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双宝:恶毒后娘养崽日常》 第一章 我当娘了 “啪”巴掌落在脸上,清脆的声响瞬间掩盖过了水塘边树上的蝉鸣声。 “我打死你个小妖精,敢勾引我郭翠兰看上的汉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泼妇一样的声音在花颜耳边响起,脸颊更是火辣辣地疼,强烈的阳光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脑子里被塞满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头疼欲裂。 “你以为你不吭声,我就会放过你? 识趣点自己跟秦远哥哥要一张休妻书,不然我保证,你今后的每一天都会过的比今天更惨。” 胖女人说着就把花颜往水塘里推。 花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死了又活了,但穿越这种事情她还是听说过的。 刚一来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也就算了,还想推自己下水?! 来不及站稳,眼看着自己往后栽去,花颜伸手扯住女人的长发,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噗通”一声,塘子里溅起巨大的水花,两人齐齐跌落到塘子里。 落水前一刻,她好像听到有小孩儿在喊什么“爹爹,娘亲落水了,快来救救娘亲!” 花颜是会游泳的,水塘不算太深,从里爬出来,她才来得及消化自己穿越的事实。 这身体的主人也叫花颜,因为弟弟要成亲,她娘把她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见她长得好本来想把她卖到风月楼,原主不从跑了两次,不过都没没跑成,还差点被打死,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被秦远买了下来,成了秦远的小媳妇。 而刚刚推自己的那个小胖子叫郭翠兰,家里有两个钱,一直想嫁给秦远。 一回头,花颜就看到在塘子里狗刨的郭翠兰。 “你拉我上去,不然……咕嘟嘟……不然我弄死你……咕嘟嘟……” 花颜挑了挑眉,都这样了还有能力放狠话呢。 正准备还口,花颜注意到从远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步子迈得又稳又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连滚带爬的小豆丁,有点温馨,有点搞笑,还有一点点眼熟。 等等,那好像是原主的相公秦远。 男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人已经到跟前了。 花颜在现代是条颜狗,粉过各种各样的男星,为不少哥哥打过榜,算是阅男无数,但那些哥哥都没眼前这个哥哥好看! 男人五官立体长眉入鬓,那双眸子犹如利刃出鞘,闪着寒光,哥哥真帅,嘤嘤嘤,腿软了,老公守恒定律诚,不欺我。 “我听大宝说,有个胖子把你推水里了,在哪里?” 秦远皱着眉头将身上的衣服罩在花颜的身上,遮住了她走光的身体,沉稳的声音里难掩不满。 花颜下意识伸手指了指水里的郭翠兰:“在水里,我把她一起拽水里了。” “脸上的巴掌也是她打的?” 花颜小鸡啄米的点头:“对,就是她打的,下手可狠了,你看,都肿了。” 她垫着脚把脸抬高,让男人看自己被打的脸颊,郭翠兰下手可没留情面,她脸现在还疼着呢,估计得肿老高一块了。 秦远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忍不住想,这小媳妇欠调教,光天化日的就勾引自己,真不知廉耻。 可他的眼睛却止不住地往花颜脸上看,那张瘦削白皙的脸此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伸手想去碰那块肿起来的地方,可又担心弄疼她,最终还是没碰。 “真娇气。” 花颜瞪大了眼珠子,她娇气? 看着她的反应,秦远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脾气也大,像猫,容易炸毛。 压住上扬的嘴角,他扭头看向正在河里狗刨的女人,眼神冷漠。 “秦远哥哥…咕噜噜…救…咕噜噜…救救我!” 秦远扭开头,拉着他小媳妇的手往回走,理都不带理河里的女人。 “她不会淹死?”花颜还挺期望那个女人吃点苦头的,但因此背上人命就不值得了。 “她会游泳,死不了。”所以不用救,她自己能爬上来。 花颜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跟在男人身后。 两人往回走了一段,刚好撞上迈着小短腿的小萝卜头们。 两个小萝卜头一左一右拽着秦远的裤管,黢黑有神的大眼却都放在了秦远身后的花颜身上,那样子分明就是期待着和花颜说话,但是又怕被讨厌,所以不敢吭声。 花颜没等着两个小孩儿开口,挣开男人的手,双手撑在膝盖上:“你叫二萌是吗?我记得你,你给我喂过药,谢谢你。” 虽然经过二萌手的药基本上都洒了,但她的确给原主喂过药。 原主被救回来后虽然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今天上午才好转起来,不过她虽然一直昏迷,但其实是有意识的,所以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哥哥叫大宝,妹妹叫二萌,两个孩子没有母亲。 二萌听花颜叫她还夸奖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娘亲记得我!哥哥,娘亲记得我哦。” 忽然被人喊娘,即便是接受能力强悍的的花颜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她还是很快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当然记得,刚刚在岸上喊救命的是大宝,谢谢大宝。” 当代端水大师,说的就是她花颜。 她将头转向元大宝,元大宝瞬间就抛弃了秦远,他的眼睛亮亮的明明都开心的要飞上天了却还是维持着一幅小大人的模样:“这是大宝该做的,大宝要和爹爹一样保护娘亲。” “娘亲也会保护好大宝和二萌的。” 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一家四口就这样往回走去。 秦远看着温和的像水一样的花颜,又想起刚刚她垫着脚往前凑的样子,眉头紧皱,这个女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花颜跟着秦远回到村头那栋只能用简陋来形容的茅草屋里。 二萌窘迫的扯着衣角:“娘亲不要嫌弃我们的家,这个房子看起来简陋,但是里面爹爹都打扫过了,很干净的。 而且娘亲要相信爹爹,爹爹有本事,一定会让娘亲住上特别敞亮的大房子。” 她生怕花颜会嫌弃他们这个破落的家。 想起村里坏孩子说的那些话,二萌快要急哭了,她转头看向哥哥,用眼神跟哥哥交流,哥哥你快说话,快留住娘亲啊! 第二章 我只是心疼哥哥 大宝也很着急,他比二萌更想留下娘亲,可,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 面对妹妹那求救的眼神,他只能酷酷地走到花颜面前,硬着头皮说了句:“妹妹说的对。” 说完他着急地看着秦远,这是你媳妇儿,你……你可千万要把她留下啊! 