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之局》 正文 正文_楔子 一座山,山巅。 两名男子,一名持刀,一名持剑。 持剑之人着一身湛蓝长衫,白色里衬,一头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相貌儒雅,风度翩翩,双眸中神光隐现,露出一抹慈悲之色。一手负于身后,一手长剑斜指,剑长四尺,剑身碧蓝,宛若晴空。 持刀之人一袭黑袍,一头长发随意地散在身后,额前一缕碎发垂下,遮住了半只眸子。相貌阴柔俊美,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深邃的眸子中,透出的是一丝桀骜,不羁。其左手藏于袖中,右手持着一把血红短刀,吐露着血色的锋芒,好似毒蛇的信子。 “司徒兄,时辰似乎快到了。” 蓝衫男子抬头看着天空,此时的天空已经聚集了绵延不知多少方圆的乌云,乌云之中,偶有紫色的雷光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破云而出。 黑袍男子轻叹一声,说道:“不知萧兄有几成把握?” 蓝衫男子摇头苦笑,说道:“若韦兄说的是真的,怕是不到一成。” 黑袍男子笑道:“可你还是来了。” 蓝衫男子也笑道:“你不也是来了?” 黑袍男子看似毫不在意,藏于袖中的手却是握紧了拳头,说道:“虽然半成的把握也无,但是不试试,终究是不甘心的,更何况,还有他呢。” 蓝衫男子失笑道:“呵,你说韦兄么?他那个人,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死绝了,想必他还能活蹦乱跳的吧。” 黑袍男子看着天上翻滚的雷云,叹道:“是啊,这家伙要是躲了起来,这天下就没人能找得到他了,就连天上这滚滚天雷,只怕都劈不到他脑袋上。” 蓝衫男子同样抬头看着天空那一片巨大的雷云,此时的雷云,已然无边无际,雷云中的每一次闪光,都释放出一股令人惊悸的气息。 蓝衫男子看了一会,才略带惋惜地道:“苏姑娘,应该快来了吧?” 黑袍男子闻言转头看向南方,说道:“应该,快来了。” …… 南方。 一个火山口中,炽热的岩浆翻滚着,而在翻滚的岩浆的上方,一柄一尺长的短剑正上下浮动着。 短剑之上黑白色的光影明灭,没有半点声息,喷薄而出的地火不断地煅烧着这柄短剑,每煅烧一次,黑白光影明灭的速度便快上一分。 短剑一旁约一丈之处,一名女子闭目盘膝坐在半空,一袭白色纱裙,相貌绝美,楚楚动人。喷吐的火舌临近她身旁三尺之处时,就好似碰到了一层壁障,无法再度前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短剑上黑白色的光影闪动得愈发快捷。终于有一刻,黑白二色忽的融为了一体,化作了一层灰蒙蒙的光晕。 而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蓦地重天而降,只是瞬息之间便穿过了狭长的火山口,好似一条紫色的巨蛇,飞快地向着悬在半空的短剑吞噬而去。 白衣女子在闪电落下之前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她静静地看了一眼东方,露出一抹醉人的浅笑,轻声道:“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随即翩翩而起,竟是以自己的身体包裹住了那柄短剑,随后撤去周身的防御,以身铸剑! 天雷,地火,一拥而上…… “嗡!” 半刻钟后,短剑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嗡鸣声,随即冲天而起,那一道道声势骇人的天雷竟是无法阻挡半分。 短剑飞至高空,好似通灵一般,剑身一转,直向着北方飞射而去。 …… 一剑南来。 山巅之上,蓝衫男子看到南方飞来的短剑,轻声说道:“她来了。” 黑袍男子点了点头,也是看向那柄一路踏雷而来的灰蒙蒙的短剑,神色变得凝重。 短剑飞至二人进前,轻轻颤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二人郑重地点了点头,身上气势暴涨,瞬息之间,浩然壮阔的气势竟隐隐能与天上的雷云分庭抗礼! “开始吧!”二人说道。 短剑又是轻颤了一下,随即再次“嗡”的一声冲天而起,直指云霄。 “轰!” 滚滚雷霆终于是落下了第一道天雷,水桶粗细的天雷挟着浩荡的天威,愤怒地劈向了胆敢挑战它威严的短剑! 短剑一路自南而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天雷的洗礼,此时又岂会惧怕?仅仅是轻轻顿了一下,便再次冲向天空。 “轰轰轰……” 一连串的天雷轰击而下,使得这天地之间除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外,就再无多余的声音。然而这些声势浩大的天雷竟是无法奈何那柄逆天而行的短剑,最多也只能让它停顿一刹罢了。短剑在刺破了二十三道天雷之后,终于是冲进了雷云之中! 天地在这一瞬间突然静了下来,短剑没有嗡鸣,天雷也没有作响,短剑冲入的地方,雷云竟被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就是此时!” 蓝衫男子与黑袍男子相视一眼,刀剑同时指向天空,随即两道虹光,一道湛蓝,一道血红,并肩冲天而起,转瞬之间便不分先后地冲入了云层之中。于是雷云中央那道被撕开的口子又大了些;只是那下方的山峰,不知为何,却也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 东南。 这是一片广阔的大海,海上有一座岛屿,岛屿之上有一间茅屋,茅屋前有一张石几,石几上有四杯酒,石几旁有四张石凳,却只有南首那张石凳上坐有一人——一个相貌普通,身材微胖的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他仰头看着天边那一片浓重的墨色,眼眶微红,轻叹道:“内外既以相通,就算有‘碧落’‘黄泉’‘轮回’三把神兵在前开路,待那天雷入体之时,仅凭肉体凡胎,又如何能抵得住这天谴之雷?” 他就这么仰着头,定定地注释着天边的那一抹浓重的墨色,还有墨色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 数个时辰后,天边的墨色逐渐散去,不断闪烁的光芒也渐渐黯淡,直至消失无踪。 男子轻叹一声,轻轻放下手中已经熟睡的婴儿,仰头饮尽自己身前的那一杯酒,然后将另外三杯酒逐一洒在了地上,最后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楔子 一座山,山巅。 两名男子,一名持刀,一名持剑。 持剑之人着一身湛蓝长衫,白色里衬,一头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相貌儒雅,风度翩翩,双眸中神光隐现,露出一抹慈悲之色。一手负于身后,一手长剑斜指,剑长四尺,剑身碧蓝,宛若晴空。 持刀之人一袭黑袍,一头长发随意地散在身后,额前一缕碎发垂下,遮住了半只眸子。相貌阴柔俊美,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深邃的眸子中,透出的是一丝桀骜,不羁。其左手藏于袖中,右手持着一把血红短刀,吐露着血色的锋芒,好似毒蛇的信子。 “司徒兄,时辰似乎快到了。” 蓝衫男子抬头看着天空,此时的天空已经聚集了绵延不知多少方圆的乌云,乌云之中,偶有紫色的雷光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破云而出。 黑袍男子轻叹一声,说道:“不知萧兄有几成把握?” 蓝衫男子摇头苦笑,说道:“若韦兄说的是真的,怕是不到一成。” 黑袍男子笑道:“可你还是来了。” 蓝衫男子也笑道:“你不也是来了?” 黑袍男子看似毫不在意,藏于袖中的手却是握紧了拳头,说道:“虽然半成的把握也无,但是不试试,终究是不甘心的,更何况,还有他呢。” 蓝衫男子失笑道:“呵,你说韦兄么?他那个人,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死绝了,想必他还能活蹦乱跳的吧。” 黑袍男子看着天上翻滚的雷云,叹道:“是啊,这家伙要是躲了起来,这天下就没人能找得到他了,就连天上这滚滚天雷,只怕都劈不到他脑袋上。” 蓝衫男子同样抬头看着天空那一片巨大的雷云,此时的雷云,已然无边无际,雷云中的每一次闪光,都释放出一股令人惊悸的气息。 蓝衫男子看了一会,才略带惋惜地道:“苏姑娘,应该快来了吧?” 黑袍男子闻言转头看向南方,说道:“应该,快来了。” …… 南方。 一个火山口中,炽热的岩浆翻滚着,而在翻滚的岩浆的上方,一柄一尺长的短剑正上下浮动着。 短剑之上黑白色的光影明灭,没有半点声息,喷薄而出的地火不断地煅烧着这柄短剑,每煅烧一次,黑白光影明灭的速度便快上一分。 短剑一旁约一丈之处,一名女子闭目盘膝坐在半空,一袭白色纱裙,相貌绝美,楚楚动人。喷吐的火舌临近她身旁三尺之处时,就好似碰到了一层壁障,无法再度前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短剑上黑白色的光影闪动得愈发快捷。终于有一刻,黑白二色忽的融为了一体,化作了一层灰蒙蒙的光晕。 而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蓦地重天而降,只是瞬息之间便穿过了狭长的火山口,好似一条紫色的巨蛇,飞快地向着悬在半空的短剑吞噬而去。 白衣女子在闪电落下之前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她静静地看了一眼东方,露出一抹醉人的浅笑,轻声道:“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随即翩翩而起,竟是以自己的身体包裹住了那柄短剑,随后撤去周身的防御,以身铸剑! 天雷,地火,一拥而上…… “嗡!” 半刻钟后,短剑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嗡鸣声,随即冲天而起,那一道道声势骇人的天雷竟是无法阻挡半分。 短剑飞至高空,好似通灵一般,剑身一转,直向着北方飞射而去。 …… 一剑南来。 山巅之上,蓝衫男子看到南方飞来的短剑,轻声说道:“她来了。” 黑袍男子点了点头,也是看向那柄一路踏雷而来的灰蒙蒙的短剑,神色变得凝重。 短剑飞至二人进前,轻轻颤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二人郑重地点了点头,身上气势暴涨,瞬息之间,浩然壮阔的气势竟隐隐能与天上的雷云分庭抗礼! “开始吧!”二人说道。 短剑又是轻颤了一下,随即再次“嗡”的一声冲天而起,直指云霄。 “轰!” 滚滚雷霆终于是落下了第一道天雷,水桶粗细的天雷挟着浩荡的天威,愤怒地劈向了胆敢挑战它威严的短剑! 短剑一路自南而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天雷的洗礼,此时又岂会惧怕?仅仅是轻轻顿了一下,便再次冲向天空。 “轰轰轰……” 一连串的天雷轰击而下,使得这天地之间除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外,就再无多余的声音。然而这些声势浩大的天雷竟是无法奈何那柄逆天而行的短剑,最多也只能让它停顿一刹罢了。短剑在刺破了二十三道天雷之后,终于是冲进了雷云之中! 天地在这一瞬间突然静了下来,短剑没有嗡鸣,天雷也没有作响,短剑冲入的地方,雷云竟被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就是此时!” 蓝衫男子与黑袍男子相视一眼,刀剑同时指向天空,随即两道虹光,一道湛蓝,一道血红,并肩冲天而起,转瞬之间便不分先后地冲入了云层之中。于是雷云中央那道被撕开的口子又大了些;只是那下方的山峰,不知为何,却也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 东南。 这是一片广阔的大海,海上有一座岛屿,岛屿之上有一间茅屋,茅屋前有一张石几,石几上有四杯酒,石几旁有四张石凳,却只有南首那张石凳上坐有一人——一个相貌普通,身材微胖的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他仰头看着天边那一片浓重的墨色,眼眶微红,轻叹道:“内外既以相通,就算有‘碧落’‘黄泉’‘轮回’三把神兵在前开路,待那天雷入体之时,仅凭肉体凡胎,又如何能抵得住这天谴之雷?” 他就这么仰着头,定定地注释着天边的那一抹浓重的墨色,还有墨色之中偶尔闪烁的光芒。 数个时辰后,天边的墨色逐渐散去,不断闪烁的光芒也渐渐黯淡,直至消失无踪。 男子轻叹一声,轻轻放下手中已经熟睡的婴儿,仰头饮尽自己身前的那一杯酒,然后将另外三杯酒逐一洒在了地上,最后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一章 打虎少年 在大陆的最南端有一个国家,名为大宁。 在大宁的最南端有一郡,名为宁南郡。 在此郡的最南端有一条山脉,名为宁南山脉。 宁南山脉的主峰在宁南郡的最南端,据说无人登顶,只道“与天齐高”,故而唤作“齐天峰”。 在齐天峰临海一侧是一片高耸的悬崖峭壁,好似被人硬生生劈开一般。距海面百余丈的地方有一块突出来的里许方圆的山崖,在此崖上可以将浩淼南海的壮阔风光尽收眼底,故而得名观海崖。 此时崖顶之上正盘膝坐着一个少年,少年并不算十分英俊,但是眉目清秀,尚是十八九岁的模样,身着乡间常见的粗麻衣裳。 少年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呼吸平缓而稳定,好似睡着了一般。崖下波涛翻滚,轰轰作响,而少年体内似乎也有浪潮的声音在回荡,与崖下波涛汹涌的大海遥相呼应。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深邃而澄澈,眸子中似乎翻滚着浪涛,也不知是错觉还是远方浪涛的倒影。 “呼”,少年吐出一口浊气,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臭老头教的沧澜功总算是练得差不多了。” 他全力运起内力,只听见他体内顿时响起如浪潮般轰轰的声音,其浑厚程度完全不下于一个精修内功四十年的内家高手! 他想了想,说道:“不对,应该不叫沧澜功了,都已经被我给改过了,得换个名才行。” 于是低头思索了一会,但是他绞尽脑汁左思右想,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名字,无奈地摇摇头。 “还是算了吧,起名字是一件多么累人的事啊,到时候问问臭丫头吧。” 说罢,转身离开了崖顶。 …… 观海崖靠近内侧的崖壁下有一片小树林,林中十分幽静,由于正是三月时分,时不时能够听到各种鸟儿清脆的啼鸣声。 林中有一条小溪,溪水流淌发出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在静谧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在树林的深处,小溪的旁边有一间竹屋,青翠的颜色与周围的树林相映成趣,略有几分别致,竹屋外杵着一根木桩,木桩上系着一根粗麻绳,而麻绳的另一头竟然系在一只老虎的脖颈上! 这只老虎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打盹,嘴角还留着唾液,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如果老虎也会做梦的话。 忽然,林中飞出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准确地砸在老虎的额头上。 “吼~!”老虎一个翻身便立了起来,一双货真价实的虎目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惊醒了它美梦的混帐东西,愤怒地咆哮着,那怒吼的声音甚至惊起了林中的飞鸟。 少年缓缓踱着步从林中走出,揉了揉被吼声震得生疼的耳朵,微怒道:“傻大虫,吼什么吼,老子耳朵都要聋了!看老子砸死你!” 说干就干,少年弯腰再捡起一块石头,咻地一下便丢了出去。 老虎看他又朝着自己扔石头,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却发现自己刚动了一下,那石头便已经落在了它的脑袋上,而且不偏不倚,正中方才被扔中的那个地方。 “吼!”老虎再次怒吼一声,猛地向前冲去,可以才冲出三丈的距离,便被那根麻绳牵住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进一步,只得抓狂地一下下刨着泥土。 少年玩味地笑道:“嘿!傻大虫,你还想咬我?” 那老虎似乎颇有灵性,转过头去背对着少年,然后扭过头来朝着他低吼了数声,似乎是瞧不起少年的意思。 可是就在这时,少年身影一动! 他这一动竟是十分快捷,比先前扔出的第二颗石头还要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老虎的身后,然后——一脚踢在了老虎的pi股上! 都说老虎的pi股摸不得,更何况是踢了,只见这老虎一声怒吼,猛地转过身来,双爪一同向其抓去,想要将这个胆敢踢虎pi的混账撕个粉碎。 这老虎正是壮年,这二爪之力至少有一两千斤,足以将一个精修外功三十年的高手拍成重伤。 少年嘿嘿一笑,不退反进,不过却不是硬拼,而是脚下一滑,然后如同泥鳅一般从老虎的身下滑了过去,与那双利爪仅仅差了三四寸的距离,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击。 老虎见一击未成,少年又是到了他的身后,于是虎躯一震,尾巴猛地一扫。 少年笑了笑,身子向一旁歪去,好似滑倒一般,再次险而又险地避过这一扫。呃,或许并不惊险,因为少年还好整以暇地在老虎的尾巴上弹了一下。 “吼!”老虎被彻底激怒了,回过身继续向少年攻击,但是无论它怎么进攻,用爪挠,用嘴咬,用身子撞,无一不是仅差数寸便碰到少年的身子。 少年就好像一朵云,轻飘飘的云,无形无相,变幻莫测,老虎的攻击再猛,却只能让这朵云散开,而伤不到这朵云半点。 一人一虎斗了半晌,老虎停止了攻击,回到木桩旁,再次趴下,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在站在一旁偷笑的少年。 少年露出了一丝胜利地笑容,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我这流云身法也练得差不多了,比臭老头教的什么逐浪步好了可不止一点半点啊,哈哈,对了,这名字好像还是臭丫头起的呢。” “好久没见臭丫头了,怪想她的,今日练完功就出去找她吧,顺便让她给我自创的功法想个雅致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不过以她那性子,恐怕也没人难为得了她吧,嘿嘿!” 少年一想到那一个有些刁蛮,有些调皮,满脑子都是鬼主意的人儿,嘴角就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 他走进竹屋中,从桌上拿起一个早已收拾好的包裹,背在身上后,便往竹屋的后方走去。 竹屋的后方是一个小院,小院不大,但小院的中央处赫然立着一块墓碑,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臭老头之墓——臭小子立”。 少年走进小院里,看着那一方墓碑,神色间闪过一丝哀伤,随即来到墓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自言自语地道:“臭老头,你曾经说过当我武艺练成之后就可以出山了,现在我武艺已经练成了,准备走了,臭老头你怕寂寞吗?要不我把大黄留下来陪你?不行啊,臭老头你生前虐待它那么多次它会不会刨了你的坟啊?唉,算了,我还是把它放走了吧,嗯,就这样,臭老头再见了。” 少年絮絮叨叨了一阵,就回到了竹屋前,走到木桩下,故意踩了大黄的尾巴一脚。 “吼!”大黄猛地站起,回头一看,发现又是这个令它憋屈无比的混蛋,低吼一声又趴了下来,“哀怨”地望着他。 但当它看到少年将那个束缚了它三年的绳子解开了之后,欢喜地原地转了个圈,还摇了摇尾巴。之后向着少年吼了几声,似乎在表示它的疑问。 少年走到它跟前,拍了拍它的头,说道:“大黄啊,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虽然不知道臭老头当初有没有说要放了你,但是我看你挺可怜的,就放你走了吧。你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理想,你可不能一直呆在这个破地方浪费大好时光啊。” 少年似乎也不觉得自己对一只老虎说这些话是多么的可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然而大黄似乎真的听明白了,向林中跑了几步,发现少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抓它回去的意思,才“吼”的一声飞速跑进林子里,一瞬间便没了影踪,就好像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少年看见大黄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便背着包裹向树林外走去。