过一身书《天演论》！ 送走谭秀梅，季东来交代丁艾星众人去刨花板车间把所有场地清理出来，线路等待老爹季平过来弄，自己则回到斯维尔公司。 现在斯维尔已经逐步进入正轨，二期工地那边机械设备硬开始运转，大型工程设备面前，坚硬的地面就跟水豆腐一样轻松被切开。 钢筋或泥土各种设备轰隆隆运行，季东来跟在杰里跟前。 所有负责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季东来不断给现场负责人翻译注意事项，尤其现场有些工人出错的地方，杰里那边偶尔大发雷霆，季东来只能不断的咂摸着翻译。 “季总，还是你厉害，以前的翻译骂人比老外还特么狠，其实我们也知道老外那边的愤怒，但是有些东西以前的翻译交代的错了，咱们也没办法！” “你解释详细了，咱们也就懂了！以后咱们多交流……” 包工头按照上一次的施工标准工作，被杰里那边喷了一顿，季东来融合翻译，对方心里感激。 “配合好了就行，土建这边是老外特别看中的，别管其他人说什么，你们把握好质量！千万别偷懒，一分钱一分货的东西！还有，老外那边一旦发怒了是真的会起诉的，现在国内对他们这么重视，弄不好你们真的得吃牢饭……” 杰里回去办公楼，季东来在现场盯着，顺手接过对方的香烟，季东来貌似无意的说道，包工头那边身子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 以往王锐在这的时候都是大包大揽，包工头以为王锐说的有中国人股东在外企，这种事就不会发生，现在看来自己的情报有误。 “季总以后多多给指导，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咱们保证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心里没底，包工头只能选择和季东来这边亲近，下班的时候，各种礼物都给季东来塞，季东来并没有在意对方这边。 现在季东来更加在乎的是启动资金，什么草根创业，车库创业，季东来对这些无聊小文人恨得抽筋剥骨。 没有启动资金，没有可以借助的平台这一切都是空谈。 这期间的沉淀成本特别高，季东来现在迫切的需要这些东西。 “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季！” 通过毕凤君的事情，杰里和季东来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密，如果不是最后季东来方面出手，此时的杰里已经成了路人。 现在杰里在总部那边已经成了某个股东的影子，杰里心里有数，所以对季东来的事情格外关心。 “实话和您说，杰里先生，我在准备做点小生意！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但是资金还差很多！我们国家现在找钱太难了，到处都在缺钱！” “银行那边的利率大概是七左右，民间能够达到十！即便是这样也很难做到，我手里有一套我爷爷的房子，但是房产证不在我手里，没法贷款，我在思考周转资金的事情！” 对于杰里，两人之间没有利益纠葛，季东来这才得以吐露心声。 当然季东来不是没想过借助王珏那边的资金，但是也仅仅是想想。上次家里团餐的事情让季东来知道，亲戚之间最好少金钱往来，不然会被人在中间生来是非。 当季东来说从王珏那边拿走了八万块钱的时候，大姑看王珏的眼色里面除了震惊就是责难，季东来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原来是这样，你需要多少资金？” 杰里那边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眼珠转了一下，接着端起咖啡若有所思。 “至少二十万人民币，这已经是最小的规模，如果充足的话是一百万人民币！现在原材料的价格虽然便宜一点，但是没有这些启动资金，刨花板设备运行不起来！” 季东来并未觉得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杰里，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到图纸文件上面。 “季，有一个五的利率你能接受么？我能帮你拿到三十万人民币，多了我拿不到！” 杰里思考了良久，这才目光转向季东来。 “什么？真的假的，可以的！五已经是很低了，你知道前阶段我融了一次，十！如果有利率五的资金，我绝对要，有多少我都要！” 想到谭秀梅的那笔资金，季东来就肉痛。 虽然把生意拿下来了，每个月的利润也让对方着实分走了不少。 第96章 低成本融资终于成型 “好，我打个电话……” 杰里那边说着就要拿起电话，季东来并未着急，而是摆摆手制止了对方。 “杰里先生，您这笔钱的来路不会有问题吧？这样的话我可不敢要，您知道我们这边对开设企业的资金审查的很严格的，我还是个学生，很多东西不敢用！” 季东来翻找记忆，印象中这个阶段有很多灰色资金进入中国，电视剧《背叛》的情节季东来耳熟能详，季东来的体量绝对折腾不起。 “呵呵，季，你想多了！其实在我们国家利率是零，我要你五的利率完全是因为中间涉及到手续费，还有一部分的钱是我的利润！我在本国有一所房子，可以用来抵押！” 杰里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呵呵一笑，季东来这才恍然大悟。 暗道自己忽略了这点，同时眼前闪烁谭秀梅的身影，季东来暗道自己又被这娘们的信息差给耍了。 如果没猜错，这女人的资金也是从米国银行那边贷款的，零利率！到了自己手里变成了十的利率，中间差价至少有八！ 而自己还不得不对这个女人感恩戴德，这叫什么？信息差害死人。 即便是季东来两世为人仍旧很难改变这种情况，因为启动资金真的难搞，有些人奋斗一生也赚不到一桶金，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还有出身…… “好，三十万人民币，我给你五得利率，三年为限，我本利一起还清！” 面对杰里的投桃报李，季东来十分感激，三十万无论对于现在的自己还是将来的自己，都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细账，一个氨水罐，自己焊接制作，六毫米厚度，六米高，直径三米，成本造价就差不多两千五百块。 一旦刨花板厂运行起来，根本停不下来，这种罐子是需要双份，八个罐子两万成本价，加上焊接各种费用两万五千块。 加热和各种搅拌，地基…… 从杰里这边借款三十万，加上季东来手里的五万存款，总共三十五万，省着花还是可以的。 机器一响黄金万两，这一点在制造业来说一点没夸张，成本投入太大，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根本无从谈起投资和做老板。 季东来每天都敲着计算器花钱，好在安金达还算给力，这次和机器一起南下的还有两个东北籍的老师傅，在工厂那边干了很多年。 老板进了监狱，一直等着老板出来，每个月开基本工资。 这次听到机器要运走，和安金达那边申请了一下，也跟着南下了。 “我叫李二泉，在第五胶合板厂干过，这些年就跟着老板在那边做细木工板和刨花板，拿得起来放得下！” “我叫盛利！一直干贴皮，其他的也能干，老板需要干啥咱们就干啥！” 两个东北籍汉子都不到五十岁，个子一米七以上，孔武有力，带着东北人那种天生的幽默感。 “好，以后那就仰仗两位师傅了，咱们第一步设备落地，然后检查，接着试运行！原料你们也看到了，都是建筑上面拆下来的废料，预先需要什么处理，两位商量一下尽快给我方案。总之要能够顺利生产，也必须保证机器运行平稳……” 和两个人简单的交流一下，季东来给两人下了任务。 “老板放心，这个在那边也经常做，加一个探铁器或者弄合金的破碎辊都行，后面成型之前咱们加一个强力电磁铁，什么铁渣子都洗出去了！强磁弄一个履带样式的，随时传送出去，弄个筐接出来就行！” 面对季东来所谓的难题，两人见怪不怪，当即组织人开始修改设备。 季东来连续跟了两天，见到两个人干的很像样，这才全部交给李二泉和盛利！季平那边也带人开始过来布线，这次季东来还是借着斯维尔公司的名义。 当然此时季东来也已经把自己在外企这边做翻译的事情公开了，没有了高三所谓的学习压力，季平很是支持。 儿子这么努力了，老子没有不奋斗的道理。 现在季平一改往日的温和性格，什么活只要能赚钱的就接，就为了给季东来上学多赚点学费。 这次王珏在斯维尔那边又接了一批生产线的布置，季平的工期已经被排满了。 至于季横，老爷子现在也闲不住了，没事就到县里教育局那边溜达溜达，等待季东来的成绩出来。 “季，这个图纸你翻译一下，我们马上开会要用到，三点之前给我！” 季东来两头忙的不见日头，杰里那边给季东来打款第二天，把一份图纸交给季东来，季东来望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得一愣：电梯导靴。 图纸虽然是外文，但是印章却是国内天津的，看得出是这家公司天津工厂的产品。 虽然也叫导靴，但是和季东来做那种带胶轮的导靴是两个概念，这个叫做滑靴，内部做的是滑动塑料槽体。 材料是尼隆66，骨架是冲压焊接弄得。 整个滑靴的侧重点实际上就是一个橡胶弹簧，季东来找了一下材料，脑海中迅速开始了一个大胆的方案，自己的公司是不是也可以做这玩意。 因为难度实在是太低了，核心关注点就那么几个，而且这个图纸本身存在错误。 季东来一面翻译图纸一面思考，很快一份新图纸出现在桌子上，季东来习惯性的给杰里看了一眼。 “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错误，这是他们主管的电话，你联络他，这个人的英文很差劲，记住了一定要把这件事落实清楚，把会议推迟半个小时，让他们那边重新给我们传图纸过来，不然我就和总部那边要图纸！” 杰里看着季东来电脑屏幕上的cad图纸，然后再看电梯厂那边给的图纸，眉头皱的紧紧的，把任务再次交给季东来，自己去处理其他事情。 “你好，我是斯维尔公司翻译季东来，我找李德群工程师！” 经过一通电话转接，季东来好不容易打进了电梯厂公司的内部，对方公司那边看得出很繁忙，又是一阵等待，电话被接了起来。 第97章 拓展新业务 “我是李德群，您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显得十分不耐烦，季东来抖抖眉毛。 “是这样，我这里有一份图纸，上面我们有一些问题想和您……” 季东来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图纸的问题，对方那边皱着眉头听着，听说尺寸问题，对方眼睛眯了起来。 伸手拍了拍隔断，迅速屋子安静了起来，再次摆摆手，一个工程师小跑过来，按照季东来说的图纸号码，李德群写在便签上面交给对方。 对方立马开始在电脑里进行查找，李德群拿着鼠标操作一下，果真如同季东来说的那样。 “季工，十分钟后我给你打过去，我马上处理这件事件！” 望着图纸编号，李德群放下电话，直接叫过几个男人，指了一下图纸，几个人汗水直接下来了。 “这么明显的问题看不出来？给我校核轿厢，两分钟时间，弄不明白马上滚！存档图纸马上给我拿过来，标准化呢？给我过来，质量外检，记录全拿来，三分钟！” 面对自己面前的一堆干将，李德群一阵咆哮，所有人噤若寒蝉，一溜小跑开始忙活，分分钟从质量到设计工艺那边凑齐了。 按照季东来得到的图纸，轿厢被往前推了两毫米，虽然用后续的安装角可以解决和调整，但是这在设计里面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因为这两个毫米会增加橡胶弹簧的剪切力，导致这个滑靴提前报废，会被客户认为是设计缺陷。 “马上发通告，给斯维尔公司那边新的图纸！其余的地方还存在相同的设计毛病没有？跟你们说了一百遍，图纸给我认真的画，半点不允许偷懒！” “你娘了觉，一个个给你们懒得！修改尺寸不修改图形，要你们干什么？” 面对偷懒的工程师，李德群一阵臭骂，对方连头都不敢抬，内心里把反应问题的季东来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暗道哪里有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这么不讲究的。 分分钟一份通告出去，小设计工程师直接从设计部被调去了现场生产部。 至于质量部门那边随意发出的SDR，李德群反应的更加激烈，直接把负责外检的质量部主任撤职，办完这一切，李德群这才给季东来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季翻译，我的英语一般，您能帮我和杰里先生那边翻译一下么？转达一下我的歉意，也表达一下我对你们公司工程师的感谢！我马上给你们发一个临时图纸，这份设计就是这么做，你们确定工艺，然后我们对接！” “因为设计这边涉及到签字和各种手续，最迟明天下午我们的最新图纸会给你们发过去……” 这次面对杰里，李德群十分客气，没有了客户对下属公司的嚣张。 恰好杰里那边过来查看季东来的工作进度，季东来直接现场同声给杰里，杰里点点头表示可以，并且委婉的告诉李德群，就是季东来发现了对方图纸的问题。 关于这次图纸的事情，杰里留在了季东来翻译这里，新产品研发明天等待新图纸过来继续开。 “太谢谢你了季翻译，麻烦你记一下我个人的手机号码，下次发现问题直接给我私人打电话就行！公司的总机那边打起来非常的麻烦，另外我的msn基本上都在线，你也可以随时联络我！” 结束了和杰里的工作，李德群添加了季东来的手机号码和线上聊天软件。 季东来巧妙的和对方那边要了一下这个产品的预计产量和时间节点，李德群也不反感，而面对季东来表示是不是需要第二供应商的时候，李德群也敏锐的意识到，自己的这次图纸危机应该解决了。 “当然需要，我们的任何产品都需要第二供应商，就是不知道对方的供应资质怎么样，最好是有相应的电梯导靴供应资质，您知道老外这边的事情很难搞……” 李德群说白了也只是老外公司的一个雇员，任何问题留在国内还好，一旦捅到公司总部那边，李德群朝上的通道基本上就被堵死了。 这种跨国公司针对公司技术部的考核都非常严厉，几乎不允许犯一点错误！PPM上面真的出现了污点，李德群这辈子都洗不掉。 尤其这种跨国公司是那种财团运营的，即便是李德群从这家公司离职，到下一家公司，档案上面的内容也会被调查到。 刚刚的通话看得出，杰里对于季东来很看重，拿住了季东来就能够让杰里那边不闲来没事搞自己。 至于第二供应商么？还是在产品质量上面说话，考核供应商还不是自己手下质量部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您放心，这家公司是给米国直供电梯导轮的，您查一下有可能知道……” 季东来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把自己生产电梯导轮的图号念给李德群，对方在系统里果然搜到了。 “原来是这样，这玩意是国产的啊！我们是总部那边直接配发过来的，这边公司打算把这个产品国产替代，季总，你的信息很重要！” “当然，您推荐的这家供应商我会优先纳入进来的，您可以通知这家供应商，就按照给斯维尔公司的要求准备样件和各种资料，初期的量稍微小一点，但是我保证三个月后肯定上量，因为这款电梯现在卖的很好，就看您的供应商敢不敢相信我们！” “当然您推荐的这家供应商也会纳入我们合作开发项目，最近我们有很多新产品需要开发，如果您推荐的供应商能够满足这个要求，我想打入进来不成问题！” 李德群也不傻，这个时候就是相互之间博弈的过程。 季东来的面子不能不给，但是想要不付出代价进入那是不可能的。 所谓的联合开发名义上好听，实际上就是在某些设计工程师那边心里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给某些小工厂下的死任务。 产品定型之前，某个产品有可能会做十几二十几个样品很正常，周期长一点的半年甚至一年也是他。 第98章 有机会一定要上 但是真的到了正式生产的时候，大订单往往会落到如同斯维尔公司这种外资或者合资工厂手里，联合开发的小工厂只能得到很小的单子。 但是这些单子养活一个小工厂也绝对没问题，在国内这种附属在天津这边电梯工厂名下的小工厂不计其数。 每年大批的工厂被淘汰出局，就是因为对方耗不起。 没有独立的研发能力，只能任由电梯工厂的技术工程师摆布，自己根本不知道努力方向。更有甚者设计师也不知道方向，尤其涉及到高分子材料，例如橡胶弹簧，塑料物性。 当然冲压，金属材料……方方面面的东西都是很重要的。 别看这些工程师凭借在国外混的高学历在外企里面获得了不错的职位，让他们某个个体拥有这么广泛的知识储备，很难！ 如同李德群这种四十岁之前就能够积累这么多知识，获得了主任工程师名头的人很少。但是对方这边也有短板，英文！ 对方是个技术控，在英文方面弄不准，不然早就升上去了。 季东来上辈子做电梯方面的工作至少八年，调整电梯滑靴这种小产品手掐把拿。 “这个简单，涉及到任何问题我给你对接！那个工厂的实际投资人是我同学的父亲，老外那边检查样品都是当场做破坏实验……” 和李德群这边完成了交接，季东来心中无限畅快。 直接把这份文件做了修改，然后打印出来直接拿到工厂那边。 “一下需要开这么多模具？” 望着季东来那边拿过来的模具图纸，卢世鹏眼睛里也满是惊讶。 季东来给这套滑靴设计的模具，裁切光是主体部分就有十二套模具，折弯三套模具。 滑靴导轨架，裁切是两套模具，压型是两套模具，整形和折弯是三套模具。 橡胶弹簧的骨架，裁切两套模具，加强筋板一套模具。 整个骨架焊接的时候，季东来开了三套模具，毕竟这种批量化的东西，季东来不可能让人在那边撅着屁股靠手感来做。 那样做出来的产品质量稳定性差很多，还容易伤人，另外效率太差。 至于塑料滑轨内胆，季东来开了一套模具，橡胶弹簧的转注模具季东来开了一个一模十六腔。 里面的非标螺栓，季东来那边有点犯难，这玩意量特别大，攻丝是一个问题，还有表面处理要镀锌。 而且滑靴骨架主体表面要求要喷塑，正好季东来刨花板厂那边有这套工艺，两者理论上可以想通，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加一个静电即可。 看似是一个简单的小产品，季东来想要做需要弄得东西绝对不少，真的在周边找不到配套，季东来只能把产品拉倒河北去做表面处理。 “这个厚度的钢板不好买，这上面是足尺板，价格一吨最少多几百块……” 望着图纸上面的五毫米足尺板，丁艾星有些犯愁。 这段时间跟着季东来这边忙活，丁艾星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各种硬核知识，这是丁艾星在学校那边根本接触不到的。 根据季东来传授的经验，冷轧板和热轧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标准，冷轧板基本上满足厚度要求的板比较多。 热轧板绝大多数都不太满足要求，尤其国内轧钢厂普遍的偷工减料，想要多赚钱都在厚度上下足了功夫。 五微米的尺寸，一卷钢材几万米到几十万米就能多卖几百大几千，这都是现实中存在的细账，看似不经意，但是对于轧钢厂却是大利润。 “钢材我有办法，你们几个实验工艺，模具一旦拿回来记得一刻都不要停下来，这个活是个大买卖！” 季平的工厂就是干轧钢的，季东来前几天和父亲那边聊过，现在工厂那边效益不好。原本效益好的时候，工厂那边有四个电工黑白班，现在只留下了季平一个电工。 而且并不是能够排满，季平这才有机会出来赚外快，季东来和工厂老板还算熟悉。 “你这个量我都懒得给你开卷，东来，你现在到底在那个厂是什么职位？他们能用多少？” 轧钢厂老板于伟坐在会客室内，和手下下着象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季东来聊天。 季平的家境于伟了解，并不是那种交友十分广泛的，所以季东来在外企那边于伟猜想顶多就是个文员，其他的别想。 “我做的是翻译，正好碰到了这份图纸的事情，我看到这次活不少，所以现在从您这里购买点钢板，听我父亲说您这边的轧钢厂有很多钢板，咱们都是熟人，相互做事信任度也高一点，工厂那边有规定，付款周期有可能长一点，您这边能做么？” 望着于伟那边表示十分重视，季东来直接表明自己是斯维尔公司的翻译，那边于伟只是抬了抬头。 “中，咱们钢板的价目表在销售那边都有，你问问他们就行！但是赊账不行，咱们轧钢厂也不光我一个股东，所以没法通融，也请你理解！” 望着季东来还是一个孩子相，于伟那边脸上都是不待见，暗道你个小屁孩子，做翻译？ 首都那边大学生多得是，那些外资工厂都不一定要，要你？开玩笑！好好一个实在电工家庭出了这么一个大忽悠！ 再者说，现在工厂效益不好，季平的工资也压着，在于伟看来季东来就是和季平那边唱了一出戏，准备弄点钢材做抵押。 万一工资给不上直接拿走钢材，这种低劣的手段于伟早年间就用过。 现在全国各地钢材非常多，销售也陷入困境，即便是靠近京圈！于伟库里存着大量的钢材，希望有合适的买主，但是绝对不是季东来这种半大孩子。 都说经济状况会好转，于伟也在等，就看到了修路，其余的都没看到，于伟想想就上火。 “叔，我父亲还在您这工作，您就不能给通融一下？” 望着于伟的样子，季东来有些失望。 毕竟季平在于伟的公司工作了十来年，就算是熟人的面子也不至于这样。 第99章 生意场上无远近！！ “东来，你知道工厂是一个大集体，也是个组织，都要有一个像样的规定，谁也不能违反不是？你父亲在这工作也得符合规定！你将来是要上大学的，也要多学习文化知识，更要懂得规矩！” “有些事情呢，你还是让你家大人来谈的比较好，你才多大？你懂什么？回去吧，不光是我这里，咱们县乃至整个河北圈也不可能有人给你一块钢板！” 于伟听到季东来这么说，脸上生起冷笑，望着季东来摇摇头，季东来现在明白儿了，对方这是担心自己给不起钱。 还别说，季东来现在真的给不起！但是季东来却不相信，这个地方这么多轧钢厂自己还说不动一家？ “那就不扰您了，再见！” 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季东来转身出门，身后于伟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小小年纪做生意？开玩笑！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他还是个蛋呢，自不量力！” “可不是，厂长高明，一看这小子就是个骗子！” 望着走向工厂大门口的季东来，于伟那边满眼的不待见。 季东来真想直接甩出一把钱丢在对方的脸上，但是现在季东来不敢，毕竟初出茅庐自己谁都不敢得罪。 开模具，跑门路，租用设备都得用钱，季东来得把钱用在刀刃上。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季东来现在并不是代表企业过来的。 “诶，东来？你怎么在这？” 季东来沿着轧钢厂门前的路正在往前走，一辆奔驰在身侧赶上来鸣了一下喇叭，安鹏放下车窗。 “安叔，你好啊！老外那边要我跟周边的轧钢厂定点钢板！” 望着红光满面的安鹏，季东来尴尬的笑了笑。 “这是没谈成？” 看看季东来身边连一个送的人都没有，再看看季东来的表情，安鹏招呼对方上车。 “他们家价格有点高，人还毛病不少，我打算到其他地方看看，反正县里这么多轧钢厂，本来我父亲说先照顾一下他们这家厂子，现在看真没必要！” 接过安鹏送过来的饮料，季东来狂灌了一口，大热天，说了半天的话，于伟那边一口水都没给提供，想想季东来就来气。 “这是老外那边用的，多大量？” 安鹏那边眼珠不断旋转，再想想季东来的身份。 “初期肯定少啊，六米板用十几吨的样子，后期量大！这个是天津那边的电梯厂产品，我看了一下用量，签订的合同不少，每年上万台份装配！” 季东来不断盘算着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县里轧钢厂很多，最好是熟人能够赊账的，不然真不好弄。 “东来，这事你能确定么？” 听到季东来说的量，安鹏那边眼睛里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 “确定，叔我还能忽悠你么？现在主要是老外那边定的规矩太死了，三个月回款期，一般人都不干！咱们县里的这些轧钢厂老板都太死板，非要老外那边亲自过来签合同！” “老外真有空搭理他们呢，一个个小家子气！要么就说足尺板还要加钱，调设备加钱……乱糟糟的就是一个意思，必须带款提货！” “就这种小家子气还做买卖，真是！” 说起于伟季东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内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路真的走不通，那自己就直接去王珏那边，找大姑家帮自己担保。 至于安鹏这边，季东来也没准备说实话。 对方这帮助做生意的人八百个心眼子，真的交心了弄不好明天就被卖了。 上次安金达透露自己在斯维尔做翻译的事情给季东来提了个醒，任何事情非必要情况下尽量不和人言明，毕竟你不知道对方想得是什么。 “小刘，去四合！” “好嘞安总！” 季东来那边还在和安鹏抱怨，安鹏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司机立马转向，季东来惊讶之余车子已经转向。 半小时后，安鹏已经带着季东来进了一家冷清的轧钢厂。 “这是我朋友开的轧钢厂，我有点股份，感觉价格合适咱们就签合同，东来，关键时刻还得咱们自己家人支持你，能用的话就用叔叔的钢板，保证市场价！” 望着季东来不断查看现场的钢材质量，安鹏漫步在后面跟着，不断的查看季东来的为表情变化，季东来此时也在合计。 从上次安鹏让自己给排版宣传单，到刚刚门口门卫的表现看，安鹏绝对不是这里的小股东。 更重要一点，这些钢材到底是否存在争议还是一个但问题，万一钢板存在争议，季东来一旦应用了就会陷在里面。 这种情况在河北这边并不少见，当然真的出事了，季东来也有自己的办法，毕竟那家企业到现在还是不起眼的人做法人。 最重要的是安鹏的价格并不低，现在市场上钢材有价无市，都快成了白菜价了，拿着市场价到任何人那边都能够买到板材。 而且季东来看了一下，这些板材清一色的热轧板，基本上都是下差。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卖给自己，那自己是要吃大亏的。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现场的钢板保存状态很不好，大面积生锈。 “安叔，你的这些钢板都是足尺板么？” 转了整整一圈，季东来停下脚步。 “足尺的，绝对都是足尺的，糊弄谁还能糊弄咱们自己家人么？东来，你就放心用，绝对都是足尺的，就凭你和金达的关系，叔还能糊弄你么？” 听到季东来这么问，安鹏心里笃定季东来没有多少经验。 况且季东来也没有测量过，季东来不可能看得出足尺板和非足尺。 其实刚刚季东来仔细查看一摞钢板的时候查了一下块数，然后拿着自己的肚脐比照了一下，季东来身高一米七几，按照黄金比例来算，季东来分分钟就测出了厚度。 是不是足尺板，将来在就心中早就有数了。 “啊，那你这边能除锈么？我看现场的钢板很多都生锈了！” 听到答案，季东来的心已经很不满意了，但是仍旧希望给安鹏一点机会，毕竟算是半个熟人。 第100章 条件对自己有利 “东来，你放心吧，这个市场上你就别指望找到一家给你除锈的，即便是除锈那也得花钱的知道么？不信你可以到市场上问一下，叔绝对不糊弄你……” 从季东来问的问题上，安鹏判断季东来是一个外行，那就好办了。 季东来暗自腹诽，接着简单的和对方那边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返回县里。 “东来，你那边什么时候来拉钢材通知我一下，叔短不了你的好处……” 把季东来放在租书屋位置，看着旁边停着的微型车，安鹏心里更加的笃定。外企能够给中方员工配车的没几个人，季东来绝对有这个能力把自己介绍进去。 一旦季东来那边帮自己牵好了线，其余的都好办。 “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您，叔，您先忙！” 出于礼貌，季东来并未直接拒绝安鹏，恰好那边杰里的电话过来，季东来摆摆手开始和杰里那边英文沟通，安鹏并未着急开车离开。 仔细的侧耳听着，哪怕季东来那边已经上车了。 安鹏只记得季东来在车里一个劲的说ok，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事情有眉目了，非要请季东来吃饭。 “叔，我这边还有事，老外那边等着，我回工厂了，回头有事再找你！” 杰里那边找季东来其实也是为了滑靴的事情，和季东来预料的基本上一致，这次滑靴的产品开发，斯维尔只是做其中橡胶弹簧部分，塑料滑轨内胆。 其余的骨架，连同滑轨的内腔骨架全部采用外协加工。 找季东来是想让季东来这边回去对接供应商，以前王锐那边给公司留下了一些供应商，其余的都是现阶段新开发的。 至于橡胶弹簧需要的金属骨架和非标螺栓，无一例外也全部采用外协加工。 这下季东来心里更加有底了，所有供应商都在自己手里，加入一家自己的企业并非难事，而且审核资料的时候也是季东来自己，这就更加便利了。 “啧啧，这也太严格了，谁能够完成啊，短时间内做尺寸要求这么严格的产品，不好弄！” 一堆供应商坐在会议室内，望着杰里那边发下来的图纸，眼睛里都是犯愁。 钣金件历来都是所有产品里面尺寸最难保证的物品，况且这套产品里面还包含着焊接加工，电梯厂给的尺寸是正负零点一的公差，这在钣金件里面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 况且还要经过表面处理，光是这一项就把公差弄飞了，更何况喷塑，转运，中间的碰撞也会导致尺寸变形。 真的按照这个公差加工，现场的很多供应上根本保证不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各种sdr申请，然后请客送礼。 “杰里先生，他们说这个图纸的公差范围很难达到，如果真的这么严格的公差，基本上就干不出来！” 季东来小声的给杰里翻译现场众人的反应，杰里也在观察。 “问一下他们，多大范围公差他们能够达到？什么价格！” 杰里也不是外行，加工这种产品实际上要求没有这么严格，都是亚洲本部的管理们这边修改了原厂的设计图纸，一方面是能够绝对保证产品质量合格，另外也是利用这些不可能创造利润…… 正常尺寸要求精度是正负一，在这个范围之内，杰里都有权利放行。 之所以出现现在公差这么严格，完全是亚洲本部这边为了以后减少麻烦，把公差带放窄了，这样的话，生产出来的产品一定会百分之百合格，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层层加码。 “按照这个尺寸，至少得放到正负一点五，钣金件动弹一下尺寸就变了，不好办……” 一个供应商那边率先开始提意见，接着众人也开始纷纷附和，杰里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季东来表面上也跟着杰里学习，但是内心却十分高兴。 现在这帮人叫苦越多，对自己越是有利。 全程用工装对尺寸进行保证，后期简单修正，钣金件干起来并不困难，只不过很多人没做过类似的产品，心里没有底而已。 “绝对不行，我最多能够承认正负零点四，如果大家觉得可以尝试不妨拿回去试一下，我们一周内需要收到各位的回复，最好是能够送样件，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点，我们视为放弃！针对于此次坚定和我们工厂站在一起的厂家，我们在以后的产品开发过程中会加大合作力度！” “后续这种产品我们还有很多，希望各位能够和我们站在一起，谢谢！” 季东来那边翻译，众人的表情这才好一点。 但是一周内拿出样件，还是时间很紧，最终杰里给这帮人放宽到半个月时间。 会议桌旁，刘宇鹏此时目光里都是笑容，昨天季东来租来的压力机已经落地，冲压模具这两天就可以试机，这意味着季东来先这些人一步。 这个产品的量，一旦拿下来，两人就发财了。 返回小工厂，刘宇鹏和季东来一起忙不迭的开始检查模具，现在工厂的人越来越多，刘宇鹏俨然成了销售部长。 “咔吧！” “卧槽，怎么这么大动静？” 冲床旁边，刘宇鹏目光炯炯的盯着裁切模具，伴着冲床落下，一声金属撕裂的巨响吓得刘宇鹏一捂耳朵，其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有季东来此时泰然自若。 “别怕，这是正常的，你胳膊断了不也得叫唤啊？你们工作的时候记得戴上耳塞，长期在这么高分贝工作中对耳膜伤害很大！” 季东来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实验模具的全程季东来都泰然自若。 学生们看到季东来这个老板这么从容，也不再害怕。 试机的钢板季东来只买了两块，冲压出第一块样品，季东来把冲床的压力调整了一下，检查一下飞边，季东来调整模具间隙。 就这样，第三个样品的时候，尺寸和外观上基本上满足了季东来的设计要求。 接着是折弯模具，相对于裁切，折弯模具功率小的很多，最大的也就是十吨，五、六毫米钢板轻松折成九十度。 第101章 要适当的懂得低调！ “行程再往上调一格！” 仔细的检查一下折弯情况，季东来对着丁艾星指挥道，丁艾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季东来指着上面的压痕，给丁艾星那边讲解原理，丁艾星完全记在心中。 “唰！” “好了，就按照这个来，机床位置固定，下一套！” 三次调整，样件尺寸合格了，季东来直接让刘宇鹏把机器位置锁死，其实就是行程开关和拉杆位置，这点工作刘宇鹏手到擒来。 就这样，一晚上十几套模具全部成型，样件做出了二十套，下一步就是焊接，表面处理。 “明天我就去送样件，让这帮孙子看看谁这么牛逼……” 刘宇鹏看着眼前的样品就跟做梦一样，虽然制作这些样品的时候刘宇鹏就在跟前，但是刘宇鹏还是很难相信这都是自己这帮人做出来的。 还好最近季东来在不断的创造奇迹，这些东西弄不好也是当初季东来为了追江雪出去打工学来的。 也有可能是季东来从老外那边学来的，老外开会的时候刘宇鹏就坐在那边，看得出老外对季东来的信任。 所以，这件事根本不用季东来解释，刘宇鹏就找到了原因。 “不可以，我们要最后一个交，而且必须踩线，你第一次交样品要拿着那个不合格品去，三次我们才提供合格品，懂么？” 望着刘宇鹏兴奋的样子，季东来摇了摇头，刘宇鹏愣了。 “为什么？我们明明做出来了，为什么要最后交？我们明明比他们都牛逼，为什么不能表现出来，你牛逼得让别人知道懂么？” 想想季东来的说法，刘宇鹏一百个不愿意。 在刘宇鹏看来，季东来就应该如同第一次进入外企的时候那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高开，管你是谁！ 王锐不是滚犊子了么？毕凤君不是也老实了么？ 赵乐现在也回家吃老米饭去了，这家公司必须让他们知道老子们说了算，刘宇鹏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呵呵，那我问你，老外如果问你为什么这么快做出了样品？你用什么手段做出来的啊？如果是开模具，那是要有周期的，最少一周时间！从老外给咱们下图纸到现在三天时间！” “你是神仙啊？能够利用这么短时间做出来？那不是意味着有人提前给你泄露图纸了么，顺着这条线查下来我就暴露了！” “老外最膈应的就是我们这些企业管理者在外做企业，利用权力获得内部信息，等待我的就是开除！” “况且那些老牌供应商都没做出来，我们做出来了，老外第一个念想就是要查看原因！来我们这……手机壳，电梯导轮……我们等着上法庭吧！”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豪言壮语，季东来那边让手下继续别个工作，自己和刘宇鹏回到宿舍。 刘宇鹏看看现场，也不由得一阵语塞，现在这加工厂的确存在着不小的秘密，万一真的被发现了那就不好了。 于是只能耐着性子等待半个月期限的缓慢到来，季东来利用三天时间把斯维尔这边需要的庞大文件准备好。 从ppap到控制计划，老外那边事无巨细全都要。 当然拍照和做计划是要有技巧的，既要让对方看到了产品，证明这是有工装夹具做出来的，证明质量稳定性有保证。 同时又不能把工装卡具给对方看到全部，避免同行直接学走了。 这期间，安鹏几乎每天一个电话询问季东来关于钢板的事情，这几天关于斯维尔公司那边有新产品开发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 其中有大量的钣金，安鹏知道季东来说的是真的，于是心里更加着急。 季东来知道对方的意思，只是简单的应付。 现在橡胶弹簧模具和塑料滑轨内胆模具订单，杰里那边已经签字了，初期的费用已经打到了卢世鹏账户上面 这意味着季东来的模具费用出来了，成本压力进一步降低。 其余的只要季东来拿下了骨架的单子，预付款那边到位，季东来就能够全面开花，哪怕是带款提货季东来都能够买到合适的钢板。 货比三家，择优录取！ “东来，你有时间回趟家，你老师那边来找你了！” 季东来那边正在忙活公司的事情，季平的电话来了，季东来一阵疑惑，料想是自己高考填报志愿的事情。 季东来在高考之前就已经选好了学校，首都理工！因此当别人在死磕报考参考书的时候，季东来可以全力忙活自己公司的事情。 老孙第一次找季东来估分的时候，季东来并未实际给成绩，担心对方那边给自己压力。 至于志愿，季东来填完了表格就走了，全程连家都没回，季平一帮人现在还是蒙蔽状态。 “东来，你填报的志愿把握么？如果真的有压力，你安叔叔有门路帮忙改一下！我刚问你们班主任和副校长了，首都理工那边录取分数线不低，你成绩一直不是前三名，能行么……” 季东来一进门就被全家人围在中间，安鹏坐在旁边也在帮腔，季东来一看就明白了，安鹏这是借着高考志愿的事情和自己拉关系。 “放心，我的成绩我心里有数，我表姐那边找大学老师给我参考的，不会差的！您就瞧好吧，安叔费心了！” 望着安鹏那边假模假式的样子，季东来一阵厌烦。 毕竟更改填报志愿这件事可不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如果安鹏有那个能力，根本不会犯愁售卖那些钢材。 现在出现在这里，无外乎就是一个目的，拉关系，让自己帮着卖钢材。 季东来没有明确的表示自己不满，安鹏那边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赶忙起身邀请季东来一家去饭店那边庆祝。 “咱们提早庆祝就行了，理工大学那不是一般的学校，东来的成绩绝对把握，走走，咱们一起庆祝，叔快快……” 安鹏和助理一起生来硬拽把季东来一家人弄到县里最大的饭庄，大转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菜品。 第102章 生活和生意不能掺和 为了生意，安鹏拼了，光是茅台就带了两瓶。 季横那边，安鹏特地给准备的补品和饮料。喝了三轮就下去，季平那边喝了九杯，一张脸喝的红扑扑的。 季东来那边借口等下要返回BJ那边，老外有事情处理，基本上没动酒杯。 “东来，人与人都是缘分！我初次见到季横叔一家人，季平哥就感觉咱们是一家人，这杯酒安叔敬你！从咱们认识开始就各种拜托，我真是过意不去，老哥，您也陪一个？” 见到季东来那边始终没有喝酒，安鹏不好意思开口，马上宴会结束了，安鹏不得已再次举起酒杯，季东来看看季平，季平点点头，这次三个人这才一饮而尽。 辛辣的感觉顺着喉管往下撸，实话说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季东来赶忙喝了一口饮料，宁彩云催促季东来吃菜。 “他安叔，没啥麻烦不麻烦的！咱们一个寻常人家，有事能够相互帮助的肯定义不容辞，以后有事你就吱声，咱们能帮上忙的肯定帮忙，无论是我还是东来，您吱声就行，这是咱们家的传统……” 季平喝的有点多，嘴上开始没把门的，安鹏那边眼睛不由得一亮，季东来暗道来了！ 当初不把自己从事各种生意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就担心这个，家里人都很传统，弄不好就替自己答应事情。 尤其季平，和爷爷季横的性格很像，动不动就耍老子脾气。 真的在外面答应了事情，自己没办法拒绝，但是一旦应下来那就是给自己惹下无尽的麻烦。 关键是还会损失很多金钱，这是最致命的。安鹏动不动就给季东来打电话，弄不好就是钢板的事情，事实证明季东来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家人这方面。 “老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把咱们当成一家人来处，所以有些小事都是拜托东来帮忙的！东来也非常帮忙，金达和东来那边也在相互成全，是吧东来？” 话题引到了这里，安鹏知道自己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必须趁着这个机会让季东来帮自己一把，不然就没机会了。 季东来听到安鹏说安金达和自己做生意这件事，心里就产生无限的厌烦，暗道真的得把生活和生意分开。 对方现在就是开始拿着自己不愿意公开的事情做威胁，以后弄不好事情更多，最好早点和安鹏瓜葛扯开。 “东来，什么事啊？” 季平听到安鹏那边说的很隐晦，以为季东来闯祸了，赶忙皱着眉头目光转向季东来，季东来也微笑的目光转向安鹏。 “叔，您那件事我已经问了，在我回答您结果之前，我想问您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可以么？” 季东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安鹏听到季东来问了，心里燃起希望，赶忙点头，桌子上很快陷入平静。 “叔，您的那些钢板是足尺板么？” 季东来懒得和安鹏那边扯其他的，早结束合作早好。 “对，就是足尺板！你可以放心，叔绝对不会忽悠咱们自己家人的，东来你绝对放心！” 望着季东来的目光，安鹏斩钉截铁的说道，任谁都看不出来假。季东来这么强调足尺板，肯定老外那边有要求，那自己工厂里的钢板怎么都要说成足尺的。 “好了叔，我没法帮你了！” 望着安鹏这个时候还在撒谎，季东来直接板下脸，安鹏那边心里咯噔一下，目光转向季平。 “东来，啥事你说的明白点，跟长辈说话别用这种态度！” 望着安鹏难为情，季平那边赶忙著眉头，季东来暗道自己当初瞒着对方就对了。 “安叔，我在老外那边工作，老外给我的要求是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如果供应商这点分不开，绝对不采用，您分得开么？” “呃……” 季东来这个时候也不顾及父亲的面子了，一句话就把安鹏对在墙上了，季平那边脸色也是一阵涨红，咂摸一下嘴巴低头喝闷酒。 “东来，啥事咱们都可以谈！叔绝对是公私分明的人，这顿饭就是为了咱们两家联络感情，你是老外那边的红人，老外那边的啥要求你就尽管和叔这边透露，叔肯定满足，你放心东来，不放心别人你还不放心叔么？” 见到季平在季东来这边不起作用，安鹏赶忙赔笑，宁彩云轻轻地拍了一下季东来，季东来神色这才缓和一点。 “那我就再问一遍，叔，那天我们看的钢板是不是足尺板？你要说实话！或者我换个说法，是冷轧板还是热轧板？” 季东来这次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换成了官方，季平这次也抬头了。 作为轧钢厂干了十几年的电工，季平当然明白这俩东西的不一样，冷轧板公差偏上，热轧板公差偏下。 别看这俩东西就是这么点差别，一万米差不少钱。 以前季平所在的工厂给老外那边供货，基本上都是冷轧板，季平还在家里念叨过，此时季平也咂摸出味道了，目光盯着安鹏，安鹏被看的不好意思。 “东来，别担心，叔马上打电话确认，绝对不会差的！” 见到忽悠不住了，安鹏赶忙拿出手机出门做样子打电话，实际上就是在对着空气打电话，季平冲着季东来招招手。 “咋回事？” 作为父亲，季平也不傻，季东来在这种场合这么问两次一定有问题。 “下差板让我卖给老外当成足尺板，毁我！” 季东来就这么一句话，季平的酒直接醒了！ “几个厚？” “五个和六个！” 爷两个人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上差板和下差板中间是零点五毫米的厚度，一米五的板幅面，一万米就差几乎三万五千块，每吨就差几百。 季横的那套房子总房款下来才十几万，如果老外多要点，对方就多赚了一套房。 老外那边是锱铢必较的，而且现在人家都是用计算器敲打，分分钟就能够算明白，真的老外那边要的足尺板变成了下差板，老外铁定翻脸。 第103章 亲子课程 那老外还能饶了季东来？季平浑身出汗，面前的茅台酒也不香了。 “儿子，这个时候什么情面都别顾着，特么的，坑人，我一会就走，你看着办就行！” 脑袋里的账算明白了，季平知道自己一家人被利用了，跟季东来小声交代两句，招呼宁彩云带着季横老两口也回家。 “诶呀，老哥，没吃完怎么就走了呢？咱们等下去外面潇洒一圈，地方我都订好了……” 安鹏那边假装打电话也回来了，望着季平要走赶忙拦着。 “刚想起来，我还应了一个老主顾的活，不能给耽误了，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他安叔千万理解！孩子那边生意上的事情你们自己谈，我们老了，不懂这方面的事情，能帮东来义不容辞！帮不上的话，老哥也别记恨，东来毕竟就是个学生，人家老外还有那么多管理层呢，他说的话也不一定管用！” “东来，和你安叔叔一定要好好的谈，千万别考虑其他的东西，外企的工作难得，咱们以后还得考托业知道么？” 不好直接拒绝安鹏，季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东来，安鹏这里话语点到，安鹏那边心里凉了半截，把季平一家人送到门口，这才忙不迭的跑回包厢，季东来那边要了一壶茶。 “东来，我刚问了，那天他们给叔叔反馈的意见有误，是热轧板！但是东来你别担心，咱们有设备，咱们不就是做轧钢的么？做就完了呗，绝对没问题，东来你放心！” 安鹏现在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季东来和安金达的生意上面，继续满面堆笑。 “叔，确切的说是下差板！我父亲做了轧钢超过十年，看一摞钢板我查一下块数就能够知道他是上差下差，中差或者足尺！差零点一个厚度我都让你找一排人扇我嘴巴！” “而且你那批板开平板后根本没有按照要求进行表面处理，现在锈蚀非常严重，用您的钢板要增加表面处理工序！动一动铁锈乱飞，老外车间几乎是无尘的，会用你的那批板么？” “再有就是加工工艺，老外那边是激光切割，切你的那个板铁定冒烟，只能酸洗或者打砂，加工车间一叫唤整个工厂都瞒不住！” “光是这两点，您的钢板都别想进工厂！到现在您还不和我说实话，叔，咱们交情是不错，但是您忍心让我丢了工作帮您推销钢板么？” 望着安鹏的眼睛，季东来这次一点面子都没给。 对方这个时候还希望季东来顶着风险玩，明显是没把季东来当回事，季东来也没必要给对方面子。 说话的时候季东来尽量言简意赅，安鹏那边脸部肌肉不断抽搐，知道自己小看季东来了， 对方不说并不代表对方不知道，回想昨天对方查看现场的时候，真的在现场那边数了好一会，现在安鹏才知道对方是在测量钢板的厚度。 早知道如此，就和季东来和盘托出了，安鹏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东来，你也别怪安叔叔，这不是也没办法了么？这是怪叔想的简单了，叔不就是想老外的钱不骗白不骗，反正你们外企那边的很多采购老总都是这么干的……” 找不到别的借口，安鹏只能说实话，季东来一直没说话，而是等待对方没词了。 “叔，你如果想要卖钢板，我可以帮你，但是前提条件是你的钢板得合格！到地方就能用，上了机床立马可以成型！我一个翻译推荐谁的钢板不是推荐？干什么不推荐自己家朋友的是不是？” “再和您说一句题外话，老外的眼睛里只有零和一！什么叫做零，不犯错！这个犯错指得就是产品质量！一指的就是质量事故，酿成质量事故的班子是需要集体辞职的！” “所以整个公司那边都会瞪大眼睛盯着产品质量，原材料是重点，三个部门联合检查！您指望我一个小小的翻译摆平三个部门？开玩笑！我亲爹这么做我都给跟他翻脸，您明白么？” 望着安鹏那边彻底服了，季东来调整了一下情绪，知道自己该给对方指导一下了。 尤其安鹏这种明白人，当然还有季东来对当下的认知。 九八年危机之下，国家战略西行。现在中部市场并不好，安鹏在轧钢这个领域是个新人，指望获得满意的客户，没有引路人根本是痴心妄想。 现在安鹏能够指望的上的唯有季东来，当下也是季东来的机会。 “好，叔听你的！回款的事情……” 安鹏现在急需资金回笼，老兄弟们在西部都赚了大钱，安鹏一时不慎投错了这个行业，现在看着朋友们赚钱抓心挠肝啊。 只要能够把这些钢材变现，安鹏哪怕是赔一点钱都是可以的，更何况现在大家都指望着变现呢。 “这一点您可以放心，三个月，保证回款！这次您的钢板我是这么打算的，一部分卖给斯维尔，另外一部分卖给他们的供应商！” “以我在斯维尔的职位，供应商那边的货款您也不用着急，只要他们敢不给您结款，他们在斯维尔那边的结款也别想顺利拿到手！” “还是那句话，质量，你的产品质量合格，我啥都好说，产品不合格，您就趁早找别人，反正我是卖不出去！” 季东来说完端起饮料杯，安鹏双眼锃亮，赶忙也端起酒杯，和季东来碰在一起，两人详细的商量了一下细节，对方付完钱又给季东来拿了一堆礼物，这才忙不迭回去处理自己的那对钢板。 “滴滴！” 送走安鹏，季东来车子缓缓开出停车场，连续按了两声喇叭，季平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直接上了季东来的车。 “怎么谈得？” 接过季东来的矿泉水，季平眼睛里都是满意。 作为父亲，季平担心季东来在安鹏这个老狐狸面前吃亏，特地守在这里，一旦季东来那边搞不定，季平不介意自己去耍赖。 第104章 酒后不一定说的是真话 “他那边老老实实的供货，我帮他进斯维尔供应商系统，这个是最珍贵的！当下能够吃下他那么多钢板的也只有外企，而且回款很好！” “价格随行就市，我那边能获得一点好处！” 指了一下车上的礼物，季东来缓缓开车，季平点点头，暗道儿子还算成熟，但是想了想目光又转向季东来。 “着急了，这事还可以这么办，我们厂那边直接就有足尺板！现在也在库里面压着呢，安鹏那边工厂的板材处理一下成本比我们那边就高了，你手下如果控制两家供应商那样才把握……” 作为一个职场的老人，季平见过很多这方面的案例，不断咂摸嘴巴，期望给自己儿子一点帮助。 在季平看来，季东来现在这就是在凑学费，那不如两人一起努力。 “嗨，我都去了，人家压根没待见我！于伟连一杯水都买给我喝，我还提了你，一点都不好使……” 听到老爹那边说道于伟工厂，季东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季平瞪着眼睛听着，末尾差点笑出声。 “你等着，晚上我就让他来家里求你！你小子还是欠火候，这件事交给我，切！” 季平说着让季东来把自己送到工厂门口，顺手拎走了安鹏给季东来的一盒礼物，接着摇摇晃晃的进了工厂，门卫看了一眼季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对方是于伟的二叔，外号于大包，因为头上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肉包。按照厂内规定，上班期间不允许喝酒。 “老季，以后别喝酒，万一出现了危险咋整，下不为例！” 望着季平进入工厂，对方摇摇头。现在季平是厂内电工独苗，对方不好多说。 “今个高兴，我儿子手下一个供应商请喝的茅台，多整了两杯，老于，反正厂子也没事，你这不是有菜么？咱俩再整点……” 看了一眼门卫脑袋上的那个大黑包，足有拳头那么大，季平假装没喝够。 于大包看看季平手里的茅台盒子，双眼直放光，嘴里说着不允许喝酒，那边已经开始从冰箱里往出端菜，分分钟筷子就准备好了。 “老季，你儿子不是刚高三毕业，这么牛？都有人送茅台了？” 季平连着给于大包倒了三杯酒，对方心里别提多美了，尤其酱香的这股辛辣，是于大包的最爱。 “斯维尔德翻译，现在负责采购了，这不是供应商为了卖点东西进去，啥都送！中午带着我们一家搓了一顿，咱们家东来的英文特别好，这小子平常没事耳朵里就插着耳机……” 季平说话一个字都没提到钢板，于大包那边支愣耳朵听着，尤其听到采购这两个字，瞬间耳朵扩大了一倍。 “采购啥？没问问你儿子斯维尔那边需要钢材不？” 作为厂长的一家人，于大包一家也在这家轧钢厂有股份，现在钢材滞销，对方一样着急。 不是这帮人不努力推销，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前期屯的钢板特别多，现在压着没办法。有些厂家是很想要，但是回款太差。 外企那边不同，基本上都是按月回款，于大包找了很多人都没办法打进去，如果季平这边…… 于大包想到这里，赶忙把冰箱里的狗肉拿了出来。 “呃？我没说钢材，老于你喝多了！” 季平那边故意愣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东西，于大包那边仔细的观察着季平的反应，再看看季平红扑扑的脸庞，心里一阵狂喜。 “啧啧，酒后吐真言了吧？你刚刚说有人通过你儿子卖钢材送的茅台，忘了？” 于大包说着赶忙把狗肉放在桌子上，从冰箱里面拿出五粮液给季平满上。 “不行了，不能喝了！这玩意耽误事，你和厂长那边说一声，我下午请个假，不行，得回家！” 季平假装十分慌张的样子，赶忙往工厂外走，于大包立马让厂子的司机开车送，几分钟后于大包已经出现在了侄子于伟的办公室。 “卖钢材，不能吧？那孩子在斯维尔地位那么高么？” 听到于大包提供的情报，于伟一阵疑惑，毕竟季东来还是太年轻了。 按理说这种采购，即便是在外企那边也是那种八面玲珑的老资历在做，季东来看上去有些木讷，不应该是这种职位啊。 “合同都签了，你还猜啥？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那个供应商请季平一家吃饭的地方我问出来了，你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季平如果不是喝多了肯定不会说的，这人平常一句假话都没有知道么？快点调查一下，万一是真的，咱们可得把握住了，绝对要把握一下！” “现在钢材一天一个价，真的刹不住车，咱们都得进去！” 望着自己侄子低头沉思，于大包这个捉急。 虽然于伟那边并不是很同意叔叔的建议，依旧让人去打听了，结果带回来的消息让于伟坐不住了。 “哎呀，错过了！季东来本来找过我，哎呀，快快给我准备一些礼物，那个季平父亲病了正在康复，咱们家有东北人参，快着点……！” 于伟的人脉不是闹着玩的，分分钟就把安鹏和季东来一家说话的重点内容拿到了，钢板！足尺，热轧！ 吃饭的时候能谈到这种细节，绝对是签合同的。 而且于伟的人还调查到，安鹏那边正在调整设备，准备做足尺板，这证明人家合同肯定拿到手里，不然谁会这么折腾？ 安鹏是什么人？手里那么多产业根本不差钱的人物，现在亲自到现场坐镇，那肯定是大单子，能截胡最好，不能就分一部分。 这年头什么最重要？现金！渠道！ 季东来手里握着渠道，这个比现金还重要，坐在奔驰车里，于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暗道自己怎么就当初昏了头把一个这么重要的客户给赶走了呢？ 为了确保信息准确性，于伟还找人查了一下季东来在斯维尔的信息，不查不知道，查完了于伟肠子都悔青了。 进入公司就把原来的翻译干掉了，还能从斯维尔那边拿出来项目给自己家人做。这没有背景能够达到？鬼才信！ 第106章 反复捶打 “于厂长，您有事就直说吧！公司那边真有事，我们二期正在建厂，一堆事等着我去应对！最近采购的很多事也掐在我手里，我这边正在准备资料，老外那边晚上要给我们开视频会！” “这边一大堆东西需要准备，您言简意赅说，能帮忙我肯定帮忙，如果帮不上我就回了您！” 季东来看了一下屋子里的挂钟，再次给于伟施压。 上一次被对方当成小屁孩对待的事情季东来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做生意上面，季东来必须要拿捏分寸。 尤其面对于伟这种精于世故的老油条，你不给他制造困难，他就给你制造困难！ 而且对方脑子里面的想法太复杂，订单给对方太容易了，反倒会引起对方的注意。这次季东来手里的单子不小，安鹏那边的钢板虽然能够满足要求，但是两家供应商是必要的。 况且单从钢材的质量方面来看，于伟的条件比安鹏强很多。 “诶唷你看我，光顾着我自己的事情了，把东来的事情都给忘了！国外和咱们这边差十三个点，这个事我都忘了！东来，那叔就不绕弯子了！” “就是钢材的事情，我记得上次你到工厂那边去找我，说这加工厂需要钢板，叔当时手头有些工作需要处理，这不是没来得及和你细说么？今天叔想问问你这里需要多少！” “什么品质能够合乎规格，你也知道咱们的厂子做了这么多年，技术实力和工艺水平都是最好的！无论是型钢还是钢板，你需要多少我们供应多少！” “毕竟咱们还是熟人对不？而且东来你放心，只要叔这边供货，你的好处少不了……” 于伟看的出季东来那边一定有事，也不敢再拖了，这才满面堆笑的说道，结果季东来一句话差点让于伟的心凉了半截。 “晚了，不怕您失望！钢板的事情我已经和安鹏那边谈好了！虽然我父亲是您公司的员工，但是生意就是生意，不能掺和！” “上次我给过您工厂机会，但是听说您工厂那边有很多订单没法做，我就只能找安鹏！毕竟都是北方人容易打交道不是？那啥，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那啥你们慢慢吃！晚上我的还得准备资料，不好意思……” 季东来说着也不等于伟那边反应，起身就走，于伟想要阻拦想了想又不敢。 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对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晚上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季平身上。 什么一条龙，各种季平那边没享受过的待遇都给弄上，如果不是季平那边胆小，于伟连小姐都给季平安排上了。 就这样经过一晚上不懈的努力，季平第二天又把季东来叫了出来。 “爸，您还没回去了？要不您到我表姐那边去住吧，昨天跟老外那边开了一宿会议，您有事快点说，我回去补个觉！” 面对于伟和季平，季东来表现出不耐烦，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望着儿子的样子，季平心里也十分心疼，尤其季东来大大的黑眼圈，这绝对不是装的。 其实季东来昨晚并没有和老外开会，而是在工厂那边忙活了，天津电梯厂要求提供的样件和各种资料初期都是季东来弄，季东来弄了半宿。 还有三个新产品，季东来指导学生们那边开了两套临时模具，刚刚把裁切模具搞定，如果不是为了获得无限账期钢板，季东来才懒得过来。 “东来，还是你于叔叔钢板的事情，工厂那边的确很困难，咱们都不是外人，如果能帮，你就帮一把！安鹏那边的钢板不是还没进到这家公司么？再说也是下属公司，你跟着打一声招呼！” “安鹏那边分出一点份额，帮着于厂长把钢板卖掉一批，这样工人们的工资不就有了么？我在工厂打工，知道于厂长说的不是假话！有了这些销售单子，即便是回款周期稍微长一点，工人们看着心里也舒服！” “不然时间长了，工厂里的工人都跑了，现在已经有一大堆去了大房！都是咱们本县的企业，你帮谁都是帮，你说是不是……” 这次季平自己开口，心里暗道快点结束吧，再不开口今晚还得去泡，能搓吐露皮了。 “这……” 季东来那边故意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于伟见到季东来的模样知道有门。 “东来，季师傅说的没错！钢板只要你帮叔销售出去就行，账期长一点没关系，主要这钱把握啊！你知道咱们国内的工厂要钱太费劲了，说到点给钱基本上没影！” “那天于叔叔之所以那么对你，并不是故意的！刚喝完，为了要点货款，于叔叔上午和下午喝，白天陪晚上陪，我现在是严重的酒精肝和胃溃疡！” “你不做老板不知道这里面的难处，很多单子你明知道要不来钱你也得供货，不然生意上面就有人找你麻烦！有些钱看着很好，却拿不到！” “老外好弄，他敢不给钱，只要咱们举报国家就帮咱们要他们的钱，这是天大的好事！东来，你就帮叔叔一把，就一次！您放心，有任何条件你提，叔叔绝对不含糊，有半点的迟疑，你抽叔叔的嘴巴……” 于伟现在豁出去了，态度那叫一个恭敬，就差管季东来叫爹了。 季东来看看季平，再看看于伟，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 “东来……” 于伟那边以为季东来还么下定决定，赶忙又想说什么，季东来摆摆手，然后拿起手机剥了一个号码。 “我季东来，你帮我查一下这个月的采购单入了没有？就是出了问题的那个单子……还没入，你把公司名字给我改一下……叫……” 季东来说着按住手机的话筒，冲着于伟比了个口型，于伟赶忙拿过纸笔写上自己公司的名字。 “嗯，记住了么？等下我把开票信息给你，上次他们弄得信息有误，走机加厂那边，开票也是那边，好，等我回去给你补签字！” 说完季东来挂点电话，全程于伟那边大气不敢出一口。 第107章 江湖套路深 “是这样，上个月有一家供应商出了问题，我临时抓了安鹏的钢板过去，这不是过了么？按照规定这种应急救场的·公司在老外那边直接免除初期审核！” “安鹏和我们家关系很不错，我吱声一毛钱没要，钢材直接拉走了！所以投桃报李，我努力把安鹏纳入到我们的供应商体系之中!” “我父亲说你们工厂的确存在困难，那我就尝试一下！我跟您说一下，斯维尔下属工厂那边账期稍微长一点，四个月！因为有一个月是子公司这边核算用的！以此类推！你们如果想要供货，四个月回款！” “上次应急的钢板货款我从财务那边拿了一些现金，这两天我让人从你们公司拉走一批钢板，你们费点心帮忙裁切一下！然后我让子公司那边给你们结算，咱们先形成既定事实！” “下一批采购的时候我就有理由直接从你们那边采购，安鹏那边必定得有，份额也肯定比你们大得多！因为我这边遇到困难的时候是安鹏人家帮忙了，你们当初什么都没做知道吧？”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敲打于伟，于伟心里明白，暗自捏了一把汗，心道还好自己叔叔那边反应的快，四个月就四个月。 比国内很多工厂一年两年的账期短多了，至于季东来的敲打，在于伟看来那是最美妙的音符。 “东来，放心了，四个月之内这边要多少我给多少！您办事叔绝对放心，需要多大规格钢板，叔肯定不差事……” 钢板有了销路，于伟比谁都高兴，当即各种包票。 “但是咱们说好了，绝对不能让安鹏那边知道我从你们这拿走了多少钢板，不然人家肯定不满意，因为做事没有这么做的！牛打江山马坐殿？让人家知道了我还有脸么？上次拉人家钢板连地磅都没过，我在这边看着实际数给付的款，这是什么？” “人家对咱们信任，我现在办了这件事我都感觉脸上发烧您知道么？当初我就想弄两家供应商进来，您那边不是没愿意么，现在找我……把我夹中间难受！” 事情敲定了，季东来站起身，郑重其事的对着于伟说道，眼睛里发出的表情让于伟不由得一阵咂舌，赶忙赔笑。 “东来，这件事怪我，一切都怪我！你放心，出了任何事情安鹏找我！绝对不让你为难，钢板的事情咱们一言为定，生意谈完了，东来咱们出去潇洒……” 虽然还没有供货，但是于伟知道已经差不多了，想要拉着季东来去玩。季东来婉言谢绝了，一方面没那个交情，另外季东来实在是困了。 “唉，东来一表人才，季师傅，你培养了一个好苗子！” 目送季东来走入工厂，于伟对着季平那边各种恭维，季平心里别提多美了。 当天下午，刘宇鹏找来的卡车就进了于伟的工厂，赶帮按照季东来的要求把钢板裁切成规定大小的板条。 现场刘宇鹏给于伟那边拿了点钱，然后拉着钢板扬长而去。 “啧啧，还得是人家大企业，做事就是地道，说啥时候付款就啥时候付款！你看这个付款多快？” 于大包全程跟着卡车，包括付款环节，此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按照规定，这单子是自己找到的渠道，年终是有奖金的。 “还得是人家季平家的孩子办事靠谱，一句话就帮咱们把钢板卖出去了，孩子还得读书，英文好，高三还没结束被外企给聘去了，这才是真本事……” 于大包背着双手，见到人就夸季平的孩子有出息，听在季平的耳朵里美滋滋的。 季东来工厂那边此时已经忙得热火朝天，咔擦声音不绝于耳。 冲压机凸轮来回震荡声音在车间里轰然作响，距离超过三步相互说话根本听不到声音。 此时地面上已经铺满了钢板，全是这次滑靴需要的骨架。因为地方有限，放在院子里一旦下雨了就容易生锈，季东来索性把所有钢板铺在地面上。 现场一台台冲床跟前放着竹筐，完成的半成品丢进竹筐，凑够一筐直接进行到下一步。整个工艺过程都是季东来那边设计的。 每一步都有巡检员进行巡检，丁艾星的手下的学生时不时就拿着卡尺过来看一下。 整个工艺最后一步是焊接，季东来此时正在调试减速机，焊接用的工装卡具已经全部弄好了，先期的样品放在旁边。 “记住了机械这东西都是死的，也非常讲理！速比和送丝速度配合好，我们的产品就绝对没有问题，不然出来的产品很容易就是废的！” “把气瓶的压力表换一块精度高一点的，顺便弄一个气排！单向阀买几个，这样我们更换气瓶的时候就不用停机了！” 检查一下钢瓶，看看计算器上面的速比，季东来这才放心，接着把调速旋钮给拆了下来，避免其他人进行调速。 “试验一下！” 把骨架和筋板插入定位槽，季东来单脚踩了下去，伴着脚踩开关沉下去，现场火花四溅。 “滋啦啦……” 伴着二氧化碳焊丝慢慢吐出，工件沿着导轨缓缓前行，一条笔直的焊缝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弧光停止，一条优美的焊缝比手工焊接的都漂亮，而且因为有工装装夹，外观尺寸没有丝毫的变形。 送丝撤丝没有任何的迟滞现象，现场职高毕业的学生此时心中升起无限的佩服。 “我是学自动化的，但是这玩意我设计困难，老大分分钟搞定，在这我还是学生！” 一名戴着眼镜的学生望着季东来设计的工装，此时心里感到有些悲哀，对方高中刚毕业，自己专业课都学了三年了，竟然没对方弄得好。 “我家三代工人，我父亲是电工！所以我见过的东西多一点有啥奇怪的？倒是你们几个都是专科生毕业，很多学校学来的东西在这边活学活用！咱们这冲床这么多，过阶段肯定要从外面弄一些小活！” “全人工干效率低，而且危险知道么？多动脑，利用现有条件把自己的知识用在这！想做什么都行，车工咱们有，电工我在这，自动化的东西在你们脑袋里有的是！” 第105章 地位颠倒 虽然于伟那边并不是很同意叔叔的建议，依旧让人去打听了，结果带回来的消息让于伟坐不住了。 “哎呀，错过了！季东来本来找过我，哎呀，快快给我准备礼物！” 于伟的人脉不是闹着玩的，分分钟就把安鹏和季东来一家说话的重点内容拿到了，钢板！足尺，热轧！ 吃饭的时候谈到这种细节，绝对是签合同的。 而且于伟的人还调查到，安鹏那边正在调整设备，准备做足尺板，这证明人家合同肯定拿到手里，不然谁会这么折腾？ 安鹏是什么人？手里那么多产业根本不差钱的人物，现在亲自到现场坐镇，那肯定是大单子，能截胡最好，即便不能也要分一部分。 这年头什么最重要？现金！渠道！ 季东来手里握着渠道，这个比先进还重要，坐在奔驰车里，于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暗道自己怎么就当初昏了头把一个这么重要的客户给赶走了呢？ 于伟到季东来家里的时候，季平那边已经‘睡着了’！ “不行，老季有起床气，来不来跟我们翻脸，于厂长，你们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等一下！他就一个电工，有电工上面的事情我就给他的徒弟打电话，马上给你们处理了！” “你们也知道老季酒量不行，今天这不是接着孩子的光喝了点酒，不让他喝不让他喝的，见了茅台就没命，以后你们做领导的多批评批评！” 宁彩云那边已经和季平合计好了，无论这件事成不成，必须借着这个机会扬眉吐气一把。 季平也不怕了，自己儿子这么有能力，干什么工作都有‘自己当年的风范！’，那自己害怕什么？求你鬼的安稳！ 我儿子的学费必须充足，将来还得出国了。 必须借助这件事从于伟身上捞点东西，有道是有权利不用过期作废。作为一个江湖里面的老皮皮虾，季平不能称之为脸皮厚了，而是满身盔甲。 大不了不在你这个干了，也一定要算计一把。 “不忙，嫂子，您客气了！很多事情必须得老季亲自出马！这大夏天的也没什么好带来的，正好知道老季喜欢喝点白酒，这不是我那有两瓶五粮液给老季那边准备着，都不是贵重东西，您就收下吧！” “老季那边醒了我们再谈，季师傅在咱们厂兢兢业业工作这里这么多年了，咱们也没来您家拜访过，都怪我平日里太忙了，您见谅……” 虽然于伟心里也很着急，但是此时于伟却不敢有半点脾气。就这样我是那边季平躺在那里呼呼大睡，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屋外的一举一动。 心里无限的畅快，暗道总算是折腾了这个孙子一回，都让这孙子折腾自己十来年了，终于畅快了一把。 就这样，季平那边在兴奋了半个点，睡了一个点，宁彩云见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把季平叫了起来。 于伟那边正和季横聊天，言语之中都是赞美之词。 “厂长来了，早点叫我啊，哎呀，怎么能让厂长等着呢……” 季平作势批评妻子，宁彩云那边胶装委屈，两人客套了好一阵，于伟赶忙帮忙解释，好一会季平才给对方说正事的机会。 “东来？没有吧，谁跟您说的？” 听到于伟让自己帮忙介绍季东来那边，季平假装一愣，然后立马装傻，于伟那边更加坚定地认为季东来肯定帮着安鹏进了斯维尔，立马开始哭穷。 “季师傅，你也知道现在咱们工厂的情况……” 不好意思说于大包那边透露给自己的信息，于伟谎称自己从朋友那边得到的消息，接着苦情戏上演。 然后有承诺给季东来提成，并且给季平涨工资，甚至承诺让宁彩云到工厂那边上班。 “好吧，我只能试试，东来去斯维尔时间也不是很长，在这件事上面能够起多大作用我们也不知道，如果这件事不成……” 季平说着顿了一下，于伟赶忙站起身。 “季师傅，您放心，只要您帮我们引荐一下东来，实心帮助咱们工厂，无论这件事成功与否，咱们都感谢您！” “我们也知道您在咱们工厂一直任劳任怨，这么多年都没给您涨工资的确是因为咱们工厂存在经济困难，只要咱们钢材卖出去，马上给您提升待遇，工资都是小事……” 见到了曙光，于伟忙不迭的又是各种的许诺，季平这才最终带着于伟连夜去首都。 车好就是有优势，季东来在斯维尔刚刚工作了两个小时，季平和于伟一行人就到了公司门外。 不同于以往季东来回家时候的穿着，这次季东来走出公司穿的是工作服，白衬衫，蓝裤子，脖子上挂着胸卡，俨然一副城市白领的打扮。 不光是于伟，就连季平看在眼里也不由得目光一亮，暗道自己儿子真帅气。 “爸，大晚上您跑公司来干什么？这么晚了……于厂长也过来了，感谢您送我父亲过来，以后再请您吃饭哈！” 父子俩只是相互递了一个眼神，季东来就明白了季平的意思，赶忙对着于伟摆摆手算是打招呼。 拉着季平就准备进入公司，那边于伟一个健步冲下车。 “东来，季翻译，大翻译！可别着急走，是我要求季师傅借口家里有事叫您出来的，知道您忙，咱们有点小事请您帮个忙，还请您赏脸……” 不同于上一次的见面，这次于伟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对待季东来那叫一个恭敬，专挑拜年的话说，拉着季东来上了桑塔纳，马上让司机那边找了一个比较不错的酒店，于伟定了一个豪华包间。 “东来，上次是我的不对！你上班不喝酒，我自罚三杯，你就看咱心成不成就知道了……” 季东来这次把派头拿的足足的，好几次于伟把话题引到钢板上面，都被季东来那边给岔了过去，于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最终开始打圈，因为季东来不喝酒，于伟把苗头对准了季平，不是喜欢喝茅台么？那就茅台，为了引起重视，于伟果断的自罚三杯。 第108章 订单来了 “联合起来效率不就上来了么？你们是大学毕业生，不能光靠手赚钱，那还上学干什么？活学活用，别等着我给你们弄全了明白么？” 季东来一面解除这班人内心里的疑问，一面各种教诲。 虽然季东来的年纪比这帮毕业生还低，但是说出的话却让这帮人心生佩服，尤其那些大学毕业生，在季东来的鼓励下渐渐地不再每天机械的完成自己的工作，而是开始逐渐动脑。 人的脑子就是这样，不用的话时间长了就会自己变成一潭死水，真的用起来，那将爆发神奇的力量。 尤其这帮在学校里学习了很多专业知识的人，只是缺乏引导而已，有了季东来做样子，这帮人眼睛里开始有活了。 这边基本上解决了样件的问题，斯维尔那边供应商们也开始陆续送样件，刘宇鹏严格按照季东来的计划执行。 每一次送样，供应商那边都会减少一些人，毕竟质量要求卡的太严了，有些供应商根本达不到要求。 按照产品开发的程序要求，样件阶段如果不合格，批量的时候肯定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 前两次送样刘宇鹏手里样品的质量都排在中游偏下，刘宇鹏每次都和外检的小姑娘各种泡，临走还送礼物，弄得小姑娘都开始帮刘宇鹏出主意。 一直到最后一次送样，刘宇鹏这才展现了真正实力。 “刘宇鹏，你们这次样品做的很好，我让部长给你们报上去，弄不好你们能够中标！” 各处数据全部合格，外检的小姑娘喜笑颜开。 “行啊，晚上别着急走，我请你肯德基哈！” 刘宇鹏假装十分高兴地样子，质检员那边心里美滋滋的，自然把刘宇鹏样品和报告放在最前面，时间不长，季东来和杰里见到了各家的送检结果。 “这家产品总体来说可以，在所有供应商里面他们表现也是十分积极的！从送检的结果看，这应该是一家比较有实力的新厂，别个不说，这应该是批量化的产品！” “所有工件都是冲出来的，不是其他几家供应商都是火焰切割出来的，所以这家产品一旦达到了质量要求，那就意味对方已经可以小批量了！” 外检季东来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因此评价的时候杰里那边怎么听都是非常客观的。 伴着季东来指出几家样品的差别，杰里那边暗自点头，拿着划格器在几家产品的表面比照一下，效果立竿见影。 刘宇鹏送的样品上面满足要求，另外几家只有三家合格。 “这家是本地的，下午你带着质量部的人考察一下这家的规模和现场，形成报告，然后拿回来，如果效果可以，那就做小批量！其余几家我派其他人去！” 杰里现在全公司最相信的就是季东来，季东来也不含糊，直接点了外检的小姑娘。 如同预期的一样，刘宇鹏早早的等在公司门口，另一位‘老板’丁艾星直接领着季东来去了办公室。 刘宇鹏带着小姑娘到现场考察，其实就是转悠了一圈而已，至于拍照，小姑娘那边使用相机都困难，刘宇鹏当仁不让帮忙。 “拍啥照片，我电脑里有，要啥样的我拷给你好了！走，你们领导和我们领导且得谈一会，带你玩去，需要啥资料回来我给你弄！” 刘宇鹏不由分说拉着小姑娘就走，对方担心被季东来抓包，刘宇鹏拍着胸脯打包票。 就这样，肯德基，麦当劳，游乐园，只要是系姑娘喜欢的，刘宇鹏都带着对方去了。季东来和小姑娘那边回去之前，刘宇鹏塞给对方一邮箱里面发了照片，一切完美交差。 “怎么才二百件，我们库房里好多呢，这特么的！” 各种套路玩转了，刘宇鹏心心念念的小批量订单终于来了，结果看着数字，刘宇鹏那边直接骂娘了。 “你小子知足吧，所有外企都是这样！哪怕是他们本埠那边直接下单也是这样懂么？现在你去天津找李德群，带着我们的样品懂么？我和他那边说好了，具体操作你肯定比我懂！一定力争把我们变成第二供应商，不然咱们就白准备了！” 望着手里二百件的订单，季东来和刘宇鹏反应截然不同。 能都得到这种外企小批量二百台订单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这是1999年。全国电梯才多少台？老外那边有数据模型，新产品开发出来要进行部分囤货，再有就是出口机型。 一旦小批量完事，装入轿厢没问题了，接着就是海量的订单下来。 季东来现在也在赌，四个月内，天津电梯厂那边的大订单能够下来，那样自己就真的彻底翻身。 如果不能？那自己的计划就将彻底露馅，每天的提心吊胆的等待安鹏和于伟那边要债，尤其安鹏。 季东来和对方那边说的是三个月账期，剩下的那一个月，季东来还不知道如何应对对方。 当然季东来也在等待某个契机，如果契机合理，季东来甚至能够提前翻身。 当下困扰季东来的问题主要还是橡胶，锅炉房地方还是太小，想要在本工厂内炼胶很困难，购买这种半成品胶料成本着实有点高。 “呼！老大，这边我想做一个工装，在模具成型的时候，把这些橡胶骨架放在模具边上预热，这样能够节省一部分能量！图纸我那边简单的勾了一下，您看看？” 季东来正在成型车间查看橡胶弹簧的质量，一个学生走近季东来，手里拿着一张草图。 望着上面勾画的东西，季东来眼睛一亮。 “可以啊，明天我搬一台电脑过来，直接在电脑上用软件画图，然后咱们就制作，有想法就去做，没事的！另外上料你也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工装，争取一次性把骨架全部装进去！” “这样保证咱们产品成型的时候与胶料接触的时间是一致的，避免因为某些骨架和模具先接触，胶粘剂提早反应！另外的产品胶粘剂反应时间不够！” “橡胶和塑料成型还是有所差别的，他是一个不可逆反应，大分子链的重构！时间，压力，配方是决定产品的三要素！把这三点都控制住了，我们的产品质量就有保证！” “先把你想的那个工装设计出来，然后咱们再想装模具的那个，好好干！” 拍拍贺小龙的肩膀，季东来眼睛里都是欣赏。 第109章 这个产品绝对有难度 贺小龙是丁艾星带来的第二批学生，平日里不声不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为人也比较实在，看着很瘦弱，但是目光却和周围人都不同，包括丁艾星。 丁艾星是那种有领导才能，随时不会冷场的人物。任何场合，交给对方事情，丁艾星能够安排明白。 但是真正干活的时候，贺小龙是那种真正干活不说话的，季东来以前也只是和对方脸熟，没想到对方一直在思考。 “好了老大，我一定做好！” 得到季东来的指点，贺小龙那边心里也豁然开朗。那边模具开模，对方忙不迭的拿着撬棍开始分模具。 “咦，季东来，你还会做这个？” 季东来正在观察产品成型，一回头谭秀梅已经站在铁筐跟前，手里拿着橡胶弹簧，目光里都是惊讶。 “烫手，小心点！” 赶忙给谭秀梅拿了一个毛巾，季东来并未解释，那边谭秀梅拿着橡胶弹簧看了半天。见到旁边有老虎钳子，拿过工具用尽全身力气开始拉扯橡胶弹簧的两个螺栓。 “大姐，你能拉断了，甚至出现一个裂缝，我把它吃了！哥们这场地虽然小一点，但是绝对不是小作坊，工艺上面哥们绝对够用！” 望着谭秀梅那边脸红脖子粗，季东来抱着肩膀望着对方，眼睛里都是微笑。 “跟我走，有好事！” 望着自己工具下面螺纹已经全部捏碎了，橡胶和骨架之间半点都没有剥离，谭秀梅那边脸上生起笑容。 季东来不知道对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上了对方的车，一个小时左右，车子进入一个山区。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地方？这路也太好了！” 望着脚下清一色水泥路，季东来一阵惊讶，路上时不时有拉煤炭的大车行驶而过，车轮碾压带起滚滚烟尘。 谭秀梅那边也不搭话，伴着路面的延伸，车子进入大山深处。 远远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厂房出现在面前，高耸入云的烟囱，密密麻麻的管道，配合着周围浑浊的空气，季东来捂了一下鼻子。 车子缓缓往前移动，车轮下的路面开始变黑，一直到车间门口，谭秀梅这才下车。 “谭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一个负责人穿着红衣服，带着白帽子迎着谭秀梅走过来，满脸堆笑，和季东来简单的相互介绍一下。 “李工，这是我们加工厂的季工，他是过来看你的那个橡胶件的，他是专业作这个的！你领着他看看现场，咱们的产品不是总有问题么？让季东来帮我们解决一下，他很厉害的！” 周围烟尘滚滚，时不时空中的水管喷出一阵水雾，空气变得潮乎乎的，混合着煤粉的味道，要多难闻有多难闻，谭秀梅拿出口罩自己戴上，季东来则跟着负责人进入现场。 “季工，这个设备叫做捣固机，原理就是一个凸轮夹着捣固锤上行，然后依靠捣固锤的重量下落，把下面的煤粉全部砸实！” “我们用的橡胶件产品就是在安装在凸轮辊上面提供夹持力……” 李工说话的时候带着季东来进入现场维修车间，几个工人正在维修捣固机的凸轮，上面一堆类似电梯橡胶弹簧垫东西。 与季东来的那个橡胶弹簧的不同，这个是内螺纹，用强力螺栓和侧板连接起来。 单侧是二十四个内螺纹橡胶弹簧，一对是四十八个一组。侧板安装在曲轴数上面，经过电机带动，凸轮往复运动，给捣固锤提供动力。 现在对方面临的问题是，橡胶弹簧的使用寿命非常短，长一点的就能用一年时间，然后橡胶弹簧的骨架就变形了。 橡胶和骨架结合部位产生脱落，最终让凸轮失去动力，捣固锤不能进行正常的生产活动。 现在这加工厂一直用的都是进口的橡胶弹簧，价格实在是太贵了，每次更换就是一批。 四十八个橡胶弹簧，二十美圆一个！每个行动单位更换一次橡胶弹簧一次就需要差不多七千块人民币，整台机器下来就是十多万！ 这个车间季东来数了一下，光捣固机就有十几台。 这家企业的利润点以前很高，每年更换这个橡胶弹簧花费大几十万没人感觉什么。但是现在不行，经济危机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各处都要降低成本。 股东们一直在讨论把这玩意本土化，降低成本！谭秀梅的一个朋友是这家企业大股东，本来对方和谭秀梅那边说也算是广撒网而已。 没想到季东来那边也在做类似的东西，谭秀梅找季东来过来只是为了试一试。 “季工，你们常做这个东西么？” 车间临时休息室内，现场负责人望着季东来拿着橡胶弹簧仔细观察，暗道弄不好老总找来的这个人靠谱。 “类似产品不少，你这个产品设计的有点问题，我们把里面的结构改了可以不？” 仔细的观察了产品的结合面，季东来把一切了然于心，这才抬起头，那边谭秀梅也凑过来。 “不行，产品结构绝对不能改！老外的产品什么样你们只能做成什么样，这样我们还可以交代，万一你们改了，一旦产品有问题上面调查起来就是大问题！” “老外那边设计成这样，你们必须设计成这样没毛病，最起码结构上领导那边不会提出异议！一旦产品出了问题，大家也好找原因，是你们的原因还是成型工艺什么的，所以你们必须严格按照这个产品的原设计走，别管他合理不！” “实话和您说，季东来，有很多人都来看过这个产品，但是大家都没有选择接手！原因绝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个产品的特殊性！” “想要做好这个产品你们也要考虑好了，能做就做，真不能做就算了！” 现场负责人那边拿出一根烟，季东来直接给对方那边点上。 “不改结构可以，但是产品的使用寿命肯定会降低，我是做这个行业的，比谁都了解这里面的门道！别的不说，我们国内的胶料就这个德行，做到老外的那种精确控制很难！而且我们的密炼机不是那种连续密炼机！” 第110章 我说了就有绝对的把握 “国外很多密炼机用的都是法蕾尔的螺杆，这种机器设备能够做到连续炼制胶料！从粉末到胶片然后成型，几乎是一条线运作！我们现在用的还是翻斗蜜炼，弄出的胶料无法做到连续性！” “还有就是胶粘剂，老外那边基本上都是杜邦，我们在国内即便是买的和老外相同排号的胶粘剂，在国内也属于简配的！说白了，老外那边也没想把好东西投放到我们的市场上面，我们不可能为了您这么点产品量，花那么大力气去进口胶粘剂！” “综合上面几点，我们的产品只能保证老外产品三分之一的性能，也就是他们能用一年，我们最多用四个月，我给你保证是三个月！价格我们比老外那边低很多，如果你们能够接受，那么我们就拿回去开发做，不能接受这个品质，那您就找其他人！” “固安那边做橡胶的大厂子好几个，你们可以找他们合作！说实话，依照我现在的水平远远赶不上老外！” 望着现场负责人那边脸色并不好看，季东来并不隐瞒，也不吹嘘，尽管谭秀梅一个劲的使眼色，季东来依旧我行我素。 负责人那边看看产品，再看看季东来。 “我们再考虑一下，毕竟您是谭总介绍来的，我们这边有消息通知您！” 不知道对方想了什么，最终冲着季东来和谭秀梅伸出右手，谭秀梅十分无奈，季东来到是无所谓。 “你有毛病啊，我一个劲的给你暗示你看不到呀？” 出了门，谭秀梅立马从中文模式切换回英文模式，对着季东来一阵输出。 “你知道么，很多人要这个机会都要不来，我送给你，你可倒好直接往外推！早知道不带你来了，有消息他们要和固安那几个橡胶厂合作知道么？他们那边是给国家的军工和机车配套的，非常有实力！” “你这么和人家说，我告诉你，他们百分百不会和你合作！” 望着季东来那边无所谓的样子，谭秀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按照谭秀梅的理解，做生意必须要把产品的性能夸一下，而不是季东来这种初次见面就全交代，现在自己的努力白费了。 “呵呵，放心，那几个厂我知道，人家才不会理他呢！而且现在市场上的这种小型橡胶厂，尤其是私营企业，跟前的这些，也包括天津那边的，水平和我没什么差别！有点差别也就是头发丝的那么点!” “我说三个月是给自己留了回旋余地，实际上是能够用四个月，没必要全说出来，给他们惊喜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说了四个月，三个月零二十九天都算我们产品不合格！” “那几家大型国有橡胶单位，现在正忙着航空航天，机车火箭，他这个小破玩意会有人给他开发单独的橡胶和工艺？切！即便是开发了，他们用得起么？我敢说如果那几家橡胶厂给他开发了，肯定比进口的还贵！” 想到那几家橡胶厂的德行，季东来心中就生起讥笑。 别说一个化工厂，就是那种国有大型机车厂要求这些单位开发，如果不是正式文件发过来，对方都不会理你。 机车厂那是什么单位？央企！央妈的奶喂大的，你照样得看人家脸色行事。 “真的假的？你真的有把握？如果你有把握，我就把他们的产品要来，你提前做模具，我给你钱！这个单子我跟着，现在你们国内这边做这种设备的企业很多，我们可以直接和他们主机厂配套的！”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谭秀梅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从异国他乡来到中国，谭秀梅并不了解国内的各种政策尺度，以及同属于一个级别的企业相互之间的关系。 看着季东来这么笃定，再想想这阶段季东来越来越神秘的本事，谭秀梅刚刚落下去的心又活了。 “当然可以，这两年吧，炼钢还会迎来小高峰，捣固机的单子会爆掉的！还是以前的套路，你负责销售，我负责生产！咱们两不耽误，你赚大钱，我赚小钱！” 想到接下来国家的情势，季东来果断的和谭秀梅保证。 谭秀梅点点头，当即车子根本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去了行政办公楼，季东来在车子里等着。 大约半个小时，谭秀梅从楼上捧下来三张图纸。 “拿去吧，就是中间他们用笔画的那个位置，你算一下费用给我，我给你现金！” 摘下口罩，谭秀梅脸上出现少有的轻松。 季东来只是扫了一眼图纸心中就有数了，问了一下谭秀梅产品的需求量，然后直接找出纸笔在上面开始构图，计算。 “一模十六腔，钢材价格两千一百六，模具总费用五千二！模具费给了，我这边就开始开模，然后试机，骨架……得精冲，幸好我还有点存料，不然傻眼了！” 闭着眼睛季东来开始思考成型工艺，对方的橡胶弹簧骨架是封死的，成型的时候减少了一部分压力，但是同时也导致橡胶内部空间成为了实心的。 最终的结果就是橡胶弹簧在不断的剪切过程中，产生的热量无法得到应有的释放，累计在橡胶内部，导致自我的老化。 这过程看似非常缓慢无关紧要，奈何捣固机的动作频率非常高，每小时上百次上下做动。如果橡胶弹簧中间做成空心的，弹簧在受到剪切力的时候，部分变形可以在空心部分得到释放，橡胶内部就不会产生那么大的热量。 热量累计小了，橡胶的老化速度慢了，自然就会延长使用寿命。 季东来的橡胶配方不如老外的，这是事实，那么就得在应用和工艺上面下功夫。 侧面橡胶骨架没有封堵，那么就用异型螺栓把螺纹拧紧了，中间成型部分螺栓的突出部分留一点余量，保证两个封堵螺栓中间有足够的的空间，避免成型问题。 上螺栓不能人手工拧，太费劲了！上电动螺丝刀，螺栓也必须是合金的！螺纹要求精度，8g配上6H肯定够了。 第111章 到位！ 各种东西在脑海中全部成型，季东来这才睁开眼睛。 “给你钱，拿走吧！要快，最好下周我就能够见到样品哈！” “我了个去，你口袋里有这么多钱？” 季东来思考工艺和成行路线的十几分钟，谭秀梅那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摞钱，足有六千多，全部给了季东来，着实让季东来吃惊非小。 “切，姐妹什么时候缺过钱？记住那句话，姐以后罩着你哈！” 望着季东来的模样，谭秀梅十分享受，这种优越感来自与一个彻底的后工业国家对半工业化国家的那种俯视。 当下的米国是IT行业高峰，大把的钱财流入到华尔街，源源不断的资金进入西雅图，谷歌，微软苹果这些大型公司。 当下的媒体上面，无论是国内外都流传着比尔盖茨和乔布斯车库创业的故事。 就连季东来的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爱讲一个故事，如果比尔盖茨掏口袋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百美元，那么比尔盖茨是不会去捡的，因为他捡钱的这段时间，他就赚了不止一百美元。 季东来第一人生听这个故事的时候羡慕的不得了，也曾经想过要弄一个创业公司，也做计算机行业，将来也做中国的比尔盖茨。 两世为人，季东来对比尔盖茨更多的是嫉妒，就如同嫉妒谭秀梅一样。 两个人明明年龄都差不多，但是机会却不同。对方能够从口袋里随便拿出一沓钱，就跟废纸一样放在自己的面前，而季东来即便是两次来过，也会对这些钱格外珍惜。 “一周时间，咱们一言为定！初期定量多少？” 把钱财拿在手里，季东来收回心思，暗道总有一天让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人吃惊，我们一点不差。 “五百个，我让你发哪里你就发哪里！这边他们能够消化二百个，剩下的我让我的手下去跑市场，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必须能够保证三个月不坏，万一达不到，我可不答应！” 把季东来送回工厂，谭秀梅那边十分郑重的叮嘱道。 对方看似没心没肺，但是却是一个比任何人都清醒的存在。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并且能够熟练应用。 “放心，你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技术协议，咱们草签一下，具有法律效率的明白吧？我不是那种傻子，你更不是！” 冲着谭秀梅摆摆手，季东来转身开车去了斯维尔，拿着公司的检测设备测量了一下产品的详细参数，包括橡胶的硬度，弹性，磨耗！ 各种数据全部积累完毕，季东来又在办公室画了两张图纸，最终才带着各种数据返回工厂，把骨架图纸交给丁艾星，交代对方工艺，对方严格执行即可。 至于橡胶，季东来直接给供应商那边电话，让对方给自己炼制二百公斤刚刚测试完毕的胶料，然后到表姐那边弄了一台能够画图的电脑，放在住宅楼楼上，作为公司的临时办公室。 一切都做完，季东来带着设计好的模具图纸，直接回了河北模具加工厂，把图纸交给对方。 “季总，这个价格有点低了吧？” 望着季东来写的模具价格，加工厂老板有些挠头。 “不低，这几个孔你直接用火焰切割，退个火！然后加工完毕再热处理，这个模具并没有那么精确！模盖我那边有，不用加工，就要一个芯你还感觉价格低？” 指着模具图纸上面的中间部分，季东来逐步讲解，老板眼睛不由得一亮，这意味着自己省下了大钱。 “这个地方给我焊接一个白干手柄，以后没有特殊标注都这么干明白么？保证让你有钱赚，这套模具不用开票，你看着弄，我着急，最好现在就给我下料，三天后我返回公司，直接车子拉走！” 拿起桌子上的冰红茶，季东来狂饮了两口，这边的夏天就跟下了火一样，季东来一个劲的扇风，这家企业的条件和卢世鹏那边没法比，连一个电扇都没有。 “没问题，三天内保证完事，我马上就安排下料，如果咱们国家的老板都跟您这么透亮，咱们的买卖就都好做了您知道么？” 和季东来这边打了一声招呼，老板拿起桌子上的钱直接给财务，接着就开始安排下料。 四十五号钢板材料不难买，现在只要有钱市场上到处都是便宜钢板，更何况这里用量大。 火焰切割下来中间一个个圆盘，老板都让手下保存好，那都是钱！ 一直到对方那边把切割好的钢板送去退火，季东来这才开车回家。季横正和几个老伙计坐在门口唠嗑儿，屋子里季东来的奶奶在切西瓜。 “东来回来了，快来吃西瓜了，你们老师来好几次了，说你成绩下来了，挺好的，快来！” 望着大孙子回来，老太太比谁都高兴，又是给扇风又是给擦汗，季东来照例给季横那边留下药，匆匆吃了两块西瓜就去找母亲。 “东来，快点跟我去学校，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前程，你呀……” 望着季东来回来，宁彩云别提多高兴了。把季东来带回来东西送到屋里，急匆匆的带着季东来去了学校。 “第二名？第一是谁呀？” 宁彩云没忍住在车上就和季东来说了喜讯，季东来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现在成了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就是你们班的那个胖丫头，你同桌胡丽娟，啧啧！以后你们俩坐的那张桌子都是宝贝了，第一和第二同时在一张桌子，这都没谁了，儿子你可真给妈争气！” 望着季东来的侧脸，宁彩云别提多高兴了。 二十几年季东来都是那种作为家长教育孩子的负面典型，一招高考扬眉吐气，宁彩云感觉自己的人生值了。 而且季东来现在已经在那个外企就业了，工作好，高考成绩好，将来出来也不会差了，当下就差给季东来找个媳妇。 “就知道这丫头肯定能行，我要赚钱了哈哈……” 第112章 这口气终于出了 胡丽娟出名了，季东来手里攒下的笔记本立马就能够大卖了，现在就等着胡丽娟的同济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 季东来把那份通知书复印千八百份，然后和笔记本复印件放在一起，到时候二十块钱一本，大把的人排队来买。 这就是教育经济，虽然季东来也厌恶，但是也无可奈何。顺势的才是英雄，逆势的？成功了就成为龙，不成功…… 况且和那些机构相比，季东来做的这点事只不过是沧海之一粟，连推波助澜都算不上。 十几年开家长会都躲着老师的宁彩云，此时见到老师就打招呼。作为对季东来半年来努力的回报，所有老师对宁彩云也都客客气气的。 季东来的班主任老魏一直都是那种不苟言笑的，这次见到了宁彩云也非常的高兴，脸笑得跟开了花一样。 “东来这孩子有出息，知道努力，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闻！东来脑子绝对好使，就看用不用！我们教研组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东来的分数，也找理工大学的老师问了一下，东来的成绩去绝对没问题！” “东来，没事可以到理工大学的校园看看，熟悉一下即将进入的大学！你报的那个专业挺悬，接下来一定要等着学校打电话，万一给你打电话问是否服从调剂，一定要答应服从调剂，红色国防围墙，只要进去了那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机会懂么……” 老魏和宁彩云那边客气了一阵子，接着开始对着季东来各种输出。原因还真有一个，季东来报考的首都理工大学太牛掰了。 虽然理论上这所学校不如清华北大南开复旦同济叫的响，但是这所学校却绝对不一般。校名是伟人亲自题写的，当代国家的主要领导人好几个从这所学校走出。 将军院士更是能占满一面墙，这所学校创办于陕北，前身是首都工学院。只不过季东来报考的专业，材料专业是整个学校的重点专业，也是国家级的重点专业，隶属于国防。 每年招收的学生数量很有限，河北地区招收的名额有限，很多人为了能够顺利进入大学，刻意的避开这种招生不够的学科。 但是季东来就是头铁，老魏不是没想过帮助季东来修改一下专业，但是想想季东来的性格最终还是放弃了。 “好的老师，我找时间就过去，这所学校我很喜欢，因为它务实！进了学校我一定不辜负老师的期望，继续努力，不给学校丢人，谢谢老师这些年的培养和照顾！” 一个多小时，老魏那边讲话的主要核心季东来理解了，主要就是为了不让季东来浪费了成绩而已。 和母亲一起告别了学校，季东来在母亲的带领下，各处地方溜达，只要是宁彩云曾经认识的人，工作过的地方，甚至是曾经奋斗过的地方，都要走一遍。 季东来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仍旧顺着母亲的意思溜达了一圈。 “太舒服了，这么多年了我宁彩云终于扬眉吐气了，儿子以后好好地学习，争取早点弄个媳妇回来，咱们守家在地，看中了咱们就领回来结婚哈……” 这一天下来，宁彩云把同样的话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脸都快笑僵了，但是仍旧非常的高兴。 尤其想到上次家庭聚会，季中临走对着季东来啐的那一口‘你出息去吧！’ 作为母亲，宁彩云最受不了这些，从那时开始，宁彩云就暗暗的憋着一口气，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儿子给自己长脸。 只要能够上了本科就行，现在季东来的成绩，进入这所国内名校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很快宁彩云带着儿子各处炫耀的事情也传到了季中耳朵里，季中夫妇正在工厂里打零工。 “你侄子季东来考了全县第二名，你这个当叔叔的不得给准备点奖励啥的，上大学可是需要不少钱，季中你打算支持多少？” 几个平日子感觉不错的工友望着季中眼睛里充满戏谑，口头上的大方，实际上的铁公鸡，季中那边愣了一下。 “那玩意又不是我儿子，我给几毛钱？曹，早说我们家老爷子特么的不公平，把特别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季平，凭啥我出钱啊？又不给我养老送终，马勒戈壁的那逼崽子还不懂事！别看学习成绩高，那也不一定能够上了好大学，这年头学习成绩好上不了大学生多了去了！” “再说就他那个打小抄出来的成绩在高中没人管，上了大学人家可不惯着毛病……” 想到季东来，季中就恨得牙根痒痒，尤其上次被季东来当面戳破偷钱的事情，季中这辈子没受到过这种屈辱。 这阶段季中正好借着这个借口，几个月没去看过季横一次。 什么亲戚？占不到便宜的人家不叫亲戚，这才是季中的逻辑。 回到家，宁彩云一面张罗今天的好酒好菜，另外一面开始张罗学费。自打有了上次丢钱的事情，宁彩云把家里的钱都存到了银行。 季平最近没日没夜的在外面打零工做兼职，原工厂的那份工资也涨了，拖欠的部分也给补齐了，动不动于伟那边还上门拜访一下。 听到季东来的成绩非常高，这两天还特意过来看了一次。 “东来，这个房产证咋回事？咋这么多呢？不是只有一个么？” 季东来和宁彩云那边聊完天，回身被季横叫到卧室，三个大红本出现在季东来的眼睛里，季东来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帮人办事真不靠谱，都说了交给自己，结果送到家里来了。 “那啥，爷爷，又不是一个老外买房，都落到我名下了！因为我比较安全，老外也知道我比较实在，给我吧，我带走把这玩意给老外！现在人家住着呢，” 接过季横手里的房产证，季东来长舒一口气，季横那边也不疑有他，毕竟协议是自己签的，洋字码肯定是老外那边无疑了。 吃过饭安金达那边的电话也过来了，虽然对方在河北的学习成绩算是一般，但是在当地学习成绩却名列前茅，按照对方的加分和后来的各种成绩，进入民族大学应该把握。 第113章 便宜不好捡 “我们的那个刨花板厂，什么时候开工东来，我那边派过去的几个技术工人还行么？” 电话那头，安金达此时也春风得意马蹄疾，安鹏特意给儿子买了一个手机。 “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我们就开业，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那么大的工厂，有些必要的东西是必须得准备的，排风必须得安装，不然粉尘容易出问题！另外咱们的机器设备现在正在整修！” “那些机器看着没问题，放了几年了，有些轴都弯了，等你过来这边上学，咱们的设备基本上就完事了，我这边正在找时间卷筒，然后做几个桶装甲醛和氨水，水泥地面也得打！” “做工厂可不是请客吃饭，兄弟你来了就知道了！” 想到安金达弄来的设备季东来就上火，看似这玩意外面没问题，但是真的检查了一遍，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这玩意当初应用的时候维护和保养就不是很上心，再加上设备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空窗期，本来上面有个遮盖。 后期老板进了监狱，真正维护的人就少了。 里面老鼠窝，鸟窝都有！ 好在季东来对设备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及时的发现了问题，马上安排那些老工人对整个设备进行拆解维护。 现在每天这帮人都忙到很晚，看似完好无损的设备，检查才发现轴承磨损，轴磨损，这些都得修正，不然干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漂亮。 有些电线也得更换了，有些线路使劲拉一下就断，这就是现状。 看似捡了大便宜的机器设备，应用的时候也得费好大劲，这就是现实情况。 “成，用钱电话就吱声，我现在手里有点余钱了，等我过去给你带羊肉，这边邮寄太困难了……” 听到季东来说的这么具体，安金达那边也没有仔细的追问。 毕竟安金达也不是专业的，原来工厂那边还有一些附属设备，安金达已经安排车给季东来运过来，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这才挂断电话。 虽然家里人一再挽留，季东来也只是在家呆了一天，然后就匆匆的赶往安鹏的轧钢厂，安装氨水和甲醛的水罐的地基已经固化了，这边也得施工了。 “季总，设备是在这了，但是咱们不会用，你会用就自己操作，但是出了问题咱们不敢保证！老板平常也不让俺们用的，焊工设备这边也有，您能用就用！” 指着现场的液压卷板机，几个负责看守工厂的老人脸上漏出玩味的笑容。 安鹏那边已经交代了，钢板能卖，但是设备尽量不给用。因为这玩意耗电，现在工厂这么困难，能省一分是一分。 这些设备在这里实际上就是给安鹏那边摆个门面，用来吸引客户的。 “好，老丁，你们几个把钢板吊过来，记得要十二米板，六米的不行，长度不够，然后给我割断！这边我来负责卷板，这边焊接一个工装……” 望着安鹏的几个手下，季东来也不发怒。 毕竟对方还是一个干活的，老板交代什么对方做什么没毛病。 六个厚，一米五宽窄，十二米钢板，拖动起来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一路火花带闪电，季东来紧紧的盯着几个学生的每一个步骤。 好在整个过程有惊无险，季东来本想先切，但是看看板面又改了工艺，直接把整张板塞进了卷板机。 “季总，行么？如果不行就花俩钱雇俩人，不用多了，百八十就把这个卷了……” 望着季东来那边像模像样的准备卷板，现场的几个工人知道虎不住季东来，也担心季东来这边出现危险。 为了工厂的利益考虑，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几个人开始往跟前凑。 “你们歇着就行，尽量别往跟前靠，咱们这是重型设备……老丁，拿着大锤给我敲左面，用尽全力干！” 只是扫了几个人一眼，季东来并未理会。 这年头有点手艺到处卡油的人季东来见多了，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要么你提前说，大家谈好了价格，你做我省心。 我已经开始干了，你说自己行？滚一边去！ 几个人见到季东来那边并未理会，也走到旁边抱着肩膀准备幸灾乐祸。毕竟卷板这个活看似简单，但是真的干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直径两米六，八米多的板子，那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就把几个学生卷到里面去。 几个人就等着季东来那边干不了了，自己几个人再接盘，那时候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嗡嗡……” “刷刷！” “卧槽，这小孩有点玩意？！” 望着季东来把从动辊压下去，巨大的卷板机开始运动，季东来只是点动，钢板缓缓地往前挪动，接着季东来拿着尺子测量了一下伸出长度，然后缓缓的把从动辊升了一点。 “往左偏了，老丁，再给我夯左边，用一半的劲头！” “好嘞！” “当当……” 拿着十八磅的大锤，丁艾星对着钢板的一侧使劲夯了几下，分分钟钢板校正。 “还特么像点样啊，就看他怎么弄后期，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曹！” 几个工人震惊的目光中，卷板机前侧压合的钢板开始缓缓出现弧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上升。 几个人此时抱着肩膀等待看季东来那边的笑话，丁艾星几个学生此时也心里捏着一把汗。 “来，用导链把这个地方捆上，拎起来！” 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季东来果断让丁艾星几个人把压出弧度的钢板用龙门拎起来，接着操纵遥控器把钢板朝着反方向拉。 “空空！” “嗡嗡……” “这小子以前肯定干过，装大了，现在一根烟也捞不着了！” 望着季东来卷一点，运动一下龙门吊，几个人彻底心凉了。一个巨大的弧度已经开始成形，这意味着季东来成了。 而且从操作手法看得出，季东来心中有数！没有在现场干过的人是绝对没有这个底气的。 第114章 这是硬核手艺知道么 “来，把氧气和丙烷推过来，这边不用了，我们割了它！” 摸一把汗水，季东来指了一下燃气。这次几个工人再也不等了，赶忙上前帮忙。季东来也不阻拦，让几个学生现场跟着学，毕竟这玩意到手里都是买卖。 “搬一下，别着急！” 铁桶慢慢成型了，季东来选择先把结合部位焊接起来。 虽然一再注意，但是结合部位仍旧有点偏。季东来焊上一个拉手，众人合力用撬棍搬了过来，季东来直接带上帽子，在几个人工人惊讶的目光中把钢板点合在一起。 “季总，让我们来，这事我们擅长！” 伴着三段焊缝出现，几个工人彻底服气了。 快准狠，绝对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再不动手连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再说季东来是这边的长期客户，真的得罪了每次对方都带着一帮人自己来干活，那自己这帮人不是真的成了看大门的。 “滋滋……” 季东来并不说话，几个人如果手明倍“看”小说季东来就用一下，如果不是，那就对不起，季东来用都不用，老子我自己能干为什么用你们？再说那么多学生能培养。 “嗡嗡……” 焊接结束，季东来继续操作卷板机开始运动，把整个圆桶滚得溜圆。 一侧打开，天车缓缓挪动，整个铁桶不偏不倚滑出卷板机。整个过程学生们看的一愣一愣的，从来没想过季东来这么小年纪竟然会这个技能。 “季哥，服了你了，下一个我来操作行么？” 贺小龙望着季东来把铁桶放到旁边，眼睛里也出现热切。从钢板到成品，这玩意就在眼前，太有成就感了。 “可以，我在旁边看着，出不了事，有胆子干才是王道，其余的都可以练，动手吧！” 有贺小龙带动，季东来手下的其他几个学生也各司其职。 十二个这种大型的铁桶才能凑出三个像样的罐子，足够几个人练手了。季东来就那样在旁边给保驾护航，现场的工人只是在那边干看着，偶尔帮忙。 十二个铁通看是工程不大，时间却不短，整整一小天的时间，刘宇鹏的汽车到了季东来这边才堪堪完事。 “这有一条烟，你们兄弟几个分一下，对了有没有人会焊接水桶，有的话跟我走，那边我要把这些东西组起来！” 那边刘宇鹏已经组织工人开始装车，季东来把安鹏的几个工人聚集到一起，一条中南海交给几个人。 “我就能，领导你是不是就焊接这几个罐子，得几天时间，这费用……” 望着车上的大铁桶，为首的工人心里十分高兴。闲下来这么久终于有点活。 “一百一天，现在就这个价格！必须能够保证密封，如果干不好你们自己离开！切割那边有工具，到时候指挥一下现场的工人来做！” 季东来索性也不废话，招呼对方直接上车。 另外季东来把安鹏现场几个边角料也装上车，车板上面放了一摞钢板，这一车季东来保证装载量。 算上十二个铁桶，一共三十块钢板。 “焊接直线并不难，你们在学校学习的东西在这边也是可以用的！记住手法，都戴上帽子……” 现场焊接，季东来并未把全部任务交给焊工，而是绝大多数活都让自己的学生实验，真的出现漏水再找焊工那边查缺补漏。 自己则拿着焊帽教授这帮初出茅庐的小兄弟，手里的焊把分分钟沉下去，伴着弧光闪动，一百毫米长焊缝缓缓出现，一直到焊条只剩下半结小拇指长度。 “啪！” “看到了么，就这么整！坏了漏了都不怕，尽量往好了练习，以后咱们弄不好会有很多活！焊工的工资都很高，都好好练习，多赚钱，过年的时候回家多揣点！” 指着那堆肥料，季东来让几个学生过去练习，老焊工看着季东来这边完成了，也赶忙去忙活自己的买卖。 暗道这个活根本糊弄不了，季东来懂行啊。 接下来干活的时候，对方不敢有半点犹豫，焊接直线的时候跑的非常快。 一直到几个水桶开始结合，对方那边开始遇到一点困难。 “啧啧，东家，这个地方有点歪，有点不好办啊……” 望着某个铁桶偏了十个毫米，对方脸色有点不好看。 这个是丁艾星带着学生们最初干的，其实也是现场焊工那边使坏，没有等待对齐就焊接在前一起来，季东来这次叫对方来现场也是为了让对方难受。 “放到最上面去，最上面有个盖子，问题不大！下次干活注意！” “呃，好嘞东家！” 焊工没想到季东来反应这么快，脸色一红知道跟着季东来不能掺假，再也不敢玩小心思了。本来指望跟季东来说这边不好弄，多要点工时。 “当当……” 水罐结合部位季东来虽然做了定位，但是仍旧有些地方会出现小范围的错位，剩下的全部交给了大锤。 伴着小工对着里出外进的面夯下去，后面焊工跟着点焊，就这样一条条环切焊缝开始弥合，工厂外墙边慢慢出现一个高度八米的罐子。 水罐的底部季东来做的是斜底，距离底部一百高度是加强筋板，放水口处在斜口最底部。 至于桶盖，季东来用cad模拟了一下，果断的采用拼焊。 “不能这么割，这个工作量多大啊？来，我教你们！” 望着焊工那边要把自己弄得桶盖采取哪种彻底拼焊，季东来果断伸手阻止。拿着钢板尺在直径三米半的圆面上切出十五度。 然后拿着钢板尺开始六等分，全部结束，拿着角磨机开始进行切割。 钢板厚度是六毫米，季东来只是切割四毫米到五毫米之间，每一条切割缝都是如此，接着用F钩，三个人合力开始搬动，钢板顺着切割缝自动开始弯折。 “原来还可以这么弄，老大真牛逼！” “这是吃饭的手艺，一般人肯定不会！” “那是，老大真特么牛，学到真本事了！” 众人面前肉眼可见的一个锥形桶盖出现在视线里，就连老焊工那边都竖起大拇指，至于站在旁边的谭秀梅此时也摘掉了眼镜。 第115章 还是谈生意最好 “季东来，你都会什么东西啊？你都是跟谁学的，这玩意弄得挺新颖啊！” 伴着工人把对接的地方点合起来，谭秀梅凑到跟前看了一下，目光里都是惊讶。 “跟着哥学吧，这辈子学不完！现在是不是有种想以身相许的冲动，那就趁早，以后就没机会了跟你说……” 望着谭秀梅的样子，季东来十分自信的说道，谭秀梅翘翘下巴拿着眼镜对季东来一阵比划，虽然跟前很多人都不明白季东来两人说的什么，但是仍旧跟着笑。 “谁给你么你的自信，我发现你们中国人骨子里都有一种迷之自信，不是都说你们非常谦逊呢，在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呀！不过你会弄这个，以后我就可以多接点其他的买卖了，姐看好你，好好干，想要对象姐帮你介绍！” “都是海归，就是比你大，你能接受不？也能进门就当爹，金发碧眼我也认识不少……” 面对季东来的挑衅，谭秀梅一点不生气，一个反客为主，季东来赶忙摆手。 “打住，生孩子过日子向来哥们主张的是艰苦奋斗自主创业，好家伙！我奋斗一生就是给别人养活孩子？没那爱好！” 想到结婚这件事，季东来脑海中就浮现上辈子经历的种种。 貌似一零年左右这种给别人养孩子的男人不少，乐此不疲，但是到了二零年这种风起戛然而止。 “季东来，你得博爱，神告诉我们，大家都是神的子民，要相互照顾，都像你这种自私那么这个世界不是很冷漠？” 望着季东来摆手，谭秀梅直摇头，暗道满脑子封建残余思想，跟不上时代潮流。 “某些方面照顾老婆可以，但是照顾孩子么？我家又不是托儿所，再说我们中国人信奉的是孔子，仁义礼智信！最好把你的神留在大洋彼岸！” 这边弄得差不多了，季东来擦了一把汗，拿了一瓶矿泉水交给谭秀梅。 “你们就是思想太顽固，封建！如果不是这样当年你们也不至于挨打，我爷爷就说当年你们长期的闭关锁国造成了百年屈辱，多悲哀……” 谭秀梅喝了一口矿泉水，看了一下牌子直接放下了，季东来哑然失笑，再看看谭秀梅，眼睛里出现莫名的悲哀。 不是对于谭秀梅，而是对国内的某些高级知识分子，简称公知。但是现在网络还没有铺开，这帮人毒害国人还是停留在教材和纸质书籍。 再看看面前这个满脸优越感的人，季东来想了一下。 “美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我们挨打是因为闭关锁国，您的意思我们中国一直没有开放对外贸易？” 整理了一下车子里的东西，季东来暗道应该刷车了。 “那是当然，当年就是因为你们闭关锁国所以才没有输入先进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没有抵抗能力……” 说道中国的历史，谭秀梅就是滔滔不绝，季东来又是一阵无奈，伸手比了个手势对方这才停住，做好了架势和季东来辩论到底。 “美女，我问一下，如果我们闭关锁国了，那么鸦片是怎么进来的？” “呃……” 季东来一句话就把谭秀梅问住了！世人都知道中国进来的鸦片贸易是输入性质的，但是书上却说中国近代闭关锁国。 这两点是严重矛盾的，闭关锁国了这种贸易怎么进行的？某些人就是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怪不？ “不对，你们当年的官员走私很厉害，全都是走私进来的……” 想了一会，谭秀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季东来再次伸手。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输入和走私其他东西，光是鸦片？” “呃……” 季东来的连续两次发问让谭秀梅哑口无言，因为这个问题的思考只能停留在纸面上。往深了思考就是罪恶。 哪怕往下深入思考一微米，世人都能思考出不一样的东西，但是长期以来，推广这种思想的人就是这么‘高明’！ 所有的思考只停留在纸面上，往往就是那么一群傻子笃信纸面上的东西，就和后来所谓的‘女拳’，把所有的思维和思考全部停留在纸面上一样。 “那你说为什么？” 谭秀梅此时咂摸嘴巴，季东来摆摆手不再言语，剩下都东西就交给对方自己去找答案算了。毕竟自己又不是庙堂之上的人，世界发展成什么样自己管不了，一日三餐弄到手，衣食无忧即可。 话题直接引到生意上，谭秀梅这才想到自己说的那个生意。 再次带着季东来前往深山中的那个地方，一大片地方此时正在兴建厂房。 “这个东西你会做么？” 抱着一摞蓝图，谭秀梅指着焊接弯道弯小声的说道。上次对方这里招标，谭秀梅没看明白这个东西应该怎么做。 这次在季东来的刨花板厂那边看到了工人们焊接水罐，大胆的猜想季东来应该会做。 “这个，好做！但是得买东西，内部高温燃气通过，得买耐火砖，本地有一家！其余的东西都不难，得上一台激光水平仪，那个东西划线准，不然光靠拉线有偏差，到时候出现的问题比较多！” “还有一种胶，这玩意得用高温煮开，中间掺和碳酸钙，正好现在我有冲床！切割锯也好办，你的关系可靠么？可靠的话我们就做，不然这东西验收的话弹性空间太大，说不合格就不合格！” 摸着下巴季东来看着这个锅炉烟道图纸，脑海中不断闪现各种报价和工艺分解。 这东西方方正正，看上去是美丽的，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容易变形。 而且从工厂那边运输到这里是一个不短的路程，这玩意质量特别重，一般车辆不能运输。 “绝对可靠，只要你做的出来我就能送下去，一定要按照图制作！前阶段这家工厂刚刚退了一批，说质量不合格，好像是钢板厚度不合格，但是我看了一下好像合格啊！” 谭秀梅说着指了一下面前的几个被打了废弃的烟道，眼睛里都是疑惑，季东来拿着自己修车工具凑到跟前，接着敲了一下。 第116章 铆焊生意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你看到这个焊缝了么？就是临近接口的地方，这里根本不用焊接，他们焊接了一道！这又不是法兰！因为他们内部运用的钢板厚度是下差板！” “这是十个厚度的板，市场上最薄的钢板厚度是九点二！中间零点八厚度就是利润，在烟道口这位置焊接的是足尺法兰！光是这一个单面，这家人就能够节省下来将近一百块！” “不细看是看不出来这个有问题的，但是老检察员都能够看出来！这家的钱怎么样？押款周期太长不值得做，往往商家偷工减料基本上都是因为回款周期太长，产品价格还不够高，采取的无奈之举！” “如果你能要钱不费劲，那就拿来我报个价，如果不行趁早别做，把钱给别人花，你得不偿失！” 仔细的查看现场的每一个产品，季东来大概心中有个数了。 暗道面前的工厂看似不大，老板的精细化管理很有一套。 大概率内部此时在整顿供应商，那就意味着大洗牌！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外检现在就会变成很多人的鬼门关。 再有这个时候也是某些后来者的机会，例如自己！面前的很多东西技术含量都不是很高，只不过工艺值钱。 以前这些东西都是锅炉厂自己做，后来某些领导把工艺带了出来，这才出现了一大批锅炉附件企业。 “这个你不用担心，报价给我，然后我报价给他们！敢跟我抢生意的人还没出现呢，你尽管弄哈！不过你确定自己能做？他们领导说这个东西的技术含量很高的，一般人做都会赔钱……” 望着季东来信誓旦旦的样子，谭秀梅有些怀疑，季东来心里有底了。 “工艺是固定的，就是熟练程度而已！我前几天刚刚和我家里那边的轧钢厂谈好了合作，订购的都是足尺板！这种耐火砖更简单，大成那边做玻璃棉的那么多，整天有推销耐火砖的来回溜达！” “剩下的焊接你也看到了我现场的那些工人，不难！我回头做一台瓷砖切割机，其实都不用作，把无齿锯架起来！锯片换成合金的，找几个农村妇女过来贴砖，其余的就是焊接！胶我有渠道，还有什么？” “对了，剩下的就是你要钱！记得有预付款大老板！我现在穷的一批，那个刨花板厂把我的资金都耗光了！” 现在季东来最缺的就是一个焊接和组装平台，这玩意价格不低，安鹏工厂那边有几块，自己尝试租一块过来，到点再给钱，或者直接让安金达拉过来！ 做焊接的没有这个东西不行，最好能够买到！现在季东来最缺的还是钱。 什么穿越来了就是巅峰，尤其做实业，那都是意淫！尤其下岗潮下，摆摊的遍地，有些工人甚至用自行车送自己的老婆到风月场所去上班。 大凡有一点能够看得见的活路，一向高傲的她们会作践自己？ 做实业就是一步一个脚印，季东来想想自己知道的某些小说家就感觉无语。 “好家伙，你眼睛里现在就是钱，这么小年纪怎么对钱看得这么重？我接触了这么多成年人，大家都没你嘴里这么多钱的事情，这是不是跟出身有关？” 依旧是从车里直接拿钱，谭秀梅对着季东来一阵输出，季东来各种扁嘴。 “大姐，我一个普通人家庭你让我眼睛里除了钱以外看到锦绣前程？那不是开玩笑的么？那是你们这帮吃过见过的人才能看到的东西，我能看到那我不是成了你了么？” “这年头说多少狠话都没有用，最重要的是自己得有实力啊！我也想跟你一样车里存上千八百万，想用钱就甩出几摞，他不是没实力么？” “别的不说，做这样一个方形烟道，一米方乘两米，光是板材就一千来块，还有耐火砖呢？我不看到钱他也不给我来原料不是？工业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对了大小姐，你的门路广，如果找到有卖平台的地方给我注意一下！” “我现在焊接最好有一个大平台，那样我们干活更快！” 把钱揣好，季东来当即拿起手机跟安鹏那边订货，这个钢板对于漆面没有大要求，毕竟最后要进行表面喷漆处理。 至于耐火砖头，季东来直接给曹任电话，对方正好就在大成。 “没问题季哥，一小时后我给你电话，咱家有亲戚就做这个，绝对没问题，顺便我给你要一台切割机，那玩意不值两个钱！” 曹任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每天除了看书和与一帮朋友聊天外，几乎吃饭都有人给送上门。再也不用看自己叔叔的虚伪嘴脸，每个月赚的钱几乎不花，只要是公司这边花的钱，季东来都给报销。 面对季东来那边布置的任务，曹任一百个完成，放下书背着书包就出门了。 至于平台，谭秀梅那边还没消息，老吴那边却来了消息。 “卧槽，这么大一块？他们是怎么埋下去的！” 拆迁工地，季东来望着地上一个硕大的深坑，目光都是震惊。 这块巨型铁块是老吴那边照例探铁的时候在某家拆迁户的院子里找到的，找了一台十吨的吊车，对方提不动，车子差点撅了。 老吴叫季东来过来就是想看看这东西的去留，按照老吴的意思，不行就直接弄设备过来割了。 “东家，河北这边钢厂比较多，要不咱们直接卖给他们，让他们直接来拉走？这玩意运输是个大难题，一般的车根本拉不动！” 望着季东来跳上大铁块来回看，老吴那边也跟了下去，季东来摸着下巴转悠两圈。 “嗡嗡……” 季东来正在思考如何把这个东西变现，电话响了。 “喂，朱总，您回来了？” 望着朱德新的电话，季东来赶忙从坑里爬了上来。最近这段时间公司内审，朱德新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季东来问过杰里，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季东来没敢再问。 其余人也不知道朱德新的去向，季东来也懒得问。 第117章 有了自己的供应商 “我在你表姐柜台对面，有时间过来聚聚？” “没问题……老吴，这个东西先放在这，等我回来！” 对于自己的恩人，季东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交代老吴那边不要耽误工期，接着开车直接去了朱德新的聚会。 桌上一共六个人，除了朱德新，其余几个人季东来都认识，礼貌性的打了两声招呼。 “小季，和你简单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做钢材的，以后我不在斯维尔了，你们几个相互照顾！咱们的二期三期都需要大量的钢材，与其让其他人发财，倒不如我们自己人发财！” “质量合格的情况下，大家兄弟相互帮衬就好了！这个是李总，这位是宁总，这位……” 伴着朱德新的介绍，其余五个人分别满面堆笑送上自己的名片，季东来隐隐感觉有事情，也只是礼貌性的送上自己的名片。 “小季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最近在公司很少露面！原因无他，工厂主体框架立起来了，我们这帮人没用了！原来建设这工厂的时候，原料都是我管！建设的工程队都是王锐那小子管！” “我这些朋友你也都见到了，大家都不是那种做事出格的人。但是王锐这个孙子做事不行，他建筑方面是门外汉，把建筑搞得一塌糊涂！” “老外那边拔出萝卜带出泥，质疑我们当初的钢材和各种原料，建筑质量差跟我们原料有什么关系？当然这也是为了清洗，大家心知肚明！” “我现在已经和天津工厂那边签订了合同，马上就要离职了，临走之前把咱们这帮兄弟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你放心，咱们之间不会玩脏的，互通有无即可！” “以后有了这帮兄弟帮衬你，避免你采购的时候有人欺负你，老外现在已经对你进行倾斜了，这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分寸！这家公司除了面前咱们这帮兄弟之外那帮供应商都有上面的背景，你能不得罪就是最好的！” “咱们的兄弟你尽量照顾……几位老哥，东来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大家可以绝对放心！但是还是那句话，谁也别坑我兄弟知道么？谁敢弄别的，让我朱存新知道了，我绝对饶不了他！” 朱存新说话的时候目光逐渐变得严厉，另外五个人别看是做钢铁的，对朱存新仍旧是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季东来现在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一场饭局只是简单的认识，饭后几个人本想准备节目被朱存新那边拒绝，几个人这才离开。 “朱哥，你怎么这么突然？” 季东来开车直接拉着朱存新回住的地方，副驾驶上朱存新喝的酒有点多，此时昏昏沉沉的。 “不突然，我早料到了有今天，但是没想到这日子会来的这么快，以前听说老外那边冷血，我还抱有幻想，现在看果真如此！你的技术实力老哥非常看好，一定要坚持住了。” “万一老哥需要你出马的时候，咱们一定要配合好！你也要记住，在斯维尔这种地方如果你到我的岁数达不到我的地位，趁早离开！而且老外也不会给我们超出他们能力的权利，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慢慢熬！” 斯维尔的事情让朱德新这些年的奋斗几乎归零，但是也成功的避开了灾祸。 朱德新抹了一把脸，想想自己在斯维尔这些年，心里生起酸楚。当年意气风发，从头忙到尾，最累的时候饭都没得吃。 最终落得两手空空，家里老婆孩子得养活，房子虽然很大，但是每年的花销少不了。这次内审看似弄得轰轰烈烈，实际上针对的只是几个人。 毕凤君只是个意外，毕竟那只是一个看似重要的部门而已。 实际上斯维尔的核心在采购和生产，朱德新苦心经营这么久，手脚干净是不可能的，毕竟迎来送往。 本来指望在这边能够养老享清福，结果老外玩了这么一手。 幸亏季东来高考前夕发现了问题，朱德新给某个人打了电话，对方那边沉默了，只给了朱德新一句话‘你意识到了问题就好，只要会补救问题不大！’ 朱德新差点没吓死，赶忙把各种账都平了。 事实证明，这次季东来真的帮了朱德新大忙。后来从南部来的几个会计专门审计的就是朱德新的账目，连螺丝钉多买了都被提出来了。 好在朱德新提早把各种账目都平了，审计才没从财务那边往下追究，不然这次朱德新轻则开除，重一点就得进去。 最重要的一旦发现了污点，朱德新以后的职业生涯就完蛋了。 “好的朱哥，技术方面您放心，刚刚的五个人里面谁最值得信任？” 隐隐的猜到朱德新的离开和这次审计有关，季东来决定以后行事更加小心，看似可以养老的外企，证明并不是可以混的。 “杜敬标！这个人是我从业务员带起来的，人很有魄力，这次我能渡过难关和他有一半关系！以后你们可以常来往，他做的业务比较大，无论做什么还得有自己的人知道么？崔明艳这个人可以接触，人聪明，是一个办大事的人！” 朱德新那边说完了杜敬标，貌似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弄得季东来摸不着边际。 但是季东来也没有多问，送对方回家后，季东来正好联络了杜敬标。 “我了个去，这可是个好东西，我没看错这玩意是当年德国人生产的那个炮台的底座，季总，这边我给你按照235收吧！再高了兄弟也没办法，你知道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 杜敬标身材魁梧，行走的时候腋下始终夹着包，站在巨大的元铁上，一下就猜出了这东西的来历，季东来不由得佩服。 “你那边有没有大型的铸铁平台？给我弄两块，这东西你就按重量称一下，看看怎么合适，给我弄几块平台，如果还有富余，以后我那边需要圆钢我在从你那采购点圆钢棒料什么的！” 第118章 杂件价格才高 “我和人合股了一个模具厂，这几次模具材料有问题了，正好你是做钢材的，以后咱们之间常来常往，朱哥那边有交代！”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作，季东来索性把寻找焊接平台的事情交给了杜敬标。 而且最近从建筑工地拆出来的钢材越来越多，季东来消化不了，也一并卖给杜敬标。两人加深合作以后才能相互信任，至于斯维尔，季东来并不在乎。 有合适的机会介绍对方没问题，但是原有供应商，季东来还是尽量不介绍，避免被打上标签。 “要说朱哥介绍的人就是把握，正好我那边有很多平台等待出售，我马上给你安排拉走！这个东西我找车来运走，以后您这边有的那些废铁尽管拉到我那边，有多少咱们消化多少，回款绝对没问题！” 听到季东来部分产品直接交换，杜敬标心里生起佩服，暗道总算遇到了一个做实业的。这年头最难打交道的就是做销售起家的人，根本不给你留利润，恨不得让你赔钱。 只有做实业起家的人才能理解做实业的苦，当即一个电话给公司那边，先把季东来需要的平台送到小工厂那边。 六米平台一个，三米平台两个！全部是大龙门超平的那种。 “这个平台不要焊接用，作为检测用！那面的两个焊接用，老赵你标注一下，千万别给我弄反了！” 望着三个大平台，季东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自己去买弄不好得几万下去，现在一块废铁换回来的。 以后需要什么东西，直接用废铁和杜敬标那边交换，避免拉低自己手里的现金流。 “你行啊，季东来！在哪买的大平台？我刚给你问了两家，光这一块平台就得三万多，你花多少钱买的？” 谭秀梅再次来取货，望着铆焊车间三个大型平台，瞬间睁大了眼睛。 本来对方以为季东来会来求自己，没想到季东来自己解决了，而且平台绝对够个。现在工人们正在平台上面切割圆筒，烟道图纸挂在那里。 有一个九十度弯工人们已经组了起来，正在焊接。不同于其它人家的手把焊，季东来这次上的都是气体保护焊，速度非常快。 伴着气泵的哒哒声，焊工从头焊到尾，焊缝十分均匀。 “事事都找你，你不烦死了啊！初期采购原料的已经把你的预付款花得差不多了，老板记得及时按阶段付款哈！我这里没有辊筒机，卷一个滚筒还是友情价要我二十，不是跟你哭穷，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你再看那边的法兰，加工一片就要我五百，耐火砖嫌我用量小，带款提货，这年头生意真难做！” 透过二楼那边临时办公室的玻璃，季东来指着现场的环境沉声说道。 左面铆焊车间和冲压车间，中间制作了一个临时的隔断，避免弧光闪到冲压车间工人的眼睛。 注塑车间这边现在也在全力以赴生产，季东来现在已经把部分产品转移到锅炉房的地下室，尤其原料放到那边保温。 “好了，见面就要钱，怎么感觉我是你妈一样！” 望着季东来有跟自己要钱，谭秀梅嘟嘟嘴，从盒子里又取出一大堆图纸，都是锅炉烟道！有几张图纸上面的常见信息没有撕掉，看得出是焦炉机械的。 “这个软连接你能做不？他们都说这玩意比较难，有两家的都出问题了，你看看？” 在一堆烟道图纸里面，谭秀梅抽出一张图纸递给季东来，眼睛里都是期待。 “我算看出来了大姐，你给我的活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这个活就这么点的量我还得开模具！价格也低不了，这是补偿器，看他们跟你说的软连接，糊弄你的！” 季东来看了一眼这个东西，心里生起狂喜，这玩意季东来自己就会做！耐火浇注料和各种夹层合起来。 只不过这东西很多厂家做的时候偷工减料，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烧一段时间就漏了。当然这玩意的利润空间也大得很，只不过溶剂有污染，得用甲苯。 大凡是苯类化工产品，活性状态下对身体的伤害都很大。年轻的时候，人身体排泄系统正常没问题，岁数大了绝对够喝一壶的。 “那你做还是不做啊？给你饭吃还那么多事情，要不我找别人？” 白了季东来一眼，谭秀梅知道季东来肯定有办法，季东来那边赶忙赔笑。 “肯定做，给钱就做！这玩意你什么时候要？量多少给我个数，得进料！而且不能按照传统干法弄，他们弄得肯定最后烧成了面包，我弄就让这东西绝对耐用的那种，在质量方面绝对得让你放心！” 拿着图纸，季东来冲着下面晃晃手电，丁艾星直接跑上来，季东来交代两句，车间那边开始制作框架模具。 老赵那边马上安排开始割钢板，胶料那边季东来让胶料厂家直接进货。 “你效率挺高啊，就是你人有点少！” 一个小时不到，季东来那边已经把图纸报价弄完，车间的几个领班已经把图纸全部领走了。曹任那边正在安排工人卸车，耐火砖和胶料以及碳酸钙也都到了。 整个车间现在忙成一团，孙莉背着孩子在注塑车间那边一个人顶好几个岗位。 谭秀梅带来的人现在正坐在那喝茶水，全程只是监督数量，最终签字。 “没办法，我们这种小厂不就是依靠快取胜，依靠质量生存的？做到斯维尔那种，他们的单子都是百万级别的，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我们这种小厂都没法比！” “我们定位就是这样，你那边有别的产品，例如导靴那边也开发点，现在我这边有些囤货了！” 带着谭秀梅进了自己的仓库，季东来指着自己堆积那些产品晃晃手电。 斯维尔那边的订单除了初期的一百多台，现在还没下来后期的单子，季东来现在也开始着急了，虽然这个产品注定用量非常大，但是真的其中出现了变数，季东来前期的所有努力都将白费。 第119章 美女会计到位 现在导靴那边除了谭秀梅的单子，季东来都停了。 刘宇鹏那边不断接到斯维尔那边的新产品试验单子，绝大多数做完了都是没有下文了，只有少数的产品给了小批量试制，弄得刘宇鹏现在见到斯维尔的电话都躲着。 “人心不足，让你这么贪婪！据说他们公司那边的领导层在大调整，不出一个月就会有结果！新去的总经理现在正在招兵买马，别担心了！” 望着季东来那么多产品积压，谭秀梅也咂舌，但是凭借季东来和对方的关系谭秀梅并不会帮忙。在谭秀梅的思想里，生意就是生意！自己没有绝对把握的单子对方绝对不会接。 季东来虽然无奈，却不能说任何其他东西，毕竟两人现在只是生意的合作关系。先把这边的铆焊件做好了再说，大不了这些导靴将来去做售后。 贴瓷砖并不难，工厂周边的农民找过来培训一下分分钟就会了！季东来只是简单地教了一遍。 至于耐火砖上面的定位板和盖，季东来直接用冲床一次成型，接着上面还是用耐火胶贴上圆饼瓷砖。 安鹏手下的焊工此时已经把季东来这里当成了主场，趁着安鹏那边不注意，甚至把氩弧焊也偷偷带了出来。 其余几个工人也偶尔过来应援，整个铆焊车间就这样二十四小时不关灯开始忙活。 刨花板厂那边，八米高的烟囱也终于立了起来，伴着钢铁盖子落上去，整个空间开始密封。 “氨水和甲醛过来就用开泵直接打上去，屋子里那边用泵抽到生产线上面，另外我们的那边吸尘一定要保证二十四小时没问题，千万别断了电，会爆炸的！” 车间机械也检修完毕，季东来让工人们检查各个工序，防止有遗漏。 当下没有明确的订单，季东来也不着急生产，直接把刘宇鹏丢到建材市场那边做推销，手里拿着从别人家购买的样品做试样。 但是过程并不顺利，现在建材并不好卖，弄得刘宇鹏每天回来都抱怨。 “这玩意不是人干的，骂的！我特么去了人家，敢说自己推销板子，人家就差拿着辊子往出赶我了，曹！” 手里拿着啤酒瓶，刘宇鹏望着空气一阵没好气。 自打出生以来，刘宇鹏就没受过这么大的气。被人家骂还要赔笑脸，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甚至刘宇鹏都动了回去好好学习的念头，至少不挨骂，没事还能泄火。 “放心吧，过两年他们得反过来求你，现在咱们跟前都拆迁了，这才多少年啊？首都已经建设到了三环，四环五环还会远么？那是多少房子啊？” “不远的将来，房子肯定会爆炸式的增长，到时候我们的产品不愁销路!你说你是跟着我起来的，技术你不懂，车间的苦你吃不了！要不你在车间跟着工人抡大锤，你行我就给你换工作，然后让老丁出去跑业务，成不？” 知道刘宇鹏委屈，季东来并不意外。 当年的季东来也曾经穿着卡通服在大街上发过传单，还端过盘子，给人送过桶装水，甚至被某个老板安排去扫过厕所，为了生活的男人只能忍着。 哪一个和销售的职位相比都更差，只要刘宇鹏熬出头，季东来相信对方肯定能行，再说全公司上下也只有刘宇鹏能够见人下菜碟。 司机家的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见到什么人说什么话，对方刻在基因里面的。 两人喝了半夜的酒，第二天刘宇鹏继续挎着小包出门，下一步是西城那边的所有家具城，这次季东来给刘宇鹏带走了五百张名片，公司的宣传单带走了二十公斤。 也幸亏刘宇鹏的体格好，不然根本背不动。 就这样，季东来每天三点一线，斯维尔，小公司，模具厂。 好在付出有回报，第一批烟道那边交货，谭秀梅的货款就到了，下一批产品的预付款也跟着到位了。 季东来忙的脚不沾地，尤其财务方面的东西，季东来有些东西弄不明白。 “东来，你这个文件有错误啊，这么弄老外看到了肯定说你！” 忙中出错，季东来弄思斯维尔文件的时候少有的出现了几个错误，崔明艳拿着文件赶忙给季东来打电话叫了过来。 “崔姐，你懂会计？” 望着自己文件上的几个关键数据，季东来微微一惊呀。 这阶段为了处理公司的那些账目，季东来恶补了一下会计，有些专业性的东西错了季东来以为崔明艳这帮人发现不了，最多的也就是财务那边象征性的给改一下。 “当然，我是会计专业的，但是没办法，在这边没背景我就只能干文员，烦死了！” 拿着季东来送来的零食，崔明艳眼睛里都是不满意。看看周围的几个文员，貌似大家都很忙的样子，其实都是在装模作样的在工作。 其实整个报关这边只有产品出口或者设备进口的时候有工作要做，其余的时候就是大家被临时借调，闲的蛋疼。 “崔姐，晚上咱们吃肯德基吧，公司的饭菜我吃够了！” 看着崔明艳电脑里面的会计证书，再想想朱存新的推荐，季东来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崔明艳那边虽然疑惑，但是肯德基还是喜欢吃，只不过让崔明艳没想到，中午季东来并未带着自己吃肯德基，而是往西走进了一家小工厂。 “崔姐，我这有一份工作，你晚上偶尔过来帮我做个兼职就行！这是我表姐王珏的买卖，我现在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我给你开的工资足够你一个月吃八次肯德基的，不是很忙，就是有点费脑子，你知道我刚刚高中毕业，没那么大本事……” 带着崔明艳看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整个办公室画图和做财务就是一台电脑，季东来现在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明细账。 绝大多数报税什么的走的都是谭秀梅那边，季东来现在画图都够忙了，整理这些细致的东西，及时催债催货得有专业的人来做。 第120章 你养我？我养你？ 崔明艳是科班出身，而且有老外那边的坚实基础，做这些当然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两人熟悉。 “没看出来呀小弟，你在这还是总负责人，就是地方有点小！你这屋这么热……” “马上安空调，要风扇也行！想吃什么吱声绝对不在话下，哥们绝对满足要求！工资也可以提前开，需要做账的时候我开车拉你过来，平常有事我们ICQ上面联络就行，你说行不催姐？” 望着崔明艳嫌弃周围的环境，季东来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定改善。 崔明艳现在开到手工资只有一千四百多，年终奖一个月工资。季东来这边按照兼职给对方的是一个月一千三，崔明艳很知足。 “没有别的工作吧？我可听说了，你们这种小厂的文员弄不弄就要陪客户喝酒啥的，那我可不干……” 工资上满意，其余的崔明艳没什么可挑剔的，毕竟现在大环境就这样，不过美眸转动一下先打了个预防针。 “我们客户绝大多数都是女的，我们这帮老爷们抢还抢不过来，能轮到你？供应商绝大多数都是男的，你随便难为，我们不想给他钱的时候你就出面就行了……” 望着崔明艳同意了，季东来当即打开柜子给对方拿出两个月工资。顺便把柜子的钥匙给对方一把，真的有事对方直接可以拿钱。 另外把楼下的几个负责人叫上来，大家有事需要拿钱的时候直接找崔明艳。 面对忽然出现的美女会计，全楼上下无论是糙老爷们还是萌动少年，都不感觉工作枯燥了，尤其崔明艳浑身上下一身白，和现场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你好，我叫丁艾星，负责现场技术，那啥……” 丁艾星平常就是一个小老头模样，今天见到崔明艳，赶忙收拾了一下身上黢黑的衣服，特意洗了手。 “边上去，趁机占便宜，以后都给我老实点！这是我们财神奶奶，便宜我都不敢占，都回去工作！” 望着一帮老爷们都要握手，季东来担心把崔明艳吓到了，赶忙然这帮人口头介绍一下就行，那边崔明艳一阵莞尔。 “你这是和尚庙啊……诶，还有个女的！该不会是你的孩子吧？” 望着下面这帮糙老爷们，想想这帮人看自己的眼神，崔明艳心里各种得意。 在斯维尔，如同崔明艳一样的美女还有很多，在这，崔明艳是独一份！！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让崔明艳十分幸福，心情大好之余，崔明艳指着下面正在忙活的孙莉调笑。 “可别开这个玩笑，那是军烈属！家里遇到困难了才到我这边来上班的，老不容易了……” 指着下面孙莉，季东来把对方的身世和崔明艳描述了一番，弄得崔明艳差点掉眼泪。 “真的这么惨啊？那你怎么不帮帮她，现在上面有政策可以给他申请房子的，手续齐全就行！” 抽动一下鼻子，崔明艳背过身，拿着季东来送来的一堆表格看了一眼。 “你当我不想，我家民政上面有没有亲戚，员工的事情那啥也交给你了，美女，你看我多信任你，想吃啥直接跟下面这帮小子说，他们肯定给你买回来，敢不听话就跟我说哈！” 一切梳理完毕，季东来带着崔明艳下楼，和孙莉那边打了一声招呼，孙莉的孩子正在椅子上玩丁艾星这帮人给买的玩具。 耳朵上扣着工厂给准备的耳包，小家伙在那里自娱自乐玩的好不开心，孙莉的耳朵里也塞着耳机，刚刚季东来叫大家上去，孙莉没听见。 “这是我们的崔会计，以后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的事情，孙姐你都可以找崔会计！” 望着孙莉脑袋上的汗，季东来也很心疼，但是这就是生活，两人换个位置季东来也只能如此。 “孙姐，明天你把身份证带来给我，我给你登记信息！” 望着孙莉的样子，崔明艳心里难受。尤其看到小家伙那么懂事在椅子上自己玩，崔明艳直接别过脸。 离开公司这边，季东来带着崔明艳吃的肯德基，接着送对方回家。 “你就住这里？崔姐！” 望着崔明艳租住的城中村，季东来眼睛拉的老长。 “别那个表情，公司的宿舍我住不惯，大晚上动不动就有同事找我，想休息都不成！这里就是环境差一点，但是没有那么闹！一天在公司那边干活都够累的，休息的时候我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家里乱不邀请你上楼了！” 单元门口，崔明艳对着季东来摆摆手，季东来机械的挥挥手，暗道我真不敢进去。 “崔姐，你等下，你这房子租金交到什么时候？” 季东来脑海中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套房子，崔明艳是自己手下少有的像样员工，莫不如让对方直接把心放在公司。 “咯咯，怎么？想说你养我啊？别忘了你自己还没断奶呢，什么时候把你表姐的买卖变成你的，然后你是老板我给你做秘书！不过时间别太久了，追求姐姐的人很多呢，时间太久了，姐姐只能带着孩子嫁给你了，咯咯！晚上回家不要乱想哟，姐姐可不会梦见你的！” 听到季东来这么问，崔明艳几乎条件反射的来了这么一句，季东来没忍住也笑了，不好意思说什么待我成为老板娶你可好。 那都是戏词，对方现在眼角就有鱼尾纹了，真的自己娶了，别的不说，宁彩云和季横那边都过不去，大了那么多，将近七岁。 虽然这个年龄段是女人最美的时候，但是自己和对方绝对不是最佳的年龄搭配。 望着崔明艳丢过来的飞吻，季东来直接回了一个，崔明艳暗道小屁孩。 只不过第二天晚上崔明艳去上班，让崔明艳没想到的是孙莉把自己领到了附近的居民楼，望着偌大的房间，崔明艳都蒙了。 本来这套房季东来让老吴装完了准备自己居住，现在正好让崔明艳吃味道了。 “崔会计，领导说这房子从现在开始是你的，你什么时候嫁人了再和自己的男人走，这里面的装饰是昨晚我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这是钥匙，我一把剩下的都是你的，我这把为了给你丢了钥匙做备用！” 第121章 大学你好！ “老板你现在住的那边说你来回太远了，你在这住，休息时间能长一点，上下班老板拉着你，避免来回打车太费劲了！” 崔明艳的这套房比孙莉一家的那套小一点，两室一厅，住一个人有点浪费。 季东来昨晚交代孙莉，有时间就帮忙打扫一下。 这样安排就是让崔明艳有更多时间帮自己忙活，从斯维尔到自己的小公司需要大约二十分钟车程。从小公司到崔明艳居住的地方大约是四十分钟车程。 崔明艳住在这里，一切都是季东来给准备，美其名曰有更多时间休息，实际上就是工作时间多了，要不然这套房子季东来也是闲置。其中一个卧室季东来放了一些产品，昨晚全部搬走了。 “他不会真的想养我吧？” 孙莉那边已经给崔明艳送来了一大堆洗漱用品，都是季东来昨晚买来的，不是那种山寨的，都是王珏用的同品牌。 望着季东来给这么多好东西，崔明艳眼睛里出现惊恐，再想想季东来只有二十岁，自己都快二十八了，自己能背乘法口诀了，对方还在怀里抱着。 “嗡嗡……” 公司那边的账目有崔明艳管理，季东来有更多的时间留在斯维尔，八点多的时候手机忽然想起来，下了季东来一条，本来以为是崔明艳那边给自己电话，不想接起来竟然是胡丽娟。 “你通知书到了么？我记得你报的也是第一批是不是？” 有了胡丽娟地电话，季东来这才知道录取已经开始了，季东来和胡丽娟都算是本地人，按照距离和分数应该差不多了。 季东来挠挠头，自己还没查过，胡丽娟那边指导，季东来赶忙查询，结果很让季东来满意：录取。 “不赖，我家三天后举行升学典礼，你和刘宇鹏能过来不？我在学校就你们俩朋友！” 胡丽娟抱着电话，眼睛里都是忐忑。 纪念册相互之间都留了，这么长时间季东来一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胡丽娟担心自己被忘了。 “成啊，我和刘宇鹏一起，你是不是得提前报到，咱们距离上海远着呢！你得去坐飞机吧？” 想到胡丽娟的专业，季东来暗道对方又要开始蜕变了。 至于刘宇鹏，从今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在季东来这里打工了。 “嗯，再过半个月我就走了！通知书会送到我家的，你家人那边估计也收到了，你最好到老师那边领取一下！可别丢了……” 望着电话上面跳动的数字，胡丽娟语速很快，两人又聊了两句，季东来挂断这边电话给家里那边拨了过去。 “儿子，快点回来，老师让你那边早点到学校领取通知书，快点拿回来可别在学校那丢了……” 说道通知书，宁彩云心里既担忧又兴奋。 理工大学，那是重点大学，也算是名牌了。现在宁彩云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从来没有现在这么轻松过。 季平那边也知道儿子高中了，现在走路都带风，于伟那边知道了季东来是准大学生了，有早早的准备好了礼物，这阶段虽然斯维尔没有从于伟这里要钢板，季东来那边这几天做烟道却用了不少。 再加上最近有一些中厚板，季东来都是从于伟这边买的，一方面由老爹在现场盯着，哪一卷钢板好，司机那边几乎就拉哪一个。 谭秀梅那边不断回款，钢材这边则不断的压着资金，季东来现在手里有不少的应付账款，如果光论资金，季东来现在手里已经有不下一百万。 “呼，终于可以轻轻一下了，用父母的话说上了大学就好了！” 放下电话，季东来甩甩头，想想大学的生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上辈子普通二表想要学习几乎都没有多少机会，整个学校认真学习的学生能够占到一半。 其余的考试都是准备要范围，要题目！ 而且二表学校真正的有项目的太少了，但是实际上，多数二表学校的学生毕业后即将面临一线生产制造。 缺少了最重要的实践课程，弄得绝大多数二表学生无所适从。 季东来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面临工作时候的那种彷徨和不安，很多学校里教授的东西因为没有实践过，在运用的时候往往让初入职场的人手忙脚乱。 季东来整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尤其针对审核需要的文件，总部的考察团九月中旬就会到达。 斯维尔这边光是各种记录用纸这阶段就用了半吨，很多废弃资料被季东来拿走到公司那边，背面被当成了打印纸。 第三天季东来这才把所有工作交代给杰里，本来季东来只是想在小公司那边做短暂逗留，结果让季东来意外，公司桌子上积累了厚厚的一沓文件。 “季总，签字吧！这么多人的暂住证你不去办，过阶段弄不好他们都得回家被遣返，不然你表姐就要被罚款了！跟你干活真累死本姑娘了，你还想要养我？跟你一起干活我都快累死了！” 指着桌子上的一沓文件，崔明艳对着季东来各种指摘。 季东来拍拍头，这才想起本地的政策，貌似自己企业雇工全部得弄暂住证，不然企业会面临罚款。 前阶段因为工厂的选址问题，季东来没有解决，现在崔明艳提出来，季东来这才想起来。 “放心了，斯维尔那边很多人的暂住证都是我办理的，我给他们落在咱们公司那边，反正保管多少都是开一个户头！对了，孙莉一家的那个申请我给弄了，不出意外三个月补助房子就能下来，花了点钱，记得找你表姐给报销哈！” 季东来担心什么崔明艳心知肚明，能够想到的都想到了，季东来大呼自己雇对了人，万事能够想到自己到前面。 还有公司一些官面上的事情，崔明艳全部给处理了，尤其卫生，消防，安全，崔明艳从账目上支了几笔钱都在这里有申请单。 “崔姐，我真想养你，要不你跟我回家得了，正好我办升学宴，咱们儿媳妇和婆婆见面一起办了咋样？” 各种事情落实了，季东来的心情格外的好。 第122章 豪华谢师宴 “滚蛋，小屁孩！再加两岁姐姐能生你，跟我贫？小心我找你长辈结亲给你生个弟弟妹妹，过年让你给我跪着，姐姐给你塞压岁钱……” “拉倒吧！” 季东来第二次见识到崔明艳这个美女这么生猛，缩缩脖子直接打退堂鼓，那边崔明艳笑得花枝招展。 因为担心崔明艳在这边寂寞，季东来让王珏给崔明艳弄了一套VCD，喜欢什么碟子让季崔明艳写单子，自己这才放心的返回河北。 此时季平家里已经高朋满座，季横那边也每天笑的合不拢嘴，每天拿着一张纸列名单，应该邀请谁过来一起庆祝，尤其自己的老工友。 琢磨了三四天，拿出小本开始打电话，宁彩云往日里心疼电话费，这次也不在乎了。 季平更是每天都骑着姓车在巷子里慢慢溜达，接受着大家的恭维。 “东来回来了，快来快来，你李伯伯正好跟你说话……” 季东来照例带着光碟这些东西先到宁彩云这里，季横那边正在给工友打电话，见到季东来回来，立马招呼季东来过去，弄得季东来十分无奈。 录取通知书在班主任手里，季东来去的时候已经拆开了，母亲宁彩云和爷爷季横两人陪同季东来去的学校。 自然又接受了老师的一番恭喜，当然学校的奖励季东来也没忘了，县里某个部门的摄像团队照相，各种手续，季东来拿着的是数字，最终宁彩云那边领取的银行卡。 整个季横的几个子女都非常高兴，只有季中那边因为季平家里的冷落十分懊恼。 “抄袭获得高分没用，到了大学自然露馅，他们家孩子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终究会露馅的，不信你们看着，曹，我季老六说的绝对准！” 远远地望着季平家里热闹非凡，季中也被周围邻居揶揄，心里实在不满意酸酸道。 很多不明所以的人目光里都出现疑惑，甚至有人说季东来购买了高考答案，总之各种说法众说纷纭。 宁彩云平时交友比较广泛，听到耳朵里气的不行，不敢当着季横的面说，对着季平各种翻翻。 “妈，你别说我爸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谁人背后无人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啊？看开得了，如果不说才不是他，我这边有些重要的客人要过来，您忙活这个吧！” 望着季平那边被母亲怼的哑口无言，季东来及时解围，季平这才长舒一口气，努力的忘却家里不懂事的老六开始忙活。 家里忙活完了又要接待亲友，季东来偶尔帮忙，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和曹任，孙龙几个人商量工作的事情。现在尘埃落定，胡丽娟那边的通知书已经给季东来传真过来了。 加上季东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两样东西加起来就能够作为做好的噱头。 季东来初期把自己和胡丽娟的笔记以及各种学习资料印了一万份，由曹任那边负责在县里售卖，并且联络周边的县市书店进行售卖。 因为没有书号，季东来这边只能算是随身笔记类别的东西，孙龙那边熟悉里面的规则，由对方那边具体负责操作。 在中国入市前，季东来必须筹措足够的资金，拿下更多的实体产业，保证自己的体量够大。 季东来清晰地记得当年入世后国内大量小作坊的结局，虽然自己挂靠外企，对方现在要自己的产品，价格不错。 但是那是在外来产品进入中国费劲的情况，一旦外部加工企业也进来，季东来现在的生产水平根本和对方那边比不了。 人一旦有了机会一定要抓住，这是季东来的做人准则。 为了给谢师宴增加氛围，季东来特地把杰里和温斯特以及斯维尔公司的几个领导邀请到过来，全程都是自己陪同。 包括宴会上领导讲话，全程都是季东来翻译，引得下面亲朋好友阵阵鼓掌。 季中本来不想来，但是知道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过来了，又不好意思，最终硬着头皮来了，结果看到讲台上的一幕，季中的夫妻的一张脸变了好几次。 尤其听到季东来早就在斯维尔那边做了兼职，很多来这里给季平家里捧场的老邻居目光都不自觉的看季中。 季中夫妻的脑袋低的都快到裤裆里面去了，这是赤果果的打脸。 都知道老外的标准苛刻，季东来能够在老外那边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没实力？！！！所有谣言不攻自破。 望着儿子在台上的精彩表现，宁彩云那边巴掌都快拍破了，偶尔扫一眼不请自来的季中夫妇，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至于季东来的老师，学校的校长，也就是原来的副校长，以及几个科任，手里的相机快门不断闪动。 这都是自己学校招生的亮点，尤其季东来给老外那边做同声传译，场景太难得了，校长那边果断的让宣传那边架设录像机，全程记录，下一次招生的时候必须编辑到里面。 胡丽娟几个和季东来关系不错的同学被季东来安排在和老外一个桌子，几个人的英文都不赖，即便是说的有些蹩脚，但是在季东来的带动下和老外那边也努力交流。 有几个直接要了杰里和温斯特的MSN，几个老外不擅长中国这种喧闹的氛围，尤其满是白酒的饭局。 很快季东来安排司机把几个人送回公司，刘宇鹏全程忙活的脚不沾地。 至于胡丽娟几个同学也很快吃饱了，因为季东来比较忙，几个人也是刘宇鹏那边护送的，最终只留下几个公司的高层和季东来老师这帮人凑在一桌。 “东来，叔敬你一杯！这段时间承蒙你的照顾，虽然咱们以前很少打交道，这段时间咱们沟通多了，叔才知道以前自己对你的关心少了！” 谢师宴，于伟单独找到季东来，举着酒杯，眼睛里都是笑容。 “于厂长，可不敢这么说！您是做大事的，我们平常就是为了一日三餐发愁的，不敢当！” 面对季平的雇主，季东来赶忙起身和对方碰杯。 第123章 意不意外 于伟和季平家里认识的有头有脸的那帮人一桌，现在宾客们吃的差不多了开始退场，于伟索性坐在季东来跟前。 “东来，你高抬叔叔了！如果前两年你和叔叔这么说，的确叔叔还能算是做点大事！但是现在呢，我的待遇还不如你们普通人呢，债主每天来催债……” 说道生意，于伟那边各种诉苦。 刚开始季东来还以为对方拿自己当知己，后俩季东来渐渐发现，对方在有意的朝着自己生意方面说，尤其谈到小工厂那边。 “东来，我听说咱们的钢材去了一下小工厂，那家工厂在你的名下？” 周围的客人越来越少，于伟那边这才小声的说道，全程目光盯着季东来的眼睛，季东来暗暗惊奇，暗道终于来了。 这种事情能够瞒住家长，但是瞒住有心人还是太难了。 但是季东来并不慌，看了一眼自己父母的方向。 “没错，不光这个还有两座房子都在我的名下，这是老外那边私下里投资的，工厂那边我有点股份，房子则全是老外那边的钱！实话和你说，我也感觉奇怪，老外那边的钱感觉比我们这边好赚！” “老外和我说他们那边几乎是零利率，所以他们在国内贷款，然后到我们这边来投资，只不过得挂我们的名头，真假我不知道，您是精英，您应该知道！” 季东来说这些的时候始终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这倒让于伟那边非常的意外，在对方看来季东来一定遮遮掩掩。 毕竟一个孩子忽然这么多产业，老外那边肯定各种交代。 可是没想到季东来这边竟然毫不掩饰，这倒让于伟不会了，半天对方那边才反应过来。 “我到是有所耳闻，圈子里有个朋友前阶段不是和老外那边谈了一笔贷款，有人这不是提到了你……咳咳，东来，叔叔的意思你能不能伴我引荐一下老外，毕竟现在国内找钱实在是太困难了！” “你放心，叔肯定不让你白忙活！叔有工厂在这，贷款只要和咱们民家你的贷款利率相同，咱们就接受……” 季东来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于伟那边还在各种许诺，季东来那边却没动，脑海中不断思考。 貌似现在自己手里的资金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刨花板厂那边销路没有打开之前，只能少量生产，真的把钱都压到里面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导靴现在也是在等待订单，手里的这笔钱貌似可以赚点钱。 记忆中于伟后来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那即意味着借钱给对方是没有风险的。 “借多少，我问问！” 于伟那边滔滔不绝，最终季东来小声的询问了一句，于伟停了一下。 “三百万人民币，老外那边这个是最少的……” “没有！” “呃……” 季东来一句话就给对方否了，弄得于伟反应了半天。 “叔，咱们说实际的！您的实力在任何老外那边都是一样的，如果能够借出来，您不早就借出来了么？老外评价人或者企业都有一个专业的公式，谁家都一样，评估结果也相同，您这个数字人家肯定不会同意！” 吃着时间差和信息差，季东来现在把于伟那边拿捏的死死地。 于伟那边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因为另外一个中介也是这么说的。 这阶段为了资金的问题，于伟就差把自己给卖了。小额贷款现在都不愿意搭理卖钢材的，尤其轧钢厂，因为你不知道这帮老板欠了多少钱。 于伟需要这笔钱是升级自己的生产线，一旦这条线成功而来，于伟就能够在本地区第一份生产松下需要的SEC。 这单生意成功了，于伟后半生不愁。 可是现在资金就是没着落，整个市场现在都不看好轧钢厂。 “东来，你看叔能值多少钱？叔信你的，东来你放心，只要叔叔挺过了这关！以后你用钢材，有钱没钱都能拿货，叔给你打包票！” 为了资金，一向高傲的于伟此时也开始卑微起来，哪怕是面对自己部下的儿子。 季东来拿着饮料喝了一口，于伟赶忙给倒满。 “一百万，我只能保证这个数，但是你得有抵押！而且老外不会和你签字的，他们在这边投资东西手续很麻烦，你要明白！” 季东来这次拿捏了很久这才吱声，虽然只有几分钟，在于伟那边看来就跟一个世纪差不多。 “可以，可以的！叔有工厂股份做抵押，咱们可以公正的，东来，只要钱到位，叔一定重谢！” 听到季东来能帮自己筹集到一百万，于伟兴奋的差点跳起来，那边几个宾客赶忙往这边看，于伟赶忙重新坐下。 宁彩云一帮亲戚正在聊天，往这边看了看，季东来摆摆手，众人这才继续，屋内的喧嚣成功掩盖了这边的生意。 季东来那边其实也很高兴，因为这件事促成，季东来和于伟之间的关系也就变了，债权和债主的关系。 按照于伟的描述，这笔钱只用半年！ 学校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季东来和于伟直接去了首都，崔明艳那边早早的就把钱准备好了。至于合同，仍旧是中英文两份，于伟带着公章，股权书最终放在崔明艳的柜子里。 “东来，这钱他可以不还，他那家工厂我知道，到时候我们可以收了他的工厂，那时候你就是大老板了咯咯……” 送走了于伟，崔明艳拿着于伟的各种文件，股权书仔细查看，脸上满是笑容，尤其那双丹凤眼，比邓杰还漂亮。 “嗯，应该，那时候养你就不困难了！你找人好好祸害他，让他还不了钱！” “切，本姑娘才不做这种破事，那都是你们男人做的，我只做过路财神就行！不过我现在想要采访一下我们的季总，这么一大笔钱放出去，准备多久收回来呀，我们这边可是还有开销的，三个月以后是钢材的账期，水电费每个月也不能少，还有……” 斗嘴是季东来和崔明艳之间的日常，季东来想要清净一会立马被崔明艳烦的不行，转身就跑，钱过阶段宁彩云就会给季东来带过来。 第124章 新思路 其实这次季东来能够和于伟那边达成协议，完全是因为于伟和自己体量都不是非常大。无论国内外的基金公司都看不上。 一旦上了体量，到一定程度，基金公司甚至会主动上门提出合作，这种事情季东来见得多了。 国内很多报纸上能见到的老总，企业遇到危难的时候都和这些基金打过交道。现在季东来这么做一方面能够和于伟之间达成战略关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拓展人脉。 谢师宴一家接着一家的举行，因为有些同学家里撞车了，季东来和刘宇鹏选择直接去了胡丽娟家里。 本来季东来和刘宇鹏两人以为胡丽娟家里应该是一个普通家庭，结果到了现场，两人坐在桌子那边就不会动了。 “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我怎么感觉也是呢，要不咱俩走吧！” 望着进进出出的红旗轿车，还有一些明显就是上一代精英的老人，季东来和刘宇鹏浑身不自在。 “季东来，刘宇鹏，你们俩怎么到这个屋子来了，跟我来这边，我同学都在这边呢！” 季东来和刘宇鹏刚想走，胡丽娟跑进来四处看了看，赶忙把两个人拉走。 “刚才那些都是你家亲戚？” 总算出了那个压抑的气氛，季东来和刘宇鹏都长舒了一口气。 “那是我爷爷的一些朋友，吓到了？平常很少来，这次我去了上海我爷爷这才想要办一下，来来这边！” 面对季东来和刘宇鹏的提问，胡丽娟并未多说。 带着两人去了青年一桌，这边的人年龄都相仿，说话没有太多的隔阂，但是显然季东来和刘宇鹏并不属于这个圈子。 这帮人聊天的内容更多的都是集中在京圈，很多都是胡丽娟以前的初中同学，有几个是北大附中的，还有军区中学的。 更让季东来很无语的是，其中一些人聊天的时候总会说一些英文单词，显得很高级的样子。 “两位，你们都是小胡的同学？” 胡丽娟简单的给季东来几个人引荐了一下，接着又被另外一个屋子叫走了，京圈里面为首的阚长顺对着季东来两人举起酒杯。 “啊，是的！我们是胡丽娟高中同学季东来，这是刘宇鹏，幸会！” 面对阚长顺，季东来和刘宇鹏礼貌的举起饮料杯。 “啊，你就是季东来，听说你英文不错，能够和老外那边同声传译，你对国外很了解应该！正好加入我们一起聊聊国外的东西，我们这帮都是准备出国留学的！” 听到是季东来，阚长顺眼睛里出现惊讶，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来，另外几个人也目光转向季东来。 此时国内正是出国高峰期，英文好，在高级圈子里交朋友比踢足球还好用。 “谈不上多了解，就是和老外那边交流比较多！大家主要了解什么？” 望着面前的一帮人，季东来并不反感，毕竟当下就是这个环境。 “我们正在聊这次经济危机，索罗斯这个人非常厉害，听说他是为了兑现给妻子的一个承诺然后发动的这次货币大战！” “好喜欢这种霸道总裁，有钱而且对气自己的妻子还痴情，我就要嫁这种男人！” “对，没想到国外的私人资本竟然能够达到这个程度，真是太可怕！” “是啊，国外一定很多人都知道索罗斯，金融大鳄！都说华尔街那边生产这种金融大鳄，我们先到那边留学，学习金融，然后进入大型投行……”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次经济危机，季东来虽然强忍着，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笑。阚长顺也在和那帮人聊天，但是看季东来那边得表情感觉有问题。 “东来同学看来有不同意见，我们愿闻高见！正好给我们这些乡下人科普一下……” 面对季东来的笑容，阚长顺心里十分不舒服。 毕竟自己这帮人都是来自信息和经济乃至政治中心的地方，了解的东西肯定比季东来那边全面的多。 在阚长顺看来季东来就是一个线下土包子，本来季东来不想说话，但是看阚长顺的样子明显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季东来想了想貌似也没什么。 毕竟这是一帮孩子，说了也不会传到谁那里去。 “高见谈不上，就是有点不同意见！我想提出几个大家都应该思考的问题，第一个，为什么东南亚这些国家都这么脆弱？要知道东南亚这些国家一直以来经济都是非常好的！很多国家还是欧美的小弟！” “第二，我们刚才说的是货币大战，每个国家的财政部都会按照自己国家的经济规模储备对应的外汇储备，美元是大头！可是我们看到了这次东南亚经济危机，这些国家很快美元就耗光了！” “第三，索罗斯公开炒卖货币在整个东南亚大家都看到了，那么为什么这些国家不会联合起来一起抵制呢？” 季东来直接三个问题抛给现场的几个人，阚长顺左右看了看，同时自己也在思考。 貌似看到的数据里面没有明确的提到这些实质性的内容，但是果真的如同季东来说的一样，这些国家的货币很快就失手了。 包括泰铢在内，直接放弃了！这有些不正常。 按照季东来的提醒，阚长顺也发现了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而且很奇怪，怎么自己这帮人就只看到了索罗斯的辉煌，却忽略了思考这些东西。 “果然小胡的同学不是寻常人，东来同学报考的哪里？” 真正的精英圈并没有那么多狗屁倒灶，很多人一旦发现了问题根本不会是那种泼妇骂街，这和很多文学作品里面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季东来也很意外，毕竟自己此前从来没接触过。 “我是报考的首都理工，见笑了！” 让这帮人意外，季东来竟然没有考托业，而是和胡丽娟一样在国内选了一座大学。 “你英文这么好有些浪费了，干嘛不出去看看呢？再说你学到了东西可以回来更多的应用不是么？” 第125章 目光短浅 听到季东来这么好的资源没有应用，阚长顺一帮人都很意外，毕竟大家都在争着出国，嘴上说是为了出去学东西，实际上都是为了能够有一份好工作，得高薪，季东来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现在国外也不消停，我还是喜欢理工学科的氛围，德以明理，学以精工！我学那么多东西希望能够在国内验证运用一下！” “而且我相信我们国家还可以发展的更好，与其出去到国外那边见证他们的奇迹，不如留在国内参与建设国内的奇迹！” 想到现在的国外情势，季东来心里并不是很感冒。 这个时期貌似有两个特别出名的中学生出国了，而且还出了书，最终花落高盛！ 面前的这帮人看得出出身都是那种有地位的家庭，现在想要出去，无非是想找资源，真的学习什么东西？难！ 技术上面的这帮人明显不是那块料，金融？还不就是混圈子，说白了这就是一帮公子哥和千金，出去了也就是为了拓展圈子而已。 季东来这一桌正讨论的热火朝天，胡丽娟那边胳膊挽着一个老人慢慢走过来，老人眼睛里都是无奈。 “你们这帮孩子讨论的东西我也听不懂，英文我连一个字母都不会，我坐在这不是遭罪么？” 望着自己的孙女，胡老先生心里都是无奈，眼睛里则是宠溺。 家里男丁很多，唯有这么一个孙女，作为老一代人，老先生功勋卓著。 虽然并不是在新闻里能够见到的人物，甚至没有出现在任何一篇官方文件里面，但是对方的影响力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马上要赋闲了，老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小孙女，好在胡丽娟也争气，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同济。 老人不是没有机会打招呼让孩子留在京圈，任何一所高校只要胡丽娟想要去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胡老先生非常不喜欢少辈的圈子，终日里这帮孩子满口英文，动不动华尔街，伦敦，就是没有说过本国什么好。 老先生担心自己的孙女跟在这帮人跟前被带偏了，这次谢师宴结束，老先生希望胡丽娟早点去上学，别和这帮孩子一起掺和。 “季东来，你未免也太狂妄了！连华尔街都看不上，你可知道那是出世界顶尖经济学家的地方，在那边混好了，回国可是大有可为，你可是要知道林毅夫可都是在那混过得……” “对呀，在说科技方面，比尔盖茨，乔布斯，那都是世界顶尖的人才！他们创办的公司现在都是世界顶级的，尤其比尔盖茨，他每分钟创造的财富是你一个月都不可能创造的！” “对，就是比尔盖茨，人们都说如果他的一百美元掉在地上，他根本不需要去捡，因为他捡这一百美元的功夫，相同的时间他已经创造了超过这一百美元的价值！我们得跟这些人学习，只有接触了他们我们才会成为他们……” 一帮人谈论当下时事，季东来凭借着自己超越这个时代的认知，始终和这帮‘孩子’观点不相同。 这帮子弟想要反驳季东来的观点，但是却拿不出依据，最终一个女生转为了人身攻击，恰好胡老先生走近。 “不是狂妄，是清醒！既然讨论到这了，我想问一下大家，九七九八以及今年上半年你的经济危机，真的只是这两年突然爆发的么？” 望着这帮眼高于顶的高干子弟，季东来就是一阵火大。 尤其里面高谈阔论的几个，季东来在后来的某些节目里面还见过，貌似成了公知，感情是从这个时候就开始糊弄人。 “不是这个时候还是什么时候，刚才我们讨论过了，索罗斯弄得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怎么你还提出来？没有话说了么？” 望着季东来再次提到这个问题，这帮人仍旧是没有什么解开，只不过是执着一样浅，季东来无奈的摇摇头。 “错了，个人观点，这几年的经济危机实际上是从九零年就开始了！” 季东来一句话，瞬间桌子上安静下来。正要漫步过来的胡老先生也停住脚步生怕脚步声让自己错过来什么，胡丽娟见到自己爷爷这么专注，索性拉着爷爷在附近的桌子坐下。 “季东来，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九零到现在那是十年时间，开玩笑!你说的东西我们越来越听不懂了，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几个高干子弟，尤其阚长顺此时一张脸变得十分不好看，内心满是疑惑，因为季东来今天提出的很多观点几个人根本听不懂。 严格意义上说，书本上根本没教，网络上也查不到，此时几个人感觉有些憋闷。 “呵呵，不奇怪！我先问一下各位一个问题，九零年之前美苏争霸，两大阵营是怎么指挥自己强大的陆军，海军的？就以米国为例，全球三百八十几个军事基地，怎么保障信息同步，怎么保障信息协同，怎么让这些军队的信息实时反馈到米国本埠？” “呃……” 季东来这次一开口，几个高干子弟，包括阚长顺都瞬间被问住了。 虽然这帮人九八年也跟着某些人一起喊打喊杀，但是真正的认知也只是停留在武器层面。真的核心的东西，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军事卫星！我家是军队的，我知道！” 一名高干子弟此时立马开口，阚长顺一帮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季东来那边跟着点点头。 “对，前苏联是这样的，空天一体！那么米国呢？” 季东来先给对方一个肯定，对方一阵得意，接着季东来的一个问题立马让对方难受，因为是真的难受。 关于这个国家的很多资料现在还是很神秘的，这帮子弟的认知仅限于华尔街，硅谷，亚利桑那！至于军事？航空母舰，B52！其余的？没有。 “其实是光缆通信技术，现在他发展成了一个新的名词，internet！我们国家把他翻译成因特网，实际上就是互联网！” 第126章 深扎根 “怎么一个互联，把米军的每一个军事单位联络在一起的一张网络，最快的响应速度，最便捷的指挥手段！” “九零之前这是军用技术，民用是没有的！伴随着一个超级巨无霸倒下，米国的这套军用技术没用了！而且维护起来需要一个庞大的费用，于是乎他们直接找来本国的精英财团，把技术直接共享！” “甚至不要钱直接给技术，从九三九四年开始，整个米国出现了硅谷，比尔盖茨，乔布斯一众大佬！这些人只做了一件事，把米国的军事技术民用！” “这些人赚到了钱，全世界的资本都看到了，于是大量的在东南亚的投资资本涌向了米国，到九七年前，东南亚的投行基本上走干净了！” “说白了一点，整个东南亚国家手里的外汇储备少的可怜了，钱都去了米国！这个时候是这些国家货币最为脆弱的时候！索罗斯在华尔街看的很清楚，于是乎发动了这次对东南亚各国货币的洗劫运动！” “如果没有米国的互联网大潮，这些投资资本的外汇在东南亚国家存储着！换句话说这些国家有充足的外汇储备，别说索罗斯，摩根大通来了也会折戟沉沙，所以各位！前几年的经济危机绝对不是什么某个财团炒货币这么一个单纯的操作就导致的！” “而是一个长达十年的蝴蝶效应，如果各位连这都看不清，我看最好还是别到国外去学了，那样只能说白花钱！” 季东来的话可谓是振聋发聩，刚刚还高高在上的一帮高干子弟此时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人里面的很多人都能接触到季东来这帮平民子弟无法接触到的东西，但是这帮人就是太懒了，根本不愿意思考。 经过季东来这么轻轻地一点拨，一帮人这才发现，自己这帮人好像真的错过了什么，桌子上半天没人说话。 “这个人是个生面孔，是你的同学？” 胡老先生那边也静静地听着季东来的话语，此时面色一改刚才的和蔼可亲，忽的变得严肃起来，远远地看着季东来，再看看胡丽娟。 “我同桌，季东来！我说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还不信，现在信了么？” 望着爷爷这么看重自己的同桌，胡丽娟眼睛里都是得意。 “哦，孙女，能不能邀请你同学到这边坐坐？那帮孩子我每天都能看见，就不见了！” 嘴里说让胡丽娟帮着自己叫人，胡老先生脑海里仍旧思考着季东来刚刚的话语，胡丽娟赶忙答应一声，跑过去把季东来叫过来。 正好季东来在这张桌子，让这帮人感到压抑，胡丽娟把人带走，一帮高干子弟这才获得了片刻的喘息。 至于刘宇鹏则被留了下来，对方是那张最有眼力见的，时不时讲一个笑话，桌子上很快恢复了刚才的讨论，只不过很多种子在这帮人的内心里种了下去。 “你好胡爷爷，我叫季东来，是胡丽娟的同桌！” 面对老者，季东来并未有多少拘束，因为老者身上并没有那种上位者的架势，季东来感觉和对方在一起很舒服。 “东来，你刚才说的很好，我也听见了！我就是想问你，你对我们国家当下面临的局势是什么看法？” “我们国家的出口主要对象原本就集中在东南亚沿海，现在这些国家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机，我们国家应该如何走呢？” 胡老先生说话的时候静静地盯着季东来的眼睛，季东来嘴角扯动一下，努力的思考着当下国家的政策。 貌似这次上面也意识到了问题，很多东西都在谈！ 光是把精力集中在某一区域对自己的长足发展会带来巨大的潜在危机，国家刚刚开始了西部开发。 如果附和这个那就在老人这里显得落了俗套，不说这个？当下也只有这个，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正好瞥到桌子上的一盘松仁玉米，眼睛微微一亮。 “爷爷，大政方正我真的不懂！但是在我们老家东北有一种植物叫玉米，每年雨季之前东北非常热！到什么程度呢？玉米的叶子都打留了，这种情况关内的老百姓基本上就会选择放水浇地！” “我们老家的农民从来不浇地，而这个时候玉米自己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在玉米第二个关节位置会长出巨大的侧根，几天时间就能够向下扎入泥土，然后长出来无数的小根须！” “这些根能够扎到跟前两三米远，很快水分就会往上供应，保证玉米死不了！一旦雨季来临，这些庞大的根系就能够迅速的给玉米提供充足的水分，几天时间，玉米就能窜起来半米高！” “而且有了这些庞大的根系，即便是刮再大的风，玉米基本上都不会倒！即便是倒了，水分也能很快供给上，玉米自己就能爬起来，所以我想当下我们国家应该扎根，深深地往下扎！” 季东来努力的组织自己的词汇，尽量避开敏感的东西。 毕竟面前的人可是一个上位者，自己说错了一句不符合身份的话都能让给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个人实力没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被某些人注意到是好事还是坏事，很难说，反正季东来认为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听完季东来说的内容，老人陷入沉思，足有两三分钟，胡丽娟那边叫了两声对方这才反应过来。 “诶呀，人老了，不好意思！东来你和丽娟你们平常多沟通，年轻人能够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的不多！没事就到家里来，和我这老头子多聊聊天，就喜欢和你们这帮年轻人多聊天！” “东来，听说你英文不错，也想出国么？” 一个问题刚刚结束，老人又提出一个问题，胡丽娟那边十分不满，嘟着嘴巴拔了一下爷爷的胳膊，老头只是憨笑。 “德以明理，学以精工！我们现在引入到国内的很多自然科学知识还是缺少一部分，有些东西我希望能够学的深入一些！虽然我们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说，某些方面我们还得和他们多接触，然后才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第127章 没想到吧！呵呵！ 这次季东来并未避讳，爱国始终不能只停留在嘴巴上面。 这几年时间季东来一旦有了机会肯定会出去走走，看看自己曾经向往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 “你这么务实很难得，我这老头子也希望你早点出去走走，然后带回来一些东西给我们讲讲，我老头子岁数大了，到时候你和丽娟你们一起去，我就不打扰你们聚会啦，以后一定要常到家里来……” 前面餐厅那边来人催了，老先生站起身，季东来赶忙也跟着起身。 让胡丽娟十分震惊的是，自己爷爷竟然主动对着季东来伸出了手，要知道老人多少年了从来不愿意搭理人。 “您客气了，您有事可以随时叫我，我已经进了理工大学，正好我心中有疑惑的时候也请您帮忙解答！” 彼此客套了两句，季东来目送老人离开。 青年人那桌望着季东来回来也渐渐散场，毕竟望着季东来，这帮人感觉一种压抑。 “你面子很大，我爷爷好多年没主动和人握过手，是不是男人都喜欢研究那些高深的东西，我没种过地，所以你说的东西我只能听的半懂，但是吧……他们好像很不喜欢你！” 一个个送自己同学离开，胡丽娟和季东来漫步走出院子。 “男人是一本书，你不翻到最后一页永远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再见美女！” 望着胡丽娟这个胖丫头，季东来心里暗自奇怪，啥时候能变漂亮了？万一真的自己出现让对方不变漂亮了，季东来就得考虑谭秀梅了。 “那女人呢？季东来！” 望着季东来上了驾驶室，胡丽娟想了一下季东来刚刚的话。 “女人是一座山，攀到顶峰才能见到星辰大海日出日落，弄不好还有葡萄吃……” “你找死，刘宇鹏，不许教坏了季东来！” 刘宇鹏时时刻刻都可能开车，几个人熟悉了，刘宇鹏甚至没把胡丽娟当成女的，几句话出口，胡丽娟那边已经去捡砖头了，季东来赶忙开车跑路，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宇鹏，暗道老司机你就知道加油门，修车还得我。 忙完了升学的事情，季东来开始全力忙活斯维尔公司电梯导靴的事情。 老外那边事情忙完，谭秀梅那边的烟道不断送来新图纸，有了季东来的工艺，老焊工有样学样，再加上丁艾星众人负责画图，季东来短暂的可以放手。 现在季东来全部的精力都盯着导靴，还有就是总公司那边的审核。 虽然季东来对一切都有准备，但是很多事情却超出了季东来的想象和认知。 “朱总？你怎么去了电梯公司啊？” 望着李德群那边给自己的任务书上面有朱存新的签字，季东来愣了半天，这才找了个空隙给对方拨了电话。 “呵呵，那帮孙子比你还得意外，对了，我看你那个朋友代表一个小公司来竞标，是不是你也有股份？” 朱存新坐在独立的办公室里，望着前面的玻璃，心中别提多舒服。 这一早晨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已经超过十个，几乎都是原公司的老领导，也包括那几个暗中把自己弄出公司得老外。 虽然很多订单来自于总部，但是具体操作还是中国的高管在操盘，这边的老外可以不在乎，但是这边的华人高管却不得不低头。 尤其电梯厂是斯维尔的大客户，真的折腾你，你就得受着。 “我估计是，刚刚就有人问我这几天和你联络了没有，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感情现在他们怕你了！那家公司是我和表姐弄得，朱总要不也加一份吧？” 想到那次朱存新和自己说的内容，季东来有些后怕，幸亏当初因为感恩表现的极为恭敬，不然那顿饭如果得罪了对方，自己以后的产品就只能走三包了。 “你呀，先让刘宇鹏送样吧！我看了一下斯维尔的样品，也是你做的吧！既然那样就不如直接从你那边进了，前期我们和斯维尔已经签订了合同这个改不了，你作为第二供应商吧！量够吃了！” “听说你把崔明艳也雇佣了，有你的，好好干！” 电话那头朱存新一脸的笑容，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没白带。 别个不说，自己说的任何话对方都能够当回事办，光是这个举动就比很多自己带过的人强很多。 “好嘞，我马上安排刘宇鹏去那边，另外咱们这边高速导靴也在做，只不过现在制作的是导轮！朱总，您那边如果有类似的产品也可以用我们的零部件！” 顺带的事情，谭秀梅能够售卖，自己干什么不行？季东来索性让刘宇鹏那边也带着样品，朱存新并未表示反对。 两天后，刘宇鹏带着一脸的兴奋跑回工厂，就跟娶了媳妇一样。 “五千台订单，一共两万个，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 手里的销售合同在空中这通摆动，刘宇鹏兴奋的手舞足蹈，好一会季东来才拿到手，果真是两万个。 “分批次交货，这是出口单子？” 季东来把合同交给崔明艳，对方看了一会，尤其看看英文合同，在几行字上面划了重点。 “对，还是美女细心！咱们的货先清库存，然后再生产，原料现在成本比较高，如果有好地方我们得压一点原料了，再有我们的设备比较老旧！升温成本太高了，争取每次订单都开机一次，避免损失过大！” 望着崔明艳打印出来的库存单，季东来招呼丁艾星几个人上来。 现在烟道那边的生产订单仍旧不少，每天陆陆续续送货和验收的人不少，加上中间插进来的机械加工件，现在季东来的工厂绝大部分产品集中在机械加工件方面。 “嗡嗡……” 季东来那边正在宣布任务，刘宇鹏的电话响了起来，对方赶忙跑到安静点到地方接电话，回来脸色更加兴奋。 “斯维尔给我们骨架下订单了，六千个！嘎嘎，真的发财啦，发财了哈哈哈……” 想到斯维尔的效率，刘宇鹏那边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崔明艳那边脸上也同样都是高兴。这是崔明艳来到这里后电梯产品的第一单，也是迄今为止的最大单。 第128章 图纸流动时代 “小的们动起来，给斯维尔那边回复，一周时间送货，导靴整件马上给天津那边开始送货！宇鹏，送货的时候和现场的人打好了招呼，我们那边包装箱能够带回来全都带回来，那都是钱！” “有朱总在那边，适当的时候打一个旗号！毕竟包装箱他们那边最后也都是扔掉，我们这边正好废物利用，一车废物回来给你一百元奖金，别不当回事，那是成本！” 电梯厂这边管理和斯维尔差不多，全部是五层瓦楞纸包装箱，最终那边也只是作为临时包装箱。 包括斯维尔，季东来正在和曹丽坤那边想办法，把斯维尔的包装箱规范的弄出来。 “可以弄一家废品收购站，和朱总那边达成协议，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用合理的理由把那些包装箱和其余的包装材料弄回来！不然即便是朱总那边也很困难，包括斯维尔这边都很死板！” 崔明艳那边正在吃果冻，听到季东来几个人说问题，美眸动了动。 “马上到工商那边注册一个小执照，给曹任打电话，在电梯厂跟前给我弄一个废品收购站，斯维尔旁边也租一块地！美女，雇你来是我最英明的决定，给崔会计发二百块钱奖金！” 季东来没想到崔明艳这个平日里穿的光鲜亮丽的女孩能这么细心，怪不得朱存新这么推荐，看得出管理能力方面朱存新比季东来做的更好。 为了更好的工作，季东来把家里的电脑也搬到了公司，自己这边画图，崔明艳那边处理公司的账目，为了保障账目的私密性，季东来给崔明艳单独做了隔断。 外人不细看都以为崔明艳是总经理，弄得众人各种羡慕。 “咚咚……” 车间内轰轰作响，灯光下一帮老爷们光着膀子抡着大锤，校正钢板的变形的位置。 那边焊接的平台此时也在加速作业，伴着秋老虎开始，所有锅炉厂都开足了马力，谭秀梅的就跟送货的差不多，几乎每天都往这边送新图纸。 有些图纸甚至是外地的，季东来和崔明艳那边核对信息直咧嘴。 “美女，这个哈尔滨的货不好弄吧？万一那边不给验收，我们还得跑那么远？把握么？” 望着哈尔滨锅炉厂的图纸，季东来脸上有些不自然。 那边是自己的家乡不假，但是这些锅炉厂什么德行，季东来比谁都清楚，随便一个检查员都能让你痛不欲生。 “你觉得我比你还傻么？这是他们那边出来的员工带出来的图纸，自己不会画图，但是能够找到单子！这不是人家在这边自己弄了个锅炉厂，你只管制作，地址到时候我给你，记住了图纸一定要保密！” “对了，这边还有一个省煤器的图纸，你能做么？好像需要很多钢管，你要不要试试？” 谭秀梅伸手点了一下季东来的脑门，季东来翻了一下眼皮，心道自己忘了。 貌似这个时间点，全国上下的大型企业都在吵吵着改制，无论盈利还是非盈利企业。结果很简单，管理乱的跟什么似的，也正是这阶段很多重要的图纸从各家企业开始流出。 季东来以前曾见过某个军工企业的图纸，都是这个时间点流出来的。 想来这个也见怪不怪了，季东来顺手拿过谭秀梅那边省煤器的图纸，直接铺在条桌上。 “得买点钢管，多大量？稍等！” 望着上面的结构季东来点点头，并不难。这东西也是哈大锅那边流出来的，其实就是废热循环利用装置，没记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是某个老工程师自己研究出来的。 申报专利的时候领导那边不想给高工，就没给报，结果老工程师一怒之下自己报了专利，就这样带出来了。 “五十副！” 谭秀梅那边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季东来的心脏跟着发紧，暗道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 “季总，请指示！” 杜敬标那边说话永远那么客气，从来不让你感觉尴尬。 “杜总，五零水煤气管，四点五厚度！六吨什么价？另外你那边有直角弯头和U型弯头没有，如果有给我相应的来点，我这边核算完了让会计发给你数量！” 手里的铅笔在图纸上面不断查找各种符号，季东来确认数量，上面还有很多螺纹接头如果数量足够，季东来只能上套丝机。 全部购买接头，成本稍微有些高。 “没问题，保证价格最低，质量上乘，这边您开车来拉还是我给您送货？” 那边杜敬标正在喝茶，听到季东来一下就这么大的量，人激动的坐了起来。上次季东来从这进平台后就没音信了，杜敬标怀疑季东来找到新的卖家，现在看对方在憋大招。 “宇鹏联络你，备货吧！” 挂断杜敬标的电话，季东来拨通了季平的电话。 焊接省煤器这种密集型的通水管，必须是氩弧焊，不然很多地方根本够不到。于伟工厂那边手下有很多氩弧焊的师傅，季东来听季平说过。 “好，我给联络，宇鹏那边来拉人就行！你那边有氩弧焊么？这边有两个厂子正在卖设备呢，要不要弄两套？” 季平现在对儿子的事业百分百支持，虽然现在季东来附属于王珏，但是终究有一天儿子会独立的，季平心中有预感。 “好，我让刘宇鹏和会计一起过去，爸你看看给讲讲价格！” 家里人支持是季东来心中最大的动力，季平那边听到儿子的嘱托脸上满是笑容，放下电话，季东来又联系保护气厂家给自己送货。 崔明艳那边联络氩弧焊丝，整整一个小时，所有东西全部备齐。 “这还像样，工期一个月，季老板我看好你呦！那女的是你养的小蜜吧，岁数有点大，但是长得白！都说女人这个时候是最有女人味的，还会玩，味道怎么样？” 季东来那边所有业务全部联系完，那边崔明艳和刘宇鹏开车回河北了，谭秀梅指着崔明艳的背影，双眼放光。 第129章 把你俩放在一起是个严重的错误 “好家伙，我怎么感觉你一个女的比我还流氓？资本主义的思想要不得，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你们资本主义那一套太腐朽了……” 望着谭秀梅，季东来直躲，暗道这娘们比爷们儿还霸气。 各种潜规则那个熟悉，季东来甚至怀疑对方的性别，好在对方胸器特别突出。 “我老豆也说当初生我之前许愿是男孩，结果生下来我是女孩，他们那个圈这种事很多！我很好奇，你们男生是不是特别喜欢这种事，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征服女孩是不是你们男生最大的快乐？” “还有，你们男生是不是对女生的岁数丝毫不介意？对了，他们现在都看日本小电影，你是不是也看？你认识饭岛爱么？对了，你家卖光碟的，把片子借给我看看？” 谭秀梅那边越说越兴奋，季东来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对方，的确这种片子季东来曾经欣赏过，只不过没想到这帮高知也看。 “我借你一个大嘴巴，别败坏我名声，你说的我都不认识，那啥你想看我让人给你买一本哈！片子没有，把你从少女变成少妇我行？要不要我帮忙？” 望着谭秀梅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季东来希望压对方一头，谭秀梅那边只是愣了一下。 “哟，没看出来！我也会变，我会把男人变太监，要帮忙不？” “打住，你这女的真是没谁了，我有事，先走了！” 语言上谭旭梅从来没吃过亏，季东来直接被逼的后退。 “咯咯，我猜你连女人的裸体都没见过，也不对，除了你妈妈！有时间到你带海边浴场开开荤，小屁孩跟我装大人？咯咯……” 谭秀梅也背着自己的小包优哉游哉的下楼。 望着下面车间全部是自己的产品，谭秀梅心中无限满足。 与上学相比，谭秀梅更加喜欢做生意，尤其在这个神秘的国度。有人说这里曾经富有，但是谭秀梅回到这里，看到的则是满目灰绿色。 有些人甚至非常固执，以至于偏执，幸好自己遇到了一个懂得奋斗的你年轻人，不过也仅此而已，想要和自己玩到一起，这个年轻人还欠火候。 “这娘们太嚣张了，再过几年哥们大学毕业一定要你好看！” 望着谭秀梅离开的背影，季东来心中无限感慨。当下的国家还没有迎来信息爆炸的时代，过了2001年，中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自己任何令人惊讶的表现都能够被人理解。 当下季东来做什么事情都要战战兢兢地，如果不是有斯维尔这种外企做背景，季东来甚至不敢表现出更多的橡胶知识。 很多现成的东西憋在心里不敢用的那种感受，就跟面对一个浑身赤果的美女躺在那里，裤子鼓得高高的，旁边站着很多围观的人，你不能下手的那种感觉。 思虑良久，季东来再次拿起省煤器图纸。 不出意外接下来十五年时间，国内热电站将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高速发展的经济需要大量的电力。 尤其金属冶炼，时刻都少不了。 再加上国家的村村通工程，巨大的电力缺口等待火电站的填补。 加上新能源电力，风电，潮汐电能需要火电站来稳压，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季东来拿着图纸，正好有时间，直接建立了三维模型，打出一份效果图，那边让崔明艳找一个复印社打印成彩印挂起来。 一旦有客户过来，看一眼就能够知道自己公司的加工范围。 想了一下，索性把所有已经加工的产品和自己脑海中有的产品全部三维建模，然后让崔明艳那边找做广告的加好特效。 文案发面，季东来自己编辑了一部分，邮箱发给孙龙。 有安鹏的关系，季东来做宣传册并不难，孙龙那边几乎是有求必应。初期季东来印制了六百份，一股脑放在公司里面。 “宇鹏，下次你推销的时候带着咱们的样册，这样更加直观，不然你的机械水平推销出去了就怪了！” 望着刘宇鹏眉飞色舞的在崔明艳的跟前吹牛，季东来叫了对方一声，结果刘宇鹏那边压根没听见，还是崔明艳推了一下对方才反应过来。 “嗯，好！有了这玩意咱们肯定比他们好得多……那啥晚上吃火锅呀？” 面对季东来的话，刘宇鹏只是应付一句，转头就冲着崔明艳那边继续眉飞色舞，季东来以为是和自己说的，小声应付一下，结果不到一会工夫两人出门了。 “我泥煤，说好的火锅没我的份？” 望着刘宇鹏把自己的车开走了，季东来对着对方投去鄙视的目光。 事实证明把两个岁数相仿的异性放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只要季东来不在，刘宇鹏就泡在崔明艳跟前。 季东来给开的工资基本上对方都花在崔明艳这里了，看眼神就知道刘宇鹏陷进去了。 “你到底想不想干了？让你推销，美的单子都是我拿回来的，当初咱们怎么说的？再这样你给我回河北去，没看人家膈应你么，我好不容易拐骗过来的会计，你在给我膈应走了，老子还有人用么？” 实在是看不惯刘宇鹏每天粘着崔明艳，季东来终于忍不住了，找机会把刘宇鹏一阵教育。 “就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你就给哥们一个月时间，反正现在咱们的活比较多，过了这个月哥们拿下来媳妇，保证给你流水一样的拿订单！崔明艳我一定要娶回家，哥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动的，你就成全了哥们！” “真的成了，哥们以后死心塌地的跟你干！” 望着季东来生气了，刘宇鹏这边赶忙承认错误，双手合十，眼睛里都是诚恳，季东来捂着额头恨铁不成钢。 “你真听不懂我说什么？追崔明艳的人一大把，斯维尔那边的专科生本科生都有，大哥你高中学历！那边家里经济条件不错的也有，你有啥优势？” 手指戳着刘宇鹏的肩膀，季东来又是一阵教育，刘宇鹏那边一阵憨笑。 第130章 稳健一些没错 “你这不是给哥们创造了条件么，在那边崔明艳是在森林里挑花眼了！在这就哥们一个，这就叫近水楼台知道么？放心，就一个月，哥们拿不下就不再追了，就一个月！” 望着季东来的眼神，刘宇鹏一个劲的作揖，季东来那边还想说什么，崔明艳从楼上探出头，刘宇鹏赶忙屁颠颠上楼，季东来真想给对方一脚，暗道你贱的。 恋爱脑上了头一个人顶上九头牛，季东来也没办法，最终只能放任对方一个月。 “东来，这帮人手把都行，你验收一下不？” 伴着杜敬标的钢材到场，季平那边帮着招收的焊工也全部到位。很多人都带着自己的装备，卡车上是季平帮忙弄来的氩弧焊机。 刘宇鹏和崔明艳也拉着一车焊条回来，半截车的减震都快压弯了。 “成，这是几份图纸，大家看看有没有困难！这边是三维效果图，现场是丁艾星负责，需要什么老丁会交代大家！” “这边是水压测试装置，每一个人焊接的管路都要经过施压试验才能出厂！具体大家有没有什么疑问？” 望着这帮中年人，季东来侃侃而谈，一点没有怯场。那边季平不断观察，心里暗暗吃惊，心道儿子果真长大了。 面对这么一帮陌生人，对方能够合理的布置工作，光是这点就难得。 省煤器上面的预制支撑都是季东来用压力机直接冲压的，除了现场的一点小工装，其余的都是常规。 所有人来的第一天就是焊接工作台，手动龙门吊，长嘴烤枪。 下料，组立，焊接，整形，试压，喷漆，出厂。 季东来拿着工艺路线图给所有人讲解，全程季平都在那边静静地听着，很多专业术语，季平也是第一次听说，但是看着儿子那边讲的头头是道，季平心里惊讶之余十分高兴。 别的不说，凭借儿子的这个本事，吃饭绝对不是问题。 “东来，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 季东来介绍完毕，负责下料和组立的焊工拿着图纸开始干活，绝大部分图纸季东来都已经给了尺寸，对方只要不是出错就能够快速做出来。 季平那边背着手和季东来返回办公室，端着水杯这才小声问。 “其实我高三这一年就在斯维尔那边兼职做翻译，他们那边能够学到真本事！现在学校里教授的只是绝大多数都是有名无实！” “别的不说电工只是纸面电工，我跟这表姐几乎每周都到斯维尔那边干活，通过干活我巩固了物理化学知识！英语也敢开口了，事实证明说出口了有反向的作用！” “人有了目标然后才会真的去努力，所以我高三下学期成绩就上来了！不然我还是无头苍蝇，老外那边是实打实的工作，苦点累点也值得！” 面对自己的父亲，季东来选择透露一部分，不然刚才的表现就无从解释。 季平那边咂摸了一下嘴巴，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季东来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季平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苦涩。别的不说，老外苛刻是出了名的！季平和老外那边合作过，配电箱的时候需要横平竖直，各种标志差一点都不给验收！ 作为成年人，季平被老外骂的时候脸上都挂不住，更何况季东来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工业上的东西，自己不上手干过，你说话起来不会那么有底气。季平了解自己儿子什么性格，也更加为了自己儿子骄傲。 “好，需要弄啥和我说，于老板那边不忙的时候我就过来！你表姐提携咱们，咱们也不能给人家丢人，好样的儿子！” 抬抬头掩饰心里的五味杂陈，季平最终选择和儿子一道努力。 下岗潮的冲击波威力还没散去，季东来帮着于伟进入了斯维尔，现在季平日子好过了很多。宁彩云那边音像店生意不是很好，季横老两口有一搭没一搭看着，季东来以王珏的名义让宁彩云在店里看着五金店。 这都来源于季东来的牵头，作为老子季平不会落后。 正好现场需要接线，焊接电箱季东来都交给自己的老爹。望着季平那边彻底相信了自己，季东来长舒了一口气，世界上最难糊弄的人就是自己的家人，这一关总关过了。 “哗啦啦……” “砰！” “我的妈呀！” 伴着第一台省煤器焊接出来，季东来换好工作服，出水管用活结连接起来，季东来把其中一根进水口位置塞上海绵。 高压水泵开始朝着省煤器里面通水，空气窜出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慢慢的有水花开始从一侧喷出来，伴着水花越来越大，终于海绵被巨大的水压冲了出去，重重的打在铁板上面。 十毫米厚度的铁板被打的轰然作响，破空声在工厂内发出巨大的回响，崔明艳那边吓得往后退，刘宇鹏赶忙给对方捂耳朵。 “没有渗漏，可以整形了，合格！” 季东来带着孙莉拿着手电检查省煤器的每一个焊缝，确认没有漏水到地方，这才点点头，目光转向孙莉，对方表示懂了，季东来这才把检查登记本和手电交给对方。 “每一个都需要这样检查么？好像很麻烦啊！” 谭秀梅作为客户代表，全程参与了产品的检验过程，尤其海绵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刻，对方也吓了一跳。 “对啊，这东西是按在锅炉内部的！有两道检验工序，保压，你看这个压力表了么？水压通道里面保持压力十五秒钟没有漏点，证明这个焊缝就是安全的。” “锅炉里面的物件修补一次非常费劲，涉及到停机，而且里面空间非常小，所以能够在外面完成的工序我们一定要在外面完成！” “所以我们这边加工出来的东西你可以放心，真的有问题我们这边一定会有记录！就按照老外的那个标准来，无外乎我这边多一些表格，你那边可以省心很多！” 带着谭秀梅把省煤器的生产线全部走一遍，季东来挨个进行讲解，谭秀梅这才放心。那边季平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尤其儿子那从容的表情，季平心里十分满意。 第131章 切割三层次 “没看出来，你学习能力这么强！我还以为这些东西我单独弄个车间进行检测呢，没想到我能想到的你都想到了！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个是发货地址，距离第一次交货还有半个月，你抓紧点！” “对了，你不是要报道了么？开学就军训，你不在怎么办？” 谭秀梅拿着一摞担子，上面各种省煤器需求订单，每种型号多少，上面写的很清楚。 “我父亲在这呢，再说你没看我从斯维尔那边挖人了么？都是能够坚持原则的人我才要过来的，这些学生别看是从学校出来的，很能坚持原则的！” “有这帮人在这边，那些老油条翻不起来大浪！再说我这有终检跟着，不用担心，军训那边我看看尽量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给谭秀梅斟了一杯茶，季东来侃侃而谈。 作为一个回炉再造，季东来本来有自己的打算。做建筑行业附属企业，事实证明季东来虽然能够沿着历史的脚印往前走。 但是真正的操盘起来非常困难，别个不说，胶合板厂现在季东来就不敢轻易动手。 建筑高峰没到，生产出来一旦卖不掉那就是压着真金白银。 而且化工原料和其他东西是两个概念，放在那里时刻都有危险。 幸好现在安金达那边也没有催促，季东来借口囤积原料，建设基础设施，现在把工厂里面的几个技术工人季东来都弄到了成型车间。 谭秀梅这边季东来本来只是想做一个临时的小插曲，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自己的主打。 很多时候季东来不得不赞叹命运弄人，记忆中很多重生小说主角在下岗潮中卖针头线脑都能发大财。 真的重新来过，季东来才明白，那只是某些人的意淫，嫁接了某些企业家的传奇人生。 实际上根本不存在，在这个时代安鹏和于伟这种出色的精英都活得很艰难，更何况一个白手起家的人？ 当然不乏侨乡那种传奇，季东来这帮人显然不是，更不能复制。 为今之计，季东来只有牢牢地把握谭秀梅这条线，静静地等待建筑高峰期的来临。 拆迁那边现在每天能够拆除很多原料，季东来一股脑都堆在胶合板厂的院子里，至于钢材，能用的季东来全部变成谭秀梅的产品原料。 不能用的和杜敬标那边换型材，事业暂时算是稳住了。 当然退一万步说，季东来外面还放着一笔钱，大不了收债，买房做富家翁！干什么回来了还要和世界拧着来？ 毕竟任何人的努力都要和经济大形势走，哪个先后季东来懒得分析，跟着谭秀梅走就可以了。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国家发展，工业发展，基础设施先行。 伴着国家一系列热电站开始投入，谭秀梅手里锅炉设备的附件产品成批次下来，别个不说，光是烟道季东来工厂每天就整车往外拉。 至于省煤器更是渐次下订单，崔明艳边忙的不可开交，很多时候刘宇鹏过来黏糊直接被崔明艳给丢在门外。 “东来，我们以前供应商那边不做了，他那边有点设备要卖，你要不要去看看？” 日子临近开学，崔明艳拿着小勺搅动咖啡，破天荒的走出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靠近季东来，季东来抬起头。 “什么情况？” 把电脑文件保存，季东来目光转向崔明艳。 作为斯维尔的翻译，季东来兼职一部分采购业务，很多供应商的资料季东来都了解，没听说谁不做。 “这个人叫马军，以前是专门给这些钢材厂做配套的，那人很圆滑！现在做大了，他上了一个叫做什么等离子，火焰的就不要了！” 崔明艳说起机械上的东西有些一知半解，季东来听到等离子几个字心里不由得猛地一颤，因为季东来没记错的话，几乎同时期，还有一个板材切割技术传入国内。 这个技术在二十年后仍旧被国内广泛采用：激光切割！ 当下等离子切割出来的东西比火焰切割东西干净，而且快捷！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氧气，所以更加的安全。 在机械行业来说这东西是技术进步，总体运行成本非常低！ 至于精度，等离子明显高于火焰切割！正常火焰切割的割缝是三毫米起步。 等离子能小很多，而且只需要一个气源加上电源，传统火焰切割需要电力，需要氧气，需要燃气！ 调试火焰也需要技巧和经验，而激光切割是前两者都不能比的，精度能够达到正负零点一毫米。 “东来，你在听我说话么？” 崔明艳那边还在给季东来讲解马军工厂那边的设备，结果发现季东来在那边正在发愣，连续叫了好几声，季东来这才缓过神。 “啊，行啊！你带我去，我们跟着买点！正好咱们现在很多板材都是手把焊切割，奖励你一百块钱哈，等下我签字！会为了咱们工厂着想，以后我结婚了收你做二房哈哈……” “呀，要不今晚洞房吧？东来，姐姐教你做人！” “诶，咱们谈工厂的事，咳咳……” 季东来嘴上耍了一个流氓，迅速被崔明艳的实际流氓给按住。 “看你还耍流氓不，快叫姐姐……” “姐姐，诶，别使劲，疼！” 见到季东来败下阵，崔明艳胳膊环住季东来的脖子，起伏的波澜静静地靠在季东来的后垴上，本来季东来就上不来气。 本能的气血上涌，让季东来更加难受，无奈季东来只能求饶。 购买设备很简单，季东来和崔明艳一起前往马军的场地。对方现场半自动火焰下料机有六台，包括各种轨道，拉杆，包括石笔全部出售。 “季翻译，咱们这些东西你要是想要咱们就打包！都是好的，你是斯维尔的红人，价格肯定不会贵的，以后你照顾照顾兄弟啥都有了！你看见我的等离子切割机了么？干净而且快，有了等离子我现场就能干净了！” “这六台你给个友情价五千块钱，包括那边的钢瓶你都拉走，表我送你两块，只要咱们以后通力合作，啥事都好说！” 第132章 鸟枪换炮 望着崔明艳和季东来，马军那边喜笑颜开，就差给两人提鞋了。 其实崔明艳有一点没说，马军原本也是斯维尔的管理，当初建设工厂的时候很多设备都是从国外那边进来的。 建设差不多了，马军和某些领导商量，把一些设备打了报废，包括面前的火焰切割机。 马军带着这些装备和从斯维尔那边黑的钱开了自己的钣金加工厂，下岗潮之前，马军就富起来了。 这次斯维尔清洗，马军的一些老关系都走了，其中就包括朱存新。 现在马君急需季东来这样的关系，崔明艳这边差一点，但是在马军这边看都是一样的，崔明艳能够跟在季东来跟前，关系不言而喻。 「太客气啦，马总，咱们以后相互多关照，我马上找车来拉！」 有一半好的设备季东来这边都稳赚不赔，更何况还有好几个钢瓶。 「诶？马老板，你这些废料怎么卖？」 马军那边和崔明艳在套近乎的时候，季东来正好打电话回来，在门口正好看到马军装落料的袋子。 里面大量的圆片和异形，季东来顺手拿了几个，大小几乎和自己的橡胶弹簧骨架相同，季东来眼睛不由得一亮。 「两块钱一公斤，你全都拉走，要的话那边还有！季总要干什么用啊？」 望着季东来在翻自己的垃圾袋，马军那边心里生起警觉，赶忙凑过来探口风。 「嗨，垫片呗！自己下太费时间了，能用我就用了，不能用我就直接做成垫铁，这么小东西也就能做这个！」 都是千年狐狸，谁和谁都不会说真话，马军那边疑惑，但是也不好多问。 就这样，五千块钱季东来拉走了所有设备，剩下的落料季东来花了两千。 「我的老板，有货你早点弄来啊，我们的腰都快累断了！我的妈呀，兄弟们，鸟枪换炮了，那啥，弄点钢带做个架子，快点快点！」 望着季东来弄回来的半自动火焰下料，一帮下料工人跟见到了亲妈也差不多。有了这东西只要算好了尺寸，划线完毕小车自己跑就可以了。 再也不用工人双手拿着割枪在那边撅着屁股一天天下料了，按照谭秀梅对烟道的订单，几个下料工人都快腰肌劳损了，每天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贺小龙现在是这边的技术小拿，此时也累的直不起来腰，赶忙安排工人干活。 有几个小车轨道有点变形，工人直接用角铁重新焊接了两根。 不光如此，季东来把割圆器，拉马都带回来了，一下子工厂的效率就上来了。半自动火焰下料机切割出来的干板边缘整齐，而且干净！ 尤其用丙烷切割的钢板，只是敲敲流挂就行。 随之而来的是车间温度直线上升，季东来赶忙让崔明艳买来大功率风扇。 崔明艳晚上过来处理东西，车间金属切割的那种焦糊味立马冲进鼻子，弄得对方直咳嗽，更加要命的是崔明艳穿的白裙子直接给吹起来了。 不得已崔明艳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按着裙子跑向办公室，后面跟着一帮糙老爷们放肆的笑声。 「咳咳，呛死我了！你们把风扇给我挪个地方，真呛人！」 一尘不染的崔明艳和车间工人的埋汰形成鲜明对比，在小工厂里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老板，你找小季？」 崔明艳赶上楼，正好碰到坐在那里的王珏，望着传说中的背后老板，崔明艳赶忙恭敬起来。 「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马上报道了，就他不着急！我大舅都找他好长时间了，别总把他捆在这，上学才是他的正事懂么？」 望着崔明艳浑身上下青春靓丽的样子，王珏一阵没好气，崔明艳赶忙点头去给季东来打电话，心道这事又不怪我，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不过本姑娘的魅力到是童叟无欺的，老少通杀！想到这里有事一阵得意。 季东来那边正在木材厂那边验收甲醛和氨水，崔明艳电话过来的时候季东来正好从喧闹中出来。 「好知道了，我马上回去，给我表姐泡杯咖啡，会来点事，别总让我教你，有哪个领导像我这么和善的还给下属泡咖啡的？」 想到表姐和崔明艳见面，季东来就头疼。 前两天季平那边隐晦的说江雪母亲这几天朝着家里走的比较勤，季横那边又心活了。恰好江雪这次也进京了，季平打心眼里还是想让季东来和江雪能够处朋友。 只有季东来知道，高玉芝肯定有事，对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得主。 季东来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不用问季平一帮人对崔明艳误会了…… 季东来猜的没错，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珏那边正在给崔明艳那边上课，见到季东来回来，崔明艳赶忙借口出去银行那边办业务转身就跑。 「大半夜的银行办什么业务？天地银行？」 望着崔明艳跑出办公室，王珏那边一阵没好气。 「老姐，你犯得着和员工计较么？看把我们厂花吓得！」 望一眼车间里崔明艳朝上面看了一眼，季东来摆摆手，那边王珏恶狠狠地看看季东来。 「你给我放聪明点！那女的岁数比我都大，正是能迷惑人的时候，你现在年少多金，人家图你什么？还不就是这个？」 「再多两年那都能做你妈了，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敢跟她好我就把你的事情都告诉大舅他们！你看看姥爷他们会不会全家抬来公司这边给你找麻烦？」 望着季东来还在给崔明艳那边说话，王珏一阵没好气。 季东来现在刚刚成年，崔明艳马上二十八，这岁数的女人好看好吃不假，但是也是最有心计的时候。 季东来真的看上了崔明艳，那就是死在对方手里了，会被拿捏的死死地。王珏可不想让自己的表弟事业刚开始就给这个女人打一辈子工，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珏见崔明艳第一眼就看不上，死膈应。 「哈哈，知道了！崔明艳和刘宇鹏就差领证了，般配不？」 「呃……真假？」 第133章 准备报道了 王珏那边还想深入教育，结果季东来一句话把王珏后面所有的话都堵死了，想想刘宇鹏和崔明艳的岁数，貌似刚好合适。 女大三！而且刘宇鹏的确是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条件也成。 「嘘，我靠着厂花给我吸引人才呢！现在刘宇鹏的银行卡，存折，家里钥匙，还有家里每个月给的钱都在崔明艳那呢。这孙子我借钱现在都不给了，全交工了，就是不知道得手没有，不过崔明艳是好看，啧啧，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说道崔明艳季东来就惋惜，如果对方年轻几岁季东来肯定拿下，但是相差八岁，季东来还是心里难以接受。 「崔明艳管理财务，刘宇鹏你让他干什么？」 季东来那边正在暗自忧伤，王珏一句话把季东来问愣了。 「销售……你是说担心他们俩以后会勾连？」 做生意方面季东来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经验还是有些浅，财务和销售真的一把连架空公司的上层是很简单的事情。 有很多现在的小老板几乎都是这么搞起来的，季东来看看王珏，王珏那边一阵恨铁不成钢。 「暂时这样吧，女人都会怀孕生孩子，到那个时候找个人替换，至于刘宇鹏……到现在没给我推销出一件东西，再有一个月没有成果我就让他去拆迁队那边！」 季东来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好在萌芽阶段。再加上刘宇鹏和崔明艳的个性，季东来旋即释然。 「你小子以后记住了做事不能拍脑袋……」 「现在无人可用大姐！外面那帮学生都培养起来就好了，有理论基础，有现场实践能力，至于销售……呵呵！暂时还全在我的手里了！」 想到销售，季东来看一眼桌子上的图纸，几乎清一色都是谭秀梅的。 现在能够和谭秀梅正常沟通的只有自己，哪怕崔明艳现在也不可能和对方沟通，因为专业知识！！！！ 这是最大的重点，和谭秀梅一起季东来丝毫不用害怕泄露专业知识而被怀疑，因为谭秀梅习惯了。 而周围人也听不懂，甚至很多东西有人以为是谭秀梅教会了季东来。 「别太得意，跟我回去准备报道！这是人生大事，后天我送你去学校！生意抽时间弄就行，别总这么一马二虎的，我打听了一下，给你们训练的教官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确定季东来和崔明艳没什么，王珏心里安定不少，接着转到另外一件事那边。 季东来全程连嘴都插不上，无奈只能在王珏的监督下交代动作，然后乖乖的和王珏回家。 「奶，这个行李就不要了吧？」 望着奶奶给准备的行李卷，季东来的脑门子都是黑线。 大大的团花配上趟绒被面，这在屋子需要凭票共赢的年代的确是好东西，但是在现在却是落后的标志，季东来是正常人也不能免俗，怎么看怎么感觉不舒服，尤其想到很多人在学校里用的都是学校里发的棉被。 担心季东来上学冷，奶奶给季东来用了四斤棉花，被子松开自动就能摊开，军训时候什么叠被想都别想了。 「姥姥，这个太厚了，冬天才用得到！大夏天你给东来弄这个还不捂死他啊？那边我给准备了一套，冬天咱们再回来拿，这个花真好看！」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王珏知道对方小心思，一句话给解了围，季东来奶奶这才知道自己使劲大发了，赶忙决定给季东来再弄一套，等报道完了回来拿走。 锅碗瓢盆全都是新的，因为安鹏那边给季东来准备好了随身的衣服，季平和宁彩云那边就没多准备。 几天后，王珏亲自开车把季东来送到首都理 工大学。 其实理工大学就在中关村，在南大街！距离王珏的商业大厦不远。 因为季东来的帮助，王珏不但成功脱困，而且现在有了自己的小门店，虽然不大，但是每天的生意不断。 尤其知道王珏在给老外那边供货，现在很多人都找王珏来布线或者设置服务器，偶尔季平那边也拉下来脸给外甥女打工。 「同学帮我们合张影，东来开心点！」 缴费完毕，送完行李，王珏拉着季东来在理工大学这通逛，就跟自己考进了这所学校一样，动不动就让别人给照相。 季东来的脸都快笑僵了，仍旧被王珏无情的摧残。 一直到中午到时候，季东来才重新回到寝室，另外三个人是外地的还没到，季东来索性把寝室卫生打扫了一下。 「同学，你们寝室有没有需要二手教材的？有的话联系我！」 季东来正在忙活，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男子站在宿舍楼门口小声的询问。看年纪对方和季东来不相上下，看得出有心人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 「什么价格？」 把清洁用具摆好，季东来擦了一下汗。 「买三年的教材还是一年的，三年的总体价格便宜六百！一年的便宜二百块钱！」 听到季东来买教材，纪亮眼睛一亮，赶忙拿出手里打印的单子开始推销，季东来并未着急，只是留下了对方的传呼。 「需要其他东西也可以联系我，同学，我是材料专业二年级的，有事咱们大家相互照顾，谢谢！」 为了留住季东来这个客户，纪亮各种许诺，季东来并不着急，只是简答的打了一声招呼。 接着就是学生会那边过来寝室对新生进行各种科普，第一件事就是不要随便从推销人员手里买东西，发现了可以直接举报，而且有奖励。 「我的天，这学校管理这么好么？奇了怪了！」 送走几个学生会的干事，季东来一阵腹诽。 开学一共三天时间，另外三个同学陆续来到。小个子田野来自密山。冯吉相，皮肤最白来自重庆，从浑身上下的穿着看得出对方家里情况就不一般。 吴真来自海南，但是季东来怎么听都是一口东北的口音。 「哥几个，咱们出去喝点！天南海北聚到一起不容易，走走……」 第134章 大学并不是象牙塔 寝室四个人凑起来，吴真第一个组织这件事，季东来本不想去，奈何另外几个人都很响应。事实证明大学里任何这种饭局，无一例外就是拼酒。 尤其吴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江湖气，喝起来没完没了，属于烦死人的那种。冯吉相那边被灌得东倒西歪，至于田野始终脸上都挂着假笑。 「东来哥，你能喝咱们再来一个……」 华灯高照，吴真还在劝酒，季东来都烦透了。 「这样吧，咱俩来白的，这边红星二锅头出名，咱们一个人来二两半！同学们都是来自天南海北，不容易！酒不在多，喝够了就行1」 面对一直偷偷看着自己的吴真，季东来怀疑自己和对方是不是上辈子是仇人，第一次饭局对方就这么针对自己。 至于田野那边则是一瓶陪到底，冯吉相倒是实在一点。 「行啊，我喝那玩意绝对没问题……」 吴真招呼服务员拿来二锅头，没想到季东来打开了，直接一口干到底。 「东来哥，这不行，咱们得碰杯，你这个得罚一个……」 望着季东来的气势，吴真那边眼睛里除了震惊就是狡黠。季东来那边吃了一口菜，看看另外三个人。 「喝完了，要不回去？你那个能喝就喝，不行就放那吧！咱们量到了就行，我看冯吉相差不多了，再等会得有人背回去了哈哈！」 季东来并不接对方的茬，心里对这种人产生无限的膈应。 谁跟你很熟么，第一次喝酒就是劝酒没完，行酒令。 吴真那边尴尬的笑了一下，二锅头放在那真就没喝，心里生起浓重的不满。 「喂，爸！你们到哪了，我去找你们！」 几个人刚准备来，吴真那边电话响了，5110拿在手里，吴真故意看了一眼众人，冯吉相那边已经开始走路打晃，季东来也并不在意，只有田野那边目光里都是惊讶。 「吴老板家里真有钱，现在就把手机用上了！东来哥家里是干什么的？」 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并不会因为你在象牙塔里就纯洁多少，进了寝室田野就是一阵试探，得知了季东来是普通工人家庭，顿时话就少了。 至于冯吉相那边睡得跟死猪差不多，第二天专业开始统计报道人数，接着就是军训。 整个过程毫无新意，各种团体开始招人，季东来懒得去看其中任何一个，唯一让季东来心动的就是材料学院学生会招聘。 「有人会计算机的直接到我这边，我们需要几个干事做相关工作！」 带着绿色牌子的学生会干事拿着招砰聘简章过来，季东来直接举手，因为不用参加军训。自己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就闪人，军训枯燥的要命。 吴真那边举手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东来走出方阵。 「季东来，你家有电脑？」 其实学生会这边需要做的只是一些表哥性质和统计性质的工作，将来做起来得心应手。 学生会办公室，望着季东来熟练的操作电脑，几个学生会干部惊为天人，尤其打字和排版，这帮人还没看清季东来已经完成了。 五笔打字季东来几乎是盲打，几个学生会领导那边交代的工作，季东来分分钟完成。 「我表姐家卖电脑的，就在中关村，我没事就跑她那祸害东西，各位领导需要什么电子配件可以找我，我帮大家捎过来!」 一份文件从编辑到打印，季东来一勺成，几个学生会的小领导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谁会修电脑？主任的电脑有毛病了，谁给看看？」 一帮学生会的干事正在忙活，一名干事急 匆匆的从外面进入屋内，望着一帮人目光里都是询问，绝大多数人此时都把目光转向别处。 电脑现在是新东西，学校里现在用的绝大多数都是TCL，其实也是组装机，经常会出现一些问题。 这帮人平常应用一些软件都感觉很难，更何况修电脑。 「季东来，电脑你能修么？」 酰长城屋子内看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季东来的身上，季东来刚好把文件打印出来。 「行，我看看！」 望着几个人的目光，季东来并未推辞，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五 主任的办公室距在走廊镜头，双阳面，视野非常好，此时屋内拉着百叶窗，季东来进入屋内的时候，有些谢顶的老人正在桌子跟前打转转。 「主任，这是新来的小季，高分子专业的！他电脑弄得非常好，让他给您看看！」 望着楚明志焦急的样子，酰长城直接催促季东来上手。楚明志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季东来的一举一动，学校不是没有维修，只不过对方那边的手把…… 「戴尔？好机器啊！」 望着楚明志的电脑，季东来一阵赞叹，和其他的所有电脑不相同，这是一台非常先进的戴尔台式机。 主板和各种零件几乎都是进口的，季东来尝试开机，结果电脑只是一闪即逝。 接着季东来把内存条拆下来擦了一下，再次插上去，电脑仍开机画面仍旧是一闪即逝。 「长城，你找到人可靠么？我电脑里面可是存储着重要的文件，绝对不能出问题！」 望着季东来那边各种尝试，楚明志心中无限的焦急。 马上要开新生迎新会，加上学校的上学年的总结，新年展望。 楚明志全部放在了电脑里面，装电脑的人说这台电脑绝对没问题，结果出现这个毛病，此时楚明志血压都升高了。 「咔……」 「好了！」 酰长城那边也在偷眼看季东来，不想季东来用身体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伸手把主板上面的纽扣电池扣了下来，放在桌角铁器上面放了一下电。 接着把表面清理干净，又把其他插口全部清理，再次开机，电脑开机画面终于现实正常了。 「主任，您放心，咱们学校招收的都是精英！季东来是我们准备纳入学生会的，刚想征求您的意见呢！」 望着季东来把电脑真的给修好了，酰长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第135章 费力不讨好，靠！ 「小季，我存储的文件没了，你快帮我找找，那是我刚写的发言稿和总结，如果找不到我就疯了，快快……」 楚明志来不及给季东来夸奖，急匆匆来到电脑上面开始查找自己的文件，结果桌面上的文档里面是三个小时以前的内容。 顿时楚明志一阵头大，赶忙叫住要出门的季东来和酰长城。 酰长城赶忙把季东来推了回来，季东来也不说话，快速操作，直接找到临时文件目录，把里面的文件另存了一份，分分钟把楚明志的文件恢复如初。 「主任，我在F盘给你建立了一个文件夹，然后把文件放在这个文件夹里面，这个是这个文件在桌面的快捷方式，您下次直接双击这个图标就能够找到那个文件夹了！」 「文件不建议放在桌面，这是C盘，万一电脑系统崩溃了，所有东西都很难恢复！放在其他地方就没事，我们重新做系统就能把其他文件保存下来！」 季东来为了防止楚明志的文件消失，索性给对方做了一个容易找的文件位置，然后在桌面新建了快捷方式，瞬间桌面干净了。 楚明志跟着操作了两遍，果真特别好找文件，而且季东来给归类了。 「呼呼……吓死我了！小季，你是哪个班的？对了，你有没有手机？」 让这种人才留在身边的最好办法就是进入学生会，楚明志打定主意直接跟季东来要了手机号，接着让季东来先回去学生会那边工作，留下了酰长城，过了十分钟酰长城也回来了，望着季东来的眼神充满了笑意。 「东来，你现在是班干部么？」 酰长城那边对着几个人摆摆手，众人散去干别的，屋内只剩下季东来和酰长城。 「班主任还没来，现在导员那边没选！」 班级干部季东来并不是很感冒，毕竟季东来现在不需要历练，加分这些东西对于季东来的诱惑力也不大。 「你先代理你们班的班长吧，等下我们院里下一个通知，等你们班主任来了以后然后你们班再选班干部！开学初期的事情比较忙，你要适应一下！」 「咱们上了大学以后，一半需要适应工作，另外一半才是学习，主任很看好你，继续努力哈！」 拍拍季东来的肩膀，酰长城那边意味深长的说道，季东来张张嘴反应了半天，心道班干部这么容易么？ 就这样军训晚上解散之前，学生导员当着整个班级的面宣布了季东来的任命，一帮同样是天之骄子的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季东来。 尤其吴真和田野，两人都是季东来一个寝室的，并未看到季东来有什么出色的条件。吴真此时心里后悔，自己应该早点举手，那样自己就有早点接触领导的机会。 现在好了，班长被季东来抢走了，自己手机都买了，太可惜了！想到这里看着季东来的目光开始不善，季东来也并不理会，命令宣读完毕季东来照例回到寝室收拾东西，晚上还要去学生会继续工作。 「诶，冯吉相去哪了？」 让季东来有些奇怪的是冯吉相的铺位空了，按理说这件事必须上报学院，结果这位老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搬出去住了，冯吉相家里在外面租了房子！」 田野那边正在和吴真嘻嘻哈哈的看杂志，听到季东来的话头都没抬。 「冯吉相电话你们有么？」 作为班长，季东来必须时刻把班级里面的情况汇报到学院，避免学生在校期间发生危险。毕竟按照学校的规定，外地学生在校外居住需要签署文件。 尤其在本地没有亲属的这种，新生还有一些文件没交。 季东来目光转向吴真，对方那边压根没吱声，季 东来记得很清楚，作为寝室的两个有钱人，吴真和冯吉相两人相互留了电话。. 「吴真，你有冯吉相电话么？」 「没有！」 季东来以为对方没听见，真的询问了一句，结果立马得到了对方冷冰冰的回答，季东来抖抖眉毛索性不问了，直接去学生会查找。 「麻痹人模狗样，不是他特么抢了先班长是我的，下一年一定把他弄掉了，什么玩意？」 望着季东来走下楼，吴真把杂志丢在床上，眼睛里都是不满意。 田野那边也赶忙附和，季东来那边经过反复查找，周转半天终于拨通了冯吉相的电话，还好对方住在学校附近，季东来驱车过去把对方的户口迁移证拿到手，到派出所那边办了一个临时的手续，身份证需要重新办理。 「下次记得有着急的事情通知我一声，这边需要的手续很多，学校周边警察检查的很严，万一把你抓到跟前的派出所我得找校领导去领你，弄不好会给你家里电话呢！」 望着冯吉相那边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季东来心里就来气，暗道合着自己弄了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冯吉相满脸的不在乎，没有和季东来多说一句话直接返回出租屋，连邀请季东来进入喝一口水都懒得做，季东来一阵苦笑。 看得出来能够凭借本事考入首都的大学生都比较个性，季东来也没在意。 作为班干部，每天早操季东来需要进行点名，确保实到人数，然后去学生会。高分子专业十二个女生，二十七个男生，属于典型的僧多粥少。 季东来能详细的观看班级每一个人的资料，包括寝室的几个人。 「我了去，这么多加分？！」 望着吴真体育加分，少数民族加分，优秀班干部加分，积极分子加分……季东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的好听点对方背景很硬，不好听点这也不太不要脸了! 吴真平日里非常懒散，每天训练完了袜子都不洗，寝室的卫生从来不伸手，各种东西乱丢，季东来很难把优秀两个字放在对方的身上。 明显这是经过其他手段获得的，季东来暗道这个世界真特么不公平，连高考这么公平的选拔手段对方这帮人都能钻空子。 第136章 有点难了！ 季东来注意到吴真的父亲职位一栏，钢铁厂副厂长！ 明显是钞能力加上人脉，吴真这几天还炫耀自己的分数比较高，季东来扁扁嘴。 「我想竞选咱们的团支书，咱们寝室的都支持我！」 军训渐进尾声，季东来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把部分东西搬到王珏的店铺那边，晚上就在王珏那边办公。 学校这边的图书馆非常不错，每次能够借五本书，机械设计手册这些工具书季东来正好不用买了，直接借到小工厂那边。 至于材料的检验，季东来准备找机会和实验室的老师那边混熟了，自己把这边当成自己半个实验室。 季东来正思考自己百年大计，不想吴真这么一句，季东来并未反对，结果发现寝室安静了，抬头看吴真正在看自己。. 「支持！我这一票肯定投给你！」 望着吴真的眼神，季东来十分厌烦，暗道被父母惯坏了的孩子，更加坚定了离开这个寝室的决心。 「我要竞选学委，班长也支持我呗，咱们相互帮助！」 田野那边见缝插针，季东来一阵无语，心道真是凑合了，当即表示自己都支持，其余的让对方那边自己去弄吧。 军训结业式各个学校都是那么回事，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季东来忙不迭的准备去中关村 那边，吴真和田野职位落定也开始了放肆的奔跑。 「东来哥帮我带一个洗发水，七块钱的回来给你钱！」 田野那边和吴真正在研究新买的手机，季东来答应一下并未在意，直接把东西拉去王珏那边，接着返回小工厂。 「这个好，我们正好这边有几个公差需要用到，东来哥就是神！」 办公室丁艾星几个人正在计算几个配合件的公差范围，望着季东来拿回来的机械设计手册，顿时双眼放光。 这几天谭秀梅那边不断送来新产品，丁艾星几个人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在分图。 管路这东西看似简单，但是细节方面绝对不简单。 就在周五，丁艾星差点干废了一个弯头，幸亏孙莉那边检查发现的及时，不然瓷砖贴上去就彻底废了。 「以后多看书，你们几个基础都不错，脑子里都有知识，只是没建立基础，建立起来基础分分钟就能够领会清楚了！最近还有什么事情么？」 鼻子里传来丁艾星几个人身上的汗臭味，季东来知道几个人最近太忙了，顺手把家乐福那边买来的洗漱用品交给几个人。 「有一个单子，老大，朱总那边下来了一万台的单子，有点大，咱们不敢做主，您给看看！」 丁艾星从架子上面拿下一张图纸，上面同样是滑靴图纸，不一样的是这块骨架采用的全焊接模式。 安装基座是十五个厚度铁板，立座是五个厚度钢板。 上面尺寸公差范围有点窄，如果用冲压工艺来干有点费劲，但是如果用火焰切割来做这东西就不赚钱了。 至于激光切割，那就更是笑话了。 季东来上周托杰里那边帮自己问激光发射器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着落，一旦能够找到这些东西，季东来不介意找张宇要机床导轨的渠道，自己组一台激光切割。 「诶？这个标准你查了么？」 图纸看了一遍，季东来最终落在标题栏上面，按照老外的习惯，图纸上有明确规定的公差按照公差范围走。 没有明确公差范围的就按照图纸上面的标准走，709是热轧板标准。 那么季东来的钢板厚度，十六毫米就能够用十五点七来做。 这样一来钢板的剪切力小了不止一点 半点，材质要求是699，那就意味着材质不一定是235，只要是这一组都可以用。 丁艾星那边摸摸头，赶忙拿来季东来搬回来的手册，费了半天劲终于找到了699. 「喂，爸，你帮我看看库里面有没有08F或者20的钢板，这个能便宜不少，我这边需要点，热轧就行！」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季东来赶忙给季平那边交代。 季平赶忙骑上家里自行车去了于伟的仓库，恰好有开出来的二十五号钢板，而且08F也有！好几种钢板的价格都比235便宜很多。 「好嘞……艾兴，给于老板那边下订单！十六毫米709热轧板，十二米三张！五毫米三张！」 确定了图纸的要求，季东来那边开始报价。 作为小工厂，季东来必须锱铢必较。这阶段谭秀梅那边的钢板几乎都采用的是足尺板，季东来下一步也准备用热轧板干。 毕竟那都是钱，现在满世界都缺钱。 「季东来，我这有一份图纸，你能做么？」 季东来那边正在想怎么省钱，谭秀梅那边拿着一摞A4图纸进来，季东来敲敲崔明艳的办公室们，崔明艳赶忙出来给谭秀梅那边泡咖啡。 刘宇鹏忙不迭的跑出门，边走变整理衣服，季东来手里的水杯差点丢出去。 「高压管道？这是增压器，卧槽！价格低不了啊，我得上卷板机，而且这活高压！」 望着直径半米的管子，季东来直接打开电脑，打开三维软件，分分钟电脑的风扇开始嘶吼。季东来直接用UG开始按照图纸建模，不过不是按照图纸的模式，而是把整个管道切开，一点点组装起来，完全是施工现场还原。 「这么难？」 望着季东来把这根管子分成了九段，谭秀梅重新看看图纸，这才发现自己把这个东西看简单了。 「你以为呢？这个焊缝要保三年，手法不是绝对好的根本不敢焊接！我这的水压达不到，没法实验！买一台高压泵至少五千块钱，试验台各种东西费死个劲，你能找到其他人做这个不？」 望着这张图纸的模型，季东来心里打着退堂鼓。 加了七片增压片的管路，原理就是汽车上普遍使用的那种涡轮增压一个道理，最前面的管子压力太高。 中间的几个叶片同样压力不小，焊接的时候允许有点小的泄露，但是外皮绝对不能漏。 焊缝要求打磨平整，管路同心度还有要求，想要做这个真的考验实力了。 第137章 传统制造业命运…… 「你做一个样品试试，我付你钱！这个东西以前有好几家都做过，我看很赚钱，如果可行我们就做，不行就算了！」 望着手里的图纸，最终谭秀梅决定让季东来试一下，季东来拿着图纸看了一会，接着在三维模型上面开始做工装卡具。 四根圆钢把外形固定住，焊接平台那边清理出来最大的那个，两侧做环形法兰对正。至于增压片，季东来只能先让安鹏那边给自己辊一个筒。 其余的部分只能还是三十八磅大锤随时修正，至于焊接方法，季东来这次选择了手把焊。 「我看那个气体保护焊不是很好么，你为什么要选择手把焊啊？」 望着季东来把文件打印出来，谭秀梅那边眼睛里都是疑惑。 「烧的深！二氧化碳那边焊接规则形状绝对没问题，但是这种异形，有些地方就很难达到了，别的不说，另外还得买防溅液，都是钱！」 季东来写了一个价格给谭秀梅，对方直撮牙花子。 「别那个表情，你知道多费事？！如果不是你这个大客户我都不给他干！车床我得闲下来，滚筒，切割，大平台都得为了这个活留下来！」 「最好的那个焊接师傅来做这个，一天我给一百五的！我一共赚多少钱？」 面对谭秀梅心痛的表情，季东来只能实话实说。 高压管路现在绝大多数人都不爱干，除非上指下派。 尤其国企的管路，一米的管子要保五年时间，没有几个人敢做的。 关键是这个破玩意季东来还得找地方做去应力，不然交货的时候遇到心眼特别坏的质检员，故意用东西撞一下，整个产品就变形了。 「别哭穷了，等下我把手机壳那边拉走一部分好了，我这还有一个买卖在谈着呢，如果合同谈成了你准备一下钢结构，那个买卖不小，就看你的命了！」 听完季东来的抱怨，谭秀梅那边知道这次季东来亏了，当即给季东来画了一张饼，季东来都麻木了，好在还能吃到几块实体的还不至于翻脸。 季东来亲自在现场看着，这帮人的效率绝对够。 法兰那边直接用钢板下了两个圆环，顺序就上了车床，望着中间那巨大的落料，季东来真心疼。 至于卷筒，安鹏那边是最积极的，没到下午，两个十分像样的铁筒被刘宇鹏亲自押解进来。 制作这个东西季东来亲自操刀，划线切割，焊接，拼接组装，包括工装制作，各种精度把控，季东来严格控制。 「片漏出十个，每一截都在里面焊接，最后在外面最后焊接一层，接着磨平，焊渣一点要敲干净！后面法兰这边焊接之前必须保证垂直度！另外这里出口位置要做斜口，是天圆地方，这样……」 季东来从办公室到车间来回跑，带着贺小龙各种讲解，还好对方十分灵光，季东来讲解一遍对方那边基本上就全部清楚了。 因为工件比较特殊，谭秀梅全程都在这边跟着，望着季东来忙上忙下，谭秀梅暗自点头，知道自己没选错人。 尤其季东来对于产品质量的把控，比老外那边还要严格。 整整两天一夜时间，季东来堪堪把产品做完，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为了直观的知道对方的验收标准，季东来特地带着丁艾星和孙莉亲自送货，孙莉家的小孩留在工厂附近。 只不过让季东来和谭秀梅十分震惊的是，对方的质检员扫了一眼增压器样品，只有淡淡的一句话。 「割开！」 「什么?为什么要割开？我们焊接的质量很好的你知道么？」 李庆明叼着香烟，望着吊车放在地上的增压器，用十分不容 置疑的语气说道。 谭秀梅听到对方这么说眼珠瞪得老大，季东来全程充当翻译，眼睛里也十分不满意。 「呵呵，对啊，送产品的都这么说，我们就是这个标准，能够送货就送货，满足不了那就对不起，咱们不合作！」 摸一下光秃秃的脑袋，李庆明眼睛里都是轻蔑，看得出对方这边并不在意供应商的任何意见，谭秀梅那边看看季东来，季东来只能默默点头，毕竟这就是所有制造业厂家的命运，服从。 「滋滋……」 伴着工厂焊工气焊下去，几天时间辛辛苦苦，倾尽全厂精力制作的增压器就这样被割开，孙莉和丁艾星看着李庆明恨不得冲上去给对方几个嘴巴。 李庆明那边则丝毫不在意，外检这个岗位上，经历了不知多少年这种情况，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李庆明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个来回。 在对方看来，这个满口鸟语的谭秀梅根本就不靠谱，所以有意刁难。 再说这些产品的技术含量很高，最近出事故的频率很高，这次送样是上面直接下来的命令，李庆明对这种命令很反感。 作为一个国营大厂的质检员，李庆明绝对有一票否决权，因此绝对不会轻易让谭秀梅进来。 季东来那边内心里也很焦急，但是结合两世的经验，再看看李庆明时刻盯着即将割开单产品，此时也开始慢慢恢复如常。 从陌生人杀入一家大厂，不付出一点代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来一根？」 与谭秀梅这帮人对李庆明那边怒目而视不同，季东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一盒大前门，自己点了一根，顺手给李庆明一根，对方愣了一下，顺势拿了一根。 李庆明看了看跟前往旁边走去，季东来拿着打火机跟了过去，直接给对方点燃。 「呼，还才是纯正的中国味道够味！你是她雇的？」 长长的吸了一口烟，李庆明指了一下旁边，目光往谭秀梅那边送了一眼，接着目光转向季东来。 「也不算是！她拿图纸我加工，我算是她的外协厂！」 季东来并没有多少隐瞒，毕竟大家都是明白人，李庆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季东来顺手把两盒大前门塞到对方的口袋，剩下的烟盒直接丢在角落里。. 「你多大？」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李庆明有些奇怪，印象中干这行的内行人都得三十岁以上，不然绝对不敢涉猎，很多外行贸然进入都死了。 第138章 让人信任的终究还是实力 看似加工制造业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这行水却深的要命。 作为这个行业资深的质检员，李庆明主持外检多少年，最重要的一条经验就是一定要见到对方的技术核心，不然绝对是不会放对方的产品进来的。 尤其增压器这种看似不重要，却在整个管路里面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产品，一着不慎整个系统就没法运行，好几次就是因为这东西出现了问题。. 李庆明这次宁肯扛着全公司的压力也要把这件事解决了，最好找到一个合格的供应商，一劳永逸。 「二十，我刚上大学！我爷爷是景山钢铁厂的老技工，八级钳工！我父亲是工厂里八级电工，我从小几乎是在工厂长大的，所以习惯了在这行混！」 季东来这次依旧没有半点隐瞒，和预期中的一样，李庆明那边目光里都是震惊，尤其知道季东来才二十岁。 一般家人的孩子才刚长大，能够成什么事？ 对方为了确认心中所想，又旁敲侧击询问工厂的技术工程师什么级别，当知道全场的技术几乎都是来自季东来的手笔，对方不淡定了。 「李工，这边完事了，你看一下！」 增压器全部割开了，工人赶忙叫李庆明过来，对方丢掉香烟头也不回走了过去，拿着手电逐段检查。 本来以为里面会存在大量的沙眼，气孔，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小季，你们几个焊工完成的这个样件？」 所有焊缝全部检查完毕，李庆明直起腰，目光转向季东来。 「三个焊工，内部焊道一个人，组立焊接是一个人。」 面对李庆明的召唤，季东来丝毫不慌乱，对方问什么季东来就回答什么，就连用的什么材质季东来都找来了相应的检验报告。 「那个质检员，现在可以收了我们的样件么？」 季东来那边回答完毕，谭秀梅听懂了一半，一直到李庆明那边不说话，谭秀梅这才吱声。 「没法收了，你如果把这个焊接起来，我就收了！不然没办法收，你总不能让我们收废品吧？」 「呃……」 「你特么……」 「卧槽……」 谭秀梅那边被咽的一愣，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丁艾星那边一直在看着，手里的东西差点丢出去砸李庆明，孙莉都开始爆粗口，只有季东来那边并未着急，冲着自己的两个手下摆摆手。 「我也不难为你们，距离中午下班还有一个小时，距离下午下班还有五个小时，距离送样最后期限还有十一个小时，如果样件是你们做的，我等你们！如果不是，下次不要来送检，除非你们把我换了，呵呵！」 李庆明依旧漏出那种活该被人弄死的笑容，谭秀梅恨得直咬牙，丁艾星直握拳。 「成交，这边的气焊和焊机得给我用，要求不过分吧？那个平台我也要借用一下，不白用，租用！」 望着李庆明的眼神，季东来知道对方那边依旧是在怀疑自己的实力，那就展现一下真正的实力。 这种执拗的人一旦过了关，将来就是天堑变通途，过不去那就永远没有机会，季东来豁出去了。 「可以，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夜里十二点之前随时找我！」 看着季东来那边接招了，李庆明盘算了一下时间挥挥手现场只留下一名工作人员，身后谭秀梅和丁艾星几个人恨得咬牙切齿。 「等我找他们领导……」 望着一个小小的外检这么牛掰，谭秀梅忍不住了，季东来赶忙拉住。 「你不了解我们国内工厂，你看他那个脑袋，这是鞍钢宪法之下熬出来 的大能，你把他们的厂长叫来在他的面前都得低半头！我爷爷，我父亲都是这个级别！我了解这帮人，不拿出点真玩意他们是不会让我们进入工厂的！」 「艾兴，跟我一起忙活！莉姐给家里打电话，我和老丁先把东西弄起来，技术活上面想要难道我？门都没有！」 拦住热血上头的谭秀梅，季东来摆摆手，电话交给孙莉，丁艾星那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两人把切成几瓣的增压器开始逐步合拢，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有些难度。 尤其切割的时候对方为了省事，几乎是贴着增压片切割的，有几片增压片都割漏了，季东来只能自己先补焊。 「***孙子真特么损，别被我在大街上遇到，不然我弄死丫的！」 拿着记号笔丁艾星按照季东来的指导先给片段标号，望着外检的方向眼睛里都是愤怒，季东来那边丝毫不受影响，左手焊帽子，右手焊把，伴着电弧闪动，一个个坏点被修复。 孙莉那边打完电话，也拿着角磨机开始打磨焊点，一帮人只有谭秀梅百无聊赖，最终在休息室那边打电话。 「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望着季东来用钢筋把几半断层合起来，李庆明那边摸摸下巴。 尤其看到季东来并不着急全部焊接，而是焊接几个焊点后，让小工拿着大锤对结合部位猛烈锤击。 外行根本不知道这种办法的作用，只用长期做焊工的人才知道，这是让分离部位最好的结合定位手段，能够很好的保证尺寸精度。 到了指定距离，季东来已经焊接了超过三十个焊点，另外几个焊工也到了。 「填缝……，小看他了！小钟你看看给他们送点饭，别弄得以后没法见面了！」 季东来的每一个步骤都是专业级别的，这正是李庆明需要寻找的专业供应商。和谁合作最省心？专业人士！ 手下人听到李庆明这么说赶忙去食堂，特意多打了几个肉菜。 「季总，那个李总说大家都很累了，让我带着饭菜让大家吃完了再干！」 李庆明第一次对一家供应商这么上心，小钟当然也不傻，自己得罪不起！ 「哎哟，谢谢！这还劳烦您走一趟，领导出来付钱……」 对方把事情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季东来当然也不傻，冲着谭秀梅招呼一声，一帮人赶忙分饭！做体力工作的人消耗本身就大，今天的工期格外紧。 第139章 顺利通关 几个人面对饭菜几乎没有抵抗力，谭秀梅十分不情愿的拿出一张老头票，季东来直接拿过去塞给小钟，对方想要找钱直接被季东来阻止了。 「买盒烟抽算了，我们领导办事透溜！」 「季工讲究，我们家领导在监控里看着大伙呢，我估计能成！」 这些饭菜也就是五十块钱，小钟饭卡都是企业发的，现在不光变现了而且赚了一半，心里对季东来感激之余，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手指十分隐晦的指了一下楼边的某个角落。 季东来这才发现那边有一个小洞，不用问那是摄像头。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和小钟那边握了握手，季东来也跑过去开始吃饭！重体力的消耗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口饭连着菜直接吞进肚子，分分钟一盒饭吃光。 监控室内，李庆明看的十分清楚。 最让李庆明十分意外的是，季东来一帮人吃完饭，自发的把所有饭盒全部集中在一起，就连烟头都是集中起来，和某些草台班子形成鲜明对比。 这家工厂来过很多外协单位，现场施工的时候无一例外都弄得脏乱差，别个不说，施工周期半个月的，现场的烟头能够扫出去一公斤，很多都被塞到角落里，弄得工厂的保洁直骂娘。 光是季东来这帮人管理工厂的日常表现就能够加分不少，更何况季东来这帮人还很专业。 从上午一直到夜里九点多，季东来一帮人打开射灯忙活，这才把所有焊缝全部完成。丁艾星和孙莉开始打磨焊缝，季东来招呼手下把增压器连接到现场的消防水管上面。 「试压！」 「哗啦啦啦……」 伴着水龙头打开，接着增压器开始保压，孙莉开始拿着手电检查焊缝，全部没有侧漏，这才冲着季东来点点头。 那边李庆明也率领人到了现场，谭秀梅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季工，最近有几个供应商，我们推不掉的那种！总是偷工减料，有什么办法在不破坏阶级感情的情况下检查出来？这年头外检很难做……」 李庆明那边只是象征性的对着增压器进行检查，摆摆手，小徒弟们直接入库，季东来的人开始安排装车退场。 李庆明和季东来到一边抽烟，貌似无意的说道。 季东来知道这是对自己最后的考验，自己做了这个产品知道里面的难处，尤其中间的增压片，添加一片都能忙活的人心中骂娘，角度实在是不好弄。 如果添加上了，哪怕是有漏点也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 外协厂家基本上都会选择在这几片上面做文章，省工时也就是省钱，道理是一样的。 「有个馊主意，你要不要听？」 注定了是个得罪人的活，季东来看看自己的这帮兄弟豁出去了。谭秀梅在这件事里面起到的作用有限，这一单季东来一定会给对方这里走。 下一单，季东来打算自己跟进。 这种大厂的活，一旦被纳入了供应商系统，各种杂活源源不断，而且价格高，即便是有质保金，自己也认了。. 「说说看，这年头检查就是一个馊巴职位，哪一个办法不是馊巴招？」 李庆明示意季东来继续说，这次拿出一根红双喜给季东来点上。 「你称重，但是这招只能隔三差五的用，如果一直用他们就有应对的办法了！那样他们不光不敢在增压片上面打马虎眼，就连钢板的厚度他也不敢偷工减料！我下批货给你弄两种规格，一种热轧板，一种冷轧板！」 「冷轧板我标注九，热轧板我标注六！每一种我给你打个样，你记下标准重量，上 差下差不超过两公斤基本上就没事，差了太多你直接割开就没跑！」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内窥镜！这玩意就是往人的肠子里塞得玩意，那个手柄可以定制，你直接送到里面检查，脑袋上面带灯光的！你啥都能检查出来！」 季东来说道后面这个语气着重了一下，李庆明不由得眼睛一亮，看季东来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这玩意你小子肯定会作，这样，你做一个，我买！放心我们质量部有自己的小金库，买你一台车不成问题！做好了我就单独给你一个单子，做不好这个单子我也不让你进来！」 李庆明暗道还是年轻人的想法多，好在自己今天足够有耐心，不然就错过了季东来这个重要的专业人才。 至于让季东来单独供货，这也是一个饼！很困难！ 但是其他维修的活李庆明还是有权限的，随便一个也是几十万的买卖，凭借季东来手下这帮人的本事，肯定没问题。 季东来一阵咧嘴，暗道自己多嘴，但是揽下来了也没办法。 「好主意，这个钱我给你出，一定要把其他人家给拦在外面，我刚跟他们领导那边达成了协议，只要我们这边产品全部合格，其他人家不合格，以后我们就是第一供应商！这件事办的漂亮！」 回到季东来的小工厂，谭秀梅把其他图纸一并给了季东来，两人这才说道工厂的事情。 得知季东来给对方那边出了一个最厉害的检验手段，谭秀梅最高兴，正想什么办法能够把其余几家供应商合法的挤出去，没想到季东来就找到了办法。 这下谭秀梅那边省心了，季东来眯着眼睛望着这个岁数和自己差不多的丫头，看了好半天，一直到对方感觉不自在。 「你这么看***什么？别跟我说你看中了我，看中我的人太多了，你得排队！」 摇晃一下脑袋，谭秀梅别提多美了，季东来一阵白眼。 「我是很奇怪，你们那边不是各种经商都要这个规矩那个法律的，怎么你到处都玩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我想不明白呢！」 想想谭秀梅这阶段的表现，季东来心里有种大胆的猜想，虽然季东来也用了很多不好看的手段，但是季东来却不会做的太出格。 从谭秀梅刚刚的话语看得出，对方不光这一单采取的不是十分光彩的手段，其余的单子也好不到哪去。 第140章 刷新认知了 “咯咯，一看你就是学校里的乖学生，怪不得成绩那么好！我问你，法律是干什么用的？” 端着咖啡杯，谭秀梅看了一眼崔明艳，对方知趣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保护弱者呗……” 季东来几乎是随口说道，因为在中国传统的观念和历史来看的确如此，没有严刑峻法，国家是最乱的，只不过让季东来意外的是谭秀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140章 刷新认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1章 咎由自取！！ 「那个，班长……」 「你别吱声，田野，你才是最坏的那个！」 田野望着季东来那边丝毫不畏惧吴真，赶忙准备说好话，不想被季东来直接怼在那里，对方瘪瘪嘴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季东来拿起自己的东西看了看四周什么也不剩，这才离开寝室。 季东来第一次知道所谓的富人家庭家的孩子竟然这么多事情，当然也开始逐步理解谭秀梅的话，如果三观特别正的家庭怎么可能教育出来这种「正人君子」。 第一学期的课程并不着急，季东来偶尔被王珏那边抓壮丁，至于班级里面的各种事情，对于季东来来说并不难。 尤其涉及到贫困生就业岗位，学校这边安排了一些，其余的季东来能够给安排到表姐这边尽量安排。 其中也包括大二年记得纪亮，对方是那种开口就不停的角色，作为柜台的销售再好不过了，卖出去东西季东来都给了提成。 渐渐的很多学生都找季东来过来实习，其中也包括学生会那边安排不过来的角色。 让季东来十分诧异的是，吴真也跟学生会要贫困生名额。 「卧槽，刷新三观了，他缺钱？」 季东来望着名单上吴真的名字和学号，季东来直皱眉。 「怎么？名额不属实么？」 酰长城望着季东来的脸色就知道里面有问题，也跟着过来看名单，季东来指了一下吴真，对方看了一下？ 「生活部的那个吴真？用折叠进口手机的那个？我勒个去，谁给报上来的？」 望着名单，酰长城那边眉头皱的比季东来还紧，毕竟这是学生会主导的事情。这份名单真的到了学生导员的手里，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毕竟吴真身穿阿迪，脚踩耐克，几乎每周一次肯德基，然后弄一个贫困生名额，学校发现了不把材料院批死了。 这还是在自己的做学生会主席的时候发生的，酰长城感觉自己的脸色发烫，立马拿着名单去找生活部。 季东来那边处理完了工作，正好单位那边来电话，赶忙拿起自己的东西一路往回走。 「谁？」 电话那头人的话语声让季东来脑子嗡的一声，脚步瞬间加快，下一刻已经开始奔跑，正好吴真那边从生活部那边被骂的灰头土脸出来，看着季东来奔跑的画面，眼睛里出现阴霾。 电话是丁艾星那边打来的，刘宇鹏自杀了！！ 对，你没听错，大老爷们儿割腕自杀。 等到季东来到地方的时候，刘宇鹏已经包扎完毕，现场还有刘宇鹏的父母。 「咋回事？」 季东来看着那边垂头丧气，脸上五个鲜红指印的刘宇鹏，再看看自己的几个员工，小声问道。 孙莉使了个眼色，季东来跟对方出来。 「这事是小崔那边引起的……」 伴着孙莉的诉说，季东来恨不得转身冲过去给刘宇鹏一个嘴巴，暗骂你个大傻子。 按照孙莉的说法，什么近水楼台都是刘宇鹏杜撰出来的。崔明艳压根就没看上刘宇鹏，因为季东来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月的追求时间，刘宇鹏了解季东来的脾气，知道自己不会有更多的时间了。 于是乎就愣头愣脑的表白了，就是琼瑶的那种。 存折里面的钱全都取出来了，不知道在哪学的那种傻掰做法，从孙莉那边偷走了崔明艳屋子的钥匙，屋子里弄得都是玫瑰花瓣。 然后又是蜡烛又是装饰，晚上准备给崔明艳那边一个惊喜，结果可想而知。. 崔明艳那边除了受到了惊吓之外什么都没有，刘宇鹏想要学习霸道总裁，结果所有无脑 没写，现实却十分残酷。 崔明艳直接一个顶膝，然后刘宇鹏那边就开始跳舞，转身崔明艳就报警了…… 本来一个工厂的事情调解也成，但是偏偏这次就是不行，办案的警官直接给刘宇鹏父母那边电话。 刘宇鹏父母那边祖宗都骂出来了，尤其老刘那个暴脾气，刘宇鹏吓得就给自己了断，还好被孙莉发现了。 「我怎么认识这么一个鬼，让你别指望别指望，你就是不听，我靠！」 季东来冲着空气一阵挥拳，真恨不得把刘宇鹏拖过来揍一顿。 「还有呢，刘宇鹏这次撒谎了！他对家里说自己考上了和你一样的学校，那啥通知书啥的是孙龙那边帮着印刷的，从家里骗了两万块钱……」 「啥？」 孙莉的一句话惊得季东来半天没说出话，这才明白为什么刘宇鹏这阶段出手这么阔绰，感情骗来钱了。 现在想想刘宇鹏父母的表现一点都不意外，季东来使劲的抹了一把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屋里。 「叔，那个……」 兄弟始终还是兄弟，拉对方和自己工作这件事季东来始终是主谋，怎么也脱不开干系，季东来只能硬抗。 「东来，这件事不怪你，是我们太惯着这个小子了！他以为我们的钱来的太容易了，这次你们谁也别管，我知道你为了他着想！但是这小子就是一块烂泥，不让他吃点苦，谁都教育不出来，我们马上带走！」 「这小子在你这没少祸害东西，刚才他都交代了，叔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你！将来叔老了直接回老家东北，我马上带他去西南，死活这回我都把他带在身边！骂了个巴子，让你享福你不要，那就跟你老子去受苦！」 「啪！」 老刘说着又给了刘宇鹏一个嘴巴，刘宇鹏连头都不敢抬，季东来还想说什么，老刘已经拉着刘宇鹏出门了。 最近的航班，最近的机票。 刘宇鹏一家三口飞成都，乘坐运输司机的卡车经青海，格尔木，辗转八千多公里，经过海拔五千多米的唐古拉山。 刘宇鹏吐得昏天黑地，再加上手臂上失血，好几次差点死过去，母亲那边好几次央求老刘让儿子回家，都被老刘那边给否决了。 没办法，刘母见晕车药不好使，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给刘宇鹏扎手指，刘宇鹏这才逐渐清醒，渐渐地适应了当地的环境。 第142章 西部寒风吹又吹 终于经过了漫长的长途跋涉，一家三口在吉当下车。 此时高原上已经人山人海，压路机，各种工程机械，来自五湖四海的民工在这里挥汗如雨，偶尔有人倒下。 整个高原此时都在为了现代化设施奋斗，老刘带着刘宇鹏直接进了一家工地。 「以后你就在这里给***力工，能开工程车那就去申请，能干什么干什么，直到你能够养家糊口为止，你老子从现在开始不会给你一毛钱，要么你饿死在这，要么你赚钱自己活下去！」 「卧槽你活祖宗，我多少次鬼门关里赚钱为了让你好好读书将来能够风不吹雨不淋，你特么骗我的钱去谈对象？还尼玛进局子，以后你死就死在这，也别想给你老子丢人！」 从工头那边拿了一份登记表，各种东西领好了，老刘丢给刘宇鹏工具，接着头也不回拉着刘母就走。 尽管刘母那边不断抹眼泪，但是老刘这次真的铁了心不管了。 此时刘宇鹏也知道自己触犯了父亲的底线，再看看四周，以及周围那一个忙碌的身影，腹中空空，最终只能低下高贵的脑袋。 刚开始到高原的时候，刘宇鹏根本睡不着觉，高寒缺氧加上从来没住过这种大通铺，连续一周，刘宇鹏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幸好身体素质足够好，调整的快，过了半个月，刘宇鹏这才适应了。 而且施工现场除了少数风雪的日子有可能停工，其余的日子都是昼夜施工。苍凉两个字刘宇鹏以前只是会写，这次终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呼呼的风刮着帐篷帷幔不断抖动，想要睡觉只能依靠劳累。 天气越来越冷，刘宇鹏每天冻得直哆嗦。尤其饭菜不合胃口，刘宇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暴瘦了十五斤，人都贴了靠了。 「大个，这个给你！」 一个月的关口，刘宇鹏端着铁盆，舔着干瘪的嘴唇，望着饭菜眼睛里没有半点生气，心里十分后悔年轻太草率了。 一支不大的小勺伸过来，一抹鲜红落在刘宇鹏的饭盆里。 「这是什么？」 望着自己身边十分娇小的女孩，刘宇鹏面无表情的问道。旁边看自己的眼睛太多了，女孩只是其中一个，刘宇鹏并未在意。 「是辣子油，很好吃的，你尝尝，这里的饭菜不好吃，你再吃不饱会饿死的！」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胆子也很大，指示刘宇鹏尝尝，刘宇鹏将信将疑，一点辣椒油送到嘴里，顿时一股辣椒特有的辛辣和香气传进嗓子。 本能的刘宇鹏狂吞了几口饭菜，顿时肚子舒服了很多。 「再给你搞点，你得吃饭，无论啥子饭菜你都要把肚皮搞饱了，不能抱着饭碗饿死你晓得不？」 望着刘宇鹏那边吃饭很香，于凤娇心里十分高兴，就跟自己吃了饭菜一样。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于凤娇每天都给刘宇鹏吃辣子油，一直到发工资。 「我为什么只有这么点？」 望着手里的工资，刘宇鹏那边目光里出现震惊，只有可怜的三百块。 「其余的部分打给你父母了，他们说了你乱花钱，你可以给你家人打一个电话看看，这是你父亲的签字，身份证信息！」 望着刘宇鹏的样子，财务那边并不慌乱，拿出来老刘那边的签名。 老刘夫妇在另外一处工地开大车，每天工作强度并不比刘宇鹏低，为了防止刘宇鹏再次过奢侈生活，特地从资金上面控制着。 刘宇鹏攥着三百块钱心里生起无限的懊恼，蹲在墙角直掉眼泪，这才知道父母那边是对自己真的失望透了。 以后自己难道就这样在这片苦寒之地过 一辈子？想想在河北的舒服日子，刘宇鹏心里燃起无限的追忆。 「大个，我请你吃好吃的，走喽！」 于凤娇那边也领了工资，望着刘宇鹏蹲在墙角，老远伸手就招呼，刘宇鹏赶忙擦掉眼泪，手里的钱塞进怀里。 这三百块钱，现在比金子都贵重。 和于凤娇刘宇鹏一帮人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四川的民工，目的地也是当地的一家四川菜馆，味道么……只能说一般！反正刘宇鹏不是很吃得惯。 酸辣脆爽为主，刘宇鹏习惯了大咸为主的北方菜，还好比工地的清汤寡水好吃很多。就这样，刘宇鹏和一帮操着各地口音的民工开启了并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工地生涯。 季东来这边也不轻松，崔明艳连续一周时间在斯维尔没有出现，更没有出现在小工厂，就在季东来以为对方不辞而别的时候，崔明艳回来了。 「我的姑奶奶，你跑哪去了？我满世界找你了，还以为你……」 「以为我跑路了是不是？如果跑路了我还能让你的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存在？用用脑子，咯咯！」 季东来那边一阵抱怨，崔明艳直接截胡。天气已经转冷，对方仍旧是白色为主的卫衣，一张青春靓丽的面容见不到半点岁月的痕迹。 「没怀疑你，这不是感觉公司缺少了一个人才么，来来，都交给你，我弄这个不擅长！可累死我了，你弄吧，赶紧的！」.五 赶忙伸手把崔明艳拉到座位上，季东来长舒了一口气。 刘宇鹏的事情季东来知道其实谁也怨不得，只能怪刘宇鹏太能混了。崔明艳摆明了对方追不上，还要努力「尝试」。 不是自我打脸往哪跑，季东来看到刘宇鹏就感觉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或许也正是因为两人性格这个相似点，导致两人是死党。 只不过重新翻篇，季东来变了，刘宇鹏因为家庭环境比较优越，仍旧故我。性格不变，即便对方遇到的不是崔明艳，也必定发生相同的故事。 事后季东来了解到，崔明艳去北戴河散心去了。差点被刘宇鹏那边霸王硬上弓，崔明艳心情十分不好，至于要把对方送进去，崔明艳只是抱怨了一句，有人就给派出所那边电话了。 可怜的刘宇鹏那时候还想让家里人找找关系，结果那个关系刚动嘴直接被怼了，刘父那边培养了多年的关系就这样断送了。 第143章 自作孽，无可挽回 这也导致了刘父的暴怒，还好后来崔明艳一句话，刘宇鹏没有送进去，不然现在刘宇鹏已经开始吃窝头了。 「大姐，你背景这么硬实啊，那我雇佣你这不是双手捧着一个不定时炸弹，不会哪一天把我也送进去吧？那个要不平常你就休息吧……」 听崔明艳那边说完，季东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边崔明艳憋着笑，一脸得意。 「来，给美女老板倒杯水，晚上洗脚水好好伺候着……」 「孙姐……」 季东来手里的水杯停留在空中，下一刻一道虚影闪过，水杯落在桌子上，人消失在原地，崔明艳眨眨眼睛，再看看面前，顿时笑的花枝招展。 「胆小鬼，看你小色鬼以后敢不敢撩我，哼！」. 崔明艳虽然吓唬了季东来，但是工作并未少干。伴着季东来内窥镜正式送到李庆明手里，增压器开始上量。 最短的规格的增压器是八米，长一点的有十二米。 以前刘宇鹏在这边，运输都是刘宇鹏这边联络，现在全部落在了崔明艳的头上，每次交货订单核对几乎都是对方的业务。 再加上斯维尔那边的工作正式开展，每天崔明艳几乎是两头不见太阳，工资季东来也给涨了三百，每天办公室的小零食不断。 电梯厂那边伴着朱存新地位逐渐稳固，季东来的第二供应商地位也正式确定，滑靴的订单雪片一样进入工厂。 导靴导轮方面朱存新也开始让季东来送样，至于新产品方面，每天贺小龙那边盯得跟着进度，加上学校大学那边贫困生加入，季东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高考笔记销售，刘宇鹏走了，季东来彻底交给了曹任。 对方不负重任，凭借着年轻人的闯劲，对方销售业绩节节攀升，甚至直接把这些笔记发到了外省进行售卖。 「东来，这个材料好像有问题，我们用了才多少次，磨损这么严重，你看下！」···· 斯维尔生产车间，曹丽坤找到季东来，指着其中一套模具，四下看了两眼。 季东来刚开始没注意，拿着手电在上面照了一下，果然在模具表面发现了磨痕，而且上面有一些非常微小的凹坑，季东来拿着放大镜自己的看了一遍。 接着查看模具编号，是和卢世鹏这边合作之后的产品，季东来特地在系统里编制了两个模具编号标准，区别卢世鹏和张宇那边。 从模具编号看得出，这是今年的模具，季东来心思不由得一沉。 让曹丽坤那边找来生产记录，按照产量计算，这套模具的应用不足七万次。 这套模具的设计材料规定的是进口P20，按照材料标准最低使用次数20万次，不用问模具材料肯定不对。 实际上P20的设计使用寿命是30万次没有问题，现在七万次，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季东来指了一下休息室，和曹丽坤进入休息室。 「这种情况多不多？」 作为模具厂的小股东，季东来此时对卢世鹏的为人严重怀疑，尤其对方那边不断的裁汰老员工，安插亲戚，季东来不断思考自己的方向。 「实话和你说，不少！上次老外车间巡查，我掩起来几套，不然杰里早就发现了！卢世鹏这人越来越不讲究了，那边我有两套模具还没有验收，你心中要有数！外面传言你老兄在模具厂那边有股份……」 曹丽坤望了一眼外面，手里的烟头掐灭了，季东来心里咯噔一下。 反应的功夫，曹丽坤已经走出休息室。 作为合作伙伴之一，自己的亲侄子在季东来手下讨生活，现在做的风生水起，曹丽坤内心里感激对方，这才好心提醒。 不然这是曹丽坤往上提升的好机会，这是质量事故，分分钟能够更换供应商，而且一旦弄到公司总部那边，季东来会伤筋动骨。 当然曹丽坤也有自己的私心，猜想这种事情传到总部只会让自己被动。 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掐灭烟头给卢世鹏那边打了个电话，接过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找数码相机给模具拍了几张照片，想了想考了一份直接去了模具厂。 与几个月前相比，这次卢世鹏的规模又扩大了不少，现场负责人更换了好几个，整个现场现在几乎没几个人还认识季东来。 「厂长出去谈业务了，跟我说就行，季翻译！」 卢世鹏的二侄子，卢虎坐在厂长办公室，手里拿着游戏机正玩的开心，望着季东来进来只是扫了一眼。 季东来看了看办公室，并未搭茬，边走边打电话，直奔原料库。 卢虎只是扫了一眼季东来，压根没有接待的意思。 「东来，什么事这么着急电话？我这边正在谈业务呢！」 电话拨通第三遍，卢世鹏那边才接起来，电话里传来男男女女欢笑的声音，季东来不由得一皱眉。 「卢哥，你如果还想继续给斯维尔供货，现在马上给我回到工厂！还有，如果今天你不能回来，我马上把斯维尔所有模具给你发回来，下一步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挂了！」 卢世鹏一步步走到现在全是季东来一路照拂，现在对方这种态度，季东来心冷了。 材料库，季东来看到的是大片的45号，还有一点点热作模具钢，几乎没有一点P20。 找来库管员，季东来查看台账，近几个月几乎一点P20都没进。这不是从材料登记表的符号上面认定，而是价格！ 有几种材料上面标注了P20，但是价格低的离谱，即便是亲妈也不可能以这个价格卖给厂家的，季东来把账本拍了照。 一切都做完了，卢虎那边这才姗姗来迟，望着季东来把账本交给库管员，赶忙横了一眼库管。 「季翻译，有什么事情您和我说，这里现在我负责！」 看得出，卢世鹏刚刚给卢虎打了电话，但是可以看得出卢虎并不待见，而且很恼火。 「我找卢世鹏，他如果没时间见我就算了！」 季东来并未搭理卢虎，卢虎眼睛眯了起来。 第144章 当断则断！ 「我叔说了他很忙，这边让我处理，什么事情非得我叔叔那边处理？」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卢虎心里恨的了不得，暗骂如果不看你是外企的，我早***了。 「是么，那算了！我走了！」 季东来多一个字都没说，出门直接开车离开，身后卢虎一张脸冷的要命，直接给卢世鹏那边打了电话。 「混账，混蛋！你特么就是这么接待的么？算了，我打电话！」 卢世鹏那边赶忙拿起自己的东西从会所那边往外跑，边走边给季东来打电话，季东来那边一直提示通话中，卢世鹏心慌得要命。 「对，把没有验收的那两套模具原封退回，出问题的两套模具全部退回，下单子我签字！」 卢世鹏做的越来越过分，季东来绝对不允许对方把自己牵涉进来。曹丽坤那边接到电话没有丝毫的耽搁，立马招呼人动手，季东来并未回到斯维尔，直接去了松下场地。 现在现场的一大堆学生正在焦急的加工模具，季东来把手机直接静音。 「季总过来了！」 「季总！」 老赵为首的一帮人赶忙和季东来打招呼，季东来摆摆手，单独把老赵叫到一边。 「最近干P20了么？」 递给老赵一根烟，季东来四处看了一眼。 「没有，绝对没有！最近的材料都是杂料，我也发现了问题，但是不敢确定！我下刀的时候能够感觉出来下刀时快时慢！」 面对季东来的提问，老赵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现在整个现场都是老赵自己带人，几乎现场全部是老赵的徒弟。 「嗯，知道了！我现在问你一句话，如果我租设备，你手下的这帮人能够给我顶起一摊不？现在卢世鹏越来越不靠谱，长期这样下去，我得被他坑进去！」 「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直接自己干，老外那边即便是有问题，我也能应对！我那边现在存了一批以前的老模具，正好咱们有压力机，把所有材料重新捏合，模具原料就有了！」 「钱，我宁肯揣在你们的口袋里，也不想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望着老赵，季东来盯着对方的眼睛小声说道，老赵那边一愣，目光垂了下去，咂摸嘴巴脑海里不断合计得失。 自从跟着季东来开始，半年左右时间，几乎是亲眼看着季东来从一个小作成长到现在。 干杂件看似很不正规，但是也正是这些玩意赚钱。 尤其模具，这是大买卖。自己跟着季东来这段时间，家里从来没缺过钱，今年暑假老婆带着孩子过来了，也都是季东来给安排的住处。 吃住季东来都给提供了，现在老婆再次回去陪读，也是季东来给提供的路费。 按理说自己应该全力支持季东来做模具，但是这行水有点深，老赵担心自己的水平不行，想到这里使劲的挠挠头。 「东家，不是不行，但是我就担心自己能力……」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无论你行不行，只要我认为你行就可以了！到下面给我布置，我要做到一句话，这帮小子都得跟我走！」 季东来现在对卢世鹏彻底失望了，股份和钱自己都可以不要，但是得要命也要脸。 老赵那边听到季东来决定了，只能重重的点点头，招呼自己手下的几个负责学生开始布置。 季东来直接给张宇那边打电话，对方的叔叔就是机床厂的，对方现在私下里拉着工人在组装机床。 「可以，我这边正好有两台退下来的，绝对没问题！租给您绝对没问题季总，机床那边运过来需要点时间，对了季总，松下那边我听说有两台机床要报废，不 如直接买了你说呢？」 张宇听到季东来想要买机床，心中已经猜到了十之七八，心中十分高兴。 这意味着季东来开始分卢世鹏的蛋糕，别个不说现在斯维尔那边的单子，自己只是分到了一小部分。 季东来显然看不上，那就意味着是两人联合起来分卢世鹏的单子，这样才能保证两人谁都不受影响。 那样自己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帮助对方，最近季东来给自己的单子越来越多，很多单子都不是斯维尔的，这证明对方还有其他渠道。 只要季东来高兴，把那些低精度的单子都舍给自己，那就够吃了。 人最重要的是看清楚自己的实力，避免点脚累死自己。 「明白了，谢谢张老板！验收的时候还麻烦张老板，以后我们相互照顾！」 