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开局：举办33场演唱会》 第1章 哑巴要开演唱会 2021年，夏。 燕京，滚十音乐公司。 老总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咆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就你要开演唱会？”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自己的状况？” “时代变了，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知道开一场演唱会要多少钱？明知道会亏损，我怎么可能会答应你，你都过时了，现在没有人喜欢听你唱歌，省省！” 连珠炮似的声音，夹杂着极度的不耐烦。 公司其他人听到声音，聚在一起看热闹，但没人敢靠近老总办公室。 “里面是谁呀？” “好像是钟良。” “啊，是钟良吗，十年前他很火的，我很喜欢他的歌。” “我也是，他要是开演唱会，我肯定会去。” “他是哑巴，哑巴开什么演唱会。” “真是哑巴？” 一个哑巴，要开演唱会。 光听上去就匪夷所思，关键是他还付诸行动。 头几次滚十老总没有理会，这次实在不耐烦，终于爆发了。 咆哮停了，变成了嘲讽。 “我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里来，一个哑巴的演唱会，谁会去听？你都沉寂七年了，你的粉丝还会不会记得你都难说。还是说，你想让你的粉丝，去看你表演哑剧？我劝你，认命！” “对了，从今天起，你和滚十的合约到期，滚十永不续约，从此我们，江湖再见！” 啪！ 一块板子，从办公室里飞出。 紧接着钟良追了出来，捡起板子，在众人的注视下落寞的离开。 那块板子是写字板，是他与人交流的工具，被滚十老总扔了出来。 十年前，也就是2011年。 那时的钟良才十八岁，出道即巅峰。 凭借一首原创歌曲《双节棍》，获得全国青少年歌唱比赛第二名。 第一名是一名戴红领巾的小学生，他唱的是《我为祖国献石油》。 滚十音乐公司作为国内龙头，立刻以高价签约。 经过专业公司的专业包装和专业运作，钟良火得一塌糊涂。 连续三年稳居亚洲唱片销量榜榜首，第二名连其车尾灯都看不到，被远远甩开。 那时的钟良，年轻，帅气，有才华。 被誉为下一个天王级别的歌手兼实力创作人。 可就在爆火三年后，他在一夜之间，突然销声匿迹。 没人知道原因。 即使流出被毒哑的传闻，也一直没有得到过证实。 钟良本人，更是再也没有露过面。 谁能想到十年后，他再次出现，竟然是被滚十公司扫地出门。 滚十音乐公司大门口。 钟良驻足停顿，回头看了眼二十层高楼大厦。 心里默默道：“江湖再见！” 回到家，把写字板放在床边，自己躺了上去，凝视天花板，思绪逐渐飘飞。 “我大概是穿越大军里，混得最差的那个。” 钟良的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就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十年前他穿越而来，成为一名高中生。 他发现这里是与地球类似的平行世界，只不过娱乐业发展极度落后，相比地球起码落后十年以上。 这里没有四大天王、没有周天王、陈天王，等等耳熟能详的天皇巨星。 许多地球上的经典歌曲，这里都没有。 他知道，这是他实现音乐梦的机会。 一出手就是王炸，梦想确实实现了，然而却没有提防人心险恶。 在一次圈内人组的酒会上，他喝了一杯酒，从此成了哑巴。 因为找不到下毒的人，至今未能抓到凶手。 嗓子是歌手最宝贵的东西，失去了嗓子，他自然没有了价值。 滚十公司将他雪藏七年，直到今天合约结束。 七年里，他饱经风霜，尝遍人间冷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几天前意外发生，他终于积满能量，激活了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 一个完成任务便可获得奖励的系统。 发布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究极难度。 需要开33场演唱会，每成功3场，恢复嗓子10。 对现如今的他确实太难，但是看到了希望。 这就是他不厌其烦，多次找滚十老总帮他开演唱会的原因。 任何人得到这样的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 思绪飘忽到这儿中止，钟良拿出手机发微信。 “杰哥，活动执行方怎么说？” 对方很快回复：“阿良啊，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都这样了，还开什么演唱会，安心过日子不好吗？” “嗯，对方要多少钱？” “哎，服了你了。我帮你问过了，对方说服化道、演员、销售、舞台一切，全包一千万。” 一千万，这么多。 钟良皱着眉头，这与他预期的差距太大。 他的理想价位在五百万，再低的话，演唱会的档次就要被人诟病了。 本身他就唱不了歌，现场体验不做好，更对不住粉丝。 “再谈谈，问他五百万能不能行？” “等我消息。” 大概过了半小时，对方回复。 “答应了，但是要全款，你有那么多钱吗？” “当然有啊，你放心好了，不出一个星期，我就把钱凑足。” “你要卖房子和车子？” “嗯。” 杰哥不说话了，兴许是知道劝不住。 钟良爆火那三年，赚了点钱，在燕京买了房子。 倒是不贵，五环外的单身公寓，价值四百万，快速出手三百万能够卖掉。 当时是滚十公司拿大头，他只能喝点汤，再加上只火了三年，挣到的钱有限，不然能买套大的。 再加上卖车和积蓄，能再凑出二百万。 总共刚好五百万。 这是他全部身家，对他来说，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第2章 开启群嘲模式 钟良也不是没有优势。 就像滚十老总所说。 时代变了。 如今是互联网和科技时代。 随着互联网和科技高速发展，人手一台智能手机。 短视频网站爆火，诸如斗音、慢手。 网络社交平台微博、头条、皮皮虾，用户粘性极高。 关于他当年演唱会的视频和v，在这些平台上被不断传播。 当年那些粉丝也长大了，在网络上各种怀念他。 钟良相信，他还是有粉丝基础的。 更何况举办演唱会，他的目的并不在盈利，而是成功举办。 怎么才算成功举办一场演唱会，系统任务没有细说。 他猜测来的观众越多，成功举办演唱会的可能性越高。 做好决定后，钟良带上房产证和车钥匙出门，去中介公司。 三天之后，中介打来电话，房子和车子卖出去了。 三百二十万一分不少打到他的账户上，加上积蓄总共五百万。 这钱还没捂热，立刻打到他朋友的卡上。 钱一到位，工作便开始。 从舞台灯光到保安消防，从宣传摄影到演员演出，再到工作人员的衣食住行，交通通信等等费用，全包括在内，一条龙服务。 这其中，宣传是重点之一。 微博、头条，uc、皮皮虾等，都可以是宣传的地方。 然而，钟良要开演唱的宣传刚发出来，就在被滚十老总发现了。 他前脚刚拒绝钟良开演唱会，后脚钟良开演唱会的宣传就发出来了。 这不是摆明着要打滚十老总的脸嘛。 他当即发博：“首先声明，钟良先生与滚十音乐公司合约到期，将永不续约，近期所作所为均与滚十无关。其次，好心提醒钟良先生，您的嗓子并不适合唱歌，所以不知道是有人借您的名开演唱会，还是您本人开演唱会。如果是钟良先生本人，还望您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即便作假，得到一时的利益，也会悔恨终生。话说完了，各位自行判断。” 滚十老总的微博乍看之下是声明，但是其中杀人诛心的意味极浓。 另外，就是钟良变成哑巴，在这之前一直只是传闻。 没有得到任何有力的证明，但是滚十老总这份声明，无疑实锤钟良的嗓子哑了，相当于官方证明。 一个哑巴，竟然敢开演唱会。 拿什么唱歌？ 现场放原声欺骗观众吗？ 煞笔才会去听！ 这份声明，无疑是在阻断钟良的路。 如果钟良还执着要继续开演唱会，下场必定是血本无归。 本身娱乐圈里，就有人不想钟良翻身。 既然滚十老总发话了，当然会有人跟上。 首先站位发言的，是滚十公司旗下的艺人。 偶像派女歌手徐怀曼在微博上写道：“众所周知，一个人想要唱歌，那首先得有嗓子，没有嗓子还去唱歌，不收钱还好，收钱就叫诈骗。作为曾经的同事好心提醒一句，望某些人好自为之，不要晚节不保。言尽于此！” 实力派男歌手李元清的微博紧随其后：“人生总是充满波折，但是只要积极向上，还是能够找到曙光的。一味地想搞歪门邪道，欺骗粉丝的钱，这种行为是极其不地道的，是，钟良？” 接连两位滚十旗下艺人发微博嘲讽之后，他们的粉丝很快响应，自发开始围攻钟良。 “不是，钟良是谁呀？让滚十老总亲自发微博抨击？” “我不知道钟良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怎么没嘀。得罪了滚十老总和曼曼，这辈子别想翻身。” “一个哑巴开演唱会，笑死人了，谁会去看呀！神经病啊，不如看我家李元清的新剧。” “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难怪是个哑巴。脑子不好的人，才会去听一个哑巴的演唱会。” “我不管钟良是谁，但凡我身边有人去听他的演唱会，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做朋友。” “……” 随着徐怀曼和李元清的粉丝加入，很快形成了一股力量，大肆围剿钟良。 在钟良宣传的视频下面，疯狂刷差评，带节奏。 或者连续举报宣传视频，致使其视频下架，达不到宣传的效果。 如果持续下去，钟良的演唱会一张门票卖不出去，也并非不可能。 这就让钟良陷入两难的尴尬境地。 是继续宣传，但是达不到宣传效果，最终只能破产收场。 还是就此打住，及时收手，减少损失？ “阿良，收手！”好友杰哥发来微信。 他刷微博，看到钟良忽然遭到滚十公司一方的围剿，立刻联系钟良。 “趁现在演唱会没开始，门票还没卖出去，我可以跟活动执行方谈，至少能拿回来三百万。你要是坚持下去，只会血本无归！” 这还只是滚十公司一方。 以滚十公司在国内乐坛的龙头地位，一呼百应之下，绝对会有更多的公司和艺人站出来声援滚十公司。 到时形成网暴，全网抵制。 不仅演唱会开不了，钟良的下场，只怕比破产更惨。 人一旦到了绝境，且知道无法翻身时，就会想到自我了断。 尤其是钟良，曾经一个无比骄傲的人。 能接受自己凄惨的现状？ “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言，无论有没有人来看我的演唱会，我都会继续下去。” “你要知道，当一个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时，他致死也不会松手！” 钟良的回复，相当的决绝。 “你真的是疯了！”杰哥很是无奈。 他不知道，钟良已经没得选。 但凡有的选，他也不会走这条路。 他只能赌，赌他的粉丝会来看他的演唱会。 第3章 全网不看好 钟良没有放弃。 宣传自然会继续。 一如好友杰哥所猜测的那样，滚十公司一方下场之后，其他公司和艺人也跟着下场表态。 并非滚十公司授意，而是有人想借此，博得滚十公司一方的好感。 一方是乐坛龙头，一方只是个过气的哑巴歌手。 支持一方和踩另一方，所付出的代价和收益，孰高孰低，明眼人一看就知该怎么选择。 一场音乐颁奖礼结束。 抱着一个奖杯来到采访间接受采访。 “杨章你好，我是芒果娱乐记者，首先恭喜你获得最佳新歌人气奖，其次我想问的就是，你跟钟良不是同期出道的嘛，对于他近期宣传要开演唱会的事怎么看呢？” 其他记者也想问这个问题。 原因无他，就因为杨章和钟良是同期出道的歌手。 在钟良爆火那三年，杨章始终被钟良踩在脚下。 每次发新歌，都会赶巧遇到钟良也发新歌。 结果就是，各种榜单上面，钟良都是第一，而第二就是杨章。 每次都高他一头，各种颁奖典礼上，杨章都是陪跑，坐在下面看着钟良将所有奖项揽入怀中，而他颗粒无收。 久而久之，杨章就记恨上了。 再加上媒体推波助澜，各种黑粉带节奏搞事，使得杨章和钟良的矛盾爆发，成了娱乐圈妇孺皆知的事。 杨章面对镜头，没有丝毫掩饰脸上的鄙夷神色。 “我个人是很看不起这种行为的，因为滚十公司的声明已经证实，他现在是个哑巴。