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带着空间去下乡》 第1章 阿姨真的没私心 江小小睁开眼睛，浑身疼的和被汽车碾压了一样。 耳边传来哭泣的声音，还有不断的抱怨。 “妈，她不会死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推了她一把，是她自己没站住，撞在柜子上的，和我没关系。” “闭嘴！死不了！她要死了，你就等着下乡。” 这个声音这么耳熟？ 入目所及是老旧的筒子楼的客厅里，她坐起身，眼前一晕，一头撞在床角的铁架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她感觉到热乎乎的液体流下来，彻底昏迷不醒。 谁也没看到额头的鲜血浸染了江小小唇角的一颗黑色的痣，发出璀璨的光芒。 一闪一闪，犹如发光的星星。 “不好，快去看看。” 吴淑华和江咏梅来到客厅的一瞬间，光芒瞬间消失不见。 她们看到的是江小小满头是血的昏迷不醒。 江咏梅不安的抓着吴淑华的手臂，“妈，她不会真死了？这可不能怪我，这头上的血可不是我打破的，是她自己摔下来摔得。” 一说到这个，江咏梅来了精神。 江小小那个狐狸精！要是破相的话就好了。 这个江小小就是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害得罗士信围着她团团转，心心念念惦记着江小小，这一会要是江小小破了相，看谁还能喜欢江小小。 “小小！” 这个时候一个人冲进来，一下子拨开吴淑华母女两个，“你们干了什么？要是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偿命。” 一把抱起地上的江小小，直奔医院。 江咏梅正想回两句，被吴淑华一个眼神瞪回去，硬生生咽回去。 “妈，瞪我干嘛？我出去了。” 立马溜出去，准备去找罗士信。 吴淑华看着不争气的女儿，也是恨铁不成钢。 两天都忍不了，江小小要下乡了。 再有两天就走了。 偏偏这个时候闹出来这个事情，老江回来恐怕会多想。 她必须想一个说法。 ………… 江小小在医院醒过来，身边只有的四哥江少杰在身边守着，看见妹妹醒了，小心的扶江小小起身。 “小小，你怎么样？医生说没事，可是你一直没醒，这都一天一夜了。你难受不难受？我去叫医生。” 看着还年轻气盛得四哥，江小小眼神复杂。 这个时候的四哥还是那个疼爱她的四哥，可是以后四哥被江咏梅挑拨离间和她形同水火，恨她入骨。 “四哥！我没事了！我们出院！” 这一次住院是她马上要下乡的前两天，明明是江咏梅推倒了她，摔破了头，吴淑华怕她起不来，到时候不能下乡，才把她送到医院。 是啊！ 很讽刺，她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正是要下乡的开始。 “你别着急，你摔破了头，肯定是那个女人和江咏梅干的好事，趁机你就住院，咱不去下乡，要下让江咏梅下乡，或者江少军也行！凭什么让你去？” 江少杰给妹妹出主意，妹妹身体不好，是他们家几兄妹里身体最不好的，要不是他爸偏心，怎么可能让江小小下乡。 江小小摇摇头，上辈子就是这样，她听从四哥的主意住院，被赶到医院看望的江建国正好听到，大怒之下，狠狠打了四哥，打的四哥下不了地，据说养了三个月才好。 甚至她离开的时候，江建国都没送一下她这个女儿。 这辈子不需要，她的名字已经在下乡的名单里，因为成分不好，他们家几乎饱受关注，她根本不可能不去。 后妈吴淑华怎么可能让她的亲生女儿江咏梅去，更不可能让老六江少军去。 江少军是父亲江建国和吴淑华的亲生儿子。 那个时候吴淑华就是用一个卑劣的借口把她骗去下乡。 四哥江少杰三个月后也会是下乡名单里的，只不过他们不是去的一个地方。 他们家几个兄弟姐妹都是下乡名单中的一员。 谁也没逃掉。 可惜当时她不知道这个结果，错信了吴淑华。 这一次就算了。 “四哥，算了！我的名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乡一员，早点出院我还能收拾一下行李。咱们都不是孩子，这事情躲不过去的。与其等人家上门，还不如积极主动一些，落一个好影响。” 江小小看到病房外面的熟悉的劳动布衣服的一角。 果然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江建国就在外面。 江少杰还想说什么，看到妹妹苍白的脸色还是闭嘴了。 “可是要下乡也轮不到你，那不是还有我，还有江咏梅？吴淑华就是偏心自己的女儿，舍不得江咏梅去。” 气愤不已，按照年龄来说，江咏梅的确是比江少杰还大一岁。 “四哥，你错怪了阿姨，其实阿姨这一次是为了你！” 门外的脚步一动不动。 江少杰一愣，指着自己，“为了我？吴淑华怎么可能为了我逼你下乡？” “四哥，真的，机械厂的名额下来了，那是咱爸的唯一一个名额，阿姨和我商量，我要是去上班，你就得下乡，可是机械厂不比其他厂矿，女孩子去了也干不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你去机械厂，我下乡。这样能保住家里的名额，我才同意的，阿姨真的没私心。你今天下午该去机械厂报道的。” 不是白莲花？不是绿茶婊？那咱就绿茶一回。 江少杰一听，差一点蹦起来，“不可能，吴淑华根本就没告诉过我，我倒是听江咏梅专门跟我炫耀，说她舅舅给她找了一个机械厂的工作。 做了一身新衣裳就是为了上班。难道说吴淑华居然想冒名顶替？妹妹，你被骗了！” 江少杰气坏了。 吴淑华居然打的这个主意，这个吴淑华真是混蛋。 吴淑华一听这个话脸色一白，完了。 本来以为这事情天衣无缝。 谁能想到，江小小居然这个时候和江少杰说出来。 “小小，你怎么样了？我和你爸来看你了。” “都是咏梅玩心大，和你开玩笑，没想到失手了。你就原谅咏梅。” “看看阿姨给你买的罐头。” 吴淑华急忙打断兄妹两个的话，也不知道江建国有没有反应过来。 江建国是典型的这个时代的大男子主义，这家里他是一家之主，也是大家长，是拥有最高权威的那个男人。 他的一句话，家里的儿女自然都得听。 江建国要是想要粉饰太平，息事宁人。 一切都好办！ 江建国要是不肯，那就什么都行不通。 她可是一直在江建国心目中是厚道善良的继母。 “爸，阿姨！” 这些年他们都不愿意改口，江建国也默许了他们一直叫阿姨。 江小小一脸的欢喜，想要站起来，结果眼前一黑，脸色一白，差一点再次晕倒。 江少杰急忙扶着妹妹躺下。 “你还没好，你急什么？爸，你看看妹妹，都要被江咏梅打死了，这像是开玩笑吗？女孩子最怕脸上留疤，江咏梅这不是诚心的啊！” 江小小心里叹气，四哥还是这样，抓不住重点。 这时候是考虑江咏梅推自己的事情？ 是工作好不好！ 看到女儿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血渍从纱布渗出来。 第2章 谁还不会白莲花 江建国难得想起了过世的妻子。 小女儿长得最像妻子。 “小小，你别乱动！好好休息。” 声音柔和很多，跟往日冷硬的那个江建国有了很多变化。 江小小嘴角露出嘲讽的冷笑，眼神低垂，谁都看不到她眼睛里的讽刺。 这就是她亲生的父亲，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所有的儿女都可以牺牲，毫不在意的维持一个五好家庭的虚假和谐。 当然他的小儿子江少军不行。 “爸，我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出院！咏梅肯定是不小心的，我不怪她，是我自己说错了话，我不该说四哥要去机械厂报道，她一生气才推了我一把。 咏梅毕竟不是爸的亲生女儿，估计是觉得爸厚此薄彼。 也怪我没说清楚，机械厂的工作是专门照顾机械厂职工的名额，是爸的亲生儿女才能上班的。不是阿姨提醒我，四哥还在家里闲着。我都自私的想自己去上班。 现在好了，四哥的工作安排了，我也能安心下乡。” 温柔的话语，清清楚楚把事情说清楚。 顺带给江咏梅上眼药，还把继母的丑陋嘴脸揭露出来。 这一次吴淑华休想瞒天过海让江咏梅顶替上班。 她必须保住四哥的工作。 她下乡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名字已经报上去，不可能不去。 可是四哥还来得及。 江咏梅是！ 那就下乡去！ 要去一起去！ 江建国一听这话，脸色缓和一点，女儿儿子能相亲相爱，他心里也慰藉。 “既然你妹妹为了你牺牲这么大，你就老老实实去上班！要是再敢给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一锤定音。 “爸，要不然让妹妹去上班！我去下乡，你看看妹妹这么虚弱，又被江咏梅推下楼摔成这个样子，去了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江少杰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妹妹。 江建国看一眼江小小！果然一张小脸苍白，整个人弱不禁风，心里也是一疼。 “别胡闹，你给我去报道！小小已经在下乡知青名单上，那是能随随便便改的？你别不知道好歹。辜负了你妹妹一番心意。” 回过头对江小小说，“小小，爸知道你是个好的，你放心，爸不能亏待你，你有什么要求，爸尽量满足你。” 看着懂事的女儿，江建国终于放下大男子主义，改走温情路线。 江小小抬起头，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那眼神里满是仰慕和渴望。 “爸，阿姨说的对，我做这些是希望四哥有一个好前程，也是希望家和万事兴。本来阿姨是让咏梅下乡的，后妈难当，不能让人说阿姨偏心。是我自己要求去的。 我不能让爸为难，也不能让阿姨为难，爸，我身体弱一点没关系，都是为了建设祖国，这是我应该做的。爸，我走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四哥，以后你和爸一个厂子，多孝敬爸爸，代替小小尽孝！” 这一番话说出来，吴淑华就知道糟糕了。 她就是用这一套百试不爽的拿捏江建国，江建国最吃这一套。 果然江建国一脸的慈爱！被女儿感动的都有点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 还是女儿懂事，太懂事了。 再看看这孩子赢弱的身体，“淑华，小小身子弱，走的时候，你给准备五十块钱，五十斤粮票让她带上，还有东西都多准备一点，听说垦青农场地处偏僻。不能亏了这孩子！” 吴淑华咬牙挤出一个笑容，“建国，我知道，肯定不能亏了小小，这么懂事的孩子。” 江小小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 “爸，没事，我少吃点！穿少点，只要阿姨姐姐在家里吃好穿暖就行，只要阿姨对爸爸好一点，我吃点苦，受点累都没事。” 想从她身上讨好处！那就先吐一升血出来。 吴淑华恨得要命，还要努力装出一副贤惠的摸样。 “小小，那怎么能行？阿姨和你爸就是省吃俭用也会给你准备出来！” 江建国是典型的旧时代男子，在这家里他是工人，是那一个拿着工资挣钱养家的男人。 也是唯一江建国还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如果妻子儿女都不听他的，江建国那最后一点权威也就没有了。 江建国万万不允许的。 现在一听到吴淑华的话，省吃俭用？ 他们家还需要省吃俭用？ 不由得蹙眉。 他一个月能挣八十，这是高级工程师的工资，吴淑华一个月三十八块五，养活几个孩子是富富有余。 再想想小小马上要下乡，看着这孩子一听这话委屈黯然的神色，不由得冷了脸。 “淑华，别说了，给小小准备一百块钱，一百斤粮票，穷家富路，孩子也好有点钱傍身。” 吴淑华立马贤惠的闭嘴。 江建国在这个家里有绝对的权威，心里却暗恨，这个死丫头一张嘴就要走了家里这么多钱，这是要死。 江小小暗暗抿嘴，吴淑华终于也知道白莲花那一套让人吃亏的滋味。 她立马眼神里都是星星，满脸雀跃的跳起来，拉着江建国的胳膊。 小女孩一样的撒娇摇晃。 “爸，你真好！” 江建国莞尔，小女儿难得和自己亲近！这孩子一想胆小怕事，唯唯诺诺，没想到现在摔了一跤，反而变得性子活泼起来。 一眼看到江小小头上的伤口。 不由得眉头紧缩，“你回去也要说说咏梅那丫头，这是小小大方不计较，要是遇到别人也这么冲动，人家能让？别老是惹麻烦。让她安分守己。” 吴淑华急忙解释。 “老江，咏梅肯定不是那个意思，那孩子一向口无遮拦，肯定是话赶话，说到那个上面的，小小肯定是误会了。才会一气之下！” 走到江小小面前， “小小，咏梅不知轻重和你开玩笑过分，回去就教训她，咱们别在这里让外人看笑话！先回去，明天你就要下乡，回家好好养养，也要准备行李。” 江小小知道也只能这样，抱紧江建国的胳膊。 “爸，我头晕！你背我好不好？” 上辈子就吃亏在不懂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这辈子她要成为那个最会哭的孩子。 吴淑华急忙道，“哎呀，小小，你爸这么大年纪，哪里能背动你！听话，阿姨扶着你走！别累着你爸！” 一副体贴的妻子模样。 江小小低下头，两滴委屈的泪水落下来，砸在江建国的手背上。 江建国无奈的摇摇头，“你啊！摔了一跤现在有功了！别哭了，好好好，背就背！爸背你！” 江建国背着江小小，小小的女孩在他背上居然轻的不可思议，江建国这才发觉小女儿太瘦了。 和江咏梅那个珠圆玉润的丫头比起来，小女儿瘦的有点可怜。 还要下乡！ 江建国忽然觉得愧疚的无法言喻。 自己不称职啊！ 江小小得意的趴在江建国背上，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一哭一撒娇，就能脱离苦海不去下乡。 第3章 你就是爸爸的宝 不下乡她也不可能脱离这个家。 七零年走到哪里去？ 就算她再有本事，拥有更多的记忆，在这个时代也是空有一身本事，什么都不可能施展出来。 没工作，没房子，没户口，又不能做生意，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番话这些铺垫都是为了让江建国厌恶江咏梅，顺带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下乡可不是想不去就不去的。 她不去，就需要四哥去。 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去，起码那个地方她生活了十几年，不差这十年。 吴淑华跟在江建国和江小小身后，盘算着怎么拖延。 明天江小小就走了！就算要钱自己想办法做做面子工程，钱就假装忘记了。 拖过去明天，拖个一年半载早就忘记，谁还记在心里。 不过就是嘴上说说。 无关痛痒的伏低做小她可以忍。 只要不伤及自己儿女的利益，陪个理道个歉算什么。 江建国有些内疚，这个孩子本来在他眼中是个存在感不强的，也不多说话，今天哭成这样，大概是真的自己平时太不关注这孩子。 让孩子伤心了！ “小小，爸还有一件军大衣和羊皮褥子，到时候都给你带上，你要保护好自己，以后爸每个月会给你寄五块钱。” 江小小搂紧江建国的脖子，细细的胳膊看的江建国心里难受。 “爸，你真好！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可惜我要走了，您一定保重身体，等女儿回来孝顺您。” 吴淑华差一点没在后面吐了。 这个江小小还真敢说。 怎么这丫头现在比她还……气死了！ 江建国想起女儿望着他满眼的仰慕之情，不由得心口涌起了难得的心疼。 这孩子一直都不多说话，却没想到这孩子对自己这个父亲这么依赖。 油然而生的一股大男子气势，“好，爸，等你回来。” 吴淑华要说出口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一家子很快出院回家。 吴淑华回到家里，拉着江建国进屋，关门才和江建国诉苦。 “老江，不是我诉苦，家里孩子多，日子不好过，家里孩子又多，每个月月月光，少军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早知道你让我准备那么多钱，我就该节俭一点，都怪我…………” 她不会和江建国大吵大闹，她嫁给江建国的时候就知道，江建国的妻子那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江建国当年也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要不然她也不能处心积虑嫁给江建国。 温柔就是拿捏江建国的最大武器。 江建国一抬眼，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吴淑华，那目光里带着寒冰，还有了然的犀利，洞察一切的嘲讽。 让吴淑华忽然背后发寒。 “老江……” “老吴，别说了，按照我说的准备，少杰马上就要上班！家里多一个人挣钱，有的是时间准备，可是小小身子那么弱，下乡是家里亏欠她，我们做父母的应该补上。 我知道你偏疼少军咏梅一点！可是小小也是我的女儿。 咱们家还不至于没钱！” 江建国说完这话就出门。 吴淑华突然就腿一软，坐到在沙发上。 江建国别看大男子主义，可是不是傻子。 她的那些小动作恐怕还是让江建国反感了。 吴淑华想起那些东西就肉疼。 江小小这一次是真的狮子大开口。 就当破财免灾。 吴淑华到时候假装忘记取钱，等到明天送江小小走的时候，她不提，也不去，江建国到时候还能怎么样。 准备东西还真得用心。 为了江建国不挑理，她还真的准备好两床五斤厚的棉被，这可是缎子面的新被子，那个时候棉花都是新棉花。 这是那个死鬼冯明秀的嫁妆，都是好东西。 本来想留着以后给女儿当嫁妆的，现在也都便宜了江小小。 还买了所有江小小需要的东西，花了足足三十块钱，没心疼死。 可是也只能忍着，只要打发走这个讨债鬼，家里也就清静。 谁都知道下乡的知青也许这辈子就要扎根农村，回不来的。 这家里以后也就没人可以挑战她的权威。 吴淑华急忙找来江咏梅，“工作的事情别提了！下午江少杰就要去报道，你别去了！免得被你爸厌恶你！” 事情已经败露，原来的打算也完了。 江咏梅怒道，“凭什么？妈，我不去上班！就会下乡的，妈，你还是我亲妈吗？” “那有什么办法？你爸现在已经知道工作的事情，你别因小失大，到时候真的惹恼了你爸，什么都没有！难道你想回去吴家？” 江咏梅狠狠地把茶缸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走了。 吴淑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这都是什么债！ 可惜更堵心的在后面，晚上的时候，江建国回来，居然吃饭的时候当着全家人的面，给江小小一百块钱，一百斤全国粮票，居然还有两只藤箱子。 吴淑华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 她的小盘算显然没来得及施展，江建国又不是真的看不明白。 很多时候以前的江小小不争取，江建国也就不看在眼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成了这样。 江小小也反省过，上辈子太木讷和安静。 一句话也不多说，自以为那是懂事，实际上谁懂事谁吃亏。 不是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这辈子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江建国她的存在，一切自然不同。 “爸，这钱太多了，我要是全拿走，家里您和阿姨都要省吃俭用，我心里会难受，爸，还是算了，我不想您和阿姨为难。” 江建国看着善解人意的女儿，更是满满的心疼怜惜。 “不用，谁说咱家要省吃俭用？爸工资足够用！养活一个你算什么，再养活两个都没问题。听话，你出门需要用钱的地方多，拿着！ 这是爸给你的！” 满满的父爱爆棚。 “爸，您真好！都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我现在才知道有爸的孩子才是宝。” 引来江建国开心的大笑。 “小丫头，你就是爸爸的宝！” 江小小才高高兴兴把钱和粮票接过去，贴身藏好，行李也收拾的妥妥当当。 谁管吴淑华那一脸的沉默，上辈子就是她太懂事，生怕这个后妈看她不顺眼，总是委曲求全，实际上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看她不顺眼。 这辈子那就怎么痛快怎么来。 吴淑华硬是逼着自己咽下去这口气。 第4章 男神坐在我对面 第二天，江建国和江少杰送她去火车站。 江少军早就跑的没影子，对于这个姐姐去下乡似乎根本不在意。 江少军被吴淑华养的自私自利，他的眼里有过谁？ 吴淑华借口要上班没出现，江咏梅被江建国一顿训斥之后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江小小根本不在意，江少杰抱着行李挤上火车，江小小是从火车窗子里跳进去的，现在的火车都是这样。 “江小小，这边！这边有座位！” 江小小一抬头就看到熟悉的渣男，上辈子的丈夫张志刚，正在朝她热情的招手。 江小小看到过道对面还有一个位置，想也不想就坐过去，还顺手把自己的箱子塞到座位底下。 张志刚不由得被浇一头冷水。 江小小怎么了？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 江小小好不容易喘口气，才有机会冲着火车底下的江建国和江少杰挥挥手，在火车的咣当声音里，江小小离开了京市。 江小小坐在靠窗子的位置上，箱子就在她入目所及的脚下，还有一个提包，和一大包被褥。 不过周围都是一样。 几乎是人挤人。 都是十八九岁的知青，大家都是怀着对于未知的未来的憧憬来的。 谁能知道迎接他们的会是地狱级别的难度挑战！？ 一抬头才看到对面的男人正在打量她，江小小不由得嘴角撇撇，怎么又遇到一个渣男。 这个男人叫顾杰。 认真的说曾经是自己上辈子心目中的白月光，暗恋的对象之一。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当时这位顾杰那可是所有男知青里男神的存在，无数女知青仰望的存在，男神中的男神。 暗恋顾杰的人没有三十五十，起码十个八个肯定有。 江小小没出息的想到自己曾经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足以让她听到他那低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她就会乐得全身颤抖。 更别说其他女知青的惨烈厮杀。 这就是个坑。 不过这位和当时知青点儿最出名的女知青赵茹结婚，两个人还生了一个女儿。 不过后来顾杰那可是凭借高考一举回城，听说赵茹和顾杰回城之后，两个人离了婚。 大家的传言都是顾杰回城之后，家族平反，顾杰的家庭出身相当高，顾杰的父母看不上赵茹，于是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就离了婚。 顾杰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要，虽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都不知道，但是众说纷纭，到底是真的是假就不知道。 在江小小的眼中，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抛弃自己的糟糠妻，不过就是一些门第之见。 当然，这位也的确是长得好。 哪怕这位就是搁到后世那些顶流的明星当中，恐怕那也是神仙颜值。 当然绝对不是娘娘腔的那种颜值，而是充满了阳刚之气。 哎！不过只可远观，绝对不能掺和。 江小小这辈子可不想继续那个花痴的下乡之旅。 姐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感觉到他的眼睛盯住她，江小小眼神顿时锐利起来。 警惕的把头扭到一边，去看车厢里的其他人，这一次休想让她发花痴。 顾杰不能算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绝顶的性感。 无论那个年代这个男人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他的每个动作都充满了男性的阳刚及感官的刺激，让所有看到他的女人会冒汗，甚至尖叫。 他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高，肌肉坚实，透出一个每日勤于劳作的人特有的力道。 他晒得黝黑，从那顶绿色军帽下面可以看出他有浓密的黑发的，下颚强而有力，线条分明的嘴角旁有居然有一个酒窝。 当然那必须他笑的时候才显现。 可惜顾杰很少笑。 起码她就仅仅见过一次。 他只穿着一件普通白衬衫，袖子卷起，老旧的工作裤和磨旧了的胶鞋。 很简单就可以摧毁一个女人感官的男人。 江小小有点后悔坐在这里，时时刻刻面对只有一个散发着荷尔蒙人，自己不是找虐。 可是现在车上已经挤满人，她再想换座位根本没可能。 想一想起码三天三夜的车程，甚至还要倒车。 江小小放弃了退避三舍的决心。 这一次她会保持距离，做好自己，免得被顾杰的桃花毁了自己。 就在江小小下定决心的时候，身边忽然挤过来一个人。 “小小，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答应？我都给你留了座位，害得我好不容易才换了一个座位过来。” 张志刚那张让人讨厌的脸居然冒出来。 一脸的埋怨还有不高兴。 两家家长是一个车间的，两家又是领居，张志刚和江小小还是发小。 真正的发小。 从小江小小是跟在张志刚屁股后头的小尾巴，江小小比张志刚小三岁。 “我没听到。坐哪里不是坐，何必换来换去。” 江小小不耐烦的扭头，拉开何张志刚的距离。 现在张志刚还不是她的丈夫，也没背着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劈腿。 可是江小小决定今生把所有的悲剧的萌芽都掐死在摇篮里。 谁都别想阻碍她的人生，她不愿意也不想继续上辈子的悲剧。 不是主角，也不能被炮灰。 重生一次，继续憋屈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姐是回来发展事业，男人的滚蛋。 “那没事儿，我换过来坐到这边也行。” 张志刚还是和以前一样死乞白赖，曾经江小小也以为张志刚是爱她的！不然不能多年都是这德行，似乎殷勤的过分。 后来才知道，张志刚就是看中了江小小的那张脸。 没办法江小小虽然运气不好，遇人不淑，可是长得的确是太招摇。 这个年代的审美来说，就是一张狐狸精的脸。 通俗一点！ 白皙的皮肤，完美立体的深邃五官，精致的面容，细皮嫩肉的就像一个娇娇女。 一看她绝对不懂任何农活的事。 从她丝滑的黑发到翻毛皮鞋都说明了这一点。 明明都是在火车上，在拥挤的人群里，但是她身上却完美得无法挑剔。 哪怕是最普通的绿色军装，也掩饰不住她妖艳的气质，不少男知青都会悄悄掩饰的打量她。 美是她改变不了的，也是祸根。 可是这一次她不打算因为美貌就委曲求全，甚至自卑懦弱，结果都一样，无论她怎么掩饰也不能杜绝那些觊觎的目光，那就干脆大大方方毫不遮掩。 张志刚休想坐享齐人之福。 第5章 我不是你妈 江小小把目光挪开，相比较起来，面对张志刚的厌恶，让她宁愿面对窗户对面那张犀利的面孔。 想看就看，谁也不会少块肉。 顾杰奋力挪开目光向上，可是还是被她的那双眼睛击中。 她的眼睛让人一眼看到就会感觉会沉溺其中。 那是一双黑的不像话的眼眸，黑得很干净，很纯洁，看起来很柔和，甚至在它们会因为……惊异而睁大。 顾杰不确定那是什么表情，但是现在才慢半拍地注意到她沉着一张脸坐在那儿没动，而且她的身体的姿势表现出对身边男子的不耐烦。 顾杰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莞尔。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 江小小从背包里掏出茶缸，张志刚立马热切的要接过去。 “我去打水！” 江小小一个白眼，“我有手有脚，可不会做资本主义的大小姐！你别害我！” 高帽子把张志刚打懵了。 江小小怎么对他这么冷漠，不对啊！ 他们可是青梅竹马，江小小一向对自己很好的。 怎么！？ 江小小打了热开水，回来坐下。 理都没理蔫头耷脑的张志刚。 这个人的喜怒哀乐跟她无关。 这一段路程足足要三天三夜，她可不能委屈自己。 到了下一站，上车的人更多。 江小小坐在那里，看着挤上车的人群，眼神带着热切。 不出意外该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 一辈子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也是为了她牺牲巨大的朋友。 果不其然，一个梳着头的女孩大包小包狼狈的挤进来，因为后面的人很多，几乎是踉踉跄跄差一点绊倒。 一头扑过来。 江小小眼睛一热！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江小小一把扶着她，露出一个和气的微笑。 “这里还有点地方，你把行李放在这里，就坐你的行李！” 谁都不愿意挪动一下，张秀梅一头的汗，已经不知道被人拒绝多少次，再找不到地方她都想哭。 难得会遇到有这么好心的女孩，不由得露出感激的笑容。 “谢谢，谢谢！谢谢你，我叫张秀梅！” 把行李挤在江小小的腿边，抹一把头上的汗，坐在自己的被褥上面，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对江小小自我介绍。 “我叫江小小！” 江小小看着张秀梅的爽朗的面庞，介绍自己。 她们终于又认识了。 张志刚看着堆在自己腿边的行李，很嫌弃的把腿挪开。 “同志，你挤得我没地方了！” 这人挡着他和江小小说话，张志刚很憋屈。 “这地方是你家的？咱们都是知青，应该互助互爱，你这人怎么觉悟这么低？” 江小小张嘴训得张志刚差一点脸都黑了。 江小小现在胳膊肘往外拐！ 张秀梅感激的冲着江小小露齿一笑。 “谢谢你，同志对不起，你包涵一下，下一站上来的人更多，这才开始，等会儿这车厢比沙丁鱼罐头好不到哪里！我不挤你，等会儿也有其他人挤你。” 张秀梅也不是吃素的，大家都是知青，没谁比谁高贵。 果然两站过后，整个车厢被塞的满满当当，人和人之间连脚都下不去。 整个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味道，还有吵杂的声音，各种方言和土话让人以为置身在菜市场。 大概菜市场也没这么吵杂。 张秀梅靠在包袱上，多亏江小小帮忙，不然现在她就贴墙站着，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她和江小小很快，互相之间就熟悉。 这姑娘不光热情善良，一看就是个大方磊落的姑娘。 两个人的性子很合拍，说着说着就有了很多共同语言，到最后大有点儿恨不早相逢的意思。 两个人正在这里说的热火朝天，谁知道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江小小，我有点儿晕车，咱们两个换一下行不行？我坐到靠窗口的地方，说不定吹吹风能好一点儿。” 一个娇柔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把他们的交谈打断，江小小抬眼望过去。 哎呦，上辈子的冤家对头终于出现。 这是赵敏。 这位可不是金老先生小说中的那位郡主赵敏，也没有赵敏的古灵精怪和各种阴谋诡计。 这位用的纯属一开始走白莲花！绿茶婊那一套，后来就是野蛮生长路线。 这位赵敏同志那可是自己对面这位男神的死忠粉。 为了得到自己心爱男人的爱，那是不惜一切，自己上辈子能有那样的下场，还不是托这位的福。 江小小冷淡的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也晕车，要不然我怎么能让我哥一上来就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 装谁不会呀？ 赵敏和她是一个家属院的，论理来说他们两个也算一块儿长大的，可是赵敏后来对付起她来，那是一点儿都没手软。 狠辣绝情的让人是目瞪口呆。 赵敏一听这话，不由得脸色一白，委屈的摇咬了咬嘴唇。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那委屈可怜的神情，活像是江小小刚刚骂了她一顿一样。 周围看着赵敏的男同学，不由的都有点儿同情。 谁看到这么柔弱的少女，不心生保护。 而那个首先跳出来的保护者就是张志刚。 “小小，你哪晕车呀？你坐在这里我看着活蹦乱跳的。赵敏都是咱们一个大院儿的，一块儿长大的，你为什么不帮她一下，换一下座位又没什么。 你也太小气了，赶紧的起来，让赵敏坐到那边。” 不光说，张志刚居然真的动手来拉江小小。 江小小一个巴掌拍在了张志刚的手臂上。 力气一点儿都没少用，光听那啪的一声的声音，就知道江小小得用了多大的力气。 张志刚当然知道，他平常跟江小小相处，江小小对他还算是言听计从，哪想到今天江小小会打他，而且会打的这么用力，那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感觉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 “张志刚，我晕没晕车，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别拿你的标准来衡量别人。你要想让座你自己让，凭什么慷别人之慨？就算一起长大的，怎么样一起长大的，也不代表我有责任照顾他，我又不是他爹，又不是他妈。 大家去下乡都是去为祖国的建设。贡献自己的青春，又不是去享福的，晕车算什么？谁不知道要去的地方要坐36个小时的火车，我连晕车药都准备了，怎么难道你们谁没准备吗？ 我可没那个好心给别人当妈。” 这一番话，说的相当犀利，不由得不少人都笑出了声张秀梅，那是彻底噗嗤笑出了声音。 换来赵敏狠狠的一个白眼。 第6章 本能的抱紧怀里的女孩 “你凭什么笑我？” 张秀梅笑道，“哎呀，这位同志到底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江小小同志说的对，她又不是你妈，你难受凭什么来找她？你要怪啊，只能怪你上车的时候，没选个靠窗的位子，谁也不欠你的。” 赵敏一下子被这话堵得红了眼睛，眼泪刷的落了下来，委屈的朝旁边挪了挪，她的本意是要换到这个位子。 就是因为看到了顾杰。 离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么近，能够面对面相处三个了36个小时，哪怕就是坐在地板上，她都愿意。 可是谁让地板上早就被张秀梅和另外两个男知青挤得满满的，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 赵敏这才动了主意想换到江小小这里，平常江小小是很好说话的。 不善言谈，基本上只要开口，很难拒绝的江小小是最好欺负的人选。 而且张志刚在旁边，只要给自己帮个腔。 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成了。 却没想到江小小居然是这个态度，今天就和吃了枪药一样。 如此的嚣张犀利，心里暗恨江小小，同时也委屈巴巴地朝着顾杰望着，神情可怜兮兮，眼眶通红，活脱脱一个被人欺凌的小可怜。 捏着自己的衣角，巴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顾杰能站出来帮自己说句话。 更希望顾杰能站起来，让出来这个位置。 这样，她和顾杰之间的关系会让周围的女知青们误会他们两个有什么，省的到时候这些女知青一个个的眼巴巴的惦记顾杰。 可惜她的衣襟儿都快揉碎，顾杰也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甚至人家到最后闭上了眼睛。 结果到最后还是张志刚站起了身。 “不然你到我这里来坐，我去你那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 赵敏一听这话硬是挤到了江小小的身边。 “谢谢你张志刚。” 不过赵敏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她的位置上早就坐上了其他知青。 张志刚这会儿反而没地方坐，只能孤零零的站在过道里。 张志刚一点都没有委屈，还觉得自己伸张正义，助人为乐。 沾沾自喜的一副大英雄的样子站在那里。 不过等到站了12个小时之后，张志刚也坚持不住，脚疼的钻心，腿感觉都不是自己的，浑身都疼，被来往的人挤来挤去，根本就没有一刻安生的时候。 张志刚后悔了，隐晦的暗示赵敏起来，让他休息会儿，可惜赵敏这会儿装听不懂。 张志刚简直觉得苦不堪言，等站了24个小时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有点儿站不住。 看着靠在张秀梅的腿上，已经睡着江小小，心里暗暗恼怒。 江小小也不知道这几天发什么疯，对自己那是没一点儿好脸色。 不光座位不让给赵敏，甚至也不让给自己，却让给了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张秀梅，张秀梅现在坐在江小小的位子上。 江小小反而坐在她的包袱上，就那么趴在张秀梅腿上睡着了。 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都比对自己好。 江小小肯定是这一次摔破头摔傻了。 他实在站不住，张志刚咬了咬牙。 走过去，推了推江小小。 低声恳求道。 他实在太累了，坚持不了。 “小小，要不然咱们俩换一换，让我坐一会儿？” 江小小睡得迷糊，根本没睁开眼睛，翻个身继续睡觉。 张秀梅一把就推开他，压低声音说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小小睡着？你把座位让给了谁，你找谁去换，凭什么找江小小换？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觉得小小好欺负？” 刚才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果然现在居然当着她的面儿，想欺负他们家小小。 张秀梅直接把江小小画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说起来才知道江小小比她还小两岁，她20岁，江小小才18。 她是把江小小当成妹妹一样。 不屑的看了一眼张志刚，这个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张志刚瞅了一眼赵敏，赵敏在那里闭着眼睛，眼睫毛微微的动了动，眼珠子转了一下。 一看就是在装睡。 只好叹口气，又靠到过道不知道谁的行李上。 赵敏暗恨，江小小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以前江小小和她不算真正的好朋友，可是也对她很客气。 两个人见面也是客客气气打个招呼。 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赵敏还想着能和江小小做朋友，家里父母为了护着哥哥弟弟，逼着她下乡。 他们家可不能和江小小张志刚家里相比。 两家日子过得比他们家好。 谁成想江小小居然这么不好相处，张志刚现在恐怕也对自己有意见。 一小子少了两个人，赵敏觉得被江小小针对。 可是她能看到顾杰，哪怕就是吃点苦，也愿意。 满眼都是倾慕的偷偷的打量一眼顾杰，刀刻般五官让人心摇神驰，顾杰却一直把目光放到窗外。 两天下来，他们大家都熟悉了。 张秀梅也知道他们去的都是一个地方。 垦青农场。 听名字挺好听。 不过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 江小小睡得迷迷糊糊，头一歪侧身靠在一双腿上。 睡梦里她回到了前世。 顾杰正沉入梦乡，忽然腿上感觉一沉。 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睡在自己腿上的女孩。 这时候是半夜，人们都沉入梦乡。 他知道江小小不是故意的，这个女孩刚才从上车就对自己敬而远之。 现在绝对不可能靠过来，这是睡迷糊了。 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想要轻轻推一下江小小，把她头的位置转一个方向，这样江小小就能靠到张秀梅身上。 掌心触摸到女孩细嫩的皮肤，忽然感觉烧得慌。 似乎这里有一团火焰燃烧。 顾杰急忙托着江小小的脸颊准备转过去，就在这时…… 轰隆的声音，车轮和铁轨摩擦发出巨大刺耳的声音。 江小小整个人撞在了顾杰怀里，顾杰本能的抱紧怀里的女孩，做出一个防卫的姿势。 两个人保持这个姿势狠狠地撞在窗户上，碎裂的玻璃窗碎片划破了两个人的手和脸颊，两个人的鲜血瞬间浸染江小小那一颗痣。 光芒乍现。 鲜血融合。 瞬间又消失不见。 江小小被刺痛惊醒，才发觉自己牢牢落在的一个坚实的怀抱里，四目相对，那冷清的眸子里闪映着一个江小小。 这才发觉周围一片呻吟，车厢里的灯已经熄灭，到处是血腥气味。 江小小懵懵的回忆。 这是去下乡的路上。 她不记得有这一出啊？ 难道是做梦？ 第7章 集体财产 “看够了吗？看够了起来，我们在流血。” 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带着奇异的魔力，让人心里小兔乱撞。 江小小尴尬的起身，不过更尴尬的是，她慌乱里想要撑起身子，手掌却碰到顾杰。 某人发出一个咬牙切齿的闷哼。 “你……” 江小小已经迅速收回手，站起身，脸颊微烫。 她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不小心差一点让以后的知青之草断子绝孙。 天老爷，真够冤枉的。 她真是无意的。 迅速离开顾杰一箭之地，黑暗里询问。 “秀梅，张秀梅？” 别人她顾不着，张秀梅可是自己的责任。 “小小，我没事！你怎么样？” 一个声音从江小小脚底下传来，江小小摸索着才找出来张秀梅。 原来张秀梅直接被甩到了地板上。 车厢里的灯光亮了。 列车员机械的重复着话语。 “各位旅客，为军列让行，是我们大家的光荣，刚才突发状况，请大家谅解，我们最可爱的人奔赴边疆，报效祖国，这是我们大家的荣幸，请大家稍等。” 车厢里终于能够看清楚。 江小小扶着张秀梅坐在座位上，张秀梅额头撞在了地板上，鼓起一个包，好在没流血。 看到江小小脸颊上的鲜血，张秀梅吓一跳。 “你受伤了？” 江小小随意的摸了一把，在已经碎裂的玻璃窗上照了照，脸颊上虽然有一道划痕，但是并不深。 “没事儿不严重。” 两个人互相检查对方，看到都没有受很重的伤，终于才如释重负的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如诉如泣的响起。 “顾大哥，你扶我一把，我的腰好像扭伤了。” 那一声顾大哥喊的婉转如泣。 江小小和张秀梅看着彼此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相视一笑，两个人都不由得摇头，抖了抖身上。 实在受不了。 众人回头去看，果然赵敏刚才应该是从座位上直接摔到了地板上。 这会儿捂着自己的腰，躺在地板上，睁着一双如诉如泣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顾杰伸出了一只手。 顾杰看了一眼赵敏，无动于衷的扭头去收拾窗边的碎玻璃，这些玻璃必须清理掉，不然的话玻璃渣子落进来，还得伤不少人。 赵敏刚才那一番做派引来张秀梅噗嗤的一声笑声，没法子这个女人总要做出这么一副活像是大小姐的做派，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没看到那男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赵敏被张秀梅笑声笑的脸上通红。 周围几个男生急忙把脸扭过去，这种事情他们只能当做没看到。 心里不由得都暗暗诧异，这是哪儿来女知青啊？ 居然当着面儿对男知青投怀送抱的，没看到人家男知青都爱答不理。 江小小抿着嘴唇扭过头去，哎！ 顾杰还是一贯的郎心似铁。 哈哈！ 看到赵敏吃蔫，怎么就那么心里痛快。 不由得对顾杰多了几分顺眼。 可惜顺眼也不能掩盖这位是激化女知青内部矛盾的导火索。 这可是人见人爱的顾杰。 远离顾杰，热爱生命。 江小小继续自己快乐的行程。 这回张秀梅让江小小坐在座位上，她换位置坐在了自己行李上，清理周边的碎玻璃。 赵敏看到顾杰根本不搭理她，只好委屈巴巴的起身。 隔壁的女知青早就看不下去，一群女知青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就是不知廉耻！” “可惜给瞎子抛媚眼，白瞎！” “哈哈，懒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赵敏被指桑骂槐的话说的眼眶一红。 想要坐回座位，却没想到张志刚已经稳稳当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志刚刚才根本没受伤，他还暗自庆幸自己运气好，正好摔在不知道谁的行李上。 灯一亮，他就回到自己座位上。 傻子才不回去。 他的腿都要断了，腰也要散了，这可是天赐良机。 赵敏看到自己没位置坐，不由得脸一黑。 活像受欺负的小媳妇一样的走到张志刚面前。 “张志刚，我的腰好像伤到了。” 眼巴巴的样子，就等着张志刚给她让位置。 张志刚却一动不动，“我的腿也伤到了。” 皱着眉，揉揉那不存在的“腿伤”。 反正他是看清楚了，自己昨天的好心喂了狗。 今天开始无论如何，谁都休想让他站起来。 赵敏不可置信的看一眼张志刚，张志刚怎么这样？ 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委屈的说道。 “张志刚！这是我的座位。” “这是我的座位！” 张志刚强硬的回答，然后闭眼迅速装睡，这一套就是刚才赵敏那一套。 其他人看热闹的打量赵敏。 有人嗤鼻，“哼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人家现在认清楚某些人的真面目。” “好人不好当。” “张志刚终于明白当好人不如座位香的道理！哈哈！” “让他烂好人。活该！” 一边倒的舆论，让赵敏捂着脸跑去厕所。 江小小莞尔。 重生以后还真的挺有意思。 赵敏居然不像她上辈子那么顺风顺水。 闭上眼睛，外面呼啸而过的军列，带着嘹亮的歌声，振奋人心。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的列车启动，继续未完的旅程。 火车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除了车站周围黑麻麻一片，没路灯，唯一的光线就是马车旁边一个个的举着火把来接人的生产队长。 “念到名字的一个个跟上，上车赶紧走。”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拿着一张名单。 江小小不出意外和张秀梅，张志刚，顾杰还有赵敏，当然还有徐雅芝分到一辆马车，还有其他的五个知青，他们生产队一共来了两辆马车，总共分配给十三生产大队的一共是十五个知青，四个女知青，十一个男知青。 江小小把行李放到马车上，人却没上去。 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上辈子她不懂事，直接快手快脚爬上马车，还以为马车是来接人的，没被生产队长吴大奎骂了个半死。 在生产队牲口比人金贵。 其他几个人把行李放上去，赵敏和徐雅芝抿着嘴，把自己的行李放上去，顺带爬上马车。 一边还热情招呼江小小和张秀梅上车，“你们两个赶紧上来，不然不好走。” 江小小摆摆手，拉住准备过去的张秀梅， “我们不上去！马车就一匹马，拉的太重走不动道，万一把马累着就不好，毕竟是集体财产，还是应该爱护。我们自己也能走！” 大义凛然的态度，赢得了马车边拿着鞭子的生产队长吴大奎的赞许。 不错，这批知青还是有态度很端正，也能换位思考的先进青年，在知青里算是清楚自己位置的人。 这一批知青看来还是有几个好的。 第8章 豪横的对话 赵敏和徐雅芝不由得撇了撇嘴，装什么积极分子。 这会儿谁不是坐了36个小时的火车，浑身都已经和散架一样，谁不是累的半死。 走路！？ 开什么玩笑，如果能走路到了的话，还赶马车来接他们？ 两个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瞅了瞅两个依然坚决的站在马车旁的女孩儿。 然后稳稳的坐在了马车里。 打死他们也走不动。 “你们两个下来！说你们两个呢！没看看别的知青多么自觉？人和人不能比，都什么人啊？马车光放行李不上人，队里就这么一匹马，春耕秋收都靠它。 你们想把这马累死啊。” 吴大奎火了，用马鞭指着车上的两个女知青吼。 当生产队长的哪一个都嗓门儿大，这一嗓子吼下去，作为所有知青的目光都移了过来。 赵敏和徐雅芝两个人立刻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两个人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急忙爬下马车。 江小小嘴角勾起，上辈子这种尴尬的经历，可是她一个人，要不是张秀梅拉自己一把，恐怕当时她能羞愧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次终于可以换人了。 嘴角偷偷的弯起来。 顾杰目光落在上面，心道这个小狐狸好像挺得意。 沉默的跟在马车后面，一行人终于开赴农场。 走到天亮的时候，每个人都已经变得萎靡不振，坐了36个小时的车，下了车之后，又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 可是眼瞅着所走的路越来越荒凉。 从开始还有些整排的房子，到现在为止，走了有几里路，都没有看到任何人烟，而且到处一片荒芜。 所有的知青开始暗暗的心惊，谁都没有想到青垦农场的条件会这么恶劣，和他们想象中的农村完全不一样。 他们所以为的农村，那是诗人一样的境界。 那是理想中的田园生活，虽然是茅草屋，可是有着翠绿的抓竹栅栏，园中种两排青菜，喂几只鸡。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鸡鸣狗叫，山野情趣。 青山绿水，犹如隐士一般的桃源生活。 谁不是抱着理想来的。 现在！？ 呵呵！ 入目所及一片黄土，几里地根本看不到一丝绿色。 虽然马上要入秋！可是也不至于看不到绿色啊。 最重要的是这里黄土飞扬，空气里浓重的土腥味，扑鼻而来，呼吸里都是土腥味，躲都躲不开。 脚下的黄土地提醒他们理想的破灭。 江小小掏出一条纱巾，递给张秀梅。 自己也拿出一条，这是早有准备。 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有三百天是黄沙飞扬。 纱巾几乎是这里男女老少必备。 围上纱巾的张秀梅终于感觉能活下来了。 本来以为年龄最小的江小小是娇生惯养的，受不了这个苦。 没想到自己想岔了。 江小小比她还能适应，而且很聪明的适应这里的一切。 不由得更感觉亲切。 赵敏委屈的看一眼江小小和张秀梅。 她刚才亲眼看到江小小从自己背着的提包里，居然拿出一条红色的纱巾送给了张秀梅，张秀梅围上纱巾之后，很明显呼吸顺畅了很多。 而自己！？ 迎面一口黄沙过来，赵敏感觉嘴里都是沙子。 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心里更是愤恨，明明江小小和自己才是一个大院儿的，为什么江小小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知青这么好？ 委屈巴巴的走到江小小身边。 “江小小，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咱们以前还挺好的。为什么你现在都不理我？而且你明明有纱巾，不给我用却给了那个张秀梅，你根本就不认识她。 我们两个才是朋友，江小小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质问的口气活，像江小小是一个抛弃她的负心汉一般。 江小小乐了。 “赵敏，就算我们俩是一个大院儿的，不过我们真不是朋友。这些年你把我当过朋友吗？在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你把我当做朋友了吗？刚才在车上趾高气扬的，让我给你让座儿的时候，把我当做朋友了吗？ 看看从哪一点理论上来说，咱们俩可都不是朋友，所以别侮辱朋友这个词儿。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就是不乐意给你，你要怎么样？” 如此豪横的话，引来走在旁前面的生产队长吴大奎的哈哈大笑。 赵敏羞愤的狠狠跺了一下脚，“江小小！你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急忙跑到了前面顾杰的身边。 江小小冷笑，“不理就不理。好像谁愿意搭理你一样。” “小丫头，你叫什么呀？” 吴大奎听到两个女知青的对话，真的是觉得挺有意思，没想到这小丫头看起来娇娇弱弱，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娇弱样子，说起话，做起事来反而豪爽的很。 就冲刚才说的那个话就能舒坦。 要是他的话，早一个巴掌扇上去了。 “我的东西凭什么你过来叫板，谁跟你是朋友，朋友也没那个道理，非得把我的东西送给你。” 这姑娘说的那番话，那可是真是让人大感痛快。 “吴队长，我叫江小小，这是张秀梅。” 江小小急忙做自我介绍。 吴大奎队长可是一个绝对一丝不苟，秉公办事的大队长。 以后自己所有的分派活儿，工分儿结算还有粮食分派，全部都掌握在生产队长手里。 这个时候的生产队长的职权那可是相当大。 相当于某个县级干部。 上辈子自己看到吴大奎就吓得像是老鼠见了猫，躲的远远的。 秉性耿直又硬汉的吴大奎，对于他们这种城里来的娇小姐也各种看不惯。 所以自己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在吴大奎眼里简直就是资本主义的大小姐，没少在吴大奎手里受整治。 其实现在想起来，真不怪吴大奎生产队长。 自己上辈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抬，干啥啥不行，纯粹就是个废物点心。 放到哪个生产队，估计生产队长都会看不顺眼，除了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估计一无是处。 这辈子她想重新来过，起码要在吴大奎队长面前刷个好感。 混个脸熟。 这种好感可是涉及到以后分配工作，要知道生产队长的一句话意味着以后的工作强度。 她可是还要在这个农场待七八年。 和生产队长搞好关系这是必然的。 第9章 不知好歹 “不错，不错！江小小，张秀梅以后好好干。” 吴大奎队长意味深长的赶着马车往前走。 顾杰回头看了一眼江小小。 这个江小小跟想象中不一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说起了话来这么冲？ 有些锋芒毕露，在农场未必是好事儿，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性格又这么冲，将来恐怕是要吃苦头。 缓缓的摇了摇头，可是关他什么事儿？ 太阳出来了，随着太阳的出现，这会儿感觉呼吸更加困难。 每个人都是疲惫着迈着步伐，这会儿没有人心思再有心思打嘴仗或者找谁的麻烦，因为这会儿谁都累的不行。 等到最后所有人走的已经开始绝望，因为周围荒无人烟，唯一能够看到的是零星的田地。 可是依然无法掩盖一个事实，就是他们所走的目的地还没有到达。 可想而知这个地方有多么荒芜。 江小小从兜里掏出饼干，悄悄地塞到张秀梅手里。 拍了拍自己的军用水壶，这个水壶里在下车之前，她早就装满了水。 这段路程上辈子他们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到。 这才哪儿到哪儿。 提前她就预备好了水和吃的饼干，是从城里带来的这种钙奶饼干。 当然后妈不可能给她买，她自己临走的最后一天央求着江建国给买的。 反正只要他委屈巴巴的，可怜巴巴的望着橱窗里的东西跟父亲说。 “爸，我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些饼干奶糖什么的，那些东西光好看，一点儿都不如家里的馒头，大饼实在。爸，我就是看一看，我哥说我妈在的时候，给他买过这种钙奶饼干，还有奶糖。 说是特别好吃，要是我妈在的话就好了，估计我也能吃上。” 果然一听这个话，江建国的愧疚感立刻升华，大手一拍。 自然是买买买。 其实饼干这东西当然没有馒头大饼更实在，问题是饼干可以长时间保存。 馒头，大饼可没办法长时间保存。 没看到现在饼干就派上用场。 她出来的时候，带着的煮鸡蛋和馒头在火车上早就吃光。 张秀梅和她家里的情况不一样，张秀梅家里还有弟弟，妹妹需要养活。 走的时候，父母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是零零星星的一点点。 张秀梅本来死活不想要，可是江小小都已经塞到她嘴里，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一旦让别的知青看见，恐怕又惹来麻烦。 没看见刚才那个赵敏是啥德性。 恨不得盯在他们两个跟前。 天黑了。 眼瞅着这路还是遥遥无期，可是路越来越看不到。 最让人觉得提心吊胆的是居然能听到周围传来了狼叫声。 所有的知青都开始瑟瑟发抖，城里的孩子哪见过狼，更别说听到狼叫。 吴大奎指挥着来接人的村民把火把点上，然后让每个人手里拿着武器，当然要是没武器，那就没办法，反正你手里有什么算什么。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很有可能路上会遇到狼，所有人都被吓得胆寒。 江小小从随身的行李里直接抽出了两根棍子，一根递给张秀梅，一根自己拎在手里。 张秀梅看见她犹如变魔术一样，居然拿出来两根碗口粗的烧火棍，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自己身边的江小小活像怀里揣了个聚宝盆，这行李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 你说装饼干，装奶糖也就罢了。 怎么现在还装烧火棍啊？ 这当爹娘都是怎么给她准备的这东西呀？ 人家下乡去当知青都是带着被褥，带着洗漱东西，她也带着，问题是这烧火棍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小小，这是……？” “我下乡之前，我爸早就打听过，说这里不太平，不光有狼，还有熊，说不准还有老虎，所以我哥特意给我准备了棍子，让我路上防身用的，这不是都派上用场。” 张秀梅无比羡慕江小小，看看人家这爸爸，这哥哥，来之前都打听清楚，给自己妹子全都准备好。 生怕自己妹妹遭罪。 哪像自己这两眼一摸黑。 他们这个队伍打着火把继续前行，不过再往前走就到了一个火车闸道。 其实过完火车闸道离着他们农场也就不远，当然这个不远只是嘴上说的不远，按照他们这一天两夜的路程来说，这个的确叫不远，但是实际上还得走二十里路。 现在闸道的闸已经放下来，虽然黑天半夜。 有鸣笛声响起，证明待会儿会有火车过来。 几个知青暗自埋怨，既然这里过火车，为什么不让他们坐这趟火车过来，硬生生让他们走了这么多路。 这都走了多久，两个脚恐怕都磨出水泡。 吴大奎看了一眼，还没有过来的火车。 “这火车可不是从上京来的，你们坐的那趟车不过这儿。” 想也知道这些知青们想什么，这些小年轻就想坐享其成。 