对方的话给季东来提了个醒，放下电话季东来直接上楼找松下管理员，对方听到季东来想要买那两台报废机床，心里乐开了花。 虚情假意的讨价还价，最终季东来以比废铁稍微高一点的价格买下了四台机床，其中有一台有点老，老式的加工中心，季东来让张宇直接找人给自己调试。 这边全部忙完了，已经是夜里九点多，季东来这才拿起电话。 三十五个未接来电是卢世鹏的，曹丽坤一个！老外那边没有，公司那边也没有，季东来这才放心。 车子直接返回斯维尔，曹丽坤的电话又过来了。 「曹哥，怎么这么着急给我电话？」 季东来直接打了免提，目光看着车道。 「东来，是我，卢哥……」 卢世鹏总算是找到了季东来，赶忙满面堆笑。 「哟，卢总啊！我开车呢，等下我回公司，有事我们在公司说！曹哥在旁边么？交代你做到事情怎么样了？」 季东来不等卢世鹏说完，直接打断，卢世鹏那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了。 「东来，我们车子马上出门，我在让小崔准备车，她那边有点忙……」 曹丽坤望着卢世鹏央求的眼神，只能扯了一个谎，现在模具已经吊装完毕，但是仍旧没有出厂。 「我亲自打电话，不行我就让杰里先生亲自找小崔，我还有一个多小时能够到工厂！」 季东来没有难为曹丽坤，直接给崔明艳那边电话，让崔明艳马上命令车子出厂，崔明艳哪里敢怠慢！司机那边接到电话也不管曹丽坤命令了，直接启动车子直奔卢世鹏的模具工厂。 第145章 分道扬镳 「老哥，你看到了，不是哥们不帮你！这件事难办了，在老外的这边，东来具有绝对的权威！还告诉你一句话，东来的师傅去了电梯厂，那是我们斯维尔的上级！现在东来站在杰里和温斯特跟前也是一般高……」 望着卢世鹏那边投来的求助眼神，曹丽坤在对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卢世鹏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前思后想这才明白季东来今天为什么这么强势，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暗道今天为什么就出去玩了呢？ 「老曹，你看咱们多少年的老关系，你就帮帮哥……」 「帮不了！哥们我真帮不了，不是不帮你！这张单子东来只要签了字，就等于定了，在这边只要他口头一句话就可以办了！他对于杰里和温斯特就相当于参谋长对司令，可以临机决断！」 「不是我说你，卢哥！你办的是什么事？模具材料你都敢造假？上次模具定位的事情东来直接给你扛下来了，你知道多大风险？杰里和温斯特亲自下来调查了，不是东来硬抗那时候就把你的所有模具给你撤掉了！」 「给你们机会了，你好好地珍惜了么？真的以为给了东来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够拿捏住东来？你太小看东来了，知道么？东来根本现在根本不差你那点散碎银子，总部那边已经内定了要送东来去总部培训！」 「大股东那边钦定东来是培养对象，就是有事这个时候弄出来，那也是瑕不掩瑜！而且也没人敢于往上报，除非哪一个不开眼的不想干了！」 卢世鹏还想请曹丽坤帮忙，直接被曹丽坤冷冷的怼了回来。 这次卢世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想想上次季东来处理那件事，的确自己没有注意。 而且那件事的后续没有影响，卢世鹏也放松了，毕竟模具这东西报废与否实际就是管理人员的一句话而已。 而且这件事里面季东来还有利益在里面牵涉，卢世鹏笃定有任何事情对方都会帮助自己处理。 现在看得出自己小看季东来了，对方压根就没看得起自己的这点利润，而是只是想找一个合格稳定的供应商而已。 抓抓头皮，卢世鹏到头来也没想明白，一个普通的工人子弟怎么会和老外那边的想法差不多，认死理。 一个小时后季东来当着卢世鹏的面签署了退货单子，处罚是崔明艳那边直接下的通告，卢世鹏一点脾气都没有。 「东来，咱们一起出去喝点，这阶段都是太忙了，都怪老哥……」 望着季东来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卢世鹏一个劲的赔笑，季东来顺手从崔明艳那边拿过自己和卢世鹏那边签订的协议，当着对方的面撕成两半。 「卢总，以后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请您自重！个小不拉架，言轻莫劝人！我季东来一个小破翻译言尽于此，您可好自为之！业务上往来的事情咱们还是公事公办的好，您的模具公司会进行专业评估，真的不合格，过线了，那就对不起，不光是处罚的事情！」 面对卢世鹏，季东来再也不留半点情面。 对方所谓的给季东来的那些股份，加起来和季东来给对方那边编程工资几乎可以相抵，季东来丝毫不担心对方告发自己，自己手里都有证据。 再说对方也不敢，除非对方不想在这行里面干了，一旦口子一开，任何外企没人敢用卢世鹏。 「东来，你看见外了……」 卢世鹏还想说什么，季东来直接拿着笔记本走向会议室，卢世鹏还想跟上去，崔明艳伸手拦住，把卢世鹏礼送出门。 「叔，没事！大不了不给他干呗，反正我们现在也有的是人找我们干！麻痹一个小屁孩子跟咱们装他骂勒逼，二万的……」 卢虎见到卢 世鹏出来赶忙给对方开车门，说道季东来心里就老大的不待见，张嘴就骂，不想眼前一黑，脸上火辣辣的疼。 「啪！」 「闭嘴，都是你们这帮烂泥扶不上墙，马上把材料给我换了，告诉你多少遍不许给我偷换材料！你当我真不知道么，奶个嘴！白菜价的P20能用么？让你做采购，给你赚娶老婆的钱，我瞎了眼了！马上给我滚回老家，再也不想看到你……」 胸脯剧烈起伏，卢世鹏恨不得弄死这个侄子。 富贵不还乡譬如锦衣夜行！ 卢世鹏也是这么想的，这才风风光光的回家，结果可想而知。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一阵托请，卢世鹏拗不过这才带着家里的一帮年轻人出来发财。 这些人的确听话，但是…… 卢世鹏看了一眼斯维尔的标志，心里生起无限的凄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现在也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只能祈祷季东来过两天气消了，自己再过来拉拉关系。 「季东来的分红打过去了么？」 望着卢虎那边捂着脸不说话，卢世鹏缓了一口气。 「马上打！」 「你的意思是没打是么？」 卢虎的一句话更加让卢世鹏恼火，卢虎赶忙躲向一边，卢世鹏这才知道这几个月的分红，季东来那边都没收到，恨得牙根都痒痒。 更加让卢世鹏震惊的是，钱打不过去了。 「不能啊，账号对啊！」 望着季东来原来给自己的账号无法接受钱款，卢世鹏那边眼珠子瞪得溜圆。 「刚刚对方的账户注销了，关联账户也都注销了，您这边还有什么疑问么？」 银行柜台那边，柜员望着卢世鹏的样子，耐心的解释道，卢世鹏拳头重重的砸在墙上，回头看了一眼卢虎，卢虎跑出去至少五米远。 这件事还没完，卢世鹏的电话又响了。 「又怎么了？」 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怒火，卢世鹏握着电话走出银行。 「卢总，我们按照您的要求把材料送到松下场地，但是吧，现场一个人都没有了！」 「什么？」 听到手下这句话，卢世鹏人差点栽倒，眼前黑了好一会，闭着眼睛好半天，暗道自己真的没机会了。 第146章 捡到宝贝了！ 季东来把人撤走了，分红不要了，这是彻底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呼呼……」 「叔你没事吧？」 蹲在银行的台阶上，卢世鹏大口的喘着气，卢虎赶忙过来扶助，被卢世鹏大力推开，对方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季东来的人已经全部到了刨花板厂，隔着一堵墙，老吴那边连夜带人用拆迁材料搭建了一个临时场地，此时地面正在硬化。 现在老吴手下已经有三十几个工人，工具也上了一大堆，可谓是兵强马壮。 接到季东来的信息，连夜干活一点不敢怠慢，虽然是临时场地，老吴不敢有半点马虎。 「砌砖的注意点，自己家的买卖都给我上点心，加点钢筋！」 叼着烟卷，老吴弓着腰望着面前的一群人，眼睛里不揉半点沙子。 那帮从松下调出来的学生，此时正在季东来的小工厂那边休息，有一些人在季东来的小工厂那边直接开始干加工。 整个现场忙活的热火朝天，季东来手里拿着图纸，丁艾星几个人手里拿着卷尺开始布置场地，不知不觉一辆越野车停在场地跟前。 「季东来，你弄这么一堆破烂在这干什么？」 季东来一抬头，谭秀梅背着双手站在跟前，指着季东来弄来的几台设备大声说道。 「破设备？这是日本进口的……」 望着谭秀梅指着的几台机床，季东来一阵白眼，暗道你大姐是有钱人。 「扯，这是浙江的机床，我还和他们的老板吃过饭！那时候想要让我们冒充外商帮忙卖掉，你看主轴！」 谭秀梅摆摆手，季东来眼睛瞬间老大，赶忙跟了过去，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下主轴，果然上面有一连串码，还有几个英文字母。 这在日企的机床上面基本上不会出现，季东来甩甩手暗骂自己太贪心了，现在吃大亏了，果然便宜没好货。 「服了吧？你想用机床跟我走，天津那边有好多，正好电梯厂那边报废设备，朱存新不是在那边么，你跟他商量一下，直接买回来算了！」 望着季东来那边懊恼的样子，谭秀梅一阵莞尔，拉着季东来上了越野车。 季东来听到电梯厂那边，这才恍然大悟，赶忙给朱存新打电话。 「你从货车通道进来，正好有六台纯进口要弄出去！这边打算设备做外包，加工件也做外包，打个协议我把机器直接包给你算了！以后这边的小零件就给你那边下订单好了！」 听到季东来这边要做加工，朱存新心里一动，当即给季东来说了计划，季东来刚刚沉下去的心立马狂跳不止。 「好嘞师傅，保证完成任务！」 实际上这次电梯厂准备扩产，主要集中在整机。至于无关紧要的加工，朱存新力排众议直接外包，设备入股！ 从此以后电梯厂那边没有加工，除了轿厢部分钣金，朱存新一律弄到外面。 老外那边对于朱存新的意见非常支持，因为老外那边也非常在乎中国接下来的市场，股市，期货，房地产！ 现在前两个投机产业，中国的第一代投机者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下一个热点肯定在房地产。 有了这样的计划，老外果断的采用全部外采模式，生产制造只是小钱，老外看不上了。 欧美这边的机床整体性能和精度都超过日本机床，而且床身比较稳。 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老外那边自己原来应用的机床，丝毫没有简配，就连程序都没有半点的阉割，有一些加工程序都是完整的。 季东来和谭秀梅一起在电梯厂那边弄了全英文合同，至于公章季东来直接带回去加盖 。 「东来，这边我有点忙，就不和你们吃饭了，三天之内把设备运走！技术方面你以后就专门和李德群联络，这个人你熟悉，如果有人难为你，你再给我电话！」 担心这帮人难为季东来，朱存新亲自出席了签约现场，电梯厂这帮人见状知道季东来不好惹，任何问题都不敢刁难，分分钟把合同给季东来带走了。 甚至雇车这些事情全部电梯厂这边代劳了，很多人甚至背地里打听季东来是哪一个加工厂，这就是实力。 「季总，雇用一台好点的吊车吧，这些机床太好了，千万不能出半点事情，啧啧……」 一直忙活到深夜，拉着十几台机床的卡车才进入季东来的场地，老赵一马当先上了车子查看机床的状况，下车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季东来一阵奇怪。 「至于么？有那么好么，这次不是有走眼了吧？」 望着老赵的样子，季东来一阵狐疑。 毕竟上次季东来和老外都走眼了，这次把浙江的机床当成了日本机床买了回来，让一个外行笑掉了大牙。 「绝对不会错，季总！这几台机床看似比较老，但是你知道这都是哪一家的机床么？格里森，福特，善能！」 「我当年只是有幸见到了这些机床，这是日本机床的祖宗！就这些机床干咱们的那点产品实在是太简单了，以后上下工件一定要用葫芦吊，而且是好的葫芦吊！这样我们才能保证机床不被磕碰！」 「市场上你能够买到德国日本机床，但是美国的机床你基本上都买不到！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哪买的，但是这工厂绝对牛逼，你现在往出卖加价二十万肯定有人买！」 「工业母机，机床对于产品的精度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您就瞧好吧，以后什么活咱们都能干！尤其那个三轴半，会用的能够当成四轴用，啧啧……」 老赵就跟一个猛汉见到了美女那样流着哈喇子和季东来说话，季东来这才想起合同上面罗列的几台机床。 上面的几个名字季东来没有注意，老赵翻译成了汉语季东来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得到了宝贝。 尤其哈里森和善能，这可是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季东来暗道自己踩到了时代的泪腺上面。 马上让崔明艳安排吊车，要那种大吨位的，哥们不差钱，必须好的吊装工人，卸扣这些东西全部给我准备好，绝对不允许有半点马虎。 第147章 生意处处都需要资金 就这样，季东来就跟迎娶新媳妇一样，小心翼翼的开始把所有机床落地，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是三点多。 接线全部是季东来亲自操刀，不敢让任何人那边接手，就连丁艾星几个小徒弟都不允许。 「第一次见到老大这样，有那么好么这玩意？」 丁艾星一帮学生此时也在帮忙，照明电路是这帮人忙活，另外手叉车也开始组装，一帮人时不时看看忙碌的季东来，眼睛里都是疑惑。 「你进入加工制造业的时间比较晚，等你进入的时间久了就知道好的工业母机对于一家工厂意味着什么了，再说这是钱知道么？老大这边花了多少钱啊，这是全进口机床知道么？」 指了指那几台加工中心，丁艾星也是一阵咂舌，太漂亮了。 谭秀梅也一路跟着季东来，晚上直接睡在车里，偶尔起来看看季东来那边忙碌的身影。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公司的老板自己亲自上阵安装设备的，很多老板都是雇人，都像你一样还不累死啊？」 早晨八点多，季东来终于把电路那边弄完，剩下的主电路引线，拉线都交给了丁艾星这帮小孩。 拿着手里的包子，季东来一口吃掉半个，那边谭秀梅吃了一口肯德基，眼睛里都是疑惑。 「没办法，谁让我们穷呢！再说当下能够为我所用的合适人才并不多。以前大型国企那边出来的产业工人学习的技术包括体系都和当下的经济环境有很大差别！」 「我们这里要求一专多能，相当于以前老国企的那种八级工，现在我们国家学校这边培养的人绝大多数还停留在给专业企业培养单一工人，工程师的模式下！」 「显然我们这种小工厂，严格意义上说创业工厂他们是不适应的，所以我用人自己培养！」 说道中国当下那些老牌技术工人，季东来就想起来双手插兜的李纯和。 脾气特别大，声音特别大，工厂是我家我要随便拿！但也不是我家，我的手艺就是我的手艺，谁也别想不花钱拿走。 很多国企出来的老技工都是这个德行，季东来不是不想找两个为自己所用，但是根本不敢用，别个不说，真的把李纯和弄来，不用多久，季东来手下的这帮小学生一半以上都会被骂走了。 都是打工的，至于相互之间倾轧么？季东来很不理解，或许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特性，季东来保证这些不在自己的工厂内发生就行。 「搞不懂你们，反正你能把我的东西弄出来就好！你如果还需要机床我再给你注意，这阶段有些工厂的设备还在对外出租！」 吃光了一个汉堡，谭秀梅拍拍手，招呼崔明艳那边给自己发手机壳。 最近5110市场已经彻底打开，诺基亚的其他手机型号也开始上量，谭秀梅正在谈相关的业务，如果能够成功，季东来这边又可以上一条生产线。 冲压车间，贺小龙已经把一些陈年模具开始拆解。 「嗡嗡……」 「这个是合金的，这个是45号，这个是进口料……」 贺小龙双手拿着角磨机在一个个型腔和型芯端部进行打磨，按照季东来教授的技巧，根据火花和手感不同，轻易的就能够分辨出钢材的种类。 这种大型料如果严格的按照操作规程，即便是燃气加热也需要一夜。 季东来利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通高压电。 分分钟这些金属就融化成为铁水，铁水汇聚在坩埚里面。按照季东来的工艺要求，这些产品成为规定圆柱体后，利用电磁感应加热，然后采用自由锻。 「砰砰砰！」 巨大的液压机不断砸下，渐渐地一个近似规则 的形状慢慢出现，接着工人用工装在产品的表面开始冲压出模具型腔大概形状。 整形完毕，模具上面多余的尺寸部分全部切掉，整个过程几乎和老外说的那种现代化不沾边，但是就是好用。 几乎卢世鹏那边被退掉的模具季东来大笔一挥全部自己工厂这边接手，杰里那边几乎不问。 伴着车间那边调查的深入，卢世鹏这边很多不合格模具被撤掉，好在某个领导吱声，卢世鹏那边没有被追责，不然对方一定会接到巨额罚单，甚至是律师信。 至于季东来这边接的订单，全部走的是崔明艳注册的小模具厂，名字实际就是山寨某家注明模具厂，与以前交货相比，这次模具周期也更短。 杰里全部交给季东来进行审核，条件只有一个，这次材料和工艺绝对不允许出半点毛病，不然你一起走人。 季东来拍着胸脯保证，每次给工厂那边送样的模具，季东来都要求质检部那边留同炉式样，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张宇那边本来就是草台班子，买料虽然也是正规料，基本上都是边角料，索性季东来把对方的原料全部供应了。.五 因为有了季东来的自由锻，张宇那边模具加工周期更短了，因此一股脑把斯维尔那边需要的所有模具毛坯全部交给了季东来加工，某些高精度模具，张宇那边加工不来，干脆交给了季东来。 就这样，季东来模具厂这边刚开业订单就满了。 铆焊车间那边则是依旧二十小时不间歇忙碌，季东来开始大规模的从社会上招聘焊工，尤其一些有经验的。 与此同时，债主也开始逐渐上门，尤其钢板的两家人，安鹏和于伟。 按照账期，安鹏是三个月，崔明艳这边手段很高明，每次给对方一部分，按照单子节点给支付，气的安鹏差点岔气。 但是面对大客户，安鹏一点脾气都没有，好在是给钱，不是那种要钱就给一丢丢甚至不给的无赖。 至于于伟那边，四个月账期也马上到了，崔明艳比谁都着急。 「东来，那个于伟借了钱，账期可是一点没有缩短，要不要你那边和他协调一下，让他账期改为一年，然后在我们的回款那边扣除如何？等到钱回来了，在给老外那边抹平，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不是？」 第148章 安金达终于来了 尽管季东来设备没有投入账款，但是奈何电梯厂那边是要押金的，这么多进口设备押金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初期季东来就东挪西凑给了七十万。 好在烟道和增压器那边暂时走的是谭秀梅这里，和大企业那边押款的是谭秀梅，不然凭借国内大型企业这种账期，季东来早就被压死了。 斯维尔这边模具款同样不容小觑，三个月账期，季东来刚开始干，至少需要三个月以后才能拿钱。 因为卢世鹏的模具质量事件，斯维尔那边老外把质量保证金提高到了百分之二十，这意味着一部分账款又变成了遥遥无期。 现在季东来的账户上面只有可怜的六万存款，光是工人工资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还有水电费这些东西呢。 「你认识银行人么？我这有两套房你看看能抵押多少钱，先把这几个月度过去，我尽量和于伟那边沟通一下！估计他也不好过，希望不是很大！这年头我怎么感觉大家都缺钱呢，唉！」 揉了一下脑袋，季东来长叹了一口气。 上辈子打工，季东来感觉自己的人生过得很憋闷，但是自己做了生意同样也不轻松。光是设备和场地这些固定资产投资归拢起来现在就小一百多万了。 真的全部落到季东来的脑袋上，没有小五百万下不来，那还要说物价没有浮动的情况下，每天面临巨大的财政压力，季东来感觉自己都变老了。 「你呀，没钱上那么多项目干什么？真是！」 望着季东来让自己找银行门路贷款，崔明艳老大的不愿意，尤其想到现在银行那些人的嘴脸，对着季东来各种不满意。 好在崔明艳经过斯维尔那边认识了不少银行的人，联络起来并不困难。因为属于小额贷款，此时季东来的三套房子已经升值了。 别个不说，光是王珏住的那套现在就是十五万加，那两套干部住房二十多，但是银行贷款是不可能按照市价折算。 七拐八拐，折合到了七成是最大的折扣。 就这样，经过崔明艳那边半个月的协调，季东来的账户成功贷款三十八点五万，还款依旧是三月记账期。 有了这笔钱，安鹏那边的钢板账款直接给了十五个，于伟那边季东来简单的协调了一下，也给了十五个，瞬间账户上面只剩下了十几个。 「又没钱了，老板，要不你把谭秀梅娶了，那丫头的车上就有钱，这样你连钱和人一起收了，这才叫本事！你光研究设备不研究人，啥时候能够自己奋斗起来啊？」 企业的第一个难关总算是过去了，崔明艳坐在季东来跟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一家企业从无到有，崔明艳一直以为老外那边的很多人物传记写的才是足够传奇，结果真的跟着季东来走了一遍，崔明艳才知道有多累。 尤其看着季东来把一家工厂一家变成两家，这是一个非常有成就的过程，当然其中的个中滋味只有崔明艳和季东来知道。 「想都别想，就是收了也是那娘们收了我，连我的工厂也一起都收购了知道么？那丫头可能算计了，我在人家面前就跟弟弟一样！」 端着茶杯，季东来走到窗前，望着楼下忙碌的众人，目光里出现些许的安慰。.五 曾几何时季东来也是这帮人中间的一员，从现在开始季东来终于可以坐在这里端着茶杯俯瞰着一切。 至于利润？季东来坚信年末自己肯定能够过一个丰厚的年。 无论是外企还是国有企业，每年一月一日之前都是下一个年度预算的开始，上一年度的结算必须完成，没花出去的全都必须花出去。 如果不然下一年的计划就会被砍掉相应的项目，所以现在季东来这边的活特 别多，全都是着急的项目，有些工厂那边甚至开始不计较价格，季东来也把价格提高到了原来的一点五倍。 「嗡嗡……」 季东来那边正在和崔明艳憧憬工厂的未来，手提电话响了，望着陌生号，季东来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起来。 「东来，你在哪呢？」 「诶？达子，你在哪呢？」 听到安金达的声音，季东来不由得一咧嘴，暗道终归来了。现在刨花板厂那边自己还没动，弄不好对方那边要找自己诘问了。 「我在民族大学，准备下周到你们学校看看去，有时间不？正好给你介绍两个朋友一起！对了上次你不是说你表姐家里是卖电脑的么，我朋友想买电脑。」 安金达仍旧是以前那个乐观的小孩，声音里听不到任何的忧愁，季东来看了一下日历，明天就是周一。 和对方约定了一下时间，赶忙驱车直接回学校。 王珏那边正好在忙碌，抓着季东来这个壮丁就不撒手，一直到后半夜季东来才休息。 第二天中午，安金达和另外两个老外到了。 「这是我铁哥们季东来，这个是阿巴斯，这个是别克，他们都是来我们学校的留学生！」 安金达穿着连帽卫衣，另外两个人也差不多。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这两人的英文很不错。 「季东来，你的英文怎么这么好？安金达的英文就不好！」 两人本来还以为季东来和安金达一样是那种笔头英语，结果一开口两人震惊了，季东来英文几乎是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违和感。 「我学习英文比较早，你们的英文也不错！中亚的人英文你这么好的也不是很多，两位我们先去看看电脑？」 面对两位年轻人，季东来并没有表现出这个时代中国人对于外国人的那种好奇，更多的是平淡。 光是这一点就让阿巴斯和别克有些意外，来中国有几个月了，两人即便是在首都的大街上也会被人搭讪。 无一例外就是因为两人的老外面孔，有很多人甚至免费赠送给两人东西。 学校里的中国女孩更是有很多人主动添加两人的社交账号，目的就是练习外语，实际上英文对于两人也是外语。 第149章 互摆一道 与在本国相比，两人在这边几乎是座上宾，本以为见到了季东来也会是这种待遇，结果两人意外的发现季东来的外语比两人都好，而且看两人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热切，相反更多的是作为主人的那种平易近人。 上了季东来的大发车，两人被季东来带进了王珏的门店。 因为老外的面孔，很快门店周边就有很多人聚集。 阿巴斯想购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别克那边想要配一台台式机作为在中国这边工作的需要。阿巴斯来中国就是学习中文的，别克这边报了一个制图班，顺便想要做点生意。 「笔记本人民币一万四千五，保修一年！这台台式机六千七，最新的……」 面对两个老外，王珏那边简介，不详细的地方季东来边翻译边自动给补充完毕，阿巴斯抚摸着键盘，试图讲价。 「这是市场价，现在电子产品在世界范围内都很贵，因为你们是东来的同学，所以价格会稍微便宜一点！如果是其他人我们最少一万五千块笔记本，台式机七千！」 面对两人的砍价，王珏并不意外，但是也不还价。 最近电子市场越来越火，王珏做了这么多年心中已经有数了，手里的钱差不多了就准备把旁边的门店也租了。 「好，给你现金……」 最终两人选择相信季东来，毕竟两人来中关村已经有四五次了，只有王珏这边报价是最低的，其余厂家，同样型号笔记本都报价两万。尤其看到两人是老外，要价更高。 季东来当着两人的面把两台电脑的系统全部装成了英文版，至于相应的软件季东来全部给两个人安装。 ad还是给你装92吧，稳定一点！过阶段处最新的，2000然后我们再给你装，到时候你找我就行！」 阿巴斯那边就是用来聊q和MSN，平常编辑一点简单的文稿，别克这边要弄到东西比较多。 本来季东来想在学校招待两人，不想安金达坚持带着两人去自己的刨花板厂看看，季东来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三人前往，心道该来的总会来。 「看吧我的朋友，现在我们的工厂已经初具规模了，只不过现在正在调试阶段，过阶段我们调试结束就开始正式生产！我们的所有设施基本上都已经就位了……」 季东来本以为安金达那边会对自己没有按时生产而生气，结果不想安金达不光没有生气，而且还让季东来那边充当翻译，把整条生产线介绍的很详细。 更加让季东来十分震惊的是，阿巴斯那边参观完一切，拿着笔记本开始记录各种参数。 「多少钱你肯卖？」 「呃……」 对方一个问题把季东来问住了，安金达那边没听懂，目光专注的看着季东来，季东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目光转向阿巴斯。 「阿巴斯，能再说一遍么？」 看看自己辛苦调试完成的设备，再看看安金达和阿巴斯，季东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多少钱卖给我！我们今天来这里之前说好了，这里有一套非常好的刨花板设备，安金达给我介绍一下，如果我看中了他会卖给我！」 阿巴斯那边以为季东来没有全部理解自己的意思，赶忙前后解释，季东来差点直接骂娘，暗道安金达你真是安鹏的好儿子，卧槽。 但是出于自己的职业操守，季东来还是完整的翻译了。安金达那边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比了一个手指。 「一百万，所有生产线，因为是二手生产线我给你们便宜点！如果是新的生产线，这条线就三百万，以后我们会合作，我便宜点卖给你们！」 卧槽！ 这是季东来心里的 第一个想法，暗骂安金达的黑心。 这条线新的也才一百万，对方二手生产线就要一百万，按照季东来的想法对方肯定会拒绝，结果让季东来再次震惊。 「很合理，但是你要把外观弄得好一点，我们着急上这个项目，付款后给你一周时间能够完成么？我们必须让海关看到她是新的！」 卧槽！ 季东来内心里再次爆出一个粗口，原话再次翻译给安金达。 「没问题，我的朋友季东来是专业做这些的，别说是恢复设备，就是制造设备他也是专家！我朋友有自己的工厂，只要我们签订合同，预付款到位，我们马上就可以着手翻新设备！」 面对阿巴斯，安金达就跟一个成熟的商人一样，举手投足没有半点的拘谨，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暗骂自己才特么是那个傻子。 看似这套设备弄过来自己占了便宜，让对方设备入股，结果呢？对方合理的利用了规则摆了自己一刀。 现在这套设备仍旧是安金达的，季东来实际上只拥有厂房和外面的这些附属设备，安金达把设备卖了，那些附属东西全都没用了，包括氨水和甲醛。 「季，我们能够看看你的工厂么？」 中亚人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察言观色，因为大家脸上都是胡子，你根本看不到。 「好呀，隔壁就是我的工厂，请！」 事实已经定了，季东来打掉槽牙咽进肚子，伸手对着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暗骂自己做生意还是太仁慈。 「哇哦……季，这都是你的设备么？」 望着满车间都是进口欧美设备，阿巴斯直接摘掉眼镜，就连别克也瞪大了眼睛，至于安金达此时则张大了嘴巴。 对方今天之所以对季东来这样做，就是吃定季东来没有多少实力，利用这套设备套现给安鹏，然后拉近自己和这帮老外的关系。 安鹏渐渐的从轧钢这里撤出来，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把安鹏的所有钢板和设备全部卖给老外。 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安金达发现老外那边什么都买，那自己就是父亲的销售渠道，季东来？可以适当的后撤了。 结果没想到在刨花板厂隔壁，季东来的工厂竟然做到了这里，原本安金达以为这是季东来为了刨花板厂那边准备的设备车间呢。 第150章 潜在客户 「这只是我工厂的一小部分，模具车间！这些设备是我从国外进口的，刚刚建立的时间不长！前阶段我们从日本进口的设备出现了问题，我们正在和他们打官司！」 「这些是厂家的样品，这些是我们的样件图纸，这些是样本，这些是任务书，这些是我们的……」 既然安金达能够卖东西，季东来不相信自己做不到。 因此介绍自己企业的时候，季东来也十分的卖力，毕竟英文是自己的强项。 而且季东来能够感受得出，两人对自己的模具车间十分感兴趣。 「季，你的意思你还有生产制造车间？」 模具制造车间这边让阿巴斯两人吃惊不小，尤其那边还有正在组装的设备，两人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季东来也不废话，直接用车把几个人送进自己的小工厂。 「这边是我们的机械加工车间，主要做的是钣金切割，焊接，铆焊！那边是组立，焊接！我们有自己的焊接专用设备！」 「这些产品全部是出口的，给奥的斯和三菱，通力全部供货，现在量非常大！这些烟道是我们的主打产品，热电厂那边每年的用量非常大，我们的订单现在已经排到了明年的一月份！」. 「这些是增压器，大型流体管路应用的产品，订单排到了年底！这边是成型车间，这个是橡胶弹簧，火电捣固机用量非常大，焦炭车间每年都是论吨从我这里已订货，现在应成功出口！」 「这边是滑靴的内衬，尼龙产品，这边是手机壳，我们都是接受外商订货的……」 「这边是我们的冲压车间，分热冲压和冷冲压……」 季东来全程带着两个人进行详细的讲解，到冲压车间那边，季东来让动作先停一下，讲解完毕机器才运动。 此时设备上冲压的是导靴橡胶弹簧的骨架，阿巴斯望着大帽螺栓立马来了兴趣，伸手就要拿，直接被季东来拦住。 「烫死你，拿这边的这筐！你看到标志了么，热！那边那个是冷的！」 季东来指着铁筐上面的标志大声的对阿巴斯说道，阿巴斯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拿着大帽螺栓出了车间，仔细的查看产品的每一个细节，直接把墨镜挂在胸前。 走到成型车间的时候，无论是橡胶件还是塑料件，包括手机壳对方那边都拿走了一个。 「季，你能做注射器么？」 季东来的简单办公室内，阿巴斯仔细的研究着每一个产品，最终把所有东西都装进口袋，这才把目光转向季东来。 「什么样的注射器？一次性的？」 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赶忙招呼崔明艳再次给两人弄了一杯咖啡。 「对，我看你能做塑料和橡胶！注射器的那个活塞是塑料和橡胶结合的，一般人做不了，我找过几个厂家，他们这都做不了……」 「而且他们跟我说模具要钱，给我做注射器也要钱，模具的工期还要很长，我不想等那么长时间！你左手是模具厂，右手是注射器生产工厂，这样就不需要钱了不是么？」 面对季东来，阿巴斯那边就跟见到了救星一样，此时完全把安金达和别克抛在一边，别克那边还好一点，安金达彻底的鸭子听雷。 「不是这样，我只能保证模具周期更短，试验周期更短！但是模具一定要钱，除非你能保证这个订单是总额满一百万，不然我没利润！」 「注射器模具分型不简单，设计我自己来，加工我的工厂来！包装是你们自己回去包装我还能省事，如果在我这包装我们要商议一下其他费用……」 季东来时刻保持着理智，按照季东来脑海中的初步构思，小小的注射器至少 需要两套模具，橡胶活塞一套模具。 手柄和外面的缸套是一套模具，至于针头这个东西，季东来不打算自己做，这玩意最好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两套模具，至少一万五！医疗器械的表面精度要求都高，再说活塞的胶皮必须达到卫生级别，季东来不能有半点马虎。 阿巴斯是那种典型的西方一根筋，始终坚持不想付模具费。 季东来经过和对方那边交流，逐渐的了解了对方的思维，眼珠动了一下。 「这样，我们的注射器三块钱一套！你订单量必须保证一年内达到一百万件，我不要模具费！但是如果达不到，模具费你要给我，你知道医疗器械的模具精度很高！」 「你看这个，这是我们传统模具一点六就可以，就是这样！你们医疗器械的模具表面精度要达到这种零点四的镜面明白吧，这是需要时间来达到，非常困难……」 不知道阿巴斯这种人是不是内行，季东来直接拿事实说话。 回身从抽屉里拿出粗糙度样块，一样样指给阿巴斯那边看，渐渐地对方脑海里有了概念，这才知道模具为什么这么贵。 当然内心里对季东来的认可更高了，再加上季东来直接当着两人的面构筑模型，把产品的重量和成型难度都讲了。 当然也包括利润点在那里，自己每一项费用都加在了里面。 这在当下的报价体系之中几乎是不可能展示给客户看的，但是季东来就做到了，因为季东来看出来，两人是外行。 所以无论报多少，两人都认！而季东来每一道工序添加的只是几毛钱，在两人看来非常合理，但是累积起来就不少了。 阿巴斯拿着这长长的一串单子，自己也拿着季东来的计算器敲了一遍。 「季，你电话多少？」 仔细的核算了每一个数据，最终阿巴斯那边还是心动了。但是面对季东来寸步不让，对方也拿不准，于是决定和某些人商量一下。 「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事情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我欢迎你们随时找我！也欢迎你们拿着这个价格各处询价，去别人家询价格，来季东来这里做加工才是你们最正确的选择！」 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张名片递给阿巴斯和别克，季东来脸上生起胜利的微笑，阿巴斯和别克那边愣了一下，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 第151章 人性是通的 「季，你做事很刻板，但是你非常幽默，我喜欢哈哈哈……」 阿巴斯和季东来那边重重的握手，别克那边也不遑多让。 各种东西商谈完毕，季东来礼貌性的开车送几个人回学校，让季东来十分意外，别克竟然去清华。 「这哥们成分不低啊，清华的！」 望着别克走入清华园，季东来眼睛里面都是羡慕。 「曹，狗屁！他特么是自费，牛逼将！东来，我知道你做刨花板那边存在困难，索性咱们卖了那套设备算了，等你需要我再给你弄新的！钱先赚到手再说，翻新的话还是你来做，一旦这单成了，你就给我报价，哥们绝对不会亏了你！」 民族大学门口，安金达冲着季东来摆摆手，季东来并未说什么，只是礼貌性的点头，目送二人进入校园，季东来暗骂自己还是他么没理解规则。 再想想谭秀梅的话，季东来越来越感觉貌似是对的。 生意和生活真的应该分开，无论是同学还是提携过自己的人，一旦过分的相信某种东西，往往会让自己十分的受伤。 这次刨花板厂这件事就是个例子，不出意外这套设备安金达一定卖掉，那自己怎么办？建筑高峰期一定会来临，不然那么多电梯装在哪里？ 既然对方那边不打算和自己发生交集，那自己就直接和对方那边切断了即可，以后更多的独行。 这件事季东来并未做太多的期望，毕竟一个学生真的能够达成某种合作很难。 学期末尾，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季东来忙的不可开交。 尤其期末考试，涉及到奖学金和各种排名，很多人都开始努力，即便是最差的吴真此时也开始各种背题。 田野是一个非常会办事的人，期末期望从老师那边要题目，本来这件事职责在学委这里，但是田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直接找季东来。 「班长，全班就你面子大，给咱们要点习题呗!咱们期末的习题可就靠你了，我代表全班请我们的班长给我们做主了！」 季东来那边拿着老师的习题，看看黑板，再看看田野那个尖下颏上面的络腮胡，真想直接生怼，但是眼睛动了一下。 「咱们先按照责任来一下，学习上的事情么，学委做一下！学委你真的不成咱们再按照级别做，我来，支书来！我先不越权，避免有人说我独断专行。」 「咱们班的很多事情因为我在学生会，基本上我在那边直接做了，这么做其实挺不好的，一个班集体没必要我越俎代庖，大家说是吧？」 你拉一帮人玩，那我也跟你们玩，想要玩心计？你还差点。 季东来一番话说完，田野那边脸上的笑容渐渐尴尬，身后吴真那边冷冷的看了一眼季东来，季东来压根没理会，毕竟面对这种被惯坏了的小孩，季东来根本不感冒。 至于将来相互帮助？季东来根本不会指望这个公子哥，因为对方从来不往下看人，当下的季东来在对方的眼睛里还是一个没用的人。 「人家大班长忙着呢，一天根本见不到人！我们班级的事情绝大多数都需要贴近班级全体，我建议下一年我们重新选一下班长，院里凭什么直接任命？切！」 望着田野吃瘪，吴真那边作为小大哥直接出头，冷冷的声音在全班内响起，季东来挑挑眉毛。 很多人此时也都看着季东来，很多人都知道季东来和吴真田野一个寝室，不知道季东来现在已经搬出去了。 「嗡嗡……」 季东来刚想说什么，不想电话响了起来，季东来看看号码一阵奇怪，九九开头。 电话一直持续了几十秒，季东来知道对方有事这才接了起来，结果听 到声音季东来愣了。 「hello！itis……」 电话那头是一个老外的声音，季东来拿起电话，目光扫了一眼吴真，顺手拿起电话直接走出教室，简单和科任老师打了一声招呼这才出了教室。 「装***，还特么说鸟语，草麻痹真能装！老外认识你是谁啊？」 季东来接老外的电话全班人都听见了，很多人都侧起耳朵，即便是前面的科任此时也有些好奇，毕竟一个大一的学生能够流利的和老外那边沟通很不一般。 季东来走入一间没人的教室，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继续。 按照对方的自我介绍，貌似是中亚某个国家的一个领导下海，然后级别还很高。对方是昨天阿巴斯的老板，这次打电话主要是沟通注射器的事情。 季东来那边眉头不断变换，暗道大忽悠！八成就是一个做贸易的，这种人在改革开放之初特别多，一个手提包一身西服，守在某个公用电话亭跟前。 宇宙贸易公司，天下……其实就是一个人。 季东来并未揭穿对方的任何说话，而是示意对方那边继续，直到对方那边说目的，其实很简单，讲价。 「对不起先生，我只报底价！你们回去销售价格多少我不管，这是我最终的报价，没有二次报价，你们谁来找我谈都是这个价格！」 「而且您作为一个内行人应该知道我报价不高，咱们说一句话实话，我一定要有自己的利润!我是做实业的，如果我没有利润依靠什么活下去企业？我的企业都活不下去为什么还要干这个买卖？」 「我做任何生意的目的实际上只有一个，获得我认可的利润！您说的价格我没有利润，所以我不接受！如果您认为有其他厂家按照我的质量和供货期做的价格比我低，请您移驾！」 「再说一句很简单的话，如果有人让您把自己的利润点无偿的奉献出来，然后还要对他说一声谢谢，您认为合理么？我认为不合理，做生意如果没有利润我亲爹也不行！」 面对扯虎皮的老外，季东来一点回旋余地都没给。 电话那头又是各种忽悠，季东来仍旧不为所动，大约半个小时，对方那边这才悻悻的挂断电话，季东来握着电话在教室里不断咂摸嘴巴。 第152章 一个疯狂的想法 暗道自己经验浅了，弄不好刚开始应该多要点，然后给对方那边不断的让步，不然这帮人总感觉自己在忽悠他们，卖方应该不断让步。 努力的占便宜，让对方让步是很多人的传统心理，不会因为民族和国界不同而有差别，这就是人性，共通！ 「下次得吸取教训，做技术时间长了也不好！」 握着电话季东来看了一下时间，快要下课了，索性直接走了，反正下午没课，季东来到图书馆那边再次借了一堆资料直接返回工厂。 结果车子还没离开校园多远，电话再次响起。 「季，我是阿巴斯，你能来我们学校么？我想再去你的工厂看看！」 让季东来有些意外，阿巴斯主动给季东来打来电话，季东来没有迟疑直接去民族大学接上阿巴斯，和上一次不同，这次阿巴斯随身带了一个V。 「季，你放心我只是录表面不会录制关键部分的，录完了你可以看我们的内容，哪里不可以我会删除！大别克先生那边和你通过电话了，他的意思要自己亲自确认一下你的实力，不然很难确定和你合作。」 望着季东来审视的眼神，阿巴斯那边也没有隐瞒，季东来这才点点头。 全程季东来跟着阿巴斯，需要哪里停止，季东来也配合对方。 全部完成了，季东来礼貌性的把对方送回民族大学，按照季东来对这个时代网速的理解，对方最少三天时间才能和自己交流，毕竟kb甚至是b的传输速度，对方能够看到视频的时候估计都一周以后了。 结果让季东来十分震惊，第二天阿巴斯就找到了季东来，而且带来了合同。 「季，你让你的会计给我们你的账户，这样我们付给你美金，然后你就可以干活了，大别克先生对你的实力很满意！」 合同一式三份，中文，英文，俄语！前两份季东来都看得懂，崔明艳那边审了一遍，最后这一份合同，两人都不认识，是阿巴斯那边全程翻译的。 「视频那个你说的大别克先生看到了？」 合同那边确认无误，季东来签字完毕，那边崔明艳盖章，账户交给阿巴斯确认。 「是的，大别克先生和你说过，他是我们国家外交部下海经商的，所以如果有紧急事件我们是直接可以去大使馆的！你的坦诚和实力引起了大别克先生的认可，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 面对季东来的疑惑，阿巴斯并没有多少隐瞒，季东来那边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暗道好家伙，对方是来真的，比我特么还实诚。 季东来努力回忆自己昨天说过的话，幸亏没有说什么东西，不然弄不好会有人来抓自己，季东来各种后怕。 「季总，预付款到了！二十万美元，我们可以动手了，你真牛！」 阿巴斯那边签完合同，崔明艳立马就目光不错神的盯着银行那边的变动，半天时间后，美金账户真的到账了。 崔明艳那边放下电话，一下抱住季东来，兴奋的直跳，差一点就亲到季东来。 「淡定，淡定……」 第一次被除了亲戚之外的美女这么近距离接触，季东来差点起了本能反应，崔明艳那边赶忙拿起包去兑换。 最近汇率很稳定，不存在什么必须保留多少。 马上年末了，各处都是用钱，兑换成人民币才是王道。 季东来那边敲敲窗户，丁艾星一路小跑上楼，季东来把一叠图纸交给对方。 「动手，给我搞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干！这是我们往西的第一单，争取作为一个开始，明白么？」 「晓得，东来哥，您瞧好吧！」 望着季东来兴奋 的样子，丁艾星擦了一把鼻涕，迈着八字步直接下楼，分分钟把手下一帮人聚集在一起。 不多时各处都开始忙活，从下料到模具车间那边此时都开始卡工时，季东来直接打开楼上的窗户，小煤炉立马被吹得猎猎作响。 「呼，爽！」 面对虚空，季东来内心里那股憋在心里老长时间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安排工艺和各种生产，工厂那边已经形成了固定套路，只要季东来的工艺路线图下去，剩下的图纸布置下去，工厂基本上能够自动运行。 现在唯一的不足就是注塑机显得有点紧张，季东来直接给季平那边电话，提出继续租借注塑机。 「正好，这边有两台要卖的！你妈妈的那个厂子基本上年底就要清算了，现在职工手里有机器的都在卖，你还需要啥型号的机器么？」 通过电话，季平那边零星的猜到，大概率季东来那边又要扩产了。 无论那个产业是谁的，只要是儿子那边嘱托的事情，季平都责无旁贷。 「要……爸，你打听一下他们的那个场地以后干什么，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把场地租下来！那块地方挺好，您说呢？」 季东来各种想法在脑海里来回撞，接着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出现，刚一出口季东来自己也被惊到了，但是想想这家工厂闲置了那么多年，心思有坚定下来。 「呃……我试试吧！」 季平现在是周围远近的红人，季东来一朝成名，把季平人生几乎送上了巅峰。 虽然听上去季东来的想法有点癫狂，但是想想季东来背后的老外，季平隐隐猜想弄不好是老外那边弄的。 现在这些企业大把的开始清算，宁彩云的这家企业以前效益只能说一般，这次经融危机背景下，外销订单几乎没有了。 国内销售渠道原公司又没有建立起来，至于欧美市场，这家工厂也没有像样的人才。 再加上各种管理漏洞，最终酿成了今天的局面。 工厂的几个高层据说都盯着这块地方，但是谁也没能够成功，如果季东来身后的老外那边出手，弄不好还真的可以。 毕竟按照现在的政策，国家会扶持一下。 打定主意，季平骑上自行车直接前往工厂，此时工厂主管已经换了，季东来说的那个主管挂了。 第153章 意外之喜！意料之中 「真的？」 听到那个主管人没了，季平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就死在我面前，那天和领导喝完酒，厂长和他们三个一台车，厂长非要开车，结果直接钻到大货车底下去了，脑袋就剩下半个，现在厂子一片混乱，谁都懒得管！而且车间那些设备现在都成了呆账！」 「我们临时组建的过渡委员会，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你是给你媳妇要待遇的吧？别指望了，设备都被人搬空了，账本都特么没有！卖设备给工人发补助是上面下的令，他么的他们不到现场来看，还特么有什么设备？」 「上面一帮傻子，就知道下命令，我过几天也调走，大不了老子病退，谁也别想让我顶雷，曹！」 临时主管也是季平认识的人，以为季平是来给宁彩云那边要补助的，立马竹筒倒豆子，季平那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看看外面，再看看临时负责人。 「那不会报警么？」 想想季东来手里还有一批设备呢，季平心里就是一阵打鼓。 「报什么警？你以为上面领导屁股干净？查起来就光查车间？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比下面的人害怕！这比样的企业，官贪民偷没好，你家爱人也趁早找下家吧！别在这死等了，这个破地方没指望了！」 「不出意外这破地方就是直接封死了，谁也别指望弄下一步，除非是个大傻子采取得罪一帮人。或许过个十年八年的，谁都把这里的事情忘了，领导该死的都死了！这个地方才有人管，那个时候没法追究的，都特么不想想职工，曹！」 面对季平的质疑，临时负责人抱怨更多，季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又和对方那边闲聊了两句，季平这才回家，赶忙给季东来打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前半段，季东来吓得半死。后半段季东来差点笑出声，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听完，季东来双手握拳，眼珠不断转动。 「明白了爸，你继续帮我收设备，放出风就说工厂那边要来新领导彻查，这样我们收的价格能够低一点，您说呢……」 「还用你教？」 虽然场地没有租到手，但是季东来仍旧很高兴，别个不说季东来手里的这些设备现在彻底姓季了，总价值么……季东来估计十年内赚不到。 其实不用季平那边散布消息，现在手里攥着机器的职工早就如同惊弓之鸟。 工人说白了还是想要自己的工资和补助，每台机器设备都有几个工人联合弄出来得，那玩意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厂长那边出了车祸，有人说是谋杀，还有人说是畏罪自杀，更有人说这些是职工报复。 真的追究起来，官方顺着这条线下来，职工们都不想贪官司。 听说有人要买设备，只要能够满足每个月四百元的补助，给几个人一年半补助就卖掉。 季东来的七台卡车回老家那边转悠一圈，车就装满了，而且任何的合同手续都没有，谁都担心将来官家找到自己。 而且无一例外这帮人收的都是现金，不需要任何银行转账。 「几位师傅，麻烦稍微快点进度，我们着急生产，老外催得急！好酒好菜都准备好了，饿了就吃，不用等到吃饭点!」 二十吨吊车不断把设备慢慢从卡车上吊装下来，季平找了一帮钳工和电工过来给忙活，很多机床的连接线都是好的。 部分冲床有些问题，铣床那边问题比较多，维护的不好，季平那边带头跟着忙活。 季东来让崔明艳那边给这帮人都安排了工作餐，清一色的肉菜，崔明艳偶尔下来看看。 「好嘞，我们忙完这一块就吃饭！」 季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因为小工厂这边地点有限，安金达那边的刨花板机器要拉走，季东来把原本用来生产刨花板的车间全部清空。 刨花板设备用苫布遮蔽好了放在空地上，自己的设备按照流水线送进车间。 因为季东来那边也在现场跟着忙活，季平没有理由不跟着努力。 五天时间，所有设备这边管路这才走好了，动力电也顺便引了过来。 为了防止后期的生产，季东来在废弃工厂左边再次加盖了一个厂房用来存放原料，当然季东来还有一个更大的梦想，炼胶车间。 现在橡胶件越来越多，尤其橡胶弹簧，胶料的配方并不难，长期在外购买价格成本太高，真的自己炼胶以后价格能够下降一半。 现在每天来这边找工作的人很多，季东来隐隐的感觉自己的机会一定会逐渐来。 「东来，这个材料价格是不是有点贵了？」 进口H13价格三万多，崔明艳那边咨询了几家给斯维尔供货的供应商，价格都没有丝毫降低。 「买了吧，国内的料我们现在不是不敢买，而是不知道渠道！记得要材质报告，我们这次的模具要求使用寿命达到一百万次，国内材料并不是不行，而是某些方面很难达到！」 季东来想模具材料就头疼，现在很多渠道商卖的料都和季东来类似，都是收购的边角料然后熔炼。 有时候两种不同成分的金属都能弄到一起，季东来自己厂内应用模具没问题，发现了问题能够及时修理。 甚至刚开始加工的时候就能够发现问题，外来的材料你根本无法控制。 现在自己必须树立自己的口碑，不是什么品牌！让客户认可自己，尤其天津电梯厂这边，季东来名义上还是对方的外协单位。 现在有了好设备，阿巴斯的资金，季东来浑身干劲十足。 理工大学的课程非常严格，期末每一门课程都需要各种报告，再加上社会实践，季东来忙的连轴转。 还好第一学期季东来和所有科任全部熟悉了，尤其材料专业老师特意多给季东来加了很多分，至于英文老师那里，季东来虽然不是英文课代表，但是也着重给季东来加分。 「嗡嗡……」 「嗯？艾兴，怎么了？」 第154章 来大买卖了 季东来正在图书馆那边写报告，望着丁艾星的电话，季东来一阵奇怪，工厂那边的事情有老赵跟着，季东来并没有多少担心。 「师傅，来大活了，你最好回来看看，赵师傅头发都快抓掉了！电梯厂那边来的图纸赵师傅看不懂了，我们几个现在画图没你厉害……」 电话那头丁艾星看了一下旁边的赵师傅，再看看桌子上放着的一摞图纸，脸色也不好看。别个不说光是英文图纸就让这帮人头大，里面的符号和技术要求太难了。 再说这个产品的材料丁艾星没见过，真的擅自下刀了，丁艾星真担心设备弄坏了。 季东来赶忙把报告上面的最后几个数据弄完，和老师那边打了一声招呼自己返回工厂，马上放假了，所有学生都开始买票了。 「卧槽，真是大活！」 季东来刚进入工厂就看到了地上放着的几个大铸造件，严格意义上说这个应该是精铸件，但是绝对够个。. 长度三米以上，宽度半米，中间带着六个爪，厚度三十起，整体呈现圆弧状。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凸起，产品表面有不少氧化皮。 同类型的产品六个，小型铸件还有十几个，都是木箱装着。 「我勒个去，345！这个是基座，全都是加工中心的活，先去看看我们加工中心的活安排到什么时候了，先把注射器的模具弄出来，马上！」 望着标准的密密麻麻的图纸，再看看技术要求，季东来抹了一把脸，那边老赵如释重负，丁艾星也赶忙跑去楼下。 「这个活我们能加工么？」 其余人都跑出去了，崔明艳这才端着咖啡杯走出办公室，望着季东来皱着眉头看图纸，也凑过来。 「加工是没问题的，主要是得研究一下把某些工序分出去到铣床那边，加工中心那边我有大用处！要是有一个大立车就好了，或者弄个大型镗床，这些活上加工中心浪费了！」 看着图纸上面的那些重要标注，季东来一阵惋惜，自己这边的设备还是少，总体来说规模还是有些小。 「立车是什么样的，有照片么？」 听到季东来说立车，崔明艳美眸动了一下，季东来描述了一遍，对方还是没听懂，工厂这边没有网络，季东来只能作罢。 「李总，不好意思大晚上打扰你！」 所有图纸看完，季东来再看看楼下的产品，索性尝试着给李德群那边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李德群还在公司。 「没事，现在公司这边还在忙，总经理交代的任务必须把所有东西整理出来，原来这边有点乱！老弟找我什么事？」 知道了季东来和朱存新的关系，李德群现在态度特别好。 「是这样，这不是刚接到咱们公司这边的机加件图纸么，咱们那边有没有毛坯图纸给我一张，我按照毛坯图纸构型！」 「咱们的毛坯我看了一下，和最终完成品这边外形相差太多了，贸然下刀弄不好会损伤机器！」 按照季东来的经验，所有老外涉及到铸型的图纸都有毛坯图纸，有了毛坯图纸，季东来直接把产品尺寸输入进去，然后编程就简单很多。 「没给你带过去么？这帮人怎么做事的，靠！稍等！」 李德群听说季东来要毛坯图纸就是一皱眉，拍拍隔断，手下赶忙找来图纸发放记录，李德群的眼睛眯了起来。 「等下我直接发你邮箱，你自己打印吧，这边正式图纸下次你过来送样件我再给你，不好意思兄弟，我们这边又出现失误了！」 望着图纸发放记录上面只有成品图纸发放，李德群恨得牙根痒痒。 按照管理规定，给工厂 直属企业发放图纸，尤其这种带料加工的产品，必须把毛坯图纸带着，不然加工单位自己摸黑加工那不是扯淡么?不光加工精度慢，还容易出现不可预知的问题。 「给我发就烧高香了，谢谢李老板，有时间过去天津请您吃饭哈！」 放下电话，季东来那边立马舒心了，当即开始建立成品模型，一旦毛坯图纸到了，季东来利用成品图给数据，产品加工路线就出来了。 「谁发的图纸？」 李德群那边把电子版图纸发给季东来，接着目光转向办公室内，目光在手下几个人的脸上扫过。 「张熙伟，伟哥！」 几个手下说道张熙伟脸上的表情就十分不自然，李德群也一拍桌子，恨不得找东西甩出去。 对方是一个表面十分不错的小伙，个子也不错，长相也过得去，但是做事情就是拉稀的那种。 张熙伟在单位认了一个师傅，老头退休前把张熙伟拜托给李德群。 李德群一再照顾，但是这个人实在是扶不起来啊！各项规章制度你让他去看，就是不看，干什么都我想我素。 「明天回来以后让他下车间，直到他自己离为止置，什么玩意？总经理现在正在各个部门进行整顿，还给我上眼药！」 握着拳头，李德群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水杯飞起来半米高。 二十分钟后，季东来这边所有图纸打印出来，然后是漫长的建模过程。 「艾兴，你把毛坯模型建立出来给我，按照上面的图号标注完了给我。赵师傅按照毛坯尺寸去给下面的毛坯标号，等待这边编程结束立马上床子！」 简单的看了一下图纸，季东来把工作再次进行分解，所有人开始分批忙活。 两个小时候，加工件的完整模型建立出来，丁艾星那边的毛坯模型也刚好建立出来，季东来仔细的核对了尺寸，有几个地方修改了一下，接着开始进行编程。 UG和其他三维软件最大的不同就是刀库很全，做编程只要设定好了路径，选择对了刀具肯定没问题。 不断的进行坐标点的选择，季东来一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程序弄了出来，接着试运行。 退刀距离季东来那边重新调整了几次，最终程序定版，季东来这才直接到了模具车间。 第155章 跟我说这些你觉得有意思么？ 此时加工中心那边已经全部腾了出来，老赵那边正带领徒弟们上料。 工装在季东来编程的过程中已经焊接完毕，周围四五个学生正在拿着小本记录。 「老赵，程序你输入一下，然后简单开始弄，我眯一下，有问题你再叫我！」 作为第一个产品，季东来也很重视，全程必须跟着，索性就在楼上和衣而卧，河北的冬天虽然比东北暖和一点，但是也不是闹着玩的，季东来朝着炉子里丢了一点木头块，靠在椅子上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丁艾星那边拿来的包子。 「加工怎么样了？还顺利么？」 一轱辘爬起来，季东来擦擦眼睛直接下楼。 「必须的，赵师傅一直跟着了！老大，有时间和你学学编程，这玩意还是牛逼，尤其加工中心，比干这些锅炉件容易多了！」 丁艾星和季东来边走边吃包子，望着季东来的目光里充满了热切。 昨晚试着跑和程序的时候老赵就发现了季东来程序非常合理，初期只是跑基准面，季东来那边已经把程序分段完毕了。 老赵担心学生们弄不明白，索性把所有单段程序都存成了单独的，每次换一个加工面都换一个程序。 这一夜老赵没合眼，所有的加工迄今为止非常顺利。 「可以啊，你先和老赵那边学一下基础的东西，然后找我，正好快要放假了，我教你们！咱们有设备就尽量上手，记住了现在有条件你们一定要上，没有条件的时候谁还能给你们创造条件啊？」 一口把包子吞进肚子，季东来隔着玻璃望着里面的加工件，此时已经换面了，正在加工豁口，半圆弧加工还得换面。 整个这个产品得加工两天时间，季东来给电梯厂那边的报价是一万二，朱存新都没还价，毕竟实际加工就是这个价格，按照居中价格也只是会降低一点。 按照季东来和电梯厂那边达成的协议，季东来这边直接算工时，然后按照电梯厂的要求进行计价。 「没看出来季东来，你们还有这个本事，这么大的工件你也能加工，手下有能人啊！」 一连几天季东来都在工厂那边盯着，作为老外那边直接要的零部件，季东来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谭秀梅正好开车来工厂，在加工厂没看到季东来，这才来到模具加工厂。 当下季东来直接把所有加工都落到了电梯厂那边的外包厂名下，这样也算是挂靠。 「机床的大小有限制，不然飞机零件我都敢弄，还是有好设备舒服！」 抱着双臂，季东来望着面前忙碌的众人，目光里出现久违的自信。 「这倒是，这两天有点小活，但是科技含量很高，咱们这边有些厂家没研究明白，你看看哈！」 跟着季东来在模具厂溜达一圈，谭秀梅拿出一张图纸给季东来，季东来和工人那边打了一声招呼，接着出门。 「翅片？这也是热电厂的东西，上面的散热片厚度有点高，还有压凹，价格不能低！量大么？」 望着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季东来眼睛一亮。 所谓的翅片就是散热片的一种，通常都是大型工厂用的，这种散热片的散热效率非常高！尤其热电厂，翅片的管路里面通的全部是热蒸汽。 经过环形翅片，所有热量能够得到均匀散发，国内很多工厂都这么用。只有东北少数地方还在用铸铁散热片，既不实用质量大，维护起来也很不方便。 「你真能作啊？你要是能做给我样品，然后我拿走过去给客户看，他们那边现在要的量不小！」 听到季东来能做，谭秀梅催促季东来早 点做样品，季东来这边也不废话。 当即带着谭秀梅回到铆焊车间，在平台上直接画图让贺小龙给自己焊接了个一个导向器，顺便找了两根无缝管，量了一下直径。 粗管正好能够套在细管外面，接着把导向器和粗铁管焊接在一起，然后直接把细钢管上车床打了慢速。 「唰唰……」 「我的天，原来这个东西是这样做的，这么简单？」 望着季东来逐渐把导向器朝着后面移动，无缝管上面不断出现螺旋叶片，谭秀梅的眼睛瞪得老大。 到了一米长度，季东来把导向器交给贺小龙，自己拿着二氧化碳保护焊对着叶片根部点了几点，接着把翅片拿下机床。 「拿走吧老板，工艺不许外传，这是本厂核心工艺，靠着这个吃饭呢！」 对着谭秀梅眨眨眼睛，季东来一阵神秘，谭秀梅第一次对季东来翻白眼，暗道果然技术的东西会得不难，难了不会。 「嗡嗡……」 季东来那边正在和谭秀梅抬杠，手机响了，季东来看了一眼安金达的电话直接挂断，回身拉着谭秀梅吃肯德基去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季东来送走谭秀梅，这才回到模具工厂，此时安金达正一脸郁闷的坐在办公室里。 「东来，怎么回事？怎了把我的设备丢到外面了？」 望着季东来那边回来，安金达立马不干了，季东来比了个手势，喝了一口水这才坐下。 「没地方了，原本不是想做刨花板么，你把设备卖了我没法开工了！这不和电梯厂那边谈好了，我现在给他们做外包了，我想明白了，还是赚点有限的辛苦钱算了！」 「做老板的梦对于我来说有点不现实，毕竟出身决定未来！这个模具厂不是我的，你看到的这些设备全都是老外的，原本我以为你会做刨花板，那样我就给你供点货！你设备卖了我就算了，正好这边木材当成劈柴取暖算了！」 面对安金达，季东来心里除了失望，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多。 作为曾经的同学，没有季东来安金达根本进不了首都，原本指望借助这爷俩能够相互提携，现在季东来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才几天，对方就忙着和自己撇清关系。 说好了刨花板设备入股自己的公司，对方暗地里已经卖了，自己这边投入多少安金达根本没管。 第156章 第一单几乎不赚钱 至于安鹏摆了自己不止一道，种种迹象表明这对父子绝对不是那种适合做合作伙伴的。包括安金达把客户领到自己这里来，无一例外也就是为了给对方增加筹码，而不是给自己拉订单。 这年头，如是的朋友季东来准备敬而远之，真的一个不小心会被对方卖掉。 「东来，至于么？我们是同学，你跟我这么见外么？再说我们爷们儿对你不错……」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安金达一阵皱眉，还想噼里啪啦，季东来直接伸手。 「哥们，我是个务实的人！你应该了解我，我不想说什么是给相互之间留点情面，还要我说明白么？你父亲的钢板卖不出去是我帮着引荐，没有我有你父亲进入斯维尔？于伟整天待在我家，我父亲还在人家工厂那边打工了！」 「我只给了他们很小一个份额，主要的份额给了安叔，还做得不够么？任何关系褪去了刚开始的交情和热情，靠的是良心！拼的是人品，留下的是信任！」 「我不信任你们么？你们谁跟我讲良心了？人品你们有么？别谈这些没用的了，要点脸！」 面对安金达愤怒的样子，季东来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给对方讲明白了，安金达不由得一愣。 印象中季东来从来都是那种温和的性格，安金达这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包括带着客户到季东来那边看设备，明面上是给季东来介绍朋友，实际上就是为了给自己装面子。 而且季东来注射器这个活，安金达会收取阿巴斯那边佣金。 本指望能够长期把季东来这里作为自己的背景板，没想到季东来反应这么快，安金达一时语塞，正好老赵那边上楼，季东来直接和老赵下楼了，再也不理安金达。 望着楼下正在忙活的季东来，安金给安鹏打了个电话，过了足有半个小时这才悻悻的离开，至于设备，对方到是不担心，如同季东来说的一样，季东来的人品绝对值得相信。 「呼，下雪了，终于下雪了，我还以为河北今年不下雪了呢！」 终于，伴着首都高校逐渐放假，北直隶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雪，季东来伸出双手，面朝天空，畅快的吸收着来之不易的干净空气。 虽然理论上算是河北人，但是季东来骨子里依旧喜欢冰天雪地，尤其白雪。 「季，你好！」 伴随着一场大雪而来的，阿巴斯也姗姗来迟。 注射器的前两批货崔明艳那边已经办好了通关，不出意外会跟着列车直接去霍尔果斯。这阶段崔明艳正在考虑帮季东来在霍尔果斯注册一家公司，这样税收能够少很多。 「你好我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给你带点本地特产，还有一些来自我老家东北的特产！」 和阿巴斯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季东来指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 「不用的，季，这个你能做么？量不小！」 阿巴斯说着打开自己的拉杆箱，里面用塑料布包裹着一根成年人小臂粗细，一米长的大铆钉。没错，就是铆钉！ 季东来看一下上面的标志，总感觉哪里见过。 「什么材质？」 拿着锤子在铆钉上面敲了敲，季东来招呼小工过来测试重量。 「他们说八点八，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阿巴斯拿着一份资料交给季东来，季东来微微一阵惊讶，毕竟铆钉除了特殊要求之外都要求很软，八点八是三十五的铆钉，而且适当的需要调质。 这么大个的铆钉，除了特种设备连接，季东来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用。 「量大么？如果只是几根，价格肯定低不了，而且这是钢料，处理价格太高了！」 看了一眼小工那边送来的单子，季东来暗暗吃惊，这跟材料弄不好是45的，那自己报价就得按照45报价。 「有一百二十根，要质量好一点，如果做得好，后续会好一些，我们边修水电站，你报价给我就行！」 两人边聊边进入模具车间，正好赶上加工中心的大件出来，巨大的龙门吊把零件慢慢从机床里面放到木方上，望着工件巨大的体积，阿巴斯嘴巴微微张大。 「这些你们也能加工？」 望着工件的庞大身躯，阿巴斯直接拿着自己的小臂测量了一下，甚至蹦上去踩了两脚，零件纹丝不动。 「这是小件，大件我们都运走了！你这个铆钉我算了一下，人民币一千一根，后期有量大的时候我再给你降价，初期的量太少了！光材料就六百多，而且我得开模具，现在模具钢价格很高！」 拿着计算器，季东来简单的算了一下成本，包括热处理后期的运输发货。 上次季东来给阿巴斯报的注射器价格时机不高，以为能赚很多钱，实际上通关花钱不少，需要和别人凑车！ 等车的时候压在口岸那边的仓库里也是钱，独自包车的话季东来能赔到姥姥家，这次季东来果断的保守一点。 虽然阿巴斯那边不断强调后期会有量，季东来仍旧不退缩。 「全部开关没问题，现在我这个需要凑车过关，如果你自己包通关，我价格给你降低一百五十块钱每根，不然真不行！我们报关员那边通关你们上批注射器连续弄了多少天了，现在仍在等待货物发车！」 「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那边的情况，货物动不动就丢了！散货我们根本不敢用，只能用集装箱，这么一个大托，你得想想中间的费用绝对不少.」 递给阿巴斯一瓶可乐，季东来招呼崔明艳把上批货物的通关材料拿过来，中英文双语还有找翻译那边弄得俄语。 各种费用崔明艳都已经罗列的很清楚，季东来把计算器递给阿巴斯，阿巴斯真的不见外，当着季东来的面开始敲。 「这么高的费用？那你们不是没赚到钱？」 作为一个能够来中国留学的学生，阿巴斯绝对是一个人物，算东西绝对不会止于眼前，而是也会延伸。 第157章 崔明艳出错了 「不能说没赚到了，最起码交了你们这些朋友！朝你们那边发货我真的是第一批，如果不是为了拉你们回头客，接下来的货物我直接给你们原料和模具，让你们自己加工！你这批货的利润就养了我一批工人，你看我们挺忙！」 「主要是你们那边通关太费劲了，光是银行那边需要提供的材料我们就弄了一本！」 季东来说着把其中一本材料交给阿巴斯，对方那边拿在手里也是一阵咂舌。三种语言，各种材料。 这个国家各个州之间还有嫌隙，和中国完全是两个回事，季东来这次全当练兵了，后期能够赚一部分钱，前期磨炼实在是非常磨人耐性。 「那这样吧，我和老板那边商量一下，你们的价格的确有点高，甚至比你们的同胞高很多，我们需要综合考虑！」 再次核算了一下季东来的报价，阿巴斯那边最终目光转向季东来，季东来点点头。 本来季东来想要邀请对方吃晚饭，不想对方直接离开了。 「外国人死心眼，不用理他！斯维尔马上发年终奖了，你的奖金不少哟，季总是不是要请客啊？」 崔明艳敲打键盘，现在整个财务室已经被对方布置成了自己的第二私人空间，连各种装饰也是崔明艳自己布置的。 「多少？」 听到斯维尔那边要发年终奖，季东来转过头。 严格意义上季东来在斯维尔只有不到一年时间，中间经历了各种曲折，最终才达到目前的地位。 年终奖季东来并未指望，毕竟老外那边很死心眼，很多东西都是严卡规定，实际上也就是抠门。 「这些！我现在想想吃点什么，好像现在必胜客出披萨了，我想吃披萨……」 崔明艳对着季东来伸出手掌，小嘴叭叭的开始数自己的各种爱吃的，季东来也是一阵惊讶，毕竟按照年限来说季东来现在只能说是刚入门。 即便是有杰里和温斯特的偏爱也达不到，不过想想朱存新，季东来又释然了，自己虽然没有承认，但是在斯维尔季东来脑门上仍旧贴着朱存新的标签。 现在朱存新高升了，季东来自然水涨船高。 「叮铃铃……」 心里有底了，季东来开始逗崔明艳，不想没说几句，对方的电话响了，崔明艳说了两句，接着脸色变了。 「快送我回公司……」 不等季东来询问，崔明艳那边赶忙拿着自己的包包拉着季东来出门，季东来的双脚都快离地了。 路上崔明艳各种盘算，根本不给季东来那边询问的机会。 进了公司，崔明艳直接被老外那边叫到办公室，老外的吼声走廊里大家都听得到，半个小时后崔明艳那边浑身哆嗦，抹着眼泪回到办公室。 「到底怎么了？」 望着杰里那边走出办公室，季东来弄了一杯咖啡给老外。 「她核算的东西弄错了，我们和电梯厂那边的记账分类沿用的还是去年的模式，这种模式下面我们会损失很多钱！而且我们内审的时候反复强调过，如果记账错误，三年的业绩都要受到影响！」 「最重要的是她把电梯产那边的研发费用全部算在我们的头上，这种情况一旦被本埠那边知道会以为我们和电梯厂这边做了某种交易你知道么？」 「总部那边最痛恨的就是这，现在必须把账目改过来，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你懂么……」 杰里那边余怒未消，说话的时候直拍桌子，季东来也惊得直咧嘴，安抚了杰里好一会，一直到对方那边安静了，季东来这才偷偷来到崔明艳的办公室。 此时崔明艳那边正在打电话，声音颤抖。 「拜托了，我这边真的是弄错了……喂喂……」 看得出崔明艳这次沟通非常不顺，尤其电梯厂那边，都是年底结算的时候，真的重新弄东西不亚于重构数据。 最重要的是，电梯厂那边技术中心的数据完全归口技术，没人能够请得动，包括总经理。 想要修改数据，必须技术部老大那边亲自下令，从源头开始弄，不然整个公司的数据就全是死的。 「他们的意思是技术中心那边修改数据他们才会修改？」 崔明艳那边妆都花了，季东来心疼，赶忙给对方一张手纸。 「是的，电梯厂的数据很庞大，我统计技术部这边的费用也很多，真的要重新弄数据量不小，很少他们能够愿意的！如果这个数据不能弄，我在这行没有机会了……」 说道这件事，崔明艳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季东来点了一根烟，咂摸一下嘴巴，想了半天。 「你在这别动，等我电话知道么？公司这边你的数据你先准备好，我去天津找他们，毕竟朱总在那……」 掐灭烟头，季东来最终咬咬牙，只不过刚站起来，崔明艳眼睛里传来哀怨。 「朱总和整个电梯公司的高层去海南度假了，我们根本联络不上……」 说到这里崔明艳更是火大，眼泪掉的更多了，季东来也不由得一愣。 「那也得试试，你先在这盯着，把公司的这部分数据全部弄好了，等我消息！」 望着崔明艳的样子，季东来的确心疼，更加重要都是这是自己的财神奶奶，自己的很多业务都是对方弄得，真的崔明艳在斯维尔待不下去了，自己那么小的地方根本留不住对方。 打定主意，季东来赶忙把车子加满油，接着上高速直奔天津。 电梯厂在塘沽，季东来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公司这边马上下班，季东来反复拨打李德群的电话，到了公司门口终于打通了。 「季工，什么情况？我马上要出差，公司老总那边在海南等我好几天了，没有着急的事情我们回来再说？」 李德群单手推着拉杆箱从公司大楼出来，马上要上商务车。 「李总，千万别上飞机，我有急事！这样，就一天时间，我给你买机票，专机送您去，我真的着急，您可帮帮我……」 第158章 斯室三春暖 季东来在门卫这里正签字，听到李德群这么说立马丢掉笔飞也似的朝着工厂内部冲去，身后四个保安追，李德群一只脚已经上了商务车，看看门口那边飞奔而来的季东来不断挥手，对方又站住了。 「你们先去，等下我处理点事情，等我电话！」 望着车上的同事，李德群挥挥手，司机点点头关上车门，李德群的行李跟着车走了。 「你们回去吧，这是咱们下属工厂老总季东来！」 摆摆手，累的大口喘气的保安这才扶着腰往回走，嘴里骂骂咧咧，心道遇到了鬼。 「什么事这么着急？年终了，该给你的钱不是已经安排给你结款了么？」 指了指办公楼，李德群带着季东来进入休息室。 「不是那件事，我亲戚也在斯维尔，年终结算费用弄错了！给你们的研发费用全部结算到斯维尔的头上了，如果不在一号之前改过来，全公司这边跟着遭殃！」 「这边系统是从技术开始的，如果技术这边不做修改，你们这边的数据都不能动，李总千万帮帮忙，不然我亲戚就彻底歇菜了，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不对，我跟您道歉了！」 「您去海南的机票和食宿我们包了，请您千万帮忙，我师父在海南那边和美女潜水呢，根本不接电话……」 对着李德群，季东来就差磕头作揖了，李德群全程就那样皱着眉头看着季东来，一直到季东来那边说完，李德群才给季东来拿了一瓶矿泉水。 「是不是朱总告诉你我老婆是ERP管理员的？」 「呃……咳咳咳……」 季东来那边正在喝水，李德群一句话把季东来弄呛了，好半天季东来才摸了一把憋得通红的脸，十分尴尬的望着李德群。 实际季东来真的不知道，但是现在根本说不清，一时之间季东来和李德群那边陷入可怕的沉默。 「咳咳，那啥，李总……」 「叫个屁李总，也就是你师父那个花花肠子能办出来这种事，自己不出面让你来找我！算了，你上次不是说家里有东北特产么，年后给我整点得了，让你们的文员跟这个人沟通，我让你嫂子给你改数据!你师父那个老狐狸，他歪歪嘴我就给你改了，大老远让你亲自来，你小子还真实诚……」 李德群拍了拍季东来的肩膀，递给季东来一张名片，季东来如获至宝。 本来想要开车送李德群去机场，直接被对方拒绝，看看电梯厂那高级商务车，季东来只能尴尬的挥挥手，发誓下次一定要弄一辆豪车。 接下来季东来赶忙给名片上的人打电话，然后又和崔明艳那边沟通，自己在大发车里面待到半夜，一直到崔明艳那边数据完全和电梯厂这边对完了，季东来这才长舒一口气。 「回家吧，我在家里等你！」 斯维尔偌大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下班了，崔明艳浑身几乎虚脱了，望着电脑屏幕上各种数据终于正常了，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对着季东来说了这么一句。 季东来并未多想，开车直接返回王珏的住宅，时间已经到了早晨两点，揉一揉酸疼的肩膀，季东来脑子里思考着自己该换什么车。 微型车的方向盘震动太大，高速算是平稳，依旧震得自己够呛。 「砰砰！」 「嗯？不是说好了我等你么?」 门口崔明艳穿着家居服站在那里，一脸幽怨，季东来还没反应对方已经伸手拉着季东来朝着楼上去了，季东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吃饭，脑子里盘算对方会做什么好吃的。 「美女，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拉拉扯扯，不光吃饭这么简单吧……」 依旧是每天那种调侃，周 围的空气把崔明艳身上的香气送入季东来的鼻子，十分好文，季东来脑子里不自觉的想入非非，当然也知道很少有机会。 「唔！」 「砰！」 崔明艳的家里并未开灯，幽暗的环境里，让季东来没想到的是崔明艳主动吻了上来……猝不及防之下屋内只剩下了荷尔蒙的香味。 臆想和现实有时候只差几秒钟而已，季东来此时心无旁骛……衣带渐宽终不悔，食笋知味人憔悴。 「啊……」 伴着季东来一身沉闷的嘶吼，时钟敲了一下四点。 「美女，你这是强迫我，警察叔叔知道了会生气的……」 打开小夜灯，季东来望着崔明艳那绝佳的容颜，心里满是幸福。两世为人，这是季东来最舒服的时刻，曾几何时，季东来也幻想过类似的场景，只不过实力太差了。 「咯咯，男人都是得了便宜卖乖！从你平常看我的眼神姐姐就能够看得出你多少次梦想这种机会，今天主动给你了，偷着乐吧！刘宇鹏还在西南挖矿了，咯咯……」 伸手捏了一下季东来的脸，崔明艳理了一下自己的披肩发。 「被你看穿了，那我……」 季东来望着崔明艳的明艳容颜，心里生起一种异样。 「放心了，不用你负责的！姐妹有人负责的，今天这件事非常重要，我之所以在老外这家企业工作这么久，就是因为对我的将来有用！」 「实话和你说，姐姐我要移民了，就业数据上面必须完美无瑕，不然凭借我的出身是很难出去的！是你给了姐姐这个机会，所以姐妹就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男人！」 「不要这个样子了，姐妹不喜欢人是不会让她碰我的，三个月后姐妹就出国了，目标加拿大，以后想要找我你得来加拿大哟！」 崔明艳似乎知道季东来想说什么，直接几句话把季东来嘴巴全都封住了，弄得季东来一阵无奈。 饮食男女说的一点没错。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季东来这才开车出去买肯德基。 第159章 都过一个安生年 连续三天季东来几乎都在崔明艳家里，一直到王珏那边给季东来电话，季东来这才十分不舍的回到办公室。 年末涉及到工资和奖金，按照王珏的说法公司刚开业，奖金就算了，按实发工资就不错了。 当下的环境，能有一个按实发工资的工厂已经是烧高香了。 「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管理层两个月工资，核心三个月工资！再差不能差工人的工资，另外过年期间得安排工人值班，来自天南海北都不容易，年末了不能让工人那边不满意，下一年我们还要指望着工人给我们创造利润！」 面对王珏的提议，季东来一锤定音，王珏那边直白眼，暗道这是给你省钱，你怎么想的？省下来钱你在老外那边也好交代，都发了到时候老外那边不找你麻烦。 但是看季东来再坚持，王珏也只好作罢，在工资但上面签字，此时崔明艳也走进来，望着王珏在这里赶忙打了一声招呼回到财务室。 「回神了，你小子给我老实一点！刘宇鹏就是被这个女人弄进去了，你别以为自己能够高明到哪里去，这女子太有心机你知道么？」 望着季东来看崔明艳的眼神，王珏伸手点了一下季东来的脑门，季东来赶忙扁扁嘴表示自己没问题。 另外下一年季东来打算从王珏那边买三台画图的电脑，让王珏那边给盯着硬件，有新的硬件突破了，自己这边直接引用。 本来季东来指望阿巴斯的大铆钉订单会在年末给自己一个惊喜，没想到对方那边真的离开了就没有半点音信。 至于安金达的那些机器也在寒风中一遍遍的接受着青春大自然的洗礼，最终季东来在一月一日前把所有工人聚集在模具车间。 「新年了，大家这一年都不容易！首先感谢所有在场的人对我这个年轻人的信任，在这里我给大家敬礼了！」 望着面前将近九十六个员工，也包括孙莉怀里抱着的小不点，季东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工人们赶忙站了起来。 「季总，你这是干啥呢？咱们都是指望你吃饭的，你给咱们鞠躬，咱们咋回礼啊？」 望着这么大的领导给自己这帮人行礼，老工人们弄得手足无措，年轻的一帮人，尤其学生对着季东来连口哨带叫好。 「没事，我这是有感而发！我们的总经理有事情不能到场，我今天宣布咱们总经理办公室的决定，今年咱们公司所有员工干的都不错，所以咱们决定来我们公司半年以上的员工，每个人奖励一个月工资！」 「管理层两个月工资，核心管理层三个月工资！来公司不到半年的员工，也有奖励，每个人一桶食用油！一袋五十斤的大米！都回家过一个舒舒服服的大年！」 「好啊……」 季东来话音刚落，所有职工热烈鼓掌，尤其那些下岗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在季东来这里工作的老员工，此时都快掉眼泪了。 大米现在价格九毛到一元钱一斤，食用油一桶最少五十块。 两样加起来也是差不多二百块钱，所以奖励发完，所有员工都很满意。全公司核心管理层只有几个人，季东来，王珏，崔明艳，老赵。 原本这些人里里面应该有刘宇鹏，只可惜对方去了南方，季东来也很惋惜。 阳历年了，也就是元月一日，工人们继续在工厂里面劳作，季东来和家人美美的过了一个消停年。 第二天就忙不迭的回到公司，并不是因为公司有多忙的事情，而是继续沉迷在崔明艳的温柔乡。 崔明艳家里算是本地，季东来自然承担了护送对方回家的重任，虽然微型车空间并不算大，但是在距离崔明艳家五里地的地方，季东来仍旧和对方温存了一番。 「你怎么没够，啊……」 微型车上，崔明艳伸手拍打了一下季东来，催促对方快点，路边来人了，伴着季东来一声嘶吼，微型车的晃动归于沉寂，好半天路人这才离开，季东来和对方腻歪了好一会才把对方送到镇上。 本来季东来准备送对方回到家里，被崔明艳严词拒绝，一直到季东来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崔明艳才上了小客车。 「叮铃铃……」 季东来本想开车返回去跟着崔明艳的小客车，至少知道对方家在哪里，不想电话响了起来，还是九九开头，季东来赶忙把车找了一个位置停下。 「hello，季……」 「你好，巴里斯！？」 听到巴里斯的声音，季东来有些疑惑，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家面馆跟老板要了一碗拉面，这才发现自己早晨也没吃饭。 阿巴斯的电话内容很磨叽，核心意思只有一个，希望季东来能够提交样件。 「兄弟，工人马上放假了，我这边要给你开模具！然后热处理厂家实际上也放假了，我即便是现在给你做，也是年后提交！再说你一根样件，我真心没法给你弄，通关一大堆手续，太麻烦了！」 「再说你上次不是已经找到了厂家给你生产了么，我这边工期几乎是排满的你知道么？」 拿着筷子季东来狂吞了一口面条，满口全是英文，周围食客时不时回头看看季东来，就跟看怪物差不多。 「季，实话和你说！你们国家的另外一个供应商给我们提供了样件很好，但是给我们批量的产品很差，我们不想从他那里买了！我的老板那边不太相信中国货物，我相信中国的货物是好的，我想你做的产品一定没问题……」 阿巴斯那边见到季东来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对方只能说实话，季东来一阵白眼，暗道你孙子和我们国家的那帮公知都是一个鸟样，开始玩什么民族家国，你当我是小白，切! 「阿巴斯，说句实话这件事和我关系不大！我给你的产品肯定是合格的，不然你也不会找我第二次！我和你清楚地说过，所有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你不听我的，哪能怪谁！」 第160章 失而复得的生意 「样件我可以给你提供，但是通关只能你自己做，我做不了！报关员刚刚被我送上飞机，飞机美遇没有刹车的！在我们国家没有阻拦飞机这种事情，除非想死，好莱坞的那种脑残片才会有的情节，你考虑，如果可以，你就给我一个尺寸，或者把图纸发到我的邮箱，我安排人做样件！」 「兄弟，你和我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别提什么国家民族，明白么？我们国家有一句话老话，生意场上无父子更何况其他？」 作为生意合作伙伴，季东来知道自己必须把握底线，让老外那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不然以后合作的时候自己有好受的。 还是那句话，人性是相通的，而且和季东来做生意的老外绝大多数都是外行，这就意味着季东来别指望和这帮人共情。 那么价格就必须守住了，对方爱买不买，绝不能给对方一个低价低质量，把口碑弄坏了。 「你大约多久能够把样件做出来，我叫人做方航空快件，用我们航空公司带过来，季，你很厉害！」 季东来吃了一碗面，抽了一根烟，最终阿巴斯那边没脾气了，季东来这才答应一声。 「老板，结账！」 「卧槽，中国人！」 「这人外语这么厉害？」 「不是里通外国吧？」 「滚，这都是什么年代了？」 在一帮人震惊的目光中，季东来放下五块钱开车直接返回小工厂，同步到达的是杜敬标的三十五号钢棒。 「季总，有一家热处理过年不放假，我已经给你联络好了，咱们后期如果产品这边都弄好了全都可以拿到那边做热处理，都是咱们圈内人，不瞎要价，而且质量可靠！」 给了季东来一根烟，杜敬标依旧是那种笑呵呵的样子，季东来点头，直接让老赵那边用普车下一个热敦模具。 另外冲压机那边重新做一个平台，一旦这个铆钉能够达到量，季东来有备无患。 热敦夹紧模具加工并不困难，头部加上限位，丙烷开到最大把模具烧的通红，接着用铁丝捆起来放入煤油中。 「滋啦……」 伴着热油翻滚，两半模具慢慢变得黝黑。 那边钢棒已经开始在车窗车床上面简单找正缩径，如果批量，季东来需要在做一个缩径设备。大约一个小时，模具全部夹持完毕，贺小龙那边开始试模。 「可以了东来哥！」 「好，做样件！」 「当啷！」 「砰！」 「轰隆！」 伴着头部烧的通红的钢棒丢入模具，贺小龙踩下开关，模具夹紧，碗型模具扣下来，一个循环，一根巨大的拉铆钉出现在视线里。 样件季东来一共做了三根，等待全部冷却孙莉那边做了全尺寸检测，接着季东来和杜敬标一起去了热处理厂。 季东来以为对方是一个多么正规的工厂，结果到地方才发现对方比自己还隐蔽，就在一片农田边上。 周围都是庄稼地，看得出年前种的是玉米。 四合院红砖房四壁漏风，院子里工人们忙前忙后，门口堆着大量的待处理工件，门房和耳房全部是炉子。 「我勒个去，你这是盐浴炉，不错！」 望着炉子里面红彤彤的液体，季东来点点头。更加让季东来十分意外的是，工厂的老板同样和自己岁数差不多也是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季老板，我姓于，咱们虽然第一次相见，杜老板早就跟我提过你，太忙了没时间拜访，今天终于见面了，幸会！」 不光是岁数，对方说话也让季东来十分舒服，而且这 个名字季东来也不陌生。 前世对方后来是本地知名企业家之一，没想到现在竟然和自己是一个水平的创业者，季东来立马和对方握手。 「夸奖了，我是偶然进入这行！希望各位多多提携，以后咱们的热处理都拜托于老板了，咱们多多合作！」 「一定一定……」 相互客套，玉秀带着季东来各处溜达了一圈，对方院子里挂炉就有三个，六米的！在建的还有三个，看得出对方的气魄。 因为都很忙，季东来和杜敬标放下工件直接返回，正好最近老吴那边拆迁弄了很多钢筋，除了季东来能够用的，其余的全部拉给杜敬标。 第二天工件热处理完毕，季东来留下两根样件封存，另外一根被两名中国人直接打包拉走，至于目的地，季东来懒得管。 距离过年还有三天，季东来工厂开始放假，距离远一点的是季东来从学校给这帮人买的票，近的直接让这帮人车站买票。 有十个工人没回家，都是老家那边没啥人了了，季东来直接在宿舍这边安排好了米面油盐，这才返回家里。 「砰啪……」 「咚咚咚……」 没有后来的禁止烟花爆竹，此时的大街小巷全都是鞭炮声，偶尔有一两个爆竹落在车子跟前，季东来车子里面都能够感受到，但是季东来并不生气。. 毕竟这些烟火气几十年后就感受不到了，纯纯的中国味谁能想到几十年后会被一刀切，想想就可悲。 「你这孩子赚钱了就乱花，家里都买完了东西了你还买啥？快点进屋……」 望着儿子回来了，宁彩云赶忙出来，伸手捂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耳朵，赶忙招呼季平出来搬运季东来拉回来的年货。 这一年季东来几乎可以用蜕变来形容，不光考上了名校，算是光宗耀祖，而且在外企那边就职，再加上现在外面负责了小工厂。 每一项都让宁彩云感觉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付出没有白费，虽然也想儿子，但是想想儿子做的事情，宁彩云也不好打扰。 终于把儿子盼回来了，宁彩云几乎让季东来和自己形影不离。 季横和老伴依旧在里屋住，季东来本来是在客厅住，现在刘宇鹏的家里归属了季东来，季东来直接自己独门独院了，其实就是睡觉的时候过去，早晨吃饭和白天都和一家人在一起。 要么打牌，要么就是聊学校里的奇闻趣事。 第161章 你的标准低了 二十九传统的贴春联，季东来和家里人一起贴完了家里，接着给刘宇鹏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一遍，贴上春联。 作为老邻居，望着刘宇鹏一家空空荡荡的，季平一家一阵唏嘘。 「前阵子听说老刘在吉当住院了，好像是肺气肿，挺严重的，宇鹏这孩子真不应该……」 吃饭的功夫，宁彩云说到了刘宇鹏一家，季东来微微一怔，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对方的消息，就连q也没有。季平那边看了一眼宁彩云，欲言又止。 「老六咋地了？」 季东来那边刚想说话，季横老伴那边直接插了一句，看看门口，以为是老六季中出事了，赶忙询问。 「是老刘不是老六，小中祸害遗千年，谁死了他都不能，你放心吧！岁数越大了这耳朵毛病越大，人家说东你说西，唉……」 季横那边端着自己专用的二两半，望着老伴不断摇头。 自从回了一趟老家，老伴的耳聋就开始严重，大夫说是老年病，季横到处淘换偏方，现在一点作用都没有。 「啊，那没事！老刘开大车的没事，咱们家那小胡同就那么点小空他都能进去，不会出事的……」 听到是刘宇鹏的父亲，季横的老伴又插了一嘴，季横各种无奈，季东来那边憋着笑，赶忙打岔，桌子上气氛再次陷入热烈。 「叮铃铃……」 季东来一家正在吃中午饭，腰间的电话响了起来，季东来放下电话，望着九九开头的电话，赶忙比了个手势出门。 「你好！」 「季，我是阿巴斯，你的样件我们收到了！按照我们这边的检测，你的产品硬度和我们的检测标准来说偏低，是二十八度，正常应该是三十度是最好的！」 阿巴斯那边站在一台硬度检测仪器跟前，跟前好几个老外正在观看检测结果，工件也转向拉力机。 「你们用的是什么形式的检测仪器，电子的还是那种肉眼对表的？」 听到阿巴斯这么说，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 「我看一下，就是带着砝码的那种，有一根棍子……」 「我知道了，下次我给你们调高倆度，材质你们检测了么？」 于秀这边的检测全是电子检测设备，实际上更加准确，客户说低了，季东来自然给对方往高一点调，这并不妨碍产品的质量。 「已经测试一遍了，老板这次要自己亲自看一眼，有时候老板对自己的事情还是很用心的！」 阿巴斯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身边几个荷枪实弹穿着迷彩服的人，一名半秃的中年人此时目光紧紧地盯着拉力机上面的示数已经铆钉的形状变化。 「咔！」 伴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音，拉力值稳定在一个示数，大别克看了一眼手里的表格，接着对阿巴斯那边点点头。 「老板说可以从你那边订货了，数量五百根，我们十天以后要货，这次通关你们需要负责，就是你说的那个价格，有问题么？」 大别克同意了，阿巴斯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上一家供应商的产品出现了问题，大别克这边差点杀人，好在是这种小批量供货，不然阿巴斯就别想再去中国留学了。 作为一个非常用影响力的商人，大别克家族从前苏联到当下对于国家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这次水电站专用的铆钉就是大别克负责采购。 以前都是从北面订购，这次大别克想要尝试一下从东方订货，寻找一家稳定的供应商。上一次注射器的事情让大别克对季东来很是认可，但是铆钉这件事大别克选择了价格更低，更加能说会道的广东人。 结果很打脸，三百根 铆钉抽检全部报废，大别克不得已想找季东来试试，事实证明机械的东西就是一分钱一分货。 「好吧，阿巴斯，你知道我们中国人在过年么？这个时候开工，我要给工人三倍的工资，而且需要把他们从酒席上面拽回来，你要和你的老板说，我的利润又低了！」 大过年的接了一单，季东来比谁都高兴，这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至于过年和家人的温馨？季东来不是不想，而是时不我待。 经过这两次事件，季东来能够隐隐的感觉出来，阿巴斯后面的大老板的确很有实力，一旦抓住了，自己将来的事业大有可为。 谭秀梅这边的业务在自己工厂这边占比太高不是好事，万一哪天谭秀梅有了问题，自己工厂都会停工，季东来必须有应对方案。 两世为人，季东来习惯性的准备双腿走了。 「这就走啊，晚饭还没吃呢！」 季东来简单和家人打招呼，要回工厂那边，宁彩云和全家人眼睛里都出现震惊。 「加急订单，老外着急要！工厂管理都放假了，我得把工人弄起来！晚上我尽量赶回来，如果不能回来我就大年初一回来给家人拜年，爸我走了！」 和宁彩云那边贴了一下脸，季东来背着包赶忙出门，身后季平赶忙送出门，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这咋这么忙呢？」 望着季东来出门，宁彩云脸上表情复杂，冲着儿子摆摆手，再看看季平，此时最难受的就是季平。 大凡自己的本事大一点，儿子也不用大年三十要出去忙活，但是自己就是个电工，还能咋整？ 「下一年我看看把轧钢厂的工作辞了，跟大姐夫他们出去忙活一下，多赚钱就好了！这小子变了，知道为自己生活忙活了，这是好事！趁着年轻忙活总比到了我这个岁数，上有老下有小再忙活好很多不是？」 看了一眼屋内身体大不如前的季横，再看看自己耳聋眼花的母亲，季平亚历山大。 以往宁彩云对于季平说这些都是明确的反对，今天宁彩云破天荒的没有反对，尤其看到儿子急匆匆出门的背影，宁彩云知道自己两头都顾不了了。 季东来路上给杜敬标那边打了电话，虽然对方有些不情愿，但是听到是五百根订单，立马人就精神了，赶忙把工人从家里找来开始备货。 . 第162章 午夜饭难求！ 路过一些商店，季东来直接拉上半车箱啤酒，其余的下酒菜弄一大堆，再加上一些卤制品。 等到季东来进入工厂院内的时候，工人们正在老吴夫妇的组织下包饺子。 「东家来了，哎呀，大过年的……」 望着季东来的车子进了院子，老吴率先迎了出来，接着就是一帮没有回家的工人，其中还有一个学生：贺小龙。 「快搬东西，大家都没回家过年，没啥好弄得，拉点酒菜儿给大家喝酒！老吴你带大伙弄这些，小龙，你年轻跟我走！」 老吴那边组织大家把酒菜搬回去，季东来带着贺小龙直接打开车间大门，虽然只有几天的功夫，现在车间已经冷下来了。 季东来检查了一下线路，贺小龙那边简单的启动了一下压力机，接着感应线圈那边季东来检查一圈。 「晚上左右回来五百根三十五的铁棒，就是加工上次那个大铆钉用的材料，今晚上让工人好好过年，明天开始把这五百根铆钉墩出来！然后按照咱们出口包装进行，这是客户信息，具体的崔明艳会和你联络，这个是于秀的电话……」 对于贺小龙，季东来十分信任，各种信息一股脑给了对方，接着和对方这边仔细的核对细节。 作为机械加工往西出口的第一单，季东来十分重视，与成熟的欧洲客户那边绝大多数人都很陌生，包括季东来，这一单赚钱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熟悉客户的标准，因此在质量方面季东来不敢有半点马虎。 这些做完了，季东来把缩径机的设计图纸拿出来，各种零件的分图也交给贺小龙，让对方那边找合适的工人进行加工。 「这个没事季哥，咱们机械加工有两个工人没回家，老赵师傅以前找过一个老师傅过来支援，我把他找来给咱们开这个模具，先缩径对吧？」 「好，就这么办！」 缩径机说白了就是液压夹紧和拉模，这种工艺做出来的产品外径统一而且效率十分高，相当于锻造，把产品的晶粒结构再次加强，让里面的输送部位变得更加密实。 产品的外观也更好，性能进一步加强，季东来全部安排完了把手机交给贺小龙，自己到院子里和一帮工人开始忙活年三十的饭菜。 谁也没想到季东来这个小老板对工人这么好，几个喝多了的工人都起来了，跟着忙前忙后，不会做饭的开车到工厂那边找来木方开始劈柴。 不多时院子里的大油桶开始烧火，煎炒烹炸开始下锅。 「东家，咱们没见过你这种老板，大过年的不在家跟家人过年还和我们这帮老爷们在一起，整一口吧！」 望着季东来开始帮着这帮人炒菜，老吴那边给季东来起了一瓶啤酒，现在老吴手下长期工人就有三十几个，临时工有联系方式的至少六十人，随时可以到岗。 季东来也不客气，和周围几个人碰了一下酒瓶，一仰头，半瓶下去了。 「东家爽快，咱们干喽！」 「干！」 「喝酒控制量，过年了，把这些不好都让酒给融化了！」 「好嘞！」 居住的人多，工人们临时把铁架子床合在一起凑成桌子，季东来作为老板，对着工人们挨个敬酒，虽然和这帮人中的绝大多数只是简单的一面之缘，但是季东来几乎能够叫出来每一个人的名字。 有了季东来的带动，这帮糙汉子喝起来更加高兴，很多平日里心里有小矛盾的人，此时也都被几杯酒化开了。 贺小龙那边只是喝了两杯酒，杜敬标手下送货的卡车入厂，贺小龙直接带着一个工人去忙活了，又过了半个点，找来应援的车工过来了，贺小龙紧跟着接待去了。 整 个下午，工人们喝的里倒歪斜，只有贺小龙那边保持着清醒，车间的工作开始有序进行。 尤其缩径机，季东来直接让贺小龙把其中一台压力机的液压站拆了，开模很简单，退火料分瓣，油淬火。 接着就是安装和调试，季东来一直跟到晚上七点多，酒已经醒了，崔明艳那边的电话也到了。 「老板，钱到了，这边可以安排生产了！」 电话那头，崔明艳脸色绯红，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刚刚喝过红酒的嘴里喷着香气，季东来回身走出车间和对方腻歪了好一会，直到崔明艳那边说冷这才挂断电话。 「放心干吧，这边交给你了！」 望着车间这边工作开始有序运行，季东来拍拍贺小龙的肩膀，心里都是满意。 「季哥，你回家过年吧！你能来看看这帮人，咱们所有人就都记着了，给咱们全家人都带个好！」 贺小龙搓搓手，大年三十夜晚的气温不是盖的，尤其偌大的车间只有几台机器干活，想想都感觉冷。 「好，跟着工厂好好干，下一年争取再开一间车间，你去负责！」 望着贺小龙这么努力，季东来貌似无意的说道，接着不等对方反应季东来已经上车了，身后贺小龙心里生起狂喜，赶忙疯狂的冲着季东来挥手。 大年三十的公路上，汽车几乎没有，季东来一路狂飙，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夜十二点了。 季平夫妇正在和季横几个人围在电视前看春晚，一家人其乐融融，宁彩云时不时朝着门口看看，一旦有光亮划过，宁彩云都会看一会，季平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其实内心也担心季东来的安全。 季东来每次出门两人的心都悬着，没人知道季东来到底回不回来。 作为父母，内心深处都希望儿子能够在家过年，但是想想季东来是为了将来在奔忙，两人又不得不接受儿子匆匆来匆匆去。 这个时代的变化已经让所有的中国父母手足无措，包括季平和季东来，没人知道明天的就业环境如何，自己身上的遭遇会不会轮到自己的下一代身上。 季东来英文很好，两人虽然都没说，但是打心眼里还是希望儿子能够出去看看。江雪全家上下都在忙活，季平夫妇看在眼里，心里其实早就活了。 第163章 这是一个挑战的时代 尤其高玉芝的那个姘头，离休干部，以前在一起吃饭把国外夸的花一样，季平那时候就希望季东来能够搭上江雪的便车，可惜季东来学习成绩…… 现在儿子自己开辟了一条新路，季平和宁彩云时刻都在默默的注视着儿子的一切，希望儿子能够经过自身的努力闯出去。 哪怕过年不在一起又如何，不再变成两人这种就成…… 又是一道强光划过，宁彩云条件反射的看了一会，结果强光不动了，接着熄灭了。 「儿子回来了，东来……」 「诶，妈！」 宁彩云招呼一声，季东来赶忙答应，宁彩云立马跑出门，身后季平脸上也漏出难以掩饰的笑容，身后季横和老伴也回过头，缓缓地起身，季横捶捶腰，老伴那边也拉着季横的手缓缓往外走。 「发纸了，正好东来回来了，四周放炮我们也放，来！」 望着季东来进入院子，季横拿着家里的鞭炮交给季东来，季平那边也开始准备黄纸，按照东北的老传统，家里的黄纸从灶膛开始一直燃烧到院门口。 宁彩云特地给季东来准备的饺子，大年夜都会煮芹菜饺子，希望全家勤勤恳恳。在中华儿女传统的信念里面，勤劳能够战胜一切。 随着时代逐步前行，勤劳正在逐步被智能所取代。但是每一个人对于未来的期许还是没变，虽然大家都不喜欢吃，照样得做。 宁彩云特地给季东来准备的一盘酸菜馅饺子，就等着儿子回来煮来吃。 「噼里啪啦……」 「过年了，哈哈哈……」 鼻子里传来鞭炮燃烧的种图特有香味，全家人脸上洋溢起开心的笑容，季东来拉着爷爷进屋。 「爷爷，今年不光是跨年，还是跨世纪！你现在已经是跨世纪的老头了！」 给季横满上一小杯果汁，季东来一家人再次坐在桌旁，季横那边脸上也燃起久违的笑容。 「那可不是，东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把大象装冰箱里分几步，哈哈……」 让季东来没想到，季横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季东来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今年春晚的小品《钟点工》，这是中年的宋丹丹最出名的一句台词。 「那……」 「哈哈，爸！东来哪能猜到啊，他那时候还在开车呢！」 望着季东来愣住了，全家人陷入开心。季东来也跟着笑了，但是内心却感觉到有些悲凉。 这个小品十分具有时代性，伴着改革开放进入深水区，越来越多的青年男女汇聚东南沿海，从这个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中国老人都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化身望夫石。 不光是节假日的团圆问题，独生子女问题，生育率下降，结婚难……一系列问题都会伴着全面推进工业化出现。 整个社会也将面临一次价值观的推倒重建，搭建了几千年的传统此时已经伴着新年钟声变得千疮百孔。 一年后，中国将正式融入全球化，传承了几千年的某些东西将面临全球化的巨大挑战。季东来作为亲历一遍的人只知道太快了，快到几十年了来不及欣赏风景车就快到终点了。 看一眼面前的圆桌，季东来能够明显感觉出来与几年前的不同。 别的不说，前几年下岗潮之前每逢除夕夜，季横的六个子女无一例外都会聚集在季平家里，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以及平为代表的众人，因为工厂效益不好，很多家庭都陷入了经济危机，本着不给季东来家里增加困难的原则。 亲戚们都自发的减少来家里聚会的频率，毕竟季平作为老大赡养老人的负担已经不小，频繁吃喝会加重两口子支撑生活 的难度。 很多时候不是亲人们刻意疏远，而是社会的衡量价值标准在悄然变化，尽管很多人不愿意承认，钱会成为接下来人们一个世纪追逐的主题。 尽管不断调整，但是全面引入西方模式的经济结构势必带来这种模式产生的一系列问题，无论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曾经多么辉煌，但是少子，恐婚，厌世，还有更多都会接踵而至…… 吃过饭，一家人开始打牌，季横身体不好，一点左右家里人就全部休息了，季东来独自返回自己的小院，给炉子丢了点煤块，看看四周空荡荡的睡不着，索性穿了一件厚实衣服沿着小巷往前走。 望着眼前的繁华，偶尔哪一家的炉子飘出的白烟，季东来心里五味杂陈。 从99年到00春节，弹指一挥间，季东来几乎是埋头过来的，如果不是为了追赶时代的大潮，季东来现在已经可以有足够的财富躺平。 只不过遇上了这个时代，不折腾一下怎么甘心？毕竟某宝现在才刚开始折腾，十几年后还会喊出那句著名的马时代，季东来虽然没有那么大的理想，但是不想看着某些人说谎的时候自己酸溜溜的光看着。 「东来，大晚上不睡觉你去哪？」 让季东来很意外，走了不远，季平也跟了上来。 「我想朋友了，刘宇鹏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去了南面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小子真绝情！」 街道上偶尔有小孩子出来放炮，小羊鞭和二踢脚带来的声响在空旷的巷子里格外响亮，季东来提醒父亲注意一下。 说道刘宇鹏家里，季平欲言又止。 「过了年我打算到你大姑那边帮帮忙，都说现在建筑工资高，咱们也跟着赚点，不能总在一家工厂呆着领死工资是不是？」 两人沿着家乡的街道往前缓缓前行，季平最终还是向现实妥协了，毕竟季东来的力量还是太弱小，真的依靠二十岁的小伙子独自打拼一片天，太难了。 季东来听到季平这么说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季平，季平把目光转向远处，双手插兜缓缓的沿着接到往前走。 季东来看在眼里暗道该来的都回来，看得出作为家里的户主，季平最终还是决定开始撇家舍业，尽管季东来拼尽全力让父母享受看似寻常却让人羡慕的天伦之乐，仍旧难以避免时代的更迭。 第164章 人间悲欢离合 想想上辈子老季受的苦，季东来一阵唏嘘。 「那样吧，我表姐自己弄了一个拆迁队，你跟着这个队伍干吧，这样也不用见我大姑父他们！就是老吴带队的那个，现在缺少电工。前几次我表姐给我拆回来的电线本来能够在工厂接线用的，结果给我弄得乱七八糟的，线皮子都坏了，只能卖废品！」 「现在建筑材料拆下来那都是钱，外人毕竟没有自己家人用心！细心一点节省下来的钱给你节省四份工资都够了，而且距离咱们家比较近！他们在固安跟前呢，没事你还能回家看看我爷爷！不然我爷爷那个牛脾气我妈对付起来费劲！」 想到父母上辈子分离的痛苦，季东来极力的希望父母能够相互留在一起，避免将来留下遗憾。 季平本身也好面子，打心眼里不想看着大姐一家脸色，听到季东来这么说也很赞同，两人说了两句话，各自回家睡觉，季东来本想睡觉，不想电话响了起来。 「嗯？你好……」 望着零八几的电话号码，季东来等了好一会这才接了起来。 「东来，我刘宇鹏！」 「卧槽，你小子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小子在那剃度了呢，最近咋样？给我拜年啊……」 听到刘宇鹏的声音季东来一阵输出，电话那头刘宇鹏脸上的神色好了很多，但是看看病房，心情又沉重下来。 「东来，你有钱么？」 「嗯？有！多少！」 季东来那边输出了好一会，刘宇鹏这才开口，季东来微微一愣。 「四万行么，我打算在本地盘下来一个菜馆！这边我对象有个老乡的买卖不想干了，当地吃饭的不少，我和她商量了一下准备利用自己在工程队这边的关系做点买卖，拉点回头客！」 咂摸一下嘴巴，刘宇鹏心里不是个滋味。 尤其想到自己以前那么不懂事，以富二代自居，实际呢？家里的财务不遇到突***况绝对没问题，现在这种呢？ 老刘的车翻了，两口子双双住院，顷刻间家里的存款见底了。 保险公司那边的钱得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才能拿出来，直到这个时候刘宇鹏才感觉自己肩头还有负担。 好在于凤娇那边直接把两人的存款全都拿出来了，不然现在父母就得抬出医院。 「账号！」 想到家里人说过的刘父的事情，季东来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好，你记一下……我一年以后能还你！保险公司那边的钱很慢，我爸他们出院了弄不好还得弄车，所以你担待点！」 和以前的那种戏谑截然不同，此时刘宇鹏说话声音沉稳，完全没有了街溜子的气势，季东来并未多说。 当即承诺银行上班第一天就给对方打款，还想说两句，那边电话断了，不用问：刘宇鹏那边没钱了，等季东来找到号码再打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是一个护士接的电话。 季东来废了半天的力气才听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指望对方给自己找人……算了！ 这一夜，季东来辗转难眠。 两世为人，季东来经历过风风雨雨，但是看到身边朋友在经历这种事情，心里仍旧难受。或许那句话说的没错，明明自己过得就不如意，却见不得人间的疾苦。 如果自己不带着刘宇鹏经商或者这些苦难就能够避免？季东来常这么想，但是转念甩甩头又感觉自己杞人忧天。 无论是自己还是谁，能够干预的东西实在是很少，谁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希望对方能尽量好一点，毕竟刘宇鹏找到了一个喜欢自己对象。 大年初一，季东来的四个姑姑都带着家人上门了，这是季横最高兴的日 子。 王珏作为小一辈的长女，仍旧是家里最活跃的那个，见到家人仍旧是各处发红包，但是到了季东来这里，王珏手里的红包直接抬了起来。 「东来，你打算给我回多大啊？」 「呃……要不我不要了，姐，你还是留着自己以后过日子用吧！」 望着王珏玩味的眼神，季东来感觉事情不好。自己的所有事情对方都知道，弄不好有事。 「也行啊，但是下一年听说斯维尔那边有电子产品的更新计划，全都交给我，不然，哼哼……」 「我给你回两千！」 「门都没有，你答应了，我记住了！」 季东来那边一脑门子黑线，刚想拒绝，厚厚的红包已经被王珏砸在手里，季东来给对方翻了个下眼白，暗道有个这么强势的姐不是好事。 季中仍旧是最后来的那个，带着自己家的小儿子，见到人就拜年，也包括季东来，宁彩云负责发红包。 「江雪处了一个外国对象你们知道么？」 家里成年一批人聚在一起，季中夫妻貌似不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宁彩云不由得一愣，季平那边也回过头。 季东来正在和王珏几个表兄弟打牌，哗啦啦的麻将声音根本听不到这边说什么，季中看到几个人没反应，立马站起身。 「东来，你知道江雪处了一个外国对象么？」 抓着瓜子，季中那边仔细的观察季东来的反应，季东来上辈子就知道了，此时一点不意外。 「没听说，砰，给我，表姐你不许耍赖，我上听了！」 季东来答应了一句，伸手就去枪王珏手里的牌，几个表兄弟跟着戳祸，一帮小孩好不热闹。 「你小子怎么没有一点血性呢，那不是你对象么，被别人抢走了都不吱个声？是我们老季家人么？」 望着季东来那边不接茬，季中再次加了一把火，王珏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宁彩云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季东来的大姑此时也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弟。 「又没嫁给我，她要说非我不嫁还行！水性杨花的我也养不住，以后找一个好一点的！再说了，找了外国人对象的女人谁还要啊？你不信打听一下去，找了老外的女人谁敢要？」 季东来说着冲着另外两个表弟抖抖眉毛，两个人深表认同，王珏看了三个人一眼不明所以，季中那边感觉自己一拳有打在了棉花上，看看自己的妻子徐老闺女。 第165章 女朋友？我给你领回来两个 「那不是那么回事，还是你不行！你要是行，那江雪能走？咱们家庭现在还不错，每家给你拿点钱，都说大学能结婚，不行就结婚！还能让她走喽？不是我做老婶的说你，做男人你得有点血性，做事囊了吧唧的！」 徐老闺女特有的那种公鸭嗓说起话来是那种特别不耐听得，王珏看看季东来，另外俩表弟此时也直皱眉。 大过年的，看老人挑事，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年轻人还不好说什么。 季横正在和另外一个闺女聊天，此时也听到了，目光开始不善。 宁彩云那边十分担心季东来那边犯牛脾气，大过年的弄得全家人不开心，一个劲的冲季东来使眼色，季东来扁扁嘴，心里也十分不痛快，眼珠转了一下。 「诶呀我的妈呀，她镶钻的？披金岱银值得我这么伺候她？我亲妈和爷爷奶奶我都没有这么伤心伺候呢？再说她哪好？有外国人喜欢就证明她好的了不得了？不见得吧！潘家园，老外专门买中国人的尿壶！」 「感情我还得跟老外那边给抢下来，然后拿回家当成饭锅使唤？尿壶始终是尿壶，镶金边了也是那玩意！」 季东来的嘴巴向来是那种不饶人的，今天这事搂着说，但是言语中的讽刺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几个表兄弟和姑姑都笑得不行，尤其王珏指着季东来大骂嘴损。 「江雪听到你说她是尿壶，还不找你拼命，咯咯，你这嘴真损啊！等下吃不进去饭我找你毛病哈……对了，东来刚才输了，我们等下吃肯德基，东来你请客！」 望着季中明显在针对季东来，王珏直接麻将推到，几个表兄弟立马响应，尤其吃了一两顿肯德基的，此时都跃跃欲试。 「耍赖，我一共输了两块钱，好家伙，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啊……」 被王珏众人推出门，季东来发动汽车，一帮半大小子再也不掺和老人的事情了，屋内季中缺少了攻击对象，此时一阵憋闷想要说什么被季横那边一句话撂在那。 大年初一，肯德基只是部分营业，季东来开车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营业点，带着一帮半大小子冲进去。 这年头肯德基还是时髦货，很多人都和季东来这帮表兄弟一个想法，尤其有孩子的年轻人，几个人费劲的找到一拍桌子。 「忘记了，我公司有一堆优惠券，你们现在这占着位置，我马上回来！」. 季东来忽然想起上次有人给自己一大堆优惠券，急忙返回公司，回来的时候一帮人已经吃上了。 「我去，不说等我么？」 望着手里的优惠券，季东来各种白眼。 「你同学买的单，又不要你花钱，就是那个！」 王珏面前是炸鸡和汉堡，指了一下远处的那张桌子，季东来索性把优惠券放在桌子上，分分钟被表兄弟们分干净。 「你好……哟，胡丽娟？你整容了，我勒个去！」 季东来只看了对方的侧脸，结果一打招呼胡丽娟转过头，季东来嘴巴张得老大老大。此时胡丽娟的那张大饼脸已经小了一圈，身材也苗条了。 头发拉直了，皮肤也白了，睫毛也显得长了许多。 「会说话不？吃个肯德基还抠抠嗖嗖的，有优惠券了？给我点！」 望着季东来的表现，胡丽娟一点不意外，拍拍身边的座位，季东来这才坐下。 胡丽娟对面同样是一位美女，不同的是对方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女孩，身材娇小，看人的时候是那种南方女孩特有的眼神，不像胡丽娟这种大胆直白。 「正好还剩一些，都给你吧！我以为你过年不回来了，早知道我们就找你玩去了，你这一年怎么变成这样了？浑身上下长出 来那些肉容易么，你那么不珍惜……」 面对胡丽娟，季东来仍旧是当初那个嘴巴没有把门的小哥，刚开始对面的女孩还没觉得什么。 但是听到季东来这纯正的北方口音，再听听季东来说胡丽娟的内容，忍不住捂着嘴笑。 「你会说话不？本姑娘天生丽质就是这样的，以前那只不过是没时间运动懂不，感情你喜欢肥的哈，我祝你将来找一个媳妇二百斤……」 「那是怀了五胞胎以后！」 「大饼脸！」 「怀孕的女人都会这样，没事，到时候你也一样……」 「嘎嘎嘎……」 胡丽娟同学杨雪终于忍不住了，几乎笑的趴在桌子上，季东来和胡丽娟这才停止相互埋汰。 「那边是你家亲戚？这是聚会？」 胡丽娟给季东来和杨雪那边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才指了一下王珏一帮人那边。 「对呀，我家聚会，杨雪美女，你参加过北方的家庭聚会么？让你见识一下吧，我家人多，我爷爷六个儿女，小的这帮被我领出来了！家里还有一帮老的，走啊！」 望着胡丽娟终于蜕变了，季东来赶忙对两人发出邀请。 杨雪是地道的南方人，对北方的一切充满了好奇，胡丽娟那边被季东来裹挟着和王珏一帮年轻人一起，两个小时后回到季东来的家里。 此时正好是饭点，家里的饭菜摆上桌了。 「哟，你们一个个都属刘备的？饭好了回来了，干活的时候一个个找不到你们哈……这两位是？」 季东来的大姑望着浩浩荡荡进入家门的一群孩子，对着几个小孩开始奚落，催促大家进来烤火，无意间看到杨雪和胡丽娟，眼睛不觉得一亮，两人是和季东来肩并肩进来的。 「这是东来同学胡丽娟，那个是胡丽娟同学杨雪，正好我们在肯德基遇到的，大舅妈，你家东来同学来了！」 桌子上正在上饮料，王珏赶忙跑过去帮忙。 宁彩云听说季东来同学来了立马迎了出来，望着胡丽娟和杨雪，脸上顿时喜笑颜开。刚刚季东来被季中那边挤兑，现在立马就领回来两个大美女，这叫什么？现实的打脸。 「快，孩子一起坐，这孩子长得真像那个小胡……」 「什么叫像，这就是胡丽娟！我说她是妖精，会变化……」 「去你的！」 第166章 爷爷奶奶当年的第一份生意 宁彩云看胡丽娟感觉眼熟，这才大胆的猜测，季东来边脱外套边解释，胡丽娟不轻不重的一脚，季东来没来得及躲。 「呀，孩子变化这么大的！快快来坐，这位小朋友一看就是南方人，快来尝尝我们北方菜……」 坐实了是自己儿子同学，宁彩云别提多高兴了，直接按照准儿媳妇招待了。 年轻的凑了两桌，按照年岁大小排号，季东来，王珏，胡丽娟和杨雪几个人还有另外连个凑了一桌。 剩下的岁数太小的都被父母爷爷带着，随着季横那边宣布聚会开始，桌子上陷入热切。 胡丽娟对于北方菜熟悉的很，杨雪作为上海人，吃东北菜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惊讶，尤其家常菜的菜量。 宁彩云几个家庭妇女都是按照北方人习惯弄得，见到杨雪那边吃的不多，赶忙又张罗了两个扬州菜。 「你家人好热情，我们那边现在城市过年好冷清，大家都住在楼里面，过年就是看电视，好不舒服！」 杨雪坐在季东来斜对面，望着季东来一家人的招待，心里十分感动。 对方是那种典型吴侬软语，说起话来就是桌子上的笑点。 「杨雪，你来我们这边没发现我们这边和你们上海的大不同么？」 喝了一口啤酒，季东来使坏给胡丽娟那边倒了一杯，被胡丽娟杀人的目光差点洞穿了。 「当然有好多不同，就今天上午看到的那个庙会里的大炮，吓死我了你知道么……」 杨雪听到不同，立马开始绘声绘色的开始描述，季东来目光转向胡丽娟，胡丽娟捂着嘴笑了一下。 「蹦爆米花的那个转炉，我们刚好走到那个跟前，结果蹦爆米花炉子开了，砰的一声，杨雪差点趴在地上，咯咯……」 说道杨雪在庙会上的惨状，胡丽娟实在是忍不住，弄得杨雪也忍不住捂着嘴笑。 「我们那边好不同的，我们也有蹦爆米花，但是是那种开放的铁锅，里面放上食用油，然后上面有一个手柄转一转就是一锅！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跟放炮一样的，好吓人……」 杨雪动作夸张，整个聚会大家都静静地听着，逗得全家人这个笑。 季中那边偶尔也发出一两声笑，但是看着季东来身边的胡丽娟，脸色始终不好看。 刚说完季东来那边找对象问题，人家立马就领回来了，不是一个，而且是两个，这叫什么？打脸啊！ 「诶，杨雪不说我还忘了，关于这爆米花机我爷爷还有个故事……爷爷，我能讲么？」 望着杨雪那边绘声绘色的讲故事，桌子这边气氛热烈，季东来忽然想起季横的一件事，季横那边正端着酒杯，听到季东来说自己的事情回过头。 「臭小子，大过年的还想埋汰你爷爷，讲吧，没事，我这脸比鞋底子厚！」 说着季横那边也放下酒杯，桌子上众人此时除了小孩子都竖起耳朵听着，杨雪和胡丽娟那边也赶忙放下筷子催促季东来，王珏那边也没听过。 「话说当年七几年，我爷爷那边厂子效益不好……」 故事的核心内容很简单，季横乡镇工厂的效益不好！上三休四，于是季横和老伴商量做点买卖！正好有工友家里有这个爆米花机，两人就合计着在镇上蹦爆米花。 那时候村里人都很穷，装东西的麻袋都是补丁摞了补丁，第一份生意，有个老农弄个那种麻袋过来了。 爆米花高压锅气压达到了，季横把口袋套在锅炉出口，然后哐叽一锤子下去，国锅内气压把所有爆米花子弹冲出来。 结果那家的麻袋太遭烂了，就这一下，麻袋底就没了，顿时就天女散花了，大街上到处都是爆米 花。 这还不算，季横没踩住爆米花锅炉，锅炉顺着大街就坐了火箭了。 「我爷爷那时候特别帅，一只脚踩着虚空，另外一种手拿着开门用的杠子，就跟那个马踏飞燕一样，单脚着地，周围人都傻了……」 季东来绘声绘色的说着，桌子上一帮人，尤其杨雪为首的一帮人此时都笑翻了，其中也包括王珏，尤其听到季东来形容季横马踏飞燕。 就连季东来的几个姑姑家人，此时也笑得前仰后合，那边季横一阵尴尬，只有季横的奶奶没听清说什么，但是看大家笑也跟着笑。 宁彩云笑得直拍大腿，季平此时脸色通红，因为这件事就是季平告诉季东来的，此时不敢笑，硬憋着，都快出内伤了。 「哈哈哈……后来呢，后来呢？你家赔钱了么过，咯咯……笑死我了，肚子痛，胡丽娟，你同学太幽默了！」 杨雪那边好不容易直起腰，指着季东来和胡丽娟赶忙催促，胡丽娟也费力的直起腰，催促季东来往下讲。 「后来还得说我爷爷娶了一个贤内助，我奶奶就站在旁边！我爷爷不是在那马踏飞燕摆造型呢么？我奶奶嗷一嗓子，快点追呀，你追爆米花，我追锅！」 「哈哈哈……」 这下桌子上的人彻底憋不住了，就连季平此时都拍大腿，因为后面这句话是季东来临场发挥，当初季平说的时候没有。 整个桌子此时都笑翻了，老太太和季横那边此时也相互扶着笑。 「唉呀妈呀，你家我再也不来了，都快笑死我了！爷爷，这个接下来的故事你来讲，那个季东来再讲下去我的肚皮都快破了！」 杨雪捂着肚子，赶忙跑到季横旁边，拉着季横的胳膊表示还想听接下来的故事。 「我讲啥，让我家老婆子讲，那啥，闺女想听咱们蹦爆米花那回，就是你追锅我追爆米花那回，哈哈哈……」 季横此时也憋不住了，心道自己的大孙子绝对是个人才，当年自己都没感觉这么有意思，现在想想都可乐。 「啊呀，那可有的讲了！我跟你们说，都听着，你爹年轻的时候可不着调了！我追着锅跑出去二里地，一个钟头没回去，你爹不去找我！那个心大的，找男人绝对不能找你爹这样的……」 第167章 一切都开始培养 老太太对那次的事情也是记忆犹新，说起话来对着季横又是一阵埋怨，季横全程就是笑。 其实老太太追锅没走多远就找到了，后来看到那边有人贴着什么东西，自己不认字，希望季横找自己的时候看看到底是干什么。 因为那时候全家生活实在是太困难了，大凡有一点机会老太太都想抓住。 结果季横倒好，遇到了一个工友，蹦爆米生意开张不顺，老先生双手一背喝酒去了，等到大半夜了全家人去找了，季横在家喝多了，老太太那边还守着告示呢。 找人给读了一遍才知道是河北这边工厂招工，全家人正是顺着这个告示过来的，不然全家人还是在家里那边吃上顿下顿费劲呢。 「奶奶，你好伟大啊？爷爷，你年轻的时候好不靠谱哇……」 静！ 屋内忽然变得无比的安静。是那种喘一口气都能听到的安静，接着爆发出比刚才还大的笑声。.br> 「这闺女说话真有意思，给我当孙媳妇吧，哈哈！」 平常众人正常说话老太太听不见，但是这句话，老太太听见了，隔着季横握着杨雪的手那叫一个喜欢。 「真好玩，这闺女说话真有意思！」 「是啊，给我们当侄子媳妇，就这一开口，全家三天不吃饭都成，哈哈……」 一帮人亲戚望着杨雪那叫一个稀罕，胡丽娟那边脸色变了一下，季东来没注意，王珏那边看的很清楚，接着脸上生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可是奶奶我担心季东来和爷爷一样不靠谱诶，他现在还很年轻的……」 「哈哈哈哈……」 杨雪的直率根本不输北方人，就这一句话引爆全场，胡丽娟那边伸手使劲掐了一下季东来。 「听见没，你不靠谱，年轻的时候你找不到对象的，咯咯！」 「不能，那是南方女孩没眼光，我找北方的，你看我怎么样？」 「不靠谱！」 「呃……」 季东来主动自我介绍，结果被胡丽娟接着又是一阵打击，季东来捂着脸，顺着手指缝看着几个人，就这样众人在季东来家胡闹了一天。 一直到晚上季东来才把两人送回首都，本来季东来想让两人住在自己的小窝，毕竟地方够大，奈何杨雪那边家人在等着，只能把胡丽娟两人送到酒店。 「季东来，你爷爷奶奶好赞啊！」 路上，杨雪对着季东来竖起大拇指，季东来一愣，接着对胡丽娟和对方同学生出敬意。 「怎么这么说？」 车子暖风开到最大，季东来看了一下胡丽娟单薄的衣服。 「当然啊，两个人要养活八口人，一个人不识字！一个在工厂打工，那几年好像北方真的很难哦，我家人说过！我老豆手下员工也有好几个是东北那边过去的，现在都是我家的骨干了，季东来，你将来也到我老爸的工厂里打工吧！」 「你爷爷奶奶那么赞，你也会是一个好员工是不是？」 杨雪警句频出，季东来差点喷了，暗道我做了一辈子员工，这辈子有芝麻粒那么大的机会我都会往上爬，不过出于礼貌仍旧感谢。 「好啊，等将来我毕业了就到上海投奔杨总，胡总你也赶紧开企业，我也给你打工哈！」 望着后座上胡丽娟欣赏夜景，季东来也捎带上，胡丽娟那边摇晃脑袋一阵得意。 「你们住这里？」 按照两人提供的地址，季东来望着BJ饭店几个字，神情一阵惊愕。 「那是啊，我们在社会实践，你们不是也布置了么？不过理工专业和我们有不同，你有时间 可以来找我们玩哈！拜拜季东来！」 下车杨雪和胡丽娟手挽手走入饭店，季东来冲着两人摆摆车子缓缓驶出门前，门口的招待望着大发车眼睛里都是不待见，至于帮忙泊车开门？压根不存在。 这次季东来没有着急返回家中，一方面家里人会问这问那，正好也顺道去工厂。 此时贺小龙那边已经开始率领工人进行生产了，手机壳那边谭秀梅又下了五千套订单。国外工厂和商场现在都已经正式营业，谭秀梅本人十二月份就返回去休假，到现在没见到人，订单倒是见到了一些。 大铆钉现在已经趋于尾声，让季东来十分高兴，贺小龙在每一根铆钉上面都打了编号。 「我们按照日期流水号，然后加上了我们三家工厂的编号，从零一到零三，这是我们的零一号工厂！」 大铆钉经过缩径表面变得十分光滑，外径形状统一。 「好，奖励你一百块钱，把这个形成文件弄下去！三家工厂同步执行，我签字你送下去！有好的制度和建议一定要提出来，一旦采纳，咱们工厂有偿支付！」 面对贺小龙这种年轻人，季东来一律进行鼓励性措施，用季东来的话说，这帮人将来都是自己公司的骨干，绝对不能格局小了。 丁艾星这帮人要初六七才能从家里过来，这阶段全部是贺小龙带班。 「谢谢季哥，对了季哥，这两天有一个人背着书包来了两次，说要找老板，我估计这两天还会来，说想要加工东西，我问他电话他没有！」 得到季东来的认可，贺小龙非常高兴。 工厂溜达一圈，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季东来一愣。 「下次有这种事，把人留住，找电话打给我，我立马就过来！如果是客户我们就多了一份业务，不用担心招待费用或者其他，我给你留七百块钱活动经费，留好票据给会计那边报销！」 大过年不回家背着书包在外面流浪的人，如果不是牛掰人物，那么也是将来的牛掰人物，季东来顺手交给贺小龙七百块钱。 本来季东来以为这种推销人员至少得等个四五天才回来，结果让季东来十分意外，自己回到办公室，一个男人背着书包来了。 「翟翕然？你是不是在我们工厂附近住了，怎么我们老板来了你就来了？」 漆黑的工厂大门口，望着身穿黄大衣，背后背着一个帆布书包的中年人，贺小龙一阵无奈。 第168章 我不和饥饿的人谈事 「贺总，不好意思！我们推销的人每天要走很多地方，你说季总很快就回来我就等一下啦，恭喜发财老板，我叫翟翕然！」 中年汉子胡子刮得整整齐齐，穿着也很整齐，对着季东来伸出手，季东来礼貌性的和对方握在一起，神情不由得一震，凉的。 「你在哪住的？」 望着对方的样子，再看看对方黄大衣下摆沾着草，季东来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跟前的那个避风的排水口正好很暖和，我就在那边呆着了！这不是口袋空空，我能凑合就凑合一下了！」 翟翕然面对季东来的询问并未隐瞒，季东来赶忙让贺小龙把楼上的炉子点燃，上面放了一壶水，一直到热水开了，季东来给对方倒了满满一大杯让对方抱在手里，光是这个举动就让翟翕然非常感动。 「季老板一看就是个厚道人，我就直说了！我是来推销减速机的，现在我们那边积压了很多减速机！我看咱们工厂这边厂内设备很少，听贺总说我们这边生产了很多产品，产量很多，减速机肯定会用到很多的！」 「别的不说，季老板，你们墙边弄得那个法兰完全可以用我们的减速机做一套卷法兰机器，然后采用焊接就好了！那样既省钱又省工！」 「我们大家都是经营工厂的，成本是第一位！初期上设备和减速机看上去是花了很多钱，但是效率上来了，成本也降低了！有更大的单子您也敢接了，不然凭借您现场的这些员工是不可能接大单子的……」 季东来不得不佩服这个苏州人，对方从喝了一口热水开始就没停止过推销。 一个人一张嘴几乎把所有应用减速机的设备给季东来那边说了一遍，一杯水喝完，翟翕然差不多给季东来介绍了超过二十五种非标设备。 对方背包里面还有一些图册，翟翕然挨个给季东来讲解。 「你们的减速机厂是不是破产了？」 看着翟翕然的样子，再结合对方的穿着以及待遇，季东来心中做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想，翟翕然那边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暗道自己掩饰的这么好，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浑身上下打脸了自己一下。 「不用奇怪，两千年了，工厂再差也不会允许自己推销员住桥洞子！而且您给我看了这么多产品应用图册，但是没有一本你们工厂的图册，发光了吧？」 望着翟翕然的表现，季东来坚定了自己的猜想，翟翕然那边抿了抿嘴。 「那个季老板，你不要担心！我们的减速机你买了会有售后保障的，老板那边不做了，把减速机给我们抵债！他不给你们质保，我们给您质保！」 「实话和您说，我们也没办法！老板风光的时候我们没有喝汤，现在他破产了我们汤都喝不上了，还请您理解！」 翟翕然说话的时候不断观察季东来的反应，这已经不是对方拜访的第一家小工厂，来到这里纯属意外。 大过年的找一个住的地方，无意间看到这里有一个工厂竟然在开工，翟翕然这才进来试试运气。 偷偷打听了一下这加工厂的员工收入情况，翟翕然这才决定一定要在这坚守，毕竟富裕的工厂才会有钱买设备。 「咕噜……」 「没吃饭？」 翟翕然那边还在说话，肚子发出一长串叫声，清晰的传到季东来的耳朵里。 「不好意思，我看季总这边来了，这不就着急过来……」 「小龙，把锅端过来！弄点饺子过来！」 饥饿，破产！睡桥洞子……季东来现在并不着急，招呼一声，贺小龙那边赶忙让人把马勺端到楼上炉子这里。 冰箱的冻饺子拿出来，二 十几分钟热气腾腾的饺子已经捞了出来。 「正好我也饿了，咱们一起吃点！」 漆黑的夜里，大地冰点以下，热气腾腾的饺子，饥饿的推销员内心里在激烈的博弈，一秒钟后对方开始风卷残云，整整一锅饺子季东来只吃到了一个。 贺小龙那边又煮了一锅，这次季东来吃了十个，其余的全部进了翟翕然的肚子。 「来点饺子汤？」 「不用了，足够了！嗝……」 翟翕然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嘴巴都不敢张大了，十分担心一张嘴饺子飞出来。 「你先到我们的宿舍睡一觉，明早我们再谈，我不和吃得太饱的人或者太饿的人谈事情，因为这帮人做出的事情都不理智!」 招呼贺小龙带着翟翕然去休息，季东来小声提醒贺小龙注意。 至于季东来则返回了斯维尔的单身宿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邮箱，谭秀梅又发了一堆图片，季东来把图纸打印出来，其余得工作等待年后。 等到第二天季东来返回工厂的时候，翟翕然正在和工人们吃饭，一张嘴吃的都是油。 「季总，谢谢你的招待，我一定让你物超所值！给别人的减速机价格基础上，我给你打到骨折！只要你收，咱们的减速机我都成本价卖给你！」 把一个猪大腿骨啃干净，翟翕然擦掉自己手上的油渍，这才找到季东来。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翟工，我的意思你们有地方去么？如果没有，我工厂十分缺少技术员，别看我们的工厂小！绝对不缺工资，也不缺订单！」 「实话和你说，我是做进出口订单的！这是图纸，下一步我也缺少你这样能够吃苦的推销员，我想把自己的产品推销到国内的相关厂家！」 「这次东南亚经济危机，我们国家的出口订单锐减，我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所以国内和国外的单子我要两天腿走路！」 「至于你们的减速机，我如果收那就不光是减速机，图纸工艺我都要！我在另外一个场地现在正在扩产，实话告诉你，我在华电有门路，下一步我看看把减速机推销进去！你和你的那些同事们商量一下！」 「如果你需要，你可以跟着我走，看看我们的另外一家工厂，是不是能够容得下你们！」 第169章 不遗余力做大 望着翟翕然有了精气神，季东来这才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昨晚季东来想了一晚上，别个不说，翟翕然书包里的那些非标设备季东来最动心，河北是哪？天子脚下，信息最灵通。 现在中亚那边连大铆钉都进口，那么机械设备呢？ 即便是不出口给中亚那边，现在这边小工厂需要减速机，自己做下来也能够吃的饱饱的。 但是做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有硬实的人，这阶段季东来都快累死了，学校和工厂两头跑。 有时候上课呢，工厂这边有事季东来都要返回来，长期这样下去，季东来进入大学深造就失去了意义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合适的团队给自己经营，首先就是技术团队，老赵充其量就是车间加工能够顶起来，做车间主任尚可。 做技术？老赵绝对不行！ 自己的那些小学生，在没人带的情况下成长太慢。 翟翕然大过年的背着书包在外面，这就证明对方豁得出去。 对方能够找到自己，那证明对方眼光一定足够毒辣，那么和对方合作的那帮人也绝对不会差。以此类推，把这帮人都收下来，自己工厂就稳了。 人！需要人帮，都说成功的人身边都要有十八罗汉，季东来现在身边一个都没有。 「那个，季老板，我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那啥都是比较老的师傅，他们这次去那边和老板闹掰了！很多人都是从别的地方挖去的，老板给股份，结果老板没赚到钱连工资都没给，我估计够呛……」 翟翕然也是明白人，很容易听懂了季东来的意思，心里也在剧烈的挣扎。 毕竟自己当初也是带着这帮人到那边去的，结果大老板不投资了，一帮人都找自己，翟翕然手里攥着货，只能硬着头皮到这边碰运气。 都是那种老师傅，很不好得罪。 这次出来翟翕然只带了五百块钱，再打不开销路翟翕然只能浪迹江湖，不然老师傅们饶不了翟翕然。 这年头想做点事业，人最难聚！ 季东来的想法对于翟翕然这个老业务员来说诱惑力非常大，毕竟这是对方的专业。 做了几年所谓的副总让翟翕然懂得，自己真的不是那块料，拓展业务是自己的专长，真的在工厂内部的经营，自己连提鞋都不配给那些人。 「放心，技术工程师我这里工资绝对不低，如果他们肯来，待遇可以提，我们商量！我不能跟你大包大揽如何，但是绝对不会比外面差！吃住我都管！」 为了自己工厂的发展，季东来豁出去了，大不了把一部分工厂弄到河北去，现在宁彩云的开关附件厂依旧空着呢。 打定主意，季东来让贺小龙带着翟翕然出去打电话。 路上翟翕然对着贺小龙一阵旁敲侧击，实际上一早晨对方已经把工厂了解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确认一下。 「高师傅，我的意见到这边来看看！这个老板是东北人的后代，爷爷是八级工，父亲也是八级工！现在本人还是大学生，去年他们普工是一个月的奖金，管理是两个月工资奖金，核心是三个月！」 「现在他们工厂是起步阶段，我们还有用武之地！如果晚一点，恐怕我们只能是打工的了，万事要趁早……车票这边我找季总问一下，他们应该能给报，不行的话我给报销！留两个年轻的在那边看着我们的货物就行！」 「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真的尝试了，现在到处都不缺减速机，咱们……一言难尽！」 和电话那边高中禾说话的时候，翟翕然心里一阵凄苦。 都说经济好转，但是高中禾的老客户那边几乎都不用机械。出口单 子落了，国内能消化多少，西部那边倒是很好，但是那是大基建。 制造业设备上面的减速机很少能够用到工程机械上面，即便是能，自己也要找那些设备厂件打交道。 没有三五年想要攻克一家设备厂，那是开玩笑。 自己工厂已经接到了法院的通知，一个月内必须腾退，自己这帮人马上面临居无定所。 经济危机下，没有人能够幸免。 高中禾和翟翕然那边打了二十分钟电话，这才答应带着自己的一帮老哥们过来看看，前提是火车票给报销。 「报销，无论来不来都给报销！另外不要忘了减速机的那些图纸，一样都不能少，千万别跟我说图纸都在我脑袋里那套，咱们都是内行人，必须技术资料全部带来。」 经过和对方的交流，季东来隐隐地感觉到对方比自己要着急，那自己必须稳住了。 翟翕然点点头，赶忙再次给高中禾那边电话。 从苏州到河北并不远，隔一天就到了。 「我去，这么多人？」 季东来虽然直到对方是一个团队，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多人，足有十五个，一半岁数都过了五十，八个人岁数也是三十加。 让季东来很意外的是里面还有四个女的，两个戴着眼镜，身材都很高大，看上去四十几岁的样子。 「你好，我叫高中和，是他们的主任！季总，我们能够先看看咱们的工厂么？」 高中禾有点胖，身材壮硕，气质上比李纯和那边收敛很多，但是举手投足看得出对方绝对是一个大厂那边出来的领导。 「可以，回来再休息，吃饭我们等下安排！」 季东来亲自带队，从小工厂到模具车间，事无巨细给对方介绍。 「你这还有这么老的设备，这个捣机是四吨的，已经很少见了！不过保养的不错！」 高中禾指着一台还没安装的冲压机笑呵呵的说道，季东来微微一愣，暗道这绝对是老工人。 捣机这个名字在这个行业内的年轻人都很少知道，能够知道这玩意的都是老技工。 「高师傅，咱们的设备你也看到了，古今中外差不多都全了！最小的是630床子！那是开粗没问题，精密机床是那些进口的，主要是在模具车间那边。」 第170章 高薪聘才，亘古不变！ 「捣机现在我准备弄点大型的，以后咱们减速机我打算单独弄一个车间，就在模具车间旁边。」 「我们在首都，这边机床绝对不缺，无论是一手的还是二手的！就是现在咱们条件艰苦点，但是咱们的订单没问题！工资月结，感觉不舒服和我提出来，我能解决就给大家解决！」 「解决不了，大家一起克服，这都不行的情况，干几天给几天工资，回家路费！我季东来的做人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各位不必担心！」 「另外技术部，我打算放在模具车间这边，年后正式开工会有一批电脑过来！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个车间缺很多东西，尤其专用机械，各位都是这个行业奋斗了若干年的工人，能做的咱们自己做，做不了的买或者租！」 「终归一条，满足订单需要，赚钱揣在大家口袋里！逢年过节有奖金，吃住我报销！」 望着这些老工人不断的查看厂内的设备，季东来十分诚恳的说道。其中几个人明显是东北口音，尤其高中禾，辽宁口音。 「实话和您说，季总，我们的工资都很高！我是辽宁大连重工出来的，这几个是哈尔滨锅炉厂出来，那几个是红旗铸造厂，这边还有原安阳机床厂，桂林机床厂！我们被翟总带到苏州的时候工资讲的不低……」 总体来说对季东来的工作环境，这帮人并没有太高的要求，毕竟机械加工环境再怎么好也是造的和小鬼一样。 还好，季东来的现场做了水泥地面硬化，有些厂家连地面硬化都不做，实际上也照样干活。 「说个数字！」 谈到工资，季东来拿出一盒烟分给几个人，绝大多数人都抽烟，包括这两个女的。 「我是他们里面工资高的，一千八不能少！她们四个女的是特种焊，一千七，那几个老兄弟是主打做设备维护，万能工，一千四！这边几个是铸造的，工资也不能低于一千六！」 「您也知道特殊工人工资都会高一点，如果您这边能够给我们这些工资，咱们就能谈，毕竟咱们出来都是讨生活的！咱们这帮人轻易不换地方……」 高中禾说话的时候心里满是忐忑，毕竟这不是自己主场。 从一家破产企业被扫地出门到这种小作坊，高中禾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是没人挖自己，但是要整个团队的几乎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高中禾才始终处于失业状态，不然高中禾不愁工作。可是这帮人当初都是冲着自己留下的，现在撇下，不仗义。 按照高中禾的理解，自己说了工资，季东来这边会讲一下，毕竟这个年代，这样的工资很高了，结果意外了…… 「成交，你们的产品都搬过来，我让建筑这边给你们盖仓库！锁头你们自己掌握，咱们这边需要多少你们给我发多少，财务给你们划账！」 「机床厂的几个工人不要着急走，既然来了就留下，正好我有四台床子国产的，麻烦几位帮我修一下！能够恢复最好了，不能恢复也没办法！」 「另外焊工正好有点急活，昨天下的三十套省煤器，这个单子要出口！我这边老工人没上班，几位勉为其难！工资从开始工作算起，各位看怎么样？财务和人事初七上班，到时候给各位正式合同！」 说句实话，几个人的工资的确高，相对于现场的工人来说里已经离谱了。但是无论何时何地，向来是高薪聘才，指望马儿跑还不吃草，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种好事。 高中禾几个人有点意外，回过身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最终确定，焊工留下，机床组的人留下。qs 翻砂的和高中禾返回工厂那边拉设备，至于翟翕然办完手续继续出去卖减速机，顺便推 销季东来工厂内的产品。 「季总，你这是小厂？不像啊，这东西做的太细致了！」 望着季东来手里提供的样册，翟翕然一阵咂舌，这个时代卖设备还是光靠一张嘴。 即便是苏州那边的企业也只是少量的做这种图册，绝大多数都是那种带着客户到现场看，然后推介，非常麻烦。 「万丈高楼平地起，打好了基础以后我们自己好做，翟总，我现在正式聘请你做咱们工厂的销售，底薪四百，能够赚多少钱看你的本事！差旅费回来报销，不用住桥洞子，现在忽然增加了这么多员工，咱们的产品会上量的！」 季东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大家都是明白人。 当然季东来也有种感觉，自己新年一定会有大单，尤其谭秀梅给自己来的一些图纸，有些是整套的，对方让自己拆，这不正常。 「季总，你就瞧好吧！今年我让你赚一千万！你帮了咱们兄弟解决了大问题，兄弟一定肝脑涂地，你知道这帮技术工人没地方安置的时候兄弟什么心情么？我死的心都有了。」 「走一千里得担心他们吃没吃饱，唉，不说了，咱们立马就出发，我让他们全都找咱们做加工，周边的工厂我先扫一遍！」 面对季东来这个大恩人，翟翕然这个汉子第一次落泪。 被工人堵在办公室指着鼻子骂娘的日子不好过，被一帮自己的手下问候祖宗更不是好事，翟翕然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本来季东来以为对方会初六再走，没想到和季东来这边吃完饭，对方背着书包就出门了。 工厂内季东来没有存储原料，有了焊工和订单，一个电话，杜敬标那边开始往这边运输钢材。 「杜总，今天你怎么自己开车了？」 望着身穿工作服的杜敬标，季东来一阵奇怪。 「还说我，你现在不是也自己盯在现场！咱们工人回老家过年，但是咱们生意不能落下，这年头钱不好赚，你又招人了，季总这买卖要干大了啊！」 杜敬标招呼自己的手下开始卸货，扫了一眼车间，发现好多陌生面孔，眼睛里都是惊讶。 第171章 以诚相待 「和你一样，工人都回家了，找两个临时的过来干点活。看见那两个吧，特种焊工，没有他们干不了的，过了试用期可以我就留下了，工资绝对高。 钢管到位，几个女焊工拿着小锤过来敲击几下对着季东来点点头，贺小龙开始指挥卸货。 都是人精，季东来不明说杜敬标也绝对不会追问，这就是默契。 季东来本来给几个焊工安排了小工，结果焊工直接都给撵走了。 「笨手笨脚，耽误事！」 面对几个反戴鸭舌帽的女子，小工被骂的没脾气。只能在一旁讪讪的看着，事实证明行家一出手就知道又没用。 从支撑板划线下料一直到省煤器组立，最终拼焊，四个女工相互合作，三十件产品从算料到开始下料，对方根本不用计算器，只是一张纸壳，两根铅笔。 等到几个人正式开始干活，整个车间就全都忙碌起来了。 「我的妈，季总，你这几个手下绝对牛逼！别看我只是提供原料的，但是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这行里很难容下女的！一旦女的在这行里站住了脚，那就绝对是牛逼人！」 「你就看那个下料的，她敢无缝下料，后续一定会清理！别看你给的工资高一点，但是你绝对省钱了！」 望着几个人熟练的配合，杜敬标那边直竖大拇指，季东来其实也暗暗吃惊。 早前的省煤器支撑板下料都是间隔下料，防止板面变形太大。 这并不意外，即便是有冷却的激光切割，下这种小的支撑件，也必须间隔下料，避免热量集中，一旦热量集中了，做出来的工件变形量是不可控的。 这阶段烟道和省煤器的单子不少，现场余料弄出来一大堆，季东来都打算拿着跟杜敬标那边换成品料。 现在有了这几个工人，不存在什么间隔下料，季东来场内几乎可以做到无废料。 经营企业，没人有人不算计，除非家里有矿。qδ 「没办法小本经营，以后咱们相互多支持，见笑！」 带着杜敬标在二楼喝了一杯茶，季东来送客，接着来到车间仔细观察几个工人的进度。 事实证明，高薪绝对有高薪的好处。 L型支撑几个人下料完毕，做了一个简单的工装，在压力机上面摆成一排，轻轻一压，所有产品全部矫正完毕。 季东来拍拍脑袋，暗道自己经验还是浅了，整形这步自己就给忘了。 自己有整形，还担心什么变形量？ 至于切管，厂内工人很多都用无齿锯，几个女工清一色角磨机，分分钟一根，效率别提过快，几乎分毛不差。 「小龙，开我的车出去买肉，让老吴媳妇晚上炖肉，买点粉条，猪肉炖粉条子，这几个师傅是东北人，爱吃这一口，另外，弄三十箱啤酒，单独给这几个师傅留着！」 季东来拿出一千块钱交给贺小龙，对方忙不迭的出去。 「猪肉炖粉条，这个好，我喜欢吃！」 晚饭的时候，老吴的妻子那边开始炖菜，猪肉炖粉条的香味直接传到铆焊车间，几个女工抬起头，相互之间眼睛里都看到了惊喜。 等到几个人坐在桌子跟前，更大的惊喜摆在眼前。 「燕京啤酒，没有哈皮，可惜了！」 桌子跟前就是一箱啤酒，几个人每个人弄了一瓶，吃饭之前先来了一瓶。 「东家特地给准备的，说你们辛苦，其余的啤酒都在你们住的地方那边，东家那边张罗房子了，让你们几个先将就一下，过几天就在那边买一套房子让你们几个居住！」 望着几个女工狂饮啤酒，老吴的媳妇笑呵呵的也坐下 来和几个人凑桌。 至于其他的工人，伙食也不差，但是比这边还是差一个档次，至少啤酒不供。 「没看出来这个老板年岁虽不大，心眼这么好使，大姐你是老板的亲戚？」 听到季东来给自己几个人的待遇，几个女工心里十分惊讶，目光转向老吴媳妇。 「哪有啊？咱们工厂就没有一个人是老板的亲戚，大老板一年不来几次，是季总的表姐！季总负责工厂的日常运营，包括和客户对接！咱们的老板厉害着呢，还在首都理工念书呢！」 「我是那个弯腰的媳妇，弯腰给咱们老板干建筑的，现在正在固安跟前拆迁呢，这不是过年期间歇工，我们也没回家，老板供吃供住，老板心眼可好使了！」 面对几个人的询问，老吴媳妇知无不言，渐渐地几个新来的工人和季东来虽然没有交流，但是心里距离却越来越近，尤其知道季东来从来不拖欠工资，过年还有奖金，路特别远的还给火车票。 「这老板将来肯定能够干大事，给老冤家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把东西都发过来吧，别在那边留着了，咱们不回去了！南方人心眼太多，咱们玩不过，还是跟着北方老板吧，至少实诚！」 为首的女工喝了一口啤酒，趁着老吴媳妇去弄菜的功夫目光转向其中一个女工，其实干这行的基本上都是夫妻档，相互关照。 对方说的老冤家是干翻砂的，这两天跟着高中禾去了苏州准备把所有库存都发过来，原本那几个人打算在苏州那边留下一批货。 毕竟那边经济发达，一旦有机会，几个人就回去那边工作。 终归是沿海发达城市，将来孩子在那边的机会也更多。但是听了老吴媳妇的叙述，以及这几天的接触，几个人最终选择相信季东来。 能对工人好的老板才值得托付未来，这几年，那个苏州老板不断的忽悠几个人，从刚开始的技术入股，到后来的出让股份，几个人把家里的积蓄几乎都投入到工厂里面了。 一直到最后才发现，工厂里从设备到产品几乎都是用的自己这帮人的钱，至于其他那都是老板的贷款。 和苏州老板那边强大的脑细胞相比，几个人就是单细胞动物，跟老板要钱？对不起，你们也是股东，大家一起分担好了。 第172章 两拨人都安置了 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道义上，对方双手一摊，爱莫能助。 即便是人精的翟翕然也彻底傻眼，最终大家掰扯了一年多，苏州老板那边把产品甩给几个人，就这些，爱要不要。 从那时起，几个人对老板就心里生起了浓重的恐惧。 这几天几个人干活就是干活，并不要小工帮忙，就是担心小工来学技艺，和苏州的那个老板一样，到时候卸磨杀驴。 现在看，几个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尤其知道了这家工厂的很多产品和技术都是来自季东来的手笔。 「好，我马上就去打电话……」 「吃饭完再去，告诉他们这次得听我们的，不然就让他们回家，我们自己在这！磨磨唧唧办点事，上次就让他们办次了，这次全听我们的！」 几个东北女生特有的霸气展现出来，东北爷们基本上就可以靠后了。 季东来不知道自己的诚心相待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好的工人，此时季东来也处于蒙蔽的状态。 「啥？搬走？」 望着坐在面前的孙莉，季东来一阵错愕。 「会计跟我们申请的房子下来了，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构筑足够我们一家人住了，您的房子我们住了这么长时间，很不好意思了！咱们厂能住老板房子的都是高层，我们知道自己咋回事，所以我们决定搬过去，把房子腾出来给老板手下更厉害的员工！」 「咱们家没有啥值得拿出手的东西，小伟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送给您做个纪念吧老板！」 孙莉说着拿出一个盒子送到季东来跟前，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闪闪放光的军功章，看得出对方拿出这个时候的，心里在巨大的挣扎着。 「你要辞职？」 「没，老板我们不辞职，就是把房子腾出来还给您！咱们知道工厂也有难处，除非有一天老板不干了，不然咱们一直在这工作！」 季东来望着军功章，以为孙莉要离开，对方立马摆手，季东来这才放心。 想想那四个女工，咂摸一下嘴巴。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明天就安排老吴给你搬家，正好现在工人不是很忙！记住了家里有啥事跟我或者会计都可以吱声，别自己闷着！过阶段孩子需要上学了，工厂给安排上学，吃的喝的工厂肯定供着！」 望着把命交给自己家乡的军烈属，季东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各种交代就跟一个老妈子差不多。 孙莉家里其实没有什么可搬得东西，一些老物件的东西都被季东来给更新了。 第二天贺小龙找了一台卡车，把孙莉家的东西简单的装了一下送到安置房那边，其实安置房也是一排平房。 距离这里七八里地的样子，镇子里帮忙落了户，周围好几家都是安置户，和孙莉都认识。 安置了孙莉，季东来立马招呼四个女工进入孙莉家里，几个小工已经把房子打扫出来，孙莉居住的时候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几乎不用收拾。 「几位大姐，这是公司的房子，你们四个就将就一下在这房子里住着！至于男的那边，他们就临时居住在咱们后盖的平房那边，男人能将就，女的费点劲！」 「生活用品需要啥，我让小龙那边给你们买，另外这边床铺需要多大，你们都是焊工，自己焊接，方便拆卸的那种哈！过阶段有可能给你们找大房子呢！」 指着两间卧室一个大客厅，季东来对着几个人漏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毕竟两个人不是夫妻住在一起显得很尴尬。 「东家，这房子我们自己做隔断行吧？」 「啊……!可以啊，你们安排贺小龙带人上来，想要怎么弄都成，自己大房子随便折腾，别 拆了就行！」 四个女工相互对视一眼，在眼睛了同时看到了欣喜，季东来不明所以。 「成，剩下的交给我们了，老板你们哪里有木板或者方子，我们弄个床铺……」 「找贺小龙，在二分厂那边你们看到的木方子随便用，就是咱们的胶合板厂没开工，开工了我都能给你们弄胶合板！」 「下面工期也紧张，这边居住环境你们看着安排，反正条件我提供了，需要你们自我提升，呵呵！」 望着几个老大姐，季东来知道这绝对是一帮高手，什么都会干的那种。 事实证明季东来遇到了绝对的高手，几个焊工利用切割剩下的废料作为骨架，在房子的客厅这边做了一个简单的隔断，中间全部是用建筑拆下来的那些废砖。 一个客厅分成了两间，红砖墙外皮钉上纸壳作为装修材料，刮上大白，屋内白炽灯点燃了，别提多舒坦了。 为了防止屋内憋闷，几个人贴地开的窗户，无论是取暖还是通风，全部解决了。 因为屋内举架比较高，客厅的卧室根本没有通到顶，而是做了两个小方盒子，屋子最顶端做了天窗，白天也有光亮。 「嘿，原来还可以这么玩，我孤陋寡闻了！」 屋内走电路是季东来弄得，望着几个人弄得这种高级设施，季东来一阵咋舌，包括施工者老吴也不得不对着几个人伸出大拇指。 「我们正好四家人在一起，做饭的时候轮流做，感谢东家给的好环境！」 为首的焊工姓和，外号和花，对于季东来给提供的环境很是满意，特地给季东来准备了亚布力烟。 「客气了几位大姐，工期那边帮我抓点紧，咱们的工程进度要求还是很着急的！拜托……」 冲着几个人拱拱手，季东来并未拒绝礼物，季横最喜欢老家的叶子烟，正好正月十五回家孝敬老人了。 「放心吧老板，一定让你物超所值，只要你胆子够大，咱们什么东西都敢干！放宽心，五天内肯定交货！」 面对季东来的催促，几个人并没有任何拒绝，毕竟吃人家嘴短。 况且季东来的待遇是其他工厂绝对不会给的，当下大批人南下，每天大街上蹲着的人很多。季东来舍得花钱，舍得给待遇，几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第173章 跟我讲价？你找错人了！ 安顿好了自己的住处，几个女工再也不搂着，招呼贺小龙一帮年轻人按照自己的要求下料干活。 至于几个人则全力开始焊接，事实证明任何技术工人都在手把，普通焊工三天一个省煤器。 几个女工加点班，一个班就是一台，而且焊接质量特别高，几乎不用整形。 下料工人那边堪堪能够供得上几个人的工期，尤其岁数大一点的下料工人，一天下来坐在那里都不想起来，几个人干的太快了。.br>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自己原来手下的那帮工人一直到初十都没来上班，而且连招呼也没打，经过季平那边季东来才了解到，几个人已经在安鹏那边就业了。 「董师傅，你们什么意思？不来上班也打一声招呼是不是？我这边还等着你们过来开工呢，这边一堆单子，你们是不干了？」 得到消息，季东来直接开车到安鹏的工厂门外堵住了几个工人，也包括季平那边找来的工人，现在都在安鹏这里上班。 「季老板，不好意思，人往高住走！安老板这边给的工资高，我们自然就在这边工作是不是，再说我们一直关系就在这，在您那边只是应援，刚开始咱们那边就是讲好的呀！」 几个工人面对季东来丝毫不觉得尴尬，尤其董西林，一米五几的小个，三角眼里面都长着心眼。 当初季东来在安鹏这边卷筒，就是对方带着工人和季东来那边唱对台戏，现在对方又是这一手，看得出早有预谋。 「安鹏给多少钱啊?」 望着董西林几个人的样子，季东来心里感觉恶心，但是想想自己的生意，暂时忍了。 「一天一百，季总，你要是给咱们这帮人一百五一天，大家都跟你走！放心，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我说了绝对好使知道么？」 望着季东来询问价格，董西林心里乐开了花，这意味着季东来手下真的缺人。 自己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去年季东来干了那么多活，自己这帮人拼死拼活，眼睁睁看着季东来采购设备，给所有人发福利。 董西林怎么都感觉自己这帮人亏了，这才联合这帮工人开始决定以辞工为条件要挟，自己这帮人是季东来工厂的焊工全部。 季东来那边如果着急赶工，自己这帮人是对方的唯一选择，因为那些产品自己这帮人都熟悉。 从市场上寻找工人，那都是临时的，干成什么样还不一定呢。 工钱一旦价格涨上来，那就落不下去。 董西林和这帮人达成的协议很简单，前两个月的工资归属自己，这帮人以后每年孝敬自己一个月工资。 这样即便是将来自己不工作了，这吃喝也不犯愁。 再说只要这件事成了，将来自己就是这帮人的头头，说什么是什么。 加班也好，做好吃好喝的也好，自己都是独一份。 「是么？安老板给的够高的，佩服了！祝各位发大财！」 看看董西林得意的样子，季东来暗道你特么人心不足，一百五？跑大直线我自己都能干，用你们？只有一些有技术含量的才能涉及到你们几个。 其中几个氩弧焊还是学徒，本来给你们工资就足够高了，现在还想涨工资，那就对不起了。 「季老板，我们等着，您考虑明白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去，市场现在价码上来了，呵呵！」 望着季东来脸上生气的样子，董西林十分受用，季东来转过身。 「不用考虑了，还有五天，各位走好！」 本来和这帮人签订的就是临时合同，季东来去年的奖金可发可不发，照样给这帮人发了，结果这帮人竟然真的把自己 当成爷了，季东来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董师傅，季东来不会不要咱们了吧？」 「对呀，他如果和安鹏那边打电话咱们不是露馅了么？」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几个焊工围着董西林一阵七嘴八舌，董西林那边心里也十分忐忑，但是人就仍旧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 「怕什么？我们能干的活那么多，这市场咱们横着走，不去他那我给你们找工作，曹！小屁孩子装作镇定，过两天他就得来求咱们，切，都稳住喽！」 故意装出一副十分镇定的样子，董西林抱着肩膀看着季东来汽车开走的方向，心里实际也在打鼓。 但是对方现在也在赌，这年头找工作的很多不假，大忽悠很多，有人说自己什么都能干，实际上什么都不会。 季东来把这帮能够干活的人选出来也不容易，董西林现在就在赌季东来没时间再选一批。 「和花姐，能不能帮我培养几个焊工，咱们这帮小孩就行！咱们省煤器和烟道今年批量还不小，我想你们主攻复杂件！小件就让咱们这帮小孩干！」 「今年的规模还得扩大，原来我雇佣的那些人也就是应援，临时过来的！咱们这帮人都是咱们厂的正式职工，我想以后让正式职工多一点！」 晚上吃饭，季东来给和花递上一杯啤酒，心里也十分忐忑。 老技工现在都不喜欢教徒弟，以前工厂里面常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尤其东北工厂那边的老师傅，和花就是从东北过来的，季东来担心对方也不愿意教授。 「行啊，技术就是一层窗户纸，教他技巧几天就会！特种焊接没办法教，这个全都靠天赋，你别指望我给你教出来特种焊工，普通的手把焊，二氧焊，氩弧焊，埋弧都行！」 「不过说好了，教出一个，一箱啤酒，每个月的哈！」 焊工每天的消耗太大，尤其氩弧焊，烤得慌！现在还好一点，夏天的时候能够憋死，和花那边喝啤酒都是连成串。 「没问题，一个学生两箱，折现也行！绝对不含糊，这些学生您随便挑，谁灵便你要谁！」 季东来没想到和花这么痛快，当即答应下来，另外三个女工也不含糊，每个人的待遇都是一样。 就这样，第二天每个人就带了三个人。 第174章 半自动化时代 贺小龙也在其中，本来季东来担心几个人学不会，结果四个人教了二十分钟，然后就让几个人开始焊接。 真别说，分分钟这帮学生就焊接的有模有样。 「别太靠近，记住了手脖子感觉轻了就行，金属不能烧的太狠！」 和花几个人拿着焊帽子跟着每一个学生，分分钟这帮人直线就跑明白了。接着就是焊接圆管，这帮人非常负责，第一天就是教授手法。 第二天就让这帮人上省煤器，第三天的时候，正好烟道图纸来了一批，和花直接分出一批人开始学习二氧化碳焊接。 「这个是最简单的，也是应用最广的，完全在手指的功夫，这样大小，心里默默数三个数……」 点焊，大直线，断焊，和花那边一点不藏私。 到第四天，下料，组立，焊接这帮人全都开始干了，而且年轻人心里没有那么多心眼，干的更快。 「季总，你绝对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聪明的老板都自己培养人，老家伙干时间长了都会开始藏私，一方面没好地方去！另外就是担心出去了还不如这里，所以就是混！」 「这年头在工厂里混日子的人非常多，这帮学生你教出来，一个能够顶上老家伙四个！而且这些进过学校的更懂得感恩，而不是那帮老江湖，脑子里太脏！」 晚饭的时候，和花照例一瓶一瓶喝啤酒。 作为老工人，和花见证很多工厂的兴衰，包括曾经的老厂，自己对社会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季东来对于对方的说法不置可否，正要说什么一阵卡车的声音传来。 「几点了来送货，小龙看看怎么回事？」 望着灯光，贺小龙赶忙跑了出去，时间不长对方那边跑了回来。 「是高师傅他们回来了，还拉了很多的货物，季哥咱们卸到二分厂那边？」 「诶呀卧槽，早点打招呼，没准备饭！嫂子，赶紧做饭，咱们那边卸车……」 听到高中禾那边回来了，季东来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有了这帮老工人给自己压阵，谁走了自己都不担心。 四台大平板都装的满满登登的，很多季东来没见过的减速机从车上吊下来。 最让季东来高兴地是半吨多的图纸，都是用木箱包装好了，季东来当即让送到办公室那边。 「来，为了高师傅大伙回家干杯，一路辛苦了！」 折腾到后半夜，众人这才围坐在桌子跟前，季东来对着众人举起酒瓶。高中禾几个人每个人先填了一碗米饭，嘴里嚼着鸡腿。 「谢谢老板抬爱，以后您就瞧好吧，咱们干喽！」 「干！」 十五个人凑齐了，配合着忙活的小工和学生，整个工厂热闹了。 伴着季东来和众人的酒杯碰在一起，众人纷纷放开了，这个时候季东来才注意到，高中禾坐在和花跟前，感情两人是一对。 另外的三个女焊工身边也是几个骨干，此时几个人望着自己的目光里面都充满了温和，季东来暗道自己这一脚又迈对了。 因为这帮人都能喝，季东来只喝了两瓶，剩下的交给高中禾那边掌握，因为……崔明艳回来了。 「要死啊，都快累死了，别折腾了……讨厌！」 面对崔明艳那边的欲拒还迎，季东来一阵耍赖，就这样，高中禾众人上楼的时候，季东来那边已经挥汗如雨。 「啊……」 伴着一声沉闷的嘶吼传出，季东来脑袋埋入崔明艳的秀发，崔明艳拍了拍季东来的后背，好一会季东来才起来。 「你把那些人开了？」 和季东来同喝一杯水， 崔明艳倒在季东来身上，脸上满是红韵。 「跟我玩逼宫……」 季东来简单的把董西林众人的做法说了一遍，给崔明艳嘴里送了一点零食，崔明艳也直皱眉。 「这帮人看的好像挺规矩的样子，没想到这样！不过以后你这里还得雇佣一些临时工，防止类似的情况发生，临时工很少磨洋工！」 「高中禾这帮人虽然好，但是该让他们知道你是老板也很重要，这年头开车的不能让车说了算，你听到没……」 作为企业的财神奶奶，崔明艳脑海里不断盘算，给季东来这边开始掰着手指头进行盘算，季东来一样样记在心里。 其实很多东西季东来心里也有，只不过没有那么系统，毕竟人生这出样板戏，季东来已经走了一遍。 作为一个技术出身的管理人员，有些东西季东来并非卡节点，而是审时度势。 至于崔明艳则是纯正的办公室管理，老外那种卡节点的。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这很重要，真的让他们抱成团，以后你管不了……」 感受着季东来那边开始作怪，崔明艳拍打一下季东来的手背，直视着季东来的眼睛。 「放心，有数！我马上就把翻砂和铆焊分开，咱们的机械加工在铆焊那边！每天只有睡觉的时候在一起，没有多少东西能够成型！」 「另外，谁对谁忠心？最终还是对一样东西忠心……」 季东来说着再次抓住崔明艳是双手，崔明艳拗不过推了一下季东来。 「什么呀？」 「我们日后再说……」 「嗯……坏死了，咯咯！」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楼下四个焊工的家里，几个糙老爷们经过简单的清洁，也开始行周公之礼。 以前为孙莉准备的热水器现在让几个人非常舒服，即便是从事最脏工作的人都想干干净净的睡觉，更何况和自己的另外一半在一起。 这一夜，四重唱到后半夜，第二天几个人没有人敢晚起。 依旧是高中禾那边分配工作，尤其铆焊车间这边。 以前季东来都是用用工装焊接产品，这次高中禾查看了一下电脑里的订单数，果断的上了设备。 卷板机以前季东来都是在安鹏那边卷筒，这次？自己做一台，反正咱们有减速机，再说自己也会做设备。 从齿轮到滚轮，没有这帮人不会做的，等到季东来那边被崔明艳推出门，一台崭新的液压减速机已经出现在铆焊车间下料末端。 第175章 新技术新工艺新工人 「牛掰啊，高师傅，你们看咱们还需要什么设备都做，等下你这边用了多少减速机，会计那边给你报账！」 望着现场出现了很多设备，季东来比谁都高兴，有些设备还在组装，工装夹具经过这些人的优化更加的合理，原本需要三个人的工位经过几个人的改造，现在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够干。 而且一个人的效率也更高，比原本的三个人干活更快。 新培养的小焊工现在独立操作一个工位从组立到焊接完全没问题，真的做到了半自动化。 虽然还是少不了十八磅大锤，现在也比以前少了很多，季东来心里十分畅快。 「我们这边有几个二手机床市场，过两天我打算到那边找两个床身，回来改造一下，那玩意稳当，基本上也就是废铁价格！有些工厂也往外卖，老板你门路广，也注意一下！」 「过几天我让和花找找这边以前的工友，看看咱们也置办点东西，实话说干工厂还是得有设备，不然根本不行！那边卷法兰机器，后天能够弄好！」 「加工那边我已经让他们开始车轮子了，上来后我们烟道的法兰再也不用下料了，光这一项一年能节省下来一台夏利车！」 拿着一张蓝图，高中禾指给季东来查看，上面是一台非标机械。 这都是高中禾一帮人当年在工厂的时候自己研究出来的，季东来看在眼里心里不用的不由得微微一动。 「高师傅，这个能卷槽钢么？」 望着图纸上的各种轮子，季东来看看自己工厂的大门。 「能啊，轮子的口型不同就能够卷不同的东西，原理是一样的，您想卷什么样都行！」 高中禾拿出几张分图，上面有个各种口型图纸，包括角铁，各种厚度的钢板，其中也包括圆管，圆钢。 「那省煤器岂不是可以先卷弯然后再进行焊接，这样能够减少焊接量，减少漏水点检测！高师傅，你们几个研究一下，我看应该差不多！」 自己的省煤器计划每一道循环都有一道焊口，这样焊接量非常大，一旦改成这种长距离卷弯，只要转弯的地方截面变形量不太大，不造成太大的循环阻力，基本上问题不大。 「可以，U型弯我们长干，我再给他们下两套轮子，季总，您厉害！」 高中禾不得不佩服，有些人干机械这行依靠的是努力，例如自己。有些能干这行依靠的是天赋，例如季东来。 看着卷弯机就能够想到现实应用，光是这点就注定了对方一定会和同年龄段的人拉开差距。 「好，高师傅，咱们这边能够上什么设备您一定要给咱们开发一下！尽量提升效率，正好这批还有很多省煤器没干，就拿这批做实验，干吧，出了事情我兜着！你们开发机械的奖金这个月末给你们发！」qδ 工业的本质就是效率，谁能够给工厂这边增加一点效率季东来都要给奖励，高中禾说白了也是工人，领工资过日子。 听到季东来的奖励，心里十分高兴，当即给找来省煤器图纸，算了一下尺寸给普车这边下了三个轮子。 下午的时候，U型弯这边已经开始实验，结果非常好，只是有轻微的变形，其余的一点问题没有。 接下来的批量干活就简单了，季东来果断的用六米管和杜敬标那边换了十二米管，回来后定距卷弯。 原本和花那边焊接就快，每两圈能够省下十道焊口，索性和花把所有的焊接全部交给小徒弟，自己那边负责指导和教育。 至于下料那边更加简单，十二米管进来直接用，切管根本不用了；中间这边一下子缺少了这么多焊口，孙莉的工作量减少了一半还多。 圆管卷弯的间 歇，高中禾指导工人卷制法兰，压力机上面两步整形，钻孔然后表面加工。这么做下来，下料工序的割圆取消了，光这一道工序就能够节省二十分钟时间，这都是成本。 中间的落料废料没有了，四周的废料也省下来。整个成本下来一半。 卷筒落在了工厂内，安鹏那边的加工费也省下了，季东来心里最高兴。 「你们看清楚没有，季东来那边现在没有招人？」 这几天偶尔能够见到季东来的卡车过来运送钢板，但是却没有卷筒。 董西林原本期望季东来上门求自己几个人的场景没有出现，只能带着几个人在现场打盹苦等，没有卷筒就没有焊工的活，以往运输的时候，季东来都把十二米板割成两截，现在全都是十二米运输。 董西林一帮人最后的那点小钱也没有了，这让董西林十分受伤。 毕竟没有外快的情况下，几个人工资只有六百块钱。 「哥，我看了，他们那边的确没有招工！但是钢材用量很大，好像也在干着活呢，是不是人家来高人了？要不你再问问季老板，原来的工资咱们也能干，不低了！」 这帮人都依靠手艺吃饭，真的时间长了不动手，几个人将来出去了什么都干不了。 再说季东来那边的奖金和加班费非常有诱惑力，本地的民营企业根本没有加班的说法，免费加班是常态。 动不动周六周日也不休息，季东来那边都有工资的。 再说季东来对这帮人态度非常好，很多操心的活都不需要这帮人来，工装卡具说一句季东来那边就能够给这帮人上，在外面做临时工这都得自己干。 而且工期不能够有半点的拖后，季东来那边只要大家总工期不拖沓都可以，现在几个人心里有点后悔了。 「着什么急，胆小不把将军做，我们得抻住，不然咋涨工资？」 董西林此时心里也在打鼓，按理说季东来那边缺人一定会急得够呛，现在人家那边一点动作都没有。 难道对方从老外工厂那边临时借调了？如果是那样对方那边长久不了，毕竟老外那边啥工作环境，季东来的现场脏乱差比不了。 打定心思，董西林那边还打算抻一下。 第176章 电厂维修大单 另外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暗地里开始找人打听，结果知道季东来那边雇人了，立马不淡定了，赶忙带着工具准备回去上班。 结果让这帮人蒙了，因为工厂进不去了。 「几位师傅，咱们工厂现在不缺人了，等以后缺人再找你们，别着急！」 面对几个焊工，贺小龙伸手把众人拦在大门外，笑呵呵把大门关了。 「凭什么？我们是这个工厂的工人，凭什么开除我们？」 听着工厂内刺耳的机器轰鸣声，几个焊工心里满是忐忑，暗骂董西林老东西坑我们。 「没有开除，这不是现在没活么？现在这点活现有的人手足够了，你们再等等，年后订单少得可怜，我们这几个学生都吃不饱哪有活给你们啊？再说你们董经理说了必须涨工资才回来，老板手里没钱了，这不是就算了!」 面对几个老工人，贺小龙笑脸相迎，弄得这帮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作为季东来带出来的人，对方深谙季东来的意思，这几个人不光现在不要了，将来即便是招工也是黑名单。 本来工厂这边就有明确的规定，辞职必须提前一个月打招呼，这几个人不光不打招呼，而且领了奖金就走人，还要挟涨工资，太不地道了。 「小龙，咱们都是工友，你和老板好好说说，这都是董西林的主意，我们没办法！阻止我们来这里也是他的主意，他说自己是老板的亲戚……」 工作就在眼前，这个时候跑江湖的人根本不会讲什么义气，各种谎言满天飞，贺小龙不为所动，毕竟对方也不是三岁孩子。 总归就是一条：现在不确认，过阶段招工你们再来，应聘后签订劳务合同入职。 「***戈壁，都是董西林，好好的工作没有了！」 「就是，他说一定能够拿住季东来，现在好了，我们什么都么有了！」 「找他……」 这帮人也不傻，季东来这是不想要自己了。 当初的小心思现在化成了仇恨，工厂里，几个焊工把董西林堵在了门卫室。 「怪我什么？你们同意的事情，当初说逼着老板涨工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现在没涨上去就找我！你们有本事自己找季东来去啊，让我找，找完了赖我……都给我滚！」 面对一帮气势汹汹的工人，董西林一点都不害怕，毕竟这帮人都是乌合之众，上有老下有小，根本不敢做什么。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吃了亏的工人们最终也只是骂了两句，接着带着东西出去寻工作，董西林则继续在安鹏这里混日子。 偶尔偷偷卖点钢材的边角料，现场只有董西林，收入也不算减少。 而季东来这里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望着上面的号码，季东来有些奇怪。 「是季东来不是？」 「你好，我是的！」 对方能够一口叫出来自己的名字，季东来知道肯定是熟人，赶忙接了起来，这才知道对方是电厂工程部的项目主管。 对方经过李庆明那边介绍过来，年后工程部这边上班，某个工人违章操作，导致线路过载，现在西南区一个旧版块着火了。 李庆明因为上次欠了季东来一个人情，于是推荐季东来过来做。 「这里整个区域的电线全部更换成新的，另外这边的管路发现损毁的一律必须换新的，这边反应釜有部分发生了爆炸，您们最好能够给检查一下！李主任那边说你们能够不拆卸进行维修，我们需要最快速度恢复生产！」 「整个这个板块你们算一下承包价是多少钱，然后报给我，要快，明天出报价！管路方面我们也希望能换新的，现在有些都 已经损坏了。」 项目主管戴着白帽子，眼睛里都是焦急。 这个项目一旦运转起来那就是一个印钞机，去年年末年对方分了一个天文数字。现在这个区域损毁，对方的压力最大。 一旦达不到产量目标，对方年末不光没有奖金，弄不好职位也丢了。 这对于一个国企的干部来说是伤害性极大的事情，弄不好对方整个政治生涯就结束了。 季东来答应一声现场检查了一下，因为涉及到很多专业性的东西，季东来把高中禾与和花都叫过来，电路则把季平从河北弄过来。 「这些电线都可以用，拆回去能卖！这个工程可以包下来，价格能够适当的降低！」 望着几乎崭新的电线，季平双眼放光，从A区到这边是一根主电缆有一部分烧毁了线皮子，对方那边不允许接线缆，意味着剩下的电缆全部拆除。 那就意味着季东来可以把这些电缆全部回收，另外里面的很多接驳件也非常新，都是白银触点的，更换了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这个反应釜有毛病，这个地方漏了，焊接的时候就有缺陷，得进去补！季总你最好问一下他们能不能把里面的东西排空，清洗，不然没法弄！从这到这里管路我们可以接！」 「他们工厂这边有工程机械，需要他们协助，我们把弯管机弄来，拆下来一根我们弄一根！法兰我们自己就能做，密封垫可以自己做一批，这个量不少，有一千多个！另外螺栓是八点八级，我们自己也可以搓！」 「我在大重的时候外协单位曾经做过类似的，我有那时候的报价清单，季总可以做个参考！」 高中禾与和花那边把整个运行管路看了一遍，最终满是神秘的和季东来那边说过。 这种化工类的工厂，管路是大件，想要报价多少钱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 各种管件季东来算了一下，光是管路钢管就需要至少十吨，阀门连接件更多。这意味着季东来可以凭借这些东西和厂家那边议价了。 季东来仔细查看了一下管路，是那种特种钢管，耐酸。 「好，我们第一个季度就指望这个做营收！我们马上准备……」 季东来和高中禾回去核算报价，这边季平和和花在现场核算需要的所有物资，第二天季东来给对方报价，项目主管直咧嘴。 第177章 这个活不是谁都能接 「怎么这么贵？二百三十万，我们建造的时候没感觉有这么多啊，以前他们也弄过类似的报价啊！」 望着季东来详细的清单，项目主管桌上着实有些心痛。 「田总，如果不是这些废品归我，价格更贵！实话和您说，光是那个存在裂痕的反应釜，没有特级焊工证的人根本不敢接！我有四个特级焊工，咱们全国你也找不到几个！」 「如果您能够有时间把那个反应釜拆下来返厂维修，我这边可以把报价降下来，别个不说！光那个维修就得半个月，需要把里面彻底排空，然后洗干净，还要烘干，然后进入里面焊接！」 「那是个密闭空间，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干的环境，年轻焊工都不敢！缺陷面要重新切开，然后火烤到相应温度，接着焊补！那是包五年的，好像是我们赚了很多，实际上呢？我们特级焊工一年工资多少钱这也是成本啊？就是您这边没活了我也得养她五年，不然真有问题我那找人去？」 对方越是着急的买卖，身为卖方的季东来越是能赚钱。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季东来拿着白纸在上面一点点分解维修，田总那边看在眼里一副为难的样子。 最终让季东来那边等等，然后自己去领导那边汇报。 第二天另外一伙人进入现场，对方那边经过田总的指导这才找到反应釜的潜在破坏面。 「干不了，除了这个我们都能干！这玩意爱谁干谁干，整不了！」 对方的老板也是个内行人，而且也是大国企的背景。 望着高度十二米，直径三米，厚度二百的反应釜，对方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 这玩意承受的是特高压，光是这一项没有足够资质都不敢做。一旦承接了这个维修的买卖，原制造厂家的质保自动解除。 将来出了任何事情对方那边都不管了，焊接的时候能出现一个漏点就能够出现第二个，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点没发现？ 真的被赖上了，那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弄不好后半生都在这免费打工。 「你们工厂不是有特级焊工么，我们听说特级焊工就能干……」 「不行，我们特级焊工有自己的活干，根本不是我们随随便便能动用的！您另请高明，除了这个反应釜修复我们都能做！而且我敢说你再找人还是这个结果，要么你拆下来把这返厂，重新割开，然后埋弧，不然没人给你干！」 对方现在手里不缺工程，才不会轻易的把自己搭在这，因此即便是除了这个反应釜维修，对方也报了一个天价，四百万。 「他特么怎么不去抢？那个谁季东来真的有把握么？」 连续四家单位都看了这个维修工程，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都拒绝报价维修反应釜，而且有两家根本没发现反应釜的问题，还是田总提醒。 「他手下有四个特级焊工……」 「吹牛吧！他是小公司，能够养得起特级焊工？让他们把焊工证拿来我看，呵呵！」 听到田总那边说季东来手下有四个特级焊工，项目老总笑了，田总那边给季东来电话，一个小时候季东来出现在项目老总办公室。 「我勒个去，这都是哪年……诶呀卧槽，航校基地的，怪不得！那你们干吧！」 望着和花的焊工证已经泛黄了，项目老总有些轻蔑，结果等到看了培训地点，对方立马变了神色。 招呼田总过来，项目文件立马签字，并且指示田总那边配合好。 有了老总那边的亲自叮嘱，田总不敢有半点怠慢，在季东来进入现场之前，各种工程机械都准备好了。 季平带着自己的一群徒弟，和花也带着自己的一众弟子 还有小工浩浩荡荡的杀进现场。 至于各种手续，季东来开着微型车在厂内办了整整一天时间，其实对方最看重的就是两样东西，季平的八级电工证，和花的特接焊工证。 其余的人就是身份证，有了这几样东西，季东来的整个项目施工就有了压舱石。 各种学习，各种手续和乱七八糟的证件需要办理，季东来签字到手软，各种证件装了一口袋工程队这才允许施工。 季东来第一天拉进来两捆线缆，拉出去还是两款线缆，手臂粗细的大电缆一二零的。一卷就将近五万块钱，拆回来的线缆季东来拉回去全部放进仓库等待以后运用，这是纯粹的利润。 进入现场，季平第一件事就是给现场的接电拍照，担心有电工使坏。 至于和花那边则带着手下指挥现场的工人把反应釜彻底放空，接着放高压水冲洗了一上午。 其余人负责拆卸管路，太长的全部切割，十二米是极限。 一直到第六天的上午，和花让现场工作人员把反应釜的上盖打开，吊车缓缓上行，和花缓缓靠近反应釜的入口，伸手扇了扇，没有什么味道这才让其他工人上来。 全程季东来跟在跟前，几个人站在护栏跟前，望着产线工人把反应釜的上盖开合液压缸锁死，季东来这才招呼吊车缓缓过来。 没敢让和花下去，季东来率先带着防毒面具进入里面，和花在上面看着百米绳，一直到差不多位置。 「停，季总，在你左边，能看到么？跟前应该有结块！」 和花在上面全程指挥，季东来稳定了一下头灯，目光汇聚在反应釜的侧壁上面，好一会才看清侧壁上貌似有一个凸起。 「有！」 「好，标记！」 和花招呼两个小工把冲子慢慢递了下去，季东来把冲子送到侧壁跟前，伴着电路接通，磁铁迅速吸合。 悬挂在侧壁上的小工手里的铁片啪的一声粘在侧壁上，季东来再次断电，金属片掉落。 连续几次，终于将周围薄弱点全部找到，季东来抖了一下安全绳，整个人缓慢被拉出了反应釜。 虽然下去不到半个小时，季东来浑身都是汗，里面十分憋闷，再加上悬空状态，十分不利于工作。 第178章 我们的钱真的不好赚…… 「里面得架脚手架，不然工作起来太难了！做一个折叠的，这样！」 上了平台，季东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在平台上画了一个简单地折叠平台，中间中销轴做铰链。 平台尽头做组合状态，不然下面工作太费劲了。 「销轴用四十五的，让现场马上就干，下午送来！」 季东来把草图交代给高中禾，对方立马开车回工厂，一个下午平台就做好了，晚上和花这边连夜施工。 二百厚度两侧打坡口，坏点是一百长度，但是修复起来长度必须开到五百长度，四周都是斜坡，这才能确保整个结合面变形量不会因为骤变而开裂。 「季总，你们里面用什么切割？角磨机么？」 内部平台做好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季东来全程都跟着。 外部三竿天然气喷枪已经做好了，十二米高度，风呼呼的，季东来特地在坏点修复面两侧做了挡板，确保火焰能够垂直喷到金属表面，焊接开始之前火焰需要预热三个小时。 这种内部密闭环境无论是切割还是修补，绝对不能动火，除非找死，一旦氧气泄露半点火星就能把人点燃了，内部坡口最后全部需要角膜机打磨修整。 当然也有人可以冒险，用火焰切割这东西出事就是个概率的问题，季东来看看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最终决定不冒险。 「不用担心，我们用专业切割设备上，那个土办法，时间太慢，而且不准确！等下你也跟我们下去看就知道了！」 整个修补过程季东来担心其他人与和花配合不好，自己亲自戴上护目镜。本来和花准备自己上，季东来哪里肯，那可是自己的宝贝疙瘩特级焊工。 伴着季东来摆手，手下缓缓放下吊篮，季东来和田总顺着通道到达坏点附近。 「把这个跨在这里焊接，调整一下角度……」 季东来拿着钢板尺在弧面上寻找了一下结合点，接着结合面画了一条线，刀架固定座焊接在两侧。 减速机配上铣刀，季东来把刀头调整到四十五度位置。 「季总你这个是磁力钻？」 望着季东来手下这个奇怪的机构，田总那边目光里都是好奇。 「原理差不多，但是有区别，咱们这个安装的是铣刀，也需要人为操作……小龙，你沿着这个面控制下刀，记住不要一次性太多，循环切！下一个面切割就好很多……」 指了一下四十五度位置，季东来启动槽铣，结合面经过火烧，硬度比周围金属硬很多，季东来缓缓地操控刀头。 到中间坏点位置，明显刀头抖动了几下，进给速度加快。 回程的时候，季东来打了反向，按照四十五度铣削，渐渐的一个光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季东来这才交给贺小龙。 「没看出来季总自己动手能力这么强？」 望着季东来打样，田总那边目光里都是好奇。 「我们工厂的绝大多数技术都是季总带来的，而且工艺路线基本上也都是季总做的，我们跟着老大可不敢藏私呢……」 贺小龙点了一根烟，戴上手套，回头笑呵呵的对着田总说道，季东来点了一下对方脑门。 「话多，赶紧干，我们的特级焊工等着了不知道？」 田总听到季东来工厂的很多技术都是季东来制定的，心里满是疑惑，不自觉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来。 「不用奇怪，我是工人世家！外面弄电的就是我父亲，八级电工，我爷爷也是八级工！两个八级工培养之下我最少也是个七级工！」 「所以不用担心我们的专业性，我们是一个团队，没有一个人是弱项 ，咱们以后多合作你就知道了！」 现场一个干活，两个人观察周围环境，流体阀门那边也有一个人在监督，至于电器那边现在季东来也安排了人，不允许有半点疏漏。 缺陷面破除就花了两个小时，其实季东来蛮可以直接用角磨机硬切，依照和花手下的几个老工人手法，完全能够达到要求。 季东来必须得让田总这里看到季东来这份钱赚的不容易，不然对方是不会甘心的，后半夜的时候休息好了的和花这才进入下方查看进度，田总那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田总，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我们这边维修没有那么快，得几天时间，您等着我们这边封装的时候您再过来就行，工程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吧，您也看到了这份钱不好赚！」 望着田总那边鼻涕都出来了，季东来装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这体格实在是不如你们，明天我就和老总那边那给你们汇报，真不容易，辛苦辛苦……」 紧了一下大衣，田总赶忙招呼司机开车送自己回去休息。 季东来那边摆摆手，和花招呼自己的几个伙伴下去，不多时里面传来角磨机的嗡嗡声。密闭罐体内，这种声音格外刺耳，尽管几个人都带了耳塞，仍旧震得够呛。 第二天田总中午十二点左右的时候人才到现场，和田总一起来的还有谭秀梅。 「哟，谭总回来了？打个电话我去飞机场接你啊！」 望着谭秀梅那大大的墨镜，季东来满面堆笑从梯子上下来，谭秀梅摘掉眼镜四下看了看。 「行啊，自己接了这么大一个工程，季东来没看出来你本事不小啊！这是你的新工人？」 望着现场那么多新面孔，谭秀梅冷着脸四处查看，季东来知道对方想的什么，无怪乎自己没经过对方就开始接这个工厂的维修。 「得活着呀，正好检验一下队伍！你给我派的单子越来越难，我得来拿练兵！再说现在具有挑战的单子越来越多，得先把队伍搞起来！」 「这单是他们派不出去，这才找的我，我也不爱接！如果不是冲着你的面子，这么点钱光是修正反应釜我都不干，你看那边的管路了么？耐酸管，看着钱好，不好拿！」 「那个线路……」qs 面对引路人，季东来开始渲染工程难度，谭秀梅的脸色这才好转。 第179章 你别说话！ 毕竟这些东西里面的利润不少，谁都看得出来，这年头最纯真的友谊在商业上就是利益，况且谭秀梅对于季东来，心里有一种那种自上而下的优越感。 「正好过阶段有一些管路的活，有可能会用到你，看你的表现了！他们这边验收合格，我就让你试试，这一单你这边做不来……那个我也不给你，哼！」 现场看了一圈大约四十分钟，果真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易，谭秀梅知道季东来也不容易，这才抱着肩膀对着季东来嘟着嘴巴输出。 谭秀梅这次过来主要还是验收省煤器，季东来把现场的工作交代一下，尤其让和花这帮老人看住了安全，自己带着谭秀梅返回小工厂。 虽然只是离开不到一个月，再次进入小工厂，谭秀梅还是吃惊不小。 尤其那些增加的新设备，包括大型卷板机，巨大的铁板塞进去，龙门吊缓缓挪动，圆筒逐渐出现。 至于完全卷出来的法兰，更是让谭秀梅惊掉下巴。 「这个还可以这么做？我怎么感觉应该给你降价呢？」 望着季东来这边的法兰是钢条直接卷出来的，经过简单整形然后上机床修边，接着画线钻孔，这比以前的划线切割快多了。 「别啊，大姐，设备投入也是钱！为了你的活我特意做的设备，没给你要钱就不错了，还给我降价？咱们干活可得讲良心哈，减速机价格也不低的，电也要钱是不是……」 不涨价就不错了，想要降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次维修完毕，季东来就有信心自己从这家工厂接烟道的买卖。 很多非标的零件季东来自己也可以做，没有什么难的，原客户是需要维护，但是绝对不是降价维护，除非吃不饱的情况下。 「你这个省煤器没有焊口了，怎么做到的？」 更让谭秀梅吃惊的是，省煤器的很多接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连续不断地折弯，而且折弯非常的顺滑，几乎没有变形。 「对呀，花钱折弯！焊点始终有侧漏的危险，尽量减少这种潜在危险，凭借这一点你就能够拿到更多的买卖，谭老板，给涨点价格吧？毕竟折弯也要钱是不是……」 季东来和谭秀梅之间你来我往，就跟小夫妻吵架一样，最终结果只有一个，你别涨价我也不降价。 「没看出来，季东来你手下还真有能人啊！好像你把很多工人换了，厉害了，这是不是所谓的清洗……」 产品质量越干越好，谭秀梅比谁都高兴，这意味着自己可以凭借这个拿更多的单子。 很快也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八卦，季东来直捂额头，暗道这个世界的女人几乎都一样。 总体来说这批货谭秀梅很满意，再有几天就可以交货。至于烟道，因为季东来采用了机械定位，精度更高，就连粘接瓷砖高中禾那边都改成了压焊，而不是原来的二氧化碳点焊。 这次谭秀梅给季东来带来的是支票，季东来的眼珠子没瞥到天上去。 「知足吧，现在很多工厂都见不到现钱知道么？有点手续费你能见到现钱，本姑娘为了接单子已经花了不少钱了，你得感恩知道么……」 「噗，你在哪学的这些破玩意？你别说话！」 谭秀梅望着季东来对支票不待见，赶忙开始输出，季东来听到对方说的感恩两个字直接喷了，伸手就差一点把丫头的嘴巴给堵住了。 季东来上辈子和这辈子最烦躁的就是动不动有人告诉你，你得感恩！整天把感恩和某些道德标准挂在嘴边，好像这个世界欠他们东西一样。 做生意就做生意，感什么恩？很多人来这个世界都是个意外，感恩？感恩安全套厂家还是感恩***或者小日子文化？ 「嗡嗡……」 季东来正在和谭秀梅胡扯，斯维尔的电话过来，季东来赶忙接起来迅速回公司。 这几天新年刚开业，业务没有那么忙，工人陆续到岗，季东来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偶尔请假。 本来今天季东来也在请假状态，不想温斯特忽然来电话。 「你收拾一下，明天前往杭州！电梯公司那边有新产品，可靠消息他们的朱总和李总已经在杭州电梯分公司开会！新机型如果全部交给了杭州区，我们工厂这边的份额会非常的小！」 「你和朱存新的关心很好，最好发挥这部分的关系，把订单拿下来！拿下这个订单你的工资涨到八百美元，另外有业务提成！」 面对季东来，温斯特面色凝重。 按理说这次新产品通气会议，电梯公司应该通知斯维尔，事实却是对方连一个邮件都没发来，温斯特担心朱存新在那边搞鬼。 一旦这边形成了既定事实，连总部那边也不好说话，现在温斯特有点后悔把朱存新赶出公司了。 「好，我交代一下马上启程，请温斯特先生放心！」 想到朱存新年前的种种举动，季东来心里也十分忐忑，毕竟现在对方已经是一方诸侯，真的算是大权在握，能够影响对方决定的人不多。 关键是上几次的产品都是朱存新帮助自己，季东来想给对方好处，朱存新都给拒绝了，季东来十分担心对方仍旧如同前几次一样拒绝自己，那就意味着对方想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从河北到杭州，明显感受到气温上的变化，季东来穿的虽然并不多，下飞机仍旧脱下去两件。 「嗡嗡……」 「嗯？师傅……」 季东来刚走出飞机场，朱存新的电话就到了。 「到杭州了？门口有一台商务等着你呢，跟着走就行了，电话你记一下！」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的是，自己没有联系朱存新，对方竟然主动联络了自己，季东来全程都是懵逼状态。 迷迷糊糊穿大街越小巷进入一家会所，朱存新和一个中年人已经等在那里，桌子上摆着茶水和糕点。 「师傅……」 「快坐下吧！我们等你有几天了，这个是我的老乡也是小学同学李贺！我们俩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断了联系，但是一直对外我们的关系都保密的，就是防备这一天，这不现在终于用上了，等下给你接风我们再细聊……」 第180章 最大的机会终于来了 朱存新一改以前的严谨，现在可以用意气风发自然随意来形容。 朱存新身边的中年人李贺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身材魁梧，和朱存新的瘦削身材形成鲜明对比，此时也笑眯眯的看着季东来。 晚饭是李贺朱存新几个人安排的，还有几个李贺那边的熟人，晚上的时候朱存新，李贺，季东来在一家豪华酒店开的套房。 「呼，真舒服！」 要说服务业这个时候还是杭州，季东来美美的做了一个全套，泡好了开始按摩加上搓，浑身别提说舒坦。 「东来，你现在都能做什么东西，电梯上面的！」 送走服务员，朱存新这才率先开口，那边李贺喝了一杯清酒。 「都给我，我都能做！过年期间我得到了一批新人，就这几天我在电厂那边修……」 电梯的东西季东来不说对于每一个部分都熟悉也差不多，以前都碰过，对于工艺十分熟悉。 除了轿厢底部的对重机构季东来没弄过，其余的基本上都是信手拈来。 「口气不小，补偿链现在还没人做，你能做？」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李贺看了一眼朱存新，朱存新笑而不语，心道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技术。 「不难，锚链加上PVC！主要材质看炭黑和其他填充料，吸塑与包塑两种工艺对于我们工厂来说问题都不大！河北最不缺的就是钢材，做锚链在本地就行，再不行我自己上一套设备，这个不困难！」 「至于挤出机和冷却牵引设备，我现在手下都能做！减速机我屯了三十米库一个，模具厂我师父给我准备了！折弯和机械加工厂我现在也有了，工艺我已经摸索成熟了，就看您这边想让我做哪一种。无论哪一种半个月我拿不出样品，您打我的嘴巴！」 两个大佬同时找自己，不用问两人已经合计着开始弄分厂了。 朱存新上一次在斯维尔没有弄实业，最终弄得灰头土脸，不用问这次对方吸取了教训，一定会经过其他渠道来弄。 等自己？！无非是想让自己站在前面，然后两人在背后运作。 这个模式在任何国家都是一样，季东来彻底放开，毕竟这种机会不多。现在季东来已经想开了，自己只有和电梯厂建立直接的联系，才能真正的摆脱谭秀梅的掣肘。 不然凭借自己的小体量，想要和谭秀梅平起平坐，四十岁能够达到都很困难。 「你倒是很有信心，橡胶弹簧我见了你的样品，现在高速梯这些东西比较多！但是在这边做不了，你可以在河北那边做，包括补偿缆！你们都可以在那边做完了，然后经过天津港发过来！」qδ 「咱们在本地租一个大库，在当地找合适的人发货即可！每年年初的时候咱们都有计划，这个并不难！但是导靴和导辊轿厢这些东西，你必须在杭州本地做，你手下有合适的人来负责么？」 行家之间的交流很简单，几句话就行。季东来的专业性是李贺非常喜欢的，这次朱存新找自己，李贺也曾经犹豫过，但是见了季东来，李贺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尤其对方连电厂的维修都敢接，证明对方的确有实力，唯一欠缺的还是机会。 「我想想，技术方面有，工厂的法人我得找一下！财务……师傅你和李总商量一下吧，我读的是理工科！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如果让我找，得一段时间！」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不断观察两人的反应，尤其说道财务，李贺那边的反应最大。 季东来和朱存新的关系意味着两人找的财务都容易偏袒，只有李贺出的财务对方才放心。 「呵呵，财务不着急，我们找一个合适人，最好在本地能够 有所专长的，这边的税务比首都那边要严格很多！今天你也累了，明天你跟我们去公司，表面上拆图，实际上你把我们能够做的，利润大的产品摘出来。」 财务始终是公司最为敏感的地方，朱存新选季东来南下，最关心的就是技术领域。 季东来能够给自己支撑起来是最好的，这是稳定的利润点。 财务方面朱存新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季东来也没说多，至于李贺更不能多说，都是人精，没有谁会让谁下不来台。 第二天季东来如约和朱存新李贺一起出现在电梯公司大楼里面，虽然季东来在斯维尔的时候见识了外企的规模，但是真的进入杭州公司总部，季东来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大！ 就是大！没到八点，一大群人已经涌入公司，就跟潮水一样，季东来清点了一下自己带来的斯维尔公司的人手。 作为斯维尔的代表，季东来破天荒的西装领带，配合上新理的头发，加上青春的外形，季东来整个人看上十分精神。 八点十分，季东来一群人被工作人员引到会议室，朱存新和李贺简单的介绍，接着技术部人员拿来图纸交给季东来。 整个讲解图纸的过程，全部是老外的工程师，现场的这些人虽然都懂得英语，但是真的到了这种专业程度的少而又少。 「东来，他们说的什么？」 李德群是来自天津电梯厂的技术总负责人，也站在老外工程师的身后，等老外那边离开，李德群负责给这帮下属供应商分发图纸。 刚刚老外那边说的英文，李德群能听懂一些，专业的还是…… 「嗨，就是告诉我们这里面大概已经分好了，让我们这些人在这里把图纸全部翻译一下，然后按照钣金，橡胶，部件整理到一起……」 看了一下四周大家这边开始休息，季东来小声在李德群那边说道，李德群心里有底了。再次众人汇聚在一起，李德群拿着一份图纸把北方区的供应商聚集在一起，把季东来翻译过来的内容让这帮人去执行。 所有人都知道季东来的专业英语最好，李德群宣布后，季东来几乎就成了核心。 整个一上午，季东来成了真正分发图纸的人物。 李德群那边除了偶尔到现场给季东来站脚助威，其余的都是季东来在做。 第181章 鸿颜薄面 「嗯？季东来？？？？」 季东来正在透明会议室内指导众人进行图纸分类和翻译，等到众人那边开始干活，季东来则开始查看这些零部件的难易程度，整个人单独在讲台位置十分显眼。 一名脖子上挂着访客牌子的女子款款走来，无意间扫了一眼会议室，一下整个人就定住了。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唇红齿白，披肩发乌黑乌黑的，黄色外套配合粉色裙子，一身职业装，***。 不同于当下很多北方女生喜欢宽大衣服，对方一身紧身衣把优美的线条勾勒的十分匀称，尹鸿颜怔怔的看着季东来足有一分钟。 对方和王珏那边一年前分道扬镳以后就南下了，辗转到了浙江这边发展，一直做企业电子产品配套。电梯厂这家外企尹鸿颜已经跟了将近一年了，但是收效甚微。 偶尔的能够得到一些维修的单子就不错了，主要大头的电子设备采购和布线这些东西尹鸿颜始终拿不到。 今天来这里还是找公司的高层，尤其李贺，作为这家公司的中方老总，尹鸿颜约了对方多少次，李贺始终避而不见。 听说李贺在这边开会，尹鸿颜这才打算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却意外的遇到了季东来。 「尹总，您认识这个人？」 公司里面负责引导尹鸿颜的工作人员走出去五米远了，回头看到尹鸿颜楞在这里赶忙退了回来，看了一眼季东来，又看看尹鸿颜。 「啊……算是吧！他是你们的员工？」 尹鸿颜尴尬的笑了一下，礼貌性的和对方打了一声招呼，理了一下头发转身跟着对方去休息室。 「季工啊，他是斯维尔的翻译，技术部那边据说也是他负责的！刚刚我们国外驻场工程师所有的话都是他翻译的，这个人别看年轻，很厉害！我们刚刚的工程师对他都很敬佩，你们如果认识等下可以见见！」 对方说话的时候不断观察尹鸿颜的反应，毕竟国内的外企避免不了这种裙带，如果季东来真的认识尹鸿颜，自己接待尹鸿颜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 虽然两人属于不同的公司，但是季东来这么年轻就被任命为技术负责人，谁知道对方和上面有没有关系？ 最重要的朱存新是斯维尔出来的，万一季东来是朱存新的人……老总之间的交流只需要一个眼神，自己就可以卷铺盖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南北人才借调在这种国际性的大企业里面非常频繁，从下属公司那边明抢人也不少见，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么，这样啊……」 尹鸿颜听到这些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和王珏那边分开之前尹鸿颜了解的季东来是个标准差生，学习是个老大难，王珏还找人给季东来补课，结果也是一塌糊涂。 对方英文好？没听说啊！ 等等……据说王珏那边接到了斯维尔的大单，维修和电子产品几乎清一色…… 尹鸿颜把几个信息点串联在一起，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回头不自觉的再次看了一眼季东来工作的屋子。 没有过硬的关系想要进入这种外企？那是痴人说梦！ 以往尹鸿颜还在做梦，直到经历了这一年的风风雨雨，对方终于服了。 以前的那些姐妹时常和尹鸿颜念叨王珏得到外企的单子后如何风光，在首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门店，现在又扩展了。 尹鸿颜以往以为是王珏自己单打独斗努力的结果，也想模仿对方，毕竟轮业务能力自己比对方强得多。 但是攻克电梯厂这家外企一年时间尹鸿颜不得其法，现在尹鸿颜终于知道原因了，自己和王珏之前差了一个季东来。 手里的咖啡不断 搅动，尹鸿颜心中五味杂陈，当年和王珏在BJ创业几乎是伯仲之间，王珏甚至还不如自己，现在看来对方和自己分开是早有预谋的。 季东来进入了外企，对方直接获得了单子，不然那八万块钱的损失就能要了对方的命。可笑的是自己当初还鸣得意，以为拿住了王珏的软肋。 甚至想以那个条件逼退了王珏，没想到被王珏反将了一军，正好自己想要南下创业……现在看来自己才是想的太简单了，严格意义上说还是太傻了。 如果坚持和王珏合伙，自己也能在北方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还能够借助对方的渠道把外企这条路打开，现在…… 「尹总，李总那边在开会，您这边如果有时间就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先去忙了！」 负责带领尹鸿颜的工作人员去而复返，看一眼尹鸿颜坐在那里机械的搅动着咖啡，再想想季东来，心中邪恶了一下。 「哦，谢谢你，你去忙吧，对了季东来他们住在哪里？」 尹鸿颜最终还是没能免俗，理了一下头发转身叫住工作人员，努力的笑了一下。 「这个我真不知道尹总，不好意思，您如果想要知道只能自己去问了，毕竟我们不属于一家公司！」 内心的邪恶得到了某种满足，对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了，只留下尹鸿颜在那边凌乱。 李贺那边压根没想见尹鸿颜，因此一直到中午饭的时候对方都没有出现，尹鸿颜全程坐在会客室等着，季东来只是出来过一次也是急匆匆的，身边不是跟着老外就是跟着其他人。 看着季东来和老外熟练交流的样子，而且神情里没有半点恭维，就能够断定季东来在斯维尔的地位同样不寻常。 尹鸿颜想要出去和季东来那边你打招呼，可是每次都被人岔过去。 就这样尹鸿颜一直等到中午下班，结果季东来和李德群一起被叫去了小食堂那边吃饭，尹鸿颜只能在大食堂和普通员工凑合一顿。 中午休息时间，季东来去了高级员工休息时，尹鸿颜只能在会客室等着，一直到下午一点半，所有员工回来，季东来那边耳朵上夹着电话，手里翻阅图纸走入会议室，尹鸿颜那边还是没有半点机会。 第182章 曲折相见，为时未晚 放下电话，季东来让人拉上百叶窗，拿起白板笔，开始在屋内布置任务，尹鸿颜只能躲在百叶窗后面看着季东来的一颦一笑，内心里除了羡慕就是焦急，更多的是佩服。 一直到下班，季东来那边都在布置任务，要么就是和老外交流，看得出季东来虽然是下级供应商，但是在整个电梯厂的地位绝对不低。 本指望下班的时候季东来能够有空，结果没想到季东来先走了，上了这家工厂的员工商务车，等到尹鸿颜那边反应过来开车出去，季东来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混蛋，真是……」 使劲的拍了几下方向盘，尹鸿颜懊恼的把汽车停在路边，喘了半天的粗气，握着手机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把电话拨给王珏。 上次分开生意大家闹的很不愉快，王珏那时候正处在困难时期，尹鸿颜不知道该怎么和王珏那边开口。 季东来吃过饭并未休息，而是拿着另外一份图纸把整个轿厢构图，一晚上把绝大多数部件都进行了精准绘制。 某些不重要的零件例如导轨这种体积大，利润薄的产品，季东来都懒得看。 「东来很能干啊，这个绘图速度就连我们厂的工程师也达不到，而且十分准确！」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季东来去睡觉，电脑开着，李贺和朱存新那边潇洒完毕回来，望着电脑里面的零部件，李贺非常惊讶。 「这哪到哪？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季东来了吧，工作起来脑子里没有杂念，不是你我这种人能比的！国内多几个这种人，老外那边还想欺负我们，切！」 喝了一口啤酒，朱存新看了看季东来做了标记的图纸，不用问这些图纸季东来的工厂都有把握生产。 那自己就得考虑资金和其他东西，南方的发展始终比北方快很多。 全国经济看南方，南方经济看沪宁杭广！杭州作为浙江的省会，富商云集，各种资源非常多，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给自己十年在电梯厂独家供货的机会，那这个高管做还是不做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以往就有人教过朱存新，做事得讲究方式方法，结果朱存新没理会。 偶然间看到了季东来，这才理会了什么叫做方式方法。 这次联合李贺，朱存新打破了自己以往的很多规矩。 第二天，季东来那边照例上班，尹鸿颜那边不出意外的也来了，不同的是这次尹鸿颜故意穿了一身鲜绿色的外套，头发也故意的做了拉直，尽量青春一些。 「液压夹钳的图纸还有五个小时必须结束，不要太慢，别等着老外笑话我们，多余的时间我允许你们去杭州本地溜达，但是不能这么磨洋工！都几点了？」 望着这帮所谓的技术人员不紧不慢的弄图纸，季东来各种无奈。 再过五年，这种工作方式就会被淘汰，甚至吃上饭都困难，但是现在这帮人就是工程师。 看着这些人烦闷，季东来索性走出屋子，直奔休息室。 「东来……」 「嗯？鸿颜姐？你怎么在这，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啧啧……」 季东来对尹鸿颜的印象不错，前后两世经验，季东来没少在对方跟前蹭吃蹭喝，虽然尹鸿颜不太喜欢季东来，表面上仍旧做的足够。 上辈子季东来甚至动过要娶了对方的想法，只不过后来尹鸿颜和王珏分开了，以前以为嫁人了，这次来过季东来才知道对方出去赚大钱了。 「哟，还认识我呀，姐以为你平步青云了把姐姐忘了呢，有时间么？晚上姐姐请你吃饭怎么样，正好尽进一下姐姐的地主之谊！」 指了一下会客室，尹鸿颜笑呵呵的说道，季东来并未 在意，索性也跟着进去了。 「你在杭州定居了？厉害了，我还以为你在BJ嫁给一个老头了呢！和我姐那边生意做得好好地，然后你们俩非要分开，真不明白你们俩咋想的！你们俩一个比一个强势，真头痛！」 季东来接过尹鸿颜给自己弄得热水，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尹鸿颜听到季东来说自己和王珏那边分开就是一阵心虚，看季东来眼神没有其他意思这才开口。 「嗨，我母亲不是这边的么，你也看到了首都那边消费水平也就那样！听说家里这边发展的不错，我这不就回来了么，再说我是学财务的，你姐姐那边管理技术的，难免会南面冲突呗！其实在哪里都差不多，都是凑合活着，说说你吧……」qs 为了避免尴尬，尹鸿颜尽量把所有的焦点还到季东来的身上，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 「我还能怎么样？老天开眼让我进了大学，然后咱们那时候不是英文还行么，然后就去了斯维尔，这次老板那边派我过来这边参与新产品推介会！我们能够做的产品都拿走……对了，鸿颜姐，你还做老本行？」 对于尹鸿颜，季东来了解的比崔明艳多不少。 王珏和尹鸿颜是同学，只不过主攻方向不同。尹鸿颜是那种精打细算，学习的财务会计。两人合作的时候尹鸿颜管理钱财几乎不出事，还有就是对方和王珏那边很相似的地方，不服输。 本来这种精神应该在男生身上出现，结果让这两女的肩负了，季东来猜想可能都是家里独女的关系。 而且都一样的大胆，敢尝试新东西，只要认准了百折不回。 「还能干什么，我这不是给这里供点货，想要见他们老总人家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可能本地老总都喜欢本地女孩的那种娇小，你说咱们北方女孩长得也不差是不是，到了这怎么不受待见呢……」 面对季东来的提问，尹鸿颜就跟受气的小媳妇，分分钟楚楚可怜。 幸亏季东来那边被老外叫走了，不然对方非掉眼泪不可。 两人今天的会面算是唯一的一次，其余的时间季东来要么被老外那边叫走了，要么被朱存新几个人叫过去商量事情。 第183章 佳人有约 尹鸿颜成功化身望夫石，接下来几天尹鸿颜几乎都来公司，只要有时间就和季东来接触，渐渐的两人熟悉了，这才相互之间留了联络方式。 距离培训结束越来越近，季东来逐渐轻松下来，李贺与朱存新确定的新厂址位置也最终定了，不出意外会落户在江北，毕竟这里距离主城区比较近。 至于工厂的实际负责人和财务，朱存新和李贺始终僵持不下，季东来索性懒得掺和，毕竟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 图纸都弄得差不多了，季东来给斯维尔的人放了假，自己也在尹鸿颜的邀请下参观了著名的临安城。 这次尹鸿颜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具有本地特色的服装穿在身上虽然不是很合身，但是更能够凸显对方的线条，季东来特地多看了几眼。 化妆皮也特地更换了进口的那种，味道是季东来曾经胡闹的时候说好闻的那种，有意无意的尹鸿颜估计接近季东来，季东来也不排斥。 「当年这里叫做临安城，是南宋皇帝赵构偏居之所，有人说北人南下都没好处！我感觉说的很对，我在这临安就过得没有在北方好，早知道我就不南下了！」 望着临安老城，尹鸿颜有感而发，身子故意往后靠了一下，恰好和季东来的距离适中。 今天尹鸿颜穿了一身黑色大衣，单手拎着小包，望着这座古城眼神复杂，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暗道应该差不多了。 经过几天的接触，季东来听得出对方现在有些窘困，至于对方的意图也很明显，但是季东来有自己的打算。 「鸿颜姐，你没想过换一个行业，例如做回自己的老本行？」 和尹鸿颜游览了灵隐寺，季东来上了一炷香，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尹鸿颜说的没错，南下的人和北上的人的确思考问题的方式和处理问题的方式有很大的不同，这从朱存新与李贺的针锋相对就能够看得出来。 现在公司的宗旨虽然定了，但是财务和正式负责人一直悬而未决。 朱存新不能算完全的南下派，毕竟对方和李贺都是出自大三线，属于北上的。两人只是短暂的分歧，以后真的合作久了，很容易达成统一。 真的到了那时候，季东来地位会很尴尬。 作为蒙受朱存新提拔的年轻人，季东来可以感恩，但是并不是任人宰割的岳鹏举，该为自己考虑的时候必须为自己考虑。 这几天季东来看得出尹鸿颜经济上遇到了困难，事业上受挫。 实际也是人之常情，南下的人和本地人毕竟存在隔阂。杭州虽然是一座包容性非常强的城市，但是同时也是宗族势力非常强大的地方。 小企业都有自己沾亲带故的设备供应商，电子产品这个时代又是奢侈品，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外人。 外企这种更容易拉帮结派的地方，更是如此，季东来的斯维尔就是例子。 这个时候帮对方一把，那么尹鸿颜就是自己的人。 当下公司那边的闲置资金还有很多，那么不如自己拿出来在这边投资一把，不为了别个，重来一次不冲破自己的极限怎么甘心。 「呃……不好做的！我做过两年财务，即便是外企那边也是各种关系来回走！我真是做够了才做的电子……」 说道会计尹鸿颜轻轻地叹了一口，对方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在做公司财务的时候认识的。 也正是对方给尹鸿颜上了重重的一课，对象炒股出现了大窟窿，尹鸿颜挪了一笔钱，结果对象又输了，而且人间蒸发。 最终不得已，尹鸿颜各种做假账，好在老国企失火烧了财务室，尹鸿颜得以脱身，现在想想尹鸿颜都心有余悸。 从那之后 对方就再也没有给别人做过财务，中间涉及到的人或者事情太多，官方，银行…… 「鸿颜姐，如果我在这边成了一家公司，让你在这给我做财务掌舵人，你感觉怎么样……」 找了个位置坐下，季东来买了两杯热饮，递给尹鸿颜一杯，对方刚把饮料送到嘴边，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差点没烫到。 「怎么说？」 尹鸿颜现在脑子里除了空白就是雷鸣，记忆中一年前季东来还是依靠家人混日子的小屁孩，现在要开自己的公司？ 季东来也没隐瞒，但是并未把公司的股东说出来都有谁。 只是说有三方领导在这里，电梯公司的高层有入股，尹鸿颜帮自己掌控财务。技术是自己负责，大股东是另外两方。 现在工厂的地址已经选好了，接下来的装修季东来会派人来弄，技术人员也很快会到岗，尹鸿颜需要做的只有一样：公正。 当然有任何风吹草动需要给自己提供消息，毕竟另外两方的实力都远远超过自己。 尹鸿颜那边握着热饮静静地听着季东来的诉说，渐渐的明白了，杭州这家电梯公司有人想要在外面开设新的附件工厂，这在本地不新鲜。 有人专门给这家公司派活，还有人负责陪跑，季东来负责找人过来做产品，自己负责公司各种资金的进出，把各种东西弄得合理。 这种事情有没有风险？绝对有！ 但是收益呢？高，而且绝对的高！至少自己电子产品进入这家公司就在季东来的一句话。 来这里之前，尹鸿颜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其他准备，而且和季东来还算熟悉。现在有了季东来的这件事跟着，尹鸿颜没必要做什么牺牲了，因为相互之间有了利益依靠。 反复思考这件事，貌似对自己没有什么实际的坏处。 「为什么是我？」 思考了至少二十分钟，尹鸿颜这才抬头，季东来刚刚把杯子丢入垃圾桶。 「和你说的一样，你我都是南下的，而且我了解你更多一点！另外两伙人我相信其中一个，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三天后我回去河北，那之前你给我消息就行！晚饭吃什么……」 「呃？」 尹鸿颜没想到季东来转折这么大，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对方反应过来季东来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第184章 我不用无底线的人 「一点都不绅士，就不能等等我啊……」 一路小跑，尹鸿颜的高跟鞋跟差点掉了这才赶上季东来，这一夜注定无眠，无论是尹鸿颜还是季东来。 尹鸿颜不断给北方亲戚那边打电话了解季东来，有些商业性质的东西对方了解不到，但是有些数据对方能够掌控到。 尤其季东来小公司那边很多东西都是进出口的，尹鸿颜的心活了。 已经三十多，而立之年已过，依旧单身的尹鸿颜站在自己出租屋的窗户跟前，心里反复权衡，目光里出现季东来这个青年。 不靠谱青年和企业家来回切换，尹鸿颜迷茫了。 酒店里，季东来和朱存新那边也坐下一起，今天李贺出差了，季东来把自己找尹鸿颜做财务的事情和朱存新和盘托出，其中也包括自己的一些私心。 「嘶……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得查一下！毕竟这个女人对李贺有所求，如果李贺利用对方企业进入电梯厂做要求，我担心她被收买，毕竟这年头能跑这么远出来做买卖都不是善男信女，你说呢？」 朱存新想想李贺的为人，心里不是没有担心，毕竟当年李贺在工厂学校的时候就很有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坐到今天的职位。 「不好办啊……」 季东来也是一阵咂舌，毕竟李贺是主场，无论是自己还是朱存新现在都有距离的限制，崔明艳那边季东来不是没考虑过。 但是对方要移民了，季东来不相信对方能够因为自己留下，那对方就不是崔明艳。 「除非她是你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望着季东来那边也陷入沉默，最终朱存新小声的说了一句，季东来微微一惊，接着屋内陷入沉默。 这种邪恶季东来不是没想过，但是这种条件下出这种事，季东来却感觉十分反感，但是没有这个条件怎么约束尹鸿颜呢？ 毕竟财务不是一般的岗位，季东来一阵头痛，脑海里都是挣扎，一直到第二天两人来到公司，季东来再次遇到了尹鸿颜，对方明显的有黑眼圈。 「鸿颜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是休息室，季东来给尹鸿颜一杯咖啡。 「东来你真的了解我么？」 望着面前的咖啡，尹鸿颜犹豫再三，最终心情忐忑的抬起头。 「算是了解吧，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望着尹鸿颜，季东来感觉对方有事，示意对方继续说。 「我曾经挪用过公款……」 思考了一夜时间，尹鸿颜决定把自己的过去和盘托出。从自己处对象到挪用公款，到后来继续提心吊胆好几年，一场大火彻底解脱。 最终讲到了这一年来在电梯公司这边受到的各种刁难，其实这家公司有个经理对尹鸿颜很有好感，只不过尹鸿颜一直没同意。 「东来，我有不良前科！所以你如果想用我，你要考虑清楚，尽量别给自己留下遗憾，你到今天很不容易，我担心将来有人利用我的这个前科说事！」 擦了一下眼泪，尹鸿颜小声的说道。 这次机会对于尹鸿颜非常重要，但是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混迹这么多年的人，尹鸿颜也知道坦诚的重要。 当然如果季东来提出什么要求呢？尹鸿颜对季东来的感觉不赖，会不会接受，尹鸿颜自己内心也很犹豫。 「这件事埋在心里，只有我知道就行！你随时准备入职，在那之前你帮我做一件事，在杭州新开的楼盘给我买五处住房，然后利用你现在的人脉在当地给我抵押贷款！具体的你应该比我明白，这家公司你也入一部分！」 「你要记住这家公司不光是我们三个股东的 ，还有你的！你的电子设备我想办法给你弄进去，别着急！这一行要么沧桑要么肮脏，我虽然没有洁癖，但是我也不会选择肮脏，这张卡里面有一百二十万，先把房子的事情给我办了！」 听完尹鸿颜的叙述，季东来并未有任何芥蒂，相反困扰了季东来一晚上的事情解决了。这个激昂的年代，没办过错事的人很少，重要的是以后还会不会做相同的事情。 尹鸿颜能把这件事对自己讲出来，证明对方对自己的信任，而不是那种怀着其他想法来找自己的那种人，而且对方虽然找自己，但是没有做其他事情，证明对方还是有自己的底线。 说句实话，季东来喜欢和有底线的人合作。 凭借尹鸿颜的条件，获得某些便利不是难事，俗话说大个门前站穿啥都好看，越是有了某些权利的人越是追求这个。 包括朱存新和李贺，这两天在酒店接受的服务都是选这种天生丽质的，如同朱存新说的一样，如果现在把季东来的位子换给朱存新或者李贺任何一个，尹鸿颜一定会变成两人的情妇，万幸，尹鸿颜遇到的是季东来。 「东来，你这么相信我？」 望着季东来把身份证，银行卡密码和银行卡递过来，尹鸿颜一阵错愕。 「我相信我姐和我的眼光不会错，但是你对外记住了要说是我的女人哈，不耽误你找对象哈哈！」 季东来拍了一下尹鸿颜的肩膀，离开的时候故意兜了一下尹鸿颜的下巴，尹鸿颜愣了一下，抬手就打。 季东来带着笑容离开，身后尹鸿颜擦了一下眼泪，补了个妆这才走出公司。 事实证明尹鸿颜也是一个实干型的人物，从买房到银行抵押贷款，前后只用了两天时间。 当下杭州这边新开盘的房子都集中在余杭附近，虽然属于杭州主城区，距离余杭已经没有多远了。 综合考虑一下居住的条件，尹鸿颜给季东来选了带卫生间的那种，单价也非常便宜，不到三千块每平米。 不是三处，是四处房产。平均九十六平，总价一百一十五万。 从银行抵押贷款八十点六万，钱转了一圈重新回到银行卡。季东来这边也和朱存新李贺两人谈好了，李贺那边找人侧面了解了一下尹鸿颜的信息，总体来说有底线很干净，李贺最终妥协。 第185章 杭州分埠初步建立 季东来是小股东，朱存新和李贺分别占比四成，季东来只有两成，其中还有百分之二是尹鸿颜的。 初期季东来投入八十万本金，另外两人分别一百六十万。各种费用全部归属尹鸿颜那边进行闪转腾挪，高中禾带着第一批工程师按照季东来的要求南下，另外季东来又让对方给自己招聘了两名工程师。 斯维尔的工程师提前季东来两天回到河北，季东来留在杭州接洽高中禾以及老吴一帮人。厂房水电各种动力接入一半按照河北工厂那边布置。 按照季东来和李贺达成的协议，第一批产品仍旧是滑靴，高速导靴。 老吴收拾完毕工厂的厂房，就在尹鸿颜的安排下在当地承包拆迁的活，模式仍旧是季东来的既有模式，废钢变轮毂。 至于钢板，金华本地钢厂也是一堆，季东来把翟翕然从外地调回来，先期配合尹鸿颜工作。 原来河北那边空闲的冲压机拉几台南下，原有的模具直接带过来，那边新开模具再次开机，毕竟还有库存。 至于衬套更加简单，注塑机和模具也跟着南下，季东来那边正好腾出场地上更大压力的设备。 这些设备全部算在季东来固定投资，按照设备款打入季东来的账户，具体的归属尹鸿颜操作，重新回到本行，尹鸿颜每天忙得热火朝天，不得已招聘了一个助理。 质检员是丁艾星手下新招来的几个学生，刚刚从孙莉手下培养出来，听到被季东来调到杭州，几个人乐的一夜没睡觉。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几位！我把你们弄到了天堂环境工作，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技术方面我不在这里的时候，高师傅全权负责。」 「财务方面尹鸿颜尹总负责全面财务，翟翕然翟总负责采购和销售，工厂那边一定要对接好，另外供应商那边都是押款三个月，凭你们的本事，半年结款更好！」 「总之一条，最好一毛钱都不花就能够开工，各位，这是最好的年代，最好的地点，在这里你们能不能创造最好的业绩，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新公司刚开始，总共不到三十人，也包括季东来在内，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季东来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但是现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季东来给自己这帮人创造了最好的机会。 公司的办公设备全部来源于尹鸿颜的公司，季东来签字直接入账，季东来不在的情况下，这边就交给了高中禾代签。 「季总，这边可靠么？南方人的心眼可是很多的！」 季东来连轴转带着众人把现场忙活儿的差不多，临走之前带着众人找了一家饭店吃了一顿，众人喝的有点高，高中禾找到季东来小声询问。 「还算可靠，但是你们几个也要给我盯住了，技术方面你们谁也不能交，档案室的技术资料只有我们自己可以看！其实我们需要保住的就是工艺，技术都是电梯公司那边的，不归属我们！」 「一旦有问题你都可以随时和我汇报，也包括财务……」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尹鸿颜，此时尹鸿颜正在和几个女学生开心的聊天，高中禾看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轻轻点点头。 第二天季东来返回河北，整个杭州这边全部交给了自己的一波手下，尤其高中禾，对方到哪里都给人一种稳如泰山的架势，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值得信任。 临走之前，季东来带着技术核心见了一次朱存新和李贺，算是对两个股东交底，当然也包括尹鸿颜。 望着自己的背后股东竟然是电梯厂的实际老大，尹鸿颜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看来我们季总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我们财神奶奶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呵呵，尹总，以后公司的钱袋子交给 你了！」 李贺笑呵呵的冲着尹鸿颜伸出右手，尹鸿颜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伸出右手。 「李总，我真不知道是您，早知道是您我哪敢跟东来说这说那，唉，你这小子……」 尹鸿颜作势收拾季东来，季东来赶忙躲开，尹鸿颜聪明的举动及证明了自己和季东来的关系，又转达了对李贺的敬重，几个人都很受用。 至于朱存新，尹鸿颜一次也没见过，仍旧表现的毕恭毕敬，剩下的就是每个月一次的视频会议，季东来这才返回河北。 斯维尔这边的图纸季东来在杭州就翻译好了，绝大多数的钣金件再次开启样件阶段，当下丁艾星全部负责提交样件，仍旧是上次刘宇鹏的模式，三次通过。 至于新型导靴，季东来一点不例外，再次成为天津电梯厂的第二供应商。 如果不是酰长城那边打电话催促，季东来能够一直在公司待到四月份，好在现在公司这边有工程师团队，季东来不在也照样。 「这个简单，我弄一个螺杆车间这边车一下，然后我们表面处理，一周时间我们弄好！锚链需要注意一点，既然是配重必须足重，得和厂家那边说好……」 工程师看着季东来带回来的补偿链图纸，以及设计的工艺，当即表示没问题，设计两条线即可，一种挤出机两种口型即可。 真空吸料机这边没有，工程师这边直接干成了螺杆上料机，效果是一样的。 冷却直接地坑降温，设置了循环泵，季东来把整个过程审核完毕，签字，工厂这边直接开始生产。 「我勒个去，老大你终于来了，主任找你好几次了，这学期你们班的课程你没安排，没人管了你知道么？」 季东来回到学校率先回到了学生会，酰长城看到季东来一阵咋舌，季东来给众人分发了从杭州那边带来的礼物。 「都有分工，学习上的事情学委安排就行了，真的不成不行这学期就换了学委算了！弄来弄去我们班的队伍不合格，上学期就是***的多，他们全是甩手掌柜的，现在呢？我兼职的那边事情很多！」 第186章 你看我还有几分像从前？ 「大不了***学生会的事情，班级的事情我就不干了，过了这学期马上开专业课了！」 和酰长城那边到主任那边走了一趟，主任那边的事情不难，文件格式改了，导致文件不可用了。 季东来帮助改回来，所有内容就可以了。 学校这边分发的表格总是被修改，主任这边发下去，学生总是乱动，季东来直接设置了密码保护，主任这边才算安心。 季东来返回学生会还有一摞工作需要工作，现在工厂那边的很多事情季东来能够安心，但是杭州那边最起码几个月要去一趟，如果临时有事，季东来必须立马到场，这意味着季东来的时间更紧了，所以对鸡肋一样的班长职务并不在乎。 「你们班的奖学金发下来了，你是特等！你还是做班长吧，下学期我看看给你弄一个部长做一下，一专多能么！别意气用事！」 面对季东来不想做班长，酰长城微微惊讶，赶忙阻止。 毕竟辞职这东西一旦开头了，基本上就没有结尾，季东来这么能干的手下谁不喜欢，要做什么都能做。 季东来并未分辨，整理了一下东西回到王珏的住处。 「你可回来了，听说你把尹鸿颜雇佣了？给我说说咋回事，没看出来你对岁数大的这么有兴趣了，今天你不跟我说明白了我就告诉大舅，看看他怎么收拾你……」 王珏现在门店已经变成了两间，季东来过来，立马被王珏逮住了，耳朵被王珏揪得生疼，季东来双脚都快离地了。 「疼疼……老姐！那是朱存新雇佣的，不是我……」 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季东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朱存新的身上。当下人们还是比较保守，没有后来男女之间那种没有界限的时代。 果然把所有事情推到朱存新身上，王珏那边没有继续折磨季东来，毕竟王珏不会找朱存新那边寻问清楚。 当然王珏也少不了对季东来的警告，末尾的时候王珏左右看了一下。 「前几天我看到了江雪，她过来我这里买电脑，还问了你一嘴，你们俩有机会么？你别摆的挺高的，人家学校也不差知道么？」 王珏说话的时候盯着季东来的眼睛，发觉季东来目光里满是厌恶，王珏赶忙警告，季东来扁扁嘴。 暗道你们都把这姐妹想简单了，如果不是为了到你这里买东西便宜一点她会找你？这丫头比鬼都精明。 回想上一辈子的种种事端，季东来心情并不美丽。 「你别管了，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一个班级！不说一天二十小时能够见到也差不多！如果可以的话那时候就发生了，还用得着现在么？」 「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服，明天的雨水无法淋湿今天的衣服！过好当下吧，我没到三十不打算掺和这些事情，崔明艳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今年她就出国了，我这边得找一个合适的财务，你那边有合适的人选给我介绍一下吧！」 季东来上辈子添加了江雪的QQ不知多少次，微信同样次数不知道多少次。没有一次通过，季东来上辈子就死心了，更何况现在。 「哟，上了大学是不一样了？玩高深了？我跟你说正经的…」 王珏以为季东来又来了小孩子脾气，伸手又要捏季东来的耳朵，不想这次被季东来单手隔开，王珏一阵意外。 「姐，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呃……」 季东来一句话把王珏彻底问愣了，一直到季东来走出去十几步，王珏那边都没完全理解季东来的意思，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实。 季东来几乎一点都不像从 前，从季东来帮助自己拿到订单开始就不像，一直以来王珏都以为季东来被家里教育了，现在想想貌似自己的表弟经历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而这件事和江雪有关。 「江雪，如果让我知道你伤害了小弟，我饶不了你！」 虽然不知道季东来经历了什么，但是从季东来刚刚那深邃的眼神，王珏知道肯定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内心里对于让季东来和江雪和好如初的想法彻底否决。 走进王珏店内休息室，季东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季东来打开电脑，开始处理邮件。 绝大多数都是公司那边同事发过来的确认邮件，季东来不需要回复，其中一篇邮件引起了季东来的注意，是刘宇鹏发来的。 「我靠，结婚了！」 刘宇鹏依旧是以前的那种不喜欢附件，直接把一张结婚照截图在邮件里，旁边粘了一站照片是一个大高个又黑又大的刘宇鹏，旁边站着的女孩又小又瘦，比刘宇鹏矮了不止一点。 按照结婚证，女的叫于凤娇，是地道的川妹儿。 「东来，我结婚了！很遗憾没有如同你我想的那样，我父母的病情现在很稳定，现在我每天从早晨三点多开始忙活，晚上十一点收工！这里的饭馆算上我有两家，基本上都是川菜馆，我会做东北菜，咱们家吃的那种！」 「其实就是下饭菜，虽然做的不是很好吃，但是这帮工人吃的很好，所以生意可以！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没想过自己离开学校后会给人做饭讨生活，但是命运弄人！」 「感谢你借我的钱，现在我和媳妇每天赚的钱足够我们一家四口人开销了，我很满足！对了，东来，我记得你说过想来青藏朝圣，别着急来！还有三年左右这边的公路就修通了，那时候我们一起去！」 「我也学着藏民磕长头从吉当磕头去LS，然后敲下自己的一颗牙齿放在布达拉宫脚下！以前我对钱没有概念，来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十块钱赚来也不容易！不说了，扯证我第一时间发给你了，我得回去工作了，有事就给我留言吧！」 「能够养活一家人的感觉真好，比在网吧那边打红警舒服，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努力了，谢谢你兄弟！」 第187章 赏心悦事 一封邮件，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刘宇鹏这段日子已经完成了从街溜子到男人的蜕变，玩世不恭的目光变成了现在的坚定，并不是麻木。 再看看刘宇鹏身边的女孩，从目光里看得出对方是真的十分开心。 季东来坐在电脑前，怔怔的看着邮件很久，破天荒的点了一根烟，就连王珏那边过来都没发现。 「刘宇鹏结婚了，怎么这么快？」 望着邮件里面刘宇鹏的结婚证和照片，王珏眼睛里也都是惊讶。尤其看到刘宇鹏和于凤娇差那么多，王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凭借刘宇鹏的条件找一个什么样的都不困难。 「没什么奇怪的，他现在的条件也就这样了！家里两个生病的，只有他一个赚钱的，那丫头看得出是真的喜欢他，不然不会选择跟他的！川妹子能吃苦，性格泼辣，是刘宇鹏的好归宿！」 想想上辈子刘宇鹏家里鸡飞狗跳的样子，季东来揉了一下眼睛，暗道我不是故意害你的兄弟。 想了想打了一几行字：家里房子还在，家就在这里，钥匙在我家，随时取走！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哥们的那种纯真，王珏站在一旁捂了一下鼻子，伸手把季东来的烟头掐灭。 「你也想一下自己吧，工作不是全部！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对，三十已经快过了，是不是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呀……」 「臭小子，敢说我……」 王珏那边刚想在生活方面教育一下自己的小弟，没想到季东来那边反唇相讥，王珏那边一时语塞，瞬间就开始武力征服，两人闹了一会王珏这才离开。 找出一本后街男孩，季东来塞入随身听开始独自欣赏。此时的歌手无论是填词还是配乐是十分用心，每一句歌词都能够深入人心。 后街男孩，光辉岁月，红豆……季东来一直听歌到深夜都没睡着。眼前时不时出现刘宇鹏在高原上挥汗如雨的场景。 如果不是刘宇鹏的照片和邮件，季东来很难想象一个饭来张嘴的少爷能够低下高贵的头伺候人，为了十块钱让自己家人赔笑脸。 季东来翻了一下胡丽娟的q，对方的号码几乎不怎么上线，留言也就是一个表情，季东来看到了问一句，对方看到后回复一句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料想对方在大学里也依旧是学霸模式，貌似这种模式很难切换。 「阿嚏！谁念叨我呢？肯定又是季东来，下次我编一个病毒给你丢到q里面，哼！」 胡丽娟正在图书馆里面研究资料，毫无征兆的几个喷嚏喷出去，胡丽娟周围幸好没有其他人，不然非闹笑话不可。 想一下操心自己的人，胡丽娟的脸上生起甜蜜。 同样是国家重点高校，同济大学的学习氛围同样浓厚的很，甚至超越季东来的首都理工大学，胡丽娟作为县状元到这边并没有成绩上面的优势。 来这里大多都是天南海北的学霸，智商和情商都不是一点点的好。 世界范围内，无论是西方的所谓优化教育还是中国的科举式教育，本质上没有区别。 引入的西方教育名义上是为了绝大多数，实际上还是依靠普世教育给资本的工厂培养更多的打工者，真正培养的上层建筑需要的人才类高校，每个国家都有特殊专业和指向。 美洲伯克利，耶鲁，斯坦福；英国的剑桥牛津，皇家公学。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国内清北很出名，但是高层领导很少有产自这里的高才。 同济大学，人大作为培养理性研究型人才的高校，最受上层建筑青睐。 十点多，胡丽娟带着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书本返回宿舍，宿舍内众人也开始 收拾东西准备休息。 这一幕与国内很多二本高校形成鲜明对比，即便是季东来的首都理工大学同样比不了。 季东来第二天上学算是开学季，当科任点到季东来名字的时候，很多人都回头，季东来照例坐在后门边上。 「季东来，你旷课好几节了，下课跟我到办公室拿教案自己回来复习！」 老师推了一下眼镜，看看远在最后排的季东来。 「好的老师，谢谢！」 举起手跟老师表示自己的存在，季东来展开教材和橡胶手册，老师那边讲课，下课的时候季东来照例得问一些问题。 伴着生产橡胶类产品越来越多，季东来对于橡胶这种高分子材料的兴趣越来越大。 吴真和田野挨着，此时也回头看了一眼季东来，目光里是幸灾乐祸。 晚自习的时候，季东来没有着急走，吴真看了一眼田野，吴真率先走上讲台。 「咱们院里有个活动，要求咱们所有人参与设计校徽活动，明天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设计交上来，必须交，不然考评分扣分！」 目光在每一个同学的脸上划过，吴真着重看了一眼季东来，季东来压根没理会。这件事季东来也知道，只不过上面说的是自愿参与，毕竟学院这边已经找专业团队来做了。 吴真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有能力或者说是权利，季东来压根不想鸟。 「大家都静一下，前阶段我们开学阶段院内对于我们班干部的工作并不满意，对于我们班级的领导班子的能力提出了质疑，所以经过我们的商量，我们决定由咱们班同学自己选出班级的领导干部团体！」 「现在我们询问一下班级领导班子的意见，班长你同意么？」 季东来抬头，田野此时已经站在讲台上，望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不善，班级里的很多人此时也回头，不用问季东来也知道结果。 季东来不在乎班长这个职位，但是明显对方玩猫腻，自己如果不表示一下，就感觉是泥捏的了。 「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是班主任在场主持的。开学季的时候大家都是新人，并没有多少经验，相互之间也不了解，我也是被院里指派的，所以很不好意思，开学晚来了一段时间！」 第188章 坑新挖的，勇敢点往下跳 「我马上打电话，各位别着急，咱们班主任就在院里住，到这里不超过十分钟！」 说着季东来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老教师今年五十几岁了，是个女的！在材料领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才，就是身体不太好，去年刚刚装了心脏起搏器，所以班级工作很少参与。 望着季东来不经过自己几个人就拨通班主任电话，吴真田野和几个串通好了的班干部此时心里十分不满，但是也不担心。 毕竟几个人都已经串通好了，所有人的职位都动一下，尤其班长的职位，考评分那么多，对方去年是特等奖学金，配上院内的校友奖学金，两项加起来差不多一万。 班主任那边答应的很爽快，季东来嗯了一声，电话里很快传出忙音，季东来看了一下前面偷眼看自己的几个人，嘴角勾起弧度，暗道你们不是玩阴谋么？那你爹我就跟你们玩点阳谋，看看谁惨。 「大家都静一下，班主任稍后就到！现在老师要求我们这些班干部把上学期自己完成的班级工作整理一下，作为今晚再次选择班干部前的述职报告，给大家十分钟！」 「呃……」 这下吴真田野几个人傻眼了，因为上学期，两个货基本上什么都没干。 好几次季东来那边给几个人带回来任务，两个懒货在网吧打游戏，根本不回来，就一句你给我做了得了。 人懒官瘾大，这就是很多这种人通病，季东来这手阳谋一出，班级的很多班干部此时都蒙了。 文艺委员去年做的工作就是零，因为院内没组织什么文艺活动，元旦晚会都是季东来张罗的，对方当初能够上来也是和吴真一帮人串通的。 生活委员？同样什么东西也没做，贫困生兼职就业，寝室各种卫生标准，普及各种东西，每一条都能够看到季东来的影子，生活委员就是空加分。 另外几个人几乎也是同样的待遇，班级只要季东来坐在这里，班级基本上没有什么破事，班级绝大多数人把季东来做的事情看在眼里。 吴真和田野握着笔在那边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写什么，季东来那边则刷刷点点写了两页纸，另外给学生会那边干事发了一个短信，对方把幻灯机搬了过来。 「哟，挺正式啊，还做演讲稿了，那就正式开始吧，我也听一下咱们班的高材生的水平！」 班主任身穿着长款大衣，望着讲台上已经放好了幻灯片，脸上十分满意，示意季东来开始。 「好，那我们就从班级的基层干部开始！课代表就算了，都是科任选拔的，如果去年都完成的很好就继续干，如果你们得罪了科任我们就没办法了！下面有请生活委员上台……」 季东来虚晃一枪，科代表们那边拿着手里的纸望着季东来各种白眼，暗道你这班长不厚道，说好全都说，结果不给机会。 生活委员去年一点事没干，拿着手里的稿子，脑门上都是汗。 「那个……不好意思，辜负咱们班同学的期望，上个学年我没干什么工作，这个学年希望咱们班选出更好的生活委员！」 实在是没有脸站在上面，生活委员只说了一句话就下来了，文艺委员那边自己身上一点才艺都没有，上去简单的说了几句假大空，实质内容一点都没有，最终也灰溜溜的下来。 即便是轮到了田野，对方也是从季东来做的事情上摘，但是季东来就坐在下面，对方还不敢不带着季东来，吭哧了五分钟故意拖延，然后下来。 至于吴真不愧是富家子弟，在上面各种白活，几乎是按照中央讲话抄下来的，实际内容大家也看的出来，实际没有。 什么积极分子，各种课程，对方带回来就往那里一丢，连交作业都是让季东来代 收，后期季东来和对方关系闹掰了，季东来也不管了，这才轮到吴真。 此时吴真把这些全部算到了自己的脑袋上，轮无耻，班级里吴真是第一名。 「上一个学年，我先检讨两句！本身对班级组织工作并不熟悉，所以很多事情做的毛手毛脚！做了很多其它班干部应该做的事情，这里给大家道个歉，真没经验！」 轮到季东来，季东来先道了歉，给众人鞠了一躬，光是这一点就远远超过一群十分自负的天之骄子。 班主任那边看在眼里，不断点头，最起码班长没选错。 接着季东来总结上个学年自己做的工作，有完成的业绩，也有不足，还有建议补充，非常到位，光凭借这一点就甩吴真之流三条街。 吴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几个人精心谋划的这个局，最终跳进去的是自己几个人，而且打脸是真疼啊。 季东来没有丝毫的拖沓，十分钟说完。 「我们这一学年的班级班子汇报完毕，下一学年还是请班主任根据我们班级每一个同学的专长给班级选出更加适合的干部人选。」 「开学季时间仓促，有些专业岗位当时都是临时抓人，这显然是不行的，剩下的时间交给老师，这是我们班级同学的个人专长列表，给所有同学做个参考，选谁给大家办事，请大家擦亮眼睛！」 最后，季东来把班级具有专长的学生名单直接投影到幕布上面，里面好几个人以前就是班干部，还是县市级的那种优秀班干部，虽然有可能有水分，但也可以作为参考，结果一目了然。 「我们班长做的总结很专业，掌声！」 「哗……」 面对季东来做工作这么全面，班主任十分欣慰，这意味着自己是真的可以放心，班长是绝对不换的。 如潮的掌声响起，每一下都狠狠地抽在吴真和田野的脸上，上学期尸位素餐的几个人此时心里更是堵得发慌，暗骂吴真和田野，自己还是个孩子你组织什么起义？尼玛害的我们不能在这里好好的加分。 接下来选择班干部非常容易了，除了季东来这班长之外全部重选，也包括吴真。 第189章 稳如泰山大班长 团支书这个职务，班主任直接把一个叫做卢茵的女孩叫了起来，平日里对方不声不响的，季东来和对方那边的交集也不是很多。 「卢茵从北小开始就做团支书，曾经获得过市级证书和嘉奖，很有经验！卢茵上来给我们大家讲两句，别闷着！这个世界就是能者多劳，用好莱坞的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知道你想好好学习，班干部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对着卢茵那边挥挥手，对方这才走上台。 事实证明卢茵的确是有水平的，只是简单的做了两分钟的讲话，从自己的工作到下一步工作开展全都讲明白了，其中还有自己对这份工作的理解，还有最重要的自己做的调研，职业规划。 学习委员其实根本不用选，材料班招生的时候成绩就是院里最高的，有一个省状元就在季东来的班级，对方同样也是各种荣耀加身，也做过班干部，去年和季东来并列特等奖学金。 班主任大手一挥就上来了，至于文艺委员，体育委员，生活委员这些实质性该干工作的职位，全都是那种有特长的学生。 本来吴真也是体育特长，但是上次利用各种腾挪做了团支书，结果人懒还傲娇，这次选择体育委员对方自愿退出，因为没脸了。 最后的班长人选，班主任一锤定音。 「还是季东来做班长吧，平常就在学生会，工作也很认真负责！这么全面的学生我们不好找，季东来这不是我选的你，是咱们全班同学选的你，继续干吧！」 「对，继续干班长，班级需要你！」 「对，老师现在给你配齐了这么多得力干将，工作好开展了！」 理工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精英，看人都很准，最重要的是季东来手里的资源相对于这些普通学生来说丰富的多。 班级的贫困生到现在还在季东来表姐那边工作赚外快，有几个材料课代表在院里的实验室做兼职，每周都会帮季东来化验各种压片，也包括一些金属材质。 高中禾现在做的很多设计，季东来把图纸交给班级里面做结构的同学，对方那边帮忙校核，季东来的时间毕竟还是有限的。 「好，感谢大家的信任，季东来做不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毕竟一个班级没有那么多事情，老师已经给大家做好了分工，那我也简单的布置一下接下里的任务！」 「过了三月就是清明端午，大家别光顾着学习，适当我们也出去放松一下！生活委员张罗一下咱们班同学去哪里放松一下，适当的照顾一下外地同学，尽量能够是那种放松而且不拥挤的地方！」 「文艺委员是不是张罗一下才艺表演，游山玩水做个联欢是最好的，新学期有国家运动员选拔，咱们班的篮球打的一直不错，CBA球探也来我们这边挖人，看看能不能预先选拔一下！据我所知，体育委员有教练证的是不是……」 季东来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新选上来的班干部那边拿着小本本认真的记录，尤其涉及到职责交叉的地方，几个人干脆坐到一起商量。 大学是很多人生活的转折点，其中班干部对于班级学生的引导是至关重要的，只是可惜绝大多数高校的班干部都是摆设。 除了能够简单的应付学校发下来的任务意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更有甚者四年大学下来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当然也什么都没做。 「班长，你英文那么好，现在还在外企实习，能不能给我们班同学弄点外企的实习机会？都说好环境才能塑造出好的技能！」 季东来讲话结束，生活委员举手提问，季东来眼睛微微一亮。 「这倒是，我问一下老外看看能不能要几个实习生的名额！老外对于我们学校的高材生还是非常认可的，最 好具有一点专业能力的！老外那边对于制图能力和工程计算能力需要很多！」 「当然并不是说其他英文好的同学没有机会，这不是绝对的，有这方面需求的同学把联络方式和自己的专长交给生活委员，我们一起帮大家把这件事做了！」 「好！」 新班子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解决大家实际需求，这和上学期明显不同，吴真一帮人此时脑袋埋得深深的。 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结束，回到宿舍的吴真再次发火，板凳重重的摔在地上。另外一边的田野也十分沮丧，精心策划的事情变成了自己的死结，谁也没想到。 网络里面不都是这么用的么，从众的人群几乎不会思考，平日里相互没什么交流的同学这次怎么会这么心齐？田野的小脑袋此时也满是疑惑。 第二天季东来把新任班干部的事情重新上报，也包括吴真的团支书解职，这个虽然有点麻烦，班主任那边一个电话也就搞定了。 「终于结束了这种什么事情都摊派的做法了，真不知道吴真是什么地方出来的玩意，不知道自己职责是什么，就知道发官威！」 「就是，该布置重点的东西不讲重点，全都是官面文章，可恶！」 至于斯维尔那边的实习生相对容易很多，季东来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听说首都理工的学生想过来实习，公司直接给了季东来十五个名额。 毕竟季东来这个样板摆在这里，同样一个学校的学生不会差到哪里去。 季东来并未把这十五个实习生全部给班级的同学，毕竟大家的水平有差距。而是给了班级七个，另外八个在全院招募。 让季东来没想到，给自己投简历的有五十几份，其他院系的也有，占比最多的是即将毕业的学长。 「一个实习机会，至于么？」 季东来让纪亮给自己做助理，望着大把的简历，纪亮有些迷糊，季东来摆摆手。 「工作不好找，欧美日韩这是排序，钱都是人家印出来的，给多少还不是人家说来算？所以尽管很多人不承认，大把的人优先想进入外企！」 第190章 老师的帮助！ 「人都会去受到尊重的地方工作，工资就代表着对知识的尊重，对人的尊重！现在国内绝大多数民企不光工作环境不好，人文素质更差！大学生过去了一样当成民工使唤，这些人寒窗苦读十几年，能甘心么？」 「剩下的一些人脑袋打破了进入国企，你看一下国字号的那些大企业，几乎都是咱们这种985，211的学生，以后研究生都得是入门槛！」 「所以，年轻人，尽量还是提升自己的能力吧！我们国家的所有民企想要走出来高大上标杆企业，至少还需要几十年……」 想到国内大把民营企业的现状和将来的状态，季东来心里暗自摇头。 即便是二十年后，仍旧有很多民营企业不把学校毕业生当成玩意，工资欺诈和突破道德底线的办公室政治才是主旋律。 某几个公知在网络上大骂某些高校毕业生往外走，但是却不低头去做一点点调研，有一点良心的老教授温先生，退休了以后才有话说，这就是国内现状。 「那我能去老外那边实习么？」 纪亮按照季东来的要求把简历整理完毕，这才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以，你准备一下后天和我去入职！你去销售那边实习，本身你的能力也可以，到那边多看，有用的就学，没用的记录下来！」 纪亮本来以为季东来会激烈的反对自己离开王珏那里，毕竟自己现在是王珏的员工，没想到季东来没有丝毫迟疑，立马给自己安排了，心里震惊之余对季东来的人品生起由衷的敬意。 送几个人去斯维尔实习只是顺便的事情，布置完工作，季东来本指望回去自己小工厂，不想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东来，你一个学长回来了，也是我的学生，你帮我接一下，正好你们交流一下，你们两很像，会有共同语言！」 面对班主任的话，季东来没有半点迟疑，到公司那边借了一台商务车直接去了首都机场。 「学长，你是当官的吧？」 望着李东锌一丝不苟的大平头，以及那坚定地眼神，季东来几乎一眼就判断出来了。 「果然你有两下子，老师派来的都是精英啊！你自己做买卖？」 李东锌同样也不白给，作为公司的技术主管，对方从进入学校就是骨干，毕业之前就被某个企业直接拔走了，档案现在还是秘密状态。 「有两个小企业，杭州的是和别人一起做的，当地的是我自己做的，学长如果不忙到我的企业溜达溜达？」 听李东锌的话语，季东来知道这是班主任给自己的机会，李东锌点点头，季东来当即车子选了一条路直接去了自己的小工厂。 这次季东来带领李东锌倒着参观，先带着对方参观了模具车间，那边加工的产品足够分量，李东锌也不断点头，尤其那几台进口机床，对方看的最仔细。.br> 至于成型车间对方走的很快，并没有什么深意。 季东来本指望带着对方在加工车间走马观花，毕竟这边的环境不是很好，尤其铆焊车间那边灰尘漫天。 「嗯？你这是从哪雇佣的技术工人？」 二零机床这边，和高中禾一起来的老技术工人叼着烟卷，此时正在车补偿链包塑机器用的口型，破天荒的李东锌站住脚步。 「这个可不好雇佣，这是我花高薪挖来的，整个团队！有一部分人在电厂那边维修重型设备还没回来，另外一部分人南下帮我带团队去了！这个是老车工，各处下来的设备订单绝大部分都在这里完成！」 季东来拿起一个刚刚弄好口型交给李东锌，虽然只是普车加工出来的口型，但是表面光洁度绝对够高，达到了镜面的程度。 季东来也很佩服，此时已经不意外了，这帮老技术工人现在带给了季东来太多的惊喜，手下是真的有本事。 有了这帮人在这里，季东来手下的中专生现在进步神速，有几个现在已经敢于大胆的设计设备了。 「你帮我问问老师傅能不能车圆，我有用!」 仔细的查看现场车工弄的每一个工件，李东锌目光里闪过激动的光芒，季东来点点头，等到老技工把这一段赶到头，季东来这才和师傅那边那边打招呼。 「凹圆还是凸圆？」 「呃……」 「凹圆！师傅你如果能做，我们这里有个零部件需要加工一下，拜托！」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李东锌对于老技工十分恭敬，老技工看了一眼对方，再看看季东来，季东来那边点点头。 「小龙，七零棒料，六十长，材质四十五，给我调质料！」 手里的烟灰弹了一下，老技工缓缓的把刀架往后退，工件卸下来，三抓卡盘换成四爪，接着开始换刀。 「球刀？」 卸掉了所有刀具，老技工拿了一把球刀，正当李东锌以为对方会用这把刀进行车削的时候，对方拿了一把卡尺，大约量了一下尺寸，接着在铁板上面画了一个圆，接着剪了下来。 接着拿着圆盘，单手卡着切刀直接去了砂轮机。 「手工仿形？我的妈，这老同志以前干过什么？」 望着老技工把球刀表面按照圆盘表面进行磨削，李东锌眼睛里都是惊讶看看季东来，季东来挠挠头。 「据说以前在东安发动机，他们手工干过很多东西！他们是一个团队始终不分开，我把他们派出去一部分人，定期得把他们弄到一起休假！一般人用不了这些人，我年纪轻，老同志们天生让着我，因为我也懂一点技术！」 面对李东锌，季东来没有全部展现实力。 经历了这几次事情，季东来现在学会了面对谁都留一手，毕竟不知道哪一天谁会给自己一刀。 工厂现在的技术季东来推到几个技术工程师身上，一方面增加对方的身价，另外一方面把自己摘出来，防止某些人过早的注意到自己。 「怪不得，我们国家以前的加工设备有限，于是出现了一批专业技工！包括当年的歼击机发动机的关键部位都是这帮人手动加工的！」 第191章 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车工 「东风导弹当年很多零部件加工的时候面临诸多问题，尤其核心零部件的加工精度始终达不到要求！后来咱们国家举行了一次全国技工大赛，来自东北几个军工厂的老技工独拔头筹，然后国家把这部分人集中起来！」 「当然当年的比赛不局限在设备，也包括焊接，铸造，成型钣金……我们学校的几个老技工当年就曾经参加过那次大比武！」 「后来伴随着进口设备的逐渐迭代，还有一些工厂的变化，这些技术工人逐渐扩散到全国各地！你小子绝对不简单，竟然能够淘换到一个！」 说道那段历史，李东锌如数家珍，季东来赔笑的同时心里对李东锌的身份开始好奇，尤其对方腰杆溜直。 「当当！」 「卧槽，季东来，你捡到宝了，我告诉你，就这个老技工，最少价值一套别墅，杭州核心区的那种！」 在李东锌震惊的时候，老技工的刀具磨完了，就在对方以为老技工会开始工作的时候。 对方直接打开了机床的齿轮箱，招呼小工把扳手给自己，然后开始更换齿轮。别个不说，光是这一手，国内现在绝大多数车工都做不到。 当下的车工能够把零部件加工出来已经是烧高香了，真的能够根据零件的要求自由配比齿轮箱，全国范围凤毛麟角，或者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车钳洗刨磨，为什么车工能够排在老大位置？ 因为老车工不光会开车，而且会修车，甚至会组装车。qδ 车床运用一段时间，自己就能把齿轮拆下来换掉，自由配给减速比这件事就连很多新的工程师都做不到，更何况小车工。 「切，你的别墅怎么那么值钱？八套别墅我都不换告诉你，我在那边小区特地买的房子就给他们住的，每天好酒好菜供着！实话告诉你，连我亲爹我都没这么伺候！」 老技工自由组装车床这件事，季东来也是第一次见，很快季东来镇静下来，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恭敬，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李东锌看了看季东来，眼睛里少有的出现震惊。 一个年轻人没有毕业就这么重视技术，李东锌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对方刚刚大一，看得出来老师给自己派来的人绝对有东西，真的可以了解一下。 「唰唰！」 齿轮更换完毕，老技工把手擦了一下，接着开始擦拭机床的导轨，给丝杠那边滴了一点油。 「嗡嗡……」 再次启动车床，机床的声音都不同了。车速明显和原来的有区别，老技工敲了一下卡盘，找正完毕开始夹持工件。 收拾完这边，又把车刀在砂纸上面蹭了一下，一切都做完了，对方这才再次开车。 「嗡嗡……」 「啧啧，绝对是行家牛逼人物！东来我有几个图纸，你给我加工一下，不难！关节部位，加公回去我拿去配其他尺寸！」 望着老技工那边开始缓慢往前推动刀架，李东锌点点头，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一张草图，就是一个凹圆。 表面粗糙度是零点四，尺寸精度小数点后三位，材质是42CrMo。 「三千五一个，友情价格！」 「成交！」 都是行家，没有半点的讨价换件讨价还价，李东锌那边拿钱，季东来招呼崔明艳下来入账，接着自己到楼上画图下单，等到季东来再次下来，老技工手里的凹圆已经下机了。 「师傅，这个圆心需要挖个坑么？毕竟这里不好弄！」 手里拿着凹圆，李东锌仔细的查看，虽然看不出来球心的加工偏差，但是凭借经验，李东锌还是比较担心。 「不用，我练 了几十年了，光是球心那个位置我就练了两年！球刀点接触，现在他们叫做R刀！这把刀是钨钢的，磨损不是那么严重，正常是一个关节一把刀，你是用在平衡器上面的吧！」 老技工点了一根烟，摆摆手小工去其他机床干活了。 「您怎么知道？」 听到老技工这么说，李东锌眼睛里都是震惊，回想平衡器下面的四个球头，貌似图纸是保密的啊。 「不用意外，中心钻孔是我下的二级标准，因为你们现在引入的那个机床有缺陷，只能加工到那个程度！图纸上面有我的签字，不出意外你可以回去找一号箱，那里面是一级图纸，估计你们还加工不出来！」 「620那台老床子当年我们攒机的时候你应该不大，现在那台床子基本上都没有多少人愿意用来干精细活了，因为对工人的技能要求更高！」 「但是无论多么精密的数控机床，再怎么精密的数控系统也就是人脑的部分替代，当年大连机床，BJ机床和沈阳机床，包括安阳机床都找我车过监本！只是可惜浪费了我的监本和时间，到现在他们也没赶上老外的系统！」 「数控机床说白了还是描点连线，点数越密集，做的东西越好，不信你可以细看数控机床加工出来的东西，都带纹路，后期必须要抛光和磨削，不然用起来比普通机床还费劲，唉，不跟你们摆历史了，都过去了……」 说话间，老师傅拿起搪瓷缸，揭开盖子，晃动一下里面的茶叶喝了两口，上面伟人的图像依旧清晰可见，表面只有轻微的变色，但是一点漆没掉。 「工人光荣」几个字在呈现弧形围绕在图像的周围，墩一下手里的黑杆烟，老人脸上满是对那个时代的憧憬和回忆。 「真没想到我在这还能见到咱们老一代师傅，咱们出去喝点……」 「算了，我们现在喝酒只和几个老哥们喝酒，其余人都不喝！你和我们老板喝吧，人老了絮叨岁数大了，下个班是我们的另外一个同事，失陪了！」 冲着李东锌晃了一下手里的茶缸，接着对季东来那边打了一声招呼，老师傅转身潇洒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季东来赶忙和对方摆手，并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不加班，不早上班，踩点上班，干工作的时候没有任何拖沓，不该干的一点不干，季东来已经习惯了。 第192章 四处网络人才和核心技术 「老师傅平常也这样？」 望着老师傅的背影，李东锌有些尴尬。 「知足吧，他能来我这里是我的运气，不是偶然的机会我根本雇不来，寻常日子我都得供着！有事情我都是和他们的头高中禾说，他们之间熟悉脾气相互好沟通！」 「他们这帮人在工厂做了一辈子，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技术！对于和人沟通的那种所谓的人情世故不是懒得弄，而是真没时间！」 「是他们的刻苦钻营才有了我们今天国家的工业基础，时间久了对人情就淡漠了！所以我平常对他们都是很尊重，哪怕说他们哪天心里不高兴，不来上班随便我也不扣钱！」 「但是这帮人绝对讲究，他欠了一个小时都会找时间给你补回来，不是磨洋工的那种！老一代坚持做技术到现在的看都看成了大拿，更何况他们这种钻营过来的，你看那边的设备，全都是他们给我做的非标……」 带着李东锌，季东来边走边说。 什么叫做工业，这帮人来了之后季东来才真正的懂得。 没事的时候这帮人很少打牌，从军重工业走出来的这帮核心工人，随随便便出手都会让人感觉不赖，李东锌在季东来的指导下挨个巡查。 一个个工装卡具的精巧，就是李东锌这个理工大学毕业生都感觉自愧不如。 「东来，有些比较有难度的工件你要不要尝试一下，都需要手擀的那种！实话说你现在规模和硬件条件如果做军工配套，验厂够呛能过，先从试验件开始如何？要不你把你的几个工人借给我也行……」 李东锌对于这几个老师傅是真喜欢，季东来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 暗道你小子要小姐我都给你找，这几个技术工人？想都别想，至于试验件绝对没有问题，价格高就成。 这年头什么东西最值钱，军标最值钱。 按照李东锌的要求，这里必须有一台联网的电脑，单独的那种，只有季东来有启动钥匙，不能拷贝，就连打印机都要是专用的。 军标的图纸和老外的图纸有很多类似的地方，那就是标准和图纸几乎都是分开的，给你图纸的时候同时会给你一份标准。 所以即便是图纸泄露了，你也只得到了半分，另外的零件精度或者技术要求全在标准上面呢。 初期季东来只得到了李东锌手里的这几个凹圆，标准对方那边虽然没给，但是那位老师父几乎就是标准了，对方让季东来先准备电脑，接着有专人给季东来安装防护。 晚上的时候，季东来把李东锌送到学校的宾馆，班主任和另外几个老师已经等在那里，其中也包括实验室的几个主管。 「东锌，和东来聊得怎么样？东来可是我们这一茬学生李少有的精英，和你一样都是材料院出来的！」 饭桌上，班主任喝着饮料笑呵呵的望着李东锌。 「很不错，我在他这个年纪根本没有他现在的成就，最重要一点重视技术，这在很多年轻人那边很少见，谢谢你老师，这么多年还这么关心我们！」 李东锌说话的时候看看季东来，顺便拿起酒杯敬了老师一口。 首都理工大学，每年你给国家贡献的军事科技人才绝对不少，有一些甚至算是定向培养。班主任这些天把季东来来学校后的各种考评看了一遍，包括学习成绩和借图书的种类以及频次。 最终得出结论，季东来是个可造之材，不是那种荒废光阴的人物。 这才趁着李东锌回学校测试的机会推荐一下，后续的事情就靠季东来自己把握了，班主任那边只是起到一个引荐的作用。 季东来看得出来，也拿着杯子敬了老师一口。 晚上 结束后就没有季东来的事情了，属于李东锌和学校那边合作沟通，季东来重新回到小工厂。 此时老师傅已经开始和杜敬标那边开始沟通，这阶段季东来在工厂成了里技术部，单独装了一条电话线。 杜敬标那边的材料渠道比较广，老师傅把所有的要求和对方说了一遍，强调了一下材料的强度。 「东来，我看找时间我们在跟前弄个中频炉吧！有些材料我们需要自己调一下，虽然进口的材料纯度比较高，但是有些材料我们还需要自己调整一下。」 「一方面军标件在某些方面很特殊，虽然这些代表们能够表述出来一些东西，但是内核性质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还是经验比较浅！」 「某些金属材料我们回来需要回炼一下，然后进行锻造，再次加工才能保证产品完全合格！另外一方面我们这么处理以后能够保证我们产品有自己独到的优势！」 「以前我们这帮老家伙没有你们现在这么多现代化手段，全是日记本，口述，加上晒图！有些东西来不及晒出来就装着脑袋带走了，他们那边也没有固化，现在还是那个样子！」 「有了中频炉，我们可以适当的收购一些报废金属，然后回来熔炼了进行锻造！就像那个卷板机的辊子，实际上就是离心铸造出来的，能够省下很多钱！包括包胶辊，其中的牵引辊，电梯的曳引机的牵引辊都是可以用的……」 放下电话，老师傅带着季东来进入车间，把自己的很多想法全部和季东来那边说出来，季东来一一记在脑海里，只不过中频炉不好弄。 买新的现在公司的资金有些不凑手，买旧的很难遇到合适的。 至于场地倒是好办，现在这个废旧场地一直没人管，季东来就在这里凑合了，真的不成的时候自己再搬走。 过阶段于伟的那笔资金回来了，季东来就能宽裕不少。 「炉子的问题我已经帮你想了，和花前两天去了一下以前的老同学那边，他就在距离这边不远！那家铸造厂不干了，和花那边正在和他们谈！炉子，铸件，砂子还有那些设备我们都在谈！」 「当初我们接出来曾经做了一个小的起重设备厂，他们工厂的起重机就是我们做的，现在都没坏！沙箱，抛丸机，还有炉子也都是我们做的！有些模型我们都想给他拿过来，有几个老师傅在扛着，实际就是想跟着过来！」 第193章 铸造大拿 老师傅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季东来敏锐的发觉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过来呗，他们的工资你们几个定，实在你抹不开就找老高来做！再不行我来，总之肯定不能比你们几个工资高，咱们厂你们就是工资帽，以后都是！」 「这阶段正好咱们能够上铸件的也比较多，老翟不是在杭州那边呢么，我让他在那边顺便推销咱们的铸造产品！现在全国能够干好铸造的也就是那么一帮人！」 「铸造这边建好了我们热处理也不用到外面去做了，反正有用，他们都说我心大，干！」 经过李东锌这件事，季东来深刻的了解到核心技术人才的重要性。即便是不干活，哪怕是留在这里镇宅也行，一旦拿住了李东锌的订单，那是一本万利，不讲价的。 老师傅那边点点头，不多时给和花那边打电话，和花这才拍板。 铸造厂老板那边也是99年跑路的，欠了一屁股债务，原本产品出口给日本那边做的可以，但是98危机，日本那边也不要货了。 最大的出口对象停摆，老板资金链断裂，再加上老板好赌，索性把公司的资金全都提了出来，消失。 几个债主那边起诉了工厂，要把工厂拍卖，一帮老头不同意，执行不了。 这件事两家一直在那边僵持着，实际上债主也就是想要挽回一点损失，工厂内的那些设备能值几个钱？ 况且河北这边工厂无一例外都是那种紧凑型的，设备挤在一起，绝大多数都是非标设备，不是特别专业的人都是废铁买走。 就连起重机，债主找来的买家也都是按照废铁买走，现在工厂的工人每天都守在那里，谁也没办法。 「老齐，听到了吗？军工件，我们马上就上这个了！你还抻着？真等着开始强制执行，别看你们几个级别挺高，别到时候上面下来把你们退休都给你们干掉了！」 「春风吹战鼓擂，伟人的队伍怕过谁？你自己跟错了人怪上面？我们几个到苏州那边跟错了人，自己不也受着了么？咱们又不是无赖，听我的设备和产品该搬就搬，老板欠你们钱这是事实，狗扯羊皮上面也不会坐视你们不管！」 「我们上次就是拉走了所有产品，老板那边干看着，留着他和那边扯羊皮！我们只是工人，别硬撑了！」 和花挂断电话，望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大声说道。 其实大家都是熟人，一批从某个大型国企散出来的。和花是焊工，齐勇外号大齐子，是工厂的铸造大拿。 这些年相互之间都有联络，需要帮忙的时候直接就到位。 前阶段大家还是同病相怜，现在和花一帮人找到了新的东家，而且待遇不错。各种待遇都比大齐子强很多，大齐子这才尝试找和花这帮人帮帮自己。 大齐子手下也有一帮人，都是那种实心工作，但是玩恶心的东西不会的那种。 大齐子这帮人的要求很简单，两年拖欠的工资，至于补助什么的都可以不要，就是这点要求对方现在也无法满足。 这几天和花就在反复的劝说，大齐子心动，但是对于季东来这种小厂还是有些怀疑。现在听到老熟人说季东来那边开始做军工件，对方真的心动了。 任何国家，军工件不是随便给人的，真的给了你接住了，下一波马上就来。 更何况自己这帮人以前就是做军工的，这算是真正的回归。 「我大齐子一辈子光明磊落，现在……」 想想和花要求自己把所有产品拉走，大齐子心里都是不甘。大凡是有一点办法，对方都想等着老板回来，哪怕是给自己这帮人打一个欠条也好。 作为获奖无数的生产标兵，杰出青 年，各种红旗手，大齐子心思一直很高傲。 「你……喂老板！」 和花那边正想训斥大齐子那边的迂腐，季东来的电话再次打来，季东来让和花开免提。 「齐师傅，贺师傅和我说了你们的情况！别担心，咱们不是偷，合法购买！你和那些债主谈谈，他们不是想卖那些东西么，包括炉子我都买！但是必须优先保证你们的工资，那才几个钱？」 「价格就按照他们给你们出的价格买，实话和你们说，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主要的是你们这帮人！东西都拉来，缺钱我出去借也要让你们过来，我季东来说道做到，放心！」 铸造厂这边的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子，工厂内的老师傅已经和季东来全部说了一遍，季东来是工人世家出身，怎么会不知道大齐子这帮人想的是什么？ 季横在工厂的时候，一针一线都不会拿回家，季东来在工厂那边玩，手里拿了一张纸叠飞机，老头下班了也要交回去。 那个时代的工人骨子里是骄傲的，也正是这种骄傲铸成了中国的大工业基础。 大齐子和季横不是一样的岁数，但是绝对是一个时代的工人同样骄傲，季东来当即电话拨了过来。 「那个季老板，不少东西呢，钱少不了……」 「五百万，我现在账户上只有这么多！打包，不行我们就只要炉子和那些时效的铸件，你们帮我挑！专检好的，我们工厂能够用到的最好了！」 「还是那句话，你们能来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季东来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谭秀梅的第一笔贷款还完了，杰里的贷款季东来也还完了。