你想想，一个哑巴开演唱会，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大概是钱花光了，想趁着自己还有点粉丝，就出来捞一波。这种欺骗粉丝的行为，一般不会有好下场的。 “况且，我相信粉丝是理智的，不会去买他的票，从而助纣为虐。” 这番言辞，已经相当犀利了。 并且是面对镜头直言不讳，等于是彻底撕破脸。 “你的意思是，钟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也卖不出去，是吗？”芒果娱乐记者这话有带节奏的嫌疑。 换做是别人，杨章就不会跳这个坑。 因为说一张门票也卖不出去，太过于绝对了。 钟良只需让亲朋好友买一张，就可以轻易打他的脸。 但是这是钟良开演唱会。 他现在是个哑巴。 谁会去听哑巴的演唱会？ 难道真的到现场去看一个哑巴，用手势唱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杨章会硬钢时，他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你错了，你低估了钟良的人气，一张票卖不出去太夸张，怎么着也能卖出一百张。” 一百张？ 所有记者闻言都是一愣，随即就笑了。 他们反应过来，杨章这是在变相嘲讽呢。 一场演唱会，最起码也得上万人，才可能收回成本。 他说钟良的演唱会能卖出一百张，那得是人气稀烂的歌手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反言之，他嘲笑钟良没人气。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嘲讽，网络上形成了群嘲的模式。 到任何网络社交平台，都能看到抹黑钟良的评论。 却没想到，钟良反而因此火了。 而且是爆火！ 许多跟风蹭热度的自媒体、个人，开始翻出钟良以前的歌，写他曾经爆火的经历，又是如何销声匿迹的。 争论最多的，就是关于钟良的嗓子，是谁毒哑的。 在这些争论和抹黑的碰撞当中，钟良一次又一次在大众面前刷脸。 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钟良的粉丝开始冒头。 他们为路人、为黑粉，科普钟良的过去，科普他的才华，科普他的经典歌曲。 当他的经典歌曲，在网络上一遍又一遍刷屏。 震撼着路人感官，又与当下口水歌曲遍地形成强烈对比，越来越多路人喜欢上了他的歌。 有一种声音，在网络上悄然发酵。 “当年我还是学生，没有钱去听钟良的演唱会，他的cd我买的也是盗版。我想说的是，我欠他一张门票。他的演唱会，我会去，把欠的那张票补上。” 当然，这种声音，在各种明星的言论掩盖之下，是极其微弱的。 不注意的话，很难被人发现。 钟良发现了。 他觉得，这次他很可能赌对了。 好友杰哥又一次发微信来劝他放弃，依然无功而返。 “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以后我也不劝你了。” 杰哥发来微信，问道：“只有一点，我很想知道的是，万一真有观众来了，你要怎么唱歌给他们听？你别告诉我，放原声。” 不只是他，还是许多网友纠结的点。 一个哑巴，怎么唱歌？ 能唱歌，那还叫哑巴吗？ 所以会有人认为，钟良会在演唱会现场放原声。 这样的话，一次两次还好。 粉丝们因为情怀，会买账。 但是，他可是知道，钟良要开33场演唱会。 以后的三十多场演唱会，难道都放原声？ 要是遇到计较的人，恐怕会把钟良告上法庭，说他诈骗。 钟良微信回复：“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帮我做好宣传就行，山人自有妙计。” “还跟我卖关子。行，我也不问了。演唱会门票预售时间已经定了，8月15日，只预售一天。” 钟良的演唱会时间，是8月20日。 提前五天预售是正常操作。 不正常的地方是，为什么只预售一天？ 杰哥回道：“售票网站给的说法是，你这个演唱会几乎没有人会买票，所以只给一天时间占据头版，其他时间要留给别人。” 意思就是，嫌他占据头版资源。 售票网站是要抽成的，谁的票好卖，当然要把头版给谁，网站才赚得多。 钟良的演唱会明知卖不了几张票的，能给一天时间占据头版算不错了。 第4章 七分钟，门票售光 8月14日，晚。 十一点五十分。 距离零点，还有十分钟。 演唱会门票预售将要开始。 钟良躺在酒店的床上，拿着手机，显示着一个售票app的界面。 售票方果然把他的演唱会链接，放在了首页第一排。 主题为“你唱给我听——钟良巡回演唱会”，再右边是剩余票数张。 但是预售时间还没到，所以显示为灰色，暂时点不进去。 即便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显示距离8月15日零点，还差点儿。 钟良依然不厌其烦地刷新着app。 时间一点点过去。 真到距离零点还差五秒时，他熄灭了手机屏幕。 有信心归有信心，该紧张还是会紧张。 七年了，再次经历，一如当初刚出道时的第一次，十分紧张。 他放下手机，到酒店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回来重新躺下。 再拿起手机，他有点忐忑，不敢打开。 最近网上的节奏和风波，他有所了解。 抹黑他的文章真的很多，一搜一大堆，这还不算滚十公司和旗下艺人下场带节奏。 他不打算挣钱，却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那份魅力，在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之后，依然有粉丝买他的账。 呼~！ 做了个深呼吸。 钟良才点亮手机。 此时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指纹解锁进去，还是app的页面。 他没来得及看清，只看到链接还是灰色的，这时突然有微信视频弹了出来。 “是没开通，还是票没卖出去？”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念头，那就是卖完了。 可很快就摒弃了这个念头。 要是在他爆火的那三年，不要说十分钟卖光一万张演唱会门票，一分钟卖三万张都不成问题。 但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 钟良没再多想，接通了微信视频。 刚接通，好友杰哥就大叫起来，“阿良，你是不是刷票了？” 刷票？ 怎么可能，他哪有钱刷票。 现在住酒店的钱，都是用的花呗。 哪儿可能还往里面贴钱，傻缺么不是。 他摇头表示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才7分钟啊，一万张门票卖光了。你没刷票，怎么会瞬间卖光呢，这一点都不科学……” 卖、卖光啦？ 7分钟？ 一万张票？ 全卖光啦？ 钟良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结果，要知道他可是沉寂了七年之久。 而且这次，是在全网都知道他已经是哑巴的情况下。 “你没搞错？”钟良打字道。 在他愣神之际，杰哥正拿着另外一部手机在跟人聊着什么。 看到他的信息，杰哥抬头道：“我刚才问了售票平台，没搞错，就是7分钟，一万票买光了……阿良，你的粉丝没忘记你！” 是的，我的粉丝没忘记我。 钟良当场泪目…… 7分钟售卖一万张演唱会门票，对当红歌手、天王明星都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如今的钟良来说，已经算是个记录了。 这件事很快就被活动执行方披露出来，因为这也可以作为一个宣传的手段。 在此之前，很多人不看好钟良。 这个成绩放出来，很快就传遍网络。 滚十公司老总，此时正在进行成年人的夜生活。 当他收到信息时，一脚把女伴踹下了床。 “d，一个哑巴，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捧。” 他很气，因为钟良的演唱会门票卖得越火，侧面证明他的眼光越不行。 那之前发的微博，就成了一场笑话。 他当即打了个电话，“马上叫人写稿，就说钟良刷票，动作要快，天亮之前稿子一定要铺满网络，听到没有？” 挂断之后，他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床上。 当年签下钟良，是想在他身上大赚特赚的，他当然也有那个潜力，毕竟有原创的能力，而且首首爆款。 结果只火了三年就哑巴了，凶手还找不到。 在他身上投资的钱，也打了水漂，导致滚十公司只挣了不到一个亿。 一个亿对于国内龙头来说，真算不了什么，顶多算个小目标。 后续想跟钟良买歌曲的版权，他一首不卖。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导致滚十老总耿耿于怀到现在。 …… 徐怀曼和李元清同时收到消息。 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不相信这是真的。 一万张门票不是很多，但是足以证明钟良的人气还在。 这不是狠狠的打他们的脸嘛。 徐怀曼给李元清微信私聊道：“那个钟良今晚卖了一万张票，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元清：“应该是真的，我这边收到消息，老总气得不行，当场打电话买水军，连夜赶黑稿，要整死钟良。” “真的吗？那太好了，就该这么整他，谁让他不把《红豆》给我唱。” “我还想要那首《千里之外》呢，他不也死咬着不肯松口。我都不知道他一个哑巴，死咬着版权不放是几个意思。” “财迷呗，想卖个好价钱。”徐怀曼鄙夷道。 “哈哈，那就让他带进棺材！” 两人各自抱着手机欢呼。 “呵呵，没想到你钟良也有刷票的一天啊。” 杨章也收到消息，不过他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就没再关注了。 像这种刷票的行为，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像钟良这种明目张胆的，一刷就是一万张，被人发现只会被唾弃。 其他艺人则是选择了静观其变，没有在这时跳出来指责什么，一切跟着滚十公司的风向走。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就没有不精明的。 第5章 黑稿漫天飞 第二天，是个稀松平常的早晨。 处于暑假中的学生们醒来，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这大概是不上学时，最快乐的时刻。 打开微博、朋友圈，陡然一惊。 才睡一觉的功夫，娱乐圈怎么突然就大地震了。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uc震惊体新闻标题： 【昔日大明星，为何沦落至此，是人性的沉沦，还是道德的沦丧，请看……】 【钟良演唱会：被人举报，疑似刷票，遭到抵制】 【是什么让钟良始乱终弃，欺骗粉丝感情】 …… 滚十公司老总说到做到。 一夜之间，黑稿满天飞。 微博、头条、uc、皮皮虾、斗音、慢手……覆盖面之广，可以用三百六十度环绕来形容。 钟良在凌晨预售一万张门票的新闻热度，在这一晚上的时间里，被黑稿所覆盖。 光是有稿子抹黑还不够，评论里面也得带起争吵的节奏。 造成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他刷票了。 “钟良竟然刷票，天呐，最近我才听了他的歌，感觉很不错啊，没想到人品一般。” “刷票很可耻，可问题是他刷票为了什么呢？又不赚啊。”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造势了，方便后面卖更多的门票嘛，要不然，你真以为会有人去听一个哑巴的演唱会？” “我本来还想买一张来着，结果才七分钟就没了，以为他的粉丝还记得他，我替他高兴呢，想着下次一定要抢到，没想到竟然是刷的。” “就说嘛，沉寂七年，是有原因的。” “人品差，活该成哑巴。” “不是，你们能不能别那么恶毒，刷票和人品差，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呵呵，刷票人品不差，那什么差？” “这种人你也护，脑残没救了。” “他是不是卖完票，演唱会也不开了，卷款跑路啊？” “连刷票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 那些黑稿下面的评论，大部分都是水军在带节奏。 