被两个孩子求助的秦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现在两个孩子都盯着他,他只能拿出做父亲的威严来。 低咳了一声,他故意用凶狠的模样说:“你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敢跑,打断你的腿!” 二萌捂脸,爹爹好傻呀! 这么说娘亲不想走也会被吓跑。 大宝也感觉爹爹蠢透了。 抓着花颜的衣袖,二萌急忙解释:“娘亲你不要误会,爹爹的意思是,救命大恩要要什么来着?” 她念的书不多,只能向哥哥求助。 大宝敲了一下二萌的额头:“笨,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爹爹英雄救美,娘亲和爹爹在一起会成为一段佳话,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说的。” 二萌捂着被敲过的地方,闷闷地哦了一声,然后又满是期待地望着花颜。 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小萝卜头,花颜没忍住笑了出来:“娘亲不走,只要你们爹爹不赶娘亲走,娘亲是不会离开你们的。” 笑话,她人生地不熟的,离开秦远能去哪? 难道要回那个把她卖掉的老母亲那里?然后梅开二度,再次被卖? 她才不会办那种傻事。 秦远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凶神恶煞,只是红了的耳朵却出卖了他此时的情况。 哼,这个小娘子也太会说了,别以为她这么说就可以不用干活:“我去做饭。” 花颜点点头,看着大宝们黢黑的小手,给自己找了个活:“那我去给大宝们洗手!” 院子里放着一口水缸,装着满满当当的水。 被太阳晒过的水不冰不凉,温度刚好,给宝宝们洗手也不怕冻坏他们的骨头。 用胰子给两个大宝把手洗干净,花颜待在院子里无事可做,便去了厨房想给秦远打个下手。 农家的厨房通常都很大,秦远家的厨房也是。墙边堆着木柴,她掀开米缸看了一眼,里面的米已经见底了。 篮子里放着几个鸡蛋,院子角落里的鸡咯咯叫着,似是在说“喂饱我就有新鲜的笨鸡蛋吃了哦”。 花颜的目光落在老母鸡身上,笑容慈祥又和善,鸡肉可比鸡蛋好吃。 “饭还要待会儿才能好,你要是饿了那边还有饼子,可以先吃一点垫垫肚子。”秦远将木头放进灶坑,头也不回地说。 花颜脑补被打断:“我就是进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秦远转头,一下子就对上了花颜那双带着笑的眼睛,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可瞅了眼她那瘦弱的身板,他还是没忍住:“你还是出去,要是被熏出病来,还得花钱看病,不值当的。” 正准备择菜的花颜笑容僵住,想到自己吃的穿的现在花的全是对方的钱,不断在心里默念。 为了小事儿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他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如此反复背了三遍,她笑着放下手里的蔬菜。 不行,忍一时越想越气,她受不了这委屈,本着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也不要紧的想法,她凑到了秦远身边: “哥哥,你这么呵护我,把我捧在手心里,大宝们不会吃醋? 哥哥,天这么热,我给你扇扇风。” 说着,她抓起蒲扇,开始使劲儿扇,柴火里的木屑随风起舞,扑了男人一脸。 她从怀里掏出手帕,使劲儿地在男人脸上擦: “天呐,我真的太没用了,哥哥不会怪我?! 大宝们也会讨厌我,我真没用,天呐,我怎么这么没用,嘤嘤嘤,可是,可是人家只是心疼哥哥啊。” 一口气说完,整个厨房都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除了灶台里头燃烧的木头发出“噼啪”的声响,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下一秒,秦远疯了一样咳嗽起来:“咳,咳咳……” 这个女人,光天化日的就这样勾引自己?! 她知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以后一定要好好教导她,不要让她随意说这种不知羞的话! “娘亲放心,二萌和哥哥永远都不会讨厌娘亲的,我们把爹爹分一半给娘亲。”说话的时候她手里还捏着半个没吃完的杏。 花颜被这天真而稚嫩的话语吓了一跳,手里的蒲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现在捡起自己那碎掉的节操还来得及吗? 和花颜一样受到惊吓的还有大宝,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将西瓜放进水井里冰镇,才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这个笨蛋妹妹竟然跑去打扰爹爹和娘亲单独相处! 他迈着小短腿,将妹妹从房间里拽出来,还万分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哒!” 说话间,他将这个笨蛋妹妹拽到一边,认真教导:“以后不能打扰爹爹娘亲单独相处,知道吗?” “为什么呀?” “因为要给咱们造弟弟妹妹。”大宝虽然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待在一起就有弟弟妹妹了,但大人都是那么说的,听话就对了。 厨房里,挥着尔康手的花颜犹如一座石雕。 不是,至少给个解释的机会? 秦远看着一动不动的花颜,伸手在她的后颈捏了一下。 花颜回过神后,缩着脖子想躲开那只带着茧的大手。 “没事儿了就出去。”他从地上捡起蒲扇,继续烧火,脸上带着灰,耳朵却是通红。 花颜这会儿窘迫的很,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那通红的耳朵,她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逃一般离开了现场。 午饭简单,三个菜还有几个黑面馍馍。 粗粮馍馍吃在嘴里有很明显的颗粒感,不如白面那样绵软回甘,桌上的菜味道也很一般。 第一口下去,花颜就感觉自己吃不了这饭。 可看着两个只的喷香的小崽子,她怔住了。 在农大她有个读博的学姐,结婚早,孩子和大宝他们差不多大,那孩子吃饭挑剔的很,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孩子,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连四岁的大宝都不挑食,她没有挑食的资格。 只是这饭真的好难吃啊!! 以后绝对绝对不让秦远做饭了!! 第三章 小马屁精 吃完饭,花颜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刚准备端去清洗,秦远就从她的手里装着碗筷的盆端走。 “你去把井里的西瓜拿出来跟大宝们分着吃了。” 花颜就那么看着男人把碗筷拿走。 饭前在井里冰镇的西瓜这会儿拿出来吃刚好。 槐树底下,两个小的坐在小板凳上等着分西瓜,花颜则是担任分西瓜的角色。 墨绿色的西瓜切开,鲜红的沙瓤裹着漆黑的瓜种,带着甜味的凉气从西瓜里出来,是盛夏独有的味道。 正午,毒辣的阳光让蝉鸣都弱了几分。 吃完西瓜,花颜哄着两个小萝卜头入睡,她给两个小萝卜头有蒲扇扇着风,带着一丝凉气的风从窗户吹入,伴随着山涧偶尔响起的鸟鸣,美好温馨。 