赵敏拉了徐雅芝一把。 “这会儿正好停下了，我想去方便一下。我害怕！” 徐雅芝早就烦这个赵敏，没事儿老往自己跟前凑，一开始她也是因为两个人爬上马车的那一出，毕竟是两个人一起挨批评的，所以心里很自然地就和赵敏建立了革命友情。 可是谁知道赵敏一路上絮絮叨叨，老是在那里说老婆子嘴。 弄的人心烦的不得了，再加上娇娇弱弱，一路上走不了两步，动不动就雅芝姐，我走不动了，要不然你拉着我。 她徐雅芝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受过这个罪。 合着就你赵敏是一个娇小姐啊！ 可是碍于周围有生产队长，再加上好多知青都听到了这些话。 为了面子上装的自己贤惠大方也得装，所以徐雅芝一路上可没少受罪。 到了这会儿想不装和赵敏是一伙儿的也不行。 “好！” 徐雅芝特意走到了江小小和张秀梅跟前，女知青就他们四个人。 她是想迅速的在女知青里面建立革命友情，当然也是顺带着把赵敏推给其他两个女知青，别让赵敏老缠着自己。 “我和赵敏想去方便一下，要不然咱们一起，女同志在一起，互相能把风。” 多么善解人意！ 张秀梅正想说她也去，主要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的路，一会儿路上万一想方便都找不到地方。 江小小一句，“你们去，我们不需要！” 徐雅芝觉得自己的好心喂了狗的感觉。 暗骂不知好歹！ 第10章 富贵险中求 赵敏和徐雅芝隐没在黑暗里。 江小小靠近张秀梅。 警惕的打量四周。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们正好撞上一群扒火车的二流子。 这个年代不少人吃不上，喝不上，家里又不富裕，于是离着火车道近的这些村子里就滋生了一些不法分子，靠着扒火车发家致富。 这些聚集在一块儿的二溜子不干好事儿，当然那都是社会底层不三不四的人物。 他们这帮的知青撞上了这些二溜子，撞破了人家扒火车。 可想而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这些二溜子以为被知青撞破，再加上吴大奎这个村长，那是绝对的大公无私的保护集体财产。 带着村民群起而攻之，想要抓住这些人，争取先进积极分子把他们这些知青害惨。 混战中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知青，哪是这些二溜子的对手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 而且混乱中他们的行李遗失了大部分，最惨的是当时江小小和赵敏跑去解手。 想一想两个大姑娘已经脱了裤子，正在那里方便。 冲出来的二溜子和男知青混战起来。 有人冲到了他们这个地方，看到了两个姑娘，可想而知当时那个尴尬场景，赵敏拉着江小小拎着裤子仓皇逃窜。 虽然被吴大奎带人护住了，当时衣衫不整的样子足够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笑话。 后来赵敏推波助澜，让这个谣言传到越来越广，谁让当时她让赵敏帮她把风。 那个没拉好裤子就被人拉着跑的人是她江小小，当然丢人的也是她。 后来江小小因为这件事在村民跟前抬不起头。 也是被人诟病的原因。 这一次江小小疯了才会去解手！ 姐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果不其然，远远的就听到火车的轰鸣声。 江小小不由握紧了手里的棍棒，朝着身边的张秀梅靠了靠。 低声嘱咐道。 “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咱俩都别散了。” 张秀梅本来不至于多紧张，结果被她这么一说，忽然下意识的往四周打量。 结果还没等她回答，火车已经迎面开着过来，疾驰的列车带来的风吹的人脸上飞沙走石。 拍打的像是刀割一样疼。 就听见吴大奎一声大喝。 “谁？干什么呢？” 而伴随着这一声大喝，江小小忽然看见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东西朝着她和张秀梅就砸了过来。 江小小暗道不好。 她要没记错这趟列车拉的可是棉花。 这肯定是扔下来的棉花包，这一包棉花至少有300斤，这样砸到人的身上，绝对轻则骨折，重则重伤。 说是迟，那时快拉着张秀梅奋力往旁边一滚。 大概使出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要是她一个人说什么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可是带着傻愣愣站在身边的张秀梅，所以情况着实是让人尴尬。 她抱着张秀梅直接滚到了旁边的水沟里。 没办法，这条路两边挖出了排水的沟渠，而这会儿他们无处可去，只能奔着这水沟下去了。 江小小只期望这水沟里没水，反正一路走过来，这寒风凛冽。 应该不会有水。 两个姑娘狼狈的摔进了水沟里。 还真没水。 不过这个时候，外面早就已经乱成了一片。 尤其是这个时候，传来了赵敏尖锐的一声尖叫。 赵敏这个人从来说话都是扭扭捏捏。 拿腔拿调活像是唱黄梅戏的一样。 这会儿如此高亢尖利的一嗓子，简直是响彻云霄。 “啊！你干什么？救命，有流氓。” 一时之间，外面一片混乱，张秀梅刚想爬上去，被江小小死命的按住。 “你干什么？咱们两个女孩子细胳膊细腿儿的上去，你是能帮着打架，还是能帮着干什么？” 张秀梅一想也是。 立刻把脖子缩了回来，的确忘了自己还是个女知青。 黑天半夜的，谁知道遇上的是什么歹人。 两个丫头安心的窝在水沟里，望着外面。 结果就听见有人扯了一嗓子。 “这些是外地来的知青，赶紧把他们干倒，拎着东西快跑。一会儿公安来了，了不得。” 江小小听见声音离着自己很近，抬起头却看到那人就站在他们俩面前的水沟跟前。 手里拎着个棍子。 看样子这是这些劫火车二流子的头儿。 对方从地上扛起一个袋子，扭身就准备跑。 江小小借着不多的月色看清楚，那袋子露出来的是白花花的大米！ 江小小猛然心里一紧。 她猛然想起来，上辈子听说过这一趟火车，好像是给部队上送军粮的，顺带拉棉花。 据说这帮子劫火车的，要是简简单单的光是偷走了一些粮食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些人为了让火车上驻守的官兵不追他们，他们居然在麻袋上动手脚。 据说几十万斤的粮食到最后根本就没留下多少。 简直是阴损，据说这一次损失惨重，光是后来附近的群众沿着铁道边儿，据说都捡了不少粮食。 后来这帮子二溜子被抓到才听说是有捣乱分子掺和在其中，鼓动他们来偷粮食的。 这个捣乱分子是残留下来的那些某岛势力。 这是专门给国家搞破坏。 听说后来抓到之后，那是枪毙了。 江小小心里一动。 本来告诉张秀梅在这里趴着别动，她准备拎着棍子翻上了路基。 结果张秀梅不肯，“你别胡闹，那个男人穷凶极恶，万一被他发现了，你小命不保。” 江小小咬了咬牙。 世界上只有一个道理，富贵险中求。 好，那咱就求一次。 “那行，咱俩上去把这个人干倒，一看这就是那些二溜子的头，把他干倒了，那些二溜子就没战斗力。擒贼先擒王！我上去之后可就顾不了你，你自己顾好自己。” 江小小已经顾不上，其他急忙翻上路基，眼瞅着那人扛着麻袋，正准备往旁边的小树林里跑。 一旦进了树林里，再想找到这人就不容易了。 这也是这些人选择在这个地方下火车的目的。 张秀梅一看江小小上去，一着急连害怕都忘了，拎着棍子就跟在江小小身后直接追在了男人的身后。 第11章 表彰 一棍子兜头砸在男人背后。 江小小觉得使出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却看到前面扛着麻袋的男人居然没倒，回头在黑暗中，一双眼睛闪着绿油油的光，活像是一只狼。 江小小暗叫不好。 她还是大意了，忘记这幅身体可不是后来身经百战，耐摔耐打的那副身体，现在这个小身板儿还是身娇体软，结果就是力气也不够，协调度也不够，这一棍子砸在脑袋上，没把对方砸晕，估计也得把这人给砸急了。 狗急跳墙，她还是明白的，想到这里。 哪还用多想，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风，接连不断的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当然招招致命，可惜对方身上扛着麻袋，替对方挡了不少棍棒的力道。 “娘的，小娘们儿，你是疯了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张秀梅一看江小小已经和人打起来，生怕江小小吃亏。 两个人来了一个女子双打。 江小小专挑人的要害下手，张秀梅打的毫无章法，不过两个弱女子这么闷头的猛打，这位还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江小小趁着对方毫无防备，一棍子抽在对方后脖颈子上，就看的对方趴的地上，这回一动不动。 好嘞！ 得手！ 江小小拉住还在闷头乱打的张秀梅。 “张秀梅住手，住手！一会儿把人打死了，人都已经昏过去。” 张秀梅这才收回棍子，浑身都冒汗，这会儿腿也不疼，脚也不累，浑身都是劲儿，主要是光是这么一吓，肾上腺素上升，也让人瞬间精神了很多。 “都停手，你们头儿已经被我们抓住，赶紧举手投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你们也跑不了，回去一审，你们谁家都能审出来，不想祸害家人，还是赶紧投降。” 江小小清亮的一嗓子，在黑夜里炸响。 刚才还在顽抗的那些二溜子，这会儿都愣了一下。 他们头儿真被抓住，那可就完了，毕竟都是知根知底，谁还能不知道谁家在哪里，都是一个村儿的。 这个年代谁家要是出个劳改犯，那可是丢人丢大发，一家子都在村里抬不起头。 他们虽然干的这冒风险的事儿，可是也没想祸害一家子。 就这一愣神儿的功夫，知青们已经占了上风，噼里啪啦把人都一个个拿下，一下子没了抵抗力。 不大一会儿功夫，火车已经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铁道部的公安也赶了过来。 列车长早就在车上联系了当地的铁道公安，全都汇集在这里。 听说青肯农场的十三大队大队长吴大奎居然带着一帮愣头青知青拿下了这些抢劫国家集体财产的盗窃犯。 天亮的时候，这些盗窃犯全被压走了。 经过一夜的折腾，知青们现在原地坐在地上休息。 赵敏趴在徐雅芝的怀里，呜呜的在那里哭泣。 她没脸见人了，当时裤子还没拉上，光着一个……羞死了！ 谁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一个女孩子这个样子被人看到，那不是丢人丢死了。 徐雅芝心烦意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是因为赵敏死死的攥着自己。 他们两个女孩子根本什么忙都没帮上。 没看到那些干公安刚才专门把江小小和张秀梅叫到了一边儿，她侧耳隐隐约约的听出来，应该是在表扬两个女知青。 心里暗恨那两个女知青怎么就运气那么好，黑天半夜乱打还能打出一个盗窃犯的头。 的确。 现在谁都知道，江小小的和张秀梅立了大功，是因为她们两个先把强盗头抓住的，才让其他的知青得以喘息，不然的话，就凭这些弱不禁风的男知青能把那些二溜的全都留下才怪。 没看到知青好几个都受了伤。 上面的领导问清楚情况之后，对江小小和张秀梅那是大加表扬。 “江小小，张秀梅同志这一次多亏了你们两个临危不惧，而且还抓住了这个强盗头子，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没想到两个女知青居然能有这么优秀的表现。 江小小急忙谦虚一下。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让他们两个女知青出头，万一以后这些二溜子被放出来，还不找他们两个报仇！ 为了以绝后患，他们也不能出这个风。 “公安同志，这一切都多亏了我们的生产队长吴大奎同志的领导，要不是他提前部署，而且在黑暗中及时组织我们知青进行殊死搏斗，不然的话，我们哪有这个经验，也对付不了这么多强盗。” 吴大奎站在那边儿听了这话，脸都有点儿脸红。 人家小丫头估计是觉得他当时在闸道边儿喊了那么一嗓子，其实他喊那一嗓子的时候，心里是真的发虚。 领着一帮子愣头青的小知青，能干什么呀？ 这种火车上劫掠集体物资的人都有点儿穷凶极恶，谁手上没犯点儿事儿。 被抓住了，那肯定至少要劳改十几年。 所以这些人可真是亡命之徒，估计手上都见过血。 吴大奎喊完也后悔了，万一带着这么一帮子知青出上一堆人命，到时候自己这个生产队长都兜不住。 没想到现在是个完美的结局。 公安同志立马感谢吴大奎。 “吴大奎同志，这一次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经验丰富，组织了知青把这一帮盗窃犯给留下了，不然这一次对我们的损失太大了。真的太感谢您了，吴大奎队长，您放心，我们回去之后就会给县里通报表彰。” 这话一出，吴大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就算他是个耿直汉子，可是得到表彰，那简直是很难遇到的荣耀。 要知道他们十三大队地处偏僻，想出点儿功绩，那简直是难得很。 种的粮食，亩产赶不上别的队。 出个先进标兵？ 这些年他们生产队也没出过。 要知道一个先进大队的表彰，以后无论是发救济粮还是救济款，甚至以后拉电的时候，都会对他们大队有优先。 这可是活脱脱的一个优先名额。 比起什么样的表彰都实惠。 他们这周边多少个农场加起来，大队加起来，现在还没有一个先进大队。 这不是天上掉下饼。 第12章 初来乍到 忙碌了两个小时之后，公安押着那些人走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上路。 最大的收获就是走在路上，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毕竟受到了公安的表扬。 所有的知青都是被表扬对象之一。 毕竟干了大事儿，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一种光荣。 忽然之间，走起路来都不觉得累。 赶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青垦农场。 看到这所谓的青垦农场的时候，所有的知青差一点儿没摔倒。 一路望过去，那是真正的黄土高坡。 一望无际的田野。 土黄色的山峦，甚至连绿色都看不到。 房子全部都是窑洞，看着那整排的窑洞，在土黄色的山间隐隐约约。 农场的所有村民全部都住在这些窑洞里，而知青们他们住的窑洞是在半山腰。 没办法，人家山底下的窑洞都住满了人，总不能为了他们到来，村民还得给他们腾地方。 来到半山腰的窑洞里。 知道要安排知青过来，生产队长吴大奎早就让村里人把窑洞收拾了出来。 别看这窑洞看起来破旧，可是窑洞的门窗他们都进行过加固，改装，而且还圈了一个院子。 唯一不方便的是打水得到山底下水井里打。 当然，因为知青们来的晚了，这窑洞自然离的村民们还有点儿距离。 半山腰和山脚下，要走20分钟才能走到。 知青们苦着一张脸，不过大家开始收拾行李，来到这里就甭想走。 江小小二话没说拉着张秀梅直接走到了最后面的一间窑洞。 这里一共十间窑洞。 以后这里还会加入十几个知青。 不过那是后话，现在可没人知道，江小小为了以后不和别人搭伙住，所以特意拉着张秀梅来到最后一个窑洞。 最后一个窑洞是最小的。 只有别的窑洞的一半大，这样以后就算新来的知青也不好安排到他们的窑洞去。 赵敏和徐雅芝本来也跟着江小小他们来到最后一个窑洞，主要是一共就四个女知青，他们想着要不然住在一块儿比较有安全感。 可是一看到最后一个窑洞又小又破，黑不拉几的。 两个人立刻不乐意，又看了看旁边的窑洞，放着宽敞明亮的窑洞不住。 觉得江小小和江秀梅那是脑子有问题，非住这么一个又破又小的窑洞。 张秀梅看了看窑洞，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 他们又跑了好几趟，从山下把行李运上来，那马车可不可能爬山给他们送行李。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已经把窑洞收拾出来。 基本上都是两两一个窑洞。 江小小检查了一下土炕，这边的冬天都得烧炕，不烧炕，冬天能冻死人。 还不错，这个土炕没一点儿问题。 两个人看着行李也犯愁，这炕上总不能不铺东西，这土炕可真叫土炕，上面全是土。 江小小放下东西，“你在这儿等着，我下去到村里找村里人买两张席子。这上面铺上席子，然后再铺被褥，不然的话这也没法儿睡。” 她脑子一转，已经想出来办法。 张秀梅干脆把门一锁。 “咱俩一块儿去，你一个人能抱回来席子？万一还有点儿什么缺的东西，咱一块儿置办回来，就是不知道这村里有没有合作社。” “你别想了，这村里哪有合作社呀？” 江小小打击张秀梅。 张秀梅叹气，“我也知道不可能有，这不是心里还是有点儿念想。” 两个人飞快的走下山，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这还是下坡，要是上了山的话，估计走的更慢。 看着江小小熟门熟路的带着她往村东头走，张秀梅一脸懵。 “小小，这是去哪儿啊？” 江小小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还把这里当做自己已经生活十几年的地方，所以很多时候很容易遗忘。 以后做事儿的时候给加一分小心，不然很容易出事儿。 “我不去哪儿，找村里人问一问，看谁家编席子，村里总有这种手艺人，到人家家肯定能买到席子。” 张秀梅一听是这个道理。 两个人敲了一户人家。 “谁啊？” “同志，我们是新来的知青。正在收拾上面的房子，我们想问问咱们村儿谁家编席子呀？想买两张席子，往炕上铺。” 出门儿的大嫂看见他们俩，眼神里带了几分小心，不过一看这打扮就知道肯定是知青，一般人也不能往他们大队里来。 “你们是新来的知青，长得还真水灵，和我们这大队里的女人不一样。你们要席子呀，我家就有，我男人就是专门编席子的。” 不过人家话说的这里后面不说了，江小小立马醒悟过来，这年头可不能随随便便说买东西，这可是70年。 你跟人家说买东西，这不是搞投机倒把，要是被抓住，那可是不得了。 她故意上这家来问，自然是知道这一家是十三大队最有名的李二牛家，李二牛的父亲有一手编席子的手艺，村儿里谁家编个筐，编个席子，编什么东西都是来找李二牛的父亲。 “大嫂，我们刚到这里，两眼一摸黑。第一个见的人就是大嫂，您一看，您就像是心善的人。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您就帮帮我们。我拿二两红糖跟您换两张席子怎么样？ 您看咱们也算是以后都是一个大队的，只能说是相互帮助，这绝对不是投机倒把。” 江小小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在这里拿钱买不到东西，所以兜里揣两包红糖，这是来之前在家里她已经分好的。 本来她来的时候带了二斤红糖，不过这二斤红糖都被她分成了一两一包。 这样无论是自己喝，还是万一有求于别人也方便分出来。 红糖可是好东西，红糖是要票的，一般村儿里人就算是手里有钱，也买不到红糖。 果然一听说有红糖，眼前李二牛家的立刻眼睛一亮。 自己妹妹马上就要生孩子，这红糖是送礼用的。 “那成，姐一看你这丫头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咱们有眼缘，一看我就喜欢你。咱互相帮忙，互相帮忙。你们俩在这儿等着，我立马给你们找席子去。” 第13章 想得美 结果两个人用三包红糖换走了两个席子，还有两个暖水瓶套。 现在暖水瓶一般都是自己腾编的暖水瓶外套，里面买两个暖水瓶内胆往进去一放就能用。 暖水瓶肯定是必备的。 买内胆还得到一百多里地以外的供销社去买。 但是预备下总没错。 而且因为得了他们三两红糖，觉得他们家这些东西肯定不值这红糖。 李二牛家的也不遗余力的帮他们介绍，村里各家各户都能换到什么东西。 比如说这炕上的炕柜，他们村里王木匠家就可以做。 只要出点儿钱，山上就能砍下来树，保证做出来的炕柜又结实又耐用，而且还美观。 谁家能淘换来鸡蛋，谁家能淘换来粮食，反正如数家珍，都给他们掉了个底儿掉。 两个人反正已经到了村里，顺道去了王木匠家，和王木匠定了两个炕柜。 这样的话方便里面放东西，而且只要锁上，比较有安全感。 又顺带着用一块儿肥皂，换了20个鸡蛋。 没办法肥皂这东西，供销社里他们也不一定能买到，这肥皂票不好弄。 村里人一般都是夏天的时候，在山上找皂角，自己攒下来磨成粉来用，但是皂角哪能有肥皂这么好用。 肥皂这东西是硬通货。 一块儿肥皂，换了20个鸡蛋，其实都吃亏。 两个人在村里转了一圈，满载而归。 就连鸡蛋人家还白送了她们一个装鸡蛋的篮子。 两个人扛着席子往回走。 一头就碰到了顾杰。 顾杰看到她们扛着的席子，眼睛也是一亮。 他们怎么就没动动脑子。 想到他们已经铺在炕上的被褥，那被褥上面现在一拍就一层黄土。 “江小小，你们这席子从哪儿找的？” 江小小指了指李二牛家院子，“就是在那家院子换的，主人家好像是叫李二牛。我们是用红糖换的，你最好是准备东西，人家村民一般不收钱。” 不是不收钱，是大家都小心谨慎，除非跟你关系特别亲近，不然的话，一般人不敢贸贸然就这么做。 言下之意当然是指他们这些知青现在还被当做外来户，人家防人之心肯定有。 “我先帮你们扛回去！” 顾杰倒是很大方，人家直接从江小小的肩上，就把席子接了过去。 江小小松口气，还别说好久没干过这种体力活，别看席子看着不重，可是乡下人编的都相当结实，这种席子都是双层的，因为席子一般都是用来铺炕的。 又沉又重，江小小这小身板儿现在还没有适应回来，现在还是娇生惯养的江小小。 她也没打算矫情，顾杰帮忙，她也给顾杰指了了明路，这也算是有来有往，大家谁也不欠谁的。 顾杰帮他们把席子扛回了窑洞，而且还帮他们铺上。 收拾好这些人家才走。 刚才看到他们扛席子回来的知青，这会儿也纷纷动了心思，主要是谁也不想就这么躺在土炕上，实在是脏的慌。 一时之间，不少人来打听，江小小不胜其烦，只是告他们说是到村里问老乡换来的。 不少知青都回去动心思，看看自己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换。 赵敏和徐雅芝两个人也动了心思。 有席子干净多了，没看见江小小他们铺上席子之后，把席子上擦的干干净净，被褥往上一放。 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整个屋子里也都看的似乎整洁多了。 赵敏翻开自己的行李，她来的时候自己带的东西并不多，他们家虽然也是工人，可是家里兄弟姐妹太多了，父母临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只给了一点点。 每一样东西，她自己也有用。 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舍不得。 算来算去，最终也没舍得拿出一样东西来。 眼珠子转了转，她买不起席子，可是徐雅芝可以。 赵敏觉得徐雅芝比她可有钱多了。 光看徐雅芝下乡来的时候，居然拎了一个皮箱就能知道。 家庭条件不一般，再看一看徐雅芝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就那被褥。 被子起码有七斤棉花重。 他们哪个知青拎得皮箱？ 除了顾杰，就是徐雅芝。 反正她和徐雅芝住一个屋，难不成徐雅芝真能自己一个人独享？ 这两天路上相处，她算是已经看明白。 徐雅芝这个人真正的大小姐做派，而且好面子，其实骨子里是个小气自私的人。 别看面子上和自己亲亲热热像是亲姐妹一样，可是私底下路上的时候，她明明看到徐雅芝路上一个人的悄悄吃牛肉干，可是居然一直假装挨饿。 这牛肉干可不是一般家庭能拿出来的。 后来被她识破，徐雅芝不情不愿给的自己那么一小条。 实际上她早就发现顾雅芝的背包里装着两大袋子。 这个女人肯定比自己有钱。 “雅芝，咱们俩一路上，我都把你当成亲姐姐一样，你也看到知青点，就咱们四个女，人家江小小和张秀梅关系铁的很。 咱们两个要是再不团结，那可真的要落单。 我也没东西可以换，要不然你先替我垫上，等大队发钱的时候，我一定还给你。” 这是威逼利诱，也要让徐雅芝把席子给出了。 徐雅芝最看不上赵敏这一套。 听到赵敏这个话，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我妈可没生你这么一个妹妹，你可别在这里，姐姐姐姐的叫。这个姐姐我可当不起。既然你自己没有东西可以换席子，那好我自己搬到隔壁屋去住。 反正咱们这窑洞多，我一个人住也没关系，这里这么多男知青，难不成我害怕晚上出什么事儿吗？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找江小小和张秀梅一起搭伙。” 早就想和赵敏分开，要不是赵敏死缠烂打的，硬缠着自己，她才不肯和赵敏一个屋。 这个女人一路上眼珠子瞪的活像是电灯泡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兜里戳个洞出来，看看自己兜里到底装的什么。 说到这里，还真的出去喊人。 “张志刚，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把行李搬到隔壁屋去！” 赵敏一看，徐雅芝来真的，她当然不能让徐雅芝一个人搬得隔壁屋。 自己一个人住得害怕，再说了徐雅芝要真搬走了，自己还能占上什么便宜？ 急忙服软。 “好了，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两红糖，我拿这个换还不行吗？” 徐雅芝看到赵敏服软也就作罢，反正让她自己一个人住也不现实，可是江小小他们那个屋太小了，根本挤不下另外一个人。 凑合！ 她听说后面还会来知青，希望那些知青早一点儿到自己也能早一点儿脱离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第14章 口粮 大家收拾好，马上面临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晚饭怎么办？ 大家看过了，窑洞旁边有一间窑洞是灶房。 烧的是土灶。 也有一些简单的锅碗瓢盆儿。 可是他们现在既没粮食，也没东西，做饭肯定是不成。 生产队长自从把他们送到这里，人家再没出现，他们也没办法找上门去，只能大家先凑合一晚上。 总不能生产队长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以后挨饿。 江小小他们把屋子里收拾好，顺带着和张秀梅去旁边的山上捡了一些柴。 反正他们这是半山腰，在山上捡柴容易的很，两个人已经把灶烧上，别看这里才十月。 实际上在半山腰还是冷的够呛。 烧上土炕，立时之间窑洞里暖和了很多。 江小小拿出筐里跟村里的人换的几个红薯，把其中两个红薯直接扔进了土炕的灶里面。 把火往里面移了移，这样烤出来的红薯又香又糯。 这可是她早就习惯了一种做法。 张秀梅忙着把玻璃窗都擦出来。 两个人看了看他们的窑洞，里面居然收拾的非常整齐。 江小小行李里带着的花布围着窗台儿用钉子钉了一圈儿。 那灰不出出，时不时往下掉土渣的土炕，立刻变得洋气起来。 要是等炕柜回来，往炕上一放。 把摆在窗台上的那些东西收一收，估计这个屋子里会更加干净整齐。 到时候白天睡起来，把被子往炕柜上一放。 整个炕上干净整齐，当然还差一个炕桌。 不过这都不是事儿，炕桌他们也已经定了。 王木匠说最多七天就给他们保证做出来，现在村里也没什么木匠活儿。 再说炕桌和炕柜都不是费什么事儿的活儿。 知青们饥肠辘辘的躺在陌生的窑洞里，很多人的窑洞寒气逼人，谁让他们没有经验，也没有去捡柴，等天黑了，根本不好往山上去，因为山上传来了狼叫声，谁还敢出门。 而江小小和张秀梅两个人用火钩子从灶台里面把两个红薯扒了出来，冒着热腾腾的热气，香气逼人。 张秀梅掰开红薯，“妈呀，这红薯怎么这么香？小小，你这手艺怎么这么好！看着你娇里娇气的，还以为是个娇气的大小姐，谁曾想干起活儿来，那简直是让人想也想不到。” 红薯烤的甚至都已经往出流蜜。 张秀梅大大的咬了一口，立刻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江小小刮一下张秀梅鼻子，“你看看你那副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大花猫！馋成这个样子，咱们以后都会学会烤红薯的！难不成你以为咱们当知青能分那么多粮食，这红薯是必备的粮食之一。 等到以后年年吃红薯吃的你胃里反酸的时候，估计你就再也不会觉得红薯有那么好吃。” 她说的是实话，要知道一个知青一年只能分到270斤粮食，这还是带皮的。 实际上只能分到200斤的粮食，剩下70斤基本上都是红薯，小米，玉米，绿豆之类的乱七八糟，所有的杂粮掺和在一块儿，凑够70斤。 当然，红薯占大头，红薯基本能占到四五十斤，可是红薯也不经放，大多数人刚分下来，红薯只能紧着先吃，烤红薯，蒸红薯，吃到你想吐。 这里环境没有那么好，既不可能有以后的冰箱，也不存在任何存储条件。 地窖！？ 的确家家户户都靠挖地窖来存储粮食，可是他们知青点这里根本没有地窖，这地窖要他们后来的知青开春儿以后才挖出来，第二年才用的上。 今年的话，就算他们现在有东西，也没有地方可以放。 “咚咚咚！” “谁啊？” 居然有人敲门。 张秀梅和江小小刚才就把门栓上了，主要是天一黑，他们也害怕。 别看他们知青点外面有院子，可是万一有歹人？ 那院子又不结实，那栅栏随便一翻就能翻进来。 “我，顾杰和刘斌。” 张秀梅急忙打开门。 顾杰和刘斌顶着寒风走了进来。 他们是真没想到人家女知青可是真会过日子，这木头门打开，里面挂着个棉门帘。 这是江小小的手笔。 她可是做了全副准备，来到知青点儿，好好过日子的。 “快进来！” 张秀梅有点儿尴尬，手里还拿着咬的剩下半个的红薯。 可是不招呼人家进门也不合适。 