刚走了几步,便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片不大的树林,那间不大的竹屋…… ————→_→——————←_←———— 他是一个孤儿,是被师父从不知道那个旮旯角落里捡来的。 他的师父名为江沧云,江沧云就像他的父亲一般,教他识字,教他练武,对他颇为严厉,倘若练武偷懒,就被强迫着去和大黄“玩耍”,弄得他苦不堪言。 因为少年幼时调皮捣蛋,江沧云平时都喊他臭小子,而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便以臭老头还之,久而久之,便叫习惯了。 起初少年还不觉得他口中的臭老头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物,直到八岁那年,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来拜访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七八岁小女孩,便是他口中的臭丫头。 中年人想让小女孩拜江沧云为师。这让亲眼目睹了中年人一掌将那块江沧云用来挡住山道的万斤巨石击退一丈有余的少年觉得很是诧异,诧异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拜这个糟老头为师。 臭老头没有告诉他,但是中年人说出的一句话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他说江沧云只用一只手就能将他击杀!因为江沧云是一名先天高手,而且还是最强的那几位之一! 他当时还不知道所谓的先天高手是什么玩意儿,但是他却知道了他口中的臭老头是天下最强的几个绝顶高手之一! 之后小女孩留了下来,一同留下的还有三千两黄金和一百块上好的美玉。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他也是从那时起才觉得以前臭老头几个铜板几个铜板的给他拿去买酒是有多么寒酸。 小女孩闺名叫碧烟瑶,很美的名字,就和她的人一样美,虽然碧烟瑶当时仅仅七岁,却明显是个美人胚子,十年之后必然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但是少年并不那么觉得,因为他打不过碧烟瑶,经常被她仗着武力打发着去摘野果掏鸟窝等乱七八糟的事,碧烟瑶也因此得到了臭丫头的绰号。 就这样过了七年,七年来,他每一次跟老头子学到新的招式,都会去找碧烟瑶,每一次都放言要将其打趴下,然而每一次都是一败涂地。 他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江沧云在教完他一个招式之后,转头便教了碧烟瑶一式克制他的招式! 他恍然大悟。 “原来臭老头和臭丫头合伙坑我呢!” 不甘“受辱”的他决心自创一门功夫! 刚开始毫无疑问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走火入魔,更有数次差点爆体而亡。但是江沧云深厚的内力可不是盖的,每一次都成功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时他也真正意识到他口中的臭老头的确是一个绝顶高手。 大概就这样过了半年,他从门口的溪流悟到了让内功自行运转的法门,绵绵不绝,生生不息,虽然并没有让沧澜功变成什么天下无双的功法,却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练武奇才。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一个练武奇才。 在之后的半年,因为他与碧烟瑶打的一个赌,去爬齐天峰。然后他爬了整整七天七夜,也没有爬到山顶,最终却是被暗中跟随在后的江沧云带了上去。 从那以后没过多少时日,他竟是能够自行登上齐天峰顶了。待他习惯了上边的气候之后,竟是呆在上面苦修起来! 于是,他在齐天峰顶万年不化的寒冰中有所领悟,创出玄冰劲;又在闲极无聊之时看着天上流云的聚散创出了流云身法。虽然说这些都是脱胎于江沧云所教给他的功法,但是无一不比原来好了不少,或是多了些原本没有的特性。 不过当他苦修结束准备好好教训一下碧烟瑶的时候,才得知她已经被她父亲接回玉城了,于是他决定去找她。他对江沧云的说法是要去找回场子,但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缕牵挂呢?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一章 打虎少年 在大陆的最南端有一个国家,名为大宁。 在大宁的最南端有一郡,名为宁南郡。 在此郡的最南端有一条山脉,名为宁南山脉。 宁南山脉的主峰在宁南郡的最南端,据说无人登顶,只道“与天齐高”,故而唤作“齐天峰”。 在齐天峰临海一侧是一片高耸的悬崖峭壁,好似被人硬生生劈开一般。距海面百余丈的地方有一块突出来的里许方圆的山崖,在此崖上可以将浩淼南海的壮阔风光尽收眼底,故而得名观海崖。 此时崖顶之上正盘膝坐着一个少年,少年并不算十分英俊,但是眉目清秀,尚是十八九岁的模样,身着乡间常见的粗麻衣裳。 少年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呼吸平缓而稳定,好似睡着了一般。崖下波涛翻滚,轰轰作响,而少年体内似乎也有浪潮的声音在回荡,与崖下波涛汹涌的大海遥相呼应。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深邃而澄澈,眸子中似乎翻滚着浪涛,也不知是错觉还是远方浪涛的倒影。 “呼”,少年吐出一口浊气,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臭老头教的沧澜功总算是练得差不多了。” 他全力运起内力,只听见他体内顿时响起如浪潮般轰轰的声音,其浑厚程度完全不下于一个精修内功四十年的内家高手! 他想了想,说道:“不对,应该不叫沧澜功了,都已经被我给改过了,得换个名才行。” 于是低头思索了一会,但是他绞尽脑汁左思右想,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名字,无奈地摇摇头。 “还是算了吧,起名字是一件多么累人的事啊,到时候问问臭丫头吧。” 说罢,转身离开了崖顶。 …… 观海崖靠近内侧的崖壁下有一片小树林,林中十分幽静,由于正是三月时分,时不时能够听到各种鸟儿清脆的啼鸣声。 林中有一条小溪,溪水流淌发出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在静谧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在树林的深处,小溪的旁边有一间竹屋,青翠的颜色与周围的树林相映成趣,略有几分别致,竹屋外杵着一根木桩,木桩上系着一根粗麻绳,而麻绳的另一头竟然系在一只老虎的脖颈上! 这只老虎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打盹,嘴角还留着唾液,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如果老虎也会做梦的话。 忽然,林中飞出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准确地砸在老虎的额头上。 “吼~!”老虎一个翻身便立了起来,一双货真价实的虎目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惊醒了它美梦的混帐东西,愤怒地咆哮着,那怒吼的声音甚至惊起了林中的飞鸟。 少年缓缓踱着步从林中走出,揉了揉被吼声震得生疼的耳朵,微怒道:“傻大虫,吼什么吼,老子耳朵都要聋了!看老子砸死你!” 说干就干,少年弯腰再捡起一块石头,咻地一下便丢了出去。 老虎看他又朝着自己扔石头,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却发现自己刚动了一下,那石头便已经落在了它的脑袋上,而且不偏不倚,正中方才被扔中的那个地方。 “吼!”老虎再次怒吼一声,猛地向前冲去,可以才冲出三丈的距离,便被那根麻绳牵住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进一步,只得抓狂地一下下刨着泥土。 少年玩味地笑道:“嘿!傻大虫,你还想咬我?” 那老虎似乎颇有灵性,转过头去背对着少年,然后扭过头来朝着他低吼了数声,似乎是瞧不起少年的意思。 可是就在这时,少年身影一动! 他这一动竟是十分快捷,比先前扔出的第二颗石头还要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老虎的身后,然后——一脚踢在了老虎的pi股上! 都说老虎的pi股摸不得,更何况是踢了,只见这老虎一声怒吼,猛地转过身来,双爪一同向其抓去,想要将这个胆敢踢虎pi的混账撕个粉碎。 这老虎正是壮年,这二爪之力至少有一两千斤,足以将一个精修外功三十年的高手拍成重伤。 少年嘿嘿一笑,不退反进,不过却不是硬拼,而是脚下一滑,然后如同泥鳅一般从老虎的身下滑了过去,与那双利爪仅仅差了三四寸的距离,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击。 老虎见一击未成,少年又是到了他的身后,于是虎躯一震,尾巴猛地一扫。 少年笑了笑,身子向一旁歪去,好似滑倒一般,再次险而又险地避过这一扫。呃,或许并不惊险,因为少年还好整以暇地在老虎的尾巴上弹了一下。 “吼!”老虎被彻底激怒了,回过身继续向少年攻击,但是无论它怎么进攻,用爪挠,用嘴咬,用身子撞,无一不是仅差数寸便碰到少年的身子。 少年就好像一朵云,轻飘飘的云,无形无相,变幻莫测,老虎的攻击再猛,却只能让这朵云散开,而伤不到这朵云半点。 一人一虎斗了半晌,老虎停止了攻击,回到木桩旁,再次趴下,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在站在一旁偷笑的少年。 少年露出了一丝胜利地笑容,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我这流云身法也练得差不多了,比臭老头教的什么逐浪步好了可不止一点半点啊,哈哈,对了,这名字好像还是臭丫头起的呢。” “好久没见臭丫头了,怪想她的,今日练完功就出去找她吧,顺便让她给我自创的功法想个雅致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不过以她那性子,恐怕也没人难为得了她吧,嘿嘿!” 少年一想到那一个有些刁蛮,有些调皮,满脑子都是鬼主意的人儿,嘴角就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 他走进竹屋中,从桌上拿起一个早已收拾好的包裹,背在身上后,便往竹屋的后方走去。 竹屋的后方是一个小院,小院不大,但小院的中央处赫然立着一块墓碑,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臭老头之墓——臭小子立”。 少年走进小院里,看着那一方墓碑,神色间闪过一丝哀伤,随即来到墓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自言自语地道:“臭老头,你曾经说过当我武艺练成之后就可以出山了,现在我武艺已经练成了,准备走了,臭老头你怕寂寞吗?要不我把大黄留下来陪你?不行啊,臭老头你生前虐待它那么多次它会不会刨了你的坟啊?唉,算了,我还是把它放走了吧,嗯,就这样,臭老头再见了。” 少年絮絮叨叨了一阵,就回到了竹屋前,走到木桩下,故意踩了大黄的尾巴一脚。 “吼!”大黄猛地站起,回头一看,发现又是这个令它憋屈无比的混蛋,低吼一声又趴了下来,“哀怨”地望着他。 但当它看到少年将那个束缚了它三年的绳子解开了之后,欢喜地原地转了个圈,还摇了摇尾巴。之后向着少年吼了几声,似乎在表示它的疑问。 少年走到它跟前,拍了拍它的头,说道:“大黄啊,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虽然不知道臭老头当初有没有说要放了你,但是我看你挺可怜的,就放你走了吧。你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理想,你可不能一直呆在这个破地方浪费大好时光啊。” 少年似乎也不觉得自己对一只老虎说这些话是多么的可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然而大黄似乎真的听明白了,向林中跑了几步,发现少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抓它回去的意思,才“吼”的一声飞速跑进林子里,一瞬间便没了影踪,就好像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少年看见大黄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便背着包裹向树林外走去。刚走了几步,便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片不大的树林,那间不大的竹屋…… ————→_→——————←_←———— 他是一个孤儿,是被师父从不知道那个旮旯角落里捡来的。 他的师父名为江沧云,江沧云就像他的父亲一般,教他识字,教他练武,对他颇为严厉,倘若练武偷懒,就被强迫着去和大黄“玩耍”,弄得他苦不堪言。 因为少年幼时调皮捣蛋,江沧云平时都喊他臭小子,而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便以臭老头还之,久而久之,便叫习惯了。 起初少年还不觉得他口中的臭老头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物,直到八岁那年,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来拜访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七八岁小女孩,便是他口中的臭丫头。 中年人想让小女孩拜江沧云为师。这让亲眼目睹了中年人一掌将那块江沧云用来挡住山道的万斤巨石击退一丈有余的少年觉得很是诧异,诧异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拜这个糟老头为师。 臭老头没有告诉他,但是中年人说出的一句话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他说江沧云只用一只手就能将他击杀!因为江沧云是一名先天高手,而且还是最强的那几位之一! 他当时还不知道所谓的先天高手是什么玩意儿,但是他却知道了他口中的臭老头是天下最强的几个绝顶高手之一! 之后小女孩留了下来,一同留下的还有三千两黄金和一百块上好的美玉。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他也是从那时起才觉得以前臭老头几个铜板几个铜板的给他拿去买酒是有多么寒酸。 小女孩闺名叫碧烟瑶,很美的名字,就和她的人一样美,虽然碧烟瑶当时仅仅七岁,却明显是个美人胚子,十年之后必然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但是少年并不那么觉得,因为他打不过碧烟瑶,经常被她仗着武力打发着去摘野果掏鸟窝等乱七八糟的事,碧烟瑶也因此得到了臭丫头的绰号。 就这样过了七年,七年来,他每一次跟老头子学到新的招式,都会去找碧烟瑶,每一次都放言要将其打趴下,然而每一次都是一败涂地。 他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江沧云在教完他一个招式之后,转头便教了碧烟瑶一式克制他的招式! 他恍然大悟。 “原来臭老头和臭丫头合伙坑我呢!” 不甘“受辱”的他决心自创一门功夫! 刚开始毫无疑问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走火入魔,更有数次差点爆体而亡。但是江沧云深厚的内力可不是盖的,每一次都成功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时他也真正意识到他口中的臭老头的确是一个绝顶高手。 大概就这样过了半年,他从门口的溪流悟到了让内功自行运转的法门,绵绵不绝,生生不息,虽然并没有让沧澜功变成什么天下无双的功法,却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练武奇才。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一个练武奇才。 在之后的半年,因为他与碧烟瑶打的一个赌,去爬齐天峰。然后他爬了整整七天七夜,也没有爬到山顶,最终却是被暗中跟随在后的江沧云带了上去。 从那以后没过多少时日,他竟是能够自行登上齐天峰顶了。待他习惯了上边的气候之后,竟是呆在上面苦修起来! 于是,他在齐天峰顶万年不化的寒冰中有所领悟,创出玄冰劲;又在闲极无聊之时看着天上流云的聚散创出了流云身法。虽然说这些都是脱胎于江沧云所教给他的功法,但是无一不比原来好了不少,或是多了些原本没有的特性。 不过当他苦修结束准备好好教训一下碧烟瑶的时候,才得知她已经被她父亲接回玉城了,于是他决定去找她。他对江沧云的说法是要去找回场子,但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缕牵挂呢?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二章 我要去玉城 从观海崖到外界,也就是齐天峰的另一侧只有两条路,其中一条比较安全易走,只要不是喝得酩酊大醉之人,都可安然走过。这条路也便是江沧云当年来时的路。 不过这条道路有一段是山中的隧道,自江沧云隐居于此后,隧道最窄处便多出了一块直径丈许的万斤巨石,将隧道堵得严严实实,欲要从此通过的话,必须将这块巨石挪到一旁,空出能够容人通过的间隙才行。当然,这件事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少年此时就站在堵住了隧道的巨石前,他看了看这块数人高的巨石,全力运起内力,顿时,如浪潮般的声音便从他体内传来,并不断地增强着。 他其实并没有把握能够将巨石移开,但是不试试总归是不甘心的。 半晌,浪潮般声音已如海啸般轰鸣,在声势最盛之时,少年一掌击出。 这是他武艺学成以来第一次全力出击,他感觉他这酝酿许久的一掌的威力足以将全力扑击而来的大黄击退三丈远。 “轰!!!” 一声巨响。 一双肉掌狠狠地印在巨石上,巨石猛地震颤了一下,就连一旁的石壁都出现了几条细细的裂缝,响声一路沿着隧道传到了外边,将筑巢在山壁上的海鸟惊得四散而飞。 少年缓缓收回手掌,这一掌耗去了他九成的内力,虽然他自创的内功恢复力不可小觑,但是瞬间的空虚依旧让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多了一双掌印却仅仅向后退了尺许的巨石,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已经觉得他的内力已经算是深厚了,但是面对这万斤巨石却仍是束手无策。 他不由想起当年碧烟瑶的父亲碧天成一掌将巨石击退一丈有余的情形,不由觉得心悸,再想想碧天成说的江沧云一只手便可将他击杀的话语,他再一次意识到江沧云的功力到底有多么深厚。 “先天么?”他暗道,“迟早我也会成为那样的高手的!” 转念之间,他又想到了竹屋后那一座孤坟,不由叹息道:“唉,武功再高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还是化作一培黄土?” 少年摇了摇头,甩开这些影响修行的杂念,暗道:“江无念啊江无念,当初臭老头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告诫你要摒除杂念,如今怎能生出这般念头?臭老头说得对,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何必太过挂念死者,白白苦了生者?” 原来少年名叫江无念。 “哈!哈哈!哈哈哈!” 无念大笑三声,抬手擦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回头向另一条路走去。 这一条路就要凶险了得多了,或者说在一般人眼中这条路和死路没什么区别——除了一段数里长的宽不足一尺的险路之外,其余的地方根本就不算路,不是徒手攀岩,便是要借着山上垂下的藤条飞荡过去。 …… 前后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无念终于站在了齐天峰另一侧的山腰上,大概辨别了下方向,继续下山而去。 整条宁南山脉除了人类聚居的地方,七成以上的地方都被密林所覆盖。一般这个时候是没有人会选择进山的,因为此时正是清晨,太阳刚刚升上梢头,林中尚是雾霭一片,迷迷朦朦,有的地方还充斥着有毒的瘴气。 