这样的白噪音是催眠神器,没有睡意的花颜此刻都有些昏昏欲睡。 “汪,汪汪汪……” 狗吠声瞬间惊醒了花颜,她是怕狗的,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差点被狗咬死,有心理阴影。 睁开眼,花颜刚好看到穿着麻布短衫一脸匆忙准备出门的秦远。 见着花颜衣裳都睡歪了,他严肃地上前给花颜把衣裳整理好:“王家阿伯出了点事儿,我去帮忙,晚上可能回不来,吃饭不用等我,你有什么要的吗?” 花颜下意识摇头,她没什么要的,但米缸里的米已经见底了:“如果可以的话,带点米回来,家里没米下锅了。” “你跟屋后的王婶买点,钱在衣柜底下,用多少拿就行了,别买太多,咱家的麦子马上就下来了。” 话音刚落,花颜看到一辆牛车从院子前经过,赶车的人朝里面喊了句:“大远哥你搞快点,阿伯还被砸在石头下面等着人挖呢。” “就来。”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他才对着花颜道:“我走了。” 花颜送他出门,看着他跨着流星大步撵上了牛车,轻轻一跳,屁股坐在了车辕上,两条大长腿还在空中晃悠。 花颜下午也没闲着,秦远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娃,种着六亩田,还要打猎补贴家用,在孩子这方面肯定是有所疏忽的。 去了俩小孩的屋子里,花颜才发现,秦远在带孩子这方面有多糙,留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她将所有的衣服扔到了盆里,抱着盆去了离着门口不远处的那条河边。 俩小孩的衣服都破了很多地方,很多细节的地方也都没洗干净,看起来免不了脏脏的。 她忍不住想起今天男人身上穿的那件衣裳,好像是破了个洞,等回来再仔细看看。 俩小孩儿衣服不多,花颜洗起来也快。 “你就是秦远他媳妇?” 女人温柔的声音后面传来,一回头,花颜就看到一个脸晒得黢黑的女人,不过即便是被生活蹉跎,她的脸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干净淳朴,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她还是礼貌的点点头。 女人咧嘴笑起来:“我是住你们屋后的,你叫我王婶就成。” 她右腿微跛,走到花颜的旁边,拿出衣裳开始浆洗。 “你就是王婶啊,秦远中午还跟我说,让我去你家买米来着。”拧干衣裳里的水,花颜将衣裳放进盆里,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王婶那条微跛的腿上,是腿疼。 想到自己在想什么,花颜急忙将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挤出去,花颜啊花颜,你违背誓言出手救人,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还想再死一次不成? 再等一年,只要三年之期到了,自己就能行医了。 而且王婶这腿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配合治疗其实很简单。 王婶没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的真诚:“待会儿我洗完衣裳给你送点过去,三十斤够不?” “够,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说完她又开始抱怨:“这王叔真不让人省心,大儿子那么有能耐,还自己忙个啥,现在好了,砸石头底下去了,村里为了挖他,麦子都不能割了。” 花颜笑了笑没接她这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慢慢洗。” “嗳,快回去,别让孩子们等急了,留两个孩子自己在家里,你也是心大。”她又忍不住啰嗦了一句。 花颜笑着应了一句,知道她是一片好心。 抱着沉重的木盆回去,还没开门,她就听见两个二萌那震天的哭声。 那瞬间,花颜的脑子里闪出无数的场景,什么坏人闯进家里抢劫、山上的野狼下来吃小孩儿…… 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她三步并两步,她一把推开院子的门。 二萌坐在地上,干净的衣裳沾着灰,一只手拽着哥哥的衣服,一只手不停的抹眼泪:“是二萌吃的太多了,让娘亲不开心了吗? 那二萌以后不吃那么多了,娘亲是不是就回来了?” “就你那饭量,能减下来?”大宝弯腰给妹妹擦着眼泪,虽然他也很慌,很没底,可在妹妹面前,他现在是唯一的支柱。 二萌一听,哭的更凶了。 花颜推门进来,就看到兄妹俩这搞笑的一幕,把木盆放在桌子上,她从袖子里掏出手帕给二萌擦着眼泪,无奈又心疼地给二萌解释: “娘亲刚刚给你们洗衣服去了,没有不要二萌,也没有嫌弃二萌吃的多,娘亲喜欢看你多吃点。” 二萌的眼睛还泪汪汪的:“真的吗?” 大宝跟着花颜点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娘亲那么温柔、善良才不会不要咱们呢。”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尤其是说这话的小孩儿一脸真诚,花颜没忍住,在他软乎乎的脸上捏了一把:“小马屁精。” 被捏了,大宝也不恼火,揉着被她捏的地方,笑的腼腆:“我帮娘亲晒衣服。” “我…我也来帮娘亲。”二萌扯着花颜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花颜也知道,这两个孩子大概是没有什么安全感,把衣服晒好,她又从井里捞出冰镇的杏子分给两个孩子吃。 这会儿正是要收麦子的时候,王大伯的事儿让村里人大部分人没法收麦子,也不知道秦远种了多少麦子。 “大宝,娘亲问你,咱们家里有种麦子吗?” 第四章 月下美人 大宝点点头。 二萌急忙咽下口里香甜肥美的杏肉,举手抢答:“这个二萌知道,爹爹种了,今天上午爹爹和二萌就是去割麦子了,哥哥被爹爹安排去摘杏子,所以没有去割麦子!” 花颜知道,古代人很小的时候就要帮忙干活,没想到孩子才这么小就要帮忙干活。 揉了一把大宝的脑袋,花颜就看到一个妇人推门而入。 “秦远他媳妇,你不是说要买米的吗? 我给你送过来了。”她瘸着腿,抱着一大袋米,花颜急忙从她手里接过那一大袋米。 “我来的时候已经秤过了,这是三十斤米,按照原先卖你家米的价格,四文钱一斤,一共一百二十文。” “成,那你先坐会儿,大宝,给婶子去倒杯水,我去给婶子拿钱。” 她将米搬到厨房,这才去里屋的橱柜里拿钱。 看着灰扑扑的钱袋子里那两块碎银子和一吊钱,花颜捏紧了手里的银子。 她知道秦远为了买下自己已经花了十两银子,家里只怕剩不下多少钱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家里只剩下这么点钱了。 米是必须要买的,万分心疼地数了一百二十个铜钱,她将钱拿给了王婶儿。 王婶儿眉开眼笑地数了一遍,确认钱没错后,说了些热切的话,这才离开。 把王婶儿用的水杯洗刷干净,花颜看着眼前这低矮的院墙和两个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她必须要想办法赚钱,今年秋天,大宝差不多就该启蒙了,到时候束修是笔不小的银子。 短时间内不能行医倒,不如做点买卖来的稳当。 “大宝,你今天上午摘的杏儿放在哪里?” 大宝停止陪妹妹踢毽子,认真回答:“我放在地窖里了,夏天太容易坏了,娘亲你要吃吗,我给你去拿。” 花颜哪能让小孩儿去拿,打开地窖,自己把那半框杏搬了上来。 