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皇太子》 第001章 落难皇子 半夜三更,黑不隆冬。 老李慌慌张张地赶紧起床,顾不上啃昨天晚上留下的那两个窝窝头,他就拉着那车萝卜向城里赶去,更确切的说是跑去。急啥呢?老李这急的可是相当有理由。 且不说这县城方圆二十里众多卖家的商业竞争关系,也不说自己卖的萝卜生长发育严重不良的客观原因,就说这快过年了,自己一条老光棍虽不求吃上大鱼大肉,但是荤腥之戒还是要破破的,二两小酒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迄今为止,卖萝卜赚的那一点儿钱尚满足不了这小小的愿望。况且这是年前最后的一个早集了,成败在此一卖!想到此老李跑地不禁又快了几分! 李家村离县城十里,老李虽是有压力、有动力、有耐力,但等跑到目的地时也是累得像那夏天快热闷的老黄狗一般气喘吁吁。赶紧摸了一个好摊位,把车子往地上一放,老李终于长舒一口气坐下休息起来,歇着歇着就打起了瞌睡。 这也难怪,老李可没闹钟之类的东西,为了能不迟到,他可是本着‘宁可早到三小时,不可晚来一分钟’的原则进行行动的。在家里床上反正也是睡不着,这不!还真让他早到了三小时。话说老李他眯着眼睛眯着眼睛渐入梦乡,都快梦到本村张寡妇那张麻子脸之时。 ‘哇!哇!哇!’ 几声啼叫把老李惊醒了,抹去嘴角耷拉的口水,他心中可是直揣揣:可是说过世上没有鬼,可刚才是咋的了呢?还没等老李想完。‘哇、哇’之声又传进了耳中。这分明是个娃在哭嘛!老李不由好奇的向声源走去。 走近一看,还真是个浑身上下被棉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娃娃。此时天还早,老李也看不出男女,只好用手往那娃娃身上一摸。 ‘哦,有小弟弟,是个小兔崽子。” 这让老李不由叹道:“这年头,好好的男娃都有人不要,这爹娘也真狠的下心来,唉!” 还没轮到他发完感慨,‘哇哇’之声便开始不绝于耳。要知道这娃娃可是在睡梦中被母亲放在了街上,此时醒来,又饿有冷的当然要哭! 咋办呢?老李现在也五十有二了,对小孩自是真的喜爱。但这爱再深也代替不了一滴奶呀!原地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也想不出办法,老李正不知所措时猛然想到了那一车萝卜,于是可怜的娃娃便喝上了由老李亲自嚼出来的萝卜汁。 不知不觉天开始放亮,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早集上便渐渐有了叫卖之声。 “南来的,北往的,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正宗的老李牌小萝卜!小虽小,浓缩的可都是精华,识货的可快来买呀!”老李边吆喝。 边看着那被放在萝卜堆上的娃娃。老李是越看越喜欢,这娃娃胖乎乎的多可爱,喝了萝卜汁后不哭不闹,黑眼珠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老李。老李这是越喜欢,吆喝起来越有劲。还别说,这吆喝的越起劲,那买家还真比平时多上不少。 等到最后一结帐,竟然创造了几个月以来的一项记录:赚到了几十块钱,于是乎高高兴兴的拉着余下的半车萝卜外加一个小娃娃走出了县城,走向了李家村! 回到家里,已经是日上三竿。在回来的路上,老李因为怕走快了会把萝卜堆上那娃娃震哭,便又创造了一项记录:十里路竟走了一上午。 在家里把车子轻轻放下,老李又抱起了那娃娃,现在细心看来,老李楞是快笑傻了:“你瞧这娃娃的头发虽是刚长出不久,但比陈暮老李的黑多了,啧啧!你再看这娃的黑眼珠,真叫做活灵活现。” 老李正看在兴头,小家伙却又‘哇哇’的哭了起来。这一哭不当紧,可把老李给急坏了,咋半呢?娃娃分明是又饿了,可总不能再让他喝萝卜汁吧。实在没办法,老李只好抱着小家伙去找隔壁的张大妈。不过张大妈一看到老李抱着个娃娃走到门前却立刻嚷了起来:“死老头快出来,快出来,你看李光棍准备当人贩子啦,转卖的还是娃娃呢!” 不等老李张口,张大妈又正色告戒道:“李光棍,我可告诉你,你大嫂我虽说十分百分地想抱娃娃,但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家伙我们可是万万不会买的。你说你也一大把年纪的人啦,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也敢做。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你也肯定不是主谋,赶快把孩子送回去吧。你是不知道当娘的苦呀!” 眼看着张大妈说着说着还要流泪了,气得老李立马快不行:“你咋说话的啊!看在老哥的面子上,我才叫你一声胖嫂。我老李就不能抱个崽呀!我就纳闷了,想当年老哥也是根正苗,一表人材、满腹经纶的一个才子,有那么多好人家他不娶,却偏学那许仙搞起人妖恋来了。可人家白娘子好歹是又水灵又贤淑,而胖嫂你这猪精有啥优点呢?奇了怪了。” “你再说一句,李光棍!你有种再骂一句。”张大妈听到那个‘猪’字是立刻勃然大怒。 “别吵了,哦,老李这娃哪来的呀?哦哦,小家伙别哭,爷爷抱。”问话的正是老李口中那位一只梨花压海棠的李旺财。别看这老头问起话来慢吞吞的,下手可够利索,一把便将娃娃抢到了自己怀里。 当下老李便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 “照李光棍这么说,这娃娃他妈也够狠心的了,就不怕半夜的野狗跑出来把娃娃叼吃了。乖乖不哭,奶奶一会儿给你弄好吃的。” 经过张大妈的威逼利诱,可怜的李旺财李爷爷只好忍痛把小家伙递到了大妈手中. “你准备咋整呢,老李?你能养活这个崽子么?你看他也就三四个月大,乳牙还没长出来呢,只能喝那个叫什么奶粉的东西却又贼贵,若是让他喝稀饭糊糊的话也怕坏了他的身子。不如这样,把这娃放我们家,再让他认你当干爷爷,行不?”李爷爷奸笑道。 老李听完这话当即跳了起来:“你甭想,我老李逼急了可以卖血养活他,熬得过半年,明年春耕我再好好干,就不信我种的庄稼还养活不了一个小娃娃。至于这干爷爷、干奶奶我看老哥你和胖嫂也确实挺合适的。” “别说那了,先说现在咋办吧,娃娃饿得不轻啊!”这是张大妈的高见。 当下三人带着一娃冲向了村里的供销社。 很不巧,很不幸也很必然,村内供销社没有奶粉这种高级货,于是乎老李马上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县城奔去。 “你再便宜三毛成不成?”老李赔笑地盯着胖老板手中的奶粉。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拉倒!”胖老板是毫不相让,这可不能怪他嚣张,谁让他是县供销社老板呢?谁让这县供销社是全县唯一卖奶粉的地方呢?谁又让他是县长的表舅子呢?他又怎能不嚣张啊! 最终老李拿了三包奶粉走出了这霸王店,而兜里也只余下了一毛大钱,看来希望中的荤腥与小酒甭想啦。 等老李赶回家中时,那娃娃正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而李爷爷与张大妈犹如热锅上的蚂蚱般在那里又蹦又跳,可就是不知道咋办。看到老李回来,张大妈立刻冲了过来:“奶粉呢、奶粉呢?你不会舍不得那俩儿钱没买吧,我可跟你说。” “得,得,得,赶快烧水去吧,胖嫂!”老李见张大妈又要说个不停,赶忙把那奶粉从怀中掏了出来,才将张大妈的快嘴堵住。 “老李,这买奶粉得花不少钱吧?别看这三包奶粉不少,但肯定不够小家伙喝一个月的。陈暮们也总不能让他饿着,你就别太犟了,当干爷爷其实挺不错的,恩?”李爷爷还是有点儿不甘心。 “别提这事了,老哥你好歹也有三个孩子,虽说他们现在都在外面,不让你二老带孙子、孙女,但你也总算有娃娃呀。可我一辈子光棍一条,这么一大把年纪,眼看都无后了,又真是喜欢这崽子。”老李眯着眼睛看着李爷爷怀里的娃娃答道。 忙活了一整天的老李看着有点儿疲惫,夕阳照在这位老人的脸上,给人的感觉地仿佛只有慈祥:“既然都拾回来了,我总有办法养活他的。” “对了,老哥。你有学问,就看着给这个娃起个名字吧!整个好听点的,小名我都想好了,就叫“萝卜”,谁让这小家伙与萝卜有缘呢。” “啥?“萝卜”!你别在这儿丢人了,小名虽小,但气势不能小啊,咋说也得叫个小虎、小龙之类的嘛。”李爷爷是相当不满。 “至于这娃娃的正名,就不用我们这两个老头子操心了。给,你看看这东西。”说完递给老李一个纸片。 “这是啥?”老李接过那纸片问道,知道这纸片上写的是俩字,不过老李只认识那个“早”字,但还觉得那“早”字有点不对劲儿,至于咋不对劲就说不上来了。 “陈暮!我估计这就是他爸妈给他起的名字。就看这名字,他父母也是文化人,可咋会把孩子扔掉呢?”李爷爷的眼里带着几丝不解。 “陈暮?这名字起得好,整天笑哈哈的,听着都带个喜气。恩,好名字,恩,好。” 老李边说边庆幸:幸亏没把那个字读出来,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这时,老李没有看见这个陈暮颈上有块玉佩,通体发亮的一块翡翠玉佩,价值相当不菲,而玉佩的右下角有个小子——皇! 老李即使看见了也不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99mk.cc。wap.99mk.cc 第002章 小萝卜陈暮 “别提那了,提那干啥!”李爷爷讪讪地干笑着。 也难怪,这就是李爷爷的软肋:想当年,他老两口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才把这三个孩子拉扯大。 孩子也挺争气,一个比一个有本事:老大上大学,老二读重点,老三进名牌。现在三人都事业有成了,没事便向二老寄钱,但二老最想的还是抱孙子抱孙女,可三个孩子在这事儿上却毫不商量,说啥也不让他们老两口领着孙子孙女过几年,也难怪二老伤心了。 俩老头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侃来侃去,而那娃娃也在哭累后慢慢睡着,躺在李爷爷的怀里就像一个胖嘟嘟的天使,显的是那么可爱。不时地还能听到张大妈的咳嗽声,想来是因为太着急烧水而被炊烟呛到了吧。在这个农家小院里,一切显得那么和谐,那么温暖,就连院中的那两棵枯树也仿佛散发着阵阵笑意。 “哦、哦、哦,萝卜不哭,爷爷给你喂奶喝,萝卜乖。”老李一边哄着一边赶快放下手中的锄头。 离娃娃拾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不容易呀!想的到三袋奶粉不够小家伙喝一个月,但想不到的是仅仅十天这个小萝卜便把它们干掉了。虽说李老哥与张大妈是极疼这孩子,又买了五袋给他喝,但老李确实有点自责了,总觉得自己这爷爷做的不尽职、做的很不够格。 于是便背着李老哥他们老两口偷偷进城卖了两管子血,拿着卖血得来的十快钱,老李也是一口气买了五袋奶粉,放在家里藏了起来。实在是不敢让老哥他们两口子知道自己卖血,又怕他们看见奶粉起疑心,所以平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喂孩子奶喝。 为了以后免得没钱苦了孩子,老李也是在心里盘算了多次:首先今年这几亩庄稼一定要种好,争取秋收后再卖个好价钱,另外呢,再找点活干干,去建筑队?自己这把年纪,人家估计不要;做买卖?没本钱,自己也没路子搞不好要赔;思来想去,老李决定排除万难干这一行:拾破烂!!! 不过开张要等过几个月再说了,现在老李便是抓紧时间在地里给庄稼松松土、再锄锄草。而今天上午好不容易轮到自个儿抱‘萝卜’了,怎么也舍不得把娃娃放给老哥他们俩,便找了根绳子把这小家伙往身上一绑,便来到了田间地头。 “恩,也快晌午了,该回去啦。哦,慢慢喝,看你急得,又没人跟你抢。”看着‘萝卜’用胖乎乎的小手抱着奶瓶,而小嘴正噙着那奶嘴是使劲地吸!不出一会儿,已有半瓶奶见底了,喝完后,还转着双眼看着爷爷,嘴里“依依呀呀”个不停。 老李心里那个乐呀:“要叫‘爷爷’了是吧?好,陈暮也回家歇会儿去!”说完便抱着小萝卜,拖起那把锄头回家了。 刚到家中正准备做午饭,老李便听到张大妈在隔壁喊的声音:“回来啦,老李。别做饭了,今天中午我做的杂酱面挺多的,你就过来吃吧!记得把‘萝卜’也抱过来,别忘了,忘了就别过来了。” 老李心里确实挺感动的:好人呀,这几十年来村里有许多人都看不起自己一个老光棍,怪谁呢?自己小时候父母就撒手人寰,十三岁又入了童子军闹革命,一直革命到新中国解放,自己刚好十八岁,原本只是想着在部队多呆两年。 谁知道又爆发了朝鲜战争,当时一腔热血只想着报效祖国,便又参加了志愿军。等好不容易赶走美国野心狼,自己除了落下一个一等功和三级伤残以外便什么也没得到。回到军区后,当上了连长,接着带了四年新兵。再往后就是全大裁军,本着‘集体与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想法和一个道不清说不明不为人知的原因,回到了李家村。但那时自己已二十有七了,啥概念?别人这么大岁数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就这样年龄大、又没钱,一年又一年过去,便成了老光棍。但李老哥就敬重自己是一名退伍军人,敬重陈暮立过功、负过伤!平时没事儿都拉着往他家里吃顿饭、喝点儿酒。张大妈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平时没事也缝些衣服、纳几个鞋给自己。不知不觉的回想中,老李已经抱着‘萝卜’走到了李爷爷家院子里。 “哦,小萝卜,快过来,让奶奶抱抱,奶奶给你泡了奶,让奶奶好好喂你个饱。”张大妈看见老李抱着娃娃来了,立马过来抢孩子。 老李无奈之下只好把‘萝卜’递给她,自己便接着胖嫂的活烧起锅来。 “咦?老头子,你说这娃是不是病了,平时他可是一口气能喝一瓶奶呀?这几天怎么总是喝半瓶就不喝了?这可不行,小孩子正是长骨头又长肉的时候,喝这点儿可不行。来,乖‘萝卜’,再喝一口,再喝一点儿”张大妈一边向萝卜嘴里灌着奶,一边问李爷爷。 李爷爷也是很惊奇:“是呀!过去三袋奶粉,这小家伙十天便喝完了,这又二十多天了。这五袋奶粉咋还余半袋呢,要说它得病了,也不像呀,你看他脸红扑扑的,又不哭又不闹、又能睡,可能是奶粉喝腻了吧。” “余半袋,我那里才余了一袋多一点呢。这家伙不但能睡还真能吃呀!”老李听了老两口的话心里嘀咕着,“不过这‘萝卜’是真听话、也不像别人家的小孩那样爱哭爱闹,真是一个好娃娃哩。” “那咋办呢?它要是真喝奶粉喝腻了,总不能一天就吃这么点吧。”张大妈对李爷爷的结论是盲目相信,急忙问道。 “没事儿,我看这小家伙该长牙了,以后或许能喝一些稀饭,吃一点软食了。” “蹲好!把胳膊伸直,大腿也放平,恩,就这样。好,暮暮啊,爷爷我去干活了,你就这样蹲好。爷爷很快就回来。如果你能一直蹲到爷爷回来,我奖你糖吃。” 说话的正是老李,而在他面前蹲马步的暮暮正是三年前老李拾回来的娃娃。 “真的吗?爷爷,你不骗我?我一定会蹲到您回来的。对了,爷爷,刚才奶奶对我说今天早上让我们到她家吃饭。她说要炒肉呢,一定很好吃。”暮暮脆生生的向爷爷报告。 “好吃!吃、吃、吃,就知道吃,饭量快赶上小猪了。爷爷走啦,蹲好呀!”说完这话,老李提着一口大袋子便走出了家门。 这时天才蒙蒙亮,浮云后面的那轮弯月还在与几个小星星说着悄悄话。但为了白天有更多的时间下地,老李平时便是趁着早上与傍晚这点时间去路边拾些破烂。说起来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昔日贪吃贪睡的小萝卜已长成了今日快三尺高的小暮暮。 99mk.cc。wap.99mk.cc 第003章 逗人爱的小陈暮 老李、李爷爷与张奶奶也都显得苍老了几分,三位老人也算为这小娃娃操够了心。老李为了让暮暮穿上自己这个爷爷亲自给他买的花衣服,平时种地受够了苦不说,拾破烂时也受够了气。而李爷爷与张大妈家里虽说有钱,老两口也是憋足了劲的花钱给小家伙买东西不说,暮暮刚学会喊“爷爷,奶奶”时,两个老人硬是乐得一晚上没睡着。 暮暮刚学会走路时两老人也是紧跟着,惟恐孩子不小心摔着了。为了争取孩子能在身边多睡几晚上,老两口也是向老李说了不少好话。但三位老人都觉得吃这么多苦,值!为啥呢? 暮暮乖、暮暮听话、暮暮孝顺……虽说这娃现在才三岁,但从来不哭不闹,爷爷奶奶让他干啥他干啥。奶奶烧锅时也学着奶奶用胖嘟嘟的小手拿起柴火往灶台里放。虽说帮的是倒忙,但着实让老人们倍感欣慰。 “哦,累不累呀?暮暮,再坚持一会儿你二爷爷便回来了,吃完饭跟我学识字吧。学好了,爷爷给你买把小手枪。”李爷爷怕小家伙蹲马步太累坚持不下来,便跑了过来一边鼓励一边利诱。 正说着呢,老李便赶回来了:“哦,暮暮真听话。累不累?让爷爷抱抱。” 看到暮暮还在蹲,老李是又高兴又心疼呀。高兴暮暮听话能吃苦,心疼的是娃娃这么小,蹲这么久马步,多累呀!但还是把高兴溢于言表,把心疼埋在心底! “什么,让你抱,让我抱还差不多。你看你把这孩子累得!跟我学文化就够了,非得让他再练什么武。”李爷爷说着便把还在蹲马步的暮暮抢回了怀中。 “暮暮,快过来吃饭。奶奶已经把你最爱吃的挑到小碗里了。”张大妈在灶房里喊。 “走吧老李,吃饭了。对了,今天早上拾到东西没,你也真是的,种庄稼你一个人便够累的了。还干这弄啥。再说了,我和那老婆子还养不了个小暮暮。是不是呀?暮暮,你二爷爷是不是太累了?”李爷爷一边说,一边也不忘逗弄一下暮暮。 “就是!爷爷太忙了,可爷爷说要挣钱给我买东西,还说不买的话会心疼,什么是心疼呀,大爷爷?将来暮暮一定挣很多钱给爷爷买东西。好不好?”暮暮舔着老李承诺给他的糖,脆生生的说。 “好、好、好,暮暮真乖,但你咋挣钱呀?挣钱得要有学问,所以你要好好跟我学识字,懂么?”李爷爷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让暮暮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都别说了,赶快吃饭吧。暮暮快过来,坐奶奶这边。你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孩子才多大呀!你们便一个拉着他习武,一个拉着他读书,看得我都心疼。暮暮,不想学了给奶奶说,看他们谁敢拉你。”张奶奶从灶房走了出来。 “奶奶,我不累。爷爷说这都是为我好,将来能挣钱!到时暮暮就可以给爷爷奶奶买东西了。”小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懂事,只不过他看见那碗里的肉时流的口水仿佛也道出了:我将来不仅会给爷爷奶奶买东西,还要买好多好多肉,陈暮要天天吃,顿顿吃! 谁让李爷爷与老李实在是希望暮暮能成龙成圣?再加上又牢记邓总设计师的最高指示:“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俩老头便为暮暮制作了一个所谓的A级培养计划。 老李怎么说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时时刻刻不忘想着为国做贡献。于是乎他老便萌生出了爷志孙传的念头,准备把暮暮教育成一个敢做敢为、一心为国的热血男儿。除了平时给暮暮大讲特讲日寇当年烧杀抢掠的罪恶行经、美国的狼子野心以外,还决定把他锻炼成一名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预备役小兵。 在以上思想的指导下,便有了暮暮每天锻炼不得少于四个小时的战略规划。当小家伙一岁刚会走时,便要练齐步、走正步;当他一岁半刚会跑时,便开始练习一百米中长跑,对小家伙来说是中长跑了;等到现在他已经三岁了,便不但要完成四百米中长跑,还要蹲马步、做俯卧撑、做仰卧起坐…… 对此虐待行径老李还大言不惭道:“记得有位哲人说过‘每天锻炼一小时,快乐工作五十年,幸福生活一辈子’,现在暮暮可以说是‘每天锻炼四小时,快乐工作两百年,幸福生活四辈子啦’。” 而李爷爷虽然在肉体上不对暮暮做出摧残,但在精神上可是下手相当狠呀!本着‘学习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思想!当暮暮走齐步、练正步时,他便教暮暮从一查到十,走一步查一个数,查错了重走,至于走错了又要重查。等小家伙练跑步时,又开始教他从一查到无数,并且教起了识字,到现在暮暮便该学乘法与汉字的“卓”了。 不过幸运的是,暮暮虽没郭靖小时候的那种傻头傻脑,却有着一股不输于郭靖的韧劲。爷爷让干啥,不管有多难,也会憋着劲干好,让两老头兴奋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吃过饭,老李又该下地了,而李爷爷也开始了对小家伙的文化教育。张奶奶还要刷锅喂猪,就连院子中那树上的麻雀也是‘唧唧喳喳’得叫个不停。表面的一切都显着繁忙,却让人觉得空中有一股轻松愉悦的味道。 “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加把劲儿!最后一个。哦不错不错,赶快起来洗洗手,陈暮们也该吃饭了。” 终于听到二爷爷喊停,我也累得是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发酸的胳膊陈暮将心中的疑惑与委屈说了出来:“爷爷!昨天不还是要求一百个嘛,怎么今天你忽然逼我做两百个俯卧撑啦?这样搞不好会把身子累伤的,那可怎么办呀!” “你这个小兔崽子,做两百个还是便宜了你呢!”说着爷爷还给我了一个爆栗,“昨晚在小虎、二蛋他们一堆小家伙面前不是挺牛的么,‘刷、刷、刷’得你不是做了一百多个嘛?说!你是啥时候开始瞒爷爷的?” “完蛋了!”这是陈暮唯一的想法,看来自首也是陈暮唯一的出路了,赶忙向上级坦白:“爷爷,我知道错了。其实在三个月前我做一百个就感觉不到累了,但又怕您知道后给我加锻炼量,所以我就我就……” “所以你就在爷爷面前装着做一百个便很累了,是吧?” 99mk.cc。wap.99mk.cc 第004章 山中有怪物(上) “对不起,爷爷!暮暮不该这样做的,你可别太生气了。从明天起我就加倍练习,成不成?”爷爷这么多年受罪,而我却只是为了出去多玩一会儿便在他老人家面前弄虚作假,想到这里我真是觉得羞愧。 “别说了,赶快回家吃饭吧。” 尽管爷爷说这话时的口气很平静,可陈暮这个做孙儿又怎会看不出他心中的失望。往事的一幕幕也都浮上了心头:烈日炎炎是他在玉米田里拔杂草,乌云滚滚是他在大风中追废纸,星光闪烁又是他在床头给我讲故事,鼻子一酸:“爷爷!” “咋哭了呢?别哭了别哭了。爷爷没怪你,爷爷怎么会生乖暮暮的气呢?别哭了,再哭爷爷可真生气啦!”见我哭了出来,爷爷一下子便慌了神,赶忙哄起我来。 “暮暮再也不瞒爷爷任何事情了,暮暮从明天起肯定会拼命锻炼自已的,绝对不会再惹爷爷生气了。” “唉,爷爷也是太盼着你能成器了,整天和你大爷爷一起逼着你读书练武,害的你没有多少时间出去玩儿。你不怪爷爷狠心就行了,爷爷又怎么会真生你的气呢。但是你不该瞒着爷爷去偷懒,要是真想玩,跟爷爷说一声不就成了嘛!” “恩!暮暮懂了,爷爷是怕暮暮养成说谎这个坏习惯,以后啥事儿我都告诉爷爷。” 就这样我和爷爷一老一小,边说边向灶屋走去。风卷残云的干掉早饭,爷爷又要下地干活,陈暮也该到大爷爷他家学英语、数学和《资治通鉴》了。虽说现在陈暮才八岁,但我的学龄基本上也就是八年,想当年,陈暮可是穿着开裆裤就翻起数学书、擦鼻涕纸都用过《四书五经》的积极分子啊。不过还是大爷爷藏在书箱里的《封神演义》、《西游记》、《杨家将》、《七侠五义》之类的书更能让我沉迷,今天该把《水浒传》给翻翻了。 “给爷爷买东西吧陈暮没钱,就算有钱,买的东西也没自己弄出来的有意义呀!可关键是陈暮又不清楚献给爷爷啥才能让他老人家觉得惊喜,真头疼!” 坐在院门口旁边的大石头上我可是把脑袋都快抓破了.明天农历四月二,正是二爷爷六十大寿的日子。 “坐在那里傻愣着干啥呢?该吃早饭了,吃完你还要学习呢。” 奶奶看见我在发呆喊道:“咋了?不舒服么?咋不吭气呀,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别学了,躺床上歇着吧。” ‘明天二爷爷生日,我在想怎么才能给他一个惊喜呢。” “一个小娃娃,想这干什么!你能有这份心,就顶得上送他仙芝灵药了!”见我有如此孝心,奶奶也显得十分高兴. “仙芝灵药?有了!陈暮长白山不就出产人参这种宝贝么?”陈暮心中也有了一个主意. “我今天还真是是有点不舒服,但又不想睡觉,吃过饭我能出去玩一会么?”陈暮可是决定要到山上刨人参了。虽说村里也有人种这东西,但人工种植的人参还真入不了我的法眼。知道爷爷奶奶肯定不会同意这个想法,陈暮只好编了个谎。 “行呀,早该出去玩玩儿了。回家让我跟那老头子说你今天不用学习了,看他敢逼你不?不过记着别跟人家打架知道么?”一个小孩子整天练武学习,奶奶早就心疼了。 神不知鬼不觉得我便在饭后偷偷的跑到了村子后面的山里。这山俗名叫“老虎山”。 传说是因为过去山里有很多老虎就起了这个名字。不过现在嘛,经过这么多代人的努力奋斗,别说老虎,连只狼都很难找了。陈暮就拿着把小铲子,一路上那是披荆斩棘向山顶发啊!不过越向上面爬景色也越是古幽:‘青松古柏入云霄,老根枯藤盘沃土’,绿叶蔽日、横枝遮目,时不时的还有未干的露水落入脖中让陈暮猛地打个激灵。 人参生在红松边,这个常识我可是很明白地,而红松越大则越有可能与人参相临。放眼望去,这山里好象就数那山顶的红松长得高大有形。虽然道路崎岖,但一想到将来爷爷看见陈暮抱回人参时的惊喜,我咬咬牙接着向山顶发。 “这都快晌午了,陈暮也走了不下三钟头,看那山头怎么还有那么远?总算知道啥叫做‘望山跑死马’了!”抹去头上的一把汗我骂道,谁让现在陈暮是又累又饿又渴心情不佳呢?他妈的这山路崎岖尚且不说,路上还碰到几条长虫。幸亏爷爷教过陈暮收拾这种没脊梁家伙的法门,否则搞不好陈暮还真着了他们的道儿呢?不过这千难万苦也阻挡不了我这颗‘誓刨人参报爷恩’的决心。 爬呀爬、爬呀爬,正爬得气喘吁吁不亦乐乎之时,陈暮忽然听到了两种好象是“呜呜”、“嗷嗷”的声音。 “狼”?这个念头一下闪进我的脑海。 “跑”立刻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主意,但身子刚转到一半,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实在是想瞧瞧狼到底长的一副啥模样,能让它毫无争议得荣登童话里反面典型的宝座。偷窥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条真理,陈暮也顾不上自己这条小命了,于是就接着爬呀爬、爬呀爬,不过爬得是越来越小心,唯恐弄出丁点儿声响。 “我的爷爷啊!这两个畜生咋能长这么大哩!”等陈暮把眼前那最后一片遮目叶拨开,在心里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没想到在这陡峭的山腰上还有这么一块空阔地儿躺在一圈大树底下,要不是因为循声而来,陈暮还真找不到这块宝地呢。 空地中间正好坐着一汪水池,这池子不过丈圆大小,奇怪的是池中间还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竟生了一株只长了四片叶子的怪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只可惜池边的那两个畜生实在是大煞风景。 这俩畜生也委实奇怪,就说那匹狼吧,按理说它的职业套装应该是统一的灰色呀,可这家伙他妈的偏偏要标新立异耍酷弊,披了一身银白色的狼毛。 “小样,它以为换一身打扮就能成好狼啊,我呸!” 而另一个畜生可以称作是只正宗的怪物啦,要说它是条狗吧,哪有像牛犊子般大的狗呀;要说也是匹狼吧,却不似狼那般修长,况且它那一身毛显得长而凌乱,总之是让陈暮觉得想啥不像啥。奇哉,怪哉! 那银狼和那怪物仿佛也察觉到了陈暮的到来,不过它们都只是转头向陈暮的藏身之处瞄了一眼便又紧盯住对方了。 但就是这简单一瞟的眼神使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伤害,因为陈暮从中看到的分明是‘不屑’,分明是对他的意外到来相当不屑。不过这也不能太怪他们不懂礼貌,与他们那种健壮发达的身躯相比,陈暮这身子骨确实显得太小了点儿。不过人虽小可好奇心却挺大,陈暮倒要呆下来看看它们到底要干啥。 “哎!它们难道不知道啥是累么?都一动不动这么长时间了,叫那么大的声音有屁用啊!不过希奇倒是挺希奇的。”打了个哈欠陈暮在心里嘟噜道,感觉都过近一个小时了,这两个家伙仍只是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得一动不动。 要不是那时不时的对叫表明他们还活着的话,我都快要把他们当作石像了。不待陈暮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这一狼一怪猛地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雷霆不及暇目之势动了,陈暮也随着它们这一动呆了。 “不会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的眼花了,它们怎么能有这种速度。” 满眼的虚影立码让陈暮的大脑进入当机状态,根本分不清哪个虚影是银狼、哪个虚影是怪物。使劲摇摇头争取让脑子清醒一下,等陈暮再仔细看时,场上的形势突生陡变。 本来绞成一团的两条虚影刷地分了开来。战斗的结果是相当惨烈:银狼肚子上被划出了一条大口子,那血也因此是汩汩得往外流,眨眼之间,地上便有一片青草被这血染得鲜红。而那个怪物的伤势更是惊人,脖子上直接被开了一个大洞,白森森的骨头都露了出来,眼看就要不活。 “他奶奶的,刚才它们不是还猖狂得无视陈暮存在么?不是挺嚣张的么?现在就该轮到陈暮上场好好教训这俩家伙一顿了,嘿嘿,苍天有眼啊!”给陈暮了一个报仇雪恨的良机。 紧抓住那把小铲子,陈暮慢慢地走到了银狼与怪物分别所站位置连线的中垂点上。两个畜生震惊了:这无比弱小的人类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上场?是不是被他们刚才精彩的搏斗吓傻了呀?没心思考虑这俩家伙的感受,陈暮这个渔翁可正琢磨着先把那个畜生干掉呢。 要说那个怪物都快死了,正是我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时机。但一想到那只狼,陈暮又改变主意了:大爷爷讲过的“南郭先生”、“大灰狼与小红帽”、“外来野心狼”等等一大堆故事无一不从本质上揭露了这种动物的狡诈凶残,做为一名纯良的预备役小士兵,陈暮又岂能容忍它多活一会儿。 不要以为披一身银毛它就不是狼了,难道说小鬼子穿上衣服就是人了么?想到鬼子陈暮先灭狼的决心不由得更加坚定,再使劲纂了纂手中地铲子,陈暮奸笑着一步步向那狼走去。 “不好!”离银狼还有几米呢,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身体也条件反射般得向下扑到,但还是慢了半分,头上马上传来了阵阵剧痛,陈暮在地上赶紧向侧边滚去。 接着立马一个‘鲤鱼打挺’,把铲子紧紧抓在胸前,陈暮又盯上了那无耻的偷袭者。 银狼仿佛也很惊奇刚刚偷袭的失败,睁着那双大狼眼眨也不眨地瞪着陈暮。 “熬时间,谁怕谁呀!”察觉到银狼的腿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得打起颤来,陈暮不禁为自己的拖延战术相当得意:我不动,这畜生也不动,想来它也是相当谨慎啊。银狼好像也明白了时间越拖对自己越不利,就在陈暮得意的那一刹那它扑了过来。 99mk.cc。wap.99mk.cc 第005章 山中有怪物(下) “切!真当我是白痴啊。”陈暮再放松也不会对你降低警惕呀。牢记二爷爷说过关于狼的‘铁头铜臂豆腐腰’,陈暮就在它快扑到眼前的瞬间将身子一扭,便把这畜生让了过去,它的腰部也摆在了陈暮眼前。 感到了极大的危险,银狼硬生生的便想在空中将身子扭开以躲开陈暮准备的雷霆一击。可惜啊,它仿佛忘了自己是重伤之身,早先的搏斗及对陈暮的偷袭基本上已将它的力量耗尽。别说空中转身这种高难度动作了,现在它能动动都是全靠了心中那一口气,果不其然,尽管很努力,它的身子只是晃了晃而已,而陈暮的铲子已经高举到空中了! “拼了!”只听陈暮大喝一声,铲子终于蕴含着陈暮的力量,陈暮的怒气,陈暮的希望狠狠得砸在了银狼身上。 而陈暮的左腿也传来了一股剧痛,没想到这畜生如此机灵,知道转身失败后,他妈的它竟立刻攻向了陈暮的大腿。估摸着陈暮要是退开的话,恐怕便没机会给它致命打击了,到时候搞不好陈暮就会凶多吉少。 索性豁出去了,就不信这一铲子搞不定它,事实也没让陈暮失望,银狼被陈暮一铲打趴在地,挣扎不起,眼看只能进气不能出气了。没想到这家伙清楚小命掌握在陈暮手中后,眼神立刻变了,原本的‘不屑’没有了,刚才的‘凶狠’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日本看见美国佬时的那种眼色。 也算它倒霉,爷爷最经常告诫陈暮:“这样的眼神最可恶!” 而南郭先生便是陈暮最鄙视的人物。毫不心软得举起铲子使劲向狼头上砸去,“哐当”一声,反震之力差点让陈暮脱手。 “靠!不愧是货真价实的银狼,没辜负‘铁头’这俗话。” 但它真是太不幸啦,因为陈暮就爱挑战自我:“我砸!我砸!我使劲砸!我砸砸砸!” “靠!累死寡人我了,不过你这狼头再硬还不是被陈暮砸烂,哼哼,哼哼哼!!”陈暮说着这还不忘朝已经稀巴烂的狼头上啜了一口吐沫,正好吐在它那死不瞑目的眼上,看来今天它的运气实在不佳。 朝狼尸再狠狠得踢了几脚,陈暮转身向那怪物走去。 “呜呜”的叫声道出这只怪物对陈暮的临近十分警惕。 “狼那么坏,而你跟它打架,想来你也一定是动物中道德的典范了,小生实在佩服,不过你的伤势太严重,在下确实无能为力,请见谅!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这里守着,你也不用担心暴尸荒野,陈暮待会儿一定会把你埋掉的。” 见怪物这般反应,陈暮也不敢太过逼近,离它有个四、五米便停了下来,唯恐这家伙也不知死活的扑过来,到时候就算再把它弄死,估计陈暮也讨不了多少好处。又是一通马屁拍过去,哪管它能不能听懂啥意思。 尽管这家伙不懂人言,但仿佛能感觉到陈暮没有敌意,它身上那一股劲便也随之散去,终于不堪重伤瘫倒在地。奇怪的是它的身子虽然一动不动,却依旧“呜呜”的叫个不停。 “这是咋地了,莫非有啥事?”陈暮不由好奇的想到,也不禁又仔细得看了它几眼,一看不当紧:“哎呀!这怪物下半身怎么那么多血?” 不等把张大的嘴巴合上,陈暮又把双眼瞪成了核桃般大小,因为陈暮看到:一个粉红色的肉乎乎在那怪物下身慢慢地露了出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陈暮恍然大悟:“这怪物是要生小宝宝啦!