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医生佣兵路》 序章 挥斥方遒硅基人 2019年12月某一日的清晨8点，陆飞如往常般被闹铃从医院值班室的床上惊醒，这时离他睡下去的时间才过了3个小时。 昏昏沉沉的起床洗漱后，脱下白大褂，草草的穿上外套，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夜班医生休息室。陆飞是魔都南方医院急诊科的住院总，从研究生实习开始就在急诊科任职，一干就是5年没挪窝。 陆飞到值班室把晚上急诊室的病患情况和接班医生交接后，晃出了医院。就像是一个夜游魂到点下班，走路漂漂荡荡没有根基。 天边的曙光才露出一半，整个世界也只清醒了一半。 陆飞人还在医院的台阶上往下飘，古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匆匆看急诊病人的脚步、那些陪夜家属回家疲惫的脚步、那些怨气十足的早班护士脚步，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西边的天空，他也不由自主的像医院西边方向望去。 “怎么了？东方明珠又不是第一天看见”，陆飞嘴里嘟囔着，突然发现一个光点从西部天空由上而下，划过一条圆弧状的轨迹和东方明珠塔擦肩而过，竟向他的方位袭来。 “卧槽，什么鬼？”陆飞念头没转完，一颗围棋大小的“流星”打中了他的前额，一闪而入又一闪而出。 他隐约听到一句，“我去，糟糕，搞错了！”，便摊在了阶梯上，陷入了黑暗，再无意识。 陆飞，男，30岁的单身狗、苦逼南方急诊住院总，被罕见的“流星”击中，倒地身亡。 此时38万公里外月球背面，大型陨石坑的底部，停着体育场大小似圆盘状的飞碟。 飞碟驾驶舱中，两位硅基生命体正诡异的用中文交流： “我说德华啊，你也看到了，这可咋整啊。本来发出去的高能粒子流是奔着魔都明珠去的，这下打偏了，弄死了人，完犊子了，boss知道了，肯定老生气了！” “朝伟啊，侬也真是的，阿拉已经离地球这么近了，侬发什么高能粒子流啊，因为阿拉在月球背面，还要通过地球卫星反射才能到地球，太危险了。 万一这个位面的地球人发现了，事体就坏特了。” “还不是我们boss的老妹，最近迷上了宫斗剧。之前下载的断更了，发了好几天的脾气，私下让我发高能粒子流，反射后把电视信号带回来。”德华苦恼的说道。 “原来这么肥事，话说你哪能讲闲话，东北大碴子味嘎结棍。” “你不也是一股子的魔都腔调，咋还吵吵我。” 两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说：“你偷看下载。” 对视一秒，彼此狡黠的会心一笑。 两人悄声交流了一会儿追剧心得，这个说宫斗剧太撕，那个说都市剧太狗血，聊了一会，朝伟想起这笔烂账，还是头疼不已。 “德华，你有啥好主意，最近boss看爱情片，心思老敏感细腻了，有时一哭一整宿，可不敢跟他说出岔子了，愁死个人儿啊。” “朝伟啊，侬也是咯，嘎简单的事体，有啥好慌咯。高能粒子流是不是把这个人的灵魂意识流也带回来了？” “是的，有这么回事，那有啥关系啊？”德华不解的问道。 “你只要把这个人的灵魂意识流往地球的镜面平行宇宙一扔，扔在某个将死的倒霉蛋身上，不就解决了。”朝伟不屑的道。 德华一拍绿色的大腿，大拇指一翘，大喜道：“高，实在是高。不过这么一搞，传过去灵魂意识流的家伙，会不会神经错乱啊，到处瞎说，天机泄露，这也不好整啊。” 朝伟鄙视的看着他，娓娓说道：“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boss最近有点变态，啊，呸，不对，是心态有点崩，满世界想救这些人类的爱情啊、生命啊什么的，他不是研发了半个月，整出来一个拯救系统嘛。给那个中招的倒霉蛋装上啊，他不乐疯？有挂了，爽了，就不想死了，灵魂意识不回流，这事就天衣无缝了。” 德华满眼敬仰的说道：“智慧的大脑万中挑一，牛，就这么办。” 说完，赶紧操作悬在空中的全息投影，将拯救系统装入了跟随高能粒子流返回的灵魂意识流中，然后一按回车键。 “走你，让拯救系统自己选目标，没事啦。” 话说你是看开心麻花学的东北话，还是东北二人转？” “都不是啊，看综艺啊，那你哪里学的魔都腔调啊？” 讨论越来越热烈。 空中那束粒子流，遥遥向太空另一个维度发去，微弱而又坚定。 第一章 狂飙不止的心脏 2009年的4月26日，地球的某个镜像平行宇宙。 米国内华达州卡森市早晨7：30。 这座位于内陆的城市慢慢醒了，宁静中略有些喧嚣。位于市中心的卡西大街，车逐渐多了起来，从各条支路开出的车辆慢慢在主路上汇成了车流，蜿蜒流动。 一位有明显亚裔特征的青年穿着运动服，沿着卡西大街人行道，从东向西，慢慢跑着。清晨稀疏的行人被他不时超过。 他叫陆飞，是一名准大夫。今天是他在圣卡西医院一年实习期的最后一天。医师职业资格经过两轮step考试已经拿到了。早上5点上班，下午7点下班的实习医生苦日子终于熬到了头。 陆飞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七年前他灵魂意识穿越而来，“落户”在了一个中文名也叫陆飞，英文名叫杰克的十六岁瘦弱少年身上。一开始怀疑自己精神分裂，出现了幻觉。几天后确认灵魂穿越是真的后，古怪的是穿越本身让陆飞挺高兴的，更别说想不通去寻死觅活了。 上一世他的父母50来岁才有了他。属于标准的老来得子。陆飞去医院实习第一年，父亲就老年病缠身，顶不住仙游了。母亲本就中年产子体弱多病，受此打击，半年后也撒手人寰。陆飞悲伤消沉了很久，但海量的学习任务与劳累的实习工作，使得哀伤慢慢过去了。 南方医院急诊科的工作繁重而无趣。别说诗和远方了，片刻的放松和宁静都很难得。急诊单身狗的日常也是够够的，女朋友的抚慰，那是不可能的，哪有那个闲钱和时间。 短暂的一辈子，可以用心伤透、为钱愁、累如狗来总结。 而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陆飞，就幸福了许多，人轻松、家和睦、有余财。 陆飞在人行道上慢跑到卡西大街与马丁大街的十字路口，往右转100米，就到圣卡西医院了。快跑到路口时，眼角扫见右侧长椅上，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满脸通红，半躺在长椅上，双腿伸直，右手抓住椅背，人斜靠在长椅上，身体姿态十分怪异。 陆飞脚下步伐不停，转眼过了路口。出于职业敏感性，觉得不太对劲，又掉头跑了回去。放慢脚步到这位中年男子身边。 低头问道：“先生，你怎么了，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叫卡尔，左胸疼的厉害，要去医院，走不动了，帮帮我。”中年男子断断续续的道。 陆飞问道：“卡尔先生，我是圣卡西医院的急诊医生，名叫杰克，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检查一下可以吗？” 卡尔喜道：“好，我两天前出差来卡森的，早上7点在酒店吃早餐时喝了点酒，刚出门，忽然胸口剧痛无比，疼的把早饭都吐了，就想跑来医院看病，现在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陆飞把脸贴在卡尔的胸口，一边听心音，一边问道：“你有早上喝酒的习惯？” “这两天出差办事挺顺、顺利，所以早上喝、喝了半瓶威士忌。”卡尔不连贯的回答道。 “明白了，我背你去医院，就几步路。”说话间，陆飞蹲下身子背上他，快步往医院走。 其实陆飞听到他鼓风机般杂乱无章的心音，就知道麻烦大了，他初步判断这是急性心梗。这种病，人说没就没了。 陆飞背着卡尔越走越快，几步后干脆跑了起来，开口大声道： “卡尔先生，您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养了几口猪？” “几口猪？奇怪的问题，我家住在呜呜呜，嘟嘟嘟。”卡尔在他背上吱吱呜呜的，有点意识不清了。 “hi，兄弟，别睡啊，起来嗨啊，一起去喝一杯。俗话说早起一杯酒，友谊定长久。”陆飞嘴上胡言乱语，脚下却片刻不敢停。来的及到医院还有救，稍微慢一点可能就死在他背上了。如果人真的死在他身上，那就倒了血霉了。 “唉，眼看在急诊科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嘿，今儿一早就摊上大事，这米国的江湖也不善良啊？我又是什么样的麻烦体质？” 陆飞奋起所有力气，往医院奔去。好在几十步后就跑到急诊门口。他脚步不停，冲着门口保安大喊：“艾迪大叔，我是急诊科的杰克，推担架车来，我背上的病人快不行了。门口保安艾迪赶紧把担架车推了过来。两人迅速的把病人抬上车，推着往急救室奔去。” 急诊室护士米娅正在门口正站着，看到状况，急忙过来问：“怎么了，doctor陆？” 陆飞大声说：“路上捡了个濒死的人，我现在下医嘱，你和我一起抢救。男，40岁左右，查体初步判断，急性心梗。等会第一时间上心电监护。” 病人此时已处于昏迷状态，颈动脉摸不到了，他跳上了担架，开始做胸外按压，一边大声的说：“值班护士，快打电话给急诊科主任安德森先生，让他赶紧来，病人快不行了。” 担架车被推到了急救室，护士米娅急道：“3号隔间。” 米娅和保安大叔一左一右把担架车推进了3号隔间。米娅一边把担架车拉到病床边，一边大声说：“杰克医生下来，大家和我把病人抬上病床，我要上心电监护了。”陆飞下了担架床，和艾迪大叔一起把病人抬上了抢救病床，大声喊道： “来人帮忙，紧急抢救。” 话音刚落，一位胖胖的年轻女医生跑了进来。还没开口说话，陆飞抬头看了一眼她，大声道：“急性心梗，奥丽芙帮忙，准备气管插管，呼吸机辅助呼吸，准备做除颤了”，说罢，拿起边上的除颤器，眼睛盯着着心电监护，米娅刚接好心电监护，心电监护就滴滴大叫，显示出心室剧烈颤动。 “我要除颤了，离手，200焦耳双向波非同步电除颤”，陆飞说完，除颤器就按在了病人胸口。“嘭”，床上的病人僵直的往上蹦了一下，重重的落下。 “再来，大家小心”，“嘭”，陆飞又除颤了第二次。 “米娅，肾上腺素静推一个单位，利多卡因静推50毫克。奥丽芙气管插管，给高浓度氧。”陆飞一边下医嘱，一边拿着除颤器，盯着心电监控器。 “又来了，再次心颤，米娅、奥丽芙离手，200焦耳除颤第三次，”陆飞大叫道。“嘭”，又一次电击除颤。 米娅和奥丽芙，等病人落下，立刻冲了上去操作。一分钟后，米娅大声说道：“静脉通道已开启，肾上腺素和利多卡因已推完。”奥丽芙也在此时说道：“气管插管已完成，呼吸机已连上，开始给氧。” 还没等大家继续动作，心电监控器又开始滴滴声大作，红色的警示灯拼命闪烁。陆飞又一次进行了除颤，“嘭”，待病人身体落下，陆飞大声对米娅喊道：“多巴胺按80公斤体重计算滴入最大剂量、碳酸氢钠静滴。” 病人的情况万分危急，每隔一到两分钟就室颤一次，室颤、除颤，一再重复。急救室内大家谁都不说话，每个人脸上表情都很复杂，害怕病人马上死亡，又期待奇迹发生。病人救不回来，参与抢救的医生会沮丧好几天。 第11次除颤后，病人终于再次短暂转为窦性心律。陆飞知道治标不治本，要赶紧搞清楚病人的心脏情况，大声喊道：“奥丽芙抓紧时间做个心电图，看看心脏状态“。奥丽芙连声答应，转头拖了移动心电图机器过来，撕开病人胸口衣服，抓紧时间开始贴片。接好电极，心电图显示窦性心动过速、完全性右束支传导阻滞、急性广泛前壁合并高侧壁心肌梗死； 通俗的说，就是心脏的某根大血管已完全栓塞了（堵住）。 陆飞还来不及考虑，病人又开始室颤了，他只得咬着牙继续除颤。 20分钟，间断的除颤7次。第8次除颤后病人又短暂恢复了窦性心律。陆飞冲奥丽芙喊道：“你来接手，我去拿溶栓剂。“这时急诊科主任安德森先生走了进来，他一边带手套，一边问道：“杰克，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陆飞三言两语的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安德森沉吟了一下，问道：”杰克，你认为下一步应该如何治疗？” “安德森医生，病人情况太严重了，而且病人心律极其不稳定，一段时间内1~2分钟即发作一次室颤，根本无法搬动病人，介入除栓塞治疗无法马上进行；我建议在急救室就地进行静脉溶栓治疗。” “剂量呢”，安德森一脸平静的问道。 “我建议静脉溶栓予以注射用溶栓剂阿替普酶15g静脉推注，随后50g持续静脉滴注30分钟，剩余35g持续静脉滴注60分钟。静脉溶栓共90分钟。”陆飞飞快的说道。 “就这么干，奥丽芙、米娅照做。”安德森果断下令。 过了一分钟，静脉通道开启，注射用溶栓剂阿替普酶已推注完成，静脉滴注的也开始了。还没等大家松口气，病人又开始抽搐，滴滴滴的警示音急促的响起，像极了死神的嚎叫。 得，继续“电人”。陆飞抬头看了一眼急诊室的挂钟，现在是8：50分，抢救还不到1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太漫长了，与死神抗争的每分钟都那么难熬。 接下来病人在溶栓过程中仍频发室性心动过速及室颤，陆飞和奥丽芙轮番上阵除颤，并继续给予抗心律失常治疗和药物，再次除颤43次，10：04最后一次除颤后心律终于转为窦性心律。等了5分钟，病人没有室颤，气氛瞬间就轻松了下来。又过了10分钟左右，静脉溶栓也结束了。 “应该救回来了，再观察一会，没事的话，就看进icu后的跟进治疗和恢复情况了。杰克，今天你表现很棒，都可以将抢救过程写篇论文了。”安德森笑着道。 “急救我是专业的嘛。”陆飞心情很好，吹起了牛。 病人卡尔逐渐的恢复了神智，缓缓转着头，目光聚焦到了陆飞脸上，哑声对他说：“谢谢你救了我，让我的儿子没有失去父亲。” 陆飞笑着说：“是大家救了你，你会好起来的。” 安德森主任此时也微笑着说道：“米娅，再查个心电图，看看情况。” 米娅接上心电图，医生们仔细观察，心电图显示：抬高的st段回落50，心肌酶谱：ck及ck-b高峰值前移至发病后的6h内，表明梗阻冠状动脉再通，溶栓成功！ 观察了病人半小时，期间再未发作室颤，这时安德森道：“送icu，建议给予抗凝、抗血小板聚集、稳定斑块、扩冠、改善心功能的对症治疗。一切ok晚上估计能拔除气管插管及停用血管活性药物，明天做冠状动脉造影术，跟进后续介入或溶栓治疗。” “今天抢救病人，一共除颤96次，应该破了我们急诊的记录了。”米娅看了眼机器上的数字，惊讶的说道。 安德森再次满意的说道：“非常好，奥丽芙，送这位幸运的先生去icu，米娅跟着去协助办一下入院手续，让我们的英雄-杰克医生休息一下，毕竟着是他实习的最后一天了。” 奥丽芙笑着说：“如你所愿。”说完和其他人一起把病人卡尔抬到了担架车上，向医院的icu推去。 病床上的卡尔，慢慢向空中伸出了右手，四指向内弯曲，大拇指向上直直翘起，对着陆飞的方向，做了一个终结者的经典点赞动作。 病床缓缓的被推走了，手许久不曾放下。 第二章 系统现身从此始 安德森边脱手套，边对陆飞道：“杰克，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和你交代一下。” “ok，一起走。”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到安德森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杰克，我还是最后劝一句，你有大好前途，作为医生，已经有一个好的开始，在圣卡西急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就要回镇上养老呢。” “安德森先生，你良心不会痛吗？还不是你老爸，镇长老安德森的好算计。” “嘿嘿，我是我，他是他啊，还有啊，今天我们聊天的内容不要告诉镇长老爹哈。” 他们两人都是来自于奥古力镇，所以安德森先生对他照顾有加，而安德森的爸爸，就是奥古力镇的镇长（绰号老爹）。而陆飞的继父大卫和老妈则是镇上的牧场主。 陆飞这一世的母亲莎莉-陆，是第三代移民。早年大学毕业后，做了摄影记者后满世界跑，十年前认识了现在的先生大卫。继父大卫是红脸膛英国佬的后裔，原是硅谷精英，赚了第一桶金后，没什么野心，开始环游世界，放飞自我。 机缘巧合，在旅游时认识了莎莉，两人因为共同的摄影爱好走到了一起。在一起后没多久大卫买了奥古力镇上的牧场，在镇上定居了下来，几年后两人正式结婚，过上了优哉游哉的牧场生活。从此内华达州、奥古力镇、摄影侠侣、绝迹江湖。 关于陆飞的亲生父亲，莎莉女士从未谈起，陆飞也默契的什么也不问。他私下猜测，这保不齐又是一个什么渣男始乱终弃的狗血剧。 妈妈莎莉和继父大卫对他极好，两人婚后无所出，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他又早熟懂事（实际年龄都30多再装天真就恶心了），家庭氛围相当的好。只要不作死犯浑，陆飞在家绝对可以为所欲为。两世为人的他再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滋味，受伤麻木的心，渐渐被捂暖了。 因为灵魂附体而来，夺舍了因被同学在橄榄球场上抱摔而死的原陆飞。他平时超级谨慎，为了不被政府或军方抓去切片，一直殚精竭虑伪装自己成熟的灵魂，低调有涵养、出格不出线，老老实实按照自己能够轻松成年，独立自主的方式生活。先读个大学，再读个医学院，跳了两级，既聪明又不太出挑。没办法，做医生虽然怨，但还是喜欢治病救人。 前世的苦累人生，让他不愿做大医院的急诊医生，再重新走一遍老路。如今实习期满，打算回老家奥古力镇，在镇上先做个家庭医生，享受一下舒适的田园生活，再做计较。 奥古力镇离卡森市60公里，毗邻太浩湖，风景优美，民风淳朴。镇上既有铜矿也有不少牧场和农业用地，有钱人在此开铜矿、买牧场、开发旅游项目，工作机会着实不少。所以小镇居民并不像其他西部小镇的底层人民一样，生活艰苦潦倒。 可毕竟是远离繁华的小镇，而米国人又爱热闹，镇上不少人都去了临近的加州找机会，所以人口始终维持在一千人上下，没什么增长。本来小镇居民倒也鸡犬相闻、平安祥和。可两年前，镇上唯一的诊所医生格雷-贝尔突遭变故。老贝尔性情大变，天天喝的醉醺醺，不要说急诊动手术，就是做个查体，都能睡在病人身上。再加上一周最多2天接受预约看病，镇上百姓看病越来越难，不免怨声载道。 镇长老爹人老心不老，还想着继续连任镇长，镇上医疗问题迟迟解决不了，把他愁的不行。米国人很现实的，镇长不能解决问题，选民们就会有意见，他就得下马离任。可奥古力镇毕竟是小镇，想招募医生替换老贝尔，实在困难，钱虽然给的不算低，可好医生都不愿早早在这无名小镇养老。整整半年，无人应聘。 去年感恩节，镇上开party。