小部分是不明真相跟风的路人。 极少部分是钟良的粉丝和保持中立态度的人，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只要说一句公道话，哪怕没有半点偏袒钟良的意思，也会在瞬间被口水说淹没。 这种大规模的黑稿，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只是普通路人不会去深究，看到别人怎么说，跟风评论就是了。 一点点败坏钟良的路人缘，这就是滚十公司老总的目的。 钟良的那些粉丝看到，也会产生恐慌，觉得这很可能是一次骗局，以为他的目的不过是敛财，压根没想着好好开演唱会。 原本很信任钟良的杰哥，上网冲浪，刷了一会儿微博，看到那些文章和评论，不禁怀疑人生。 产生了，钟良确实刷票的错觉，被他骗了。 这个时间点，钟良还在酒店里睡觉。 昨天晚上，兴奋了一个晚上没睡着，直到四五点时才入睡。 微信弹视频的声音，惊醒了钟良。 他拿起手机，刚接通视频，里面就传来一声吼： “钟良，你特么的说实话，是不是刷票了？” 钟良正迷糊呢，被这么一吼，吓得一激灵。 零点时不是说了吗，没有刷票，没有刷票，怎么过了一个晚上，这人就那么健忘呢？ 他不满地打字道：“我没有刷票，我发誓，我对着屋里的灯发誓。” 发送过去，他看着镜头，竖着三根手指。 杰哥直接翻白眼，“你丫的那是发誓？那不是ok？” 钟良闻言一看，嘿，还真是ok啊。 搞错了，再来一次，就对了。 随后，他再次打字强调一遍没有刷票。 如果刷票，天打五雷轰。 杰哥勉强信了，然后把原因说了。 末了，他才道：“你是不是得罪谁了，要把你往死里整啊？” 钟良皱眉，没吱声。 其实还能有谁，能这么干的人，只有滚十公司和滚十老总了。 他也知道原因何在。 就是他没有把所有经典歌曲的版权卖给滚十公司。 现在想想，没卖是明智的。 要是卖了的话，以滚十老总的尿性，钟良落难之后，一定会落井下石，连他自己的歌都不让他唱。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总不能让对方一直抹黑下去？”杰哥脸色不太好，“刚才我收到消息，已经有人打算退票了。你不做点什么的话，退票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退了多少？”钟良打字问道。 “暂时退了一百多张。” 才一百多张，那没什么问题。 他爆火的时候，预售出去的门票不一样有人退票，而且比这多得多，他都没在意过。 “帮我问下活动执行方，我想继续售票。” 钟良想的是，能卖越多票越好。 因为这次的演唱会场馆，是五环外的一座体育馆，可以容纳三万多人。 只卖一万张的话，不但会显得演唱会空空荡荡，甚至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他可是打算，用这一场收到的门票钱，去开下一场演唱会。 如果不能这样，那第一场演唱会开了也白开。 “你确定？第一次能卖一万张，已经出乎意料了，后面不一定能卖这么多的。”杰哥不认为继续售票是好事。 虽然看上去势头不错，可是真有那么多有情怀的人来听？ 万一没人买，那投资的钱都白投资了。 钟良的演唱会门票，售票平台是直接收钱的，而不是拿卖票提成。 也就是说，他在售一万张，不论能否卖出去，都要支付售票平台运营费，因为售票平台也要打广告的。 在钟良坚持下，杰哥帮他问了。 “活动执行方和我的意思一样，认为能卖一万张已经是运气，现在出现那么多黑稿，连请水军洗白的钱都没有，除非你继续投钱，但也卖不出去几张票，何必折腾。” 这是活动执行方的原话，杰哥只是转述。 还真是，谁也不看好我？ 钟良无奈一笑。 也罢，回头问问系统，看看一万张门票是否算合格。 不行的话，再做打算。 第6章 实锤 另一边。 各网络平台上，关于钟良演唱会的所有宣传。 不论是视频还是文章。 在大量的水军举报之下，逐步下架。 主流平台彻底找不到任何相关的宣传信息。 这就是滚十音乐公司，在龙国的实力。 乐坛龙头，真不是随便乱吹的。 钟良一个人的力量，与这样的大资本正面硬刚，一点儿胜算没有。 对方这还算手下留情的，没有赶尽杀绝。 只是在网络上，通过买黑稿和水军的方式，进行抹黑打击。 没有动用关系，直接卡他的营业性演出活动许可证。 或许是滚十公司老总享受这种打压的快感，没有一次性弄死他。 要是在许可证上面卡一手，钟良连开演唱会的资格都没有，不然要被判非法演出，直接罚款，严重的要判刑。 而随着演唱会时间越来越近，到只有一天时间，越来越多所谓黑料，被曝光出来。 这次是一位自称内部人士，在微博上面发文爆料。 “关于钟良演唱会的事，我有几句话想说。大家别被七分钟卖一万张票的新闻给蒙骗了，事实上是什么，有的人之前早就曝光过，但是没什么人信。我可以肯定的说，他的演唱会门票，都是一些大爷大妈买的，而这些大爷大妈都是钟良的亲戚，或朋友和朋友的父母，真正买票的人没有几个，你们若是不信，看下面几张图片就知道我的身份，到底有没有说谎，我不跟你们分辨！” 微博下面的几张图片，一看就是照片。 有演唱会舞台正在搭建的照片，也有一张人物头像和名字打了码的出入证的照片。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放出一个信息： 此人乃内部人员。 所爆料的内容，可信度当然高出不少。 再加上现在是黑子和水军的狂欢，所有质疑此微博的评论要么被删除，要么被其他水军的言论所覆盖。 很快，此条微博被人大量转载。 闻讯而来的路人，看过之后，大部分都相信了此爆料，然后一番唾骂之后离开。 过了半小时，自称内部人士的人再一次发微博爆料。 “看下面照片，就是某哑巴歌手的演唱会现场，明天就要开演唱会了，现在还在搭建，原因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就是投的钱太少了，请来的都是没什么水平的活动执行方。要知道如今开一场演唱会，不要说超过一千万的中型大型，小型的那种最便宜也要800万，但是某哑巴才投了多少，500万。去听用超烂的喇叭放原声的演唱会，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钱多烧的，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这次内容差不多，还是在抨击嘲讽钟良的。 只不过又多了几张现场照片，极大的增加了真实性。 随着评论越来越多，这件事也被广泛为人所知。 然后便是各种抹黑言论满天飞，比如说不会有嘉宾到场，现场一定是放原声，售票平台停止卖票…… 等等言论的出现，让越来越多的人不看好钟良能够开完这场演唱会。 滚十公司。 老总在办公室里，接了一个电话后，顿时喜笑颜开。 那个电话是给他汇报钟良演唱会情况的。 “老总，好多买票的人，现在已经在退票了，等到明天晚上八点，我估计一个人也不会去，钟良必定赔个血本无归。” “嗯嗯，干得不错。但是你还得告诉那些售票平台，谁要是再帮钟良卖票，以后我滚十公司所有演唱会的门票，都不会在他们的平台售卖。” 滚十老总霸气斐然。 他一句话，谁敢不从？ 作为国内乐坛龙头，超过一半的音乐资源握在滚十手上，有太多人指着滚十公司吃饭，没人傻到会因为一个过气的哑巴，而得罪巨头。 也就钟良傲气，愣是一首歌的版权没卖给滚十公司。 “等你走投无路，不得乖乖来求我，到时那些歌曲的版权统统都是我的。” 钟良的经典歌曲太多了。 不光有《红豆》《千里之外》，还有《吻别》、《光辉岁月》……以及各种红歌。 首首经典，首首爆款。 随便一首歌，就能让一个歌手吃一辈子。 钟良却拥有十首、二十首、三十首甚至更多。 每一首的传唱度，都是永久。 “经典永流传”五个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滚十公司作为乐坛巨头，怎么可能让这些歌曲握在一个哑巴手上，所以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叮咚！ 徐怀曼打开手机一看，是李元清发来的微信。 “曼曼，看了微博没有，老总出了绝招，钟良彻底完了。大笑gif。” “我没看呢，忙死了。不过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我就没有见过谁和咱滚十硬刚的，有一个好下场。哪怕是那些天王巨星，也得给滚十一个面子。” “所以我不知道钟良哪来的勇气，惹怒咱老总，太不自量力了。摊手jpg。” “算了，以后别聊钟良了，他的时代早就过去，我们要向前看，以后龙国的乐坛里面再也不会有一个叫钟良的人。” “那是，只会有一个徐怀曼。” “还有一个李元清。” “哈哈哈。”x2。 …… 钟良还不知道，他的对头们，已经在击掌相庆。 此时他正在赶往活动执行方的公司。 就在刚刚，系统主动提示。 只卖出一万张门票，无法完成任务，得到场人数超过半数才算。 因为他的演唱会场馆能够容纳三万人，必须到场一万五千人才算成功。 也就意味着，钟良还需要卖票。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不到一天时间。 如果不能在演唱会开始之前，再卖出五千张以上的门票，将会前功尽弃。 他和国足一样，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7章 双喜临门 钟良和杰哥两个人，一个写得手指酸痛，一个说得口干舌燥。 活动执行方一直不肯再度售票。 不知道是不是钱给少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那活动执行方老板，是个中年人，姓王。 王老板死活不同意，被搞得不耐烦，语气变得不好起来。 “老实说，要不是杰哥的关系，500万我真不接你的活儿。要是知道你跟滚十公司会闹成这样，就算给我800万，我也不接。懂不懂什么意思？” 王老板的公司，规模尚可。 承接的大多是二三线明星的活儿，再加其他小业务，等于算半个娱乐圈人。 滚十公司这样的行业巨头，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他靠这个圈子吃饭，得罪了这个圈子里最大的一个，除非以后改行，不然是铁定不能在娱乐圈儿混下去了。 钟良和杰哥沉默，没有说话。 王老板继续吐槽：“你也不想想，我要继续卖票，岂不是在跟滚十公司对着干？那以后我还干不干这行了？” 接着他有叨叨的吐槽了许多。 无外乎还是之前那些话，什么黑稿满天飞，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要扭转风评，必须得靠水军。 只有水军才能打败水军。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但是，钟良连喝水的钱都要没了，哪儿还有钱请水军。 “真不是我要贬低你，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一个哑……一个嗓子有问题的人，谁听你唱，你怎么唱？我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想到，你要怎么在演唱会上唱歌。” 王老板还以为，钟良会让他在后台放原声。 然后钟良在前面对口型。 在当下的娱乐圈儿，这叫假唱。 假唱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即使被发现了。 后面只需要去做公益，找水军写文章，大肆宣传一波基本就可以洗白。 然而目前来看，钟良不仅没给他这方面的交代，更没有那个洗白的能力。 他只当钟良是中了夹子的老鼠，在做最后的挣扎。 钟良拿来写字板，快速写道：“王老板，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有我的打算，你就帮帮忙，我真的需要再次卖票。至少卖五千张以上，帮个忙。” “五千张？” 