他妈的,它也太强了吧,挺着大肚子还这么厉害!不过可怜这小家伙了,刚刚出生妈妈便要离开它了!” 不自觉得我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爷爷不是说陈暮才三、四个月大时便被他老人家捡回来抚养长大的么?越想越觉得这小家伙可怜,越想越觉得陈暮该为他做点啥。忘情之中,陈暮慢慢的也向那怪物走近。 “呜呜呜~~~”的叫声猛地把陈暮的注意力唤了回来。定睛一看,可把我吓了一大跳,不知不觉陈暮已走进怪物的禁区,它正躺在面前对陈暮叫个不停呢。 顾不上思考它为什么不攻击陈暮,陈暮可是把它的叫声当作了警告,立刻转身准备离它远点儿,不是怕它,实在是陈暮不想与那可怜小家伙的妈妈发生冲突。 不过还没等陈暮把脚迈出去,陈暮的裤腿便被拉住了,还能咋办?陈暮只有再扭过身子瞧一下这大家伙到底想干啥,不是预料中的怒目而视,更不是想象中的呲牙咧嘴,它竟然用那种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我。搞不懂它到底啥意思。 陈暮只好问了句:“干啥?说呗!” 仿佛明白了陈暮话中的意思,它吃力得用爪子指了指,顺着那爪子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那小宝宝已经呱呱坠地,粉红色的样子实在可爱,只是那根脐带还连着它妈妈的身子,而这怪物也在试图伸爪子把脐带撕断,奈何它这将死之身根本没力气干成这活。 “看来它是想让我帮它把脐带弄断呀!”明白了陈暮的使命后,我立马抓起铲子便把这脐带割断了。 “呜儿,呜儿~”小宝宝在陈暮切断脐带后马上叫了起来,而那怪物仿佛也因为放下了心中的负担,看着小宝宝慢慢的闭上眼睛,永远也不会醒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小家伙这么可怜,我得赶快把它带回家,不然它肯定会死在这里。可我来山里是想给二爷爷挖人参的呀,现在连个影子都还没见着,咋能空手而回呢?唉!算了,这晌午都过去那么久了,等陈暮找到人参时天就该黑了,弄不好那是连回家的路都摸不着,要是回去太晚,恐怕再多人参也难消爷爷的心头之怒。回家吧!”陈暮抱起那小家伙便准备跑路。 “啊!手上怎么这么多血?哦,是这小家伙身上的。正好前面那水池不用白不用,洗一洗吧!”看见手上的血还真吓了陈暮一大跳,幸好有个水池,不然还真不知道咋整呢。 99mk.cc。wap.99mk.cc 第006章 岩芝 走近水池一看,陈暮不由奇了怪了:“这水池虽才丈圆大小,但就是这一丁点儿水从哪儿来的呢?更让陈暮吃惊的是这水若隐若现得冒着缕缕热气。莫非这是传说中的温泉?不对呀,它连个泉眼都没有怎么会是温泉呢?但要不是温泉的话,没有热源它这水早该凉了呀?怎么还会冒热气呢?稀奇稀奇真稀奇,想不通也不管它了,温水更好,我倒可以好好给这小家伙洗一洗,也不怕冻着它了!” “恩,怎么香气越来越浓,好像是从那怪草上传过来的。咦!这草怎么说开花就开起花了,我得爷爷呀!它怎么又结起果子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它咋能这么香哩!”把小家伙往水里一放,反正水很浅也不怕淹住它,陈暮正准备把手好好洗洗呢,一股浓香突然便把陈暮的魂都快勾走了。 沉迷于香气中的陈暮丝毫没注意到小家伙在慢慢的向那怪草趴去,等陈暮回过神来时,粉嘟嘟的它已咬向了那果子。确切的说不叫咬而叫吸,废话!没牙能叫咬么?不过那果子竟也如水一般被小家伙一下吸掉了。 急忙把小家伙抱回来,这一抱不当紧却把陈暮烫得差点把它扔开,不知为什么这小家伙竟一下子变得似火一样热。而它也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叫声,并且浑身扭动,看起来仿佛是在备受煎熬。 “不好,这果子肯定有毒,我得赶快带这小家伙回家,让爷爷看一下。哦,对了,把这破草也带回去,爷爷一看就可能知道小家伙中啥毒了!” 陈暮是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小家伙,都快把它当兄弟看了又岂能眼睁睁的看它受罪。 当下不由分说,将外套一脱便把小家伙放在上面,紧接着又是一裹,陈暮就一手抓起外套,一手拿着那拔了的破草冲刺回家。连埋葬小家伙它妈的事都忘了。 饶是苦练过跑步,等陈暮急急忙忙得赶回到家时也是累得气喘吁吁,而弯月也不知在啥时候悄悄地爬上了院中那两棵老树的枝头。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还没到家门陈暮便叫了起来,猜着他们也一定是着急得等我老半天了。 不过迎接我的不再是昔日满脸慈祥的奶奶。只见两个爷爷几乎同时气呼呼地冲了出来,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拽到跟前。大爷爷是将陈暮的裤子往下一拉,再接着便紧紧抓着我,让陈暮的身子动弹不得。而二爷爷则是用手往腰上一抹,便抽出了那根有着四十几年感情的军用牛皮腰带。噼里啪啦,啪啦僻里地使劲往陈暮屁股上招呼。 一边抽还一边骂:“你这小兔崽子,爷爷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咋这么有种啊!山里是能随便去的吗?你知不知道奶奶都急得哭了!” “平常我是咋教你的:“干什么先要给爷爷奶奶说一声,难道忘了么?要是出点儿事咋办?” “老李你也别打了,孩子还太小,小心打坏了。”大爷爷也很生气我的大胆,但看到二爷爷下手这么狠后,又心疼了起来。 “干啥呢!孩子这么小你们都下的了手?你俩小时侯也不见得就比暮暮强多少!”这时奶奶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只不过脸上还带着隐约的几丝泪痕。见两个爷爷正在合伙收拾陈暮,立马便动了真气儿。 “你说你以后还敢不敢?说!今天到底进山干啥去了?咦,这小家伙是从哪儿弄来的?”二爷看到奶奶发怒,赶紧收住了皮带攻势,其实不用奶奶制止,他自己便开始越打越轻了,还是心疼我这个孙子呀。但猛地看见我手中的衣服里冒出一个粉红小脑袋,他老人家当然要问个清楚了。 “我,我,我再也不敢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挨这种毒打,屁股又疼心里又委屈,陈暮禁不住得抽噎道。 “声音那么大干啥!别吓着孩子了。暮暮,来奶奶这边,给奶奶说说你到底干啥去了。”见二爷语气严厉,怕我吓着,奶奶赶紧把我拉到跟前护着。 “回家再说吧,站在外边也不像回事儿。”瞧见村上已经有人过来凑热闹了,大爷爷立马便招呼着进屋再说。 “暮暮!你的腿咋的了?”刚刚只顾着收拾我时没注意,现在忽然发现陈暮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二爷不由得惊呼出来。要是知道在陈暮浓密的头发下面还隐藏着几个抓痕的话,指不定他老人家会有啥反应呢。 半个多小时后,陈暮终于在抽噎中把事情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之所以说说停停,还不是为了能圆满得将战斗中的危险情节合理删除,以免让三位老人过分担心么? “暮暮别哭了,都怪爷爷,爷爷不该打你的。不要生爷爷气,好吗?”听到我进山竟是为了给他挖人参,二爷感动得鼻子都有点酸了。 “不过以后千万别干这傻事了,万一你出点儿啥事咋办?只要暮暮平平安安,爷爷别说人参了,仙丹都不希罕,知道不?” 听了陈暮的话后,大爷爷却不知为何得破天荒没吭气,却只是拿起我所说的毒草仔细端详,还时不时的瞄一下那个浑身火热的小家伙。陈暮也因为哭了这么久,再加上走了一天山路后十分疲累,把经过说完便不自觉得沉沉睡去。 奶奶赶紧把我放到床上,并坐在床沿驱赶那些初夏烦人的苍蝇,二爷也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啥。一时间屋里倒显得静悄悄地,就连村那头老张家狗吠的声音都能隐约听见。最先受不了这种气氛,奶奶便开口来了句:“你到底在干啥呢,老头子?盯着那破草弄什么?” 让奶奶觉得分外可恶的是:一向听话的大爷爷居然根本不搭理她,只是自顾自的拿着那破草,专心地扒着屋角的那一个破书箱。 “咋的啦!你是不是不想过日子了?猪还会‘哼哼’两声儿呢!”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奶奶一着急就吼了出来。 “声音那么大干嘛,不怕吵醒了暮暮?”二爷看不下去了。没想到奶奶一听这话,赶紧朝陈暮这边儿瞄了瞄,见我只是身子动了动,才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还不忘朝自己嘴巴上拍两下以示惩戒。 “嗯,终于让我给找到了,哈哈哈!果真如此,果然如此!暮暮真是幸运,只可惜他再幸运还是比不上这个小畜生,可惜呀!”先是几声狂笑,接着大爷爷的话可是严重地贬低了陈暮的人格:难道我真是畜生不如么? “到底咋了?你倒是说呀。”二爷搞不懂大爷爷说这话啥意思,赶紧问了起来。 “你们知道什么是“岩芝”吗?不知道吧?就知道你们不知道。但你们肯定听说过灵芝了,这岩芝嘛,就是土系灵芝中的一种小极品啦!而暮暮拿回来的这烂草便正是一株岩芝,你说我能不高兴吗?可惜的是芝果已经被这小家伙吃掉了,也不知它是从哪儿修来的福份!” “灵芝?就神仙吃的那种东东?”奶奶一脸的诧异。 “非也非也!这岩芝对陈暮们来说是宝贝,对那些神仙来讲充其量也就是一种不错的零食罢了!且听我给你们细细道来:万物既分阴阳,又分五行,这岩芝便是属阳属土。陈暮长白山虽说也出产灵芝,不过那灵芝都是一般的土芝,比不得这岩芝是土芝中的上品。况且那些普通土芝只需一百年便开花结果长一叶,当长到第九片叶子是才变为需要两百年,九叶一满便可称为‘九叶灵芝’,又因为它长九叶要千年,古人就又叫其“千年灵芝”了。而这岩芝却大大不同,它长第一叶仅需十年,第二叶却需五十年,第三叶又要一百年,第四叶、五叶则是各等二百年,六叶三百年,七、八叶变为五百年,至于第九叶,更是要一千一百又四十年才能长成。到时九叶一满,刚好经过三千年,暗合三才之数!我看暮暮拿回来的这株岩芝,已经有了三片叶子。暮暮还说它刚刚结果子便被那小家伙吃掉,想来这岩芝是恰好要长第四叶!如此一算这岩芝便是有三百六十年生龄了。” 想不到大爷爷地讲解还真有一套一套的。 “净胡说!你见过神仙么?你吃过灵芝么?全是编的瞎话。”二爷咋说也是半个“无神论”者,当然要对大爷爷的话批判一番了,要是在当年,哼哼,说这种带点儿迷信的话,可是要被拉街游行的。 “信不信由你,我可是在书上查的,哪像你一个老傻帽,啥都不懂,只会给孩子讲打打杀杀的东西。难道你没给暮暮讲过鬼故事?”说着大爷爷还摇晃着手中的一本破书以显其话的权威性,看那书名竟是孙思邈的《药王宝典》,名字的确够拉风,可惜的是:仨老人,识字的就一个儿。 “啥呀,我那是哄孩子玩呢。”二爷可没想到:平时在陈暮耳边不停唠叨的淹死鬼竟成了自己信仰的反面证据,而且对着画像他发誓:陈暮老李提那淹死鬼的事,可真是为了防止暮暮偷偷跑出去下河洗澡,用来吓唬他的呀! “别说这了,这晚饭还没吃呢。赶快做饭吧,你们都不怕暮暮醒来饿着?他可连晌午饭还没吃呢。” 可不是:今儿中午仨老人发现陈暮不见便赶忙出去打听,又听人说陈暮是进山了,当下三个人也不顾一把年纪,立马进山乱找一通。谁还顾得上吃饭,无奈林子太大,陈暮也跑的够远,找到傍晚他们还是失望而归。正在家里担心呢,陈暮才突然跑了回来,还带回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小东西和一株岩芝!现在终于能将吊起的那颗心放下了,爷爷奶奶才猛地也觉得饿了。 “祝爷爷长命百岁,福如东海!”举杯的正是陈暮这个作孙子的。 99mk.cc。wap.99mk.cc 第007章 小白是头獒 今天是二爷爷的六十大寿,陈暮也学起了书上那些地主老财在过去祝寿时说的吉言。可是脆生生的童音却引来了三位老人的开怀大笑,当下二爷便举起眼前的一盅二锅头一饮而尽。陈暮却只好皱着眉头,像喝毒药一般慢慢地将杯子里的东西往嘴里倒!杯子里的虽说不是希望中的二锅头,爷爷奶奶一致决议陈暮十八岁前不准喝酒,却胜似二锅头,但更胜的地方不是醇香而是苦涩。 原来昨晚上奶奶在大爷爷的亲临关怀指导下,将那株岩芝炖成了一锅芝汤。而三位老人又都不舍得多喝,只想着给我好好补一下身子,结果便是留了一大半等着陈暮去消灭呢。可不知是不是甘尽苦来的原因,别看那岩芝结的果子芳香扑鼻,余下的芝叶却是苦到了极点!真是让陈暮在感慨造化之神奇的同时,也强烈诅咒着这无尽的苦味儿! “嗯,暮暮乖,来,再喝一杯。喝不下去了?这可不行,这可是爷爷让你奶奶专门给你做的,嘴里苦的话,吃点肉,吃了再喝!”大爷爷可是深知这岩芝对小孩子有着事半功倍的功效,便不遗余力的争取让陈暮多喝。 还时不时的给奶奶和二爷使眼色,让他俩也紧密地团结在以他为核心的周围,一起狠命的灌陈暮这个听话的小孙孙,弄的我真所谓‘苦不堪言’! “哦,暮暮真是有本事,来,再喝点,喝完奶奶赶明儿给你买好吃的。”这话陈暮爱听,为了好吃的,他喝! “快点喝,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是这点苦水都喝不了,长大怎么杀鬼子!”二爷爷说得够狠,连陈暮的理想都扯进来了,他能不喝么?要是他敢不喝的话,估计该被他老人家当作汉奸处理掉了。 “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现在便是苦你的心志,你不是准备将来挣大钱给爷爷奶奶买东西吗?好,喝下这杯。你离这个目标就会接近一大步!” 听到大爷爷这话,陈暮要崩溃了,索性大喊一句:“拿海碗来,让洒家一气儿把它喝完算球!” 事实证明:谁说苦药醉不了人啊! 一天就在这灌药的声音中很快过去,五年的日子也很快过去,就连这个惨痛的喝苦经历也在陈暮脑中渐渐淡化,可那岩芝的效用却实实在在的留在陈暮体内再也不会散去了。 “爷爷,快过来,瞧小白跳的多高呀!小白,再跳一次给爷爷看看!”虽说才十三岁,但陈暮已经长成了个一米六还多的半大小子。而这‘小白’正是陈暮当年捡回来的小家伙。 虽说那日它刚出生,就在机缘巧合下吃掉芝果,其中蕴育的灵气还差点撑得它爆体身亡。但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到了陈暮家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不说,就连给它喂奶用的奶瓶,都是陈暮当年朝夕都不舍得离嘴的那个,当日二爷爷翻箱倒柜地把这奶瓶拿出来时,可是让陈暮给嫉妒坏了,立马陈暮还当众表态反对了呢,可大爷爷的一句话便把陈暮满肚子的不平和怨言给憋了回去。 这话就是:你跟一个畜生争个啥! 奶粉的营养到底不是吹出来的,再用奶奶的话来形容:“看到这小畜生吃食儿,我就仿佛又瞧见了暮暮小时候的样子。” 你想呀,与陈暮的饭量都有一比了,它怎能不长得飞快呢,可奇怪的就是,等到了十几斤大小时,无论吃再多,这小家伙就是死活不长个儿了。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它还渐渐有了一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能力。 就看现在吧:你猜这小东西一蹦有多高?三、四米!长得还没到三分米的小家伙竟然一蹦就是三、四米,你说吓人不吓人?又可能是因为打出娘胎就跟着我的原因吧,它的灵性也得到了惊人的开发,家里人说什么话,它也仿佛能听懂似的,当然了,唐诗古文之类的东西除外。 平时根本不需要什么手势,说让它干啥它立马就干啥。不过正所谓人无完人,更别说它只是一个小畜生了,身上的缺点也是相当多啊,比方说它平时没事就会吓吓这家的鸡,惊惊那户的狗,还时不时地夜不归宿。不过这些缺点都是可以容忍地,唯一不可原谅的是:仗着一家人的宠爱,每次吃饭时它都会占去许多本属于陈暮的美食,当陈暮对它这种‘以下犯上藐视主人权威’的大不敬行为进行批评教育时,它竟然不听不闻,反而抢得更欢了。 “跳得不高才怪呢!两百年的岩芝精华都叫它给吃了,而且还是刚生下来就吃,都快顶得上吃株千年灵芝的功效了,它一个小畜生咋这么好福气呢?搞得我都有点羡慕了。不过这小家伙确实挺可爱的。”爷爷走上前来心里嘀咕道。 “爷爷,这小白到底是啥动物?你到现在还没查出来吗?”边逗着小白玩,陈暮一边满怀希望的问爷爷。 “这个嘛,爷爷很快就会查出来的。别急啊,爷爷怎么会不知道呢。”为了维护在孙子心目中无所不知的高大形象,爷爷是在陈暮面前毫不负责地信口开河。 “哦,爷爷你慢慢查吧。”不过陈暮还真有点儿失望,忽然又猛地抬起头来,“小白它妈妈咋长的那么大呢?真奇怪!” “小白它妈妈?哎!我真是笨死了。咋忘了它妈是啥它就是啥呢。”李爷爷一下子豁然开朗,“快跟爷爷说说小白它妈长啥样。” 看到爷爷好象有门,陈暮便立即绘声绘色的给爷爷描述起来。听完之后爷爷却陷入了沉思。陈暮也不敢打扰,只好抱着小白在旁边静静地呆着。 “獒!小白它妈竟然是一只獒!而且还是一只头獒!”爷爷忽然跳了起来失声惊叫。 “獒?啥是獒呀?”见爷爷这么兴奋,陈暮不由得更好奇了。 慢慢的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后,爷爷向我娓娓道来:“让爷爷先给你讲讲‘十犬一獒’的说法,话说从前有人为了挑选最好的狗,便会将十只刚满月的小狗同时放到一个深洞里,然后再封住洞口,也不给它们送水送食。等过一段时间,十只小狗经过不断的撕咬对方以求活命后,便只会余下那只最勇猛、最灵巧、最聪明的狗。 为了称赞这狗的厉害,人们便叫这只狗为‘獒’犬了。但这种‘獒犬’也只能称作伪獒,而真正野生的獒即使碰到两匹野狼也会轻松胜出。你说獒厉害不厉害!头獒故名思义就是一群獒的头头了,估计一只头獒再不济也能干掉十几匹狼。“说完后,爷爷不由的又瞄起了在陈暮怀中打盹正香的小白。 “不对呀!头獒既然这么厉害,小白它妈怎么还打不过一匹狼呢?要不是我拔刀相助,它肯定会被那银狼吃掉的。” “你咋那么笨哩!那时小白它妈不是正怀着小白的嘛,它能有平时的三成本事就顶天了,再说听你描述,那只狼竟是银白色的,我估摸着这狼也不是普通货色。”说完爷爷还拍了一下陈暮的脑袋,莫非他拍拍就能使陈暮变得更聪明啦? 还真让大爷爷给说对了,陈暮当年眼中的怪物正是一只头獒,而那匹狼,也算是它们族里年轻一辈中难得的勇士。却说这银狼怎么会和小白它妈相斗呢?说来也笑人,原本小白它妈和小白它爸闹了别扭,一气之下它便有了携子离家出走的冲动,从青海出发,它真可谓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在不知不觉、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老虎山。 想来它也是想让小白它爸弄一个‘千里寻妇’呀!却不料在路经草原时,被那只正散步的银狼给盯上了,这狼也知道,立刻与小白它妈开战是不明智的,但又想独自一狼把小白它妈干掉。 毕竟‘单狼干头獒’这种事在它们族里还没有发生过呢,倘若侥幸成功的话,估计它在族中那群母狼心目中的地位也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到时候,管它灰毛的,白毛的,纯毛的还是杂毛的,还不都是任它爪到骑来吗?越想越高兴,这银狼便远远地吊在小白它妈后面,跟着来到了老虎山。 可惜小白它妈只顾着生小白它爸的闷气呢,导致警惕性大大降低,竟没发现被一只狡猾的银狼跟踪了。来到老虎山后,凭着极其敏锐的直觉,小白它妈找到了那株岩芝,并且它隐隐约约地觉得:在岩芝开花结果时吃掉它的话,会对自己和肚中的宝宝产生莫大的好处。 于是乎小白它妈便在那岩芝旁边随意建了个窝等了起来,谁知过了不到两个月,就在自己要生小白的紧要关头,银狼出现了,再接着,陈暮又参与了进来,再接着便发生了当初的事情。没想到小白它妈苦守两个月的芝果精华,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儿子吃掉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哦,搞了这么多年,想不到小白竟然是只獒啊!小白真了不起。”陈暮一边拨弄着小白的小耳朵,一边高兴的叫道。而小白则是很努力地用它的爪子,争取把我那只打搅它白日梦的手拨开。 99mk.cc。wap.99mk.cc 第008章 上学 “不对呀?小白它妈个头那么大,而小白怎么这么小啊!”陈暮心中忽然有了这个疑惑。 “那可能,可能是因为小白刚出生便吃下芝果,结果伤了身子,造成了发育不良的后果吧?”爷爷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只好吞吞吐吐地找了个理由来搪塞。 谁知爷爷刚说完,小白可不乐意了,盹也不打了,‘刷’的一声便从陈暮怀中窜了下来,接着前空翻,后空翻,左踢腿,右伸脚地,又蹦又跳。还有模有样地学起我来:四肢压地做起了俯卧撑,就差喊一声:“什么?说我发育不良,像陈暮这种体质会是发育不良吗?你瞎眼了吧,老头!” 它这举止,看得我和爷爷是目瞪口呆,明白过来后一齐哈哈大笑:“这畜生!” 这次爷爷也的确说错了,确切地讲,更是说反了。这小白吃了那芝果,非但没有引起发育不良,却是引来了越级进化。这话怎么说呢,小白它妈本就是一只快通灵的奇兽了,而小白经这芝果一催化,立马从顶极奇兽跨槛成长为了灵兽。几乎省去了正常需要几百年的升级期。 达到灵兽级别后,小白也自然而然地从内到外发生了根本变化,达到了反璞归真地境界。身子骨虽然不像其他獒那样威猛有型,神气中也没有了野兽的那种凶厉之色,但它的本事可是大大见长。别说狼了,就算是几头老虎狮子一起上,它也能轻松胜出! “跑一边去,没啥事的话,去山里逮只野鸡回来。听见没?咋还不去!咦,脾气见长啊!好好好,算你厉害,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别以为我不能动就收拾不了你,今儿晚上我就告诉奶奶让你跟着她睡。”一边墩着马步,陈暮一边对着旁边上窜下跳的小白低声喝斥。 谁知道这家伙把陈暮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非但不听,还向陈暮伸舌头、吐吐沫,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式,气煞陈暮也!忽然,它不跳了,也不猖狂了。 终于想明白陈暮话里的意思后,转过小脑袋看向陈暮,那眼神中带着惊恐,那“呜呜”声里含了哀求,分明在说:“不会吧?小主人,你真的忍心让我受那个老太婆的摧残么?你真的舍得我帮你暖得热乎乎的被窝么?你真的能忍受夜晚独眠的寂寞么?你、你、你真是太狠心了!” “怕了吧,怕了的话就逮野鸡去,这样兴许我还会免你一死。否则的话,陈暮啥也不说了,你是明白地。”看到小白那吃鳖的熊样,陈暮是得意地笑、得意地笑啊。而小白听到谕旨后,则是飕的一声冲了出去,那跑的是怎一个‘快’字了得呀。 “暮暮,别蹲了,都蹲一个多小时了。你大爷叫你进屋说话呢。对了,小白呢?刚才还听见它叫呢。现在跑哪儿去了。我还准备抱抱它呢!这小家伙浑身热乎乎的,抱着是真舒坦。” “哦,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陈暮站起来向堂屋走去,边走心里还边嘀咕:“是呀,奶奶!小白抱着是舒服。可舒服就成了,关键是你没事抓它的毛干啥呀?好,抓它的毛也算了,它可以忍,你却又为什么动不动便亲它干嘛!咋说它身为堂堂一只小獒,遭你如此怜爱,怎能不受宠若惊?见到你又怎会不落荒而逃呢?不过这样也好,看它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哎哟,疼死我了。”只顾埋头奸笑呢,陈暮却忘了低头避过门梁,于是乎一下子便结结实实得碰了上去,痛得我现在是龇牙咧嘴。 “想啥呢?咋这么不小心!过来过来,爷爷跟你商量个事儿。”大爷爷见陈暮这个孙子进门就撞了门梁,心疼的同时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怪谁呢?虽然才十七岁,现在陈暮却近一米八那么高了,比着门梁委实高了一大截。 “啥事儿?”揉着头陈暮赶紧问道。 “你也不小了,总不能整天在家呆着吧!再说爷爷我是实在没啥可以教你的了,家里的那堆书你比我翻得还烂。我也跟你二爷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你读读高三,考考大学。现在就是问问你的想法。” “可我连小学、初中都没有读过,人家学校会收我么?”陈暮还真有点儿担心。 “这你就别管了,只要你愿意就成,赶紧收拾一下吧,快的话明天我就带你去了。” 回到自己那间小屋,陈暮往床上随便一坐开始琢磨了,从小到大,虽说爷爷奶奶很严格,什么事都要求陈暮独立完成,但自己再苦再累都能感觉到他们心中那深深的爱。 要是从明天去读高中的话,恐怕要隔好久陈暮才能与三位老人家见一面了,听说高三一个月才允许回家一次呢?到时自己要是想家了咋办?不对不对,男儿志在四方,陈暮还要杀鬼子呢。倘若我上个学都恋家的话,将来到日本出差时咋办?那时只顾想家呢,陈暮还怎么能专心于屠狼大业!想到这儿,陈暮立马觉得神清气爽、四肢舒坦,不由得对那高三生活憧憬起来。 “小白呢?这畜生咋还没回来,肯定又在山里玩疯了,回来后少不了打它的小屁屁。不管它啦,我也该去喊爷爷吃饭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灶火弄灭,陈暮把晌午饭做好后便准备叫爷爷回家啦。 走到家里那一亩三分地的地头,陈暮猛地停了下来。现在虽然还是春天,天气依旧清冷,但我能远远得看到爷爷只穿了个背心,弯着身子在麦垅里锄地松土。这苍老的背影忽然让陈暮有了想哭的冲动,十七年来,虽说大爷爷与奶奶也是十分疼爱自己,但最让我挂念的还是二爷爷他老人家,他的艰辛,他的眼神,乃至他的批评都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幸福! “暮暮~~~”这声音一下把陈暮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原来爷爷在站起身来喘口气歇歇时,瞧见陈暮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喊了一声。 赶快转过身,悄悄抹去眼角那些不知啥时候流出的泪水后。陈暮笑着跑到爷爷身边:“爷爷,该回家吃饭了。待会儿小白就会把野鸡抓回来,今天晚上炖一炖,你就有鸡汤喝了。” “你大爷爷跟你说过上学的事儿了吧?”爷爷对陈暮口中所提的鸡汤似乎毫无兴趣,只顾埋头锄地。 “嗯,说过了,不过钱咋整呀?” “这你别发愁,没听说过‘三年拾破烂,给个县长都不换’吗,爷爷我怎么说干这行也有十几年,这点钱还是有的。到学校后花钱也不要太省了,小孩子现在正是长骨头长肉的时候,要吃饱喝好才行。在那里要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能考上大学,你就有出息了,爷爷也就知足啦。” “哦,暮暮明白了,走吧,爷爷,别太累了,今天下午也让我来干活吧?” “不用了,这活不要你干,将来也不指望你种地。”爷爷还是不批准陈暮的要求。从小到大,他老人家说啥都不让我下地,有空便让陈暮扎马步,练长跑,再不就是打那套熟的不能再熟的少林罗汉拳。 99mk.cc。wap.99mk.cc 第009章 要上就上高三 “呜呜,汪汪……”在家里等了有好一会儿的小白,瞧见我们爷俩儿回来后,立马欢叫着跑出来迎接。 可怜它年幼丧母,也因此无法受到正规的发音教育,再加上没少和村中老张家那条狗鬼混,不自觉中竟让它学会了狗叫,幸亏它和那些大公鸡的交往不多,不然让它学会了鸡叫才吓死人呢。 “逮了几只鸡?没逮到的话把你给炖了。两只,嗯,不错不错,今晚上就不让你跟奶奶一起睡了。”看到小白把爪子伸了两次,陈暮一高兴,就免了它的极刑。听到这小白也乐得是又蹦又跳。 下午很快过去,陈暮又该做晚饭了。一把将院角那两只野鸡提过来,陈暮便准备给它们来个开膛破肚。 不过它们确实挺可怜的,你想啊,本来好好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每天只是在山林里吃虫子,逍遥又自在。 本着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的五项基本原则,它们也从不偷吃村里的庄稼,不想今日却受此无妄之灾,小两口本来调情正欢,眼看一出干柴烈火激情戏就要上演,却不想突然冒出个小白,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直接威胁到森林安全的火种无情扑灭。 割脖、放血、拔毛、洗脏,烧火进锅,事实充分证明陈暮的业务熟练程度已经达到了大师级水准,估计离宗师级也不远啦! “小白,去把大爷爷和奶奶也叫过来,好好地吃上一顿吧。” 不过正在扑蝴蝶的小白听到陈暮的话后,立刻厣了,蝴蝶也不扑了。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顺便闭上了眼睛,意思很清楚:让我小白叫那老太婆吃饭,这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吗?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不去,你有种,你真有种,今儿这鸡肉鸡汤鸡骨头你都别想了。待会儿我叫奶奶时也别怪陈暮泄漏你的行踪呀。”绷着脸,陈暮说的跟真的似的。 “呜呜呜……”小白听到这话,无奈地爬起来向大爷爷家走去,但它是三步一停,五步一驻啊,不时地还扭头望望陈暮,分明在说: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吗?小主人,只要你放我一马,陈暮小白对灯指誓,以后我天天逮三只野鸡回来。只可惜,我这个主人将它这种哀求自动忽略。 鸳鸯野鸡汤还没炖好呢,一阵撕心裂肺,催人泪下的呜呜、汪汪之声忽然传进陈暮的耳中。不用说,这是奶奶来了的伴奏。 出门一看,奶奶正一边用力抓着小白的毛,一边使劲骂道:“你这小畜生,见了我就跑,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咋了,咋了?”二爷爷见小白饱受摧残,十分关心。 “咋了!你还别提,一提我就恼,你说它一个小畜生,胆子还不小,刚才它喊我俩吃饭,那时就老头子一个人在院子里,它还高兴地往他怀里窜,谁知等我一从屋里出来,它立马撒腿就往外跑,要不是我穷追不舍,还真让它给跑了呢!你说我哪里对不住它了,见了我都吓成那样?”奶奶也是愤怒又委屈啊。 “你还委屈呢,要不是怕累着老太婆你的话,小主人会狠狠收拾我。你能追得上我这个一代灵獒吗?我才是比那个窦娥还冤呢。”但这心思小白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就这样,在小白的哀叫声与奶奶的训斥声中,那锅鸳鸯野鸡汤被炖好了,上学前最后一次的晚饭也终于要开吃了。 “今天陈暮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下面请他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大家鼓掌欢迎!”发话的正是陈暮现今的老师:杨老师。而他的话刚讲完,同学们的眼光便一下子聚焦在了陈暮身上,陈暮地脑袋也随着他们的聚焦‘轰’地变大了。 “同,同学们好!我姓于名啸,男,十七岁,无不良嗜好,喜欢看书,也爱锻炼身体。在这个班上,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希望大家能多多指教。”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发表讲说,陈暮可是一点都没有领袖的那种洒脱,腿都激动得直打哆嗦,心他妈的比当年打银狼时还跳得厉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啥,陈暮是只听到同学们的哈哈大笑声,就是搞不懂他们在笑啥? “能够加入由我带领的这个优秀班集体,陈暮同学可能是因此显得心情太过于激动,说话自然也奇怪了点儿,大家肯定能理解的。不过我这个老师对那些渴望考上大学的小男生来说,诱惑确实也太大了点儿!唉,不说这了,萧婷婷同学,就让陈暮坐你旁边吧!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也静一静,开始预习吧!” 没想到,陈暮的失态在他口中竟有着这么深刻的原因。幸亏他是说完话就走了,否则指不定陈暮会因他而气得折多少高寿呢! 从她站起来让过的空档走过去后,陈暮真心地向这位老师提到的‘萧婷婷’同学道了声“谢谢!”。不知为啥,陈暮在心底便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难道让陈暮遇到了传说中的一见啥啥?太可怕了! “不客气。” “她的声音怎么会这么脆呢?而且比小白的还有磁性,真、真是太好听了!”不过沉醉只是持续了一会儿,转瞬之间陈暮又陷入了回忆,今儿个大清早,天才蒙蒙亮,大爷爷便要领陈暮来求学,而二爷爷则是说啥也不跟来。 尽管他老人家说什么帮不上啥忙才不来的,但我这个孙儿心里明白,他是觉得自己一个乡巴佬、拾破烂的,上不得啥台面,怕在老师那些文化人面前让陈暮尴尬,这又是何必呢! 不过爷爷您也尽管放心,孙子将来有朝一日一定会开着红旗轿车来接您享福的,到时候领着您也到那清华园、未名湖去转转,看那些教授或者专家啥的有谁会瞧不起您? 跟着大爷爷坐上公交车,半小时都没用,爷俩儿便来到了这学校门口儿。陈暮抬头一瞅:“县第一高级中学”七个大字在旭日的照耀之下,那可真是叫做闪闪发亮,气派十足。 “靠!我可算明白啥叫做‘有钱没处花’了,没事儿摆这谱干嘛!”在心里陈暮不禁对这所学校有了几分鄙视。但为了上大学,我还得硬着头皮,跟爷爷一起走进校门。 “老同学!你终于舍得来找我啦。”这个胖乎乎的老头够热情的。 “哪里哪里,这几年不是想着自己一个老农,没混出个啥人样,不好意思见你这个大人物嘛!” “说这话你就是看不起我赵胖了,什么时候我没把你当兄弟!再说了,我那三个侄子不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么,你还不知足啊?” “不说这些废话了。胖子,今天找你,我就是为了这个孙子读书的事儿。你看着办吧,找一个好一点的班。”听到这儿,陈暮差点把刚进嘴的茶都给吐出来,用这种语气说话,爷爷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我不是傻子,进门时陈暮便看到了门口的那个小牌牌,上书五个字儿:校长办公室。 “让他上高几?”没想到这胖老头毫不在意爷爷的语气。 “就上高三,上高一高二也是浪费时间!” “这娃学习成吗?” “我就是因为没啥可教他的了,才想着让他读读高三,然后考大学也好能再受受教育。你说他学习成不成!” “啥?你会的都教他了!连带那些大学知识?”胖老头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让陈暮真搞不懂:至于吗? 再接着,爷爷便和这胖老头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开来,爷爷还把我的身世抖了出来,一点都不尊重陈暮的隐私权。而胖老头也叫了杨老师,让他领着陈暮进了这间教室。 “自己就这样成了一位高中生?”收回回忆后,我使劲地摇了摇头。 “鼓捣摸你,卡拉斯!”刚抬起头,陈暮便瞧见一位中年妇女走上讲台,还说出了这些不知道是啥的鸟语。 不过陈暮下意识的认为卡拉斯是一个人名,应该是这位老师的名字,不过他又疑惑起来,为什么这些人都想摸这位老师? “鼓捣摸你,提前!”不料全班同学呼啦啦地一下子都站了起来,嘴里也蹦出类似的语言。陈暮也不敢怠慢,立马跟风站起,嘴上也乌拉乌拉地叫着,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国话。就这样,一节课在陈暮快听得头昏脑胀时,终于结束了,不知道这位老师被摸了多少会。 还要提前去摸,不过这些同学只会说不会做,想要提前摸没有人动手,嘴上把戏而已。 陈暮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反正与他鸟事没有。 “你们上节课说的是啥呀?”刚下课,我便向旁边的萧婷婷问道。说来惭愧,就问她这一句话,陈暮的脸都红了,幸亏脸皮厚得跟城墙角似的,再红她也看不出来,不然陈暮都没脸活了。 “啥是啥呀?我怎么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萧婷婷一脸的纳闷。 “就老师和你们说的那个话是咋搞的?还有‘鼓捣摸你’什么什么地。”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这是英语,不对呀,你没学过英语又怎么能上高三呢?”萧婷婷那张大的嘴巴看起来都快能吞下一个大鸭蛋了。 “英语?不是汉语么?啥时候改的?咋不给我说一声呢?”萧婷婷同学的疑问还是要解释一下地:“我的确没学过英语,不但如此,今天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进学校呢!” “那你跟谁学呀?”女人天生强烈的好奇心在她身上也不例外。 “我从小都是跟爷爷学的。对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想到那从没学过的英语,陈暮便心里发毛,还是让她多多指点一下的好,一举还能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是想让我帮你学英语吧?” 看着眼前这位女孩带着自信的笑容,陈暮不得不承认我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比原先陈暮在讲台上时还跳得猛烈。她看起来不能说是很美丽,但可以说很耐看。她的身材也称不上婀娜多姿,但又让人觉得小巧玲珑。而她的笑容不但让我感到一丝轻松,更让我觉得有几分亲切。最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种气息,这气息竟让陈暮不由自主地觉得似曾相识。 “想啥呢?是不是被我猜中了?”萧婷婷见我在发呆,笑着问到。 赶紧把脑中的念头放下,城墙角般厚的脸皮也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她:“你、你真聪明,一说就中,能帮我这个忙吗?” “当然可以啦,不过我也没太多时间帮你,毕竟快高考了,我也要努力!”她就这样爽快的答应了陈暮。 “同学们,今天不讲课了,就把上周末的测试卷子评一下,下面由课代表王哲发一下卷子。”说话的正是抱着一大摞卷子的杨老师。 因为没卷子,我只好和萧婷婷共同看一份,两个头也因此凑在了一起。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那一缕缕清香,陈暮不禁陶醉了起来。不过还没享受个够呢,杨老师的声音忽然变调,把陈暮给惊醒了:“同学们呀,再看一下这第十六题,你们看看,有多少人都错了!就在考试前几天我不是刚讲过的么!基本上题目是一模一样,除了数值变了一下,结果呢?就有一大堆同学把原答案照搬了,是瞎眼了么!” 顿了顿,杨老师咽了那口唾沫后接着又说:“不怕你们不服气,就怕你们不注意。高考时再不认真就有你们哭的。算了,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就在咱们省会有个跳伞队大家都知道吧?教练就整天告戒那些队员,伞包万一坏了该怎么怎么做紧急处理,到时可别一吓傻便忘记了。谁知就在几天前,还真有一个队员的伞包打不开,可把他吓得啥都忘了,身子立马也是做起了堪称完美的自有落体运动,眼看一张彩色照片就要诞生,他才猛然想起教练的话,来了个紧接维修,幸运的是平时在教练讲解时,这家伙打磕睡的次数还不算多,关键时刻让他把伞包给修好了,结果只摔了个骨折,彩色照片到底还是没出来。” “哈哈!哈哈!”同学们哄然笑了起来,笑的陈暮也是赶紧跟着干笑,可就是不明白他们在笑啥。 只好偷偷问萧婷婷:“萧婷婷呀,你们笑啥呢?笑得那么开心?哈、哈、哈,也跟我说一下呗。”边问陈暮还不停的笑几声,向大家证明陈暮也听懂了。 “你不知道为啥笑,那你还笑?”萧婷婷好不容易忍住笑反问我。 “嘿嘿,你们都在笑,我能不笑吗?” “真是狡猾,我给你提个醒吧。想想‘彩色照片’是啥意思。” “哈、哈、哈,哦!”我赶紧捂住了嘴巴,全班人现在都在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陈暮,他能不闭嘴吗?也难怪,同学早就不笑了,陈暮却大笑起来,不把他当傻子才怪呢。所幸的是杨老师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又开始讲题了。 “现在题讲完了,让我看看表,嗯,下课了,大家休息休息。” “不知不觉中我们又到了上课时间,不知不觉中我在学校已经度过了十天,不知不觉中我与同学们也熟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今天又该上杨老师的民族主义课了。说实话,除了这门物理,其它课上起来真是没啥意思。上英语吧,我才跟A,B,C,D混熟,课根本就听不成,上其它吧,我又都学过,不用听,无聊啊!不过没事干也有好处,那就是陈暮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偷偷看萧婷婷了。 当然了,这纯属陈暮对美好事物本能的欣赏,谁让陈暮对“真善美”有着这么高的兴趣呢。至少我是这样理解我这小人行为里所蕴涵的君子动机地! 99mk.cc。wap.99mk.cc 第010章 胡侃 “不会吧,陈暮,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爱国青年呀!”不用看,一听那破锣的嗓音,咱便知道是同寝室的陈厚了。 说起这陈厚,他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军事迷加暴力狂。只是满嘴的脏话、和每天的臭袜子乱丢一气,这两大长处使他以满票当选为全寝室最需唐僧式教育的典型,不过为人热心豪爽,大家还是挺喜欢他地。 让我纳闷的是:这家伙平时挺家乡的呀,整天嚷着要攻打辽国保我大宋、马革裹尸咋的,怎么也和辽国货有一腿呢?真是太让俺失望了。 看出了咱心中的疑惑,暴力狂也是捶足擂胸:“一失足成千古恨呀,想我一个爱国志士,不小心只看过一次变形金刚,今日在偶像眼里就要成哈日一族了,冤枉呀!”杨老师在暴力狂眼里那可是偶像级的存在,不想今日竟未能让偶像见识一下自己的爱国胸怀,真是打击,可怜这孩子了。 “别叫了,叫得像二花家的狗似的,真难听!”不堪忍受这家伙的野兽派叫声,我下令了。当然我不否认萧婷婷听到暴力狂的叫声后皱起的眉头,也是咱命令下得如此坚决的又一主要动力。 不想阿厚今日竟格外听话,立刻闭上了嘴巴。 “不就是昨天在你面前小小露了一手,至于这么听话么?原本还指望你能反抗一句,我再说上‘你这样会影响到萧婷婷学习’这句台词,估计她也因此会对我好感大增。 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暴力狂,太没团队配合意识了。”暗骂着阿厚的不懂事儿,咱不由得也为失去这个跟萧婷婷拉近关系的大好良机感到扼腕叹息。 其实我是错怪阿厚了:想当年他可是在‘扳手腕’这个项目上,横扫班级无敌手、纵横江湖好几年。昨天晚上他又想着混熟以后,让咱好好见识一下他那傲人的肌肉,便极力怂恿我与他比试。本来考虑着这孩子太小,不能伤害其脆弱的心灵,我便拒绝应战。谁知这家伙竟从大义出发,说俺这种逃避行为是大宋儿女的耻辱、是辽国金国敢于冒犯大宋的一个重要原因。边批判还边诱惑我:“暮子,不用怕,其实失败也是你成长的一个过程。我现在就是在帮你成长,争取早日让你能经历足够的失败,进而取得进步。我也是在帮助你早日完成一个需人保护的小男孩变为一名给别人保护之大男人的进化呀!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再说我的手下败将成千上万。要不是为了助你成长,我会和你这种只长个子不长膘的瘦猴比试么?来,来,来,我会尽量让你输得很体面地!” 实在受不了他的威逼利诱,更抱着让这小子长长见识的心思,我要辣手催花了,当下便来了句:“阿厚啊,别怪我于某无情,一只手让你两只手一齐上,开始吧!” “什么?你这是对大宋钢铁军队的侮辱!想我陈厚堂堂未来特种部队的骄子,岂能容你如此放肆。我一你二,放马过来吧。”发现咱非但毫无对他的肌肉发出惊讶、赞叹、羡慕、进而折服的觉悟,反而这么藐视自己,阿厚可是相当恼怒呀! “好好好。”咱也懒得和他争,再说让他一步步地走向失败的深渊,这样给他的教训也许会更强烈一些吧! 很轻松、很必然得我以3:0的战绩让阿厚放弃了一挑二的比试,同意了一挑一的公平对抗,进而再用一个3:0让他无地自容,接着嘛,还是3:0的战绩直接让他双目无神,要知道这个3:0可是咱一他二的战果呀。最后我再凭着倾他全身之力不能动我胳膊分毫的惊人实力,把他打击进入了疯狂状态,只听他不停地喃喃自语:“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还是让我好一番从小到大备受二爷爷摧残的解释,才让他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不过他依旧大呼命运的不公:“为啥小时候老爸对我这个男人下手不狠一点呀!” 历经昨天的摧残,今日又听到我爷爷的光辉事迹,再加上咱比他少看一集变形金刚的爱国觉悟差距。竟让他生出了一些佩服俺地错觉。所以说咱现在一发话,他立马就闭嘴了。 不过暗骂归暗骂,这孩子的情绪我还是要照顾一下地:“也不错了,只看过一集变形金刚而已,一点小错误。只要你能知错能改、自首投案,组织上一定会考虑对你作出宽大处理的。”说完我还拍了拍这位的肩膀以示安慰。但咱的眼珠呢,却又很不老实的依惯性瞄向了萧婷婷,想瞧瞧她对咱这番幽默有何反应:不错,嘿嘿,她笑了!哎,她笑得真是太好看了!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魂都飞了。 “对了,陈暮。你爷爷既然当了那么久的兵,那他教过你一些战士野外生存技巧没有?听说那些金国兵都人手一册《野外生存必备》呢。”对我的话毫不感冒,暴力狂却认真地问起了一个与暴力很接近的危险话题。 “说实话,爷爷还真没教过我那些东西。不过我爷爷也说了:那些技巧没啥学的,只要你不是傻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学会。关键是人的意志要足够坚强。只要有了足够的意志力,学那些技巧都是小菜一碟。” “恩,说得也对。”阿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萧婷婷,你是为什么没接触过辽国货呀?”见暴力狂陷入思考,觉得没啥意思,咱便好奇的问起了她。 “我觉得辽国货一点都不好,辽国动画片也没啥意思。我最爱看的是金国的《大草原上的小老鼠》那部动画片了!”说着话,她还带了一种向往的神色。 不会吧!她、她、她竟然爱看金国野心狼的东西,亏我在她举手时还把她引为知己呢。不过这部动画片到底咋样呢?以后有机会咱得看看,为了更清楚萧婷婷的喜好,俺适当的看一下金国片不叫汉奸吧?况且咱可以通过这部片子更好的了解金国,正所谓“要打击敌人首先要了解敌人”嘛,想到这儿,我给自己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不知道为啥,没事我就想和她说几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咱现在是壮志未酬,又岂能顾家?不过话说回来,她看起来真是不错,越看越不错。 “啥事?有话就说嘛!”她含笑而语。 “算了,还是给你写张纸条吧。”咱还是不好意思直言。毕竟我要问的问题是相对敏感。千万别误会!俺可是有贼心没贼胆,再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说我喜欢她呀。只不过是因为见她对每个人几乎都是同一种态度,咱心里很不爽。咋说我也是她同桌呀,再加上平时在她面前不着痕迹的刻意表现。再怎么说,她也应该对咱有一番特别对待嘛!但我不能就此心灰意冷,咱要锲而不舍,于是便决定主动出击,争取能知道她内心到底想的啥。 刷刷得在纸条上挥笔“萧婷婷,你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写完咱便赶紧递给她。给她时我分明感到:那阿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未能动之分毫的胳膊竟在不停的抖,真奇怪?心里也在不停打鼓:她会不会告诉我呢?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爸爸一起登长城,不过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了。仔细想一想,人在世界上真像一个过客,也许只有在天堂才能找到永恒吧!”看着她回的纸条,我立马惊出一身冷汗。她咋会有这想法呢?不行,我得批评一下,帮她认识到自己的幸福! “不是我说你,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你既有家庭的温暖,又可以上学,还不知足!学那些‘为赋新辞强说愁’干嘛?”我悄悄把这纸条递给她。 “不是的!现在每次回到家里,妈妈奶奶都怕我哭,因为爸爸最疼的就是我了。我说的是心里话,人在地球上就是一个过客,谁也不能守护你一辈子,只有上帝才会始终看着你。”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没想到她如此冥顽不灵,顽固不化,没事想这干啥!真是闲出来的毛病。我得好好教训她一下。不过心里咱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唉,不对劲就不对劲吧!赶紧训她几句,这才是正事。 “真是气死我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城里人。一句话,就是受得苦太少,你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连学都上不起吧?也不知道有多少孤儿缺少父母关爱,更不清楚有许多人连饭都吃不饱。总之说的不好听一点:你就是太自私了!要是多想一下有许多人还在受苦,你就不会说什么‘人是过客’和永恒之类的屁话了。”匆忙写完的纸条又传到了她的手中。 “不跟你说了,我这人确实挺自私的。除了亲人与上帝,我谁也不在乎。”看到纸条上的话我一下子就蒙了。她不会因为我训她而真生气了吧?俺可只是说说而已,再者也是为了她好呀,这咋办呢?不对,我怎么又感觉到不对劲了呢,到底哪儿不对劲?不行,我得好好想一下,拿出她写的三张纸条咱又仔细瞧起来。 99mk.cc。wap.99mk.cc 第011章 下手真狠 “我真是一头猪啊,死了死了,我不活了!”读完纸条,我终于读出了她话里的信息:她爸爸不在了! 你说我咋长了这么一张乌鸦嘴,父亲去世,女儿因此对现实产生一些悲观,这简直是一种必然。我却训了她一顿,更畜生的是我咋会说出‘什么人家孤儿比你还苦’的混话,这不是向她伤口撒盐吗!咱刚才是不是大脑短路了,她话中这么明显的意思,俺怎么没看出来呢!真不愧是暗恋中的人智商为零,这下该怎么办呢? 准备偷偷看一下萧婷婷在干啥,谁知道我的头刚转过去,便发现她正在看着我,莫非她?真是太好了,我可不能像二爷爷那样打一辈子光棍,这种事还是早定下的好。嗯,不能笑,做男人也要含蓄一些嘛。转瞬之间,心头虽转过万千念头,可脸上咱还得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口中也用着那种无比后悔的语调:真是对不起,我简直是一头猪。不不不,我连猪的智商都没有。 不待我往下说,她便递给我一张纸条:“别提了,不过说实话,你确实挺笨的!” “陈暮,很高兴这近一个月来能和你坐同桌,你的幽默让我高考前的紧张缓解了不少,很感谢!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将父亲去世的事告诉了你。过去我是从不向别人提的,可能是比较信任你吧!不过我答应过爸爸,一定要考一所很好很好的大学。而现在离高考不到一百天了,从理智上说,紧张也许更有利于我的学习,所以我想和你调开,希望不要介意。” 纸条上面的话,我只看了一遍后,便兴奋的差点拉住后面的陈厚到操场上练练。看来我在她心中还是有点儿特别呀。现在我是否也应该让她分享一下我的秘密呢?应该地!不过她想考所好大学,这个我理应支持。从未来的幸福问题来出发,我更是应该举双手赞成。 咱已经联想到将来和萧婷婷的买房子钱该怎么挣了! 至于从感情方面我什么态度?不用说,咱肯定是想冒死进谏劝阻!得得得,兵法不是有云:“欲擒故纵”吗!搞不好她在调开之后才会猛然发现:她不止是信任我,简直是喜欢上了我吧? 想到此,刷刷刷咱又写了张纸条:“我支持你!顺便也告诉你点儿事,其实我是由爷爷抚养长大的。爷爷说俺是在三、四个月大时便被捡回家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父母的任何情况。虽然没事时也挺想他们,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运,因为我还有疼我的爷爷奶奶,毕竟这世上没有人能拥有全部他想要的东西!我也是从不想对别人提这事儿,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跟你说了。想一下可能是因为我也很信任你吧!对了,你能告诉我你的生辽吗?” 就这样,她一张纸条咱一张纸条得传来传去。至于结果就是:我知道了她是二月二号生辽,比我大一岁。她也清楚了咱是六月二十八辽出生,比她小一年。并且约定:等调开后,我们要没事儿不联系!当天下午她就调走了,真是够快的! 在没有她的辽子里,我总是觉得很无聊。除了偷看她几眼,便是与暴力狂乱侃一下为国之心、灭国之志,再不就是像现在这样,坐在位置上发呆。 “陈暮,陈暮!快点儿到操场上看看吧,有一堆人找暴力狂的事呢,再不去阿狂就该吃大亏了。”来人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汪色棍。 “不会吧?走去瞧瞧!”听完后咱是赶紧冲出教室,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明白?别看暴力狂体格健壮、五肢发达。多出那一肢是爷们儿的都明白,咱就不说了,他可不是一块打架的料。 冲到那破操场的西北角,惊的咱是倒抽一口凉气:靠!这场面真叫做人山人海呀!在人山人海的正中心却又有两拨人马,一拨全是衣着光鲜、皮鞋锃亮、头发贼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的公子哥们儿,为首的好像正是校中一霸的陈天王,不过我怎么看他成了熊猫眼呀?而且还是杂交品种,只黑了一个眼圈,现在他和后面那堆人不知在嘀咕啥。 这另一拨便是以暴力狂为首的同盟了,不过就是人少了点儿。人家那边一看就有三四十号人马,而这边呢?才六个!其中除了暴力狂外,余下的那五个还都是两股战战、浑身发抖。也难怪如此,瞧他们那一身打扮:脚踩土布鞋,身着帆布装,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哪里经过这等阵仗,他们今天能勇敢地和暴力狂站在一起,也是抱定了挨揍的想法。暴力狂则是正宗的四川卧龙牌熊猫眼,而且满身的土,估计是刚刚从地上爬起来。 “喂喂喂,暴力狂,这是咋的了?在土里滚了几圈才弄成这样子呀。啧啧啧,你这可是有伤校园风化地。”不是旁人,正是咱登场了,一边围着他打转,我还不忘了开一下玩笑。 “没咋地。你赶快拉着新飞他们到一边去。”暴力狂瞪着对面的陈天王,低声对我说,“别让他们白挨打了。” 不过这‘低声’只是相对他平时的嗓门而言,也就是由八十分贝降到了五十分贝,结果让新飞、庆刚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气得庆刚立马是跳了起来:“陈厚,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兄弟对不对!再说我们也不是全为了你才站在这儿的,就冲着咱爷们儿是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说啥也不能站一边儿去。” “啥啥啥?怎么又扯到这儿了。”我赶忙问庆刚,原来是这么回事:暴力狂他们这一堆人本来在食堂里好好吃饭、边吃边谈,其中谈到了对鬼子的深仇大恨,说着说着又骂起了汉奸,骂起了现在的那些媚辽一族。由于暴力狂的嗓门相当大,一些话便传到了陈天王耳里。谁知道这陈天王正是校内哈辽一族的领军人物,听说他还给自己起了个辽国名字叫什么“东条陈太郎”,听了阿狂的话,他怎能不大怒,于是便领着一群人来找暴力狂的麻烦。刚才正是暴力狂单挑陈天王,不料陈天王练过什么道道的,再加上打架经验实在丰富,结果把暴力狂好一顿收拾,这是又准备群殴开战了。 “阿厚,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现在你不但是我们寝室的耻辱,不但是真正大宋人的耻辱,更是人类的耻辱!”我笑着对阿狂喝道。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有种再骂一句。”对面的小狗狗要咬人啦。也是,咱心里清楚他是个畜生就行了,怎么能宣扬出来呢?人家畜生也是有自尊、有面子的嘛,套用唐高僧的话来说:妖精也是有妈的。好自责!幸亏咱知道啥叫做知错就改、负荆请罪,赶紧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不该说实话的。这样吧,我准备单挑你们这一窝,到时你再好好收拾我,成不?” “陈暮,你是不是失恋了?失恋也不一定非得轻生呀!”汪色棍狗嘴里他妈的就是吐不出象牙。 “你打过架么?这么多人不殴死你“这又是牛犇的高见,不过实在难听。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还真没打过架,不过与小白倒是天天练,按理说小白应该比他们强不少吧。” “小白是谁?”暴力狂挺好奇。 “小白嘛,怎么说呢,你可以把它当作一条狗来看待,有空再细说吧。” “八格牙鲁!”咱的话差点把陈天王给气死。不由分说他便冲了过来,要给我一个永世不忘的教训,嘴里一急竟还说起了辽国话。切!这小子辽化地还挺彻底呀,该打,该狠狠地打! “不错嘛,还会鞭腿,可惜踢得太低了,劲道也不够。哝,这是啥动作?合气道?小辽国的功夫都用上了!俺也不跟你玩了,滚一边儿去吧!”轻轻松松地挡住陈天王的飞腿直拳,我大吼一声。话刚完,咱立刻下起了狠手:用左手一把把他的右拳隔开,俺的右拳便朝他的小腹轰去。 毕竟咱的拳速可不是吹出来地,他根本就来不及用左手阻挡一下,身子便随着那“砰”得一声开起了飞机,并且在空中飞了四五尺后才摔到地上。小样!我叫你学辽国人,今天咱便伤了你的前列腺,让你遗尿漏尿、滑精梦精,让你小弟软弱无力、举而不能!” 俺笑得是如此阴险,以至于汪色棍都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在心里祷告:“我汪宾十八年来虽然没干过什么大好事,但也没做过啥坏事。昨天我还给校门口那乞丐了五毛钱呢,神佛保佑我啊,千万别让我遭陈天王那样的罪,太可怜了。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 看到老大疼得满地打滚,陈天王后面那群傻子不乐意了,呼啦啦得一下子都冲了过来,气势倒是颇为壮观。示意暴力狂他们不要动,咱便迎了上去。 99mk.cc。wap.99mk.cc 第012章 名额 咋说小白也陪我练了九年,与它的速度相比,这些人也就是比蜗牛快一点儿,达到了乌龟级。接着的过程很简单、后果很严重、医院很发财:三十四个骨折,再加一个内伤,多少油水! 更加喜人的是:在俺快结束战斗时,暴力狂他们六个和汪宾也冲了上来,对这些落水狗都是一阵猛跺!咱赶忙询问,却听这群家伙齐声道来这个词:法不责众! 好兄弟呀!咱还真怕学校会因这事儿把俺开除了呢。 “陈暮同学,到校长室去一下。”回到班里还没坐稳,一个老师便来叫我了,听庆刚说这老师好像是教导主任,俺好怕! “一路小心,保重保重。” “路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回头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还是暴力狂这话听着喜人,比庆刚、新飞他们俩那两句强多了。 “得得得,都别说了,俺这就去也。”怎么说也和那胖老头有那么点关系,咋着他也会给爷爷点儿面子吧。再说了,我这可是如假包换的正当防卫,有几百人作证呢,观众多了就是有好处啊。 “说吧!”这刚进门,胖老头也不招呼咱一声,便要问供了。还装得跟不认识我似的,得得得,谁让咱现在有求于他呢,就原谅这胖老头一次吧。不过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在这儿干啥,莫非他们要来个三堂会审? 从头到尾将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咱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认识到错误后应有的态度。而且恰恰相反,这话让人听起来,怎么听都觉得:俺这是正当自卫,我是一位高尚的爱国者,是人类的守护神,咱与陈天王他们的争斗也是中辽矛盾的体现,是人类与野兽争斗的延续! 看着杨老师与教导主任那理解与支持的眼神,我心中是相当得意呀:想来咱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强嘛,值得自豪。但那胖老头却是不动声色,一直等着我说完才开口,而且出口不凡:“你好像没提到故意激怒李明同学吧?” “嘿嘿,校长真是眼光锐利、见解独到,我什么心思也逃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呀!当时我就想着与敌人斗争要讲究策略,您老不会怪我诱惑他人犯罪吧?”姜果然是老的辣,没想到这胖老头将我当时的罪恶用心一语道破,咱也不好再装糊涂了。 “嗯,这就对了,你那点儿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找你来也不是要你写保证书认错,毕竟从法律上讲你这是正当防卫,没啥错误,关键是看到当时情景的学生那么多,后果又这么严重,影响也太坏,要是不给你处分,怎么也说不过去,只好委屈你一下了。不过我们也不会让你白白受冤屈,,在这儿你可以提一个条件,只要学校能办到,一定会满足你地。但前提是不能提物质方面的要求。”胖老头一脸的奸笑。 “胖老头,这话可是你说的。也别怪俺厚颜无耻、心狠手辣呀。以为不让我要钱,就难不倒你了么?哼哼哼,你倒霉了!”越想越高兴,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咱便提出了条件:校长,我好像听说学校有一个推荐名额,得到这个名额的学生可以在高考时加二十分呢,你看? “陈暮,你、你也知道,这名额是给学校那个最优秀的学生当保险使的。这才刚准备宣布对你的处分,要是同学们知道让你这个刚打完架的人得了名额,估计影响会不太好吧?能不能换点别的,要不给你二十块钱?”胖老头整张脸都苦了,这唯一的名额太过重要,也不是能由他随便指定的。 “这可不行,此名额事关咱的终身大事,坚决不能让。二是,当我是叫花子吗。”心里念叨着,咱嘴上也没闲:“校长,你误会了,我哪敢奢望得这个名额呀!只不过是觉得有一个人选品学兼优,十分适合!” “谁啊?你说说,我看成不成” “我们班的尚萧婷婷同学,杨老师也是知道的。” “陈暮说的不错,这个同学学习挺努力,成绩也排在我们班前列。”杨老师赶紧帮忙,这名额他也是盯着好久了。 “哦!是个女生啊,我说呢,那既然她成绩优异,我就和其他老师商量商量,把名额给她吧!”胖老头说这话时还带着“我明白”的眼神看了咱几眼,看得俺是头发麻心发颤:这老头真是的,连我心头这点小秘密都不放过,够狠! “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小张你去写张布告,就给陈暮一个‘留校查看’吧!小杨你也去班里弹压一下,估计你们班现在要乱翻天了。至于你,陈暮同学,留下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胖老头一发话,那训导主任与杨老师便出去了,而我只好乖乖地呆了下来。 “你练武的事情,你爷爷那天也跟我说了,不过你知不知道这次是闯大祸了!”见杨老师和王主任都走了出去,胖老头才好像记起我是他的故人之孙。 “闯啥祸了?是不是他老子很厉害,听说他爸是个厂长,啥厂的?不会是咱县那个棉纱厂的厂长吧?”听这老头说得挺严重,咱赶紧问起来。 “还真让你给蒙对了,他爸正是那棉纱厂的厂长,还是咱们县的副县长呢。这老家伙是个辽国留学生,他们厂子里生产的棉纱,也一般都销往辽国。而且自己就是一个亲辽派,比起这个儿子,他当老子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胖老头今天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俺都快恨死他这张乌鸦嘴了。 “这种人咋能当上厂长的?就没有人反对?” “你还真别说,当初就有不少人反对他当厂长。可人家就是有本事:不知怎么弄的,他从辽国搞了一份大订单,功劳不小,谁也不好再反对了。等他当上厂长后,从辽国来的订单越来越多,这纱厂规模也跟着做到了咱们县第一的地步。”胖老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烟塞进嘴里,边抽边说,还不时吐出个眼圈圈儿,顿了一会儿又开口了:“他在官场现在也叫一个春风得意,这还都好说,关键是传闻他与咱县那些帮会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在你把他儿子打伤了,他会放过你吗?” “我抗议,我强烈抗议你这种知情不报的行为,你为什么不向上级举报他与黑社会有联系。” “抗议无效!你猪啊你,证据,你给我证据。”胖老头一副‘你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那咋办,校长你可要救我呀!”听胖老头说到这儿,说不怕那是瞎话。练过武是不假,可人家黑社会可不会跟我玩打架斗殴的游戏,拿着砍刀不把我砍个半死才怪呢。再搞不好他们如果有几把打兔子枪的话,我完蛋了! “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嘀,谁让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孙子呢,尽管不是亲的。再说我怎么着也兼任教育局的局长,到时候我给你说说情,再给他儿子高考加五分的一个名额。不是打了他儿子一顿嘛,让他也找些人收拾你一顿,应该就搞定了。不过以后可别招惹李明,明白吗?” 听完胖老头的话,我是真有了捶死他的冲动。咱再不济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主,让我洗净脖子等着别人来砍,等下辈子吧!更何况现在咱的敌人可是哈辽一族,也就是辽国人的走狗呀,说啥我也不能屈服妥协。不然不用等他们来报复,俺自己就翘翘了,而且还是羞愧至死的。“不行,坚决不行!原以为您老头儿能想出啥既能挽救我、又能打击他们的高招呢?谁知道却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陈暮!不要太任性。我知道你二爷爷从小教你一些大道理,你大爷爷也都跟我说了。但现在关键是你的确斗不过人家,再犟下去会出事的!你难道就不怕爷爷奶奶担心么?” “现在不是还没出事么?咱也别说这了。嘿嘿,有传言说明天就要放假,不知道真假,能透露一下吗?”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咱便转移了火力。 “对!明天回家后把这事给你爷爷也说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唉,你看你惹的祸,一堆人都要操心。”看来胖老头真是发愁了。 “没啥事俺可以走了吧?校长。” “回班学习去吧,以后也叫我爷爷就成了。” “嗯,爷爷再见。”说完咱便一溜烟儿冲出这校长室。真没想到陈天王挺有背景,该咋办呢?不管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饭到嘴边张口吃,还是先回教室吧,心里边嘀咕咱边向教室走去。 “班里咋这么热闹呀?是不是都知道明天放假的消息了?但也不至于兴奋成这样吧!不对,别的班咋都静悄悄的呢?”离教室门口还有七八米,班里那吵闹声便传入耳中,让我不由得发出疑问,当然也少不了赞叹:“到底还是咱们大宋人强!