除了瘴气之外,雾霭之下还隐藏着众多毒虫毒蛇,还有一些凶猛的野兽,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葬送了性命。 虽然林中步步凶险,但无念却是在其间飞快地奔行着,因为此时林中的雾霭尚不足以让他一头撞在树上,而瘴气对于他这些身怀绝顶内功的高手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而且他的内力一直在不断地流转着,哪怕有瘴气入体也能极快地逼出体外,基本无法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那些毒虫毒蛇的毒素亦是如此。 至于野兽,再凶猛,又能凶猛得过大黄么? ————→_→——————←_←———— 距齐天峰大约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城池,因其坐落在齐天峰山脚下,有幸得名为齐天城,但是却完全不像齐天峰那般名副其实。 齐天城的城墙最高处仅仅一丈五,城门楼也不过三丈高。而城门更加不堪,所谓城门,就是随便弄来几根粗木头,然后用麻绳系紧罢了,跟栅栏也似。整个齐天城与说是“城池”,还不如说成是山寨更为妥帖几分。 然而一个山寨尚有把门的喽啰,这齐天城的门口竟是一个士兵也无,只有城门楼上有一个穿着破旧的皮甲的士兵在打盹儿,兵刃似乎还没带在身上。 齐天城的城防之所以如此简陋,是因为大宁三面环海,只有一面,而且还是最远的北面会有战事,加上前有十万大山后有齐天峰两道天然屏障,使得齐天城自数百年前建城以来,就一直保持着安稳和平,只是最近几个年头有些不太平而已。 因此,在朝代更替之时,前朝“余孽”们若是能够逃进这齐天城之中,基本就可说是性命无忧了,而这也导致了齐天城变成了大宁千百座城池里边居民中“王侯将相”所占比例最大的城池。 渐渐地,太阳已经升到了高空之中,林中的雾霭在日光的照射下也已渐渐散去,一道身影从林中蹿出,停在了城门前,微微喘了口气,也不管城门楼上打盹的士兵,直接越过了还不足一丈高的南城城墙,缓步走进了城中。 “哟,这不是江小哥吗,这回又要买多少酒啊,要果酒还是米酒啊,我也不跟你吹,你也知道,咱家酿的酒在这齐天城里不说第一,怎么也是排的上号的……” 无念刚刚从南门进来,尚未走出几步,便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 无念听着声音,便知晓了说话之人是谁,于是打了个哈哈,敷衍道:“啊,是是是,整个齐天城谁不知晓你那‘城南酒孙子’的名号呢?” 继而又道:“不过我这次当真不是买酒来的,我正准备下山而去,想来城中问个路途。” “难道下山便不能买酒了?”那人道。 无念想了想,道:“那倒也是,那孙大叔,老规矩,来两斤朱果酒,一斤米酒。” 孙是殷国的大姓,而这位“城南酒孙子”便是殷国的“余孽”。原名孙原,其祖父孙傲是殷国的兵马大元帅,手握数十万重兵,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人称“傲军神”,乃殷国的中流砥柱。 不过孙原不但没有遗传先祖的威武,反倒是天生脑子有些问题,虽不能说痴傻,但却反应迟钝,或者说是呆头呆脑。 不过因其所酿的酒醇美香甜,邻里也未太过欺辱于他,却给他起了一个“城南酒孙子”的绰号。对其的说辞是赞美其酒好,孙原便信以为真,每次听到他人唤其“酒孙子”便呵呵直乐,殊不知他人叫的实乃“九孙子”而非“酒孙子”。 “唉,对了,江小哥,你这是要下山干什么去啊?” 这孙原当真是反应迟钝,此时才问起无念下山之事。不过也可能是在他心中,无念下山之事尚不及卖酒重要,才会如此。 “有道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这次下山是准备游历一番。” 无念想起当初碧烟瑶对他说的话,觉得不错,信口一言,忽觉十分贴切,便有些自得。 奈何孙原仍是一心一意沽他的酒,似乎刚刚那个问题并不是他问的那般,举起手中两个盛满了酒的酒囊,说道:“哎!江小哥,给,你的酒!” 无念早已习惯了孙原这副模样,也不甚在意,从随身布兜里掏出十个铜板,递将过去。 沽完了酒,孙原又想到了无念下山之事,问道:“江小哥,你刚刚说你要下山游历去?那带你来的那老头儿呢?” 这“酒孙子”虽说脑子不太好使,但记忆力却着实惊人,要知道当初江沧云带无念上山之时尚是十八年前,而十八年间,江沧云总共只在齐天城现身过三次,最后一次都是在十年之前,由此观之,这孙原的记忆力并不算差,甚至算是极好的。 无念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说出实情,而是道:“臭老头他,他云游四海去了。” 或许在他心中,臭老头并没有死,而只是云游四海去了。 孙原忽然变得聪明了一些,问道:“那为何他不与你一同下山?” “呃……”无念一愣,信口胡诌道:“既然是云游四海,那自然是走的海路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孙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也对,糊涂了,糊涂了,当真糊涂了。” “啊。”无念没想到他随口胡言的理由也能搪塞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原拍了会脑门,再度问到:“那小哥这番下山是要去哪啊?” 无念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巧笑嫣然的倩影,心神一醉,轻声道:“我要去玉城!” 孙原一脸茫然。 “玉城?那是哪儿?” …… 齐天峰,观海崖。 那一条被巨石堵住的山中隧道中。 只听“轰”的一声,那一块万斤巨石蓦地后退数丈,露出一道六七尺宽的通道。 昏暗狭小的通道中,一个略微发福的身影走了出来,而在这个身影的后边,大黄乖巧温顺地紧紧跟着,脚步轻缓,生怕惊动了跟前这人。 走了几步,那道身影便停了下来,然后缓缓转过身,这两个轻微地动作却是将大黄吓了一跳,嗖地一下退开一丈远,四股战战地看着他。 “那臭小子走了,你也走吧。”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大黄听到这声音,如获大赦,顿时跑了个没影。 那身影见此情形,轻叹一声,消失在了巨石之后,不一会儿,那巨石轰地一声,再次回到了原位。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二章 我要去玉城 从观海崖到外界,也就是齐天峰的另一侧只有两条路,其中一条比较安全易走,只要不是喝得酩酊大醉之人,都可安然走过。这条路也便是江沧云当年来时的路。 不过这条道路有一段是山中的隧道,自江沧云隐居于此后,隧道最窄处便多出了一块直径丈许的万斤巨石,将隧道堵得严严实实,欲要从此通过的话,必须将这块巨石挪到一旁,空出能够容人通过的间隙才行。当然,这件事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少年此时就站在堵住了隧道的巨石前,他看了看这块数人高的巨石,全力运起内力,顿时,如浪潮般的声音便从他体内传来,并不断地增强着。 他其实并没有把握能够将巨石移开,但是不试试总归是不甘心的。 半晌,浪潮般声音已如海啸般轰鸣,在声势最盛之时,少年一掌击出。 这是他武艺学成以来第一次全力出击,他感觉他这酝酿许久的一掌的威力足以将全力扑击而来的大黄击退三丈远。 “轰!!!” 一声巨响。 一双肉掌狠狠地印在巨石上,巨石猛地震颤了一下,就连一旁的石壁都出现了几条细细的裂缝,响声一路沿着隧道传到了外边,将筑巢在山壁上的海鸟惊得四散而飞。 少年缓缓收回手掌,这一掌耗去了他九成的内力,虽然他自创的内功恢复力不可小觑,但是瞬间的空虚依旧让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多了一双掌印却仅仅向后退了尺许的巨石,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已经觉得他的内力已经算是深厚了,但是面对这万斤巨石却仍是束手无策。 他不由想起当年碧烟瑶的父亲碧天成一掌将巨石击退一丈有余的情形,不由觉得心悸,再想想碧天成说的江沧云一只手便可将他击杀的话语,他再一次意识到江沧云的功力到底有多么深厚。 “先天么?”他暗道,“迟早我也会成为那样的高手的!” 转念之间,他又想到了竹屋后那一座孤坟,不由叹息道:“唉,武功再高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还是化作一培黄土?” 少年摇了摇头,甩开这些影响修行的杂念,暗道:“江无念啊江无念,当初臭老头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告诫你要摒除杂念,如今怎能生出这般念头?臭老头说得对,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何必太过挂念死者,白白苦了生者?” 原来少年名叫江无念。 “哈!哈哈!哈哈哈!” 无念大笑三声,抬手擦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回头向另一条路走去。 这一条路就要凶险了得多了,或者说在一般人眼中这条路和死路没什么区别——除了一段数里长的宽不足一尺的险路之外,其余的地方根本就不算路,不是徒手攀岩,便是要借着山上垂下的藤条飞荡过去。 …… 前后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无念终于站在了齐天峰另一侧的山腰上,大概辨别了下方向,继续下山而去。 整条宁南山脉除了人类聚居的地方,七成以上的地方都被密林所覆盖。一般这个时候是没有人会选择进山的,因为此时正是清晨,太阳刚刚升上梢头,林中尚是雾霭一片,迷迷朦朦,有的地方还充斥着有毒的瘴气。 除了瘴气之外,雾霭之下还隐藏着众多毒虫毒蛇,还有一些凶猛的野兽,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葬送了性命。 虽然林中步步凶险,但无念却是在其间飞快地奔行着,因为此时林中的雾霭尚不足以让他一头撞在树上,而瘴气对于他这些身怀绝顶内功的高手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而且他的内力一直在不断地流转着,哪怕有瘴气入体也能极快地逼出体外,基本无法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那些毒虫毒蛇的毒素亦是如此。 至于野兽,再凶猛,又能凶猛得过大黄么? ————→_→——————←_←———— 距齐天峰大约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城池,因其坐落在齐天峰山脚下,有幸得名为齐天城,但是却完全不像齐天峰那般名副其实。 齐天城的城墙最高处仅仅一丈五,城门楼也不过三丈高。而城门更加不堪,所谓城门,就是随便弄来几根粗木头,然后用麻绳系紧罢了,跟栅栏也似。整个齐天城与说是“城池”,还不如说成是山寨更为妥帖几分。 然而一个山寨尚有把门的喽啰,这齐天城的门口竟是一个士兵也无,只有城门楼上有一个穿着破旧的皮甲的士兵在打盹儿,兵刃似乎还没带在身上。 齐天城的城防之所以如此简陋,是因为大宁三面环海,只有一面,而且还是最远的北面会有战事,加上前有十万大山后有齐天峰两道天然屏障,使得齐天城自数百年前建城以来,就一直保持着安稳和平,只是最近几个年头有些不太平而已。 因此,在朝代更替之时,前朝“余孽”们若是能够逃进这齐天城之中,基本就可说是性命无忧了,而这也导致了齐天城变成了大宁千百座城池里边居民中“王侯将相”所占比例最大的城池。 渐渐地,太阳已经升到了高空之中,林中的雾霭在日光的照射下也已渐渐散去,一道身影从林中蹿出,停在了城门前,微微喘了口气,也不管城门楼上打盹的士兵,直接越过了还不足一丈高的南城城墙,缓步走进了城中。 “哟,这不是江小哥吗,这回又要买多少酒啊,要果酒还是米酒啊,我也不跟你吹,你也知道,咱家酿的酒在这齐天城里不说第一,怎么也是排的上号的……” 无念刚刚从南门进来,尚未走出几步,便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 无念听着声音,便知晓了说话之人是谁,于是打了个哈哈,敷衍道:“啊,是是是,整个齐天城谁不知晓你那‘城南酒孙子’的名号呢?” 继而又道:“不过我这次当真不是买酒来的,我正准备下山而去,想来城中问个路途。” “难道下山便不能买酒了?”那人道。 无念想了想,道:“那倒也是,那孙大叔,老规矩,来两斤朱果酒,一斤米酒。” 孙是殷国的大姓,而这位“城南酒孙子”便是殷国的“余孽”。原名孙原,其祖父孙傲是殷国的兵马大元帅,手握数十万重兵,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人称“傲军神”,乃殷国的中流砥柱。 不过孙原不但没有遗传先祖的威武,反倒是天生脑子有些问题,虽不能说痴傻,但却反应迟钝,或者说是呆头呆脑。 不过因其所酿的酒醇美香甜,邻里也未太过欺辱于他,却给他起了一个“城南酒孙子”的绰号。对其的说辞是赞美其酒好,孙原便信以为真,每次听到他人唤其“酒孙子”便呵呵直乐,殊不知他人叫的实乃“九孙子”而非“酒孙子”。 “唉,对了,江小哥,你这是要下山干什么去啊?” 这孙原当真是反应迟钝,此时才问起无念下山之事。不过也可能是在他心中,无念下山之事尚不及卖酒重要,才会如此。 “有道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这次下山是准备游历一番。” 无念想起当初碧烟瑶对他说的话,觉得不错,信口一言,忽觉十分贴切,便有些自得。 奈何孙原仍是一心一意沽他的酒,似乎刚刚那个问题并不是他问的那般,举起手中两个盛满了酒的酒囊,说道:“哎!江小哥,给,你的酒!” 无念早已习惯了孙原这副模样,也不甚在意,从随身布兜里掏出十个铜板,递将过去。 沽完了酒,孙原又想到了无念下山之事,问道:“江小哥,你刚刚说你要下山游历去?那带你来的那老头儿呢?” 这“酒孙子”虽说脑子不太好使,但记忆力却着实惊人,要知道当初江沧云带无念上山之时尚是十八年前,而十八年间,江沧云总共只在齐天城现身过三次,最后一次都是在十年之前,由此观之,这孙原的记忆力并不算差,甚至算是极好的。 无念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说出实情,而是道:“臭老头他,他云游四海去了。” 或许在他心中,臭老头并没有死,而只是云游四海去了。 孙原忽然变得聪明了一些,问道:“那为何他不与你一同下山?” “呃……”无念一愣,信口胡诌道:“既然是云游四海,那自然是走的海路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孙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也对,糊涂了,糊涂了,当真糊涂了。” “啊。”无念没想到他随口胡言的理由也能搪塞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原拍了会脑门,再度问到:“那小哥这番下山是要去哪啊?” 无念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巧笑嫣然的倩影,心神一醉,轻声道:“我要去玉城!” 孙原一脸茫然。 “玉城?那是哪儿?” …… 齐天峰,观海崖。 那一条被巨石堵住的山中隧道中。 只听“轰”的一声,那一块万斤巨石蓦地后退数丈,露出一道六七尺宽的通道。 昏暗狭小的通道中,一个略微发福的身影走了出来,而在这个身影的后边,大黄乖巧温顺地紧紧跟着,脚步轻缓,生怕惊动了跟前这人。 走了几步,那道身影便停了下来,然后缓缓转过身,这两个轻微地动作却是将大黄吓了一跳,嗖地一下退开一丈远,四股战战地看着他。 “那臭小子走了,你也走吧。”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大黄听到这声音,如获大赦,顿时跑了个没影。 那身影见此情形,轻叹一声,消失在了巨石之后,不一会儿,那巨石轰地一声,再次回到了原位。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三章 厉害的石头 玉城是碧烟瑶告诉无念的住处,无念曾问过她玉城在哪,当时碧烟瑶只说在北方,于是无念便记下了。 可是如今他即将下山之时才反应过来,齐天城乃大陆最南端的城市,世上又有哪座城池不是在齐天城北方?仔细回想,除此之外碧烟瑶就再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家乡具体在何处,无念无奈,只好来齐天城中找人问路。 无念本就不指望能从这“酒孙子”口中问出点什么,但仍是有些失望,再度问道:“那大叔可知道这齐天城里有谁会知道玉城的所在?” 孙原有模有样地思索了一会,说道:“这个嘛,大叔帮你想想,嗯,或许,东北城区的那个‘大商行’里的人会知道一些,你孙大哥也在那儿,你到时可以问问他。” “说到这大商行,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怎么就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大商行’,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大似的,当真是俗不可耐。”孙原晃着脑袋,对着这商行的名字一番品头论足,回过神来,发现无念早已没了人影。 “这臭小子!” …… 齐天城内部的格局和城防一样简单粗糙,整个齐天城被相互垂直的两条笔直的大街分成了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城区,而每一条街道都连接着相对的两座城门。 由于齐天城建立在山坡上,南门要比北门的地势要高了些许,因此城中四处流传着一个说法——在寒冷的冬季,积雪覆盖了大地之时,倘若你在南门不小心滑了一跤,你将会一路沿着连接南北城门的这条大街从北门滑出齐天城外。 当然,这只是个传言,而这个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也没有人亲身验证过,但奇怪的是,虽然没人亲身验证过,但是齐天城里大部分居民们对这个传言是深信不疑的,就像他们对老虎爱吃肉那般深信不疑。 …… “呔!兀那小子!” 无念正走在半道上,忽而听到这么声喊。于是扭头看去,见是三名颇为健硕的大汉,为首的那名大汉嘴里叼着草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不像是个善茬。 无念左右看看,发现周围行人不多,而大汉目光所至之处,似乎只有自己一人,于是指着自己说道:“你在叫我?” 为首的大汉对他招了招手,颐指气使地道:“对对对,就是你小子,快给大爷我过来,大爷有话要问你!” 瞧这模样,无念心知几人唤他过去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无念自负武艺不差,故而也不害怕,倒是颇为好奇他们要耍什么花样,于是依言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无念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这三人气息虽稳,但却显得粗厚而不是绵长,应该未曾习过高深的内功。而为首那人四肢发达,臂上肌肉贲起,一双肉掌泛出些许金属的光泽,应是习的外家功法,不过火候似乎并不太足。 无念在打量着三人,那为首的大汉自然也在打量着无念,但却没有无念打量得细致,草草看了一眼,见他长得白白净净,而且细胳膊细腿的,只道他是个落魄书生,于是心中有了底,说道:“你小子,从哪来的?大爷之前怎地没见过你?” 无念故作惊讶地道:“哟!这倒巧了,我也没见过你,你也说说,你是从哪来的?” 左侧的那名跟班立马喝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可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无念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不知道了嘛,你这憨货怎地还问?” “你……” 为首的大汉没有让那跟班说下去,挥手制止了他,随后朝着无念阴笑道:“你现在不知道大爷的名字,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罢双拳握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无念仰头看着比他高了一头的大汉,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天真地道:“为什么要过一会儿呢?你现在告诉我不就成了?” 三人被他逗乐了,哈哈大笑道:“这小子还真是有趣,莫非就是那什么什么牛不怕老虎的?” 一个跟班笑着接道:“彪爷,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对对对,就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这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啊。” 彪爷大笑。 “对啊对啊!