金黄的杏能有五六十斤,难以想象大宝是怎么把这么一筐杏带来回来的,摘杏的时候小孩儿害怕摔坏杏,在树上来回上下的模样。 摸着杏,花颜面色沉重,就这样把这一筐杏带到镇上去卖,指定卖不了几个钱。 但如果换个方式,把杏做成杏干,那价格立马就不一样了:“大宝,家里总共种了多少杏?” “好多好多的,爹爹还说,杏子不值钱,等收完杏就把杏树全部砍掉,换庄稼种,这样就不用和王婶买米吃了。”大宝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花颜。 花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待会儿大宝跟我一起把杏都做成果脯,咱们卖给铺子里,然后娘给你们买糖人吃好不好?” 今天中午做饭的时候她发现厨房里有一大罐子白砂糖,虽然成色一般,但做果脯却并不碍事。 制作杏干并不费事儿,将杏子清洗干净,掰开、取出杏核,倒入白糖后腌制一个时辰,倒进锅里熬煮,熬好后放凉,再用透气的簸箕拿到外面晒干就可以了。 一下午的时间,花颜将那一筐杏全部都做成了杏干,这边干燥,晒制一两天就能拿到镇上去卖。 夜晚的温度降了下来,不像白天那样闷热。 点了艾蒿把自己睡的屋子和两个宝宝睡的屋子熏了一遍,给两个孩子扇着风,直到两个孩子睡下后她才把身上冲洗了一遍,躺倒炕上。 蒲扇缓缓煽动带着微风,花颜终究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 师父知道自己的死讯应该会气的炸了。 毕竟好不容易培养出个徒弟来,却因为违背出师三年不能救人的誓言,被车撞死,可是让她看着那个孩子就那么死去她实在是做不到。 啊,农大那边的毕业论文也没交,毕不了业了…… 没了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师父养老…… 迷迷糊糊间,花颜睡了过去。 后半夜村里的狗叫了起来,吵得很,这种土胚房隔音效果差,揉着眼睛,花颜看到站在自己旁边的黑影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尖叫的她被捂住嘴,还没从对方身上那股子浓厚的血腥味里反应过来,男人深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是我。” 听到秦远的声音,花颜松了一口气。 “吵醒你了?”松开手,秦远继续脱掉身上带着血和泥沙的衣服。 花颜摇摇头:“王伯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没,能不能活过来说是要看明天,他们两个没闹你?”他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借着月光,看到了花颜红彤彤的耳垂,嘴角无声上扬。 “他们都很乖。” “那是在你面前,还有饭吗?”他没继续提两个孩子。 花颜摇摇头,披上了一件外衫:“你去门口的菜地给我拔两颗葱,我给你做个蛋饼吃。” 蛋饼简单,将面水鸡蛋混合后撒上一把葱花,热锅加上一点油,就能做出来。 秦远将最后一张蛋饼吃完,喝了半缸子水,这才出去冲澡。 花颜在厨房刷碗,窗户开着,一抬头就能看见月光下的男人。 他从缸里舀了一瓢水,直接从头冲到脚,因为冲的急,落到黄泥地上的水珠迅速凝结成一片,有细小的湿土被溅起贴在男人的流畅的小腿上。 而最诱人的,是男人那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 花颜第一次知道,原来月光是这么明亮,难怪古人都喜欢月下看美人,嘻嘻,她也喜欢。 “你待会儿还要回去照顾王大伯吗?”碗放回去,花颜低头不让自己去看对方那张脸和那该死的诱人的身体,手指不断屈起伸展,呜呜呜,只凭脑补果然还是想象不出来肌肉结实的手感,想摸摸老公的大腹肌。 “他儿子去了,我又不是他儿子,我干嘛要去?” 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他擦着身体靠近花颜,两人隔了一扇窗,一人在窗外一人在窗内。 花颜被这张忽然靠近的脸给惊艳到了,心跳漏了两拍,而单手撑在窗台借由月光看美人的秦远也愣住了,他一直都知道花颜很好看,不然那个老鸨也不会要自己十两银子。 可月光下,那双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似得,干净透亮,粉扑扑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第五章 第一桶金 怎么会有人好看又可爱到这种程度,秦远在心里默想。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来秒,花颜只感觉自己的脸烫的不行,连忙转移了话题:“后天你带我去县里把杏干卖掉,今天下午我买米的时候看到家里没几个钱了。” 她擦干手,吹了厨房的灯,脚步却是有些乱。 秦远的心比她还乱,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一时间都是对方那张嫣红的唇。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又看着进了屋的花颜,他朝着自己的兄弟狠狠骂了两句,尔后跟着花颜进了屋。 两人躺在炕上,中间距离不是很远,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男人抓起放在一边的蒲扇,使劲儿摇着,帮自己的兄弟降降温,他知道,花颜的身体还没好,那种男女之间创造生命的运动不能做,只能这样盖着被子睡觉。 花颜身边躺了一个火炉,即便是中间隔着那么一块,有蒲扇送着风,终究还是多了一分燥热。 只是男人扇的风很舒服,外面狗吠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虫鸣声,很舒服…… 一个人睡,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醒来的时候几乎还是那个样子。 但两个人睡,不管睡之前保持的距离有多远,睡醒之后总是一个躺在另一个的怀里。 花颜鼻尖贴着对方的下颚,手贴在自己向往已久的腹肌上。 感受着那硬邦邦的肌肉,她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悄悄从对方的怀里钻出来,披着衣服到院子里洗了一把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心还在控制不住地狂跳。 整个早上,花颜都心神不宁,给两个小萝卜头梳头的时候还走了一次神。 吃完饭,花颜的心情才勉强平复下来,白天秦远要去收麦子,花颜就和两个宝宝我杏林里摘杏子,制作杏干。 经过一整日的暴晒,杏干已经制作好了。 擦着半干的头发,花颜和秦远商议好明天去镇上卖掉杏干。 从村里到镇上有段距离,早上天还没亮,花颜就被秦远叫了起来。 顾不上吃早饭,简单洗漱了一下,带上两个还打着瞌睡的小崽崽上了牛车。 今天是赶集日,村里会组织牛车。 牛车走的很慢,秦远贴着她的耳边道:“你要是困就靠着我眯一会儿,牛车慢,到镇上得走段时间。 起初花颜还在坚持,到了后面花颜就坚持不住了。 镇上比花颜想象中的要繁华热闹。 酒肆茶楼不少,各种吆喝叫卖的声音无比嘈杂。 花颜将两个孩子交给秦远,自己进了一家酒楼。 “客官要吃点什么? 不瞒您说,别看咱家外面看起来破了些,但只要您能叫上名来的,我们都能给您做。”小二热情地招呼花颜。 花颜摇摇头,在这种酒楼吃东西太贵,而且她来也不是为了吃东西:“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谈一谈。” 