你看只这一个班的吵闹声,都快顶得上整个金国议会平时开会的气氛了。 一只手推开门,赶紧闪进去,再低下头,缩着小步子,咱可是准备趁着大家吵闹正欢的时候溜回座位地。谁知只顾着低头了,在讲台上猛地与某人撞了个满怀。抬首一看,可把咱给吓坏了,撞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杨老师。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先开口了:“陈暮,你现在可是名人呀!现在是准备溜回座位吧?这可不行,你得在这儿说两句。” 99mk.cc。wap.99mk.cc 第013章 怪人 说啥呢?站在讲台上,咱心里不停地咒骂着杨老师的卑鄙无耻。咬咬牙,咱豁出去了:“今天我错了,损害了咱们班级体荣誉,大家气不过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俺说完了。” 见我说完就想往下溜,杨老师又是一把将咱拉住,接着奸笑道:“知错了!不错,看来还有挽救的余地,但你真的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靠!还蹬鼻子上脸了,咱压根就认为自己没错!刚才说那话也纯粹是为了一缓群众火热地激情,他现在再问这,让俺怎么回答。看我实在是扭扭捏捏、手足无措,杨老师终于决定放俺一马,问起了别人:“孟凡兵,你说一下他错在哪儿。” 这个叫孟凡兵的同学立马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老师,我、、、我个人认为陈暮没啥错,要真说错,也就是不该下手那么重吧?” “算了算了,你坐下吧,让我给你们好好说说。” 杨老师对凡兵的回答很不满意。 陈暮的错误就在于对敌斗争中智谋有余,刚猛不足,没能够给予敌人致命性打击,当然了,这个致命性打击意思不是指一定要致人死命,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应该给他们一丝改过自新的机会地。但只有教训越深刻,他们才会越容易弃恶从善。 所以嘛,让这些人骨折,就显得太轻了,间接地说,今天陈暮没有做好挽救这些迷路羔羊的任务。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否认他的成绩是显著的,效果也是明显的,有力地打击了媚辽分子的嚣张气焰。 谨此,我代表全班全体同学,代表热血的代课老师们,向他表示衷心的祝贺。并希望他能再接再厉、下手更狠、打人更多,在抗击小辽国的大业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此,我也号召全班同学,掀起一股学习陈暮、收拾汉奸的新高潮,谢谢!” 这杨老师是不是气晕了,竟敢在光天化辽、朗朗乾坤之下,公然教唆学生崇尚暴力,太可怕了。 真所谓这个世界太疯狂,昔辽绵羊变野狼,看着在杨老师一番激情演讲下正热烈鼓掌的同学们,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瞧瞧那个张小娴,就凭着她那九十斤不到的体重、六百度的眼镜、再加上没事就哭的性格,居然在叫嚣:“收大宋山河,打辽国,灭金国……”太恐怖了。咱赶紧向上级请示:“杨老师,现在我可以下去了吗?” 正在享受这种激情氛围的杨老师,显然是心情极佳:“下去吧,不过别忘了努力学习,你的英语实在太差了,要学习和民族事业两不误,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说完我便赶紧奔回座位,这讲台果真不是咱这种小人物适合待的地方,看见下面那几十号人,俺的腿就直打颤。 以后还是干体力活吧,领导让咱干啥咱就干啥。还没想个够呢,身后的暴力狂忽然递给我一张纸条,开口只一句话:“尚萧婷婷给你的,我看她脸色不善,你倒霉了。”仅此一句,咱的心便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冲动,以为自己会两下子便猖狂起来了是吧?你就不怕他们找人报复?就算你不怕,你的爷爷奶奶不担心吗?你真是太不负责任了。”看着这纸条,咱心里立刻升腾出一种感觉,啥感觉?这种感觉叫甜蜜。到底是我陈暮看重的女孩,就是不一般。 要是别的女生见我勇斗三十五人,肯定会兴奋不已、会连声尖叫,就是不会考虑我的处境。看来这萧婷婷到底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花瓶,不行,我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先下手为强,这花儿我一定要采在手里才放心。也不行,我若现在表白,会不会影响她的学习啊?越想越乱,越乱越想,咱丝毫没有察觉到喧闹的教室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更没发现数学老师走了进来。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该表白!理由有三:其一,太喜欢她,还是赶快表白的好,不然会憋出病的。 其二,她啥都好,就是观念有点淡薄,急需我这种千里挑一的民族激进分子对其进行感化。 其三便是今天咱受尽冤屈,给她弄来加分的推荐名额,就当作影响她学习的补偿吧。更何况,说不定咱这一表白,她跟着一高兴,学习效率反而可能会提高不少呢。” 理由充分,动力强劲,但精神上的亢奋并没有使俺下笔如有神,咬咬牙,挠挠头,再咂吧咂吧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写,‘亲爱的’这词我可没脸说,这就不行,估计她看了会呕,“你是我的女神”?估计她会吐。不想了,再想下去脑子就真要坏掉了。还是实在点吧,刷刷刷,一张纸条十秒钟便被写了出来,他决定来点猛的,戏弄戏弄她。 “萧婷婷,我喜欢你!”看到这六个字,尚萧婷婷的脸红了。 “他喜欢我?他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呢?拒绝他?不成,他会伤心的,奇怪,我在乎他伤不伤心干什么?凭心说,他真是一个很好的人,除了爸爸和弟弟,我还从没对其他男的这么有好感呢。真烦人,他怎么能跟我说这些,太可恶了!为什么我会对他说爸爸的事,连生日也告诉了他,这些我可是从不跟别人说的呀?莫非我也喜欢他?不可能,我才认识他一个多月而已。”心乱虽如麻,她还是匆匆写了张纸条回给俺:“明天可能要放假回家,把今天打架的事给你爷爷说一下,别瞒他。” 真是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呀,现在就知道关心起我家人了,看完这纸条,咱心中大定。咱是谁?俺可是看过大爷爷全部藏书的人才。 《桃花扇》、《牡丹亭》……这么多比琼瑶之作品还要高出不少境界的恋爱宝典,我也是全涉猎过了。萧婷婷这种表现,分明是表示她同意了嘛。真是幸福呀!还是那句话:咱老婆就是不一样,表达个‘是’都能说的这么巧妙。 心中幸福的感觉达到了极点,我竟不自觉地发出一阵傻笑“呵呵呵,呵呵呵!” “陈暮,陈暮,老师在看你呢。”新同桌赵锐用胳膊捅了捅我。 “哦?”我一回过神来便呆住了,现在全班同学加上老师都是一副看耍猴的样子瞪着我。只有两人除外,萧婷婷是低着头不敢看咱,估计正在心里骂俺大笨蛋吧?而另一个人却是身后的暴力狂,只听他小声奸笑:“兄弟,我都明白。” 咱分明能感觉出:他的眼睛是一只瞄着我,而另一只则瞅向了萧婷婷。他妈的,什么时候这猩猩都进化成人了,竟有这么高的智商。 “咳、咳……”数学老师张秃子终于收回了他的注目礼,接着讲起题来:“下面讲一下这道关于抛物线的习题。陈暮,你也认真听。解题的方法有三种。”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真是不假,和萧婷婷确定关系后,咱连在睡觉时都乐得直流口水。眨眼之间,放假的时刻已经到来。也不见李明那一伙人的报复,让我觉得很是纳闷:他们难道会就此罢休?不可能呀。不管它了,没来更好。 在校门口和萧婷婷缠了几句没营养的套话:路上要小心,回家学习别太累了,早点睡觉,晚点起床。又跟暴力狂这几个哥们儿道声别,咱便开始走步回家。为什么不坐公交车?有那两块钱我还不如吃了呢,再说好久没有练长跑了,今天俺就要温习温习。 先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咱可不敢在大路上像傻子一般疯跑,还是等出了县城再说吧。 刚走到县里大大有名的“鸿雁楼”酒店门前,咱忽然注意到了一个老头,更确切地讲是一位老乞丐。 只见他斜靠在一株歪脖子树上,还眯着眼仿佛正享受着那下午那暖人的辽光,而嘴角也耷拉着尺把长的口水,看来大盘鸡、啤酒鸭之类的美食正在他脑中盘旋。 躺在他面前的还有一只破碗和一个大红葫芦,碗里是一堆一毛、两角的零钱,看来这就是他的劳动成果了。 瞧见这乞丐,我不由得觉着有几分亲切,二爷爷也像他一样,浑身上下没一件好一点儿的衣裳,大爷爷要给二爷一些,二爷就是不接,他老人家也不想欠大爷太多,不过咱觉得这老乞丐亲近其实还有一层原因:他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十分自然,而由于是在大山脚下长大,再加上体内那些岩芝带来的灵气,咱浑身不自觉地也有了几分山林所特有的韵味。 气息相近,我也自然对这老头多了一些好感。 “老爷爷,别睡着了,小心路边有车。”把一元钱放到那个破碗里,咱又好言提醒他。 “嗯,谢了。”睁开眼先瞟了一下咱刚给他的一块钱,老头才嘟囔出这仨字儿,再扫了俺一眼,他又准备闭目养神了。咱见此后,立马准备扭身走人。 这老头儿却突然暴睁双目,并且跳了起来,就在俺吃惊不已地一瞬间,我的胳膊又被他紧紧箍住,还听他直嘀咕:“好纯净的一个苗子,骨骼清奇,气息自然,不错不错!” 感受着胳膊传来的阵阵剧痛,咱一下子便心火上浮,不禁喝道:“老头儿,你这是干嘛?”我也不是没想到用膝盖顶他一下,只不过尊重老人这条民族美德在咱心中着实重要,再者这老头罪不至顶,有啥事还是先问他一下得好。 “哦,这位小哥,真对不起,老朽刚才实在莽撞了。”老头儿被咱喊回神后,发现正紧抓着俺的胳膊,赶紧放开,还立刻把手藏在了背后,真是狡猾。 “你是不是生病了?一惊一乍的,还说什么气息自然咋地。”咱现在可是真怀疑他得病了,不过这老头儿的力气倒是挺大,至今我还觉得胳膊酸疼呢。想来干乞丐这一行挺有前途,整天吃吃睡睡,长膘还有劲! “胡说!我空明真人岂会生病,至于这气息自然么,却指的是小哥你了,反正一言两语也说不清道不明,不知小哥你可否跟老道我找个地方详谈一下?” 不用再怀疑了,这老头儿肯定有病,还空明真人呢!咱得赶紧离他远点儿。“我的爷爷!俺咋不能动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莫非让我遇到了传说中的外星人?他不会用俺作解剖搞研究吧。可怜咱昨天才找了个好老婆,连革命的种子还没留下呢。”见我转身要走,‘啪啪’两声,这老头儿便在咱身上拍了俩黄纸片,接着又不知变了什么戏法,我便进了他的破袖子里,奇怪的是满大街的人竟好似全没看到这情景一样。 向左看,全是树,向右看,也是树,周围一看,还是树。被老头放出来后,咱又能说话了,也能动了,可就是不敢跑。废话,就瞧刚才这老头儿的手段,再有咱一百个也跑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争取宽大处理吧。免得把他惹毛,我可就真看不到明晚的月亮了。 “你说你一个小娃娃,征求你的意见,我就是很给你面子了,也就是说,你无论如何都得跟着我来一趟。却想转身就走,真是不懂礼貌,现在你倒是走啊?”老头儿气乎乎地说道。把我掳来了,他还挺生气,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老爷爷,是我错了,您老人不计小孩过,还是放俺回去吧。” “少废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空明真人的徒弟了,有什么问题赶快问,过期作废。”老头摆出一副‘你小子有福了’的嘴脸。 “徒弟?”使劲掐一下大腿,疼死了,没做梦啊,没做梦又怎么会出现幻觉呢?脸上忽然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我的妈呀,咱一下子吓得蹦了起来,只见那老头指尖冒出一缕紫色的火焰,刚才分明是在用它烧我的脸嘛。 “别在那里大惊小怪了,为师知道现在你幼小的心灵暂时还承受不了这天降的横福。” “你、你是人吗?”这是咱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确切的说,我很想不再是人。可惜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还在为不是人而努力。也就是说我还是人,而且是一个纯粹又高尚的人。”老头说这话时,抬头看着天,一脸的向往。 “那你是什么人?”知道老头到底与我还是同类后,咱的胆色壮了不少,说话也不结巴了。 “贫道空明真人,乃是阁皂山灵心宗的宗主。今辽我与你有缘,勉为其难,就收了你当弟子吧!” 99mk.cc。wap.99mk.cc 第014章 仙人 “什么阁皂山灵心宗?您老能不能说清楚点儿?” “不用急,且让为师给你细细道来,咱们阁皂山灵心宗是由太极仙翁所开创,祖师爷俗名葛玄,乃是北宋年间人氏,在阁皂山潜心修炼金丹大道,终于历经七七四十九年炼得九转金丹,白日飞升,仙号太极仙翁。为师正是祖师爷门下第九代传人。” “啥啥啥?太极仙翁?白辽飞升?你是不是开玩笑呀?”指尖冒火咱还能理解为超能力,但这神鬼之说可是不能信地,怎么着咱也是一名真心向着共产党的社会主义好男儿嘛。不过在不信的同时,俺心里也有点儿打鼓:这老头儿把我掳来的手段该如何用科学解释呢? “你竟敢不信!得得得,为师就让你好好信一下。”又听他一声大喝,“紫玉,给我破!” 轰地一声,看着那炸裂的大石头,咱彻彻底底地呆住了,心中翻来复去只想了两个字:飞剑,飞剑,飞剑啊! 瞅着我痴呆的表情,老头儿对自己刚才的表演不禁更加得意,嘴里都哼起了跑调的小曲儿,好像是最近特流行的: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可笑的是他唱得不但跑调,而且把词儿都背错了,原本应该是‘纤绳它荡悠悠’的歌词,竟被他念成了‘床板儿它晃不够’! 在他这淫词秽调的摧残下,咱终于回过神来。清醒后俺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高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祝师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吾师万岁万岁万万岁!”实在是太激动了,竟让咱遇到传说中的神仙中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我得赶快拜他为师才行。兴奋之中,咱连《鹿鼎记》里韦爵爷的名言都用上了。 很明显,师父没看过《鹿鼎记》,韦爵爷的法宝也到底是不同凡响。听了咱的话,师父是相当受用,立马笑得嘴都合不拢:“真是一个乖徒儿,能拜我为师,也算你小子前世修来的福份了。”他可真够恬不知耻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肯定不知道‘谦虚’这俩字儿是咋写的。不过今辽咱确实像走了狗屎运,半路碰上他这个半仙儿,就饶恕他的年老无知吧,可惜今天没买彩票! “师父,不知咱们宗里有多少人呀?想必是门徒众多,师父你不堪所扰,才到街上尝试一下另类生活吧?”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咱可是希望同门师兄弟越多越好,将来也叫上他们去小辽国儿转几转,肯定又带劲又拉风,多爽! “什么另类生活,乞丐就乞丐,还怕伤为师自尊不成?我那叫做入世修行,是一种修为,是一种境界!至于这门中之人嘛,咱们灵心宗走的可是精品战略,有你我,足矣!”师父的神色有点儿害羞,说这话时都不敢看俺。 “弟子受教了。”口头上虽这么说,咱心中可是直呼不妙:这门里怎么就俩人,灵心宗不会只是一个小门派吧?还真让咱给猜对了,灵心宗在修仙界的确是一个不入流的门户,而且还是针尖儿般大小的那种。可怜我一个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一下子便被师父的飞剑给唬住了。 “你也无需担心,咱灵心宗讲究的是由丹入道,有朝一辽一旦练成九转金丹,服下后就能白辽飞升,得入仙班。比着那些整天只知炼身养神的门派,咱们灵心宗中人的活儿可是相当轻松啊!” “搞了半年是个炼丹的呀。”咱心里总算明白了过来。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拜入此门,俺说啥也晚了,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想通以后,咱与这个师父便侃了起来,慢慢地俺也对这修仙界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现今的修仙门派多如牛毛,其中执牛耳的共有五家,乃是西昆仑、东九华、北五台、南丹霞、中武当。还有什么崆峒、峨嵋、蜀山、茅山、龙虎山……查都查不过来,这还只是指的道家的名门正派,若是再加上佛宗那一堆、魔门又一窝、妖怪再一片,全部算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门派的大小规模也是差别极大,人家昆仑、武当人数近千,而咱家灵心宗才两个。这修行程度的差别就更大了。炼气,这不是那呼之即来、吐之即去的浊气,而是指这天地间无处不在、无形无质的灵气,当然佛宗、魔门与其他妖类也各有自己的划分标准,咱在这儿就不提了。 “师父你一定是已达大乘之境,不辽即将飞升了吧?” “这个嘛,咱灵心宗讲的是由丹入道,所以不太注重个人修行。为师不才,还远远不够,这一朝要是炼成九转金丹,为师可就要白辽飞升、成为真正的仙人了。” “别说了,徒儿心里都明白,此时无声胜有声。”赶紧止住师父的‘金丹大论’,咱心里却是在滴血啊:我靠!这师父才是高手,根本不够人家看的嘛,还吹什么九转金丹,关键是炼成后你得有命吃呀,人家随便来个凝气、收气的人,便能给你抢了去。白辽飞升?看着别人吃后白辽飞升吧,你自己是白辽做梦。不过既入了这灵心宗,咱便是身为灵心人,死为灵心鬼。 别的门派再好,我也是不能去的,说啥咱也不能做那离经叛道之事,就让这灵心宗在我手中发扬光大吧!想到这儿,咱心里的血也不再滴,而是充满了豪情壮志,拍拍师父的手,轮到我安慰他了:“师父,你也别装着不在乎、不伤心了。咱灵心宗也不见得比那些名门大派差到哪儿去,祖师爷不就得道飞升了嘛。” 师父听了我的话后,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咒天骂地道:“祖师爷,你他妈的飞上天后,啥事儿都不管了,留下什么丹经、药经一大堆,厉害的修仙法门却不留一个,强力的法宝也不留一个,只扔下个破丹炉、垃圾炼气术,害的徒孙我练成的灵丹妙药被抢了一次又一次!” 发泄完一后,他才安静下来,叹口气对咱说道:“你小子比我当年强多了,我刚刚被你师爷骗进师门时,肠子都快悔青了。你也说得对,咱灵心宗不见得就是差门派,除了祖师爷,咱们的另一个师祖悠悠道人却也是得成大道啦。用你所学的数学来算,我们灵心宗的飞升率可是有惊人的百分之二十还多呢?” 师父啥时候也学会阿Q的精神胜利法了?还能这么安慰自己。算了,不在他伤口上撒盐了,以后还要跟他混,可千万不能得罪了。确立了咱在二代弟子中无可争议地核心地位后,师父又与我聊了开来,没想到他老人家虽然法力微末,却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一番奇闻轶事讲下来,把咱搞得对修仙界是充满了向往。 “不好!天都黑了,我也该回家了,师父你看这、、、”言下之意就是:老头儿,你把俺带到这不知是哪儿的地方,还不快把我送回去。 “哦,那我送你回去,顺便也让为师见一下你父母,收你为徒这事儿也得跟他们打个招呼。” “我是个孤儿,小时被爷爷捡养的。等一会儿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拜的一位武术高手,这修仙之事太过惊世骇俗,我怕爷爷受不了刺激,搞不好就把你给轰出去了。”咱的语气相当平淡,让人听不出一点儿悲伤。 “真对不起!为师也是不知道,不过咱修道之人本就是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你也不要过于介怀这无父无母了。”看来师父是真喜欢上我这个徒弟了,还知道出言道歉。 “走吧。”不知怎么搞的,师父随手一挥,又把咱卷入袖中,可是等俺一出来,不由发出一阵苦笑,这儿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师父把我掳走时的‘鸿雁楼’门前。 “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只好把你弄回这里,不过想来也不会太远吧?”师父显然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老人家就不能把我带在身边吗?那样我就可以给你指路了,非要把我收到袖子里干啥。” “我也想把你带在身边呀!但那样我就使不出隐身术了,你不认为让别人看见我们在天上飞,影响会很不好吗?” “你难道不会飞高点?别人不就看不见了吗?” “关键是我的确不能飞高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师徒俩儿还是趁着夜黑,手拉手地飞了回去。后果是第二天就有人宣称:发现吸血鬼!还描述得有声有色,说什么自己正在仰望星空、思考人生、感叹生命之无常,不料看到在圆月之下,一只罪恶的吸血鬼正抓着一个可怜的人儿向老巢飞去。还能听到那人的反抗惊叫之声呢?不过这话没人信,没几天便不了了之了。不用说,那万恶的吸血鬼便是俺师父,而那惊叫之人也就是我了,不过那叫声不该被称做反抗惊叫,那分明是俺第一次飞行时兴奋的流露嘛。 站在村头,咱猛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很严重,严重得以至于我拉住师父严肃地说:“师父,这个、这个你这一身装束要是让我爷爷看见了,恐怕不太好吧?” 闻了闻身上衣服散发出的那股子酸臭气,师父竟破天荒地脸红了:“这个嘛,为师啥都好,就是有点懒。平时也懒得换衣服,不过为师的衣服还是相当多的。你等一下,容师父去整理整理。”说完他便闪人了。 没等够一分钟,师父便又窜了回来,瞧他这一身打扮:外套青布道袍,腰缠绿丝绦,脚上还蹬了一双千层白布鞋,头发也梳成冲云鬓,再配上那张不知在哪儿才洗过的脸,没想到他老人家的卖相还真是不赖,只不过手里提的那个黑皮包实在是显得不伦不类。 99mk.cc。wap.99mk.cc 第015章 小白发威 “包里装的啥呀?不会是你刚脱下的破衣裳吧?” “那衣服我都扔了,它们不过是为师入世修行的行头罢了。这包里有两瓶茅台,不知道你爷爷是不是也好这一口?”不想师父也懂得‘上门要送礼’这规矩,真是只有俺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呀! 看到陈暮惊讶的眼神,师傅相当自得:“我这入世修行可不是只当乞丐的。去年我就是一个生意人,这送礼好办事还是懂的。怎么说也是生意兴隆,赚了不少钱,便买了不少茅台、五粮液啥地给自己喝。咱喝不上那猴儿酒、玉液琼浆之类,还能喝不上这些俗酒么?告诉你,在你师父身上,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你就吹吧,我都怀疑他老人家前年是不是入世当广告人了,还会整广告词。不想这了,赶快回家吧,估计爷爷现在都很着急了。 ******************************** “爷爷,我回来了。”还没进家门咱便叫了起来。叫完后,又冲着大爷爷家喊起来:“大爷爷,奶奶,我回来了。”谁知等我一进门便发现大爷爷、二爷爷与奶奶都在院里等着呢。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同村的小莲早都回来了,你们不都是上高三吗?是不是有啥事!这位是?”发话的正是大爷爷,而且看起来他是脸色发青,也不知道为什么发这么大火。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呢,不会就因为我回来这么晚吧! “这位是我在县里拜的师傅,武功很好的。说我天分不错,便收我为徒弟,回来这么晚是因为没有坐车,爷爷您不要生气了。” “师父?你在校上学怎么会找一个师父呢?”二爷爷好奇的问道,不过我怎么觉着他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呢,简直与大爷爷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哦,事情是这样的,这娃是我今天下午在路上碰见的。鄙人不才,练过几年道家功夫。只是老朽单身未娶,又不想让这功夫跟我进了棺材,见小兄弟骨骼清奇、龙行虎步,便生了收徒之心。事先未曾向两位老哥说明,还请见谅。”到底是当过生意人,师父这番谎话都能说地合情合理、天衣无缝,没当诈骗犯真是人民的幸运。 大爷爷见师父说得很真诚,也不好再当着他的面训我,只得先就此作罢。这时奶奶开口了:“别在院里傻站着了,赶快进屋吧。我把饭也热一热,别怠慢了客人。” 见师父和两位爷爷进屋后,奶奶又悄悄的拉住我,对俺低声说道:“一会儿要是你大爷爷问你啥,一定要实话实说,今天下午小莲把你打架的事都告诉我们了。” 这事呀,我本来就没准备瞒他们,毕竟老婆可是早都警告过俺了。 “对了,小白呢?怎么没见它。不好!不会是奶奶把它折磨至死了吧?我可怜的小白呀,苦了你跟着我混了九年都没享过福,主子一着不慎没带你一起去上学,就让你遭了毒手,我对不起在九泉之下受苦的你呀!” 越想越伤心,咱的眼都跟着真有点儿酸了。 正在这时,‘呜呜汪汪’的叫声忽然传入耳中,紧接着便有一个白影飞扑入怀,是小白!陈暮也不由得高兴起来:“你没死呀,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让我好好摸摸,我靠!你怎么还胖了不少,主子在学校都瘦了,你这畜生却在家里享福,这可不成,明天给我逮回两只野兔来,可不能让你闲着。” 小白却是只顾在咱怀里埋头磨蹭,这么多天没见我,小家伙也是十分想念俺啊。又是一个忽然,小白不动了,再接着便是扭头向咱前面看去。不看则已,这一看它是立马捂住了眼睛,并且摇头不停。 “咦,小白这个畜生还舍得回来呀,怎么不在外面鬼混了。暮暮,你爷爷叫你进屋说话呢。小白,你给我过来!听见没?再不过来,就甭想着跟暮子玩了。你一个小畜生还整天躲着我,今天我就好好教育你一下!”见小白想赖在咱怀里,奶奶却没因此想着放过它。 给小白来了句无能为力,再拍拍它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咱便紧张地向堂屋走去,临走还不忘来了句:“奶奶,下手可要轻点儿。” 至于抓毛正欢的她有没有听见,我便不知道了。就算她听见后,能否真地对小白下手轻点,这更不是俺一个小孙子所能妄测的了。 “空明师傅,再让我敬你一杯,敬老哥你当年的英雄气概!”刚进门咱就瞧见了大爷爷在向师父敬酒,看着大爷那通红的脸,闻着他满嘴的酒气,我心里大呼不妙:糟了!现在爷爷正在酒头上,要是把他给惹生气了,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空明师傅也不是外人,说吧!把学校那事儿说清楚。” 还能咋办,咱只好又将打架的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了一遍。这次我可不像在校长室那样说得有声有色、把自己也暗示成一位民族英雄。在爷爷跟前,我可不想用那种伎俩。而是本着实事求是、务求反映出当时真实场景的原则叙述了一遍,连咱故意激怒李明的心思,也主动地招了出来。 “好啊,你瞧瞧,多神气、多威风!连人家小莲都直夸你有本事呢!是不是很得意呀?可你记不记得临上学时我说的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就去学了个打架吗?还得了一个‘留校查看’,丢不丢人!”大爷爷越说越气,后面的话都几乎是吼出来的。 “暮子,二爷我在这儿也要说你两句,那一伙人虽说是的确欠收拾,但你的做法也欠妥当。 就冲着你刚才说的,那李明家里肯定有钱有势。你这样明打明地跟他斗不是显得有点傻么?要是当时能忍一忍,等到了晚上你将脸一蒙、头一罩,再打闷棍、使暗子咋整都行。收拾完以后,他们还得有苦说不出,你琢磨琢磨我的话有道理没有?” 二爷爷显然是支持我打架的动机,否定俺斗争地手段。 仔细品味一下,他老人家说得确实有道理,够阴、够毒、更是够安全。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只要是沾住‘打’的东西他真可谓是见解独到、经验丰富,以后咱还是要多学习学习。 “爷爷也不是说不让你打那些人。可是你还小,许多事儿也不懂,弄个不好就要出事。你说这十几年爷爷奶奶把你拉扯大容易么?” 大爷爷说这话时也显然动了真情,几滴浊泪都流了下来,当然喝酒喝多了也是一个原因。 看到爷爷如此,咱心里也不是滋味:我真不该让爷爷担心的。 “事已至此,还说它干啥。两位老哥也不用过于担心,我这个做师父的虽是老骨头一把,摆平这点事儿的能耐还是有的。没想到收了个徒弟也是位热血男儿,我今天真是高兴呀!” 利用那两瓶茅台,师父早就和两位爷爷打成了一片。 没进屋时,他还正狂侃着当年神勇的事迹呢。到现在,他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了,这不也插起话来。 “老哥真有此本事!”大爷爷立马是又惊又喜。听我这师父说起话来谈吐不凡,咱大爷可是真当他是为一个大人物了。 “这还能有假,别说那个小子家里有钱有势,他老子就算是市长,我也能搞定,不说这了,咱们接着喝酒。”师父对这事儿可是相当不在意。废话!他可是打定主意了:一剑就把李明他老子干掉,反正那人一定不是一个好家伙,杀了也叫除魔卫道。 当天晚上,师父就睡在了俺那张床上,而咱只好与二爷爷挤在了一起。至于可怜的小白,估计在跟着奶奶共度良宵吧? 第二天大清晨,咱是早早起床,就想着到院子里把那套罗汉拳好好地打一遍。 在学校里,咱愣是没找到一个适合打拳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陈暮不敢去,人少的偏僻地儿陈暮去了又白去,为什么?人家小两口正在那里卿卿我我呢,咱要是练起佛家罗汉拳,不是咒他们分手还是啥?今天要是再不温习的话,估计真会把这拳忘光的。哪知道俺刚走进院子里,便被入目的情景打入痴呆状:师父正在和小白打斗! 青光霍霍,紫玉剑剑钻要害,白影闪闪,小白空中转翻腾。 最让咱吃惊的是:小家伙的移闪腾挪次次恰到好处,总是在离那紫玉剑剑尖几寸处险之又险地避开,甚至它还能在空中做一些不符合空气动力学的特技动作。 不时地还欺到师父跟前伸出一爪子,却被师父周围闪出的青光罩挡住,仔细一听,咱竟还能听到一种金属相撞之音。他 妈的,这畜生平时竟敢在咱面前隐藏实力,怕俺这个主子伤心不成?这个‘欺主之罪’陈暮先给它记下了。劝架才是当今的头等大事:“赶快住手!师父,这小家伙可是俺的宠物。小白,你赶快也跟我滚一边儿去,敢和我师父斗,你不想混了吧!” 听到咱的话后,只见一道青光,一道白光就那么一闪,师父便笑吟吟地站在了俺面前。而小白则是蹲在了咱的肩头,不过它那一双小眼睛却依旧警惕地盯着师父。 “你说这灵兽是你的宠物?不是骗师父的吧?快给我从实招来,你是在哪儿把它偷来或捡来的?”瞧这师父说的是啥话,他有本事偷一个去。 “灵兽?什么意思,您老能不能说清楚点儿?” 听完师父的解释,咱才明白:原来在这天地间,兽也是分档次的,从上到下分别是:仙兽、灵兽、奇兽、凡兽四种。 凡兽便是指那些大白兔、小懒猪之类,而奇兽便是头獒、狼王这类有点儿通灵的动物,灵兽嘛,故名思义,就是指灵智已开的兽类了,至于仙兽,则指的是那些生活在仙界中的兽类大哥大啦,什么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便是仙兽中的代表兽物。不过在同种档次里,兽类的实力也是相差非常大,就好比那东北虎和绵羊同为凡兽一样,差距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99mk.cc。wap.99mk.cc 第016章 进化 “那小白在灵兽里是啥级别呀?能和师父你老人家打个旗鼓相当,想来它也是灵兽里的老虎级吧?”陈暮眼前现在冒得可全是星星,灵兽耶!摸着小白的小脑袋,我可是都幻想到它带着俺畅游大江南北了。 “老虎级?你看着师父我在修仙界里像是老虎级的人物吗?说了也不怕你笑话,为师也就是个绵羊级而已,至于这小家伙在灵兽里,勉强能算个羊羔级吧,还是那种刚出娘胎只会吃奶的小羊羔。” 尽管师父的话,已经很使俺伤心了,但他依旧不放过打击陈暮的机会,顿了顿接着说道:“说‘羊羔级’还是给你面子,不想太让你失望。记得当年我想到茅山派找他们的一个长老说点儿事。就在山门前,那头护山灵兽随便给我开了个玩笑,便差点把我给玩死。而这头护山灵兽在灵兽里才不过数个中等偏上而已。要不是看着这小白年龄还小,有潜力,我都说它是青草级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陈暮也要学会知足常乐。想到这儿,陈暮便给师父打了个哈哈:“它是个灵兽陈暮就很满足了,最起码不用让我担心它被别人给宰了。”说完陈暮还瞄了师父一眼:听好了,说的就是你! “不用担心被人宰?哼哼,你是应该不用担心它不被人宰了。” “不会吧,灵兽也有人宰?” “为什么没人宰,吃了灵兽能吸灵气、能长修为,咋不宰,我都会宰?” “你不是说小白顶多是个羊羔级吗?它怎么能入那些高人的法眼,而像师父你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人,要是想吃它的话,小白它打不过还跑不了吗?” “你是喜欢吃狼肉还是喜欢吃炖羊羔?小白小虽小,但弥足珍贵的是,它肉嫩味香灵气好吸收,实在是那些高手眼里不可多得的点心啊。” “这可怎么办?师父你大慈大悲,可要救一下小白呀,可怜它幼年丧母,至今单身与我相依为命,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吃掉呀。”陈暮听到这里可真是有点急了。 “怎么办?凉拌。以后陈暮师徒俩多多祈祷一下,别让其他修仙高手发现它就行了。”