我不怕老虎的,我家里还养了头呢,叫大黄,平日里我还时常跟它玩耍哩。”无念嘿嘿笑着,说了个大实话。 可惜这实话却是没人相信,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就你还养老虎?哈哈哈,既然这样,彪爷我也不怕告诉你,彪爷我家的池子里,养着一条金龙呢!” 无念“惊讶”地道:“哇!金龙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啊,可不可以让小弟我开开眼界?” 彪爷蓦地收住笑声,神色一厉,冷冷地道:“还开开眼界?小子,彪爷我没那么多闲功夫和你开玩笑,是时候谈谈正事了。” 无念依旧是一脸天真地问道:“什么正事?” 彪爷“哼”地一声冷笑,指着无念拎着的包裹道:“里面装的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无念奇道:“这包裹是我的,凭甚你说看我便要给你看?” 彪爷抱臂而立,嚣张地道:“西南区这一块归彪爷我管,你小子来路不明,我怀疑你是山贼派来的探子,所以为了城里居民的身家性命着想,才让你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检查检查。” 无念这会儿也是明白过来,这几人是瞧他面生,想要敲诈勒索一番,于是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不交呢?” 彪爷眯着眼睛,恶狠狠地道:“那就只能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了!” 无念看似害怕地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逞凶做恶!” 彪爷嗤笑道:“众目睽睽?这儿除了你我四人,还有别人么?” 无念一愣,看了看四周,发现原本还有的六七个行人的街道中此时已经没了一个人影,似乎是被这三人给吓跑了。 “呃,好像真没别人了,那好吧,你们来吧。”无念光棍地道。 彪爷见他一副认命了的样子,朝两名跟班努了努嘴,说道:“老八,二麻,去教训教训他!” 两名跟班闻言一前一后夹住了无念,老八一步步走到无念跟前,忽的抬手一拳打向无念的面门,二麻则是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阴阴一笑,从后头敲向无念的脑袋。 无念见老八拳头打来,似有些惊慌地向后退去,却“不小心”绊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身子整个后仰,向地上倒去,刚刚好躲过了老八的拳头。 将要摔倒时,无念又好似慌乱地挥舞着双手,想要保持平衡,右手却“恰巧”打在了二麻小臂上。这一下也不知碰到了什么穴位,二麻忽觉手一软,竟没抓住手中的石块,石块脱手飞出,砸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老八脑门上,登时便砸晕了去。 这还不算完,被绊到的无念终于是没有稳住身形,整个人倒向后边,头顶在了二麻的心口。二麻顿觉一阵气闷,使不上劲来,随后就被摔倒的无念带着一同向后倒去。 随即只听“砰”的一声,二麻的后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也晕了过去。 无念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揉着屁股呻吟了几声,似乎摔得不轻,然后他“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受惊似的跳到一旁,大惑不解地道:“呀!?这两人怎地自己就晕了过去?” 彪爷见到此情此景,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思来想去,觉得只是巧合,于是恼怒地道:“两个废物!” 无念见他没有理会自己,于是小声说道:“呃,那个彪爷,我可以走了吗?” 彪爷闻言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无念一眼,说道:“打晕了我的两个手下,你还想走?” 无念顿时一脸无辜地道:“这,这可不怪我啊,对,对了,都是那石子惹的祸,方才我就是让它给绊倒的。” 说罢低头看了看,然后弯腰想要抓住那名“罪魁祸首”。 彪爷见他弯腰,暗道:“这可是你自己作死,可怨不得我!”随即阴阴一笑,一只铜钵大小的拳头便砸向无念的脑后。 而恰在此时,无念好似弹簧一般猛地直起身来,竟尔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拳,他在直起身时,双手捧着一块石头,邀功一般往前一递,说道:“瞧,就是它!” 无念起身的速度极快,彪爷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当他正思索无念的速度为何这么快时,手腕却蓦地传来一阵剧痛。 “啊!” 只见无念双手捧着那块石头,而彪爷的手腕竟好巧不巧地撞在了那石头上边,而且这一下的力道,咳,彪爷自己清楚…… “我的手!我的手……” 彪爷收回手后,骇然发现自己的手在那阵剧痛之后竟是不听使唤了,顿时惊骇欲绝,左手抓着右手不住地叫唤着。 无念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嚎什么嚎?你的手没事,只是碰到了穴道,气血被阻碍了。嗯,我看你那一下的力道,大概要过四五个时辰的时间吧,才能自个儿恢复了。” 彪爷有些惊恐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为何要这般戏耍我等?” 他这般说,似乎全然忘了是他自己先去找茬的。 无念奇道:“我?我只不过一个平头百姓罢了,哪敢戏耍诸位啊,这一切,不都是这石头干的好事么?” 说罢,扬了扬手中捧着的石头,然后将石头抛到彪爷的脚下,骇得彪爷连连退了几步。 无念瞧着他的模样,嘿嘿一笑,拎起包裹,继续朝东北区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道:“什么彪爷嘛?听起来挺威风的,想不到还不及一块石头厉害。” 彪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三章 厉害的石头 玉城是碧烟瑶告诉无念的住处,无念曾问过她玉城在哪,当时碧烟瑶只说在北方,于是无念便记下了。 可是如今他即将下山之时才反应过来,齐天城乃大陆最南端的城市,世上又有哪座城池不是在齐天城北方?仔细回想,除此之外碧烟瑶就再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家乡具体在何处,无念无奈,只好来齐天城中找人问路。 无念本就不指望能从这“酒孙子”口中问出点什么,但仍是有些失望,再度问道:“那大叔可知道这齐天城里有谁会知道玉城的所在?” 孙原有模有样地思索了一会,说道:“这个嘛,大叔帮你想想,嗯,或许,东北城区的那个‘大商行’里的人会知道一些,你孙大哥也在那儿,你到时可以问问他。” “说到这大商行,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怎么就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大商行’,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大似的,当真是俗不可耐。”孙原晃着脑袋,对着这商行的名字一番品头论足,回过神来,发现无念早已没了人影。 “这臭小子!” …… 齐天城内部的格局和城防一样简单粗糙,整个齐天城被相互垂直的两条笔直的大街分成了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城区,而每一条街道都连接着相对的两座城门。 由于齐天城建立在山坡上,南门要比北门的地势要高了些许,因此城中四处流传着一个说法——在寒冷的冬季,积雪覆盖了大地之时,倘若你在南门不小心滑了一跤,你将会一路沿着连接南北城门的这条大街从北门滑出齐天城外。 当然,这只是个传言,而这个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也没有人亲身验证过,但奇怪的是,虽然没人亲身验证过,但是齐天城里大部分居民们对这个传言是深信不疑的,就像他们对老虎爱吃肉那般深信不疑。 …… “呔!兀那小子!” 无念正走在半道上,忽而听到这么声喊。于是扭头看去,见是三名颇为健硕的大汉,为首的那名大汉嘴里叼着草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不像是个善茬。 无念左右看看,发现周围行人不多,而大汉目光所至之处,似乎只有自己一人,于是指着自己说道:“你在叫我?” 为首的大汉对他招了招手,颐指气使地道:“对对对,就是你小子,快给大爷我过来,大爷有话要问你!” 瞧这模样,无念心知几人唤他过去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无念自负武艺不差,故而也不害怕,倒是颇为好奇他们要耍什么花样,于是依言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无念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这三人气息虽稳,但却显得粗厚而不是绵长,应该未曾习过高深的内功。而为首那人四肢发达,臂上肌肉贲起,一双肉掌泛出些许金属的光泽,应是习的外家功法,不过火候似乎并不太足。 无念在打量着三人,那为首的大汉自然也在打量着无念,但却没有无念打量得细致,草草看了一眼,见他长得白白净净,而且细胳膊细腿的,只道他是个落魄书生,于是心中有了底,说道:“你小子,从哪来的?大爷之前怎地没见过你?” 无念故作惊讶地道:“哟!这倒巧了,我也没见过你,你也说说,你是从哪来的?” 左侧的那名跟班立马喝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可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无念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不知道了嘛,你这憨货怎地还问?” “你……” 为首的大汉没有让那跟班说下去,挥手制止了他,随后朝着无念阴笑道:“你现在不知道大爷的名字,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罢双拳握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无念仰头看着比他高了一头的大汉,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天真地道:“为什么要过一会儿呢?你现在告诉我不就成了?” 三人被他逗乐了,哈哈大笑道:“这小子还真是有趣,莫非就是那什么什么牛不怕老虎的?” 一个跟班笑着接道:“彪爷,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对对对,就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这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啊。” 彪爷大笑。 “对啊对啊!我不怕老虎的,我家里还养了头呢,叫大黄,平日里我还时常跟它玩耍哩。”无念嘿嘿笑着,说了个大实话。 可惜这实话却是没人相信,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就你还养老虎?哈哈哈,既然这样,彪爷我也不怕告诉你,彪爷我家的池子里,养着一条金龙呢!” 无念“惊讶”地道:“哇!金龙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啊,可不可以让小弟我开开眼界?” 彪爷蓦地收住笑声,神色一厉,冷冷地道:“还开开眼界?小子,彪爷我没那么多闲功夫和你开玩笑,是时候谈谈正事了。” 无念依旧是一脸天真地问道:“什么正事?” 彪爷“哼”地一声冷笑,指着无念拎着的包裹道:“里面装的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无念奇道:“这包裹是我的,凭甚你说看我便要给你看?” 彪爷抱臂而立,嚣张地道:“西南区这一块归彪爷我管,你小子来路不明,我怀疑你是山贼派来的探子,所以为了城里居民的身家性命着想,才让你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检查检查。” 无念这会儿也是明白过来,这几人是瞧他面生,想要敲诈勒索一番,于是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不交呢?” 彪爷眯着眼睛,恶狠狠地道:“那就只能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了!” 无念看似害怕地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逞凶做恶!” 彪爷嗤笑道:“众目睽睽?这儿除了你我四人,还有别人么?” 无念一愣,看了看四周,发现原本还有的六七个行人的街道中此时已经没了一个人影,似乎是被这三人给吓跑了。 “呃,好像真没别人了,那好吧,你们来吧。”无念光棍地道。 彪爷见他一副认命了的样子,朝两名跟班努了努嘴,说道:“老八,二麻,去教训教训他!” 两名跟班闻言一前一后夹住了无念,老八一步步走到无念跟前,忽的抬手一拳打向无念的面门,二麻则是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阴阴一笑,从后头敲向无念的脑袋。 无念见老八拳头打来,似有些惊慌地向后退去,却“不小心”绊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身子整个后仰,向地上倒去,刚刚好躲过了老八的拳头。 将要摔倒时,无念又好似慌乱地挥舞着双手,想要保持平衡,右手却“恰巧”打在了二麻小臂上。这一下也不知碰到了什么穴位,二麻忽觉手一软,竟没抓住手中的石块,石块脱手飞出,砸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老八脑门上,登时便砸晕了去。 这还不算完,被绊到的无念终于是没有稳住身形,整个人倒向后边,头顶在了二麻的心口。二麻顿觉一阵气闷,使不上劲来,随后就被摔倒的无念带着一同向后倒去。 随即只听“砰”的一声,二麻的后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也晕了过去。 无念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揉着屁股呻吟了几声,似乎摔得不轻,然后他“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受惊似的跳到一旁,大惑不解地道:“呀!?这两人怎地自己就晕了过去?” 彪爷见到此情此景,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思来想去,觉得只是巧合,于是恼怒地道:“两个废物!” 无念见他没有理会自己,于是小声说道:“呃,那个彪爷,我可以走了吗?” 彪爷闻言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无念一眼,说道:“打晕了我的两个手下,你还想走?” 无念顿时一脸无辜地道:“这,这可不怪我啊,对,对了,都是那石子惹的祸,方才我就是让它给绊倒的。” 说罢低头看了看,然后弯腰想要抓住那名“罪魁祸首”。 彪爷见他弯腰,暗道:“这可是你自己作死,可怨不得我!”随即阴阴一笑,一只铜钵大小的拳头便砸向无念的脑后。 而恰在此时,无念好似弹簧一般猛地直起身来,竟尔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拳,他在直起身时,双手捧着一块石头,邀功一般往前一递,说道:“瞧,就是它!” 无念起身的速度极快,彪爷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当他正思索无念的速度为何这么快时,手腕却蓦地传来一阵剧痛。 “啊!” 只见无念双手捧着那块石头,而彪爷的手腕竟好巧不巧地撞在了那石头上边,而且这一下的力道,咳,彪爷自己清楚…… “我的手!我的手……” 彪爷收回手后,骇然发现自己的手在那阵剧痛之后竟是不听使唤了,顿时惊骇欲绝,左手抓着右手不住地叫唤着。 无念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嚎什么嚎?你的手没事,只是碰到了穴道,气血被阻碍了。嗯,我看你那一下的力道,大概要过四五个时辰的时间吧,才能自个儿恢复了。” 彪爷有些惊恐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为何要这般戏耍我等?” 他这般说,似乎全然忘了是他自己先去找茬的。 无念奇道:“我?我只不过一个平头百姓罢了,哪敢戏耍诸位啊,这一切,不都是这石头干的好事么?” 说罢,扬了扬手中捧着的石头,然后将石头抛到彪爷的脚下,骇得彪爷连连退了几步。 无念瞧着他的模样,嘿嘿一笑,拎起包裹,继续朝东北区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道:“什么彪爷嘛?听起来挺威风的,想不到还不及一块石头厉害。” 彪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四章 万里迢迢 “大商行,大商行,似乎听臭丫头说过,是个了不得的商行呢,记得孙大哥上回还跟我吹嘘来着。” 无念走在街上,脑中闪过一些有关大商行的信息。 大商行是整个大陆唯一一个在齐天城里有常驻分行的一个商行,其总行在大陆东北部的曦阳国。 曦阳国是大陆上最富有的国家,不过却不算是最强大的国家,因为曦阳的人不算十分善战,曦阳的皇帝也不太重视军事的发展。 或许有人会说,曦阳国如此富有,哪怕是用钱砸,也能砸出一支无敌军队出来。 而事实呢,曦阳国确实用钱砸出了一支无敌军队,但却不是曦阳国的军队,这支军队名为神龙军,是其邻国大庆的军队。 若是认为神龙军是曦阳国资助建立起来的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是这样的。 当代曦阳皇帝刘天赐酷爱收集稀世珍宝,对大庆国的镇国之宝——千年前第一高手萧神峰的佩剑觊觎良久,终于在一年前寻到一个借口发兵攻打大庆。 曦阳国存着用钱砸死大庆的心思,于是花费巨资,建立了一支堪称奢华的军队,全军皆是精铁打造的铠甲,兵刃,而且足足有二十万人。 然而这支堪称举世无双的军队,仅仅三次战役,便几乎全军覆没,而这三次战役,也让世人认识了一个人——“布衣军神”江梦秀,十分女性化的名字,但他却是众多女子的梦中情人。 也正是这三场大败,让曦阳斥巨资打造的无比豪华的兵器盔甲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大败之后,曦阳皇帝将其小女儿赐封安庆公主,下嫁于江梦秀,向大庆求和。至于为何是嫁于江梦秀而不是大庆皇子,个中原因,表面上说是皇子年幼,可是其真正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虽然曦阳被大庆所败,但却并不算元气大伤,因为曦阳有钱,有很多钱。至于为什么这么有钱,则是因为曦阳重商,商行商会无数。而大商行,便是曦阳,亦是全世界最大的一家商行,没有之一。理由很简单,因为它的背后是曦阳皇室,官商勾结,向来都是赚钱的不二法门。 无念曾听碧烟瑶说起过大商行的来历,又听孙云说过这场经典的战役,加上之前也来过几次,故而也不算对着大商行一无所知。不过他却不在意这些,他所在意的是,这家商行里的人是否能将他带到玉城去。 “东北区,大商行,啊,在这!。” 无念走到东北城区,四下里看了看,便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大商行”,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与南门附近的冷清不同,此时的大商行早已是门庭若市。因为大商行所在的这栋六层的高楼中,囊括了大商行旗下的酒楼,医馆,赌场,当铺,钱庄等等,完全说得上是一个小型的交易娱乐中心了。 无念站在大商行门口,看着眼前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头,无所适从。 “这是怎么一回事?往时虽也热闹,却也不似如今这般模样,看这情形,我该如何才能寻到孙大哥?” 他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向里挤去。 “……话说江梦秀当时面对着曦阳国的二十万金甲天兵可谓是面不改色啊,只一声神魔般的咆哮,便使得那二十万金甲天兵肝胆俱裂,尚未交战便已怯了三分!而后这二十万天兵见着这个身高一丈,腰围一丈,手持两柄磨盘大小的巨锤的魔神时,哪里还提得起半分力气……” 无念费了好大的功夫挤进人群,才行至一半,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纳闷地道:“咦?