陆飞老妈莎莉多喝了两杯后充分体现了华夏人爱显摆孩子的劣根性，使劲得瑟儿子的光辉业绩，把杰克-陆在圣卡西医院如何品学兼优、如何救人于危难，添油加醋，大吹法螺一番。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老爹打蛇随棍上，当着莎莉面给陆飞一顿猛夸，把莎莉女士骄傲的不要不要的。镇长打铁趁热，提出让陆飞实习结束后回镇上做诊所医生，造福乡梓，为镇上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莎莉本就热心公益，再加上也想儿子回到身边，毫不犹豫的答应老爹，劝说陆飞回镇上接管诊所。 就此事情就向老爹预料的方向发展，老爹第二天就向他儿子小安德森打听陆飞的情况，小安德森医生对陆飞那也是一顿彩虹拍拍，当然也是真心实意的（哪个实习医生有7，8年以上急诊经验还不行的），老爹满意无比。 陆飞很爽气的答应了妈妈的请求。一是因为夺舍了原来的小陆飞，对莎莉女士心怀愧疚，所以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二是陆飞也不愿再做大型医院的急诊医生，实在是累觉不爱。 莎莉女士火速向老爹报功，镇长老爹龙颜大悦，许诺莎莉，可在她牧场内青湖山山脚下，开发旅游射击项目。 陆飞去医院行政部门走完程序。下午在宿舍收拾完毕个人物品，躺在床上休息。闭上眼，思绪慢慢飘进了过往。 这个世界的原陆飞从小聪明伶俐，脑子比那些傻大笨粗的黑人肌肉男和白人热血男都好使，教练组和同学们便让他担当学校橄榄球队的主力四分卫。可智慧的脑子敌不过野蛮的躯壳、孱弱的身体经不起粗暴的凶恶、脆弱的头骨抵不过坚硬的土疙瘩。在校级运动会上，己方防守队员一不留神露出空档，陆飞就被对方进攻队员狠狠的撞飞，落地时脑子向后猛磕在了操场的泥地上，就此糟糕。 就在此时，从遥远的星际穿越而来的孤魂陆飞没入了此地小陆飞的大脑。原本的大脑还没发育完整，一下子信息爆炸，立马宕机。 3天后，陆飞悠悠醒来，原本的小陆飞除了留下了记忆和一些性格特征，其他意识就此烟消云散。当急诊医生陆飞一头雾水的醒来时，莎莉红红的双眼、大卫痛惜的神情、同学愧疚的眼神，纷至沓来。还好这时无人看出神情呆滞的陆飞已货不对版。撞傻了嘛。 原本严谨性格的医生陆飞正在怀疑人生，怀疑这一切是严重的脑梗幻觉时，无良外星拯救系统出现在了他脑中。 拯救系统简单解释了硅基人误操作导致的这个结果。主要怕他穿越过来就直接疯了。也解释了他们希望能通过拯救系统，拯救地球上更多人类的生命、爱情、友情、人生，给地球带来一丝正能量，一丝改变的愿望。因为地球的镜像平行宇宙较多，他们不适合自己出手，不希望扰乱时空，所以只能借助拯救系统这个高级ai来帮助陆飞，从而来实现这个目的。 但完全激活拯救系统需要条件，系统告诉陆飞目前条件并未全部达成。拯救系统中最大的两点是训练子系统。 有海量的先进知识提供，并且提供vr沉浸式的学习模式，有人体自身素质、医学、军事三大项训练馆开放。先期开放一个训练场，系统未全部激活前，只有人体自身素质这个大门是点亮的，还有两扇门上分别是医学、军事技能，这两扇门暂时呈灰色状态，点不开。 陆飞可在睡梦中进入身体训练场这个大门，对身体进行全方位的锻炼，比如耐力、力量、速度、感知、听力、眼力、嗅觉、抗击打能力、柔韧性、胆魄等。在梦中训练场锻炼时，身体感受将会和现实中锻炼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快速的恢复，并且不会受伤。而锻炼的成果也会在清醒后全部体现在身体上。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一个正常的地球人，不会变成超人，不会超越博尔特、泰森、姚明这一类的人类体坛精英。 陆飞出院后快速适应了原来小陆飞的生活方式，白天继续上学，晚上在训练场里试着锻炼自己。陆飞的智商随着两人智商的互补和叠加，还有了一心两用的本领。当陆飞习惯英语当母语使用后，16岁的高中学习对他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前世他可是个医学硕士。 而在晚上拯救系统的训练场，陆飞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练到自己难受就完事，慢慢的到每晚都练到自己趴下为止。反正第二天一醒来就一切正常。练长跑增长耐力、练器械增加力量、练瑜伽加强柔韧，甚至还把棍子往身上敲打加强抗击打能力。 系统有时也会主动给予一些很稀奇的小训练：在一堆味道很重的瓶子中选出味精，错了就吃味精；在器乐合奏中听哪一小节二胡演奏多了2个人，错了就拉二胡；一片树林里感知那块石头下有蛇，错了就被咬；最夸张的是系统中的军中障碍赛，全是实弹射击，每次都被打中几枪，疼的要死，醒来后则一切安然无恙。其他各种古怪的训练不一而足。 就这样，七年来陆飞晚上的训练从不中断。等于是用别人十四年，甚至二十一年的锻炼时间，悄悄的把自己变成身体综合素质高于常人一倍以上的人。为了使身材和体力的变化不至于那么突兀，他每天一早就开始晨跑，并且定期去健身房锻炼。 下午的医生宿舍里，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陆飞平静下来，昏昏欲睡。 浑浑噩噩不知多久，陆飞的脑中突然响起了热血的bg：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变” 这一下，把陆飞直接吓醒了，他张口结舌，心中万马奔腾。什么情况！ 陆飞脱口而出，道：“我又穿越了?” “遇事不要慌，先拿出手机拍张照，发个朋友圈，啊，呸，不对。陆飞先生，不要惊慌， 我就是在你脑中隐藏至今的拯救系统，刚才只不过是我的出场bg。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免不了有点兴奋，你终于唤醒了我。”系统欣慰的声音响起。 “系统训练场一直都在啊，难道是另外两个训练馆可以开了？” “不完全是，因为你今天救活了必死之人，满足了“你不救他，他会死”的系统唤醒条件，所以系统今天全面激活启动。 “哦，系统，说实话，我潜意识总觉得必须唤醒你，可你这么多年了无音讯……。” “好，今天听本系统给你慢慢道来。这要从硅基人是如何诞生，并创造了辉煌的文明说 起，话说一亿年前，在仙女座……。” “打住、打住，知道你们牛逼卡拉斯，之前事我都知道了，能只谈系统你自己吗？要不 这本书完本了，都说不完，太水了。”陆飞捂着脸说。 “好，长话短说，从今天起，系统全面被激活，除了开放剩余的两个训练场，在训练场 中给予主动辅导和训练场景。你在现实生活中救死扶伤、保护弱者和民众，甚或杀掉和协助逮捕罪犯、恐怖分子会获得拯救值！拯救值会是你在训练场中的使用货币。今后你在学习医学知识和临床经验时；在学习个人军事技能时，必须使用拯救值。另外系统会主动给予任务，你完成任务，可以从任务中获得物品和奖励，当然物品不能是现金。 有些系统任务是在梦中穿越到历史或某些影视场景中来完成任务。因为那些历史和某些影视场景，其实是另一个镜像平行宇宙的真实世界。” “系统大哥啊，你们玩的比较大，我听的有点乱。让我来捋一捋，你意思就是我在真实 生活中拯救世界，在梦中穿越到另一个镜像平行宇宙继续拯救世界？虽然我体格和能力比普通人强上一丢丢，你们不觉得还是有点儿戏了？选人的标准有点宽啊。” “哈，被你发现了，不会让你穿着尿布去打世界大战滴。我会尽力来帮助你成长。 每次你在现实生活和副本中完成一次救死扶伤，消灭或阻挡邪恶，系统给予你拯救值， 拯救值是用来训练你的能力。当然系统也视任务的完成情况，偶尔给予惊喜哦。 其实你经过7年的训练，身体素质已经全方位的超过普通人，只是你不敢展露你的能力，所以还茫然不自知。连你的性格都不是当年的自己了，你已经完全可以去广阔的成人世界展示你的能力和技术了。” “听你这么一说，顿觉人生还有那么一丝光亮，谨慎的问一下，如果我在现实世界和梦 中世界死了会怎样？” “现实世界挂了还能咋样，就挂了呗。在系统任务中挂了会好一些，回到现实世界会变 白痴。在任务场景中受伤或者缺手断脚的，只要不死，回到现实世界，系统会将宿主身体还原成出发前状态。”系统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我去，最远的路就是套路，那我再问一句，任务尽力也没完成呢？陆飞弱弱的问道。“原则上任务都能完成，如宿主不愿参与或者宿主不给力，没有完成任务。初次给予宿 主虚弱三天，拉屎都没力气的惩罚，再次不愿参加则会被强制退出系统，宿主智商会倒退到3岁孩子的智商。“系统简单明了的道。 “你……，这也太狠了。” 系统置若罔闻，道：“闲话不要多讲，听我说新开放训练场的内容和使用方法。 临床医学馆有海量的医学知识和案例供你学习，在系统中学习，记忆力提高一倍，学习速度提高一倍，训练手术能力可大量获得实验体，每小时训练需1个拯救值。 军事技能馆有世界各国的轻武器供你训练，弹药管够，有虚拟vr教学仪器校正手势和教授姿势、主要集中在手枪、步枪、狙击枪、爆破技术、拆弹、飞刀、战术意识等能力上，训练时形成的肌肉记忆会保留。另外，今后在任务中学到的医学知识、经验，军事技能都会得到保留。 系统此时认真的说道：“本系统提供你成长的能力和成长路径如面板所示。” 硕大的液晶屏，展现在陆飞的脑中。表格闪烁如下： 一、三类技能目前状态（共低、中、高三级） 1、人体自身能力体系（共三级，宿主已达到综合二级）： 听力、嗅觉、视力，稳定、速度、柔韧性，耐力，力量、胆魄、抗打击能力。 2、军事技能体系（共三级，宿主未开启） 手枪、步枪、机枪、狙击枪、爆破技能、拆弹、搏击技巧、冷兵器飞刀。 3、临床医学体系（共三级，急诊外科二级，诊断学、军医一级） 急诊外科、诊断学，军医急救。 二、任务系统：换取拯救值 1、完成任务，系统给予拯救值。 2、任务未完成，排除宿主主观因素，系统予以虚弱三天的惩罚。宿主三次任务未完成， 取消一个训练馆。不愿参加任务则降低宿主智商至三岁。 三、积分和拯救值获得规则： 1、治病一人，轻症得50分，重症得100分，救命一人得200分。 2、每协助抓获罪犯一人，得100分，每杀应杀一人，得50分，杀错一人，倒扣100 分，扣完烧脑（字面意思）。 3、每一分拯救值可在系统中训练1个小时。 因宿主首次激活，并救活心脏病人一人，给予新手红包和拯救值： 新手红包：获得二级感知能力，飞刀知识一级，具体情况自测。 拯救值：救命一人，获得200拯救值。 陆飞想想觉得还是很不错的，精彩的人生有了挂才圆满嘛。想起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竟然有些小激动。 系统此时说道：“宿主陆飞，确认以上内容，接收新训练场馆、新手红包和拯救值。” “接收”。陆飞大脑神经元瞬时被点亮，一束紫色生物电火花，光速般流过左脑，接着闪过中间桥接，在右半脑一闪而入。脑中网络状的神经元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原神经元快速生长并呈几何级的复制。 一分钟后，陆飞从懵逼中惊醒。“还好，不痛，就是觉得有点头部发胀，具体有啥变化，好像也没感觉啊。”陆飞心中默想。 第三章 爱的颜色是深红 当天晚上陆飞和同事们聚餐，尽欢而归，只有和他一起实习的奥丽芙闷闷不乐，陆飞知道奥丽芙对他有点意思，可奥丽芙虽然长的灿若桃李，但你倒是小两圈啊，身上的肉一圈又一圈，高达90公斤的体重，太考验人性了。 睡觉前，陆飞进入了系统新开的临床医学馆和军事技能馆。仔细思考后，订下了训练计划，每天锻炼身体2小时，学习医学3小时，学习军事技能3小时。 第一天晚上进入，花了6分拯救值，学习最近的医学期刊和新学术成果以及军事技能中的飞刀技能。在获得二级感知后，陆飞对系统提供的柳叶飞刀的重量、重心、长短熟悉的很快，对飞刀技术的系列讲解迅速吸收，在随后的训练中很快上手，不一会儿就将柳叶飞刀扔上30米标靶。 第二天，2009年4月27日星期二早上10点，圣卡西医院宿舍门口。 陆飞早早的拿着行李箱等在宿舍门口，镇长老爹开着他的福特-150的大皮卡如约而至。 “hi，杰克，见到你真高兴！” “你好，安德森先生，麻烦你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叫我老爹，先上车再说，开回镇上还要45分钟呢，你爸妈都在家等着呢，本来他们想来接你，我说你是镇上的未来的大救星，一定要亲自来接你，顺便和儿子吃顿早饭。” 两人谈笑间，上了车，向奥古力镇驶去。 老爹虽然年逾六十，但戴了顶牛仔大宽檐帽，精神的夹克、花格子衬衫、牛仔裤，一派硬朗的西部牛仔风，显得年轻精神。老爹开着车，沿着50号公路，一路不急不缓的开着。陆飞随手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飘出了经典乡村歌曲《500iles》。 窗外的风景逐渐的从城市到了山区，老爹介绍道：“你大概好久没走这条公路了，我们接下来要横穿过内华达山脉，半小时左右就到了镇上的范围，镇上风景可就好多了。” 陆飞一路兴致勃勃的问东问西，车子转眼间开过山区，进入到平原，驶出了50号公路，转入了林间公路。这里地广人稀，路上几乎没有车辆经过。陆飞望向窗外，路边高大的白桦林、树林后密密的灌木林、道路边半人高的茅草，是明显的高山湿地生态。 随着皮卡车越来越靠近小镇，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开始飘散香味，林中的小鸟叽叽喳喳不停的叫，空气中闻到了湖水的味道。陆飞知道太浩湖就要到了，镇子也不远了。一小段湖景公路过后，车子慢慢驶入了奥古力镇。 林间公路直通镇上的中央大街。而中央大街则贯穿奥古力镇始终。街道两边都是西部常见的2，3层楼的独栋别墅，大街边有一些商店、超市、公共设施，到了镇子中间，高大一点的建筑就是镇上警察局、镇行政办公室一类的服务机构了，镇上唯一的诊所就在警局边上。 因为是工作日，镇子上人不多，镇上大部分居民都在铜矿和牧场工作，铜矿离镇上有10公里远，而大部分牧场都紧挨着太浩湖，在镇子的西北部。 进入了镇子后，老爹有意放慢了车速，不时的探头和行人或者商店店主打招呼。 “老约翰，你感冒好了吗？我把莎莉的儿子-杰克医生接回来了，明天大家就可以去诊所看病了。” “雪莉大姐啊，我把莎莉儿子-杰克医生带回来了。你说是不是那个帅气的华裔小孩？对，就是那个帅帅的小伙，二十年前你给他换尿布，被他尿一脸的那个小子。” “……，虽然那个阿姨人长得精神，说话也好听。但老爹直接抖落他小时候的丑事，也太不讲究了。”陆飞不由无奈的心中默念。 一路招呼过去，车子终于靠近了北部的镇尾，一座醒目的三层别墅矗立在那里。别墅外墙颜色是华夏红，可能因为房子年代久了，外墙颜色已从大红的颜色慢慢的变成了深红色，让人感觉热烈而深沉。 陆飞的妈妈莎莉和继父大卫，听到了汽车声，快步走了出来。莎莉疾走几步，看着儿子从车上下来。柔和的轮廓、帅气的脸庞越来越像他的亲身父亲，人也长的高高大大。眼睛不由微微一红，冲着陆飞喊着；“儿子，来，给妈妈抱一个。”陆飞转身，定睛望向妈妈。 一眼看去，妈妈莎莉面容精致漂亮、身材苗条、风韵犹存，不过脸上、身上亦是有了岁月的痕迹，细小的皱纹、隐隐的斑点、略略厚实的身躯细数了岁月的残忍。陆飞不由也是鼻子一酸，快步迎了上去，张开双手，准备迎接妈妈的怀抱。 一不小心，没看脚下，右脚踩到了门前草地的一个小坑。噗通一下单腿跪了下去。 “哎呀，不至于啊，勿要举（跪）啊”，陆飞妈蹦出了家乡话，惊呼道。 “……”旁观二人，无语对视。 陆飞慌忙站了起来，潦草的抱了妈妈一下，“不小心、不小心，真没要跪。”这时大卫也走了过来，和陆飞笑着抱了一下。 “你们母子进去再说，我帮你拿行李”，大卫笑着说。 镇长老爹挥挥手道：“我就不进去了，杰克你好好休息安顿一下。你的薪水之前和你谈过了，7万美金年薪，你先将就着，以后镇上每年涨你薪水。如果方便，明早就去诊所报到，诊所里积压了好多病人。” “好的，老爹，明天早上9点我就去诊所，今天辛苦你了。”陆飞客气的说道。 老爹不以为意的笑着摆摆手，开车走了。 “走，儿子，妈妈今天给你做了好吃的，我们回家吃午饭。” “托你的福，杰克，我已经很久没见莎莉做这么丰盛的一桌中餐了。” “看你说的，大卫，你都吃了妈妈做的菜多少年了。”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屋子，陆飞看着家里的摆设。依然是几年前他在念高中时家里的摆设。客厅里灰色的沙发、木色的茶几、大大的液晶电视、简洁的台灯桌。 “一点都没变啊。”陆飞感概的说。 “知道你不喜欢家里乱糟糟的，就保持原样喽，啥宁叫阿拉儿子是医生，有洁癖嘛。” “我才没有呢，是你矫情好伐。”陆飞习惯性的和莎莉斗嘴。 “你们母子秀恩爱说中文，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哈。”大卫笑嘻嘻的说。 “好了，好了，吃饭去。”莎莉笑道。 三个人围着餐桌吃着午饭，陆飞知道老妈不怎么爱做饭，所以对妈妈辛苦做的菜，也是极尽夸奖，把莎莉女士哄得心花怒放。 正说着妈妈当年让16岁的陆飞做伴郎的糗事。门铃响了，陆飞去开门，门一开，就见一个雪白皮肤、大大眼睛、鼻子嘴巴小小、黑发垂肩的少女，怯生生的站在门口，手上还端着一个巧克力的蛋糕。 “莉莉斯，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陆飞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打着手语“问”少女。 被陆飞称呼为莉莉斯的女孩是陆飞家的邻居，她和她的警长妈妈凯莉，就住在他家左边别墅里。今年才17岁，小时候莉莉斯老是缠着陆飞玩，因为陆飞是唯一一个不觉得她特殊，并且会“说话”的大哥哥。 陆飞因为前世是急诊住院总，职业需要，学了一点手语，没想到这一世在这里用上了。 莉莉斯有一年多没见到陆飞了，看到陆飞这么快反应过来，不由的脸上微微一红。 “知道你今天回来了，特意做了个蛋糕来看看你，我挺好的，就是妈妈感冒了，妈妈说要隔离，不和我见面。我和她住在楼上楼下，都两天没见到她了，有些担心。”莉莉斯打着手语说道。莉莉斯见到陆飞，就觉得很放松，毫不生分的将家里情况告诉他。 “哦，这样啊，你等一下，先进来坐，我去拿我的急救箱，你知道我是个厉害的医生，我去看看凯莉阿姨。”陆飞知道莉莉斯因为听障以及警长妈妈的极力呵护，对社会了解很少，纯洁的像张白纸，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他丝毫没觉得，一回来就让他看病有啥不对。 