王老板顿时就笑了，“之前能卖一万张，已经属于运气好了，还幻想要卖五千张，说难听点，做梦都比你这现实。” “老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是我朋友，说话注意点儿。” 杰哥一听，当时就不干了。 说他可以，但是说钟良，那他就忍不了。 当初要是没有钟良收留他，现在他指不定在哪个街头要饭呢。 也就是杰哥知道感恩，在钟良失势之后依然不离不弃，鞍前马后。 而以前那些朋友，亲戚，如今早就找不到人。 在钟良确定没办法治疗好嗓子，这辈子没办法唱歌，那些所谓的好朋友好亲戚，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曾经钟良还有个女朋友，也是圈内的。 但是没有公开，两人是地下恋情。 也因此和平分手。 到现在，仍然没人知道有个当红的女明星，曾经跟钟良有一腿。 在钟良遭逢大难后，杰哥处处护着他，哪怕跟王老板的关系还算不错。 只要对钟良出言不逊，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不给。 “真别怪我说话难听，都是大实话。” “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可以说出来。明白吗？”杰哥怒瞪对方。 钟良：“……” 你确定是在帮我说话？味儿怎么不对呢。 “老王你也知道阿良没有刷票，请务必帮他一次！”杰哥继续道：“之后的演唱会，活动执行方还找你，价格肯定让你满意。” “还要开？还要开几场？” 王老板很惊讶，他本以为只开这一场，没想到还要继续开。 真的是钱多，烧得慌。 有那钱，安享晚年多好，非要折腾，年轻人就是不切实际。 “嗯，要开，还要开32场。”钟良在板子上写道。 王老板：“……” 还要开32场，疯了。 自己几斤几两没点逼数？ 王老板忍住了，没有吐槽出来。 “你就不能保住基本盘，稳住了之后，再做打算？你这样做的话，步子迈太大，容易扯着蛋的。” “阿良也是不甘心，你就帮个忙。”杰哥继续说着好话。 王老板摇了摇头，道：“抱歉，我帮不了你。你若要坚持，那我们只能一拍两散。” “你的钱，我会还你一百万，四百万已经花掉，宣传、人工这些，不可能退了，那舞台也快搭建好，准你用一晚上，从此我们再没任何关系。” 听到王老板的话，他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大概率就是不想得罪滚十公司。 杰哥认为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可以了。 便劝钟良，道：“阿良，算了，卖了一万张已经是奇迹，你想再接再厉我能理解，可你也得理解一下别人。先开完这场看效果，之后再做打算。” 钟良听完，无声苦笑。 要他理解别人。 那谁又来理解他呢。 谁又能理解他的苦衷呢？ 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他要回来，回到娱乐圈。 不是想证明他有多厉害，而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王老板不懂，杰哥也不懂。 钟良不怪他们。 以后，他们都会懂。 “那就这样，把一百万打给我。” 看到钟良写字板上的字，杰哥愣住了。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阿良，你别乱来啊，只有最后一天时间了，你把人撤了，演唱会怎么办？” 杰哥在此之前，是一直不支持钟良开演唱会的。 但是那时还有回旋的余地，能退不少的钱，而且时间没那么紧迫，有周旋的余地。 钟良现在的意思很明显，与王老板解约，要自己干。 既然还是自己干，那又何必解约呢。 活动执行方有没有的区别可是很大的，是演唱会能否顺利进行的保证。 “那好，一言为定，双喜临门。” 对于王老板来说，他在钟良这儿并不挣钱。 两人一拍即散，不用得罪滚十公司，还避免了亏损。 岂不就是双喜临门么。 王老板当场转账，一点不含糊。 第8章 还没出力就倒下了 从执行方公司出来。 杰哥一脸懵逼，他实在想不出来，钟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因为演唱会即将开始，越是紧要关头，越是忌讳临阵换将撤将。 那样只会让以后的路更难走。 “杰哥，麻烦你到广告公司，帮我制作一万张门票。我在体育馆等你。” 钟良要门票来做什么，他没解释。 杰哥也没问，两人当即分道扬镳。 在钟良和活动执行方解约之后，王老板很快把解约的消息，以公告的形式发到微博上。 既然已经解约，王老板当然要表明自己的站位。 他也不怕得罪钟良，反正是个哑巴，以后别说翻身了，就这一次的演唱会，一定会把钟良打入深渊。 这样的消息披露到网上，引起的舆论可想而知。 本来就黑稿满天飞，但是那些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属于造谣。而王老板的解约公告，属于千真万确的事实。 滚十音乐公司。 滚十老总看到后乐不可支，“我还没出力，你就倒下了，钟良啊钟良，你太不中用了，哈哈哈……” 解约公告属于意外收获，都不需要滚十老总出手，钟良的内部率先决裂。 说明钟良撑不住了，演唱会能不能顺利开展，成了未知数。 杨章的工作室里。 “呵呵，不堪一击。” 杨章自那次采访之后，就没怎么再关注钟良的事。 今天偶然上微博，就看到了活动执行方解约的公告。 他不禁露出嘲笑。 “以前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压着我，现在呢，以后呢？你什么都不是，而我，将会永远红下去。” “所以啊，火不火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看谁活得更久。” “钟良，再见，再也不见！” 杨章现在痛快了。 比领了大奖还要痛快。 多年来积压在心头的郁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舒服了。 这个解约公告。 对钟良的打击是致命的。 已经买了票的粉丝，看到公告后心生动摇。 之前是很小很小一部分要退票，现在是大部分在考虑要不要退票，或者已经有人在退票的路上了。 没了活动执行方，演唱会肯定难以开展下去。 就算强行开了，那体验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除了一些死忠还在观望之外，目前退票的人数已经过了两千。 甚至有人把退票的界面截图，发到了网上。 “我实在没办法支持了，588元一张的票，虽不是前排，也没几个钱，但是明知道不值，还要去看演唱会的，只能说是傻缺了。” 下面有人跟着留言。 “我也退了。1888元一张的票。刚开始，心疼阿良，后来发现他竟然刷票，还和活动执行方闹掰，可以预见这场演唱会有诸多复杂的因素在里面。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看了。” “退了退了，支持不了了。钟良一直不露面，到底是不是真的哑巴，真哑巴了演唱会怎么唱，他也没个交代。我就怕钱花得不值，但他的歌确实好听。” “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不喜欢就不喜欢呗，退票就退票呗，有必要发到网上来吗？把别的凉粉带跑偏？” “哎，我就是看退的人多了，也跟着退，其实还是想去看他的演唱会的。” “我是凉粉，我永远支持钟良！” “你们说话真有意思，退票怎么就不能发出来了，你们别看啊。” “就是就是，要当冤大头你们去，别拉上我们。”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一个刷票的人，还要去支持他，有那个必要吗？而且还是个哑巴，你们到底是要去听什么啊？” “我反正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作为凉粉，在钟良火的那三年没能力支持他，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他再次出现开演唱会，而我已经步入社会，有能力了，一定把以前欠的都补上。” “钟良那么多好听的歌，难道连一张门票钱都不值吗？” “好听吗？我怎么不觉得，和徐怀曼、李元清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更不要说还有另外几个天王天后呢。” “就是，钟良算个屁。” “……” 凉粉。 取的钟良的良字的谐音。 比较接地气，也更亲切。 在2011至2014这三年间，遍地都是凉粉。 随处都能见到几个小女生聚在一起，讨论钟良又出了新歌，又去哪儿做活动，要准备演电影电视剧，开始多栖发展。 大街小巷里，放的都是钟良的歌。 那些不爱听的，也能哼上几句朗朗上口的高朝部分。 如今，这些凉粉，因为水军的带动，在网络上自个儿先打起来了。 钟良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七年之后复出的第一场演唱会，就会以失败告终。 而有了第一次失败，他亏的可就不只是钱。 亏的是信任。 之所以会有七分钟售出万张门票，无外乎是因为情怀，因为信任。 再有下次，粉丝都不会信任他，更不会买他的账。 钟良走在五环体育馆。 露天舞台已经搭建完成，但是工作人员都撤了。 等到明天晚上三个小时的演唱会结束，他们才会再来把舞台拆了，所有设备都拉走。 王老板说到做到，设备暂时借给他用。 偌大的体育馆，显得有些荒凉。 遥想当年，钟良第一次开演唱会，是在燕京最大的鸟窝体育馆。 比这个体育馆大了三倍不止。 那场演唱会，是他的巅峰。 容纳了十万人，还不包括体育馆外面围观的一万多人。 他一开口，就是十万人大合唱。 与之相比，今天就显得荒凉得多。 不说十万人，连三万人的一半都凑不齐。 现场除了他自己，连个工作人员也没有。 八月的天，很热。 体育馆内，很凉。 钟良上了舞台，沿着舞台边缘走了一圈，又四处看了会儿。 说实话，重返舞台，让他莫名的激动。 可惜，他的嗓子，现在还唱不了。 没过多久，杰哥来了，抱着两个箱子，里面装的门票。 一箱两千张，一共五个箱子，其余三个在车里放着。 “阿良，你到底想做什么？”杰哥满头大汗地问道。 “卖票。”钟良写了两字。 “我们自己卖？在这儿？” 钟良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小箱子，向外走。 杰哥傻了。 自己卖票，能行吗？ 第9章 你相信奇迹吗 钟良露面了。 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 演唱会开唱在即，先前的宣传他一直未出现过。 现在网上闹得又那么的凶，各种看衰他。 要是再不露面，就得怀疑是不是有人借他的名义开演唱会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各位猜猜看，这是谁？】 这是一个发布在斗音上的视频。 时间不是很长，也就一分多钟的样子。 视频内容是在五环体育馆前的广场上，钟良亲自卖票。 网络高速发展的好处就是，不管大事小事，好事坏事，都能以极快的速度传播。 “这好像是钟良啊，那么多年没见，他还是那么帅！” “请问楼主，钟良是在那儿宣传吗？” “是在宣传，也在卖票。我还买了一张呢，也不贵，也就四百多块钱。” “沃德法克！钟良的演唱会门票才四百多？” “对啊，还是内场票。前排的稍微要贵点，但是也比网上便宜。” “卧槽！良心啊！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啊啊啊！我也要我也要买票，在哪儿在哪儿，楼主我等不及了，快告诉我！” “蹲一个地址。” “同蹲！” “……” 出乎意料的是，钟良亲自露面卖演唱会门票。 只是在一开始让人意外，后面反而成了粉丝的狂欢。 因为，钟良实在太良心，演唱会的门票价格相当亲民。 以往的前排，在网上最少也要1888元。 如果经黄牛的手，价格至少要翻好几倍，上万都有可能。当然，这也要看歌手的咖位来定价。 但是钟良现场售卖，前排价格才1188元。 对于他的粉丝来说，这个价格超值。 “别的不说，就钟良那几十首经典歌曲，就不止这个价，更何况他还长得那么帅，就只看那一张脸，也值了。” “我去了，没看到人啊。” “我也没看到。” “搞不好是没人买，时间又太晚，他们走了。”