这不是孙大哥的声音么?他什么时候当起说书先生来了?” 过了一会,无念穿越过拥挤的人群来到进前,终于看到了让此处这般拥挤的源头——一张赌桌,上边分了几个区域,分别写着“杀”、“不杀”之类的字样,而孙云却是站在赌桌前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无念看这情形,似乎也没法过去找他,只得继续听着孙云咆哮着“说书”。 “……而这影中阁主又是何许人也?话说两年之前,世上尚有十一大江湖门派,其一名为霸天门。这霸天门啊,平日里可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门中弟子手上无一不是沾满了鲜血。终于有一日,这霸天门的恶行传到了影中阁主的耳朵里,惹恼了他。于是他便一人一剑,来到了霸天门的山门前,只一剑,便将那十丈高的精钢大门劈作了两半……” 听了半晌,无念终于是明白了些,于是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有个叫江梦秀的大魔头将一个叫曦阳的国家的军队给打得全军覆没了,然后那啥子皇帝就从影中阁里请了个杀胚,想把大恶魔干掉啊。” “住口!”他刚说完,耳边便传来两声娇喝,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两个妙龄少女,模样还算得上是清秀可人,相貌有八分相似,应是一对双胞胎。 “我家梦秀哥哥才不是什么大恶魔呢,人家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呢!一身戎装,扬鞭策马,那是何等的威武霸气?区区一个杀手,岂是他的对手?”左边的少女双手托着下巴,微仰着头,一脸崇拜。 无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猥琐的老头从大商行二楼的酒楼中探出头来看着下面,顿时一阵恶寒。 右边的少女听了左边少女的话后,立刻反驳道:“区区杀手?我家阁主大人可是天下第一的杀手!想他一袭白衣曳地,手持三尺青锋,只身一人独战众恶霸。那是何等的胆量与气魄,武艺又是何等的高超,那一战的风采,岂是那区区江梦秀能比的?依我看啊,江梦秀那大魔头是在劫难逃了!” “你胡说……”无念看到左边的少女又要说什么,赶紧拦了下来,问道:“那这样的话,那‘生’、‘死’之类的还好解释,可那‘杀’与‘不杀’又是怎么一回事?” 左边的少女听到后,鄙夷地道:“这个嘛,是因为那杀胚脑子有些不正常,有的人花千万两银子请他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他不杀,有人花一个铜板请他杀一个王爷他就屁颠屁颠地去了,你说他脑子有没有问题?” “你懂什么?我家阁主大人那是特立独行,快意恩仇,率性而为,你脑子才有问题!” “哼,他不仅脑子有问题,道德也有问题,你说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收人家的钱,当真是道德败坏,毫无君子风度!” “笑话,我家阁主大人收你钱是给你面子,江湖上,有谁敢说他道德败坏?如此霸气,威风,岂是江梦秀那魔头能比的?” “你,你,你放屁!” “你才放屁!” “……” 无念看到这两位同胞姐妹你一个“梦秀哥哥”,我一个“阁主大人”的,愈吵愈是激烈,大有大打出手的趋势,顿时闪到一旁,一脸心有余悸。 …… 待孙云说书完毕,开始押注之时,无念便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挤进了大商行。 他对杀胚和恶魔到底谁杀了谁并不关心,他也不想去掺和那个赌局,他现在只想找到在人群冲上赌桌前第一时间闪人了的孙云,好商量商量他的出山大事。 奈何无念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愣是没见到孙云身影,不由纳闷:“这货到底躲哪去了?这地儿如此之大,就这么一处处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找个人问问。” 无念四下里张望了一会,便发现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便唤他过来:“这位小哥,请问你知道此前在门口说书的那位大哥现在身在何处?” 小厮一听是找孙云地,顿时热情地道:“客官您是要找孙云孙二爷吧,如今他正在四楼的茶馆里品茶呢。” 由于孙云是前朝大将孙傲的后代,多少有些领兵的天赋,在加上自身武艺不凡,在大商行的护卫队里混了个副队长的衔头,故而小厮们都唤他作“孙二爷”。 无念喜道:“对对对,就是他,不知小哥可否带我上去寻他?我找他有要紧事要商谈。” “好嘞!”小厮应了一身,便带着无念上楼去了。 待得无念登上四楼茶馆之时,只见在中央的桌子上,一个大汉两只手捧着一个大号茶壶,正咕嘟咕嘟地往口中灌着茶水,牛饮也不过如此,不是孙云又是何人? “品茶?”无念心中暗暗腹诽小厮的措辞,“这天下还有这般‘品茶’之人?” 在无念心中腹诽之时,小厮已走上前去,向着孙云说道:“孙二爷,这位爷说是找你有要事商量,您看?” “是谁啊?”孙云转过头来,待看到站在小厮身侧的无念,惊喜地道:“哎呀,是无念啊,来来来,陪哥哥喝两杯再说!” 随即,孙云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抛给引路的小厮,“呐,这是二爷赏你的!” “谢过二爷!谢过二爷!” 小厮接过银子,点头哈腰地走了,而无念则是毫不客气地一pi股坐在了孙云的对面。 待得无念坐下,未等无念开口,孙云便向他挤眉弄眼地道:“无念啊,找哥哥有什么事,你也知道,你孙大哥我可是大忙人啊,找我办事可是要报酬的啊。” 无念看到孙云这般模样,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说道:“好说好说,待事情办成,小弟便将排山倒海掌后三式授与孙大哥如何?” 这所谓的“排山倒海掌”其实只是江沧云所教的覆海掌的第一式,也是最简单的一式,共有六种变化。当时无念在山中练习之时,被上山采药的孙云发现了,孙云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终是求来了前三种变化的习练方法,便喜孜孜地去了。 这一练可不得了,孙云诧异地发现这套掌法比他家传的武功好了不只一点半点,一掌竟能将一颗一尺粗的树干直接劈断!于是每次无念下山时,孙云都会缠着他,想要习得后续的招式。奈何无念却守口如瓶,无论孙云怎么求他,都是不为所动。 其实无念不是不想教他,而是江沧云得知此事后狠狠教训了无念一番,说是这门功夫是他的独门绝技,不可授予外人知道。 孙云不清楚个中缘由,只道是无念嫌其不劳而获,所以每每无念有事求于他时,他便提及此事,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 如今无念之所以答应他,却是思忖着江沧云已经去世了,这覆海掌全天下便仅有他一人习得,换句话说,他便是这个门派的“掌门”了,掌门授艺,有何不可?也正好也遂了好友的心愿。 待无念说明来意后,孙云诧异地道:“哦?你是说,你要随我一同出山去?还要去玉城?” 无念应道:“正是如此,不知孙大哥可知玉城的去处?” “你当真要去玉城?” 孙云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无念,直到看得无念有一拳锤在他脸上的冲动时才继续说道,“玉城在北方,整个大陆的北方!而我们这儿是大陆的最南端!其间距离何止万里?” 无念仔细想想,觉得确实有些远了,却并没有打消去玉城的念头,再问道:“那孙大哥能带我去何处?” 孙云为难地道:“这个嘛,虽然我大商行的总行在大陆东北部的曦阳国,但是我平日里出行护送货物均是送至永宁城里的分行便已返程,连大宁也未曾出过,如何带你去玉城?” 无念闻言有些失落,叹道:“那我如何才能去得玉城呢?” 孙云思索了一会,说道:“不若这样,你先随我一同到永宁城去,到时哥哥再为你安排,让你随另外的车队一同北上如何?” 无念想想似乎也行,于是问道:“这样也好,只是不知何时才有出山的队伍?” 孙云心中大致计算了一番,说道:“这个嘛,如今刚刚开春,山上积雪尚未完全化开,一些药材也尚未寻够数目,你暂且在城中待些时日。按以往的时间,不出一个月,便可下山而去。” 无念想想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我本以为玉城离此不远,想要问了路途后便自行过去,不曾想还有这般波折,之前在孙大叔那买的酒看来是买早了,不如咱哥俩便在此对饮了罢?” 孙云闻言大笑道:“好好好,这茶水哪有酒水来得痛快?哥哥便与你共饮一番。” 无念饮下一杯果酒,目光投向远方,半晌,轻轻地叹了一声。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四章 万里迢迢 “大商行,大商行,似乎听臭丫头说过,是个了不得的商行呢,记得孙大哥上回还跟我吹嘘来着。” 无念走在街上,脑中闪过一些有关大商行的信息。 大商行是整个大陆唯一一个在齐天城里有常驻分行的一个商行,其总行在大陆东北部的曦阳国。 曦阳国是大陆上最富有的国家,不过却不算是最强大的国家,因为曦阳的人不算十分善战,曦阳的皇帝也不太重视军事的发展。 或许有人会说,曦阳国如此富有,哪怕是用钱砸,也能砸出一支无敌军队出来。 而事实呢,曦阳国确实用钱砸出了一支无敌军队,但却不是曦阳国的军队,这支军队名为神龙军,是其邻国大庆的军队。 若是认为神龙军是曦阳国资助建立起来的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是这样的。 当代曦阳皇帝刘天赐酷爱收集稀世珍宝,对大庆国的镇国之宝——千年前第一高手萧神峰的佩剑觊觎良久,终于在一年前寻到一个借口发兵攻打大庆。 曦阳国存着用钱砸死大庆的心思,于是花费巨资,建立了一支堪称奢华的军队,全军皆是精铁打造的铠甲,兵刃,而且足足有二十万人。 然而这支堪称举世无双的军队,仅仅三次战役,便几乎全军覆没,而这三次战役,也让世人认识了一个人——“布衣军神”江梦秀,十分女性化的名字,但他却是众多女子的梦中情人。 也正是这三场大败,让曦阳斥巨资打造的无比豪华的兵器盔甲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大败之后,曦阳皇帝将其小女儿赐封安庆公主,下嫁于江梦秀,向大庆求和。至于为何是嫁于江梦秀而不是大庆皇子,个中原因,表面上说是皇子年幼,可是其真正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虽然曦阳被大庆所败,但却并不算元气大伤,因为曦阳有钱,有很多钱。至于为什么这么有钱,则是因为曦阳重商,商行商会无数。而大商行,便是曦阳,亦是全世界最大的一家商行,没有之一。理由很简单,因为它的背后是曦阳皇室,官商勾结,向来都是赚钱的不二法门。 无念曾听碧烟瑶说起过大商行的来历,又听孙云说过这场经典的战役,加上之前也来过几次,故而也不算对着大商行一无所知。不过他却不在意这些,他所在意的是,这家商行里的人是否能将他带到玉城去。 “东北区,大商行,啊,在这!。” 无念走到东北城区,四下里看了看,便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大商行”,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与南门附近的冷清不同,此时的大商行早已是门庭若市。因为大商行所在的这栋六层的高楼中,囊括了大商行旗下的酒楼,医馆,赌场,当铺,钱庄等等,完全说得上是一个小型的交易娱乐中心了。 无念站在大商行门口,看着眼前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头,无所适从。 “这是怎么一回事?往时虽也热闹,却也不似如今这般模样,看这情形,我该如何才能寻到孙大哥?” 他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向里挤去。 “……话说江梦秀当时面对着曦阳国的二十万金甲天兵可谓是面不改色啊,只一声神魔般的咆哮,便使得那二十万金甲天兵肝胆俱裂,尚未交战便已怯了三分!而后这二十万天兵见着这个身高一丈,腰围一丈,手持两柄磨盘大小的巨锤的魔神时,哪里还提得起半分力气……” 无念费了好大的功夫挤进人群,才行至一半,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纳闷地道:“咦?这不是孙大哥的声音么?他什么时候当起说书先生来了?” 过了一会,无念穿越过拥挤的人群来到进前,终于看到了让此处这般拥挤的源头——一张赌桌,上边分了几个区域,分别写着“杀”、“不杀”之类的字样,而孙云却是站在赌桌前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无念看这情形,似乎也没法过去找他,只得继续听着孙云咆哮着“说书”。 “……而这影中阁主又是何许人也?话说两年之前,世上尚有十一大江湖门派,其一名为霸天门。这霸天门啊,平日里可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门中弟子手上无一不是沾满了鲜血。终于有一日,这霸天门的恶行传到了影中阁主的耳朵里,惹恼了他。于是他便一人一剑,来到了霸天门的山门前,只一剑,便将那十丈高的精钢大门劈作了两半……” 听了半晌,无念终于是明白了些,于是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有个叫江梦秀的大魔头将一个叫曦阳的国家的军队给打得全军覆没了,然后那啥子皇帝就从影中阁里请了个杀胚,想把大恶魔干掉啊。” “住口!”他刚说完,耳边便传来两声娇喝,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两个妙龄少女,模样还算得上是清秀可人,相貌有八分相似,应是一对双胞胎。 “我家梦秀哥哥才不是什么大恶魔呢,人家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呢!一身戎装,扬鞭策马,那是何等的威武霸气?区区一个杀手,岂是他的对手?”左边的少女双手托着下巴,微仰着头,一脸崇拜。 无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猥琐的老头从大商行二楼的酒楼中探出头来看着下面,顿时一阵恶寒。 右边的少女听了左边少女的话后,立刻反驳道:“区区杀手?我家阁主大人可是天下第一的杀手!想他一袭白衣曳地,手持三尺青锋,只身一人独战众恶霸。那是何等的胆量与气魄,武艺又是何等的高超,那一战的风采,岂是那区区江梦秀能比的?依我看啊,江梦秀那大魔头是在劫难逃了!” “你胡说……”无念看到左边的少女又要说什么,赶紧拦了下来,问道:“那这样的话,那‘生’、‘死’之类的还好解释,可那‘杀’与‘不杀’又是怎么一回事?” 左边的少女听到后,鄙夷地道:“这个嘛,是因为那杀胚脑子有些不正常,有的人花千万两银子请他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他不杀,有人花一个铜板请他杀一个王爷他就屁颠屁颠地去了,你说他脑子有没有问题?” “你懂什么?我家阁主大人那是特立独行,快意恩仇,率性而为,你脑子才有问题!” “哼,他不仅脑子有问题,道德也有问题,你说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收人家的钱,当真是道德败坏,毫无君子风度!” “笑话,我家阁主大人收你钱是给你面子,江湖上,有谁敢说他道德败坏?如此霸气,威风,岂是江梦秀那魔头能比的?” “你,你,你放屁!” “你才放屁!” “……” 无念看到这两位同胞姐妹你一个“梦秀哥哥”,我一个“阁主大人”的,愈吵愈是激烈,大有大打出手的趋势,顿时闪到一旁,一脸心有余悸。 …… 待孙云说书完毕,开始押注之时,无念便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挤进了大商行。 他对杀胚和恶魔到底谁杀了谁并不关心,他也不想去掺和那个赌局,他现在只想找到在人群冲上赌桌前第一时间闪人了的孙云,好商量商量他的出山大事。 奈何无念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愣是没见到孙云身影,不由纳闷:“这货到底躲哪去了?这地儿如此之大,就这么一处处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找个人问问。” 无念四下里张望了一会,便发现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便唤他过来:“这位小哥,请问你知道此前在门口说书的那位大哥现在身在何处?” 小厮一听是找孙云地,顿时热情地道:“客官您是要找孙云孙二爷吧,如今他正在四楼的茶馆里品茶呢。” 由于孙云是前朝大将孙傲的后代,多少有些领兵的天赋,在加上自身武艺不凡,在大商行的护卫队里混了个副队长的衔头,故而小厮们都唤他作“孙二爷”。 无念喜道:“对对对,就是他,不知小哥可否带我上去寻他?我找他有要紧事要商谈。” “好嘞!”小厮应了一身,便带着无念上楼去了。 待得无念登上四楼茶馆之时,只见在中央的桌子上,一个大汉两只手捧着一个大号茶壶,正咕嘟咕嘟地往口中灌着茶水,牛饮也不过如此,不是孙云又是何人? “品茶?”无念心中暗暗腹诽小厮的措辞,“这天下还有这般‘品茶’之人?” 在无念心中腹诽之时,小厮已走上前去,向着孙云说道:“孙二爷,这位爷说是找你有要事商量,您看?” “是谁啊?”孙云转过头来,待看到站在小厮身侧的无念,惊喜地道:“哎呀,是无念啊,来来来,陪哥哥喝两杯再说!” 随即,孙云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抛给引路的小厮,“呐,这是二爷赏你的!” “谢过二爷!谢过二爷!” 小厮接过银子,点头哈腰地走了,而无念则是毫不客气地一pi股坐在了孙云的对面。 待得无念坐下,未等无念开口,孙云便向他挤眉弄眼地道:“无念啊,找哥哥有什么事,你也知道,你孙大哥我可是大忙人啊,找我办事可是要报酬的啊。” 无念看到孙云这般模样,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说道:“好说好说,待事情办成,小弟便将排山倒海掌后三式授与孙大哥如何?” 这所谓的“排山倒海掌”其实只是江沧云所教的覆海掌的第一式,也是最简单的一式,共有六种变化。当时无念在山中练习之时,被上山采药的孙云发现了,孙云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终是求来了前三种变化的习练方法,便喜孜孜地去了。 这一练可不得了,孙云诧异地发现这套掌法比他家传的武功好了不只一点半点,一掌竟能将一颗一尺粗的树干直接劈断!于是每次无念下山时,孙云都会缠着他,想要习得后续的招式。奈何无念却守口如瓶,无论孙云怎么求他,都是不为所动。 其实无念不是不想教他,而是江沧云得知此事后狠狠教训了无念一番,说是这门功夫是他的独门绝技,不可授予外人知道。 孙云不清楚个中缘由,只道是无念嫌其不劳而获,所以每每无念有事求于他时,他便提及此事,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 如今无念之所以答应他,却是思忖着江沧云已经去世了,这覆海掌全天下便仅有他一人习得,换句话说,他便是这个门派的“掌门”了,掌门授艺,有何不可?也正好也遂了好友的心愿。 待无念说明来意后,孙云诧异地道:“哦?你是说,你要随我一同出山去?还要去玉城?” 无念应道:“正是如此,不知孙大哥可知玉城的去处?” “你当真要去玉城?” 孙云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无念,直到看得无念有一拳锤在他脸上的冲动时才继续说道,“玉城在北方,整个大陆的北方!而我们这儿是大陆的最南端!其间距离何止万里?” 无念仔细想想,觉得确实有些远了,却并没有打消去玉城的念头,再问道:“那孙大哥能带我去何处?” 孙云为难地道:“这个嘛,虽然我大商行的总行在大陆东北部的曦阳国,但是我平日里出行护送货物均是送至永宁城里的分行便已返程,连大宁也未曾出过,如何带你去玉城?” 无念闻言有些失落,叹道:“那我如何才能去得玉城呢?” 孙云思索了一会,说道:“不若这样,你先随我一同到永宁城去,到时哥哥再为你安排,让你随另外的车队一同北上如何?” 无念想想似乎也行,于是问道:“这样也好,只是不知何时才有出山的队伍?” 孙云心中大致计算了一番,说道:“这个嘛,如今刚刚开春,山上积雪尚未完全化开,一些药材也尚未寻够数目,你暂且在城中待些时日。按以往的时间,不出一个月,便可下山而去。” 无念想想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我本以为玉城离此不远,想要问了路途后便自行过去,不曾想还有这般波折,之前在孙大叔那买的酒看来是买早了,不如咱哥俩便在此对饮了罢?” 孙云闻言大笑道:“好好好,这茶水哪有酒水来得痛快?哥哥便与你共饮一番。” 无念饮下一杯果酒,目光投向远方,半晌,轻轻地叹了一声。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五章 被捕 无念得知还需要再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出发,在孙云的百般请求下,便留在了齐天城中。 