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病娇孽徒休想以下犯上》 第一章 穿越成女魔头 “景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短短三天内招了六百六十六个男徒弟?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横行霸道门派出了你这么个混账的好色长老?” 宫殿的高座上,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女掌门气愤的指着台下。 虽然上了年纪,但她依旧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炸的人耳朵嗡嗡的响,好像有根锤子在里面砸似的。 跪在地上的景辞低头扣着手,一副认错的态度,苍白的小脸对着地面,瞳孔涣散,有些迷惘可怜的模样。 都被骂了一个时辰了,还没骂完,哎~景辞啊景辞,你之前做的孽可真够深的! 似是注意到她的分心,无忌掌门突然从台上冲下来,食指点在景辞的脑门儿上,大声质问:“你可知错?” 她一伸手,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金镯子玉镯子,加起来足足带了五个,随着她的动作,宝贝们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师傅,我知错了。”景辞一把握住无忌掌门的手,不懂声色的将她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腕上的那些珠宝,继续道:“徒儿一定改。” 她师傅贪财,却又总喜欢打着横行霸道山是个贫困小山头的称号,每年年底都能捞到一波其他门派的捐赠。 可如今各个门派的长老都在周围看着呢,不能暴露他们其实富的流油! 无忌掌门欣慰的看了眼跪着地上跪着的小徒弟,还是她懂得分寸,这次无论怎么样都要将人保下来! 两人在大堂中间,周围两边分布站着的是天路山,海门山,乌鸡山,猛虎山的掌门人,他们今日汇聚在横行霸道山,为的就是讨个公道。 天路山掌门人已经听了个把时辰的谩骂,心中固然解气,但现在突然后知后觉起来发现,这无忌掌门说的都不痛不痒,没有到点子上啊! 路掌门冷哼道:“无忌,你骂也骂够了,现在该说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解决了?”他左脸上有道长疤,显得格外凶狠。 “你们可知道,现在几座山头的学员们都不敢出山了。只要稍微长的俊俏些的,全都被你的好徒弟抢到了山头,美名其曰说是要收徒弟!” “呵,我看是给自己选男妃!” 几个门派长老一人说一句,讽刺,恼恨,怨气,全都砸在景辞的头上,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免得那群人用眼神杀死自己。 毕竟她素有贪财好色女魔头的称号,名声很不好! 景辞,原名景辞,某天夜里看玄幻小说,正看到大反派剿灭横行霸道山,与炮灰女魔头黑吃黑的时候,她猛然发现,那女反派居然也叫景辞。 震惊之后,她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穿书了。 现在的情形是,女魔头因为贪财好色,强抢各个门派弟子当做自己男宠,热闹众怒,大家纷纷上门讨个公道来了。 她知道横行霸道山的掌门最是宠爱自己,等她骂完后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苦苦哀嚎:“师傅,徒儿被美色冲昏了头,知错了啊!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后院把那群人还给各位长老!” “糊涂啊糊涂!你年纪轻轻的,以后要什么男人没有?快去把他们放了,然后过来给众位长老赔罪!” “是是是!” 景辞拔腿往门外跑,像兔子似的。 众位掌门见人跑了,立马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晃晃的包庇吗? 路掌门首先站出来:“无忌,你就是这样给我们交代的?你这混账徒儿做的这等丑事,最后只是让她把人放了,道个歉便行了么?” “路掌门,消消气消消气,咱大家伙儿坐下,先喝杯碧螺春降降火嘛~” 她笑的很是亲切,招呼着掌门人坐下。 后院。 景辞走进门的那一刻,所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部停止,大大小小的男子齐刷刷的看着她,眼里有惊恐,不屑,厌恶 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景辞收的这些个徒弟汇聚了各大门派的美男!有妖孽神颜,清隽小生,魁梧硬汉,类型多种多样。 这那里是后院,明明就是人间天堂啊。 景辞走到众人面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诸位,听我说。” “之前说要收你们为徒,现在不收了。你们全都回去!” 怎么回事?女魔头昨天还拿着鞭子将逃跑的人抽打了一顿,有些个人被抽的遍体鳞伤,夜里还发起了高烧。 如此女魔头,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现在听到她说可以走了,大家都没有动。谁知道这是不是女魔头的阴谋诡计。 “快走快走!你们师傅来接你们了,要是再不走!”她大喊:“那就全部留下来给我做男宠!” “快走!快走!快走!” “别挤我!” 众人一窝蜂的往门外挤,木门直接被挤烂了,飞出数米以外。 六百多人不是个小数目,景辞看着一群人往外跑,眉心跳了跳,她本身可真是厉害,抢了其他门派的新徒弟不说,还想着开后宫! 原本小说里的女魔头确实也有不少男宠,臭名远扬,现在景辞只想重新做人。 “老大,还有几个走不掉”有个灰衣小厮为难的说:“他们伤势太重了,在竹床上躺着呢!” 她心头一颤:“我打的?” “嗯。” 昨个儿刚打的,怎得今日就不记得了? 小厮道:“昨天您还说,等今日中午的时候将他们抬到太阳底下暴晒呢!” 哦弥陀佛,罪孽罪孽。 “这件事情切莫声张!”景辞捂住那小厮的嘴巴,低声命令道:“去找大夫来看看,还有,不准泄露此事!” 要是被各个大门派的掌门人知道了,她可就完了。 和大夫走到屋里,里面躺着三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们唇色很浅,面色苍白,手臂上全是赤红的伤痕,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靠墙边儿摆放的那张竹床上躺的则是个四五岁的奶娃娃,稚嫩精致的脸庞苍白虚弱,眼睛紧紧的闭上。 不是,对这么小的男孩儿都能下得了手? 景辞手指颤颤巍巍的指过去:“那小孩是被我打死了吗?” 她好像没有看见伤痕。 “哦,这个不是您打的,他自从被捡回来就一直没醒过。” 捡回来的? 还好不是自己打的。 此时大夫正在给其余三名男子包扎伤口,景辞走到小男孩的床边坐下,然后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小孩儿?”她用手探了鼻息,还好,没有死。 “景长老,这小孩儿从山脚下捡回来已经三天了,没有醒过。您一开始说要将他养大当男宠的,可现在人醒不过来。”小厮滔滔不绝,“要不我把他扔回去!” 省得到时候各个门派又说景长老不做正事,连个四五岁的奶娃子都不放过。 “三天都没醒?”难道是植物人吗? 景辞蹙眉,伸手掐了掐小孩儿的人中。 热,好热!萧澈的体内像是热油在里面沸腾般,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一股气四处乱窜。他难受的啊了一声。 原来走火入魔是这种滋味!果然,他最后还是没有练到最高境界! 景辞眨了眨眼睛,问小厮:“你有没有听到他发出了声音。” “没有啊。” 怎么感觉这小孩刚刚发出声音了,错觉吗? “小孩儿,小孩儿?”她又叫了几声。 是谁胆敢打扰他练功!萧澈感觉到人中处被人按压,脑子骤然清醒。 睁眼的同时,伸手掐住那人的脖子! “小孩你在干什么” 谁是小孩?萧澈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而且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丁点儿的力气。 张了张口,想要问她是何人,可是话语梗着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景辞轻而易举的将脖子上的小手给拿下来,然后好奇的看着怀里的男孩儿。他生的真好看,就像是个瓷娃娃般,白皙的脸庞像是糯米团子,长长的睫毛向上卷曲着。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真软。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萧澈想抬手将人推开,可惜被她抱的紧紧的,鼻尖萦绕这一股少女的清香,他俊脸发烫,耳尖微微泛着红。 “小孩儿,你很热吗?” 景辞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好烫啊。 “啪。” 萧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黑黢黢的双眸瞪着他,像是在警告。 敢动他的人,最后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景辞不明所以的皱了下眉,然后将小孩儿放在床上,“大夫,你给他瞧瞧有没有什么毛病。”怎么一醒来就打人呢? 大夫瞧过,只说是小孩儿身体虚弱,须得养养,最好是用些贵重的补药。 汪大夫嘿嘿笑着说:“我哪儿有上好的人参,原本是要一千颗灵石的,现在只收你九百九十八颗,先到先得哦。” 还不如去抢。 景辞扯了扯唇:“您看把我卖了值不值这个价。” 床上躺着的萧澈眸子一动,心道不过是一千灵石罢了,他魔界山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这大夫是在满嘴胡言。