现在自己的征信非常好，银行那边已经同意给开承兑了。 五百万对于季东来这么大一家公司来说不是事情，现在工厂流水那么多，季东来到任何一家公司都能弄出来。 「季老板，谢谢你，有您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一件不落，我连废铁都给你拉去！」 有了季东来这句话，大齐子那边放心了。 让人当即找债主过来谈判，其实就是最大的那个债主。 现在工厂这边上蹿下跳的就是对方最欢实，几个小债主就是被对方这边联合起诉的。 第194章 技术人才的悲哀 「不行太低了，这些铸件我们拿出去卖至少每吨能够高五百块钱，你们给的价格绝对不行！」 面对大齐子，债主挺着大肚子摆手拒绝，实际上外面给的价格就是废铁价，现在钢材市场就是这个价，虽然期货那边价格显示不赖，民间收购没有那个价格。 都说经济复苏，对！但是重新洗牌后的经济，你能找到合适的客户么？国家那边还在和老外谈判，都说进了世贸国家经济就好了，真正有信心的没几个。 「你不同意我就把所有工件都割了，让他们全都变成真正的废品，到时候你去卖废品好了！」 这次大齐子也不废话了，摆摆手工人把丙烷和氧气都推了过来，噗的一声火焰就点燃了，吊车那边启动，其中一件产品吊了过来。 「诶诶……大齐子，你这是破坏……」 「别跟我说这些官方的词，老子被背诵这些条例的时候你在你妈肚子里还是个细胞，骂了个巴子！老子今天也让你见识一下工人阶级不好惹，割！」 连续半年多被这帮人折腾，大齐子耐心早就磨没了，无论是这个债主还是那个逃跑的老板，大齐子都不待见。 所有的人真正把工人当人看的，几乎没有，都是投机分子。现在大齐子才真正理解为什么国家要把所有经济***拿在国有企业手里。 如果不是那样，都交给了这些私营企业，工人根本没法活。 「齐师傅，有话好商量，好商量，别割别割，我同意还不行么？五百万，吊车和那边的设备得给我留下！」 见到大齐子这帮人真的怒了，债主那边也慌了。 尤其见到几个工人拿着割枪爬上行车，另外的几个工人已经开始奔向抛丸机，还有其它设备。 这些东西也不同于外面那些锈迹斑斑的铸件，真的割坏了那是没法修的，最终对方只能妥协。 几天后，季东来带着五百万的承兑来到工厂，债主那边在某些部门的监督下把工人的工资支付了，心里把季东来的祖宗都骂出来了，暗道说好的工人实在呢？早知道承兑，你们特么随便割，老子绝对不答应。 成排的卡车开进工厂，工人们那边开始拆除炉子……当然还有电缆。主电缆都是一五零的，那是绝对的钱。 季平这次还是首当其中，丁艾星带着一群小伙子名义上拆炉子，顺着电线来到变压器下面，此时工厂的电路全都拆掉了。 正好让丁艾星这帮人有可乘之机，趁着夜色，丁艾星几个人把主电缆装车拆走，至于厂债主派的人根本不懂哪里是重点，只要不动行车和那些设备，其余的不管。 「加快进度，尤其这些线缆，一点都不要给我留下，还有那边的导轨，埋到沙子里，别让人发现了……」 季平作为电工，没有一个东西不认识的，电线可以不拆走，但是里面的零部件一个不剩，全部用塑料袋包好了，让丁艾星埋在沙子里。 拆回来的电缆，配合上次从电厂拆回来的线路，整合出来一套铸造厂用的总体线路基本上不缺材料。 这次季东来加盖铸造厂仍旧用的是拆迁回来的那些旧砖和废料，骨架更加容易，直接利用拆回来的型材焊接，几天时间就能够立起来。 房顶上建造自然风帽，因为厂房一直没有手续，季东来担心环保问题，车间外面建立了两套布袋除尘系统，虽然做不到一点烟尘没有，和大齐子这帮人曾经工作的场所相比起来还是太好了。 「地面不需要做的太好，就用红砖铺一层就行，没必要非要硬化，咱们这不是有废钢筋么，加上一层六个粗细的就行。」 对于车间的建设，大齐子亲自参与设计视同。 老吴只是给这 边劳务市场那边打了个电话，分分钟几十个建筑工人到位，小工更是一大帮。 原本季东来想要把车间的四周都建设砖墙，大齐子大手一挥。砖墙一米五高，剩下的全部拆下来的废铁皮配合保温层，就连房顶都是如此。 房顶预留大天窗，随时能够手动开合，铸造车间到机加车间之间建立走廊，铺设导轨，退火完毕的工件直接进入机械加工车间进行加工。 从原铸造厂那边搬过来的半成品铸造件依旧丢在外面自然时效，有一些产品现场能够用的到的，直接拉去加工车间进行加工。 虽然这次季东来没能从原铸造厂那边拉回来设备，但是出口件压模全部被大齐子带了出来，至于那套模压机高中禾这边就有图纸，想用的时候几天就能够做出来。 「这已经是我跟着建立的第五家工厂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六家了！」 大齐子站在地势高处，身后是和花以及几个老技工，此时大齐子眼神复杂。 带着队伍进入山海关，从当年的意气风发到后来的迷茫，本来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一个技术工程师，却被现实逼成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戾气的工头。 大齐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建立每一家工厂对方都想这是最后一家，事实证明这指示一厢情愿。 「大齐子，这肯定不是最后一家！你赶紧的弄，过两天我去杭州，我们家老高在那边主持呢，我得过去！这个小伙子心不止于此，但是咱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不是他的，随时让他搬走他就得走！」 「我们都是走过山海关的人，你就甘心折腾了一大通最终回归原点做个车间主任？我们反正不想，季东来这个人是做技术的出身，他不是那些做销售出身的老板！」 「能够体会到我们受的苦，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才愿意跟着他一起干！大齐子，有多少本事拿出来吧，这个年轻人可能会走一些弯路，但是绝对值得！」 和花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看着大齐子的背影沉声说道。 作为第一代工人的杰出代表，几个人本来也想安稳的生活，各种原因之下只能远走他乡，经历了各种坎坷之后，和花也算看明白了。 第195章 我早有准备，放心 玩嘴巴的人永远不可能和做技术生产的人共情，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苦！而且这些人永远没有底线，因为他们的底线就是法律，至于法律没有禁止的地方，他们永远没有底线。 「但愿如此吧老姐姐，我相信你！心思来说老高也不如你，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信你多好，何必现在造的这个样？」 大齐子抹了一把脸走下土坡，季东来那边在办公室看的很清楚。 「咳咳，你不担心他们几个成为小团体啊？这帮人可是很顽固的知道么？」 崔明艳单手搭在季东来的肩膀，远远地看着和花一帮人，浑身散发着香气。 「放心，南面一波北面一波，我在杭州那边已经让尹鸿颜招聘学生！两三年时间我就把他们轮岗一次，电梯厂那边主要是机械加工，老赵和老高轮流做技术主管！」 「铸造这边大齐子自己做，没事的！原料这边我自己掌握，销售是翟翕然，一半产品我们应用在自己的加工厂！只有中间的制造部分归属他，能翻起多大浪？」 「再说技术人才实际上很简单，只要给他们安排的工作合理，他们就不会如同销售和采购那么恶心！另外我手下的那些学生成长的很快，要不了几年就能够成为公司的骨干，到时候我让他们做公司的顾问就行了！」. 关于高中禾这帮人，季东来从这帮人入厂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安排。 两世为人，季东来见识了太多这种生产型人才的悲哀人生。本来能够安安稳稳的做好一个技术人员，拿着稳定的工资，生活富足。 结果非要掺和管理，被老板那边忽悠的什么原始股或者各种东西，最终变成了四不像。季东来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在自己的公司发生，一旦有苗头就会坚决拍死。 「你心眼可真多，如果不是认识你我一定认为你已经四十几岁了，如果有机会抓紧找个专业的财务过来，我那边的手续办好了，以后想找我就来加拿大哟！」 公司的事情崔明艳那边不担心了，接着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坐在季东来的大腿上，眼睛里都是柔情。 说道崔明艳要离开，季东来心情就十分的不愉快，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虽然说好的不走心，但是真的要分开，季东来心里也很是不舍。 况且崔明艳还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很多东西对方做的不错。 「不能不走么？我的资产又不是养不起你？」 望着崔明艳的美丽容颜，季东来真的不想对方离开，温柔乡的滋味不是那么能忘却的。作为一个痴情的男人，季东来十分不舍。 「舍不得我了，早知道就一直馋着你了！以后你会有很多女人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还年轻，绝对不能找一个比你大的女人，因为你还不了解女人，姐姐告诉你，男人征服世界，最终还是臣服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姐姐我能够看懂的世界很小，根本帮不了你走得更远。你走到今天不容易，从你现在的财富努力一下翻倍就跨过去这个坎了，不然就很容易垮下去，姐不想看到那天！继续努力吧，姐姐等你去加拿大找我哟……」 搂着季东来的脖子，崔明艳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心里同样不好受。 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所有感情故事，内心深处崔明艳也希望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可是季东来注定不是，原因无他：太优秀了。 作为一个知性女子，崔明艳知道什么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当然这也来源于几次失败的恋情。 太优秀的男人几乎都没有时间谈情说爱，所以对于这些事情看得非常淡。真的出现某些变故，第一个舍弃的就是这个。 遇到季东来后崔明艳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某 人的气质，这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但是崔明艳并不傻。 相似并不是全部，自己想要不再次被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能轻易改变计划。 那边有人给自己办好了一切，崔明艳最终选择去安逸，而不是和季东来去做所谓的奋斗夫妻。 「叮铃铃……」 季东来还想和崔明艳那边说点什么，公司那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望着杰里的电话，季东来赶忙接了起来，放下电话，季东来赶忙把崔明艳放下。 「我得回去了，产品出事了，晚上等我……」 「哼，不等不等，不让人睡觉！」 和季东来撒娇了一下，崔明艳整理一下衣服回到财务室，季东来火速返回公司。出事的产品是滑靴内衬，斯维尔车间生产的。 季东来到了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三个产品。 整个滑靴的内衬单侧磨损很厉害，另外一侧只是有轻微的擦痕，老外那边维护和保养的时候发现的，及时的把产品反馈回来公司的本埠。 整个设备的滑靴全部拆了回来，此时就摆在模拟设备的相应位置，杰里一脸严肃。 四个车间主任全部在现场，也包括曹丽坤，此时这帮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尤其曹丽坤，以前内衬是对方的主打。 「必须把这个原因给我调查清楚，是供应商的原因就把供应商送上法庭，如果是你们的原因就给我把问题点给我找出来，现在东西就摆在这里，你们说吧！」 杰里指着现场的零件对着手下这帮中国人大声的说道，季东来那边同声翻译，现在季东来的神色也不好看，毕竟现在技术部那边的绝大多数产品图纸都是季东来提供的。 再加上还有一部分骨架是季东来那边做的，现在必须确认这件事和骨架没有任何关系。不然斯维尔这种外企甩锅的本事可是一绝，尤其这帮中国的管理，绝对不会把帽子丢在自己的脑袋上。 「我跟你说肯定是原料的原因，咱们测试一下，不行我就送到实验室第三方，这年头无良供应商多得是，就应该这么办……」 「我看也是，技术这边也应该找一下是不是图纸翻译错了……」 第197章 不着急判断原因，先理顺 各种声音纷至沓来，终究就是一点，绝对不是自己部门的问题。几个车间主任时不时看看季东来，因为部分采购在季东来这里，能够丢到季东来这里大家才会安全。 季东来并未受到这帮人的影响，而是开始逐渐观察每一个零件。 四个滑靴只有下面的磨损，此时已经拆解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滑靴内衬上面，季东来拿着小手电自顾自的查看手下滑靴的骨架。 「嗯？」 季东来发觉这两个骨架安装橡胶弹簧的位置有明显的搓动痕迹，这种痕迹在产品安装的过程中不应该出现。 季东来拿起其中一个橡胶弹簧，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下连接螺栓，表面的磨损和剪切竟然不明显，季东来再看看另外一个磨损很明显的滑靴橡胶弹簧，再看看其他的几个，顿时就明白了。 接着找来数码相机对着几个橡胶弹簧开始拍照，尤其有磨损内衬的滑靴，从骨架安装位置的搓动痕迹，到橡胶弹簧安装螺栓上面的剪切痕。 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产品的外观，季东来惊讶的发现更换的橡胶弹簧竟然是自己公司的产品，并不是斯维尔公司的产品。 两者在橡胶弹簧骨架上面有明显的区别，斯维尔公司购买的骨架是焊接的，季东来的橡胶弹簧安装骨架采用的是螺栓与铁板一体成型，螺纹底部有明显的一段空缺。 这点季东来和电梯公司那边做过沟通，最终达成了协议。 更加重要的以前，斯维尔公司的橡胶弹簧骨架采购价更贵，因为中间增加一份焊接工序，氩弧焊！！光是这个焊接工艺价格就便宜不了，季东来偷偷地看了一眼采购部长，暗道自己的机会弄不好来了。 对方是季东来上次收拾了上任采购部长以后上来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空降的，据说是从某个大企业挖来的，依旧是一个非常强势的领导，工作中基本上不允许别人提出芝麻点的质疑。 尤其知道上一任采购部长因为季东来离职，对方看季东来的眼神始终充满了戒备，甚至说是敌意。qδ 季东来想了一下，把所有的信息拍照完毕，伸手召唤一下质量部长，接着是库管员，以及曹丽坤直接去了车间。 楼上采购部和销售几个人还在那边积极的口头上寻找原因，杰里临时有事去处理了。 「给我找橡胶弹簧，和这批产品一批次的，扭矩扳手，到维修这里来！」 季东来直接和质量部这边命令道，对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曹丽坤那边也跟着配合。 橡胶弹簧夹持在虎钳上面，季东来在螺纹上面拧了两颗螺栓，接着把螺纹打紧，看了一眼电梯厂的标准，季东来直接把扭矩拧到极限值。 「嗯？！」 「卧槽！」 季东来那边扭矩扳手轻轻发力，结果螺栓直接歪了，这都没发力。 季东来连续拧了十几根，都是这个结果！一旁的质量部长此时眼睛都直了，毕竟这些东西的质量是自己把握的。 「质量部那边封存的首批次样件有多少？」 全程季东来都让曹丽坤录像了，季东来目光转向质量部长，对方赶忙找来封存样件，有十个，季东来在录像的条件下拧了一根，效果对比非常明显，样件满足设计扭矩要求。 「这家挺有意思，你们的寻常抽检记录有么？」 各种证据拿到手了，季东来目光再次转向质量部长。 「有的，是小郭那边做的，我找一下！」 「哪个小郭？」 季东来一阵奇怪，记忆中质量部这边很久没来新人了。 「就是新来的采购部长那边推荐的，因为工资也不高，正好就让他 负责外检了，没出过事啊！」 质量部长说话的时候声音逐渐变小，季东来看了一眼曹丽坤，对方扁扁嘴，意思很明显了。 季东来仔细的查看了所有检测记录，无一例外都是合格，但是让质量部长找检测封存留样，对方找不到。 按照公司的管理规定，检测样件不能作为正常产品应用，每一批次检测品都要留样，最短期限半年，一旦出事立马可以溯源。 「我马上安排人去查，那个……」 「我去找杰里先生，现在这件事有点严重。我建议把这个人负责的其他产品都查一下，真的涉及到非沟通的质量放行，那就麻烦了……」 季东来说的质量逃逸，在老外的质量体系里面意思和交通肇事逃逸是一个意思，其实季东来还可以换成另外一个词：质量缺陷。 如果这批产品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那就是质量缺陷。 有缺陷的产品采用直供，那就意味着产品召回，这是非常严重的质量事件，一旦坐实了别说采购部长，质量部长，相关人员，包括负责这一方面的副总也要下课。 现在质量部长背后汗珠滚滚而下，想要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季东来直接去找了杰里。质量部长这边马上安排自己的心腹开始找记录，其实就是甩锅，这个时候脸不能要了。 季东来和杰里那边耳语了两声，杰里目光里都是震惊，季东来递上载有刚刚视频的存储卡，杰里赶忙查看，伴着视频和照片的延伸，杰里的目光里除了震惊渐渐的出现了愤怒。 「所有人跟我来！」 一声怒吼，杰里拍了桌子，一帮正在「激烈讨论」的公司大佬此时立马鸦雀无声，跟在杰里的身后，好几个人看着季东来的目光充满不善，尤其采购部长。 当着所有人的面，季东来展示了一下结果，接着让质量部长那边带着手下亲自做实验，结果和季东来那边做的一模一样。 「季翻译，这件事和我们刚刚看到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你把大家带来这里什么意思，我们现在需要讨论都是内衬的问题，你找橡胶弹簧骨架的问题什么意思？」 季东来那边实验刚完事，采购部长郭昌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斯维尔的橡胶弹簧骨架是自己采购的，这不是甩锅么？ 第198章 桌上战争 明明是内衬的事情，先找自己的毛病这不是给自己难看么？ 「大家看一下这是我们楼上导靴上面装的橡胶弹簧，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么？」 季东来拿着楼上拆解下来的橡胶弹簧交给众人，果真众人发现这个产品并非本公司的，采购部长一下蒙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是他们的责任……」 采购部长见到了这种情况反应了一下立马甩锅，季东来摆摆手，接着开始把本公司的橡胶弹簧装上去。 「嗯？！」 伴着季东来把橡胶弹簧用定扭矩扳手拧紧，曹丽坤拿着摄像机拍摄橡胶弹簧骨架连接部位，明显的看到螺栓变形了。 季东来把整个视频投影到墙壁上，众人看的很清楚。 接着季东来把骨架卸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我们工厂装配滑靴的时候采用的是电动定扭矩扳手，刚刚我是严格按照我们工厂的安装标准，扭矩也是我们标准扭矩！结果就是大家看到的，螺栓已经坏损，只要滑靴运行的时候电梯受力不平衡，橡胶弹簧的安装螺栓就会受到进一步的剪切！」 「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螺栓全部被切断，导致电梯某一个脚偏斜！当滑靴的整体衬套被推到极限位置，轨道面将会整个接磨，最终导致整个滑靴被磨偏了，就是我们大家现在看到的这种情况！」 「电梯安装厂家发现了这种情况，直接用备件进行了更换，但是内衬已经磨损，维修人员没有进行及时的更换！最终我们就看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是橡胶弹簧螺栓的断裂，导致了内衬磨损。」 「这次实验是技术部联合质量部一起进行的验证，原因判断完毕，请各位进行最终判定！」 作为一个技术出身的翻译，季东来丝毫不畏惧采购部这帮人凶狠的目光，毕竟不找对方的麻烦，那麻烦就留在自己这里。 此时如果心慈手软，那就是彻底的愚蠢！给人留面子？前提是有个人给你留位子。 别个不说，橡胶弹簧的订单季东来惦记了很久了，这次季东来一定要拿到。 杰里看了所有文件，接着目光转到质量部部长身上。 「同批次橡胶弹簧的终检和入厂检测是否正常，封样拿给我看！」 质量部长心里咯噔一下，支吾了半天，最终拿出了给季东来相同的报告，每次检测的封样到现在都没找到，严格意义上说压根就没有。 杰里望着面前的情况，一张脸黑的和煤炭差不多，让质量部把对应的检察员弄过来，对方恰好休班。 「给他打电话，no！」 这次杰里真的发怒了，质量部这边弄得马马虎虎，这是要出大问题的，别个不说进水口没管好，出水口也弄不严，这家工厂的质量能好才怪。 质量部长那边赶忙张罗，采购部长郭昌慢慢的收起手机。 「嘟嘟……你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再打！」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续拨打了两次电话，不出意外，对方电话关机了，杰里那边目光里瞬间变得无比阴冷。 「质量部这边找不到了，那采购部这边，联络生产厂家，告诉他们骨架出了问题，要他们来解决，马上!」 一板一眼，杰里此时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采购部长那边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拨打供应商电话。 「郭部长，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啦？产品你们检查没有问题了，现在找我们解决什么问题了？如果你们入厂检查的时候有问题我们当时就可以给你条调换了嘛，现在搞什么嘞？我们不可能承认得了，谁知道这个东西 到你们工厂以后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嘞……」 供应商那边言语中都是不耐烦，采购部长那边的电话开的是免提，季东来不断给杰里翻译对方的话，杰里恨得牙根痒痒。 采购部长和对方那边沟通了半天，对方那边只有一条，现有的可以给你更换，但是装机的那些不管了，大不了我不干了。 「各位先生，我现在想知道我们装机的那些产品到底怎么办？谁来告诉我答案，当然我有一个答案不需要知道！质量部的全体，从上到下全部开除，质量部长降职为质量主任，我要你们干什么？有问题的零部件给我放出去！你们就干这个？」 「有问题的产品让客户装机，你们这帮人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么？我花那么多钱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相互推脱责任么？」 冷冷的目光在现场的一大帮人的脸上划过，杰里声音几乎颤抖，质量部长抿抿嘴，在保安的押解下开始交接工作，包括质量部的一帮外检和终检。 当下条件下，季东来再次临危受命兼职质量部，至于采购部？此次直接被取消了季度奖，马上更换供应商。 「***戈壁的，这件事凭什么让我们」背锅？明明是采购部的事情，奶个腿！ 质量部长许桂恨得直摔东西，手里的各种文件交接给季东来，目光里都是不满意。 「只要做过就肯定有痕迹，许姐所有的事情我还交给你来做，现在就给我找采购部的事情！这个骨架问题没找出来，其余的还找不出来么？放手去找，出了事情我顶着！」 望着许桂很委屈的样子，季东来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本指望杰里能够上下大动，结果只是杀鸡儆猴，季东来才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尤其这次橡胶弹簧，对方现在满市场找和自己做同种工艺螺栓的厂家。 这种办法是季东来从以前一个河南厂家带出来的，除非对方从自己这购买，季东来不相信对方能做出来。 郭昌找供应商各家一通忙活，唯独放过了季东来的公司。 许桂这次也急眼了，开始率领自己的手下疯狂的查郭昌的毛病，其中光是原材料就被许桂这边拒收了三批，郭昌这边几乎每天都在找季东来要特殊放行，季东来就一条，我手下说不行，那就不行。 第199章 你犯了逻辑性的错误！ 女人一旦较真起来，这个世界几乎就没有对的事情。 被许桂连续扣原料和骨架，郭昌有苦难言，想找杰里也不敢，因为前几天的事情郭昌就是理亏，毕竟那是自己亲戚惹的祸。 许桂的这口气不出了，对方是不会消停的。事实证明丢了职位的那种恨不是一两天能够熄灭的，终于郭昌受不了了。 两周后，公司的例会上，郭昌彻底受不了了。 「季部长，你们太过分了！以前这种质量的骨架就能放行，为什么这次就不行呢？如果继续这么检验下去，我们工厂的导靴骨架就彻底断供了，到时候谁付的起责任？我郭昌绝对不会负这个责任，真这么搞下去，采购没人能干了！」 拿着一个电梯滑靴样品，郭昌几乎是拍着桌子大声吼叫，桌子尽头此时中方总经理坐在那里，此时对方也不多说话。 杰里这几天一直在电梯公司那边协调那批次产品的问题，打电话把中方负责人骂了好几次，现在对方也十分难办。 质量控制不严导致了现在的问题，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追究质量问题，这时候没人敢对质量说不。 但是许桂这几天的确做的过分了，刻意的针对郭昌，谁都看出来对方在发泄私愤，但是谁都不敢管。 再加上季东来是杰里和温斯特跟前的红人，现在兼职质量部，真的弄出事情自己也难看。 郭昌？背景也不简单，自己都得罪不起，既然那样你们下边就斗吧。鼻子问嘴，嘴问心，对方就那样看着郭昌滔滔不绝，季东来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对方说完。 「郭部长说了一堆，请问图纸技术资料和图纸上面是怎么标注的？我们没有按照技术要求检测还是怎么回事，说明白，我们照样改！质量么？大家商量着来，只要不出事就行，麻烦郭部长给我们一个标准！」 你不是找我麻烦么，那我就把问题推给你，季东来暗道这屁事谁不会？你真的就以为只有你自己好使是么？ 季东来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招，郭昌那边噎的半天说不出来话，好半天对方那边才捏了一下笔。 「季部长，许桂现在也在你手下，你可以查一下以前是怎么检测的，为什么以前检测就能过，现在我们检测就不能过，这是为什么？」 「我就不知道了，质量忽然卡的这么严格，对于我们大家有什么好处？这么干我们其他部门就没法干了！」 这次郭昌高明了很多，直接拉上其他部门，其余的部门现在立马埋头，等于明确的表示自己和采购那边没有关系，尤其生产一部曹丽坤，直接拿出香烟在鼻子底下闻。 「呵呵，说的对！以前检查完了照样我们的产品骨架出问题，然后出现了批量问题。杰里先生正在电梯公司那边进行百检！也正是上一次的马虎大意，酿成了我们现在这帮人的遭罪，而不是以前的人做了什么好事！」 「希望有些部门的人想清楚，是某些人某些事的做法导致了现在大家的尴尬，而不是我们现在这帮人故意找事！如果以前的质量如同今天我们这么检验，还会有全公司上下这种受罪么？」 「请某些部门不要把顺序因果搞反了，这是很容易犯逻辑性错误的，我也不想说，谁让领导把我丢在这个位置上！领了这份工资就得受这个罪，如果我们的领导能够找到更合适的人选，请找人来把我换了，我双手把职位奉上！」 你玩那种套路，那我给你玩的更大，季东来才不会顺着对方的思路走。 你造帽子，那我给你一顶更大的，压死你。真的以为这种扣帽子游戏只有你会？笑话，奉陪到底。 「季总，你是做技术的应该懂得，很多东西是不可避免的！就拿这个产品的骨架铁板，厚度是 十五个！切割骨架的时候，厂家这边就得采用借边办法！」 「什么叫做借边，就是先把这一遍剪断，然后另外三边适当的采用模具冲裁，因此另外三边的面切的就好，这一面的借边就差很多！」 「你检测这个产品的时候，非要盯着这个借边的面检测，这上面是一个斜面，而且有一个小小的飞边！能怎么滴，又不耽误安装，我们生产的时候注意点就行！」 「现在许桂那边盯着这个不放，我们的骨架进不了车间，我们拿什么生产？厂家那边急吼吼的要货，难道要让我们违约么？」 「许桂不懂可以，但是你不懂么？咱们都指望这家公司吃饭呢，这么弄下去大家都没饭吃……」 还是那个骨架，郭昌这次基本上摆事实讲道理，摆出一副大拿的样子，季东来看了看中方总经理。 本来这个位置坐的应该是朱存新，现在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季东来的关系不在了，现任总经理季东来只是表面上尊敬。 再看看曹丽坤，对方正偷眼看季东来，两人几乎是瞬间达成了默契。 「为什么借边？压力机的压力达不到还是我们设计错误，如果是设计错误我反馈给电梯厂，他们那边会考虑的！如果是厂家压力机的吨位不够，那就让供应商那边想办法，毕竟我们没有必要给厂家买一台压力机是吧。」 「当然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措施，我们采购部这边和总经理办公室那边打一个申请，给供货厂家那边买一台大功率压力机，然后租给他们！只要总经理办公室这边能够通过，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日企这边管理讲究的是我们帮助供应商解决管理问题，成本问题，我们企业不是一直在学么？郭部长不妨试试，反正在郭部长看来供应商那边的事情比我们公司的事情重要得多！」 难为人季东来比谁都擅长，只不过上辈子隐忍，这辈子？神佛来了季东来照杀不误，只要挡路了，更何况对方一直在找季东来的麻烦。 第200章 一句抱团掩盖不了小心思 很多时候人都是太自己以为是，季东来几句话直接把总经理那边也捎带上了，此时总经理那边眼珠子眨了眨。 「这个骨架到底对厂家那边的要求有没有影响，如果安装尺寸没有影响，我看适当的我们可以打一个sdr！毕竟采购部这边也不好办，开发供应商的时间很长不是么？」 总经理喝了一一口水，一屁股坐在了郭昌的一边，郭昌那边脸上立马出现了笑容，季东来暗道你们真的不知死活，那我送一下你们。 「这是我们的检测报告，这家工厂冲压之后法兰板平整度是一毫米，厂家要求的是零点一！是供应商那边的平面度十倍超差，这在安装的时候会导致某些平面无法与结合面贴合！」 「贴合不了就意味着结合力不足，导靴受到横向推力的时候就有可能往后退，最终导致产品失效！」 「我们技术部给出的建议，供应商把飞边去除掉，然后再入厂！如果领导这边认为这个判定不符合逻辑，那么我们可以请电梯厂的技术部来帮忙判定，毕竟他们是主要的生产厂家！」 「如果电梯厂那边认为不行，那么就不要说什么sdr!厂家都不收，你做什么sdr？当然还有一种形式，厂家收了，但是潜在失效模式存在！那么将来出了事情，谁来承担责任？这个字我是不会签的，请诸位领导判断完了，如果感觉绝对没问题，放行就可以，我质量部不管。」 面对这种自称为专家的人，季东来懒得和对方那边辩论，毕竟二笔总觉的自己特别聪明，索性直接责任的大帽子丢过去。 中方总经理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立马冷冷的目光丢过来，但是此时却半句话不想说，这档口，除非傻子才会出这个风头。 看了一会季东来，对方把目光转向郭昌，接着再次陷入沉默。 「记录在案！各位领导无人签字，然后各位签字！」 现在的季东来早已不是刚刚进入这家公司的那个青涩少年，想要在季东来这里捡到便宜，没几个人能够得逞。 郭昌那边被季东来怼的哑口无言，此时只能低头不断的翻看笔记本，仿佛上面记录了很重要的东西，剩下的都是公司的琐事，并没有多少事情和季东来有关。 会议记录是季东来的质量部人员来做，至于翻译则是季东来做的，完事后季东来直接电子邮件发给每一个与会者，抄送杰里和温斯特。 采购部里面郭昌望着季东来做的会议记录，气的把水杯都摔了，里面一字不落的把对方在会议上说的内容全部摘录。 就差没写表情了，季东来丝毫情面没给这帮人留，办事员很快把打印出来的文件让这些人签字，接着存档。 毕凤君坐在档案室里，望着这份会议记录，前后看了半天，这才把所有文件存档，暗道季东来你的霉运要来了。 「东来，会议记录不该那么做，虽然你这么做没什么毛病，但是你要知道在老外那边中国人是一个团体！这是这帮人的意识，你做的这份会议记录算是开了个头，将来咱们本地人不就发生内斗了么？」 曹丽坤和季东来进入吸烟室，递给季东来一根烟。 季东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苦笑了一下。心中有很多东西想和曹丽坤说，毕竟这种破事自己经历的多了。 所谓的中国人需要抱团，实际上不过是某些人的小九九而已。 就拿例会这件事，如果不是季东来即懂得技术也懂得质量文件，而且英文够好，季东来就是那个背锅侠。 许桂就是最好的例子，照顾了一大堆人的面子，结果怎么样？如果不是季东来照顾，现在已经被踢出局了，即便如此对方的职业也出现了偌大的污点。 一句轻飘飘的 需要抱团就能够掩盖所有的丑恶与小心思么？显然不能！季东来经历这种事情太多了，早就听腻了。 「你听说没有，老外那边要派一个国际注册会计师过来了！」 望着季东来没有搭茬，曹丽坤知道季东来不同意自己的观点，但是对方并不反驳，这是给自己面子，索性岔开话题。 「你是说财务那边也有问题了么？」 听到曹丽坤这么说季东来一阵惊讶，记忆中公司的财务主管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中年女人，人很漂亮，堪称冷艳，名叫胡馨予，全公司曾经最嚣张的毕凤君在胡馨予那边也很老实。 「是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才会查，你明白么？」qs 「嗯？」 曹丽坤一句话把季东来弄愣了，在季东来看来，公司没有问题的部门应该是最受到信任的。 曹丽坤左右看了看，凑近季东来看似对火。 「你想想，朱总离开的时候账目是怎么平的？崔明艳的所有数据是怎么平的？这种事情没有胡总的同意能够平么？公司的任何人真的出现了大事，尤其财务方面，真的解决不了无一例外都会找胡总！」 「上次你师父能够全身而退，实际上胡总功不可没！老外那边心知肚明，可惜胡总的账做的太好了，不找那种特别专业的人士过来查都够呛，所以……」 曹丽坤看了一下过来的同事，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拍拍季东来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吸烟室，季东来脑海里各种信息跳动。 从毕凤君到朱存新，以及前期的采购部长，现在许桂，郭昌，季东来心里咯噔一下，貌似这家公司在上层大清洗。 原本季东来以为清洗只是停留在中层，朱存新是误伤或者说是做的有些过，如果曹丽坤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家公司的清洗就有些可怕了。 再想想新来的那些所谓的领导，包括取代朱存新的那个总经理，性格囊了吧唧，绝对是一个听话的，等等…… 季东来忽然想到了自己，貌似自己才是那个最听话的。 杰里那边给了各种事情，季东来总是能够按照某个规矩走下去，几乎完全是按照老外那边的思路，那么下一步是什么？ 第201章 你作死，我送你 季东来沿着车间的员工通道往前走，恰好郭昌从跟前走过，见到季东来过来，立马把脸部转向另外一侧。 「郭昌？」 季东来停住脚步，看了一眼郭昌的背影，貌似郭昌也是某个股东派来的，这次如果和自己起了冲突怎么办？送走？！ 那么自己会再次得罪一个人，毕凤君自己得罪了，连同对方背后的股东。 再收拾了郭昌，那这个股东自己也将得罪了，下一个会是谁？季东来一阵迷茫。 不过思来想去，季东来又感觉这种事情貌似和自己关系不大，没有自己还会有另外的人做这种事，谁让这帮人做事太恶心呢。 事实正如同季东来想的一样，很快这种预设再次来临，而且季东来不接招都不行。 「我们可以看看，这个厂家给电梯厂那边提供的橡胶弹簧，他是不合格的，这个骨架没有按照图纸要求来做！你们看，谁还跟我建议采购这家的骨架，真的采购了我们还能质量通过么？」 公司例会，郭昌拿着季东来公司那边提供的样件在桌子上大书特书，总之一句话，自己公司的机会就在这里，直接攻讦这家公司的骨架尺寸不合格。 当然最重要的是公司的质量部这边把这家骨架判定为合格，这是不对的，说白了这次就是冲着季东来发出的。 公司的其他几个人此时都把目光转向季东来，这次许桂也特地被郭昌叫来参加会议，季东来看了一眼许桂，许桂此时也咂摸一下嘴巴。 「我想采访一下我们的质量部同事，能给个解释不？明显不合格的东西你们怎么判断合格的？上一批我们采购的骨架再怎么差也是合乎尺寸规定的不？」 「这个骨架尺寸都不合格，你们判断合格，理由呢？请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郭昌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此时脸上都是笑意，说话的时候目光不断在季东来和许桂脸上划过。 「说完了？」 郭昌那边各种嚣张，季东来始终一句话没说，许桂见到季东来没说话，此时也没吱声，一直到郭昌炫耀完了季东来才说话。 「对啊，这件事明摆着的，季总作为技术和质量的大拿，把这么明显不合格的东西判断合格，我想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完美的解释！我们还听说这家公司和季总有很多关系，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季总利益输送，哼！」 这次郭昌从产品攻击直接转为人身攻击，那边曹丽坤立马抬头，看看新来的总经理，再看看郭昌，此时两人目光里都是笑容，此时季东来心里动了一下，接着笑了，暗道你想死谁也救不了。 「咕噜！」 季东来喝了一口水，看看许桂。 「许部，把电梯厂的规范总纲拿来！」 「好！」 这个时候季东来还叫许桂许部，这让许桂十分感动，虽然在季东来的身下工作对方也无怨无悔，最起码对方不是那种势利小人。 郭昌始终笑眯眯的看着季东来，等待季东来出丑，季东来没给对方多长时间的嚣张。 「我想请问在场的各位公司骨干，作为公司的业务骨干！电梯厂作为我们的第一大客户，对方的质量要求标准有谁通读过？」 季东来手里的铅笔在笔记本上面划拉一下，目光在一众干部的脸上划过，所有人面面相觑，包括郭昌，此时也是一阵错愕，看看其余众人。 作为后来人，对方本来就是依靠裙带，业务七七八八，如果没有季东来收拾了原来采购部长，对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做图书管理员呢。 「那么谁跟我解释一下性能优先原则？」 「呃……」 季东来审视面前众 人的时候，许桂已经把厚厚一本质量通则搬来，季东来让许桂找到总纲，接着目光再次转向众人。 郭昌此时和身边的人更是大眼瞪小眼，不是不理解，是压根没听过，季东来直接把英文原本宣读了一遍，通则第一条就是这个。 「既然都不懂，那我给各位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性能优先原则！所有产品图纸在不影响原产品外观，不会引起明显外观缺陷的条件下！以保障产品使用性能为优先，其中包括单一或者部分修改产品某部分原设计结构抑或机构！」 「此种情况下，应与原设计单位及时有效沟通后，并得到有效验证机构或结构性能有效后，在原有图纸不进行修改的情况下可以作为功能部件被引用或者替代原设计进行使用！各位理解了么，是不是还需要我继续解释？没问题，我有的是时间，毕竟面对各位的诘问我有义务解释！」 「但是我想和各位说的是，来到斯维尔工作，诸位也有义务把公司各家客户的质量要求读一遍！如果没时间读，那么就由我们质量部代为解读，并且一贯执行！如果有疑问，请先自我查找某些资料！」 「毕竟质量部和技术部不是和某些部门那么闲，尤其最近，公司因为某些部门的疏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就连杰里先生都在处理这件事，我想某些部门还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是把内部斗争和挑刺作为主旋律，这件事我会一字不差的反馈给公司总部！」 「所有我说的话记录在案，一个字不允许落下！我来这家公司一年了，平常我的工作很忙，但是这些东西我都读完了！在座各位很多人的工资比我高很多，平时的补助比我的工资总额还要多很多，但是却没有时间去读这些重要的文件，我很替一些人悲哀！」 「我的意见，既然采购部没有精力甚至能力拓展客户给我们的客户提供优质的零部件，那么就采购现成的零部件作为替代，并且据我所知这个骨架比我们原采购的零部件价格低了三成！不需要支付模具费用，不需要支付开发费用，我想请问各位，给我一个不介绍这个零部件进入公司的理由，也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qs 第202章 故意刁难&精益求精 季东来说着啪的一声把文件合在一起，平淡的目光望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尤其郭昌，此时对方的脸部器官全部挤在一起。 这个脸打的太疼了，这些文件就在公司的公共区域摆着，归属质量部维护和归纳，按照公司的入职要求是必读文件。 结果呢？郭昌仗着自己有后台，根本一个都没读，现在好了，季东来就用这沓文件狠狠的摔在了郭昌的脸上，郭昌从来没有这么憋气过。 后面季东来补充的几句话，让郭昌更加憋闷。准备的所有话全都憋在嗓子眼，因为季东来现在说的没错，采购部这阶段一个合格的供应商没开发出来。 今天郭昌之所以拿着这个骨架说事，无非是想转移矛盾，现在呢…… 「东来，我看这件事没什么必要……」 「记录在案，总经理说这件事没什么必要！」 新来的总经理显然和郭昌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刚想给郭昌那边解围，季东来接着一句话下去，许桂立马执行，对方赶忙停住，咬了咬嘴唇，桌子上立马陷入可怕的沉默。 就这样，接下来的五分钟内，没人多说一句话，直到曹丽坤那边说自己的生产问题，众人这才翻篇。 「大家如果有时间，那我就再说一句！作为质量部的临时部长，以往我对这个岗位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但是自从被公司委任到这个岗位后我知道一件事！」 「无论谁来做质量人员都必须明确一件事，精益求精和故意刁难之间的界限和区别在哪？我也想和各位分享这句话，精益求精和故意刁难，我们自己得分得清，如果连这个最基础的东西都分不清，奉劝各位不要在管理岗位上干了！」 「每次公司理会就是呛呛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形不成合力，那还做什么工作？狗屁的抱团，靠！」 在一帮人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季东来叫住了所有人，包括现在的中方总经理。一段话说完，几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尤其郭昌！ 明知道季东来那边说的是自己，可自己现在却一个字都无法辩解，因为季东来找到了依据，自己呢？几个人收拾了自己的工具，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本来这帮人以为自己老实了就没事了，尤其郭昌迫于压力只能把季东来公司提供的橡胶弹簧骨架顺利放入斯维尔，但这件事的影响远远没有结束，因为采购骨架这件事是杰里那边亲自签字。 接着就是业务考试！没错，就是考试，就是季东来说的质量通则。 结果很简单，又是一批干部下岗，其中就有郭昌！而负责清退郭昌的人正是被郭昌针对的季东来，季东来的身边则站着许桂，此时对方已经恢复了质量部副部长的职位，因为考试成绩高。 「季总，直木先伐，甘井先竭！记住我的话，别看今天我们被扫地出门，很快也会轮到你！你表现的那么优秀，自己以为是好事，哼，我们等着看着！」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郭昌咬着牙捧着纸箱，路过季东来的跟前特地停住，看着季东来的脸冷冷的说道。 作为一个有背景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了季东来，几乎在这边是无敌的，此时郭昌看看自己工作了差不多一年的办公室，心里百感交集。. 「不劳郭部长费心，我尽力就好，预祝郭部长前程似锦，后会有期！」 对着郭昌做了个请的手势，季东来并不在意对方说的话，毕竟把歪理裹挟在至理名言李的人大有人在，郭昌恨恨的看了一眼季东来大步离开采购部。 因为采用了和电梯厂同样供应商的零部件，朱存新那边几乎是大笔一挥，允许斯维尔这边把所有原导靴的橡胶弹簧全部更换。 斯维尔的这次不大不小的质量事 件过后，公司人事再次洗牌，新来的采购部长是杰里亲自任命的。 越是这样季东来越感觉自己有些东西忽略了，终于没忍住在温柔乡里和崔明艳说了，尤其关于胡馨予的调查这件事。 季东来虽然没有和老外那边求证，但是最近安排总务那边给来自海外的某些人安排各种接待条件，季东来亲自翻译安排的。 种种迹象表明，针对胡馨予的事情是真的。 「你说胡总啊……我感觉是真的！她是咱们的公司股东，你知道么？」 从季东来的烟盒里抽了一根香烟，崔明艳抽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季东来接过来，脑海中一阵翻江倒海。 这阶段公司处理的所有人看似重要，实际上都是小角色，包括朱存新。 虽然对方算是斯维尔的中方总经理，实际上呢？完全没有一点股份，而胡馨予才是那个隐藏的大佬。 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胡馨予最起码脱一层皮。 按照老会计和季东来那边透露过的心思，世界上没有一个会计能够把账目做的那么天衣无缝，好的会计师都喜欢从小事入手，一旦撕开口子，再厉害的会计师也会败下阵。 双手沾满金钱味道的人，并非金身。 「你说他的结局会是什么？」 搂着崔明艳，季东来脑海中不断回闪来到这家公司的是是非非，貌似自己来到这家公司之后就没消停过。 「她这种级别，知道的事情太多，最好的结局就是净身出户，但是她的那部分股份来的那么不容易，她会轻易放弃么？估计不能，那么就得有一方被另外一方送进去，毕竟公司建设期间负责的领导干部就没有一个干净的！」 「到了她那个级别，对很多事情看的很明白，你不说我还没想明白，弄不好公司这边发生的这么多事，最终的目标指向弄不好就是她，你看朱总是她弄进来的，以前的采购和销售无一例外……而这些人的出走和你都有关系！」 「依照我对她的了解，你赶走她这么多人，早该收拾你了，结果你和朱总关系特殊，我想这个救了你，咯咯……」 第203章 太意外了 伸手在季东来的身上做了一下怪，崔明艳捏了一下季东来的鼻子，季东来前后联系一下，心里也暗暗的后怕。 貌似若不是自己帮了朱存新一把，自己也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两世为人，季东来虽然经历了很多东西，耳濡目染了很多东西，但是真的到了自己操盘，还是显得太青涩。 季东来如是，那些出身贫寒的愣头青同样条件下命运可想而知了。 以前季东来不服眼界和经历的说法，现在季东来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某些方面的认知。 「要不要帮一下胡总？」 季东来抚摸着崔明艳的手背，想想对方马上要走了，再想想现在两处业务了，如果胡馨予真的在斯维尔待不下去了自己可以把对方招聘过来。 「你别作死呀，我提醒你！虽然你在这家公司看似很稳固，这和你的本事关系并不大，现在你还是一个愣头青了！没有谭秀梅那个丫头，你早就被人掀翻了！」 「涉及到胡馨予的事情都是股东之间的较量，你真的搅和到里面，被碾的渣都不会剩！或许你以后发展十年八年以后能够有和这些人拼一下的实力，但是现在绝对没有！」 听到季东来说道要掺和这件事，崔明艳立马起身，伸手掐了一下季东来，痛的季东来赶忙求饶，重新把崔明艳揽入怀。 「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如果胡总没地方去我可以把她雇佣到我跟前，毕竟管钱方面女人好一点你说呢？」 想到胡馨予能够把斯维尔这么大的公司财务弄得井井有条，管理自己这家公司应该没问题，貌似对方叫什么总账会计！比那个什么CFO还厉害的存在。 「少臭美了，你雇不起！她和自己老公都是喝洋墨水回来的，年薪二十几万呢！」 拿了一颗葡萄，崔明艳吃了一颗，接着把葡萄皮放在盘子里，张嘴直接喂给季东来。 「貌似我应该给得起，只要她……」 「美元！」 「卧槽，怎么这么高？」 崔明艳一个大喘气，季东来眼珠子瞪得溜圆，别说是在两千年，即便是二十年后这也绝对是高薪。折合人民币差不多二百万，还没算分红与指甲缝里面的剩余。 「吓到了吧，我是财务，有些东西我是能够接触到的！年末的时候公司都要发动所有办事员出去找发票，这是带着任务的！里面每年有多少是灰色的，经过我手的就有上百万，我才来了公司几年？」 「你指望雇佣她，你的公司体量才多大？她不给你全都榨干了才怪！能在外企这种深似海的环境里面游泳的人都是老舵手，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弟弟你慢慢发展吧……」 感受到季东来的吃惊，崔明艳伸手捏了一下季东来，弄得季东来一阵心烦意乱。 想想崔明艳的话，貌似对方说的没错，自己现在体量还是太小了。如果真的足够大，崔明艳也不至于出走。 当下的季东来和当下的中国几乎是境况相同，被人嫌弃和不看好。 翻砂厂全部建立之前，季东来的工厂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李东锌需要的三个凹圆交货。 跟随前来验收的人是几个老师傅，对方手里拿着卡规各种测量，最终全部拿走。 「师弟，你这是要做翻砂？」 重新给季东来下了一点小零部件，李东锌再次参观季东来的新工厂，当下翻砂厂那边地面和周边配套已经开始建立。 新来的工人正在培训，拉过来的搅拌机正在拆开维护。 「嗯，铸锻焊作为传统加工制造的基础，这边弄好了我就全了！很多东西直接买型材还是太贵了，尤其涉及到一些滚轴和转子！从一根 棒料车削一根密炼机的转子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浪费在落料！」 「再有很多底座类的东西，铸铁还是最好的材料，现在很多工厂不屑于做铸铁件！索性我那边有拆迁下来的废钢，调一下含碳量，基本上就可以用了！」 「这周边有很多大型的工程机械，天津港还有很多维修的船只，有些非标件还是需要铸造来做，总比我们一点点去除材料加工来得快！」 这几天翟翕然在杭州那边也没闲着，不断给季东来找订单。 现在市场对于铸造件的需求量不小，只不过很多工厂现在都不做了，主要还是实力不成。翟翕然有个同学在北汽卡车，一旦杭州那边有些眉目，季东来立马就把对方弄到北汽做驻场，真的拿下一点东西，季东来就能吃的半饱。 当下全国上下都是建筑高峰，卡车出货量几乎是海量，季东来决定不错过这个机会。 只要验证了自己的团队可行，季东来什么都敢做，毕竟这个时代很多东西可以尝试。 「不赖，我跟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很多东西都畏首畏尾的，过阶段有个校友会，到时候我介绍你过去！」 望着季东来自信的样子，李东锌点点头。 作为学长，李东锌也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奋斗才有了现在的位置，这几天和季东来相处下来，李东锌发现自己年轻时候的那点所谓的雄心壮志在季东来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至少野心和眼界方面，自己距离季东来很远了。 按照国内现在广大主流公司的做法和说法，公司应该小而精，而不是大而全。无论是媒体还是主流的刊物上面都是这么写的，季东来敢于逆着潮流而来。 这种模式对还是错虽然需要时间来验证，但是经过老一辈的验证是没错的，只不过缺少合适的管理，最终让很多大型工厂难以为继。 季东来将来会走哪一种模式，李东锌很期待。 「谢谢学长，师兄，你认不认识合适的财务人员，即将离职的那种！我的财务现在要离职了，我需要一个能够在我这里驻场的财务！得有能力的，现在咱们的业务比较多，最好可信的那种！」 听到李东锌说财务这件事，季东来忽然想到了崔明艳，正好自己尝试一下。 第204章 阴魂不散 「嗯，我给你问问吧，我认识的人岁数都比较大，绝大多数都是国企退休的那种，你也知道我企业的性质，不一定能行！」 听到季东来需要财务，李东锌微微一愣，记忆中会计应该是季东来自己的人。 现在忽然离职，难道…… 「那就谢谢学长了，等下中午我安排了点饭菜，咱们简单吃点？正好叫老师他们一起……」 「这个就别了！马上就得走了，行程太急了，下次回来我提前和你打招呼，还有大约一个半小时飞机！会计的事情你别着急，我得给你找找！」 季东来这么一说李东锌看了一下手表，这才发觉时间不够了，简答的和季东来握了握手招呼自己的司机赶忙离开，季东来一直送到工厂门口。 其实季东来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地位单独请李东锌吃饭的确不够级别，毕竟人家地位在那呢。详细的安排一下这边的工作，季东来返回斯维尔。 按照行程，明天是总部派审计师过来的日子，季东来提前安排一下，毕竟是皇差，但是让季东来惊讶的是，今天总部派来的人就到了，就在季东来的后脚。 「不是说明天到么？总部搞什么飞机？」 望着总务的人员手忙脚乱，季东来一阵憋闷，最近斯维尔是多事之秋，除了技术和质量部门，其余部门现在都风声鹤唳。 「接着吧，带着尚方宝剑过来的，一条哈巴狗那也是哮天犬，小心误伤，走走！」 曹丽坤也弄了一身新发衣服，季东来也赶忙换好西服领带，来人已经到了公司门口，杰里招呼一声季东来赶忙下楼。 「你好力维特，欢迎你到中国区过来，有你过来我们这边是我们的的荣幸，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多指教！」 杰里和温斯特都十分热情的和新来的白肤男子握手，季东来作为杰里的助手和翻译，对方也简单的握了一下手。 「力维特，这是我们的翻译……」.br> 「不用了，这次总部给我派了翻译兼助理，这是我的新任助理江雪女士，她很熟悉这里的一切，也是你们本地人，接下来我的文件和审计工作全程由她协助！」 杰里那边还在努力介绍季东来，不想力维特回身招呼自己团队，身穿职业装的江雪踩着高跟鞋从人群中走过来，单手拎着一个小皮包，微笑着和杰里握手，目光转到季东来的时候，江雪的目光里都是笑意，而季东来的目光里都是惊讶。 江雪的目光里更多的是胜利者的喜悦，就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你好，我叫江雪，以后请多指教，季东来！」 望着季东来惊讶的目光，江雪的心里都是享受，季东来只是简单的发愣，接着十分大方伸手和对方简单的握了一下。 「季东来！」 多一个字季东来都没说，心里暗骂真是阴魂不散，上辈子就知道江雪在某个企业实习，接着出国了，没想到这辈子竟然混到了一起，自己造了什么孽？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尴尬，季东来作为翻译跟在杰里跟前，但是轮到翻译的时候，一句话都不需要季东来进行，全程都是江雪那边进行。 「怎么样，遇到对手了吧？这丫头据说挺牛逼，和你一样都是首都的名牌大学，高中的时候据说就在和他现在的男友联络！然后她的那个男友给推荐的实习岗位，不一样的是这丫头走的是总部实习生！」 「别看只是一个实习生，相当于《西游记》里面的下界的妖怪，在天上管什么不是的下了界都能搅得天翻地覆。咱们的得小心做人了，来到这就把你的东西全部剥夺了，时间长了还不把你的饭碗端了？」 吸烟室，曹丽坤分给季东来一根香烟，想想 刚才的场景就是一阵唏嘘，季东来白了对方一眼，暗道你特么知道了不早跟我说。 老子知道这个***过来，弄不好我就跟着师傅走了，至于在这看她么？不知道哥们死膈应她？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季东来暂时只能忍耐。朱存新那边正在大力的整顿内务，整个领导班子已经齐全了，再说自己过去杭州的公司就难办了。 一切都是那么寸，季东来感觉自己这次似乎踩到了时代的前列腺上面了，越大越憋得慌。 「叮铃铃……」 「卧槽，还说你了呢，我来事了，先走了！」 望着手机上面的号码，曹丽坤立马往回跑，季东来长吸了一口香烟，烟头掐灭返回质量部，把许桂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仔细交待一番。 尤其让对方把各种文件和本部门的各种费用核算一遍，有问题的一定要提出来，避免被人家查到，毕竟许桂一直是质量部的部长，追根溯源找不到自己。 许桂赶忙开始忙活，每一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查起来肯定有毛病，就看多少。初期许桂认为没什么事，季东来一说对方害怕了，赶忙找出一堆有问题的账目开始忙活。 至于技术部这边季东来很简单，各种票据和费用并没有多少瑕疵，有些虚报的东西也合规，季东来简单的扫了一眼就让部门负责人归档了。 按理说这次审计冲着财务来的，率先应该动的是财务相关部门，结果让很多人意外，力维特从生产部查起。 「沃日他骂，查我生产部干什么？还特么点名从我查起，我没得罪人啊！」 吸烟室，曹丽坤攥着帽子骂空气。作为生产执行部门，财务上实际没有什么可查的东西，当然累计的猫腻也更多。 曹丽坤还没整理，这次查了一个措手不及，连小金库都给翻出来了。不光曹丽坤，另外四个车间主任现在都不好过。 每个车间的账目都如同一颗炸弹高高的悬在那里，随时可能爆炸让这几个人飞起来。 「最近你离我远点吧，小心殃及池鱼！」 想到江雪一家人的德行，季东来把手里的香烟掐灭，再看看里里外外忙碌的一帮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205章 谁说他们心胸宽？ 「呃？你该不会认识那女的……始乱终弃？卧槽，你牛逼了，跟哥们说说滑不滑……」 曹丽坤嘴巴张得大大的，震惊之余望着季东来的目光里都是震惊。 「滚蛋，你哥们没那个爱好，那是我高中同学，表的很！有句话叫做上岸先斩什么人，你心中有个数，这是哥们的忠告！」 季东来拍了一下曹丽坤的肩膀，望了一眼远处走出吸烟室，曹丽坤不明所以，细看这才看到江雪在几个人的陪同下朝着这边走来，也赶忙戴好帽子出门。 远远的江雪的目光一直追着季东来的背影，直到季东来消失在视线里。 季东来每天还是照常工作，四月份正是电梯厂装机高峰期，每天来自总部的图纸和各种审核东西弄得很晚，季东来又一次加班。 「叮铃铃！」 「靠，吓我一跳！」 办公电话响了，季东来冷不丁吓了一跳，拿起电话季东来以为是杰里找自己，不想江雪的声音传来。 「我在停车场等你，聊两句！」 江雪那边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说道，季东来一阵厌恶，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自己也该回去公司了。 伸了个懒腰，季东来把东西整理一下，索性下楼。 「上车！」 指着商务车的后座，江雪沉声说道，只不过季东来没动。 「在这说吧，我还有事！」 望着自己曾经狂追的对象，季东来此时不说半点感觉没有也差不多。此时对方关注的目光季东来曾经向往过，但是只是曾经。 「我这么让你讨厌，还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 望着季东来的眼神，江雪那边神情十分不悦，就跟在和自己的下属说话。 「谈不上，你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 冲着对方摆摆手，季东来直接走向自己的大发车。 「季东来，不是我要找你，是力维特先生想找你，你别想多了，是公事不是私事！」 望着季东来根本不理会自己，江雪咬咬嘴唇。 「公事在办公室里面就可以说，我没有心思大半夜和同事谈公事，再见！」 无外乎拉拢的那一套，季东来最烦躁的就是这种事情。再说自己和力维特没有半点的交情，自己没必要出席这种没有意义的聚餐。 什么老外之间没有吃请，开玩笑！那是你没接受到而已，说白了还是某些人自己无能而找的说辞！自从进入这家公司，无论是杰里还是温斯特一起外出不知多少次了。 「混蛋！」 望着季东来的车子扬长而去，江雪狠狠地拍拍方向盘，咬着嘴唇拿出电话拨给力维特。 「知道了！」 力维特那边回答也很简单，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此时脸色十分难看，最终只能悻悻的离开酒店，门口一个人看着力维特离开也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叮铃铃……」 季东来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谭秀梅。 「季东来，你干嘛得罪力维特，现在他在找你麻烦呢，你疯了？」 电话那头谭秀梅声音里都是不解，季东来微微一愣，脸上生起无奈的笑容。 「大姐，他到了中国区挨个找麻烦，轮到我了而已！今晚上他想拉拢我，派助理找我吃饭，我屁股多大穿多大裤衩，敢去么？真的去了弄不好明天我就上某些人的黑名单了，中国区这边很复杂的！」 季东来绝口不提江雪的事情，心里实际上对江雪很不满。 暗道你特么离开了还跑到我身边干毛线，死远点不行么？我上辈子欠你的。 「我靠，这么严重啊？！都说力维特在总部那边比较刚，也是一个小人啊，那你更得小心了，老外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心胸宽广，心眼小着呢！」 听季东来说力维特的小动作，谭秀梅有些惊讶，眼珠子转了一圈。 「还能怎样，我是技术加上质量这边的兼职！一个翻译还查我什么？小公司这边的法人压根不是我，大不了查到我在这边打工而已！」 「模具厂卢世鹏那边我也退了，其余的就那么点玩意！最多也就是说我学艺不精，大不了我直接走电梯公司那边，不走斯维尔供应链！」 「再说你不是说罩着我么，大姐头，这次是不是该提起你的石榴裙了给他一脚了！」 想到力维特那金发碧眼，目不斜视的样子，季东来就感觉好笑，暗道和你的部下一样表。 「切，他还不配！但是你要小心，力维特最喜欢从小地方搞事情，例如男女关系什么的咯咯……」 谭秀梅说着目光里出现崔明艳和季东来旖旎的画面，当然是脑补的。季东来微微一愣，再想想崔明艳…… 「不会吧？这事……」 「会的！我们这边有一条规定叫做性贿赂，真的沾上了，和那个东西一样洗不掉，咯咯，你自求多福吧，提醒过你了小弟弟！」 谭秀梅那边说着挂断了电话，季东来那边握着电话看看财务室那边，正好崔明艳回头，正好看到季东来嫣然一笑，季东来看了一下下面，直接从财务室那边把崔明艳拉走。 「你手续那边办的怎么样了？」 坐在崔明艳的跟前，季东来迎来一个香吻。 「官方的完事了，还有几天签证能够下来，怎么了？」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崔明艳有些奇怪。 「打辞职报告，新来的力维特要查你我的关系，明天我上班就让杰里给你批了！真的弄出来污点我无所谓，那边的法律里面有一条很敏感的东西，真的落在你身上，我担心你就出不去了！」 握着崔明艳的手，季东来小声的说道。作为一个直男，季东来内心深处舍不得崔明艳，但是却无法阻止崔明艳接下来的人生轨迹。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崔明艳的性格注定了对方决定的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今天不走，明天也会离开。 「真的这么严重么？咱们公司又不止一个……」 「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不能把我怎么样，最重要的保住你，你走之前我给你封个红包大大的那种，不用在乎那点工资了！」 第206章 这个老白开始作妖了 崔明艳目光里都是忐忑，对于追寻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对方比谁都珍惜。真的出现了变故，对方死的心都有。 最终对方乖乖的按照季东来的要求写了辞职申请，季东来签字，第二天一早直接拿着杰里的印章盖上去，总务火速给办理了离职。 最终对方乖乖的按照季东来的要求写了辞职申请，季东来签字，第二天一早直接拿着杰里的印章盖上去，总务火速给办理了离职。 「什么？离职了，谁允许她离职的，谁批的？」 力维特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找崔明艳，结果总务那边送上来一份辞职申请书，领导那边签字盖章的。 「崔明艳是老员工，这几年在办理出国手续，我们都知道！一个月前就跟我们申请了离职手续，这几天签证下来了，然后就给了我们手续，领导批了！程序上是合乎规定的，我们也已经找到了替代的人选，没有耽误任何工作！」 总务部长望着力维特审视的目光丝毫不畏惧，平日里大家业务上都是季东来那边照顾，无论是自己公事还是私事季东来都给弄，对方的事情总务部这边当然配合。 再说力维特说白了也就是总部那边用的一把刀而已，过了这阶段大家就是路人，没必要给太多的情面。 「让她的直属领导来见我，马上，还有签字的每一个人！」 力维特想想自己的计划再次被打乱，胸口就感觉被堵了一团火，分分钟江雪把季东来一帮人叫过来。 结果很简单，每一个人的口径都很统一，而且也不怕调查，崔明艳要移民全公司都知道，你调查也没毛病。 「力维特开始弄你了，你小子动作还真快！」 下班后，曹丽坤和季东来找了一个距离公司比较远的地方上了一瓶啤酒。 「不意外，这小子不弄出点事情是不会走的，不一定是谁，不是你我就行！一旦真的是你，我小公司那边还有地方，咱们一起干！没必要惯着他，真这特么以为长了一张白脸就谁都得当老佛爷一样供着他，曹！」 想到力维特那让人恼火的面孔，季东来就是一阵火大。 对方看所有中国人的眼神就跟看低等动物一样，季东来不管别人怎么样想，反正自己很不爽。 「真的假的？哥们工资可高着呢……」 「每个月至少给你多五百块钱，杭州那边我还有一摊子，真的你在这待不下去，就安安静静的走，然后去杭州那边给我当生产负责人，副总待遇！」 「哥们说的是真的，斯维尔杭州那边有我的人，你过去就是和他们打交道，盯住了就行！这边肯定是要清洗，到什么程度是未知，没必要在这边一直当奴才！」 「另外那边我已经买了房子，你去了单门独户随便折腾，那边可是杭州，妹子漂亮，哈哈……」 给曹丽坤那边倒了一杯酒，季东来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道，曹丽坤眼珠里都是震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该不会是……」 曹丽坤那边立马想到了朱存新，季东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放心吧，除非他把这家公司的人都换了，不然审计多少次都没有用!老外干净？靠！」 季东来直接给了曹丽坤一个更加具有想象力的解释，曹丽坤那边想到杭州，杰里，温斯特，心里咚咚直跳，暗道季东来才是这里面最高明的那个。 看似人畜无害，现在已经把几个大佬全都拴在了一起，那自己还怕什么？想到这里对着季东来举起酒杯，季东来浅尝辄止，毕竟要开车。 接下来的审计，力维特重点针对季东来，毕竟不听话，季东来也丝毫不畏惧，只不过季东来这里的账目除了研发就是差旅。 qδ 研发费用具体多少只有季东来和电梯公司那边知道，要么就是生产，核查起来非常困难。 最终对方只能退而求其次，从曹丽坤这里下手，毕竟季东来和曹丽坤那边关系最密切， 「为什么你们这边换一个轴承要二十块，而市场上的轴承价格只有十块钱，这里面的不合理需要你来解释！这里面不是一笔费用，我们认为这个很不合理！」 力维特和江雪几个人坐在桌子后面，望着椅子上面端坐的曹丽坤大声质询，曹丽坤暗道该来的都来了。 「二十元轴承的费用是加上车费，因为我们现场的轴承坏了，着急生产，给供货商打电话！对方把轴承送过来，计程车起步价七元钱，来回脚是十四块钱，我们实际上只是花了六元钱买的轴承！」 「因为车间更换需要的是轴承，不是需要计程车，所以费用只能打到里面去，这很合理！」 面对江雪那边的翻译，曹丽坤不卑不亢。 但是对于这些，力维特全部认为是非常不合理，逐项开始推翻，几天下来曹丽坤被烦的透透的，这才找到季东来。 「东来，上次你说的是真的么？这孙子这么审下去没人能够独善其身，咱们工资本来就尼玛不高，谁没点外捞？揪着不放，曹！」 现在审计的东西曹丽坤还能忍受，真的到了后期那些真的有瑕疵的项目才是重点，与其到时候被人扫地出门，不如现在痛快。 「真的，今天离职明天就算你杭州那边上任，小崔给你买票去杭州！那边技术实力在，尽早的给我早点生产，新产品比较多！」 「高中禾是我雇佣的大拿，一定要尊敬一点，过阶段我会把他调回来，北方总部是我们的重点，你那边我会让工程师过去轮岗！还有一点，多去电梯厂那边走，有什么能做的都给我拿出来！」 曹丽坤的能力季东来是相信的，至于有小心思季东来不怕，谁出来打工没有小心思，工作做好了就成。 再说曹任还在自己手下工作呢，现在对方那边文化用品做得很不错，最近网络租售非常火爆，光是去年就给季东来贡献了十几万的融资。 第207章 小人行径 「好，我的辞职报告已经写好了，临走之前我得给这孙子上一课，你帮我把这个翻译了，晚上我就发，让老外那边知道这孙子在这边都干了什么！」 得到了季东来的肯定回答，曹丽坤咬咬牙，把一张软盘递给季东来，季东来不疑有他。 晚上把曹丽坤的东西翻译完，然后换了个邮箱发给了曹丽坤，对方那边简单修改一下，直接发到了斯维尔公司的总部。 「混蛋，这个人是个小人……」 一个小时后，曹丽坤的邮件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当然也包括对方的辞职报告。 曹丽坤历数了自己来公司做的贡献，当然也包括这阶段自己在公司的所作所为。最终突出的部分是力维特在这边对自己的「刁难」。 每一项都是力维特这几天给总部那边汇报的「战绩」，没想到被曹丽坤那边一封邮件直接推翻。 后面是曹丽坤的辞职信，在里面曹丽坤直言自己坏了职场的规矩，现在已经自动离职，请总部那边直接批准，不用等待开除。 针对这种工作氛围非常不喜欢，做了事情然后找人刁难自己离职。 第二天力维特想要找曹丽坤，对方不来了，杰里那边桌上是曹丽坤的辞职信。总部那边的电话和各种质询也铺天盖地过来，力维特头都大了。 这次上面的意思很明确，加大审核的准确性，不要再发生这种类似的事件，避免影响公司形象。 让季东来很意外的是，针对曹丽坤的临别建议，公司总部按照辞退标准给了对方补偿，一共六万多。 「这算什么？」 听到曹丽坤那边说道补偿的事情，季东来好一阵奇怪。 「封口费，这件事到此为止，总部那边找律师和我说了，这件事一旦我闹到了咱们国家的劳动监察，再抖落一点其他的事情，斯维尔这次还弄毛线的审计？不过这次审计基本上虎头蛇尾了，你注意点吧，这次上面恨上你了！」 曹丽坤那边站在杭州的街头，单手握着电话，旁边是翟翕然的夏利车。 「我？有我什么事？」 季东来挠挠头，从头到尾没想到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上面经过什么鉴定，说邮件是你翻译的，你放心我肯定没告状也不可能举报你！上面的人跟我说，网络有痕迹……」 「卧槽，我把这件事忘记了！」 曹丽坤话说到一半，季东来抹了一把脸，暗道自己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自己忘记修改源文件的属性条了，现在好了把自己撂进去了。不用问现在总部那边认为这件事的总策划是自己，将来自己的上升之路彻底被堵死了。 好在自己早有打算，不然彻底被自己坑了。 「哥走了，影响力还在，放心！车间没人难为你，哥上面的人也会护着你！我先走了，你都从哪找的这帮高人，一个个歪瓜裂枣的！」 曹丽坤知道季东来那边想起了什么，给季东来交了个底，放下电话上了翟翕然的车。 现在曹丽坤来了，翟翕然被季东来派去直接到上汽跑业务，另外浙江这边的汽车厂对方也开始忙活。 工厂那边一旦铸造运行成功，季东来的铸造件也将作为产品。 「你说季东来家里有亲戚是做计算机生意的？」 力维特的办公室里，面对江雪，力维特那边眼睛里都是震惊。 「是的，他的表姐是王珏，据说这家公司的绝大多数网络都是王珏布置的，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进行入手查起！」 江雪说着冲着力维特嫣然一笑，对方眼睛不由得一亮。 等到季东来 那边知道消息，王珏已经被力维特那边以公司布线为诱饵弄到了公司，这次不光王珏，杰里和温斯特也没有幸免。 「跟我杠上了，卧槽，真尼玛找死！」 接到信息的时候季东来正在中关村那边转悠，脚步不自觉的来到王珏以前的摊位跟前，至于王珏的境遇季东来并不担心，毕竟这东西都有账可查。 再说当初朱存新做总经理的时候，比价手续做的很详细，对方要鸡蛋里挑骨头很简单，不供货就行了，王珏现在够吃了。 「哥们，有最新的UG么，最新的软件都有什么？」 王珏的摊位现在已经被一个年轻人租了，柜台上几乎没什么硬件，清一色的软件光盘，还有一些游戏的碟片，男子戴着眼镜正在弄笔记本。 「第四行，第一个！五块一张，密码在上面贴着！」 对方几乎没抬头，季东来拿起光盘看了一眼。 「错了，不是最新版！」 「英文版你能看懂么？」 季东来看了一眼中文版和自己用的那个差不多，直接插了回去，对方这才抬头。 「可以，你是自己破解的？」 男孩的脸有点瘦，黑眼圈，看得出是一个长期做夜班工作的。 「对啊，你是学什么的？」 对方有些意外季东来能够看懂英文的操作界面，毕竟现在全民口头英文。 「我学材料，你也是学生？看你年龄还没我大呢，网络什么的你会构筑么，正好我那有点活！」 望着对方玩最新的游戏，电脑上面插着神器的那种集成卡槽，季东来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厉害啊，你也懂电脑啊！有活可以找我，这是我的联络方式，消除痕迹或者加密都能做，当然破解我也能做！」 对方写了一张纸交给季东来，季东来直接把号码输入手机，对方意外之余收了季东来十块钱。 「你帮我检测一个账户，我要他的邮件内容，错了是两个账户，外企你能进去么？」 李靖当场给季东来简单展示了一下微操，季东来直接把力维特和江雪的邮箱账户交给对方，给对方交了五百块钱的定金，然后交代对方注意隐藏自己。 「放心吧，就这点玩意我手到擒来，半小时以后你过来拿内容！外企难一点，不能在这做！」 李靖说着把自己柜台拉上，抱着笔记本出门，季东来直接去了表姐的门店，此时一群人正在柜台前卖货，季东来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接着找到王珏的电脑，把涉及到斯维尔的一些痕迹直接消除。 第208章 多行不义 明显力维特那边是一个爱耍小聪明的，季东来也不是白给。 半小时后，季东来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数据，力维特和总部那边交流的全部内容，也包括江雪的所有邮件。 「还真是你这个***，真特么遇到你是我上辈子造了孽！」 在对方的邮件里，江雪和公司领导详细的介绍了季东来的家庭情况，个人性格，其中还有一些季东来的隐私。 就差没说季东来穿开裆裤时候的那点事了，其中还重点强调了季东来的爷爷季横患病了，家里需要大笔的钱，极力暗示季东来可能贪污，恨得季东来牙根痒痒。 「既然你作死，那就别怪我了！」 望着江雪往死里整自己，季东来眼睛也眯了起来。 对王珏的质询持续了将近一天时间，从公司出来后王珏第一件事就是给季东来电话。 「小弟，现在老外那边针对你，你要小心！他们对我们的情况了若指掌，我担心朱总那边……」 王珏坐在面包车里，用只有两人能够听懂的语言不断提醒季东来小心，尤其今天力维特提的很多问题非常刁钻。 最让王珏忌惮的是江雪对季东来太了解了，一旦对方那边提供什么不利于季东来的东西，那季东来就容易马失前蹄。 自己今天的地位很大程度上依赖了表弟把自己引入斯维尔，现在王珏的体量已经不是很在乎斯维尔的单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季东来全身而退。 今天力维特告知王珏，如果让对方查到这里面有利益输送，那么会面临牢狱之灾的，最好是早点交代，他那边会抹去痕迹。 「放心，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来解决，有人不让我们活，我也不是泥捏的！」 想到江雪的阴狠，季东来的眼睛眯了起来。挂断电话，季东来眯了一会，接着返回河北，连续三天季东来都请假。 一直到公司那边通知季东来参加视频会议，季东来这才返回公司。 这次参加会议的几乎都是公司的高层，也包括财务总监胡馨予。一直以来，季东来只见过对方三次，这次算是第四次，胡馨予压根没正眼看过季东来，今天一反常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东来。 「季，你坐在末尾，今天你是你的事情！」 望了一眼季东来，杰里和温斯特也十分无奈，那边江雪和力维特此时脸上满是笑容，尤其力维特，自打进入公司以后，审计财务的事情一直没撕开口子，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今天就是对方第一战收官的日子。 力维特率先开口，矛头直指季东来和表姐王珏在公司安装网络以及电子设备安装电路的时候存在利益输送，现在总经理朱存新走了，那责任就都在财务总监胡馨予。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网线两头的人大家都明白，胡馨予那边始终没有说话。 季东来也静静地听着，力维特那边宣读报告的时候时不时的看一下季东来的反应，让对方很惊讶的是季东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胡馨予那边也偶尔看一眼季东来，内心深处也十分震惊季东来的镇定自若，因为所有的事情目的虽然是胡馨予，但是矛头却是指向季东来。 「季，力维特先生已经宣布了调查结果，下面你来解释一下，毕竟这份调查数据里面有很多是关于你的，我们公司是倡导言论自由的！」 总部那边主持纪律的领导此时面色不善的望着季东来，几个西装革履的领导此时每个人面前一个笔记本电脑。 「叮叮……」 正当对方那边还在质询季东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电脑都响起了邮件的提示音，季东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提示，知道自己该说话了。 「各位都说完了，那该我说了，我要求在调查审计组里面必须剥离一个人，那就是力维特先生的助理江雪小姐，因为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在这次调查中不可能做到公平公正，会因为个人的情绪影响调查结果，如果审计组不能做到这个，那我将不承认这次审计的任何结果！」 「必要的时候我会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至于理由和证据我已经发到了各位的邮箱，请各位查收！另外我保留我个人对于江雪女士泄露我个人隐私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这两天我一直在照顾我生病的亲人！」 「但是你们的这审计组不断有人骚扰我生病的家人，我对公司审计组的这种不人道，不理智，缺乏人性的做事方式提出严重的质疑！如果斯维尔是一个这种冷血，无耻，不人道的公司，我也将和曹丽坤主任一样辞掉工作，因为我不想给一帮吸血鬼打工，我说完了！」 这个屋子里所有人的英文都很好，季东来全程都是英文叙说，几乎是把话筒贴在自己的嘴唇，声音大到大洋彼岸那边都听得非常清楚。 大洋彼岸的那帮人此时也都打开了邮件，上面是季东来这几天找到的超过三十份证言，都有签字和手印，无一例外季东来都翻译成了英文。 大洋彼岸那边也有英文翻译，很快那边就有人把中文全部翻译过来。 此时胡馨予抬起头，看着季东来的目光里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江雪那边此时一张脸红了又白，嘴唇咬紧了又放开。 「密斯江，这件事是真的么？」 这件事也打的力维特措手不及，因为江雪全程只是说季东来是自己的同学，没有其他关系，如果江雪和季东来那边真的曾经是未婚夫妻，那么这个调查结果全部不成立，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这次的调查结果也都不能再次启用，也意味着力维特再次失败，总部那边立马就会换人。 「是不是真的各位可以马上打电话去核实，我在这些证言的底部都留下了联络方式！我找的这些人都是我们，也就是我和江雪女士的老邻居，他们有些居住在东北，有些居住在河北，还有人就在首都！」 第209章 江雪，你败了！ 「我不怕调查，但是我不认可不公正的调查！还有，这次的调查结果明显颠倒时间顺序来混淆视听，胡总在这里，我们有账目可以查询！我表姐和本公司的第一笔生意是在柜台与前总经理朱存新发生的！」 「后期我在布线的过程中有幸被杰里先生聘任为公司的临时翻译，后期毕业后成为正式翻译！而不是调查结果中显示的，我被聘任后给王珏女士也就是我的表姐输送买卖！任何东西能够造假，公司的财务数据造不了假，为什么没人去调查呢？」 「难道我们公司的高层只愿意相信重新构筑的事情，而不是按照时间顺序自然发生的事情？我很怀疑，有人在借助这件事泄私愤，就是江雪女士！」 季东来不等力维特那边说完，直接又深深地捅了一刀，江雪那边此时一张脸憋得通红。 因为这件事的确不是江雪做的，但是现在黄泥掉裤裆说不清了。颠倒时间顺序这件事是力维特做的，江雪只是执行。 当然换句话说，执行者更可恶，季东来针对对方没有半点冤枉。 「这笔入账我们财务是能够证明的，季度性报表也可以查到，请看屏幕！」 胡馨予此时也加了一把火，直接把王珏第一笔从公司领取的资金投到大屏幕上，日期远在季东来入职之前。 至于后期的各种费用，财务这边相关手续也是全的，光是这一条力维特的调查就站不住脚了，此时大洋彼岸的那帮人心情已经十分低落。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么多邻居的证言，其中还有江雪人调上面的某个签字邻居，电话也在。总部那边现在已经发现了，此时所有人对着力维特那边投来失望的目光。 「够了！我宣布散会！」 江雪那边还想说什么，对面的负责人直接走出屋子，对着镜头摇摇脑袋，尤其看着力维特，目光里都是失望。 「散会！」 看了一眼力维特，再看看江雪，扫了一眼季东来，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宣布散会，胡馨予也缓缓的收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目光转向季东来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季东来也缓缓的站起身，目光始终和力维特对视。 「小子，做事光明磊落一点！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无情戏子无义，连一个对她持续付出很多年金钱和感情的人她都能出卖，你还指望她做的东西你能相信？我如果是你，离她远远地！」 把椅子推回办公桌底下，季东来冷冷的说道，那边江雪双手直颤，季东来压根没看一眼，而是大摇大摆走出会议室。 力维特看了看江雪，也拿着自己点东西走出办公室，心里全是挫败感，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开始收拾东西。 两次调查灰头土脸，力维特彻底失败了，对方现在只能选择回家吃老汉堡了，至于江雪抹了两把眼泪，回到办公室力维特那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密斯江，我相信你和我说的很多东西，但是在理解规则和运用逻辑方面显然你和你曾经的未婚夫还是有差距，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好的领导，我要回国了！」 「今天这件事或许对你是一个好事，我们的企业就是这样，不会有人给你第三次机会了，尽管我也是本国人！」 耸耸肩膀，力维特一改来到这里时的那种趾高气扬，此时就跟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来的时候众星捧月，离开的时候，力维特双手捧着纸箱，在斯维尔一众人的注目礼中穿过回廊，灰溜溜的走出公司，看一眼这个应该被自己完全掌控的地方，目光里都是不甘。 「砰！」 手里的纸箱全部丢在门口的垃圾箱上，力维特上了公司准备的商务车直奔机场 ，对方的中国行就这样结束了。 江雪那边紧跟着力维特的步伐走出公司，不同于力维特，公司并未给江雪派车。 抱着纸箱，江雪在烈日中走了好一会才拦了一辆出租车，目光里的怒火此时都快把出租车的铁板烧破了。 杰里那边单独把季东来叫到办公室，此时屋内也有温斯特。 「季，质量部的事情你不要做了，技术那边你做主管吧！这次总部那边弄得灰头土脸，肯定会心里不舒服的，但是我们知道你是没有问题的！」 「对，力维特是个混蛋我们都知道，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了，技术部那边现在比较混乱，你抓起来吧！」 望着季东来，杰里和温斯特算是给了补偿，至于质量部的部长人选，两人让季东来推荐，季东来直接推荐了许桂。 「东来，姐今天晚上请你吃饭，走！」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许桂意气风发，下班以后拉着还在工作的季东来直接就上车，弄得季东来一阵无奈，尤其感受到对方那么柔软。 结果到地方，季东来更加意外了，胡馨予也在。 「东来，意外么？」 望着季东来指着许桂尴尬的看着自己，胡馨予那边目光里都是笑容。 「有点，你们是……」 「我表妹胡馨予，你看我们俩长得像么？」 许桂直接和胡馨予那边脸贴脸，季东来直咧嘴，暗道差了五六岁哪里能像？不过胡馨予保养得好很多，许桂那边也不到四十，也不显老。 「都那么好看，你们俩怎么是亲戚啊？我……」 季东来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所有的东西都串起来了。包括许桂被撤职，这也是奔着胡馨予来的，季东来缩了缩脖子，暗道我特么现在脑子有病。 早知道我推荐许桂干什么？这不是给自己的脑袋上贴上胡馨予的标签么？.br> 「呵呵，吓到了？放心，全公司很少有人知道我们亲戚关系，表姐是先我一步进入公司的！上次质量事件属于误伤，你不用担心！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力维特这个人很讨厌！」 「在总部那边是出名的不按照常理出牌，所以我们都很头疼，没想到让你一刀给劈了，以后财务付款方面你别担心，你的单子都会按时付款！」 第210章 四月第一大单 「不过姐姐也提醒你，老外不能全部相信，这帮人来我们这里只是为了赚钱，绝对不会给你讲友情的！」 胡馨予不愧是大公司的古董级别大佬，一眼就看出了季东来的担忧，弄得季东来这个尴尬。 坐在对方跟前，季东来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对方一眼能看透。 这顿饭的滋味可想而知，胡馨予只是吃了两口就走了，许桂蹭车也走了，只剩下季东来才放的开。 「特么的，什么企业的水都这么深，差点淹死我！唉，做一个平头老百姓很难，做一个公司的管理也难，这年头……靠，我还是个男的！」 「嗡嗡！」 「嗯？齐师傅，怎么回事？」 季东来正在放肆的喝酒，这几天对付金毛畜生季东来耗费了大量的精力，现在正是放松的时候。 「老板我们来了一点大活，有一部分东西您看看我们能不能做，我不敢下决定，毕竟高分子我不懂！」 大齐子那边挠挠头，包括机械加工的老师傅此时而已犯难。 「好，马上到……服务员打包，再给我来两个菜！」 大齐子轻易不找自己，季东来当即招呼服务员给自己弄了几个菜，然后打车直接返回小工厂。 「我勒个去，还真是大活。」 产品是电厂那边下来的，传送带的巨大包胶辊！中间的钢棍内核大齐子那边没问题，但是包胶不好弄，要求耐磨性。 而且包胶条件有要求，表面带纹路的，工期是一个月。 「齐师傅，把钢棍做出来，成本最低的做出来，合出来价格给我，然后弄包胶！艾兴，你过来，我们这边利用炉子做烘箱……」 季东来找丁艾星开始布置任务，另外给胶料厂家开始订货，表面是聚氨酯耐磨层，八十度，厚度三个。 辊子表面季东来让手下卷了一个圆筒，分成两半，内部抛光，两半模具之间采用螺栓锁紧。 大齐子这边现在也开始忙活，按照大齐子的要求，和季东来差不多，大齐子这边也做了一个两半的模具。 内部采用耐火材料制作圆筒，季东来找曹任去大成直接找人做，因为都是标准型号，一天时间曹任就把耐火圆筒送了过来。 驱动电机，双侧滚轮，封堵。 每一样东西大齐子那边都经过详细的计算，季东来贺小龙那边带人制作，季东来安排人出电子图纸。 耐火件圆筒连接处采用的是耐火胶掺和胶泥全部完成后，外面包裹石棉绳保温，最后包裹圆筒，接着是二十厚度圆环的衬板轨道。 「上车床，记住保证同心度，表面抛光！」 全都做完，整个离心筒开始上车床加工。封头先钻一个顶尖孔，后面上焊接一枚光轴，伴着车床逐渐找正，铁屑开始飞舞。 「不要车的太光，六点三就行，不然齿轮抓不住！」 望着手下的这帮人季东来暗暗点头，自己手下现在终于齐备了。 首席车工端着搪瓷缸子望着最新带的几个小徒弟不断叮嘱，小工立马改换车削速度，季东来不断点头。 那边焊工按照季东来的设计图纸用槽钢焊接了一个V型架，钢制滚轮配合两个加速齿轮，配合四级电机，整个机构完成。 龙门吊缓缓启动，整个机构被吊车晃晃悠悠调装到减速机构上面，伴着季东来启动电机，整个减速机构速度缓缓变快。 「可以了，炉子上料，一百公斤料，按照这个比例添加！」 按照电厂那边要求是45料，实际上根本用不到，铸造厂这边直接采用Q235调一下，含碳量稍微高一点。 轴头采用45 焊接，内部加一条筋板。 「呼……」 电子秤称好的废铁全部丢进中频炉，炽热的火焰窜起来半米高，工人摘下手套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大齐子看了一下手表，返回休息室开始喝水，其余的几个小工看着炉子。 一个小时，大齐子放下水缸子走出办公室，带上墨镜走到台阶下面，若大的杆子伸过去，小工打开下部放料口，拨了一下放料口的渣滓，一股殷红的铁水溜出来。 「唰！」 一道铁花飞舞出去，季东来竖了一根大拇指，扬花看含碳量，这只有老技工才拥有的技能。 「放料，打快速！」 「好嘞师傅！」 望着铁花的颜色可以了，大齐子一声招呼，小徒弟启动电子按钮，炉子开始缓缓放料，伴着阀门关闭，几个工人抬着料筒到达滚筒跟前。 伴着铁水进入滚筒，一阵白烟冒出。 随着铁水的逐渐加入，整个滚筒速度有所下降，大齐子启动备用减速机，滚筒的旋转速度再次加快。 「唰唰唰！」 「炉子继续加料，滚筒出锅！」 铁水加完，大齐子冲着中频炉那边挥挥手，小徒弟们继续用电子秤开始称料加料，这边滚筒速速慢慢下降。 接着吊车将滚筒吊起，一侧封堵打开，伴着滚筒的倾斜，一个筒体鲜红的圆筒料从滚筒内滑出。 「我勒个去，真漂亮，我第一次知道滚筒还可以这么成型，长见识了!」 「东来哥，这个结构足够密实么？」 「是啊，铸造的够呛吧？」 望着筒体红灿灿的，几个学生眼睛里都是佩服，同时也满是疑问。 「离心铸造，查查书！这个工艺现在和少人会做了，别看你们在学校那边学习，实际上呢？很多有实用的东西都渐渐失传了！所谓的教育不符合时代发展说的就是这个！」 「离心力把铁水甩出去的概率是相通的，这种铸造方式得到的产品质量最均匀，所以不用担心密实度！再说如果我们想更加密实实际上是可以上锻造平台，以这个形状继续锻造，改变晶粒结构！」 「但是这个小滚筒不至于这么费劲，作用只是传递，不是真正的受力！」 中频炉那边的铁块仍旧在融化，两侧的轴头钢棒此时也被加热的通红。铁棒表面开始发白，工人把线圈断电，整根钢棒送入冲压机。 「空空空……」 伴着重头砸下，轴头的阶梯缓慢形成。 第211章 小东西大工艺 腹板仍旧是采用冲压成型，对应重量的45号铁块在炉子里烧的通红发白，大钳子直接拉出来丢进模具。 「空空空！」 金属块渐渐变成铁饼，接着铁饼夹起来，底部丢下去冲孔模具，三两下中间偌大的窟窿被生生凿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修型，如此往复，整个过程充分展现了机械的暴力美学，看的一帮初次接触铸造的学生热血倍看。 十几根圆筒全部铸造完毕，第一根已经彻底冷却，吊车将圆筒吊入车床开粗。 内部空腔整个用长臂切刀清理干净，两侧端车刀定位尺寸。外部滚筒表面几乎不用车削，只是简单找正。 下一步是轴头进入车床加工到半成品尺寸，腹板精车外形，两者结合直接点焊与精修的圆筒进行结合。qδ 「滋滋滋……」 腹板，轴头，圆筒彻底结合，伴着二氧焊的火花闪耀，整个工件慢慢变成一体。等到工件彻底冷却，焊接件二次上机床加工表面，确保两侧轴头同心度。 「齐师傅，最后这一步直接用刨床把表面刨削出沟槽即可，然后等待我挂胶。」 望着工人们严格按照自己的工艺路线进行执行，季东来点点头，大齐子内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作为技术工人，最担心的就是跟着一个什么都不懂得领导在旁边瞎指挥。 无论是在国营工厂还是私营企业，都有那种二笔跟在技术工人的耳边嗡嗡。说你这个不对，那个不对，给你乱指挥一通。 你不按照他的要求执行，就说你不尊重组织意见，听了他们的意见，加工出来废品说你的水平不中。 整个滚筒加工过程季东来只是在一旁看着，一句废话都没有，无论对方懂还是不懂，对工人的这份尊重就让人敬重。 「好了老板，您不用跟着了，我们全部加工完了告诉您，估计全部加工完了得三天时间！」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大齐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季东来点点头。 橡胶厂家那边胶料也在加班加点的进行加工，季东来招呼丁艾星，在对方的耳边小声耳语了两句，对方赶忙开车前往SJZ。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丁艾星和运输胶料的车辆几乎是同步到达。 「东来哥，是这个么？这个玩意不好买！」 丁艾星说着把手里的离型膜从车上抱下来，季东来简单的看了一下点点头，招呼工人把车上的胶料整个戳入车间。 「还好，橡胶足够厚实！轴头连接减速机，你们几个跟着我抻住了了……」 伸手捏了一下胶料，季东来还是十分小心的让自己手下拿出一块去做试片，自己则带着所有手下开始把整卷的橡胶缠绕在加工好的金属辊上面。 表面刨出纹路的滚筒两侧安装轴承，表面喷涂的胶粘剂已经全部干涸，滚轮上方减速机带动辊轴缓缓开始碾压滚轮表面的橡胶片，确保胶片与滚轮的密封贴合。 按照图纸要求整个钢棍表面需要缠绕十五个厚度的橡胶，季东来将橡胶片头部压入钢棍麻面，接着启动胶辊连接的减速机。 伴着减速机缓缓启动，主动轮与被动轮之间的胶片渐渐被拉直，渐渐地橡胶片越缠越紧，越来越厚。第十五层的时候，季东来点点头，减速机停止。 季东来将橡胶片直接砸和在一起，接着用离型膜把整个表面覆盖起来，一面缠绕，一面用金属棒朝着一侧驱赶空气。 「上模具，注意合模螺栓的扭矩，过了二十五牛米即可！」 整个金属棍表面的橡胶缠绕完毕，季东来一声令下，圆筒模具扣合。螺栓锁紧，工人将整个挂胶辊送入炉子。 如是反复，十 五个包胶辊最终全部进了炉子，伴着工人把炉子表面全部封闭，季东来把炉温设定在二百度，电源启动。 「三个小时等待吃烤鸭，偶尔看一下就行，只要不是偶然掉温就可以！」 挂胶辊的工艺并不难，但是整个过程非常缓慢，而且耗时费力，大型工厂的做法无一例外也是如此，季东来洗洗手让工人们把各种工艺固化。 接下来的工艺季东来还是不打算应用加工中心，因为赶走了力维特，斯维尔的模具几乎全部被季东来划给了自己，偶尔有不喜欢加工的交给张宇。 现在那边是自己下蛋的金鸡，绝不能有一点时间是闲置的，再加上电梯厂那边不断的有工件送过来，必须得保证机床好钢用在刃上。 「把这张图纸交给齐师傅，在咱们收到废品里面找锥形齿轮，然后两根链条，设计一个刀杆伸缩机构，我的设计是这样，具体的让他们几个看着弄，大意是这样！」 季东来用UG模拟了一个机床加工，类似于汽车差速器，表面季东来加上一个链条传动的凸轮带动车刀杆，保证车刀杆能够按照要求在滚轮外表面伸缩。 主刀架表面固定全部交给了现场几个老技工设计，其余的季东来懒得去做了，毕竟现在有了工程师，丁艾星答应一声去找几个老师傅，几个人拿到图纸立马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小老板不好糊弄啊，一个二零床子能够给你研究出来三轴，光是这点就能够让咱们这帮人佩服，你做吧！」 大齐子和老车工那边看了一下图纸，最终把图纸交给老技工，对方拿着大茶缸喝了一口水，点了一根烟，带着小徒弟进入废铁车间。 招呼众人按照减速比开始寻找废旧齿轮，废轴。 这里距离天津港不远，绝大多数废铁都是来源于天津港的废船件，金属质量没的说，很快类似零件被找到，加工改造对于老技工一点问题都没有。 季东来几乎没有参与，等到橡胶辊出炉子，季东来到现场看了一下。 「诶呀我去，这怎么跟鸡蛋漏了一样，流汤了！」 几乎每一根橡胶辊的侧面都有橡胶流溜出来的现象，伴着车子推出炉子，季东来仔细的查看每一根橡胶辊。 第212章 崔明艳的背景 「开模，记得把离型纸撕下来！」 总体成型还是按照季东来的想法进行，问题都不大。 圆筒模具在橡胶表面压出的痕迹很清晰，季东来拿着大卡尺测量了一下，足够加工量，剩下的工装制作和车橡胶辊表面的工作就全部交给了老技工。 「季总，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做完了，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么？」 半个月时间，十五根钢棍全部完毕，每根六千五！电厂的技术人员本来准备现场追踪加工过程，没想到到达现场的时候，最后两个钢棍正在修整表面，对方都蒙了。 「正好这几天我们的机床空出来了，不然真没时间，本来给你们工期排到了最后，考虑到你们可能着急用，就提前了！」 把硬度计和卡尺交给对方技术员，季东来对着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方点点头对着季东来竖了个大拇指。 橡胶硬度和厚度完全合格，轴头尺寸一点不差，材质报告，各种需要的手续齐全，对方当即安排车来拉货。 因为季东来的动作太快了，另外一条线上面的胶辊本来准备外协给另外一家工厂，工厂主管直接下给了季东来。 这边工艺已经固化，季东来不操心了，剩下的交给大齐子这帮人主操。 伴着季东来这边人员逐渐磨合完毕，来自各方的订单越来越多，尤其电厂这边，作为大型国企，一旦认准了某些维修和外协工厂，轻易是不会更换的。 当下正是这家电厂各种项目的突进阶段，无论是烟道还是省煤器，维修的工作都不少，季东来手下几乎都能做。 杭州工厂在曹丽坤的主持下，补偿链已经开始量产，部分工艺固化后，季东来这边也安排手下开始攒设备，争取六月份开始供应天津电梯厂。 「跟我走，我带你见一个人，过几天我就得走了，你现在的东西越做越大，难免缺钱！」 手下有了专业的人，季东来和崔明艳温存的时间更多了，无论怎样珍惜，最终还是掰着手指头数剩下的日子，五月马上开始，崔明艳伸手拉着季东来直接前往首都与河北的交界处。 崔明艳带着季东来进入一家居民楼，顶楼天台，季东来见到了一名五十几岁的老者，对方正在收拾花草。 「姨夫，这是东来，以后我可把人交给你了，不许让人挤兑他！」 老人有些谢顶，身材魁梧，一旁的老妇人望着崔明艳赶忙给两人准备了两杯热水，齐勇看看崔明艳，再看看季东来一阵摇头。 「就你会揽事，姨夫已经不负责信贷了，我现在一脑门子官司，还给我找麻烦！」 齐勇接过老伴递过来的水，指示崔明艳两人坐下，全程对方只是和季东来那边点点头。对方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很浓，体制内的痕迹很明显。 虽然对方岁数大了，这种气势仍旧掩饰不住。 「那我不管，姨夫，我按照你的要求出国，你得管我的人，哼！」 崔明艳坐过去抱着齐勇的胳膊一阵摇晃，弄得齐勇十分无奈，摆摆手示意崔明艳坐回去，不像话。 「艳子，你姨夫的确不容易！现在信用社那边的事情很烂，你姨夫都快愁死了！」 崔明艳的小姨冲着崔明艳使了个眼色，崔明艳嘟嘟嘴还要说话，季东来听到对方说信用社，赶忙阻止了崔明艳继续说话。 「姨夫现在该不会负责清理农村信用社的不良贷款吧？」 「嗯？！」 「呃……」 「你怎么知道？」 齐勇那边端着茶杯的手愣在那里，崔明艳的小姨愣住了，崔明艳那边直接失声说了出来。 「四大行不良资产三 分之一以上，农行不能独善其身，而且农村信用社在关内这些年放贷非常多，经过九八年的这场危机，大把的中小企业破产，不难分析！」 「这个时候国家正在整合债务，所有能力强的人都会在这方面去做事，姨夫原来应该是一个业务能手，不然应该不会让一个快要退休的人去忙活这些事情！」 望着齐勇的表现，季东来知道自己猜对了。 当下这些数据还没公开，但是二十年后这场危机顺利度过去了，所有东西都不是秘密了。按照西方的分析，国内必然崩溃，因为债务陷阱。 但是这些猜测都忽略了一件事，国内是国有银行，国家一声令下直接让四家银行摆脱了危机，西方一下子就傻眼了。 「小伙子看来很懂经济，那你说国家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齐勇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来，心里升起很大的好奇。前阶段崔明艳找齐勇给做抵押贷款，齐勇耐着性子给做了，还以为季东来能够跟崔明艳出去。 结果现在看一下季东来的年纪，这根本就是个奶光，出去了也帮不上忙。 但是听到季东来刚才的句话，齐勇又不得不重新审视季东来，貌似这个年轻人并不是表面的这么简单，最起码背景不是崔明艳介绍的那么简单。 能够知道中国四大银行三分之一不良资产这件事的人很少，除非银行内部人士或者上面的大佬。季东来需要崔明艳找自己做贷款，那么这个人不是银行内部人士，答案呼之欲出。 「剥离不良资产，轻装上阵！开放部分金融领域，让这些债务打包成为财务公司，暂时别无他法！」 季东来几乎是张口就来，因为国家就是这么做的。 玩过金融的人都知道，实际上股市大家玩的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尤其西方，现在玩的房利美就是击鼓传花。 只要有人做担保，这个游戏大家就可以玩下去，不同的是某些人用这个满足私欲，有些机构是用来做各种利民举措。 林毅夫给国内的建议，暂时来说还是可用的。 「东来很有见地么，你英文不错，总读外面的文章么？」 这次齐勇一改刚才的轻慢，招呼老伴把自己的好茶拿出来，崔明艳那边美眸眨了眨，只能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到现在对方仍旧是云里雾里。 第213章 历史是经济的前提 因为崔明艳对于这些东西不了解，平常只是听姨夫说现在到处是窟窿，私下里大家都很悲观，也正是因为这个崔明艳这帮人才打破头要出去。 「谢谢姨夫，我只是和老外那边交流比较多，理工大学的外文资料也不少！早前的西方文献还是可以参考的，近些年的参考价值不大，都是带有价值导向的东西，我很不喜欢！」 面对齐勇的询问，季东来尽量不回答的超纲，毕竟这个年代的国人几乎无一例外都迷信米国老大哥。 也包括面前的齐勇，身在高位，看得出对方也应该是国外培训回来的干部。 脑海里先入为主了某些东西先进，那么任何来自贫穷者的合理都会被当成了不合理弃之敝履，这是世界的通病。 「小伙子口气不小，你连西方经典经济学都看不上，那你认为看经济应该怎么看？经济本来就是价值观，有了合理的价值观才能够看懂很多东西，你刚上大学经济学论著应该没看过多少吧？」 齐勇不断审视季东来，现在怎么都感觉自己看不懂季东来，最起码对方现在的观点齐勇不是很看好。 银行每年都会聘任老外的金牌讲师过来讲课，很多东西都是非常实用而且经典，季东来一句话就给推翻了，这让齐勇心里十分不痛快。 尤其想想自己经手的那些巨大的窟窿，齐勇就感觉西方经济学说的越来越对。 「姨夫，您别着急！我个人的观点，看任何的经济都要先看历史，不看历史看经济都不科学！」 「嗯？」 这次不光是齐勇，就连齐勇的老伴此时也愣了，因为对方也是历史老师，近代史对方教了这么多年，并没发现两者有什么联络。 「说说我听听，你这个观点我还是第一次听，艳子，你这个小朋友很有意思！」 齐勇平常也不少看历史书，没事的时候和老伴争论一下也是好事，听到对方说历史和经济的联络，齐勇来了兴趣。 「呵呵，简单的说一件事吧！近代中国是因为落后才挨打么？」 季东来一句话把现场的三个人都问住了，包括齐勇的老伴，一个近代史老师。对方学习的所有教材都是这个理论，落后就要挨打。 这个观点国内采用了一百多年，季东来怎么说变就给变了呢？ 「艳子，你的小朋友有点意思，叫什么？」 这次齐勇的老伴亲自上阵，崔明艳使劲的掐了一下季东来，眼睛里都是嗔怪，季东来痛的直咧嘴。 「季东来，让你逞能，小姨是人大附中的老师，就是教近代史的，你那点小观点在小姨这里根本不足辩驳，还不赶紧道歉？」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崔明艳使了个眼色。 「不用艳子，东来！历史学家和教育家研究了差不多一百年了，落后就要挨打这六个字价值千金，你有不同观点我们是允许的，但是你要说出来依据，不然我们这些研究历史的可不依！」 齐勇的老伴冲着崔明艳摆摆手，崔明艳拍了一下季东来，暗道让你逞能，季东来也心里暗暗发苦，暗道自己多嘴了，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咳咳，小姨我真不知道你是教历史的，那个……」 「继续说，你小子心中肯定有自己的依据！艳子说你是做实业的，做实业的人都讲究逻辑性，我们也想见识一下和我们弄这些文科生有什么不一样！你说错了也没有关系，毕竟你是一个晚辈！」 季东来想要搪塞过去，但是对方一个老师的那种拧紧上来了，季东来知道自己不说不行了，咂摸一下嘴巴。 「嗯，可以！那小姨我先问您一个问题，我们近代的各种学科建设，是我们引入的还是外面 强行输入的？」 季东来说到这里拿着水杯喝了一口，对方微微一愣，因为这件事在历史书上没有，但是对方还真的知道。 从戊戌变法到后来的1901，这中间的是是非非很多，真的掰扯起来，貌似真的有争议，对方不知道季东来的论据在哪里，因此也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 「你认为呢？」 作为一个成年人，对方不会轻易的有的放矢。 「外来输入，包括落后就要挨打这六个字，因为自打庚子赔款之后，这笔钱就几乎全部用来建设新学！新学里面核心就是落后就要挨打！所以这些观点，不是什么国人的精英研究出来的，而是外来输入的，而且被我们经过一百年的咀嚼已经消化吸收了，认为合情合理！但是我想说的是，这和***一样！」 季东来说完这句话，不再言语，留下另外三个人在那边面面相觑，尤其崔明艳的小姨，对方此时的某些理念直接被动摇了。 因为季东来说的这些观点和历史事件串联起来合情合理，上到***战争，后道庚子赔款，老外为什么一次次敲开国门？ 等等！ 「不对，如果不是落后就要挨打，***战争怎么解释？」 崔明艳的小姨往前想了一下，立马想到了不同，季东来这次又笑了。 「小姨，虎门销烟，港口那边就停着老外的军舰，而且销毁***的地点在虎门！为什么老外不打虎门，不打广州，而是进军天津卫？」 「如果是那时候真的落后，那么打哪里不是一样么？虎门这个地方销毁了***，打这里，把这里打服了才能够体现自己的惶惶国威，为什么不呢？而是北上打天津卫？」 季东来并不想跟对方那边做没有意义的辩论，因为一百年了，很多东西根深蒂固，经过无数人的添油加醋，某些观点尽管扭曲了，但是已经被裱糊的天衣无缝。 想要推翻对方的理论很简单，不在这个观点上面打转转，让对方拿那些理论去解释同时代的事情就行。 有道是你的理论如果真的好用，那就用它通用的解释其他事情，全都解释的通，那你就是公理。 「这个……」 这次崔明艳的小姨直接无语了，因为对方之前讲课的时候没想过，严格意义上说没有深入的想过。 第214章 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季东来两世为人看过很多历史资料，当年的虎门销烟之后，广州沿岸被布置了大量的炮台。 有人说中国的重炮够不到老外的船只，所以落后云云，那么为什么要绕开炮台呢？你一跑干翻了炮台不就好么？ 用一些清醒的人说的话，某些知识分子不上山不下河，双脚不沾泥，十指不沾水，低头专门写洋文章。 研究历史的人弄出来的观点解释不了历史问题，所有观点一推就倒！说的经济理论解释不了经济问题，最终就是一帮真正的砖家。 「好了，你们这些学历史的动不动就辩论，家里又不是学校，当家的做饭吧，东来和艳子好不容易来一次，正好我们吃个团圆饭，过阶段艳子就要出去留学了。」 望着老伴那边吃瘪，齐勇心里十分开心，并不是因为季东来帮自己怼了老伴，而是看到老伴那边又有事干了。 岁数大了，老人家有点自己的事情做是好事，而不是整天和自己顶牛。 「看我，艳子来了我就瞎说，等我一下，今天正好有人送了老齐一条桂鱼，我去做！」 崔明艳的小姨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望了一眼季东来，接着转身去做饭，崔明艳那边也赶忙去帮忙。 「东来，我还是想听听你对于当下经济的看法，现在国内还是国外很多人对我们的经济有不同的看法！」 齐勇亲自给季东来到了一杯茶，季东来赶忙伸手扶着茶杯。 「其实上面已经说了，最少二十年的经济增长！总体来说推进工业化没错，就拿这次大洋彼岸的***民互联网大热一样！我们国内也将引入这些技术，这无论是对于我们军事还是民用都有用处！」 「经济最重要的还是服务于民用，大洋彼岸那边实行的是空心化的金融服务，因为收益最高！可是这些东西并不实际增值，真的时间久了大家都去实向虚，大把的底层人把金钱投入到虚拟交易之中。」 「庄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割财富，整个社会的财富将会进一步的集中，最终结果就是大规模的破产者！我们国内没有大规模的放开金融，实际上就是对这些东西很忌惮，我认为是好事！」 「温饱小康大同，礼乐大同篇才是应该我们自己追求的东西，而不是以为的追求某些国家输入的东西！你是看着钱袋子的人，现代化的信贷也是引入的模式，结果呢？您看到了！我想下一步我们国家的信贷也会相应的改革！」 「个人征信一定会纳入信贷行列，不然今天金融方面的这些无奈还会发生！我是做实业的，工厂的资产无论是设备运行还是维护，如果不落实到人，那就只能看着这台设备报废，您说呢？」 季东来旁征博引，最终把话题回归银行的身上，齐勇那边眉头紧锁，一直到季东来说道个人征信这件事，对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你说的这件事不是不可行，但是有阻力……」 「别聊了，吃饭了！东来你的很多观点以后我们多聊聊，你很有见地！」 季东来那边还在和齐勇聊天，崔明艳和自己的小姨过来招呼两人吃饭，齐勇这才站起来对着季东来做出邀请。 本来齐勇吃的很清淡，今天家里特意做了肉菜，而且开了一瓶茅台。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非常愉快，一直到季东来两人离开，齐勇两人都笑的很开心。 「艳子的这个男朋友不赖！」 「我也看出来了，但是现在还是不明朗，让艳子先出去闯闯吧！唉……」 望着季东来两人上车离开下去，齐勇心里也十分迷茫。 虽然对方不至于做国内的某些果官，但是不代表齐勇对接下来的情势有信心。有句话叫做越是距离真相越 近的人越害怕，齐勇就属于这些人。 最重要的是齐勇现在的脑子很乱，是看不懂的那种乱。 东南亚经济危机，到国外培训的时候，那些同学也好，老师也好，无一例外都说国内经济立马就要崩溃，可是竟然挺住了，这是所有人意外的。 人在某种被所有人承认的预制没有实现的时候，是最痛苦的，因为没有理论支撑，这非常痛苦。 齐勇最终想让自己的子女到外面多看看，自己这岁数出不去了。 「那艳子对象说的那些事情，你感觉如何？可信么？」 望着老伴，崔明艳的小姨此时心里也开始犹豫，毕竟自己作为一个教师，真的只是习惯性的教学，自我研究的时候貌似忽略了。 「他才多大，能够懂什么？我们这些人都想不明白的东西他就能想明白，不见得！老外发展了几百年，有现成的东西不用？」 想到季东来说的东西，齐勇内心里实际是挣扎的，但是退一万步讲，既有的东西和未知的东西，齐勇更喜欢相信既有的。 只有对错，老外那边用这些东西发展的那么好，难道会错误么？ 一切都等待崔明艳在那边三五年熟悉了环境，最终给自己一个结论吧，中间隔着一个大洋，看那边总是感觉神秘。 「你胆子是真大，你知道那帮人见到我姨夫都吓得跟什么一样，你倒好把我小姨夫和小姨挨个数落一遍，有你的，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不敢轻视你！」 坐在副驾驶上面，崔明艳望着季东来的眼神里都是笑意。 这么多年交往了好几个男朋友，崔明艳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如同季东来这样能够引起小姨夫的注意，顶多小姨夫只是和对方说你好，其余的压根就是微笑。 这次最年轻的季东来竟然能和小姨夫聊这么久，而且引起了小姨的注意，崔明艳现在心里很得意，如果不是指标下来了，对方都不想走了。 「那别走了……」 「不，我要出去看看！别舍不得我，那边说不定我立马就结婚了呢，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婚外情么？到时候去找我……」 「呃！！」 被崔明艳一句话弄得季东来不知道怎么接好了，季东来暗道这帮出国的真不是闹着玩的。思想和世界接轨很快么…… 第215章 这些东西能憋着别说出来 「对了，你今天说的很多东西很神秘，难道现在西方的很多理论真的不可信么？」 车子缓缓前行，崔明艳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后视镜补了个妆。 「呵呵，你知道中国的《尚书》么？里面记录了很多禅让的桥段，那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但是后来经过考古和其他更早的文献发现，当年的炎黄几大部落联合以后，大家定的规矩就是你方放人马唱罢我登台！」 「等到孔子或者先秦时期的一些大能，出于某种目的把这种契约美化成了道德与温良恭俭让！然后就说成了禅让制！！至于老外那边么？呵呵，他们学的更加无耻！你可以查一下美国那些先进的大学，无一例外原来的创始人都是双手血淋淋的！」 「斯坦福，承包了整个美洲西部的铁路建设，当年没有那么多工程机械，全都是从世界各地招募的工人，其中也包括华工！说的好听点是招募，实际上就是抓的奴隶！当年他们称这些人叫做猪猡！」 「夸张的说，老美的西部每一根个枕木底下有一个工人的生命！但是就是这些人创办了世界仰慕的大学，而这些大学的前身是什么？其实就是为了当年的某个超级工程建设儿创立的工程单位！」 「这个工程结束了，老板的钱赚够了，还不想让这些工程单位服务于自己竞争对手或者合作伙伴怎么办？创办公司税收很高，甚至会引起很多科技类公司的挤兑甚至打压！所以这些大老板转而创办了大学！」 「有了这些大学不光解决了我们说的这些问题，而且给这些老板赢得了超好的口碑！几代人之后，这些人已经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圣人！人们已经忘记了这座大学创立的初衷，只记得他们现在是所谓的服务于全人类的圣人！」 「这种事情在我们国内没有么？也有！当年的哈尔滨工业大学前身叫做哈尔滨中俄工业学校！一共就两个专业，铁路建设和电气机械工程两个专业！隶属于中东铁路建设局，其实就是俄国人为了建设中国东北铁路服务的！」 「所以，我们现在很羡慕的很多国外大学，当年的前身实际意义上也都是为了某种特殊机构服务的！至于所谓的科技创新，实际上和我的企业一样，遇到了工人忽然减少了，咋办？让工程师想办法，不用这么多人可以不？上机械！」 「机械解决了，不耐用，而且价格贵！继续研究，然后开始派生各种学科，没有什么某个人吃着窝窝头在那边为了科学进步做贡献！老外那么讲究实际，谁会脑子有病饿着肚子去研究这个东西?」 「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形成的这种农业社会，相互协作的农业单位配合宗族力量，加上上层建筑的一些不断自我革新，在这片土地上精耕细作几千年，只要不是大的天灾不会出现大问题！」 「别个不说，丝绸之路我们从汉朝打通了一直到清末，两千多年！世界的白银和黄金贵金属源源不断的进入中华大地，到清末的时候世界一半以上的贵金属在我们这里的！按照现在西方的理论，财富在哪里，哪里就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地方！那么我们那时候落后么？呵呵额……」 季东来说话间又给崔明艳挖了一个坑，对方张张嘴老半天。 因为今天之前，对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理论，甚至崔明艳敢肯定，自己如果把这些说出去，不光自己接受不了，同样国内当下大把的人也不会接收。 但是崔明艳却能理解的了，因为这讲得通！原本生硬的课本里面东西学习的时候崔明艳就感觉迷糊，为什么会是那样？问一句老师对方也不知道，就知道这个东西应该那样。 读史使人明志，现在的历史老师讲的历史自己都不明白，明什么？ 「记住这些话不要和别人说哟，我只讲给你了！」 季 东来说完自己也后悔了，毕竟这个认知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即便是中学老师都理解不了，更何况崔明艳这个普通的打工者。 想想齐勇停听自己的那些理论的表情，季东来都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多嘴了。 「为什么？」 崔明艳正拿着口红涂嘴唇，听到季东来这么说转过头。 「因为人们从来只是想听自己想听的答案，正确与否不重要！就如同你的小姨夫和小姨，小姨夫想送你出去，你小姨只要把标准答案告诉学生背诵下来考试即可，分数才是她关心的！你说了只会让他们厌恶。」 季东来车子缓缓进入小区，对着崔明艳眨眨眼睛，崔明艳嘟嘟嘴，但是内心里却不得不同意季东来的观点。 因为自己内心里对于季东来的观点其实也不认同，因为那边非常先进，学习就好了，我管你那么多呢。 离别之前的这段日子季东来一天都不想浪费，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季东来都陪着崔明艳在温柔乡里度过。 临别季东来想给对方拿了一部分钱，结果被崔明艳拒绝了。 「你留着比我的用处大，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是一个千万富翁，家里花了那么大力气让我出去，我不走走看看心里哪里肯？或许他们是错的，也或许你是对的，你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哟！」 「东西都对，赚了钱才是王道哟，拜拜！」 飞机场，崔明艳亲了季东来一口，远远地冲着小姨和小姨夫摆摆手，眼睛里对季东来都是不舍。 内心里十分想留下，但是…… 三分不甘，一份留恋，六分期待，伴着飞机的升空，前两者逐渐消失，季东来缓缓走出机场大厅把齐勇夫妇送回住处。 「东来，最近国家有一些新政策，这是一些文本你拿回去参考一下，对你经营有些帮助！无论什么时候多看政策还是好的，你们这代年轻人不读书不看报，那是不行的！明艳走之前给你定了光明日报，有时间也看看！」 第216章 这是一个既有眼界又专业的会计 齐勇把一沓文件的复印件交给季东来，季东来千恩万谢。 里面有一些是本地银行支持本地贷款的扶持资金，有一些是上面主推的内容，季东来知道一些。当然还有一些内容是国家官方的讲话，季东来看过新闻。 但是真的拿到文稿后，季东来又感觉不一样，貌似自己有些东西忽略了，但是那里忽略了自己又说不出来。 「嗡嗡……」 「学长，怎么来河北了？」 季东来正在咂摸那些官面文章和文件，忽然李东锌的电话打进来，季东来赶忙接过来。 「东来，给你找的会计找到了，今天就能过去，你面试一下，如果可以你就用！如果不成我再给你踅摸一下……」 李东锌说的会计是一个国企出来的老会计，年龄刚刚过了四十。 因为这次国企大调整，对方直接买断了工龄。对方和李东锌的企业有一些渊源，知道季东来这边需要会计这才决定试试。 季东来当即亲自接过来，至于面试其实基本上不用，李东锌介绍的人基本上不会差。作为老会计，赵树影只背了一个包裹，里面塞着磨得锃亮的算盘，还有一个笔筒。 人收拾的非常利索，戴着不大的眼镜，说话也是那种非常干净利索的，如同算盘珠一样干脆。 「赵姐，这些就是我们的全部财务装备，这边电脑您会用么？」 望着赵树影的算盘，季东来内心里打鼓，崔明艳那边季东来给准备了一大堆东西，看样子用不上了。 「会用，你这边联网了么？」 「啊……马上连了，就是有点慢，别着急！」 互联网这个词很少有人知道，现在绝大多数人还沉迷在单机的快乐之中。 当然这个时代最摩登的词汇叫做因特网，互联网这个词是后面才流行起来的，而此时的国外则已经有这个说法了，季东来说互联网对方立马能够呼应，证明对方的眼界绝对够用。 无论何时何地，人的眼界是最重要的，技能差一点，可以雇佣一个副手都是可以的很快赵树影就用自己的专业证明了那句专业的人都话少，赵树影做事比崔明艳快得很，尤其很多以前的账目对方直接给推翻了。 「这个账目不能这么记录，税种不对，今年刚改！这么记录会多一层税，而且这些公司领导宴请客户吃饭的地址在河北，不是在首都！我们公司的注册地址是在首都，在河北属于出差，算是差旅费！」 「如果记录在本地，最多只能报销百分之六十，两种差了差不多一半！以前的财务做简单的记账没问题，但是对于税法和评估了解的不够，岁数应该不超过三十五！」 赵树影那边整理账目的时候，季东来全程都跟在跟前，望着对方一条条给自己进行讲解原理，季东来不得佩服自己师兄，这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财神奶奶。 有了对方在这里，季东来至少每年能够节省开支几十万，如果将来公司进一步做大，甚至每年能节省上百万。 「赵姐，咱们在杭州那边还有公司，财务的年纪也不大，平常业务交给他们，您关键的地方给把一下关，当然这是在您这边有时间的情况下！咱们这边该加班的时候有加班费，您这边如果没地方住，咱们有单独的单身宿舍给您！」 绝对是捡到了宝贝，季东来对赵树影珍爱有佳，不断都给对方丰富各种待遇。 赵树影那边只是点头，但是对方最感兴趣的不是那些，而是季东来从齐勇那边拿回来的文件。 「以后我们公司的流水可以走一下农村信用社，现在他们那边缺少存款和各种业务，我们能够拿到最大的好处！外币账户没办法就在那边办，我建议最近的外币账 户不要着急动，一旦我们需要在国外采购，临时采购外币不好办！」 一周多的时间，赵树影已经把公司的所有账目整理完毕，这才开始给季东来各种建议，季东来只有一个字：准！ 「季总，我看到我们有一笔一百万的外部拆借款，现在我们该提醒了，按照国内现在的经济形势，还有这家企业的信用，我想我们最好提前三个月提醒！」 「当下市场都缺钱，避免到时候我们收不到账款！如果这部分钱对方真的没有足够的还款能力，那么我们就要提前收回！」 「无论是实物资产还是各种抵押，我们必须保证这笔账款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公司的账户或者您的对应账户，不然在税务那边都是大问题！」 「作为一家经营性质的企业，我们没必要牺牲自己的利益满足对方的需求！」 望着系统里一百万的外借款，赵树影提醒季东来，季东来一拍头才想起来，去年八月份左右自己借给了于伟一百万。 这笔钱是从自己的私人账户提出来的，崔明艳和自己一直想到时间点再找对方。但是没有如同赵树影的想法考虑问题，万一真的于伟那边遇到了困难，不还钱，自己还真的得想办法收回来。 当下的市场还是几十年后的市场基本上都是这个鸟样，借钱的企业主很少主动还钱。 季东来当即把所有手续都交给了赵树影，让季东来有些意外，对方并未着急要钱，而是开始打电话调查。 三天时间，赵树影几乎没有离开财务办公室，偶尔叫丁艾星带着自己出去两趟，也是去税务和工商。 「季总，现在于伟还钱很困难，对方的公司账户现在存款不够，每个月流水不少，但是应付账款太多！另外一月份对方从国外订购了一批设备，账户里面的钱实际上已经被锁定支付!」 「按照我对他们财务数据的分析，以及今年的经济形式预判，八月份他们不会还钱，十二月份他们也没有这个经济能力，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开始催债了！而且必须做好了接受实物的准备！」. 「同时必须接受这一百万资金短时间内不会变现的事实，这件事对我们公司以后的计划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利的影响，我们可以与对方协商要求合理索赔！」 第217章 义不理财 一周后，赵树影把一堆数据放在季东来的面前，各种数据摆在跟前，季东来第一次见到财务这么专业的人。 对赵树影的专业性惊愕之余，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 「好，开始要钱吧！赵姐，有困难么？」 季平在于伟的工厂工作，季东来出面显然不是很合适，那只有让一个人帮自己来做这些事情。 「没问题，丁艾星给我一个月，还有公司的车！」 「好！」 季东来直接把车钥匙交给赵树影，对方带着计算器直接去找丁艾星，下午的时候季东来就接到了于伟的电话。 「老弟，你干什么？咱们的账款不是没到期么？你派一个财务到我这里什么意思，我没说不还钱不是么？咱们兄弟处的不错呀，现在我这边还有客户呢你知道么？咱们兄弟这不是白处了么？」 于伟在卫生间里握着电话，恨得咬牙切齿，赵树影和丁艾星就在财务室那边端着茶水等着于伟，现在公司的两个财务都被赵树影给怼哭了。 这个是季东来借给于伟公司的钱，对公账款那边有记录，财务说没钱，直接被赵树影点破，你账户上面现在有一笔设备应付款，我们现在急需钱，不给钱绝对不行。 于伟来这边好话说了三千六，赵树影就是不为所动，出于不敢得罪季东来，于伟就差管赵树影叫奶奶了，没办法只能给季东来打电话。 「老哥，实话和你说，那是老外新给我派来的财务知道么？我原来的那个财务被老外直接开了！我的权利覆盖不了人家知道么？」 「你老哥在国外订购了不止一套设备是不是？」 「轰……」 季东来一句话说完，于伟的脑子轰的一声，半天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借钱的时候于伟和季东来那边承诺只是从国外进口一套设备，这批设备到手自己开足马力，钱就周转开了。 然后这部分钱就可以如数奉还，但是做企业经营的人哪有知足的，第一套设备赚了钱，手里的资金充足了。 于伟并未按照约定直接换钱，而是一狠心，把所有的资金筹集起来，再次进口了一套更加先进的设备，准备大干特干一场。 对方没想到季东来竟然能查到这些数据，好半天于伟一句话都没说。 「于老哥，你要知道你在国外那边的一举一动老外都能查到！这笔钱我告诉过你不是我的，你非不信！我们当初借给你钱的时候怎么说的？短期拆解！一年之内还清，你现在把所有钱都摔在了设备上面！」 「你是希望老外在国外把设备给你扣了，还是希望老老实实的把钱还给我们呢？我能帮你的都帮你了，你老哥别不知足，我可没你那么头铁！不过出于友情，我建议你早点还钱，真的你在国外那边有了不良记录，以后一颗螺丝钉你都别想进口或者出口到明白么？」 于伟那边长久没说话，季东来知道赵树影那边说的都是真的，暗道孙子我特么真不该同情你，果真做生意的没几个值得信任。 接着一点没有保留，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丢给对方，这些话如同炸弹一样丢在对方的心里，差点能让于伟直接喷血。 那是价值两百多万人民币的设备，真的扣了在国外被拍卖，于伟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现在如果把钱给了季东来，那设备款就没有着落了。 老外那边的设备制作好了不提款，丢在那里也要收场地使用费的，每天花的是美元，于伟同样心疼。 早知道这样就该把季东来的钱先还了，然后再把钱借一次就好了，于伟真想抽自己的嘴巴。 思来想去老半天，于伟咬咬牙。 「老 弟，你要不和老外那边说说，咱们实物抵债成不成？再说咱们公司的股份在你手里呢……」 于伟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外，此时赵树影仍旧在和公司的财务那边聊天，于伟一阵心虚。 「老哥，您就别玩这一手了！以前的设备你更新了，实际上就是卖掉了！新买的设备用的谁的钱你心中没数么？再说你公司那么多股东，满打满算这点股份值多少钱？」 「再说老外看得上您的工厂不？这件事老外那边把我批了一顿，您如果有老外能够看上眼的实物差不多，如果没有，那对不起，老外这边直接起诉，您在国外的设备扣掉拍卖！」 「剩余多少钱，你这边拿走！咱们两清，这个时候还玩套路？实话告诉你，财务那边已经把你调查的一清二楚，您闺女在国外读书，妻子在那边陪读，这些信息老外都有！」 「你还想发生点别的么，咱们可说好了，现在我还能控制，过几天我可就彻底控制不了了！」 此时季东来也对于伟那边失去了耐心，借钱就玩套路，该还钱的时候不还钱，哥们可不是初入江湖的小白。 于伟那边再次脑袋轰鸣，暗道自己小心思都完了。 本来以为季东来初出茅庐能好欺负，现在看来自己明显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尤其背后那帮人的实力。 这件事刚开始于伟有赌的成分，现在呢？对方赌不起！毕竟真的设备拍卖了，个人的信用和闺女的读书都会被影响。 弄不好闺女那边会被遣返回来，这么多年自己为了姑娘的未来花了多少钱，绝对不止季东来这点钱能比的。 想了半天，最终于伟只能妥协，带着赵树影开车来到首都三环跟前的一片小院。 「赵会计，这是我家的一处资产，四进的院子！厢房耳房都在，而且各种设施都是全的，您看看能不能抵上您那边的金额，我现在手里能够拿出的东西就这个了！」 漆黑的木门，掉漆的各种装饰，屋顶上的部分瓦片都已经掉了，院子里的某些廊柱都已经倒了。 青砖建筑显示出这座院子的时间久远，屋子的窗户有几扇已经丢失，院子的地面起了冻害，现在都已经粉了，***的土地上面杂草涨了好几茬。 第218章 一丝一毫都不能差 登上房顶，赵树影极目愿望，整个四合院尽收眼底，整体还算完整，院子前方一片小树林。 「那一片树林是你们家的？」 赵树影指了指前方，手里的铅笔不断在白纸上面勾勾画画，于伟赶忙点头，那是老一辈栽的树林，里面几乎都是银杏，胳膊粗细了。 「院子加上那片树林算你三十五万，你欠我们一百壹拾万，还差七十五万！」 「啥？我这么大一个院子怎么就值这么点钱？」 赵树影很快给出了估算价格，于伟的眼睛瞪得老大，赵树影那边伸手摆了一下。 「这里虽然是三环边上，但是请记住这里不是楼房！这么大一个平层我直接收走，还给你找回来几十万！你这是破败的院子，我们收回来只能简单收拾然后作为职工的宿舍，还能干什么？」 「那片林子我没猜错你们没有采伐证，也没有相应的执照，我们如果想要售卖里面的树苗要办很多手续，必须扣除相应的费用！」 「于老板，债务就是债务，我必须保证我的老板利益得到保证！说一句咱们之间的话，你这个院子值不值钱您还不知道么？如果值钱，您借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同意拿着个做抵押，还不是因为他不值钱么？」 「另外别拿着林子说事，林子是林子，土地是土地，这是两个概念！如果您有那片土地的使用权，我给您价格翻倍，不然免谈！」 赵树影办事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弄得于伟半点脾气都没有。 事实和赵树影说的一点出入都没有，这片地方现在真的不值钱。尤其这种老宅在三环边上，不说快要房倒屋塌也差不多了。 以前这里也不是什么于家的祖宅，而是于家收来的。后来在前面栽了一片树木，仅此而已。 一直留到现在也就是因为不值钱，于伟最终只能妥协。 作为生意人，于伟也知道房子在生意人眼里是什么东西，只能作为财产标的，而不是资产，因为这破玩意不能产生价值，说增值也只是某些特定情况下。 老房子么？基本上不增值，甚至只是价值一张地皮的钱，能开发将来是钱，不能开发呢？那就是一张白纸而已。 「赵总，您看这样，我们公司还有很多钢材，你这东西是可以抵债的……」 「绝对不行！」 于伟刚想说用自己公司的那些钢材作为抵债，赵树影一摆手，断然拒绝。 「这个赵经理，如果不行我真的没有那么多实物……」 望着赵树影那边不近人情，于伟打算耍无赖，但是这次面对的是赵树影。 「于总，我们都是明白人，不要绕弯子！钢材销售增值税发票开具，我的老板会损失很多利息！不出具发票的钢材有人会买么？小批量的可以，八十万的钢材我们要卖到何年何月？这中间等于我的老板还在损失利息！」 「如果你是我们，如何抉择？我想不用我说！要么给我们能够让我们接受的实物，要么您筹集资金，或者我们起诉！而不是强硬的丢给我们一些谁都不想要的东西，我们不是乞丐！」 面对于伟，赵树影丝毫不退缩，来这里之前对方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对方有多少资产，以什么状态存在。 现在的于伟想要在赵树影跟前耍赖，那是半点机会都没有的。什么叫做无所遁形，于伟现在就是，望着赵树影冰冷的眼神，于伟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半。 「我能给贰拾万现金！」 「还剩五十五万，您的其他资产拿出一些！」 于伟说着从车里拿出一捆钱，赵树影拿手随便扒拉一下，接着交给丁艾星，对方那边赶忙拆开来数钱。 「我在刘庄有一个废品收购站，如果能够抵债我们可以看看！」 叼着香烟想了半天，最终于伟妥协了，赵树影点点头再次上车。 于伟说的废品收购站实际就在工厂区不远的位置，以前也是于伟家发迹的地方。 当年因为收赃，于伟一家人被罚的差一点倾家荡产，后期大师给看了说不吉利，于伟就把这里的法人让其他人来做，自己家人基本上不参与经营。 从那之后企业这边经营的越来越大，废品站这边基本上也就不管了。 世界上所有的民营企业，一旦老板自己不上心，结果其实都是可想而知的，收购的废品丢的丢，偷的偷，再加上这两年钢材价格太低，院子内横七竖八的丢着很多废品。 以前于伟的一些老客户小钢厂现在也不要这边的废铁，导致院子里现在很多废品都没有拆解，于伟车子都进不来收购站。 「那个老板，小哥去外面收购废品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老板，临时负责人的表弟红着脸望着于伟，满嘴酒气。院子里还能见到狗粑粑，于伟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就没再说什么。 「赵经理，我家这里投入了至少二百万，这里面的钢材也不少值钱的，您这边要五十五万！回给我一百万你就把收购站拿走，我们绝对不含糊……」 于伟说话的时候全程都没看赵树影，于伟的小弟那边听于伟这么说，对方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吞了一口唾沫差点呛到。 「于老板，土地使用合同给我看看！」 「呃……那个赵总，在我们公司总部，等下我让人事找给你！」 赵树影一句话囊在对方的肺管子上，让于伟心里十分堵得慌。 「不用找了，我们的另外一个债权人就在这附近，这个土地的使用性质还用我和你说么？二百万？！您开玩笑吧！这些钢材能够二次利用的有么？清一色的需要送到炼钢厂回炼，现在还有人敢收么？」 「赵老板，做生意和做人都要以诚相待，您最好不要和我们耍小心思！如果您觉得我们要债不合理，那就不要继续了，我们也懒得收您的这些破烂，直接起诉，申请那边暂扣设备，我想我的老板是做得到的！」 第219章 比耍赖？先让你见识专业性 赵树影扳着脸直接收起了自己的本子，作势要离开，于伟赶忙拦住，瞬间切换到满面堆笑。 「赵总，赵总，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但是这加工厂我们真的投入了两百万，这是事实啊，没有一点夸张，我们都是有账目可查的！您这边如果不信我马上可以让财务这边给您提供账目副本！」 「不过您说的没错，咱们谈现在，不谈以前！您看现在值多少钱，咱们以诚相待，绝对以诚相待！」 望着赵树影油盐不进，于伟知道自己根本忽悠不住这个大佬，最终败下阵来。 赵树影这才拿出计算器在废铁场内开始溜达，偶尔敲击一下键盘，丁艾星那边也不断的在观察，尤其看到了一些整套设备丢在废铁堆里，对方心里暗暗吃惊。 「二十万，多一点不能给！如果您觉得可以接受，那您就继续给我们找接下来的三十五万，不然您就继续给我们找接下来的五十五万！」 赵树影给出这个价格，不光于伟，就连丁艾星都咂舌，一旁的看工厂的小哥此时直咂摸嘴。 「赵总，账目能这么算么？您怎么算的能把这些钢铁算到二十万，就是卖废铁我都能卖到三十五万甚至四十万……」 于伟这次彻底搂不住脾气了，指着自己的钢铁对这阵输出，赵树影那边丝毫不畏惧，拿着铅笔在纸上简单的写了几笔。 「于总说的没错，看上去绝对是价值四十万！那么现在就请于总给我们变现四十万，我们乐于接受这个四十万，而不是二十万！」 「开玩笑，变现这些废铁运输费用多少钱？找一家钢铁厂一次性吃掉这么多钢材得损失多少钱？在那之前我们要进行分拣多少钱？」 「我再问一下于总，钢铁厂现在怎么付款？一年以上，什么方式付款？承兑汇票！这里外里是两年的账期，请问于总这部分钱是该我们出还是你们出？如果您认为该我们出，好，这些废铁我们一点都不要！」 「有能够立马变现的设备我们为什么不要，而是承担各种损失？于总，这个账需要我给您算么？再说您的这个废铁场地，四壁漏风，我们想要长时间存储钢材必须要进行修缮，这部分钱谁出？」 「四十万，您卖出去四十万剩下的钱我们一毛钱都不要！开玩笑，这个时候还摆高高在上的样子，季东来怎么做事的？」 耍无赖？！谁能够和女人比？更何况赵树影这种具有专业知识和能力的中年妇女，到这个年纪这帮大姐什么都看透了。 更何况于伟是什么人赵树影早就调查清楚了，现在说白了赵树影就是吃定了于伟。 「呼呼……」 作为一个男人，于伟第一次被一个人气的这样，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但是于伟现在却不敢发作，因为自己被对方死死的拿住了软肋。当然于伟也可以赌，赌赵树影那边的金主不敢扣押自己的设备，但是……于伟不敢赌。 为了这次大干，于伟甚至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客户也是那边的，设备也是那边的，一旦在那边海关产生了不良记录，即便是设备回来了，将来客户也失去了。 于伟最终选择屈服，为了生意，对方选择了长远。 不得已开车继续带着赵树影和丁艾星回到公司的总部，从房子，树林，再到废品收购站全部签好了合同，于伟十分不舍的把各种手续交给赵树影。 「剩下的钱，容我两天，让我清理一下，赵总，这年头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咱们都是中国人，没必要为了老外的那点工资这么逼着咱们自己人，您说呢？」 合同交给赵树影，于伟十分不甘的说道，对方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了。 「好，三天后我们继续找于总！」 多一句话的废话都不说，这就是赵树影。合同全部拿走，当晚季东来就安排卡车从废品收购站那边开始运走废品，于伟手下准备偷东西的计划还没来及的实施就破产了。 季东来也算是本地人，招呼曹任带着几个人连夜过来，分分钟对着于伟的人清场，连车都给对方雇好了。 「兄弟，大晚上我上哪去……」 「啪！」 「五百块钱，住酒店都够了，剩下的自己想办法了，师傅走！」 面对看废品的小哥，曹任直接塞了五百块钱，摆摆手卡车司机开车，那边小伙眼睛里都是不甘，但是看看曹任等人的气势知道自己惹不起。 「慢点，这些是型材，往这边卸别瞎整！小龙，按照咱们的厂区规划来，别给我乱丢！」 铸造厂这边大齐子端着茶缸观看着进入工厂的大车，不断的招呼工人们把能用的型材和一些贵重金属分离出来。 尤其一些锈迹斑斑的型材，看似这些东西很差，实际上除锈一下都可以继续用。 这些东西都是丁艾星这帮人清理废品收购站那边翻出来的，当下拉过来的都是大件，小件还在后面。 工字钢，H钢，槽钢，角铁，圆管在这堆废铁里面都有，只不过规格不统一。伴着这些老工人的指挥，渐渐的这些钢材逐渐变得规规矩矩的躺在现场，任谁看一眼都很难分辨这些东西出自废料堆。 至于那些没来得及拆机的废品，例如电机，水泵，一些工程机械，大齐子那边直接安排民工拿着电镐开始破拆，壳体丢在铸铁原料一堆。 转子拆下来铜单独放置，至于那些轴一类的零件全部放在合金钢材一起，连续四天时间，卡车不断的从废品收购站这边运走东西。 大齐子那边分类结束的钢材用卡车转运到铆焊车间，经过工人的二次切割分类，静静地作为成品等待再次利用，整个废品收购站这边除了少数需要售卖的产品外，无一例外都成了季东来的原材料。 「师傅，你在哪找的这个赵会计，真厉害，那是油盐不进啊！讲价的时候差点把于伟那边讲哭了，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会计这么厉害！」 第220章 今天团建 「于伟说这些钢材价值四十万，于会计就给二十万，你爱卖不卖，大不了我在国外扣了你的设备！剩下的钱就给你几天时间，过期不候，真厉害啊……」 丁艾星趁着工作的间歇凑到季东来跟前小声的说道，眼睛里对赵树影那边都是佩服，季东来那边看了一眼楼上，暗道自己这个大学上的对了。 叮嘱丁艾星把废品收购那边盯紧了，接着走到楼上。 「赵姐，给赵会计发六千块钱奖金，工资每月上调五百，怎么合理发工资您来做吧，这个您是专业的！」 望着赵树影那边在听音乐，季东来敲敲门大声的说道，赵树影摘掉耳机表示自己没听清楚，直到季东来又说了一遍，对方这才点头，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变化。 「师兄，赵会计怎么一张扑克脸，以前也是这样么？」 晚上的时候，季东来再次给李东锌打电话，对方那边又给季东来下了一些产品，作为生产之前的沟通，季东来和对方简单的沟通后，说到了赵树影。 「赵姐面瘫，所以你看她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公大她七岁！原来是企业的机关干部，这不前几年去世了，孩子现在在首都那边上学！赵姐平常对外交际就少，丈夫去世了就更难了，要不那帮人也不至于欺负她！」 「但是业务上赵姐绝对是个人物，每年给你省下百八十万不是问题，现在她唯一的开销就是家里的孩子，你知足吧！多少大企业想挖人都挖不去的，她和谁对脾气就在谁那工作，不然老板不得意她？」 说道赵树影的家庭，李东锌那边也是一阵唏嘘，两人相互之间的交往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李东锌的爱人是赵树影的姐妹。 两人性子都有些冷，只不过李东锌的一点。 赵树影被内退，恰好李东锌帮着季东来找财务，爱人那边推荐了赵树影，本来只是想让赵树影那边尝试一下，毕竟季东来的工厂和赵树影工作的原工厂来说小太多了。 谁也没想到赵树影留下了，而且帮季东来把最难搞定的事情给搞定了。 「厉害，这种女人我也敬重，我找机会再给赵姐长点工资，你什么时候来这边我请你吃个饭啊，来不来你就有事，有那么忙么？」 听到李东锌说道赵树影的事情，季东来暗自敬佩，尤其对方这种有个性的。 两人闲扯了两句，季东来放下电话看了一下楼下，赵树影正双手插兜在车间内溜达，路过孙莉那边，赵树影破天荒的驻足，伸手抱起孙莉家的小娃在那边逗弄。 现在小家伙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偶尔能够蹦出一两句话，从表情上看得出赵树影很喜欢孙莉家的小不点。 最让季东来意外都是对方还从口袋里抽出一根棒棒糖，直接给小家伙，接着脸颊凑了过去，小家伙亲昵的亲了对方一口。 「嫂子，哪一天第五月节？」 望着楼下的一幕，季东来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也很久没回家了，这种温馨已经被忙碌全部冲淡了。qs 「后天，咋了东来？」 老吴媳妇那边正准备下去做饭，听到季东来这么说赶忙站住。 「嗯，这样你从会计那领三千块钱，出去买一头猪回来！另外多买酸菜，其余的配菜你们张罗，啤酒管够！能买羊就买两只羊腿和羊杂，我们回来喝羊汤，杀大猪！」 「明天我们全公司聚餐，后天放假三天，有生产任务的让领导安排加班，没有生产任务的都去放松！」 望一眼窗外，季东来这才注意到迎春花已经开了，自己貌似错过了很多东西，重新来过没有那么多苦闷，更多的是追逐。 但是这种追逐带来的损失也是巨大的，自己现在已经暂时算是稳定 了，尽量别忽略家人。 老吴媳妇那边答应一声赶忙找赵会计，不多时赵树影给老吴的媳妇那边拿了三千块钱，顺道和对方一起出去采购。 听说要杀猪，二分厂的大齐子赶忙派了两个人过来。 「现在人全不全？」 人多就是力量大，熟悉周围环境的老吴媳妇不到两个小时就把所有东西采购回来了，季东来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目光再次转向对方。 「今天还行，只有两个去送货了！」 「好，今天杀猪，明天杀羊！中午饭大家晚点吃，和工人那边通个气，饿了的弄两个面包垫补一下，老齐，把这个穿串，焊个炉子烤肉！」 「得嘞！」 听到今天就杀猪，大齐子那边最兴奋。 在山海关外，五月节杀猪是一个传统，进入关内这帮人已经很久没有五月节杀猪了。大齐子一帮人可谓是全才，没人不敢下手。 油桶大锅里面的水烧的滚开，大齐子几个人力气绝对大，几个人发力直接把大肥猪拎着摔在桌子上，紧接着一刀下去插入肥猪的脖子，瞬间猪血下来了。 「哗啦啦……」 「加调味料，热水，十三香，精盐，醋，味素，快着点，等下血都凝了……」 小工那边不断搅动血盆里的猪血，大齐子不断往里面丢各种调味料，等到那边差不多了，大齐子这边的猪血已经配置好了。 「再来几下子！」 「砰砰！」 贴着后猪脚，一根铁棒车间猪皮与猪肉之间的结缔组织，高压气枪顺着口子***去，分分钟整头猪被吹得跟气球一样。 大肥猪抬上铁锅，滚开水浇上去，锅铲在上面一阵猛夸，猪毛应生下来。 「躲开点，别溅身上血，开膛了！」 大肥猪重新抬到桌面上，大齐子喊了一声，尖刀划开猪肚皮的囊囊膪，大齐子率先检查猪的胸腔。 「曹，你这手法也不行啊？整的血都留里面了，得有半下子，这活干的不地道，给我拿个盆，我说这么大的猪不能就这么点血么，这点玩意别瞎了！」 望着肥猪的胸腔里挤满了猪血，大齐子叫人拿过一个塑料盆，整整盛满了一下子，其他人赶忙开始配料。 第221章 水煮沉浮 就这样从摘肠子，切肉，大齐子一个人包圆了，全程一帮妇女只是打个下手。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平日里给人十指不沾泥感觉的赵树影也跟着帮忙，全程都带着微笑，看得出对方十分喜欢这种氛围。 传统的东北杀猪菜是南北通杀得，血肠，大梁骨，水煮白肉，烩菜，猪肝，煸炒猪肺子都是好菜。 这边猪肉开始下锅，那边丁艾星几个人已经把猪头烤好了，按照季东来的要求，直接把猪头一劈两半，接着丢进另外一个大锅。 猪蹄子，猪尾巴，所有东西用酒精灯烧好了，也全部丢进锅里。生姜料酒，酱油，八角，各种去腥的东西丢进去。 「东家，没看出来你在家也是干活的，我们以为你们这帮独生子女在家都不干活呢！」 大齐子那边全程看着季东来几个人小孩忙活猪头这些东西，几个小孩此时已经按照季东来的要求准备好了小铁锅，白糖，锡纸也都贮备好了，就等着猪头出锅熏一下。 「在家我也很少干，都是跟着我爷爷奶奶还有我父母跟前混着，过了二十岁了，没有那么多依靠了，我家条件实际上也是一般，不然能选这么一个行业么？我选金融不好么，整天数钱的感觉多好啊？」 季东来说着冲着对方比了一个数钱的手势，那专注的表情就跟面前真有钱一样，逗得众人哈哈直笑。 炉子在铆焊车间很快就焊好了，两只羊大腿的肉串数量并不少，废品堆里的车辐条是最适合做钎子的，这次烤串季东来本想自己上，结果被四个女焊工直接推开。 「你们掌握不好火候，我们来！」 四个人每个人一瓶啤酒坐在炉子跟前，从生碳到最终开烤，对方那叫一个专业。 大锅焖的米饭，一捆大葱摆在长条桌子跟前，东北大酱，配上那机具中原特色的火烧和馒头两大锅。 季东来一帮人是东北人的后裔，吃饭的时候着重喜欢白米饭，本地工人清一色的火烧或者大馒头。 即便是吃水煮白肉，当地人都是拿着大馒头一掰两半夹着吃，前阶段刘宇鹏给季东来邮寄的辣椒油有一大罐子，季东来一直没舍得吃，这次也贡献了出来。 「呃，赵姐，你是贵州人还是四川人？湖南人？」 让季东来十分震惊的是，赵树影把馒头掰开，别人卷肉，她卷的是妥妥的辣椒油，红红的那种，铺满一层，然后夹着就吃。 「怎么这么说啊？」 赵树影那边啃了一口馒头，顺便吃了一口血豆腐，回头看季东来。 「我第一次看到吃辣椒这么吃的，女生……」 季东来咧咧嘴，下面的话不好意思说。 「大不了腚眼疼，谁疼谁知道呗？疼的时候你还能帮忙啊，要不到时候撅起来给你看看……」 「哄！」 「哈哈哈……」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赵树影还有这么一面，顿时一帮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几个人拿着筷子指着季东来一阵批评。 「你想知道啊？老板，啥事你都打听！」 「就是，嫌呼人家吃你东西多了就直说，不行给你俩钱，我们财神奶奶差钱么？是不赵姐？」 「这么抠呢，前几天就不舍得拿出来，多吃赵姐，一会你拎走拿家吃去，我们四个给你做主，哈哈哈……」 赵树影那边开头，众人那边也开始放开了。季东来被怼的赶忙举双手投降，暗道这帮结婚的娘们真不敢惹呼，弄不好让你三观尽毁。 这顿饭从下午两点开始吃，一直吃到下班，有工作的回去继续工作，没有工作的可劲喝，季东来给这帮人准备了充足的食材。 季东来的熏猪头上来的时间最晚，整整煮了三个小时，在锅内熏了三十分钟，那味道别提了。 烤串被四个女工吃掉一半，赵树影和孙莉那边吃掉了几十串，等到季东来的熏猪头上来，羊肉串立马没人吃。 「真香，东家是个会吃的！」 「嗯，真香，我第一次这么吃，以前都是烧鸡这么熏制，原来猪头肉也可以这样吃，服了！」 刚刚的杀猪菜已经够让这帮人上头的了，现在配上熏猪头，所有工人这边吃的更加热烈。几个女工那边主攻的是猪蹄子，季东来两世为人也不知道猪蹄子哪里比猪头肉好吃。 一顿聚餐，光是啤酒就喝了整整三十箱，白酒六桶，好在工厂足够和谐，吃饭的时候没有半点不愉快。 第二天杀羊，这次季东来把吃饭的时间选在了中午，热气腾腾的羊汤，配上美味的烤串，这次一下就把所有人吃顶住了。 「东家真坏，上炖猪肉，下炖羊肉这谁吃得动嗝……」 「就是，你分两个月吃啊！现在真吃不动了，那么多烤串还没烤了！」 一帮工人大中午在院子里吃烤串，那感觉不是一般的酸爽，河北的五月并不是特别的热，但是不代表不热。 喷香的烤串，配上鲜美的羊汤，加上随便喝的啤酒，一帮人喝的肺叶子都快飘起来了。 望着这么多好吃的吃不下去了，一帮女的开始抱怨季东来，其中也包括赵树影，季东来这通白眼，暗道果真女的无论学历多高，都这玩意，八卦的一批。 赵树影本来想要端午去要账，被季东来阻止了，好歹让人家过节不是。 带上一条羊腿，季东来把工厂交给手下一帮大能，自己直接回老家。 「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点信息都没有，这个小女子真绝情！」 看了一眼手机，崔明艳走了这么久一个信息都没来，季东来甩甩头把车开回自己家院子，正巧宁彩云出来，赶忙过来把季东来的东西接走。 「五月节的东西都准备了，你还带这个干啥？这次回来能住几天啊？」 伸手帮着季东来打扫一下衣服上的头屑，宁彩云赶忙给儿子倒水。 「能呆四五天吧，妈你把音像店关了？」 季东来看着家里仓库的一堆东西，以前都是丢在音像店那边的。 第222章 我主乾坤 「不赚钱，留着干啥？还不如人家的小卖店呢，这边的小卖店越开越多，音像店那么一大堆，还不如我捡点废品赚得多呢！那边废品点换人了知道么？现在敞开了收废铁了，找时间你帮我和你爸前两年弄得那些废铜烂铁拿出去卖了！」 宁彩云边说话边让季东来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季东来咧咧嘴，暗道那地方就是我开的。 不过想想曹任，再想想废品点。围墙这些东西都已经被老吴手下加强了，那边收废品的确得找一个自己的心腹。 于伟经过这件事和自己家的关系也就那样了，让对方如同以前那样对待自己的父亲很显然不可能。 再说现在干电工还不如季平那边在外面跑单赚的多，莫不如让两人给自己看着废品点，而且季平是专业的，避免曹任这帮人给自己收来次品。 再说收电线这些东西，不是专人根本发现不了里面的猫腻，这几天从废品这边拉回去的电线，好几捆都是假的。 再说季平那边是电工，收来电机或者一些小型设备，直接在这边修好了，转手卖出去，总比拆了以后在自己那边融化了做原料值钱的多。 打定主意，季东来眼珠转了一下。 「妈，我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废品点是我负责的，老外那边出资，我有点股份！你没啥事，要不你和我爸到那边赚点外快？而且我爸认识电线啥的，遇到了那种大电机让我爸修好了，弄不好一台就能赚一年的钱，要不你们到那边？」 季东来凑到宁彩云跟前小声的说道，宁彩云那边手里拿着东西，瞪着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季东来。 好长时间对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季东来伸手在自己老妈面前晃。 「别在我面前晃荡，找打呀？你真能说了算，可别我和你爸到那边去了被人家扫地出门……」 「不能！您也不想我办过多少不靠谱的事情？」 「不少！！！就这两年还像点样！」 「呃……那就现在靠谱也行啊，你和我爸商量一下，行我就让那边的人撤了？」 季东来知道宁彩云心动了，继续给宁彩云吹风，等到季平那边回来了，不用季东来说话，宁彩云自己就说了。 不多时季平一家三口已经出现在了废品收购站里面，此时院子里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坑坑洼洼的地面基本上填平。 地面上一些铁板铺在那里，各种材料已经分堆，有些废旧电机和转子正在拆解。 「东来哥……」 「你们忙！」 季东来带着父母在那边继续查看，季平赚了一大圈，宁彩云去查看值班室，季平和季东来来到门口。 「这是不是于伟的那个废品收购站，我记得上次接电我来过！」 季平看着季东来，季东来知道瞒不住点点头，简单的把老外从于伟那边收来的资产描述了一遍，季平微微一愣。 「你是说还有一点钱没给？老外会不会找你？」 和于伟那边相比，季平更加的关心自己儿子的命运，季东来心里升起感动。 「我现在正在找他哪个产业能够抵上我的那个钱，这个人有点不讲究！借钱的时候说好的一年内，有钱了他直接就把钱拿去发展设备，最好能够找到可以利用的设备或者生产线，我直接能用的那种！」 季东来想到于伟就不舒服，暗道自己经验还是浅，幸好遇到了赵树影，不然今年的这一百万弄不好让对方那边拖个十年八年。 「他有一条镀锌线闲着，你让你们的会计要那个！前几年钢板卖的特别火的时候，我们弄了，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好，后期改成了热浸镀锌，结果经济危机也不行了！」 「那条线买回去就能用，整条线的线路都是我弄得，配电箱我那边也有图纸！卖废铁也能价值十几万！下次一定要记住千万别轻易把钱借出去，这帮做生意的人人品都不咋地！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于伟他们家从这里起家，当年就是连坑带虎，秤都是缺斤少两的！废品都是放在外面风吹日晒，那两年废钢涨价，他们这里一车货至少有十分之一是铁锈，也就是那两年于伟富起来的，不然你以为他们怎么起来的？」 「这种人，只要钱到了他们的手里，无论是抢的，赚的，还是借的，很少愿意往出吐……」 说道于伟，季平那边如数家珍，季东来这才知道自己走了多么凶险的一步棋，好在阴差阳错各种事情赶到一起，不然自己真的不好办。 季平和宁彩云两人留在这里，曹任继续回去弄租书和资料，对方更加高兴。 因为季平两口子的口碑在本地都不错，听说两人在这里收废品，很多人老远都骑着三轮车过来卖废品。 至于要债这件事，季东来过节之后直接交给了赵树影。 「呃，赵总，您可真敬业！」 望着进入公司的赵树影，于伟心直哆嗦，上次废品厂那边让于伟心疼了好长时间。季东来连夜把这些金属变现，看得出对方那边是真的缺钱，人家压根不在乎什么产业。 这也让于伟更加的害怕，一旦老外那边较真了，自己的设备就悬了。 尤其这几天厂家那边说集装箱安排不上，于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赵树影五月节没过来，于伟以为对方忘了自己，没想到对方这次来了四个人。 「于总，剩下的钱您几天结清了吧，如果您这边坚持用钢材结算，那么我们也不介意直接用废钢的价格接收一批钢材！您也看到了我们前几天处理您废品厂的东西，您无论给我们什么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变现！」 看着于伟的脸色，赵树影理了一下头发。 这次赵树影是带着季东来的嘱托过来的，底线是钢材，上线是收了热浸镀锌生产线。 「赵总，您是真厉害！您跟我来吧，我这边有几套闲置设备，你看看喜欢哪个咱们商量价格！」 为了将来，于伟最终选择了忍。 第223章 热浸镀锌生产线到手 轧钢厂院子里，靠边的一排生产厂房没有门，里面一些设备用塑料布遮盖着。 于伟边走边给赵树影介绍那些闲置设备，有些是轧钢设备，多半是残缺不全的，只有热浸镀锌设备是全套的。 酸洗池，锌锅，清洗设备，空压机，天车，小仓库这边摆放着各种附属设备。 「赵总，咱们这边的轧钢设备都是更换下来的，并不是坏的，全都是因为和现在的生产线匹配不上，所以您这边如果想要我就打折给您！这边……」 于伟介绍各种东西时候基本上是避开热浸镀锌的生产线，一直到最后简短的介绍了一番，对方打心眼里不想卖掉这条线。 毕竟如果有好的买主，热浸镀锌价格是非常高的。 「这条线你能运行么，我这边到是接到一个客户需要这条线的订单！你运行一下我看看！」 赵树影直接一个单刀直入，让于伟那边一下不知所措了。因为对方压根没想卖，而且卖也没想到赵树影会看上这个，毕竟能够立马变现的还是那些设备。 「赵总，我想您没明白我的意思，这条生产线之外的设备您随便挑……」 不断的观察赵树影的反应，于伟那边心中也在不断打鼓，这条线建立起来的时候花了五十几万，按照赵树影的讲价风格肯定不会给自己全价。 关键是自己还有可能有用，真的让自己甩卖，这基本上不可能。 再说后期改造这条线自己没少花钱，这是最优的状态，真的拿走了，对方心里不好受。 「那几台设备废铁价，您凑吧！三十五万，要么给我钱，要么就是给我凑实物！您的那堆废铁现在我都拿不到钱，三个月账期，而且给承兑，我的主顾并不开心你明白么？」 「于总，您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多待着，财务室那边我们每天喝着咖啡聊天不好么？你看看这四周，再说把这些东西清走了，您给那条线腾地方不好么？我们都简单一点做事，不要那么多弯弯绕！」 「我的耐心很有限，您多的钱都还了，还差这个三十五万么？当然您如果能够从银行那边给我们贷款是我们最乐意接受的付款方式！」 「这个年代还有什么比现金流更加好的东西么，如果不是有人和我说过热浸镀锌他们想要找一个现成的生产线改造，您这条线路我都不会考虑！毕竟我不是专业的，我个人倾向于您把这些东西变现给我现金，而不是让我这个并不专业的人去兑换现金，您说呢？」qδ 赵树影的意思很简单，给我钱就行，这条线我还不想要！但是你不是没有么，我不想再拉着你的废品去换钱了，现在有这条线我能直接变现，你给不给？ 于伟那边不断的合计，招呼自己的财务过来，生产部长过来，三个人现场敲着计算器合计，烟抽了半盒。 接着和赵树影那边讨价还价，最终日落时分，两家达成协议。 整条线，三十五万，另外各种工具必须全部带走，赵树影的人立马入场拆线。电箱和主电路这边对方也不放过全部带走。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做借债人了，太特么难受了，当年我就是干这个支撑了半个工厂，现在把这条线卖掉……」 望着一帮工人开始拆卸热浸镀锌生产线，于伟那边表情里出现哀伤，赵树影知道对方是说给自己听得，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于总，我个人给您的建议是无论是和谁借款一定要按时给钱！哪怕是提前还钱，然后再次借款也比你这种情况好很多！」 「当初如果不是季东来给您担保，我们是不会借给您一毛钱的！在您困难的时候我们借钱给您，在您宽裕的时候您不还钱，我们只能采取这种措施保护自己的利益！」 赵树影一句话直接把对方怼到那里，半天于伟那边没说话，看看那帮工人拆卸自己的生产线，对方心里发堵索性也不看了最终选择回去办公室，这边交给手下负责。 大齐子和几个老技工主持现场的拆解，尤其铸造和轧钢的几个老技工，仔细的察看了一下电线，拍照后直接扯线。 弄线缆的几个人是季平的小徒弟，当初收拾这条线的时候就是这帮人弄得，哪里应该注意，哪里应该怎么拆，这帮人门清。 现场的配合人员看在眼里，基本上秒懂，但是谁都不说，毕竟这一家工场不是自己的。 就这样，三天时间，整条热浸镀锌生产前全部被季东来拆走，于伟的工厂只剩下一大片狼藉。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贺小龙和丁艾星最后一车回家，望着对方工厂的现状，贺小龙有些不忍。 「你懂什么？我们这种状态是好的，东来哥那边手里攥着这家工厂的股份，本来是可以直接盘下工厂明白不？但是那样太麻烦！要了他一点东西属于给他减负！」 「而且和你说实际的，东来哥做的是最温柔的，我见过雇佣一帮人站在人家工厂面前一个月不走，就要钱，什么都不要的那种！最终咋样？老板把工厂能卖的都卖了，最终把钱给人家凑齐了！」 「这年头能够要你东西的已经算是仁慈了，真的东来哥不要他的东西，就要钱他给不给？不给直接上法院。别个不说，东来哥直接一个财产保全封了他们的账户，不过一个月，他们就得破产知道么？」 对于于伟，丁艾星并不同情。 从要债到现在，丁艾星一直跟着。对方给的东西在丁艾星来看就是一堆没用的废物，尤其那片老屋和树林，谁没事跑那边住去？ 如果把丁艾星安排到那边去住，丁艾星一定会画一个小圈圈诅咒于伟一辈子。 再说那个破地方季东来给作价几十万，在丁艾星来看破房子一毛钱都不值。尤其青砖住宅，乌漆嘛黑的，不如红砖建筑。 这几天老吴在那边收拾院子，发现屋子里面的火炕都塌了，屋内很多地方都需要大动！选择青砖吧，价格不菲！红砖又会破坏了那个房子的整体美感，老吴修房子的时候都直骂娘，更何况丁艾星。 第224章 大厂的规则 现在那片屋子，老吴压根不敢动，只能先进行查看，做到心中有数再动手，防止一下子把整体性给破坏了。 那堆废铁到是值点钱，但是并不意味着就是最优解。哪一家公司的经营不需要现金流啊，都压在那里，怎么都不如现金流畅快。 「看他总感觉有点可怜！」 「可怜个屁！假设如果我们现在现金流断了，从他这里要不到钱，东来哥不能给我们发工资了，你觉得谁可怜？」 拍拍车厢，卡车缓缓开动，伸手于伟的公司大门缓缓关上，丁艾星白了一眼贺小龙。 「好像是啊，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不给钱的人活该！」 互换位置这个东西的效果是立竿见影，贺小龙心里一点不在同情于伟，甚至有些恨对方，暗道你活该。 安装热浸镀锌生产线，季东来直接都交给了技术部，电线路这边交给了季平，季东来前往电厂结算维修反应釜的尾款。. 按照工程要求，必须安全运行两个月以上，对方那边才能够算是验收，这个工程现在已经运行了超过三个月，季东来终于可以领取工程款了。 「季总，我们这还有一些工程，等下让小田那边带你看看，如果能***们就接了，毕竟你们的工程质量咱们还是认可的！上次这个工程做的不错，预祝以后咱们合作愉快！」 项目结款单对方的老总签完字，顺便对着季东来说了这么一句，季东来赶忙道谢，回身去财务后找田总。 「这工程并不难，主要问题是你们焊接完毕得做热浸镀锌，咱们的上一家供应商做这个的时候有点瑕疵，后期的焊缝开裂了，你看一下这个照片！」 田总那边也没有多余的话，季东来这个工程做的不赖，自己在老总那边也有光。关键是季东来这边比较懂事，没事的时候约对方出去喝茶聊天。 季东来拿着项目故障单看了几眼，不由得一阵皱眉。 看得出对方的焊缝应该是二氧焊，结合面也比较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裂开了，大概率是焊条不成。 季东来又跟着田总到现场走了一圈，结果让季东来十分意外。 「这个柱子也裂开了，嘶……」 季东来随便抽检了一根柱子的焊缝，结果立马发现焊缝裂开了，田总那边一个头瞬间两个大。 对方施工的立柱陆续的出现问题，这已经不是小事了，按照工厂这边的判定标准，很可能是材料选择或者设计不合理。 下一步一定会召开质量分析会，真的捅上去，自己又得跟着吃瓜落，田总心里不断问候上一家施工方的先人。 「这件事麻烦了，如果是一根柱子咱们更换就行了！这现在逐渐开裂，我发现了两根，你今天又发现了，那些弄不好都是这样！」 「咱们这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季总你这边领了项目款先等等，这个得上会了，不然真的让领导那边查出来，弄不好有人得丢乌纱帽！」 说着田总那边开始打电话，从质量到生产，然后是现场施工监督，安全各个部门的领导叫来一大堆。 这些领导接着又往这里叫人，各种记录查找。 事实证明大厂就是大厂，当年的质量监督，施工方的材质报告，施工资质，包括焊条各种东西的资料不多时全部找来了。 紧接着就是事故分析会，整个电厂这边的负责人开始分析，然后逐级上报。 季东来只是看了一个开头，剩下的时间就是回去等待工程款的结算。赵树影这边跟着，这几天对方是最忙的，收回来的各种资产进行盘点，然后入账。 为了合理的开展工作，赵树影经过季东来同意后又招聘了几个库 管员，都是当地的妇女，认字懂的记录即可，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和孙莉一起做检查。 「东来，他这个焊接估计是焊条不对，除氢不彻底！这个缓慢开裂，而且是室外，这是必然！而且我估计他的镀锌不是热浸镀锌，应该是早期的电镀，快！但是脆性避免不了，如果钢材成型过程中在再点问题，那问题就更大了！」 「现在我们采用新工艺，尤其热浸镀锌，四百七十度把焊口在锌锅里面煮一段时间，不光能够除掉氢，而且能够缓慢的释放焊口的应力，基本上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另外酸洗的时候也能去除部分氢，这家干活的时候应该是片面的追求速度，没有考虑后来的去氢步骤，这是不可取的！好在这些工件都是支撑，如果是横梁就要出大事了！」 季东来公司技术部内众人正在讨论这次电厂立柱焊口断裂可能的原因，电厂院内，四台运输卡车正在缓缓通过某个区域。 恰好一个限速带，卡车经过减速带的时候发出哐的一声，头上三根镀锌横梁拖着六根五百粗细的管路。 伴着某个罗茨泵开始啸叫，管路内流体高速通过，管路开始发生微微震荡。横梁上面的焊口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 「哐！」 又是一台车通过减速带，车上拉的东西因为颠簸发出巨大的轰响，上面一根横梁终于没忍住，焊口整个断裂。 「哐！」 第三台车前轮刚刚过了减速带，驾驶室出现在横梁底下，整个一根横梁重重的砸在驾驶室上面。 「轰隆！」 「哗啦！」 「啊……我的妈！」 「砰！」 伴着横梁重重的砸在驾驶室上面，风挡玻璃全部碎裂，接着车辆的气囊爆裂，驾驶员整个被推着往后仰，脖子恰好卡在锋利的铁板上面，半个头就这样掉了。 季东来这边一帮人一直讨论到了两个多小时，一直等到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季东来望着田总的电话赶忙接了起来。 「田总……」 「季总，你听我说话不要打断！我要你一句好话，你们做的工程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马上给我们报备！刚刚厂内死人了，马上要进行质量安全大检查，首先要求的就是你们工程自检，如果你们有问题没上报，被我们发现了可就不是你们自检的这种小事了！」 第225章 国企的机会来了 田总那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明显颤抖，季东来听得出来这件事肯定不小，只是犹豫了一下。 「田总，你们随便查！有任何问题，我季东来愿意上法庭，我季东来没有三两三就不敢上梁山！敢接你们的工程就有绝对的把握，放心好了！」 季东来直接把电话放了免提，技术部的所有人此时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事情绝对不小。 「季总，我再问你们一边，有还是没有！这次死了人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了，而且我跟你说死的人职位不低，你们工程质量有任何问题都会被放大！会找专家来调查，你们别不当回事！」 「有任何问题马上跟我报备，尤其涉及到质量问题的后手！你们做施工的有很多人都搞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是真的会进去的，这次一定会有人进去！」 田总那边显然对这件事很重视，季东来这次没着急说话，而是目光转向和花一帮人，所有人都点头，季东来这才靠近话筒。 「田总，请你放心，我们的工程质量绝对没问题，我季东来和公司技术部所有人员用自己的职业生涯作保证！我们工厂做的不光是你们一个工程，还在做进出口的加工项目，一分钱一分货！报给你那个价格我们就做到那些！」qδ 有了自己手下的绝对保证，季东来一点都不担忧，更何况特级焊工主持的工程项目，如果这还不合格，那么国内就没有几家人能够干出合格的项目。 「好，季总，该提醒的我们提醒了！领导的意思我转达到了，过两天你们要来工厂这边参加会议，最近请不要外出！」 田总那边听到季东来的再三保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季东来这边微微皱眉，一直等到对方挂断电话。 「季总，不要担心！这种事在这种企业是正常的，我们不用担心，真金不怕火炼！」 望着季东来那边紧锁眉头，和花喝了一口水，另外几个技术工人也纷纷表态，季东来那边咂摸一下嘴巴。 「我的意思这次会不会是我们的机会呢？」 季东来说着目光转向另外几个人，顺便打电话把赵树影叫过来。 「东来的意思是说把热浸镀锌搞起来？我们最近施工的，属于没有问题的团队，有那么多东西是我们供货的，那么我们应该就可以通过这件事让电厂那边给我们更多的份额！」 大齐子几个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目光最终汇聚到赵树影身上。 「都看***什么？要钱就直说，给我列好了项目我就批！弄得好像我多不懂事一样，我听说这次死的司机刚结婚，是项目部总工程师的唯一孙子，还没有重孙子呢！这件事小不了，我们接工程肯定能够接很多，但还也要知道一点，钱不那么好拿了！」 赵树影的话让在做这帮人惊讶之余，心里再次开始权衡，尤其钱不好拿就意味着对方付款可能不及时。 「没事，我们留足了自己的准备金，其余的该跟就跟！大不了我们利用应收账款贷款，在我们国家入市之前必须把我们的产业做到最大知道么？」 想到接下来中国要经历的种种机会，季东来握着拳头挥动一下，几乎条件反射的说了这么一句，与每一次相比，这次众人响应的不是那么及时，即便是赵树影，此时也在狐疑。 「怎么了？」 望着众人的反应，季东来一阵奇怪。 「入市？季总，你说的是我们会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不是没谈成么？」 「对，季总，难道你有内幕消息？」 「对啊，我们得到的消息都是谈不成，最大的可能还是让我们在外面游离着，但是不会给我们同等的待遇，毕竟我们不是市场经济不是 么？」 几个工程师此时也盯着季东来在看，季东来这才知道自己这次又说多了。暗道人真的不能忘乎所以，再想想自己没说别个还好。 「一定会的，我们国家这么大的市场，他们会舍得么？你忘了我们的合作对象谭秀梅，她就是那边的户籍，如果真的不允许我们加入，他们会来我们这里做生意么？」 「春江水暖鸭先知，商人是能够代表一个国家的态度的！全球贸易会给每一个国家带来新活力，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加入进去！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契机，在国家的这个契机来临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有道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我坚信我们的整个队伍是能够经受得起这种时代检验的，老中青现在我们几乎是配备齐全了！看看我们的队伍，共和国工业的初长成，接续的一代，加上我这个新生代，还有比我们更合适的队伍么？」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遮掩，季东来顺便给自己的队伍打了一个鸡血，一番话让众人听得热血倍看。 接下来的日子，季东来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业方面，而且把曹任弄到了理工大学跟前。 「这是纪亮，是我的学长，马上就要放假，大四学生毕业之前会把很多旧物卖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纪亮你带着曹任在理工大学所有男女生寝室给我收购旧东西。」 「除了内衣内裤我们不要，其余的东西全都收！大钱我们得赚，小钱我们同样不能少，别小看这门生意，不小！」 季东来给曹任和纪亮那边做了简单的介绍，接着开始布置任务。 纪亮脑子比较活，在外企那边做了一段时间实习生，没用对方那边解约，自己主动辞职了，不为别个，受不了。 用纪亮的说法，这个破地方能把人逼疯了，工资还可以，但是每天就干那么点工作，其余的就是放空。 自己一个大学毕业生在这里混日子？显然这不是纪亮的人生目标。 和在外企那边做提线木偶一样的日子相比，纪亮更喜欢在学校里面游刃有余，哪怕是在王珏的柜台这边销售电子产品，至少能够让自己的才能得到发挥。 第226章 敢情人家是为了学外语 面对季东来布置的任务，纪亮立马应承。 带着曹任克隆了一张校园卡，让曹任那边印了五百张名片，接着两人雇了一个女同学，在学校所有毕业生的寝室开始赛名片。 内容很简答：高价回收大四学生用品，欢迎骚扰。 电话是季东来给纪亮那边最新弄得手机，光是这个待遇就让纪亮嘚瑟了好一阵子。 事实证明，这种简单粗暴的宣传方式非常有用，名片还没发完，纪亮那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立马带着一个同学前往男生的寝室楼。 对方卖的是书桌，一些旧衣服，还有部分学习用品，还有一些考研资料。四六级资料对方更是有一大堆，有一些甚至是新的，基本上没看。 等到曹任那边发完了名片，纪亮那边已经把季东来的车装满了。 一股脑把东西丢在季东来租用的仓库，两人白天收购二手物品，晚上分类整理，然后打包。 网球拍，羽毛球拍这些体育用品能够修理的曹任拉回去给季平，让对方在废品站那边修理，然后等待下学期再次售卖。 学习资料很简单，拿着橡皮擦把上面的痕迹全部擦掉，等待下学期卖给小学弟。 旧衣服这些东西更简单了，能洗一下二次销售的分一类，不能二次销售的，棉纱类的衣服交给季东来那边拿走裁剪成布片，然后拿到工厂那边擦拭油渍。 桌椅板凳这些东西，办公能够用到的，季东来直接拉回去公司用来布置公司办公环境。有些学生那边弄得家用电器，充电电池，手电筒这些东西，能够二次销售的找人擦拭干净。 不能销售的也让季平那边进行修理，首都理工大学，废品收购站，季东来的小工厂，三者形成一个简单的三角形，每天曹任和纪亮的小团队忙的不亦乐乎。 至于电厂那边的施工方大会，季东来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最终却被谭秀梅截胡了，原因无他，谭秀梅的资质更全。 「好了，这就是电厂那边传达的会议内容，我就说吧还得姐姐我罩你！季东来，以后你对姐姐的态度好点，别动不动就想自己单飞，这次没有姐姐我罩你，你就要去立正默哀三天知道么？」 面对季东来，谭秀梅拿着一个小本各种指导。 季东来技术部的一帮人在那边鸭子听雷，捡重点内容季东来翻译给众人听，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废话。 不是安全重要就是品质重要，总归的一条就是，爷就是这个条件，你们这帮兔崽子想要干就要好好干，别给我整事。 真的让我不爽，爷就敲打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竟给我惹事。 「散会……谭总，最近还有什么好买卖给我们？」 解散了自己的队伍，季东来给谭秀梅弄了一杯咖啡，谭秀梅此时也不端着了，直接盘腿坐在季东来办公室的沙发上。 「诶，季东来，你的那个小蜜呢？跑了？这个可够老的！」 面对季东来的提问，谭秀梅那边喝了一口咖啡，看看财务室那边的赵树影，对方正在埋头工作，接着谭秀梅用十分夸张的表情说道。 「谁？你说崔明艳啊？出国了，你们没遇到？她是去了渥太华，据说那边非常美丽，华人特别多，这两国家不是没有国境线么?我都想去了！」 谭秀梅绝对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本来这阶段季东来都把对崔明艳那边的思念压了下去，结果呢？对方又提起来了。 「嗯？你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啊？」 谭秀梅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内心里一阵惊讶，虽然也知道中国这边出国的人比较多，但是真的见到了还是感觉有点吃惊，毕竟那边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好。 「有什么奇怪 的，崔明艳都办了好久了，那位是新雇的财务大拿，你这边有财务需要代理么？我们都行！」.br> 不想和谭秀梅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季东来索性倒在椅子上，谭秀梅这才相信季东来说的是真的。 「我靠，季东来，感情人家跟你在一起不是图你的钱，也不是图你的人，而是为了培训外语啊！既然这样你弄个外语培训班多好，专门招收女学员，这样你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潜规则了，女秘书以后不断，后宫佳丽三千……」 谭秀梅一说到这些就滔滔不绝，季东来直翻眼白，心里暗道我怎么感觉你是中国人，我是老外。 貌似教科书上就是这么说的，中国背了两千多年的封建残余包袱，结果季东来感觉自己对古文化的理解都没有这个老外透彻。 「好了，别白话了！我哪有那个福气，我们中国人是有底线的！您最近就没给我们拓展点新业务，烟道产品什么的我们都做腻了！」 季东来重新给自己弄了一杯茶，望着谭秀梅示意对方该开展业务了，谭秀梅那边摇摇手指。 「最近先别着急了，这家热电厂规模非常大，这一家出事了，全体开始学习！他们学习，其他的工厂也一样，过了这阵的风声再说，这个时候干他们的活，光是规矩就能把你逼疯了！」 「你现在也不着急干活，你现在的订单不是够吃么？再说了据我所知你的电梯件就足够你吃了！」 谭秀梅说道电厂那边就一阵无语，这次事情在谭秀梅看来十分偶然，但是这家国有企业就要进行深入学习。 各种报告弄一大堆，怎么避免，从根源上改善，各种计划都出来了。 因为这次田总那边及时的发现了问题点，并且做了汇报和预警，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所以田总这次职位不降反升，算是意外之喜。 与这件事相关的几家企业都遭到了相应的处罚，据说有人进去了，项目款都追回来了，更别说其他的。 有一些项目这次都被叫停了，通过这件事谭秀梅也不敢掉以轻心，包括自己的检测团队这次也趁机培训了一次。 「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大工程么？该不会是忽悠我的吧？」 季东来知道电厂那边暂时没戏，索性和谭秀梅那边说起前阶段的项目，谭秀梅扁扁嘴。 第227章 预备的大工程 「没谈下来呢，对方那边好像有自己的目标施工队，你们这边的南方人好麻烦！要我提供你们的施工方的各种资料，靠，玩我？我一旦提供了资料，下一步他们就能直接联络你们，这个在你们国内特别常见，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相信了！」 「这个项目如果下来，真的足够你们吃饱了！他们也是华人项目，投资不是在廊坊就是在山西！核心的东西他们自己加工，其余的钢架这些东西都外包，在你们国家已经做了好几个了，希望你好运吧！」 谭秀梅说道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是一阵忧伤，因为那个项目实在是太大了，真的拿到手足可以让这帮人吃饱。 但是话说回来了，大项目争的人肯定多，谭秀梅就面临这种情况。 各种资料谭秀梅做了一箩筐，从一月份做到四月份，该提供的都提供了，本指望凭借自己外商的身份能够获得先机，结果让谭秀梅失望了。 别看对方也是外商，对方一点都不迷信，你想干必须让我验厂，各种能力考核完毕了才给你，不然……你就是没有机会。 谭秀梅这阶段都在跟，希望用自己的真诚感动世界，没想到却感动不了这个厂家，弄得谭秀梅都抑郁了快。 「没事，我们这边还有项目，走，谭总，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新产品！」 听谭秀梅说完，季东来知道自己急不来，索性带着谭秀梅直接去了成型二车间，实际就是补偿链车间。 此时包塑补偿链正在生产。成捆的锚链顺着导辊往前牵引，在口型内经过两层包塑，一条表面黝黑的补偿链一路前行，在压痕辊的挤压下进行标记，接着直接进入水槽冷却。 后面一步是冷却和烘干，经过从楼上到楼下的快速牵引，补偿链如同电缆一样被缠绕成一个滚轴。 现在朱存新这边只调整给了季东来一半的量，季东来这边只开了一条线，工人们那边***了膀子，挥汗如雨。 「季东来，你的关系够硬的，连对重倒链你都能生产，没看出来，最近没少开发新产品啊？」 伸手抚摸着电梯补偿链，谭秀梅目光里都是惊讶。 再看看那称得上简陋的设备，谭秀梅目光里更加的震惊，对方做梦也想不到用这么简陋的设备竟然能够生产这么高级的东西。 尤其履带牵引机，这东西按照谭秀梅的记忆，都是包在壳子里的，现在季东来的现场直接简化了，各种牵引装置清晰可见，包括减速机和传动装置。 「主要是咱们的技术实力的确够硬，不然我敢于到电厂那边接受修补反应釜的工作？告诉你，接下来我还有其他的东西要做呢，带你看看铸造车间去！」 望着谭秀梅这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情，季东来十分享受，带着对方进入翻砂车间。 现在大齐子那边正在离心铸造一个巨大的钢辊，订单来自杜敬标，对方一个朋友的辊压机的钢棍坏了，正好找厂家铸造一个。 因为对钢铁表面质量要求很高，再加上其他几个钢辊也都是铸造的，厂家担心焊接辊和原厂件整体在性能上不匹配，特地找季东来这边做一个翻砂。 另外的一些订单都是来自天津港的船只，有些轴或者法兰件，大齐子这边订单虽然不是饱和状态，但是足够干。 电厂这边的突发事件让季东来短时间内获得大量订单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看一下自己的四周，季东来果断的让工厂那些休班工人开始建设。 技术部，总经理办公室，财务室，实验室，会议室！重新规划和建筑施工，砸完墙，季东来直接给李靖那边打电话。 「我在这边建立一个远程的会议室，现在网速值得商榷，你帮我拓宽一下网络，尽量不要花太多的钱 ！我在外地有一家公司需要实时的关注进度！」 「另外公司建立一个内网，外网建立一台主机，第一层防火墙，第二层防火墙就是财务那边，定点断电！」 「布线你做个方案，我这人施工的时候直接把线盒埋到墙里面，另外这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这做个兼职，随时保证我能够找到你！」 带着李靖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溜达几圈，季东来挨个介绍部门，李靖拿着小本简单的画了一张草图，也不说话，接着拿着步子开始测量。 线路屏蔽，信号屏蔽！最大的可能保证你这边不被人监视，我这几天出外勤发现很多企业的办公室都有被监控！ 「另外你的打印机最好把记忆芯片去除掉，重新弄一批，我从泰国给你定制，那玩意容易被人当成肉鸡很好用！」 「还有，硬件现在不建议弄特别好的，这几年吧，据说老外那边会放开很多东西，我们的硬件会迎来质的飞跃，你现在弄得越好，将来损失越大！」 「我的建议，一个摄像头，加上幻灯片投影！这边的视频连线就可以了，没必要弄得那么高大上，毕竟你这里刚刚起步！」 李靖边说边写报价，另外作为一个黑客，李靖对世界有自己的认知，季东来作为过来人很认可对方的说法。 索性把报价上面的硬件全部包给了李靖，都是内行人，看一眼对方赚多少钱大家都明白，李靖主要赚的还是自己的那套服务费。 「西北角那边有两个废弃的工厂，你干嘛不到那边干，这块地十年八年我估计就得搬家，那边现在老板瞅着往外卖呢，据说孙子欠了一大堆钱，现在跑国外去了！」 逐渐和季东来熟悉了，李靖把所有非技术性施工都交给了季东来的手下年轻人，喝了一瓶可乐走到季东来跟前。qs 「你怎么知道？」 季东来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看出自己想要租厂房的想法，或者说对方知道自己的意思。 「我在那片厂房弄了一个住的地方，总体来说环境很好，比你这边不是强多了？我买第一台电脑的钱就是挖里面的钢材卖出去买的，来不来那边有打小情侣和扎小针的可特么烦人了，你要是在那建立工厂，我就不用烦心了！」 第228章 备用场地 「我不喜欢喧闹，总感觉这个世界很烦，每天除了吃喝我不喜欢和任何人交流，因为我感觉这个世界的人都很假，几乎每一个都戴着面具！」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的是李靖和自己的思维是两个方向，季东来问的是寻常人的想法，李靖能理解到另外的一个思路上去。 或许这就是天才和寻常人的不同，李靖愿意让自己的生活变的完美，并不太关心外面的世界，如果不是因为周遭环境需要维护，才懒得关心周遭。 索性季东来开车和对方去直接去了对方说的那家工厂，原本季东来以为只是一片比自己那边稍大一点的地方，结果到了地方震惊了。 偌大的工厂区足有几十亩，周边的树木十分茂盛，工厂大门都是那种实打实的圆钢焊接的，上面焊接着两个红星。 工厂的名字被人拆走了，红砖围墙到现在没有一块倒塌的地方，工厂道路水泥板的缝隙杂草丛生，偶尔一两块水泥板被植物顶起来，道路两旁的下水道里也都是杂物丛生。 厂房一律是红砖结构，房前屋后的绿化带全部被植物占领，有些地方树枝已经把房盖掀了起来，几乎每一块玻璃都碎了。 看建筑风格应该是五几年甚至更早时期的杰作，厂房内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地坑，巨大的螺钉连接件没来得及拆走，地脚螺栓上面满满的都是铁锈。 「这家工厂搬走了很多年了吧？我怎么感觉这个应该是公家的东西呢？」 只是参观了几个厂房，季东来并未继续和李靖往前参观，尤其那边办公楼明显有人活动。 「以前是什么保温材料厂，后来不是建设大三线，工厂走了！然后交给一个干什么酱菜的，死人了！又换，接着是一个老外承包了一段时间，在这干什么袜子！结果赔的裤衩子都穿不上！」 「后来被一个干部下海给买了，算是承包！九七年，说那时候港府回归会有大批的港商过来，老板贷了一大笔款和一个港商合作，结果九八年经济危机！港商破产了，该来的没来，老板还不起贷款了跑路！」 李靖漫步在工厂的路上，说道这些故事如数家珍，看得出在对方的眼睛里这班人都是太贪了，不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你能联络就帮我看看吧，这边工厂这么大，我要是全都租下来得闲置好大一片，当然我如果自己能够发展到这么大，也挺牛掰的！」 逐渐走到高出，季东来望着下方这片偌大的厂房，脑海中开始把自己的几家企业进行布置，无论怎么分布，其实也只是这若大区域的一角。 如果能够拉几家配套企业过来就好了，大家共同承担工厂的各种费用，总比自己直接扛下来的好很多。 「你能租下来多少给我一个数，我试试看！这两年我追踪了他的手机，在哪我一目了然！」 李靖侧面看了一眼季东来，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 作为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物，李靖看人几乎能够做到一眼定乾坤，现在看季东来却有些迷茫，因为看不透。 面前这个小青年目光里有超越这个年龄段的成熟，甚至超过自己。最重要的是对方务实，以往李靖接触的人第一句话就是，这片区域他们多少钱卖？ 实际上这帮人连租厂房的钱都没有，更何况买下来，大包大揽的最终结果还是一场空。 人活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然后才能够看清这个世界。做到游刃有余，进退有序的人已经是人精，想要成为季东来这种人上人，更是难上加难。 「我顶多也就要六个厂房，就是这边这几个区域，现在不需要太高的厂房！铸造车间给我八米的就行，对了，问一下老板如果后期需要厂房加高可以不？如果可以是最好的，有那 种大型铸造件，或许需要进行加高或者厂房门的拓展！」 「这边的是铆焊车间，有可能有大件，给我十二米高度厂房就行，里面得建造一些休息室，工人临时休息，冬天暖和的地方！」 「成型车间那边就更简单了，能够进去设备就行，空间越小越能够节能！机械加工的模具车间等下我带你看规模，以后肯定得扩展，最起码现在我还没有电火花！」 「铆焊旁边我准备上一台激光切割，正好你能够翻墙帮我看看国外那边能不能买到合适的激光头，我们自己组一台！」 「某些橡胶件的成型是需要特殊环境的，有一些传统的橡胶我需要一个炼胶车间，用来降低自己的成本！那个补偿链车间你也看到了，很简单，就是空间大一点！」 季东来并未对着李靖隐瞒，毕竟作为黑客李靖想要知道季东来的产业范围很容易，李靖那边点头，保证三天内帮助季东来联络老板。 现在工厂的动力电设施是全部封存的，有专门的人在看守，是非常完整的，这一点季东来非常的欣慰。 至于排污和生活用水季东来看了一下，工厂有自己的深水井，污水的管线不知道排到哪里。 季东来两人个刚回到工厂，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工厂里。 「阿巴斯，你怎么来了？提前打一个招呼或者电话我去接你多好？」 望着胡子刮得一丝不苟的阿巴斯，季东来伸出右手，对方和季东来简单的握了一下手。 「季，我想问一下这个东西你能做么？我的老板需要这个东西，价格很高！我看你这边的橡胶产品很成熟，如果你能做可以试一下！」 阿巴斯拿着一根胶条一样的东西，季东来拿在手里扯了一下，中间是T型槽，不同的是有点逆天的设计，里面的粗糙度很低。 这注定了这玩意的成型难度不低，而且两侧有那种弧形的反向凸起。 成型的时候这个凸起是个***烦，再看看材质，季东来拿着橡胶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没有味道，大概率这玩意是硅胶。 第229章 神密数字 「嗯？我的电脑怎么了嘛？」 季东来查看橡胶件的时候，阿巴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忙活，结果电脑不亮了，季东来动了一下也没弄好。 「李靖，来活了！」 冲着在那边抽烟的李靖摆摆手，季东来把对方喊了下来。 一根螺丝刀，半根棉签，分分钟李靖把电脑的后盖打开，CPU卸下来，接着是排风扇，季东来和阿巴斯看了一会感觉无聊，索性阿巴斯那边拿出自己印有落体美女的笔记本。 上面是老板那边给的一堆参数，季东来注意到对方那些参数下面写了一串数字，对方说所有内容之后没有把那串数字给自己。 季东来看其他内容的时候多看了那串数字几眼，尽量把这些东西背下来。 「好了，一百块，跟谁收？」 「好了，我给你！」 李靖对着季东来和阿巴斯伸手，季东来直接把对方推走，阿巴斯一阵皱眉。 「她说什么？」 望着李靖那边貌似不满意，阿巴斯有些奇怪。 「开玩笑的，维修费用我给他！你这个产品开发周期多久？跟你说这玩意的开发周期时间短不了，这是干什么的橡胶件，性能这么好？」 季东来反复揉捏这个样件，纵向拉扯很快就能够恢复形状，横线方向几乎没什么变形。而且季东来看产品的图纸，貌似不全，因为技术要求缺了很多东西。 「你只要开发就可以，开发的费用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希望你能够确认这个产品的材料和性能！大老板那边很着急的，另外和你说，这个产品我们不是很在意价格，只要你在合理范围内我们都接受！」 阿巴斯说话的时候明显能够看出有隐瞒，季东来也不便往深了问，貌似这是对方的商业秘密。 但是测试的话一根样件还是太少了，季东来最终和阿巴斯那边讨价还价，这种胶条对方给季东来提供六根。 「呼！」 「阻燃！测试一下耐臭氧！」 回到技术部，季东来把产品剪下来一小块，拿着火机点了一下，产品只是燃起了一点火焰，接着灭了，看得出阻燃等级还很高。 接着季东来让手下把产品丢入臭氧之中，按照规定是二十小时，在这过程中季东来让人分别做试片把产品投入到强酸，强碱，另外紫外线测试。 第二天测试结果让季东来十分震惊，优等！ 「这尼玛到底是什么东西上面拆下来的逆天玩意？」 拿着剩下来的半截橡胶条，季东来再看看图纸上面的性能要求，总感觉这玩意很怪。图纸也不是原版的，性能要求是翻译过来的，明显有很多东西阿巴斯的雇主和阿巴斯不愿意季东来知道。 这种情况是最让人恼火的，就跟一个女人明明想和你处对象，但是每次只是给你她特么自己能懂得暗示，然后让你进行下一步，这特么逆天的。 「这串数字又是什么意思？喵了个咪的！」 季东来拿着自己背诵下来的那串数字，心里十分郁闷。最终决定求助一下师兄李东锌，毕竟对方在高分子材料层面比自己专业。 「你小子找错人了，你们班主任的导师，也就是咱们学校的宝贝疙瘩图教授是橡胶专家，国内牛掰的专家都是他的学生！别看老人家名不见经传，每年逢年过节家里来的人物都是那种电视上面能够见到的！」 「你们下学期能够开始上专业课，老人家能给你们讲几节课，但是只是那种重点，不会是特别细节的东西！学弟，大学学习都是自己学习，然后老师把自己认为的知识点和难点给你讲出来，剩下的就拜拜了！」 「你 最好找咱们班主任给你引荐，不然图教授根本不会见你，他带的博士生一大堆，连他们见老先生的时间都不多，不过你手里有新东西，老教授应该能感兴趣，不妨试一下！」 李东锌那边正坐在躺椅上面，舒舒服服的接受着按摩师的服务，旁边的男子不断催促，李东锌和季东来急匆匆的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切，工作好待遇就是牛掰，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 挂断电话，季东来心里对李东锌一阵羡慕，暗道自己这辈子也要博一下。 按照李东锌的指引，季东来拿着图纸和样本直接找到了班主任，对方也很迷茫，尤其季东来手里的那串神秘数字。 知道季东来是做实业的，班主任当即给实验室那边打电话。 「等下，我问下导师！」. 接电话是图教授的学生，对方看了一下里面的办公室，见到门口没人这才敲敲门进去。 「小于啊，让她来吧，轻易她没事，你们几个继续！」 老教授面前放着一本英文期刊，旁边还有一摞国内的文件，老先生在国内文献上做了一堆批注，尤其翻译不对的地方。 季东来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乘车拐了几圈进了实验楼后侧的小楼，在理工大学内，这幢小楼最不起眼。 据说是在建国前就有了，当年就是图教授一帮人的御用。本来学校想要翻修这个地方，但是图教授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学校只能作罢，把外墙和各种地基进行了加固。 「图老，小季这里有一个橡胶件，这里有他的技术要求，小季感觉有些吃力！小季说这些东西连在一起还有一串数字，对方没给全，麻烦您给参谋一下！」 面对图老，班主任非常客气，季东来也赶忙毕恭毕敬的站在班主任跟前。 图老戴上眼镜，拿着橡胶条放在眼前从前到后的看了一遍，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拿着放大镜仔细的查看橡胶的切口，接着又切下一块到显微镜下面仔细的查看每一个细节，然后是查看图纸。 「嗯，你确定这串数字是从图纸文件那边抄来的？」 足有二十分钟，图老这才把目光集中到那串数字那边，拿着数字前后看了两遍，对方的目光里都是震惊。 第230章 你的技术资料归我了 「是的，他没给我，是我自己偷偷背下来的！这个客户很神秘，来自中亚，具体这东西干什么用的他们也不说！」qδ 「而且这个老板据我了解是他们国防部那边下海经商的老板，很有实力，我的前两批货回款和渠道都很好，所以我想开发一下，不然这个我就不做了！」 望着图老那边很重视，季东来也不瞒着，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 图老那边摘下眼镜，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下鼻梁，脑海中仔细的思考了一阵子。 「你们先回去，小于你等我的电话，这个我得查一下！这是特殊橡胶，一时半会化验不出来！时间有点长，小于你们能等么？」 再次抬起头，图教授目光里出现少有的沧桑，看看季东来和对方的班主任。 「可以的，我和他们约定一条样件不够，需要再提供六条作为分析的依据，我可以等！」 季东来班主任看了一下眼季东来，季东来赶忙回答，图教授这才点点头。 送走季东来，图教授打开自己的泛黄的笔记本，按照目录开始查找，最终在第三十二页上面找到了一串数字，仔细的对比了一圈。 接着再次翻找，六十页又找了一串数字…… 一直翻到一百三十几页，老教授反复的核对手里纸条上面的数字，单手微微颤抖，接着叫来自己的几个学生，宣布今晚放假。 接着图教授那边拿起电话…… 季东来把班主任送回家，自己十分郁闷，毕竟这种把命运交给别人的感觉很不好。尤其那串数字，貌似图教授对那串数字很敏感，思来想去季东来还是睡不着，最终把电话拨给了李靖。 「我想要他电脑里的资料，能帮我搞来么？」 黑暗中，季东来双眼有神，李靖此时显示器画面上正在跳动数字。 「三千块，明天给你！」 接到季东来的订单，李靖也不废话，季东来答应一声开始准备钱，那边李靖在电脑上面插入一块硬盘。 接着输入一串数字，然后电脑上面各种数字跳动，时间不长阿巴斯寝室内电脑画面忽然卡住了。 「我靠，怎么又卡了，我充钱了啊？」 电脑画面上面是欧美风，大胆狂野，最重要的是尺度大，阿巴斯望着画面抖动一下暗骂中国网速不好。 「给你弄个加速，CPU来个超频，还好！」 望着阿巴斯电脑那边的画面，李靖回身看了一下自己的几台电脑，果断把另外几台电脑全部切换过来。 几台主机同时计算下载，瞬间阿巴斯那边电脑里硬盘开始飞速旋转，CPU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高。 「呼呼呼……」 「靠，破电脑，早知道买台式机了！」 感受着出风口那呼呼的热气，阿巴斯咒骂一下，只是十几分钟电脑的温度开始缓缓降低，画面也开始正常。 「切，真不好意思特么黑你，就知道***，靠！人模狗样的，曹！」 所有数据合成，李靖看一眼阿巴斯看的内容，一阵恶心，索性把画面切了出来，重新启动电脑防火墙，把刚刚涌进来的病毒清理一遍。 第二天，季东来和李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次季东来完整的拿到了阿巴斯关于这个橡胶件的所有文件，不看不知道，看了以后……头疼！对，就会头疼。 无一例外全特么是俄文，季东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一部分英文版，看得出来是原图纸，上面还有一些期刊，时间记录是一九五几年。 「好家伙，感情孙子不是不给我，弄不好他特么也看不懂，这是专业的啊！」 季东来整整几天时间就和这些英文的专业文献较劲，一堆专业数据整理出来，但是那串数字，季东来仍旧不明白什么意思。 至于俄文的那些技术文件，季东来犹豫了很久，最终打印出来一份。 季东来不是没想过和橡胶厂家那边合作，弄点样品试试，结果技术要求发过去，对方那边直接躺平。 「达不到要求！军方的要求都没有你们高，大哥，这个您找别人吧，真不行！」 橡胶厂家的原话，这东西的性能各种耐候，没人能够以很小的代价做出来，即便是做出来了你有订单么？ 开发费用一大堆，为期半年，你要几十公斤，剩下的卖给谁？ 做买卖的人都会计算成本，根本不用敲击键盘，掰手指头就算过来了。就这样季东来从橡胶工厂这边获得突破的机会彻底被堵死，好在几天后季东来得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两个人急匆匆的到了图老的办公室，这次学生们都不在，只有图老和另外一个老人。 「小季，你的编号不全，能不能拿到更全的资料？你知道我们的技术研发都要有参考指标，你给的是参考样本，这个不能说没有作用，但是真的起决定性作用达不到！」 「图纸上面给的那些指标对我们的开发用处不大，你的这个编号我们解读了一下！EF是拉力，后面的是拉力值……」 图教授拿着笔记本，把上次季东来带来的那一串编号进行了全部解读，季东来一阵奇怪，总感觉在哪里听过类似的参数，等到老教授念到一半的时候，季东来敏锐的意识到这正是昨晚看的那些技术资料。 「剪切力是……现在我们还缺后面的几个参数，小季，你能找到厂家拿到么？」 图教授说着目光看向季东来，季东来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拿过一张纸，拿过笔在上面开始写。 从老教授说的参数一直写到后面的各种详细符号，一共是二十个参数，虽然季东来不知道后面的数字怎么达到。 「这个是硅料参数，这个是温度细数，这个是压力参数……」 图老和另外一个老人此时也凑到了季东来的跟前，目光不错神的盯着季东来笔下的数字，两人的血压都上来了。 「图老，我能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怎么获得的参数我不能说！这些参数用来开发胶料，您看够么？如果能够成功我就弄一些，如果不能我就推掉这个买卖，毕竟太难了！」 第231章 这是什么材料 所有参数都写完，季东来担心两组数据有差别，从最初开始写的参数往前倒着把参数重新背了出来。 「好啊，足够了！我们就差这几个，好啊，好！得来全不费工夫，相互交流还是有好处的，东来，你为国家和民族做了贡献！这个买卖我们接了，七天我们研发确认，好啊！模具方面还需要我们帮忙么？」 拿着季东来写满符号和参数的纸，图老和另外一个老者此时双手颤抖，季东来点点头。 班主任此时看着季东来的目光都变了，也凑过去看了一下图老手里的那张纸。 「该不会是航空材料吧？」 于老师看了一下上面的某个参数，一个大胆的猜想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准确，是航天材料！小季，你下学期报专业课直接报我这里吧，你这孩子值得培养，好好努力！」 图教授两个人拿着这张纸如获至宝，商量了半天这才丢出一个让季东来目瞪口呆的炸弹。 「诶……好，谢谢图教授！」 激动的语无伦次，季东来赶忙给图教授那边鞠了一躬，班主任看着季东来的目光都变了，心里暗自腹诽，自己从研究生到博士最终才有机会参加图教授的项目组。 季东来本科还没读完，现在好了，自己两人成了师兄弟，好家伙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天理了。 接下来的七天，图教授手里的所有其他项目全部停掉，四个项目组一起合起来攻克季东来的胶料项目。 事实证明，专业团队就是专业团队，第七天的晚上，第一卷胶料从开炼机里面出来，紧接着学员们开始压片。 接着各种专业设备开始测试，一个个项目数字在不同的仪器上面测试，每一种设备在实验室都有三套，同时测试，不同型号的设备从最老的型号到最新的都有。 「对了！」 「对了！」 「中值！」 「峰值！」 「谷值！」 伴着一个个数字开始出现，图教授那边不断在表格上面勾画，一直到最后一个数字彻底符合要求，老教授这才摘下眼镜，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两颗眼泪滑落。 「图老，您怎么落泪了？」 望着老人家的样子，几个学生赶忙递上手纸。 「没事，人老了总是容易触景生情！资料固化，大家再加一个班，明天工厂的时候小毕和小张你们跟着，千万别有任何纰漏，去忙吧，大家这几天都累了！」 望着攻克了这么多年的数据成功了，图教授那边换了半天，拿出笔记本找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电话接通，又等了一会一个苍老的声音接了起来。 「老图，有新成果？」 搪瓷缸，老花镜，的确良衬衫配上全白的头发，对方的岁数也不小了。 「胶料我们解决了，请组织放心！软材料方面我们没问题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不用再看老外的脸色了，我们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把人送上去，接回来！」.br> 「我们以前的猜想得到了验证，是可以的，而且我们获得了样品，可以和首长们汇报了！」 图老说话的时候声音仍旧有颤抖，电话那头的老者眼睛微张，好一会这才缓过来。 「确定么？」 「已经测试了所有项目，我们意外的得到了技术参数，等下我过去！」 「我让人接你，记住了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要多说！」 颤抖的手放下电话，老者那边赶忙叫来自己的秘书……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眠，其中也包括季东来。 阿巴斯刚刚打来电话催促，金主那边现在已 经开始着急了。真的做不出来，老板那边就要把图纸送到国外去了。 「开玩笑，我开发费用就已经花了几十万了，你说送走就送走？你是不是明确了不要了，不要了我现在就停止研发！现在就问你的老板，让我开发然后要送走什么意思？你问吧！」 季东来此时正在努力的看某些资料，此时的翻译软件远远没有后来的那么先进，词库量非常的小，季东来只看了几个文件。 但是航空航天几个字季东来看明白了，感情这玩意是航空件，那季东来就更加的不怕了，你送出去吧！这特么市场上没几家能干航空件的。 而且根据技术参数，这个橡胶的流动性极差，成型率不好，除非愣头青才会给对方那边开发。 别小看一个橡胶件，这玩意弄不好能够把一个工厂搭进去。 「季，你别生气，我们这是十分着急的产品，老板那边着急是有情可原的……」 阿巴斯听得出来季东来生气了，赶忙道歉，季东来此时心里已经有底了也不慌了。 「阿巴斯，你如果想要快，那就让你的老板把资料多给我一点，而不是藏着掖着！特么的就给了一个样件，图纸给了那么一点，以为我们是神仙么？说开发就能够开发出来？」 「你再看看你们给我们发的图纸，翻译的什么玩意？要么给我们原始图纸我们自己翻译，做橡胶件最重要的是橡胶的参数，你给我了么？让我自己探索，我按照你的要求炼了十几锅料，全特么废了！」 「这个产品的技术资料肯定还有，阿巴斯，你特么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如果是那样，我马上给大别克先生打电话，问他要技术资料，你选吧！要么现在把研发费用给我，你说吧！」 航空件在成型和工艺方面都有特殊的要求，季东来曾经见过某个航空件的成型，一件产品成型了半个月，一点点做，最终还是废掉了！ 整体性，一致性，耐候性，特殊条件的各种性能都不是普通零件能比拟的。 季东来现在敢断定，这帮什么都不懂得二笔绝对没有地方加工这种精度的零件，再说阿巴斯一定有私心，不然那么多资料为什么不给自己？ 笃定这个心思，季东来开始对着阿巴斯疯狂输出。 阿巴斯这下也慌了，因为对方的确有部分资料没给季东来，原因无他，阿巴斯不知道哪个文件是属于这个零件的。 第232章 藏私是没有好处的 这次大老板给了几套产品，阿巴斯把容易成型的产品外协给一个供应商，另外一个和阿巴斯关系不错的同学拿走了另外一部分。 最终这个没人要的产品阿巴斯选择给了季东来，这三个产品是一个技术文件夹，阿巴斯不是橡胶领域的专家，不知道这些技术资料该给谁，那就是当谁跟自己要的时候就给谁。 现在季东来要给大别克那边打电话，阿巴斯彻底慌了，赶忙表示把技术资料都给季东来，放下电话阿巴斯赶忙带着笔记本来到季东来的工厂。 「都在这里，你看哪个资料你能用到，你就拷贝走了就行！我们不是专家，这个产品老板的确着急了，你这边没有做出来老板那边是需要知道原因的，不然我也很难交代！」 「当然你也可以和我们的老板打电话，但是我感觉那样不是很好，毕竟有些情况你不知道，贸然给我的老板电话，并不是利于我们之间的沟通，也不利于这次的合作！」 阿巴斯那边说话的时候不断观察季东来的反应，看到季东来不断地查看技术资料这才放心。 季东来装摸做样的看了半天，这才「找」到了那份英文资料。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这些俄文资料你帮我翻译了，等下你给你的老板打电话，我跟他说难点在哪里，但是这些俄文资料你得帮我！哪怕把他们翻译成英文，我也很需要，阿巴斯我希望和你一直这种和平的沟通，而不是和你的老板要资料！」 「作为一个技术人员，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些技术资料对于产品的开发非常重要！我现在已经在聘请专家方面花费了几十万，还不是因为和你是很好的朋友么？」 「我没见过你的老板，我不相信他，我们之间见过所以我相信你，所以我对今天你说想换一个供应商的说法很生气！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了，而你还不能把我最需要的东西给我，尤其是信任！」 顺理成章的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季东来开始得便宜卖乖。 在口才方面，明显季东来压了阿巴斯一头，此时对方的脸色被季东来说的很难看。尤其知道这些资料对于产品的成型非常有用，而自己给耽搁了。 一旦老板那边知道了这种情况，自己地位会很尴尬，因此对方一个劲的给季东来道歉，接着开始给季东来翻译那些俄文资料。 至于季东来则开始和大别克那边沟通，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沟通说困难的确困难，因为对方对于技术方面真的算是个小白，尤其是橡胶这些高分子材料。 但是同时也好沟通，季东来直接把国内特别著名的一个研究所拉了出来，并且告知对方自己花了五十万做了研发费用。 至于这个胶料的几十种性能要求，季东来更是大吐苦水。 「大别克先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除非你能够说动了通用集团给你做这些，不然那其他公司很难帮你接下这个订单！你想好了，要么放在我这里，我和研究所那边根据我们机车研究所的经验进行拓展研发，要么您带着美金到大洋彼岸去说服那些固执的金毛！」 「但是咱们必须说明白，我的研发费用您得给我，这个钱我花了！说好的是一个月的研发时间，半个月您就找我要样品，这明显是不合规矩的！」 面对大别克的固执，季东来结合自己以前硬扛对手的经验，丝毫不畏惧，各种摆事实讲道理，最终大别克那边让步了。 「好，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你那边拿出来样品合格，我们支付你研发费用！如果一个月后，你拿不出样品，研发费用我们是不会出的！」 「另外那几个样品什么时候做出来？」 大别克那边揉了一下耳朵，感觉电话发烫，随口就是这么一嘴。 「什么另外几个，我只是接到了一个订单？别的没给我啊，还有其他的产品？」 「嗯？！」 季东来和大别克那边同时都愣了，季东来目光转向阿巴斯，此时阿巴斯一张苦瓜脸，暗道我特么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没沟通，现在惨了。 大别克赶忙让季东来把电话给了阿巴斯，紧接着就是一阵咆哮。 阿巴斯那边赶忙解释，什么不能够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还有就是风险控制，总之一句话，我这么做没错。 「这次就这样，下次你再敢私自修改供应商，你就被开除了！盯住了这个产品，我们最重要的客户需要这个产品，有了他的订单，我们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你不许偷懒，季需要什么你就配合什么！」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最终大别克对着阿巴斯一阵数落，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别克也没办法，好在阿巴斯办事还算靠谱。 阿巴斯放下电话，冷汗都下来了。 别人不知道大别克先生在当地的实力，阿巴斯绝对知道。对方是那种真的能够让自己投胎的，早知道这样这次就把所有资料全部拜托给季东来了。 想想大别克的话，阿巴斯赶忙把另外两份文件也给了季东来。 「季，这是另外两个产品，你看看你这里能做么？如果能做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我让另外两家做样品，如果你这里做的便宜而且好用，那么我们是可以优先从你这里订货的不是么？」 面对既有经济实力，又懂得技术，还能够和自己的金主直线沟通的人物，阿巴斯终于选择了老实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季东来拿着两个产品看了一下，差点没笑出声。 几乎都是橡胶弹簧，不过两个产品的重量特别重，最大的十公斤左右，看得出来应该是某个特别大的设备上面用的。 橡胶要求耐寒，很可能是应用在高纬度地区。 另外的那个是内部镶嵌了金属弹簧的橡胶弹簧，同样是三明治结构，再容易不过了。 只不过和两个产品有天然的设计缺陷，橡胶与金属连接板上面只直角连接，这是百分之百会开裂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开裂是止不住的那种。 第233章 某种共同让两人走到一起 「可以，我让我的工程师马上去试制，你早点拿出来这两个产品的样品我都已经给你了，何必让你等这么长时间，那个谁……」 季东来伸手招呼丁艾星把图纸交给技术部，接着把胶料供应商的电话给了对方，分分钟对方那边开始联络胶料，至于骨架直接让剪板机那边开始切割。qs 「季，你这个东西也能做？我问一下，你需要中亚那边的代理么？」 这些都做完，季东来索性带着阿巴斯再次参观自己的工厂，阿巴斯刚开始没注意，结果进入里面彻底傻眼。 整个车间扩大了三倍不止，别个不说光是车间增加的那些设备都让阿巴斯惊掉了下巴。 整齐排列的法兰标准件有各种规格，各种螺栓，地脚螺栓，双头螺栓，U型螺栓被打成捆，最近这都是杜敬标那边给季东来弄来的小业务，季东来全当着养活工人来做。 「当然，你如果能够做代理是最好的，需要多少我给你发多少！另外这些螺栓我是可以做镀锌件的，我工厂那边是可以做热浸镀锌……」 望着阿巴斯憨憨的样子，季东来索性带着对方直接去了新工厂，此时车间已经堆了一大堆小件，这是于秀那边干不过来分过来的。 当地现在做小件的很多，于秀那边需要凑坑，现在季东来这边能够做热浸镀锌，索性对方直接给了季东来，对方那边专业的做彩锌，那玩意价格高，而且污染小。 热浸镀锌的利润非常高，大齐子这帮人几乎是手到擒来，再加上手下的这帮人给力，每天成吨的发货。 「就是镀锌的，我马上让人给我测量尺寸，我们那边卡车非常多，这种U行螺栓很容易坏，是这样的弯，不是你的这种……」 阿巴斯望着季东来热浸镀锌出来的产品这么漂亮，立马双眼锃亮，在地上用手画了一个门型的U行螺栓。 这种螺栓是专门用来固定汽车弹簧板的，超载车辆很容易变形，基本上每次修车司机都会换一根。 「重型卡车用的东西，规格拿来我就给你出口，海关你自己做可以不？不行的话我这边要给你报到费用里面！我那边还有补偿链，也给你看看……」 阿巴斯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小孩，季东来直接带着对方进入自己补偿链的车间，现在补偿链正在高速的挤出，就跟铁轨上的火车一样。 「太好了，季！这个产品我也要，我的表哥在莫斯科，这个东西我可以出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我做你的中亚产品代理！」 抚摸着季东来工厂的补偿链，对方别提多兴奋了。 前些年自己的亲戚满世界寻找这个东西，因为欧洲禁塑闹得供应商不敢生产，到其他地方购买利润点低，阿巴斯来中国也想找这个东西，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季东来做产品阿巴斯是十分相信的，赶忙给自己的亲戚拨电话。 「季，五万米是多少，你能发货么？我们这边需要裁剪好了，能做么？」 「能，一米我都给出口，别说五万米，都能做！」 客户的需求就是自己的标准，季东来当即让对方那边给尺寸和图纸，这边安排人做。阿巴斯的表哥在电话另外一头听着，心里别提多高兴。 很多客商都是整卷发过来，然后对方在欧洲那边找人分米定制，费一遍事就是一遍的钱，这次季东来免费给弄，那就相当于自己的利润点再次升高，而季东来这边的价格也不贵。 「阿巴斯，链子价格和卸扣，运费这些都是分开的，让你的表哥那边确认，打款我们这边就做产品裁剪，没有资金入账我们不能做，因为你们那边的标准和我们这边不同，另外卸扣需要安装定制的具体要求……」 面对阿巴 斯，季东来并没有多少的真诚，完全是对客户的那种态度，终归一点，能让对方知道消息少一点，尽量少一点。 最终季东来和对方定下来两个产品的模具开发费用是两万五千，橡胶方面对于季东来来说没有多少难度。 送走阿巴斯，季东来立马给橡胶厂家那边打了电话，天然胶配合氯丁橡胶，其余的都是填充料，橡胶硬度是七十五度，耐候这些季东来按照传统的来。 因为季东来介入的比较晚，模具这些东西虽然开发的都是比较快的，但是仍旧落后其余两个橡胶厂家三天时间。 几乎和季东来预计的一样，阿巴斯接到了另外两家的样品后直接带着来找到季东来。 「季，你做的产品也会是这个样子么？这个橡胶和铁之间怎么裂开了？这个样子的产品我们是绝对不会接收的，这也太糊弄人了！」 指着橡胶和金属的结合面，阿巴斯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因为提供这个产品的同学说这种产品做出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全中国的厂商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例外。 季东来装模作样的拿在设备上面压了一下产品的硬度，接着搓了一下产品的结合力。 「这家厂商只能代表自己，代表不了中国，我也是，代表不了中国，你在和中国的商人合作，而不是在和中国合作明白么？这个产品是垃圾中的垃圾，你愿意收购垃圾我们是没有办法的，你说呢？」 季东来拿着手电检查一下胶条的模具，这次加工的模具季东来采用的拼装模具，这样保证型芯磨损后能够更换。 再者内部更粗糙的问题也解决了，抽芯的时候季东来直接采用高压风吹起来，其余的没有变化。 阿巴斯愣在那里，知道季东来并不满意自己，宁肯去联络这种商家也不联络季东来，只能噤声。 三天后，季东来的橡胶弹簧样品模具开发出来，所有的胶料也到了。 这次大型的橡胶弹簧季东来直接采用了一半胶料预先填装，另外一部分胶料转注的办法，因为这个机器设备的注射量太小了。 第234章 我是你认识的人里最强 「东来，要不要做一根大一点的螺杆，采用立式注射机，国内这种注射机问题太多，很难一次性满足要求。」 「电控系统让季师傅做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让技术部那边下图纸！」 这个橡胶弹簧季东来开的是一模四腔，每个橡胶弹簧需要的橡胶量是六公斤，四个就是二十四公斤！ 季东来从开关附件厂那边弄得注射机最大的注射量只有八公斤多一点，而且是螺杆没有磨损的情况下。 机器基本上都是卧室注射机，占地空间更大，耗能也更加高，设备组老头刘家辉看了好久了，这次正好趁着新产品开发的机会跟季东来建议。 「做，以最快的速度做！我们这个产品是出口的，第一个样品成功了就做第二台！另外刘师傅，你看一下这个产品的开模会很困难，这么大接触面，橡胶粘接金属会非常的牢固！直接让做电控的师傅把开模做成自动分模的，节省工人的劳动力！」 「以后有这种事情先做设计图纸，然后直接找我签字，粑粑堵屁股门子再拉多憋得慌，弄吧！」 面对自己技术部的各种建议，季东来非常支持。 刘家辉那边一阵憨笑，其实是因为这几天没事了，不然对方也偷懒一下。 整个企业现在并不是很慢，后来的这帮人都担心季东来把自己这帮人给忘了，所以这才表现一下，不然这种小设备对方都懒得弄。 因为这种螺杆没有难度，对方当即算了一下橡胶注射量，接着直接找了一台闲置的卧式注射机，在上面就改！ 橡胶注射机其实并不难做，螺杆最长不超过两米，只是起到一个吞料和保压作用。 各种参数测量完毕，刘家辉立马给设备组这边下了一个螺杆，长径比达到二十，紧接着找季平那边开始过来改电控。 其实就是PLC编程，软件方面季平是二把刀，思路对方脑子里是现成的，对方口述，丁艾星这帮人把图纸直接输入电脑，接着转化到机器这边。 修改机器的人在忙活，季东来一帮人也没闲着，伴着模具被设备自动推出来，贺小龙拿着铜起子把模具费力的撬开，将近十公斤的橡胶弹簧直接掉在模具底座上。qδ 阿巴斯立马上前查看，让对方十分惊讶的是，橡胶和金属结合的部位并未有半点开裂的状态，而且橡胶表面非常光滑。 「季，你是怎么做到的？」 和这个橡胶弹簧一起出模的另外一台橡胶弹簧效果几乎相同，表面没有半点瑕疵，只等着产品凉透了表面刷漆。 「这是真正的技术，中国有句话叫做，一种菜八名厨师做出来是八种菜，也就是八个味道和火候！不信你可以到中国的餐馆点菜试一下！」 「你找的那个供应商不光胶料玩不明白，成型工艺也玩不明白，再说胶粘剂他们用的也不行，最重要的模具他们都是外协单位开的，我是有自己独立的模具工厂明白么？」 「刚刚你也看到了我的设备组现在能够独立制作修改设备，你到任何一个工厂去，他们能么？我不敢说我在中国是最强的，但是绝对是你认识的中国制造商人最好的！我敢打赌，你把我现在用的工艺都拍照给那个供应商，他照样做不出来和我一样的产品，不信咱们就试试！」 季东来面对阿巴斯这种小白的举动各种白话，阿巴斯那边不断的憨笑，不敢有任何的拍照举动。 其实季东来也真的一点不怕，高分子原材料成型三要素，配方，时间，压力！给你任何一个因素，让你配另外两个因素，你能试到崩溃。 哪怕说给了你两个因素，其中最重要的配方给你了，在不给你模具设计结构的前提下，照样让你崩溃。 高分子不是材料成型里面最神秘的，但是绝对是里面最让人头疼的。做出来的产品初期完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量产时候产品的性能稳定，耐用。 季东来和阿巴斯那边聊天一个多小时，橡胶弹簧那边基本上凉透了，季东来带着阿巴斯盯着工人做实验。 从硬度，橡胶硬度，压力值，剪切力全部合格，季东来这才让工人给阿巴斯打包。 「老板，来自欧洲那边的资金到了，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赵树影走到季东来旁边小声的说道，季东来点点头，直接摆摆手让销售部那边下订单，紧接着补偿链那边就开始切割标记。 至于冲压车间那边的锁扣现在已经开始了冲压和折弯，伴着冲压机的动作，圆钢在模具内分分钟被挤压成U型。 下一步工人直接拿到另一台压力机给锁扣的耳朵砸扁定型，接着中间冲孔。 下一步就是等待零件自然冷却然后攻丝，最后一部是热浸镀锌。 「季，你的动作真快！我们还会有其他订单给你的，你能把你能做的产品给我一个电子版的样册么？我想我们能够进行很多的合作，你很厉害！」 季东来的工人在场地上面划线，接着开始拖拽补偿链，然后液压钳子直接间断，下一步有人进行剥离表皮，每一步都有条不紊。 至于剪断的链扣，有专人收集起来放到专门的容器回收利用，至于补偿链留下来的表皮同样被工人搜集起来准备再次利用。 标签是楼上打印好了，用扎带固定在每一根补偿链上面，还有人专门的给补偿链状态拍照。 作为一个非工业化国家来的留学生，阿巴斯不得不佩服季东来手下这帮人的效率，虽然时而有玩笑，但是工作起来这帮人绝对麻利。 「一定会有更多的合作的，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做是电梯配件，将来我是要坐电梯的，你的亲戚如果将来能够售卖电梯甚至可以在那边销售电梯，我们一样能做，现在还不行，我的人手还不够！」 「补偿链今晚加班干完，明天你过来安排发货就行！」 给销售那边的单子签字，季东来摆摆手工程部那边从高中禾的仓库中拉了一台小型减速机出来。 第235章 实力相当的合作 刘家辉那边简单的勾了一张图纸，铆焊车间那边马上从钢材那边找型材，分分钟减速带动的补偿链辊轴驱动装置形成。 「刘师傅，你弄一个可以调速的装置，补偿链的密度太大，后期旋转起来惯性太大，刹车很困难。如果刹车在电子方面存在困难，那就做一个手动刹车装置，但是记住把我们这套装置落地！」 「找几个地脚螺栓把设备固定，或者压在地上也成！另外注意人员安全，整卷的补偿链一旦旋转起来转动惯量非常大，刹车的时候容易芯轴从托架中飞出去，刘师傅，咱们以后这种单子会很多，你看着给弄得安全一点！」 望着刘家辉众人弄得机构，季东来给对方简单的提了一点修改意见。 「季总果然是行家，我们马上进行加强！」 刘家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东来，心道高中禾说的没错，这个小老板绝对不是能够糊弄的那种角色。 一台设备出来，对方立马从控制设备看到后期应用，全生产线在对方的脑海中都能够得到体现，脑海中如果不是有类似的生产经验，那就是一个天才。 无论是哪种，在对方的手下绝对不能偷懒，不然即便是不丢工作，对方也知道你在偷懒。 在辊轴的跟前对方比了一下，接着开始按照季东来的要求进行修改。 缠绕补偿链的滚轮是采用老吴那边拆解的废钢筋拉直焊接的，两端是建筑拆下来的废旧木板做的挡板。 至于木拍子更简单，清一色用的都是季东来手下拆迁队那边弄得废旧木料。 整个工厂的附件和原料，季东来自己的拆迁队就解决了一半还多，而季东来的产品售卖价格和市场则是趋平甚至更高。 场地几乎不花钱，水电线路经过季东来和季平的优化，现在已经变得比其他工厂省电不少。 再加上赵树影这个超级财务的加入，虽然现在是产品的淡季，季东来企业的利润仍旧在大幅提升。 「季，我相信我们能够见到的，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阿巴斯听到季东来说将来要卖电梯稍稍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正常。礼貌性的和季东来这边握手，顺便催促季东来的航空胶条那边稍微快一点。 季东来其实也着急，但是这个特殊的胶料试制就非常的困难，更何况量产和后期的换一个环境加工生产呢？ 季东来的模具都已经做出来几天了，图老那边的胶料还在研制，期间季东来去了两次，并未敢催促，只是问了几个学术的问题。 「嗡嗡……」 季东来正在想事情，一个陌生号码拨了过来，季东来礼貌性的接了起来。 「东来，我是师兄！图老师让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联系这个橡胶厂家，你的胶料已经批量做出来了，价格和量你们谈，你说是图老师介绍的就行！」 那边是图老带的一个博士生，对方这几天和季东来熟悉了。 能够在本科生阶段就找了图老这种博士生导师的人不是能力出众就是能力超群，两者都惹不起，整个班级现在都把季东来当成了内部人员。 「谢谢师兄，我马上办！」 答应一声季东来马上给厂家打电话，让季东来十分意外，对方就在固安，而且是以前根本不搭理季东来的那个厂家。 「是季东来吧，你过来吧！图老师打招呼了，我也是老师的学生，你到门岗说找李明就行！」 接电话的是一个威严的声音，听得出平日里权利不小，季东来马上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开车过去。 门口的警察听到季东来报出李明的名字不由得一阵惊讶，赶忙给技术部那边打电话，确认完毕这才让季东 来的车进去，并且押了季东来的身份证。 「季总，这边，李总等你有一会了！」 有些古老的木门口，一名工作人员见到季东来拿着门条进来，立马微笑着把门条接了过去，带着季东来进入最里面的工位。 「主任，季总过来了！」 李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从对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对方绝对是一个站在某个部门权利顶峰的人，对方那边正在做东西，对着季东来指了一下旁边的位子并未说话。 「东来，你不简单，能够入得了图老师法眼的人很少！你的胶料我安排研发车间开始做了，你能定多少给我们销售那边一个量，研发那边很快就能发货！」 李明看着季东来的时候也很意外，虽然听说季东来是个本科生，但是真的看到季东来这么年轻仍旧很是意外。 虽然季东来目光里能够看到成熟，年龄还是感觉有点小。 「谢谢师兄，我们那边还有很多东西能做的，如果师兄这边需要做什么东西研发帮助，我那边也能帮忙！」 来到这里不带走一点东西，季东来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李明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笑了。想了想，招呼手下给自己和季东来每个人一个帽子。 「我们这边是国企单位，很多单子都是兄弟单位这边来做的，你那边虽然有老师的交代，但是没有相应实力的情况下也很难进入我们的视野，毕竟有那么多领导盯着！」 「这边橡胶机械，是我们下属单位做的！这边是胶料配方研制，这边是我们的成品件车间，有一些是航空件，有一些是机车件，要求都比较严格，你那边现在炼制胶料都有些困难，你能做么？」 李明带着季东来在车间走了一大圈，简单的给季东来介绍了一下自己工厂的生产零部件，季东来看了一下橡胶机械，再看看现场的橡胶件，嘴角勾起弧度。 「师兄，你们需要模具是吧？」 「呃……」 「你能做？」 「能！我全进口设备，要不到我们工厂那边看看？」 就这样看看就看看，一个小时后，季东来带着李明和另外几个工程师进入了季东来的模具生产车间，面对清一色的进口设备，李明也有些惊讶。 第236章 产品成型是一个综合项目 另外几个工程师则分散开了，不断查看现场加工好的模具和大型零部件。 「东来，你的这个模具的流道怎么设计成了这种弧形结构，直流道不是更容易进行流动么？」 望着季东来某个模具的顶层流道是弯弯曲曲的，而不是理论上的那种非常顺畅的直流道，几个成型车间的工程师大声问道，李明那边心里一动，看看季东来。 绝大多数工程师都会把这种细节留在心里，因为这是人家吃饭的玩意，谁会给你？不过季东来很给李明的面子，并未藏私。 「很简单，这种胶料是斯维尔进口的，对温度比较敏感，我们这个设计是配合斯维尔工厂设备做的，他们的设备保温并不是很好！如果设备性能很好的情况下，可以适当的将流道设计的比较好一点！」 「材料成型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并不是单一的模具设计，必须和设备，胶料，以及后续的配套联系起来！」 「我们现在民企以及国营企业在系统性方面做的只能说一般，我在斯维尔负责技术方面，所以各种东西都了解的多一些！这个流道摩擦力大一些，保温性能更加高一些！」 「流道尽头这个料头存储机构我们做了一点小的改善，主要是为了排空空气，避免胶烧！这个在橡胶成型过程中很重要，有些功能性要求高，表面质量完整的橡胶件是必须的！」 「总之一句话，我们的模具设计全部是根据客户需求定制，老外给图纸的时候上面细节要求的很严谨，所以我们就多一些设计！当然这个模具的设计和加工费比较一般的模具要贵很多！」 对于这帮工程师，季东来直接捞干的。 刚刚开始的时候，几个工程师那边还端着，毕竟自己这帮人都是名牌大学毕业，而且在这个行业有了几年的经验。 但是伴着季东来那边讲解的逐渐深入，尤其在细节方面，这帮人根本跟不上思路，有些人赶忙拿出笔记本进行记录，只是季东来说的实在是太快，根本赶不上。 「季总，年纪不大，以前是在哪所学校学习的？」 季东来那边讲解完毕，这帮人听了个热血倍看加上寂寞，最终也改掉了刚刚的那种傲慢，一个工程师是谈到。 「我还在上大学，首都理工！」 「呃……」 几个人听说首都理工直缩脖子，暗道幸亏没说其他的，这是领导的校友，看领导的脸色，明显和对方的关系不错的。 不怕和领导有关系的，关键是有关系的这个人还有本事，那就无解了，几个人立马变得十分恭敬，接下来的验厂直接改成了学习。 李明全程脸上都带着笑容，虽然季东来的工厂看上去并不是那种高大上的，但是从技术实力上看得出，季东来绝对够个。 「东来，今天你给咱们学校长脸了，这帮孙子一个个都是那种手高于顶的家伙，平日里弄得东西就是关在门里面设计！你跟他们讲多去车间看看，根本不动地方，今天你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正好有几套模具需要外协，回头我让办事员联络你！」 「这些设备都是你的还是你租借的，我看你的技术实力不错，但是资金实力应该不是特别足！」 参观结束，季东来让手下办事员给几个人准备了简单的饮料，李明和季东来出来抽烟这才小声说道。 「师兄说的没错，这些设备是我租的，十五年时间这些设备就归属电梯厂了！但是话说回来，做十年左右我自己就能买设备了，谁还要这些东西？」 「不过说实际的，这些老美的设备的确稳当，比德国的设备还好！我用过德国设备，也就是欧洲设备，也用过日本设备，综合比较起来，我工厂里的这些设备更加的稳定！」 「你看见那些非标设备了么？那都是我工程技术部这边自己做的，现在我们还是起步阶段，下一步我尽量把这些部门全部分开，最好能够独立核算！将来都作为创收的点，那边的龙门吊，那是我们自己设计的，过阶段我这边真的有大量生产，我会自己设计一套行车！」 「别小看我手下的这批人，很多人是我们军工单位出来的，机缘巧合才到我这里，不然你请都请不到！特级焊工我有四个，上次电厂维修反应釜就是我做的，绝对没毛病！」 「所以你们那边真的有谁不服你管理，你尽可以找我，咱们上门给他上课，我现在兵强马壮也不怕得罪人师兄！」 望着李明，季东来指着自己的工人侃侃而谈，尤其技术部的几个大能，这帮人每天定点休息，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制造非标设备。 季东来的那些学生不停地跟着把图纸固化，这些装备以后都可以在季东来这里进行变现，每一笔都是无形的财富。 「嗯，这几套模具你先做，咱们这边有几套是专门给汽车配套的橡胶类零部件，量不小，你做一下试试，收缩率我们也可以给你！」 看着师弟这么有本事，李明也很欣慰。 自己手下的人刚开始的时候都好用，但是越往后就越不好摆弄，别的不说，这些人看似学识不赖，但是仅此而已。 实际的工艺方面进步非常有限，绝大多数都是跟着前人的脚步做不得罪人的活，想要指望这些人做突破，太难了。 一个企业的最重要进步依靠的最核心东西还是技术进步，这些年给一些企业配套的产品都是从老产品上面延发出来的。 某些新项目，李明申请了几次给外企配套，结果派出去的项目组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因为项目开发经验几乎是零。 真的从零开始进行研发，手下这帮人能干的凤毛麟角。 就如同今天季东来给这帮人说的，设计材料成型，这帮人只懂得设计模具，成型工艺方面没有独立思考，没有任何的工艺微调和改善。 愿意奋力尝试突破的新人时间长了，也会变得和那些尸位素餐的中年人一样可恶。 第237章 傲娇的大厂设计 回到办公室，李明立马让手下给季东来那边下了单子，是一套汽车发动机的弯管，九十度那种夹布胶管。 「氟橡胶，这玩意不好弄，而且成型的这个模具是个大问题，单侧成型然后抽芯，这个管百分百会开裂，双侧成型对零部件的加工精度要求不低啊！」 望着李明传过来的其中一张图纸，技术部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季东来坐在旁边，目光静静的盯着面前的结构。 有抽芯，有底部的T型槽，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的成型结构。 外面的T型槽勉强可以三瓣模具来做，内部的不好弄！季东来握着水杯，另外几个人也开始在白纸上进行勾画。 「型芯采用两截四段，气缸拉紧顶出，每一侧两节！抽芯的时候采用这种结构！」 季东来脑海里各种模具结构翻转，最终拿起白纸在纸面上勾勒，尤其直角部分，采用对头砰的结构，三次开模，两次抽芯！ 模具型芯的粗糙度更高，表面涂覆铁氟龙这种自润滑性能非常好的产品，其实也就是不粘锅的材料。 材质仍旧采用P20，进口材料，大齐子那边直接给调一下，然后自由锻，模具加工时间大约是一个月。 橡胶材料和针织布都是李明那边提供，包括脱模剂。 「你说那个工厂能够设计出合适的模具么？」 李明橡胶工厂那边几个技术员围在一起，看了一眼李明办公室的方向，这套模具在这家厂内已经做了三次，始终结果很差。 无一例外最终都卡在了脱模上面，氟橡胶产品巨大的抱紧力让操作工苦不堪言，稍微用力零件就坏了，不用力？产品根本下不来。 别说生产那边抱怨，就连实验模具成型的工艺部门都摔耙子了，谁爱弄谁来弄，爷爷不伺候了。 夹布胶管，橡胶硬度太高，管壁还足够薄，想要成功做成，得有足够的生产实践经验，可惜这些大厂的新人绝多数都是那种闭门造车的小白。 至于老职工现在都等着退休，给年轻人指导？门都没有，退休以后到自己的工厂里面应用不香么？ 至于李明负责的中间一代***，现在非常尴尬，各种事情不能总是自己做不是？年轻的得培养你首先得这帮人喜欢学不是？ 国内高校的高材生进入这里本来就带着各种傲娇，再加上傲慢，车间的老技术员当然不爱教。 再加上李明每年都有半年左右时间出国施工，哪有什么时间培养新人。 所以近两年厂内的各种事故频发，很多产品设计的一塌糊涂，李明不是不想提拔这帮人，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抓手。 绝大多数产品最终不得已只能外协给某些兄弟单位，直接带来的结果是兄弟单位的技术实力越来越强。 「那个小破厂能够干什么？你看那些老的老小的小，能干出一点东西都难！那个小屁孩还吹牛自己在外企负责技术，老外脑子被门夹了？一点项目经验都没有就负责技术？」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看一眼李明的办公室方向，心里满是不满。 这套产品的原始模具是对方设计的，但是模具成型效果特别差，对方和外协厂家那边商量修改了很多次，最终结果外协厂家不给修改了。 原因很简单，你特么一套模具修改十几次，最终你都不知道朝着哪一个方向修改，我怎么给你修改？磨磨唧唧问我们意见？我们有意见还给你干毛线的外协厂。 再说我们特么给了意见，出了事情不是我们的责任么？于是外协厂不干了，李明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对方如实说，李明把设计员狠狠地批了一顿。 现在这套模具重新外协给季东来那边设计，季东来的技术部根 本没有和这个技术员进行一点的沟通，完全是自己独立设计。 偶尔派技术员到李明工厂这边的设备旁边进行拍照，并且看了现场的接电和各种配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让这个技术员很受伤，毕竟自己是负责这个项目的直接领导，真的这个东西和自己没交集，邮件沟通什么的都没有，那意味着自己一点功劳都没有，设计的经验也没有。 李明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将来的收入能上来么？这种大厂的底薪都是很低的，一千五。配上各种奖金和福利能够开到四千。qs 前提是你手里得有项目，有项目的前提是领导得能够看了上你的能力，终归还是落到技术实力上面。 对方现在内心里十分担心季东来这边把模具做成了，同时也希望季东来这边把模具做成了，这样自己就能够学一下。 矛盾的心情促使对方一听到这个项目就十分敏感，就跟受气了的猫一样，谁靠近咬谁。 「要不到季东来的现场看看加工，弄不好我们能够积累一些经验，技术么就是不断学习的一个过程，没什么丢人的！」 几个工厂的老人发觉对方的不正常，十分识趣的离开，一个年长一点的工程师和对方不错，算是半个师傅，拍着对方的肩膀小声在对方耳边说了一句，接着快步离开。 对方想了半天，最终接受了老技术员的建议，和李明那边打了申请，然后直接到季东来工厂那边驻场。 但是仅仅呆了一天，对方就回来了，不为别的，环境太差。 李明工厂这边现场最起码是环氧地坪漆，独立的茶水间，二十小时不断的热水，各种福利满世界走。 在季东来的模具加工车间，虽然也有休息室，是那种保温板隔起来的，里面有空调，车间热的要命。 工人们都吹风扇，车间里满是切屑液和煤油的味道，再加上设备的轰鸣声。 来不来还有各种大件来回吊装，切断那边来不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对方实在是受不了了。 至于季东来那边干出来的模具零件，只是半成品，对方看不懂。 至于设计图纸，压根现场工人不给对方看，这是工厂的秘密。再说程序都是季东来那边做好的，你能看到什么？ 第238章 这个产品你能大包么 「他们的模具肯定不合格，我们都要求模具设计厂家恒温加工零部件，他们那边根本没有这个条件，将来弄出来的产品百分百不合格，不信你们看着！」 呆了一天跑回工厂，对方各种描述季东来工厂的不好，周围人一阵面面相觑。 李明拿着香烟刚好走到门口，听到对方的话语停住了脚步，对方那边继续描绘季东来工厂那边的落后，李明从嘴里拿出香烟，索性也不吸了。 想了一下，拿起工具包开车去了季东来的工厂。 此时这套模具已经加工了大半，正在组装，季东来这边也恰好在跟着，听到李明过来直接接出来。 「东来，你这边产品最终成型也做么？我看你那边的设备一般啊，如果有好设备这个产品包给你？」 看一下季东来设计的复杂模具，李明那边眼睛里除了惊讶了心里还是十分高兴地。 毕竟这意味着自己没找错人，更何况师弟这边成功了，那也意味着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成啊，我不光有卧式注射机，还有立式注射机！那边的这几个橡胶弹簧已经开始量产了，这是出口的，目标欧洲！但是跟你们工厂那边的设备相比肯定有差距……」 听到李明想要把产品整个包给自己，季东来惊讶之余都是兴奋，毕竟那意味着自己成功的杀入了汽车件领域。 一旦这个拓展成功了，将来自己甚至可以凭借这个产品杀入三包零部件领域。 以后到世界范围内，汽车会成为最普遍的交通工具，这个行里也做汽车零部件起家的大佬多得是。 季东来赶忙带着李明参观自己那边正在改造的两台注塑机，那台大型橡胶弹簧的注塑设备已经改造完毕，自动开模分模，出模！现在工人做这个产品已经非常省劲，只要简单的带着手套把产品拎出来，剪断了流道就完成了。 阿巴斯那边产品的小批量单子已经下来了，一共五百件，季东来索性把实验模开成了批量模具，工人们正在做生产。 李明过来的时候，刚好最新产品出模。 「唰！」 「我靠，东来，你的设备改造的很牛掰啊！」 望着偌大的产品只需要工人按压一个按钮，接着设备自动分模顶出工件，工人直接搬运清理模具即可，李明也被惊得够呛。 要知道这种结构在自己的国企工厂也没全部达到，绝大多数橡胶模具现在还是手动出模，这是橡胶产品的性质决定的。 绝大多数橡胶产品都是质软，如同塑料产品那种直接推出有困难。所以久而久之人们都习惯了那样设计，即便是大型国企。 谁也没想到季东来这种小厂能够把设备改成全自动化，现在把产品干的这么漂亮。 而且可以看得出这台设备的注射量超级大，工人再次推回模具，设备那边已经开始注射，工人只是把胶料条送进注射机的吃料口就行。 「嗨，好工人不好找，这不是逼得没办法！你看我的工人都是一个工人看着三台机器设备，咱们工厂这边的空间就这么点！再大了就容易引起注意了！说句实话每天在这干活我都提心吊胆的，没土地证！」 「工人太多了，上面就得派警察过来巡逻，这边不是那种大型工业区，过来巡逻又得办各种证件啥的……这不就在机器设备上面动点心思！设备自动化程度高了，我这边就不需要工那么多人了不是……」 针对改造设备这件事，季东来直接说自己贪财，实际上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为了效率。快速分模意味着生产间隔时间更短，模具降温时间也更短。 这意味着更少的升温电量，同时胶粘剂的挥发时间也更短，产品的性能会得到更大的保证。 李明注意到季东来的员工把另外几个骨架此时也放在模具上面进行预热，这在国企那边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这种夹铁件或者金属粘接件在那边并不少，但是迄今为止没见过一个工人这么操作，这都是成本降低的有效途径。 「你小子不说实话，不过也好，这样你的利润点能够更高！产品包给你不假，但是价格不会特别高，你也知道我们那边要收管理费的！你适当的情况下自己可以跑跑市场，这个产品没有保密条款！」 望着师弟能把这些东西做的这么出色，李明彻底放心，现在全看师弟这个产品的实验速度。 「刘师傅，加快改造速度，我们这个产品就在这台机器试机，然后生产！」 送走李明，季东来转身找来刘家辉，对方现在正在休息，因为改造设备周期不短，对方并未着急！ 「好嘞，小的们，赶紧的，东家下令了！模具的背板得修改一下，咱们干起来！」 听到季东来着急了，刘家辉也不再废话，招呼几个兄弟开始忙活！ 模具费用对方仍旧出，剩下的就是季东来这边报给了李明的生产费用。材料都是对方，模具也是，季东来加上设备磨损费和管理费，另外的利润。 每件产品季东来收取对方十五块钱的制造费用，其余的都不管。 因为是给自己加工工厂的模具，加工车间那边做的更快，而且更加精细。 实验模具是贺小龙那边亲自来做，夹布橡胶整块裁切成一条一条的，边角料整理一遍，然后放在手边等待补边。 型芯用夹布橡胶包裹，模具手动合模，模具合模，不断有红色的橡胶从合模缝隙挤出来，贺小龙重新打开模具，把橡胶重新塞回模具，再次合模。 经过三次调整，最终剩下的橡胶量贺小龙用电子秤称了一下，以上一次的橡胶用量减去这次的橡胶溢出量就是最终的橡胶用量，接着就是等待工件成型。 「唰！」 「嗡嗡！」 「成了成了，成了！」 伴着模具设定时间到达，机器自动开模，贺小龙紧紧地盯着产品出模。伴着气缸慢慢拉出，两根光洁如新的型芯被拉出，贺小龙急不可待的查看零部件。 第239章 又一产品成功量产 如同预计的一模一样，工件表面一点瑕疵都没有。贺小龙赶忙把工件表面的合模缝减掉，一直到整个产品全部修正完毕，产品成型算是结束。 模具吹干重新送回硫化机加热，贺小龙把工件交给季东来，脸上满是兴奋。 「等工件凉了让质量部测一下尺寸，问题应该不大，继续干！把这些料都干完，工件冷却马上送样给李总，我们争取这一次过！这个产品的量不会小，都打起精神，我们不能满足于现在这种小作坊，我们以后要做大做强！」 作为企业的领导，季东来也非常高兴，现在干杂件季东来必须把每个产品做好了，然后树立自己的口碑。 等到资金积累足够了再次介入其他领域，电梯是一个不错的领域，只有等待杭州那边历练结束，手下团队才足够成熟。 不然贸然介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送样是季东来那边亲自弄得，包括各种开发文件，李明公司的质检员十分合格，连夹线部位都自信用放大镜查看了，直到找不见瑕疵这才悻悻的放行。 「下小批量，作吧！另外那个产品你先把模具做出来，如果这边还不老实我继续外协！」 季东来电话把样件过了的消息通知了李明，李明那边表现的非常平静，直接让办事员给季东来下了小批量订单。 季东来本以为也就三五百件，结果一下子就是五千件。 「这是小批量啊？」 望着产品订单，季东来也有点发蒙，以往的小批量都是几百个。 「这个产品每个汽车用二十件，这才是几台车的量？生产吧我的季总，对方的钱已经过来了，模具款也到了！」 赵树影把一张单子给季东来签字，手下那边紧跟着开始下单，楼下的生产车间一直没有停止忙活，整个车间非常的繁忙。 「这个也对，这玩意这次是个意外，我们以后可以在这方面拓展一下！让小龙把工件交给其他人，李总那边的航空橡胶马上到了，清理设备做航空件，那是我们的重点！」 「赵姐，你那核算我们的售卖价格是多少？」 汽车九十度弯管交货，季东来把目光转到大别克的胶条这里，阿巴斯这两天来了几次了。 「按照我们每个胶条用量七十克的要求，成本价是十块钱，各种开发与模具费用合起来！每根定价三百可以！」 赵树影那边把各种公式套了起来，季东来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贺小龙开始实验胶条模具，因为成型的模具位置空间比较逼仄，贺小龙第一模实验的并不顺利，有两根胶条填料不充分，弄得贺小龙亚历山大。.br> 「没事，咱们卖得贵，不差这点，继续！多放点料没事！」 望着模具中间部位的两根没有填充满，季东来招呼贺小龙调整注射量，贺小龙呀咬牙，这才把注射量调高了十克。 「嗡嗡……」 「咚！」 模具挤出的橡胶溢了出来，贺小龙用刀把橡胶刮下来放在电子秤上面，把刚才的注射量减去现在的溢出量，继续调整。 「不错，这一模差不多，继续生产！」 五分钟后，胶条成型完毕，贺小龙用高压风把产品出模，因为产品比较薄，冷却很快，季东来拿在手里捏了一下，和原来产品那边做了一下对比，肉眼看不出多少区别。 接着让质检员那边去测试，恰好阿巴斯那边过来，季东来转身把成型的橡胶件交给阿巴斯，只不过这次阿巴斯并未说什么。 「季，大别克先生来了，十分钟就到！」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节奏？」 望着阿巴斯 ，季东来真想把对方的脑袋塞到机器里面去，大领导来了不事先准备，临到地方通知，明显是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还好现场不乱，季东来指导手下那边整理一下，自己招呼手下像样的人出门弄一个简单的迎接。 大别克一行人开的是清一色越野车，那种大型的悍马，季东来暗道这玩意你们平常都藏在哪里呢？ 「欢迎你大别克先生，您来之前应该先通知我们，您先到我们办公室坐一会还是去现场看呢？」 大别克有些谢顶，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的个头，非常魁梧。 对方身后是一帮形色各异的老外，同样身材魁梧，比阿巴斯那般勇猛多了，还跟着几个金发碧眼的美女。 「季，我们是顺道过来看看，阿巴斯给我们介绍了一个钢板的厂家，他说你这里很不错，我们过来参观一下！现在我们的那个零件怎么样了？我能够带走么？」 大别克的手很有力气，明显经常锻炼，季东来和对方短暂的握手。 「正好您过来了，我们这边已经完成了开发，正在试生产，您到现场看看吧！我们这边还在开发其他产品，还有汽车产品！这边请……」 季东来顺手带领大别克的一行人往前走，着重介绍自己的橡胶件，因为现在还没和对方那边合作太多东西。 大别克听得很仔细，但是另外一些人就让季东来很不爽了，尤其有几个眼睛很大，嘴巴也很大的人，看任何东西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而且乱摸乱碰，弄得现场的技术人员这个「反感。」 「大别克先生，我们产品现在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总体性能我们那边正在测试，包括样件送检我们都是送到我的母校首都理工大学理化实验室来做的！」 「我们的设备绝大多数都是自己设计的，当然工业母机，设备机床方面我们绝大多数都是进口的！」 「实话和您说，您的这个产品，绝对是橡胶产品里面绝无仅有的那种难度，我们甚至怀疑这是航空航天产品……」 成型车间并不是很大，季东来带着大别克一帮人不到十五分钟就参观完了，那些随从更快，几分钟就到门口抽烟去了。 大别克那边拿着季东来生产出来的胶条不断揉搓，部分检测报告季东来也做完了，提供给对方，大别克几乎看了每一页。 第240章 你们太傲慢了 「季，你很专业！不过，你的设备并不是很让我们满意，如果你的这些设备都是德国的，我们应该会有更多的项目和你合作！今天我们参观的那个中国老板就有很多的进口设备，你我都知道，设备方面，你们国家的设备和他们还有差距！」 「阿巴斯给我介绍了一个橡胶生产厂家，他们的设备就很好，你看看……」 大别克那边把产品和报告交给自己的下属，拿过数码相机指给季东来看一些设备的照片，季东来心里有些不满意，但是仍旧耐着性子过去看，结果一看设备的名称和照片，季东来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大别克先生，这几台设备也是我们国产的，而且我们也用过，被我们报废了，您跟我来……」 大别克所谓的那个进口设备正是季东来上次从松下工业园买的那两台国产机床，一直到现在，季东来手下这么多技术人员都没能摆平这几台设备。 往往修好了一个月，这台破机床就趴窝，最终季东来亲自下令放弃，现在就摆在那里充数呢。 季东来为了给大别克那边展示，直接让人拆掉了设备的所有壳体钣金，剩下的是一堆主体结构，比季东来手下团队设计的设备难看多了，而且所谓的某些功能件实际就是摆设，拆下来不影响设备。 「大别克先生，您提供照片的那个工厂在哪我都知道，我不能说同行的坏话，那样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毕竟我们还没到了依靠诋毁同行活下去的地步！」 「但是我敢说，您如果把产品外协给他，小批量或者样件应该没问题，但是到了批量他们能够给您提供合格产品的概率么，应该很低！」 「就拿这台机床来说，生产最长周期两个月，我们就得停机修理一个月，不然生产出来的产品根本不能用！」 季东来笑呵呵的和大别克那边介绍完毕设备，这才带着大别克离开加工车间，大别克那看了一下阿巴斯，阿巴斯目光赶忙躲闪。 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照片，大别克十分不满。 「一个设备不成功并不代表他们的其它设备不成功，我们说的是他们成型设备，而不是你的那个机床设备，偷换概念！」 大别克这次没说话，一直跟在大别克身后，大眼珠子大嘴叉一对板牙的马丁开口了，言语之中都是对季东来的不满，因为刚刚的那家工厂就是马丁找来的。 最重要的是马丁是大别克的亲小舅子，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是马丁经手，季东来看了对方一眼，再看看大别克，大别克也在看季东来。 「呵呵，这位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干什么的，但是我敢确定您不懂设备！一个工厂能够生产出来优良设备的前提是优秀的技术团队！施工售后团队，这个团队不光是能够设计设备，而且必须能够修改甚至补旧设备！」 「就拿我刚刚看到的那套设备，我们给这个厂家打了无数个电话，对方的售后人员也来了，最终结果就是一个！设计缺陷无法修改完善，放弃！」 「后来我查了一下他们的那个设计总工程师的档案，当年是销售出身，技术人员不在岗了，他临时顶上然后就是接下来的几十年！」 「我们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做设备就好比一家餐厅炒菜，后厨的厨师离职了！前厅看门的门童摘下帽子到后厨去炒菜，您说他能够做出什么东西？指望他炒的菜非常完美？我更相信母猪会上树！」 面对傲慢的客户，季东来丝毫不惯着，毕竟自己不指望这几个人吃。 而且对方自大进入工厂就对自己手下颇有微词，更重要的一直在给大别克递小话，让大别克早点离开，季东来烦透了。 「你……」 马丁被季东来怼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还想耍横被大别克那边阻止了。 「季总很专业，我们很喜欢，但是给你的这个产品是非常特殊的，所以我们需要找专业的部门检测一下才能决定是否从你们这里订购，所以需要你这边提供一些样品！」.br> 作为客户，大别克其实心里也十分的傲慢，尤其见到季东来这么怼自己的小舅子，长期作为上位者，对方心里一直有那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可以，但是你也说了这种产品十分特殊，每根样件五百元人民币，我们这边检测机构的报告如果您不相信我们就先停下来不生产，等待您那边检测合格我们再生产！」 「不过作为合作伙伴，先期的研发费用你这边需要先给我们的财务部门结算清楚，不然样件您是拿不走的，不是我小气，而是这个胶料的研发非常困难，如果不是我，我敢肯定你们绝对研发不出来！」 季东来能够明显感受出大别克身上的那种不满意，但是又能怎样？对方不买就拉倒，这个橡胶自己拥有实用专利。 你想要轻而易举拿走？做梦！自己需要客户不假，但是并不意味着对方可以在自己的面前肆无忌惮。 再说，能够让图老亲自出手的橡胶材料，那绝对是天花板级别难度的，对方想要找到季东来这种实力的供应商几乎不可能。 季东来有绝对的信心对方走了还得回来，再说对方到这边指手画脚根本不把自己公司当回事，真的这个时候忍气吞声了，将来有的气收。 大别克也没想到季东来会如此对待自己这帮人，按照大别克以往在中国这边行走供应商的经验，自己要什么供应商给什么。 哪怕说对方的老婆，有些供应商都能送上来，今天自己和对方要几个样件对方竟然和自己要钱，这让大别克内心十分不爽。 盯着季东来至少看了十秒钟，大别克把目光转向阿巴斯。 「季总，研发费用我们说好的量产支付……」 望着自己的主顾这个时候生气了，阿巴斯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和季东来解释。 「打住，就冲你们现在的态度，量产我都不一定伺候你们知道么？你们支付的是研发费用，模具如果你们想要也需要支付费用！从现在开始到你们检测产品合格这段时间我们还要做别的产品，我的公司很忙你看到了！没有闲暇时间在你们这种量这么少的产品上浪费时间！」 「阿巴斯，和你的老板解释，我们现在不缺订单，只不过是因为你我之间认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交情！」 「我们国家有一句古话，在商言商！说好了你什么时候付钱，付钱就可以！产品没有研发出来我负责，故意刁难我？想都别想！我们首都理工大学的材料研究院和固特异研究院，法蕾尔齐名！」 「这是我们研究院出具的报告，这个你们都跟我说需要再次找一个专业机构检测一下，不是刁难我是干什么？」 「给我研发费，带走你们的样件随便检测，从现在开始你们的项目停摆，这是我今天给你们最后的交流！并非我不近人情，你们太傲慢了！」 第241章 实力是需要证明的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一张脸冷到了极限，重燃一次之后，季东来是第一次这么冷。.br> 面对这帮来自偏远国度的客户，季东来甚至感觉这帮人比那些来自欧美国家的老外还傲慢，而且是那种透在骨子里的无知形式的傲慢。 全程说话，季东来看都没看大别克，直接对着阿巴斯，说出的话语怼的阿巴斯那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大眼睛马丁在那边时刻盯着阿巴斯，季东来说完，阿巴斯半天没敢说话，脑海中反复咂摸该怎么和大别克那边翻译。 一直等到马丁那边催促了三遍，阿巴斯这才开始吞吞吐吐，马丁那边一双眼睛就跟下了钉子一样，如果这不是在中国，看得出对方有动手的意思。 不过让季东来很意外，大别克那边却笑了。 「季总，看来我给你的印象并不好，你说的研发费用并不会赖掉，我们既然能来到这里是绝对有付钱的实力！但是你说了那么多，是不是该给我们证明一点什么？」 「你说的那个机构是不是带我们去见一下，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的这个行业，但是我也看到你这里没有做原料的地方，你的橡胶来自哪里，至少也要让我们看一下，最起码是我！」 「我付钱给你要的是你的产品和服务，而不是等待你给我的嘴巴里喂饭，在那之前我要知道食物是安全的，您说呢？」 「在法律里面，这个叫做知情权，哪怕是犯人都会拥有，更何况我们是合作的客户双方，我想我没说错！」 没需要阿巴斯再次翻译，大别克走到季东来跟前开始侃侃而谈，季东来抖抖眼皮，不得不赞叹，自己始终和这些国家部门里出来的人存在一定的差距。 哪怕是这种偏远国家里面出来的人，还是那句话，社会的一级经营几乎都集中在各国的正负部门，无一例外。 「不好意思，刚才我激动了，容我打一个电话！您也知道重要部门都是有严格规定的，我也得预约！」 表情放松下来，季东来拿出手机对着大别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大别克示意季东来随意。 第一个电话，季东来打给李明，和对方那边说明了自己要带着客户参观一下，李明那边沉吟了好一会。 「你等下，我去申请，不过别抱太大希望，能给你们看的东西不是很多！」 为了帮助师弟，李明也算是豁出去了，季东来心里很感动。放下电话，季东来电话直接拨给了图老的办公室，师兄弟们正在做项目。 「嗯，过来吧！不要人多，你带你客户里面说了算的，我让他们带着你们看一些客户看得上的东西，别有压力！咱们真金不怕火炼，公转民还是需要你们来实现的，学校会支持的！」 图老几乎是一锤定音，季东来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刚放下电话，季东来再次接到了李明的电话，内容都差不多，几乎都是不能多数人参观，最好只是一个人。 「大别克先生，我申请了，但是地方特殊，只有你和我才能去！我看您身边除了您之外也没有专家，如果您认为这样不冒犯，那么我们现在就走！」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季东来对着大别克发出邀请，对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给手下那边说了两句，立马邀请季东来上了自己悍马车。 李明的工厂依然是那套反锁的手续，尤其大别克是外籍，对方的护照和季东来的身份证，手机号码全部留下。 「您的手机得留下，身上没有拍照设备或者录音设备吧？」 门卫望着季东来身边的大别克，眼睛里都是警惕，季东来同声翻译，对方点点头。 不同于上一次参观里面带队，这次是专门的 负责引导人员带着季东来，分别给季东来和大别克的脖子上挂***客牌子，头上戴上安全帽。 工厂专门给配备了翻译人员，来参观的只有季东来一个人，负责接待的超过十个人，很多内容都是工厂这边派的专业翻译解说。 大别克有不懂得地方都是和季东来那边进行咨询，走了一圈，大别克被这家工厂的规模和现代化程度深深地折服。 很多设备大别克都是第一次见，尤其看到橡胶成型车间的那些成排的设备，简直晃瞎眼睛。 至于橡胶炼胶车间，清洁工不但的打扫，仍旧避免不了四处散落的灰尘，大别克佩戴着工厂提供的三层口罩，前后走了一圈。 「大别克先生，你看到了，这么先进的工厂炼制胶料都是这个样子！如果放在我那里，会是什么程度可想而知！我的胶料不在这个车间，而是另外的那个，几乎是无尘车间！」 季东来和大别克走出胶料炼制车间，隔着厚重的透明隔断，季东来指了一下那边的小型炼胶车间，此时车间那边正在炼制一种红色的胶片。 远远地工人正在把一搓子小料加入小型开炼机，不断的把胶片进行回炼，大别克趴在隔断上面看的很仔细。 虽然两个车间只是隔着一道透明隔断，但是工作环境却是天然之别。 走出李明的工厂，季东来继续带领大别克参观了理工大学材料研究实验室，本来季东来以为还是那个灰蒙蒙的小楼，结果这次季东来两人直接被博士生带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跟前，季东来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季，你说的就是这里？你们学校真有实力！」 「呃……那……这算什么？我们学校的硬件还在不断的更新改进之中，当然最专业的还是我们学校的专业团队，大别克先生请……」 季东来愣了一下，瞬间从务实切换到虚无缥缈状态。 整栋楼地板擦的都可以照镜子，更别提什么先进的仪器设备。所有人近处都带着口罩，鞋套！身上清一色的连体服，进出实验室需要经过风门。 光是这个严谨就把大别克忙活的云里雾里，至于专业设备，季东来差点笑出声，就是普通的拉断，但是不知道哪个大爷弄得一块超大的屏幕。 大别克也不看设备那边夹得什么东西，光是看屏幕上面跳动的数字就大呼专业。 第242章 专业的人忽悠人才专业呢！ 后面的很多检测设备和仪器，虎的大别克一愣一愣的，但是在季东来看来，那就纯粹的全是猴戏，看的大别克这个兴奋，对方的脸上始终没有断了笑容。 「师弟，老师让我告诉你，别太实在！」 「啊……」 参观结束，负责引导的大师兄带着季东来和大别克到休息室，几个导师那边和大别克闲聊，引导的师兄这才和季东来单独说。 季东来这才知道图老的另一面，这和季东来印象里那个枯燥的老头形成鲜明的对比，再想想老师…… 「不用说的那么专业，这帮人并不是很懂，绝大多数都是一帮土包子，他们看的都是形式上的高大上！」 看了一眼大别克那边和几个老师聊得十分开心，师兄这才小声说。 「嗯，你们才是专业的，师弟以后我好好和你们学习哈！」 今天的事情给季东来上了生动的一课，以往那种纯纯的专业开天辟地的思维开始转向。 有了理工大学和大工厂的铺垫，大别克付款十分痛快。 因为这个零件的特殊，大别克那边没有立马下订单，但是另外两个橡胶弹簧大别克直接下了量产的订单。 「季，我想我们一定会合作很愉快的！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一个集团企业，那个学校负责研发，那家工厂负责胶料，你们是负责实现部分产品！」 「虽然你没说，但是我是能够看出来的！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不说实话的中国老板季……」 本来季东来打算给大别克一帮人安排饭菜，结果对方那边今天斋戒，季东来只能作罢，临别大别克送给季东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呃……下次我说实话！」 内心里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季东来暗道跟你们这帮人打交道真不能按照实际的来，你们一个个「大聪明」，这个世界果然是「你认为的那样」！ 研发后期费用到手，两个橡胶弹簧订单到手，赵树影时刻盯着银行账户的数字，季东来这边已经安排生产。 「季，你很厉害！我和大别克先生走过很多地方，没见他这么高兴过！我敢断定，你们以后的合作还会有很多，你需要请我吃饭，是我给你带来了生意！」 送走大别克，不同于每次，阿巴斯再次驱车赶回季东来的工厂，季东来刚刚把固化的橡胶弹簧图纸签字完毕。 「随时，你放假不是回国么？正好我这边有些商品给你带回去卖，弄不好你能赚一大笔，放心不是让你帮着推销我们的产品，都是民用产品，我们的工人收来的！」 「算你的价格不高，保证你能赚钱！这是我手下那份负责人的电话，你和她联络，我打一声招呼！对了，你早点把安金达的那堆破烂拉走，我得腾地方要盖房子，那堆破烂我都挪了好几次了！」 把纪亮的联系方式给了阿巴斯，季东来和阿巴斯走在成型车间，恰好看到篷布遮盖的那些密度板设备。 自从上次安金达说售卖了这条生产线，季东来就一直把设备丢在这里，一直到现在安金达也没有带走。 「有一条更便宜的生产线和我的客户达成了协议，他这条线还是太贵了！我的客户不可能接受这么贵的东西，而且据我所知这不是新的东西，他要翻新然后卖给我的客户！」 「上一次给你来的那个别克，他的亲戚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客户，对方要求安金达半价出售，你知道你的那个朋友不是很好说话！最终只能这样，做生意就是这样，大家达成了协议你就可以拿钱，达不成协议我也没有办法！」 阿巴斯说道这笔生意就是一肚子的怨气，因为安金达找阿巴斯做中介的同时也找了在清华的别克，让对方给 找客源，结果可想而知。 两人暗地里通气了，阿巴斯直接把客户推了，至于别克那边压根毛线的客户群都没有，说好的给安金达找客户也就是为了要两个零花钱。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把这设备弄到那边仓库里面了，反正我也不做这个破玩意！」.br> 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季东来心中没有半点快感，也没有什么替某些人悲哀，反倒是内心里生起警醒，最起码面前的这个人不能全部依仗。 对方能够因为一时之气就安排了安金达，对自己何尝又不是？现在自己最大的依仗还是技术实力，没有这个做支撑，今天的客户就已经走了。 思前想后，季东来再次招呼丁艾星几个人到会议室开会，马上毕业季，季东来再次追加了二十个技工学徒名额。 一律从那些专业不错的学校招聘，无论是技术部还是车间技术部，季东来都要招人。 「嗡嗡……」 季东来正在开会，丁艾星的手机忽然响了，季东来一皱眉，丁艾星赶忙手忙脚乱的开始舞弄，结果还没等丁艾星那边舞弄明白，贺小龙的腰部也开始震颤，季东来各种白眼。 「接吧，一天天把你们嘚瑟的……」 「嗡嗡！」 季东来刚把手里的笔放下，结果自己腰间的电话也响了，季东来翻翻眼皮也接了起来。 「东来，来铸造厂，有几个东洋鬼子来了，咱们外语都不成，另外叫艾兴和小龙过来，咱们得找模具……」 电话那边传来大齐子的声音，季东来眼睛一亮，挂断电话立马带着几个人前往铸造车间。 门口几个人高马大的小日子正西装笔挺的站在那边，身边还站着一个明显是翻译的中国人。 「你好季总，我们是广生集团，前些年我们一直在你们工厂前身的那家工厂做铸造产品，马蹄铁和耐磨件！有一段时间我们的经济也不景气，暂时关闭了这块业务，今年再次重启，没想到那家工厂卖给了你们，我们是特地来拜访！」 「这边是我们的新课长小刘英明，那个是大生田先生！我们想知道您这边还具有制作我们公司所需要铸造件的实力么？我们以前相互之间合作的很好地！」 第243章 身边能人辈出 孙立城给季东来介绍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季东来怎么看这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都不像小日子，而且那张脸就是米国人。 那个大生田身高也有一米七五以上，看上去就会蒙古人一样魁梧。 「请转告两位先生，我收购那家工厂的时候把所有的技术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全部带来了，包括他们的项目总工程师大齐子，早前提供给你们的项目文件里面都能够找到他们的签字！」 「两位请跟我来……」 和对待来自中亚的那个神秘客户订单相比，季东来更加看中来自小日子的订单，这和民族情绪扯不上半点关系，而是那种规范化的供求关系。 