由于孙云家不算大,而且不太方便,所以孙云便让无念暂住在了不远处的一座空置地宅院中。 齐天城小,朝廷官员不多,而且此处皇帝基本不管,故而这些官吏也不常管事,孙云身为大商行护卫队的副队长,也算有些身份,只是提了一句,负责这事儿的小吏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宅子前头是一个小院,小院中有一张石桌。由于入春不久,那些杂草也只是长出了不到半尺。院子之后便是住房,布置颇为简单,不过家具倒是齐全,只是覆上了一层灰尘。无念大概收拾了一番,便在此住了下来。 忙活了一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无念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从包裹中取出一锭银子,便离开了宅院。到孙云家走了一趟,想要叫上孙云,却得知孙云到山中练武去了,无念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自己往街上走去。 齐天城说是不大,但也是与一般的城池相比,若与那些乡镇比起来,还是要大了不少的。无念此前到齐天城中也仅仅是买些吃食与酒水罢了,没有四处走过,这回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日,多少也要熟悉熟悉环境,于是他在吃过饭后,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着。 正当无念在街边与一个小贩讨价还价之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让开让开!” “城卫军办事,闲杂人等赶紧让开。” 无念好奇,便转头看去,只见一队披坚执锐的士兵分开了人群走了过来,瞧这模样,就与碧烟瑶与他说的官府缉拿凶犯一般。于是他顿时来了兴致,与那小贩一同站在街边等着看热闹。 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那一队官兵竟是将这边围了起来,随着队正一声令下,十余杆长枪便指向了这边。 “这又是怎么回事?”无念心中一阵莫名其妙。 那名队正见这边已经被包围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前头,拔出腰间的钢刀,指着无念说道:“来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随即两名士兵便持着长枪逼了过来。 无念见他们走向这边,只道他们要抓的是这小贩,于是赶紧退到一边,暗道:“看来这厮卖的东西有问题,还好没有买下来。” 然而那名队正见到他的举动,顿时厉声喝道:“想逃?给我抓住他!” 然后除了那两名逼过来的士兵之外,其余负责包围的士兵也从四周围了上来。 无念看着那一圈寒光闪闪的长矛,错愕万分,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道:“你们要抓我?” 队正向不远处的人群中看了一眼,似在询问,无念视野被人群挡住,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像是点了点头,然后那士兵便转过了头来,喝道:“对!抓的就是你!我劝你不要反抗,免受皮肉之苦!” 之后那几个士兵就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反扣住他的双手,而周围的士兵则是用长枪指着他,防他暴起伤人。 无念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暗道:“就你们这几个喽喽,还想让我受皮肉之苦?笑话!” 随即双臂一震,便将那几名士兵震开,指着那名队正说道:“喂,你们抓我也要给个理由吧。” 队正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大喝道:“大胆狂徒,还敢反抗!” 无念笑道:“真是好笑,你没来由地就来捉我,还不许我反抗了?” 队正冷冷地道:“想知道理由?跟我们走不就知道了?” 无念想了想,说道:“你们就这些人,也来抓我?” 队正冷哼了一声,说道:“呵呵,看来你是想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想要反抗了?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奈何不了你,我齐天城的一千城卫军可不是吃素的!” “才一千?”无念暗道:“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就跟他们过去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无念细细打量了这队正一番,思忖着就算是一千个这样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就算他打不过,想要走的话,一千个普通的士兵只怕还拦不住他。 而且他还要在城中住段时间,若是惹了这些城卫军的人,只怕会徒增许多麻烦,于是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 队正只道他是被自己吓住了,得意地道:“知道厉害了吧,赶快走!” 无念见那两名士兵又要上来拿他,再次将他二人震开,说道:“我自己能走!” 那队正见抓到了人,也不想多生事端,见他没有逃跑的意思,便由着他去了。 …… 无念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齐天城的县衙之中。 这县衙颇为阔气,无念看着有些新奇,东看看西瞧瞧,时不时还跟押送他的士兵聊上几句,全然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倒是那些士兵们怕他逃跑,显得颇为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无念是县令老爷从哪请来的贵客呢。 “喂,带头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无念见那些士兵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的,好生无趣,便朝着走在前头的队正唤道。 那队正阴阴一笑,说道:“这个嘛,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无念翻了个白眼,说道:“都这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啊,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我又不会跑。” 队正被他这句呛住了,“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无念见他也不再搭理自己,百无聊赖之下,竟是哼起了小曲儿。 队正听到后头传来的声音,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道:“哼,待到了那黑牢中,看你还能不能神气得起来!” 那副队正走在他的旁边,听到他这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无念,不怀好意地道:“嘿嘿,听闻黑牢中有几人最喜娈童,我看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到时候,只怕有得他受的!” 队正闻言也是笑道:“瞧他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只怕倒时经不住那几个大汉糟蹋呢。” “哈哈哈哈!”二人同时大笑。 无念在后边无聊之极,这时听到他们大笑,于是唤道:“两位大哥,有啥好笑的事情,说出来听听呗,大家一起乐呵乐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末了,还朝着周围的士兵问了一句:“大伙儿说是不是?” 那些士兵们哪儿敢附和,都是抿着嘴唇,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那队正不怒反笑,说道:“众乐乐?不不不,还是你一人独乐乐吧,咱就不凑合了。” 无念奇道:“哦?我一人独乐乐?不知怎么个乐法?” 队正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房子,说道:“喏,这不是到了么,那里边好玩的事物可多了去了,一会儿你到了里头,就可以好好乐呵乐呵了。” 无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一排房子都是砖石筑成,除了几扇仅仅半尺见方的窗口外便是完全密封着的,而大门顶上的木牌上,刻着“大牢”两个大字。 无念见自己被抓到了天牢,却依旧没有半分害怕的模样,好整以暇地问道:“哦?怎么你们连审都不审,就要把我给关到牢里去了?” 队正一反常态,和颜悦色地对着他道:“城守大人此番尚有要事,暂时没空提审你,而你又是戴罪之身,不能安排你住那厢房之中,所以只好先把你带来这儿了。不过你放心,给你安排的牢房可是很大的,还干净,就连那床都比一般的客栈要大上好几倍!而且啊,每日送去的饭菜可都是十人份的!” 这回无念可就真的好奇了,问道:“你们这儿的牢房待遇这般好?” 队正笑道:“好不好,进去了你就知道了,随我来吧。” 无念也是想去瞅瞅那“豪华”的牢房,于是跟在了他的后头。只不过在路过天牢大门之时,用手按了按天牢的墙壁,估摸着大概只要三成的功力就能将这墙给击塌了去,便彻底放下心来,跟着走了进去。 …… “不对吧,这牢房没你说的那么好啊,你不会是诓我吧。” 无念走进大牢里边,看着左右两边那些仅仅一丈见方,里边脏乱无比的牢房,出言道。 队正捏着鼻子,说道:“你与他们不同,当然不能住在这儿,你的牢房啊,是最里边那间。” 周围的犯人听到那队正说到“最里边的牢房”,身子都是一颤,之后都以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无念,但是都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闲工夫关心他人? 无念不明所以,朝着里边看去,隐约可见大牢的最里边的确有一间看起来不小的牢房,不过与一般牢房有一面墙壁以实木圆柱封住不同,那间牢房四面墙壁都是以砖石砌成,就连门都是用铁条制的。 “看起来挺严实的嘛。” 队正模棱两可地道:“唔,为了‘照顾’那些比较重要的犯人,自然是要弄得严实一些。” 无念自然不信,却仍是无所谓地道:“是么?那就带我过去吧。” 队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他走到那间牢房前,打开牢门,说道:“自己进去吧。” 无念依言走了进去,见里边还有一扇掩着的木门,然而未等他推开木门,身后的牢门就“啪”的一声关上了,然后外边就传来了队正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小兔崽子,好好在‘黑牢’里享受罢,希望三日后提审你之时,你还能站着出来!”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五章 被捕 无念得知还需要再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出发,在孙云的百般请求下,便留在了齐天城中。 由于孙云家不算大,而且不太方便,所以孙云便让无念暂住在了不远处的一座空置地宅院中。 齐天城小,朝廷官员不多,而且此处皇帝基本不管,故而这些官吏也不常管事,孙云身为大商行护卫队的副队长,也算有些身份,只是提了一句,负责这事儿的小吏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宅子前头是一个小院,小院中有一张石桌。由于入春不久,那些杂草也只是长出了不到半尺。院子之后便是住房,布置颇为简单,不过家具倒是齐全,只是覆上了一层灰尘。无念大概收拾了一番,便在此住了下来。 忙活了一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无念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从包裹中取出一锭银子,便离开了宅院。到孙云家走了一趟,想要叫上孙云,却得知孙云到山中练武去了,无念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自己往街上走去。 齐天城说是不大,但也是与一般的城池相比,若与那些乡镇比起来,还是要大了不少的。无念此前到齐天城中也仅仅是买些吃食与酒水罢了,没有四处走过,这回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日,多少也要熟悉熟悉环境,于是他在吃过饭后,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着。 正当无念在街边与一个小贩讨价还价之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让开让开!” “城卫军办事,闲杂人等赶紧让开。” 无念好奇,便转头看去,只见一队披坚执锐的士兵分开了人群走了过来,瞧这模样,就与碧烟瑶与他说的官府缉拿凶犯一般。于是他顿时来了兴致,与那小贩一同站在街边等着看热闹。 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那一队官兵竟是将这边围了起来,随着队正一声令下,十余杆长枪便指向了这边。 “这又是怎么回事?”无念心中一阵莫名其妙。 那名队正见这边已经被包围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前头,拔出腰间的钢刀,指着无念说道:“来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随即两名士兵便持着长枪逼了过来。 无念见他们走向这边,只道他们要抓的是这小贩,于是赶紧退到一边,暗道:“看来这厮卖的东西有问题,还好没有买下来。” 然而那名队正见到他的举动,顿时厉声喝道:“想逃?给我抓住他!” 然后除了那两名逼过来的士兵之外,其余负责包围的士兵也从四周围了上来。 无念看着那一圈寒光闪闪的长矛,错愕万分,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道:“你们要抓我?” 队正向不远处的人群中看了一眼,似在询问,无念视野被人群挡住,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像是点了点头,然后那士兵便转过了头来,喝道:“对!抓的就是你!我劝你不要反抗,免受皮肉之苦!” 之后那几个士兵就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反扣住他的双手,而周围的士兵则是用长枪指着他,防他暴起伤人。 无念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暗道:“就你们这几个喽喽,还想让我受皮肉之苦?笑话!” 随即双臂一震,便将那几名士兵震开,指着那名队正说道:“喂,你们抓我也要给个理由吧。” 队正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大喝道:“大胆狂徒,还敢反抗!” 无念笑道:“真是好笑,你没来由地就来捉我,还不许我反抗了?” 队正冷冷地道:“想知道理由?跟我们走不就知道了?” 无念想了想,说道:“你们就这些人,也来抓我?” 队正冷哼了一声,说道:“呵呵,看来你是想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想要反抗了?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奈何不了你,我齐天城的一千城卫军可不是吃素的!” “才一千?”无念暗道:“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就跟他们过去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无念细细打量了这队正一番,思忖着就算是一千个这样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就算他打不过,想要走的话,一千个普通的士兵只怕还拦不住他。 而且他还要在城中住段时间,若是惹了这些城卫军的人,只怕会徒增许多麻烦,于是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 队正只道他是被自己吓住了,得意地道:“知道厉害了吧,赶快走!” 无念见那两名士兵又要上来拿他,再次将他二人震开,说道:“我自己能走!” 那队正见抓到了人,也不想多生事端,见他没有逃跑的意思,便由着他去了。 …… 无念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齐天城的县衙之中。 这县衙颇为阔气,无念看着有些新奇,东看看西瞧瞧,时不时还跟押送他的士兵聊上几句,全然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倒是那些士兵们怕他逃跑,显得颇为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无念是县令老爷从哪请来的贵客呢。 “喂,带头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无念见那些士兵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的,好生无趣,便朝着走在前头的队正唤道。 那队正阴阴一笑,说道:“这个嘛,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无念翻了个白眼,说道:“都这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啊,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我又不会跑。” 队正被他这句呛住了,“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无念见他也不再搭理自己,百无聊赖之下,竟是哼起了小曲儿。 队正听到后头传来的声音,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道:“哼,待到了那黑牢中,看你还能不能神气得起来!” 那副队正走在他的旁边,听到他这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无念,不怀好意地道:“嘿嘿,听闻黑牢中有几人最喜娈童,我看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到时候,只怕有得他受的!” 队正闻言也是笑道:“瞧他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只怕倒时经不住那几个大汉糟蹋呢。” “哈哈哈哈!”二人同时大笑。 无念在后边无聊之极,这时听到他们大笑,于是唤道:“两位大哥,有啥好笑的事情,说出来听听呗,大家一起乐呵乐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末了,还朝着周围的士兵问了一句:“大伙儿说是不是?” 那些士兵们哪儿敢附和,都是抿着嘴唇,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那队正不怒反笑,说道:“众乐乐?不不不,还是你一人独乐乐吧,咱就不凑合了。” 无念奇道:“哦?我一人独乐乐?不知怎么个乐法?” 队正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房子,说道:“喏,这不是到了么,那里边好玩的事物可多了去了,一会儿你到了里头,就可以好好乐呵乐呵了。” 无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一排房子都是砖石筑成,除了几扇仅仅半尺见方的窗口外便是完全密封着的,而大门顶上的木牌上,刻着“大牢”两个大字。 无念见自己被抓到了天牢,却依旧没有半分害怕的模样,好整以暇地问道:“哦?怎么你们连审都不审,就要把我给关到牢里去了?” 队正一反常态,和颜悦色地对着他道:“城守大人此番尚有要事,暂时没空提审你,而你又是戴罪之身,不能安排你住那厢房之中,所以只好先把你带来这儿了。不过你放心,给你安排的牢房可是很大的,还干净,就连那床都比一般的客栈要大上好几倍!而且啊,每日送去的饭菜可都是十人份的!” 这回无念可就真的好奇了,问道:“你们这儿的牢房待遇这般好?” 队正笑道:“好不好,进去了你就知道了,随我来吧。” 