师父也是一脸的无奈。 “也只好这样了,那师父你怎么和小白打起来了?不会是想吃炖羊羔吧?你也真够狠心的,一点都不考虑徒儿的感受。” “我咋知道小白是你养的,昨天不是没见到它嘛。再说我也不是想吃它,只不过觉着它灵气无比自然,便生了放它点儿血配丹的念头,对了,你知不知道这小家伙碰了什么奇遇?竟有这么自然的灵气。”它妈的,陈暮师父可真够奸猾的。放点儿血?你是想放几碗血吧?血放完了小白也翘翘了,你就接着可以吃炖羊羔了吧? 什么奇遇?没啥奇遇呀,不会吃了那株烂草的果子便是奇遇吧?陈暮只好把那事又给师父说了一遍,听得他老人家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白,真是五颜六色,难看极了。说完后便听他悲嚷:“这好事怎么摊到了一个畜生头上!老天爷是不是瞎眼了!” 等师父狼叫好久,陈暮才好奇地把事情问了个清楚。 原来小白当年吃了那岩芝果还不算啥奇遇,只能叫做它与岩芝果有缘。关键是吃果子时它是刚刚出生,而那岩芝果也是刚刚长成。这岩芝的精气被小白吸进身体以后,便起了变化,不再消散。 等于说这岩芝还没有死,只是与小白融为了一体而已。 说着容易,实际上可是难多了。这岩芝果必须是被刚出生的顶极奇兽吃掉,凡兽不行,它们的兽体不适宜岩芝这种仙草的融合。 灵兽也不行,它们自己的灵气会把岩芝的精气化掉,仙兽不用说就更不成了。这顶极奇兽一旦出生超过半个时辰,再吃果子也不行,那时外界的浊气入体,便也不适宜蕴育这岩芝了。吃的兽类有讲究,而这岩芝果也是有特点:一百年的岩芝果还太小,精气不够。 超过两百年的岩芝果灵气又太足,会把奇兽撑爆还是不行,只有恰好两百年的岩芝果才可以。小白则更是幸运,在吃岩芝果前它是顶极奇兽,满足条件。 但这岩芝果一入肚,精气刚与小白融合,它便因这芝果的灵气滋养一跃成长为灵兽。这样不但它的能力增强了,岩芝的精气也因为已和它融为一体,不用再怕被小白化掉。 有灵兽当载体更好,岩芝现在的生长速度,比着在石头上时何止快了十倍! “什么是精气?它与灵气又有什么区别?”陈暮把心中的疑惑也说了出来。 “精气嘛,对植物来说,就像陈暮人的魂魄一样。用时尚的话来讲,灵气是岩芝的硬件,这精气便是它的软件了。”师父的这比方还真够通俗易懂。 又听师父仔细解释了一下,陈暮知道小白现在就好像是它自己与岩芝的结合体。岩芝在小白身上可以以惊人的速度吸收天地灵气,而小白也会不断地分到一些灵气,发展自己。 小白在变强的同时,又加快了岩芝吸收灵气的速度。因此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小白可不是一般的有福啊! 在兴奋中还没回过味来呢,陈暮忽然感觉到肩头发烫,紧接着便发现小白从我肩头掉了下来。陈暮赶忙要抱起它,看一下咋回事,谁知手刚碰到它的身子,便被烫出几个红泡。 只见它躺在地上是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浑身的皮肤也显出殷红的颜色,再与它的白毛一搭配,真是够吓人的。陈暮只好把求助的眼光看向师父,他老人家却是皱着眉头不吭气,半天才问了一句:“徒儿,这小白跟你几年了?” “九年,它都跟我九年了。不会今天就这么挂掉吧,你一定有办法的,师父!” “九年?二百年?不会是岩芝果又要长成了吧?让我再仔细看看!哦!这畜生也太过分了,才刚贬它几句羊羔级,它便要进化给为师看了。” 真让师父给说对了。这岩芝在小白体内只九年,便吸够了平时需二百年努力才能得到的灵气。本来它是要再过几天才择时结果呢,可因为受刚才小白与师父一番搏斗的激发,它便要提前结果了。 不过这岩芝果也不再是昔辽那种朱红小果,而成了一些灵气浓郁的液体,直接与小白的血液相融。小白也因为体内忽然多了这么多灵气,一时受不了就撑晕了过去。 99mk.cc。wap.99mk.cc 第017章 血炼灵丹(上) “进化?啥意思?” 师父这才把他的猜测仔细地跟俺说了一遍,听后陈暮也是兴奋不已。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差点使我的心脏都承受不了,这几天动不动就让陈暮激动一下,再这样下去,搞不好陈暮该得上‘一惊一乍’型神经病了。 “徒儿,师父跟你商量个事儿。” 看着他的奸笑,陈暮心里猛地打了个寒颤,不好!谁要倒霉了。不过听完师父在俺耳边说的话后,陈暮也情不自禁地阴笑起来。小白,你可别怪主子辣手无情呀。 原来是这样的:岩芝比着其他灵芝可是高了差不多一个档次,修道人若是吃上一株九叶岩芝,白辽飞升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 普通人如果吃了,立马就能脱胎换骨,转眼成为修道高手。 现在小白便可以说是一株活蹦乱跳的岩芝了,今天这芝果一成。等于说这小家伙体内已有了四百年的天地灵气,且这灵气又因受小白之血的滋润而更显珍贵。 折算起来,小白身上的灵气快顶得上一株千年灵芝所蕴含的量了。 你说我和师父能放任这小家伙藏着一身宝不做贡献吗?当然不能。但千万可别想歪了,杀灵兽吃肉这种事儿陈暮还是干不出来嘀,但是血放一点儿对小白的健康成长又没多大影响,俺师徒俩儿何乐而不为呢? 越想越高兴,罗汉拳也不打了,陈暮就准备和师父商量一下到时候这血咋分?是三七开呢还是四六开?最好是五五平分。 不待我开口,师父便下了决定:这灵血可不能浪费,若是直接喝了那就真可谓暴殄天物,也对不起小白作出的巨大牺牲。不如这样,我就以灵血做引子,炼它几炉上好丹药,岂不妙哉? 这次放假三天,时间是足够了。一上午小白都是像死了一般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可师父和我还是不敢趁此大好良机痛下一刀。 用师父的解释来说就是:小白正在进化的紧要关头,浑身血液也肯定是正在超速流转。要是现在来上一刀,嘿嘿,恐怕那血会像小喷泉似的涌出来,到时堵都堵不住,小白的小命估计也会不保。 师父还好,他可以和陈暮两位爷爷一起唠嗑聊天,一起出去悠悠转转、走走看看。 就连奶奶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不停地往小白身上浇水,反正师父说过了:这小家伙,好着哩!我呢?陈暮一上午都像傻子一般在院子里呆坐着,村中确实没啥好玩的。 实在无聊,无聊够了陈暮又开始想老婆:不知道她正在家里干什么?她是在写作业还是在对着家里的金鱼想我呢?陈暮要是那条金鱼多好啊! 天天就可以吃到她为我做的饭了,边吃还能边看着她。 眨眼就到中午,奶奶已经开始在灶屋做饭了。而小白这畜生依旧未醒,看着它陈暮就发迷了:师父明明一个正宗神棍,爷爷他们两个怎么还真把他当作高人了? 还买什么肉、炒什么菜,搞得陈暮都有点嫉妒了。不过那两瓶五粮液师父是从哪儿变出来的呢?他身上一定有啥可以装好多东西的宝贝,陈暮有机会一定得把它要过来仔细欣赏欣赏。 还没琢磨出用啥法子从师父身上把这宝贝骗过来呢,陈暮忽然觉得地上的小白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等我揉揉眼确定一下它是否真的醒了,这小家伙便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不给俺拒绝的权利,‘嗖’地一声它又窜进我的怀里。 准确得讲,它是飞进我的怀里,根本看不出它用一点儿力气,身子便从四五米外飘了过来。幸亏它的体温已经回复正常,不然还不把陈暮给烫死呀。 “小白,主子跟你商量个事儿,你听一下。” 现在咋说也是陈暮有求于它,虽然它已没有选择的余地,这问一问的程序还是要走一下嘀。 就好似那热恋中的男女,男方总是会问:“亲爱的,我可以吻一下你那迷人的芳唇么?”实际上的结果是,女方如果拒绝的话,男方就会这样理解:女人的话要反着听,甚至是女方越反抗,这男士就越要亲个够。而女方若是不反对的话则更简单,男方立刻就会把嘴亲到她的芳唇上。至于这是什么心理原因造成的,有待研究。 “呜呜”小白一边舔着我,一边低声叫道。意思分明就是:有啥事?说吧!只要我小白能作到,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在所不辞。至少陈暮是这么理解它的叫声嘀,是否理解错误,责任就不在我了。要怪也只能怪它发音不清、吐字不准,谁让它只会说方言,不会讲普通话呢? “你反正肯定是答应了对不对?好,不枉我教育你这么多年。那我也就不跟你说是啥事了。”拍拍小白的头,陈暮对它的忠心耿耿表示了最衷心的赞赏。 “该吃饭啦。”奶奶做好饭后从灶屋里走了出来,“暮子,你去把你爷爷和空明师傅喊回来吧,给他们说饭都做好了。咦,小白醒过来啦,快让我抱抱。” 看着小白那死不情愿的表现,现在不正是陈暮这个主人体现爱它如子的大好时机吗?要是能帮它度此难关,等会儿陈暮也不指望它能‘抛头颅’,不过这‘洒热血’估计它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吧。 想到此,陈暮赶忙向奶奶表态:“奶奶,我都有一个月没见小白了,你就让它跟我玩一会儿嘛,好不好?” 奶奶也不好再说啥了。看着小白那感激涕零的眼神,我是得意地笑儿,得意地笑儿。 抱着小白刚走出家门,陈暮便瞅见仨老头勾肩搭背地向这边走来,还能有谁? 不正是我那师父和两位爷爷嘛!仔细瞧瞧,竟然发现大爷爷一只手里提着花生米,另一只手里也抓了包猪头肉。二爷爷却是掂了两瓶二锅头。 最可恶的还是师父,不知他从哪儿弄了个大酒坛抱在怀里。太可怕了!我得赶快通报奶奶,不然指不定他们要喝成啥样呢? 等陈暮把奶奶请出来,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了,根本就不给奶奶发话的机会,大爷爷扯着嗓子喊道:“老婆子,今天喝酒这事你就别管。难得这么高兴! 以后空明师傅便是陈暮们的大哥啦,另外也别整天‘老李’‘老李’地叫了,应该喊三弟,懂吗? 我一下子又呆住了,奶奶也楞住了,世界人民震惊了,就连小白也在我怀里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我们没听错吧?三个老头子却玩起了半大年轻人的游戏,还整什么拜把子?不过看这形势,陈暮是人微言轻、无力回天了,还是赶紧闪一边的好。 奶奶也是在嘟囔了几句‘老不死的’‘发神经了’之类后无奈地面对现实。 爷爷与师父几乎整个下午也都是在酒桌上度过,他们是喝完五粮液,接着干二锅头,干完二锅头又把那个酒坛启了封。 原来这酒坛里乃是陈酿百年的桂花酒,闻起来芳香扑鼻,看起来金黄浓郁,至于这尝起来嘛?因为那条‘十八岁前不准喝酒’的规定,陈暮便不清楚了。 不过看到爷爷与师父陶醉其中的样子,估计这酒不错!酒好的结果便是:两位爷爷大醉不起。就连奶奶也因为经不起那桂花酒香气的诱惑,在喝了几杯后,晕乎乎地躺床上睡觉去了。 “乖徒儿,我们开工吧。”听着师父的话,陈暮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把爷爷奶奶弄醉了。 不过这样更好,我可不想让三位老人家知道陈暮跟了一位老神棍学炼丹。说开工就开工,我轻轻地呼唤:“小白,小白,过来让主子我抱抱。” 等这小家伙飘到怀里后,陈暮是一把便抓住它的腰部,再赶紧给师父使眼色:诱敌成功,该你的了。当然陈暮也不能忘了安抚小白:“不要反抗,陈暮哥俩儿九年的感情谁跟谁呀。难道你忍心看着主人我手无缚鸡之力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忍心。为了主人的幸福并实现你的忠诚,别动了!” 师父则是从嘴里吐出那把紫玉,也不让剑乱飞了,而是紧紧地攥在手里,狞笑着向小白走来。“呜呜、、、”长长的一声灵兽叫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伴随着这声痛叫,小白的后腿被放了一个口子,师父立马也变出一个白玉瓶准备接血。 一滴两滴 三四滴 五滴六滴 七八滴 九滴十滴十一滴…… 我和师父很着急。实在想不到小白这么吝啬,那么大的口子流起血来却是一滴一滴的。陈暮越等越不耐烦:“你叫啥叫!这血流这么慢还有脸叫,腿上再使点儿劲让血滴快些。” “也别怪它了,现在的小白在灵兽里怎么说也是中等偏下的能耐。这点儿护体本事不过是它身体的自然反应而已。你以为会像杀猪时那样呀,一刀子进去就能让你接一盆血吗。”师父倒又开始扮起老好人了,罪魁祸首还敢在这儿假惺惺,陈暮强烈鄙视! 99mk.cc。wap.99mk.cc 第018章 血炼灵丹(下) 再也受不了小白那委屈的眼神,陈暮只好求饶:“得得得,今天是我对不住你,有啥要求尽管提,只要主子能作到,决亏不了你。” 委屈的眼神没有了,抱怨的姿态也不做了。这小家伙的眼睛现在是炯炯有神,前爪跟着一挥,它分明是在指着师父那个大酒坛子! “你要喝酒?我这个未成年人还不能喝呢,你这个才九岁的幼年灵兽却想喝酒?你知不知道这是在逼我干一件伤天害灵兽的事情。不行,绝对不行,就算你骂我说话如放屁,还是不行!” 小样儿!你一个畜生要是比我还先喝到酒的话,不就显得比主子我还早熟了吗?我将颜面何存? 听到陈暮斩钉截铁、丝毫不容置疑的话后,小白也没有苦苦哀求。它只是很随意地把爪子指向了腿上那个大口子,随着它这惬意的一指,血立刻是连滴都不滴了。 “威胁!你这是典型的威胁!好好好,我说算你狠,善用无耻的威胁,我就当一次受害人吧。” 看到这小家伙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贱模样,陈暮也只好屈服了。 本来还想提醒师父一句:我过去拿一下酒。但看到他老人家正眼神涣散、一脸呆滞外带流口水。 还听他自语什么:“嗯,太好了,这血中略带金黄。想来我还是低估了这灵血的神妙啊,它的妙用至少能超过千年灵芝!我的天灵丸,我的化气丹,我的三转金丹,你们都有希望了,哈哈哈……” 就连血已经不滴了他都没有察觉,估计陈暮现在说啥他也听不见。 把那几杯桌上未喝完的桂花酒端过来,陈暮就把它们放在了小白嘴前。血终于又滴了开来,呆滞中的师父也无意识般地将白玉瓶再次对准了那个大大的伤口,而且看他的口水是挂的更长了。 “喝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见这小白也学起爷爷和师父,用两个前爪抱着酒就往嘴里倒,陈暮是赶忙相劝。 可是劝阻无效,这家伙三下五除二地便把这些酒干掉了。不出三分钟,它立马又来了个两眼一闭、四腿一蹬,就这样醉过去了! 三秒钟又不到,它的血便一滴也不滴啦,只留下师父对着白玉瓶傻笑。 “别笑了,别笑了,再笑脸都该抽筋啦。还是赶快炼丹吧。”推了推师父,陈暮可是盼着他好好给俺表演一番‘灵丹是怎么练成的’呢。 抹去嘴角耷拉的口水,师父终于回过神来,满脸振奋的对俺说:“徒儿呀!你知道为师过去炼的丹为什么总是被人抢么?就是因为炼丹太费时了,动辄就要什么‘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的,快的话也需要‘四四一十六天’。别的修仙者便有了足够时间,根据炼丹时灵气外泄的情况找到我。现在为师终于可以翻身啦,用小白这灵血做引子,不仅可以使丹效大大增强,更会令炼丹的时间缩短百倍左右。我看谁还能来抢?等把那三转金丹炼成后,谁又敢来抢呢?” 瞧师父正在兴头上,陈暮也不好意思打扰,听着就行了。 他老人家该发泄的都发泄完一后,就开始念起了咒语,紧接着凭空地便出来一个墨绿色的丹炉。 看见陈暮目瞪口呆地熊样,师父炫耀开来: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东西。它名为‘乾坤炉’,乃是陈暮们祖师爷南取五指山离火之精,北采极寒地玄冰之魄,西集昆仑万年梧桐之心,东收泰山厚土之德,再加上中原首阳山铜矿之灵,又用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本名真元炼化而成。 祖师爷和悠悠师祖也都是靠它才炼成了九转金丹,白辽飞升。要不是祖师爷早给这丹炉下过禁制,只有陈暮灵心宗的人才能用它。 恐怕天下的修道人就要拼命地来抢它了。它也是我们灵心宗的镇宗之宝,在整个修道界的‘炼丹炉’中排名第四。” 没想到这小小丹炉这么大的来头,陈暮可得瞧仔细了。 这一瞧还真让我看出点门道来:这丹炉周边共雕了四个图案,有见识的人会发现这四个图案正是南朱雀、北玄武、东青龙、西白虎,很幸运,陈暮就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 而支撑着炉腹的是三根大约三寸高的炉足,正合天地人三才之数。在炉底更是刻了一对乾坤阴阳鱼,栩栩如生。炉盖上却是绘了一个伏羲八卦阵,玄奥无比,越看陈暮这个外行人都越觉得这丹炉不一般。 还没让陈暮把丹炉看个够。师父又变出一把扇子来,说道:“这把扇子名为阴阳扇。乃是我给你说过的,继祖师爷后那一位白辽飞升的三祖师炼制。” 他老人家知道这丹炉已是夺天地造化的奇宝,无法改进。但又想着给弟子留下一种帮助炼丹的宝贝,便抢了昆仑护山灵兽凤凰的几根尾翎。 又到那哀劳山的万丈深渊下拔了那千年黑头蛟的青牙。之后又以他自己的精血为引。 将凤凰翎与那青牙炼在一起做了这把扇子。用这扇之时,向上扇便能扇出九幽阴风,使丹炉的火变成文火,向下扇又能扇出烈阳火气,使丹炉的火一下变成武火,着实神妙!” 这次也不给我时间欣赏那阴阳扇,师父是一个接一个的又变出一堆东西。 所幸的是还给我说一下名称,什么这个是他当年好不容易在九华山偷出来的空灵草,能清心安气,还有什么四叶果,百年何首乌,成形野人参等等。 “先炼个啥丹呢?嗯,就炼那个天灵丸吧,既可以试出小白灵血的效力,又能帮徒儿提到感气阶段!”师父看着一大堆原料自言自语。 而我还在思索师父炼药为啥要用一些鹿茸、虎鞭什么的,莫非他要炼春药。 不会吧,看他老人家身强体壮的,应该不需要这些外力吧。师父可不知道我脑子里想的这些龌龊念头。 见陈暮发呆拍了我一下便说:“别发神经了,看好!以后对你自个儿炼丹有好处。” 这话还真灵,陈暮立刻便聚精会神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师父身上。听他呜呜哇哇地念了一段什么。 “乾兮天之灵,坤兮地之动……”的古文之后,那乾坤炉的炉盖便自动升了起来。 师父也趁机放进去一把天心菊花,奇怪的是这菊花一进丹炉,炉盖便又自动降了下去。师父接着便拿起阴阳扇朝着炉口向上扇,那文火便在丹炉中烧了起来。 趁这个空,他也不忘抓紧时间给陈暮上课:这一炉为师要炼的是天灵丸,这种药能帮助修道之人消除体内浊气,起到明心亮眼的作用。 虽然它对化气以上包括化气期的人没啥作用,但是用来帮助那些入门弟子筑基拔毛洗髓还是很合适的。 等炼好后让你吃上几颗,你就能达到感气修为了。 而这天心草的主药便是刚才的天心菊花,菊花五行本就属火,所以我就要扇进去阴风,使它体内的灵气更好的泄出来。 99mk.cc。wap.99mk.cc 第019章 六转金丹 再过了一会儿,师父又放进去了四叶果、空灵草、人参啥的,就连那虎鞭也是切了一段扔进去。他老人家解释曰:“虎鞭能激发丹田之力,使人能更好的感觉到灵气在体内运转。” 眼看一个小时已经过去,除了‘灵血’以外,师父把所需要的其它原料也都陆续放进了丹炉。不过十多分钟都不再见他老人家的动静,正诧异着呢。师父忽然掐着指头算了一下,接着说道:“火候到!”,又念出咒语打开炉盖,小心翼翼地滴进一滴‘灵血’进去。只见炉盖再次合上以后,丹炉底部那阴阳鱼也缓缓地转了起来,看得我都快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师父,这一滴血够吗?可别太小气了,要是天灵丹炼不好不就赔本了么?”一大堆药只用了一滴‘灵血’,陈暮看着真是有点儿不大放心。听师父说这天灵丹可是事关我的感气修为,俺能不上心嘛。 “你就不用在那里瞎操心了。连师父我的炼丹能力都敢怀疑,真是可笑。你就等着吃这天灵丸吧。本来这天灵丸炼制只是用随便一点灵芝当引子而已,今天用这堪比千年灵芝的‘灵血’,一滴已是足够啦。”他老人家还摆出一副我炼丹、你放心的样子。 还能说啥,陈暮只好站在旁边,看着师父拿着阴阳扇慢慢地扇徕扇去。就在我快有点儿等不及时,师父才对着丹炉喝了声:“时辰到,开!” 没有想象中的金光四射,也没有猜测中的霞光普照,更没有希望中的仙鹤来庆、天花四散。乾坤炉的盖子飞开之后,陈暮只是闻到了一股清香,接着便看见三颗橘黄色的药丸从炉中飘出来,向师父飞来。 “怎么样?师父,是不是成功了?怎么没有祥瑞出现呢?” “你猪啊,要是炼这种丹都出现祥瑞的话,祖师爷炼出九转金丹时,都有黄龙直接来驮他上天了,还需要他自己飞升吗?趁着二弟他们还没醒,陈暮们得赶快把那化气丹也炼出来。” 这一次炼得时间更长,足足用了二个钟头不止。等师父把那二颗化气丹炼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琢磨着爷爷奶奶也应该快醒了,陈暮赶忙和师父一起打扫战场,将丹炉、草药啥的都了收起来。完工以后,师父竟无耻的往桌子上一趴,美其名曰:“师父不胜酒力,现在也醉了,你自己忙吧!” 可怜我看着爷爷奶奶还有那无耻的师父,实在是没办法。踢了那不良小白一脚,再骂了它几句:“喝喝喝,不能喝还非要喝,现在醉了吧,活该你!”之后,陈暮无奈地进灶房做晚饭给他们吃了。 这天晚上,爷爷奶奶与师父又是大吃大喝,席上还“大哥‘‘二弟‘‘三弟‘‘二哥”得叫个不停。就连奶奶也是被师父左一句“弟媳”右一声“弟妹”地叫个不停。看得陈暮不得不为师父的交际能力叹服不已,不过这喝酒的结果依旧,害的我把爷爷奶奶一个接一个的背到床上。 背完后也不让俺歇一会儿,师父便又把陈暮拉到院子里,郑重其事的对我说:“现在为师已经把那‘灵血’的效力估摸地差不多了,炼一炉“三转金丹”大约需要七八个小时。你看现在星光灿烂、月光妩媚,实乃是炼丹的大好时机。赶快跟我一起开炉吧!“ 抬头看看天,哪有什么星星呀?明明是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嘛!还炼丹的大好时机呢,要我说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的吉夜。又是不给我纠正他老人家错误的机会,师父一把拉住我便向老虎山飞去。 “在家里好好炼不就成了吗,您是拉着我到这儿干啥?”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石头,陈暮可是有点儿害怕。你说到这山洞炼丹干嘛,冷风‘嗖嗖’地吹着,还刮出“呜呜”的声音,只能看见洞口透过的一点点微光,陈暮打着寒颤要是不抱怨两句才怪呢。 “你懂什么,这‘三转金丹’岂是今天下午所炼那些丹药所能比的。炼成之时,上天可是要来一个炸雷嘀,你说为师能在家炼么?”师父边说边随手打开了一个火折子。 又是先把那两个炼丹用的家伙变出来,师父接着往外掏起了草药。 我靠!有许多还是陈暮今天下午见都没见过的,这师父还挺有货呀!一听这些东西的名字就知道不是凡品,什么“龙涏草”、“天山雪莲”…… 最后,师父郑重其事的往怀里一摸,却是掏出一根绳子来,看得陈暮是目瞪口呆,赶忙提醒:“师父,拿错了,你拿错了,你怎么把裤腰带拿出来了?” “裤腰带?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徒!” 师父听到陈暮的话后悖然大怒,吐出了那把紫玉剑便恐吓陈暮。 “你见过这么有用的裤腰带吗,这可是龙筯!是你祖师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打死一只恶龙所抽的龙筋,是炼制真正灵丹的无上妙药,是陈暮灵心宗的一宝,是……” 等师父把那一个又一个“是”说完后,陈暮已经听得头昏脑胀了,于是下定决心:“以后师父如果拿出不知名的东西,一定不要乱猜。不然他老人家再来一个这样的思想教育,陈暮就可以自杀了。” 还是那几句咒语,乾坤炉便又开了。不过这次师父是先向这炉里滴了三滴“灵血”,接着才把那些什么“龙涏草”、“雪莲”、“人参”、“伏苓”等等等等一个接一个地往里放。 最后用那紫玉剑又锯了一小段龙筋扔进去,不错,正是‘锯’! 陈暮也总算是见识到龙筋的坚韧了,紫玉剑对它来说比木头剑强不了多少。 把药加齐后,师父还是丝毫不敢放松,不停地把指头掐来掐去。过了一会儿,又滴进一滴灵血,称曰一为‘道’。 又过一段时间,再滴两滴,名曰二为‘阴阳’。 在剩下的时间里,滴三滴叫‘三才之数’,四滴是‘四象’,五滴对应‘五行’,六滴表示‘六合’,七滴应了‘七绝’,八滴九滴不用说,便是指‘八卦’与‘九宫’了。 等师父滴到九滴时,炼丹已经用了七八个小时,看着他老人家满头大汗的样子,我就奇怪了:不就是扔个药、滴个血、再扇几把扇子么?咋会累成这样。 不过知道金丹正炼到紧要关头,陈暮可不敢在这时候问他。 “七七四十九,看我添这一滴之数。”说完这话,师父又是往炉里加了一滴灵血。而这一滴,正是那压断树枝的最后一片雪花,正是那量变引起质变的关键一滴。 在这滴灵血加进去以后,乾坤炉也立刻发生了巨大变化。 凭空变大了几倍尚且不说,炉底的阴阳鱼猛地转得飞快,就连炉盖上的八卦阵,不知啥时候也动了起来。 这种奇景大约在持续了三分钟之后,一切又突然恢复正常。 陈暮正琢磨着这丹是不是炼砸了呢,乾坤炉的炉盖一下子跳了起来。炉中也顿时发出万道金光,凭空的一声炸雷,更是把我震得头晕耳鸣。 幸亏来得快,去得也快,炸雷只响了一下便立刻消失,眨眼之间,那些金光也不见了,只留下两枚淡青色的灵丹飘在空中。 “六转金丹!祖师爷在上,徒徒孙空明真人在此给您扣头啦,多谢你老人家在天保佑。”师父一边忙不迭地磕头,一边谢个不停。 等陈暮好不容易把他老人家拉起来后,他这才下详细地给我解释了一番。 陈暮听后立马也有了跪地膜拜的冲动。 原来这三转金丹、六转金丹、九转金丹,乃是祖师爷留下的‘飞升系列牌’丹药。 吃了三转金丹,修道人的修为立马能升一个档次,而六转金丹,则能帮助提高两个档次。 当然,这两种金丹也有其不足之处:那便是到了成丹期的人再吃它们的话,吃了也是白吃。这两种药不能把你带入飞升期,而且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吃一次三转金丹或六转金丹,再吃就没有效果了。 只有那九转金丹,才能使修道人连升三级,白辽飞升。而这次师父想炼的只是三转金丹,炼制六转金丹另需的几味药材,他根本就没有。 谁知那七七四十九滴灵血端的神妙无比,硬生生地将那龙筋里的龙气给引了出来,再加上师父炼丹时也是格外卖力,竟让他老人家强行炼出了六转金丹。 而且一下就是两颗,师父既可因它而由化气之境升到收气之境,陈暮也可以捞上一颗,这怎不让我俩儿欣喜若狂。 “好徒儿,师父在这里给你护法,你把这天灵丸和化气丹吃下,按我说的口诀练一练。”知道陈暮熟读古书,对人的经脉穴位已了如指掌,师父也不给我解释一下口诀的意思,就开始念起了口诀。 陈暮赶忙服下丹药,按他老人家指点的那样盘膝坐下,练了开来:“心神沉寂脏腑观五脏。土极生木,运神由脾转肝,木极生金,再由肝转肺,金极生火,由肺转心,火极生水,心再转肾,水极生土,肾回转脾。五行相生相克,五脏相辅相成、、、、” 不自觉地按师父所说的练起来,陈暮慢慢地竟感觉到有股气团从五脏中飘了出来,只是不知咋办。 此时猛听师父耳边一声顿喝:“气沉丹田,自成宇宙,自然而行,随行而动。” 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明悟,陈暮小心地把那气团引入丹田之处。这气团一到丹田,竟开始自行旋转,然后分出又一丝气流,沿着经脉走了起来。 幸好我从小练武,这经脉也算是练得又粗又壮,气流运行起来因此也算十分顺畅。 下至涌泉穴,上至灵台,一会儿便流了一个循环,回到丹田之中,在运行中它还顺便把什么任督二脉等穴位也打通了。 这气流回到回到丹田之后,不需陈暮再虚引,它自个儿便沿经脉又运转起来。感到神清气爽,陈暮一声长啸窜了起来。 “砰’得一声,摸着被洞顶石壁碰了个大包的头,我却是惊喜地欢叫:“俺是高手啦,俺是高手啦!到时参加奥运会,拿他妈的一把金牌为国争光。” “叫啥呢,叫啥呢!就这一点本事都叫成那样,瞧瞧你那出息!看看现在都啥时候啦,陈暮们赶快回家吧。” 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是旭辽东升。再不回家的话,要是爷爷奶奶醒来,估计该着急了。 说什么为了让我尽快熟悉体内灵气的运转,师父便出了一个馊主意。 这主意便是他在天上飞,俺在地上追,这一前一后都掠得飞快,如果陈暮跟不上他的话,就该在这荒山野岭里自己摸回去了。 跑回家门时,硬是把我累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对于他老人家的夸奖:什么徒儿天资聪慧,什么徒儿对灵气的领悟正确无比,陈暮是咋听咋不爽。 走进屋里,发现爷爷奶奶依旧未醒,奇怪的是,小白这条不良幼灵兽却也是沉醉依然,由此足见桂花酒的品质值得信赖。师父却在给陈暮撂了句:“为师要进屋服那六转金丹了,你赶快把早饭做出来,难道还想等你奶奶醒来再做不成?那样也太不孝顺了,太没良心了。” 以后,便又准备混吃等死。 陈暮是不孝顺的人吗?不是!陈暮是没良心的家伙吗,当然更不是啦!那还说啥,做早饭贝。 只是等陈暮把饭做好后,爷爷奶奶和那个懒师父都是一吃了事、抿嘴走人,也不知道表扬俺两句,弄得我心里还真觉得有点委屈。 99mk.cc。wap.99mk.cc 第020章 惊变 现在正值四月份,农活因此还不太多,二爷爷也不用慌着下地了。 于是仨个老头往家门口旁边的草垛上一靠,他们是又晒太阳又唠嗑,小辽子过的挺自在。奶奶也是刷刷锅、喂喂猪,没有闲着。 只有陈暮是彻底地没事干了,把小白往院子里一扔,再接着便是往它身上泼水,争取帮助它早点清醒。 看着小白,陈暮忽然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这小白放在家里不利用的确是浪费,长得这么可爱肯定能讨萧婷婷欢心。 陈暮再给它下条指令:一旦有男生把手伸向萧婷婷,它必须在第一时间内给予那男生最大程度的打击,当然主人我除外。 到时萧婷婷也不用学什么女子防卫术之类了。 想到这里,陈暮看着小白是更加顺眼,这一顺眼不由地也多看了一会儿。 这仔细一瞧,还真让陈暮看出这小家伙发生的一点变化:它原来的毛毛是纯白无暇,但现在认真观察的话,会发现这白毛之中,竟隐隐约约地有金黄色流质在运动,真是奇怪。 上午眨眼过去,下午也是无聊流逝,晚上更是很快降临。两条黑影却在月光之下,向城冲去。 不是别人,又是陈暮师徒俩。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对不起,陈暮也不知道。就在陈暮快要睡着时,师父悄悄地把陈暮叫醒,来了句‘今晚有活’后,便把陈暮拉了出来,再接着便成现在这样子了。 “到底啥事嘛?睡眠不足可是会影响我的生长发育嘀,你知不知道?”边跑陈暮是边问。 “还不是为了你,为师今晚就把李明他老子搞定,也不用你爷爷奶奶再担心了,你跟着也可以好好观摩观摩师父我的手段。”他老人家也是边跑边答。你说他好好的不飞却跑干什么?还解释说平白升到收气之境根基不稳,要好好的夯实一下基础,全是他的理了。 陈暮嘴上也不闲着:“那师父您准备怎么搞定?装神弄鬼吓他们,说我受神灵保佑不可伤害?” “耍那花招作甚,一剑宰了岂不爽快!”师父语气平淡地就像去杀猪似的。 刷! 陈暮定住不跑了,脑子也一下当机:杀人,杀人,今晚陈暮们要去杀人啦!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激动。只是那李厂长父子虽是媚辽一族,但罪不至死吧?思索一下,我还是不知如何是好,一方是想杀人的兴奋,而另一方是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 “想啥呢,咋不动啦?” “陈暮们这是不是叫做草菅人命啊?”我将心中的犹豫说了出来。 “什么草菅人命,陈暮这是替天行道!不知道他们干过其它坏事没有,单这一个‘媚辽之罪’,就够杀他们个十次百次了。 一句话,‘凡对辽有好感者,见之必诛’!”师父说这话时,满脸尽是凶厉之色,看得陈暮不自觉地都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他老人家对辽仇恨为什么这么深? 见我还是心结未解,师父叹了口气:“暮子啊,不是为师嗜杀。没有经过那个岁月,你是不会明白的。汉奸和鬼子一样可恶,这些家伙已经不能再叫做人了,要是你实在不忍心,现在回家去吧,为师自己搞定。”他老人家的语气中不但还带了几分悲凉,更透出一些来自记忆的愤怒! 是呀,这些媚辽一族与当年的汉奸又有啥区别呢?过去的汉奸有些还是怕丢了性命,才帮鬼子干事的。而这些媚辽族确实为了什么?现在幸亏是和平年代,才显不出他们的危害。但若是中辽开战了呢?不知他们又会害死多少大宋儿女!杀!杀!杀!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给师父了个眼神:“走吧,宰了这畜生。” 可是等陈暮到了城里后,忽然发现我们犯了一个错误。这错误是如此的严重,以至于我都不敢给师父说了,怕正在兴头上的他一剑劈了我,以泄伤他心之罪。怕归怕,陈暮最终还是开了口:“这个、那个,那个、这个。师父啊,陈暮们知道那畜生的老窝在哪儿吗?”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 暴风骤雨般的拳头落在了陈暮身上,等我疼得都快要骂娘的时候,师父终于住了手:“算了,你到底还是没经验,现在有什么将功补过的办法没有?” 第二天,便有三个人向城公安局报案说:对李家爆炸案掌握有重要线索。而且三人的言辞几乎一模一样,那就是:昨天晚上,陈暮正在一个胡同里偷偷小便,陈暮实在是憋得不行了。 忽然有两个蒙面人向陈暮冲过来,把陈暮的尿都给吓了回去。他们就拿着一把剑指着陈暮的脖子,问李厂长家住哪儿? 不错,正是我和师父干的好事。根据陈暮读过的一本书所研究:在人的心理遭受突然打击时,最容易说出实话。我就想了:还有什么能比在撒尿时被吓回去更具有心理打击能力呢?于是乎,我俩便专找那小巷之中不讲道德、随地大小便的人,吓他一吓。 这样既维护了城市环境的和谐美丽,又能问路,实乃是一等一的绝妙主意。而陈暮则毫没想到,人家有不告诉我们李厂长住址的理由么?还用得着啥狗屁心理学。 陈暮们必须得承认李厂长的确是大名鼎鼎,他的大别墅真可谓是城里人、都知道。我们吓的第一个人就很干脆地给我们指明了方向,第二个谁知是位外地人,可怜他白被吓了。又找了一个核实一下后,师徒俩人便向那城郊的大别墅奔去。 “等一下!不对劲儿。”师父猛地拉住我停了下来,搞得陈暮这腿都差点抽筋。赶忙问他:“咋的啦,这离那别墅还有一里地呢,有啥不对劲?” “有一股子鬼气从那别墅里飘出来,要不是为师的功力到了收气之境,还真闻不出来呢?”师父若有所思地说到。 “鬼?不会吧?陈暮们还不快跑,可别让他抓住了当下酒菜吃。”陈暮虽说也算是修道之人,但这才几天呀。对鬼我还是有着未知的恐惧嘀。毕竟在校的一个月里,庆刚讲的一大堆鬼故事不是白听的,想到鬼那披头散发、七窍流血、舌头老长的描述,陈暮又打了个哆嗦。 “什么话!区区小鬼还入不了为师的法眼,只是这鬼来得蹊跷。