在季东来的所有见识中，一旦和这种客户建立有序的合作关系，那将是稳固而且高效的。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可暗箱操作空间。 出于这种目的，季东来带着这帮人参观工厂的时候格外的细心。 从最近正在做的那些离心铸造件，到模具车间那边需要的铸件毛坯，后期锻造，季东来全部亲自讲解，但是看得出孙立城的翻译水平一般，很多东西小日子那边听得直皱眉。 「早知道修一门二级了，下学期办了！」 做生意沟通最重要，季东来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季总，你怎么不让齐师傅翻译？」 中途小日子去厕所，和花走到季东来跟前假装喝水，季东来正在喝水一下就喷了。 「贺师傅会日语？」 看看那边正在和徒弟们讲解东西的齐师傅，季东来很难相信人高马大的大齐子每天做粗活还能学日语。 「当年齐师傅去东洋培训过铸造，是精日铁那边学习的，三年时间！厂子公派留学，您以为小日子那边的订单是我们工厂的那个败家老板弄来的？他有那个本事么？是某一次客户来拜访，结果翻译那边弄错了！」 「恰好小日子自己参观，然后齐师傅顺口说了几句，很多只有精日铁那边才有的专业用语，小日子立马就留住了！」 「以前负责这个技术的人叫做长谷川，翻译也不是这个，所以根本不认识齐师傅，那个翻译的水平一般，让齐师傅上，肯定能拿下！」 和花看了一眼那边过来的小日子，以及一脸谄媚的孙立城转身回去自己工作，季东来微微点头。 「齐师傅，快来帮我们处理点事情……」 小跑几步，季东来把齐师傅弄到自己跟前，接着开始全面的介绍自己的工厂。 刚开始小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结果大齐子一开口，小刘英明直接惊呆了，旁边的大生田更是摘眼镜。 季东来带着两人参观完毕铸造厂，接着参观锻造车间，然后是模具加工车间，最后是成型车间，至于冲压车间最后是小日子自己要求参观的。 「真没想到我们在季先生的工厂能够见到我们仰慕已久的前辈，是我们失礼了，我现在知道季先生为什么说这里绝对有把握做我们的产品了！」 「但是，季先生您要知道我们企业有自己的规矩，您带我们参观了那么多地方，证明您的实力是绝对有的，可是我们该走的程序一定要走！」 「工业的核心是稳定高效，您跟我们证明了自己企业的高效，但是必须同时给我们证明您企业的稳定……」 招待几个人的饭菜季东来直接安排的是中餐，小日子喜欢清淡季东来是知道的，几乎清一色的素菜加上海鱼。 吃到一多半，小刘英明这才开口，饭桌上对方对季东来和大齐子的态度十分友好，尤其对大齐子几乎是毕恭毕敬。 大生田那边给季东来送上一摞文件，季东来直皱眉，直接交给大齐子。 「东家，他们的程序不变，依旧是提供生产资质，注册信息，生产许可证，来自于检测工厂的检测报告，还有SG认证。同时银行那边必须能够给我们做信用评估，资产证明；还有很重要一点，土地承包合同或者土地租赁合同！」 「我们以前工厂那边就是有这些担保的，厂子内有一个账户长期是由他们监管，保证工厂有足够的准备金！」.br> 大齐子那边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逐个给季东来那边讲解，小刘英明以及大生田在那边安静的听着，季东来刚开始没觉得什么。 但是后来大齐子详细解释季东来才发现这个单子貌似要飞，别个不说，对方要求自己必须提供土地使用合同，哪怕是土地租赁合同。 两处工厂，只有锅炉房那边算是季东来的土地，但是土地使用性质也不是工业的，这意味着一旦惊动了某些部门，季东来立马就得关门歇业。 至于铸造车间的这个厂房，根本就不是租赁的，只是对外宣传的是租赁，严格意义上，季东来现在工厂还是悬在半空中。 注册信息，在严格的管理体系中，必须注册信息和经营范围相对应，差一点都会面临有关部门的罚款，到时候关停整顿，这都不是小事。 坐在办公室里，望着小日子那边每年六百万件的订单，再看看那同样需要不菲的付出，季东来抹了一把脸。 「啪！」 「怎么不开灯？」 一直到下午六点多，大齐子带着客户去潇洒，季东来还在思考接下来一步该怎么办。赵树影那边快要下班了，路过季东来跟前顺手把照明打开。 「到嘴的肉不好吃，可惜啊！」 季东来顺手把日方那边提供的合同以及要求，还有自己这边的差距送给赵树影，对方坐在季东来跟前拿着文件看了一圈。 「这个信用方面倒是可以曲线救国，我可以找以前单位的领导给咱们出一个资质担保，企业我们现在算是半个挂靠，也倒是过得去！就是厂房的问题你必须马上解决，你要知道涉及到出口到东边的单子审核非常严格！」 「一旦工商税务这些部门，以及环保或者其他部门顺着这个单子过来，我们现在的厂房和条件，不被弄个倾家荡产那都不是他们！买不起就租一个，现在的地点可以不变，在那边开一个分埠，算是补救不就好了！」 第244章 搏一搏？ 「办企业都是前期大量的付出才会有稳定长期的回报，这家企业我知道，非常守信！而且一旦我们和这些人达成了合作，相当于打开了日企的大门，翟翕然那边一直没有撬开日系车的大门！」 「有了这个合同，下一步我可以尝试找一下我在日系车企工作同学的电话，弄不好会有意外收获！咱们现在企业的资金还是充足的，我建议投一把，虽然低成本是我们的追求，但是这种不花钱的土地后期带来的麻烦也不会少！」 「有道是天下没有白吃的饭菜，长期这样下去我们这种没有特别大背景的企业，弄不好会迎来灭顶之灾！您要知道，国家现在是亲资本，过了这阶段以后呢？」 赵树影说完这些不再言语，季东来那边握着水杯，脑海里不断思考后世国家对待中小微企业的做法，尤其涉及到自己这种特殊生产部门。 后面的话赵树影没说，但是季东来也已经有了答案。 绿水青纱绝对不是讲讲口号这么简单，季东来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 「赵姐，给这个人打电话，就说我们租厂房，争取全租，尽量要优惠！」 最终季东来狠了狠心，把李靖的电话给了赵树影。 其实李靖那边早就联系好了工厂的老板，季东来一直舍不得钱。五块钱一平米，季东来感觉太贵了，自己的钱是一毛一毛赚回来的。 每个厂房一百米乘以二十米，这就是每年一万多的费用不声不响丢进去。而且一旦租用绝对不是一个厂房那么简单，自己的几家工厂都是有生产上下游的。 距离远了很容易导致运输中间的变数，那么厂房就得多租，而且那家老板有附加条件，租用六个厂房以下租金每平十二，半数才能到五块。 租用对方的土地，根源上解决了很多东西，同时也产生更多的问题。 对方的工业性用电，一度电一元以上，水费和其他东西也都贵的要命。一直到现在，季东来这边用的都是民用电。 因为周边小区居民用电量不大，季东来钻的空子，真的查起来这是要被罚款的。 都说工厂要正规，规范化！ 季东来可以不客气的说，真的如此，中国的中小企业至少关停百分之六十，绝大多数国内小作坊实际和季东来的情况没什么区别。 抹了一把脸，季东来打开窗户，顺手把蚊香插上，心里一阵焦虑。 这次只能指望以后的各种批量，不然这次投入会让季东来的利润点无限降低。 赵树影那边办事很快，对方老板那边长期把公章带在身边，接到通知立马派自己的会计过来和赵树影那边对接。 「季总，我们高总有两种方案给您选择，一种是您购买我们工厂！价格非常便宜，您如果用不了这么大的地盘完全可以租出去！按照法律，您的使用期限还有二十年！」 「我们的这块地标价二点六个亿！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将来如果开发了价格更贵，您这边一次性付清或者银行贷款都行，我们都接受！」 「二十年，每年相当于您只花了一千多万，但是这片土地他是会升值的，将来您售卖的时候价格同样不菲！根据我们国家的规定，您可以优先申请延续，没人能够阻止！」 「结合我们的面积，您指挥狂赚而不会赔一毛钱，我们高总之所以想要出售这片土地，并非我们觉得这片土地不值钱，而是因为债务的压力，所以我优先推荐您选择这种方案，您才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 让季东来有些意外，对方的会计到来并非直接给季东来租赁合同，而是选择给季东来兜售这片厂房。 按照对方的各种计算，季东来结合后世首都地区的房价，不心动是假 的。 而且让季东来最惊讶的是，对方的老板竟然接受自己公司用股份抵押，整个购置款分十年还清也可以。 只要季东来能够拿出首付款百分之二十，对方就能够接受。 「袁会计，您让我们核算一下，毕竟您说的方案我们并未考虑过，所以请见谅！」 整整半个小时，对方的袁会计都在给季东来推销厂房，毕竟现在对方的老板的确缺钱，而且对方那边调查过季东来的产业，按照对方的估计，季东来的野心不小，自己把价格压得这么低，季东来肯定会接受。 赵树影那边看出了季东来的心动，赶忙对着对方的团队笑了一下，对方看看季东来，知道需要给季东来一点时间，答应一声赶忙离开。 「心动了么老板？按照他们的方案我们似乎可以满足初步的要求！」 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各种账目，赵树影一样样的给季东来那边汇报，毕竟现在是季东来最重要的时刻。 厂房投资看似简单，真的要进行抉择，购买或者进行租赁的时候，事情一点不少。结合季东来往期投资房产的架势，赵树影也只能顺着季东来的思绪走。 「赵姐，给我核算一下我的所有资产，看看拿下这家工厂有多大的胜算，按照土地升值三倍的价格核算！」 捏了一下额头，季东来推开窗户，目光远眺朝着自己即将购买厂房的地方，季东来心里各种盘算。 自己开公司是为了赚钱，真的买下了这加工厂，将来土地卖掉升值自己能够拿到很多东西，貌似后半生不用愁…… 赵树影那边看了一下季东来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咂摸一下嘴巴开始核算，时而打一个电话。 休息室那边，袁会计几个人吃着果盘，微笑着等待季东来这边的结果，在几个人看来，年轻的季东来一定会购买土地，因为怎么看这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赵树影那边核算的很快，现在按照市场估值，季东来的整体资产，加上房产和工厂的所有实体资产，三千万有余。 「另外我们有应收账款，还有和国企，央企，外企的合作口碑，客户群！银行评估还会高一点，可以适当的加杠杆，但是购买厂房这种固定资产，不能光计算收益，还要计算将来的税收收益！」 第245章 购置水很深 「土地是不可再生的也是唯一的让所有人关注东西，当然我们还要关注时事政策，这不同于经营，所以，我建议，慎重！」 望着季东来那边还在思考，不同于每一次给直接建议，赵树影这次话咬的很重，季东来刚开始很兴奋，但是听到赵树影这么说又犹豫了。 「赵姐，你帮我和他们推一下，对了，再帮我查查他们卖给我们厂房的价格和原价格相比差了多少！」 赵树影向来很少这么犹豫，季东来猜可能有事。 赵树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打了几个电话迅速调查，季东来担心赵树影找不到相关内容，直接让李靖那边帮自己找原始档案。 「原价出售？开什么玩笑？」 季东来望着李靖和赵树影那边弄来的资料，瞬间感觉头大，厂房的老板几乎把厂房原价卖给了自己，象征性的贵了十万，怎么看都感觉不对。 「季总，您看看这个！」 赵树影很欣慰季东来这个时候还能独立思考，直接给了季东来一份资料，是关于厂房售卖的。 增值税：取得的全部收入减去购置或受让原价后的余额为营业额，按照5%的税率缴纳增值税。 城市维护建设税和教育费附加，地方教育附加费：以上述增值额为计税依据，分别按照7%(纳税人在县城、镇的)和3%的税率缴纳城市维护建设税和教育费附加，按2%交地方教育附加费。 土地增值税：以转让土地使用权取得的全部收入减去法定的扣除额后的余额为土地增值额，按照累进税率缴纳土地增值税。法定的扣除额：取得土地使用权所支付的金额；开发土地的成本、费用;与转让房地产有关的税金等。 企业所得税：按25%的税率缴纳企业所得税。 印花税：按产权转移书据(合同)所载金额缴纳0.05%的印花税。 望着赵树影给自己写来的税金，季东来一阵发蒙。 季东来那边还没反应过来，赵树影又送过来一本费用，土地使用费和厂房使用费！ 「我靠，赵姐，给我联络他们，租多少钱一平米，就说我们的资金现在存在困难！」 买了厂房后，季东来每年还要缴纳每平米四块钱的土地使用费，厂房使用费同样也不少，价值一千万的厂房每年是三十万，放眼望去这片厂房现在谁能够给出准确估值？ 这地方的物价每年都上涨，真的凭借捉襟见肘的财务聘将来的土地升值空间，季东来担心自己粑粑都吃不上，果断的让赵树影联络对方：租！ 第二天，大齐子接着带着几个不正经的小日子出去玩，正好学生放假，庙会这些地方大齐子也好长时间没去了，顺便放松，季东来也给其余的几个人放假，让技术部有人留手就行。 「季老板，你们很有眼光，这片地方不是一般人敢于尝试的！压住了这地方，你就前程似锦，我们老板福薄，干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那个鸟样！」 「这个地方上师曾经给看过，绝对不亚于龙兴之地！另外那边季老板什么时候准备租用我们都可以谈，预祝季老板前程似锦！」 合同到有关部门做了公证，袁会计拿到钱，眼神复杂的和季东来握手。 如同预料到的一样，季东来这边安排技术部带人规划场地，接着加工车间和成型车间先过来，工人还在忙活的时候，方方面面的人就都上门了。 幸亏有赵树影大齐子这帮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在前面，不然季东来能被烦死。 每天钱是流水一样的往外花，各种事情不断发生，各色人粉墨登场，季东来第一次知道自己开企业还要面对这么多部门。 「季总，您的气魄让我们十 分震惊和敬佩，同时您的专业性和合作精神也让我们十分感动，所以我们打算继续与贵公司合作，这是我们的样品，希望您能够践行您的诺言，保证产品的质量！」 「我们会在中国住三个月，样件检测合格我们直接送检，批量合格后就和您签订正式合同！」 半个月，各种势力退却，大齐子再次带着小刘英明几个人返回工厂，产品试制协议和技术协议一起签订，季东来这才安心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几个人小日子不需要季东来继续要派人专门陪护，对方住在专门的酒店。 隔三差五，这帮人就会到铸造厂这边看一下产品的进度，季东来把高中禾从杭州调了回来，专门负责铸造厂这边的搬迁和产线重构。 整个铸造这边出了炉子之外都进行了搬迁，各种基建又是一大笔钱，每天老吴一帮人造的和小鬼一样，季东来几乎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每天都到现场盯着进度，拖后一天都是钱。 「宽心了，现在花的都是小钱，有了每年几百万件产品的出口，光是退税也能让我们吃不少！最重要的我们的储备货币又多了一种，避免货币的单一化！」 「真的把这种单子实现了，我们才真的做到了驾船出海，做企业只局限在国内，应该不是你的性格！」 季东来每天都跟到很晚，赵树影的办公室依旧和季东来的总经理办公室紧挨着，左边是工程技术部，生产部在工程技术部的后面。 望着季东来这几天嘴唇都干了，赵树影这才小声说道，季东来一阵惊讶，因为季东来从来没把自己将来的计划和任何人说过。 「谁不知道啊？不是想要企业驾船出海，你至于把外语说的那么好么？只有傻子才猜不到，老板，快些发展起来，我们还等着购买原始股呢！你做到了上市，将来我们这帮人的孩子都等着躺着吃了，呵呵……」 面对季东来惊讶的眼神，赵树影嫣然一笑，季东来惊愕之余也笑了。 「赵姐，我怎么感觉我是给你打工的呢？我就那么点心思，你全都猜到了，放心原始股不用你们买，到时候肯定有赠送，不如果不相信可以写一份合同我签字！我现在最担心的依旧是这份合同实现！」 第246章 努力人天不负 望着下面忙碌的一群人，季东来眼睛里仍旧少不了担心。 最近因为这边忙碌，斯维尔那边季东来请假了几次，温斯特那边有些不满意了，和手下这边交代了几句，季东来这才返回斯维尔。 结果让季东来十分意外，因为这次季东来再次碰到了小刘英明。 「您……」 「意外么季先生？」 技术部里面，望着小刘英明，季东来差点惊掉了自己的下巴，还好周围人都被季东来派到车间了。 「是有点，快请坐，原来您会中文，早知道这样我还费那个事干什么？嗨……」 小刘英明堪称流利的中文让季东来一时手足无措，赶忙给对方倒了一杯水。 「不准确，实际上我英文也可以，我的父亲是白人，我的母亲是日本人！当年我父亲在横滨和我的母亲结合，过程很不好，后来我被带回米国抚养，十八岁后回到日本！」 「有幸后来进入这家株式会社，到现在的地步我也很意外！这次我们来这边寻找合适的供应商，说实话刚开始我们并未想过能够和季总合作！是您的努力和诚意感动了我们，前几天我来到这里也十分意外看到了您的照片！」 「如果不是有这边的照片，很可能我们的合作也就不存在了，季先生，您知道我们这种大型企业也喜欢便捷，同行的参照性才是我们最看中的！」 「我们详细的调查了您的资料，这才惊讶的发现，您不光给这加工厂供货，还给电梯厂那边供货，同时你们国家的央企你们也做配套！出口的单子您做的也不光是我们一家！」 「一家能够被这么多知名企业相信的厂家，肯定有他的独到之处，我们相信大家的判断。我们研究了您和这些企业的合作方式，我想我们也能够采用一些同样的方式合作……」 小刘英明说着拿出一摞图纸，上面绝大多数内容季东来都看得懂，里面的很多挂胶件数量可以用庞大来形容。 季东来再想一下小刘英明的话，把其中一些图纸挑了出来。 「小刘先生的意思是需要一个二级供应商……」 「嗯！」 季东来说完，小柳那边点点头，季东来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思考了一下马上把技术部的人召集回来。 按照主次把所有图纸进行分解，批量大的，容易做的季东来先开发。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海量的模具直接流进了季东来的模具厂，当然还有大量斯维尔那边吃不下的橡胶件，包括挂胶件。 至于那些批量特别大的，小柳直接给斯维尔下了一半的单子，其余的都给了季东来。 全程小柳就在斯维尔那边盯着产品实现，至于季东来这边则是利用斯维尔这边产品实现的机会，直接略过了产品开发阶段。 「赵姐，你说的没错，前期花的绝对都是小钱！不过我很好奇，这个小柳怎么会这么相信斯维尔？」 一个接着一个产品实现，季东来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少有的轻松，喝茶的频率也开始提高。 「不奇怪，广场危机之前日本的财阀参股了很多外企，这家斯维尔到现在还有很多股份掌控在日本的大财团手里！你没发现他们的橡胶件，有一些是用在三菱电梯上面么？」 「日企不是那么好进入的，很多时候都是财阀开路，在里面形成闭环管控，不然他们的产品合格率怎么会那么高？」 「我们学习一辈子那么多的所谓先进，实际上很多被写入教材的东西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尤其后期修订的很多精装本教材，经济学方面的，只适合给打工者看，真的老板如果看，企业不死才怪！」 整理了一下头发，赵树影开始 给季东来科普。 虽然两世为人，季东来对很多内容仍旧很是小白，以前的生活毕竟层次太低，绝大多数都是集中在基层奋斗，上升维度很难。 按照赵树影的分析和了解，现在的世界大型企业，很多都是交叉持股或者交叉合作。只有那些新型的创业公司或者作坊才是赌资或者自我开拓，当下即便是日本社会，很多新型的企业也很难发迹。 绝大多数后来的企业都要投靠这些财团，如同季东来这么好运气的企业其实并不多，或者说刚开始谁都没看好季东来能够发展的起来。 等到季东来发展起来，来自这些势力的资金季东来也看不上了，就如同谭秀梅的资金，季东来还上以后就再也没有染指，几次谭秀梅曾打听过季东来的财务状况，都被赵树影合力化解了。 在日本或者米国这种企业，很多企业的财务状况都是公开的，巴不得自己被这些庞然大物看上，不为别个，万一对方看上了，自己增发股票，稀释以前的股东。 然后企业增值，借着这些超级企业的提携上市，一段时间后抛售股票，自己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至于创业团队？象征性的给一点股份，或者干脆一起打包给了那些跨国公司，自己全身而退就行。 企业创业，草莽时期最容易度过，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后期发展是最难得。 就如同季东来现在的状况，大订单就在眼前，要么举债拿下订单，要么看着到嘴的肉吐出去。 季东来很幸运，付出了比别人少很多的努力，成功的积累了足够的资金，算是准备金充足的。再说斯维尔那方面，很多人对季东来都存在猜测，所以才没有面临很多创业者的同样命运，不然后期的季东来和后世的雷士一个命运。 「靠，好险！」 听完赵树影的分析，季东来也惊得一身冷汗，好在季东来自己有良好的习惯，两所房子的贷款现在都已经完成了解压。 现在企业的资金流虽然没有以前充裕了，但是也足够用。 再看看面前那一大片土地，季东来真的一阵后怕。 如果季东来不是出身谨小慎微，季东来肯定会和很多老板一样，买下全部土地。按照上次和这家老板的协议。 第247章 困局：电！ 季东来现在以厂区大门中轴线为界，整个东侧全部是季东来的区域，西侧是对方的闲置区域。 因为季东来花费了巨大的代价，那片荒废的厂房现在也开始清理，里面的闲杂人等无一例外全部被清理，有些直接被送了进去，季东来无形之中也给当地做了不小的贡献。qδ 随着工厂越来越多部分正式迁入新厂区，越来越多的工人开始进入新工厂，尤其小柳给的单子越来越多，季东来直接成立了一个人事部，专门负责雇佣工人，着重还是那些学校里刚毕业的学生。 丁艾星作为笑面虎，当仁不让成了人事部的副主管，赵树影兼职人事经理，待遇不涨！ 但是始终有一个巨大的问题困扰季东来，那就是电力花销！ 不知道是工厂的电力系统有问题还是怎么回事，季东来作为电工总感觉电消耗的不对劲。 按照工厂的各种设备功率叠加，在工厂生产高峰的时候，季东来测了一下电流，怎么测算都是超高，即便是破除了电损以外，季东来还是感觉不对劲，即便是把季平弄来，两人也没找明白。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偷电？」 季东来和自己老爹研究了三天时间，最终得出一个一致的猜想，但是也仅仅是一个猜想而已，因为工厂一旦投入运行，根本停不下来，尤其铸造那边。 停一次机的代价比第一个月的电价都贵，再说八九月份，电梯厂那边订单非常多，斯维尔的单子也批量下来。 别说停下来一天时间排查，就是一个小时，季东来也不敢停下来。 「骂了个巴子，真的弄烦了我，单独走一根线，不走原来的线路，我看这帮孙子还怎么偷我的电！」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虽然都是老电工，但是季东来和季平也没办法，偷电这种事根本抓不住，不能做到全厂停电，一切都是枉然。 「这件事你最好早点说，你不是和电厂的曹总关系不错么，可以适当的联络一下，他升职了！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 听到儿子这么说，季平也很无奈。 做了这么多年电工，季平最烦躁的就是别人偷电，看不住？也有办法，但是那样会得罪很多人。 现在季东来是工厂的主管，老外的企业没必要这么卖命。 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偷电，背景能够简答么？季平有办法直接让偷电的人终生难忘，但是万一对方报复季东来怎么办？ 综合考虑，季平更支持季东来直接牵一根线过来。 这个区域的供电是季东来合作过的那家电厂的二期工程，现在刚好已经朝着这个方向布线了，季东来申请的专线一旦成功。 厂内各种线路重新走，就是线缆多花点钱，上次季东来库里面存了那么多线卖给工厂不都是钱么？ 再说季平手里也有后期收购的电线，为了儿子，季平都没舍得拆，都留着呢。 至于曹总那边更是幸运，其余的项目经理负责的项目在这次排查中都出现了大问题，曹总负责的近期几个项目，尤其季东来的项目半点瑕疵没有。 怀典型一大堆，必须树立好典型！曹总首当其冲，现在已经成了大经理，在领导那里，对方现在炙手可热。 更重要的是对方现在负责的是实权部门，各部门都给面子的那种。 「你说的这件事倒是可行，先后搭线路的问题，不过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你愿意试验一下不？」 季东来按照季平的建议去找了曹总，对方对于季东来这个贵人没有丝毫的排斥，而且给季东来指了一条明路。 「光伏？」 望着曹总给自己的一沓 文件，季东来敏锐的看到了其中的一行字。 很多记忆潮水一样从脑海深处出现，季东来双眸不由得一亮，貌似从这一年开始国家给光伏做巨大的补贴。 自己工厂租赁了巨大部分，那个区域在首都西南角，光源充足，自己厂房的举架也非常的高。 房顶面积足够大，加上光伏板，然后经过整流，每天的发电量虽然不一定能够抵得上工厂的用量，缺口也不会很大了。 再说，一旦和电网那边合作，电损计算也基本上不是自己的了，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真的这么做了，季东来还在乎被偷的那点电？ 「对，现在正在试点，咱们电厂经过国家电网给你们那边供电，如果你觉得可行我给你报上去，算是咱们合作单位能够优先考虑，安装光伏板对于你们这种加工制造企业不费事！」 「这能够省下一大笔钱，还有初期的光伏设备是贷款优惠，几乎算是零利息！厂内线路电网给你免费走，这个东西可比你跟电网计较那一分一毛的强多了，你说呢？」 「对了，电网那边光伏设备都要求镀锌，你小子那边不是有镀锌设备么？晚上我给你攒一局，咱们联络一下？」 曹总那边说话的时候冲着季东来神秘的一笑，季东来赶忙答应。 其实这个时候电厂这边算是上指下派，每个领导都有任务！新能源电力和火电之间相互帮扶，这家新电厂本来就在国家的大战略布局之内。 这个时代的人或者企业家对光伏这件事并不看好，很少有人响应，国家不得不进行各种扶持和推广。 首都地区，河北地区作为北方的中心，无论是工业还是人口十分稠密，每年电力都有巨大的缺口。 越来越严重的空气污染，国家不得不抑制火电，寻找清洁能源，部分替代，火电稳压！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曹总晚上攒局很简单，对方是国家电网这方面的一个负责人，和曹总是亲戚关系，知道季东来对曹总有恩，当即拍板，不光先给季东来那边走线路，做太阳能电池板安装，最重要的光伏板的支架全部由季东来那边提供。 「感谢我的父母官，以后有用得着我季东来的地方，尽管言语，说一个不字绝对不是人！」 面前的两个人不知道这个项目工程有多大，来自后世的季东来却一清二楚，从河北到河南后期都铺开了。 第248章 新方案 然后是陕西山西甘肃，国家的扶贫攻坚战一路向西，绝对没有半点含糊，很多设备都是国家出钱，直接走电网和财政。 这部分钱不经过任何所谓地方企业财政部门，直接进季东来这种供货企业的账户，相当于喂奶啊。 正在犯愁自己企业投入了大笔资金，不能及时回收的季东来，现在都想给两个人磕一个。 「季总是实在人，上次小季说那些镀锌杆子是除氢不好，工艺不对我不服，前阶段不是开会么？专家坚定了，就是除氢不对！季总，以后我这里有活千万给哥们盯住了，别给我正乱七八糟的，哥们退休之前能够混上一个处级就指望你了！」 喝的有点多，曹总当着自己亲戚和季东来的面直接吐露真言，对方那边都想捂住曹总的嘴，季东来那边点点头。 「没问题，曹哥退休了也别到别的地方去，到我们企业做顾问，只要有我经营买卖你随便挑选，绝不含糊！」 无论对方那边是不是真情，季东来的承诺送出去了。 但是结果如何，那就全得看曹总混的怎么样了，如果混得好，将来季东来肯定接！混得不好，季东来敢断定对方不敢去。 因为季东来在电厂这边属于优质供应商，给光伏项目供货的资质根本不需要验收，都是一个系统的，几天时间各种架子就开始成车进入季东来的表面处理车间。 季平从于伟手下挖来的老师傅每天加班加点的干，一点不敢马虎。 做好了支架，季东来第一个就给自己工厂房顶安装，一点都不避讳，光伏板贷款全部是赵树影去银行找齐勇做的。 因为都是熟人，这次对方又给季东来弄了很多政策，这次光伏项目，季东来几乎不花冤枉钱。 「滴滴答答……」 「呼呼……真舒服！」 季东来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厂房上面滴滴答答开始往下流水，在院子里形成一道不小的溪流。 「季总，醒了?」 「卧槽，你什么时候来的？」 季东来刚刚揉了一下眼睛，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季东来差点蹦起来，李靖正带着鸭舌帽站在门口。 「什么叫我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工厂我都是先来的，你什么时候给我弄单独的空间?现在都快闹死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望着季东来，李靖一阵没好气，季东来微微了一愣，接着尴尬的笑了笑。 当初季东来和李靖商量，一旦李靖帮季东来便宜拿下房东的房子，季东来立马就给对方弄一个安静的独立空间。 结果这阶段季东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尤其光伏这边，这是政策性质的项目，季东来比预计中的多按了百分之十的面积。 线路方面季东来重新做的申请，各种文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我马上让老吴给你弄，你相中哪一块了？对了，你把服务器给我架构起来，这几家的信息和账目我要在一台电脑全部实现，走内网！」 「等下我叫老吴过来，焊工什么的他手下都有，另外你住的时候注意点，国家现在也在找你们这帮夜猫子！」 打了个哈欠，季东来拨通了老吴的电话，李靖那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季东来没有卸磨杀驴。 「就你这间就不错，旁边这片地方够安静，其余的地方你的人都大呼小叫的！楼上再拓展三个屋子，服务器和我的主机都放在这里！你的电费放心我给你，其余的硬件属于你们的你们花钱，我自己的电脑我花钱！」 「就给我两个焊工就行，黑客的世界根本不需要把自己防护的严严实实的，那样太丢人！」 李靖说着拿出一张自己画 的草图，是那种绝对草的图纸递给季东来，季东来咧咧嘴。 「你挂一个网络管理员吧，你这里给你接一部电话，办公室那边有事随时叫你，对了多给你留出来一间，硬件这玩意跟心速度特别快，弄不好需要一个专门的电子产品存储位置！」 「你和赵会计商量，单子我给你签字，我要在厂内实现无纸化办公，现在的消耗成本太高了！」 想到成本季东来还是一阵头疼，每天各种工票在厂内起飞，虽然都不是好纸，但是每天的花销仍旧不小。 按照赵树影的统计，几家工厂每天光是打印纸就消耗三箱。 这里面有多少是浑水摸鱼带出去的，有多少是浪费打印出来的？一旦实现了无纸化办公，这一切都可以避免。 再说这样管控起来也更加便捷，信息同步是最快的。 而且各种存储来说，硬盘文件占用空间极小，其余的需要纸张，可以用那种最薄的木浆纸或者硫酸纸来做。. 再说，这种办公模式在老外过来参观的时候，也是一道风景。 现在季东来车间的工人整体年轻人偏多，很多人都对电脑一知半解，只要简单培训，季东来相信这帮人很快就能够接受这种新事物。 「斯维尔马上要淘汰一批电脑，你直接引过来呗！他们的网线什么的这次也要重新弄，一律要用新的，你拆回来到这边都可以用，我给你检查没事的！」 面对季东来这个真诚的合作伙伴，李靖选择一切坦诚，当下国内互联网普遍应用，国家也在大力推行，只要掌握了技术，李靖不愁吃穿。 但是作为黑暗中的独行者，看到的都是被人很难知道的部分，知道的越多，李靖对人性的阴暗面见识的也深刻，渐渐地内心里对于世俗有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地方过安静的生活，做网络管理员很简单，中关村的那个摊子也赚不到多少钱索性关了。 钱财对于李靖来说，只是一个糊口的工具而已，自己干还是给季东来做技术支持都行。 「好，我让贺小龙配合你，网络安全这件事你做起来吧！以后很多文件我们都要采用电子版，对了，我们现在的很多软件仍旧是盗版，避免被查，你想一个办法！」 对于李靖的建议，季东来不疑有他。 第249章 隐忧不断 与此同时，季东来想到了一个十分迫切的问题，企业的办公软件问题。 正版的in软件和设计软件季东来都是做的盗版，如果购买正版这东西都是几十万的花销，微软和达索公司在国内的销售和网络部门，每时每刻都会通过互联网监控每一家公司的应用情况。 季东来原本在居民区做的是作坊，对方不会有什么反应，现在季东来已经带上了锁链，一旦对方找上门，一下子几十万的花销，季东来有些心疼。 「这个我会弄，办公软件可以切换成psaxa你应用一套也没有多少钱，当然我也可以做到屏蔽！但是屏蔽的了技术，人屏蔽不住，现在他们这些公司在国内有很多办法派人进入我们的公司做调研取证，罚款一次比买的贵！」 「另外如果电脑够用，我打算做一个小型的服务中心，弄游戏，现在网络游戏弄得比较火，不敢保证赚钱，但是电费起码够了，季老板投资一点不？」 年轻人都很好沟通，季东来有来言李靖有去语，两人交流不困难。 季东来一个电话，剩下的事情都是手下人去安排了，本来季东来想要好好的睡一觉，没想到安金达来了。 「东来，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搬到这来了？那边不干了？」 望着季东来偌大的厂房，工厂内人来人往，整个规模比原来大了三倍不止，安金达眼睛里都是惊讶，尤其见到那一个个生面孔，如果不是了解季东来，安金达一定以为季东来出来打工了。qδ 「没办法，免费的地方人家不让干了，在那边有人举报，好在安排了一下，不然罚款能够罚死我！怎么最近有时间了，整个暑假没见你人，去内蒙了？」 给安金达倒了一杯水，季东来并没有深入说，毕竟两人从刨花板设备开始，就已经没有太多的交集。 安金达釜底抽薪的一手，让季东来原本的各种计划重新布局，季东来虽然一遍遍的告诉季东来自己需要冷静，但是看到安金达，季东来仍旧不能免俗的感觉不舒服。 「可不是，那个啥，东来，那刨花板你还做么？你看咱们来当初说好了要合作的，中间出现了点变故，你现在投了这么多产业，不差我这点是不是？我父亲他们认识一些人，有些关系是可以走的，要不我介绍给你认识，他们都是做建筑的！」 「按照这些老板的说法，不久以后我们国家会有很多年轻人进城买房，刨花板会用量非常大，你不做了可惜了，要不这套设备你就低价收了算了？」 说道刨花板设备，安金达脸上漏出尴尬的笑容，季东来差点一拳头拎出去，送对方一个阳光灿烂。 再看看对方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季东来更是不待见，不过季东来并未立马发作，而是沉吟了一下。 建筑是接下来的重点，这是大趋势，投资在哪一块是季东来需要考虑的问题。 刨花板意味着需要大量的木材，现在季东来手里的那种拆迁材料已经不多了，绝大多数都发货用了。 刨花板项目，从投产到扩展市场，这是一块不小的投入。 没有进入正规化之前，季东来可以不考虑成本或者其它问题，现在八百双眼睛盯着自己，光是环保这些东西就能压死自己，真的扩大经营范围那就是新公司。 到了一定规模，没有合适的总经理操心，弄不好累死自己，犹豫再三，季东来放下茶杯摇摇头。 「没钱了，如果当初投了也就投了，现在真没钱了！你看我厂房都是租的，如果有钱我就全都买下来了！这么一大片场地，就是将来卖出去也能够赚一大笔，这家老板给的价格很低的！」 「我现在手头有机械加工场，铆焊车间，这两个是机械加工，算是经营范 围内的！算是橡胶产业的下游产业，不超纲！至于铸造这也是和橡胶行业有深入关系的，谁也说不出什么！」 「刨花板不行，这属于家具行业，变更经营范围光是审批和各种手续也是一大笔钱！再说上次我们说不合作后我就把相关的业务停止了，现在再次启动也是钱，销售的人都开了，再次重启百十来万扔进去，何必呢？」 「你父亲的钢材市场照样赚钱，干点别个，退一万步从内蒙到这边做羊肉生意都比这个强，你知道直隶都特别喜欢内蒙的羊肉，没必要在这方面贸然来做！」 面对安金达，季东来不给任何有效的建议，对方和安鹏一样，很多东西都是临时起意，看到别人做好了然后来分一杯羹。 真的自己探索的时候太少了，现在季东来的设备几乎都从二分厂搬出来了，只有少数东西还堆在那边，过阶段季东来直接把那些拆迁原料都丢在这边工厂的空地上，就彻底把那边关了，至于安金达的设备不关自己的事情。 安金达这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提醒，担心那些设备丢在那边损毁丢失，这才过来，不然凭借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对方很少会主动联络。 这件事也给季东来提了一个醒：工厂内有方方面面的眼线，自己得时刻注意了，回想一下财务和技术这边都是自己的人，季东来这才放心一些。 至于生产？最近来的新人非常多，季东来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往下望去，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这年头会崛起很多后来的小老板，一些就是通过来大工厂学习，然后出门开买卖，进而和原来的老板抢夺订单，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季东来工厂这边很多都是自己开发的工艺，拿出去现场立马就能用，等等……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季东来一阵后怕，因为现在的胶料基本上都是外购的。如果某些有心人顺着这条线，把胶料买到手，拿到了工艺！ 找一个地方开模具，至于其它设备，这东西都是标准化的，可不就是把所有的产品拿走了么？ 第250章 被抄袭了 「老板，忙么？」 季东来正在想事情，门口传来敲门声，季东来回头，脸上表情立马从惊讶接着转为惊喜。 「老翟，你总算回来了，给我们这次带回来多少好消息？快坐！」 拍拍身边的沙发，季东来赶忙给翟翕然倒水。 这阶段翟翕然全国各地跑，杭州那边企业步入正轨后，季东来几乎都没去，清一色是自己几个手下在运行。qs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决定，尹鸿颜为首的创业团队现在做的风生水起，暗中有朱存新这帮人的帮助，现在每个月杭州那边的生产计划都是满的，有些计划已经排到了下个月。 上个月季东来这边还给杭州电梯公司那边开发了三款产品，现在工艺已经南下了。 「好消息有几个，坏消息也有几个，季总你想听哪一个先？」 翟翕然和每次一样送上一堆合同，接着脸色有点不好，季东来愣了一下示意对方继续说。 翟翕然没说话，而是从背包里拿出几个橡胶弹簧产品，季东来刚开始没觉得什么，但是仔细看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仿冒的我们产品，到现在电梯厂的图纸都没改，这是我给改的，娘嬉皮，谁这么大胆子？」 望着手里的几个橡胶弹簧，季东来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季东来知道这个时期山寨产品到处有，但是没想到会被模仿的这么快，自己的改进这么快就被模仿了。 如果让市场自由发挥，至少五到十年没人能够设计出来，最起码铁刮胶开裂这点市场上很多人都解决不了。 即便是大型工厂那边也会发生，更何况那些粗制滥造的小工厂，季东来以前干过，这次特地购买了真空泵，把注塑机改造了，同时采用了和电梯厂那边设计不一样的结构模式。 不然橡胶结合部照样开裂，这是产品的流动性以及成型条件决定的。 「我正在查，不知道是从杭州那边还是从河北这边，我建议以后我们的胶粘剂进场直接去掉任何标识！成形温度这些东西采用集中控制！对了，你上次和我说过胶料是关键，要不要顺着胶料查一下？」 翟翕然那边摇摇头，橡胶弹簧这种东西随便弄个作坊就能干，根本查不到。 不过对方和季东来聊过很多橡胶方面的东西，平常用来推销的，赶忙提醒。 「别想了，这种胶料配方能够用在很多减震上面，虽然算不上通用，但是原料供应商不想告诉我们谁也查不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胶料自己炼制，等我想想办法，找一个像样的胶料工程师过来！」 「爷爷我就是搞这个的，妹的，连我都敢抄袭，哼！」 想想这些东西季东来就来气，和翟翕然那边聊了一点销售方面的事情，直接把其余的事情交给技术部，季东来叫来赵树影和几个核心，立马开始讨论本场炼制胶料的事情。 「密炼机到是不难，我等下打个电话，咱们自己做一套！开炼机也就是几个辊子，在外面的人看着很高深，对我们都是小菜！」 「切胶机比较简单，就是一把刀！至于除尘什么都都简单，布袋除尘系统加上几个集中处理就可以解决！我记得世界上有一种机械是连续蜜炼，日本和法国，意大利都有，季总不妨找找！」 「我们甚至可以买一台回来，然后自己仿制！如果用量特别大的时候，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做那个，出来的就是胶条，表面抹上隔离层，直接就能上注塑机！」 「这年头生产都不是最耗时的，中间的转运和搁置才是最耗时的东西，另外最好把炼胶弄到边上去，这玩意太脏，弄到身上让人起疙瘩！还有，黑色橡胶，白色橡胶，还有其 他一些特别的橡胶都得分开！」 「有一些橡胶是特别脏的，炼制完了它们，机器就得清洗一遍，例如甲基橡胶，这玩意弄不好就是***烦！还有顺丁也不是省油的灯！」 技术部的几个核心人员虽然不是橡胶方面的行家，但是说到机械的时候，设计到工艺和生产方面，生产行业的门道几乎张口就来。 这就是专业性，不是闷头只顾着设备，还有对这个行业的深入理解，季东来不断点头。 至于加工制造方面很简单了，密炼机的壳体都做焊接处理，其余的底座铸造处理，然后做螺栓连接。 至于开炼机，整个底座就是铸造，碾压辊更简单，离心铸造，整个设备自己做出来比外面购买节省四分之三的成本。 设备的图纸，高中禾给大连那边一个电话，很快详细的加工图纸都到了，手下那边转化一下，直接加工。 至于橡胶原料，季东来给李明那边打了电话，李明中间给引荐了一堆供应商，所有价格都是按照李明公司那边的渠道价格，赵树影那边综合核算一下，胶片价格比季东来原来的采购价格低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季东来直接把橡胶配方把控了。 尤其涉及到很多主体材料，经过中介还要加价百分之三十，这次季东来直接联络的是原料生产厂家，炭黑是本地石化厂，合成橡胶也是经过这些石化公司。 天然橡胶从从云南发货，经过天津港进入河北，每次五十吨的用量。恰好这次对方入仓，季东来直接就提货了。 「砰！」 「我靠，这玩意真特么沉啊！」 五百公斤一个大橡胶块，办公室几个跟着忙活的小年轻的费力推动橡胶块，脸上的汗珠哗哗的，身上的衣服都染白了。 至于氯丁橡胶这些七十公斤装的大块也都是袋装的，在天然橡胶面前俨然就是孩子。 「这都是钱，没事都锻炼一下，男人的腰得好，没事买点羊腰子吃两口！」 季东来也没闲着，跟着装卸了两个大包，剩下的交给属下。车间工人那边搬运橡胶块并不费劲，尤其大齐子这帮人，一个人直接能把五百公斤的橡胶块丢上车。 第251章 打铁终需自身硬 「季东来，没看出来，你又做大了，以后你是不是还要延伸到炼钢上面去了？」 季东来正在看着手下人劳作，谭秀梅的越野车进入工厂，停下车子，谭秀梅不断打量四周，目光里透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从1999到2000，这还没进入彻底的下半年，季东来就已经完成了三级跳，教科书都不敢这么写。 如果不是谭秀梅亲自扶持，对方很难想象一个年轻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业做的这么大。 「谭老板说笑了，那边是在干不下去了，人家要罚我！做得再大不是还得给别人打工，我现在场地是租的，设备是租的，人是雇的！自己赚的都是辛苦钱，这也是为了节省成本，你没看到我们工厂一干活都是全班抬？」 「咱们都是小本生意做起来的，和你们国家那边比不了那么正规，我现在成本压力很大，谭老板多给弄点单子哈，不然不定哪天我就黄了，谭老板这边请！」 面对谭秀梅，季东来依旧是哭穷。 这次不是假的，做完了初期的建设，季东来现在有大把的窟窿需要堵上，每一家企业都有账期，还好杭州电梯厂那边给的回款足够充足。 季东来来回从两家公司之间拆借，不然这次季东来房租都拿的费劲，小一百万！ 加上各种后期建设，三百来万丢进去，购买原料的钱季东来还是从自己的金库内挪用出来的。 「给你介绍一个人谈个业务，这个业务你自己谈，因为我真的不懂……」 知道季东来的意思，谭秀梅冲着季东来勾勾手，带着对方直接出了工厂，经过二十分钟路程进入BJ饭店。 还是上次的那个门童，见到谭秀梅的越野车忙不迭的过来帮忙开车门，见到季东来穿着工作服下来，对方微微一愣，已经被季东来略过了。 「于洋于总很厉害，做的是翻车机！本来项目的进程可以的，就在曹总他们的电厂二期那边改造项目施工，这次赶上了那个安全大抽查，负责翻车机项目的经理进去了！」 「现在曹总那边负责施工了，结果可想而知，新官不理旧事！曹总要求他们施工过程中必须做整套的各种手续，这不是现在做不下去了！」 「他们的这个项目是外来企业，在本地雇佣施工队干活，如果雇佣电厂这边承认的施工队就能够省下很多麻烦！你和曹总关系那么好，不是可以省下很多麻烦么？」 「于洋于总原来是底特律铁路公司的技术总工程师，一直在做货车装运设备设计，这套设备的设计就是对方从国外带回来的，如果你们之间能够合作是最好的！」 谭秀梅带着季东来进入一个老人的房间，于洋有些谢顶，头发银白，全套西式装备。面对季东来，谭秀梅给于洋那边做了全方位的引荐，于洋那边也只是笑了一下。 这次如果不是碰到了意外事件，于洋的项目就完事了，现在剩下一小半的工程还没做，对方急于去下一个工程，万不得已来找季东来。 「于总打算把剩下的工程怎么承包办法，价格如何？」 望着于洋看自己的眼神，季东来知道对方把自己认识成了一个包工头，索性也不计较了，毕竟是金主，弄不好下次都不见。 「五万块打包价格，我们和原来的施工队就是这个价格！」 望着季东来，于洋并没有特别的在意，直接伸出五个手指，季东来看了一下图纸并没有立即反对，提出到现场看一下。 「季老板，我那边很忙的，您既然电厂那边有关系，不妨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啦，如果您这边做不了我还要联络其他人，毕竟您不是唯一给工厂做项目的是不是？」 望着季东来起身要走， 于洋那边有些不痛快，伸手整理了一下马甲，把空调那边调的低一些，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当即拨通了电话。 「于洋的那个项目啊，至少还得一个月，我下了几个单子得罚他们！另外前期有三处不合格都得整改，后期剩下能够有十分之一的活，他们的项目承包价格是一千八百万！」 曹总和季东来关系现在不是一般的铁，几句话直接把底细全都给了季东来，季东来答应了一声挂点电话，目光转向于洋，暗道老狐狸。 「于总，你放心吧！我不想做您的工程，整个河北地区也不会有人做，五万？美金都没人搭理您，真拿我们这帮人当成苦力使唤？切，您慢慢做好了！」 望着于洋那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季东来翻了个眼皮，接着在谭秀梅震惊的目光中就要起身。 「季东来，你坐下，什么事情不能谈啊？钱不是一个人赚的，说说你心里的价位！」 作为自己引荐的事情，谭秀梅绝不能让季东来把人得罪了，自己还夹在中间呢，那边于洋目光里微微不悦。 「季老板打算多少钱承包呢？这里面的水很深的，我们自己都搞不定，你能够搞定？」 端起咖啡，于洋翘起二郎腿，看着季东来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寒冷。 「一百二十万，包电厂这边通过，要么您找其他人！」 「你穷疯了？」 「开国际玩笑！」 季东来说完，谭秀梅第一个爆粗口，接着是于洋重重的把咖啡杯蹲在桌子上，季东来那边并不担忧，而是扭了一下脖子。 「于总，这个项目您能够拿到手，不用我说咱们都知道得花多少钱，项目进行到一半中间换人，钱得退回来一多半，这是规矩！」 「另外，接你的项目不是我自己找的，茶水费我得给，人就坐在这，少给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同样，现在项目负责人这部分关系的钱您得给，这部分钱经过我这里出而已，您如果自己能够送达，肯定不需要换施工队，因为对方不信任你，这就是现实！」 「第三，我接手了，等于后续的服务我也接手！小毛病只要不是那种涉及到设备坍塌我都给您修了，花了这么点钱，办了这么多事，您感觉多么？」 第252章 原以为是黑心家，结果是良心价 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季东来用十分平和的语气说道，于洋那边刚开始还别过脸去，等季东来说完，对方的嘴巴张了一下。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尤其季东来最后说的这个后期服务，翻车机没有不坏的。 别个不说，恶劣的工作环境，煤烟漫天飞舞的恶劣运行条件下，传感器那都是频繁更换的东西。每次都是自己的人过来，那是天方夜谭。 雇佣本地技术服务团队是最优解，本来于洋指望施工完毕和本地的某个公司挂靠，现在季东来主动提出来，这是好事。 至于季东来说的好处费，这个钱于洋正在找门路，已经花了一些钱，但是总是找不对路。而且这个项目非常大，后期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尾款压在这里。 想要拿到这部分尾款，必须现在的项目负责人给自己签字，过了几年自己过来拿钱。如果这时候不搞定了，将来想要拿到这部分钱？开玩笑。 至于谭秀梅的事情，看得出面前的年轻人还是比较懂事的，但是一百二十万，于洋那边还是感觉有些多。 「季东来，要不凑个整？一百万算了，一百二十万有点多啊！」 望着于洋的样子，谭秀梅猜到了对方的想法，毕竟这件事自己接在手里，首要的是促成，一旦促成了这件事，于洋那边就蒙着自己的恩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百二十万，二十万是你的好处费！一百万，你的好处费别跟我要，你说吧！」 白了谭秀梅一眼，季东来十分不满意的说道，按照这个项目的资金量来说，季东来要一百二十万绝对不多。 而且，谭秀梅作为自己这方面的代表，不应该说这个话。 「德行，咱们姐妹什么时候差过钱，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你接了于总的买卖必须包过，这件事很重要！」 谭秀梅从季东来和于洋的目光中读到了接受的意思，当即让两人签订合同，自己作为中间人。 季东来的人手都是现成的，还是和花带着一伙人到现场先看情况，基本上都是焊接和后期的线路问题。 季东来把季平也弄来，还有一部分是拖车钩动作以及连接。 深度达十米的地坑里面一部分栅格板需要焊接，这些都比较简单，唯一的难度是地坑下面的操作台和传送带空间的土建施工。 老吴这次带着人亲自上，季东来则顺着传送带查看，尤其摸到传送带的时候，季东来嘴角燃起弧度。 「你笑什么？这次工程你捡了大便宜，一百万傻子都能赚一半！」 谭秀梅出好奇也跟着季东来进入了翻车机的下方坑道，季东来回头看看对方拍了一下传送带。 「于洋没告诉你这种传送带超级爱坏？煤炭运输传送带正常是挂链或者刮板的，他直接用的是这种普通的，几年就得换一次！」 「你看看底下的哪些辊子，都是普通的焊接辊！表面没有做任何的处理，煤炭本身就呈现酸性，过几年就得烂透了！」 「你再看那个控制室的外墙，和那些辊子一个原理铁皮的，很容易就给烂透了！应该做成塑钢的懂么？那些电线，都是假的，全是包铜线，这孙子在这个工程里面赚了大钱了，你还帮着他省钱，我现在感觉自己要少了！」 想想于洋拿到的那么丰厚的资金，季东来就直撇嘴。 和于洋这种几乎是捡钱的操作相比，季东来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是慈善。还有一些只有做机械的人才懂得东西，季东来没法和谭秀梅实说。 不过不得不说，在机械装备制造业方面，一旦掌握了核心科技，那就等于是捡钱，就和于洋一样，手里握着翻车机的技术和单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至于 那些小事情，瑕不掩瑜，这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如此，只不过对方做的更过分而已。 「这个人在河北这边还有几个单子呢，曹妃甸港你知道么，用的也是他的技术，这一个单子做好了，下一个单子他也会找你！你有电力系统这边的施工经验和推荐，港口那边也会优先用你！」 「你不帮别人赚钱，别被人怎么会让你赚钱？这年头都是公开的秘密，将来换件又不用你花钱，操什么心？他不坏你赚的到钱么？以后赚钱的时候记得把姐姐我的二十万补回来，我要的绝对不对多，咯咯！」 谭秀梅听到季东来这么说也注意到了现场的情况，大眼睛眨了眨这才知道季东来刚才说的话是对的。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应该心安理得的拿走那二十万，管你什么交情乱七八糟的，现在看设备的这个鸟样，谭秀梅心里有点失落。 季东来白了谭秀梅一眼，说到钱压根不搭茬，进了哥们口袋的钱毛都不给，身后谭秀梅一阵聒噪。 于洋那边的预付款很快就到账了，季东来直接把自己能够派出来的人都弄出来了，因为熟悉电厂这边的检验标准，再加上手下人都十分的专业。 季东来手下只用了一周时间就把所有工程收尾了，曹总那边带着人象征性的在现场看了一下，接着目光转向于洋一帮人。 于洋赶忙安排工人进行设备做动演示，巨大的货车车厢被拖到指定位置，靠车板停靠，压车梁下压，接着车皮翻转，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曹总那边点点头。 「于总，这一阶段的工作暂时算是完成了，下一步马上安排验车，验车通过整个过程才算是正式通过；现在安排验车的老师过来，我们项目要抓紧了！」 曹总那边简单的和于洋握了一下手，对着手下下达了命令，季东来微微一愣，验车？ 「老土了，所谓的验车是这样的！铁路公司过来弄台车过来在这套设备上面运行，铁路公司的人确定这套设备不会损坏设备，然后才会决定给电厂这边派运煤车！一旦发现这台设备和车型有干涉，或者会损害车厢，那就没有通过的必要了！」 第253章 付钱风波 谭秀梅不愧是资深的佬掮客，说道验车这件事也说的条条是道。 所谓的验车就是当地的铁路局派人过来到电厂这边，看电厂购买的翻车设备能不能在运作的时候损害公司货车车体。 铁路一直是国家的运输主要通道，尤其是能源运输方面，验收标准也十分严格，即便是电厂在铁路要车方面也得陪笑脸。 一旦发现了不合格，立马翻车机设备就要进行整改，中间涉及到很多事情，季东来第一次接触有些发蒙。 「这个施工现在结束了，尾款得给我了吧，于总？」 和于洋回到商务车上面，季东来想来想去验车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直接开门见山。 「给什么钱？你这个施工还没有结束嘞，***嘛给钱？你搞清楚好不好？」 面对季东来要钱，于洋直接瞪圆了眼珠子，季东来眉头立马拧出了一个川字。 「哪个没做完，你说清楚！我没做完电厂会给你进行下一阶段？跟我耍无赖？信不信现在我就让人把这些都拆了，我特么能给你施工就能拆，惯得你臭毛病！」 望着于洋那边明显是耍无赖，季东来直接拉开商务车的大门，顺手拿出电话，于洋心里咯噔一下，谭秀梅见事不好赶忙拉住季东来。 「季东来，你犯什么混？」 「我犯浑，我特么感觉是犯贱！***戈壁说好了做完了给钱，钱呢？还等你验车，我特么有事干了。」 「铁路那边还得我打点？自己用脑子想想，国字口验收多麻烦？我跟你犯得着么？想要我接着一部分，另外你得给钱！铁路属于电厂么？我们协议说的是我给你施工电厂这方面，铁路方面在我们的合同里面么？」 「姓于的！***跟我犯浑，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犯浑；喂，我季东来，把气割给我拉过来，卧槽尼玛，跟我来这种光棍！」 季东来直接甩开谭秀梅的胳膊，接着拨通了自己工人的电话，谭秀梅看着季东来，赶忙目光转向于洋。 「谭总，你给我找的是什么人？办事情这么冲动……」 面对谭秀梅的目光，于洋那边也十分不高兴，但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季东来。 「于总，看来你不常来北方！在北方和在南方做工程是两个概念，季东来是典型的北方人，丁是丁卯是卯，不是你们那种经常的耍无赖发家！」 「我劝你马上付钱，不然他真的把你的工程给拆了，电厂这边没人给你做主，我还敢负责任的跟你说，他给你拆了，剩下的工程也没人敢给你做了！他们家是东北过来的，地道的HLJ人！」 望着于洋的样子，谭秀梅有点后悔帮助对方引荐季东来。 于洋这种南方人的油滑，在江南很可能吃得开，毕竟在那边沾亲带故的地方，大家不是那么计较，真的发生了冲突，今天打起来了，明天亲戚什么给聚到一起又可以笑哈哈。 至于钱财这些东西，相互之间通过后续的事情能够补偿。 但是到了北方，这种家族观念都不是特别强烈的地方，尤其东北人本身就是外地人的环境里，于洋的行为很容易被视为挑衅。 谭秀梅本以为于洋是老江湖，结果做事竟然这么不分轻重和地域。 「哪？HLJ？」 听到季东来来自于东北的HLJ，于洋当时就后悔了，但是仍旧期望奇迹能出现，结果季东来那边已经让工人开始点燃燃气，谭秀梅见到季东来没行动立马冲了出去。 「你别犯浑，这么做下一次电厂的单子你还想做么？差不了你的钱，我绝对有保证你放心！大不了我给你呗。」 内心里咒骂于洋一万次，谭秀梅赶忙拉住季东来。 「我要你的钱干什么？闲的，我让你打黄了不带让你熊黄了，哥们东北人就有这个刚；给我拆，***戈壁，都是和谐社会给你们这帮孙子惯出来的，干！」 摆脱谭秀梅，季东来大手一挥，手下这帮年轻人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气焊开始调火，奔着前几天刚刚焊接完毕的设备去了。 「季老板，季老板，别冲动，会计已经付钱了，刚才跟你开玩笑的啦……」 于洋这次拿着手机朝着季东来跑过来，脸上挂着笑容，季东来那边摆了一下手，接过手机电话里传来赵树影的声音。 「他们那边已经付钱了，还在银行那边等待手续确认，我查了一下，别冲动！这种人以后不合作，但是尽量不要出格，咱们还要在电厂那边活动呢，东来！」 赵树影那边此时也十分担忧，尤其季东来的脾气。 当下市场环境十分不好，软弱一点都容易拿不到钱，但是真的太刚了，又容易没有买卖，赵树影也没办法，很多时候大家都选择忍气吞声，为了活下去，慢慢要钱。 「好！」 挂断电话，季东来让自己手下直接撤退，重新把所有东西还给电厂，那边曹总也被人通知后过来了。 「东来，怎么回事？」 看着现场于洋那边一个劲的说好话，曹总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没事，有点变形，打算烤一下，于总说以后的事情他来处理，我们就不用了；于老板，再见，不对，再也不见！人品太差，以后没人***的活，靠！」 冷冷的看了一眼于洋，季东来直接转身上车，曹总看了一下季东来也跟了上去，在车上了解了季东来的遭遇，曹总那边眉头也皱了起来。 「放心，验车他过不了，你回头看看他那边有什么活你能干，揽下来！对了，他那套东西有没有毛病，到时候你给我指出来，咱们还有复审！」 曹总也是吃过见过的，最烦躁的也是于洋这种小人。 各种事情不喜欢按照和同办事，最终刷臭无赖。 这次对方遇到了季东来这个横的，换一个人，拿钱弄不好就是半年以后了。 「成，曹哥，没事到杭州那边出差的话吱声，我那边还有一摊，找个妹子接待你！」 有了曹总那边的保证，季东来心情瞬间大好，曹总那边眼睛也是一亮。 第254章 验车难过 「整那个没用的，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一个还行，我和你嫂子离婚了，这年头，难搞！都说南方女孩持家，咱们这边太强势了，唉！」 曹总说道自己家事的时候心里就发堵，季东来赶忙放慢车速，思绪从王珏到尹鸿颜，这俩人无一例外都是不错的选择，但是都是那种事业型的，说白了就是强势的人群。 曹总不喜欢强势的，自己只能慢点给碰一下。 直接把曹总送到办公楼下，对方的车子也跟了上来，季东来返回自己的工厂，至于谭秀梅那边季东来这次直接无视了。 「曹总，你怎么这么看重季东来？这小子这么冲动，刚才差点搞出事情来，那个于洋不简单，万一季东来搞出事情，我们也不好收场！」 助理跟着曹总返回办公室，给对方倒了一杯水，这才小声的说道，虽然季东来的事情刚发生不一会，但是在电厂这边已经传开了，现在谁都知道季东来不好惹。 「你也看出来了，那么如果有人知道我们有一个混人朋友，还会有人在这边让我们难过么？而且我们的这个混人朋友还非常的务实，手下有一帮技术非常过硬的能人，只要我们交代的活，季东来都能够顺利的完成！」 「换成其他人能行么？你我都是从下面一点点上来的，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是追根揭底是我们务实，再深一点，是因为季东来干的工程非常出色，我们做了顺风车！」 「现在国家查的这么严格，以后只能越来越严格，在我们的这个系统内混日子终究会成为过去。有季东来这张王牌在手，我们无论做什么心中都有底！」qδ 「哪个有真本事的人脾气好？以后和季东来多接触，你会知道我的用意！对了，找王老师后天来验车，你要交代好了……」 说完季东来，曹总对着助理招招手，对方听完点点头立马出去打电话。 铁路系统验车本身就不好通过，毕竟一直到二十年后，铁路仍旧是铁老大。无论是一带一路还是海南自由贸易区，货通南北都是铁路。 相应的铁路系统的标准化人员，说白了也就是权力系统，也相当于一般工厂的那些质检员，面对用户的时候，绝对不是推销员的姿态，而是上帝视角。 就如同这次负责给电厂验收翻车机项目的王禄，五十四五岁，这几年刚刚熬上位。中间经历了各种曲折和卑微，作为验车组的组长，标准是出了名的苛刻。 于洋那边前期通过系统和王禄这边的人简单的接触过，一直没见到本人，当然也花了一部分钱公关，只不过这部分钱并未到王禄这里，而是在王禄手下的一个小验收员手里。 以往这种情况基本上也就过了，毕竟组长也会让自己的手下那边好过一点，都是给自己干活，该吃得吃，但是这次…… 「这个靠车板表面缓冲材怎么这么薄？你过来测一下厚度，另外硬度测一下！那个谁把规定找出来，我们要求表面做的是防护是什么材料，这个明显不对！」 「另外压车梁我们有明确规定是橡胶的，你这个上面为什么不铺呢？靠车板上面需要有定位检测，你这套上面怎么没有设置，这能保证靠车的准确性么？」 「还有振打器开设的位置，你们要的是***车型，这个位置不对吧？还有，***车型有左侧爬梯，你们这个靠车板表面是一块，明显就不对，怎么设计的？」 「你们项目负责人呢？资料给你们了，你们就是这么执行的？难道让我们给你们另外生产一种车型么，年内还想发车么？」 王禄指着靠车板上面的各种情况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批，那边于洋都傻了。曹总手下一个负责人这边赶忙赔笑脸，王禄那边找出***车型车体图纸摊在现场的桌子上。 于洋那边也赶忙凑过来，上面明确的标识了有左爬梯，这下于洋傻了。 「不对啊，这个我的资料里面没有啊！」 面对现场负责人，于洋那边操着并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开始辩解，电厂负责人直接让公司人员找来合同。 「合同里面这里有标注，***Z车型！你看一下和这个图纸能够对上不？你自己去查资料，这份资料也不属于我们电厂，我们给你提供什么？你自己不联络铁路局进行联络怪我们？于总，我们这个可是交钥匙工程，别跟我们来这些没用的。」 「另外靠车板和压车梁这些都是你们自己设计的，难道也是我们的错？你再看看这些不合格项，我们在合同里面都有强制要求，我们要通车，你跟我们保证过，马上给我们解决！超期一天，我们都要从你的项目尾款里面扣除项目资金，别跟我们说什么你按照和同办事！」 「我们是因为相信你才把这么重要的工程给你们做的，你做不了我们还有很多供应商可以做的！我们的工程进度一天都不能耽搁，不然，咱们法庭见!」 面对牛气冲天的于洋，电厂这边也十分不客气，直接把对方晒在那里。 于洋这次真的傻眼了，电厂那边把验车的几个老师送到电厂的宾馆，留下于洋独自神伤。但是这件事对方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能认真解决。 因为电厂这种国字号真的可以把于洋送进去，首先于洋给验车那边打电话，得到的结果很沮丧，必须整改，一点余地都没有。 电厂和铁路那边签订的合同是***Z车型，铁路早就做出了计划，改？去铁路总局找关系都不一定能够改得了。 于洋那边还没沟通完，电厂那边的处罚通知单已经下来了。 理由就一个：工程没有完结就通知验车，按照规定，下次验车是六个月以后，这意味着项目彻底拖后了。 铁路系统的规定绝对是死的，当然中间可操作么？于洋心里没底！ 项目整改通知单也到了，两项罚款加在一起就有二十万，于洋不是出不起，现在的情况是堵死了，因为项目整改之后能不能合格没人给于洋判定了。 第255章 南北生意经不同 最终于洋不得已，亲自带着礼物再次找到谭秀梅。 「什么？不通过，不能吧！」 谭秀梅听到于洋那边叙述完毕过程，也惊得半天闭不上嘴巴，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一千八百多万，整个就差一个收尾了。 真的不通过，于洋那边的货款就不会放出来，下一个工程于洋也没法做。 三期放款，还有后续的尾款质押，这是国企那边的所有工程的必须流程和做法，于洋现在只得到了一半多一点资金，真的项目不合格，这钱就打水漂了。 「谭老板，帮帮忙了，这件事很不好搞了！现在电厂那边没人理我，铁路那边也非常难搞了，我这边不怕花钱了，这边的事情搞定了我才能进得去曹妃甸那边了！」 「这边只是单套，曹妃甸光是一公司就有七套，其他几个公司我也已经打好了招呼，钱非常的厚实！只要谭老板帮忙，以后我们的合作还是可以更加频繁的啦，您南下我绝对不含糊……」 现在于洋能够找到关系只有谭秀梅，对方在电厂这边走关系如履平地，于洋原本的关系已经彻底歇了。 「这件事很打脸啊，于总！我如果找，负责施工和进展的仍旧是季东来，你能同意么？」 「呃……这……还有没有其他人啦？你的那个朋友脾气好大的啦……」 听到谭秀梅说道季东来，于洋一张苦瓜脸，心里直哆嗦。 想想上次季东来上来脾气差点拆了自己的工程，于洋心里就是一阵后怕。 「于总，我提醒你一句！上次季东来敢拆你的设备，换一个别人敢么？他拆的时候电厂有人拦着么？换一个人，工厂的保卫科是吃干饭的么？您动动脑子，这里是北方，和您那边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再说，季东来掌控标准的程度绝对不是你我这种，他能够和上层直接交流，为什么？他手下有四个特级焊工，国内有几个？」 望着于洋的样子，谭秀梅不断摇头。 暗道对方以前做生意可能太顺风顺水了，到现在这种逆境里面不会走路了。在南部世界那种油滑可能是主流，但是在北方这种大型投资带动的经济模式下，对方明显有些智商不足。 南部世界，绝大多数富一代都是跟着华侨富起来的，港澳台这些地方来的商人和本地的那些亲朋故旧之间哪有什么规范的合作。 绝大多数都是你相信我，我相信你，哪怕不付钱，或者少付钱，大家相互找补。 至于项目做错了，那就是骂两句，赶紧改进，修正过来，大家一起糊弄最终的用户。 在北方，那是绝对不行的。标准卡的很严格，错就是错，就要付出代价。 有很多人说北方经济不好，归咎于各种问题，但是没有人说南方经济好是好在什么地方，亲朋网络而已，哪有什么先进？ 只有在南方生意圈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一百年屈辱史，很多华人侨居海外，积累了大笔的财富。 这些人一直在和东南沿海的亲人保持着联络，改革开放号角刚一吹响，这帮人就应声回来了，和当地的亲朋好友全部享受了政策。 北方这边不是没有政策，但是没有那么多华侨，不可能建立起来相应的华侨企业，逐步的就落后了。 现在于洋作为第一批富起来的人，通过前些年建立的强大人脉打入了北方市场，本来指望是来割韭菜的，可是真的运作起来呢？很难。 因为这边都是严格按照各种规章制度办事，而不是南方那种关系网社会。 「那，谭老板看看给联络一下吧，我们肯出钱的，就当大家交一个朋友啦是不是？」 于洋那边咂摸一下嘴巴 ，暗道自己真的好像冒失了。谭秀梅说的没错，季东来在电厂那边的关系绝对不一样，不是自己的那种。 「我试一下吧，季东来是学习工业的，和咱们这种纯做生意的差一点！」 望着于洋的样子，谭秀梅暗自摇头，心道你们这些老人怎么想法总是那么复杂？ 尝试着拨了一下季东来电话，没想到被季东来挂断了。 此时的季东来正在理工大学实验室和几个师兄研究一种材料，图纸是日文的，老师那边已经给翻译过来了。 「这个是铁路上用的，空气弹簧材料，师弟，你弄得这些东东都不简单啊，得一段时间研究！正常你手里的这个东西材料没有这么高的要求，我分析后续您应该还能接到其他订单！」 望着季东来那边挂断电话，项目组的带头人挥挥手众人散去。 这阶段季东来不断得到小柳的样件，绝大多数订单都非常大，只有少数几个用量不是很大，这次小柳给了季东来几个门碰螺栓。 就是挖掘机上面开关门的门碰，但是橡胶材质有点怪，季东来那边自己的橡胶材质分析设备还不全，直接找到了老师。 这边实验室的设备比较全，师兄带着几个同学攻关了几天，季东来给的五万的项目经费，老教授那边并没有参与。 幸好这帮人见过很多类似的项目，做起来也不困难。 「我怀疑这帮家伙的图纸都弄错了，这年头难说啊!」 看一下手里的这个门碰图纸，季东来也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一个只是碰撞用的零部件，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要求。 拉扯力，膨胀系数，耐候非常严格。 怎么看这个玩意都不是那种能够用到这么苛刻要求的东西，但是对方给钱，季东来也懒得计较，橡胶依旧是李明那边给炼制，季东来拿到配方后，剩下的算是省心。 项目基本结束，季东来带着自己的这帮师兄弟找了一家像样的饭店搓了一顿，临了给几个人准备了礼物，几个人十分高兴。 等到谭秀梅再次打电话的时候，季东来已经回到办公室了，正和赵树影核对各种财务数据。 最近杭州那边全面开花，生产成本已经开始摊薄了，按照杭州那边的产量，季东来也准备在北方这边开始扩产，看得出来电梯出货量开始上升了。 第256章 无心插柳，柳出墙 「怎么了谭老板？这么忙啊，我准备等下开完会给你打电话呢，有好事了？」 把一摞单子交给赵树影，季东来走出财务室。那边李靖的网络服务中心现在已经收尾了，工人被李靖打发走了，小东西都是李靖自己弄，电钻的声音很刺耳，季东来绕了过去。 「好事，还是翻车机这边！需要改造，你接不接？有兴趣过来看看，是好事！」 抱着电话，谭秀梅的心里也十分的忐忑，毕竟上次季东来和于洋之间闹到那种程度，谁也不知道季东来会不会再次犯浑。 「接啊，有钱赚谁能不接，后天吧，这两天事情比较多，对了谭总，你帮我找一个合适的总经理人选，我这边现在忙不过来了！」 「我头发都白了好几块了，找一个合适的总经理给***个心！这件事给办了吧，你那边的都是小事！」 想到于洋，季东来心里发出冷哼，暗道不会做人！ 「好说，要国外回来的还是本地的？」 季东来有求于自己是最好的，这意味着自己还可以和季东来继续合作。 「本地的，我们就是干杂活的，找外来的和尚我们接不住，后天你们过来我的工厂就行！」 和谭秀梅那边哈哈两句，季东来挂断电话找了曹总。 晚一些时候，季东来已经和王禄，曹总一起坐在宾馆的餐厅里。 「初次见面，王老师以后多关照！您知道我们这种新型的企业是十分尊重技术和检验的，王老师以后一定要和我们常来常往，多给我们指导！我们现在打拼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以后有王老师的指导，我们才会让企业走向正规！」 「我们企业铆焊，铸造，成套设备都能做！现在最终产品也有，橡胶弹簧，减震橡胶，塑料方面包括手机壳我们都做！这次我们刚刚拓展了出口日本的单子，也是纯橡胶件，还有一部分铸造件！」 「刚刚曹总打电话之前我正在首都理工大学实验室和师兄们攻关橡胶材料，王老师有任何缓冲材方面的产品尽管下达给我们，如果我们实现不了，国内基本上就没有人能做……」 面对一张扑克脸的王禄，季东来全程笑脸。 连续干了四个小钢炮，季东来现场就打了四圈，桌子上的气氛终于上来了。 王禄那张扑克脸此时也变得微红，听到季东来是首都理工大学高分子实验室的背景，眼睛不由得一亮。 「季总，你是首都理工大学的学生，还是材料专业，你听过李东锌么？」 王禄说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季东来的眼睛，季东来也是一愣。 「我师兄啊，他给了我几个活！实话和您说，我手下有几个特牛的技工，手工能够车圆的！师兄连续给了我几个单子，量都不大！那时候规模小，作坊，不好意思跟他要活！」 「现在我重新租了厂房，咱们的队伍也扩大了，车间干活的学生除了那种老技术工人就是技校出来的学生，整体知识水平够了！」 「另外，和您实话实说，我接了几个中亚那边大单，是航空航天的，马上就量产！所以在橡胶方面我绝对有信心接任何单子，您认识李东锌师兄？」 王禄观察季东来的时候，季东来也在观察王禄，尤其对方听到季东来说道车圆的时候，王禄那边的眼睛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王禄左右看了看，电厂那边的领导正在和自己的手下聊得起劲，跟前只有曹总和季东来，王禄这才冲两人招招手，季东来赶忙凑了过去。 「李东锌是我们家的女婿，我亲哥哥的闺女女婿！」 「卧槽！」 这次没等季东来爆粗口，曹总先爆了粗口，只不过声音很小。 「哎呀，我说王老师对缓冲材方面要求这么严格，感情是行家！您必须得到我的企业那边给挂个职，不然我心里都没底！再说这也算是一家人，您的缓冲材放在我那边做，放心，绝对没问题！」 为了让王禄那边相信，季东来直接拿出手机，找到李东锌的电话号码放到王禄的面前，王禄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季东来看，曹总那边最高兴，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了。 「国企的干部不能挂职，你这孩子，咱们得公平公正……」 面对季东来抛出来的橄榄枝，王禄那边很是犹豫。 「王老师，不至于！东来那边做一个初期的设计，然后你给这改进一下，符合咱们铁路系统的要求！这也算是专利的，最起码能够算上实用新型！」. 「按照专利法，给予一定的费用是正常的，咱们也不违规，是吧东来！」 季东来和王禄那边建立了关系，获益最大的是曹总。铁路早一天发车，曹总这边就早一天在领导那边获得肯定。 现在谁都知道铁路验车失败了，领导那边很不高兴，主要还是对前任领导的那种不满。 这两天给曹总下了明确指示，通车一定要提前，能够按照计划行车，曹总首功一件。当然如果能提前是最好的，这只是理论上。 铁路上的人谁敢得罪？今天把季东来和王禄约到一起，就是指望利用季东来的专业性从王禄这边打开突破口。 曹总现在的地位虽然上来了，但是仍旧不稳固，这个项目落地成功，地位才是真正的稳了，因为谁都知道前任领导的事情烂尾了，没人解决的了。 「曹总说的没错，我现在在斯维尔那边还有两个专利呢！我在斯维尔那边负责翻译，技术方面有很多东西我给他改了，那就是我的！现在得给我的钱，咱们国家专利法都实行了这么长时间了，咱们就按照专利法来做，没问题！」 「王老师，靠车板缓冲材图纸这两天我就做出来，压车梁缓冲材也做出来，您给改改！在结构设计方面我们没问题，但是在橡胶材料的结构设计还需要您来把关，这个***了……」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大家心知肚明很多东西，王禄那边也不再推辞。 第257章 这就是技术的实力 而且王禄那边是真的给了一些指导，绝大多数都是照片。前几年王禄在国外培训了很长时间，通用公司，底特律，南美。 都是铁路装备运输方面的经验，这对于季东来来说非常重要，至少少走五年的弯路。 其中有两套前进缓冲板的设计引起了季东来的注意，简洁有效。 季东来根据王禄给的车型结构，以及其他家设计相关产品的结构方案，拿着CAD模拟了一下位置，最终把产品的结构设计成八百长，宽度做成六百，四百，二百四几个宽度。 厚度整个就是八十，橡胶的硬度也不需要太高，八十度。 至于材质，季东来采用的是最简单的工业橡胶板的材质，也是最便宜的，考虑到车辆本身巨大的重量，六十吨重量在缓冲材表面的巨大搓力，缓冲材采用逐步磨损形式消耗能量。 其实缓冲材绝大多数的能量都是集中在车厢的立柱上面，只要防护这几点就可以，但是按照铁路验车的要求，必须整体版面排布超过一定比例。 表面加上卸力槽，背板加上钢筋骨架，整体采用焊接连接方式焊接在靠车板的表面。 至于压车梁，按照车体结构，钢板挂胶，梯形截面。 至于成型模具，最简单了，根本不用上机床加工，火焰直接将八零的铁板切割出槽，表面磨光，地步采用螺栓连接。 成型方面，盖子就是一张十毫米厚的铁板，里面的凹槽采用螺栓连接在底板表面，每次开模直接用手工顶起。 光是模具季东来就开了三套，三台三百吨的硫化机整体成型。 这边设计完毕，季东来直接给炼胶车间下了任务，模具车间那边也抓紧做设计。 至于王禄那边，对方象征性的给了一些「指导」意见，季东来立马拿回去做修改，然后把缓冲材的各种东西做了方案，王老师那边再次给「指导」。 傍晚的时候，季东来已经把所有的方案形成了文字和图纸，这才来到和谭秀梅约定的地点。 「季总，上次不好意思了，咱们两个地方的经营方式不同导致了误会，请不要介意了！如果上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您海涵，这一杯我先干为敬啦……」 和上一次那种趾高气扬相比，这次于洋几乎全程是求人的一个状态。 季东来有没有端着，毕竟是做生意，没让对方罚酒，而是自己陪了一杯，对方还想喝季东来直接拦住了。 「于总，咱们还是谈正事吧，谭总把你的事情和我详细说了。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跑你们的事情，这件事不是做兄弟的说你，你们做的不对劲！」 「连铁路的人你们都敢得罪，我昨天找了电厂上上下下关系，又在外面找了关系，这才和对方搭上话。但是这次你要付出的代价不小，整改的项目肯定得做，但是你车上面的一些东西需要换！」 「我和他们达成了协议，有些东西放在我这里生产！然后安装到这台车上面，你原来的那些机构要拆下去，不是人家难为你！这工程你们耍了那么多小心思，这次人家也是给你教训！」 「不过人家也提醒了，以后的验收标准都是这个，你如果想以后不遇到麻烦，那就事先按照这个标准来做，这样大家都避免后续的麻烦！」 季东来说着拿出自己的方案，直接推给于洋和谭秀梅。 两人赶忙拿在手里查看，无论是文字方案还是图纸设备方案，季东来做的非常详细，于洋这次真的服了，论专业方面，季东来一点不输任何人。 但是看到季东来那边的报价方案，于洋瞳孔微微放大。 「这个七十万一套……季老板，这有点多吧？你看兄弟每套也赚不了几个钱，您 说是不是？」 每一套缓冲材是七十万，这个价格让于洋那边有些肉痛，谭秀梅看着季东来那边的设计图纸，此时也直咂舌。 「于总，设计费你得给吧！这钱我拿不到，有人拿着专利呢，这次的花销很多！试制中间还会有各种事情，我不说谭总肯定明白，试制的时候万一不成功，危险我背着！」 「等你曹妃甸的那套我给你降价，试制的成本就降低了而且咱们说实际的，于总，这个价格是市场价格，以后给其他翻车机厂家也会是这个价格，不光是你！」 「退一万步说，这次你老兄赚的绝对不少了，别差这点钱，有了这个验收合格下一套你那边就能成功了！这边不验车，你的设备还想卖出去？」 「你知道曹妃甸港一天进出煤炭多少？别因小失大！」 这个报价季东来也有些忐忑，毕竟有点高。但是这就是一招鲜，季东来必须拿捏住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自己产品做出来了，很快就会有厂家来模仿。 现在国内的厂家模仿能力太强，再没找到模仿的人之前，季东来一定要拿住了，不然将来的降价空间就没了。 「好吧，季总改造的费用您打算怎么收费呢？」 于洋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那句话，钱不是一个人赚的。 换句话说，于洋心里没底，按照设计标准，这套翻车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粗制滥造，尽快拿到了项目款，尾款哪怕不要了，资金揣到口袋里才是真的。. 一旦卡在这里，被翻出来的事情就越来越多，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把钱揣在口袋里放心的。 「改造费用二十万，这是成本价我不多要你了，上一次赚了你的钱，这次算是奉送！另外，你们要现场来人，不能光是我们自己来做，各种手续要你们的人跟着跑，看看我们的钱到底好不好赚，我们施工完毕，必须一次性结款！」 「这次我们包你验车通过，这是前提，验车手续不过拿不到手我不会跟你要钱，那个时候也请于总不要拖我们的钱！」 东西谈妥了季东来也不废话，毕竟自己是依靠实物赚钱的，而不是讹人。 第258章 实力决定是赚钱还是捡钱 听到二十万的改造费用，谭秀梅那边忍不住别过头去，暗道季东来真坏，这明显是暗示于洋这是给对方上次不给全款的惩罚，季东来够小心眼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谁有实力谁有定价权。 于洋那边也是人精，当然看得出季东来要这个报价的用意，还是那句话，谁让就东来有实力，现在于洋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有天大的委屈都得忍着，而且还得赔笑脸。 「好，季总爽快，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下一套也拜托季总帮忙了，在北方交到季总这个朋友很不容易！」 「好说！」 协议达成，于洋找自己秘书过来直接笔记本打印合同，两人签字完毕，会计那边直接安排打款。 改造项目不难，还是季东来手下上次的那批人，靠车板表面切割之前先做了加固，至于限位器，季东来只是在上面包了一层橡胶板，然后用铁丝捆上。 压车梁和靠车板缓冲材的生产，季东来成型车间那边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进行，不过这次作为独立自主的产品，季东来谢绝了任何人进入现场参观。 车间主任和翟翕然这帮人都是一批的，知道市场上有人开始仿冒公司的产品，索性把整个车间全部封闭了，并且谁也不允许拍照，一经发现立马开除。 「至于么，我也不能到现场看？」 谭秀梅试图进入成型车间那边看一下，结果直接被季东来的手下给拦住了，对方气不过直接找季东来。 「你去那干嘛？现在满车间几乎都是出口产品，日本那边有保密协议，包括中亚客户那边那都是军工产品，再说还有国营单位那边弄过来的代工，现在都是保密的，我和固安他们都签了协议！」 「你老老实实的等着你的产品好了呗，操那个心干什么？车间现在我都不怎么去，味道很大的，你闻一下EPDM那个味，就和汽车空调的那个死味一样，如果不是为了赚钱我都不在这呆着。」 「你倒好，还主动进去，你咋想的？受虐人格？」 招呼财务的助理给谭秀梅泡了一杯咖啡，季东来对着谭秀梅一阵输出，谭秀梅被怼的半天没话说。 「我现在想明白了，季东来，你考首都理工是不是专门为了接军工的产品，你们学校出来那么多军工负责人，肯定是！没看出来啊，季东来你的道行很高么，现在是不是连我的那点小钱都看不上了？」 坐在那里实在无聊，谭秀梅开始给季东来找事，不过越说对方越感觉发现了新大陆。 「那我跟你合作为了啥啊？要不你嫁给我得了，以后工厂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正好我缺一个总经理，怎么样谭总？」 扯皮这件事，季东来从不畏惧，更何况谭秀梅是那种嘴炮，真到了时候，立马就得往回缩。 「德行，本姑娘不把世界走遍了是不会停下脚步的，过几天再给你找点金属加工的活吧！季东来，现在你说谎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我有点佩服你了，不过你和本姑娘相比还是差那么点，叫姐姐快！」 「走远点，我没有你的受虐倾向哈，哪里大了？」 对着谭秀梅，季东来一个劲的往后靠。毕竟这丫头犯虎劲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季东来不想在对方这里投入太多。 关键就是对方心眼太多，季东来有时候感觉自己这个未来人在对方的面前都是一个小白。 和对方在办公室闲扯了半个多钟头，季东来交代一下进入现场。 两台平板硫化机现在正在成型靠车板缓冲材，另外的几台大型平板硫化机正在成型压车梁，刘家辉那边此时已经开始着手改造另外几台大型的硫化机。 按照季东来的预期，一旦这个单子做完，验车标准推广，自己这边把 缓冲材做了专利，很快就会有大笔的订单过来。 到时候光靠这种填装料的方式成型，速度一定会跟不上。 当然季东来也可以做一定的存货，但是综合算起来，季东来开始打消了这个念头。前期小作坊的时候，季东来给谭秀梅那边做了很多存货，结果占用了大笔的资金。 最后不得不从谭秀梅那边和杰里那边贷款，百分之十的利息，把整个利润占用了好大一块。 银行贷款那阶段也压得季东来喘不过气，这些成本一旦形成了循环，将来是停不下来的。而且存货占用场地，需要人力管理。 先入先出是原则不假，得有人去执行。qs 再说这东西生产出来一个月内最好暗转安装完毕，不然橡胶会进行收缩，一定的时候就需要进行整形。 每一个方面都比订单加工模式要提升成本百分之三四，再说一旦硫化机改造成功，季东来直接就可以把橡胶弹簧的成型丢过来。 五百吨的橡胶硫化机，表面是一米五乘以两米，可以把几套模具同时成型，设备一次加温成本直接摊薄。 而且效率更高，那些小型的硫化机就可以做日企的那种小件，甚至季东来可以改造成自动上下料。 做工厂，尤其制造业，必须精打细算，每一步都要在自己的脑子里。 整个工厂，看似是技术部那边在做设计，实际上整体都是季东来在思考，技术部那边只是做补充和实施。 这一套卖给于洋的靠车板缓冲材，实际的成本不到三万块钱，这次季东来即便算上模具成本，设备改造成本也就十万多一点。 严格意义上，这套东西就是捡钱，即便是给了王禄那边每套两万的提成，季东来还是赚钱。 「在这个产品的正面用字头打上编号，以后我们追溯的时候能够做到心中有数，另外每批次记录的时候一定要注明应用场所！」 望着现场一块块橡胶板被抬出硫化机，季东来就跟见到了鲜红的票子飞进来相仿，眼睛里都是高兴。 赚钱的产品必须精细管理，季东来让孙莉那边做好各种记录。 Q235板条，每一块橡胶板上面不超过三公斤，其余的是钢筋折弯焊接，整个车间现在加班加点。 第259章 项目开始就是成片的 「嗡嗡……」 季东来正在车间仔细查看，王老师那边电话过来了，季东来赶忙接了起来。 「东来，你记个尺寸，然后排一套，然后把图纸发到我的邮箱，我看一下，这边还有一台设备需要靠车板缓冲材，另外压车梁的尺寸我也给你！」 「好嘞王老师，我马上办了！」 季东来马上拿笔记下了尺寸，招呼贺小龙，把自己建立的标准模型给了对方，接着开始让对方那边建模。 大板排布很快，这套比季东来现在这套还容易，按照铁路的规定，百分之七十以上，季东来在边上给贺小龙指导。 图纸发出去，王老师那边再次给指导了一下，然后给了季东来一个电话。 「这是大唐热力的项目负责人，你派一个人过去，通透点的！他的那个翻车机也着急要装配，这是是七零车型，后续还有很多车型！」 王禄望着季东来办事效率这么高，心中十分高兴，至少自己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这年头能力出众还会办事的人才是合作的最优解。 季东来答应一声，直接把翟翕然叫了回来，带着翟翕然到电厂这边现场培训了一下，连夜让翟翕然带着新做的施工方案和报价，以及排布图前往东北。 一方面有王禄这边打招呼，另外一方面翟翕然推销的本事绝对不是盖的。 三天时间，改造工程那边原本有三家竞标，翟翕然委婉的表示自己包过，另外两家直接退了。 这个行业里，一招鲜吃遍天。竞争对手带来的靠车板缓冲材方案还是以往原始的那个方案，硬塑料，三十厚度！这块板靠车板靠上去实际上和靠在铁板上区别不大。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能够保证表面滑动性好一点，至于其余的问题一个没解决。 另外对方需要在靠车板的表面进行打螺栓孔，对靠车板的强度伤害很大，焊接总体来说不损害靠车板表面。qδ 再加上季东来是新标实行后第一家正式通过验收的企业，这完全是藐视群雄的存在，对方的负责人着急上项目，直接和翟翕然这边签订了协议。 顺带着，翟翕然在对方的现场拉来了一批烟道施工的单子，季东来这边把以前这边施工方案以及合同全部传给了翟翕然，当天下午，采购合同就到了。 「从现在开始，成型车间和设备改造车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请假，车床那边螺杆还有多久能够下来，再不行我们就去外协了，单子这么多，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老刘，你们那边明天能上架不？一个注塑保压的螺杆不行就焊接也能用！」 「干好了这玩意就有钱，别搂着了！铆焊车间，骨架给我放开了焊接，然后打砂，准备刮胶，虽然东家那边不让存货，我估计这玩意日夜不停的生产也存不下！」 「和翟翕然那边联络，让他在内蒙东北这些地方马上推销，咱们这边不能停，这是捡钱，老板又给红包了，都本着良心办事，谁也不许磨蹭！」 高中禾这几天北上，望着季东来再次下来的单子，眼睛里精光四射。 季东来给翟翕然那边下的是排布是一台翻车机，实际上对方现场有三台翻车机。每一套是双车厢，一百四十万。 三台翻车机总价下来就是五百二十万人民币，成本才几个钱。 再加上对方那边热力机组燃煤系统正在逐步改造，烟道，软连接，各种避震结构还有省煤器都需要更换。 一旦一个改造成功，其余后续的单子那都是持续不断的，翟翕然和这帮人相互之间都是通气的，大家现在铆足了干劲。 季东来兴奋之余直接给技术部这帮人发了奖金，每个人五百块钱。季度奖还准备给这帮人提 高，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高中禾担心订单这东西迟则生变，赶忙催促手下一帮人赶忙加快设备，把缓冲材直接量产。 「这还用说，明早上试机，加工车间那边马上下料，弄一块模板加工流道，这次上面多孔注射，小龙你看一下结构，千万避让橡胶把胶粘剂给推走了！」 「另外铸造那边，我们上次下得那个铸造底座咋样了，这几天我们再组一台五百吨的硫化机！马上让季师傅那边给咱们配套，电控和液压不能拉胯！」 「我这边的螺杆三天就出一根，没问题，表面渗碳就可以了，我保证没问题！」 刘家辉那边把所有问题总结了一下，顺便把钱揣进了口袋，到了这岁数，酒是最好的东西，家人这几天也来这边了，季东来给租了房子。 现在衣食无忧，家人陪伴，刘家辉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说话的时候目光转向了大齐子。 「铸造没问题了，这边退火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是加工这边，铣床那边看看直接开个粗，然后上龙门！其余的都好办，两件产品摞起来就行，最重要的是孔位对正，中间用铜套镶嵌，油缸也可以这么做！」 「基本上不会出现漏液的情况，即便是出现了也没事，大不了底下弄个盒子，我再铸一个！」 大齐子作为设备的源头，硫化机的底座，上盖，油缸，立柱，甚至油缸的缸径都是来自于铸造车间。 这阶段，伴着季东来交际面越来越广，类似的产品生产越来越多。 技术部这边也看出来了，按照季东来的要求，能够同样条件成型的产品，尽量用大型设备，这样更节能。 高中禾和刘家辉众人联合，按照设计要求，不断的淘汰厂内的小型设备。 「保温层买的怎么样了？老硫化机表面的保温材料都脱落了，这样热量损失太多，找时间把所有未生产的硫化机表面全部做保温，除了立柱之外都做！」 「我记得SJZ有一种保温材料叫什么来着，你们打电话问一下，把硫化机整体全部刷上，厚点刷！这样至少能够节温百分之十以上，这都是钱，将来都会揣在我们的口袋里的！」 第260章 今时不同往日 作为技术部，必须先于老板把工厂的每一个细节考虑到点，高中禾南北来回折腾，工资几乎是现场这帮人的双倍，当然除了几个特级焊工以外。 几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围绕着订单展开，很快把方方面面的东西都想到了，这个年代做多大的事情都需要有一帮沉下心来给你赚钱的人。 翟翕然那边把合同寄了回来，自己则在北方没有回来，而是沿着大唐电力的这条线一路北上，最远一直到了NMG边境地区。 这边有大量的火电厂，现在正在陆续上翻车机的项目，有一些项目现在涉及到改造，翟翕然敏锐的是意识倒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 几乎每天几个电话给季东来那边汇报工作，很多东西都形成了文字报告直接上传。本来王王禄在内蒙那边有一个项目，结果等到王禄给那边打电话的时候，翟翕然已经拜访过了。 「东来，你们的动作很快嘛，我这边还没到位，你的人已经到地方了，野心不小啊，人都已经去了内蒙！」 再次坐在一起吃饭，王禄那边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季东来知道对方的小心思，赶忙给对方那边斟满白酒。 「王老师，这还不都是您的关系么，没有您介绍咱们也不可能进入这个行业，您的提成不变，我是奔着烟道去的，正好他们那边有翻车机项目！电厂这边的项目，我主要是做烟道，翻车机项目您的专利费，咱们按照套算钱，绝对不会差的，您放心！」 什么时候都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季东来知道这个道理，王禄那边神色这才好了。 「你这孩子，总提钱干什么？在你们你这帮年轻人的眼睛里是不是除了钱就没别的东西了？那边的几套是另外几个人验车，项目开始的时候我给你引荐一下，到时候你给他们表示一下就行了，都是赚点辛苦钱的人！」 「不过不得不说，你小子干什么像什么，做生意得这样！你们做的那个烟道我也让下面的小崽子给你们推一下，放心，这是顺带手的事情，不会找你要钱的！」 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这帮人的待遇并不算好，季东来每套给两万这已经是非常高的收入了。王禄拿出一部分给自己小徒弟们，自己至少省下来一万七八。 人只能拿自己该拿的这部分钱，王禄十分明白，所以烟道那方面算是结交季东来。 「王老师，你放心，说有提成一定有，您不吃饭也给兄弟们发点呗，反正我只冲着您，其他人我不认识，你看怎么样？」 「好，咱们就这么办！」 别人不要，季东来不能不给，当即表示自己不差，王禄那边愣了一下，也算是默认，就这样战略合作顺利达成。 一直到开学后一个月，季东来这才从翻车机缓冲板的事情里面忙活出来，一晃时间进入大二，季东来看着自己手里的教材有些迷糊。 「班长，下学期还有实习岗位么？」 班会开过了，季东来正准备散会，生活委员找到季东来。 「有，条件苦一点，不是斯维尔那边了，是一个国内工厂，比较累，工资略高！」 看一眼班级里的一名贫困生，季东来拿出自己文件里面的表格。 这学期季东来给本学校留了很多实习岗位，尤其公司的橡胶材料实验室，有很多计算性质的东西需要理论支撑，全部让季东来做不现实。 这个贫困生来自东北农村，学习非常不错，各种成绩都名列前茅，大一的时候就已经按照课程表在学习专业课，很多东西走在了班级的前列。 名字很大众，马涛！ 对方给季东来的印象不错，上学期的课程选题季东来看了一下对方的成绩，很不错。而且成绩也只是比季东来低了一点， 贫困生补助季东来侧重给对方划了一下，只不过班级贫困生比较多，马涛没得到。 「我能做，给我地址就行！」 马涛没想到季东来这边这么痛快，赶忙应承，眼睛里都是兴奋。对方的学费都是走绿色通道，季东来统计过。 季东来正好回工厂，索性带对方直接回去，同行的还有几个是大三的学生，也到季东来这边来实习。 「这边是公司的实验室，设备都是参照咱们大学的实验室做的，唯一不足的是硫化机安排在了炼胶车间，开炼机也在车间，毕竟很多东西比较脏，咱们都是做材料行业的都懂！」 「实验室的设备很多都是最新的，大家自己按照说明书操作一下，技术部那边咱们的老同志有一些，都是有充足的实际经验的！」 「你们平常做实验或者现场有生产的时候都可以到现场去看看，等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现在季东来的工厂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小作坊，而是彻底的正规军。 光是实验室就有九十平米，清一色的理石台面，各种实验设备都是国内最新的。油压机，拉断机都有。 介绍完毕实验室，季东来把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叫到一起，分别做了引荐。 贺小龙和丁艾星这帮人与季东来同学这帮人年龄相仿，熟悉起来并不难，但是依旧是以前的原则，不透露季东来是老板这件事。 「季哥，咱们南边的亲戚回来了，正在休息室那边等着呢！」.br> 给实习生门介绍完毕，丁艾星走到季东来跟前，季东来扒开百叶窗，曹任，尹鸿颜等一帮人都在那边正在喝茶，和公司的这帮老人聊得很热闹，季东来直接把这边交给了丁艾星，自己进了休息室。 「季老板，今时不同往日啊，越干越正规！我都有点后悔南下了，哈哈！」 曹任第一个看到了季东来，上来就是一个拥抱，季东来直接把对方举了起来。 「胖了，杭州的水土养人啊！你们这是干啥来啦，别跟我说是冲着我来的，我不信哈！」 分别和尹鸿颜一帮人打招呼，其中有些干部是第一次见季东来，也赶忙打招呼。 第261章 暗流涌动 这帮人北上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北方工厂这边是小作坊，环境很差劲，这帮人的想法就是这边是脏乱差，随身戴着口罩手绢湿巾。 可是到了地方不光这帮人，就连曹任这帮老人都傻眼了。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整洁的办公环境，统一的工作服，进进出出的货车，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产品。 正规化的管理，让这帮人以为自己进了某个大型国企，光是场地就让这帮人咂舌。qs 曹任这帮人虽然是老人，但是来这里也需要按照访客程序，整个工厂现在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让尹鸿颜这帮人非常认可。 「朱总邀请我们北上，斯维尔那边应该也快，不出意外还是你一起去！我们虽然给杭州供货占主要地位，但是北方我们同样的份额也不小，朱总那边已经给我们做了倾斜！」 「不过朱总有意思要让我们公司在这边设立分厂，这件事朱总没和你说吧？」 几个人相互介绍完毕，尹鸿颜和季东来单独回到季东来的办公室，看左右没人，尹鸿颜这才来到季东来跟前小声说道，季东来微微一愣，看看尹鸿颜，对方微微颔首，季东来暗道自己把对方放在那边是对的。 「李总怎么说？」 给尹鸿颜倒了一杯水，季东来目光转向尹鸿颜。 「李总的态度暧昧，现在公司那边的流水很大，李总和朱总都从公司这边有借款，年底之前我们会进行回笼，不然会出问题！」 尹鸿颜拿着笔在纸上面写了一个数字，季东来瞳孔微微放大，上面是三个数字，最大的那个应该就是公司的流水，下面的两个是朱存新和李贺的借款。 按照上面的数字，两个人实际上已经把自己投资公司的钱撤走了，只不过名义上是借款，现在公司里面的资金基本上都是季东来的资金。 从设备到技术工艺，包括公司后期招聘的人，实际上已经全是季东来的，这俩人现在等于是在公司白拿钱。 想明白这些，季东来的眉头皱了起来，站起身走到窗前。 「最近人事那边有什么变动么？跟我详细说一下！」 朱存新和李贺两人趁着季东来忙活北方公司的时候现在已经有动作了，季东来不得不防，现在季东来最担心的是两人在技术部门上面下手，事实证明季东来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有，高师傅被你调回北方，李总那边顺道送了一个以前电梯公司的总工过来，说是辞职的，后来我找人调查了一下，这人自从在电梯公司那边就是李总的心腹！」 「这次进来后我特地观察了一下，结果发现我们公司临时招进来那些人，后来转正的有些也和这个总工关系比较密切，我担心一开始这些人就被放进来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你是不是南下看看，毕竟有些人不好办，我在那边虽然是总负责，但是股东毕竟是你们三个，你说呢？」 尹鸿颜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详细的把季东来不在杭州这阶段发生的事情进行了详细汇报，包括公司内部复杂的人事关系。 季东来和李贺朱存新组建这家公司的时候其实就有准备，只不过没想到对方会动作这么快。 而且更加重要都是，现在李贺两人频繁把试验品送入工厂，等到实验合格，产品又转走了。 根据尹鸿颜的调查，两人实际上在外面都有自己的小工厂，是那种代工的，类似于季东来给斯维尔代工。 只不过这些小工厂比较听话，没有季东来这么强势，话说回来，两人在利用和季东来合资的这家公司做平台，研发好了产品直接送入自己的工厂做批量。 「朱总到南方开会一律走的是我们公司的差旅费，李总也是！按 照外企的规定，他们这个级别的领导外出以后是可以免票报销的，这意味着他们又从公司这边划走了很多东西，所以我看，这家公司你们需要开个会碰一下了，真的这样下去，你就白投了！」 合上自己的日记本，尹鸿颜目光里都是担忧。 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并未着急说话。 对面前这种情况季东来不是没有预计，只不过没想到这两人会做的这么过分，当初实缴的时候两人就存在心思，现在还这么弄，季东来得适当的反击一下，不然会被人认为好拿捏。 「这次开会结束，我南下几天！」 公司刚刚搬迁结束，靠车板项目刚刚初步展开，季东来的主业还在电梯方面，当下不适合和两人产生大的冲突。 一旦靠车板项目展开了，季东来南北一条线，从销售到维修，安装，这是一个大项目。 至于电梯，季东来也不见得需要让步。 「这是最好的，这两个人都是老江湖，做事很隐蔽，如果财务不是我，现在弄不好他们会把很多钱提空了!」 望着季东来那边眉头舒展开来，尹鸿颜也不再担心。 马上入秋了，河北依旧很热。 正好赶上自己的团队全部北上，季东来大笔一挥，出去买羊！杀羊犒劳我们的功臣们，有了上两次的经验，季东来这次光做的羊肉。 羊头，羊蹄子，羊汤，羊肉，羊排，加上烤串，全厂一共五头羊，顺便季东来烤了两支。 中午人们开始忙活，掌灯时分，季东来直接让全场开始团建，岗位上的人分批次下来吃饭，酒水留着下班再喝。 「来，大家一起举杯，敬我们南下和北上的兄弟们！有你们不辞辛劳，远赴万里之外给我们开疆扩土才有了咱们公司的现在，干了！」 人员全部就位，季东来站起身，端着酒杯对着所有人举了起来。 「干了！」 「大家都辛苦！」 「干！」 一杯酒下肚，大家开始放开。 烤串那边是公司的几个老人，四个女焊工此时围着小炉子吃的满嘴流油。 大炉子那边是公司的厨师，对方边烤边吃，旁边放着冰镇啤酒，时不时炉子上面燃起火焰，对方一口气直接吹灭。 第262章 有些人开始不正经了 现杀羊肉，熬出来的羊汤配上醋，加上葱花香菜，味道别提多美了。 尹鸿颜一帮人南下这段时间，吃的都是素菜，冷不丁吃回到北方菜，登时就吃撑了。 「还是家乡的饭菜好吃，我以为我去了杭州就能够忘却家乡的味道，还是忘不掉，嗝……」 一碗几乎全养肉的羊汤下去，尹鸿颜的小肚子也起来了，不同于季东来这帮人喝啤酒，尹鸿颜喝的是红星二锅头。 「女孩子喝烧酒的不多啊……」 望着尹鸿颜的样子，季东来拿着啤酒和对方碰了一下。本地两块钱一瓶的啤酒，季东来并不嫌弃，这是老吴那边找的，现在已经成了工厂这边办理团建的标配。 白酒季东来也没弄那种特别好的，红星二锅头这种普世的酒水是标配。 「切，我们在家的时候喝的是酒坊烧出来的酒，啤酒喝完了我肚子会变大，女生需要保持美丽，不然怎么结婚生子？这个社会对女生存在严重的偏见，不美了就没人要了……」 尹鸿颜说话的时候扬扬下巴，季东来翻了个眼皮。 结合上世的记忆，王珏这阶段的诉说，貌似尹鸿颜是单亲，母亲带着过，父亲和母亲的婚姻不幸福，扯了离婚证以后并没有完全分局，反正是那种很乱的关系。. 尹鸿颜的母亲是那种话痨，说话充满怨气的那种。 「呵呵，你这么说还不如说是对穷人的不公，对后来者的不公！性别不对立，权利在谁那里谁占优势，这个世界就这样！」 季东来喝了一口啤酒，并不在男女性别方向和尹鸿颜掰扯，因为……永远掰扯不清！除非是夫妻之间那种没话的情况下，扯一会可以，不然一定会让关系变得十分微妙。 「你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不是么？怎么还这么说啊！」 尹鸿颜成功的被季东来把思路带了过来，酒杯里的酒没有了，季东来打开一瓶美年达给对方。 「有钱么？就这么一个产业，这是机缘巧合而已！我只不过不想继续以前的生活而已，以前我上学时候很烦，不知道学那些东西将来干什么，尤其看到我母亲下岗了，父亲即将下岗。」 「再看看刘宇鹏家里人，没什么学历不也照样活的非常好，他的零花钱永远比我多，吃的也比我好。我爷爷是八级工，退休工资还没有刘宇鹏父亲一趟车赚得多，我父亲的工资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话。」 「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厌学，因为学好了文化知识也没鸟用，毕竟开车不需要学历。那时候就想着早点结婚，但是我父母和我的意见不相同，他们希望我和我爷爷一样进入工厂一辈子，成为受尊敬的人，和自己的对象一起创造好的未来。」 「我那时候也很努力，但是后来发现这是一种奢望，因为很少有人愿意和你同甘苦，共富贵才是所有人的追求！从那时候开始我决定还是走一条和自己父母不同的路，但是终究有部分是重合的！」 「我和我表姐在斯维尔做工程，被翻译那边踩得，根本不拿你你当人看，幸好我英文比较不错，踩了狗屎运，然后一路往上爬，总有人想要踩你！」 「后来我发觉，在一个企业里面是没出息的，做的再好还是没有多少收入，还不如自己在外面弄一个企业，这不就磕磕绊绊有了现在。」 「其实每一步都并非我愿，只不过我恰如其分走到了现在而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就是这样！」 想到过往，季东来的目光里出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貌似人的很多能力都是被目标牵引的附带产品，包括季东来的英文，如果没有江雪的出现，或许不会这么好。 但是想到江雪，季东来心中并没有半点的感激 ，如同某些圣母婊说的感谢你的敌人或者苦难，但是苦难和敌人终究还是那样，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感谢他干嘛？就如同佛祖一样，人家打你的左脸，你把右脸给他？犯贱啊！ 自从上次把江雪从斯维尔赶出去，季东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对方了，当然也包括对方的母亲高玉芝。 如同上辈子一样，那对母女彻底和自己家里绝缘了，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这不知道应该是悲哀还是快乐。 「你倒是很怪，世界上的有钱人说自己过去的时候都会美化，你倒是相反把一切都说成了生活所迫，感觉你没理想，好怪！」 望着季东来的侧脸，再想想季东来的话，尹鸿颜忽然感觉季东来有些陌生，至少和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有钱人或者成功人士不同。 第一代富起来的很多人现在已经开始学着老外开始著述立传，把自己的过去用洗衣粉一遍遍的洗刷，但是无论洗的多白，浑身上下仍旧透漏着人渣味。 「有什么可美化的，我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样的，除了为了赚钱你让我想其他的？我还没到那个层次，自己都过不好，操那个心干什么？」 「我喜欢做有钱人感觉，至少我能够凭借这些东西让自己在人群中不尴尬！没上大学之前我曾经给过自己一个梦想，上一个学校学点技术，然后找份工作，将来有机会找一个知冷知热的媳妇！」 「然后自己的工资每个月能够让自己家逛一次商场，给媳妇买一件像样的衣服，给孩子找个能学习的学校！家里人生病能拿出来钱，了此一生就行！」 「这些都是小事，但是没钱之前，这些事情中间的每一件事都能压死我，现在这些事情终于不在我这里算事了，很舒服！」 想到以前的生活，季东来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楚。 当年的生活就是季东来诉说的这样，想要过得好一点，平凡一点都那么难。 伴着父母赚钱能力的变弱，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一家三口的花销虽然不多，但是生老病死的四个老人却压的季东来喘不过气。 第263章 一粒粟和一粒尘埃 寻常人在时代的变革中就是一粒粟，落到哪里根本不是你说了算的。想要生根发芽，多半看大形势让你往哪里走，能不能生根发芽哪有那么容易。 什么几千万的男生光棍，女人也一样。 伴着信息爆炸时代的到来，时代的信风吹向哪里只有少数人或者少数资本能够感知，其余的人都逐渐由一粒粟变成了一颗尘埃。 哪有什么自主和发展？只不过是被时代洪流裹挟着前行，被铸进砖里还是搅拌进入水泥只是一个归宿的差别。 包括当下的季东来，做事只能顺势而为，想要做自己的自主，还远远不够。 「呵呵，说了这么多我怎么感觉你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跟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呢，好像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一样！有时候真看不懂你，你表姐给我打电话，说你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不许我诱惑你，我现在看你比我岁数都大，咯咯……」 季东来的一番话真的说到了尹鸿颜的心里，虽然尹鸿颜十分好强，但是一直到遇到季东来之前，对方都没能够摆脱季东来说的那种平凡的生活状态。 不甘平庸，是尹鸿颜的性格。 选择突破这条路人人都可以武装自己，真正的完成突破的却没有几个。 如同尹鸿颜一样努力的人很多，完成真正突破的貌似只有尹鸿颜一个，因为尹鸿颜遇到了季东来。 以前尹鸿颜不相信贵人说，但是现在尹鸿颜相信了。什么名人传记，自己白手起家，尹鸿颜把这些书丢的远远地。 「你说老板将来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结婚？」 小烧烤箱跟前，和花几个女人拿着啤酒瓶，面前摆着一堆。现在季东来工厂的产业越来越多，尤其电厂那边的业务，几个人虽然不是每次都需要自己出手，仍旧累的够呛。 「一般女人降不住，这个年轻人的目光里有太多故事，我们这帮人经历的东西好像他都经历过，咱们能够想到的事情他都想到了！」 「我感觉将来得找个大学生，也有可能是个女老板，找自己属下的那种可能不大，那丫头没戏！」 「我看也是，这丫头野心大，但是命压不住咱们老板，而且这丫头命不硬！」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季东来那边应声打了好几个喷嚏，尹鸿颜以为季东来感冒了，喝了面前的饮料和几个同事直接回去休息了。 因为工厂整个搬迁了，现在锅炉房这边季东来全部改造成了多层结构，老吴给做的多层，全是工厂的职工宿舍，一下子工厂的居住环境就改善了。 至于地下室，现在是公司的冷库，食堂的所有物资都储存在这里，尹鸿颜几个女生季东来直接安排在了酒店。 「你说东来和这家公司的那个总经理是什么关系？」 几个来公司实习的理工大学实习生，拿着啤酒，远远的看着季东来和尹鸿颜聊天，很多人目光里都是羡慕。 「不是说了么，季总是她表姐的代表，季总的表姐叫王珏是这里的大股东，咱们的同学见过王珏，非常漂亮！」 「尹鸿颜也是王珏的闺蜜，公司都算是人家两个闺蜜的买卖，羡慕吧？」 一个先期来到这里的实习生喝了一口啤酒给几个人科普，另外几个人眼睛里出现热切，更多的都想和季东来这边打好关系，将来娶表姐或者表姐的闺蜜。 第二天季东来如约返回了公司，和预料中的一样，斯维尔是最后接到朱存新那边通知的，季东来带着质量部和技术部的几个同事一同前往。 在电梯公司的会议室，季东来见到了一起过来的尹鸿颜一群人，两伙人只是相互点头。 一同前来的还有很多供应商，季东来公司的代表 是丁艾星，对方紧紧地跟着季东来的脚步。 「各位稍等一下，今年我们电梯公司有几款新产品发布，等下我们总经理助理会过来给大家进行发布，各位先行准备好，谢谢！」 闹哄哄的会议室，季东来作为外企的代表，当仁不让的坐在第一排，接着是尹鸿颜一帮人，然后是那些按照规模排布的供应商。 伴着服务人员逐渐离场，一队身着职业装的队伍缓缓步入会场，身后是一帮穿着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 李德群缓缓走上台，身后一名女子款款跟上，季东来正在和尹鸿颜那边小声讨论公司的事情，无意间一抬头，整个人呆住了。 「怎么了？看人家漂亮眼睛直了？」 望着季东来看台上人的表情，尹鸿颜心里升起醋意，接着调笑一下。 「江雪？她怎么会在这？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望着江雪站在李德群身边，季东来的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上一次好不容易把江雪从自己的生活里赶走，这次对方又回来了，而且是在自己顶头上司的公司里面，季东来感觉到一阵莫名的讽刺。 此时江雪也看到了季东来，目光只是在季东来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接着转向其他地方，目不斜视。 「各位，请允许我利用几秒钟时间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女士，江雪女士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经理助理，这次的新品发布会由江雪女士给大家介绍！」 「我们公司一直致力于研究适合中国国情的电梯结构和款式，这次经过我公司团队的不断努力研发，终于开发出了适合我国国情的新机型，这款新机型按照我公司的预期，产量二百万台份！」 「里面涉及到的零部件，百分之八十会进行国产化，所以这款机型对于在座各位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下面有江雪女士给大家展示。」 看得出李德群并不是十分喜欢江雪，说完几句话立马走下讲台，看了一下位置直接坐到季东来的旁边，季东来看了江雪一眼，目光转向李德群。 「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来的，没听你提过啊李总？」 望着江雪在台上拿腔捏调的样子，季东来的心里就不痛快，对方和上辈子几乎没什么变化，水平低而且喜欢炫耀，这性格注定了遭人膈应。 qδ 第264章 福祸无门 「出去抽一根！」 李德群看了一眼江雪，指了指外面，自己前面走，季东来跟着后面就出去了，台上的江雪看在眼里，心里恨得直哆嗦。 「你师父变了，这丫头就是你师父弄进来的，据说是在和老外那边的聚会上面你认识的，是某个老外介绍的！据说两人是同病相怜，都是被从斯维尔扫地出门，不同的是你师父依靠的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江雪完全是依靠裙下功夫，有人看到这丫头和你师父进了某家酒店，前阶段你师娘来抓过一次，还给江雪一个嘴巴，公司都传开了。」 「老朱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还好这口，靠！都能做人家爹了，苍苍白发对红妆，一树梨花压海棠，怎么下得去手？」 说道朱存新，李德群就是一阵碎碎念，期间看看季东来的表情，确定季东来反应不那么大，对方这才继续。 「好家伙，感情你也是才知道不长时间！这女的不简单，你小心点！这种事在这公司又不是第一个，我就担心以后我们的单子会不会受到影响，一般这种女人都有特殊脾气，难对付！」 想想自己和江雪的恩恩怨怨，再想想朱存新最近的反常表现，季东来心里生出忐忑，但是表面上却是调侃，毕竟自己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 原本没有江雪的事情，季东来还准备和朱存新那边委婉一点，现在？季东来知道自己得采取行动。 「据说哈，我也是听到的小道消息，你师父和师娘离婚了，现在你师父在外面重新买的房子。这么多年我一直没看出来，原来你师父这么有钱，说买房子就买了，一直以为他很清廉呢，啧啧！」 朱存新此时也带着两人走向会议室，李德群看了对方一眼，这才在季东来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季东来微微一愣心里都明白了，结合当下杭州公司的形势，季东来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暗骂那是老子帮他赚的钱，他有什么钱？没有老子，他特么现在都进去了，表面上依旧只是附和。 两人在朱存新身后一前一后进入会场，江雪那边见到朱存新过来，也十分识趣的停止讲话。 朱存新来这边的话也很简单，核心意思依旧没变，精诚合作，这次产品供货希望绝大多数能够落户本地，毕竟是本地交税。 当然也希望有实力，有能力的企业落户本地，朱存新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尹鸿颜，顺便看了一眼季东来。 会议结束后，仍旧和上次一样，各种图纸分发。 江雪那边一直在插手，实际上根本不懂，李德群气的够呛。 「无关人员可以退场了，下属供应商的技术部门往前来，等下分不到图纸不要再找我要！」 「来了！」 有了李德群这句话，供应商的技术人员赶忙围拢上来，直接把江雪挤了出去，对方一张脸红了一阵白了一阵。 斯维尔这边，季东来直接让许桂带着几个人现场去领取图纸，自己和朱存新直接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这阶段让你过来你也不过来，就忙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学的心大一点？职场就是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江雪是老外那边直接推荐过来的，我知道你们以前有点过节，能够解开尽量解开，不要把情绪带进入工作明白么？」 没等季东来开口，朱存新那边先说话了，季东来一阵语塞，暗道没话说了。「 师傅，我听尹鸿颜说现在杭州那边资金比较紧张，流动资金不够用，咱们需要增加认缴么？要不您给李总那边打一个电话，咱们到一起商量一下？正好我手里有点资金，尽量让公司那边现金流充足一点，您说呢？」 那件事不能说，这件事肯定得说。 原本来这里之前，季东来想了几套方案，得到了朱存新买房的消息，季东来果断的采取了这套方案，因为：对方没钱了。 「呃……这件事啊，我在公司那边借了一点钱，这个月内我就还了！李总那边我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借款，至于增加认缴这件事我看见就算了吧，认缴资金少一点，我们将来真的有事也好说！」 「另外咱们公司那边的业务还是不错的，你派过去的人都很不错，我和李总对你都很认可，继续再接再厉。有两家企业打算落户本地，我和李总那边商量想让公司那边也在这边开个分埠！」 「这样在同行的竞争中能够有一些优势，毕竟是大家的买卖。现在既然公司财务那边存在困难，那就搁置一下，这边还是以你为主。」 朱存新看了季东来足有五秒钟，心里不断的在打鼓。 因为朱存新不确定季东来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情，按照朱存新对季东来的了解，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对方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么大的事情。 如果季东来都知道了，那自己现在就要小心了。季东来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股热血，真的给自己来点什么事情，朱存新犯不上。 现在和老婆离婚了，养活老婆孩子的钱已经分割够了，自己必须保住手里的东西。 综合考虑，朱存新最终决定在合资公司那边老实一点，当然这也是暂时的。 「嗯，也好！江雪和我之前没什么，师傅您别担心。我在女人方面很文明，只要不是涉及到大是大非，我都没事。」 解决了杭州配件公司那边，季东来把话题再次拉回到本地。 这次是新机型，季东来想要拿到所有图纸，这样确保自己能够得到最优的零部件。 朱存新反复思索没什么问题，索性直接让李德群那边给季东来电子版，让季东来自己挑选。这阶段，朱存新最需要季东来这边稳当，不然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根本没法进行。 「季翻译，这是你们需要的图纸，请在这里签字！」 知道季东来需要领取图纸，江雪特地来到技术部掺和一脚，本来季东来让别人来领取图纸，结果江雪点名季东来来领取，季东来只能照做。 第265章 诡异处理 「谢谢赏识，江小姐，没事情我就离开了.」 望着江雪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季东来恨不得给对方一拳，对方完全是那种上位者给下位者施舍的表情，季东来上辈子见过这种。 俗称狗腿子的人最喜欢这种表情，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看似掌控了全局。 「季东来，实话告诉你，我就在这，你上次把我赶走了，我照样回来，我也不担心你到朱总那边告状，以后有什么话都需要经过我才能和朱总说，懂么？」 低垂着眼皮，江雪抱着胳膊，一副吃定了季东来的样子。 在江雪看来，自己现在死死的压住了季东来，只是江雪不知道季东来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受了一辈子江雪的苦，这辈子只要逮住机会，季东来就会爆发，今天就是机会。 「江雪你是不是把自己当个人了，卧槽尼玛，说句好听点你是个小姐，不好听点你特么就是个***，人尽可夫！曹尼玛，跟我七八的，你算老几……」 积压了两世的火气在这一刻喷发了，办公室的门打开着，季东来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怒吼道。 江雪那边眼珠子瞪得溜圆，对方打死也没想到季东来能够瞬间爆发。 包括电梯工厂这边，所有人也从办公室里面探出头。虽然有很多人知道江雪上位不正，但是大家也只是在背后议论。 包括李德群，对方虽然背后说朱存新，给江雪一点脸色，但是对方绝对不敢当着面骂江雪，对方听到季东来那边怒吼，也赶忙从办公室探出头。 「你……」 江雪愣了好一会，浑身僵硬，脸色变得通红，嘴唇哆嗦，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我们家照顾了你们娘们几十年，***戈壁，不指望你们家回报，你和你那个***娘做了什么？处处给我们家还有我下套，处处刁难！你让所有人评评理，谁有你们娘们内心歹毒？最毒妇人心，在你这里体现的最多……」 季东来今天也彻底的放开了，指着江雪的鼻子这通骂，许桂进来两次，一直到李德群进来这才把季东来拖走。 身后江雪那边抹着眼泪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朱存新那边也知道了季东来今天的失态，但是对方没有立马找江雪，而是等了一会找来李德群问明情况。 「这件事本来没有江雪的事情，她非要凑上去！本来两人也遇不上，但是江雪点名道姓的非要季东来过去，然后两人在那边不知道说什么，我没听见，但是江雪说的肯定很难听！」 「你我都了解季东来，他不是那种看不开事情的人，今天这件事，八成就是江雪弄得，这个女人心思太细致，不是好相与！」 李德群这次正好借题发挥，对着朱存新那边各种输出，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江雪这个人心肠你得小心，对方能够在公共场合激怒季东来，下一次不一定做出什么。 作为一个技术人，李德群从骨子里看不上江雪的一举一动，因为太假。 当着朱存新对方是一副嘴脸，离开朱存新，江雪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即便是对待某个部门的负责人，江雪仍旧是攀高踩低。 以前朱存新刚刚完成改组的时候，公司的氛围很好，可是自打江雪来了，整个公司的氛围就变得十分诡异，总是能够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总之就是非常别扭。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江雪那边我来处理懂么？」 仔细的咂摸李德群的话，最终朱存新冲着对方叮嘱道，李德群那边只能作罢，回到走廊把所有人赶回去工作。 「都回去工作，个人恩怨看什么？没见过骂街，你们这帮玩意一点不懂事，不许嚼舌根，不然丢你们扫厕所！」 摆摆手，等待看热闹的人赶忙跑回去，但是很多人的目光都看着江雪的办公室。 朱存新破天荒的在自己的办公室点了一根烟，后背靠在椅子上，想想刚才季东来的表现，怎么看都感觉异常。 虽然季东来在斯维尔那边也有几次有异常，但是那是正常的办公室斗争，这次自己在这里……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 朱存新想到这里眼睛眯了起来，各种心思汇总，越想越对，再看看江雪那边，暗道该你受罪，正好处理了。 「喂，季东来那边应该知道了，停了吧！今天东来在我这里……」 朱存新开车出了公司，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泊车，走出一段给李贺那边电话，把今天季东来在公司的异常说了一遍。 那边李贺坐在办公室里，眼睛也眯了起来，嘴里咂摸了半天，最终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对方那边也思考了好一会，最终才把电话拨了出去。 「你们几个回到原公司上班，别在那边了，另外咱们的人能走就都走吧，对了，别动任何东西，平平静静的走就行……包括财务！」 放下电话，李贺那边坐在那边愣了好一会，不断思考朱存新反馈的信息。 十几分钟后，派去北上的技术负责人也给李贺来了电话，把季东来大庭观众之下怒骂江雪事情做了详细汇报，比朱存新那边介绍的都详细。 当然还有了解到的江雪和朱存新的事情，李贺咂摸了一下嘴巴，暗道朱存新你有毛病。 「不闻不问，不说不笑，记住了，事情完事就回来，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这次李贺相信了朱存新的话，这件事看得出，季东来绝对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对方这次指桑骂槐用的很成功，至少自己和朱存新不得不老实。 对方敢在电梯公司里面撕破脸，而江雪和朱存新之间还有关系，这是什么？警告！让自己和朱存新老实一点，真的惹火了对方，季东来是不管不顾的。 「你胆子够大的，在电梯公司就敢闹事，不担心人家处罚你啊？还有那个斯维尔不会跟你过去不去，现在这件事都传开了，你惹事了！」 第266章 离不开的选择 尹鸿颜一直把季东来拉上车，斯维尔的车子跟在后面，季东来冲着后面的车子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走。 尹鸿颜这才小声和季东来那边说道，眼睛里都是担忧。 「没事，现场那么多人！再有老外对于我们这帮人的事情很少管，只要是不伤害公司利益的情况下，把这地方拆了也没人管。再说朱存新现在还算是我师父，他不给我下处罚我就没事。下？他敢么？切！」 想到江雪和朱存新的关系，季东来更是火大。 自己上辈子追了一辈子的人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季东来想一下就感觉脏。 最重要的是两家之间现在还是合作关系，如果不是彻底的撕破脸，对方不会找季东来的麻烦，而且这件事也能让朱存新知道，真的惹了季东来是什么下场。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判断是十分准确的，对于季东来在电梯公司那边发火的事情，老外那边只字未提甚至是高兴。 各种事情表明，朱存新对斯维尔这边不是很友好，所有公司的新品通知会信件应该一起发，但是斯维尔最后，这是什么？有针对性，季东来闹一下让总公司那边知道自己这边不满，朱存新也不得不收敛。 至于季东来和江雪的矛盾？在几个高管看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季东来在电梯厂那边闹了，这就代表公司的不满，足够了，因此公司的所有人都被通知三缄其口。 至于电梯公司这边，江雪不出意外的被调走了；但是更加让人意外但是，对方被调去了国外研修。 整件事，可以说和江雪有关，又和江雪没关，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这特么哪说理去？在公司这边干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被人骂成那样还有脸去国外培训的，我靠！」 李德群几个人聚集在公司的休息室，隔空对着江雪的办公室一阵咒骂，此时江雪已经离开了国内领空，心安理得的去呼吸自由的空气了。 「季东来，你给我等着，我记住你了！」 望着飞机不断挺进，江雪目光里始终离不开季东来恼怒的画面，作为曾经的邻居，从小江雪就知道自己将来是什么样。 稍大一点懂事了，季东来就是混混模样，想想自己将来是这个混混的妻子，江雪内心里就膈应的要死。 尤其看到港台电影里面混混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一点的下场，江雪就害怕，所以每天几乎都是刻意疏远季东来。 尤其江雪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某个领导暗示将来让江雪顺着孙子这条线进入体制，从那时开始，江雪就做好了准备，把自己当成了体制内的一员，对季东来这个学渣更是不搭理。 只不过季东来总是死缠烂打，江雪嘴馋对于礼物来者不拒，至于其他？呵呵！后期季东来竟然在高三的时候神奇的发迹，这是江雪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季东来开始不正眼看自己了，这让向来高傲的江雪是无法接受的。尤其看到季东来工作这么好，受人尊敬，一点没有了当初追自己时候的那种卑微，江雪就有种莫名的哀伤。 江雪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自己设定了目标，一定要压季东来一头，两次相遇，江雪都试图让季东来低头，只不过每次都被弄得灰头土脸。 这次更是被季东来当面辱骂，江雪死的心都有了，还好这次算是有所斩获，成功获得了签证，但是江雪心里对季东来的那种愤恨一点没有消失。 季东来这边此时没心思但有这些，因为此时杭州那边的变化也传到了季东来这里。 一大把人离职，绝大多数都和李贺那边有关系，季东来敏锐的猜到这帮人很可能是李贺调走的，很可能和自己这次闹事有关。 没来得及思考，季东来再次派人南下，赵树影的秘书也被季东来派去给尹鸿颜做助理了，至于高中禾，这次直接固定在杭州那边，绝对不允许李贺再插人进来。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小伙子心思竟然这么重，小看他了！」 得到季东来派遣大批人南下的消息，李贺与朱存新那边简单的通了电话。 「他这个人太刻板，就这样做吧，短时间内建筑行业上升期，看他的思路吧！我们不必要这个时候和东来起冲突，在产品开发和经营方面他有独到的优势和理念。」 「怎么把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好的，过几天我和东来好好谈谈，让他对外扩展一下，不能指望我们自己消化这些东西！」 朱存新想想事业和未来，最终选择隐忍，李贺也是同样的态度。 下学期季东来开始了专业课，比以前忙了很多，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课程表，季东来尽量把课程往前赶，包括实验。 因为和几个科任老师都非常熟悉，季东来获得了单独进入实验室的机会，学期安排的几个实验季东来尽量都先做，给自己南下腾出时间。 本人在南部和遥控指挥是两个概念，即便是短暂南下，也要待上七八天，不然对公司的那些人起不到震慑作用。 「嗡嗡……」 季东来正在全神贯注的做实验，不想电话响了起来，季东来把工具交给自己的助手和同学，拿着电话来到走廊。 「阿巴斯，今天放假了？」 望着阿巴斯的电话，季东来赶忙接了一起来。 「季，你现在有时间么？我就在你的工厂，上次的产品订单来了，还有我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大别克先生希望你能先看看，然后他和你亲自谈！」 电话那头，阿巴斯听得出十分着急，季东来看了一眼实验室，答应一声和老师那边请假，时间不长已经出现在工厂里面。 赵树影那边冲着季东来点点头，季东来给楼下打了个电话，生产车间正式下单开始生产航空胶条，阿巴斯那边也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这么多资料，一次别打开那么多，你的电脑配置一般！」 望着阿巴斯电脑的硬盘几乎红了，季东来微微吃惊，打开文件夹，里面铺满了资料。 两个人光是查看图纸就看了一个小时，无一例外都是密封橡胶件，还有很多是缓冲材，里面有英文的资料，也有俄文的资料。 第267章 实力征服订单 其中还有一些是纸质图纸的扫描版，光是照片就有几十个G，季东来捏了一下鼻子。 「都做么？价格怎么样？」 看看那浩若烟海的种类，季东来有些吃惊，同时心里也十分的兴奋，别个不说，哪怕说这些所有的产品都在自己这里试制，光模具费用自己也能赚取上一大笔。 至于胶料，这些产品的要求都很严格，不说清一色需要李明那边帮助自己制造也差不多，现在季东来的工厂在定量控制方面还没做到李明那么好。 「都做，你心中有数了么？大别克先生那边想和你通话！」 望着季东来那边看完了，阿巴斯直接拨通了大别克的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季，我想知道这些产品你是不是都能做，上次的产品我们这里检验合格了，老板也很满意，我希望如果你能做就都让你做，听阿巴斯说你换了场地，现在工厂非常漂亮，而且设备也更新了！」 「有你这样的合作伙伴我很高兴，钱你不用担心，每开发一个产品我给你一定的资金，这是没问题的。另外这些产品我要求你绝对的保密，因为他来自一个神秘的客户，我们需要签订保密协议，你如果能保证这些，我们是完全可以达成合作的，我能相信你么？」 电话那头大别克的声音比以前还要正式，季东来不用问也知道这些玩意的用处，和上次一样弄不好还是飞机上面的。 记忆中，乌兹别克那边有一个大型飞机制造厂，苏联时期一直都在，由此也看得出大别克背景的强大。qδ 「没问题，现在我的车间已经做到了绝对保密，任何人进入车间没有我的允许都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你在我这边做这些东西，从图纸资料到模具，产品，胶料我都单独成立项目组，但是前提是给足够的钱，你不能说我给你做几条你就到外面生产了。」 「还有，我们只提供终端产品，但是模具费你们得出。产品我们保证合格，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相互值得信任的第三方，避免中间的麻烦。」 「另外，你要帮我弄一套这些产品的通用标准，我刚才看图纸的时候，里面涉及到几个通用标准，那是一个总纲，我才好做下面的其他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还是那句话，只要您给的钱到位，我绝对可以做到保质保量生产！另外我公司的网络是绝对值得信任的，现在我这里有专门的网络管理员，内外网之间是断开的，不会有电子版的东西丢失的，您放心。」 面对大别克，季东来展现了自己强大的自信。 军工件真的拿在手里，季东来如果长期做下去，将来真的可以做到衣食无忧，更何况这么大批量。 老外的思维都是那种一根筋的，轻易不会相信新的供应商。 「好，我去拿那些资料，等下会有专门的考察团进入你的工厂进行验厂，他们考察结束我们的合作就会开始，希望我们能够达成合作。」 大别克和季东来之间聊了足有半个钟头，对方那边这才挂断电话。 本来季东来以为对方的考察团至少需要十几天才会达到工厂，结果撂下电话十几分钟，阿巴斯那边就去迎接了。 「卧槽！」 人高马大的一群人，乘坐的全部是越野车，西装笔挺，其中还有一些是明显的硬汉样子。 「季，这是我们考察团的团长，现在能带我们去成型车间看一下么？」 指着一帮深眼窝，阿巴斯那边大声的介绍到，季东来点点头，办公室助理立马过来送上帽子，防护服。 虽然季东来的成型车间不是那种锃明瓦亮的环氧地坪，但也做到了标准化，全部是绿色油漆，黄色标准线。 几个人逆着时间线开始参观，最近小柳那边的商品出货量非常大，很多造型十分奇怪的产品此时正在大批出模。 从门碰到各种密封胶件，尤其四十五度开模产品，一模三十六腔成型，几个人看的十分仔细。 「几位可以看到，我们现场的密封件成型几乎清一色的是转注模具，并非注塑成型，这样能够非常完美的避开合模线，高分子成型的时候，尤其密封件，一致性是最大的要求。」 「国内外很多厂家研究了这么多年最终证明，这种成型方式是最好的，密封面上面不会存在任何多余的凸起。」 「另外我们的模具清洗和保养都是有专门的人来负责，大家请看……」 出口日本的密封件是单独的一排机器，工人们出模迅速的就撕掉胶边，接着把胶料利用工装一次性填装，合模后把把所有密封件表面进行简单清理确认，实际上揉搓一下基本上就完事了，有剩余的用手撕一下胶边。 恰好此时工厂的转运车过来，季东来带着这帮人直接到了终检前一步的机器清理胶边车间。 工人把一箱子密封件倒入不锈钢圆筒，接着把桶推入设备，下一秒机器开始轻微震颤，接着表面开始出现寒霜。 还没等寒霜多厚，电机开始启动，整个设备开始运行，垃圾出风口慢慢开始吹风，几秒种后大量的橡胶碎屑从排屑口出来。 「这个是我们的冷冻修边机，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把密封胶条的表面冷冻后经过机器运转彻底敲碎，完成表面清理。光是这一套机器每天就能够清理上百万个密封圈，那边是我们工厂的手动修剪组！」 「这里是我们的大型零部件表面进行修正，不光是橡胶零部件，还有很多塑料零部件……」 季东来带着这些人从生产，修边，检验，全部参观一圈。 尤其检验环节，每个质检员面前一个放大镜，白炽灯，透过放大镜，每一个质检员能够十分清楚地看到所有零部件表面的任何瑕疵。 每一个质检员左前方的盒子里贴着红色的标志，偶尔有人放进去一两个密封圈，累计到一定量会有人直接拿走。 第268章 一句乌拉代表一切 「季，这个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很好么？」 一名深眼窝从不良品盒子里拿出一个密封件，肉眼看不出来任何问题，又拿到放大镜下面，对方也没有看到丝毫的问题。 季东来接过对方手里的密封件，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下，刚刚被抽检的质检员此时心里满是忐忑，毕竟面对的是老板，万一老板挑刺怎么办。 「在这里，顾客你看上面这里存在一点小的凸起，这是炼胶过程中的杂质颗粒，如果在内部是没有问题的，小型炭黑颗粒。」 「但是在密封件的表面就是不可接受的，你们要知道像这种密封圈都是呈现线密封，一旦密封件的密封面落到这个凸起上面，很容易引起渗漏。」 「密封件，顾名思义，起到对产品内部流体的密封作用，无论是油品还是空气都是这样的，我们报废一个产品没有问题，报废了对方一台设备那就是绝对不行的！」 「一个密封件很便宜，几毛钱，贵一点几块钱。对方的设备呢？有可能价值几万甚至几十万，有时候还会危及到工人的安全，所以这条判定没有问题，很标准！」 季东来也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不合格点，对着自己的质检组竖了一个大拇指，深眼窝那边拿着放大镜在白炽灯下面看了半天也才注意到不合格项。 「厉害，专业！我们的工厂如果有你们这么负责，库尔斯克号是不会沉没的，好！」 「？？？？」 对方一句话出口，季东来愣住了，别的东西季东来可能听不懂，但是库尔斯克号季东来却能听得懂。 八月十二，库尔斯克号沉没到现在已经很久了，打捞结果很不尽如人意，人死光了，密封舱被水淹。 这是苏联军队建立以来最大的灾难，很多人说这是阴谋，或者军事战争导致的结果，但是让更多的人见识到了一件事，俄军在吃苏联时期的老底。 而且这份饭吃的很不体面，核潜艇能够沉没。这是整个国家的耻辱，具体的调查结果现在仍在继续，但是俄军的内部弗拉基米尔先生现在已经开始了大整顿。 自从鲍尔斯接手这个骄傲的国家以来，这只军队就很乱，现在弗拉基米尔接手了，有人说对方会发生改变，但是国内仍旧有很多不一样的声音。 现在全世界都不知道这个柔道冠军总统到底能够把这个国家带到哪里，包括俄国的国内，现在一片骂声。 现在对方的军队采购人员来到自己这里，证明历史没错，弗拉基米尔先生已经开始下手了，只不过此时的瓦罗嘉没有后来那么高调，毕竟对方刚刚接受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没有多久。 「季，他说的意思是你可以做得很好……」 阿巴斯这次没有直接翻译，而是停顿了一下，季东来摆摆手。 「你告诉他，我相信他们的总统会带着这个国家走向一个不一样的方向，库尔斯克号如果用的是我们的东西，我保证他们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乌拉！」 季东来一句乌拉，所有代表团的人都愣了，尤其几个深眼窝，看着季东来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乌拉……」 几乎条件反射，一帮深眼窝全部吼出了这句苏军特有的口号，好几个人给季东来重重的拥抱。 「我们相信你能够做好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就找你来做；和大别克说，我们只和他合作！」 代表团的团长此时走到阿巴斯跟前，又是一阵输出，那边阿巴斯不断点头，这次不敢有丝毫怠慢原封不动的翻译。 「他们说瓦罗嘉应该送军队那些零部件供应商去见上帝，这是不可原谅的一群人，你如果做不好也会去见上帝，你现在还想接受这个单子么？」 阿巴斯看了一下代表团那边，再看看季东来。 这种量少责任大的单子，很少有人愿意接手，尤其这种好冲动的斯拉夫人，按照约定，这帮人后期会驻场。 「没问题，他们可以和大别克先生聊一下，我和首都理工大学建立的联合材料实验室，我的材料炼制工厂是和国有大企业合作的，他们那边比我这里好很多，但是这次不方便观看，另外他们也不方便出现的过多，这个项目想要保密就不能太高调，你们看呢？」 「我们国家有句话，真金不怕火炼，我们的口碑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依靠自己的产品品质打出来的，就如同苏军的荣耀不是靠电影演出来的，而是依靠喀秋莎波波沙打出来的，我相信实力胜过一切。」 面对代表团的警告，季东来一点都不担心。 用季东来的话说，我是专业的，做橡胶件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专业，没人比我更了解这个行业。 我不知道里面有危险么？ 那些在其他工厂里兢兢业业工作九九六，甚至三班倒的工人赚不到我这么多的钱，工作久了也会猝死。 与其领着微薄的工资，接受平庸，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猝死，不如深耕专业，搏一把，更何况季东来还有强劲的后援团。 代表团对季东来的自信十分满意，这帮人离开的时候顺便带走了季东来这边生产的很多样品，以及一大堆样册。 季东来本来指望带着这帮人看看自己的机械加工车间，阿巴斯谎称这帮人档期有限，直接略过。 「季，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们？这个订单品类很多，但是他们随时会放弃你的产品，我们国家不止一个商人被他们坑了，这些人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好！」 送走代表团，阿巴斯再次回到季东来的工厂，坐在绵软的大沙发上，眼睛里都是不满和担忧。 「你很不喜欢他们？」 季东来敏锐的感觉到了阿巴斯的异常，敲击一下键盘，把自己的文件保存起来。 「你真的了解你们的邻居么？他们的上一任总统就是个酒鬼，新上来的总统也是那个酒鬼提拔起来的，我给你看点东西！」 第269章 新人需要时间获得信任 阿巴斯说着走到季东来的电脑跟前，输入谷歌账户，不多时一段视频出现在季东来的视线里。 里面是鲍里斯前往某个国家进行国家访问，结果就在欢迎仪式上，鲍里斯差点直接倒下去，是对方的总统扶着对方，这才避免了窘迫。 「这个视频是一些记者拍下来的，我们都有看到！还有这个……」 账户里面几乎都是俄国前总统鲍里斯喝酒，酗酒以后的窘态，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有大量的其他视频，季东来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 「季，我劝你和这帮人合作要慎重！现在莫斯科那边很多人都反对弗拉基米尔，很多人认为他是鲍里斯的翻版，因为那个酒鬼不会找比自己更强的人上来，鲍里斯就是最好的代表。」 「那个酒鬼除了帮助财阀们收割普通老百姓，什么事情都不会做，要么就是让国外跨国公司进入莫斯科的管辖范围，给他们无上的权利，让老百姓挨饿。」 「到现在为止，鲍里斯手下的那些寡头都控制着莫斯科的一切，弗拉基米尔上来了也一样会听话，你和他们进行合作，最终的结果就如同那些中东国家一样，会落得一败涂地。」 阿巴斯说话的时候很激动，季东来看得出对方骨子里痛恨这帮人，现在和这帮人合作也是暂时的。 季东来本想继续说话，没想到电话响了起来，竟然是大别克。 「季，没想到你竟然懂得那么多东西，这次代表团那边很高兴，我们现在对一下图纸，你能够开发多少款？多长时间，给我一个期限！」 「然后你给我报价，要详细一点，我们的代表团那边很喜欢你，尤其你说的乌拉很标准！但是记住你说的话，一定要做好，这样才能保证你以后获得稳固的订单明白么？」 「钱，不是问题，报价给我，我马上付款给你，这个单子对你和我都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我的朋友，我现在想问你，你绝对能做么？是不是可以给我保证……」 大别克那边听得出来很激动，唯一要的就是季东来的保证。 季东来高兴之余把对代表团那边的话和对方再次说了一遍，接着大别克让季东来把电话给了阿巴斯，阿巴斯听了十几分钟，接着阿巴斯把所有项目资料一条不落给了季东来，李靖那边只用一根网线全部完成了数据传输。 「季，你已经和大别克先生那边完成了合作，我祝你好运！」 所有数据传输完毕，阿巴斯抿了抿嘴，对着季东来伸出右手。 「呵呵，我的朋友，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但是我相信弗拉基米尔先生应该会带着这个国家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他刚刚上了位置，还不是那种展翅腾飞的时候。」 「我们国家曾经有一个故事，古代的时候我们国家有一个类似你们国家公国的国君，他当了国王，三年时间不处理国家大事！因为他的母亲和他的弟弟以及一帮大臣一直想要废掉他这个国王！」 「他隐忍了三年，然后第三年的时候，自己弟弟和母亲真的开始叛乱，他一下就收拾掉了所有人，自己的地位瞬间稳固。」 「一个***上位，需要给他时间。我相信苏联曾经的土地上的居民都是优秀的，而且是不可战胜的，弗拉基米尔更是，你看他的眼神，不是鲍里斯的那种谄媚。」 握着阿巴斯的手，季东来笑呵呵的说道。 历史如果不是乱来，弗拉基米尔用不了多久就会如同郑庄公一样开始收拾那些坑害俄罗斯的人，也包括每一个试图把俄罗斯拉入深渊的寡头和跨国公司。 「呵呵，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看重弗拉基米尔，但是我必须和你说一件事。现在是俄国不是苏联，弗拉基米尔如果想要有所作 为他需要拿出二十年时间去做！」 「鲍里斯修改了苏联的一切规矩，弗拉基米尔会得到那么长时间的执政时间么？没有足够的执政时间，想要彻底改变现在的莫斯科？呵呵……」 「我们国家的很多人以前都喜欢去莫斯科打工，因为那边能够赚到钱，大家都会俄语。现在呢？我们宁愿去巴黎，宁愿来到中国，为什么？」 「因为莫斯科赚不到钱了，他们自己的老百姓都在挨饿，优秀人才都在跑去柏林，巴黎，米兰！更何况我们呢？当然也有如同我一样来你们国家念书打工的，但是我们不喜欢去俄罗斯，因为那边完了，呵呵……」 「还有一件事，酒鬼手下的人选很多，他能够带人炮击议会大厦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如果弗拉基米尔让他不高兴，他就会这么做。与其和弗拉基米尔合作，你还不如和酒鬼合作，毕竟他才是那边最有权力的人，弗拉基米尔……太嫩了！」 说道现在的俄国和羽翼未丰的弗拉基米尔，阿巴斯那边颇有微词。 季东来不能不说对方说的有道理，因为当年的季东来也是同样的想法，毕竟在弗拉基米尔上位之前谁也不认识他是谁。 包括当年的对方上位，季东来和所有同学还在问同一个问题，他是谁，来自哪，要干嘛？什么时候下台。 因为在弗拉基米尔上台之前，鲍里斯已经换了三个国家总理，候选人换了不知道几个，谁都以为弗拉基米尔是第四个，然后是第五个。 可惜没有轮到第五个，鲍里斯辞职了，就在前一年，弗拉基米尔临危受命。 当下的俄罗斯十分混乱，谁也不知道从此以后这个国家会往哪里走，更不了解这个目光坚毅的年轻人会让这个优秀的民族朝着哪里前进。 现在季东来重新作为亲历者，总算是看到了一点眉目，这位铁腕总统看似不声不响，现在已经开始了大动作，只不过是那种悄无声息的，哪怕被人质疑。 包括给季东来下的这些单子，季东来相信，也是对方步骤的一部分。 qs 第270章 暗战无声 「阿巴斯，你选择中国是对的，但是也不要轻言放弃莫斯科，毕竟你们之间沟通很容易，到那边你们几乎不需要签证，给他们一点时间。」 「毕竟他是一个新人，俄罗斯又那么大，世界第一大国家，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或许几年之后他就能够让我们眼前一亮也说不定。」 不在这种事情上争辩太久，季东来让人带着阿巴斯出去吃饭，自己开始整理图纸。 把量大，结构容易的产品先挑出来，接着带着图纸和各种标准直接赶奔图老的办公室，现在季东来是整个项目团队里面唯一一个有特权随便出入的学生。 「东来，有新活了？」 望着季东来带着文件袋过来，图老当即摆摆手，几个学生带着自己课题离开。 「是的，图老，这些是我新得到的图纸和资料您看一下。上次的产品我已经开始量产了，钱马上过来，这些里面的橡胶有些问题，您能给看看，尤其这几个……」 季东来拿出几个异形件的图纸，指着上面的变态技术要求，再看看验收标准，季东来一阵咂舌。 季东来带来的是俄文原版图纸，下面压着的是翻译好了的中文图纸，图老直接看的是俄文图纸。 「找小林进来，这是七零二所八号材料，这个是九所十三号材料……」 望着图纸上面的各种技术要求，图老几乎是张口就来，上百张图纸，图老那边直压下来其中六十份。 「这几个材料有点特殊，我们这边给你研发了，后期的研发费用你找小于，她那边知道！原本资料给我一下看看，这个应该不是老东西，以前没有这个材料。」 图教授摘掉眼镜，抹了一下眼皮，季东来赶忙点头。 师兄那边已经给季东来这边找到了相应的材料配方，所需要的材质在李明那边都可以做，师兄那边一个电话，李明那边就开始准备材料了。 带着材料季东来直接返回办公室，几乎是按照上次的开发费用报价，不过模具比上一次要贵上很多，毕竟这次季东来知道这些产品都是用在什么上面。 尤其还涉及到出口，虽然走的是阿巴斯的贸易公司，钱还是季东来收的。 一张报价单做完，季东来直接发了出去，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季东来返回宿舍睡觉，路过李靖的房间，对方能那边黑暗中屏幕上亮着，看得出对方还在上网，季东来摇摇头揉了一下脖子。 李靖那边静静地看着大屏幕上面游戏人物的跳动，《传奇》现在非常火爆，李靖连刷了好几把极品武器，现在正玩的起劲。 另外几台屏幕上分别展示着季东来公司收发的资料，还有公司档案室的一些资料，李靖那边操控着鼠标，屏幕上怪兽终于被弄死了。 「爽，这游戏干着过瘾！」 伸了个懒腰，李靖站起身，眼前有点冒金星，缓了一会，李靖拿起方便面放了一点热水准备继续开始。 「嗡嗡嗡……」 开水刚刚接触方便面，屋内所有屏幕同时变红，蜂鸣器开始啸叫，李靖瞬间抬头，手里的方便面知己丢进垃圾桶。 「啪！」 连接内网的网线直接被李靖切断，接着IP被对方引入到其余的外网设备。 「跟我玩，我撑死你！」 李靖把其余几台游戏机全部切换，一台和季东来服务器相同的名称的克隆机缓缓连上网络，入侵者分分钟直接侵入进去，各种数据开始疯狂的下载，李靖丢入一个病毒，紧追着对方的路径过去了。 瞬间增加的计算量，让机房内的稳压电源分分钟开始啸叫，李靖又打开一台稳压电源，电路这才稳定。 几分钟后，李靖成功进入对方的主机，接着开始反向搜索，一堆核心文件被李靖建立的双通道开始传输。 「计算量，计算量……」 不断把游戏服务机切换过来，计算量还不够，李靖直接把外面建立的肉鸡也切换过来，这边开始疯狂数据传输。 「shit，快切断电源！」 李靖那边刚刚下载完毕对方的内容，直接引爆了数据炸弹，对方这才警觉，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蠕虫病毒开始爆发，对方电脑直接变成了呆瓜。 不光如此，顺着对方的网络，蠕虫病毒开始疯狂扩散。 很快这种不寻常的数据传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分分钟各家开始出动，此时李靖已经关闭了所有设备，只留下一个单机。 单手拿着方便面，一罐啤酒，然后仔细的查看每一份文件，尤其里面的很多图纸资料，李靖这边看不懂，至于一些数据资料，李靖这边也是一知半解。 有国外的资料，也有国内的资料，绝大多数都是俄文和中文，英文资料这是一小部分。 「季东来，明天你得请我吃饭，而且是吃大餐！」 看到一些文字简写，李靖的嘴角勾起弧度，方便面盒子丢进垃圾桶，顺手把其中一台设备拿起来，把里面的芯片直接毁掉，一觉到天亮，李靖这才开机。 「我说网管，怎么断网了？」 望着电脑网线提示断网，季东来赶忙寻找李靖，对方这才把网线插上，顺手对着季东来招招手。 「哪来的？」 望着那些图纸资料，季东来惊得半天说不出话，里面有一些图纸是自己上次从阿巴斯那边考过来的，还有一些图纸是这次从大别克那边弄得的一批。 至于文字资料，里面有很多和这次资料提供的标准相类似，看得出都是一个体系出来的。另外的那些图纸和资料，以及压缩包是季东来没见过的。 「昨晚有人入侵，我反向入侵过去了，正好下载了一批资料出来。我的那个拨号器得重新买一批了，昨晚弄不好被定位了，我已经让朋友给我弄了，你这边有东西被人盯上了，得注意了！」 「我建议你最好和一些人打一声招呼，请一些专业的保安过来，你现在进行了一些国际项目，这玩意利润大风险也大，谁知道这里面什么东西就引起人家的兴趣啊，这里还这么偏僻，你说呢？」 第271章 资料换订单 望着季东来震惊的样子，李靖十分受用，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想了想电厂和其他国有工厂的配置，貌似门卫都是当地给委派的。 自己这里和老外合作，万一资料泄露了，能让自己倾家荡产。 「我和老师那边商量一下，现在都不好办！」 看一下自己现在的工厂规模，季东来有些无奈。 没做大的时候想要做大，做大了之后也有烦恼，各种烦心事。 赚军工件的钱就要承担这里面的风险，尤其现在这些涉及到老外的军工件，东西是好的，真的钱拿到手了才行。 思来想去，季东来给曹总那边打了个电话。 按照级别，对方那边申请当地给派门卫是可以的，毕竟自己给对方那边做了很多项目，还是能挂上的。 「这个不行啊，东来，你那边做汽轮机我肯定能给你申请，你现在做的只是烟道这些东西，不行你问问别人，你企业的级别还是不够。」 曹总那边听到季东来说申请在编人员给看门，瞬间头大，不是央企这种事都别想，直接婉言拒绝。 季东来放下电话又打给了李明，对方那边一阵无语。 「你找一个有资质的安保公司就行，一样都是那种性质，你的企业级别申请不来的，不过你的企业也不需要啊，弄来给自己套上夹板？我建议你找几个当兵的做门卫就行了，其余的别操那份心思！」 李明不知道内情，果断给了季东来建议，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也不好深说，就这样把这件事挂在那了。 「嗡嗡……」 季东来正在犯愁应该找谁帮忙自己弄一个好一点的安保队伍，李东锌打电话打了进来，季东来赶忙接了起来。 「师兄，最近忙不忙，怎么有时间找我了？」 想到最近自己获得的大单和李东锌有关系，季东来心情瞬间大好。 「东来，我带了一个领导过来找你，二十分钟后能够到达现场，你准备一下！」 「呃……好！」 李东锌忽然到访，让季东来着实没想到，赶忙让人准备接待用品，其实没什么可准备的，休息室那边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季东来这边准备好了，对方那边也准时到了。 「东来，这是我们领导，崔处，一直负责军品橡胶的研发，我们长话短说，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得到了一些来自中亚的橡胶图纸和一些文件，有这回事么？」 没有过多的客套，李东锌单刀直入，季东来微微一愣，看看自己的电脑已经桌子上的图纸，再想想昨晚的那个入侵，季东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浏览了一下。 「年轻人不要紧张，我们的同事昨晚截获了一些数据，里面正好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但是不全，希望你这边能够给与一定的帮助！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我们会给你这边下一些产品！」 「这些产品都是长期订单，规矩不是那么多的，我们考察过你的实力，再加上你现在的工厂，完全是有能力做这些的！」 「你长期做这个东西应该知道想做军品需要多折腾，我们现在一些关键数据正好需要这些资料作为参照，你这边能够帮助国家获得这部分数据对于我们很重要，国家是要感谢你的！」 「另外，你这里的数据源我们已经抹除了，对你有好处！另外你现在生产的那些图纸，对国家也是有重要帮助的，当然我们是不会要的，那些橡胶是你们这些应用者提供的，我们有偿感谢你们！」qs 「这是一些订单和图纸，你看一下，首都理工实验室那边都有胶料的，我们相信东来你会感兴趣的！」 崔处那边把一打图纸放在桌子上，季东来犹豫了一下直 接接在手。 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夹布件，看得出有一定的难度，价格也肯定不会便宜。 硅橡胶，硅氟橡胶，还有氟橡胶，这些都是军标。合同里面的量都是非常大的，一共一百多张图纸，看得出对方这次下了血本了。 季东来脑海里粗略评估了一下，光是这几本价值就三四千万的合同，昨晚李靖那边获得的数据肯定比这个价格贵很多，但是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东来，不用担心，我们这边后续会有持续的订单下给你的，你是个做实业的，背后还有老师他们支持，咱们首先相信的还是你！」 「另外，咱们的减震产品也可以在你这里做，另外维修的很多产品也可以从你这里订购，这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些产品注册成型工艺专利，以后只有你自己可以生产，也没关系的，你说是吧？」 望着季东来那边犹豫不决，李东锌担心季东来得罪了大领导。毕竟这位的能量绝对不一般，对方今天来到这里完全是冲着自己的面子，确切的说是图老的面子。 不然凭借黑客这点，季东来这里就有被查出的风险，现在么？合作才是王道。 「稍等，我去找一下！」 没有什么花哨的说辞，季东来直接去了李靖的电脑房，直接让李靖给拷贝了一份，毕竟这玩意自己以后研究的时候能用到，不可能全部给对方。 李靖正在睡觉，并未说什么，提醒季东来这玩意来之不易就拉倒。 「这是全部了，我们这里被非法入侵了一次，师兄你这边能不能给我找几个退伍兵做门卫，厂内巡逻啥的。我这边现在做的东西越来越敏感，我担心会有意外什么的发生。」 「另外那边几个车间都涉及到火以及原料配置，没有巡逻什么的我心里不安定，社会上雇佣来的我也不放心！」 硬盘直接交给了李东锌，对方当即直接接入电脑，季东来这才和李东锌吱声。 「这件事好办，我正好有几个哥们是特警退伍，本来想去地方，来你这里好了！工资咱们研究所给你出了，以后咱们还得长期合作呢。」 「你小子绝对是福将，咱们以后能够量产的东西都给你送过来，东来，国家会记住你的。」 望着硬盘里浩若烟海的资料，李东锌不断点头，旁边的领导得到了李东锌那边的肯定回答，此时也放下心。 第272章 出一个小差 「能为国家做贡献咱们当仁不让，就是力量微薄了点，请领导放心，如果需要我们这边服务的地方我们肯定义不容辞。当然还是最好给我们多派点工程什么的，谁做不是做您说是吧？」 李东锌和崔处并没有过多地停留，季东来紧跟着两人的步伐送出办公室。 「哈哈，东锌你这个小师弟真有意思，以后你们联络吧，有事尽量照顾！」 「好的领导，东来，把这些产品报价给我，然后你就开模吧！」 得到了领导那边的批示，李东锌投给季东来一个肯定的眼神，瞬间季东来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轻松了。 与此同时，在某个基地内，两名带着帽子的男子此时面面面相觑。 「怎么办？这些文件失窃了，不让你喝酒，你就是不听，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犯？而且损失了基地，我们花了那么多钱，组织会饶了你么？」 顺手拍了一下对面男子的脑袋，对方满是毛发的手臂在阳光里分外清晰。 「所有人都保密，执行任务失败而已，他们又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凭什么我们犯了错误就要直接被惩罚，如果他们敢对我这么做，我就揭发他们以前的事情，反正我有证据！」qδ 面对兄弟的指责，男子拿起罐装啤酒喝了一口，对面男子愣了一下。 「你确定？」 「嗯，这件事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了，再说几十年的东西谁拿去也没什么用了，没必要大惊小怪，只要我们不漏出马脚就没事！对外就是我们基地那边被攻击，他们都休假了，我们没有抵挡过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再说了，这次任务我提出过反对，是他们决定我们必须做的，让我们两个做，这明显就不对。凭什么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七个人，而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不会不思考这件事，所以，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男子再次喝了一口啤酒，眼睛里都是无所谓。 对面的男子想了想，心里也十分忐忑。昨晚的任务说好的是两个人，实际上只有对方一个，自己去夜店潇洒了。 这件事一旦被牵扯出来也会牵连到自己，为今之计就是所有人都保守秘密，就这样整个这件事就跟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按照组织规定，这个人不能留，找机会做掉他！」 为了保险，金毛还是对卷毛布置了一下，对方端着啤酒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 「我去做，然后我要回去了，这里太诡异！都说这边的人智商低，都是假话，你们给我的信息总是不准确，我不喜欢这里。」 卷毛摘掉帽子，望着阳光遮挡了一下手臂，金毛看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屋子。 季东来工厂这边，几百个新产品陆续登场，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报价是季东来自己来，剩下的生产则是和花一帮人安排，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场地足够用，机器设备开始捉襟见肘。 不得已设备组那边加班加点开始做设备，原本设备组那边的小订单直接取消。 清一色上大设备，刘家辉那边每天忙活到深夜。 「这个造型按照这种模式做，从边缘分模，军品直接用平板硫化机，这种东西不怕时间长，附加值高！这种小件，采用注塑，材料的流动性是可以的……」 技术部，成型车间的几个技术工人给季东来的小徒弟们现场指导，现在工艺和设计这边结合的十分密切。 设备，设计，工艺，采购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 胶料方面，季东来把技术要求给了大学实验室那边，图老那边给了配方，季东来直接从里面这边采购。 「老板，能不能 给开车买一趟材料？咱们的保温材料还有一些东西只有SJZ那边有，就在化成街那边，有几家做的很不错，咱们这边联系好了。」 刘家辉那边变擦汗边走近技术部，望着季东来满面堆笑。 这一批订单下来，季东来再次发了奖金，现在大家干劲十足。 「行，给我吧，正好我很长时间没去了，我正好在那边看一下市场的新材料！」 季东来拿过刘家辉手里的单子，上面都有联络方式，当即出发。其实季东来可以让工厂的小孩去，那就意味着现场没人干活了。 今年季东来从技校那边又招收了几十个学生，现在这帮人都已经变成了正式职工，可是依旧不够用，因为季东来的订单太火了。 翟翕然在外面不断的往回划拉订单，光是靠车板就已经累积了十几套，现在都在全力生产。至于杂件，生产部这边都快没时间干了，整个工厂季东来算是闲人。 偶尔赵树影也会到车间帮助孙莉那边做个质检员，这次朱存新的新品丁艾星全程盯着，现在已经到了第二阶段。 原本的滑靴也有了衍生型号，每天不断有货车往天津送货。 SJZ距离这里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季东来车子开的飞快，作为河北的中心城市，这里交通非常发达，季东来车子费了好大劲才堪堪进入化成街。 「季总亲自过来了，刘总那边有交代，千万招待好了……」 门店的老板那边望着季东来过来，赶忙招呼季东来进入里面。 「不用了，赶紧给我装货就行，你这些是腻子吧？这玩意隔温效果行么？这个是……」 望着厂家那边整桶的材料，季东来一阵好奇。尤其一些石棉板，看上去并不是很结实的样子。 「季总，世界上石棉是最好的保温材料，经济实惠！这个腻子会贵很多，而且这两种东西是非常好的缓冲材，刷在机体表面能够很好地保温防冲击！你这个车有点小，基本上都装满了，交警能行么？」 望着季东来微型车的空间，老板那边咂舌。 「麻烦一下兄弟们帮我把后座卸了，等下回去也就晚了，实在不行我就走小路，你们先给我忙活一下，我去吃碗面！」 把车钥匙直接丢给门店老板，另外还有那一串单子，季东来丝毫不担心对方那边抽条。 第273章 人生无常 现在工厂效益这么好，除非傻子才会得罪自己。事实证明季东来的决定是英明的，一碗面吃完，回来的时候老板刚好给季东来那边关上后车门，脑袋上都是汗。 「季总真速度！」 「不错，回头我让会计给你打款，以后长期合作，下次来我让他们开货车过来！」 望着车减震片都有些变形了，季东来知道自己这次的确赚的有点多，给对方一根烟算是答谢。 「shit，中国人真麻烦！」 街角，卷毛那边看着季东来和老板那边还在磨叽，拳头敲了一下方向盘，索性直接下车。 看了看路上的标志牌，再看看不远处的公交车，从车里拿出一个背包把车子堵在了路口，转身直接上了公交车，门口的司机看了一下卷毛也没在意，毕竟在这边老外大把。 「走了老板……前面谁的车，真讨厌！」 季东来本来想要从前面离开，但是卷毛的车堵在那里，季东来鸣了几次喇叭不见人，只能把车子倒了出来，卷毛看了一下嘴角勾起弧度，公交车这边也要发动了。 「等一下，我下车！」 望着季东来的车子缓缓靠近，卷毛冲着司机摆摆手，缓缓的走向车门，司机一个劲的催促，对方就是那样不紧不慢，一直到季东来的车子靠近。 「骂的有毛病，曹！」 望着卷毛的背景，司机小声咒骂道，努力掰动方向盘，顺手把车门关上。 卷毛回头看了一下自己背包丢的位置，拉低鸭舌帽下车了，公交车缓缓启动。卷毛静静地盯着季东来车子和公交车的距离，看一下手表，再看看前面的红绿灯。 九十几秒的红绿灯季东来十分烦躁，往右侧看了一下，车子直接右拐，车子缓缓略过公交车上面卷毛背包的位置。 「滴滴……」 卷毛背包内一个红色小灯开始闪亮，正在开车的季东来忽然感觉后背发凉，脚不自觉的往前踩了一下油门。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季东来感觉自己的车子后屁股整个被抬了起来，接着开始翻转。 「砰！」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季东来的车子后半截整个被炸开，所有石棉和绝热漆落了一地，季东来脑海一片空白。 「能不能听见，能不能听见我说什么……」 季东来不知道被谁从车里拉出来，坐在救护车跟前，至少有一个小时时间，季东来什么都听不见。 浑身山下被绝热漆染成了白色，眼睛里现在看世界都是红色的，医护人员不断对季东来进行呼唤，好长时间季东来才抬起头。 看一眼自己汽车的方向，季东来浑身发冷……几个小时后，季东来已经在医院，身边季平和宁彩云，此时宁彩云吓得脸色煞白。 「儿子，你认识妈妈么，儿子，你别吓唬妈妈！」 望着季东来的惨状，宁彩云差点昏过去。 「病人家属不要大声呼唤，病人受到了冲击波，耳膜需要休养，交流可以写字，其余的没有太多的影响！等下办个手续，等着警方那边做个笔录就可以回家了。」 急救科那边护士见到宁彩云想要哭赶忙阻止，这次受伤的人并不是特别多，还好这趟车是冷门，如果是热门线路今天就不知道多少人受伤了。 「还好还好，我的妈呀，儿子跟妈妈走，咱们找个地方洗澡……」 伸手摸了一把季东来脸上的涂料，现在都已经掉渣了，宁彩云这个心疼。 季东来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仍旧跟着自己母亲回家，警察那边因为季东来不在公交车上并未进行询问 。 一家人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把季东来洗干净，季东来的听力也逐渐恢复，就是耳朵里还往外流水，知道消息的王珏也特地开车从首都过来。 「你小子疯子，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做，要你手下那帮人干什么？以后都让他们干，花钱养废物？这次还好你车上的缓冲东西多，不然炸死你，光是油箱爆炸就能把你顶飞了！」qs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王珏趁着宁彩云夫妇出去，对着季东来一阵教育。这次季东来并未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王珏，脸上被没有多少惊吓孤独后的那种歇斯底里，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劫后余生的微笑。 「你小子炸傻了？我说的你听见没？」 给季东来剥了一个橘子，王珏那边还再教育，季东来小口的吃了一瓣橘子，腮帮子有点疼，剩下的放在桌子上。 「表姐，你该结婚了，别拖了！真的和我一样意外来了，你人生不就白来了？」 望着王珏，季东来眼前出现两世的是是非非，记忆中王珏虽然生活富足，但是也正是因为不断奋斗错过了结婚年龄，高不成低不就，最终选择嫁给了一个岁数很大的男人，只不过婚姻并不幸福。 对方有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王珏终生没有生育，两人过得是那种搭伙过日子的生活。 那个男人很有能力不假，但是背景太差，做工程能赚到钱不假，但是多数的钱都是被拖着，赚一百万能够时间到手的不过五十万多一点。 中间还受骗了很多次，王珏不得不拿着自己的钱往里面贴，好几次王珏都想离婚，只不过想想岁数和人生，也就那么凑合了。 这辈子，季东来本不想多嘴表姐的人生，但是经历了这次鬼门关走一遭，季东来看开了。 「小屁孩，还说我，你自己都没解决呢！再说你才多大，懂什么？」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王珏愣了一下，再看看季东来的样子，对方说的很正经。 现在倒是有一个男生和王珏之间有好感，好几年了，只不过王珏看外国的独立女性都很不错，自己似乎也应该奋斗一下。 那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自己，就应该等自己，或者自我提升，不然两人将来肯定不同频。 「表姐，我记得现在有人和你聊得很好地，这都四年了，该有结果了！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什么爱情或者琼瑶的喷屎喷尿的两人故事。觉得合适的话就勇敢一点，世界上的财富故事绝大多数都是假的。」 第274章 什么年龄需要做什么是，别后悔 「你看我，如果不是因为在斯维尔被提拔了，谁认识我？都是机缘巧合，顺势而为！你的事业也是因为我进入斯维尔的事情咱们度过来了，如果没有这件事呢？」 「这个世界给我们的机会都不多，无论是婚姻还是实业，抓住了就抓住了，错过了呢？没有什么所谓的更好的，珍惜眼前人才是最好的选择，机会也是！」 「这个时代变化的比以后的任何时代都会快，下一刻不知道上一刻发生的事情很正常，我们普通人的婚姻是什么？知冷知热就行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可心不可心！不要被琼瑶的骗了，那个老***自己没得到的东西，就忽悠大家和她一起追求！」 「最终的结果是信她的人几乎都没有好结果，只有那些传统的人最终却得到了好结果，不用质疑，看看我们父母的婚姻，不说爱情！」 「我也不相信这种所谓的东西了，你自己考虑哈，婚姻是决定终生的事情，能够年轻的时候解决是最好的，等到你将来事业有成了，忽然感觉孤单了，那时候回头一看珍惜你的人已经成家了，你会如何？」 望着自己的表姐，季东来一阵语重心长，虽然不知道自己表姐有多少听进去了，但是看对方的表情，似乎起到了那么点作用。 「你……我接个电话！」 王珏那边被季东来说的一愣一愣的，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看看号码，王珏赶忙到门外，再次回来的时候身边站了一个男的。 对方季东来也认识，以前在表姐的柜台总见。在天津海关那边，名字叫李洵，后来一直升到上面。 这几年一直在追求王珏，只不过对方不是那种特别善于表达的男生，每次放假都来王珏的柜台这边。 对方的工作不错，赚的也不少，在王珏看来，对方太稳定了不入法眼。 「东来能走么？跟我去首都那边我给你找了个中医，咱们到那边看看，爆炸对身体影响很大，咱们现在还年轻，别对以后有影响！我有两个战友，退伍两年了，是开车的，我看看给你介绍到工厂去！」 「以后有出去拉东西的活你就给他们算了，自己尽量别外出，这次我经过朋友那边了解了一下，不是官方说的那个原因，是有人故意的，咱们平头老百姓，以后可千万注意！」 李洵望着季东来没什么事情，这才放心，指了一下外面的车希望季东来跟着走。 季东来本来不想去，但是想想表姐，目光转向王珏。 「看***什么，有人想让你去，又不是我受伤了！」 王珏扫了李洵一样，不知为何，总是看李洵差那么点意思，直接背过身。 「那走的也不是我的人情是吧，我可去了！表姐，你的人情……」 「废话真多，走！」 季东来冲着李洵眨眨眼睛，对方再怎么木讷此时也明白啥意思，憨笑了一下，当即扶着季东来直接出门。 宁彩云担心儿子的身体，也跟着，就这样前排坐副驾驶是王珏，开车是李洵。 「李哥，你也该进一步了，学历你不差，业务也不差！你们那边的东西也多，没事的时候可以联络一下业务！背靠首都，你们那边罚没的东西不是允许你们职工投资么，何必不弄点外快了，你真想一茶一水举行婚礼么？」 看着后视镜里面李洵的看王珏的眼神，那是真的喜欢。 作为家里人，季东来知道王珏内心里也是喜欢李洵的，只不过现在被所谓的成功学蒙蔽了眼睛，以为成功才是一切。再加上这些年无良媒体的不断引导，最终抱憾终生。 实际上呢？凭借王珏现在的产业，后半生已经可以衣食无忧了。 老话说人有多大财 几乎是注定的，上辈子王珏和后来的老公，最终折腾的也就剩下和现在相当的财富，换一个人弄不好还能剩下的多一点。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能够走到一起才是人生的美谈，真的等到所有人都后悔了，那人生就不剩几天了。 「东来说的是，咱们港口这边汽车比较多，我几个朋友那边一直想做汽车，希望我入股，但是公职人员做这个不好弄，真的被点名了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 李洵知道季东来上了大学，心里对季东来十分尊敬，也知道季东来是为了自己好。 但是做生意，李洵不是那块料，平常通过海关这边拿点东西送给王珏这种事对方还敢，真的做这种大买卖，李洵始终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你不会做不是有人会做么，我表姐就是内行！我表姐有自己的门店，不一定非得在港口吧！弄一台车放在我表姐店门口都成，贴上卖车的牌子，等到谁买车，谈好了价格就到港口提车好了！」 「现在咱们国家买进口车的人也多，不趁着这个时候赚点，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而且我表姐现在手里资金充足，做就做大的多好，过几年咱们国产车风起云涌了，就没有机会做了！」 「我们公司过阶段要采购进口车，你们如果做我就把这件事揽下来，如果不作，那我就算了，反正找谁买车都是一样的，你说呢表姐？」 望着李洵那边始终犹豫不决，季东来目光转向了表姐。 天津港的进口车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李洵珍惜自己的岗位不敢做，但是王珏是绝对敢的，况且对方也关注过这些，只不过以前没想过门路。 今天季东来说起来了，王珏的心活了，现在做电脑的人越来越多，利润已经比原来低了很多，汽车作一个第二产业也不错。 想到这里王珏看了一眼李洵，李洵心里微微一动。 「也不是不能做，到时候麻烦东来了，那啥我……让你表姐弄，我给联系货源，渠道我们都有！」 终于找到了王珏主动找自己的时机，李洵心里十分兴奋，王珏摇晃一下脑袋十分得意，季东来点点头。 第275章 稳步推进 这次季东来出事，车子由保险公司那边理赔，资金到账肯定公司那边换车，至于车上的财物就看法务那边怎么说。 至于老外那边想要买车，是前几天杰里和温斯特商量的。 好不容易开始盈利了，这帮高管在中国这边拼死拼活，如果把利润全部拿走到国外，回去也就都被股东们分了，买车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这件事杰里和季东来透露了，让季东来这边给联络一下，正好在这个时机季东来想起来了。 「东来，你说的那件事准么？」 老中医给季东来检查完毕，宁彩云和李洵去熬药了，王珏找到季东来。 「你说买车？」 「对呀，老外那边真的要买车么？如果真行，那我就试试，反正现在电脑的利润已经降低不少了，汽车这个行业应该可以！」 望着季东来的眼睛，王珏那边都是渴望。 「我明后天把车型给你，不出意外是商务，我的意思是别克商务，还有一台小巴，作为中层那边上下班的御用，丰田的小霸王就可以！至于我这次出事的那台车，我想换雪佛兰，找一个配置可以的就行！」 「你如果想和姐夫一起做，我就给你出点钱，将来万一你不还我，我就找姐夫要！」 这个买卖给谁都行，让王珏来做主要是促进两人之间的交流，季东来还是趋向让王珏在当下把婚姻解决了，避免将来遗憾。 「滚，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明天我去港口看车！」 白了季东来一眼，王珏那边心里算是有谱了，送季东来回去家里接着就和李洵研究汽车去了。 稍晚一些，季东来接到了公司手下电话，季东来这么久没回来，刘家辉意识到事情不对，打电话给供货商那边你才知道老板出事了，一帮人都乱了。 「没事了，大家不要担心，我是吃了挂落，公交车那边发生爆炸，我的车就在跟前，就是差了一脚油，快一点我就错过去了，这都是该着！」 感受到公司手下们的关心，季东来心里燃起丝丝的暖意，正好想到了汽车的事情，顺道让和花这帮人统计一下，自己公司也买两台车。 公司已经做大了，以后涉及到送货，拉货，外出，这么大一个公司没有像样的车怎么行？ 王珏企业一旦开张，那就得刷高了流水，算是给开张大吉。 知道了季东来没事，公司那边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毕竟现在季东来是整个公司的灵魂，李靖那边是最后打来电话的，看的出对方那边刚睡醒。 「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吧，等回来我给你的车上装一个定位，只有我们自己能用的那种，这次事情我怎么感觉那么怪，偏偏是我们偷了鸡然后你出事了？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不得不防！」 「再有你现在大小算是个人物，外出身边一个人都不带这不是个事情，大学里还好！跟你说个事，你知道有个教外语的叫做俞敏洪，九八年被人打了一针，抢了贰佰贰拾万，如果不是体质好都死了！」 「去年还是这个人，又被人抢了，不过这次身边带了保镖，不然现在他也就死了！你现在虽然竭力隐藏，但是毕竟你总是抛头露面不是么？」 李靖电话里幽幽的说到，季东来身子不由得一哆嗦，这才想起了上辈子经常看的成功学教父俞敏洪的故事，李靖说的就是对方。 俞老师被人扎了一针给大象大的麻醉针，因为酒量大的体质才活下来了，真的如果换成季东来，弄不好都投胎了，想到这些季东来的后背就发麻。 同样是在首都，季东来出事的地点在河北。要知道绑架俞老师的人是八年后才抓到，那是成功人士，自己是谁？符号都算不上，想到这 里季东来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 「明白了，我马上买车，好险！公司那边你弄点监控吧，在咱们自己的保安没到位之前，一定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包括我们住在工厂的职工，宿舍那边门口设置一个管理员，外人一律不得入内！」 回想这件事，季东来一阵后怕。 好在李洵是办事的人，只是一天时间就给季东来找来六个退伍兵，季东来直接门岗那边放了两个，宿舍放了两个，就连王珏来回进出的小区门口也放了一个。 剩下是给自己外出配置的，保镖兼司机，名叫田皖鸿，对方看上去挺瘦弱的样子，但是单手直接能够把小轿车抬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季东来才算心安。另外的一个季东来直接配置给了赵树影，作为公司的财神，对方的安全比谁都重要。 「你想买车？自己用还是给公司？」 季东来给王珏那边取钱的空隙，顺便把想要买车的事情告知了王珏，王珏不由得一愣。 「公司的，我个人开！我和会计那边咨询了，车子挂在公司名下能够免税不少，你和姐夫那边说一下，自己公司的车能不能找一些便宜的，然后价格你和会计商量，这样我们能够合理的帮你们一把！」 季东来这次买的车比较多，王珏那边不敢怠慢，直接电话给李洵，下午的时候季东来，赵树影和王珏几个人已经在李洵你的带领下去了仓库。 「这皮卡是前些年扣下的，海拉克斯！两台，那边是雪佛兰，那边是丰田的商务，还有一台小型货车，也是进口的康明斯，这几台价格都不高！」 「如果东来你这边想要，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价格合适我们就直接从里面调出来……」 望着库里面的这几台车，田皖鸿直接上前挨个查看，确定每一台车都没问题，这才冲着赵树影那边点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赵树影和王珏那边去商量价格，季东来不参与了。、 「东来，抽一根？」 拿出香烟，李洵对着季东来示意了一下，季东来指了指王珏，李洵只能把香烟收了起来。 「你如果早说，前天还有雷克萨斯，那玩意比较好一点，现在这几台车都不是很上档次，不过价格能便宜很多！以前我没在意这方面不知道，这几年我以前的好几个同事都已经下海做汽车了，现在都在二环去买房了。」 第276章 歇一下也很困难 「原本我以为人家傻，现在看自己有点傻，幸亏你提醒一下，不然我还蒙在鼓里，我在这扶你姐几年，然后我也辞职，这年头困在办公室里面，始终不是个事。」 看着那边王珏和赵树影小声在讨论，李洵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辞职干啥？没那个必要，你那个职位很稳，加上我们生意的帮衬，你升上去，最起码在一个高一点的职位上，哪怕转到其他地方去也不要着急退出来，这年头找一个公职多难啊？」 后世的经历告诉季东来，李洵这个职位绝对不能退，这年头海关都是打破了头往里面钻的。 现在看下海经商赚的钱多了，但是再来一次经济危机呢？ 几年后的零八经济危机，很多下海经商的人都是一贫如洗，公职人员无一例外都活得很滋润。 况且李洵在这里，自己进出关东西将来都好办得多，万一将来有什么风吹草动，季东来能够及时的调整公司方向，真的等到政策全部推行了然后你再反应？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那你姐……」 「放心了，大不了我帮你下药，生米煮成熟饭了，看她从不从？」 「呃……你拉倒吧！你姐不阉了我，好家伙，没看出来小伙你比你姐姐还生猛，果然是一家人！」 季东来一句话把李洵那边弄得一哆嗦，脑海中各种画面闪过，最终理智战胜了欲望，乖乖的温水煮青蛙算了。 王珏和赵树影那边商定了各种价格和手续，剩下的交给李洵跟上面申请。其实很好办，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车子，第三天的时候田皖鸿就带着人把车子开了回来。 两台皮卡，一台货车，一台商务，一台轿车，外加上一个厢货，赵树影按照四百万的价格做的，实际价格不到二百万，剩下的都是王珏和赵树影那边操作，季东来不担心。 公司自己有车了，做业务再也不需要打车，季东来公司的业务效率再次提升，来往客户直接人少的时候轿车，人多的时候直接商务车，瞬间逼格提高了三个档次。 至于斯维尔这边的买车计划稍稍慢了一点，因为季东来那台车保险公司理赔给了六万，公司高层那边以后与再三，最终目标盯在别克大商务。 季东来的出行座驾公司给配置的是雪佛兰，两台车加起来价格一共壹佰壹拾贰万落地，王珏公司刚开张就来了这么大的单子，让同行那边十分羡慕。 本来王珏以为这件事就结束了，几天后季东来那边又给王珏下了两台叉车订单，其中一台三吨载重，另外的一台是二十吨的大叉车。 顺便季东来让自己认识的几个老板想买车都找王珏，包括电厂曹田曹总，王禄那边，李明等人。 这帮人里面有很多人都非常有钱，正好想要换车，渐渐地王珏和李洵两人的小公司开始有声有色的发展了起来。 至于季东来，直接返回学校，开始安心的读书。 工厂内整个循环已经建立起来，季东来不需要经常在，偶尔王珏到那边进行客串，起到一个震慑作用就行，季东来经过爆炸事件后，对人生的认知真的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不能把自己的奋斗当成生活。qδ 虽然经历两世，不经历过生死的这种考验，季东来还是喜欢急功近利，现在季东来更多的喜欢呆在安静的教室。 理工大学的图书馆是季东来最爱，每天能够在里面看书到十点以后，至于南下的计划，季东来也委托给了王珏，正好对方和尹鸿颜那边熟悉，配合起来不会生涩。 「真是欠你的，哼！」 坐在南下的飞机上，王珏心里对杭州充满了期待，嘴上仍旧对季东来各种抱怨。 「行了，东来也不容易，经历 这么大的事情，休息一段日子是不是？」 给王珏那边安顿好了行李，李洵嘱咐到，走员工通道进来，等下李洵还有出去，现在两人是离不开的阶段。 「你到底向着他还是向着我？哼！」 「呃，那还用说么？打死也得站在你跟前是不是？当然小舅子马屁也得拍，万一给我使坏呢？东西都给你装好了，别忘记了给，尤其以前认识的朋友，尹鸿颜被东来那么相信，万一将来事一家人呢？」 给王珏那边收拾好东西，李洵安顿了两句，提醒带的礼物和各种东西，这才摆摆手。 「哎呀，你真磨叽，走吧走吧……美的她，老妖精想要泡我弟，门都没有！」 给李洵摆摆手，王珏算是回应，想到尹鸿颜心里就感觉烦躁，毕竟是曾经的合作伙伴，发生过不愉快，但是女人都是表演系毕业的不妨事。 安静的生活让季东来这边有些小惊喜，晚上可以和胡丽娟那边短暂的聊一段。对方平常也在图书馆，微机室那边能聊天。 「跟你聊天都成了鹊桥相会了，你喜欢什么手机，我给你邮寄一个？」 敲了敲鼠标，季东来望着胡丽娟的头像，两人以前的交流都是留言，按理说胡丽娟的家境是可以支付得起一部手机的，甚至更多的东西也不在话下。 「呵呵，你这嘴巴还和以前一样！手机不行，太贵了，等以后我兼职的钱下来自己买一部，这边有小灵通，过几天我看看！」 望着季东来的关心，胡丽娟心里无限温暖。但是作为一个理智的女孩，胡丽娟仍旧拒绝，毕竟两人虽然有好感，并不是那个阶段。 「你们家不会这么穷吧？你爷爷的朋友……」 想到胡丽娟的那几个朋友，季东来有些好奇，正常理解应该不至于吧。印象中他们在改革开放的这段日子，都过的不错。 胡丽娟不知道怎么会过得苦哈哈的，眼镜都是自己给配的。 「呵呵，你想多了。我爷爷好几个孩子呢，我是孙子辈其中一个，而且我们家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没实力的靠边站，这在我们这个圈子几乎是相通的！」 「我父亲是下乡插队回来的，那一年好多人回城，我父亲带着我们一大家子吃饭都困难，想要让我爷爷给安排工作，我爷爷不同意！」 第277章 来了个异国美女 「我爸爸就和一些朋友出去喝酒，打架被抓了，本来就没有地方安置，现在所有企业都不要了，机关更别想！没办法就下海经商去了，后来我父亲一次意外去世了，就剩下我母亲……你在我升学宴上见到我母亲了么？」 说道自己的家庭，胡丽娟那边言语开始沉重，季东来那边嘴巴微张，脑回路有些不够用。大院子弟，家里唯一的女孩，怎么可能这么个待遇，但是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回想那次升学宴，季东来真的没见到胡丽娟的母亲，这么说来这一家人并不和谐。 「不聊了，我要回去了！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不是考上了同济，我连爷爷的跟前都很难靠近的！大院子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命，以后你会知道，晚安！」 望着屏幕，胡丽娟那边心里生起苦涩，敲了几下键盘，不等季东来那边回复直接下机，季东来一阵错愕，咂摸一下嘴巴，暗道自己不会聊天了，同时对大院子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但是回想一下过往，季东来又感觉释然，毕竟自己以前就是个普通人，连接触大院子弟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了解人家。 如同胡丽娟说的一样，如果考不上大学，胡丽娟连爷爷身边都无法靠近；季东来如果考不上大学，连知道胡丽娟是大院子弟的机会也没有。 都说这个世界不存在阶级，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之所以季东来以前没有认识到，原因可能只有一个：段位不够。 整理一下思绪，季东来给胡丽娟留了几句话，如同预料到的一样，胡丽娟并未回话，季东来并未在意。 连续多日，季东来都在图书馆，晚上晚一点看一下聊天软件，胡丽娟就跟消失了一样。 「丫头都忙什么呢？真怪了！」 一连多日没有联系到胡丽娟，季东来索性不上聊天软件，偶尔查资料用一下。 「嗡嗡……」 「嗯？阿巴斯，你说！」 望着阿巴斯的电话，季东来以为又来新产品了，赶忙接了起来。 「季，你在什么地方？我们在你们学校，听说你在学校，现在你有时间么？」 电话里阿巴斯那边很安静，季东来听说阿巴斯到了校园，赶忙跑出去迎接，让季东来有些意外，对方身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异国美女。 「季，这是我的客户，优度思！和我一起在民族大学读书，她想买汽车，进口的那种，你能找到么？」 阿巴斯那边并未废话，直接给季东来引荐，目的索性说了出来。 与传统印象中中亚女孩那种魁梧体型差别很大，优度思非常瘦，是那种苗条的体型。五官是典型的中亚美女，深眼窝，也是黑头发。 瓜子脸，画着很厚的妆，嘴巴抹的红红的，牙齿很白，看人的时候是那种中亚特有的民族范。 身上的衣服典型的西方化，没有莎莉，而是风衣配上丝巾，手指很长，单手拎着一个皮包看着很高档的样子。 「你好，我叫季东来，欢迎你来到我们学校，你们吃饭了么？如果没吃饭，我先请你们吃饭，买车我能找到公司，你先把要求和我说一下！」 望着优度思的姣好容颜，季东来血液热了一下，赶忙伸出右手。 「呵呵，季，我们国家不实行这个……」 「哟！」 更加让季东来意外的是，优度思直接给了季东来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弄得季东来受宠若惊。印象中这个国家的美女都是信仰意思揽，据说非常保守，这是怎么回事。 优度思的热情弄得季东来一阵错愕，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往哪里放。 「季，看来你不了解我们的国家，我们国家信仰和 你们国家是一样的，自由的很！你怎么还脸红了？呵呵！」 望着季东来手足无措的样子，优度思捂着嘴巴笑了一阵。 季东来尴尬的笑了笑，本来想请两个人吃饭，不想优度思着急买车，季东来直接给表姐那边电话。 「过来吧，直接来港口就行，我在这租了一个位置，什么车都有，看中了咱们直接提货！」 王珏那边正在和一个客户谈汽车，最近来咨询车的人不少，除了季东来的渠道谈成的并不多，王珏正在上火，不想季东来又带来客户了，王珏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暗道还是自己家里人靠谱。 李洵那边听王珏说季东来带来客户，立马就开始张罗车子，两人配合的越来越默契。 「这边是雪佛兰，这边是丰田，这边是本田，这边是大众，这边是斯柯达，这边……」 面对季东来带来的美女客户，王珏那边不断的介绍，季东来在旁边几乎是同声翻译给优度思。对方那边能听得很仔细，尤其季东来平常也很喜欢车，王珏那边介绍的汽车专用词汇全部能信手拈来。 「季，这个你帮我问一下有没有车可以直接提走么？」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挑选，优度思把目光季中在一台进口雪佛兰商务上面，尤其这台车内部巨大的空间，对方很喜欢，后备箱的容量也不小。.br> 「这台车有点贵，而且需要全款，这边的是可以分期付款的！」 季东来看一眼王珏，这台车严格意义上不属于王珏和李洵，如果提车，两人需要给别人一个茶水费，至少五千。 两千年的五千块，相当于十年后五万元的购买力甚至更高，季东来听明白王珏的意思，索性把目标往王珏和李洵公司的车上面引导。 「没事，我能付全款，我就要这辆！」 「呃……好！」 望着优度思这边开始掏银行卡，季东来心里一阵嫉妒，和王珏那边对了一下眼神，王珏点点头心里一阵肉痛，暗道自己就应该信李洵的。 本来这台车李洵想要提走，王珏担心价格太贵，很少有人买，没想到正是自己的一个犹豫，自己少赚了五千块钱。 「美女，你真爽快，这下晚上能请你们吃饭了？」 从加油到各种手续，王珏那边做得非常快，包括牌子这些东西，因为是新车，优度思先弄的临时牌，后天来取正式牌照。 第278章 做生意还是要讲究一些情面的 季东来这才对着两人发出诚挚的邀请，优度思看了一眼季东来。 「季，为什么你们国家的人喜欢邀请人吃饭？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我很奇怪，我们一般都喜欢请人喝咖啡或者看电影，你们国家好奇怪！」 偏过头，优度思一面驾驶汽车一面看着季东来，季东来一时语塞，接着一阵憨笑。 「因为我们国家的人经历过长期的饥饿，我们是从饥饿中走出来的民族，知道食物对我们的重要性！所以我们老百姓在首都的胡同里的常用语是，您吃了么？意思是如果没吃的话可以到我家去，避免你饿着！」 「当然我们国家现在不饥饿了，但是这种担心感觉始终没有忘却，你知道挨饿的感觉很难受的，这就好像道家的辟谷一样……算了，反正你也体会不到饥饿的感觉！」 想想优度思出手这么阔绰，季东来暗道一个没体会过饥饿感的人，根本体会不到中国文化的精髓。 「这样啊，我说的呢，但是这次你没机会请我吃饭了，有很多人请我吃饭！我今天有事，过几天我找你，你们国家的饭菜很好吃，不过我不吃猪肉，请见谅，再见，季！」 理工大学门口，优度思对着季东来漏出满意的笑容，顺手给了季东来一个飞吻，弄得季东来三观尽碎。 阿巴斯在车里也冲着季东来摆摆手，两人扬长而去，季东来抖抖眉毛，暗道用人朝前，你妹的就知道我请你吃饭，你没听说过求人办事要付报酬的么？靠！ 幸好王珏那边每单都会给季东来一个提成返点，不然凭借季东来这帮异国朋友，季东来还得搭钱。 「东来！」 季东来刚要返回宿舍，安金达从不远处的车里走出来，满脸堆笑走向季东来。 「达子，你来之前打个电话啊，现在不忙了？」 望着安金达的样子，季东来暗道对方肯定有事，索性带着对方前往附近的餐馆，本来安金达准备带着季东来出门吃，季东来拒绝了。 「说吧什么事，你小子没事的时候从来不找我！」 给安金达到了一杯啤酒，季东来这才发问。越是赚钱多了，季东来越是知道金钱来的不容易，因此并不愿意浪费每一毛钱。 「咳咳，东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套刨花板设备你看看价格合适你收了吧，我想换一台车差点钱，我爸那边不给我！你那边如果能用到就用，要不拆了卖废品也行，总比丢在那边做废品好很多，你说是么？」 「实话和你说，我在民族大学那边看上一个妹子，弄台好点的车，内部空间大的比总上周围那个小旅店好很多，还能省钱。出门啥的还有范是不是？」 「再说咱们做生意大小得有个牌面，开我爸那个破捷达不是个事，正好你有渠道也给我介绍一下，咱们兄弟蒙你一个情！」 说道那套设备，安金达内心就是一阵发苦。 因为自己的中途改主意，季东来那边放弃了原有的生产计划，现在卖不出去了又来找季东来，安金达也不好意思。 但是和安鹏说的一样，做生意这行不能要脸，要脸就别做生意，这个社会只有豁的出去这张脸才行，不然永远不会有钱。 「风吹日晒一夏天了，还能用了？真就是一个废铁了，你看我那边的木材也基本消化掉了，如果我买也只能按照废铁给你价格！现在市场上基本上没人用你这种刨花机，所有木工厂都是最先进的进口或者仿制设备，这个价格我收了，你小子以后不得骂我？」 说道那套设备，季东来最终心软了。毕竟一路走来，季东来还是借了安鹏的一些力，不然于伟那边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给自己延长账期。 包括现在季东来采购钢板，安 鹏，于伟，杜敬标三家几乎是均衡的订单，季平那边虽然从于伟那边离职了，工厂有电力的活还依旧是季平的买卖。qs 至于安鹏，工厂里有电力的活也全部季平，看得出大家都是留着情面的。 「行，东来，这东西只要你要，咱们家按照废铁价格，你帮哥们，哥们感激不尽呢，哪能背后骂人，那不是人干的事！」 只要季东来收了东西，安金达心里就有底。赶忙拿起酒杯和季东来那边碰了一下，季东来让贺小龙安排把设备称重，价格就按照废品算。 晚一点的时候直接把钱打给了安金达，存放地点也从路天地拉到新厂房的仓库，先让季平那边检查一下电路，看看哪些东西还能用，能够按照整套设备卖是最好的，卖不上就拆件。 至于安金达买车，季东来直接把王珏的电话给了安金达，对方拿到货款第一时间就去了王珏那边，也提了一台价格将近四十万的大众商务。 至于安金达的那台捷达车，王珏给对方抵了价格，转手就被季东来开到工厂那边做公务用车了，这玩意公里数虽然高一点十多万，价格便宜，一万多点价格，即便是拉货也便宜。 「民族大学的学生现在消费都这么高么？」 望着安金达开着豪车离开时候那兴奋的表情，季东来就暗自腹诽，心道还是富裕家庭的孩子，说买就买。 第二天，优度思再次来到理工大学找季东来，提出要参观季东来的工厂，车上季东来望着优度思的纯皮包包，眼睛里一阵羡慕。 「想买包？我们国家做的很好地，季，咱们做生意怎么样？我把皮包批发给你，我的货源很好地！」 望着季东来看着自己的皮包出神，优度思美眸动了一下，季东来抬起头，微微惊讶，再看看皮包，真的并不是自己知道那几种牌子，但是做工却十分漂亮，关键是纯皮的。 「好啊，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这玩意我喜欢，正好我没买皮包呢，顺便问下大佬你是做什么生意的，貌似你很富有！」 本来中亚这边会英文的人就不多，即便是阿巴斯现在也没开上汽车，优度思出手就是几万美元，这在中国很少见。 第279章 我们可以合作的很好的 「贸易，我什么都做，阿巴斯说你能做的东西很多，我来看看，万一我们能够达成合作呢！」 「季，有机会你可以到我们国家看一下，说不定你能够赚大钱呢，那边现在什么都需要的，尤其中国物美价廉的工业品真的非常好！」 望着副驾驶的季东来，优度思大眼睛冲着季东来眨了一下，季东来心里不由得一荡，暗道怪不得中国古人都喜欢胡姬，就是这股深入骨髓的媚意着实让人难以抗拒。 而且对方还这么有钱，季东来甚至怀疑对方是一个富贵家族的女儿。 「季，你们工厂真大！」 进入季东来的工厂，优度思立马被季东来工厂的正规化吸引住了，进门都是军事化的检查，包括车子底部，一看门口的几个人都是军队出来的，那冷峻的神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哪怕季东来是这里的老板也不能免俗。 进入工厂是安全帽和防护，各种门牌，这都是最近李靖那边弄得，季东来已经认可了。 进入厂房，地面是那种清晰的标志，不同区域有不同颜色，因为优度思想要寻找需要的商品，季东来带着对方查看了全套工厂生产的产品。 从铸造到机械加工，然后成型，优度思那边都看的很仔细，对方边走边记录，尤其到机械加工车间。 优度思望着季东来那边做的螺栓，U型螺栓，还有那么多标准件，眼睛里都是惊讶。 「季，这个产品我要，我可以卖到很多地方，这个，这个……这些我都要，对了我能做你们中亚的代理么？」 现在季东来标准件车间这边，最长的双头螺栓五米长，双头滚丝。U型螺栓最粗的有成年人手腕那么粗，将近一百毫米。 另外丝杠，地锚，车间里现在都有，很多东西现在都是小批量。 最近翟翕然从北方承接了一些翻车机维修的买卖，里面巨大的螺栓半米长，六角螺栓头有小孩脑袋那么大，螺母是适配的圆形螺母。 「这个好么？阿巴斯说他做我们的代理，只不过现在没有打开局面，欧洲那边他们做了，你……」 说道产品代理，说句实话，季东来现在对这帮人没什么念想。 自打上次阿巴斯说完了代理到现在一个单子没拿回来，反倒是弄得季东来很被动。再看看优度思，季东来并未被对方的想法惊讶到，在季东来看来，这帮人说大话貌似是天生的。 当然确切点说，这帮人很多都不知道机械这行的水多深，初来乍到就一个猛子扎进去，往往都是死得很惨那种。 「不相信我？季，我可以先付你钱，但是价格一定要合理，你也可以卖给我的同行，价格必须比我的贵！当然，我们之间的费用交流也可以降低一些，我卖给你其他东西，你买卖我这些工业品，我们大家都会安心很多，不是么？」 望着季东来的表情，优度思一下就明白了，季东来微微一愣，瞬间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最起码察言观色的本事，优度思比阿巴斯强很多。 当然，季东来也对优度思的说法有些心动，尤其对方的那个皮包。 质量真的超级好，放在国内售卖绝对能够卖上高价，至于这些工业制成品，季东来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 河北主产钢材，这些圆钢，季东来的废品收购站每天都能整捆收到。 再说现在自己有专门的零售团队，纪亮曹任组合……等等！ 季东来想到纪亮，目光里瞬间出现了首都理工大学周边的大学城。 质量这么好的包包，大学生都是识货的，自己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况且马上网络销售时代要来了，自己即便是搞批发也能赚一大笔。 至于店铺，自己不是 还有尹鸿颜杭州那边的销售么？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这到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你的提议不错，我最感兴趣的是你们的皮制品，你这个包包有多少种款式，我们可以研究一下，尤其你这种几乎没有其他材料掺杂的皮包，我很喜欢！」 再次拿过优度思的皮包，上面的缝合线不是那种假包的尼龙线，一律是皮线，就连包包的背带都是用皮编程的那种麻花辫，拿在手里非常舒服。 季东来甚至大胆的猜想，对方国家那边熟皮子的产业非常发达，这么厚的皮包皮子非常柔软，整个皮包无论是手感还是那种纯天然的质感，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即便是不长背包的季东来拿在手里也感觉十分舒服。 「很多，我有样包，等下我让人送过来，五十块人民币一个，你的这个螺栓价格多少？」 优度思拍了一下自己皮包，边拨电话边指着那边一个三米左右的双头螺栓说道。 「十个你这种的包包，这还是成本价！」 「哇……」 伴着优度思那边发出惊愕，季东来脑海里各种盘算。这么好的皮包拿到国内最少能够卖到三百块，自己找人设计一个精致一点的标签，配上这款包包，弄不好价格还能更高。 至于螺栓，除了材料和滚压，基本上没什么成本，镀锌那玩意几乎是沾一下就行，毕竟装饰和室内用的东西并不需要太好的工艺。 对于工业并不发达的中亚，这些东西都是宝贝，在季东来这里季东来对待这些工业品的态度就和对方对待皮包的态度是一样的。 很快优度思的人到位，车子后备箱里装着十几款包包，全部是那种纯皮的，看上去十分舒服，拿在手里没有假包那种梆硬的感觉，从质感方面这堪比那些一线品牌。 「你自己到车间选工业品品种，然后选出货量，这些包我都要！每一种一千个！」 这么好的东西，季东来即便是拿来送人都拿得出手，包装很好弄，让孙龙去仿造印刷高档品牌的包包外包装就行，最贵的也就几块钱一个成本，剩下的推销不是事。 季东来检查包包的时候，优度思那边转悠一圈又回来了。 「季，你这里有一套木工设备是不是？」 「啊！！？？……」 季东来脑海里闪现安金达那套老掉牙的设备，愣神的功夫，优度思已经拉着季东来进了设备制造车间，刘家辉那边正带着小工把设备上面生锈的地方拆下来翻新。 第280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经过一夏天的风吹雨淋，这套设备很多地方都生锈了，季东来只能重新恢复。 「这个是卖给谁的？」 指着刨花板设备，优度思眼睛里都是兴奋，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 「啊，我在另外一个场地有一个工厂，就是准备做刨花板，当然这台设备不光能做刨花板，密度板都行！那边附属设备都弄好了！这阶段我们不是在弄你看到的那些工业品么，就没来得及生产！」 「设备管理不善，放在库房我都快忘了，弄出来先保养一下！大约半年后我们就准备生产了，怎么你有兴趣？」 卖货诀窍就是摆出一副你也有用的样子，季东来也不担心优度思亲自去看，毕竟自己的那几个附属设备还在那戳着。 季东来一直没想明白那几个大桶能干什么，六米高的罐子动一下不是闹着玩的。另外季东来前期订了一批甲醛现在还在那边摆着，现在也在考虑放哪呢。 「这样啊，季老板，你如果半年之后生产，是不是半年之后再买也可以，这套设备卖给我怎么样？我有一个客户想要更新自己的设备，这个客户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只要有了他，我的生意会好做很多！」. 「我父亲和我说过，做生意不要死板，尤其不能让自己的钱压在货物上面，这样会压住你的运气的，我这样做也并不是完全是在为了自己考虑，也是在再帮你，你说呢……」 巴拉巴拉，优度思言语中充分展现了中亚人的那种幽默和话痨，季东来甚至怀疑自己国家进入工业化之前的那些精英是不是也废话这么多。 望着优度思，季东来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个话少的人，这娘们的嘴实在是太能说了，能把自己所有的意思掩藏在故事里面，还能随时弄出一个先辈给自己的故事做主人工，或者添加作料，让你不想卖给她都感觉内疚的那种。 「我怎么感觉我遇到了上帝，如果我不卖给你，就是心中严重的负罪呢！但是优度思，你知道这套设备很贵的，我们之前是有是生产过的，绝对没有问题的那种！你如果想要，需要等待半个月，我们这次防锈之后，设备需要运行一下，然后才能给你！」 「你的客户很重要，同样你对于我们也很重要，我们希望我们获益的同时不会让你合作伙伴那边产生误会明白么？」 学着优度思的样子，季东来洋洋洒洒的说了十几分钟，优度思不断点头，并不是完全同意季东来的意思，但是有一件事优度思肯定，季东来很负责。 现在只要设备能够成功卖给自己就万事大吉，其实这套设备现在一点毛病都没有，整条线现在都是好的。 维护一下三天完事，过了这几天，季东来就可以交货。 在那之前，季东来需要把表面的油漆重新喷涂，避免被对方海关那边找麻烦。 优度思那边担心季东来改变主意，立马拟定合同，三种语言。 英文，俄文和中文！ 这套设备按照价格四十万卖给优度思，对方给季东来那边发售相应的皮包过来。安金达售卖给季东来设备的价格是十二万多一点，来回这么一转手，季东来赚了二十八万左右，想想季东来就心里高兴。 优度思在首都这边皮包全部拿来做了季东来的货物首付款还不够，索性把车子也抵押给了季东来，对方国内那边继续加班加点的生产皮包。 至于季东来产品在中亚那边的代理权，季东来始终没有松口，优度思那边也不着急。因为特别需要这台设备，对方几乎每天都在现场。 季东来并未时刻陪着对方，毕竟赵树影几个人都在呢，英文方面，赵树影同样也不差，贺小龙一帮人现在也英文不错。 「赵姐，送你的礼物！」 从皮包里面挑了一个品相十分不错的，季东来直接拎给赵树影。 「真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包我真喜欢，不白拿，我给你推销一下，弄不好能给你找到大堆客源，价格怎么算？」 望着季东来递过来的皮包，赵树影喜笑颜开，这是对方进入工厂以来的第一次笑，季东来受宠若惊之余知道自己没选错，至少这玩意能够被女性认可才是王道。 「五百一个，你带的人价格便宜五十，等我让我表姐也帮我卖一下，这包纯皮的，绝对质量好！」 从里面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手包，季东来把手机和随身带的一些东西塞了进去，拿着十分趁手。 「嗯，不算贵，就这么定了，本姑娘也来一个副业！」 有了这个包，赵树影直接把自己花了三千多买的名贵包直接替换，随手给了孙莉变成了买菜包，看的孙莉一愣一愣的。 季东来又给王珏那边一个，与赵树影几乎相同，对方拿到皮包后第一时间把原来的那个换掉，每天出入公司和见客户都背着这个。 直接结果就是，看车子的客户不一定能够达成，只要有女性客户，包最少能够卖出去一个，有些男性客户直接批量买包，因为质量的确太好了。 尹鸿颜那边季东来给邮寄了一个，结果和王珏这边差不多，尹鸿颜当即从季东来这里要了一百个，有送客户的，有亲戚朋友买的，这玩意绝对物超所值。 「优度思，我看这样，你的包换成我代理，我的货物在中亚你代理，你看怎么样？」 「呃……成交！」 顺着季东来这种直销下去，库里面的包包库存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失，季东来敏锐的嗅到了商机。 正好和对方那边来了一个代理权交换，至于怎么做合同，那是赵树影的事情。 至于优度思，思考了片刻也十分爽快的和季东来签订了合同。 最后一个包包，季东来邮寄给了胡丽娟，因为不知道胡丽娟的确切地址，季东来只能按照对方报道时候的地址邮寄，顺便写上了胡丽娟的班级和学号。 至于班主任那边，季东来也没闲着，挑选最好看的，季东来直接送了两支皮包。 第281章 她，主动送上门了 「东来，这个太贵重了，赶紧拿回去！」 望着季东来拿来的两个品相这么好的皮包，班主任那边眼睛里都是惊讶。 「老师，这玩意价格不贵，这是我们客户那边弄来的，成本就五十块钱一个，您要是感觉过意不去就给我们五十块钱一个，我是看您的包旧了，换一个包背着能舒服一点，您闺女那边可能喜欢这种新款式的，反正也不贵！」 望着班主任的样子，季东来笑呵呵的说道，班主任听说五十块钱，心里这才放心。当然也不会白拿季东来的东西，季东来离开的时候，给季东来带了一堆家里的土特产，木耳，干肠，还有很多野生的迷糊桃干。 「这买卖赚了哈哈……」 边走季东来边吃特产，本来季东来想给图老那边也送一个包，被班主任那边警告，然后果断的取消了想法。 系主任那边，季东来送的是一个手包。 自己母亲那边少不了，这么多年一个好一点的包都没有，季东来直接给宁彩云准备了五个，换着背。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这包便宜不了，一下子买这么多干什么？给我留一个就行，这个给我，剩下的都拿回去退了……」 拿着季东来送的五个包，宁彩云爱不释手，最终还是选了一个，剩下的只能忍痛。 「斯维尔发的福利，我是中高层，数量多一点，你先留着吧，要是哪天你不喜欢了送人呗，这是纯皮的，送人拿得出手的。」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宁彩云这才勉强收下。 至于送人？宁彩云哪里舍得，平常也就是出门的时候拿出来背一下，其余的时候包包都躲在柜子里面。 纪亮这边，不负众望，带着季东来的皮包在周围大学城去推销，第一天就卖出去二十个。而且发展出来一大批校园代理，纪亮也十分会找地方，尤其那种情侣容易聚集的地方，纪亮带着雇佣的女同学背着包在那边闲逛。 这种模特效应十分明显，尤其女生的攀比心都十分强烈，第二天就找校园代理咨询，只要家庭条件允许的都会奢侈一把。 三百元一台自行车的年代，五百块钱对于一般家庭来说拿出来都不困难。 做完这一切，季东来继续回学校读书，对于季东来来说，优度思的出现就是自己生活的一个插曲，至于生意上的东西，手下那边操心就可以了。 毕竟现在对方和自己这边做的都是小生意，季东来并不在意。每天上课结束后就返回斯维尔的单身宿舍，偶尔回到工厂那边扫一眼。 「嗡嗡……」 「嗯？」 原本季东来指望全身心投入到学业之中，没想到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季东来看了一眼科任，季东来点点头，接着顺着后门进入走廊，找了一个角落接了起来。 「季，你为什么不在工厂了？他们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躲着我？」 「呃……那个优度思，你想多了，我是大学二年级，开专业课了，课程比较重，请理解！那个企业主要是我姐姐在经营，我是负责技术的！」 优度思今天没有全部说英文，而是半生不熟的中文，带有那种中亚纯正的绵羊味道，季东来听在耳朵里面直捂脸。 「你在哪我去找你，我在你们学校了，听说你们国家的大学特别好！」 「好吧，材料专业大楼，有英文指示牌，你顺着路标，我到楼下接你！」 优度思是那种老外特有的直白，不玩什么委婉，挂了电话直接开车过来了。偌大的商务车停在楼下，立马让人侧目。 「你好，季！」 「呃，注意影响，我们国家实行握手礼！」 身穿一身浅红色的外套，优度思踩着平底鞋，到季东来跟前直接一个拥抱，弄得季东来的一双手根本没有地方安放。 虽然两世为人，季东来对于优度思的热情仍旧有些手足无措。 「咯咯，你们国家的男生都是这么害羞么？你都那么有钱了，人有钱了不都会打破规则么？你很奇怪！」 挎着季东来的胳膊，优度思跟着季东来进入教学楼，恰好此时专业课间休息，优度思进入班级立马引起了全班人的关注。 尤其见到优度思和季东来那边热聊，很多人眼睛里都是羡慕。 异国风情在任何地方都能够引起关注，优度思本身也是美女，再加上打扮的十分入时，好几个和季东来关系不错的同学都过来搭讪。 优度思也足够的大方，纷纷和这帮人握手交换联络方式。 「东来哥，给个联系方式！」 季东来给优度思那边接水，不想吴真凑上来，季东来不由得一愣。 自从上次吴真被季东来从班干部的位置上面弄掉，吴真就没和季东来说过半句话，每次见面对方不是仰脸过去，就是弄点不该有的动作。 季东来懒得理会这种被惯坏的孩子，今天对方这是哪一出？ 「东来哥，别那么吝啬，这女的一看就是那种万般骚情，咱们公平竞争！老外跟咱们交往还不是看中咱们有钱，哥们现在零花钱足够包一个两个的，给个联系方式，咱们都是一个寝室的……」.br> 看着优度思的侧脸，吴真的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脸上放出老猫见到老鼠一样的光芒。 「来，我给你介绍！」 望着吴真的样子，季东来打心眼里膈应，不是因为季东来多么清高，而是对方对女性的那种不尊重。 索性直接把吴真弄到优度思跟前，直接用英文给吴真和优度思引荐。至于两人交往与否，这件事和季东来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毕竟优度思能够来中国留学还做生意，脑子绝对够用。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处理方式十分正确，优度思给了吴真一个MSN，电话号码并未给，至于其余的联络方式，优度思也是选择性的给了。 「东来哥，有电话么？哥们不差电话费……」 望着优度思那就充满异国风情的姣好容颜，吴真心里各种痒痒。 第282章 这是你自找的 「他不会给你我的号码，因为这是我要求的，我们是合作伙伴，他给你我的号码，那我们就不是合作伙伴了，抱歉！」 让吴真震惊的是，季东来还没吱声，优度思那边蹩脚的中文已经说出口，全班瞬间安静，接着爆发出惊呼。 「美女竟然会中文，我可以和你学外语么？」 「美女，你们民族学院那边还有朋友么……」 一堆热血青年挤破头往前靠，幸好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班级这才安静了。 下课后吴真本想和优度思那边套近乎，只不过对方并未给吴真机会，而是拉着季东来直接去了王珏的门店。 这次优度思买了一个进口的笔记本电脑，因为季东来的关系，王珏送了全套的电脑包和各种小礼物。 「季，你姐姐真厉害，有那么大一个企业，而且还有这么大一个门店，这个电脑你的表姐能够赚很多钱我知道的！」 肯德基内，优度思拿着季东来点的蔬菜汉堡，眼睛里都是对王珏的羡慕，季东来暗笑，这一切都是老子操盘的。 表面上季东来仍旧是不断点头，至于吃东西，季东来除了薯条之外的东西都很少吃。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优度思对可乐情有独钟，本来季东来想给对方要一杯咖啡，不想对方喝了一杯可乐，接着要了第二杯。 「有那么好喝么？」 望着优度思那边喝可乐的样子，季东来有些奇怪，暗道早知道带你去必胜客，那边有披萨。 记忆中优度思吃素很多，竟然吃的这么甜。 「很舒服呀，我看你们国家的年轻人都很喜欢可乐，你怎么是例外？」 优雅的擦了一下嘴巴，优度思眼睛里都是好奇，季东来刚想说话一个讨厌的身影出现在身侧。 「哟，大班长请美女就吃这个？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到了我们国家怎么能只是吃这个呢？来一个大型的全家桶，这个是我刚点的，没动，美女赏个脸吧？」 吴真那边端着全家桶，双份可乐，以及大块的鸡柳和鸡块出现在优度思的旁边，十分不见外的坐在对方的旁边的位置上，有意无意的靠近优度思，眼睛里都是猥琐。 「跟你说美女，这里我常来，他们家最著名的就是炸鸡块和鸡柳，牛肉汉堡也很出名，你喜欢吃什么，等下我们打包走！来中国，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中国人的热情。」 「我家的叔叔有一家肯德基，在我家乡我几乎每周都去我叔叔的店铺去吃这些东西，基本上这些东西我都吃腻了！给你这个……」 面对优度思，吴真那边开始摆家谱，从自己做公务员的叔叔，钢厂的领导父亲，商场里面开服装当铺的姑姑，以及舅舅各家只要能够拿出手的都摆一摆，优度思那边听得一知半解，不断的看着季东来。 因为吴真那边的英文实在是太差了，说话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 「他说的意思，家里很有权势，很希望和你成为男女朋友，然后还希望带你见识一下他家里的亲戚朋友，顺便让你领略一下我们国家的大好河山……」 望着优度思那边求助的目光，季东来心里生出坏笑，暗道吴真自作多情。 把对付国内女孩的那种土鳖办法对付来自异国他乡的留学生，你真当这是我们国家到国外的那些不要脸的留学生？千里送比! 对方能够开贸易公司，这本身就是带着资金算是来投资的。 你那点家业在这边摆谱，真不好意思给你翻译，季东来就这样逐个解说，优度思那边耸耸肩。 「你告诉你的朋友，我有男朋友，他在莫斯科，我们关系很好，如果他想找女朋友我可以 给他介绍，让他去民族大学那边，很便宜！但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们只负责帮忙引荐！」 面对吴真这种泡妹子的手段，优度思有些烦躁。 毕竟对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在已经经营了两三家公司的职业女性看来，不光是小儿科而是恶心了。 「优度思说如果你需要女朋友她会帮你介绍，要你下周去民族大学，她有男朋友就在民族大学，和她一起来念书的，如果你打得过他的男朋友，你们可以公平决斗！她男朋友摔跤很厉害，另外是柔道五段！」 季东来暗自腹诽，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种坏翻译。 只不过对于吴真，季东来并不后悔。 自己和女性在这边谈事，对方不请自来，而且以主人自居，这种处事方法不能说不妥，而是太霸道了。 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季东来这么翻译完了，对方一定会离开，不想吴真那边就是那么奇葩。 「可以啊，我是我们学校的体优生，就是体育特别好的那种，我不担心任何挑战，你把你的男朋友约出来，我们打一架！输了的人失去竞争机会，我敢保证我一定胜出！在这边片土地上我们永远是不可战胜的……」 季东来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脸皮厚，吴真说话的时候绣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那边优度思大眼睛眨了眨，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包。 「哦，吴真，我们还有事，你们回头单独联络，失陪了！」 都说有钱人家的孩子有礼貌，季东来在吴真这里一点都没见识到，相反见识到了所谓独生子女的那种肆无忌惮，如果不是在一个班级，季东来甚至以为自己遇到了混混的。 「班长，东西还没吃呢，你们有多大的事，再坐会呗……」 望着季东来两人准备离开，吴真那边伸手就去拉优度思，伸手差一点就拉住了优度思的手掌。 「啪！」 「拿开你的脏手！」 静！ 安静！ 整个肯德基室内空气都凝固了，吴真被优度思一个巴掌打的愣在那里，很多正关注这边异国风情的人此时也都愣住了，有一些人直接把可乐倒进了自己的鼻子。 「吴真，你过分了！他们的信仰轻易女性不和其他男人接触，除非长辈或者晚辈，其余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你难道不知道么？」 望着优度思冷冷的目光，季东来赶忙过来劝离，回身对吴真做了一个十分无奈的表情，吴真一张脸涨得通红。 第283章 都是吃素的 「砰！」 「卧槽尼玛臭***，等以后非干了你！」 季东来和优度思出了肯德基的大门，身后吴真那边这才反应过来，把桌子上的东西狠狠的砸在地上，飞溅的可乐溅的到处都是，服务员那边赶忙出来。 吴真握着拳头对着想要阻拦的服务员怒目而视，服务员下意识的后退，吴真就那样大力的推开肯德基的大门，差点把大门掰掉了，望着停车场里面车子缓缓离开的季东来两人，目光里都是凶狠。 身后肯德基里面，一帮食客此时对吴真指指点点，暗道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怎么教育的。 「刚才不好意思，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正好你喜欢吃素，我也喜欢吃素，刚才没吃饱，那个人我也讨厌，很扫兴！」 望着优度思冷冷的目光，季东来直接去了驾驶位，对着优度思伸出手，优度思看了一眼，直接交出了车钥匙，目光里都是对吴真的厌恶。 车子出了主道，怪了六七个弯，半个小时后进入一个巷子，在一片小区居民区内停了下来，门前一个不大的门店，里面有十几张桌子，入户是那种老式的门帘。 窗户也是那种最传统的马窗格，青砖墙上面挂着辣椒和整串的玉米，一辫子大蒜，房檐下面挂着斗笠。 「这是什么地方？好别致啊！」 跟着季东来进入屋子，服务人员清一色的身着中国第一代士兵军装，靠墙一片是火炕，入门都是大花布门帘。 「这是传统中国民间饮食，我们以前就吃这个，每年很少能够吃到肉的，今天我们也不例外，算是给你赔罪了！老板，按照老样子来，还是传统的！」 「好嘞季老板，都给您准备好了，瞧好吧！」 老板和季东来都是熟人了，这里也是季东来无意间发现的，当初送崔明艳的时候季东来在这边时常落脚，味道非常厚重。 优度思望着周围的一切，眼睛里都是好奇。 「哇，这是什么？这么多蔬菜？」 传统的东北蘸酱菜，小葱，水萝卜，冻干白菜撩水，干的甜菜樱子，刺老芽包撩水，猴爪撩水，香菜，小白菜，苦菊，生菜。 旁边是一碟东北传统的鸡蛋酱，配着一盘干豆腐，一盘大白菜叶子。 一盘热气腾腾的米饭，配上热气腾腾的土豆泥，两个地瓜，两个蒸茄子，再加上两个小茶缸，两人中间是烫酒器。 优度思进入中国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素的菜。 「放心吃吧，这是传统的中国美食，没有一点肉！包括炸酱的油脂都是来自东北的大豆油，非常好吃，这个是鸡蛋！」 季东来顺手给优度思那边卷了一小节干豆腐，中间夹上小白菜和苦菊，配合一点小葱。 优度思犹豫了一下接在手里，结果吃了一第一口，立马不断的点头。.br> 「好吃，真的好吃，素菜还可以这么做？我们都是直接生吃，还有我们的沙拉也不是这么吃的，真好吃！」 冲着季东来伸出大拇指，优度思追问干豆腐的材质，知道是黄豆这才彻底放心，这次自己弄着小勺也卷了一个。 「来，喝一口来自中国的白酒，我们古代是温酒斩华雄，我们是温酒去掉今天的不愉快，这里的蔬菜也都是我爱吃的！」 小茶缸里面给优度思倒了一点酒，季东来不知道对方有多大的量，接着对着优度思扬起酒杯。 「咕噜，呼，好辣，这个酒比伏特加的味道重很多，季，你们平常也喝这个么？」 优度思扇了扇嘴巴，季东来赶忙用公筷给对方夹了一个刺老芽蘸酱，优度思用叉子丢在嘴里，眼睛里同样是惊讶，这种味道优度思还是 第一次吃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好吃，这次优度思自己倒酒，直接倒满了。 「你多大量啊？别整多了，万一发生点什么事，你再说我欺负你，那是外交事件，我可不背！」 这顿饭彻底打开了优度思的味蕾，尤其素菜是对方的最爱，优度思一口就能喝掉半两，弄得季东来担心自己扛不住。 「咯咯，等下不一定谁照顾谁呢，季，没想到我们的口味是相通的，为了这个干杯……」 「慢慢喝，我的妈呀！」 望着优度思那边咣咣的喝酒，季东来赶忙用白菜叶给优度思那边包了一个小饭包，这次优度思彻底放开了。 土豆泥混合白米饭，配上鲜嫩的白菜，加上葱花的香味，配合鸡蛋酱的味道，闻一下就能够感受到大自然的馈赠，吃在嘴里更是备有一番风味，优度思一脸的享受。 只不过所有菜品里面，优度思唯一不吃的是香菜，相反对方咨询了一下茴香，听到没有茴香有些失落。 季东来直捂脸，暗道茴香有什么好吃的？一股味道，贼难吃。 「季总？」 「嗯……张总，你们怎么在这？」 季东来那边正在和优度思喝第三杯酒，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东来一回头，身穿夹克的张青鹿和另外几个中年人正笑呵呵路过，张青鹿单手挑着门帘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和优度思。 「我进错屋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熟人！季总，等下过来敬你们酒，别着急走，我们几个朋友在这边小聚！没想到季总也喜欢素菜，难得，我先忙一下！」 张青鹿的目光在优度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对季东来满面堆笑的说道，指了指外面。 「张总，你的都是大客户，您先忙！」 望着张青鹿这个巨无霸这么看重自己，季东来赶忙从炕上下来，那边优度思眼睛里都是好奇，只不过并不在意，继续干自己的素菜。 「别别，你陪你的客人！季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我先忙一下……」 送给季东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张青鹿摆摆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包厢，季东来这才返回自己的屋子。 想过去敬酒，季东来最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现在的分量在人家的那些朋友面前什么都不是。 第284章 怕辣？不怕辣！ 真的去了，那么一大屋子人，敬酒人家不喝不是非常尴尬？ 再说就是张青鹿，季东来也就是一个脸熟，仅仅就是一枚铜钱的交情而已，对方和自己谈不上交情。 「季，你的朋友很多都吃素么？」 望着季东来回到屋内，优度思擦了一下嘴巴，眼睛里都是好奇。 「都有，那……」 「季总，张总送给你们的酒，另外给你们加了两个菜，家常凉菜和清蒸吕浦芋头！」 季东来还没说完，店铺老板手捧着一瓶五粮液进来，身后跟着服务员，托盘上面是一盘分量很足的家常凉菜，已经拌好了。旁边放着是芋头，盘子里放着酱汁儿！ 「这个是沙拉？那这个是什么，土豆么？」 望着家常凉菜，优度思的目光里都是疑惑，至于芋头，对方还是第一次见。 「算是吧，你先尝尝这个，今天你有口福了！」 夹了一块芋头沾了一点酱汁，季东来给对方放在碗里，接着夹了一点凉菜放在对方的盘子里。 「嗯，好吃，和土豆差不多，不是土豆！这个凉菜好辣，哈……」 让季东来十分无语的是，优度思不害怕白酒的辣味，但是家常凉菜里面的辣椒对方受不了，一个劲的扇风，季东来赶忙招呼老板给对方换一盘，顺便给优度思那边弄点凉水。qs 「真是不懂你，白酒照喝不误，辣椒竟然吃不了，少吃了不少好东西！」 打开五粮液，季东来看了一下张总那边给配的杯子，直接放弃，给优度思那边茶缸里倒了一口。 「不一样，另外这个里面的怎么会有虫子呢？」 优度思那边喝了一口白酒，刚想吃家常凉菜，拿着叉子刚要送入嘴里，一下看到了里面的虾米，顿时花容失色，手一抖所有凉菜都掉在了桌子上，身子往后缩。 「这是虾米……」 「不，这是虫子，我不要！」 「老板，撤走，那啥弄一盘不加虾米，不要辣椒芥末的凉菜，不好意思，醋也不要！」 望着优度思的样子，季东来暗道果真差异够大，索性把里面很多作料都去掉了，顺便要了沙拉酱，结果十分意外，优度思吃的十分开心。 「早知道我给你要一盘凉拌柿子得了，你这么爱吃甜食！」 望着优度思吃着特殊配方的家常凉菜，季东来直咧嘴，对方这次是真的放开了，满桌子的素菜现在吃的七七八八。 「东来，没看出来，你摆平国际大客户的套路这么深啊？我都没想到能够把这帮老外约到这边来，咱们兄弟走一个！」 季东来正在和优度思那边喝第四杯，张青鹿挑开布帘拿着小酒杯进来，季东来赶忙给对方那边让了一个位置。 「您过奖了，我和优度思我们就是朋友！她去参观我们大学，本来我们在肯德基吃饭，结果中间来了一个傻缺，正好优度思也喜欢吃素，我知道这里就过来吃一口，没想到咱们这土了吧唧的东西，他们竟然喜欢！」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老外的快餐不能代表中国，张总咱们走一个！」 面对张青鹿，季东来并未有什么隐瞒，毕竟两人之间并不涉及到利益纠纷。 再加上这阶段老吴那边偶尔能够从张青鹿那边接到一点工程，两人之间最好能够保持这种相互熟络。 「能和你的朋友喝一杯么，东来？相见就是缘分，很少遇到和我们一起爱吃素的人！」 和季东来那边干了一杯，张青鹿眼神指了一下优度思，季东来赶忙翻译。 「ok，我们是朋友，我们喜欢和你们喝酒，哈拉哨！」 「你是俄罗斯族？」 优度思对张青鹿并不反感，尤其对方给自己送来了沙拉，虽然不是那种正宗的，但是优度思仍旧非常喜欢。 「不是，我母亲是俄罗斯混血，我算是有四份之一而已，你会说俄语？」 「达斯维达尼亚……」 「呃……还有我的事么？」 优度思那边眼睛里都是好奇的时候，张青鹿那边已经开始飚弹舌音，季东来发出由衷的感叹，暗道自己也该学习俄语了，最起码不至于两人说话的时候自己什么都听不懂。 「咯咯，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也要教我中文，现在我感觉你们国家越来越有趣了！这个蔬菜真的好吃，这是我来中国以后吃的最舒服的一顿饭，都说你们喜欢吃肉，现在看来不准确！」 优度思被季东来的话逗笑了，那边张青鹿也跟着笑了起来，重新给季东来倒了一杯酒。 「我的祖上也去过俄罗斯，我前些年在乌克兰做生意，去过莫斯科和基辅，不意外！你的朋友很有实力，注意结交，我那边还有一桌需要招待，有时间我们再细聊！」 和季东来那边再次碰了一杯，张青鹿转身走出屋子，对着季东来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朋友说的是什么意思？」 望着张青鹿和季东来那边小声说话，优度思一脸疑惑。 「他说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而且还想和你做生意！」 张青鹿向来看人很准，季东来虽然和对方那边接触不多，但是谭秀梅合作的对象会差？对方说优度思很有实力，那就意味着优度思还有一些东西自己不知道，季东来直接给对方那边扯了个慌。 优度思也没多想，就这样，两人把一瓶五百毫升的五粮液全部喝进了肚子，桌子上的素菜几乎没剩，最终结果是两人都喝大了。 车子是张青鹿那边安排司机给送回来的，季东来是去王珏的宿舍，至于优度思则是孙莉那边给安排的房间，就在季东来的房子。 第二天季东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中电话里传来优度思的声音。 「季，你在哪里？该吃饭了！」 电话那头，优度思的声音里都是兴奋。 「大姐，你是战斗民族，我是农耕民族，我让我姐陪你吃饭吧，我扛不住了！差不多一个人一瓶酒，谁受得了啊，那个表姐……」 第285章 这太原始人了！ 眼睛都没睁开，季东来大呼王珏，不一会手里的电话被王珏拿走，脑门上被王珏重重的敲了一下，模糊的意识里王珏给季东来抹了一把脸，然后挎着包出门了。 实际上今天优度思是给季东来介绍生意，一个来自中亚的朋友买车，想要找个靠谱的中间人，优度思现在最相信季东来。 这一单的提成王珏果断的给了优度思，完事后王珏和优度思一起去吃了日本料理，一直到两人出现在季东来的宿舍，季东来还在呼呼大睡。 「你行不行了？人家都醒酒了，你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不能喝就别喝！真丢人！」 摸了一下季东来的脑门，确保季东来没问题，王珏这才拍拍季东来的脸。 「下次我喝醪糟，我就不信我还能醉，你们吃的啥？」 「季，日本料理你吃不吃？有寿司，他们的沙拉和酱油很好……」 「咚！」 「噗通！」 「卧槽！」 听到优度思的声音，季东来一个鲤鱼打挺脑子重重的磕在上面的床板上，接着整个人从床上掉了下来，下一刻季东来捂着脑袋，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优度思，仔细检查自己浑身上下，好在昨天和衣而卧。 「你们国家的男人真的很害羞，咯咯，季，你这样是无法征服我们国家女孩子的，还想给你介绍对象呢！」 望着季东来的窘态，优度思笑得前仰后合。 现在优度思已经和王珏之间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季东来的各种糗事对方都知道了，季东来严重怀疑这丫头片子压根就会中文，不然凭借王珏那半拉嗑机的外语，优度思能够听懂就怪了。 更加过分的是优度思万事不见外，吵着要吃素菜，和昨天的那种相同就行，只要不是那种肉菜就可以，没办法季东来休息的计划泡汤了，只能带着对方前往菜市场。 异国美女挎在胳膊上本来就是引人注目的事情，加上优度思那半生不熟的中文，见到什么都好奇的样子，整个菜市场不说轰动，也纷纷侧目。 因为需要买的东西种类很多，每个就买一点，有一些菜摊老板直接免费送。 「这个是什么？好奇怪……」 「莴笋！」 「这个呢？」 「竹笋！」 「这个呢？」 「莲藕！」 「这个呢……」 「丝瓜……」 面对中国菜市场的丰富，优度思的眼睛里都是好奇，有一些商品对方认识，绝大多数对方都不认识。 让季东来有些无语对方点明要吃甘蓝，这玩意在国内只有火爆大头菜好吃，季东来挑了一个小的。 水果方面，优度思又是各种问，绝大多数季东来也不认识，尤其热带水果，来自云南的芒果和绝大多数热带水果季东来甚至叫不出名字。 就这样，走出菜市场的时候，季东来双手拎着黑色的塑料袋，腋下夹着一根甘蔗，优度思的手里也没闲着。 这次两人直接回到季东来的房子，优度思对于这些现代化的家用电器非常熟悉，甚至超过季东来。 扎上头发，撸起袖子，优度思自告奋勇要做沙拉，季东来只能把厨房让给对方，本来以为需要一个多小时，结果让季东来意外，十几分钟优度思的沙拉就好了。 「呃，这是沙拉？」 「对呀！你尝尝！」 洁白的盘子里切片的西红柿，上面是洋葱丝，撒着食用盐，旁边是甘蓝切丝，季东来第一次这么吃，感觉自己的脑回路不够用了。 接着是各种水果拼成的一个二大碗，上面挤入沙拉酱，季东来怎么看这 都是水果捞。 「味道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你想喝什么？」 这几种东西不能说不好吃，季东来的确吃不惯，尤其洋柿子配着甘蓝和洋葱，季东来真好奇老外怎么想的，这东西也能吃下去。 最让季东来感觉匪夷所思的是，优度思的水果沙拉里面有生土豆片，就是生土豆片，季东来吃在嘴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优度思依旧喜欢可乐，季东来家里现在只有红茶，对方索性对付了，不过接下来的举动让季东来有些迷糊。 「茶水里面加入砂糖？这个味道好么？」 望着优度思在茶叶里面加了两块砂糖，季东来几乎条件反射的想到咖啡里面加糖，可是优度思就是喜欢喝，还给季东来的茶碗里面放了两块。 虽然季东来极力的迎合，说句实话，味道着实不咋地，茶叶失去了本来的味道，就是一股怪怪的糖水味道。 惊讶还没结束，优度思在沙拉里面撒入胡椒面，这次季东来彻底和这盘菜绝缘了，季东来生平第一次见人生吃胡椒面的，而优度思那边吃的十分开心，季东来无语了。 索性季东来那边做了一个中国版的水果捞，大西瓜八分之一，直接在上面切成三角，边上圣女果切瓣，配上草莓，野生弥胡桃，加两块黄瓜，西瓜皮上面用西瓜瓤挖一个深坑，撒入沙拉酱。 「真漂亮，你平常也是这么吃么？季，你真有艺术天赋！」 望着季东来弄上来那种堪称艺术品的果盘，优度思的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这几天接触下来，优度思一直以为季东来是一个十分刻板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艺术的一面。 「尝尝这个，样子是做足了，能不能入的口还得看你的口味了，请吧美女！」 季东来习惯性的拿着筷子，优度思那边依旧是叉子，几种水果的甜度都很高，优度思依旧是蘸着沙拉酱汁，看的季东来十分不自然。 本来季东来准备了主食，结果优度思吃饱了，本来季东来还想带着对方去周边的地方溜达溜达，恰好优度思的电话响了，对方去忙生意了，季东来如释重负。 「这娘们真生性，全生吃，我以为只有我们东北人是这个样子，受教了！」 望着所剩无几的水果，季东来粗略算了一下，这娘们一般人家养不起，光是这个水果沙拉每一顿几十块钱是少的。 第286章 又是饭局 「诶，落下东西了不是？」 往冰箱里面塞东西的时候季东来才注意到优度思买的那个油炸食品落下了，季东来不是很爱吃，索性带给了王珏，至于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季东来一招打包。 「怎么样？有把握么？」 望着季东来再次出现，王珏赶忙把业务交给手下人，笑眯眯的过来，紧紧地盯着季东来大眼睛。 「诶，养不起，我的妈呀，姐，吃素不省钱知道么……」 面对老姐，季东来各种描述，王珏那边惊讶之余各种白眼。 「你一辈子单身吧，现在的资产又不是养不起！十个八个费劲，就这一个赶着马都能养，现在还有跟你吃苦的女生么？你身边的那个胖丫头倒是不错，去外地了再回来弄不好孩子都好几岁了，别不拿我的话当回事！」 「你以为自己是刘宇鹏啊？你有人家的那个个头么，大个门前站穿啥都好看，人家媳妇相中了那个样，你说你要长相没长相，就是一个大学文凭，还这么抠，不能跟我好好学学？」 「明天我让你姐夫给你好好弄一台车，她不是开商务么，你也开一个！别总想着做生意，那不是生活的全部，再说了你有了这个女的，将来生意直接做到中亚去了知道么？」 「98年危机刚刚过去几天，听说那边几乎没有，我们现在国家高速发展，下次危机什么时候来，多大谁知道？」 「就是为了将来的资产考虑你也得泡一下，大不了用钱砸，一台车的钱足够她吃了，你脑子就不能活范点……」 说道做生意，王珏有自己独特的生意经，季东来静静地看着王珏，暗道怪不得上辈子表姐能够叱咤风云，感情思想这么发散。 「你看着***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手指戳了戳季东来的脑门，王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姐夫？谁呀?李洵么？这么快，好事成双了没……」 「呃……滚！没有一次说话你正经的听着，总打岔，我等着看你打光棍，来不来喜欢大龄女性，谁教你的，别在我跟前烦我，滚！」 季东来一句提醒，王珏那边才发觉自己失言了，接下来就是女性传统的耍赖和无理取闹，季东来借着对方的***直接闪人。 婚姻还是女朋友，现在季东来并未着急考虑，尤其经过这次爆炸事件，季东来更是对生活有了新的认知。 这件事除了身边的一些人和公司的那些核心同事，季东来几乎没告诉被人，至于朱存新和李贺现在应该知道了。 合作伙伴之间的冷漠，意味着对方对于季东来的存在并没有太多的依赖，换了别人两人也会一样放心合作，没分道扬镳充其量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走上社会，季东来感觉更多的是孤独，虽然王珏这里吵吵闹闹，季东来更多的能够感受到亲情的温馨。 「嗡嗡……」 晚上，季东来正在斯维尔宿舍那边准备洗漱，电话响了起来，望着张青鹿的电话号码，季东来有些意外，电话响了一阵，确保对方不是打错了，季东来这才接了起来。 「东来，晚上有时间么？出来坐坐，给你介绍几个生意上面的朋友认识一下！」 「好嘞张总！」 张青鹿一直是神秘的存在，现在找自己，不出意外是有事，季东来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直接过去，实际就在素菜馆不远的地方。 桌子上是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从气势上看就知道是体制内的，另外一个一看也是管事的那种。 「季总快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北汽底盘设计组的组长李展隆李总，这位是济川泵业老总柳杨柳总，都是同行业的朋友！季总是从事橡 胶密封件加工制造，旗下企业从铸造，机械加工，模具制造，铆焊加工都做！」 「这几年季总发展的风生水起，前阶段刚刚办了新工厂，就在石门那个工厂！」 给季东来简单地引荐了一下柳杨和李展隆，两人刚开始只是礼貌性的和季东来握手，结果听到石门，两人的表情立马不一样了，相互对视一眼。 「你该不会是在老曲的那个工厂吧？前阶段听说他的那家工厂租出去了，也是干的和你差不多的产业，老板是一个青年才俊。」 「我也听说了，现在电厂那边百分之八十的维修都是那家工厂在做，而且铁路系统现在做的也风生水起，很多人都在想是哪一个家族的世家子弟，季总，是你么？」 看看张青鹿，原本两人因为对方私自介绍两人给一个白丁认识有些不悦，现在都消失了。 打入铁路系统，进入电厂，哪一个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就冲着这一点，季东来可交。 「两位老哥谬奖了，只不过是因缘际会，我有一个师兄给介绍的，其实主要我做的是军工单子，其余的都是小钱。本来想做杂件，结果做成了批量，再有外企电梯方面我做的比较多，那个比较赚钱，其余的都是小钱。」 面对这种大人物，季东来适当的保持谦虚，当然也保持了绝对的话语权。 现在季东来认识的人里面只有李东锌拿得出手，军工单子几个字丢出来，对面的两人表情立马就不一样了。 军代表是什么概念，不是你有多硬的脑壳，而是背景绝对够硬，技术实力还不能小觑，不然谁做谁死。 这年头死在军工单子上的人绝对不少，理顺下来两人敏锐的意识到，季东来背景应该很不简单，面对季东来的敬茶，两人直接伸手扶住茶杯，张青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道季东来果然可造。 「东来，别总集中在军工方面，那玩意虽然赚钱，毕竟数量太少。你和李总多交流，汽车上的东西都是批量的，做一个活能做终生，你还用得着不断地开发新产品么？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另外，你们的密封件完全可以用在柳总的泵里面，反正都是赚钱，大家谁都是赚。都是朋友，钱留在咱们的圈子里才是关键，这几天柳总正在研究产品的出口问题，正好你有渠道，大家到时候一起合作！」 第287章 被邀合作 「这年头依靠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合作才能共赢！李总，柳总，你们还不知道吧？季总的女朋友是留学生，有自己的贸易公司，最重要人家可是有庞大的销售渠道和人脉的。」 「你们知道那地方的女孩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是不喝任何饮料的，季总和女朋友干了四个茶缸白酒，晚上喝的北都找不到……」 张青鹿说着瞄了一眼季东来，季东来这才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暗道丫的真是无利不起早，怪不得生意能做这么大。 不过也好，对方暂时只是知道优度思的事情，如果大别克的事情对方知道了，一定会更加的惊讶。 「说出来丢人，那天张总送了一瓶酒，都被我们喝了！咱们跟人家的文化真不一样，人家是端着碗就喝，咱们还不好意思不跟着，最终把我喝多了，哎呀……」 季东来说着直捂脸，另外三个人此时笑得前仰后合，都知道那边的人能喝酒，几个人秒懂。 酒局缓缓展开，季东来逐渐了解到，面前的两个男人实力也非常雄厚。 李展隆负责底盘发面的，对方在外面也有自己的加工厂，只不过做了这么多年基本上算是赔钱，对方雇佣了十来个经理人了，几乎每年都换，但是结果差强人意。 柳杨也差不多，这个泵厂是老牌子了，给各大主机厂直供的那种，当年还是免检产品，前两年危机，这家工厂的改制被柳杨拿到了。 从接手那天开始就是背着一千多万的债务，到现在依旧没有盈利。这两家工厂张青鹿都是大股东，今天拉季东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给自己的工厂产品找销路。 张青鹿有意无意的朝着这个方向引入，季东来也听出来了，但是季东来并未搭茬，原因很简单，自己不了解这两家工厂的产品质量。 作为机械行业的老人，季东来深谙一个道理，质量是所有东西的关键。 对方企业长期不盈利，而且是汽车零部件工厂，这很不正常。 尤其铸造件和燃油泵，转向泵，机油泵这些产品，在汽车上面属于消耗品。对方的几家公司做了这么长时间，有这么多负债那是绝对不正常的。 按照季东来对这阶段国内需要改制的工厂了解，几乎每一家工厂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无一例外都会影响产品的质量。 这个质量问题并非每一个产品都有问题，而是产品的质量稳定性问题，工业的核心是效率，效率的前提是产品质量的稳定性达到一定目标，没有质量保证，其余一切都是空谈。 就这样，一直到饭局结束，季东来都没接茬张青鹿的话题。最终柳杨和李展隆两人有事先走，季东来本想也走了，张青鹿直接拉着季东来去了茶室。 「东来，你有什么顾虑？我的那两家工厂是不错的，产品也是同行业里面不错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需要隐瞒！」 张青鹿给季东来倒了一杯茶，这才沉声问道，这还是张青鹿第一次这样对一个年轻人，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 「张总，我想调查一下两个工厂的产品质量问题，你如果想要和我合作，那就让我自己来调查，我并不是想要驳你的面子，而是这个问题很重要！」 「一个工厂拳头产品的质量稳定性是关乎存亡的关键，您看中我是我的荣幸，但是咱们要做生意就需要一步步按照要求来！」 「作为生意人，你也知道我们开辟出一条新的通道很不容易，我不可能因为谁的一句话，或者跟谁的关系比较不错而草率的帮谁售卖商品。」 「客户那边也会看产品质量，也会比质比价！所以如果您想要让我帮你卖商品，那就严格按照汽车零部件供货标准给我，然后我们找第三方来验厂 和检验产品，您说呢？」 面对的张青鹿，季东来并未有丝毫的隐瞒，毕竟工业品质量是第一位的，情面永远是第二位的。 至于什么曾经这个工厂多么辉煌，当年如何等等，在季东来这里统统都没用，因为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服。 「好吧，东来，你需要什么文件什么产品我让他们两个提供给你，第三方的检测费用我来拿！实话和你说，我买这两个工厂有一定的偶然性，根据行业评估报告，光是泵厂的牌子就价值两个亿！」 「至于铸造厂，原本是泵厂的附庸。当地改制的时候分开来卖的，我全部接手！本指望赚大钱，没想到现在弄得我闹挺死了，好几年公司都没赚钱，唉！」 听到季东来那边需要一段时间考察一下，张青鹿的目光里明显的数显了失落，毕竟谁不想自己投入的钱早点拿回来。 再说现在库存积压很严重，汽车件方面的种种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张青鹿有些烦躁了，如果有合适的人，张青鹿情愿把工厂贱卖销售渠道托管。 「好的，我回去让会计给您一个详细的清单，您别着急，最近这几天有点忙，张总给理解一下！」 面对张青鹿，季东来并未全说，至于考察，季东来当天下午就通过赵树影的关系直接进了济川泵业。 这加工厂总体面积不是很大，处在二环边上，前面是这修墙。 整体工厂的环境怎么说呢？很差？绝对无法形容工厂的环境，是那种极差。 加工完毕废弃的泵体堆在角落里面，上面已经长草了，表面上红彤彤的铁锈。一些大大小小的零部件丢在角落里，有些直接散落在地面上。 季东来作为实习生是被按照储备干部招聘过来的，第一站实习就是泵体加工车间，整体来说泵体加工还算不错，车间管理的差强人意，至少比其他地方干净很多。 清一色的四零机床，还有一部分数控车床，算是精加工。加工壳体的螺栓孔是一台进口的八工位。 钻床，铣床，车床，除了磨床这里什么都有。车间负责人李宝平推着工具车，里面摆着各种检测器具，游标卡车，螺纹通止规，钻头，千分尺，比较量块…… 第288章 控制不住的工厂 季东来是负责推车的，李宝平那边也不多说话，而是按部就班的检测加工件每一个尺寸，大凡图纸上面有重点标注的地方，两人都检测到了。 因为是逆着加工顺序检测，季东来最后一步是检测泵体初级加工，到这一步季东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车间工人把普通车床都快开飞了，铸铁泵体上面铁屑如同雪片一样往下落，工人的操作那叫一个快。 按照工艺设计卡片要求，对方需要三刀渐次跟进，每一刀的吃刀量都不能太大，结果车间工人直接一刀车到位，剩下的交给精加工数控机床那边。 加工一筐产品，工人都会坐在跟前的椅子上面休息二十分钟，接着再次上车，继续开飞车。 「李师傅，这个速度是不是有点快了？」 望着工人们不按照工艺卡片执行加工工艺，季东来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李宝平，李宝平那边正在测试阻尼孔，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惊讶的抬起头。 「看得懂加工图纸？」 放下手里的泵体，李宝平左右看了一眼，把车子放在指定区域，带着季东来进入休息室。 「嗯，我家有亲戚是做工厂的，我从小在他们跟前长大，所以懂一些！」 拿着蓝图工艺卡，季东来把现场一种泵体的各种加工工艺从前到后看了一遍，最终发现现场工人违反了不止一条，严格意义上说，几乎都没遵守。 按照工艺卡的要求，加工泵体止口和内腔是两个机床完成，第二步的时候需要上工装卡具。现场加工的时候，现在车间工人直接在一台车床完做了，根本没有上工装找正，这意味着止口那边的同心度丢了。 即便是有后期的精加工那边进行找正，泵体也会出现某侧壁厚超差的风险，这在工业加工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的。 至于那几个高压的泵体，表面加工，内部进行铣削，现在也没有按照要求上工装，这很不正常。 最起码轴承的同心度不能保证，遇到老师傅没问题，如果稍一疏忽，这个产品的质量几乎就冰点了。.br> 「在这记住了要少说，多看，多听！真的觉得这里不好，记住不要留在这，你看看车间这帮人，都是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真的有本事的不会选择留在这！」 「再说老板也不靠着这个赚钱知道么？老板现在就希望这加工厂黄了，然后这些老员工辞职，他好把这片地卖掉懂么？」 「你能够看出的东西咱们看不出来么？你等下去泵体成品车间就会知道，那边也有咱们的质检员，他们也在检验，这种毛病他们检测不出来么？都能，但是大家已经达成了默契，没人在意了！」 「你将来是要进技术部的人，别跟车间的这帮人较劲，今天的这些话也不要和任何人说明白么？很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这家工厂远比你看到的水深得多！」 拧开塑料水杯，李宝平喝了一口水，季东来心里不由得一惊，暗道自己来对了。 赶忙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小包茶叶直接给了李宝平，是供应商送给季东来的，季东来这次全给了李宝平。 对方十分受用，接着开始给季东来科普这家工厂的前世今生。 李宝平从十八岁开始在这家工厂实习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这加工厂原本是盈利的，即便是遇到了经济危机，工厂仍旧是收支能持平。 赔钱的是另外两家公司，包括铸造工厂，结果正好赶上国企私有化大潮。 为了把这些财产私有化，张青鹿联合另外几个工厂的领导把债务全部转移到了济川泵业，接着把公司全部拆分。 其余的几个老板无债一身轻，花了很小的代价把工厂买走到其他地方生产加工 ，张青鹿则顺理成章的获得了济川泵业的商标和土地使用权。 按照约定，工厂每个工人的遣散费是十万加，张青鹿想少给点，工人一直没同意，毕竟那是一大笔钱。 在账上面的工人数目是三百人，全部赔付，张青鹿要拿出至少三千万。 现在工厂这片土地的价值看着攀升，张青鹿心里着急，于是不断的雇佣新的总经理过来和工人那边谈判，结果收效甚微。 张青鹿于是改换策略，靠时间！ 工厂的一些老人都有基础性疾病，工厂私有化后，暖气归属暖气公司，烧的不好，工人冬天很冷。 夏天的时候公司车间里的电风扇几乎全坏了，即便是能吹，也起不到多大的降温效果。 就这样，老工人受不了了只能辞职。 自古离职哪有什么补偿？和工厂遣散是两个概念，很多人不得已只能这么做。 去年张青鹿再次不知道从哪里想来的损招，全厂上下零部件采用计件模式，就拿今天的泵体，加工一个价格是两块。 每一道工序都被定价了，于是乎工厂几乎陷入了疯狂。后续的工序都是前面工序的收尾，价格都很低，为了多收入，后面的工人甚至到车床车间来催促。 不合理的加工工艺执行情况，必然导致产品质量的快速下降，现在整个工厂的产品质量已经不能用很差来形容了。 毁掉工厂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这块牌子，本来济川泵业的转向泵和机油泵是本地北汽的指定产品，现在市场份额越来越低，再有几年弄不好都会归零。 到那个时候工人们只能接受工厂破产的事实，土地顺理成章的被拍卖，而张青鹿现在则在利用这家工厂不断的贷款，至于资金流向，鬼才知道。 外界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件事，这家工厂的产品质量控制不住了。 当然，张青鹿现在还在思考一件事：把产品卖出去，然后经过国际官司，赔付的办法，把钱转出去。 最后面的这个结论是季东来自己分析出来的，而不是李宝平那边给的。 结合李宝平那边给季东来的讲解，再加上张青鹿寻求季东来的帮助对外售卖质量这么糟烂的产品，翻找自己的记忆，这个结论几乎秒成。 第289章 找个新出路 「李靖，给我调查这个人，我要他所有的投资方向，还有那些隐秘的投资方向，另外找人帮我盯着他！」 办公室里，季东来想明白了一切，立马找到李靖，把张青鹿的信息给了对方，李靖也不废话开始查找。 与以前相比，李靖的服务机房，现在电脑增加了十五台，全部用货架支撑，每一个上面都呈现着不同的画面。qs 因为工作无聊，李靖自己弄了一个小型的传奇群，现在玩的不亦乐乎，打了一声招呼，李靖退了出来，众人开始解散，季东来躺在沙发上睡觉。 后半夜的时候，李靖摇醒了季东来，插上网线把新找到的资料传给季东来，那边季东来逐条开始查看。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猜测是绝对准确的，当下张青鹿名下至少有十笔银行贷款，全部是采用济川泵业抵押。 一旦让对方的计划得逞，不用问，这家工厂就距离彻底破产不远了。 那些无辜工人的血汗钱，遣散费也将全部打了水漂。有些钱现在已经溜出去了，看的出对方对于这些钱的渠道并不是很满意，毕竟这种钱不是明面上走的，必然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真的查起来，弄不好某些人会很难看，张青鹿这才想了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如果不是季东来前世看过一些案例也不会发现。 「狗***，让你们得势了能把我们国家挖空，老子真想弄死你！」 确认了心中所想，季东来恨不得弄死张青鹿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在想想张青鹿家里的老人，季东来暗骂没教育好孩子。 单手撑着额头，季东来逐渐冷静下来，这件事虽然气愤，但是和季东来的关系不大。无论帮不帮张青鹿，对方都会把这笔钱转走。 只不过换一个渠道而已，顺便季东来还把人得罪了，毕竟对方看到了优度思，现在那边是一个不错的资金熔池。 最好能够想一个办法，既能够让张青鹿不转移资金，还能够让自己获利这件事才是重要的。 季东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清冷的秋风吹进来，季东来愈发的冷静，看看下面正在积极生产的企业，尤其成型车间现在转运车正在缓缓的出来。 自己的产品现在绝大多数还是杂件，即便是密封件现在也是小打小闹，如果能够进入批量产品应用领域……等等！流体里面不就是密封件应用最多的地方么？ 想到济川泵业的各种泵，季东来的目光不由得一亮。 这家工厂现在虽然口碑并不是很好，但是并没有到了倒下去的地步，如果挽救还是可以的。 如果拿着供货为条件，必要的条件下以张青鹿的计划做条件，拿下这加工厂的经营权，把密封件全部替换成自己的。 不光密封件，泵体的铸造加工也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工人来做，价格不光能够降下来，而且能够顺利进入汽车领域。 至于这些工人的问题需要解决一下，因为某个团体的一些风气一旦形成，那就是企业文化文化，轻易改不掉。 质量环境改善必须从根子上，最好的办法是让这帮人自己离职，至于服从自己的管理？那是痴人说梦！ 以主人自居的工人能够对管理人员让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打开台灯，季东来拿着铅笔在白纸上面不断的勾画，土地，工人，品牌，加工品！季东来在上面来回勾画，貌似这几年全国各地的汽车工业都会迎来高点。 自己的产品必须牢牢地抓住着点，大不了自己给工人赔付足够的钱，拿下渠道才是关键。打定主意，季东来开始勾画，一直到凌晨，季东来这才熄灯眯了一会。 几个小时后，季东来和张青鹿再次来到和张青鹿约定的地 点，今天的张庆录又换了一身运动装备。 「东来等下和我们一起打高尔夫，这是绅士运动，里面有很多朋友我可以介绍给你，对了，那天我和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望着季东来稚嫩的脸庞，张青鹿眼睛里都是笑容，服务生递上矿泉水，季东来并未着急说话，一直到服务生走远。 「张总，我想承包你的工厂！」 「嗯？！！！」 季东来的话一出口，张青鹿愣了，接着眉头皱了起来，显然神情很是不悦，因为季东来的这个回答太让对方意外了。 「因为只有我自己生产出来的东西我才相信质量，抱歉，这句话可能伤人，但是确实事实！」 望着张青鹿的表情，季东来暗道果然是这样。 「年轻人，口味太大了会消化不良，你只是一个做点假冒伪劣产品的投机商，和我们谈这种事？呵呵！」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张青鹿知道自己找错人了，双手扶着椅子慢慢起身，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我可以顺利的帮你拿到工厂那块地皮，五年内把工厂的工人全部稀释干净，只要你愿意，你想要的目的都可以达到，我要的是工厂的控制权，那块牌子。」 望着张青鹿即将离开，季东来这才缓缓的说道，声音里都是坚定。 张青鹿本来已经去拿自己的高尔夫球杆了，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整个人愣住了，接着缓缓的转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季东来的眼睛，确保季东来不是开玩笑，对方这才十分不情愿的坐回座位。 「说说看，不过我要提醒你，记住你在和谁在说话！我的时间很宝贵，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有上亿的大单或者生意等着我！那边的人很重要，如果你接下来的话不能打动我，季东来，你危险了！」 大人物，说翻脸比翻书都快。 季东来暗骂佬掮客，这个世界都是被你们这帮人搞坏的，内心深处深深地为那帮工人感到悲哀。 「第一步，雇佣我做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我有自己的加工厂，我会给这些工人调岗，不服从的自己离职，离职是没有补偿的，我在档案馆看过你们和当地签订的合同！」 第290章 剩下的是付费环节 「第二步，把工厂的机械加工彻底承包给我，我把他们全部搬走到我的工厂旁边，部分公司的业务甚至可以挪去河北那边建厂！工人还会有离职，至于成品车间，直接去我工厂隔壁，那边有足够的空间，不要我说吧！」 季东来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张青鹿那边正听得入神，季东来不说了。 「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付费听的！」 「呃……哈哈哈哈，小朋友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欢，让我考虑一下，那边的老朋友催了，晚些时候找你！」 面对季东来的方案，张青鹿实际上心里很不满意，因为这和自己的判断相距很远，毕竟张青鹿要的是最稳妥的方案。 季东来的方案具有很大投机性，别个不说，这些工人张青鹿已经找相关人员出面谈了多少次了？季东来凭什么保证方案有效执行？ 再说崩溃论吵了这么多年，那么多大型国企都举步维艰，自己的这家工厂现在质量差强人意，换一个总经理就能够彻底改观？张青鹿打死都不信。 还有重要的一点，现在工厂里的那几个大能，在上面可是挂了号的，谁敢动？真的指望好好经营，然后让工人们出让入地，那时候自己家的孩子都不知道多大了，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攒下来的钱投在这里打了水漂怎么办？等等…… 张青鹿正在优哉游哉的打折高尔夫，脑海里闪现了自己的钱。 联系季东来今天找自己来盘工厂，对方怎么会忽然说这种方案？难道自己的意图被对方发现了？ 从季东来的种种表现看，张青鹿越来越感觉可能，毕竟依照季东来现在的实力想要承包自己的工厂明显实力不足。 对方刚刚的表情那么笃定……张青鹿想到这里后背发冷，毕竟这个方案是自己这帮人苦思冥想的结果。 真的被人发觉了，只要一个电话，自己这帮人很多的资产弄不好就会被冻结了，那么就意味着自己的工厂不得不给季东来。 想到季东来有军方背景，张青鹿瞬间感觉心里憋得慌，手里的球杆***袋子交给助理，高尔夫也不打了，开车进入休息区，时间不长进入一个VIP包房。 第二天早晨，季东来再次接到了张青鹿的电话，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张青鹿的声音明显有些发冷，具体季东来说不清。 为了自己工厂的未来，季东来也没多想，这条路自己迟早要走，面前有机会抓住是最好的。重来一次，有机会让企业做大，季东来不可能选择继续小打小闹。qδ 只不过到了地方，季东来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屋子内只坐着张青鹿一个人，面前还放着一台电脑。 「东来，你昨天说的方案我有些兴趣，但是即便是你帮我得到了那片地，结果也只不过是有限的资源升值，真的和我们的预期还是差很多，你觉得呢？我认为我们合作最好建立在我的方案基础之上。」 「你拿你该得的那部分，我拿走我们那些该拿的，这个市场我们大家各取所需才是关键。再说这件事对你也没有坏处，反正过些年我们的钱都一样会转出去，弄不好老哥我的钱能够给你打个前站，你说呢兄弟？」 张青鹿给季东来到了一杯茶，接着笑呵呵的等着季东来的话。 看得出来，对方想要知道季东来接下来计划的内容，季东来端起茶杯思考了一下。 「张总说的话不是没道理，我想先问一下张总，认为这块土地将来的封顶价格是多少？」 季东来脑海里逐渐回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脸上满是自信。 张青鹿此时也笃定季东来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心中不由得冷汗直流，暗道幸亏自己及时进行了汇报，不然麻烦 了。 「如果按照高盛会计师给我们的评估报告，这里的土地十年内会翻一倍，这和我们的预期差的太远。」 说道工厂的这块地皮，张青鹿有些不自然。 从昨天到现在，张青鹿有一种被季东来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不好。以往和年轻人谈话，都是自己牵着这帮人的鼻子走。 而季东来听到张青鹿的这个说法，嘴角勾起弧度，手指摇了摇。 「他们的算法有可能有误，根据我的分析，一年内翻三倍是有可能的！」 「多少？」 季东来的话一出口，张青鹿那边虽然保持着风度，但是仍旧被惊得目瞪口呆。 现在的土地价格是二点几个亿，翻三倍那就是差不多七个亿，自己即便是土地增值，或者将来开发也能赚大钱，而把钱带出则会损失很多，收益远远比不上季东来分析的这个收益，而且和转出去相比留下钱风险更小。 「三倍，一年之内！」 季东来再次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张青鹿那边愣了一下，接着眼神回归正常，看了一眼电脑。 「你凭什么这么说？东来，你我是做企业的需要拿事实说话！」 张青鹿的后背缓缓靠在椅子上，这次眼神里出现期望。 「我分析中国会入市，城市化会加快，您的那块土地已经算是核心地段，翻三倍我说的不多吧？据我所知，三纵两横大通道距离您的工厂不远，按照我这个思路往下想，你认为土地会值多少钱？」 「呃……」 「嗯？」 「这……」 张青鹿自己嘴里，包括耳朵里同时传出几个声音，屋子内静默了至少十秒钟，张青鹿轻轻咳嗽了一下。 「入市也就那么回事，绝大多数发展还是集中在南方，我们考察过国内的市场，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北方的地价和各种商业价值都差不多了，翻翻中国的朝代史，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东来，除非你还能拿出让我们信服的东西，你说呢？」 张青鹿现在代表的不光是自己，还有背后人，现在张青鹿实际上已经动心了，毕竟如果能够安心在家赚钱比什么都强，更何况收益这么高。 