无念也是想去瞅瞅那“豪华”的牢房,于是跟在了他的后头。只不过在路过天牢大门之时,用手按了按天牢的墙壁,估摸着大概只要三成的功力就能将这墙给击塌了去,便彻底放下心来,跟着走了进去。 …… “不对吧,这牢房没你说的那么好啊,你不会是诓我吧。” 无念走进大牢里边,看着左右两边那些仅仅一丈见方,里边脏乱无比的牢房,出言道。 队正捏着鼻子,说道:“你与他们不同,当然不能住在这儿,你的牢房啊,是最里边那间。” 周围的犯人听到那队正说到“最里边的牢房”,身子都是一颤,之后都以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无念,但是都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闲工夫关心他人? 无念不明所以,朝着里边看去,隐约可见大牢的最里边的确有一间看起来不小的牢房,不过与一般牢房有一面墙壁以实木圆柱封住不同,那间牢房四面墙壁都是以砖石砌成,就连门都是用铁条制的。 “看起来挺严实的嘛。” 队正模棱两可地道:“唔,为了‘照顾’那些比较重要的犯人,自然是要弄得严实一些。” 无念自然不信,却仍是无所谓地道:“是么?那就带我过去吧。” 队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他走到那间牢房前,打开牢门,说道:“自己进去吧。” 无念依言走了进去,见里边还有一扇掩着的木门,然而未等他推开木门,身后的牢门就“啪”的一声关上了,然后外边就传来了队正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小兔崽子,好好在‘黑牢’里享受罢,希望三日后提审你之时,你还能站着出来!”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六章 人心险恶 话说孙云得了无念教他的排山倒海的后三种变化后,便一头扎进了山里练功去了,不过练了一个多时辰,却依旧是半点感觉也无,甚至觉得还不如前三式厉害。百练不得其法的他,也只好回来请教无念了。 “无念,无念!” 孙云在门外叫唤了半晌,却不曾见有人来开门,喃喃自语道:“咦,无念这是睡着了么?” 想了想,还是打消了翻墙进去看看的打算,一脸郁闷地往家里走去。 孙原依旧是在门口卖着他的酒,这会儿见孙云回来了,便朝着他道:“哎,云儿,你回来了啊,方才你不在的时候,江小哥到这儿来找你哩。” 孙云脚步一顿,急道:“无念方才来过?” 孙原一边沽酒一边说道:“来过来过,只不过听说你练功去了之后就走了。” 孙云再道:“那他可说找我有何事?” 孙原想了想,说道:“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想寻你一同去街上逛逛。” 孙云闻言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性子,得了秘籍就急匆匆的去了,竟是忘了带兄弟好好逛逛。” 孙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江小哥此人可不一般,你可得好好与他相处,莫要得罪了他。” 孙云奇道:“爹爹你看出了他的不凡之处?” 孙原得意地道:“那是,他今日买酒掏钱之时你爹我可都看到了,那布兜里装着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啧啧啧,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般有钱。” 孙云绝倒,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问道:“无念他走了有多久了?” 孙原大概算了一算,说道:“大概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半个时辰……”孙云琢磨了一会,觉得此时追过去应该还来得及,于是问道:“那爹你可看到他方才往哪去了?” 孙原抬手一指,说道:“喏,朝东北区那边去了。” 孙云点点头,说道:“那爹您先忙,我先找他去了。” 孙原自无不允,挥了挥手,继续招呼买酒的客人去了。 ————→_→——————←_←———— 再说另一边,无念进了那黑牢之后,发现那队正的确没有撒谎。 首先这黑牢的确很大,长足有十余丈,宽也有四五丈,足足有外边牢房的数十倍大小;其次床也很大,三丈长,一丈宽,睡上七八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而且这样的床足有四张,分在四角;另外地面虽不能说一尘不染,但的确是颇为干净,应是时常打扫,比外边的牢房好了太多。 然而无念的脸色此时却是铁青的,因为他细细数了一下,这一间十分“豪华”的牢房之中竟是关押了六十八人,这么看来,那队正说的“十人份”的饭菜只怕也不是假的。 牢中的六十八人此时大都是或坐或躺地呆在地上,有几人拿着笤帚打扫着四周,还有几人则是躺在那几张大床上打着瞌睡。 再仔细看去,则会发现这群人之中大半都是停留在四角上的某张大床之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的人;而另外那一小半则是聚在中间,而且大都衣衫褴褛,身上带伤;在四周打扫的那几人,更是脸肿得跟猪头也似,而且气息微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看到这些,无念大概是明白了这牢中的情况,看着盯着他的几十双眸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你们好啊!” “好?到这牢里蹲着的能好得到哪里去?” “唉,又多了个抢食的家伙。” “可不是么?不过看这小子身子细胳膊细腿的,应该没什么威胁。” “嘿,不得不说,这小子模样倒还俊秀,只是可惜了……” “可怜的家伙,瞧他的样子,只怕活不过两日吧。” “他这细皮嫩肉的,还两日?只怕连今夜都捱不过去吧?” …… 无念见到这些人或是嘲讽或是鄙夷地模样,心中好是不快,在原地杵了一会,才轻“哼”一声,不再管他们,巡视一圈,寻了个看起来较为面善的中年汉子身边坐了下来。 那汉子见他坐在自己身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反对的意思,但是却也没有半分欢迎之色。 无念坐下后,发现这儿除了自己刚进来那会儿有了些许动静之外,又是变得静悄悄的,没有外边那种哀嚎求饶的声音,也没有想象中的争斗,颇有些好奇,于是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大汉。 大汉转过头来,一脸不耐,却也没有赶他走,只是语气不善地道:“小子,有事?” 无念也不以为意,指了指四角上四个大床上的大汉,又指了指中间这群人,问道:“大叔,这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大汉白眼一翻,简短地道:“那几个是‘四大天王’,外边围着的是投靠他的人,我们这些是不受他们待见的。” 无念一愣,说道:“‘四大天王’?这牢房中怎的还分起势力来了?” 大汉顿时不耐地道:“问什么问,啰啰嗦嗦的,过几个时辰你自然就知道了,别来烦老子!”说罢便扭过了头去,竟是不再搭理他了。 无念一脸莫名其妙,暗道:“我不就问了两个问题么,怎么就啰啰嗦嗦了?” 见这人不再理自己,于是转了个身子,用手肘顶了顶另一边的那人。 然而这回无念连口都没开,那人便一个“滚”字招呼了过来。 “我……”无念一脸不忿地道:“我说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啊,我话都没说呢你就这样,什么态度啊,真当我好欺负呢。我告诉你啊,我当年可是……” “小兄弟,他们不会理你的,省省力气吧,咳咳,不然过一会,就抢不到饭食吃了。”一个略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无念的絮叨。 无念转头看去,见是一个看起来五十许岁的老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裸露出来的肌肤干瘦枯黄,颌下花白的胡子上还有着一些血迹,看起来十分凄凉。 无念往那儿挪了挪,说道:“老伯,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身上这伤……” 老者“咳咳”两声,有些虚弱地道:“唉,你不知道,这黑牢啊,每日只在酉时会来送饭食,而且大概只有十余人的份量。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儿足足有六十余人,又怎会够分呢,所以这饭食都是大家一齐哄抢的,而且就算抢到了也指不定是你的,说不得还会被别的人合伙抢去。” 无念听出了言外之意,问道:“那他们此时都是在省着力气等着一会儿抢饭吃?” 老者苦笑道:“可不是么?” 无念看着他凄惨的模样,问道:“那老伯你怎么不省些力气,还与我说这么多?” 老者又是咳嗽了两声,说道:“唉,我也不瞒你说,我已经三日没有抢到吃食了,基本是没什么指望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死在这儿,如今只是想在死前找人聊聊天,说说话,咳咳。” 无念听他说得凄凉无比,顿时心生同情,轻声安慰道:“老伯,你放心,一会送饭来的时候,我定会为你抢来饭食的。” 老者叹了口气,摇头道:“看你身子这么单薄,哪里是那些凶恶汉子的对手?你别看他们此时安静地跟猫儿也似,待到一会抢饭之时,只怕个个都比猛虎要有劲儿,而且要真是饿到了极点,只怕连人肉都能吃得下去。” 无念一愣,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子,还有略显白皙的皮肤,竟是无言以对。 他虽然也修习过不少外功的法门,但是主修的却还是内功,加上个子只算中等,看起来确实算不得健壮,不过他也没有与这老者解释太多,只是卖了个关子,说道:“老伯你就等着吃大餐吧!” 老者惊疑地打量了他一眼,说道:“我看你这模样似乎是个书生吧,心地也颇为善良,不像那作恶之人,怎的就被抓到这黑牢里来了呢?” 无念两手一摊,撇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抓我,只是估摸着有人想要害我,正好我闲着无聊,就跟着他们进来玩玩了。” “咳咳咳……”老者的咳嗽声蓦地剧烈了些许,深深地看了无念一眼,叹道:“唉,没想到这么清秀个少年,脑子却是坏了。” 无念一翻白眼,却没有解释,只是心中愤愤地想到:“哼,竟敢瞧不起我,过一会儿我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随后看了一眼老者,问道:“老伯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凶恶之徒啊,怎么他们也把你给抓进来了?” “呵,好笑,越是大奸大恶之徒,越不会让自己的本性暴露出来,小子,看到那边扫地的那倒霉家伙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信了他的话,你就是下一个他。” 没等那老者回话,之前那个大汉却是回过头来说道。 无念闻言转过身去,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老者见无念被他的话吸引过去,显得有些急切地道:“小兄弟你别听他的话,我告诉你,这儿此人最是凶恶,身上可是背着十几条人命的。” 大汉嗤笑一声,厌恶地看了老者一眼,微讽道:“我身上的确是背负着十几条人命,不过那都是仇家的命,您老倒好,害了的那几条人命,都是那些热心肠想要救助你的好心人啊。” 无念听到大汉说的话,心中一惊,随即忽然发觉脑后传来一阵劲风! 这一记阴招突然之极,无念虽然武艺高强,却只来得及将头偏向一边。随即,他的脖子一侧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便流淌了下来。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六章 人心险恶 话说孙云得了无念教他的排山倒海的后三种变化后,便一头扎进了山里练功去了,不过练了一个多时辰,却依旧是半点感觉也无,甚至觉得还不如前三式厉害。百练不得其法的他,也只好回来请教无念了。 “无念,无念!” 孙云在门外叫唤了半晌,却不曾见有人来开门,喃喃自语道:“咦,无念这是睡着了么?” 想了想,还是打消了翻墙进去看看的打算,一脸郁闷地往家里走去。 孙原依旧是在门口卖着他的酒,这会儿见孙云回来了,便朝着他道:“哎,云儿,你回来了啊,方才你不在的时候,江小哥到这儿来找你哩。” 孙云脚步一顿,急道:“无念方才来过?” 孙原一边沽酒一边说道:“来过来过,只不过听说你练功去了之后就走了。” 孙云再道:“那他可说找我有何事?” 孙原想了想,说道:“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想寻你一同去街上逛逛。” 孙云闻言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性子,得了秘籍就急匆匆的去了,竟是忘了带兄弟好好逛逛。” 孙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江小哥此人可不一般,你可得好好与他相处,莫要得罪了他。” 孙云奇道:“爹爹你看出了他的不凡之处?” 孙原得意地道:“那是,他今日买酒掏钱之时你爹我可都看到了,那布兜里装着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啧啧啧,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般有钱。” 孙云绝倒,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问道:“无念他走了有多久了?” 孙原大概算了一算,说道:“大概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半个时辰……”孙云琢磨了一会,觉得此时追过去应该还来得及,于是问道:“那爹你可看到他方才往哪去了?” 孙原抬手一指,说道:“喏,朝东北区那边去了。” 孙云点点头,说道:“那爹您先忙,我先找他去了。” 孙原自无不允,挥了挥手,继续招呼买酒的客人去了。 ————→_→——————←_←———— 再说另一边,无念进了那黑牢之后,发现那队正的确没有撒谎。 首先这黑牢的确很大,长足有十余丈,宽也有四五丈,足足有外边牢房的数十倍大小;其次床也很大,三丈长,一丈宽,睡上七八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而且这样的床足有四张,分在四角;另外地面虽不能说一尘不染,但的确是颇为干净,应是时常打扫,比外边的牢房好了太多。 然而无念的脸色此时却是铁青的,因为他细细数了一下,这一间十分“豪华”的牢房之中竟是关押了六十八人,这么看来,那队正说的“十人份”的饭菜只怕也不是假的。 牢中的六十八人此时大都是或坐或躺地呆在地上,有几人拿着笤帚打扫着四周,还有几人则是躺在那几张大床上打着瞌睡。 再仔细看去,则会发现这群人之中大半都是停留在四角上的某张大床之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的人;而另外那一小半则是聚在中间,而且大都衣衫褴褛,身上带伤;在四周打扫的那几人,更是脸肿得跟猪头也似,而且气息微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看到这些,无念大概是明白了这牢中的情况,看着盯着他的几十双眸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你们好啊!” “好?到这牢里蹲着的能好得到哪里去?” “唉,又多了个抢食的家伙。” “可不是么?不过看这小子身子细胳膊细腿的,应该没什么威胁。” “嘿,不得不说,这小子模样倒还俊秀,只是可惜了……” “可怜的家伙,瞧他的样子,只怕活不过两日吧。” “他这细皮嫩肉的,还两日?只怕连今夜都捱不过去吧?” …… 无念见到这些人或是嘲讽或是鄙夷地模样,心中好是不快,在原地杵了一会,才轻“哼”一声,不再管他们,巡视一圈,寻了个看起来较为面善的中年汉子身边坐了下来。 那汉子见他坐在自己身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反对的意思,但是却也没有半分欢迎之色。 无念坐下后,发现这儿除了自己刚进来那会儿有了些许动静之外,又是变得静悄悄的,没有外边那种哀嚎求饶的声音,也没有想象中的争斗,颇有些好奇,于是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大汉。 大汉转过头来,一脸不耐,却也没有赶他走,只是语气不善地道:“小子,有事?” 无念也不以为意,指了指四角上四个大床上的大汉,又指了指中间这群人,问道:“大叔,这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大汉白眼一翻,简短地道:“那几个是‘四大天王’,外边围着的是投靠他的人,我们这些是不受他们待见的。” 无念一愣,说道:“‘四大天王’?这牢房中怎的还分起势力来了?” 大汉顿时不耐地道:“问什么问,啰啰嗦嗦的,过几个时辰你自然就知道了,别来烦老子!”说罢便扭过了头去,竟是不再搭理他了。 无念一脸莫名其妙,暗道:“我不就问了两个问题么,怎么就啰啰嗦嗦了?” 见这人不再理自己,于是转了个身子,用手肘顶了顶另一边的那人。 然而这回无念连口都没开,那人便一个“滚”字招呼了过来。 “我……”无念一脸不忿地道:“我说这位大哥,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啊,我话都没说呢你就这样,什么态度啊,真当我好欺负呢。我告诉你啊,我当年可是……” “小兄弟,他们不会理你的,省省力气吧,咳咳,不然过一会,就抢不到饭食吃了。”一个略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无念的絮叨。 无念转头看去,见是一个看起来五十许岁的老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裸露出来的肌肤干瘦枯黄,颌下花白的胡子上还有着一些血迹,看起来十分凄凉。 无念往那儿挪了挪,说道:“老伯,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身上这伤……” 老者“咳咳”两声,有些虚弱地道:“唉,你不知道,这黑牢啊,每日只在酉时会来送饭食,而且大概只有十余人的份量。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儿足足有六十余人,又怎会够分呢,所以这饭食都是大家一齐哄抢的,而且就算抢到了也指不定是你的,说不得还会被别的人合伙抢去。” 无念听出了言外之意,问道:“那他们此时都是在省着力气等着一会儿抢饭吃?” 老者苦笑道:“可不是么?” 无念看着他凄惨的模样,问道:“那老伯你怎么不省些力气,还与我说这么多?” 老者又是咳嗽了两声,说道:“唉,我也不瞒你说,我已经三日没有抢到吃食了,基本是没什么指望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死在这儿,如今只是想在死前找人聊聊天,说说话,咳咳。” 无念听他说得凄凉无比,顿时心生同情,轻声安慰道:“老伯,你放心,一会送饭来的时候,我定会为你抢来饭食的。” 老者叹了口气,摇头道:“看你身子这么单薄,哪里是那些凶恶汉子的对手?你别看他们此时安静地跟猫儿也似,待到一会抢饭之时,只怕个个都比猛虎要有劲儿,而且要真是饿到了极点,只怕连人肉都能吃得下去。” 无念一愣,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子,还有略显白皙的皮肤,竟是无言以对。 他虽然也修习过不少外功的法门,但是主修的却还是内功,加上个子只算中等,看起来确实算不得健壮,不过他也没有与这老者解释太多,只是卖了个关子,说道:“老伯你就等着吃大餐吧!” 老者惊疑地打量了他一眼,说道:“我看你这模样似乎是个书生吧,心地也颇为善良,不像那作恶之人,怎的就被抓到这黑牢里来了呢?” 无念两手一摊,撇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抓我,只是估摸着有人想要害我,正好我闲着无聊,就跟着他们进来玩玩了。” “咳咳咳……”老者的咳嗽声蓦地剧烈了些许,深深地看了无念一眼,叹道:“唉,没想到这么清秀个少年,脑子却是坏了。” 无念一翻白眼,却没有解释,只是心中愤愤地想到:“哼,竟敢瞧不起我,过一会儿我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随后看了一眼老者,问道:“老伯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凶恶之徒啊,怎么他们也把你给抓进来了?” “呵,好笑,越是大奸大恶之徒,越不会让自己的本性暴露出来,小子,看到那边扫地的那倒霉家伙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信了他的话,你就是下一个他。” 没等那老者回话,之前那个大汉却是回过头来说道。 