因为吃再多的补药,他也恢复不过来。 萧澈本是魔王之子,也是威风凛凛的魔界太子,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人。前几日练功走火入魔,本欲吃下清心丸压制心中怒火,不料在药库拿错了瓶子,吃错了药。 正欲寻找正确解药的时候,突然有个黑衣人闯入刺杀,萧澈当时正处于烈火灼心的状态,无法与之抵抗,便甩掉刺客找个地方休息打坐。 不料体内药丸起了作用,当场毒发,直接晕厥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了少女的怀中,还被其摸脸轻薄 他尝试张口,可喉咙里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莫非是那药丸还有致哑的功效? 还有面前的这个红衣小姑娘,她又是何人?敌者还是友者,为何一直愁眉不展? 此时景辞看着房内虚弱的三个人,幽幽叹了口气。如今这些烂摊子还得自己去收拾啊!横行霸道山的女魔头将人抢来做徒弟,还把他们抽的不省人事,要是被师傅知道了,她可就惨了! 正在想对策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景辞刚刚想到师傅,无忌掌门便拖拉着布鞋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扫把。 看到景辞之后就要打过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往哪里跑?”无忌掌门气喘吁吁的追着景辞。 “师傅饶命,徒儿真的知道错了!” 她躲到汪大夫后面,可怜兮兮的看着无忌师傅。 “你知不知道老子花了多少钱才将那群掌门人摆平?啊?我上辈子杀人犯火,这辈子收你为徒!” 无忌掌门气的将扫把扔在地上,撸起袖子,手腕上的金银玉镯哐当作响。 方才那几个门派的掌门人死活不愿放过景辞,还说要将这好色的女徒抓去浸猪笼。 无忌好说歹说,最后给每个掌门人奉上一箱子灵石,并且同意将所有抢来的弟子放回去这才算完事。 一共放走六百六十三个,还剩三个人不知去向。无忌掌门是个聪明人,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自己这混账徒弟做了些什么事! 她面目狰狞的问:“是你把人打成这样的?” 景辞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准确来说,这些人是被之前的女魔头打的,可现在她已经住在女魔头的身体里,就必须承担下所有的责任。 无忌掌门深深抽了口凉气,捡起地上的扫把:“老娘今天要打死你这个混账徒儿!” 景辞看过书,知道这女魔头胆大妄为都是她的师傅宠出来的。当下灵机一动,跪在地上。 “您今天就打死我!”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无忌掌门人冷哼:“我还第一次听见这种请求,好啊,今日如你所愿,老娘打死” “师傅,您可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大徒弟,要是把我打死了,以后谁为您尽孝啊!谁为您养老送终?谁给您去买金银首饰?”景辞抬头,泪汪汪的看着她,语气认真:“当今之计,想个办法补救才是上策。今天您要是真的把我打死了,岂不浪费了送给各个掌门人的灵石?” 混账徒儿,混账徒儿! 第二章 收徒 无忌掌门搬了个凳子坐下来,无可奈何的叹气。 如今这几人伤成这样,还需要想个法子堵住幽幽之口。 眯着眼睛道:“既然他们一开始是你抢来的徒弟,那你就收着。至于对外,就说这三人是心甘情愿的要当你的弟子。” 还能这样? 景辞跪在地上,偏头看了眼床上的人,他们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愿意当自己的徒弟?恐怕心里只想把自己给活剐了。 她问道:“如果说他们不愿意怎么办?” 无忌掌门冷哼,站起来“亲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并道:“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将你逐出山门。” 天下之大,终归会有个容身之所。 可惜,师傅接下来的那番话直接泼了盆凉水。她道:“反正各大门派的人早就看你不爽,到时候也就是想些法子整整你,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扒皮抽筋。” 她笑的邪恶,故意说道:“我的好徒儿应该不会怕?” “”她怕。 三日后。 景辞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好心情后,再次踏进那间房。 受伤的两个人坐在床上,看到她来了之后眼里看满是防备。 萧澈恢复了一些体力,坐在床上面对墙壁打坐。 她的三个徒弟,真的好帅。 左边这个徒弟有些凶,脸部线条流畅分明,是个硬汉小伙儿。右边这位看上去很温柔,眉清目秀,长相清俊。 景辞厚着脸皮说:“徒弟们,为师过来看你们来了。” 没有人理她,目光疏远且高冷。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她耐着性子询问,奈何他们全都给了自己一个白眼儿。 跟着景辞身后的小厮摆摆忍不住回答:“小长老,他们分别叫做林左,林右。” 左右!这不是魔王之子的左右护法吗?原本小说中,大反派萧澈与男主宇文天势不两立,都想着如何铲除对方。 宇文天为了培养势力,重金买通横行霸道山的无忌掌门,要求她带领众多弟子一起对抗魔教。无忌掌门本来就是极其贪财的,因此答应他的要求,想着当个小弟。 只不过这件事情很快被大魔王萧澈知晓,直接率领魔军踏平横行霸道山,方圆百里之外,无一幸存,百草枯萎。 她记得小说中描述,萧澈左右大将分别叫林左林右,他们两人分别取了景辞和无忌掌门的项上人头! 想到这里,景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好,还在呢。 幸好现在林左和林右还没有被魔王之子萧澈收入麾下,否则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过来取她的脑袋,然后拿回去向主子讨赏。 景辞轻手端起桌上的汤药,然后坐到林左旁边:“乖徒儿,为师喂你喝药。” “你一定下了毒。” “”景辞又看向林右,他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哥哥说有毒就是有毒,我也不要喝。” 他们俩还是个少年,脸上都带着一股子稚气。 景辞将药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问:“你们是不是不愿意当我的徒弟?” “明知故问。”林左脾气暴躁,直接道:“你要是想当我师傅,除非先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再把你的脑袋取下来给我当球踢!” 林右:“哥哥好可怕呀,但是如果你要踢球的话,那我也要加入呢。” “”景辞想起她的结局,“只见林左举长刀而来,直取女魔头景辞的项上人头!刀起刀落,她的头,像皮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方才停住。” 她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然后道:“我知道你们怨我打了你,但那都是之前的我。” “现在为师已经知错了,并且保证不会再那样对你们。”景辞商量:“当我徒弟好不好?” “不好!”两人异口同声。 她眯了眯眸子,心里想着今日势必要将两个人拿下!至于那个还在打坐的小孩儿,他那么小,比较好解决。 清了清嗓子,她道:“为师抢来六百六十六个徒弟,可最后只留下你们三个,你们可知为何?” 见他们不说话,景辞又道:“因为你们三个是我精心选中的徒弟!为什么别人都不逃,你们逃?这证明你们勇敢!而我要的就是天底下最勇敢的男儿!” 一番话慷慨激昂,林右性子单纯,竟是有些信了她的鬼话,问:“你真的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勇敢的男儿?” “自然,你们现在还小,没有学到什么本事。”她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们当我徒弟,日后我定将我浑身的本领传授给你们。” 她的本领,吃喝玩乐购?不不不,其实她还是有些本事的,毕竟是个横行霸道山小长老的身份,多少有点儿法力。 林右拿不定主意,看向林左。 他们俩都是刚到江湖上闯荡的少年,不知这社会和人心的险恶。在景辞说之前打他们都是考验的时候,单纯的林右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可林左不一样,他才不会任人拿捏。 “我说过,除非把你的头取下来给我当球踢,否则我林左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当你的徒弟。” 话可别说的太早。景辞在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谋算。 “如果我能将横行霸道山的镇山之剑给你呢?” 林左一愣,俊脸泛着红晕,沉思良久才道:“若真如此,你就是我师傅。” 没错,他就是个剑痴!书中大魔头萧澈在招揽他的时候就承诺,只要他能取下景辞项上人头,便将横行霸道山的霸道剑赐给他! 他对剑的痴迷,就像小姑娘对自家爱豆一样。 “大哥,你当真要认她当师傅吗?”林右虽然单纯,可是一想起三天前被女魔头用鞭子狂抽的事情,心里就一阵阵的发麻。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若不是用了无忌掌门给的圆痕膏,恐怕他们现在的身上就要发脓溃烂! 林左抿唇:“你知道,任何事情我都有自己的原则,但是,在一把珍贵的宝剑面前,这些原则都是浮云。” “哥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 他自小被哥哥拉扯大,哥哥做什么他也要跟着去做。 