莉莉斯非常高兴，走进了屋子，和莎莉、大卫招了招手，随手把蛋糕放在了客厅茶几上。坐在椅子上等陆飞去拿急救箱。 莉莉斯站在陆飞家的客厅里。想起了7年前的夏天。那时她还只有她10岁，她的芭比娃娃被淘气的孩子扯坏了衣服，她习惯性的去找邻居大哥哥哭诉，陆飞既没有找那些熊孩子算账，也没有置之不理，而是一针一线的帮莉莉斯重新缝好了芭比的衣服。莉莉斯这才破涕为笑。那时候她就知道陆飞是自己可依靠的大哥哥。每年她最喜欢的就是夏天，因为大哥哥会在那个时候放暑假回家。 她看着打开行李拿急救箱的陆飞，觉得她的大哥哥越来越帅了。“杰克都长到了1米8以上了，干净利索的黑短发，一张柔和的鹅蛋脸，但眉骨又有棱角，眼睛大大的，深邃而又神秘。黑色的眼睛又有点带深蓝。比基诺里维斯更像东方人，但帅度又很接近。” 小女孩正在发花痴想着心事，陆飞已经收拾停当，起身走来。 第四章 感冒也是心头患 “妈妈、大卫，我去凯莉阿姨家一趟，看看她怎么了。” “去，替我向她问好。” 陆飞拿着急救箱和莉莉斯向院外走去。几步到了隔壁她家，莉莉斯打开没上锁的大门，走进屋子，招招手，让陆飞进屋。 “你自己上去好吗，妈妈不许我上去，我上去她会骂我的。”莉莉斯可怜的“说”。 陆飞比了个ok的手势，几步上了楼梯，一边走楼梯，一边大声说：“凯莉阿姨，我是隔壁莎莉家的杰克啊，刚刚从卡森市回家，莉莉斯请我来看看你的感冒，你知道我来镇上诊所做诊所医生的，别搞错，别以为我是什么坏人闯进来，千万别开枪，警长。” 楼上传来一个沙哑的笑声，“你还是这么调皮，杰克，上来。” 凯莉站在二楼的过道上等他，凯莉看上去40岁左右，一头褐发，长的周正粗犷，看上去干练精神。只是感冒折磨的她有点憔悴。 “来来来，杰克，到这里坐，”凯莉指着二楼小厅的沙发说。 陆飞忙道：“你先坐，我给你先检查一下。” 打开急救箱，拿出听诊器，陆飞仔细的听了一下凯莉的心脏、两侧肺部声音，摸了一下颈部淋巴大小，开口道：“凯莉，张嘴，我看看你的扁桃体。”凯莉张大嘴，让他看。陆飞从箱子里取出医用手电筒和压舌板，往喉咙里的上下左右各个方向仔细观察。又拿出体温计，让凯莉夹在腋窝下。 “凯莉，我了解一下你这次的生病过程哈。” “好的，你问。” “生病几天了？主要是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前天，我觉得头疼、流清鼻涕、喉咙干痒，一直流眼泪。后来就开始发烧，人也昏沉沉的。本想过两天病会自己好，没想到今天更严重了，镇上的老贝尔你也知道，整天醉醺醺的，找了也没用。卡森市离这里又远，我的病情不算很严重，估计去卡森，也不一定能看的到医生。明天又有重要的事，真是愁死我了。你来实在是太好了，我的情况怎样？严重吗？怎么治疗？会不会传给莉莉斯？” “凯莉，不要着急，你得的是病毒性感冒，情况不算糟糕，属于感冒中期。其实抗几天，靠你的免疫力也能顶过去，不过能治疗为什么要抗呢，这不有我在吗。”陆飞说着话让凯莉把体温计给他，看了一眼，道：“385度，你只要注意隔离，是不会传给莉莉斯的。” “你稍等一下，我去家里拿药。” 不等凯莉说话，快步下楼，和莉莉斯说了一下，回家拿药去了。 陆飞回到家，问莎莉道：“妈妈，上次我让你在洛杉矶唐人街买的华夏感冒药呢？” “在客厅的抽屉里，自己拿，不过，给凯莉吃华夏的感冒药好吗？”莎莉说道。 “没事，我让你买的的感冒药没有违禁成分，都是安全的，在米国可以当食品使用。”说着话，陆飞拉开抽屉，找了板蓝根、蒲地蓝口服液各一盒，去了凯莉家。 到了凯莉家，陆飞认真的对凯莉说：“这些华夏感冒治疗药物，目前在米国是作为食品买卖的，里面成分是安全和健康的，今天我并没有作为医生给你开药，因为布洛芬一类的镇痛药物起作用比较缓慢，而华夏感冒药疗效非常好，你愿意接受吗？” “你费什么话，论法律条款，我懂的比你多多了，赶紧给我准备去。” 过了半小时，凯莉皱着脸，看着面前杯子里温热的板蓝根冲剂，对陆飞道：“虽然我很信任你，但这个药闻上去很苦啊。” “你半小时前吃的蒲地蓝口服液，那是专门抗病毒的药。要想快点好，就得结合着退热的一起吃，来，把药喝了，能退烧，出汗的。你看在我现烧开水的辛苦份上，快喝。” 凯莉皱眉苦笑，痛苦的拿起杯子，趁着温热一饮而尽。 “咦，挺甜的，不难吃。”凯莉颇感奇怪的说道。 “那就好，凯莉阿姨，记得每天吃3瓶蒲地蓝，板蓝根冲泡后吃3次，早中晚各一次。好好的睡觉，很快就好。你身体健壮，说不定明天你就精神了，对了，如果你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出门，带上口罩，不要和人握手就行，我走了哈。” 陆飞说完拿起急救箱下楼。径自走了。凯莉也没矫情说感谢什么的，十年老邻居了，没必要郑重其事的道谢。陆飞下楼和莉莉斯交代了几句凯莉的病情，让她协助她妈妈烧热水，冲泡冲剂。拍拍莉莉斯肩膀，笑了笑，回家去了。 莉莉斯看着走出门口，转弯消失的陆飞，嘴角慢慢上扬，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线。 陆飞其实对米国的医疗制度还是挺诟病的。在我大华夏，有病随时去医院，医生对症下药，分分钟治疗这些轻症。严重点吊个水，躺两天，准保没事。 而米国得感冒可是要命的，你首先要去预约家庭医生，家庭医生一般让你自己抗，什么吃冰激淋退烧，吹风退烧，自己随便买点镇痛药，什么怪招都来，你不到生命垂危，家庭医生绝不会给你写个转诊单送去大医院。你直接去大医院，没预约，对不起，打哪来回哪儿去。预约呢？等病好了，也不知道轮没轮到你。 这种情况他已经习惯了，毕竟来了这好几年，也算真正融入了。 不过他不打算做这样的家庭医生，在不违背法律的前提下，以后多为镇上居民做一些紧急医疗服务，大医精诚的原则还是要的。 陆飞回到家，妈妈领着他去了二楼他的房间，打开门，看到卧室里窗明几净，摆设一切照旧，彷佛时光在这里凝滞了一般。陆飞回身抱了抱妈妈，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谢谢你，妈妈，你对我太好了，完全没有上演有了男人忘了儿子的桥段。” 莎莉女士含嗔半骂道：“妈妈这把年纪了，你还笑话我，对了，你刚回来，下午去超市买点日用品和添置些贴身衣物。对了，你身上钱够吗？” 陆飞笑着说：“我不缺钱，实习一年赚了2万美金，用了差不多1万，医院包吃住，也没什么地方用钱的。” 莎莉像变魔术一般，拿出厚厚的两沓钱。 “这里两万现金，你先用着，不够我再从银行转账给你。” “不是，用不着一次给我这么多啊，我有钱，而且马上要上班了，有工资啊。” “让你用，你就拿着，家里牧场这几年收益不错，临近太浩湖的区域又开发了旅游项目，来玩的人可多了，我们华夏人来旅游的最多，知道我是华夏老板娘，掏钱可大方了。”莎莉夸张的做着数钱的动作。” “好好好，我拿着，下午我去超市，你那辆丰田皮卡借我一下。”陆飞知道老妈性格，说一不二，为了这种事情也没必要争吵。 莎莉掏出钥匙，给了陆飞，“下午要我陪你去吗？” “我这么大人了，老是让妈妈陪，丢不丢人。我和大卫去聊聊哈。”陆飞转身下楼。 和大卫说了一会话，大卫对于终于有人能和他聊聊牧场的牛和青湖山的建设而深感欣慰，并且趁着女主人走开了，两人深入交流了关于莎莉女士糟糕的开车技术，以及深层次的物理和医学原因，双方的交流是充满共识和建设性的，一致决定今后不能让莎莉摸方向盘，就算不小心撞死了牧场的牛，那也是一条命啊。 其实陆飞是故意找大卫聊天，大卫对他一直非常好，说视如己出也不夸张，陆飞不想让他感觉被孤立了。大卫的确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陆飞拥有成熟的人生观，除了自己以后能按意愿生活，也希望身边人幸福安康。 和大卫、妈妈说了一会话，开上妈妈的丰田皮卡，陆飞去了镇中心的华夏超市，镇上有两个超市，一个中型超市，一个华夏超市。陆飞喜欢华夏超市，毕竟很多华夏的食材和小商品这里才有。陆飞买了一些适合东方人身材的内衣裤，一些食材调料，还有一些妈妈要的吃的喝的。正准备离开，见到日用品货架上居然有暖宝宝、风油精这类很华夏的商品出售。抱着贼不走空，啊，呸，侠不轻行的原则买了一些备用。 半小时后陆飞推着车到收银台准备结账。看到收银台前很多人在排队，买单的速度像蜗牛逛街一样，拱一下停一下的，陆飞请后面的阿姨看一下购物车，挤到了前面，看看到底怎么了。 原来是超市的收银系统崩溃了，本来两个收银通道速度就不快。现在是彻底瘫痪了。收银员正拿着计算机，对照着一个个商品看标价算钱。华夏超市请的收银员都是镇上的当地人和墨西哥裔移民，数学普遍不太好，计算机按起来都不熟练，加上今天又有满100打95折的活动，一不小心算错还得重新再来一遍。 这速度就慢的离谱了。 第五章 细细算来哪家强 收银员连续算错了好几个单，有些顾客还在和收银员争吵，镇上居民们就更不放心了，已经结账的客人，也只能自己再复核一遍。 遇到这种情况，大家情绪都有点焦躁，好些人都聚在结账台前。不买直接走，出来趟不容易，米国这乡下小镇的，来超市买东西，基本都开车来，一买一周的生活用品。不买了直接回家挺耽误事。继续排队买单，也不知道何时能轮到自己。 镇上诊所的护士曼迪也在排队结账，见到了陆飞，过来打了个招呼。都是镇上的老土着，大家都熟悉，何况今后两人要一起共事。曼迪热情的问了问陆飞的情况。 陆飞笑着说：“明天我就来诊所报到，这不今天刚回来，买点日用品就堵在这里了。” “对了，你是华裔，听说你们华夏人数学都很好的是，你是大学生又上过医学院，数学肯定厉害。” “还行，心算能力的确凑合，主要是小时候妈妈让我做题做的多，被训练出来的。” 曼迪开心的说道：“那还等什么，你帮帮大家，我急着回家，家里的小子等着我回去做饭吃呢。” “这不太好，主动去帮忙，超市的人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多事？”陆飞疑惑的问道。 “你们华夏人就是太谦虚低调，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还忌讳这个。”曼迪道。 陆飞道：“那行，如果大家都没意见，我就试试看。”心想我受过9年义务教育的优秀华夏少年，还怕速算？这是基本功好吗。再说我新晋的挂逼，智商早就180了，我骄傲了吗？。 曼迪走到收银台前，大声的喊道：“伙计吗，大家别吵，我是诊所的护士曼迪，听我说两句。” 大部分人都听见了，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伙计们，这位小帅哥是住在镇子北面湖边牧场老板娘莎莉的儿子-杰克，是镇上新聘请的诊所医生。华夏人数学都很好，让他来帮助大家结账。”曼迪指着身边的陆飞道。 “我认识杰克，听说当医生了，来试试。” “大卫和我夸过他，杰克很聪明的，同意。” “别管那么多了，快来帮忙，再坏能坏哪儿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西部牛仔们尊重有知识的人，听说过华夏人的数学很厉害。 陆飞微笑着走到收银台边，大声的收银员和顾客说道：“我是杰克，希望能帮到大家，请收银员莫莉将大家的商品价格一一报出，我算好价格，再请收银员杰西收钱找钱。付完钱的叔叔阿姨们把购物车推到边上，自己复核一下，有问题我再计算一次，没问题就走。” “ok，就这么办，年轻人就是脑子快”，“别磨叽了，赶紧的”，“来”，大家乱糟糟的说着，许多人脸上还带着笑容，觉得能看到好戏，有意思啊。 “第一个，199，、359、4、56、15、129、799，完毕。”莫莉报着商品单价。 “一共3946”陆飞瞬间报出总价。 “收您40，找多少来着？”杰西尴尬的摸摸额头。 “找054元。”陆飞搭话。 老约翰第一个付钱，推着购物车走到边上，拿起桌上的计算器开始慢慢算。 “哇，这么快，太厉害了”，“就是不知道对不对”，众人兴奋的议论着。 “下一个。”莫莉高兴的喊着。 后续的一位中年妇女，赶紧将购物车推了过来。 “299、399、63、899、1999、129、2699、1399、33、549、1699、139单价的商品十件，完毕。”莫莉报数完。 “一共13692元，总价超过100美金，打95折，共计，共计130074，四舍五入共13007元。” “哇，这也可以，厉害啊”，大家脸上不由兴奋起来。感觉到了世界数学奥林匹克大赛做现场观众的氛围。 那边老约翰，也吼了一嗓子，“核算过了，价钱对，杰克厉害啊。” 这位中年妇女笑嘻嘻的付了整数130，又数了7美分给杰西。也不复核，走到一边，笑嘻嘻的看热闹。 这下子，气氛更热烈了，大家一个个排队跟上。 “下一个”，“399、258、999……。” “2065，打95折，折后合计196175，四舍五入共需支付19618元。杰西，客人付200，找382元。” “下一个”，15秒后：“7823，付款80，杰西找177元。” “下一个”，20秒后：“1568，打95折，合计14896，付款150，杰西找104元。” “下一个”，23秒后：“2335，打95折，合计221825，四舍五入，付款22183，付款230，杰西找817元。” ……以上省略诸多计算过程…… 结完账的居民们也不走，都在看现场数学秀，差不多20秒一个人，积存的30人10分钟就一扫而空，连陆飞自己的购物车都算好了，买单了330美金。 眼看客人都没了，新购物的还没来买单，陆飞笑笑对莫莉、杰西说道：“积压的客人都算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哈。” 回头又对围观的吃瓜群众大声道：“各位叔叔阿姨，有没有复核过？有算错的吗？” “我算过，一分都不错，干的好，小伙子。” “我没算，10几个东西加起来，还要算折扣，太难了，不过我信你。” “对啊，我也算了，完全不错，太厉害了。” 也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大家热烈的掌声依次响起，逐渐汇成一片。 “这么点小事，没什么，帮到大家就好。我今天才回到镇上，明天到诊所当班，希望能给镇上的乡亲们服务好。”陆飞笑着向四边挥手道。” 莫莉和杰西都过来感谢她，今天如果算错账，多找了钱，她们可就要倒贴了。 大家笑嘻嘻的逐渐散去，都觉得今天不虚此行，平静的生活又多了点谈资。曼迪也对陆飞笑笑，挥手告别。 陆飞推着购物车出了超市，把买的东西大包小包放到皮卡上，开车回家。 5分钟后就回到了家，这时也将近5点了，莎莉在准备晚饭，陆飞把莎莉吩咐要买的牛奶、牛肉、鸡蛋、橙汁、番茄、西蓝花等食物放进冰箱。 “儿子，来来来，坐餐桌边上，有事情和你讲。大卫啊，你也坐过来。”莎莉说。 “是该说了，要不然都来不及安排家里的事了。”大卫嘟囔着说。 陆飞坐到了桌边，疑惑的看着妈妈和大卫。 莎莉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这个，其实是我和大卫好久不去旅行了，我们订了去欧洲机票，大概在欧洲玩一个月左右，明天就走。你一回来，我们就走，你不会不高兴。” 陆飞有些奇怪的问：“你们不是两个月前刚去东南亚玩了一圈吗？” 莎莉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说：“你还管老妈去哪儿玩啊，我就是想和大卫趁着走的动，看看远方的风景。反正牧场上了正轨，有牧场经理理查替我们打理一切，不用担心。”说完看看大卫，示意大卫说话。 “你别看我啊，我在哪儿都行。都是你的主意，你妈也是心血来潮，前两天突然说要去欧洲，急不可耐的连夜就订了机票，要不是为了见你一面，说不定当晚就飞了。”大卫赶紧甩锅。他也觉得杰克刚回来，两个人就出去玩是有点过份。 陆飞笑笑说：“妈，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呗！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我也是一个人在外读书、工作了那么久，一个人生活完全没问题的。” “好了好了，妈只是突然特别想去欧洲，去看看腐国的闺蜜丽萨，来来来，开饭了，大卫啊，过来帮忙开饭。”莎莉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啊，你又拧我，要对话，不要暴力。”大卫被某位女士拖到厨房一顿修理。 “唉，大卫，辛苦你了。”陆飞摇摇头，叹气道。 晚饭后，夫妻俩把家里房门钥匙、车子钥匙、电器的使用情况、保险箱钥匙和密码等重要事项一一交代，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后，才偃旗息鼓，放过陆飞。 “我们明天下午从里诺机场出发直飞仑敦，你去诊所上班，我们自己走。”莎莉说。 “ok，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如果在国外有事，打我电话。”陆飞摇了摇手机。 “好的，你去房间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莎莉和大卫说完起身，两人上三楼忙自己的去了，陆飞摇摇头，拎着行李，自己上了二楼，进了房间略微收拾了一下。把带回家的衣物、超市买的内衣裤一起归拢在衣柜里。把妈妈给的钱放在了床头柜里。 陆飞洗漱完上床后，躺在了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他清楚了解妈妈莎莉的性格，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着急去欧洲？算了娘大不由孩，看大卫和妈妈精神状态很正常，应该也没啥大事，随她折腾去。 还是继续我的训练计划，昨天看了一半各国最新病例和术式，今天还要继续，飞刀也才刚上靶而已，还得练。 闭上了眼，进入了训练馆。 第六章 心有毒刺人有爱 4月28日周三。 早上8:45，陆飞驾车到了诊所门口。 下了车，拿着自己的急救箱，推开了诊所大门，护士曼迪已经在打扫卫生清洁大厅了。陆飞打量着诊所，诊所看起来不大，不过设备倒也齐全，环境整齐清洁。 “hi，曼迪，早上好，贝尔先生来了吗。” “hi，杰克，早上好，贝尔先生一般下午才来，如果下午不来，当天就不来了。”曼迪无奈的摇头道。 陆飞耸耸肩，道：“我们都知道该死的酒精迷惑了贝尔先生，还是你来给我介绍一下诊所的情况。” “目前诊所处于半停滞的状态，一周加起来有个2天能正常营业就不错了，镇上居民意见很大。但是贝尔先生是因为家人遭遇不幸才变成这样，居民们不好意思到镇上投诉。目前我们就算接待预约病人，也就基本判断一下病人的情况，看是不是需要紧急就医，如果是的话就开个转诊单，让病人去卡森市甚至去旧金山。