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继续卖，要是继续的话，明天就去。” “我也去我也去。” “……”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话题，在一个晚上的时间，被顶上了微博、头条等网络社交平台的热搜末尾。 【最接地气的明星】。 话题里面，都是钟良现场卖门票的照片或者视频。 “刚开始我还不信，看了好几个视频后，我才确定就是他。” “现在的明星，都这么接地气了吗，亲自卖票，啧啧，真是难得见到。” “七年没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我要去现场看他，把欠的票补上！” “看来真是被围剿了，要现场卖票，不然那些售票平台不可能一家也没有卖钟良演唱会门票的。” “我就说嘛，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的文章都在指责钟良刷票，哪有那么多巧合。” “看到钟良复出，有的人慌了呗。越是这样，我越要支持。明天就排队去买。” “还好我理智，没有退票，就感觉有人在整他。” “明天组队去五环体育馆，有谁去，举手？” “我，算我一个。” “还有我。” “……” 在多种因素相互作用下，钟良的粉丝们正在复苏，他们缓缓聚合。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将来。 他们会突然出现，然后震惊世界。 这些，滚十老总不知道，徐怀曼、李元清还有杨章等人不知道。 就连钟良自己，都不知道。 摆摊一个晚上，连一百张票也没卖出去，他和杰哥反而喂了不少蚊子。 回到酒店，忍了一路的杰哥，听到明天还要继续摆摊售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阿良，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 “在你打算开演唱会之前，你有房子，有车子，也有几百万存款，完全足够你潇洒过完下辈子。现在折腾成这样，到底图什么？” 钟良想了想，写道：“图你不洗澡。” 杰哥：“……” “什么时候了，还玩这种破梗。” 说是这样说，杰哥的气确实消了不少。 这时，钟良才认真写道：“杰哥，你相信奇迹吗？” “没有了，没有奇迹了。” 烂梗。 钟良也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接着写道：“一个可以复原嗓子的奇迹。” “复原嗓子？”杰哥惊了。 原来，钟良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挣钱，然后去做手术让嗓子恢复。 我误会他了。 “现在有这样的医术了吗？”不等回答，杰哥重重点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一定全心全意帮你，等你嗓子恢复，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我现在也没跪着啊……钟良听到‘医术’二字，就知道杰哥误会了。 这样也好，省去了解释的麻烦。 …… 滚十老总那边，并没有放过这个继续打击钟良的机会。 他不知道钟良现场卖了多少张门票，但是不妨碍他让水军杜撰。 微博上面，顷刻间成了舆论战场。 微如尘埃v：“看到有部分钟良的粉丝，因为他现场卖票而欢呼的，说实话，你们高兴得太早了。不是我要泼你们冷水，我也到了现场，还全程跟了一段时间，大概数了一下，四个小时时间只卖出去不到五十张门票。就这号召力，还开什么演唱会啊，早过气了。” 你若安好、v：“钟良真的没必要挣扎了，好好的做个幕后多好。现在那么多歌手，唱歌比你好听的多的是，你为什么就那么不自量力呢？” 海很蓝v：“售票平台就是看不惯他骗人，所以才不帮他卖票，没想到他还要到线下去骗人。还好理智的人很多，看穿了他的骗局没有上当。一晚上只卖不到五十张门票，就是最好的佐证。” 好多微博认证的大v，一连发了好几条嘲讽的微博。 以此来证明，钟良的人气多么低，现在不是他的时代。 不明真相的路人，看到之后则会感叹。 哦，原来这就是某些粉丝吹的钟良啊，人气真是太高了。 一夜之间，微博等舆论高地，又被滚十老总的水军所掌控。 把所有钟良才起势的话题热度，全面压制下去。 第10章 他的粉丝，没有忘记他 翌日。 也就是8月20日。 钟良演唱会将会在今天晚上八点正式开始。 这个时间点，应该还会有宣传。 但是，一夜过去，水军还是没有放过他。 甚至把钟良打成了骗子。 杂志《今朝乐坛》，作为国内最大最权威的音乐杂志。 在今天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出来时，正式发表了8月末最后一篇文章。 内容写道：“随着8090步入社会，成家立业，大幅提高消费能力的同时，年龄也越来越大，曾经美好的回忆已经化作浓浓的情怀。” “在互联网浪潮之下，这种情怀更容易被唤起，也更容易被消费。但是，不应该被欺骗。” “情怀被唤起，是因为有人喜欢怀旧。情怀被消费，是因为有人愿为回忆买单。情怀被欺骗，是因为有人想借此敛财。” “骗财，会坐牢，会受到法律惩罚。欺骗情感，只会令人唾弃。” 这篇文章的标题为《情怀诈骗》，内容当然不止上述那一些，这只是较为犀利，也意有所指比较明确的一段。 被人为截图出来，连同文章链接，发布在微博上面。 毫不意外，在发出来之后，这篇文章就火了。 原因无他，任谁看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篇文章在批判钟良。 或者说，在批判钟良引起了‘情怀诈骗’。 这是一种警告。 正是这篇文章，把钟良打成了骗子。 “今朝乐坛不愧是国内最权威的音乐杂志，句句如刀，刺入骨髓。” “那些装傻的，我明确告诉你，这就是在说钟良，他的粉丝就不要在这儿狡辩了，你们的爱豆今天开演唱会，你们是没钱支持才在这儿打嘴仗？” “确实，要不是情怀，钟良能七分钟售出一万张门票？尽管这里面有刷票的嫌疑，却不妨碍他就是个骗子。” “今天，将会是钟良这个骗子的行刑日。当没人去看他的演唱会，就是谎言被揭穿的时候。” “……” 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五环体育馆外，却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 他们或是成双成对，或是成群，聚集在五环体育馆外。 现在是早上七点，正是晨练的好时候。 可他们的穿着，要么成熟，要么可爱，要么性感……就是没有一个是穿着运动装，穿着运动鞋的。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来运动的。 那是来做什么的？ 难道这里，有集会？ 晨练的人纷纷侧目，但是摸不着头脑。只听说今天这儿会有演唱会，难道他们都是来看演唱会的？ 可是，演唱会要到晚上八点。 现在是早上七点。 时间根本对不上。 晨练的人正疑惑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来了！钟良来了！” 那些正在说话聊天的人，突然抬头，往声音方向望去。 果然看到一张帅气的脸，正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钟良傻了。 他是真的傻了。 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如果今天门票不能卖出五千张以上，那他就认命。 承认这不是他的机缘。 谁能想到，竟然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他的粉丝，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钟良指着他们，发现说不出话来。 马上拿出写字板，写道：“你们是我的粉丝吗？” “我们是凉粉，专门来买票的！” 他们彼此互不相识，但是说的话罕见的内容一致。 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钟良的粉丝，出现了！ 他的粉丝，没有忘记他！ 杰哥在心里大声呐喊。 “阿良，别愣着了，快点卖票了！” “呜呜……” 在杰哥的提醒下，钟良猛点头，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粉丝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原来，他真的变成了哑巴。 原来，他真的不能唱歌。 但是，那又怎样呢，他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偶像啊。 粉丝们开始排起了队伍，那些晨跑的人沿着马路一直跑着，发现排的长队越来越长。 “哎哟，排了好长啊，他们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某个歌手的粉丝。” “这队伍排得太长了，街道上面全是人。” “不止呢，还有人来。” …… 在路人的惊叹中，买票的队伍越来越长，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过路的人从没见过这么长的队伍，过往的车辆也放缓了速度，导致远离城市偏远的五环体育馆周围，罕见的堵车了。 “妈呀，这什么情况，怎么会那么多人排队？” “我从那边过来的，数了一下，已经排到第五条街了，太恐怖了，是不是来了什么大明星啊？” “谁呀，哪个大明星在这边啊，怎么没听说呢？” “是钟良，最近网上闹得挺凶的，说他刷票什么的。” “钟良？冷门歌手。” “双节棍听过吗？光辉岁月听过吗？挪威的森林听过吗？” “卧槽！原来是他，我说怎么那么耳熟，他的歌我太喜欢了。快停车，我要去买一张票。” “你今天不是要去约会吗？” “约什么会，女朋友哪有钟良重要啊。” “……” 钟良尽管沉寂了七年，但是他的歌曲，依然在传唱。 路人一打听，第一时间没能记起钟良是谁。 只要别人说出几首歌，路人马上就记起来了，然后加入队伍，说什么也要买一张门票。 这就导致了，买票的队伍越来越长。 两个小时之后，五环体育馆周围的交通陷入瘫痪。 交警紧急出动，到现场一看，差点从嘴里崩出‘卧槽’两字。 眼前简直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 “搞什么呢，今天五环体育馆怎么会这么多人？” “说是晚上有明星在这儿开演唱会。” “那也是晚上，现在是早上十点。快去看看源头在哪儿，让他赶紧撤了，不然直接抓走，也太不像话了，看看把路堵成什么样。” 谁能想到，五环体育馆堵到引起交警的注意。 他们直奔源头，要看看是谁引起了交通堵塞。 “都挤这儿干什么呢？瞧瞧那边堵成什么样了，你们还不赶紧散了，那个摆摊的，对对对，说的就是你，挪走挪走，快点儿，都堵死啦！” 交警也是没办法，光是疏导交通没用，还得从源头解决。 他们观察有一会儿了，确认就是钟良摆摊引起的排队，导致交通堵塞。 第11章 全网爆火 “警察叔叔，不关钟良的事，是我们自动在这儿排队的，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买了票就走，绝对不会让交通继续堵下去。” 看到交警了来，粉丝们主动帮钟良解释。 事实上，摆摊卖票这种事，不归交警管，那是城管大队的事。 但是引起交通堵塞的源头，确实是钟良这里。 他们已经在前面疏导了半天，也没见交通有任何缓解。 然而，对方听完一愣。 “谁？钟良？他在这儿开演唱会？” 粉丝们有点懵，不知道他搞的是哪一出，只能弱弱点头：“是啊，就是钟良。他在这儿呢。” 粉丝们一起指向摊主。 钟良站在一张简易桌后面，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呀，还真的是钟良啊。我是你的粉丝，我是凉粉。” 那交警见到人，猛地一声喊。 “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原来是自家人啊。 还不等粉丝们再说什么。 