小二将花颜上下打量了一遍,见花颜穿的是粗布麻衣,容颜却是比春风一度的头牌还要亮眼,这该不会是他们掌柜的养在外面的女人找上门来了! 不敢耽误小二急忙道:“您,您坐,我马上去给您找我们掌柜的。” 掌柜的是一个很面善的人,见到花颜长得那样惹眼,免不了惊艳了那么一会儿:“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花颜从筐篓里拿出杏干:“我想找掌柜的做笔生意,您可以先尝尝这杏干。” 花颜来之前特意将杏干用干净的荷叶包住。 掌柜的面露诧异之色,果脯可是好东西啊,这年头也就京城或者是繁华地段的才有售卖的。 之前他带着妻儿去城里,买过半斤,花了小一两银子,虽然那东西贵,但的确好吃,他们这边也不是没有卖的,但贵的要死。 捏了一颗送进口里,甘甜中带着一点微酸,是杏的味道,却比杏更甜更好吃。 不过眼下是杏成熟的季节,这东西怕是也不太好卖。 “东西是好东西,你准备怎么卖?” “您觉得呢?”花颜笑了笑,她不知道行情,贸然要价怕要的太低。 掌柜的眼珠子转了转:“你这一筐都卖吗?” “对,您如果还要的话,我还能提供更多,而且杏干不像杏子那样不耐放,这东西只要保存的好,放大半年不是问题。” 这些东西制作简单,就是成本有点高,杏子便宜,甚至可以说是零成本,但糖贵啊。 两百文一斤砂糖,还是劣质的,若是品质高一些的白糖,得一两银子起步。 “这样,三百文一斤,这个价格你觉得怎么样? 我可是很公道了,毕竟这东西从来没有人卖过,万一卖不出去,岂不是砸我手里了,是不是?” “四百文,只要您能吃得下,我所有的杏干往后只单独卖您一家,您觉得怎么样?” 花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说的话却是很让老板心动。 老板也明白,这市场的重要性,况且他往外卖,可就不是这么个价格了:“成交,你这小姑娘,可真厉害。” 花颜笑了笑,将筐篓递给他:“这是十七斤杏干,您让人去秤一秤。” 老板笑着让人把东西拿去后厨:“我信你不是那种耍小聪明的人,十七斤杏,四百文一斤是六两八百文。” 老板说着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出银子递给花颜。 花颜当着面书数清,脸上是幸福满足的笑容:“多谢老板,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再来找您呀。” 老板笑着摆摆手。 看到秦远的时候,花颜直接小跑着到了他面前:“我把杏子干都卖掉了,猜猜卖了多少钱。” 秦远从她的手里将筐篓接过来背在自己的身上:“多少?” 花颜撇撇嘴,还真是狡猾,自己给他的问题竟然被原封不动的抛了回来,将钱递给秦远:“六两八百文,是不是很厉害?” “娘亲好厉害!”二萌一双星星眼看着花颜,小手还不忘记给花颜鼓掌。 “笨蛋,娘亲是要爹爹夸奖。”大宝忍不住懊悔,每次自己反应都没妹妹快。 秦远也没想到,花颜竟然能把杏卖出那么高的价格。 六两银子,普通人家努力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你拿着,这是你赚的钱。” 他把银子推过去。 第六章 闲言碎语 花颜想着反正两个人要一起过日子,也就没跟他客气。 “你有什么要买的吗?”她看着秦远。 秦远摇摇头。 “那先带宝宝们去买衣服,待会儿还要去买糖,回去继续做杏干。” 想到糖,花颜又是一阵心疼,虽然看似赚得多,可这白糖的成本也不低。 五斤杏就得用一斤糖,而三斤杏只能做出一斤多点的杏干,那一大片杏林,光是买糖就得去掉一大笔,不过这笔钱是必要的,没办法,北方没办法种植甘蔗,要是能发现甜菜就好了,这样就能省下一大笔买糖的钱。 给两个小豆丁买了两身新衣裳,又给秦远和自己各买了两套,四个人进了杂货铺子。 进了杂货铺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米粮,稍微靠里一点就是油、盐、醋、酱油这种生活调味品。 买了十斤品相一般的糖,又买了一些油醋之类的调味品,她特意去卖酒的区域看了一眼,买了两坛子酒回去。 在杂货铺不知不觉间便花了三两银子。 路过医馆的时候,花颜没忍住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套银针,这是上辈子的习惯,没条件的时候,她没办法,有了条件,她必须要买一套针放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一通乱逛回家的时候花颜才发现,银子被自己花的只剩下一两。 回村的时候,村里人看花颜和秦远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秦远真是疼媳妇,这一下子花了不少钱?” “就是啊,买这么多猪肉回去也不怕坏了。” “花颜啊,你还年轻,日子可不是这么过的,这花钱容易,赚钱难。” “唉,到底是年轻,秦远你也不知道劝着点,这得花多少钱啊。” …… 女人们的眼里充满了嫉妒。 前些年战争不断,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偏偏这两年老天爷不赏饭吃,庄稼收成都不好,谁手里都没几个钱。 村里除了个别富裕的,剩下的基本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活,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 这些人大部分都很久没见荤腥了,看着花颜一下子买那么多东西,能不眼馋吗? 秦远听着这些女人七嘴八舌的声音,眉头紧皱:“钱是我媳妇自己赚的,她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大宝跟着点头:“大宝作证,钱都是娘亲自己赚的,娘亲可厉害了呢,还给大宝买了芙蓉糕和糖人。” 几个妇女显然不信,一个女人能赚什么钱,就算是卖点绣品什么的,也赚不了几个钱。 想起秦远是从什么地方把花颜买回来的,一时间妇女们看花颜的眼神都变了,有几个原本紧挨着花颜的,这会儿也悄悄挪了挪地方,就跟花颜是什么脏东西,靠着就会把自己变脏一样。 花颜将那群女人的动作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人的偏见不是解释两句就能消除的,这群人从心底认定自己不干净,解释到了她们的耳朵里也不过是在狡辩罢了。 秦远看着那些女人的动作,眉头紧锁,他张嘴要给花颜解释,却被花颜拉住了手。 纤柔的手心带着一层薄茧,是长时间做农活留下的,看着花颜脸上的笑容,他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可即便这样,秦远也还是替花颜感觉生气。 大宝看着大人奇怪的氛围,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羡慕在花颜怀里睡的正香的妹妹。 秦远从花颜的怀里把二萌抱过去,给花颜的手腕上套上了一只银镯子。 花颜眨眨眼,看着那精致的银镯子,镯子小拇指宽,雕着葡萄纹和画眉鸟,一看就知道花钱不少。 他什么时候买的? “别人都有,你也要有。”秦远贴着她耳边说了一句,他现在没太多钱,暂时能给花颜的不多,以后他会给花颜更多的。 花颜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眉眼弯弯,她凑近秦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相公,这次可是你勾引的我哦。” 