林左问道:“我何时能够拿到那那把剑?” 景辞想了想:“等我当上掌门人。” 霸道剑为掌门所有,除非现在无忌掌门死了,这把剑才会落到下一任掌门手里。 可如今的掌门人生龙活虎,强壮的能吞下一头牛,怎得可能会轻易死去? 林左语重心长道:“即是如此,师傅也该争气些,尽快夺取掌门人之位。” 在他眼里,景辞是个罪不可赦的女魔头,谋权篡位什么的,应该不算稀奇。 景辞想着先暂时将这两个徒弟稳定下来,之后如何获取霸道剑走一步看一步,最好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感化了这两个反派。 “我的好徒儿,你们先把药喝了。”她将药分别交给他们二人。 看见林左林右咕噜噜的将药一饮而尽,欣慰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个徒弟! 景辞回头撞见小孩儿冷漠的神情,皱了皱眉,这孩子是不是有自闭症? 自从他醒来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一直面对墙壁打坐,像是在禁闭思过般。联想起他是在山脚下被人捡到的事情,景辞心头一软。 或许他是被父母抛弃了,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因此性格孤僻。。 真是可怜。景辞心里下了个决定,养他! 露出甜甜的笑容,小跑着上前一把将萧澈抱在怀里:“我的小徒儿,快给为师亲一口。” 唧一下,亲在萧澈的脸颊上。 只这一瞬间,萧澈那稚嫩的俊脸变得通红。鼻尖萦绕一种淡淡的清香,不似任何特调的香料,而是那种很自然,清雅香。是她的气息。 这女子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 “小孩儿,你猜猜师傅今天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快拿上来。” 小厮将一串糖葫芦送上。 “想吃吗?”景辞将糖葫芦放在萧澈面前晃了晃,然后指着脸颊:“要是想吃的话,亲师傅一口。” 她长的娇俏,粉嫩的小脸漾着笑容。 萧澈别过脸,显然不乐意。 居然会有孩子能够抵挡住糖葫芦的诱惑,景辞撇了撇嘴,将东西放在他嘴巴:“呐,师傅喂你。” 这是小孩子吃的东西,他才不要。 抬眸看了眼景辞,她的眼里满是期待。鬼使神差的,萧澈咬了口糖葫芦,甜到心坎里。 摸了摸他的脑袋,景辞宠溺道:“乖哦。” 他的脸色铁青,为什么老是摸他的脑袋? 门口突然闯进一个灰衣小厮,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来了!” “谁来了?” “虎虎虎,虎楼长老来了!” 虎楼长老?凭借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个虎楼是个修炼成人形的老虎。 无忌掌门曾严令禁止门派有任何伤及人类的行为,因此虎楼长老自入横行派后从未杀过生。只不过,他心里一直有个执念,那就是在有生之年吃个小孩儿。 门口,人未到声先来。 “小长老,你在哪儿呢?听说最近收了个小孩儿徒弟?给我瞧瞧嘛。” “你放心,我绝对不吃,我就舔舔他的脸蛋,解解馋儿呀。” 第三章 他被欺负了 景辞可不想让把这个软软嫩嫩的小徒弟给虎楼长老亲,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丢掉手里的糖葫芦,立马把人抱在怀里。 来者是一位清风道骨的老头子,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悠哉的步伐走进来。在看见萧澈白生生的脸蛋时,眼睛都直了。 如此小儿,年纪轻轻却有着一副惊世容颜,五官精致,挑不出一丁点儿的瑕疵,绝美!第一眼看见就想把他炖掉。 虎楼吞下口水,张开双手道:“小长老,让我抱抱你的小徒弟。” 景辞像是护犊子般将萧澈抱在怀里,笑道:“虎楼长老,我家小徒儿怕生的很。” 萧澈配合性的抱住景辞的脖子,目光冷冰冰的瞥了眼虎楼。 “好想吃这个小孩儿”虎楼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没试过味儿,如今吸了吸鼻子,垂涎三尺,“你偷偷将他送给我吃了好不好,我用五个美男子同你换哦。” “虎楼长老,若是这话要是被我师傅听到了,估计到时候又要罚你吃素。”景辞威胁道。 嘿,这小长老专挑别人的痛处说! 虎域鼓着腮帮子,没好气道:“不给我吃算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这小徒弟模样这般出众,估计想吃他的不止我一人。” 横行霸道山的附近有不少妖怪呢,若是见了这小东西,恐怕口水都要堆积三尺高! 虎楼长见景辞不说话,上前几步将脸凑在萧澈面前,“小哑巴,爷爷吃你一口肉好不好?就吃一口哦。我会轻轻的咬。” 萧澈可不想在这个地方被人吃了,搂住景辞的脖子,脑袋躲在她的怀里。 师傅,保护我。 “那实在不行,舔一口?” 景辞看向虎楼长老的身后,惊讶的问:“师傅,您怎么来了?” 什么!无忌掌门?她严令禁止横行派所有长老弟子不得伤及认人命,如有违抗,逐出门派。 虎楼头都不敢回,哆哆嗦嗦道:“掌门你听我解释,我就是和小长老开个玩笑。” “掌门,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朝身后看去,居然空无一人!再次看向景辞的位置,她不知道抱着那个绝美小男孩跑了! 居然戏弄他!虎楼长老咬了咬牙,“真是小气鬼!” 景辞等虎楼长老走了之后才抱着萧澈回到屋子里,她那两个徒儿已经穿好衣裳起了床,一袭青衣潇洒,身材笔直,肃肃萧萧,模样更是引人注目。 若是将这两位徒儿带出去了,多有面子啊! 按照惯例,长老新收的徒儿都须得在今日去殿上拜见横行霸道山的所有长辈,以表尊重。 所有的弟子聚集在简陋的大殿上,每个人的眼里透着古怪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喂喂喂,看见没有,小长老身后跟着两个俊美少年和一个小孩儿。” “听说啊,那孩子是和别人的私生子?而那两个少年就是她的姘夫!” “什么?私生子!不是说新招的徒弟吗?” “徒弟?呵,就她也配?一个为非作歹,贪财好色的女魔头,若不是掌门护着,估计她现在已经被各大门派挫骨扬灰了。谁愿意做这种人的徒弟?” “明洁师姐,你可小声点,要是被她听见了,有你受的。” 被称作明洁的女子气哼哼的咬着牙,瞪着大殿中央的人。 其实景辞打进门那一刻就听见了一些流言蜚语,但她没有表示出任何气氛,反而认真的对后面三个人说道:“我们师徒不需在意旁人的话,清者自清。” “景辞,这便是你收的三个徒弟?”无忌长老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屁股后面有好几个补丁,看上去很磕碜。 “回师傅,是的。” “嗯。” 无忌掌门长老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林左。” “我叫林右。” 无忌点头,指了指景辞身旁的那个小糯米团子,眯了眯眼睛,觉得有几分熟悉感,便问:“这小家伙又叫什么名字?” “师傅,他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的徒弟?无忌心想自己那个混账徒儿居然会发善心?又或者,把徒弟当童养夫养? 也不是她思想龌龊,主要是景辞女魔头的形象深入人心,就连她这个当师傅的也带着有色眼镜儿去看。 无忌掌门道:“不论如何,既然收了他们为徒,那就好好调教呸,是好好管教。” “当然了。”她对着那三个晚辈又道:“若是你们师傅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也可以同我来说的。” 林左自从刚进门就一直盯着无忌掌门看,目不转睛似的,像是要将人看个透彻似的。 掌门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这小儿可是有话要说?” 林左语气无辜:“你什么时候退位?” “什,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女魔头的徒儿怎得和她师傅一个样子,都是胆大妄为的,什么话都敢说。 总所周知,横行霸道山的掌门只有在仙逝又或是自己不敢做的时候才会退位,可无忌掌门如今在这快活的要死,根本不会想到退位一事。 所以,林左的这句话就相当于:“你什么时候死?” 无忌眉心紧皱:“谁让你问的?” “我师傅说,等她继承唔!” 景辞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道:“你快闭嘴。” 无忌眉头一凛:“他刚刚说什么,继承什么?” 景辞笑着说道:“当然是继承横行霸道山的优良传统,努力赚钱孝敬师傅您老人家。” 难得有这份孝心。无忌傲娇的哼了哼,:“既然如此,下个月为师寿辰你这个大弟子送的礼物应当是最好的?” 她将裤子往上提了提,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手上带满了金银,可知脚上还没带呢。 出了大殿,景辞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大徒弟林左,压低声音:“你这小子是不是想害死我?” 居然当着掌门人的面问她什么时候退位!好在师傅后来没有细细追究这件事情,否则她今后还怎么混下去。 林左耿直的回:“我想要那把剑。” 只要无忌退位了,景辞作为横行霸道山第一弟子,又是最年轻的长老,最有夺得掌门人的位置。 他还不怕死的的说:“还请师傅传授法术,待我学成之后直接取了那无忌的项上人头,让你当上掌门人。” 林右也道:“俺与哥哥想的一样。” 景辞扯了扯唇,额前滚落一滴冷汗:“你们这是要我欺师灭祖?” “未尝不可。” 果然,反派的思想就是不一样,足够狠,足够毒辣!居然教唆师傅去杀了自己的师傅? 她语重心长的教育:“徒儿,人有上进心是对的,但是不能通过歪门邪道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左:“那我不当你徒弟了。” 