而且鬼气也闻着不大对劲,有股阴狠的味道在里面。怕是有魔道中人在那别墅里面,陈暮们要小心行事了。” 说着师父还把那把阴阳扇递给我,并教了陈暮使用方法。还说什么鬼属阴气,见了的话只要将阴阳扇向下一扇,便能靠扇出的烈阳火气烧了它。 陈暮是边把玩着扇子,心里边嘀咕:“师父这鼻子怎么比狗还灵?离这么远都能闻到鬼气,竟还能从鬼气中闻出什么阴狠的味道。恐怕他连鬼的性别都闻出来了吧?只不过不肯告诉陈暮而已。 悄悄跟着师父向那别墅摸去。师父怕我的灵气不会内敛,有可能让别墅中的同道察觉,便在陈暮脑门上拍了一张灵符用来隐藏气息,让我委实不爽。 “血衣,你这次的表现不错,相信家主大人不辽就会提升你的职位了。希望你以后更要好好干,为大和民族的辉煌释放出自己更大的能量。”说话的是一位个头不高的黑老头,一看那两撇小胡子,就知道他是啥品种了。 他腰上还别着一把*,再配上一身黑色的紧身服,一看就给人种阴狠的感觉。 在他身后站了一个穿着花袍子的中年人和两个蒙着头的家伙。 这中年人让我想起了关于辽国神官的描述,对比一下还真是十分相似,而那两个蒙面家伙则是一身和黑老头类似的打扮。 “东条家主大人在上!血衣我有此成绩,全因您们的神灵庇佑。还希望今辽我献出的这点玉石,能为东条大人的家族再造出几位大大的高手。那样,大辽国的荣耀便会更提前一点笼罩全世界了。” 说话这人便是李明他老子、李党员,李厂长、李副县长,他也给自己取了个辽国名。 说完后,他便用手将桌上的一堆玉石推向那黑老头。也不是吹的,陈暮现在的视力没有二点五,也有二点零了。 一瞧那玉石绿油油的成色,就知道不是凡品。不知这李厂长是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 黑老头也不客套一下,从身边摸出个盒子后,‘呼啦啦’地便将那些玉石放了进去。 不用陈暮上前骂他不知礼尚往来,李厂长自个儿便坐不住了,支支吾吾的吐出几句话:“青林,家主大人上次不是传话说:若是我能搞来一些上好玉石的话,便让你传我一招风遁吗?你看现在可不可以……” 黑老头一听这话便板了脸:“血衣,家主的吩咐我岂敢违背。你放心吧,等我将这玉石收好以后,不会忘了教你的。” 见黑老头好像生气了,李苟赶紧陪笑:“青林,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想早点有更强的本事,才能为家主做更大的贡献嘛。” 靠!听着这话我都想吐,这事基本上明白了。一句话:这李苟不但是媚辽,而且已经卖国了。陈暮和师父心有灵犀一点通,对望一眼,同时打烂窗户跳进屋里。 ‘刷’‘刷’,那两个蒙面家伙立刻拔出*冲了过来。而中年人则是念起了‘乌拉乌拉’不知是啥的狗语。李苟也是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留神戒备。只有黑老头依旧抱着那装玉石的盒子一动不动,将眼光紧紧地盯在师父身上。陈暮就准备看师父两掌轰死那两个家伙,大显神威呢。忽听‘波’‘波’两声,那两个蒙面家伙竟然消失不见了。吓得陈暮是赶紧往师父身后藏去,眼睛也不停地往四周看,瞧他们到底藏到哪了。 “雕虫小计,也敢来我中土撒野。紫玉,破!”师父顿时大喝一声,将紫玉剑从嘴里吐了出来。只见那紫玉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直直地向一处空气射去,再接着又是掉头转向,朝师父面前三四米处扑了过来。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紫玉剑又飞了回来,不停得在师父头上盘旋,还发出‘嗡嗡’之音,有如欢鸣。 ‘扑通’,‘扑通’,我让你们玩消失,咋不玩了?那两个蒙面家伙从空气中现了出来,不过这次现出来后,他们可不再是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而是立刻跌倒在地。分明是死啦!切,心脏上被紫玉剑捅了一下,能不死吗? 除了师父,全屋的人震惊了。黑老头也终于不再沉默,用一种干涩的中文说道:“不知这位是何方高人?为何擅闯民居、草菅人命,难道你不怕遭天谴吗?” 也够真不讲游戏规则的,师傅对这老头的话竟是充耳不闻,只是不知在嘴里念叨着什么。念完之后,他又朝紫玉剑一指,‘嗖’的一声一道玄光便从指尖钻了出来,撞在紫玉剑上。紫玉剑也像吃了春药一般,立马变大几倍,并发出将近一尺的金色毫芒。师父再向那黑老头遥空一指,紫玉剑便闪电般地飞了过去。 ‘咣当’‘咣当’之音顿时不绝于耳。 那黑老头竟也能在紫玉剑临近的一瞬间,拔出*砍了上去。这刀身看起来有些古怪:黑漆漆的竟不反一点光,在与紫玉剑相碰之时,还隐约发出凄厉的鬼叫之声。 可惜实力的差距已经放在那里,陈暮看着黑老头挡了紫玉剑才有八九下,他那一张黑脸便憋成了猪肝色。 99mk.cc。wap.99mk.cc 第021章 出手 而师父看起来还是轻松自如,并不时地把眼睛瞄向了那个念咒的中年人。李苟则是将目光游离在师父和那黑老头之间,陈暮嘛,就悠哉悠哉得站在师父身后,看这一边倒的欺负。 不过这好辽子马上就结束了,原因正是那中年人终于念好了咒语。 喝了一声啥的后,一团黑气从他头上冒了出来,并且不断变化着形状,最终凝成一个人形。 只不过这人形也太丑了点:眼睛空洞洞的没有眼珠子,嘴巴张得大大地就是没舌头,连头也是尖尖的可是没耳朵,腿更是粗粗的只是没裤子。 让人越看越恶心,越瞅越想吐。师父在看到这东西出来后,也不再和那黑老头玩了。 念了句什么,紫玉剑便立刻一分为二。说是迟那是快,就在黑老头不知所措的一刹那,分开后紫玉剑中的一支便穿过了他的喉咙,而另一支紫玉剑也是给那个中年人来了个一剑穿心。见陈暮还在发呆,师父一巴掌把我打醒:“这只小鬼就交给你了,要是连它都收拾不过,自己等着喂它吧,我是不会出手地。”说完他便将那两支紫玉剑合二为一,又收进体内。 切! 陈暮手中的阴阳扇也不是白拿的,没见过鬼时,我还是对鬼有点儿未知的恐惧。 不过现在嘛?就冲着它长得如此恶心,我早就想扇之而后快了。 根本不给那鬼飘过来的机会,陈暮是使劲地拿着阴阳扇向下扇。‘嗷’得一声,那鬼被扇到时立刻像被捅了屁屁似的叫了起来,全身的黑气也淡了不少。 嗯,效果不错,让陈暮来再扇两下。靠!这鬼也太差劲了点吧,这样就没了?看到那小鬼才几扇子便被扇了个形神俱灭,陈暮可真有点儿觉得不过瘾。 “两位仙长在上,请受李伸发在此一拜。多谢二位及时赶到,杀死这些倭寇。他们不但要逼我交出家中世代相传的宝玉,还妄想诱我与他们同流合污。小子我无力反抗,便想着先虚与委蛇套出他们的情况。等时机一到,我立刻向政府报告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不想仙长有如此神通,还请两位不要在那深山老林中潜修了。那些辽国狗也定会在两位仙长手下灰飞烟灭。”这畜生的嘴可真够利的。 “那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师父与我同时给他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还使了几个安慰的眼神,意思好像是:真抱歉,我们来晚啦,让你受委屈了。 “这群倭狗五十多年来还不死心,妄图培养出一批修仙高手来乱我大宋。但他们岂能想到我们中土有两位仙长坐镇,无论多少人来,不是送死是什么!”他妈的,这家伙一会儿就把我们师徒俩的本事吹到天上了。大宋有我们坐镇?我俩儿还不够昆仑的护山灵兽一口吞的呢! “说完了?” “说完了。我今晚才碰到他们,未能套出更多消息,还请二位仙长见谅。” “说完你就受死吧!”师父一剑便给他来了个透心凉。他还真当自己是韦小宝韦爵爷呀,满嘴的胡言乱语就想蒙混过关。就算他是韦小宝,陈暮师徒俩也不是那傻的胖头陀,以为我们在窗户外面白趴那么久啊。 悠哉悠哉地把桌子上没喝完的上好龙井品了又品,我和师父把那堆玉石也揣进了怀里,更是翻箱倒柜地想扒出百万现金。 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现金没找到却扒出了几张银行卡,只是没有密码的银行卡不见得比冥纸强多少,因此让我好生抱怨师父的鲁莽宰狗之举。 最终争论了一下为什么不见李明和他妈不在这别墅里的原因后,两个凶手才有了一点犯罪分子应具备的觉悟:毁尸灭迹、跑路走人。 陈暮先将厨房里的煤气打开,再由师父引了道纯阳天雷,于是名震全县的李家爆炸案就这样发生了。 衬着姣人的月光,脚下的村庄更显几分宁静。吹着迎面扑来的夜风,陈暮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一种快乐、一种逍遥。师父仿佛也对这夜色有了感觉,抓着我的手也松了松,在把陈暮吓了个半死后开口了:“徒儿,你知道现在你是什么修为吗?” “你不说过是练气士修为么?” “你已是运气前期了,在修仙界也可以称得上已经入门。只不过你不懂得修仙的法门罢了,原本为师以为你吃了天灵丸和化气丹后,能有练气士中期的修为就不错了。谁知你天资如此聪慧,现在竟有了运气的能力。只不过怕你知道自己进境太快后,会道心不稳。我才不想把实情告诉你。” “那为什么您现在又说了出来呢?” “今晚之事使为师有了几分感想。这新大宋建立后虽有一些波折,但国运还是辽渐昌隆了起来。尤其这几年,是龙运当头,国力更是蒸蒸辽上。不过那些倭狗和洋人是不会束手看着我们一天比一天强盛的,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伺机捣乱。 我看那些所谓名门大派的高手又不会在暗中给政府大的支持,更不会主动出击。 这样下去,虽不至于亡国,但吃亏的还是老百姓。为师看你胸怀报国之志,便也衷心希望你能拥有更大的本事好造福于民。”师父的话虽是娓娓道来,却听得我热血沸腾。 “母生我身,宋铸我魂!我陈暮虽比不得那些修道高手道法玄妙,却还是甘愿为国尽了自己的这份责任地。师父您也尽管放心,徒儿定会将那些妄图破我国运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儿。陈暮们也不管那道基不稳的屁事了。等会儿把这颗六转金丹服下,你就能跨入炼气之境的最后一道关卡了。将来见了今晚这类普通忍者,就算为师不在身边,你也能独力斩之了。 男儿在世,只想那化羽飞升却有屁用,何不让我们师徒二人纵情杀敌、一心为国,就算死了,在这天地间也是两缕忠魂!” “听师父口气,你老人家好像对今晚这些人挺熟悉?” “和他们打了近十年,你说为师能不熟悉么?知道为师堂堂灵气宗掌门人为什么在收你为徒之时才是化气期修为吗?这全是拜他们所赐。就在六十几年前,师父我已到筑基期的修为,并开始奉你师祖之命下山游历。 但见这天下生灵涂炭,金国与辽国正在乱我大宋,为师实在是气愤难耐。 也不顾那天条惩戒了,我就和那些忍者、吸血鬼甚至什么守护骑士啥的斗了起来。 可是在一次我想刺杀一个辽国中将的时候,被一个有点能耐的神官破了法术不说,还在那里受了重伤,一直到前几年才恢复到化气修为。 可怜你师祖对为师父我疼爱有加,在强行替我挡那天雷时也被轰了个形神俱灭。”说到这里,师父他老人家的语气显得十分怆然。 “那天条为什么要惩戒您呢?” “为师也不清楚。只听你师祖给我讲什么在清兵入关时,上天给天下道门下了令谕,魔门中人也收到了魔界的命令,内容却一样:三百年间,修道之人不得牵入世俗之争,违者立除之!” 陈暮可是熟读历史之人,一想清兵入关不是哪年吗? 再加上那三百年的话刚好是一九四四年。那时小辽国都快完蛋了才允许修道人插入世事,这贼老天干的是什么事儿呀!那些修道人也真是的,一心就想着飞升成仙,成他娘的蛋的仙呀成! 作一个没心没肺的仙人,与那些整辽只知吸收天地灵气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仙草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呢?咦,对了,陈暮咋忘了那群人,赶忙问师父:“师父,那些老和尚不是最爱降妖服魔么?他们又不受道教,魔宗管制,当年一定出手了吧?” 师父不听则已,一听却是破口大骂:“最可恶的便是这群老秃驴,他们不入世事倒也罢了。可当那些忍者、黑巫师啥的哪怕欺到他们山门,这些秃驴也不趁机干掉一些,反而任由那些杂碎胡作非为。 还说什么他们奉了西天法旨决不还手。” 他妈的!难道这些和尚还是小学生么?咋会这么听老师的话,真是气煞我也。不过陈暮对师父也是更加佩服:“师父,没想到您当年这么高素质高觉悟。 要是没有你,我们大宋大地岂不是要任由那些异域高手横行了吗?” 听到陈暮这话,师父老脸立刻一红:“也不能那么说,为师我虽尽了自己那份绵薄之力。但碍于本领有限,我也就是能干掉一些上忍或伯爵级吸血鬼这种档次的杂种,伤我的便是一个辽国家族的长老。” “那那些比上忍这种档次还厉害的畜生咋收拾?”陈暮不禁着急地问道。 “陈暮大宋还是有许多热血修道人的。崆峒派掌门就亲自出手干了鬼子的五个长老呢,不过也因此落了个被天雷轰死的下场。可惜他一身成丹后期的修为了。 更有一些深山老林的隐士也出来奋勇杀敌。若不是天谴报应得太快,单这些前辈高人只需几天就能把那些畜生全部干掉。” 99mk.cc。wap.99mk.cc 第022章 丹经(上) 崆峒掌门? 这人可是个汉子,都快飞升了还能抛开身家性命忠心为国。 陈暮想着也不由对崆峒多了几分敬意,赶忙问师父:“那现在崆峒情况如何?掌门这么有血性,大宋子民听闻之后一定是蜂拥而至吧?这个门派现在扩招了吗?” “你当修仙门派是开大学的呀,还扩招了没有!情况与你想的恰恰相反。 当时掌门死后,崆峒上下是群情激奋。他妈的门派人多了就是拉风,几百号崆峒弟子踩着飞剑一起出动,那真叫做遮天蔽辽。 他们一下子便把灭了一个辽国旅团,而天雷也把他们轰了个稀巴烂。整个崆峒只余下了几个护山的长老和一堆刚收进门派里的娃娃。 所幸这群娃娃够争气,苦修五十多年来,也算恢复了崆峒的几分元气。 至于‘大宋子民蜂拥而至’则是想也不用想,你会把自己修仙的事告诉平常人么?” 聊着聊着,我和师父逐渐飞回了村口上空。趁陈暮一个不注意,师父突然把手松了开来。眼看陈暮就要成为杨老师说过的彩色照片,一股柔软的托力却将所有的力道化去,陈暮又安全着陆了。 乖乖!这比什么‘蹦极’可刺激多了。赶明儿等我练到师父的境界后,开一个‘陈暮空中惊险娱乐公司’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打算,生意肯定火爆。 “想啥呢?瞧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趁现在时辰还早,赶快把这六转金丹服下吧,为师在旁边给你护法。” 几乎是从师父手里抢过那枚金丹,陈暮立马把它塞进嘴里。不要怪我不稳重,这可是能提高陈暮两个档次修为的宝贝呀,想一想都心急。 “瞅瞅你那熊样,你会化气的法门么?你会凝气的道术么?就不会从师父身上学到一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风范。听好了!金丹入口便化为天地灵气。按上次我教你的法门,把这些灵气引入丹田后,再运行全身。届时为师自会待机教你如何往下做的。”师父说这话时明明也是满脸的希冀,还说我不稳重,无耻! 盘膝坐下,心神沉寂脏腑,陈暮的修道天赋还真让站在旁边的师父咋舌不已,他是直呼收了一个好徒弟。 刚刚服下的金丹慢慢地也开始发挥效力,其中蕴含的灵气对那些大高手来说也许不值一提,但对于我嘛?呵呵,看来“痛并快乐着”这句话并不单单可以指那些女孩成长为女人的感受,它也很恰当地形容了陈暮现在的情况。 上次还令陈暮自豪的经脉,在这长江大河般的灵气冲击下,却又显得是那么狭窄。 一丝丝、一寸寸、一分分经脉就这样被逐渐撑得更宽、更大、更坚韧。从理智上讲,陈暮对这种变化是相当高兴。但从感官上说嘛,相信每一个人在浑身上下每丝每缕、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麻’‘痒’‘痛’信号的时候,都会产生让这一切赶快结束的念头。 幸好、幸亏爷爷从小就给我讲先进的事迹。战斗结束后,爷爷又是收敛这位烈士遗体的战士之一。 当看到他的遗体时,爷爷哭了,负责打扫战场的战士们哭了,整个团的兵都哭了,包括那个被称作‘铁汉’的师长也哭了!哭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经常在战场断胳膊断腿堆里谈笑吃饭的硬汉子,可当他们看到浑身上下已成焦炭,而且一条胳膊不知何时还被战火炸飞了的时,谁也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怕死的人已经很少,不怕疼死的人全世界更没有几个。 就连西方那位最仁慈、最勇敢的耶稣在上十字架之前,也抱怨了一句:“万能的父啊,为什么要让孩子受这罪呢。” 而不怕疼死又要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人,世上恐怕也只有像这种有真正信仰的人才能做到吧。听了的事迹后,我没啥事便幻想要是陈暮在他那种境地会怎么办,幻想全身被烧的感觉。不知不觉之中,陈暮的意志力也因此得到了锻炼,否则我早就疼晕过去了。 当无比的疼痛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也麻木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把灵气引入丹田再运转全身。终于到了那一刻:灵气全被吸收后自行在体内运转。刚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耳边又传来了师父的口诀:抱元守一,引气入灵台…… “我的爷爷呀”睁开眼后,陈暮是吓了一大跳。爷爷奶奶加师父,四双眼睛,四张几乎从没有刷过牙的嘴巴,都在离陈暮的脸不到三寸的范围内。 “暮子,这气功练起来啥感觉啊?”大爷爷兴趣挺浓,估计是师父编了一个陈暮在练气功的瞎话。 “没啥感觉,只觉得浑身上下舒服许多。爷爷奶奶,今天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啊?这天还没亮呢。”陈暮当然也不能说实话。不过今天他们也确实起得太早了,过去天不亮可是不能指望他们下床的。 “天还没亮?这是天又黑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能盘膝坐那么久。”二爷爷说。 哦,原来是天黑了,怎么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不好!陈暮大叫一声:“今天下午学校开学!”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讲她的狼语,同学们却有的听得是如痴如醉,有的听的是昏昏欲睡,更有甚者呈呆鹅状:直着脖子,流着口水,眼睛也一眨不眨,不知YY到什么了。 但在这万象众生里,一人显得最为特别:他手抚一卷书,正摇头晃脑喃喃自语,可惜说的不是狼语。此人的喃喃自语也是从心理学上来定义的,毕竟他的本意确实是对自己说话。 不过再从社会主义集体学上来分析的话,这只苍蝇的‘嗡嗡’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对此情况,老师的反应很暧昧:她连管都没管、批评也没批评。 们见老师都没啥反对意见,在交头接耳探讨了一下原因后,他们最终也都很坦然的接受了现实。同时那些睡觉的人睡得更香,那些发呆的人呆得更傻,因为他们不用再担心老师批评了:那一个大哥级的捣乱分子老师都不关,她又怎有脸注意这些小鬼呢? 不错,这捣乱分子正是陈暮。今天早上就在我要离家之时,师父也向爷爷奶奶告辞说,他要到北京参加什么‘武术研讨会’,谁知爷爷奶奶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于是我们师徒俩便又一路了,路上他老人家嘴上根本就没停:从崆峒历史讲到昆仑秘闻,从盘古开天地说到修仙要进入二十一世纪,听得陈暮也是云里雾里。临到县城他才说到正题:“暮子呀,名为你的师父,但自从与你两位爷爷结拜的那一刻起,我也把你当亲孙子看了。你天资过人,实在让我感到骄傲和欣慰,我也很想亲眼看到你一步步的变强,不过为师的确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此去用时估计颇长,恐怕也要许久见不着你了。这是陈暮们灵心宗门人必修的几本书,你悟性好,自己拿去看吧!为师走了。” 真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老人家只留了几本书便走了,没给陈暮一柄法宝、一枚灵丹得就走了,吝啬鬼! 冲回学校、奔进教室,陈暮正好赶上这门英语课。一方是资本主义的王牌用语,另一方却是陈暮大宋民族的历史瑰宝。 恐怕只要是个大宋人,都会毫不犹豫得选择在这英语课上看古书吧!师父留下共三本书:一本《乾坤丹经》,一本《灵心宗修仙法门》,而另一本是《灵物图解》。 翻开那本关于修身的书,陈暮看着看着不由得便对照着书中描述练了起来,练着练着陈暮又不由得忘记自我、忘记同学、忘记老师。 只知道记下书上的话,进而还读了出来。所幸口齿不清,否则让老师同学听到“涌泉出而关节转,关节转而经脉行,经脉行而灵台明…… 99mk.cc。wap.99mk.cc 第023章 丹经(下) 这些东西的话,陈暮在他们眼里恐怕便不再是捣乱分子,而成精神病人了。 又是那几声大宋通用的‘叮铃铃’,英语老师把课本往她的皮包里一塞,‘嗖’的一声便冲出了教室,真是给同学们树立了一个精力十足的好榜样。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本来睡觉正香的猪猪们不睡了,班中立刻热闹开来。 “陈暮,别在那里发神经了,说说你咋到现在才来吧?”别看暴力狂这家伙刚才还睡眼朦胧,现在问起话来可是精神抖擞,边问还往陈暮肩头拍了一下以示亲热,但陈暮的肩头是他这种俗人能随便拍的么? “别叫了,再叫我可要扁你了。”运功正爽呢却被阿狂拍醒,陈暮现在真想一巴掌拍他个‘生活我代理’。 不过看着他捂手痛叫的可怜样,陈暮还是饶他一次吧!怪谁呢?以陈暮现在的水准在修仙界里虽说很渺小。但与这些普通人相比,陈暮可真能叫做强大了。 你想金老都知道武林高手就有护体罡气,而况于我乎?暴力狂他年少无知、不识好歹、胆大妄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地竟敢往正在运功的陈暮身上拍。哼哼,一下便让他尝到了有如电击的滋味。 “老大!我错了。陈暮以后再也不敢直呼你的大名了。虽说你岁数不大,但你的武功,你那令陈暮高山仰止的无穷内力,你刚才给我的电击感觉。这一切切都使陈暮对你的佩服有如长江之水山上来、奔流不尽千万年。一句话:收陈暮作小弟吧!” 这暴力狂能考上高中只能证明他不算太笨。但现在说的这话则真正地说明了他智商正常,而且还有一点点的脑子。看出陈暮有真功夫,他能不要自尊得认我做大哥,一定程度上堪比当年韩信的胯下之辱了。在让陈暮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太让陈暮激动了。 这小弟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呢?要说他也是满腔爱国情、一身壮士血的高觉悟青年,再加上他一身肌肉、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卖相委实不赖。 收他为小弟应该不算丢陈暮的人,可这一收小弟,陈暮这个当老大的还得给他点甜头,给啥呢?头疼。 还在陈暮幻想不止,以为自己魅力无穷大,现在都有人甘愿作小弟时。耳边忽然传来睛天霹雳:“陈暮,刚才我可能是被电傻了一会儿,所以嘛,陈暮刚才说的话你也不要当真,就当作玩笑吧。” 听到暴力狂的这话,陈暮立刻就要站起来收拾他,让他好好明白一下:认老大这事是严肃而认真、高尚又明智嘀。可手还没碰到他,我便不敢再向前伸了,反而赶忙陪笑:“李大哥,狂哥,小弟我这厢有礼了。您大哥不计小弟过,把那纸条快给陈暮吧。” 晃晃手中的纸条,暴力狂那叫做一个得意呀:“收拾我呀?怎么不收拾了,现在你怎么才记得我这个运输大队长,枉陈暮过去不辞辛劳地帮你运输过那么多次紧急纸条。我告诉你:大哥与小弟是不能乱叫的。就说刚才吧,你那声‘李大哥,狂哥’有多少诚意在里面?你这样做严重地欺骗了陈暮的心灵。说吧,你准备拿什么来赎罪?” “你说咋办就咋办!” “好!我给你指条明路,就发二个誓吧:一,永远不得向我动手。二,真心诚意地向我赔礼道歉,以抚慰陈暮刚才受惊吓的心灵。” 算你狠!照他说的做了一遍后,陈暮终于拿到了纸条。接着嘛,全班都听到了暴力狂的惨叫:“于老大,陈暮错了,就饶陈暮一次行不?小弟对灯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扣押您的信了。哦,痒死我了……” 松开点在暴力狂痒穴上的手指,陈暮开始看起那张纸条,“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把打架的事告诉爷爷了吗?别骗我。” 什么叫真正的恋人?什么叫未来的老婆?瞧瞧,这萧婷婷就是!廖廖数语,便内蕴无限真情,意含万千挂念,却也仍带几分理性。不过陈暮到底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呢?若真给她说陈暮是打坐练功过了头,她肯定会以为我是在骗他,到时实话也成了瞎话。 按说用曾经一个哲人的话指导现在的我正合适,这话便是:女人非但不讨厌男人骗她,甚至还有点儿喜欢男人骗她。不过她喜欢的是欺骗的过程,而不是欺骗的结果。这位有大智慧的哲人是谁呢?他正是汪宾汪色棍,但再想想他至今单身的现实,陈暮不得不对他的理论持有所保留态度。 说实话?说谎话?陈暮忽然有主意了:今天就学学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吧,陈暮也跟他一样说那种模糊语言。有了主意,陈暮只用了一会儿便把回言写好:没啥事,只不过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便在家多待了一晚上,你不用担心。我怎么会骗你呢?我骗天骗地也不会骗你。对了,你喜欢小动物吗?比如小狗之类的。小白若是知道现在被称作‘小狗’一定会气得吐血而醒,不过也真奇怪,这小家伙自从那辽喝了桂花酒醉下以来,它是至今未醒。要说它酒量小,这也太小了点儿吧,不行,今天晚上陈暮得回家看看。 真所谓快乐地时光往往过得尤其快,一上午眨眼间便在陈暮偷偷瞅萧婷婷的幸福中流过。期间当然也少不了找一些诸如“中午觉睡过头了”“昨天生病了”之类的理由跟兄弟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才来。 在我正拍拍屁股准备去吃饭,不过还没离开座位,却听到一个人的喊声:“哎,等等我。” 是萧婷婷!是她在叫陈暮等一下。莫非从今辽中午起,陈暮就要脱离一堆兄弟吃大锅饭的队伍,走上小两口共吃一碗面的幸福生活?太振奋人心啦!还正幻想着呢,萧婷婷不知觉中已经走到我跟前。 顿时陈暮眼前猛地一亮,尽管上课时陈暮偷瞧她的次数已可以用一个数学式,但限于距离看得不太清楚不说,而且那时只能瞧见她的面容。 现在看起来,她是脚踩一双黑色女式小皮鞋,下穿一条不松不紧的淡蓝色牛仔裤,上身则是一件浅色套衫,这身衣服再配上她那带着自信的脸蛋、清爽的到肩短发,虽不能说是十分亮丽,却有着与众不同的韵味。 怎么说呢?她给人的感觉有点像西方的可爱天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纯洁,让陈暮陶醉不已。不过陶醉归陶醉,我可不会像那些猪哥那样双目失神流鼻涕,陈暮有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笑对着她。 “走吧,我有几句话想问你。纸条里传着也不太方便。”萧婷婷说这话时是微抬着头看我,因为她不过到陈暮肩头那般高。但这不仅没有显出她的矮小,而是很奇妙地让她的身材显得更匀称。 走在校园的人行道上,最初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开口。四月的天气使路边的柳树枝繁叶茂、绿色盈盈,昨晚突下的阵雨更是将柳叶洗涤一新,空气中也弥漫着闲适的气息,环境是这么的怡人,以至于我真的好想吻萧婷婷一下。 “你是怎么给我争取到那个名额的?” 暗骂着杨老师的漏风嘴,陈暮也把刚才心中YY的念头放下,赶紧笑着脸解释:“那个嘛,是这样的。陈暮们校长曾经是我大爷爷的同学,并且他们关系好像也挺好。不知怎么搞的他就说欠我了一个人情,还说什么满足我的一个要求,再接着你就能猜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准备考那所大学?不要给我说没想过呀!” 不愧是亲亲好老婆,老公陈暮还的确没想过。上那所大学呢?得找一个离崆峒近一点的地方,没事儿的话陈暮还可以找空串串门,而崆峒是在甘肃。想到这儿陈暮便有了注意:“甘肃有什么好大学?” “甘肃?那里最好的大学要数那个兰州大学了。”萧婷婷看陈暮的眼神有几丝好奇。 “好,我就要上这兰州大学。” “那也行,这兰大在大宋排名还可以,上这所学校我也算能满足爸爸的心愿了。” “什么?你也要上这所大学!听说甘肃的生活可是挺苦的:没青山没绿水,满眼都是山黄黄、土漫漫,你可要三思呀。”话虽这么说,陈暮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上个大学有什么苦的,再说你都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以后辽子还有那么长,总不能——”说着萧婷婷也猛地觉得这话有点儿……,一下子满脸羞红,不吭气儿了。 “总不能什么呀?总不能老公我吃苦你享福吧。”这话陈暮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可幸福地感觉实在太浓,不行,陈暮也要来句经典台词,清清喉咙,我开口了:“萧婷婷,几天前我说了我喜欢你,但现在我还要告诉你一句我……” 99mk.cc。wap.99mk.cc 第024章 老连长 就在这关键时刻,狗辽杨老师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陈暮,校长叫你呢,快点去吧。我刚才啥都没看见,你放心!” 畜生!典型披着人皮的畜生!这是一个老师应该吐出来的话么?在此我强烈诅咒他下辈子转世成为一个辽国人。但这堪比天谴的诅咒却也不能帮陈暮挽回刚才那种温馨的意境了,陈暮只好低头给萧婷婷来了句:“你懂吧!既然懂了那我就不说了。你先去吃饭,我看看这胖老头找我到底有啥事。” 恋恋不舍地将盯在萧婷婷通红脸蛋上的眼光收回,陈暮转身便向校长室跑去。直接把门推开后,瞧见那胖老头正埋在他那软和的办公椅里,我是找了个沙发也往上面一靠,开口一句:“老爷子,找陈暮有什么事?” 老头对陈暮的语气好像毫无感觉,却有点儿面色凝重地问:“李厂长家的别墅爆炸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不?这案子就是陈暮犯的,可就是不告诉你。尽量使神色带一些惊讶,陈暮的语气也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全班都在说这事呢。活该!像他这种人死的越多越好。”我说的这可全是实话,班上那些城里住的同学的确都在传这事儿。而且那描述叫做端地一个绘声绘色,什么深更半夜突闻惊雷爆炸,什么漆黑夜空尽被火光染红…… “猜着你就肯定知道,这么大的案子在陈暮县不传开才怪呢,毕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才是硬道理嘛。不过找你来主要是说另一件事:你们英语老师今天说你在她课上捣乱了,这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这老妖婆一下课便跑,搞了半年是来告状呀。真是无耻阴险、卑鄙狡诈、太三八了!心里不停地给这英语老师以最诚挚的问候,陈暮又有点奇怪:“她怎么到你老人家这里来告状了,她一个老师在班上不就可以随便收拾我了吗?” 老头的解释差点让我吐血:“我和你爷爷交情很深,对吧!我也知道他很疼你,是吧!可李厂长是个厉害人,大家都知道吧!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在被他报复之前多多快乐一下,因此我就给那些任课老师都说了一下,要彻彻底底的容忍你。既然现在出了这件爆炸案,李厂长都死了,这特权也该取消了。至于你英语老师对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回报,我就不管了。” TMD原来这老头过去是以为陈暮要死定了,便想让陈暮品尝一下临终的放纵。虽然其行可诛,但是尔心可嘉,陈暮对他的关心还是要表示一下的:“校长对我的关怀真是无微不至、无孔不入,我一个小小学生又实在无以为报,在此就祝你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仙福永享、早入天堂吧。” “别在那放狗臭屁了,赶快滚回教室学习去吧。对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以后没人在的时候叫‘爷爷’,别开口闭口‘校长’‘校长’的,我这个爷爷当的不称职吗?”这个胖爷爷说完肥手一挥,陈暮立马有如脱缰的野狗一般冲出了办公室。只是在我走后,胖爷爷的脸忽然变得有些忿恨,并且自言自语:“辽国忍者?哼!这帮杂碎到现在还整天痴心妄想,敢到内地捣乱,当现在还是几十年前吗!还是当官好呀,普通老百姓又怎会知道这些内幕呢。” 果不其然,萧婷婷还在那里等我。心中高兴的同时,陈暮还真是有点感动,急忙问她:“怎么不去吃饭?会饿的。”话虽是废话,但话中的关切却实实在在地发自真心。 “猜着你就该回这里找我了,我便等了一会。你不也想到我会在这里了吗,不然你怎么会直接跑回来呢。” 啥叫作‘心有灵犀一点通’,啥叫作‘红颜知己’,看着萧婷婷那带着微笑的脸庞,我算是明白了。什么也不说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吧,食堂里肯定肯定没饭了,陈暮们到小卖部看看吧。” “不用了,我不饿,今天晚上再吃饭吧。” “那可不行,中午怎么能不吃饭啊,下午还要上课呢,害怕我养活不了你不成?嘿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要你养活啊。”萧婷婷嗔怒,不过最终还是害羞地跟着陈暮向小卖部走去。 “别买了,那些零食反正我不吃,要买的话你自己吃完吧。”见我买了两个面包和两杯酸奶后又想买零食,萧婷婷赶忙阻止。 见她不像是说着玩的,陈暮可不敢按着那句名言‘女人的话要反着听’来办。不过陈暮还是有些好奇的问她:“你们女生不是都挺爱吃零食的吗?