秦远的耳朵一下子烫了起来,他抱紧怀里的二萌,心跳的又快又乱:“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以后不许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就算要说,也……也只能,在家里,在自己面前说。 花颜笑的更开心了,丝毫没有被误会的阴霾。 一群女人看花颜的眼神几番变换,到了最后,看花颜那模样就差直接把狐狸精三个字写脸上。 花颜也不在意,日子总要过的,总是在意那些人的目光还要不要活了? 事实证明,人不顺起来,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 午饭刚做完,还没来得及从厨房端出去,院子的大门便被一个瘦高的男人踹开,那扇本就老旧的门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一幅马上就要寿终正寝的样子。 “秦远,你给老子滚出来,特娘的,俺爹平时对你也算不错,你特么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 秦远正在院子里劈柴,闻言将斧头往木桩上一剁,斧头瞬间卡在木桩上。 “我怎么恩将仇报了?”他板着脸的时候不怒自威。 “你还好意思问,大家可都看见了,是你抬石头的时候没抬好,把俺爹的腿给砸断了,你还想狡辩!”王二狗凶狠地瞪着秦远。 “俺爹平时对你和你家那两个小崽子也算不错,你倒好,竟然砸断俺爹的腿,要不是俺问了一起帮忙的人,俺怕是还要把你当恩人供起来。 既然这腿是你砸断的,那你就得负责。 俺爹接腿抓药总共花了十五辆银子,大夫说他下辈子都没办法走路了,这笔账也得算到你头上,你得给俺爹养老!” 花颜皱着眉头从厨房出来,这人真不是来讹钱的吗? 张嘴闭嘴不提怎么解决问题,反而直接张嘴要钱。 秦远板着一张脸:“谁说的,你让他出来作证,我与王阿伯无冤无仇,我干嘛要砸断他的腿,或者说,砸断他的腿,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想给钱你特娘就直说,几年前你刚来村里,落脚地方都没有一个,这房子还是俺爹组织人帮你建起来的,可你呢,为了几个臭钱,翻脸不认人,俺爹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你和你那两个野种好。” 第七章 孝出强大 第7章 “你胡说,爹爹不是那样子的人!” 大宝愤怒地看着王二狗:“爹爹是最有担当的人,他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王二狗眯眼看着眼前的碍事的小鬼头,一巴掌将大宝扇了出去,心里骂了句小畜生:“嚎什么嚎,他做没做他自己清楚,俺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二萌看着哥哥被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打死你个坏人,你欺负爹爹还欺负哥哥,我打死你!” 说着,二萌就挥舞着小拳头就要去打王二狗。 秦远一把抓住二萌的衣领,声音难掩怒意:“去屋里。” 花颜也上前,将地上的大宝抱起来,一双杏目强压着怒火:“娘亲吹吹,不疼了,咱们先去屋里。” 大宝的眼里含着泪水:“娘亲,爹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你要相信爹爹。” 他紧紧抓着花颜的衣襟。 花颜点头:“娘亲知道。” 确定大宝没受什么太严重的伤,安抚好两个小的,花颜摘了围裙,将屋门一锁。 屋里没什么趁手的家伙事儿,她也不挑,拿起院子里晒衣裳的竹竿,不由分说直接给了王二狗一棍子。 她使得巧劲儿,又是挑关键的地方下手,一下子就把王二狗干爬在地上。 “敢打老娘的崽?能耐啊你! 秦远砸断你老头的腿,你找他掰扯说事儿,打我儿子干嘛?有病?! 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孩子,也不害臊。” 花颜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却并没停下,打的王二狗在地上直打滚:“住手,住手,你这泼妇忒不讲道理。” “讲道理?跟你这种孩子都打的人我没有道理可讲。 本来你们大老爷们的事儿,我不想插手,但你打了我儿子,今儿个这事儿就没完,你把你家老头抬来,再找来你说那证人,咱们不妨来个现场对峙如何? 如果我是我男人的问题,我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老爷子,但如果是你胡搅蛮缠,想讹诈我,老老实实给秦远和我家大宝道歉,听到没有。” 秦远看着专往暗处打,半点不留情面的花颜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这小娘子笑起来温温和和能甜到人心坎里,但骨子里却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 这身体还没好全乎,花颜打的也累了,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滚了一地土的王二狗,啐了一口:“说,是谁污蔑我家阿远哥哥砸断了你爹的腿?” 正是中午,村民这会儿基本都在家,听着吵闹声,有好事儿的纷纷赶来看热闹。 花颜也不带怕的,本来秦远肯帮忙是情分,现在被反咬一口,今日扣上了这个屎盆子,明日怕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屎盆子都扣在他们头上了。 “说啊!” 王二狗怎么都没想到秦远竟然娶了个这么泼辣的小娘子,一时间眼神闪烁,他本就是听了赶大集的人回来说秦远给他家娘子买了多少多少东西,眼馋秦远家的钱,但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一步。 “反正俺爹的腿断了,就是他秦远的错。”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死咬着秦远。 “所以你是根本没有证人,刚刚的一切都是乱编的对吗?”她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王二狗见花颜步步紧逼,脸色狰狞,等拿到钱,他一定弄死这个婆娘: “对,那话是俺编的,可俺爹为什么会去山你想过吗? 是因为你家二萌想吃蜂蜜,俺家老爷子去山里给你家二萌挖蜂蜡,结果失足跌下山,还被石头砸断了腿。 俺跟你家非亲非故的,俺家老爷子因为你家闺女断了腿,你说你该不该负责!” 花颜不知道其中有这么一环,她看向秦远,秦远显然也不知道这一环,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左邻右舍指指点点,似是要将秦远和花颜的脊梁骨戳断。 王二狗这会儿得了理,站稳了脚跟,态度更是嚣张:“怎么?现在无话可说了! 快点赔钱,你刚刚打了我,算上医药费,怎么也得二十两。 秦远,你能花十多两买这么漂亮个小娘子回来,我不信你拿不出二十两给我爹看病,而且我可听说了,今日你们在镇上可花了不少银子。” “如果是我们的原因,钱我会还……”秦远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二狗打断。 “行啊,各位邻居可都听见了,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就把你这娘子和那两个孩子都卖到妓院……” 话没说完,他左眼就挨了一拳,要不是花颜及时拉住秦远,就他现在这煞神的模样,只怕王二狗就不仅仅是挨一拳这么简单了。 