目前诊所就我和贝尔先生两人，加上你三人，不过我认为就两人在工作状态。”曼迪仔细的和陆飞介绍道。 “镇长和我说过，他要我完全接手诊所，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想法吗？” “杰克医生，我个人非常欢迎你来，我担心诊所再这么下去就要被迫关门了。失去这份工作对我来说那就太糟了，我得逼不得已去60公里外的卡森再谋一份生计。” 陆飞笑着说：“不会的，接下来我们全面接受预约，做全科初步诊断和救治，另外恢复急诊，只要是我们能处理的，尽量处理，让镇上居民，开一个小时的车去卡森急诊，很多病情就耽误了。” “太好了，我这就写张告示贴在诊所外。”曼迪兴奋的道。 “记得给镇长办公室去个电话，正式告知镇政府，让镇上办公室去通知镇上的居民。”陆飞接着道。 陆飞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曼迪：“你知道哪里有匕首或者飞刀买吗？” 曼迪道：“隔壁的枪店就有啊。” 陆飞点点头，想了一下，道：“我们要增加一些医疗耗材和药物的储备。” “要订的话，要将诊所的耗材和药物报给镇上，由他们采购。或者申请资金，自己去药店或卡森订购。”曼迪认真的说道。 “那就麻烦你给卡森的医疗器械公司打个电话，预定个50把手术刀，50把2号刀柄备用，今后急诊消耗量肯定不小，药品和注射用的耗材也多申请一些。”陆飞想了想道。 曼迪开心的回答：“好的，杰克医生，我等会就去打电话，需要你签字我再找你。”曼迪觉得新来的杰克医生，年轻就是好，干劲大考虑充分，没看到医术，就已经见识了专业的态度。 没说几句话，9点到了。曼迪把诊所大门上的close的牌子转成了open，诊所开始营业了。 陆飞对曼迪说：“你接预约电话，从明天开始，每20分钟一个，中午12-13点不接收病人。如果有急诊病人，可以处理就处理，不能完全处理，就初步救命，然后转诊。” “ok”，曼迪点头道。 因为昨天镇长的“马路宣传”，今天一早诊所前就等了好几拨人。镇上居民们自觉在门口排好了队。一开门，率先进来一位中年男子，带着个6-7岁的小男孩。 “hi，杰克，早上好，我认识莎莉，我叫罗西，是镇上的裁缝，这是我儿子迈克。” “hi，罗西、迈克，早上好，有什么能帮你的？” “是我儿子，他应该是感冒了，我不知道诊所的规矩，有些人说家庭医生要预约，我应该先打电话过来，可是听说你第一天来，可能没人预约你，我想碰碰运气。毕竟要是到卡森的大医院去看急诊，就太麻烦了，估计也看不到医生。” “罗西，我这里的确是需要预约，我是我们全镇的家庭医生，别无分号啊。”陆飞笑着说道：“不过你运气的确好，现在我有时间，让我来和小迈克聊聊。” “迈克，你怎么了，能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吗？” “帅哥医生你好，我上周日就头痛，流鼻涕、身上还时不时的有点发冷，昨天就发烧了，妈妈给我贴了个很冰的东西在我头上，今天觉得好点了，不过总是想睡觉。“ “迈克，你说话真好听，我喜欢你，我会治好你的。让大哥哥检查一下。” 陆飞拿起压舌板，叫迈克张嘴，仔细看了扁桃体是不是发炎，仔细的听了听两肺的声音，量了一下孩子的体温，心中有了判断。 “罗西，迈克得了病毒性的感冒，中期左右，他咳嗽吗？” “有一点点。” “我给你开个医嘱，但不需要开处方药，你按照医嘱照顾孩子就行。” “那太感谢了。”罗西开心的说。 陆飞一边开着单子，一边和里昂说：“如果迈克发烧到38度及以上，我建议你买非处方药布洛芬混悬液，按照药盒上针对孩子年龄的剂量服用，大概3-4毫升，进行退烧。另外建议你给孩子喝大量的温开水，水的温度在40-50度，不烫就行。有一个华夏的方法，你也可以尝试一下，绝对无害。” “华夏治疗感冒最厉害了，这个我知道。” “你去华夏超市买点生姜、小葱。洗干净后，生姜削皮，小葱取根部及白色部分加500毫升左右的纯净水，把水煮开，再煮几分钟。煮好的水降温至40-50度，给迈克饮用，一天2-3次。按此方法并大量饮水，发烧用布洛芬混悬液，你先试试，有问题再来找我。” 里昂拿着陆飞写的医嘱，高兴的对陆飞说：“今后你来我店里做衣服，给你打对折。” 在米国看病能随到随看，基本属于私人医院的了，今天里昂享受到了。 陆飞笑笑摆摆手，“不用客气，应该的，那就这样，拜拜，下一个。”里昂父子高兴的告别后离开了。 曼迪没有叫号，犹豫了一下，过来和陆飞说道： “杰克医生，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好办，可不说又心不安。是这样，有个女流浪汉，一直在镇政府附近游荡，靠政府给的超市救济券生活，可昨天我看她不太对劲，今早人躺在角落里很久不动弹了，她是流浪汉，肯定没保险。” “没事，我就给她看看，能帮就帮，一条人命啊，如果药费太贵了，让政府出钱就是，镇长会给我面子的，万一倒毙在镇政府门口也不好看。”陆飞道。 两人出了门，在隔壁的镇政府门口，找到了蜷缩在地的女流浪汉，女流浪汉看上去像个亚裔，脸部很脏，看不真切，估计在40岁左右，曼迪过去想扶起她，发现人已经昏迷了。两人赶紧把她抬进诊所，放置到病床上。 “曼迪，赶紧先给她静脉点滴，滴注平衡液。”陆飞一边下医嘱，一边开始查体，听了心脏和肺音，觉得声音挺奇怪的，推过便携式x光机，对两肺和心脏进行了扫描。 看着片子，陆飞都震惊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老急诊医了，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x光片。把曼迪叫来，让她看看。虽然曼迪不太会看x光片，不过这次看懂了。 有一根手指长的针扎在心脏上！ 陆飞道：“从x光片上看，估计在几个月前，针已经刺穿了女人的胸部组织，但是这根针为什么会刺入胸部，无从知晓。这根针刺入了胸部组织和肌肉，针的一部分已经嵌入了心肌。出现在心肌部分的针被部分钙化了，这导致了血块的出现。血块进入心脏，并通过血液循环系统进入脑部，导致了严重的中风。” 陆飞继续查体。她还出现呼吸困难、发烧、心跳异常和心脏感染等症状。这种情况下唯一救人的方法，就是把针给取出来，然后滴注通血管的药物，来缓解或治愈中风。 陆飞有点骑虎难下，这个手术不算大，只要切开相应位置，用大镊子将针强力、快速拔出，损伤能最小。但万一有问题，人可能当场就死。自己的手术能力心里清楚，系统都认可他是二级水平，大概是主任级的水平了。可是现在没有人签字同意，万一出了事情也挺麻烦。 万幸的是病人自己醒了，虽然因为脑部有中风问题，说话不清楚，但还能让她明白，需要开刀才能救她。曼迪快速的拿过授权同意的文件，让她签字。女流浪汉的签名上显示她的名字是克瑞斯。 克瑞斯感激的看看陆飞，估计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对着他和曼迪点点头，闭上了眼。 陆飞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不做手术，绝大部分医院都不会帮她，等那些教会医院收容她，人早就凉凉了。 用利多卡因进行局部麻醉，手术刀对着她胸口被他提前画好的位置，稳稳切了下去。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手术，针被取了出来，不过治疗还要继续。通血管的药物开始由静脉滴注，希望能尽量避免脑中风以及相关的并发症。 “她能活下来实在是太不易了，心肌被损伤相当危险。针还会带来细菌，并且会导致细菌进入血液，这会引起免疫反应，而出现在心脏部分的感染会导致免疫系统攻击心脏的一些区域，这可能导致心脏出现工作异常。心脏出现异物导致感染是很少见的，但是一旦出现会非常危险。心脏因为异物可能会产生凝块，并被输送到全身各处，一旦出现在大脑中，血液凝块可阻断血管造成的缺血性中风，或引起血管炎症并引起脑出血。 目前的治疗方法还要配合不同类型的抗生素治疗，降低出现并发症的风险。” 曼迪点点头，佩服的对陆飞说道： “杰克你第一天来，就动了心脏手术，还这么成功，简直是奇迹，就是卡森的大医院都不一定能成功取出心脏异物。” “也是幸运，后面的病人耽误久了，你叫号，把克瑞斯转移到里面的诊室，注意防止感染。她产生的药费算我账上，也没多少钱。”陆飞欣慰的说道。 第七章 小黄人和落水娃 曼迪安排好克瑞斯后，领着两个人从诊所外进来。进来的一男一女，女的陆飞认识，是超市里的收银员杰西。男子脸上带着墨镜，又带着口罩，看不清面目。 “杰克，昨天多谢你，老板崔西张让我谢谢你，请你有空去做客呢。” “杰西，不用多客气，我也是镇上居民啊。对了，你来是给自己看病还是这位先生？” “是给我儿子，我儿子得了怪病，又怕羞，我担心的要死，今天特意请假半天，陪儿子来看病。” “哦，你儿子叫什么名字，让他告诉我。把墨镜、口罩摘了，这里除了我和护士曼迪没别人了。” 男人脱下墨镜和口罩，道：“我叫卢卡斯今年17岁，你一看就知道我出了什么问题。” 陆飞抬头看了一眼，吃了一惊，这位卢卡斯整张脸、脖子和暴露的皮肤是深黄色的！ “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陆飞开始查体，先听卢卡斯的心跳和肺部，又让曼迪把血压计拿了过来，量了一下血压。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全身都不舒服，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卢卡斯哭丧着脸问道。 杰西在边上听着，耷拉着脸，看上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停，首先杰西不许哭，什么情况还没搞清楚，别哭天抢地的，影响判断。其次，初步看上去你也没有什么生命体征不对。”陆飞打断她说道。 杰西尴尬的把泪水憋了回去，陆飞又问道：“你最近生活和饮食有什么变化？” 卢卡斯羞涩的说：“我恋爱了，我很爱我的女朋友茉伊拉。对了，她是素食主义者，我为了和她保持一致，我也从上个月开始吃素食了。大家都说吃素食有益于健康。” 陆飞眉头一挑，心中已经想到了什么：“全身发黄多久？素食主要吃什么？” “发现全身变黄大概2-3天了，主要吃胡萝卜和绿叶菜，胡萝卜大概每顿吃3-4根，肉类和主食基本不吃。” “我知道你是什么病了。”陆飞笑道。 “到底是什么病，严重吗？”杰西急切的问道。 陆飞笑道：“卢卡斯的病的确罕见，因为他摄取了过量的β-胡萝卜素，引起了“胡萝卜素血症”，使皮肤出现暂时性的黄染。简单的说，就是胡萝卜吃多了！” 杰西焦急的说：“杰克医生啊，这个病要怎么治疗，花多少钱，我们今年没买医保。” “不用担心，我保证治疗这个病不花钱，只要你儿子不怕分手，不再狂吃胡萝卜，不再纯吃素食，多吃含油脂高的食物，比如牛奶、牛肉。就能马上好转。 最近每次进食至少要食用含有3克以上含脂肪的餐膳，以确保胡萝卜素能快速被身体吸收，几天后自然就好了。要不然“小黄人”还要做多久就不好说了。”陆飞调侃道。 杰西长出一口气，教训卢卡斯道：“吃什么素，当自己是兔子了，拿胡萝卜当饭吃。” 陆飞笑道：“行了，回家记得让他吃顿牛肉，最近不要吃胡萝卜了。你们走，今天我当是没接待过你们，门诊费用也不用了。” 杰西高兴的拉着陆飞的手：“就知道你是大好人，多谢杰克医生，我们走了。” 陆飞又接待了几个老年病患者，量量血压，测测体温，关照这些老人生活起居的注意事项，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 陆飞和曼迪去了附近的快餐馆，吃了汉堡套餐后回了诊所。下午就没什么人来了，估计是第一天，镇上的居民都还不清楚诊所又恢复正常了。不过预约电话倒是不少。 下午3点半左右。陆飞桌上的电话响了，陆飞随手接起来，问道：“哪位啊，这里是奥古力镇诊所，我是当班医生杰克。” 电话那头有人大喊道：“杰克，我是镇长老爹，我在太浩湖边，有个孩子溺水了，刚刚捞上来，我准备送到你这里来。我正在开车，孩子和他的父亲在车上。” “老爹好，你们照我说的做，并简洁的回答我问题，打开免提。”陆飞一下子坐直了。 “打开了。”老爹大声的喊道。 “孩子有没有呼吸？如果没有，请他父亲给他按压胸口，人在后座放平，父亲双手伸直按压，频率是每分钟120下左右，胸口下陷要3厘米以上。然后间隔15秒给孩子做一次人工呼吸，要捏住鼻子，吹气到孩子胸口鼓起来。”陆飞语速快而又清晰的道。 “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他父亲正在按你说的做。” “你还有几分钟到诊所？孩子溺水到现在几分钟了” “我大概还有2分钟到诊所，孩子溺水到现在可能5，6分钟了。” “好，安心开车，尽快送到，我会在诊所门口，你们一到马上和我一起将孩子送进诊所，现在可以挂断电话了。” “曼迪，你听到电话了，孩子一来你迅速开辟静脉通道，准备肾上腺素、阿托品、利多卡因。你准备，我出去接人。”说完陆飞就冲了出去。 陆飞跑了出去，曼迪在诊所内遥遥的答应了一声。 陆飞在门口等了半分钟，远处的福特猛禽-150从公路上快速的开进诊所门口空地，“吱”的一声急刹，老爹和抱着孩子的中年男子分别从前后门冲了下来，陆飞指挥他们抱着孩子跑入诊所，放在病床上。 “父亲继续按压，老爹走开，曼迪开通静脉通道。”陆飞喊道。 陆飞迅速给孩子气管插管，这时常年训练的稳定技能起了作用，陆飞的手非常稳定准确，一把就将气管插到位，马上打开了供氧开关。 “孩子父亲走开，我来接手，曼迪推入肾上腺素，如果无效，一分钟后推阿托品、利多卡因。”陆飞一边喊，一边开始做心肺复苏胸外按压。相比孩子父亲，陆飞的按压就标准多了，双手标准姿势握紧，双臂伸直按压胸骨，孩子胸骨每次按压下陷3厘米以上。一组按压完毕，陆飞一边继续按压，一边下医嘱道：“上心电监护。” 曼迪马上去接心电监护，这时离孩子溺水昏迷近10分钟了。 又过了2分钟，陆飞越做越累，但依然保持着高频率，每分钟120次以上。陆飞心想：还好晚上锻炼够，要不现在就坚持不住，动作就不到位了。 曼迪盯着心电监护，大声对陆飞说：“杰克，心跳貌似有了，就是不稳定”，这时孩子突然身体自主往上抬，陆飞赶紧松开了手，眼看孩子要起剧烈的呕吐反映，陆飞第一时间把气管拔管了。 这时孩子嘴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并大声咳嗽。不一会儿，孩子终于把水都吐完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呼”，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镇长和孩子父亲高兴的击掌相庆。 此时孩子已能自主呼吸，并断断续续的和父亲说了几句话，陆飞继续观察孩子的生命体征，心跳和呼吸都逐步恢复正常了。 父亲转头激动的对陆飞道：“我是从洛杉矶过来旅游的卡拉汉，你救活了我儿子恩里克，非常感谢！我一定要报答你！” 陆飞笑着说：“主要是老爹的功劳，送的及时，曼迪也很专业，孩子暂时没事了。 陆飞又严肃的说：“不过我们庆祝生命的奇迹还太早，孩子还在不稳定期，又被呛了大量河水，肺部感染的风险很大。我们这里只能急救，没有icu和各种设施，你赶紧的送孩子去卡森的急诊科，让他们安排后续的全面检查和治疗。” 看卡拉汉又有点紧张，陆飞继续说：“不用担心，目前看来基本没什么大事了。听我安排，曼迪现在给小恩里克继续静脉滴注补充电解质，老爹安排送他们去卡森市圣卡西医院急诊科。我给我的老师，圣卡西医院急诊科的安德森先生打电话。” 大家动了起来，老爹叫了警车过来送父子两去卡森，这样会快点。护士曼迪一会儿把吊瓶挂在了车上，吩咐警察注意不要脱落。5分钟后警车带着卡拉汉和恩里克风风火火的去卡森了。 陆飞给圣卡西的安德森医生打了电话，简单述说了一下病情。安德森称赞杰克做的很棒，他很欣慰云云。两人开了几句玩笑，挂了电话。 陆飞见老爹还没走，随口问孩子溺水是怎么回事。 “这是住在洛杉矶的一个大富豪，带着儿子来度假，在我们这儿租了一个小游艇，在太浩湖上钓鱼玩。儿子钓到了一条大鱼，没想到鱼太大了，把孩子直接就给拽河里了。幸亏爸爸反应快，跳下水救了儿子上来。 当然他很幸运，他很幸运的两点是，一是他认识我，有我电话，二是我就在湖边的餐馆里吃饭，开车过去就3分钟，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老爹得意道。 “最幸运的应该是杰克今天上任了，要不孩子就死了。”曼迪崇拜的看着陆飞说道。 “对，那也是我请他回来的，哈哈。” “好了，镇长最英明神武了，这里有些医疗器械和药品采购的单子，你帮我们签字了。”曼迪趁机和镇长交涉道。 “没问题，我去解决这些行政问题。”镇长大打包票。 “我也有件事情要麻烦老爹”，陆飞把女流浪汉克瑞斯的事和镇长说了，他希望镇长能给克瑞斯一个工作，在诊所看看门，打扫打扫卫生，住在诊所一段时间，每个月给个2000美金吃吃饭穿穿衣，要不然刚救活的人在外面风餐露宿的，保不齐就感染病发。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能帮就帮。 镇长沉吟一会，也答应了，毕竟都是体面人，慈悲心肠也是有的。 第八章 诊所的日常操作 镇长老爹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的走了，一镇之长还是挺忙的。老爹给陆飞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管他的诉求是什么，肯为镇上居民谋福利就是好官啊。 陆飞和曼迪一番急救操作过后，都觉得有些疲累，尤其是陆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当时不觉得，情绪一松，马上觉得很酸痛。两人休息了一会才缓过来。急救就是这样，医生和护士的身体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事后特别劳累。 下午诊所没什么事，曼迪接了很多电话，已经敲定了3天内的预约。又接待了一个病人。一个手臂上被树枝轻微划伤的年轻女孩子，连缝合都不用，消消毒、贴个邦迪就完工了，要是再来晚一点估计伤口都愈合了。 年轻女孩子刚走。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年人走了进来。 略有些灰白的头发潦草凌乱，胡子拉碴、眼圈发黑，走着走着还踉跄了一下。他看着陆飞伸出了手，说道：“你就是杰克，我听镇长说了你今天来，我是贝尔医生。” 陆飞赶紧伸出手和贝尔握手。 “初来乍到，以后多关照。” “是你多关照诊所，我刚才到超市买酒，杰西一个劲夸你，顺便还给我打了个九折。”贝尔笑嘻嘻的说。“你们忙哈，我去里面我的办公室喝一杯提提神，如果你们忙不过来，可以来叫我帮忙，忙的过来就算了。” 曼迪：—_—! 陆飞：(⊙_⊙) 不一会儿，一个30左右的女人，抱着一个7，8岁的孩子冲了进来。妈妈很紧张，因为孩子不知道接触了什么脏东西，脸上、身上全是大块的肿块，一堆堆的，把孩子整的像个小妖怪似的。 “荨麻疹急性发作，这个病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等会去药房按照我开的处方，买点抗过敏药，按照药的说明书服用，多喝水，别吹风。吃了药，睡一觉，身上的风团就基本退下去了。”陆飞宽慰妈妈道。 三言二语，写了医嘱，年轻妈妈放心的走了。 “曼迪啊，我出去一趟，趁着枪店还开门，我去买点东西。”说完，陆飞去了隔壁的枪店，把枪店里的制式匕首全给买了，也就只有五六十把，当是飞刀准备回家训练。 回到诊所，陆飞又去看了克瑞斯一眼，人已经逐渐清醒了。 陆飞道：“你还要治疗好几天，静脉点滴到晚上9点左右才能拔除，今天不能进食。我先回一下家，吃好饭再过来诊所照顾你，你一个人在诊所待一个小时，不用怕。” 克瑞斯点点头，她一时间还不能说话。 陆飞绕了一个小弯，先把曼迪送回了家，然后回到了家里。 拿着钥匙打开家门，进去后发现家里略有些狼藉，餐桌上放了一张纸条。 “亲爱的儿子，妈妈走了，去享受欧洲风光和二人世界了，哇咔咔卡咔，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给你礼物哈。” 陆飞苦笑着摇摇头，摊上这么个心大的妈，还真--有点意思。陆飞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给自己煎了块大牛排，配点西兰花，填饱了肚子。 陆飞想着自己的飞刀要在现实世界里也练练，就去工具房动手做刀靶。简单的拿块四方的木板在上面画了几个圈，搞了根木棍，把大木板和木棍钉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木靶子。在院子南面靠莉莉斯家的那面墙，竖了起来。拿出刚买的匕首，练起了飞刀。 一开始5米、10米距离，后来跑到楼上从上往下扔。自觉进步颇大，近距离飞刀的误差基本在3厘米以内了。并且利用自己一心两用的特长，左右手都进行了训练。 收拾了一下家里，陆飞回了诊所，帮克瑞斯拔了静脉点滴，给她服用了一些抗生素药片，让她安心休息，有需要用座机给他手机打电话，诊所的卫生等设施随便用。 自己再次回家，洗澡后躺上了床。 “米国就是个大农村啊，娱乐活动太少了，不到9点，我居然就躺床上了，让人不禁怀念起以前手机不离身的日子。这倒也好，以前不是在医院，就是宅在家里看手机，现在活的既轻松又充实，还没什么压力。就是晚上在系统里训练，脑子有点累，不过收获非常大，还是继续学习和训练，还有挺多拯救值可以消耗。 陆飞继续他的2，3，3训练技能的时间分配，今晚还是在锻炼身体后，继续阅读大量医学文献资料以及锤炼飞刀技术。 2009年4月29日星期四。 早上8点45分钟，陆飞准时到了诊所。 和曼迪打过招呼，安排曼迪继续给克瑞斯静脉点滴，陆飞告诉克瑞斯中午可以适当吃些消化的食物等一系列注意事项，开始了门诊工作。 陆飞粗粗一看桌上预约表，基本排满了，而且各个年龄阶段都有。经过昨天的工作，陆飞其实挺期待给镇上的居民解决病痛，这里大部分人，他都有印象，有时甚至感觉在给家里人看病，比在圣卡西的急诊工作更有代入感和成就感，感觉自己不再是匆匆的过客，会留下一些什么。 今天的第一位病人是个黑人小伙子，一位妇女扶着他进来。小伙子看上去脸色很差，右手捂着肚子。 “hi，过来坐，小伙子，你怎么了？” “杰克医生，我叫华盛顿，和卢卡斯是同学，就是昨天来看病，你称为小黄人的伙计，他在奥古力镇中学已经出名了。就是他和我说你已经在诊所开业看病了，妈妈帮我预约的。我肚子痛有段时间，2-3个月了，原本忍一下就好了，可是前天开始疼痛越来越厉害了，昨天更是连站都站不起了。” “ok，让我来给你先检查一下。”陆飞和蔼的微笑道， 陆飞一边各处按压华盛顿肚子，一边问：“你哪里疼，直接告诉我，我尽量轻一点。” “疼疼疼”，当陆飞按压到华盛顿右下腹的时候，小伙子一下子汗都出来了。 陆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想一下，平时还有什么症状？” “经常犯恶心，有时还会拉肚子、腰痛、呕吐。” “你是不是经常吃完饭就运动？”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校橄榄球队的跑锋，我们队里一般吃了午饭就开始训练。” “你跟我来，去靠里面的那个床上躺着，我给你做个腹部彩超，曼迪来帮忙，顺便给他量个体温、心率、血压。”陆飞认真道。 30分钟后，陆飞开始写病历，对华盛顿道：“华盛顿，以后再也不可以饭后剧烈运动了，检查结果是阑尾壁水肿，你得了慢性阑尾炎。有两种治疗方法，你选择一种：一是你下午去卡森市挂急诊，在那里住院两天，等手术指征明确，切除阑尾。二是在我这里保守性治疗，消除炎症，要打点滴，每天来，至少要5-10天。” 华盛顿看着他妈妈，他妈妈和陆飞诚恳的说：“杰克，我就住你家隔壁那条街，我去年还在你家牧场打过短工，给奶牛挤过奶，我叫杰西卡。” “杰西卡，你好，怪不得眼熟。”陆飞心想镇上的人，哪有不眼熟的，除非过路客。 “去年经济危机，华盛顿他爸失业了，我们买不起医疗保险了。华盛顿去卡森市开刀，估计要1-2万美金，我们支付不了这笔钱，你看能不能在你这里治疗，你也手下留情替我们省点钱。”杰西为难的说道。 “ok，杰西卡，我尽量让你们少花点钱，曼迪，我下医嘱：头孢曲松钠3g、克林霉素3g紧急抗菌治疗，预防进一步感染，其他给予普通对症支持治疗奥美拉唑针40g，你带着他们去隔壁药房买注射用的药、吊瓶之类的医疗用品，先买5天用量。回来后静脉点滴，我的医生费用就不收了，床位费也不要收了。” “好的，我去安排。”曼迪同样赞赏的看看陆飞，都是邻居，谁都有个困难时候不是。 杰西卡大妈眼里泪花打转，握着陆飞的手，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陆飞诚恳的说道：“都是镇上的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如果还是钱不够，就申请医疗无息贷款，医疗方面我来签字同意。” 杰西卡和华盛顿都一再感激，曼迪陪着杰西卡去隔壁药房买药去了，陆飞让华盛顿去注射室先躺着，等曼迪回来给他注射。 等曼迪和杰西卡拿药回来，给华盛顿注射抗生素和消炎药水时克瑞斯倒是完全清醒了，招招手让陆飞过去。 “我听她们都叫你杰克医生，你是华裔吗？听的懂中文吗？”克瑞斯说的英语口音很古怪，不太能听懂。 “我会说普通话，还会说魔都话、川蜀话，你会说哪一种？”陆飞前世的妈妈是川蜀人，爸爸是魔都人。 “那太好了了，我们用普通话交流就行。”克瑞斯用普通话说道。 “真心谢谢你救了我，唉，最后还是靠同胞相救才有活路啊。我原来是西北一个小地方的英语老师，几年前在华夏遇到了我丈夫，他是米国得克萨斯州的牧场主。结婚后，我跟着他来到了米国生活，本来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他半年前得脑溢血死了，他和前妻生的儿子女儿都回来抢夺家产，而我因为只和他在华夏办过结婚证，在米国没来得及办，被他们赶出了家门。 我丈夫的女儿还试图杀死我，她用一根很长的针扎我。我报警了，但没有用，镇上的警察都被他们买通了，我只好逃跑了。饱一顿饿一顿，往北方逃，希望遇上华裔或者华夏人帮我联系大使馆，可以活下来。”克瑞斯一边说，一边哭的泣不成声。 “放心，他们在德克萨斯一手遮天，我在镇上也是呼风唤雨的，你安心留在这里，我已经和镇长打过招呼了，你先住在诊所，等你病好一点，帮我们晚上看看门，早晚打扫一下卫生，每月给你2000美金过日子、养身体。等身体彻底养好了后，我帮你找华夏大使馆或律师，把你失去的给夺回来，再送伤害你的人去坐牢！” 克瑞斯听完，抱着陆飞放声大哭，心里的害怕和不安终于放下了。陆飞拍拍她，让她不要太激动，告诉她自己还要去看病，让她好好休息。说完提过急救箱，从中拿出1000美金，放在她手上，让她买点好吃好喝的，换一身干净衣服。 克瑞斯也不推辞，紧紧的捏住钱，不住的点头。 第九章 病魔羔羊终得救 正在这时，一辆警车和救护车开了过来，停在了诊所门口。陆飞见诊所前警车和救护车顶灯闪烁，让克瑞斯躺好，自己急忙走了出来。 警长凯莉走了下来，戴着口罩对陆飞说道：“hi，杰克医生，我有事要麻烦你一下。” “凯莉阿姨，你感冒好了吗？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 “基本好了，全靠你，我才能这么快病就基本好了。“凯莉微笑道。旋即，她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道：“我需要你提供一些医疗支持，我的表妹苏珊娜生了重病，她原本是雷诺市一所小学的老师，前两个月给孩子上课时突然晕倒了，被紧急送到雷诺当地的医院。病情发展很迅速，医生一直没有查出病因，各项治疗都没有起作用。她坚持不再诊治，要回到老家，在镇上等死。 救护车从雷诺市开过来，车上就一个司机，救护车开到这里，苏珊娜的状态已经不太好了，我需要你提供医疗支援。” “没问题，我先看看苏珊娜的情况，我依稀记得，几年前我在你家见过她。“陆飞说着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救护车。 “hi，苏珊娜，我是莎莉的儿子，杰克，住在凯莉家隔壁，你还记得我吗？” 苏珊娜三十岁左右，黑发，高鼻梁、蓝眼睛、脸部轮廓很硬朗，人非常的憔悴。 “hi，杰克，你好，我记得你，小帅哥，越来越有型了。”苏珊娜说话略有点喘。 陆飞上前用听诊器听了下苏珊娜的心跳，摸了摸额头。随即把车上的氧气面罩给她戴上。“苏珊娜，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去安排一下。”苏珊娜虚弱的点点头。陆飞随即跳下了车，走到凯莉身边。 “凯莉阿姨，苏珊娜的病历在哪里？我想看一下，苏珊娜太可惜了，才三十岁，不应该像羔羊一样等待病魔的宰割，我试试看能不能帮到她。” “谢谢你杰克，虽然我不抱什么希望。她做过无数的测试，又有好几位医学专家看过，还是没找出病因。不过你看看也无所谓，反正情况不会再坏了。”凯莉转身上了警车，把一个很厚的一个牛皮袋给了陆飞。 陆飞接过病历，低头看道：“我们华夏有一句成语，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说不定我会有新的发现。再说苏珊娜人长得漂亮，说话又好听，我试一试也无妨。” 陆飞仔细的查阅病历。病历主要介绍：女老师，30岁，上课时突然晕倒，癫痫发作，失语，智力阶段性退化，经测试排除脑部肿瘤可能性；经过多次检查排除各种脑部和神经类罕见病可能性。做核磁共振检查时突然昏厥，呼吸困难，切开气管抢救后才得以保住性命；后进行诊断性治疗，把此病作为脑血管炎用药，给予类固醇药物治疗。短暂好转之后，病人的病情却突然恶化，短暂失明后复明，脑干受损。经医学综合评估，一周后将会意识模糊后呼吸困难，直至临床死亡。 陆飞看完病历，心情很沉重。医院已尽了全力检查诊断，还是没查出病因。陆飞却总觉得这个病例似曾相识。两世为人，尤其是前世多年学习和临床，陆飞的病例积累非常丰富，无数病例在脑中不断盘旋。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正苦苦思索，这时曼迪走来。 “杰克医生，我已经按您的医嘱，给华盛顿上了静脉点滴。其他病人正在等你呢。” “哦，和病人们打个招呼，等我一会，不愿意等的可以再预约。”陆飞心不在焉道。 “今天病人挺多的，恐怕没时间出去吃午饭了，我要订中餐外卖：宫保鸡丁、糖醋排骨和米饭，你需要来一份吗？” “可以啊，我喜欢吃鸡肉、猪肉。”陆飞随口说道。 “猪肉！对了猪肉啊！怪不得似曾相识，我在系统资料里以及前世的案例里见过类似病例，记得这种病在华夏中西部非常多发，但这么严重的也极为罕见。” “凯莉、凯莉、快过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陆飞兴奋的召唤凯莉警长。 凯莉快步走了过来，疑惑道：“真的，这才几分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陆飞兴奋的说：“这是一种在米国极为罕见的病，你和我一起和苏珊娜聊几句。” 两人上了救护车，陆飞轻声问苏珊娜：“苏珊娜，你生病前，平时在哪里用餐？吃什么肉？哪里吃的？如果在家做饭的，是怎么做的？“ “大多自己做饭，我去超市买菜做饭，平时吃猪肉比较多，因为猪肉比较便宜，我也不太会做饭，大多是把猪肉和西兰花一起放在平底锅里煎一下。“苏珊娜疑惑的回答道。 “欧耶，八九不离十了。还要做个测试，来证实我的猜想。”陆飞自信道。 苏珊娜摇摇头，萧瑟的说：“我受够了，不想再治疗了，太辛苦了，而且我的保险也到期了，没钱再治病了。谢谢你的好意，就让我平静的走。” 凯莉痛苦的摇摇头，巴巴的看着陆飞。 陆飞笑道：“你放心，不需要再做侵入性检查，而且你愿意的话，我会安排你治疗的全部费用。“苏珊娜不解的看着陆飞，陆飞对凯莉说：“帮忙，一起把苏珊娜移进诊所，我要做个简单的x光拍片。” 两人把担架车移下来，推进了诊所，陆飞吩咐曼迪把便携式x光机推了过来，陆飞操作机器对着苏珊娜的大腿进行了扫描。 不一会，陆飞拿着x光片子，指着大腿骨边上的一个小点，笑道：“如我所料，真的是这种病。” 凯莉看了看片子，疑惑的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我们说说。” 陆飞说：“苏珊娜得的是猪囊虫病。简单的说，就是因为她烹调食用猪肉时没有彻底杀死猪肉里的猪肉绦虫，猪肉绦虫进入了苏珊娜的肠道，因为绦虫身上都是有钩子的，所以虫能停留在肠壁上，开始大量产卵，一天猪肉绦虫能产卵2-3万个，这些极其微小的卵，绝大部分被排出体外，极少数通过肠壁被吸收进了血液，通过血流，进入了人的大脑潜伏了下来，因为卵相对是干净的、有生命的，一开始并未被免疫系统攻击，最后这些卵在大脑里孵化死亡，就激起了免疫系统的无差别攻击。” “我不懂医学，不过你为什么x光扫描她大腿就知道了？”凯莉不解的问，苏珊娜也用同样的眼光望着陆飞。 “猪肉绦虫最喜欢大腿肌，如果一个人身上有猪肉绦虫，大腿肌上一定会有寄生。” “如果是猪肉绦虫，怎么治疗？会很贵吗？很痛苦吗？”苏珊娜问道。 “曼迪，去药店买一瓶阿苯达唑。”陆飞没回答苏珊娜，掏出100美金递给了曼迪，曼迪飞一般的去了。陆飞和凯莉把苏珊娜扶上了病床，重新给氧。不一会，曼迪买药回来，把药递给了陆飞。陆飞接过药瓶后，拿过药杯，倒了两颗药出来，递给苏珊娜。 “吃了它。” 苏珊娜随手拿过药杯，诧异的看着陆飞，陆飞笑道：“这就是最普通的驱虫药，每天2颗，吃一个月，就没事了。” 凯莉惊讶的道：“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行。”陆飞自信的道。 凯莉一把抱住陆飞，兴奋的说道：“太棒了，你就是我们的天使。” 苏珊娜虽然兴奋，但表情还是有点怀疑，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太不真实了。看着苏珊娜的表情，陆飞笑着说：“不相信是，我找个人证实给你看。”陆飞拿过了病历，翻阅后找到雷诺医院主治医生比利的电话，开了免提，拨了过去。 “你好，比利医生，我是奥古力镇诊所的杰克医生。” “杰克医生你好，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这里送来了病人苏珊娜，从你那里送过来的，奥古力镇是苏珊娜的老家。” “你这么说我就有印象了，她放弃治疗了，我的团队没有找出病因，我很遗憾。” “我想你会大吃一惊的，我找出了病因。” “不会！能和我说一说吗？”比利有些怀疑的声音传来。 陆飞把猪肉绦虫的发现过程说了一遍，比利医生大惊失色，连连询问细节。最后他也倾向于陆飞的判断。 比利疑惑的问道：“杰克医生，你非常优秀，这个病例太罕见了，你是怎么判断的？” 陆飞笑着说道：“不，这个病一点都不罕见，只是米国很罕见。我是个华裔，有机会看过大量的华夏病例，在华夏这个病甚至都不算是罕见病。” “你的经验起了决定性作用，你同意我将这个病例发表论文吗，至少在医院系统内部刊登，我们有必要将这种病以及诊疗方法分享给医学界。当然你将作为第一作者署名。”比利虚心的问道。 “我无所谓，其实我想谋求你的帮助，苏珊娜后期需要康复和营养治疗，你们愿意接收她吗。” “当然，我们团队没找出病因，本就心存愧疚，这是我们欠她的。” “太好了，谢谢你的慷慨，有什么情况再和你沟通，苏珊娜暂时在镇上养病。谢谢。” 挂了电话，陆飞对苏珊娜高兴的说：“美女，你都听见了，这次相信了。” 苏珊娜眼中闪现着死里逃生的光芒，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驱虫药。扶着床沿坐了起来，倾过身体，用力抱住陆飞激动的哭了出来。陆飞拍拍苏珊娜的背，道：“没事了，漂亮的女生总有白马王子来搭救，作为王子，我只是少了一匹马，并且换了一头黑发而已。”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陆飞又让曼迪给苏珊娜进行静脉点滴，给予医用营养液。下午再送凯莉家里静养。 凯莉把救护车打发走后，把陆飞叫到一旁，仔细咨询了一下接下去如何静养的问题。陆飞建议让莉莉斯照顾苏珊娜，一定要每天按时服药，营养上给予高蛋白质食物多一些，观察粪便有无绦虫及虫卵。白天遇事直接来诊所，休息日或晚上去陆飞家里找他。 凯莉激动抱着陆飞，道：“我们家虽然都是女人，但救命之情不敢忘记。” 陆飞笑着说：“你和苏珊娜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别矫情了，最多以后常来你家蹭饭。” 凯莉爽朗的笑道：“那太欢迎了。” 第十章 霍乱疑云得消散 上午接诊后，诊所多了两个打点滴的，尤其是苏珊娜，情况不是很稳定，所以陆飞和曼迪都没有出去吃午饭，在诊所里草草吃了盒饭。可喜的是华盛顿体征有了好的变化，腹部没有那么疼痛了；克瑞斯已经完全清醒，在继续点滴消炎；苏珊娜则安然睡着了。 下午1点后，曼迪把关门的牌子翻了过来，继续接待病人。 