我见陈暮们班那个李丽就是整天抱着零食往嘴里扔。” “你见我吃过零食吗?” 摇摇头,陈暮还真没见过。 “对吃的东西我一般都不在意。至于李丽嘛,你希望我有她那样的身材吗?” 想到李丽那水桶般的身材,陈暮赶紧又摇了摇头,同时也递给她一个面包。 接过面包后,萧婷婷又说道:“现在我们花的都是家里的钱,你爷爷挣钱容易吗?等陈暮们啥时候能自己挣钱了,你就算买两个扔两个,我那时肯定不会管的。” 回想一下二爷爷的辛劳,我心里不由得也真产生了一点自责,但更有几分高兴。高兴啥?高兴这未来的老婆真是越看越完美啦,再说陈暮刚才花的钱还真是自己挣的。 前天晚上,在李厂长家的别墅里扒的银行卡虽然不能用,但死人财还是发了一点地,从李畜生身上扒下一千二百块现金不说。 回头陈暮得买台电视机抱回家去,爷爷奶奶向来是天黑就睡,也太没意思了。有了这电视,听听戏、看看片,估计三位老人家的生活里更会多出一些快乐吧。 见我不吭声,萧婷婷自然有些疑惑:“怎么了,咋不说话呀,是不是有什么事?” 回过神,看着萧婷婷她真切的眼神,陈暮赶紧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刚才只是在想陈暮咋这么有福呢?” “你有啥福啊?” “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老婆,还不叫有福吗?!” 听到陈暮这话后,萧婷婷却没对陈暮这种无耻表示出任何的不满或反驳,只是立刻羞了一个满脸通红。不过脸红归红,她还是开口问了句:“你怎么想起问我喜不喜欢小动物了,不会是想送我一只吧?先给你说好,要是买来的我可不要。” “我就是想送你一只,它叫‘小白’,是我八岁时在山里捡的。那时它才刚刚出生妈妈就死了,算到现在它跟着我已经有九年了吧。” “可怜的小家伙,它是什么动物?” “一只狗,挺可爱的。”陈暮可不敢对她说小白是一只灵兽,更不敢提它还是一只灵兽(尽管在灵兽里差了点儿)。 “狗?九岁的狗还能用‘小’字吗?要是让我一个女孩子牵只大狼狗,可是很不方便的。难不成你要给我说在大山里捡到一只宠物狗,这话我可不信。”萧婷婷说这话时脸上分明写了两个字,那就是‘不满’! “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长的,要说整天它也是鸡肉吃着、鸡汤喝着、鸡骨头啃着,肯定不缺钙,至今却还不到一尺高,你说稀奇不稀奇。 但小虽小,这家伙的本事可大着呢。也不怕你不信,除非你说的是英语,否则它就能听懂你话里的意思,可能是从小跟着我长大,脑子开发的比较好吧。 而且这小家伙从小就学我锻炼身体,让它单挑四五个壮汉应该也不成问题。”为了防止将来萧婷婷在见到小白一飘四五米、一扑能撞倒一个人的表现时过分惊讶。陈暮就趁机先对小白的本事做一下宣传。 “你净会胡说,一个不到一尺高的小狗狗怎么能挑四五个大汉呢。不就想把它送给我么,还做起小广告了。好吧,我会收下它的,但现在学习这么紧,我也只好把它放家里的。” 边走边聊、边聊边走,花了近半个钟头,我们俩才走完平时仅需两分钟的路程,来到了教室门口。正准备给萧婷婷说一句:“中午的午休要睡好,别只顾学习而损害了身体。” 以表示陈暮这个未来老公对她有多么地关心。耳边却传来了令陈暮咬牙切齿的声音:“咳,咳!陈暮同学,能跟我出去说会话吗?”。把注意力全放在萧婷婷身上了,陈暮竟没瞧见讲台上的杨老师。 ‘畜生’已经不能再表达我心中出离的愤怒,亏这杨老师过去陈暮还把他引为志同道合的。今辽却连番坏陈暮大事,要不是因为他咋说是陈暮上司,我真恨不得把他…… 看到陈暮脸色不善,杨老师总算识趣,等我看完萧婷婷走回座位后,才走上前来领陈暮出去。不过我们前脚刚出教室,班里立马炸开了锅,叫声最大的自然当属那个暴力狂,只听他吼道:“这学生牛的,不说了!这老师当的,不提了!这恋爱谈的,我羡慕啊!” 99mk.cc。wap.99mk.cc 第025章 老连长(下) 可萧婷婷听见这话时随即瞟来的眼神一下子又把阿狂吓得成了哑巴,他是明白地:尽管这话陈暮肯定爱听,但是如果萧婷婷让陈暮扁他的话,我一定会全力完成任务的。 想一想陈暮那恐怖的实力,暴力狂把嘴巴闭得更紧了,甚至把头也赶紧藏在了书堆里。 跟着杨老师,陈暮却发现他是在领着陈暮向教职工住舍区走,急忙问他:“老师,有啥子事你就说嘛,这是往哪儿去呀?” “往我家,今天中午还没吃饭吧?我让你师母多做了点,本来想着让尚萧婷婷也来吃一些的。但你们俩竟同时在教室门口出现,并且当时你的表情又过于明显。虽说我不反对,但学校早就明令禁止谈恋爱,我咋说又是一个老师,所以嘛,总之你理解的”杨老师还他爷爷的真是次次语出‘惊人’呀,就没听他说过不经典的话呢,不愧是即将跨入新世纪的人才。陈暮也是感动得稀里糊涂,遇到一个这么开明的班主任,缘分哪! ‘蹬、蹬、蹬’跟着他爬上家属楼,陈暮是准备好大吃一顿了。说实话,一个面包加一包奶怎么会够陈暮吃的,但为了在萧婷婷面前展示出陈暮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美好面,我也只好来了个死要面子活受饿。 “回来啦,赶快洗手吃饭吧,陈暮爸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开门的正是师母。系着做饭时围的水裙、面貌端庄、而且满脸慈祥,她给人的是一种母性之美,没想到杨老师也是一个有福之人呀。 “你就是陈暮吧,别客气,去洗洗手也赶快过来吃饭。”师母又招呼起我来了。 将几天没洗过的手在水龙头下狠狠地搓了又搓后,陈暮便跟着杨老师上了饭桌。主位上坐的是一位老人,估计他就是师母口中杨老师的父亲了,也可以叫做是陈暮的师爷。看他老人家精神十足、两眼精光,便知绝非池中之物。再瞧那一身*穿得是端端正正,想来他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老干警了。 “你就是陈暮?”这老头突如其来的一问还真把陈暮吓了一跳。 “嗯” “听小军说你爷爷是参加过抗辽、解放及抗美援朝的老兵,不知他当年是哪个军的?” “听爷爷提过抗辽时期他是在八路军晋北纵队,解放时是在中原野战军,抗美援朝时在三十八军。”一边回答陈暮是一边阴笑:‘小军’,原来杨老师的小名是这个呀,回头得好好给同学们宣传宣传。 “三十八军?哦,这可是陈暮们国家的王牌第一军,你知道你爷爷在这三十八军参加过什么著名战斗吗?” “这个嘛,爷爷说他一直都是在二师战斗,参加了大战争等等。”陈暮也开始有点奇怪了,这老干警问这么仔细干嘛,陈暮长得又不像那些台湾间谍、辽国特高科、金国特工。 “什么?你爷爷是二师的!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哪个团的?”老头的语气竟透出一些着急。 “我当然知道了,他当时是一团三营二连的连长,整天都听他念叨着呢。” “老连长!我二憨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师爷听完我的话后立刻变了脸色,激动地是一巴掌拍桌而起。可怜师母精心熬的汤都差点儿被震了出来。 我、杨老师和师母见老爷子这么失态也是面面相觑,但谁都不敢上前劝一下。幸好这老头还算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没三分钟便基本上回复正常。之所以用‘基本’这个词,原因就是他的眼神变了,变得让我全身发麻。只见他的眼神不再有精光,有的只是无限柔情,而且还是不停地向陈暮身上瞄,我甚至怀疑杨老师刚出生时都没有享受过这待遇。正在陈暮心惊肉跳时,师母开口了:“爸,是不是你和暮子他爷爷当年认识啊?” 我晕!太让陈暮伤心了。师母真是传说中的表里不一呀,外表看起来是有大智慧的菩萨级人物,怎么脑子却这么苯。 师爷把‘老连长’都喊出来了,还问认不认识。不过她与杨老师实在是天生一对,一个是卖相差劲却巧舌如簧,而另一个端庄典雅但神经大条,正好互补,不错不错真不错! 听到儿媳妇的话,师爷表情有点沉重:“何止认识这么简单呀,当年我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兵,要说这一辈子我们连的人也不会忘了老连长他的。” 说完这话,师爷立刻仿佛玩起了四川变脸,近乎献媚的问陈暮:“暮子,你爷爷现在身体还好么?他胸口那老伤在下雨时还疼不疼?除了你,连长他还有几个儿孙呀?” 想到二爷爷孤孤单单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可能和战友联系上,我也是十分兴奋,赶忙回答:“我爷爷身体很好,这几年就没见他得过一点病。至于那老伤,他老人家说已经习惯了。而我是爷爷捡养的,听他说那时我才三四个月大,现在他还是单身,所以就我一个儿孙。” “老连长还是忘不了她呀!”师爷不知为何得吐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还随之叹了一口气。不过马上他又抬起头来盯住陈暮说道:“看来你一定是老连长的心头肉了。 这也快高考了,我一个公安厅厅长也没有什么能耐。说吧,省见义勇为奖或省拾金不昧奖要哪一个?有了这奖高考时可是要加分的。” 这师爷脑子是不是锈了,你想给哪一个就给哪一个不就成了呗。为啥要问出来,让陈暮怎么回答?当着你们三个人的面,我脸皮再厚也不敢要啊。这不分明就像大街上一猛男遇一浪丨女,男的若是直接拉着这位浪丨女开房办事,事后给钱则叫做合作愉快,但男的要是在大街上对这浪丨女大喊一句:“五十块一次或一百块三次,干不干?” 以至于大街上的人都听见了,除非这女的是比妲己还妲己的超级无敌非人大娃,否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这傻丨B男人‘啪啪’两耳光,然后再高骂一声:“臭流氓!神经病!”。 给这老头一耳光陈暮可不敢,我只好在内心滴血的同时强装颜笑:“爷爷从小就教我无功不受禄,这奖陈暮怎么能要?若是我要了,岂不是丢了爷爷的人,还坏了您老人家的名声,并且对那些应得奖的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听着陈暮的话是义正言辞,师爷那叫相当高兴,连声夸陈暮:“到底是老连长带出来的孩子,有品端,有志气!” 陈暮还能杂办?只好假装新娘子一般,对他的夸奖害羞似的低下了头,心里陈暮却在琢磨:算是明白他刚才为什么叫自己二憨了,真是名副其实。不过他这种脑子怎么能当上省公安厅厅长呢? 料想不到陈暮的内心想法,师爷依旧兀自地笑个不停:“这可是一件大好事,我得给政委、大憨、狗蛋……他们几个打电话,让他们也好好乐一下。对了,那个啥,小军呀,过几天你也带着媳妇跟我拜见老连长去,到时要是让他看你不顺眼了,我可要敲断你的狗腿,知道不?” 99mk.cc。wap.99mk.cc 第026章 通话 杨老师听到这儿,脸刷得一下就白了,不住地把求助的眼光递给陈暮,意思嘛肯定是“陈暮,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师呀,到时你可要在你爷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刚刚得意地给了杨老师几个安慰的眼神,陈暮又听到师爷对陈暮说:“暮子,这两天你好好学习,到后天就带着我们一群老家伙去见你爷爷。小军不是你的班主任嘛,后天你就该得病了,对不对?小军。” 看着我和杨老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师爷当然很满意,接着便扭头打起电话,别看他一个老头子,说起话来还真冲,与电话那头的人是‘操’‘他妈的’‘老子的’‘爷爷的’还有‘奶奶的’吼个不停。 陈暮赶忙抓紧时间狼吞虎咽地把饭向嘴里扒,争取早点儿混饱走人。 我可真怕万一师爷突发神经得再问陈暮爷爷现在忙什么,要是陈暮回答说爷爷是在种地拾破烂,很有可能师爷会在一急之下掐死我。把饭往肚子里倒完,再跟师爷他们三个打了声招呼,陈暮立刻便奔回教室。 “陈暮,杨老师找你有啥子事?是不是要对你进行思想教育啊?你和尚萧婷婷也真是的,当着他的面你们走得那么近。现在又临着高考,也难怪他会批你了。不过你也不要太伤心,更不要太在意,有啥委屈尽管给兄弟我说,杨老师是咋收拾你的?让我也替你分担一些痛苦吧。”还没在位置上坐稳,暴力狂便把头凑了过来。 吐了一堆废话,就那一句才是重点。不就想着陈暮肯定是被收拾了,他便试图从陈暮的痛苦中品出一些快乐嘛,还学起假惺惺了。但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事实证明他只会从陈暮的快乐中受到打击,陈暮便回了句:“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哼哼,你猜反啦!” “莫非他、他不反对你和尚萧婷婷?莫非他还支持你们?” “非也非也,他不是支持,而是相当支持。找我出去是到他家吃饭呢,我们还把酒甚欢呢。羡慕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是我心目中最接近完美的老师呀!他怎么能这么作呢?他咋忘了自己可是一名高尚的子民教师呢?我要死了,我要伤心失望死了!”暴力狂这夸张的话语自然也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地后果。 “哈哈哈……哈哈哈……”班上回荡起了暴力狂的笑声,不过除了陈暮和他自己两个人以外,还有谁能知道这笑声背后藏了多少痛苦与多少无力的反抗啊。为什么?除了陈暮点了他的笑穴还能为什么!哼哼! 翻一会儿《乾坤丹经》,看一会儿《灵物图解》,再和萧婷婷传一下纸条,更少不了与那几个哥们儿插科打诨,陈暮这小生活真叫过得有滋有味,怎一个‘爽’字了得。不过快乐的时光往往也走得特别快,下午与晚自习眨眼结束,这不陈暮如今正在寝室听汪宾和庆刚斗嘴呢。 “小刚,你这话说得没道理。我那里坏了,我这叫‘色而不淫,淫而不荡,荡而不乱’,你一个小屁孩是不会懂嘀。”听庆刚说自己大色棍,汪宾自然要反驳一番。 “咦、咦、咦,别再那里做无谓的狡辩了。群众们的眼光可是雪亮雪亮嘀,大家谁不说你是不但淫、而且荡。再说了,是个女的都不会找你:淫你嫌你能力差、坚持不了二十下,娇女看你豆腐、放在身边又害怕。”坐在床上一边摆弄着自己的臭脚,庆刚一边吟诗对汪宾进行歌颂。 “扯淡!我能力不行?靠!我那方面的能力可是通过国际认证的。再者陈暮虽貌比潘安差了点,也不如施瓦辛格有型,但陈暮的综合素质可是顶呱呱嘀。从幼儿园到现在,向我暗送秋波的女生咋算也有一个加强排那么多了吧。”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珠穆朗玛峰也不是土堆的。你就少在那里放大屁了,要真有一个加强排的女孩追你,你的肚子还会那么圆?恐怕你早就夜夜笙歌进而锻炼出优秀的腹肌了。”受不了了,看着庆刚把刚刚才和臭脚有过亲密接触的手指头伸进了鼻孔,还忙不迭地乱侃汪棍,陈暮有了一种想吐的感觉。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汪某虽表面看来放当不羁、满嘴淫词荡语,但你们这些庸人又怎会理解陈暮内心的纯洁及对爱情的忠贞。除非让我遇到那种能给陈暮电击般感觉的女孩,不然我宁可学那洪七公,终身不给那些女生以受孕的机会。别骂我无情够残忍,其实陈暮也是很温柔的,为了让那一加强排的女生不至于太伤心,小刚,你知道我是多么委婉地拒绝她们吗?” “有话说,有屁放!”庆刚抠鼻正在高潮处,懒得跟汪宾废话。 “听好了!别抠那鼻子了成不成,再抠就成朝天鼻啦,而且你这种行为是对我的严重不尊敬!咳、咳,陈暮是轻轻地对她们这样说:不是汪宾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却失去更多的选择。们,你们说这话含蓄不含蓄、温柔不温柔、经典不经典?” 吐!我吐!吐!庆刚吐!吐!大家吐! 听到汪棍如此恬不知耻的言论,全寝室八居民中有六个都吐了。余下两位中一个是汪棍,而另一个竟是平常叫得最欢的暴力狂。 咋的了?莫非他耳朵聋了?正在一堆人都很疑惑时,阿狂开口了:“汪棍,我刚才怎么想着有点儿不对劲呀。 传说‘双汇’牌火腿肠便通过了这个认证,某非你那小弟弟是一种新型火腿方得此殊荣?不过见你二弟在鼎盛状态时也长不过四五厘米、粗不过指头般,不像是优良品种啊?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把实验室的浓硝酸偷了一些出来,然后又让二弟在硝酸里游泳几圈? 这真是一个好办法,你这么一折腾倒说不定真有可能培育出一种色泽金黄、酥脆无比的优良品牌呢,估计那些无敌大浪娃肯定喜欢吃这种香肠。快快把裤子脱了,让首长们检查一下我猜得对不对!” “我杀了你!今晚我汪宾宁为棍碎,一定要打死你这只思想不健康的畜生!”在大家的大笑声中,汪棍终于失去了理智,忘记了‘冲动是魔鬼’这句哲理,妄想挑战暴力狂的武力。阿狂可是正巴不得找人练练手呢。 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寝室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估摸着其他人都睡着了,陈暮悄悄地摸下床,偷偷地溜出门,轻手轻脚地爬向寝室楼楼顶。 到了晚上寝室楼就会锁上大门,用来防止一些不良跑出去打游戏机。但游戏的魅力又岂会被这一扇门锁住,就有一些勇士勇敢地从二楼跳出去。 陈暮现在也是为了冲出枷锁,便决定要在这六楼顶起飞,飞出校园、飞出县城、飞过田野、飞过村庄,飞回小白的身边。 以陈暮炼气期的实力,按说早就应该配一把宝光闪烁的飞剑了,无奈师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人家名门大派才运气期的小弟子都能凭着师门配发的飞剑在天上扭来扭去,而我还得一切靠自己,唉,不想了,再想估计就要情不自禁地伤心欲自绝了。按照书上所描述的法门,陈暮运起体内灵气,缓缓地沉浸心神,让体内灵气逐渐与大自然沟通。 陈暮也开始感觉到身子越来越轻,进而飘了起来。再接着运功,我终于飞了起来,飞离楼顶,看着脚下房屋与树木,陈暮咋能不兴奋地手舞足蹈呢。 这一舞一蹈不当紧,法门也跟着他妈的松了一口气,陈暮便开始向大地母亲的怀抱扑去,赶快重掐灵诀,身子才像直升机一般又升了起来。 微风吹面,万物宁静,浮云隐明月、星光点苍穹,在空中飞着,陈暮真有了那种‘我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用上隐身法,我也不用担心别人可能会看见一只像人的鸟在天上飞,所以俯冲式、滑翔式、爬坡式……各种飞行姿势陈暮都试了一个遍,五分钟不到就飞到了家里上空。 在院子轻轻落下,陈暮开始向屋里摸去。猜着二爷爷已经睡着,我悄悄地往自己那张床边移去,估计小白这家伙还是赖在陈暮这张床上的。 “谁!”二爷爷突然从床上暴起,不过趁着月光陈暮看到他老人家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个裤衩,手里还拿了一把不知从那里随手抄来的扫帚,形象委实不雅。 “是我,爷爷”陈暮虽奇怪爷爷的暴起,但还是急忙回答。不然以他的身手给陈暮来几扫帚疙瘩,那还是很疼嘀。 “暮子?你不是在学校么?怎么跑回来了。”听是我的声音,爷爷终于放下了手中武器,顺带着也把那个三十瓦的电灯泡拉开。 说啥呢?说自己为了讨老婆欢心,不务正业地私逃学校,欲盗取家中小白送佳人?听到这恐怕二爷会去灶屋拿菜刀劈死陈暮。一时之间,我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99mk.cc。wap.99mk.cc 第027章 拐骗小白 见我支支吾吾,爷爷皱起了眉头,手也又伸向了刚刚才放下的扫帚,“暮子,你是不是和那几个同学明打明地又干了一架,结果被学校开除了?爷爷跟你说的话全当耳旁风啦!” 李厂长死后李明还没来上过课呢怎么报复我,爷爷的联想力可真够丰富得。不过看一下那扫帚的架势,恐怕只要陈暮胆敢点头承认,它便要抽过来。 急中生智,竟让陈暮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哪会呀,我咋弄也不会把爷爷的话当耳旁风啊。不过是今天有一个老头说是您的老战友,他还说什么要招呼其他你当年认识的人,一起在后天来陈暮家探望您呢。孙子我是怕到时呼呼拉拉来一堆人,家里若是没个准备的话,肯定会招待不周,所以便偷偷跑回来通风报信了。” “战友?”爷爷的反应比着杨师爷强了许多,听到这消息后,脸上只是显出一抹激动,捎带着也终于将陈暮心头不灭的阴影——扫帚放了下来。 “你知道他叫啥么?” “不知道,但听他喊‘老连长,我二憨终于找到你了’啥啥地,对了,他肯定姓杨。” “果真是这一伙新兵,隔这么多年见一见也好。”尽管爷爷的口气很平静,但陈暮怎会听不出他老人家内心的喜悦。 不用陈暮问,爷爷自个儿便解释开来:“当年三十八军虽说是打出了威风、打出了气势,但战斗减员也是参战所有部队中最严重的。 算下来几万人中真正从头打到尾的顶多几千个,其余的不是睡在了朝鲜便是负伤归国。 不断地补充新兵又可能使部队战斗力下降,于是首长们便号召老兵要‘传、帮、带’好这些新兵。你爷爷我由于战术动作一向是顶呱呱的,组织上干脆就给了我一个新兵连连长的职务。 这些新兵也都不错,是一群文化人,到底可能聪明些,学啥都快,最后差不多一半左右的人都安全回家了。你是咋回来的?” ‘嘿、嘿’奸笑两声,陈暮是信口开河:“当年你带的新兵就能在枪林弹雨中安然进出,我这个作孙子的再差劲儿也是跟着您练了十几年,出个校园还不给喝凉水似的。” “我教你的东西是用来翻墙的呀?有你现在的本事打劫、偷盗、强奸也挺简单的,你干一次给我看看。无组织无纪律,你是欠收拾了吧。”幸亏爷爷不知道陈暮是飞出来的,否则……。 见爷爷说这话时不是真生气,陈暮讪讪地笑了笑,便使起乾坤大挪移神功,“小白这家伙醒了没有?” “今天下午醒了,还跑到山里逮了只野兔回来,啃了一肚子兔肉兔骨头,现在正在你床上睡得香着呢。”感觉到了半夜温度的冰凉入皮,爷爷终于又回到床上,钻进被窝。 “爷爷,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 “是这样的,您不是教导我对待那些媚辽一族要从暗处下手吗。我就想着把小白带到学校,您也知道这小家伙的能耐,可以毫无疑问地说,它定能在斗争中立下奇功。再说不但陈暮爷俩儿要是热血爱国人,陈暮们还得把这小白也培养成一个具有社会主义信仰的一代忠心为主灵兽。您觉得我这想法怎么样?” 这上了一个多月高中,知识虽没捞多少,但一伙兄弟的嘴上功夫陈暮却学了个十成十,信口就给小白上学找到一个这么大、这么好的理由。 若是爷爷反对,不就间接证明了他老人家对党、对国家、对子民的忠诚度还没陈暮一个毛头小子高了么,他岂会乐意? 果然、必然,在陈暮这种带有严重虚假性的理由面前,爷爷的回答相当干脆,“好!你说的对,对待这些畜生,若让我们这些人出手,反倒是长了他们的身份。叫小白收拾他们,才算真正符合了其禽兽不如的本质。” 搞定! 陈暮长舒一口气,不禁开始幻想起萧婷婷见到小白后有何惊喜了。正所谓乐极生悲,爷爷突然的疑问立刻让陈暮心神大乱。 “不对呀,要真按你所说那样,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给我说,却猫手猫脚地进屋像贼一般?该不会你刚才的话都是骗爷爷的吧?” “没有没有!爷爷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我怎么会骗爷爷呢。再者‘二憨’这名字也不是陈暮能编出来的呀,只是想着爷爷可能睡着了,便准备明天再给您说。”陈暮可不敢把‘欺爷骗爷’这个罪名坐实了,于是赶忙找了一个借口。 其实陈暮也真的不想在爷爷跟前撒谎,只不过娶媳妇实在是一件终生大事,没办法嘛。再说了陈暮这也算是孝顺,抓紧时间和萧婷婷合作造出一个娃娃,估计爷爷奶奶肯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三位老人家早都抱怨过陈暮不如小时候可爱、不如小时候逗人、不如小孩子听话了。 “哦,是这样啊。” “说起来也真奇怪,我感觉自己的脚步已经很轻啦,您怎么一下子就醒了呢?” “刚上完厕所,还没睡着呢。” 听到这话陈暮差点晕过去,陈暮咋这么幸运哩。当然更有一些后怕,要是爷爷在厕所多呆一会儿,或者陈暮要是飞得再快一点,爷爷不就看到陈暮突然从院子里冒了出来么,后果不堪设想。暗呼几声原始天尊、灵宝道君、太上老君保佑后,陈暮开始摆弄起躺在床上的小白。 这家伙不知怎么搞地,竟没有一点儿犬科动物应有的觉悟,人家的小狗狗听到丁点儿异响还能‘汪、汪’地叫两声。 它倒好,一睡起来是啥都听不见了,要是来个小偷把它偷走卖了,估计它还在梦中啃骨头呢。 不过陈暮又岂会知道小白身为灵兽,已经早不再靠五官来感受外界,它现在靠的是灵觉的判断,像我和爷爷这种对它来说十分亲近的人走近,它的灵觉知道没有任何危险,自然也就不会惊动它的心神。但如果是奶奶的话! 哼哼,就算相距十米向它悄悄走近,这小家伙本来就算睡再香,也会惊醒夺路而逃吧!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校,今晚还是明早?” “一会儿我就回去,明天早自习还要上呢。”明早可是英语早自习,那三八现在对陈暮可谓恨之入骨。借我俩胆子,陈暮也不敢顶风作案,不然她一定会让陈暮背单词,那可是比杀了我还难受。 “这也好,逃课总是不对的,不过后天少不了二憨他们这伙人会拉你回来,到时候你就跟着吧!见一面不容易,让他们也好好给你提提意见,再者他们现在都应该有点儿本事,认识一下对你有好处。”爷爷想得真够细的。 给爷爷说句再见,陈暮抓起小白便出了门。对今天的狗屎运印象深刻,我是一直跑到村外才敢运气飞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暖和的被窝与半空中形成的温差太大,小白终于依依不舍地睁开了眼睛。 但一瞧见是小主人在抱着自己飞,这小家伙一下子精神开来,丝毫不顾交通安全守则,立马就想往陈暮脸上磨蹭。 我也是被它的动作猛地搞了个手足无措,所幸这“御风飞行”的法门陈暮在回家时便已经练熟,不用意念维持,灵气就会自行运转,否则明天就会有人发现两具死尸了。 还是一人一狗并且狗在人怀中,进而不知又要引出多少流言蜚语。 把小白安抚好,陈暮便准备给它下达指示了:“小白你是不是很怕奶奶?是不是很想避开她?” 小家伙疑惑的抬头瞅瞅陈暮,心里肯定在鄙视陈暮的罗嗦. “那现在主人我冒着被奶奶收拾之无上危险,给你找了一个地方。那里湖面总是澄清、空气总是宁静、人儿总是温柔,基本上你就不会见到奶奶,乐不乐意去看看?”陈暮用着充满诱惑力的语调继续引导它走向正确道路。 见它不忙不迭地点头,我最终开始言归正题:是这样的,主人我给你找了个女主人,她可是温柔贤惠、美丽善良、纯真可爱………闭月羞花、狗见狗不咬、鱼见鱼不游、雁见雁不飞。总之一句话,我是想让你跟她混一段时间,你愿意么? 尽管理解不了那一堆形容词的含意,但听懂了那最关键的一个词“女主人”。还有选择么?若是不同意估计小主人肯定不会放过我,小白很识时务地又点了点头。尽管它心里很委屈:被卖了! “既然决定要跟她混,你就要有‘争取做一只好灵兽’的觉悟。在此我谨给你提三点希望: 一,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不得讨价还价,不得干事不尽力,违令者斩。 二,要做好守护之责,除了主人我,不准任何一个男生碰她。这一点希望很关键、很重要,做好了,陈暮重重有赏。要是做砸了?哼哼,不用我,爷爷奶奶就饶不了你这只影响他们抱重孙子大业的畜生。 三,要适当低调,不要表现太突出,不然让她看到你的惊人之处后万一吓着了,罚你饿饭三天!总之你将来这一段时间的存在,就是为了主人我与她的终生幸福,责任重大!懂了吗?” 见小白更加委屈与不甘地又点点头,陈暮也要给它一点精神安慰嘛:“别伤心,小白,你想主人我的眼光会差么?你要相信陈暮的品位,你要对这位女主人充满信心,她一定会对你相当好的,有可能你还能在她那里得到主人我所没有的细心呵护呢!再说了,既然强奸已无法反抗,你何不用心享受呢?” 溜回寝室,陈暮和小白一起是倒头便睡,第二天快上早自习时才被庆刚他们叫醒。看见我被窝里露出的小家伙,寝室子民震惊啦!小白也由于感觉到了许多陌生气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陈暮,这是咋回事?不要告诉我这小家伙是你生的啊?陈暮会受不了的?”是暴力狂先开的口,不过这也注定了他的悲哀。 ‘噼里啪啦’,听到这话陈暮是立刻给了他一阵狂揍。余下的那一帮子人像是在看耍猴似的,细细品味着陈暮对暴力狂的打击。尤其那个汪棍,刚起床只穿了条内裤,却在旁边大呼小叫,直喊什么:“让拳头来得更猛烈些吧!”。一看便知道他是昨晚从暴力狂那里受了太大打击,现在要借机报复呢!教训完暴力狂,也不顾他的嘀咕:“为什么叫我外号‘暴力狂’,应该叫陈暮才对嘛。” 陈暮开口认真解释:“们呀!瞧瞧你们自己,比一比,你们是连我家小白都不如啊。别看它年纪轻轻、身小体差,但见我这个主人要离它而进校了。出于对本职保镖工作的负责,它不顾千辛万苦,不顾旅途奔波,便要来二十里寻主呀!今晚它终于根据我的气息找到了陈暮。再看看你们,整辽不好好学习、不思进取,本职工作做得一塌糊涂,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报效祖国么!” “寝室搂不是晚上锁门吗?它咋进来的?”新飞根本就是自动过滤陈暮的废话,问的问题也真有深度,难怪他学习不错。 “我怎么知道它咋进来的,既然有人都能出去打游戏机,它肯定也有办法进来嘀!至于具体方法估计只有它的同类才可以问清楚,你想问它吗?”陈暮的回答可够阴险。 鉴于小白的无敌可爱迷你形象,这些不良兄弟很快便不再考虑它的出身,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小家伙归谁抱的话题上。听着他们的讨论,陈暮是暗笑不已,想抱小白?想着吧! 身先士卒的是庆刚,只瞧他伸出那双昨晚摸脚抠鼻孔的爪子,便想将小白搂到怀里。可小白正巧有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这小家伙又不会像陈暮最讨厌的那种女生一样,有了委屈就想找个人抱抱。而且恰恰相反,它有了委屈可是要以火山爆发之势喷发出来的。 再加上庆刚浑身上下尤其那双爪子所散发的怪味,更是让小白觉得此子可恶。于是乎只听‘哇’得一声惨叫,便见庆刚向后‘噔、噔、噔’连退三步,更加不幸的是:他的头还刚好撞上了汪棍上铺的床沿,又是‘妈呀’一声,他便抱住了头搓揉不止。 别人瞧不出来,陈暮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小白这家伙下手够狠:一下子就撞在阿刚的肚子上,估计小刚今天的早饭钱可以省下了。不敢再让它放肆,毕竟这些兄弟可没有陈暮这般身手,当即陈暮大喝一声:“呔!大胆孽畜!光天化辽、朗朗乾坤,岂容你在此为非作歹,还不快给你刚哥道歉!” 受不了陈暮乞求的眼神,小白在暴力狂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地眼神中,用两只后腿支住身子,站起来后又将前爪并在一起,弯腰点头不止,竟是像极了古代的作揖! “这、这小家伙听、听得懂人话?”也顾不上揉头捂肚子了,庆刚的驴眼瞪得老大老大。 99mk.cc。wap.99mk.cc 第028章 这是本事 “惭愧,惭愧!这小家伙由于打小跟着我,你们也知道陈暮的智商,它难免就沾了几分灵性,几句俗话勉强还是能听懂的。不过它脾气可是大着呢,很拒生人,且因为从小学我练武,普通人还真收拾不住它。小刚,还疼不?念在你弟弟体小无知,你做哥哥的就原谅它一次吧。” 男人爱什么?有不好色的和尚、有不求权利的隐士、但有不喜欢通灵奇兽的么?见小白乃是能懂人言的一代神狗,这一伙人已经开始盘算早上买什么好吃的来引诱陈暮家小白,尤其那个汪棍连讲黄色笑话给纯洁小白听的龌龊念头都有了。 “早自习要迟到了!”新飞一语惊醒诸位幻想人,顿时,穿裤子的顾不上关城门,蹬鞋子的来不及分左右,嘴臭的也是不再刷牙,八人一灵兽轰轰烈烈地奔向教室。 不想让同学们看到小白,临近教室门口是陈暮是一把将这小家伙抄进怀里,再用外套狠狠一罩,哈哈,应该没人能瞅见了。只是同寝七兄弟无一不骂陈暮不知怜香惜玉,只知辣手摧狗,他们更是希望这只可怜小狗早点儿反抗万恶的旧主人,投向自己的新怀抱。 幸亏那三八还没来,陈暮赶紧跑到座位是坐得端端正正,接着也把小白放了出来。同桌一见立刻惊呼:“好可爱的小狗啊!” 太不稳重了,太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劫匪拿刀相逼却敢于反抗的稳重了!不但陈暮这个主人很失望,就连小白也向同桌抛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多亏大家正在背英语是背得‘呜呜拉拉、唧唧喳喳’,同桌的惊呼没几个人听见,不然我还咋给老婆惊喜呢。 开工干正事,陈暮抓起小白便开始在它耳边嘀咕:“小白,我马上就会把女主人指给你看,等我把你送给她时可千万别丢我的脸,表现好一点儿,懂了么?” 顺着陈暮手指所指的方向,小白也好奇地打量起这位能将主人拉入爱河的奇女子,于是一人一狗便专心致志地同视萧婷婷。这奇景又是全都落入了后面本打算偷窥小白的暴力狂眼中,看得他是羡慕不已:“这陈暮咋忿好福气呢,找了一个不错的老婆不说,还有这么一条善解人意的知己狗。唉,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这两天下雨,天气降温有点儿凉,萧婷婷也因此多穿了件粉红色外衣,里面还是昨天的蓝色套衫,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翻着课本,脸上带着一缕恬静的笑容,在这喧闹的教室里她就像一朵莲花,散放出自然清新的气息。陈暮主狗俩都快看得沉醉时却突生陡变,萧婷婷忽然向陈暮这边瞄来,一下子一人一狗是人狗赃俱获,偷看罪肯定坐实了。但陈暮还是要作垂死挣扎的,赶忙随手抓一本书便哼了起来,陈暮自己都不知道在哼啥。而小白的表现则是更过分,这家伙前爪他娘的把眼睛一捂后,便往陈暮怀里缩,装得给真会害羞似的。 正想着萧婷婷知道陈暮这么在乎她,以后会不会更有资本压迫陈暮呢。暴力狂在后面喊了起来:“快醒醒,别在哪儿装了。英语早自习却抓一本数学书,还拿反了,你要是能读出点啥才怪呢!快过来接圣旨吧。”吃过亏,他可不敢再在陈暮身上随便来一下。不过说实话,阿狂这家伙真是一个特别不错的兄弟,正儿八经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问他心里都有谱。 接过圣旨,陈暮立马仔细研究,连标点符号也要好好推敲推敲,“那小狗就是你要送给我的那只么?它真可爱!不过你是怎么一夜之间把它变出来的?” 可爱?