那交警一拍胸脯：“你们尽管排队，交通疏导交给我！对了，记得帮我也留一张票。钟良，加油！” 可是，尽管有交警出动，这一片堵得还是很严重。 并且没有任何一个司机着急，他们似乎就是专门到这边来的。 而就在众人排队时，有人出动了无人机。 将排队买票的盛况，在网络上进行直播。 浩瀚的人潮画面，在直播平台上一出现，瞬间引爆网络！ 同时，钟良现场售票，一票难求，人潮汹涌等等吸引眼球的字眼，出现在各大网络平台上时。 顿时吸引一大群网友围观。 “不是说他刷票么，怎么又变成一票难求了？” “现场真这么多人？看着好假。” “真有那么多，不信到直播间去看，现在还在直播。” “哪儿呢哪儿呢，我去看看。” …… 很快，闻讯而来的网友们，本着看热闹和好奇的心情，纷纷涌入斗鱼、虎牙等直播平台。 迅速找到以‘钟良现场售票盛况’为标题的临时直播间，并点了进去。 人气从一开始的十几，逐渐上升。 1200人气。 15万人气。 180万人气。 2000万人气。 …… 人气不代表人数。 可是一场英雄联盟lpl联赛决赛的热度，也不过如此。 足见钟良的人气，不减当年。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很快铺满了屏幕。 “还真有那么多人，那这么说，七分钟售一万张票是真的咯？” “是请来的托，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排队买票。” “人在现场，自发的。问了好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托。” “这人气，太恐怖了。要是在网络上售票，会不会又是七分钟一万张啊？” “很有可能啊，我看他们发的现场照片，队伍已经排了七条街，不过到后面老头老太太增多，不知道什么原因。” “哈哈哈，还有老头老太太，钟良的粉丝年龄结构跨度有那么大？还说没有托呢。” “这一看就太假了。那么大的太阳，要不是托，谁愿意顶着太阳排队买票，疯了。” “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信，反正我在现场，我敢保证一切都是真的，来的都是钟良的粉丝。嗯，那些老头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回事。” …… 不出意外，很快就有人把此事搬到了微博上面。 并在短时间内，形成激烈的讨论。 都在争论现场来的人，是不是钟良请的托。 还有人发现，由于现场人实在太多，已经有大批的警察到现场维护秩序，甚至还有燕京当地的电视台记者到现场去采访。 总之这一切，都在显示着钟良的人气，依旧爆棚。 才得意一个晚上的滚十老总，看到消息当场气炸了。 “我艹了都，他怎么可能还有这么高的人气？七年啊，他沉寂了七年，是人是鬼都被人忘记了。” 滚十老总混迹娱乐圈多年，深刻地明白一个明星想要长红，必须得多刷脸。 不论是在电视上，还是在网络上。 要尽一切手段，不要被人遗忘。 一旦被人遗忘，再想被人记起，简直异想天开。 然而，钟良打破了这条定律。 更为关键的是，钟良是个哑巴。 这件事，早在前几天，就已经被全国人民知道了。 他们为什么，还会去听一个哑巴的演唱会？ 钟良拿什么演唱？ 他们不担心这个的吗？ 滚十老总傻了都。 钟良越是火，越是证明他的眼光差。 到同行面前，那可是要被笑话的。 关键是，钟良手中那些歌的版权，可能更难抢过来了。 “去，立刻去找人发黑稿，就说买票的都是钟良找来的托，快去！” 滚十老总马上叫人找水军。 徐怀曼和李元清也收到了消息，但是两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没有再说任何嘲讽钟良的话。 似乎，两人已经意识到，钟良的崛起，不可阻挡。 然而能否恢复昔日爆火的程度，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他不能唱歌，是个大问题。 不过也不是个事儿，一切就看今天晚上。 如果今天晚上，钟良不能很好地解决他不能唱歌的问题，那么诈骗就算坐实了。 即使粉丝买单，可是在圈内，必然会被贴上骗子的标签，被所有人鄙视。 尽管娱乐圈里的骗子不少，可是并不妨碍他们鄙视其他骗子。 “艹！什么玩意儿！” 杨章非常生气。 他以为，钟良再也不能翻身。 刷票的性质绝对会板上钉钉，毕竟背后有滚十老总在推波助澜。 更恐怖的是，几乎半个娱乐圈的人，或是主动的或是被动的，在默默地帮助滚十老总抹黑钟良。 但是，钟良用一招线下销售演唱会门票，彻底打破了质疑。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等于说，钟良在以一己之力，对抗半个娱乐圈的压力。 他凭什么？ 他有那个能耐？ 他只是个哑巴！ 这如何不让杨章生气。 现场售票的火爆视频，杨章看了一半，他就受不了了。 他想起了，那些年被钟良支配的恐惧。 “呵呵，最好不是请的托，不然曝光之后，你会死得很惨！” 他当然希望钟良在作假。 可是心底深处的某种担心，又时刻的告诉着他。 一切，都是真的。 第12章 换个方式黑 时间来到下午。 斗鱼和虎牙两大直播平台巨头里，已经有六七个临时直播间。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主播，收到消息之后，冲到那边蹭热度。 等于这两个直播平台加起来，就有不下二十个直播间。 在直播着五环体育馆外，钟良现场售票的盛况。 微博、微信朋友圈、头条、皮皮虾、斗音、慢手…… 几乎只要是有流量的平台，随处可见钟良现场售票的视频。 那些视频从各个角度拍摄，一看就不是有组织的，因为多数都是随手一拍，没任何拍摄手法可言，甚至有的画面还不是很清晰。 但是只要拍摄到钟良的，再配上他的歌曲，就是能收获大量点击，大量赞和爱心。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那个曾经的王者，回来了。 而这个时候，杨章已经看到，有网友跑到他的微博下面留言，或者是各种他。 把他前段时间接受采访时说的话贴出来，然后用钟良售票的盛况，反过来嘲讽他。 这才网络上很常见，叫做用事实打脸。 放在以前，杨章当然不会理会，都是些网友，搞不好还是对手排的水军，想要搞臭他而已。 如果每个黑他嘲讽他的，都要回复的话，那整天别的事也不用干了，光顾着回复就好了。 今天不同，他似乎受到了刺激。 那些嘲讽的话，深深刺进了他的心里。 花了十分钟，他编辑了一段话，发到微博上： “你们别我了，那次采访说的话，都是真心话。就算是现在，他钟良能卖出去两万张票，我依然还是会说那段话。钟良就是个哑巴，哑巴开演唱会，就是诈骗，这是事实，不信打个赌，今晚的演唱会，他一句也不会唱。” 杨章为什么敢这么刚？ 在那次采访之后，他特意去找了滚十公司的人求证。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而且是拍胸脯，对天发誓那种，百分之一万保证钟良现在就是个哑巴。 杨章才这么有恃无恐，敢硬刚网友。 当他发出这条微博，犹如洪水泄闸一般。 质疑钟良假唱的文章，瞬间涌出，铺满网络的各个角落。 从其他的角度，不能攻击钟良。 但是从生理的角度，则可以无懈可击。 于是就逮着这个角度，猛黑！往死里黑！ 以前的黑稿，有百分之九十是造谣，从生理角度出发之后，说的完全是事实，于是那些黑稿看上去，就要真实得多，也客观得多。 造成的影响，也要比之前大得多。 音乐天国v：“作为在音乐圈混迹二三十年的公司，见过太多太多令人惊艳的嗓子，他们有的婉转细腻，有的高亢飞扬，有的独具特色……但是他们的共同特征只有一点，那就是能发音。不能发音，再好听的声音，我们也没办法听到。当然，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万一有我们不知道的高科技，能让不能发音的嗓子发音，也是有可能的。一般我们称之为假唱。” 某售票平台：“我们公司从很小很小做起，经历过的大场面何其多。有秒售十万张票，直接把服务器弄崩的，也有卖了一个月，没能卖出去一张票的。现场售票也做过，万人空巷也遇到过，但是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真实力，真的火，天王级别的，现场来买票的不止万人。还有一种，就是请托了，只要是人就拉过去排队，反正给钱就好了，造成人多的假象。于是就会一不小心，拉一些老年人进来。” …… …… 经过之前的指名道姓，没有收到好的效果。 被人诟病目的性太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针对钟良后。 这批水军吸取教训，做的文案都没提及钟良。 可是细看之下，字里行间都在说，这就是在说钟良。 一般这样不明说却暗指的，叫做阴阳怪气。 但是收到的成效却很不错。 再加上水军的助力，又一次将钟良推上风口浪尖。 “这钟良是真的无耻，都成哑巴了，还想着骗钱，娱乐圈的钱就真的那么好赚？” “我怎么感觉，他卖完票之后，晚上就要跑路了呢，不然伪善的面具被摘下来，他就不怕现场几万人一人一口口水淹死他？” “不可能有几万人吐口水的，你忘了，排队的都是托，他不能请托来给自己吐口水？” “晚上八点，就是灰姑娘现原形的时候。” “那些真正买了票的，到了晚上一听发现，钟良放的原声，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还用说，肯定会说，就当这钱喂了狗呗，还能怎么样，你能跟狗计较？” “哈哈，我是等不及晚上八点了，看钟良怎么收场！” …… 而所以的评论，都在指着钟良的鼻子骂。 造成的效果则是全网络的人，都痛恨钟良，都为钟良的行为感到不耻。 这样的好处是，让不明真相的路人看了，产生深信不疑的效果。 然后形成自动黑，自发地去抹黑抨击钟良，只要有替钟良说话的，一定会被他们的口水淹没。 一些想要好好上网，想要干净网络环境的，见到那么多戾气严重的评论，也会在潜移默化中厌烦钟良。 最后，达到真正全网黑的目的。 现在来看，效果是有了一点。 可就在这时，燕京当地的一家媒体，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段采访视频。 视频的开头一看，就知道是五环体育馆，与钟良此次售票有关。 这家燕京当地媒体，是那种哪儿有热闹就去哪儿。 这次五环体育馆附近，堵车将近四五个小时，现场人气爆棚，自然也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画面一动，切到记者在现场的采访。 起初，他们只是采访年轻人，因为放眼望去，年轻人居多。 可是随着队伍深入，越到后面，发现了不少的老年人。 本着多角度多声音原则，这家燕京当地媒体采访了一位排队的大妈。 “大妈，这么热的天，您怎么也到这儿排队，难道你也是钟良的粉丝？” 而此时的网络上，正大肆地抨击钟良请了托。 这家媒体正好就采访到了一位大妈，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因为大家都认为，排队的大爷大妈，都是被拉来凑数的。 钟良的粉丝年龄跨度，怎么可能有那么大。 第13章 我开演唱会，不为钱 在众人的注视中。 大妈不急不慢，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 这时，所有人已经期待起来。 大妈会不会耿直地否定自己不是粉丝，只是收钱排队呢？ “粉丝儿？我不喜欢粉丝儿，我喜欢凉皮儿。”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谁能想到，大妈会是这样回答。 要说大妈是可爱呢，还是故意为之，就不知道了。 气氛陷入短暂的尴尬后，围观的人在下一秒，哄堂大笑。 “哈哈，这大妈真有意思嘿。” “是不是被太阳晒晕了啊，说话怎么这么逗。” “敬业啊，大妈真敬业。” “我就不上当，我就不按你想的说，哎，就是玩儿。” …… 许是听见众人大笑，大妈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眯着可爱的小眼睛，看着记者：“你刚才问的嘛呢，能再问一遍不？” 女记者耐心道：“大妈我跟你说，是这样的，他们这些年轻人呢，在这儿排队买演唱会门票，今天晚上八点，歌手钟良在五环体育馆开演唱会，你是明星钟良的粉丝吗？” 