王二狗看着跟疯狗一样的秦远,有几分怵他,但想到乡亲们都在看着,他又壮起了胆子:“你还打人……” “行了。”花颜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王阿伯出事,既然责任在我们,我们不会推卸,你去屋里把我今天中午买的银针拿出来。” 她对秦远嘱咐了一句,带着点安抚成分。 说完,她转头看向王二狗:“动手打人,是我们的不对,但你打孩子,还说出那种话,也是活该。” 花颜不想出手,可现在这个家根本掏不出那么多银子,她不能眼看着两个孩子和自己被毁掉,虽然她相信有秦远在,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小人难防,他们能提防的了一时,总不能一直提心吊胆,而且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把两个孩子拴在裤腰带上。 王伯家离着秦远家不算太远,隔着一条河,三条巷子,青砖瓦房,很是显眼。 院子东西乱七八糟的堆放着,鸡屎满地都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赵二狗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就朝屋里走。 屋里,年迈的老人躺在炕上,因为痛苦喘息都带着颤抖,苍蝇四处乱飞着,呛人的味道让花颜一刻都待不下去。 众人也没想到,这外表看起来光鲜艳丽的王家里面是这么个样子。 王二狗也不觉得丢人:“人你也看着了,该赔钱了。” 他那两个豆大的眼珠子转的飞快,特娘的要不是为了二十两银子,他也不至于跟着小娘们逼逼赖赖的。 第八章 峰回路转 花颜冷笑着,一把推开王二狗:“见过孝的,还没见到像你这么孝的,是吃了益达吗?” 王伯疼的满身都是汗,又是夏天,因为不能自理,儿子也不管,大小便都是在炕上,脏乱的很。 在秦远的帮助下,把老人身下脏兮兮的被褥撤掉。 王伯的情况现在很不妙,原本处理好的腿此时已经发脓了,老人也发起了高烧,固定好的夹板这会儿也松动了,如果今天她没来,老人十有八九就要没了。 这要是搁在现代,一针青霉素就能搞定,不过现在可没时间也弄不来这玩意儿。 花颜想了想,还是让秦远帮忙把人挪到自己家里去。 有来看热闹的邻居这会也上来帮忙,毕竟谁也不忍心看着王伯躺在那么个糟心的环境。 潦草地写了个方子,等墨迹干了,花颜直接塞进秦远的怀里:“按照这个抓药。 大宝。” 大宝抓住花颜的衣袖:“娘亲,大宝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花颜想了想:“去找点粗一点的木板,记得看好妹妹。” 花颜看着那两坛子酒,怎么都没想到今天刚买的酒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没有酒精,只能用高度白酒来杀菌。 看着花颜从柜子里翻出锋利的匕首,王二狗懵了:“你,你干什么,来人啊,这个女人要杀人了。” 花颜没时间跟他在这里墨迹,给了秦远一个眼神,秦远直接将人拽了出去。 屋里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但是没有人再进来。 清理掉发脓的腐肉,花颜给对方把错位的骨头矫正好这才撒上金疮药,又用大宝找来的模板给老爷子固定好。 只是老爷子一直高烧不退,花颜给老爷子用烈酒擦了身体,又扎了针,温度这才降下来一些。 但说到底还是要等秦远的药。 王婶趴在窗口上看着花颜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咋舌,她原本以为这小娘子就是脸长得好看,没想到还懂医术。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她那双眼珠子转的飞快。 外面还有等着看热闹的,尤其是王二狗,一直在哭闹,一个劲儿的给花颜和秦远扣屎盆子,骂他们为了二十两银子,心肝都不要了,要杀人。 王婶推开身边的人:“二狗,你就别在这儿胡咧咧了,你爹上山那天我可是遇着他了,他说的可不是什么要给人秦远家的崽儿挖蜂蜡,人家说的是要给你去挖点野山参卖,都是一个村的,你想讹钱就直说。” 这事儿是真的,不光她一个人知道,还有村长她媳妇也知道。 起先她不愿意站出来得罪人,毕竟又不是就她自己看见了,旁人都没站出来就她站出来,等风声过去,村里的女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她。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花颜接骨头的动作那么熟悉,一看就是练过的,说不准自己的腿也能治好,现在自己出面帮她,将来求她给自己看腿也好开口。 王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实,她这话一说出来,顿时没人不相信,看王二狗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王二狗眼神闪烁,还没想好怎么辩驳,打远处传来村民粗犷的声音。 “王二狗,俺草嫩娘,你咋把县城小霸王招惹来了? 砸了你家还不算完,特娘的把俺家的咸菜缸都砸了,那可是去年刚换的缸,你赔俺的咸菜缸。” 男人嗓门大,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骂王二狗,同时也把小霸王那群人给引了过来。 村民们都知道县城有个无恶不作的小霸王,欺男霸女,听说手里还沾了人命,前年村里有个汉子被剁了两根手指头。 看着那十几个身宽体胖扛着大刀的汉子逼近,不少看热闹的人直接撒丫子开溜。 看热闹把自己赔进去可就不值当了。 王二狗看着小霸王,一个劲儿的想往屋里钻。 秦远去抓药了,花颜只能亲自动手,一脚踹在了王二狗的肚子上,直接将人踹倒在地上:“污蔑我家二萌还有脸往我家钻?” 花颜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上辈子她就是因为违背誓言,这才丢了性命,重活一次,她惜命的很。 如果不是王二狗说王阿伯是因为她家二萌才险些丧命的,她说什么都不可能出手。 她不是圣母,她就想活着。 所以知道事情跟她家两个娃娃无关,她差点没忍住在这狗日的身上扎两刀。 王二狗脸色惨白,知道自己把人得罪惨了。 闹声越来越近,他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直接跪在了花颜的面前:“姑奶奶,姑奶奶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躲一躲,他们真的会要了我的命的!” 花颜眉头一挑,嘴角忽然上扬,声音也温柔了许多:“会要了你的命啊?” 王二狗以为她是心软了,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求求姑奶奶了,只要你让我进去躲一躲,这件事情咱们就算了成不?” 算了?他哪来的脸说这话。 站直了身体,花颜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露出恶魔似得笑容。 她抻着嗓子朝那群恶霸喊道:“那边的大哥。” 花颜的声音清脆灵动,十几个恶霸齐齐朝着花颜看来,场面有点壮观,有点吓人。 “你们是在找他吗?”她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王二狗。 以德报怨?