景辞一愣,然后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嘶最近人老了,听不清楚了。” “我说我不想” 他的话没说完,景辞却惊呼道:“小孩儿去哪了?” 林左林右往四周看了看,方才景乖宝还在身后跟着,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了。 后山竹林。 一群男孩将萧澈围在中间,伸手推搡着,有些人甚至还想动拳脚,正在摩拳擦掌。 萧澈原本是跟在景辞等人身后的,谁料在她与林左说话时,这群小孩突然捂住他的嘴巴,将人带到竹林里面。 “你是女魔头的徒弟,你也是坏人。” “你的师傅老是欺负我师傅,现在我要打死你” “就是,一起打死他。” 四五个小孩一起围上去,拳脚相向。萧澈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五岁小男孩,力气很小,根本打不过。 被打趴在地上,萧澈撑着自己想要爬起来,此时又不知是哪个男孩一脚踹到他的后背上。 “老子要到他头上撒泡尿!” 其中一个男孩开始解裤带头子。 萧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暗自捏紧拳头,他以后定要血洗横行霸道山,将所有人的头悬挂与魔族的山门之前! 闭上眼睛,似是鬼使神差般的,他喊了声“师傅。” “你们在干什么呢!” 景辞赶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那男孩子在解裤头子,而她的徒儿则被人打趴在地上,唇角染着鲜血,妖冶中透着凄凉。 “小,小长老?” 那群孩子准备跑路,林左林右大步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将他们打趴在地上。 “小孩儿,你有没有事?” “师傅”萧澈突然抱住她的脖子,声音软糯糯的喊:“师傅” 他居然能说话了! “别怕别怕,师傅来了。”景辞轻拍他的后背,安慰的说:“我在这儿,谁都欺负不了你!” 萧澈心头一动,唇角掀起一抹阴狠的笑:“师傅,你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他既然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想必法力也会慢慢的恢复。 景辞听他那话隐隐觉得不对劲,当时在看见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时,摇了摇头。 不过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罢了,她得对小孩儿加倍呵护。 萧澈将脑袋瓜子搭在景辞的肩膀上,用那甜软的声音说道:“师傅,他们欺负我,你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啊?” “啊?” 他又重复一遍,一字一句的说:“师傅帮我杀死他们。” “我也觉得,这群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令人作呕,确实该杀!”林左声线无温的附和。 第四章 摸头,杀 景辞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怎得她的小徒儿一个比一个可怕,那杀人是能随便说的吗,她好歹也是个长老,怎得可以去随意要其他弟子性命。 正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只听怀中的小徒弟幽幽开口:“师傅,你不想为徒儿报仇吗?” 景辞将他放在地上,准备语重心长的教育教育,可是自己也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摸了摸下巴问:“小孩儿,他们欺负了你没有错,也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但杀人并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方式” 干净的眸子看着他,有些期待。徒弟,你能明白为师的意思吗?虽然说你们有冲突,但现在若直接去取人家性命,这种行为就过于黑暗可怕了。 萧澈抿了抿唇,张唇道:“师傅,我悟了。” 真的?她就说了一句点拨的话,没想到小徒儿竟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景辞心里窃喜,问:“你懂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们不该杀人。” 没错没错,小子有觉悟。景辞刚想夸他,谁料小徒儿的下句话直接给她浇了身凉水。 只听萧澈慢悠悠的说:“死是最容易的事情,不该便宜他们。” “没错。”林左点头,指着地上跪着的那群熊孩子道:“我认为,千刀万剐很合适。” “哥说得对。”林右附喝。 “咳咳咳!”景辞的目光在这三个孩子身上打量,咋还越说越离谱了呢。不行不行,得把人拉到正道上去。 她清了清嗓子:“听师傅说一句,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出自《尚书。》) 忍耐,事才成;宽容,德行才能扩大。 可是,她的徒儿听不懂 “什么奶不奶的,徒儿只知道牛奶羊奶还有人的,但不知德乃是谁。”林左自小喜欢舞刀弄枪,对那些诗词文言的不感兴趣,便道:“您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些?” 她道:“总之不能杀人。” “那我们把他们做成人棍子!”林右目放亮晶晶的光芒,“师傅,我只在书中看过人棍子都没有现实中看过呢!” 靠,他看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书?居然想把人做成人棍子 “什么,什么是人棍子。”之前欺负萧澈的男孩战战兢兢的问。 “人棍子又称人彘,就是将人四肢全部砍掉,然后塞进罐子里。”景辞好心的解释,想了想之后蹲下来对那些孩子道:“若是你们再敢欺负我的徒弟,下次我就把你们做成人棍子。” 没办法,她就是个护短的人,谁让他们将萧澈打的鼻青脸肿的。虽说自己不会真的要他们性命,可狠话还是要放。 谁料话音刚落,男孩“哇”的哭出声。 竹林上空飘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景辞皱了皱眉,她恐吓几句这群孩子就被吓哭的,可是她家的小徒儿方才被那么多人打,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好坚强的孩子。 小小年纪就懂得用坚强伪装自己,虽说也让师傅替他报仇,想杀了这些人。可景辞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群孩子还想在人头上撒尿呢! 以多欺少,着实恶劣。 “都别哭了。”景辞皱眉,“我又没有真的动手,哭什么哭?” “哦?听小长老的意思,这是想对几个小弟子动手。” 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洁师姐扶着无忌掌门走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又在干什么?”无忌沉了脸,看了眼地上被打趴的孩子们,又看了眼景辞等人,眯起眼睛:“小景辞,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她自己混账就算了,之前为非作歹的事情也算了,可现在居然带着自己的徒弟去欺负门派里的其他的小弟子?罪不可恕! 景辞知道她是误会了,立马抱拳回:“师傅,您听我解释。” “我不听。” “事出有因,是他们” “我不听你说的。”无忌打断她的话,指着地上的孩子:“你们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群孩子相互看了眼,好似通了心里的想法似的。 为首欺负人的那个男孩叫做于吉,他跪在地上惨兮兮的说:“掌门,求您为我们做主啊!他们师徒几个欺负我们!” “方才我们与小长老的徒儿私下在竹林约斗比试,不曾想他被我打输之后竟是喊来小长老报仇,说是要将我们这些弟子全都杀了!” 有人道:“因为她是小长老,所以我们不敢抵抗,方才只能任由他的徒儿揍我们。” “小长老还说要将我们做成人棍子。” 几人七嘴八舌,说的那叫个诚恳意切,仿佛真的有这回事般。 无忌掌门瞟了眼过去,这些人脸色都挂了彩,想必是一个都没讨到好。 横行霸道山从未明令禁止过私下斗殴一事,若真的只是小孩子相互打打闹闹,受了些伤也没什么,不该小题大做。更别说是作为师傅的赶来报复了。 无忌眉心跳了跳,大怒:“景辞,你可真是愈发胆大了,居然还想杀人!为师教你的东西都被狗吃掉了?” “师傅,不是”景辞想要辩解,可看了眼旁边的三个徒弟后,所有的话语咽了下去。 林左林右抿了抿唇,感觉他们好像连累师傅了呢。只不过,大魔王萧澈确实不解的皱眉,好看而水灵的眸子满是疑惑。 为何杀人不对?那群人欺负自己,该杀。 他是个天生的大反派,心思诡谲毒辣,甚至是反社会的人格,凡遇不顺眼的东西处之而后快。所以并不懂得景辞此刻的心境。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她的几个小徒儿方才确实说了要杀人的话来,她无从辩驳。 没教好徒弟,是她这个当师傅的责任。 明洁师姐一直站在无忌旁边,此时见景辞不说话,故意道:“掌门,小长老向来都是性子洒脱不羁的,就是今日真的是她徒儿揍了人”她捂着嘴巴笑了笑:“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景辞是个女魔头,成日里竟做些混账的事情,所以现在无论她解释什么,都会被人说成是狡辩。 于是这样,还不如。 景辞冷笑,问地下跪着的弟子道:“你们说方才是约我小徒儿私下决斗?” 那群人忙不迭的点头。 “那我小徒儿先是输给了你们,接着我的两个大徒儿前来与你们再次约架,这便是你们自己打不过了,愿赌服输,只不过是你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又何来欺负一说?” “小长老,你这话不妥!”明洁拧眉。 她素来与景辞不和,此番语言激烈:“弟子们打打闹闹本就是常事,可若是身为长辈的您出手了,那便是袒护!” “够了!”无忌掌门怒声呵斥。 明洁的话,虽说是在指责景辞,可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就很有代入感。 身为景辞的师傅,她向来都是护短的,也不知明里暗里袒护那小长老多少回了。 她咳了咳,“那什么,明洁说的有道理。景辞啊,你今日之事着实有些过了。同门间怎可相残,若人人效仿你的行径,咱们横行霸道山岂不是要乱了套?” 这小景辞最近确实有些猖狂了,得找个机会压压她的性子,吃些苦头磨练磨练,免得日后再惹出更大的祸端来。 无忌掌门便挥挥袖子道:“你们师徒四人,搬去清乐峰好好闭门思过!” 清乐峰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是清玩享乐的? 当然,不是。 山野间,孤零零的树着一间破破烂烂的小院子,些许寒碜。门口荒草丛生,不时有几只鸟雀从里头跳出来,让人心头一惊。 师徒四人手里领着包袱,缓缓走上生着青色苔藓的台阶。 景辞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下意识的伸手搭在萧澈的脑袋瓜子上,正好支撑住身子。 萧澈满脸黑线,真的好讨厌有人摸他的脑袋。抬头看向景辞。 她冲自己笑了笑,眸色明媚,似若春风。 心里的怒意散了些,萧澈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他的蠢师父还真是有点意思。 此时景辞已经率先推开门走进院子门,而三个徒弟则跟在后面。 林右平日里是个心思细腻的,方才观察到萧澈脸色的变化,有些疑惑。明明师傅将手搭在他的脑袋时,他的眼里是暗藏杀意的。 这么小个孩子,戾气如此之重?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林右趁他不注意,也将自己的手搭在萧澈脑袋上。 五岁的小孩儿个头不高,只到他的腰下。 “想死吗?”萧澈一把扯开林右的手,眸色冰封。 “你这小孩。”林右嘟着嘴吹了吹自己的手背,瞧瞧,都被拍红了,“我就摸下你的脑袋,你居然打我!” “我不仅想打你,还想杀你。”萧澈冷冰冰的说:“不要惹我。” 他,天生反骨。 靠,这个小师弟怎么两幅面孔呢!刚刚师傅摸他的头怎么就不说话? 林右撅着嘴很是不满,还想和小孩说教一番,此时林左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快走,师傅都进去了。怎得你偏要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他说他想杀我哎!”林右委屈死了,脚在地上跺了跺。 林左睨了眼只有五岁小孩模样的萧澈,玩味的笑:“我觉得小师弟说的没有错,若有人摸我头,我也想杀他。” “” 第五章 师傅怕打雷 “你们都在外面干什么呢,快进来。” 景辞一边擦汗一边招呼着小徒儿进来。院子里头比外面的荒芜好不到哪里去,到处都是断垣残壁,断裂的只剩下一半儿的窗户摇摇欲坠,被风吹的咔咔作响,像是厉鬼哭嚎。 林右咋舌:“师傅,这是鬼屋?”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景辞叹了口气,“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人的。” 轰隆隆。 打起了雷。头顶的黑云大片大片的压过来,与山头间只隔开一道白色的缝隙,像是将天与山撕开般。 景辞道:“快进来,等会就要落雨了。” 她是个有法术在身的小长老,使了个归原口诀之后便将院子里的脏乱清理好。庭院虽然破旧,但现在看起来也还算整齐了。 几人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一共只有两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厨房。院子左右两边分别有颗梨树和桃树,现在正是大热天儿,枝头长了些果实。 景辞将大卧房给了三个徒弟,在门口道:“自己收拾,等会儿为师给你们做些饭菜。” 林左边拿着扫帚清理墙上的蜘蛛网,幽幽道:“师傅因为我们才被连累的,但是她却一句怨言也没说”心灵似乎被触动了。 林右也点头:“我也觉得,她都没有骂我们,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后还说什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安慰我们。心里有些感动。” 萧澈:“”他就静静听着不说话。 墙角的蜘蛛网被扫帚拉扯下来,林左眯了眯眸子:“你们觉得,我们之所以被赶到这个地方是因为谁?” 自然是那几个小孩!明明是他们先欺负人的,怎得好意思倒打一耙。虽说他们师傅臭名昭着,但今日却真的没有动手,怎得能说是欺负。 林右恶狠狠道:“我迟早要将那几个小孩揍一顿。” 林左琢磨着他的那句话,轻笑:“我倒觉得,不关是他们需要收到惩罚。” “什么意思?” “若是我们师傅当上了掌门,便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听了师兄的话,林右有些发愣,之前师傅的意思是不愿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 林左偏头看向正在床上打坐的萧澈,他正一声声不坑的背对着自己,身形冷漠。 开口问道:“小师弟,你觉得如何?”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觉得这位小师弟年纪轻轻,可是心里的想法却和自己很是类似。 果不其然,萧澈回头淡漠的看过来,薄唇轻抿,然后道:“挺好。” “既然师兄师弟都这么说,我也没有顾虑的了。”林右呵了声,“这个横行霸道山,迟早掌握在我们手里。” “若是师傅不同意呢?”萧澈突然慢悠悠的开口,目光似不经意的往外扫了一眼。 “我们的师傅比较蠢,既然她不想干大事业,就只能当徒儿的多多筹划。”林右口无遮拦的说:“不过是让她欺师灭祖,夺个位儿罢了。俗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 门外。 景辞冷不防打个哆嗦。她本来是想问问他们晚上想要吃些什么,不料正好听见这群孽徒的话,心里凉了半截儿。 徒弟们想让她谋权篡位,行大逆不道之事。如果她现在背弃自己的师傅,那日后她的徒弟也有可能背叛自己。 不行不行,不能树立坏榜样。 她势必要将这几个小孩儿领回正道上来! “咳咳!” 景辞走进去,双手背在身后:“徒儿们,你们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萧澈露出甜甜的笑容,明亮的眼眸满是无害:“师傅,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林左诧异的看了眼小师弟,不知为何,他越笑越让人觉得瘆得慌。 景辞却不这样觉得,她看见的是萧澈那湿漉漉的眸子,亮闪闪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再加上他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让人很难将他与大魔王联系到一起。 几个徒弟都说对吃的没有什么要求,随意吃点就可以。 饭做好后,几人坐在厨房旁边的餐桌上,三个徒弟目瞪口呆,好半天,林右眨巴了几下眼睛:“师傅,这些都是什么?能吃吗?” “” “师傅,你想要谋害我们就直接说。”林左拿着筷子夹起一条黑漆漆的鱼尾,无奈道:“这条鱼的家里是着火了吗,怎得都烧成碳了。” “额好长时间没有煮饭了,有些手生。”景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她没用过这种木柴烧的大锅,把握不住火候,桌上的小青菜和那条鱼变成了黑漆漆的炭,看着就没有食欲。 萧澈看着碗里的木炭,眼角跳了跳。他的蠢师父似乎不会做饭。 景辞拿起筷子将黑乎乎的鱼皮扯开,然后从里头挑了块肉。其实也不是特别难吃,还残留着鲜美的味道,就像是烤鱼。 “其实味道还可以,你们试试?” 没有人愿意。 于是她灵机一动,红唇微微勾起,一把抱住旁边的萧澈,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孩儿,你试试!” “” 鱼肉送到他的嘴边,隐隐的闻到一丝焦味儿。 “小孩儿,你是最乖乖的小宝贝,张嘴,啊~”她完全用哄小孩儿的方式对待他。 萧澈脸庞一红,“我不是小孩子。”他变扭的说,嘴巴刚张开就被塞进一块鱼肉。 其他两个师兄满脸期待的看着。 “好吃吗?” “有点焦,有点苦。”他实话实说,看了眼景辞失落的神情,补充道:“但是味道还可以。” 景辞一喜,还是她的小徒儿贴心啊,捧着他的脑袋,对准软糯的脸颊亲了口,“真乖。” 萧澈:“”这个女人又在轻薄本君! 几人将就着吃完饭,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雷声炸裂,将天空劈了道口子。 这雷分两种。一种是恶人要遭天谴被雷打,还有一种是有灵气的修炼者经历雷劫,从而渡劫飞升。 林左站在屋檐下,抿了抿唇道:“不知今夜是何方道友在渡劫。” 林右感慨:“不知他可否能成仙” 景辞叹了口气:“不知是哪个渣男在发誓,还好我收好衣服了,不然被淋湿了可咋整哦。” 萧澈:“” 几人站在屋檐下吹着风,很快,大雨倾盆而至,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左冷不防开口:“师傅,别的道友都在渡劫飞升了,我们何时才能开始修炼?” “不要攀比。”景辞轻轻说:“不论别人如何,咱师徒几人始终心平气和,佛系修炼。切勿急躁。” 哦弥陀佛,善哉善哉。 