顾杰和刘斌一进门儿，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再看到两个女孩儿手里拿着烤的软软糯糯的红薯，尤其是闻到烤红薯的香味儿。 肚子里更饿了，只听见咕噜一声。 “这红薯是刚才我们在村子里跟老乡换的只有两个。” 江小小这个话说的很明白，人家告诉他们就这两个红薯，这可是人家的口粮。 不是江小小不想装大方，大方不起来。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第一年来的知青这个冬天，每个人只能分到四十斤粮食。 四十斤粮食要吃到明年开春儿，这可是要三个月。 平均一天连半斤粮食都不够。 这会儿可不是可怜别人的时候，对别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无情。 江小小可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饿着自己的肚子去接济别人。 “你俩可真会过日子。顾杰，咱俩怎么那么笨，刚才去换的时候应该换一袋红薯回来，干什么？要换土豆啊。” 刘斌满眼的羡慕，饿的直流哈喇子。 顾杰没眼看，实际上他闻到屋子里的这股烤红薯的香味儿，也有点儿饥肠辘辘。 不过他能忍。 “你们是要是有土豆也行，土豆也可以烤，回去找点儿柴火烤土豆。” 江小小不由得对顾杰和刘斌刮目相看，怪不得顾杰是上辈子的男神，就冲人家不是重生人士，来了不过这么半天的时间，连口粮都预备下。 就冲这份儿前瞻的眼光来说，比自己也可强多，自己用的全是上辈子的经验。 上辈子她来的时候，也是饿着躺在炕上饥肠辘辘的小可怜一员。 “江小小，刘秀梅，要不然我们求你个事儿，帮我们烤土豆！我们那边虽然有柴，刚才我们也烤了，结果土豆烤成了黑炭！实际上我们两个大男人，谁也不会做饭。” 刘斌哀求。 看着人家香喷喷的红薯，实在是压抑不住这种想要上去直接抢过来的欲望。 第15章 搭伙吃饭 顾杰没眼看刘斌。 “我们两个本来找你们来，就是商量一下以后做饭的问题。估计明天生产队长肯定会给咱们安排口粮，到时候得自己做饭。我们两个大男人谁也不会做。 就想着要不然和别人搭伙做，我估计分给我们的口粮不会很多，如果合在一块儿坐着吃的话，可能还能节省一点儿。” 顾杰冷静的开口，先把来意说明。 “搭伙做饭的事情先慢慢再说，要不然你们俩回去先拿土豆过来，我给你们烤上，等你们说完话，说不定土豆就已经烤好了。顺带着吃饱了就能回去睡觉。” 既然人家自备干粮，那她不介意释放自己的善意。 毕竟这位顾杰同志将来那可是大佬。 反正她肯定不会对这位起什么色心，但是抱抱大粗腿肯定没什么问题。 顾杰和刘斌一听这话，两人急忙出屋，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拎了半袋子土豆过来。 江小小嘴角抽了抽。 两个人倒是大方，直接把家底儿给他们端来，这合着想不搭伙做饭都不行，是不是？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扭捏的时候，收拾出来四五个土豆，洗干净之后，直接放进了灶台里。 无论是烤红薯还是烤土豆，都得小火慢慢的捂。 土豆还得烤一会儿，一时之间四个人在屋里有点儿尴尬，主要是屋子里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备齐。 除了炕上能坐，那就只能蹲在地上，可是四个人蹲在地上，像什么样？ 江小小光是想一想那个场景都觉得不忍直视。 可是他们两个女知青邀请两个男知青坐到炕上去，那更不像话，被人看见了得说闲话。 没想到两个男知青转身就出门了。 江小小和张秀梅两个人松了口气。 “刚才把我吓一跳。” 大家现在很不熟，知青来到这里，现在张秀梅也就和江小小两个人关系特别好，其他人根本没什么交情，男知青就更不用说。 “对了，你怎么想的？” 江小小奇怪，“什么怎么想的？” “他们说搭伙吃饭的问题，我也想着咱们这儿吃饭的问题怎么办？那灶房就一个，大家要是不搭伙一块儿吃饭的话，各做各的，光每天做饭恐怕都得花费很长时间。” 张秀梅也发愁吃饭的问题，现在不知道分给他们多少粮食，可是想也知道，他们什么活儿都没干，来了之后人家肯定不可能给他们多分粮食。 这个时间当不当正不正，秋收完粮食该分的早分，到他们这里，恐怕是上面派下来的粮食。 上面给知青可发不了多少粮食，一路走过来就能知道他们来的是最艰苦最困难的地方，让他们过来是劳动改造，学习劳动人民的光荣传统，可不是来让他们享福的。 “发那个愁干什么呀？咱们两个可以开小灶，你看一看这一冬天起码小灶没问题。” 他们这个窑洞最大的好处是在于窑洞虽然小可是分两间，里面一间是炕，外面一间隔了出来，外面的灶就在外面，相当于是两个屋。 虽然小了一点，但是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咱们两个人好办，可是人家两个男知青怎么办？” 张秀梅上辈子就是一个不善于拒绝人的人。 “能怎么办？先看看他们的意思，两个男知青分的口粮跟咱们差不离，四个人勉强搭伙也行，要是再多的话，恐怕就不行了，毕竟有的人吃的多，有的人吃的少。 大家匀在一块儿吃，其实众口难调，短时间还行，长时间肯定会因为口粮出现矛盾。” 江小小倒是不介意和他们两个男知青搭伙，毕竟大多数男知青都不怎么会做饭。 记得当初来的时候，知青们非要大伙儿在一块儿吃饭。 结果后来就是因为粗粮细粮的问题，谁多吃一口，谁少吃一口的问题，差一点没打起来，反目成仇。 到最后反而是分散成了各个的小团体，两个人或者三四个人在一块儿吃饭，当然肯定是这几个人禀性相近，大家也不是那么很计较才能在一块儿。 其实最后大家也都是用自家的这个小灶来做饭，那个灶房的大灶反而没人怎么用。 其实后来男知青们也想出了主意，在每一个窑洞的外面又搭出来一间小厨房，这一间一间的小厨房，虽然花费了他们的心血。 可是也成为了大家改善自己伙食的地方，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意，毕竟他们在这个地方要生活将近十年。 “我倒是看着刚才的顾杰和刘斌两个人倒是挺爽快的人，人家连土豆都送过来，咱们也不好说不管他们。都说了不会做饭，要不然干脆咱们就一块儿搭伙。” 张秀梅看着墙角那半袋子土豆，实在是人家连口粮都送过来。 两个人话还没说完，两个男知青又挑开帘子进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人家两个男知青一个人手里拎了一块儿木桩子。 这木桩子应该是从树根的地方砍下来的，正好是个圆形，相当于就是一个现成的板凳，虽然没有四条腿儿，可是绝对结实稳当。 “哎呀，你们俩是从哪儿找来的？” 连江小小不由得都有点儿惊喜。 顾杰看到江小小闪耀的笑容，这女孩子别看一路上笑容满面，对着谁都客客气气，很有礼貌。 可全都是假笑，基本上能直达眼底的笑容可不多，这会儿才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的笑容。 “我们两个今天去村里的时候，在木匠那里看到的，一两白糖就换了四个墩子，当时还觉得有点儿可惜，不过这会儿觉得倒是挺值。” 四个人立马就有了板凳。 围坐在地上，眼前就差个小饭桌。 “江小小，张秀梅，我们刚才跟你们说搭伙吃饭的事情，你们考虑一下，我们两个男知青不会做饭，这个我们真不拿手，不过我们两个人可以打水，砍柴。 我们问过了，这边山上吃水都得到山底下村子那边儿的水井去打水。夏天还好说，要是冬天来来回回，这可不轻省，咱们就当是互相搭把手，你们做饭洗碗，我们砍柴，打水，粗活儿我们来干。” 顾杰提出的条件还是相当有吸引力。 江小小也没犹豫，就冲顾杰的这个能力，人家可不是重生人士，来了这么半天工夫，在村子里可没少干事儿。 看看这屁股底下坐的敦子，甚至连打水的地方，粮食全都能搞来，冲人家这样的能力，他们一起搭伙吃饭，那只能是他们占便宜。 “好，既然这么说那行，咱们以后四个人就合起来吃饭。” 江小小直接拍板儿。 第16章 不能种田的空间 顾杰和刘斌怀里抱着五个热乎乎的土豆，这会儿回了自己的窑洞。 他们不好意思在人家女知青的窑洞里吃东西，到时候被人看见，恐怕真的会闲言碎语，毕竟大家伙儿现在还都不熟。 “老大，真没想到你的眼光这么厉害，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个女知青会做饭，你看看这土豆捂的可比咱们焦炭强多了。” 两个人这会儿坐在炕底下，正扒了土豆皮儿啃土豆，还别说这个土豆可真好吃，虽然很少盐没味儿，问题是捂的火候刚刚好，绵软可口。 这会儿饿了，热乎乎的土豆进了肚子，一时之间整个人都缓了过来。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吃完洗洗赶紧睡了，明天肯定要上工。” 顾杰想起来这丫头一路上的做派，他就发觉心眼儿特别多，而且自己也特别有主意。 从两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刚到这里就能从村儿里搞来了席子，搞来一堆的东西，就能看出来这丫头可是个精明能干的。 这样的人能饿着自己。 不是都说强强联手，和这样的人搭档，自己也吃不了亏。 当然，他也不是让人吃亏的人，只要对方不是那种故意占便宜的人，哪怕他们男人多让着一点也没关系。 躺在了热乎乎的炕上，顾杰闭上眼睛。 这个地方一穷二白，自己要是有能有点儿特殊的能力该多好。 忽然感觉脑袋里也晕乎乎的。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发觉自己仿佛置置身在一个奇妙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里有一眼泉眼，里面的泉水虽然不多，可是潺潺流出的泉水居然是乳白色的，看起来活像是牛奶。 更重要的是在空旷的土地上有十块黑油油的沃土。 他走过去，摸了摸着土壤，这个土壤绝对是相当肥沃的土地，虽然他不是常年种地的农民，可是因为要下乡，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这地要是种粮食，绝对会丰产。 更重要的是，忽然发现在这十块土地的旁边，居然有一片桃林。 整个桃林郁郁葱葱，这会儿全是绿叶，上面结了青色的果实。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果实可以成熟。 他有点儿奇怪，难道自己刚闭上眼睛就睡着？ 梦里梦到了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 正想着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消失了。 面前是漆黑的一片。 顾杰侧过身，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刘斌，呼噜声活像打雷一样。 看样子睡得很香。 他推了一把刘斌，刘斌翻了个身，呼噜声立刻消失了。 顾杰眼神一凛，看样子不是做梦。 急忙又闭上眼睛，可是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脑海里似乎就像是划过了一道光。 顾杰想一想刚才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想的是自己能有点儿特殊的能力。 如果真的有那个世外桃源的空间，那么就让他进去。 果然心里默念，他发觉他又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由得心里一喜，看来这就是自己拥有了一个特殊的能力，这应该叫做一个空间。 目前来看，没有什么特别，有水，有田有桃树，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功能，但是顾杰决定尝试一下。 在这个地方一穷二白，想必以后粮食绝对是让人发愁的一个存在。 看来自己这十块田足够让他们能填饱肚子。 明天想办法到村里去搞一些种子，来看看种在地里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心中默念的出来，果然睁开眼睛，一切都恢复原状。 顾杰欣喜的睡着了。 同一时间。 江小小和张秀梅两个人这会儿也已经熄了煤油灯，躺在了炕上睡着，张秀梅虽然没有打呼噜，可是听她的呼吸声就知道已经睡得很沉。 江小小躺在那里，有点儿睡不着。 重生回来时间太紧张，马不停蹄，很多事情她都没有时间撸一撸。 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想到了自己活到后来看的那些网络小说，那些人重生不是都会带个什么金手指吗？ 自己是不是也会有一个金手指呢？ 什么空间，什么异能或者什么系统，刚想到空间的一瞬间，忽然之间，她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看了看周围，江小小确认，这绝对是一个空间。 一眼泉水，泉水浓稠如牛奶。 十块黑油油的黑土地，外加一片郁郁葱葱的桃林。 这会儿大家估计觉得似乎有点儿眼熟，刚才顾杰那里不是也是同一片空间吗？ 江小小看了看周围，非常确定自己拥有了一个空间，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 专门带了一批种子过来，因为要在这里插队，当知青n年，江小小可没亏待自己，什么东西都做了十足的准备。 再说这里的稻谷和小麦品种都不是很好，既不丰产，又不抗虫，抗旱。 她可是记得他们上京的研究所里可是有新研究出来的高产稻谷和小麦的作物种子。 当时她还去研究所专门跑了一趟，人家当地的研究员说虽然研究出来这种种子，但是谁也不确定，最终结果是怎么样，要到今年的实验田结束，才会决定要不要推广到各地市。 就算推广也只是小范围推广，取得一定的成就之后才会大范围推广。 不过既然她想要点儿种子，人家虽然给的不多，但是也给了她一部分。 江小小打开了疼箱，从箱子脚上摸出了一些麦种和稻种。 转身就又进了空间，看着黑油油的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 想了一想干脆就和平日里种田那样，自己用手在黑土地上抠出了可以种种子的小坑，把种子放进去。 可是谁知道刚把种子放进去，种子哗了一下飞了起来，又落回了她的手心儿里。 江小小反复试验了好长时间，终于确定这块田根本就不能东西。 想往地里种，基本上绝对会被排斥出来。 无论是用意念还是用手动，反正这种子种不进地里去，种不到地里，那就不能打粮食。 忽然让江小小有些泄气，她要这个空间有什么用啊？ 本来是想着这可是七零年。 各地都缺粮食，他们知青在这个地方，每一年分的粮食都不够吃，要了多了一块儿可以种田的空间，那岂不是多了一个可以来粮食的地方。 绝对可以吃饱喝足。 少受很多罪。 谁知道这空间居然还反人类，人家根本不允许种粮食。 哎！果然好事儿不能就这样直接降临在一个人的身上。 第17章 洗筋伐髓 江小小极度的不甘心，跑到灵泉那里试着用手捧了一捧灵泉出来，没想到真的可以拿出来，然后嘴里喝了一小口。 好在这一次灵泉可没有抗拒她的使用，喝到嘴里很清甜，甘冽。 应该说非常纯净的山泉水。 记得那些小说里不是常说这种灵泉都会洗筋伐髓，脱胎换骨。 可是她在这里等了半天也没任何反应。 空间就这么大，那些桃树眼看着果实还没成熟，她也不至于到嘴馋去把桃子摘下来。 以后再做实验。 江小小用意念出了空间，躺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不过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明天还要上工。 第二天，江小小是被张秀梅的惊呼声惊醒的。 “小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黑？” 江小小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结果看到手上犹如黑炭一般的东西，整个人瞬间惊醒。 猛然想起来自己喝下去的零灵泉。 估计这是……！ 立马下了地，灶上热着热水，江小小拿了脸盆，可是没凉水。 张秀梅一看她那动作，就明白想干什么，立马出门。 “你去问顾杰和刘斌他们借点儿凉水。” 现在根本顾不上下山去打水，好在他们昨天已经说定大家反正是搭伙，打水可是顾杰他们的工作，问他们借点儿凉水不算过分。 江小小用兑好的温水，浑身上下擦洗了一遍。 看着那漆黑的犹如墨水一般的洗脸水，自己都没好意思看。 张秀梅二话没说就把水倒了出去，又帮她接了一盆。 两盆水终于让她勉强可以见人，看着白白嫩嫩的脸蛋，张秀梅开玩笑。 “你这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昨天晚上睡一夜，你看一看早晨起来把我吓一跳，洗完脸之后，你这小脸蛋儿比往日里还白嫩。” 还狠狠地摸了一把，十足的色胚子的模样。 江小小直接扑上去，伸出爪子就是挠，目标就是腋下的痒痒肉。 两个女孩子笑闹成一团。 “喂，还让不让人睡觉？讲点公德心。” 赵敏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张秀梅吐了吐舌头捂嘴，她们好像声音的确有点大。 江小小却更大声的说道。 “这可不是你家，想睡懒觉回你家去，昨天生产队长说了七点上工，现在六点半，我们是合理合法的吵吵，谁不乐意可以找生产队长说理去。 看看是谁的问题，少拿大小姐那一套要求别人，又不是住在大海边，管的倒是很宽。” 赵敏和徐雅芝这才扑棱一下起身！对啊！ 今天要上工。 看一眼外面，徐雅芝看看自己的手表，这里唯二能有手表这种配置的就是顾杰和徐雅芝。 其它人真的靠看天估算时间。 “遭了，起晚了。” 一看果然现在已经六点四十，还要洗涮。 两个人急急忙忙开始忙活。 因为他们的吵闹，其他几个男知青也都被吵醒。 大家不得不起床。 正说话间，顾杰敲敲他们的窗户。 “打水回来了！给你们倒在水缸里。” 江小小和张秀梅也不闹了，急忙掀开帘子。 “谢谢！” 顾杰挑着扁担，没想到城市里的公子哥，挑着扁担一点都不违和。 居然出奇的高大威猛。 江小小和张秀梅也没想到顾杰和刘斌倒是很讲规矩。 说打水还真的一点都没敷衍。 看样子顾杰该是一大早就去山下的村里打水。 顾杰一抬头就对上江小小含笑的笑脸。 眼神一怔楞。 江小小长的的确好看，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 可是现在一夜未见，怎么这个女人似乎有了变化。 明眸皓齿，婀娜多姿，肤白如凝脂，是真的像是凝脂一样的让人惊叹。 一双眼睛因为和张秀梅刚刚打闹过，带着顽皮和星光，让人一对上就然忍不住注目。 江小小摸摸脸颊，“怎么了？没洗干净？” 她有一丝狐疑，难道刚才那黑泥巴没洗干净？ 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顾杰收回目光，一贯的公子世无双的高冷。 “没有，很干净！” 鬼使神差的加了最后那三个字。 江小小不放在心上，收拾东西和张秀梅出发去田里。 两个人到的时候还没有人，他们俩算是最先到的，跟在他们后面出现的，居然是顾杰和刘斌。 主要是他们起得早，其他知青被他们吵醒之后，忙忙碌碌的收拾也需要时间。 再说所有人都没认为他们第一天会需要干活儿，估摸着自己今天就是认认地方，当然还得发点儿口粮。 没有时间观念也没有，纪律性。 江小小和张秀梅到的时候，村民们早就开始干活儿了，看到两个知青站在田边。 不少大婶儿大叔捂嘴笑了。 他们就知道这些知青干不了活儿。 他们下田早，天没亮就下田了。 实际上现在田里的活儿并不多，秋收早就已经结束，他们现在干的正在收白菜。 冬天的储备菜白菜收完之后，基本上冬天的活儿就算结束。 李大牛家的捂着嘴笑了， “你看我说对了，我就说这些知青今天早上指定起不来，你看看都这个点儿了，才来了四个，其余的连人影子都没见。” “这些城里娇生惯养的知青到咱们这地方来，能干了什么呀？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到咱们这里来，这不是祸害咱们这里。” “看那样子，一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难不成到咱们这里来当大少爷大小姐？” “行了。就算他们想当大少爷，大小姐也得有人伺候着他们呀，你去伺候啊？我可不去。” “还别说，这城里的知青长得可真水灵，你看一看男的长得也这么好看，女的长得也这么好看，和咱们村儿里的男青年，女青年比起来真的不一样。” “长得水灵有什么用啊？在咱们这地方能不能干活儿才是重要的，长得水灵能当饭吃啊？” 一时之间，村民们议论纷纷。 由于以前听说过其他农场知青闹事儿，而且干不了活儿，被公认的全都是刺头。 这里的乡亲们，没人把知青当回事儿，当然更看不上知青。 第18章 真是不自量力 生产队长吴大奎走到四个人面前，张望了一下他们来的路。 眉头都快锁死了。 “你们既然来了，这里有工具，一人一把柴刀下去砍白菜，收白菜。看见没有那两亩地是你们今天的任务，收完了就可以回去，早收完早了。 你们四个人就这么一块儿地。对了！干完了地里的活儿，直接到大队部来找我，给你们发粮食。” 四个人看了看地上的柴刀。 其余三个人都傻眼，这地里的活儿，他们的确是没干过！ 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江小小二话没说走过去，拎起柴刀，递给张秀梅一把。 “咱们分工合作，换着来，我们两个先砍白菜，你们把白菜运到地头去。过半天你们来砍白菜，我们来运白菜，大家都能休息，而且分工合作，效率更高。” 其余三个人都眼前一亮，谁也没想到原来这地里的活儿还能这么干。 不过顾杰和刘斌倒是很满意，这种体力活他们干比较合适。 看着人家两个女同志直接进了白菜地里，两个男知青也急忙去找村长，要了两个箩筐。 江小小给张秀梅示范怎么砍白菜。 其实收白菜大概是地里最轻生的活儿，所有地里的活儿比较起来收白菜，属于不怎么累的活儿。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收白菜还有利可图。 这白菜收完了之后，地里剩下的全是那些不要的白菜帮子这些东西，可是好东西。 收回去之后洗洗腌菜的话，冬天可是储备菜。 而且那些不好的，烂了的小白菜留下来，再收拢一下，都是不错的越冬菜。 毕竟农场收的这些储备的冬菜只能给大家留一部分，剩下一部分得运到兵团去，供应兵团。 张秀梅上手很快，毕竟砍白菜这个活儿没什么技术性。 两个人动作很快。 顾杰和刘斌也顺势帮着他们把白菜拾起来装筐里。 四个人搭配起来干活，动作还真迅速，谁都没想到四个知青居然干的这么利落，根本就没有花了半天时间，两亩地的白菜，他们都收光了。 实在是因为江小小一开始分配合理，以至于四个人搭档干活儿非常快。 吴大奎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些知青能不能干得了这活儿，这活儿已经是地里最轻松的活，站在地头观望了半天，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倒是没想到这些男女知青还真聪明。 人家这搭档干活儿的方式，比他们这些老农民在地里干活出效率多，没看见人家四个人没花了五个小时就把两亩地全收完了。 就在他们干活儿的中间，那些知青才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地头。 看到生产队长吴大奎背着手，拿着点名簿，站在那里沉着一张脸。 知青们才意识到可能出问题，再扭头看到四个知青已经在地里干起活儿来了，他们瞬间明白他们犯错误了。 吴大奎也不说话，就冷冷的站在那里，他倒要看看这些知青什么时候才能来全。 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全人，最后还差两个！ 赵敏和徐雅芝到最后都没出现，吴大奎不耐烦，布置大家开始干活儿，每个人都分了地。 听到唉声叹气在地里干活儿的知青的声音，吴大奎无奈的摇摇头，这一个一个的哪像干活儿的样子。 再看一看人家四个男女知青早就已经把地头的菜都收完，这会儿正在打扫最后的战场。 人比人得扔。 江小小他们看着地头已经摞好的白菜，这些到最后会用大车直接拉回去。 “吴队长，我们任务完成了。” 吴队长满意的打量了打量他们的成果。 “不错，你们头一天居然能干的这么好，以后好好干。咱们农场的人们都是靠天吃饭，靠力气吃饭，要是不把这地侍弄好了，大家到最后都得饿肚子。” 四个知青点点头。 “好了，你们回，过一会儿记得去大队部领口粮。” 吴大奎摆摆手。 他特意划分开地，就是为了让这些知青个人干个人的活儿，省的这些知青在一块儿偷懒。 “队长，我想跟您商量一下，这地里不要的菜叶子我们的能带一些回去吗？我们知青点儿什么都没有，这些叶子最起码也能应付一下当菜吃。” 江小小怯生生的跟队长提要求，当然声音压低了很多。 这种事情其实吴大奎他们心知肚明，民不举，官不究。 农场的村民都是这么干的，大家基本上不会声张，但是吴大奎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能想到这个，看起来这丫头在城里恐怕也是个会过日子。 他们农民最喜欢这种勤劳节俭的人，这姑娘干活儿又能干。 别看看起来像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可是从这一路上抓住那些歹人，再到现在干起农活来干净利落，而且特别会过日子，从各方面来说，这丫头吴大奎都觉得挺喜欢。 要是一个个知青都这样的，自己可是算是省了心。 低声道，“去，那菜叶子没人要，烂在地里也是烂了。” 江小小他们过了明路，立刻带着张秀梅和顾杰他们直接进地里去。 顾杰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不过看到江小小冲他们使眼色，立刻很明智的闭着嘴，拎着筐，跟在江小小的后面。 江小小把自己预留下来的那些还完整的小白菜全都放在了筐底下，到最上面的时候，再把那些叶子铺在上面。 四个人背着四个筐，直接回了知青点儿。 看到他们四个人离开，干活儿的知青扶着自己酸困的腰不由得眼含羡慕。 而这个时候赵敏和徐雅芝才姗姗来迟。 和迎面而来的江小小姑姐他们撞上，赵敏脸上立马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快步迎上来，“顾杰，你们回来了？我就说肯定没什么事情，我帮你背背篓！这怎么能是你干的事情！” 积极主动得要分担，江小小没眼看。 擦身而过，大步向前！ 嫉妒！？ 不存在的。 江小小实在是想起来上辈子自己也曾经是像赵敏一样谄媚讨好的花痴一员，就忍不下去。 太让人恶心。 顾杰看到江小小飞快地离开，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更加确定。 这小妮子根本对自己没意思！ 还挺有意思！ 第一次遇到一个纯粹把自己当做男知青看待的女人，还真让人可喜可贺。 “不用！队长正等着你们呢！” 轻巧的躲过赵敏殷勤的一双手，追上江小小的脚步。 张秀梅不厚道的笑一声。 “有些人啊，厚脸皮！可惜给瞎子抛媚眼，哈哈！” 刘斌扑哧一声笑出声。 换来赵敏羞愤的一个眼神。 急忙走人。 “张秀梅等等我，太不仗义，咱们可是一个组的。” 徐雅芝得意的一个斜视，赵敏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顾杰能看上她！ 真是不自量力。 第19章 口粮 回到知青点，四个背篓可是足足两百斤白菜。 江小小看着白菜发愣。 光想着腌菜，可是他们根本连腌菜缸都没有。 再说还要咸盐。 顾杰看看眉头紧锁的江小小，嘴角勾起，能让江小小发愁，还真的是稀奇。 这个女人不是无所不能啊！ “怎么了？需要什么你说！” 江小小摊牌，她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些菜保存不了多久！我需要腌菜缸！” “等着！” 顾杰转身招呼刘斌。 江小小和张秀梅也没闲着，不管有没有缸，总得先把腌菜的程序走上。 认真的来说，这里靠近大北方。 不过这里的人每年冬天的时候，要腌各种的咸菜，腌雪里蕻。 但是这里的人不腌酸菜，所以白菜基本保存不住，大多数越冬的白菜，要么就放在地窖里，要么就赶紧吃掉。 江小小腌酸菜的手艺还是跟一个东北知青学的。 当然那个知青可是要五年以后才过来。 不过现在既然有现成了必须得做，要不然他们到了冬天，可是真的就没菜，他们又没有地窖，可以保存白菜。 张秀梅在江小小的带领之下，两个人干的热火朝天。 结果不大一会儿功夫，没想到人家那边儿两个大男人扛了两个一人高的大缸回来。 看着两个人满头大汗的把两，两个刚洗干净晾干了，给他们摆在窑洞门后面。 这里离着火灶远比较阴凉。 江小小和张秀梅把已经弄好的白菜一个一个的码进去，然后浇上晾开的凉开水。 上面再压上几块已经洗干净晾干的大石头，再把缸上面放两个木头盖子。 不用说一缸酸白菜已经完工，剩下另外一个大缸，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也能腌上。 江小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真是很有成就感。 这个冬天的日子，绝对不会像自己第一次来当知青的时候，那一年的冬天会过的苦不堪言。 顾杰他们干的都是体力活，那些石头，木盖，大缸，这些全都是他们找来洗干净弄好的。 就连往缸里码菜这个活儿也是他们男生干的，要不然女生身高没他们高，弯腰放进缸里还真的有点儿费劲。 四个人收拾完，天还早。 肚子又开始叽里咕噜的叫唤，示意着他们该吃饭了。 江小小看一看总不能顿顿吃土豆，吃一顿两顿行，天天吃烤土豆，像什么话呀？ 再说土豆可以当菜。 “咱们还是先找生产队长把口粮领回来。” 顾杰也点点头，他们同意，饿也没办法，手里没粮，饿他们也变不出东西来。 四个人一起去了大队部，还别说生产，队长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一看见他们四个招招手，大队部的屋子里放了不少粮食，会计和支书也全都在。 “你们来的正好，来把你们的口粮领回去，男知青一个人40斤口粮，其中五斤白面，剩下的全是粗粮。女知青一个人30斤口粮，也是五斤白面，剩下的全是粗粮。 在这里签个字儿，按个手印儿，把你们的粮食领回去。别怪队长没提醒你们这些口粮，可是要吃到明年夏粮打下来。 你们现在得掂量掂量过日子。冬天还没来，上山给自己储备一点儿冬天过冬的柴火，当然山上还有野菜什么的，也可以采回来，挖回来充当口粮。 反正村里人都是这么干的，要是不知道野菜吃什么，不认得野菜，可以找生产队的其他村民一块儿去，反正每天都有人上山挖野菜的，你们跟着去，一回生两回熟，到时候全都认得了。 到了咱们十三大队，咱们就把你们当自己人，可是再也不能拿你们城里那番做派来在这里过日子。行了，这些话反正我是说到了，听不听的进去，那就随你们。粮食领了就赶紧回。” 四个知青老老实实签字，把粮食领走。 临走的时候，生产队长吴大奎还不忘提醒他们，“明天记得同一时间来上工，你们这可是算工分的，出一天工算一天的工分儿，到了明年夏收的时候分口粮可就靠这个。 可别忘了。” 他倒不是怕知青们不来干活儿，主要是怕到时候这些知青真的没粮食吃，饿着肚子的时候，他这个生产队长还得操心。 江小小爽快的答应一声。 “吴队长，您放心，我们指定不能忘了。” 四个人各自背着粮食往回走。 顾杰心里琢磨开了，一共就这40斤粮食，要过到明年夏收。 那不是开玩笑，现在才10月底。 11月到明年的6月份，算起来足足八个月，40斤口粮，这不是开玩笑。 虽然说冬天猫冬了，大家肯定不用干什么出力气的活儿，粮食自然也可以少吃。问题是八个月，40斤粮，那不是成心要饿死他们这些知青？ 他想过下乡苦，还没想到乡下会这么苦。 这也怪不得吴大奎他们，本来一年粮食应该分270斤，这些知青粮食分的少，起码也能分200斤。 可是谁让他们来晚了，队里的粮食全都分完，就这些粮食，还是县里补助了一部分，他们从村民嘴里硬克扣了一部分。 就因为这部分粮食引得村民们意见大的很。 最多等到县里面每年开春的时候，有救济粮下来的时候，他再给知青们补一点儿。 现在可是万万拿不出粮食来了，你就是逼着他拿，他也给你变不出来粮食。 这就是农场的实际情况和现状。 顾杰摸了摸兜里，刚才他们去换缸的时候。 他从村民家里面要的一些种子，这些种子是这里的麦种和稻种。 看来晚上想办法，得赶紧把这些东西种到自己的空间里面。 不管多长时间能打下来粮食，起码也有个盼头。 想了一想，自己还拥有一个空间，不由得松了口气。 要不然光凭他手里拎着的这点儿粮食，他觉得他们真是前途渺茫。 回去之后，四个知青把粮食拢了拢，他们一共有20斤白面，剩下的全都是粗粮。 加在一块儿也不过140斤粮食。 江小小算了算，也是叹气。 这怎么熬到明年夏收？ 本来还以为自己有了个空间，谁成想昨天晚上在空间里铩羽而归，空间不能种粮食，这是什么鬼空间？ 第20章 小集体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江小小做了简单的玉米面糊糊，里面切了一个土豆，切碎了煮在里面。 多加了两瓢水，知道男知青干体力活，肯定吃的多。 糊糊看起来真的有点儿清汤寡水。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这已经算是很好。 果不其然，顾杰和刘斌两个人活像梁山好汉一样，一人喝了两大碗糊糊。 虽然清汤寡水，可是总比没有强，比起昨天光吃土豆来说，今天可以算是待遇升级。 两个男知青帮着他们把碗洗了，把屋子里收拾一下，顾杰和刘斌回屋了。 顾杰还有心事。 他们这边儿知青点天黑透了，剩下的知青才陆陆续续的回来。 他们今天去的晚，再加上都没干过农活，而且各怀心思。 于是这个活儿干的沥沥拉拉一直忙到了很晚，等收了工之后，大家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又去大队部领了口粮，所以耽搁来耽搁去，一直到了现在。 等到回到知青点儿之后，又要商量着去打水，又要商量着做饭。 大家没有商量出一个章程，于是各自为政。 每个人都给自己做饭，一时之间在大灶上忙成一团。 等到一个一个忙完，基本上都已经到了10点多。 每个人都累瘫了，躺在自己的炕上，知青们觉得明天可不能这样，再这样下去，这日子就没法过。 虽然累，这会儿可不能睡觉。 徐雅芝好声好气的把每个屋的知青叫到了灶房，灶房有两张很大的桌子，有长条板凳。 相当于他们15个人在这里开个会。 屋子里坐满了人，大家都默不吭声。 顾杰看了一眼这情况，“不是把我们大家叫来，有事儿说吗？有事儿赶紧说，没事儿我们就回去睡了，明天还要上工，今天都不累啊！” 他还没来得及进自己的空间里，把地种上，没时间跟这些人耗着。 其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徐雅芝站起身，她在学校的时候，那也是团支部书记。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和号召能力，来到这里也特别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想把知青们组织在一起。 “大家听我说，今天把大家叫来，是因为咱们得商量一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今天大家也看到了，上工回来之后忙忙乱乱，大家每个人给自己做饭，等做好之后，下一个人才能做这样。既耽误时间，也没有效率。” 主要是徐雅芝自己不会做饭。 “是啊，今天我把饭都做糊了，喝了一碗苦的要命的糊糊。” “明天要再这样，我看啊，咱们这三天两头就该都晕倒了。” “大家静一静！我也是这么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而且大家发现没有，每个人的口粮只有一点点，要是各自做饭的话，反而不如大家合起来做饭划算。 我有个想法，要不然干脆大家伙凑起来搭伙一起吃大食堂当然，每天可以轮流做饭。比如今天这两个人做饭，明天那两个人做饭，这样大家谁都不累，都能缓过来，休息过来也都能吃上饭。 也省的厨房里忙糟糟的一团糟。” 其他人想了一想，的确这点口粮要想坚持到下周，谁都知道不可能。 “大家别都不说话，有什么意见，说一说，要是没意见，那就这么安排。” 徐雅芝觉得男知青大概没人不同意，毕竟男知青会做饭的人少，女知青的话就不知道另外两个女知青会有什么想法。 反正她是不会做饭，和别人搭伙，也是想着省了自己的事情。 很多男知青纷纷点头同意。 “我们同意大家搭伙吃饭。不过我们男知青会做饭的没有，要不然你们女知青做饭，我们打水，砍柴这些行。” 有男知青愿意吃现成的，立马举手。 其他男知青也纷纷点头。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徐雅芝看到顾杰和刘斌没有发表意见，不由得看过去。 她当然知道顾杰在男知青里威望很高，很多男知青似乎和顾杰相处起来都有一份说不出的亲昵，她打听过好像这个顾杰家庭出身不一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跑来下乡。 不过她看到顾杰的时候，也是心里小鹿乱撞。 “顾杰，你和刘斌呢，你们是怎么想的？” 江小小看到这一幕，不由莞尔。 徐雅芝一看对顾杰也是别有用心，当然了，谁能逃得过男主的这张脸啊？ 顾杰站起身，“你们的大锅饭我们就算了，我们已经和江小小，张秀梅他们组成四人小组，以后我们四个人搭伙吃饭，就不跟大家一块儿掺和。” 他一起身！ 刘斌立刻跟着走，两个人转身就走。 江小小和张秀梅一看人家俩走了，他们俩还留着干什么，既然是四人小组，一定得保持行动一致，不然的话颇有些破坏团结的嫌疑。 好像他们跟顾杰，刘斌不是一条心一样，无论是不是一条心，他们现在都必须表现出一致性。 赵敏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什么时候顾杰和江小小勾搭在一块儿呢？ 他们四个人成了一个四人小组，那自己怎么办？ “什么人呢？现在就搞小集体，太自私！” 其他人也觉得有点儿不合适，顾杰他们这样还真的像是搞小集体。 可是又能怎么说，人家生产队也没规定，大家非得一块儿搭伙吃大锅饭，人家要是不乐意和你们搭伙，难道你们还能强迫人家？ 徐雅芝心里一动，既然是这个样子，那她更要把这个食堂搞好，一旦把食堂搞得热火朝天，等到顾杰他们后悔的时候，必然会回来加入他们。 说干就干，徐雅芝还真的把大家都笼络到一块儿，剩下的11个人把口粮放在了一起吃饭。 当然做饭的人选自然落在了赵敏和徐雅芝身上，还有两个男知青也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但是都不是很精通。 大家说好了，他们四个人做饭，剩下的人要负责挑水和砍柴，把那些重活儿都干了。 第一天的知青会议散了。 一点儿浪花也没有溅起来。 而这个时候，顾杰早就已经躺在炕上，听着自己身边刘斌的呼噜声进入了空间。 第21章 食堂饭不好吃 今天要种子的时候，他还特意向村民打听了一下怎么种。 这会儿看着这十块土地，他有点儿发愁了，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进来，难道拿手刨坑种啊！ 可是他们屋里也没农具，除了砍柴的砍刀之外，似乎锄头，镰刀这些东西都没有，那都是归大队统一管理，每次干活儿的时候才会发放。 可是实在是心急，没办法，土他已经摸过了，这块土地的土质松软，倒是不会费多少劲，干脆直接上手。 一个一个的坑跑下去。 累的半死才种好一块田，站在田边看着，被自己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土地。 顾杰也是一肚子郁闷。 “你这地不能搞点儿自动化吗？你这个空间既然是在我脑子里，难道不能我的脑子一想种地，就直接种上去吗？那样可省事儿多了。” 刚在脑子里念叨了这番话，就看见忽然之间种子飞舞，飞快的十块地种满了所有的种子。 比起他刚才弄出来的那块地，人家种的可是整整齐齐，完全就是自动化操作，顾杰看了看自己漆黑如泥的食指。 暗暗的叹气，怪自己不动脑子，这还能怪谁呀？ 默默地念叨一下，给地里浇点儿水。 果不其然，似乎空中自动下雨一样，十块田地瞬间就湿润，而与此同时，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那田地里居然长出了秧苗。 虽然并不高，可是这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长出了秧苗，不由得让顾杰有些期待，如果到了明天早上，难不成这秧苗就会熟了吗？ 操作完这些，他赶紧出了空间，明天早上还要上工，自己这么一折腾，估计也费了不少时间。 看了看表，黑暗里大概能看出来已经12点，本来想起身洗洗手，可是没想到一出空间，自己的手居然瞬间变得干干净净。 顾杰觉得又发现了一个秘密。 赶紧睡。 明天一大早儿可是要上工的。 江小小早就睡得昏天黑地，今天累了一天，这小身板可不是以后锻炼了十几年的小身板，这一天的工作对于这副身体来说真的是超常发挥。 临睡前她还进了空间里瞅了一眼，空间里还是空空荡荡，试着去种种子，还是没有成功。 江小小已经彻底死心，洗洗睡。 自己大不了就当成一个储物空间算了，就灵泉还有作用，毕竟自己喝了灵泉的确是今天感觉身体素质变强了很多，要不然按照这幅身体来说，今天是万万坚持不下来的。 灵泉能够提高身体素质，其他的作用目前来说还没发觉。 那个桃子还没成熟，也不知道桃子的作用，只能说等日后看一看。 第二天一早江小小准时醒过来。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回到这里，似乎自己的生物时钟也迅速适应了农场的生活。 看了看身边还睡得很沉的张秀梅，江小小起身。 早饭简单的还是做了点儿玉米糊糊，她想了想，偷偷的把灵泉水给玉米糊糊的锅里滴了一滴，江小小想着试一试是否可以改变所有人的身体素质。 反正有毒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可是第一只实验小白鼠。 她现在活蹦乱跳，肯定死不了。 也没什么超人的特殊能力。 就是发觉劳动之后的疲惫感没那么严重。 这可不算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一顿饭吃饭完，四个人收拾利落去上工。 知青点大灶那里正在手忙脚乱。 鉴于昨天的教训，他们今天也都起得很早。 男知青还很自觉的打了水，劈了柴。 等到吃饭的时候。 所有人一脸嫌弃的看着一锅玉米面糊糊，应该是没掌握好火候，熬干了，泛着焦糊味道，最重要的是为了弥补量的不足。 兑了很多水，现在玉米面糊糊看起来惨不忍睹。 “你们女知青不会做饭？” 昨晚同意搭伙的男知青不乐意了，他们同意搭伙，是因为他们以为赵敏和徐雅芝会做，如果是这样的饭，和他们不相上下。 谁还乐意搭伙！？ 徐雅芝一脸歉意的道歉，“对不起，今天是为我的缘故，我去洗脸，嘱咐赵敏看着锅，谁知道赵敏也去忙别的，就给忘了。都怪我，都怪我，保证下不为例。” 这是聪明人的道歉，一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另外一边也没自己一个人承担。 所有男知青看了看碗里的玉米面儿糊糊，这个时候再追究谁对谁错也没意义。再说人家女知青也诚恳的道歉，这种错误的确是很容易发生。 “算了算了！咱们现在还没把生活彻底捋顺，难免会有些手忙脚乱，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古人不是说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张志刚立马站出来维护两个女之心，在他眼里，这个错误不算什么大错误。 王顺不乐意了。 “你别光自己做好人，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你做了好人算什么？你想原谅他们，你自己去原谅。一点儿都没责任心，我们男知青，该干的重活儿全都干了，到了吃饭的时候反而没饭吃。 算那回事儿，还不如我自己做饭！” 吕志光看了看另外两个窑洞的知青都已经走了。 “江小小顾杰他们都已经走了，咱们还是快点儿，要不然今天去又得挨队长的骂。” 其他人只好不再加入这个话题，每个人拿碗盛了自己的饭，稀里糊涂的把这一碗说不出什么滋味儿的饭喝了下去。 洗了碗，赶紧上工。 他们紧赶慢赶到的时候，江小小他们四个人早就已经干上活，还是昨天的白菜大业，今天他们分到的还是两亩地。 因为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他们四个人还是很明确的分工。 今天两个男生在砍白菜，两个女生先运白菜。 跟昨天一样，四个人手脚麻利，干活儿已经是驾轻就熟。 等知青们开始干活儿的时候，他们已经差不多干了有一半。 等到知青忽然发觉他们四个人配合效率更高的时候进行学习模仿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地里的活儿干完。 四个人还是和昨天一样，扛了四筐白菜叶子离开。 今天和昨天一样，赶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干完了。 中午吃完饭，又腌了一下午的酸菜。 总体来说，他们现在处于赋闲状态。 第22章 鸭蛋 张志刚他们和昨天一样，又累又饿的回到了知青点儿。 好在今天比昨天强一点儿，昨天他们没有学会搭档，今天看了江小小他们怎么在地里干活儿，激发了他们的灵感，所以也开始互相搭档干活儿，反而比昨天起码早了好几个小时。 这两天自从来到知青点儿的时候，江小小基本都不搭理他，张志刚觉得心里有点儿委屈。 他们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自己再怎么样也是江小小的朋友，以前江小小老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总是张大哥，张大哥的叫。 到了现在却离着自己十万八千里。 活像是他身上有什么病菌一样。 为什么不理自己？ 反正他没想通。 昨天本来还以为大家一块儿吃大食堂，他根本没想到江小小居然和顾杰他们组成一个四人小组。 张志刚昨天也赌气不搭理江小小，就是心里窝着一股火，江小小不搭理他，他也不想搭理江小小。 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看到江小小他们那么早就回去，他还是心里有点儿后悔，要是早知道江小小居然能这么吃苦，当初自己就应该委曲求全，哪怕伏低做小把江小小哄好。 自己要是和江小小一个小组，现在不是也能早早的回来休息。 他知道江小小做饭好吃，别以为他没闻到，早上他们煮的玉米面儿粥，那股味道谁都闻到了。 大家回来都累的不行，该洗涮的洗涮，两个女知青又进了厨房。 徐雅芝挽着就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赵敏站在一旁冷笑了一声。 “你还动手？早上那锅粥就是你干的好事儿，现在你还准备动手？你是想着让大家晚上也别吃饭是吗？” 早上徐雅芝的那番话，她无法反驳，的确徐雅芝是那么跟自己说。 可是早上的饭，徐雅芝可没动一根手指头，站在一旁指手画脚，活像是领导一样的态度，让赵敏发火了。 徐雅芝扔下那个话让她看着锅的时候，活像是高高在上的领导。 她是真的动怒，所以自己跑去洗脸刷牙。 谁承想，后来锅就糊了。 这个假模假式的女人又跑来装模作样。 “赵敏，早上那不都是你做的，我可没动手，我准备晚上大显身手，让大家吃一顿好的。” 徐雅芝从口袋里掏出了三颗鸡蛋，这一下连赵敏都不由得眼前一亮，他们来到这里什么东西现在都没配置全。 鸡蛋这东西生产队里村民有养鸡的，问题是他们这里可没有。 虽然队长说了，他们也可以自己养鸡和养猪，只要养了任务猪就可以多养一头猪，到了年下，他们也能借着卖猪换点儿钱，当然肉也能吃上。 他们知青点儿的话，按他们人头算，起码可以养五只鸡。 问题是养鸡和养猪都得自己把猪圈和鸡圈鸡窝搭起来，知青们这两天忙着地里的活儿，根本没有时间干额外的活儿。 生产队长也说地里的活儿马上就完，再过五六天就能干完，完了之后，他们就可以干自己的活儿。 基本上他们的餐桌上连个菜都没有，今天上午看到了江小小他们背着背篓把地里的那些白菜叶子带回来。 想着估摸着也是想当菜吃，于是他们今天也从地里捡了一些白菜叶子回来。 当然谁也不是傻子，地里那些半大不小的小白菜，他们也偷偷带回来几颗，想着把白菜切成丝，放在玉米面儿糊糊里，那也好吃，既当菜又当饭。 可是谁曾想居然能看到鸡蛋。 “徐敏芝哪儿来的鸡蛋啊？” 进造灶房帮忙的两个男知青看到了鸡蛋，也不由得眼前放光。 “这不是鸡蛋，这是鸭蛋，你没看见比鸡蛋的个头大，我刚才收完白菜，看到有村民到旁边的芦苇荡去，我就跟着过去，原来芦苇荡里有一些野鸭，时不时能捡到一些野鸭蛋，这不是我碰巧捡到了三个，所以就带回来。 今天晚上给大家改善生活，晚上做鸭蛋饼。 也算是犒劳大家最近的劳累。” 徐敏芝的声音很大，特意从窗外悄悄地喵了一眼江小小和顾杰他们两个窑洞。 她就是故意让他们听到，不和大家一块儿搭伙吃，这些好处可就没有。 张秀梅不由得捂嘴笑了笑，他们墙角放着两个不起眼儿的小罐子。 那里面放的可全都是鸭蛋，而且腌的是咸鸭蛋，今天下午他们可没闲着，这芦苇荡里的野鸭蛋，他们回来的时候吴大奎无意中说漏嘴。 当然是无意还是故意，谁也不是看不出来。 可是他们得了好。 江小小带着他们三个人直接冲进芦苇荡，他们几乎是扫荡一遍，背回来两背篓的鸭蛋，于是顾杰他们又去老乡家弄回来两个坛子。 虽然是这两个坛子小了一点儿，可是腌咸鸭蛋那是足够的。 江小小说了，等再过一个月，这咸鸭蛋可就能吃。 他们今天的晚饭那可是炒鸭蛋。 谁能想到江小小箱子里居然能拿出来一瓶油？ 连张秀梅都怀疑江小小是什么家庭出身？ 怎么来下乡的知青什么东西都带过来？ 这一瓶子油就是城里买也得花油票。 而且还是一家人两个月的开销。 江小小来之前当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临走的时候可把后妈那一瓶刚打回来的油，全都封了口装进自己箱子里带回来。 这乡下吃油根本没有个来路。 只有开春的时候种下去菜籽，等到收获菜籽的时候才会压榨菜籽油，村里村民一家一户一年只有半斤油。 你想一想，这半斤油怎么吃？ 人们是怎么使用这半斤油的？ 每家都有一个筷子上栓着棉布的刷子，每一次炒菜之前，就用这刷子蘸点儿油，然后在锅里刷一遍。 这样就可以直接炒菜，实际上一点儿油腥都看不到，就这样半斤油还坚持不到年底。 他们来的时候，早就过了这个季，村里根本一滴油都没有。 起码七八个月之内，他们别想见到一滴油。 江小小可没准备让自己受罪。 既然大家搭伙做饭，她也不能太小气，于是这瓶油就算是贡献的出来，好在他们是四个人。 玉米面糊糊就着炒的香喷喷的鸭蛋，这一顿晚饭吃的四个人都是心满意足。 第23章 有色眼镜 想象是美好的，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 徐雅芝本来是想着用鸭蛋收买一下大家做鸭蛋饼，可是她忘记了这里根本没油，没盐。 等把鸡蛋饼的面糊都调好了，才想起来没有这些东西。 在家里当惯了大小姐，他们家又不差这点儿油，这会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情急之下，只好派男知青先到底下的大队里问问人家村民，看看哪儿能买到油。 折腾了半天铩羽而归，村民说了没有。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鸭蛋和面糊又不能浪费，只好打了一锅的白面疙瘩汤。 问题是为了做鸡蛋饼放了不少白面。 做了满满一大锅的白面疙瘩汤。 男知青倒是一个一个吃饱肚子了，虽然不能说美味，可是白面总比玉米面糊糊强，而且今天也没糊锅。 里面切上白菜丝，最起码这顿饭大家都混了个肚子圆，可是眼看着大家分发的白面起码少了二斤。 一个一个都不由得摇摇头，照这么吃下去，别说坚持到明年秋收，恐怕过年都坚持不了。 男知青有勤俭持家的，都不由得心里打鼓，照这么下去，他们不会该饿肚子？ 要是自己一个人开火，省吃俭用怎么也能熬下去，照这么下去。 前面是吃饱，后面估计喝凉水。 可是想着大概是头两天，人家徐雅芝也是好意，想要给大伙儿改善生活。 后面肯定会好点儿。 男知青们又不说话了。 怕没地方买煤油，大家都早早歇了。 顾杰终于有时间去看看自己的空间，他想看看这些麦子和稻种种下去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进去之后一看，这麦田简直是涨势让人欣喜。 也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现在麦田里秧苗都已经长大，虽然没有成熟，绿油油的一片，但是绝对看着喜人。 看样子还得看看自己的这个空间，什么时候能让这些稻田里的粮食成熟。 顾杰喜滋滋的睡着。 抱着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心思睡得香甜。 而这边百无聊赖的江小小也进了空间，一进空间就呲牙。 是吓得！ 本来那空荡荡的黑土地上面怎么长出了一大片茂盛的绿油油的秧苗？ 谁干的！？ 她可是百试不灵。 难道田地还能自我生长？ 江小小几次进出，才最终确定真的是长出来秧苗。 她仔细的检查，麦子和稻谷，不光是秧苗，长势良好，按照自己进入空间的时间段来说，也就是一天时间，居然长出来秧苗。 江小小理解不了。 这个空间是个什么配置？ 自带成长属性？ 可是很确定她没种下去。 江小小躺在炕上都在偷乐，实在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感觉有一种被五百万砸中的感觉。 太爽了。 不用自己种田，然后自我生长！？ 昨天还以为就是个鸡肋的空间！现在鸟枪换炮，来个自动化。 江小小安心的睡着了。 虽然不知道几天可以成熟收割，可是只要空间可以使用就好。 空间的地可以种，就意味着有粮食收成。 江小小激动的笑出声音，“呵呵！”随即怕惊醒张秀梅，急忙用被子捂着嘴巴。 幸福的打一个滚。 还有这样的好事。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四人小组的配合越发默契。 基本上天天如此，上半天农场收割白菜，下半天不是上山捡柴，就是储备冬天物资。 这里的冬天虽然比不上严寒的大北方，可是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寒冷。 这一天他们忙完地里的活儿，四个人吃过午饭，简单的玉米面糊糊，里面加了白菜丝，还有江小小腌制的辣白菜作为配菜。 炒菜也不能顿顿来，但是辣白菜很好腌制。 “下午我们上山砍柴！” 顾杰和刘斌很满意自己当初的选择。 江小小和张秀梅的做饭手艺绝对出众，饭菜简单，问题是也会想着法子变着花样来，反倒比起大灶上一天到晚吵闹不休强得多，今天不是谁吃的多了。 明天就是谁不够吃。 反正每天吵吵闹闹，没有一天消停的。 反观他们四个人都不太斤斤计较，而且也能互相帮助体谅包容，反而越来越默契。 “我们也一起去，反正下去我们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上山看看，说不准还有什么好东西，野菜肯定没有，就是不知道蘑菇木耳什么的能不能看到。” 江小小一听来了精神，这一次和上辈子不同，上辈子刚来整个知青点都再忙乱纷杂的无序之中，她也是浑浑噩噩，一点都没适应，每天都在累得要死的田间劳作里恨不得死了。 下了工不是睡觉，就是哭哭啼啼，和一个泪人一样。 不光别的知青不喜欢她，就没人喜欢她。 后来嫁给张志刚，也是因为也许她太缺爱，太需要一份稳定的安全感。 这辈子可不一样，山上其实有很多东西。 不过不是他们这座山，是后面的那座山。 后面的山叫做老爷岭。 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山头，因为林深树茂，野兽出没，也是很多村民望而生畏的地方。 不过这地方她去过，上辈子二赖子张大虎耍手段逼迫想要她嫁给他，结果江小小逃进山里，在老爷岭独自生活了三个月，也是那三个月遇到了一对猎户兄妹，在兄妹两个人的帮助下，自己才能活下来。 也是他们教会了她很多活下去的知识。 现在活学活用，改善生活第一步就要迈出去。 发家致富！？ 不存在的。 现在是七零年，准确的是说是七二年的初冬，做买卖可是违法的，被抓到的是要劳动改造，还要游街的。 要想发家致富也不是现在。 现在就是过好小日子。 认真的说，江小小馋肉了。 上山抓上几只野鸡的话，那就是发财了。 顾杰不太同意，看看江小小和张秀梅的身板，“你那什么眼神？” 江小小不服气，那就是赤果果的看不起人。 顾杰垂下眼帘，“没看什么！你们最好……” “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两个地里的活儿可从来没偷懒，你别看不起人。” 江小小捏紧拳头，示威的举起来在顾杰面前挥舞一下。 刘斌抿着嘴，忍着笑意，“顾杰，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看用有色眼镜看人？我也不站在你这边。” 顾杰盯着刘斌，一言不发，目光犀利。 刘斌渐渐败下阵来，“好好，我的错，你没拿有色眼镜看人。” 第24章 想一想就美的冒泡 午饭吃完，四个人背着背篓，拎着砍柴的砍刀上山。 其余知青还在做饭的水深火热里挣扎。 看着他们悠闲地样子，张志刚更是气馁。 他后悔。 一直以为江小小赌气几天就会和他和好，以前都是这样，江小小脾气很好，很少真的生气。 可是现在江小小真的不搭理自己。 每天和顾杰刘斌形影不离。 干活儿一起，吃饭一起。 张志刚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一样的酸涩。 “赵敏，徐雅芝，你们也学学人家，每次做饭一塌糊涂，再这样下去就拆伙，我可不想顿顿吃这样的饭！” 这是第一次张志刚有了怨气。 张志刚这样的老实人都有怨气，其它人更是。 “就是，不行就散伙，我可不愿意粮食这么浪费。” “散伙！我还以为两个女知青做饭能行，谁知道手艺还不如我，何苦来哉。” 徐雅芝听着怨声载道的群众呼声，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一把就把手里的碗扔到灶台上。 她本来就在家里没做过饭，现在天天还要伺候这帮大爷，结果还不领情。 “好！既然你们大家都想分开，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各做各的。咱们现在就把粮食分了，省的我出力不讨好，每天给你们做饭，累死累活，到最后你们还一个一个不乐意。” 李伟看到徐雅芝生气了，急忙赔了个笑脸。 李伟是徐雅芝的死忠粉，一直喜欢徐雅芝，徐雅芝说什么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同意，现在看到徐雅芝生气，自然心疼不已。 “你们大家也太过分了，雅芝也是为了大家，结果你们不领情，还这么闹。雅芝，他们要是不想搭伙，我和你搭伙。” 态度坚决的支持徐雅芝。 赵志杰一听，立马也站出来表态。 “我也不赞成拆伙，我也愿意大家合起来一起吃饭。毕竟口粮这么一点儿，分开做时间，口粮都不允许。而且每次做一点儿，那不是浪费柴火，浪费粮食。” “大家也都消消气。刚开始咱们大家总有磨合不到的地方，慢慢就好了，而且雅芝和赵敏做饭也的确是很辛苦，毕竟这不是做一个人两个人的饭，是做十几个人的饭。 谁都知道大锅饭不好做。大家还是多担待一点儿。” 张志刚怒道，“多担待一点？也不看看每天吃的是什么。反正我是不搭伙了，你们爱谁搭谁搭。” 其他几个人看看这情况，有人也建议散伙。 万般无奈之下，劝说无果，于是分成了两股，一股以赵敏需要支李伟和赵志杰他们四个人要搭伙，剩下的人要单独自己做饭，于是口粮大家分了。 结果分口粮的时候，差点儿没有吵起来。 一共才过去五天时间，居然只剩下三百五十斤口粮。 而且细粮白面只剩下四十斤。 