第291章 小批量的单子难伺候 「如果申奥成功了呢？您听过一个词叫做奥运经济学吧，这里会大兴土木，这片土地我敢打赌升值八倍不止，甚至更多，就看您怎么操作了。」 「您是地产商，中间的各种运作不需要我来教！我有自己的分析判断，如果您相信，那么我们就合作。实话和你说，我需要你们汽车厂的渠道推介我的产品，如果你们相信我的判断，那么把工厂交给我，我帮你们运营！」 「这个合作，无论从哪里来说都是一个合作共赢的局面！一旦如同您的那种模式运行，我不能说不好，您会得到利益！但是有限，而且副作用很大。」 「你可以顺着我的思路往下想想，翻了八倍甚至十倍的获益，由***盘，您还能获得国家和地方的承认。如果按照您现在的模式，走出去是一定的，但是会损失很多钱，不算后来损失的。」 「关键是这次出走，您和您的家人就永远别想再回来了，因为我们国家虽然现在还没对这方面专注，将来呢？您想去的地方不能说不好，最起码现在比中国强，十年后呢？中国的经济翻了十倍不止，在这期间，您还能获利么？」 「风浪大鱼才大，拿着让人质疑的钱到国外找个角落隐匿起来，过两代以上隐姓埋名的生活。两个方案都在这里，我想张总比我会选择，您说呢？」 张青鹿的目光此时不断变化，季东来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作用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想到这里季东来把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和张青鹿握手告别。 「嗡嗡！」 「喂，阿巴斯，你说！」 刚从张青鹿那边回来时间不长，季东来接到了阿巴斯的电话，车子找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停住，季东来拿起电话。 「季，你在哪里？马丁过来了，我们找你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背景是季东来的工厂，想到马丁，季东来眼神里就传出不满的光芒，尤其对方那傲慢的举止，季东来到现在都忘不了。 答应一声，季东来驱车回到工厂，此时马丁和阿巴斯正坐在季东来的办公室内，马丁拿着季东来桌子上的东西在看，季东来办公室的抽屉也被打开，就连季东来的私人物品都被放在桌子上，季东来不由得一皱眉。 「季，大别克先生说我们的注射器模具想要拿走，我们和当地的征服部门达成了协议，需要在本地进行生产，请你理解，你这边需要做什么补偿，请和我们说一下，我们补偿给你，对于这件事，大别克先生很抱歉。」 望着季东来不满的目光，阿巴斯看了一眼马丁，再看看季东来，季东来暗道真特么没信用，说好的是三百万的单子，后续还有订单，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啪！」 「关上自己的箱子，季东来回到自己的做卫生，马丁那边正在看东西，被季东来的举动惊掉了。 「尼玛教过你别乱动别人的东西么？」 季东来冷冷的盯着马丁五秒钟，目光转向阿巴斯，阿巴斯那边摊摊手。 「原话翻译给他听，要么你们就都滚，我们中国人不招待不礼貌的人，包括你，阿巴斯，我同样也可以不欢迎你！」 双臂支在桌面上，季东来冷冷的看着阿巴斯，阿巴斯心里咯噔一下，赶忙翻译，马丁眉头也皱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季东来。 接着叽里咕噜的和阿巴斯那边一阵喧闹，手指还不停地指着季东来，阿巴斯那边不断的观看季东来，显然不好翻译。 「马丁先生说，是他们给你的订单，让你赚钱，然后你不能这么样对待自己的客户，因为客户是上帝……」 没办法，阿巴斯面对自己的主顾只能翻译，季东来这次却笑了。 「你告诉他，他的 所有订单现在都可以拿走，我一样都不做，把模具费，研发费用，都拿来！我的工厂不是因为他的订单才建立的，而是我建立了工厂，他为了生产东西才来我这里，给我搞清楚顺序！」 「另外，你们笃信的西方信条里有一句话，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你们***的那个神来了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允许碰我的东西，这个孙子没经过我的允许随意翻动我的东西，请问这是你们民族的行事风格么？」 「如果这是你们做事的一贯态度，阿巴斯，现在打电话给你的雇主，我们不需要继续合作了！中国有句话叫做互利共赢，别特么跟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像你们这一单是来做慈善的，自己没有受益的样子！」 「现在就打，你们来之前和你们来之后，订单对于我们工厂的发展没有半点的影响！看看我们车间的订单，现在干不过来，如果阿巴斯你带着单子现在到我的工厂，我都不会接你的单子！」 「问问我的会计，现在我们每年一百万以下的单子还接么？铁路上面一套靠车板售价就是七十万人民币，现在还在等待生产，各处等着要货！真是出了一毛钱就想当爷，来错地方了，想领走模具没问题，把管理费结算一下，拿走！」 「另外我们库存的注射器产品全部带走，付钱，以后你们的单子我不接都可以，请！」 面对傲慢的马丁，季东来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做生意最重要的讲究和气生财，互惠互利，马丁每次见到季东来的时候都是那种盛气凌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季东来大骨子里膈应，再说现在季东来也不缺少对方的那么点订单。 一旦张青鹿那边的工厂拿下来，季东来的密封件业务就是印钞机，只要机器不听就有钱拿。反观大别克的单子，除了注射器意外都是散单子，最少的零部件每批次只有十几个。 价格看似很高，但是模具升温和调换模具时间和工时在那放着。绝大多数工时都浪费在更换模具和设备的上面，再加上这次事件，看得出对方那边也在摸索，一旦时机成熟就会带走单子。 第292章 你可以带着你们的单子和傲慢离开！ 这样多种类，小批次，而且帮助合作伙伴培养实力的单子季东来厌烦透了，也正是因为这些季东来这才不遗余力去突破张青鹿的汽车零部件工厂。 「你太傲满了，季，你会因为你的傲慢后悔的，没有我们的单子，你的工厂完了！那些俄国的单子我们也要带走……」 听完阿巴斯那边的翻译，马丁显得很愤怒，指着季东来又是一阵咆哮，这次季东来笑了，并未说话，而是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内部电话。 「艾兴，把大别克先生那边带来单子的所有模具整理一下，还有库存产品，让赵会计进行清算，记住了模具状态要拍照，避免被人坑了，他们领取模具的时候让他们的人站在跟前再拍两张！」 「对了，那些没用完毕的胶料马上安排生产，全部转化成产品然后让阿巴斯他们带人一起带走，要快，你去下单，我来签字！」 季东来说完挂断电话，丁艾星赶忙安排车间管理人员开始查找。 季东来给模具那边设计了完善的编号，按照单子分分钟就能完成，一帮小工开始忙活。 办公室内，阿巴斯傻眼了，原封不动的把季东来的话翻译过去，马丁那边气的胸脯不断起伏，单手指着季东来咬牙切齿，季东来冷冷的看着对方，接着拿起电话拨给了大别克，电话响了几声直接挂断。 如此反复了几次，一直到大别克那边打过来。 「季，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么着急给我电话！」 被季东来晃了几次电话，大别克那边也感觉到了问题，每一次季东来打电话过来都是直接呼叫到接电话位置，今天这么做显得很小气。 「呵呵，大别克先生，实话跟您说我在跟你表达不满！你派你的小舅子过来对我工厂进行搜查，什么意思？我的办公室都被你的小舅子搜查了一遍，我们这边泄露了什么，还是你们国家现在变成了国际警察？」 「我不知道你们国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既然这样我感觉没必要跟你们合作了，毕竟和你们这么强大的合作伙伴在一起，我总是仰着头，脖子疼！」 「另外，你们既然决定了要把注射器的模具和单子全部拿走，那就把其他东西全拿走吧，反正我这边也不赚钱！有你们注射器的单子在这里我还能赚点，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你全拿走！」 「想要购买胶料我都能找人给你们牵线，到时候你们自己生产，何必在我这里你们还不放心？那个阿巴斯也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事内部人沟通，那多好啊？他在我们国家也学习了这么长时间，也是精英了，没必要让我们中国人再给你们做这些高级的东西了，您说是么……」 面对大别克，季东来仍旧是没有好气，各种冷嘲热讽。 大别克那边皱着眉头，眼神不断变化。 拿走注射器模具这件事，背后是大别克支持的。没有大金主支持，没人敢这么做。只不过大别克没想到季东来的反应这么大，以往合作的那些中国商人面对自己这样的客户都是唯唯诺诺的，唯有季东来各种硬扛。 在大别克看来这很不正常，但是想想那些特殊的零部件，大别克又是一阵头疼，现在中国能做军工件的厂家有，另外的那些厂家价格都高的离谱，只有季东来还算合理。 真的季东来不做这个单子了，那自己还真的有些麻烦。 根据目标客户的要求，这些产品的检测非常麻烦，而且大有指定季东来的意思，现在对方撂挑子，自己到客户那边不好解释。 「季，这件事是个误会，等我问一下，我真的不知道，请把电话给阿巴斯！」 综合考虑一下，大别克赶忙甩锅，季东来那边并不买账。 「大别克先生，我已 经让车间整理你们的模具和产品了，所有你们的产品和单子清空，记得按照阿巴斯给你们提供的信息打钱就行！」 「你们内部发生什么事情，请回家解决，不要当着我的面演戏，看着烦躁！」 季东来说着直接挂断电话，那边马丁一双牛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对方打死也没想到季东来这个「本该」十分「友好」的中国商人怎么能这么刚。 自己明明是代表金主，对方就是给自己干活的，凭什么对方比自己还要强势？虽然不懂的生产，也不懂得如何推销产品，马丁还是知道一点，自己真的把所有东西都带回去，一定会受到姐夫的责难，自己国内那边还没准备好。 「季，马丁先生说咱们之间的沟通可能有误会，这件事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之间的文化差异……」 知道事情要坏，马丁那边开始和阿巴斯嘀咕了半天，接着阿巴斯开始和季东来这边小声解释。 「狗屁的文化差异，人性都是相通的，你对我尊重我就对你尊重，你对我大呼小叫，当成孙子使唤，我如果继续对你友好那证明我跪久了站不起来了！你和你的雇主马上联络，你们的单子我现在不做了！」 「带着你们的傲慢和偏见离开我的公司，哪怕我没有订单我都不会做你们的单子，什么玩意？来不来想要教育我们一顿，我是你们的奴才么？还是你们中国人特么低人一等？」 「现在不是晚晴，也不是后近代！我们中国虽然是礼仪之邦，需要展现大国风范和胸怀，但是不代表我们需要和叶赫纳拉氏一样软弱无能，任人欺凌！」 「朝战战场上，看不惯米国人我们照样揍，你们也不例外！我们绝对不和拿我们当奴才使唤的人合作，再见！」 打一巴掌，送一个芝麻给你这叫道歉，那这个世界将无药可救。 季东来说着叫助理过来，直接把阿巴斯和马丁带入休息室，那边车间的工作开始进行交接，此时马丁彻底啥样了，大别克那边的电话打过来三次了，对方一次都不敢接，因为一定会挨骂。 第293章 真正的精英从来不怕你知道什么…… 装出来的倔强终于顶不住金主爸爸的愤怒，几分钟阿巴斯把接通的电话递给马丁，劈头盖脸大别克对着马丁一阵痛骂，尤其对方这种傲慢的态度导致现在无法收场的局面，大别克差点直接把对方负责的公司关了。 最终还是看在对方姐姐的面子上，给对方留了职位，条件只有一个，稳住季东来，有些产品暂时大别克还没有能力在本国生产。qs 寻找其他供应商，要么贵，要么需要时间去验证。综合比较，季东来的实力还是最强的。 「大不了多给些钱，中国人就认钱，我有的是办法！」 一直到姐夫那边火气消掉了，最终马丁才说话，大别克那边只要结果，让马丁把电话交给阿巴斯，大别克那边又交代了好一阵子，这才挂断电话。 只不过这次阿巴斯再次敲响季东来办公室的大门，季东来已经去了电厂，整整三天时间，季东来都不在工厂，马丁几个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和马丁这边不同，与季东来相关的另外一群人此时正坐在首都郊区的一片别墅内，手里端着茶叶小声交谈。 坐在最末端的是季东来的老熟人张青鹿，另外三个人清一色平头，身穿马甲。 「就是这样，季东来想要承包我们的工厂，条件就是他来出任总经理，这个人说的言之凿凿，我担心他从某些渠道了解到了我们的方式，这个人我建议打压下去，至少不能让他有说话的权利！」 说话的时候张青鹿比了一个手势，另外几个人此时并未多说，而是把目光转向为首的中年人，此时对方手里是一个魔方，正在飞速的旋转。 「知道了没关系，只要有能力拉进来就行，国内聪明人多得是，能够看懂的又不止他一个！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让他消失，而是确保他有能力。有钱大家一起赚不是很正常么？最重要的我们要确认他有足够给我们赚钱的能力！」 「你们前期找的那群人能力都太差了，不然我们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并非因为我们想选这条路而让你去雇佣那些人能力太差逼出来的，顺序你要搞清楚！」 「啪！」 几句话完事，对方手里的魔方敲在桌子上，所有的面全部对完，对方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目光转向张青鹿，此时张青鹿的脸色十分难看。 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这还是为首的人第一次批评张青鹿，好半天张青鹿这才缓过神，站起身走到对方跟前。 「那……」 「拨电话，我和他谈谈，你们说话总是夹带私货，你是从国外回来的，本以为你能够好一点也是一样，真让我失望！」 不等张青鹿说完，对方再次说话，张青鹿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拿出电话拨给季东来。 「你好张总，我是季东来，您有什么指示？」 望着张青鹿的电话号码，季东来赶忙把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走出面馆直接上车。 「季东来，我是张总的秘书，我现在想确认一件事，你说想要承包我们的工厂，除了你和张总说的把握之外，你还有什么计划！毕竟那是我们的一大笔投资，一个那么大工厂的总经理，不能光会制作工业产品，那样我们雇佣一个车间主任完全可以做到。」 「进入投资这个游戏领域，你需要有让钱生钱的本事，你需要证明自己能够用我们给你的钱能够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 「你说中国会入市，会举办奥运会，这些东西你没办法证明，即便是实现了和你关系也不大，我们现在需要确认的是你有自己的本事，不然你的方案说的再完美我们也不可能用你，明白么？」 张青鹿单手拿着电话，男子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坚定地说道。 电话另外一头，季东来也静静地听着。虽然对方说是张青鹿的秘书，季东来也能猜到对方应该是合伙人或者是张青鹿的大金主。 从说话的气势上，看得出对方应该是一个上位者，季东来从前到后思虑了一下男子的话。 「您想要怎么证明？」 打开车窗，季东来拿出一根红塔山，点燃一个又把点燃的香烟丢了出去。 「我们投资了济川泵业一千五百万，铸造厂那边投了一千二百万。这样我给你一千万，一年内让我这一千万获益百分之二十，然后我们再谈其他，如果不能实现那以后你就不要尝试靠近我们！」 「当然，如果你输了，需要你来补偿！我们只看结果，哪怕你把这一千万放入银行我们也不管，我需要的是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你接受挑战么？」 目光盯着花园里不断滑落的银杏叶子，男子目光里都是淡然。到这个地位，钱在对方的手里只是一个数字和资源，找一个人来经营就是为了保值和占有。 当然利用这些东西笼络人才也是最好的选择，时代在前进和发展，越是高层越是要有及时感知时代的本事。 自己不具有的时候，找能够预制的人进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金钱，男子屡试不爽。 「明天这个时候我给您答案，可以么？」 百分之二十的年化率，这不是闹着玩的。二百万的纯收益，季东来第一次见到这种挑战。对方那边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季东来握着方向盘思考了良久这才返回办公室。 面对满面堆笑的马丁和阿巴斯，季东来一挥手，助理那边直接把两人礼送出工厂，弄得两人这个尴尬。 「混蛋，我们明明已经很低三下四了，这个季东来太傲慢了……」 指着季东来工厂的大门马丁用保安无法听懂的语言咒骂道，门口的两个退伍兵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两人，如果两人真的敢有过激举动，保安会毫不犹豫给以警告。 「啪！」 「怎么不开灯领导，为了大别克的事情犯愁？」 季东来在黑暗的办公室里，开着台灯在纸面上不断勾画，甚至看了一下当下的国内股市，季东来的确有些头痛。 第294章 目标：南美股市 上辈子只顾着努力了，没时间关注这些事情，投资收益这些东西距离普通人向来是很远的，而脑海里有用的信息无论哪一个看上去都很难让这笔钱达到神秘人说的收益率。 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赵树影拿着一大票据走进办公室，打开办公室的灯，保镖那边十分识趣的离开。 「赵姐，什么生意能够达到固定收益一年百分之二十以上？」 揉了一下额头，季东来目光转向赵树影，此时的季东来感觉到一阵疲惫，因为身边无人可用，虽然现在自己守着整个北方的中心首都。 这里号称人才济济，各种各样的人才一点都不缺，但是这些标准化的人才，无一例外是给那些几乎业务稳定的工厂准备的，当下季东来工厂的产品类型都很混乱，这个条件下，找到合适的人给自己当总经理，太难了。 赵树影是为数不多能够给季东来出主意的人，最起码对方财务做的各种分析非常不错。 「股票，美债，对了，股票不能是国内的股票，收益太低，而且很容易被机构套住，南美的股票是最好的，有个地点你可能喜欢，我看你喜欢足球，等下哈……」 赵树影以为季东来想要自己投资，正好自己那边有很多资料，一招打包给了季东来，排在首位的是阿根廷股市。 「阿根廷……」 「对，这是所有发达国家追捧的自由经济体典范，我们和世贸那边谈判被要求就是按照阿根廷这么改革。现在阿根廷在各个领域突飞猛进，现在国内经济非常得好，而且完成了很多改革，我知道国内很多私募基金或者大老板都在那边投资股票，我给你推荐最好的也是这个……」 季东来看到阿根廷，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件事：零一年阿根廷金融危机。 当年季东来一个同班同学的家长就在南美那边调研，亲眼目睹了那场浩劫。失业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四十几，大量的白领和中产阶级成为了街头流浪汉。 当年国内差一点就完全按照所谓的西方样板阿根廷全面改革，抛售国有资产，一切都放开，全面奔着阿根廷版的发达国家道路行进。 结果中国刚刚入市，阿根廷国家崩盘了，股票，债务，外资出逃三崩，整个国家一夜之间泡沫破裂。 也是那个时候，整个国内睁开眼睛看世界的精英阶层才看清，所谓的经济自由主义实际上有很重的隐患。 尤其阿根廷几乎放弃了第二产业，有条件的放弃了第一产业，几乎是完全把国家的农牧业放弃给了跨国公司，欧美的三大粮食商人。 至于第三产业，更是简单的要命，没人不知道马拉多纳，梅西，里克尔梅，除此之外的矿产，石油，天然气这些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产业几乎无一例外都掌握在了西方跨国公司的手里。 严格意义上说，阿根廷是一个没有完全独立的独立国家，经济发达与否根本不是自己说了算。 新一届领导班子举债还旧债，而不是去积极的发展本国的工商业，国内的银行业百分之七十是外资银行。 结果当国家经济危机爆发的时候，整个国家才发现没有自己像样的中央银行控制汇率和对冲，外资银行直接通过各种渠道把外汇转走。 国家一年时间就从一个被西方媒体吹捧上天的自由经济体发达国家变成了中等发展中国家。 如果时间线没错，阿根廷的股市这个时候还在疯涨，在某些跨国机构和本国买办阶层的操纵下有序上升。 这帮人的目的实际上只有一个：做空！ 阿根廷国内负责债券和股市的很多机构也在这次危机中灰飞烟灭，整个国家股市一直到十年后都没恢复。 那么自己岂不是可以在这里 随大流，只要盯住一点就行。 当然这一切收益的前提都建立在自己记忆没有错误的前提下，一旦这些东西出现丁点偏差，季东来的后半生都可能在还债中度过。 现在是十月底，按照记忆，这阶段阿根廷的股市正被人操控着缓慢下行，但是紧接着就会迎来一小波上涨，在十一月会迎来一个小的谷底，触底反弹。 后来的业内人士分析，这是大机构吸引散户入局的前戏，只不过当年很多人被高歌猛进的阿根廷股市给冲昏了头脑，谁都没注意。 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验证一下，如果这一波真的应验了，下一波自己就可以抓住，想到这里季东来开始跟着赵树影各种询问，尤其涉及到杠杆的融资融券。 「简单地说融资就是你和券商或者机构那边借款付给利息，一定时间内买入股票，然后利用股票升值后卖出，偿还对方本息！简称做多，就是看中了股票或者期指的增值。」 「融券就是我们给券商那边提供保证金，从券商那边借出来股票，然后在自己认为合适的点抛售，在一定时间内买入相应的股票或者期指还给券商！简称做空，就是不看好这只股票或者期指市场。」 「你想做多还是做空？」 说道股票方面的东西，赵树影十分专业，此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打量季东来。 一直以来季东来做的事情都是中规中矩，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经营实体，赵树影很难想象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对股票感兴趣。 「把我现在的个人资产在十一月份，阿根廷股票指数降低到四百点的时候买入，什么时候抛售等我消息。」 一切询问清楚，季东来按照赵树影的提示下了一个软件，时刻监控阿根廷股市的情况，这才靠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单手拿起手机。 「嗯？现在是股票下行期，东来，你确定要在年内出手？我建议等等，毕竟现在情况不明朗，毕竟发达国家是T+0制度，和国内很不一样，每天早晨和晚上的情况都不同！」 「现在刚刚十月份，到十一月份的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再说也快年底了，你用钱的地方少不了不是？」 第295章 不得不改变的处境 作为财务主管，赵树影十分友善的给季东来那边提示。 这么长时间，赵树影不光在经营季东来的公司财产，季东来的私人资产几乎也都在赵树影的经营范围之内，季东来单独给对方开了一份工资。 正是因为季东来的信任，赵树影才不得不提醒季东来慎重，这是一个财务人员的职业操守。 「不用，这一年是我们成败的关键，赵姐我不瞒你！我打算赌一把，如果这次验证成功了，还有大约一千万左右的资金归属我们操盘，明年十月份将是我们公司发展的一个拐点。」 「你看到今天被我们赶出去的那两个人了吧？杂件客户，事多而且订单量少，我得尝试一下找一个稳定的大客户，保证我们公司的这帮人获得长远的利益！」 「杂件我做够了，包括南部那些电梯零件工厂，现在都在被人当成研发中心，批量了都会被偷偷转走，暂时我能控制，过几年他们羽翼丰满了就不是我能选择的，得提早做准备！」 「这年头，关键时刻我们得赌一下，赵姐，帮我安排吧!」 想到现在公司的整体处境，季东来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朱存新和自己之间名义上是师徒关系，互相帮助了这么长时间，从这几次事件看得出，对方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李贺，本来就是因为利益走到一起，马上年底了，季东来看了几次杭州公司那边的财务账单，并不是十分尽如人意。 尽管尹鸿颜那边已经竭力掌控，但是李贺众人也不傻，公司的营收始终保持在平衡状态，盈利？估计五年内都不会。 没有盈利哪里来的分红，当地的税收这些东西勉强能够分到一丢丢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季东来就白投资了。 自从上次季东来闹事，李贺和朱存新有所收敛，但是又能如何？整个中国人才济济，想要和季东来一样同步开发没什么难得，现在季东来只能提早准备。 「东来，金融风险很大，我们工厂现在发展的态势不错，你要不要重行考虑一下！」 听到季东来要接受一千万这么一大笔资金，赵树影的眼睛微睁，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网络动辄上亿的资金，那是停留在欢乐豆模式下。 现在看似季东来的工厂发展的不错，实际上危机重重，到现在为止季东来手里除了电梯厂那边没有特别稳定的订单。 接受了这么一大笔钱，真的有风吹草动，季东来的工厂就会易主，这种事情赵树影见识的太多了。 经过和季东来这阶段的相处，赵树影确定季东来是一个很值得合作的老板，最好能够周全。 「赵姐，我们现在赚钱的单子基本上都是国企的单子，但是你我都知道国企什么样。隔几年就会换一茬人，我们的拳头产品靠车板缓冲材现在虽然有了专利，但是那么大的利润后期一定会有大批的人跟进！」 「包括车辆体系的人，他们甚至会拿着我们的产品图纸到外面找工厂加工；退一步说，过几年我们认识的这批人换了，新一批人会承认我们的关系么？给我们也设置一个只有别人能够满足的标准，我们只能看着钱溜走！」 「这些单子就能吃几年，十年内这玩意市场就会饱和了，到时候我们拳头产品没有了，拿什么给工厂确保利润呢？」 说道靠车板缓冲材季东来心中就有无限的怒火，翟翕然这阶段在市场上发现了一家生产和自己公司类似产品的厂家。 内部消息，也是铁路系统内部的领导带着出去的图纸，对方正处在实验阶段，上下正在打通，王老师那边现在还是处于对这家的打压状态，王禄一旦发生点什么风吹草动还有人给自己拦着么。 至于电梯方面， 季东来不用说赵树影也明白，这阶段赵树影到南方去调研了，除了李贺在外面组织的工厂之外，南方大小的电梯配件工厂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很多工厂甚至公然模仿季东来公司的产品，你告他或者举报，人家立马关门了，隔段时间就换一个名字，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下季东来正在积极的让高中禾组织人熟悉电梯的结构，关键时刻季东来也准备进入电梯整机，但是现在控制系统和关键的参数季东来还没获得。 其余的产品基本上和季东来学的差不多，都是散件，技术部那边每天忙得不抬头，收益实际上并不是很高。 「你看中的是哪个领域？」 想通了一切，赵树影也不再阻拦，目光转向季东来。 「汽车零部件，我们国家的汽车至少有二十年的黄金时期。我正在试图进入的这家资本控制的公司，他们从事汽车零部件已经很多年了，如果这次投资成功，我们可以分步骤对这家公司进行股份购买！」 「二十年时间足够我们确立自己品牌的独立性，那之后我们即便是做售后也能够让自己吃饱。毕竟那时候大街上到处都是汽车，整个市场已经形成，我们凭借主机厂的原装机优势肯定能够混到退休。」 「到那个时候我也才能对得起和我一起奋斗的这帮人，不然做几年我们没有市场了，把这些大老远来投奔我来的人怎么安置？让他们回家还是把公司卖掉给大家分钱？不如搏一把！」 作为过来人，季东来不是幻想主义者。 开门办企业各种限制很多，售卖商品也是有固定的套路，什么从卖布头开始能够逆袭成千万亿万富翁，请问那些人在中国的胡润排行榜上为什么没出现？ 意Yin可以，真的到了现实生活里面，自圆其说都难，更何况工业领域。 所有的行业，都讲究的一个体系，不是一个体系的人根本融入不进来，更何况售卖商品。 季东来现在之所以不遗余力的想要进入这家工厂，说白了就是想要融入到这个体系里面，就和当下的中国一样，不遗余力的想要融入到全球化的体系中。 第296章 又是年末收官 没有进入这个体系之中之前，这个体系的人会给你设置这样或者那样的障碍，一旦你进入这个体系之中，所有的这些障碍全部消失。 这就是实体经济的残酷性，不会有什么所谓的车库创业，更没有什么当了几天翻译就能够带着十八罗汉创造一个亿万帝国。 季东来两世为人已经不再相信这些心灵鸡汤，更多的是实际。 「好吧，你想要做我帮你弄，但是一定要慎重，现在这些资金并不是那么好拿的，真的粘在手上，弄不好会很麻烦，你要做好准备！」 听季东来说完，赵树影那边也不再说什么。 公司的各种处境，除了季东来之外只有赵树影这个财务最知道，现在整体财务数据看似不错，真的做了分析并不是那么回事。 赵树影给季东来提供了几个账户地址，提示季东来可以把钱放入其中，至于怎么进来由赵树影和对方交流。 第二天赵树影开始操作季东来的账户，通过各种渠道把季东来的资金进行兑换，然后缓慢的进入自己在阿根廷的股票账户。 季东来个人账户现在只有几百万，并不是很多，这么点资金兑换成美金，再次进入阿根廷股市就和一滴水差不多，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至于季东来则联络了张青鹿。 「阿根廷股市？现在是下行期，他想做多？」 张青鹿把季东来的方案进行了部分转述，后半部分季东来并未给两人说，大老板抹着额头眼睛里出现疑惑。 「看样子是，从现在开始对方接受资金，到明年十一月份是一年时间，季东来想要通过股市把我们的资金收益扩大百分之二十并非不可能，只是南美的股市现在有些看不懂……」 说道南美的股市，张青鹿现在心里也没底。 手里那部分转移的资金现在也投入到了那边，毕竟那是除了香港，英国，纳斯达克以外少有的活跃市场。 前期张青鹿已经收益颇丰，季东来如果也投入那边，张青鹿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花样。 「嗯？真的到了四百点……」 自从在股市开始经营季东来的资产，赵树影每天几乎不错神的盯着阿根廷的股票大盘，尤其股指，整个十月份，股票的价格都是那种起起伏伏，股指也是。 结果进入十一月份，股指忽然开始下降，赵树影望着大盘，目光里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赵姐，到了四百了！」 「啊……买入，全部！」 助理那边望着赵树影在发愣，赶忙提醒对方，这是对方设置的最低点。助理那边赶忙开始操作，只不过股指并未停止下跌，在助理操作的时候已经下跌了一个点，最终赵树影以三百九十几点买入。 「看来小看他了，这个年轻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望着股市大盘在四百点左右开始徘徊，连续很多天，赵树影这才意识到季东来那边判断的准确性。 虽然不知道季东来的渠道来自于哪里，但是对方可以肯定，季东来绝对是一个值得跟进的老板。 至于张青鹿那边此时脸色都绿了，就在刚刚对方把所有股票平仓了，现在对方在阿根廷的股市里面的钱已经亏掉了一半。 至于那个所谓的理财顾问，现在也消失了。 自由市场尤其股票市场里面的经济分析员，随时随地都可能消失，张青鹿这帮出海者还没熟悉当地的情况就盲目投资，这次恨得牙根痒痒。 至于张青鹿的金主，此时也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时不时回头看一下投影在墙壁上的大盘。 「那几个账户现在没动？」 「没动，他们购入的资金我们查了一下来源，是季 东来自己的钱，看得出这个人很谨慎，您放心我们时刻的监视着这笔钱的动向，一旦出现问题，我们绝对不会让姓季的跑了！」 几个理财顾问面前是偌大的屏幕，此时上面是赵树影的几个账户信息。 「他在等什么？这个年轻人有意思了，不用看着了，这么点钱没必要，给我调查一下这个人的履历，越详细越好，要全面的，然后找机构分析一下。」 望着季东来的照片，对方的目光里出现玩味。 一个年轻人拿走自己的一千多万并不动，这是为什么？现在大金主还没想明白。 至于季东来，这几天也关注着阿根廷的股市变化，一直到股指到达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点开始横盘，季东来知道自己赌对了，一下全部放心了。 年底了，国企那边是最忙的。 很多临时性的修理或者加工工程都集中出现，出手就是急活，季东来手下能派出去的人几乎都派出去了。 大把的资金流入流出，各个部门也开始上门，季东来仍旧是主抓技术，其余得工作交给赵树影一帮人。 「季，你认识做珠宝的人么？我这有点东西想要出手，或许你会喜欢！」 季东来正忙着看图纸，优度思再次来到，季东来把图纸交给手下，优度思那边拿着一个袋子直接进了季东来的办公室，接着把一包东西倒在桌子上，就跟倒炒瓜子一样。 「和田玉？你在哪弄得？」 望着桌子上花花绿绿的一大堆东西，季东来眼睛里不由得一阵吃惊。 玉在儒家文化连有特殊的地位，几千年了，中国人对于玉石的执念远远超过所谓的钻石，尽管资本一个劲的鼓吹钻石恒永久，伴随着中国结婚率直线下降，年轻人也不再入坑了。qs 至于老一点的人纷纷投资玉石，季东来对于玉石没有太多的概念，但是骨子里还是喜欢的。 优度思这边的玉石块数基本上都不大，最大的就是两个一岁婴儿手掌那么大，小一点的只有拇指肚那么大。 「我们在中亚那边哪里都走，这是我用山羊换的，你如果需要我就便宜卖给你，要不你的朋友需要也可以！」 望着季东来对里面的几块羊脂玉十分看好，优度思的心思开始安定。 「嗯……我给你问问好了，倒是有一个做玉石的，不知道在不在本地，如果不在本地我就让她过来看看，你稍等哈！」 第297章 老外是真不会来事！ 季东来回想了一下自己认识的这帮人，杨雪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这阶段季东来和胡丽娟那边聊天无意中了解到杨雪家族经营的东西比较多，尤其珠宝店，杨氏家族在中国有上百家店，是那种纯纯的珠宝店，有回头客的那种，不是坑一下就完事的那种商场里的柜台。 上次季东来家聚会，杨雪的那种南方人特有直率给季东来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当然也包括联络方式，只不过和胡丽娟一样，杨雪很少上Q。 「喂，帅哥，你家又举行家宴么？」 望着季东来的电话，杨雪那边特有的南方闽南腔爆出来，季东来忍不住就想笑。 「我这有爆米花，你吃不吃？」 「呃……说正事吧！你和你爷爷一样不靠谱！」 听到季东来说爆米花，杨雪那边就忍不住想笑，尤其季东来爷爷那马踏飞燕的造型。 「我一个朋友，从中亚的带了一包玉石过来，你家不是有珠宝店么，过来看看？我的公司地址换了，你如果能过来也行，要不我就带她找你也行！」 好长时间没有胡丽娟的消息了，季东来果断的想找杨雪探听一点情况。 「我正好在首都办事，等下我去找你，地址发我手机上面，司机会送我，不许框我，不然我会拿东西丢你，哼！」 听到有玉石，杨雪那边双眼放光，把桌子上的一堆东西收拾一下，当即招呼司机直接去了季东来的工厂。 望着一大桌子玉石，杨雪纵使见过世面此时也被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个来路干净吧？我们可不要脏物！」 拿着玉石，杨雪拿着手电一个劲的照射，紧接着拿着放大镜夹在眼睛下面观看，一副专业珠宝鉴定师的样子。 「放心了，我的朋友又不是贼，你偷她都不能偷！」 面对杨雪的质疑，季东来直翻白眼。 「等下我叫我的珠宝鉴定师过来，这个太多了，我看不过来！」 这些玉石的品相有些非常不错，杨雪自己分辨不过来，当即给自己手下的珠宝鉴定师打电话，一个多小时后，几个身着唐装的老人来到季东来的办公室。 在这期间，杨雪也和优度思熟络了，这才知道这些玉石是通过瓦罕走廊过来的。 「小姐，这些玉石品相有些还不错，和和田玉属于一个种类，只不过绝大部分是阿福汗那边的玉石，总价不用太高！」 又是将近一个小时时间，几个老头把玉石分成了十个小堆，这才对着杨雪小声说道。 「好，麻烦你们几个了，过两天我请你们几个吃饭，那个谁送我们几个师傅回去！」 知道了详细的信息，杨雪心里满是激动，派人送几个老师傅回家，杨雪开始和优度思那边谈价格。 按照优度思的说法，这些玉石是一百头羊换来的，中亚地区都是那些大屁股羊，一头羊价格最少壹仟伍佰人民币。 一百头，那就是将近二十万，加上运输和管理费，杨雪摆着手指头算。 「给你四十万可以不？这个价格不低了……」 「不行，我打听过！你们的价格太低了，这块玉石就价值一万以上，这里有二十几块，要不我把这些拿走，那些你们给我四十万……」 原本友好的气氛，开始谈钱瞬间剑拔弩张，季东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优度思寸步不让，杨雪那边据理力争，两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 优度思坚持两百万，杨雪这边只给到一百二十万，两人吵了足有四十分钟。 「好了，一百六十万，别讲了你们俩！优度思那边还有后面的货物，杨雪你别差这点钱，优度思，这些东西太 零碎，想要打包也只有杨雪吃得下！另外你们其他东西也可以找杨总合作是不是？」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季东来暗暗叫苦，心道两边都是坑。 「好吧，季东来，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我不给这么多！」 「季，你确定我还能卖给她就行！」 终于两个人各自满意，季东来长舒一口气，杨雪那边打款，优度思确认拿到钱转身就走了。 「老外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哼！还是姐姐我对你好吧，你帮我弄到了这么多玉石，那我也帮你弄一单生意吧，你给这个人打电话，就说我介绍的，有一笔不小的生意等着你哟，弄好了你能过一个丰收年！」 望着优度思出门，杨雪绷着的笑容终于漏了出来，拍着手把这些玉石打包，顺手给季东来一个电话。 「咳咳，你这一单能赚多少？」 望着杨雪小心翼翼的把玉石分别打包，季东来好奇的问道，顺便把电话输入手机。 「这些！」 「四十万，还是干玉石买卖行啊，一单能赚四十万，啧啧……」 看着杨雪伸出四根手指，季东来一阵羡慕。 「是四百万啦，为了四十万我会跑这么远？脑子瓦特了？咯咯……」 「卧槽！大姐，你收徒弟么？」 季东来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丢出去，一堆烂石头能赚四百万，季东来还是第一次听说。 「咯咯，你长得太差劲了，好看一点我就让你帮我卖货，要么你就是个靓女，我也能让你帮我卖货！好好做你的焊接生意吧，奢侈品不适合你哟弟弟！」 「走，都想装大辈，姐姐我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滚！」 「诶！」 被杨雪怼了一句，季东来这才消停，虽然心里嫉妒，季东来知道自己做不来珠宝，这东西一多半吃的是人性的虚荣和贪婪，而不是工业品的质量和需求。 送走杨雪季东来才想起来忘记询问胡丽娟的事情了，想拨电话意外看到了刚刚杨雪给自己的联络方式，季东来想了一下直接拨了过去。 「杨雪杨总介绍的？那你过来吧，我们在郊区有点远，你那边最好有车，都是朋友我们这边有一些东西需要加工，能够达成合作是最好的!」 对方答应的很爽快，直接给了季东来地址，几分钟后季东来给捷达里面装上几份礼物，尤其来自优度思那边的皮包，伏特加，以及一些外来的巧克力。 第298章 是一套大型设备项目来了 幸好季东来算是本地人，空旷的郊区公路上几乎没人，偶尔一两台车呼啸而过也是鸣长笛，真的季东来耳朵都疼，即便是季东来有涵养现在也直骂娘。 「季总吧？我姓邓，这边不怎么好找，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么远！」 在一片荒地上面，黑洞洞的旷野中，阴森的砖墙围起来的土地看不出来规模，但是绝对不小，空旷的厂房，孤零零的厂区，就好像是大草原上面的一片牧区一样。 季东来在大门口和迎接出来的邓总握了一下手，从工厂大门到办公楼开车三分钟。 「你们工厂真大啊，邓总，听你口音是外地人？」 随手把一个男士皮包送给邓总，对方那边只是简单的推辞一下直接收了。 「嗨，我是贵州的，这次是跟着集团公司的项目过来的，我们对本地的加工厂不熟悉，这不是认识杨总，委托杨总帮我们找一下加工厂，咱们是成套设备，核心零部件是进口的，但是机器的架子和一些非重点零部件需要加工。」 「我们这边有三维软件，还有一些二维图纸，您看哪个都行，然后看看最好能够给我们一个合理的报价，咱们都是朋友，能够给你们加工我们绝不含糊！」 「咱们的回款很好，预付款买料，验货可以交付的时候结清尾款，因为不是核心零部件不需要您这边做任何的质保金！」 「另外这是油漆的样板，您那边最好能够把油漆这些一起做了，咱们这边也有电箱，最好也拜托您给我们找个地方配一下，咱们算是半个交钥匙工程，您先看看！」 邓总那边打开电脑，solidork三维图打开，电脑反应了一会，季东来这才看清整套设备。 「我去，这上万个零部件，得有几千种零件！这架子……」 握着鼠标，季东来仔细的查看这套设备的平台，包括楼梯，整个高度达到了十四米。清一色是型材焊接成为预制件，然后现场组装。 现场还有一些拐角，楼梯都是钣金折弯，是三个厚度的花纹板，管路都是镀锌管加上各种管件。 现场还有电线，气管，连接件，总体来说这是一套非常完整的设备图纸。 二维图上面也是用solidork转化的，各种信息表现的非常清楚。管件有些是编织管，分水器这些东西无一例外上面都有。 「邓总，您这个设备的三维图能够拷贝给我么？这样回去算重量好办，不然报价不好报！另外您现场的布置图能给我一下么，我看你们要做多少套，咱们心中有数。」 「再有这个设备比较杂，报价有可能价格高一点，先和您说一下。电箱的原理图您那边给咱们一下，我询一下电器件的价格，我手下有专业的电工和设备制作团队！」 「这里面有些钢棍，我直接也给您做了，另外工期是多久，您给我说一下，我看看尽量把工人带到您的现场来做，不然运输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最好我直接在现场给您组装了，整个制作过程都在您的工厂内，这样您验收也方便，哪里您觉得需要改，咱们立马就给您改！」 望着这套设备图纸，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把整个架子打开，光是设备的支架重量就有十五吨，妥妥的是一个大活。 另外电控箱这玩意绝对就是一个捡钱的活，钣金件季东来现在折弯和焊接不是问题，美中不足缺少喷塑，委外就可以。 至于配电箱这个活，季平手下就有技术工人，季东来一点不担心。整个电箱子下来最少有二十几万的活，赚一半不是问题。 「季总，怪不得杨总推荐您过来，我们真需要和您这样的合作单位进行接洽合作，最好是在我们的现场制作，这边就是布置图，您看！」 听到季东来能够带着工人到现场来制作，邓总那边激动的喜笑颜开，带着季东来打开一卷图纸，布置图上面至少十一台这种机器并排排列，这意味着差不多二百吨钢材需要加工。 其余的零部件就更多了，这里面附属的东西都不少。 来这里加工意味着电费不是自己的，现场管理自己派一个人就行，各种垃圾自己也不需要担心，运输费用省下了。 拿着硬盘，邓总那边把整套图纸的三维模型全部转给了季东来，主要是机器的平台，其余的是二维图纸。 「季总，您最早什么时候能够给我报价，咱们的这个项目比较着急，另外告诉您一下，我们在辽宁，山西，河南，山东，宁波，贵州都有项目，如果您这个项目跟我们一起做了，另外的项目大概率也是您做。」 把季东来送出办公室，邓总那边握着季东来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放心，明天上午肯定给您报价，您这边主要是钢结构，咱们好做，电控箱这些我也明天给您报价，如果价格不合适咱们再商量，质量您放心，如果您方便明天欢迎你带队到咱们工厂去过考察，我就是做这个起家的。」 「咱们给电厂维修专用团队，斯维尔那边也是我们做，另外咱们东西都是出口的，机械制造车间现在生产能力不饱和，只要您给买卖咱们肯定做。」 季东来对邓总的承诺并不是十分关心，这行业就是这样，承诺不是那么当回事。 送走季东来，邓总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当即拿起电话。 「杨总，你找的这个人很靠谱，谢谢了！那帮国企的大爷根本打不了交道，要我们等半年，然后报价三万块人民币一吨，我们要求在现场制作，对方根本不答应，爱用不用！」 「季总这个人很专业，竟然会用三维软件，查看东西非常的专业！现在就看明天的报价了，您放心事成之后咱们一定有厚报……」 对着电话，邓总心里都是兴奋。 作为集团公司派到这里接生产线的工程师，邓总这个外地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本来指望国企的关系能够得到兄弟单位的照顾，结果这些当地的国企大老爷根本不鸟。 第299章 实力才是一切的保障 报价不说跑到天上去也差不多，而且态度特别差。 工期？对不起，保证不了，你东西太复杂了，咱们都是干那种超级项目的。 邓总来这里一个月左右了，各处碰壁受气，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态度好点的季东来，心里总算舒坦了。 「你放心好啦，这个人很靠谱的，我去他们工厂考察过，很大的！老外相中的企业不会差的，他说明天给你报价就是绝对没问题的，你瞧好吧！」 杨雪那边正坐在珠宝加工厂内，面前一排工人正在将对方今天得到的玉石进行加工，吊坠，戒指，耳钉，项链，应有尽有。 工厂内各处都是监控，包括门外走廊上面也都是监控，工人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的监视之下，杨雪也不例外。 挂断邓总的电话，杨雪给季东来那边发了一条短信，把邓总那边的底价给了季东来。 「不靠谱的家伙，你的人情老子还掉了，不欠你的哈！」 短信丢过去，杨雪嘴角勾起弧度，接着开始在白纸上面勾画珠宝设计图。整个工厂一半的珠宝首饰设计图都是出自杨雪的手，任谁都想不到，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女子竟然是经验老到的珠宝设计师。 「有搞头，来，大家熟悉一下工艺流程，把加工工艺写一下，然后报钢材！这里是三维他，小龙，给废品站那边电话，收到的型材能够过来的全部过来！另外电线全部整理，让季师傅也一起过来报价电控箱！」 「这上面排号的油漆咨询一下，按照三吨询价，还有腻子，打磨机各种东西全部做出文件，这个单子我们要拿下来。」 「和师傅，找焊工，我们年前争取直接入场进行加工，过年之前最好能够给他铺起来一层！检测仪器，现场加工需要的设备还缺什么，全部拉出单子，赵会计，做好了和他们进行对接的准备，一定要自信，对方是集团公司！」 「另外，购入工作服，我们全厂现在必须焕然一新，统一着装，给他们一个正规的感觉，越是这种公司越注重形式。反光马甲也买一些，安全绳都做。」 对方报价三万，季东来报价两万五，五千是刚才钢材包括油漆和表面处理，以及切割的价格。剩下的再拿出一千块钱是焊接和组装足够了。 一万八每吨的毛利润妥妥的，季东来想想都想笑。 季东来一声令下，整个工厂有效的运行起来，整整一个晚上，所有人都没睡觉，无论是纸质的工艺卡还是电子版的各种文件，天亮的时候季东来都已经准备好了。 所有人都在休息室简单的眯了一觉，早晨八点，季东来被闹钟吵醒，把报价直接发给了邓总。 「我去，这么早？太专业了！」 邓总那边刚到办公室打开电脑，邮箱里面就收到了季东来的报价方案，各种文件五十几个M，从入场，管理，施工，再到后来的离场文件，季东来全部准备好了。 邓总虽然是集团公司那边出来的，这种文件在集团公司那边长做，真的看到季东来这种规模的小企业做还是第一次。 「嗡嗡……」 「你好邓总，咱们的方案您收到了么？」 季东来正坐在沙发上打盹，邓总那边的电话拨过来，季东来赶忙接了起来。 「季总，方案很不错，你准备一下，后天下午我们带队到你的工厂进行考核，把你们专业性的一面展示给我们领导班子，咱们走个形式，你的报价我发给领导了，问题不大！」 「另外这次考察是要记入集团档案的，记住了，你们一定要展现出自己风貌！」 邓总望着领导那边给自己回复的肯定信息，悬着多少天的心安定了下来，心里感觉舒服的要命，来这 边主持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得到领导的肯定。 这个项目算是华侨和地方国有企业合资项目，整个投资十几个亿，中间关系很复杂。 邓总算是集团的青年才俊，现在也是集团重点培养的对象，派到这里也是为了进一步的验证能力。 集团公司和华侨工厂那边的谈判，一半零部件必须本地化，另外的核心零部件不国产，但是需要有设计图纸。 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南人北上本来就水土不服，再加上现在北方大规模的国有企业私有化，很多企业***心惶惶，对于邓总这个送财童子根本无心搭理。 最终把对方逼得没办法了这才找到杨雪这班人的关系，幸好杨雪交友广泛，不然邓总就尴尬了。 「放心，肯定不会掉链子，我们洒扫相迎，您那边多少位领导，需要我们前往迎接么邓总？」 这是自己妥妥的财神爷，在没有得到汽车零部件订单进入汽车体系之前，季东来必须和这帮领导打好关系，蚊子腿也食肉，况且这次是鸡腿。 「这个您别担心，集团有车，中午饭……」 「我们准备，领导来我们这里指导怎么能让您回去吃饭呢？BJ饭店，咱们有专门的包间，各位领导不用担心！」 邓总那边犹豫一下，季东来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全部给应了下来，邓总那边彻底放心。 放下电话，季东来再次把赵树影一帮人召集到办公室，各项任务全部布置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车间全部开始5S，边边角角的地方全部进行清扫清洁。 工厂内部路面工人撒出去进行清扫，高压水管接上，从办公楼开始用水枪清洗，光是一个上午就用了十吨水。 工厂的布局本来就是新做的，清洁起来并不困难，消防各种设施也重新做了一遍，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 邓总率领六台车的考察团浩浩荡荡进入季东来的工厂，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夹克的领导，全程季东来只是和对方说了几句话，接下来时间就是拿着话筒带着领导进入现场参观。 这次考察团主要目的地是机械加工车间，现场正好有一个电厂那边的除尘机正在焊接加工。带着摄像设备的考察团各种拍照，尤其领导那边，着重拍，邓总那边也被摄像师重点照顾。 第300章 一刻也不拖延，放心！ 「季总，你们长做这些设备？」 带队的大领导望着季东来现场的加工能力，心里十分满意，表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 「对的，省煤器，除尘，反应釜，各种钢结构我们都做。另外整套设备我们也自己做，你看那边的所有非标设备，全是我们技术部设计，车间加工制造的。其中很多机床类的产品我们已经做到了出口到国外。」 「咱们工厂现在大体上分成几个部分，您参观的是第一部分，机械加工车间，这边是铆焊车间，那边是机械加工分埠。另外我们还有铸造车间，我们生产的高压泵体，还有一些铸造件都是出口日本的拳头产品。」 「组装车间，我们生产的电梯配件是斯维尔的指定供应商，电梯厂我们是金牌供应商。电梯补偿链，轿厢壳体我们都做。」 「橡胶硫化车间，因为涉及到军工，我们不方便对外展示，请各位领导见谅。那边还有胶料炼制车间，我们工厂的绝大多数胶料产品都是我们自己炼制的！」 「铁路方面我们的靠车板缓冲材现在是铁路唯一指定的生产商，有自己的发明专利和实用新型专利，我们工厂总体来说是一家集设计，生产，施工，售后于一体的综合化工厂，所以您有什么项目委托给我们，我们一定是可以完成的……」 带着考察团在非保密区域参观了一圈，季东来挨个介绍，大领导那边不断点头，尤其看到季东来机械加工车间那巨大的钢棍，直径足有一米粗细。 模具加工车间那边，巨大的机床底座从机床上面吊装起来，对方心里惊讶之余对着邓总微微点头，邓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虽然来之前邓总心里有所准备，真的到了季东来的工厂，邓总才知道杨雪和自己说的可以放心两个字分量多重。 几万平米的厂房，整个场地现在还没摆满，证明季东来还有后续的发展项目，看得出季东来的志向很大，参观团整体非常满意。 「领导，在您来之前我们已经对季总的整体实力做了评估，季总这里完全有能力承接我们工厂的委托，另外季总这边承诺，可以带着设备到我们现场进行设备制作和加工，另外我们需要外协的一些机械加工零部件，季总这边也可以加工！」 「季总的综合实力和某些国企相比，整体来说还要强悍很多，光是这些进口设备我们国家的很多企业就做不到……」 邓总不断在领导跟前给季东来美言，季东来那边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季总，大领导刚刚和我说了这次考察的结果，总体来说今天你们工厂我们还是很满意，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征求各意见！这个项目我们很急，你看年底能不能给加一个班，把我们这个项目的支架年底之前立起来！」 「你知道我们国企的项目每年都有审批，虽然我们的这个项目算是特例，仍旧不能免俗。如果年底之前完成的多，哪怕后续需要修修改改，我们也好说，算是这个项目的收尾！」 「年前我们需要走完各种手续，现在是十一月份，十二月份之前如果你能够把整个工程立起来，我们付款方面会给贵公司很多便利！当然我们国外那边生产的设备也能够及早的进入，设备供应商虽然是我们的华侨，但是对方并不是很积极。」 「实话和您说，给你这套钢结构出的钱，是我们从对方的设备款那边扣除的，您这边早一天完工，我们就早一天和对方那边要求通关！」 饭局上面，季东来不出意外的和大领导以及邓总一帮人一桌，大领导和邓总那边耳语两句，邓总赶忙把季东来拉到一边。 「将近两个月，十一套设备……啧啧……」 季东来想到手下的人手，两个月貌似有些困难，毕竟原料购入和现场加 工的时候弄不好都会遇到问题。 这些方面都排除了，季东来完全没问题能够两个月把对方的整个支架立起来，可是谁能保证啊？ 「季总，现场方面你别担心，谁敢有任何难为你的事情发生，我来处理，国企政令还是最好的！你那边只要能够保证一切都按部就班，我就能保证给你付款，咱们这次合作成功，兄弟下一套设备肯定找你！」 「实话和你说，我是来历练的，这个项目在这边落地了，下一个建设的还是我，执行这个项目的人也是我来挑选，后期的维护也别担心，都是你们！」 「机械加工别看我外行，但是后期的维护零部件老兄你们是可以随意赚钱的，国企方面轻易不会换供应商的，除非某个公司的领导层全部换了，不然除非对方作死……」qδ 望着季东来那边有些犹豫，邓总直接和季东来那边交底。 季东来对邓总的背景有所猜测，但是听到对方说完，仍旧惊得够呛，脑子转了一圈。 「邓总，您都这么说了，我再不表示那就不是站着撒尿的，我跟您保证，只要您能够保证现场，预付款到我的人马上进场，绝对不会耽误你们设备组装！」 「现在钢材涨价，咱们购买钢材方面的资金有些困难，所以……」 这工程一方面为了赚钱，另外就是结交这方面的领导，季东来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些公司都是厂矿企业。 在国内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别个不说，厂矿就意味着有钱，和这帮领导搞好关系，将来走到哪里真的遇到问题，弄不好能帮自己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放心，明天到公司签合同，预付款我们马上给你付，这笔资金我还是有能力批复的，就看你们了！设备早点进入现场……」 有了季东来的保证，邓总心里总算是轻松了。 宴会还没结束，季东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赵树影那边正在核对钢材，丁艾星一帮人此时也开始盘点现场需要的设备。 贺小龙那边在现场正在面试焊工，这些工程框架的焊接并不需要特别高深的技巧，至于和花一帮人此时则在校核现场的每一个工艺流程。 第301章 施工队进入现场 「好的老板，我们后天一定进入现场……小的们，老板有令，后天带着设备出发，车辆，设备，工具，材料加快进度！赵会计，兄弟们的生活费；孙莉姐，咱们的洗衣粉和生活用品准备的怎么样了？」 得到季东来的命令，丁艾星众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电厂那边的一些工人已经被和花叫回来了，安全，卫生，消防负责任此时都开始试装备，整个两天时间，负责人把现场可能遇见的问题都想了，光是灭火器就拉了十几个。 季平那边这阶段收购的废旧钢材全部被拉了回来，统一表面简单处理，作为加工平台的成品，这些都是白菜价弄来的，现在都能用到。 光是废品收购站的钢材现在已经累积了五台前四后八，赵树影全都做进了账目。 「季总，你的工人明天能入场么？」 邓总那边和季东来签订了合同，会计那边马上安排打款，这才对季东来催促道。 「稍等……出发！」 望着邓总那边焦急的眼神，季东来直接拿起电话拨给丁艾星，一声命令，运输设备和钢材的大车首当其冲，后面是几台大客车拉着工人跟着。 「你的工人今天就能入厂？」 「是的，我们知道邓总这边心急如焚，所以我特地从其他工地抽调工人，三天前我们的工人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邓总和我们签订合同，首批钢材今天落地进入咱们工厂！」 「后期的设备和临时需要的小东西，我们再购买，等下请邓总下去给我们工人举行一个小型的入场仪式吧！」 面对邓总的惊讶，季东来脸上满是微笑，邓总此时嘴巴微张，目光里除了震惊就是兴奋。 「没问题，总务部，马上给我安排一个入场欢迎，给车子带花！宣传部，摄像组准备好，我们要让总部那边看到我们这边的效率，都动起来，财务，付款进行的怎么样了？」 季东来太有效率了，不由得邓总那边不兴奋。 手下一帮人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本来财务还想拖一下，争取利用这么一大笔交易和季东来手下的财务「交流」一下。 大领导问了两次，对方不敢有半点的拖延，赶忙付款，几分钟后，赵树影那边已经接到了通知，赶忙短信发给了季东来。 「噼里啪啦……」 「欢迎我们施工队，季总，真有效率，接下来看你们的了！现场从现在开始交给你们，工程部你们配合好，不能有半点纰漏，出了一点差子，我唯你们是问！」 望着季东来浩浩荡荡的车队，邓总心里十分感动。 与国企那边踹一脚动一个地方的态度截然不同，季东来的企业几乎是闻风而动，自己和季东来才见了几面？对方这么信任自己，邓总打心眼里感激。 很快这边工厂施工队进入现场的照片和报道传到了总部，大领导那边正在看公司网站，望着现场传回来的消息也感到十分吃惊。 「好小子，果然是做事的一把好手，没看错你……宣传部，把这些稿子重新编辑一下，上我们集团的首页！首都京开石化环保项目施工正式开始运行，用大篇幅报道，让我们的合作伙伴看着，给他们发个链接，我们着急了！」 无论在什么地方，权利顶峰的人说话都是最好用的，很快京郊项目马上被集团宣传部挂上了网站头条。 另外在其他几家分公司的网站也挂上了链接，本来和邓总那边存在竞争关系的几个领导望着网站上大领导和邓总那边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不是个滋味。 都说北方难以开展工作，一帮人这才把邓总推过去，指望利用这次事件让竞争对手邓总那边出丑，看看现在邓总那边顺利的开展工作 ，施工队进入了现场。 从照片上看，这家企业应该是北方的某个大型国企，工作服整齐划一，车辆统一标识，钢材，设备，人员配置，没有一样东西不是那种标准化。 看得出邓总是获得了某个大型国企的支持，再不济也是个民企五百强，早知道北方这么容易开展这方面的工作，自己去不就好了么？ 建设成功一个项目，那在整个体系中妥妥的亮眼，将来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伴着一个个屏幕打开集团的链接，邓总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有心人开始给邓总那边打电话道喜，一些亲戚朋友直接打电话问候。 「嗨，也不是什么大型企业，就是咱们朋友给介绍的，凑合用呗，咋整……」 「我们是按照外资企业的标准制造，不是国内标准，领导放心……」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高标准严要求，保证项目的有序进行！」 连续十几天，邓总那边的电话根本没有停止过。因为项目进度关系，季东来每天除了上课以外都盯在现场，斯维尔那边的工作几乎都集中在晚上或者抽空过去，外资企业一旦生产稳定，需要翻译的事情不多。 设备整体很多某些机构看不清的时候，季东来直接给这帮人看三维图。 后期为了方便工作，邓总那边大笔一挥，直接搬了两台电脑到现场进行机构演示。有了三维立体图纸，工人们干活格外快。 四台锯床下料，五台半自动火焰切割机下钢板，偶尔角磨机直接就下手，无齿锯切割小型钢管……十一月中旬了，现场仍旧吹了大功率工业风扇，不然屋内的烟尘和噪音都不能呆人。 「测一下对角线，千万不要让焊接尺寸差的太多，不然不好对正，催一下工厂那边把折弯的楼梯踏板和C型钢送过来，艾兴，和季师傅那边确认一下电箱的进度，月底一定要确保所有零部件入场！」 「电控箱没有做出来的话，先做一块背板，在上面把电子元器件弄好了，别等电箱，大不了做的大一点，一定要快明白么？」 十一月二十号了，十一台设备的一层基本上立了起来，工人在上面马不停蹄的进行花纹板焊接，季东来带着一群管理人员拿着小本站在现场开会。 第302章 人在屋檐下，啥活都得干 邓总那边站在二楼的楼梯上面带着自己的团队静静地看着，尤其季东来每天现场处理问题解决问题的方式，比国企这边效率高太多了。 「小季，你现在是什么政治面貌？」 季东来每次开会时间都不长，十五分钟之内，自己看到的问题说一下，大家遇到的问题言简意赅碰一下，然后就是大家散会解决。 今天还是一样，众人十五分钟解决完毕所有事情，季东来喝了一口水，一低头，邓总站在跟前笑呵呵的仰头望着自己。 「现在还是预备呢，不是正式的，我上了几次课，这不是在学校时间有限，我看看赶下批一起进入，咱们学校那边积极分子竞争力不小！」 说到自己的政治面貌，季东来挠了挠头。 大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吴真使坏，季东来的积极分子直接被拿掉了，季东来也没在意，毕竟这玩意和自己相距甚远。 后来卢茵做了团支书，第一件事就是把季东来推上来，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每年一批。 季东来现在只能算是积极分子的预备，最早大三上学期能够算是正式的。 「你写一个申请，我做你的介绍人！另外我在这边给你挂一个车间主任，正好你在的这段时间帮我带带这支队伍，你们工厂打的底子非常好！」 「尤其你们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方式，非常好！咱们相见就是缘分，老哥厚颜一次，以后兄弟有什么问题尽管吱声，咱们绝对不含糊！」 邓总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尴尬，与一个正式的编制相比，带着一支队伍更难。 尤其大型国企雇佣的人几乎清一色名牌大学毕业生，这帮人绝大多数眼高于顶的，真的愿意从基层坐起的人凤毛麟角。 邓总带队这段时间已经深刻的体会到，因为季东来是外部来人，正好借着季东来的手帮助自己培养一下这帮储备干部。 当然前提是先把季东来落实了，这次施工结束，让季东来在自己这边做一个临时的负责人，有机会就给做一个编制。 按照季东来管理企业的手段，半年时间足够把这支队伍带出来了。 「邓总，你客气了，但是您也知道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如果因为这个得罪了你们的某个领导将来给我穿小鞋……」 内心里摆上花圈诅咒邓总的无耻，但是现在季东来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毕竟人在屋檐下。此时有条件没条件都得办，对面的可是金主。 「好，你就帮我带这些储备干部还有一些核心人才，下午我给他们开个会，明天开始和你一起在现场干活！这帮人能够培养的你帮我记下来，不行的全部赶走，咱们企业是标杆，这个项目是我做的第一个项目，一定要出彩，无论是项目本身还是管理团队！」 见到季东来答应了，邓总那边十分高兴，立马让总务那边给季东来现场准备了十几个电暖气，工人们瞅着间歇就过来烤烤火。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按照顺序跟随各个组过去干活，从现在开始各位要和我的工人进行简单的实习，各位的考评和实习报告结果在我这里，我就在现场，所以各位的去留在我这里决定！有人不明白么？」 下午的时候，邓总把一帮人交给了季东来，简单的说了两句就上楼了。 让邓总没想到，季东来面对这帮面色不善的大学生和中层干部十分不客气的就是一阵，下面的一帮人面面相觑，很多人的脸上出现不屑。 尤其一些关系户都是上面直接派来的，对季东来这帮临时工并不买张。 至于邓总在这帮人的关系那边也仅仅是一个新来的，这帮人中的一些是被送来镀金的，至于被分配工作，其实就是应付了事，真正能干的 没几个。 「好，没有反对，那我就分配任务，刘海玲，跟着贺小龙……」. 学历从高到低，季东来开始分配，学历最低的一个被季东来直接分配到表面处理，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不满，季东来并不在意，中午饭的时候就和手下那边通气了，折腾，你不折腾他们，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想想你们在电厂那边受得气，在这找补一下，别说没给你们机会。但是有一点注意，不能让人看出来，要么发生了矛盾，哥不罩你们。 这帮工人，哪怕是从学校出来的学生现在都已经是老油条了，面对这帮从学校刚出来的高学历，使其手段来那叫一个不动声色。 光是一下午，有两个女生就累的想回家找妈妈了，还有中层管理干部干脆闹肚子。 邓总那边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盯着监视器，把所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一个个进行考评。 「嗡嗡……」 又是一个上午，正当季东来忙着熬鹰的时候，工厂那边的电话过来了，季东来一阵惊讶，等了一会才接了起来。 「赵姐，怎么回事？」 工厂那边最近季东来留人了，遇到技术问题都是晚上回去处理，赵树影是财务，按理说不应该找自己，季东来有些奇怪。 「大别克先生来了，在工厂等你，这次是一个考察团，还有上次那个讨厌的马丁，阿巴斯也在，你是不是回来一下？」 望着休息室那边的大别克一行人，赵树影有些犯愁。 这些天大别克那边没少给季东来下单子，但是季东来无一例外都压下了，实际上就是等待大别克来。 结果中途季东来接到了国企的这个单子，没时间处理大别克的事情，就这样大别克被晒着两天了，再不见弄不好两家关系真的破裂了。 「嗯，你把电话给阿巴斯，我和他说！」 看了一下现场，季东来在看看自己手下的这帮人，眼珠转了一下，嘴角勾起弧度，赵树影急忙把电话给了阿巴斯。 「阿巴斯，你记一下地址，然后打一台出租车，让他们带着你们到这个地址过来，我在工厂的门口接你们！正好让你们参观一下中国的标准化工厂是什么样的，什么叫做大工程！」 直接给阿巴斯那边说了地址，季东来挂断电话，大别克的车队应声出发。 一个多小时后，季东来已经开始给大别克和邓总进行引荐。 第303章 别总把自己当回事 「邓总，这是我的大主顾大别克先生，来自乌兹别克，这些年一直在和我们进行多样合作！这次带着考察团来我们这边进行考察。」 「一方面是进行验厂，另外一方面也是对我们国家的商品市场进行考察，如果有合适的单位也希望进行全方位的合作！」 「大别克先生，这位是首都京开化工的邓总，您看到的这个大项目，耗资几十个亿，全部归属我们的邓总负责！这次我的团队负责施工和建设，正如您看到的，这个项目的主体部分我们年内完成，后续设备入场我们将持续跟进……」 季东来在现场，整个项目的翻译简介都是季东来负责。 邓总这边早些准备了一些耳麦和各种设备，现在已经给大别克这边的主要负责人带在耳朵上。 京开化工的宣传部得到消息，来了外宾入厂考察，已经在现场架设起来了设备，全部镜头围绕着身着正装的邓总，以及换上了本场工作服的季东来以及那些中层干部。 这帮人现在就分散在人群之中，本来是在实习，现在直接变成了现场指挥，画面效果非常棒。 「这个季东来真厉害，英文真棒，而且专业术语也挺牛，但是和我们工厂的很多东西不相关，邓总也真是，本场的外宾怎么用外来的翻译？」 刘海玲望着季东来在人群中侃侃而谈，时不时被捕捉到画面里面，心里就十分的嫉妒。 作为北大财经的高材生，对方的英文没的说，但是进入这家工厂后除了翻译一点文献资料，基本上没有用武之地。 这次工厂好不容易来了外宾，结果却用的是临时工，刘海玲心里十分不服气。 「切，你们的外宾？那是我们季总的合作伙伴，叫来这里那是给你们长个脸而已！一个工厂都没投产有个屁的客户？我们的客户当然是我们做翻译，让你们做翻译，真的说的不如意，把我们的客户得罪了怎么办？」 刘海玲几个人正在抱怨，贺小龙那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对着两人一阵白眼。 「呃？你们这么小的工厂也能接到外国客户？」 望着贺小龙，刘海玲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 「就以为只有你们是高材生？我们东来哥是北理工大二高材生，班长，优秀班干部，学生会的部长，学校特等奖学金获得者！别说一个小小的乌兹别克斯坦客户，美国客户，俄国客户，日本客户我们都照样接待知道么？」 「就你们这个小项目在我们公司也算项目？两个月结束的东西，东来哥和你们邓总关系不错，不然你以为我们会伺候你们？一个个眼高于顶，什么都不会还在这里想做领导，醒醒吧各位！」 面对几个装腔作势的大学毕业生，贺小龙心里都是不服气。 现在也完全理解了，当初自己这帮人不被老工人待见的原因，太傲了，也太不懂事了。 这帮人说的头头是道，真的干起来工作则很不专业。 光是刘海玲，一上午竟给自己添乱，说两句还生气了，就跟自己欠对方钱一样。可是作为施工方，贺小龙还要保持克制，毕竟不能真的把人得罪透了。 「你们这么小的工厂怎么会有这么多业务，不是吹吧？」 听到贺小龙说的内容，刘海玲心里生起浓重的好奇心，贺小龙摇摇手指，边干活边给刘海玲那边科普。 从季东来创业开始，一直到现在初具规模，在贺小龙的嘴里，季东来就是个传奇。只不过这些内容听在刘海玲这帮天之骄子的耳朵里，多多少少有些刺耳。 高中创业，各种奇遇，各种突破。 自己这帮状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现在还是储备干部，怎么想几个人都感觉心里不平 衡，本来干工作就不积极，现在更加的不努力了。 那边季东来带着大别克已经把邓总的工厂考察了一圈，后面的各种矿石粉碎设备，粉尘收集设备，传送装置，季东来全部介绍一遍，大别克随行团队那边也是各种拍照，大别克的脸上刚开始有些冰冷，到最后的时候完全是笑容。 「季，你怎么知道我们这次来你们国家是寻找这样的设备，这些设备的制造商你能够联系到么？我们想买一整套，我的合作伙伴想要开发矿山。」 「另外，你朋友这个工厂的产品我们也能用到，尤其这些半成品的矿粉也可以卖给我们，咱们之间是能够达到互利共赢的！」 全程参观完毕，大别克对着季东来比了一个大拇指，季东来暗道我知道你妹，老子就想让你见识一下我是有实力不接你的买卖也能活下去，结果还你妹帮了你的忙，老天哪说理去？ 「可以啊，我的朋友是大型国有企业，非常正规，这部分工厂现在就可以生产，你们需要多少我们都能提供原材料，就看你们的订单了……邓总，大别克先生说他十分需要你们这种矿粉，你们能够出口的话可以等下谈一下。」 「另外，你们这边的设备供应商可以给他介绍一下么，我的兄弟大别克先生想要购买一条线，作为回报，大别克先生可以和你们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季东来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个比王锐还坏的翻译了，但是事实证明，有时候客户就喜欢现在的季东来这种翻译。 「好啊，东来，马上晚上了，我们在化工宾馆那边给诸位安排了房间和晚宴，咱们先吃饭，所有的事情都好谈，东来，你可得跟着来，这件事没你不行！」 什么叫做喜讯，工厂还没开工客户先上门，这就是本事，能力。 邓总心里此时是狂喜，作为事情的牵线人，季东来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这件事主力，邓总那边一个电话，大领导率先去了宾馆酒店。 无论单子大小，这么多老外来考察，这是闹玩么？有几个相关部门也派来了代表，大别克那边充分的感受到了这帮人的热情，尤其接待的排场，几乎是外交级别的。 第304章 顺势而上 「小邓，要批评你一下了，这么大一个事情怎么不先和我们打招呼？自己擅作主张就带着客户到没有完工的场地进行考察？这不是给咱们企业抹黑么？幸亏你小子还有施工队在现场，弄得还算合格，不然组织上一定会让你小子检讨。」 「总体来说，事情办的不错，这么大规模的考察团过来，项目不会小的！」 大别克那边开始和各个部门的领导交流联络方式，邓总赶忙来大领导这边汇报工作，大领导不大不小的敲打了一下邓总的擅作主张。 「我的大领导，这件事真的怪我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项目那边两头追，客户这般要来验厂，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在年底过来，没想到性子这么急，我那边都安排总务给他们买年底的票了，结果还没到十一月底就自己杀来了！」 「怪我，我的经验不足，都说他们这帮人能拖拉，现在看我还得跟着大领导多学****以后多批评，不然我没法进步。」 按照刚刚会议上大别克和大领导那边达成的意向，每年五万吨成品母粒出口基本上已经定了。设备采购的合同是季东来那边来谈，邓总不需要担心。 这个合同完全是意外之喜，是季东来给自己送上门的，邓总现在打心眼里感激季东来，在大领导这边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和大领导这里，大领导十分受用。 「嗯，这个态度是好的，有了这个态度想不进步都难！你现在完成了这么大一个项目，组织上会考虑给你适当的加一下担子，要时刻做好准备，心里和身体上。」 「最近有什么困难，生活上或者工作上的，和组织上提出来，组织上都会酌情帮你解决的，好好干，我没看错人！」 下属不贪功，这才是大领导最关心的事情。 这件事大领导脑子里已经有了腹稿，马上宣传部那边就上会，稿子已经开始发送，首都京开化工签订中亚大单，项目年内开始生产。 项目边建设边投产，这叫什么？能力！开拓市场和建设施工两不误，这在整个集团来说是首份，自己的手下完成的证明了自己看人没问题。 照着这个进度，自己退休之前再进步一级不成问题，这对子孙后代都有用。 「大领导，季东来这个人非常有能力，这次的大单能够谈成，季东来在里面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我打算把这个人留在我们的工厂里面！」 「这个人的客户遍布世界，哪怕是放在我们的国际部门也不为过，最重要的这个人很年轻，值得培养，是理工大学的高材生，在校的！大领导如果有时间可以作为小季入档的介绍人！」 领导给机会的时候不要东西是对领导的不尊重，要多了是让领导下不来台，留下季东来这种小事邓总就能办。 现在提出来无疑是让领导意识到自己对大领导的尊重，另外也是给季东来一份功劳，让领导知道季东来对于自己很重要，万一以后真的遇到了事情，可以适当的给照顾一下。 果然大领导听到邓总说道留下季东来，愣了一下，接着看了看那边正在继续给宾客翻译的季东来，眼睛里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 「人不错，人才留在身边是好事，你做他的介绍人吧，我过两年就退了，你好好努力，人马需要带，留在你身边最合适。需要我给上面打招呼时候没问题，小伙子懂得进退很好！」 想到这两次见到季东来的经历，大领导心里也十分满意，现在又给自己主导的项目做了这么一个大贡献，大领导心里有数。 给一个机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季东来还年轻，没有毕业。 那家企业是对方的表姐的，亲戚家的买卖不好干，季东来出来到大企业历练不失为一件好事，至于季东 来在斯维尔那边做翻译，对本企业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大型企业需要适当的输入外部文化，提振本身的士气，季东来这个谦逊而且有进取心的男孩无疑是最优解。 「谢谢领导，我记住了！」 宴会从下午四点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季东来一直把大别克手下众人分别送回房间，这才算是结束。 「季，我为马丁前段时间的鲁莽给你道歉，作为一个公司的首脑，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国家不像你们国家这样，人才这么多！」 「所以，我身边可用的人只有自己的家人，尽管我也知道他们很多时候很愚蠢，但是我只能相信他们。」 「你的企业也是和自己的亲戚在合股，我们的也是，尽管所有的钱都来自我这里，但是我也没办法！所以我现在想表达的是，上一次他们和你表述的东西是错误的，我批评了他们。」 「我们至少还有二十年的合作时间，二十年后我们会成为更好的伙伴和朋友，我相信我的判断，季，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作为领导的难处！」 大别克并未居住石化公司安排的房间，而是单独开了一间非常大的房子，洗漱完毕打电话让阿巴斯把季东来请来自己的房间这才十分抱歉地说道。 「放心，大别克先生，我是可以理解你的，所以我菜想和你见面再谈很多事情！你的弟弟不能代表你的意思，我相信我们还是可以进行合作的，只要你相信我！」. 「不过，我希望你的弟弟马丁能够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因为你知道我们并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他特别的不专业！我每次给你东西的报价都是最廉价的，质量最好的，放一个外行在这里只会让我们更加的互相不信任。」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缺工程做，每一个单子的收益率都远高于你们的产品和项目，你们的单子绝大多数都数量不多。实话和你说，我知道你拿着我研发完毕的成品在我们的国家某个商人那里在加工！」 「我甚至能够告诉你他们的名字和联络方式，但是我不想那样做，因为我也能理解你想要降低成本的心情，但是不代表我一直会容忍你这么做。」 第305章 达成一个有期限的协议 「开发一个新产品是需要投入很多时间精力和金钱，你们无视这一切的存在，让我背负所有成本，这是你们的神都无法宽恕的行为，所以我需要和你达成一个共识！」 「你们要么明确的告诉我，哪一些单子只需要我开发，批量产品到外面加工，这样我把模具和新产品都归你们，但是研发费用你们必须出！后期模具你拿走到别人那边能加工，我没有意见。」 「要么，你们就告诉我，所有产品一直都在我这里加工，就如前期和我承诺注射器的单子在我这里一直做，我给你们最低的价格，研发费用我来背。」 「中国有一句古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我们都在中国，我在杭州还有自己的公司，那边的网络遍布中国，你们做的任何事情都别想瞒我，所以现在我想知道，我们之间能够达成最起码的信任么？」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季东来现在也不想在给大别克留余地。 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大别克拿着模具在本国加工产品，季东来也能够猜到，尤其马丁那头猪，屡次都是在中国南部找工厂和设备，那边的老板脑子都很活泛，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 现在这些只是季东来的推测，事实证明季东来的推测是正确的。 大别克那边望着季东来的眼睛，这次沉默了良久，因为季东来没说错，大别克的确在中国读南方找到了一个新的供应商，对方的实力和季东来差不多。 同类产品的价格，对方报价比季东来低了三成，大别克不得不心动。 但是大别克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并不好，但是利润实实在在摆在那里呢，不由得大别克不心动。 今天之前如果季东来和自己这么说，大别克会毫不犹豫的大声说季东来在说谎，是在诓骗自己，但是今天看到了季东来和国企大领导那边的熟悉情况，大别克犹豫了。 哪一个国家的企业家一旦能够和国企沾边，那就是牛人，证明背景十分不一般。 季东来和好几家国企关系都十分的不赖，尤其这家国企，实力太强大了，联系理工大学的背景，大别克知道自己前期的做法真的草率了。qδ 「季，我会让马丁在中国市场消失，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我会让我手下团队重新整理一份合同给你，保证你的利益！用你们的话说，我们互利共赢，我和你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适当的时候低头，这是大别克做人的法宝。 季东来望着大别克的手，最终伸出右手和对方握在一起，虽然也知道这种保证是有期限的，季东来现在也没办法，实力不允许的情况下，任何约束都是纸面上的。 季东来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嘴里浓重的酒气熏得季东来自己都难受，一遍遍的刷牙，季东来洗了个澡，这才十分疲惫成大字型倒在温暖的床铺上。 「呼，终于可以舒服的睡一觉了，研究人性真特么比研究机械难得多，卧槽！」 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季东来心里五味杂陈。 自从搬入新工厂，季东来心中一直有大大的忧虑，一个个变为现实，很多时候季东来都是无能为力，因为世界发展的车轮一点点在往前滚动。 一直到张青鹿找上门，季东来无意间接触了股票，脑海中的各种信息这才重新被唤醒。老美的互联网泡沫，接着世界各大经济体相继爆雷。 唯有新政之下的中国从九七年开始采取的大基建，把中国打造成了世界上最好的价值洼地，劳动生产力要素最低的地方，今年老美的互联网泡沫将彻底破裂。 跨国公司买全球卖全球，目光会齐聚中国。 大型投机资本和基金公司也 会齐刷刷的进入中国，伴随着中国的入市，会有大笔的热钱丢入国内，季东来这才想起了利用资本。 接下来的十年是中国经济最好的十年，利用资本把企业做大，然后上市融资，接下来呢？季东来没想好，确切的说是不知道。 这就和九八年的时候季东来不知道自己能上大学，九九年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能够把企业做到现在这么大一样。 和资本博弈向来是与虎谋皮，二十年时间，无数人披荆斩棘创业，有人高楼起，有人楼塌了。季东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什么样，但是面对机会，季东来仍旧会不断的努力。 包括这次解决大别克的事情，季东来响想了无数个结果和方法，准备了全套的剧本，但是谁也没想到对方的业务方向和邓总的企业发生了对接。 有时候季东来甚至越来越相信命运，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那就撞上去。 「嗡嗡！」 「嗯？」 季东来闭着眼睛正在进入梦乡，急促的电话震动了好几遍，季东来这才把电话靠近耳边。 「在干嘛？」 「嗯？艳子，你在哪呢？」 电话里面传来崔明艳的声音，季东来当即精神了。 「我在石化酒店啊，刚看到你了，但是你很忙，我就没打扰你！」 「来我房间，这里的水很暖哟！」 「死相！」 听到季东来的召唤，崔明艳分分钟进入了季东来的房间。干柴烈火遇到一起，根本不需要任何点燃，所有的酒精全部化成了荷尔蒙喷洒在青春里。 「呼呼呼……消停一会，你不要命了？」 几度风雨，几度荷花红，最终崔明艳拍打季东来，屋内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久没见还不好好亲密？」 喝了一口饮料，季东来伸手帮崔明艳理了一下长发。 「你现在的业务做的这么广了？我这次是陪着采购经理来国内考察的，也是这家公司，早知道我就直接找你了，你知道这边的领导多牛掰么？我找小姨夫，他还是金融系统的人呢，还费了好大劲才接触上，一个个鼻孔朝天，我被总经理那边骂了好几次了，老外一点都不绅士。」 躺在季东来的怀里，崔明艳嘟着嘴巴各种抱怨，季东来喂给对方一颗草莓，眼睛里满是温柔。 第306章 机会接踵而至 「那就不干了，回来我养你，现在咱们不差钱了，过几年万一公司上市了，咱们把公司买了，我带你全世界旅游去！」 作为这个世界第一个女人，季东来对崔明艳由着特殊的感情，尽管对方比自己打很多。 「你呀，总是不尊重女性，我还用你养啊！帮我引荐一下邓总，后天我就得跟总经理那边回去，死老外放假，要我们这班人加班干活，有时间我给你介绍一下老外那边的基金经理！」 「论有钱还是老外，我现在才知道米国和加拿大基本上没有边境的你知道么？我在那边可以随便到米国打工，只不过我不爱去！你快点毕业，然后也去华尔街，在那边有好多机会知道么？」 面对季东来的盛情，崔明艳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耍赖，再次抱住了季东来的驱赶，弄得季东来这个无语，暗道女人就是耍赖的。 至于介绍邓总，这对于季东来说小的不能再小，毕竟介绍客户有助于增加自己的地位。至于接下来…… 「别动，你不要命了，啊……」 季东来丝毫没有浪费自己的热情，一直到四点多，崔明艳这才偷偷的返回自己的房间，季东来开始休息。 第二天，季东来七点左右起来和大别克众人到酒店餐厅吃饭，接着带着考察团重新回到自己的工厂考察。 和参观京开石化不同，这次季东来不允许任何人拍照，尤其自己涉及到军工的产品，对方只能隔着门看一下。 「季，你这里弄得太专业了，这样做工人会舒服么？」 望着里面穿着防护服的工人，大别克众人不断点头，脑海里都是惊讶。 「我们的机器人正在设计，过段时间可以应用的时候我们就换成机械手，这样的工作环境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有些困难。」 「不过车间里面我们设置了专业的排风，冷却，保证工人能够有足够的供氧量，同时车间的设备必须要争恒温，这对于生产的产品十分重要……」 给大别克众人介绍了一个多小时，季东来这才目送大别克的车队离开。 这次季东来和大别克再次签订了一大堆合同，除了橡胶件，这次标准件对方也要了很多，从螺钉螺栓到后期的各种非标件，总金额达到了伍佰万人民币。 至于橡胶件，本来大别克计划把所有模具拿走，有了昨天的事情，现在直接给季东来这边追加了产品订单。 阿巴斯因为和季东来这边的关系，也被大别克口头警告，每个月的工资加了五十块人民币。 下午的时候，季东来接到了崔明艳的电话。 「季总，我们领导想要见您，能上脸么？」 电话里崔明艳悠悠的说道，大领导那边笔记本电脑上面正在浏览京开石化公司的英文网页，昨天大别克这帮人的照片已经上了公司的首页，包括季东来在内有一些视频剪辑，每一个画面里面都缺不了季东来。 崔明艳委婉地表示，这是自己的男朋友，费尔南德斯立马表示想要见一下季东来，崔明艳这才打电话。 「收到，十分钟后新客来见面，我在附近办点事。」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季东来进入餐厅，随手点了一杯清茶，时间不长，崔明艳带着两个人进入餐厅，一个老外，还有一个年轻人紧紧地跟着两人，季东来招招手。. 「你好，季！听催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望着季东来和视频里几乎一模一样，费尔南德斯赶忙伸出手，脸上生起笑容。 「可不是么？留不住，一个劲都说你们国家特别好，要去留学，这不就去了，感谢你把她送回来！」 和费尔南德斯简单的握手，两人开 始正式交流。崔明艳故意推了一下季东来，体现自己两人的亲昵。 费尔南德斯惊讶季东来的英文这么好，崔明艳那边对英文只是一知半解，至于旁边费尔南德斯带来的翻译，此时就是个摆设。 崔明艳还好一些，坐在季东来的旁边，偶尔能够给两人添点饮料，翻译那边此时如坐针毡，因为自己擅长的专业英语在季东来这里几乎一文不值，费尔南德斯见到了季东来这么专业，说话的语速也非常快。 翻译那边有些东西反应过来都非常的费劲，最终接了一个电话，和费尔南德斯告假回公司，费尔南德斯只是点头。 「季，你们国家如果所有的翻译都是你这种水平我们的合同和项目就好做了，那个人非常不专业……」 望着翻译的背影，费尔南德斯撇撇嘴。 实际上这个翻译也是关系户，来到国内后是中方股东指派的。 一个文科生自认为专业英语非常厉害，但是所有的东西理解的都是字面意思，丝毫没有进行扩展或者专业性的摄入。 这次京开石化项目一直谈不下来，费尔南德斯打听了一下，和这个翻译有绝对的关系，对方不懂的里面的一些深入内容，导致京开石化的负责人摔了几次杯子。 作为加拿大首屈一指的化工业巨头，这家公司这次把目标瞄准了中国，期望在这个劳动力要素价格最低的地方大展拳脚。 但是现在的政策非常棘手，必须找一家企业进行合资，这样无论是从税收还是各种手续上面，新公司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非常高的回报。 这次互联网经济泡沫，对于这几企业的股东们打击同样不小，很多人损失了非常多的钱，几万亿美元的泡沫破开了，哪怕是断腕那也是割肉。 京开石化作为北方特别著名的国企，被这家化工厂盯上，双方已经谈了三轮，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费尔南德斯的描述，初期工程，这家跨国公司就准备投资五个亿美元在首都这边建厂，用来生产制作日用品的原材料。 另外对方还是生产炼制特种橡胶的必要添加剂THR的全球第一供应商，这几年对方刚刚和排名第三企业合并，几乎是加拿大最大的化学品公司。 第307章 理解世界的能力上升了一个档次 对方想在中国国内开办企业，看中的就是中国这个巨大的市场和劳动力市场。 「季，我们想和京开石化公司这边谈合作，如果你能够从中帮忙，我们十分乐意给您提供一份工作，毕竟你的专业非常好，也符合我们的要求，当然我们还可以以其他形式和您达成合作，只要你愿意……」 对方调查过季东来的所有背景，尤其季东来首都理工大学材料系专业的背景，这太重要了，良好的学习成绩意味着专业性。 管理企业的管理能力，这是组织能力，非常重要。 季东来现在各种条件都具备了，再加上季东来和邓总这边你的关系，费尔南德斯竭力的游说，只不过这次季东来并未着急表态，而是犹豫了一下。 「这件事太大了，容我和对方的领导那边商量一下，费尔南德斯先生希望你能理解。化工是特殊行业，我是一个设备制造商，终端产品制造商，对您的化工原料制作并不是很熟悉。」 「但是我也是高分子专业的学生，算是一知半解！你们谈判的关节卡在哪里我需要和我们的同胞了解一下，您如果能等，我就试试，如果不能等，你们就找其他人，毕竟我不想耽误您的事情。」 季东来作为材料系的学生，课余时间没少读书。只要是化学工业就是两个字：暴利！ 但是这两个字背后有一个长着角的影子：污染！ 世界上任何化工业，只要是生产那就是污染，严重污染环境。季东来说实际并不想帮助这家企业，但是季东来不做照样有人做。 想想首都圈，包括河北地区的环境情况，季东来对这家企业就十分的排斥。这几年春天的时候，河北动不动就刮柳絮或者沙尘暴，满天烟尘见不到太阳，屋内的白炽灯在这层光晕里看是蓝色的。 这家化工厂来了之后，对周边的环境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谁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好！ 「好的，季！我希望我们能够达成合作，只要我们完成合作，我想您会获得比经营一家小企业更多的回报！」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费尔南德斯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崔明艳，并未邀请对方和自己离开。 「考虑什么啊？你要一个总经理啊，这边一旦成立合资企业，做一个总经理每年不光年薪上百万！而且还能领双份工资知道么？包括我们是总部那边过来的，都会是双倍工资！」 「我都打算好了，你这边做合资厂的总经理几年，然后我们就移民，到总部那边进修一年，然后我们就有机会获得永久的居住权你知道么？」 「你犹豫什么？苦哈哈的做苦力那么上瘾么？你看这周围的环境，冬天的时候呛得治咳嗽，那边的空气可好了……真搞不懂你们，哼……」 望着季东来，崔明艳一阵没好气，季东来脸上满是笑容，也不搭茬，一直到崔明艳那边没话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知道内情，我也不知道内情，我得问明白！化工行业，他是做原料的，那个东西还有一个学名：危化品！这家工厂我没有相关的资料，你如果有给我一些，我了解一下！」 「对了，你知道加尔各答毒气泄露么？就是危化品，也是你们公司的前身，他们在亚洲这边捅了大篓子，然后被甩卖！我们想要赚钱之前需要进行了解，看看我们能赚到钱后能不能花，你也是哟！」 握着崔明艳的手，季东来就跟哄小孩一样，崔明艳虽然表面上很不满，但是内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季东来说的对。 老外那边很多人找工作的时候都避开这家公司，只有亚洲人并不害怕，为了赚钱削尖了脑袋进入。 崔明艳也看过一些资料，关于公司污染的案例在国外并不 是秘密，但是为了钱，崔明艳宁愿铤而走险。 用老百姓的说法，哪有那么容易发生事故？ 季东来和崔明艳只是腻歪了一阵子，接着送对方回宾馆，紧接着季东来找到了邓总。 「嘶……东来，这件事都找到你了？不简单啊，领导还真说过！不过这个项目有点复杂，东来，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中间引荐一下，但是我希望这个项目签在我们公司的名下，而不是总公司你明白么？」 听到这家公司的名字，邓总原本喜笑颜开的脸瞬间笑容消失，停了一下这才冲着季东来招招手，接着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季东来微微一惊。 「不要奇怪，东来你要记住，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不要做慈善！这么大一个项目，合资的，能够坐下来最起码能够上升一级！」 「另外他们的这个项目实际上很着急落地，只要我们给了落地条件，他们就会接着，而且我敢保证，只有我们企业才符合标准给他们这个便利！」 「化工行业，他们生产原料，都是危化品！国内有资质的公司不是很多，民企方面，没人敢和他们做这方面的合作，这里面的门道很深。」 「另外你要知道，东来，他们之所以能够看中和我们这些人合作，看中的无非是我们能够获得的宽松条件。国内，除了我们国企之外没人有这个优势。」. 邓总说着那边开始展开，季东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浅薄了。 按照邓总的是说法，对方之所以来到这边投资办厂，原因只有一个，政策宽松。 无论是从税收还是环保方面，当地都能给出比母国宽松几十倍的政策，尤其河北地区，这边的政策宽松度更高。 当然对方不是没想过江苏或者广州，可是有小道消息，那边要进行整顿，对方只能退而求其次，北上到经济环境更好的大湾区。 「邓总的意思我们还能搭个便车？」 邓总不愧是国企的干部，说话具有深刻的内涵，如果不是仔细咂摸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意图，季东来反复咂摸了几遍才明白，邓总那边轻轻点头，暗道自己选的人没错。 第308章 再次被历史选中 做技术的人很多都十分的木讷，把木讷的人弄到身边只能作为技术能手，作为合作伙伴则差很多。 现在集团这么大，想要长足发展，只能选合作伙伴，季东来能够给自己拉来政绩，技术能力也不差，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东来我和你明说，这帮人进入我们市场的时候，作为合作伙伴我们提供了很充分的条件，场地，政策，以及各种人才选择，他们需要提供什么？」 「如果光是利益，我们根本不用他们，以我们在国内几乎是独一份的某些产品，获得利益不成问题。他们进入反而会降低我们某些产品的核心竞争力。」 「说的透彻一点，我们国家的很多化工技术需要一些先进的技术，他们进来必须在适当的方面给我们进行提升。」 「按照我们和这个华人企业合作的要求，你帮我们带个话，他们的化工装备不能全部进口，必须在我们国家的生产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你的企业是从事装备生产和制造的，你提出这个条件是有便利的，你明白么？」 邓总说到这里不再言语，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季东来，季东来那边此时才恍然大悟，对着邓总那边比了个大拇指，暗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由邓总一帮人提出来对方设备国产化，那么老外那边一定会警觉，这是要学习自己的技术。 可是季东来一旦提出来，老外的第一印象无疑是季东来的私心。毕竟谁都知道季东来是做机械设备制造的。 国产化这些设备能让季东来获利颇丰，而且现在季东来绝对有这个实力。更重要的是，季东来是一家民企，综合实力方面并不是十分强。 「东来，你甚至可以让老外那边给你入股……」 邓总望着季东来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嘴角勾起弧度，季东来微微一愣，心里实际有些不悦。 有道是合伙养驴驴瘦，合伙开船船漏。 中国那么多股份制公司，季东来知道真的能够后来乘风破浪的凤毛麟角。更何况在合资方面，季东来最膈应的就是老外。 斯维尔在管理上面已经算是不错的公司了，季东来就身在其中。 以往季东来对外企存在某些幻想，真的在里面工作时间久了，那种神秘感消失，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有很多时候老外的管理并不尽如人意。 什么管理的先进性乱七八糟，那完全是某些无聊小文人弄出来的软文，和中国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一样烦人。 归根结底，老外只是在吃技术的先发优势而已，别个来说并不是值得借鉴。 花里胡哨的东西一大堆，真正对公司管理起到作用的，实际上就那么几条核心，其余的都是浪费钱。 季东来需要资金不假，但是，仅仅只是资金，老外那边投资中国的企业，无一例外都要参加管理，季东来心里膈应，这次并未着急回答邓总的建议。 「呵呵，小季，你了解这家基金么？」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邓总那边大概猜到了季东来的心思，单手拿着茶水在桌子上描了几个字母，季东来刚开始没在意，只是往后看，季东来身子怔了一下。 因为这家基金，后世的时候已经解密了，著名的双马之一就是这个基金投资的。二十年后，全世界几乎都知道了，中国像样的几家大型机构和民企都是在这家基金的控制之下。.br> 而这个大型基金背后的金主则是中国的几大国有金融机构，包括工商在内。 「可是，咱接触不上啊，邓总您有门路……」 顺着邓总的思路往下想，季东来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国有控股以国外私募资金的形式给自己投资，然后理所应当的可 以派技术人员进入自己的公司工作。 财务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开，但是技术方面对方可以全盘介入，季东来现在企业并未有什么核心的秘密，橡胶对方是不会介入的，这玩意是涉密的。 华工设备自己完全可以单独成立一个车间或者部分，基金公司的人甚至可以全盘负责，或者负责一半。 有了这家基金公司的进入，自己还需要找张青鹿干什么？被那些民间资本介入的感觉和***接待农民工没什么区别。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来操盘，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核心装备的事情落实，绝对不能让这些白毛家伙耍了咱们。」 「现在你干的这个项目，是大领导主持的，大领导不懂技术，结果这个华人给我们落地的设备并不包含核心设备！全部是各种支架，还有附件，其实和没进行国产化没什么区别！」 「审计部门现在已经在调查大领导了，化工这个项目我来做，我懂得的技术也有限，你作为我的把关人一定要记住，这次必须给我拿到部分核心技术，不然弄不好你会把我送进去。」 「这次他们之所以来找我们，就是看中了大领导不懂技术这一点，还想按照那个华人的套路来。只是他们不知道大领导现在处境尴尬，所以东来，和这帮人合作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的档案我已经调走了，这几天你的事情就落实了，也算是我们企业的一员。待遇这些东西你不用担心，肯定会给你逐步提升。」 「我们是国企，说白了就是国家资本主导的工业企业。我们肩负的东西并非是赚钱，而是国家工业发展和市场调节。私人企业没法进行的技术革新我们必须进行，私人企业无法从国外获取的某些技术，我们必须自己进行突破。」 「和老外那边合作，我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获利，这个目标我们必须明确，如果这个目标错了，国家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明白么？」 在今天之前，邓总的话季东来可以说根本不理解，直到现在季东来明白了。 以往季东来只是羡慕国企这帮人的待遇，以及这帮领导退休后的退休金，包括媒体方面报道的几乎清一色是国企的奢靡浪费。 第309章 用人不能拘一个小圈子 似乎国内的媒体逐渐的西化了，播报的内容都是能够让老百姓气血上涌的，哪怕是那些专家也站在媒体一边，各种抨击，似乎那才是进步。 直到此时此刻，季东来心里对国企的存在心里才生起敬意。 「那邓总，合资企业后期的走向，您能帮我规划一下么？据我了解很多这种股份制企业，最终都被私募基金给吞并，我们的这个股份制企业该不会也是这个命运吧？」 想完了国家的事情，该为自己考虑了，季东来可不想让自己苦心经营的企业到最后变成别人碗里的菜，即便是变成了，对方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能让季东来心动是绝对不行的。 「哈哈，这才是你，小季！」 手指点点季东来的方向，邓总站起身，把茶杯放在办公桌上。 「小季，国内百分之八十的民营企业家几乎都是国企出来的，或者是那种合资企业出来，带着从国企弄出来的技术自己弄了独资企业。」 「按理说这些人拿着国企或者合资企业拿到的技术出来创办企业，实际上是存在侵权的，但是我们国家却很少有这种案例出现……」 邓总说着拿出手纸擦了擦嘴，季东来拍了一下额头。 「明白了领导，我组件一个化工装备制造部，这部分单独核算。旁边的厂房我租下来，三年时间，给我三年就够了！」 被收购是迟早的事情，只要能够让自己把技术带出来，其余的季东来根本不关心。 这个世界，穷苦出身的季东来能够仰仗的东西只有技术，什么依靠老丈人逆袭？对不起，那样的老丈人有几个人会往下看？ 别被肥皂剧骗了，除非你能够让人家再次攀升，但是贫苦出身决定了某些人是不可能上的更高，季东来对这些看的十分明白。 回去的路上，季东来脑海里各种联系，从接受杨雪推荐开始，一直到刚刚。结合邓总的事情，一切东西看着是那么偶然，但是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确切的说，世界的发展在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季东来此时仍旧是被推着前行，只不过季东来越走越顺畅，至少跟上了历史的脚步。 「赵姐，我让你招聘的人现在找的怎么样了？李靖，你那边有消息没有，没事别总玩，干点正事！」 季东来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进入财务部找赵树影。 公司业务越做越大，季东来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总经理，完全独立于自己小圈子之外的总经理，现在公司继续提升一个档次。 一直以来，季东来手下的干部几乎是清一色从自己的小圈子培养，结果只有一个，技术方面出类拔萃很容易。 但是管理和世界观，审时度势根本教不会，更无法超越季东来。 现在要开始操盘国际合作项目，季东来急需一个综合能力十分强的总经理，不然季东来能累死。 「我认为这几个人能力可行！」 赵树影拿着一份资料送到季东来的面前，里面清一色花白头发，看的出每一个都有一定岁数了，季东来看的直皱眉，尤其其中一个人的旁边赵树影打了勾。 「这个怎么回事？」 望着袁顶成的简历，季东来还算满意，国家化工产业部下属企业出来的，在大连那边几个大型国企有从业经历，无论是从学校的专业还是就职经历，季东来还算认可。 「这个人蹲过三年大牢，这是我从内部拿到的资料。同时我调查了这个人的内部资料，他是被冤枉的，几年前因为一千块钱的事情，被新领导送进去的，放在现在那么点钱根本不叫事的。」 「就是因为这个人太钢，一直到进去都没认罪，被认为是态度不好，属于重判 ！其余的资料我都查过，就看你敢不敢用！」 李靖那边搬过来大屏幕，输入一行代码，袁顶成的资料一项项罗列在电脑屏幕上，季东来放下简历，仔细的每一条查看，果然从九六年开始袁顶成在监狱。 有意思的是这个老兄一直到出狱前三个月都在给各个部门写信，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后来消停了三个月才出来。 「打电话让他来我面试一下，对了调查一下他最后一家工作的这家工厂。」 做人得有这种锲而不舍的劲头，季东来反复的对比面前的几份简历，最终选择专业和自己需求相近的袁顶成。 「你们是什么公司？」 在楼下小卖部接到电话的时候，袁顶成正在大连车家村一个极为破旧的小区，低着头，眼睛里都是疑惑。 「首都一元装备制造有限公司，我们董事长经过朋友推荐想对您进行面试，希望您能来我公司进行面试，我们的地址是……另外您的来往火车票我们都给报销，如果您坐飞机我们只能报销八成，您可以自行选择，我们公司的电话您记一下。」 电话那头，赵树影用极为平缓的语气说道，那边袁顶成赶忙和小卖部老板要来铅笔和纸，包括季东来的手机一一记录。 接着对方一溜小跑回家，和爱人那边商量直接前往首都。 「这个岁数了还折腾啥？街道那边给你安排了工作就做呗，还折腾啊？这么多年，认命吧，咱们一个普通人，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望着爱人兴奋的样子，袁顶成的爱人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我又不是去告状，有人面试我，他们给我安排的那是啥工作？每天站在大街上低头捡垃圾，我才多大，捡二十年垃圾我还不如直接在监狱里蹲着了，你们在家好好待着，不要和别人说我去哪了！」 「我不信命，我袁顶成娶得起你，我就能让你风风光光的，干什么那帮人就能在外面风光，我们就得呆在这里？」 摸了一把妻子的脸，袁顶成目光坚定地说道。 作为老液压件厂的厂长，袁顶成凭借自己的远见卓识把液压件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从默默无名的小厂变成了产品免检标兵。 一方面袁顶成的人脉，另外袁顶成的铁面无私，工人们见到袁顶成靠近都打颤，大气更是不敢出一口。 第310章 来自千里之外的应聘 从引进设备到引进技术，袁顶成一个人凭借稚嫩的肩膀把液压件扛到全国前列。只不过最终审计的时候，有一千块钱对不上账目，袁顶成被定义为贪污。 到现在袁顶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刚直不阿的性格到现在袁顶成也不服气。 「你别收拾东西了，真的让人知道了还不给你拦下来？你就说到火车站给咱瘸腿哥拉报纸，人家没人管你知道么？你呀管什么不是，就知道给家里惹麻烦！」 望着袁顶成执拗的样子，爱人知道自己拦不住，索性拿下对方的包。 虽然两人是父母包办的婚姻，但是一直恩爱。跟着袁顶成，对方享受过辉煌，人见人畏的日子让家里的孩子走到哪里都不受欺负。 哪怕是后来袁顶成被陷害进入监狱，家里的孩子也没人敢欺负。 给袁顶成拿了两个洋柿子，爱人目送袁顶成离开。 「顶成，你早点回来，太晚你就在咱哥那边住，别着急！」 为了迷惑左邻右舍，袁顶成妻子对着袁顶成挥挥手，袁顶成十分配合，对着楼上挥动手臂。 不敢到车站买票，袁顶成找了一个黄牛，多花了十块钱直接进站，坐最近的火车一夜站票进入首都，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地图，袁顶成各种搭乘公交两天时间才找到季东来的工厂。 此时的季东来刚刚和脚下这片工厂的老板签订完毕剩下半个工厂的租赁合同，这次工厂的租赁价格季东来直接压到每平米一块，如果不干，季东来就把工厂搬迁到京开化工旁边。 对方的老板无奈只能签订合同，毕竟能够一次性租下来这么大厂房的工厂的老板并不多，十几万平，这是大工程，对方也想看看季东来到底干什么。 「赵总，有个叫做袁顶成的人要见您，说是大连那边来的，他说是人事部要求他过来的，我看不像呢……」 门卫一边打电话，一面静静地盯着个袁顶成，此时的袁顶成浑身冒着热气。 公交车站距离这里比较远，这段路最近一直在修，公交车不过来有摩的，袁顶成舍不得花钱，走过来的。 「进来吧，是我让来的！」 赵树影听说袁顶成过来了，并未在意，直接打电话让对方进门，结果对方是被保安押解进来的。 「呃……袁顶成？」 「您好，我叫袁顶成，这是我的身份证！」 望着浑身冒热气，一身迪卡的中年人，赵树影很难把对方和简历上面那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相提并论。 别个不说，现在对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一身衣服虽然干净，但是肯定没少进水淘洗，表面已经退色了。 拿着对方的身份证，赵树影核对了一下信息，这才确认对方的身份。 「咳咳，那个请问您以前管理过公司么？我的意思是说，您还能管理公司，也不对我的意思是说您真的是液压件厂原来的厂长么……」 赵树影不断的措辞，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伸手捂了一下嘴巴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妨事，我就是袁顶成。我七九年参加工作，从化工工业部外派干部，后来辗转进入液压件厂，做了十年厂长。」 「因为当年液压件厂管理散漫，我是被厂长要去管理车间的的，期初做车间主任，工人实在是太散漫了，而且沾亲带故，所以我十分心急，也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 「我当过民兵，利用当兵的手段管理工人，粗暴了一点，但是效果十分明显！二流巴丹的都被我开了，不听话的被我调岗，还有跟我做对的都被我整治了。」 「后来我被提干，去销售部，我背着书包把全国所有主机厂都跑了一遍，发现我们工厂的技术 落后了，建议厂长引入新技术，然后被委任做技术和生产的负责人。」 「我引入了威克士技术，并且为工厂培养了全国少有的技术人才，后来被委任委副厂长！结果半年时间，老厂长脑溢血，我临危受命成了厂长。」 「第十年的时候，上面下来审计，发现账目不对，财务部门和我不对付的人坚称我借款并未归还，被定成了贪污，进去呆了三年，这是我的基本简历，但是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我是冤枉的。」 面对赵树影的质疑，袁顶成并不生气，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面对一个从监狱出来的人，没有这个反应才不正常，毕竟人性就是这样，从众对所有和自己不同表示抗拒。 「赵总，我的总经理来了？」 季东来第一时间知道了袁顶成来到的消息，只不过一直没进来，而是静静地透过监视器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包括刚刚对方的对话。 「袁先生，这是我们的董事长季东来先生，是他要求见您的！」 赵树影赶忙给季东来让开座位，袁顶成那边站起身，望着季东来的目光里全是震惊，因为实在是太年轻了。 即便袁顶成当年参加工作的时候也很年轻，和季东来比起来也老了很多。 「您好，袁总！先跟我来看看我们的工厂吧！」 并未落座，季东来和袁顶成简单的握手，直接带着对方进入车间，两人坐车，从铸造车间开始，一直到橡胶成型车间结束，所有工序参观一边，一共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袁顶成作为一个老技术员，对每一个工序参观的都很仔细。 「唰「 」袁总，你穿的太少了，赵姐，等下带着我们的袁总去买一些合适的衣服！」 伴着车间参观，袁顶成身上的汗水逐渐开始挥发，人有点哆嗦，季东来直接把自己的大衣给对方穿在身上。 「季总……」 感受着身上的温暖，袁顶成一阵错愕，尤其季东来穿的也不厚实，贴身只有衬衫。 「没事，我一个年轻人怎么也比你抗冻不是？袁总，你也看到了我们工厂的门类比较多，铆焊，铸造，橡胶成型，模具和机械加工！接下来我们会开一个单独的车间，顺利的话年前就能够开始生产！」 第311章 其实我的目标一点都没变 「我侧面了解了一下您工作的那家液压件厂，包含的门类也很多，当初也有铸造，机械，举升，液压泵，还有实验仪器研发！有一部分东西和我们这里重合，我们现在生产的有些东西你那边是没有的，所以不知道您能不能很快的进入角色。」 「咱们的现场基本上就是这个情况，您的待遇我们按照同行业标准来执行，单身宿舍，您爱人如果过来我们也提供食宿，吃住我们都管！我们这里没有试用期，您来了就得进入岗位，所以我们现在想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到港到岗？」 车子返回办公室，季东来喝了一口热水暖和了一些，快进入十二月份了，车间冷的够呛。 「季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我这种履历的人您怎么敢用？我在那边面试了几十家企业，的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拒绝，因为我进过监狱，即便是我坚持自己是清白的。」 「您的工厂我看比较新，而且工人们也很努力，您不担心我这样履历的人来到这里会把您工厂的风气带坏了么？」 望着季东来，袁顶成心里满是忐忑。 现在整个社会都缺少工作岗位，而且人们心中那种教条的信念根深蒂固，只要是被教育过的人基本上没有好人是每一个人潜藏在内心里的想法。 即便是认识袁顶成的邻居，每天看对方也是带着有色眼镜，甚至让家里的孩子离袁顶成远一点。 成见就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袁顶成，让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袁顶成五十岁的人看上去好像六十岁了。 「履历不可怕，再说了和我合作的那些人很多都坏的掉渣，你还能比他们坏么？我要的不是你的履历，是能力！再有我查过你在化工部和国企时候的详细档案，我坚信自己的判断，如果能干就早点到岗！」 对于袁顶成的履历，季东来并不想多说，毕竟这种事不少见。 那个企业季东来也调查过，这些年效益非常的好，比济川泵业的效益好得多，品牌非常棒。 那么一大块蛋糕摆在那里，不产生争斗就怪事了。 这个品牌是袁顶成建立起来的，不被嫉妒才怪。九几年，被举报就是严查的年代，袁顶成赶上了，只能说那是时代的悲剧，并不能全都算到袁顶成的身上。 「咳咳，可是我有可能会给咱们公司带来麻烦，这几年我一直在告状，当地有人看着我……」 知道了季东来的心思，袁顶成犹豫再三，接着说了一句让赵树影直接抬头的话，原本赵树影已经先给袁顶成办理入职了，现在悬在空中的笔又停了下来，季东来也微微一怔，接着笑了。 「你老哥也是真的够刚，赵姐，找个人疏通一下关系，就说我们企业聘任了袁顶成，这点事不怕！当然袁总给他们写一个承诺，另外跟他们给袁总要点补偿，后面这条很重要！」 「给自己***的方式很多，不一定非得两败俱伤知道么？实话和你说，我想要进入汽车领域，如果有一天你把你原来的那家汽车零部件厂给我收了，那才叫本事！」 「作为男人，有些东西，怎么失去的，我们就怎么拿回来那才是本事。打不过就砸人家玻璃的事情，那是小孩子或者泼皮无赖的方式，你说呢袁总？」 示意赵树影接着办理入职，季东来回头微笑着望着袁顶成。 季东来能够注意到，说道那家汽车配件厂的时候，袁顶成的拳头握紧了。 「好，季总既然这么看中我，我也没啥说的，给我三年时间，我让你免费获得那家工厂，他们怎么从老子手里拿走的，我就怎么把它拿回来。」.br> 这么多年的憋屈，化成一句话，袁顶成拳头缓缓放开。 季东来拍了一下 对方的肩头，赵树影给袁顶成办理了入职，接着季东来直接把自己的办公室让了出来。 并且把办公桌全部换成那种黄花梨的，各种办公用具一律新的，至于袁顶成从内到外的衣着，季东来全部让赵树影给换新的。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 袁顶成在工厂管理和整体运营方面一点都不差，按照季东来给工厂规划的未来，袁顶成五天后开始拿着图纸到车间进行重新布局。 让那些有可能浪费工时的工序进入合理顺位，一系列更加严格的管理规定下去。 车间地面重新超平，从机械加工车间开始，有序停产，地面做环氧地坪漆，车间划线，各种指示牌完全按照外企的规定悬挂。 「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这些标志是欧洲才有的，袁总怎么能够独立制作？」 望着车间的很多标志性模块，赵树影眼睛里都是疑惑，看一眼季东来，心中对袁顶成的怀疑逐渐减轻。 「液压件当年那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技术标兵企业，每年他们都有机会出国深造学习，实际上就是到欧美企业真正的学习！」 「有些东西在档案上是没有写的，但是在出入境管理局是能够查到的，袁总去过三次瑞士，六次德国！至于底特律去过七次，就是学习汽车方面的知识，不是那种光学皮毛，而是深层次的学习。」 「现在汽车领域还有一些人是袁总当年提拔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履历的事情，袁总会有大好的前程。但是人生就是如此，他的经历就好像洁白的衬衫上面粘了一颗鼻屎，看到的人都会敬而远之！」 想到袁顶成的经历季东来深有感触，很多自己以前的同学家长，见到季东来的时候都会选择敬而远之，因为季东来曾经的混不吝。 即便是现在季东来已经进了外企，在这帮人看来季东来也是家里找人帮忙安排的工作，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成见，历来不会因为你有多少成就而消失，只不过人们会在内心里反复权衡，是选择看到那些污点还是看其他东西。 「原来你还盯着汽车零部件的领域，我现在知道了，咯咯，东来，看上去你毫无章法，实际上你的目的一直没变。」 第312章 外商照样短视 赵树影微微愣了一下，接着眼睛里出现笑容，季东来并不答话只是简单的笑了一下。 有了邓总那边的承诺，季东来现在不再为资本犯愁，下一步就是把合资公司的事情落实，重中之重是落实和崔明艳的公司合作。 「嗡嗡……」 「喂，艳子，怎么今天有时间找我了？」 这几天崔明艳和公司的领导去了外地，季东来知道对方是在做样子，表现出有外地企业准备进行合作的样子，索性季东来也跟着抻着，现在费尔南德斯沉不住气了。 「死相，答应我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哼！」 咖啡厅里，崔明艳嘟着嘴巴，对面是费尔南德斯还有几个老外，这几天几个人一直在等季东来的回复。 至于所谓的去了外地，实际上就是做做样子，几个人一直在本地。只不过让几个人有些失望，季东来始终不主动联络几个人。 「嗨，听说你们在和另外的一家企业在谈合作，我担心打扰你们的进度就没说，你们如果还希望和京开合作，那就见面细说吧，我去接你？」 拿着电话，季东来从墙上摘下商务车的钥匙，崔明艳那边心在跳。 「说正事，我们在名角咖啡，费尔南德斯先生想要见你了，不是我！」 「呃……好吧，地址给我！」 季东来停了一下，把商务车的钥匙换成了捷达，十五分钟后，季东来已经和费尔南德斯坐在对面，旁边是崔明艳，这次费尔南德斯身边多了一个年轻人。 「季，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们这阶段一直在和你们国家的某些企业谈合作，我还是侧重在你这里！」 面对和崔明艳小动作的季东来，费尔南德大声询问，季东来暗骂什么老外直接？更加虚伪还差不多。qs 「这件事我问了，京开这边不是不能合作，只不过有一些条件！第一条，你们的合作对象必须是首都京开化工，而不是京开化工总部，能接受么？」 季东来喝了一口清茶，接着爆出第一个瓜，对面的费尔南德斯和年轻人眼睛里都是惊讶，相互对视一眼开始讨论。 能够来中国开拓市场的人脑子都不是空的，从总部那边合作到地方公司合作，那地位是下降的。 之所以把地点选在这里，绝大多数原因就是对方想要和这种集团公司合作，和分支机构合作了，那意味着面对集团公司的时候会缺少底气。 而且有些待遇和优惠政策，这是绝对不同的。 十几分钟时间，几个老外那边都在讨论，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条：不行。 「季，我们坚决不同意这种合作，这是降低我们的规格，真的同意了这种合作，将来我们会被同行业笑话。」 费尔南德各种陈述自己公司的规模，实力，总之一句话，只和总部合作，而不是地方公司。季东来轻轻摇头，暗骂老外和中国的某些丈母娘一样愚蠢。 这个时候还尼玛讲究什么门当户对，都说你们注重数据，注重个屁，更加的实际和直白。 「呵呵，费尔南德先生，中国有一句话叫做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你不要把合作总限制在眼前。我明着和您说吧，我现在和邓总合作的项目一旦合作成功，顺利运行，再加上你们项目和首都京开化工合作成功。」 「那么这将是一个不小的政绩，请问邓总会去哪里呢？集团总部，那个时候你们公司虽然只是和地方公司合作了，但是各种优惠条件你们还会少么？」 「我知道你们的目标领导是谁，但是我可以负责的说，他还能奋斗几年？六十岁退休了！所以即便是你们在这位领导的庇佑下达成了和总部 合作的愿望，他退休了还会有人帮他维护和自己不相干的项目？开玩笑！」 「世界任何地方都是如此，新官不理旧账！你们国家的总统和你们邻居国家的总统不都是这么做的么？我们中国还有句古话，人走茶凉，哪位领导退休了，那些你们指望的核心政策你们还能够享受到么？」 「比较一下年龄，邓总至少还有三十年的在职能力。我们退一万步说，过几年邓总调到了总部，你们再成立一家分公司，想要去和京开总部那边合作，邓总感恩你们的支持，会不帮你们么？」 「现在的你们初来乍到中国就想和京开总部谈合作，请问，你们有基础么？没有基础，你谈什么？拿你们的傲慢和短浅告诉京开化工，我看不起你们？」 「别总看你们同行业，我在外企工作也很久了。就那斯维尔来说，早在进入中国市场十年前他们就在布局，从贸易公司到零部件公司，和某些领导进行接触，成熟了才直接进入中国市场。」 「你们做到了么？没有付出时间和精力的条件下光拿钱铺路，想要达到你们既定的效果，不要做梦，很虚无！」 面对几个老外，季东来洋洋洒洒教育了五分钟，崔明艳虽然听的不是很懂，但是从表情变化上面，对方看得出几个老外的愤懑。 从刚开始的皱眉，到后来的眉头舒展开，接着是脸上带着无奈，看得出几个人聊开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季，你能保证邓总会持续往上升么？」 几个老外又是一阵讨论，甚至拿着电话出门去打电话给自己的顾问团队，季东来和崔明艳那边腻歪了一阵子，直到几个人回来的时候两人这才回归正常。 「我不能保证，但是你们能保证，从现在开始到后来十几年，上面看的是政绩！这位领导在位置期间为当地和国家都做了什么。当然如果你们不支持的话，他也照样能够完成到总部的提升，无非就是晚两年，但是不会太久。」 「因为邓总是一个做实事的人，集团那边至少还有三个项目等待邓总去做，上面有意识给邓总那边加东西，希望我的话你们能够明白。」 第313章 形势上不允许你们多思考了 望着一帮老外回来了，季东来再次加了一把火，现在季东来短暂的和邓总那边绑定了，说白了把对方捧得越高对季东来越有理。 经过季东来的反复解读，对方几个老外再次开始小声商量，十分钟后几个人勉强的接受了季东来说出来的第一条。 「第二条是什么？该不会还是这么苛刻的条件吧？季总，我们可以让步，但是不会无休止的让步，您知道我们企业的实力一点都不弱，你们国家有好几个省份需要我们过去呢，如果某些人太贪婪，我们是不会允许的。」 几个老白把季东来的话写成了备忘录，作为合同依据，同时警告季东来。 「呵呵，剩下的是关于这次合作项目涉及到的核心设备，按照京开石化的要求，设备的国产化率必须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就继续合作。设备的生产商我可以给各位介绍，保证各位的设备核心资料的保密！」 季东来后面这句话说完，对面的一众老外都愣了，包括在季东来跟前正在给季东来整理衣服的崔明艳，此时对方的手也僵在那里，眼睛里都是震惊，因为对方知道几个老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noay!」 「never!」 「areyoukidding？」 几个老外言语不同，但是意思出奇的一致，甚至几个人已经收起了文件夹，望着季东来的目光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各位，别着急收拾东西，我建议大家听我说完，给各位生产设备的这家工厂的资质是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各位有什么需要担心的的么？」 望着几个老外的样子，季东来暗道邓总果真不是一般人，什么东西都料到了，季东来暗道自己果真需要在这个人跟前多学一些。 「嗯？哪一个国家投资的？」 几个老外听到季东来说这家企业是外资，瞬间心里的怒气消灭了一半，相互对视一眼重新坐下。 「南非！」 「哦！」 「嗨！」 「啊！」 听到南非两个字，几个老外心情瞬间开始放松。作为非洲曾经顶尖经济体，对方一直是西方媒体吹嘘的典范，包括中国国内的广大媒体，一直在吹嘘他们的***，曼德拉。 甚至中国华人歌星黄家驹先生专门为了这个人做了一首歌，现在仍旧是中国人广为传唱的，甚至很多国内的高校学者教授政治课的时候都会把这位「圣人」拿出来比较一下。 西方的精英们看待老曼是另外一个想法：听话！ 没错，就是听话，整个南非的经济到现在为止还是跨国资本集中控制。整个国家的结构是中间粗两头细枣核型结构，经济到现在仍旧是非洲的标杆。 从那边出来的跨国公司几乎都是欧美精英集团控制，所以只要是那边投资的公司，老外就不害怕，甚至活动一下能够拿到公司的其核心资料。 即便是那种背景略显神秘的存在，几个人也不害怕，因为老黑从来不关心身外之物。 「季，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是谁？」 重新点了咖啡，几个人此时重新对着季东来和颜悦色。 「季东来！」 「嗯？」 季东来三个字出口，几个老外瞬间立定，包括崔明艳，此时对方的目光里除了震惊已经没有别个颜色，几个老外此时也是表情各异。 从相互对视，再到去看崔明艳，崔明艳那边则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季，据我们所知，你是独自工厂，在和你的表姐在做工厂，你怎么有变成了这家外资投资公司的总经理？」 敲敲脑壳，几个人感觉自己的脑筋不够用。 「这矛盾么？我还是斯维尔公司的翻译兼技术负责人，还不是在外面随便办事？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英文很好，而且我对机械制造非常熟悉！」 「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我认识的外国人不光有你们，中亚的，俄国的，日本的，英美都有！这家外部资本进入我们国家后，我的朋友给我发出邀请，我本想拒绝，但是他们给的薪水实在是诱人，我没有理由拒绝。」 「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说，我可以连我表姐工厂的那些头衔不要了，我也会选择在这家企业做总经理，钱才是我关心的。」 面对几个人，季东来极力的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对钱特别中意的人。 几个老外前后联系，扁扁嘴，心道自己来这边真的小看这个国家了。另外对于这次合作的心情也变的更加的迫切，各国的资本现在都在集中扎堆进入这片神秘的东方大陆。 如果自己几个人真的慢了，弄不好就会被其他的项目顶替。 无论是季东来带来的消息还是几个人调研的资料都显示，各地现在都不缺项目，哪怕是那些在珠三角周边的城市，现在都有很多项目在上面排队。 做生意，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几个人不敢耽搁，最终勉强同意了季东来的意见。 至于和邓总那边签订正式合同，季东来和对方约定，五天后双方开始正式会务。 「你个坏蛋，什么时候变成了跨国公司的大佬，还瞒着人家？早知道我就不在国外瞎混了，哼！」 几个老外离开，崔明艳并没有跟回去，而是上了季东来的车，跟着季东来再次进入温柔乡。 「现在回来也不晚啊，你就是心太大，男人心太大都容易误事，更何况女孩子？你现在看懂了老外了么？」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季东来搂着崔明艳，喝了一口香槟，接着把酒杯送到崔明艳的手里。 「还没，有时候很难懂他们，非常忙碌的时候也能闲下来休息，但是对我们却很严格，出一点问题都会批我们！」 「而且在他们看来我们这帮人足够聪明，就是我们不够努力，而且思维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平常他们都比较散漫，感觉没啥压力，不知道咋回事，我回到咱们的这片土地就感觉有压力！」 第314章 汽车领域不好进的 「不过温哥华的空气真的不错，首都跟前这边着实不咋地！要不过两年你也出来吧，那边对于工业人才十分的稀罕，尤其你这种各种经验非常丰富的，我举荐你……」 感受着季东来的体温，崔明艳眼睛里满是期待。 加拿大高福利，同时高税收。 地广人稀的居住环境，必然造就这个国家的各种优渥，只不过伴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前的很多福利正在逐渐削减。 逐渐有人在大街上睡觉，然后等待领取救济金，崔明艳算了一下，这帮人领取的救济金比国内某些核心部门领导的工资都高。 「不着急，你再看两年，不过孩子可以先生下来，万一那边真的好是不是……」 望着崔明艳的样子，季东来知道对方嘴上说的想要回国，但是内心里对于国外更加中意，这种情况自己根本留不住，莫不如放对方离开。 一旦对方看透了西方的本质，自然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来，至于现在为人类的延续做贡献才是王道。 「讨厌，谁说了要给你生孩子了，真是的，你轻点……」 「砰砰砰！」 三下五除二再次解除崔明艳的武装，崔明艳贝齿轻咬，面色微红，双眼逐渐迷离，内心里满是享受。 一元制造那边有了袁顶成的加入，整个公司运转的更快，也更加的顺畅。 尤其那些老技工，本来对着袁顶成的空降有些抵触，但是接触了几天发现对方竟然是比自己这帮人资格还老的存在，立马边消停了。 尤其袁顶成还是机械加工行业的行家，各方面都接触过，更是在国外真正的进修过，某些机床挽起袖子就能上手。 至于那些年轻人向来是看着工厂内那些老师傅的脸色行事，现在这帮老师傅服气了，这帮孩子乖得就跟小猫一样。 新工厂那边老吴弯着腰，嘴里叼着烟卷不断催促手下这帮人加快进度，新任总经理现在已经下了死命令，两周内工厂内必须能够进入大型设备。 新工厂那边老吴也加派了人手，整个车间的各种设施全部进行了深度整合。 「季总，我们工厂有冲压设备，我看了很多锻压零部件我们也在做，我们还有铸造车间，那样莫不如直接上一台大型的锻压机！」 「我在大连那家工厂工作的时候曾经和济南第二机床厂订购了一台高压力水压机。因为当年他们没有研制成功，所以一直延迟交付，最近我听说研制成功了。」 「但是这个合同却没几个人知道，我想拿着当年留下来的取货单把设备提出来，您敢用么？」 「我们的很多产品我看了一下，有一些直接就可以用粉末冶金的方式成型，先用锻压机一次成型，接着焙烧！精度不是很高的零部件根本不用二次加工！」 「尤其我们公司的那个橡胶弹簧的骨架，我看了一下，直接用粉末冶金一次成型，成本至少能够降下来百分之二十！」 「现在我们做这么大了，需要淘汰某些设备，让我们的生产上升一个台阶！另外，有了这台大型水压机，我们就可以生产汽车助力转向泵的定子。」 「我虽然现在还进不去主机厂，但是三包售后的路子我还是有的，每年我至少能够保证三千万的销售额！」 手里按着一个方案，袁顶成坐在季东来的面前侃侃而谈，季东来仔细的看着对方计划书中的内容，尤其涉及到汽车零部件的方面，季东来十分感兴趣。 「袁总，我们的密封件你研究过没有，是否能够走汽车三包零部件推一下？现有产品你也关注一下！」 想到自己工厂的那些产品，季东来就心里着急，这些东西可是自己的目标产品，真的进入了 汽车领域，那对自己工厂的形象是一个特别大提升。 「季总，不用着急，我已经在做了。这行里面竞争力比较大，绝大多数汽车零部件的密封元件几乎都是进口的，德式，宝色夏板，NOK都在做。」 「汽车的三包法很厉害的，弄不好就能够让人倾家荡产的。很少有人家敢轻易尝试主机厂零部件供应商以外的供应商，实话和您说，这次我之所以敢打包票，走的是其中一家汽车零部件工厂的渠道，经过他们的售后人员在外推销，我们给提成。」 「密封件方面我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厂家，老外那边对于代理和代加工保密的很严重，慢慢来！」 说道汽车零部件，袁顶成说的头头是道，有些东西季东来要渠道，对方分分钟就能找到销售人员电话。 「好吧，你这里需要什么就和赵会计说！但是机器设备回来后，你做一份合同，咱们工厂以租借的形式和你进行合作。每年给你一定的费用！」 「至于这套设备的来路，我不问，我只管用，你明白么？」 知道了汽车零部件的一些门道，季东来知道自己不能着急。画风一转把水压机的事情提过来，袁顶成不由得一愣，接着脸上出现十分尴尬的笑容。 「季总，您太照顾我了……」 这套设备想要提出来还需要一笔钱，虽然比买的时候便宜很多，但是也不是袁顶成能够出的起的。 现在提出来然后直接租给工厂，收益袁顶成拿走，看似是季东来想要避险，实际上是在给袁顶成增加收益。 作为一个明白人，袁顶成从来都是关心自己得到了什么，而不是纠结季东来出于什么真正的目的。 「没关系，五年之后你不要了的话咱们工厂买过来，你给咱们工厂做了这么大贡献不能单纯的从工资上面体现！你已经是工厂里面工资最高的了，其他方面给你补偿！」 「工作也别太拼命，现在已经有人跟我反应你是袁扒皮，工作起来自己不要命也要了工人的命！适当的放松一下，毕竟岁数一大把了，钱不是一天赚的。」 「我知道你想雪耻，但是也要注意节奏！放手干，只要对工厂有理利的事情，可以不经过我批准，直接找赵会计给你拿钱，搞！」 第315章 畏首畏尾的华夏民间资本 从对方的眼睛就看得出袁顶成心里的想法，企业办到现在，最需要的人才是那种懂得进退的，懂得回馈的。 袁顶成恰恰是这种人，季东来摆摆手让袁顶成去忙，自己继续工作。和基金那边的合作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绝大多数的内容都是赵树影操心的。 季东来只是负责最后的签字，但是作为自己正式引入的第一笔资金，季东来也不得不慎重。尤其赵树影特殊编著标注的几个地方，季东来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某些特殊的词汇甚至直接上网查看。 此时在首都某个庄园内，张青鹿几个人正围坐在火炉旁，欣赏着院子里的一棵棵鲜嫩植物。众人的目光里没有以往的那种写意，更多的是凝重。 「你确定季东来引入了新的外来资本？而且是外资？」 摇摇椅上面，平头男子望着站在那里的张庆录，浑身上下没有多少气势，墨镜下的一双眼睛如同闪电。 「是的，已经确认了！BH资本我们一直在关注，对方进入的时候需要备案，我们都查到了！季东来一方面找我们，另外和外资在接触，这么做有些不地道，要警告一下么？」 望着平头男子，张青鹿目光里都是寒冷，接着院子里就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我们是卖东西的，要了一个价！他还了一个价，没谈妥而已！难道他到其他人家买了东西，我们就要杀人？做生意，别总是带着江湖恩怨，做不大的！」 「不过季东来这个人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看一下那笔钱动了没有？找个时间，让我见识一下这个人！」 摘掉眼镜，男子缓缓起身，屋内的其他人也赶忙站了起来。 相对于国资和外资，当下中国的民间资本在各种领域显得畏首畏尾，不光如此，很多资本正在外流。 本来张青鹿一伙人并未在乎季东来的存在，甚至对方放在季东来那边的一千万也只是一个试探，现在境外资本加注季东来，这证明季东来手里有对方看中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什么，张青鹿这些人甚至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一个事实这帮人很在乎。 大量的资本流入某一个市场，证明这个市场内部各种资源价格即将上升。张青鹿一帮人费劲巴力甩卖的那些资产也会涨价，如果那些事情发生，那就意味着自己这帮人损失了双份的钱。 当下的损失，为首的男子可以不在乎，但是以后的方向男子却必须考虑。 正是自己选错了人，导致了这样损失，及时止损已经不那么容易了，大笔的资金内外的调动，必将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不光是国内，国外的某些部门也长得是狗鼻子，一旦被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追其根本，实际上就是自己这班人用错了经理人。季东来已经通过入市和奥运提醒了自己，国内的资源将要涨价；当然另外一席人告诉自己，国内的资源资产会掉价。 保守的资源占有者都喜欢听到有现实支撑的观点，自己这帮人就是，而这种信任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想要保住资产，最重要的是选对人，季东来现在从各方面看都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只是现在再去找季东来，已经不是那么有优势了，毕竟有外资加持。 「要不现在就把济川泵业给他？年轻人一旦翅膀硬了，就会挑事的！」 望着为首的年轻人一直没有做表达，另外一个男子推了一下眼镜走过来，张青鹿十分自觉的退到一旁，心里满是不甘。 纵使对方张青鹿十分不看好国内的大环境，但是事实摆在这里，扎堆进入的资本已经让张青鹿十分尴尬。 「先看看，首都京开石化那个框架项目他在负责，这个项目后续还有很多东西，邓总是体 制内杰出的代表，他看中了季东来，不要去抢人！」 「先看看他这两个项目执行情况如何，千万别着急，我们在国内的部分资金解冻吧，国内我们自己也需要适当的投资一些东西，千万别错过了！」 「青鹿，你的那几个地产项目可以适当的动一下了，进度自己把握！」 想到当下的复杂局面，最终两人商定，让张青鹿的项目先动一下。地产现在国家逐步放开了，很多人正在扎堆进入，但是谁都不敢把步子走得太大，自己这帮人必须时刻警惕。 「那季东来……」 张青鹿点点头，离开之前又问了一句。 「找个人适当的盯一下，最好能够靠近身边的，别太紧！」 十二月了，所有公司都很忙，这个时候季东来也没有多少时间，张青鹿明白了几个领导的意思，转身直接离开。 无论是电厂还是化工厂那边，年底了各种项目都扎堆的开始结尾，赵树影是最忙的，每天带着丁艾星各处要钱。 此时社会上还没有出现大规模贴现汇票，总体来说今年的效益不错，季东来的日子算是最好过的一年。 这次涉及到资金投入，季东来狠狠心，直接把国外投在股票市场里面的钱全部提了出来，辗转几次回国。 整个合资化工装备工厂的注册资金三千万，季东来各种凑，甚至抵押了自己的房子，一共凑了七百五十万，和国外那边基金投入的资金算是三比一。 事实证明，历史的前进不会因为季东来的出现而有任何变化。 最终崔明艳公司的老外同意了邓总的各种要求，双方的草签协议落定，投入季东来的资金立马落实到位，季东来的实缴资金也汇入。 「小季，你为国家做出了重要贡献，中旬会有人过来协助你做设备。不过你放心，他们是以第三方的顾问团队形式进入的，不会影响你们企业任何运行的！工资也是从其他渠道走，你的人为主！」 「另外这家公司按照规定会有两个会计，你心中有数，这是正规的做法，心里不要有抵触，毕竟这是战略性质的投资明白么」 第316章 做企业绝不是只有一种玩法 签约酒会结束，邓总接着把季东来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小声的开始嘱咐，季东来暗自点头，心道该来的都回来，感情无论多大的企业都是一个心思。 对方派来的会计水平和赵树影相当，对方也有自己的助理，赵树影的工作主要负责总账，以及季东来其他部门的业务。 至于新来的会计，只是负责合资厂。 「东来，这次你不发财都不行，这些设备里面涉及到的减速机我们库存有一些，没有的我们自己也能倒模！至于这些辅助加工设备，我们有现成的，我们可以按照市场价进入合资厂。」 「另外，合资厂那边的检测设备初期投资不能那么大，需要检测的东西都是我们总实验室来管，这也算是外包，都是钱！」 「还有，人员的工资，你现在是按照外企职业经理人的工资，年薪五百万人民币！老外的设备图纸已经过来了一部分，原材料都从咱们废品收购站那边来做就行，都是中碳钢没问题的！」 「另外我已经在钢材市场那边给你父母租了一个位置，每次出货单据都走那边，账目上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合资公司那边正式上了日程，赵树影几乎是手把手教会季东来怎么进行合法的操作，在这之前季东来甚至都没了解过还可以这样玩。 尤其自己工厂生产的很多非标设备，现在都可以按市场价卖给合资公司。 工人的工资也直接从合资公司这边开，银行则是崔明艳小姨夫齐勇的农行，光是这一项就让崔明艳感激涕零。 不同于季东来的另外两家工厂，合资厂一切都按照国外的标准化工厂设置，所有工人全部是五险一金，各种安全设施，消防设施，电力设施都是新投入。 就连安全员工厂都招收了三个，每天偶尔到现场看看，其余的时间就是填写文件。 「哟，季东来，没看出来，工厂做大了，整个工厂都给你了？现在是外资企业的总经理了，失敬失敬！」 让季东来没想到，每年年末时候准点消失的谭秀梅老板这次竟然出现在自己的工厂，还给自己拿来了礼物。 「少来了，谭老板，你这是又来我们这片土地谈什么业务了？好长时间不见你了，以为你回国结婚去了！」.br> 直接邀请谭秀梅去了自己的新办公室，季东来这才和对方开始调侃，依旧全程对方都是英文，一句中文没有。 「结什么婚？我是不婚主义者，那边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只有你们国家现在还以繁衍后代作为责任，我们都想开了，穷人生了孩子是给人当苦力！」 「稍微好一点的条件人也就是给人提供一个纳税额而已，何必把他们生出来做这种事情去呢？自己人生欢快就行了，对了，听说你的那个老大姐回来了，你没有忙着造小人？」 谭秀梅的婚姻观让季东来惊掉下巴，因为这和国内几十年后年轻人的婚姻观几乎没有差别，难道这是工业化的必然结果？季东来心里生起警惕。 「切，人家是跟着总公司来的，根本不是冲着我回来的懂么？你怎么知道他们来投资，该不会你也把自己的公司带过来了？要我介绍供应商还是场地？」 时间线对上了，季东来猜想谭秀梅自己的公司也差不多了。 事实证明季东来猜对了，但是并不准确。 「切，本姑娘早就把自己的公司带过来了，只不过没有跟你合作而已。这件事可不怪我哈，你的工厂如果以前就和现在一样整洁，管理这么先进，我也肯定会把业务给你的。」 「只可惜，那时候你的工厂太差了，我只能给你代工的产品。你的那个管理哪里找的，看上去不错啊，以后有项目我介绍给你算了。」 说道合作，谭秀梅这段时间直接把工厂落户在了苏州，那边的各种配套十分齐全，最重要的是管理理念很多都和老外非常接近。 谭秀梅反复考察后，最终把项目落到了对方那边，季东来听到对方说管理，微微踌躇一下接着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你工厂原来的管理条件不允许，这件事你别怪我，我们不可能把自己的公司交给这种落后管理的公司，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谭秀梅抱着自己的咖啡杯，眼睛里都是真诚，季东来那边则摇摇头。 「姐妹，你来自大洋彼岸，应该知道你们说的那种所谓的先进制度管理在公司整体运行的时候占成本的多少比重，百分之三十到四十！」 「我一家小公司，可能把利润压低去做这种你所谓的先进么？制度化的东西一旦形成是会反作用生产的，高昂的制度成本需要更加高的利润点来支持！我公司本来的利润点就不是很高，拿什么支撑这些制度成本？」 「你要搞明白很多东西才能够理解我们的经营理念，你说的现在的苏州工厂，无可厚非，他们那边管理的的确比我们这边看上去好一点。但是，你可以细看，他们现在只是在做样子，当你不在现场的情况下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么？绝对不会的！」 「就如同我们现在一样，老外来考察的时候我们把一切都做出来，老外看着高兴就行了！在那之后我们还会恢复原来的管理，为什么？成本低！」 「无论你说的isO还是ts或者丰田管理，哪一个管理制度配套的都是先进产品产业链。Ts是美国汽车工业协会的标准，有高利润附加值的产品支撑。」 「丰田的管理，也是丰田系产品附加值在跟着，iso原本是欧洲的标准，他们的商品卖给我们多少钱？」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我们工厂就是利润点决定管理制度，别跟我谈什么其他！我现在之所以做了现代化的管理制度，因为我这里有高利润点的东西了，需要给你们这些人呈现出来，至于你说的那些东西，对不起！我现在还是做不到，以后没有高附加值的东西么……也做不到！」 第317章 铁打的外企流水的经理人 说道公司管理制度，季东来经营工场这么长时间，早就摸透了。 哪怕是斯维尔的老外，进入中国后，所谓的管理制度也会悄悄的变化。 每次老外审核团队过来之前，公司上下都会进行各种表面文章，你好我好，甚至请客送礼把考察团送走。 真的把总部的那一套照搬到国内，除非这帮人想要死。 「诶……你说的好直白，怎么感觉我上当了呢？」 谭秀梅反复咂摸季东来说的话，貌似八成大概齐，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这段时间在苏州监管，企业做的很不错。 临走的时候，当地管理各种请客送礼，按理说是不需要的，但是对方做的十分不错。 往回反推，对方不是心中没底就是心中有鬼。 如果季东来的理论成立，那么自己岂不是花高价买了表面文章。 在苏州那边投资价格比在首都圈这边高了一倍价格还不止，谭秀梅冲的就是管理，其余的那边并不比这边先进多少，而且劳动力价格更高。 规范化的管理，限制别人的同时也限制自我，工厂试生产的前几天就被当地老百姓举报污染，被查了好几次，好在工会那边摆平了。 再看看季东来的工厂，除了初期各部门上来巡查之后，其余的时间没人管…… 谭秀梅此时抱着咖啡杯，感觉自己有些冤大头了，只是此时后悔什么都晚了。当然对方心里那个来自教科书的标准答案也开始动摇，貌似自己学了不该学的东西。 「别想了，您来我这是自己来拜访还是带着任务啊，大佬？」 望着谭秀梅的样子，季东来摆摆手，示意对方回神。 「啊，带……带什么？你小子套我话！」 谭秀梅正在思考自己公司的事情，季东来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差点能让谭秀梅把心中的事情丢出来，对方了立马噎了回去。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新工厂是老外投资的，张青鹿着急了吧？回去告诉他，我们可以谈，但是标准变了，我现在手头资金不那么缺了。以前给他们机会了，推三阻四，靠！」 谭秀梅的反应证明了季东来的推断，想到张青鹿季东来就火大，做事情太哏了！想不想合作你来一个明确的态度，慢悠悠跟老牛一样。 现在季东来占据了主动权，丫的还指望和自己掰扯？门都没有。 「呀，长脾气了？没看出来啊季老板……」 「废话！我现在有了资金有了技术，公司上下忙的要死，还会上赶着去送上门做奴才，你愿意？」 此时的季东来已经不是当初依靠谭秀梅小订单过日子的小作坊，手下几百号人三班倒，伴着袁顶成的加入，每天进出工厂的人至少八百。 最近为了扩产，袁顶成和一些劳务公司签订了合同，技术工人绝大多数采用劳务工，而不是本公司缴纳养老保险和各种费用。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工厂的负担明显降低，而且手下工人干活效率提高了一倍不止。 现在的季东来终于有底气和谭秀梅平起平坐说话了，因此说话的时候不再是那种话到舌尖留半句。 「好家伙，财大气粗了，季老板，你上次不是说想要承包济川泵业，现在还有想法不？要不要我帮忙啊？」 知道现在的季东来不好对付，谭秀梅直接引到生意上面来，眼睛时不时扫一下外面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 和上一次来这里相比，办公室人员明显增多，现在全公司上下都是统一着装，只有季东来是例外。 「那……稍等，我接个电话！」 季东来刚想和谭秀梅说张青鹿的事情，斯维尔 那边的电话过来了，季东来赶忙接了起来，是温斯特打过来的。 「好，我马上回去！」 温斯特电话里并未说什么事情，只是让季东来马上返回，听得出十分着急，季东来和谭秀梅那边抱歉，拿起车钥匙直接返回公司。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因为杰里离职了。 「你负责杰里先生的工作交接，他的电脑，邮箱，还有各种电子往来账户你都要一一查收，你的电脑技术是不错的，记住一定要有理有据有节！」 「朱存新上次离开，公司没有做好相应的交接工作，现在弄得我们十分被动，这次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你明白么？」 面对季东来，温斯特交给季东来一个表格，上面是杰里所有电子权限。 上一次朱存新走的时候弄得十分不体面，公司的总务人员以为人走茶凉，各种东西翻找，一点面子没给朱存新留下，结果显而易见。 一直到现在朱存新在电梯公司那边都针对斯维尔，虽然是外企，还算是兄弟公司，朱存新对斯维尔没有半点的照顾不说，很多时候都是减量给与份额。 即便是总部那边有所干涉，朱存新仍旧我行我素，有朱存新的影响，其余公司对于斯维尔也没有太好的脸色，毕竟电梯公司是整套设备供应商，比零部件供应商斯维尔高一个等级。 季东来是杰里亲自提拔起来的，由季东来亲自接收比谁都合适，两人沟通也方便，而且不会起冲突。 「好的，我马上接手！所有文件我查收后给总务处的领导！」 知道了公司的意思，季东来点点头并不多说，自己现在的位置很尴尬，虽然很不情愿，现在也不得不做。 路过饮水机，季东来打了两杯咖啡，接着敲响了杰里的办公室大门。 「进来吧，季！我就知道他们会找你来，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坐！」 望着季东来端着两杯咖啡，杰里表情十分轻松，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季东来把咖啡递给杰里。 「您下一步该不会也是找了一家电梯公司吧？」 望着杰里轻松地样子，季东来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对，我们是电梯系统的，这家跨国公司也进入你们国家了，前阶段开始面试，有人找我了，我过去看了一下！整体来说我都熟悉，另外你的老师朱存新能够在天津那边做的不错，我比他早入行很多年，不费力！」 第318章 该作抉择了 「另外，季！你再过几年也出来吧，别总在零部件领域，赚的钱有限！除非你能够把几家电梯厂的零部件全部接手，但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你我都是跨国公司的管理，我们不可能给予一家代工厂十种以上的零部件，那样容易培养出一家电梯厂。」 「我去这家电梯厂，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们掌握了很多电梯零部件供应商，包括你也是！我也在天津工作，很快我会给你一下一批单子，另外过阶段我会开一个供应商大会，季，你要记得支持我。」 对于季东来，杰里没有丝毫隐瞒，毕竟季东来是自己从电工提拔到翻译的。 名义上说朱存新是季东来的老师，实际上杰里才是季东来真正的贵人。 「没问题，您需要什么零部件，哪怕是我没加工过，丢给我我也照样加工，我不会让您冷场的，无论您走到哪里，我都坚定地支持您！」 投桃报李，季东来也不傻。 现在是对方实力最为薄弱点时候，帮助一把是雪中送炭，真的等到杰里在电梯厂那边羽翼丰满了，自己基本上就没有机会了。 杰里的工作交接并不难，所有的东西对方都已经罗列了一张表格，打印出来给季东来签字。 接下来就是季东来的验收，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但是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季东来还是选择仔细查看杰里的每一封邮件。 外企的这种高管邮件验收，实际上就是短暂的封存，万一高管后期再次返回，对方的邮件还是会重新解禁，避免到时候尴尬。 晚上的时候，季东来组织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杰里不习惯这种中式的聚会，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就走了，其他人有些尴尬，季东来习惯了。 外企，看似平常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出了门基本上谁都不认识谁。 即便是那些拿着百万年薪的高管，如果不是为了某些利益，大家相互之间平常都没有什么交流，高尔夫球场是这帮人最常去的地方，仅此而已。 聚会结束，季东来让自己手下们接着去玩，回来把发票给自己即可，季东来则返回公司继续查看杰里的文件和各种东西。 「卧槽，好东西！」 伴着一封封邮件打开，季东来惊讶的发现邮件里面有很多电梯图纸，是全套的那种。 而且里面包含了很多零部件的详细报价，有几款老外电梯公司的梯形报价都在里面，其中也包括国产的一些电梯的报价合同。 季东来不知道这些东西老外们是怎么收集到的，绝对是核心内容。 季东来眼睛眯了一下，把所有文件全部拷贝。 「价格怎么差这么多？」 一套欧美电梯，三吨的直梯，价格是三十五万。国产的一些普通机型，十六万。 季东来纤细的比较了一下这两款机型所应用的零部件，八成以上是重叠的，这意味着国产的这个机型是仿造的设计。 将近二十万的差价，这是纯纯的利润。 按照现在的安装费，安装公司那边的报价是五千块一台份。再加上运输到现场的价格，再加上五千。 国产的仿制机型，整机价格剩下十五万。各种零部件加起来总计是八万，系统就是八千，算上一万。管理成本算上一万，税收是百分之十三，大概是一万八千多。 这么算下来，这台设备的毛利润是三万利润，如果这些电梯配件自己供给，价格会减低百分之四十不止。 利润就能够达到差不多六万，按照杰里邮件里面的计算，这家小型电梯厂的装机速度基本上是每天一台份。 这么算下来，这家小工厂的年毛利润一千七百多万。 季东来内心里爆出了一个大写的卧槽，这还是没计算扶梯，以及货梯的巨大利润。 季东来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这家小型电梯厂的人员配置和场地环境，包括厂房设备。 包括设计人员在内一共是十三个人，零部件一律是外协加工，工厂只有装配，装机和电控外包，系统都是用的现成的。 十三个人，每年一千七百多的利润，这不就是抢钱么？ 季东来算了一下自己工厂到现在的利润，自己奋斗两年多了，最终拿到手的也就是五百来万。 还得说是赵树影帮着自己各种藏，各种避税，不然这些都拿不到。 「我还做你骂的汽车零部件？老子一直蹲在矿山上面呢？」 与其和这帮传统汽车零部件大佬们争夺天下，季东来更愿意尝试技术含量更低的电梯行业。 想到这里，季东来寻找朱存新和李贺那边曾经给自己的图纸，事实证明，两人虽然是高管，但是手里的图纸不全。 和杰里手里的全套图纸相比，两人就是零部件供应商而已。 对比图纸，杰里这边电控原理图，设备照片，现场施工fa都是全的。 「该作抉择了……老袁，出来喝两杯？！」 望着时间已经到十点了，季东来还是睡不着，直接电话给了袁顶成，对方恰好也没睡觉。 季东来开车拉着袁顶成直接去了那家素食馆，还是山珍，不同的是季东来让老板给自己要了一些海鲜过来，自己和袁顶成面前放着大铁锅和炭火。 「老袁，你看看这个！」 喝了一圈酒，季东来这才把杰里那边整理出来的文件交给袁顶成，此时袁顶成的脸色微红，吃的十分舒服。 刚开始袁顶成没注意，文件从前到后的开始浏览，一直到后面看到利润率，对方的酒都快醒了。 「卧槽，利润率这么高？比汽车零部件高多了，季总你知道我们刚开始干泵的时候利润率才多高？五百块钱成本，我们卖一千多！」 「现在市场上的泵子价格已经掉到了三百多，利润已经跟雪片一样薄！现在汽车厂商还在要求降价，包括国外的零部件供应商在内大家都在走量你知道么？」 「一年哪怕是装十万台泵子，利润点咱们按照一个泵子三十块钱算，那才多少？走三包价格能高一些，五百，咱们算利润点是一百块！平均一下，算是六十！」 第319章 定方向，扩展团队 「即便是我们再售卖点零部件，加上十块钱的利润，七十！地方上的税率补助，再加上十块钱，再怎么也没到一千万的利润啊！」 「而且装配这么多泵子，至少需要养活三百人，对方只是十三个人，啧啧啧，如果让我选我肯定干这个电梯，就是不知道入门好弄不？」 大半夜季东来把自己约到这里，肯定是有打算，袁顶成不会傻到以为是拉自己来叙旧的。 虽然袁顶成一直想要杀回去自己的老厂，哪怕是为了争一口气，自己收购了，把工厂拆了卖掉，那样心里也舒服。 但是理智告诉袁顶成，现在自己需要帮助季东来赚钱，最起码这个知遇之恩得报答。 「你有没有负责工地的朋友，能够和建筑沾边的，我认识的人有限。过两天你找翟翕然那边过来商量一下，我们做就要做利润附加值高的东西，你岁数不小了！退休之前，风风光光的，报仇最好的手段是什么？你过得比陷害你的人好很多，让他看到你的背影，有句话叫望其项背！」 「快意恩仇的年纪我们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向钱看向厚看，老袁，我现在的台子搭起来了，电梯零部件我们生产的已经很多了，剩下的看你的了！」 「我只给你提一个思路，剩下的事情归你管！我承诺，电梯厂，你占五个点的股份，虽然今天喝酒了，但是我说话算话。建厂那天开始，我们就签合同！」 这里面存在不小的风险，尤其建筑行业，根据季东来的了解，这绝对不是善男信女的田地。 袁顶成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压抑，比季东来还要有闯劲，所以季东来一点都不害怕。 「季总，我信你！您放心，我在里面的时候也是管人的，真的需要，我连枪都能给你造出来，在外面我管理的是百十来号人，在里面我管理的是上千人。」 「只要你能知道的罪犯我都管，只不过出来了我好面子，不想屈居人下，我明天开始就联络，保证把这件事办妥了！」 一口把二两半干进肚子，袁顶成的目光里再次出现当年送自己进入监狱的人，还有那些背后议论自己的邻居。 来季东来的工厂之前，袁顶成对这帮人的恨是那种刻骨铭心的，但是真的进入工作状态，并且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心中的那股恨意没有那么深了。 尤其季东来那句「望其项背」，让袁顶成想起了以前的很多过往。 从化工业部被派遣到地方的时候，以前排挤自己的同事都很自得，毕竟当年化工业部的待遇非常好，到地方上意味着吃苦。 等到袁顶成把液压件扛起来到一定高度，每年出国好几次，原本那些曾经排挤过自己的同事见到自己时，那复杂的眼神至今让袁顶成难忘。 这一夜袁顶成喝多了，然后用季东来的手机给家里的妻子打了出门后的第一个电话。 「你到哪去了？也不来个电话，他们都说你被抓了，你真能折腾……」 袁顶成妻子那边披着衣服，声音有些颤抖，身边站着儿子。 「钱已经打过去了，找个人给儿子说一个媳妇，大不了多给彩礼，砸钱咱们也给孩子砸一个媳妇！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们过不好的日子，明年我给你地址，孩子结婚了你就过来，咱们不分开，我欠你们的，媳妇！」 七尺的汉子，面对电话那头的老伴，袁顶成落泪了。 一个多少人敬仰的领导成为阶下囚，最难受的无疑是家人，妻子不离不弃，孩子三十几岁了没结婚也没有抱怨。 到岁数了，除了家人的荣辱，袁顶成什么都不关心。 「你说这个干啥啊？一家人，你也少喝点酒，人家用咱们不容易，不嫌弃咱们的出身，你也别 总端着！孩子结婚对象早就有，还不是人家嫌弃咱们，这回有彩礼了，不害怕了，大晚上的早点回去休息，得容人处且容人明白不，可不能像以前那么对待人，工人也不能轻易得罪……」 知道老伴的品行，袁顶成的老伴在那边一个劲的宽慰，好半天袁顶成才把电话交给季东来，季东来送过手纸。 「放心，袁总，我们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回到大连的！我保证，孩子结婚的时候给我信，我肯定到！」 拍着袁顶成的肩膀，季东来郑重的承诺。 事实证明，袁顶成今夜的话并未说谎，第二天就有两个带着大金链子的人开着霸道进入公司，直接和袁顶成那边谈了一上午。 翟翕然是第三天的时候到的，现在销售部已经有五个核心业务员，杭州公司那边的销售，李贺掐在手里一半，翟翕然控制的业务员只有六个。 「季总，袁总找的这帮人都是什么大神啊？一个个大金链子小金表，好家伙，凶神恶煞的，能推销出去东西么？」 袁顶成那边给销售部开完会，翟翕然第一个找季东来告状。 这次袁顶成给销售部扩军，业务员北方市场直接扩充到三十人，另外允许翟翕然自己扩充人员。 这次袁顶成招聘的这些业务员，几乎每一个从外表上面看都不像好人，有一些人甚至有纹身，但是袁顶成开会的时候这帮人都老老实实的，大气不敢出一口。 「非常人用非常人，习惯就好了，下一步我们要扩充实力！销售是关键，你们几个分工一下，你主要负责靠车板缓冲材和橡胶。袁总负责电梯零部件以及化工装备，马上年末了，你们也别着急走了！」 「年终奖马上就发了，你们领了钱然后大家小聚一下！」 望着翟翕然眼睛里的不满意，季东来只是安慰了两句。针对袁顶成找的这帮人，季东来也持有保留意见，但是建筑行业就是这么回事。 没点实力和门道想要进入痴人说梦，卖进去设备你都不一定能够安装。 另外一方面，季东来开始大张旗鼓的和那些电梯厂的供应商联络，以优度思贸易公司的名义要这些厂家提供样件。 第320章 攻守易主了 很多人和季东来都认识，提供样件都是论箱发货，光是电梯的导轨就发了几十条过来。 技术组那边季东来通过李德群暗中招聘了几个退休的电梯总装工程师，李德群猜到了季东来想干什么，但是也不言语。 在对方的内心里，这一切都是朱存新的意思，毕竟朱存新现在暗中也在小动作。 袁顶成额外的从老吴手下挑选出一批人，直接让负责工地的销售员带入工地，开始安装电梯，每套八千块。 厂内，总装工程师那边拿着季东来这边换版的图纸，一眼就看出了图纸的来源。 「袁总，这个图纸不能这么用，会被告的！得改……」 拿了高薪这帮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现场拿着铅笔开始修改图纸。技术部马上按照总装工程师的要求进行修改，然后修改供应商的零部件。 现场修改，现场装配，很多东西都是适配，然后反作用图纸和加工。 「这站图纸也不对，这是老外的院办图纸，到国内后改了，有三个版本，中原地区是一个版本，东北是一个版本，南方是一个版本，区别在这里！」 伴着图纸不断进入车间，老工程师挨个给技术部提出修改意见，技术部第一次变得这么忙碌，每天修改设计图一直到深夜，第二天零部件加工图纸必须到达车间，这是袁顶成的死命令。 有了图纸，有了零件，攒电梯并不困难，第一台电梯的攒机有些困难，第二台就开始上速度。 等到第三台修改了零部件的电梯开始装配，工人们就已经能够独立操作了。 这边袁顶成忙活公司的时候，首都京开化工华工项目主体框架也迎来了收尾，邓总和大领导亲自现场进行验收，和两人一起的还有一个操着粤语的年轻女子，根据邓总的介绍对方姓陆，叫陆路。 「陆总监，你看到了我们的主体框架现在已经结束了，你们的设备如果一月不能进入现场，我们只能按照违约给你们进行处罚，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们铁面无私了。」 大领导望着陆路的丹凤眼笑呵呵的说道，陆路那边始终脸上都带着笑容。 「领导，你要知道咱们之间的通关始终存在着很多问题，不是我们不想到货，是您这边的海关验收存在很大的变数。」 「我们那边想要通关，现在货船就在公海上无法靠岸，这属于不可抗力，所以请您理解，并非我们不执行，所以我想我们之间是能够达成共识的，您说呢？」 望着大领导，陆路笑呵呵的说道，单手抱着文件夹在身前，紧身衣把对方的线条凸显的十分标志。 不知为何，季东来从对方身上似乎看到了崔明艳的影子，当然对方更好看也更年轻，崔明艳是白。 这几天费尔南德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崔明艳带回了加拿大，弄得季东来心中十分不高兴。 「陆总监，记住了，我们只按照合同办事！我们的退让是有限度的，五天后是合同的最后期限，要么设备入厂，要么你们设备落地加工我们也承认！如果都做不到，我们按照合同的百分之五每天进行罚款！」 「另外几个地方的设备保证金你们不是缴纳了么？如果你们不能够按照合同执行，我们将进行异地协调，到时候别说我们没有提醒过你们，小邓，设备验收打款！」 这个时候设备供应商还在拖延，大领导也怒了。 作为一个领导可以不懂技术，但是绝对懂得套路。对方一再拖延，要么是设备没有生产出来，要么是不想合作，现在绝对不能退让。 「领导，我们的设备已经装船……」 向来温文尔雅的领导发怒绝对是晴天霹雳，陆路第一次见到大领导这么发怒 ，想要说什么大领导已经大步离开，陆路想要追上去被现场人员拦住，只能远远的看着领导离开。 「陆总监，有什么设备需要加工，记得找我！」 望着陆路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季东来想要安慰，但是和对方不熟，想了一下直接送上自己的名片。 「啊……好的季总，谢谢！」 避免了冷场的尴尬，陆路勉强对着季东来挤出一个笑容，季东来和邓总一起送走大领导，那边直接办理了结款，这才再次来到邓总的办公室。 此时陆路也在，正在用那标志性的笑容试图温暖邓总。 「陆总监，和你实话实说，这个项目你们已经严重拖后了，按照我们国家所有项目的施工要求，主体框架和设备加工必须同步进行，你们呢？」 「承诺我们主体框架施工完毕之前你们设备到港，货呢？」 望着陆路那边说完了，邓总端着茶杯喝了一小口，目光扫了一下季东来，示意对方坐下来。 「邓总，话不能这么说，是你们的工期提前了，并非我们拖后了，您看一下合同我们的日期是满足要求的！而且我们也有和您强调过，设备的加工是需要足够的周期，不然没法处理细节！」 「我们这套设备在世界上来说是独一份，所以设备的加工制造都是需要精心打磨，我们再怎么着急生产也不能违反客观规律不是？所以您要给我们足够的加工周期，而不是您这种急功近利！」 望着邓总也是油盐不进，陆路这边心里十分着急。 陆路的母公司现在加工能力有限，本来按照对方团队的经验，这个项目最早明年三月份才能展开。 别个不说设备主体钢结构，虽然是模块化的东西，也要进行必要的退火，毕竟焊接设备差一寸很正常。 而且根据市场调查，大陆这边的所有加工设备和工艺都不是很好。 施工起来必然会延后，或者不合格。.br> 谁也没想到，这边加工能力能够这么快，而且主体框架验收结果显示，所有位置尺寸全部在公差范围之内。 剩下的全部问题都丢给了设备供应商，对方瞬间亚历山大。 「客观规律是你们没有重视这次合作，多一台设备加工不会么？我们给的设备价格不足够高么？你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的母公司打电话，如果他们缺少加工机床，我们这边负责找机床！」 第321章 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你们可以来人在我们本地加工，如果想要其他的条件我们也满足，条件是这些设备的加工制造必须落地，不然我们只能按照你们违约来处理这件事，别跟我说什么客观规律。」 「一台机器加工十个零件十个小时，十台机器加工十个零件几个小时？这最起码的客观规律我们是了解的，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是可以结束了的！」 面对陆路，邓总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作为这个项目的直接领导，邓总之所以把季东来的钢结构设定两个月内完成，就是为了现在，把所有问题丢给设备制造商。 现在季东来按照合同完成了，合作的主动权完全在邓总的手里，攻守易主的时候就是位置互换的时候。 大领导对邓总有提携之恩，不谈利益好坏，邓总必须要保住。 对方售卖设备就是为了钱，罚没对方的保证金意味着对方在割***迫对方加快进度。但是交期在运输和通关的过程中也存在着变数，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方把设备国产化。 只要这套设备落地了，大领导那边就保住了。无论这位领导在这次合作中做了什么，只要这一点保证了，调查组那边就不会过分的责难。 这是调查组的底线，也是国家的底线，更是民族的底线。 邓总作为明白人，把这一切都看透了，也拿捏到位了。 「邓总，我建议您和您的团队还是考虑一下，这样逼迫我们只能让我们的合作产生变数……」 「砰！」 「陆总监，我提醒你，现在你们已经违约了，今天之内你们做好了决定，及时通知我们，过了明天这个时候，违约条款自动生效！如果你认为我们提了无理要求，找精通国际合作的律师问一下，然后再和我说话，请便！」 陆路那边还想说什么，邓总直接把杯子蹲在桌子上，吓得陆路身子哆嗦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再看看邓总那冷冷的眼神，陆路知道自己在这里讨不到便宜，赶忙扁着嘴悻悻的离开。 「什么设备这么牛掰？他们好像不乐意给我们国产化！」 拿着抹布给邓总那边擦了一下桌子，重新给邓总倒了一杯水，季东来这才小声问道。 「其实并非是什么先进设备，只不过他们有专利，让我们做也能做！但是涉及到合资项目，我们得慎重，尤其我们是国企，不能越界！」 「大领导被上面领导委派和这家公司合作，本来以为是一件手拿把掐的事情，没想到这家公司摆了领导一道，玩文字游戏，我提醒过领导，那时候领导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我只能单枪匹马闯长坂坡，即便是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杨总介绍了你们，你们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领导那边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这才和我一起运作，终于把问题丢给了他们。和你说实际的，和这么多人合作过，坑我们往往是同胞，所以我现在宁愿做加拿大的那个项目也不愿意做这个。」 说道这个项目，邓总那边就十分郁闷。 大领导下课是定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平安着陆，一切都是这个合作对象的阴谋。以前邓总不知道什么叫做商人逐利无所不用其极，这次和同胞的合作终于让邓总知道，自己这帮人太单纯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邓总再次面对厂商代表的时候，毫不留情，哪怕对方把一个小女孩推在前面挡枪。 「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您这边还有什么活给我这边派点大领导？」 这件事也给季东来提了一个醒，合作的时候必须时刻警醒，也包括和崔明艳公司这边合作的时候，自己必须保持警惕。 「你小子倒是直白，给你准备好了！工程部那边有些东西需要建设，你手下人去做吧，这个付款期三个月，你有个准备，需要的材料公司这边会进行买，另外你做好准备迎接他们的装备代工，这些人傲慢的很。」 用手点了一下季东来，邓总那边笑呵呵的说道。 投桃报李，邓总给季东来这边再次安排了一个小工程，钱不多，足够干。 与此同时，陆路那般已经开始和总部沟通，电话卡打了三张，对面那边这才松口。 「你到广东去找一下我们以前的代工厂，那边我们合作了老久了，北方合格供应商不多！」 电话另外一头，一名长发阴沉脸的年轻人此时手里拿着铅笔，望着面前一堆图纸，目光里都是冰霜。 拿到外面去加工设备，意味着图纸很可能泄露。 专利法这个东西在国内那边还没有普及，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图纸交给自己曾经的合作伙伴进行加工，最起码能保证自己核心利益。 「我担心不成，这边他们的项目负责人十分中意一家设备制造商，就是制造设备架体的供应商，叫季东来！」 「我调查了一下，他们合作的公司从欧美到日本，中亚都有！我们是不是可以和他们合作一下，这个邓总好像和这个季总的关系不一般。」 「上一套设备对方只是简单的验收了一下就过了，如果我们的设备交给他们生产，我相信应该验收的时候容易一些，您说呢蔡总？」 抱着电话，陆路跺了跺脚。 十二月的首都并不暖和，小棉衣外套，紧身裤，此时根本无法给陆路提供有效地温度。 「调查一下吧，如果是这种供应商我们是可以合作一下的！但是我们要求有成功交货案例，那边的骗子很多，警惕一下。」 听到陆路这边说道验收，蔡总那边推了一下眼镜，目光里都是不屑。 对方业务这些年从广东延伸到长江口，但是仅此而已。 北方的业务是总公司那边合作的，蔡总负责机械加工，更多的愿意相信同样文化的潮汕帮。 而且东莞这边的服务更好，真的进行委外，前往审核的时候能够获得更多潇洒的机会，现在东莞服务实际就是日式和韩式服务的升级版。 . 第322章 超级设备能力 工作不是全部，享受生活才是王道。 对于陆路的说法，蔡总这边那只是简单的应付了一下，放下电话立马联络了广东的代工。 陆路这边放下电话，找了一个地方暖和一下，找出季东来的电话拨了出去。 「陆总监啊，您在哪里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安排人过去接你！」 想到陆路瘦弱的小身形，季东来脑子动了一下，直接摘下表姐丢在自己这边的长款白色羽绒服，接着按照地址过去接上陆路。 「穿上这个吧陆总监，我们北方不比南方，先把自己弄暖和了才是王道！」 把白色羽绒服直接丢给陆路，季东来帮着陆路打开车门。 「哈……还不算冷！」 哈了几下手，陆路赶忙裹上羽绒服，因为车子开了空调，分分钟对方就暖和了，心中对季东来的好感立马升了起来。 「季总，你平常对女士也这么绅士么？你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感受着羽绒服上面的香气，陆路再次漏出小虎牙，笑容十分大方。 「嘶……陆总监，我怎么感觉你是东北人呢？是不是我听错了？」 单手握着商务车的方向盘，季东来透过后视镜望着陆路，眼睛里满是好奇。 「对啊，我就是东北人！我老家哈尔滨的，毕业后去广东找的工作，粤语是后学的，平常我们都要求说粤语，不然母公司听不懂！」 望着季东来好奇的眼睛，陆路那边大眼睛眨了眨，季东来捂了一下额头。 「我老家也是那边的，咱们算是半个老乡，你吃饭了？没吃饭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饭了我们就直接去工厂带你看看我们的加工能力！」 望着自己的小老乡，季东来放下心里的芥蒂。 「嗯？你怎么知道我要参观你的工厂？」 陆路那边拿出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热水，眼睛里都是好奇。 「啊，那是找我约会呗？我就觉得我足够优秀呢，我们去哪里潇洒……」 「噗，咳咳！你肯定是东北人，至少这不要脸的劲头和我们家跟前的小伙一个样，我们还是看你们的工厂吧！」 望着季东来摇头晃脑的样子，陆路捂着嘴笑，一个家乡的笑话成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本来陆路以为季东来嘻嘻哈哈的脾气，做事也比较随意，结果进入季东来的工厂陆路才发现自己孟浪了。 「这是美国机床？你们怎么能够买得到？」 望着季东来模具加工车间的巨大机床和工件，陆路眼睛里都是震惊，再看看那些工人，现场各种图纸。 陆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传说中美国的机床是不允许卖给这边的。 「当然，你们想到的机床设备我都能加工，我们工厂那边正在调试水压机，几天后我们的水压机调试成功，大型锻造件我们可以一次成型！」 「跟我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超级制造！」 望着陆路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季东来暗道你们这些居住在岛屿上的人太看不起我们当代人了。 带着陆路直接从模具车间进入锻压车间，此时单独空间内，篷布隔离，内部架设着白炽灯。 五台大型吊车一起作业，现场几十个工人，操作，指挥，安全，消防，各种人员全部到齐，光是警戒线就拉了三条。 巨大的水压机总高度有二十米，现在已经组装了十几米，此时正在上最重的地方。现场不断响起各种提示音。 「哇……好壮观啊！季总，你们上这么大的设备，想要制造什么啊？」 陆路光看水压机那巨大的体积，就知道 这绝对是一台超级设备。能够上这种设备的厂家实力绝对不俗，正常来说专业的锻造厂才会如此下血本。 「工业得有专业的设备才能加工出精品，想要赚大钱得有合适的装备，中国有句古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全场的设备加起来吨位和这台设备差不多，价格也差不多！所以陆总监，你们有什么需要着急加工的内腔零部件，尽管找我们！」 「当然，轴类，曲轴类我们都可以做，陆总监大可以给我们介绍！」 季东来带着陆路到指挥台，拿着这台设备的外形图边说边讲解。 「那个，这种零件你们怎么加工？」 望着这台巨型水压机的外形图，陆路看的出奇，接着拿着铅笔在白纸上面简单的勾勾画画了一张草图，虽然图纸画的不怎么样，大体季东来看的出来。 「刷刷！」 季东来拿着铅笔，按照陆路的草图直接勾了一张简体版三维图，标注了尺寸。 「对对，你真厉害季总，这图纸跟我们零件长得几乎没有区别！就是这个尺寸，这是我们的核心零部件，你如果能够加工这个，那其他的你也能做。」 望着季东来画的三维图，陆路拍手叫好。 「没什么，这个零件不难，就用我们这个设备，做一个铁饼，然后中间用轴直接砸出来空腔，然后利用我们的刨床，那边我们大型的刨床，多余的部分刨削出半成品。」 「下一步我们上那几台进口机床，把内腔加工到规定尺寸，外形很好办，我们有镗床，以内腔为基础尺寸，把外面加工出来。」 「没有我们这种大型锻造设备的工厂，基本上都是用铁饼抠出来，那样的加工方式既不实惠，产品的强度也是一般。采用锻造内腔，产品的内部晶粒结构更加的致密，我没猜错这个肯定是内腔，而且应该是合金材料。」 「如果款数多，我们甚至可以多块一起加工，在我们的这种超级设备面前，钢铁就和橡皮泥一样，可以随意塑形……」 面对潜在客户，季东来现在充当的是销售经理的角色。介绍公司的经营范围，同时开始夸耀自己公司的设备能力。 把设备前后参观了一遍，季东来带着陆路进入项目展示回廊，袁顶成来了之后在参观通道的末尾特地建立了一条展示板，上面都是公司这几年从事的超级项目，尤其那些具有代表性的工厂。 第323章 潜在合作项目 电厂修理反应釜，翻车机维修改造，电梯现场维修和改造，航天科技材料运用，京开石化项目军工一一都有展示。 照片墙下面是厂内具有代表性的各种产品，橡胶件，机械加工件，铸造件，锻造件，三维立体模型，各种杂件琳琅满目。 「咦，季总，你们还能做这些东西？」 望着展品展柜里面，电梯滑靴产品，还有滑轨导靴，陆路的丹凤眼眨了眨。 「是的，这是我们代表性产品之一，当然我们还有一些产品没有展示，那是代加工的，你看我手机的这个手机壳，5110，现在手机壳我们的出货量也很大。」 「都是给斯维尔那边代工做出来的，当然民间要的话我们也是可以做的。如果陆总监有这方面的需要，甚至可以带着你们的样品来，我们都可以做。」 季东来招招手让助理拿来自己公司的手机壳，最近公司开发了很多新型的手机壳，都是袁顶成那帮销售从市场上淘换来的。 原本几乎停滞的手机壳业务再次开始焕发青春，现在成型车间还有两家电子厂的采购经理在考察。 袁顶成这几天上班时候都是满嘴酒气，有几个项目明显是可以落地的。 「季总，你想过装配手机么？例如我们给你提供手机，你在这边生产部分零部件，然后自己组装。就是这样的手机，你见过么？」 陆路望着季东来摆在展台上面的各种手机壳，其中有好几款陆路十分熟悉。 当即拿出两部手机放在展台上面，都是那种带天线，大屁股，非常沉的手机，质量至少是季东来手里5110的两倍不止。 季东来上辈子用过一段时间这种手机，一直不知道这些玩意来自哪里，现在终于知道了。 「你们那边设计的？」 望着这款大小和5110差不多的手机，季东来脑海里各种合计，记忆的没错的话，这款手机的价格应该是一千多一点。 这是中国第一批纯正的山寨手机，或许说民间资本从外部引入的早期机型，后期不知道为什么被国家给取缔了。 也正是当年的这个新闻让广大民间资本找到了价值洼地，从那之后，大批的民间资本扎堆做山寨机，造那种中国人自己用得起的手机。 「确切的说是韩国，我们只是模仿了一下，如果您能做，我们甚至可以提供部分零部件，要我介绍么？」 望着季东来的眼神，陆路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对方心动了。 这年头手机是奢侈品，有一台绝对能够把妹，提升家庭地位的存在。尤其那些小生意人，买不起动辄三四千块的大品牌，买这种山寨机绝对是物超所值，至于什么辐射？对不起，寻常小老百姓有几个会考虑。 「跟我来……老袁，来看看这个！」 一招鲜吃遍天，管你什么后期，哪怕是光做手机壳这也能吃一波红利，季东来直接把陆路带进了袁顶成的办公室，对方刚刚送走一波客户。 「季总，快坐，这位是……」 「这是来自海峡对面的陆总监，她想和我们合作做这个，具体的你们谈，老袁，交给你了！」 王珏的店铺现在依旧在做，手机做出来第一件事就可以带着到中关村那边挨家推销。 总结后世的经验，漂亮，实用永远是平民阶层最大的追求。 中国社会自古以来都是金字塔形状的，城市卖不动这种手机的时候，直接下乡，城乡的精英阶级自然也可以消化。 只要方向正确，方式得当，实现起来并不困难，更何况袁顶成的销售团队是属狼的，没有口子用嘴都能撕开一条。 匆忙的2000年就这样，忙忙碌碌 走到了尾声，伴着鹅毛大雪一元制造迎来了新纪元。 按照公司的惯例，年末了，年会时年终奖开始派法。 今年袁顶成第一年主持工作，季东来把年终奖的派发交给了对方，自己则带人开始忙活年会。 与季东来不同，今年袁顶成特地邀请了和自己公司关系密切的电厂和京开石化，以及斯维尔几家公司的领导过来。 本来朱存新也在邀请之列，对方出国培训去了，袁顶成只能作罢。 脚下工厂的老板也在邀请之列，对方派了一个管事的过来。谭秀梅正好也在本地，自然在邀请之列，于洋也在本地，季东来一起叫来了。 优度思作为贸易公司的老大，这几天也回去过年了，季东来没邀请到，阿巴斯也回国过年去了。 与每年差不多，季东来从周围的养猪户那边买了一头猪，来自东北老家的这帮人开始杀猪，猪肉出来，另外一群人开始准备包饺子。 不锈钢铁板准备好，今年铁板烤猪肉，杀猪菜，酸菜馅饺子。 衡水老白干和散装白酒一起开始上桌，啤酒白酒饮料瓜子烤鱼片，各种小食品全部准备上。 当班的依旧值班，剩下的人全员齐上阵，几百人的聚餐绝对是让人热血倍看的。 「季总，讲两句吧，你带着咱们这帮人今年忙活了一年了，大家都不容易，也跟着您赚到钱了！」 人多力量大，几个小时后杀猪菜就已经上桌了，高中禾一群老人望着忙活的脑门出汗的季东来，赶忙拿过话筒递给对方。 「行，那就讲两句！」 拍拍几个老人的肩膀，这段时间，新老集团权力交接，袁顶成顺利的接过了季东来的指挥棒，这帮老人在里面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季东来拿着话筒，对着袁顶成招招手，对方正在忙，赵树影赶忙把对方推上台。 「董事长，叫***啥呀？你就讲话呗，我现在讲话就打怵，当年总在上面你讲话……」 望着台下一大群人，袁顶成有些不好意思。 「怕什么……大家静一下。首先我代表整个一元制造集团感谢在座各位以及在工作岗位上坚守没下来吃饭的同事，没有你们的努力没有一元制造的今天，季东来给大家鞠一躬！」 季东来说着拉着袁顶成的手对着台下鞠了一躬，下面的工人赶忙站起来对着季东来回礼，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即便是新来的员工也被气氛感染，心里对季东来产生敬意。 第324章 元旦危机 「这一年大家不容易，尤其在我没有明确公司最终奋斗方向的前提下，这么多人跟着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奋斗，我季东来打心底里感谢大家。」 「说实话，零一年了，在今天来临之前我没想过自己公司的奋斗方向。一直到零一年来临，我才明确！」 「大家都认识我身边的总经理袁总，他岁数比我大，我没有明确方向的时候，袁总帮我明确了很多方向！现在我们公司，老中青已经基本上做到了合适的比例，下一步我们工厂将会沿着新的方向一往无前！」 「袁总给我们和大家设定的方向，两个！电梯，化工装备制造。经过总经理办公室讨论，我们一致通过，下一年我们公司将围绕这两个方向全面展开，去年结尾了，最重要的是年终奖，由袁总给大家派发，大家欢迎！」 新年伊始，季东来已经完成了从青涩到成熟的蜕变，努力整理脑海中的各种信息，剩下的就是一往无前。 今年的年终奖普通员工依旧是按照工龄进行，年限乘以月工资。中高层则被袁顶成改了，全部改成了和产量挂钩。 今年全年工厂的订单量几乎都是饱和的，工人们做的都不错，只有少数部门的订单量不是很大，铸造这边是后来者居上，直接出口了日本。 塑料产品车间，手机壳出货量今年不是特别大，年终奖略少。好在工厂的员工是流动的，管理干部也和现在不同，并未定岗，整体来说收入并未受到影响。 效益最好的装备制造车间，尤其铆焊班组，今年光是年终奖就开了四个月的。 「季东来，行啊，财大气粗了！你这开的福利堪比国企了，这样继续下去弄不好国企的员工都来你这里打工了，好家伙！年底十六薪，你这是开了民企的先河了。」 看着手里的年终奖计划，谭秀梅一阵咋舌。 按照财务部那边的统计，光是这一次年终奖派发出去奖金差不多就一百万，奖金发完了，还有其他礼品，米面油盐这些生活用品，毛毯，被褥，几乎都是新来的员工能够用到的，季东来一点都不吝啬。 有些新挖来的高管，例如袁顶成，财务光是给安家费就给了三万，赵树影特地在附近的小区给对方买了一套房子。 下一年，按照袁顶成的薪资改革方案，销售部增设市场开拓奖，某个地区一旦被打下来，销售员单独具有三年时间的代理权。 尤其公司的新产品，一旦打开市场，直接给三年的特惠价格，为的就是快速铺开占领市场。 袁顶成几乎把当年培养液压件的成熟经验全部搬到了这里，事实证明很有效。光是十二月份，那些袁顶成新招聘的推销员就给季东来的电梯配件以及安装团队打下了一大片市场。 通过这些人的市场调研，公司的技术部已经在实验室车间拆解了十几部电梯，正在准备自己的新机。 一旦赵树影那边新公司注册成功，下一步立马就能够进军这个市场。 「你饶了我吧，说句实话，咱们民营企业和外企以及国有企业比不了！咱们能给的东西唯一的就是钱，这个都给不了，工人跟你混啥啊？」 「一个总经理，从我开始干买卖的那天开始就在招聘，这都两年了才招聘到一个。而且如果袁顶成不是履历上面存在一些问题，人家也不会来我这里。」 「上海广州深圳这些沿海城市才是这帮人的重点，国有大企业出来的那些出色经理人无一例外都南下了！所以想要留住人，咱们必须得豁得出去钱财。」 「这点邓总最有体会，愿意跟随邓总北上的职业经理人太少了，如果邓总南下，哪怕是十万大山，这帮人都愿意去，这就是大形势。」 奖金这些东西，季东来向 来不吝啬。 自己也打过工，只要合理的给工人，工人们才有向心力，不然迟早散了。. 现在是自己企业的转型期，必定有些工人会淘汰，但是也必须是自己给与淘汰，而不是这帮人在这里赚不到钱，然后转身去了其他企业。 「对啊，小季说的没错。现在的国有企业整体情况就是这样，集团公司派我北上，正常来说给的待遇也不错，但是集团公司那边的高管无一例外都不来。」 「我曾经试图把几个老家在这边的***带回来，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否定的，甚至有些高管直接辞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我来到这也能感受到一些问题，例如环境污染的确是大问题，我多年没犯的咽炎又犯了，而且这边的配套产业来说在北方来说算是不错，和江浙沪来比较还是差很多，别个不说，在温州那边，走出一家工厂就能到另外一家。」 「我手下前几年出去了一批人，他们都做了老板，现在车房这些东西都有了，还有人炒股……对了，小季，你玩股票么？现在国内股市已经到了历史最高点了!」 说道手下人才的问题，邓总那边也是一阵无奈。 自己千辛万苦带出来的一些优秀员工无一例外都下海了，好像这个世界现在就应该如此一样。能南下不北上是这帮人的共识，只有最差的人才会留在本地或者北方。 顺道画风一转，邓总谈到了股票，谭秀梅那边正在喝饮料，也赶忙行注目礼。 季东来那边脑子恍惚了一下，仔细回忆，貌似当下国内股市是有那么一拨小高潮。 从今以后，只有零五年，15年和后面的二十年后有些起色，但是无一例外没有超越这次这么邪乎，几乎是国内股市成立以来的最高点了。 「等等……元旦，中科创业，依安科技！」 季东来脑海里忽然闪现这两个名字，脑子嗡的一声，不为别的，记忆中小姑父就买了这两只股票，也就是今年家里亏掉了所有的积蓄。 表姐王珏力挽狂澜……等等，这次自己改变了王珏的人生轨迹，现在对方手里有了余钱，会不会也跟着小姑父去摆弄这两只股票了？ 第325章 顺水捞鱼 如果真的是那样，马上这两人将迎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季东来的脸色有些难看，恰好袁顶成过来了，季东来马上把客户这桌交给了袁顶成，自己则立马拨通了王珏电话。 「你问这事干什么？也想玩股票了？东来，现在股票正是好的时候，你想玩开盘后我也给你买点，很不错！我赚了几万了，如果股市继续这么涨下去，我宁愿不做生意了！」 电话另一头王珏正在和李洵一家人聚餐，季东来的小姑和小姑父此时也在，历史惊人的相似，两人重仓了中科创业。 这只股票让两人没少赚钱，按照专家的话说这两只股票马上能够再拉几个涨停，现在王珏父母的公司都抵押出去了。 「信我的话马上抛掉这两只股票，全部抛掉，一股都不要留！」 想到这两只股票马上即将面临的情况，季东来心里狂跳。 「嗯？有内幕消息？」 电话那头，王珏正在和家里人有说有笑，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下。联系这几年季东来的怪异表现，貌似每次自己事业飞黄腾达都是在季东来的提点下。 难道季东来这次又看出了什么东西？或者听谁说什么了？可是专家都说了，现在的股票远远没有达到尽头，一定还会上涨的。 「呃……是啊！你知道我在和老外那边合作，这次的股票上涨是庄家拉的，准备出货了，你千万要把手里的股票全部抛掉，不然小姑父前半生奋斗的东西就化成泡影了！第一天抛不掉，第二天也要全部卖掉，绝对不能留一点！」 「再说，股票不创造利润，你不是知道么……」 季东来想到这次小型股灾的事情，心里就直哆嗦。而且这次股灾的持续时间会很长，是王珏这种中小散户根本无法承受的。 上辈子如果不是王珏抵押了自己的生意，帮助小姑父还债，家里就彻底散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王珏对金钱看得特别重，人也开始敢赌，就是为了翻身。 当然也导致了王珏生活的悲剧，世界上几乎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和一个爱赌的女人结婚，更何况过日子，除非想早死。 「你确定？」 叼着筷子，王珏脑海里各种信息碰撞，目光在自己父亲和母亲的身上徘徊。 现在两人的股票都在自己手里，王珏不断思考专家的话还有季东来话的分量，相信权威还是相信表弟。 「我确定！」 一家人，王珏是杰出代表，一旦王珏出事了，季东来救还是不救？现在能够保住了是最好的。 「东来，你等一下……如果你到消息属实，那咱们玩做空不是更好么？」 「呃……」 王珏拿着电话出了门，直接上了车，李洵那边想要跟出来，王珏瞪着眼睛对着李洵摆摆手，示意对方回去和父母吃饭。 季东来听到做空，心里微微一动，这才发现自己又被感情左右了。 年后股票大跌，貌似自己真的可以做空，毕竟自己即便不做也会有人来做！元旦股灾是某些机构恶意做空，自己只不过是跟着收点余利而已。 但是现在是股票休市，自己想做也做不到。 「表姐，我不建议你做！这次股灾一旦落定了，国家会调查的，真的上了黑名单，我担心会影响你的生意！总之你相信我吧，我不想小姑父半生积蓄打了水漂，我有个电话进来……」. 想到做空这件事，季东来眼睛里一丝精光闪过。 从阿根廷到国内，这是某些财团在对发展中国家金融产业的恶意做空，那自己为什么不能顺水跟着捞点鱼。想到这里，季东来直接把电话赵树影叫来，国外的那笔 资金全部调回来。 「账户我有，但是东来你确定么？这笔钱真的出现了差错，我们后半生都要还债！你朋友的信息可靠么？」 赵树影喝了几杯酒，脸色有些发红，但是意识并不模糊。 股票向来是收割好赌成性的中小散户而已，最终赢家只有庄家，季东来如果消息可靠尚可，如果不能确定消息来源，进去了就是炮灰。 「可靠，我小姨夫已经玩股票半生了，庄家做局太明显了。我们这次跟庄，记住一定要跟住，中科创业这只股票，十号全部完成！」 季东来想到这只坑了自己小姑父全家的股票，心里恨得就牙根痒痒，但是金融市场就是这样，赢家通吃。 进入这里，公平正义根本就是笑话。交易员撮合下，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一天内诞生千万富翁，一夜之间赤贫，这都是绝对有可能的。 「好，既然这样做，我们就玩点大的！他那笔资金我们做保证金，加几倍杠杆，赢了单车变摩托，输了继续干活！」 望着季东来这么笃定，赵树影也最终下定了决定，接着开始打电话进行筹集资金，只不过现在国外都放假，谁也不办公。 赵树影索性拿着国外账户的凭证到某些地下钱庄去，直接抵押加上贷款，半个月，百分之十的利息。 王珏那边此时站在某个机构的门外，手里拿着父母和自己的股票凭证，想想现在的股票价格，王珏在车里坐了至少十分钟没动。 一旦这次季东来错了，那王珏这边至少损失几十万，可是如果季东来对了，那自己家里就省下了几百万。 为了这次股票，王珏的父母借了上百万的高利贷，每天的利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再信你一次，小兔崽子，真的让我损失了，下辈子赖上你了！」 最终王珏还是选择相信了季东来，拿着股票凭证进入这家地下机构，这里股票是可以贴现的，但是价格要比市价低很多。 「三十！想要贴现现在就出，不行的话出门！」 机构的负责人望着王珏手里的这两只股票，眼睛放光，按照某些股票大佬的分析，这两只股票远远没有达到他的峰值，三十三块多，至少能够涨到五十。 现在王珏这么着急出货，一看就是家里出事情了，那不宰你宰谁？ 第326章 涨跌只在一瞬间 「大哥，你看好了，这两只股票是谁？光是中科创业折纸就三十三多，你给三十，这不是开玩笑么？」 「货到地头死，妹子，你没听过这句话么？你家里不是遇到了事情也不会着急出手对吧？我给你筹集资金也是有手续费吧？你应急，我赚差价明白不？」 望着王珏愤怒的眼神，对方十分得意。 所有的地下金融机构赚的就是这部分钱，尽管很多人都说这些东西不合理，但是国家打了多少次都没打掉。 从最北的漠河到最南边的腾冲，这种地下金融机构根本无法取缔。严格意义上说，全世界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出吧，我要现金！」 「好，老三，拿款！」 望着王珏脸上那不甘的表情，机构的老大十分受用，证明这次自己赌对了。手下那边马上从库里拿钱，当着王珏的面，一捆捆打开送入验钞机进行点数。 拿到钱，王珏马不停蹄直接到自己父母借钱的钱庄把所有贷款都还了，剩下的钱全部放在自己的保险柜，接着钥匙贴身带好。 至于赵树影那边此时也把所有的资金准备好了，三号股市开盘第一天，赵树影直接杀入了进去。 「十倍杠杆？赵姐，您没弄错吧？这只股票可是大牛股，你是得到了内幕消息了还是咋地？弄不好要脱内衣的哟！」 股票交易员给赵树影那边做了资金入户，望着赵树影想要融券的是这只大牛股，立马感觉不可思议。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做你就做，姐妹就要和别人不同！记住姐姐的话，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永远赚不到钱，没事跟姐姐学学，保你三年发大财。」 拍着小交易员的肩膀，赵树影表面上十分镇定，实际上内心里也十分忐忑，万一季东来失败了，这笔钱就够还十几年的。 小机构的贷款，国内和国外之间那都是连着的，但是现在赵树影也只能选择相信季东来，毕竟这个青年创造了太多的奇迹。 「好吧，赵姐！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找个人嫁了多好，非要在职场冲杀，多累啊！这个股票赚了大钱，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小年轻的，自己好好享受一下哈。」 融券很简单，小交易员一个电话，机构那边直接把各种凭证都送来了，就等着开市直接挂上。 「要不姐姐包了你？」 「诶……姐，吁！我可受不了您，我这体格我们家那位我都满足不了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还想多活两天！不过姐，我还是建议您别做空，这股票看涨……」 被赵树影摸了一把脑袋，小交易员直缩脖子，下意识的躲闪。 无论是什么年代，女强人都不是一般人能满足的了的。更何况赵树影十分强势，这在圈子里都是出名的。 开市之前交易员的电话就没断过，绝大多数人都是跟盘，在和赵树影聊天的这段时间，就有几十个电话是跟盘中科创业。 这只股票非常好，势头也猛。 虽然这里是二级市场，但是仍然具有操作性，当然这年头不乏有大佬直接去了上海深圳去盯大盘，毕竟不是很多。 很多人现在直接挂的是涨停的价格，小交易员善意的提醒赵树影，对方并不为所动，最终交易员直接把赵树影手里的所有股票和这些人进行了撮合。 还没开盘，赵树影手里的股票就有一半以上撮合出去，钱财源源不断的进入赵树影的账户。 「看吧，涨停，赵姐，现在撤还来得及！」 望着电脑屏幕上红色的数字，小交易员最后一次提醒，赵树影仍旧不为所动，对方开始快速撮合，分分钟赵树影手里所有的股票全部抛出。 「姐 ，你的钱提走这么多？不买了？」 望着赵树影那边把账户里的绝大多数前都提走，交易员有些匪夷所思。 「暂时有用钱的地方，别慌张，你姐我心中有数，留下的这点钱足够买回来，股票降到二十块的时候给我电话，以后姐罩着你哈！」 给了小交易员一个飞吻，赵树影大步离开股票营业所，很快机构那边的钱直接还清，分分钟赵树影回购了那些文书。. 「神经，靠！这只股票这么好……卧槽！」 小交易员一直到十点多的时候才得到一点休息，结果刚喝一口咖啡的功夫，刚刚中科创业园还涨停的股票开始下落。 就在小交易员以为这是调整的时候，股票价格开始直线下降，接着开始朝着跌停板往下走。 「这是什么情况，卧槽，那个……」 无数个小交易员此时望着大盘双眼翻绿，再看看其他的股票，此时也没有幸免，还有很多股票也开始被疯狂砸盘。 「叮铃铃……」 电话铃声开始急促的响起，小交易员顾不得休息开始接电话，抛售，抄底……瞬间整个交易市场乱套了。 「怎么回事？怎么股票跌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还能涨价么，这卡咋整？」 望着股票大盘开始跳跃，王珏的父母双手抓在一起，一时间开始手足无措。两人赶忙给自己的股票分析师那边电话，但是电话已经打不进去了，一直占线。 等到两人搭进去电话，股票开始了短暂的调整。 「没事的，你们买入的价格是二十几块，还没到你们买入的价格呢，这是股票的调整期，很正常！这是零和博弈，相信专家的话，一定还会涨的，这只股票远远没到头呢！」 望着股票价格，交易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继续鼓励自己的客户。 作为交易员，对方都是通过交易获利，尤其客户获利的情况下。 现在这两个是优质客户，金额那么大，轻易交易员是不会放手的。 「好吧，希望是这样吧！」 望着大盘上跳动的数字，老两口喝了一口水，坐在营业所的角落里，不断祈求股票价格能够涨上去。 事实证明，改革开放后某些专家的话就是违背客观规律的，收市之前，这只股票直接跌停板，老夫妻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赚的钱打了水漂。 第327章 历史惊人的相似 「明天股票还能涨起来么？问一问不？」 老夫妻回家后一口饭都吃不下，想想大盘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爸妈，吃饭了，你们干什么呢？」 王珏今天又卖了一台车，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顺便从肯德基买的晚餐。 「那只股票跌了，今天跌停！」 「啊……这他说对了？！」 听到父母说股票跌停了，王珏那边失声就是这么一句，老两口立马抬头。 「谁说什么了？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现在老两口彻底被股票弄魔怔了，望着自己闺女眼神都不对了。 「嗨，李洵说你们在为股票担心，特地让我回来看看，专家不是说不能跌么？别担心了，大不了明天抛了呗！」. 望着父母的样子，王珏暗道差点把实话说出来，赶忙圆回来，两人的神情这才好一点。但是并未吃饭，而是给自己熟悉的人开始打电话。 「放心了，我得到内幕消息，明天肯定还会涨回来，这是庄家砸盘，他们就是先把散户赶走然后明天趁机重仓，这种事我见多了！」 「别担心，这只股票这么好肯定没问题，我玩股票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股票，继续玩，别怕！」 「老兄弟，你们还是经验浅，这是股票的调整期，有人在做局！告诉你，真正的股票连续跌停的那种，开盘就会开始砸，哪有十多点钟砸盘的，信我的，肯定是庄家想要补仓，这都是惯用套路，别怕……」 所有对这只股票心存希望的人此时都相互鼓励，王珏的父母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也开始吃饭了。 只不过让两人无语的是，第二天开盘，这只股票直接跌停板，根本没有半点的什么调整迹象。 「小侯，这只股票还能涨上来么？要不帮我们抛了吧！」 望着股票价格二十几块了，王珏父母此时终于动摇了。 「诶，不对啊叔叔阿姨！昨天有人已经拿着你们的股票过来抛掉了，怎么你们不知道么？」 「嗯？！」 股票交易员的一句话让老夫妻瞬间破防，相互对视一眼开始验证，接着给王珏打了电话。 「是我抛售的，晚上回来我跟你们细说，现在忙着呢！我不是也跟着你们买了股票么，顺手就抛了！现在股票是不是跌停了，好在我跑得快，不然咱们不是损失大了，我先忙了哈！」 事实证明底下金融机构反应总比个人迅速，见到这只股票差不多了，果断抛售止损，总体来说损失不大。 但是对于广大散户来说，几乎没人选择抛售，尤其高位进来的那些人，现在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股票价格回升，毕竟专家说了，这只股票的价格还会回升的。 王珏的父母几乎是以光速找到王珏，把正在做生意的王珏拉到银行，确认存款回来了，两人这才放心。 「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说和我们商量一下，长大了，翅膀硬了，会自作主张了？」 「就是，这次还好你是幸运，真的你弄错了，家里得损失多少钱？」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边对着王珏各种埋怨，仍旧打电话咨询其他人哪只股票能够涨。这次投入资金总体来说算是小赚，几十万是有的。 「二老，有个专家告诉我，你们不适合玩股票，我能够救你们二老一次，没能力救第二次！我建议您二位还是别玩了，如果想玩，存款给我一半，你们用剩下的一半去玩！这样最起码能够保证你们二老以后有钱养老，您说呢？」 望着父母的样子，王珏暗自摇头，心道自己表弟说的没错，自己家人不适合玩金融。 尤其父母这种，在工地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脑子里更多的是土建和实用的东西，做金融这种瞬息万变的东西，并不适合。 「哪个专家？是股票协会的么？」 「国外回来的么？不是国外回来的千万别信，咱们国内没去过华尔街或者高盛花旗专家都不行……」 面对闺女的提醒，老两口置若罔闻，王珏直捂额头，知道自己劝不住了。幸好王珏跟两人报告的时候说股票是按照二十八抛售的。 另外还给小额贷款的那些钱王珏也把手续费这些做高了，背地里王珏把两人的钱截留了至少七十万，以备不时之需。 「您二老还玩？」 望着父母在那边还在不断的打电话研究股票，王珏各种无语。 「大盘调整期，这都是暂时的，肯定还会长起来的，我们等着抄底！」 一个接着一个电话打出去，两人陷入了可怕的疯狂。 「好吧，但是咱们约法三章，不允许借贷玩股票，上次你们赚的钱还不够给小额贷款的利息呢！第二不允许玩融资，那边的利息比小额贷款还高知道么？」 望着对股票几乎魔怔了的父母，王珏知道自己劝不住了，赶忙约法三章。 「行了，你等着股票要是涨回来的，我非收拾你，让你私自卖掉我们股票耽误赚钱，岁数大了就长本事了，做事都不和家里商量了，哼！」 「就是，越长越回旋，自己玩自己的去得了！」 两个老人此时对于股票已经处于疯癫状态，王珏怎么劝说都不听，最终只能把两个老人的身份证和家里的户口本拿走，另外把建筑公司的营业执照也拿走，至于存款直接划走一半，这才放心。 赵树影那边，这几天几乎是每天都不错神的盯着电脑屏幕，时刻关注股票的信息。按照季东来设定的时间节点，赵树影掰着指头看着电脑屏幕。 如同季东来预料中的一样，这只股票不断的跌停，原本还想挺一阵子的散户此时也挺不住了，开始跟着抛售。 这种情况的直接结果是加速这只股票的价格下落，几乎每天都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抽自己的嘴巴。 时间渐渐进入一月九日，赵树影终于坐不住了。这只股票的单价已经降到十四块几，赵树影进入季东来的办公室。 「季总，现在股票价格已经十四块几了，我感觉应该差不多了，要不收手？」 望着季东来那边还在忙，赵树影咳嗽一声，心里满是焦急。 第328章 所谓有钱人的傲慢，纨绔 「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证券营业部那边，咱们一起见证一下，对了，你帮我找一下最近上市美股的中国公司名单，还有他们现在的股价情况，我有用！」 放下笔，季东来捏了一下自己鼻梁，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多，即便是季东来不想忙活，现在也累的够呛，更何况很多技术性的问题都需要季东来拍板。 尤其电梯方面，有些原始资料，季东来不可能全部给技术部那边，防止泄密，另外也担心有人失去思考的能力。 赵树影那边点点头赶忙出去整理资料，一个小时后，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出现在季东来的案头。 「嗯？网易……」 和记忆中十分相符，这些公司无一例外都是互联网公司，是乘着米国互联网大潮去圈钱的。其中网易的引起了季东来的注意，没记错的话这家公司后来的股票价格非常得好，投行大佬段先生夫妇当年就是依靠这笔投资成为了行业的翘楚。 现在网易的股票价格已经一路向下，看得出有些人在刻意的打压中概股，华尔街的这帮大佬想要做空一家股票真不是盖的。 只不过现在网易的股票价格还是有点高，按照记忆这只股票最低的价格应该是不到零点六美元。 「盯着这只股票，零点六美元的时候通知我，另外我们赚的钱不出意外，全部转出去做投资，算是我们的准备金！」 「公司最近发展的很顺利，我担心以后发展还会遇到我们不能掌控的情况，必须得时刻准备着。」 喝了一口水，季东来在网易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赵树影看在眼里，目光里满是惊讶。 「流血上市」，这是对网易进入纳斯达克最好的诠释。 股票上市老美的互联网经济泡沫正好破裂，大片的中概股变成了垃圾股，也包括网易。现在这家公司的大佬正在四处游说那些投资基金，期望能够获得这些资金都支持，帮助网易稳定股价。 投行领域已经传开了，碰这只股票的人都得死，如果在明年还得不到投行的大规模支持，弄不好网易就会灰溜溜的退市，那么对这家公司的打击将会是巨大的，弄不好这个团队就散了。 赵树影不知道季东来为什么看好这家公司，毕竟对方股票已经远远跌破了发行价，被华尔街评测为垃圾股中的垃圾股。 虽然不知道季东来出于什么原因这么信任这家公司，赵树影仍旧是做了特殊的备注，内心深处期望季东来的判断是正确的。 第二天季东来和赵树影一起来到股票营业部，此时也有很多人来办理合同，还有人在现场打电话，看得出这年头炒股的人的确不少。 「季东来？」 让季东来有些意外，在走廊里，季东来和赵树影遇到了江雪，季东来摆摆手让赵树影先进去，按照自己的要求看时机抛售。 「你好江雪，好久不见！」 望着江雪一身白色羽绒服，季东来礼貌性的伸出右手，理论上两人还是同事，没必要闹的太僵。 「没想到你也玩股票，我马上回电梯公司述职了，对了，我现在是鲍威尔先生的助理，鲍威尔先生是电梯厂新的主管，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合作愉快，当然我也不会忘了你当众辱骂我的事情！」 和上次相见相比，江雪明显成熟了很多，只不过说话的时候仍旧很锋利，至于季东来的手对方直接忽略了。 「恭喜你，从零部件公司到电梯厂这是不小的进步，我们认识的街坊那边都很看好你，没事的话我先忙了，再见！」 不想和江雪那边有丝毫的纠缠，季东来礼貌性的笑笑，江雪眉头微微一戚，想要说什么季东来已经转身了。 「季东来，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么？每次见到我都避而不及，我不欠你的！」 望着季东来进入VIP办公室，江雪恨恨的说道，季东来压根没理会，此时赵树影那边正在通过电脑屏幕看着中科创业的股价。 股价还在下跌，终于靠近了十三块。 「按照我们原来的股数全部买回！」 伴着季东来一声令下，交易员电话拨了出去，在股价即将到十三块的时候，所有股票悉数买进，赵树影和交易员那边长舒了一口气。 剩下的事情交给赵树影和交易员那边进行，季东来点了一根烟走入休息区。 「刚才那个是谁啊，你那么激动？」 门外，江雪跟前一个身穿商务西装，外面套着修身羽绒服的男子望着江雪，目光里满是疑惑。 「季东来，我最讨厌的那个人！」 说道季东来，江雪咬了咬嘴唇，目光里满是愠怒。尤其季东来看自己的眼神，江雪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哟，冤家路窄，正好我见见，不是都传说他很厉害么？我见见！」 吕放听到季东来的名字，立马来了精神。在米国的时候就听江雪说过季东来，对方也调查过季东来的身份，感觉有那么点意思。 现在吕放成了江雪的男朋友，听到女友的前男友在这，顿时来了兴趣。 「呼！」 「你他就是季东来？」 对方不等任何人的邀请，直接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一眼就看到椅子上的季东来，回头看着江雪，单手指着季东来的方向大声说道。 季东来只是扫了一眼门口，多余一眼都没看，然后继续看自己手里的文件。 「那个叫季东来的，我叫吕放，是江雪现在的男朋友，听说你死气白咧追过江雪，挺感人的，来吧，认识一下？」 望着季东来根本没看自己，吕放有些不高兴，食指和中指夹着自己的烫金名片走向季东来递了过去，季东来头都没抬直接把吕放晾在那里。 「先生，这是私人租用的办公室，没有邀请请您出去，谢谢配合！」 望着吕放那边大马金刀的进来，赵树影眉头皱了起来，直接迎了过来，指着门口大声说道。 「那个季东来，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有人教过你礼貌么？怪不得江雪说你不要脸呢，死气白咧的劲头呢？」 第329章 零和博弈豪赌 被赵树影拦住，吕放心里十分不爽，江雪也站在身后，季东来还是没理会对方。股票交易员把赵树影的手续办完，赶忙把东西交给赵树影，赶忙过来接待吕放。 「这位先生，有什么业务可以帮您？如果没有，请不要打扰我的客户，我们这里是高级客户才能进入的，您没有在我这里办理业务，不好意思！」 漏出职业假笑，交易员盯着吕放。 「看不起谁了？你这个破地方我能买三，实话告诉你，老子在这投资买股票是看得起你们，别跟我这个那个的，都给我小心点；姓季的，你装什么？认识你是给你脸，特么不识抬举！」 望着季东来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吕放感觉自己被人无限的轻视，心里满是窝火，毕竟按照自己的身份，现在绝对不是受到这种轻慢待遇的人，更何况季东来是一个小小的平民出身。 「先生，请您自重，我们这里是私人地方，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请到外面找我们，我们在这里谈论商业上面的事情，您这样不请自来，我们要叫保安了。」 面对吕放的无理取闹，赵树影招呼小交易员，对方那边正拿着电话在交易，另外一只手直接拿起内部电话。 「保安上来，有人闹事！」 并不认识吕放，交易员此时也十分的不满意。这次融券，赵树影的背后老板季东来获得了多少钱，对方比谁都知道。 几千万，对方并没有兴奋，这证明了什么？对方的背后绝对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什么叫做实力，张牙舞爪不叫实力，那种真正不声不响发财的才是大佬。 「切，你让保安上来，尤其你们的经理上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人敢动老子一根毫毛！姓季的，你真真能装啊！」 听到叫保安，吕放反倒是轻松了，时间不长保安和经理一起过来的，如同吕放说的一样，公司经理简单的和交易员那边交流一下，接着面楼难色。 看看季东来，再看看吕放。 「吕公子，你们都是大人物，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做苦力的。我们讨生活的都不容易，您和季总之间没看出来有啥大恩怨，这里的确是季总包下来的，您在这里这么做显得很不好。」 「即便是大领导那边知道了，咱们也不好办，毕竟客户是上帝，您说呢？要不您和季总换个地方，咱们等下给二位安排一个大一点的会客室，那样您二位说话更私密？」 想到吕方的背景，经理也是一脸的无奈。 对方在这里每年的交易量不少，如果不是冲着这点，对方在这里纨绔早就丢出去了。至于说是会客室，只不过是个托词，季东来忙完了就走，两人错开即可。 「哟，没看出来，季东来你在这里还有点面子……」 望着经理的样子，吕放也不傻。对方能够对季东来这么客气，证明季东来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这位吕公子，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和你没有交集，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的朋友之中也没有你认识的，咱们之间有什么话可说的么？如果没有的话，抱歉，请不要打扰我们可以么？」 「小学思想品德，家庭教养没教过你见到人要有礼貌么？不得到别人的邀请推门而入你感觉很礼貌么？」 「还是说这个交易大厅是你们家的，如果是，我们现在就从这里撤走所有资金，以后不会踏入这里一步，您看可以么？我们很自觉！」 面对吕放的纠缠，季东来厌恶到了极点。 从对方身上季东来充分看到了国内第一代暴发户孩子的那种纨绔，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娇，甚至是傲慢和无理。 「别，季总！大家好商量，这件事我来处理……」 听到季东来要把这里的所有资金全部一次性撤走，对方经理立马就慌了。 那么一大笔资金，留在这里那可是不小的资金池，一旦这种客户流失了，上面肯定问责。对着季东来漏出抱歉的笑容，大经理赶忙拉着吕放的胳膊出门。 「你什么身份跟老子玩什么……」 「吕公子，我认为我应该给吕先生打个电话，您说呢？如果您还坚持赶走我的客户，对不起！说的难听一点，您的那点交易量在我们这和季总相比太少了，您和季先生相比，我们宁愿失去您！」 面对吕放的那种傲娇，客户经理此时也板起了脸。 「你……」 单手指着客户经理的鼻子，吕放想要发作，但是现在真的不敢。这件事如果传到自己家人那边，弄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那就不好收场了。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架到这里了，不做点什么有太丢自己家的身份，传到家里那边同样不好受，咂摸一下嘴巴，最终吕放拍拍客户经理的肩膀。 「我和季先生说两句话，放心，帮你们获得收益的事情，不会让你难堪的！」 得到了吕放的保证，客户经理这才带着对方再次返回季东来的房间，季东来还在看文件，客户经理笑呵呵的到跟前耳语了两句，季东来这才把文件交给赵树影。 「季总，听客户经理说你在股票方面很有天赋，我不服气，不如我们赌一局怎么样？股票你来挑，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赌注你选！」 坐在季东来的对面，吕放眯着眼睛，眼神里满是傲娇，轻蔑的笑容季东来似乎在哪里见过，这让季东来十分不爽。 本来季东来不想搭理对方，没想到对方说股票，季东来暗道你找死。 「我现在手里现金不多，一个人一千万的筹码，压注一只股票，赵总，把大盘上面比较好的股票给我找两支！」 回身看了一眼赵树影，对方马上找到交易员，分分钟一张单子出现季东来的视线里。 一案科技，这只股票最近上升的势头非常的猛，这也是季东来的小姑父买的股票，不出意外明天这只股票会连续下跌，季东来直接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第330章 顺应时代躺赢 「一案科技，呵呵，这只股票我手里正好就有，季总，你输定了！这样，咱们两个谁输了，自动退出对江雪追求，赢了的人才有资格，有句话叫做赢家通吃，你不反对吧？」 望着这只股票，吕放心里满是得意，这只股票自己一帮人已经狙击了好长时间，再封六个涨停才会撒手，无论怎么说季东来都输定了。 「换一个赌注，我看不中的东西别拿来做赌注！我在三环边上有一套四合院，产权和地权都在我手里，你有没有类似的，咱们弄一个一等一，你损失不大，我这边也能接受的！」 看都没看江雪，季东来直接拒绝，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双朱唇万人尝，季东来想想都感觉恶心。 「哟，没看出来，志向高远啊！这样吧，我南锣鼓巷那边有一套院子，一直闲着，如果你觉得可行咱们就赌一下，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输定了！」 想到自己的院子，吕公子那边眼睛里都是得意。 现在所有人都在试图进入楼房，谁会在乎那么一个破院子。当初吕公子也是打麻将赢的，八万块钱，一个工人子弟把那个院子抵给了吕公子。 脏乱差的环境，吕公子非常不喜欢，哪有楼房舒服。 「好，赵总，让艾兴把我的产权证和房产证拿过来；吕公子，麻烦你把你的房产证一起拿来，客户经理这边做一个鉴证，不是质疑吕公子你的人品或者如何，我们初次见面，对你没有信任，不好意思！」 「好，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放心，你输定了，季总！」 面对知道结果的比赛，吕放那边十分笃定。 一千万，做多还是做空，随便大家选。季东来即便是做多也是在吕方的控制之下，什么时候让股票价格下跌，都是对方说了算。 两家以五天为限，获利最高的获胜。 只不过季东来这次开了两个账户，其中一个用来竞赛，另外的一个账户把自己这次的所有获利全部梭哈，还是加倍杠杆。 「季总，这只股票应该不能这样吧，我刚刚和交易员那边得到了消息，这只股票一直在人操控之下，吕公子就是里面的股东之一，咱们丢个面子其实也没什么。」 这只股票是有名的妖股，吕放众人一直在操控，正常情况下某些部门是不会管的，只有太出格的时候才会管。 「放心，我坚持我的判断，还给我加杠杆，十倍！」 做就做大，季东来这次豁出去了，管你什么东南西北风。 赵树影那边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想了想，还是按照季东来的判断进行操作。 「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走出营业部，江雪想到自己被吕放当成赌注就一直闷闷不乐，即便是上了吕公子的奔驰车，对方仍旧一点笑脸都没有。 「没事，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想到刚刚季东来对自己的态度，江雪心里十分不是个滋味，这种被人不当回事的感觉十分不爽，尤其自己现在已经奋斗到了一定地步。 季东来现在只不过手里有一个小作坊，拽的跟什么一样。 「别板着一张臭脸，在我身边就像一个样，要么你就去找你的穷伙伴，前男友，跟谁摆臭脸！记住，你的那个小男友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资本的力量，跟我吕放玩资本，哼，国内还没有几个人是个！」 望着江雪敷衍自己，吕放十分不高兴，拇指和食指掐着江雪的脸直接搬过来，对着对方的脸大声说道，掐的江雪吃痛，好半天吕公子才松开，接着拿起电话。 「继续封一案科技，我要他买不到一张股票，哼，跟我斗？门都没有！」 怎么 确保对方能够百分之百输掉比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一张股票都买不到，只不过这次吕放判断错了方向，季东来做空。 只要从券商这里拿到就可以了，本来大家就是一个对赌的过程，季东来丝毫不费力的按照最高价拿到了股票，然后全部清空。 「赵姐，你的这个老板是干什么的？学金融的，这么豪气！」 季东来走出营业所，身后交易员跟了出来，望着季东来的背影小声和赵树影说道。 「慢慢学吧小弟，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有！」 赵树影暗道自己也不了解，但是季东来决定的事情很少有错的，接着故作神秘的在对方的跟前小声说道，交易员扁扁嘴。 这么一大笔资金自己操盘的，赵树影几乎一夜无眠，这比昨天操盘那几百万的资金时还刺激。 吕放那边则睡得十分香甜，毕竟这是手拿把掐的事情，五天时间对方就等着开始收割季东来的尊严了。 第二天对方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吕放压根没动，江雪那边推了吕放好几次，把电话递给吕放，对方这才接起来。 「喂……」 「快撤走资金，上面来查了，要坏！」 吕放懒洋洋的声音还没说完，一个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吕放喝了一夜洋酒的脑袋瞬间醒了，一骨碌直接坐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庄家很稳的么，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人整我们？」 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吕芳心里怦怦直跳，血压飙升。 「还不知道，据说这是上面亲自下的令，这个庄家现在已经不稳当，有人先撤了，我们挺不住了，快点，快撤，不然会死的很惨！」 电话那头人说话完毕立马挂断，留下吕放在屋子里凌乱。 「怎么了？」 江雪那边昨晚陪着吕放喝了一夜酒水，现在正头疼，揉了一下脑袋，费力的坐起来靠近吕放。 「滚，你个丧门星！」 「砰！」 一脚直接把江雪踹到地上，吕放赶忙给自己的交易员打电话，分分钟股票开市抛售，江雪那边踉踉跄跄的从地上起来，嘴已经磕出血了。 「干嘛打我，又不关我事？」 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江雪眼睛里都是委屈的泪水，在眼圈里直绕。 第331章 奋斗二十年，一招解放前 「去尼玛的，你告诉季东来，如果这件事让我调查出来和他有关系，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戈壁的，跟你在一起老子就没有好事过，滚，收拾你的东西，怪不得季东来不要你！」 望着江雪委屈的样子，吕放越想越来气，电话那头交易员皱着眉头在撮合。 赵树影此时也在用震惊的目光盯着电脑屏幕，一案科技账户接受调查，这件事绝对不小，涨停板变成跌停板，里外这是百分之二十落差。 光是这一天，季东来的获利就是让很多人侧目。 一次做空是蒙的，两次呢？ 结合这次上面突如其来的调查，赵树影心里有一种可怕的猜想，如果这个想法成型，赵树影感觉自己人生要开挂了。 与此同时，王珏父母家里，王珏父母两人听着股票交易员的电话，久久没有吱声。 就在昨天，两人还是没有听从王珏的安排，而是把家里是钱全部重新购买了一案科技，重仓。 老爷子这次不是自己买的，而是经过机构买的，融资。 一夜之间百分之二十的损失，加上三倍杠杆！光是今天一天的损失就已经把保证金赔掉了一半了。 「王先生，王太太，您决定一下现在是不是抛售，如果做的话您的损失还能少一点。这次上面下来调查时间短不了，根据我们的预测，下跌的趋势会持续的，真的您的保证金亏光了，我们就不得不平仓了！」. 「另外，您的外债也就不好办了！」 交易员那边不断催促王珏父母那边进行决定，老两口此时握着电话的手依旧在颤抖，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小问题。 卖掉了，自己前半生奋斗的那些钱几乎赔光了，不抛售？弄不好赔的更多。 「那个，有没有可能涨回来？那个小何你能预测么？」 思考了良久，王珏的父亲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王先生，根据我的经验，这只妖股一旦被查，三年内不会有人再碰，即便是他业绩不错，但是我们也要看到，现在大盘上那么多股票在那，庄家和游资很少会再次触碰。」 「再有，这次传说上面要进行组合拳对股票市场进行监管和审查，如果真的是那样，接下来的局面更不好预测，您要做好准备。」 「继续拿着股票弄不好会让您的损失不可估量，如果现在及时止损，至少您还能保一些钱！」 面对王珏父母的犹豫不决，那边小经纪此时也不耐烦，这边接着王珏父母的电话，那边接别人的地电话。 「好的，一案科技全部抛售，收到！」 伴着一个个电话进来，股票交易员那边不断输入客户编号和各种密码。 「抛了吧！」 最终，王珏父母还是承受不住内心里的巨大压力，直接把手里的所有股票全部抛售，接着屋内陷入可怕的沉静，一直到王珏回家屋内都没开灯。 「爸妈，你们干什么不开灯，不用这么省吧？」 望着老两口的样子，王珏眼睛里都是奇怪。 「那个上次是谁告诉你股票的信息的？把那个人介绍给我们行不行？一案科技跌停了……」 望着王珏，老两口此时投去期许的目光，王珏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询问两人赔了多少，结果两人就是不说。 没办法王珏赶忙给交易员打电话，得到数字王珏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我的亲爹，你们真敢赌啊！二百多万就这么没了，我的亲爹娘啊！告诉你们……算了，唉！」 王珏还想说什么，看着父母那边的郁闷眼神，再想想自己也曾如此，长长的呼了两口气，终于明白季东来说这玩意不 是自己这帮人玩的游戏是啥意思了。 「小珏，要不约那个专家……」 「行了！醒醒吧我的爹妈，股票是庄家玩的游戏，赢家通吃，我们充其量算是小散户。二十年赚钱，不够二十天赔的，您们还没醒过来？老老实实赚钱吧，东来多聪明？人家都不玩这个游戏。」 「告诉你们就是不听，以后吃什么啊？我还指望扩大买卖跟你们借点钱呢，现在好了，都输光了你们还拿什么做买卖？」 想想自己父母折腾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打了水漂，王珏就开始痛恨所谓的金融市场，暗骂是哪一个不要脸的人创立了这个东西。 五天后，赵树影按照季东来的要求，直接买回所有股票，接着把资金开始转移。不为别的，保本！ 「季东来，能告诉我你上面的人是谁么？」 营业所里，吕放手里拿着房产证，面对季东来眼睛里透出阴冷。 按照约定，今天是大家赌约践行的时候。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吕放心中的那口气，尤其这次赌约，以及上面忽然下来的调查组，吕放认为是季东来在搞鬼。 季东来看了一眼吕放，再看看客户经理，以及赵树影，几乎大家眼睛里的光芒都是一样的，季东来知道自己解释什么都没用了。 这貌似是时代的惯性思维，超常发挥或者什么一律被认为有关系的时代。 「吕公子，玩得起么？」 并未正面回答吕放的话，季东来算是默认，这样更加加重了这帮人对季东来背景的猜测。吕放得到了自己心中猜测的答案，嘴巴抿了抿，手里的房产证在季东来的面前晃了晃。 「季东来，你给我带个话，无论他是谁，我吕放绝对不会放过他！跟我吕放斗，找死！还有，我们记住你了季东来，以后别让我在金融市场上面见到你，不然绝对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哼！」 手里地房产证拍给客户经理，吕放冷冷的说道，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营业所。 赵树影查看了一下吕放送过来的各种证件，接着对季东来点点头。 回头看一下交易所里面形色各异的众人，季东来暗自摇头。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时代虽然变了，但是人性始终没有丝毫的变化。 零和博弈的游戏里面所有人都希望能以小博大，实际上呢？绝大多数人都是棋子，在金融市场里只是一个海绵的作用。 第332章 成见难消 必要的时候，积攒半生的财富会被人无情的挤压干净。 营业所内有些人顿足捶胸，也有人喜笑颜开走出大门，甚至挥舞着手里的钞票。站在门外的人，能够看到的几乎都是那些挥舞着钞票的人，接着前赴后继的进入这里。 殊不知这里的危险程度，远远超过任何热战，因为你在这里永远看不到对手是谁。 司机给季东来打开车门，赵树影自己拉开车门上车，接着车子缓缓启动。 人群中，江雪身穿白色羽绒服站在大楼前，目送着季东来车子离开，白皙的脸颊上一块不和谐的红肿，额头上贴着一个邦迪，眼神十分复杂。 虽然江雪也预料到了有一天自己和吕方的结局，可是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有时候江雪甚至想自己和季东来是不是犯冲，只要季东来出现总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江雪把皮箱放在后备箱，给了司机一个家里的方向，接着双眼无神的望着路两侧的景色。 冬季的首都灰蒙蒙的，不知道是要下雪还是要刮风。 车子进入河北境内，天色好了一些，远远地钢铁厂的大烟囱疯狂的往外吐着白烟，江雪心里生起一阵厌恶。 「季总，陆总监来了，但是并未按照约定带来设备加工单子，其余的项目我们还要与她合作么？」 季东来正在车上闭目养神，袁顶成的电话打了进来，季东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等我回去，计划和各种东西继续做，另外找一下相关人员，在各地调研一下现在这种手机的销售情况，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成立一个新厂！」 京开化工这些设备是邓总那边要求的，季东来不敢有怠慢，对方现在不拿来，以后也够呛。 山寨手机的项目，季东来说实话心动了。 别个不说，后期把这个牌子卖掉也是大钱。更何况，一旦做熟了，后来的这些山寨厂商的电子零部件订单也能吃饱。.五 一方面自己独立的项目，一方面是邓总那边的委托项目，季东来想想心里就犯难。 此时陆路也不好过，说好的产品落地，结果蔡总管那边来了这么一手，直接把各种项目落户了广东。 理论上没错，但是邓总说的是落户本地，这件事自己再去说弄不好会把人得罪光了，陆路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季东来，期望对方能够帮自己折冲一下。 「这件事不好办，上次我们都在现场，领导给的意见是本地化，你们非要跟领导拧着来，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都说你们会做生意，我真没看出来你们怎么会做生意。」 「显示你们的主动权还是什么东西，我搞不懂！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们非要跟领导那边拧着来，领导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别个不说，验收你们能过么？」 「再说你们的那个供应商有没有和其他国企成功的合作案例？在京开化工这边有合作成功的案例么？如果没有，你们的加工件在这边是需要从头验收的，我不吓唬你们！」 面对陆路，季东来一阵没有好气。 陆路也知道自己理亏，但是没办法，现在领着公司的薪水，只能为公司那边说话，各种赔礼道歉，季东来一句话都没说。 「季总，您能不能帮着和邓总那边说一下，我们其实也存在困难，您和邓总的关系很不错，茶水费……」 陆路仗着胆子把一张卡放到季东来的桌子上，季东来一皱眉，暗道从今以后这招对哥们都不好使了。 「不好意思，帮不上忙，我只负责我家的项目！最好要你们的团队过来和邓总那边解释，我只负责我眼前的项目，谢谢！」 动都没动陆路的东西，季东来端起茶杯 ，助理那边过来对着陆路直接送客。 至于和公司这边合作的电子产品，陆路知道也够呛了，没办法只能再次拨通了公司那边的电话，这次是拨通了比蔡总更高级别的大领导联络方式。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反馈的很及时，我马上查一下！」 作为项目签约人胡总，对方在这个项目合作过程中有决定性的作用，很多关键节点也是对方设置的。 现在对方正在谈海湾国家的几个项目，和国内合作的这个项目交给了下面的团队，根据字面上各种报告，这个项目推进的很顺利。 现在看来，自己高估了这帮人了，胡总放下电话想了一会，接着拨通了内部电话，直接召开项目会议。 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胡总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划过，最终停留在蔡总的身上。 「我们输出到京开化工的核心设备加工的怎么样了？我看了一下时间节点马上快到了，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胡总拿着一份报告，指着上面的一些数字，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蔡总那边推了一下眼镜，看了看大领导，心里生起抵触情绪。作为公司股东的儿子，对方其实更愿意负责海湾的项目，国内那边在蔡总看来不应该合作。 在媒体的宣传中，这是一帮茹毛饮血的怪物，但是总部拍下来的单子有不能不做。 「咳咳，一切加工有序进行，我们把设备的部分加工进行了外包，那边的主体框架做的很快。京开化工的领导在合同里面做了欺诈，这是一帮不讲诚信的人。」 「我们设备合同要求都是本土加工，然后运输过去，但是他们在合同里面藏了一条，主体框架完工后，十五天内需要把设备核心零部件落地。要么就要进行本地化加工，我们咨询了法务，最终决定在广东进行加工。」 「现在初期报价已经完成，我们的供应商正在准备下料和备案，预计下个月能够半成品全部加工完毕，项目进度不会拖后。」 想到委托出去的设备加工，蔡总并不觉得错误，至少那些传统供应商还是可信的，比狡诈的北方人可信。 胡总那边装作仔细查看的样子，前后翻阅这个项目的文件。 第333章 京开单子终于落下了 「委托加工合同在哪里？」 里面一份像样的文件都没有，胡总目光再次转向蔡总。 「啊，已经在做了……」 「你是说，先做产品后报价？我们这个项目里面的所有设备加工都是这么做的么？」 蔡总想继续说直接被胡总打断，蔡总有些错愕，因为这个项目里面的很多供应商大家都是相互合作了很多年。 从九十年代到现在都是如此，大家相互之间都会留足够了利润空间，可以算是默契了。 所以约定俗成，加工这产品的价格很多都是采用先加工后报价，一直没出现问题，今天胡总忽然提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蔡总没明白。 「是的，我们传统的都是这样做的！」 看了一下身边人，现在蔡总身边人也在看蔡总，同时看看胡总，有人开始发现不寻常。 「那你咨询了北方的供应商没有，我们的设备最终客户实际在北方，是不是北方的设备制造商会更接地气一点呢？例如和首都京开石化合作的一些成功装备制造商。」 这次胡总直接单刀直入，蔡总那边心里不由得一紧，貌似今天的事情不寻常了。 再想想陆路前几天给自己的电话，有一个京开化工指定的供应商，难道是对方……蔡总有些迷糊了。 「那边的人比较狡诈……」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他们的报价？另外，设备从委托给广东的供应商到现在是多久，按照我们传统的先加工后报价是不是也应该来报价了呢？这么长时间没报价，为什么？他们的生产设备上面是否在排队其他产品！如果排队，我们的设备还要等多久？你调查了没有？」 胡总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蔡总那边心里咯噔一下。 自始至终这个项目蔡总都不是很积极，现在一直在等待海湾那边的项目下来，然后自己进行调换，本来指望按部就班，没想到现在被抓住了把柄。 「他们一直做的都很好，其实不用担心的……」 「现在就打电话，免提确认，看看他们设备上面还有多少东西在排产，我们的产品什么时候能够上机床开始加工。」 没有给蔡总继续狡辩的机会，胡总直接给拍死。 没办法蔡总那边只能拿起电话，结果再次被胡总喝止，命令对方用桌子上的座机，蔡总只能照做。 「蔡总，什么事啦？我们的加工现在很忙的啦，和你说现在你们的产品我已经给你排产了，一个月后我们正式给你下生产订单。料品那边我已经让工厂在给你们找了，不要着急的，还有好多单子在排产，都是着急的单子，比你们来的久的单子还有好多，不要催我了……」 供应商那边面对蔡总的确认电话，言语中也都是不耐烦，这个单子可以说是蔡总那边直接甩过来的，对方并不是十分想干，精度要求高，事情多，比国内那种适当可以放宽条件要苛刻。 再说对方付钱也不是那么积极，每年的利润点也要被吃掉一些，况且还不缺少订单。 因为给外商加工的资质在，本地很多涉及到出口的单子都在对方这里加工，再加上最近破产的企业比较多。 尤其中小加工企业，以前不找这里加工的单子也涌上门，对方也没办法。 蔡总那边看了一眼胡总，心里发紧，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貌似前几天供应商那边和蔡总说过需要排产好一段时间，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久，一个月，光是排产就已经超过了合同期限，更何况交期。 「马上让陆路联络北方的那家设备供应商，图纸立即发给陆路，同时让广东供应商给我报价，三天之内我要见到结果。另外，北方的项目交给陆路 负责，文件马上移交，你现在开始负责南部接下来的项目，散会！」 大领导开会定调子或者需要收拾某个人，只需要一件事，或者一个点就足够了。 胡总一句话出口，跟着蔡总做项目的所有人马上鸟兽散开始各种工作，谁都知道胡总这位大佬的真正能力。 没有胡总这个项目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个小专利，当年是胡总花了二十万买下，现在给公司创造了每年几个亿的利润。 公司任何人员的任免，在胡总这里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办到，今天之所以开这个会无非是给某些领导面子而已，面子给足了，下一步对方宣布决定谁也阻挡不了。 至于蔡总，此时那张很难看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原本是别人欠几吊钱，现在欠的是黄金。 十几分钟后，打包的图纸已经出现在陆路的邮箱里面，另外还有一封任命函。 「季总，你今晚要请我吃饭，咯咯……」 望着任命函，陆路直接给了季东来电话，眼睛里都是兴奋。季东来知道有事，正好中午饭没吃，接上陆路直接找了一家四星饭店。 「你看看这个！」 吃着可口的饭菜，陆路把打印出来的任命函交给季东来。 「哟，升官了啊？那这顿饭不是得你请客呀，陆总监！」 望着陆路的任命函，季东来大概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招呼服务员上几个果盘。 「得你请，我们公司把这边工厂的负责派给我了，接下来我打算把加工件给你们做，你说是不是该你请啊？」 陆路说着拍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文件包，丹凤眼里面都是得意，季东来哑然失笑。 「一顿饭不给你机会了，我请！这个项目一共多少钱啊，我公司现在低于一百万的单子已经不接了，太小的单子插不进去！现在公司好几个股东，你的项目算是化工设备我就给化工装备那边，是普通的机械加工装备就丢在我们这边。」 「实话和你们说，现在来自全国各地的单子很多，你们这套设备如果都是杂件，一般人都不愿意接手的！核算周期太长，弄不好会耽误我们其他设备的交付。」 给陆路倒了一杯饮料，季东来给陆路敲了个警钟。 进入机械加工行业，大家的共识基本上都是能干批量不干杂件，除非利润大。 第334章 又是一个时代热点 干杂件的工厂需要有经验十足的技术人员，另外需要十分成熟的技术工人，足够好的设备，这样才能保证零部件到来后能够足够快的进行下一步。 而有这种实力的工厂往往有实力做批量件，那种小工厂呢？光是人和设备都养不起，所以这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事情，上升到了哲学领域。 「十一套设备，我们在海外加工的时候每一套的报价是十一万美金，这是离岸价格。你这边只要比这个价格低我们就可以做！另外还有一套是备件也在其中，其中有几件产品是我们的核心，按照公司的规定不能给一家工厂制作，不过呢……」 陆路虽然不是机械加工方面的行家，但是绝对是做生意方面的专家，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季东来知道对方的意思，示意对方继续说。 「我们的那个手机厂，季总打算投资多少？我很看好国内这么大的市场，十几个亿的人，光是五分之一的人用手机，我们的销售量也能够可以支撑到我们退休了。」 「而且，以后我们如果再推出花样呢，我们依靠客户群还能够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另外我不是说笑，我真的能够找到手机电路板，包括芯片的，而且我能保证便宜……」 陆路说道手机的问题是，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季东来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不着急发表意见。 毕竟这个年代，手机是奢侈品，很少有人能够把价格降下来。 哪怕是从洋垃圾上面拆解下来的芯片组，在二手市场上面卖的也是死贵的。 「你听说过联发科么？」 望着季东来长久的没说话，陆路猜到了季东来的意思，接着说出了一个名字，季东来内心里爆出了一个卧槽，暗道自己忽略了。 谈到联发科技不得不跟一个词联系起来：整合。 一直到2001年，所有手机厂商还在把手机主板设计的极为复杂，手机上的各种功能都需要单独的芯片来完成，这导致手机制造的门槛非常高，这才成就了国内某款神机小灵通横空出世。 就在这个时候，联发科率先在内部提出了功能整合的概念，把所有功能集成到一枚芯片上面，然后和手机软件厂商合作。 这样的手机芯片组意味着手机设备制造商只需要关心手机面板，外观，说白了只需要关心硬件和简单的操作界面和质感。 剩下的东西全部是联发科芯片完成了，说白了这个集团的大佬开创了电子领域的整合先和，几乎是和乔帮主一样的大佬级别人物。 只不过现在的联发科技刚开始把这些东西提出来一个概念，记忆中一直到03年才开始正式推出芯片。 这个时候的联发科技还在致力于C和V芯片研制，季东来反复的琢磨脑海里的各种信息。 「我有个朋友和我说，联发科技现在只不过刚开始考虑手机芯片的概念，并未有什么好的芯片推出来，你说的好主板来自哪？」 各种信息回忆完毕，季东来把目光转向陆路，陆路不由得一惊，心道不愧是被国企大佬看中的人物，和那些寻常的国内民营企业家不是一个级别。 当然越是这样的大佬，越是值得合作，因为对方着眼世界，能做的更好。 「对呀，这个研制过程很长，好多项目组在做。他们需要合适的整机商人来帮着实验，这个时候的主板几乎是免费的。在他们推出正式芯片之前，我们可以有好长时间的红利可以吃。」 「一旦他们研制成功了，我们也会是第一批享受红利的商人。因为我们一直伴着这个大佬在研制，其余的人没有这个过程。」 「蔡老板是我们敬重的大佬，他是一个肯花钱的企业家。只要跟着他的脚步走下去是不会错的，你相信我 ，将来我们肯定能够吃到更多。」 「当然这个过程中，我们的手机可能会出现问题，没事的，给她退好了。或者换掉都行的，蔡老板会帮着我们承受这部分损失的，只要我们敢做。」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会付出代价，但是绝对值得。等到他们找到了其他合作伙伴，我们就不会有机会了，你说呢？」 陆路不愧是一个可以背着书包走世界的人，几句话直接说到了点子上面，季东来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精英，丝毫不输后来的那些互联网大佬。.五 至于投资？季东来真的心动了。 这个时代是机会时代，恰好也是国内的很多民营资本畏首畏尾的时候，自己手里现在有点小钱……莫不如注册一个海外资本，这样作为设备制造商还能够享受很大的红利。 想到这里，季东来拿起电话给赵树影发了一个短信，让对方思考一下在海外设立一个离岸基金的想法。 「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思考一下，建设工厂不是一件小事。再有手机牌照现在我们需要找人来做，不然申请不下来。还有，资金的事情，我们需要和基金大佬那边谈一下，上一次我们申请的是BH资本。」 「这次我们需要换一家，不能让同一家资本控制了我们的公司。另外，你说动我，不能光靠自己的嘴巴，我需要见到联发科技的大领导，不然我无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明白么？」 「这并非是对您人品的不相信陆总监，我们初次合作，只能如此。我想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现在国内关于商品的质量越来越注重，方方面面的东西都需要考虑。」 「毕竟我是做机械设备加工的，真的做这件事，需要找专业的人才来做，经理人很重要！这个筹备过程不会短，所以我们还是先谈谈这套化工设备的加工问题，您说呢？」 和明白人说话不用那么费劲，季东来直接把核心问题抛出来，陆路那边内心里对季东来更加的肯定。 别个不说，至少季东来在做生意方面时刻都保持着足够的理智，背着书包几乎把中国走遍了，陆路见过太多的民间资本大佬。 第335章 男行千里，心在家乡 说道项目的时候，不管懂还是不懂，大笔一挥就是能投，但是基本上都没有下文。 这个时代还是山寨为主的时代，几乎所有大佬想做的都是复制国外的产品，尝试新的内核？对不起，拿成功的范本给我，获利多少？ 没有这些，没人愿意投资一毛钱。 甚至有些民间大佬，和陆路见了三次面，直接甩出几万块钱，提出包养。 奇葩见多了，忽然见到这么理智的人，让陆路十分的受用。 和所有的合作项目几乎相同，陆路这边的单点返点是少不了的，季东来那边把图纸交给技术部那边报价，然后按照利润率给对方的返点。 具体的操作交给了赵树影，季东来并不关心。 「离岸基金我咨询了，最好的是在开曼群岛，我们国内的好几个大佬都是在那边，包括汇源都是。另外我们现在有很多大佬游资在进入国内，主要集中在南部，我们的基金成立之后目标是哪里？我做一下侧重。」 说道离岸基金的事情，赵树影显示了自己的专业性。 每一个进入国内的金融机构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核，投资实体经济的也是如此。BH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审核非常快。 现在季东来想要自己操作，所有的东西都要提前考虑，至少在明面上得让国家放心。 「中部，就是我们脚下！这片地方能南下，能北上。太往南了，那边是侨乡老大的地盘，我们根本氪不起！」 「往北，现在政策条件还不是很允许，总之一条，把基金做起来，然后继续之前我和你说的，关注纳斯达克的中概股，另外一部分资金要进入国内的实体，能够产生持续收益的还是实体。」 企业做大了这段时间，季东来不断思考记忆中当下的国内情势，貌似这次新政推动下，国家大基建带动起了很多行业。 下一步国内将成为真正的国际工厂，这个时候多拿牌照绝对没错，即便是后来卖掉也是可以的。 和赵树影那边做好了各种交代，对方开始去忙，季东来整理了一下各种资料，准备前往邓总那边汇报工作。 最近化工装备公司这边已经筹集的差不多了，加方那边的代表度假结束将进入工厂，部分非重要图纸已经开始解密。 季东来的手下工人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下料，备产，各种工作都需要和邓总那边进行沟通。 「季总，您出厂么？」 季东来习惯性的在车间转了一圈，刚要出门侧面走出一个焊工，厚重的工作服把对方包裹的几乎和一个粽子差不多。 透过面罩，季东来认出了对方，是最早跟自己的一批人。 当初董西林带着那批焊工撤走，季东来重新招聘的时候这个来自东北的老乡顺势进入工厂，平日里任劳任怨，也是急性子，干活很多时候小工干慢了直接就自己动手。 「是啊，有事啊？今年奖金也没少拿，生活能好一点了吧？」 季东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服，这才明白对方怎么看出来的。 记忆中这个老乡家里情况并不是很好，平常喝的是十块钱一桶的那种散白酒，除了吃食堂之外很少在外面吃饭，平常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 「那啥，俺想出去给家里汇点钱，您能捎我一段么，那个……」 「走吧，正好我们顺路，我那边汇报完工作需要一段时间，我让司机先送你回来！」 望着对方憨厚的样子，季东来并未拒绝，对方赶忙跑到休息室把脏的工作服换掉。接着洗了一把脸，拿着一个帆布包跑了出来。 面对整洁的商务车，对方有些拘谨，坐在季东来跟前更是手足无措。 「田师傅，您家里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记得你家老人有病，好点了么？」 望着老田拘谨的样子，季东来放下文件，给对方拿了一瓶饮料。 「俺不喝这个……」 「喝吧，又不要你钱，阎王爷还能差小鬼的钱呀？哈哈！」 习惯性的拒绝成了常态，季东来感到一阵心酸，直接把饮料打开塞到对方的手里，田师傅那边憨憨的笑了一下，这才一口干掉半瓶饮料。 「我妈走了！」 「什么时候？不是说刚有病么？」 老田的一句话让季东来有些吃惊，对方来自己工厂没多久，半年前老人刚有病。 「查出来的时候就是晚期，老人身体不熨帖这些年也不跟我们说，担心拖累俺们，还好老人有病到走没有多长时间，没遭太多的罪，也算是积了德了。」 说道家人，老田那边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车内陷入沉默，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或许就是中国万千普罗大众最真实的写照，他们也想来首都看病，但是得有那个条件啊。一切条件都不具备的情况，这帮人也很无奈了。 「你家几个孩子？」 沉默了一会，季东来再次回头。 「一个，就是这一个！现在上学呢，将来先让他学个手艺或者干点啥，只要不和我一样就行，咱们没啥大本事，给孩子不能太好的条件。」 说道自己的孩子，老田那边显得轻松很多，尤其孩子的学习成绩是老田最高兴的。初中的孩子一直是班级前几名。 车子停在邮政储蓄门口，季东来看一下时间允许，直接跟着老田进入汇款大厅。 「我勒个去，老田，你攒了多久的钱？好家伙，自己平常不花啊？」 望着老田手里花花绿绿的一沓钱，季东来脸上满是吃惊。里面几乎是赵树影给老田发的每一毛钱，丁点不差。. 「咱们在外面也没啥需要花钱的地方，家里需要钱的地方多，他们娘俩个呢。过年了得置办年货，家里的粮食得晒干了才能卖。孩他娘的腿有点毛病，得瞧大夫，孩子眼睛近视了，配一副眼镜！」 「咋的也不能耽误了孩子的事，咱们的事都是小事，家里的事都是大事，我不打紧。」 把一分一毛都整理好，老田的脸上依旧是那憨憨的笑容。 第336章 这才是真正有章法的 季东来望着对方的表情，此时心里有些发堵。再想想貌似自己距离家里这么近，也好久没回家了，想想自己的父母也是那样无条件的为了自己付出。 虽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季平和宁彩云仍旧在废品收购站那边给季东来各种攒钱，虽然宁彩云絮叨，但是每一句话里都是对自己的关心。 至于季平，废品收购站没事的时候也出去接电工的活做。 即便是爷爷季横，现在没事的时候也在捡瓶子，给废品收购站那边拉货源。 「喂，赵姐！你看看调查一下我们工厂的正式职工家庭情况。有那种家庭情况特别困难的，三代血亲直系亲属有重大疾病或者孩子上学困难的，打一个申请，做个福利，给点补助。」 「都是一起在一家工厂奋斗的，福利方面你和老袁商量一下，我们现在不缺钱了，该花的钱花一点。」 京开化工门口，望着商务车远去，季东来拿着电话拨给了赵树影，赵树影握着电话答应一声，心情有些复杂。 作为财务总监，赵树影应该提醒季东来，很多钱不应该花，尤其这种所谓的福利，开了口子就停不下来，因为每个人的需求不同。 看到其中一个工人获得了这些福利，没得到的人心里就会不平衡，哪怕这些东西是特殊情况，可是人性就是如此，从来看到的是别人得到了什么，从而心里产生很大的落差。 但是作为打工者，赵树影还是希望公司有这种福利，至少这是绝大多数人最后的保障。 医疗问题在世界范围内都是难题，尤其社会普通人，家里人得了大病，能够支撑起来的家庭毕竟是少数。 即便赵树影这种家庭，家里人有病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高昂的医药费是每一个家庭主要成员的噩梦。 最终自我思考战胜了职业理性，赵树影开始按照季东来的要求进行有限的福利设定，各种大病，包括日常福利这些条件尽量设定在合理的范围内。 当然工作也更加的卖力，原本需要审核一遍的财务报表对方开始审核两遍，有些非必要的开销，赵树影直接给驳回，哪怕是袁顶成那边已经批了的。 这些变化是赵树影自己都没看到的，但是伴着福利计划开始有序开展，公司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季东来那边此时已经开始和邓总那边进行详细的汇报工作，尤其陆路负责的这个产品的核心装备问题。 「现在对方还没有打款，我们初期报价已经完成了，按照陆总监的信息，对方会来适当验厂。考察团的证件正在办理，日期是月末，邓总到时候得到现场给我们指导一下，不然我们这种级别的肯定接待不下来的。」 工作汇报完毕，季东来介绍了一下陆路企业的进展情况。 本来工厂的视频陆路已经拍摄了一遍，但是对方那边仍旧不放心，貌似对方这帮人对北方存在偏见，南方那边合作企业就能够直接放手。 「指导谈不上，盯一下进度吧，一旦设备落定了一定要第一时间生产，这个项目现在已经属于半停工状态，这样是不行的。」 「另外能够跟他们要来三维图是最好的，这套设备装配的时候我交给你，他们来人指导是没错的，我要你从加工到组装全部都会。」 「如果这个设备真的成功运行，下次我们再次进行相关设备投产的时候，你作为我的排头兵，我们不用他们的人来了。」 「每次他们的人来我们这边都是双薪，工资每个月两万多折合人民币，吃住行都是一大笔花销，领导那边都看着。虽然现在不是需要艰苦创业的时候，但是能够独立自主的话我们绝对不能受制于人，这帮人虽然和我们的血脉相同，但是却没法和我们共情。」 「这次集团公司投资了这么多钱，处处陷入被动，这不是合作，也是绝对不能够再次发生的，明白么？」. 说道设备的事情，邓总那边进入严肃，季东来暗暗吃惊，不得不佩服国企的精英们，做事情看似意气用事官僚主义。 真的去掉嘻嘻，细究起来，绝对是张弛有度那种极为有章法的。。 「领导放心，我一定按照领导的意思把所有项目形成文件，在必要的时候直接提供给咱们集团公司，绝不让这种生产加工方面卡了我们的脖子。」 在邓总说这件事之前，季东来已经开始让技术部开始构筑三维图，一些文件已经开始形成，只不过没想到现在用到了。 回想邓总执意把自己弄到这家国企之内，季东来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位年纪不大的领导心思的缜密，几乎每一步看似不经意的步骤都有深刻的内涵。 本来季东来想要趁着汇报的机会邀请邓总出去吃饭，结果再次被对方婉言拒绝。 「把你这点小心思用在工作上，我这边还得去领导那边汇报工作，你的那点经费留着去给外商用吧，拿回来技术才是王道，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再说我还有会，走吧，不留你吃饭了。」 望着季东来的小伎俩，邓总那边直接赶人，季东来缩缩脖子。 「嗡嗡！」 刚上车，季东来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电话亭打过来的，季东来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 「东来，我在首都车站呢，有车没？接我一下！」 「嗯？……卧槽，你回来了？」 季东来回忆了一下才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刘宇鹏，心里顿时高兴地不行了，直接把文件这些东西交给司机，让对方打车回公司，自己开车直奔车站。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对刘宇鹏来说特别贴切，对方至少得刮去一层才能看，那个黑…… 「你特么去非洲了？看看这个颜色，哈哈哈……」 和刘宇鹏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季东来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把刘宇鹏手里大包小裹的东西塞进去。 顺便帮着刘宇鹏的妻子进入车厢，对方现在顶着大肚子有些不方便。 第337章 近邻至亲 「滚犊子，老子去朝圣了，你在医院有没有认识人，我想让媳妇在咱们本地生孩子，那边的条件有限，凤娇身体有点弱，真的出现问题我担心当地的医院治疗不来。」 自然的从季东来的手里接过车钥匙，刘宇鹏拍拍方向盘眼睛里发自内心的喜爱。 「早放屁，来了直接就给你安排好了，现在才说，等我打个电话。」 给刘宇鹏一拳，两人相互揶揄了两句，于凤娇看着两人的举动脸上满是笑容。 季东来拨给了李洵，对方在体制内，而且是特殊部门认识人比较多。分分钟对方那边已经开车在路上了，妇幼保健院门口两伙人见面，王珏也跟着来了。 「刘宇鹏，你早点吱个声，现在病房都安排满了，好家伙现在找病房哪有那么容易？下次办事早点，又不是外人，你弄这种事……来小嫂子，跟我走，慢点哈！」 王珏伸手把于凤娇从车上扶下来，弄得于凤娇一阵脸红。作为家里的女强人，对方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前几天两人还在餐馆里忙活到后半夜呢。 「知道你们都忙，这不是来了才吱声，不然依照东来的性格肯定动不动就一个电话问，太絮叨……」 「滚，我又不是老娘们！走走……」 李洵的人脉绝对足够，光是专家就来了好几个，至于病房没办法现在单间都满了，在三人病房弄了一个床位。 「没问题，产妇的身体十分健康，预产期就是这几天，要不现在就住院待产吧，防止发生意外。另外产妇的东西都带了么，营养品什么的提前买点，尽量别拖后，产后三天可以回家。」 老专家给于凤娇做了详细的检查，最终冲着李洵点点头。 「带了，不是需要一个月么？」 听到专家的话，刘宇鹏有些难以置信。 「那是医疗条件不允许的条件下，现在灭菌条件是可以的，正常一天就可以回家的，只不过产妇异地就医，我们需要观察两天，这边可以了，李主，任您这边还有其他需要忙的么？」 和刘宇鹏那边解释一下，专家和李洵打了一声招呼这才带着手下去忙活。 季东来这边刚刚安排完了医院的事情，宁彩云的电话就过来了。 「你这孩子，早点说啊，我马上过去，我去照顾一下，你们这些粗手笨脚的照顾不来，下次再这么鲁莽看我收拾你不？」 听说刘宇鹏只有自己和妻子过来，身边没有其他人照顾，宁彩云当即让季平送自己过来照顾于凤娇，那边刘宇鹏心里十分感动。 自打家里生了变故，绝大多数帮助都是来源于季东来一家老邻居，刘宇鹏心里有种数不出的滋味。 「家里的店铺咋样，你家叔叔阿姨现在没事吧？」 王珏和李洵在医院陪着于凤娇，季东来和刘宇鹏找了个地方开始吃饭叙旧。 「我爸现在腿脚不方便了，我妈没事，我那个店铺的收入行。这次我爸妈照顾那家店铺呢，周围施工队非常多，我小舅子他们在距离我们五十公里的地方也开了一家川菜。」 「味道重，量大，都是下饭菜，对重体力劳动者很有吸引力。等凤娇生完孩子，我打算回家弄一台车搞运输，这两年做餐馆赚了一些钱，现在国家的建设项目很多，我和其中一个项目负责人比较熟，能进车队。」 说道这几年的情况，刘宇鹏一阵唏嘘。 自打浪子回头，刘宇鹏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顺手从包里把拿出一摞钱交给季东来，不用看四万只多不少。 听到对方想要回归运输行业，季东来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安慰，这意味着自己的出现并未给对方的生活产生特别不利的影响。 而且让对方找到了幸福的婚姻，这是最重要的。 「钱你先拿着吧，我现在不差这点钱，就当我给你的车队入股了。我守家在地，现在手下还有那么多人给***活，怎么赚钱也比你快，等你车队四十台车的时候，这些钱也能给我赚回一台车了，跟我客气什么？走一个！」 面对老哥们，季东来直接把钱推了回来，算上这次股票赚的钱，季东来现在实际上已经可以养老了，只不过手下的那帮人放不下，再加上很多东西季东来心有不甘，需要验证一下。 「也成，等我车队弄大了，给你打工！」 望着季东来真诚的眼神，刘宇鹏直接把一两酒干进肚子。 自从进入吉当，刘宇鹏几乎不敢喝酒，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也正是这样的生活让刘宇鹏终于有时间和家人相处。 尤其半年多来，和父母妻子一起经营那家小店，看着钱一点点变厚，家里的生活逐渐变好，刘宇鹏终于知道生活的艰辛，为家长的不容易。 同时也侧面了解了一下季东来的现状，当下季东来的规模已经让刘宇鹏侧目，本来以为对方会成了老板忘了老乡，没想到兄弟情义一点没变。 「你最近见到胡丽娟没有，丫头过年也不回家，我们聊天她的音信很少啊！」 两人天南海北各种聊，终于聊到了胡丽娟，刘宇鹏夹了一口菜。 「她回家了啊，但是她家不在河北这边，你不知道？」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刘宇鹏有些意外。 「不是在张家口么？」 季东来想到两人给胡丽娟送过东西，眼睛里满是疑惑。 「不是，你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胡丽娟没和你说过啊？她家在外地，念书的时候想要获得好的教育资源这才来河北到爷爷家那边住，但是也就是一个落脚，绝大多数时间还不是住在学校，你忘了？」. 「高考结束胡丽娟就回老家了，和姥姥姥爷一起住……」 望着季东来的表现刘宇鹏知道季东来没说谎，这才和季东来铺开胡丽娟的身世，季东来握着酒杯直咂舌，暗道这特么大院子弟怎么这么多事情啊？ 胡丽娟父亲因为中年死亡，母亲因为怨恨胡丽娟的爷爷，所以直接带着胡丽娟回到老家。再后来因为和后来的丈夫再婚，胡丽娟就跟着对方和新家庭住了一段时间。 第338章 胡丽发达了！ 杨雪就是后来的胡丽娟母亲和新任丈夫生的孩子，两人感情很好。 但是胡丽娟一直融入不到新家庭，索性就和自己姥姥姥爷一起生活，逐渐大了这才好一些。 「这么狗血？」 夹了一口菜，季东来有些难以置信，如果不是刘宇鹏描述的，季东来甚至不敢相信。 「何止啊，丫头假期的时候基本上都在上海那边打工，都说那边的钱好赚，她给学生补课，原本一百块钱一堂课，后来让其中一个学生的成绩动倒数变成了班级前三，家长直接奖励了一万块钱，名声也打开了。」 「现在丫头自己开补课班了，专门教数学，收入绝对不比你低知道不？要不你快点毕业到上海去帮助她，你俩早点一起过日子得了！」 「对了，丫头现在变漂亮了知道么？不是以前肥肥的那个了，感情天生丽质的，你小子还算有眼光，早就预备上了。早知道她能变漂亮，我早下手了，啧啧……」 说道胡丽娟的现状，刘宇鹏各种唏嘘，季东来更是吃惊，咂摸一下嘴巴踢了对方一脚，暗道怪不得丫头没时间和自己聊天。 不过丫头怎么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和刘宇鹏倒是聊得很欢。 「你不会把我的事情和她说了吧？」 想到刘宇鹏的大嘴，季东来心里生出警惕。 「她早知道你在斯维尔工作啊，大家都知道，后来你干作坊大家也知道，不过现在你的情况我也是刚知道的，还没来得及说……」 「不许嘴快，小心我收拾你！」 听到刘宇鹏还没来得及说话，季东来这才放心，赶忙叮嘱。 「切，你知道胡丽娟现在赚多少？不一定比你少，还觉得自己咋回事呢！」 「喝酒吧，这么市侩呢！」 心中的一些疑惑解开，季东来继续和刘宇鹏吃饭。不多时季横那边电话也过来了，老两口直接乘坐客车过来的，就担心刘宇鹏的媳妇。 季东来赶忙让司机开车带着两人到车站，望着精神矍铄的季横，刘宇鹏满面堆笑。 「臭小子，媳妇那边快生了还喝，东来，你也是，他喝你陪着！」 象征性的拍了刘宇鹏一把，季横和老伴坐上车直接赶奔妇幼保健院。路上对着刘宇鹏各种问，主要是刘宇鹏父母的事情，得知两人现在身体还好这才放心。 「闺女，在这好好住院，生了孩子别着急回去，在这边适应一下，养一个月，咱们家现在有地方住。」 「我家老婆子伺候了六个孩子，有经验，让老婆子好好教教你！第一个孩子别害怕，咱们家人都在这呢……」 拍拍于凤娇的手，季横夫妇有事一阵嘱咐，于凤娇一天脸上的笑容都没落下去。本来以为到这边会孤零零的，现在到处都充满了亲情，于凤娇心里满是感动。 「嗡嗡！」 「嗯？上海的号码，谁啊？」 季东来一帮人正在病房里聊天，周围两家的家长也跟着一起过来凑热闹，忽然季东来的电话响了，望着上海的电话号码季东来等了一会才接起来。 「喂，你好……」 「好个屁？！