进门第一个病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他径直走到陆飞面前，摸了摸陆飞的头，开 口笑道：“莎莉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是不服老都不行。” “你又是哪位大爷，我是真没印象了。”陆飞苦笑道。 “我，你可能不认识了，离开十年喽，两年前才回到镇上，不过我儿子你肯定认识，我儿子是替你家打工的牧场经理理查，你叫我老理查就行。” “原来是你，我有点印象，对了，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老理查叹了一口气说：“我倒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之前得了静脉曲张这个病，这些年愈发严重了，这两天倒是听人说你医术不错，来看看你有啥办法。” “这个病的确棘手，是慢性病里比较影响活动能力的，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我年轻时发现两个小腿都有鼓起来的血管，去了医院他们说是静脉曲张，就没去管它。两年前回到镇上，去登了一次青湖山，走到半路，突然腿脚酸痛没力气，休息几分钟后又好了，所以这事也没往心里去。可打那以后，每当站的时间长或者走路稍微远一点，都会腿脚酸痛、无力。近一个月明显加重，走50米不到就要停一下，否则就要瘫软倒地。我去卡森的大医院看病，他们让我手术治疗，可我害怕做手术，而且大城市的人心黑，我的钱可是辛苦赚来的。不是拿来送给这帮黑心医生的。不是说你哈，杰西到处说你人善心好，恨不得把自己嫁给你。” “这个，这个就算了。”陆飞一脸的尴尬。 “明白了，想要保守治疗，又希望有效果，抬起腿，我给你检查一下。”陆飞说完，低下身体，撩起老理查的裤腿，上上下下观察了一会。 “老理查，先从医学上来讲，的确是开刀效果最好，但你的情况并不是非常严重，属于可开可不开。所以接下来我讲的保守治疗，一般医生只会讲一半，另一半是家人给你生活上的建议，你明白吗？”陆飞郑重的说道。 “我一把年纪了，当然明白”，老理查一副我很懂的表情。 “首先我建议你去买一条医用弹力袜，是药店里卖的那种，专门治静脉曲张的。” “这我不穿，女人才穿丝袜，想当年我也是叱咤西部的狂放牛仔，这也太丢人了。”老理查抗拒的说道。 “要相信科学，通过穿医用弹力袜，将会延缓静脉曲张进展，降低静脉曲张内血液压力，减少血液淤滞现象。要么穿，要么早晚动手术。当然你可以选择外面穿一条长裤，也没人想看你展示大长腿啊。”陆飞笑嘻嘻道。 “哦，这倒也是，医用的，也不是丝袜，开刀是不去的，还有什么办法？”老理查自我安慰的道。 “接下来就是食疗，是华夏人的方法，不是纯粹的医学建议。静脉曲张其实就是你的静脉血从腿部回流不顺畅，我们华夏人讲活血，就是让血液更有动力。我建议你以后常吃这些食物，我写在纸上，等会你带走。记得常吃新鲜蔬菜和水果；多吃含蛋白质丰富食物；含维生素e丰富的食物；还要尽量保持低盐。再弄点红花泡水喝。”陆飞边说，边写在一张白纸上，说完递给了老理查。 老理查笑着说：“你还真有办法，别的医生就会让我开刀，还是自家人好。那我就不耽误你看病了，我走了。” 陆飞心想：“我还没和你详细描述，大隐静脉血管要从身体里抽出来一段段切除。这么“唯美的画面”，你就接受了？喵了个咪的，老江湖听人劝，吃饱饭啊。” 陆飞正准备叫下一个病人，诊所里呼啦啦的一下子挤进来十七八个人，奇怪的是进来的有男有女，每个男人都由一个或两个女人搀着。 曼迪见状，赶紧出来维持秩序。“排队啊，你们怎么一下进来这么多人，有预约吗？” 一个中年女子急切的说：“我们有紧急情况，这里接待急诊，卡森实在太远了。” “不要着急，我尽力帮你们，来，家属先扶着病人坐，凳子不够了，先坐地上。”陆飞安慰大家道。 “谁说话条理清楚，介绍一下病情。你们一起来的，是不是犯了同样的病？” “我来说。”刚才那个中年女子着急的说道。 “我叫格蕾丝，这里的男人都是矿工，是镇上铜矿的，我们这些女人都是扶着自己的丈夫、兄弟来的。昨晚吃过晚饭，我老公和这些矿上的兄弟各自在家上吐下泻，我本以为是老公吃坏了家里的东西，到了今天早上大家一联系，发现都是这个症状，而且越来越严重，昨天听说诊所来了个厉害的医生，我们就想着能不能来看看医生，获得一些帮助。” “那就叫你先生说说症状，越详细越好。”陆飞认真的说道。 “杰克医生，你好，我就住在你家后面那栋楼，我叫泰森。昨天晚上，从矿上回来，我发现自己喉咙很难受，好像烧起来一样。吃了晚饭开始恶心呕吐，肚子疼，拉肚子。什么都吐出来了，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而拉肚子都是大量水一样的粪便，拉的东西里还有血丝。其他不対劲的还有头疼、头晕，心烦，狂躁。” “你们都是这个症状？”陆飞高声的问矿工们。大家有气无力的一一回答，虽略有差异，但总体症状都基本一致。 “曼迪你去将大门关上”，曼迪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快步上前关上了诊所大门。 现在大家镇定，听我说：“你们总体上症状都非常一致，症状像霍乱！不管是不是，我们先要预防。” 大家一下子就喧哗了起来，有人已经慌乱了，想要开门出去。 陆飞高声喊道：“谁也别出去，出去没人救得了你，最近的医院车程要一个小时，有没有人接待还不知道，你们想去试试吗。”大家面面相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陆飞非常镇定的大声说：“现在听我指挥，曼迪分发酒精凝胶给妇女们，让她们协助，把所有人的手先干洗一下，然后拿出接呕吐物的盆子，准备万一有人呕吐就接住。最大可能不要让呕吐液飞溅，传染给大家。我先打个电话给镇长，请他派警察和公务人员支援。” 在曼迪的带领下，消毒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陆飞马上给镇长打去了电话：“老爹，我这里一下子来了8个矿工和他们的家属，矿工们上吐下泻，大量失去水分，又没有一起进餐，不太像集体食物中毒，我怀疑有霍乱的可能。” “这、这、这可怎么办？”老爹也慌了，他做了15年镇长，也没经历过如此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 “先不要大动作，你安排警车停在诊所门口，请门外候诊人员先离去，然后我会派人取样，我们紧急送去卡森市的检疫中心检测。” “好的，你是专业的，全靠你了兄弟。”老爹口不择言的说道。 两分钟后，警车开到了现场维持秩序，陆飞走到玻璃门前，看见门外正在维持秩序的警长凯莉，冲她点点头，又回到了桌子前。 “大家不要慌，昨天你们在矿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我。住在我家后院那条街的，那谁，对对对，就是你，拳王泰森，你慢慢说，但一定要详细。”陆飞指着那个瘦瘦的大高个道。 “昨天其实和平时没啥两样。在矿上我们是一起工作的团队，主要把铜矿石冶炼的残渣进行处理，昨天工作内容和往常一样，把矿渣运到矿外的集中堆放点。哦，对了，唯一不同的是，昨天早上运矿渣的电梯上来比较晚，我们到中午才把矿渣运到集中堆放点。” “铜矿、矿渣、集体？这些关键字在陆飞脑中出现，他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在哪里见过这些关键字？”陆飞苦思未果，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吃午饭了，快到一点了，大家又累又饿，都懒得动，派了一个兄弟去休息室取大家的午饭拿到现场来吃，矿渣堆放点边上有个工棚，平时给运矿渣的司机兄弟休息的，大家就在那儿坐着吃各自从家里带去的午餐，吃完休息了一会，回矿上继续运矿渣了。” “还发生什么事情，越详细越好，有谁补充。”陆飞觉得还是哪里不对。 “我记起来了，当时外面还下雨了，有一股味道怪怪的水雾飘进了工棚，好一会才散掉。因为我带的是老婆做的三明治，三明治本来很干，后来被打湿了，所以有印象。”有位斜躺在地上的矿工兄弟说。 “铜矿、矿渣、集体、水雾？ 我想起来了！前世考医生资格证书的时候，因为内容涉及到职业病防治，特别看了很多职业病防治的论文，这些场景在《高原铜矿职业卫生中危害因素盘点》这篇论文中看到过。这篇论文详细介绍过在铜矿工作，可能发生的职业病要素。矿工们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急性病，发作症状一模一样。”陆飞兴奋的想到。 “谁要吐，谁要拉，赶紧的。”陆飞急切的问大家。 “……”。 “我倒是肚子有点顶不住了”，刚才那位发言的矿工弱弱的说道。 “曼迪，给他个便盆，等会拉好拿过来，带好手套口罩防护。”陆飞毫不嫌弃的说道。 曼迪带着矿工去厕所了。陆飞又问大家：“谁有纯银的东西，借用一下，主要是我身上没有银饰，脖子上妈妈给的项链是纯金的。”陆飞焦急的问大家。 一个大妈脱下了手上的戒指，说：“我这个是纯银的，你拿去。” 陆飞接过来一看就笑了，戒指还是个骷颅头像，大妈年轻的时候够狂野啊。 他拿起戒指，打开柜子，找出了缝针专用线，把戒指用线长长的串了起来。大家都是一脸的问号，不知道陆飞要干什么。不一会曼迪带着口罩，把便盆拿了过来，看看陆飞，陆飞指指自己的脚下，曼迪放下后。陆飞像没闻到臭味一样，拎起线串，把戒指的那头放进了便盆。 陆飞盯着线那头被放进便盆的戒指，目光像在欣赏珠宝一般，专心又执着。 “哈，黑了，黑了。我就知道”，不一会陆飞拎起了戒指，对着大家说道。 大家虽然觉得有点恶心，不过都看到戒指似乎是有点变黑了。曼迪好奇的问陆飞道：“杰克医生，你给我们大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铜矿石冶炼后的残渣中含有砷，遇水后可产生砷化氢气体，导致急性砷化氢中毒。你们在吃饭的时候正好下雨，残渣遇水就产生大量砷化氢气体，你们就是被那阵水雾给熏中毒的，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直接拿银进行简单实验，银遇到硫化砷就会变黑。” 这个试验，肯定了我的猜想，现在我可以肯定的说这场群体性卫生事件，不是霍乱，是中毒！是砷化氢中毒！” 第十一章 系统任务初发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砷化氢中毒会不会很危险？”泰森急切的问道。 “你们会没事的，大家听我指挥。”陆飞从发现真相的兴奋中迅速冷静了下来，大声说道。 “我和曼迪先给大家一一进行静脉点滴，补充水分和电解质，几位矿工兄弟拉的都不行了，脱水会死人的。” 另外矿工们现在排队拿着尿杯去尿尿，妇女们帮忙，把自己老公尿杯里的尿，倒在试管里，再把病人的名字写在黏贴纸上，贴在试管上。因为要按照你们的尿砷定量给予解药青酶胺注入治疗。 现在的流程是按照大家的紧急情况，先给予补水，脱离危险，再去卡森市的圣卡西医院进行排毒治疗，我们这里的检测设备和药物不足以给大家测试和排毒。” 曼迪赶紧给大家分发尿杯和试管，矿工们在家属的搀扶下去厕所了。陆飞赶紧几步走到诊所大门口，开门把矿工们的情况和凯莉警长介绍了，让她通知镇长过来，并准备好大巴，送矿工们去卡森圣卡西医院。 说完赶紧回到诊所和曼迪一起忙活，一个个的给矿工们静滴，注入平衡液。 终于给矿工们先后完成了静脉点滴。矿工和家属暂时安静了下来。 趁着空闲几分钟，陆飞先后去看了一下克瑞斯、华盛顿和苏珊娜。他们情况都不错，尤其是苏珊娜半个小时前解大便，自述看到了一些虫尸和白白的虫卵。精神也好了些。 这时镇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陆飞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让镇长安排车辆，马上把矿工送卡森，并且通知那边医院这里的初步诊断，准备好在第一时间拿着矿工们的尿样做尿砷定量检测，然后给药排毒。 不一会儿，在镇长的安排下，一辆不知道从哪个牧场借来的旅游大巴车就停在了诊所门口。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矿工连着吊瓶一起弄上了车，家属们带着装尿的试管，都跟了上去，主要工作是帮忙举高并固定吊瓶。陆飞也跟了上去，毕竟他是主治医生。 一路无话，车子开的飞快，40分钟就到了圣卡西医院。因为事先有电话通知，医院接待有条不紊，沟通情况、安排床位、安排检测迅速同步进行。不一会就确认矿工们的确是急性砷化氢中毒，开始给予青酶胺治疗。陆飞少不得跑上跑下和医院进行沟通，还好人头都熟，就连奥丽芙都过来和他说了几句话， 当然内容不算好听，主要是控诉陆飞在四年期间为何不对她做出禽兽般的行动，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捎带脚的炫耀了自己减了2公斤的壮举。陆飞没有被虐的兴趣，虚与委蛇了几句，趁她不注意赶紧溜之大吉。 等陆飞一切安排好，跟着大巴车回镇上的时候，都已经6点多了。之前曼迪给他打了电话，苏珊娜已经被接回了凯莉家，华盛顿回家了，明天继续来治疗，克瑞斯也拔了静脉点滴，晚上在诊所休息。诸事安排妥当，陆飞直接回家了。回家前还是不放心，先去凯莉家观察苏珊娜，一切ok后留下一个小型氧气包，才准备回家。结果被凯莉和莉莉斯拉胳膊、扯肩膀的强行留下吃饭。 是莉莉斯下厨做的土豆牛腩、蔬菜色拉和烤面包。 直到晚上8点30，陆飞才回到了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都9点多了。 “话说，每天都是9点上床，住院医不敢想啊。”陆飞惬意的伸伸脚、转转头，觉得生活整个状态让他很享受，虽然今天刺激了点，忙了点，但是这两天救的人、帮助的病人也不算少，哦，对了，系统！我救人有拯救值拿的，呼唤一下。 “系统大哥？” “在，鉴于宿主反感系统出场方式太嚣张，以后我低调出现哈。” “好，谢谢，能不能请结算一下我这两天拯救值？” “好的，宿主这两天共治疗16人，轻症8人、重症8人，救命3人，共计得到积分1800分拯救值，原来还剩下188分，共计1988分。 “系统大哥，我这几天感觉下来，似乎系统给我点亮的技能，并没有多厉害，最多是诊断学起了作用，其他都一般啊。” “第一级技能是这样的，大概就比普通人强一些，第二级就差不多是专业或者运动员水平了，第三级级别就是人类巅峰了。另外，就算你把所有技能解锁，都升到顶级（三级），也不代表你就是超人，只不过是一个各项技能都达到巅峰的人类。比如你力量不会超过世界上力气最大的大力士，速度最多和博尔特持平，诊断最多和世上最好的医生一样，也不能挽救癌症晚期。如果你的技能逆天改命，难道你不怕政府把你切片做研究？” “对对对，系统大哥考虑周到。”陆飞尴尬道。 “系统给我看看现在技能属性和拯救值。” 拯救值1988分。 1、人体自身能力体系（共三级，宿主已达到综合二级） 听力、嗅觉、视力，稳定、速度、柔韧性，耐力，力量、胆魄、抗打击能力。 2、军事技能体系（共三级，宿主开启飞刀技能一级） 手枪、步枪、机枪、狙击枪、爆破技能、拆弹、搏击技巧、冷兵器飞刀。 3、临床医学体系（共三级，急诊外科二级，诊断学、军医一级）。 宿主已开启飞刀技能到一级。 系统突然发生道：“请注意，宿主，系统将发布第一个任务。” “这么突然，不会是什么高难度任务，能不能悠着点”，陆飞忐忑的小声道。 “本次任务为：拯救网球女王。 宿主将在三十分钟后，意识和虚拟身体将随系统进入现场场景。目前播放简单资料片，宿主仔细观看，并明确最终任务要求。” 陆飞一脸不解，不过听上去这个任务不是那么奇葩。脑中液晶屏上开始播放剪辑过的文字、图片和短视频。 “在宿主原所在地球，1993年的4月30日，发生了一起轰动全世界的球迷刺杀球员事件，网球女选手塞莱斯被刺案。从1991年1月到1993年2月，塞莱斯在所参加的34站比赛中33次打进决赛，斩获了其中22座冠军。已是女子网球世界第一。在汉堡的网球公开赛上，女子四分之一决赛比赛现场，比赛进行到第2盘，塞莱斯以6比4和4比3领先，两局中间休息时，塞莱斯坐到位置上，拿着毛巾正在擦额头上的汗水。突然一名戴白色帽子的男子从塞莱斯背后的观众席上跳进球场，手里拿着一把尖刀，他进入球场后，径直朝塞莱斯奔去，并朝懵然毫无知觉的塞莱斯左肩猛刺。只听到塞莱斯“哇”一声惨叫，被刺中，惊吓后又不省人事，昏倒在场地中。 塞莱斯遇刺后，再也没有回到巅峰，她没有受到世界公平的对待，反而很多选手并未付出努力而因此得益，刺伤身体带来的心里创伤跟随了塞莱斯整整20年。” 系统任务：拯救网球女王塞莱斯 陆飞疑惑的问道：“我怎么去？怎么救人？任务有点没头没脑啊。” 系统道：“你不用操心怎么去的问题，我会送你去另一个平行世界，尝试改变她的命运，至于怎么救人就是你的事情了。但有一点，你不能带任何杀伤性的热武器去，不能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杀人，因为这个任务也算是和平任务。” 第十二章 千钧一发救女王 救是一定要救，塞莱斯的经历令人扼腕痛惜。花季少女的年纪就因为这次事件，开始经历残酷的人生。问题是，怎么救啊？ 陆飞摸摸额头，心想：“这事有点麻烦，我一个医生，开刀缝伤口，看病来开药是专长。而进行解救任务，就像魔都黄梅天的短裤-没干过啊。”不过他猜到了系统的用意，除了治病可以救人，救人也可以用别的方式。从医学上理解，这就是中医的“治未病”。 时间很紧迫，不到25分钟，就要传送了，可用什么方法去救人呢？穿越到现场，自己到底是什么角色，离塞莱斯有多远，一概不知道。我唯一的主动进攻手段就是飞刀，可飞刀伤人在现场肯定是不适合，现场安保还以为自己要去行凶呢。对了，不用飞刀也可以用别的投掷物，网球！现场肯定不会禁止网球出现。” 为了以防万一，现场拿不到网球，陆飞在家里翻箱倒柜，终于在三楼储藏室里找出妈妈莎莉的网球拍和网球。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长袖t恤、牛仔裤和球鞋，又把网球塞在裤子口袋里。赶紧躺在了床上，深呼吸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半分钟后他在脑中用意识对系统说：“我准备好了。” 一秒钟后，陆飞感觉自己快速的飞了起来，甚至穿过了天花板，越飞越快，越飞越高，听到嗖的一声，眼中万紫千红闪耀而过，一下子坐在了网球场上的观众席中。 “这么神奇，我的天哪！”