夜里,景辞坐在油灯下,看着手中的书本上映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颇为头疼。 她应该如何去教自己的徒弟们?她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什么都得现学现教。 轰隆隆,雷声可怖。 景辞自小就怕夜里的打雷闪电,现在一人住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心中瘆得慌。 扔了手里的书,一鼓作气的跑到隔壁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徒弟,你们睡了吗?” 林左与林右正在下棋,而萧澈正面对墙壁打坐。 听到门外师父的声音,林左起身开门,“师傅,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身为师者,怎得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打雷才过来的?多么难以启齿。 景辞清了清嗓子,双手被在身后一本正经:“为师想要与你们谈心。” 具体谈什么,容她再想想。 景辞与大徒弟二徒弟坐在桌子前,两个小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好像是在期待什么。 终于,林左忍不住开口:“师傅,要不我们下棋?” “好啊。”景辞问:“你们会下什么棋?” “基本上都会。” 她笑:“那就五子棋。” 其实她只会下五子棋,只是他这徒儿是个下棋全能小高手,基本上所有的棋都会。 景辞以前经常与同学在纸上画格子下五子棋,为此还专门学了些下棋的小技巧,很是受用。 她眸色清冷的看着棋盘,抬手毫不犹豫的放下棋子,棋局虚实相交,让人难以琢磨。 林左也挺厉害的,硬是与她在棋盘上周旋许久,直到最后被吃完了最后一粒棋子,终于叹气:“我输了。” 她淡然一笑:“没事没事,输给师傅不丢人。” 林右从未看过哥哥输过棋的,愣了下,然后崇拜的看着她:“师傅,您好厉害啊!” 果然啊,身为横行霸道山的小长老也不是一无是处。 景辞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日后我就将技巧全都。” 萧澈神色晦暗的看着景辞。方才他一直坐在床上观棋,那女子倒是从容不迫,从开始便找对了顺序,以守为攻,以攻带守,完全将人套路住。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景辞偏头微微浅笑,脸颊上漾着酒窝:“乖乖小徒儿,你光看着作甚,快到师傅这里。” 萧澈未动。 那为师过去便是。 景辞走到床边将他一把抱在怀里,亲昵的在他小脸上亲了口:“小孩儿,这大晚上的打雷也太恐怖了,为师抱你去睡觉。” 第六章 其他人也是抢来的吗 林左和林右也困了,而且两个人都不会带小孩子,一想到小师弟晚上可能会因为害怕打雷而闹腾,立马道:“那就麻烦师傅照看小师弟了。” “应该的。”景辞抱着萧澈一溜烟往自己的房里跑。 总算是逮着个人陪自己睡觉了。 景辞脱掉鞋子上床,却见小家伙已经满是防备的靠着墙坐着,而床中间横着被子,划清界限。 萧澈目光澄澈的看着她,声音奶里奶气:“师傅,男女授受不亲。” 想当初,有个女人悄悄潜入他的宫里,甚至衣不蔽体的躺在他的床上,当时萧澈不为所动就算了,甚至还将其直接扔了出去,肋骨摔断好几根。 景辞忍不住笑了,“小孩儿,你才多大?” 萧澈默言。 于是她伸出一只手说道:“你顶多就五岁,为师却已经上万岁,你都可以叫我奶奶了,何来授受不亲!”嘻嘻一笑,张开双臂继续说:“来,给奶奶抱抱。” 萧澈伸手拽过被子将自己盖住,面对着墙壁,他的小脸红的和柿子般。 景辞见小孩不搭理自己,心道他可能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自小缺爱,所以对别人突如其来的亲密很是抗拒,甚至会产生心理自闭,导致性格扭曲。 她需要做的应该是温暖小孩儿,让他感受到人间其实是值得的。 躺在床上,景辞伸手一捞将他抱在怀里,然后轻轻拍着萧澈的后背,“宝儿,师傅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 她好香啊,清清淡淡的花香。玫瑰,百合,亦或是鬼桂花?不不不,不是,这种淡雅清甜的味道是之前从未闻过的,好似她独特的味道。 萧澈脑子顿时有些混沌,不知自己在想些个什么,此时耳边传来她的轻轻歌唱,声若黄莺。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奈何桥,孟婆请你吃年糕” 他忍不住说:“师傅,孟婆给人喝的是孟婆汤。” 景辞方才是怕提及他的外婆,有可能惹得孩子心里难受,所以将歌词改了。 听见萧澈的质疑,她打了个哈欠:“这首歌不严谨,我再换一首。” “小白兔,白又白啊~”唱着唱着,景辞打了个哈欠,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愈来愈缓,声音也开始减弱。 当她把自己唱睡着的时候,萧澈从她怀里钻出来,借着月光打量着师傅。 睡着的她显得格外安静,长睫向上卷曲,嫣红的唇瓣煞是好看。闭着眼睛不说话,娴静且美好。 “其实我不是小孩儿。”萧澈抬手,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着,声线些许冷清,一字一句道:“我叫,萧,澈。” 景辞睡的迷迷糊糊的,耳边似乎听见“萧澈”这两个字,鼓着腮帮子嘟囔了一声。 “你说什么?”他倾身凑近,细细聆听。 景辞又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不过这次他听清了。 说的是:“萧澈是恶魔。” 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她,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眸底暗自发酵。 第二日早上,阳光明媚。 景辞缓缓睁开眼睛,面前骤然出现的俊俏小脸让她一愣。 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比如说大熊娃娃什么的,昨夜睡着后便把小孩子当做是抱枕了。 “早安,我的宝。” “松开我。”冷酷的萧澈红着脸从她的怀里钻出来,然后二话不说跳下床。 他怎得会在一女子怀里醒来,还毫无察觉的睡了一晚,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一个早上,萧澈都显得有些扭捏,面庞上红彤彤的,像颗苹果。 林左在桌上喝一口粥,然后看一眼小师弟,最后说道:“你怎么了?” 景辞也好奇的看着他,伸手在小孩儿的额上摸了摸,没发烧啊。 萧澈像是个一本正经的大人,板着脸:“我没事。” 这小孩儿就是太文静了,身上没有活泼气。 景辞道:“赶快喝粥,等会儿为师还得带你们去上早课。” 正所谓早课,那就是横行霸道派的弟子们全都站在横行殿前的空地上,由虎楼长老亲自传授一些修炼的方法。 “你们都是横行霸道山的新弟子,也是精心选拔上来的,虽说已有自己的师傅,但每日的早课全是由我来上!希望诸位能够静心听讲” 当景辞带着徒儿们来到听学的地方时,广场上已经站了百十位门徒,而高台之上的虎楼已经开始侃侃而谈。 他们低调的站在最后一排。 林右好奇的问:“师傅,这些弟子也是其他长老抢上来吗?” 横行霸道山以无赖着称,所以大家误以为没人会来这修炼。 景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师傅我一样,喜欢精心挑选自己的徒儿吗?” “其实呢,我们横行霸道一派自有一套完善修炼的体系,虽说不是最好的,确也是精上品。最主要的是,”她轻声说道:“咱们掌门人是个忽悠高手,每次去宣传的时候把我们的门派说的和花一样。” 那些弟子们的家乡山高水远的,好不容易。长途跋涉,经历各种考验之后来到这个门派里,虽然四处破烂不堪,却也不想再回去。 毕竟来都来了。 与景辞的三个徒弟不同,其他人都是通过打怪升级上来的,而她的徒儿确实自己抢回来的。 无忌掌门对外说的是这三个徒弟天资聪颖,因此其他人的心里不免生了些疑惑与不满。 “你看景长老那边她的弟子上早课,为何自己还亲自来这里一趟?” “我听说了,他那三个徒弟都是抢上来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天资聪颖,而是”说话的人压低声音,显得有些神秘感:“而是景长老觉得他们生的俊俏,所以啊想要当成男宠来养!” 弟子们突然就悄然议论起来,大多人都说不公平,凭什么这几人因为长的俊俏便直接当了长老的弟子! 有人道:“我听我师姐说,景长老性子本就恶劣,嚣张跋扈,如今就连掌门都受不了她了,便将人安排到那清乐峰上去了。” 景辞悄悄的走到这名女弟子的身后,小声问:“后来呢?” “后来啊,”那女弟子的声音更加低沉,描述的绘声绘色:“我师姐说那景长老夜夜折磨她的弟子,而且还不准那几个徒弟说出来!所以呢,现在就连上早课她都要跟在后面。” 在她面前的那几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女弟子苏媚并不知道景辞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看见面前几个人有些呆滞的表情,还以为他们是被自己方才的话给惊到了。 洋洋自得的继续说:“这些都是我师姐说的哦,我和她关系特别好,她什么都会告诉我的。” “哦?那是哪个师姐啊?” “明”后面的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苏媚回头看见景辞那似笑非笑的脸庞时,吓得一声尖叫,“啊!” 后退几步,与和她一起谈论的那几名弟子站在一起,面庞通红又带着惧怕,低声斥责道:“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景辞轻笑:“方才告诉你那些话的人可是明洁?” “不不不。”苏媚立马摇手,矢口否认:“景长老,我,我那些话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 “哦?”