刘宇鹏是不是到你那生孩子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胡丽娟的声音，面前百叶窗外，一群学生正在开心的玩耍，胡丽娟推了一下眼镜。 「哟，胡总裁，怎么有时间关心生活上的事情了？刘宇鹏生孩子关你什么事，电话还打我这来了，再说了打个电话算怎么回事？回来瞄一眼啊！」 听到胡丽娟的音调，季东来眼睛里出现少有的笑容，暗道丫头一点没变。 「又不是我接生，刘宇鹏不是没电话么，不然 给你打啊？我可是说了，无论男女我教育，将来作我的干儿子或者干闺女，所以本姑娘肯定关心啊！」 一名教师进来签字，胡丽娟简单的瞄了两眼，在对方的教案上画了两笔，对方赶忙出去修改，现在补课班里面已经有六个教师，胡丽娟是当家老师兼职校长。 「姑娘身份不能做干爹干妈知道不？不然将来自己不生，早点了！」 「啊？真的啊，季东来你听谁说的啊，我不知道啊！」 论忽悠，胡丽娟三个也顶不上季东来一个，再加上对季东来那种天生的信任，几句话就让胡丽娟上套了。 「对，要不你找个人先嫁了，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给你批一下，潘家园那边大师多，弄不好就给你弄一段姻缘，我估计你嫁给身边人的几率更大……」 想到胡丽娟的小个性，季东来心里很喜欢，噼里啪啦开始忽悠，刚开始胡丽娟那边安静的听着，心里满是担忧，但是一分钟后感觉不对味。 「滚蛋，我听明白了，潘家园的大师是你吧？你是不是还得找人写个文案然后把我的八字往上粘，少忽悠我，才看不上你呢，没有刘宇鹏高！长得还难看，你到大上海来看看，都是精英……」 被忽悠了好一会，胡丽娟立马反击，季东来大呼对方不长进。 「嗯，您啦吃拉好不啦，欧拉上海人妮，哝长得好美哟，欧啦吃苗条需要细的……」 季东来也不示弱，绘声绘色的开始学着上海人说话，胡丽娟差点笑趴下。 「不许逗我了，你身边都有谁啊，我打声招呼，等下要上课了！」 「好了，我开免提，爷爷奶奶还有我妈在，刘宇鹏和刘宇鹏媳妇都在。」 说是为了刘宇鹏的事情，全程两人电话粥二十几分钟就说了几个刘宇鹏的事情，接着季东来打开免提。 「爷爷奶奶，我是胡丽娟，在上海现在回不去，麻烦你们照顾刘宇鹏夫妻喽，这个小宝我有份，将来是我的学生，爷爷奶奶帮忙照顾哟！」 从泼辣转到淑女只需要开一个免提，季东来暗道女人天生就是表演的天才，季横夫妇听到胡丽娟也十分高兴。 「闺女有时间回河北瞅瞅，咱们全家人都挺想你的，还有你的那个小朋友，一起都过来，过年回来咱们这个来过，人多热闹。」 第339章 孤陋寡闻的考察团 「可不是咋地，闺女，回来，奶奶给你包酸菜馅饺子，做你爱吃的锅包肉，自己在上海那边多孤单？报学校咋报那么远呢，在河北跟前和东来在一块堆相互还能照顾，还有两年，然后咱们就回河北哈。」 老两口对胡丽娟的印象非常不错，尤其有杨雪那种穿衣前卫，浓妆艳抹对照，胡丽娟简直就是乖乖女。 这两天两人还看到了江雪，对老两口爱答不理，更加让老两口喜欢胡丽娟。 「嗯，爷爷奶奶，我尽量回去。这边没有暖气好冷的……」 感受着浓浓的关心，胡丽娟心里十分受用。接着宁彩云也是各种关心，一直到胡丽娟那边去上课这才罢休。 电话打了二十几分钟，季东来本想再说点什么，陆路的电话进来。 「胡丽娟，我有客户电话进来，先挂了，没事回来走两步，别总在那边呆着！」 对着电话季东来大声说了两句，胡丽娟揶揄两句这才挂断电话。季东来赶忙走出病房，身后一群人围绕季东来又是各种关心。 「季总，我们的考察团到了，一共十五个人，明天能进入你们的工厂，请准备好，我先和你打一声招呼！」 陆路那边声音很小，看得出在某个角落打的电话。按照这边公司的规定，一旦进入供应商考核程序，不允许采购部门和供应商单独对话。 「收到，没问题！」.五 本来说好了对方的考察团五天后到，结果现在忽然来了，显然对方想要打季东来一个措手不及，季东来赶紧和家里人打了一声招呼，接着返回工厂。 机械加工车间，铆焊车间，包括另外场地化工装备车间现在收拾的都很不错，只是有一点简单的标识正在制作，季东来前后全部检查一遍这才放心。 「嗡嗡……」 「喂，陆总监……」 「季总，我们考察团到了你们公司门口了，你们能够安排一个人接待一下么？，我们几天要对贵公司进行验厂。」 季东来刚说出一句话，陆路那边就大声的打断，季东来暗骂对方考察团的套路深。说好到按照既定情况审核，结果现在就来了，而且是下午，明显是不想给自己准备的时间，还好自己是两个项目一起整改。 「好，马上我们就来迎接，正好我在工厂！」 摆摆手，手下人立马按照接待模式开始准备。 平均海拔一米六以下，眼神里面除了不屑就是冷漠。女的灭绝师太，男的岳不群！ 这是季东来对这个考察团的第一感觉，歇脚茶根本不喝，一帮人拿着文件本各种记录，季东来只好拿着话筒从锻压车间开始讲解，尤其那套超级设备现在正在调试阶段。 「大家请不要靠的太近，这台是万吨水压机，我们工厂是专门用它来承接大型工程的，最近重工起重集团的大型轴件已经和我们签订了订单。另外风电轴承圈项目，内瓦我们都已经开始制作，无一例外全部是锻件。」 「与我们锻压车间配套的是铸造车间，通常意义上我们铸造完毕的大型零部件直接从铸造车间过来接着进行二次加热，然后在这台水压机下面进行锻造轧制。」 「另外我们工厂拥有全套的表面处理工序，包括热浸镀锌，发黑发蓝！热处理更不用说，淬火，回火直接就可以在我们铸造车间的炉子里做！」 「这边是我们的机械加工车间，这里的机床是我们公司机床的一部分，全进口……」 带着这帮一脸严肃的考察人员在工厂转悠一圈，一帮人原本十分倨傲，但是参观一圈下来，一帮人眼睛里那种傲慢渐渐消失。 尤其从万吨水压机到全美式进口机床，整个加工设备太震撼了。 至于车间里无处不在的非标设备，摆放整齐的各种原料和零部件，无一不昭示着这家公司绝对是一家上得了台面的企业。 「各位请看，这边是我们公司截至上一年度伊始到今年元月一日之前结束的代表性工程展示，从电厂的工程，翻车机，电梯厂各种零部件加工……」 返回办公室的路上，季东来带着这帮人再次踏上吹牛墙，把去年做完的很多项目夸大演示，这次这帮自称专家的人物终于知道自己的孤陋寡闻了。 「季总，你们企业既然这么有实力，直接做整套设备，为什么要接我们公司的这种小工程，你们完全有能力做大工程啊！」 眯着眼睛，一脸不服相的蔡总站在人群里，此时显得十分另类。 针对这次外委，蔡总一万个反对，本来指望在现场给季东来挑出来管理或者加工设备上的毛病。 结果到了现场对方直接傻眼，这些设备在广东那边也算是先进的，更何况广州那边充其量只有对方二十分之一大小。 设备更是没有季东来这边齐全，铸锻焊车钳洗刨磨，季东来已经凑齐了，这样的企业什么不能干？ 面对几乎板上钉钉的事情，蔡总仍旧想挣扎一把。 「我们有啊，各位如果还能走两步，我们不妨到我们的另外一半工厂去参观一下，那边是我们化工设备生产车间。」 「不知道大家听说过加拿大ER公司么？我们是对方在国内唯一的设备制造委托商，也是唯一通过了对方合格认证的企业，当下我们在生产对方的全套化工设备，请各位注意，我说的是全套，而不是部分！」 「各位想要委托给我们进行加工的设备零部件，和加拿大ER公司来比较，几乎可以忽略，但是我们仍旧很乐意接受这个订单。因为我们是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有诚意的顾客，只要大家的目标一致即可。」 上下打量一下对方的眼神和穿着，季东来猜得出来对方就是陆路口中那个最讨厌的人，满嘴的正派，心中全是生意的货色。 带着考察团，再次穿过公司的隔离门，季东来签字，所有人要求穿上鞋套，戴上口罩，季东来一帮人挨个经过风门吹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入现场。 第340章 我们做好了全套的准备 「哇……季总，我想我们能在这里生产！」 环氧地坪漆几乎可以当镜子照，规规矩矩的标示线，让你一眼就知道该往哪里走，从哪里离开。参观通道和设备运行通道全部做了隔离，设备上面粘贴着各种危险标志。 安全员不断在现场穿梭，生产负责人和寻常工人通过衣服和帽子一样就能够分辨，时不时通过对讲机指挥设备运行。 直径三米以上，厚度至少一百五十的缸筒正在现场进行焊接。 几个女性焊工在现场尤为突出，周围拉着警戒线，自动化设备缓缓运行，埋弧焊发出特有频率的声音。 「季总，你们这里竟然能够用女工？」.五 指着现场几个女性焊工，考察团的几个老人推推眼镜。 「不要小看我们的几个焊工，别看是女性，领头的是我们工厂为数不多的特级焊工，全国能够找出几个不容易！你看我们现在上了自动的埋弧焊，用手把焊我们的焊工能够把这玩意焊的一个气孔不带有的。」 「那边是我们焊接完毕的设备，老外那边要求非常严格，通常我们只做一个磁粉探伤，老外要求有UT探伤，我们现在正在协调相关的设备入场，正在办理相关的资质，那套东西全了，我们公司就具备一定资质了。」 「另外我们公司还在申请市级实验室，市级研发中心，这两项每年我们就需要投入八百多万，所以我们说加工贵公司的那些设备零部件并不是大项目。」 「各位参观完了我们就走吧，这里平常是谢绝参观的，各位不要拍照，拍了照片的也要全部删掉，这是公司的规定，陆总监管好你们的人。」 季东来进门的时候就交代这帮人进入化工装备车间不允许拍照，可是对方仍旧记不住，以蔡总为代表的几个人举着相机拍照，季东来十分不悦。 「季总，不打紧吧？就是一些产品，毕竟你们将来是要拿出去卖掉，不是一样被拍照？」 望着工作人员上来要求自己删掉照片，蔡总那边眯着眼睛十分不悦，季东来此时也转过脸。 「那蔡总的意思是说，你们的设备零部件加工的时候我们是可以随意允许参观的客户进行拍照或者拿走图纸的对么？请问这个队伍谁负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面对这种傲慢的客户，季东来心里并不是十分喜欢，毕竟自己和对方只是合作关系。 现在不谈明白，将来还是大问题，况且陆路还在那边。 「你……」 「季总，别生气，小蔡把那些照片删掉。守规矩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季总保密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们办公室说！」 为首的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此时笑呵呵的冲着考察团摆摆手，季东来这才脸色恢复正常，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看着蔡总几个人把相机里面的照片删掉。 考察满意了，剩下的就是图纸和各种设备的工艺讨论。 季东来前期已经和手下技术部门那边讨论过，现在大家对接起来并不费劲，纳期和各种因素全部考察进来。 季东来手下直接拿出了「类似的」零部件工艺卡片放在现场，所有技术人员传阅。 「不错，季总！我听说你们是一家新公司，但是从人员，设备，管理方面看得出你们并不新，给我都感觉你们好像干了几十年了一样！」 将近一个小时，所有对方需要进行加工的设备零部件全部分解了，就连备料季东来都准备好了。 「不瞒各位说，我从小是在工厂里面长大的，我爷爷父亲都是老工人，所以我会选择自己适应的环境做熟悉得工作。」 「我手下工人以前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管理层清一色都是 我高薪从苏州上海甚至东北的大型国有企业挖来的，我的总经理是亲手建立了三四个工厂，并且建立了驰名商标的经理人。」 「这次我们和欧美公司合作，让我们的管理重新上了一个高度，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信心承接贵方要求这么严格的零部件加工工程！」 面对对方的质疑，季东来这次一点都不慌。 当下的季东来，无论是从资金，人员，设备，场地都是完备的，说起话来自然十分有底气。 袁顶成让工厂的宣传部那边不断的给现场拍照，甚至现场架设起来两台摄像机，实时抓拍季东来和考察团的对话，现场摆放着项目合作的各种图纸。 至于蔡总，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和季东来这边合作，对整个公司都有好处。 「季总，这个零件你们能够加工么？」 季东来说完，对面考察团那边小声讨论了一阵子，最终带队老者从文件夹里面拿出一张图纸，季东来看了一下，上面是螺杆。 「要求有点高，等下……老高，你叫一下贺师傅！」 望着面前这个差不多四米长的螺杆，季东来眼神眯了一下。首先这东西的材质是进口的，纯的进口H62. 表面是镀硬铬，要求同轴度不低，最重要的是表面的几个双螺纹，交角地方需要很高的亲密度，中间还是锥形渐变。 按理说这个东西用数控加工是没问题的，但是自己的数控机床没有这么长的行程，想要做就得把整个床身拆开，那是在赌，季东来可舍不得。 依旧是那个大搪瓷缸子，伟人画像分外清洗，嘴里叼着手工卷制的旱烟，老师傅在进入屋子之前把烟卷熄灭揣进口袋，光是这一个举动就让屋内的考察团人员侧目。 「贺师傅，您看看这个零部件能加工么？简单给我一个报价！」 亲自给老师傅拉开椅子，对方也不客气，只不过坐下之前在椅子上垫了一张纸，对面几个海岸那边的老人看在眼里，心里生起浓重的好奇。 「能在上面写么？」 贺师傅放下搪瓷缸子，盯着上面的尺寸看了半天，有些花眼，从耳朵上拿下铅笔，准备在上面标注，季东来赶忙让手下把这张图纸拿出去放大，然后把原版还给对方。 第340章 你们真没见过世面 “刷刷……” “买一台61128，不然长度不够，跟刀架得配三个！跟大齐子说配料38CrmOAl，不需要太好的材料，他们用这个加工是不懂得力学性能，我们现在国内的材料已经能够达到了！” “倒一根，然后用我们的压机轧制三次，刀具得定三把！表面喷涂我们做不了，等下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联络他们，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340章 你们真没见过世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41章 鼠目寸光 当初季东来纯是为了养这帮人，然后才开始做整套设备，不想竟然因为这个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一大波红利，最起码在和外界对接的时候一点不费劲。 「季总，这里面的混炼螺杆也是你们自己加工的？」 围着机器设备转了一圈，老者脸上满是惊愕，看着季东来的神情复杂起来。 「算是吧，中间出现了一点小波折，刚开始我们用国产的数控机床做的转子，结果发现偏了一度，后来经过测算，竟然比原版图纸还好用，于是我们第二批密炼机的转子就换了型号，现在已经完成了专利的注册！」 「另外现在我们的鼠笼式密封隔环也完成了专利，当然你们叫做迷宫式机械密封，如果您那边有需要也可以和我们联系，以往的那种铜环密封都漏料，在国内国外都没有解决。这次能够解决还是拜我们老师傅所赐，只有他们加工的东西精度才足够。」 季东来把老者让到休息室，给对方倒了一杯水，对方听到迷宫式密封结构能够封料，嘴巴张了张，招呼自己的手下耳语两句。 对方赶忙跑回会议室那边，时间不长把老者的文件夹拿来。 「季总，你说的鼠笼式密封结构是这个么？」 说着老者把一沓文件送到季东来手里，季东来拿起文件的第一时刻就愣住了，因为结构太像了。. 内心里不得不佩服自己手下的几个老师傅，面前的这份文件水印绝密，看得出十分重要，而自己公司这边现在已经注册了专利，自己竟然不知道这玩意的价值，季东来暗道自己守着金矿要饭吃。 「你们这个结构有些老，如果继续采用这个结构，我想还会漏料，如果你们需要加工，把你们的设备运行环境参数提供给我们，然后各种其他条件，尤其料品的物性着点最重要，摩擦系数，颗粒度都需要！我们按照你们设备的运行条件给你们设计，你们的这个结构百分百漏料！」 有了自己的专利红利在手，季东来才不会选择给对方那边代加工现成的，而且季东来笃定对方肯定漏料，不然对方不会这么着急把图纸给自己看。 「季总，你能确定你们的结构一定不漏料？这个问题可是困扰了我们整个团队十几年了，国外的很多设计师也给我们做了各种方案，总是不理想，拆解两次，这套密封结构基本上就不能用了你知道么？」 说道密封这个问题，老者眼睛里都是无奈。 自从这套设备研制出来到现在，对方做了不止一套方案，无一例外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别个不说，光是散热和动平衡就让老者崩溃了。 那么大的混料量，持续出料，混合比还要恰当。螺杆持续加热，料仓持续加热，这一切都注定了这些东西需要一个能够适应热变曲线的密封结构。 国外好几种材料都试验过了，无一例外，不是抱瓦就是磨损，要么干脆漏料。老外设计院那边都放弃了，更何况弯弯。 「呵呵，您知道我们工厂一天的用料量是多少么？我说的是黑橡胶！」 望着老者担忧的样子，季东来笑呵呵的站起身，摆摆手，丁艾星指挥工人把后面的卷帘门打开。 「这是……」 伴着仓库的大门打开，黑压压的橡胶块整齐的堆成山。一袋袋原料，炭黑，氯丁橡胶块，各种小料堆积至少几十米远。 「每天黑橡胶是十五吨，白活料更多，当然那是另外的胶料！这么大的量，您的那个设备能够达到这个量么？」 「另外我担心您说的密封问题有可能并非是密封，而是热平衡系统没做好，您如果相信我们，我们可以联合开发，您带队在我们的实验室，带着图纸，我们边加工边研究，在设备成功交付的时候，帮您把问题解决了 。」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最好是如此，不然我们真的不敢保证密封能否达到你们的要求，毕竟密封的影响因素太多了，尤其粉尘一旦进入第二分区的时候，有些是可以吹回去，绝大部分是会导致密封件坏损……」 季东来极力的想要给自己公司多拉一点的业务，老者那边点点头，但是并未着急应允，毕竟这东西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当晚，众人返回酒店，老者谢绝了季东来的宴请，在酒店的会议室，公司高层开了一个临时股东会议。 「绝对不行，把这个设备放在他们你那边加工我都不同意，更何况刚把我们核心的东西弄过去加工，那是更不行的，我们会被抄袭，他们那边的人都是十分不道德的！」 「对，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你想我们这些年被模仿的设备还少么？核心的东西绝对不要拿给他们，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季东来可以给我们按照图纸生产密封件，但是绝对不能用他们的东西，那边的人都是很能吹牛的你知道么……」 面对老者想要和季东来建立联合开发的要求，股东大会一致给予驳斥，原因就一个，不相信季东来的实力和职业操守。 「各位领导，我们查看了一下季东来工厂的情况，这家公司的确很有实力，如果他们的实验室真的做成了，那么我们真的可以在这边进行合作，毕竟一旦合作成功了，我们这边可以避税，而且解决了设备隐患……」 说到未来，老者眼睛里充满了期望，毕竟自己手下的人能够如季东来团队这种实力的不多。 「不要跟我们说那些，我们这批设备先把钱拿回来，到手里后然后我们再搞其他的东西，你现在就想这么多干什么呢？」 「就是，先把钱全部拿到手再说，现在你的任务是实施，而不是搞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样！给你在那边加工设备已经是最大的权限了！」 几个股东几乎不给老者二次说话的机会，就这样，老者的再次尝试失败了，没办法只能第二天把传统设备零部件交给了季东来，至于核心的密封件和密炼机螺杆交给海外供应商。 第342章 真顿饭不简单 「靠，这个时候还防着我们？有意思么，老子是那家国企的干部，你们特么还不知道吧？你们能装我就不能拆，这样也好，避免以为我学你们，真特么没有长远眼光！」 签订合同，季东来那边获得了挤出机螺杆的加工合同，密炼机的螺杆以及密封件全部被对方带走了，不过季东来并不担心，自己即便是在京开化工都能模仿。 现在工厂没有三坐标不假，工厂的老师傅那一根铁丝就能把整根螺杆测量出来尺寸，还神秘兮兮的，只能说对方没见过市面。 十一套设备的零部件，都不是那种批量特别大的，幸亏季东来手里传统机床多，不然这个时候根本不想干。 老师傅带着学徒工当着练手干活，只有那些涉及到高精度的东西，才是老师傅干活。 例如挤出机的螺杆，大齐子从杜敬标那边买了一堆边角料，测了一下，然后全部丢进炉子开始焙烧。 接着练了一根螺杆，紧接着直接上炉子简单的退火，二次加热后进入水压机开始锻压，把一根螺杆从一米五锻压到三米左右差不多二十分钟。 接着再次把螺杆丢入炉子缓慢空冷，一天时间后，工人们把螺杆毛坯送入61128车床，贺师傅把机床打到最慢速，拿着铁丝挂在坯料上面，眼睛盯着上面的波动，开始缓缓转动。 「小龙，告诉锻压组，下一次小一毫米，别太粗放，这根刚好合格！」 「啪！」 叶子烟点上，贺师傅那边让自己的徒弟们开始靠后，自己戴上手套，单手操作车窗小刀架子。 「嚓嚓嚓……」 伴着刀路慢慢往前，清脆的响动在车间开始回荡，周围的小徒弟静静地看着。 铆焊车间，此时挤出机的底座也开始焊接，清一色的型材焊接，但是外形对方焊接十分漂亮，尤其钣金设计的看的非常舒服。 加上各种穿线，里面的工控线路设计，季东来还算满意。 「东来，他们这边的设备怎么样了？进展顺利么？」 少有的休息时间，邓总破天荒的把季东来约到一家简单的小餐厅，小包间里面，刚刚落座不久邓总开门见山。 「还算顺利，绝大多数零部件算是落地了，但是对方的机械密封一直不同意在我们这里加工，还有就是连续密炼机也不同意在我们这里加工，我担心他们的机械密封并不成熟，到时候会耽误生产。」 「总体来说机械密封是密封领域里面的难点，对方似乎为了保密，实际上这个破玩意我们已经掌握了核心技术。密炼机的螺杆我们也没有获得相应的图纸，只能等待时机！」 「其余的零部件现在工厂已经开始进行生产，不出意外过几天就能顺序送到现场，领导这边请放心！」 其实有一部分零部件季东来也是外协加工出去的，例如铝辊这种技术含量低，费时费力的东西，季东来懒得做。 还有一部分产品为定制件，季东来也懒得做，数量太少，况且有人做的更加专业。 「嗯，可以！你现在已经做的不错了，把部分合同在我这里做一个备案，你为这次项目的成功实施做了大贡献。好好干，另外你准备一下下一套设备的施工队伍，我们产品去山西运行的时候需要有人进行代工，我推荐的你！」 设备的零部件算是落地了，邓总那边基本上算是把大领导保住了。 无论在哪里，知遇之恩都要报答，季东来心里对邓总产生敬佩之情，不过季东来注意到对方不断的看手表，正当季东来想要询问的时候，包间的大门被推开。 「哟，卧槽！」 这是季东来心里爆出来的声音，那边邓总已经起身，集团的大领导 笑呵呵的从门外走进来，季东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站了起来。 「小季，坐！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拘束，家常便饭，家宴而已！」 邓总那边给大领导拉开椅子，大领导看着季东来局促的样子，脸上笑呵呵的说道，季东来十分尴尬的笑了笑，赶忙把茶壶递给邓总，自己则给大领导擦了个杯子。 「谢谢领导，真不知道您来，不然邓总把馆子选在这里我哪里肯，咱们那啥……」 抹了一下脑袋，季东来心里怦怦直跳。 对方什么级别，这是处级以上的大领导。在这种小馆子吃饭，传出去还不是笑话。这顿饭不出意外还是季东来花钱，真的让某些领导知道了，以后谁还会和自己来吃饭。 「不差钱是不是？听说小季最近在股票上面没少捞鱼，小邓，今天好好的吃小季一顿，弄不好下一顿得十年八年后才能吃到，你说是不是？」 大领导望着季东来憨憨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季东来尴尬赔笑，接着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桌子上，水撒了一半，脸顿时就没有血色了。 股市捞钱这种事，大领导都知道，那就证明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这件事可是只有自己和赵树影两人知道，至于那个交易员是肯定保密的，吕放么？对方不至于到处宣传他输了钱给自己，毕竟世家子弟还是要脸的。 那么渠道只有一个，自己上了黑名单。 邓总一再强调大领导被调查，现在大领导能出来吃饭，那就证明是在秘密调查。 大领导能够知道这些事情，证明肯定在里面有充足的人脉……一系列推断出来，季东来后背的衬衫都湿了。 「领导，您快救命，我那次完全就是为了救我家亲戚，结果看到那啥就顺手捞了一把。但是咱们的钱可都是铺在了实业上面，没有花天酒地，包括今天吃饭，咱们花的绝对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有些钱虽然还是在外，但是那也是为了给实业拓展筹备资金，我保证不用五年这部分钱赚了钱肯定回来，大领导救命，东来知道错了」 这个时候无论是做孙子还是装孙子，季东来都要低下头。 好不容易人生重新来过，奋斗到了现在的地位，手下兵强马壮，要资金有资金，人生刚刚铺开，季东来可不想进入里面吃窝头。 第343章 唤醒 颤抖着手，赶忙给两人倒水，季东来此时全是拜年的话。 「呵呵，还算你小子审时度势，如果不是看在你把所有钱都铺在实业上，今晚我们还会跟你吃饭啊？坐下吧，年轻人有股闯劲没错的，但是记得不要太激进！」 「实业上面国家允许犯错，也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但是绝对不是让某些人富起来重复我们国家以前的故事……小邓，要一瓶果汁。」 大领导冲着季东来摆摆手，季东来快要跳出来的心，终于回到了嗓子眼。接着大领导冲着邓总使了个眼色，邓总赶忙去前台要果汁。 「小季，你做的很不错，领导都看在眼里。下一步和小邓合作好，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一定要义不容辞，当然这只是某几个时刻会发生，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国家布置的，但是很符合国家的利益。」 「还有，最近有可能会有很多人找你投资，记住了，这些人做的事情和你在股市里面做的事情一样。不同的是这些人这些年一直在把钱源源不断的汇往国外，当下做什么也是为了保命，仅此而已。」 「一旦接受了这些资金，以你的实力想要摆脱开来很难。人在年轻的时候会接受各种诱惑，哪怕是到了我们的年纪也会有各种各样的诱惑上来，但是你要记住，不要乱了方寸……」 大领导冲着季东来招招手，季东来赶忙过去，对方这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季东来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不断点头。 恰好此时邓总那边敲门，季东来赶忙重新坐回位置。 「领导，还是您喜欢的汇源，知道您喜欢橙汁。」 走到领导跟前，邓总习惯性的打开，赶忙给领导满了一杯。 「呵呵，小邓，你找的这个小朋友很不错……对了，小季，你感觉这家企业怎么样？」 大领导那边喝了一口果汁，再加上现在危机解除了，心情十分好。 「朱先生的企业？」 季东来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民族品牌，嘴巴翘了一下。前世季东来十分迷恋这些所谓的企业家，但是后来真的接触了才知道，所谓的繁荣表象下，这些企业无一例外都是空壳。 「哟，小小年纪口气不小，看不上？这可是在上面挂号的企业，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大领导和邓总对视一眼。 「呵呵，大领导，做实业和您说的一样，有些东西不能碰。更不能豪赌，企业的利润点就那么一些，就和股票一样。如果收益率远远超过杠杆价格，那这个企业的所有繁荣就都是假的。」 「据我所知，这家企业和国内很多即将起来的标杆企业都是一样，高负债，高利率的往前滚着走。但是高管和创始人的收入一点都没有减少，就拿这家企业，他们高管百万收入的绝对不少。」 「但是真的看到他们的账面您能发现，利润这些都是负的，很诡异的……」 季东来说道这家企业，话只说到了一半。 当年季东来迷恋这些企业，所以特别的关注，那几位传说中的大佬，季东来全部购买了人物传记，里面的文字特别美。 但是无一例外都经不起推敲和咂摸，写书的人非常懂得避实就虚。除了车库创业的故事就是心灵鸡汤，没有一句话不是催人尿下，但是仅此而已。 季东来曾经做了一套这家企业需要的设备，领导那边只有一个要求，把所有料都给我换成最便宜的，能用就行。 后来季东来才知道，光是设备款，渠道款，人物传记上这家企业就在这家设备制造厂拖欠了几百万。 每年公司节假日发放的福利全部是这家公司的产品，用来 抵债的。还有某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至于钱么？对不起，没有！ 也是那时候开始，季东来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这些所谓的企业家无一例外都是无赖，包括喊出口号倒逼着银行改革的那位。 弄出那么大的泡沫，实际上企业负债累累，结果人家和媒体「关系」就是那么好，查你都查不到，一直到国家出手，结果哥们直接跑了。 伴着这些记忆展开，季东来擦了一把汗，暗道这顿饭吃的值了。最少让自己寿命能够延续五到十年，那边大领导和邓总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欣赏。 「好小子，没看错你，那就继续沿着你的这条路往前走。我要退了，你和小邓多合作，国家是不会忘了给民族舍身往前的人，组织也不会忘！」 对着季东来举起杯子，大领导示意了一下，季东来也赶忙端起杯子。 这段饭的时间很短，大领导喝了两杯饮料就匆匆离开，邓总和季东来那边交代了一下也赶忙离开，季东来想要付钱的时候才知道，邓总来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了。 「我去，一点机会都不给！」 停车场，季东来把烟头掐灭放入垃圾箱，这才开车返回。因为现在是在市内，想了一下，季东来直接返回南锣鼓巷。 日子进入一月末了，这里并不是太冷，老吴的媳妇在这边兼职给烧房子。听到季东来回来了，对方赶忙把季东来房间的炉子烧的旺一点。 「东家，这里和楼房不一样，有点冷，咱们改了一个火墙，您就在那边睡觉吧。早上我叫您吃饭，晚上如果冷，您就叫我。」 望着季东来穿的不多，老吴媳妇赶忙在炉子里添加了蜂窝煤，眼睛里都是局促。 自打老吴跟着季东来开始忙活，家里就过得十分舒服。以前这种三进的院子，家里哪里敢想象，现在自己独自住了一个大院，这是天大的荣耀，哪怕是回家吹牛也有的讲。 「去吧，没事的。我就是在平房长起来的，不打紧。」 喝了一杯热水，季东来跟老吴媳妇那边要来一个铁锅，顺便煮了一点冻饺子，正好这边有老吴喝的散装酒，季东来要了一杯。 回想这几年经历的一切，季东来恍如隔世，再想想大领导的话，貌似自己有点飘了。 第344章 这一夜继往开来 好在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紧跟国家的脚步在做实业，不然这一关弄不好自己也过不去。不知不觉一杯酒下肚，季东来把饺子也吃光了。 「哗啦！」 「嗯？」 「噗！」 季东来听到什么东西响，保镖兼职司机立马把屋子里灯关了，接着季东来的头被按下去。 「别动老板，有人，就在这里千万别动，我去看看。」 对方是特种兵出身，不等季东来说话，身子已经化成一道虚影跑出屋子。 「擦擦！」 快跑几步，双脚瞪着墙壁，对方单手一搭房梁，人已经到了房顶，接着就是人们搏斗的声音，房顶的瓦不断脱落。 「谁呀，大晚上不睡觉上我们家房顶！」 伴着瓦片不断脱落，老吴媳妇也听到了，拿着手电走出门房。 「砰！」 「哗啦！」 伴着一大片瓦片脱落，季东来的保镖从房上滑落，接着是一片快速蹬踏的响动，季东来赶忙拎着火筷子出门，恰好保镖那边站了起来。 「别出来，人还没走干净……朋友，还想玩么？」 站在院子当中，保镖冲着房顶大喊，三声过后，几条黑影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隔壁的院子此时也亮灯了。 「怎么回事？」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手下的情况，好在保镖这是被瓦片划伤，其余的地方没有事情，季东来这才放心。 「对隔壁的，不是我们，不然我们已经够呛了，六个人伸手都很了得，不知道想干什么，但是对方意图很明显，对我的时候没出家伙。」 「那几个在隔壁房房顶的人都拿出来家伙，这个地方我们不要再来了，弄不好得罪人了。」 喝了一口酒压压惊，保镖那边心有余悸。 六个人，如果不是对方和自己这边没有什么仇怨，保镖根本没有信心保全季东来。 「砰砰……」 「谁呀？」.五 季东来正在和保镖说刚刚的事情，四合院的大门被人敲响，老吴媳妇那边赶忙迎出来，保镖再次站了起来。 「我们主人想请您家主人过府一叙，这是我家先生的帖子。」 来这里的人很有礼貌，直接送上一封拜帖，就跟古代一样，保镖那边很快拿给季东来。 「戴九灵，不认识，回了吧，就说我们休息了，等明天再说，让吴嫂子办吧。」 上下看了两遍，季东来确认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这些人，再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隔壁弄不好是个麻烦的存在，不如不见。 把拜帖交给保镖，季东来的酒劲儿也上来了，脱了衣服直接休息。很快消息传到隔壁，对方那边也没继续聒噪。 季东来本想睡个好觉，没想到后半夜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还好是刘宇鹏的电话，不然季东来肯定骂娘。 「生了？我靠，我马上到，哈哈！」 听到刘宇鹏的媳妇生了，季东来乐的差点光脚跑出去，叫醒了保镖和老吴的媳妇，季东来直接给红包。 「每个人一千，宇鹏媳妇生了，哈哈哈，带我去医院，看干儿子去哈哈……」 就跟自己得到了一个孩子一样，季东来放肆的笑声在黑暗之中十分突兀，隔壁听得十分清楚，等到季东来车子离开，身后也跟了一台车。 「别跟着添乱，孩子现在还小呢，明天再给你们抱，一个个毛手毛脚的家伙。」 医院里宁彩云把四斤八两的小家伙放在于凤娇跟前，刚刚喂完奶，小家伙咂摸嘴巴的动作十分好看。顺产，母子平安，刘宇鹏乐的脸都开花 了。 「要的要的，我给家里打电话，我爸妈准备满月酒呢，哈哈……」 孩子出生了，全家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于凤娇那边望着季东来一家人，打心眼里感激。在四川，伺候生孩子的媳妇根本没有这么金贵。 「以后看看把买卖弄回来，乡里乡亲的都有照顾，在那么远的地方，有点啥事多不方便，找时间大刘回来我得说说他，赚多少钱是多？这其乐融融多好，非要奔着多赚俩钱，好像过日子就是钱！」 季横那边此时也非常高兴，整个产房现在被刘宇鹏一家包了，季横一家人几乎都没离开。 「快给我抱抱，在哪呢？」 王珏和李洵也连夜赶来了，此时王珏的头发有点凌乱，脸色微红，李洵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都去一边去，小孩子现在金贵着呢，你们一个个手都重，明天后天硬实一下再给你们抱。尤其你小珏，忘了当初你和几个表兄弟争着抱东来，哐叽给我儿子脑袋磕一个坑，现在都给我靠后，这可是我们家第一个下一代，别给我们祸害了。」 望着王珏几个人，宁彩云伸手把几个人拦到后面，季东来一阵白眼。 「我说我学习成绩当年一直上不来呢，本来我应该上清华北大的，感情是给我磕坏了，表姐，赔钱……」 「滚！拉我一身你不说。」 「诶！」 「哈哈哈……」 病房里的气氛也感染着于凤娇，不过因为顺产很累，渐渐的对方进入梦乡，宁彩云赶忙伸手把众人赶出房间。 整个房间只留下宁彩云，季横老两口，其余的几个年轻人出门，此时还说别的都是虚的，架上烧烤桌，闷头就是喝。 「宇鹏，刚刚爷爷说了，要不你就回来算了，有啥事家里还能照顾。再说过两年上学在这边也好办，你家户口不是河北这边的么？」 「教育啥的，咱们河北比那边强很多，如果孩子的户口在那边也成，在咱们这边念书回到那边高考，加分项很高，无论咋弄尽量在这边弄吧，回去那么远咱们想照顾你都够不着。」 季东来给刘宇鹏起了一瓶啤酒，眼睛里都是关切。 现在手下一堆事情，找一个放心的人比什么都强，至于专业人才，季东来现在手下大把。现在赵树影每天收到的简历比一本字典都厚，都是来找工作的。 最近和陆路那边合起来办的手机制造厂季东来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一百万牌子和生产设备全部北上，就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准备开张。 第345章 这是和钱有关的事情 刘宇鹏是季东来绝对信任的人，尤其现在对方表现成熟了，季东来全等着年后了。 对方家里这几年遭受了好几场事情了，从父母的那个病，家里用钱，现在孩子出生。刘宇鹏的压力比以前大了很多。 虽然现在养孩子不是和二十年后那么疯狂，但是同样家里对孩子的在乎程度也不低。 「是啊刘宇鹏，你该回来就回来，你爸妈现在还能动，过几年把店铺兑出去，钱也不少，怕什么？哪怕是雇人，将来也成，别在那么远的地方呆着了，有意思么？」 王珏今天也喝了一瓶啤酒，身边李洵不断给对方夹菜，肉几乎都被王珏送回了李洵碗里。 「过两年吧，餐饮这玩意买卖小，利润薄！如果雇人就没有啥利润了，过两年我跟着那边老板车队混熟了，回来搞运输。」 「孩子也没事，就跟在我们身边吧。就拿我说，我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一直这么多年，所以一事无成。」 「抛去智商来说，东来现在都上了大学，而且能做工厂，我就不行。咱们说实际的还不是跟着父母爷爷跟前学的么？我跟前没有父母，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我想明白了，想要让孩子学好，还得亲生父母教，不然谁都够呛。」 说道孩子和将来，刘宇鹏的目光里出现一抹精光，看了一眼季东来。季东来暗道特么坏了，自己给人带偏了。 但是不得不说刘宇鹏也是清醒的，把孩子放在身边和扔在家里绝对是两个概念。首先自信方面季东来自始至终都比刘宇鹏强很多，上辈子刘宇鹏就很少有主见。 一直到家庭飞黄腾达也是老刘同志给操持的，结果老刘那边中风后，刘宇鹏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别个不说娘们划拉一堆，事业无限退步。 后来大家分析，刘宇鹏就是因为对事业和各种东西失去信心和勇气，这才从本能上面往回找。 「也行，过两年你回来提前打招呼，弄不好那时候你弄物流我都能给你生意了！」 想透了这些，季东来阻止了王珏继续劝慰刘宇鹏的想法，酒瓶和对方碰在一起。 吃得差不多，刘宇鹏再次用季东来的电话给家里拨了过去。 「生了，太好了，母子平安就好！在那边呆几天，别着急回来，适应了再回来就行，太好了哈哈……」 老刘同志和妻子正在准备接下来一天的饭食，整个施工队每天的消耗量不是盖的，现在刘宇鹏一家已经和施工队这边混熟了。 每次去上货基本上都是搭便车，一车车纯正的香料从四川运过来，山西河南的面粉，加上东北那边纯正的酱料。 整个餐馆的伙食保证了味道够正，沿线各家，老刘家客户最多。 儿子回归了正常生活，这是老两口最欣慰的事情，现在下一代出生了，和儿子之间的隔阂已经烟消云散了。 和季东来几个人挨个聊天一阵子，老刘这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你说如果不把儿子弄来，和东来在首都那边办买卖，是不是比现在能好一些？」 双手费力的揉着面团，老刘媳妇看一眼丈夫，想想各处得到的消息，貌似季东来现在企业做的有模有样的，已经开始成规模了。 而且季东来能够和老外那边沟通，据说把东西都卖到国外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东来帮那臭小子能帮多少？做啥不能吃苦耐劳最终都得被人赶出来，咱们店铺虽然小，但却是咱们双手打出来的！孩子不知道钱财来的不容易，赚多少钱都不够花，现在他知道这些钱来的不容易才会珍惜。」 「再说那个贼女子你不是没见到，寡妇相！非常有心机，如果宇鹏跟着她在一起，这辈子都别想过安生日子， 裤腰带松的女人你能确保生的孙子是你的？现在苦点累点，值得！」.五 说道当初把刘宇鹏从家里拖出来的事情，老刘媳妇有些后悔，老刘依旧执拗。媳妇那边咂摸一下老刘的话，默默点头。 尤其想到崔明艳那邪魅的笑容，的确让男人荷尔蒙爆表，但是真的能够给自己孩子事业上有帮助？难说！ 第五天于凤娇正式出院，因为家里有人照顾，刘宇鹏在周围的工地那边找了一个开渣土车的买卖。 每天是按照趟数赚钱，走的时候一把工资拿齐，本来季东来想让刘宇鹏在自己公司那边混一个月，每个月给三五千工资，也算是帮助老兄弟，结果被刘宇鹏拒绝。 用刘宇鹏的话说，我走的时候你给我揣一点没问题，但是不接受这种工资，季东来拗不过，只能让对方去。 「嗡嗡……」 「嗯？优度思，你回来了？」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季东来更加忙碌了。工人们也开始收拾自己的零碎，准备回家过年，外企的高管都不过中国年，为了照顾老外那边的生活，季东来把化工装备制造部的生产和管理进行了轮休。 袁顶成当仁不让过年要值班，各种事情忙的不可开交，不想接到了优度思的电话。 「季，我想请你帮个忙，有一些和钱相关的事情，你现在有时间么？」 电话那头，优度思声音有些颤抖，季东来一愣，知道对方有事，把工作和袁顶成那边交代了一下，直接开车过去了。 结果到了地方，季东来才知道，这件事真的和钱有关。 「怎么搞的？我的妈呀，大姐，你们没事在家里烧钱玩么？」 望着优度思家里地面上摆着一大堆残缺不全的钞票，季东来各种咂舌。 「我回去休假，把钱锁在了店里，刚回来的时候都挺好的，结果那天忽然店铺就着火了……」 说道店铺的事情，优度思的眼睛里就满是哀伤。 价值几十万的货物全都烧了，最重要的是这些保险柜里面的货币，边缘几乎都碳化了。 按照优度思这帮人咨询银行，能够换回五分之一就算不错了，这可是几百万。 优度思虽然每年赚的不少，但是不代表是可以一下子烧掉百万不眨眼睛的人，这是钱！不是欢乐豆，更不是大洋票子，更何况这些钱是优度思下一批货的货款。 第346章 换个坐姿 真的全部烧掉了，优度思几乎需要从头再来。 「季，你能帮我想想办法么，哪怕是帮我兑换一半，我这边也能够交代，真的只能要回五分之一，以后我有可能就见不到你了，这年头钱没有这么好赚的……」 说道这巨大的损失，优度思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这是真的心疼。 「啧啧啧……我给你问问试试吧，真不好办！」 季东来努力的抿了一下嘴巴，尝试着拨通了崔明艳小姑父的电话。 「带过来我让工作人员看一下吧，反正都是咱们的客户！」 这两年，季东来公司和老外那边的合资公司，再加上季东来介绍的客户，在对方这里的流水非常大。 现在崔明艳的小姑父已经名正言顺的回到了岗位上，职位比以前还高一大截。 季东来这种换货币的事情在对方看来都是小事，结果真正的见到优度思的货币，对方也直咂舌。 「啧啧啧……这烧的也太狠了，再说你如果想要换那时候别动啊，我们有办法鉴定货币损坏程度，现在这样可费功夫了，我的亲娘啊！」 所有碎块都十分零散，对方迟疑了一会，直接关闭了柜台的几个窗口人，然后给在家休休假的几个柜员打电话。 还好几个老业务员十分熟练，一天时间就把这些货币按照规则组成了几小块。 「经理，这些都是真币，按照我们估算至少有四百万，按照规定我们应该兑换的是八十万。如果按照最大限额，一百六十万！」 「不过我们也可以适当的操作一下，毕竟我们这边有处理的权限……」 整理这些残币全程，季东来优度思和经理那边都在贵宾室聊天，几个业务经理看在眼里，知道优度思对大经理很重要，汇报完毕，接着小声说道，崔明艳的小姑父微微愣了一下。 「按照一半吧，剩下的你们看着弄，这个月你们几个调休一下！」 面对几个为自己着想的手下，对方很是受用，直接奖励了假期。 「太好了，谢谢你们，太谢谢了！」 听到可以兑换一半，优度思抱着季东来直转圈，接着给崔明艳的小姑父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老头一阵神清气爽。 「下次可别放保险柜了，存钱就来这里，放在小姑父这里是十分保险的而且保密！你们就担心交税，小姑父这边是有办法帮你们的，好家伙一把火烧了那么多，心疼不？」 事情尘埃落定，季东来直接给这里介绍了一单生意，优度思一个劲的点头。 损失已经不可避免，最重要的拿回翻身的钱这才是最重要的。 优度思本来想宴请对方，作为公职人员，尤其和钱有关的金融服务人员，对方只能拒绝，季东来也太忙。 优度思这次只拿走了十万，接着在这边办了一张卡，把所有的钱都存了进去，剩下的就等着汇款了。 当然作为回报，优度思给了季东来更加优惠的皮包，现在王珏那边汽车，皮包卖的都非常不错，季东来现在每个月给王珏做的标志就有上千个，已经形成了产业链。 「要不你过年跟我回家过年好了，优度思，让你也见识一下我们中国的新年。」 开车送优度思回到住处，季东来破天荒被对方邀请进入家里。 和所有信徒几乎相同，优度思的家里只有地毯，没有床铺。柜子是贴墙的那种，壁纸也是元青花。 「不，你们吃猪肉，我们是不吃猪肉的。」 给季东来弄了咖啡，优度思和季东来相向而坐，让季东来十分意外，对方会盘腿，国内很多人都不会盘腿，除了少数东北人。 见到季东 来看自己，优度思看了一下自己，赶忙换了一个双腿并拢的坐姿，顺便凶了一下季东来。 「我们国家的钱币标志是羊，古代是用羊作为财富标志的，所以没法大规模屠杀，牛是耕种用的，更不能杀，马匹是打仗和农耕都能用，只剩下鸡鸭鹅狗猪。」 「还只有猪出肉率最高长得最快，也就是它了，我们看东西不是看谁规定的，而是看客观演化规律，这不难吧。」 望着优度思那边的误解，季东来不好意思抨击，毕竟信仰这个东西，里面的很多规矩都是后人逐渐往里面添加。 刚开始就好像是汉高祖的约法三章一样，发现不够用接着添加，一直到方方面面。但是这玩意换个环境，你不能教条不是，季东来不好意思说。 「季，你知道的东西好多，但是我坚持不吃猪肉的，这毕竟是我们的信仰，请见谅哟。」.五 优度思以为季东来和中国很多学生杠精一样要劝自己，季东来也意识到这点，赶忙摆手，暗道这年头怎么了？老外的脑壳有毛病。 「没问题呀，现在我们吃得起牛羊肉了，因为我们生产的机械装备已经可以代替牲畜进行农业了，所以猪马牛羊狗现在随便吃了，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明确限制了，很多有钱人几乎天天吃牛肉。」 给自己添加了一点热水，季东来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优度思那边的神色这才好一点。 「那你们应该禁止吃猪肉，你们已经很富裕了是不是？」 「呃……有种东西把叫做习惯，中国有句话叫做习惯成自然。而且现在这个是一个产业，和你们国家宰杀牛羊是一样的。我们国家历史上下五千年形成的。」 「禁止了吃猪肉贩卖猪肉，以猪肉为生的那帮人怎么办呢？这就如同禁止你们国家食用小麦是一样的，都改换大米，那样会有很多种植小麦为生的农民失业，所以我们允许天马行空的想法，但是作为政策的时候不能想当然啊！」 「再加上我们是农耕文化，圈养东西也是一种习俗，这个大家不能相互攻讦，毕竟我们吃的东西不同，以前我们只吃粒食，例如大米小米，小麦是从你们那边后传来的！」 望着优度思季东来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后吃饱了的一代人，没事做的时候开始指摘国家大政方针。 第347章 想要安稳赚点钱有那么难么？ 有人说这个不合理，那个不合理，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匪夷所思的「建议」。 有些所谓的专家和现在的优度思是一样的，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禁止吃狗肉的那个说法，各种东西都要求立法。 绝大多数人表示无所谓，直到某些人在公共食堂拿着给人用的餐具装狗食喂狗，有些人感觉不对劲了。 人一旦产生了某种想法，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的，季东来赶忙改换话题。 「那你们嫁给我们中国人可以么？」 脱掉外套的优度思线条非常好，季东来感觉对方比崔明艳还要迷人，内心邪恶了一下。 「不可以，除非你们皈依我们，阿訇那边给你们主持了皈依，我们才会考虑嫁给你们。我们的婚姻是有严格规定的，不要打我们的注意哟，你会失望的。」 「另外，季！我们的人都很虔诚，一旦不虔诚了，就会做很多愚蠢的事情，你将来会知道的，如果有机会我邀请你参加我们国家的聚会，你就会知道了……」 说道信仰和婚姻这些事情，优度思非常的正式，尽管优度思也十分的欣赏季东来，但是作为坚定地信徒，对方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 再加上对方也有自己的男朋友，按照优度思的说法对方在莫斯科。 「切，一点意思没有，靠！」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个多小时，季东来这才悻悻的离开，暗道老外不是都很开放么？美的怎么一点都不懂自己的暗示，办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点回报都么有，哥们是缺你一两个包的人么？ 邪恶了一下，季东来望着后视镜看了一下自己的脸，暗道小伙整的也不错呀，咋就没被人看上了？ 橱窗里，优度思望着季东来的车子缓缓启动，嘴角勾起弧度，冲着季东来车子的方向摆摆手。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了，季东来拿起电话准备叫刘宇鹏出去置办点年货，结果刚拿起来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什么？在哪？」 对方第一句话就是刘宇鹏被人打了，现在昏迷了进医院了。 季东来差点摔了电话，一旁的袁顶成见到情况不好，也跟着季东来去了医院，季东来进入医院的时候几个司机模样的人守在急诊室门外。 「崔师傅，你们和宇鹏在一起工作？」 送刘宇鹏来的老师傅和季东来很熟悉，以前刘宇鹏经常介绍对方给季东来运输产品，几个人都熟悉。 「是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介绍宇鹏进入这家工地，草塔骂，下手太狠了……」 说道刘宇鹏的事情，崔师傅一顿顿足捶胸。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偷油！刘宇鹏所在的建筑公司业务量非常繁忙，崔师傅和刘宇鹏都给车队老板干活。. 每天一箱油，干多少活根据自己车技来。多了的自己可以再加，每次都是一箱油。老板为了好控制，每一箱油能够跑多少趟是有数的。 刘宇鹏车技不错，每次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都得再加一箱，然后第二天接着跑，这样循环反复。 就是这样一个举动给刘宇鹏惹祸了，在工地上有一伙人专门偷油。第一次刘宇鹏没注意，早晨汽车打不着火，发动机差点烧了，查看油箱的油被人抽干了。 找工地的保安，对方也不管，对方只有一句话，让你晚上抽干了你不干，别找我。 就这样，刘宇鹏自己赔了钱，第二次刘宇鹏有经验了，晚上干脆住在工地上，甚至趴在油箱上面睡觉，偷油的一时没办法。 结果就在这两天，团伙里来了一个楞爹，据说在里面蹲过，当着刘宇鹏的面就要抽油，被刘宇鹏拦住，两人越说越激烈，对方扬言要打人。 刘宇鹏也不示弱，没想到对方一棒子就下来了，刘宇鹏没躲，就这样躺下了。 「有没有朋友能不能查查这家工地，谁管，另外偷油的是谁，保安是谁！」 听到崔师傅说完，季东来气得手指直哆嗦，回身面对袁顶成，说话时候呼出的气体能够把天地凝结成冰。 「稍等……崔师傅，你跟我详细的说一下！」 袁顶成冲着季东来点点头，接着和崔师傅那边详细的询问了一下，然后开始打电话。 全程季东来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急诊室的大门，刘宇鹏的事情家里人季东来谁也没通知，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镖，对方点点头出门立马准备。 「季总，打听到了，是一个蹲过的！头头王怀宇，在当地有点实力，是村支书的儿子！手下的那个马仔叫做韩飞，是惯犯！我叫的人已经去现场了，我们也要去么？」 一切操作完毕，袁顶成走到季东来跟前小声说道，季东来当即转身，拿出钱包把所有钱都交给崔师傅。 「留在这，什么时候宇鹏那边没事了你再离开，这几天你的工资我给，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 拿出一张纸币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季东来拉起大衣的领子，迈着沉重的步伐，阴沉着脸走出医院的大门。 「砰！」 伴着季东来的车门关上，一块乌云渐渐遮住月亮，伴着车子往前行进，身后大片的空间变成黑色。 渐渐地一片洁白的雪花从上面飘落下来，雪季线紧贴着商务车的后备箱缓缓前行，此时建筑物也开始瑟瑟发抖。 按照袁顶成查到的方向，两人车子一路疾驰冲向工地，路上车子很少，全程季东来一句话都没说，袁顶成偷眼看着季东来，几次想说话都忍住了。 伴着季东来车子往前行驶，不断有车子从岔路汇入进来，身后跟的车子越来越多，通亮的车灯把漆黑的夜色划出一道口子。 最前面是季东来的商务车，此时冰冷的灯光在大地上照出去老远，刺入黑暗，到达工地的时候，车队的车子已经到了三十台。 「咔！」 车子停住，季东来阴沉着脸整理了一下衣服，保镖赶忙打开车门，季东来走下车冷冷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第348章 当善良不再让步 一片雪花飘落下来，季东来伸出右手，司机递过棒球棍，季东来拎在手里颠了一下，助理同样拿着家伙，身后黑压压一群人缓步前行，压抑的气氛让所有人感觉喘不过气。 面前的工地大门已经被人堵住了，门外各种车辆的大灯把工地的大门口照的通亮，工地内一大群人严阵以待，门口皮卡车跟前站着一群人。 「袁哥！」 望着季东来身后的袁顶成，几个为首的人赶忙打走出皮卡车来招呼，袁顶成摆摆手。 「诶，那个带头的，***你知道这是谁的工地么？曹尼玛带人来着闹事，弄死你信么？老板有交代，来闹事的直接弄死没人管，看见我们手里的家伙了么，敢往前一步我们弄死你……」 公司大门口，十来个保安拿着东西站在那里，指着一直往前走的季东来大声的骂道，此时虽然是冬季，但是对方已经浑身是汗。 「王怀宇，韩飞，这两个人出来，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不然后果自负！」 季东来丝毫没理会对方的恐吓，站在门前棒球棍指着里面一群人大声吼道。一连喊了十几句没人回应，几个保安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不屑。 「季总，车上有喇叭！」 袁顶成拉着季东来到达一台皮卡跟前，季东来看了一眼对讲。 「我现在再说一遍，十个数，王怀宇，韩飞给我出来。这是私人恩怨，不涉及其他人，再不出来我进去搜人，到时候两个概念。十，九……」 雪越下越大，飘飘而下的雪花中，季东来大声对着夜空怒吼，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袁顶成看得出季东来是真的怒了，刘宇鹏是从小和季东来长大的兄弟，好不容易到了一起，现在被人打昏了。 「一……给脸不要，给我开进去，出了事我季东来扛着，动手！」 十个数喊完了，还是没人有动静，季东来脸色阴沉的要命，指着最前面的几台大车，一声怒吼，司机看看袁顶成，对方点点头司机立马启动车子撞开工地的大门车子冲了进去。 「***你们，唉……」 几个保安做梦也没想到季东来真的敢让人冲进工地，结果季东来真的敢。 袁顶成手下干什么的都有，几个人夺下铲车的钥匙，直接把工地的大门口的障碍物全部给铲平了。 「轰隆！」 伴着工地大门倒下，一群保安鸟兽散，为首的保安队长被袁顶成的人按住。 「再说一遍，王怀宇在哪？韩飞！」 季东来单手按着保安队长的脑袋，声音冷到了极致，保安队长此时已经失去了刚才的气势，眼睛里满是恐惧，尤其看到季东来手里的棒球棍，此时在照灯里闪闪发光。 「跑了，他们回老家去避难了，这不是打伤了人担心被抓……」 「啪！」 「你怎么打人？」 保安队长刚说完，季东来一个巴掌打上去，对方一颗牙飞了出去。 「说人话，人在哪？你当我三岁么，再不说实话我把你的牙一颗颗薅下来，拿钳子过来！」 此时季东来的眼睛都红了，对方还想蒙混过关，季东来伸出手。 「咳咳，别动手，他们刚刚从后门跑了，具体去哪我也不……我知道，知道，红浪漫歌舞厅，那边是他们的点，大哥我们真知道错了。这件事是他们做的，和我们没关系……」 望着季东来冰冷的眼神，保安队长这次真的怕了，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上面。 「我们知道地方！」 季东来回头看看袁顶成，袁顶成看看自己的几个兄弟，其中一个人点点头。 「找到他们两个，活的！ 」 想到此时仍旧在昏迷中的刘宇鹏，季东来的声音依旧是冷的，袁顶成点点头，几个人带着一伙人杀了出去。 「大哥，不关我们的事情！」 「砰！」 「啊……」 保安队长还想说什么，季东来回手一棍子狠狠地敲在对方的脚踝上面，保安队长立马痛的下身在空中乱摆，嘴里发出杀猪的惨叫，上身仍旧被袁顶成的人按在地面上。 「当我三岁？没有你们默许他们敢在工地偷油？还打人？一百万，告诉工地的老板，如果不给，我让你这个地方永远开不了工，我兄弟如果醒不过来，我用这一百万买炸药，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你的老板！」 「记住了，我叫季东来！你最好报警，看看警察抓谁，妈了个巴子，和谐社会救了你们，不然我现在就碾死你！用那几台钩机把工地的周边给我挖上壕沟，敢不拿钱，曹尼玛永远别开工！」 再次给了保安队长两个嘴巴，季东来回身望了一眼钩机，立马有人上去开着钩机出了工地的大门，一铲子下去工地大门变成了一个大坑，再一下大门只剩下一半，直到大门全部封闭季东来这才带着人离开。 风雪之中，壕沟对面一大群人站在黑暗之中，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谁都不敢动一下，任凭风雪挂在脸上，谁都担心季东来真的返回身。 什么大哥二哥，混混从来是熊威鼠胆，更何况鬼怕恶人，遇到愤怒的善良人呢？恶人也得跪，虽然季东来一直不想这么做，今夜，季东来宁愿把所有恶人踩到脚下，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 「季总，宇鹏醒了，我们回医院？」 商务车里面，袁顶成不断的观察季东来的反应，接了一个电话这才长舒一口气，季东来看了一眼对方，并未有任何表示。 袁顶成明白季东来的意思，点点头司机立马加大油门，浩浩荡荡的车队继续往前。 此时红浪漫酒吧，两个光头，被人五花大绑从里面拎了出来，尽管两个人还在挣扎，嘴里报着名号，此时没人听。 「交给你了，我要这两个人完整的！」 说话的时候，季东来拳头握的紧紧的，目光盯着窗外的风雪，血丝在黑夜里如同一道闪电能够划破一切，一直到电话响了起来。 「东来，我是嫂子于凤娇，我在宇鹏跟前，他还不能说话，别做傻事，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于凤娇的声音，季东来看了一眼袁顶成，袁顶成摊摊手表示不是自己告诉的，季东来抿了一席嘴唇。 第349章 此刻的他你已惹不起 「东来，你听我说，这是个意外，宇鹏能躲开，他托大了！你别做傻事，我们能处理，相信我们！」 电话那头，于凤娇望着在那边仍旧昏迷的刘宇鹏，眼睛里都是焦急，旁边是王珏，此时大家的目光里都是担忧。 「好，我回医院！」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季东来冲着袁顶成点点头，对方也如释重负。 袁顶成第一次见到季东来这么愤怒，内心里十分担忧季东来因为愤怒而做下什么决定，终于在家人的劝说下，季东来忍住了。窗外的雪依旧在下，雪片变成了雪粒噼里啪啦敲击着车窗，车内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首都另外一个地方，一个中年人狠狠的把电话摔在地上。 「季东来，你欺人太甚！」 想到工地和酒吧都被人扫了，张青鹿心里愤怒到了极点。自始至终，对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对方，直到保安队长那边打电话过来，这才明白原委。 可是就是一棍子，大不了赔钱，现在竟然闹这么大动静。 好几个地方现在都知道了，不断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就连投资方都打电话把张青鹿狠狠的骂了一顿。 「叮铃铃……」 摔在地上的电话屏幕都不亮了，此时仍旧响了起来，张青鹿收拾一下心情，把后盖安上。 「喂……」 「张总，你们做的太过分了，季东来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们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别怪我不客气！」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还没等张青鹿那边做出任何反应，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戴总……」 听到这个女人的生意，张青鹿身子都哆嗦了，刚开始的愤怒转化成现在的恐惧。 「张总，人准备好了，我们查到了季东来在哪，现在过去就能堵住，还有刚才跟着袁顶成闹事的那帮人，我们都能摆平……」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子走进办公室，面对张青鹿大声的说道。 「准备尼玛呀，准备礼物，去医院！」 冷静了好一会，张青鹿平复心情，暗道自己幸亏没有冲动，不然这件事不能收手了。 赶忙让人准备商务车，所谓的势力全部解散回家抱孩子。想了好久，终于给自己的老大打了个电话。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对你很失望，哪一家医院？」. 听到张青鹿说道戴总，电话那边的年轻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发出让张青鹿胆寒的声音，此时张青鹿想死的心都有了，赶忙说了地址。 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此时走廊里面袁顶成已经安排了十几个人守在那里，医院门口全是车，所有人都坐在车里待命。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张青鹿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印象中季东来只是一个小学生，玩东西都很规矩，没想到季东来为了一个同学能够这么生气，早知道自己就早点给季东来打电话了。 让所有人离开这里远一点，避免起冲突，张青鹿带着助理拎着礼物直接上楼，门口几个人检查了一下才通知袁顶成。 好一会袁顶成才从里面出来接张青鹿，礼物全程换成袁顶成的人拎着。 「季总现在情况怎么样？」 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张青鹿满面堆笑望着袁顶成。 「日常生气，季总和宇鹏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算是亲人！而亲人是季总的唯一逆鳞，所以很不乐观。」 此时袁顶成已经调查清楚，那家工地的幕后老板就是张青鹿，对方现在来这里，目的很简单。 张青鹿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真的惹祸了，此时却不敢 后退。 屋内，刘宇鹏仍旧昏迷之中，总院那边来的专家正在给刘宇鹏会诊。 「总体来看情况还是不错的，如果早晨四点不醒，我们再进行二次手术，现在仍然自己恢复好一点。你们也别担心了，另外走廊的人都撤掉吧，没必要这么多人陪着！」 「人的脑子是一个复杂的东西，恢复的时候最好是熟悉的人陪伴着，太多人只能让这里的环境变得更不好。」 老专家拿着刘宇鹏的病例和脑成像看了几遍，最终得出结论。 那边于凤娇看看季东来，王珏那边拉了一下季东来。 此时谁都不管惹季东来，哪怕是平日里对季东来十分严厉的王珏，看着季东来此时心里也十分忌惮。 「谢谢大夫，都是家人，我们马上都散了，袁总，大家到楼下。」 知道刘宇鹏没事了，季东来长舒一口气，简单安顿了一下这才从诊室出来，门口正好遇到张青鹿。 「季总，聊两句……」 把礼物放在刘宇鹏的床头，张青鹿那边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季东来现在也知道那边是张青鹿的买卖，回头简单交代几句走出病房。 迎面王珏和于凤娇送完专家回来，望着季东来和张青鹿的样子，王珏还想说什么，季东来压根没搭理，双手插着风衣的口袋缓步走向走廊劲头。 「平时东来也这样么？」 望着季东来的背影，于凤娇回头看袁顶成。 「这是第一次，但是绝对不是最后一次，谁敢触碰他的家人，他可以不管不顾……都注意，季总在二楼！」 袁顶成拿着对讲对着里面说了两句，立马那边有人回应，王珏和于凤娇此时心里都莫名的生起一种情愫。 「季总，我保证这件事是一个意外，我事先也不知道工地上有这么一帮人的存在。我保证马上把这个主事的找出来，另外给您的家人应有的补偿，并且把那两个闹事的抓来交给您。」 张青鹿赶忙给季东来点了一根烟，这么多年这是很少的几次张青鹿表现的这么卑微，以前都是那种封疆大吏才会有这种待遇。 只是这次季东来根本没有接，而是回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张青鹿。 「这件事如果不是意外，你以为你还会站在这里么？」 「呃……」 季东来一句话把张青鹿晒在那里，半天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季东来擦了一下眉毛。 「我兄弟醒来，一切我不追究，如果我兄弟真的有任何闪失，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放过，哪怕是进了伊甸园，我都杀进去！我季东来说的，张青鹿，我如果是你，祈祷我兄弟平安无事，或者找世界上最好的专家来给我兄弟会诊！」 第350章 走一万里不能忘记初衷 面对张青鹿，季东来此时一点都没客气，张青鹿却不敢有半点的反驳，因为现在的季东来已经不是当初规规矩矩给自己做房屋装修的那个小屁孩。 对方身后什么时候开始站了那么一大票人，到现在张青鹿都不知道，这就是实力，也是压迫感。 「我季东来要求的高么？退特么一万步，我兄弟的要求尼玛高么？就是想打个工赚点辛苦钱，连这点机会你们都不给他，往死里搞，卧槽尼玛！」 「谁给你们的权利，把我们这帮赚辛苦钱的人往死里整，从我们身上榨取钱财那么舒服么？我明确的告诉你，张青鹿，如果我兄弟有闪失，我倾尽家财跟你们这帮王八犊子干到底，尽管我的能力可能有限，但是我季东来盖棺定论之前，谁也别想好，卧槽！」 想到刘宇鹏的遭遇，季东来对着张青鹿一阵怒吼。 「轰隆！」 黑暗的夜空中突兀的一道霹雳，吓得医院中的所有人一阵哆嗦，张青鹿肩膀抖了一下。 如果是平日里，张青鹿早就和季东来对骂了，现在？对方不敢，更不能。 张青鹿一个劲的认错，季东来就是丝毫的不松口，一直到那边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第三遍季东来才接起来。 「你好邓总，我是季东来。」 望着电话上面邓总的电话号码，季东来缓了好一会才接了起来。 「东来，有个朋友给宇鹏找了空军医院，那边专家已经准备好了，救护车就在楼下，马上转过去，那是咱们国家最好的脑科，先别激动，一切没有那么坏。」 「我问了一下那边的专家，宇鹏问题不大，我让人给做一个全身的检查。钱都是他们出的，十年内宇鹏的疗养他们都管了，消消气。」 「我不劝和，但是东来别愤怒。你的初衷是想让自己的兄弟好，不然我们还在医院干什么了？听我的一句话，先把人送到空军医院，剩下的事情交给手下去处理，他们有经验，咱们别忘了初心。」 电话那头邓总穿着睡衣，眼睛里满是担忧。 虽然和季东来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是邓总对季东来的心思却很了解，说话几句就点到了心里。 「谢谢你邓总，我马上办。」 邓总那边猜对了，季东来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刘宇鹏的性命安危，招呼袁顶成众人帮忙，刘宇鹏当即转院，于凤娇那边抱着孩子大半夜跟着折腾，还好小孩子不闹。 至于那两个人，季东来全部交给了袁顶成和张青鹿。 「张总，别怪季总，年轻人在亲人受到伤害的时候难免有些过激，过阶段我安排季总和您出来坐坐，这两个人交给您了，相信您会处理好的，再见。」 招呼手下人全部散去，张青鹿的两个手下被从后备箱里拖出来，袁顶成并未多说，暗处一个镜头拍了两张照片，接着众人散去。 事实证明，好医院对于病人非常重要。经过详细的检查，刘宇鹏再次进了手术室，不过这次手术时间很短，只有半个钟头，刘宇鹏就被推了出来。 「医生，我兄弟没事吧？」 于凤娇几个人把刘宇鹏推走，季东来赶忙追上大夫。 「没事了，落了一块小骨头，压迫神经，病人才没醒来。麻药过了就行，注意休息，不要太多打扰！头上的伤口记得及时换药就行了……别弄这些，收回去。」 老大夫那边摘掉口罩，望着季东来给自己塞红包，对方当即拒绝。 「这个就是感谢……」 「拿回去，如果你这样我们以后就不给你的兄弟治病了，换别人好了！」 「这个……那谢谢！」 被老大夫那边严词拒绝 ，季东来一阵尴尬，只能悻悻离开，赶忙让助理那边给买两个果篮过来。 走到卫生间，打开窗户，雪花淅淅沥沥，伴着烟尘飘落，大雪渐渐停了，季东来眼睛里的血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嗡嗡！」 「嗯？今天怎么这么多陌生电话。」 望着又是陌生号码，季东来十分无奈接了起来。 「季总，今天的事情我们很抱歉，张青鹿不再负责那个工程了，这家医院的技术还行，等下贵兄弟就会醒来。放心，您兄弟的医药费我们全部负担了，有时间我们出来坐一坐，今晚的事情到此为止可以么？」 电话那头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听上去岁数和季东来差不多。季东来想要发怒，想想邓总的话，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 「谢谢您给找的医院，到此为止！」 刘宇鹏后续治疗还需要这家医院，季东来即便是愤怒，此时也不想节外生枝。 「好，爽快，不耽误您了，拜拜。」 电话那头年轻人挂断电话，面前几个人此时脸上也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从愤怒，过激，到平和只是一夜之间，很难办到。」 「是啊，这个时候还能够分清主次，不简单。」 季东来的举动虽然没有让很多人知道，但是这里毕竟是首都，影响已经散开，很多人都把目光注意到那家工地，从今往后三年，这家工地除非不想干了，不然都不能开工。.五 至于这件事漩涡中心的张青鹿，此时已经彻底被这个团体放弃了。 连续几件事，对方判断失误，并且引起了各种是是非非，没有一个团队需要这种人。 「找机会接触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越来越成熟，难得！」 再次走向麻将桌，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暗暗记住季东来这个名字。 「你刚才很吓人知道么？如果你继续下去，我就叫爷爷过来了，下次不要这样了，不值得懂么？」 趁着空隙，王珏走到季东来跟前，远离病房，这才小声的说道。 论起亲疏远近，王珏还是站在季东来一侧，这一夜很多人都知道了季东来，真的因为一个外人导致季东来的前程受到影响，王珏感觉不值。 「姐，放心吧。虽然这个世界不公平很多，但是最起码的公佑良俗还是有人坚守的。再说我们现在也不是没有实力要求公平，这个社会不能总让善良给邪恶让路。」 破天荒的当着王珏的面点了一根烟，季东来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 第351章 天寒地冻，人走茶凉 「你呀，还是太傻太天真！这个世界永远就是这样的，不会因为你的一次举动有啥变化的。当一碗水无法端平的时候，裁判无一例外都会处理那个善良的人，我们是普通人，瓷器不能碰瓦片知道么？」 指了指季东来，王珏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季东来看了王珏一会，吐了一口烟雾，接着笑了。 「如果这个世界一直是善良给丑陋让路，那么这个世界就应该毁灭，我愿意亲手帮忙毁了它。不需要别人，路在自己脚下，保持善良之心，但是绝对不放弃武装，刘宇鹏，怎么还不醒啊？老子给你跑了一夜了，早点醒给我开车哈哈。」 第一次辩驳表姐的话，季东来大步走向病房，简单的看了一眼刘宇鹏，和于凤娇交代两句，季东来找了一间病房开始睡觉。 「这……」 望着开始酣睡的季东来，很多人一阵咋舌，谁也想不到这是刚刚那个怒发冲冠，愤怒亮剑的男子。 「让他睡吧，醒来又能是一副好心情！」 坐在病房门口，袁顶成和季东来的保镖交代两句，自己返回公司继续准备明天的工作。至于今晚上和季东来出头的那些人，本来季东来交代袁顶成安排一下，结果一问才知道，很多都是自己公司住在周边工地的业务。 有些人负责安装电梯，有些是维修，还有一些人是负责运输。 现在这帮人手下总共有多少人进行业务拓展，袁顶成具体也说不上来，因为有些工地实行的是承包制，绝大多数人都是对方自己雇佣的。 这一夜，很多人无眠，尤其张青鹿，单手拿着铜钱，目光呆滞。 屋漏偏逢连夜雨，祖屋内，家里的老人终于没能挺过这场寒冬，晚饭过后安详的去了，和老人一起去的还有张青鹿家里曾经的辉煌。 「张总，调查清楚了，是有人在搞鬼！」 寂静的屋内，掉一根针都能被人听到，手下那边走近屋内，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十分突兀，对方在张青鹿耳边小声说道，接着把一份文件交给张青鹿。 闭着眼睛好一会，张青鹿才把文件拿在手里。堪比警方的笔录，上面详细的记录了那两个闹事人的每一句话。 「好，把他们交给警方好了，你去吧！」 再次闭上眼睛，张青鹿的胸脯剧烈起伏，一团火在心中燃烧，好一会才拿起电话。 「先生，这件事是吕放在搞鬼，他给了钱，那两个人在我们这里闹事，然后引季东来过来。我刚开始没意识到，我的错，另外……我阿公去了！」 说道最后，张青鹿的两颗眼泪终于没忍住，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你去香港负责那边的事情吧，成熟一点，万事先低头没错。」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让张青鹿的心情好了很多，此时紧绷的神经终于缓了下来，张青鹿这才敢趴在老人的身边轻轻哭泣。 定了一口冰棺，包机，张青鹿两天后返回香港。 至于那枚铜钱，有人转交给了季东来。 「交给老吴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望着病床上已经醒来的刘宇鹏，季东来心里余怒未消，此时刘宇鹏说话功能和肢体功能也开始慢慢恢复。 那一晚上的事情季东来也逐渐清晰起来，按照刘宇鹏的说法，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 本来偷油或者什么大家都是求财，遇到这种情况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欺软怕硬，况且刘宇鹏是短工，很少有人会采取过激手段。 结果韩飞忽然采取了突然手段，谁也没想到，再加上周围的保安也不给力。 「你下次也小心点，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事得提防，有了孩子了，万事别往前 冲了。在我这边做个简单的司机还是回去继续经营餐馆？你选吧，别为了那么两个钱把命赔在里面。」 「这里面的钱是人家赔给你的，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嫂子拿着。」 冷静下来，季东来也感觉这件事透露着诡异，正常来说作为当地人，很少有人敢真的对刘宇鹏做点什么，可是对方就是那么头铁，真的动手了。 正当季东来想要调查一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短信发了过来。 「季先生，这件事是吕放搞的鬼，有人会收拾他，建议到此为止。」 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季东感觉到这件事不一般了，顺着电话号码拨过去，对方那边寻呼不到了。 季东来没来得及惊讶的时候，一个更加让季东来惊讶的消息传来：吕放被捕了，罪名是控制多个账户操纵股价，家里的巨额财富几乎全部被查。 按照挂面上那边得到的消息，吕放操纵股价获利至少几千万，名下房产在二环内十几套，更加尴尬的是，吕放拿着米国的绿卡。 这件事就有意思了，对方背后的那个金融集团名下控制的几只股票出现了大范围的波动，光是一天损失的钱就足够普通人赚八辈子了。 当然季东来也不是没有损失，就在吕放被抓的同时，一元制造的账目被好几个部门联合进行调查。 好在赵树影那边做了各种防火墙，可是即便如此，上面也给公司下了几十万的罚单，从消防，卫生，安全，税务，各方面都没放过。 按照邓总的说法，上面怒了，尤其季东来大晚上纠集那么多人和张青鹿那边搞事情。 更何况季东来还主持着合资项目，本人太不成熟了，这次算是一个警告。冷静下来的季东来一阵后怕，暗道自己幸亏没做什么过激举动，不然自己也得和吕放一起进去喝点。 「季总，这是张先生留下来的房产，希望能够弥补您在这件事里面的损失。」 几天后，再次有人找到季东来，把几把钥匙给了季东来，季东来想了想还是收下了，也算是给这件事做了完美的收官。 「跟张总说一下，这件事过去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这件事是个误会……」 第352章 货币纠纷 想到整件事，季东来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做工地不好好做，丢给手下那边，自己想要做甩手掌柜的，真的出了事情，受到责难的仍旧是大老板，只不过这次动手的是季东来，最后还有邓总那边的提点，换一个人弄不好张青鹿没有这么好运。 「张总说这件事他不怪你，因为没有您这件事，他也出局了！」 张青鹿的手下似乎知道季东来想说什么，最后把一个信封交给季东来，这才转身离开。 季东来打开信封，从前到后看了一遍，这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张青鹿给某些人在经营股市，和吕放一样，甚至说和吕放那边存在某种冲突，所以这件事从前到后看似和季东来有关，实际上也没有关系。 张青鹿连续让某些人损失钱财，地位岌岌可危。加上这件事推了一把，对方凑巧倒下而已，张青鹿那边已经意识到了。 好在对方能够及时收手，拿到了自己该拿的东西，最终算是全身而退，再加上老人的去世，张青鹿已经没有了屏障，被换掉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走还算是体面，至少外界认为张青鹿是因为得罪人，而不是能力不行。 季东来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变化的快节奏，似乎已经赶上后来的二十年后，某个利益群体想要抛弃你，招呼也不会打，借口抓一个就可以，同样也不解释。 任何被抛弃的人，只能自己消化这一切，不然就永远会被情绪左右，显然季东来和张青鹿都不是。 最终季东来并未给张青鹿打电话，只是简单地一个短信：有事吱声。 对方回复的也超级简单：好！ 「袁总，那天你们去的那个酒吧叫什么？是张青鹿的买卖么？」 一切东西全部尘埃落定，季东来想起自己的损失，张青鹿的那个四合院想要值钱还得几年后，聪明人的必须的着眼当下，自己损失了几十万，张青鹿只给刘宇鹏补偿了，自己亏本了。 「是个合起来的买卖，我们可以把张老板的那份买下来，娱乐项目赚钱很多。因为我们的这件事，这个酒吧被封了正在整改，另外的一方势力现在也在考虑出售酒吧，这玩意是高消费场所！」 「我们可以拿下来改造一下，毕竟以后接待这些事情方便一点，有些事情还是在自己的地盘方便一些，这家酒吧我看了一下，后面是可以改造成那种安静的会所的。」 说道那家红浪漫，袁顶成眉飞色舞，看得出以前也不是个老实人。 季东来受到了处罚，张青鹿几个人谁都没能够幸免，按照袁顶成的了解，张青鹿至少有十几个买卖被封了，官方是整改。 私底下，张青鹿也在售卖这些产业，谁都看得出对方在清盘大陆这边的资产。 袁顶成点点头，手下人那边立马开始操作。 「季总，现在有点麻烦事，这是大别克那边最新的核算单，对方想要放弃美元结算，改用马克！」 袁顶成那边开始操作酒吧的事情，赵树影走近季东来的办公室，接着把一份文件交给季东来，季东来不由得一阵皱眉。 99年之前，马克在欧洲算是主要结算货币，但是2000年开始，这些钱就已经慢慢被取消了，这些钱拿到国内能不能兑换是一个大问题。 再说现在这些钱在国外兑换的币值也很低，整个欧洲都开始用欧元进行结算了，马克现在兑换的价格是不到一比二。 望着手里的单据，总体数额涉及到几百万美元，绝对不是小数目，季东来当即给大别克那边打电话。 「季，这件事你就帮帮忙，我们知道你在银行系统有不少朋友，你兑换起来比我们方便。这些马克是我们这两年做生意搞来的，我们公司在欧洲那边是黑 名单，真的涉及到了兑换，中间事情很麻烦。」 「你认识的朋友那么多，很容易把这些钱兑换掉了，另外扣除多少手续费你都可以和我们说，谢谢你了。」 大别克那边对于给季东来马克的这件事毫不避讳，季东来那边一阵皱眉，脑海中闪过优度思的事情，暗骂自己真特么不该管闲事。 看得出对方知道了自己能够在银行那边走特殊关系，但是农行不是中国银行，涉及到外币兑换基本上都是中国银行，季东来和大别克那边讲了一个多小时，最终也没能得到任何实质性进展。 「骂的，不是说有信仰的人是纯洁的么？草塔骂，所有的信仰都特么是幌子，曹！」 放下电话，季东来恨得咬牙切齿，尤其针对大别克这种人。看似是个国际商人，实际上就是牧场里面一个放羊的，就跟永远没出过山沟一样。 其实这些钱还是大别克的那个小舅子马丁的杰作，对方听人说马克会升值，立马从欧洲兑换了大规模的马克，结果都是特么大面额的。 欧洲那边私人收藏几乎都是收藏小面额，这头猪成功的给自己和大别克那边挖了一个深坑，气的大别克差点把对方的天灵盖掀开。. 最终这件事需要大别克来买单，恰好优度思那边从季东来这边兑换了很多残币，大别克知道后赶忙操作，截留了客户给季东来的美金，一律马克结算。 「东来，马克在欧洲的南部，尤其巴尔干地区现在还是硬通货，现在经过九八战乱，各种资源的价格都很低，我们如果拿着这些马克到那边购买一些东西其实也是可以的。」 「大别克先生现在在我们的贸易量里面占比不低，而且如果我们以后想要朝着中亚那边拓展商业，或许我们能够用的到，有时候退一步未尝不是好事。」 望着季东来愤怒的样子，赵树影等了一会这才宽慰，顺便给季东来提供了一份马克在那个地区可购买产品清单。 从石油天然气，到民间消费品，坚果，葡萄酒…… 「那边的葡萄酒怎么样？」 望着最后一项，季东来脑海里闪过红浪漫，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 第353章 合作伙伴身边有一头猪有时候也是好事 「很出名，国内很多进口的所谓红酒其实都是假的，号称送波尔多进口，其实都是从那边进口的。即便是从波尔多那边进口的葡萄酒，也都是从这边拿到的基酒，回去调制一下或者干脆换标。」 「这年头红酒的利润非常可观，就拿一瓶三百人民币的所谓中端红酒，其实进价只有几十块钱。国内的所谓红酒，纯度都很低，和这些酒水比不了。」 「这个地区正是乱的时候，很多酒厂都在甩卖资源，我有个同学长期做这个地区的生意，所以我了解一点那边的事情。」 「一个国家变成无数个国家，原本的货币体系现在全部崩溃了，马克以前在这些国家都是硬通货，现在马克和欧元之间采取这种固定汇率兑换，更是成为了这些国家的首选。」 「用这些国家的货币到各国的央行那边兑换欧元，各种费用损失非常可观，如果我们接收这批马克，我可以操作一下。」 说道欧南地区，赵树影如同活字典一样。 按照对方的说法，当年国内的很多留学生都去过那边留学，包括赵树影。这些年那里越来越乱，经济几乎崩溃。.五 不到中国百分之一土地面积，几十个小国家，货币都指望被人标定，更何况经济。 季东来脑海中各种核算，从马克到红酒，然后是那个会所。 「老袁，拿下红烂漫，你给张青鹿的电话，直接买，不经过中间人。另外张青鹿的那个院子可以改造成私人的疗养会所，反正没人愿意住，红酒我们这边自己进口，其余的我在想办法。」 为了以后的商业，季东来这次打算赌一把，当然季东来也有自己的考量。伴着中国民间资本的崛起，红酒养颜这件事会被无限夸大，一旦这条路打通了，以后实业做不动了，卖酒也能养老。 袁顶成那边正在和中间人商量酒吧价格的事情，听到季东来这样说，急忙刹车，时间不长张青鹿的电话发了过来，袁顶成电话给张青鹿。 听说季东来想要购买红浪漫，张青鹿犹豫了一下，索性直接白菜价甩卖，作为交好季东来大家见面礼，经过这次事件，张青鹿知道自己在年轻人的背景板面前已经不算什么了，剩下的事情季东来交给了赵树影。 至于马克的事情，季东来犹豫了好一会也拿起了电话。 「大别克先生，您的马克我可以接受，但是您要告诉我，您究竟有多少马克，不能我们无休止的接受下去，我的人脉只能用一次。我们简单的结算一下吧，您把所有马克给我，我一次性完成接纳。」 「再有第二次，您在中国可以随便寻找合作伙伴，我敢保证没有人会继续和你合作，这是我说的。」 面对大别克这个越来越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合作伙伴，季东来此时决定给与警告。伴着和这些老外合作时间越来越长，季东来才真正的理解了那句善不理财到底是什么意思。 「稍等，我查一下。」 听到季东来能够一次性消化掉自己的所有马克，大别克心里怦怦直跳，这意味着自己能够很快的甩掉这个包袱，回头看了一眼目光里丝毫不知道自己犯错了的小舅子马丁，大别克暗骂自己得罪了***，对方派了这么一头猪来惩罚自己。 「有多少资金，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我们一次性出手，再敢隐瞒，我把它们兑换成索莫尼，让你吃了。」 望着马丁，大别克真的好想把对方变成一头羊，然后送给阿訇。 再想想中国那么多优秀人才，心里别提多羡慕了。自己身边哪怕有一个好一点能够拿得起来放得下的人，大别克都不想用自己家里人。 「壹仟伍佰万……」 「什么，你这头猪，怎么不去死，你该去死。神 啊，你为什么把这头猪派到我这里……」 几百万一下子变成了壹仟伍佰万，大别克如坠冰窟，大巴掌晃了一下就差没拍出去。 犹豫了好一会，大别克这才和季东来通电话。 「靠，壹仟伍佰万，你们开银行的么？这么多钱，还是纸币？我的天，你们真厉害！」 季东来简单拿着价目表和汇率核算了一下，差不多六千万人民币的总额，真的换算下来，这是一家中小企业三年的营业额。 换个思维想了一下，季东来对大别克的实力不由得一阵咂舌。接着和赵树影那边开始小声商量，最好能够一次性把对方的这笔钱吃进来。 狠话可以说，事情一定要柔性的办理。尤其涉及到钱财，对方这么一大笔钱哪怕是借款进入手中也比看着拿不到强得多。 「或许我们可以这么做……」 知道了季东来的真实意图，赵树影咂摸一下自己知道的所有金融合作方式，最终写了两个字，和季东来那边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二十分钟后，季东来再次拨通了大别克的电话。 「大别克先生，我们的业务量没有这么多，你看这样成不成，你把这些钱以企业债的形式投进来，然后我按照企业债的利息给你。等我把这些马克消化掉，把他们兑换成美金或者货物返给你。」 「当下这是我们之间最简单的方式相互合作，不然银行那边也很难办，我们之间频繁有商业往来，借款和投资是两码事，银行不会那么计较。」 「后期我们可以根据双方企业的发展进行深入合作，一旦时机成熟，您甚至能够入股我们公司也未尝不可。当然您也可以和其他人去合作，但是估计这么大一笔钱，很少有人能够给您消化掉，不是我说您。」 「有时候您身边的那些人真的该换一下，例如您的小舅子，如果换不了，我建议您换个老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次我可能帮你，下次够呛。」 为了能够拿到大别克手里的这笔资金，季东来各种忽悠，后面的话甚至不惜拆散对方身边的亲人。 第354章 企业债融资 当然想到马丁那厮，季东来就十分厌恶，尤其想到这玩意如果放在自己身边，每天自己都得感觉肝脏颤动，真不知道大别克怎么忍了把这么一头猪带在身边安之若素。 傲慢而且无能，拍脑袋做决定，只会找麻烦，这种人留在身边，季东来自己都能买枪自杀。 「企业债？」 大别克听到季东来这个新词心里有些迷糊，问马丁，对方的直接摇头，连这个词都没听说过，平常给自己姐夫的帮助就是对方跑破鞋不跟姐姐吱声，其余的就是一头纯正的大眼睛猪。 「其实很简单，我通过我们中国的银行发行企业债务，然后您那边用马克进行购买，我拿着这些马克去做其他业务，把它们兑换成货物周转一圈，然后就可以帮你解决了问题，中间您还能赚取企业债的利息。」. 「相当于在这个交易中间，你会获得双层的利润，这个在您那边是很少找到这个的，不怕你闹笑话，如果不是为了拉住您的这个大客户，现在我就应该终止我们的合作。」 「当下全世界都在采用美金交易，您非要给我支付马克，我们国家的银行都不一定能够接受，您这不是给我开玩笑么？真是，我们自己还要手提马克，银行那边如果没有关系我们都不敢收。」 为了达成这笔交易，季东来一个劲的给大别克的伤口上面撒盐。 前阶段季东来就在和赵树影，袁顶成几个人商量这件事。其实也是学习日企的做法，对方国家的大型跨国企业几乎都发行企业债，从国债到企业债，现在已经形成了正向循环。 对方的跨国公司发行企业债或者国债，然后把这些债务抵押给某些机构，例如泰铢。然后泰铢把这部分钱给了企业，用来这些企业在自己国家投资，维持企业的正常运转。 这样以来不光把泰铢和这些日本的跨国企业绑定，更是和进行了日元绑定，让这只***货币非常稳定，还能够让那些大型的外企获得大笔的投资，直接减轻了这些跨国企业的资金压力。 现在韩国也在学习这种模式，在国内现在很少由企业采取这种基金的方式来做。 也正是凭借着这种创新模式，日韩企业在世界很多国家能够迅速扩张，而中国的绝大多数企业除了国有企业以外，无一例外还是采用传统的融资方式。 这样的融资获得资金的成本是日韩这种企业债模式的数倍，从根子上你就比别人的成本高了很多，还要和对方竞争，利润只能变得雪片一样薄，最终只能经过挤压中间环节来降低成本。 员工的工资待遇，供应商的价格利润，这些环节方面中国民营企业始终不如老外。最终的结果是中国大把的高端人才无一不选择外企就业，这不能全部怪这帮人的崇洋***。 季东来现在手里有几笔在国外的资金，怎么合法的投进来是大问题，季东来咨询小柳英明，对方这才给了这个模式。 今天遇到了大别克的马克，季东来活学活用，正好拿来练手。 大别克那边并未表示反对，挂断电话开始给自己的智囊团那边进行咨询，一天后，大别克手下人开始要季东来公司的财务报表。 赵树影一面开始提供，另外开始和崔明艳的小姑父那边商量发企业债，现在季东来的企业各种资质已经足够了，规模和效益利润点也足够。 所差的就是一点手续，而企业债的利息要比银行贷款低的多，甚至企业自己可以定。 至于银行，在中间只是起到一个担保人和中介机构的作用，整个中介费算上利息都抵不上银行贷款的一半利息高。 保险起见，大别克亲自来了一趟国内，把优度思，阿巴斯，小别克一群人聚集起来，还有一些所谓的中国朋友。 关于融资这件事情，大别克十分慎重。 酒店的会议桌上堆满了季东来新公司的各种资料，包括季东来最近和加方合作，京开化工的合作项目，以及给电梯厂新进弄得项目。 尤其现在季东来的电梯零部件工厂，最近杰里进入新的电梯公司，扔给了季东来一揽子图纸，几乎把整个机型丢过来。 现在季东来的电梯施工队已经把河北地区渗透遍了，正在朝着黄河上下游扩展。 「阿巴斯，你最了解季东来，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所有资料都看完，大别克把目光转向阿巴斯，现在阿巴斯那边的汉语已经说的很好了，所有人里面对方最努力。 「我认为不错，如果大别克先生能够购买帮我买一些，买他们的公司债是有资格限制，而且还需要是大笔资金，我先买一些，我想如果可以这些东西还可以作为抵押，帮助我们保值。」 「我见过我们同学拿过某些公司的公司债，那些贷款公司是认可这些债务的，我们如果用钱可以拿着这些债务到他们银行做抵押，甚至银行也是认可的，这样等于我们的资金没有被占用，比入股某些公司的股权更加稳固。」 「当下季东来的公司还在发展期，前几年利润点有限，即便是拿到了股权，获得的收益也十分有限，莫不如先选择这种有稳定收益的方式进行获益。」 「几年后季东来的企业规模可以了，能够稳定盈利了，我们凭借企业债进行债务转化，这部分钱就能够顺利的变成我们公司更加稳固的收益。」 「当然如果不这么作，我们也能凭借此时对季东来的帮助，让对方感激我们，将来获得更加深入的合作。」 说道公司债，阿巴斯喝了一口水，把自己知道的很多事情和盘托出。 当下国内的融资环境就是这样，规模很大的那种公司有人选择进行贷款，有一些会玩资本的人则选择发行公司债务。 尤其那些授信良好的公司，在国内也十分受到认可。 甚至一些公司的公司债在市场上是可以作为抵押物进行售卖的，在首都周边就有经营这种债务市场的小公司。 第355章 大别克的小心思 「我也买一些，季东来的公司非常不错，而且对方和金融机构的关系真的非常好。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就在前几天，季东来带着人在三环那边收拾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现在那个人已经被驱逐出境了，虽然季东来也受到了处罚，但是和那个人相比就是毛毛雨，这种人既有背景还有能力，我相信我们不会错。」 优度思那边理了一下头发，接着说出一个让大别克惊掉下巴的事情，对方看了看阿巴斯，阿巴斯那边有些茫然，这些事情对方平日里在学校很少接触到。 优度思那边这才接过话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季东来收拾张青鹿的事情，虽然中间优度思不知道细节，经过对方的想象和添加，比原版本更加的具有感染力。 「这么看，我们是有必要也对方合作一下，再找一下相关的信息，如果没有负面的，我们就接受融资。」 大别克抽了一口雪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当下有一些中国的大型国有企业正在进入乌兹别克为首的中亚市场，如果季东来真的有背景，那么这些公司债就能够在那边销售给这些公司或者银行。 当然最不济的做法，把这些公司债作为货币支付给季东来作为每次交易的货款是最低消费，当下还不需要。 「大别克先生，你真的想要购买季东来的公司债务么？」 几个人讨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终小别克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重新回到大别克身边。.五 「嗯，还没决定！你有什么意见？」 几个人都是大别克资助到中国留学的，尤其小别克去的是清华大学，平日里绝大多数都是给大别克搜集情报。 「您认为季东来将来会上市？」 「嗯？」 小别克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大别克那边立马抬头，目光里都是不可思议，因为小别克这边猜对了。 「这里有一本关于债转股的书籍，是我从图书馆了里面借出来的，我感觉可以，其实也是猜的。季东来现在发展势头很猛，而且接触了BH基金，这家基金入股的几家公司都上市了，我相信季东来也不会例外的。」 望着大别的表情小别克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想，顺手把自己从大学图书馆借的书还有一些BH基金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出屋子。 大别克拿起手边的资料，好在都是英文，对方着重看了一下BH基金，最终放下雪茄，开始让手下准备各种文件。 五天后，大别克找到季东来，顺便叫了自己的几个朋友。 至于季东来，身后站着京开化工的邓总，电梯公司的朱存新，谭秀梅。 这些人都是给季东来凑数的，这次季东来发行的债务价值人民币七千万，一部分是对外发行，价值人民币六千八百万人民币，可以用各种外币支付，包括马克，欧元，美元，日元，各种***币种。 国内银行在国外都有相应的结算机构，公司债务那边怎么结算归属赵树影，最终季东来如约通过银行那边拿到了全部的壹仟伍佰万马克现金。 至于袁顶成那边则轻松地拿下了那家酒吧，老吴弯着腰带人进入开始重新装修，按照季东来的要求很简单。 三个区域，工业风的站着喝酒区域，欧式风格，最早开放式喝酒，另外让人从首都周边的马场购买小矮马，时不常在酒吧内让小朋友进行巡回，满足绝大多数人对国外牛仔生活的幻想。 剩下的就依靠赵树影这帮人从欧洲的旧货市场收购老物件，这玩意在欧洲市场烂大街，只要买几乎论斤称，现在巴尔干乱成那个样子，这玩意更多。 酒吧中间是寻常男女的那种欢乐区域，伴随着社会压力越来越大 ，来这里寻找刺激释放生活压力的人会越来越多。 重金属，狂野，放荡不羁会是这里的主流。袁顶成的那些一起坐过牢的朋友会是这里的主流看护，确保在里面的人绝对安全。 高级区域是后面，季东来让袁顶成从东莞那边挖人，全部按照华都娱乐城高级会所进行装修，是专门给那些高级的商务人士准备的。 季东来将来接待客人也全部放在这里，各种红酒和洋酒是必备的，巴尔干的红酒是这里的主流，但是这里绝对不限于这么一点东西，赵树影直接把在欧洲从事商贸的朋友招聘进入公司，专门从南欧区域购置各种酒水和饮料，确保生意的稳定性。 这阶段袁顶成已经把公司的几个职能部门全部分解，销售成立单独的公司，作为贸易公司独立核算。 这样不光减少了税收，也让这帮销售人员的积极性更高。 现在只有生产，采购完全属于公司。贸易公司这边和总公司签订对赌协议，每年必须达到制定的销售额，不然奖金降低。 虽然还是原来的办公地点，办公部门，平日里在办公室摸鱼的人员已经改换了品行，除了被派来值班能够偶尔看看闲书，其余时间无一例外全部出去跑订单了，公司的电话费每个月都爆表。 现在巴尔干那边欧美企业正在大规模的收割当地的实体资产，很少有人注意葡萄酒这种小玩意，当地的企业主都快愁死了，见到了买主，无论是来自东西方，只要给钱就卖掉。 一改往日里对东方人的那种歧视心里，因为这玩意放久了真的会发酸，到时候倒掉都会污染土地，更重要的现在四周这么乱，万一被不明来历的武装分子抢走，钱拿不到，命都可能丢了。 断臂残云的土地，刚刚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季东来望着采购人员从现场发回来的照片，心里不断发紧。 记忆中这片土地矿产丰富，物产富饶，人们生活非常富足，这才短短几年时间，就变成了一片焦土。 就连藏酒的地方此时也是一片断壁残垣，季东来仔细的查看对方传回来的每一帧照片。 「咦？赵姐，现在能够联系到我们的采购么？」 某张照片背景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旁边一套设备分外显眼，季东来越看越熟悉心思不由得一动。 赵树影赶忙拨通采购的电话，季东来拿过电话。 第356章 工业设备讲究配套 「我是季东来，第六十五张照片，你到那个地方，帮我看看那边的设备是不是完好的，如果可以我们开视频会议，这很重要！」 季东来反复的查看那套设备的照片，内心里都是激动。 放下电话，季东来叫来袁顶成，对方反复看了几遍直接拍手。 「这套东西如果弄来，我们橡胶和塑料配料就能达到精确了。正好我知道这么一件事……」 袁顶成看到照片比季东来看到照片开兴奋，作为工业人才，所有人对先进装备都十分看中，尤其来自于德国的。 按照袁顶成最近了解到的信息，青岛一家国营橡胶场，现在正在拍卖设备，很多设备都被人拉走了。 唯有一套来自德国的进口炼胶设备没人要，因为这玩意太精密了，没错就是泰精密了，和精度是真是两个概念。 国内这么长时间压根没有弄到合适的微控设备与之配套，当年橡胶厂进口这套设备的时候没当回事，按照这套设备的精度接了国外客户的相应大单。 结果生产了才知道，这玩意和国产设备配套的时候压根生产不出来合格品。 这套设备进口价格是三百万马克，可是配套的设备要五百万马克，包括调试各种费用加起来差不多七百万马克，厂家再有钱月投不起了，就只能能让这套设备在那接灰。 「这套设备现在标的不低，我认识这家工厂的厂长，以前是液压件出来的。另外本地的一些人我也认识，我们可以走走关系，用废铁价格买回来。」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把照片上的那套定量设备从巴尔干弄回来，那么我们从今以后做军工件的胶料自己就可以炼制。」 「当下我们的出口件看似价格不低，但是绝大多数的利润被李明那边拿走了，我们是一家生产制造工厂，胶料如果能够自己掌控是最好的。」 「企业做大了，下一步得实行严格的精细化控制。哪怕少进口一点葡萄酒我们也要把那套设备弄回来。」 说道那套设备，袁顶成有些愤怒。 那是当初某位什么都不懂得企业领导的杰作，你跟他讲究什么配套，他就一句话别人能为什么我们不能？ 就是这句口号让企业十年内没有留住一个年轻的人才，至于原来的那些专家也被这位领导骂跑了。 在这位领导简单的脑袋瓜里，这个世界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情，只要我们想。 严格意义上说这位领导说的没错，但是需要代价几何对方没意识到。在尝试了无数次后，这位领导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赶忙尝试到国外进口配套设备，结果尴尬了。懂这方面技术的大拿都辞职了，往回找？门都没有，技术人员也是有尊严的好不。 再加上谁都知道这家企业自从进口了这台「没用」的设备后已经被上面盯上了，据说进口这套设备领导拿了很多回扣。 和这个项目相关的人员，哪怕当初跟着验收过的那些技术人员已经被叫过去问话不止一次了，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回去跟这位领导掺和。 其他企业又不是赚不到钱，这家企业也不是那种待遇特别好的。 领导一天板着一张脸，跟员工的关系极差，就这样这台机器长久的处于封存状态。 因为中间存在这争议，整个工厂没人敢碰一下，即便是破产之后，所有人都偷摸的往家里弄其他东西，这台设备也没人敢动，毕竟在上面挂了号的设备，真的追查起来那是真动东家伙。 「这套设备不会有麻烦吧？」 给袁顶成倒了一杯茶，季东来前后信息各种结合，脑海中盘算着收支成本。 「有句话叫做人死账消，那位 大领导去年秋天的时候走了，现在关于这件事的调查已经封存档案了，只是外界还不知道而已，另外一家破产企业没用过的设备卖不上价。」 「我以前有幸看过那套设备出的产品，绝对不赖。当年考察团在法兰克福做资金交接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为了开眼我也跟着去现场坐了一会公派的考察。」 「全程我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自动化，是那种真正的自动化，不是我们这种手动的半自动化。原材料化验和称重是在设备上面自动完成的，出来的胶片正负零点二个毫米，而且温度直接降完了。」 「而且胶片炼制出来绝对的质地均匀，绝对不会和我们现场的这种假的称重一样。现在我们还担心橡胶产品里面出现那种微晶颗粒的夹渣，这种设备带过滤的，能够利用筛网把里面的各种杂质过滤出来。」 「所以如果我们想要生产那种高精密零件，绝对值得。不瞒你说，有些产品我现在不敢给我们工厂做引入，因为我们的炼胶能力。如果引入了这套设备，那就是另外的概念了。」 说道这套设备，袁顶成脑海里都是当初在德国验收设备时候的场景。 对方出胶片就跟出煎饼一样，非常快。而且生产现场特别的干净，完全不同于季东来工厂现在的翻斗蜜炼。 一锅产品丢下去，冲天的灰尘弄得满车间都是。哪怕是有排尘设备，但是情况依旧没有丝毫的好转。 哪怕是日企所谓的5S管理，派一个人二十四小时在那擦，实际上也是自欺欺人，因为污染已经造成了，你擦了脚下，空气中呢？ 让所有可能造成污染的各种东西留在机器设备之中，既保护了环境，又让这些本来应该作为污染的分成变成了原料，降低了成本。 再加上这种精确化的控制，自己工地的产品质量也将上一个新台阶。 「赵姐，进来……你和袁总配合好，争取三月份结束之前把设备给我弄回来，记住是原封不动的那种，哪怕一颗螺丝钉也要给我原封不动的弄回来。」 「另外相关人员的招聘，老袁你和赵姐商量，一定要保证设备过来，人到位。我们现在要做无缝连接，老设备就做脏活。新设备就做精密的活，一年或者两年内把成本给我收回来。」 有这么多好处的设备不拿回来，那就不符合季东来的性格了，再说现在手下那么多人需要养活，多干快上符合国情。 第357章 一切都变了 「嗡嗡……」 「季总，我们这边准备好了，但是咱们怎么进行视频通话啊，这边的技术方面我们的确不懂啊。」 身在巴尔干的采购员龙居望着工厂里面那些设备，眼睛里都是迷茫，在对方看来这些设备都一样。 「李靖过来，建立一个视频通道看看怎么弄？」 技术方面季东来手下就有专人，因此一点都不害怕。李靖揉了揉熊猫眼，从机房那边给季东来拉过另外一根网线。 「你们那边买一个摄像头过来，记住能够搭载AL的那种，老外知道，他们那边应该能找得到最简单的那种。然后拿着摄像头连着线走，现在他们那边就这个水平了。」 一面给季东来这边建立连接，李靖那边嘱咐龙居。对方那边赶忙和老外沟通，几个人都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似乎很好用。 又过了四十分钟，对方的设备到位了。 「季总，能够看到么？」 伴着李靖按下鼠标，电脑屏幕上开始出现模糊的画面，画面有些抖动，看得出对方手里拿着摄像头。 「暂时就这样了，通道有些不稳定，我在后台那边不断给你们切换，我用的是有些人留在那边的军用频率，凑合用吧。」 看一下现场的画面，李靖嘱咐季东来，画面有严重的延迟感，但是和没有相比强和很多。 季东来这边开始隔着几千里进行指挥，采购人员也十分负责，一路爬上爬下。 让季东来十分高兴地是这家工厂的配套设备是几条线，就连袁顶成说的那台炼胶设备现在也有，只不过战争之中房屋损坏了，这些东西都被瓦砾遮盖着。 「跟他们谈一下价格，尽快把这些弄回来，我们都要，包括电线我们都要拆回来。如果需要，我们现场派技术人员过去，另外你们注意安全。」 除了设备上面蒙着的灰尘之外，整台设备都是好的，季东来心里有底了。 「放心季总，现在这东西在这里就是废铁，给钱就卖，一个小时后跟您连线。」 母公司需要什么，自己这里买什么，这才是王道。放下摄像头，对方开始和当地人用十分快的语速进行交流。 面对采购人员的要求，对方也很爽快。现在国家重新划分了，绝大多数东西都非常的混乱，还有某些国家的部队在跟前瞎掺和，这破玩意留在这里弄不好会被当成军事设施炸了。 与这套烂设备相比，对方更加关心葡萄酒的销售。 「不行，每一瓶我只能加一块钱，多了不行。我回去要自己调制，你们的酒水和意大利那边的葡萄酒有本质的区别，不用我说吧？如果不进行合理的调制，根本没法喝。」 「另外当地卖葡萄酒的客户不光是你们一家，如果你们把设备卖给我，那我就从你一家买，让你成为本地最大的葡萄酒生产商人。」 「你拿到了我们马克，就可以到跟前去购买葡萄园，生产葡萄酒。我们都知道，现在那些曾经公家的东西，谁买到了是谁的，包括这些设备。」 「旧时代过去了，你要往前看。我们的人在这片土地上撒下了热血，我们不谈这些，但是光从生意角度来说，难道你们想一直帮着屠杀你们的人赚钱么？只有我们国家的人才始终爱好和平，你说呢？」 面对本地的大鼻子，采购人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事实证明，国家的善举很多时候能够给民间资本铺上一条康庄之路，庄园的老板犹豫再三，看看那套没用的设备，再看看面前厚厚的马克，心动了。 「好，我的朋友，我们相信你们的善良。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酒瓶，一半用瓶装交货，另外的一半是酒桶散装，希望我们能够相互 达到理解。」 面对采购龙居，酒庄主任最终伸出右手。 采购合同，各种东西手续必须齐全，只不过手续现在非常麻烦，因为前面的国家已经不被承认，现在必须找一个第三方才能够进行下一步。 接下来的时间里全部是跑商务，龙居和季东来那边进行了汇报，至少有半个月时间都是如此，季东来把手下的技术工人派出去一批，主要拆解那些定量设备。 国内，终于要过年了，刘宇鹏总体来说恢复的不错，年前头发剃了两次，下地活动已经自如了。 「要走？大过年的你去哪？再说你头上的伤还没好，你这个时候回去能够适应得了么？而且工地也都放假了，你和父母打个电话，回来过年得了呗？」 马上过年了，刘宇鹏忽然提出要回去吉当，季东来直皱眉。 「和丈母娘家里那边商量好了，带着媳妇，孩子，我父母一起到他们家里去过年，顺便把孩子的满月酒办了。」 「这次事情我也看明白了，自己暂时还是好好看着孩子长大吧，社会变化太快了。以前咱们在这边玩的时候谁敢惹咱么？这才几年，跟前的人都不认识咱们了，与这里相比我更喜欢现在吉当那边的生活。」 「店铺虽然小，但是养活我们足够了。下一年我准备在往西的地方再开一家，将来我要在国道跟前多开两家我们的店铺，你以前不是常说要朝圣么？以后就到我家住，有了孩子和没有是两个概念。」 「如果以前咱们遭受了这种伤，老子一定要拿着棍子敲回来，现在看着他，那种心情就没了。」 望着自己怀里的小宝贝，刘宇鹏眼睛里都是喜爱。 季东来想要劝慰对方，但是看看对方看孩子的那个眼神，似乎看到了自己父亲季平。当年因为季东来和刘宇鹏打了人，季平去道歉，被人一拳头打掉了大牙。 即便是那样，季平也忍了。 两世为人，季东来也做过父亲，虽然不成功，现在想想刘宇鹏的感受，季东来心里也能够体会得到。 「好吧，尊重你的决定，这次是个意外，以后回来哪也别去，就跟着我，咱们兄弟连心其利断金。我特么就不信，这个世界咱们轮镐头我们怕过么？嫂子那边的钱你们收好，做生意如果钱不够再找我。」 第358章 又添变数 拍拍刘宇鹏的肩膀，季东来一阵唏嘘。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谁都没想到。 季平和季横也是季东来处理完毕了才知道这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把季东来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虽然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用季平的说法，只要季东来和刘宇鹏在一起就没好事，总得有一个人惹祸。 季东来甚至怀疑刘宇鹏听到了父亲的说法这才走的，但是自己也改变不了，只能默认。. 本来季东来想要找大家一起吃个饭，结果下班回来，刘宇鹏两口子已经上了火车，气的季东来隔空又是一阵臭骂。 「行了，知道你爱磨叽才走的匆忙，不然你又不让走。想想你和胡丽娟的事情吧，那是个好姑娘，有道是家有二斗粮不做孩子王。教书没有那么容易，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担心你看不起才不跟你说这些东西。」 「没事到上海去看看人家，赚多少钱是多？守家在地的，有房有车就行了呗？差不多你俩就把婚结了，然后我回来吃你们的喜糖，走了哈。」 拿着季东来给买的手机，刘宇鹏脸上满是笑容。 刘宇鹏和媳妇这次买的卧铺，算是奢侈了一把。回家一次拿着生命赚了两台车的钱，刘宇鹏满足了。 季东来那边听到刘宇鹏的声音沉默了五秒钟，接着扁扁嘴。 「你小子就是不听我的话，知道我为什么把公司开在首都么？这里谁都不把水谁回事，你到任何地方上去都得面对各种爷。天子脚下，除了少数愣头青之外，大家都会很规矩。你在那边投资也小心点，真的遇到情况不好，立马杀回来。」 「这边我买了一些房产，你的房子我家里给你看着，回来有地方住。」 并没有正视刘宇鹏的问题，季东来打了个哈哈，那边刘宇鹏笑骂两句，这才挂断电话。 本国工人都放假了，季东来本来想召唤ER公司代表处的几个人到自己家里过年，结果对方直接去菲律宾潇洒去了，弄得季东来一阵无语。 「东来，给我剥点蒜，别看电视了，王珏，你也帮忙，就知道玩！」 今年季东来发财了所有人都知道，王珏父母没有改变历史轨迹，依旧把房子抵押出去了，大过年的不好到李洵的地方去。 索性直接带着全家人来到季横这里，老人也十分高兴，宁彩云成了家里最忙的那个人。 其实王珏家里的房子暗中已经被王珏买回来了，就是为了斩断了父母继续玩股票的想法，这才没公布。 两人看着季东来家里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也十分不是个滋味，努力的帮着自己兄弟季平干活分散一下注意力。 至于季东来，在外面无论多大的干部，回家照样给妈妈剥蒜，季平那边忙着在外面接灯，争取晚上把院子照的通亮的。 「嗡嗡……」 「嗯？」 季东来正在剥蒜，手机响了起来，望着袁顶成的电话，季东来以为对方是来拜年，赶忙接了起来。 「袁总，过年好，到家了么？」 声音里充满了阳光，季东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李洵，自己走出院子。 「季总，出事了！」 「卧槽！」 袁顶成一句话把季东来过年你的心情打的稀碎，左右看了一下，直接去了厢房。 「我们的货物在港口被扣了，是违和军队扣押的，对方说我们的货物清单和出口货物不符合，要给我们全部销毁。」 「我通过关系查了一下，负责这个区域的军队来自加拿大，您看能不能联络一下ER公司那边，他们是加方超级公司，在对方的军队系统也十分有能力 。」 「四百万马克的货物，我们酒吧那边的档期也定了，如果不能够及时处理好了，会损失很多。」 袁顶成说道这批货言语中也满是焦急，现在那边是混乱状态，当地人并不能完全决定自己的状态，反倒是那帮强盗在本地占据了绝对的话语权。 这次季东来要的那套设备加上葡萄酒，如果按照官方计价，至少价值六百万欧元，还有很多附属的东西都没有算在里面。 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货物价值与合同价值不符合这点也够呛，虽然龙居那边足够小心，但是遇到了这种情况谁也没办法。 更重要的是公司这边派出去的人也一同被扣了，这才是季东来最担心的。 袁顶成那边虽然找了一些自己在欧洲的朋友，但是能够和军队搭边的不多，最终不得已才给季东来打电话。 「等我消息！」 那么多钱在海外，季东来着实损失不起。再说，为了以后的发展，这些东西季东来也必须要。 想了一下，季东来直接给崔明艳那边打电话，对方好一会才接起来，背景很吵闹。 「什么？你们怎么惹到了军队了，这事不好办啊！」 听到季东来说道军队，崔明艳直接蒙了，好一会这才让季东来挂断电话等自己消息。 挂断电话，季东来想给邓总打电话，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件事是自己公司的事情，真的让那边出面，很多东西就麻烦了。 过了足有二十分钟，崔明艳的电话这才姗姗来迟。 「你让你们的人把负责人的电话给我们，然后公司这边帮你查一下，但是东来我告诉你，下次不要去那边捡便宜。现在我们公司在那边有一些业务，不然根本做不了。」 「现在那边那么复杂，你胆子不小跟着人家就去，弄不好要命的知道么？已经有好几家公司被坑了，再说即便是有机会也是我们背景和体量的公司吃饱了才能轮到你们，你们倒好自己先去了，真是。」 崔明艳对着季东来各种教育，季东来咧咧嘴，暗骂这些公司的不要脸。 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季东来赶忙给龙居电话，对方就在办事处的门外，进去十几分钟才问清楚对方的负责人联络方式，接着季东来再次给崔明艳电话。 十五分钟后，龙居那边电话过来了，季东来接起电话传过来的是英文。 「季，既然你们说这是ER公司的东西，那么拿着你们的文件，你过来。ER公司给我的信息你是他们的人，但是我们面前的人他们不认识。」 「如果你想要带走这些东西，那么我给你二十四小时，如果二十小时你不能当面给我签字，那么这些货物将和那些瓦砾一样被丢进火堆。」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接着对方直接挂断电话，季东来放下电话，咬咬牙心里画一个圈圈把这帮白毛畜生进行诅咒。 但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季东来也没办法改变。 给赵树影那边电话，让对方给自己买票，至于自己的证明文件，袁顶成已经在准备了。所谓的护照签证这些东西，季东来直接委托崔明艳。 第359章 事到临头后悔难 「哼，大过年的我们好不容易休息，还要给你服务，真是的！」 崔明艳那边让贝尔格莱德的办事处给季东来发邀请函，接着首都办事处那边立马给季东来发放签证，特事特办。 「回来好好奖励你就好了，都说了以后别出去了，你非要出去，咱们钱又不是不够花？不喜欢河北的房子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买房子么，外面累不累……」 佳人抱怨绝大多数都是假的，季东来各种暖心的话出口，崔明艳那边也不累了，聊了几句季东来放下电话，装了几件衣服直接出门。 「大过年的去哪啊？」 望着季东来准备出门，宁彩云那边眼睛里都是惊讶。 「有个产品出了点事，袁总那边已经在现场了，我得去看看，咱们公司现在是发展期，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表姐你好好帮我陪伴一下家人，拜拜。」 那么多钱在国外，季东来此时心急如焚，什么都顾不得了，和家人打了一声招呼赶忙出门。 季东来带了六块电池，手机开了全球通，在机场不断的和现场联络，催问进展。 「季总，卖给我们东西的老板扬科维奇现在已经联络了本地军队，如果真的不行，哥们就直接把他们围起来，太特么欺负人了。」 「同样的东西，他们的人随便运输，到我们这边就卡住了，我正在联络使馆那边希望早点把事情解决了。」 龙居那边站在办事处门外，望着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士兵，眼睛里都是愤怒。 「暂时别动，我这边联络好了，等下我过去看看到底怎了回事。第一件事你们要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钱可以不要，你们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活了两次，季东来对于那边战国林立的土地始终是陌生的，最深刻的记忆还是五月七号那件事。 嘱咐了对方两句，季东来按照崔明艳给自己的电话打给了ER公司在贝尔格莱德的办事处，那边的负责人名字叫做伯恩。 面对季东来的提问很热情，两人约定时间后季东来恰好登机。 「老板，那边有些危险，我找了一些朋友帮忙，最近在贝尔格莱德处理事情，以防万一我和大使馆那边也打了一声招呼，万一我们有事情，他们会及时赶到，不过需要花一点钱，另外我刚刚叫了两个朋友从其他几个国家赶往那里，以备不测。」 登机之前，保镖这才放下电话，和季东来那边简单的交接一下。这次形色太匆忙，对方的签证下不来，只能等明天或者后天过去。 「没事，我和赵会计打招呼，你们的安保费用算是单列，可以的！」 望着对方专业的样子，季东来十分肯定，拍拍对方的肩膀上了飞机。 一路周转，等到季东来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季总，这边！」 飞机场门口，一个白人男子举着牌子，对着季东来大声招呼，偌大的机场此时并没有多少人，一些地方还能够看到战争的痕迹。 「你好，我是季东来。」 季东来拖着行李，和龙居简单握手，门口一名白人男子对着季东来礼貌性的招招手，指了一下门外悍马军车直接钻了进去。. 「靠，真没礼貌。」 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贝雷帽，季东来望着对方的悍马车暗道自己貌似不是很受欢迎。 「嗯？季总，这条路不是去那边办事处的，是不是搞错了？」 龙居和季东来分别坐在悍马车的二三排，望着车队行进的方向，龙居回头面色凝重的望着季东来，季东来也微微一惊。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介不介意我打一个电话？」 望 着自己左右两侧的士兵，季东来尝试的沟通了一句，对方只是白了一眼季东来，压根没搭理，季东来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想要拨电话，士兵直接把季东来的手按住。 「长官交代你要去那边，现在你的任何行动都需要得到长官的允许，如果你进行多余的举动，我可以毙了你，你明白么？要不要我说的更明白一些。」 左侧军官单手压着季东来的手，另外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面，季东来微微一愣，盯着对方的眼睛，两人就那样对视。 「holdon！季总，犯不着和他们这样，一帮大傻子，我们见到他们的长官什么都明白了。这帮人现在脑子都有问题，和他们硬来，即便是我们被打了，他们的长官也不会惩罚他们，季总，忍一时风平浪静。」 望着季东来和对方剑拔弩张的样子，龙居那边赶忙打圆场，季东来这才转过头，旁边的士兵渐渐把手从扳机上面拿开，但是看着季东来的目光仍旧不善。 此时季东来表面风平浪静，内心里却慌到了极点。 两世为人，季东来听闻过某些国家的霸道，但是没想到这种事能够轮到自己身上。 有道是事怕临头，现在季东来终于知道侥幸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脑海中不断回想自己曾经了解过各种事情的版本，季东来脑海中不断的撮合预案，心跳逐渐不那么快了。 车子还在前进，季东来的思绪月不断的在飞速旋转。 自己来到这里的信息只有几个人知道，从决定到现在一天时间，泄露消息被劫持是很小概率的事情。 当然也不排除这帮军人监守自盗，再看看龙居，联想一下赵树影那边的交代，对方应该是可靠的。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这帮大头兵一定有节目，为今之计来到这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早知道这样下飞机就应该给大使馆打电话，季东来此时不断懊悔自己的托大。 车子走了一个钟头，前方车子停下来，士兵下车，对方对着季东来招招手，龙居和季东来缓缓下车。 「季，欢迎来到上帝的后花园，我们一直很喜欢这里，尤其那边那座艺术建筑，你知道那边那是哪里么？」 最前面的悍马车里下来一名年轻的白人男子，对方肩章下面压着贝雷帽，单手夹着神色雪茄，金色的头发十分显眼，个子与季东来几乎相当。 第360章 我季东来不接受讹诈 边抽雪茄，顺手揽过季东来的肩膀，对方指着前面一片废墟笑呵呵的说道，旁边的龙居此时嘴唇有些哆嗦。 「你好，我叫季东来，您是……」 「吉姆！我们一直在通话，只不过你在给ER公司打工，我在给内阁的那帮混蛋打工，你喜欢这份工作么？」 朝着季东来的脸上吐了一个烟圈，吉姆的目光里都是倨傲，季东来一阵皱眉，强忍着反胃看看龙居，龙居点点头证明对方的身份。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您的办事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望着吉姆手指的方向，季东来一阵不明所以。 「那边你可能喜欢，贝尔格莱德的樱花路3号，熟悉么？」 吉姆见到季东来没有什么反应，接着直接爆出了地址，季东来心里不由得一紧，双目之间挤出一个川字。 看看吉姆再看看周围的士兵，回头看了一眼龙居，此时龙居神情紧张到了极点，脑门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就跟蒸了桑拿一样。 这个地址全中国人几乎都能记住，那是前南中国大使馆的位置，现在新的大使馆正在筹备之中。 五月，某些强盗发射了三枚精确制导导弹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无差别屠杀，也是这一次事件让人清醒，国家之间哪有什么永远的朋友？ 抛弃幻想，时刻进行斗争才是出路。 当年季东来也曾经和一些孩子闹腾来着，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所有中国人意识到，自己在某些国家面前太弱了。 八零后也正是的开始觉醒，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和正义，用毛熊的话说，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龙居此时后背已经彻底出汗了，周围几个人此时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有人甚至打开了保险，龙居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 「呼！」 季东来努力告诫自己需要镇静，索性拿出一根香烟，并且十分淡定的伸手从吉姆的嘴里拿走雪茄给自己的香烟对火，再把雪茄还给对方，顺便学着对方的样子吐了一个烟圈。 「呼，吉姆先生，你了解中国文化么？我想送你句话，你想听么？」 摘下墨镜，季东来吹了一下镜片上面的灰尘，看看远处那片记录了中华耻辱的地方，此时心情十分复杂。 季东来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面前的这帮混蛋挨个杀光，但是此时季东来表面上却必须保持微笑，因为对方带自己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简单的羞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中国人不是被吓大的，你们以前多么辉煌如何？但是你见过这个么？尤其被他顶着脑袋？」 「咔咔！」 吉姆望着季东来淡定的表现，知道自己没有吓唬住季东来，接着脸色出现狠辣。 顺手抽出配枪，单手打开保险直接顶在了季东来的脑袋上，那边龙居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 「误会呀……」 龙居想要说话，另外一个人的汤姆逊已经压住了对方的脑袋，龙居直接失声了，吉姆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季东来，就跟面对所有不需要经过审判可以杀死的人一样。 按照剧本，季东来此时应该吓得瘫软在地上和自己求饶，那样吉姆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讹诈，以往的那些中国商人都是如此，结果吉姆这次失策了，因为季东来笑了。 「你还是不了解中国人，我想说的是，你的戏太多了！」 「嗯？！」 季东来话一出口，周围的所有人都愣了，包括那些士兵，所有人都是说英文的，此时一帮人面面相觑，尤其吉姆。 吉姆暗道自己什么时候暴露的，而且面前这个年轻人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法克鱿，黄皮肤猪，别跟我玩，我踏马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丢在那边，与我们用山毛榉干掉你们的人一样，国家送你们三枚导弹，我可以送你三颗子弹！」 无论如何，吉姆仍不想落了下风，因为这是自己民族的骄傲，面前的都是下等人。 「呵呵，你敢么？或许你敢，我也死得很惨，但是我敢保证你和你带着的这帮人死的比我惨一万倍。ER公司在中国只有我在做，这个项目几十个亿美元，买你手里配枪的子弹可得用航空母舰往回拉才装得完。」 「装你们这几个人的贱命，能拉多少不用我说，是你自己把这破铁疙瘩拿走还是我帮你？还是那句话，别戏那么多，像做生意坐下来谈，别指望拿着枪口对着我你可以白拿东西。」 「如果你想这么做，最好给你的老板打个电话，问问他能给你多少，从他那里划走。我只接受做生意，不接受讹诈，无论是你还是你的老板给我记住这点。」 淡定的戴上眼镜，季东来吸了一口香烟，此时心跳已经爆表了，但是季东来仍旧表现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双手插着风衣的口袋，目光转向远处废墟的位置。 此时季东来的内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大凡这里不是巴尔干，季东来哪怕是清空了财产也要把这帮畜生杀了。 此时吉姆也被架在了火上，因为对方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 在这里做生意的有色人种，只要手枪顶在脑袋上，没有人不屈服。按照几个人既定的剧本，吉姆已经做好了收割的准备。 但是现在呢？开枪？借给吉姆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是惧怕东方国家，而是惧怕ER！别人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吉姆是知道的。 「有车来了，上校。」 吉姆正在骑虎难下的时候，从三个方向，几十台吉普车急速驶来，高射机枪已经瞄准了这里，吉姆无奈的收起手枪，对着季东来摆出凶狠的表情，让季东来不允许多说话，季东来心里默默祈祷是自己的人来了。 「所有人跪下！」 伴着三方车辆落定，所有机枪对准了吉姆众人，有人甚至拿出了RPG进行瞄准。 「我们是……」 「跪下！」 密密麻麻的黑枪口，一帮人不由分说走上前，同样的贝雷帽，同样的装束，很多人还是本地的面孔。 第361章 浪越大鱼越多 不光这样，还有军车在不断的汇聚，最终吉姆只能举起双手，几个大胡子上前直接把吉姆按在军车上面。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开个玩笑……」 此时吉姆也害怕了，这种讹诈游戏对方玩了无数遍。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上面，看看这帮人的装束，吉姆知道这不是正规军，清一色的安保。 现在这片土地上，作为安保能够这么嚣张的只有几家公司，吉姆猜想这是ER公司派来的，心里有些后悔。 伯恩此时在装甲车里也被拖出来了，尽管对方那边不断的解释，但是此时半点作用都没有，被拖着拉倒季东来的跟前。 「季，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是吉姆他们逼迫我做的，我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请一定帮我说句好话，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砰！」 「噗！」 伯恩还在狡辩，被为首的人一个枪托打翻在地，脸上一个凹坑。 「你们的戏太多了，如果你们老老实实地和我谈生意，或许现在都成了，如今么？如果我是你，就有多远跑多远，不然我不确保你们公司会怎么处理你，你这头白猪。」 狠狠地踹了伯恩一脚，季东来直接上了安保的车辆，对方的一帮人全部戴着头套，吉姆一帮人被缴械捆好丢在现场，至于后果如何就看对方的军队什么时候发现了。 「呼！季总，你怎么可以相信ER这种败类公司，这边你不联络好了接待就敢下飞机，胆子太大了，如果不是老大哥吱声，现在不一定发生了什么呢。」 「可不是，季总，你可不敢这么胡闹，知道这里是哪么？快点开，前面分开，我们去大使馆临时住址旁边的那家酒店。」 「季总，我们是老大哥的兄弟，我叫徐宏，那个冉博，这个是邹泰。幸亏咱们及时赶到，现在这帮白猪就是败类，绝对不能相信一点知道么？我们有多少同胞在这边被抢劫了，注意警戒。」 摘下头套，季东来十分震惊，面前的是三个中国人，面容刚毅，神态紧张。 确认了三个人的身份，季东来终于放松下来，浑身上下的汗把衣服瞬间湿透了，伸手解开领口的口子努力扇了一下。 「给我一部电话！」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季东来终于知道了后怕，想了一下，接过对方的卫星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艳子，是我！你们公司在这边的人把我卖了，刚刚有一个叫做吉姆的上校用枪顶着我的脑袋进行讹诈，幸好我提前有准备……」 对着崔明艳，季东来把刚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那边崔明艳手都哆嗦了。 「你等我电话，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相信，我来处理。」 想到自己心上人受到了这种待遇，崔明艳心里十分不平。但是听到季东来早有准备，崔明艳心里又生起异样，放下电话想了好一会这才走出办公室，款款的走向走廊尽头敲响了办公室大门。 「催，请坐，有什么事？」 全幅面落地窗，海岸风景一览无余，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望了一眼崔明艳指着旁边的沙发沉声说道。 「总裁，抱歉，我是来辞职的！」 「嗯？」 听到崔明艳这么说，对方皱了一下眉头，接着示意崔明艳继续说。 「因为中国首都京开化工的项目做不了了，中国区帮助我们完成这个项目的关键人物季东来，刚刚被我们在贝尔格莱德的负责任人恩先生卖给了海盗。」 「季东来先生非常生气，他认为我们公司在这次合作中没有丝毫的诚意，而且我们公司十分不尊重他的人格。伯恩和海盗一起把枪口对准了季先生。」 「这个项目无法进行，我也没有在这里存在的价值了，我知道我们公司的宗旨，公司的利益至上，所以请您收回我的任命，谢谢。」 说着崔明艳要摘下自己的工牌，金丝眼镜此时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摆摆手。 「催，给我五分钟，我一定圆满解决这件事，如果不能够完美的处理这件事，我和你一起辞职，你先到办公室磨一杯咖啡，可以么？」 首都京开化工的案子是本公司迄今为止在中国投资的最大项目，后续十年的计划都已经做好了。 现在说不做？开玩笑！ 季东来这个名字对方是知道的，现在项目的关键人物被当成了猪猡，金丝眼镜非常愤怒，站起身对着崔明艳做了个请的手势，崔明艳点点头。 伴着办公室大门关闭，金丝眼镜直接拨通了内部电话，十秒钟后，一帮高管跑步进入办公室。 半分钟后，另一支车队出现在吉姆被捆绑的位置，就在几个人以为自己获救的时候，下来的一群人直接把几个人丢进吉普车。 「我是吉姆上校……」 「我是联军执法队山姆中卫，你涉及到抢劫和诈骗，滥用枪支，现在我们送你去军事法庭。」 没有丝毫的情面留下，吉姆的几个手下还想给自己辩解，嘴巴分分钟被堵住，至于崔明艳，此时已经坐上了前往这里的飞机。.五 「季总，你们集团以后过来的人一定要记住，落地这里哪怕是其他地方，最好的做法是先到大使馆那边备案，让你们当地的人进行备案也可以。」 「这次我们也是刚刚接到你们的备案，一旦有任何问题，我们的人会立马联络的，俺们国家虽然不强调军事存在，但是绝对没说不进行军事保护。」 「这次这件事太凶险了，幸亏你们自己进行了准备，但是下一次不一定能够这么幸运。」 大使馆的人在酒店对着季东来各种嘱咐，现在这个时候来这边的中国商人不止季东来一个，还有很多人。 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作为做了几千年生意的中国商人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现在整个巴尔干，哪怕是背着书包的中国人都已经铺开了，丝毫不比来这里收割的欧美人少。 「谢谢各位领导，我们一定注意，关键时刻还得相信自己人，感谢我的祖国。」 第362章 实力保障，利益和骊姬同在 面对一帮为了自己事情奔波的众人，季东来赶忙致谢。至于徐宏冉博邹泰，季东来让赵树影按照对方的要求直接支付安保费用，整个季东来的酒店，一层季东来包了，全是安保。 一个小时后，龙居也带着酒庄的老板进入酒店。 「哇塞！这都是你们的人，你们的企业有多大啊？」 望着荷枪实弹来回巡逻的安保人员，酒庄的老板呆住了，车子进入酒店，从车底到各处检查，五六分钟，跟大使馆一样。 进入酒店走廊，对方被搜身至少三次。 「你们这里最大的企业也只不过是我们公司的二十分之一，实话告诉你，刚刚在你们这不可一世的白猪被我们季总一个电话送去了军事法庭，和我们公司滋了毛？我们直接送他去见上帝。」 现在龙居心里别提多有底气了，这是什么？有实力了。 酒庄的老板张张嘴，这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对手合作，态度从以前的那种傲慢立马变得十分恭敬。 「季，我们愿意把葡萄酒每一瓶降低两块钱，另外那套设备我们降低三十万马克卖给你。我们还有相似的设备，只要您需要我们都可以提供……」 望着季东来年轻的面容，酒庄老板眼睛里更是难以置信，但是同样对方心里也更加的恭敬。在对方看来，一个年轻人能够拥有这么大实力，只能证明一点，对方的背景太厚了，弄不好是某个利益集团的太子。 和这种人合作，自己的利益是绝对能够得到保证的。 季东来处理了一群白猪的事情在本地正在慢慢传开，不需要多久，赶来合作的人会潮水一样过来，对方必须确保自己能够先拿下席位。 「好，我们希望和各位达成长久合作，如果您这边有什么好设备，除了军事装备，工业装备方面我们多多益善。另外葡萄酒这些东西我们也很喜欢，请放心和我们合作，我们中国人历来是公道的商人，不会采用武力。」 欧洲商人明火执仗，自己到这边最起码能够按照价格给钱，季东来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比这帮人多么高尚，最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商船即战船，商船即海盗，这些历史虽然被某些文字不断洗白，但是伴着新人逐渐成长，国人不会永远那么傻。 接下来的时间，季东来因为身份特殊一直在宾馆内并未外出。 龙居给季东来办理了一张电话卡，自己则继续帮助季东来寻找合适的工业装备，与有限的马克相比，季东来展现的实力才是当地人最为希望借助和拥有的。 虽然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神秘的东方人成功让一个军队上校上了军事法庭，这件事影响非常大。 几个月来，伴着三枚导弹落下，人们对那个神秘东方大国失去的信心正在重新建立起来。 不断有人把自己手里积攒的东西兜售给龙居，从日常生活用品到工业装备，甚至还有一些准军事化装备，除了枪炮，龙居照单全收。 崔明艳是当天夜里到达的地方，跟着对方来的还有一大票团队，其中好几个都是亚洲面孔。 「从现在开始这里要变成我们的，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各位我把你们带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也是世界上最差的地方，获得多大的收益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干活！」 望着自己新团队的十几个人，崔明艳眼睛里满是自信，手下人自然也不在话下。这个时候能够选择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办事处以前的所有高层全部打包丢进飞机，让对方直接回国或者自己找地方。 跨国公司里，情况就是这么残酷。高薪伴随着高风险，让你离开的时候只是打一声招呼，其余的都看 你的运气。 跟对崔明艳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名加国来的上校，崔明艳亲自派人把对方送回基地，接着直接赶往季东来的酒店。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美女，季东来直接拉进屋。 「有正事！」 「日后再说……」 「讨厌！」 望着季东来那蠢蠢欲动的眼神，崔明艳直接被点燃。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几经风雨，日见彩虹，云骤雨歇花落去，崔明艳这才趴在季东来的胸脯上开始剧烈的喘息。 「坏人，每次见我都让人这么累，哼，不理你！」 掐了季东来一把，崔明艳各种撒娇，季东来狂灌了一口饮料，把饮料送到对方的嘴边，崔明艳也喝了一口。 「这次来这边干什么？别说专门为了我来，如果不是为了那套装备我都不赖来，这是玩命的地方！」 抱着崔明艳亲了一口，季东来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发。此时外面也能够时不时的听到枪声，季东来刚来的时候根本睡不着觉，现在慢慢习惯了。 「你是我的幸运石，我是来劳军……咯咯，好了我说真话，咯咯！」 崔明艳还想陈抻两句，结果季东来一阵痒痒，崔明艳只能招供。 「什么地方才有机会，新市场例如中国那样的地方。乱市场，就例如我们脚下的这块地方，未来三十年这里都是世界上最乱的地方。」 「国内那边你帮我拿下了京开化工，那是我的入门证也是利润点之一，这在老外那边分的很清楚，后续你也要帮我盯着哟，这是我们两个的，所以他们谁接手我都不害怕。」 「至于这里还是因为你，现在这里很少有人愿意来，都想吃现成的。正好你把伯恩那个混蛋弄走了，现在缺人我临时顶上，但是我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你知道么，到了老外那边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教科书上面学习的那个样。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先到先得，根本不是我们课本上学的那个样，那套应该遵照契约什么的鬼谁信谁死了，还好你早些年就认识到了，以后世界发财越来越难，无论是在哪里知道么？」 第363章 一杯酒一个军令状 面对意中人，崔明艳知无不言，把自己在国外那边了解到的世界和季东来和盘托出。 三分之二的人口占有了三三分之二的土地，制定的规则配上强大的武力，说的东西就是上帝的圣旨。无论这些东西对错，只要经过这两样东西的包装，那就是对的。 至于某些国内的无聊小文人写出来的东西，在崔明艳看来就是在自欺欺人，不光老外不信，写这些东西的人都不信。 「那么差劲，咋还不回来呀，我还等着带你见我父母了，早点回来，咱们见父母去。」 虽然很多内容季东来也知道，但是听到崔明艳说出来就是不同，成功男人需要找的女人只有两种，要么能够帮你掌控未来，要么能够帮你掌控家庭。 中间类型的女人，在成功男人这里几乎是零投入。 「才不，你要娶我就去国外找我。你知道那边对于女性是非常珍贵的哟，都说国内新生的男儿比国外多五千万。但是总体比例来说几乎是一比一，你知道那边是多少么？」 望着季东来真切的眼神，崔明艳直接耍赖加上回避，季东来直白眼。 但是想想那个神秘的国度，季东来心里仍就是一片空白，毕竟自己这些年并不是很关心国外，貌似去那边留学，女生更受欢迎。 季东来曾经的同学，一个女生成绩不是很优秀，但是都被那边录取了，后来嫁给了本地一个男人，逢年过节家里老人聚会的时候，对方必须拿出显摆。 「也多出来五千万？不会吧？」 想想某些「专家」的话，季东来尝试着猜想，崔明艳那边眨眨眼睛漏出下眼白。 「少来，人家人口才三千万多一点，还算黑户。男人比女生多很多，女性地位非常高，几乎是可以随意控告一个男人对你骚扰，一旦成立对方就会进去吃牢饭，所以姐们在那边是无敌的，再配合姐妹的美貌，咯咯……」 崔明艳说道自己在那边享受的权利，脸上那叫一个得意，季东来各种翻眼白表示抗议，崔明艳从季东来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啪一声点燃直接靠在季东来的胸口。 「别那个表情了，告诉你，我刚开始到那边也很奇怪，后来才知道，破地方一年到头几乎都是冬季，能够留住男人就算不错了，留住女人很难。」 「所以自然要制定各种对女人好的政策，你就拿你们祖先的地方东北，那边女人大规模的南下，所以东北就被掏空了。」 「加拿大不想自己国家人都跑光了就得努力的往那边吸引女人，有了女人的地方才会有未来懂么小伙咯咯！」 「对了，我还在那边听到了一个故事，话说当年阿拉斯加那边遍地黄金实际上也是假的，是加国隔壁的那个撒谎专家，专门为了吸引世界人到阿拉斯加定居撒的谎话。」 「实际上那边的黄金有限，人们前赴后继的到那边去，然后山姆士开始兴建各种工程，一直到那边找到了石油，然后人们逐渐增多，当初都是靠谎言骗人过去的。」 「所以，弟弟，信姐姐的早点出来，我们生一堆孩子，到时候我们也去隔壁做骗子……」 说到未来，崔明艳眼睛里都是兴奋，季东来心里暗骂你当世界人都是傻子的？不用多久，十年八年的这个谎言就快露馅了。 再说很多人看着别人暴富，连自己为什么赤贫都不知道，他们不会反思么？对了…… 「你在加拿大我不反对，但是不要往南走，尤其不要去纽约和华盛顿知道么？这是我对你最小都要求懂不？」 重新把佳人揽入怀中，季东来想想即将到来的2001年，这一年会发生很多影响世界格局的大事。季东来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但是自己的爱人季东来不想让对 方去白白送死。 「咯咯，知道了，小心眼。不就是那边富翁多么，华尔街的那帮人就是那么回事，我们不见得就喜欢。只有傻女人才会选择和骗子生活在一起，我可是骨子里流淌着华夏血汗的女人，咯咯……」 望着季东来严肃的样子，崔明艳误以为季东来担心自己被金钱蒙了眼睛。赶忙笑呵呵的开始撒娇，季东来各种白眼，但是不好深说。 崔明艳还给季东来带来另外一个消息，那个吉姆的家族原本在香港生活，后来伴随中国恢复***，对方家族担忧，然后开始甩卖那边的东西。 结果可想而知，损失了很多，对方心有不甘，九七和九八跟随索罗斯一起做空港元，结果输得很惨。 这帮人都知道之所以港元那么坚挺，楼市最终没有倒塌，全都是因为中国当局的不遗余力，因此打骨子里痛恨中国和中国人。 这次对方把目光对准了季东来就是这个原因，在对方看来，输掉的东西自己一定要从中国人身上抢回来，因为这是优秀的传统。 换一个陈东来或者李东来同样如此，更加重要的是，和吉姆一样想法的老白还有很多。这已经无关对错，就是一个利益占有欲，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不走世界根本不知道世界的残酷，更不知道别人为什么恨你，这是季东来走出后知道的第一个概念。 当然除了这个，季东来感觉都挺好，尤其和崔明艳在酒店度过的这五天时间，几乎没有什么忧愁。 三天时间，龙居把季东来的带来的马克花的一毛都不剩，整整一艘集装箱货船装的都是季东来的货物，季东来这才在赵树影的催促下不得不回国。 「记得没事回京开化工那边看看，万一又有收获了是不是？再说每天面对老白多烦人，哪有我舒服。」 飞机场，季东来身后一群荷枪实弹的保镖，这次不同于以往，季东来乘坐的是私人包机，崔明艳直接用ER公司那边的庞巴迪送季东来。 至于装备，崔明艳那边亲自监督装船，一个月后运抵天津港。 而这次季东来也不是独自回国，徐宏和季东来一起。 第364章 年轻人的情绪最好调动 「坏蛋，才不信你，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你舒坦，允许你擦枪走火，姐妹不介意哟……」 和季东来进行深深地一吻，崔明艳心里也有不舍，但是仅此而已。 到国外时间越长，崔明艳越拎得清，有时候崔明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相信什么？此时此刻或许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老大哥有交代，我们三个以后至少一个跟着你，季总，你的胆子太大了，初生牛犊不怕虎。」 仔细的检查飞机上的每一个部位，徐宏这才冲着季东来点头，飞机起飞。原装的巴尔干红酒和香槟凑在一起，季东来直接让徐宏和自己一起。 「行了，你老哥本事大的很，我这次要是带着他出来弄不好就没这件事了，就是为人有点磨叽，一起喝点吧。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坐包机，真舒服！」. 感受着特等舱的舒适感，季东来给徐宏那边倒了一杯红酒，眼睛里都是享受。这次南欧之行，季东来可谓是收获良多。 虽然惊险，但是和获益比起来绝对值得。 光是橡胶设备季东来这次就弄了两套回来，所以这次无论青岛的那套设备能不能拿到手，季东来都不着急了。 同样这次事情也让季东来的内心十分刺痛，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面对吉姆的枪口时，季东来真的感受到了。 所以这次季东来回国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第一时间给所有公司的技术管理人员开了一个线上会议，尤其装备制造这边过年期间在公司值班的人员。 今年袁顶成带着绝大多数年轻技术人员没回家，尤其贺小龙这帮从学校毕业的骨干，还有一些季东来从外面挖来的技术人员。 「各位，这是我从欧洲那边空运回来的葡萄酒，以后各位想喝随便，喝吐了为止，和波尔多的红酒是在一个山脉的东西，所以以后你们再也不用羡慕什么八二年的拉菲，直接可以起飞了。」 长长的会议桌上，摆满了从南欧弄来的红酒和各种零食，一帮年轻人此时看在眼里，全部是热切。办公室职员每一个人都准备了高脚杯，桌子上是小零食和从欧洲那边弄来的进口零食，季东来这次把崔明艳的公务机搬空了。 作为新年后的第一个聚会，季东来要求大家不要拘束，所有人都把红酒满上。 「来，我们先喝第一口！」 「嗯……」 季东来对着众人扬起酒杯，年轻人很多都是在电视上看过欧洲人喝红酒，因此第一口都非常大口，结果一个个差点喷了。 「感觉味道怎么样我的年轻人们？」 望着一帮年轻人形色各异，尤其几个女生都快哭出来了，季东来脸上都是笑容。 「红酒怎么是这个味道啊？有点苦！」 「就是，这个味道和我们以前喝的酒不一样，好像怪怪的。」 「一点都不好喝！」 一群年轻人此时望着杯子里高高的红酒开始发憷，只有袁顶成那边憋着笑喝了第二口，吃了一口香肠，目光里都是回忆。 「纯正的欧洲红酒就是这个样的，但是倒了的酒可必须得喝光知道么？因为这是我这次豁出命弄回来的东西，当然还有一船的设备……」 望着面前自己的这帮兄弟被自己吸引住了，季东来适当的开始推出自己前往欧洲的故事，尤其自己被人带到大使馆废墟门口，然后被人拿着枪对准脑袋。 季东来说道这些的时候，情绪根本不用调动，大凡是年轻人的拳头都握的紧紧的。 「其实这次我也可以不去，但是我们差装备。精细化控制的装备，包括精细化的很多东西我们都不具备，所以我铤而走险。」 「过 程虽然艰辛和苦涩，和这杯红酒一样，很不好喝，结果还算是好的。但是我不想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和我一样品尝到这种滋味。」 「年轻人们，我现在想给你们布置一个任务，年后上班开始，设备到了，拆一套。给我一比一复制，行程图纸文件，吃透了。」 「然后一年内给我弄出一套新的，能够改进也好，哪怕国产化我都满意。凭什么我们为了发展工业要忍受这么多。」 「我季东来没别的，脸皮厚得很，但是在那一刻我感觉很屈辱，十分的屈辱。当屠杀你亲人的刽子手指着你亲人葬身的地方问你，你来这里什么感受，你还要不痛不痒的和他谈生意，很憋屈。」 「你们都是做设备的，弄出同样精度的工业母机出来，以后我们就能够对所有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说不。人分三个层次，温饱，小康，富足。我季东来的财富已经可以算是富足了，但是缺东少西的时候，出了门照样被人看不起知道么？」 「我季东来不想再遭受第二次这种事了，我能够依靠的就是你们，什么时候你们把设备给我弄出来，我再出国，不然我永远不再出国，喝了这杯酒，相当于给我季东来立下一个军令状，设备装备部，拿下这些装备，干！」 手里的酒杯高高的举起，季东来坚定地眼神望下去，面前一帮人无不回应更加坚定。 有老有少，中年人也不在话下。 中华民族历来是一个骄傲的民族，只不过有时候总是擅长中庸和忍让，但是尊严绝对不容践踏。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实力是这一切的保障，大口的把苦涩的葡萄酒咽进肚子，一帮年轻人没人再漏出痛苦的表情。 这一夜开始，不需要季东来的任何的要求，所有人自发的加班，哪怕是设备组的那些老师傅。 这帮人都是在红旗下长大的，对于民族荣辱的那种维护诉求比这帮年轻人还要体会的深。 「没看出来，这帮平日里一秒钟都不加班的人现在这么努力，神了，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很多人是有领袖气质的。」 办公室落地窗，袁顶成望着办公室里十点多了仍旧灯火通明。 以往那些从来不加班的老师傅带着这帮年轻人一直不走，尤其贺师傅，手里的茶缸已经填了五次水。 第365章 再次调整战略 「这些老师傅无一例外不是从东北老工业企业出来的，当年的一五六工程里面，我们老一代人从前苏联引入了肆拾三亿美元的投资。」 「对方从党政军都给我们派高参，名义上协助我们建设国家，这帮人来的时候待遇和地位那就是太上皇。对我们的领导都是指手画脚，更何况当年配合这帮专家的贺师傅一帮人。」 「苏联专家脾气没有好的，喝了酒是骂娘的。在那种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工程技术人员骨子里是有使命感的，虽然退休了这帮人准备养老了。」 「可是一旦某件事把这帮人的使命感激发出来，他们能够把自己身上最后一点精力榨出来分享给身边的年轻人。」 「我本不想这么做，但是切身经历告诉我，如果我们还是奔着光赚钱就行，那么我们的钱赚到口袋里是揣不踏实的。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你脑袋的时候，对方跟你要什么你都得给。生活是最好的老师，不用别人教育，设身处地的把你丢到那个事情里面，你自己就会选择奋发图强，好好带着我们的兵，别让我失望。」 「另外跟赵姐说，从海外给我招聘有条件的那些高学历人才，尤其我们本民族的，不限学科，只要他们能够证明自己对我们公司有用，我就用！人才从内部培养那都是扯淡，没有外来血液不断注入，这就是一潭死水，早点下班。」 欧洲的事情如同针尖一样刺痛了季东来本来麻木的神经，现在季东来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沿着历史的轨迹往前走，确保自己长足发展，绝对不满足现在。 事情交代给袁顶成，季东来这才准备回家，结果发现保镖不见了。 「老大哥住院了，肝部肿瘤，你走第二天他跟我请假去医院，挺严重。」 袁顶成那边开始安排公司的事情，说道季东来的保镖心里有些不好受。 按照医生的说法，对方的病的原因很多，绝大多数原因就是运动过量，某些指数一直控制在高位，现在能够恢复的几率很低。 幸亏赵树影给对方缴纳了医保，现在住院的钱都是公司垫付。今晚对方将前往英国手术，按照医院的评测，最好是微创，肝部如果动了刀子，对身体很不好。 「徐宏就是老大安排来接替保镖工作的，季总，你真会找人，这帮人都会帮你着想，不容易。」 指着门外的徐宏，袁顶成一阵羡慕。哪怕是以前给袁顶成拍马屁的人那么多，但是真的在工作上能够给袁顶成想前想后的人几乎没有。 「希望他早日康复吧，对了，现在我们不缺钱，看看国内哪一个机构研究肝病什么比较厉害，我们可以是当地的资助一下，记住一定要靠谱的那种。」 「动不动看病就要去国外，啧啧，悲哀啊！」 想到国内现在的医疗，季东来也是一阵无语，不是过度医疗就是满嘴胡邹的医生。上次给刘宇鹏在空军医院看病，季东来的奶奶被人拉倒一个诊室，差点交钱买了什么所谓的保健椅。 幸亏宁彩云发现的早，后来询问才知道，那家医院好几个科室都对外承包了，全部是莆田系从某个乡村找来的野鸡大夫，专门骗钱的。 国家直属的医院都能够这么做，更何况私人的那种诊所，季东来一阵无语。 「对了，我们的那套设备现在怎么样了？不是说可以便宜买下来么？怎么没动静了？」. 季东来往外走，正好想起了青岛的那套设备，袁顶成嘴角扯动一下。 「正在谈，说好了六十万拿到手，但是交货前他们又变卦了，涨到了八十万，后来知道有一家山东企业和我们竞标，现在正在谈。赵总那边的意见，这套设备最多六十万，这几天他们还要涨价，我打算抻一下，反正我们现在从欧洲也拿到了同样 设备。」 「这几天我正在托人问这件事，我估计中间有人使坏，不然那么一套破设备不至于。」 说道那套设备，袁顶成心里就不舒服。 季东来前往欧洲也是因为希望早点得到设备，现在这套设备没拿下来，袁顶成在季东来这里感觉有些下不来台，季东来想了想也没在意。 毕竟自己现在有一台可以用，即便是那台买回来也是拆开模仿，其余的不着急。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季平那边听到季东来的车子响也起来了，紧接着是宁彩云。 「大过年的也不消停，好不容易过年了就消停在家过年呗，那么多人非得你出门，真是……」 季平那边接过季东来手的东西，宁彩云帮着季东来把身上的雪扫掉又是一阵抱怨，徐宏季东来安排在自己家的门房，吃住交代了一番。 「这件事有点特殊，而且收获也大，值得了。妈给你带回来的红酒是欧洲原厂的，这次可别让我奶轻易送人了，那是好东西，国内得卖好几百呢。」 过年的饺子现在才吃上，季东来一阵舒坦。 以前看港片都说人入江湖身不由己，现在季东来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自打开始干买卖，几乎没有清净的时候。 「那么贵啊？要不你留着公司来客人再喝吧，家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客人不是？」 听到一瓶酒好几百，宁彩云赶忙让季平拿过来，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季平的几个以前的同事现在都下岗了，包括季平的几个小徒弟，好在现在季平那边偶尔接买卖，这帮人跟着季平赚点零花钱。 有些人现在都南下了，那边的项目比较多。 「我公司那边留了，这个是给你喝的，人家不都说这玩意美容么？实际上就是软化血管的功能，以后你去忽悠你那些老姐妹呗，放心你留不住，我表姐来了指定给你喝了。」 狂吞了几口家乡味，季东来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去欧洲的这几天，季东来发现自己根本不喜欢甜食，哪怕是崔明艳喂给自己，还是家乡的东西比较舒服。 第366章 人生轨迹变化 「还真是，季平，放起来，王珏那丫头眼睛带钩子的。」 又给季东来炒了一个鸡蛋，宁彩云就坐在那里陪着季东来吃饭，心里十分舒服。 「江雪全家出国了你知道么？」 吃过饭，季东来开始看春晚的重播，宁彩云那边给季东来拿来水果，季东来微微一愣。 「不是念书了么，怎么这么快出国了？」 季东来想想江雪的轨迹，貌似对方考托业没这么快，难道自己又给对方加速了。 「是什么保送，高玉芝托了关系弄得。再加上那孩子的英文很好，据说是经过了托业的面试，然后对方先到那边去打前站了。另外江雪进入那个电梯公司的总部去实习了，现在很厉害了。」 「三六九往出走，那天找你爸这帮老街坊吃饭，正好你不在家，对方还说来着。这年头咋都一个劲的想出国了，家里就这么差么？」 想到江雪，季东来脑海中找不出多少记忆，基本上都停留在两人高中之前的岁月，貌似自己这次出现改变了江雪的一些轨迹，确切的说是自己的轨迹变了。 如果不是季东来的转变，这辈子仍旧是远走他乡，念一个专科改成的本科，出来后浑浑噩噩的一生。 而江雪则继续她的光辉岁月，和季东来仍旧没有交集。 想完这些，季东来心里释然了，给母亲那边挨个试了一下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季东来这才休息。 至于季平那边，季东来给带回来的是从那边弄到的各种电子器械，现在整个巴尔干半岛这些东西遍地。 还有一些二战时期的老物件，都是季平喜欢的。爷爷奶奶那边也是前苏联时期的东西，季东来这才休息。 公司初九上班，绝大多数人初六就回来了，尤其那些工人，有很多刚开始就跟着季东来的工人特地带回来礼物。 面对这帮人的家乡特产，季东来并未拒绝，能够给钱的都给钱，不能给的以后在生活上给与补助。 「季总，我们这边新来了两个从国外回来的人才，您是不是亲自面试一下，我们对接起来有些困难。」 季东来正在办公室看报表，袁顶成那边走进来，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季东来并未多想，收拾一下径直跟着对方去了人事部。 面前一名扎着长头发的中年人，怀里抱着一一个双肩包，目光里都是警惕，只是看了季东来一眼，其余的时候都是看着别的地方。 「朱晖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总，现在是首都理工大学的高材生，接下来我们老总亲自面试您，你有什么才艺请展示我给我们的老总。」 望着男子纷乱的头发，袁顶成给季东来和对方引荐一下，季东来点点头示意朱晖做一个自我介绍，听到季东来是首都理工的学生，对方这才抬头。 「我以前在西雅图做互联网的精算师，学的是物理和数学，以前我也是首都理工大学出去的，后来在国外留学，正好赶上互联网大潮就在那边就业了。」 「今年公司那边破产了，咱们也跟着下岗，得到了一笔资金，所以我想回国做点什么。听说季总这边投资了很多产业，我也想和季总这边融点钱做点什么，这是我的策划案，请季总过目。」 朱晖说着打开自己的书包，拿出一份策划案，袁顶成那边直接眼睛瞪圆了。 「你不是来面试的？」 「嗯，不是，我是来找投资的！」 看看季东来，再看看朱晖，袁顶成气的直咬牙，暗道自己被面前人的老实本分给骗了。 「无妨，不是来我们这里招聘的，做一个兄弟企业也不错么。」 望着对方的策划书，季东来心里十分窃喜。美国互联 网大潮刚刚退去，现在国内正是互联网大潮开启的时候，今后几年会有一大堆企业冒出来。 百度，腾讯，阿里，占座，人人，包括各种输入法都是风口，弄一个将来卖掉也好。 季东来打开对方的策划案，里面是一套非常成熟的搜索引擎设计方案，看得出市场方案方面有谷歌的影子。 如果不是知道百度后来的老总是李彦宏，季东来甚至以为对方就是百度的老总。看的出这次互联网的大潮让很多技术人才都心活了，最主要的是这些东西做的的确不错。 只是构架搜索引擎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首先一点，服务器就足够对方弄得，没有独立的服务器，想要构建搜索引擎的庞大数据，抛开算法，那是痴人说梦。 而且北方有力量的几个搜索引擎几乎都在大学或者那些庞大的机构中间，对方要求的资金金额是一百万，那是绝对不够的。 「恕我直言，老兄，一百万给你这里开个头都不够，更别说做什么搜索引擎，数据的构建，哪怕是你直接拿来了谷歌那边的搜索核心数据，弄这个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你要不要换个项目试试，毕竟现在互联网在国内很不发达！」 把策划案放在桌子上，季东来喝了一口水，朱晖那边并未因为季东来的打击而放弃，相反笑了。 「我知道，但是季总的学校有服务器，我们初期可以搭载到上面进行，后期我们可以试着架设在其他地方，例如南方。当然或许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够遇到合适的买主，把这套框架卖掉。」 「那个时候有钱了，我自然就有第二个方案。季总我知道现在国内的互联网还是不发达，但是您和我都知道市场对于先知先觉者的回报最为丰厚，前期我们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些吃力，但是这不妨碍我们让市场认识我们。」 「而且最重要一点，我拿到了XP的核心数据，我和我的团队能够完成其他团队无法完成的数据。根据系统应用者的习惯进行搜索引擎的信息隐形推送。」 「光是这一条，我们就能比其他搜索引擎进步一大块，等到其他人认识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占据了半个市场，到时候自然有资金找上门。」 第367章 专业对专业，专业胜 「我现在找季总，看中的是季总的魄力。这么年轻就能够投资这么多核心产业，我知道季总这次在南欧的经历，您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为什么不在这个领域投资一把，将来你一定会发现，今天您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说道专业领域，朱晖那边十分有信心，本来季东来已经想要送客了，但是听到XP几个字，季东来心动了。 用过这个系统的人都知道，这是微软开发程序以来最成功的系统，几乎没有之一。各种数据抓取非常方便，计算能力也强，兼容性也是非常不错的。 能够拿到这个系统开发的核心数据，这意味着抓取数据就站在了领先地位。 季东来努力回想国内这些互联网大佬的发迹史，貌似有好几家老板都弄了类似的东西，有些人甚至只是注册了一个简单的域名，然后卖掉积攒了第一桶金。 一百万对于现在的季东来并不是十分大的金额，季东来反复的打量朱晖，再看看对方的策划案。 「你既然是做算法和搜索引擎的，你的技术能力应该可以，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带着你的团队把我公司的防火墙攻破，然后我们再谈，如果这个做不到，我帮你推荐其他企业。」 季东来一直都是做技术的，脑海中唯有技术，如果对方无法证明自己的实力，那季东来是绝对不会考虑给对方投资的。 「稍等，能让我用用电话么？」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朱晖那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接着看向袁顶成，袁顶成看看季东来，季东来点头。 「十五分钟，攻克这里，我们拿到投资。」 只是简单的一个命令，朱晖并未多说一个字，接着把电话交给袁顶成。袁顶成那边嘴角扯动一下，公司这边长期有一个李靖在，根据袁顶成得到的消息，多少人都折戟沉沙在这里了，哪怕准备几个月的那种，十五分钟？ 总经理办公室隔壁，李靖正在玩游戏，这几天比较舒服，尤其大过年的几乎没有黑客攻击，李靖那边放肆的打着《传奇》。 「嗯？怎么网速忽然变慢了，再开一台……」 把其中几台计算机的任务切过来，李靖那边不断的开始操作，绚丽的画面始终让李靖难以自拔。 「怎么又慢了……卧槽，麻痹！」 李靖切换到第六台电脑的时候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拔掉了网线，好在中心服务器前面李靖做了三级防护，对方直接打到第二层，没有进入第三层。 更加让李靖恼火都是，对方竟然调用了自己的数据库，从里面把蠕虫病毒释放了出来，此时被感染的电脑已经开始呆瓜。 李靖开始疯狂的敲代码，分分钟电脑键盘都快冒烟了，激烈的敲击键盘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嗡嗡……」 「找你的！」 十分钟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袁顶成把电话交给朱晖，对方那边拿着电话听了几分钟后浓，接着脸色一变，紧接着缓缓站起身，手机交给袁顶成。 「我输了，原来季老板手下有专业的人才储备，我们打扰了。」 想到手下那边的汇报朱晖心中生气严重的失落，对方的电脑管理员明显是高人，虽然对方用的手段比较粗暴，但是也是最好用的办法。 这是一个结果性社会，即便是朱晖有再多的理由，没有达成目标就是没达成。 「不想要投资了？」 「嗯？我们输了那啥……」 听到办公室那边嘈杂的键盘声音，季东来十分受用，这么久了，终于有人给李靖上一课了，季东来并未说话示意朱晖和自己走。 打开电脑房的大门，此时李靖那边正在卖力的 敲击键盘，季东来啪的一声打开电灯，李靖那边顾不得白炽灯的刺眼光芒拉下墨镜，继续忙活。 「这是我们的网络主管李靖，朱总，你们以后可能会合得来。你的策划案并不是十分完美，再做一份更加详细的，包括总部设在那里，你要如何打动几家门户网站的经理人，把我们搜索链接弄进去。」 「万物初级阶段，这个时候也是最难的，怎么避免其他人踩过的坑才是重点，给我一个详细的计划，我不要笼统的东西，李靖会协助你们。」 望着手忙脚乱的李靖，季东来暗自发笑，心道你呀的也有也今天啊。 「好的，季总，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再给我们一周的时间，我们一定给出满意的答复。」 望着季东来的笑容，朱晖知道这笔投资成了百分之九十，赶忙和自己的手下那边电话，然后把一支U盘交给李靖，电脑屏幕渐渐恢复正常，李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朱晖的目光就跟粘了刀子一样。 「季总，我们贸然支持一个互联网公司是不是有些草率，毕竟我们只是做机械装备的不是么？再说这些人在西雅图就是陆泽，到我们这里就能够成功不见得吧……」 回到季东来的办公室，袁顶成目光里始终存在着疑惑，季东来并未着急，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亲自给袁顶成弄了一杯水。 「袁总，现在我们工程技术部这边存在什么问题？例如设计计算方面，计算机给大家上了那么多，是不是有人做了相应的自动化设计计算？」 示意袁顶成喝一口水，季东来笑呵呵的说道，袁顶成一下就被问住了。 因为袁顶成本身也不是计算机辅助设计的专家，对方进去的时候国内计算机还是凤毛麟角。 即便是现在应用的也不是十分广泛，若不是季东来这边力排众议的推行计算机设计，袁顶成甚至给这帮人准备了图板。 至于设计计算，办公室的所有设计工程师，最先进的还是敲击计算器呢，其余的全部是笔算。 「那个，现在大家还不是很熟练……」 「是不熟练还是干脆就不会，甚至有些涉及到流体计算的地方公式都看不懂，你能正面回答我么？」 袁顶成还想说什么，季东来一句话把对方堵住了。 第368章 明修栈道，剑指实体 虽然季东来这里招聘的也有大学毕业生，但是十分尴尬的是，这里面的很多人在高等数学方面，各种微积分计算都是一个模糊概念，哪里应该怎么用，如何用，怎么合理进行，这帮人根本不会。 别个不说，现在设计挤出机的螺杆，推进力的大小，推进角度和螺旋角的大小都需要积分计算。 包括高中和和贺师傅一帮人脑子里只有一个经验值，公式？对不起，真看不懂，连上面的符号代表什么对方都看不出。 而在当下的计算机辅助设计之中，EXCEl为例，里面已经集成了大量的计算公式，只要按照合适的算法列出来，大量的计算在表格里面就能够出现结果。 至于那些电脑高手，尤其精通电子计算机技术的数学高手，直接能够调用公式，甚至能够编写流程。 再更高一点的，物理，数学都精通的电脑高手，做这些计算，是能够直接弄出一个小软件的。 季东来已经给这帮人设了军令状不假，这帮人也非常的卖力，但是没有合适的方法和工具，这帮人即便是努力也只是碰某些东西，数据，经验值，或者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想要让工厂的设计能力保持竞争力，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根上就开始打好基础，建立数据中心。 这一切的基础还是大量的专业人才，谁负责计算，谁负责给出概念。 如果一个人即给概念，又要负责计算，显然季东来的目标永远都达不成。 把自己的计划和袁顶成那边慢慢展开，季东来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袁顶成则一点都笑不出来，相反后背流汗。 作为总经理，自己不能够把所有事情都想到老总的前面，那意味着老总是可以换经理人了。好在季东来并未把这些放在心上，但是这绝对不意味着袁顶成就高枕无忧，因为有些东西对方还是理解不了。 「老袁，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和朱晖那边商量，成立一个简单的数据中心，要专业的人才进来。物理的，数学的，化学的也进来，暂时不要超过三十人。等到将来我们规模够用了再招聘人才。」 「你无法面试的，让朱晖帮忙面试，他的学历足够了。我们公司现在不要把条条框框的弄得那么死，该专业的人上就要专业的人上。」 「另外你也要给我们的企业寻找专业的人才，而不是什么东西都自己干。我们需要转型，不能够光生产那些附加值低的小产品，工业母机是我们的重点。」 「我已经让龙居在国外给我们找专业的生产技师，巴尔干那边原本是一个比较发达的经济体，能人还有很多，多找比自己专业能力强的人进入我们这里，帮我们赚钱才会王道。」 洋洋洒洒，季东来又说了二十几分钟。 绝大多数内容都是干货，听得袁顶成热血倍看。 这年头来找工作的大把，尤其学习数学和物理的这帮人，简历几乎都没人看，除了当老师或者进入研究所，其余的企业谁要？ 国企有可能还给一点名额，私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不会给半点工作的，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能帮我模仿一把扳手么？还是能够帮我们生产一个轮胎，当然描图纸也行，这两个转业都不行。 至于化学大类，只有简单的高分子现在市场还吃香，但是条件也是要求这个专业的人必须有足够的从业经验。 然并卵，有经验的这些专业毕业生，几乎无一例外都已经告别了本专业，计算机专业还是这两个学科投奔的大方向。 袁顶成思来想去，终于搞清楚了季东来的计划，暗道好一个明修栈道。 看似投资计算机行业，实际上季东来是借助这个项目给自己网络 专业的人才，最终目的还是实体。 「季总，你放心，我现在就把以前的几个师兄叫来，岁数可能有点大，但是主持项目绝对没有问题。这样做的话，我看看把我们企业成立一个专业的研究中心吧。」 「科技部那边是有文件的，必要的时候是能够拿到钱的，虽然钱并不是很好拿，聊胜于无，将来那也是我们给客户看的好招牌。」 本以为季东来已经被赚钱冲昏了头脑，现在袁顶成开始佩服季东来，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保持这么清醒的脑袋。 上次季东来组织人收拾工地的那帮人，袁顶成以为季东来飘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季东来点点头，袁顶成带着满腔热忱下去准备。 自从高中禾带着这帮老人进入工厂之后，季东来已经发现了这帮人在机械设备制造方面的问题。傻大笨粗已经是老提法，现在季东来工厂内存在的问题是，这帮人凭借经验值设计的设备功耗高。 一个卷板机，经过小型多级传动减速机进行变速增效，卷制二十毫米以下钢板，不超过十千瓦完全可以做到。 高中禾这帮人用的都是几十千瓦的大电机，当然设计大电机，做一个调频也能降低功耗。不上编码器，直接全度干，全凭借手动开关调速，这是很要命的。 工厂内这种设计很多，设备好用么？绝对好用，但是不经济。 推而广之，刘家辉设计挤出机螺杆的时候也全部凭借经验值，吞吐量绝对足够大。但是同样的问题，功耗高。然对方更加经济的设计符合要求的螺杆？对不起，很难做到。 多大的导程，多大的推脚，这些东西都要经过构筑模型才能够出来。这帮老人无一例外都不会，当年的苏联专家也不可能把这些东西交给普通的车间工人。 两参一改三结合的鞍钢宪法，车间技术工人和工程师，以及那些和苏联专家一起共事过的人都参与工厂生产实践。 这些经验值都是那个时候总结出来的，实际运用中好用，但是并不定经济实惠。 现在很多教材和设计资料都是公开的，季东来曾经有意无意的把这些资料拿回来放在刘佳慧这帮人能够看到的位置，对方不是没看，涉及到专业计算的地方立马不看了，因为看不懂。 第369章 斯维尔乱局起 这就是最严重的问题，困扰了季东来很久，现在朱晖这帮从互联网危机中下来的精英正好给季东来提供了条件。 下一步，工厂的机械设计，季东来要朝着功耗低，精细化设计方向进行。 这就好比日本车一样，在国际竞争中为什么总是立于不败之地？节能！无论你说她什么鸡蛋壳，省油不？ 光是这一点就能让很多国家侧目，时刻从客户的角度出发，这才是工厂的生产之本。 招聘这些东西季东来并不参与，这边处理完毕，季东来开始忙活斯维尔公司的事情，按照以往的规律，每年开年的时候会是公司业务量最大的时候。 老外那边的订单会批量过来，尤其今年公司那边人员调整，这次顶替杰里的是一个身材十分臃肿，却喜欢穿衬衫打领带的亚裔美国人。 根据季东来的了解，对方的母亲是个韩国人，父亲是哪一个国家的没人知道。 对方来了以后就很高调，看得出想把这里变成主场。因为季东来不是常来，对方把手已经伸进了技术部，按照季东来手下的说法，这家伙来了就想把这里打造成中国的现代。 「霍普金斯还有个韩国名字叫做李优哲，背后大伙都叫这个孙子韩国男优，有人在风月场所碰到过这个孙子，玩的可疯了。回到公司就装正经人，骨子里那么虚伪。」 「咱们文化里大家都咒骂这种玩意，***。结果这孙子觉得自己非常高贵，用他们的话说杂交的才是最优秀的，其实还是个***。」 休息室，许桂端着咖啡和季东来那边小酌，目光盯着四周，时不时地提供这公司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按照许桂的情报，李优哲已经开始着手改组公司的组织结构，用这位杂交高手的话说，公司进入亚洲就要符合亚洲的国情，这样才能够在亚洲获得高速运营。 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温斯特失声了。 再者李优哲对大龄女士非常的中意，上次对方欢迎酒会上，李优哲几乎贴着公司生产部的一名大龄妇女热舞，现在两人已经成了好组合。 「对了，还有一件事，毕凤君要调动了，具体的方向不知道，有人看到这个老哥和毕凤君一起风花雪月。」 所有事情说完，许桂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季东来正在喝咖啡，听到这句话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 「毕凤君是总部那边批复的，这小子也敢改了？」 想到毕凤君的张牙舞爪，季东来就感觉火大。平日里几乎什么都不会做，下巴翘的高高的，用下眼白看人。 对于任何车间的普通人都是发号施令，在工人中间的口碑非常差劲，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对方都不应该再次被提拔。 「还不是那个李优哲，前两晚晚上有人看到了毕凤君上了这孙子的车，这不对方就回来了，真是墙头草，哪里有风哪里趴。」 说道毕凤君，许桂一脸的厌恶。按照本地的习俗两家之间还有那么一点亲戚，但是两家水火不容。 在公司里，毕凤君也从来不给许桂那边提点，至于财务总监那边对方更是不鸟。 「尹明玉不知道么？」 看了一眼总务处的方向，季东来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女人动不动就爬到别人的床铺上面，对方怎么忍了的。 「窝囊废，自己一点本事都么有，不然能够安心在这里赚这点钱？朱存新都走了，他就在这里窝着，好像这里有金山银山一样，哼！」 说道尹明玉，许桂更是气得不行。 与此同时，李优哲的办公室里，毕凤君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镜子收拾一下装束，李优哲那边也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西装。 「季东来回来了 ，你知道么？这个人很难缠，你最好小心点。」 几乎是贴在李优哲的身上，毕凤君衣服心满意足的样子，李优哲单手在毕凤君身上抚摸了一下。 「就是一个翻译，现在只不过是兼职技术，很快我就把他调岗，这件事不难，不要着急，我们挖树防止再生最好把坑挖的大一点，把所有树根都挖出来。」 想到季东来，李优哲有不一样的想法。 自己来了这么长时间之所以没动季东来，实际上对方一直在等待季东来上门找自己，用对方的话说，对方从公司赚了那么多钱，必须得拿出来一些，不然这钱就赚的太容易了。 毕凤君那边心里虽然有不甘，但是却不敢多说，现在翻身只能依靠面前的这个男子。 在旧有的系统里，毕凤君已经彻底臭了，尤其季东来现在控制这好几个部分，财务，质量，技术，翻译外联，这些部门或多或少都和季东来有关系。 每一个部门的领导都不可能要自己，唯有新来的领导才能让自己上位，哪怕是做个助理也比每天面对一堆呆瓜的资料好。 这个世界走在幕后的人永远什么都得不到，想要吃到拿到，你首先就得走到前台，这是毕凤君的逻辑。 如同季东来预料中的一样，电梯厂那边的新机型开始出现，季东来当仁不让的开始接受，整个技术部这边开始加班进行攻关，尤其工艺方面，季东来很在意。 「季东来，你们部门的加班这周太多了，需要控制一下，总经理办公室那边已经提问了，现在公司整体控制成本，不需要加班的不要加班。」 季东来连续带着手下攻关一周时间，结果周一开会的时候，李优哲拿着加班记录和一些表格直接丢在桌子上，季东来微微一愣。 质量部长许桂此时看了一眼季东来，再看看财务室的方向，意思很明显，这次新来的是针对季东来的。 季东来翻了一下笔记本，并未着急说话，而是找出自己上周的工作记录。 「上周有十五个主力机型进行相关零部件的开发，各种文件的制作与归档，另外还有中外文的翻译工作，所以每天大家加班都很晚。」 「另外公司以前的管理制度有要求，在工期比较紧张的时候进行合理加班，在工期不紧张的时候允许公司人员合理串休假期。」 「我不认为我们技术部和质量部相关同事最近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如果违反了，或者公司有了新的管理规定，请及时通知我，我进行学习。」 面对新来的这个亚洲面孔的李优哲，季东来心里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尤其对方那双眯眯眼，典型的老外规定给亚洲人的面孔，即难看又充满了傲慢。 其余的几个人此时看季东来，眼睛里充满了忧虑，只有毕凤君为首的几个人此时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第370章 这才是真实的外企 「季翻译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查看了一下季翻译今年的看清，一个月至少有半个月假期，我们公司是一家跨国公司，必须保证员工时刻在干，尤其一个翻译人员，必须时刻的保持在公司，万一公司有急事进行应对，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果季东来不能够胜任一直在岗，必须及时和总经理办公室直接进行说明，如果条件特殊我们会进行适当的放宽条件。如果是专门跑私事，那我们公司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上班时间你们的时间是完全属于公司的，季东来你能明白么？」 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李优哲第一次见到敢于和自己进行互斥的人，其余人都是低眉顺眼，这让李优哲非常的舒服。 在韩国的企业文化之中，下级员工对于上级领导必须绝对服从，现在季东来的状态让李优哲感觉自己受到了挑战。 哪怕季东来说话有理有据，让李优哲找不到破绽。公司的管理规定都是季东来纠正过得，在这方面找毛病，李优哲十分费力。 越是如此，越是让李优哲感觉季东来故意让自己下不来台，心里十分不悦。 「李总如果想知道什么，请查看我们进入公司第一天和本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附加条款，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附加条款是上学期间允许上课时间不进入公司。公司会按照课程表进行安排业务。」 「另外即便是我上课期间，晚上我也来公司这边进行工作，公司和我之间商定的是弹性工作制，我没有耽搁任何一份工作。李总如果不信那么就查一下我的考勤记录和工作记录，是否我没有按照公司的规定完成任务。如果有，我立马离职。」 「另外，如同李总说的一样，我们斯维尔是一家大公司，公司的所有规定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不应该也不可能朝令夕改。」 「所以无论是哪一个领导进入中国公司这边，哪怕是有什么背景，或者含着金钥匙，都请按照公司的管理规定管理员工，员工也按时遵守。如果某些领导有什么私欲，对不起，公司的电话时刻都能够给总部那边是接通的。」 「在座的各位都是能够和总部进行顺畅交流的人，我们时刻可以把经理人利用管理规定满足私欲的事情和总公司那边反馈。」 没有丝毫的避讳，季东来知道现在自己位置很尴尬，尤其自己是杰里提起来的。 新的头来了一定会拿着自己开刀，只不过没想到这个棒子这么不懂礼貌，玩一个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往老外的高管进行这种骚操作之前都会进行事前通气，相互协商，对方直接动手，充分展现了霸道的性格。 显然这次对方霸道错了人，斯维尔的公司管理规定，季东来看了不止十遍，从英文版到中文版，甚至能够背下来。 李优哲想利用帽子压死季东来，明显这个梦想有点大。 会议室内，完全抬着头的只有两个人，季东来和李优哲。一个云淡风轻，另外一个眼睛里都是怒火。 李优哲做梦也没想到季东来敢于大庭广众的情况下给自己难看，看似这件事没什么，但是影响很坏。 一旦让季东来不受到惩罚，那自己以后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做人做事不要那么多的借口，以前的经理人之所以那么管理公司是因为我们公司处于初级阶段，现在我们公司已经开始稳定，适当的忽略一些过时的规定是有必要的。」 「还有一条，兼职的人在我们公司做正式职位很奢侈，因为我们需要的是全职，这条规定我稍后会和总部那边说，所以季翻译，希望你能够自觉一点执行公司的规定，而不是让我找你，散会。」 霸道的站起身，李优哲敲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望着季东来的眼神都是凶狠。 季东来那边此时并不生气，相反笑了。 「技术部从现在开始不加班，质量部，你们也别安排那么多加班，新来的老大说了不能随便加班，所以等老大那边安排，今天全体人员把所有工作全部撂下，管他紧不紧急，等待老大颁布新的规定，正常下班回家休息。」 暗骂李优哲的装腔作势，季东来也跟着站起身，大声的和全体员工大声说道，李优哲刚走出门，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愣住了。 想要回来阻止，季东来已经从后门走了。 一帮技术和质量的员工拍手称快，尤其年轻人，连续加班这么久早就想回家休息一下了。 当下公司这边几乎都是新产品，技术部一旦真的不加班，耽误了样件交付日期，那责任几乎都是李优哲的，对方刚来承担不起。 但是让李优哲自己去找季东来，对方拉不下来脸，索性从手下里面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去传话，对方的名字叫毕凤君。 本来季东来两人就不对付，季东来根本就懒得理会任何人，拿着包直接回学校上课去了，毕凤君传了一个寂寞。 「砰，不像话，我得让他知道我是谁，给我查他手下的供应商，跟我斗他会失业的，哼！」 季东来都没和自己这个领导请假就去上课，这在高丽文化里面是绝对不允许的。李优哲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当即让自己的团队开始忙活。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李总，季东来自己也有配件工厂，我们以前就知道。季东来每年从我们企业拿走了很多钱，这股歪风邪气一定要止住，这是季东来手下那些供货商的名单和联系方式……」 见到李优哲这边终于动手了，毕凤君比谁都高兴，赶忙送上自己准备了半年多的资料。李优哲立马开始准备，一场针对季东来的计划就这样开始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季东来的一元制造，这几年因为季东来的关系，斯维尔这边的外协电梯零部件季东来没少做。 几天后，公司高层再次展开内部财务审计大会，李优哲手里拿着一份财务报表。 第371章 正中下怀 「这是我拿到的财务这边每年提供的财务报表，每年我们外协出去的零部件产值已经达到了七百多万人民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单子还能够拿出去做的制造工厂。」 「在我们的国家，不是不允许外协零部件加工，但是有一件事所有人必须认清楚，年产超过一百万的单子，一定要留在工厂之内。现在我们工厂的设备能力已经恢复了，下一步技术部马上联络这家加工厂，把属于我们的东西马上拿回来。」 「从模具到相关花了钱的工装设备，绝对不允许这么大的单子丢出去，这是钱。这七百万每年的利润足够我们给工人开工资，员工福利，公司上下的开销足够了。」 与上一次相比，李优哲这次聪明了，侧面迂回，从胡馨予这边入手。 按照财务总监的职责，胡馨予有责任做出相应的财务数据给总公司，把这部分本公司应该得到的收益拿回来。 此时李优哲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不光夺回了季东来手里的一部分供应商，更重要的直接给胡馨予一个警告。 胡馨予那边并未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季东来。此时季东来都明白了，暗道果真是善于玩阴谋诡计的棒子。 再想想现在公司那边的排产计划，最近杰里那边的电梯零部件已经差不多了，最迟几个月也就出来了。 而且李优哲手里的那些订单，经过斯维尔这边的中间盘剥，看似加工单子不小，但是实际上利润有限，季东来其实早就不想干了。 与直接干电梯厂的零部件订单相比，斯维尔这边给的利润连一半都没到，并且事多，有了李优哲以后更是没好。 「好，散会之后马上办。」 「呃……」 季东来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李优哲的要求，这次不光是李优哲，胡馨予此时也有些迷糊，毕竟在对方看来这是很大一块蛋糕，李优哲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下面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 按照李优哲的预估，季东来一定会和自己据理力争，毕竟这是绝对的利益，和加班那种小事相比这是直接获益，季东来却不争？！李优哲有些迷糊了。 季东来图日起来的顺从，李优哲那边沉默了至少十秒钟才都没找到自己该说什么，这场本该发生的闹剧就这么草草的收场了。 「东来，聊两句？」 例会结束，李优哲十分失望的返回办公室，财务总监胡馨予路过季东来，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季东来点头。 「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这是很大一块利润，哪怕是外协出去也是很大一块人情，***明显是针对你。」 点了一支女士香烟，胡馨予望着季东来，眼睛里都是疑惑。 「我公司的排产现在已经到了半年以后，斯维尔的单子要求的比电梯厂那边还要严格，价格却非常低，刚开始我工厂没有单子的时候算是个香饽饽，现在算了吧。」 「你们看到的都是这些单子的利润，你得看我付出了多少。就拿最近来说，斯维尔开发的新产品，样件和小批量全都在我工厂那边做。」 「不赚钱，甚至是赔钱，但是因为这些固有订单我必须得找专门的人来做这些样件。每年做五六十批，能够给我的几乎没有，综合比较起来我几乎占不到便宜，所以没意思了。」 「现在京开化工，出口日本的单子，电梯厂那边大单都做不过来。这些订单钱好拿，批量大，附加条款非常少，这才是优质订单。再说我们工厂这边设备能力业有限，拿回来斯维尔的单子还得外协出去，李优哲无外乎是看到了账面上的那点银子。」 「他不考虑外协工厂帮他进行了技术和工艺开发，每次给斯维尔开发新产品，光是各种文件制作 了多少？帮助斯维尔节省的研发费用他是看不到的，所以这孙子也就这个样了。」 「再说他不了解我们本地的市场，先让他吃几次亏吧，省着这孙子没事干。胡姐，你放心，他一个外来人掀不起来大浪，更何况他手下的那几个人都是什么玩意你还看不出来？」 季东来自己也点了一根烟，想想李优哲的样子，心里就膈应的要命。 新来的不想团结大家，先拿着所有人开刀，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不然就是找死。 「呼，你说的倒是没错，你那边技术部怎么样？许桂在这边呆不长了……」 望着季东来的眼睛，胡馨予知道季东来没有说谎，画风一转季东来微微一愣。 「随时过来，李优哲胆子没有这么大吧？」 想想现在李优哲动作频频，季东来想想许桂，暗道对方胆子这么大？ 「他这么瞎搞，塞到质量部的那几个人没有几个有能力的，这么下去迟早出事。许桂不能给他背锅，你也抽空把质量那一块丢出去，防止让你背锅。该死的棒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前阶段还骚扰许桂来着。」. 说道李优哲，胡馨予眼睛里都是厌恶。这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十分正经，但是真的办正事的时候少，脑子里面都是办公室斗争。 如果不是为了这家公司付出那么多，胡馨予也走人了。 「好！」 前后联络一下，季东来暗道自己是该脱身，避免给这个二百五背锅。 其实根本不用季东来辞掉质量部的工作，第三天的时候，李优哲就直接把许桂提拔成了质量部的负责人，至于季东来则直接派出去到电梯厂学习了两天。 只是季东来还没学习结束，斯维尔工厂这边就出事了，季东来正好在电梯厂，直接被电梯厂技术部叫去了现场。 「季工，这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生产的导靴怎么这么差劲？这橡胶轮里面都是气泡，能用么？」 指着聚氨酯导轮里面都是气泡，电梯厂现场质量的负责人眼睛里都是愤怒。 新进送样的产品都是这个德行，更何况其他量产批次的产品呢。 第372章 甩锅大将 这些在以前是从来没发生过的，季东来看了一下滚轮上面印制的编号，正好是一元制造正式退出的一周后，心里稳了。 「不应该，等下斯维尔那边的质量部负责人过来再说，我感觉应该是发错了，现场把这种残次品弄进来了，不然不至于。」 事不关己，季东来选择了退让，打了一声哈哈直接去了楼上接着学习。顺便给许桂那边打了一声招呼。. 许桂也很聪明，这次给现场派来的人正是李优哲塞到质量部的，自己？请假了。连续十几天，许桂都在季东来的一元制造现场熟悉流程，月底对方直接离职。 「这是不是你们装错了？」 电梯厂的负责人望着新面孔，顿时一阵没好气，尤其对方一直插着耳机，现场看东西十分不耐烦。 「不可能，我们工厂的厂标向来是高于国标的国际标准，绝对不会的，我们是严格按照你们标准执行的，这个是我们的零部件么？我怎么看是你们弄错了，这件事你们确定了没有？你们现场工作人员在这么……」 遇到事情先甩锅，这是李优哲带出来人的惯用伎俩，目光不断在四周寻找帮手。按照得到的信息季东来就在电梯公司，技术方面的问题对方解答最合适。 「看好了，现在上面的标志就是你们的，你在这说什么胡话？马上叫你们公司够分量的人过来，现在我们不想和你们说话了；那个谁通知E，骂了个巴子，下质量通告。」 下属工厂和上位工厂之间摆这种资格，是大工厂质量人员最不愿意接受的。斯维尔的质量主任听到对方要下质量通告，直接慌了，想要阻拦对方已经上楼了。 这种事情一旦到了E这里就是大事了，以前装机的一些产品涉及到返厂检验，现场验证。别个不说，罚款那这件事对方也受不了。 没办法，对方只能给李优哲打电话，李优哲当即拨通了季东来的电话。 「切，你手下不是有能人么？」 望着李优哲那边电话号码，季东来撇撇嘴，直到电话响起来第三遍季东来才接了起来。 「你好李总，什么指示？」 休息室，季东来点了一根烟。 「季东来，送样不合格这件事你怎么处理的？竟然让我们的产品被人下了质量通告，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被上面知道了，你要负全部责任……」 还是甩锅，李优哲电话里一阵咆哮，季东来那边眼睛眯了起来，就差点骂娘了，一直到李优哲那边咆哮完毕。 「李总，第一点，我现在不是质量部负责人，有事情你找质量部负责人，我现场查看了产品，这是外协产品，外检怎么把不合格品放入工厂的需要项目负责人承担。」 「第二点，我已经和电梯厂外检那边的E达成了协议，这是错误送样，我们需要把产品更换一下。具体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得找这次来现场的那个质量人员。问问他究竟说了什么事情，或者办了什么事情把E给惹恼了。」 「第三点，请问我是项目负责人还是总经理？这件事要我全部负责？您如果感觉自己能力有限，那么把职位让给我，我就负责。对了，我那边要开始上课了，这件事是您这位大人物安排的，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线了，大领导！」 「对了大领导，下次跟我说话客气点，这次不跟你发脾气是我心情好，我不是每次心情都好，惯得你臭毛病。」 对于这种颠倒是非的人，季东来只是明面上的尊敬，其余的多一点都没有。 那边李优哲被季东来怼的半天说不出话，十秒钟后季东来直接挂断电话，李优哲那边气的直砸桌子。 「什么事这么生气？」 毕凤君那边 正好进来给领导送温暖，望着李优哲生气的样子，赶忙过来安抚。 「这个季东来，我安排的事情竟然不做好……」 李优哲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言语中都是对季东来的不满意，毕凤君那边丹凤眼转了转。 「我有办法，在电梯厂那边不光他季东来有人，我也有。这件事交给我，但是这件事办成了，你得把我名正言顺的送回销售部，我怎么离开的要怎么回去。」 这件事说大不大，只要一个电话实际就可以完成。 只不过下面办事员得罪了人，对方也只是吓唬一下而已。 「好，你去办，回来你就是销售部部长！」 自己负责的第一个项目，绝对不能让人找出来瑕疵，虽然这么做有些违反规定，但是李优哲还是决定做了，谁让自己是老大呢。 毕凤君当即给电梯厂那边熟人打电话，确保样品不能送上去，至于质量通告绝对不能下，那样李优哲就要领盒饭了。 浓妆艳抹一番，毕凤君匆匆赶往天津。 一下午时间，毕凤君在电梯厂楼上楼下跑了十来次，终于把这件事办成了。 「东来，你们工厂的这个女人很豁得出去，在我们质量部那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那么大岁数了也能这样，真是……」 透明幕墙内，李德群和季东来坐在一起喝咖啡，指了一下正在上楼的毕凤君直摇头。 「是么？看来毕总要上位了，这娘们挑拨事情第一名，平日里什么都不是，那种小聪明特别厉害。给你们个建议，最近斯维尔来的产品加大抽检力度，他们的外协产品不是***了。」 「李优哲重新找了供应商，那种小作坊能够干出什么玩意了，鬼才知道。我如果是你们，他们的产品定期做一个疲劳试验，不然真的出了事情你们首当其冲。」 把手里的咖啡喝干净，季东来暗道这年头职场里真是群魔乱舞。靠着裤腰带和眼泪也能够上位，如果自己是毕凤君，按照季东来的脾气早就离职了。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那个高立人看来志向不小，如果在那边做着不开心就到这边来，你的能力到这边是绝对没问题的。」 斯维尔那边的变动李德群并不知道，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留了个心眼。 第373章 真当我怕你？ 真的发生了季东来说的事情就得弄一个8报告，李德群能够愁死。 季东来和对方打了一个哈哈，第二天结束培训直接回到公司，正好赶上李优哲开庆功会，技术，质量，销售，生产的头头全部到场。 「我说两句，我率先要表扬我们质量部和销售部的李总和毕总，这次我们公司送样非常的危险。不合格的样件因为某些人的失误送到了电梯厂。」 「结果我们毕总和李总在电梯厂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电梯厂的质量负责人感动了，最终才答应我们把不合格样件替换掉。」 「关键时刻还得是我们毕总和李总这样，对公司忠心耿耿豁得出去的人才，同时我们也要看我们公司各方面的不足，尤其技术方面，竟然能生产出来不合格产品，这在我们国家是要下跪赔罪的。」 李优哲端着酒杯，面对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直接开始拉高踩低。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看看季东来，再看看毕凤君一帮人。 毕凤君几个人自然十分得意，季东来此时也听明白了，暗骂你特么找死。 所有人都举杯准备和总经理这边庆祝，唯有季东来没有动。 「东来，你看，今天高兴的日子……」 许桂伸胳膊蹭了一下季东来，季东来那边压根没动，微笑着看看李优哲。 「高什么兴？外协供应商的不良品怎么进来的？哪个王八犊子放进来的，害的毕总到人家那边把妆都哭花了，现在整个电梯厂那边都知道了，我们工厂外协检验严重不合。」 「而且人家说了，我们斯维尔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把不良品装在女人的眼泪里面混进去，已经准备削减我们的份额了，哪里值得高兴？」 「批评我们技术部？请问哪里有问题，我已经给总部那边发信息了，外检这边无视公司利益把不良供应商放进来，干什么？我在电梯厂那边挨骂了半个小时，下次谁特么惹事了谁去挨骂，关我屁事。」 「做实事的得不到肯定，谁会哭谁特么是英雄？弄出来什么不合格品反正我们公司的毕总都能用眼泪给换回来对不对？这酒我可不喝，掺杂着眼泪的酒喝进去反胃。」 面对李优哲，季东来这次丝毫没惯着毛病，什么给你留三分薄面。 自从进入公司对方就针对自己，季东来才不会惯着。原本李优哲想要发火，但是听到季东来给总部那边发了邮件，对方立马慌了。 「季，你这是违反了公司的规定，不能越级上报情况……」 这个时候李优哲仍旧不忘记拿着自己身份出来说事，装腔作势的开始咋呼， 「哪个人先违反公司规定的？好好地供应商不用，弄来不合格供应商供货，然后让公司的领导到电梯厂那边丢人现眼，现在人家都说斯维尔的女领导都是***，到那边去卖的。」 「我们这么大一个公司，哪个人没有尊严？让人家这么骂，谁造成的？是我季东来么？开玩笑，有好的供应商你不用，非得这么弄公司和客户之间的关系，恶不恶心？各位先吃吧，我吃不下去。」 面对李优哲的虚伪，季东来根本不惯着毛病，转身就走，身后一帮人面面相觑，虽然很多人都不赞成季东来的做法，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放下了酒杯。 一个公司的一个人坏了大风气，很容易给公司在外界的形象造成不恶劣的影响，现在电梯厂那边很多人都看到了毕凤君的谜之操作。 只有李优哲觉得这是本事，结果呢？实际上是个笑话。 季东来并未发这封邮件，只不过是为了吓唬李优哲，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发这封邮件。 「季太不像话了，这就是中国人的素质……」 李优哲那边还想说 点什么挽回面子，还没说两句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望着总部的电话，对方赶忙走下饭桌，一个劲的说是，紧接着出门，脸都白了。 身后的一帮中国高管此时的脸也开始变色，几个公司的老人尚且有些涵养，至于几个年轻人直接拿起衣服走人。暗骂***，什么东西，有本事别来中国赚钱。 就在几分钟前，公司内部有人给总部那边发了一封邮件，电梯厂那边也有人给上面总公司发了一个信函，主要内容就是这次产品送样。 斯维尔以次充好，李优哲不想着解决问题，而是开始整人。如果这件事在公司内部隐瞒下来也就没事了，但是公司内部现在对李优哲不满的人不止一个。 总部那边很不满意李优哲的无能，但是毕竟李优哲是总部那边派过来的，某个领导没办法，只能让李优哲到亚洲总公司那边去接新的生产线。 谁都看得出这是对李优哲这个外方总经理的惩罚，毕凤君一帮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担心总部连自己这帮人一起收拾，好在总部那边人根本不在乎毕凤君这帮人。 有和没有就是一份工资而已，其余的？对方在总部那边就是个符号而已。 为了报复季东来对自己的不尊重，李优哲临走的时候带走了技术部一半的中坚力量，目标首尔。 「东来，现在人手如果不够用我们可以从外面招聘两个临时工，我担心李优哲从这几个人开始整你！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这个不得不防。」 暂时送走了李优哲，胡馨予这才和季东来那边坐在一起。 邮件是胡馨予发的，经过许桂的邮件，现在许桂已经去了季东来的工厂，三家工厂的质量总监，待遇几乎和斯维尔是相等的，不同的是季东来工厂舒服很多，没有这么多恶心的办公室政治。 「没事，再走四分之一实际上也能干，外企都是这个鸟样，所谓的精细化管理，所谓的专人做专业的事情，你如果相信了他们的鬼话，这辈子就别想再成长。」 「如果是我的公司，技术部我会裁员四分之三，剩下的人足够把这些东西全都干了。这次李总把这些人带走了，无非是到那边拉拢人心，我们等着看就可以了。」 第374章 手机的事情落定 想到李优哲的小人行径，季东来一点不意外。 拿着扇子扇了一下风，时间已经进入四月末，整个河北地区的温度都已经开始热了。胡馨予望着季东来欲言又止，不知道季东来到底什么意思。 其实季东来还有一句话不方便说，作为在办公室浸Yin了两辈子人物，谁是不是有想法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真的不听话，直接开了就可以，李优哲再有本事也犯不着和季东来因为某一个小员工而干架。所以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看谁先跳出来。 即便是李优哲带走的人全部归心李优哲，只要季东来开除了两个，这帮人立马就会瓦解，鬼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领导得罪直属领导，所以季东来一点都不担心。 一元制造，心心念念的那套橡胶设备也从天津港进入公司，一元制造那边打了鸡血的一帮人现在已经开始拆解其中一套设备，技术部的人没日没夜的测绘图纸。 另外一些人开始安装设备，逐步把这些东西进行恢复。至于那套青岛的设备，季东来直接放弃，剩下索要定金的事情就交给了袁顶成。 「听说你那边需要投资一个手机制造厂，弄得怎么样了？」 把手里的女士香烟掐灭了，胡馨予看看季东来。季东来微微一愣，想想许桂在就自己那边也不意外。 电子产品一半的工序是检验，陆路那边准备的电子产品已经到了天津港，许桂正在让手下人进行拆包检验。 不出意外，生产线很快就可以建立，电子产品都是组装线，问题不大。 「胡姐有门路？」 递给胡馨予一杯咖啡，季东来想想过几年手机在大陆范围内的腾飞，心里就痒痒。 「我有一个朋友，他们前两年投资了一个手机品牌，结果黄了，三个股东他是负责技术的，最终另外两个卷走了公司的所有值钱的东西。」 「他手里只剩下那块牌子，还有一堆废铜烂铁，季总如果有需要可以尝试着把这块牌子买下，钱不多。人您也可以留下，毕竟能够节省一些时间不是？」 胡馨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烧，对方说的那个厂长实际上是自己的弟弟，对方和外人开办手机工厂的钱实际上是胡馨予的钱。 赶上98年危机，对方公司彻底破产。 现在外面欠了一笔钱，如果不是这样，胡馨予也不至于在斯维尔不动弹。 「可以啊，有联系方式给我，我让人联络一下，省事了。胡姐介绍的肯定没问题不是？」 猜到了对方和胡馨予应该有所联络，季东来直接要了联络方式，剩下的事情让袁顶成去办。 现在那家公司除了牌子之外就是外债，至于所谓的生产线早被人拆的差不多了。 袁顶成到外地看了一圈，略显失望。赵树影那边通过金融界的朋友查了一圈，对方欠的钱不算银行的得有一百三十多万。 绝大多数都是那种利滚利来的，还有一些钱是对方受骗了。 「袁总，这块牌子我可以送给您，外债您背就可以，我实在是应付不来这帮人了……」 酒桌上，胡馨予的弟弟胡本宇喝得满面通红，双眼迷离，眼睛里都是无奈。 这几年对方无论做什么都有一帮人跟着，好几次对方都想死了一了百了，如果不是胡馨予不断给钱，胡本宇就已经打死了。 「你呀……」 听到胡本宇这么说，袁顶成那边心里不由得一喜，因为其中有几家小额贷款的产业老板袁顶成认识。 欺软怕硬的一帮人，无非是看到了胡本宇这帮人都是文明人。 给秘书那边使了个眼色，对方赶忙打印合同，接下来的事情 就是变更执照的纳税地址和法人，然后袁顶成处理债务的事情。 有了一元制造这个强大的背景，那些小额贷款本来就不敢惹，再加上袁顶成的那些朋友，每一家象征性的给了几万块钱了事。 就这样，季东来花了不到十万块钱，成功的把胡本宇那套破烂加上一个手机牌照拿下来。 「谢谢你帮助小宇解决了麻烦，东来你有对象么？」 一个月时间，季东来帮助胡馨予解决了所有麻烦，对方打心眼里感激，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弄得季东来一愣。 「姐，我还上学了？」 「少来，你们的学生现在都干什么当我不知道？我认识两个姐妹还不错，有时间给你介绍一下，放心岁数都和你差不多，就这么说定哈！」 不容许季东来的反驳，胡馨予直接把事情落定，弄的季东来各种无语。 月末，李优哲带领前往国外学的大军终于回来了，让季东来十分无语，绝大多数人的头发都已经一筷子长了。 「我靠，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进了沙漠了？不会在那边把头发剪剪啊？」 望着手下的一帮人，季东来各种唏嘘，招呼司机立马拉着手下这帮人出去理发顺便探听一下这帮人的口风，到底有几个人开始和李优哲靠近。 「季头，这是兄弟们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别嫌少，时间有限，晚上有时间大家聚聚呗？」 「呃……可以啊，晚上我请！吃什么你们选，地方你们随便挑。」 一帮年轻人分分钟把季东来围在中间，各种小礼物一大堆，季东来一时不知所措，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季东来才知道，感情这帮人的出国旅行并不顺利，当然不得不佩服李优哲操作的骚气。 「太特么惨了，草***！李优哲这个逼样的哪是一个人？下班就加班，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溜达，你想出去溜达还得打申请，弄得老子换的一堆钱根本花不出去。」 「何止这个，我们做的所有东西都是孙子自己的功劳，那边他们做的东西都是死脑筋，我们给改了不少，结果都让李优哲那边拿去表功了。」 「你不知道季头，我们被这孙子收拾毁了……」 烤肉店，季东来打大了一圈，跟随李优哲去首尔的众人开始诉苦，无论那女对李优哲都非常有意见。 季东来这才知道李优哲这个人有多假，白天的时候这哥们基本上都在办公室里面磨蹭，领导已出现立马就活跃。 第375章 高看欧巴了…… 等到下班之前抱着笔记本进入车间开始带着这帮人忙活，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李优哲任劳任怨，就是任劳任怨，没有加班费的。 本来这次奔着首尔去的年轻人都想趁着出差的机会好好溜达一番，毕竟出国了。而且江南区在世界都出名，帅哥美女云集。 有几个在斯维尔的年轻人家里都是不差钱的那种，就想在那边好好消费一番，甚至还拉了购物清单。 结果将近一个月，这帮人每天都是忙到半夜，其实就是陪着李优哲在哪演戏。 白天无论你做了多少，在晚上的时候都要在这位领导的带领下再做一遍，尤其某些本埠领导下来视察，中国去的工人必须更加的卖力，不然第二天就会接到李优哲的「警告」。 这一个月，这帮年轻人恨得牙根痒痒，尤其那边准备在首尔疯狂购物的年轻人，只能临近回国的时候在机场买了一点小礼物给家里人带着，算是代表去了韩国。 按理说，公司到那边都会有团餐或者聚餐，毕竟是公司报销的，结果职场能人李优哲大手一挥不需要，我们很忙，取消。 淡然这些做法十分得到领导的认可，毕竟职业经理人不需要这些手段也能让手下服服帖帖，这绝对是本事啊……就这样，这帮人从进入韩国到走出韩国，就没有走出首尔工厂半步。 「李优哲太特么假了，我们再也不想跟着这个逼样干活了，能累死，是那种心累。」 「对，季头，你找时间把这个孙子弄走吧，太特么烦人了。」 「而且这个孙子还是一个纯粹的外行，提出来的问题三岁孩子都能回答……」 说道李优哲，一帮人大吐苦水，真是恨不得把李优哲弄死。季东来各种无语，暗道真是行业精英，表演学的这么好，有这个本事到演艺界发展肯定能获得小金人。 有这么一个领导在这里，自己完全可以放心了。 「行了，这都是领导给你们考验，这个工程有不会的地方咱们大家一起支援你们，怎么也不能让工程出现问题不是？看你们以后还吵吵和领导出国不了？今晚上随便喝，季哥全权负责」 面对一帮年轻人，季东来白了一眼，暗道李优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地一个团结下属的机会让对方弄得细碎， 这也给季东来提了一个醒，不了解本地文化的职业经理人千万别派过来，只能让公司变得更乱。 吃过饭季东来又带着这帮人出去唱歌潇洒，地点当然是自己公司的酒吧，严格意义上算是会所。 「老大这里很贵吧？」 没有进入前两个喝酒的场所，季东来开的直接是豪华包厢。一群家里有钱的年轻人看着周围的环境，此时也不由得一阵咂舌。 「又不要你花钱，下次玩到前面去就行，来喝一口，会唱歌的都放开了，这里没有领导，今晚上你们可以喝到吐。」 举着进口的红酒，季东来对着一帮年轻人直接敞开了，几个人欢呼之余举起了酒杯。 「哟，好酒啊，这是进口的。好长时间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了，国内绝大多数都是假的，这个酒的酿造工艺不同，好像是法国酒。」 喝了一口红酒，其中几个女生失声尖叫，季东来竖了一个大拇指。 「四九城这么多地方，也就这个地方卖点真的，其余的地方绝大多数都是假酒，还需要什么叫服务员给你们点。我在这家公司一天能护着你们一天，我不在了你们也趁早自己找地方。」 「跟着那个欧巴，能够坑死你们还让你们跪着数钱，酒好喝就放开了喝，什么好吃随便点。」 望着几个家庭条件十分优越的年轻人，季东来打了个响指招呼服务员进来，季东来把酒 水单子递给自己的这帮小兄弟。大气的做法和李优哲的狗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这些进口酒，谁都知道不便宜。 「老大破费多不好……」 「放心了，这点钱吃不穷，切尔斯！」 彻底瓦解这帮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从内部。这一晚上，各种洋酒上，一帮年轻人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豪放。 一直到深夜，季东来叫车挨个把这帮人送回家。临走的时候，有几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小女生特地从前台要了两瓶酒，并且在这里办理了会员卡。 「特么人呢？」 第二天一早，李优哲准备找这帮出国人员过来开会，结果到了会议室，一个人都没有，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发邮件，没人回复。 李优哲赶忙招呼季东来，季东来一头雾水。 「啊，开会？我不知道啊！对了，项目组的这帮孩子出国太累了，回国都跟我请了两天的假期，回家休息一下，这是他们的请假条，李总要开会提前和这帮孩子打招呼了？」 望着李优哲，季东来十分平静的说道，心道李优哲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毕凤君赶忙把季东来那边的请假条交给李优哲，按理说李优哲需要召集众人开会，发邮件必须抄送部门领导季东来。. 结果李优哲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了这帮人，根本不鸟季东来，认为这帮人经受住了自己的考验，已经彻底的服从了自己，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尴尬。 「季，这都是你的人，你要负责任。他们都太懈怠了，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公司还怎么经营下去？」 望着这帮人的请假条都是一个人的手笔，不用问是后补的，李优哲立马一阵没好气。 「诶，李总，你可说明白。您带他们出国之前这帮人一天都不请假，而且工作非常积极，谁有问题还用我说么？对了，这帮人是您的单独项目组，可和我没关系，您摆弄明白了先。」 「您如果跟总部那边汇报可别带上我，我连您要开会这件事可都不知道，您还说什么？跨过部门领导直接领导下属那是您的权利，我也没反对就行了呗？干什么动不动就甩锅？您自己玩吧，我可距离您远点，再见……」 现在还想甩锅，季东来以退为进，举双手做投降状，弄得李优哲这个气，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季东来没说谎。 但是李优哲总是感觉季东来搞鬼了，好在接下来几天季东来请假了，李优哲认为季东来惧怕自己这才安心，当然也巴不得在公司见不到季东来。 就这样两人你白天，我晚班，关系忽然和谐了起来。 第376章 这个项目不成熟 「季总，这个材料绝对有问题，我以我的性命为担保！」 一元制造的加工车间，大齐子和老赵站在加工中心旁边，指着一块半成品大声的争论着，季东来那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这个金属块是陆路的湾盟集团那边提供的，专门用来加工核心设备内腔的，大齐子那边锻造完毕，老赵带着工人在机器上面进行加工。 刚做了其中一件，老赵就急切的给季东来打电话，大齐子以为老赵是找自己的毛病，此时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怎么看出来的？按理说厂家提供的材料不应该有问题，老齐，你是这方面的行家，锻造的时候看出来了么？」 望着加工了一半的内腔，季东来眼睛里也满是疑惑。作为一个材料方面的学生，季东来对材料最了解。 往往含碳量的微妙变化都能够让金属材料的性能千差万别，厂家要求的材料是C53，这款材料是市面上少有的。 绝大多数都是进口材料，按照图纸要求必须是纯日本进口材料，可见厂家对材料非常重视。 「我这阶段一直在忙活京开化工加拿大的项目，这个材料加工比较简单，我就没在意，是交给学生来处理的，他们几个也没注意，按照传统料锻造的。」 「按理说厂家提供的材料不应该有问题啊，真的出了问题也是厂家背着，要不和厂家沟通一下？」 望着季东来，大齐子那边心里十分郁闷。 这块材料有问题大齐子现在也看出来了，别个不说，退火结束的这种材料不会发生变形，这是材料的物理性能决定的，结果现在变形了，明显是不对的。 再加上老赵加工一半，这种材料出现了卷刀，这更不可能。 所有的材料都有它固有的物理属性，并不会随意改变。 「割一块，我到实验室去做晶相检测，另外老齐，你不是自诩为这个行业的行家么，给我配一块这个料，能成功给你记首功，做不了就赶紧给我联络材料供应商，杜敬标的联络方式你也有，绝对不能给我耽误事知道么？材料的事情半点马虎不得。」 指示现场人给自己把材料进行切块，季东来指挥大齐子，此时大齐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来工厂这么长时间就出了这么点事还被领导知道了，大齐子很没面子。 「还是买吧，这玩意不是寻常材料，我马上打电话，咱们距离首钢近，就是边角料弄来也比咱们自己弄强多了，我马上办。」 缩缩脖子，大齐子最终低下头选择不铤而走险。 这玩意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其余的材料还好说，这种热作磨具钢，处理上面存在一点问题都会失败，真的调不出来老板新账旧账一起算怎么办。 季东来当即带着材料进了首都理工大学实验室，十五分钟，晶相检测结果出来了。 「这绝对不可能是C53，鬼知道他们是什么材料。说实际的这是一堆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玩意弄在一起的东西，你看吧。」 望着晶相杂乱无章的样子，季东来的一个师兄撇撇嘴，季东来脑子嗡的一声。 「师兄，这是学生们从首尔带回来的小东西，你们分一分，不成敬意，我有事先走，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把小礼物给钟师兄分了一下，季东来赶忙带着报告和样块找到邓总。 「你确定？」 望着季东来的检测报告，再看看样块，邓总那边面色开始凝重。 这阶段大领导的项目一直进行的很顺利，季东来生产的各种零部件陆续到位，按照设计要求在安装。 现在到了核心零部件出了问题，邓总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再想想陆路 ，对方一直在国内，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对方没那个胆子更换原材料，结果呼之欲出……说话的时候，邓总看了一下楼下那成排的机器。 「晶相错不了，这个材料进入我们工厂从拆包到加工全过程都在我们那边，这材料平常就很少用，因为太贵，所以不会差。我现在让人紧急调运一些国内的材料过来，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这个产品按时交付，哪怕我自己花钱都得这么做。」. 想到这个零部件的昂贵费用，季东来心里发堵。厂家材料过来的时候是带着材料的检测报告来的，季东来对这帮人不疑有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破事。 现在想想，季东来当时就应该进行晶相检测，现在吃了一个哑巴亏。 「把这些费用算出来，我从其他地方给你补上，这件事不要让其余的人知道，尤其陆路这帮人，我倒要看看这帮人想干什么。」 邓总绝对相信季东来的为人，季东来这里没问题，那么肯定是对方故意的。这个项目一波三折，现在是邓总负责，对方要看看这帮人到底干什么。 有了邓总的保证，季东来赶忙点头。打电话让大齐子那边开始进货，光是材料费用就六十二万，这还是边角料，这次季东来多了一个心眼，材料入库第一件事就是做晶相。 这次大齐子也不敢托大了，自己亲自对材料进行处理，每一步都严格按照工艺严格进行。 「这个材料才对，别个不说，你就听着这刀切割铁屑的声音就能够判断，嚓嚓嚓……那个材料发闷，越是那种杂料声音才会越是不对。」 再次把半成品上了机床，老赵心里终于稳当了，季东来点点头。 七天时间，所有机床齐上阵，季东来几乎每天都在现场跟着，从内衬外衬全部加工完毕，从加工到热处理，再也没有出现以往的那种事情，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季东来把陆路一方提供的原材料也加工了一套产品，直接放进了炉子。 对比一下，结果显而易见。 陆路这帮人提供的材料发生了严重的变形，季东来从首钢买到的材料一点问题都没有。 「老袁，给我找几个机械设计的专门人才过来，尤其那种大拿，我们现在很多设备的制造还是停留在经验阶段，这个不行。」 第377章 这就叫专业 「这次陆路他们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小地方差异很容易导致整套设备的失败，我担心他们的设备存在设计缺陷。」 湾盟集团京开化工现场，季东来戴着安全帽和袁顶成工现场出来，两人走进休息室貌似无意的说道，袁顶成不由得一愣。 「人倒是有，你怎么这么说？他们难道会给自己使绊子？」 递给季东来一根烟，袁顶成有些疑惑，季东来笑了。 两世为人，走了这么多企业，作为底层人奋斗上来的，季东来见过太多的套路，光是在外企见到的那些套路季东来一年都说不完。 「这套内衬如果到现场发生了问题，对方第一个就会找我，说是我加工的问题，因为他们带着产品的检测报告过来的。」 「这期间他们要检测，论证，从国外再次调拨材料，然后跟我掰扯也是时间，这没有半年时间是完不成的。我们都是做设备的，半年时间足够开发一套设备了，我严重怀疑他们这套设备的运行还有问题。」 「他们想要这半年时间进行开发和论证，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了这套设备的图纸，三维图纸已经做完了，找一个大拿过来论证一下，弄不好就能够看出问题。」 「我们工厂的几个老师傅虽然经验丰富，但是仅限于此，很多东西说不到理论上。我们要从头进行设备制造，要把基础打牢了，现在不缺钱，给我找最专业的人过来。」 最近季东来手下的技术部人员正在没日没夜的仿制德国的设备，总体来说图纸逐步完善了，但是季东来也发现了严重的问题。 图纸设计的不统一，这还是季东来偶然间发现的。 一套设备的设计，首先基准必须先敲定。这样所有的零部件都按照这个基准走，无论是加工还是装配。 这些老师傅凭借经验在现场装配的时候应该没问题，但是设计的时候，图纸绝对不能够马马虎虎。 这套图纸上面没有基准，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季东来从欧洲回来后那股热血逐渐降温，现在已经开始回归了平静。 想要做事就必须严格按照程序来，尤其工业，不一步步往前走，那就是找死。 这些年国内的民营企业，尤其那种中小的民营企业为什么做的设备总是比老外的设备差很多。即便最牛掰的企业，分分钟能够把对方设备模仿逼真的人，到头来也是一个笑话，总是差那么一点。 原因无他，做设备设计的时候根本没有基准，严格意义上说，虽然仿制出来了，你根本调试不出来，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的基准在哪里，根本无从下手找到平衡。 偶尔能够调试出来一台，那是完全的碰运气，这就是差距，和二十年后的国内截然不同。 「好，我有个老兄弟在北汽，这阶段刚刚退休了，前阶段吃了个饭，我聘请他做我们的顾问吧，钱贵了点，八千一个月，不要五险一金你看成么？」 听季东来说完，袁顶成抹了一把脸，暗道自己做的不合格。 这些问题都不应该是董事长考量的，自己这个总经理应该考虑，但是自己想不到，为什么？不专业！ 通过这件事也能够看出，季东来对自己的绝对信任，袁顶成也不藏着了。 「我给一万，剩下的两千你看着分配，咱们有单独的房子，如果他不喜欢，那就在周围买房子，弄一套，如果老人家能够在我们这里工作十年以上，房子我给了。另外派专门司机进行接送上下班，专家级别的待遇。」 「还有，允许他自己招聘专门的人才过来，我们现在想要做高端就不能再零散着整，不要怕花钱，有了专业的人我们才能搞大事情。」 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季东来不断的给 袁顶成打气。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决定绝对是正确的，薛万城作为整机设备的专家，各种自动化工具都会用，进入企业的第五天，对方就找到了这套设备的问题。 「季总，这套设备动平衡做的不好，这根螺杆混炼效果应该没问题，但是引起的震动太大了，对于密封件的损害太大。」 「另外这个冷却也不行，这是顺序冷却，绝对不行，必须是强制水冷。我的建议在两侧建立轴承座，重量一吨，材料T600，利用铸铁的吸震性能把这部分震动吸收掉。」 「然后在轴承座位置同样加上油冷，而且螺杆中间他的这个冷却也换掉，都换成油冷。另外这台设备的平台也不能用方管，全部改成H型钢，这种材料的吸震性能就可以了。」 「顶上的电子设备单独的进行平台制作，不能与这个平台联动，保证微控设备的精度。还有，我们下面的出料口也必须得改，这里做一个瞬时的强制封料，等到内部运行稳定了，然后再开。」 「别小看这个小举动，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持设备内部运动的准确性。季总，不客气的说这套设备应该也是抄袭的，他们抄袭了核心，想要大改，但是实力不够，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薛万城指着最新构筑的三维图，手里按着厚厚一摞的计算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作为一个合格的工程师，对方这些年一直在做设备。 汽车是底盘是对方最后参与的东西，这次退休了北汽那边准备返聘，被薛万城婉言拒绝了，大国企里面的内斗太严重了，作为技术人员，薛万城烦透了，这才到朋友这里来。 原本薛万城以为多大的事情，结果看到了这套设备，当即笑了。 就这点活，不够我一个月干的。 「好，薛总。这套设备完全按照薛总的意思改，图纸出来，数据这些东西全部归档，有可能三个月以后我们才能够正式开始干。」. 「这期间麻烦薛总继续带领我们的这帮孩子攻克德国那套橡胶机，前阶段我们设备的图纸出除了一些，但是我感觉不对，因为这套设备的基准他们没人来做。」 第378章 得到了重要提点 「我也找不出来他们的基准应该在哪，薛总麻烦您受受累，帮我们掌握一下，老袁，你一定要和薛总这边配合好，技术是我们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其余的都不算。」 什么叫做专业，这就是专业。 内行人分分钟就能够把问题点给你找到，外行人忙活了一年也就是个寂寞。季东来和薛万城说话的时候始终面带微笑，这点让薛万城十分受用。 每个月的工资季东来都让赵树影单独给薛万城打到银行卡里面，生活费是额外的，有专门的人给薛万城收拾家里卫生，做饭是孙莉。 「季总放心，我脑子里这点东西留着也没用，只要孩子们愿意学习，我什么都能教，不用对我一个老头子这么上心。」 感受着季东来无微不至的关心，薛万城十分受用，嘴上说着不需要的话，实际上非常享受。 奋斗了而一辈子，最后能够舒舒服服的安度晚年，这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多大人物都不能免俗。 最让薛万城舒服的是来到这里，大量的计算不需要自己来做。尤其涉及到高数和物理方面的东西，季东来手下有一个专业的团队。 这帮人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但是做事情绝对是专业的，尤其数据中心的人，做运算的时候利用的都是专业的公式。 薛万城那边总结的公式，对方分分秒秒能够给集成到一起，如果没有对方这帮人的帮助，薛万城至少需要一个半月能够把这套设备分析完。 光是里面庞大的计算量薛万城都做不完，如果光是敲计算机，完成这么大的工程，计算器都能冒烟。 季东来正式把公司的总工程师聘书发给薛万城，并且在系统里正式进行了任命，公司所有涉及到技术的部门全部可以薛万城调遣。 这阶段朱晖的搜索引擎公司一直在进行各种内部测试，还没有搭载网络进行实验，很多人才都是季东来从对方那边借调。 朱晖并没有怨言，至于搭载学校服务器进行内部测试的这件事，季东来还在和学校进行谈判，如果能够成功，季东来想在BJ的各家高校内部进行测试。 这边的事情结束，季东来带着助理，拿着报告和数据，以及新的设计资料直接进了邓总的办公室。 当着邓总和大领导的面，把原设备存在的严重问题还有自己的改进方案都说了，洋洋洒洒讲了一个小时。 「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团队最近的发现，根据邓总的指示，我们重新聘请了专家，做了细致的研究，方案就是这样。」 打开屋内的灯光，季东来喝了一口矿泉水，看看邓总，再看看大领导，邓总轻轻点头，暗道自己选的人没错。 「小季，你们从哪挖来的人这么专业？」 大领导那边推了一下眼镜，笑呵呵的看着邓总，再看看季东来。 「实话和领导说，我们从北汽挖来的退休老工程师，现在我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给多少钱都不换的那种。不过这套设备存在这么严重的缺陷弄进来……」 季东来刚想往下说，邓总那边使了个眼色，季东来及时的闭嘴，接着开始喝水。 「呵呵，没事的，小季说的没错，小邓关心的事情也没错。你们两个都是做技术的，但是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并不是光靠技术先进就能够赢得的。」. 「这条生产线能够进入国内是在某些机缘巧合的条件下做到的，看似是我引入的，实际上我还是跟着大政策走的。」 「小季，你现在还在专注技术，慢慢的也得转型懂么？企业家光是盯着手下的那些零部件，只能做一个工匠。虽然说我们国家鼓励工匠精神，但是不能完全依靠工匠。」 「想要把企业做的足够大，一 定要站得更高懂么？没事最近看看新闻，成功的企业家一定要看中央新闻，记住了。」 这套生产线能够落地，领导的地位绝对不会有问题了，如果能够完成了相应的改造，进行合格生产，那就是首功一件。 大领导不光现在的地位没问题，将来弄不好退休之前还能往前一步，这一点非常重要。有了大领导的地位，邓总也会地位更加稳固。 虽然这是企业，并非体质内，但是谁都知道休戚与共几个字。 季东来那边没有完全理解，因为领导那边还要开会，接下来几个人简单的聊了两句，接着季东来带着自己的队伍回家。 「领导让我看新闻什么意思？老袁，国内最近有什么事情么？」 季东来晚上回到办公室，十分不情愿的打开电视机，顺手换到了新闻频道。 「具体没啥事吧，反正最近事情挺多的，有点乱，我先忙一下，有两个客户过来了，我去接待一下，要不一起吧，新闻看不看没啥意思。」 袁顶成那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扫了一眼电视机。 「这种事你上吧，我哪有那个闲心，在领导那边站了一上午，正好我就着新闻联播睡大觉，拜拜，多喝点，都给他们干趴下。」 有了红烂漫那边的接待会所，现在内部接待成本下降了四分之三，虽然票面上依旧是很高，但是那毕竟是自己家的产业，左手倒右手的事情。 季东来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时不时看看电视。 「卧槽……」 新闻画面中播放着一则新闻，貌似是两岸的，季东来无意间一撇，人差点掉在地上，再次转回目光画面消失了。 季东来赶忙转到电脑屏幕，费了半天的劲头找到了刚刚那则新闻，在里面果真看到了邓总的大领导。 而对方身边的则是对岸的大领导，副总！ 「共同市场基金会……眼光放高……我的妈哟！」 季东来现在才明白大领导的意思，两岸，设备，不成熟，市场…… 再想想自己和邓总那边的各种忙活，季东来暗道不光自己，就连邓总那边实际上也在瞎鼓捣。大领导那边即便是没有自己两个人忙活也不会出现芝麻大点的问题，别个不说，有这个大主题在那跟着绝对没问题。 第379章 稳定而且原始的悲哀 不过这件事对自己和邓总绝对是有好处，解决了技术上的问题，把这个事情真正的落地，做成了切实可行的项目，这算是值了。 再有因为这个项目，自己建成了真正的技术部，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整个项目的施工和改造，季东来收获的利润到是其次了。 「看来自己的觉悟还是有待提高啊，果真国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绝对精英都在体制内，服了。」 反复的查看了这条新闻的各种信息，季东来后背靠在椅子上，心里暗道自己果真该提高一下。 此时邓总那边也坐在椅子上看着这条新闻，与季东来不同，此时邓总眼睛里都是笑容，手里拿着季东来送的红酒，眼睛里一片轻松。 因为自始至终，邓总就知道这件事的内涵，整件事只有季东来是最用心的那个，现在效果十分明显，大领导铁定的往前走。 至于邓总也绝对不会是面前这么一个小小的职位能够坐下的，前途一片大好。 只不过邓总没想到季东来能够把这件事做得这么好，堪称专业。 有了季东来这个工匠级别的人在身边，邓总做什么都有信心，万一企业的生产不顺利，完全可以雇佣季东来的团队，解决问题须臾之间。 自己想发展最重要的是依靠团队里的人才，季东来显然是合格的。 不同于邓总那边的轻松写意，整件事情季东来越想越深刻。 归根结底，邓总那边能够看上自己还是因为技术实力，其余的都是虚妄的。能够发现问题并且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发现问题的人，能够成功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想通了这一切，季东来反倒是轻松下来，整理了一下最近公司的事情，再看看斯维尔那边李优哲膈应自己，季东来偶尔白天去公司打个卡。 剩下的时间，季东来安心的继续泡在学校图书馆或者研究室，刻苦的精神班主任和周老全部看在眼里。 「东来，你和研究生班凑一起吧，最近我们有一个项目需要攻关一下，你和李明都熟悉，这个项目乔师兄负责，你跟着做协调和核心数据的分析。」 「现在有些产品我们还是卡在规模上面，你是做企业的这方面经验比较丰富，可以给所有人做参考。」 周老找来那边和同学做实验的季东来，叫过另外一个负责人交代道。 每年首都理工都会有很多优秀的学生加入，如同季东来这样贫寒出身却十分努力得体的学生还是罕见，大凡出现有一个，周老都决定给予足够的重视。 「我叫季东来，你好乔师兄。」 冲着来人季东来伸出手，对方赶忙打了一声招呼，接着带着季东来进入项目组开始介绍项目进度。 这个项目涉及到航天的某个领域，本项目组前几次攻克的橡胶技术已经成功的运用到相关领域，这次涉及到的是把这些产品量产。 「我们国家的航天项目不同于国外的某些机构，每次都有自己的科研任务上天，所以必须要求很多零件能够量产，而不是以前那种单件。现在我们存在的一个困难是，单件小批量这种微量化控制没问题。」 「一旦进行了批量化肯定会出现问题，单件生产的时候我们的合格率能够达到百分之百，但是批量化的合格率只能达到百分之七十。这在航天领域是绝对不能够接受的，必须达到百分之百，你和李明那边比较熟悉。」 「如果能够帮助他们实现这种微量化控制，在批量的时候把合格率控制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我们就能够有把握把成果交上去，现在交不上去，东来你多费心。」 乔师兄上来就给季东来一个难题，不光是对方的这个领 域，即便是普通工业产品的生产制造过程中也存在这个问题。 当年的松下彩电，对方要求实现合格率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然后联合所有彩电供应商进行各种过程控制。 接着创造了松下奇迹，当年的日本制造风靡全球和这件事有很大关系，但是华工不同于电子产品的生产制造。 松下把几乎把产品进行了全范围的分包，每家工厂生产的产品绝对不超过两种，出现了所谓的业精于专模式。 这在化工领域几乎是不可能，给橡胶工厂供货的几乎都是行业垄断巨头。动辄几十万吨量级别对市场兜售原材料，这些材料不说一个批次一个样也差不多。 比季东来规模大几十倍的工厂在这种化工业巨头面前都是弟弟，指望对方从源头给你控制化工产品的纯度，开控制产品质量，那是痴人说梦。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季东来拿着各种数据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直接找到李明，和上一次见面相比，李明胖了很多。 「你小子如果没事一次都不来我这里，来喝点茶叶，别总是忙事业，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专门把妹子呢，你小子也别闲着，总是一身正气哪个女的找你？」 拿出一盒好茶，李明让季东来自己动手，季东来也不客气，两人一套茶具，开始耍茶。 「师兄，你们现在用的是什么设备，过程控制我看你们干的都很不错，怎么现在成本降不下来啊？」 虽然季东来想轻松下来，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季东来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都已经形成了惯例，李明伸手点了点季东来，一阵无语。 「你看看吧，我们的成本降得下来么？」 知道季东来没办法放松，对方索性带着季东来进入专门车间。此时车间正在炼胶，原本季东来以为多神秘，结果看了一眼立马咂舌。. 几个技术人员带着防尘面具，面前放着电子秤，一样样的称量各种小料。不光如此，就连各种胶料也是用电子秤一点点的称重。 整个过程无一例外全部是人工，每一个人的工牌上面学历标注都是研究生级别，季东来暗道这特么能够浪费国家资源。 第380章 中国人应该自己掌握核心装备 这帮人的工资一天多少钱？光是这一项就让整个成本呼一下升高了。 炼胶全程都是翻斗密炼机，俗称的万马力！炼胶结束整个设备也是工人清理，生产的时候废料排放也是电子秤的人工控制。 「我说师兄，你这么弄过程控制能够量产么？你知道法蕾尔的螺杆么？现在早已经是连续蜜炼，你这么弄利润经验是无法复制的，更无法达到真正个规模，难道你就没想过上一套新设备？」 季东来想想最近看到的各种工具书，里面涉及到很多类型的螺杆和密炼设备。李明这边还采用的是这种原始设备，有点不可思议。 「兄弟，你当我不想，但是你知道这是什么设备？我想弄，设备厂商都不给我弄知道么？而且我即便是弄了，更新了整个工厂的连胶工艺又如何，成功了得到口头奖励，弄不好了那是掉脑袋的事情！」 「咱们的胶料配方是精确到克的，也只有我这种控制工艺才能够精确计量，万一一个不慎造成了事故……美国联盟者航天事故知道么？死了多少人，你老哥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在监狱里面度过。」 「到了一定地位你就知道，很多时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再说有那样的设备制造商我也用啊，条件是他不是没有么？老外的咱们根本买不到，国内的设备制造商在低端就已经吃饱了，傻子才会跟着我们做这种精密设备，除了我们他还能卖给谁？」 说道设备，李明也很无奈。 法兰克福的精密机械展李明曾经带队前往了，但是结果又怎么样？八百万欧元一套设备，回来后还要经过改造，费用同样不低，壹佰万欧元。 对方注明了不能够用在军事工业方面，设备留后门，对方时刻监督。 这种条件李明工厂是绝对不能够答应的，再说老外做事效率并不高，拖个一年半载的不执行合同是常有的事情。 真的到那个时候，李明弄不好就被人换掉了。现在这种条件虽然原始，但是能够保证产品的质量，慢一点就慢一点可以了。 「师兄，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能够做出来相应的设备你就采用？」 听到李明这么说，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脑海中闪过自己工厂里的那几套德国产橡胶设备。现在微量化控制设备自己已经得到了，精细化配料完成，直接就能够解决了李明配料的问题。 至于炼胶……自己也有设备。如果李明这边的设备无法达到相关精度，那么自己有两套德国的炼胶设备，直接卖给李明一套即可。 再说在青岛那边现在还有一套设备在出售，自己把微量化控制卖给李明，李明弄回来青岛那套设备，自己给改造，万一成功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关键是听李明的意思，国内现在很多工厂都是面前工厂的这个状态。 帮助李明实现这套设备的过程中，自己那边模仿设备万一成功了，那么接下来的订单也就有了。 什么是合格的技术人员，能够把相同的技术在不同的领域推广。 学术，学是你的本事，术是把这些东西变现的能力。季东来现在两者都具备，背后还是首都理工大学，先天充足。 「你有门路？」 李明望着季东来的眼神出神，作为校友对方对于母校的实力还是相信的，至于季东来，这几年对方发展的很快，李明见证了季东来的太多奇迹。 同时李明也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人，如果能够在合适的时机把工厂的技术跨越一个新的台阶，为什么不呢？ 想要进步，必须得大胆。前提是能够满足国家的需求，自己背后的客户是国家，不容有失。 「跟我走！」 多说无益，季东来直接带 着李明进入自己工厂，经过三层隔离门，浑身上下检查一遍。冉博邹泰现在也被季东来弄了回来，现在仿制车间这边季东来下了死命令，谁来了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 下班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允许带走一个螺丝钉或者图纸。 车间外面信号屏蔽，谁也不能例外，季东来也是如此。 李明对季东来弄的这些措施颇有微词，但是见到了季东来的设备一下整个人就倍看了。. 「卧槽，卧槽，就是这个，就是这！我上次就想买的这个，领导那边不同意，东来，你小子怎么这么有本事，咋弄进来的？不对啊，你弄进来这个国家那边应该有备案，我们怎么不知道……」 单手抚摸着那边擦拭干净的橡胶设备，李明兴奋的尖叫，就跟见到了自己的媳妇相仿。 作为工业人才，李明比任何人都知道精细化设备的重要性。多少次做梦就想把这玩意弄回来，但是奈何实力不允许，领导那边也不会批。 「我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弄回来两套，如果师兄你敢赌一把，我就和老师那边申请，我们联合建立一个项目组。学校那边提供各种参数，我提供设备，你那边提供现场人员。」 「我们把你那边无法攻克的量产难题解决了，当然也不怕你知道，我在仿制他们的设备，现在发现里面有些传感器是军用级别的，师兄你得帮我搞定，咱们相互成全。」 「你帮我搞定电子元器件，至于系统你如果能够帮我更好，如果不能我就找李东锌学长给我解决，这项任务我自己完不成，我不想让设备永远卡着我们工业的脖子。」 「实话和你说，我也想让我们的载人航天员在天上翱翔，哪怕是用一年两年十年八年，我也在所不惜。用我设备造出来的原料炼制的胶料，制造我们航天器需要的橡胶零部件，而不是从国外买胶料或者买设备做橡胶件。中国人自己的载人航天，得用自己的设备造自己的零部件。」 「还有，我还有一个想法，连续蜜炼设备我现在正在攻克，如果能够完成，你工厂一半以上的人都可以裁掉，除尘设备也可以去掉，不说一粒尘埃都不会出来也差不多，我季东来就敢这么想这么干。」 第381章 烧钱的设备开发 说道载人航天，季东来心里就生出无限的感慨。 在几年后的中国，一座飞船冉冉升起，整个中华民族的自豪感也伴随着杨兄弟升上太空。. 都说有色人种不行，不能够胜任这些或者那个东西，伴随着杨兄弟上天，这一切谎言不攻自破。中国人发自内心的那种自信重新燃起，这是一种民族自豪感。 作为一个理智的人，季东来知道自己不可能去做飞行员，但是给这个项目做那么一定点贡献还是可以的。 「你有把握？」 围着这套设备转了至少十圈，再看看那些一丝不苟工作的技术人员，白发苍苍的有，嘴里叼着叶子烟的人也有，一脸稚嫩，刚出校门的人也有。 现场拿着卡尺千分尺各种测量工具测量电子元器件的人也有，还有专门负责拍照，电气组的人仔细的记录和研究每一条线路的位置。 任何人都没有因为季东来两人进入现场有丝毫的分心，这是什么？目标坚定。 做现在的工作，保住职位绰绰有余。和季东来合作？风险和机遇共存，真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失败了？真的要下车间干活。 「实话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我敢尝试，先期师兄可以进行小批量实验，按照我们的传统来。拿着你们给机车或者其他工厂的产品咱们实验，做几批，百万级别的做，成功了再运用到航天领域。」 「数据量足够大了，您再找领导，我和老师那边申请立项。当然任何人都不做，我季东来也会做，没人背这个成本我季东来背下来，被人拿着枪指着脑袋我都不怕，损失点钱我季东来玩得来。」 亚得里亚海边是季东来永远的痛，没有到过那边的人是完全体会不到的，季东来现在想想那个场景都会攥拳头。 李明那边此时犹豫了，确切的说心动了。 这套设备对方很喜欢，也十分希望能够得到这套设备，但是季东来的条件对方有些迟疑。一旦真的联合起来，那就没有回头箭。 自己企业那边做的事情一旦立项，能得到更多的权限和项目资金不假，但是要被定期考察的，真的没有达成结果，问责是少不了的。 「东来，我考虑一下，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去找领导问问。」 最终李明还是没能下定决定，季东来也能理解，派人送李明回工厂，季东来并未离开。 「东来，资金方面遇到困难了？」 李明离开，贺师傅端着搪瓷缸走到季东来跟前，看看李明的背影，眼睛里都是不待见。 「没事，再买两套我们也办的起，只不过想找一些助力，另外学校那边接了一个项目，我想帮助加快一点进度，但是现在看并不理想，人一旦进入了某种位置就会瞻前顾后，一点不爽利。」 「刚才的那个人是固安的那家橡胶公司的技术担当，为人不错，遇到这种大事他也不敢做主，毕竟涉及到航天项目，不是小事。」 「算了，无论有没有外部助力，这个项目我季东来都做！没有钱我去找钱，这个项目一定要给***下来，还有我们现在和京开化工那边联合的项目有一根螺杆，法蕾尔的我看非常不错，等我们这个项目完事了，把那个也赶出来。」 「薛工已经完成了设备稳定性的校核，下一步我们把技术进行转化，做一个实用新型。做设备的时候是最难的，攻克了就好了。」 做设备是一个烧钱的工作，季东来从大别克那边融资了一千多万马克，这是一份对赌，一旦到期拿不出那么多收益，对方是要撤回资金的。 季东来在国外有钱不假，那部分钱季东来必须准备在纳斯达克融资。 现在这套设备，每一个电子元器件设 备组这边都在落实，光是一个对射传感器价值就一百欧元，从欧洲运到这里再加一百欧元。 在这台设备里，各种传感器互感器，各种军用级别的导体和设备太多了。粗略算下来，造一套设备的成本远远比买这一台高得多。 这还是前期试运行对方原封不动的配置，后期进行转化的时候钱会更多，如果不得到某些助力，季东来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现在设备里面的一些传感器，市面上根本没有，季东来把翟翕然召了回来，让对方直接带着东西前往沈阳和大连周边的元器件厂家，指望和对方进行联合开发。 能够国产化的东西，尽量进行国产化，这是季东来的经验，一旦自己的设备实现里量产，将来零部件被国外控制那是不得了的。 「东来，该争取一定要争取，不要灰心，这些人虽然办事十分拖沓，也有他们的原因，好事多磨。」 季东来和贺师傅那边正在说话，薛万城也拿着保温杯过来，季东来赶忙站了起来，贺师傅也自觉的让开位置。 「薛总，您坐……」 赶忙给薛万城让开座位，季东来对薛万城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并非是做做样子。 「行了，坐了不知道多少天了，正好走走，咱们去那边溜达溜达。」 指了一下那边的休息区，薛万城拿着保温杯，季东来赶忙和对方缓缓前行，贺师傅犹豫了一下返回自己的岗位。 「东来，你现在做的很多事情和我们当初做的事情很像，都是在那种没有多少根基的条件下在做。水木校园当年我们给国家开发项目，买来的电子元器件都是哈军工不要的那种，矬子里面拔大个！」 「好不容易把上面的首长申请过来观看我们演示，结果展示的时候呢？设备就是不好使唤，怎么办？下面小年轻的，赶紧就得给首长准备其他节目，然后我们做技术的这帮人上去查原因。」 那时候咱们也没有什么先进设备，检查起来太难了，首长那边有时候都骂娘了我们还没完成，但是当初咱们就那个条件你能咋整？ 后来一样样的东西咱们都克服了，现在你再到水木校园去看看，只要上面你指派下来的项目我们都能完成。 第382章 市场和研发同时烧 此一时彼一时，不要灰心，什么困难都能克服，真的过不去的我找人给你加工。年轻人要有志气，咱们今天受点累，以后的人受累就少一点，再加上还有市场的回报呢？ 伴着薛万城的诉说，季东来心里生起满满的敬意。 按照薛万城的说法，当年国家面临两大阵营的封锁，什么东西都需要自力更生。没有半点条件参考进行纯正的创造，那是真正的创造。 没有原始数据，没有各种数据参考，各种条件都侧重军重工业，民用方面基本上是空白，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放弃。 也正是在那种条件下培养了第一批工业人才的坚韧，为后期国内接受西方产业转移打好了基础。 没有这帮接受了高质量教育，养成了良好工业习惯的理工人才在，中国不可能有现在再次接受产业转移的条件。 「谢谢您薛工，暂时我们不存在太大的压力，你们只管把设备做好，能够国产化就国产化。第一套设备样机允许赔钱，第一套交付也可以不赚钱，前十套都可以不赚钱，量产以后设备赚钱就行。」 「我对我们的团队有信心，实话和您说在高三之前我考试成绩并不好，因为那时候没目标。后来高三的时候我想明白了，学的所有东西，实际上就是抄袭人家的规则。」 「刚开始做例题，就是说抄袭学习。下一步举一反三，后面的你做不到，前面的你还做不到么？有薛总在这，我相信我们的团队肯定能够做到后面的举一反三。」 季东来说道自己学习，差一点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画风一转，把那边聚精会神的薛工弄得一愣，旋即对方笑了。 「季总，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最后一滴血肉你都不打算给我留。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从咿呀学语到后来的与人交流，都是模仿学习和进步的过程，如果这点信心都没有那就是承认自己弱智。」 「这个任务我接了，最多一年，我们一定弄出一套一模一样的设备出来，如果一切条件允许，资金和技术都允许，仿制和研制同步进行。」 「一年之内，仿制的设备和我们自己研制的国产替代设备同步出来，我成立两个项目组，咱们做得出来。」 火车快不快，全看车头带。 季东来有信心，薛万城更加的有信心，按照薛万城的目标，对方接下来将招聘更多更专业的人进入项目组。 「钱，要多少，跟赵会计那边说，我们账面上有钱，从其他企业可以过桥，我们有好几家企业，大不了卖房子。再不行我融资，干！供应商么？发挥你们的人脉，也发挥我的人脉，干就完了。」 兵精粮足的时候还不进行奋斗，那还等什么？季东来算是给薛万城下达了正式命令，对方点点头算是接下。 「东来，有时间么，最近有些东西我给您汇报一下。」 季东来回到办公室，正好赵树影带着一摞文件进入办公室，季东来示意对方坐到自己对面。 「最近我们烧钱的项目越来越多，别个不说，首先搜索引擎那边来的那帮人都是高薪，叫一个工资没有低于八千的，有十几个人那么多。」 「另外我们设备制造项目这边，从购入设备到后期的投入，我们已经花了不止账面上的七百万马克。」 「还有最近我们的技术部扩军一倍有余，整体费用直线上升。但是最近我们的利润却下降了一块，尤其斯维尔那部分电梯零部件的利润，我们现在没有了，以前我都是把这部分收益划分到工资开支上面。」 「接待会所那边我们前期的投入看似不多，实际上也不低，算上各种酒水丢在那里，装修和解封，至少一百万扔进去了。」 「今年厂房的费用一共是一百 七十万租借费用，另外我们头上的光伏板到现在也无法进行并网，我们根本没法用，这部分成本很高的。」 「上次季师傅查了一下我们这边的变压器，理论上功率是足够的，但是实际上差很多。上个月我们出口日本的铸造订单比较多，中频炉开的时间比较长，变压器烧了一个。光是这个变压器我们就花了十六万，厂房老板一直不给报销。」 「国内的账面上我们还有一部分存款，如果继续这样消耗下去，我们弄不好要动用国外的老本了，东来，你心中要有数。」 说道公司的财务，赵树影那边忧心忡忡。 季东来向来是一个能赚钱和能融资的好手，但是现在摊子越来越大，长期客户越来越多之后直接后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三个月账期。 这还是好的，有些国企的现在开始以质保金的名义押款，如果长期这么弄下去，流动资金会成问题。 最近车间那边又报上来一大堆精度十分高的传感器的采购订单，这部分也是几十万的费用。斯维尔那边零部件的订单变少了的同时，模具的加工订单也逐渐开始变少。 赵树影担心这些东西会成为常态，六月之前这些东西如果不能确认，赵树影必须对相关部门进行问责。 「最近杰里先生那边的研发费用怎么样了？预付款到了么？」 赵树影那边汇报了足有一个小时，季东来不断点头，脑海中各种合计。这阶段偶然的机会几次融资，季东来的确有些飘了。 现在看来需要尽早的解决一些事情，包括斯维尔的单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寻找更多的直接客户，终端客户那种。 「杰里先生那边我问了几次，对方的财务也不知道，至于杰里先生只和技术这边对接，咱们技术这边的英文是二把刀，很难对接。」 「对了，最近杭州那边工厂的利润并没有明显的提升，按照月份来说很不正常，我担心那边出问题了，有时间是不是南下一次？」 涉及到专业性的东西，赵树影从里到外的分析，季东来脑海中闪过尹鸿颜。 第384章 ·人都在悄悄的变化 下学期开始大二也要结束了，谁能够想到二十二岁的季东来现在的产业做这么大，真的说出去了很难有人相信。 现在即便是王珏，季东来也很少说真话。 迄今为止，王珏知道的工厂是股份制公司，大别克，季东来，赵树影，袁顶成几个人合资。一旦对方知道季东来独资，弄不好王珏都会抑郁。 「等我到跟前的店里弄点药给你染染，这么小岁数可不能有白头发，多难看啊？我儿子还没找对象呢。」 趁着季东来不注意，宁彩云一使劲把季东来的白头发拽了下来，季东来一咧嘴，暗道老妈的爱还是最狠的。 中午吃过饭，季东来跟着宁彩云夫妇进去废品收购站。 当下的收购站已经被季平彻底平整了，各种型材收购时候就已经放在了规定区域。易拉罐这些废品丢在最边上，一旦有合适的买家直接就拉走。 最近大齐子那边也给季平这边下了订单，除了铁质的易拉罐，大齐子都要。 「哒哒哒……」 「嚯，我爹真厉害，这么大的家伙也能收到？」 望着一堆废品中间，直径两米多巨大发电机转子，季东来仰着脑袋，工人们正在拿着电镐把上面的零件拆下来。 「别在这，蹦到你。这玩意是你爸的一个徒弟介绍的业务，那家电厂在张家口，这不你爸带着钱就去了，然后拆回来的。里面的铜不少，到时候都给大齐子那边拉去，价格很好的。」 担心现场蹦出来的碎片伤到季东来，宁彩云直接拉着季东来进入那边的简易房，此时窗户都开着，桌子旁边开着白炽灯。 季平的一帮小徒弟此时正在配电柜，整整一大面条桌上面都是灰色电柜，整齐摆放的电子元器件逐渐拆封，季平拿着电气图纸正在看。 望着季东来进来，季平那边脸上满是笑容。 旁边季横背着手像模像样的看电柜两眼，其实也看不懂，见到季东来过来，正好招呼季东来帮自己看着秤，最近来这边卖纸壳的不少，季横在这边只是做看家作用。 「能待几天这次，公司现在还那么忙么？」 季平把手里的活交给小徒弟，宁彩云摆开饭盒，季平这才开始吃饭。 「明天就得回去，现在事情多，导师让我跟着项目组，固安和学校实验室两边跑。公司那边现在斯维尔也不太平，老外那边还一堆事……」 说道工作，季东来只能捡重要的说。季平静静地听着，作为工厂出来的老电工，对方知道季东来说的每一个字的含义。 「自己注意休息，钱不是一时一刻赚的，现在我看你们工厂那边对你都挺倚重的，挺好。」 想到大企业那边的各种是是非非，每件事都能够压死人，季平心里为季东来担忧。 本来季东来还想和家人多说几句，赵树影那边电话过来，季东来赶忙走出屋。 「尹鸿颜说你最好南下一次，就是最近，那边有异动，你得到那边才能解决，要快。」 赵树影的话很短，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当即让对方给自己买票。 尹鸿颜的能力很强，轻易不会说这种话，而对方没给自己打电话，很可能有什么东西不能方便说。 「现在就走？这么着急？」 和父母那边打了一声招呼，季东来转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电梯公司那边的事情，我得去杭州，你们在家多注意身体。没办法的事情。」 季东来急匆匆的把车倒出废品收购站，身后季平和宁彩云一直跟了出来，远远的目送季东来消失在巷子头。 「唉，以前没正事的时候整天盼着他有正事 ，真的有正事了，又希望他能够闲一点，东来有白头发了。」 看着季东来车子消失的方向良久，宁彩云心里十分不是个滋味。 「是么？看看找个中医给他抓点药吧，东来的确累，他们公司那帮孩子加班有时候一宿一宿的。」 听到季东来最近的境况，季平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懊恼自己没能给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如果自己也能够和一些工友那样早点下岗，找个好的工厂，自己儿子弄不好也不会这么累。 季东来是晚上十点多到了杭州，尹鸿颜亲自在机场迎接。 「换地方了？尹总发达了哟。」 尹鸿颜直接带着季东来去了自己租住的三室一厅，屋内收拾的特别干净，各种装饰也十分的温馨。 「李总那边给亲自安排的，赶紧跟领导汇报一下，最近糖衣炮弹很厉害，李总还给我介绍了一个十分不错的小伙子，家庭条件都不错，我调查了一下是李总的外甥……」.五 给季东来泡了一杯咖啡，尹鸿颜那边面带微笑，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叫自己南下。 「看中了？」 想想李贺的老谋深算，季东来不得不佩服，一切能够做的那么不着痕迹还合情合理，这也算是本事了。 与对方比较，自己还是太稚嫩了。 「嗯……人挺好。但是我总感觉他目的性太强，而且比我小了三岁。算是李贺亲自带出来的，李总有意思让他接手一部分业务，我担心这样会公私不分。」 尹鸿颜说话的时候偷眼观察季东来的反应，季东来拿着咖啡杯喝了一口并未着急说话。 男女这种事情，季东来自己也搞不定，更何况尹鸿颜已经这个岁数了，也该有自己的归宿了。再说对方能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和自己说，证明心动了。 真的心动了，尹鸿颜最好的结局是成了自己和李贺之间的桥梁，甚至自己和李贺之间结盟，然后在合资企业这边共同对付朱存新。 可是真的能够这样么？李贺和朱存新之间关系莫逆，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尹鸿颜倒向了李贺与朱存新，自己出局。 各种事情考量，季东来最终决定还是采取稳定的做法。 「这种事情别着急，你和我表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你们在这种事情上面吃亏，毕竟李贺太精了，在心眼方面我们比他们低一个层次。」 「找时间你带我偷偷见一下这个人，我可是会相面的，这可不是吹的，万一真的成，我也不反对，毕竟李总对我也有提携之恩。」 打定主意，季东来这才和尹鸿颜那边笑呵呵的说道。 第383章 老工人的经验很重要 李贺与朱存新最近都没和季东来这边联络，季东来也在暗中与对方那边进行调查，按照各种数据看来，对方那边的小加工厂培养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成品合格率并不高。 股份公司那边是对方最后的依仗，一旦出现问题，那边算是补充。季东来和这两个股东实际上都在等待相互之间的破发，谁都不敢先亮底牌，生意场上，谁先亮底牌谁先死。 「召尹鸿颜北上，有些东西她来了比我去更加有作用，有时候她来处理比我容易，另外快要六月了，组织一次聚会，现在人增加了这么多，适当的时候进行一次团建。」 「我找找杰里先生，他们那边是一家大公司，最近一直在建造工厂，我这几天去一次。」 想到杰里先生那边的电梯工厂，季东来眼睛里都是期望。 从横滨到国内首都这边，对方几乎是整套搬迁，人员和各种设施都是齐备的。至于钱，在纳斯达克那边的钱季东来始终没提，赵树影知道季东来不想动。 「那部分钱要不要做个短期理财，三五个月就能够收入我们公司的饭食费是足够的……」 汇报完毕，季东来还是没说那部分钱的投资，赵树影有些着急。 「可以，投资的事情你比我懂，保证适当的配比即可。赵姐，亏空了你找我，投资方面的事情我找你，我们做好分工。」 算一下时间也快要差不多了，记忆中没错的话应该是九月份，那个时候抄底才好。 作为穷人家的孩子，其实季东来对钱最在意。 老话说，家有余粮心中不慌，季东来家里长期有三袋以上的大米在家里，按照季东来的想法没必要。 但是这种习惯还是深入到季东来家人的内心深处，穷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比生病还可怕。 「东来，那些老人的待遇是不是可以刹车了，年轻人提高待遇他们也跟着提高，毕竟岁数一大把了！」 汇报的中间，赵树影忽然想起工资的事情，赶忙开始补充，季东来想了一下笑了。 「赵姐，你知道我们当年从苏联引入核心工业的时候国企职工的工资多少钱么？」 说道这些事情，季东来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季横，对方是当年那一批老技工。 「这个……」 赵树影对这些并不知道，平日里对方更加关心普通人，而不是那些所谓的伟人。 「我老家是HLJ的，我爷爷有一个工友，生产部长！领着管理工资和技术工资，一个月是三十六块五毛八分，寻常工人工资更低。」 「而苏联专家进入中国，最差的待遇是一万斤小米，我们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能买五百斤小米。」 「那时候因为我们的货币不值钱，我们无论工业还是农业都实行分制，苏联专家那时候按照两千九百分顶级，我们国内最高的工程师一千三百多分。」 「我爷爷是八级工退休，八百多分吧。实际上他们的水平和我们很多研究生水平差不多了，按照工资计价绝对值那些钱。」 「我们工厂的这些老师傅经验很值钱，他们当年是真正和那些苏联专家学出来的人，工业方面实践和理论同样重要，留着他们能够迅速的让我们那些新人进入状态，这个非常重要。」 「多给点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够实心帮助我们培养新人！」 季东来说的很多事情都是季横传过来的，有一些也是季东来在工厂里面学来的。工业上面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物理学应用，规律性的！ 一百个毕业生，最终留在这个行业里面能够深耕的不超过十个，剩下的就是混日子的。 这帮老师傅是经过时代大浪淘沙剩下的，双 眼不揉沙子，一眼就能够看出某个人是不是干这个的材料，如果不是立马直接淘汰就好。 工厂发展到现在，季东来不想养活那么多闲人，虽然季东来也想做慈善，但是季东来最愿意做的是把自己手下工人的工资提上去。 「好，那我先把那些钱做一个短线投资，我想把钱投入到投资银行，这家银行在短线投资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三个月投资足够我们公司的短线开销了。」 作为老同事了，季东来说的话赵树影隐约的明白了里面的意思，也不再言语，直接转到自己专业领域。 那么一大笔钱在账户里面趴下，赵树影想想都感觉可惜，现在终于可以让这笔钱赚钱了，这就是一个财务人员的专业性。 「儿子，你怎么有白头发了？咋整的，这么小岁数？」 季东来抽空回家，宁彩云帮着季东来洗头，无意之间在季东来的头上看到了一根白头发，手一抖差一点把水瓢丢出去。 「啊，是么？我还比刘宇鹏强一点，他那个半个脑袋都白了，可能学习压力比较大。现在斯维尔来了一个***领导，处处针对我，压力有点大，特么的。」 公司越做越大，虽然把绝大部分的压力转嫁给了袁顶成，季东来同样也不轻松。 别个不说，那笔马克融资就是一笔不小的成本压在那里，季东来有时候做梦都能够梦到。这套橡胶设备季东来虽然嘴上有信心仿制出来，结果如何季东来心里依旧没底。 现在弄回来的这两套设备试运行还是可以，最近密封产品已经开始炼制胶料，稳定性不错，下一步季东来将把李明那边所有胶料全部拿回工厂这边加工。 现在来自中亚那边的订单仍旧很大，季东来甚至怀疑对方那边是不是在准备什么军事行动做储备。薛万城最近也通过自己的关系成功帮季东来进入了一家汽车泵厂，初期的小批量已经过了。.五 预计下个月中的时候，批量就能够开始，有了这部分订单加持，季东来也能够高枕无忧。北汽是一个大系统，季东来现在正在努力进入。 现在季东来终于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压力多大，但是却无从诉说。 第385章 接手分公司 「行，我这里有他的照片，最近他在南京那边办事呢，等他回来我让你见见。」 听到季东来支持自己，尹鸿颜心里十分开心。 晚上尹鸿颜本来准备给季东来接风，不想季东来肠胃感冒了，对方只能作罢，电梯厂那边来了一个客户，季东来直接把尹鸿颜赶回公司。 「徐宏，看着门口。」 送走尹鸿颜，季东来让徐宏看着病房的门口，当即给首都那边打电话。虽然表面上同意了尹鸿颜和李贺的外甥交往，但是并不意味着季东来不防备。 当即季东来从北方抽调了三十个电梯设计方面的骨干南下，把配件公司这边的技术人员全部抽回北方，包括高中和。 至于这边的管理人员，季东来一个电话把曹丽坤叫到了医院。 「咋整的？首都待不住你了，跑这里来住院了？」 望着季东来在输液，曹丽坤一阵调侃。 「滚蛋，这个破地方我一次都不想来，热死了，有点正事跟你说。最近工厂有没有什么异常，李总那边往里面安插人了么，包括尹总这边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看了一眼徐宏，徐宏走向门口，季东来这才和曹丽坤进行交流。 「这个没有，生产和技术这边我们盯得很紧，几乎是针插不进。怎么，最近有事了？」 曹丽坤听到季东来这么说，努力回忆公司最近的事情，这才信誓旦旦的说道，季东来点点头。 「最近我把南北的班子进行调换，你回去给我带电梯班。这边的零部件工厂我让新人过来主持，高中禾也北上，把技术资料全部整理带走回去汇总。」 「下一步我想主攻电梯厂，斯维尔那边的业务我已经停了，来了一个棒子很烦人，一直针对我，手伸得很长。」 「另外李贺正在用自己的外甥勾引尹鸿颜，尹鸿颜把我叫过来就是汇报这件事，暂时来说尹鸿颜还是可靠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寻常，我也把她带回北方，暂时这家工厂我们不能放手。」 「真的分道扬镳，也是他们出局，我们要这家工厂做基地。你要尽快完成交接，我们以后尽量在主机上面下功夫，零部件不批量根本赚不到钱，操心还多。」 面对自己的绝对心腹，季东来把计划和盘托出。 当下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国家入市这件事基本上已经定了。老美在世界范围内广撒美元，正是自己崛起的机会。 老外的产业开始大规模进入国内，老美官方已经挡不住这种趋势了，不断有资本在给当局那边施压，不出意外今年年末的时候就是彻底放开的时候。 只要允许了入市玩法，无论是机械设备还是电梯整机都是最大的获利点，季东来可不想一辈子做这种苦哈哈的加工厂。 「老弟，好说不说，你的梦想是够大的，不过我喜欢。