呵呵,她从生下来就不认识这四个字。 几个大汉看到王二狗默默加快了脚步。 领头的汉子见到他,什么也不说,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你可真是让爷爷好找,说好的还钱,钱呢?” “俺…俺爹摔断了腿,俺的钱都给俺爹看病了,野哥,宽限几天,再宽限几天。”王二狗眼神闪躲。 陈野一咧嘴,笑的狂野,下一秒,他的刀直接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人也严肃了起来:“玩爷爷呢? 我能宽限,我的刀可宽限不了,二十两,要么拿钱,要么按规矩来!” “野哥,我……我现在真的没钱,您看要不这样,我大哥快回来了,他有钱,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给钱,您别砍我的腿,我要是没了腿,我这辈子就废了!” 第九章 妙手回春 砍腿啊,好血腥呀。 想到屋里还有两个孩子。 花颜对着男人道:“大哥,我屋里还有两个娃娃,你看你们要办事儿,能不能把人带远点去处理。” 陈野看着花颜,瞬间咧嘴,原本严肃的脸瞬间笑的跟朵花似得:“嫂子说的是,吓着孩子就不好了,兄弟们,给爷爷把他绑咯。” 说着,他还在王二狗的身上踹了一脚:“王八蛋,待会儿再好好收拾你。” 陈野的人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将人绑好,跟拖尸体似得拽着王二狗的腿就往外拖。 走的时候还不忘给花颜把门带上。 等到走远了,有跟在陈野身边的混混忍不住道:“野哥,那就是咱们嫂子啊,长得可真好看,胆子也不小,刚刚好像还在给人做手术呢,真厉害。” 陈野随手从树上扯了个梨,在衣裳上随意蹭了蹭,咔咬了一口:“羡慕也不是咱的。” 几口将梨吃完,他蹲在鼻青脸肿的王二狗面前,无比同情:“孙贼,你说你讹谁不好,去讹那个黑心肝,啧啧啧,兄弟们,还等什么,动手啊。” “好嘞,野哥。” 田埂地头上,几个大汉对着王二狗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伴随着飞扬的尘土,一头毛驴由远及近。 骑在毛驴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去抓药回来的秦远。 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陈野等人,好似并不认识,只是在路过的时候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别闹出人命。” “我办事儿,您放心。”陈野踹人的动作不停。 …… 花颜确定没吓到两个孩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院子里的王婶,她给王婶递了杯水:“外面热,进屋来坐。” 王婶笑着摆摆手:“不了,你没吓到? 没想到那些恶棍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还挺客气的。” 花颜也没想到那些混混竟然那么好说话:“是啊,我也没想到。” 她还以为今天她得跟王二狗在这里同归于尽了,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 倒不是她太过草木皆兵,只是上次出事儿三分钟不到她就被撞死了,她以为这次也应该差不多,不过,会不会是因为已经死过一次,换过身体,所以誓言也跟着无效了? 王婶的手握着茶碗,两人就那么静坐了一会儿,树上的蝉吱吱的叫着,好一会儿,她才开口:“秦远他家的,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腿啊? 我这个腿,时不时的就疼,看了不少大夫,也吃了不少药,就是治不好。” 花颜回过神来,看着满脸通红的王婶。 “只是婶子这会儿也没什么钱,不过你放心,婶子不会占你便宜的。” “那您把裤腿撸起来,我看看一下。”花颜正想着找个人验证一下,誓言是不是真的不管用了,王婶儿这要求提的可真是时候。 王婶见她愿意,也是松了一口气。 问过症状后,花颜给王婶将裤管放下:“是风湿,我给你针灸一下,再配点药就可以了。” 花颜从屋里取针,在树底下直接就开始给王婶施针。 秦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花颜拿着针往王婶的腿上戳,被戳的王婶一脸的欣喜:“真的不疼了。” “这个只能暂时缓解,要根治的话,得一个星期一次,连续扎两个月。”花颜低着头给她解释。 “真的能治好呀!”王婶怎么都没想到,困扰了她那么久的问题,竟然这么轻易就治好了。 “小毛病。” 秦远将买回来的药放到桌子上:“我把药抓回来了。” “秦远回来啦。”王婶笑的不见了眼睛,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上了,她绘声绘色地给秦远讲起了刚刚的事情,等事情讲完,忍不住感叹。 “不是我说,小秦,你眼光真好,娶了这么个漂亮能干的媳妇,那王二狗也是个没良心的,竟然污蔑你,要不是你娘子在,你家的那点点钱,怕是要赔个精光。” 秦远低头看着正在扎针的花颜,嘴角上扬:“阿颜她的确厉害。” 短短几天,这个漂亮的小娘子却带给了他数不清的惊喜。 花颜在给王婶儿扎针,没法分心,但夸奖的话谁不爱听,她傲娇地挺直胸脯:“我一直都很厉害的。” 秦远弯腰给她把额头细密的汗水擦掉,声音带着宠溺:“是,你最厉害。” 王婶看着小两口这亲密也样子,也感觉开心:“话说那小霸王来的也忒是时候了,要不是他来了,咱们大伙还不知道这小子不学好,竟然去赌博。” 花颜的动作顿了一下,被王婶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小霸王来的有些过于巧合了。 秦远捏着药包:“我去给王伯煮药。” “快去快去,唉,这王老爷子也是个命苦的,好在他那个大儿子争气。”王婶叹了口气。 给王婶扎完针,花颜嘱咐了一些事情,这才送王婶离开。 厨房里,两个小孩正围着秦远,见到花颜,大宝迅速凑了过来,二宝也跟着一起凑了过来,不过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 “娘亲,这次都是二萌不好,二萌以后再也不要吃蜂蜜了,娘亲不要不要二萌好不好,二萌,二萌可以给娘亲摘梨吃。” 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二萌的错,花颜自然不会责怪她:“这件事情错的不是二萌,王爷爷不是因为你想吃蜂蜜才上山的,是王爷的儿子坏,污蔑二萌,所以二萌不用道歉,也不需要觉得愧疚,知道吗?” “真的吗?”二萌擦掉眼泪。 花颜郑重地点点头:“娘亲会骗你吗?” “不会。”娘亲怎么会骗人呢? “那不就行了,快去把糖人吃了,天太热,再不吃可就化掉咯。”哄孩子也是一门技术活,花颜此时无比感谢自己学姐家的那个熊孩子。 一听糖人要化掉,俩小孩儿也不在厨房缠着花颜了,都跑去吃糖人了。 秦远没想到自己哄了那么久的人,还没花颜几句话管用,他这个小娘子着实不一般。 花颜不知道秦远的想法,看了一眼炉子上喂着的药:“待会儿你给王伯把药送去,喝了这药他估计就能退烧了,不过药性太猛他可能会吐。” 秦远扇风的动作顿了一下,想问她医术从哪里学的,不过想到初见她的时候,姿态狼狈,人也枯瘦,想必是家道中落,遭了大难才沦落到那般田地,也就歇了问她的心思。 给王伯喂了药,不到一刻钟,人就退烧了,就是吐的有点狠,花颜表示没办法。 毕竟能抢回一条命来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