景辞笑:“刚才你说我夜夜折磨我的徒弟我倒是好奇那是怎么个折磨法?” 周围人红了脸,谁都不敢说话,大气不出。 “好好上课,别一天到晚说这些莫须有有的事情了。”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开。 “是是是!” 众人连忙整理情绪,双目盯着台上的虎楼长老做出认真听讲的模样,可是苏媚心里打着鼓儿。 传闻景辞长老睚眦必报,是个极其小气的疯子,怎么现在没有追究?难道是要等到背地里暗自报复不成! 她的心里愈发忐忑,暗自捏紧拳头。 林左见景辞没有责罚那些人,有些不解:“师傅,你不生气?” “他们爱说就说,我又少不得一块肉。”她道:“你们专心听讲,我有些事情要去做。” “是。” 临走前,景辞不放心的看着萧澈,嘱咐道:“你们要将师弟照看好,莫要别人欺负了去。” “师傅” 萧澈扯住她的衣摆,“我想和你一起。” 他才懒得听那虎楼长老喋喋不休,说的都是些最基础的修炼知识,而他本身的法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需得听这些。 景辞捏了捏他的小脸,“不行,你得好好学。” “为何?” “因为”她想了想,蹲在萧澈面前,“等你学好了法术才能保护好师傅啊,日后我可就赖着你了。” 嗯,没错,收个徒弟好养老,若以后大徒弟二徒弟按照剧情黑化,她的身边至少还有个能够给自己送终的小徒儿。 “师傅。”萧澈双眸澄澈的看她:“你要赖着我?” “嗯。” “好。”他轻轻勾了勾唇,眸底闪过异样的神色,“师傅大可靠着我。” 景辞只当是小孩儿随口的承诺,心里听着确是甜丝丝的,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第七章 他很坏吗 景辞前脚刚走,萧澈后脚便跟了上去。 林左一把将人的后衣领子拉住,小声警告:“师傅说了,让你好好学。” 他们三人本就被门派里的其他弟子当成是“吃软饭的”,若连早课都翘了,岂不是落人口舌。 萧澈眸色冷凉,淡淡的问:“你觉得听这个课有用吗?” 虎楼长老一直在摇头晃脑的说些什么修炼的好处以及弟子应当遵守的礼教,甚是无趣,就跟和尚念经似的。 林左摇头:“虽然没有用,但早课是每位弟子都要上的。” “既然你已经说了这是无用的东西,何须再学?”萧澈眉梢微挑,“我要去找师傅,跟不跟来由随你们。” 明明是个五岁大的小师弟,说起话来却和大人似的,隐隐间还带着一股子霸气与狂妄。 林左看着他离开的小背影,抿了抿唇,跟上。 见师兄和师弟都走了,林右也待不住,悄悄儿的追上两人。 “哥哥,咱们第一天上早课哎,就这样翘了不好?”林右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要是师傅知道此事,会不会生气啊?” “别虚。” 林左步伐稳健,“若是师傅生气,我们就说是你带我们逃的。” “师兄!你开什么玩笑!别走,等等我!” 景辞哪里知道自己的三个徒儿已经翘了课,此时正跟在自己的身后。 她七绕八拐的走到无忌掌门的院子,刚到门口准备进去,谁料迎面走来一对璧人。 男子看上去清新俊逸,女子美艳倾城,眼角边的那颗红色的小痣为其更添一抹华色。他们二人有说有笑,低头耳语着从景辞身旁路过。 “不是” 这女子的长相!怎得那般像是小说的女主,身姿婀娜,容颜昳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眼角旁的那颗红痣! 景辞心道一声不好,提着裙摆跑进院子里,只见师傅的卧房门紧紧闭着。 “咚咚咚!” “谁?”里头的声音显得格外谨慎。 “师傅,是我。” “小辞?” 无忌将房门开了一条缝,左右两边各自张望着,发觉没有人之后,这才迅速将景辞一把拉进屋内,然后锁了门。 满屋子的珠宝险些闪瞎景辞的眼睛。 数了数,一共是十箱珠宝。里头珍珠硕大剔透,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还有那经历千万年岁月的灵石挤满箱子,熠熠生辉。 她咋舌:“师傅,这些珠宝都是谁送的?” 无忌坐在箱子的中间,先是将那串最大的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接而又将玉镯子戴上,两只手腕上满满当当的不见空隙,往上抬了下,略重。 “诶,这个金项圈也好看!” “嘶小辞,小辞,我的脖子扭到了。” 她的脖子被压着抬不起来,坐在地上喊。 “师傅”景辞无奈的上前,将她脖子上的那根大项圈拿下来,“这么重,您老脖子待着不累吗?” 无忌宝贝似的将项圈抱着怀里,“你懂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缺什么都不能缺钱!”她挑挑眉头继续补充说:“你师傅我五行缺钱,这辈子没什么远大的期盼,只要有钱就行了。” 景辞看了眼周围的珠宝,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遍:“师傅,这些是谁送的?” “怎么,你也想要啊?” 无忌掌门舍不得,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看你是我徒儿的份上,只能拿走一件宝贝哦。” “师傅!” 她握住无忌的手,严肃问:“这些是不是宇文天送的?” 景辞看着师傅那错愕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完了完了,竟然真的是宇文天送的!这下次横行霸道山就要完蛋了! 书中的横行霸道一派本就是男主宇文天收买的“小弟”,用来对付魔界的。 只不过在他刚收买完掌门后,这件事情便被大魔王萧澈知晓,直接率领魔军袭击霸道山,将其夷为平地,方圆百里之外,生灵无一幸存,百草枯萎! 就连景辞与无忌的人头也被人取了去! 虽说后来男主宇文天立誓要为横行霸道派报仇,与魔界势不两立,可是这已经死去的生命还是无法复生啊! 景辞蹭的站起来:“师傅,赶快将这些东西还给宇文天,我们不能白收别人的东西!” “为何!” 无忌最是贪财,哪里舍得将到手的宝贝再还回去,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不不,不要还回去。这是宇文天送于我的,他说了,只要我支持他剿灭魔界,之后还会再给我十箱。” 她衣着褴褛的坐在宝贝中间,看上去有些滑稽。明明是最贪钱的掌门人,却成日里穿成破破烂烂的模样,也不知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景辞耐着性子坐下,“师傅,你可知道,若是收了这些银钱,我们横行霸道山就保不住了,而且你我,还有门派弟子皆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何意?”无忌愣住。 那宇文天可是天云山的首席大弟子,有权有势,他说如今已经有众多正派愿意跟随与他,一同消灭魔族! “师傅,您糊涂啊。怎得光听他一面之词?”景辞要被气死了,“他所说的那些正派都是与天云山毗邻的,他们唇齿相依,势力拧成一股绳,魔界的人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横行霸道山在天云山和魔界中间的位置,周围便是天路山,海门山,乌鸡山与猛虎山。 宇文天的目的是逐步将这五家门派全部收为自己的势力,然后成为对抗,以及抵抗魔军来袭的第一道屏障! 景辞道:“说白了,咱们横行霸道山就是去送死的炮灰。宇文天想要我们帮他一起对付魔界山,可是他没有顾及到我们的安全。” 他们就像是出头鸟。 “哎呀,徒儿啊,你这思想浅薄了。” 无忌站起来,原本想要双手背在身后踱个步子,可脚踝上带的东西太多,没有法子动弹。 干脆站在原地,说道:“魔界本就是邪教,那宇文天有求于我们,并且想带着一起抗击。” 她舔了舔唇:“这事要真的成了,到时候我们横行霸道山的名声可不就好转了吗?” 世人都道他们似正非正,似邪非邪,是个不折不扣的中立派。如今,身为掌门的无忌也想着通过抗击魔界来将自家名声洗白白。 况且还有这么多银子,何乐而不为? 景辞咬了咬唇瓣:“那若是我们两人头都保不住了,你也要帮着宇文天对付魔界?” 无忌眨了眨眼睛,“有这么严重吗?” 她心里想的是,单纯的当个“小弟”跟在后面喊几句打倒魔界的口号,至于那冲锋杀敌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师傅,您听我说。”景辞道:“那魔界的太子叫做萧澈,他是个心狠毒辣,杀人如麻,极其记仇的大坏蛋。” “而且他消息特别灵通,很快就能知晓我们横行霸道山被宇文天收买的事情,到时候咱们就完蛋了!” 无忌掌门两只手开始颤抖,上头的桌子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她结结巴巴道说:“不,不,不,不是。” 她的小命居然会被这十箱子宝贝买走? 景辞点头,并劝说道:“师傅,您想想,若是连命都没了,还要这些钱干什么呢?” “你容我,想想,想想。” 无忌想表情有些呆滞。她这人爱财如命,方才宇文天一次性带这么多珠宝来,她欣喜若狂,压根没想到后果。 如今听徒儿说完那番话,心里已经开始打着颤儿。 窗外,萧澈等人听完她们所有的对话。 原本他们是在屋子外头等师傅的,只不过今儿个日头大,只有窗户边比较阴凉,于是他们便在此等候。 不料这面墙根本不隔音,他们听光了所有对话。 林右不好意思的扣着手,小声嘀咕:“哥哥,我们这算不算听墙角啊?” “不算。”林左摇头,“我们只是乘凉,恰好听到了。” “哦”林右点了点头,好奇问:“那师傅口中的萧澈听起来好可怕的模样,你可知道他是谁?” 摇头。 倒是听说过魔王之子“萧澈”这两个字,大家形容他的字眼不过是心狠,毒辣之类。可是林左并未与他接触过,不予置评。 林右眉头紧皱,嘟囔:“就连师傅也如此惧怕,想必是个非常坏的人。” 小师弟突然“呵”了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像是黑墨水似的。 林右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孩儿,你呵什么,难不成我说错了吗?” 那可不,当着别人的面说他是个坏蛋,谁心里好受。 萧澈沉眸,语气平淡:“你觉得魔王之子很坏吗?” “那可不是我说的,那是师父说的。” 