作为爷们做就得做点大事，不然俺们整天做一样的事情有个屁劲头？就如同娘们一样，关键时候你得换新的，总是进出一个门都没感觉了是不是……」 「啊？我靠，你来这边划拉多少了？没染上病吧？」 曹丽坤最希望季东来搞事情的，只有那样自己才能永远有事情做。 一旦人闲下来，按照曹丽坤的经验，那自己就差不多该被换掉了。上一次在斯维尔就是这个鸟样，在私人企业也是这个德行。. 季东来时刻能够用到自己比什么都强，苦点累点没毛病，最重要的是有用。 「晚上我带你去耍一下，不过不能在这，得上南京，离得越远越好，舒坦。跟你说女的还得是江南的，那感觉是不一样的，绝对和家里那边是两个感觉你知道么？」 正事说完，曹丽坤开始说生 活上的，尤其谈到江南美女，那叫一个兴奋，从柔软度到亲和度，都快拿着卡尺来了。 「滚犊子，让你干事业来了还是泡娘们来了？」 季东来也听得面红耳赤，但是作为老板季东来还是得正经一点。 「切，装什么？都是男人！崔明艳你不是没试过，有时间把尹鸿颜也收了，她可是正经的南方血统知道么？」 「人不赌不嫖人生白走一遭知道么？干事业老哥得跟你学，生活方面你得跟老哥学，现在老哥我都看开了，得到了就带走了，没得到就鸡毛不是。」 「你师父朱存新来这边也是我安排的，绝对够用，只要大家都不那么认真就行，人生有多少值得认真的事情？」 「正好这两天事情少，快点好，后天我接你！」 说道这种事，曹丽坤别提多高兴了，单方面和季东来达成了约定。作为老大哥，曹丽坤骨子里把季东来当成弟弟看待，季东来也不好多说什么。 第二天，季东来的技术团队全部到位，尹鸿颜惊讶之余并未表示任何反对，在季东来的亲自监督下，高中禾一帮人开始进行工作交接，为期三天，三天后高中禾正式带队北上。 「老高，那边开始做设备了，你是设备方面的行家，这边零部件你来做有些屈才了，当初实在是没办法才把你放在这。」 「我最近找了一个总工程师薛万城，北汽挖来的，好好配合，争取把设备给我搞起来。另外最近京开化工那边有十几台双螺杆减速机刚到货，回去第一时间给我拆了，仿出来，这玩意现在国内还没有呢，做出来我们以后是独一份！」 「这个任务我单独下给你的，现在做设备那边急需你回去，另外这边的技术资料备份一份给我带走，明白么？」 高中禾的办公室，季东来压低声音和高中禾进行交代。 本来高中禾对这次未经过自己意见进行的调遣有点意见，但是听到双螺杆减速机当时眼睛就亮了，自己研究一辈子减速机了，新机型是自己最向往的。 再说这玩意一旦能够做到国内独一份，将来是能赚大钱的。 第386章 顺便得到的意外之喜 「季总，我就是您手里的一块砖，你想要往哪里搬咱们跟着，绝对不含糊。」 心里预期达到了，高中禾当即命令手下快速完成交接。至于曹丽坤这边比较慢，涉及到管理什么工作，丁艾星前期来过这里，曹丽坤需要把现场的很多事情和对方那边交代明白。 很多干部都是曹丽坤从北方那边挖来的，这次回去有一部分曹丽坤要带走，另外的人交给丁艾星。 「东来，完事没？」 第三天晚上，季东来正在办公室看文件，曹丽坤探头探脑进来，徐宏那边见怪不怪。 「还行啊，有事？」 「卧槽，你忘了？走走……」 曹丽坤全身便装，拉着季东来就走，季东来弄得丈二和尚。 「去哪？」 「潇洒啊，装什么糊涂？人生不在这个时候潇洒你以后结婚了哪还有机会？走走……」 不由分说，曹丽坤拉着季东来就出门，任凭季东来挣扎，那边徐宏憋着笑想跟出来，直接被曹丽坤赶了回去。 「你跟着干什么？给你报销五百块钱，自己玩去，找干净的，一看就是性情中人。」 掏出五百块钱给了徐宏，曹丽坤把季东来塞进商务车，季东来各种白眼，十分「不情愿」的任凭曹丽坤带着出门折腾。 「从杭州到南京非常近，开车就几个小时，曹丽坤轻车熟路，再说这个时候车辆没有后来说的什么限速，曹丽坤车子都开起飞了。」 「老哥，你慢点，我靠！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不是去天堂，玩也不至于这么着急，你现在就吃药了？」 单手握着把手，季东来心里十分紧张，曹丽坤那边放着重金属各种欢乐。 「这叫速度与激情懂不？别那么拘束……」 「咔……」 「卧槽尼玛！」 曹丽坤那边摇头晃脑开车，正在得意的时候，后面一台车斜刺里杀出来，曹丽坤吓得猛打方向盘，季东来脸部重重的贴在玻璃上。等到季东来恢复正常，曹丽坤已经追了出去。 「小比崽子，跟我嘚瑟，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望着前面急速行驶的商务车，曹丽坤心里这个恨，车子装饰的十分花哨，在前面几乎是霸者路面行驶，曹丽坤几次想要超车都没成功。 而且前面你这台车的性能明显更好，几个小时的飙车，临到南京的时候，对方一脚油门把曹丽坤甩没影了。 「得了，哥，咱们还追么？」 擦了一把汗，季东来十分后悔和曹丽坤出来了。 「算他识相跑得快，不然我弄死他，哥带你潇洒去。那边是南京这边有名的天堂，保证你来一次想第二次，走了！」 从愤怒切换到欢乐模式，曹丽坤就跟着装了按钮一样，季东来对着曹丽坤各种无语。 「到了，就是这里，这个小区都是那种事，当地几乎都不管……诶，这不是别我那台车么？看看是什么鸟人！」 让季东来十分无语的是，在曹丽坤说的天堂这里，那台豪车再次出现，曹丽坤不由分说跟了上去。 车上一男三女晃晃悠悠走出来，为首的男子似乎发现了曹丽坤的车子，回头十分不屑的看着季东来车子的方向。 「卧槽，曹哥，开过去别理他！」 盯着男子的脸，季东来感觉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正好是尹鸿颜的那个小男友，季东来当即正色对着曹丽坤，曹丽坤看了一眼季东来赶忙一脚油门车子转了一圈找了个停车位，李现这才十分傲慢的竖了个中指。 「曹，在这跟我嘚瑟的没几个，还以为是有种的，知道我舅舅是谁么？我弄死你，走 ，今晚上我要玩三英战吕布！」 双手在三个女孩身上肆虐了一下，李现扭着屁股进入小区，季东来和曹丽坤也从车里出来。 「曹哥，找到这个孙子去的哪一个房间，然后告诉我。」 望着李现的背影，季东来直接给曹丽坤下了命令。现在曹丽坤也看出来了，以为要干架，马上拿出钞票跟了进去，时间不长在李现的隔壁开了个房间。 李现不知道是疏忽还是故意的，竟然没锁房门，季东来暗道作死。当即给徐宏打电话，然后给尹鸿颜那边电话，至于季东来则在这里忍受着李现那边传来的噪音污染。 「放心，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看那屋子的药，都是三四个点的东西，这孙子玩的够疯狂，我们玩会去……算了你不去我去了，一个小时完事。」 隔壁的声音让曹丽坤心里就跟扎了一把刀样那么难受。 曹丽坤探头探脑走出屋子，时间不长也开始了翻云覆雨。徐宏那边来的非常快，三个点对方到位，尹鸿颜穿着卫衣，全程一张脸羞得通红。 「东来你……」 「嘘，我带你看点东西，一定要忍住知道么？徐宏，记住了保护我们俩！」 想到隔壁的事情，季东来冲着徐宏嘱咐道，对方点点头。 看看走廊那边，季东来拉着尹鸿颜悄悄的拉开隔壁的门，此时屋内已经彻底的陷入癫狂，你能够想象的画面此时屋内都有。 地面上丢着***，女士内衣，屋子中央两个女孩正伴随重金属疯狂扭动身体，双眼迷离。粉红色的圆形大床上面条李现正在和一个女孩纠缠，桌子上凌乱的丢着小瓶啤酒和吃食，暧昧的气氛里面全是靡靡之音。 「李现！」 「嗯？」 几个人进屋，季东来一声大吼，李现那边正在劳作，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吓得对方立马坐了起来，另外三个女孩此时还是癫狂。 「你……王八蛋！」 尹鸿颜刚开始没觉得什么，直到看清了李现的脸，一张脸瞬间羞红，接着陷入疯狂，冲上去就要抓李现，被季东来死死地抱住。 「尹鸿颜？！特么的给你脸了，还带人来这里抓老子，你算老几？你个老鸡，如果不是为了你手里的那点股份，老子会要你？真以为自己几斤几两，三十几岁了还跟我玩纯情啊？滚，老子跟你分了！」 「你有什么？女强人？鬼！没有你身后那个股东你是个什么玩意，哥们跟你就是玩玩，再不滚我特么让你们全都死在这。」 第387章 终于突破了这一步 伸手直接把身边的几个女孩全部推开，李现指着尹鸿颜破口大骂，气的尹鸿颜浑身哆嗦。 李现那边已经拿起电话，徐宏上去夺了过来直接摔在递上，李现还想说什么，徐宏上去一脚直接踹在对方的肚子上，顿时李现如同虾米一样佝偻在那里。 「走！」 这里地点特殊，目的达到了，季东来抱着尹鸿颜就走，后面徐宏殿后，曹丽坤正好整理衣服从一间房里出来，望着季东来和徐宏从李现房间出来知道出事了，也赶紧往出跑。 几个人的车子刚刚出停车场，小区门口已经追出一帮人，曹丽坤和徐宏一台车，季东来拉着尹鸿颜两伙人分开。 漆黑的夜色之中，尹鸿颜放声大哭，车子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季东来给对方送上手纸。 「我很老么？」 拿了一块湿巾，尹鸿颜把脸上的装束彻底卸掉，对着后视镜看了一下自己的脸，目光转向季东来。 「老什么？就跟十八岁小姑娘差不多，李现那个是纨绔子弟，目的也不纯，嗑药的人你能把他的话当真么？」 望着尹鸿颜此时的状态，季东来赶忙安抚。 「那你要我！」 「啊？这……」 「就现在，你嫌我老么？」 「不是地点……诶！」 季东来还想说什么，尹鸿颜已经凑了上来。封闭的空间，孤男寡女本来就是荷尔蒙最容易亢奋的时候，况且尹鸿颜一直保持的那么好。 伴着身体接触越来越多，季东来的浑身开始燥热，几分钟后车子开始晃动，从轻微到剧烈。 「啊……」 一个多小时候，伴着季东来一声狼嚎，车子晃动渐渐归于平静。 「呼呼，美女，你这是强迫我，你要负责的！」 望着尹鸿颜那娇媚的容颜，季东来紧紧地把对方搂在怀里，尹鸿颜那边胸脯也剧烈的起伏，脸歪向一侧，一直到季东来搬过来，再次一个湿吻。 「哼，得便宜卖乖，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只要女孩主动你们都不拒绝？」 伸手使劲的锤了一下季东来的胸口，尹鸿颜一脸的嗔怪，推季东来起来。 「不一定，不主动的我也忍不住，只要足够漂亮，就如同这个一样。」 伸手拖了一下尹鸿颜的下巴，季东来伸手把对方扶了起来。 「鬼扯，色大胆小，坏人！大半夜让我梦碎，哼，你是故意的。」 收拾一番，尹鸿颜遮挡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季东来直接一个破坏，再次把头伸了进去，弄的尹鸿颜一阵心烦意乱。 「真是碰上的，我想去上海，结果路上曹丽坤跟人飙车，输了准备干架，我们追到那个地方的停车场，结果正好看到了李现在那个地方。怎么也不能让鸿颜姐吃亏不是？真不是故意的。」 搂着尹鸿颜，季东来努力呼吸尹鸿颜身上的体香，想想自己的几个女人，都是女强人。尤其尹鸿颜，如同曹丽坤说的一样，感觉真的不同。 「你不说我也知道，只不过没想到弄得这么僵，我得回北方了，李现不是什么好东西。放心了，姐姐不会影响你找对象的，这边我呆够了，一帮伪君子道貌岸然，都不如你。」 拿着衣服把自己身体遮盖一下，尹鸿颜面色开始恢复以往，想想来南方的这段时间，貌似只有季东来算是最真的。 自己面对的基本上都是伪君子，包括李贺，看上去人不错，实际上呢？就是算计。 「姐，说李现踩我一脚干啥？他不懂得珍惜我可是知道的，有这么一个国色天香还出去偷，真是脑子有问题！」. 几乎理解了尹鸿颜一 帮女人的想法，季东来心里并没有多少负担，又是一阵糖衣炮弹，虽然尹鸿颜也知道是假的，内心里仍旧十分舒服。 「那我就把这边的财务全部弄回北方，这边只做一个加工车间，财务和北方进行合并，方便总公司的控制。我的人现在已经在这，李贺他们在这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另外，你不要回河北，去南通。现在李贺与朱存新搞新节目，我们也不差，南通那边地块比较便宜，工价也更低，南北距离比较适中。再者我们正好手里还是有些钱，我把一部分人给你拨过去，在那边也建立一家工厂。」 「逐渐的河北那边我要把电梯零部件的业务分拆，除了核心零部件，那些涉及到化学工业的东西全部挪到南部，过几年国家一定会诊治河北的污染问题，那个时候再做就晚了。」 「跟你说一件其他人还不知道的事情，杰里先生那边会把大部分电梯零部件给我做，我把电梯零部件的绝大多数业务全部交给你，杭州这边的零部件供应商和客户你能够笼络一定要不遗余力的拿在手里，新公司我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一旦我和李贺掰了，你的就是我手里唯一的电梯配件加工厂。」 两人现在的关系终于突破了这一步，季东来索性也不掖着了。外人看来自己正在逐步退出电梯零部件的产业，实际上季东来一点都不想放弃。 这次招呼曹丽坤北上，主要业务就是电梯零部件和车间管理，还有一点，现在李优哲在斯维尔倒行逆施，车间的很多优秀工人，季东来都想招聘过来。 有了这些经验丰富的工人，季东来就能夺取斯维尔绝大多数单子，暗中再有朱存新和李贺挖墙脚，李优哲根本顾不得季东来。 「都听你的，看来王珏说的没错，你就是那个最有心机的，还以为你很老实，一点都不老实，哼。」 一次失恋，获得了比原来多十几倍的东西，尹鸿颜心满意足了，甚至感觉季东来是上天给自己最好的安排。 这一夜，空调水流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时候，季东来才开车返回尹鸿颜的住宅。 至于曹丽坤和徐宏，压根不担心季东来，两人也是顶着熊猫眼回家，望着季东来和尹鸿颜的鞋子，徐宏那边扶着腰进入岗位恪尽职守。 第388章 放心，跟你玩阳谋就够了 晚上的时候，季东来接到了李贺的电话。 「东来，来了杭州和我说一声，红颜你能够联络到么，丫头和我外甥发生了一点误会，我这个长辈给调节一下，你看看能不能中间斡旋一下？两个孩子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有点可惜了。」 李贺那边望着自己外甥的惨状，心里都是愤怒，一半是咒骂李现的不争气，关键时刻忍不住。另外一方面恼怒尹鸿颜不识大体，有能力的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怎么了？ 按照李现的说法，这次只不过是和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出去玩罢了。 结果尹鸿颜玩捉女干的戏码，结果可想而知，很丢面子，李贺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姐姐说。 「算了吧老李，鸿颜回北方了，原因我知道了一点，按照你说的都是孩子的事情，他们自己弄吧，咱们别操心了。晚一些我找你，正好最近得到一些单子，我们谈一下，就这样。」 面对李贺的虚伪，季东来暗道你知道什么？再说这么好的女人轮到你们家？暴殄天物。 「轻点……唔！」 迷迷糊糊中季东来再次入港，尹鸿颜使劲拍打了一下季东来，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微动，神色再次迷离。 那边李贺握着电话心中十分不快，但是想想季东来一直的性格，总感觉里面有事，索性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调查一下。 半个小时后，李贺一脚把李现踹趴下。 「舅舅，干嘛打我？」 「干嘛打你？嗑药，卧槽尼玛，告诉你多少次不能碰，你就是不听，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滚！滚回老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握着电话的手直哆嗦，李贺浑身颤抖，这次是真的怒了，李现的眼睛里除了震惊就是害怕，一个劲的认错，终究无济于事，最终被几个人拖出李贺的豪宅，分分钟出城直奔乡下。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季东来进入电梯配件公司，在尹鸿颜的办公室见到了李贺，正好把尹鸿颜的辞职信交给对方。 「老李，鸿颜暂时回北方那边缓一阵子，让她在家办公吧。这么用心的职业经理人不好找，你侄子……算了，我不该多嘴。咱们说说公司的事情，这次我把技术人员进行了南北轮换，有一些骨干技术人员我得调回去做设备。」 「四五个月的样子，我再把这些人弄回来。暂时我们做的这些零部件都太简单了，让那些高薪技术人员在这边杀鸡用牛刀了。」 「另外我特地过来邀请你北上到我们公司那边参加公司年会，咱们夏季到来之前要给职工弄一个北戴河旅游，你抽时间北上和我们热闹热闹？我回头和师傅打一声招呼，咱们也在那边喝点？」 直接把决定跟李贺那边宣布，季东来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李贺那边听到季东来的话，始终没表态，脸上虽然没什么表示，心里已经骂开了花，暗道你进行南北的轮换，不就是担心我在这帮人里面发展自己的人么？ 再加上把尹鸿颜弄到北方，还不是为了监控财务，现在从生产到财务都是你的。只有市场是我的，但是此时李贺却不敢多说，防止季东来反应过激。 再说这家合股企业就是这么回事，能在一起干就在一起，真的玩不起就散了。 「不了，我约了家人去新加坡那边旅游，你们好好玩，你发展的够快，老外的团建你也学了，前途不可限量，咱们下次再去……」 明显季东来这是把财权全部收回去了，这次时间点太寸了，如果没有李现的事情，李贺可以严词拒绝。 现在李现伤害了尹鸿颜，李贺只能暂时忍着，找机会把财权再次挪回来。别个不说，各种不合理的报销没了尹鸿颜在这里，李贺根本无法进行。 以往碍于面子，尹鸿颜都会把本不该属于这里的费用加入进来，只要每个月不超过一千就行。 现在这部分钱李贺只能想其他办法，至于在车间里面拿走样件或者单独开发，李贺也只能收手。那批和李贺达成默契的人，全部被季东来拉回去了。 「好吧，那只能这样了，这次太可惜了。北戴河是好地方，国家***都去的……」 各种事情结束，季东来如愿的达成了这次目的，逗留了三天时间，这才返回北方，实际上并未回去河北，而是去了上海。 至于尹鸿颜，按照季东来的要求，从账目上拿走了一笔钱，到南通找了一家和原属工厂差不多大小的厂房。 以季东来配置来的技术人员做蓝本，率先把补偿链弄了过来。 这边的炭黑，胶料，锚链都有生产厂家，比从北方远过来便宜的多。再加上距离天津和杭州都比较近，各家电梯厂尹鸿颜打了一声招呼。 半个月内，来自季东来一元制造的补偿链挤出机到位，紧接着开始疯狂生产，每天至少生产三十万米。 整个工厂几乎没有一点点的装修，只要能够生产就行，全公司上下除了尹鸿颜的办公室，全部采用毛坯。 此时的季东来已经到了上海，望着面前同济大学巍峨的校门，季东来暗道果然够有底蕴，和首都理工不遑多让。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季东来索性在校门口给胡丽娟那边打了个一个电话，那边响了半天没人接听，季东来想了一下询问路人，打车直接去了对方补课班的位置。 「你说办班的小胡啊，他们下午才上课，她很少这个点过来，你是她什么人啊？」 补课班跟前的老大爷望着季东来这么年轻，上下不断打量。 「我是胡丽娟同学，这不是路过正好来看看，那我到跟前先吃个饭，等下再过来吧。」 季东来看着看门大爷的眼神浑身不舒服，打了一声招呼，索性到跟前的面馆吃饭边吃边等，一碗面下肚，胡丽娟补课班那边还没开门，只有一些学生在门口等着。 「丫头快过生日了，先给个蛋糕算了。」 看看自己也没拿什么礼物，季东来进了学校跟前的蛋糕店，祝福的话写了几句，挑选了一个好一点的样式。 第389章 我家芳心初长成 「不要那么多奶油，不好吃，我们都讨厌那个。这些水果都放上面，迷糊桃，草莓，蓝莓……我多给你加钱好了。」 望着蛋糕店老板蹭蹭往上面涂抹奶油，季东来直接给阻止了，从外面买来一堆坚果放在上面，看的老板一愣一愣的，因为从来没做过这样的。 「蛋糕还能这么做？」 看着蛋糕上面密密麻麻的水果，老板直撮牙花子，暗道北方人这么能吃生的东西么？ 「必须能，等下你封好了给那边补课班胡丽娟老师送去，我去买一束花，到时候我不能见到上面的水果少了，不然我来你这里闹，告诉我你我是东北人哈……」 过生日少了鲜花不像话，季东来给老板五十块钱，那边老板还想说什么，听到东北人三个字立马立正，表示绝对不偷不抢。 「老板这束花多少钱……嗯？！」 季东来选了一束不是那么妖艳的花束，刚要付钱手机响了起来，季东来示意老板直接包起来，电话夹在耳朵上开始拿钱。 「东来，陆路他们的那个领导过来干架了，说我们密炼机的内腔加工有问题，咱们技术人员那边正在对接，你能不能回来看看，这次他们带来几个金毛，很难对付。」 赵树影在办公室，望着休息室那边满头大汗的袁顶成，眼睛里都是担忧。 「怎么这么快？不是还没加工完么？」 想到那批设备内腔，季东来暗道对方有毛病，产品还没加工完就开始找事。 「不是打样么？老赵那边给对方打过去了，然后他们就去做实验了，这不是运行的时候就出问题了。材料是金毛提供的，现在陆路把金毛那边提娄来了，对方死不承认。」 「几个家伙是外国的绿卡，在这就想做上帝的那种，你能回来就尽快回来。」 休息室那边金毛和袁顶成那边又开始咆哮，赵树影担心老赵给对方上课，季东来的眼睛眯了起来，暗道湾盟集团这帮人真是认了个外国爹什么时候都敢用。 「别让他们走，用各种手段留下，马上安排飞机，我在上海。」 看看胡丽娟补课班那边，此时还没开门，季东来心里有些遗憾，索性手写了一张卡片交给花店老板，嘱咐对方等下和鲜花一道交给胡丽娟。 「胡老师的男朋友啊，不要这么多钱的，我家孩子就在胡老师的班里的，我找给你钱。」 见到季东来要把花束交给胡丽娟，花店老板赶忙给季东来找钱。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多加几束花好了，我有事着急先走了，您等下告诉她我叫季东来，有事着急先走了，祝她生日快乐。」 门口出租车路过，季东来赶忙冲了出去，飞也似的上了出租车，花店老板招手的时候季东来的车子已经远去了。 没办法，老板也发了狠了，把花束扩大了一圈，猜想季东来应该是胡丽娟的追求者，为人还比较文明，那就多加玫瑰，其余的花都做成点缀。. 一百块钱的花束，做不到九十九朵玫瑰，其他的花束凑好了。就这样，一捧超级大的花束准备好。 那边胡丽娟补课班大门也终于开了，带着鸭舌帽的胡丽娟和几个青年面孔的老师抱着教案站在门口清点学生。 都是高中生，好多人的个子比胡丽娟这帮人都高，一走一过各种皮，偶尔胡丽娟对着顽皮者教育一下。 「胡老师，有人给你定了蛋糕，给你放在哪里？」 率先到来的是蛋糕店的老板，对方那边时不时擦擦汗，季东来那边放的水果太多了，蛋糕都快被压垮了。 老板进来的时候不断四周看，双手捧着蛋糕，神情戒备，真担心散了被那个东北人打，传说东北 人都很野蛮的。 「我看看，竟然有人给老胡订蛋糕。」 「对，我看看，呀，好多水果，一定很好吃。「生日快乐，小胖子？？！」胡老师不胖啊。」 「诶，真的好多水果，谁这么有创意，真好看，胡老师快打开，肯定好吃。」 「老板，送蛋糕的人呢？是不是男生送的，真好看。」 一帮少男少女，正是喜欢娱乐八卦的年纪，面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老师，除了专业课上的尊敬，剩下的都当姐姐看待。 那边胡丽娟也不敢相信自己大眼睛，愣了足有五秒钟这才缓过神，脸色一红，暗道弄不好是自己的哪个同学。 想想季东来，几乎不可能。对方连一次都没来过，叫自己小胖子的就那么几个人。 知道自己爱吃水果，不爱吃奶油的没几个人，会是谁呢？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胡丽娟索性打开蛋糕，水果浓郁的香味立马把屋子填满了，面对一双双大眼睛，胡丽娟直接现场开始分食。 「真好吃，我将来过生日也这么做，胡老师你今天过生日？怎么不早说，我们集资晚上请你吃饭。」 「对，胡姐请我们吃蛋糕，晚上我们请胡姐吃饭好不好？」 几个学生平日里和胡丽娟关系不错，这个时候一声招呼，立马一呼百应。 「我生日没到呢，不知道谁的恶作剧……」 「胡老师，你男朋友给你的鲜花，你男朋友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花店老板那边双手捧着老大一束花站在班级门口，别提多显眼了，补课班立马就炸锅了，没等胡丽娟反应过来，一帮学生已经跑过去。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飘轻飘轻的，季东来。」 「老师的男朋友叫季东来？」 「老师，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帅不帅？」 这么一大束花，放在谁跟前都足够炫耀一阵子了，胡丽娟那边现在脑子各种空白，化身一个纯情少女，大眼睛各处看，一颗心此时都飞到天上去了，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砰砰！」 「咳咳，上课了，胡老师是第二节课，你们吃了东西不懂得收拾啊？快收拾一下，那个胡老师把你的东西收拾到后面。」 「哦，啊，好嘞！」 胡丽娟那边各种发愣，还好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师在，几嗓子镇住了学生，胡丽娟慌忙捧着花消失在学生们的视野中，身后学生们的笑声和关心一路追随。 第390章 速成时代难容风花雪月 「老板，季东来人呢？」 把鲜花放在办公室，胡丽娟坐等季东来二十分钟也没见人，终于忍不住跑去花店。 「走了，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的跑了，好像很着急，去机场了。跟我说没时间给你过生日了，下次补上。小伙子真不错，知道提前来给女朋友过生日，胡老师你好福气……」 想到季东来这么小年纪就跨上了手机，再加上胡丽娟名牌大学出身，还能办理补课班，前途都是不可限量，老板这顿撮合。 胡丽娟那边胡乱的应付了两句，赶忙跑回补课班，和老师打了一声招呼，丢了魂一样去飞机场，到地方正好一架前往首都的飞机起飞了。 胡丽娟也不知道季东来是哪一趟飞机，辗转半天，胡丽娟找了个公用电话厅拨打季东来的手机，结果关机了。 「混蛋，来了就匆匆走，那你来干什么？切！」 双手捧着花束，胡丽娟坐在办公室这阵失落，想要揪花瓣，又舍不得。这一下午根本没时间上课，最终只能让其他老师代课，自己捧着鲜花跑回学校宿舍独自神伤。 「胡老师，鲜花不能捧着，得用水养起来，你这样会加速枯萎的，好家伙哪有你这样弄的……」 同寝室的姐妹回来了，望着胡丽娟坐在那里抱着花束发呆各种羡慕，赶忙帮忙「保养」。胡丽娟十分不舍的把花交给姐妹帮忙清理，看着对方一片片把自己弄坏的玫瑰减掉，胡丽娟这个心疼。 「男盆友来了又走了？」 望着胡丽娟失魂落魄的样子，室友收拾好了花束这才走到对方跟前，递给胡丽娟一个洋柿子。胡丽娟本能的答应了一声，但是很快又发现回答的不对。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男朋友，那个……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了，真是……」 男女的事情越描越黑，胡丽娟赶忙嘟嘴摇头，不知所措，逗得室友哈哈直笑。 「那介绍给我好不好？能送这么一大束花的人实力不一般，能让我们小漂亮这么神魂颠倒的一定很帅，姐姐我可是空窗期哟……」 望着胡丽娟娇羞的样子，对方赶忙各种逗弄，胡丽娟伸手捶打了小姐妹一下表示抗议。 「就知道你已经心动了，哪里的？不行就转学吧，有很多东西不能错过哟，尤其好男人错过了就找不到第二个了，有了一个好男人其余很多东西就跟着来了。」 望着胡丽娟真的动了真情，室友加了一把劲，胡丽娟那边嘟嘟嘴，不辩驳，但是也不承认。 「河北的，我们是高中同学，那时候我们没什么。他这人做事很鲁莽的，来看我也没提前打招呼，我估计是临时过来办事，然后到这弄了一束花，我没过生日送哪门子蛋糕，我一口都没吃到，还送到班级去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追去了飞机场，他都没等我。我跟你说那个蛋糕味道可好了，都被班级里的学生吃光了，全是水果。我不喜欢吃奶油，上面几乎没有奶油……」 满嘴都是季东来的不好，但是傻子都听得出胡丽娟对礼物的珍惜和喜爱，尤其说道那个蛋糕，胡丽娟都流口水了，吃了一口洋柿子感觉味道不对，更加思念那个蛋糕了。 「咯咯，还说不想，不过这么豪放的河北人不多，那个蛋糕肯定很贵是不是？这束花肯定不便宜！」 指了一下花瓶里面满满的花束，室友眼睛里都是羡慕。 再想想这么久了，自己收到的花束都没有这么大，眼睛里满是憧憬。 「你说对了，他家是东北过来的，原来就是我们班的头，后来高三的时候开始奋起直追，成绩就落后我一名。以前他也打架，但是自从高三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也一样，为人的确豪爽。」 说道季东来的过往，胡丽娟眼睛里都是笑容。 哪怕是季东来以前和其他班的混混打架，在胡丽娟看来都十分帅气。 「真的啊，听说东北男人打老婆的，你可小心点，别被打死，他们说东北男人喝酒抽烟耍钱打老婆，你没看看他父母啥样？」 听到季东来是东北人，胡丽娟的室友立马就警觉起来，感觉面前的各种礼物都不香了，尤其这一束花，在对方看来好像是抢来的一样。 「你那都是谣传，没见过东北人没有发言权。他家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在一起，生活的都很和谐的。东北男人特别听话，他家里母亲说话父亲可听话了。奶奶说话在爷爷那里也老好使了。」 「就是季东来没有以前好玩了，好像他每天都很忙。不是家里的事情就是到工作单位，要么就是上学，好像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想到和季东来的过去，胡丽娟有些无奈。 自从两人上了大学之后基本上只见过一次，首都那边胡丽娟除非有特殊的事情才会回去，不然那根本不回去。 根据刘宇鹏了的说法，现在的季东来几乎全年无休，就跟上拉发条一样。 寻常家里的事情都很少过问。胡丽娟以为自己已经够努力了，和刘宇鹏口中的季东来相比，还是差很多。 「那以后也让你男朋友给我介绍一个东北的男朋友好了，咯咯。看中了就好好珍惜吧，这年头能够真的和你长相厮守的人不多，无论男女都是这个样。」 「更多的人都是看中了一时一刻，不为长相厮守，只求片刻欢愉。这个季东来大老远跑过来，又急匆匆的走了，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心中真的有你，不然这么些钱不是白花了？找个近一点的，这些钱都已经能够入港了，妹妹，咯咯……」 望着胡丽娟对季东来的维护，对方知道胡丽娟是真的中意，也不好说什么，貌似不经意的来了这么几句。 「就你话多，对了，你的男盆友怎么样了？」 和室友那边嬉闹了一番，胡丽娟和对方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眼睛里都是好奇。 「哪个？」 「呃？不是又踹了吧，姐妹，你才大二，换了好几个了？」 意外又有些不意外，看着对方的样子，胡丽娟心里不断嘀咕，想想杨雪妹妹，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第391章 无赖天团在跳舞 「这年头太难找到真情了，姐妹不差钱，但是找到一个白马王子太难了，不像你有一个大老远过来给你过生日，连面都不见然后就走的帅气男友。」 「我身边这帮混账没有一个不是冲着老娘的美色过来的，实际上就是为了那么一点事，经过了就一点都没有意思。想想就感觉恶心，我一个都看不上。」 「真羡慕你，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男友，早点就把自己交代了，可惜一个都没遇到。处一段时间就约我出去开房，那几个老外更恶心，跟你聊的话题就跟我们是低等动物一样。」 「他特么问你会不会给他口，伸手直接就摸下面，让我反手就一个大嘴巴，不把人当人，什么东西都是……」 胡丽娟的室友是那种典型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前腿后翘，比胡丽娟至少高一头。 拉直的头发配上那光滑的皮肤，紧身衣，唇红齿白。瓜子脸，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让男人去征服的光芒。 每天必然要去的地方就是健身房，必做的项目是美容，虽然岁数不大，已经是周围各种机构的常客。 对方是杨雪的闺蜜，家庭环境差不多，成绩不算差，就是骨子里有一种弄蔑视一切的那种傲气。 整个院八成的男生都把顾琴当成梦中情人，十里洋场里，很多广告公司都找顾琴过去拍广告，日常开销基本上都是顾琴自己赚的。 「你的小男友长什么样？要不你还是回去河北看看，实在不行就把自己交了，感情这东西不分男女都是喜新厌旧，而且对那种事很在意。」 「你们是高中同学都有基础，这样算是先天优势，万一真的成了，以后常联系，估计你就能够稳稳地做好了正室。遇到一个彼此喜欢的不容易，这次能来证明人家心中有你，可别人让有心女人给你偷了家。」 「万一你的小唐僧被某个女妖精做了，把孩子给生出来，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方，知道么？」 顾琴说道这些事情，那是专家，弄得胡丽娟一阵心慌意乱，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这才休息。 首都工厂，季东来几乎一夜没睡，面前摆放的都是资料。 「对方就是这样，对于我们的所有资料都提出质疑，坚持我们的材料有问题，然后还说要取消我们代工的资格。」 「陆路那边一直在帮我们说话，但是收效甚微。这次对方摆明了来找事，根本不听我们的解释，据说这次上面领导知道了，正在责难邓总，明天还有一场更大的会议，他们说自己手里有证据。」 赵树影，袁顶成，季东来，贺小龙，以及车间生产的一帮人此时全部到位，包括刚回来的曹丽坤。 季东来望着面前的材料，不错神的听着赵树影的汇报。 「李靖，我们的所有出入库都有存储影像资料么？」 所有情况核对完毕，季东来回头看了一眼那边还在玩PSP的李靖，对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 「全都有，一年之内的，我都能找出来，你要哪天的今晚上我全部提出来。」 全公司上下，李靖只尊重季东来一个人，揉了一下熊猫眼，脑海中各种数据对撞。 「好，明天如果对方耍赖到底我们就提供监控资料，如果没有我们就玩明的，现在都回去睡觉，明早七点半准时到会议室干架。」 得到了李靖的准确回答，季东来一点都不担心。 袁顶成和赵树影以及库管人员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读到了不可思议，因为季东来在库房那边安装监控谁都不知道，而且季东来也没通知过任何人。 虽然几个人心里有点难受，但是事实证明，关键时刻还是得有一些直接性质的东西。即便是这样，众人走后 ，季东来仍旧没有回家，而是等在李靖办公室隔壁。 直到对方把所有资料准备好，季东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确保一点问题没有这才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简单的打了一个盹。 如同往常一样，代表团进入工厂之前，陆路偷偷地给季东来发了一个短信，季东来根本没有回复。 半点之前，季东来和几个主要领导刚刚对完东西，浩浩荡荡的湾盟集团人员就到了，清一色小西装，无论男女都摆着一张臭臭的脸，就跟谁欠他们钱一样。. 邓总，大领导，还有几个不知道什么级别的领导一起坐在三角会议桌的中间位置，另外两条边上面分别坐着季东来和陆路公司的各位装腔作势的领导。 「小季，你们和胡总之间一定要本着友好合作的前提进行各种事务对接，友好，亲善，和睦是我们的主题。」 「这几天项目领导办公室听到设备主体材料发生问题，领导班子都非常重视，到底是谁的问题，什么问题，出现在哪里，今天一定要找出来。」 「是质量逃逸，还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在这两天之内得出结论。这个项目对于我们京开化工，一元制造，湾盟集团都很重要。环保，绿色一直是我们国家发展的主题，所以无论这件事发展的如何，都绝对不能影响项目的进度，大家都明确了么？」 带着厚重眼镜的领导嘴巴有点歪，说话的时候不断看季东来和湾盟集团的领导，言外之意很简单，这场会议是一个问责会议，别指望蒙混过关。 但是项目一定会进行，必须把责任归属明白。 季东来暗骂老东西，你特么说这句话还不如不说，这不是给这帮兔崽子信心么？明面已经表示了对方不用担心么？ 他们不担心，那需要担心的就是我了？想到这里，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看看办公室的所有人。 「咳咳，司长已经说了，那我们就开始了。我们湾盟集团坚定都认为，这次事故是一元制造集团弄混了材料造成了本次加工事故。」 「我们理由是如下几点，第一我们提供材质的时候进行了材料化验，有严格的材料化验单，这款材料DC53是精日铁出产，有各种材料检测报告，我们送货到这里的时候都随着材料携带了材质报告。」 第392章 闭环管理无懈可击 「第二，我们现场检查了一元制造现场的材料管理环境，十分混乱，虽然有管理人员，但是每种材料的摆放并没有规矩。很可能造成材料领取过程中发生错误领料。」 「第三，DC53材料加工后的产品硬度，耐磨度，各种拉力监测数据都严重弄不符合材料的性质。我们严重怀疑，这些材料在加工之前混入了其他材料。」 「我们在一元制造的工厂内发现了铸造车间，我们严重怀疑一元制造将铸造厂的杂料进行了精炼，替换了我们的原材料，所以这件事造成的各种影响，必须有一元制造全力承担。」 湾盟集团首席代表依旧是上次的那个蔡总，此时对方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那种傲慢，说话的时候言语中都是幸灾乐祸，暗道我们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同时，蔡总的助理不断给周围人分发围绕这些材料的书面证明材料。看得出对方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不光如此，里面还有一些日文资料，上面的印章季东来认识，前世记忆，这玩意糊弄国人几十年。 一直到日本钢铁被爆料材料数据造假几十年……季东来心里微微一动，暗道该不会是小日子的问题，但是看看蔡总这帮人，想想机器的设计，季东来又否定了自己的观点，暗道不远万里送脸给我打，那就别怪我了。 「啪！」 「嗯？！」 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季东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点了一根烟，为首的大领导和蔡总，以及那个大领导此时面色都有些不悦。 陆路那边冲着季东来使了个眼色，季东来全程无视，而是静静地吸了两口烟，接着把烟掐灭。 「不好意思各位领导和各位女士，昨天听到这件事我就从外地返回来，与领导说的一样。一元制造本着给京开化工项目保驾护航的使命，承接本次加工项目。」 「这个任务很光荣，同样压力也很大。所以昨晚上，一元制造全体管理层一夜没合眼就在查这件事，所以请各位领导见谅，我提提神。」 季东来说着站起身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几个领导那边暗自点头，脸色明显好转，尤其负责这次事情的大领导，目光里出现对季东来的赞许。 一个年轻人，浑身上下有季东来这种沉稳性格的不多。做事情有条不紊，这种戒骄戒躁很适合与国企合作。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季东来这个人是值得肯定的。 心里调子定在这里很重要，季东来拿着文件也在用眼角余光观察几个领导的反应，见到大家脸色恢复了正常才继续开始说。 文字资料一大堆，其中有一些是蔡总那边重复的，蔡总不知道季东来的意思，思绪开始不自觉的被季东来牵着走。 「我刚刚提供的证据是文字证据，不是为了自己开脱，而是告诉各位，一元制造的管理已经做到了这些东西。」 「当然这些都时间接证据，毕竟我们是操盘人，用很多人的话说，操作记录都是可以做假的，但是有一样东西很难造假，至少我们做不到，那就是视频资料。」 「徐宏，关灯，袁总，播放视频。」 望着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季东来开始了表演，徐宏啪的一声关闭办公室的灯光，幻灯机开始闪烁，分分钟一元制造材料库房和运输通道的画面在上面闪烁。 「这是湾盟集团这批DC53进入现场后我们特地安装的监控设备，每天都有专人进行盯着，任何人在没有得到纸质领料单的情况下不得领取任何一块金属材料，这是我们的规定，同样这块材料进入我工厂后也是这个情况。」 「大家请看，我们的物流人员领料的时候给了单子，库管员按照单据出库……」 季东来挪动鼠标，半个屏幕展示库房 里面DC53安静的躺在那里。运输通道上面工人员用叉车把材料运往炉子加热。 全程都能够看到炉子里面是空的，然后是镜头捕捉快放，出炉子，锻压，接着到机床加工，一直到考察团的人来，中间只有两次季东来到现场，算是停机。 整个过程季东来进行了合理的剪辑，终归一条，这个材料在季东来的工厂里做的是闭环处理，根本不存在什么漏检，与其他材料混乱摆放，进入炉子后混入其他材料的情况。 「大家看到了，为了这个设备的材料，我们用的是单独的炉子，单独的机床，单独的物料管理员，单独的监控设备，整个循环过程之中没有任何一处遗漏。」 「进入我们工厂的时候运输这个材料的设备是封闭厢货车，现场割开的铅封我们已经从海关那边申请回来了，大家请看！」 做戏就要做全套，季东来让徐宏拿来封闭档案袋，站起身拿着档案袋到大领导那边给对方挨个看，证明上面的封印始终没有拆开。 接着到湾盟集团那边给对方展示，邓总一帮领导不断点头，暗道季东来绝对是一个做实事的人，所有证据准备的这么充分。 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证明这些是当初湾盟集团代表亲自打开的，对方无法耍赖。 各种信息全部对上了，整个物流管理无懈可击，这次轮到蔡总这帮人无语了。 「各位京开化工的领导，湾盟集团的领导，各位女士。我们一元制造提供的服务一定是各位满意的，也是绝对能够经得起检验的。」 「跟各位说一句实话，在库房和公司车间安装监控设备不经过员工同意是违法的，直到昨晚，我的员工包括管理人员也不知道我在车间安装了监控，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车间表现的那么自然。」 「如果不是发生了大家存在争议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让员工知道这件事。我也曾经质疑过自己在车间安装监控这件事的合理性，现在看来是有必要的，至少他能够帮助一元制造的员工和管理层自证清白。」 「光是这一条，足够了！所以，湾盟集团各位领导，请你们沿着货运进入中国之前进行查询，是否材料在那之前季已经被掉包了，或者是你们的员工装错了，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第393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然，那些无需对一元制造来展示，因为和我们无关。所以，各位还有什么问题么？」 望着对面蔡总一帮人，季东来依旧是那么自然，对面一群人此时充分展现了作为国际人士的作风，脸皮真厚。 陆路是里面唯一一个例外，现在对方最高兴季东来没事，这意味着两人还可以深入合作。手机厂现在已经落实了一半，一旦湾盟集团和一元制造合作解体，自己前期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蔡总那边左右看了看，手里的其他材料现在根本不需要拿出来了，因为作假的人自己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假，再拿出来就贻笑大方了。 「蔡总，你们这边还有什么证据请及时拿出来，我们今天虽然是专程来处理这件事，也需要加快进度，毕竟这个项目一天都不能停留，谢谢。」 邓总那边和几个领导对视一眼，对着蔡总那边开始发难。 因为几个人暗中已经通气了，前几天季东来给邓总那边发的邮件，几个领导都有看到，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想看看对方表演到什么时候，或者最终的目的是不是和几个人预期的一样。 「我们会尽快给出一份答复，不过我首先确认一点，我们湾盟集团的管理绝对是世界一流的，绝对不会装错材料。」 「我们公司成立至今已经十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无论是和哪一个国家的人合作都是得到了很好的口碑的，所以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性，现在有可能是精日铁……不过这家公司的材料在世界上很好，几乎没有任何问题啊……」 这个时候说自己没毛病已经很难了，那就拉上一个口碑更好的伙伴来给自己证明清白，这是谈判上惯用的手法。 尤其精日铁是日本住友金属工业株式会社下属的分公司，口碑在世界上非常好，蔡总知道对方在中国的非常有市场，尤其某些管理工业的领导十分认可这个牌子，这才弄出这么一份旗帜。 若是以往，季东来一定会让对方蒙混过去，但是这次，季东来却不准备放过对方。 「精日铁是住友金属株式会社下属的分公司对吧？」 季东来拿起茶杯，看了一眼中间位置的几位大领导，邓总没什么，大领导和韩司长那边此时都抬起了头，此时两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味，看看季东来。 「对啊，我们一直都是和精日铁合作的，住友金属株式会社是日本排名前三的金属加工销售巨头，是日本钢铁在世界上的代表企业，口碑非常好，我们坚信他们的品质。」 蔡总说道住友金属株式会社的时候，脸上满是自豪，就跟见到了亲娘差不多，季东来那边嘴角扯动一下，暗道你特么愿意死我就愿意埋，别怪我挥动锄头。 「2000年5月8日，也就是去年的五月八日，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下属国际招标有限公司来人的报验：「从日本进口的一批热轧钢板到货了，请求尽快检验。左岸电站工地最近就要投入使用。」」 「5月11日，检验员又会同三峡工程业主方面从5块样板中，截取大小尺寸为25060样坯，送往国营403厂实验室进行化学成份和物理性能实验，这是我国检验检疫部门认可的钢材实验室。」 「然而，检测结果却出人意料，实验报告显示：在检测的屈服强度、抗拉强度、延伸性能、冲击韧性等4个项目中，1-4号试样的冲击韧性达不到合同要求，也与日方合格单提供的技术数据相差甚远。」 「这次检验结果刊登在人民日报社主管、主办的大型时政综合性半月刊《大地》杂志上面，各位有时间可以自己查一下。这个公司连给我们国家的三峡超级工程，世纪工程提供原材料都敢以次充好！」 「蔡总竟然说这种公司可靠，真是滑 天下之大稽。我现在以京开化工管理干部，兼零部件生产直接负责人的名义要求项目组，从湾盟集团手里接管所有材料采购事宜，因为湾盟集团在我们这个项目实施过程中，对材料采购极为不负责，不专业，不认真。」 「跟你们这种公司合作，我季东来坚定地认为京开化工，欠考虑！项目审批很不严肃，对国家不负责任。」 「砰！」 季东来说着把水杯直接蹲在桌子上，所有人都愣了。因为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毕竟是行业内部的事情。 而且是在湖北那边刊登的，为了控制影响，只有足够级别的领导内刊才能够看到。 当然韩司长是知道的，此时对方的一张脸也阴沉的要命。那边李靖已经快速的敲击键盘，分分钟把《大地》杂质上面原文投射到幕布上面，伴随着灯光再次暗淡下来的还有韩司长和邓总，大领导一帮人的脸。 上面检测报告的原文是好几种文字，此时湾盟集团的一帮领导鸦雀无声，很多人甚至不敢抬头，毕竟这件事太大了。 京开化工这个项目比不上三峡，但是意义却十分重大，蔡总这边无意之间准备的证据竟然踩到了时代的前列腺上是谁都没想到的。 「小季，开灯吧。」 「好的领导！」 季东来摆摆手，会议室内灯光再次亮了起来，韩司长那边的水杯已经盖上盖子，此时面色冷峻。 「陆总监，你们的不专业和没诚意已经让项目很拖后了，我建议按照小季的规划没错误，你们既然做不好材料的严格把关，那就把原材料的采购交给小季。」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才是最合适的，住友金属现在就剩下一个牌子，谁家都可以贴标，你们竟然还不知道？让你们集团的老总给我们回复吧，这件事就这样，小邓，工期一天都不能拖后。」 「小季，你们卡住进度，一定不要辜负组织对你们的信任，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 上面的大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材料采购的权限再交给季东来，对方的小心思几乎就都没用了。 第394章 物理上的事情丁点不能差 从现在开始这个项目的主动权全部落在了中方对手里，谁都看得出来，蔡总那边感受到后背发凉，好几双眼睛投来杀人的目光，恨不得把蔡总直接宰了。 季东来根本不理会蔡总那边的失落，跟着邓总几个人把大领导送出工厂，一直到上车，大领导上车之前停住了。 「小季，你平常也看《人民日报》？」 与刚刚在里面那种严肃不同，这次韩司长看着季东来，目光里都是阳光。 「都是跟领导们学的，我还在上学，班级的邮箱钥匙在我手里，没事我也看看《光明日报》，一些期刊我们都看的，跟着组织学习不断进步。」 季东来说着看看邓总的大领导，对方十分受用。 「小季是一个十分上进的孩子，跟随着京开化工成长的非常快，本人也十分努力，我们已经把小季介绍进入了组织。」 领导之间的对话都是十分简明扼要，多一句都不说，车上韩司长轻轻点头表示认同。ap. 「务实，尽量往高了站才能够让你在对手面前立于不败之地。合作不忘了斗争，时刻警惕，很好，保持下去，我看好你。」 冲着季东来摆摆手，韩司长进入汽车，并未和季东来握手，但是这一句话也让邓总和身边的领导惊讶异常。 韩司长是国内有名的务实派领导，更是工业专家，哈尔滨工业大学机械研究院毕业，名副其实的行家。 国内得到对方认可的人才并不多，季东来得到对方这么一番话，看得出两人对季东来的选择没有错误。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是注定的，湾盟集团和京开化工经过了一周时间各种解释，证明自己一方采购材料方面存在的问题是意外，而不是故意。 为了项目的进行，最终邓总等人决定抓大放小，按照会议要求，对方不得不把核心零部件的材料采购权利象征性的交给季东来，因为第一批材料存在问题，下一批零部件的加工需要季东来等待湾盟集团下单。 「季总，你们如果觉得合同没有问题，那就签订了，领导那边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反对没有意义，我们稍后还有事情，着急回去。」 不得已，湾盟集团派遣陆路和蔡总一起与季东来签订材料委托采购合同，这份合同一旦签订完毕，意味着对方从现在开始只剩下一个装配和调试，其余的全部归属了季东来。 会议桌旁，季东来冲着对方笑笑拿过合同，指示赵树影一帮人给邓总和湾盟集团的各位领导上饮料。 这次签订与上次不同，季东来特地把京开化工的大领导叫来两个，此时对方正在看表。 「东来，差不多就行了，反正采购都是你们，加工也是你们，可以了就签订合同，我们回去还有事呢。」 邓总喝了一口茶水，小声的催促道，那边湾盟集团的领导而已在催促，季东来点点头，但是仍旧十分认真的看着合同，尤其技术合同。 按照京开化工的要求，所有涉及到具体技术细节的合同，必须严格的落实在技术合同里面，季东来逐条观察，那边蔡总显得很不耐烦。 「切，装腔作势，能够看出来什么？耽误功夫！」 喝了一口咖啡，蔡总看看自己手里的合同，直接签了名字，那边再次催促季东来签合同，季东来手里的铅笔在材料几项技术指标上面划了两下。 「蔡总，这个技术指标为什么和DC53差这么多，你们是按DC53给的材料指标么？如果不是，你们的合同必须马上进行修改，如果是，那么你们的技术参数必须进行修改。小龙，把DC53的材料性能拿过来。」 季东来说着念了一下技术合同里面的第十五项，邓总那边原本想走了，听到季东 来这么说赶忙打开技术合同，那边蔡总心里咯噔一下，看看身后的领导，对方的脸色此时十分难看。 「果真，材料是有点差别，东来，这个差别很大么？」 望着屈服强度和热变强度以及剪切强度几项内容和原本国标有明显区别，邓总那边眉头也皱了起来。 再看看季东来标注的几个元素含量差别，邓总也感觉有问题。 「非常大，钢含碳量必须控制在规定的范围之内，不然会出大问题。另外屈服强度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我给的那个值，蔡总这个技术指标根本无法满足。」 「我看蔡总的秘书做合同的时候不够仔细，应该是把其他技术资料拿错了，是么蔡总？」 指着其中几个非常重要的参数，季东来笑着望着蔡总，蔡总那边额头已经出汗了，邓总那边咂摸了一下嘴巴。 「我马上让他们看一下，应该是，他刚从海外过来，抱歉季总，邓总，我们马上进行重新审核合同。」 对着两人投去抱歉的目光，蔡总招呼自己手下马上离开办公室前往几个人休息的办公室，只把陆路留在会议室内。 「用得着那么较真么？先把合同签订了，后期是可以修改的，明显错误我也可以进行修改。合同拖得时间久了，会迟则生变。」 陆路端着咖啡靠近季东来小声的说道，季东来假装没听见往外走，陆路赶忙放下咖啡也跟了出来。 「陆总监，科学上的事情，差一点都会发生很大的问题。商业上的东西我们都可以谈，但是物理上面的东西绝对不能有半点的差别。」 「而且我也不相信你们的合同会出现这么明显的错误，如果不是错误那就是有人在挖坑，你们给谁挖的坑我不关心，我不在里面即可。」 「我老家也是东北，咱们山不亲水亲，实话和你说，这个合同你别看自己是总监，权利和内幕你都不一定有我知道的多。明显你们的总部那边在有意拖延项目交付，我怀疑你们的设备存在设计缺陷。」 「这个项目领导交给我了，我没办法，不然我都懒得接下来。所以中间你们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千万别把我牵涉到里面，当然我也不想把你牵涉到里面。把技术性东西明确了，我们就都是安全的，可别指望有人到时候良心发现，你懂么？」 拿着一根烟在鼻子底下，季东来闻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季东来小声说道。 第395章 美女总裁上门 伴随着介入这个项目时间越长，季东来越感觉乏力。 尤其这种涉及到半个国际合作项目，还是和国企合作，项目进展非常吃力，很多时候季东来甚至想直接撂挑子。 好在给钱非常的速度，不然季东来坐着都没有激情了。 「真的假的？我真不知道啊！」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陆路心里怦怦直跳，暗道果真是季东来说的这样，那自己得注意了，现在这边所有项目文件都是自己签的字，如果设备真的设计有缺陷，那将来是真的要负责任的。 到时候抓谁？陆路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有可能我杞人忧天，不过小心为上，毕竟职场就这么回事，小心无大错。反正我是一定给自己留好了后路的，指望坑我，门都没有。」 望着陆路略显单纯的目光，季东来暗道高估了，对方和所有富一代一样，闯世界依靠的只是热情和胆略。 这也可能是某些人传授的经验，但是世界已经变了，欧美世界的科学技术优势在中国面前的领先正在逐渐变小。 欧美跨国企业经理人的精明也伴随着大批中国高校毕业生走出校园，进入欧美留学，而逐渐被人们习以为常。 一旦这些都不是绝对领先，依靠胆略和运气在商业领域博弈，显然就只能变成二傻子的存在，除了顶缸和背锅没有别的结局。 「邓总，我们需要马上回到总部和技术部门核对这些技术参数，因为这是企业的核心机密，不能在电邮中进行来回传递，所以请见谅，两天时间我们一定把这件事圆满的处理结束，现在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我代表公司发出诚挚的歉意。」 蔡总再次带领团队回到会议室，脸上满是不安和惶恐，此时邓总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看看蔡总，再看看季东来，手里的合同扫了一眼。 「蔡总，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还不能够圆满的处理这件事，这个项目的其他款项必须马上追回。」 「环保和成膜只有你们能做么？不见得，卫视现在已经找了我们好几次，两天时间后，不光是这个核心材料，包括你们的设计论证资料必须出现在我们项目组的桌子上，不然项目马上停摆。」 「什么专业的人？连一份合同都处理的乱七八糟，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那个谁，马上停发他们项目组成员的所有补助，设备中期款项暂停。」 邓总说着站起身，蔡总那边想要说什么，邓总根本不给一点机会。 季东来跟着邓总出门，一直把对方送上车。 「给我盯紧了这个项目，我到底看看他们想出什么幺蛾子！」 放下车窗，邓总对着季东来投来只有两人能都懂得的目光。这么长时间了，只有邓总和及东来知道这套设备存在问题，现在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在看对方演戏。 「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目送邓总的车子离开，季东来安排自己手下人接待蔡总，自己直接回了办公室，那边蔡总一帮人灰溜溜的走出一元制造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季东来的工厂，心中五味杂陈。 当初一帮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意气风发，依仗着手里的所谓的技术被当成座上宾。 原本以往一切都能够顺风顺水的执行下去，毕竟这里「落后」。 可是没想到季东来这人横空出世，一步步打乱了自己这帮人的节奏，蔡总心中十分懊恼，暗道早知如此就加快进度，直接把所有零部件提前加工出来，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当下后悔都晚了，边返回酒店边给总部那边打电话，蔡总整整一天都很忙。 季东来以为对方至少两天后才会联络自己，结 果当晚就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 「张总？你什么时候来的，提前给我招呼，上次的事情还没当面赔罪了，快坐……」 张青鹿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了大陆，在素菜馆两人相见，季东来赶忙让对方上座。 「东来，说笑了，该我赔罪才是，上次的事情我莽撞了，那个……聊两句？」 看了一眼徐宏，张青鹿开门见山，徐宏直接走出门，张青鹿这才把门外的一个中年女子引入屋子。 「季总，这是湾盟集团大陆这边的执行总裁钱总，也是我在香港那边的老朋友，听说我和季总是老朋友，所以想和通过我和季总搭个桥，季总不介意我擅自做主吧？」 指着身边身穿白色休闲西装的女子，张青鹿面现难色，不断观察季东来的脸色，季东来暗道果然来了，示意张青鹿继续说。 张青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白衣女子，对方会意立马冲着季东来生出手嫣然一笑。 「你好季总，我是湾盟集团大陆这边的执行总裁钱雪，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很高兴认识你，季总果然是一表人才，这么小年纪就能够在我们项目组里面坐这么重要的职位，生活还这么简朴，不简单。」 钱雪说着从贴身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西服下面是几乎透明的小褂，下面是蕾丝的内衣，季东来看的若隐若现。 对方动作很大，看得出是故意的，季东来伸出双手接过对方的名片，顺手把自己的名片也送了过去。 「幸会，这是我的名片，钱总惠存！」 送给钱雪一张名片，季东来把钱雪的名片收好，招呼徐宏要了两瓶桦树水。 「季总，你和张总是朋友，我和张总也是朋友，间接地我们也是朋友，我也就不见外了，有一件事我想和季总合作，不知道季总有么有兴趣……」 钱雪拿过桦树水喝了一口，味道比较淡，对方皱了一下眉头，季东来招呼徐宏换了果汁。 「钱总请说，我听着呢，我这人喜欢交朋友，不过并不是所有项目都感兴趣，如果您说的项目我们达不成统一，请钱总见谅。」 都是老狐狸，谈什么聊斋？季东来耐着性子和对方那边笑呵呵的说道，钱雪看了一眼张青鹿，张青鹿也不好说什么，借口接电话出门。 第396章 赤果果的看不起人 「季总，我调查过您的那家一元制造。你表姐占股六成以上，剩下的股东里面您能够排名第四，工资每年是五万块。」 「另外您在斯维尔那边有一份兼职翻译，每年也得到差不多这些工资，京开化工这边您的工工资也差不多，所以在同样年龄段的人中间您绝对是人中龙凤。」 「所以我们公司也想雇佣您作为我们公司在大陆这边的技术担当，给您的待遇六千元每个月，我们可以提前一次性给予十年的薪水。」 「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多一分工作，同时多一些朋友对季总将来的发展是有绝对的好处的，您说呢季总？」 望着季东来那边十分沉稳，钱雪心中暗道蔡总那边所言不虚。 这个季东来果然有那种超越常人的成熟，既然这样说话就不能拐弯，于是直接抛出了目的，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季东来面前。 季东来看着面前的卡片，暗道这不就是贿赂么？说的这么冠冕弹簧，当然也不得不说对方的大手笔。 一次性给出七十几万，这笔钱是普通工薪阶层十几年后的工资水平花费十几年才能攒出来的。 若是上辈子季东来一点心动，现在么？呵呵！ 「钱总说的直白一点吧，要***什么？无功不受禄是我们的传统，您还是直说避免我们尴尬，张总了解我，我只拿我该拿的钱，除此之外我从不伸手。」 喝了一口啤酒，季东来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看着钱雪，钱雪那边也很大方，丝毫不畏惧季东来的眼神。 「季总爽快，我们希望这个项目涉及到技术方面的问题，季总能够只管好自己的本分即可，我想季总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季总也是明白人，也一定知道我们企业能拿下这个项目绝对不是依靠纸面上的这点实力，和京开化工合作只是我们集团在大陆这边的一个小项目，我们并不是特别在乎。如果季总能够在这个项目上面只做自己该做的，我想我们以后会给季总在其他方面提供非常多的助力。」 「例如资金方面，季总这次发行了那么大规模的公司债，让那么一大笔来路不明的资金进入公司，非常高明，如果有人忽然调查这部分资金的来源，我想季总也会感觉不舒服……」 钱雪说话的时候，食指伸出点了一下果汁，接着送入口中点了一下，目光充满深意的看了一眼季东来。 在钱雪看来，季东来肯定会接受这个价格，因为人出来奋斗就是为了钱。 季东来一个人打了几份工，如果不喜欢钱至于么？七十二万，在大陆这边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后也需要十几年也不一定能攒出来。 更何况季东来一个还没从学校毕业的学生，现在季东来的父母还在开废品收购站，爷爷奶奶有退休金不假。 物价涨得这么快，季横那边的疾病随时有复发的风险，除了王珏一家，其余季横的几个儿女收入都不高，季东来有压力很正常。 再加上这阶段季东来被李优哲给剥夺了一部分供应商业务，油水少了很多，自己补上正是实际。而且季东来也就值这个价，毕竟穷人么，都是有价值的，当然如果季东来再提价？钱雪也会接受，哪怕有其他方面的要求，只不过…… 「啪！」 「钱总，东西收好我就当没见过，还是那句话，我和张总是朋友，你和张总也是朋友，仅此而已。」 季东来暗道钱雪这帮人太傲慢，拿自己这帮年轻人当成乡下人。确切的说当中国大陆的人都是乡下人，甚至是没开化，脑子有毛病。 此时一直在门口的张青鹿也听到了动静，赶忙走进屋子，看着季东来和钱雪都不说话了，赶忙打圆场。 「你看这事弄得， 东来，钱总也是想结交你这个朋友，钱都是小事。东来的能力绝对不止这点小钱。这样东来，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当帮了钱总这个小忙，钱总出多少，老哥我给翻倍，你看怎么样？」 「东来，这个项目和咱们有啥关系？获利的不是咱们，别咱们努力了一大通，最终红了别人的顶子，染红了别人的刀子还得罪了人。你我都是做生意的，求财获利才是王道，你如果信老哥，这钱就收了。」 「钱总和你年龄相近有什么都可以深入交流，绝对可交。别看钱总是外地来的，但是在首都这边绝对有足够的人脉，将来老弟有难处，钱总一定能够帮忙的，你说呢东来？眼光放的长远一点……」 张青鹿说着拿出支票本，写了一张一百四十万的支票，那边钱雪微微惊讶，再看看季东来，暗道张庆录疯了，季东来根本不值这个价。 但是更加让钱雪震惊的是，季东来也没接。 「张总，如果还想交往我，收回去。我的工厂是代工厂不假，可是有自己的原则懂么？我和京开化工合作的也不止这一个项目。」 「湾盟集团有什么小心思和我无关，我根本懒得搭理，别带上我就没毛病。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但是也知道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 「男人在世走一遭，钱权色人人都追求，但是分方式。钱总，奉劝你们一句，别总指望算计同胞，有意思么？」 「还威胁我，靠！比你们还野蛮的人拿着枪指着我的脑袋也没让我季东来后退一步，你算老几？恕不奉陪，张总，下次再有这种事最好不是你在中间，不然下次你我也不见，再见。」 喝光了酒杯里面的酒，季东来抹了一把脸走出门外，身后留下一脸冰霜的钱总，若有所思的张青鹿。 「什么态度？真当自己是谁了，拽什么拽，大不了把你换了，哼！」 望着季东来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钱雪十分窝火，那边张青鹿示意对方噤声。 「钱总，这件事我只能帮到这里，很多事情并不是钱能够解决的。这里是大陆，有些时候这些人的做事风格我也不喜欢，但是仅此而已。」 第397章 质量退无可退 「你们的事情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没办法了，如果需要先生那边我可以代为引荐，明天我要回去香港，以后会很少来这边。」 想到季东来平常的做事手法，张青鹿心有余悸。 对方背后的戴九灵是张青鹿最为忌惮的，只不过没必要告诉钱雪，两人只不过是某些方面的泛泛之交，真的说多深的交情算不上。 「一个孩子犯得着找那么大的背景？切！今天来这里一半是看你的面子，张总，你给季东来带个话，真的不给我面子，这个项目组就没有他了，哼。」 听到张青鹿要给自己介绍那个神秘力量，钱雪脸上生起不屑。 商人最重要都是利益，不到万不得已，不兵戎相见。 同样面子也很重要，季东来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钱雪很受伤。张青鹿那边张嘴半天欲言又止，暗道你得吃点亏才能学会尊重这边的人。 至于钱雪后面说的话，张青鹿压根就没带，除非是找死。 不过很快这些话经过陆路的嘴传了过来，季东来全程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未着急发表什么意见。 「季总，钱总在这边很有实力，如果在不触碰原则的前提下，我想能够让步就让步一下是最好的。这个项目毕竟和我们的关系不大，您也犯不着为了某些人的利益牺牲自己，您说呢？」 看着季东来，再看看旁边的袁顶成，陆路那边有些话不便直说，那边袁顶成假装在看报表，一直没搭茬。 「行，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等下邀请陆总监吃个饭？」 想想钱雪的傲慢，季东来心中就有火气，但是对陆路季东来还是比较客气。 「今天不成，好几个领导等着我问话呢，话我带到了，这是钱总的电话，如果您有什么想法就给钱总电话，我先走了季总。」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陆路心里打鼓，礼貌性的摆摆手被徐宏送出办公室。 「东来，要不退一步？」 望着陆路的背影，袁顶成那边脑海里也在不断合计，尤其钱雪，袁顶成有所未闻，在京城这边是有名的交际花。 「往哪里退？我们靠什么吃的？退了，意味着自己的饭碗砸了。要背景没有背景，要实力欠缺，想要混出名堂不坚持自己的优势，不是找死么？」 「江湖人情世故的基础是别人看到你的私人信用可以托付，现在这种情况了，我们退后一步，前期付出的那些东西都白费了。」 「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在上位者面前只有零和一的选择，什么时候人家绝对信任你了，我们才有的选择。退一步拿了一点好处，帮了钱雪，你以为这是结交？别傻了，这里是首都，不是大连，懂么？」 「我们现在还只是一家代工厂，品质是我们唯一能够生存下去的东西，我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件事上面退让。」 面前湾盟集团的危机恰恰是季东来的一元制造从代工厂升级成为装备制造业工厂的机会，也是最佳契机。 湾盟集团那边在尝试设备的完善，季东来这边也在同步进行装备的试制，一旦让湾盟集团提前了，季东来升级成为装备制造企业的机会就彻底破灭了。 从零部件生产制造商转变成装备制造企业，这不是一点半点的提升，一旦成功了意味着季东来站在了机械制造的食物链顶端。 绝大多数机械加工制造企业，终其一生都活跃在食物链的最低端，少数配套几台先进的数控机床算是中段制造，高级一点的也只是鸿海集团这种。 但是即便是鸿海集团，拿到的利润也不过是整个食物链可怜的百分之几的利润，完全依靠的是廉价劳动力和工厂规模取胜。 而终端设计制造商，则 拿走了全产业链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润，这就是不同。 做了两辈子机械制造，季东来深谙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一旦有机会进行升级，季东来绝对会漏出獠牙和任何人撕扯，哪怕头破血流。 不理会钱雪和陆路那边送来的各种「劝慰」，季东来继续催促薛万城和老赵一帮人加快湾盟集团设备的仿制。 在工厂区的最里面，一比一复制建造了一台对方的桁架，同步湾盟集团的很多机械零部件，存在设计缺陷的机械零部件，季东来直接进行了修正。 为了表示对这台设备的重视，季东来几乎每天都到这套设备跟前看一下。 薛万城那边也不负众望，开发这套设备几乎是一日千里，冷却液压站，冷却塔，白油换热器，风冷，布袋集尘。 产品计量系统薛万城直接借鉴了德国橡胶机械的设计理念，自己设计制造了一套东西，现在很多电子零部件已经到了现场，电控系统是季平那边带人做的，包括程序。 「东来，他这套设备是模仿意大利的一种设计，我已经找到了原设计，正在让我的学生设法从海外找到原始图纸，如果不能我建议买一套他们那边用的设备，回来可以适当进行比较。」 「另外这套设备的粉料配方我也已经找到了，什么样的螺杆吃什么样的料，这在物理上是固定的不用担心。意大利这小国家在材料装备领域和法国师出同门，法蕾尔就是法国人设计的东西，所以这套设备我们进行合理的演化是没问题的。」 「每一种设备在出厂后都要做好被别人改良的准备，所以我们不会涉及到侵权，即便是湾盟集团将来发现我们做了同样的事情，对我们其实都没有任何的伤害，里面的一些技术是公开的。」 「当然我们也可以自己申报一些专利，只要冲突的地方，我们是成熟的技术，按照国际法，我们就可以撤销对方的专利申请。」 观察季东来好一阵子，薛万城看得出季东来对于装备制造业情有独钟，而且是真想做事情，这才开始提点季东来，尽管有些地方季东来并不是很专业。 当代的年轻人薛万城见到的多了，很多人都选择了更加容易赚钱的金融业，苦哈哈的装备制造业耗时时间长，收益低。 第398章 技术人员的十年魔咒 零部件制造行业入门门槛低，周转也快，按照收益和成本类比，季东来选择零部件加工似乎更加的容易，但是风险也很大。 市场一旦不好，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这些零部件供应商，押款压货能够直接让成千上万家企业破产，哪怕是体量大一点也不能幸免。 装备制造业因为是食物链顶端的企业，会受到冲击不假，但是绝对不会破产，即便是有那一天也会有一大票人主动上来帮你渡过难关。 因为你一旦破产影响的就是你下部的所有供应商破产，只要有你在，下面的千百家企业都有活路，两世为人季东来不再满足于被市场支配。 「薛总，我合计了一下，装备制造业这边我打算在合适的机会给咱们核心管理层一些干股，这是期权，不涉及到责任的问题。」 「您是我们企业的技术核心，股份一定少不了，我跟您承诺，零三年之前这件事会落实的，现在我们面临的事情太多，不确定性也太大。」 「别个不说，面前的这些事情我就得处理好。如果成功了咱们一起吃肉喝酒，失败了您那些股份也无所谓给和不给，毕竟就这么点一个企业给您股份，到头来也就是个名头。」 「这件事你记住，我记住，设备开发做成了咱们啥都有，真的失败了就维持现状。」 薛万城不断给企业提供各种助力，季东来也不是血汗工厂的主人，当然知道什么叫做回报，当即给薛万城一个任何技术人才都无法拒绝的承诺。 薛万城半天都没说话，哪怕是季东来都离开了好一会，对方还是没缓过来。 股份？薛万城早几年就想过了，只不过从来没有一个老板和薛万城提过，更别说承诺。 在广大民营老板的印象里面，技术人员就是一个打工的，给你什么股份？当然也有聪明的老板，给你承诺股份，在本企业工作十年以上，给你股份。 但是到十年的时候，肯定找各种理由把你赶走，因为一个技术人员即便是再怎么牛掰，十年也被企业榨干了。 所以在打工圈里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到私营企业就要高工资，股份？别听人忽悠你，反正到死你也拿不到，尤其国内，初期富裕起来的一帮老板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某种肮脏起来的。 无一例外都是那种劳动密集型产业里面升起来的，在这帮人的脑海中，人就是机器，给机器股份？做梦呢吧？ 来这个企业一段时间了，薛万城对季东来的印象十分不错。 衣食住行各种待遇季东来都给提供的是顶级的，按照薛万城的了解，这绝对是专家级别的。以前薛万城全家人还挤在当年单位分的五十四平的小房子里面，现在有了季东来的房子，薛万城直接和老伴搬了出来。 至于季东来说的在企业工作十年，房子归属自己的问题，薛万城没想过，现在待遇这么好，老两口已经在外面交了首付，过几年就能住上房子了。 现在季东来表示设备做好了给股份，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薛万城心里有些长草了，好在有徒弟们给看着，薛万城这才逐渐心态稳了。 「小龙，你们老板平常给承诺的事情都办了么？」 休息的时候，薛万城把贺小龙叫到跟前，貌似不经意的说道。 「办了啊，我们刚来的时候啥也不会，东来哥说只要我们用心学，将来自己开机器，从学徒工资变成正式工，一个月直接就能做了。」 「东来哥说开坏了东西算他的，大胆干，我们谁没干坏过零部件，有一次我把机器主轴都给差点干坏了，东来哥一毛钱也不罚我。」 「我们找对象困难，东来哥说招女的进来，我对象就是那批招进来的……薛总，你放心吧，东来哥 只要承诺给你的东西一准办。」 「给你家做饭打扫卫生的孙莉孙姐，当年那边涉及到拆迁知道么？军属，东来哥负责拆迁，跟孙莉姐承诺给提供工作，提供住房，孩子给管到十八岁。你看吧，一直就在咱们这工作，家里公公的医药费都是咱们给，东来哥差不了你的。」 说道季东来的承诺，贺小龙有说不完的话。 跟随企业成长到现在，贺小龙刚开始不是没想过要换个地方找工作，毕竟当初的那个破旧的厂房环境太差了。 工作起来到处都看不见人，每天造的和小鬼差不多。 后来市场招聘会走了一圈发现，各家的待遇都比季东来这里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有一些同学的工作场地贺小龙也去过。 看似工作环境不错，吃的和住的和这里天壤之别。 土豆白菜配合二米饭，清汤寡水不说，盐都少的可怜，用这些老板的话说我管饱不管好，想吃好的自己花钱吃去。 住的地方也没人管理，破鞋烂袜子，耗子蟑螂到处跑。 整个环境和季东来这里天壤之别，从那时候起贺小龙就再也没生出过离开的念头，接着季东来搬迁厂房，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都好了。 伴随着做的产业越来越靠近终端，员工的待遇也逐渐上涨，现在贺小龙也已经是中层骨干，嘴里都是季东来的好。 「嗯，是真不错，那就好好干吧。」 连续咨询了很多人，薛万城内心的纷乱终于安定下来，更加卖力的带着手下开始忙活，至于能不能得到股份？用季东来的话说，就看这套设备成不成了。 「嗡嗡……」 「嗯？见鬼了，消失了大半年的人又冒出来了……谭总，您老人家不是回家生孩子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季东来正在看薛万城给自己的最新设备设计图纸，谭秀梅的电话忽然过来了，季东来看了一下这才接起来。 「滚，你丫的原始人？脑袋里女人除了生孩子还能干什么？」 电话那边谭秀梅依旧彪着英文，季东来哑然失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你看你这想法多复杂？我印象里女人生孩子就是一个顺道的事情，在那之前的男女之欢才是我们最关心的，您老人家现在在哪呢？」 对于谭秀梅的调戏季东来从来没断过，画风一转季东来出了办公室。 第399章 各种胁迫 「切，小色批。中午出来吃个饭，有个朋友让我找你办点事，给我个面子，见个面就行，真的不成说两句就走。」 强忍住继续怼季东来的冲动，谭秀梅也是画风一转，季东来并未多想，开着捷达按照谭秀梅提供的地点，提前盛装了一下，结果到了地方季东来一皱眉，对面坐着谭秀梅和钱雪。 「你好钱总，谭总又变漂亮了。」 季东来这才明白谭秀梅为什么说自己不想呆着转身就走的意思，但是出于礼貌仍旧坐了下来。 「季总好涵养，竟然这么礼貌，谢谢了。」 望着季东来礼貌性的和自己的点头，钱雪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如果季东来转身就走，钱雪真的下不来台。 「季总，具体的事情你们谈，于洋于总那边求我帮忙，钱总是他的朋友，我去个洗手间先。」 几句话说完，谭秀梅借口去卫生间，提着自己的手包直接就走，季东来微笑点头。 「季总，我也不藏着掖着，今天我想说的还是那件事。这里是一百二十万，您能够得到的利润最高值都在这，只要你完全按照我们的要求进行生产即可，季总，这数字已经足够多了。」 钱雪这次换了一张卡，接着放在桌子上，季东来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顺手拿出香烟点了一根。 钱雪微微皱眉，伸手扇了一下，目光看向服务生。 「先生，这里是高档场所，不允许吸烟……」 服务生望着季东来，眼睛里都是不耐烦，季东来只是描了对方一眼。 「你和对面这位女士说，如果她不想让我这我立马就走，如果她想让我在这里……我是个老烟枪，停不下来，你让她选。」 对于钱雪这种眼睛里只有钱的人，季东来正犯愁找不到理由怼一下，现在有人送理由。 「这……给我拿个烟灰缸来！」 钱雪打死也没想到季东来打太极的功夫这么厉害，脸色变了一下，拿出一张人民币交给服务生，对方丝毫没有犹豫就拿来一个烟灰缸。 「季总，您看到了么？规矩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价码合适。这件事您一直不表态，是不是感觉价码不合适，我们都可以谈，毕竟这个项目我们绝对不允许他出现任何问题。」. 「我说的是任何问题，如果有问题了，解决问题我们通常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解决掉问题本身，我们有这个实力。当然我们还有一种更加有效的解决办法，解决掉提出问题或者发现问题的人，不知道季总更愿意接受哪一种方式？」 望着季东来两次见面的态度没有多少变化，钱雪脸色开始冷了下来。 作为一个大型公司的代表，钱雪顶着华人企业代表的身份，很少有人敢和对方摆出季东来一样的态度。 从上次到现在，季东来两次都让钱雪吃瘪，对方十分不满。 「呵呵，钱总这是威胁我，那我倒是很好奇，钱总怎么解决掉我这个人？杀人越货？看看这里是哪，中国首都，天子脚下。别说是你，就是达官显贵在这里都得老老实实的。」 上下大量了一下一下钱雪，季东来眼睛里都是不屑，招呼服务生给自己来了一杯乌龙茶。 「季总，你要知道这是一个两岸合作项目，往小了说是两家之间的试探性合作，往大了说这是涉及到统一大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项目？你给弄黄了，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百年之后，回顾历史，人们如果惊奇的发现因为某个人的私欲推迟了两岸的合作，您说后代人们会怎么想？」 「中国是一个注重历史的国家，在这个国家的很多地方，跪着的铜像还有很多，季总不会像想其中一个，对吧？」 一顶硕大的帽子丢过来，钱雪那边脸上生起冷笑。 季东来瞬间感觉心口一阵憋闷，手边的烟灰缸差点丢过去，暗骂对方的无耻。 「谈生意的时候你跟我扯什么民族大义，道德大旗？恶心不？这就好比你到三里屯五十块钱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告诉***你得纯洁，我要真爱，你要对我忠贞不渝，恶心不？」 「再者不客气的说，民族大业寄希望于你们？开玩笑，连设备核心技术都处理不明白还指望扛起更大的责任？你们配么？」 「别动不动就丢大帽子，那个时代过去了，真当我们怕么？还跪下去，答应你的条件你小爷我才是跪下去了。」 「别装的二万一样，有本事解决掉我你会来这里和我谈？当我傻子，别说什么不屑于用大人物，去用！把合作当成儿戏，拿一个不成熟的东西来我们这里诈骗，卧槽！」 站起身，单手指着钱雪的鼻子，季东来眼睛里都是冰冷。 钱雪不愧是职业经理人，此时胸脯虽然剧烈起伏，但是并未爆发。 虽然在这边曾经面对这种情况很多次，但是被季东来这种小人物训斥，钱雪还是第一次，尤其对方还不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只不过临时被推到了前面。 「季总，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你这是放弃了和我们继续和解，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哼！」 望着季东来的背影，钱雪冷冷的说道，季东来并未停留，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随便。 谭秀梅此时也迎面走出，对着钱雪摆摆手紧跟着季东来走出餐厅。 「谈得怎么样了？钱总貌似对这件事很重视，发生了什么？」 上了季东来的车，谭秀梅一阵旁敲侧击，希望从季东来这里获取有用的情报，季东来只是礼貌的应答，半个字头没透露。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的不光是自己，还有邓总这边的一票人。 「钱总，要我们动手么？这个人以前就和张总对抗，因为某些人打招呼张总把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给了这个庶子，我调查过，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玩意，不知道张总为什么这么害怕！」 钱雪的上午车内，一名穿着政务男装的魁梧男子单手晃动高脚杯，看一眼旁边面若冰霜的男子，脸上都是凶狠。 钱雪晃动着手里的香槟，看了一眼对方。 第400章 这件事悬了 “不麻烦金总，我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如果真的解决不了，再动他不迟，现在季东来在很多人的视线里，动了他等于自寻死路。” 心中对金总生起不满，钱雪不再言语，对方说了两句，钱雪都没回应，金总不在说话，车子一直把钱雪送回别墅。 “大哥，这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嘛听她的，干了姓季的，我看谁敢吱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00章 这件事悬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2章 集中力量办一件事 “大家过来吃东西，徐宏，给那边送过去。” 车子直接开进了研发车间，季东来招呼现场所有人过来，薛万城那边正在看图纸，望着季东来进来，也摘掉了眼睛。 “老大买了肯德基，快来，晚了就分不到了哈哈。” 年轻人永远是新潮流的拥趸，闻着肯德基的香味赶忙跑过来，分分钟可乐汉堡被众人分光，就连中年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02章 集中力量办一件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3章 看你那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连续检验了六块板子，钱雪那边脑门上汗已经流了下来，最终放下仪器签字告知可以送货。 「季总，你们是怎么处理材料表面的？处理完了一点都不变形，这很难得。」 想想总部那边的目的，钱雪感觉要坏，从材料的出库加工，然后进行处理，这些加工都是在家季东来的工厂那边进行的，全部有视频资料在，钱雪又看了一遍，找不出任何破绽，这才换了一副面孔挂上笑容。 「钱总，我是学习材料的，如何让一份材料处理到想要的效果在我们学习材料的人这里是小儿科，如果我想，我能给塑料表面焊接金属，我还能让金属表面熔接陶瓷，甚至在不更换材料的条件下，让他拥有本不该属于他的任何特性，所以下次您如果有什么难以处理的材料，尽管拿来，我们都能办。」 望着钱雪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季东来暗道没见过市面。 正好对方来了，季东来索性带着对方进入自己的加工车间，新买的大立车正在吊装一个铸造件。 「哇，竟然有这么大的零部件？」 望着两米直径的铸件缓缓落在机床底座上面，钱雪嘴巴张的老大，对方从来没见过如此体积的庞然大物。 「那边还有更大的，现在不光是铸件，锻造件我们也能做，这边走钱总。」 有了利益的保障，季东来对钱雪特别客气。坐着工厂内的周转车，季东来说了目的地，工人直接把车子开了过去。 「这边是我们的锻造车间，天津港那边的船机几乎都是在我们这边加工，这根大轴是合金材料，重量九吨，接下来车削热处理都在我们这边完成，如果您有时间可以看看这边的成品。」 浑身发白的金属大轴此时正经过天车调转进入水压机中，钱雪看的张大嘴巴。 伴着现场工作人员指挥，锤头缓缓落下，通红的金属大轴直径伴着锤头锻压渐渐的缩了一圈。伴着锤头每次落下，一根轴生生的被拉长了四分之一。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加工方式，好粗暴啊！」 再怎么小白，钱雪也知道金属是硬的，面前这台机器能够把金属当成橡皮泥来做，那绝对够分量，价格也肯定不低。 「呵呵，工业暴力美学，是初级加工，即能够节省很多成本又能够增加金属材料的强度，让材料内部的晶粒结构更加的致密均匀，达到一个铸造件无法达到的强度值。您公司的那些材料按传统加工方式就是纯粹的切割，我们用的是这种锻造毛坯，然后精加工。」 「现在你们给我的原材料我还剩下一多半，那就是我的利润，所以钱总，别看这个设备这么粗暴，但是能给我赚利润的。」 画风一转，季东来说道湾盟集团的材料，钱雪那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公司这边没法收场了，对方能够留下这么多材料，是巧合？不像。 对方这是在留证据，真的出现了拉扯，对方第一时间就可以提出来这些东西进行检验，那还拉扯你妹啊？ 钱雪暗道湾盟集团技术部的一帮二傻子，觉得自己如何如何，光知道设计，根本不知道人家采用的什么工艺。 现在证据被人家留下了，只能另选他法了。 而季东来并未管对方的心思，而是继续带着心不在焉的钱雪参观自己的大工厂。 「季总，你们焊接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我的天！」 望着十米多高的巨大焊件，钱雪伸手遮挡了一下阳光，脚手架上面焊接电弧光华闪动，周围拉着警戒线，现场带着白帽子的安全员来回巡视。 空中吊车吊着四根缆绳拉拽着正在施工的零部件，此时缆绳都绷直了。 「这在我们工厂已经不算大件了，我们焊 接最大的工件是在电厂那边的反应釜，厚度一百毫米，这个工件的钢板厚度刚刚是三十，我们焊接加上卷筒都能做。现在电厂那边的绝大多数活都是我们的。」 「我们工厂有四个特级焊工，这是周围其他工厂比不了的。河北这边的化工厂也比较多，京开化工和ER公司合作的项目，所有化工装备都是我们焊接，所以你要知道我们的实力，别光看铆焊，钱总参观一下我们的橡胶成型车间。」 望着钱雪惊讶的样子，季东来暗道没见过市面，挥挥手，周转车拉着季东来两人穿过隔断门进入另外一个厂房，扑面而来都是橡胶味。 「哇，这是靠车板缓冲材？」 迎面而来黑乎乎的一片全是磨耗板缓冲材，工人们正在修剪上面的胶毛，钱雪手指着这些巨大的块状橡胶，眼睛里都是惊讶。 「钱总真是见多识广，这东西我们厂是有专利的，现在市场上八成的翻车机缓冲材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进入了这个行业，实话和您说，现在我很后悔接了你们湾盟集团的那个项目。」 「如果不是担心这个时候撂挑子会得罪了京开化工的领导，现在我就不干了，你们的活做着太磨叽了。我的这个产品利润是做你们那套设备代工的多少倍。」 指着自己翻车机靠车板缓冲材，季东来一脸的傲娇，浑然没有发现钱雪眼睛里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 军工件车间，季东来只是让钱雪走马观花，毕竟涉及到保密，电梯的橡胶弹簧现在的量依旧很大，季东来着重介绍了一番。 「原来季总的实力这么强，受教了。我们一直以为我们的很多东西只能和国企合作，现在看来我多虑了，季总，希望以后我们会有更加深入的合作，感谢您的热情招待。」 本来季东来想要留下钱雪吃饭，不想钱雪借口有事直接拒绝了，季东来只能作罢。 返回车间，薛万城那边找来的技术人员此时已经开始调试机器的各种运动模式。全新的螺杆配合全新的内衬套，季东来不错神的盯着设备运行。 「出膜泡了，把牵引辊轮合起来，速度稍快一些……」 连续蜜炼机调试比较慢，薛万城那边买来的母粒开始调试吹膜机，伴着出料口开始出料，开模师傅把整个圆筒攥成一团，上面工人用力拉扯。 第404章 这玩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简单 接着下方气囊开始进风，膜泡渐渐鼓了起来，现场工人立马兴奋起来。 “刷刷……” 伴着上方辊子夹紧，巨大的膜泡晃晃悠悠开始上升，牵引速度开始加快，一张巨大的合成膜顺着辊子开始向下牵引。 “真不容易，我们第一次开机就成了，以前我们开普通塑料棚膜都没有这么顺利……” 薛万城找来的一名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04章 这玩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简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5章 钱雪的小算盘，大生意 结果被于洋相中了，各种软磨硬泡。 当年钱雪受到的教育是亲嘴就会怀孕，结果被亲了，然后就死心塌地了，结果还有后续……真的怀孕了。 钱雪把消息告诉了家里人，家里人祖宗都骂出来了。 于洋比钱雪的父亲小几岁而已，钱雪回家就被家里人扣住了。 于洋充分发挥了从外面学回来的那种不要脸的精神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05章 钱雪的小算盘，大生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6章 从主创团队挖人才是王道 都是千年狐狸，谈什么聊斋。季东来几句话把整件事摘开了，钱雪那边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的确是季东来说的这样。 翻车机看似利润非常高，但是里面的投入成本太高，一般人真的做不来。 相对于翻车机这种技术含量非常密集的设备，湾盟集团的这套设备算是创新，技术堆积不是那么严重，季东来做起来的确是最合适的。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06章 从主创团队挖人才是王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7章 从代工到整机厂蜕变 和花摘下眼镜，把手里电话簿一样厚度的图纸放下，揉揉眼睛这才小声说道， 自打高中禾回到工厂，和花心情好了很多，也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来。翻车机主体图纸和花有些地方看的比较模糊，高中禾亲自去了大连看了一圈，回来拿着数码相机拍了整整四张存储卡，现在都懂了。 「按照两万八往外报，通知赵会计，这套翻车机每套是一千二百五十吨，四套是五千吨钢材。这次我们的钢材不从中间商那边采购了，让赵会计直接联络钢铁厂，和他们谈单价，并且把我们下一年度钢材采购预算弄出来。」 「这次我们要一起进行进行集中采购，有了这个单子以后我们就能够两头赚取利润。和花姐，现场的质量我就交给你们了，出了事情我就找你们。许姐，终端检验我给放在你手里，质量奖你拿走还是你们罚没现场施工就看你们的了。」 「客户来了不满意我就找你和和花，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点大买卖。我不跟你们讲其他的，干就完了。」 季东来工厂每年的钢材用量已经不小了，杜敬标那边每年从季东来这里赚走的利润几百万，如果这次钢材全部是从对方这里走，杜敬标不说转赚上千万利润也差不多。 这么大的订单，傻子才从中间商那边走货。 「太好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呵呵。」 望着车间报上来的材料采购明细单，赵树影那边双眼放光。 斯维尔的单子取消到现在，赵树影一直在担忧没有代工，结果季东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五千吨钢材，一次性的。算上其他年度钢材预算，差不多上万吨了。 有了这么大的单子，到哪一个钢铁企业都能够被当成爷爷伺候着。 不光价格上面成本能够下来，公司的流水也会变多，有了这么大的流水，银行那边也会给更多的授信。 税务方面看到这么大规模的流水，也会适当的给企业开一些绿灯，毕竟越大的单子意味着越多的雇佣劳动力，这是在帮助市场解决就业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赵树影成了银行和各家钢铁厂的宠儿，尤其河北附近的钢铁厂，几乎把赵树影当成了赵奶奶，听到风声的钢铁厂销售代表每天都提着东西来一元制造拜访赵树影。 就连一向高傲的银行从此以后做业务的时候都对赵树影特殊对待，无论什么时候赵树影到银行，全部是VIP会客室接待。 各种小礼物，电子产品，只要银行这边有的，赵树影的车上就没断过，待遇直逼外企，就连一元制造的员工，此时到银行办业务也被特殊对待，一律有银行工作人员专门接待。 不过有件事赵树影却很不开心，最近的洋酒销量开始下滑。 「这才半年多时间，从大上个月开始，我们的洋酒销售量开始明显下滑。这条路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开出来的，如果销量变得这么差，我们前期的投入就白投了，产出比太低。」 「而且也不应该，现在首都跟前的会所这么多，我们不应该这么一点销量，人们喝洋酒的比以前多的多。」 拿着红浪漫的酒水销售记录，赵树影对季东来正色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会计师，赵树影做不到每天或者每个月及时的到各家经营地点去，但是数据上的变化对方却能够分析出来。 明显最近娱乐场所那边的销售不合规律，哪怕季东来只是把那边当成自己的接待地点，但是销售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不是？ 「嗯，和袁总说一声，把纪亮调取红浪漫那边去一段时间，纪亮脑子活泛，本身也是销售出身，避免袁总多想。」 翻车机的事情落实，季东来对于葡萄酒短暂的销售淡 季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和赵树影说的相同，酒水一下子销量变化这么大绝对是不可以接受的。 贸然诘问袁顶成明显不合适，索性季东来把纪亮安排到那边先私下里调查一番，至于现在红浪漫的总经理，季东来也没动。同时薛万城这边也几乎把弯盟集团改良设备的问题落实了，酒水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 与弯盟集团不同，薛万城直接把调试机器形成了文字资料，让手下的年轻人整理，在电子资料里面直接插入图片，保证资料的可视化效果更好。 里面不光有原理公式，还有设备的原理图，包含了设备能力的上限和下限。 「我们整套设备做下来价格大概是壹佰三拾五万，弯盟集团的设备做下来按照市面报价至少是二百六十万，是我们的两倍。」 「关键是他们的工艺成本也很高，我们主体框架实行了可拆分结构，现场能够快速的组装，调试我们只要派人拿着文件过去就行，任何人几乎都可以做。」 「另外我们的密炼机现在真正的实现了清洁环保生产，他们的那套密炼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即便是到了生产过程中也不得不带病生产，所以现在这套设备方面，我们成功的领先了。」 会议室内，薛万城不断翻动笔记本，面对季东来的时候侃侃而谈，把这阶段总结的各种技术要点和季东来汇报。 顺便把两套设备进行了横向对比，结果让众人十分兴奋，但是季东来却不是十分满意。 「薛总，下一步把设备轻量化。想要彻底的把这套技术铺开了，设备太贵了不好。我们与他们相比还是太稚嫩，市场上更多的人是相信所谓的口碑和经验。」 「我们要和对方比拼铺市场，哪怕刚开始不赚太多钱，只要把我们的设备铺出去，剩下的事情都好办。下一步一定要做到轻量化，逐步把成本降下来，到对方无法达到的地步。」 这单季东来和邓总那边达成的协议，只要能够设备改良成功，京开化工集团至少能够把整个订单给季东来一半。 现在季东来做到了，那订单就一定会拿到手。当然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弯盟集团给自己伸腿使绊子的事情发生，所以季东来必须保证利用最少的成本把最大的利润拿到手。 第408章 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一百万，不能再低了，有些地方不能省，除非铁索连舟模式我们能够把整体框架变轻，不是这种情况那就存在风险。如果是铁索连舟，八十万我就能搞出来一套，技术质量不会降低。」 薛万城拿着表格对了一下，最终给季东来推算出一个急头白脸的报价。 「好，我们这次就按照和对方同样价格报价，整条线七百万。这一战打好了我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对了，赵总那边给咱们聘请一个能够打专利官司的律师过来，万一弯盟集团和咱们起冲突，让律师上，我们不摆弄他们。」 与翻车机那边的利润相比，这边整套设备几乎就是抢钱。季东来心里比谁都高兴，更何况这碗饭是能够长期端在手里的。 第三天的时候，季东来确认整套设备运行没有问题，这才把邓总接到试验车间。 「不赖啊东来，你这设备做的比原厂做的都好。当初我们到那边去考察，见到的生产线几乎和你这个是一比一的，你这是从外面聘请高人了？」 望着设备那边缓缓运行，邓总眼睛里除了惊讶就是惊骇。伸手摸一下收卷上面的合成膜，再从振动筛里面抓一把合成母粒，邓总不断对季东来点头。 邓总着重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下合成膜的表面晶粒度，伸手拉扯一下强度，拿着测厚仪测量一下薄膜的厚度，心里彻底稳了。 「我们从北车那边雇佣的人，老工程师被我返聘过来的。至于调机的人，咱们手下能人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用，所以邓总您请放心，我敢保证只要给我项目，肯定比弯盟集团做的强百倍。」. 「京开化工新厂您看到了，设备组装成功了两条线了，有一点成功单产品么？母粒到现在都不合格，这就是差距。」 「领导，您是不是该下点决定给我们点单子了，研发设备很烧钱的。您车间一天调试机器浪费多少废料，比我心中有数啊。」 紧紧地跟着邓总的脚步，季东来仍旧满脸笑容。 听到车间的废料，邓总那边就肉疼。每天价值十几万的原材料丢进角落，那是真金白银，弯盟集团到现在也没有保证合理生产。 邓总看在某些方面的面子上忍了，但是现在季东来做出来了，那还忍什么？ 「后天你到总部来，我们看一下规划图，然后签订合同，京开化工在西面还有一个项目，也上这个，最近被山西的一个矿业公司收购了，规模和目前还在实施的工程差不多，你上点心。 很多话不能明说，邓总点到即止，季东来兴奋的差点挥动拳头。 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季东来当即趁热打铁，带着赵树影几天后和京开化工集团在首都京开化工总部签订了山西合成膜项目施工合同。 这一套生产线和京开化工生产线规模几乎相等，十台吹膜机，三台造粒机，三台密炼机。与之配套的磨粉机，废旧材料再生加上印刷，分条裁切，涂布。 与之配套的各种设备就有一大堆，冷却塔，空压机，各种管线，冷却管线铺设，现场地面施工，包括厂房方案设计，现场施工，后期三年的整体维护。 工程总造价七点五个亿，先期预付款是百分之三十，这意味着一旦项目启动，季东来一元制造的账户上会直接落下来二点二五个亿。 「呼，从来没有过这种富裕日子，季总，怪不得你坚持要和弯盟集团在技术问题上死磕到底，这口肉实在是太香了，姐姐我要是年轻几岁肯定嫁给你，咯咯……」 抱着合同，赵树影眼睛里都是兴奋。无论是国企在职期间，还是后来出走，赵树影手里从来没有经过这么多现金的项目。 尽管后期涉及到账户资金监管，各种审核，税务方面方方面面的问题会接踵而至， 但是终归是值得，那是真材实料的肉！！！！ 从无到有，作坊到承接巨大工程的巨无霸制造公司，赵树影亲眼见证了季东来的成长。 一直以来赵树影对技术的认知就是不过尔尔，反正大家都是摆弄一堆铁，组合起来，你要这个给你这个，都是呆瓜。 季东来接手弯盟集团这个项目以后，赵树影依旧没有什么概念，甚至季东来提出研究弯盟集团设备的时候，赵树影是坚决反对的。 一方面公司这边缺少技术储备，另外这是涉及到技术专利的。是季东来力排众议，带着众人没日没夜的研究这些东西。 事实证明，功夫不负苦心人，季东来真的把努力化成了实践。一块块铁疙瘩不光加工起来了，还成功生产出了产品。 现在这种努力还化成了钞票，不可谓不神奇。 「好了，钱还没到账都不算我们的，赵姐，纳斯达克的那笔钱差不多了，选择在合适的时机给我全部扑到网易，现在股价多少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翻车机，弯盟集团项目，两个同时落地，季东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别克手里那一千多万马克的债务一直是压在季东来头上的五指山，有了面前的两个项目，即便是拆东墙补西墙季东来也能够腾挪开，更何况有赵树影这样一个总账会计。 退一万步，有京开化工山西的这个合同在，季东来从银行贷款做授信也能够把大别克那部分债务的窟窿顶上。 望一眼路边一片黄色的银杏叶子飘落，季东来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入秋了，从寒假忙过暑假，季东来一路奔忙，几乎没有休息，再次抬头，时间匆匆已经大三了。 「还不着急，有消息要停牌，如果真的如同你预料中的那样，网易还能活过来，我们在停牌期间购买炒家手里的股票是最合适的时机，现在买价格还是太高了，交给我你放心。」 接受了季东来的嘱托，赵树影在资金方面比季东来还要上心，每天几乎都要和华尔街那边联络。 确保第一时间知道金融市场的最新动向，互联网泡沫被戳破了，现在人人都对互联网企业的股票避之不及，哪怕是排名前三的互联网企业股票现在都是垃圾股。 第409章 员工指股计划 更何况网易的股票已经差不多跌到了现在的一美元左右，鬼知道这玩意能不能再次起步。 季东来手里那么一大笔资金，现在赵树影投资了一部分在短期的理财，每天都有固定的收益。而网易的股票还在掉价，如果没有在合适的时机进入，只能让这笔钱在上面烧的时间更长。 中概股加上互联网企业叠加，根据赵树影的判断，一旦网易没有找到合适的金融集团支持很可能停牌甚至退市。 退一万步说，停牌以后是重组还是卖掉，谁说得准，这里面很复杂。赵树影现在参照的是华尔街那边因为股价过低被停牌公司的基本流程进行数据分析参照。 网易停牌三个月到半年时间，这期间季东来的这笔钱在外面是可以获得稳定收益的，何必借给一个前途未卜的企业？ 再说，季东来现在用钱的地方这么多，万一需要新的投入，关键时刻这笔钱是有大用处的。 「好，赵姐我信你！」 关于这只股票季东来知道的信息和赵树影分析的差不多，季东来很欣慰自己遇到了赵树影这么专业的人，索性不再询问。 拍拍徐宏的座椅，车子靠在路边，季东来下车，抬头望着头上的银杏叶子，缓步前行，身后赵树影慢慢的跟着，徐宏也开车缓缓前行。 徐宏不知道季东来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只有赵树影知道季东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阿嚏！」 秋风吹过，季东来穿着衬衫感觉一阵凉意，猛的一个喷嚏，恰好面前的一片银杏叶子飘落，被季东来喷出来的风弄得在空中无限翻滚。 「舒服多了，心中的这股火终于释放了，呀……」 季东来毫无朕兆的一声长啸，惊得周围路人纷纷躲避，赵树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一直到季东来那边缓缓低头喘息。 「只要这个项目落了地，我们的银行授信三年内能够达到五千万到一个亿甚至更高，加上小姑父那边的帮忙，我们能得到更多。按照东来你现在的发展速度，十年内我们公司肯定能够上市，只要我们的规模足够大，一切都有可能。」 「到时候你甚至可以卖掉股份，全身而退。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做华人世界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东来，你可以做到的。」 望着面前季东来终于平静下来，赵树影双手插着风衣的口袋，眼睛里都是骄傲，仿佛看到了一元制造在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手里上市敲钟的画面。 足够长时间量的积累，终于有了今天质的飞跃，知道艰辛的人很多，能够体会这种艰辛的人却很少。 「上市？呵呵，不过赵姐，你的话提醒我了。把我们技术部这边做一份详细的持股计划，仅限于管理层和技术部，发行内部股票，先做管理层持股。具体的分配方案给我一个，现在我们不缺钱了，不用员工们跟着我吃苦了。」 「有收益的时候大家一起吃肉，另外秋天了，问问东北的员工弄点哈什蚂过来，牛羊这个时候都是肥的时候，弄！我们这次打赢了大仗，庆功……看看成立一个总务部吧，以后这种事让总务来做，赵姐你发全力负责财务。」 上市这种事情，季东来到现在还没想过。 两世为人的教训告诉季东来，中国的企业，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最好不要上市，除非你有绝对的背景能够做到不出局。 做就做一个不上市的巨无霸，让任何人都看着你感觉可惜，也不做上市以后任人宰割。 「好，既然你坚持，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财务，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把自己的钱主动给员工送出去的呢。」 看着季东来坚持的样子，赵树影心里五味杂陈。 上次季东来提这 件事的时候是喝了酒的，赵树影担心季东来是酒后的醉话，这不就一直拖着，今天季东来清醒状态再次提起，证明对方是认真的。 赵树影点点头，心中对季东来生起无限的敬意。 「没什么，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伙计和大掌柜给生意忙活时间长了一定要给顶身股，如果不给对方就有可能跑到你的对手那边去。」 与其给对手培养一个好帮手，为什么不给自己的产业把人才留下？ 「怎么让管理层和你一条心？只有让他们感觉企业是他们的，大家才会真的去努力，而不是做事情的时候留一手。至于员工，先等一等，如果下一步我们的业务范围还能够扩大，员工的股份我也给！」 「记住了赵姐，我季东来是穷苦出身，不做血汗工厂，也不做黑洗老板。」 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各种苦难，季东来知道自己需要做个表率。 季东来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成绩，都是跟对了时代节奏，不然一百个季东来仍旧是时代的一百颗尘埃而已。 本来这帮人就干劲十足，赵树影的管理层持股方案一出，整个团队就炸锅了。 按照赵树影的方案，一元制造发行内部股票七百万股，季东来作为老板王珏的亲戚，两人一起持有六百五十万，其余的管理层这边分配。 每年的分红按照持股比例进行分配，至于员工后期再说。 赵树影作为财务总监相当于半个总经理，一个人是五万股，技术总工程师薛万城两万股。剩下的高中禾以及四个特级焊工，铸造车间负责人大齐子，做设备的刘家辉，超级车工贺师傅这都是一万股。 剩下的车间的骨干以此类推，贺小龙这帮人非常意外，自己也获得了股份，虽然数量有限，但是绝对是一份不小的心意。 按照赵树影的分配方案，随着企业的发展，将来季东来还会适当的拿出股份给众人分配。 「那个赵总，咱们的绩效奖金和产量奖不会不给了吧？」 老赵那边分到的股票有限，但是综合工资并不低，每个月至少开四五千以上，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高工资，现在每天回家小酒壶都烫好了酒，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作为老员工，老赵小算盘一直扒拉的响着呢。 第410章 差点被人钻了空子 「就你屁话多，实话告诉你，季总说了，待遇会加，如果要减下去的时候会提前和大家开会讨论，放你一百个心得了。还是个老员工呢，和季总这点默契都没有，白活。」 因为面瘫，赵树影一直在众人的面前都是冷冰冰的，但是相处时间长了，众人都习惯了，甚至习惯了赵树影的这种讽刺，也习惯性的和对方斗嘴。 「和领导的默契当然有，但是不放心赵会计啊，那小算盘扒拉的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听到其它奖项没有取消，老赵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开始调侃。 「来过来，我好好扒拉一下你，看看你是不是那么硬？」 「别，巴拉别人去，我们家有娘们儿……」 「哄！」 面对赵树影要从台子上下来，老赵直接冲出大门。笑话，财神奶奶那手老狠了，车间好多人都被赵树影教育过，回家后都解释不清楚。 「敢调戏老娘，让你们家娘们守活寡，散会，明天把身份证复印件给我送来，一个不许少，没有身份证复印件持股协议不生效，到时候没钱拿别找我。」 冲着离开的老赵喊了一声，赵树影散会。 有了季东来的管理层持股计划，整个工厂无论是管理还是生产都更上了一个台阶，季东来连续跟了几天，反倒是闲了下来。 索性白天到斯维尔的时间多了起来，结果季东来偶然看了两眼，技术部这边的图纸也变多了。 「诶，这怎么是日文？这不应该是上海那边做的东西么，怎么到了我们这边，是不是弄错了，小孙你打电话问一下。」 季东来埋头和几个手下开始翻译图纸，查看技术条件，忽然发现了问题，指着一堆日文图纸赶忙叫手下。 「老大，这些都来了半个月了，实话和你说，这个是咱们这里离开的杰里先生带来的单子，前几天你没在，李优哲自己和杰里先生接洽的知道么？」 小孙那边左右看了一下，小声在季东来的耳边说道，季东来微微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站起身不着痕迹的开始查看技术部的所有图纸，上面整整一排图纸全部是新的，季东来随意抽出来几张，发现全部是日文版本的图纸，只不过上面加盖的是试制印章，季东来的心这才慢慢安稳。 查找了一下设计任务书，各方面邮件。 这件事从前到后，李优哲都瞒着季东来，一封抄送都没有，季东来眼睛眯了起来。 不着痕迹的开始给所有手下布置任务，季东来借故自己有事，开车出了工厂，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开始思考这件事总感觉哪里不对。 杰里从斯维尔出走一半原因是对这个公司有意见，现在好不容易走出斯维尔，现在又把订单带回来，这绝无可能。 别个不说，朱存新就是很好地例子，从这里走出的管理对这家公司都有意见，尤其温斯特，对每一个人几乎都很绝情。 现在事事都把李优哲顶在前面，自己在幕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总部的嘉奖，杰里正是看到了在这里没有出头之日，这才离开。 李优哲粘上毛比猴都精，不可能看不到这点。那么是杰里找的李优哲还是李优哲找的杰里，无论哪样，这个单子也绝对不能放过，毕竟自己在南通那边还有个摊子，缺少了杰里的订单，尹鸿颜吃土了。 想到这里季东来拨通了袁顶成的电话，此时对方正忙着翻车机那边的事情。 「好，我马上叫人查，藏起来的一准没有好事，交给我。」 季东来接连拿到了两个超级大项目，自己这总经理现在就是个内部领导者，这严重不符合袁顶成的性格特点，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够帮忙 的地方，袁顶成格外卖力。 几个电话打出去，不到两个小时，一份十分详尽的调查报告出现在季东来的案头。 「斯维尔的那个李优哲不简单，能够把你的那个老上司拿捏的死死地，我不得不说老外的用亚洲人对抗亚洲人的计划绝对牛，这个李优哲太了解首都这边的环境了，我甚至怀疑这孙子背后有一个团队在给对方服务……」 打开文件夹，袁顶成抹了一把脸，眼睛里对李优哲生出敬意，季东来也打开文件夹，伴着各种信息进入脑海，季东来暗道自己还真的小看这个棒棒，呀的绝对是个对手。 按照杰里给季东来那边提供的信息，那家电梯公司今年七月份建筑施工全部完毕，公司的电梯零部件能够顺利开始试生产。 结果施工中就摔死了两个人，杰里各种找人，事情好不容易压了下来，结果公司布置场地的时候又摔了一个，现在还在医院里。 总之可谓是一路不顺，手夹伤，摔断腿，被车撞…… 上海那边的总公司已经来人了，聘请了专业的法师在公司大院内驱魔，结果无济于事。现在摔伤和那几个因公掉下去的员工家属几乎天天到工厂去闹。 警察抓了几次，到后来也没办法，毕竟事出有因，杰里那边给了几次钱，总是不够，现在被闹得根本没法进行生产。 「这件事全程是一个混混策划的，那几个所谓的死人实际上根本没死，人送去医院的时候就换了。只不过这家公司的领导不知道，负责验收的本地领导也是这帮人的内应。 而这些人实际受雇于李优哲，这个团伙的一个领导是鲜族人，姓金，金十钱。这个人一直羡慕东北的桥四，要做首都这边的金四。 「这几年手下积攒了一批混蛋，专门讹诈外地来这边投资的老板，根据我们的了解，他们在上面有点关系，所以很嚣张。」 袁顶成把所有资料介绍完，在身边的白板上贴了一堆照片，杰里，金十钱，李优哲。金十钱是典型的鲜族人，脑袋大脖子粗，三角眼小金边眼镜。 怎么看对方都好像是一个读书的文明人，但是目光中透露着一股狠劲。 第401章 做事情不是简单的加减法 如果是那样，季东来感觉自己将重新审视和京开化工的合作。以后的经商方式也要重新审视，毕竟手掐把拿的事情都已经完不成，自己得重新评估自己的能力。 「呵呵，东来，你是技术人员，我给你出一道数学题，一家老人有17头牛，老头死了，留的遗嘱是老大分二分之一，老二分三分之一，老三分九分之一。现在让你来分，你怎么分才能让三家都心服口服？分不好了会打起来的，这可是遗产案。」 看着季东来脸色在逐渐变化，大领导知道季东来不满意，索性话锋一转，说了这么一个故事，接着笑呵呵的看着季东来，季东来微微一愣，掰掰手指。 「大儿子九头，二儿子五头，三儿子两头，这应该是可以的。」 对于这种数学题季东来几乎顺手拈来，领导微微摇头，但是并未多说，而是喝了一口茶。 「你怎么分的？你没发现多了一头么？」 「「呃……就是这么分啊？四舍五入呗！」 季东来说到这里自己愣住了，因为四舍五入第二家是五头牛，第三家是两头牛，然后多出来一头，自己刚才给忽略了。 反复算了一遍，季东来挠头了，分不开。 按照纯数学算法，这种事情根本没法解决。心里不断咒骂出这种难题的老人死了也不让人安生，脑子有病。 「呵呵，古人是这么做的，另外牵来一头牛凑成十八头，你再分一下。」 望着季东来抓耳挠腮，大领导那边眼睛里闪过笑容，季东来微微一愣。 「大儿子九头，二儿子六头，三儿子两头，正好十七头啊……多出来一头？等于没多……」 季东来说出这句话惊讶之余，心情瞬间沉落到了谷底，貌似自己应该就是那头被牵来的牛，再看看大领导季东来死的心都有了，暗道自己命苦。 京开化工是超级巨无霸，弯盟集团有上面罩着，加起来十七头牛，自己就是那个凑数的一头牛。按照实力比较出局的可不就是自己么？想到这里季东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领导我明白了，感谢领导一直以来的照顾，这件事我退出！」 咬着后槽牙，季东来心里十分憋闷，接着又喝了一杯酒，领导那边微微一愣，接着笑的更灿烂了。 「东来，你们这代人最让我们刮目相看的是解决纯技术问题的能力，但是却忘记了我们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很多智慧，一个故事从不同的角度看有不同的解释方法，但是按照我们老祖宗解决问题的思维来判断你再想想？」 说着大领导喝了一口茶，对着季东来摇摇头，季东来不由得一愣。 作为新时代知识体系下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季东来虽然学历很高，但是涉及到这种事情，季东来还是习惯性的按照实力判断，按照一贯的方式解决问题，属于简单的直线思维，想这种问题有些迷糊了。 望着季东来半天没想明白，大领导点了一下季东来。 「让你分牛证明你是实力最强的那一个，而不是让你占有牛。在这次合作过程中，京开化工集团实际只充当一个分牛人的角色，最终的合作方是你和弯盟集团明白么？」 「你们这帮孩子在新时代的知识体系下长大，什么都好，也值得肯定，但是解决问题的能力变强了不代表解决事情的能力变强了。没事多读读我们老祖宗的书籍，那是解决事情用的。」 「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并不是放任四海皆准的东西，如果滥用，最终只会创造出一个又一个麻烦，造成矛盾越来越多。这套设备的开发是弯盟集团来做的，不能否认。如果你的设备做成功了，那是改良。」 「我们也是承认的，记住了，你以 后要解决问题，但是成长起来要多解决事情，不能光解决问题，那只是一方面。企业做大了，你需要做的是充当解决事情的领导角色，而不是解决问题的技术人员。剩下的事情，小邓会找你的。」 看着季东来眼神的变化，大领导心里十分高兴，拍拍季东来的肩膀起身离开，顺手把剩下的酒水交给季东来。 本来季东来想让司机送大领导，对方很低调，直接坐自己的捷达走了。 一直到车上，季东来才彻底放松下来，别个不说这单生意是彻底保住了。想想钱雪这帮人的强势，季东来知道领导那边不高兴了。 前思后想整件事，季东来暗暗后怕，好在自己在这件事上面一直在解决问题，并且逐渐成长。 从接受桁架制作，到后期接受整套零部件的代工，季东来都在一丝不苟的完成京开化工的整个项目嘱托。 也正是这点打动了邓总包括大领导，反观弯盟集团，到现在还在试图掩盖设备具有设计缺陷这件事。 邓总和大领导都是办实事的人，其实都看不惯对方的这种做事方式。 反复想今晚上大领导给自己讲的分牛的故事，季东来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以前对商业合作的理解有偏颇。 两世为人，尤其过了零五年，整个国家进入信息爆炸年代，全世界方方面面都充满了浮躁的气息，此时的季东来虽然有幸重新来过，但是记忆无法消失。 这些经历带来的影响也无法消弭，需要很长时间进行消化。 透过车窗望着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季东来很喜欢当下，虽然人们的世界观略显青涩，但是却清晰。 当然也仅限于现在，季东来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有任何的转向，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在百货市场，季东来让徐宏停下车。 少有的进入超市，季东来和徐宏推着购物车买了整整两车的东西，从零食到各种日常用品，路过肯德基，季东来打包了几十份汉堡和炸鸡，接着直奔一元制造公司。 此时薛万城众人还在加班，一群年轻人在办公室和现场来回穿梭，几套设备同时开发，季东来手下研究中心的人此时已经全部连轴转。 第411章 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得花多大代价能够搞定？这个单子我想拿下来。」 无论是从打击李优哲还是拿下订单的角度，季东来都不想放弃，毕竟电梯业务绝对不能有失。翻车机和环保膜项目周期性都太长，电梯伴随着中国房地产的兴起是一定要齐飞的。 能够让自己企业获得源源不断流动资金的项目绝对不能放手，更别说季东来已经投入了这么多。 「得花点钱，解决了金十钱就行，这个人很贪婪。想做金四爷但是却没有人家四爷的气度，有什么好处都自己享受。在上海那边金四有自己的豪宅，但是手下现在都苦哈哈的。」 「我建议花点钱把金四的这帮手下收了，现在我们的酒吧那边做的很不错，我打算再兼并几家，就需要一些人看着现场，这帮人都是滚刀肉，送进去很容易就出来。」 「莫不如直接化敌为友，拉一帮打一帮。这样即便是金十钱想要报复也不会找我们，他的这帮兄弟就会让这个所谓的大哥在里面不舒服。这种事在所谓的江湖里面不少见，哥们在里面见识了好多。」 说道这种事情，袁顶成眉飞色舞，季东来扁扁嘴，暗道哪有什么《古惑仔》的义薄云天，都是糊弄小孩子的。 真的涉及到利益纠纷，几乎这帮大哥都会先保护自己。 「好，你做暗地里的，我做明面上的，我去找杰里，争取通过这件事把我们需要的电梯图纸全部拿到手。」 付出这么多，季东来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机会，和袁顶成达成了协议，季东来一个小时后见到了杰里。 「抱歉，季！现在这件事我只能给斯维尔来做，因为那伙人李优哲能摆平。你看外面车间，李优哲存放东西的地方，这些人不会去那里闹，这很能说明问题。有人说你们国家的人惧怕他们这帮人，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知道季东来的来意，杰里直接道歉。 作为这家公司北方的经理人，杰里现在地位十分尴尬。本来以为雇佣杰里工厂能够迅速进行生产，结果员工发生事故，家属闹事，工厂停摆。 现在董事会那边正在商量要换掉杰里，认为对方给公司这边带来了灾祸。 说道这件诡异的事情，杰里十分无奈。本来指望在官面上能够解决了这件事，杰里尝试了几次，就差一点动用大使馆了。 事实证明官面上的事情对这帮混混没有一点作用，上面来人之前这帮人散了，上面的人走了，这帮人又来。 甚至工人们之中现在也有他们的人，工人们已经开始和管理层对抗。还有所谓的受伤家属的眼泪，最能够感动人。 杰里正在思考把产品一次性全部包给斯维尔，然后在外部场地组装，工厂这边的工人慢慢遣散，先把自己的地位保住再说。 「嗯？」 季东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无意之间看到杰里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上面是杰里的签字，最前面的一行签字有些熟悉是中文，季东来眼睛眯了一下。 「郭昌！」 郭昌是季东来当初从斯维尔开除的，最后一道手续就是郭昌当着季东来的面签署的，这个字季东来认识，莫非对方在这里？ 杰里在本地不认识几个人，郭昌也是斯维尔出来的，莫非？ 季东来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眼珠转了一下。 「杰里先生，听说你在这家工厂雇佣了很多我们斯维尔原来的管理，好几个人问你这里还需要人么？」 喝了一口咖啡，季东来盯着杰里的眼睛，对方那边微微惊讶，原本想要辩驳，但是想想现在无所谓了。 「有几个，当地股东那边派来的，其中 郭昌你认识。现在是生产部的部长，他的老公是我们的工会主席，我组织工人都是需要他们来协调的，他们在这里我们合作的很愉快……」 说道郭昌和对方的对象，杰里眼睛里出现信任的光芒，季东来暗道杰里作死。对方在斯维尔的时候和季东来合力开除了郭昌，对方能够和杰里一条心就见鬼了。 至于郭昌的对象，季东来有所耳闻，也是个本地的混混，当初开除郭昌的时候，有人曾经警告季东来避免和郭昌起冲突，防止郭昌那个对象报复。 只不过等了这么长时间，季东来也没见到对方行动，以为两家没有交集了，没想到冤家路窄。 只不过与之前相比，季东来的实力更加的强悍了，早已今非昔比，徐宏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在侧，根本不害怕任何事，想到这里季东来稳了一下心神。 「你为什么不找我了？」 前后联系杰里的话，季东来的心里更加高兴，暗道李优哲谢谢你帮我。 「呃？你？太文明了，归根结底你只是个翻译，有人跟我说了这帮人是黑社会，所有人都怕他，更何况你是个学生。季，你应该好好念书，将来获得一份好工作，不要尝试这种危险的工作，下一年我们的公司很可能就不在这边投资了，你没必要为了这点订单冒险。」 听懂了季东来的意思，杰里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来，接着不断摇头。 虽然季东来在斯维尔那边也和人吵过架，但是吵架和干架是两个概念。季东来外表看上去太柔弱了，根本不足以对抗这么强大的势力。 更何况季东来的企业在本地才干了不长时间，据说还是和一个女人一起合开的，那就更没有实力了。 「呵呵，我家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处理这点事情很容易。杰里先生，这点订单我可以不在乎，你们在上海工厂那边的零部件能不能给我一点单子 「实话和你说，我在南通那边还有一家工厂，也是做电梯零部件的，只要你有订单我都能做。很多朱存新那边的电梯零部件都是来源于我的那家工厂，还有如果你不想关闭这家工厂，我也可以办到。」 脑海中把刚才杰里的话盘算一遍，季东来发现了巨大的时机。 (本章完) 第412章 这生意做的真恶心 你说的是真的么季？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那我就把零部件的单子全部跟你来做，我说道做到，条件是保住这所工厂。」 听到可以保住工厂，杰里兴奋的抓住季东来的手，季东来点点头示意对方冷静。 「这件事现在必须保密，你也要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然后我们一起保住这家工厂。工人我给你来弄，原来的那些人能不用就不用，会给你惹来心麻烦，包括管理……」 如果记忆没错，这家工厂最终还是没开起来。 天津的那家工厂不允许上海工厂在这边设立加工车间，但是关闭之前季东来完全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拉关系，让杰里回到上海给自己美言几句也好，想的更加疯狂一点，甚至把杰里留下来给自己做电梯部门的总经理。 要知道电梯可是对方的本专业，自己能用坐过牢的袁顶成，北汽的薛万城，那么老外为什么不能用？ 「OK，deal，我相信你，等着你的好消息季！」 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和职业生涯光鲜，杰里豁出去了。从斯维尔出来指望能更高一级，没想到遇到这些烂，本以为自己需要回国了找工作去了，季东来横空杀出。. 现在杰里已经把季东来认为成了自己的贵人，当即让人给季东来拿了最高一级的员工卡，另外给季东来从财务上面拿走了三万块钱。 「给我查几个人，这是郭昌的资料，还有她对象的资料。这两个人以前是斯维尔的员工，郭昌对象是个混混现在成了这家电梯厂的工会主席，我总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杰里那边已经承诺，事情解决了会把所有电梯零部件给我们，另外我还想做点别的事情，就看这件事能不能完美解决了。」 季东来从斯维尔那边调出了郭昌的资料，全部交给袁顶成，对方那边一点都不含糊，只是半天的时间就把郭昌查了一个底掉。 「东来，这个郭昌有点本事啊，你猜她今天和谁见面？」 拿着一个文件夹，袁顶成一脸神秘的望着季东来，季东来微微一愣。 「杰里？」 想想郭昌那浓重的腋臭，季东来都感觉恶心，猜想了一下，内心邪恶一下。 「错了，李优哲！我们的人拍到了这个，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冲着季东来比了比手指，袁顶成把几张照片放到季东来面前，画面里面李优哲递给郭昌一个信封。下一张照片是郭昌到银行那边存钱的场景，接着是丢信封。 「狗脑子，装钱还用斯维尔的信封，这件事有趣了。」 郭昌认钱季东来知道，但是对方性子一向高傲，看照片中信封的厚度，充其量也就装三千五的资金……等等！ 想到这个数字，季东来忽然想到了郭昌在斯维尔做采购部长时候的工资，恰好也是这个数，季东来眼睛眯了一下，直接拨通了胡馨予的电话，对方那边直接挂断，五分钟后对方拨了过来。 「刚才说话不方便，东来你说！」 电话那头胡馨予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道，自己拿出一根女士香烟。 「胡姐，最近这几个月李优哲是不是每个月都从财务那边拿走一部分钱？还有，郭昌的保险你现在还能够查到么？」 望着手里的照片，季东来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对，每个月拿走的钱都有五六千，走到是招待费用。郭昌的保险一直在劳务公司那边做着呢，始终都没走，她和你不一样，你是总经理办公室直招，她是当年经过劳务公司那边过来的，操作工起家的。上次开除她，劳务公司那边又给她找了一份工作。」 胡馨予 不知道季东来问这些干什么，看了一眼路过休息室的人，对方和胡馨予打招呼，胡馨予只是礼貌性的点头。 「这么说她的人事档案都在劳务公司，被我们公司开除这件事也只有劳务公司能够给他归档，我们公司是做不到的是么？」 说道这些季东来眼睛眯了一下，那边胡馨予给了肯定的回答，季东来放下电话，暗道有戏看了。 「东来，郭昌的对象也是金十钱手里的马仔，另外我们查到金十钱手下经营着一家来劳务公司，是专门负责给各家外企招聘员工的那种劳务公司。杰里先生公司的这些员工八成以上都是郭昌对象朱立安帮助招聘的。」 「郭昌在工人之中很有威望，这次杰里先生那边出现的各种事情都有朱立安的影子，看来这件事要解决顺畅，我们需要解决的人很多。这是金十钱那家劳务公司的详细资料，这小子不光给国内员工介绍工作，还介绍远赴海外的那种。」 袁顶成说着把文件夹全部推到季东来的面前，季东来把所有资料一份一份全部看完，目光变得越来越寒冷，简直了能够冻死人。 这份信息里面显示朱立安的劳务公司常年招聘女工，尤其那些来自东北的女工，光是九七九八年公司里面进进出出的女工就有上千人。 绝大多数都集中在河北以及首都一代，这帮人的岁数无一例外都是从十八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没有一个岁数大的。 而这些人的就业岗位清一色的都是酒店，其中几个地方季东来非常熟悉，刘宇鹏在家的时候经常光顾。 用刘宇鹏的话说，这里面来自东北的下岗女工最好，任劳任怨，年轻漂亮，基本上都是国企下岗职工。 用刘宇鹏的说法，看着这帮人的眼神和那些职业的皮肉生意女人就不同，前者总是能够看出对生活的无奈，后者是对金钱的向往对世俗的无所谓。所以和这帮人一起放松，刘宇鹏能够感受到小电影里面欲拒还迎的快感。 有一阶段刘宇鹏和其中一个小姐还谈出了感情，动不动就去照顾对方的生意。用小姐的话说，鸡头抽水非常高，每天抽走一半。 而且小姐们每个月还要免费为这帮人服务一次到两次，作为孝敬。 (本章完) 第413章 你先动的手 这种事情在特殊时代的大背景下，季东来本来视而不见，但是这次不同，金十钱伸手太远了，季东来咬了一下牙齿，直接拨通了李洵的电话。 「等下班我找你，正好这几天你姐不在家，咱们好好喝点。」 接到季东来的电话，李洵那边赶忙答应。和王珏之间之所以能成，几乎都是季东来的功劳，李洵对季东来的印象非常好。 季东来给李洵带的依旧是洋酒，现在首都附近的洋酒季东来都开始供给了。纪亮那边到了红浪漫，酒水的销售渠道逐渐开始回升。 「诶，东来，这酒是你们独家供货的那种么？我怎么感觉在海关最近没少见了？」 望着季东来带来的红酒，李洵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阵子，季东来不由得一愣。 「不对啊姐夫，最近我们没有进红酒，这阶段红酒的销售不是很顺畅，我们的酒水都有库存的。你没看错吧？」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洵的养精，对方也赶忙仔细看。 「没错就是这个，连商标什么的都是一个，我一直以为你换名头了，然后就没细问。对方的量并不是非常的大，上次你们是一船，他们弄了几百箱的样子，还有这种酒水他们也有，没错，就是这种。」 「他们那边要的橡木塞格外多，也有上百箱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李洵拿着季东来给自己拎过来的酒水，逐一进行确认，基本上每一种都有，季东来直接不淡定了。 「报关单能够给我找找么？我在海外那边已经和对方签约了，我们在当地是唯一的采购商，他们不敢卖给其他人。」 酒水销量疯狂下跌，还有和自己同款酒水入关，季东来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猜想。 李洵当即给同事那边打电话，让季东来有些意外，报关公司是金十钱的劳务公司，理由是招待用酒。 「对了东来，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帮助季东来找到各种信息，李洵喝了一大杯威士忌，脸上都是享受，这才把目光转向季东来。 「这特么是天意，我最近和这家公司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没想到***孙子早就开始搞我了，那就怪不得我了，姐夫，你在公安系统有熟人么？我想直接把金十钱这个孙子弄倒了，让丫的进去呆着。」 「当然能够枪毙是最好的，孙子竟然在我头上动土，找死。」 季东来给袁顶成那边发了短信，对方按照季东来提供的信息查了一下，结果发现原本应该属于季东来洋酒销售点的那些娱乐场所，全部采用了新的酒水供应，和季东来的酒水几乎一摸一样。 供货商就是金十钱，卖酒的就是对方控制的那些小姐，上千人的酒水推销员，一下子从终端把季东来的酒水销售渠道堵死了。 这条线是季东来用命搏回来的，谁都别想动，现在季东来手里没有枪，如果有，现在季东来就想把金十钱弄死。 几百箱酒，这么庞大的销售渠道一夜之间就能够卖光了，其余的酒水从哪里来的？ 细查之下，袁顶成的后脊梁都出汗了。半年多来金十钱的手下和那些小姐一直在回收季东来洋酒的酒瓶。 包括现在，每个酒瓶三元钱。 利用这些回收的酒瓶，换一个橡木塞，基本上就是原包装。里面装的是那种鬼知道什么配料的酒水， 而且让季东来十分意外的是，在袁顶成查到的造假人员名单中，还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于伟的亲戚，被季东来从废品收购站赶走的人。 根据宁彩云和季东来说的情况，对方每个月从废品收购站这边买走的废旧塑料非常多，按照季东来工厂 那边的规定，输液管，血包在内的各种医疗垃圾都不能用在工厂的任何产品上面。 还有一些废旧的甲醛盛装桶，装苯酚这些化工原料用的塑料桶季东来一律不允许进入自己的塑料产业。 本来宁彩云也不收，奈何这帮人收购的量非常大，宁彩云也跟着收购，全部打包卖给这帮人，弄不好这帮人封装洋酒塑料封口就应用的这种有毒的原料，季东来想想就恶心。 「东来，收拾这帮人有点费劲，除非你能够一击必胜，不然很难办到。造假洋酒顶多是仿冒，而且仿冒的是国外品牌，得是老外在这边诉讼，你们顶多是诉讼对方不正当竞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至于那些小姐，那是时代的悲哀，你即便是报了，查起来也非常困难，金十钱手下那么多马仔，送几个顶罪都解决了。而且这……也算是帮助一些人就业，算是慰问。」 「有了这种效果，当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做就要让很多人知道的那种，绝对压不住的。不然你都白做，做生意大不了就放弃一两个生意不好么？有些人在我们这帮人的眼睛里就是垃圾。」 「好好一双手，能够不触碰垃圾千万不要去伸手，不然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懂么？」 仔细的听完季东来诉说关于金十钱的事情，还有那些垃圾原料包装酒水会带来的后果，以及想达到的目的，李洵十分负责任的摆摆手。 作为一个体制内的精英，对方算是传承，对于社会的很多事情看得十分通透。 季东来虽然两世为人，但是很多东西还是不如李洵。这让季东来想起了邓总上司领导的那句话，遇事的时候站的高一点。 金十钱在本地十几年，从小混混发展到现在，绝对不是季东来一个后起之秀凭借一两件事就能够解决的。 至于警察领域的同学，李洵并不少，很多人还在不错的岗位。正是因为如此，李洵看的才更加透彻。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季东来只能失望而归，路上一直在想李洵的话，貌似很有道理，但是自己真的放弃了？公司办公室恰好遇到袁顶成把一些金十钱隐藏的产业资料放到季东来跟前，本来季东来准备放过对方了，这下季东来眼睛眯了起来。 (本章完) 第414章 正中下怀的不说 东来，看来这次够呛了，这个金十钱有很多我们没注意到的产业，别个不说在首都这边光是纯净水厂他就控制了九个。他的一个老乡在水利系统是不小的官职，再加上金十钱这些年灰色收入赚到的资金。」 「丫的重资金在水厂投入，这家伙非常聪明。知道自己非法渠道赚来的钱花起来不舒服，于是就利用纯净水厂的水来洗。还有我们调查到的有一个纯净水桶制造厂，也是金十钱的产业，法人就是金十钱。」 「根据内部消息，金十钱先把自己弄成一个优秀企业家，正在上下活动，有些领导对金十钱很肯定，这是对方租用的厂房，和我们规模差不多。」 「那家纯净水桶的作坊就在距离这家工厂不远的地方，表面上他们工厂那边的卫生条件都很好，实际上差得很，污水直接排到地底下去……」 说道金十钱的产业，袁顶成和季东来的目光里不约而同发出敬佩的光芒。 小地赖子到企业家的蜕变，金十钱可谓是教科书级别的选手。明明私底下做着肮脏的买卖，表面上却能够让家乡人非常的羡慕甚至是崇拜，季东来自认为做不到。 当然还有一项内容季东来做不到，利用有毒有害的工业塑料加工纯净水桶，想想这件事季东来都感觉恶心。 「嗡嗡！」 季东来正在思考金十钱的买卖，李洵的电话再次打来，季东来把电话放在耳边。 「对了东来，有一个叫做钱雪的女人也在进口你们同款的洋酒，不过她弄得很隐秘，都是夹在机械设备里面弄进来的，我们没收了几次，鉴于对方的身份并没有深究。」 「我经手的时候是这样，我没经手的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样了，所以现在学习你生意的人不光一两个。」 钱雪，金十钱。一个有钱，一个优势季东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两个人真的凑到一起还麻烦了，那样就彻底动不了了。 各种信息汇总，季东来坐在椅子上一直到下班，脑海中还是没想出好办法把金十钱直接弄掉。 「嗡嗡……」 「我靠，吓我一跳……喂，鸿颜宝贝你在哪呢？想我了？」 黑暗中突兀的电话铃声让季东来血压瞬间飙升，好在是尹鸿颜，很快血液中的荷尔蒙开始暴走，季东来拿起电话就开始和尹鸿颜那边隔空秀恩爱。 「嘘，我表弟在跟前了。出来一下呀，我在……」 听着电话里面季东来的浓情蜜意，尹鸿颜眼睛里都是得意，赶忙小声提醒，那边支愣耳朵的年轻人脸上都是心奇，哪怕被尹鸿颜不断驱赶，对方仍旧乐此不疲。 「姐，这是我未来姐夫？」 望着尹鸿颜放下电话，尹成才目光里都是兴奋，老姐这个岁数还没结婚，全家族人都在着急，如果有合适的人把自己的表姐嫁掉最好了。.五 「闭嘴，自己都没糊弄好。给你送出去那么长时间，说好的洋媳妇呢？回来是光身子一个，等我告诉叔叔给你相亲。」 「诶……老姐，我不说了还不成么？咱俩谁也不管谁，我还没玩够呢。这个世界赋予了男人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例如拯救世界或者拯救更多的女人知道么？」 赶忙冲着尹鸿颜摆摆手，尹成才做求饶状，尹鸿颜十分受用。这一代中无论男女结婚都很晚，尹鸿颜也不催自己的老弟。 「你好姐……姐的好朋友，我叫尹成才，很高兴认识你。」 一家不错的餐厅内，季东来，尹成才和尹鸿颜如约相见。尹成才看到季东来看尹鸿颜的眼神就知道两人关系不寻常，差点直接叫姐夫，尹鸿颜直接一脚过去，对方立马改口。 因 为有尹成才在，尹鸿颜和自己的小弟坐在一排。 「我小弟刚刚进入官媒实习，想要找点社会热点拍一下，你接触的人多，帮他找一下。我们家都是南方的，在这边的人脉少得可怜。」 「没事的时候让你的朋友照顾一下成才，他有时候脑子就跟有病一样。」 面对季东来，尹鸿颜并未有任何隐瞒。 尹成才自小就看美剧，对无冕之王几乎是痴迷。在国内读的是新闻专业，出国又深造了好长时间，岁数和季东来相差不多。 但是对方总是念书，并不了解国内的实际国情，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够报道，什么事情不能。尹鸿颜担心弟弟会因为愣头愣脑吃大亏，尤其这里是首都。 真的出事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不容易获得了这个职位，别费了半天劲，最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里可不是肖申克。 「嘶……好啊，无冕之王好职业。这样我派一个人跟着你，我其实也不知道有些事情你能不能报道，不过尝试一下没啥毛病。我先期让人带着你进入一些热点的地方，如果你认为行，那就总结资料，然后来慢慢做。」 「别个不说，安全方面我还是能保证你的。再退一万步说，大不了过几年我送你去地方台，这点实力咱们还是有的。」 官媒实习生，新闻专业，几条消息撞到一起，季东来忽然想到了一个词，三一五。当下群魔乱舞，金十钱手下还有那么多灰色产业，严格意义上说，是黑色产业。 尹成才急于发现热点，莫不如直接送对方上去。冉博伸手不错，而且对与当地来说是生面孔，长期在工厂里面呆着，要么就是国外生活。 季东来直接让冉博跟着尹成才，目标就是一个，金十钱的纯净水桶生产公司，前期季东来让袁顶成手下带着尹成才去了一些零碎地点。 每一个都是构不成热点的那种，还有一些尹成才也知道不能报道的。一直到纯净水桶生产厂这边，尹成才恶心的差点吐了。 因为从国外回来，尹成才对本地的自来水不适应，更别提什么井水，感觉都有一股味道。索性天天喝的都是桶装水，好巧不巧就是面前这种水桶装的。 然并卵，尹成才所在科室那边喝的也是这种桶装水，领导那个屋子里是小桶装水，尹成才每天还给换水来着。 (本章完) 第415章 巧了不是？ 当即尹成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恶心的内幕报道出来，于是偷偷的开始录像，并且和冉博分别以客户和工人的角度开始给现场环境进行偷拍。 「这是滴管，那个是血包，做纯净水桶能行么？不会喝出病来吧？」 镜头对准面前的纯净水桶，尹成才擦了一把橡胶手套。 「咩有事，老板都能够解决的。这么大一个水桶用纯料做最少一块钱，用我们的这种废料，甚至是垃圾，只有四毛钱的成本。你是老板你用哪一个嘛？」 「老板就是为了赚钱，国家不查咱们就没事。地方上答对好了，剩下的就是随便赚钱。你看到的事情才哪到哪？上个月咱们这边做的母粒，山东老板一次性订购了八百吨，都已经到地方了。都是回去做这个，老百姓相信所谓的养生，就喝这个桶装水喽。」 尹成才录制视频的时候特地避开了工人的脸，但是现场环境和地理位置，以及各种脏乱差却拍摄的十分清洗。 几天时间后，尹成才把剪辑好的资料拿给了自己的部门主任，作为一个实习生，尹成才心中有自己的抱负。 只不过这份材料并未引起对方的足够重视，毕竟官媒每天的实习生这么多，各种材料实在是太多了。 「成才，你和我出一个外勤，到外地采个风，得几个月才能回来！」 正在尹成才焦急等待的时候，部门领导招呼尹成才去外地拍摄外景，不得已，尹成才只能跟着外出，结果正是这次外出改变了年轻人的命运。 「这是谁的带子，怎么还没审？」 官媒大领导从尹成才部门这边路过，正好看到部门领导桌子上放着一本袋子，上面的日子已经一个多月了。 「新来的是新生弄得，咱们台里着急出外勤，给明年三一五准备的，上面很重视，实习生的东西一般就那样，还是以民生为主我们得提前准备三一五晚会。」 陪同大领导的干事赶忙满面堆笑的进行回答，大领导点点头，正好现在也没什么事情，索性拿走了带子到自己的电脑上直接开始播放。 伴着视频逐渐推进，大领导的面色越来越严峻，后期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不为别个，大领导家里也喝这种纯净水，每天三杯水，这是专家说的。小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喝过家里一点自来水，清一色的纯净水。 小家伙动不动就得病，医生也查不出什么毛病，这几天媳妇带着孩子出国看病去了，大领导现在严重怀疑是这个水桶出了问题。 看完带子，领导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在那边沉默了良久招呼自己手下想要买一瓶这种桶装水，转身一看定住了，自己身后的纯净水桶就是视频中的那个。 「小吴，帮我把这个空水桶装到车后备箱，我回去养点花。」 「好的领导，我马上做！」 大领导根本没有心思继续工作，带着空水桶直接到了一家熟悉的检测机构，检测结果让领导暴怒。各种指标无一例外全部超了，不光如此，这种材料里面还有重金属，各种工业原料。 更加重要的是，这种废旧塑料里面会因为是不稳态，可能析出过量的乙二醇。 这玩意一旦氧化之后，就会变成人们闻之色变的乙二醛。这玩意对成年人的肝脏，心脏，脾脏，神经系统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至于婴幼儿，那几乎是致命的伤害。 拿到这份检测报告，领导几乎暴走，咬着牙冷静下来直接把尹成才从外地叫回来。 「从现在开始，你就全力跟着这个有毒纯净水工厂的事情，我要知道这家公司的全部资料，台里给你专门的资金，一定要给我事无巨 细的查出来明白么？从现在开始你是台里的正式编辑。」 面对自己家的救命恩人，大领导此时顾不了这么多，火线提拔，尹成才兴奋的一夜没睡着觉。 「姐夫，你能不能帮我找找那家水厂和纯净水桶厂家资料？我认识的人有限……」 「保证完成任务！」 季东来等的就是这一天，顺便把金十钱手下人模仿自己高级洋酒这件事也送了上去，至于能不能凑齐了，那就看天意了。 努力人天不负，七天后，正在坐着优秀企业家梦想的金十钱被几个部门联合执法，从假酒公司，纯净水厂公司，到手下的那批混混，无一例外全部连窝端。 速度之快，让金十钱想要找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盖着公章的封条贴上去，瞬间金十钱手下就树倒猢狲散了。 至于朱立安，知道了金十钱被捕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窜了去了香港，郭昌留在国内惶惶不可终日。 季东来当即启动了对杰里电梯厂的清理工作，尤其其中几个闹事的人。 「东来，就是这几个人，王金龙，叶喜才，王怀宇，张宏达……」 指着面前的几个人，袁顶成沉声说道，此时几个人正从小巷子里的一个门里面出来，打头的是王怀宇，另外几个人也在整理衣服，看着脸色办了不小的事情。 「王怀宇，这么熟呢，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听到王怀宇这个名字，季东来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就是上次打刘宇鹏的那个打手，进去了，然后时间不长让金十钱找人给捞了出来，我也是接手了电梯厂的事情才知道，金十钱有个律师，这个人非常厉害，这不王怀宇一直负责电梯厂这边的案子。」 说道刘宇鹏的事情，袁顶成心里也是一阵憋闷，毕竟那件事是袁顶成让季东来冷静的，没想到施暴者竟然堂而皇之的出来了，而且现在就在季东来的跟前。 「抓！」 眼睛眯了起来，季东来一声令下，徐宏，冉博，邹泰打开车门迎着几个人走了过去。 「以后就跟着我混绝对没毛病知道么？还是这个娘们骚，真特么舒服，太爽了！」 「就是还是跟五哥混舒服，以后五哥就是咱们老大，跟着老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比跟着金十钱强多了哈哈哈……」 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围着王怀宇各种恭维，顺手拿出香烟给王怀宇点上，面对前面走过来的三个人，王怀宇及个人以为是和自己同样爱好的人，并未在意。 (本章完) 第416章 人生就是一场戏 哥们借个火……」 望着几个人在吸烟，徐宏凑了过去，季东来适时地打开远光灯，王怀宇抬头面前一面雪白。 「滚尼玛逼，借尼玛……」 「砰砰砰……」 职业选手的速度不是盖的，车灯开关的瞬间，王怀宇几个人全部倒地，货车从巷子里出现，几个人被丢进厢货。 不知过了多久，王怀宇艰难的睁开眼睛，脖子上一阵疼痛。 「醒了，还认识我么？」 望着王怀宇睁开眼睛，季东来缓缓地把手里的书合上。 「你特么谁啊……认识！」 望着季东来文质彬彬的样子，王怀宇看看四周希望能够吓唬住季东来，结果车厢内灯光再次亮起来，王怀宇伸手遮挡一下。 季东来从书里拿出刘宇鹏的照片，直接送到王怀宇面前。 王怀宇瞬间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脚底板往上窜，差点尿了，说话开始结巴。 「认识就好……」 季东来再次合上书籍，眼睛眯了下来，徐宏那边送过来扳手，王怀宇脑袋上的血管已经鼓了起来，眼睛里都是惊恐。 「大哥，小弟知道错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上次真的是误会，老板让俺们做的事情咱们不敢不做。金大哥进去了，都是他让兄弟们干的，每个月咱们都得有配额。」 「这不是他进去了，以前我们连每个月放一炮都没钱，好歹这几天兄弟们有钱了，道上的兄弟说了，金大哥……不对金十钱这个***的这次十年八年出不来。」 「咱们兄弟马上就有钱了，大哥您吱声，要多少兄弟们都给。李优哲现在把收拾那家工厂的事情交给俺们了，咱们所有的钱都孝敬您，只要您能放过小弟一码，我对天发誓那件事真是个误会大哥……」 双眼紧紧的盯着季东来擦拭扳手的毛巾，王怀宇此时心跳速度到了极点，恨不得自己多长两个舌头。 现在什么好听说什么，包括自己内裤什么颜色都快告诉季东来了，只是祈求季东来能够给一条活路，毕竟那一棍子可是自己打的。. 当然其中也包括让季东来十分惊讶的内容，金十钱背后有个金主，钱雪！ 「这个女老板的故事说来听听，有没有的唠，说假话的话……」 「砰！」 巨大的扳手蹲到地上，季东来使了个眼色，徐宏那边打开后门，刺眼的车辆远光灯从后面射入车厢，王怀疑这才看清自己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 「后面那台车也是我们的，车上就是上次被你打的那个我兄弟，他的车轮压死你叫一命换一命……」 季东来把扳手交给徐宏，车厢门缓缓关上，季东来冷冷的说道，王怀宇那边双眼慢慢的恢复视力，说话开始打哆嗦。 「一定一定，小弟肯定说真话……」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龙威鼠胆！能够在当下混的风生水起，纯粹是和谐社会救了这一群人。 王怀宇真害怕了，上次那一棍子有多大的威力，没人比王怀宇清楚，真的被丢下去肯定死路一条。 竹筒倒豆子，对方把钱雪和金十钱的关系，以及钱雪的背景撂了一个干净，季东来的眼神越来越冷，最后牙齿已经开始搓动。 那边袁顶成坐在角落里此时的眼神也开始发冷，不断编辑短信出去核实信息。 按照王怀宇的说法，钱雪是一个十分有心计的女人。根本没有什么于洋哄骗对方上炕，而是对方造了一个于洋酒后乱性的事实。 实际上钱雪是一个欲望很大的女人，每个月都会找金十钱手下特别有「实力」的 小弟服务，每次回来的人都会休养半个月以上。 而对方家里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东北人，而是十足的福建人。不说世代经商也差不多，近代钱雪家族一直在做的是外贸公司或者与外国企业合资开设洋行。 这让季东来想到了一个中国人创造的词汇：买办。 钱雪与其说是弯盟集团大陆这边的总经理，不如说钱雪家族代理了弯盟集团在大陆这边的业务，弯盟集团和京开化工合作能够完成，钱雪家族在里面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金十钱这些年一直在给钱雪做私人安保，当然也包括张青鹿，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是金十钱来处理。 这次王怀宇之所以说金十钱出不来了，是钱雪的男优透露的。 「好了，电梯厂我需要你给我演一出戏，然后带着你从金十钱那边得到的钱永远离开京城，我保你没事，如果你再让我在京城和河北周边见到你……」 「轰！」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徐宏配合的打开车厢，刺眼的远光灯射入，王怀宇根本睁不开眼睛。 「小弟都听您的，大哥您说什么是什么，小弟都听您的呜呜。」 只要能够活下去，现在让王怀宇干什么对方都干，季东来看了一眼袁顶成，对方秒懂让王怀宇靠近自己，接着用只有自己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始布置。 一个小时后，王怀宇和自己的几个同伙被丢在出租屋门口。 「晚上不要乱跑，也不要节外生枝，更不要乱说话，能抓你们一次就能抓第二次懂么？」 徐宏戴着墨镜搂着王怀宇和另外一个小伙走进小区，单手一发力，捏的王怀宇的骨头都快断了。 「大哥小点劲，疼疼疼，我们肯定的听话，都是混口饭吃不会不讲信用的。」 对方的伸手几个人见识了，因此一点都不敢造次。 就这样，第二天上午，王怀宇照例带着一帮人到电梯公司去闹腾，季东来的车远远的停在电梯公司一侧。 「嗡嗡……」 王怀宇众人闹腾了一个多小时，缺少工会主席朱立安的电梯公司彻底乱套了。每次来都要两万块钱，开银行的也给不起，最终杰里拨通了季东来的电话。 「季，你不是说能解决这件事么？快帮我解决了，不然我把单子全部给李优哲了，这帮人太烦人了……」 几乎公司所有员工都在往外面看，根本没人干活了，郭昌那边也管不住。现在杰里心里都是懊悔，暗道流年不利。 (本章完) 第416章 阶层的壁垒吹弹可破？！ 「嗡嗡……」 不违背良心的条件下发财，这是季东来的准则。 如果按照袁顶成的规划，金十钱的原有产业原封不动，那些妇女就是帮着卖酒即可，至于对方通过什么方式？对不起，我们不管。 季东来本来把纪亮弄过来原本只是辅助，现在看这似乎是冥冥之中的事情，季东来给赵树影那边打了一声招呼，尽量给纪亮支持。 「东来，我们可以抄底网易了，现在有几个卖家开始清盘，价格到了零点五美元了。」 对于季东来支持纪亮做酒城的事情，赵树影了解到了详细情况后打心眼里支持，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对方不希望女性做那种皮肉生意，公司的事情说完，赵树影说道网易的股票，季东来刚想上车，一片雪花落在脸上。 徐宏那边正在开车门，季东来停下脚步，仰脸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 「赵姐，今天几号？」 伸手接了一下空中的雪花，季东来推上车门，看看周围光秃秃的银杏树，沿着路缓缓的往前走，身后徐宏开车紧紧地跟着，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 「十二月二十四，老外的平安夜就是今天。」 不知道季东来什么意思，赵树影拿着日历简单地查看着。 「嗯，好！那就动手吧，给我们中国自己的企业一个过安稳日子的机会！」 想到此时的丁磊，季东来终于能够体会到对方的艰难。做企业根本没有《读者》文摘上面说的那么容易。 什么车库创业，什么白手起家，退学创业，都是鬼扯。 比尔盖茨的老妈是IBM高管，而且和哈佛大学的协议是随时能够返回去继续读书，国内的很多无知小编，只会编造故事骗人，最终坑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其中也包括很多财务公司，坑骗中国企业到国外上市，告诉你各种好处，但是却不说风险。现在的丁磊已经开始苦苦的寻找买家，期望把网易卖掉。 最终拯救丁磊的还是那些中国的财团，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如同蚂蟥一样趴在网易的身上，恨不得吸光了网易的最后一滴血。 季东来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面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获利是肯定的。这笔钱季东来几年内都不会动，这是季东来最后的屏障。 国家刚刚入市，此时的年轻人们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季东来总算是在这之前一只脚迈入了老板行列。 各种鸡血文章也将在整个华夏大行其道，在这种鸡血之下。人人都很兴奋，尤其是年轻人看待整个世界都感觉从未有过的自由。 仿佛阶层的壁垒从此以后吹弹可破，无数的人都在寻找机会。 但是再激昂的乐曲，想要奏响都要凑齐音节，还要有那个实力，不然一切都是狂想。 人人都在强调努力的重要性，从来不关心对年轻人前进方向的引导，此时的欧美是整个亚洲国家标杆，甚至是世界的发展标杆。 因为超级大国和前苏联的对抗争最终熬死了红色高低，此时没有人能够怀疑，甚至二十年后也很少有人敢于怀疑仅存的超级大国发展模式的正确性。 毕竟与其他所有国家相比，对方就如同珠穆朗玛峰一样挺立在那里，先发优势在此，后来者自然会自觉的忽略你身上存在的任何缺点，这就是优胜劣汰野蛮发展模式下的生产力惯性。 无论在哪里，只要建立了先发优势，建立了合理的系统化的发展模式，至少一代人能够享受红利，此时的季东来距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拿着手机，望着李明的电话，季东来合计着对方给自己电话的任何可能性，等了一下才接起来。 「师兄，我正想找你，平安夜哪 里过啊？」 面对李明，季东来心里也满是无奈。那几套橡胶设备联合开发，季东来找过李明好几次，对方都是含糊其辞。 季东来不得已独立发展，咬着牙前进，事实证明很多人的成功都是逼出来的。弯盟集团的连续蜜炼机季东来已经研究明白了，现在具备条件可以应用在橡胶领域，试机的时候效果很不错。 而且不如德国那套设备那样难伺候，属于吃粗粮的，橡胶块切成条状顺着入料口进去就行，德国的那套设备必须进行粉碎，把各种材料混在一起。 有了这种改进，季东来也开始寻求新的突破，至于李明这边，季东来暗道幸好当初没有和对方一起联合开发，不然按照国企的层层审批，动不动审核的模式，三年时间也不一定能够把这些设备研究明白。 「东来，咱俩想一块去了，出来聊两句，听说有个中亚风情酒城新开的不错，我们在那会和，那边位置不好定，你有时间我就找人定位置。」 电话那头，李明望着眼前的文件，再看看回忆录，电脑里的电邮，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嗨，我给你地址，直接过来吧，我一个朋友在里面管事，咱们哥俩正好喝点。」 李明这种精明人，季东来才不会相信对方是纯粹都找自己叙旧。 这阶段学校开发新材料，季东来到橡胶厂那边好几次都没见到李明的本人，全部是李明的助理接待的。 今天肯定有事，事实证明季东来猜对了，当然季东来也见识到了李明的另外一面。 「好……」 满桌子都是酒水，从红酒，啤酒，威士忌，只要有的酒水纪亮都给季东来送上来。这次季东来直接定的是最靠近舞台的桌子，凭借眼力，李明甚至能够看清楚表演者的汗毛。 面对铁板桥喝酒的演员，李明疯狂拍手，季东来见状立马让服务生拿了一打啤酒过来，顺手直接送上台。 「李老板送酒！」 季东来把剩下的几瓶交给李明，对方愣了一下，也赶忙把酒水送了上去。 「唉呀妈呀，我的老天爷，今天刚开始大哥就送这么多酒，这是不想让老妹继续表演了，老妹儿没别的，陪老板炫一个，来老板！台下的朋友们，伸出你们发财的手臂，让我们一起为了生活此刻的舒坦干杯，来……」 第417章 主要目标达成 「马上解决，我的人已经到了。」 冲着袁顶成点点头，袁顶成立马下车，货车上面黑压压下来一票人，手里拿着各种东西直接进了电梯公司的院子，厢货车也跟了进来。 「你们……」 门口的保安望着这么多人进入工厂想要阻拦，徐宏手里的棍子指了一下，保安立马低头坐了回去，全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楼上杰里看着忽然出现这么多人，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而接下来的画面让杰里彻底蒙圈。 「砰砰！」 「啊，打死人了……」 徐宏等人几乎是围着王怀宇一帮人打，靠近的员工躲闪不及也被踹倒，映入眼帘的都是红色。 胆小的员工一个劲的跑，楼上的员工此时都蒙了，尤其闹事几个人的亲戚，此时到处找电话准备报警，结果电话断了。 这下所有人的都害怕了，有人想去拉架，结果王怀宇几个人已经被这帮人抬走了，地上红红的一大片。 「哗啦！」 「唰唰！」 简直堪称专业队伍，有专人拎着水桶洒水刷地，鲜红的一大片顺着下水道流进去，那颜色看得人后背冒汗。 「都别乱说，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谁敢在这家公司闹事就是这个下场，都给我放聪明点……」 场地刷的干干净净的，徐宏指着一帮看热闹的员工大声吼道，国粹一个接着一个。心里也满是忐忑，毕竟番茄酱的味道太特么明显了。 边冲着员工们开始警告，边对自己的手下使眼色，意思你们给我快点，别留下痕迹，下次别弄番茄酱了，这玩意辣眼睛。 五分钟后现场恢复平静，门口的车子全部开走，一帮员工此时都傻了。 「我要辞职，马上给我办理离职手续……」 「我也要辞职！」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绝大多数员工都冲向总务处，结果发现总务处的处长也跑了，员工们工资也不要了，行李什么的也不要了，立马提桶跑路。 只是一下午时间，员工宿舍里变得静悄悄的，包括郭昌在内，管理层也辞职了一大半，尤其郭昌，连自己宿舍的卫生巾都不要了，防止被人查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 白天的那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郭昌打死也没想到杰里这次真的急眼了，找来了专业处理事情的，自己这帮人充其量就是一个混点钱，对方那是要命啊。 给自己丈夫朱立安打了一个电话，对方立马让郭昌买飞机票去广州转香港躲避风头去了。 「季，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们没有了工人怎么生产呢，我就是把所有工作都交给你，弄完了设备谁来装电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让你来处理这件事，还不如全部交给李优哲，而且你那种做法是违法的，弄不好我们会吃官司你懂么……」 面对空荡荡的工厂，再看看季东来，杰里须发皆张一顿咆哮，一张本来白皙的脸庞此时涨得通红。 季东来那边并不着急，一直让杰里那边咆哮完毕，季东来冲着袁顶成点点头，王怀宇一帮人这才低着头走进来。 「这……季，你们是一伙的？」 望着走进来的王怀宇一帮人，杰里眼珠子瞪得溜圆，接着似乎恍然大悟，季东来摇摇头让王怀宇几个人说话。 王怀宇几个人赶忙把和季东来那边彩排好的证词说出来，当然邪恶中心从金十钱变成了李优哲。 在对方的口中，是李优哲花钱直接雇佣自己几个人来工厂闹腾，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王怀宇直接把那几个被定义成为死人的建筑工人叫来。 全程都是杰里的贴身翻译进行同步，季东来只是当对方翻译不 准确的时候才吱声，这下杰里都明白了。 「混蛋，我就知道不能相信韩国人，不能相信这帮混账……」 大呼上当，杰里立马就想去找李优哲算账。 「杰里先生，我之所以把这些员工用这种方式方法清退，原因只有一个，里面被李优哲安插了很多斯维尔的人，包括今天辞职跑路的郭昌。」 「她也是从四维尔出来的，我查到李优哲每个月都给郭昌发工资，和郭昌一样的人在您原来的工厂还有很多。所以您今天的局面都是李优哲造成的。」 「为今之计，先从我工厂那边给您调配工人到这边，然后您这边重新招聘属于您公司的工人。这次我们不走劳务公司，而是自己招聘，能够很大程度避免再次被人控制公司。」 「随着您手下员工逐渐配置齐全，我这边的员工也逐渐退场，员工的工资您这边负责一半，我那边负责一半，作为对您信任的回报，您看怎么样？」 见到自己的目标达到了，季东来摆摆手王怀宇这帮人退场，包括那些死而复生的建筑工人。 这帮人如蒙大赦，连家都不回了，全部赶往火车站，找最近的火车离开本地，也不问方向，只要能够离开北直隶就行。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谢谢你季，你是我真正的朋友。」 前后联系了一下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杰里终于里出了一个「合理」的结论，内心里画了个小拳拳诅咒李优哲的先人。 当机立断直接让法务这边审计合同，一份庞大的产品开发加工合同丢给季东来，接下来从总务一直到生产，季东来的员工整车进入。 至于季东来一元制造电梯配件工厂那边，不断的招聘新人，老员工开始进驻电梯厂。 电梯厂这边的宿舍都是现成的，都是新的公寓楼，有独立的卫生间的那种，比季东来工厂那边的环境好的太多了。 独立食堂，有专人打扫卫生，二十四小时热水，足不出户就能够解决一切所需。 电梯厂这边只有部分产品是本厂加工，其余的都是装配，零部件没有入场之前不需要多少人，季东来以培养员工归属感为理由，把一元制造那边没有宿舍的年轻人一股脑搬过来。 这帮人晚上在电梯厂的宿舍这边居住，白天到季东来的一元制造工作，困扰一元制造这么长时间无法解决的居住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第418章 大目标隐藏在小目标下面 至于尹鸿颜的南通电梯配件公司，本来只有补偿链的加工项目，尹鸿颜各处跑订单，结果季东来本埠那边一下子丢过来好多零部件订单，砸的尹鸿颜晕头转向。 「你个坏人，一下子弄那么多进来，人家怎么吃的完呢？」 望着生产部那边员工忙不迭的开始调试设备，尹鸿颜眼睛里都是幸福。 「过几天我过去支援一下就好了，好好给你补补，这几天先劳累一点，不怕宝贝……」 此时两人正是温热期，季东来眼睛里都是尹鸿颜的姣好容颜，煲电话粥一个多小时两人才放下电话。 担心尹鸿颜那边做不来，季东来让本部这边的工艺部门把所有工艺都做好了，另外派一个工艺人员南下帮助对方解决生产上遇到的困难。 好在有杭州公司那边的历练，尹鸿颜手下的这帮人很快就恢复了生产，一元制造这边则全力开始研究整机。 没有比这次得到的整机图纸更全了，技术部电梯组这边，杰里技术是亲自培训。对方在国外就做了十几年的电梯，对于每一个设备要点把控的都十分仔细。 再加上季东来手下的工人普遍年龄都很低，学历比较高，在公司老大季东来的带领下都能够对英文理解的比较好。 往往杰里培训一遍，手下这帮人就能够操作明白，这让杰里十分满意。 「季，你的手下非常棒，这样下去弄不好将来你都能够制作电梯整机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要后悔培养了一个巨大的竞争对手了。」 培训的间歇，季东来和杰里每个人端着一杯速溶咖啡在工厂溜达。 望着季东来车间里那巨大的焊接件，杰里眼睛里都是惊讶，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句，季东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对方难道发现了？ 但是看看杰里的样子又不像，扫一眼面前巨大的翻车机设备，季东来微微一笑。 「杰里先生，你知道这次我接的翻车机项目单子有多大么？」 喝了一口咖啡，忍受着里面的苦味儿，季东来看着面前巨大的车间，杰里微微一愣，简单的思考而来一下。 「几千万？」 杰里专业做电梯这些年，对于其他的东西知道不是很多。 「呵呵，这么跟您说吧，这个订单我们设备需要钢材是五千吨以上，将近六千吨。每天我们做工程产生的废料大约是五吨！我们计划五个月完成这个工程，您说我们还有时间研究您的电梯么？」 「我之所以把人派到您的公司进去做整机，分出技术部带人给您做整机研制，完全是因为当年我做公司的时候缺钱，您帮我贷款十万美元。」 「中国人讲究有仇必报有恩必答，帮您度过难关我们也算两清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就是谈买卖，那样我能够更轻松。当然我也看李优哲那个混蛋十分不爽，所以我希望借着这件事弄他，仅此而已。」 实力不够强悍的时候，季东来时刻的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在眼前的生意里面，至于能不能达成，交给时间和历史。 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自己能够控制的只是脚下。 那边杰里听到季东来工厂每天产生的钢铁废料五吨，五个月那就是七百五十吨。光这些废料的钱就将近三百六十万。 整个工程原料就有两千八百多万人民币，这绝对是一个超级大工程，可不是人家就看不上电梯这种复杂而且利润低的产品了么。 「季，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个优秀中国人应该具有的品质，你和我永远是朋友，你如果需要钱，随时可以找我，我随时会帮助，我的表弟在华尔街，他能够随时找到钱，利率一定是最低的，我保证。」 有了不会被抄 袭这个前提，再加上季东来对自己心怀感恩，不拉拢那就是傻子。 杰里把自己认为最真诚的额笑容挂在脸上，对季东来那是推心置腹，季东来并未在意，毕竟现在季东来并不缺钱了，没有杰里季东来也能够玩得转。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里，杰里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甚至杰里提出来把季东来手下几个自己认为比较聪明的年轻人挖到自己的公司做技术员。 「必须可以，杰里先生是我的恩人，除了总工程师之外，您要谁我都给……」 季东来正犯愁这批订单结束没法在那边长期驻扎手下，杰里提出来了，季东来顺水推舟，当然这些人自始至终都是开双薪，电梯公司这边一份，一元制造一份。 每一个都是季东来精挑细选的得力干将，从一元制造成立那天开始就跟着季东来的人，一个个对季东来那叫一个死心塌地。 季东来给这帮人的要求只有一个，听到的，见到的，能够做成资料的全部给我固化，将来我们如果做电梯的时候，老外怎么培训你们，你们就怎么给我培训新人。 几家欢喜几家愁，季东来这边欢天喜地成功拿下杰里店提工厂的时候，李优哲刚刚从韩国度假回来，望着桌子上的所有资料，李优哲心里都是满意。 暗道即便是不用季东来的主持，自己不是照样领导技术部拿下了这么大的工程？这次到亚洲总部那边，李优哲把领导们都拜会了一遍，已经明确得到了承诺，做下了这个单子，李优哲就是这边的总负责人，接下来负责东北区电梯零部件市场的开拓。 现在李优哲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件事落实，想想自己布置的那些棋子，李优哲心里一阵得意。 「毕总在哪，找来开会。」 把案头的资料整理了一下，重要的签字，其余的都是技术文件，盖章即可。 毕凤君此时正在销售部单独的办公室内描眉打鬓脚，现在销售部仍旧是毕凤君只手遮天，只要李优哲在杰里先生那边的事情落实，毕凤君的销售提成仍旧是一大堆，算是业绩。 听说李优哲这两天要回来，毕凤君特地打扮了一番。 得到召唤，毕凤君踩着高跟鞋，一阵香风进入李优哲的办公室，接下来一个小时，两人痛痛快快的解决了一下相思之苦。 「咕噜噜……呸！」 在李优哲私人空间刷了一下牙齿，毕凤君重新喷了一点香水，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李优哲的怀里。 「都想死人家了，您什么时候带我去亚洲总部？人家好想去江南区，那边的夜市非常舒服，你还答应人家吃韩餐呢，真是……」 小拳头轻轻的拍打李优哲的胸脯，弄得李优哲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第420章 李优哲休病假了 「别着急，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双手肆意的在毕凤君身上来回摩挲，李优哲眼睛里都是享受，这就是拥有权力和地位的好处，怀中尤物能够随着自己的意思做任何事。 「没问题，前几天你不是出门了么，郭昌那边和对象到香港那边度假了，工厂这边各种东西都按部就班，前几天我还给郭昌转过一笔钱。」 「他们在香港那边购物花了不少钱，你不是教我的么，只要他们对我们有需求那么就能够和我们合作的更加紧密，这是他们的转账记录，你给人家报销。」 说话间毕凤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转账记录，李优哲点点头，暗道毕凤君可以托付，最起码听话。 签了字直接让毕凤君拿到财务那边领取资金，自己则继续领着手下把所有资料梳理一遍，等待几天后郭昌和朱立安回来就正式拿下电梯公司。 只是连续等了一周时间也没见到郭昌几个人回来，李优哲赶忙让毕凤君那边催促，结果让两人傻眼，郭昌和朱立安的手机联络不上了。 「怎么回事？联系一下我们在电梯厂的人，这两个人该不会飞机出问题了吧？」 感觉事情蹊跷，李优哲赶忙让毕凤君联络安插在电梯厂的内线，结果电话打到电梯公司那边，无一例外查无此人，清一色离职了。 「该不会杰里发现了什么吧？」 所有内线都不在公司了，李优哲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赶忙让毕凤君以老部下的名义去拜访杰里，结果毕凤君更傻眼了。 电梯公司这边从保安到员工全部都换了，除了杰里和翻译，毕凤君几乎都不认识。 「小李，咱们公司怎么变化这么大的呢？」 杰里那边正在和总部开会，小李没有参与，毕凤君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这才靠近小李，抛了个媚眼，小李赶忙后退。 「姐，别闹。这已经变化了很长时间了，公司前阶段不是有人闹事么，后来证实是本地一伙地赖子弄得，杰里先生找人全部摆平了。」 「根据调查结果，这件事和原公司的生产部张郭昌和工会主席朱立安两人有关，结果这两人出境跑了，对了。姐，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李优哲，杰里先生很生气。」 「这阶段杰里先生正在让法务搜集证据，如果事实成立，杰里先生忙过这阶段就打算把李优哲送进去，因为这件事杰里先生损失了很多您知道么……」 受不了毕凤君身上那浓重的香水味道，小李尽量把很多东西说的简化。 当然面对外人，对方刻意的把季东来从这件事里面弱化，避免给自己挖坑。 这几天小李也到季东来的一元制造看了，顺便兼职在季东来的一元制造做了翻译，每次都能赚几百，活多的时候还能拿到上千。 所以把季东来摘的干干净净，此时毕凤君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脑子一片空白，快步跑出电梯公司，第一时间把这件事通知了李优哲。 「什么？你确定？」 听到杰里掌握了自己在电梯公司那边搞事的证据，李优哲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心跳就快飞出去了。 「确定，是杰里先生的秘书兼翻译说的，这件事警方那边已经有了调查结果，郭昌和朱立安两个混蛋跑到香港那边躲避去了，我看你也最好出境，电梯公司的法务我打听了，非常厉害，再有我们的法律很厉害的。」 「你和杰里先生都是绿卡持有者，无论他在这里起诉或者回到米国起诉，你都要坐牢的，你快想办法呀……」 李优哲现在是毕凤君最大的靠山，对方万一有事，那自己的所有努力都白费劲了。 还有最近毕凤君在财务那边有特殊款项，都是 李优哲签字的，真的李优哲被裁定了有罪，肯定会查账的，到时候毕凤君拿什么还钱？ 最近毕凤君刚刚定的新款进口轿车，还债？不可能的。 「我来想办法，你一定要稳住，该上班就上班，我来做！」 放下电话，李优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珠子转了一大圈，赶忙给金十钱打电话，电话关机了。接着给自己在这边认识的一些人打电话，尤其是鲜族的那些本地打手，好不容易联络到高层的一个。 「晚了，金十钱昨天在里面和广西帮争夺话语权的时候被刺伤了，现在还在抢救，估计希望不大了。坦桑尼最好早点离开，金十钱万一醒过来，很可能会说点什么不该说的，我们就能跟你说这么多了。」ap. 电话另外一头，花臂男子脸上都是不耐烦，说完立马挂断电话，李优哲此时彻底傻了。 黑白两道在自己度假的这段时间全部被连根拔起，李优哲总感觉有人针对自己，但是到底是谁对方却说不清，也没时间调查。 担心警方真的找自己，李优哲连夜买机票飞到首尔，接着从医院开了一张假病历，然后给斯维尔总部那边发电邮，开始养病。 「怎么回事，去了中国分公司的外派人员一个都站不住，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们调查一下！」 斯维尔公司中部，几个白人精英仔细的望着人力资源图谱。谁都感觉这些事情不简单，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从九九年开始，派到中国的职业经理人不是出事了就是辞职了，现在仅剩的温斯特成了最沉默的人。 再派一个？还是这种情况怎么办，一个个都是拿着高额养老保险金，双份工资和退休金。别看李优哲现在开始养病，因为是从中国得病的，按照公司的规定一直给养到康复为止。 如果李优哲一直不康复，那么斯维尔就得养着，病好了以后还有一笔高额的补偿金，这都是钱，从股东的口袋里掏出去的，不创造任何利润的钱。 人人都知道当下中国斯维尔所在的区域环境质量非常差，有了李优哲的例子谁还赶去？ 最终董事会研究来研究去，只有一个结果，从中国斯维尔总部这边提拔一个得力人员，和温斯特组成临时的过度领导小组。 第421章 终于等来机会 毕竟中国人的工资，哪怕是职业经理人也低很多。 第一人选就是季东来，对方在一众候选人中成绩太扎眼了，而且还能干架，每次都能赢。和天津天梯工厂那边有朱存新的关系，杰里的新电梯厂沟通和处理问题也能够更加方便。 技术，翻译，质量对方都是擅长的。 「季，上面就是公司这边的决定，希望你能和温斯特合作愉快，我们整个董事会都很看好你知道么？你是我们公司培养的最好员工，接下来你一定要更加的努力，带领当地员工创造更高的业绩……」 斯维尔当下真的是无人可用，不得已股东们暂时把季东来安排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季东来当然很高兴。 但是当天季东来就发现，自己貌似空欢喜一场。 老外在正式授予季东来中方总经理位置的同时，增加了许多限制条款，原本属于两个老外职业经理人的权限一次性全部给与了温斯特。 至于中方总经理的一些职权，现在也部分需要温斯特同意，部分干脆取消，严格意义上说，季东来就是挂着中方总经理头衔的技术部长。 只不过此时能够名正言顺的领导国人的工作人员，从技术，质量，销售，采购一把抓。同时这些部门的经理也是可以和温斯特那边沟通，美其名曰是为了沟通更加的顺畅，实际上就是给季东来制造麻烦。 「我靠，果真特么的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感情给我升职加薪，就是为了让***苦力！」 休息室内，季东来电话拨给了朱存新，把自己这阶段遇到的事情和朱存新那边说了一遍，毕竟两人还是名义上的师徒关系。 「所以你自己出来做是对的，老外不会真的给你权利，最近你刚刚上位，我适当的把订单给你倾斜一下，现在你正需要成绩的时候，你一元制造那边我会适当的减少一点单子，过半年你再把单子挪回去算了。」 单手夹着香烟，朱存新背后靠着椅子，眼睛里都是深邃。 从斯维尔出来这么长时间，朱存新和季东来之间存在着合作关系，更多的是惺惺相惜。虽然现在合作商有些分歧，但是大事情上面，朱存新仍旧坚定地站在季东来一侧，尤其现在面对老外的时候。 「嗯，谢谢师傅，有时间您过来首都这边溜达溜达吧，咱们好长时间没喝酒了师傅……」 得到朱存新的指点，季东来心里宽慰了很多，接着试图让朱存新来这边溜达，朱存新并未答应，只是说最近公司太忙了，过阶段再说。 温斯特和季东来是老搭档了，两人只是简单的交流，剩下温斯特就继续开始忙活自己的行政工作，其余的东西基本上都交给了季东来。 第一件事，季东来就开始着手处理被李优哲弄得乌烟瘴气的人事，毕凤君第一时间被调回到档案室继续归档文件。 至于质量部门，那些尸位素餐的裙带党全部被季东来清退，采购部门季东来直接把采购部长开了，人事部那边到社会上招聘，暂时季东来开始代理采购。 「王八羔子，自己占据了肥差，让我们这帮人受苦，什么东西？装的冰清玉洁，曹尼玛你是最贪的……」 毕凤君在空荡荡的档案室内跳着脚骂街，这里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其余部门的人根本听不见，渐渐的对方蜕变成了真正的怨妇。 当然毕凤君的丈夫尹明玉，季东来这次也没有放过，直接调取弄5S，空出来的总务部部长，季东来直接放权给了胡馨予。 以前老外设置的总务和财务相互掣州的事情，直接被季东来打破了，从今以后胡馨予开始彻底的放飞自我。 「东来，没想到你看的比谁都清楚，财务这边以后你不用担心，只要我在这里，剩下的 都好办！」 新来的总务部长是胡馨予的表妹，陈怡清。是日企出来的，个人能力和做事风格都是季东来十分喜欢的，两人的关系没人知道。 对方开的是红色的丰田车，每天上下班几乎顺路和胡馨予一台车。 「好，陈总来了以后我们就放心了，我不说虚的。咱们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就要那出成绩，公司这边浪费的地方很多，把利润提升我放权一部分给总务，节省下来多少胡姐帮忙核算。」 「三包那边我已经对外承包，第一步我们要减损！有了利润我们的待遇自然也就上来了，陈姐以后多操心，胡姐关键点帮我们把控一下，财务上面的东西我不是很懂。」 望着面前两个干练的女将，季东来对着两人举起茶杯。 胡馨予和陈怡清纷纷响应，作为公司的骨干，铁三角瞬间形成。 当然季东来说的三包外包出去，实际上就是外包实际上就是让袁顶成注册了一家小公司，工地装电梯的那帮人兼职了这部分业务。 以前斯维尔售后服务人员实际上就是联合工地的这帮人从斯维尔弄钱，然后平分到自己的口袋里，季东来两世为人心知肚明。 现在这部分人一部分分流给尹明玉去做5S，另外一部分不同意分流的，直接解聘。 至于季东来的手下人，有了斯维尔的聘书，可以更加自由的出入各大工地，高级小区，整个公司的业务渠道开始成倍数的增长。. 而斯维尔这边的三包索赔也在以指数方式降低，这是肉眼可见的。 事实证明季东来这次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陈怡清绝对是管理方面的行家，有了季东来和胡馨予的背后支持，对方开始正式在斯维尔推行日式管理。 上到高层的各种报销，下到公司细枝末节的各种消耗，对方的管理无所不到，甚至技术部这边的事情对方的管理体系中也全部涉及。 按照对方的管理办法，季东来只是一个推行者，监督和实施全部在陈怡清。每个月季东来只看指标即可，月初的时候发布任务，制定计划和各种后续陈怡清的管理文件里面全部涉及了。 第422章 钱雪的算盘 虽然斯维尔的老员工颇有微词，但是有季东来和胡馨予的坚定支持，谁也不敢说什么，哪怕是不断有人给总部那边发送匿名邮件。 在高层那边看来，这都无伤大雅，尤其看着每个月降低的公司内部损耗，高层那边打心眼里支持季东来，毕竟钱是留在自己的口袋里了。 就在季东来顺风顺水往前走的时候，纪亮来了。 「你说的消息可靠么？」 望着自己的学长，也是最相信的手下，季东来表情严肃。 「可靠，钱雪一直在鲸吞金十钱的一切，包括洋酒销售这些东西。袁总那边试图进行私底下的收购，只不过都被钱雪给挫败了。」 「钱雪在本地很有实力，不过最近钱雪正在对外兜售这些产业，我给咱们在国外的校友打了电话，从他们那边了解到的消息。钱雪有大笔的资金在国外投资，其中有一家就是世贸大厦里面的投行。」 「九妖妖那天，这家基金公司几乎是团灭。这家公司的所有档案也全部销毁，钱雪的钱就这样蒸发了，钱雪想要起诉，但是对手是臭名昭著的米国商务部门，对方的律师团队是国际上最注明的那帮吸血鬼。」 「现在钱雪必须拿出足够的钱堵住自己在国内这边银行的窟窿，还有在美国那边对赌欠下来的巨大亏空，有消息于洋被人扣在了美国。」 纪亮说话把一个巨大的文件夹递给季东来，季东来揉了一下眼睛，逐一查看各种资料，渐渐的表情严肃起来。 翻车机项目季东来已经把所有钢材全部拉回工厂，如果钱雪和于洋这个时候破产，翻车机项目怎么实施？ 银行绝对不会管自己和对方那边是否在执行合同，第一时间会把对方账户上面的钱划走，这是不需要经过自己同意的。 一旦这件事发生，翻车机项目等于腰斩，自己也会跟着受累，所以现在必须采取措施。 「他们的那些灰色项目价值多少钱，有没有人要买？」ap. 思来想去，季东来决定「帮助」钱雪一把，毕竟是自己的利益相关方。 「没人买，钱雪这个人平日里做事太霸道，很多人现在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等待她破产了，法院自然会拍卖她的那些产业。我的意思咱们也等着，毕竟这是我们的重要销售渠道，只不过袁总那边似乎等不了，他在频繁的和钱雪接触，是不是警告一下？」 纪亮说到这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季东来看了一眼示意对方收起来。 「静观其变，袁总不是傻子，你静静地盯着洋酒销售的渠道，尽量拉拢这帮人，我们会选择合适的时候出手，别担心！这部分产业我们要定了，钱雪……多行不义。」 想到满口谎言的钱雪，季东来嘴角勾起弧度。 如果翻车机项目上面自己损失了，季东来大不了从其他渠道收回来，剩下的交给时间。，反正规模肯定得上，有了翻车机在工厂内，工厂的噱头就足够 首都另外一个高级餐厅内，袁顶成和钱雪对向而坐，旁边放着几份文件，钱雪依旧如同往日那样云淡风轻。 对面袁顶虽然老练，此时眼神并不轻松。 「袁总，有些产业需要留给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来做，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的。我调查过，你是做实业起家的，既然如此就好好做你的实体产业，还是别掺和这种高级玩法，说实话你不适合这种产业。」 「这个观点从你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只不过你总是自不量力，我知道你背后是季东来，他的实力我没放在眼里知道么？我的产业即便是想卖也要找到一个实力相当的买主！」 「文化娱乐项目历来是高级玩家能够玩的，社会分工你们应该做出力气的 产业就不要轻易试图融入我们，除非你想骨头渣子都不剩。」 望着袁顶成，钱雪一点都没有客气，眼睛里都是玩味，内心里却是不耐烦。 袁顶成虽然有涵养，但是针对这种对自己整个职业的侮辱，心中也十分不平，把面前的饮料喝光，袁顶成头也不回直接离开，身后钱雪依旧微笑着看着袁顶成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钱雪绷着的神经这才放下。 好半天从手包里面拿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缓了好一会，拿出手拨了出去。 「现在办的怎么样了?」 想到身陷囹圄的于洋，钱雪真的慌了。钱雪的贷款绝大多数都是通过于洋的装备公司贷款，无论是清理贷款还是其他事情，于洋不在的情况下钱雪都很难办。 市场上还有很多债主也在找于洋，钱雪暂时还能应付，一旦于洋那边被扣押的消息传出去，两人构筑的资产集团几乎就崩了。 不同于季东来的稳扎稳打，钱雪做事向来冒进，能够用贷款解决的事情从来不用自己的准备金，按照现在钱雪的贷款规模，那点准备金连十分之一都不够。 就是这种情况下，钱雪利用贷款成功创办了超过五家公司，美国两家，国内三家。本来这一切都是好好地，但是好死不死有些人弄出了九妖妖。 那两家公司的贷款立马被收紧，这两家公司做的所有投资也打了水漂，现在钱雪面临的局面很狼狈，最好的情况下能够保住国内的两家公司。 一旦操作不好，国外的那两家公司的资产波及到国内，钱雪的贷款就能把自己压死。 「正在疏通关系，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尝试经过其他渠道把于先生送回去，不便多说，现在***听很严重，我挂了。」 大洋彼岸，对方匆匆的挂断了电话，钱雪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暗道自己造了什么孽，竟然碰上这种事情。 真的到了最坏的情况发生，于洋被人家上了黑名单，就只能跑到东南亚躲避一生，回国？别想了。 国外暂时指望不上，钱雪只能开始谋划把国内的事情先稳住，鲸吞下来的产业找一个合适的买主。 第423章 成不成看选人 什么叫做合适的买主，光有钱绝对不行，现在是甩卖。 等于半卖买送，这种情况下必须找到那些大咖，和对方达成协议的同时又能够获得金钱。将来真的有事的时候，自己舍出去的利益也能够通过其他方式弄回来。 精明的商人做生意的时候都是考虑延伸性，而不是光看金钱，那只是一个小贩商人，老死不相往来的经营方式。 袁顶成代表的季东来？在钱雪看来对方懂得反馈不假，但是实力太弱，根本无法满足自己想要的那些东西，所以自然就过滤掉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袁顶成知道自己收购金十钱的买卖这件事上面没有办法了，只能选择和季东来进行汇报，并且把钱雪的话原封转述。 「真是不知道好歹，说我们是苦力，干不了这个，王八蛋，哼！」 喝了一口啤酒，袁顶成双眼喷火，自己忙活了几个月，最终获得这么一句话，谁都会生气。 那边季东来并未着急，而是咂摸了一口茶水。 「她丢了米国市场，那么会寻找另外一个替代的，这个人绝对不是那种安心把所有产业都丢在国内的人，不然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权利负责工厂内部的事情，现在太忙了。」 想通了这一点，季东来重新给袁顶成下达任务，袁顶成微微一愣，差点拍大腿，大呼自己眼界窄了。 钱雪之所以不撒手现在的产业，还真是这样，老老实实的回去工作了，暗道自己在眼界方面的确不如季东来。 而季东来则直接找来了优度思，当然还有杨雪。 「你打算收购钱雪的那些产业，好家伙，你真有胆子。你知道京城这边大家都十分臭她的，这个女的做事太霸道了。」 「要不等到她彻底破产了，然后我们再捡现成的？」 杨雪是第一个反对的，作为胡丽娟的小妹。对方一直看好季东来和胡丽娟的事情，尤其最近胡丽娟两人聊天的时候说道季东来送的那个礼物。 从语气中杨雪已经判断出胡丽娟跑不了季东来的手掌心，在杨雪看来，钱雪的那些买卖季东来等一段日子能获得更多。 「大姐，我和钱雪有合作。她东西卖不出去，国内的产业弄不好也破产了，我做出来的东西他不履行合同，我不是也傻了么？」 「收购了她的产业，钱她有了，希望她有了，合同自然她就会履行了。做生意不能光看眼前的钱财，还要看后面的东西的。」 「你和优度思同时找她去谈判，这是合同的底价，你们能够砍下来多少都是你们的，钱我出懂么？再说这件事对于优度思也是一件好事，钱雪十分有野心，将来弄不好大家还能合作，错过了这次机会，几乎就没有下次了懂吧？」 面对杨雪的质疑，季东来摇摇手指。 那边优度思和杨雪嘟嘟嘴，这才知道季东来做事的高明。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合同底价上面割下来的肉，这是两人最关心的。. 优度思也十分想促成这档生意，毕竟钱雪在首都这边还是比较有名的，作为乌兹别克的商人，对方心里也希望获得中国商人的支持。 杨雪想的则更远，知道关于钱雪的事情也更多，冲着季东来比了个大拇指。 「姐夫，这件事交给我了，保证完成任务，到时候一定要兑现承诺，不然你这辈子就别想靠近我姐的边，哼！」 拿着合同，杨雪和优度思那边开始解释，现在优度思的中文已经学的不错了，两人沟通一点不困难。 临走的时候，杨雪撑着季东来开始警告，弄得季东来一愣。 「做你的生意去吧，小屁孩什么都想管，滚蛋。」 伸手把 杨雪两人推出办公室，季东来暗道胡丽娟什么时候能够学的和很多女孩子一样主动点，到现在都不知道主动来找自己。 事实证明季东来找优度思和杨雪出马，这次又做对了。 钱雪对于优度思和杨雪早有耳闻，尤其杨雪，在贵妇圈里是比较抢手的珠宝商，对方自己单独经营店铺，年纪还这么小，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优度思，对方同样不可小觑，从中亚到中国，对方虽然是留学，但是生意一点都没有断。 对方在京城这边卖的包包是很多贵妇优选的款式，钱雪还有好几款。 现在对方来自己这边想要购买产业，钱雪打心眼里高兴。别个不说，优度思家族在国外的人脉是十分强悍的，产业卖给对方一个人情，将来自己往西走的道路就铺平了。 有杨雪的钱，优度思的门路，这单生意不成都怪了。 只不过价格让钱雪十分肉痛。从三家夜总会，加上一家洗浴，总价格五百万，这是在首都，几乎等于白送。 「杨总，优度思，你们是真会讲价！我们可说好，将来我找到两位做生意的时候，两位可一定要带着我，现在姐姐我遇到了困难，给两位妹妹的产业可是等于白送，这是两只下蛋的金鸡，绝对物超所值。」 刚刚吃下去还没消化，现在又要原封不动送出去，钱雪真的有些舍不得，好在这些产业也不是自己的，总体算来当初在这些产业里面的投资，钱雪还是赚到了。 「钱姐，您开玩笑了。哪有什么带？有机会大家一起发财，弄得像我们是老前辈是的似的，以后这种话可不能说，小妹很多地方还要和您讨教了，四九城谁不知道铁娘子钱雪？」 「优度思不喝酒，我们就喝咖啡。年后我打算去一下中亚那边找机会，到时候大家一起，钱姐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跟您合作咱们的福分。」 亲自给钱雪泡了一杯咖啡，杨雪满面堆笑。 那边优度思也赶忙和钱雪那边交流，和中国有实力的商人交往是优度思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 就这样，季东来兵不血刃通过优度思代持股拿下来梦寐以求的金十钱产业，洋酒的销售途径算是彻底打通了，纪亮立马带着人全面对三家夜总会进行整顿。 第424章 没想到的结果 不同于其他夜总会给客人送优惠券，纪亮直接采用传统四九城的套路，闭店前三天时间夜总会一切免费。 「各位，小店马上要开始重新装修，老板说了，连续三天这里的一切都是免费的，小弟不说别个，半个月装修结束后各位老板继续来捧场就好，小弟拜谢。」 站在夜总会最高的平台上面，纪亮手里拿着话筒，对着下面有些错愕的人群大声宣布。 「好啊，老板敞亮！」 「老板敞亮，下次肯定来，快点装修，别弄半年以上，到时候就没劲了。」 「来，上酒！要红酒……」 常来的顾客都知道这里面什么东西好，洋酒不要钱的往上送，纪亮正好趁机推介了一下自己家的好酒。 就这样，三家夜总会未装修先火了，在整个首都圈都出名了。 按照业内人士的估算，光是一晚上三家夜总会送出去的酒水就价值六十万，绝对的是财大气粗。 钱雪知道这件事后也十分震惊，暗道杨雪的实力果然不俗，自己这边也开始抓紧把生意进行稳固，尤其涉及到一些金融系统的大佬，隔三差五钱雪就请这帮人出去打个高尔夫。 至于于洋那边，钱雪只能走过一步看一步，手下的其他产业也开始偷偷出手。 「什么？你说金十钱自杀了？怎么可能？这种人你往他嘴里塞毒药他都能给你吐出来，怎么可能自杀？」 大清早，忽然听到袁顶成那边出来的消息，季东来一针镇静眼睛里都是震惊。 作为曾经混过的人物，季东来不说对这种人了若指掌也差不多，自杀？绝对不可能的，关键时刻能够下跪，所有的小混混座右铭都是老子是勾践。 为了保命能够连粑粑都吃，每一个都惜命的很。 「我怀疑是钱雪下的手，金十钱的产业被对方吞了，金十钱将来有一天出来，报复的第一个人就是钱雪。她现在实力开始减弱，防备金十钱报复也要率先减除后患，再说金十钱知道对方那么多事情，肯定好不了。」 端着茶杯，袁顶成目光里都是深邃。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袁顶成心里也十分震惊，前后联络这才确定了猜想。 季东来那边端着茶杯，等到袁顶成叫第三声这才缓过神。 「无论是谁，我们自己小心点就好了，骂的！」 想到钱雪一个女孩子，季东来揉揉头发，这才相信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的多么贴切，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糟心事虽然一大堆，但是纪亮改造三家夜总会的事情却意外的大火，甚至可以说非常成功，尤其优度思介绍了一帮来自异国他乡的女孩加入。 让原本沉浸在放纵中麻木的人群，眼前一亮。 「优度思帮我们引进了一些混血美女，这种具有异域风情的亚洲女人最让人着迷。每次她们喝一杯酒，下面的人就能够喝下去五瓶，以往那些陪酒女花一天能够完成的工作量，现在她们只要站在上面扭动一下腰肢就完全能够做到。」 「很多时候，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眉眼动作，下面的人都能疯狂。我们彻底改了以前的那种让妇女们成为推销主力的做法，而是经过节目带动。」 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纪亮指着下面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看节目的观众，目光里都是自信。 三家夜总会，纪亮未经请示全部改名：中亚风情酒城。 里面的主打也从以前重金属放纵，改成了各种节目带动情绪，很多以前只能通过售卖皮肉获取生活费的女人经过纪亮的包装，充分发挥对方的才艺。 唱歌好听的经过筛选在上面唱歌，服装和动作都聘请专门的编导和娱乐制作人员过来培训，这里是首都 。 人才济济，来这里讨生活的人太多了，有才能的更过。再说尹成才现在和纪亮的关系非常铁，对方从台里找几个有梦想的年轻才俊过来帮忙规划一下很容易，代价就是以后无限量的优惠券。 纪亮给这帮人每天一千块钱的培训费，半个月内让这帮人从金十钱手下几千名妇女中挑选，身材好的伴舞。 容貌和才艺都好的，成为唱歌的。 能说会道的送酒，专门下面推销。 来自北方的这帮妇女本来就嗓门大，在这种场合喊麦是绝对的一等一好手。更别说还有一些是草原来的，喝酒绝对是一把好手。 舞台上一首歌，酒城安排的客人带头送酒，台下的客人纷纷效仿，一晚上这些有才艺的女人拿到手的酒水提成就能够抵得上做皮肉生意一周。 能够依靠这种看似劳累却简单无比的方式赚钱，鬼才会选择出卖肉体，这就是现实。 客人们砸坏了东西，不用陪，我们东西不结实，只要不闹事就行。 这里的消费除了酒水之外一切都可以外带进入，只要你需要就行。跟前四五家烧烤店都被酒城带火了，客人消费肉串是酒城代收款，每个月结算两次。 光是这一个举动，就让酒城在跟前的商铺中积累了非常好的口碑，更帮助酒城积累了大量的闲置资金，赵树影称赞纪亮是一个奇才。 「你做了一件好事，无论赚不赚钱，你开了一个先河，好！」 看着报表，再看看下面那些穿梭在人群中的女子，季东来冲着纪亮点点头，暗道自己选对了个人。 四千五百万下岗，现在缓过来了不假，进了特殊行业习惯了赚快钱的女人怎么回归家庭？太难了。 回归正常生活都难，因为在这帮人的心中，自己会被人们看不起，因为你在这个行业，那就是低人一等。 纪亮把这里办成了酒城，无疑给这帮误入歧途的女人一个走出来的机会，这是季东来没有想到的。 「我家也是东北的，也有人下岗……」 纪亮一句话说完，季东来愣了一下，接着拍拍对方的肩膀不再说话。 「好好干，该有的这里一定要有。优秀的人总是敢为天下，当然能够与狼共舞就得准备好猎枪，这种模式推广开来，不光首都，河北，天津，甚至东北，全国你都可以开。胆子大一点，我要的就是卖酒，其余的归你管。」 第425章 阶层的壁垒吹弹可破 「嗡嗡……」 不违背良心的条件下发财，这是季东来的准则。 如果按照袁顶成的规划，金十钱的原有产业原封不动，那些妇女就是帮着卖酒即可，至于对方通过什么方式？对不起，我们不管。 季东来本来把纪亮弄过来原本只是辅助，现在看这似乎是冥冥之中的事情，季东来给赵树影那边打了一声招呼，尽量给纪亮支持。 「东来，我们可以抄底网易了，现在有几个卖家开始清盘，价格到了零点五美元了。」 对于季东来支持纪亮做酒城的事情，赵树影了解到了详细情况后打心眼里支持，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对方不希望女性做那种皮肉生意，公司的事情说完，赵树影说道网易的股票，季东来刚想上车，一片雪花落在脸上。 徐宏那边正在开车门，季东来停下脚步，仰脸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 「赵姐，今天几号？」 伸手接了一下空中的雪花，季东来推上车门，看看周围光秃秃的银杏树，沿着路缓缓的往前走，身后徐宏开车紧紧地跟着，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 「十二月二十四，老外的平安夜就是今天。」 不知道季东来什么意思，赵树影拿着日历简单地查看着。 「嗯，好！那就动手吧，给我们中国自己的企业一个过安稳日子的机会！」 想到此时的丁磊，季东来终于能够体会到对方的艰难。做企业根本没有《读者》文摘上面说的那么容易。 什么车库创业，什么白手起家，退学创业，都是鬼扯。 比尔盖茨的老妈是IBM高管，而且和哈佛大学的协议是随时能够返回去继续读书，国内的很多无知小编，只会编造故事骗人，最终坑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其中也包括很多财务公司，坑骗中国企业到国外上市，告诉你各种好处，但是却不说风险。现在的丁磊已经开始苦苦的寻找买家，期望把网易卖掉。 最终拯救丁磊的还是那些中国的财团，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如同蚂蟥一样趴在网易的身上，恨不得吸光了网易的最后一滴血。 季东来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面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获利是肯定的。这笔钱季东来几年内都不会动，这是季东来最后的屏障。 国家刚刚入市，此时的年轻人们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季东来总算是在这之前一只脚迈入了老板行列。 各种鸡血文章也将在整个华夏大行其道，在这种鸡血之下。人人都很兴奋，尤其是年轻人看待整个世界都感觉从未有过的自由。 仿佛阶层的壁垒从此以后吹弹可破，无数的人都在寻找机会。 但是再激昂的乐曲，想要奏响都要凑齐音节，还要有那个实力，不然一切都是狂想。 人人都在强调努力的重要性，从来不关心对年轻人前进方向的引导，此时的欧美是整个亚洲国家标杆，甚至是世界的发展标杆。 因为超级大国和前苏联的对抗争最终熬死了红色高低，此时没有人能够怀疑，甚至二十年后也很少有人敢于怀疑仅存的超级大国发展模式的正确性。 毕竟与其他所有国家相比，对方就如同珠穆朗玛峰一样挺立在那里，先发优势在此，后来者自然会自觉的忽略你身上存在的任何缺点，这就是优胜劣汰野蛮发展模式下的生产力惯性。 无论在哪里，只要建立了先发优势，建立了合理的系统化的发展模式，至少一代人能够享受红利，此时的季东来距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拿着手机，望着李明的电话，季东来合计着对方给自己电话的任何可能性，等了一下才接起来。 「师兄，我正想找你，平安夜哪 里过啊？」 面对李明，季东来心里也满是无奈。那几套橡胶设备联合开发，季东来找过李明好几次，对方都是含糊其辞。 季东来不得已独立发展，咬着牙前进，事实证明很多人的成功都是逼出来的。弯盟集团的连续蜜炼机季东来已经研究明白了，现在具备条件可以应用在橡胶领域，试机的时候效果很不错。 而且不如德国那套设备那样难伺候，属于吃粗粮的，橡胶块切成条状顺着入料口进去就行，德国的那套设备必须进行粉碎，把各种材料混在一起。 有了这种改进，季东来也开始寻求新的突破，至于李明这边，季东来暗道幸好当初没有和对方一起联合开发，不然按照国企的层层审批，动不动审核的模式，三年时间也不一定能够把这些设备研究明白。 「东来，咱俩想一块去了，出来聊两句，听说有个中亚风情酒城新开的不错，我们在那会和，那边位置不好定，你有时间我就找人定位置。」 电话那头，李明望着眼前的文件，再看看回忆录，电脑里的电邮，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嗨，我给你地址，直接过来吧，我一个朋友在里面管事，咱们哥俩正好喝点。」 李明这种精明人，季东来才不会相信对方是纯粹都找自己叙旧。 这阶段学校开发新材料，季东来到橡胶厂那边好几次都没见到李明的本人，全部是李明的助理接待的。 今天肯定有事，事实证明季东来猜对了，当然季东来也见识到了李明的另外一面。 「好……」 满桌子都是酒水，从红酒，啤酒，威士忌，只要有的酒水纪亮都给季东来送上来。这次季东来直接定的是最靠近舞台的桌子，凭借眼力，李明甚至能够看清楚表演者的汗毛。 面对铁板桥喝酒的演员，李明疯狂拍手，季东来见状立马让服务生拿了一打啤酒过来，顺手直接送上台。 「李老板送酒！」 季东来把剩下的几瓶交给李明，对方愣了一下，也赶忙把酒水送了上去。 「唉呀妈呀，我的老天爷，今天刚开始大哥就送这么多酒，这是不想让老妹继续表演了，老妹儿没别的，陪老板炫一个，来老板！台下的朋友们，伸出你们发财的手臂，让我们一起为了生活此刻的舒坦干杯，来……」 第426章 攻守易主 长期混迹这种场所的女孩，哪一个都是嘴皮子非常利索的，洪亮的嗓音成功调动起来现场的气氛，接着直接拉起李明的胳膊，酒瓶和李明的酒瓶砰在一起。 「干……」 「砰砰砰！」 伴着乐师开始击打鼓槌，现场的气氛到了一个小高潮，分分钟台上表演小姑娘一瓶酒下肚，接着第二瓶，第三瓶的时候李明受不住了赶忙摆手。 「老板说缓一下，我们就缓一下，来小妹给大家表演一个……」 给足了李明的面子，顺便给自己留下调整空间，台下客人一波一波的往台上送酒，这里的酒水啤酒五十块钱一瓶，争先坐在舞台跟前的老板，每天晚上平均送酒三十瓶，距离较远的客人也不遑多让。 红酒在这里都是二百块钱一瓶起步，喝的最多的还是低度数的威士忌，偶尔有人点伏特加。 无论哪一种酒在这里都是外面的数倍，用纪亮的话说，经济实惠才是对来这里消费大佬自尊最大的伤害，经济实惠也是对这个时代最无端的指责。 李明那边有点头晕，季东来跟纪亮要了一个小一点的包厢，李明直接靠在沙发上。 「痛快哈哈哈，东来，这里是一个好地方，来这里我媳妇不担心我，上次我带着她来的，真痛快，再来点？」 想想刚刚在万众瞩目下拼酒，李明心里就十分舒服，想想今晚找季东来的目的，李明也不担心季东来花钱，毕竟自己能给季东来带来的利润远远大于季东来今晚的花销。 季东来又要了一堆酒水，顺便弄了一些烤串。 「李哥，有事找我吧？你没事出来找我的时候太少了，有新项目?」 李明刚刚空腹喝酒，现在有些不舒服，连着干了三串蚕蛹，季东来这才开始询问。 「你小子是狗鼻子哈哈，有事。你上次说的那套设备，我现在可以下单了，还能联合开发不？这次不是入市了么，以前我们就在和外国的一家企业在谈密封件的合作生产，这家企业的零部件如果在国外生产进入我们国内会征收很高的成品税。」 「让我们代工，他们进行包装在我们国内销售就降低了很多成本，但是对方要求我们必须达到过程控制，现在我们工厂内的设备对方非常不满意。」 「这次总部开会了，要从国外进口设备，必须让客户那边满意，当然国内有同等替代的设备对方也是承认的。我就想到了你，你手里那套德国设备现在还能卖么？老哥现在需要了。」 这家国际知名的密封件厂家现在规模几乎是全球第一，本来想在国内建厂，但是出于中国刚刚入市的特殊情况，对方还是谨慎一些。 李明作为技术总工，这次决定把自己的设备做一次全面的升级，而且有总部的批示，钱不是问题。 听到对方这么说，季东来暗道果真是人精的处事模式化，不见兔子不撒鹰。 「设备我们已经研究完了，不用联合开发。李哥要是想买我得看看订单，因为上次您那边一直没有回复，我独立开发完毕，有一家巴西的企业从我这里订购了一套，欧洲那边的企业也上门了，现在排产有点紧张，不能特别快，您那边着急么？」 攻守易主了，季东来现在也不着急了。 老外的企业大规模进入，给对方配套的企业都得按照老外的要求进行升级改造，这套设备当下是绝对符合老外那边过程控制需要的，因此季东来不愁买家了，当然有李明这边打样是最好的。 但是没有对方的话季东来也不害怕了，最近季东来正准备放一整套设备在首都理工实验室，学校实验室那边准备升级改造，那片厂房的规模季东来亲手测量的，无论是从规模还是地点比在李明工厂那边的好多 了。 与李明工厂的那种封闭环境不同，有意向客户后，季东来可以随时带着对方到首都理工查看，顺便刷一泼理工大学强悍的研发实验室，不签单都难。另外自己工厂这边也在用这套设备，想看看量产和运用情况，到这里就行。 「研发的这么快，你们传感器的事情解决了？」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李明不由得一惊，暗道自己动手还是晚了？但是并不是很相信季东来的话，毕竟那套设备里面的很多东西并不好买，季东来的实力能够买到么？ 「哥，你忘记了咱们入市了？老外好像早知道咱们要入市，那次和你谈完了，我手下出去采购传感器，对方代理的电话直接就过来了，我们很快就采购完成了。现在我们自己正在拓展采购渠道，不希望经过代理商进货了，即便是买不到原厂原样的，替代品多得是。实话和你说，往往我们找了其中一家，紧接着就有几十家上门拜访。」 「当然借着他们的渠道，来参观我们设备的客户也是络绎不绝，现在我们已经卖出去五套了，预付款我都拿到了。最远的广州，最北的哈尔滨，西面LMQ那边也有。」 「国内生产制造企业已经不满足以往那种运用凑合装备给国有企业生产一点边角料了，大批老外的企业进入国内，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面多少老板排队等着给老外做代工？然并卵给老外代工第一条你设备就得过关。」 「老外想要产品的稳定性，咱们的设备虽然不是首选，但是在和老外价格高昂的设备对比中自然就不愁卖了，李哥你如果想要买，最好早点下单，太晚了我担心明年您拿不到设备。现在关键的零部件对方那边不好做，光栅尺我们就是从荷兰那边订货，破碎刀是德国那边。」 「电机我们进口的意大利的，螺杆是法国的。国内这边生产也不是那么简单，我们订购的激光切割设备正从通快本埠运往这里……」 面对李明，季东来一改往日里那种好说话的风格，说话一点都不谦虚，如果不是在季东来跟前，李明甚至以为自己见错了人。 这次设备采购，李明是技术部的主要负责人。 第427章 我的设备可以吃粗粮，老外的不行 采购部门已经出国甄选了，第一站还是法兰克福，那边的工业展仍旧是整个欧共体里面最大的，世界顶尖的装备都会进入进行展出。 这次德国人的橡胶设备也在那边展出，尤其目标厂家的装备就在那边。 李明过几天前往，现在正在准备相关资料，尤其关键数据的采集，全部是由李明负责，李明原本以为季东来仍旧需要找钱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27章 我的设备可以吃粗粮，老外的不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8章 开始进入采购团视野 “质地很均匀，你们每一种产品都能做到这样么？” 拿着一个密封件，李明反复查看，季东来拿着壁纸刀索性把截面剖开，李明拿着放大镜查看，产品的截面非常的均匀。 “这是检测记录，师兄可以好好看看，我们的检测记录不会造假，每一批产品我们都有破坏实验，有海量的照片留下来可以供你查看的。” 为了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28章 开始进入采购团视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9章 志在必得，被人拿捏 人人都想乘风破浪，但是实力不一定允许，谁有能力谁必须得上，尤其李明这帮受过高等教育还有胆量的人。 李明点点头，第二天机床展，代表团再次前往德国设备的展厅，与前几次几乎如出一辙，德国设备展厅的工作人员对于李明这帮人并不是十分感冒。 即便对方表现出了对这套设备的极大兴趣，但越是如此，对方越是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29章 志在必得，被人拿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0章 穿新鞋不能走老路 “落后就要低下头来勤勤恳恳的跟人家学，讨教，不丢人。最丢人的是落后了还要跟人家提出这样或者那样的要求，这不是自不量力么？现在好了，买不到先进设备，我们还能怎么办？等你们完成不了组织交代的任务，看你们怎么办？” “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把组织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我可不管了，伺候不起你们这帮傲娇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20章 穿新鞋不能走老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1章 突袭似的考察 “领导我年说您听吧，电邮过去太大了，现在时间也很晚了。一元制造是九九年刚刚成立的一家企业，不过这家企业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尤其集团的实际领导季东来……他们现在从北汽挖来了一名技术总工薛万城，这个人非常厉害。” “还有他们手下有几个人是老国有……国宝级别的人物，高中禾与和花这两个人是当年一五六工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1章 突袭似的考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2章 想模仿我？图纸都可以给你 暗道要坏，季东来直来直去的性格弄不好要得罪领导。只不过让李明意外的是，季东来那边非但没有生气，而且笑了。 “领导批评的对，大家马上散了，回去工作岗位。今天中午每个人一盘红烧肉，全天工资，感谢领导帮助我们改善伙食。” “好啊……” “哗哗哗！” 如潮的掌声传来，工人们开始排成整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2章 想模仿我？图纸都可以给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3章 稳定的工作环境胜过一切 “很有可能，你们的关键数据就被错过了。设备的关键曲线需要关键点描绘，关键点你们都采集不到还做得出来数据么？” “设备的数据通信有很多种方式，单片机，PLC，C+，你们选哪一种最适合这套设备的通信控制？光有一套机械设备外形图，想要做出精确的设备，呵呵……” 听到徐总那边的玩笑，季东来也丝毫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3章 稳定的工作环境胜过一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4章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怎么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毕竟你们现在的体量和德国那家企业相比小太多了，这件事在我们身边已经发生了好几个了，你有办法避免么？” 一个馒头吃完，徐总那边这才把话题引入到最核心的事情上面。 季东来暗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尤其是设备制作这种事情，专利是绝对避不开的。 “徐总请放心，这件事我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4章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5章 象牙塔并不纯粹 一帮没有进过大学的社畜敲击键盘意淫出来的什么校花校草，弄得中国高校就跟鸡场一样，当然后来的媒体在资本的推动下也会推波助澜这种意念性认知，恶心。 本专业文艺部本来想要弄得是一个舞台剧，人员配置足够。 吴真赞助后，就要求这个女的担纲舞台剧的女主，实际上这个剧根本就没有女主。一個群体性的节目怎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5章 象牙塔并不纯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6章 这个节目我赞助了 “诶？这个节目里面有古筝为什么换成了吉他，多难看？” 查看剧本的时候，季东来望着后期把古筝改成了吉他，不由得一阵皱眉。 “还不是吴真的女朋友，说自己学过弹吉他，非要加上去。原本我们设置的是古筝独奏现场做一个引子，结果人家带着资金进来的，没办法。” 说道吴真的霸道众人嘴里都是不满，季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6章 这个节目我赞助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7章 天梯有你有我 如果这次橡胶设备能够完成首套销售，季东来的2001年肯定能够吃撑了，下一年的资金也将更加的充沛，炼胶设备的销售？只能等待机会了。 怀着郁闷的心情等待了两天，季东来和自己班级的同学迎来了学校的元旦晚会，提前一天的节目验收会，校领导对季东来专业的节目非常满意，这次直接安排成了压轴。 和每一次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7章 天梯有你有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8章 继往开来 不同于前几个人，几个人到达阶梯跟前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画面中图教授一帮人的合照再次出现，卢茵和另外两人目光斜向上，同时立正对着照片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接着几個人同时走向阶梯，不同的是这次画面中，阶梯的劲头出现的是打开舱门的飞船，几个人走近飞船灯光消失，下一幕大屏幕上是三人升空的模拟画面，接着是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8章 继往开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9章 一言抵万金 每一张存在问题的图纸对方都折上了，就连旁边的薛万城都不得不点头表示自愧不如。 “感谢朱老的指导，大家都记住了么，我们的技术方面还需要细化，一定要到每一个细节。” 电控方面，季东来自己亲自做的，当然知道朱老说的是哪里，暗道这才是真正的专家。 本来准备安排饭菜，朱老直接拒绝了，临走时候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39章 一言抵万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0章 求变才能生存 大别克那边的报价还是翻斗密炼机的工况下，现在季东来卖给大别克的单子至少赚四分之三。 “季总，你确定您能够做得下来，这个价格我们可是和供应商谈了三年都没降下来的，这样吧我给您降价百分之五，下次供应商那边降价咱们再降百分之五，您看可以吧？” 产品一次性降价百分之十什么概念，丰田体系那边需要至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0章 求变才能生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1章 市场在变，不变则是等死 不同于这家企业的沉默，沈阳一家企业的会议桌上，一帮人此时争得面红耳赤。 “买德国厂家的设备，一元制造能抄袭，我们为什么不能？大不了一年时间我们也仿制或者重新做配套，不能让他独占了这份单子。” 一个中年男人双手支着桌子，眼睛里都是郁闷，被一家民营企业超越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1章 市场在变，不变则是等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1章 不期而遇的客户 “我还是……等下我接一个电话。” 赵树影还想反驳，一个陌生电话进来，对方赶忙接了起来。 “什么？你们已经在我们工厂门口了？” 赵树影接电话说了几句，脸色满是震惊，捂着电话，目光转向季东来。 “西安采购炼胶设备的客户已经到了我们工厂门口，准备进场参观炼胶设备，这个是不是有点仓促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1章 不期而遇的客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2章 苦尽甘来一朝夕 说道这次欧洲之旅，秦总内心里也是一阵憋闷。 作为买方，在商人面前低人一等那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你泡小姐，对方看了你一眼然后不接待一样难堪。 “秦总能在这里呆几天？我们给你们安排一下住宿，这几天和我们签合同的宾馆住满了。明天沈阳那边的客户也来考察这套设备，我们需要计划一下酒店的预订。”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2章 苦尽甘来一朝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3章 创新合作，天大订单 “不用同情，大家都是赚辛苦钱的。他的举动帮助大家释放，我们的任务是做好自己的设备和产品，都是本职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走出这里，谁认识我们？在这里坐在台下的就是爷，秦总，干一个！” 再次起了一瓶啤酒，季东来一饮而尽，秦总那边犹豫了一下也把啤酒喝光。 “季总，我们找一个安静点的地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3章 创新合作，天大订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4章 招兵买马，准备大干一场 “诸位，这次季总拿下了这么大的单子，多余的话我没有，只有一句话！按时保质保量给我赶出来，人不够招人，设备不行我们采购设备，材料不够买材料。这是我们的生产进度表，从现在开始我就按照这张表格考核。” “执行成功了有奖金，提前了，超额奖励。拖后了，我也一定会罚款，这是我们一元制造建立以来接到的最大单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4章 招兵买马，准备大干一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5章 这一单不好谈 “刘厂长，不是针对您个人。你知道我们开发这套设备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我们的集团老总每天住在工厂和员工们一起吃住，这才拿下这么个东西。” “前期的研发成本我们需要从这些机器上面拿回来，这是毋庸置疑的。再说我们有德国企业的设备在这里参照，他们的设备不带配套，只有裸机价格还高于我们七十万，这七十万买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5章 这一单不好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6章 创新合作方式 “如果这个价格您能够接受，我想我们之间是可以达成合作的，我是东北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真的不能完成，我们打算购买青岛那套进口的闲置设备回去改造，毕竟季总能够成功，我们沈阳的机械制造能力也是不错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博那边也有些脸红，心里更是狂跳不止，毕竟打心眼里刘博还是想要这套改造好了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6章 创新合作方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7章 当下的东北不好过，得帮！ “等我们这边把生产线给你稳定了，你那边正式投产，然后自己炼制胶料。这样能够提高你的成品率。咱们都是做军工橡胶产品的，我的工厂在这条线运用之前军工件的成品率一直维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虽然我们也很用心，但是胶料品质方面一直没办法把控。你们现在订单少了，那就提高成品率这样也能够让自己收入高一点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7章 当下的东北不好过，得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8章 核心科技的带动效应 “季总，你们的硫化机都是自己弄得嘞？” 望着八百吨橡胶硫化机，吴俊微微惊讶。 这台设备上面的模具是三层，每一次出上百条胶条，注射点是两侧八个，不带水道，成型的过程中上下翻转一下模具位置。 巧妙的工艺设置，模具上面的用心，再加上那超高的成品率，吴俊非常欣赏。 “全都是我们自己做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8章 核心科技的带动效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9章 时时保持清醒。 巨大的周转车把机械加工车间边角料一遭丢进铸造车间的大炉子，出来后通红的铁水顺着模具浇铸成标准的型材，下一步进行轧制。 接着进入标准件车间进行制作，全过程几乎是一条线。 边角料制作的标准件价格是其他厂家制作标准件的对折，而且季东来全套产业链，意味着价格更低。 如果能够代理这些产品一定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49章 时时保持清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0章 人才困境 但是作为过来人，季东来才不会那么傻去相信的这帮玩金融的，因此无论赵树影说多少遍，季东来都不为所动。 今天裹挟着签订大单的胜利，季东来终于表态了，赵树影那边微微一愣，知道季东来是在警示自己。 虽然心里有万般的不服气，但是不得不承认季东来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有很多事情，自己看的的确不如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50章 人才困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1章 该稳定了 “乱弹琴，病人以前有胃痉挛，轻微的胃炎，作息时间不规律导致内部脏器超负荷工作，这不是简单地胃病，需要长期的静养，我建议先回家观察，也不要做病理切片。那玩意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相反还会起到坏作用。” “你们是病人家属，说句实话，即便是做病理切片显示出来是胃癌，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也只有最多三年的时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51章 该稳定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2章 都不是省心的玩意 尤其刘宇鹏性格跳脱，和季东来几乎是一模一样，这次去尼泊尔买东西九死一生。 大刘夫妻身体都不是很好，万一刘宇鹏没了，两口子能不能把老小养大都是问题。 “唉，我家的那个小子如果有东来一半就好了，能够考上好学校，然后还能弄个买卖干。这一天天的放着菜馆不好好经营，人家说啥赚钱他就跟着干，差点就把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52章 都不是省心的玩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3章 成为登台发言人了 “可以啊，就这点事那挂了，别耽误我赚钱。我得赚点奶粉钱，还好意思说，帮我找的对象一点都不能帮我的忙，尤其我忙的时候他也忙，好几天见不到人影，有个小破官现在神经兮兮的，挂了。” 那边手下带着客户过来，王珏立马挂断电话满脸堆笑迎了过去。 这几天每天平均五台车，加上代理季东来那边的高级皮包，现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53章 成为登台发言人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4章 谁说理科生不艺术？ 主持人手里拿着话筒，十分担忧这帮人把矛头指向季东来。 毕竟季东来的观点非常新，和时代格格不入，真的弄出来什么事情，学校这次会议就没法收场了。 “老师，我想提问刚刚季东来学长一个问题，我是学习音乐专业的可以么？” 一名中学生拿着话筒站起身，主持人本想拒绝对方提问季东来，结果听到对方是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54章 谁说理科生不艺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6章 不要变成愤世嫉俗的人 话不能说的太透，毕竟这玩意会伤人心。 季东来点到即止，主持人也不断点头，暗道果真是优秀学生，说话这么有理有据，提问的学生鞠了一躬，十分满意的坐了下去，话筒转给另外一个人。 “我也想问季东来学长一个问题，还是刚才吉他和古筝的问题。您这么支持我们学习古筝而不是吉他，但是您考虑过学习古筝后的就 《重返1999激昂年代》第456章 不要变成愤世嫉俗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7章 高科技公司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中华大地现在正在接受千年以来没有的重大变局，你们和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没有接触过的那种变局，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的父母只能倾尽积蓄送你们到他们认为好的学校，通过教育这个唯一的途径期望让你们获得更多的接触世界的机会。」 「同样你们的老师也是如此，希望把你们送入更加高的学府，让你们获得他们无法获得的教育资源，更多的接触世界，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不要怨恨你们的环境，也不要抱怨。要去努力的争取和探索！」 「别个不说，我们理工大学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足够你们四年所学，七年甚至是十年所学。如果你们能够在这里把所有东西都学懂了，无论是到社会上还是将来到世界级别的公司那边，都能够独当一面，我保证。」 所有话最终围成了一个圈，紧扣了理工大学为中心，校领导不得不赞叹这次选囧来上来是一个明智之举，也对季东来记住了。 「季东来学长，我还想请教您一个问题。都说国外的大学非常好，比我们国内的大雪强的不止一点半点，是不是我们出国留学去念大学会好很多。」 一个带着厚瓶底的中学生站起来，说了现场所有人都关心的一个问题，现场再次恢复平静。 首都理工大学的校领导此时表情有些不自然，因为对方不知道季东来是否准备好了，如果真的没有准备好，那么回答会贻笑大方。 如果回答偏了，弄不好会让更多的人笑话，此时看看其他曾经上台演讲的学生，对方甚至想换一个人，结果发现这帮人听得比那帮中学生还要仔细。 校领导失望的摇摇头，暗道现在出国风果然已经刮到了理工大学。不得已，对方把目光转移到台上，季东来拿着主持人准备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你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作为一个比你们只高一个年纪的学长，我先基于我的经历给你们提供参考意见，但是绝对不是最终意见，仅供参考。」 「首先，第一，如果你是农民家庭出来的精英孩子，你的学习能力非常好，但是你的世界观很单纯。单纯到你不知道马拉多纳，不知道贝利，更不知道贝肯鲍尔，也不知道韩日世界杯中国队出线到底意味着什么！不建议你出国！」 「你去国外，请问你除了学习之外和老外聊什么？他们不关心政治，不关心战争，只喜欢聊球赛，NBA，他们问你王治郅到达拉斯小牛队来打比赛很傻，你认为这么样？你跟他们说谁是王治郅么？」 季东来说完这句话，台下陷入哄笑，包括提问的学生，校领导此时也跟着点点头。当然真实情况是有些穷苦人家出生大孩子此时陷入了迷茫，同时也非常震惊，因为他们的确不知道季东来说的这些人，甚至于王治郅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他们都不知道。 「第二种情况，你是工薪阶层家庭出来的精英，我说的这些你都知道，那么请问你出去了该学什么？科学技术？还是什么？有人有答案么？」 台下渐渐恢复平静，季东来抛出第二个问题，台下很多人此时也开始迷茫。包括理工大学那些所谓的优秀学生，即将毕业的一些大学生此时也非常的困惑。 因为现在的很多大学生，除了专业知识以外的世界对于他们是隔绝的，到了国外？国内都混的很费劲，国外就能找到东西南北了？ 「我想去学习互联网，但是那边据说互联网企业暴雷了，股票一文不值！」 「苹果公司的股票很值钱，乔布斯也很牛掰，我们想去那边！」. 季东来望着台下，不断有中学生喊出自己的答案，无一例外全部是国外那种超级公司，而且集中在美洲。 微软，苹果，IBM……所有这些高科技企业居多。 这也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季东来最向往的公司，车库创业的几个年轻人，凭借着一腔热血就成了世界首富…… 「看看人家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中国人的脑袋就是不行……还得是人家美国人才能主导世界……日耳曼人就是优等人……」 这是当年季东来的中学老师给季东来灌输的思想，季东来的人生也是这么追寻的，但是结果如何？ 没来由的努力就等于踩着狗屎追美女，美女没追到还把自己弄得越来越臭，到头来等你快要明白的时候已经一把年纪，根本没有辨别的必要了。 人们口中的世界一直都很美丽，但是没人告诉你被人编织的世界充满了谎言，越是美好的东西跟前围绕的谎言越多，甚至超过它的核心价值。 季东来静静地倾听着台下的声音，足有三分钟，就在台下领导以为季东来无法回答的时候，季东来伸手往下压了一下，台下渐渐陷入安静。 「现在我就着你这个问题回答，首先说苹果公司，和你们一样我也很向往这家公司，世界知名，第一家微型电脑公司，高科技公司。但是你要知道苹果公司竞争很激烈，一个项目丢给你，给定的时间内，你的团队做不出来对不起，yoo。」 「记住我说的是团队，什么叫做团队，公司的一个项目组，几个人或者几十个人。你可能就是其中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色，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拿不出公司需要的东西，你们整个团队会被打包出局，尽管你在项目组里面做的很出色，懂么？」 季东来一句话，台下哗然，很多怀揣着苹果梦想的学生此时惊得目瞪口呆，一些老师此时也咂摸一下嘴巴。 因为这些人在宣传苹果梦想的时候，根本就回避了这个问题，或者根本不知道。在他们看来，进入苹果公司和进入大学是一个概念。 进了那种公司，那就是高枕无忧了。进入了大学就高枕无忧了，将来就能如何如何……其实都是扯淡。 第458章 你可以不去，但是不能没准备好 你的未来绝大多数不是由你个人的努力决定，而是由你身边的环境决定的，甚至是大环境，只不过直线的教育方式刻意的回避了这些问题，导致越来越多的人迷茫。 无论是在大学还是走进社会，都非常的迷茫，也会导致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 「乔布斯公司1985年被自己亲手创立的苹果公司扫地出门，你们能够想象么？虽然他很优秀，并且创立了苹果公司，呵呵！」 「哗……」 这一句话出口，台下彻底哗然，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尽管有人拿到了不知道哪个无聊小知识分子编纂的乔布斯或者《苹果》小传。 无一例外都把这些阉割掉了，或者把乔布斯被公司赶走美化成了乔布斯退出苹果公司，甚至说成乔布斯开除了苹果公司。 更加不要脸的一些小无脑还把苹果公司吞并ex美化成乔布斯的逆袭，实际上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商业并购。 无论做出来ex是谁，苹果公司都会不遗余力的收购。创新和引领是苹果公司的大旗，也是苹果公司的任务，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是必须这么做。 可悲的是，国内的一些知识分子竟然把这些东西都美化了！二十年后这一切都会渐渐被解密，现在……属于违禁内容。 「三十岁是每一个互联网工作者的分水岭，三十五岁是至暗时刻。到了这个岁数，那些大公司几乎都会对你进行清退，乔布斯也不能例外。」 「好在乔布斯因为有了自己曾经在苹果时期的辉煌被人认可，所以开发了新东西，符合美国精神的leaer精神，这才起死回生，你们认为自己有这种机会么？」 「而且你们也要记住了，你们自己接触电脑的时间非常短，在另一片土地上的人已经发电邮的时候，你们刚刚摸电脑，短时间内能够超越他们么？」 季东来说到这里想要继续说，但是看看下面领导的眼神，季东来知道自己不能延伸了，机警的喝了一口水，然后清了一下嗓子，下面依旧鸦雀无声。 「我们再说第三种，各种条件优厚，金钱，地位，学识，能力都非常优秀的人。现在全世界都盯着中国市场，这里的机会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多，那你们出去干什么？」 「给自己镀金，回来后你发现没有出去的那些同学都已经发了大财了，回来以后你需要和有了坚实资本的这些同学竞争，以前你在这些人面前的那些所谓优势都不存在了，只能和这帮人平起平坐，甚至需要给这些曾经不如你的人打工，请问……憋屈不？尽管你还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创造属于你的辉煌，但是……依旧晚了一步！」 短暂停留后，季东来再次开始回答，一个疑问句抛出，瞬间会场内陷入沸腾，如潮的掌声纷至沓来。 校领导那边不断和身边的同事交换意见，季东来的考评分加满不是问题。 「主持人，我还想请教季东来学长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就在季东来把话筒交给主持人的时候，台下一个中学生再次站了起来，主持人赶忙和季东来商量，季东来脸上满是无奈。 「学长，你知道这么多东西，有多少是真的？你也说了，我们的英文老师没去过国外，您不是也没去过么？我们不应该完全笃信老师的话，那么我们能够完全相信你么？」 「咦……」 站起来的是一名小女生，对方的话非常犀利，台下传来一片质疑声。 理工大学的全体职工都把目光转了过来，季东来嘴角勾起弧度，对着台下伸出双手压了一下。 「Noaeroayoeg，eleveoeaverfy……」 没有任何的拖 泥带水，季东来的英文脱口而出，是那种非常有条理的，没有丝毫迟滞。 今天来到会场听课的所有人，哪怕是中学生，英文无一例外都非常的好。听到季东来的英文这么漂亮，无一例外都瞪大了眼睛，校领导那边听得有些费力。 跟前的英文老师小声给翻译，校领导微微点头，这才知道自己的学生竟然这么优秀。 「我的意思你们听懂了么？」 望着台下这帮稚嫩脸庞的学生，季东来十分欣慰，甚至替这帮人高兴，因为这个时候这帮人遇到了自己，他们最起码能够少走二十年的弯路。 「哗啦……」 这次是校领导带头，台下学生们跟着鼓掌，站在那里的小女生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倨傲，知道自己很唐突。 「谢谢你学长，我听明白了。您的英文这么好，不考托业可惜了，都说到外面能够见识到更多的世界。」 话筒捏在手里，小女生看着季东来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季东来嘴角扯动一下，想说自己和江雪的故事，想想还是算了，留给人一些幻想的空间。 「我的英文考专业八级没问题，但是记住了英文只是一个工具，让我们认识世界更好的工具，绝对不是唯一的工具！科学资料读英文的没问题，历史还有人文不建议多读，因为在历史和人文上面造假西方人是高手。」 「还是那句话，多去验证，多去求索，而不是闭目塞听。」 「学以明理，德以精工！理工大学欢迎你们每一位想要报考这里的青年才俊，季东来期待在这里见到你们，剩下的时间交给我们的师兄师弟，本人财学有限，再问就把我问住了，对不住……」 冲着台下拱拱手，季东来做抱歉状，台下升起笑声的同时，掌声送走季东来。 接下来的时间有两个理工大学的尖子上上台回答问题，普遍回答的不如季东来，校领导那边给主管领导使眼色，对方适时地结束了这场讲座。 伴随着这场会议的结束，季东来的名字慢慢进入很多学校，就连王珏的公公婆婆都知道了季东来的名字。 「东来是咱们家亲戚啊，我家的外甥说以后要报考首都理工大学，因为前几天他们班级的第一名去了首都理工大学，东来的演讲太好了。有学识有文化，太好了，咱们家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亲戚，啧啧……」 第459章 开始投资模式 本来李洵的家里人有些看不起王珏的家境，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结果听到李洵介绍王珏的表弟是季东来，这帮人的表情立马不一样了，一个劲的表示要让自己的孩子见见季东来。 有些人干脆让李洵帮忙介绍，希望季东来有时间给自己的孩子补课，补课费一定是最高的。 李洵那边直咧嘴，暗道东来哪有时间见你们，现在人家的大企业那么大，每天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看得上你们的那点补课费？ 嘴上却一个劲的应承，这场婚礼季东来邀请李苍龙过来做的总导演。 虽然不是很盛大，但是为了自己的表姐，季东来还是煞费苦心。 不需要什么特别盛大的仪式，简单的典礼过后就是文艺表演，绝大多数演员都是李苍龙从晚会那边弄来的，一律全是季东来付钱。 为了给表姐那边撑场面，季东来把自己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都叫到了现场，包括斯维尔的领导，杰里电梯厂厂长，天津电梯公司那边，杭州的电梯公司，包括一元制造的企业。 光是老外就弄了三桌，一律是季东来负责接待，担心这帮人吃不惯中餐，季东来特地从酒店这边要了一些西餐，老外很满意。 全程摄像机就没离开过季东来身边，老外那边尤其喜欢季东来从巴尔干弄来的洋酒，虽然现场有些吵闹，老外吃的十分开心。 本来季东来想找崔明艳的ER公司，结果怎么打电话都联络不到崔明艳，最终只能作罢。 「这就是东来，果然是一表人才……东来，以后有时间常来家里坐坐，你们大学很不错，咱们家孩子以后一定都报考你们学校。」 开始敬酒环节，季东来陪着一帮老板在这边喝酒，王珏和李洵带着酒水过来，李洵的父母也特地跟了过来。 今天酒店门口豪车都停满了，李洵父母都是曾经的上层人士，此时挣足了面子，这才知道季东来的实力不止如此。 「一定的，都是一家人肯定少不了盗扰，这位是我的师傅朱存新，这位……」 从王珏手里拿过一杯酒，季东来一饮而尽，直接一摞放上去算是打样。 接下来介绍开始，众人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落下来的档次的，王珏知道这都是季东来的功劳，特地给这桌每个人一条中华香烟。 「季总，这是我们的手机，您看看效果怎么样？」 宴会结束，陆路给自己的嘴里喷了点香水这才微笑着找到季东来，拿着一部十分小巧的手机找到季东来。 确切的说是小灵通，季东来曾经用过这种外形的小东西，一直到零九年，小灵通在市场上面流通的都非常好。 差不多半年时间了，手机工厂那边都是陆路在操持，因为廉价主板的性能有些不稳定，一直在测试阶段，陆路满世界的跑进行局域测试，季东来也没着急。 「嗯，效果不错，准备量产了？」 和陆路一起走向停车场，季东来拿着小灵通给自己拨了一个电话，比传统的翻新机好很多，最起码接打电话没有了那种回声。 这个时代很多杂牌手机打电话的时候都带有回声，还有一些会伴随着不知道来自于哪里的回音，效果总体来说是可以的。 「嗯，季总能不能适当的让赵会计给我们放宽点条件？您的设备厂那边现在做的那么好，我们现在也可以量产了，设备厂和电子工厂都是您的孩子，您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 漏出标志性的笑容，陆路的眼睛弯了一下，足够融化很多人的那种，说句实话，看笑容，季东来还是喜欢看陆路。 「大概需要多少？目标客户都谈好了？表姐开始养胎，你得有自己独自跑销售的能力，现在 市场有很多变化了，从生产到销售你自己负责的过来么？」 从车里拿了一瓶水给陆路，季东来靠在车子上，刚刚和这些老板一起喝的有点多，冉博远远的跟着。 「给我二百万就行，那边的主板现在已经稳定了，我们拿回来组装就好。现在除了首都之外的地方都可以销售，我和深圳那边华强北谈了一批，现在卖手机的很多。」 「我回老家HLJ那边走了六个城市，和很多终端客户都谈好了，他们同意在店里销售我们的手机。」 「另外我和当地的一些移动运营商也谈好了，他们的营业厅那边也可以帮我推销。关键我们小灵通卖的便宜，这个是大显那边生产的小灵通，现在流通的是非常广的，和我们的比较起来还差一些。」 「另外我们设置了学生套餐，只要用学生证购买小灵通，价格便宜一百块钱，我预估了一下，以后电子产品尤其手机方面，年轻人将成为绝对的主力，所以我们先做一个尝试。」 「当然在中年人方面我们也不会放松，一个机型稳定了我们再开发下一个……」 陆路和季东来站在停车场，把自己的产品构想季东来全部进行了总结。 季东来不得不佩服陆路的眼光，对方判断的十分准确，不久将来的零五年开始，在手机和电子产品方面的消费，年轻人将成为当仁不让的主力。 尤其小灵通把手机价格进行腰斩后，小米为主的一批国产手机厂商把供应链再次整合，让终端平台只作为一个终端而不是产品，严格意义上说，雷军就是手机界中国的马斯克。 「系统有人做了么？」 大的方向季东来肯定了，季东来再次问道，陆路微微愣了一下，心里也对季东来生起敬佩，能问出这句话证明季东来绝对在关注自己的产业，而不是那种沙雕老板只顾得给钱。 「已经做好了，是李靖主管给联络的人，据说能通过手机进行网络搜索的一款系统，李主管说也是我们公司的人做的。」 「朱总也给我们做指导，现在很多东西我们都能自主研发了。」 说道系统，陆路就十分佩服季东来手下数据中心的那帮人，对方直接改编了塞班系统，然后内置了自己的系统。 第460章 猝不及防的分别 与原本笨重的塞班系统相比，改造后的系统更加的轻便，打电话和收发短信非常的方便，据说这个系统还可以刷机。 光是这一项就超越了市场上的很多手机，市场上的绝大多数小灵通都是移动着打的那种，信号不是说很差，而是差的了不得。 不知道朱晖这帮人是怎么做到的，手机非常容易的就能够收发信号，现在测试非常好。 「去找赵姐领钱，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夏天最好能够见到效益，陆总！」 直接写了一张便条交给陆路，季东来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现在工厂那边有钱了该做点改变，赵树影申请的投资公司已经走了手续，下一步季东来打算把公司的主体进行改变。 投资公司作为主体，自己作为绝对控股股东在几家公司的最上层。 一元制造下属的各家企业全部被壹拾投资控股，做一个风险阻断，避免后期真的有什么事情波及到自己。 传统机械制造真的不给力的时候，电子产品会成为绝对的主力，投资陆路就算是给自己的未来做一笔投资，五百万不算多。 「收到老大，我马上去办！」 自己要二百万，季东来直接给了五百万，陆路双眼都快弯成月牙了，拿着季东来的便条陆路亲了一口，蹦蹦跳跳去找赵树影要钱了，冉博这才过来开车。 「崔明艳没了，九妖妖的时候她就在双子座里面，小姑父和赵姐他们都在瞒着你，担心你受不了……」 上了车，季东来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冉博看了一眼，这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 季东来噌的一声就坐了起来，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一直到冉博再说了一遍，季东来才确认，整个人呆住了好长时间。 「哇……」 季东来缓了一下，打开车门就是一阵呕吐，冉博静静地看着，一直到对方吐完了，冉博才拿过矿泉水。 「咳咳，葬在哪里？」 把嘴里的脏东西吐干净，季东来神情沮丧的转向冉博。 冉博也不说话，开车出了停车场，一直到首都外面的一座公墓，路边随便买了一束花，两人这才到达山边。 崔明艳的照片依旧笑颜如花，墓碑前摆放着黄色的假花，前阶段刚刚有人来祭拜过，季东来把花放在旁边，冉博远远的没有跟过来。 「啪嗒！」 两颗泪珠掉在花瓣上面，季东来伸手抚摸了一下照片。 「你总是太好强，也太倔强，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去那边，你也答应了我，但是你从来不听话！自作主张真的就那么舒服么？人死如灯灭，一切都没了！说好了你等我，现在留下我一个人孤独，你是个骗子……」 两个小时，季东来的眼泪都快流干了。 崔明艳是季东来的第一个女人，在对方的身上季东来用心最多。无论当初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季东来都把崔明艳作为自己的女人。 无论女拳怎么吼叫，在一份真正的感情和婚姻里面，男人都是最甘愿付出的那个。从金钱到资源，此时季东来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冉博那边接了两个电话，几十分钟后，王珏和赵树影来到这里，把季东来拉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沉默的坐上车，季东来望着还没卸妆的表姐，再看看赵树影。 「告诉你意义不大，人连尸骨都没找到，小姑父他们在那边只找到了一点遗骸。再说李明的单子恰好黄了，那时候真是你人生低谷，告诉你只能让你状态变得更差。」 「一元制造上千号人指着你吃饭 ，你真的垮了，哪怕是一段时间颓废不知所措，那上千号人吃什么？你现在不是代表一个人，是整个一个企业。」 「几千万的资产丢在那里，以你的性格你敢直接去大洋彼岸找人。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的设备现在存在着专利的争端，现在你资产这么多，对方如果在那边申请法院执行，真的给你扣住了，咱们的企业还能活么？谁能接手？」 「你看看自己手下，有人能够顶替你的位置么？你再看看你自己合作的那些客户，哪一个是好相与的，真的等你缓过来，企业都没了，你以前受的那些苦就都白费了懂么？」 坐在季东来跟前，王珏此时声音低沉。 看得出季东来的消沉，王珏也心痛，但是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一个外人影响季东来的前程。况且崔明艳一直以来都没有明确表示要嫁给季东来，作为女人王珏更了解崔明艳的小心思，说白了就是骑驴找马。 再说两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崔明艳都没怀孕，这很能说明问题。 自始至终，崔明艳都在李用季东来的一切获得自己的权益。 这么久了，无论是在斯维尔还是在ER公司，没有季东来，崔明艳什么都不是。 对方出现在双子座，就是因为对方通过季东来获得了极高的地位，才获得了和那些顶级财团进行博弈的机会。 至于对方死在那里，只能说对方命不好。 多少人三辈子都无法达成的梦想，崔明艳借助季东来的帮助，几年时间就得到了。但是对方仍旧不满足，哪怕这个时候崔明艳能够回来一次，和季东来一起见一次家人，王珏也会选择接受崔明艳作为季东来家人的事实。 但是崔明艳和江雪一样，出去了就永远不回来，唯一强一点的是对方还和季东来见了几次面，除此之外就是和江雪一样的存在。 什么是夫妻，陪伴才是长久地。 没有这些一切都是免谈，再说季东来现在事业有成了，公司签订了那么大的单子，身边美女那么多，随便找一个都比崔明艳强百倍，何必为了这个女人伤心？ 「东来，小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里有一些照片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崔明艳不值得你伤心。」 副驾驶座位那里，赵树影递过一些崔明艳和一些老外在国外度假时候的照片，季东来只是扫了一眼并未多看。 第461章 专业对专业的对决 此时闭上眼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和崔明艳一起的时光，的确时间不长。两人已经长久没见了，渐渐的进入梦乡，一直回到家里，季东来这才昏昏沉沉的下车，一直躺了三天时间，期间王珏来了两次，最终来的宁彩云。 「妈，我们今年过年到外面过，我让会计那边给咱们订了票，咱们去新马泰去溜达！」 快过年了，季东来也终于想通了。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自己一家人趁着现在风调雨顺，赶紧出去溜达一圈。正好现在的票价便宜，季东来索性抛开世俗烦恼出去散心。 「不少花钱？」 望着儿子终于有了生气，宁彩云几乎是咬着牙同意的，毕竟和这点钱相比，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样季平看家，宁彩云，季东来，季横夫妻俩，李洵和王珏夫妻一起度蜜月了跟着直奔新马泰，公司的所有事情季东来交给了袁顶成和赵树影，薛万城负责。 除了紧急状态，三个人不允许给季东来电话。 原本三个人也没在意，只不过季东来走了半个月，赵树影的电话就过来了。 「多久？」 躺在柔软的沙滩椅子上，季东来座位旁边放着椰子，身后穿着花衬衫的冉博躺在那里，悠闲地喝着椰汁，欣赏着随处可见的泳衣美女好不自在。 「一个月了，第一批产品他们就要提走了，但是并未按照合同付款，这批货我不建议发货，毕竟钱总和于总那边的危机没有解除，虽然我们不是落井下石的黑心商人，但是我们的风险必须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另外有可靠消息，于洋现在还在那边，钱总丝毫没有漏出营救的迹象，两人的关系弄不好要破裂了。万一两人决裂，这个单子的付款就更难了。」 「这批货的提货单是钱雪钱总那边签字的，将来真的遇到了麻烦，我们只能找钱雪钱总来要钱，那时候会非常的麻烦。」 望着现场拿来的提货单，赵树影眼睛里都是阴冷。 作为财务主管，这种可能的风险对方必须把控。 季东来摘掉墨镜，看一眼那边正在玩的母亲和王珏，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如果首都这里有房产，除了商品房之外的我们是可以接手的，和上次于伟的那种形式都可以，未来我们的房地产会起飞，这次是走投资公司还是走一元制造，你判断。」 钱雪的为人季东来到现在也没看懂，冷血？铁血？睿智？ 对方太冷静了，自己的老头被扣在了国外，钱雪还能再首都那边安心的各种纵横捭阖，季东来很难想象对方到底怎么想的。 「好，我查了一下，钱雪在南锣鼓巷有八套房产，大兴，固安都有整片的土地，这次我们可以从那边做心思。有可能钱雪会给你打电话，这人非常会说，所以我先和你通个气，我不想兵败垂成。」 季东来在女人跟前心软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涉及到支付问题，赵树影必须强势。 「这一周之内我关机，你和咱们公司的几个股东说清楚，我们半个月以后回国，你全权处理这件事。」 公司的事情既然交给了几个人，季东来就不会轻易的去尝试触碰。 和赵树影那边商量好，季东来从冉博手里拿过另外一张卡片装在手机里，这几天全家人就用这个进行联络。 公司这里，赵树影带着自己的助理走下车间，面对钱雪那边拿着提货单来的司机，直接把手续拿了回去。 「不好意思，提货单必须我们公司的股东签字才可以，您这张单子没有效率，请马上联络你们公司的领导，还要通知你们的领导，如果不按照周期付款，这次的单子我们就开始 停止制作，请你们领导自己负责这件事。」 助理把单子交给司机，赵树影带着人出门了。 司机把电话打给钱雪，钱雪第一时间联络了季东来，可是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没办法对方把电话打给了袁顶成。 「钱总，这件事您别难为我啊，提货单得赵总那边签字，我是负责内部生产和市场的，进销存最终管理部门是赵总。我给您签字是可以的，但是你照样出不去门，您是不是有一部分款项没有付啊？」 「赵树影可是季总那边的绝对心腹，我也是后来的，咱们俩人别相互难为对？您把这部分款项结清了，自然就可以拿提货单了是不是？」 面对钱雪的电话，袁顶成一推二六五，管你什么人啊。只要不给钱，别想提货，更何况钱雪做事并不是特别地道，前几天纪亮汇报，钱雪到会所那边签单，一次就是两万多，现在也没给钱。 「袁总，我这几天不是周转困难么？您这边通融一下，咱们是兄弟单位，报团取暖不是季总常说的么？过阶段我资金周转开了肯定没问题，您相信我……」 面对袁顶成的托词，钱雪一个劲的说好话，只不过袁顶成压根不为所动，两人讲电话半个多小时，袁顶成那边电话来了，最终借口挂了电话。 「混账，做不了大事。」 重重的把电话砸在椅子上，钱雪一阵气恼，现在钱雪正是钱财紧张的时候。 按照计划，钱雪和于洋从季东来这里提货到港口安装，然后港口公司那边给付款，钱雪留下了利润，剩下的再打给季东来。 没想到中间于洋不在，出了这么一码事，钱雪也十分无奈。 贷款那边明确给勒紧了，钱雪找贷款经理好几次了，对方就是按照各种规章制度走，不敢给钱雪那边贷款，现在钱雪左右为难，最终只能把赵树影约了出来。 「赵总，您知道我们公司现在暂时性的遇到了困难，只要贵公司帮助我们度过了这个难关，以后我们的合作会更加的深入。别个不说，你看我们以前的付款不是都很及时么？一旦我们公司度过了这个难关，我们承诺优先兑付您公司的设备款。」 第463章 都是千年狐狸 「现在港口那边交货期非常紧，咱们相互之间理解一下，我承诺下一批的单子肯定还给您的公司，我保证……」 面对赵树影，钱雪各种的许诺，但是赵树影那张脸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作为财务，赵树影在采取今天的举动之前已经拿到了钱雪和港口那边签订的合同，作为施工方，钱雪前期得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预付款。 中间港口老板来验货的时候，钱雪那边又从港口分批得到了百分之二十的款项，但是这些钱没有按时的打到一元制造的账户。 赵树影不是傻子，对方能够挪用财务一次，就能够挪用第二次，这年头善不理财，赵树影比谁都知道。 一直到钱雪那边真的把自己所有的套路用光了，赵树影这才喝了一口咖啡。 「赵总不是没钱，我们调查了一下，您在南锣鼓巷还有八套四合院，在崇文门跟前还有物业，光是浴池就有好几家。大兴和固安您都有土地在等待开发，我们还知道您接手了张青鹿张总的很多产业。」 「具体是什么我们就不说了，这些是单子。想要兑付设备不是不可能，但是钱总必须有东西质押或者干脆过户给我们，等您什么时候周转开了，直接把这些质押按照当时的市价赎买回去就可。」 「钱总您也知道我们投资的规矩，不能拿着应该属于别人的钱去投资对么？如果您这部分钱不付给我们，还手握这么大笔钱的投资在那边，让我们怎么想？」 「我们只会想钱总不是没钱，而是拿着应该给我们的钱投资到了其他地方，然后产生的收益钱总还拿走了。这显然是极为不公平的，您说呢钱总？当然我们也不是真的想要您的物产，只要您在规定的时间店内赎回即可。」 一摞文件推到钱雪的跟前，赵树影依旧是那张冷面，看不出来是任何表情变化。 钱雪那边心里一百个曹尼玛奔腾而过，暗道季东来你特么不是东西，找来这么一个面瘫过来跟我找麻烦。 但是现在却无可奈何，因为赵树影说的没错。 从入手这些东西到现在，钱雪已经赚了一大笔，现在就松口显然不符合钱雪的性格，可是不出手是真没钱。 抵押给银行？弄不好直接被扣除了钱款才能发放所谓的贷款，现在的银行什么破事都做，大不如九八年之前，只要找好了关系就能放款，相比较而言还不如抵押给赵树影。 「赵总，抵押可以，但是价格必须合适，你知道现在首都这里的房价已经非常高了，我们的那几套房子可是有人出了几百万准备买走的……」 既然想要抵押，肯定要一个好价格，钱雪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咖啡，接着开始谈价格，而让钱雪那边十分意外的是，赵树影根本不买账。 「钱总这么说直接卖掉三套就能提走设备，我们等着！」 「呃……」 什么叫做一句话致死，这就是，短短一句话赵树影就把钱雪撂在那里了。毕竟这不是事后催债，而是切切实实的压着货物，钱雪也很气短。. 「赵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钱雪一时语塞赶忙试图圆回来，赵树影摆摆手。 「你们南锣鼓巷的那几套宅子我们估算了一下，每一套最多四十万，还是我们给天价的情况下。你如果拿他顶设备款，我们签合同，然后我把那里改造成员工宿舍，正好那边我们有几套房。」 「实话和你说，那几套房也是张青鹿抵给我们的，非常便宜。周围的房子现在也有出售的，大家都在打包出国，你那几套房子周围房子我们买回来了一半，现在都是我们的职工宿舍。」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多少钱大家心中都有个数。我知道您想的什么，等待拆迁，咱们说 点实际的。就那个地点，只要房地产商的脑子没问题就没人动那边的心思，距离中心那么近，谁开发的起？」 「没有开发，那片地方就不值钱，您屯着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将来年轻人不会想住那种破地方的，阴冷潮湿，冬天不允许用大功率电器，清一色的烧那种破煤炉子，鬼才会去买。」 「前些年大锅饭工人们在那边私接乱盖弄得什么鬼样子？也只有来打工的人才会愿意住那破地方，您给我这边顶工程款，我也是亏本。收拾出来，等哪天您回本了按照市价您还得赎回去。」 「您大兴那边的院子我们不是没有，于伟那边栽的树和院子都是现成的，现在我们都闲置呢，没办法找人在那边种蔬菜给我们工人吃，您当我们真想要您的那些买卖？弄不好我们死了那个破地方还没开发呢。」 「您真以为张青鹿是迫于无奈离开的这边？是特么他发现这边开发房地产没戏才借故离开，咱们都是千年狐狸，别谈聊斋了。您给我这些物产算是给我们一个定心丸，我们也不想要，流动资金才是我们的追求。」 「您如果不着急，咱们就耗着。反正我现在账户上面进了一大笔钱，也不担心现金流吃紧，您决定到底怎么办随您。」 赵树影说完不再言语，继续喝自己的咖啡。 钱雪那边心里无限的憋闷，从出道到现在，都是钱雪在别人面前强势，从来没有其他人能够在钱雪的面前强势，今天赵树影做到了。 作为一个强势的女人，不代表钱雪无脑。 南锣鼓巷现在的房屋价格几何对方心里清楚，对方心里的确在等待拆迁，但是和赵树影的说法一样，就是在赌。 赌有人敢于开发这片地方，毕竟现在房地产抬头了。 可是听到赵树影这么说，对方心里也不托底了。毕竟这么多钱压在那里，如果真的将来这片地方没人开发怎么办？ 没有开发，就没有电路的改造，没有电路改造没有大功率电器可以用，冬天的时候首都市内多冷谁都知道。 光是上厕所一项内容，估计就能够让以后的所有年轻人丢掉住四合院的打算。 第463章 原来你盯着的是这里 超级富翁来住这里？别傻了！恭王府跟前才是这帮人的首选，神木帮选哪里就是风向标，这破地方的四合院早就被以前人造的不像样。 收拾出来高价卖出去，只能等待契机，哪个跟风的土鳖过来，然后把这些房子包装一下卖出去，不然就是死物。 至于大兴和固安的那几块地方，的确是张青鹿舍给钱雪的，今天之前钱雪都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现在对方犹豫了。 「赵总，价格方面我们得商量一下。出手的东西没人会往回要，这在商场上是不合规矩的，我钱雪在商场上那么多年不是白混的，您杀价太狠我们真没办法活了。」 「再说我们家那口在还在外面被扣着呢，这些钱到手了我才有钱搭救我们家那口子是不是？您这么杀价是要逼死我们全家不是？」 最终钱雪不得不退让，毕竟先把设备周转出来才是重要的，有了现金流才有是王道。感情牌是必须打的，中国人都吃这一套。 果然在钱雪那边各种情分，眼泪的加持下，赵树影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价格，不能再高了，再高了您就得亲自给季总打电话，你们是老板，我只是给人打工的。名义上我是个股东，股份都是人家给的，我没什么底气。」 「再有，我还是建议您现在把这些产业卖给外人，而不是我们，我们只想自己安安心心的拿钱，您说呢？咱们都知道现金流对一个企业的重要性，您给我们固定资产相当于拖死了我们，我们需要折价卖出去。」 「我们最中意的是您这里的这栋楼，如果您能够把这栋楼给我们，或许我们能够出高价，您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个是可以直接变现的，您觉得呢钱总？」 指着其中一份资料，二环内的一栋高楼，赵树影眼睛里终于出现笑容，钱雪差点骂祖宗。 暗道你们真特么会算计，那一栋楼每年光是物业水电就能够收多少钱？真是打的好算盘，换句话那是能下金蛋的鸡，神仙来了都不能给，更何况就这么点钱。 这次赵树影可谓是抓住了钱雪的七寸，对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最终钱雪和赵树影达成协议，大兴的两块地，八套南锣鼓巷的四合院，但是仍旧不够这一批的设备款。 只不过这次是投资公司那边签订的合同，和一元制造的设备款做了一个提款。 显然赵树影早就料到了钱雪打死不会放下那栋住宅楼，从包里又拿出来一份资料直接推到钱雪跟前。 「钱总，大城县这座玻璃棉厂是您的没错？一直在亏损状态，把这个抵押给我们算了，也算是对我们的一点补偿，省着您在那边肉疼，这批设备款就够了。」 赵树影看似不经意的把一份合同推过来，钱雪那边差点跳起来。 盛源玻璃棉厂是钱雪起家的地方，那边的效益前些年一直不错，只不过现在炉子寿命到了，产量下降的很快。 赵树影苦于手里没钱改造炉子，准备过了这阶段把炉子改造一下，没想到赵树影盯上了那里，钱雪第一次失态。 「绝对不行，那个厂每年给我创造的效益远远超过翻车机，你别想了……」 一个劲的摇头，钱雪面容冷若冰霜，如果换成季东来在对面，钱雪直接就开撕了。 「钱总，您开什么玩笑？今年炉子不改造完成，您还有机会么？」 「啪！」 赵树影说着把一份文件丢在桌子上，钱雪微微皱眉，拿起文件看了一眼，接着汗毛都竖起来了。 按照上面的文件内容，最晚零九年玻璃棉就会受到限制，上面虽然说得很模糊，但是是不是禁止谁知道？万一到时候禁止使用了怎么办？ 