也就是说五天时间吃了十五斤白面，五十五斤玉米面。 这几天吃的肚子溜圆的几个人现在彻底不干了。 这些口粮可是要吃到明年秋收。 “我就说不要搭伙，现在好了！都等着喝西北风！” 可惜吵闹能怎么样，吃也吃了，还能吐出来？ 最后一个人分了三十一斤半的粮食。 算是正式散伙。 张志刚拿着自己的粮食回屋，琢磨后面怎么办。 和他同屋的吕治国也拿着口粮回来。 “张志刚！你准备怎么办？” 他们两个大男人可不会做饭。 张志刚心烦意乱，“我知道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再这么下去，就真的要饿死。” 一头扎在炕上。 那边的江小小他们上山。 顾杰开路，江小小和张秀梅在中间，刘斌断后，两个男知青的确很有担当，也护着女知青。 四个人小心翼翼上山，可是看着后山荒凉的样子，顾杰都不由得叹气。 江小小指了指那边的小路。 “我们过去看看，这边太多人挖野菜砍柴，早就没什么，后面的山上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往后走走。” 顾杰摇摇头，“别乱来，我问过村民，那里叫老爷岭，一般只有老猎人才敢去，有狼出没。” 姑娘应该知难而退了？ 江小小兴奋的点点头，“没事！我爸以前就会打猎，我还跟着学了不少，真有狼倒好了。” 顾杰那个无奈，小丫头不会真以为自己很能耐！ “你真不怕？” “不怕！” 回答的斩钉截铁。 四个人继续往里走。 “哇，你们看这里有木耳。” “哇，这里有柿子！” “哇，这里有野鸡蛋！” 随着江小小的声音响起来，他们还真的收获颇丰。 背篓渐渐装满，四个人的心情也由一开始的紧张万分，变得轻松无比。 江小小发挥了雷达的作用，还真的找到不少东西。 找到了一大片野生的蘑菇，几从木耳，还有柿子和野鸡蛋。 江小小指着前面树上的蜂窝，“这里肯定有不少蜂蜜！” 江小小酷爱甜食，看到蜜蜂真的有点走不动路。 “别闹！会蜇人！” 刘斌一看吓一跳，蜂窝这么大，万一一个不小心，他们都很难全身而退。 江小小心里也清楚，眼神有点失望的暗淡下来。 “好，算了！咱们往前走。” 顾杰看看蜂窝，看看江小小。 “你们先往前走。我等会就跟上。” 江小小他们继续往前走。 当看到江小小从路边轻易地挖出来的野生山药的时候，三个人都激动了。 这是好大一片。 山药可是好东西，不光好保存，主要可以当粮食。 可是太多了。 顾杰才出现，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一愣。 运气还真的好到出奇。 “你们……？” “老大！你看山药，还是这么多，这一下我们不发愁口粮。” 刘斌激动的差一点跳起来，可是一回头看到顾杰手里的两只野鸡的时候，还是惊讶了。 “老大，你这是？野鸡！” “天啊！天啊！是野鸡！” “江小小！张秀梅，我没眼花！是野鸡啊！” 顾杰扔过来，“别鬼嚎，那边有条小溪，一会儿收拾干净，就地烤了。” “刘斌！赶紧去捡柴火。” 刘斌一听，“老大，带回去大锅炖好吃，烤鸡你们谁会？” 不解的问顾杰。 大锅炒一下，炖出来绝对香味扑鼻。 再加上一锅山药汤，想一想就美的冒泡。 第25章 叫花鸡 “给我！我去收拾！” 江小小伸手接过去野鸡。 张秀梅也傻傻的问，“为啥非要烤鸡？咱们可是没盐没调料，肯定不好吃！” 她也赞成带回去炖。 “回去怎么解释这野鸡？知青点人多眼杂，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变成我们侵吞集体财产！” 顾杰拎起野鸡，“我给你带路，刘斌护好张秀梅，现在开始一个男知青负责一个女知青。千万别落单。” 江小小也没扭捏，顾杰说的对。 她们女知青体力和力量上都不占便宜。 两个一前一后来到溪边。 江小小麻利的收拾，顾杰也在一边帮忙，江小小看这那个男人就连杀鸡居然也能杀得风度翩翩，慢条斯理的处理的野鸡，居然比自己处理的还要干净，可是鸡毛真的不好办。 这个男人还真的妖孽。 “找点泥巴，我给你们做叫花鸡。” 江小小看着鸡毛，顾杰来了一个暴力拔鸡毛。 两只鸡立刻惨不忍睹，鸡皮都不完整，可是现有资源里这已经是最好的。 鸡皮没了，也不用担心残留的鸡毛。 看着可怜的两只残破的野鸡，江小小突发奇想，只能做叫花鸡。 两人还真的合力创造了奇迹。 江小小找到了带咸味的土，顾杰找到了最合适的黄泥巴，这位不知道从一颗什么树上摘了几大片叶子。 不是荷叶，但是闻着味道也很清香。 江小小简直要瞠目结舌。 顾杰野外生存的能力怎么比她还强。 她是有人训练过，这位呢？ 不过无论如何，一堆火堆旁边，四个人围坐。 干巴巴的闲聊，实际上一个个心不在焉，都在关注火堆底下的烤鸡。 刘斌流着哈喇子，不断的咽口水。 “小小，你怎么会做叫花鸡？这方法我就是看书上听说过，真没见过。” 光是想一想刚才那两个泥疙瘩，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美味烤鸡的形象。 “我也是书上看的，反正试一试，烤焦了可别埋怨。” 江小小打趣。 刘斌头摇的和不楞鼓一样。 “怎么可能埋怨？我就是个做饭废物，有的吃就不错了。不挑，绝对不挑！” 刘斌就这一点好，非常的识时务。 江小小看看火堆，“可以了！” 顾杰看一眼江小小正要上手，“我来！” 利索的把火堆移到旁边，然后从冒着热气的地里扒拉出来两个泥疙瘩。 一块石头砸开外面焦黑的外壳，龟裂的外壳碎了，随即就是一股清香。 刘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江小小帮忙把外面的那一层一层叶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鸡肉。 “好香！” 刘斌觉得鼻子不够用。 张秀梅也跟着的凑过来，没办法，很久没见过肉腥味，一个个都个饿急的狼一样，眼珠子都绿了。 两只鸡一会儿功夫进了四个人肚子。 江小小吃的肚子饱饱。 哎！ 两只野鸡起码有七八斤重，他们四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简直活似下山的梁山好汉。 吃得饱饱的，刘斌打一个饱嗝。 “妈呀，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居然有一天能吃上这么好吃的叫花鸡。” “让我当一辈子知青也行！” 三个人给他一个白眼。 “切！” 简单的收拾一下，他们必须下山。 天色太黑，会真的遇到危险。 四个人背着背篓，顾杰和刘斌还各自扛了一捆柴火。 还是上山时候的队形。 看不清楚脚下的山路，江小小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栽倒下去。 一只大手稳稳的攥住她的胳膊，“小心！” “没事！” 张秀梅急忙扶着江小小，“小小，怎么样？没事？”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四个人都激灵一下。 “我没事，咱们还是赶紧下山。” 江小小摆摆手示意，这会儿是真的不能多逗留。 深一脚浅一脚，到最后已经看不到山路，顾杰一只手拽着江小小的胳膊，刘斌一只手拽着张秀梅的胳膊，两个男知青的帮助下，他们才终于看到了山腰的灯火。 终于下山。 回到知青点已经天黑了。 江小小他们默不作声回到窑洞。 四个人总算松口气。 现在才有时间感受丰收的喜悦。 山药清理出来放在了门后面。 其余的东西放到了顾杰和刘斌的窑洞。 江小小他们这里窑洞本来就小，早就放了不少东西。 四个人忙完，顾杰他们才算走人。 不大一会，顾杰又来了一趟。 塞给江小小一包树叶子包的东西。 江小小打开一看。 蜂巢！？ 用手指蘸了一点蜂蜜放进嘴巴。 甜滋滋的，露出喜悦的笑容。 江小小喜欢甜食。 看样子顾杰刚才一个人回去干的。 虽然不多，但是绝对不少。 收到一个罐子里。 足够他们吃一个冬天。 晚饭不存在的。 都吃饱喝足。 其他窑洞的知青听到动静，才发觉他们四个人回来了。 张志刚没忍住。 一下午看了很多次，他决定江小小不理他，他理江小小。 反正这样下去可不行。 心里一直不舒服。 江小小他们四个人两男两女居然上山一直没回来，难免会有一丝异样。 怪不得江小小最近不理自己。 想到顾杰。 女知青一个个对着顾杰就搔首弄姿，尤其是赵敏。 没看到顾杰对她爱答不理，偏偏还舔着脸凑上去，让人看着不耻。 江小小不理自己，也是因为顾杰？ 张志刚决定服软。 敲敲江小小她们窑洞的门。 张秀梅开门，“谁啊？” 看到张志刚，“你有事？” 张志刚脸色阴沉，这个张秀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缠着江小小死皮赖脸。 “我找江小小！让她出来！” 语气不善。 张秀梅冷哼一声，这个张志刚有病一样。 “小小，张志刚找你。” 江小小从里屋走出来，袖子还挽了起来，刚才刚收拾完屋子里的东西。 从山上带回来的东西总要简单的处理一下，他们只处理了一小部分，一大部分全都放在顾杰他们那个屋里。 还别说，顾杰和刘斌两个人和其他的男知青还是挺有区别的。 两个人干事利落，而且并不小气，做事的时候很有分寸。 走到门口也没出门，就站在门口，两只手拽着门框问张志刚。 “什么事儿？” 张志刚看着眼前依然漂亮明朗的江小小，心里一酸。 为什么现在对着他，还是这一副不待见的表情，难道他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感情，就这么容易就被别人拆散？ “江小小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活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第26章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有话你就在这儿说，你要是没事儿，我们可就休息了，累了一天，谁不想好好早点儿睡觉。” 江小小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惯着张志刚。 “江小小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我们两个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院一起长大的。以前你老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张大哥，张大哥的跟着，现在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张志刚满眼都是指责的委屈。 江小小看着这样的张志刚不由得笑了。 “我怎么变成这副样子？那是以前小时候，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长大自然要变。我是我，你是你，我怎么可能在还像小时候一样，每天追在你的屁股后面。 你不烦我自己也会烦。你就是为了找我来说这么两句话，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没必要来。” 江小小转身就准备关门。 张志刚一把就攥住了江小小的手腕。 他没觉得这么做不对，以前和江小小还像哥们儿似的勾肩搭背。 江小小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一把用力的甩开了张志刚。 因为过于用力，张志刚差一点被这一下给甩的撞在墙上。 “张志刚你够了没有，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事儿没事儿，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知不知道我要是喊一声耍流氓，你会是多大的罪？” 江小小那是真火了。 张志刚上辈子就是这样优柔寡断，对谁都放不下。 看似有情，实际上他对谁都是处处留情。 “江小小，以前我这么拉你，你也没有这么说过，怎么现在就变成流氓？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志刚不可置信的望着江小小，他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青梅竹马的江小小居然会变得如此无情。 “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离我远点，再说了我刚才就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能不能别老拿以前说事儿？一个大老爷们儿，那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算什么，你又不是一个娘们儿。” 旁边有人不厚道的噗嗤一声笑出声。 张志刚才看到赵敏和徐雅芝两个人正打开门帘儿站在门外。 刚才这番话，显然对方听到。 噗嗤一声就是赵敏笑出来的，显然那眼神里带着的全是不屑。 张志刚忽然之间就觉得脸上烧的慌。 他很有骨气的，转身就走。 可是又想了想，刚才被江小小这么指着鼻子骂自己不像个男人，像娘们儿。 不回击一句的话，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江小小，我告诉你，我是个老爷们儿。你不想理我，那好以后你就再也别理我。” “好像以为谁稀罕理你似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江小小懒洋洋的一句话，直接堵的张志刚差一点背过气去，他从来不知道在他心目中那个温柔可人的江小小，居然会变得如此毒舌。 “好好！” 张志刚气冲冲的走了，江小小看了一眼赵敏和徐雅芝，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哎呦，有人自作多情被人家怼的好惨。” 赵敏阴阳怪气儿的望着张志刚，啪的一声拍上了门。 以前她还觉得能从张志刚身上得到点好处，现在才知道张志刚真不像个男人。 徐雅芝却看了一眼江小小他们的屋门。 脑子转开了。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做饭，赵敏起码比自己强，可是谁曾想赵敏跟自己几乎是半斤对八两的货色。 实际上最近她发现了江小小和张秀梅，反而是这里面最能干的。 首先人家干地里活儿的时候，能看出来配合默契，两个女青年也非常吃苦耐劳，做饭上面人家两个人直接在自己屋里开小灶，既不和他们掺和，而且每一次早早的都吃完了。 很多人都能闻到他们屋里传出的香味，虽然不知道吃什么，可是绝对比他们吃的好。 显然江小小和张秀梅和顾杰他们打的火热。 因为江小小和张秀梅，顾杰他们这个小团体，基本不和其他知青搞串联。 他们想和顾杰之间发展出其他的关系，根本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赵敏，要不然咱们去找江小小说一说，咱们和他们合并到一块儿吃，要不然咱们两个做饭又不怎么样。再这样下去，其他人也会有意见的。” “你要说，你去说，我才不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赵敏自从路上被江小小怼了。 来到农场之后，和江小小之间几乎成了水火不容，两个人见面连招呼都不打，犹如彻底撕破脸一般。 “你看你说的多难听，咱们都是一起来的知青，如果咱们自己内部都不团结。怎么能够面对以后的困难，咱们在这农场还有待好几年呢，又不是待一天两天。 要是老是这么有意见下去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也看出来了，就村民对咱们知青很有意见。 要是咱们自己再不团结，以后恐怕遇到点儿困难，很难度过。” 徐雅芝立刻摆出大道理，当然这也是现实。 生产队的村民都对知青比较排斥。 实际上也是因为每个村民都能看出来知青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谁喜欢到他们生产大队来抢别人口粮的人？ “你不知道那个江小小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你没看她这两天对我的态度。你要说你自己去说，我去？我告诉你，保准碰个钉子。” 赵敏非常识时务，她可不在江小小面前装白莲花。 徐雅芝笑道，“你呀什么脑子？不开窍呢？江小小不是和顾杰他们一块儿搭伙？咱们去找顾杰说，男知青总是好说话一点。咱们只要说通了顾杰一块儿搭伙，难不成江小小还能不同意？” 赵敏一听这话，眼神一亮，立刻像小鸡吃米一样点点头。 “好啊，去找顾杰好。” 两个人犹如亲姐妹一般，你挽着我，我挽着你，直接奔了顾杰他们的窑洞。 顾杰他们好不容易把收回来的东西晾在了屋里地上。 东西不少，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了家底！ 这种感觉的确是让人感到很满足，两个大男人好不容易刚收拾好，出了一身大汗，准备打盆水洗一洗就睡。 结果这边就有人来敲门。 第27章 拒绝 “谁啊？” 两个人警惕的望了一眼窗外，他们屋里地下堆着不少东西，这些可不想让外人看到。 这年头自家有点儿粮食吃，谁愿意让别人知道？ 他们的窗户上挂着帘子，所以从外面根本看不到。 顾杰给刘斌使了个眼色，刘斌急忙把里屋的门帘儿掉了下来，挡住了里面的情况，顾杰才打开了房门站在了门外。 “你们两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看到是两个女知青不由得有些诧异。 赵敏一见到顾杰，立刻露出娇羞的小女人模样，声音都变得矫揉造作。 满眼都是爱慕的小眼神，让顾杰有些不耐烦。 “到底什么事？” 徐雅芝已经没眼看赵敏，“顾杰，我们想加入你们的四人小组！” 她也欣赏顾杰！可是也不至于花痴到这个地步。 赵敏立马点点头，“顾大哥，我知道你不会做饭，我做饭还挺好吃，加入你们，也能和江小小张秀梅她们替换一下，不然她们太累了。江小小不止一次抱怨，每天都是她们在做饭，太累了。” 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嗲声嗲气的样子，让顾杰没眼看。 脸上没有任何温和，依然是一副冰山脸，“不用！” 江小小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江小小为人很直爽，一是一二是二。 就算不高兴也会立马说出来，就像一开始搭档的时候，江小小会直截了当的说明白自己的底线，顾杰自问他和刘斌也很懂分寸。 他们四个人一直都保持彼此之间界限，才会相处得很愉快。 再说江小小也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顾大哥，你怎么会这样！江小小哪里比我强？她不过就是会讨好卖乖，她能做的我也能做到。” 赵敏不服气。 在她心里江小小就是个废物，在大院的时候，谁不知道江小小被继母欺压的大气不敢出，现在能好到什么程度。 还不就是个锯嘴葫芦。 “顾杰，我们两个女知青和大家闹得不太愉快，可是目前我们的口粮有限，肯定要合作才能渡过难关。我们是好意，你们还是考虑一下。” 徐雅芝不是赵敏，才不会说那种似是而非的话，反而走的是大气路线。 “我们不用考虑，除非江小小和张秀梅同意点头，不然我们不会答应。” 顾杰直接拒绝。 他可不想被赵敏缠上。 说完，一脸高冷的关门。 赵敏气的跺脚，徐雅芝却深思的看一眼关上的房门，没想到四个人的关系这么坚固。 刘斌看着人走了，才问，“要干什么？” 他刚才躲在屋里收拾东西，没听清楚说什么。 “没事，两个女知青想要和我们搭伙！” 顾杰洗洗上炕。 刘斌躺下，舒服的叹口气。 “那可不行，咱们可不能做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江小小和赵敏一直都不对付。” 别看才五六天的时间，可是他们真的相处出了革命友情，刘斌跟着顾杰、江小小、张秀梅她们一直能吃香的喝辣的，江小小会过日子，总是能出其不意找到很多填补的口粮。 张秀梅做饭手艺出众，做事利落，顾杰又相当有本事能弄来野路子。 认真的说起来，他知道在这个群体当中，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最没用的。 除了干点儿体力活，大概他的作用就剩下这个，可是跟着这样的团队有饭吃。 这才几天他们就吃上了烤鸡，今天在山上吃的叫花鸡，到现在他都回味无穷。 隔三差五能吃上只鸡，而且家里粮食管够。 今天又多了山药，木耳这些东西，过两天还不一定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前几天他们不是弄了那么多野鸭蛋回来这些东西！可都是好东西。 照他们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刘斌觉得比在自己家里还强，在他们家也不能隔三差五吃上肉。 本来以为到了这穷山僻壤，肯定是吃苦受罪，谁成想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他是一万分不乐意让这个团队有别人介入。 “我又不傻，刚才是拒绝他们了。” 他们可是个四人团队。 四个人现在已经磨合出来，彼此性格互补，而且互相都有各自的特长，认真的说起来比起其他人，他们之间建立了更深厚的感情。 干事儿出效率。 而且彼此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儿，大家都能心领神会。 可是现在要加入其他人，先不说人多嘴杂，而且这些人不是搞大锅饭，现在搞的都散伙，万一把他们小团队也搞散伙，那才麻烦呢。 顾杰想了想，今天江小小那专注做叫花鸡的模样，让人感觉特别温暖。 认真做事的女人最美。 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与众不同，以前真小看了这位，这位看起来很娇柔，身子骨看起来也不是多结实，可是天天做的每一件事都很让人意外。 不光会精打细算过日子，而且处处都已经为冬天想好，他本来还以为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儿，其实还想不到怎么节俭的过日子。 没想到这个丫头还真让自己出乎意料，火车上那一幕看起来是自己看走眼。 更重要的是，干地里的农活儿，一点儿都不娇气，无论是干什么都身先士卒，而且干起来还像模像样。 甚至比他们男知青还会干。 要不是这两天江小小给他们起了带头的作用，他们地里的活儿哪能这么快干完，没看见其他知青是怎么干的？ 就是不知道江小小和张志刚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张志刚去敲他们的门。 顾杰看到了。 不知道张志刚跟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反正怒气冲冲的离开。 想起来在火车上的时候，张志刚跟江小小一开始那亲密的态度，看起来两个人应该是非常熟悉。 无论熟不熟有多熟，张志刚和江小小现在都已经弄掰了。 想起这小丫头在火车上怼人的那个无情，不由的嘴角勾了勾。 至少丫头不能惹，惹急了的话，那可是怼你没商量。 多亏他们一开始就和这丫头成为一个阵营。 听到耳边响起如雷般的鼾声。 顾杰知道自己今天的空间时间到。 第28章 坑人的空间 顾杰一闪伸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最近这几天他天天观察空间里的秧苗长得如何，当然也是想计算一下，每一次收割成熟大概需要多久。 前一段儿时间，果实已经沉甸甸的压得到秧苗有些弯腰，而今天进入果然不一样。 看到满目的金黄色，知道果实终于成熟。 看到这满目的，金黄色，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这些稻米还有小麦，将是他们往后日子可以安身立命的粮食。 虽然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把这些粮食拿出来，主要这是细粮。 可是毕竟这是粮食，如果是四人小组的话，他倒是有信心可以把这件事控制在最低范围之内。 不引起大家怀疑。 更让他坚定的相信他们四人小组绝对不能再加其他人进来，如果其他人加进来，他很难保守自己的秘密。 顾杰看到丰收准备收割，可是想了一想自己当初种秧苗的时候那个傻样。 于是脑子转转，用自己的意念，想象，收割。 果然一切很成功，只不过就是一个念头而已，所有的秧苗都顺利的收割下来，而且整整齐齐摆在地头。 那些地里的秧苗的秸秆和果实全都分了出来，而且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袋子，所有的谷物全都分在了袋子里面。 顾杰上去用手指捏了捏，那些稻米颗粒饱满。 虽然他估不出来大概的重量，但是这里满满当当的十块田，足足堆了二十袋子粮食。 每一袋粮食，他拎了拎起码有200斤，当然这还是没去皮的，去完皮之后，估计剩下的粮食也就只有一百多斤。 可是照这样，他手里也有两千多斤粮食。 一共花了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 心里非常满足，这一批粮食足够他们吃到明年，甚至吃个三，两年没问题。 想起来江小小和张秀梅的手艺，忽然的心头有些火热。 虽然自己不是个特别重口腹之欲的人，可是没法子，最近似乎胃口被江小小养刁了。 这女孩儿太会做饭，虽然是简单的饭菜，也能做到口味与众不同。 可是这些粮食怎么脱皮呀，要到村里去脱皮的话，肯定就会被人发现。 这些可是细粮，村里人都不一定能有，他们拿出这么一大袋子来，那不是很招眼。 顾杰想了想，既然意念可以种田可以收割，那意念应该也可以脱皮！ 他试着闭上眼睛去想想脱皮，果然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袋子又被分成了两堆。 他打开看了看，一部分袋子里面是麸子皮，而另外一部分袋子里全都是已经磨好的白面和大米，而且这白面磨得很精细，显然这个白度和细度不是外面他们吃到的那种。 从大队里领回来的那白面，虽然叫做白面，可是实际上微微泛着黄，里面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当然，这个白面摸起来也比较粗糙，和自己空间里的白面没法比。 他想了，白面大米暂时拿不出去，不过到时候可以把那些秸秆儿都拿出来烧火用，还有这麸子皮，要是有了这麸子皮，到时候养点儿鸡，养点儿猪什么的。 还真能办到。 看起来等有时间得到队长那里去，要点儿鸡苗和抓上两头小猪回来。 既然知青下乡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那么就得把日子过好。 看起来过两天得想办法盖猪圈和鸡窝。 想了想，他准备拿一袋麸子皮，先放在墙角，到时候用的时候就说自己从老乡家里买的。 不然突兀的出现不合适。 拎着一袋儿麸子皮，闭上眼睛默念出来。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事实，他人出来了，但是麸子皮没出来。 顾杰愣了半天，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 又回到了空间里。 这一次他试着拎了一袋粮食，默念出来，结果还是他一个人出来，粮食和麸子皮一个道理，人家原地留在空间里，根本没挪地方。 顾杰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本来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个得天独厚，谁都没有的东西，空间里能种田，从此以后简直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谁成想巅峰倒是巅峰，粮食种出来拿不出去。 拿不出去，有什么用啊？ 难道自己能在空间里做吗？ 先别说这空间里能不能点着火，弄炉灶，问题就算可以他也不会做！ 剩下的大半夜时间就在顾杰不断地尝试中流逝，等到天亮的时候，顾杰眼圈发黑。 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个破空间还真的跟他杠上，什么东西都带不出来，无论他怎么尝试，没有一样东西他可以带出去。 空间里所有的东西似乎除了他可以用意念操纵以外，没有任何的东西他可以带出来。 除了可以在空间里使用，他生吃了大米发现的。 带出来休想。 仿佛这个空间产生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他辛辛苦苦劳动一样。 所以当早上江小小他们看到顾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干什么？去偷东西了，什么两个眼圈发黑。那么早回来不早点儿睡觉？” 这话问的对，主要是人们根本没什么娱乐活动，不早点儿休息也没什么可干的。 顾杰有点儿蔫头耷脑，“没事儿，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所以一直没睡好，今天干完活儿，我早点儿回来睡就行了，没事儿。” 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又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昨天被空间打击的够呛。 江小小他们早上煮的依然是山药玉米面儿糊糊。 简单的辣白菜做配菜，四个人依然吃的香甜。 江小小已经发上面，准备今天回来的早的话，下午蒸玉米面儿馒头。 张秀梅他们临走的时候，把已经发上面的面盆儿放在了火炕比较热的那头儿。 现在天气更冷，一出门儿一股寒风刮过来，几个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还好刚才吃的热乎乎的。 