当女记者耐心解释完，大妈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没说话，仿佛时间停止。 围观众人诧异的看着大妈，不知道什么情况。 而观看视频的人，则在揣测露馅了，大妈定格在那儿想怎么措辞呢。 忽然间，大妈悲伤了：“姑娘，你说他们在这儿排队是买票，不是超市送鸡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不……不是，大妈，您以为他们搁这儿排队领鸡蛋呢？”女记者懵了。 身边的年轻男女们也懵了，我们是来领鸡蛋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不是吗？” “不是。” “嘿，早说呀，害得我在这儿排了一上午。我说这些年轻人这么不要脸呢，跟我们老年人抢鸡蛋。走了走了，热死了都。” 大妈挥挥手，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完这段采访的网友，全都傻了，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朝着这样奇怪的方向展开。 说好的托呢？ 这大妈要真是托，那这演技也太无敌了。 有此采访为证，钟良的粉丝们愤怒了。 在此之前，网络上几乎所有人都笃定钟良刷票。 后改成线下亲售，依然被人诟病和诬陷，说是请了托。 可是到这个大妈采访的视频为止，目前所有发出来的视频，都很好的证明，钟良并没有请托。 现场到的人有很多，通过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显示，估计有一万多人在排队购票。 钟良即使有那么多钱请托，可他去哪儿找一万个托，还不被人发现？ 想堵住一个人的嘴很容易，想堵住三个人的嘴就变得困难，更何况是一万多个人。 于是，凉粉们找到那些造谣的媒体，微博大v，到评论区怒斥他们。 要求他们拿出证据，来证明钟良请了托，不然就道歉。 “就你叫音乐天国是？几百万关注的微博大v，为了点狗粮竟然造谣，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能有什么良心，有良心就不会要狗粮。” “真的可耻，要不是看了太多现场视频，我还真信了你们。” “rn，道歉！” “杨章，你还是跟钟良同期出道的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算我粉错人了，从此路转黑。” “真就欺负钟良沉寂七年，认为他没粉丝呗。对不起，我们不是不出来，只是懒得跟你们计较，没想到你们恬不知耻，还在造谣。” …… 面对钟良粉丝的反扑。 那些之前发声质疑的、阴阳怪气的媒体、微博大v等等。 在这一刻都选择了噤声。 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行动，他们不出面，却派了水军来搅浑水。 因为他们还没有到必败的局面，反扑的钟良粉丝也只是少数。 晚上八点，才是真正揭晓谜底的时候。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钟良现在是个哑巴，他没办法唱歌。 就算他真的卖出门票，晚上真的来了那么多粉丝听他的演唱会，可是他连说话都做不到，那要怎么给粉丝交代？ “奉劝钟良的粉丝不要太跳，等到晚上八点，有你们哭的时候。” “我都不知道，你们去听一个哑巴的演唱会做什么，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吗？” “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哑巴开演唱会，还有一群傻子支持。” “这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嘛，一群饭圈。” …… 凉粉们和水军打得不可开交。 微博、头条等地方，俨然成了舆论的战场。 这些，钟良都不知道。 他没时间去关注网络上面发生的一切。 即使看到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么多年，他一直养成的习惯便是多做少说。 此时他已经汗水湿透衣背，脸上却是洋溢着开心的微笑。 因为，票卖光了。 一万张票。 从早上8点开始，一直到下午四点多。 钟良就没停下来过。 倒不是一万张票太多，而是粉丝太热情，各种要求签名、拍照、按粉丝要求摆姿势，他都尽量满足粉丝。 要不然正常售票，也不用搞到那么晚。 这还是杰哥提醒粉丝，晚上八点还要开演唱会，不能搞太晚，粉丝才不甘心放过钟良。 两人乘车，返回酒店。 准备洗个澡，稍微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就直奔五环体育馆了。 “阿良，一万张票，又是一万张票，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如今还有这样的人气，太恐怖了！” “谁敢相信啊，又是一万张票，总共就是两万张，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虽然比不上你辉煌的时候，但是确实是个好的开始！” “阿良，你说的奇迹，不会指的就是这个？” 一进房间，憋了一路没说话的杰哥，便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 网络平台售票，尽管七分钟售出一万张票，足够让人震撼。 但是那只是冷冰冰的数字。 绝对没有亲自卖出一万张票，来得那么的震撼和热血。 区别在于现场售票的时间太长了。 钟良拿出写字板，“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开演唱会，不为钱。” 啊这，你这么说，不怕被打吗？ 哪个明星开演唱会，不是冲着钱去的？ 一不小心，又让你给装到了啊。 杰哥不知他的真实目的，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他在纠结另外一个问题。 “阿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晚上要怎么演唱了？” 第14章 他会怎么唱 钟良哑巴了，他要怎么唱歌，一直是个谜团。 不只是杰哥好奇，现在网络上好奇的人越来越多。 没办法，谁让钟良这两次售票，成绩都那么好。 一共卖出两万张票，线上和线下各一万。 不是他不想多卖，而是整个场地就那么大点儿，容不下太多人。 固然有许多人是出于情怀，才买他的票，但是也有部分人，是冲着他的歌去的。 在口水歌泛滥的今天，钟良的歌越听是越有滋味。 听他唱一次，也成了某些人的心愿。 销声匿迹七年之久，很多人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钟良现唱了。 有此机会，不愿错过的人太多。 但是也不意味着，有人愿意花冤枉钱。 在不知道钟良是否真能唱歌之前，观望的人并不算少。 毕竟人花钱了，到了现场你却放原声，那和在家里听网抑云有什么区别？ 同样都是收费，难道你现场放，就要比网抑云高好几倍？ 没这个道理。 面对杰哥的好奇，钟良依然没有解释。 只说到了现场，他就知道了。 晚上七点。 炎热的温度，没有要降下来的意思。 五环体育馆外，已经有人早早地等在这儿。 他们不顾炎热，统一装备，翘首以盼。 “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卖了两万张票么，这都七点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到？” “没到不是更好，没到那新闻可就大了。钟良刷票，还请了托，把所有人耍了，沉寂七年，一朝出世，欺骗天下人，新闻才够劲爆。” “就是啊，赶紧把现场的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去，一个人也没来，连特么保安也看不到。这些可都是事实，我们没有造谣。” “搞不好，钟良携款跑路了。” …… 这些人身上的装备，全是长枪短炮的相机和摄像机。 他们是娱乐媒体和记者，最近娱乐圈中，钟良是最大的热点，即使他们没收钱，也会来此报道。 只不过收钱与没收钱的区别，在于是否客观公正罢了。 他们现场播报，一经发到微博上，立刻引起围观。 “天呐，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体育馆里面的灯都是黑的，这是连样子也不打算做了，直接跑路。” “哈哈哈，我特么就说钟良一个哑巴不可能唱歌，他就是骗钱的，钟良的粉丝还不信，现在信了，哈哈哈……一群脑残，活该。” “这不告他诈骗？” “哎，没意思。虽然我知道钟良大概率跑路，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他面对两万名观众时，要怎么开口唱歌，那个场面才比较有意思。” “我预感到，娱乐圈将有大瓜可以吃了。” …… 距离八点钟，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时间。 但是现场的情况，被那些媒体和记者发到网上去后，一下子成了黑粉们的狂欢。 有人就告诉黑粉，不要那么着急，时间还没到，等会儿被打脸就不好了。 黑粉们没有一个肯听的，他们奉行及时行乐。 二十分钟后，媒体记者们等不耐烦时。 忽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由稀到密，从体育馆东西两个方向而来。 那些媒体记者刚好在入场门口，处在两拨人的中间。 “怎、怎么会那么多人？” 他们当场惊呆。 来的人，都是些年轻人，二十几到三十出头。 有的甚至拖家带口，有的是情侣，有的是几个男生，有的是几个女生，有的是带着别人的老婆，有的是带着别人的老公，有的是背着老公或老婆…… 如人海汪洋，各色人等。 目的只有一个，听钟良的演唱会。 从媒体记者的角度，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轰！轰轰！轰轰轰！ 正在这时，漆黑的五环体育馆内，大灯一束接着一束打开。 顷刻间照亮体育馆及周围一切。 入场门口，已经有人开始检票入场。 “尼玛的，这叫刷票，这叫请托？” “如果是的话，那钟良做戏也做得太足了。” “我只想要问问，这到底要不要放到网上去？” “放啊，不放能咋地，能改变结果吗？我们不放，有的是人放，早点还能蹭一波热度，完了连汤都没得喝。” “那金主那边怎么交代？” “交代啥，交代啥，这还有啥可交代的，事实胜于雄辩。钟良没刷票，没有找托，唯一的疑问，也就是他怎么唱的问题。” “是呀，他到底会怎么唱，他可是个哑巴啊。” …… 第二波现场情况，在七点五十分，发到了网上。 然而，还不等这些媒体记者发的新闻被浏览，一大波钟良的粉丝们，以路人角度发的现场照片和视频，陆续在网络各平台上出现。 尤其是微博和斗音，这两个女性群体为主的平台。 在这一刻时间里，充斥着各种与钟良演唱会有关的视频。 “人还是很多啊，钟良没出来，他们就自己先热闹起来了。” “谁特么说的没人，谁特么说的刷票，站出来！” “刚才那些跳得很欢的，人呢？人都哪儿去了，都哑巴了？” “看看这现场，快要满了啊，绝对有两万人。” “没买到票，不能进场的人还有呢，都在体育馆外面。” “我在这儿，五环体育馆附近最高的酒店顶层，能俯瞰整个体育馆内外一切。” “钟良还没出现，舞台搭建还不错，工作人员倒是没见到几个。” “尽管现场很热闹，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担心，钟良会怎么演唱。” …… 与此同时，现场的情况，已经有人通过手机直播出来。 通过画面可以看到，舞台灯光，音响设备等都齐全。 甚至舞台中央，已经有一个话筒架立在上面。 舞台的背后，则是一块巨大的led屏幕。 上面红色字体写着“你唱我听——钟良演唱会”，后面是地点和日期。 一切看上去，非常简单，甚至简陋。 咔嚓！ 体育馆上方的大灯突然熄灭，现场一片黑暗。 哒！ 一声响，那块led屏幕上面的字，开始变换。 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数字“10”。 