钱雪现在的资金情况非常 特殊，什么时候能够解套谁知道？三年之后解套，炉子重新建造，再加上一年的时间进行冷却干燥。 那就零六年了，距离零九年就已经剩下三年。 不说后面三年，期间等待这三年时间，市场变化多少？玻璃棉的价格现在已经降低了很多，三年之后还有市场么？鬼才知道！ 再过三年，利润如果薄得可怜，将就能够收回成本就不错了，还赚什么钱？ 到时候自己赔本赚吆喝？钱雪拿着通知的手都在颤抖。 一个出色的***必须往前看，这就是企业家的远见。 「钱总，别等了，签合同！我们手里还有那么点资金，趁着现在我们把炉子改造了，然后盘活卖掉。还有您别忘了，那个厂还有些事您没处理呢……」 望着钱雪那边还没决定，赵树影再次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钱雪拿在手里，看到里面的内容，身子哆嗦了一下，好半天才镇定下来。 「赵总，你才是季东来身边最厉害的那个，我小看你们了，厂子和那个房子可以给你们，但是必须保证设备后期交货不能拖后，我们现在没有退路了。」 缓了一会，钱雪这才再次目光转向赵树影，赵树影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最终钱雪在几份合同上面签字，拿出公章下一步去公证合同。 「钱总，半年时间，您那边觉得可以就把这些东西提走，只要提前给我们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我们给工人找地方住。这片胡同怎么看着都不如商品房舒服，家里干点什么别人家都知道，还是商品房好，没有那么多街溜子。」 站在南锣鼓巷，赵树影直捂鼻子，虽然是冬天，一些下水口仍然散发着味道，钱雪也直捂鼻子。qs 「你当我愿意住？这破地方我都懒得来，如果不是张青鹿那边强塞给我，你以为我愿意要？他特么欠我钱，这帮香港仔没有一个好东西，特么的想想我就气。现在这里给你了，你自求多福，据说这里面有一套宅子闹鬼，别说我没提醒你。」 「还有几套宅子有人横死，当年是日本人害死的，我找人看事就花了好几千，屁事都不管，再见了。」 第464章 准备接受全套生意 手帕捂着嘴巴，钱雪上了自己的商务车，拍拍手司机远去，眼神里面生起凌厉，作为一个商业女强人，几次三番被同一个人夺走资产，对方表面上不说，但是内心里早就生起了不满。 赵树影扁扁嘴并不在意，毕竟面前的这些事情都是单纯的商业行为，在赵树影看来自己不要别人也会从钱雪这里拿走，而且两家初次合作，不可能对钱雪产生任何的无条件信任。 拿起电话拨给老吴，接下来的日子老吴单独叫了一批人开始修缮这些住宅。 老砖老瓦这些破玩意，在拆迁的时候有的是，老吴做起来不困难。紧接着开始往这里拉煤炉子，最近工厂那边干活比较晚，临时工很多，一部分人被赵树影安排到这里来住。 老小区，几乎没有物业费，赵树影又能够省一批钱。 接下来，赵树影召集薛万城一帮人直接进入玻璃棉工厂，技术方面开始正式对接。 当赵树影拿着合同出现在玻璃棉厂厂长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老工程师由三福。 作为在这里工作了将近十年的老工程师，对方是钱雪花重金从首都第一波里仪器仪表厂挖来的，从建设这座工厂的第一锹土开始，对方就在这里。 现在工厂一夜之间变了主人，对方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直到赵树影当着对方的面给钱雪打电话确认，由三福这才勉强接受。 「不好意思，忠臣不事二主，我不干了，你们找人接收这里，我对这里心死了。」 摘掉眼镜，由三福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招呼小徒弟帮自己收拾了一下桌子，难以掩饰眼睛里对钱雪团队的失望。 看一眼车间那边高耸入云的烟囱，眺望一下脚下这片自己亲自建立的工厂，由三福心理满是不舍。 自己这么兢兢业业，带着工人帮着钱雪赚钱，到头来成了对方与资本家交易的筹码，这件事无论如何老工程师都受不了。 「由老先生，首都第一波里仪器仪表厂工程师，从六几年就在工厂工作，但是始终被压制。那一年恰好工厂股份制改制，您再次没有得到晋升。钱雪家族恰好找到您希望和您达成协议，高薪聘请您到这家工厂做首席工程师。」 「如果我没料定错误，钱雪跟您承诺过，在这里工作十年，给您股份对？而且您手下的人都能得到股份，今年就是第十个年头，我想问您一下，钱雪跟你提过一句给股份的事情么？」 望着由三福那边冷着脸，赵树影不慌不忙的拿着一份文件，由三福那边刚开始并不在意，直到说道股份的事情，老人身子微微一怔，那边小徒弟此时也支棱起来了耳朵，但是两人谁都没说话。 「是不是钱雪跟您说今年工厂存在困难，需要各种设备更新，即便是今年给您股份，这两年摊薄了成本，您得到了股份也不会有什么正经的收益。相反还会让您的收入变少，不如您后年再做股份的事情，对？」 望着由三福那边不再着急走，赵树影这才开始继续说，由三福一双眼睛此时静静地看着赵树影，心里升起惊涛骇浪，暗道对方怎么知道？ 赵树影看了一眼由三福的小徒弟，对方赶忙把小徒弟赶了出去。 「由总，不是跟您挑拨离间，给股份这件事，和在一家企业工作多少年狗屁关系都没有，我和薛万城薛总在一元制造工作了只有不到三年时间，每个人都有股份，虽然不多，但是每年年底的分红都不少。」 「而且有股份并不代表不给工资，说给股份就不给工资这件事，实际上就是赤果果的耍流氓。不信你可以到我们一元制造打听一下，从中层到我们高层，几乎人人都有股份，也没见不给谁工资和奖金啊？」 「说白了钱雪就是在忽悠 您，即便是我们今天不来接手这家工厂，明年开始修炉子，两年后开始再次生产，到时候您也依旧得不到股份。因为那时候您就应该被扫地出门了，不信您可以私下里找人打听一下，钱雪是不是在其它企业找玻璃工程师想替代你？」. 「我准备接手这加工厂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了钱雪在招聘工程师的事情，两人已经达成了协议，对方和您是一个企业出来的，姓朱！手下有三个人，这件事不光我知道，您手下的几个小徒弟都知道，不信您晚上回去问问？」 「等您确认好了，回来咱们再谈，我们不着急。你也不着急走，毕竟我们老总是会实打实给股份的，这不是吹牛。」 赵树影说着把一份股权协议放在由三福的跟前，对方犹豫了一下打开仔细看。 从赵树影，薛万城，袁顶成一众管理人员都有股权，几十个人。 后面都有职位，职位越高，股权越多。工作年限真的只有不到三年时间，想想自己兢兢业业在这里工作了将近十年，什么都没有。 而且自己工作的还是这种高污染行业，利润非常的丰厚，由三福的心里就十分的不平衡，看看窗外，大车正在源源不断的把玻璃棉拉出工厂。 按照协议，这些库存品钱雪一次性要全部拉走，工厂内的各种原料是折价给赵树影，此时正在交接。 至于维修工具这些破东西，也是按照入厂价卖给赵树影的。 至于由三福众人这个月的工资，自然也是赵树影的一元制造来发放，当然如果由三福这帮人离职，那么工资将由钱雪公司那边发放，这是基本的常识。 「你们公司的老总在么，我只和你们最高的领导谈这件事，因为你们做不了主。」 摘下眼镜，由三福的血压飙升到一个高点，暗道自己真是个棒槌，白白给人打工了这么多年，被一张画出来的饼牵着走，内心深处暗骂钱雪家族王八蛋。 「由老先生，一元制造的各种协议，包括股权协议都是我起草的，季总只是签一个字即可。我是一元制造的副总兼财务总监，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和我谈，只要我答应的事情，就等于季总那边答应了。」 第465章 条件越艰苦利润越大 「当然我不答应的事情，季总那边也不会答应。根据您的实际情况，我给您初步拟定了一份股权协议，您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咱们再谈。」 只要由三福这边心动了，赵树影就有办法让对方留下。 技术人员出门打工，大部分就是为了自己手里的工资，至于索要股份的人还是少数。面前的由三福绝大多数原因是心理不平，还有钱雪那边的欺骗。 「老哥们，别担心，我到一元制造也就一年多，季总非常年轻，人很好地。我叫薛万城，北汽退休的，在汽车底盘工程师的职位上干了很多年了。」 「没想过自己能拿到股份，毕竟那玩意都是厂子里忽悠人的。当年北汽给了那么点，到手就让我给卖了，当时咱们也不懂啊。」 「咱们一元制造的股份是不允许私下售卖的你懂么？就是为了让咱们自己获利。玻璃棉厂能够盈利多少你比我们明白，在这占股份，不允许售卖。而且你从技术总工升级成总经理，还有啥可犹豫的。」 「都一把年纪了，趁着身子骨还硬朗，再搏一把。犹豫时间久了，咱们可时间不等人。你这个炉子需要重新造了，得抓紧。马上天气就热了，建好了炉子烤炉子还得一段时间呢。再说了，你都有股份是不是把这里扩建一下，生产线扩大，不行的话炉子再弄一个。」 望着由三福那边犹豫不决的样子，薛万城走过来。 手下的一帮人此时把工厂的很多设计图全部带走进行复印，从现在开始，玻璃棉厂的所有图纸也将归属一元制造的数据中心进行管理。 别看这座工厂成立了十几年了，技术部没有档案室，没有管理员。 整个生产制造几乎都是由三福在口头指挥，看得出对方权力欲望很大，越是这种情况的人越是好办。毕竟换一个地方，对方不一定能适应。 「我还是想见见你们董事长，放心这几天我不会撂挑子。」 犹豫再三，由三福决定还是不着急走，毕竟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有工资还有股份，这在很多公司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再说这家公司由三福实在是舍不得，毕竟自己花了这么多心血才建立的。 而且看得出一元制造这家企业很有实力，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谈扩建。钱雪干了这么多年都没下定心思，还不是金钱势力方面没有那个本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待价而沽，时刻准备卖掉。 作为老人，对方知道自己必须跟最高管理者对话，而不是和下面的一帮管理达成什么协议，那样自己算不得公司的任何核心。 「好，半个月以后季总能回来，他们全家去南方度假了，您这边得等年后。」 知道自己这帮人无法真正的打动由三福，赵树影也不再做无用的尝试，招呼手下继续接手这边的财务。 还好这边很多的事情都是由三福接手，钱雪没有把这里搞乱。另外这里的工人工资也都是由三福定的，工资并不高，甚至有些偏低，对于季东来接手这家公司后提升工资收买人心有好处。 另外工厂的工作环境的确非常差，严格意义上来说，大成这片工业区的工作环境就没有好的，冲着阳光看，到处都飘着玻璃棉的渣滓。 工厂厂区内更是如此，黄黄的颜色在地面铺了一层，尤其房顶上，几乎都是这些玩意。 赵树影晚上回家洗了三遍还是感觉身上刺刺的感觉，无奈把今天穿的衣服全部丢了，这才感觉好一点。 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季东来并不知情，一直到年后带着全家人在南部潇洒完毕，顺便单独带着冉博在青藏铁路那边溜达了一圈。 「这么忙你们也不雇个人？」 季东来按照地 址找到刘宇鹏家的时候，店里正在忙活，牧民骑着摩托车来买配件，门口还有各种工程车正在换配件。 不大的店铺内还有好些人等着购买标准件，柜台桌子上放着刘宇鹏的饭盒，邓玉娇那边在快速的给客户找零件，整个店就两个人在忙活，那边刘宇鹏帮助客户把东西搬上车。 「小工都回家过年了，还没回来。我们这边回家过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咱们家自己的事情得自己忙活，批发顺便零售的活很累，一般人干不来。晚上别着急走，家里刚买的牦牛肉，我爸妈也过来了，等下他们来换我们。」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刘宇鹏满脸都是笑容。 菜馆的生意刘宇鹏和邓玉娇商量后兑给了小姨子一家，自己和邓玉娇全力经营五金店。 说话的时候刘宇鹏顺手把一根键条递给牧民，和藏民那边说了几句拜年的藏语，这才带着季东来到后面住的地方。 屋子不大，被布置的很温馨，看得出邓玉娇对这个家很在乎。 「不是说好了让刘叔叔和婶子在家里那边好好静养么？怎么又回来了，你心真大啊！」 听到老刘夫妇又回来了，季东来对刘宇鹏一阵白眼，对方那边边一阵讪笑。 「我稳定了，不玩那个摆件了，那条路我交给我一个兄弟了，他去玩了。现在我才知道标准件利润这么高，尤其这里。」 「原来我还真没看得上，我以前不是给那边工地打过工么？这次干了五金店，我给那边老总要了电话，他那边维修的地方非常多，需要什么一个电话我就骑摩托车送过去。加上油费价格非常可观。」 「我爸开车是一把好手，问题不大。搬搬抬抬的都是我！这颗螺栓在内地那边我们卖三毛钱，在这里能够卖到一块钱，高了七毛你知道么？有这么大的利润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条线都拿下来。」 「老爷子听到这么大的利润还坐得住就不是他们那代人了，再说这地方的人很淳朴，一旦在我们这里买东西习惯了就会常来。」 「我们雇佣的四川的几个娃子很能吃苦，牧民那边需要什么东西，让他他们去送，有些地方摩托车上不去，他们就背上去。价格也更贵，咱们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这两次老人病了都没少花钱。」 第466章 团队开自运行 「如果不是你帮着我弄这个五金店，我们这几年有白干了，我得知道咋回事不是……媳妇，青稞酒还有么？」 面对自己的好哥们，刘宇鹏有什么说什么。 崔明艳的事情刘宇鹏已经知道了，对方心里也有那么点难受，但是绝对没有季东来难受。再说两人之间的确没什么，季东来是什么人刘宇鹏比谁都清楚。 最后一波客人送走，邓玉娇一帮人开始忙活，冉博那边和刘宇鹏要了一张床，直接倒下开始睡大觉，进入高原后对方就晕晕乎乎的，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听说你最近在大成那边收了一个玻璃棉厂？」 给季东来那边倒了一杯青稞酒，刘宇鹏开始和季东来聊天，季东来微微一愣，因为这件事季东来基本上没印象，想想赵树影说道钱雪，季东来释然了，微微点头。 「那玩意危险，尤其炉子。我家亲戚以前在玻璃棉厂工作，来不来炉子就炸了，尤其煤气炉子，你得找个好人给你干活。」 「如果你真的做成了，以后往这边卖我也能代理，但是你得小心，这玩意污染大，扎到肺里面出不去，经营的话也不要自己到现场。」 说道玻璃棉，刘宇鹏表情开始严肃，毕竟这玩意不是闹着玩的。 季东来也听过这玩意，但是不知道里面的利润怎么样，只是和刘宇鹏那边打了一个简单的哈哈。 让季东来有些意外，吃过饭，刘宇鹏两人到外面溜达，对方打开随身听，打口带开始播放唐磊的《丁香花》，优美的旋律，凄婉的声音让人十分动容。 「靠，你比我还动情，行了，有家有业的心里别有别人了。」 把对方的随身听关了，季东来白了对方一眼，暗道找个漂亮的女人不容易，随时都有人惦记。 刘宇鹏也不说话，只是简单的笑笑。 家里的小松狮紧紧地跟着两人，季东来顺手把小家伙抱起来，团团的脸，看着十分可爱。 「我带走一只，以后跑步的时候带着，没事就放在废品收购站那边，跟我爸妈作伴，省着晚上来人不知道。」 拿着小家伙，季东来想到了远在家乡的父母，貌似心中那些悲伤渐渐消失了。 离开的时候，季东来带走了两只不同母亲的小松狮，本来刘宇鹏想给藏獒，那玩意太能吃，被季东来拒绝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计划玻璃棉厂旁边建立一个烧制玻璃的炉子，生产建筑玻璃。这几年房地产有抬头的迹象，如果可以的话，建材行业将迎来红利。我们团队有会做塑钢门窗的。」 「建筑工地那边我们已经跑通了，只要开始装修，我们的门窗一定是首选，咱们有些兄弟是做那方面生意的。」 「很多地方都需要玻璃棉做保温材料，这部分利润谁拿走都是拿，不如我们自己来做。这里面的利润空间非常的大，你知道一块玻璃面板贴上去利润多丰厚。这玩意可是消耗品，过些年他们建筑外墙重新改造，我们还是一笔生意。」 「耗材利润单体和我们的设备相比很低，奈何量大啊。我们的设备市场需求度并不是很高，购买者绝大多数都是那种大型国有企业，我们在没有完全打开市场的前提下，最好有其他产业支撑。」 几天后，季东来回到公司，给众人分完礼物，一元制造的几个巨头重新坐在一起。 面对收购玻璃棉厂这件事，袁顶成和赵树影分别做了汇报，季东来虽然心里有些对几个人擅作主张有些不满，但是并不多想。 自己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整个团队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运转的不错，并且有拓展，这就是成功的。 点点头，看看面前的一摞文件，其中有一份涉及 到玻璃棉厂股份的事情。 「不能光由三福占股份，老袁，赵姐，薛总也占一部分股份。这个工厂既然是你们几个主导的项目，收益也是你们获得。暂时咱们现在是工厂主导，以后甚至我们可以这样，投资公司这边作为母公司，孵化出一批小企业，你们看好了什么项目，拿来可行性报告，然后大家讨论。」 「接着找人来做，做成了，谁主导的谁获得大头。甚至你们可以单独挑大梁去做这件事，公司给你们投资，生意不是一个人赚的钱。我季东来还是那句话，公司不是我自己的，从开始那天到现在或者将来，大家都得一起努力。」 「这个股权协议重新拟定一下给我签字，然后你们和他进行协商。房地产方面袁总是主导，记住一点先有市场才有我们的产品，兵马未动，斥候先行！我们资金就那么多，怎么用有限的资金做最大的事情赵姐擅长；技术方面还是那句话，大数据中心，薛总不能懈怠。」 「一元制造孵化各种企业时候，技术资料一定要掌握在技术中心，绝对不允许做技术孤岛。一旦技术孤岛形成了，几十年我们企业都改不过来。」 面对自己手下的核心团队，季东来决定深度放权，当然也是规避风险。 没有谁比季东来自己更加清楚现在企业面临的严峻形势，三家订购设备超级大单加持，谁看工厂以后都会欣欣向荣。 只是深层次分析下，季东来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一年后，一元制造仍旧面临危机。 因为三家企业无一例外都是国家企业，没有私企！这是非常重要的点，说白了，这套设备尽管季东来比国外价格降低了很多，但是价格依旧非常的贵。 对于国内习惯了傻大笨粗设备和生产流程的企业来说，上这套设备没有必要。 最近季东来不在的这段时间，通过电话对一元制造炼胶设备进行询盘的客户非常多，但是真的来看的客户少之又少。 原因无他：买不起！看了更闹心。 这也是季东来为什么敞开了另外一个口子，对外无限量供给完成品胶料，只要对方来了配方，自己这边都可以按配方生产胶料。 第467章 做实体，得给技术人员尊敬 赵树影等人刚开始是反对的，但是这段时间，伴着胶料订单的暴涨，几个人也明了了季东来的良苦用心。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赵树影等人也决定给季东来减压，找一些切实可行能够赚钱的基础行业投进去。 用基础行业产生效益，供给这套设备的继续再研发。 用季东来的话说，这套设备必须做到小型化，低成本化，最终让广大的民营企业能够买得起。 这套设备的研发绝对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季东来当下已经让薛万城把研发分成三个段。 计量设备第一段，当下这套计量设备太昂贵，必须做到各种零部件本土化，把所有产品零件本地生产。 尤其计量传感器，翟翕然已经开始联络国内的几家大型工厂。 连续蜜炼机，也必须做到小型化。务必做到一百万人民币能够做一套，这样广大的民营企业就可以单套购买。 至于后期的裁切和成型，这套东西季东来已经命令高中禾进行拆解研究，这套东西也不难。 双螺杆减速机，高中禾已经全部突破，现在正在开模试制，市场上已经接到了订单。 「不好意思，我依旧详希望见一下季总，你们的条件我很心动，但是不见到季总我是绝对不会签署的，你们可以说我死脑筋，我不在乎。」 「我由三福从五几年参加学习，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我有自己的做事准则，请各位见谅。」 赵树影带着新拟定的合同到玻璃棉厂找到由三福，对方前前后后把合同看了三遍，不心动是假的。 整个工厂现在是壹拾投资控股，公司发行五百万股。赵树影，袁顶成，薛万城分别占股两万股。由三福作为公司元老，直接占股五万，工资待遇每个月八千，根据生产有奖励。 虽然心动，但是由三福依旧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一定要见到最高法人，不然自己宁肯辞职离开，找钱雪积雪跟着对方或者直接到其他玻璃棉厂去打工。 现在大成这边就有三家想要挖由三福过去，赵树影那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足有一个小时，口干舌燥，最终不得已只能给季东来打电话。 嘴上不说，心里把由三福的祖宗三代都骂了一个遍，暗道老顽固。 「啊，没事，我一个小时后就过去。由老先生喜欢什么东西，我带过去点？」 听到赵树影这么说，季东来并未生气，相反很是欣慰，毕竟真正做技术的人都有点轴，绝对不是那种好说话的。 生意合作伙伴，无论脾气多臭，只要有底线就行。 「好酒，屋子里有一箱子酒，听人说这个厂长几乎顿顿喝，厂子里一般人喝不过他。」 看看由三福办公室的方向，赵树影心中一阵憋闷，暗道自己谈过这么多人，竟然被一个老头拿捏。 「好的，知道了，等我过去。」 季东来放下电话，想了一下直接给曹任那边打电话。 作为季东来的老员工，曹任是那种不叫绝对不到跟前晃悠的存在。 公司布置的销售任务一旦完成，对方几乎就在季东来初期给的书屋呆着，不交女朋友，不找人喝酒，更不和外人交流。 用曹丽坤的话说，曹任就是一坨烂泥，季东来这么器重对方，自己还这么帮衬，结果就是不上进，每天捧着一本破书，有什么看的。 「季哥，你找我？」 望着季东来的电话号码，曹任立马放下。 「你现在去趟大成，帮我详细的打听一下有一个叫由三福的老工程师有什么爱好，然后在那边帮我办了。我一个小时后到大成，你等我，跟我一起带着东西拜访老工程师。」 对于曹任，季东来并不排斥，甚至从对方的身上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 曾几何时，中年下了班的自己不喜欢回家，或者不喜欢听凑合过妻子的唠叨，索性就拿着手机。 这或许是很多中年男人的唯一追求，虽然很多人说这些东西很虚幻，最起码能够让中年人的业余时间有所屏障。 「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曹任给自己的几个哥们打电话，然后赶忙开季东来给配的夏利车出门。二十分钟后，曹任已经装了一箱衡水老白干和几箱其他白酒，顺便让纪亮找人给送两箱伏特加过来。 担心不把握，又从周围的酒坊接了一桶七十度的散白。 「季哥，把握！老头就一个爱好，酒！老伴在张家口那边，每个月老头回家一次，平常就是和手下几个人喝酒。这些酒都是老头常喝的，我让纪亮等下送两箱伏特加过来，应该也快了。」 省道门口，曹任和季东来碰面，指了一下后座上的白酒笑呵呵的说道。 「办得好，跟我走，以后我不在这边的时候没事你就到这边溜达溜达，名义上送酒，实际上多留意这个工厂的一切明白么？」 摇下车窗，季东来小声跟曹任布置任务，曹任点点头，两人车子一前一后直奔玻璃棉厂。 「季总，久仰大名，今天能够见到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季东来到达玻璃棉厂，由三福众人已经等在门口，对方亲自到车门跟前给季东来打开车门。 「由总，别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初次过来没带什么好东西，听说由总喜欢喝两口，也不知道你喜欢和哪一个，咱们就每一种本地的酒水都带了点，你看能喝惯哪一个，然后咱们以后就专门给你弄那个。」 「等一下咱们商务部那边还有一些伏特加送过来，咱们正好喝点。这是我们销售部门的曹任，以后有什么事情您找不到我就给他打电话……曹任，把酒水给由总放到办公室去。」 由三福的手很有力气，季东来和对方握了一下，接着开始寒暄。 望着曹任整个后座都铺满了，后备箱打开也是酒水，由三福眼睛不由得一亮，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这个岁数了，不打工也能活了。 重要的是给一个能够尊敬自己的人打工，这才是最重要的。 第468章 终于拿下玻璃棉厂 季东来初次见面，作为上位者给自己送酒，无论礼物贵重与否，这都是一份尊重。当然很重要的一点，里面的酒基本上都是平常自己喝的，这证明季东来对自己很用心，这最重要。 「谢谢季总，怎么好让您破费，那个小方和曹工一起搬，看一下多少钱给曹工……季总，请！」 终于见到了大老板，由三福一改往日的那种强势，亲自给季东来引路，季东来也不废话，和对方一前一后进入会议室。 赵树影不厌其烦的把合同内容再次重复一边，不同的是这次总结是季东来做的。 「由总，听赵总说您这边也在玻璃棉厂做了一辈子了。原本我们想直接把玻璃棉厂合并到一元制造。但是您可能也知道了，我们一元制造的体量现在太大了，真的合到一起，给您一元制造的股份显然不合适。」 「即便是给也不会很多，毕竟您是一元制造后来的员工。所以我们就打算直接改组玻璃棉厂，在这边划分股份，用壹拾投资的方式进入。您在这边依旧是总经理，销售是我们一元制造销售公司那边兼顾。」 「您，赵总，薛总，袁总负责这家公司的具体运行。另外赵总还没和您说，壹拾投资打算加大对玻璃棉厂的投资，在旁边这块土地上加盖一座厂房，目标产品就是建筑外墙保温材料。」 「如果可以，再建一座做建筑玻璃的炉子，咱们做就做大。这方面您是行家，绘图需要您指导我们技术部的这些工程师来做，争取年内建成，咱们有自己的施工队，建筑材料整体全部从一元制造那边走。」 「财务这边独立核算，具体操盘的是赵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投资玻璃棉厂我就是想来赚钱的，具体的经营我不干预，您是重点。您如果觉得合同上的待遇还满足您的基本要求，咱们就签订合同，不足的地方咱们可以补充。」 对于由三福的小心思，季东来心知肚明，索性直接把将来的计划和盘托出。 赵树影那边动了一下嘴巴，暗道果真技术人员的交流方式和自己这种财务人员是两个概念，而事实证明季东来的这种交流方式果然有效。 「感谢季总的信任，正常建设一座工厂是一年时间，歇半年。但是那是在没有奠基，没有堆场各种现成场地的情况下。咱们堆场和仓库都是现成的，现在还有我们自己的施工队，半年之内我肯定能够让我们的炉子烘干。」 「季总这么看重我老头子，咱就绝对不会让季总失望。我的意思，您一元制造那边能不能给我派一些技术人员过来，说句实话，我老了！再能干还能干多久，所以这家玻璃棉厂能够给您多培养些人是我老头子最大的努力了。」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由三福在合同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赵树影那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加盖公章，由三福按手印。 接着对方貌似不经意的说道，赵树影没觉得什么，季东来暗道老狐狸，这是跟自己要培训费。 不过这也说得过去，对方的确岁数不小了，根据曹任的情报，由三福在二环内有一套房，八十几平米。 家里只有一个儿子，老婆那边也有稳定工作。 真的六十岁了，对方是有可能直接回家的。 现在给了股份，将来的股份对方看得出也想要，不然培训新人是个问题，当然季东来也可以从市场上自己雇人，只不过终归没有自己厂内的年轻人过来准成。 想到这里，季东来喝了一口水。 「由总，我是这样想的，您在玻璃棉厂的股份，即便是您退休了，依旧会在。直到您从工厂离职后十年这段时间我们依旧给您分红！」 「这点赵总记录到合同的附加条款里面。如果您将来有一天退休了真不想干了，您 也不能完全甩手，工厂这边真的出现了生产上面的问题，咱们肯定是邀请您回来的。」 「这些股份就算是我们这帮年轻人占您的便宜，您就给我们做保驾护航的压舱石，以后万一玻璃棉这个行业发展的好了。咱们建立其他的玻璃棉厂，您也得出山给咱们指导的。您这种专家在我们这里可是宝贝……」 冲着赵树影那边使了个眼色，赵树影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仍旧在合同的附加条款里面加上了这一条，由三福心里彻底安稳了。 「季总，您放心！玻璃棉厂生产上面出现一点问题咱们解决不了的，我由三福倒着爬出大城县。您就放一百个心，市面上玻璃产品，有一个算一个，咱们都能做，哪怕是国外的产品咱们也没毛病。」 距离退休还有好些年，干好了能稳稳当当拿着二十年股份，这种机会换成任何另外一家企业都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不表忠心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大傻子，由三福胸脯拍的砰砰响，赵树影别过脸去假意看窗外，暗道老狐狸这特么不分职业。 接下来是拼酒量的时候，大成县城一座不错酒店内，菜还没上齐，纪亮那边送的伏特加到了。 「九十六度？真的假的，不是糊弄人？」 望着伏特加瓶子上面写着九十六度字样，由三福眼睛里都是惊讶。 「尝一口就知道了，据说这玩意能点燃！」 季东来说着拿过一两杯倒了一杯酒，接着拿出火机直接点了上去。 「噗！」 「哇，真的点着了，好酒啊！」 在由三福震惊的目光里，伏特加应声点燃，蓝色的火焰微微颤抖，季东来一口把火焰吹灭。 「来干一个！」 「季总，爽快！」 酒杯碰到一起，季东来把刚刚点燃的伏特加全部干进肚子，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管进去，就跟火烧的一样，那叫一个畅快。 由三福是一个常喝酒的人，一口九十六度伏特加下肚，此时也辣的要命，赶忙吃了一口菜缓解一下。 一旁的曹任也跟着凑热闹，轻轻地抿了一口。 第469章 三角定律 “咳咳咳咳……我的妈呀，辣死我了。这特么是酒精，哪里是白酒啊？” 浓烈的白酒呛得曹任直咳嗽，对方赶忙喝水，那边赵树影帮助对方敲打后背，眼睛里都是嗔怪。 “小同志，你的酒量还得练，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你得懂得享受懂不？以后慢慢教你哈哈……”   第470章 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说别人，我们看看自己。谁又能同时具有三样顶级的东西呢？你虽然是白富美，但是智商呢？” 擦了一下眼泪，胡丽娟化身小钢炮，顾琴那边刚刚还在给胡丽娟列举季东来的不可饶恕，不想胡丽娟忽然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顾琴一下就蒙了。 尤其胡丽娟的最后一句，顾琴直接语塞。   第471章 这个项目一定是我的 作为交际手段特别牛掰的钱雪在人群中来回辗转，和所有不认识的领导交换名片小的那叫一个开心。 无意间钱雪看到了季东来和刘德将在一起，眼珠子瞬间瞪圆，赶忙走过来和刘德将打招呼。 “刘总，好久不见，不知道您今天过来，等下一定赏脸一起出去坐坐。”   第472章 不一样的马屁 回国考察一些设备的时候，刘德将也不得不承认，中国真的没有，现在的电脑在国内都少的可怜，更别说用在生产线上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季东来即将给自己上线的这套设备竟然运用了计算机集中控制，这就是先进啊。   第473章 拼的就是胆气 现在国内富人圈实行洋酒，每次刘德将都是拖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现在有了季东来这条线，对方不用担心。 刘德将一帮人玩的地方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华丽的小地方，但是进入内部季东来迅速发现了不一样。 亭台楼阁，大中式。   第474章 一路向西 “K炸！” “呃……” “成了！” 刘德江和男子相互对视一眼只能弃牌，最终季东来一共玩了十局，全赢。 “刘哥，拉小朋友进群，能玩一起来！” “对呀，刘哥，你刚来的时候没有小朋友这个胆气，敢干才是王道！”   第475章 中招了 望着一帮人陆续下车，出租车司机拿出小灵通望着季东来，季东来点点头忍着胃里的翻腾给对方拨了过去。 负责接待季东来的领导姓郭，曾经是一家国企的干部，是刘德将从国企里面高薪挖来的。 用季东来的话说，对方就是一个话痨，个子不高，带着近视镜，但是眼神很有光。   第476章 匪气凛然 泡完澡季东来把工程文件交给负责土建的小刘，又给了一些日常消费的钱，这才回到屋里休息。 本来季东来想要睡觉，结果半夜就开始折腾，这一夜厕所去了五次，天亮的时候季东来先让司机送自己到医院输液，然后把人送到施工现场去。   第477章 你低估了环境的约束力 “巧了，刘总！这次我们在陕西那边一个施工队刚刚完事，我带他们过来的，就在咱们这边住着呢。” “我和季总关系十分好，季总接下来得给我施工港口的那个项目，这个项目我们就让这批刚刚新下来的人做。正好他们也熟悉了本地的环境，这帮人都是专业的，肯定不会耽误工期的，你放心刘总。”   第478章 去西安 亏得对方昨天的货物没全部到，到多少现场小刘这帮人拿走多少。 “要不报警？” 现场空空荡荡的还施工个屁？再说钱雪也饶不了自己这帮人，这几个人只能找电话准备报警。   第479章 出事了，是大事！ 两人离开十几分钟，钱雪和另外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停车场，望着季东来离开的方向，男子碰了一下墨镜。 “姐，要不要在这解决了他？一个臭打工的跟我们作对，找死！” 点了一个烟，男子伸手掏出电话，不想被钱雪拉住了。   第480章 人有远虑才解近忧 “老哥，咱们都是内部人。他们不讲究动用上面的资源，我不能啊，那让人笑话。所以还请秦总帮帮忙，毕竟咱们这么做也不违规不是么？” 季东来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把厂内那套设备拆下来送到西安这边，钱想要退？入账的一毛钱没有。   第481章 终于有人动手了 “这个很贵的，以后能值大钱，这个不值钱给你！” 把一口袋玉石重新放好，杨雪把几块琥珀丢在季东来的手里，拿过季东来递过来的饮料。 “这个是不是很不值钱？”   第482章 讲究人？！！！ “对方想要回家路费都没有，然后通过人找到了我，咱们想是家乡人就帮一把。季哥你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来的时候瘦成什么样了。手指头缝透光那种，眼珠子瘦的都快跳出来了。”   第483章 我要换将了！ “邹泰，你们也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从大型国企单位出来的干部，尤其是总经理级别的，我不介意给高薪，甚至给股份。我们的总经理得换换，袁顶成的能力还是太有限了。” 坐在小桌跟前，季东来和邹泰拿着进口啤酒。   第484章 因祸得福 “我是毛长鑫的父亲，就是在你酒城打工那八个孩子其中一个的父亲，现在就在医院呢，季总有没有时间咱们见一面？我作为孩子的父亲想要表达一下谢意，没别的意思。” 毛俞握着电话，看着自己孩子包扎的伤口，拳头握的紧紧的，但是和季东来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却十分轻松。   第485章 无心成单，单成摞！ 当即带着毛俞进入自己工厂，从头开始季东来就详细的开始介绍，一直到橡胶制品车间。 “老弟，你们能做高压耐压橡胶件不？石油开采的时候用很多那种消耗品的管子，价格不赖，我们以往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一根就这么长，八千五一根，我们卖给上面是一万七，如果老弟你能做，咱们把这部分生意都给你。”   第486章 山雨欲来官司满楼！ “毛总，这就算了。等成才去大庆那边的时候，您这帮给照顾一下就行。上次成才到那边采访差点挨揍！” 厚度是少两万，季东来按了一下直接把钱推了回去。 尹成才是尹鸿颜的弟弟，季东来可不想让年轻人这么小就被拉下马，无论在别人面前什么样，季东来绝对不让这种事在自己面前发生。   第487章 好戏正式开始 原因只有一个：一元制造的价格太高了，七十万！ 现在市场上的价格是三十万，对方那边还给回扣比较多，现在王鹿一帮人总感觉自己吃了大亏，现在季东来敢于把这东西做死，翟翕然就有绝对的把握把所有这帮小厂家打死。 世界上什么生意最好做，垄断！   第488章 人生如戏，不是主角就是配角 有一个会计在院子里摆着桌子，一名大肚子司机正在交钱，厚厚的一摞足有六万块，大别克看的很清楚。 “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邹泰穿着保安的衣服，拎着警棍走过来，大别克的保镖赶忙上前拦住，被邹泰一发力直接推出去老远。   第488章 压力太大了！！ 整个打开的柜子里面摆放的都是整整齐齐的人民币，鲜红的颜色太漂亮了，保安关上门，不一会拿出一摞交给季东来，关门的时候进去的人已经把柜门关上了。 这个视觉效果太具有冲击力，这叫什么？实力！ 无论是投资还是合作都要找有实力的客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大别克瞬间心安。   第489章 决定开始扎根 “十年二十年都够呛能够处理完毕，九七九八积累了很多烂账，每年都要清理一批，哪一些能够要回来给国家降低损失，哪一些能够缓一些联系对方家人，哪一些直接定性……这些工作太庞大了，得不断的核实。” “你手里的这一份是失踪的人，每一个从信用社那边贷款都不少，基本上都超过五年了！”   第490章 狼来了 “找到他们，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然后和他们建立稳固的合作关系，几年后他们东山再起，这些人就是我们的稳定客户。” “三人为众，我们的服务公司就叫众连法务！我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我们可以被欺负，但是三年到五年后，要让一些人见到我们侧目相视，大家有什么意见？”   第491章 资本的套路赤果果 “当然这部分数据贵公司不会对外公开，也不可能对外公开。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专业投资机构来说，贵方虽然极力掩盖，但是都无异于是。所以我们想和贵公司达成协议，入主贵方，给贵方提供一部分贷款充实贵公司的流动资金，这是我们的合同范本，赵总可以先看一下，我们不着急……”   第492章 开始第一轮角逐 说白了就是赤果果的摘桃子，现在季东来已经把所有工作捋顺了，企业的索赔和各种损耗降到了最低。 对方过来就是一个吃现成的，而具体做事还是季东来手下的班底，真的弄的不好，对方一点责任都没有。 季东来不会傻到连这点危机都看不出来，虽然脾气好，但是季东来仍旧没忍住开始发怒。   第493章 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但不是我！ “我想请温斯特先生问问董事会，有能力的人三个月能够让公司变个样，我们为什么要设置这种无脑的规矩，让三个月变成一年呢？我跟人家信誓旦旦说会提高待遇，可是待遇呢？到你们那就给卡死，靠！”   第494章 跟我斗？收了你！ “不对啊，你们的检测一定有问题，电梯厂那边一直在接受这些产品，怎么会不合格？你们肯定有问题，不用你们检验了，换人！” 望着检测结果，奥利威特对质量部这边十分不满意，指定了另外的一个人来检验，结果顺利通过，质量部长气不过第二天也辞职了。   第495章 严重高估了人性的卑劣 “当然您的资产我也可以陆续还给您，我不着急您现在就答应我，但是肯定有人着急，您说呢钱总？” 季东来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睛里依旧是那愉快的表情。 钱雪那边心情本来很紧张，但是听完季东来的诉说，心里反倒是轻松了，至少证明季东来只是知道一些表象。   第496章 和资本掰手腕，累！ “不认识是一个事，认识了是另外一个事，你咋就知道胡咧咧呢？等我们来再吱声啊，你呀……李洵快来……” 季平做电工这么长时间，遇到过这种偷电力设施的事情，见过类似案例，赶忙叫李洵，此时李洵也有些发蒙，毕竟这种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而且现在性质变了。   第497章 祸起萧墙 “实话告诉你，钱雪！不就是钱么？刘德将你认识，我分分钟从他那里能拿出来一个亿，现在支票就在我的口袋里，你随便用人和手段。报社也好，媒体也罢，我怕你么？”   第498章 非常事，非常道 “就说季东来给的这个所谓的股份是个骗术，根本特么一点实际的都没有，什么东西，怪不得警察抓他家人……” 知道股份无法兑付，老赵那边开始骂骂咧咧，本来赵树影没想说什么，听到对方那边开始攻击季东来的家人，赵树影的水杯停在半空中。 “砰！” “啊！”   第499章 莫欺少年穷 “啪嗒！” 当地派出所的门外，一颗雨滴狠狠的砸在季东来的脸上，季东来仰头看天，此时心里满是绝望。 按照最新得到的消息，卷宗已经送上去了，这特么是光速。 摆明了这是有人整自己，为今之计季东来只能指望袁顶成那边通过其他渠道找到蛛丝马迹让自己的母亲幸免于难。   第500章 打杂的把主厨开了 “怎么回事？” 坐在留下来的位置上，季东来皱着眉头望着一帮人，此时胡馨予那边对着季东来投来爱莫能助的目光，其余的几个人此时望着季东来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尤其毕凤君，作为图书管理员，此时重新换回了销售部张的衣服，工牌是新打的。   第501章 强者不需要安慰 努力把心中的杂念甩掉，季东来看了一眼新建设起来的二车间，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起家就是和表姐王珏开着破面包车进入这里，然后积累了渠道，获得了第一笔业务。   第502章 最后的疯狂 新世纪的高速发展，先富起来的一帮人已经把所有的美好联同罪恶一起包装在谎言里面，让所有贫困变得顺理成章，而他们享受那来路不明的富足则变得心安理得。 别个不说，可口可乐英文名字意思就是富含可卡因的饮料，这玩意流行起来是因为里面曾经富含可卡因，现在只不过被替代了而已。   第503章 大人物，我原来认识啊！ 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在脑海里转了一个圈，季东来反而不是那么担心了，尤其钱雪刚刚的表现，作为一个企业家来说大失水准。 各种鸡汤糊弄打工的尚可，拿出来说动季东来根本行不通，但是对方却这么做了，这证明对方急于和季东来达成收购。   第504章 不给余地的反击 “没想到你小子还认识这么大一个人物，不容易！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狠狠地教训那个钱峰，往死打，卸他一条腿，什么狗东西……” 各种东西理顺了，王珏那边立马把心中的怒火迸发了出来，没有靠山一切都需要隐忍，现在有了害怕你个鬼？！ “表姐，放心我来做，我上卫生间！”   第505章 来自舆论的审判 脑海中闪过各种对付季东来的方法，钱峰给自己到了一杯洋酒，眼睛里生起阴冷。 “砰砰！” “啊……谁啊？大半夜的吓死人！” 钱峰那边正聚精会神思考整人的方法，房门被人敲响，钱峰吓了一跳，大骂了两句。 “快开门钱峰，是我，大姐！出事了，快点收拾东西跟我走……”   第506章 叶落风起时 债主之所以不敢动自己姐弟俩，方公子是绝对因素，如果方公子真的宣布自己家和对方没有关系，那……钱雪不敢想象。 “你马上给我到外面躲着，我不叫你回来你都别回来，不要再好勇斗狠了！想想季东来是怎么做的，祖宗，我求你别再给我惹事了。”   第507章 所谓职业经理人的下场 “shit！be quiet！” 船舱里几个人把钱峰捆的结结实实的丢在甲板上，游艇在大海上划出一道白狼，离开几海里后，钱峰曾经乘坐的那艘偷渡船一声爆炸，整个船身成为一片火海。 与此同时，季东来家里，全家此时其乐融融，一帮人都给宁彩云夹菜，包括季东来在内。 “妈，多吃点，这些天里面东西肯定不好吃，把瘦下去的那点肉涨回来！” “就是，彩云，多吃点，下次有这种事就说是季平，他一个大男人让你遭啥罪，这事就怪小平！” 家里人七嘴八舌的开始给宁彩云宽慰，宁彩云这个感动。 现在案子已经定性了，是有人陷害，宁彩云全程都不知情，至于那个钱峰现在正在抓呢，很多人都已经到案了。 “妈，这事我们俩个谁去都一样，谁知道有人祸害咱们啊？还是你大孙子找的人好使，给我吓得，儿子以后让你同学到家来，咱们请人家吃顿饭……” 昨晚宁彩云回家的时候根本不敢睡觉，季平和季东来陪了一夜，早晨的时候才睡着。 又是求神又是拜佛，季横又给宁彩云叫了一下，宁彩云这才好一点，为了让宁彩云彻底安心，季东来只能跟对方交底，自己背后有一个酰盛。 宁彩云心情大定，吃饭也香了。 “孩子还得上大肖，不然咋能认识那么好使的人？小平，伱们没事的时候别总让东来干活，一家四口人干活还供不起一个孩子好好念书？” “就是，以后谁也别给我大孙子派活，我大孙子一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这才是本事……” 家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包括王珏的父母在内，此时都感慨命运弄人，几年前季东来还是老大难，现在成了家里的救星。 季东来那边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全家的恭维，心里别提多享受了，与之相反，此时钱雪目光里已经出现了绝望。 “呜呜……噗，咳咳咳……” 脸上蒙着手巾，几个人轮番拿着水从钱雪的脑袋上面浇下去，好不容易让钱雪那边喘了一口气，钱雪差点肺都吐出来了。 “钱雪女士，舒服么？如果感觉还可以，我想我们可以进行下一话题了，我现在来问你来回答，如果我不满意，我们继续刚才的游戏。” 钱雪那边的气还没喘匀实，一个操着蹩脚中文的白人出现，单手拿着高脚杯，身穿十分干净的白衬衫，脑袋后面是一条十分精致的小辫子。 “你……你是谁？” 望着男子，钱雪的目光里出现恐惧。 “杰森！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么？” 看看钱雪的样子，杰森的目光里都是玩味，下一秒钱雪胸脯剧烈起伏，心脏差点跳炸了。 “我现在没钱，你让我回去才有钱，我们说好的，我赚了钱给你们，而且我能够帮你们获得的更多，咳咳……” 想到杰森外号屠夫的称号，钱雪吓得浑身哆嗦。 上一次于洋被对方折腾过一回，回来的时候于洋缓了三年，现在见到游艇还打哆嗦，钱学没想到自己也会遭受这个待遇。 “得了吧钱雪，我们都是明白人，你的那套把戏在我这里不好用！只有那些坐在写字楼里的笨蛋才会相信你，我调查了你给我们提供的肥羊，实际上它是一头狮子，你骗我们说是可以搞定的，实际上呢？” “他的背景实际上远远超过了你，我还调查到，现在你手里最赚钱的几个生意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这是合同副本，我们也拿到了。” “你虽然注册了九家工厂，实际上你一家企业都没有，在生产的设备也都是找人代工，所以这些都是空壳。” “你给我们的承诺不是这个，我们现在需要拿回你欠我们的钱。据我们所知你是有很多钱的，如果你不能够老实回答我们这些钱在哪里，那么天黑之前我们会让你体会各种好玩的东西，当然只要你挺得住，哈哈……” 喝了一口白兰地，杰森冷冷的目光扫过钱雪，只是一眼钱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仿佛自己周围都冻住了。 “我真的没钱了，你们得放我回去……” “钱小姐在考验我们的专业性，enjoy yourself gentleman !” 冲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大步走向钱雪，那边钱雪一个劲的开始求饶，杰森拿起桌子上的耳麦扣在耳朵上开始听音乐…… 游艇下方的空间里，钱峰被挂在那里，此时的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与钱雪相比，钱峰好相处很多，只是一轮下来，钱峰把能够吐出来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包括自己的钱在哪里。 印象中姐姐的钱在哪里，保险柜的钥匙在哪，密码是什么，还有自己家里都有什么资产。 “宝贝，我想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跟我们交代，这些东西远远不够我们的利息，或许你在尝试了更多东西以后才能想起来更多，enjoy yourself my baby！” 望着钱峰那边询问出来的东西，杰森并不全相信，让人给岸上的同事打电话，让手下接着问，就这样，高速行驶的游艇上，姐弟俩遭受着两人不曾想象过的高规格。 “失踪了？不可能啊，这两人胆子怎么可能这么小？是不是又有别人说话了，还是这两人藏起来了，又特么没憋好屁！” 下午宁彩云继续在家里睡觉，季东来带着律师到派出所那边追问案件的进度，结果让季东来十分震惊，两人找不到了。 而且钱雪的司机被打晕了，车子丢在路边，钱雪不知所踪这件事已经立案了，这件事开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件事对方办的十分专业，不像是那种做样子，而且做得也太真了点。现在钱雪公司那边已经乱套了，如果是钱雪那边做戏，公司不会乱，依照对方的性格肯定会遥控指挥，现在公司群龙无首了。” 派出所长面对季东来，自知理亏，又是倒水又是讲解案情，这件事现在已经不光是在眼前的这么简单，好几个部门正在联合调查。 (本章完) 第508章 空口企业家！！ 银行那边也开始走程序，申请对钱雪资产的查封。 按照警方这边的调查结果，现在钱雪名下的很多东西都是空的，还有一些本来就是抵押物，银行那边压力很大。 “那几套翻车机一定要留住了，一旦银行的人来了，要让律师的人来对接。钱雪没回来之前，这东西绝对不能拉走或者查封。哪怕到最后我们把这个单子接在手里，这个买卖也是可做。” 想到自己公司还有在执行的项目，季东来赶忙和律师回到公司。 山西那边的项目季东来也不得不让现场人员暂停，钱付给了钱雪但是没给自己，真的钱雪出了事情或者被银行清算了，公司破产了，钱有先付给银行，季东来才不会傻到白干活。 寂静的热带雨林中，夜色降临，杰森摘下耳机，缓缓的走到已经被折腾的快没气的钱雪跟前，目光里都是严肃。 “看来我们的铁娘子骨头还是真硬，但是再怎么硬实也扛不住我们海虫的袭击，美女，我们上岸了，月色如此美好……” 冲着钱雪漏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杰森在前面，几个男子把钱雪拖下夹板，身后两个人把钱峰同样拖出夹板，两人的目光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首都这边，季东来连续请了一周的假期在家陪着母亲宁彩云，背地里对钱雪的实力调查一点都没有停止。 “东来，调查清楚了，钱雪有九家公司，当然也包括给我们翻车机代工的企业，基本上都是皮包公司。注册地无一例外都是香港，他们生产的东西都是来订单加工模式，不是我们这种真正的实体。” “而且根据我们的核算，他们的所有实体性质的企业全部是零利润或者负利润经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依靠夫妻两人的一张嘴在赚取差价而已。” 连续六天时间，赵树影和袁顶成把钱雪在大陆这边的所有生意调查的一清二楚，不同于以往的那种道听途说，这次两人都拿到了切实的证据。 钱雪家資殷实是真的，但是那只是以前。钱雪年轻的时候家道中落，作为家里的长女对方开始操持家业。 等于是女成副业，做的贸工技，实际上就是纯粹的贸易公司，绝大多数接到的技术类订单都是找国内企业代工。 “零利润的买卖怎么干？” 听到钱雪的零利润买卖，季东来皱了一下眉头，拿着饮料喝了一口。 “不难，打个比方，例如钱雪从国外接受了翻车机的订单。然后把单子承包给我们，按照时间节点付款。实际上老外那边是提前预付款百分之三十，如果是五千万的单子，三成就是壹仟伍佰万，这部分钱对方不会给我们，最多给一个项目的启动资金。” “给五百万是多的，剩下的一千万对方就拿去经营酒吧或者民间放贷，或者短期理财，哪怕是存在银行也能够有不小的收益。” “我们经营酒城这段时间你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看似对方翻车机的项目不赚钱，实际上对方做后端赚了大钱，远远超过百分之二十，有的时候能够达到百分之五十。” “钱雪非常聪明，拉上了一个方公子，每年定期给对方上交百分之十的利润，获得对方的暗中支持。也正是有方公子的支持，钱雪才胆子这么大，在国内实体产业各方面混的风生水起。” “对方很懂得借势，也懂得和合适的人分享自己的利润，所以你可以看到钱雪在经营方面的确是一个天才。” 赵树影摘掉眼镜，心里不得不佩服钱雪的精明。 抛开对方假实业家的身份来说，钱雪的经营思路并没有错，毕竟利润才是企业家追求的真正东西。 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单手端着水杯，眼睛里不断出现钱雪和钱峰的样子，尤其钱峰那嚣张的样子，季东来心里就各种窝火。 “可惜不为我所用，原本以为我抓到了大鱼，没想到空欢喜，早知道这样就该把钱雪直接弄了！” 喝光水杯里的饮料，季东来有些惋惜钱雪的才华，毕竟对方这种头脑特别灵活的人是自己团队中最缺少的存在。 只不过现在钱雪姐弟跑了，自己必须妥善处理翻车机和其余的项目，想想季东来有些头疼。 “嗡嗡……” 季东来正在思考，电话起了想起来，季东来望着国外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好久，看看赵树影，对方抱起文件夹离开屋子，季东来这才接起电话。 “你好！” 从桌子底下拿出红酒，季东来给自己倒了一口，顺手把小松狮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接通了，说话吧，最好伱没有说谎。” 杰森那边听到季东来的声音，这才把电话开免提递给钱雪。 原本面容白皙，皮肤红润的钱雪此时披头散发，双眼无神，浑身山下满是水渍，嘴唇发白。 “咳咳，季东来，我答应你的条件，救我咳咳，我在……” 钱雪对着电话，最终选择了屈服，连续七天时间的折腾，钱雪现在十分后悔自己的冒失举动，此时阳光很好，但是钱雪感觉自己很冷。 周围的风景非常的秀丽，钱雪却不敢多看一眼。 “啪！” “这时候还想报信，哼……季，我是钱雪的雇主，如果你想要营救钱雪，马上把一亿五千万打到这个账户上面，你听到了么……shit，挂我电话？！” 以为钱雪要给季东来报告具体位置，杰森直接捏住了钱雪的嘴巴，接着拿起电话开始给季东来说账户，结果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音，杰森差点摔掉电话。 季东来那边根本就懒得理会，至于钱雪？死不死跟自己有个屁关系？挂断电话急忙跑到玄关位置搀扶王珏顶着大肚子走进屋子，季东来赶忙把手机放的距离王珏远一点。 “想吃什么表姐，我这边有进口的芒果，可好吃呢，等我给你弄点？” 母亲的事情王珏跟着忙前忙后，季东来打心眼里感激，现在王珏有季东来家里的钥匙。 (本章完) 第509章 猎人和猎物的对调开始! “给我弄点吧，在家里啥都不给吃，说这个不合适养胎，那个不适合，都馋死我了，对了给我弄点辣的，你姐夫一家人就给我吃粥，快点哈！” 艰难的坐下，王珏把自己带来东西丢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预产期虽然还早，王珏已经很少去公司那边，基本上都是自己手下的几个留学生做，偶尔王珏过去对账。 季东来那边不敢怠慢，赶忙走进厨房，从厨房里拿出水果开始弄水果萨拉。 酸辣粉是王珏最爱吃的，季东来不敢有一点的懈怠，恰好此时季东来的手机再次开始震动，王珏见季东来在忙就接了…… “表姐，又酸又辣的，还有笨鸡蛋来自东北的，水果沙拉，最南和最北的东西结合，肯定爽口。” 酸辣粉和水果沙拉放在桌子上，季东来把王珏的其他东西拿走。 王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季东来，接着开始狂吃，分分钟酸辣粉吃光，水果沙拉吃掉了一半。 “呼，真舒服，剩下的赏给你了，还是在这里舒服。东来，你企业的事情都解决了，上次伱跟我说雇佣总经理的事情咋样了？” 看一眼那边在吃香蕉的季东来，王珏喝了一口热水。 “暂时没遇到合适的，我师兄李东锌那边正在给我找呢，估计快了，这事急不了！” 拿着王珏那边弄得时尚杂志，季东来百无聊赖的翻着。 “钱雪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 “嗯？” 王珏一句话说完，季东来愣住了，抬头王珏那边摇摇手机。 “我都知道了，看得出来现在钱雪处于危难之中，你打算怎么办？袖手旁观？” 把茶几上的碗筷放在一边，王珏看着季东来，季东来那边挑挑眉头。 自己装了这么长时间的猎物，就是为了让钱雪无计可施，两人之间完成猎物和猎手之间的转换。 只不过季东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和心性，伴随着钱雪各种手段使出来，季东来的理智也渐渐被愤怒所取代。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了自己的家人，钱雪无所不用其极的做法让季东来很是愤怒，如果不是酰长城及时出现，季东来已经让李莹那边做好了准备。 这么大的产业，手里那么多人，真的对方把自己逼急了，季东来甚至敢让工人上街闹事。至于钱雪姐弟？季东来此时早已经失去了耐心。 “还能怎么办？跟我没关系，如果在国内我还能找她算账，现在丫的出国了，弄不好又是苦肉计，你知道这女人诡计多端的。” “杨雪和我说过一定要小心这个女的，美女蛇！我是动过心思雇佣这个女人给我打工，但是人家不是没看上么？既然这样大路朝天，再说我没那么心大把一个陷害过我母亲的人留在身边是不是？” 把碗筷送到厨房刷了，季东来再次返回沙发，丢给王珏一方毯子，自己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东来，这样做事不行！你是老板了，不是打工人可以快意恩仇知道么？钱雪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看你不顺眼，只是为了获得自己的利益，利益之争都可以谈判解决的懂么？” 望着季东来的样子，钱雪静静地看着，季东来那边斜了王珏一眼，暗道陷害的不是你亲妈你当然这么说。 再说，现在的钱雪还有多大价值？背后的那个人不支持钱雪？没有了那个人，大型国企还会认钱雪？ 季东来当初雇佣钱雪就是看中了钱雪在这些大型国企中的影响力，希望对方帮助自己扩大企业的影响力，现在呢？ 如果电话中的内容是真的，那么证明钱雪已经遇到了困难，假的？更不能要，毕竟自己不想再次被骗。 “东来，你是不是以为钱雪的背景只是那么一点点？” “嗯？表姐，你还知道什么？” 王珏一句话季东来愣住了，赶忙放下香蕉皮，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王珏。 “你还是太年轻，别的我不知道，钱雪通过优度思那边和中亚乌兹别克一个州的州长达成了协议，在那边建设一个工业园区的项目已经投资了。” “虽然项目挂的是优度思的名字，幕后的资金和技术支持都是钱雪，另外我上个月曾经给钱雪提过一台车，最近我看到那台车了，你知道现在那台车停在哪么？” 伸手点了点季东来，王珏望着季东来，季东来摇摇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王大爷胡同！” “卧槽！” 王珏说完这几个字，季东来直接爆了粗口，因为这个胡同季东来太知道了，那边住着一堆长征干部。 而且二号曾经在那边住过，跟前现在住的人基本上没有布衣，这么看来钱雪的失势只是暂时的，那么自己是不是需要重新选择了？ 想到这里季东来陷入沉思，伴着王珏那边逐渐展开，季东来这才知道自己貌似看低了钱雪，至少对方隐藏起来的东西，季东来现在的资产比不了。 “钱雪是不是有孩子？” 按照刚刚电话的声音判断，现在钱雪正在遭受折磨，对方显然没有交代王珏知道的这一切。 对方这么做除非有某种目的或者目标坚定，不然谁忍得住？ “他有个儿子在哈弗，但是钱雪一直都没承认，别人根本不知道。我是无意之间听到对方打电话才知道的。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她藏起来的这一切一定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认为现在是你拿下这个女人的最好时机。” “钱雪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眼界方面都远胜过你手下的任何人，你如果想要守住现在的一亩三分地，用你手下的那几个人应该没问题，后来卖一个螺丝或者螺帽没问题。但是如果你想要长足发展，那就得找钱雪这种。” “东来，除掉一个人特别简单，而且特别容易！真正难的是容下一个人，容下一个有能力的人更难。现在是钱雪主动找你，你如果答应了那是救命之恩，老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呢？” (本章完) 第510章 外资批量进入已经开始 “我们不指望对方能够五体投地的报答，但是这笔债钱雪欠下了，你得懂得顺应时代收复人才。现在钱雪相信的是你，如果他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收了知道么？” 望着季东来一直没有表示，王珏坐在季东来跟前，伸手摸摸季东来的脑袋，弄得季东来一个劲的躲闪。 但是季东来却不得不承认，王珏不愧是家族最强CEO，虽然重返这一生，季东来吃了信息红利。 但是论个人能力和心胸，季东来知道自己远不如自己的表姐。 现在企业越来越大了，自己手下真的没有合适的人来统筹全局，只有这个人出现，季东来才真正有时间去扎根，现在的季东来根基还是太浅了。 模仿别人的设备不难，难得是怎么深入进行研发。这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必须自己亲自牵头来做，不然利用抄袭团队做研发团队那就是找死。 现在每天光是各种报表和杂事都让季东来不胜其烦，才二十几岁，现在季东来的白头发已经很厉害了。 “叮铃铃……” “嗯？妈，感觉不舒服了？” 季东来正在和王珏商讨钱雪姐弟的处理方案，宁彩云电话过来了，和每次拨一次挂断不同，这次宁彩云一直在打，季东来接了起来。 “儿子，快点回来，你安叔叔来了，听说想和你商量企业的事情，我和你奶奶商量事情呢，你表姐是不是也过来了，一起过来，你们都是做大事的，妈给你们准备饭菜……” 电话里听得出宁彩云声音的兴奋，季东来有些奇怪。 自从自己和安鹏那边没有合作后，安鹏几乎一次没来家里，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好王珏那边也想看看姥爷，在季东来的保驾护航下跟了过去。 “东来，快来坐下，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你找安叔叔不就好了么？缺钱咱们钱直接顶上，老外还能挤兑咱们？干死他们……” 季东来家里门口显眼位置停着一台虎头奔，车轱辘上面扎着红布，看得出来是新车。 季东来带着王珏进屋，安鹏那边大嗓门正和季平一家人白话，屋内烟雾缭绕，季东来顺手把屋子里的窗户打开，王珏和家里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进了次卧。 “您坐安叔，我表姐怀孕了闻不了烟味。” 礼貌性的给安鹏那边重新倒了一杯茶，季东来陪着笑脸。 “东来，你还不知道吧，你安叔叔发了大财了。那家工厂你安叔叔已经盘出去了，债务啥的都还完了手里还剩下六千多万呢。” “这阶段你表姐的工厂不是遇到了困难么？你安叔叔听说了想给你们投资，至于咋回事你们谈，我们这帮大老粗不懂……” 安鹏那边还没说话，季平眉飞色舞的开始介绍，季东来心里一阵惊讶，不为别的，而是安鹏售卖工厂的时机。 钱雪背后的金主这次针对自己，无外乎是想购买本地一个优质的资产，然后把外资注入进来。看似是钱雪姐弟俩，实际上背后还是外资。 借着钱雪姐弟的壳，对方赚大钱。 可以说外资在国内的布局不是一天两天了，安鹏那家工厂季东来看了，能够给安鹏留下六千万的资金结余，那绝对是溢价收购。 依照当下国内民营资本的抠门程度，只能让安鹏割肉，绝对不会给这么高的价格。 唯一的解释就是外资或者外资前面的代理人急于拿下安鹏为代表的一些企业，或者是从其中找到某个典型拿下。 换句话说，老外现在已经把手深入了国内的钢铁加工产业，看得出自己这次被钱雪姐弟针对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确切的说，第一阶段斯维尔这些经过审查的外企进入中国建厂，第二阶段是钱雪背后的金主入股中国民营企业。 现在的第三阶段，外资批量扎堆进入的时代已经到来了，这帮人就跟商量好了一样。 “安叔，收购您企业的一定是个超级大的企业吧？不然依照您企业的规模，一般人肯定动不了。当初我就是没钱，如果我和表姐有钱都和您谈合作的事情了，太可惜了，您的那家工厂太好了，我们都看中了……” 打定主意，季东来开始恭维安鹏，这句话说的安鹏十分受用。 “那是，东来你不知道收购我企业的这家企业多大。谈合作之前我去国外看了一下，卧槽，我们开车在人家工厂里走，从这头到那头花了将近一个钟头你知道么？” “工厂内有交通警察指挥交通，警察局是人家开的。不说工厂区，居民区比咱们这个镇子都大，里面啥都有。那边汽油比水还便宜，你们不是也马上大学毕业了么，我打算把达子送出去，你看看想出去不，想的话我也给你办了！” “现在安叔我在原工厂已经占很小的股份了，算是合资公司，两年之后我就全部出局，他们把我的股份再次买断。反正那玩意心现在也没咋赚钱，还不如卖了，东来你们的加工制造业咋样？” “我听人说前阶段不断有人给你退单，压力不小吧？对了，你们公司欠的债务还了么？安叔现在手里正好有闲钱，如果行咱们一起合起来干？再不行，叔叔就给你牵个线，把企业卖掉算了，这玩意现在也赚不了几个钱，还操心扒拉的……” 安鹏说到企业被收购脸上就美滋滋的，就跟自己此时变成了金蛤蟆，膈应人的本质没变，但是材质变了就一定招人喜欢。 说要入股季东来的企业时候，目光不断的观察季东来的反应。 “东来，帮我拿个湿巾来！” “诶……安叔，你们先忙，我表姐孕妇事多。” 没接安鹏的话，王珏那边喊了一声，季东来冲着安鹏抱歉地笑了一下。 “你忙东来，你们姐俩好好商量一下，安叔给的价格绝对不低哈……季平老哥我跟你说，上次嫂子的事情你找我啊，我认识他们的局长，经常在一起喝酒，人家一个电话就把事情能够给你解决了，现在我安鹏在他们那部门里面走平道……” (本章完) 第511章 利用外资？ 安鹏继续和季平那边吹牛逼，季东来找了一条新毛巾给王珏拿了进去，王珏把桃子放下。 “安鹏说的话你怎么看？” 擦了一下手，王珏望着季东来。 “如果它如同钱雪那么精明，那就是下一个钱雪，如果不是，做个土财主还差不多。但是我估计够呛，老外也不傻，他那家工厂根本不值那个价格。” “收购他一定还有隐藏条款，咱们管不着。我现在关心但是外资扎堆进入，连安鹏的那个破轧钢厂都能收购，其余的产业是不是也会开始收割啊？” “安鹏这帮投机者，向来都是在某个行业红利最高的时候进入，享受一波就走的存在。老外不同，他们是在红利还没起来的时候悄悄进入，然后在行业红利最高的时候退出，外资大规模进入意味着这一行的资本红利要起来了。” “轧钢行业是这样，钱雪又对我们下手，那就证明全行业的红利已经不远了，就是不知道我预测的准不准？” 季东来掰着手指头算时间节点，貌似是这一阶段。 国内大把的土老帽老板产业被外资收购，或者外资企业的代理人收割，此后黄金十年前后的样子，外资企业大片的退出。 那时候国内一帮所谓的民营企业家‘崛起’，然后发生了一大堆民营企业家收购外资企业中国工厂的事件。 很多包装在民营企业外衣下的买办资本借着收购外企工厂的事件，狠狠地拉了一波存在感，某些企业的产品销量直接从前十名冲击到了第一名。 如果不是后来自媒体兴起，这些所谓的民营企业的精英私底下的龌龊还会隐藏着。 “小弟，安鹏这种人都可以利用外资，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利用一下？别跟我说你没想过，大别克那边借债虽然具有偶然性，我看了账目，你小子肯定还有别的心思。” “我也调查了一下，中亚那边的市场现在还不成熟，你布局太早了。你知道中吉乌铁路么？” 王珏那边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季东来微微一愣，这条铁路季东来知道，貌似这条铁路被叫停了。九七年中国和中亚三国完成了勘探和规划，花了很多钱，但是一直某些国家不同意。 “那地方现在还是毛子的后院，贸然进入对我们没有好处。但是另外的地方我们却可以做做文章，你跟我说过，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土地和人口在白人的控制下。” “这个时候，我们不如利用一下外资，有了这些外资的加持，国内给的政策也会优惠很多，不然你以为那些民营企业的老板都傻瓜？他们精明着呢。” “还有，有了这些企业的加持，我们对外投资大门不就是就打开了么？他们的企业去他们的领土上投资不需要审核，我们的企业过去投资那是要经过层层审核的。” “你心心念念的中亚那边，同样如此。我们的企业过去会被各种限制，但是盎格鲁萨克逊人的企业过去呢？什么都绿灯，你还不知道吧？乌兹别克斯坦，百事可乐是最受欢迎的饮料，雪佛兰是最受欢迎的汽车，巴黎，慕尼黑，是他们最喜欢去打工的城市。” “还有一点你得考虑，带着雄厚资金过来的老外都是狼，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是与狼隔着篱笆青相望还是与狼共舞，你想好了么？” 两人坐在那里对向喝茶，宁彩云过来送了两次水果，看出两人在谈事情，这次退出去，提醒季东来家里还有客人，季东来只是点头。 “表姐你的意思是引入外资？和资本掰手腕不容易，得有合适的经理人，现在有本事的都往外跑，回来的有几个像样的？最好是那种与狼共舞幸存下来的……” 季东来此时也感觉到了危机，这次能够幸存，暴露了自己很多短板。季东来必须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快速完成，不然接下来时间内弄不好会被吃掉。 尤其那家德国橡胶装备制造企业，季东来最担心对方也跟着资本流经中国，哪怕是和中国国内的某些企业合作，季东来都吃不消。 前期开发那套炼胶设备没少花钱，这几套设备能够把研发成本收回来略有结余，如果老外的企业进入中国设厂。 别个不说，专利侵权这件事追究起来季东来就受不了。 没了这套巨大利润的炼胶设备，弯盟的那套设备现在钱雪生死未卜，换一个本地代理过来，和自己死磕怎么办？ 巨大的利润点存在严重的危机，季东来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这压力比和钱雪掰手腕的时候还难。 “你是不是可以考虑雇佣一下钱雪，她可是和外资掰手腕很多年的人，无论她这次多失败，但是他最起码知道了老外的底线在哪。而且你如果雇佣她，引入她曾经合作的那个外资，老外最起码是承认这个经理人的。” “而且钱雪骨子里恨这些人，你现在同意接受，那就是钱雪的救命恩人，这个恩情是到骨子里的，你得知道什么最重要。” “这是一个契机，哪个外资你都得和他磨合，甚至三五年。得让他们知道你不好惹，现在的这支外资已经博弈过了，相互之间已经达到了尺度，别为了斗争而斗争，别为了拿钱而拿钱，别为了发泄简单的怨气而让自己付出更大的成本，你要做企业家，不要做愤青！道理你比我懂，要去做，别小孩子气！” 公司危机的事情过去了，王珏知道自己需要重新认识自己的表弟。 别个不说，无心插柳这件事就不是王珏能够做到的。作为一个女强人，王珏和季东来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做一切的目的性都太强。 包括结婚和后来的结交朋友，在确定和李洵的婚姻之前，王珏实际上还有好几个选择对象，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季东来很多东西凭借着本能去做，最初的时候王珏只认为这是一个本能，但是时间长了，王珏知道自己小弟身上具有自己不懂的一套东西。 (本章完) 第512章 你不了解东来 事实证明这套东西比自己那一套还好用，从尹成才到酰盛，自己结交的那些所谓达官贵人，相互之间的目的性都太强了。 真正涉及到大事情的时候，能用到的几乎没有。尤其这种大危机，没有人会为你出头，除非利益危及到他们。 季东来的结交不同，扎根的那种结交，真是这种让人防不胜防的结交方式让季东来稳！在王珏看来季东来是一个做大事的人，现在唯一欠缺的是骨子里的那种容忍。 王珏提醒了季东来多少次，但是对方身上始终发不出来，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季东来找一个狠人在身边。 经营企业不是过家家，你好我好大家好。 最重要的是利益，在王珏看来，只要大家的利益一致，哪怕相互伤害的人也可以坐在一起谈生意，只要利益能够最大化。 季东来和安鹏都站在那里，一个开着捷达，一个开着虎头奔，你说哪一个更有实力？哪一个是成功的企业家？喷着高级香水的时候，你能从谁的身上闻到人渣的味道？ “这件事得谋划一下，钱雪能够藏那么多，证明欠的东西也不少。我们用人不假，但是绝不能因为用了钱雪把自己搭进去，如果我没记错，于洋现在还被扣在国外。” “他们俩在国外弄得那个基金公司亏了，弄不好现在抓了钱雪的就是这帮人。所以这帮人现在最想要的应该还是钱，而不是钱雪的命，不能着急，我再想想。” 前后综合一下，季东来心里认同了王珏的想法，王珏那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有些东西王珏不能和季东来那边说的很透彻，毕竟绝大多数东西只有季东来本人悟透了才算获得，全都是自己给与指导，季东来是长不大的。 现在的情况是季东来好了，自己家才会跟着好。 如果不是季东来，王珏家里现在已经债台高筑，几乎和现在的钱雪相同。 所以王珏虽然没有在一元制造，平日里季东来遇到了什么事情都和王珏这边商量，季东来上辈子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 也是上次的那件事让王珏对季东来格外的关心，王珏推己及人，心里笃定钱雪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女人还是最了解女人的。 “东来，你喜欢看动物世界么？商业就是动物世界，在野外打猎的时候，母狼是最疯狂的那个，尤其狼群里面有了小狼，浑身是血的时候他们都能拼死一搏，这是一种本能。钱雪有孩子，她会比别人会更努力，高端的职业经理人，具有侵略性的就雇佣那些单亲母亲，他们比谁都狠！记住了！” 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王珏冲着季东来眨眨眼睛，季东来浑身一机灵，正好季平那边招呼季东来，季东来赶忙出屋，身后王珏晃晃脑袋接着看电视。 几个小时后，安鹏在季东来家里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悻悻离开，临走的时候反复强调自己能够投资，并且给王珏那边留了一张名片。 季东来的推辞在安鹏看来是做不了主，侧面印证了一元制造大股东是王珏的事实，而王珏则在坐着李洵的车缓缓回家。 “媳妇，你是不是又说东来了？” 车子离开季东来家里，望着王珏拿着安鹏的名片脸上生起笑容，李洵那边笑呵呵的问道，王珏晃晃脑袋。 “我是他姐，说他是应该的，他还不成熟，如果以后他能不用我说他，那我才是舒服了。小屁孩，是我带他出来做生意的，现在还得我操心！” 把安鹏的名片放在名片夹里，王珏心里生起小确幸，毕竟自己的弟弟现在事业蒸蒸日上，已经到了让很多人垂涎的程度。 这里面有自己的功劳，这是对自己最大都承认。 虽然这些事业不是自己做出来的，但是在王珏看来，季东来是跟着自己学出来的，心里也十分舒服。 “以后能不说就别说了吧媳妇，毕竟东来现在企业都做那么大了，手下千十来号人，大老板能接受别人意见的时候少。” 看看副驾驶的媳妇，李洵依旧笑呵呵的，时刻关注着周围的胡同，这一车是自己的全家。 “你不懂，东来有时候意气用事。自己身边的很多资源都不知道，更不懂得把资源物尽其用，别个不说，钱雪他就想放弃。” “现在东来身边就缺少钱雪这种一个狠人，不然根本玩不来。你知道东来工厂内部现在那帮老人开始养老爷子了，东来总是不忍心，得来一个狠人治治。” “酰盛那个大佬他都不知道利用，真的知道这个资源，早点用不至于这么被动，他呀还是太年轻……” 说道季东来，钱雪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跟季东来始终没长大一样。 李洵那边静静地听着，一直到王珏那边想喝水，李洵赶忙把小水壶递过去。 “你以为他真不知道那些资源？” “嗯？” 李洵接过水壶貌似无意的一句话，王珏愣了，略有些发肿的眼皮抖了抖，李洵拐了个弯。 “不是他不懂，而是他在等，等看钱雪的真正底牌是什么，看看钱雪背后的那个金主最后的资本什么。不信你想想看，这场风波前前后后东来慌了么？除了大舅妈被诬陷弄得东来有些惊慌之外，东来慌了么？” “他才多大？你是看着他长大的，我是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没有他的这个稳当劲，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有咱们还不知道的底牌。所以我猜想这次即便是酰盛不伸手，东来也有绝绝地反击的底牌。” “所以我说其实你不用说，东来也自然知道怎么办。至于钱雪，东来现在实际上是可用可不用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老外的底线在哪了。” “如果他用了钱雪，那他也是有其他目的，而不是你看到的那些，东来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东来时候什么感觉么？这个人经历过大风大浪，当时我错误的认为东来是刚刚经历了那次爆炸带来冲击出现的成熟。” (本章完) 第513章 钱雪不是目的，利用外资才是 “但是从那往后的接触我发现，绝对不是。东来比我想象的成熟，处理事情绝对不是同龄人的那种冒冒失失。咱爸妈见过东来，他俩也算是体制内的精英了吧，你知道爸妈怎么评价东来么？我李洵这辈子比不了！” 李洵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看看王珏，刚开始王珏有些不服气，但是伴随着李洵的诉说，王珏也发现自己貌似忽略了很多东西。 一直用大姐的态度自居，实际上自己在整件事情里貌似什么作用都没起到，全程只是一个看客。 好几次季东来想要动手都是自己阻拦的，看似当初是自己避免了一些麻烦，但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呢？貌似人家把事情处理的也很好。 王珏咂摸一下嘴巴，心里开始认同李洵的说法，自己这个大姐实际上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媳妇，咱们以后还是少说是吧？在生意上不是咱们帮了东来，是东来帮了咱们，你想想咱们的汽车生意，皮包生意，还有后期……” 见到王珏那边能听进去了，李洵这才轻声说道。 “闭嘴不想听你说话，烦死了！” “呃……好！” 王珏开始了耍赖模式，李洵知道自己得闭嘴了，这是自己妻子认同自己的一种表现，好在家里的很多事情妻子都能处理明白。 季东来躺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王珏的话，关于钱雪季东来已经改变了当初的想法，留还是不留两可之间。 “叮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刚才的电话，季东来并未着急接起来，而是等待电话第四次响起来这才懒洋洋的接电话。 “季东来，你要按照我们的……” “speak english，your chinese is poor(你中文太差，说英文好了）！” 杰森那边望着事先写好的中文讲话内容开始照着念，不想直接被季东来打断，对方不由得一愣，直接丢掉纸片。 “季，你如果想要钱雪的话马上按照我们要求把钱汇入我告诉你的账户，不然我们就让她去见上帝，能够听明白我说的话么……” 世界上最好的沟通就是语言相通，现在杰森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大声嘶吼，用自己认为最凶狠的语气开始狂喷。 “呵呵，开玩笑！我知道你手里的人是不是钱雪？凭什么我就汇款？再说你脑子有病啊？那么一大笔资金汇出去，我会被请去喝茶的懂么？你不长脑子不代表我不长，没事我就挂了，除非你能够证明钱雪就在你手里，我数到三；一……” 面对杰森季东来丝毫没有露怯，毕竟自己即便想要的是钱雪，也是完整的钱雪。 万一对方被这帮人折腾傻了，季东来才不会和对方有任何的交集。 “我让她跟你说话！” 被季东来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杰森把电话靠前钱雪，钱雪有气无力的说了两句话。 “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以个屁？！一个将死之人我要她干什么？你脑子有病啊，我挂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顺便说一句话，你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如果你是老板，你会雇佣一个将死之人么？反正我不会，别特么给我打电话，现在这种状态，你直接拖着她去喂鱼好了。” 粗暴的挂断电话，季东来对着杰森一阵狂怼，弄得杰森那边半天没反应过来。 “混蛋！法克！” 手里的电话差点甩出去，想了半天，最终杰森给舒力特拨去电话。 “杰森，按照他说的做，我们想要的不是人命，是钱！” “可是……” 听完杰森的话，舒力特那边眯了一下眼睛，接着来了这么一句话，杰森那边在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弄得杰森一阵无语。 但是老大的话不敢不听，只得叫来医生开始给钱雪治疗。 连续十来天的折磨让钱雪已经精疲力竭，在强心剂的辅助下，钱雪才开始进食，看看自己所在的环境，钱雪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努力的观察四周。 “我弟弟呢？” 喝了一口热水，钱雪目光转向杰森。 “季东来只跟我说了你，没有你弟弟，现在你的任务是吃喝，养好身体，are we clear？” 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杰森的心里本来就有火气，面对钱雪的提问，对方冷冰冰的回答道，钱雪那边一激动想要站起来，不想直接趴在了地上。 几个医生赶忙把钱雪抬到床上，挂上葡萄糖和各种药物，治疗了五天时间，钱雪这才渐渐恢复。 至于钱峰则没有这么好运，楼下的水牢里，钱峰忍受着蚊子和老鼠的骚扰，虽然不再接受肉体上的折磨，钱峰仍旧睡不着觉，浑身都快泡烂了。 “能给季东来打个电话么？我和他通话。” 内心里十分担心弟弟钱峰的安慰，钱雪终于忍不住让杰森给季东来电话，杰森并未同意，而是先给舒力特拨了一个电话，舒力特那边马上给季东来电话。 一个小时后，舒力特已经坐在了季东来的对面，桌子上放着舒力特的手提电脑，对面是钱雪的一张脸。 “季总，能让他们放了我弟弟么？我可以适当的降低要求！” 再次看到季东来的身影，钱雪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唯一能够需要自己的人只有季东来，方公子这帮人才不会关心自己的死活。 “你的朋友在我这里，我们先说一下你的事情！” 关于钱峰，对方多受点苦头才好，季东来才不会愿意做这个烂好人，而且即便是钱雪，季东来也不打算用。 现在这家资本还在不遗余力的围着自己，季东来急切的想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最好的办法不是说No，而是静静地看。 镜头转向，舒力特的样子出现在镜头里，钱雪微微一惊，内心里一百万头曹尼玛崩腾而过，暗道吃肉不吐骨头的混蛋。 “季，我们的条件杰森已经和你说过了，如果你想要钱雪小姐，我们的条件你必须满足……” “做梦！” “呃……” 对方还没说完，季东来一句话让对方破防，舒力特的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 “季，你到底什么意思？戏弄我们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你不一定能够承受得起知道么？你应该知道制定规则的权限在谁的手里，你和你的国家都是服从规定的一群人，而不是我们，懂么？” (本章完) 第514章 规则是你定的，那就得认！ 冷冷的目光划过季东来的脸庞，此时舒力特也处于爆发的边缘，季东来却笑了，打开桌子上的香烟递给舒力特一根，自己也抽了一根。 舒力特迟疑了一下，接过香烟，季东来亲自给对方点燃。 “首先我们要确认钱雪到底欠你们多少钱？分多少次还清，这很重要。再有我们现在还要算一笔账，你们三个联合起来搞我的企业让我损失那么多，赔我多少？” “记住了，规则可是你们定的，定了就要认！她让你们损失了需要赔偿，同样你们让我损失了也要赔给我，别以为自己是制定规则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们大家充其量就是坐在一起玩牌的玩家而已，有输有赢大家都得认！所以大家要相互之间摆好位置，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你们是裁判可以随时中止比赛。所以我先问你们认还是不认？如果认，先把我的损失补上。” 玩无赖？季东来十九岁之前就没输过，十九岁之后呢？玩腻了！！但是不代表季东来不会玩了，几句话出口，舒力特和杰森都愣了。 因为现在的情况，两人谁都没想到。 这就好比两个来抢银行的，到了柜台门口想要吓唬人，结果菜刀被人家抢了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那么尴尬，半天两人相互对视没说一句话。 “季，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个误会，这件事是钱雪弄得，不是我们两个在操盘，你如果想要找，那就得找钱雪而不是找我们。” 同样是无赖，舒力特此时也不遑多让，季东来眼前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 “那么也就是我的损失需要钱雪来赔偿？我这里是一份损失清单，钱雪，你认么？” 季东来说着从桌子里拿出一份长长的清单，从钱雪开始发难到被季东来掀翻，季东来罗列的费用一共是一千八百多万人民币。 其中包括一些在建的项目预付款，翻车机的费用，还有散布言论给季东来造成巨大损失，事无巨细。 舒力特望着单子差点吐血，暗道季东来比自己这帮人还不要脸，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吸血鬼。 钱雪那边看着画面中的单子，此时心里也大概明白了。 “我认，但是我没办法还你……” 钱雪抹了一把脸，似乎犯了很大的错误，舒力特那边直皱眉，季东来嘴角勾起糊涂。 “好，只要你承认就好！钱雪当初代表的是你们跟我找麻烦，舒力特先生，现在你把这部分钱先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转过头，季东来冷着脸望着舒力特，此时舒力特一脸懵逼。 “季，这不能这么算……” 舒力特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舒力特明白的表明了身份，现在赖账来不及了，尽管从实力上对方存在一些优势，现在季东来的实力也不差，舒力特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耍赖。 “季，你们中国人太狡猾了，让我们的人到你们跟前，然后想跟我们交换么？门都没有，大不了我杀了钱雪……” 望着舒力特理亏了，杰森边直接抓起了钱雪的脖子，如同拎小鸡一样把对方拎了起来，顿时钱雪脸色通红，季东来只是看了一眼画面，目光继续看着舒力特，因为季东来知道这孙子才是重点。 “舒力特先生，无论你们的人承认与否，债务你们欠下了。你有你要钱的方式，我也有我的，我始终认为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你说呢？” “而且我也不相信舒力特先生背后的股东们会因为这么点钱坏了自己的信用，从而失去中国市场。我们国家刚刚加入WTO，这几年会有大量的外资进入我们国家寻找行业投资。” “你们的基金公司之所以进入我们国家也是为了寻找利润新的增长点的，所以你们不是来作慈善的传教士，更不是来搞破坏的撒旦。” “钱雪显然没有给你们找到合适的利润增长点，而我能！如果不是这样，你们也不会任由钱雪做空我的企业，因为你们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很大的潜力，我说的对么？” “想要我帮着你们赚钱，你们就要跟我表现出诚意，给我造成了损失，对不起，你们得赔偿我的损失，谁都不例外。我季东来眼睛里只有钱，我父母都不行。” “你们把我母亲弄到拘留说的事情我可以不算，但是不代表我不计较利益损失……” 掌握谈判的主动权是谈判的重点，季东来深谙此道，所以从一开始就从钱雪那边下手，直接把舒力特带入了陷阱。 洋洋洒洒说了五分钟，舒力特那边被怼的够呛，不得不承认季东来说的事实。摆摆手杰森那边放下被憋的通红的钱雪。 “季，我们承认曾经和钱雪女士合作过，但是仅仅是合作。而且她欠了我们很多钱，但是我们并不是雇佣关系。所以她给你造成了多少损失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情，现在他也欠了你的钱，我们遭受的待遇是一样的。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利益一致的，这种一致有可能让我们之间进行深入的合作，没有中间人的这种合作，您说呢？” 撇开钱雪谈合作，舒力特转了一下眼珠。 作为一个睿智的投资人，舒力特看了一眼杰森，对方的目光冷了起来，季东来暗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钱雪欠我的钱，她就得活着给我赚钱，如果有人把她弄死了或者弄伤了那就得替她给我还钱，你们选择哪一种？” 无论如何，季东来必须把该拿的钱拿回来，钱雪死了，银行查封这些翻车机，季东来损失最大。 只要对方回来，无论后续如何，项目先执行了，把钱拿到手才是王道。 玩无赖方面钱雪还是最牛掰的，这几天调查季东来才发现，看似翻车机项目拿在自己手里，钱雪实际上早已抵押给了银行，现在季东来就是再感觉恶心也要让钱雪活着，直到项目结束。 季东来一句话出口，舒力特直接立正，那边的杰森此时也无语了，手里都东西狠狠的砸了出去，暗骂舒力特没用。 你要钱就要钱，把自己绕进去干什么？现在怎么办？ 那边钱雪正趴在桌子上喘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终于知道自己走了一步正确的棋，至少活下去没问题了。谈判技巧上面，季东来已经成功的把舒力特绕了进去。 (本章完) 第515章 想合作凭实力 更重要的是季东来牢牢地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舒力特一帮人就是在积极的进入中国，作为游资，对方没有实体，进入中国很困难。 严格意义上说，对方那边审核都很难通过，钱雪当初和对方合作也正是看中了对方的弱点。 国人和老外那边合作，绝大多数原因都是这个，一个有渠道，一个灰色资金，只要运用合理，双方都能获利。 不同的是，钱雪是一个伪实体企业家，实际上就是一个贸易商。 舒力特一帮人正是发现了这点，这才催促钱雪寻找实体把这些钱落地，季东来企业所在区域很特殊，正好契合对方的要求。 “季，我想我们可以不用兜圈子，我希望你能有足够多的东西吸引我，然后我才会和股东那边介绍你的企业。钱雪我们可以送回来给你用，她需要还你的钱也需要还我们的钱，我想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我们都知道钱雪会加入你的企业，我们要知道他从你这里获得的利益足够还我们的钱，当然我们甚至是可以合作的，你说呢？” 舒力特终于不装了，季东来暗骂这帮鬼佬的虚伪，绕老绕去才说道正题。虽然现在想直接拒绝了对方，但是季东来必须装下去。 “可以合作，但是钱雪和他的弟弟必须回到我们国家，不然我们不会和你谈！我们现在能够生产的东西很多，而且价格便宜，现在我们可以到工厂去看看，不能摄像！上从航天零件，下到潜水艇的零部件我都能做。” “我是学习材料学的，研究新型材料和装备是我的专业，我要的机床是美洲的……” 关闭对方的电脑，路过李靖的电脑房，季东来敲一下对方办公室的大门，李靖站起身，季东来走后，对方立马弄了一块板子接上电源，瞬间遥远的某个地方，画面片刻之间模糊了。 “shit！” 丢掉耳机，对方舒缓好一会，耳鸣声音这才停止，季东来已经坐着转运车带着舒力特进入封闭的军工件生产车间。 “你们还需要换衣服？” 军工件车间门口，舒力特望着季东来开始换连体服戴帽子，眼睛里都是惊讶，不自觉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针。 “我们这里是无尘车间，虽然里面会产生垃圾，但是绝对不允许外界的垃圾进入，而且我们里面是二十小时有中央排风除尘，想要参观，您必须换衣服，请！” 邹泰那边给舒力特拿了一件连体服，对方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按照季东来的要求换上，包括帽子和口罩，对方浑身上下只漏出眼睛。 “shit！” 距离季东来工厂五百米位置一台商务车内，一名男子望着变黑的画面，使劲摔了一下键盘，眼睛里都是愤怒。 这还没完，等到季东来两人进入风门，强力的风机嘶吼直接震破了监听者的耳膜，对方直接摔了耳麦。 “这是……” 本来舒力特有些愤怒，结果进入车间就被眼前的镜像惊呆了。 清一色连体服，有些人还带着耳塞，一些扣着耳麦。 车间内排风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一排排注射机不间歇的工作，工人们只是负责把胶条时放入模具，然后按下按钮，剩下的就是装填原料到工装上面，顺道清理零部件表面。 工作台上有三个盒子，红黄蓝。 工人清理橡胶件表面的时候，发现次品直接丢入红色盒子，有小缺陷的产品丢入黄色盒子，绝大多数完成品全部进入绿色盒子。 穿着三种不同颜色连体服的工人推着相应颜色转运车把三种产品运走，工位上的工人清理完毕的胶料垃圾直接放入旁边的管道，接着按下按钮，伴着一声巨大的响动，所有胶料全部被抽走。 地面上各种标识线非常清晰，哪里存放转运车，哪里存放预制品，哪里存放完成品，哪里存放次品一目了然。 就连车架工人站着的位置都是画好了标志，水杯和各种生活用品摆放在专门的区域内，都是全封闭环境，每次工人离开该区域都要进行吹风除尘。 “这个东西我见过，季，你们是给大额生产的是不是？” 舒力特拿着一个胶条望着季东来，眼睛里出现玩味。 “不好意思，舒力特先生，你能看，但是我不能透露客户的信息，抱歉！如果你需要同样的零部件，我们需要一点五倍价格卖给你，这是出于对源头客户的保护，您明白我的意思。” 车间内除了本国的军工件，季东来一律都对外出售，毕竟那些只是自己的客户而已。 “deal！” 大额和老美之间的军工件，某些地方实际上就是完全一样的，只是价格不同，谁抄袭谁的？原设计者都说不明白。 来这里就有收获，舒力特心里十分舒服。 伴着一件件产品展开，舒力特心里越来越安定。 “嗯？密封定位环？这是石油装备，你们也能生产？寿命能够达到多少？” 舒力特参观到毛俞委托加工项目，一眼就盯住了合金金属挂胶件，眼睛不由得一亮，季东来心里也机灵一下。 “是原件的一点二倍寿命，这件产品配方以及专利我们已经获得了国内的专利，可以成功替代进口产品的。他们售卖是捌仟伍佰人民币，我们售卖是五千人民币，出口件加价五百，舒力特先生看来也稀罕这东西？” 从成品盒子里拿出一个零部件，季东来拿过卡片填写自己的名字，工人点点头。 “售卖给我们该不会也是一点五倍价格吧？那样我们有点亏！” 舒力特几乎是从季东来手里夺过了产品，前后这个端详，就跟老嫖客见到了妓女一样。 “这个么……您必须保证出口，我们加价一千，不然对不起和我们合作的国内客户。您知道我们必须对自己客户忠诚，很多东西我们和他合作了才有机会生产，如果想要赚钱只能先保证他们赚钱的前提下才能销售。” 毛俞是季东来的恩人，也正是对方的一份合同让季东来的资金账户瞬间充盈，银行那边见到了这么大的流水，走到一半的业务员赶忙打道回府，继续对赵树影笑脸相迎。 (本章完) 第516章 终端买家来了 “你们型式试验通过了么？” 手里拿着产品，舒力特心里各种盘算。 “中东的油井，阿拉斯加德克萨斯的页岩油，面前的东西都是巨大的消耗品！壹仟伍佰美金一个，这家公司在世界范围内几乎是垄断的存在。” “这些年仿制的厂家很多，无一例外要么被对方搞倒了，要么被收购了。当下米军正在瓦罕走廊西侧节节胜利，虽说那边没有石油，但是周边国家有！” 一套设备上每个月至少用十个密封环，如果遇到压力高的地方更多，这看似是一笔很小大生意，但是每个油田至少上百座油井，用量多大可显而知。 另外在日本海上面，还有那么多油井，都是需要这东西的，从这里运输过去运费只占整体成本的百分之几。 如果从本土运过来，那就是百分之十，排除价格上的差距，光是和运费上面的差价也不是一点半点，不由得舒力特不心动。 “这边请！” 季东来不知道对方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带着对方进入自己的实验室。 同样是全密封环境里，一个巨大的焊接水压机，五台高压力增压泵真在运行，马达巨大的轰鸣声让屋子内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 季东来拿过实验记录本指给舒力特，按照上面的记录，这个产品已经在上面运行了十天以上。 一套设备的运行完全是模拟钻探环境，巨大的钻头在高速运行，密封环卡在固定位置，厚度五十毫米的透明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密封件的情况，并未有丝毫的变形。 另外一套模仿的是抽油的动作，密封环伴随着活塞上下运动，整个过程中橡胶在管道内做线性运动，同样通过透明玻璃查看，上面并没有瑕疵。 “这个是我们的初期做的产品，因为压力不够，在高压状态下橡胶组织发生了解体，类似于这种起泡，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是不可逆的。” “这个是第二批产品，合金骨架变形了，厂家告知我们骨架绝对没有问题，事实证明东西只要是人生产的就一定会存在问题，所以现在我们已经自己开始加工骨架。” “这几个产品是后期我们做的破坏实验，按照井下压力我们做了四倍实验，防止发生那种高压的井喷事件发生。” “同时这个是专门为了页岩油开发的超高压密封环，现在我们的实验室已经研发出了耐酸碱耐高压的全部品类橡胶，您可以看到，从这里到这里的颜色是不同的，这并不是我们刻意为之，而是长时间的酸碱侵蚀加上高压注入才导致的，这里您能够清晰的看到……” 档案市内，季东来拿着放大镜把前期的几次型式试验结果展示给舒力特，对方看的十分仔细，尤其后期季东来说的页岩油装备。 舒力特用放大镜看着不过瘾，直接拿到了显微镜下面查看。 “季，这个我能够带走一个样品么？包括刚才的那个军工件？” 确定了目标，舒力特眼睛里对着季东来充满了希望。 “军工件那个么……我给你带一个破坏的样品，你我之间尽量避免节外生枝。这个是可以带走的，等下我给你包装好了拿走，还有东西没参观完毕，这边请……” 走出车间，两人换下连体服，季东来带着对方来到机械加工车间，舒力特一眼就看到了那台超大的水压机。 “季，你手里还有这么大的装备？怪不得你一点都不慌！” 望着水压机那边正在加工一根大轴，直径半米，长度超过了五米，舒力特嘴巴张的大大的。 每一次锤击下去，通红的圆棒几乎都会被压低十一公分，长度逐渐延长。 季东来并不答话，带对方在这里看了一会，摆摆手车子到了旁边时效车间，舒力特瞬间瞳孔放大，地面上密密麻麻摆着一排类似的零件，还有一些是曲轴，凭借经验舒力特判断出这是船用曲轴。 “那边是我们的铸造车间，这些产品在水压机加工完毕会到这边进行冷却，到了固定温度会进入铸造车间的炉子进行回火，退火！” “从年初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断地从天津港接收很多船修理件的生意，因为他们每次修理持续时间都差不多三个月，我们预留时间很足。” “伴随着天津港的业务量不断增加，我们的修理件业务也在直线攀升。那边是特种装备车辆厂的订单，都是轴类零件！” “那些是来自戚墅堰的连杆，三米长度，现在只是在小批量的试制，年订单不小于八千件！” 望着下面那些巨大的零部件，季东来眼睛里都是自豪。 曾几何时季东来一个月工资买不下里面的任何一件产品，此时这些零件安安静静的躺在季东来的脚下，而他们的价值在季东来面前已经是九牛一毛，这种感觉是那种说不出的舒服。 “季，你这边有加工好的那个连杆么？” 望着下面这些零部件，舒力特眼睛里各种光芒闪过，尤其看到那根巨大多连杆，对方赶忙催促季东来带着自己看成品。 季东来并不排斥，招呼司机开车。 “季，这不是机车连杆，这是石油装备用的连杆，你被他们骗了！这也不是戚墅堰的装备，这是通用石油的装备，一根这个多少钱？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谈合作了呵呵！” 前后仔细的查看了这个巨大的连杆足有十几分钟，舒力特眼睛里出现玩味，季东来微微一愣，立马让手下那边找合同。 合同上面明确的注明了运往南方，季东来挠挠头。 “季，显然你们的某些合作伙伴非常狡猾，这些东西我敢断定是通用石油的装备，因为他们就是卖给我的，我想现在你可以直接把这些装备卖给我，没有中间商，我想省下的那部分利润我们是可以平分的，而且这不算是你的违规。” “实话告诉你，我从他们那边订购的产品绝对不止这一种，他们分解了，但是我想都在你这里做，至少你的装备绝对没有问题。那台水压机我很喜欢，而且你的生产环境我也很喜欢。” (本章完) 第517章 这个蛋糕才是真正的大 “当然如果你们还有通用的其他产品我也都要，无一例外我们都可以合作，哈哈……” 联合钱雪整了季东来这么长时间，舒力特今天最开心，暗道自己幸亏没有把季东来弄破产，不然没人给自己生产这么好东西了。 商人唯一追求的只是利润，整倒了季东来能够获得短期利益，减轻债务压力。但是会同时失去钱雪和季东来这两个长期利润点。 舒力特用人有自己的判断准则，别个不说，光是通用石油每天的装备用量利润就足以填平这次行动失败的损失。 “啊，那你一定喜欢这个！” 听到对方这么说，季东来的眼睛也不由得一亮，带着对方进了成品库，工人打开一个箱子，季东来拿出一份手风琴一样的护套，伸手拉开是宝塔形的。 一松手，橡胶整个回弹回去，力道还不小。 “季，这是通用机车的混动机车通风风道，也是我采购的，我想我们可以达成深度的合作，只要你的产品完全合格，我记得我是在你们固安的一家厂家合作的，他们的技术主管叫做李明……” 舒力特把产品拿在手里各种摆弄，确认这是自己的产品，眼睛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 “他不在那里了，这个产品是我开发的，结果正式生产的时候他们把一切装备都拿走了，我很不喜欢和他们合作，这些人不诚信。” 想到固安的这家厂子，季东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从李明不在这里，对方拿走了和季东来的所有合作。 有道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季东来并不想和对方抢生意，但是一旦生意上门了，谁又会拒绝？ 这特么就好像一个绝色美女在你面前脱光了，不行动你就是个太监。 “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下三千套的的订单，下个月我就要货，这个月中旬他们开始检修，如果你达成目标我们就可以合作，你刚才说了你研发成功了，那么我们就不需要支付开发费用和模具费用了是吧？” “呃……卧槽，你个奸商，不过我喜欢！我说道做到，不需要你们的模具费和研发费用，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与虎谋皮又如何？急速扩张的时候，只要不是霸道入股季东来都接受！ “季，我想我已经充分证明了我们集团的能力，所以现在我想我们是可以谈一下投资的事情，你们公司需要往前发展，我们现在恰好又有资金富裕，我想我们是可以相互合作的。” “如果你接受我们的投资，我们还可以介绍其他业务过来，不然有些东西我们是不会介绍给陌生人的，你要知道这部分业务规模是十分大的，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种大，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们基金公司在世界范围内是能够影响很多政府机构决策的存在，当然也包括白宫，有些被制裁的实体，只要我们基金公司一封信就能够解决，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回到办公室，舒力特开始和季东来介绍自己代表的基金公司，季东来暗道果然对方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初衷。 诚然对方介绍了一大堆业务，但是季东来并不想过多借助对方的资金，这次大别克的事情给季东来提了一个醒，利用资金必须慎重。 “舒力特先生，可以十分负责的告诉你，我们不缺资金。千八百万的资金我们随时能够从银行获得。而且我们脚下是哪？首都，这边购买原材料价格特别便宜，除了人工贵一点。” “你们的资金我们也稀罕，但是我们不想和人做太多的交集。你调查过我们的公司，大别克在我们公司这边购买了我们一千万马克的公司债，我们每年要支付很高的利息，正是这笔钱的存在我们发展的非常快。”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希望的是稳健的发展自己的业务，而不是坐着火箭发展，那样没动力的时候我们就会被摔死。我是理工科出身，知道什么钱该要，什么钱不要，所以感谢你的好意，我们暂时不急切的需要这部分资金。” 钱，谁都想要。 但是钱雪这件事给季东来提了个醒，万事都有两面性，钱雪拿到了对方的资金，虽然借力了，但是最终结果如何？ 现在不得不求助自己来救命，如果不是翻车机项目压在那里，季东来现在就看着对方死，谁的意见都不好用。 这里面的隐情，季东来必须等钱雪过来给自己把项目完成，不然……免谈！ “季总，我想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再透露一点。我们基金公司控股的还有几家企业，他们分别负责这次阿福汗军队的物资后勤。包括营房建设，各种民用军用装备的采购和支付。” “如果你们接受我们公司的投资，我想这部分钱我们是可以分享的。你知道来自本土的很多零部件卖到中亚的利润是多少么？价格翻三倍不止，如果季东来先生能够接受我们基金的投资，这里面的利润我们是可以分享的。” “这里距离中亚战场更近，我们运输零部件距离更近。虽然是民用物资，但是利润更高，你知道军方那边的采购是不还价的，从建筑用的建材到后期的各种金属零部件，还有一些工程车辆零部件的维修补给。” “季，这是一块巨大的利润蛋糕。与其被别人吃掉，我们为什么不拿在手里呢？战争已经开始，美金就在你的面前流淌，作为商人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很多时候，有些东西是必须懂得分享才行，你想自己赚到所有的钱，那么注定了你的业务不会大。你和钱雪不同，你注重实体，钱雪自从接受了我们的投资就在做贸易公司。” “如果光是做贸易，我们是不需要任何人的。所以这几年我们一直在追讨给钱雪投资的钱。她承诺在这里帮我们找一个实体生产企业，显然他的计划再次失败，还不如我们自己来做。如果我是你，季，我就接受我们的投资，你说呢？” 面对季东来，舒力特努力输出。对方这次是真的心动了，季东来注重的加工制造领域和对方的要求契合度太高了。 (本章完) 第518章 抓一个真正的合作伙伴 本来季东来并不关心，但是听到阿福汗几个字，季东来心动了。 记忆没错，二十年后，老美不得不从这片土地撤走存在，届时这里将变成最好的投资领域。 做实业十年后就会遇到巨大的瓶颈，有人把产业弄去了东南亚这些世界上劳动力要素价格最低的地方，实际上中亚才是。 只不过作为中亚的枢纽，曾经的丝绸之路重要通道，这里的人们属教育程度根底，如果不是这次九妖妖，人们甚至会忽略了这里的存在。 产业想要做长，必须经过长时间的布局，说白了就是做好提前量，最好是那种静悄悄的。 当然也有如同老米这种不要脸的，直接派兵打丫的，打完了换上一个欢迎我‘投资’的地方管理，虽然流氓，但是粗暴好用。 这次对方提出这个计划，季东来完全可以顺着对方的网络进入，然后开始自己的各种稳健发展。 别个季东来不知道，此时伴着美军进入阿福汗，思密达就跟了进去。 十几二十年后，当国内的产业资本进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思密达在本地已经建立了很多实体产业，从拉面到拉车，对方无一例外都已经成了一方诸侯。 很多后来进入本地的国人资本都是购买思密达先期收割的产业资本，那时候国人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对整个中亚几乎一无所知。 当下国内谈到出国就是欧美，谈到留学就是到这些发达国家去取经，几乎没人到这种发展中国家去事先建立机构。 没有这种先去的人，后来者就没有经验可循，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投资的很多钱都具有巨大的风险，后续的历史足以证明这种经验缺失给国内投资者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甚至有些人把命搭了进去。 严格意义上说，中国国内现在很多民间资本尚且停留在赚钱养家做土财主的阶段，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后对外投资的事情，或者根本就没想过。 季东来从阿福汗扩展开来，貌似中亚这些国家，自己都可以发展。 后续中国在这些地方的投资都非常多，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推广开来，反正自己注定了要往这边走。 看一下桌子上的日历，又要到一年的毕业季，首都周围的春招已经开始，大把的学子开始撒简历，自己的业务正当时。 至于钱雪，季东来各种信息在脑海中对撞，看得出舒力特正在暗示自己招募对方，这里面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无论对方是舒力特的特洛伊木马还是一柄沾着口水的利剑，这和自己关系都不大，先拿到这个出门证为二十年后做准备，做个烟雾弹。 这辈子来了就要做轰轰烈烈的事情，而不是做十年，接着做土肥圆。更不想做十年后对外投资一贫如洗的煞白，为了这：拖！ 想到这里，季东来故意做出思考状喝了一口水。 “季总，我想你没什么可以犹豫的事情，这是捡钱！我们作为负责分包的公司，按照规定不能自己组织公司进行各种事务，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措施为我们合作打开局面，如果我是你，我想我们应该合作。” “瓦罕走廊实际掌控者是谁我们都清楚，顺着这里物资非常顺畅的就可以运输到它该去的地方，我想季总不应该犹豫。” 望着季东来还在思考，舒力特心里十分焦急。 在中国内地挖掘合作伙伴的时候，舒力特已经考察了几十家，无一例外这些人家的产业链都太短了。 那边需要的东西很杂，按照现在中国这边企业的现状，弄不好需要十几家到二十几家公司才能凑齐这么多东西。 那样管理起来太麻烦，而且事故率一定不低。 军工复合体是一个超然的存在，在对方那边只有零和一的区别。 季东来企业从标准件，铸造，锻造，机械加工，整机制造于一体，几乎涵盖了一半以上需求品。 当然还有更加重要的一定：价格低！ 无论做什么，利润都是考虑的首要。 投资季东来的企业，拿一层分红；采购产品卖给军工复合体，再赚取一层利润，这相当于能够在一元制造这头牛身上剥两层皮。 安定的大环境，兢兢业业的工人，精确的质量把控，舒力特想不出不合作的理由，吃不下那就合作，只要利润在自己公司手里，什么都好办。 “舒力特先生，我记得没错的话，那边还有很多土建需要施工，另外我们的产品如果卖过去是不是能把售后承包给我们，我们可以单独成立一家公司。” “你知道我们的产品是卖到乌兹别克的，我们可以在乌兹别克注册一家公司，然后承包阿福汗那边的施工，维护，这样我们能够赚的多一点。” “您知道这种从您来资金核定单的合作方式，您赚得了双倍的利润，我们只是得到了微薄的加工费，所以我想售后交给我们应该不过分吧？” 你从我身上博走了两层的利润，那我也得收回一些东西，季东来也不傻。 “呃……你确定？季，你要知道即便是高立人现在也不敢轻易过去，你确定你们国家的人比他们还勇敢？” 听到季东来这么说，舒力特先愣了一下，接着脸上几乎生起狂喜。 因为从米国本土雇佣施工工程师价格是中国的三倍不止，到地方还有支付各种补贴，光是意外人身保险一项就让股东们肉痛。 但是想要在那边施工这是必须的，如果季东来这边能够负责施工，那么利润岂不是做的更高，舒力特眼睛里现在都是金元宝。 “我确定，中国人的字典里面就没有害怕两个字知道么？我的祖先是东北人，当年白山黑水是不毛之地的时候，我们的祖先就敢担着扁担过去，那时候到处都有比美洲狮更加疯狂地野兽，人还比野兽更恐怖么？” 世界上什么最可怕？人？野兽？都不是！ 穷，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想要改变现状，季东来熬白了自己的头发，工厂内的工人也不遑多让。 只要工资足够高，季东来不相信自己雇不到人。 最近的章节大家不明白，怪西风没交代明白！钱雪不是季东来想要营救，翻车机项目对方直接抵押给银行了，季东来不是项目负责人，理论上钱雪没了，这个项目就是死项目！翻车机面对的都是央企国企地方项目龙头企业，内部非常复杂，所以钱雪等于扣住了季东来的钱包，交付项目是季东来交付给钱雪，钱雪交给客户，没有钱雪季东来的项目交不出去，因为季东来没有资质和专利，客户不会傻到和季东来接收！ 弯盟项目，钱雪是负责人，合同也是季东来和对方签订的，想要继续合作也需要对方，尤其山西项目，秦丽也在等钱雪，所以这是不得已为之 (本章完) 第519章 缺口终于打开了 “deal！季总果然大气魄，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合作的非常愉快……” 一个人帮助基金公司解决了好几个麻烦，舒力特格外高兴，但是季东来接下来的话对方却高兴不起来。 “但是我们的投资协议必须重新讨论，绝对不是您提供的那套卖身协议，我们只接受五年的投资，每年保证贵方的分红增长百分之二十以上。” “而且贵方投资的初期金额不能超过五千万美元，管理方面我们不接受指手画脚，今天我们说话的内容要加入股权投资协议！” “还有，钱雪安全送回，你们之间的事情是你们的事情，我只负责我们之间的事情，明白么？” 季东来并未被刚刚达成的协议冲昏头脑，而是继续冷静的说道。 关于钱雪，季东来其实并不指望对方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毕竟很多东西自己脑海里面都是成型的，现在首要任务把那几个项目执行完毕。 当然也绝对不会帮对方还钱或者签订什么担保。 按照赵树影的调查，钱雪手里不是没钱，只不过藏得很隐秘。 对方和于洋没有儿子不假，但是不代表对方没有儿子。 钱雪的儿子在美国，上的是私立学校，目标哈弗。对方的成绩很好，钱雪这些年通过秘密渠道把基金公司的钱转去了米国，存在一个小银行内，专门给自己儿子上学用的。 里面的数字绝对是让很多人立正的存在，季东来知道这是钱雪给自己和儿子留的后路。 这次事件结束后，不出意外钱雪会把这部分钱拿出来还债，除非对方还想把痛苦再体会一遍。 绝处逢生后的人会更加的珍惜活下去的机会，季东来一旦给对方担保，那么钱雪依旧不会动那笔钱，季东来才不会那么傻。 说的明白点，钱雪现在就是一个裸商！几乎一毛钱自己没出，都是利用银行的钱在周转，绝对的空手套白狼。 “如果是这样，那么钱雪的公司必须合并进入季总你的公司，作为我们投资款的一部分，这是我们的底线！这家公司必须在你的运作下生产。季总，这是我们能够接受的最低限度，不能谈判了。” 舒力特那边也很为难，面对季东来这个优质的合作伙伴，最终对方只能给自己的股东们打电话，放下电话对方开始转达决定。 季东来暗骂对方的贪婪，一家公司名义上归属一元制造，实际上还是钱雪的，还需要自己操心。 这剥牛皮更狠，显然对方把这个作为自己进入中亚的投名状。五年时间，这家公司产生的利润季东来只能分到六成左右。 对方的四成是双倍，折合起来比季东来赚的还多，为了未来，季东来需要接受，但是季东来并不着急表态了。 “可以，但是我只接受他们的翻车机公司，另外于洋和钱雪都要回归，这两个人对我很重要。” 框架搭好，剩下的就是细节，季东来把内容交给了赵树影和舒力特的团队进行磋商，自己则开始忙活细节性的东西。 那就是季东来还加上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从美国购买高端线轨机床。 “季，这件事不简单，毕竟我们的机床现在是限制出口到这里的，尤其你们国家，《巴黎协议》之后我们也很难做。” 说道机床，舒力特显示出十分无奈的样子，毕竟有很多现成的约定在那里，只是季东来并未不为所动。 “舒力特先生，我的英文很好，您知道为什么嘛？就是为了了解更多关于盎格鲁散克逊，我记得很清楚，九十年代的泡沫加上这次互联网危机，从底特律到堪萨斯，有大把的工厂倒闭。” “尤其机械加工厂，我不要求全新机床，可以是二手机床，但是必须是好用的机床。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合作项目很复杂，有些产品需要精密机机床。” “我的精密机床现在都是从电梯厂那边租来的，首先要保证电梯厂那边的零部件加工。所以多进口机床对于我们还是好的，您说呢？” 达成合作，大家就得捞干的。 苏式机床现在清一色都落伍了，季东来从市场上能够买到的绝大多数都是硬轨机床。一旦机床磨损过大，这个机床就废了，只能开粗。 尽管车间内刘家辉不断地把买回来的机床进行修复，但是不是万能的。 涉及到精密产品的加工，必须要线规机床。高级一点的还得数控改造，韩国的机床在这方面做的比较靠前，和日本机床比起来还是有差距，尽管两家都是抄袭一家。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年索罗斯在东南亚横扫的时候，菲律宾和马来那边倒闭了一些工厂，是一名日本人干的工厂，或许我们可以把那些机床弄过来。” “价格也不贵，只不过不知道回来能不能用，据说机床放置时间长了，精度就会变低。底特律那边也有一些设备，但是需要你们把他们变成零部件，不然我们运不出来，路线也得从菲律宾到天津……” 见到季东来这么坚持，舒力特暗自点头，知道自己和季东来合作的时候需要谨慎。 想了一下，马上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季，我们的投资协议不是很着急签署，我还是建议你接受我们的规模化投资，这样我们能达到更多的深入。没有我们资金介入的情况下，很作资源你是无法得到共享的，所以我希望你在机床到岸之前能够着重思考一下。” 把机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舒力特再次和季东来进行磋商，季东来并未着急，而是采取了一个拖字诀。 舒力特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受，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拿着一大堆美元，但是对面的应召女郎却迟迟不接受自己进屋的那种难受。 “我会考虑的，在那之前我想让我的助手看看您介绍的设备如何，我是做工科的，更加相信机械设备，因为他们是从来不会撒谎的。人，会撒谎。” 以礼相待，但就是不着急，舒力特说了几圈之后只能作罢。东南亚那家工厂还在，只是处于关闭状态，需要季东来派人过去看。至于底特律那边，必须有胆子的人才可以过去。 季东来当即把刘家辉和高中禾叫到跟前，两摞美金分别交给两人。 “挑好的，挑好的，挑好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和这帮孙子合作的机会，这次是他们找上门的，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干。” “太精密的他们不会给我们，那也要弄好的回来。另外每个人给你们带一部相机过去，看到好的机械结构拍回来，带不回来设备，就带着照片回来，我们自己做。” “这次出国的机会难得，一定不要浪费了。记住了这次是带着任务过去的，不要着急玩，什么时候想出去玩，找我，单独给你们买机票，全家出去玩。” 好不容易获得了出去买设备的机会，季东来绝对不允许两人出错，光是各种注意事项就跟两人说了一个多小时。 其实刘家辉出国好几次，就是时间间隔太久了。高中禾主要是经营国内，被对方派去了菲律宾。 东南亚的签证好办，米国的签证稍微难了一点，有基金公司那边帮忙，前后间隔三天对方都出发了。 家里校园招聘和社会招聘，阿福汗项目季东来首选招聘对象就是民族大学的外来学生，尤其来自阿福汗本地。 对于一个部落林立，文化神秘的地方，季东来不敢贸然把身边的小白派过去，至于校园组织，季东来想到了前几天给自己投资的安鹏，立马拨给了安金达。 “东来哥，这件事我给你办的妥妥的，我认识好几个那边的人，就是逼样的有点轴，等下我带人去见你！” 听到季东来给自己工作，安金达十分高兴。 在安金达看来，这是季东来再给自己家里示好，侧面就是希望跟自己的父亲拉好关系，这是想要自己家里的钱投资了，心里瞬间自信心爆棚。 (本章完) 第520章 我有傲慢的资本，怎么了？ “达子，不用！你先和学校那边帮我们申请一个展位，我们举行校招！另外你弄完了就到店里弄一套西装，像样点的，一万以内我给你报销，发票给我们财务。我让财务现在给你入职，咱们人事招聘那边我让你负责。” “过阶段人员弄完了，你给我带项目，咱们兄弟还是有钱一起赚。” 对方经历了两年多的历练，也该成熟了。 安金达自小在安鹏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也是一个百事通，季东来综合考虑还是把对方培养一下，毕竟对方本质不坏。当然季东来也是做给某些人看的，例如资本方。 但是在安金达看来这就是另外一码事，毕竟自己老爹现在有钱了，自己得把这些资源用尽了。 “东来，你够意思，啥也不说了，老弟给你办明白的。” 一万以内，这是什么概念？自己买什么样的都行，超出的钱自己花，多余了钱也给自己。什么叫做实力？这就是。 有了希望办事就麻利，安金达在学校跑了一圈，校园招聘会现场最显眼的位置，安金达给一元制造弄了展位。 赵树影手下按照季东来的意思制作了非常醒目的展板，只不过内容让人忍俊不禁。 就那么几行字：高薪！一万元每个月起步，出差补助，五险一金，年底十三薪。 要求：能够适应长期出差，吃苦耐劳，能随机应变处理各种应急事件，英文六级，普什图语，达利语，俄语小语种优先考虑。 “我擦，这是你们……不对，我们的招聘条件？我去啊！” 招聘会开启当天凌晨，安金达才看到展板，望着上面的宣传语，安金达真想把板子藏起来，自己去应聘。 这个工资别说在这里，深圳边也具有十分大的竞争力，太诱人了。 “主管说我们要随机应变，最好能够招到阿福汗本地的留学生，专业最好是机械或者建筑！名额不限，但是这些人不能是那种在国内找对象的，或者在国内找过对象的，今天的名额是五十个。” “我们本国的学习这两种语言的也可以招聘，但是必须是出身贫苦家庭的，富人家庭不要，就像你这种的。” 小女生一面和安金达一起布置展台，一面和安金达那边布置任务，安吉达一愣。 “我咋了，长得又不违章？” 白了小女生一样，安金达各种白眼。 “您身上这一套都赶上总统穿得了，一万多，那种苦力您能去干啊？糊弄傻子呃？” “我……这……季……特么的……算了，不跟你见识了！” 安金达看看自己的西装，差点爆粗口，忽然感觉这一万多块钱穿在身上不香了，再看看周围那帮人，貌似谁穿的都没有自己名贵。 脱下去？舍不得！一万多的西装，回家装十三也不错的。 伴着舒力特和赵树影那边正式敲定了投资草案，季东来也接到了杰森的电话。 “季，你到这里接人吧，地址是下面的地方，我们只能送到那里。” 望着晨曦中的微光，杰森叼着雪茄，眼睛里都是轻松。海面上波光粼粼，钱雪和钱峰的快艇已经疾驰向远处。 “不要给我地址，把人送到医院接受良好的治疗，然后给我医院就行了，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通话，季东来对杰森没有什么好印象，至少对方疯狂殴打中国人的情形，季东来十分不满。 杰森单手夹起雪茄，目光里透漏出鹰一样的眼神。 “季，你很傲慢，真的以为我们之间合作了你就能够指挥我做事？你应该知道谁是主人！” 对着电话，杰森冷冷的说道，电话另外一头，季东来也笑了。 “我有傲慢的资本，傻大个，除了放粗你还会什么？说白了你就是基金公司的一条狗而已！我和基金公司那边是即将合作关系不假，但是不代表基金公司的任何人都可以对我发号施令，最起码一条狗不能。” “不服气啊？我随时可以一个电话让你失去工作，记住了下次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是雇主的人而不是雇主本人，我没必要惯着你毛病，没有其他事挂了！” 听到杰森的声音季东来的气就不一出来，直接和对方开始硬扛，毕竟大家都是雇员，没谁比谁更高级，仅仅是你特么恰好是白皮肤。 “季，你是不是以为你和你们国家的男性足球队一样，进了世界杯就能进球了？能够收获满满了？” 杰森那边双眼已经满是阴霾，抽了一口雪茄，目光里满是凶狠，季东来不由得一愣。 别个不说，男足世界杯在这次被吹嘘上天的比赛中的确一个球都没进。 难道对方也和自己是重来一次的人？不对！ 季东来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如果对方是重来的，早就成了百万富翁了，至少接近资本的地方发财很容易，犯不着跑亚洲来卖拳头。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基金公司这边还操控着假球，什么公平竞争，世界第一运动，看得出都是狗屁，某些人的一场游戏而已。 想到这里，季东来反倒是释然了，脸上生起轻松。 “杰森，没事学学我们中国的文化，中国有一句话古话，人生就是一场戏！我给你翻译一下，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人人都在游戏里面。别以为自己在控制着游戏，你也在游戏里面，挂了！” 人生经历了才知道规则在哪，季东来放下电话，仰望星空，心里满是戏谑。 杰森那边猛地吸了几口雪茄，最终也没敢忤逆季东来的意思，让手下把钱雪和钱峰送到天津的一家医院，季东来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在医院里，季东来见到了高级病房的钱雪，此时钱峰已经被接走了，目标精神病院。 “季总，我拜托你一件事，我不想让我弟弟进精神病院，你能帮我把他要出来么？” 想想弟弟的模样，钱雪心中满是自责。 这次事件给钱峰的打击十分大，连续折腾了好长时间，钱峰这个小太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本来钱峰以为自己折磨别人已经够变态，结果碰到了更加变态的。 这个时候钱峰才知道自己没有姐姐的庇佑什么都不是，细皮嫩肉的小伙子，在封闭的环境下能够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本章完) 第521章 出海绝对不是简单地签协议，天使投资更是 “我只能试一下，我建议还是把他放在那里，让人照顾一下吧，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是不用担心，我找人监视着。” “另外你也知道能把你们弄回来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基金公司那边一个劲的要求入驻我的公司，我没答应，但是谈判我不知道尺度，钱总有什么建议？” 钱雪虽然虚弱，但是脑袋却没问题，季东来也不藏着掖着，门口邹泰和冉博守着，季东来给钱雪削了一个苹果。 “谢谢你季总，你做得对，别着急，拖着！把你能够想到的条件都想到了，我在这里也整理一下，咱们能够想到的东西都想到，千万别找涉外的律师事务所，包括国内他们持股的律师事务所。” “这点特别重要你千万记住了，当年我就是吃了这个大亏，利用他们的资金我签了差不多一米高的文件，都是那些国家大律师事务所帮着我审计的。” “那几家在华尔街挂牌的律师事务所，整个欧美都是很出名的，一些甚至是屹立百年的那种，各种荣誉非常多。但是后来他们跟我要钱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这些所谓的站在公平公正角度的律师事务所，包括审计公司在内，无一例外都向着基金公司。” “我只用了他们一个亿人民币，但是按照合同我必须给他们三个亿人民币，而且必须是通过美国公司给他们，不能有一点偏差，不然美国的公司就归属他们了。” “现在我美国那家投资公司给他们了，你知道那家公司我做到了多少么？将近两亿美金市值，现在我还欠着他们一个亿美金。那些所谓的公正的律所审计机构，能够活着那么久还不是靠着这些基金公司背后的大佬们养着，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公平公正的。” “这次你就拖着，大不了就债券融资，经过银行那边的，他们不可能有任何的猫腻。这些贪婪的人是不可能满足这一点点利润的，你就拖着，如果你相信我，等我康复了，我和他们掰手腕。” 通过这次事情钱雪算是彻底对季东来服气了，不动手则以，动手了绝对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尽管自己堵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但是在季东来这里就是毛毛雨。 忍！ 钱雪自认为自己已经够能忍让了，但是真的和季东来比起来，钱雪知道自己差的太远了。尤其季东来才二十几岁，比钱峰还小很多。 白手起家，创立这么大的企业，做事一点都不张扬。哪怕是成功了也脚踏实地，见过这么多人，钱雪没见过季东来同款。 凤毛麟角的那两个呢？无一例外不是有强悍的背景，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自带王屋太行的存在。 酰盛这个人，钱雪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方公子警告过，不可以在对方面前放肆。 这次酰盛为了一个简单地盗窃案出手了，这很证明东西，钱雪知道自己该有所抉择了。 “好，早日康复！不过进入公司我暂时不会给你总经理的职位，毕竟有那么多老人还在！先委屈一阵子，到老外那边忍不住，然后我再把这件事交给你。至于你的债务，按照老外的意思你的公司要划入我的一元制造，到时候咱们再商量，现在你还是以养身体为主。” 现在季东来知道自己选择忍让是对的，很多事情和道理懂得是一回事，经历是一回事，钱雪虽然不够成功，但是最起码能够闭坑。 法务这边？众连法务的那些律师也不是吃素的，审计？赵树影手下那么多人，从国内知名财经高校毕业的就有好几个，亏得自己准备的早。 再不济还有小姨夫齐勇，现在季东来还是一口气都不敢松懈，毕竟钱雪是翻车机项目的关键，这个时候对方不能出一点事情，否则自己垫付的大把钱都打了水漂。 安排邹泰负责钱雪的转院，对方恢复的这段时间，邹泰就和钱雪一个房间负责保护，其余的交给护士。 “你说他们这么做何必呢？拿了钱还不想出力，最终把自己一生都毁了！” 走廊里，季东来和赵树影并排站立在玻璃窗前，钱雪已经上了救护车。 按照季东来知道的信息，钱雪拿着基金公司的钱做了很多代理，专门负责赚国内富豪到华尔街投资的钱，光是佣金就是一大笔不小的费用。 现在两家之间闹得不可开交，这绝对不是钱雪说的那么简单，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分配不均带来的恶战，引爆了基金公司预先埋设的很多东西。 季东来更不明白的是，钱雪为代表的的这些富人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的跑到外面去，不惜拿着身家性命去赌。 “其实钱雪不全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家族着想，你英文好应该知道哈弗这种名校有一个规定，哈佛校友可以给哈弗推荐生源，只需要一封推荐信。但是还有一个隐含条件，那就是你自己本身必须优秀，流浪汉不行。” “钱雪们第一代人把孩子送入哈弗需要递交五六十万的赞助费，然后才能够获准进入这种名校。等他们的孩子出来，钱雪在外面已经有一家企业了，孩子直接回来就可以继承，那样就算是哈弗的优秀校友。” “等到钱雪的孙子出生了呢？再想进入哈弗，只需要钱雪的儿子一封推荐信就可以顺利进入，节省了不止五六十万那么简单，因为哈弗不是赞助了钱就能够进去，你的分数也需要足够。推荐信则不需要，因为哈弗默认了你就是优秀基因。” “血统论，种族轮在整个西方都非常的盛行。世界上貌似唯一一个倡导真正的全民平等的国家就是中国。自从科举制度创立那天开始，开科取士，依次递增，给优秀的平民学子机会。” “知道比尔盖茨么？他的母亲玛丽盖茨就是哈弗校友会成员，所以比尔盖茨很小的时候就能够进入哈弗，利用哈弗的资源创业。而且因为玛丽盖茨的存在，比尔盖茨创业失败了也随时可以回到哈弗念书。” “我们国内那帮争着把孩子送出国外的精英阶层，其实目的就是这个，父传子子传孙！” 钱雪已经上车，季东来和赵树影下楼，季东来直抖眉头，暗道做优秀的人和做富人都好，当然最优秀的富人最好。 很多大佬很恶心钱雪，西风能体会，只不过做企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钱雪也是如此。 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全是代表吧，钱雪也将完成自己的使命，现实做不到一刀满级，各位大佬见谅。 知道一些道理简单，但是真的做很难，即便是提前一个时代的主角，这西风有这种经历。 当初刚毕业被传销电话骗去广东，在那之前听闻一些案例，觉得自己一切没问题，但是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还是呆瓜。 有人负责跟你拉家常，有人负责和你进行引导，忽然说自己电话没电了，想给人打电话，西风立即就借出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对方告诉你，你被骗了！这个时候西风才想到印象中的案例和这个一模一样，好在西风及时反应，不然没有现在了。 所有东西经历了才真正懂得，其余的都是传说。 (本章完) 第522章 变革之年，变数丛生 钱雪们不能说错误，只能说太着急了。 在第一代没有完成足够的财富积累的条件下就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下一代上面，最终的结果就是步子走的太大扯淡了。 做空自己公司，然后用巨大的债务要挟投资人这种做法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绝对不是钱雪这种操作。 自己的企业不能够给投资人足够的预期，这就是在和投资人玩俄罗斯轮盘，命运全部交给了上天，季东来绝对不会做这么二逼的事情。 “季总，你知道我最佩服钱雪的一点是什么嘛？” 进了商务车，季东来给赵树影拿了一杯茶。 “哟，能让我们财务总监这么欣赏的人不多，我们公司估计也没几个！” 季东来示意赵树影继续，赵树影看了一下前方的救护车。 “把握时机，今年刚刚实行了企业税上缴，国家和地方六四分成。零一年后两个月地方上为了做大基数，各地突击进行税收，河北也一样。” “我们的企业虽然在首都，但是注册地在河北，所以当地也找到了我，为了咱们接下来几年的税收问题，我把预算做成了合同，直接上缴了三倍的税务，所以接下来两年我们都能平稳，按照我们公司的发展速度，少缴纳的费用绝对不止一点半点。” “钱雪一定是通过税务方面知道了我们的操作，一方面我们资金被占用了，另外我们虚构的这部分税收对方也可以拿出来说事，毕竟国家正在查这些事情。还有一点就是能够捡大便宜，只不过她用力过猛了。” “沈阳，西安，四川，这三家企业的订单抱团取消。我自然就可以把账目全都平了，所以现在税务是欠我们的钱，顺理成章了，她白忙活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帮她的人自作聪明，把事情做过了，导致整件事最后钱雪把握不住了，这才遭到了反噬。但是综合起来看得出，钱雪这个人比我们见到的其他对手要狠得多，能够收到麾下对公司是有好处的。” 财务方面赵树影绝对是内行，季东来听得心惊肉跳。 暗道真的是好险，怪不得自己这阶段眼皮总是跳。一旦税务方面被查出了问题，自己企业接受的罚款不是一点半点。 好在这阶段是税务过渡，国家和地方上不会有太多的计较。不然自己这次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对于钱雪，季东来知道自己果真需要认真对待，毕竟对方除了做实体之外都行。 钱雪还需要恢复几天，季东来索性和冉博一起去了民族大学的招聘会，让季东来十分高兴都是安金达的展位前排着长长的一条队伍。 因为是第二天，薛万城派了几个专业的人过来把关，那些不具备机械知识的人直接咔嚓。 “哟，这不是我们的班长么？也来这找工作了？” 季东来和冉博正在远处观看，身边传来一阵调笑，季东来回头，吴真和田野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走过来。 自从两人被季东来弄丢了班级职位，心里就总是咯咯哒，大三下学期了，很多人开始四处找合适的工作。 “挺巧啊，你们这是过来溜达？” 望着吴真和田野两个金丝眼镜，季东来并不多说，尤其吴真身边还站着一个女生，对方抱着一个文件袋，故意做出可爱的样子，但是身上风尘味太浓，看得出吴真很喜欢，季东来不好卷了对方的面子。 “对啊，我们不是班长那么牛逼。诶，班长，听说你让斯维尔给开除了？你不是挺牛逼的么，怎么能够被人开除了？意外啊！” “就是，你那么牛逼怎么还来这里找工作了？不应该，班长外语那么好直接出国多好，跟平常人一样挤在这里找工作多掉价？” 季东来本来想和两人打个招呼就离开，没想到吴真和田野开始了嘴炮，季东来一愣，想想自己弄到斯维尔实习的那帮人又释然了，弄不好是对方说的。 “比不了两位，再见。” 懒得和这种小人对话，季东来和冉博离开，身后吴真和田野眼睛里生起鄙夷的神色。 “切，装你麻痹！曹尼玛装的再厉害还不是被人开除了？真尼玛比当你是一个人物了！” 望着季东来不理会自己，吴真那边眼睛里都是不满，身边女生拉了一下吴真。 “别和这种小人见识了，农村来的都没有见识，不是说能快点进去么？他们的待遇很好，你得帮我。” 嗲嗲的声音传来，季东来如果听到了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尤其对方还弄了一个大波浪。 “放心，钱我都给了，走，咱们直接去最前面。” 吴真挎着女生直接到队伍的最前面，田野给两人背着包，俨然最好的跟班。 “安总，这是我朋友，符合你们要求，简历你看一下！” 带着女生直奔安金达，吴真眼睛里都是谄媚。吴真和安金达在一次五校联谊会相识，都是伪富二代，喝了几次就算是熟悉了。 这次安金达发达了，吴真立马凑上来，追身边的女生花了半年多时间没成功，结果对方说能够走安金达的后门，女生立马就开始倒追。 如果一切顺利，今晚就能上垒。 “啊……那个看一下简历……季……东来……” 安金达现在大权独揽，直接就想走个后门，毕竟这里谁也管不了自己，况且季东来有求于自己家里。 结果刚把简历拿起来准备让女生进入面试，不想一抬头正好看到季东来黑着脸走过来，安金达赶忙站了起来。 身边小女生差点喊出季总，季东来比了个熟悉的手势，那边技术部的几个人此时站起来，看到季东来的手势知道有事立马回去做好继续工作。 “都坐下吧，赵总说大家很辛苦，让我来慰劳一下大家，中午出去吃，现在收了多少份简历了？” 毫不客气的坐在安金达的位置上，季东来左右看了看，就是没看安金达，安金达这个尴尬。面前的吴真和田野，以及女生此时都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 第523章 烂泥扶不上墙 “季总，我们今天一共收了一百零五份简历，符合要求的都在这里……” 技术部的负责人赶忙过来，把一份名单交给季东来。 “如同这种不符合要求的有多少？” “呃……” 季东来只是看了一眼技术部的负责人，顺手把安金达刚刚掺进去的那个女生的简历抽了出来。 对方虽然也是大学准毕业生，但是英文首先就不过关，四级分数特别低那种。而且专业也不过关，是金融管理，季东来要求的是机械类专业。 “季总，我们主要是想做储备干部留下……” 安金达此时一张脸涨得通红，暗道自己流年不利，刚刚有点起色，竟然碰上了这么破事。看看那边石化的吴真和田野以及女生，心里骂开了花，暗道你们几个怎么不去死呢，专特么挑选这个点过来，这不是整我么。 “小陆，这次我们要求招聘储备干部了么？” 不搭理安金达，季东来耐着性子转向赵树影派过来的干事说道。 “季总，我们没有这个招聘岗位。” 女生也十分机敏，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符都是错的。 “既然没有那就好办了，别收人家简历。收了也过不了笔试和面试这一关，那个小田你到队伍那边宣布一下，告诉一下，不符合我们展示板上面要求的毕业生不要排队了，别在这耽误时间。” “也别指望走什么后门，在我这就过不了。还有，从昨天收的简历开始给我查，看看有没有这种情况，有的话马上电话通知人家不要来了，避免浪费时间。” 把刚刚女生的简历直接丢在桌子上，季东来把其余的简历交给技术部的其余几个人，至于安金达？季东来搭理都没搭理。 一阵风吹过，女生的简历嗖的一下飞了起来，不偏不倚打在吴真的脸上，对方赶忙拿掉，到嘴边半天的话没说出口，最终恨恨的带着田野和女生离开，还没走几步女生就松开手自己走了。 “那个甜甜你别走，我还有办法……” “别跟着我！看人都不准，你找的人我不信，咱们两个黄了吴真。” 吴真还想说什么，女生忽的回身，一声怒吼，瞬间吴真成了焦点。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静了，吴真尴尬的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赶忙追了过去。 身后安金达还想说什么，季东来那边已经拿起了电话。 “帮助安金达安总办理离职手续，跟赵总就说是我说的，以后离职了员工慎用！” 简单查看了一下手里的简历，十几份是那种不符合展示板上面要求的，季东来暗道自己果真不适合做领导，念旧是自己最大的软肋。 让手下把所有的简历归档，今天结束所有招聘，进入面试环节，身后安金达脸色憋得通红，小刘那边冲着安金达伸出手，拿走了对方的工作证。 就这样，安金达在一群人的注视下下岗，几天时间赚了一万块钱，算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晚上的时候，季东来一直跟着这边的招聘面试，绝大多数人英文水平都不错，少数几个是混过来的，季东来直接咔掉。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咱们出去慰劳一下自己，今天我请客，走！” 面对自己这帮辛勤工作的员工，季东来招呼所有人跟着自己，顿时一帮年轻人欢呼啊雀跃。 十几个刚刚通过面试的年轻人也在受邀之列，其中有五个是谱图土人，季东来详细询问了对方的饮食习惯，这才带着对方找了一家本地不错的烤肉店。 餐厅没有十年后那种做表面文章，此时的烤肉店还是那种明码标价，羊肉也都是大盘装的。 照顾几个人不能喝酒，季东来点的清一色饮料。 “感谢大家辛苦为了公司，来走一个，希望以后大家相互之间合作愉快。” 众人吃了一会，季东来举起酒杯，众人纷纷响应几个老外现在也受到感染，此时脸上都是笑容。 “诶？那不是季东来么？” 季东来一帮人正在包厢内有说有笑吃着烤肉，老外那边十分开放，正好店内有音乐，几个人伴着音乐开始跳舞，也有人唱歌，包厢的门被人好奇的推开，吴真的小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季东来。 身后还是那个女生，此时对方的面色潮红，指着季东来几乎叫出声。 “走，找老姑去，有他好看！” 拉着女子拐入另外一个包厢，吴真眼睛里满是阴霾。 “在这啊？叫过来，我问他两句话，什么玩意跟我们家人装！” 吴真的老姑肥头大耳，耳朵上挂着大耳环，一副十分蛮横的样子，屋子里还有几个人。 吴真和另外一个男子此时站起身，撸起袖子走出门外，正好遇到季东来出来上厕所。 “季东来，我老姑叫你，跟我们走一趟。” 望着季东来过来，吴真勾勾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姑姑的包厢，季东来只是扫了对方一眼，转身就走。 “你特么……” 吴真望着季东来压根不鸟自己，上来就想抓人，不想斜方向一只手伸出来，接着一个巨力传来，吴真摔了出去。 “砰！” “哎呀，疼，你麻痹啊！” 冉博站在那里，冷冷的望着两人，吴真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痛得龇牙咧嘴，身边年轻人还想上来，屋内那个老女人出来。 “卧槽，胆子这么大？知道我是谁么？小子，你摊事了，我今天非把你送进去，敢惹我们？” 望着吴真在那里，女子脸上冷若冰霜，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季东来那边压根没理会这边的声音，路过这里冉博拉开门，继续进屋和一帮人开始聚餐。 冉博看了几个人一眼也没理会，转身也进了屋子。 屋外吴真气的直砸墙，那边胖妇人一个劲的安慰。 “你姑父马上过来，没人敢跟我们嘚瑟，等下送他进去吃牢饭，妈个比的……” 胖妇人嘴里都是高尚的词语，一家人各种诅咒季东来。 (本章完) 第524章 长见识了 三楼一个包间门此时也打开，酰长城带着酰盛走出门，两人有说有笑，身后还跟着酰玉以及几个年轻人。 “你真看清了？” “真看清了叔，也就季东来那么活泼，在屋子里又唱又跳的，弄不好他又弄什么大节目，正好咱们去打个招呼。季东来这人擅长玩技术，不擅长交际，如果是旁人早就拎着东西到你家报道去了，他愣是想不起来，让人捉急啊！” 酰长城紧紧地跟着酰盛，身后酰玉此时眼睛里也满是期待。 在季东来的帮助下，酰玉已经在南方一个节目上面初步的展露了头角，今年的五月节晚会，弄不好就有对方，打心眼里酰玉感激季东来。 没有对方推荐自己上去，老爹还认为自己应该等等，自己青春才有几个等等。 “你们几个呀，没事跟人家学学，别总想着搞歪门邪道，人家才是干正事的！” 季东来这么低调是酰盛没想到的，一心搞技术总比搞其他东西强很多，不同于吴真那么没礼貌，酰盛先让酰长城敲门。 “你们找谁……” “长城？进来，快快！” 冉博那边开门，季东来扫了一眼，以为是吴真过来报复，如果是那样，今天季东来一定要教会对方做人，几次三番已经够给面子了。 结果看到了酰长城，赶忙站起身迎了过去，屋内几个老外还在跳。 “东来，这是我叔，酰盛，你们通过电话。” “叔……啊，快坐！” 季东来脑子短暂空白，暗道今天来对了，尤其想到王珏的话，赶忙让人准备碗筷，顺便要了一瓶五粮液过来。 “别忙了东来，我们就是过来看看，这是你们聚会呀？这帮年轻人一个个多带劲，我们这帮老家伙都老了，你们玩你们的，我就是在这站一脚哈哈。” 老外一旦跳起来什么几乎都靠边了，这边虽然还在聊天，那边仍旧在跳舞，只有几个汉族的学生在卖单，酰玉正好穿的比较宽松，性质起来也跟着过去玩。 酰盛看在眼睛里，别提多高兴了，暗道这个闺女这么多年培养没白费。 老外看到忽然加入的美女，跳舞的性质也格外高涨，一个个恨不得胳膊都打折。 “新找的员工，我们打算拓展中亚那边的业务，叔叔，感谢您上次帮我们那么大的忙，我先干为敬！” 给酰盛倒了一小杯，季东来直接到了一大杯，当着众人的面一口把五粮液干进肚子。 “东来，你干什么呢？都是一家人，哪有这么喝酒的，赶紧吃口菜，以后你们和长城多交流，别拘谨。今天这就是家宴，没有什么公职，你这孩子别被世俗的东西污染了。” 望着季东来那么豪爽，酰盛也十分高兴，拿起小酒杯喝了一口。 看看那边女儿已经成了一帮人的中心，酰盛十分高兴，旁边的老伴也一个劲的鼓掌。 “在哪呢？” “就是这个包厢，姑父，今天把他们都抓进去坐牢……卧槽他玛！” 吴真身后跟着张忠山，还有两个小警员，胖妇人也跟着，指着季东来的包厢，吴真一脚把门踹开。 屋内季东来和酰盛一家人正聊的开心，酰玉那边正在兴头上，大门被大力的踹开，屋内所有人都愣了。 “曹尼玛季东来呢？打我的人呢，给我出来，我姑父来了，抓你们坐牢……” 吴真和另外的年轻人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身后张忠山和另外两个着装大小警员跟进来，胖妇人此时也在聒噪。 “把音乐给我关了，都给我蹲下，身份证拿出来……” 小警员大声吼道，张忠山大马金刀进来，目光扫视一圈，下一秒整个人石化了。 “告诉你们，敢欺负我们家孩子，你们都给我进去，给你们惯的臭毛病。” 胖女人指着屋内所有人各种嚣张，尤其酰玉一帮人，在对方看来处在正中心的就应该是季东来，上手就要抓酰玉，酰长城上去一把推开。 “打人了……抓他，就是他，老公你干什么呢？” 胖女人被当众推开，扯着嗓子开始吼叫，张忠山那边这才反应过来，两个小警员此时也发现了酰盛，赶忙往后退。 “酰局，那个……” 望着酰盛，张忠山再看看自己的胖媳妇，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这么一个玩意。 吴真和自己的表弟正在嚣张，听到酰局两个字，整个人也呆住了，这才看清酰长城。 “张所这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子？上次刚错抓了人家母亲，这次来抓孩子，如果说你不是公报私仇我真不信。” 酰盛站起身，目光在张忠山和另外两个警员的身上划过，几个人齐刷刷的低头。 当着几个人的面，酰盛一个电话，督查那般开始行动。 “酰局，这是个误会，我们以为是那个啥……” 看了一眼屋内的几个普什图人，张忠山还想转移话题。 “你不归我管了，东来，见笑了，我们以后再聚。” “叔，能理解。队伍不好带，我今天刚开除了一个，何况您带那么多人呢。” 酰盛前面走，季东来带着人送出来，张忠山和另外两个小警员直接被随后赶来的督查带走。 这顿饭吃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吃下去的必要了，送走酰盛，季东来留下了酰长城和酰玉，冷冷的看了一眼吴真，再看看胖女人，带着队伍上车离开。 身后胖女人急得直掉眼泪，看看吴真，回手给了甜甜一巴掌。 “扫把星，不是你哪有今天的事情？吴真，带着她滚！” 想到自己老公的前途毁了，胖女人不管不顾的在大堂内嚎啕大哭，那叫一个痛彻心扉，吴真想要拉甜甜，结果被对方大力甩开，甜甜捂着半边脸走出烤肉店，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跟我到另外的地方去，让你们见识一下哥们的真正实力，今晚消费我全买单，爽！” 低调的惹事才是真正的高调，季东来没想到自己也能装一把十三，想了一下让冉博开商务车，又带了一辆车，带着几个人就去了煤老板聚集的那个会所。 (本章完) 第525章 玻璃产业继续延伸 对方的楼上是商人们聚集的地方，楼下是这帮人熟悉的人放纵的地方，季东来带着几个人直接去了撒欢的场所，通知几个人不要惹事，剩下的全部放开了玩。 “东来，这地方很高级啊，你怎么找到这的？” 不同于那帮年轻人的撒欢，酰长城和酰玉跟着季东来直接去了二楼，这一层有一些简单的台子，二十一点，德州扑克，简单的牌九都有。 季东来再次出示了自己的会员卡，给两人兑换了一些筹码，几个人开始溜达。 “煤老板的聚集场所，随便玩，输光了我再弄，这张卡上次给我充了不少，留着也是浪费。” 季东来手里的卡具体有多少钱季东来也不知道，上次是秦立冲的，这阶段季东来出事了，秦立丫的一次面都没露，季东来索性今晚上来报复消费一把。 “有钱啊，没看出来季老板平日里那么节省，出手这么阔绰。” 酰玉拿着一摞筹码，至少几十万的样子，看着季东来美眸动了动。 “是不是有一种以身相许的冲动？” “滚蛋，我看上的至少一米八，哼！” 被季东来赤果果的调戏，酰玉一个翻白眼。 “扎心了哈，作为惩罚，这个也给你吧，尝试一把做女赌神的快感，长城我们去那边玩。” 女士都比较适合德州扑克，季东来带着酰长城直接去了二十一点。 楼上微机室，几个人仔细的观察着季东来一帮人的一举一动，不多时秦立的电话响了。 “不是吧？酰局那个人可是约不动的，季东来竟然能够把他们的公子带来，不简单，我孟浪了，照顾一下。” 作为生意人，都想结交政法系统的人，即便是用不上，但是总有触碰红线的时候。 秦立这帮人早就想要见酰盛，但是始终搭不上话，现在季东来把酰长城和酰玉带来了，几个人非常意外。 酰长城和酰玉对赌博游戏都不擅长，只是玩了两把，几个人退了筹码，直接去了斯诺克。 本来季东来觉得自己打的不错了，结果和酰长城和酰玉打了两局，季东来果断的弃了。 “再和你们俩玩斯诺克，我是孙子，太特么憋屈了，你们俩这球藏的，比藏人都牛掰。” 一共打了三局，酰长城和酰玉都过百了，季东来只得了三十几分，最终季东来举手投降，那边狂欢完毕的重人被冉博安排人送走，季东来和酰长城酰玉找了个烧烤摊继续喝。 “你呀，得练懂么？我爸斯诺克打的才好，他一杆能清台，只不过很少打知道么？” 酰玉拿着羊肉串，望着季东来眼睛里都是得意，这么长时间今天打的最舒服。 “真的假的？叔叔不像是那种爱玩的啊！” 撸了一根串，季东来看看酰长城。 “真的，我叔叔就是不想跟人产生太多瓜葛这才隐藏了自己的爱好，不过他们几个战友聚会的时候玩的很好地，有机会让他教教你……” “拉倒，就你们俩我都打不过，我还是不找虐了，本来我就怕官！” 想到和领导那边打球，季东来就头疼，最终被酰玉和酰长城冠以怂蛋名号，三个人脾气相投，季东来车里面的一瓶茅台全部喝光了，两瓶洋酒下肚，三个人全趴下了，晚上怎么回的家谁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东来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弄醒，模模糊糊中季东来把电话放在耳边。 “你好，我是季东来！” 根本没睁开眼睛，季东来依旧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季总，我是刘家辉。底特律这边有一条玻璃品生产线，我看着不错，他们对出口没有限制，要不要找由三福过来看看？这玩意我不是专业的，我特地到和这条设备同样的一家工厂看了。” “三秒钟一个瓶子，而且能够运用碎玻璃，咱们不是有碎玻璃的来源么？我想这玩意应该能用……” 电话那头刘家辉看得出在公用电话厅打的电话，季东来轱辘一下起来，酒也醒了，看看时间还是深夜，季东来赶忙打开灯。 “你拍几张照片，让咱们翻译最好拍个视频或者照片发到我的邮箱，等下你让翻译给我电话，我把邮箱给你。” 京城周围现在小啤酒厂很多，尤其燕京啤酒，啤酒瓶用量非常大。 夏季了，正是人们喝啤酒的高峰期。即便是冬季，伴随着中国人饮食结构的变化，啤酒瓶也会迎来爆发，季东来想到玻璃棉厂的闲置土地，不差这一条线。 挂断电话，季东来马上给由三福电话，恰好今晚对方值班。 “可以啊，季总，炉子用咱们的就行，就是下面那条线不同，咱们弄回来了以后可以自己仿制一套，好东西。上次我想参观他们的玻璃瓶生产线不给我参观，我觉得可行。” 只要这条线回来，就还是自己的产业。 现在玻璃棉生产线已经够赚钱了，再加上玻璃瓶，由三福感觉自己可以提前退休了。 “好，我马上让人安排你出国去和刘家辉汇合，到那边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带回来。包括他们的图纸和操作规程，另外炉子也看看，尽量把我们能够用到点东西都学来，玻璃你是专业的。” 现在账面上不缺钱，季东来直接让赵树影给由三福办理签证。 三天后，基金公司那边把签证亲自送到由三福的手里，对方一路翱翔去和刘家辉汇合，当然季东来给对方的任务不光玻璃瓶一样，还有建筑玻璃。 “东来，玻璃生产线不属于一元制造，如果股东那边知道了，弄不好会给我们找麻烦。虽然玻璃产业现在赚钱，过几年弄不好就不赚钱了，我们是不是在长线上面多投入一些呢？” 送由三福上飞机，赵树影小声提醒季东来。 最近股东的钱逐步已经准备完毕了，提出的限制也越来越多。 外来资金入股的公司，在税务和很多方面都会开始受到各种监管，赵树影作为财务总监现在手下已经有了十个人，一半是给众连法务，另外一半是一元制造。 感谢各位大佬一直以来的支持，西风拜谢 最近的这些章节有大佬说很不合理，西风解释一下：这是参照一些制造业大佬的发展轨迹来的，毕竟初期野蛮增长不困难。接下来作为草根的主角几乎无一例外都会面临被收割的挑战，懂的都懂，不敢细解释，文中很多文字感谢小编帮我替换； 爽文很好写，直接一路杀下去，神挡杀神，看似爽快，各位大佬看完了只会和看A片一样失去的比得到的多。 接下来的章节才是主角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再次感谢各位大佬的坚定支持，西风拜谢 (本章完) 第526章 别信什么有理走遍天下 “赵姐，你怎么看房地产这件事？” 缓慢的走出机场，季东来并未着急上车，而是和赵树影进了休息室。 “还可以吧，这几年倒是有所发展，你的意思建筑会爆发？建筑玻璃？” 赵树影顺着季东来的目光看去，嘴巴微微长大，貌似季东来每次的感觉都很准。 “你怎么看手机这件事，陆路的小灵通现在卖的很好，你知道换一个屏幕现在需要多少钱么？” 端起咖啡，季东来拿出自己的诺基亚放在桌子上，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陆路制作的小灵通，现在这批手机做的已经有模有样了。 陆路操持的这批手机卖的很不错，从山海关开始往北，一路几乎畅通无阻，现在已经和很多通讯商店进行了合作。 “你想做手机屏幕？这延伸的也太远了吧？” 望着季东来，赵树影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看看季东来，赵淑影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对方了，毕竟这超出了对方的认知。 记忆中，手机屏幕貌似国内只有几家能够制作，由三福手下的那批人能行么？ “呵呵，暂时只是想法，人总得有梦想然后才能够往前发展。我们很多事情都是被自己不切合实际的梦想带着走的，以前陆路和我说做手机，很多人反对。” “我父母甚至跟我说，做出了手机谁买啊？那么贵……现在他们人手一部小灵通，还不是用的很好么？” “有人跟我说橡胶设备太贵没人买，我们不是也卖出去了？人得敢想，然后去实现。 老外那边轻易不会问这些东西，如果问就告诉他这是研发，毕竟研发中心我们没有打入一元制造。” 曾经季东来也严重怀疑过很多事情，事实证明只是站的高度有局限。 发展一个长线产业，同时孵化另外一个甚至多个长线产业，这才草根企业发展的唯一出路，渠道上面一直是季东来最大的劣势。 山西毁单给季东来上了很生动的一课，什么一招鲜吃遍天，那都车扯淡。只要实力不够，什么你都守不住。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真的这句话是真理，那么弯弯海峡到现在你为什么不过去？ 加入WTO引入的就是最新的规则：不讲理。 现在没有搭建好平台之前，季东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吃一招鲜的短暂福利，实力积攒够了立马上最赚钱的产业，然后守住。 至于酰盛这些人，根本不算季东来的背景，充其量是背景板而已。 “东来，你说的有可能对，我不否认，但是盈利过慢，估计老外那边不会同意啊！” 望着两部手机，赵树影最终还是没忍住，毕竟现在有另外的股东进来了。 “没事，很多正确的事情都很慢，做一件慢且正确的事情不容易，他们不同意我就自己投资，大不了打一个临时借款，具体你来操作，我们不能被规矩限制死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们做成了，规矩就会对我们放宽。没做成，无所谓的规矩，这是一个结果性社会。” 想到接下来十年内会发生的事情，季东来信心满满，赵树影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一元制造的进口计划仍在徐徐推进，在米国，由三福静静地看着玻璃瓶生产线，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 太快了！ 一分钟四百滴，每次成型四个玻璃瓶。这速度不是传统人工吹玻璃瓶能够比拟的，想想自己曾经建立过的那些吹瓶线，由三福从脚底板上升一种无力感。 按照这速度，一天内生产的玻璃瓶数量就能够抵得上自己老厂一个月的产能，甚至更多。 这么大的生产线，做出来的东西卖给谁啊？由三福严重怀疑季东来一个月生产出来的产品就能造成产品积压。 至于建筑玻璃生产线，由三福更是不敢相信，实在是太快了，比自己见到的那种弄单片玻璃生产线快的不是一点半点。 那家废弃的玻璃厂有四条线，一条建筑玻璃，两条玻璃瓶生产线，还有一条玻璃棉生产线。炉子是熟悉的结构，当年由三福就是学习的这种炉子，已经开裂了，生产线可以忽略。 玻璃生产线还是很好地，玻璃瓶的也可以买走。 “季总，真的要进口么？这玩意的产量太大了，我担心咱们生产完了产品卖不出去，那就惨了。你要不确认一下？” 望着面前玻璃厂家的报价，由三福犹豫再三还是给季东来拨了电话。 “砍价，砍不下来的话，两天后我们的销售经理会过去帮你，别着急。我们的销售经理只要你生产的出来就卖得出去，是吧钱总？” 望着在聘用合同上面签字的钱雪，季东来脸上脸上生出少有的笑容，虽然内心里这种笑容很牵强。 此时的钱雪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态，不同的是对方看季东来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桀骜不驯，取而代之的是崇拜和恭顺，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能持续多久。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震撼了，不由得钱雪不佩服。 两人曾经如同拳击手一样站在擂台上打了一场，钱雪是那个主动出击者，季东来是那个默默挨打的。 事实证明，实力相差不是很悬殊的情况下，谁抗揍谁是胜利者，轮番进攻下，钱雪最终被活活累死的，差点就变成了渣渣。 “放心季总，你生产出来炮弹我都照样给你卖出去，现在您就派任务吧。” 手下最重要的业务也被合并到了季东来的一元制造，现在钱雪终于成了打工仔。 “钱总是这样，咱们经营的项目你也知道，有些东西你比我了解的还深入。咱们现在主打的产品都和你有关，炼胶微控设备，翻车机及靠车板缓冲材；合成膜设备，减速机，电梯配件，电梯整机，还有就是机械标准件。玻璃棉那边原本就是你的业务，我正在拓展建筑玻璃和玻璃瓶业务。” “我们俩先做一个分工，我负责国际业务销售，毕竟我外语方面比你强那么一点。你主要负责国内业务销售，翟翕然业务能力很强，但是有限。我把他主要划归减速机的销售，这是他的老本行，他也一定很愿意。” (本章完) 第527章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另外，销售部我已经让赵姐那边单独成立了公司，隶属于壹拾投资，你是总经理。以后国内除了减速机以外的产业销售，全部是你负责。我们会在各地逐步建立分销点，你负责统筹安排。” “销售公司那边到财务走财务公司，赵姐牵头成立单独的财务公司负责一切，我们公司以后将形成一个格局。一大五小，你和赵姐分别负责销售和财务。我负责一元制造，玻璃棉，众连法务是袁总负责。” “每一家公司的人初期我孵化的，具体人手你们自己招聘，统筹管理全部是总经理负责制，自负盈亏！钱总，这样安排你觉得合理么？” 有了资金加持，季东来终于有了信心。 以往没有合格销售让季东来吃亏了很久，翟翕然虽然努力，终究还是限制在自己的眼界以及实力方面，这么长时间没有真正的实现突破。 钱雪什么个性通过这段时间的相互伤害，季东来了解的一清二楚。把对方放出去，用牙咬对方都能给你弄出一个窟窿，更何况对方本来就有销售网络。 “谢谢季总，我们现在应该主攻哪一点，请季总给个方向。” 第一步就给自己放权，这是钱雪没想到的，自己和季东来都成这个样子，钱雪以为季东来还会和传统的民营老板一个鸟样，来了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一个月不派单，半年时间内只让自己领取底薪这种事情在民营企业老板那里非常常见，即便是在号称百年工业的欧美也常见。 让钱雪没想到季东来这么豁达，不但不追究自己的不敬，相反单独给了自己一家公司，这是绝对的信任。 “谭秀梅！翻车机靠车板缓冲材她仿制了，电梯配件虽然没有专利，但是他们做的也不讲究，我们开发出了工艺，他们拿出去外面加工，让我们损失了很多开发费用。” “第一步，拿回这部分业务，从现在开始，钱总就看你的本事。标准件我会派人北上协助你建立分销点，争取把东北拿下来。” 对于谭秀梅，季东来内心里一直存在一些不舍，毕竟自己是依靠对方的业务起家的。 但是这不代表对方能够无节制的把自己的根本连本带利的拿走，这是绝对不行的。 “放心，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把她打死，底价按照多少走，季总都提供我一个清单。季总不计前嫌，我钱雪不是傻子，请大家放心，家里生产出来产品卖不出去是我的责任。” 接到命令，钱雪丝毫不畏惧，毕竟这是自己的强项，季东来点点头，目光看向其他人。 “接到单子开发不出来是我的责任，我保证用牙咬也给你啃下来。” 薛万城也不含糊，现在研发中心的格局初步已经定下来了，手下兵强马壮，一点都不担心。 “研究出来生产不出来，那是我的责任！” 袁顶成跟着保证，至于赵树影很更简单，拿不来钱那是对方的责任。 会议后，季东来给众人开了一个简单的聚餐，新加入的人只有钱雪一个，对方的酒量绝对不是盖的，喝的好几个人直躲，包括袁顶成。 “季总，这一杯是我代表钱峰给你赔罪，酒城那件事是个意外，我虽然做事很差，但是不至于砸人家玻璃。我已经找人准备重新做装修，绝对把小峰造成的损失给您补上，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喝的差不多了，钱雪脸色微红端着酒杯找到季东来。 酒城被砸了这么长时间，季东来一直没装修，钱雪知道季东来是在等自己回来表明态度，不然对方在四九城不好混了。 期初季东来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这次，季东来笑了。 “钱总，别担心，酒城那边我已经找人开始规划了，这次我找了一个新的总经理，不是原来的那个了。我不是说要派一个人北上支持你做标准件么？局势纪亮，被钱峰打了的那个小孩。” “他跟我说了不止一次了，不想做酒城了，现在进入那个地方心里就有阴影，我让人在大连那边买了一个仓库，华北路和开发区我都买了分销点，春柳那边我也弄了一个。” “以后你们通力合作，以大连为中心，把标准件扩散到东北去。酒城那边你不用操心了，自然有人去做的，同样我承包出去，这个人比你我都合适。” 手里的酒杯举了起来，季东来和钱雪碰在一起，脸上漏出神秘的笑容。 季东来一番话，把钱雪肚子里准备好了的那些话全都憋了回去，对方只能讪讪作罢，暗道季东来看似人畜无害，绝对是一个不漏牙齿的猛虎。 纪亮被自己弟弟打了，把对方派去东北做分销，谁看不出来那是看着自己的人，真的有人造次了，对方不通知季东来那就怪了。 钱雪甚至怀疑季东来给对方赋予了生杀大权，自己真的在主攻东北的时候出现造次，对方能够直接收了自己。 想想也正常，毕竟那么大的销售量，大笔的占用资金，对方能够完全相信自己这个外人那就怪了。 一场聚餐就这样在其乐融融中完成，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酒桌上的钱雪惹不起。 事实证明，回归业务本行的钱雪更惹不起，不到半个月，谭秀梅就给季东来来了电话求和，两人依旧是在素菜馆见面。 “季东来，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样搞下去我们都得死，你要抱着我死么？好好地缓冲材你们非要把市场全部做死了才罢休么？那个价格大家都没有利润了好么？” 望着季东来，谭秀梅一阵没好气。 钱雪一出手就是王炸，谭秀梅一套缓冲材价格是三十万，钱雪直接降到了十五万，这个价格正好是钱雪最尴尬的地方。 除了给验车的，施工方，购买方回扣，对方揣倒口袋里就是个寂寞，很多时候还搭钱。 以往翟翕然没经验，把价格降到十万左右，谭秀梅根本不担心，因为对方赔钱，这样下去对方也损失不起。 现在不同，钱雪摆明了要弄死自己，谭秀梅坐不住了。 今天五更 (本章完) 第528章 要么合作，要么杯打垮！你选 “销售呢我包给了钱雪，他只要按照我的利润点返回就可，我要的一套二十万的利润，反正你已经把价格砍到了三十万，那我就按照那个价格走呗。” “他卖一毛钱我都不管，只要每一套给我二十万就行。现在销售公司是独立的，不信你问问我公司的其他人，看看我骗没骗你？” “你仿造我的缓冲材我没和你急吧？同样，钱雪做什么你也别跟我急，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是不是？和气生财，你就别着急了，来喝一杯。” 把销售公司完全切割就是担心今天这样，季东来才不管谭秀梅气成什么样，谁让你好死不死的仿造我的设备，连通知都不通知。 再说，我从你那里拿订单是给你利润了的，你仿造我的设备给我一毛钱了么？现在跟我来这个，门都没有。 “季东来，你少装糊涂，你不就是要达到垄断销售的目的么？直说好了，还在这里装好人，当初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么？现在有了新业务，自己做大了，想要垄断市场，有你这样的么？你懂得感恩么？” 望着季东来不为所动，谭秀梅终于没忍住，对着季东来一阵输出，季东来仍旧不生气，对方不喝酒，季东来自己又倒了一杯。 “谭总，别这么说。我始终认为我们是合作利润大于搞对立，你觉得呢？你仿造缓冲材我给你要过钱么？代理你的产品，你没拿到我给的利润么？” “做实体加工，你明明可以从我这里拿货，你非要到外面去搞什么单独的加工厂，想要扩大利润点，我也没吱声，你还要我怎样？我自己开发的东西，自己不卖了全部给你么？” “我敢这么说，你敢这么做么？即便是我允许我手下那么多人会答应么？你动脑子想一想，这些事情怪我还是怪你？我车间为什么封闭？你不明白么？”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偷偷的在车间拍照仿造我的产品？我只是不说而已，现在你还来兴师问罪，你觉得有意思么？好好的一个合作，你自己非要独吞，干什么？我垄断还是你垄断？” 季东来说话的时候没有咆哮，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轻声的诉说，越是这样，越是压的谭秀梅透不过气。 毕竟自己理亏在先，而且季东来说的也没错，对方期初是敞开了让自己抄袭的，自己也‘不负众望’，几乎一个不落的进行抄袭。 从橡胶件到五金件，只不过怎么做五金件的价格都做不下来，最终只能放弃。 现在电梯零部件方面，谭秀梅几乎已经不从季东来这里拿货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意味着什么，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 现在谭秀梅这么说，季东来只能挑明，半天桌子上两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最终谭秀梅抿抿嘴拿起包就想走。 “干什么去啊？就那点利润让你谭老板就把双眼蒙住了，有更赚钱的业务不想要了？” “嗯？！” 季东来一句话把谭秀梅的身子搬了过来，对方犹豫了好一会这才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 “我的中亚风情酒城你知道吧，就是前阶段被砸的那个，现在缺少一个副总，其实就是真的总经理，我会引入一个名义上的总经理。你知道那里面的利润多少，酒水我们从欧亚那边进口的纯正货。” “酒类销售和批发加上酒城的利润不少的，比你背着破包到处跑强多了，过阶段酒城稳定了，陆路那边的小灵通业务销售给你一部分，你的收入只会翻倍，而不是做实体加工这么点。” “做加工你是专业的么？就是我都容易出错，你找的那帮人都是小作坊，他们生产出来的东西你胆子是真大，还敢用！油漆从聚氨酯换成醇酸的了你都不知道。” “橡胶从氯丁橡胶换成天然橡胶和胶毛子你也不知道，别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瞎折腾了，销售渠道给钱雪，老老实实赚大钱不好么？我真不知道你们这帮女人怎么了？吃了几天汉堡就以为可以自己背着十字架加冕了？” “我就问你累不累？我做这些东西都感觉累，你们还乐此不疲往里面掺和，真有意思！” 季东来一番话出口，谭秀梅那边大眼睛忽闪了半天，内心里翻江倒海，因为这意味着季东来仔细的研究过自己仿制的每一个产品。 那就意味着季东来知道自己产品的软肋在哪里，真的两人继续对抗下去，凭借着销售无赖钱雪和技术无赖季东来合作，不把自己打死才怪。 自己的所有钱都丢在了上面，真的季东来发力，谭秀梅不敢想象。 至于季东来的酒城，谭秀梅实际上也仔细研究过，利润太厚了。谭秀梅不是不想模仿，钱雪横空杀出，谭秀梅躲得远远地，担心被两人挤死。 现在季东来用酒城交换自己电梯产品和其他产品的销售渠道，整体上来说暂时自己吃亏，长远来看自己还是占了大便宜的。 别个不说，现在来中国这边投资的老外越来越多，谁也不能自己带酒水吧？ 和中国人多饮食结构千差万别相比，老外从饮食到消费几乎是专制的存在，吃饭就是汉堡，抹点黄油。 喝饮料你看到过可乐之外点东西也都是果汁一类的玩意，中高端的就是红酒，来国内工作的老外都是那种小资的存在。 酒水都会本地购买，谭秀梅自己就买过很多，为了业务需要不可或缺，这个市场还在扩大。 季东来那几家酒城为什么被砸？还不是因为利润太丰厚了，有些人眼红了，这阶段季东来的酒城虽然被砸了，但是丝毫没有影响酒水的销售，这是很多人没想到的。 方寸之间能够比得上天南海北的利润获得，谭秀梅想不出理由不接受季东来的‘好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怕我反水……” 季东来的做法让谭秀梅都有些自惭形秽，毕竟做小动作的是自己。 (本章完) 第529章 谭秀梅的屈服 “是不是有种以身相许的冲动，其实你和我的岁数差不多，要不我们今晚就试试？你这身材哥哥我馋了好久了……” 望着谭秀梅认真的样子，季东来忽然发现小姑娘还有文静的一面，立马做了一个猥琐的姿势。 “滚蛋，信不信我阉了你？你不说正事我就走了，哼……” 举起包谭秀梅就想修理季东来，毕竟自己来是说正事的，季东来虽然优秀，但是……终究是草根。 在转悠一圈回来的华人看来，草根连情人都不配。 “好吧，你得问问我给酒城找的总经理是谁，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酒城被砸了一回，绝对不能发生第二回。想做就找赵姐，他那边给你代理合同，然后你找人去把酒城重新装修恢复。” “后期扩大规模到多少看你的本事，我的总经理只是挂名，也是给你保驾护航明白么？利润该给得给，你我都明白咋回事。” “还是那句话，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事，别瞎折腾，加工制造业利润微薄，操心的事情还多，看看我的头发，你熬几年也是我这个样，值得么？尝尝我带来的酒！” 望着谭秀梅的样子，季东来知道对方同意了，也不废话，直接拿出红酒给对方倒了一点，自己则是白兰地加上威士忌，配上一点香槟。 “酒水不是你那么喝的？得调制，乱弄！老外现在很有钱，不差那点酒。你的酒城我看了，模式不错，但是太廉价。我如果弄就在你的基础上改一下，弄调酒师，分三六九等，现场调酒，你一瓶威士忌才卖五百块。” “调制一杯鸡尾酒就三百打底，用的酒不足原来用量的十分之一，所以在洋酒方面我绝对比你专业，哼！” 没有接季东来给自己倒得红酒，谭秀梅拿着季东来的几瓶洋酒，倒在自己的水杯里使劲摇晃，然后顺序倒在桌子上的酒杯里。 分分钟三个颜色的酒开始分层，季东来直接竖起大拇指。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你是不是学过调酒？” 季东来想要拿过对方的酒杯，谭秀梅直接拿走，一副小老虎护食的样子。 “切，我是有调酒师证的知道么？拉斯维加斯调酒师大会我是第三名知道么？提成方面我们是不是……” 决定了和季东来合作，谭秀梅再次漏出标志性的笑容。 “和赵姐谈，我们都是现成的合同，不能再高了，纪亮什么待遇你什么待遇，能赚多少看你的本事。” 收录成功，季东来懒得和对方那边磨叽，再次举起酒杯，这次谭秀梅端起酒杯和季东来碰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装修队伍季东来手下有现成的，画图？季东来手下最不缺少的就是这部分人，谭秀梅在研发中心那边整整呆了五天时间，薛万城手下的人都快烦死了。 最终这帮人采用3Dmax弄好了一套设计图纸交给谭秀梅，老吴那边带着手下开始在谭秀梅的指导下装修，采购材料。 至于季东来，则把酰长城邀请到装修现场。 “你小子有两下子，今天可别喝了，我喝不动了，过两天我得去报道，研究生考试我得等成绩了。” 望着季东来酒城那边开始装修，酰长城递给季东来一根烟，马上要离开学校了，酰长城已经做好了准备。 季东来知道酰长城考了公务员，但是不知道酰长城还读了研究生，很是意外。 “没事，今天我们雇佣了一个调酒师，咱们简单喝点，要的是情调，那个调酒师上来。” 酰长城在学校里一直照顾季东来，临别之前季东来一定得给对方足够的热情，谭秀梅穿着西装马甲，化身职业调酒师，就是马甲有点小，被撑的老高，季东来第一次知道对方这么大。 那边仍旧在专修，这边季东来和酰长城开始品尝谭秀梅专业调制的鸡尾酒。 “东来，你越来越专业了，上次我来这里还只是看到了一帮人在这使劲砸桌子，那疯狂的程度比迪汀都疯狂，我那时候想，如果我们在这根本活不下去，没想到你又升级了，哈哈。” 专业的鸡尾酒调制出来，光是看就是一种享受，酰长城连着喝了两杯，精神还是那么足。再看看魅力的调酒师，酰长城心里更是享受。 酰长城和谭秀梅两人都是高知，各自身上都有一种周围人身上没有的气质，相互都多看了两眼。具有异域风情的女子对酰长城这种高干吸引力更大，况且谭秀梅有意无意的那种眼神。 “长城哥，我想让你在这酒城挂名总经理，不用管事，上次叔叔帮了大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我最近遇到的事情非常多，酰玉是艺术生，以后用钱的地方比较多，算我借她的也好，你看成不成？” 喝了一口鸡尾酒，季东来看着酰长城，酰长城微微一阵惊讶，咂摸一下嘴巴，伸手摸摸有些迷糊的额头半天没说话。 作为一个高干子弟，酰长城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 季东来在这里做买卖，有求于酰盛？明显不是，如果真的季东来是这个性格，上一次那么多事情，季东来就会提着礼物上门了。 犯不着现在事后诸葛亮，这种情况是上位者最膈应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想让自己帮忙镇住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做买卖都想自己平平安安，结合季东来这么长时间的经营轨迹，对方不会办错事。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酰玉的确学习艺术很需要钱，但是这部分钱有些烫手。 “长城哥，别犯难！这部分钱放在你那里，就算我存款吧。我从还没上大学就开始工作，到现在几乎一毛钱没攒下。你知道上次我遇到事的时候多难？手里没钱，我花钱太大手大脚习惯了，真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我吱声，你能帮我筹集到一点钱就行。” “人都是没有记性的动物，我遇到事情好几次了，但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次遇到同样的事情照样跌跟头，所以，钱就放在你那里存着，将来有事能够给我一半就行，应急！” (本章完) 第530章 大姨子来了！！ “我家里人那边不能给太多钱，真的遇到了事情也拿不出来，咱哥俩处了三年了，彼此了解，我什么时候会出事你都能看见，所以算是帮我一个忙。” 望着酰长城犹豫的样子，季东来心里满是忐忑。 为今之计，酰长城是季东来认识的最高级的存在，不让对方帮自己，光是一个钱雪就镇不住，为了将来，季东来宁肯这个时候委曲求全。 “好吧，你小子现在弯弯肠子越来越多了。我就暂时帮你保管，我给你写借条，数字你填！我从你这里借款！” 掏出笔记本，酰长城在写了借据，签署自己的名字，日期各种全了，至于数字对方空着，季东来直接把一张卡交给酰长城，谁也没说话。 接下来很简单，谭秀梅会的十八般武艺两人都体验到了，一杯两杯的喝没问题，喝到第六个的时候，不光是季东来，酰长城也醉了。 季东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等到季东来醒来的时候，面前坐着两个人，确切的说是美女。 “嗯？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几点了，现在是几号？” 望着打扮入时的胡丽娟和二十年后看一眼能够让人热血喷张的顾琴，季东来暗道妖孽。怪不得胡丽娟后来那么漂亮，感情身边有一个十分漂亮的闺蜜，有样学样啊。 “来了一天了，你喝多少呀季老板？让我们好等啊，你睡得真香，我们胡老师都担心死了是不是胡老师！” “要死呀，乱说！” 顾青望着季东来的样子直接翻眼白，暗道季东来究竟有什么好，胡丽娟看中了什么？ “瞎说，这不是我刚刚喝完几个小时，快坐。冉博给我们的客人拿饮料，真不懂礼貌。” 看了一下挂历，季东来坐起来，直接偏向胡丽娟，胡丽娟也动了一下身子，顾琴没抓住，两人就那样十分默契的挨在了一起，弄得顾琴各种眼白。 “胡老师，你矜持点行么？胡来之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算了，扶不正，唉！” 看一眼胡丽娟看季东来的眼神就知道，对方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并不是做做，季东来看胡丽娟也不是那种玩一玩的想法。 这样的情侣拿三十台卡车都掰不开，还指望什么教育？不存在的。 “美女晚上想吃什么？我安排！” 冉博那边搬上来果盘，季东来亲自给胡丽娟剥了一个橘子，顾琴那边自己吃提子，眼睛里这个恨。 “我听说季总存了好多洋酒，还是纯进口的，不会都是假的吧……” “冉博，从仓库里给我拿酒，每一种都拿一瓶，我们的美女想喝酒，伺候着。” 顾琴的意思很明显了，季东来也不含糊，邹泰看家，冉博下楼。 时间不长，地窖里的酒水对方背了一箱子，足有三十几瓶，从红酒到各种高度数洋酒，其中就有一瓶沃特佳，九十六度的那种。 “季总能喝多少啊？想要我们小胡老师做你的贤内助，你得有点度量，我顾琴酒量不咋地，但是一般人可是喝不过我的！” 望着面前这么多洋酒，顾琴眼睛里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过，季东来知道对方这是玩考验，再看看胡丽娟，胡丽娟小鸟依人，并不多说。 “舍命陪巾帼，这有什么的啊？我家里我害怕什么？大不了喝趴下了我，反正胡老师在家我也不会犯错误，倒是你容易吃亏哈顾老师，我两个保镖可是身强力壮的，呵呵！” 打开一瓶最近总陪客户喝的酒，季东来给自己和顾琴倒一杯，学着谭秀梅的样子摇了摇，果然酒水变得稠密了很多，季东来和顾琴磕了一下酒杯。 担心胡丽娟那边无聊，季东来让冉博给胡丽娟弄饮料，果盘各种吃的和小零食都弄来，反正没吃到别人肚子里。 “切，谁怕谁？有种他们来现在来，不一定谁求饶，来……” 顾琴回头看了一眼冉博和邹泰，两人不约而同的背过身，相互递了一个眼神，暗道这特么娘们儿真是个爷们儿。 就这样，季东来和顾琴两人每瓶酒喝两杯，一直到胡丽娟那边睡着两人才终于忍不住。 “呕……” 一个捧着洗手盆，一个捧着马桶，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季东来，你一定没少祸害小姑娘，我告诉你这方面我的经验可多了，你这么能喝一定睡了很多人，不信你脱了裤子看看，肯定黑又亮，呕……” 顾琴抱着马桶差点没把胃吐出来，冉博和邹泰那边化身全职保姆，好在季东来上次喝的藿香正气水还在，不然此时惨了。 “你操心的事情真多，又没睡你，还喝么？大姨子我告诉你，现在可流行妹夫好大姨子这口，呕……” 嘴巴上两人谁都不让这谁，门外邹泰和冉博看的那叫一个无语，耳朵里都是荤段子，眼睛里都是车祸现场。 顾琴的酒量不是盖的，吐完了整个人就恢复了正常，季东来那边稍差一点，但是神态也好了。 亲手把胡丽娟弄到卧室盖上被子，关上房门，季东来让冉博和邹泰各司其职，自己继续和顾琴拼酒。 “哟，不怕我喝死你？季东来，你知道被我喝的上医院的男人有多少？你知道我们家是干什的么？我爷爷家里开酒厂，我还不会走老人就拿着筷子往我嘴里点酒，等我能走了就能喝二两。” “你们还在喝山楂酒的时候我就能够喝半斤六十度，想要睡我的男人多了，你排不上队伍，要不咱俩继续，喝的过我，姐妹就陪你一晚。” 手里拿着威士忌，顾琴一张脸微红，额头也开始上色，看着季东来目光里充满了挑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蕾丝内衣漏了出来，就连裙子也撩了上来，雪白的大长腿，裙子只盖到了根部。 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配合上酒精的催化，是最能够激发男性雄性荷尔蒙活性的。 “你是不是今年毕业？” 捂了一下额头，季东来知道自己到了极限，赶忙喝了一口饮料缓了一下。 (本章完) 第531章 大姨子也别闲着 “对啊，怎么了？是不是说有个工作适合我？你的私人秘书还是助理？切，这一套在本姑娘这里都是过时的懂么？来就明来，喝的过我，你就得到我，喝不过我你就靠边站，咯咯……” 望着季东来的眼睛已经范红，顾琴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季东来倒了点矿泉水抹了一把脸。 “我的确有一份工作想给你，我那便成立了一家销售公司，销售总经理钱雪我不太放心，想让你帮我看着。你是胡丽娟的闺蜜，这么老远跑过来证明你们俩关系不一般。” “你帮我看着钱雪，我就对胡丽娟一心一意，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这酒量能够祸害多少人，这里是首都，全国十来亿人口往这里跑，比你强的美女也是论火车的，反正哥们现在具备这个实力，哼。” 冷水激了一下，季东来渐渐恢复了理智，酒精是人情绪的放大器，更是性格的解锁钥匙。 顾琴这洒脱的性格，不走一个公关类的工作太可惜了，再加上对方从大上海跑到这来帮胡丽娟把关，两人关系不言而喻。 纪亮那边明着看着钱雪，季东来并不放心，和钱雪相比，纪亮还是太淡出，顾琴这种深不见底的才是季东来的首选，鱼食几乎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钱雪究竟值不值得信任季东来也不敢确定，暂时肯定没问题。 对方欠债那么多，暂时只能依靠季东来的公司来发展还债，可是后来能够怎么样谁知道？刘晓^庆那么厉害的人物后来不也是生了反骨？ 销售公司是自己业务核心的延伸，必须随时孵化一个自己的人，顾琴能喝酒，时刻保持冷静，放得开，长得漂亮……各种优点集于一身，是这件事的不二人选。 “那我的工资……” “跟我来！” 顾琴并未喝多，对方就是所有人口中的哪种酒漏子。 马上毕业了，继续做模特还是找一份像样的工作，避免贩皮卖笑，顾琴有自己的打算。 这一天下来，顾琴发现胡丽娟的判断没错，季东来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心里自然生出了好感。 尤其喝酒之后，季东来还能够保持这么冷静，这很难得。 酒后乱性的人太多了，季东来面对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很难得。顾琴见了太多表面上谦谦君子，喝了半斤酒以后变成了柳下惠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顾琴跟着季东来进了书房，拍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办公桌缓缓挪开，季东来身后的书架拉开。 一个隐秘的保险箱漏出来，季东来也没避着顾琴，打开保险箱，里面是一些机要文件和资金。 “砰砰！” “先拿着这些做你的工资，你去钱雪那里应聘，销售公司钱雪正再招聘销售呢，该怎么获得信任是你的事情，我不管。帮我盯紧了就行，能够从钱雪那边获得多少钱工资是你的本事。她给多少我给双倍，钱花完了再找我要。” “总之，销售公司那边最终也必须是我的，你能够做到什么位置也不需要我说，你肯定比我知道。” 两摞钱十万，在任何时代这些钱都很多了。当下这些钱在首都买套商品房作为首付绝对没问题，顾琴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一次性对方预付这么多工资的，顾青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不是胡丽娟在这，顾青甚至会以为对方想要包养自己。 “你不怕我跑了？” “随你便，我想你一定会到销售公司那边看看待遇，还有规模已经营业额，毕竟在那边能够获得比外界更多的报酬和社会地位，你肯定比我懂得权衡。” 顾琴摸着那红彤彤的人民币，心里升起忐忑，看着季东来的眼神都变了。 季东来则丝毫不在乎对方的目光，毕竟自己既然选择了相信就不会轻易改变。 不等顾琴那边反应，季东来已经倒在上发上，冉博赶忙进来把季东来弄去了客房，留下顾琴那必反发呆，一直到半个小时后，第三间客房里面顾琴才开始休息。 第二天季东来和胡丽娟起来出去吃早餐，顾琴那边仍旧在呼呼大睡，出于好心两人准备吃完后回来再叫顾琴，结果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 “算了，我们玩去，顾琴肯定有自己的事情，在这丢不了。我们去密云水库划船去，然后到王府井吃东西……” 季东来知道自己昨晚的话起到了作用，正好消灭了顾琴这个超级大灯泡，拉着胡丽娟就走。 对方虽然有点担心顾琴，但是想想对方的性格，也跟着季东来走了。 顾琴那边此时则站在面试队伍中间位置，手里拿着煎饼果子一口一口的狂吃，右手拿着一瓶矿泉水。 所有人都是冲着钱雪挂出的高薪过来的，只有顾琴是带着特殊目的。 来面试的人很多，有一些人已经为人母了，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弄到了香喷喷的，唯有顾琴喝多了胃里难受不得不吃一口。 钱雪今早来的有点晚，路过顾琴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顾琴，两人只是短短的一瞥，钱雪愣了一下。 “你是来面试的？” 站住脚步，钱雪转过身子望着顾琴，顾琴那边赶忙把嘴里的煎饼果子咽下去，灌了一口水。 “是啊，听说待遇不错，我就过来了！” 擦了一下嘴巴，顾琴不好意思的笑笑，对方并不知道对面就是自己的目标钱雪。 “你从哪拿过来的？” “上海，同济大学毕业的，我想回到北方工作，以后打算在BJ安家，上海的小家子气不喜欢了。” 把煎饼果子抱了一下塞进自己的包里，顾琴笑了笑，顺手把嘴巴擦干净，看了一下镜子，一切体现的十分自然，钱雪看着顾琴的一举一动。 “简历我看看！” 从上海到BJ距离并非弹指一挥间，钱雪上下打量顾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顾琴赶忙把简历递了过去。 “果真是同济大学，你学的是工商管理，干嘛做销售，专业貌似不对口啊。” 拿着眼镜腿逐条检查顾琴的简历，钱雪有些惊讶的看着顾琴，从对方的身上，钱雪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本章完) 第532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我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呆着一辈子，就好像坐监狱一样，我有个梦想环游全国，不花钱的那种。做销售就能够达到这个目标，而且能够给我提供不菲的薪水。”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长期呆在一个地方会让人的脑子生锈，我不想那样。趁着年轻我愿意尝试一下更新的东西，毕竟时代在发展！” “我读那个专业因为我当年的理化分数值只是到了那个地位，而销售能力是没法打分的，所以我想利用我的专长实现我的梦想，而不是利用专业禁锢我的行动，我不相信专业代表未来的理论，更不相信分数决定未来。”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什么人，但是肯定是里面的领导，顾琴十分大胆的说道，钱雪那边始终盯着顾琴的眼睛。 怎么看顾青，钱雪怎么喜欢，因为钱雪也曾有对方的梦想。更多都是顾琴的性格，和年轻时候对自己太像了。 “你很大胆，进来吧，跟着小天去填写资料，你如果能够通过接下来的笔试环节，你就可以入职，祝你好运顾琴。” 望着顾琴的样子，钱雪特地留意了一下，旁边同时来参加面试的人心里十分不平衡，但是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这里待遇超级好，没人敢给面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 接下来笔试环节同样重要，因为季东来的企业基本上都是机械产品，所以考试的内容基本上都是机械，结果让钱雪十分无语，顾琴零分。 “钱总，你看这就是顾琴的卷子，写的这是什么啊？” 钱雪故意点了顾琴的卷子，几个考官把钱雪的卷子拿来，钱雪看了在眼里，先是一愣，接着笑得花枝招展。 “录取，我就要这个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啊？” 听到钱雪的决定，几个人都蒙了，再看看卷面上几个蓝色的大字：让工程师来回答；几个人不知道顾琴到底脑子抽了什么风。 “哈哈哈，真有她的，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个人才啊钱总！的确，你们销售的人不能局限懂机械或者什么专业知识，懂得更好，不懂也没什么。技术部那边进行足够的支持就行了，只要销售部门那边拿到了该拿到的。” “剩下的就是技术部门那边沟通就好了，底价给你们做出来，这些东西你们弄到了就行了。真的机械什么都懂了，然后销售也懂得，干脆自己做工厂好了，咱们的考试题目的确存在一些问题。” “这个员工给我们提了个醒，思维不能僵化，哪怕是什么都不懂，只要销售能力足够，进了公司后足可以培训的，这不是销售人员的必备条件，你们做的很不错，是个人才。” 钱雪那边不按照公司规定招聘人才的事情很快传开，钱雪亲自给季东来打电话澄清，季东来听完顾琴的答案没笑死，暗道顾琴这姐们比爷们儿还爷们儿。 侧面也印证了季东来选人的准确性，销售不比其他部门，得有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 “我也是这么决定的，这个人我打算重点培养，从上海到BJ很不容易，就算是为了肯定这个选择也得给机会。” 季东来肯定了自己的决定，钱雪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还是欠考虑。 “钱总，以后总部这边帮你们出的题目你们就做一个参考，不是必备。你们自己也可以出题，毕竟销售你们是专业的，知道什么样的人才符合你们，这件事作为范例记录下来吧。姑且关注一下，万一对方做的非常不错，也作为我们招聘下一批人才的范例。” 避免自己露出马脚，季东来只是肯定了钱雪的做法，甚至直接放权，钱雪知道自己做的没错，心中对顾琴更加的肯定。 “季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关于这家基金公司，可能不是很中听！” 通话末尾，钱雪那边咂摸了一下嘴巴，最终还是没忍住。 “钱总，你说，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我信你的！” 有些人虽然两世为人，但是经历的东西还咩有有些人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多，季东来对钱雪就是这个态势。 “基金公司的钱慎重使用，我当初只是拿了他们一个亿人民币，但是到最后的时候我不得不还给他们三个亿。到现在为止我已经还给了他们一点六个亿，他们还在贪得无厌的跟我要钱。所以，作为过来人，我的建议，哪怕是中途毁约，把钱还给他们，千万别像我们一样，认为他们的钱还是很好用的。” “因为中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一旦我们生意有一点变化，他们就会完全按照合同办事。我当时以为自己有一些背景，到那个时候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种涉及到国际的投资，尤其大投行，我们的管理部门是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到时候只能帮着执行。” “资本从来不讲人情，哪怕我们最初帮他们不断赚钱，有些时候给他们拿到的红利远超过了预期，有一次只要是一次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他们立马就会漏出獠牙，把我们整死。” 说道自己的融资经历，钱雪脸上浮现出痛苦，声音都开始颤抖，季东来那边静静地听着，一直到钱雪说完。 胡丽娟给季东来倒了一杯水，顺便从季东来背后的书架拿走几本书，其中绝大多数书籍都是宁彩云废品收购站收来的老物件，季东来用来装点自己办公室的。 “谢谢钱总提醒，他们不讲究人情，但是一定讲究人性。人性之恶损不足而奉有余，资本向来都是这样。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放手干吧，顺便告诉你一声，在给咱们企业打工的过程中，你也可以发掘项目，一旦发现了合理的项目，我们企业是可以投资的。” “打工还债是下下策，最终还是自己独立创业还债快，我挂了哈。” 钱雪说的东西，季东来几乎都想到了。 尤其资本，这几年来自外部的资本在国内融资市场会掀起一波波投资高潮，包括汇源，阿里，蒙牛都是这些大型国际资本的追逐焦点。 (本章完) 第533章 国家采购是个精打细算的买卖 用老牛的话说，不要看对方得到了多少，先看自己得到了多少。 这次季东来只是选择性的拿了对方五千万资金，其实可以拿的更多，只过季东来选择了谨慎。 季东来在几轮和资本的较量中试图说服对方只投资自己，事实证明季东来想多了。 当下资本在国内跑马圈地，是那种野蛮的，甚至可以说是不计代价的。 资本投资一家企业的时候，同时投资对手的情况经常出现，季东来不得不放弃一次性拿走对方几个亿美金的打算。 万一真的中间发生什么事情，一元制造很可能被拿来当成反面教材写入教科书的，到时候季东来会被人一遍遍的鞭尸。 “铃铃铃……” 季东来刚准备和胡丽娟出门，由三福的越洋电话打了过来，季东来让冉博开车。 “涨价？开玩笑，一台废弃设备也要涨价？他们怎么想的，谈谈，如果不行拿着照片回来，我们自己做一下。设备制造部那边不是吃素的，别惯着他们的毛病，就这样。 放下电话，季东来脸上没有好气色。 两套玻璃瓶设备原本刘家辉和由三福那边已经谈好了，结果要付钱的时候，对方忽然要加价百分之三十，美其名曰这套东西太便宜了，还有后续的咨询费。 刘家辉几个人据理力争，对方那边改口是管理费还有场地使用费没付。 “加价以后价格和原设备的价格相比是不是还能优惠一点啊？” 望着季东来生气的样子，胡丽娟脸上生起笑容，季东来给对方弄了一个迷糊桃。 “不能这样想，新设备他们负责安装调试售后服务，这部分钱包含在设备费用里。之所以旧设备便宜，就是不包含这部分费用。这套旧设备加了百分之三十价格以后我们的这部分优惠就彻底的没有了。再加上我们回来要进行大修，人员培训只能在操作中摸索。” “这些综合下来价格实际上已经比新设备贵了，我们买二手设备实际上就是为了在恢复的过程中更多的了解这套设备，而不是能够占到大便宜。” “鬼佬在国际贸易过程中经常出现这种临时加价的行为，和国内的很多人是一个样的。这套设备我们买的时候是自己通关运输，这里面的不确定性太多，万一船沉了我们得自己承担损失。” “还有，我们自己通关的时候还要面临本土官员的勒索，这都是大事，必须考虑。” 想想这次米国的采购之旅，季东来暗道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这套设备丢在那里吃灰，肯定有其他原因，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季总，我们考察了一条其他工厂的设备，你听过镧玻璃么……” 刘家辉说着看了一下满地的机床，一个个蒸汽镀膜机，此时所有设备都用篷布遮盖着，上面的灰尘已经落了一地，机器跟前一排清晰的脚印。 锁车间大门的锁链已经锈迹斑斑的，设备摆放车间对面是一座工厂，大门内由三福正在查看每一种原材料。 盛装材料的吨包袋已经粉化，很多原材料都已经散落在地面上，粉碎机，搅拌机，各种传输设备在空中构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按照资料显示，这家企业曾经是柯达公司下属生产镜片的一家公司，因为柯达公司把制造业大规模迁出到世界各地，也包括中国。 这家公司承担不起生产线迁移的费用，最终老板破产做其他买卖去了。 现在这套设备隶属于当地一家财务公司，废铁价格。 “找到图纸，看看这家公司的那些工程师在哪，找到他们。不要着急购买，也不要表现出过多地热情，避免犯上一次同样的错误。” “这套设备我们志在必得，一定要全套的设备，螺丝钉最好都不要落下。” 对于公司未来的方向季东来计划过手机屏幕玻璃的事情，当下世界范围内智能手机屏幕还没到来，但是电子设备的爆发时代却不远了。 MP3和Mp4时代将相继上演，可视化屏幕时代会逐渐拉开。 人人都追求可视化大时代，大屏幕是人们追求的焦点。光学玻璃，谁先掌握了技术将来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又想买设备了？” 车子缓缓进入大城境内，季东来提醒胡丽娟戴上口罩。 “是啊，现在经济回暖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布局，只要工厂这边做起来啦，将来卖掉都是赚钱的，物价还得上涨，我们得抓住这一波时机……对了，顾琴跑哪去了？” 说工厂的事情胡丽娟那边很少能够有话题，季东来直接转到顾琴那边，心里实际明镜似的。 “她呀？在北大那边有一个对象，是我们学校出来的研究生，有事没事给顾姐一封信，这次我回来她就跟着过来看看，我估计俩人能成，你没戏，咯咯……” 女生无论多大，说道感情的事情都会有话题，季东来各种翻眼白，暗道就你世界那个性格印证了一句话；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得到绿！ 老子混到现在的社会地位，再过那种生活我有病。 边和胡丽娟那边胡扯，季东来把车速降到三十以下。 李洵帮忙联系了船运公司，高中禾这段时间已经把那些机床包括零配件，哪怕是连接的电缆都给打包了。 集装箱现在就在码头上等待装船，那家工厂的厂长感激高中禾帮自己把场地腾出来了，特地送了高中禾一百公斤的猫屎咖啡。 “戴上口罩，这里非常扎得慌，不要摘下来，这是高污染，我去拿点东西，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 进入大成，季东来直接给胡丽娟扣上三层口罩，顺便用头巾把对方脑袋和脖子缠好了。 打开车门季东来进入玻璃棉厂，此时第三条线已经建立差不多了，窑炉正在进行晒干。巨大的炉子是那条线的两倍不止。 传送带，固化炉，贴纸机都已经就位，打包机和烘干设备正在接线，季东来前后检查了一遍，现场的小方全程陪着。 (本章完) 第534章 抓钱时代 为了新设备进场，由三福那边此时已经把旁边的土地全部完成了硬化，整个玻璃棉厂现在已经基本上见不到土地了。 “这空中飘得是什么啊？挺好看的！” 跟着季东来在工厂内溜达，胡丽娟望着空气中那光亮的碎屑，眼睛里都是好奇，试图摘下手套去触碰，季东来赶忙拉住对方的手。 “不要摘下手套，这玩意扎在肉里面就出不来，扎到肺里面面更麻烦，你听说过石棉肺么？就是这玩意，但是暂时来说国内建设还离不开这东西，你看咱们厂工人的防护都很到位。” 仔细的检查现场的每一个细节，季东来不断的提醒胡丽娟各种注意事项，胡丽娟微微一愣，迎着太阳的方向看去，空气中飘得都是这玩意。 “那不能收集么？” 看着周围黄呼呼的一大片，胡丽娟心里生起小疙瘩。 “没用的，周围都是玻璃棉的那种小工厂，我们一家努力解决不了问题，你看那边的废玻璃棉，将来都是问题，我们这里算是好的，老工程师和小徒弟们在我这里已经做到了损失最小。其余厂家每天产生的废玻璃棉就得论吨记，废水同样不少，你看那边……” 这边由三福交代的事情检查差不多了，季东来带着胡丽娟到后面的污水池位置，隔着老远胡丽娟捂住了鼻子，一股脏水的味道传来。 “这是冲洗链板用的污水，我们做到了循环利用，固废分离现在还没做好呢。你看这么大的污水池，底下都已经满了，全都是胶！甲醛和树脂，这玩意我们交给了那些压合胶合板的厂家，几乎都是免费给的。” 你再看那边，那是高压风机…… 季东来拉着胡丽娟的手，逐个给对方介绍。 刚开始接触这行的时候，季东来也被这行业的污染惊得够呛，但是时间长了也见怪不怪了。 自己工厂这边做的算是好的，周边厂家的污水和废物几乎都不收集，前面镇子的老板们在镇子外面挖了一个大池子，直接就把废水排放到里面，让废水渗到地下。 而且这几个人还从周边收集废水，美其名曰废水处理，季东来工厂这边也给交过钱，前几天这几个人刚抓进去，对方开竖井渗水的事情才被发现。 光是环保就罚款了二百多万，对方这辈子能不能出来了谁也不知道，但是在国外念书的几个孩子基本上不会回来了。 做这种事情发财的老板大有人在，看得多了季东来就麻木了，最终就是自己干好了就可以，其余的自己管不了。 “这东西不是能够掺到水泥里面么？我听一个老工程师说过，二氧化硅也是水泥地主要原料啊……” 望着那巨大的废料堆场，胡丽娟眼睛里都是好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尽管季东来在地面上做了处理，但废玻璃棉已经聚集成了一大堆，小山一样。 “量没那么大，整个大成这边的玻璃棉收集起来还差不多，整个镇上的废物搜集起来都不够人家一天的产量。别看面前的这玩意看似很多，压缩起来没有多少的。” 对于不懂工业的胡丽娟，季东来只能解释这么多。 当下大家都着眼的是大干快上，谁还在乎环境？罚款和巨大的应收收益相比，杯水车薪。 更何况为了本地的经济，管理部门甚至也参与了这些隐瞒行为，从广州到河北无一例外，只要能够节省企业的生产成本，地方上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十年后这种情况会略有改观，那时候就是这一批富人和国家掰手腕的时候。当下季东来赚钱的同时必须提前为未来布局。 “那也不应该为了发展不顾后果，应该先关了你的工厂，哼！” 知道季东来说的没错，胡丽娟仍旧拉着季东来的胳膊嘟起嘴。 “好，以后等你做官的时候我就这么办，前提你得做管理，其余的人我不理，能赚钱就是福利了。” 简单的应付了一下胡丽娟，季东来继续带着对方放肆的游玩，对方只是在季东来这里逗留了两天，然后就回去了张家口。 季东来想要送对方，被胡丽娟婉拒了，季东来并未坚持，毕竟自己和张家口的那位差距太大，见到了都不知道聊什么。 “季总，我想和你商量一点事，你有时间么？” 办公室里，季东来正在看报表，李靖敲敲门，带着红肿的黑眼圈走进来，季东来指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座位。 “季总，你喜欢玩《传奇》么？” 李靖说话的时候搓搓手，季东来点点头，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心道自己以前可是好几把屠龙的大人物。 “你想免费玩么？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免费玩，我们还能赚钱，就是不太合法的那种，我想和你借点钱，咱们做一个那种私服……” 李靖说话的时候有点尴尬，但是季东来一听就明白了，眼睛也同时亮了。 记忆的没错今年《传奇》的源代码泄露到了中国，私服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开起来。很多人在里面赚了大钱，尤其电脑还没扑街的现代，玩游戏的都是大佬级别人物，不差钱。 一把屠龙黑市价格卖六七千绝对没问题，受限于官服那边的贪婪，很多人都喜欢到私服那边玩一下，这也给了很多人绝佳的机会。 季东来从李靖想到了朱晖，《传奇》光是复制粘贴就没意思了，自己手下兵强马壮，多加副本，超越原版不就好了么？ 对了！！！！搜索引擎的未来结局是固定的，这帮人做游戏也是一个非常牛掰的存在，现在《传奇》的游戏代码是现成的，模仿还不行么？ 想到这里，季东来直接拿起电话把朱晖叫了过来。 “李主管想要做私服，我看行，朱总你那边的人手给借调一部分过来不？我估计过几年中国的电脑会呈现爆发式的增长，电脑游戏会是一个巨大的增长点。” “搜索引擎，谷歌不赶出去，我们自己做也就百度能够有所增长，其余的都够呛。我的意思，现在利用《传奇》的源代码，先把私服建立起来，然后就在他的基础上研发。说白了照着给我抄袭，还干不出来么？” (本章完) 第535章 文明就是赚钱的密码 “总之一点，先把钱给我拿到手，私服这件事不能公开，悄悄的赚钱，宣传的不要。秘密的研发，不断的开副本，最好能够让游戏比原版的还好玩。” “朱总，你和李主管你们商量，需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不通过公司财务这边，直接走朱总你那边的数据中心，可以单独成立公司，做开发。到中关村给我找人，挂高科技公司，前几年是有补贴的，具体我找人来做。” “你们只负责公司的新游戏研发，当下就是给我在源代码的基础上开发，私服建立起来了就不要停！” 千家万户砍传奇，季东来想想自己当年砍私服时候那种疯狂就有种拍鼠标的冲动，这么多年了，季东来依旧怀念。 李靖那边很同意，朱晖那边心里有些落寞。 从搜索引擎公司那边直接转型到电脑游戏开发，对方不是不会做，而是感觉自己被忽视了。 别个不说，在对方看来这是季东来对自己这帮人在搜索引擎方面无所建树的不满。但是当下朱晖却不能抱怨，毕竟自己这帮人是季东来养着。 每个月高薪拿在手里，搜素引擎方面测试只能说一般，不能说特别出色。当然还受限于这边推广，朱晖和一些门户网站的同学谈过合作，价格都太高了。 现在季东来提出做游戏，看的出也是无奈之举，朱晖只能点头。拿了钱李靖那边负责硬件搭建，朱晖一帮人则负责技术解密和延伸模仿。 结果这帮人把源代码拿到手里以后就立马改变了原有的想法，因为：太简单了。 “我靠，这么复杂的游戏算法这么特么简单？！” “我特么早知道这样，咱们就干游戏，这玩意还赚钱，至于这么扯犊子么？” “可不就是么？副本能做十万个，老板，咱们按照什么故事来做啊？” 朱晖把源代码分成了快，自己的兄弟们分段解读，一帮人解读了几天发现自己认为很难的东西竟然非常简单，顿时开悟了。 “都给我悄悄地，源代码不允许带走，都有点良心。第一点，我们特么是干什么的？搜索引擎，把我们的私服连接给我挂到他们所有网页上面，就做右下角弹窗。” “让客户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看到我们的《传奇》，就写注册就送一万金币，装备随便拿，送你到满级。” 老板想要赚钱，那就按照赚钱的套路来。朱晖的思路很清晰，手下一帮人更是这里面的行家，尤其在搜索引擎领域这么多年的深耕造诣，在某些网站上面挂一下链接很正常。 最初的几天就连百度和谷歌上面这帮人都挂了，连续一个月时间，这两公司没找到bug。 “诶，这个游戏好玩啊，而且不卡。” “是啊，真送金币，小的们都来呀……” 朱晖的引流优势让李靖的私服开服的第一天人流就冲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上，两百台电脑齐刷刷的开始计算，电风扇呼呼的吹。 这个时代的土豪是那种真正的土豪，极品道具比正规《传奇》便宜很多，氪金玩家几乎把装备全部升到了满级。 朱晖几个人刚刚开发出来的副本就有人下载，里面的人几乎是满的，这让几个人着实没想到。 “我的妈，现在国人都这么有钱了么？快把限制调一下，你们几个研发的弄下一个副本，绝对不能让这帮人腻歪了，这是捡钱……” 氪金玩家那是唰唰的充钱，就连季东来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即便是听说过氪金玩家的豪横，真正见识到了季东来还是感觉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几乎是一个小时一台桑塔纳，赵树影派来的会计那边及时的把钱转走，即便如此，里面的钱仍旧哗哗的被充满。 “老板，这个副本不好弄啊？得有故事，啧啧……” 朱晖作为理科生，想象能力有限，季东来也挠挠头，看李靖，对方摊摊手。弄防火墙，找渠道，做黑客对方都是行家，真的做策划…… “有了，这么弄，先把西游记搬过来！从《大闹天宫系列》开始设置，老祖宗给设置好了的东西，我们用！名字都可以这么叫，道具名称就从里西游记里面找。” “金庸系列也上，没有比这个老爷子更牛掰的了；《三国演义》也上，《水浒》，咱们中国就不缺这些故事。光是《水浒传》一百零八将，哪一个故事都很多。不断的设置副本，开场景。” “一个通道给我设置一个满级，例如《西游记》系列，《三国演戏》系列……总之把这游戏给我开发到极致。” 套路不懂了，那就按照老祖宗的设定肯定没问题，基因里面的代入感，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 现成的各种人物道具，场景修改一下，关卡，道记，道具…… 朱晖一帮人听到季东来这么说眼睛不由得一亮，所有东西都了然于心，拿着白纸开始勾画，分分钟这帮人开始构筑。 《水浒传》最好设定，一百零八将，设定一百零八级。里面把人物的道具和本事都设定好了，再加上了里面丰富的场景设计，老虎，战马，野兽……打团战太容易了，《水浒传》里面这种场景最多，只要是构筑了一个副本就是一个天价的收益，最终局群雄征讨方腊。 只要下了这个副本的人就知道自己的最红目标是什么，那种追下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自下而上的设计，天然的就具有流量密码。 《传奇》的盗版在国内很多，得到源代码的不光李靖一个人，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弄，所以李靖的举动并未引起这些人的过多注意。 每天盛大被分走的蛋糕与整体收益相比还是杯水车薪，但是渐渐地有些人发现了不对，尤其高立人。 “这是谁做的？我们没设置这些场景，这不是我们的设定！” 一家比季东来和李靖这里更大的电脑房内，几个卷发男带着金丝眼镜，指着季东来私服里面的场景和设定有些吃惊。 (本章完) 第536章 成功干掉第一盗版 本来这些源代码就是高立人自己监守自盗，私服也是对方自己先做的，在世界范围内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传奇》私服是这帮人自己监守自盗。 甚至在中国国内的很多地方的私服也是这些人控制的，后期的规模甚至能够和《传奇》官方分庭抗礼。 后期的网易和对方分家重要原因之一也是如此，为了挽回自己的损失，网易自己开发了一款《传奇》。 “找到他，收购他们，这个设定很好，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如果他们不同意，就把地址给网易，让他们去打，毕竟他们是我们的代理。” 打开游戏的内部场景，对方抽着香烟，眼睛里都是欣赏。 正是因为对方没有了灵感，脑袋里面没有那么多故事，对方这才把《传奇》放给网易来代理，赚取一波流量，事实证明，盗版永远比正版做得好。 “哟，有人不守规矩在突破我们，李靖，交给你了！” 朱晖一帮人正在积极的突破副本设定，忽然电脑屏幕上开始闪烁红色警报，朱晖拿起内部电话。 “放心，我放他进来的，让他嚣张一下，我正反向追踪，等下我找到他们的地址，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只要不是网易，我就干掉他！” 李靖说话时候双手没有停止操作，旁边的机器人不断的切换硬盘进入电脑，各种数据轮番的进行切换。 对面一帮思密达此时也在疯狂的敲击键盘，软盘塞入电脑，电脑屏幕上面不断的有数字跳跃。 “他跑不远，不超过十分钟我就找到他，直接炸毁他，给我一杯咖啡！” 望着蠕虫主程序已经拷贝了一半，对方的大圆脸上面开始绽放笑容。 旁边的女孩赶忙给大圆脸弄过来咖啡，几个主管表情也开始轻松，屋内电脑屏幕上面，玩家们正奋力的拼杀。 巨大的电脑服务器轰隆作响，当下思密达的制造业正在转型，电脑游戏开发的后工业时代正悄然吹动世界。 歌舞升平之下才能掩盖后工业时代的悲凉，思密达是这方面的高手，不能主权行使之下，经济危机之下，四小龙四小虎相继被剥皮抽骨。 思密达的领导人眼睁睁看着国内大把的产业变成白爹的，最终开始秘密的支持游戏产业发展，所以对于这种野蛮的私服，管理层几乎是纵容的。 “噗……” “怎么回事？” “我的鼠标怎么不能动了……” 半个小时后，就在大圆脸按下蠕虫启动开关的时候，屋内大型服务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接着所有电脑的画面开始停滞。 在中国的很多网吧里面，一些玩家此时也开始怒砸键盘，这个私服内的所有装备全部掉落，整个服务器不动了。 “这个破服我们就不该进来，混蛋！” “就是，谁介绍的，我尼玛……” “换服！” 无数个战队此时都发出吼声，李靖那边此时也拿起了茶杯，望着自己账户里面的钱开始增加位数，眼睛里出现邪魅。 “跟我斗？靠你大爷，爷爷们玩蠕虫的时候，你干爹那时候还帮你换尿布呢，我让你一年内开不了机！” 李靖不光清空了对方的服务器设置，而且把对方银行账号里面的钱全部转了出来，毕竟对方这种开私服的不敢报警。 这笔资金里面的数字与游戏账户里面的金币数字差不多，就跟气球一样。 公司的财务看到这些钱也惊得够呛，立马给季东来那边打了电话。 “没事，正常弄就行，和赵姐那边打一声招呼，这部分钱作为我们的秘密武器，另外给我们的私服那边开小灶，从现在开始顿顿有鸡腿哈。” 私服这些事情季东来知道一些，思密达监守自盗是世界上出名的，而且不需要底线的那种。 对于拿对方的钱季东来没有半点的负罪感，这年头米还是最重要的。 《传奇》对于李靖这帮人就是一个玩，对于季东来来说那是金鸡。 当然季东来也没装傻，什么利用公司装备赚的钱就是公司的，一个电话订购了三台超大型的服务器，这玩意在中关村这边有的是。 当天晚上设备就到了公司，李靖几个人笑的合不拢嘴。 “鸟枪换炮，兄弟们把线路架起来，明天再来几千人我们都不害怕，干！” 招呼自己的手下开始布线，李靖端着鸡腿饭眼睛里都是得意。 作为电脑达人，这几年对方过得十分舒服，一心只在电脑上面，吃穿住行都不担心。从来不打卡，到点发工资。 季东来专门给对方配了私家车，每个月李靖开不上一次，如果不是公司人给李靖刷车，上线的灰尘能积累一寸厚度。 不喜欢和别人交往，季东来就不允许别人私自打扰李靖。 哪怕是公司的股东或者老工人都知道公司有一个惹不起的人物，投桃报李，一元制造的网关除了被朱晖这帮人有一次险些攻破外，其余的时候半点问题都没有。 很多时候季东来担心李靖身体出问题，公司体检的时候总是带着对方，一旦发现对方指标异常就把对方拎下去卸货。 好在劳动强度都不大，李靖也能理解。 一室一厅一卫的精装修住房，一天三顿吃食堂，李靖几乎过得就是神仙日子。 每天胡子拉碴的，任谁看这都是一个躺平族，也正是这个躺平族，蛰伏三年，创造利润一天顶上别人三十年。 “游戏的利润这么大，怪不得你要接手朱晖这帮人，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账户里面增加的钱，八位数差一点就是九位数，赵树影感觉自己在做梦，和季东来一样赶到私服这里。望着里面一帮妖魔鬼怪，赵树影各种咂舌，如果是自己家孩子肯定赶到洗澡间让对方洗澡。 “我们心心念念的工业化，思密达那边提前完成了，当然是半部工业化。脱胎于半导体的软件产业对方做的一直都很好，甚至日本都赶不上。” “我们国家工业化二十年也就完成了，二十年后我们这帮人的吃饭问题不好办，我留着他们是为了未来考虑。十年左右时间游戏从电脑到手机都会是风靡的，所以养他们五年时间，用他们三十年，值得。” (本章完) 第537章 为了未来开一扇窗 “只不过我也没想到歪打正着了，这次我们提前发财，这部分钱还是走投资公司那边，然后投资到高科技公司那边。制造业那边用钱的时候就算资金调配，当下的钱我们要一分不差的拿到手，将来的钱我们也不会手软。” 想想多年后的电子消费市场，季东来知道自己没做错。 思密达依靠着黏糊糊的韩剧，风靡全球的游戏，来不来的女团男团把后工业化的钱提前赚到了手里，搭着中国工业化搭便车，思密达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骨子里思密达却对中国恨之入骨，对于拿这种人的钱，季东来向来是拿到手软的。 “好，我信你！看来我还是老了，要不要给几个人建立一个活动室啥的？” 望着季东来略显青涩的面孔，再想想那些忽然进入账户的钱，赵树影知道自己的思维方式远远落后面前的年轻人了。 虽然已经足够前瞻，但是对于不给公司创造一毛钱利润的朱晖这帮人，今天之前，赵树影对于这帮人还是不怎么待见。 除了李靖以外，几个人的保险和公积金赵树影欠了几个人半年的，就等着季东来哪一天挺不住了，直接把几个人赶出去。 现在看来自己的格局还是小了，今天的这笔钱，养活几个人一辈子不成问题。 “你看他们有几个是愿意活动的，一帮光长了脑子的蛆，定期叫几个人出去给我卸货，正好还能节省点劳动力，一举几得，你忙吧。” “呃……好主意！” 面对季东来的想法，赵树影憋着笑缩缩脖子离开。 思密达的电脑房那边一帮人都已经疯掉了，超过十个人拿着装备跑路，毕竟这么一大笔钱金主知道了是不会饶了自己这帮人。 另外一些人则是疯狂的寻找程序的bug，屡战屡胜的一帮人怎么这么快就被收拾了，几个人很难想象。 新买的电脑键盘都快敲冒烟了，对方仍然没有能够让服务器重启，最终金主那边不得不重新换了硬件，只不过现场增加了很多穿黑西服打领带的人。 对方作为中文区最大的盗版私服，被李靖直接关了，那些疯狂的氪金玩家没地方去，无意间进入了李靖的私服，瞬间就喜欢上了。 尤其熟悉的设定，疯狂而绚丽的游戏玩法，逐渐通关的快感，无不刺激这帮人的感官。每天游戏这边得流水让人咂舌，后期就连季东来都感觉有些吃惊了。 好在是季东来建立的投资公司这边周转力度比较大，不然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当然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季东来不差钱了。 “叮铃铃……” “嗯？谭总，什么指示？” 季东来正在和几个同事开会，谭秀梅的声音传过来，季东来摆摆手几个人停止讨论。 “季总，跟你借两台车用一下，最好是商务车和卡车，我们准备拉点物资，做个公益。” 电话那边谭秀梅声音出奇的平静，季东来微微一愣，嘴角勾起弧度，暗道这个财迷竟然能够做公益，看看工作安排最近没什么事。 “行啊，做公益能不带着我么，地点告诉我，我和司机一起过去，都需要带什么告诉我就行。” 按照谭秀梅的地点，季东来调了两台商务车，一台卡车，会合地点是一个配货站，让季东来十分意外，酰长城也在这里。 “长城哥，你怎么在这？” 望着带着一帮人搬运物资的酰长城，季东来赶忙把自己的西服脱掉，换了一件衣服也开始帮忙。 “季东来，这是酰长城弄得，我发现了然后跟着弄，你们是同学竟然不知道？也对，就你那个地主的心态，知道了也会当做不知道！” 更让季东来有些意外的是，谭秀梅也穿着满身灰尘的迷彩服在搬东西，有粮食有蔬菜，还有一些办公用品。 “行了，你们两个别相互挤兑了，东来，都知道你有劲，帮忙让人把木板和水泥弄到车上，等下学生会还能派几个人过来。我快要离校了，以后就很难过来了，你们以后有时间就过来看看。” “对了，买这些东西的钱都是你给的分红，这边是详细账目，我捐献的时候都是用的你的名字，我叔叔知道了也不会怪我了。” 拍拍季东来的肩膀，酰长城催促季东来去帮忙，虽然季东来不知道酰长城想要干什么，但是看得出是一件好事。 物资着实有点多，水泥就有五百袋，季东来虽然有力气，着实累的够呛。 加上水泥的腐蚀性，出汗都感觉浑身痒痒。 等到木材这些东西搬运的差不多了，学校学生会那边也派了一些积极分子过来，身穿黄色T恤的吴真也在里面，脚上雪白的阿迪达斯，金丝眼镜，在人群中分外显眼，田野也在其中，脖子上挎着相机。 “你找的积极分子？” “我交给了新的学生会主席，这有点过分了！” 望着新来的一帮人季东来直皱眉，尤其吴真和田野最过分，一个伸手搬运物资做一个搬运装，然后田野赶忙拍照。 从一个物资到另外一个物资，两人交换着拍照，身上的衣服一点灰尘都没有沾。 “积极分子如果都这样，我们的队伍能够干净我季东名字特么来倒着写！” 望着两人的举动，季东来终于知道后来的那些摆拍大师都来自哪里了。酰长城拍拍季东来肩膀示意别在意，剩下的物资没有什么了，十分钟时间全部装车。 季东来和新长城，谭秀梅进了卡车的驾驶室。 学校来的积极分子则上了原来的小巴车，又是拉横幅又是摆拍。 “你们有完没完，不能干事滚回去，别在这污染环境。” 望着吴真几个人，季东来的气不打一处来，学校的几个人看到季东来，这才作罢，十分不悦的上车。 车子沿着水泥路走了十几公里，接着开始进入山区，路面变得坑洼，好说不说，路两边的景色的确不错。 只不过植被很少，又沿着砂石路走了足有二十公里，前面渐渐出现一片村子。 (本章完) 第538章 这是一道治愈性的风景 “不是吧，这多少年的老房子了，青砖，我靠！” 沿着陡峭的山路，车子缓缓下来，开车的司机有些无奈，这个大陡坡差不多六十度，而是那种连续的山路，知道这种地方对方都不会来。 这么多的物资，配上这么大的陡坡，司机只能用发动机制动配合刹车，不然刹车非糊了不可。 “有些年月了，当年走西口的长工在这里建造了这些地方，后来西口逐渐没落，这帮人改干别的了。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了这里，从打一开始我就过来这里和一些民办教师开始支教，这里的孩子很好，等下你接触了就知道了。” 车子沿着一座大陡坡往上爬，村里唯一一座气派的连栋瓦房矗立在那里，美中不足屋顶是茅草，周围是土坯院墙，伴着卡车停住，一个个小脑袋从窗户那边伸出来。 “是长城老师来了！” 在房顶上修房子的几个人冲着下面招呼一声，瞬间学生们欢呼雀跃。 “走，我们去帮忙！” 几个中年人从教师里伸出脑袋，望着酰长城从车里出来，招呼一声孩子们叽叽喳喳从教室里跑出来，那一张张天真无邪的脸太具有治愈性了，季东来感觉自己心中所有的烦恼，看到这帮孩子的时候都消失了。 “孩子们别靠太近，东西很沉，别砸到了……东来帮忙！” “来了！” 这些山里的孩子都是沾着泥土的气息长大的，高年级的孩子个子足有一米六，三下五除二已经上车了。 酰长城担心孩子们摔倒了，赶忙招呼季东来和自己上车帮忙，就这样季东来和几个高年级的孩子负责在车上给下面递水泥，下面的志愿者还有小孩子们两三个人一个口袋负责搬运。 谭秀梅力气比较小，带着体质不是那么好的人负责搬运食物，从矿泉水，方便面，大米。 而吴真和田野就是搬运方便面的那帮人，两人搬运的时候，箱子距离身体远远地足有一尺远。 伴着东西越搬越多，吴真和田野手里相机的存储卡容量越来越小。 “我们去个厕所……走！” 拿着香烟，吴真和田野走向学校旁边，回头看一下忙得热火朝天到现场一阵鄙夷。 “曹尼玛让我来干这个，我在家都不干，来这装孙子。” “就是，我从小到大没人指挥我干过活，凭什么听他的？曹！” 两人蹲在墙角那边抽烟，偷眼打量着忙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接着开始查看相机里面的照片，选择那些把两人拍的十分清晰的留下。 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车上的东西搬运的差不多了，两人再次出现混入人群。 “这里有多少学生？” 矿泉水有限，季东来和酰长城没舍得喝，从当地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两人狂灌了两口。 “六个年纪，每个年级四个班。这边不光是本村的学生，还有一些是其他村子合并过来的，我们的教师力量还是太弱了。” “有些孩子是周末回家，距离这里很远，你看到那边那道山梁了么，孩子们从那边爬过来，那座山到现在路过不去，孩子们都是徒手攀爬的。” 指了一下几公里外的一座大山，酰长城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一眼现场的东西忙活都差不多了，季东来脱掉身上的衣服，在酰长城的指引下，开车朝着那边赶了过去，谭秀梅见状也跟了过去。 山梁上一道崎岖的羊肠小道，看的出来都是人长期行走踩出来的，弯弯曲曲一直通到山顶，季东来和酰长城花了一个小时才从下面爬到山顶。 极目远眺，远方隐隐约约有几个村子，规模还可以的那种。 “要是能够开条隧道过去就好了，能节省好长时间的路，爬上来是真累的！” 不得不说，这座山上的景色的确不错，看一眼心里十分敞亮。 “你歇歇吧，能把这条路给他们拓宽一下就行，这样孩子们在阴天下雨不至于脚一滑摔下去！” “就这么办，交给我！” 白了季东来一样，酰长城看着远方的村子一阵语重心长，这只是众多山路的一段。在这座山下还有一条几乎是垂直山谷的小路，上下垂直高度差不多有三百米，孩子们几乎是双手攀着上来的。 说话的时候季东来拿起了手机，即便是在这座山上，信号也只有可怜的两格。 “老吴，你带着挖掘机铲车到我告诉你的位置，另外带着吃的，这边不供饭哈，十天的活，拉着柴油什么的，这里东西不好买，主要是修路。对了，到我家废品收购站那边找点型材，拉一车过来，把电焊机也带过来……” 看看那条上下垂直的路，季东来咂摸一下嘴巴，忽然想到了某个自己看过的公益节目，这条路丝毫不比那条天梯差。 “不用带焊机了，没有电这里。” “呃……不会吧？” 季东来满心欢喜的想给这里来一个现代化，酰长城一开口，季东来直咧嘴。 “不用奇怪，村村通电正在做，前几年这里有电，风把电线杆吹断了，现在村里正在弄水泥的电线杆，涉及到很多部门，没那么容易。” “以前的线路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盘山过来的电线电损太大，村里负担不起那么高的电损，现在正在和上面谈。” “我们也没办法，很多东西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做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在雨季之前能够把这里的路修通了，我就替村里的人谢谢你们了。” 望着季东来难以置信的表情，酰长城并不意外，毕竟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这里不是外面，交通便利，有工厂有外来的企业。 村里的主要劳动力几乎每年年初都除外打工了，真正在家的不多。平日里能够在这里忙活干活的只是一部分妇女，三八六一九九部队结构。 常年在外打工，在本地消费的也就不多，对本地的管理部门的支援就少，本地人不是不想做为，是真的有心无力。 (本章完) 第539章 都给我本着良心做事！ “给这里上一套光伏怎么样？这边山这么好，阳光也充足，和电网那边谈判一下，多余的电量卖给他们。这样电损的钱不就出来了么？我来建设，他们来维护，收益归村里，具体的问题得一些部门来协调。” “我先把这里的路修通了，然后让技术员隔三差五过来，最好能够挂一个扶贫项目，我得让人查查。我找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弄吧，这么一大片山，我自己肯定做不来。” 周围群山林立，都是低矮的灌木，几乎没有大型的树木，而且山的坡度也比较大。 阳光光照充足，季东来想到了现在国家正在西部推行的扶贫项目，眼睛不由得一亮。 “东来，你如果能把这件事办成了，我替这里所有的老百姓谢谢你，真的，我说真格的，你小子真是好样的。” 酰长城并没有季东来想的这么远，被季东来这么提醒一下，顿时茅塞顿开。 季东来也不废话，当即给电厂田总那边电话，对方在电力系统认识的人比较多。 “行，我问一下哈。你那个地方我知道，前阶段和他们几个聊天的时候那几个老总还说来着，地形太复杂，建立输电线路太难了。” “如果能建设一套光伏倒是把这些东西给解决了，多余的电并入我这里，我给你稳压。正好现在有一个补贴，等下我把文件发到你的邮箱，我这边给你支援一批施工的，好事别光你一个人干。” 曹田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绝对是心中有东西，季东来跑到那么远的大山里面去做慈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对方都要帮一把。 “谢谢曹总，我替山里的孩子和老百姓谢谢你了，项目落城的时候我找成才给你上官媒哈。” 那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对方给提供一点东西就可以，尤其技术人员，合理的排布和输电是重中之重。 “你这么说我把核心组件给你们负担一下吧，有一些他们从其他地方拆下来的东西我一遭给你运过去吧，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得给我一个镜头。” “必须的！” 做到这个位置上面，自然知道官媒几个字多值钱。 季东来放下电话冲着酰长城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几个人的手掌拍到一起。 “我也可以找一些朋友过来这边，让他们捐一些支架也好，哪怕是一根电线，我认识的人不比你少季东来。” 谭秀梅已经可以顺畅的说普通话了，就是有时候比较慢，摇摇手机开始找信号，季东来扁扁嘴看看酰长城，暗道你是特娘的为了捐款么？ 看你们这对我就知道不是啥好事，十几分钟后谭秀梅也找到了一些朋友过来，季东来几个人下山，学生们开始忙活做饭了，季东来和酰长城进入教室。 “卧槽，这多冷啊，怎么没有顶棚？” 让季东来十分意外，这空荡荡的教室里面没有顶棚，这意味着冬天的时候孩子们会非常的寒冷，这大山里面气温本来就低。 再看学生的们的宿舍也是如此，有一些距离家里比较远的孩子只有周六周日回家。这意味着大冬天的晚上，孩子们得整晚蜷缩在这冰冷的房屋内睡觉，想想季东来就感觉愤怒。 “我们老师的宿舍也是如此，条件有限制，不信你看呢。” 望着季东来十分不满的眼神，一名教师脸上发苦，索性带着季东来到老师的办公室，果然里面也同样没有顶棚。 学校现在烧的还是劈柴，绝大多数是孩子们从山上拾下来的柴火。 平日里老师没事的时候也上山拾柴，这次酰长城从外面拉来的水泥就是打算给学校维修教室的，最起码砖缝和一些裂缝得修一下。 “我给他们弄些保温棉过来，至少给孩子们做好保温，这小手一个个冬天得冻成什么样？啧啧……” 当下的农村孩子并没有城镇孩子那个待遇，每天能够擦香香，美白护肤，这里最干净的孩子手背都发黑。 再看看孩子们洗的泛白的衣服，季东来能够想象这里的孩子们冬天的时候会遭受多大的罪，一个老师的手也不慌多让，手背和树皮差不多。 季东来满肚子的愤怒无从出口，最终拿起电话。 “应该早点让你过来，那样很多问题就解决了，哈哈！” 季东来再次返回山上，给玻璃棉工厂那边电话，整整三个挂车的保温棉浩浩荡荡杀过来，老吴修路队伍也到位了。酰长城望着季东来的举动，打心眼里佩服。 “东家，这活不好干，我再调两台车过来，这段路得填一下，下水泥管，不然下雨的时候容易出事。打算从旁边开一条路下到那边，时间稍微长一点，但是孩子们就不用爬那条天路了。” “咱们教室和宿舍这边，外墙做保温，内部空间给孩子们留足够了，内部我剥掉一层，让空间更大点，顶棚就做细木工板，然后铺设保温棉隔层，应该就成了。” “咱们仓库里面屯的那些木材，现在拉一些过来吧，我挑点板方。” 老吴弯着腰仔细的查看工程的每一个环节，然后报给季东来。 “中，你就本着一条，这是给孩子们弄得东西，给我本着良心做事，需要什么材料别人不批给你我批给你，另外学校前面的这段路修一下，这下雨天肯定上不来。” 老吴办事季东来向来放心，仔细的交代了每一个细节，季东来这才放心。 一生不得子，老吴看到这帮孩子格外开心，做事的时候也不敢有半点的马虎，招呼手下们跑马干活，自己也亲自动手。 “别忙活了，吃饭了！东来，你是我见过办事效率最高的企业家了，等下你们这边的工程款我都给你报销，反正钱也是你出的。别跟我争哈，如果你跟我争，以后你的分红我就不要了。” 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酰长城想的没有季东来周到，在这里支教了这么长时间，酰长城能够改变的东西不多。 (本章完) 第540章 荒山野冢埋忠骨 季东来这个企业家过来，一次性能够解决这么多东西，酰长城很欣慰，知道自己没帮错了人。 “切，政府那边收的税他如果返给我多好？你那点钱算啥，放心我只收成本价，公益咱们一起做。这饭菜真香啊，以前怎么没感觉农村伙食这么好呢……” 其实季东来心里也十分欣慰，毕竟和自己交往的人不是个贪官苗子。 给酰长城分红看上去不少，填到这个地方根本不够，杯水车薪也差不多。几万块钱每个月，拿出十年分红也不够弄这里通往外面的电线杆的。 酰长城能够想到帮助这里，将来到外面真的做了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干了一天的活两人也累了，吃的那叫一个爽快。与季东来一帮人截然相反，吴真和田野望着手里的碗有些犯愁，再看看那些食物，更是嫌弃的要命。 因为是来这里的志愿者，本地人给两人打饭的时候特地给打的很多，满满的一大碗，即便两人说够了。 “这玩意给我家的狗都不吃，人吃？” “曹，早知道就不来了。几点回家啊，这玩意也只有农民工和猪才会吃，真是的。” 望着红薯配着不知道什么菜，旁边是掺和着玉米的二米饭，吴真和田野几乎一口没吃，看着一帮人不注意直接倒进了草磕里，打饭的老师以为两人吃完了，过去要给两人添饭，两人赶忙拒绝。 季东来在这里，老吴在，手下一帮人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吃过饭就开始忙活。 志愿者们负责帮助学生们把书桌搬出来，接着众人开始砸墙，屋内的地面全部挖下去一百深度，一律做成水泥地面。 墙壁抹上水泥刷白灰，接下来几天时间学生们不用上课，也一律在工地上面帮忙。 铺设保温棉的工程和屋内施工几乎是同步，因为知道这里给学校铺设顶棚，十里八村的村民把自己家里的草木灰背过来，年岁稍微小一点的也过来帮忙。 “这东西好，正好直接填在玻璃棉的缝隙里面，不透气的，好东西！” 老吴那边望着学生们从家里背来的草木灰直拍巴掌，房顶上茅草全部被剥掉，崭新的板坯钉上去，接着彩钢铁皮披上，瞬间整个学校就不一样了。 本来按照计划，所有志愿者要在这里跟着劳动一周，但是一天下来很多人就受不了了，包括吴真和田野。 不是闹肚子就是头疼，酰长城只能安排车把这帮人送回学校。 “看看那帮玩意，现在是苦力，将来到了社会上也是苦力，还念书干什么？切，浪费钱！” “我看也是，还指望出人头地，切！早点出去打工呗，把钱砸到这里还不如给我花钱呢。” 坐在返程的小巴上面，吴真和田野查看摆拍的照片，头也不疼了，肚子饿也不闹了，看着旁人没注意，拿出巧克力两人开始补充能量。 再看看路边正在架设电线杆的电工，两人又是各种不满意。 “学校把积极分子给了这帮人，真不知道将来会给社会带来什么影响，最起码如果这帮人进入体质，我可不想在这帮人的治下工作，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想做摆拍，可怜啊！” 远远地站在学校跟前的空地上，望着缓缓远去的小巴，季东来脸上升起鄙夷。 “卢老师，你干什么呢？” 季东来正在发出感慨，谭秀梅无意间一撇，看到一名老师正从草磕里把一些东西收集起来，顺便送入嘴里。 “不知道谁的饭打翻在这里了，丢了可惜。饭菜都是外面好心人捐助的，不能浪费了，会寒了人家的心的！” 卢老师还要吃，被谭秀梅直接拦住，伸手把饭菜直接丢了。 “不能吃了，不差这点，我赔给你们一袋米。” 心酸之余，谭秀梅赶忙把老教师拉走，来这里工作也有一个多月了，谭秀梅已经认识老教师有日子了。 对方兢兢业业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作为民办教师，工资只有三百块，村里有时候还会拖欠，卢老师任劳任怨。 “刚才吴真和田野在那，一定是这两个家伙倒掉的，真特娘的可恶，一毛钱不捐，还把别人捐助的东西倒掉。来这里除了拍照片就是浪费粮食，什么东西。” 看看拿些倒在草磕里的食物，季东来感觉到愤怒之余，内心里感觉到深深地可悲，貌似吴真的前程家里也安排好了，一家大型国企的储备干部，以对方能说会道的本事，前程不会差。 田野作为溜须拍马的高手，也在家人的帮助下注定进入体制内，季东来不知道这种人会给国家和社会带来什么。 “习惯就好了，这玩意你我能够改变的太少了，给你看点好东西，走！” 望着季东来义愤填膺的样子，酰长城并不意外，拍拍对方的胳膊带着季东来直接下山。 跨过两个山梁，季东来和酰长城顺着山顶的一条小路走上半山腰，季东来这才发现上面有很多小土包，偶尔有那么一两块有木头刻的名字，年代太久远了都看不起了。 只有那么几块墓碑是石头做成的，上面刻着名字。 “东北军一二九师，啊？这是东北军的墓地？” 墓碑只剩了一半，剩下的不知道去哪了，但是几个字很清晰，季东来有些奇怪。按照现在的历史教材，这些人不是孬种么？ 季东来一直在班级里回避自己是东北人后裔这件事，绝大多数原因还是历史教科书上面东北军三十万不放一枪，面对小日子军队的懦夫行为。 现在东北这个词在全国都是贬义词，季东来见过一些南方人逮住这件事不放，季东来也没办法去佐证。 “从这里一直到海南都有，我找人查过，东北军当年在参加长城抗战后就一路南下，被中央军命令一路断后。因为远离家乡作战，没有根，所以没人在乎这帮人的死活。” “你看那些小坟包，是当年在这里的一些老百姓自发的给修建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名字。当年断后的部队除了给自己的长官修个墓立一个墓碑，其余的哪有时间管理？” (本章完) 第541章 注意分寸，要懂进退 “小日子的机枪大炮长着眼睛呢，据村里的那些年岁大的人说，这里面的东北娃子最小的才十八岁，当年兵谏还没开始就在这边开始和小日子死磕了。” “至于历史书……算了不提了！东来，你要记住，自己一定要有根，无论你和谁合作，那个国家的外资，都一定要记住国家利益至上。没有根没人还在乎你做过什么，就如同他们一样。” “如果他们在本土作战，奋战在东三省，历史书就不会骂的那么狠了。最起码不会有人把一帮做出贡献的人鞭尸。一定要把自己的根留住，不然你做了多少贡献都是徒劳的。” 望着眼前整个一面山的坟包，酰长城对着季东来一阵语重心长，心里实在是憋屈。 长久以来历史书上的只言片语成了季东来这帮人判断人们功过与否的唯一标准，现在看来这不准确，最起码有些人很缺德。 “那川军……” 季东来忽然想到了被人一直传颂的川军团，再看看面前的坟包，心里更加不平衡。 人家穿着草鞋都能打的那么凶，东北军不会比他们差吧？ “呵呵，你呀，太不成熟。通电全国嘉奖，世界媒体报纸都登录了。东北军呢？兵谏逆贼，全世界都知道。人们对于背叛的痛恨远远大于是非功过的判断。一百年一万年，无法翻身的。” “别计较这些了，我想和你说的是，你最近频繁和外资那边接触，一定要把握好了尺度。当下我们国家很多外资进入，别走偏了。一旦被人打上背叛的标签，舆论会判定你死刑的。” 两人顺着小路往下走，酰长城拍拍季东来的肩膀，时不时看看季东来。季东来直翻白眼，本以为是一个历史故事，没想到是一堂思想教育课，但是知道对方的意思，也不反驳。 “实际上现在我并不缺钱，利用外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获得通道，走出去的通道。按照现在我们国家的发展速度，不超过二十年就会形成新一轮的生产过剩。而且我们的制造业科技也会发展到一个自己用不了的程度。” “到时候，中国生产过剩，全世界发达国家也将生产过剩，那时候怎么办？我想借助外资的力量提前把对外投资的通道打开。至于其他实际上对于我来说不重要。” 面对酰长城，这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季东来并未有过多地隐瞒。 国内十年内赚的是好钱，十年之后，尤其零八年之后，次贷危机燃烧到全世界，没有人能幸免，房地产从那时候开始将趋于饱和。 从现在到零八年之前，季东来能够赚一波钱，零八年之后必须在全世界找钱。 这是酰长城没想到的，今天这番谈话一半是酰长城的意思，另外一半是自己家人的意思。对于季东来，酰盛十分看重，最近手头看到了很多消息，酰盛不好说什么，让自己的侄子提醒一下。 “想法不错，钱雪是怎么回事？有人说她把大笔的资金转移到了海外，而且自己也做过中介，如果能不接触还是尽量远离，这人是挂上了号的！” 望着这片无名的坟茔，酰长城和季东来缓缓下山。 这里靠近首都尚且如此，国家的其他地方可想而知。天下大同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是外资逼迫我用的，我不想用，在做我的销售，慢慢会从我的企业淡出！” 心里暗暗发苦，季东来知道自己该做出抉择了。外资那边大不了让步换一个不熟悉脾气的经理人过来，不然丫的肯定不干，被惦记上可绝对不是好事。 一个在上面挂了号的经理人，在自己的企业里是没有好下场的。 “也好，对了，下周开始学校组织我们去重庆那边做一个学习，你也准备一下，这个机会很难得。” 作为一个聪明人，酰长城说话向来点到即止，季东来不明所以，点点头继续回身指挥老吴几个人干活。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季东来几乎天天都盯在工地上面，光伏板场地清理，电线杆架设，交通线清理，季东来事必躬亲。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季东来的脸晒得黢黑，俨然和当地人没有什么两样。 “哥哥，你有时间么？” 工程临近末尾了，季东来站在新修出来的山路上，正在指挥工程队进行突击。 有季东来在这里，老吴这帮人没人敢偷懒，眼见着这宽宽的盘山路要修到家门口了，村里的孩子们比谁都高兴。 山下一个孩子扯了一下季东来的衣服，把季东来弄愣了。 “小弟弟，你们需要帮忙么？” 望着小家伙一张和自己差不多颜色的脸，季东来直接把对方抱了起来，印象中每天这个小男孩都和村里的孩子一样爬着山梁过来。 走到新路上的时候特别兴奋，一跳一跳的。 酰长城要准备下周去学习，已经带着谭秀梅离开了，季东来监督完毕学校里的工程也将率队撤离。 校舍的保温和地面都已经做完了，今年过冬的时候，孩子们不会再挨冻，季东来也算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其实这次拉来的保温棉都是厂内出产不合格的那种，实际上一点不耽误使用。例如缺一个边角，或者厚度并不是特别均匀的那种。 房顶的整卷玻璃棉也是那种包装并不是特别好的，放在上面并不耽误使用，贴着铝箔的保温棉本身就有绝热性。 多余的保温棉季东来都给孩子们，让这帮人拿回家了。 “我奶奶让我叫你到家里吃饭，今天家里炒鸡蛋！” 看着季东来的脸庞，小男孩有些害羞，季东来哑然失笑。 “回去告诉你家长辈，不用了，我们明天就撤走了，今晚需要赶工，你们别折腾了，回去吧。” 夕阳已经开始扯掉余晖，季东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挖机师傅都是论天来的，稍不注意就会偷懒，季东来在这里老吴的尺度就严一些，马上收尾，季东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本章完) 第542章 努力开一扇窗出去吧 “走吧，哥哥，我家炒鸡蛋可好吃了，奶奶不常做的，都炒了，家里今天做白米饭，不是玉米饭，走吧……” 望着季东来拒绝，小男孩使劲的拉动一下季东来的手，脸上生起恳求。 “你告诉奶奶，就说我说的，我让你帮我吃了，工程真的走不开，今晚上我们把路修通了，明早上你们再也不用爬那道山梁了，以后你们家的东西也能够从这里运出去，到时候就可以天天吃白米饭。” “要想富先修路，下次我们来修水泥路，去吧。” 酰长城说过，村里妇女和老人常常编织一些东西出去卖，以前没有路只能背着东西沿着孩子们攀爬的山梁出去，现在这条路修通也算是给村里打开一扇窗。 一帮孩子已经下山了，小男孩瞪着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季东来仍旧不为所动。 “那个小妹妹，你带着他下山，等下就天黑了！” 望着小男孩不想走，季东来招呼和对方同村的大一点孩子把对方拉下去。工地上灰尘很多，季东来顾不得其余东西。 山梁上一排新的水泥电线杆已经立了起来，电业局的人正在抓紧布线，光伏板现在也在进行突击，学校围墙是老吴带人砌的，红砖刷白漆。 教室整个外墙都刷成了红漆，院子正中央是新焊接的旗杆，水泥主席台也是新垒的。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一切，季东来比把产业做到现在几个亿的规模还高兴。学校的老师此时也渐渐收工了，每天下学，这帮人都会到工地上帮忙。 高年级住校的孩子现在也开始返回学校，住在季东来一帮人弄得新环境里，宿舍不再漏风，床铺也更加温暖，一帮孩子都很开心。 华灯初上，一直到学校里看不见光亮，老师才把学校的电闸合上。 “跟老师说一下不需要这么省，万一孩子们熬坏了眼睛就不好了。” 望着学校老师的举动，季东来端着饭碗心里不是个滋味。 暂时光伏没有完全发电的情况下，外部的供电还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老师们都舍不得。 “平时孩子们有些回家比较远的那种，需要在学校里给手电筒充电，还有附近的村民家里特别困难的也会拿着手电来充电，费用都是记在学校的名下的。” “这些老师在这里不光是教育孩子那么简单，会兼顾很多问题。虽然学校不是老区，但是这里的英雄不少，那片坟有守墓人。当年一二九师在这里打完了抗战，小日本掩埋自己的人，对于中国军队全部丢在山沟沟里面让鹰啄野狼啃食，那样子惨不忍睹。” “是这帮躲藏在深山里的伤兵偷偷掩埋的，山外还有伪军，这些人担心日本人回来挖坟掘墓，这才把尸骨埋在这深山老林里世代守护。” 韩校长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指着远处的那片坟地小声说道。 这所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学生们到那里扫墓，村里的那帮老人现在也不剩下多少了。 “这样啊，路修完了我们带点东西也慰问一下，算是给这些老兵或者他们的后代一个安慰吧，守着乱葬岗不容易。” 本着宁落一屯不落一邻的原则，季东来临时起意。吃过饭给工厂那边打电话，继续让人往这里送一次粮食，按照现在的进度，明早路就能修通了。 “老胡，要不跟这伙人提提把那片墓地修一下？” 距离学校老远的一片山村里，两个老人坐在门口，门口放着茶壶，屋内炕上那个找季东来过来吃饭的小男孩正睡得香甜。 “就那样吧，修了还不是被人咒骂一辈子？啥时候能够把东南收回来，这地方修起来还有意义，不然修完了也是被人砸鸡蛋！” 老人说完缓慢的站起身子，身边的老伴也缓缓地跟着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走进屋子。 “噼里啪啦……” “嗯？啥动静！” 不知道几点了，两个老人被嘈杂声吵醒了，模糊的视线里，两人直起身子。 “爷爷，路修通了，以后我们这里能从上面开车下来了，快去看啊……” 小男孩光着上身跑出屋子，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对着两个老人一阵叽叽喳喳，两人这才下地。 摸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出房子，远远地一个车队正缓缓的朝着村子驶来。 “爷爷，大哥哥带着东西来咱们村里慰问了，一会要来咱们家，老师也来了！” 拉着两个老人，小男孩一阵叽叽喳喳，老人侧着头，只能模糊的看到前面一片虚影。 “你慢点跑，别被车撞到了，以后上学可得注意着点，别被下来的车撞到了。别来咱们家了，咱们家穷，老婆子，你炒两鸡蛋给准备着，真来的话得让人家吃一口。” 王光直拍拍老伴的手催促到，老太赶忙把来人扶着在墙边坐下，那边自己去准备。 季东来在韩校长的指引下，挨个到村里的贫困户和老军户家里慰问，东西不多，一袋米一袋面，一桶食用油，接到慰问品到人家仍旧很高兴。 村里人几乎都出来了，这里的村长还算尽责，单手拿着烟袋挨个介绍符合条件的人家。 “这家是参加过朝战的，不用给那么多，上面是定期给救急的，登记在策的那种。这家是抗战的，有点困难……” 村里终于进来大车了，全村人围着看。 学校里高年级的孩子干脆充当了劳力，有人上车，有人在底下帮忙拎东西。 “大哥哥，你啥时候去我家啊？” 大车顺着王光直老人家门口路过，结果就那样过去了，小男孩一路跟着车子都快到村尾了，这才拉住季东来的胳膊。 “嗯？你家在哪呀？也是老兵么？” 望着小男孩那稚嫩的面孔，季东来有些意外，看看村长，村长直接把脸转向一边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爷爷九十五了，打过老毛子，杀过小鬼子，脑子里现在还有一块弹片，我家现在还有当年缴获的小鬼子的东西呢。” “那上面的墓地也是我爷爷当年和另外两个爷爷建造的，现在我爷爷走不动了，他是老兵，不信你问大伙和村长。” 面对季东来的质疑，小家伙腮帮鼓鼓的。 (本章完) 第543章 尘封的光阴，难掩的英雄 “嗯？这是咋回事，村长？” 小孩子很少撒谎，季东来直接把小家伙抱在车上，村长那边咧咧嘴。 “他家是当年逃进关内的奉军，不抵抗的那些，不能算，村里都这么说！” “对，他们家丢人，不能算！” “对，老师说了，他们不抵抗，丢人现眼……” 大人没说话，小孩子们开口了，季东来不由得一愣，小男孩此时嘴唇咬的紧紧地，眼泪在眼圈直绕。 “我爷爷参加了长城抗战，在那之前还打过老毛子，咋就不是抗战英雄？他们家是抬担架的，根本没打过枪也是英雄，他们家是挖战壕的，枪都没摸过；他们家就是军队里唱曲的的，也算抗战英雄？” “你们家杀过鬼子么，凭啥你们这帮人都算，我们家杀过鬼子的不算，不公平……” 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小男孩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那边村长此时也不敢看小男孩，季东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一帮小家伙还在争吵，小男孩站在车上几乎是舌战群儒，季东来摆摆手，一帮孩子这才停止争论。 “韩校长，您是老师，您说这个算不算？” 季东来回头看了一下学校的校长，搬运物资对方现在浑身是汗。 “要我说算，这个村里基本上都是军户，这就跟有残疾证和没有残疾证的那种关系一样，少了一条腿没有残疾证照样得算是残疾人。但是粮食是您的，您所了算。” 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韩校长给小男孩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村长那边磕打了一下烟袋。 “要我说也算，但是上头没下文我们不也不敢说啥，韩校长是知识分子，俺们信你的。从现在开始，咱们村不能说老王家不是抗战的，无论谁说啥，咱们心里得有杆秤。” “哪哈，老王就在村头那块儿，韩老师你带着季总过去吧，俺们是干部就算了，你们这些后生以后嘴里积点德，再敢说这个，以后不让上学知道么？” 季东来是真切给村里办实事的人，村长不好驳面子，但是真正的给王光直家里说句公道话，对方也不敢。 就这样让韩老师带着季东来，车队带着最后的一点物资在小男孩的指引下进入村里比较破旧的小院子。 传统的一面青，青砖建筑。院子弄得十分平整，看得出主人十分的干净。 篱笆院的栅栏已经歪了，用棍子支着，随时有倾倒的可能。 木门没有刷漆，表面已经腐朽发黑。与很多人家不同，老人家里采用的是传统的门轴结构，而不是那种合页。 院子里的小园里面的西红柿结的果子很漂亮，黄瓜挂满枝头，沿着墙边是一溜果树，现在果子已经压弯了树枝。 厢房耳房主房设计，看得出盖房子的人家很传统。左侧的耳房是牛棚，此时已经没有牲口了，一群家鸡在上面打盹。 “爷爷，大哥哥来看你了，他说你也是抗战英雄……” 不等季东来下车，小男孩第一个跳下车，一路疯跑进入院子。 “志强，慢点跑，不摔倒了。啥英雄不英雄的，别跟人家拌嘴，你这孩子不听话。” 侧着脸，王光直佝偻着身子迎着小男孩踉跄的走过来，身后房门内王光直的老伴儿探出头。 “志强，带着客人进院来，来者是客。昨天就说你把人带来，你呀，别跑那么快。” 伸手摸摸王志强的脑袋，老太太很是溺爱，和老头几乎是相同，对方也侧着脑袋，季东来招呼自己的手下把车上的东西抬下来。 门口摆着小桌，上面摆着一盘炒鸡蛋，两个园子里的小菜，还摆着一壶酒。 “季先生，家里没啥可招待的。听志强说你帮着咱们村里修路，又给盖房子，还帮村里弄电灯，咱们感谢你。快坐，咱们代表老兄弟谢谢你了。” 王光直模糊的看到季东来的轮廓，季东来赶忙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一起，细看才发现老人的双眼已经彻底浑浊了，双手的关节肿大的很厉害。 老太太的眼睛，有一只眼珠上面有一个红豆大小的白色斑点。 “大爷，你这眼睛咋回事？大娘的也是，这是不是可以手术啊？” 虽然王光直身子已经佝偻了，但是从体型上看，对方年轻的时候至少一米九的高度，而且很魁梧。 “不打紧了，我今年九十七了，活不了几天了，弄不好过几年就去见自己的那帮老战友了。孩子他奶奶现在已经八十五了，都一把年纪，上了手术台就不一定能下来了。” “这都是命，不跟命运抗争了，季先生你坐。在俺们关东那边你是善人，修桥补路造福一方，按照老规矩得给你立功德碑的。我年纪大了，也活动不了了，背不动石头了，见谅了，咱们后代会记住的。” “没做啥好吃的，您吃鸡蛋，这是咱们自己家里酿的酒，您喝点，也算是咱们本地人的一点心意。人微言轻，我岁数大了，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人也没法弄了，您多包涵……” 王光直说话非常客气，小男孩望着桌子上的鸡蛋直吞唾沫。 季东来本不想吃，王光直拉着手实在是拗不过。 “韩老师，你也坐吧，大爷太热情了……” 让自己手下的一帮人先回去，季东来和韩老师没办法坐了下来，王光直这才坐下。 家里养的笨鸡蛋只是用简单盐巴炒的，味道很不错，稻米米粒不大，但是味道着实不错，季东来和韩老师一人吃了两碗饭。 至于鸡蛋，绝大多数季东来都夹给了王志强，看得出家里不常做炒鸡蛋，小家伙吃的那叫一个香。 “大爷儿，听说你也参加过抗战？给我们讲讲呗，您这样的老兵越来越少了，留下来的都是咱们的国宝，让我们赶上了，您就勉为其难给我们讲讲当年的事情呗，我也快回去了……” 手下那边还没回来，季东来没事索性和王光直拉起家常，对方刚开始并不想回忆当年的事情。 (本章完) 第544章 打胜了才有道理 一直到王志强说自己今天又被村里人挤兑了，王光直扶着辊子的手紧了一下。 “你们想听也没啥，但是说完了别到外面去传，容易跟人家打起来，俺们记住的历史和现在小娃他们书上讲的东西不一样。俺们这帮人只是大头兵，不是当官的，并不知道那么多事。” “别和面前的这帮娃娃一样，听完了出去和人家拌嘴，到时候又会打架……” 喝了一口水，王光直看向远方，抗战部队墓地的地方。 按照王光直的回忆，对方是东北五十三军，整编后的一零七师。长城会战期间，打响了抗战的第一枪，在黄泥岗，王光直所在的六二一团和鬼子整整打了三天三夜。 落后的装备碰上装甲车坦克的鬼子军队，打得很艰难。 擅长夜战和偷袭的鬼子最终凭借着诡计，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在炮战的时候，一颗弹片进入了王光直的脑袋，对方就是在这个村里的老中医家里治疗，后来军队撤走，王光直查看战场的时候给战死的战友们收尸，这才建立了那个墓园。 “我十四岁进入东北陆军讲武堂，也算是命大，跟着老帅和少帅一起多次进关作战，也和郭教官一起在固安打过吴佩孚，身边的老兄弟一个接着一个战死，绝大多数死的不明不白。” “除了上面墓地的那帮人，我还掩埋过五百多个弟兄，都是东北的娃子，年纪轻的时候不知道咋回事，当官的让干啥就干啥。真正的和外国人第一次死磕是二九年，随军在满洲里和大鼻子死磕，那场仗我们认为自己肯定赢了。” “听说他们国内内战了，跟我们干架不可能的，咱们就把地方要回来了，东北黑土地种粮食可好了，这边的土地比不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能打成那个样，旅长战死一个，自杀了一个。战死了几千人，还有好几千人被俘了，我那时候给长官开车，认识字算是捡了一条命。从那以后大伙就知道自己打不过大鼻子，以前我们还跟小鼻子在奉天干过架。” “从那时候开始，当官的说不能跟小鼻子干架了，因为小鼻子当年可是把大鼻子打败了的，再打输了好几个旅又没了。三一年，我们睡觉的时候当官的告诉我们进关，上面下令了。我们就跟着走了，后才知道是小鼻子进攻了。” “从奉天一直到承德，到长城跟前的时候，我们也累了，那时候大家心都散了。知道自己的家没了，和以前的进关作战不一样。以前家还在，这次是真的没了。” “师长那时候被我们这帮人堵在军部，那时候也急眼了。后来我们就在黄泥岗和小鼻子打起来了，三天三夜子弹都打没了，我那时候抡大刀片子，寻思着就死在那算了，反正家都没了。小鼻子不规矩，拼刺刀的时候开炮了，我被炸蒙了，再醒来的时候仗打完了。” “后来我就到战场上那边偷摸的给战死的兄弟们收尸，然后埋到这边山上。脑袋里的东西没条件取不出来，就那样放着了。” 王光直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缓，就好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季东来听得脑海轰鸣。 一直以来从历史书上了解到的这支队伍信息只是没放一枪，其余的只是只言片语，貌似历史和这帮人没关，可是实际上却有这么多事。 大鼻子小鼻子季东来也知道是谁，近代史貌似提过这件事，但是也只是只言片语，貌似在隐晦什么。 “大爷，你后来怎么不去找军队呢……呃，不好意思！” 季东来十分无脑的问了一句，王志强直接撩起了王光直的一条腿，小腿只有一截木棍，季东来赶忙道歉。 “没事，当时是贯穿伤，没条件处理伤口，感染了，我一刀自己砍下去的。” “我打仗打够了，赢了当官的升官发财，败了当兵的是孬种软蛋。季先生，我活了九十几年了，挨得骂比你听到的好话都多，打大鼻子后，我们被所有人骂，都说我们自不量力。” “三一年没打，被人骂，说是软蛋。所以没啥的，习惯了！和小鼻子死磕的这些兄弟就躺在这，我将来也会躺在那，谁愿意骂就骂，小娃的历史书我听了，写到书本里骂你，你是反驳不了的。” “南下追随军队的老兄弟也不知道咋样了，好歹把小鼻子打败了，我们心里就知足了。” “小娃说你是做买卖的，干的是企业，那你应该知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的道理。打败仗的时候，首先就应该枪毙了当官的，可是你看看当官的有几个被处分的？最无能的领导才把罪过说道当兵的身上。” “我一个将死之人不懂那么多道理，当年讲武堂就是这么教的，但是到了战场上都特娘的变了。子弹擦着你的耳边过去时候，你什么规矩都不在乎了。我脑袋里还有一块弹片，所以我也不在乎了，什么骂声比枪炮声更狠……” 王光直说话全程没有和季东来那边进行所谓的讨论，季东来和韩老师就那样静静地听着，里面的事情季东来都是第一次听说。 至于真伪，季东来无从考证，除非把上面墓地里面的人拉出来问问。 但是有意么？一帮人从十几岁开始打仗，脑袋里装了一颗单片，丢了一条腿，说什么还需要考证么？ “大爷，我看上面还有一个一二九师的干部？他们和一零七师还有关系么？” 摸着老人的手，季东来把水杯递了过去。 “仗打胜了整编，打败了整编，很多整编甚至是临时的。进关之前是一个番号，进关之后是无数个番号，好多军队干部今天指挥这个军队，明天就换了。” “很多人身上的狗牌从进关就没换过，带着哪个就算哪个，再说死人还在乎那个么？打胜了才是硬道理，季先生，听孩子说你也算是半个东北人，记住了打胜了才是硬道理，其余的都是假的。” (本章完) 第545章 这里，亮了！ “你打胜了才能给人解释你当初做的所有事情，败了，你做的任何事都得任凭别人解释。雨再大不润无根之草，天再公，不助自弃之人！咱们当年就是败在这里，将来也是败在这里，记住……” 拍着季东来的手，王光直大声说道，季东来脑子轰鸣。 回忆过往，尤其这半年来自己经历的种种事情，无一不是印证了老人的话。 门外拉物资的车辆已经到了，季东来招招手让车子直接进院子。 “所有东西都卸在这里，由老先生这边支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先生，季东来受教了。” 规规矩矩的给王光直鞠了一躬，季东来发自内心说道，老头只是抬抬头。 “我们两个老家伙和一个小娃吃不了那么多，给学校的孩子们就完事了，咱们没啥本事不享受那么多东西。再说一个战败的军，没啥值得炫耀的。” 在老伴的搀扶下，王光直对着冲着季东来摆摆手，无论季东来怎么说对方都不同意。 “大哥哥，你看，这是我爷爷缴获的军刀，可锋利了，劈柴可好使了。” 王志强那边拿出一把军刀，双手拖着交给季东来。 刀上面已经有些生锈，只是简单地擦了一点豆油算是防锈，上面镌刻着昭和十八年几个字。 王光直那边已经进屋了，季东来在王志强的拉扯下跟进屋内，昏暗的灯光下，门口窗子位置是一个大桌子，上面摆着一卷东西，房梁上悬挂着一个大弓子。 “嗯？志强，你家还弹棉花？” 指着屋内的那个东西，季东来有些好奇。 “不是，那是擀毡子，我奶奶一直做这个，我们家就卖这个。你看，可暖和了大哥哥……” 拉着季东来到了擀毡子跟前，王志强眼睛里都是自豪，季东来微微一愣。 “正好我们公司需要铺床垫子，都卖给我吧，反正你们卖给谁都是卖，怎么卖的……” 冲着自己的人招招手，众人过来开始帮忙整理。 季东来小时候铺过这东西，只不过后来季东来偷偷抽烟给烧了，季横为了这件事还打了季东来两巴掌。 好多年了，季横都踅摸这东西没找到。 老人家卖的东西很便宜，没有那种漫天要价，季东来根本不还价，立马支付。并且和王光直约定，有多少自己要多少。 顺道，季东来让老吴带人把王光直家里的房子修葺一下，屋内做保温，房顶做防水，院子里铺砖，村里人时常有人过来看看，一些老邻居也过来帮忙。 “季总，你按开关吧。” 夕阳西下，曹田负责的发电项目已经开始收尾，控制箱前，对方把操作箱的钥匙交给季东来，此时学校里还是一片灰暗，只有孩子们偶尔的读书声。 边上架着摄像机，尹成才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帮从来没出现过的领导此时也站在摄像机跟前，曹田看看这帮人，最终把钥匙交给季东来。 村子里那边也是昏暗的，偶尔有一两家亮着煤油灯。 “唰！” “亮了！” “来电了，咯咯……” 伴着学校的点灯亮起，村里也开始逐渐亮灯，孩子们高兴地又蹦又跳，村里人也纷纷开灯。 “都省着点用电呢，人家给咱们弄电不容易，各家各户都省着点呢，活计都尽量白天忙活，剩下的能抹黑的就不要开着灯呢，孩子上学的就在学校把作业做完了再回来呢。” “说你们这些有学生的呢，没有娃子上学的，晚上用电紧省着点呢，呐们得知道过日子知道不……” 村长叼着烟袋，站在村里高地上，看这村里亮起来，心里十分高兴，顺便在村里扯着脖子开始宣布规矩，村里人也纷纷响应。 “过阶段我在这山路上装一些太阳能的路灯，晚上的时候定点开一下，有路过的人或者车辆也能给照个亮，韩校长，这边的钥匙就交给你了，到时候路灯的钥匙也交给你们。” 迄今为止，季东来觉得自己来这里帮忙是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虽然花费不菲，但是内心里是满足的。 尤其看到那帮孩子脸上纯真的笑容，再想想山岗上的老兵坟墓。 连夜，季东来带着队伍开始撤退，很多家长给老吴一帮人送上家里的东西，很多都是当地的特产，山上的野果，家里的蔬菜。 “不用了，家里留着吧，我们得回去了……” 摇下的车窗，季东来把老乡送来的东西往外推，孩子们一个劲的往里面送。 “咔擦……” 谭秀梅站在校门口，敏锐的把这一切捕捉到镜头里，季东来丝毫没有察觉。 “他会是个企业家么？” 单反对着车队狂拍一阵，谭秀梅回身看着酰长城，此时酰长城也晒得黢黑了。 “难说，希望如此吧，现在东来还是一个劲的扩张敛财，他的年纪拥有这么多财富很危险。上次如果不是叔叔出手，我担心他都会失控。” “他的思维根本抓不住，你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有时候贪财有时候好色，有时候还很自律，我叔都看不明白。” 给谭秀梅披了一件外套，酰长城眼神里都是深邃。 作为一个真正的高干子弟，酰长城自认为看人很准，但是看季东来对方却看不透。在酰长城看来，季东来掩藏的太深了，看东西还是那种出奇的准确那种。 海关那边报关的一些玻璃设备看得出，季东来正在布局建筑业，这和季东来现在做的装备制造业并不是很搭嘎。 内部人分析季东来很可能是受到了外资的影响，现在完全是处于疯狂的产业吸金阶段，当下季东来的工厂正在疯狂的做塑钢门窗。 玻璃，保温棉，建筑用线缆和开关，室内装饰的东西对方都在尝试。 这些东西的技术含量并不高，这和国家的方向是相悖的。 虽然极力的拒绝，季东来的车队仍旧算是满载而归，贫穷的山村，老百姓的心思并不穷，知道谁在给自己做好事，季东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