出来还没觉得多冷，可是想也知道，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一出门儿整好撞上了赵敏和许雅芝。 他们刚从大厨房出来，今天李伟赵志杰和他们两个人一块儿做的饭。 其实李伟起的最早。 虽然做的糊糊差强人意，可是显然比他们前几天吃的好多了。 第29章 报名 看到四个人！ 赵敏心里一酸，嫉妒羡慕。 顾杰刚才居然还给江小小和张秀梅挑帘子，这么体贴的顾杰居然要和江小小那个贱人在一起。 真是暴殄天物。 江小小才不管瞪眼不瞪眼，赵敏哪一天不瞪自己几眼，瞪眼又不能少块皮。 今天下地，吴大奎却宣布，地里的白菜已经收完，按理来说他们今年的农活已经算是收官。 他们这是农场，并不代表地里的活儿结束，大家就可以休息。 正确的来说，他们这里每年冬天休息的时候，无论是村民还是知青们，都有一些公家的活儿安排下来。 比如说修水渠，修路或者挖钻井，当然还包括帮工农兵盖房子。 他们这农场建设还没完全建成，很多设施都不够齐全。 像他们13生产大队，就没有像其他大队那样盖出来砖瓦房，反而是住在窑洞里，就是因为还没轮到他们。 反正每年冬天，这都是一些需要出力的活儿。 这都是公家安排下来的活儿。 反正大家也是挣工分儿，而且干这种集体的活儿还管饭，虽然累是累了点，可是伙食比较好，一般人都愿意干。 抢着去干，不光能给自家省了粮食，而且干活儿之后挣的钱可是按月给，也只有给公家干活儿，才每个月给钱。 当然这种事情，村民们早就经历过，自然知道这是好事儿，可是知青们不懂。 毕竟这个活儿不是上面分配下来的，属于自愿报名，想干就可以干，不想干也可以不报名。 吴大奎一说这干活儿是修水渠，修路还要盖房子，知青们早就不乐意，干地里砍白菜的活儿，他们还觉得累的要死，更不要说一听这就是绝对的体力活。 这么大冷的天儿，过几天会更冷。 上了冻之后还干这样的活儿，那简直是要人命。 最后报名的只有八个知青。 顾杰和刘斌当然准备报名，他们两个报名是图着最起码那边管饭，而且还能拿到工钱。 顾杰本来以为自己有粮食，能过得恣意，也不用发愁以后的缺粮。 可是一想到空间昨天给他的晴天霹雳，今天人家管饭，自然是节省粮食的一个好途径。 他不能鼓动女知青去，毕竟这种活儿女知青干不了。 可是他们两个男知青去，能省下不少粮食。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男人不去，冬天闲着也是在闲着，他们这么年轻力壮，不去干点活挣点钱，怎么改善后面的生活，粮食就那么一点儿粮食，自己空间产的粮食自己一粒都拿不出来。 这是唯一可以改善生活的办法。 可是谁成想他们两个自动自发去报名，却没想到江小小和张秀梅居然也主动报名。 顾杰看了一眼，正准备去生产队长那里报名的江小小和张秀梅。 “你们两个别去了，这都是修路，修水渠，干的都是体力活，你们两个女知青干不了这个活儿。” 江小小莞尔，“我们两个早就问过生产队长。我们女知青去了，干的活儿比你们轻一点儿，再说了，既然能管饭，而且还能给工资，干什么不干呀？” “就是咱们的口粮就那么一点点，要是管饭的话，能省不少粮食。而且还能挣工资。我家里弟弟，妹妹还需要人养活。要是能多挣点钱，还能给家里寄一点儿。” 张秀梅刚才一听说有工资就惦记上了，家里日子不好过，她当老大的虽然走了，不用家里的口粮，可是靠父母养活弟弟，妹妹依然艰难，再加上父亲常年的肺病。 “好！” 顾杰没办法说人家女同志都愿意了，生产队长也同意，他自然什么都不能说，最多是他们干活儿的时候，也想把法子帮两个女知青多干一点儿。 15个知青一共只有八个人报名。 生产队长说了，从明天开始，地里就没活儿了，大家开始猫冬。 八个报名的知青，明天就一块儿跟着生产队的车走。 其余四个人是谁还别看，其余的四个人真的是让人很惊讶。 赵敏和徐雅芝居然报名了！ 这谁都没有想到。 按照正常理论，这两位不可能报这么重的活儿，可是这两位还偏偏报了，另外两位是张志刚和李杰。 江小小看到报名人的时候也有点儿惊讶，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赵敏和徐雅芝为什么报名？ 两位是看到江小小和张秀梅去报名，两个人打定了主意，既然两个女知青去报名，而且看到他们问了生产队长，生产队长同意女知青去报名。 那么肯定有便宜可以占！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两个人早就打定了主意。 跟在江小小他们身后，他们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肯定吃不了亏，从这一次地里的活儿就能看出来，江小小他们早早去就占尽了便宜，占尽了先机。 反正只要江小小他们能干了的活儿，这么多知青看着。 他们肯定也不至于一碗水端不平。 张志刚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觉得顾杰能干的，自己也能干。 而且他要让江小小看一看，他比顾杰更强，让江小小后悔当初那么对自己。 他是真的是冲着对江小小的报复去的。 今天会开完，地里已经没活儿，大家各回各家，今天属于回去最早的一天。 江小小他们还惦记着山里的那些山药。 顾杰和刘斌看了一眼大部队，因为今天大家一块儿回来的。 他们要单独四人小组出发，肯定不可能。 被人看到了，容易招眼。 于是给江小小他们使了个眼色，悄悄地跟两个人嘱咐。 “我们两个进山去把那些柴砍回来，你们就在家里做饭就行，这次不用你们去，我们多跑两趟，给咱们冬天也多备点儿柴火。” 特意在柴火两个字上咬重了字音。 江小小和张秀梅立刻心领神会。 “好啊，那你们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他们两个也没逞能，主要是今天还准备蒸窝头。 一行人回到了知青点儿，顾杰和刘斌拿了砍刀。 背着筐直接出发上山了。 也有男知青和他们一起相跟上山的，毕竟大家谁都得备着柴火。 做饭，冬天烧炕总要用，再说哪儿哪儿都是用柴的地方。 第30章 天赐好空间 顾杰他们上山了，江小小他们两个回来，看了看炕上面盆里的面现在已经发起来。 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一包碱面，就是苏打。 现在可没有，以后的发酵粉这会儿都是用的老面发面。 面发出来有一股微微的酸味儿，放一点儿苏打综合一下。 做出来的窝头，馒头都会很好吃。 张秀梅一看面已经发好了，立刻挽起袖子洗了手。 “这玉米面儿馒头我来做，你去收拾别的东西。” 江小小也没客气。 她一会儿去顾杰他们屋，把他们屋里的木耳和采回来的那些野菜都翻一翻。 他们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把钥匙交代给他们，人家两个临走前居然把木耳和野菜都放在了炕上。 这样其实用不了多久就能烘干。 江小小琢磨着该把鸡和猪养起来，要不然的话，想吃个鸡蛋都没地方弄去。 以后他们虽然出去上工，可是每天照样得回来。 而且上工的饭菜认真的说起来没有多好，她上辈子年年都会去干这个工作。 虽然苦了一点，可是管饱，想一想就知道管饱的饭菜能有多好。 馒头说是白面馒头，可是实际上应该叫黑面馒头，面粉不是很白，而且里面会掺着麸子。 优点是管饱，但是菜的话，冬天基本上都是白萝卜丝切丝拌一半，随便放点儿辣椒油进去，这已经算是能见点儿油星。 当然再冷一点儿就是白菜烩粉条，已经算是好东西，偶尔会改善生活，放点儿豆腐和肉片进去，但是那只是偶尔。 一个月能有那么一次，已经算是美得很。 冬天的这种任务，活儿其实很累，又赶工，尤其到了冬天地冻的生硬，他们还要去干这种活儿。 可想而知艰难程度有多强，可是没办法，往日里人们要种地，根本没有时间干这种活儿。 好在这里的工资不菲。 如果好好干的话，一个月下来起码能拿到38块5，当然有干的好的，一个月甚至能够拿到80。 现在的人们都以为每天的工作都是按时按量的，只干自己本分内的，实际上多干还能多拿到钱。 既然准备去这里上工挣这笔钱，当然得好吃好喝，把自己的身体养上去。 她可不想像上辈子那样干活儿，挣了钱，然后把身体搞坏。 可是这个年代，要想弄点儿来钱的路子，也就只能靠去上工干活儿。 想搞投机倒把，那是诚心自己想找不痛快。 就算有黑市，能搞点儿投机倒把，但问题是也得有东西可以去搞投机倒把。 所以只能一门心思的想着把身体搞好，趁机积累点儿资金。 将来高考的时候回城以后自己有资本可以做很多事情，要知道高考开始回程以后，国家就已经放开政策，到时候做点儿什么生意都能弄来钱。 她再也不想像上辈子那样，苦苦的熬一辈子。 既然回来了，就要抓住先机，给自己改变生活，也给家里的哥哥姐姐改变生活。 在屋里翻那些柿子，他们摘了不少柿子回来，这些柿子都被放在缸里面。 当然，柿子放不住，江小小已经准备做柿饼。 所以趁着这个时间做会儿，不过坐在凳子上，忽然突发奇想要不进空间里看看，也不知道那些秧苗熟了没有。 结果一进空间将小小有点儿傻眼，那块地现在变得又空空荡荡。 不对，认真的说起来，这一块儿地上的秧苗怎么变小了？ 小的活像是刚种进去，长出来的秧苗一样，然后发现地头多了几十个袋子。 这些袋子堆放的地方像是个小库房一样，下面有木板隔着。 袋子整整齐齐的摞在那里，分成了好几类。 这可是突然出现的东西，江小小急忙走过去，认真的翻开一看，满眼的惊喜。 老天爷呀，这个空间到底是搞什么鬼？ 袋子里有大米，白面，还有麸子。 捏了捏这些东西，居然都是精米精面，连这些麸子皮都磨得很精细。 居然有这么多的粮食，她粗略的算了一下，至少有两千多斤。 江小小心里一喜。 这可都是好东西！ 她一直发愁她们两个女生一人30斤的粮食，怎么可能吃到明年秋收？ 张秀梅上辈子为自己几乎是殚精竭虑付出所有，虽然不是亲姐妹，可是胜似亲姐妹。 自己上辈子欠这个女人的。 她发过誓要好好对待张秀梅，所以这辈子报恩从来没有想过抛开张秀梅。 可是就算她不抛开张秀梅，两个人的粮食也一样不够吃。 虽然说过年的时候会发一些救济粮，可是那救济粮也没多少，一家能分到十几二十斤，那已经算好的。 没想到今天就给了惊喜！ 原来这空间居然是自动的，自动种粮食自动产出，自己只要拿出来吃就行。 第一次江小小高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两辈子她都没碰上过。 原来这个空间就是让人吃现成的。 想起自己前两天发觉这空间自己种不了东西的时候，那一阵儿心里把这个空间臭骂。 大概这空间有18辈祖宗都得被自己骂了个遍。 现在想一想，忽然有些愧疚，这空间太好了。 粮食现在拿不出来，江小小只能一点儿一点儿的往进放，最重要的是这粮食全是精米精面。 自己可以发挥的空间不多，再说他们也没有机会去县里面，如果有机会去县里面，说不定还能去黑市上发挥一点作用，用米面换点儿其他物资。 可是现在什么也拿不出来，最多偶尔能拿点儿白面，可是他们一共白面就那么多，吃一点儿少一点儿，就算能添进去斤，那也添不了多久。 不行，以后做饭得她来，这样的话玉米面糊糊里也可以掺点儿白面，这样谁都发现不了，照样能吃。 比如说蒸玉米面儿馒头，自己多掺点儿白面进去，谁又知道。 只能这样一点儿点儿的补充进来，反正只要大家的身体维持好就行。 不过这些麸子是好东西，看来养鸡和养猪的事情就赶紧提上日程。 虽然他们知青点儿只能养五只鸡，两头猪，可是这也是肉，也是鸡蛋。 第31章 没吃过赵家一粒米 顾杰和刘斌两个人过中午的饭点，居然还没回来。 其他知青早就已经回来，因为今天外面刮起了北风。 北风一旦刮起来，冷得刺骨。 问题是这个地方一旦刮起北风，到处飞沙走石，尘土都能顺着窗户缝和门缝往里钻，屋子里就算是吃饭，碗里吃到嘴里都能感觉像是沙子一样的磨牙。 所有人这阵儿都躲在屋子里，谁也不愿意出来。 江小小他们蒸的玉米面儿馒头早就已经好了，蒸了两大锅。 这一次的粮食可以吃好几天，再加上他们明天开始就要去上工，到时候家里炉灶发挥作用的可能性就弱多了。 反正明天就要去食堂吃饭，所以今天特意做了点儿好菜。 带回来的那几个野鸡蛋，直接全都炒了出来。 一碟子辣白菜，外加一碟子炒鸡蛋，还有一碟酸白菜炒粉条，光是这酸白菜炒粉条的香味儿，就够让人流口水。 早就有人路过他们门口的时候，闻到了香味儿，不少人都吸了吸鼻子。 主要是味道太香了，尤其是炒鸡蛋的时候，那味道足够让人垂涎欲滴。 尤其是赵敏和徐雅芝，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虽然合不来，可是面对外面的问题的时候，还是一致保持了同一步调。 两个人上前敲门。 赵敏甚至没等张秀梅过来开门，直接推门就进去，她猜测大白天的肯定两个人不可能关门。 她反正想着只要闯进去，看到有吃的，自己就死皮赖脸的非要赖在这里，难不成两个人还真能把自己赶出去不成？ 来了一个礼拜，就没吃上一顿正经饭，天天的玉米面儿糊糊，就喝过两顿白面拌汤。 问题是白面拌汤也少盐没味儿。 就算是白面做的，吃到肚子里最多是管饱，实际上没什么香味儿。 能蹭一顿饭，比现在可强多了。 “秀梅！小小，做什么好吃的？味道太香了！” 一边自说自话的往里走，只要坐到炕上，就别想撵走她。 徐雅芝显然没那么不要脸，顾忌脸面只是跟在赵敏身后，反正最不要脸的事情都有赵敏去做。 结果没想到江小小拎着擀面杖就堵在门口，黑着一张脸，威风凛凛。 “吃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赵敏是万万没想到江小小居然敢这么干。 “小小，咱们毕竟是一个大院的，我们以前可是经常一块玩！好东西不是应该大家一起分享？” 伸手推开江小小就准备进去。 结果，推了推，半天硬是没推开江小小。 脸色尴尬，江小小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 “小小，你……” “谁给你这么大脸？我第一次见有人脸皮这么厚！每个人口粮都是定量的？谁给你的脸能到我们这里来蹭饭？” 一点面子也没留。 赵敏就算是个脸皮厚的，现在也有点脸红。 还以为江小小多少顾及一点颜面，不至于真的给自己难堪。 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忘了江小小就是个四六不知的东西。 火车上不是吃过她的亏。 “小小，你别这样，不想给我吃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蹭饭，就是以为咱们从小一起长大，都是好朋友，不会计较这个。谁知道你这么在意！那算了。 你以前可没少在我家蹭饭，我那个时候也没说什么。” 赵敏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话还不清不楚，活像是江小小以前老在赵敏家里蹭饭一样。 实际上江小小的确在赵家吃过饭，不过那个赵家可不是赵敏家。 是赵敏的奶奶家里，赵敏父亲是家里独子，这个年代难得有独生子。 赵敏奶奶爷爷一辈子含辛茹苦养大了儿子，有了现在的一切。 谁成想娶了媳妇忘了娘。 赵主任靠着妻子娘家才当上现在的主任，于是对着妻子难免低声下气。 赵主任的媳妇刘梅就是个棒槌。 不光不孝顺公公婆婆，还把两个老人赶出去。 多亏老人自己有退休金，厂里又给安排了一间筒子楼，老两口才算有了一个落脚地。 江小小小时候，母亲去世之后，家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赵老太太看着孩子可怜，让江小小吃过几顿饭。 不过那可是和赵敏没关系。 “你少在那里含含糊糊的，我可没吃过你家一粒大米。所以用不着到我这里来找存在感，找人情。我也不欠你的。” 江小小一点都没遮遮掩掩，事实就是事实，自己欠了赵老太太的人情，以后一定会还赵老太太和赵老爷子。 可是不代表自己得还给赵敏！ 赵敏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家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能把自己的父母赶出去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敏眼眶一红，“小小，我们以前再怎么样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什么叫没吃我们家的米？你吃我奶奶的米，那还不就是吃我们家的米。你怎么能翻脸这么无情呢？” 那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活像江小小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别说了，别说了。有些人就是白眼狼。这个年月谁家粮食也不富裕，吃了别人家的饭。却一点儿都不想回报。 这样的人，就是我们知青点儿里的蛀虫。” 徐雅芝立刻指桑骂槐。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早就看江小小不顺眼！这个女孩子长的太漂亮，把自己都比下去。 反正徐雅芝就是要踩江小小。 其余的男知青一听到女知青吵起来，也都纷纷冒头。 大概也听了了个大概。 也上来劝架。 “小小，不想让赵敏吃饭就不想，这不过是个小事儿，谁家口粮也不富裕，我们大家理解，不过你吃了人家赵敏奶奶的饭，还不就是吃的赵敏家的饭。 这个道理可不能不认，做人可不能忘本，也不能忘恩负义。” “江小小，你们关着屋子想吃什么我们管不着，可是你也不能太嚣张，当着人家赵敏的面儿说没吃过人家赵家一粒米，那你不是还承认你吃过人家赵奶奶家的米？ 人家赵奶奶和赵敏还不是一家人。” “端上碗吃饭，放下碗砸锅。还真没看出来江小小居然是这样的人。” 第32章 真相 “你们都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安静一会儿了吗？让我说两句话。” 江小小看着一个一个大义凛然站出来，仿佛要为赵敏主持公道的男知青们，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赵敏暗暗得意，可是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楚楚动人。 “江小小不是那样的人，没事儿大家别误会，小小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反而一副宽宏大量的态度。 “你看看人家赵敏，你再看看你两个人的觉悟，怎么差这么多。” 张志刚第一个跳出来指责江小小，他觉得这会儿自己得主持公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张志刚你跳出来说这个话的时候，你一点儿都不心虚，为什么我说我没吃过赵敏，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张志刚被江小小一番话骂的脸一黑，江小小怎么在走向泼妇的路上越走越远。 以前还细声细气，看起来斯文懂事儿，这会儿怎么完全是一个泼妇的架势。 声音这么大，而且理直气壮。 “江小小，你别骂张大哥，张大哥只不过是看不下去。” 赵敏立刻帮着张志刚，张志刚这个人，只要捧他两句，立刻就忘乎所以，是最好的枪手。 果然，张志刚一听，眼前柔弱的女子，居然为自己说话，立刻挺直了腰杆。 “我可以作证，你就是去赵奶奶家吃过好几顿饭，你小时候两三岁的时候，几乎在赵奶奶家吃了大半年。” 张志刚的话，让所有的知青大吃一惊。 江小小现在一看，也就是十八九岁，在她两三岁的时候，那就是十几年前。 那个年代一口粮食可是能活人命的年代，十几年前养活了这孩子大半年。 那可是天大的恩情。 “张志刚，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我刚才说我可没吃过你家一粒米，我没说我没吃过赵家一粒米。这话里的意思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赵奶奶家还不就是赵敏他的亲奶奶。” 赵敏得意，看看有人主动给她出头，让江小小得意。 还和我吵架。 可是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江小小，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当然不一样。我承认我吃了赵奶奶家的饭，可是那是我欠赵奶奶的人情，和赵敏有什么关系？别在那里打肿脸充胖子，整个大院都知道赵敏的父母把赵奶奶，赵爷爷早就赶出家门。 这么多年厂里也没少找赵敏的爸妈，让他们尽赡养的义务，可是赵奶奶赵爷爷始终没能回了赵家。到了这会儿了，却对着我说，我欠了赵敏家的人情。 赵敏你咋那么有脸呢？ 脸也不疼啊！不赡养老人的不孝之子，结果扭头说，我欠了你们家的人情，不好意思。我吃了赵奶奶，赵爷爷的饭，将来还也是还给他们，将来他们老了生病没地方吃饭，我自然会照顾。 可是我可不欠你们赵敏家的人情。你算个什么东西，跑到我这里来要人情？” 这一下张志刚也无话可说，这是事实，全大院都知道赵敏他们家父母不孝顺。 别看是个主任居然能不顾脸面把老人赶出家门，当然人家理由也很充分，老人有退休金，现在又能动弹干什么要让他们养活？ 赵敏的父母拿出来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他们两口子可是养着五个孩子。 哪有那剩余的钱可以养老人，老人又不是没钱花。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厂里也不能硬逼着人家两口子没钱去赡养老人。 再加上赵敏的父亲，又是上面当领导的。 很多复杂原因在一块。 别人家的事情还真不好，管一个弄不好反而给自己惹祸上身。 以至于后来事情就变成这样，不了了之。 张志刚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说的没错？张志刚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居然还敢帮着赵敏说话！就这样的不肖子孙，我凭什么要把赵奶奶欠的人情还给她？就冲她这么不孝顺？ 告诉你赵敏我是一粒粮食，也不可能给你吃的。 要不然那就成了恩将仇报。所以赵敏以后离我远点。免得我忍不住想要给赵奶奶找爷爷报仇，到时候万一对你做出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 得意洋洋地冲着赵敏挥了挥拳头，就赵敏这德行，还敢跑到自己跟前来找存在感，这不是找死。 以为在舆论的压力下，自己就会低头。 张志刚低下头，默默的转身离开。 其余人虽然听了个大概，不过一看这个样子，也大概明白，恐怕江小小说的是事实，要不然张志刚怎么会灰溜溜的走了？ 赵敏也不敢反驳。 一想到赵敏的父母这么不孝顺，居然把自己的爹娘赶出门去。 不由得所有人都对照明赵敏有些鄙夷，怪不得江小小一直和赵敏不对付。 说白了，江小小那才真正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要是真的对赵敏特别好，那还真对不起老爷子，老太太。 “江小小，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原来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刚才误会你了，你做的对，这才是真正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李杰急忙站出来。 刚才他可是站在张志刚那一边儿，还以为张志刚一向为人嫉恶如仇，肯定说的是对的。 没成想里面却有这样的内情，差一点儿误会了女知青。 “江小小，我也错了，跟你说对不起，这事儿是我们误会你了。” “江小小，我们错了。” 其余的知青们也都纷纷的道歉。 赵敏捂着脸，转身就跑回了屋里，一头倒在炕上哭了起来。 徐雅芝只能跟着回去，路上暗恨赵敏也是个无能的。 还以为赵敏有多大本事，原来也不过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看看叫人家一怼就怼回来了。 当然根本没想到，赵敏还有这样的往事。 更是不可思议，江小小一点也不像个女人。 居然把事情揭露到这个地步。 赵敏以后算是彻底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败类。 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 徐雅芝却没办法，江小小和张秀梅已经成了个铁的小团体，这里又没其他女知青，不和赵敏在一块儿，就没有其他人可以一块儿住。 第33章 开会 “大家都回，我也相信大家不是故意的，没关系，毕竟谁都不知道谁的底细。有些人容易误导大家。” 江小小善解人意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许。 所有人散了，露出来背着两个筐，站在门口的顾杰和刘斌。 “吃饭。” 江小小得意的招呼站在那里的顾杰和刘斌。 刘斌一脸尴尬。 “我们刚才真不是看热闹来了，本来我和顾杰是想过来帮你说话的。谁知道还没开口，就为你咣咣咣的怼回去，而且你这么一说，比我们两个开口更有信服力。 毕竟你是当事人，你可别误会我们俩，我们俩绝对坚定的站在你的这边儿。” 刘斌急忙解释，生怕这丫头误会，这丫头这性子可不好惹，随便惹上一下，说不定以后吃不上叫花鸡。 “行了，你们回来这么晚，赶紧把筐放到屋里过来吃饭。” 江小小莞尔，难道自己还会误会他们俩？ 就顾杰那不爱凑热闹的架势，怎么可能看热闹？ 上辈子在知青点儿，刘斌就是个热心肠的人，更不是那种可以背信弃义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顾杰和刘斌来找他们搭伙，她答应的那么痛快的原因。 自然是这两个人都是非常好相处的，人品值得信任。 “我们弄了点儿柴火，先放你们屋。” 刘斌挤了挤眼睛和顾杰背着筐就直接进屋。 其他人这会儿早就散了。 江小小和张秀梅帮着他们两个把背上的筐卸下来。 把里面的山药到了出来，结果没成想从筐里还滚出来两只野鸡。 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江小小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 他们现在储备的东西都不少，不过唯一差的就是这高蛋白质。 顾杰看到江小小的笑容，这姑娘笑起来，活像是一个奸诈的小狐狸。 “明天咱们就要去报道了，只要有空余的时间，我就上山走一圈。咱们去干的活儿全是体力活，要再不补充一点儿蛋白质，估计谁都扛不住。” 他说的是事实，当然这打山鸡的本事也只有顾杰会，上一次上山就是顾杰干的，这一回肯定还是顾杰。 “我想办法把这只鸡做成腊鸡，或者是做成鸡肉干儿。这样可以留着慢慢吃，咱们先吃饭。” 江小小的主意立刻获得了张秀梅和刘斌的一致赞同。 做成腊鸡或者是鸡肉干可以吃很长一段时间，一顿全吃了不光味道大，而且吃到肚子里以后怎么办。 两个大男人洗完手坐在桌子跟前，看到今天的饭菜，都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可是实打实的玉米面儿馒头。 馒头很大一个，足足有一个海碗大。 尤其是今天的饭菜，看着人就不由得口水直流。 吃的差不多了，江小小才跟顾杰提。 知青点儿现在乱的乱七八糟，人们各自为政，要想养猪和养鸡，肯定得让顾杰去找生产队长。 毕竟顾杰的生产队长那里已经挂了号。 “顾杰，下午没事儿，要不然你和刘斌搭一个猪圈和盖一个鸡窝，咱们知青点儿总得养猪和养鸡。要不然过年的时候，猪肉和鸡蛋咱们什么都没有。” 这个年代可什么都要票。 农村可没票。 他们虽然说挣钱，可不能鸡蛋和猪肉都到村里去买。 风险大不说，要是把村民惯的，知道知青手里有钱，以后说不定会生什么事儿。 顾杰一顿，“盖猪圈和鸡窝没问题，我们叫几个男知青一块儿帮忙干，应该一下午就能弄好，问题是咱们养鸡和养猪哪有粮食？” 想起了自己空间里满满的好几袋子麸子皮，硬是不能拿出来喂鸡喂猪。 简直想一想，就气的脑仁疼。 “总能想来办法的，咱们只要先把猪圈和鸡窝盖上，反正小猪仔和小鸡仔一开始也吃不了多少。到村里先换点儿麸子，然后山上挖点儿野菜。 等到天实在冷的时候，咱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江小小可没敢说大包大揽，麸子皮空间里多的是，可是总不能平白无故变出来。 不过从村儿里换来麸子皮，到时候自己就有操作的空间。 反正给猪食鸡饲料里面掺麸子皮，由自己说了算。 顾杰点点头，他们总不能老从村儿里换鸡蛋。 养鸡，养猪肯定必须走上日程。 吃完饭，收拾完桌子，两个男知青出去通知知青们到厨房开大会。 毕竟养猪和养鸡得通过大家一致赞成，不然的话以后会闹出很多麻烦。 而且将来的猪肉和鸡蛋都是大家的伙食。 知青们三三两两，终于到了厨房，15个人集合完毕。 江小小和张秀梅两个人坐在一条板凳上，张志刚有点儿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江小小。 江小小撇嘴，一看张志刚就是惯的。 众人坐定。 “今天我请大家来是有点儿事情和大家商量，生产队长早就通知咱们15个人可以养两头猪，五只鸡，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意见？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我们想下午咱们就搭把手，把猪圈和鸡窝搭起来。 然后找队长把猪仔和小鸡苗全都弄回来。毕竟咱们在这里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大家谁也清楚，就鸡蛋和猪肉是大家生活的必需品。老到村子里去买，恐怕大家的钱也应付不过来。” 顾杰非常自然，大方的主持大会。 男女知青面面相觑。 这个消息他们知道，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养猪和养鸡。 