，“见多识广”的陆飞还是被震到了。他也顾不得感慨，第一时间看向了场中央。塞莱斯和玛雷娃正你来我往的挥拍厮杀。陆飞抬头看了一眼记分牌，6-4，3-3，小分30-30，我去，还有2个球，时间不超过5分钟了！ 现场观众在给双方球员加油鼓掌，尤其是塞莱斯的球迷，呼喊她的名字、口哨声络绎不绝。现在气氛十分热烈。 “不要慌，不要慌”，第一次做任务的陆飞，不断给自己打气。有点埋怨自己为什么没练点搏击啥的。不过得亏他多年的从医生涯和智力提升，还是强行冷静了下来。快速观察自己的位置。 “还好，我就在塞莱斯休息座位的这一面看台，那凶手也应该在这一面看台。自己的位置是在第八排中间位置。自己要在塞莱斯赢了这一局走回休息位置的同时，运动到离凶手尽量可能近的位置，以便凶手刺杀时先攻击凶手或进行阻拦。” 陆飞大脑飞速的运转，快速的计算着时间，“我如果在塞莱斯致胜球落地的同时，就开始佯装上厕所，往第一排出口方向走去，恐怕只有10秒的时间到第一排。悬！那只能佯装肚子疼，提前半分钟就起身。”陆飞还没彻底想好对策，就见网球落在玛雷娃这一边的界内。塞莱斯赢了这球，40-30，只剩下一个球了。 陆飞不再犹豫，微微的站起来，躬着身体，往自己的右手边移动，越过身边的观众，“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对不起，不好意思”，嘴上说着抱歉的话，眼睛却盯着场内，好不容易陆飞移动到过道，听到了塞莱斯的吼声和球落地的声音。观众哗啦啦的开始鼓掌。 这个球塞莱斯赢了。 局间休息，塞莱斯慢慢向休息的座位上走去。 陆飞心里一紧，加快脚步快速向第一排的挡板处走去，右手也伸进裤子口袋，把网球拿在了手中。 到了挡板处，看到塞莱斯已经坐在休息的遮阳伞下了。陆飞转头往左一看，瞳孔一缩，他看到了凶手！凶手的位置就在塞莱斯座位的后方，陆飞离凶手横向距离大概有15米左右。凶手已经开始翻越挡板了！陆飞毫不犹豫的左手撑在挡板上，纵身一跃跳过了挡板。身在空中，眼睛还盯着凶手，脚还没着地，已经看到凶手越过了挡板，离塞莱斯不过3米左右，右手手中的匕首已经扬起！ 陆飞毫不犹豫，右手抡起，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网球向凶手投掷了过去！网球化作一道残影在空中划过，重重的击打在了凶手的右脸颊！ 凶手被网球砸的人向左一个趔趄，感觉有点蒙，仍然想勉力站直身体，继续攻击。 陆飞在网球出手的同时，就奋力冲刺般跑了过去，幸亏速度上早已锻炼到了二级，冲刺的速度非常快，15米的的距离不到2秒就到了凶手右侧。 而此时凶手已不管不顾，调整好了身体，再次举起匕首就要刺落。匕首在阳光的反射下，泛起了凶光。 此时5米外保安，目赤欲裂。 此时现场的记者，目瞪口呆。 此时电视机前观众，瞠目结舌。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凶手的手臂，下落的匕首停在了半空！陆飞大叫：“塞莱斯，快跑、快跑！”同时他左手也一起抓住了凶手的手臂，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凶手的手臂不放松。 塞莱斯听到耳边有人大喊她的名字，不自觉的回过头去。眼中看到明晃晃的匕首离她只有咫尺之遥。她猛地后退几步，一只手捂住了嘴巴。这时她才有了正面视野，看到一个华裔男孩脸上青筋暴出，双手死死的抓住凶手的胳膊，拼命的阻止匕首下落。 就在陆飞迟滞凶手的这1-2秒间，周围的安保和球迷纷纷冲了上来，有的从背后勒住了凶手的脖子、有的抓住了凶手的左手往后掰，有的抱住了腰往后拉。大家七手八脚的终于把凶手放倒在地，陆飞也顺势用力捏着凶手的手腕，手指如铁箍一般，捏的凶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他劈手抢过了匕首。 陆飞左手抢过匕首，右掌往下给了凶手一记凶猛的劈砍，砍在了凶手的颈部，把他直接击晕，倒地抽搐。 陆飞怕节外生枝，完成任务就准备撤。左右一看，见一名安保人员在边上协助维持秩序，上前把刀递给了他。捡起了地上自己的网球，脚步慢慢的向边上移去，准备离开。塞莱斯已经在几米外完整看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这时注意到陆飞要离开现场，快步的走上前，拍拍陆飞的手臂。 塞莱斯激动的对他说：“先生，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太可怕了，我能抱你一下吗？” “我有这个荣幸吗？”，陆飞笑着道。两人张开了双手，互相轻轻的抱了一下。随即陆飞给塞莱斯大概介绍了当时的情况，道：“我从楼梯上下来，准备去上厕所，不经意的看到了凶手手中的匕首反光，情急之下，我拿网球扔过去砸了他一下，之后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今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也是我的幸运日。”塞莱斯说道。“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这时很多记者已经赶到现场，一位记者大声的问陆飞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挺 身而出？”边上已经有安保人员团团围住了他们两人，记者也只能把话筒伸进了护卫圈。 “我叫杰克，我是华夏人，塞莱斯是南斯拉夫人，我救她，不就是兄弟救姐妹吗，需要理由吗？如果还有的话，也许因为我是她球迷。” 塞莱斯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能为您做什么，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给我在这个网球上签个名。”陆飞将自己带来的球递了过去。塞莱斯随手接过，签好名递了回去。 “这要求也太简单了，你实在是太绅士了。” “我要离开了，不影响你继续比赛了。”陆飞接过球，和塞莱斯握握手，钻入了聚集在场边的人群中。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现场比赛在裁判的商量下，决定还是暂停比赛，等警方介入调查后再说。而塞莱斯在事后一直在寻找陆飞，可是却始终找不到，引以为憾。 几分钟后，陆飞跑到了厕所隔间，呼唤系统，回到了家里。 陆飞躺在床上，意识回到了身体。他睁开眼，兴奋的攥了攥拳头。做到了，我做到了。不是只有做医生才能救人！ 系统声音恰如其分的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了任务，拯救了另一个平行宇宙地球的塞莱斯。鉴于宿主第一次行动性任务的完美达成，系统升级感知能力至三级。请接收。” “哦耶，收获不小嘛，今天是个好日子，接收。”陆飞暗喜。 微光一闪，陆飞身躯微微一震。立刻感受到了周围好多天地间的细节。别墅外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隔着很远的狗叫声，家里冰箱嗡嗡的轻响，无一不清晰的感受到，这种感觉微妙而又清晰。 原来感知升级了，会起到整合的作用，能使所有的身体感官技能配合使用，五感更敏感了。陆飞心里很兴奋，他终于体会到系统带来的变化。 陆飞刚准备睡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掏出口袋里塞莱斯签名的网球，郑重的放在了玻璃柜里。这才倒下睡去。 梦中他逐渐调整了训练内容，将军医急救和手枪都列入了训练内容。准备多方向拓展自己的技能。在医学馆内，系统主动提供枪伤和爆炸伤的救治试验体，让他进行手术训练和研究。 第十三章 奸狠若狐似财狼 2009年4月30日，早上9点。 一辆老旧的皮卡正疾驰在卡森至奥古力镇的林间公路上。车里放着泰勒-史薇芙特的新歌。特纳摇头晃脑的大声跟唱，轻快的开着车。副驾驶位坐了一条黑背，叫巴顿，像看着傻子一样的望着摇头晃脑的特纳。 一早的林间公路，没有车也没有人，特纳不自觉的将车子越开越快。他要早点把车斗里的1000个专用口罩和除尘设备运回矿上。昨天矿上一批人中了砷化氢的毒，镇长发了大脾气，铜矿老板也后怕不已，马上让跑外勤的特纳昨天下午去卡森采购安全保护用品，在卡森睡一晚上，今天早上就要回到矿上。没有这些防护用品，矿上都不敢开工了。 离镇上只有3、4公里了，特纳虽然正在自嗨，还是注意到右前方有一辆车开下了公路，停在了路边草地上。他有意的放慢了车速，开过时往边上看了一眼。 哇，车撞在一颗大树上。“吱”，特纳下意识的急刹车。 打开车门，特纳带着黑背巴顿一起走了过去。走到被撞的车边，发现是一辆凯美瑞的三厢车，车头已经撞在树上变形了，车前盖还冒着淡蓝色的烟。车里空无一人，右边的两个车门都大开着。因为刚刚下过雨，车门边上几串脚印显得格外清晰。 特纳正打量着车子内外，边上的黑背巴顿突然冲进了树林，汪汪汪的大叫起来。特纳紧张了起来，因为巴顿是条好狗，从不乱叫。特纳怕巴顿有事，紧跟着进了树林，走了没几步，见巴顿冲着一个脸朝下趴在地上的人狂吠不止。巴顿彻底慌了，连忙跑回公路，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凯莉警长的名字，打了出去。 陆飞早上起来，坚持去晨跑了一大圈，早饭随便糊弄了几口麦片牛奶后去诊所了。 今天早上诊所还没开门，门口已经有人排队了。陆飞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进了诊所。居然发现老贝尔也在，他看了看曼迪，曼迪悄悄和他附耳说道： “镇长昨天在你去卡森的时候，来了诊所。见老贝尔不在，大发脾气。老爹一方面认为老贝尔在最紧急的时候都不见人，没有团队精神；另一方面诊所现在有你坐镇，镇上就有资格开掉老贝尔了，所以后来老爹当着我的面给老贝尔打电话，一顿训斥，最后说要么正常上班，要么滚。老贝尔指着工资买酒喝，所以……。” 陆飞笑了笑，对曼迪道：“也挺好，那我就不用那么忙了，对了，华盛顿来了吗，静脉点滴注射了吗？克瑞斯情况怎么样？” “都开始了，你放心。” 陆飞过去和老贝尔打了个招呼，也不管他清醒与否，回到了办公位上。 还有几分钟营业，这时警长凯莉推门进来了，遥遥的对老贝尔和曼迪点点头后，坐到了陆飞对面的病人位上。 “杰克，昨天晚上苏珊娜状态还不错，你给我的小型氧气包起了作用，她今早上又拉出了一些虫子，恶心的很。我想咨询你一下，让她继续在家治疗行不行。” “昨天苏珊娜坐了2个多小时的救护车刚回镇上，马上又治疗，不适合当天回雷诺医院。但她还是虚弱的，专门的护理你和莉莉斯都不专业。今天你和她雷诺的主治医生比利通个电话，代表家属提出，希望入院康复治疗，反正我和他说好了，费用全免。” “嗯，你是专业的，都听你的。” 这时凯莉的电话响了，凯莉也不避讳陆飞，接起了电话，“特纳？哦，你好，什么！！尸体、车祸，巴顿发现的，在哪儿？往卡森方向的林间公路？离镇上三公里左右。你还在现场吗？好的，不要乱走啊，回车上锁好门等我来。”凯莉起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拿起腰上的警用步话机。 “格兰特、鲍恩在吗，在哪？” “在，在警局，头，刚上班啊，我是格兰特，鲍恩在我边上。” “赶紧来诊所门口和我会和，林间路出了车祸和命案。” “什么？出大事了啊，我们马上到。” 凯莉说完，挂上步话机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一下，转身回来对陆飞说：“你都听到了，现在可能有死尸，不知道是不是正常死亡，我们小镇警署没有法医，要联系卡森总局法医的话，估计等人来至少要2个小时，这几天经常下雨，痕迹也许会被破坏。我们镇上最靠谱的医生就是你了，我也信任你，借你半天做法医，可以吗？” 陆飞道：“走，我同意”，他和老贝尔、曼迪说了一声，请老贝尔坐镇诊所。提着急救箱出了门，警员格兰特和鲍恩到了，三人匆匆握了握手打了招呼，上车开往林间公路。 警车拉着警笛，呼啸的往南开去，3分钟后来到了现场。 特纳看到警车来了，下了自己的车，向林子里一指，哆哆嗦嗦，道：“凯莉警长，我刚驾车经过，见有一辆车子撞到了树，下来查看，黑背巴顿一下子穿进了林子，我跟过去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把我吓坏了，赶紧给你打电话。后来我壮着胆子进了林子，摸了一下那人颈动脉，发现没脉搏了。” 凯莉点点头，手一招，道：“大家跟我过去，注意不要破坏地上脚印，特纳你干的漂亮，留在原地。” 几个人慢慢的走到现场，见一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格兰特先对着人和周围环境拍了几张照，陆飞对着凯莉点点头，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将人翻了过来。人看上去已经死了，是个年轻的金发女子，双眼挣得大大的，脸色一幅惊恐的表情。上衣敞开，bra也被拉到了肚子，长裤和内裤也被拉开了，身上白色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有被施暴的痕迹。陆飞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一下身体正面的伤痕，又把人翻了过去，仔细的检查。 凯莉和其他两位警察看到惨烈的现场，喘着粗气、眼睛通红。镇上已经承平日久，平日里镇上最多有些小偷小摸，邻里纠纷什么的，还从未出过如此大事。 “警长，受害者女性，身高165米左右，体重估计55公斤上下，年龄25到30岁，死因是脑后遭受重击，后脑都塌陷了。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半小时都有可能，罪犯可能还没走远。”陆飞检查后认真的介绍道。 “怎么得出结论的？”凯莉急切的问。 “死者尸体的皮肤温度基本和常人温度无异，尸僵未形成。死者体温下降程度能确认死亡时间。而这里环境温度适宜，在20度左右，对死者体温影响很小。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内。另外根据死者后脑遭受重击塌陷的角度和程度，凶手比受害者高15-20厘米，应该是个力量很大的壮年男子。谋杀过程简单直接，从背后下手，自上而下，一锤毙命。” 陆飞又检查了死者的下阴部位，道：“死者生前和死后，都未遭到性侵犯。”凯莉皱着眉头点点头。 凯莉让陆飞继续检查，格兰特拍照。凯莉开始观察四周环境，并主要查看车子到林子里抛尸点之间的脚印。沿着脚印走来走去的观察了两分钟，凯莉把大家叫在了一起。 “除了特纳和我们的脚印，我看到有3组脚印，而特纳是我看着长大，镇上的老实孩子，绝做不出这种灭绝人性的谋杀，何况身高也不够。第一组是被害者的脚印，较小，方向是进树林的；第二组的是凶手的脚印，较大较深，方向也是进树林；第三组是从树林抛尸点向马路方向的，较大较深，和进入的脚印大小一致，估计是凶手走出树林留下的，脚印到了路边就没有了。而马路是柏油路面，又下过雨，根本看不清脚印。初步估计凶手是从马路上逃跑了，我现在要打电话给卡森警察总局，请他们协助封堵附近公路，并协查来往车辆。你们有什么意见？”凯莉望向两位警察手下。 两位警察先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意见。陆飞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一会第三组脚印。开口说道：“凯莉警长，等一下，有一点问题。” “脚印有问题，按照人体工程学，第三组脚印的重心应该是和第二组是一致的，第二组脚印人的重心在前，而第三组脚印却重心混淆，脚印也略深了一些，鞋底的纹路有重叠、交错的情况。” “这代表什么？”凯莉问道。 “我认为这组脚印是凶手从树林里走出来，又沿着这些脚印倒走了回去！”陆飞慎重的说道。凯莉和其他两位警察大惊失色，都蹲下身子查看。陆飞这时沿着脚印走回了树林，在受害女子身边左右查看，抽动了下鼻子，俯下身子在死者身上的淤青处闻了闻。凯莉看到了陆飞怪异的举动，赶忙走了过来，问道：“又有什么发现？” “从对脚印的处理看来，这是个老手，是个凶残的惯犯，他对树林和野外作案有丰富的经验，大家仔细想想，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他要故布疑阵，让他可以迅速逃脱。我猜测这个案子事发突然，凶手没有完全的准备，所以这么做的目的是误导我们警方，想让警察以为他沿着公路逃跑，而他则已经逃向了反方向，树林中！” 第十四章 小陆飞刀才飞扬 凯莉慎重的问道：“刚才你在死者周围和死者身上，观察到了什么？” 陆飞自信的说道：“我刚才在四周，尤其是死者周围，发现从死者所在地点到树林纵深的草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现象。你们看，这些草丛都有被压过的痕迹，但又不至于完全倒伏，肯定不是凶手的脚印造成的。” 凯莉几个仔细看向陆飞指的草丛，陆飞继续说道：“你会发现这种现象一直延伸到了树林深处，再远，因为光线原因看不清了。我不懂刑侦破案，但是看到这种痕迹，让我想起了冬天老是在镇上看到的一种脚下工具--踏雪板。” “范围有点像，但是一个人的重量，不可能只让草丛倒伏下去这么一点啊？”格兰特满脸不信的道。 “一开始我也觉得想多了，可是又想起了前面脚印的处理方式。假设一下，作案后凶手倒走回到作案现场，穿上踏雪板，再倒着走，走一步躬下身把草捋一捋再扶起来，是不是草丛的痕迹就讲的通了？只是这个凶犯再厉害也不能将草丛恢复的一模一样，不过他设想的可能是尸体没那么快被发现，只要再过2个小时，风多吹几次，万一再下雨，草从就很难辨认出有过什么变化了。再加上之前倒着走的脚印误导，警察肯定会加大公路的检查力度，而忽视树林和山间。幸亏是特纳好心下车查看，而黑背巴顿又发现死者比较早。” 凯莉满脸的郑重，道：”非常大胆的假设，观察的很仔细，其实要知道真相也很简单，只要顺着被压过的草丛再向前几十米，马上就会发现密林深处有没有新鲜的脚印，毕竟他不可能一直穿着踏雪板倒着走。” “现在听我命令：杰克留在原地，我带着格兰特和鲍恩进密林搜索，如发现脚印，电话告知杰克，我也会立即通知卡森警察总局，请他们帮助搜山、布控、封堵。” 