无念闻言转过身去,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老者见无念被他的话吸引过去,显得有些急切地道:“小兄弟你别听他的话,我告诉你,这儿此人最是凶恶,身上可是背着十几条人命的。” 大汉嗤笑一声,厌恶地看了老者一眼,微讽道:“我身上的确是背负着十几条人命,不过那都是仇家的命,您老倒好,害了的那几条人命,都是那些热心肠想要救助你的好心人啊。” 无念听到大汉说的话,心中一惊,随即忽然发觉脑后传来一阵劲风! 这一记阴招突然之极,无念虽然武艺高强,却只来得及将头偏向一边。随即,他的脖子一侧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便流淌了下来。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七章 联手 无念被人偷袭,但所幸功力深厚,受伤并不严重。他神色一厉,愤然一掌打在身后偷袭那人身上。 身后顿时传来一身惨叫,无念转过头去,只见那老者此时已摔倒在了地上,而原本慈眉善目的模样也变成了满脸的狰狞,右手边跌落着一块棱角磨得有些尖利的石块。 无念掌力控制得极好,这一掌只是将他打成了重伤,并没有打杀了他。 击退了老者,无念连忙在伤口附近连点数下,止住鲜血,一步步走过去,看着那老者恨恨地道:“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者“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面目狰狞地道:“是又怎么样,可惜没想到你小子脑子虽然不好使,功夫却这般厉害!咳咳!” 无念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都到了这步田地,竟还是不知悔改。” 说罢,“啪啪”两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直接以内力将他的肩胛骨震了个粉碎。 “啊!”老者痛呼一声,之后便咬紧了牙关,死死地盯着无念。 无念对此视而不见,漠然转身回到了原处,看到周围因他受伤而虎视眈眈的众人,冷哼一声,一掌拍在地上,竟是让那地板裂开了些许细缝。 那些蠢蠢欲动之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那大汉之前与他面对面坐着,自然是能看到那老者的动作,然而却没有提醒,此时见无念这一掌的威势,眼神微眯,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有两下子嘛。” 无念没有注意到这些,朝着大汉抱拳道:“多谢大叔提醒,不然,小子恐怕真要着了这老贼的道。” 大汉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为了救你,只是纯粹看这老家伙不爽而已。我燕某人虽然手上也沾有人命,但自问不会恩将仇报,而这老贼这几日都是这般诓骗新来的那些人,让那些人为他卖命去抢食,待那人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就落井下石,伤人夺食,最是可恶。” 有了先前的事情,无念自然是不会完全相信此人的说辞,但是听闻那老者的所作所为后心中仍是一寒,由衷地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了。” 大汉目光闪烁,过了一会才道:“若小子你要真想谢我,此时便有一个机会。” 无念一愣,旋即说道:“愿闻其详。” 大汉瞥了瞥周围,压低了声音道:“你可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那‘四大天王’?” 无念指着四角大床上睡着的那几个人,说道:“就是他们?” 大汉点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们四个,他们之所以自封为四大天王,就是因为他们是这黑牢里头功夫最厉害的四个。” 之后,他又一个个介绍道:“那边那个,叫做刘全,之前是个山贼,被官府追杀,躲到了这儿,却犯了事,被抓到了里头,为人最是凶残;那个叫做张力,是个武夫,因为得罪了城守才被抓了进来,力气极大;然后那个是李淦,也是个山贼,出手及其阴狠;最后那个叫做何烨朋,似乎是个二流门派的弟子,功夫是这几人中最高的。” 无念听他将这四人一一介绍之后,问道:“大叔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何?” 大汉说的:“因为等到一会狱卒送饭来之时,会先是这四大天王先分饭食,待他们分完之后,才到我们这些人前去抢夺。他们功夫厉害,还有手下帮衬,故而我们也只能由着他们这般。” 无念疑惑地道:“他们四方的人数加起来只怕都已经过了半数了吧,若是他们先分了,岂还会有饭食剩余?” 大汉看了一眼围坐在周围的那些人,嗤笑道:“你以为他们投靠了四大天王就能吃到饭菜?我告诉你罢,四大天王也怕我们拼死反驳,不敢把我们这些人往绝路上逼,所以他们一共只取八成的饭菜,到时我们抢我们的,围着的那些人则是抢四大天王吃剩下的,抢不到的,依旧得饿着肚子。” 无念问道:“他们这般做就不怕手下的人反抗么?” “你说反抗?”大汉反问了一句,说道:“若是一开始说反抗还有些机会,可是过了这么些日子,四大天王日日都是吃饱喝足,而我们这些人不仅吃不饱,还斗得满身是伤,如何反抗?” 无念无言以对。 大汉见他沉默,于是再道:“我也不瞒你,我进来的第一日时,比那功夫最差的李淦也没有差多少。可惜他进来得早,还有七八个帮手,当时没能斗得过他,拖到了现在,恐怕两个我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敌手了,再过几日,差距就更加大了。” 无念突然反应过来他找上自己的目的,神色怪异地道:“那大叔你方才所说的事,就是让我与你联手对抗他们?” 大汉点了点头,低声道:“正是这个意思,方才我看你的反应与出手,比起之前的我来也不遑多让,若是你我二人联手,定是能敌得过李淦的。” 无念顿时感觉啼笑皆非,他方才留了手,最后一下震碎老者双肩用的也是暗劲,从外边也看不出伤势的严重,大汉判断错他的实力也是正常。 若说无念真正的实力,他觉得这四大天王恐怕联手都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之前受伤,纯粹就是因为疏忽大意罢了。他到这黑牢中当真是玩儿来的,想要走时,只需一掌把那墙壁拍碎了即可。这四大天王在这呆了这么多时日也没有出去,功夫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他知晓这大汉的心思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就算你我二人敌得过那什么李淦,他手下的喽啰也不会坐视不理啊。” 大汉嘿嘿一笑,说道:“不瞒你说,这段时日里我已经成功说服了七八人与我一同谋事,就差一个能够与我一起力敌李淦的人物了。” 无念似笑非笑地道:“这么说,我来的还正是时候了?” 大汉笑道:“可不是么,我之前还想着,若是这人再不出现,恐怕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小兄弟你就来了。” 这大汉为了拉拢无念,这称呼都从“小子”变作“小兄弟”了。 无念见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有些疑惑地问道:“兄台就这样将计划尽数告知于我,就不怕我给那李淦通风报信去?” 大汉笑道:“呵呵,你也不必试探我了,我相信小兄弟你也不是蠢人,应该想得明白,四大天王为了防止手下叛变,是不会让你这样的‘高手’当他的手下的,不然我此时怎会坐在这儿?” 然而无念确实是没想到,干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日酉时便动手吧,我身上的伤并不碍事,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大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道:“你说得对!小兄弟此时体力充沛,正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再道:“没想到还是小兄弟你看的透彻。” 无念不置可否地道:“过奖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无念自己心里清楚,武者饭量一般都挺大,虽说他主修的是内功,但饭量也是不小,让他饿着肚子等一天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为了填饱肚子,他才会想要急着在今晚动手的。 除了这些,他还想着怎么才能让狱卒将一日一餐改作一日两餐呢,不然等不到提审之日,他恐怕就忍不住破墙而出前去觅食了。 二人商议完毕之后,大汉透过天窗看了看天色,估摸着离酉时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于是也顾不得和无念闲聊,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开始联系那些之前已经商量好的人。而无念也乐得清闲,靠着墙边假寐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场间突然响起一个惊恐的声音,随即就是“啊”的一声惨叫。这一声惨叫就好似划破夜空的一刻流星,引人侧目却又短暂。 之所以短暂,自然是因为发出惨叫的那人已经死了。 无念睁开眼睛,只见之前大汉说的那名打扫着地板的人正倒握着笤帚,木制的杆子一头此时已经插进了那名老者的口中,老者怒睁着双目,鲜血从脑下缓缓淌出。 杀死了那名老者之后,那人狠狠地朝他身体上吐了口唾沫,继而狠狠地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老狗!” 之后便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然而正当无念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之时,那人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之后摇摇晃晃地走到无念的跟前。 无念疑惑地看着他,同时悄悄运劲与掌中,问道:“何事?” 那人看了他一眼,竟是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之后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小心燕江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抬起头,散乱的头发之下,隐约可见一个满是淤青却明显年纪不大的面庞。 无念凝视着他,半晌,才沉声道。 “燕江鸣是谁?” 99mk.cc。wap.99mk.cc 正文 正文_第七章 联手 无念被人偷袭,但所幸功力深厚,受伤并不严重。他神色一厉,愤然一掌打在身后偷袭那人身上。 身后顿时传来一身惨叫,无念转过头去,只见那老者此时已摔倒在了地上,而原本慈眉善目的模样也变成了满脸的狰狞,右手边跌落着一块棱角磨得有些尖利的石块。 无念掌力控制得极好,这一掌只是将他打成了重伤,并没有打杀了他。 击退了老者,无念连忙在伤口附近连点数下,止住鲜血,一步步走过去,看着那老者恨恨地道:“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者“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面目狰狞地道:“是又怎么样,可惜没想到你小子脑子虽然不好使,功夫却这般厉害!咳咳!” 无念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都到了这步田地,竟还是不知悔改。” 说罢,“啪啪”两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直接以内力将他的肩胛骨震了个粉碎。 “啊!”老者痛呼一声,之后便咬紧了牙关,死死地盯着无念。 无念对此视而不见,漠然转身回到了原处,看到周围因他受伤而虎视眈眈的众人,冷哼一声,一掌拍在地上,竟是让那地板裂开了些许细缝。 那些蠢蠢欲动之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那大汉之前与他面对面坐着,自然是能看到那老者的动作,然而却没有提醒,此时见无念这一掌的威势,眼神微眯,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有两下子嘛。” 无念没有注意到这些,朝着大汉抱拳道:“多谢大叔提醒,不然,小子恐怕真要着了这老贼的道。” 大汉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为了救你,只是纯粹看这老家伙不爽而已。我燕某人虽然手上也沾有人命,但自问不会恩将仇报,而这老贼这几日都是这般诓骗新来的那些人,让那些人为他卖命去抢食,待那人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就落井下石,伤人夺食,最是可恶。” 有了先前的事情,无念自然是不会完全相信此人的说辞,但是听闻那老者的所作所为后心中仍是一寒,由衷地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了。” 大汉目光闪烁,过了一会才道:“若小子你要真想谢我,此时便有一个机会。” 无念一愣,旋即说道:“愿闻其详。” 大汉瞥了瞥周围,压低了声音道:“你可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那‘四大天王’?” 无念指着四角大床上睡着的那几个人,说道:“就是他们?” 大汉点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们四个,他们之所以自封为四大天王,就是因为他们是这黑牢里头功夫最厉害的四个。” 之后,他又一个个介绍道:“那边那个,叫做刘全,之前是个山贼,被官府追杀,躲到了这儿,却犯了事,被抓到了里头,为人最是凶残;那个叫做张力,是个武夫,因为得罪了城守才被抓了进来,力气极大;然后那个是李淦,也是个山贼,出手及其阴狠;最后那个叫做何烨朋,似乎是个二流门派的弟子,功夫是这几人中最高的。” 无念听他将这四人一一介绍之后,问道:“大叔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何?” 大汉说的:“因为等到一会狱卒送饭来之时,会先是这四大天王先分饭食,待他们分完之后,才到我们这些人前去抢夺。他们功夫厉害,还有手下帮衬,故而我们也只能由着他们这般。” 无念疑惑地道:“他们四方的人数加起来只怕都已经过了半数了吧,若是他们先分了,岂还会有饭食剩余?” 大汉看了一眼围坐在周围的那些人,嗤笑道:“你以为他们投靠了四大天王就能吃到饭菜?我告诉你罢,四大天王也怕我们拼死反驳,不敢把我们这些人往绝路上逼,所以他们一共只取八成的饭菜,到时我们抢我们的,围着的那些人则是抢四大天王吃剩下的,抢不到的,依旧得饿着肚子。” 无念问道:“他们这般做就不怕手下的人反抗么?” “你说反抗?”大汉反问了一句,说道:“若是一开始说反抗还有些机会,可是过了这么些日子,四大天王日日都是吃饱喝足,而我们这些人不仅吃不饱,还斗得满身是伤,如何反抗?” 无念无言以对。 大汉见他沉默,于是再道:“我也不瞒你,我进来的第一日时,比那功夫最差的李淦也没有差多少。可惜他进来得早,还有七八个帮手,当时没能斗得过他,拖到了现在,恐怕两个我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敌手了,再过几日,差距就更加大了。” 无念突然反应过来他找上自己的目的,神色怪异地道:“那大叔你方才所说的事,就是让我与你联手对抗他们?” 大汉点了点头,低声道:“正是这个意思,方才我看你的反应与出手,比起之前的我来也不遑多让,若是你我二人联手,定是能敌得过李淦的。” 无念顿时感觉啼笑皆非,他方才留了手,最后一下震碎老者双肩用的也是暗劲,从外边也看不出伤势的严重,大汉判断错他的实力也是正常。 若说无念真正的实力,他觉得这四大天王恐怕联手都未必是自己的对手,之前受伤,纯粹就是因为疏忽大意罢了。他到这黑牢中当真是玩儿来的,想要走时,只需一掌把那墙壁拍碎了即可。这四大天王在这呆了这么多时日也没有出去,功夫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他知晓这大汉的心思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就算你我二人敌得过那什么李淦,他手下的喽啰也不会坐视不理啊。” 大汉嘿嘿一笑,说道:“不瞒你说,这段时日里我已经成功说服了七八人与我一同谋事,就差一个能够与我一起力敌李淦的人物了。” 无念似笑非笑地道:“这么说,我来的还正是时候了?” 大汉笑道:“可不是么,我之前还想着,若是这人再不出现,恐怕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小兄弟你就来了。” 这大汉为了拉拢无念,这称呼都从“小子”变作“小兄弟”了。 无念见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有些疑惑地问道:“兄台就这样将计划尽数告知于我,就不怕我给那李淦通风报信去?” 大汉笑道:“呵呵,你也不必试探我了,我相信小兄弟你也不是蠢人,应该想得明白,四大天王为了防止手下叛变,是不会让你这样的‘高手’当他的手下的,不然我此时怎会坐在这儿?” 然而无念确实是没想到,干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日酉时便动手吧,我身上的伤并不碍事,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大汉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道:“你说得对!小兄弟此时体力充沛,正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再道:“没想到还是小兄弟你看的透彻。” 无念不置可否地道:“过奖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无念自己心里清楚,武者饭量一般都挺大,虽说他主修的是内功,但饭量也是不小,让他饿着肚子等一天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为了填饱肚子,他才会想要急着在今晚动手的。 除了这些,他还想着怎么才能让狱卒将一日一餐改作一日两餐呢,不然等不到提审之日,他恐怕就忍不住破墙而出前去觅食了。 二人商议完毕之后,大汉透过天窗看了看天色,估摸着离酉时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于是也顾不得和无念闲聊,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开始联系那些之前已经商量好的人。而无念也乐得清闲,靠着墙边假寐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场间突然响起一个惊恐的声音,随即就是“啊”的一声惨叫。这一声惨叫就好似划破夜空的一刻流星,引人侧目却又短暂。 之所以短暂,自然是因为发出惨叫的那人已经死了。 无念睁开眼睛,只见之前大汉说的那名打扫着地板的人正倒握着笤帚,木制的杆子一头此时已经插进了那名老者的口中,老者怒睁着双目,鲜血从脑下缓缓淌出。 杀死了那名老者之后,那人狠狠地朝他身体上吐了口唾沫,继而狠狠地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老狗!” 之后便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然而正当无念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之时,那人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之后摇摇晃晃地走到无念的跟前。 无念疑惑地看着他,同时悄悄运劲与掌中,问道:“何事?” 那人看了他一眼,竟是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之后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小心燕江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抬起头,散乱的头发之下,隐约可见一个满是淤青却明显年纪不大的面庞。 无念凝视着他,半晌,才沉声道。 “燕江鸣是谁?” 99mk.cc。wap.99m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