景辞开门正好听见这群人在门口嘀咕,问道:“我说什么了?” “师傅!” 徒弟们吓得一个激灵。 她眯着眼睛,好啊,这个几个小孩不去上课却跑到这来听墙角了。 “全都给我回去!” 她板着脸露出隐隐的怒气,这群孩子真是愈发不懂事了,怎得能逃早课!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纵容下去。 第八章 不能和萧澈硬碰硬 清乐峰。 院子里,景辞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副凄惨孤独的模样。 她道:“都是为师不好。” 三个徒弟:“???” “是为师没有教好你们,所以你们才会逃课,都是为师的错,为师没有教好你们啊!”她扯着袖子擦了擦眼角。 林左扯了扯嘴角,直男发言道:“师傅,别装。” “” 被发现了。 景辞抿抿唇,这几个有些叛逆的孩子,她愣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第一次早课他们便逃了,日后还得了? 她索性站起来,“今日是谁先提出逃课的。” 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萧澈,他神色疏离,颇为冷漠的说:“是我。” “不。”林左上前将人挡在身后,“是我要逃得,与小师弟无关。” 怎么说他都是大师兄,没有让小孩儿受罚的道理。 “不不不,”林右立马跳出来,“不管大师兄和小师弟的事情,是我要逃得!师傅要罚就罚我!” “你们两个有意思吗?”萧澈淡淡道:“此事是我先提出的,你们何须揽错?” 景辞:“”好家伙,她这三个徒弟今天倒是格外的团结。 倒是有一万种方式能够惩罚人,可她不愿以那种暴力的方式制服他们。更何况他们还极有可能黑化,她必须用真心去感化。 今日的萧澈格外冷漠,目光犀利,像是要杀人似的。 小孩儿居然有这般大的敌意。 景辞叹息:“罢了罢了,都是我调教无方,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林右惊呼:“师傅,你不管我们了?” “放养。”她道:“反正我也管不住。” 景辞自顾自做好了中饭放在桌子上,接着便离开了清乐峰。 看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林左垂眸,心里不是滋味:“师傅好像真的生气了。” “是啊。”林右也没有食欲,“就是我觉得师父挺好的,你看她虽然生着我们的气,可中午还给我们做了饭!” 他们二人皆是叹息,只有萧澈冷冷的盯着饭碗,脑海反复里回荡着师傅说的话。 她说,“那魔界的太子叫做萧澈,他是个心狠毒辣,杀人如麻,极其记仇的大坏蛋。” 他是心狠手辣的人。 是个记仇的大坏蛋? 呵,萧澈心里扭曲了,师傅啊师傅,你说要一直护着我的,现在却道我是坏人。当初你说的那些誓言,这般快就要反悔么。 可惜啊,我是个死心眼的人。 筷子被他折成两半,旁边的师兄二人则瞪圆了眼。 这边,景辞向各个长老讨询问教徒儿的法子。 她前头的三个长老都比自己年纪大,手下门生更是数不胜数,经验自然丰富。 生悲长老摸着胡子说:“当然是循循善诱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方为好法子?” 子虚长老道:“那群混小子最不爱听话了,当然是打一顿才能解气!俗话说得好棍棒手底下出英才,小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若你徒弟不听话,咱先是打一顿再说!” 虎楼长老:“你那三个徒弟确实不听话,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便逃了!要我说,踢出山门算了。”末了,又补充一句:“那个小徒弟还是先别踢走了,你把他交给我,我绝对好生看管!” 呵,可能今晚就直接起锅烧油把他给吃了。 景辞问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最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清乐峰上走。 谁料台阶上有三个人正等着她。 “师傅。”大徒弟手里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子,走下石阶,站在她的面前,双手举着棍子奉上:“您莫要再生闷气了,直接打了好出出气。” 林右也附和:“是啊是啊,师兄说得对。” 景辞接过棍棒,放在掌心捏了捏,随后直接扔在了地上。 “哐当。”木棍落下台阶。 林左:“师傅” “我不会打你们,也不必来负荆请罪这一套。”景辞语重心长,“你们且说说,今日为何要逃课?” 因为虎楼长老说的都是一些空话。他说修仙好,修仙妙,修仙狂徒长生不老,可关于如何修炼确实没说的。 当然,他们听的是前面一部分,之后虎楼长老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林左一五一十的回答:“我觉得这个课没意义。” “你认真听了吗?” “”似乎没有。 景辞一阵头疼,扶额无奈:“明日你们再去认真的听听,若还是觉得没意义,我准许你们逃。” 真的? 徒弟们喜上眉梢,可景辞又接着道:“前提是你们得好好听他讲了什么,懂吗?” 他们慌忙点头,只要师父不生气,还愿意同他们说话,心里就莫名舒坦了,现在哪管虎楼课上讲的是什么,大不了明天去听就是了! 四人并肩朝山上走去,好在台阶够长,并不显得拥挤。 夕阳西下,将师徒几个的身影拉得 半道上,景辞一把将小师弟抱起来,并道:“你这小短腿还是不要走太多路了,伤膝盖” 萧澈:“”天知道他是七尺男儿,相貌堂堂来着。 他环住景辞的脖子:“师傅,今日你所说的萧澈是什么样的坏蛋啊?他会不会吃小孩儿呢?”一副甜甜的笑容,甚是单纯。 此时林左也开口问:“师傅,今日我们在窗下等你,听见了你与掌门的对话。那萧澈究竟是何人,你竟也会惧怕与他?” 景辞抱着小孩儿往上提了提,叹息道:“那萧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你们敬而远之便是,莫要与他有所瓜嘶。” 她的那句瓜葛还没说完呢,头皮一阵钝痛。 原来是小孩儿那肉嘟嘟的小手抓住了她的发丝,还故意扯了扯。 见景辞吃痛,萧澈露出无辜的表情,声音甜甜:“师傅,对不起。” 天知道他笑的有多灿烂,心里就有多么阴暗。 别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景辞见他这样子,心里的气都消了几分,故意吓唬道:“小孩儿,拽师傅头发不是乖孩子哦。若是你不乖的话,萧澈会把你吃掉的!” 他是老虎吗? 每次大人骗小孩的时候都说什么,你要是不乖老虎会吃你。 而景辞吓唬自己小徒弟则是,你要是不乖,萧澈会把你吃掉哦。 他的眉稍微扬,语气似是好奇:“师傅,你见过萧澈吗?” 景辞摇首,书中的魔王之子一直与正派宇文天势不两立,其实这件事她倒不在意,主要是那萧澈会带领大军将横行霸道山夷为平地,要了自己的小命。 书中并未描述大反派的容貌,可既然他都那般毒恶,想必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景辞便道:“不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的。” 萧澈道:“那若是他真的带兵来袭呢?” “呵,我会怕他?”她一声冷笑,暗自咬唇,道:“若是打不过!那就” “如何?” “跪下求饶。”她嘻嘻一笑:“咱就双膝跪地,目光诚恳,抱拳对他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呜呜呜呜,大哥别杀我,我把钱全都给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 林左鼓着腮帮子,俊脸发红:“师父,这是不是太没有出息了?”他觉得,说不出口呀,太丢面儿了。 她唇角微扬:“咱们不能与萧澈硬碰硬,否则他受不了伤,我们却要丢了命!” “不过这件事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 方才已经与掌门分析了利弊,虽说无忌这人极其贪财,可到底也最珍惜的还是命。毕竟人没了,钱也带不走。 只要掌门大张旗鼓的将那批珠宝送回去,顶多得罪了天云山一派人,但最后若免掉灭顶之灾,倒也不算亏。 师徒几人回到屋内,分别坐好。 景辞手里捧着一本书,逐字逐句的读着,不时看看面前的三个徒儿师傅认真听讲。 林右感觉她是在念经似的,脑袋都快滚落在桌子上了,摇摇晃晃,睡眼惺忪。 “砰砰砰。” 景辞用书敲了敲桌子,“林右,认真听。” 他吓了个激灵,立马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可坚持不到一会儿又摇头晃脑起来,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淌。 这厮平日里也是个俊俏小生,风度翩翩的,怎得现在一读书就要睡觉。 景辞无奈摇头,“林右,吃饭了。” 他蹭的站起来,抹了下嘴角的口水,迷惘道:“吃饭吗?我怎么没有闻到菜香?” “” 众人忍俊不禁,景辞只好道:“你先坐下。”她看了眼大徒弟,“你可觉得困?” 林左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邪魅一笑:“本来我是有困意的,但是看着林右流着哈喇子,满脸傻兮兮的样子,我便睡不着了。” 景辞:“”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其中的咒语法术且由他们自己背去。 景辞将书本放下,突然发现她的小徒弟甚是“好学”,自上课以来,两只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呢。 萧澈支着自己的下巴,显得一丝慵懒,“师傅,我困。” 哎呦喂,真可爱,糯米团子似的小脸儿,软软的,让人好想亲一口。 景辞瞬间母爱泛滥,上前把他抱起来:“乖乖,师傅带你去睡觉奥。” “我要师傅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