凯莉刚说完，陆飞举手道：“凯莉警长，我不是不尊重你，但是你需要我进树林。” “进树林抓如此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也没把握，你一个医生凑什么热闹！”凯莉训斥道。 “首先你需要我，我对人脚印深浅、植物走向更了解；其次我已经闻到了凶手身上特有的味道；最后是，我坚持要参与抓获凶手。还被害者一个公道！”陆飞郑重道。 凯莉愣了3秒钟，决断的说：”鲍恩留在原地，等候大部队，我们进树林。给大家30秒钟准备一下。” 凯莉拿起电话，言简意赅的向卡森总局通报了凶案情况，然后挂上电话，拔出手枪，手一挥。 “我们走，杰克医生带路，我和格兰特在你左右偏后位置，成三角队形，前进。” 三人沿着倒伏的草丛，走入了树林深处。陆飞背着急救箱，仔细的看着地面，走在了最前面。凯莉本想提醒陆飞将箱子留下，想了想忍住没说，总觉得他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凯莉现在对杰克充满了感激和好奇，虽然他没去上医学院前就是个好孩子，平日里总是关心帮助莉莉斯，温和善良、低调朴实，但以前并没什么存在感。现在回到镇上做了诊所医生后，医术让人瞠目结舌，似乎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而现在表现出来的观察力、逻辑推理能力和勇气都超过常人，让人佩服。真不知道这个宝藏男孩还有什么优点没被发掘出来。 凯莉正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突然陆飞招招手，让大家过来。 “发现什么了？”凯莉问道。 “脚印！新鲜的脚印，和刚才凶案现场的凶手脚印非常类似。” “对，大小、深浅看上去差不多。”格兰特道。 “从被脚印带起的泥土新鲜程度来看，凶手走过去不会超过半小时，我也闻到了淡淡的，凶手身上特有的味道。” “什么味道？你刚才也提过，我怎么闻不出来？”格兰特疑惑的问道。 陆飞笑道：“其实这个味道之所以让我能辨认记得，是因为昨天我就闻到过！昨天我在来诊所看病的矿工身上闻到的味道和今天凶案现场女尸身上的味道基本一致。 那是一种矿物质的味道，矿工常年和矿石打交道，衣服上会剐蹭到矿物质，时间一长，人一出汗，矿物质凝结在衣服里，很难洗掉。 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矿工，或者是常年和矿物质打交道的人！” 凯莉把手枪保险打开，说道：“杰克靠后，我在前，格兰特和我平行，成倒三角队列。先不管这些了，凶手就在不远处，抓住他，走！”三人加快了脚步，沿着脚印继续往前走，慢慢的三人感觉地面有点坡道了，林子里的树木也开始稀疏起来。 凯莉气喘吁吁的道：“开始上山了，这里都是这种小山丘，林子也不密，大家小心。格兰特你跟着我，我跟踪脚印。你注意看远处是不是有凶手的身影，杰克靠后，观察周围环境，有新发现告诉我们。”三人谨慎的向前走着。 陆飞沿着凯莉走过的路往前走，观察着地上脚印。陆飞看着向前延伸的脚印觉得和之前的有点不同，干脆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凯莉和格兰特走了几步，发现陆飞没跟上，回头一看，陆飞蹲在地上呢，他们以为陆飞走不动了，对望了一眼，，摇摇头，走了回去。 “杰克，走不动了？这才走了2公里不到，你在这里休息下，我们去追嫌犯。”格兰特道。 陆飞抬抬手，阻止了刚要说话的凯莉，开口道：“不是我体力不行，是我看到了脚印起了变化。” 凯莉忙问：“有什么变化？” “我发现凶手的脚步有点不稳，左脚似乎一脚深一脚浅，在右脚边上30厘米处还有个小洞跟随，每一步的右脚边都有个小洞。很明显，他有点走不动了，左脚应该有点问题，一累就显现出来，而且他随身带有登山杖，这小洞就是登山杖戳出来的。” “厉害！杰克你的观察力太厉害了，要不你来警局工作，我们缺你这样的人才。”格兰特佩服的说。 陆飞腼腆的笑笑，就像受到老师表扬后羞涩的孩子。其实他自己也很震惊，没想到感知升级后，对事物的观察更深入表里了，能把所有痕迹结合起来，形成内在逻辑，找出真相。 “我建议加快速度，感觉他不会领先我们多少了，他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三人加快了步伐，快速向前，只有走到脚印很淡的地方，会稍稍停留分辨，每次停留陆飞总能从浅浅的脚印、灌木细枝的折断角度和凶手身上的味道找对方向。凯莉觉得今天请杰克来参与，实在是太正确了，要不然凭他们三个粗豪的警察，肯定找不到凶手。 三人翻过小山丘，凯莉走在队伍最前面，走到山顶稍稍往下的地方，凯莉正要拨开前面挡路的灌木，被在左侧稍后的陆飞一把拉住。同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格兰特见状也停了下来。陆飞指着左下方30度方向，离他们50米左右，有一个小小的山丘平台，一个身穿暗橙色连体衣的人，斜斜的靠在一块大石头边。 三人都蹲了下来，凯莉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轻轻的说：“我从现在这个方向过去，格兰特从我左边过去，横向距离离我10米左右，杰克在原地等着。” 凯莉慢慢的、以尽量轻的脚步移了过去，手持打开保险的格洛克17。格兰特在左边也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手上同样也端着开了保险的手枪。 陆飞却没有等在原地，他往凯莉的右边，灌木丛最密的方向一点点的移动。 突然，穿橙色衣服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从怀里掏出了手枪，转身对着凯莉的方向。 凯莉看已无法隐藏，躲到树后大喊：“奥古力镇警察，放下手中武器，接受检查。” 话音未落，对方就先开了枪，凯莉也随即开了枪，双方开始“呯、呯、呯”的对射。 双方距离最多30米，都在手枪射程内，所以大家都躲在遮蔽物后，不敢摆正姿势后射击，到处横飞的子弹没造成多大的威胁。 “咔、咔”两声，双方的弹夹都空了。隐藏的格兰特突然从橙衣人左上方的大树后出现，对着橙衣人方向连连射击，“呯、呯、呯”，一口气就把弹夹内的子弹打完了，枪声响彻了树林，不过现实太骨感，格兰特的枪法实在太烂，子弹都打在了对方躲着的大石头侧面，橙衣人脑袋一下子缩了回去。 枪声停了，树林里平静了下来。 “不要做无畏的抵抗了，你已经被包围了。”格兰特一边换弹夹，一边大声的喊道。 “现在就放弃抵抗，把手枪扔出来。”凯莉继续大声喊着。 橙衣人双目尽赤，声嘶力竭的大叫道：“我投降你们肯定会电死我的，我没钱请该死的大律师。”说完转身就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对着格兰特藏身的大树连连射击。躲在树后的格兰特闷哼了一声，凯莉听着声音不对，硬着头皮准备出来射击。 此时她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凯莉伸出头去一看，橙衣人的手腕处似乎插了把银色的刀，枪也掉在了地上，橙衣人左手捂住自己右手的手腕，突然转身就跑，准备从平台上跳下山丘。还没等走到平台尽头，又一把刀突兀的飞来，插在了橙衣人的大腿上。这次凯莉看的很清楚， 橙衣人的左手边20米处，一颗大树旁，陆飞站在那里，手一扬，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匕首式样的飞刀就插在了橙衣人的大腿上。 原来陆飞趁着他们枪战，慢慢的移动到橙衣人的左侧视野盲区，把急救箱轻轻放下，从箱子里拿出了三把充当飞刀的匕首。正好橙衣人自己跳了出来，露出大大的侧面给陆飞，陆飞想都没想，扬手一飞刀，刹那间插在了橙衣人持枪的右手手腕上。之后趁着橙衣人逃跑，又狠狠地往大腿上再甩了一刀。 这时陆飞才觉得有点心慌，毕竟是他第一次出刀伤人。 凯莉急忙冲了下来，抓住橙衣人的左手，扳到了背后，再拉过右手，手铐锁了上去。格兰特踉踉跄跄的也跑了下来。用枪顶住了橙衣人的头。 第十五章 常有豪杰求刮骨 陆飞快速的跑了过来，离几米远就看到格兰特的左肩有血迹。 他大声的问两人，道：“格兰特你怎么样？凯莉你没受伤。” 这时凯莉已把橙衣人反拷，一条腿半蹲在地上，另一条腿的膝盖顶在嫌疑人后背。抬头道：“我没事，你先救治格兰特，我摁住他。”地上趴着的嫌疑人，头朝着一边，已经说不出话了，看上去受创颇重，已放弃抵抗了。 “格兰特如果能坚持的话，拿我的电话打给总部警局队长史密斯，让他派直升飞机来接人，嫌疑人腿上受伤，你也受伤了，需要马上接我们走。” “我没事，就是肩膀上被穿过大树的子弹给咬了一口，我这就打电话。”格兰特强撑道。 格兰特拿过凯莉递过来的电话，右手单手摁出手机通话记录里第一个电话，开始和史密斯汇报。那边史密斯之前接到凯莉电话，已坐直升机赶到了奥古力镇，就近调度警力。两人通话后，通过凯莉电话锁定了他们的坐标，告诉他们需要等待15分钟左右，直升机会到。 凯莉对陆飞说：“嫌疑犯没事，逃了很久，又中了你两刀，我看他连话都说不出了。” “没事的，流点血死不了，刀没有扎到他大动脉上，等我救治了格兰特再说。” 陆飞把急救箱拿到格兰特边上，让他坐在地上。拿出医用剪刀迅速剪开了肩膀上附近的衣服。仔细的看了伤口，笑着对格兰特说：“没事，你运气不坏，子弹没有造成大的损伤，没贯穿身体，也没打中锁骨和锁骨静脉，我都能看到子弹尾巴。”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在这里就开刀，取子弹缝伤口，这样处理及时，血流的少些。但有一些痛，我身上只带着吗啡，吗啡止痛效果不算太好。” “还有一种呢？我已经觉得伤口开始疼痛难忍，头也有点晕。” “还有一种情况嘛，兄弟啊，你得等一段时间了，我猜大概率是直升机等会把嫌疑人和你送到镇上之后，再把你送到卡森。亦或者开车送你去卡森的圣卡西医院。因为直升机的油可能不够。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后，你就能躺在卡森的急救手术室里开刀了，直接麻翻，毫无痛感。” “what？一两个小时？我会不会流血而死？”格利特瞪大了眼睛问道。 “怎么会呢，最多失血400-500毫升，死不了人的，我会先做初步止血，再把你送去医院。”陆飞轻松道。 格兰特哭丧着脸，看着凯莉说：“老大，应该怎么选啊，我可没中过枪。” “要是我就找杰克开刀，他是一个好医生，你等一两小时再去卡森，也不一定能遇到一个好医生，毕竟你这是小伤，没什么可能让资深的大医生亲自出马。” “来，杰克老弟，你轻点哈，我可是平时连体检打针都害怕的。”格兰特人怂话软。 陆飞急救箱里拿出吗啡针，一针扎在了格兰特的肩膀上，随即拿出手套、口罩戴好，又拿出一瓶医用酒精，一把手术刀，准备动手。凯莉笑嘻嘻的在一边看戏，格兰特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了，不过硬是挺住了，没当场怂包晕倒。陆飞把急救箱内毛巾给格兰特，让他张嘴咬住。 “哗”的一声，陆飞将小半瓶医用酒精浇在格兰特伤口上。也不管格兰特的反应，死死抓住格兰特的左肩，不让他抖动，刀光一闪，已经切开了弹孔附近肌肉，放下刀，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把小镊子，先仔细的清理了伤口，挑出带进伤口的木屑和杂物，再快速的把镊子伸进伤口，用力夹住子弹，猛地一拔，一颗变形的1911a1的手枪弹被拔了出来。不管格兰特在那边面如土色的哼哼唧唧，随即更用力的抓住他，医用酒精往伤口里倒了进去清洗。这次差点控制不住格兰特，格兰特剧烈扭动，好一会才平静。 “看，多简单，几分钟的事，接下来也别动，我要缝合你里面的肌肉以及外面的皮肤。你的肌肉稍稍有些撕裂。忍住啊，打过吗啡的，感觉不会太强烈，给我5分钟。”说完，从急救箱内拿出专门缝合肌肉的针和可吸收线，先缝合了肌肉组织。再换成缝合皮肤的针和线，继续缝合。短短5分钟，就到了收尾阶段。 此时天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声，凯莉一脚踩着嫌疑人，一边对着直升机挥手，并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平地。直升机上的驾驶员看到了手势和平地，直升机开始慢慢降落在不远处的平地上。 直升机停稳后，跳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迅速的跑了过来。对着几人大喊：“我是史密斯，干的好，现在把嫌疑人送上直升飞机。”凯莉看看边上的陆飞和格兰特，陆飞正在收尾，无暇说话，等打完最后一个结，又将剩下的医用酒精全部浇在了格兰特伤口上。 “好了，手术做好了，我们走。我在飞机上给嫌疑人止血。”陆飞大声喊道。 凯莉让陆飞先扶着格兰特登机，自己看了一下附近的嫌疑人物品，直接把嫌疑人的登山包和登山杖等东西，背了起来。这时史密斯拖起了嫌疑人，先走上了直升机，大家一一登机后，直升机慢慢起飞离去。 陆飞看看窗外的密林山丘，扭头和格兰特说：“第一次负伤，在野外取子弹，感觉如何？” “啊，呸”，格兰特这才吐出了口中的毛巾。 “糟透了，疼的我都快死过去了，你动作太快、太野蛮了。你不是个好医生吗？”格兰特生气的吐槽道。 “好医生不代表不疼啊，何况这也是我第一次处理枪伤。我把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就知足。”陆飞笑嘻嘻的说道。 格兰特“……”，看着凯莉，眼神中都是--我信了你的邪！ 凯莉拍拍陆飞，示意他处理嫌疑人的伤口。陆飞和凯莉换了个位置，坐在嫌疑人身边，和史密斯示意了一下，史密斯用力控制住嫌疑犯的身体，陆飞刷刷两下把刀拔了下来。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陆飞拿出急救箱内的喷雾凝胶，往嫌疑人身上的伤口喷了几下，然后拿出绷带，草草的包上了。至于嫌疑人疼的直哆嗦，他就不管了。 直升飞机降落在了奥古力镇的警察局门口，一批人迎了上来，把大家接了进去，担架也过来准备抬人。陆飞这时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直接回诊所去了。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管了，笔录什么的凯莉自然会再找他。 回到诊所和过来慰问的曼迪、老贝尔聊了几句。示意自己要去洗手，跑去清洁自己去了。回来见克瑞斯已经开始走动了，脸洗干净了，衣服也换上了新买的衣服。陆飞高兴的和她聊了几句，让她安心在诊所先住着，有事找他。 整个下午，病人们也没找过陆飞，都去找老贝尔了，大家都听说了镇外的凶杀案，杰克出了大力气，不想今天再辛苦他。陆飞倒是没觉得累，他晚上坚持锻炼，耐力持久。 下班后陆飞去了莉莉斯家看了苏珊娜，得知了凯莉警长已经约好了医院，明天就送她去雷诺。苏珊娜精神相当的好，重获新生的感觉让她焕然一新。对陆飞更是感激涕零，不是年纪大一截，都想以身相许了。陆飞顺理成章的又混了顿饭再回家。 晚上陆飞躺在床上，系统因为他首次擒获罪犯，赠送了扫描一级技能（只对人身体有效），这个对他今后判断病因帮助太大了，陆飞非常兴奋。回想了一下今天的行动，觉得今后在军医急救上要多训练。他让系统盘点了一下自己的技能和家底： 抓获罪犯，救护格兰特，加150拯救值。 4月30日，拯救值2132分。 1、人体自身能力体系（共三级，宿主已达到综合二级，感知三级） 感知、听力、嗅觉、视力，稳定、速度、柔韧性，耐力，力量、胆魄、抗打击能力。 2、军事技能体系（共三级，宿主开启飞刀技能一级） 手枪、步枪、机枪、狙击枪、爆破技能、拆弹、搏击技巧、冷兵器飞刀。 3、临床医学体系（共三级，急诊外科二级，诊断学、军医一级，扫描一级）。 赠送扫描人体一级。 晚上进入训练系统除了继续锻炼身体和进修医学知识外，开始着重练袖里出飞刀和手枪技能。不会开枪，以后在美利坚遍地是枪械的现实面前，怎么行走江湖啊。 2009年5月1日，周六，早上10点 镇上有座教堂，唯一的一座教堂。 平时这里周日做弥撒，参加的人很多，今天则是举办那位可怜金发女子的葬礼。这位叫米勒的女孩子，因为在路边让一位冒充的国家地质勘察人员搭车，而惨遭横祸。 案子已经审完了，案情其实也不复杂。 变态杀人魔一直伪装成国家地质勘察人员，在米国西部的公路上游荡，当有单身女子开车经过，他便去搭车，靠自己伪装成国家公务人员来换取信任，已经有至少8位女子惨遭毒手。一直以来，凶手作案后，会仔细伪造现场，然后遁入山林，等尸体被发现后，一般都过去至少一天以上，而凶犯这时则早已远走高飞。这次失手，一是因为米勒虽被持枪威胁，但性烈如火，直接撞树求生，希望能逃脱魔抓，但最终还是未能逃脱；二是尸体早早被特纳发现，马上通知警方；三是被陆飞识破脚印伪装，及时追捕。 凶手早年一直在国家地质勘探部门工作，一次事故后被压伤了骨盆，左腿受伤并失去了男性的生殖能力，对社会和女性产生了巨大仇恨，最终变身成了变态杀人魔。 米勒是镇上居民的亲戚，这次来旅游和探亲，谁知未到站便下车，令人唏嘘不已。米勒的亲戚选择了在镇上给她举办葬礼，凯莉警长、格兰特、鲍恩、陆飞等一众破案的有关人员也受邀出席，家属在悲痛之余，对陆飞和警务人员迅速抓住凶犯表示了感谢。葬礼不适合大声说话，家属们一一过来到警察和陆飞坐的位置，拍拍肩膀、握握手表达谢意。 随着牧师的低声轻语，众人纷纷低头祈祷，一位中年修女端来一个铜盆给大家净手。 端着铜盆的中年修女没走几步，有些摇摇晃晃，突然“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铜盆被扔的很远，水花四溅。 居民们一下子喧哗了起来，纷纷要上前看个究竟。陆飞快步上前，喊道：“不要慌，不要乱，我是医生，大家原地别动，给病人一点空间。” 陆飞上前观察，中年修女呼吸急促，脸憋的通红。眼见就喘不上气了，情况十分危急。 “谁有笔，赶紧给我一支”，陆飞高声喊道。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罩着保护套，连着手柄的手术刀，扯下刀的保护套，毫不犹豫的在修女喉咙的最下方切了下去。一刀下去，血冒了出来，陆飞转过头去，身后是镇上居民们递过来的十几枝笔，他选了一只略略有些粗的签字笔，拧掉笔头，一刀切掉了笔的尾部，把笔变成了一根中空的管子。把管子插进了划开的气口，往里面吹气。 几次吹气过后，修女的脸色迅速好转，但她的手和脸却越来越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