第一，养猪养鸡他们谁都也不会养，这是技术活儿；第二在村儿里看过那些人家家家户户养猪的猪圈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虽然大家都喜欢吃鸡蛋，可是养鸡这种事情和吃鸡蛋可是两回事。 “顾杰，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问题是我们都不会养。而且我听生产队长说了，抓机长和猪仔回来，可是得咱们大家摊钱。要不然咱们给养死了，那就成了赔本儿。” 说话的是刘杰。 也说到了大家的心坎儿里。 “顾杰，我听说了一头猪崽儿，起码要40块钱。” 徐雅芝也打听过，毕竟谁不想吃肉吃鸡蛋。 都想改善生活。 可是改善生活的成本太高。 第34章 管饭 “不是我们不想养，第一，咱们都没有经验，花了这么一大笔的钱，如果买回来之后养死了，那就得不偿失，第二，咱们也没有任何的饲料，虽然我们不知道养鸡和养猪应该是什么。 可是想必要吃到粮食。冬天来了山上也没什么可以用的野菜，到时候要用粮食的话，咱们自己都不够吃，怎么可能养猪和养鸡？” 徐雅芝的话，所有的知青都点点头赞成，的确，口粮的问题是大问题。 江小小站起来发表意见。 “如果大家不想养的话，那么养猪和养鸡的份额，我们想四人小组单独出钱购买自己饲养。本来跟大家商量的意思是，毕竟养猪养鸡将来对于大家有好处，过年的时候，除了交任务猪剩下的那头猪一部分可以卖钱，另外一部分可以改善大家的生活。 鸡蛋也一样。可是如果大家不想承担这个责任，那么我们自己出钱，将来养成了的猪和鸡蛋可就全归我们个人所有，和大家没关系。” 不少人心里把这个话打了一个转，这个意思就是他们要是不和人家一起养，那么人家四个人单独养。 刘斌站起身。 “江小小说的对，我们本来是想着既然村里有这种福利，咱们不养的话，将来想吃肉，吃鸡蛋可就没地方去。可是如果大家都不想出钱出力的话，那我们养了将来自然也和大家没什么关系。” 他自然看出来这一群人绝对的不厚道。 江小小这姑娘脑子可转的真快，现在把话挑明，将来他们把鸡和猪养出来可就和这些人没关系，想一想一整头猪全是他们四个人的，就觉得简直是饕殄盛宴。 “这恐怕不行。毕竟可是用的我们知青点儿的名义。” 赵敏跳出来添乱。 反正只要江小小想干成的事情，她一定得阻止，反正这件事自己得不了好，江小小也别想得好。 “是用知青点儿的名义，不过生产队长说了四个人也可以组成一个养殖小组，足够可以养一头任务猪外加五只鸡，毕竟我们也是知青点儿的知青。 我们也不是不同意大家加入，只要大家愿意出钱出力。毕竟养猪和养鸡都是一个力气活，每天要打扫猪圈，还要给猪做猪食。鸡也一样。 到时候只要有人愿意和我们一起干，愿意出钱出力，当然得到了利益也愿意和大家共享。” 江小小倒是巴不得别人和自己合起来干，以为养猪和养鸡是个简单的活儿，先说能不能养活，那还真的是个技术活儿。 再说了，养什么动物一定会面临打扫猪圈，鸡圈，还要喂食。 所有的知青听说还要打扫猪圈和鸡圈，再想一想他们在村里看到农民家的那些猪圈脏不兮兮，臭烘烘，谁愿意干这个活儿！ 立刻所有人都摇头拒绝。 “既然你们四个人想要养，那我们不掺和这件事。当然，以后你们养成了的鸡和猪也和我们没关系。” 其他的知青纷纷表态。 这件事情算是过了明路。 “既然是这样，那么咱们男知青下午帮着我一块儿盖猪圈和鸡窝，当然相应的我们晚上请大家吃顿饭作为回报。” 江小小开口，不这么说的话，男知青下午保证不愿意和顾杰他们一块儿搭伴儿干活儿，毕竟盖猪圈和鸡窝，那也算是体力活。 人家既然享受不到利益，自然不干也是应当应份。 他们明天就要去工地干活儿，哪有时间磨蹭，今天下午只要猪圈和鸡窝盖好了，她立刻就去抓小猪仔和鸡回来。 说不准明天就能吃到鸡蛋。 就算是请别人帮忙来盖房子，不给工钱管饭是应该的。 这话一出，不少男知青都动了心思。 白吃一顿饭，那可就省下自家的一顿口粮，再说不少男知青做的饭，实在是让人无法下咽。 他们经常路过江小小他们屋子，闻到江小小他们做饭的味道，光是闻味儿就觉得对方做的饭菜可是绝对可口。 立刻男知青们都踊跃起来。 张志刚不愿意去。 可是拗不过李杰拉着他一块儿过去。 “走，走，大家都是一个知青点儿的，以后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要缓和一下关系，再说了，人家管一顿饭。这么多人盖个猪圈，鸡窝，能累到什么程度啊？” “你又不是粮食多的要命。你不想吃，我可想尝尝江小小他们的手艺。” 李杰的鼓动之下，全体男知青下午都过来帮忙。 顾杰和刘斌带头一块儿干活儿。 江小小和张秀梅在屋子里琢磨晚饭该做什么。 两个女知青虽然没出面儿，可是算下来这可是13个人。 要想大吃二喝肯定做不到。 江小小想了一想就用玉米面儿做玉米面儿饼。 山药可以做成玉米面粥。 正好他们从山上摘下来的野菜，可以凉拌做成凉拌菜。 用酸菜和粉条炒一大盆。 这可是足够丰富。 张秀梅看着面盆里挖出来三碗玉米面儿，不由得心疼的直抽抽，可是到底忍住了，毕竟人家过来帮忙干活儿，他们出粮食，如果不管饱那还行。 江小小看张秀梅脸色心疼的表情，不由的催促张秀梅去弄酸菜。 张秀梅只好到里屋去剪粉条和拿酸白菜。 江小小趁机在玉米面儿里又掺进去了三碗白面。 赶紧把水加进去，搅拌均匀。 结果面盆儿里盛了一大盆儿的糊糊，里面又打进去几个鸡蛋。 是他们从山上捡回来的野鸡蛋，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他们这里没有摊饼的工具，只好到底下生产队的老乡家里用一碗辣白菜借了一个摊面饼的铁板回来。 外面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男知青们挽着袖子，倒是也尽心尽力的帮忙。 江小小拉着张秀梅不光去借回来摊饼的铁板，而且还找了生产队长一趟，跟生产队长商量好了要了两头小猪仔和五只母鸡。 一共花了100块钱。 猪崽儿和母鸡生产队都有，按集体财产这个钱拿的，可不算是投机倒把。 生产队长一看知青点儿的知青们倒是过日子还挺有一把手，居然这会儿都已经能把猪和鸡安排上，看样子这些知青倒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自然也尽心尽力帮他们办好。 “你们回去，知道你们站在盖猪圈和鸡窝，一会儿天黑的时候，我就带人送上去。当然顺便给你们送一些麸子。这麸子等到来年你们算工分的时候，从那里面扣，这是大队的。” 第35章 加入 江小小他们高高兴兴的回去。 男知青们这会儿是甩开了膀子干。 王顺看到江小小他们扛着一块铁板回来，不由得打趣。 “江小小！张秀梅，你们这今天晚上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居然还要去借东西。” 张秀梅抿嘴笑道，“既然请你们来帮忙，说了管饭，自然得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晚上给你们做玉米饼，而且还管饱。” 谁能知道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心有多疼，不过想了一想那一大面盆儿的糊糊。 她又觉得应该够。 要是三碗玉米面儿就能做出来，这么一大盆儿也算是值。 “哎呦，嘿，听了你这话，我还能干，都别拦着我，干到天亮也行。” 吕志光不由得哈哈大笑，他们不会做饭，最近吃的这饭，简直是苦不堪言。 这种玩笑几乎无伤大雅。 一群知青一听这话，都不由得乐了。 全都是男知青，谁不盼着能吃顿好的。 “哈哈，顾杰，要不然你们养猪养鸡也算我一个，反正我光棍一个，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大不了就是出些力气，万一养成了，明年就有猪肉吃。 想一想咬一口油滋滋的肥猪肉，受苦也愿意。” 吕志光以前觉得和顾杰刘斌没话说，其实大家一块也没时间说话。 基本上他们出工，人家最早出工，最早收工，根本搭不到一起。 可是今天干活儿，反而觉得顾杰和刘斌，还有江小小张秀梅反而多了很多烟火气。 接地气，而且也大方。 忽发奇想。 “我倒是不反对大家加入，不过猪要是没养成，将来吃不到猪肉，可不能埋怨我们。毕竟买猪和鸡回来都得花钱。” 顾杰也不拒绝。 他们四个人又不能永远是一个小团体，毕竟还得团结合作，万一遇到个什么事儿，也得大家一块儿帮忙。 吕志光点点头，“行了，行了，你说的那个话我知道，大不了就是赔点儿钱，行，赔就赔。反正我上工一天八个工分儿挣得回来那一头小猪崽子的钱。” 吕志光现在和顾杰说的上话，觉得志趣相投，反而什么都不在乎。 王顺一看这个样子，也急忙凑上了。 “那干脆我也加入，反正多一个人分担还少掏一点儿钱。” 主要是觉得顾杰开始看起来比较高冷，可是这一阵儿大家一块儿干活儿，有说有笑的时候，觉得顾杰还挺好相处。 而且这个人脑子聪明，从来到知青农场和生产队长他们相处上就能看出来，生产队长很器重顾杰，跟着顾杰干以后说不准还能有好事儿。 自己不过就是个随大流的，跟着谁不是跟 其余的男知青一听这话，也纷纷开口。 “那干脆我们也一起加入，咱们大家伙儿一块儿加入。还能每个人少负担一点。” 看得出来这一下午的活儿，反倒把大家的感情给联络到一块儿。 顾杰笑道，“行啊，大家一块儿加入，当然我们欢迎，到时候猪养成了，每个人都能分到肉。养不成的话，可都不能说什么风凉话。” “好嘞！放心，顾杰，我们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既然我们说不埋怨，肯定不埋怨。” 除了张志刚，其他人全都纷纷同意加入。 张志刚也想开口，可是看见顾杰根本不搭理。 顾杰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这样的，家世好，长得又好看。 既然顾杰不待见自己，那他也不加入。 张志刚硬是硬气的没开口。 最后顾杰统计下来，除了张志刚和两个女知青以外，其他人都同意出那份钱。 一时之间，知青们和顾杰之间气氛友好。 江小小和张秀梅回去，就赶紧忙起来，毕竟这可是一大面盆儿的糊糊，两个人就是摊饼也摊到手软。 用沾了油的纱布轻轻的在铁板上刷上一层油，然后一勺面糊倒在上面，用一个丁字形的木架轻轻的摊开。 面饼立刻厚薄均匀的在铁板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形状，尤其是面糊里面放了鸡蛋和葱花。 光是这么一看，香味儿就已经散发出来。 张秀梅用小灶上的另外一口锅，已经把酸菜炖上。 粉条已经泡好。 等到男知青外面工作结束的时候，女知青这边饭也做好了，不过饭不在江小小他们屋里吃，他们屋里可放不下这么多人。 顾杰干完活儿，洗了一把脸，换了一件衣服进来，帮女知青端饭。 一进屋就闻到了面饼的香味，不由得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反正跟着江小小和张秀梅现在能肉眼看到的好处，就是在饮食上面他们可没受制。 “我帮你们端什么过去？” 江小小把大锅洗干净，倒进去热水烧开，就可以做玉米面山药的糊糊。 “顾杰帮我先把面饼端过去，让刘斌顺道过来把酸菜粉条这一盆也端过去。” 顺手把那一大盆摊的热乎乎的面饼塞到了顾杰怀里。 顾杰呵呵笑了一声，这可是用的他们和面的大面盆，这个面盆是从村子里问老乡换来的。 这个面盆一开始他们都觉得大的吓人，足足有两个脸盆那么大。 一开始他们觉得怎么可能谁家活面用的着这么大的盆？ 可是现在看到这个盆也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 现在放了这满满一盆的面饼，上面还盖了一个盖子保温，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知青们早就坐在了桌子旁边。 等到看到端上来的那一大盆面饼不由的都露出了垂涎欲滴的表情，主要是最近自己做的饭菜，还有跟着赵敏和徐雅芝她们吃的那一顿饭日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男知青们现在做饭基本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味道什么的已经不能要求。 这会儿闻到端上来面盆里散发出的香味，不由得都咽了咽口水。 等到酸菜炖粉条，凉拌野菜还有每一个人一大晚的山药玉米面糊糊端上来，每个人更忍不住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妈呀，顾杰，你们顿顿就吃的这个呀？” 顾杰看看，“也不能说顿顿吃的是这个，这饼子我也是第一次吃，平日里吃的都是玉米面馒头。” 刘斌一看众人羡慕的神色，不由的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这帮小子平日吃的东西，他可见过基本上都是难以下咽的玉米面糊糊。 实在是他们的糊糊和自家的糊糊，完全是两回事儿。 第36章 哀求 要是知道他们平日里隔三差五还能吃上叫花鸡的话，估计他们更得羡慕。 刘斌觉得自己太聪明，从一路上就跟紧顾杰这条大粗腿，没想到现在居然也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江小小和张秀梅把剩下的半盆面烙好的饼端了过来，大家就可以开饭。 “好了，大家可以开吃了。” 江小小旁若无人坐在顾杰旁边。 谁让只剩下两个位子，另外一边儿挨着张志刚。 江小小可不耐烦凑到张志刚跟前儿去。 她这辈子打定的主意，那是离张志刚远远的。 张志刚有点儿委屈的看了一眼江小小。 这个女人自己明明给了她和自己缓和的关系机会，居然故意不坐到自己这边。 看来她是看上顾杰了。 大家立刻开始动筷子，拿起饼卷着酸菜粉条咬进嘴里的那一瞬间，不少人都发出了舒服的叹气声。 “哎呦，江小小，张秀梅，你们两个手艺怎么这么好啊？早知道你们两个手艺这么好，我们干脆和你们大伙儿搭锅一块儿吃饭，何必还受了那么久得罪！” “天呀，江小小，你们怎么这么厉害！没看出来，平日里看见你像是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模样，没想到做饭这么好吃，老实交代，是你做的还是张秀梅做的？” 男知青们一旦今天打开了，原来大家陌生隔阂的局面，立刻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张秀梅抿嘴笑道，“江小小做饭特别好吃，说她是个大厨都不过分。什么东西在她手里都能变出让人惊叹的味道。” 本来就是她可没有王婆卖瓜，自家小小那是做什么都好。 本来张秀梅以为四个人里自己会是做饭的主力，谁成想江小小做饭可比自己好吃多，不光会做饭，而且会的东西多了。 简直就是十项全能！ 勤俭持家的好媳妇儿。 其余人羡慕了。 等到一大碗玉米山药粥喝到肚子里，吃了几张大饼，酸菜粉条儿也被一扫而空。 每个人摸着暖乎乎，吃的有点儿撑的肚子，忽然觉得有点儿抱歉，人家管饭他们也不能这么吃，这得吃了人家一顿多少粮食。 “顾杰，江小小要不然跟你们商量商量，你们吃饭也搭我一个。我这也不会做饭，每天基本上吃饭都凑合，现在还行，等明年开了春地里的活儿开始，到时候干什么干重活就这样凑合，估计我迟早得饿出病来。” 吕志光脸皮厚这会儿自动开口，反正他已经加入养猪，再加个吃饭应该不差他这一张嘴。 “恐怕现在不行，你也知道，我们冬天已经答应要到工地上干活儿，到时候人家管饭。” 顾杰一张嘴就拦住了。 他们四个人的小团体可是有秘密的。 鸡肉这个东西打个一两只山鸡，自己还能办到，总不能为了这十几张嘴上山打上五六只山鸡，那成什么了？ 再说自己也没那个本事。 一旦大家要一块儿吃饭，麻烦的事情更多。 没看见大食堂那边刚刚散伙。 吕志光不死心。 “你们先答应加我一个，一会儿我也找队长去报名，明天跟你们一块儿去工地干活。反正工地管饭，累就累点儿，有你们一起搭档的话也无所谓有多累。 大家一块儿干活儿，说说笑笑，说不准很容易就把时光混过去。等到你们开始做饭的时候，也加我一个，真的，我这个人很好养活，给什么都行。 只要混个肚子饱就行，还有我吃苦耐劳，平常有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我，我可以负责洗碗，砍柴，烧水，别的我都能干，就是做饭这项实在是干不了。” 谁都没想到，吕志光居然跑到他们跟前耍无赖。 江小小莞尔，“吕志光就你那40斤口粮，还想混个肚子饱。就你这条件太高了，门槛这么高，我们可不敢要。” 她是逗吕志光的。 其实吕志刚是个不错的人，上辈子虽然对自己不算好，可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在地里晕倒的时候，吕志光也曾经把她背回来过。 那会儿因为张志刚，自己连粮食都吃不上的时候。吕志光也曾经偷偷的给她塞过一个馒头。 那一个馒头的恩情自己总得报。 江小小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 不过上辈子的吕志光看起来挺严肃认真的，没想到这辈子看到的吕志光反而像是一个泼皮无赖。 “不高不高，加我一个有什么高的呀？吃不饱也没关系，就你这手艺，哪怕我每顿就吃半碗饭也行。你放心，去工地好好干活儿，我给我自己挣粮食钱还不行吗？” 吕志光一看到江小小嘴角露笑容，知道这事儿有门儿，立刻双管齐下，又凑到江小小跟前开始做动员工作。 顾杰看到吕志光凑到江小小目前那一股子热乎劲，不动声色的开口。 “那可说好了，脏活儿累，活儿都是你干啊，以后喂猪，喂鸡，那可都是你的活儿。” 吕志光一听这话，立马高声答应，“成成成！喂猪，喂鸡算什么，让我干啥就干啥。” 看那臭屁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下眼睛。 王顺和其他知青一听，大家可不干了。 “不行！” “顾杰，咱们大家伙儿都是一个知青点儿的，不能光管吕志光不管我们，我们也搭伙要去工地，我们也是给自己挣口粮去。小小你放心，你和张秀梅的口粮我们给挣，不能让你们白做饭不成是不是？” “顾杰，反正一个人也是带，一帮人也是带，帮帮我们大家。” “江小小，张秀梅，求求你们了，带我们一个，我们保证我们去别的工地好好干活儿，挣口粮。咱这里也实行男主外女主内。” “江小小，张秀梅，求求你们了，就可怜可怜我们，我们都是可怜人。” 一时之间一片哀鸿。 一个个的男知青跑过来哭诉自己的可怜。 到最后江小小和张秀梅想了一下，又和顾杰商量了一下。 反正已经加了一个吕志光，如果不加其他人，难免会有矛盾和意见。 一块儿吃就一块儿吃，大不了就是一块儿做饭。 顾杰拍拍手。 “一块儿搭伙吃饭可以，不过有些事情我还得提前说好。” 第37章 积极性的调动 吕志光现在积极性绝对高。 “你说！你说，反正我是表态了，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张志刚看不惯顾杰那一副知青点领导的样子。 “那也得看人家说的是什么，万一要把你口粮都扣了，你也同意？” 这话绝对是跟顾杰呛声。 顾杰看一眼张志刚，“张志刚，你要是不乐意跟我们一起搭伙吃饭也可以，我们又不强求。” “不吃就不吃，还当谁稀罕吃你们做的饭似的。” 张志刚被顾杰那一句话呛起了火气，立刻一句话顶上去，起身就走。 他可不受顾杰那个气。 等他一走，其余男知青面面相觑，这个张志刚总是和人合不到一处。 这不是明摆着让大家这个场面变得难堪。 “顾杰，你别理他，他不加入，正好！他那个人别别扭扭的，我们一起。” “对，我们大家一块儿入伙，你放心，你提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 这会儿大家为了一口吃的，也算是拼了。 当然有聪明的人早就看出来以顾杰这样高傲的心性，人家才不屑于给他们挖坑。 高傲的人，自然有他的骄傲和尊严。 “那好，既然大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就再多说两句，除了张志刚，赵敏，徐雅芝，谁还不想和我们一起搭伙吃饭，那提前说出来也免得以后有麻烦？” “还有谁不太乐意的话，提前说出来？” 顾杰问了几遍，都没有人回答。 “那好，我就当大家全都同意。如果愿意和大家一块儿搭伙，有些丑话就说在前面列好规矩，大家也都按规矩来，省的以后彼此之间闹出来别扭。” 吕志光犹如活宝一般，立马鼓掌。 “我们都同意，一定按照你们的规矩来。” 顾杰高深莫测的看一眼吕志光，吕志光讪讪。 “咱们大家伙儿在一块儿吃饭，粮食的问题是大问题，现在谁都知道，每个人手头的口粮，熬到明年秋收肯定不行。我的意见是咱们男知青难不成还不如人家女知青？ 女知青都报名去工地干活儿，咱们男知青也去给自己挣口粮去。每个月管饭还能挣到钱，等到干的过年的时候，这笔钱就能买粮食。到时候熬到明年秋收就不是什么问题。” 一提到还不如女知青这话头儿，其他的男知青怎么肯认输，立刻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要去找生产队长报名。 “这个我们同意，必须去报名。” “不蒸馒头还争口气，怎么能叫女知青给比下去！” “就是我们得去挣口粮，为了每天吃饱喝足也得好好干。” “干！” 江小小眼神莞尔，看了一眼顾杰，顾杰被江小小的目光扫到，嘴角勾起。 两个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的目光中了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 顾杰眨一下眼睛。 江小小佩服，顾杰还挺厉害的，上辈子自己只知道顾杰是知青点儿的风云人物，却没想到动员能力这么强，看一看就这么几句话，把这剩下的几个男知青煽动的南北都找不到了。 如果大家凝固力这么强的话，其实她倒是愿意和大家一块儿搭伙吃饭，不就是做饭吗？ 多出一点力也是应该的，再说男知青人家也把所有的脏活累活都包了。 认真的说起来也算公平。 而且人多的话，自己往出拿粮食就不容易看得出来。 可操作空间那就更大了。 再说了，他们要在知青点儿待很久，如果他们第一批知青不凝固成一个团体。 等到后面不断的来知青，等到人家一个一个的小团体成立起来。 他们会很被动，最重要的是后面农场遇到的那些大灾和各种的事件中，没有一个团体光靠个人独立为战，是绝对战胜不了各种困难。 也罢，有顾杰在她也算是沾了光。 自己重生回来从来没想过要凝聚大家，是因为自己没这个能力，上辈子就是怂人一个。 这辈子虽然回来性格有了变化，可是并不意味着自己具有如此强的领导能力和凝聚能力。 这个哪怕就是重活两辈子，她也不一定有这种魅力。 这是个人魅力和风格。 “还有以后大家也别在一些事情上太计较，我们会专门设立一个账目，无论是咱们养猪的支出和收入以后都专门设立账目，记得一清二楚，谁也不用吃亏，谁也不用喊委屈。 当然了，王顺，我可是听说了，你是数学方面学的最好的，这个账是交给你来管。” 王顺一听点点头，数学学的好，可是就是因为自己文化程度高，反而因为这个受到拖累。 跑到这里农场来进行劳动再改造，没成想居然还有学以致用的机会。 这种受到别人重视的感觉，的确是与众不同，立马扶起他的眼镜儿答应的干脆利索。 众人一听，这个好啊，公开透明，有账目，大家谁也不怕吃亏。 忽然之间，众人都有一种重生一样的感觉，前几天那简直是乱的一比，谁对未来都是充满了灰暗和迷茫，可是这会儿忽然觉得信心十足。 本来以为就那么一点儿口粮，还不知道明年怎么熬的秋收，可是忽然之间自己去工地上能挣钱，能买粮。 有了第一个目标，又有了第二个目标，等他们把猪和鸡养了，以后能吃到鸡蛋能吃到猪肉，这简直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就算吃不到又怎么样，可是他们也努力去做了。 最重要的是原本一个个男知青觉得自己大概是熬不了多久。 谁都不会做饭，每天这么清汤寡水的凑合着喝着，迟早有一天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其实有人都想了，要照这么情况的话，他准备偷跑。 可是现在知道将来有做饭手艺好的女知青可以帮他们做饭，而且自己挣了钱，还能买了粮食，填补够大家的口粮。 光是想一想未来吃饱喝足的日子，就觉得特别有奔头。 剩下的活儿，男知青积极主动把洗碗的工作揽了过来。 江小小和张秀梅也没和别人抢，反正他们两个做饭也累了，这活儿男知青干也是理所当然。 第38章 不忿 “诶，你们都在？正好给你们送过来猪仔和母鸡。” 吴大奎带着底下生产队的社员抱了两头小猪仔和五只母鸡送过来。 “本来按照你们知青人数来说，应该养十只鸡，可是咱大队现在鸡没那么多。给你们送来的都是刚长成的母鸡，刚开始下蛋，你们只要好好养，肯定能把鸡蛋供应上。” 吴大奎看到他们盖好的猪圈和鸡窝检查了一番，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这些知青干活儿还真头头是道。 甚至盖着猪圈和鸡窝，比他们村里人盖的手艺还精致。 两只小猪嘴儿放进了猪圈里，适应一会儿就开始在猪圈里撒开了欢，五只母鸡也一样，不过显然在鸡槽那里找了半天吃的没找到，五只母鸡有点儿不耐烦的咯咯乱叫。 江小小付了队长100块钱。 王顺赶紧用本子记下来，准备一会儿按人头划分一下。 分到每个人头上多少钱，一会儿他下去把这笔钱收上来，然后交给江小小，不能让人家贴，既然大家今天说好了，就得照章办事。 因为吴大奎队长上来了，男知青们立刻逮住队长进行报名，积极要求参加明天的工地建设。 吴大奎一听倒是给乐了，本来以为这些知青受不了苦，一个个的连钱都不愿意挣，没想到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居然都改了主意。 有人积极报名，他们当然乐意，现在可是边疆建设最需要人才的时候，多一个人干活儿，自然多一个人出力，能早一天把国家建设干的更好。 吴大奎还把大家夸了一通，夸他们这一批的知青，那可是积极主动，勤奋，勇敢。 通知大家明天一早5:00就得出发拖拉机，专门把他们拉到工地去，晚上也会拖拉机专门把他们送回来。 送走队长，江小小立马把麸子皮拎到了自己屋里去。 队长拎了半袋子麸子皮，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自己的空间里挪了半袋子麸子皮出来倒了进来。 放在门后面。 这样谁都看不出来。 顾杰送走队长。 已经看到江小小居然在灶上开始给鸡和猪弄食物。 “咱们挖的那点儿野菜，我暂时先放上，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等到咱们星期天放假的时候，到时候动员大家上山多挖一点野菜，得给冬天储存下。” 江小小操心这个冬天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咱们星期天要放假啊？队长可没说，万一不放假呢？” 顾杰一句话，江小小顿住切野菜的动作。 自己这个猪脑子，一个不小心，差点儿露馅。 “我这不是猜吗？工厂里不是也会倒班儿！总不可能咱们一直干活不让休息。” 现成的编了一个借口，自己父亲在厂里上班，的确上两天班儿还会休息一天。 顾杰看着姑娘虎口的地方磨出了茧子，不由得伸手把刀接了过去。 “我来切，希望能休息！能休息的话，我就带他们上山，多挖一点儿野菜，顺带着把山上剩下的那些山药全挖回来。给咱们冬天多储备一点粮食，我估计着工地上的活儿，等到真的土地上冻，估计就干不动，也就是能干一个多月。” 江小小不由得汗颜，看看人家多厉害，这就是聪明人。 来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猜也能猜出来，的确上辈子工地的活儿也就干了一个半月，等到真的这边的西北风刮起来，整个大地冻得硬邦邦，可就真干不了活儿。 每天飞沙走石，人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更别说干活。 地冻的比石头还硬。 他们现在可不是现代机械化，工作全靠人力，锄头，铁锹可铲不动那冻的冰邦硬的地面。 不过过完年开春前还能干一个月。 总体来说，这两个半月可是至少能挣100块钱。 顾杰切好了那些野菜，江小小用盆儿，从门后面的袋子里舀了一碗麸子皮出来。 倒了一半儿给鸡饲料里，剩下的倒在猪饲料里，猪饲料得煮一煮。 鸡饲料的话，简单的拌一拌就能喂。 等她弄好了饲料，顾杰二话没说，拎着桶里的饲料，就去喂猪和喂鸡。 江小小不由抬头看了看顾杰的背影，还别说这位大神人家还真的挺能放下身段儿的。 本来以为这位出身不同，和他们这些人没办法打成一片，没想到和她想象中的顾杰完全不同。 大概上辈子自己的确是不招人喜欢，应该说上辈子江小小只是一个懦弱，木讷，而且躲在人后躲躲闪闪的女孩儿。 这辈子难得勇敢了一回，反而接触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江小小不由得感叹，也许上辈子她看错很多人和很多事。 相比较大厨房里的热热闹闹，赵敏和徐雅芝两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 闻到外面的饭菜香味儿，他们可是气坏了，本来想着大家都是知青点儿的知青。 既然那么多男知青都过去帮忙，他们做饭自然也会叫他们两个。 谁成想一直到吃完饭都没有人喊他们两个。 两个人草草吃了点儿东西，吃的少滋没味儿，和外面的香味比起来，他们真的是觉得顾杰江小小他们故意排挤他们两个。 赵敏还就罢了，本来就不讨人们喜欢。 那一番小家子气的做派，但凡是个男知青都对她不加辞色。 也就是赵敏自己没事儿干，还在那里找存在感。 可是徐雅芝觉得失落，自己再怎么也算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而且出身家庭不同。 一直以为自己情商很高，能够团结别人，来了之后也尽力的想要努力和大家融合在一起。 可是谁成想次次碰壁。 自己没成功的事情，结果一扭头顾杰和江小小那边儿居然成功地将大多数的男知青全都拉到他们那边去。 这不是诚心给自己捣乱？ 江小小也就算了。 女人和女人之间本来就会有竞争，有嫉妒。 可是顾杰是图了什么？ 那个江小小虽然说长得漂亮，可是也没能漂亮过自己？ 那张脸蛋儿长得再好看，自己也不差。 可是顾杰凭什么只帮着江小小，反而不帮助自己？ 她记得和顾杰之间没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