现场的粉丝很快意识到，这是个倒计时。 于是，他们跟着数了起来。 “8！” “7！” “……！” “3！” “2！” “1！” 第15章 你唱给我听 咔！ 一束聚光灯，照耀舞台中央。 钟良站在灯光里，身背吉他，站在话筒架旁边。 “噢！钟良！” “钟良！” “钟良！” “钟良！” …… 时隔七年，再见钟良。 一种想念的情愫，顷刻间蔓延至体育馆的每个角落。 对他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仿佛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爆发。 “七年，我们终于再见了！” 身后的led大屏幕，浮现出一排红字。 钟良出道十年。 红了三年。 沉寂七年。 但是他的歌和歌声，陪伴了一代人整整十年！ 一个人，能有多少十年！ 一个人的青春，只有十年！ “钟良！” “钟良！” “钟良！” 呼喊声再起，刹那间震耳欲聋。 震颤整座体育馆。 冲到外边，冲过马路，冲过高楼大厦…… 钟良，回来了！ 青春，回来了！ 那些媒体记者们，站在入场口，通过仅有的视线，关注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巨大的音浪席卷而来，令他们震颤！ 这，就是钟良！ 出道便是王炸！ 沉寂七年再复出，依然还是王炸！ 他并没有过气。 他的粉丝，还记得他！ “太……太恐怖了！” “谁说的，钟良刷票？谁说的，钟良请了托？” “你们说，要是换了鸟窝体育馆，要是他持续售票，今天的人数，会不会超过十万？” 沉默。 他们给不出答案。 钟良复出后的第一场演唱会，过程有多么的坎坷。 这些媒体记者们比谁都清楚，甚至比钟良本人还要清楚。 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造谣的他们，差点就信了自己说的。 “我有预感，今晚的娱乐圈，将会发生大地震！”有人感叹道。 其他人依然没说话，默认了。 果不其然，当现场的画面，被现场粉丝通过手机，在网络上进行直播。 那些黑粉和水军们，在这一刻销声匿迹。 剩下的，则是凉粉们的狂欢。 “泪目！泪目！泪目！” “爷青回！爷青回！” “看到钟良出现在舞台上的一刹那，有内个味儿了！” “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谁还敢说钟良过气了，谁还敢说他刷票，谁还敢说他请了托。出来，老子不打死你。” “天呐，为什么我没抢到票？线上线下都没抢到。” “别说抢了，我加价十倍，都没人肯卖。” “上了黑粉和水军的当啊，我当时要是坚定一点，票就到手了。” “不知道钟良还开不开，要是还开演唱会，我一定买！” …… 这场演唱会，炸出了太多太多钟良的粉丝。 他们虽然没能到现场，但是通过微博、头条、斗音等网络平台，全程参与进来。 “钟良演唱会”五个字，瞬间登陆各大网络社交平台的热搜榜第一。 紧跟其后的，还有“钟良刷票”、“钟良请托”。 热度空前绝后。 同时，八点之前，还在网络上非常活跃的黑粉和水军。 在八点之后，十分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滚十公司老总，滚十公司旗下艺人徐怀曼、李元清，刚获得最佳新歌人气奖的杨章。 还有那些跟风踩一脚钟良的艺人们。 此刻，都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观望，还是在暗中观察。 五环体育馆。 钟良站在聚光灯下。 此时众人才看清楚，他旁边的话筒架，不是放话筒用的，而是放手机用的。 随着他的双手，在手机上操作，一句句话在背后的led大屏幕浮现。 “首先在这儿，跟我的粉丝们说声对不起。” “我的嗓子确实出了问题，暂时还不能唱歌。” “我知道大家关心，原因就不在这儿说了。” “我只想大家跟我一起，在33场演唱会之后，见证一个奇迹。” “可以吗？” 在这之前，尽管钟良成哑巴的事，被滚十公司所证实。 可是还是有不少人抱着质疑，希望得到钟良本人亲自回答。 甚至有人在想，钟良是不是借此炒作，利用大家的同情心来为他的演唱会买单。 看到钟良亲手证实，现场的粉丝不免唏嘘。 这一切，是真的。 钟良真的哑巴了。 难怪，演唱会的名字，叫做“你唱我听”。 但是，没有人在乎。 安静的场馆，一瞬之间发出呐喊： “可以！”x。 “你唱我听，现在开始。” 这一行字打完，钟良再没说什么。 现场的粉丝，没有一个人走掉，也没有一个人质疑。 “这……这也行？” 后台的杰哥，直接傻了。 自从钟良请他帮忙开演唱会，他就一直在想，钟良都哑巴了，到底要怎么演唱。 无论怎么问，钟良也不说。 他自己想破脑袋，直到刚才之前，他也没想明白。 原来，钟良不能唱，但是他的粉丝可以唱。 “好家伙，粉丝花钱来唱歌给钟良听，还有这种操作！” 这就罢了。 关键是，粉丝们买单了。 他们认可了。 他们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就问你服不服？ 服不服？ 反正，杰哥服了。 网络上面，钟良的粉丝服了。 那些黑粉也服了。 “我尼玛，演唱会还能这么开的，真特么闻所未闻。” “这就是实力，钟良要是不遭遇大变，他现在一定是天王巨星。” “换个人敢这样做，不要说网络上的舆论了，就是现场观众的口水，都能将钟良淹没。” “好，我服了。我一直以为他会放原声，没想到懒到连原声都不放，让粉丝自己唱，真特么的牛掰！” “我觉得，这门票花得值啊。钟良怎么说曾经也是个巨星，花几百几千块钱，请巨星给自己伴奏，不香吗？” …… 钟良的操作，前所未有。 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在这之前，还有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水军甚至已经把黑稿都写好了，等着原声一出来，就发到网上。 现在他们气急败坏地撕碎、烧掉精心准备的黑稿，在人们看不见的阴暗角落竖起大拇指。 对于钟良的操作，水军也服了。 于是，在演唱会进行的同时。 一则“花钱唱歌给钟良听”的话题，悄然之间上了各大热搜榜。 并在今天之后，成为一个梗，为人津津乐道。 第16章 开场便是王炸 铮！ 吉他响起。 钟良的五指，在吉他上面不断的拨弄。 下一秒，音符衔接，成为一首曲子。 熟悉的旋律，让整座体育馆内的粉丝们大喊： “光辉岁月！” 开场曲，竟是一首光辉岁月。 那熟悉动感的节奏，唤起了所有人初听这首歌的记忆。 才知道即便过去十年，当初的震撼与感动，早已深深镌刻在心底。 此刻被钟良的吉他唤醒，那股情绪便再也抑制不住。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在他生命里 仿佛带点唏嘘 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 是一生奉献 肤色斗争中……” 钟良开不了口。 但是体育馆内，处处是歌声。 从旋律起的那一刻，所有粉丝都做好了准备。 万人大合唱！ 每一个人都开口唱，带着一抹感动。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这一段高朝唱完，不少人歇斯底里。 回首望这十年，起起伏伏的人生，疲倦的双眼，残留的躯壳，迷茫的未来，无力改变…… 仿佛就是自己的人生真实写照。 亦或是，钟良的真实写照。 抗争与希望，自由和平等。 “可否不分肤色的界限 愿这土地里 不分你我高低 缤纷色彩闪出的美丽 是因它没有 分开每种色彩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虽然都知道，这首歌是写给一位斗士的。 但是短短几句，便击中了现场粉丝心底的柔弱。 再想到，钟良这几年的遭遇，与自己是多么的相似。 情绪再也绷不住。 有人潸然泪下！ 有人目光呆滞！ 有人歇斯底里！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结尾反复吟唱，直到音乐停下，歌声依旧在体育馆上空盘旋。 尽管这只是开场第一首，许多人却不愿停下来。 犹记得七年前，钟良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 粉丝们都想着，还有下次。 谁能想到，下次是七年之后。 他们害怕，害怕一旦停下来，再度相逢，又要七年。 “这也行？” 杰哥在后台，哪怕听到粉丝答应唱歌给钟良听，他也不认为大家是真心实意。 毕竟，我花了钱，来听你的演唱会。 你竟然还要我唱，那我不如去唱k好啦，搞不好还不用花这么多钱。 结果，第一首歌，直接把现场粉丝唱哭了。 自己把自己唱哭了，可还行？ 原来，这就是阿良的魅力。 杰哥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震撼人心的歌声，传到体育馆外。 那些媒体记者常年在娱乐圈混，算是半个音乐人。 从来没听过这么震撼人心的大合唱，而且还是唱的《光辉岁月》。 这首歌的旋律，本身就很激昂。 近两万人的大合唱，只感觉整座体育馆都在颤抖。 “这就是钟良，他还是刚出道便扔出王炸的人！” “辣个男人，回来了！” “娱乐圈，又将掀起腥风血雨！” “不，从他宣布开演唱会开始，就已经腥风血雨。” “他刚出道，就被誉为将来必登上音乐顶端，成为天王巨星，现在看来真没错，要不是嗓子出了意外，他就成了天王巨星。” “不，他已经是天王巨星了。要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唱歌，不是天王巨星，谁敢开一场自己不唱歌的演唱会？” 几人对视一眼，心头剧震。 钟良的能量和影响力，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巨大。 难怪从曝出钟良要开演唱那他起，网上铺天盖地的质疑声，也没能打倒他。 在演唱会开始之前，钟良更是经历了全网围剿。 他依然坚挺。 而围剿他的对象，可是国内乐坛巨头滚十音乐公司。 所以，他们能够想象，如果当年正常发展下去，不经历嗓子被毒哑的事，钟良今天的成就，绝对傲视群雄。 现场大合唱画面，也被粉丝们用手机，直播出去。 最火的直播间里面，弹幕不断的滚动，没有一条弹幕停留时间超过一秒，像叠杀人书似的，连弹幕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音乐结束，那些泪目的粉丝，估计是去擦眼泪去了，弹幕才变得好一点。 “爷青回！爷青回！” “开场便是王炸，这就是钟良！” “两万人的大合唱啊，真是够震撼的。” “在现场，我身边好多人都唱哭了。有的甚至哭着喊着钟良的名字，求他不要走。” “男的女的？” “男的。” “滚！让他滚！钟良是我的！” “我真不知道，国内还有谁，敢开演唱会不唱让粉丝唱的，而粉丝还唱得那么嗨。” “真的太震撼了，好遗憾没能去现场，如果钟良真的要开33场演唱会，其中一场必有我。” “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要去，必须支持钟良。” “咱凉粉，既不输钱也不输阵！必须给他安排上！” …… 五环体育馆里面的舞台上。 钟良抱着吉他，低着头，久久没有抬起来。 第一场演唱会，一直不顺利。 但是此刻，还是如愿以偿，顺利开始。 其中的辛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粉丝带给他的，是无尽的感动，还有就是因为不能唱歌，而生出的愧疚。 “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钟良在心底呐喊。 他相信，等到33场演唱会结束……也许要不了33场演唱会，他就能够给所有人带来惊喜和奇迹。 足足五分钟之后。 钟良才抬起头来，眼眶湿润，满眼血丝。 “钟良，不哭！” “钟良，不哭！” “钟良，不哭！” …… 现场突如其来的加油声。 让钟良差点又绷不住，低下头去。 这次没有持续太久，一分钟后，他很快调整情绪，重新面对大家。 然后向后台挥手示意。 接着，升降机从底下升上来。 一台钢琴，在灯光之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