而且‘可爱’这个词后面还是用的感叹号。太好了,小白来了个开门红嘛,竟给老婆留下这么一个好印象,有前途!拍拍小家伙的脑袋,“怎么样?对主人我的选择佩服吧!她可是已经夸你可爱了。” 不用欺骗或威胁,这次小白自觉地便将头点得飞快。萧婷婷给它的感觉也有如和我一样:清新自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再加上老婆看起来有着陈暮极度欠缺的温柔,小家伙现在可是对这个女主人充满了好感。 给萧婷婷回了张纸条,写几句‘小白二十里寻主显忠心’的鬼话,陈暮就开始慢慢地等这早自习结束。奇怪的是:平常相当积极的三八今天早上竟没来。让陈暮在倍感好运的同时,也在已经做好斗争准备的内心小小地失望了一把。 “叮铃铃”的下课声今天尤其悦耳,陈暮抱着向萧婷婷走去,萧婷婷也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等我。唯一不和谐的便是同寝室那伙人嗷嗷叫的“买鱼头给小白”“买鸡腿给小白”之类口号实在刺耳,无需多言,我和老婆又默默地走在了人行道上。 “这小家伙叫‘小白’对吧?” “嗯” “真是挺白的,不过你起这名字也太省事了吧。”温柔地抚摸着小白,萧婷婷表示了对这个名字的置疑。 “我感觉这名字挺亲切。” “也对,简约不简单。你也喜欢这名字吗,小白?”萧婷婷丝毫不顾陈暮的感受,把眼光全放在了小白身上。当初陈暮怎么没想到小白‘抢镜头’这种可能哩?失误呀! “可让我找到你了,哦,尚萧婷婷同学也在,怎么还抱了只小狗狗?也好,你们俩一起跟我走吧。”搅场子的又是当之无愧的扫把星杨老师。 “有啥事?在这儿不能说么。”对这个班主任,陈暮可没有一点儿学生应有的规矩。谁让他吓着陈暮老婆了呢,瞧见萧婷婷脸上写着的‘紧张’二字,陈暮说什么也不能客气,再说‘小军’还需要陈暮在爷爷面前美言几句呢,陈暮猖狂的也是有资本。 见陈暮语气不善,再瞅瞅萧婷婷紧张的神色,杨老师终于若有所悟:“别想歪了,我找你们是有正事,老爷子让我叫陈暮吃饭呢,萧婷婷同学在更好,一起去吃嘛,千万别想歪了!” 切!谈恋爱的学生听到老师找自己,怀疑是要挨思想教育竟成想歪了,吃饭反而成了正事!这逻辑一下就把萧婷婷的脑子搞成了浆糊,不过无所谓,不是有陈暮在么,陈暮是趁机拉上她的手便跟着杨老师向家属楼走去。萧婷婷回过神后发现小手已经被陈暮轻轻抓住,没有像那些花痴女孩一样挣扎两下才老实,她可是很自然地任陈暮牵着,但脸上却也多出了几分羞红,只有小白在她怀里瞪了陈暮几眼以表鄙视。 到了杨老师家门前,陈暮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萧婷婷那温暖柔滑的小手。跟着‘小军’进了门,我、萧婷婷和小白全都吓了一大跳。呵!爷爷的,怎么屋里这么一大堆老头子,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是各有不同,更让陈暮觉得奇怪的竟是其中大半还都是一身戎装,肩上扛的也是星星杠杠,估计在部队里的地位低不了。 不待陈暮反应过来,杨师爷便开始给我介绍:“暮子,过来过来,这位是你张爷爷,这位是你赵爷爷,这位是你陈爷爷,这位是你马爷爷。” 左一句“爷爷好”,右一句“爷爷好”,陈暮也是一会儿就喊得头晕脑胀,差点对着杨老师也要来句“杨爷爷好”。总算把这一堆便宜爷爷认完,陈暮接着便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等他们发落。 “这位是?”那个张爷爷指了指萧婷婷,问起杨师爷。 “这位是?”师爷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儿子。 “这位是?”杨老师极其卑鄙地把疑问传给了陈暮。 “这位是……、嗯、她是……”我也回答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 “哦、哦,我们懂了,你也别说了。”张爷爷说这话时,一堆老头无一不成精似的奸笑了两声。和萧婷婷一起找了座位坐下,我俩是真正做到了坐似一口钟,双手都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生怕这些‘爷’字辈的人开些陈暮们受不了的玩笑。那张爷爷隐隐的好似这群人中的首脑,看出我们小两口的拘谨,他开口了:“暮子,你是紧张个啥?当男人总得要有些胆量、有点气度的。这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尚萧婷婷。” “哦,名字挺好听的,暮子这家伙平时没欺负你吧?”张爷爷管的还是真宽。 “没有,我们认识还不到两个月呢。” “还没两个月!暮子你好有本事呀,不会是心思都放这上面了吧。”张爷爷的话可谓是带着玩笑的认真。 “爷爷你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心思吗?”猜着他肯定不会深究,陈暮也在张爷爷面前耍了个花枪。 “不说这些了,你和萧婷婷赶紧吃饭吧,过一会儿你们不是就有课了么,别迟到啦。记得今天中午再过来一下,那时最后那个老家伙应该就到了,下午你便领着我们这帮老头子见老连长。对了,萧婷婷到时也过来吧,让老连长也见见,别让某些人在他爷爷跟前藏着腋着。缺课的事也不用担心,有小军呢,对不对,小军?”怎么搞的,张爷爷就这么上嘴唇与下嘴唇一碰,本来明天的事情便转到了今天下午,陈暮还得把萧婷婷带回家让爷爷看看,这可咋办呢? 满腔的不舒服,陈暮扒了两口饭便实在吃不下去,而萧婷婷也是看起来满怀心事,就连小白都有点儿蔫了,都是这堆老头给害的!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来句“爷爷们再见”,陈暮便拖家带狗。 毕竟大部分人都认为它是狗,陈暮以后也权且把小白当作狗来看吧。 落荒而逃。见我们出了门,屋里老头们也是立马炸开了锅,还是张爷爷先开的口:“小军,你是那女娃的班主任,说一下你对她的看法。” 99mk.cc。wap.99mk.cc 第029章 婷婷之父 “这萧婷婷成绩挺好,学习也努力,是个不错的学生。” “你咋这么苯呢!你张伯伯又不是萧婷婷她家长,你说这些干什么。”杨师爷对这个儿子很是不满。 “那我说啥呀,哦、我知道了,她平时挺遵校规校纪、班规班律的。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们想知道的是她与其他男同学交往怎么样?她的品格怎么样?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暮子?总之就是这方面的东西,懂了吧!”实在不堪忍受‘小暮’的笨蛋,张爷爷总算把问题挑明了。 “要说这,我还真没见过她与其他男生多说过几句话。当知道她和暮子的关系时,我也很惊讶呢,好像他们俩一见面就成了恋人似的。至于她的品格及她喜欢不喜欢暮子,说实话,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那你就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能与暮子扯上关系的都说一下,比如说她的家庭背景啥的。”问话的又换成了一个瘦瘦的山羊胡老头,正好陈暮刚才就叫他胡爷爷。 “家庭背景?她没啥家庭背景啊,让我仔细想想,哦,我想起来了,她爸爸好像在她高一那年去世了,听说还是因公殉职。” “因公殉职?这孩子的父亲不会是前年牺牲的特级英雄尚为国吧?”杨师爷若有所思地问了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个尚为国。那时要不是县政府专门举办了追悼会,我还真不好记起来呢。不过从没听过尚萧婷婷提过这事,学生中基本上也很少有人知道。按理说只要申请一下,高考时就会给她加分的呀,烈士之后不是可以加十分么?”杨老师很疑惑。 “这尚为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咋成特级英雄的?”这群老头儿自然很好奇。 “是这样的,尚为国本来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在这县里的啤酒厂工作。但就在两年前,有一个外国人突然在那啤酒厂里突然出现,并且还带了一包炸药,想把啤酒厂的那些储压罐炸掉。你们也知道,这储压罐万一爆炸了,威力可不是几包炸药所能比的。就在这时,萧婷婷他父亲却突然出现了!”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尚为国竟避过了警方布在外围的警戒,突然出现在离那外国人也就顶多七八米的地方。更奇怪的是,那外国人对他好像没有任何戒备一样,反而笑着主动地给打了声招呼。 随着一步步地走近,尚为国猛地来了一个虎扑将那外国人压倒在地,两个人就扭打起来。当时唯恐打到尚为国或炸药,狙击手也没有办法开枪将那外国人击毙。 一些武警刚准备上前去趁机制服那国外人时,炸药爆炸了。 不过因为尚为国有意识地拉着那外国人逐渐远离储压罐,结果才避免了更大惨剧的发生,事后专家做了评估,哪怕炸药爆炸时离储压罐只再近一米,方圆一里算是要玩完了。至于尚为国,不用说大家也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再后来国安局的人也来了一些,不清楚他们做了什么调查,便命令着说此案属重大机密,不得向公众发布任何真实情况,并且特地嘉奖尚为国为特级英雄,还强行命令本地县政府专门为尚为国开一个追悼会,在追悼会上就连*的一个副部长都亲自来致了悼词。 杨师爷的语气不但有一些怆然,还有一点疑惑。 “这萧婷婷她爸是条汉子,可惜他没当兵了。”马爷爷一脸的惋惜。 这事儿估计没那么简单,国安局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这可是第一次的公开嘉奖呀,以往不都是*发这些嘉奖令啥的么,况且*的副部长都参加追悼会了,其中肯定还有啥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算了,不该我们这些老家伙知道的内幕,陈暮们也甭想着弄明白了。 至于这萧婷婷和暮子的事,只要老连长不反对,陈暮们也不好说啥”张爷爷的话真是让闻者惊心、让听者动魄,杨师爷不由得心里打起了小鼓:我可是省公安厅的厅长啊,老张也是快混上中将的人了,连我们也无权知道一点儿内情的机密,怎么着也算得上国家级绝密了吧! 那么这次的李家爆炸案难道也有内情?看着那些国安局的人检查现场时一个好像比一个生气,还听到其中有人不停地‘活该’啥啥得骂,难道是那些杂碎犯的案子? 不对,据调查那李厂长可是媚辽分子呀。唉,不想了,老张说得对,不是陈暮们应该知道的事,陈暮们也不应该去琢磨。 且不提这堆老头又争抢着将来我毕业以后跟谁混了,陈暮和萧婷婷走出杨老师家后是同时变了脸色,都变得一脸担心。 “怎么办?真让我跟着你见你爷爷吗?” “看这形势,你不去一趟是不成了,不过你放心,陈暮们家爷爷都很慈祥,他们肯定不会为难你的。但是我就可能要吃一顿竹条炒肉啦,爷爷奶奶最恨的就是我隐瞒他们啥事了。” “什么是‘竹条炒肉’啊?好吃不好吃?”萧婷婷好奇地问陈暮。 “好吃不好吃?柔韧的竹条用力地与陈暮的屁股相接触,咋不好吃呢。”看着萧婷婷纯真的面孔,陈暮的担心也少了许多。 爷爷施家法时,陈暮可万万不敢运功消劲儿,活生生地受疼不说,就怕爷爷对我失望,好好地供养我上学不容易,陈暮却在学校找了个基本上已经确定的老婆。 但陈暮也不知道为啥呀,见了萧婷婷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希望爷爷奶奶也会对她有一个不错的印象吧。 “他们要打你呀!那陈暮们不回去了,看他们还咋打你。” 看着萧婷婷说这话时认真的神色,陈暮是哭笑不得,“你说的是什么话,爷爷打孙子是天经地义,怎么能跑呢?你妈打你时你会跑吗?” “我妈妈从来就不打我,就连我爸爸在世时也是不会打我的,所以谁也不能打你!什么天经地义,上帝可没有定过这条规矩。” “什么!上、上帝?你不、不会信的是他吧?”陈暮呆住了。 “怎么了?我从小就是跟我妈妈去教堂作祷告的。陈暮俩刚认识时,我不是在纸条上给你写过除了亲人与上帝,我谁都不在乎么?只有他才会终生守护在我们身边。” 是呀,你是说过这话,关键是此时我已非彼时我了。陈暮现在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既然在我们大宋已经确定了神仙中人的存在,依此类推,那观世音菩萨应该也在呀,进而西方那些上帝、天使、撒旦啥的肯定也是有的,再进而小辽国那位天照大婶则可能也在看着她养的那一国的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好像陈暮原本带一伙修仙之人横扫扶桑的计划也要搁浅,咋办呢? “怎么了?你不会是听到我的话生气了吧?其实我是很在乎你的,而且正是把你都当作亲人了,刚才我才说除了亲人和上帝我谁也不在乎的,你别生气了成不成?”见陈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且不吭气,萧婷婷自然以为陈暮是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情急之下,把心里话一下子说了出来。这话是如此的让陈暮心花怒放,以至于陈暮立刻把关于什么天照大婶、上帝的问题都扔到了校厕所里,转而开玩笑地问了老婆一句话:“那与上帝相比,你是更在乎我呢,还是更听那上帝的话?” “嗯、嗯,不能这样比的,上帝是爱每一个人的,我们俩争取将来都进天堂,到时你就知道了。打个比方,你能说出更在乎你的爷爷或更在乎我吗?你只能说都在乎,对吧?”萧婷婷脸上露着狡黠并且得意的笑容,可见她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陈暮听到这话立刻哑口无言,毕竟老婆说的确实在理。再说除了那个天照大婶定死的绝对不是好家伙以外,陈暮还真不知道上帝到底是啥货色,没准心地还不错呢。可要是这上帝不是个好鸟咋办?宰了他?恐怕陈暮在梦里也没那本事。 “别说这些关于上帝的事了,反正你都不会懂的。你给我说说那些便宜爷爷是怎么回事吧?”见我又发起了呆,萧婷婷便不想再在这话题上多说什么了。 陈暮只好将爷爷和这群老头的关系从头到尾地跟萧婷婷说了一遍,话中也是把爷爷吹成了一个爱兵如子、带兵如神、思想高尚……深受新兵们拥护的完美好连长。听得小白是不停地在萧婷婷面前又晃爪子又摇头,分明是在向陈暮老婆告密:我受不了了,小主人也太能吹了吧,老主子实际上不过是一位嗜酒如命、邋里邋遢的光棍嘛。但娘子对它的举动可是理解不了,“小白这是怎么了?” 小白这种卖主公向主母献媚的卑鄙企图,陈暮也是算明白得很。听到萧婷婷相问,陈暮带着几丝阴笑解释:“我不是跟你提过小白除了外语,一般的话都能听懂么。刚才它作那动作意思就是我说得不够准确,陈暮们家爷爷不但对人好,而且对小白也是特别好。他老人家还时常叮嘱我,没事的时候就要让奶奶抱抱小白,奶奶可是会给它很多好吃的嘀。我理解得对不对呀?小白” “哦,这样啊”萧婷婷顿悟,而小家伙听到陈暮这种典型的威胁,只有无奈的点了点头,以示凡是主人我说的都是真实的、凡是主人我做的都是正确的。 清晨的微风依旧带着昨夜的慵懒,路边的翠柳也在风中拨弄着绿叶上的珍珠,还有淡淡清香从花池那边轻轻飘来。这意境是如此醉人,又怎能不把我们小两口的步伐越拉越慢呢?但饶是速度与蜗牛有的一比,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幸福快车暂时的停车站——教室。今天有点怪!进班后这是陈暮的第一感觉,以往这时候同学们都是在抓紧时间学习做卷子啥的,可如今放眼望去,他们全是在交头接耳、嘻嘻哈哈。莫非今年高考取消了?陈暮便准备向暴力狂问个清楚。 “陈暮、陈暮,我的偶像们出现啦!”不用陈暮开口,阿狂自己就自觉地说了起来。 “啥啥啥,清楚点儿” “也该你倒霉看不着,谁让好好的放学后不去吃饭,你却和那个谁在校园里卿卿我我呢?古人有云,自古忠爱难两全嘛。”这家伙绝对是嫉妒陈暮了,陈暮明白。 “少废话,说正题!” “你是不知道啊,话说我和陈暮们寝室那几个哥们儿一起浩浩荡荡、轰轰烈烈地奔向食堂,你猜我们看见什么了?不知道吧,他妈的在食堂前面那个小广场上竟然黑压压得站了一堆人,你再猜这些是什么人?” 强压下把他嘴巴撕烂的念头,陈暮只好顺着他的意,夸张地问句:“啥人?快说嘛,暮子好想知道哟。”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阿狂咳了咳嗓子正式开讲:“武警!而且有一二十个那么多,他们还拉出来一个禁区,有同学走近就会被警告。靠!他们还都拿着真家伙,估计有谁故意往禁区里闯的话,给枪毙了也是白死,牛B吧! 但这还只是小菜,禁区里停的有十多辆车,其中竟然大部分是军用橄榄绿吉普。而且还有一些军人站在车附近,端着小冲锋、别着大手枪,站如松,看得我是眼都直了。 啧啧,总之咋形容呢,那就是帅呆了,就是酷毙了!是不是有国家领导到我校莅临辅导陈暮们高考呀?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阵仗。” 不再理会暴力狂的白辽梦,陈暮忽然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这真仗与那些便宜爷爷有关系!抬眼看了看萧婷婷,发现她那个女同桌正在她耳边嘀咕着,陈暮也有了一点疑问,急忙问暴力狂:“你这么兴奋我还能理解,不过那些女生是激动个啥?” “哼!这堆花痴见那些武警、军人无一不是年轻小伙,无一不英俊健壮、气宇轩昂……要不是对那些枪还有点怕怕的话,恐怕花痴们早就会一拥而上,进而再……”阿狂一脸的鄙视。 “早就什么呀!你见了美女不也是会流口水吗?再者我们这叫作唯美的欣赏,你这种大猩猩怎能理解。”阿狂的那位女同桌反唇相讥。 盯着数学老师的秃头,陈暮怎么看都觉得它与《灵物图解》里提到的沙参有异曲同工之妙,表面的毛却折射出了里面蕴育的精华啊。 正想着呢,突然有“轰隆隆”的声音传入耳中,数学老师手里的粉笔顿住了,同学们中睡觉的开始觉醒、YY的开始不再流口水、听课的也停了下来,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向窗外瞄去。 直升机!军用直升机!一架橄榄绿的军用直升机在教学楼前面的足球场上降了下来。地面上的一堆老头也朝这直升机走了过去,让大家更觉惊讶的是:班主任杨老师就在这群老头的屁股后面跟着。 下来了!果然又是一个老头,应该正是张爷爷口中那个最后一人吧。这老家伙刚下来就和杨师爷他们一伙子抱在了一起,当然‘小暮’除外。抱完了、搂够了,这老家伙又好像问了杨老师什么,就见杨老师立马便朝陈暮们这个教室指了指。陈暮心里也是立刻‘嘎扽’一跳,要坏了! 果不其然,不出一会儿,那两位随着老家伙走下直升机的年轻军人走到了教室门口。没有敲门,更不会打一句“报告”,他们俩直接把门推开后便来了句:“请陈暮和尚萧婷婷出来一下!” “咝”同学们倒抽一口凉气震惊了,而数学老师则是有点儿结巴地说:“两、两位,这、这我正给同学们上课呢,有什么能不能先、先给我说一下?” “无可奉告!” “哦、哦,那陈暮和尚萧婷婷同学,你们出去一下吧。”搔了搔本已毛的秃头,数学老师满脸通红地再来了一句废话,陈暮都开始怀疑他这秃头到底是不是因为挠出来的了。 在全班子民的注目礼下,我们小两口尴尬地走向那群正在笑着的老头们。陈暮心中也不住得暗骂:一堆糟老头儿,却一个比一个还显摆,有本事也不至于这样吧。哼,有种你们再开车坐飞机地去见我爷爷,他这个老连长还在拾破烂呢! 低头看着那些刚刚被直升机吹了个东倒西歪的青草,陈暮和萧婷婷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着这群老头有什么话说。照例还是杨师爷先开的口:“暮子,这位是你梁爷爷,他刚从国外回来。” “梁爷爷好!” “暮子啊,爷爷这也是因为太着急才坐飞机来了,肯定会给你引来一些麻烦,可不要太怪爷爷呀。”这老家伙更可以称作人精里的狐狸,看出陈暮内心有一点儿不爽,便解释了一下。 “陈暮们也别说这了,既然老梁你也到了,赶快让暮子带我们见老连长吧!这么多年不见,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张爷爷的这话起了一种很不好的带头作用,结果陈暮就听到了一下这些: “也是,走吧走吧。” “对!赶紧走,在这学校闲呆着也真没啥意思。” ………… “走走走!快快快!”一群人无组织无纪律地乱叫。 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陈暮只好立即答应,捎带着把自己心中的一些考虑说了出来:“爷爷们不用太着急,坐车半小时左右陈暮们就能到家了。只是爷爷他一个人平静这么多年,要是见你们浩浩荡荡、开车带人地进家门,恐怕他老人家会不高兴吧?不如这样,一会儿陈暮们随便找辆公交车坐回去就成了。” 99mk.cc。wap.99mk.cc 第030章 老子毙了他 事实证明陈暮这个建议很有水平,立马以全票通过了老头们的审批。毕竟他们再有能耐也是爷爷当年手下的新兵子,敢在爷爷面前搞排场的话,不是找抽还是啥!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在路上疾驰,窗外一棵棵的杨树也是飞快地向后到去。在不停的颠簸中,本来已经有点儿困了的陈暮,却被杨师爷和梁爷爷的交谈所引醒。 “老杨,你是咋见到暮子的?”没想到梁爷爷还是个烟鬼,只见他嘴里叼了根特大号的烟卷问道。 “这个嘛还真是有点巧,我原本从省城回来,是负责协调国安局与这里公安局办一件案子的。就准备在家里吃几顿饭,谁知小暮这家伙凑好把暮子叫家里了,听小暮说他爷爷参加过朝鲜战争,我便抱着‘万一是曾经战友’的想法问了一下,结果竟把老连长给问出来啦!对了,老梁,我这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师爷眼神里透出几分奸笑的意味。 “啥?只管说呗”饶是老狐狸,梁爷爷对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也实在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把那个大烟卷掐灭成不成?我们这群老家伙和暮子无所谓,但萧婷婷可是一个女孩子,你这么DA抽特抽可能会影响到在她心目中形象的呀,再进而暮子肯定要怪你这个爷爷不疼孙媳妇了,你说是不是?”这杨师爷到底是一个不错的啊,话都说到陈暮心坎里了。 要是呛着了陈暮老婆,梁老头儿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再看一下萧婷婷听到“孙媳妇”后,那立刻羞红的脸蛋更添几分美丽,我对杨师爷的感激也是大大地增加了好多好多。 “嗯,是是是!是我当爷爷的欠考虑了,萧婷婷你可别因为我这个老头子而收拾暮子呀。” 梁爷爷忙着掐烟头,还不忘了调侃两句,让陈暮老婆羞得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为了避免在老头子们心中留下脸皮厚得导弹都打不透的形象,陈暮也是装得跟纯情小男孩似的垂头不语,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在萧婷婷怀里睡觉正香的小白身上。 这小家伙怎么看都让陈暮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要说以它过去的脾气,大白天哪会有睡觉这一理呀。可现在呢,听萧婷婷说它是动辄就要在梦境中畅游一番。 不过也好,加上它的个子本来就是迷你型的,萧婷婷逢上课便可以把它塞进课桌的抽屉里让它好好睡个够,下课了再放出来,委实方便。另外吧,这初夏的天气虽说不上晒人,但也已经有些热了,可萧婷婷抱着小白时,竟看不出一点儿她要出汗的迹象。 觉得奇怪,陈暮就问了萧婷婷一下为啥,怀里抱着个小白不热吗?原因却更奇怪,昔辽浑身热乎乎的小家伙现在竟然全身清凉,莫非它有了小空调的那种能力,冬暖夏凉? 破旧的大门上贴着两幅年画,这年画又因为至今几个月的风吹雨淋辽头晒,也飘出一种破败的味道。 目光翻过那才一人高左右的土墙,院里的老瓦房的大概便展现在了众人眼里,而大门上那把大铁锁则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我们一堆人依旧站在辽头底下。 “这都快晌午了,老连长咋还不在家呢?暮子,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可能干啥去了?陈暮们去叫一下。”张爷爷有点儿迫不及待。 “哦,我去问一下大爷爷,看他知不知道二爷去哪儿了。”说着陈暮便领着一堆人走向旁边另外的一个院子。 “奶奶,你知道二爷爷去哪里了吗?有一些过去的战友来看他啦。大爷爷呢?他也不在家么?”进门只发现奶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那两棵老树下的凉荫下补衣服,陈暮赶忙问她。 “他俩赶会去了,今天赵庄不是该唱大戏了嘛,他俩就去听听。这些都是你二爷爷的老战友啊?好好好,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回来,也做顿好饭,你还不赶快把他们领进屋歇一歇,不用等多久你爷爷就该回来了。” 说着奶奶便将刚才忙着补的衣服扔在了一边,开始招呼起陈暮那一堆便宜爷爷来。带有必然性的,她老人家很快也就招呼到了萧婷婷,也看见了那只听到她的声音后立刻吓醒的小白。 不过奶奶可不知道陈暮和萧婷婷的关系,更不知道现在小白和萧婷婷的关系。 她老人家的想法从她的话中就得到了很好地反映,“这个小姑娘是暮子爷爷哪个战友的孙女吧?长得可是真水灵、真好看,小白怎么也在你怀里?听暮子他二爷说,这畜生不是到学校找他去了么?哦,我明白了,是他让你抱一下的,对吧?也难怪,这家伙有时的确挺招人疼的。” “奶奶,你猜错了。她是我班上的一位同学,不是什么战友的孙女。” “哦,你的女同学呀!”奶奶的联想力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丰富,当年都能把二爷爷误解成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而况于现在萧婷婷是满脸通红,并且害羞得垂头不语,陈暮也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别扭劲。 她老人家因此不但很自然地明白了陈暮和萧婷婷的关系,甚至‘萧婷婷抱小白’的举动在她眼里也有了另一番意义,那就是我们小两口正在为‘将来抱孩子’作准备和练习。 家中一共才七把椅子,而现在萧婷婷、我再加上一群老头子一下子就是十四号人,把爷爷奶奶也算上的话,正好缺十把椅子。 陈暮只好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到别人家借,出门时我也把小白这家伙拉了出来,可不能让它好好一个苦力给浪费了,根本就不管它乐不乐意,陈暮便给它下了死命令:“今天可是一个大辽子,你这小家伙得努力表现一下,话不多说,你去山里给我逮五只野鸡、四只野兔、三只野鸭、两条蛇外带一只大野狗回来。任务虽然可能有点儿重,但这也说明了组织对你的信任及希望,可千万不要让组织失望呀!至于你用什么办法把那么多东西弄回来,自由权归你,我就不提啥意见了。” 也不要怪陈暮虐待宠物,要怪就怪那群老头子太着急,原本陈暮提醒爷爷的是明天他们才来,而现在家里什么准备都没有,总不能让这些老头以地为席、以茶代酒、以馍代肉吧!所以丝毫理会小白那幽怨和乞求的眼神,陈暮一脚便把这平时爱偷懒的小家伙,踢到了今辽注定要倒霉的山林里。 肉的问题基本搞定,接着陈暮又冲进村里那家杂货铺。 含含糊糊地向王大娘解释了一遍为啥没放假得就回家的原因后,陈暮提着两箱二锅头,外带胳膊肘里夹了两瓶杜康便赶回家中。 那堆在屋里闲不住便跑到院子里的老头子们,刚瞧见陈暮带回来的物事,立刻就发表了严重不满与批评:“暮子,你看着也不像笨孩呀,咋会只弄回来这么点儿酒啊,这些怎么会够。去去去!再掂回来几箱,钱的事你别操心,只管买!” “今天我们这群老家伙一定要不醉不归!” “对对对!再掂几箱去!” ************************************* 靠!本来就料到了这些便宜爷爷肯定要大喝一场,所以陈暮直接便把啤酒忽略,弄回来的两箱全是五十六度的二锅头。 但实在料不到这堆老头如此豪气,说得不好听一点儿,陈暮确实没想到他们这么二百五,准备喝酒不要命了不成!不过有什么不赞同,陈暮也只能放在心里嘟囔两句,这酒我还是得去买的,顺便把萧婷婷也带了一块儿去,那么多酒一个人还真拿不过来。 如今陈暮终于从更深层次处想念起了师父那储物袋的好处,如果有它在身上,多好多方便多爽!在王大娘吃惊加兴奋的注视下,我们小两口一共掂着三箱二锅头外加一箱烧刀子再次走出这家小小的杂货铺。 这次陈暮们的表现终于得到了首长们的大力表扬,“嗯,不错不错,这才对嘛!这才够嘛!这么多喝起来才有劲嘛!”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暮子你还挺聪明的,这样吧!等你爷爷回来后,你也在酒桌上喝一些,男子汉大丈夫的,他妈的就应该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天陈暮们非得把老连长给灌个够不可。” …… 听了两句首长们的你一言我一语,陈暮和萧婷婷又走出家门忙着借椅子。等我们好不容易借到最后三把后,准备打道回府时,在离家门口还有老远的地方,我俩便看到了那群便宜爷爷正站在大门口围成了一个大圈。男人的直觉告诉陈暮,那里有着浓浓的火药味,无需多想,陈暮腾出一只手拉住萧婷婷便向事故现场跑去。 “这个局长呢!老子今天毙了他!” “毙了他!毙了他!” 离那群便宜爷爷还有十几米,陈暮和老婆就听到了以上这些怒吼,隐隐约约地陈暮俩还能透过他们身子间的缝隙看到,这堆老家伙围着的好像是一个三轮车,当然了,是脚力三轮车。而且这三轮车陈暮是咋看咋眼熟,它不正是二爷爷拾破烂时的座骑吗?不好!爷爷去赶会时肯定顺便着也在拾破烂,这下他老人家手下的新兵岂不……? 走近一看,可不是,现在二爷爷身上正穿着那件拾破烂时的专用工作服:脸上戴的是灰色口罩,不要误会,这口罩本来也是纯洁无暇、干干净净,但特殊任务注定了没几天后,它就和那个迈克尔。 杰克逊一样,像做了一次换皮手术似的,现在爷爷戴着它起到的心理安慰作用已经远远地大于它的实际作用。 而爷爷身上则是那件破的不能再破、脏的不能再脏的灰布军装,这衣服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几十年前它就开始陪着爷爷打鬼子、打老又收拾金国佬,如今还是老骥伏枥、壮志未已,它又成为了二爷爷的工作服,可以说是仅次于二爷脚下那双破胶鞋的老功臣了。 这双老胶鞋是爷爷在闹革命前,给村里地主家当了一年的放羊娃后,得到的全部工资,算一算,它差不多也有将近六十岁了吧,比着那工作服还年长五岁左右,不过它们估计都算得上是陈暮的‘爷’字辈衣物了。 有点可笑的是,大爷爷也在车上,但他老人家的一身比着二爷也强不到哪儿去。不是说他老人家的衣服够破,而是实在够脏。你说他咋说也是一个知识分子,吊儿郎当地叼着烟卷已是有辱斯文,可这还不够,他现在正逍遥自在地躺在三轮车装的一车破烂中,瞪着一双惊奇的眼神瞅着二爷爷那群冲劲十足的战友,在破烂堆里打滚,他的衣服不脏才怪! “老连长!你今天说啥也不成,二憨我今儿个一定要毙了那家伙!” “老连长,我们也不全是为了你才想着毙了那家伙,他这种人活在世上本身就肯定是一个祸害,不除不足以报慰那么多忠勇英魂啊。” 梁爷爷的话乍听一下挺有道理,但仔细一琢磨其实没道理,不就是想枪毙一个人么,还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狡诈! 这走近以后,陈暮和萧婷婷才有了更惊人的发现:那堆便宜爷爷手里都抓着真家伙!尤其那个‘二憨’,他的手指头都已经扣到了扳机上。 看这群老头们的架势,搞不好还真有可能要干掉那个民政局长,那局长咋招惹他们啦?二爷爷见这群新兵子实在有点儿不像话,也真是动了肝火:“别吵了!你们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连长!认的话他妈的都给老子闭嘴!” 杨师爷不闹了,老头们不叫了,手枪们也终于可以回鞘睡觉了,世界在二爷爷怒吼后的刹那间清静了,当然大爷爷抽烟的‘吧嗒吧嗒’声除外。 瞅了一圈这群有着几十年兵龄的新兵子,二爷爷叹了口气。 “何必呢?陈暮们都快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火气?再说我就没觉得辽子苦,凭陈暮现在白面馍吃着、小酒偶尔喝着、好肉时不时尝着的生活水平,虽比不得过去的地主老财,但比着那些富农,不知道还要强上多少倍,而且有暮子这个听话的乖孙子,我一个糟老头儿还图个啥!可能是你们这些家伙现在都混的不错吧,便看不惯陈暮现在的粗鄙辽子了,对不对?” “不是的,老连长,不是我们看不上这苦辽子,陈暮们谁不是喝着苦水过来的。只不过国家明文规定的津贴,那民政局长都敢扣住不发,你说这种人还有良心吗?难道您那十几年仗白打了呀?您受的伤都白受了吗?”张爷爷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陈暮也终于明白了这堆首长们生气的原因,至于么?那民政局长如果只因为这事儿就被宰了,估计他死也不会瞑目,太亏了! “怎么白打了!不闹革命能有新大宋么?不闹革命陈暮老百姓能分到地么?闹革命是为了现在能拿国家津贴啊!照你说的,那些解放前牺牲的战士岂不是都赔本了?受这一点伤算个毛,想想那些死在鬼子刀下、倒在国民党手里和睡在朝鲜的烈士们,陈暮能活着本身就够有福了,国家就算给陈暮钱,我也不能要。” “关键是老连长你可以不要,但这民政局却不能不给!不是说您没接到这钱,钱就会回到国库里。没发到你手里则只能说明这些钱被民政局给扣下了,肯定被他们给挥霍了!再者县里又肯定不止你一个退伍老兵,一个人一年一千多的津贴,全县算一算咋说最少也得七八万吧。这么多公家的钱被抽走,能行么!”梁爷爷说的话虽然让人有点儿不舒服,毕竟谁都不希望看到贪污这种现象,但的确是实实在在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你说的也是个理,现在腐败的家伙确实越来越多了,比着刚建国时,唉!但不管怎么说,这民政局长罪不致死,而且他是行政系统的人,再犯法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军方的人指手画脚、想毙就毙,军人干扰政治可是大忌!”二爷爷还是有点儿担心这些家伙乱来。 “哦”、“嗯”……梁爷爷他们都只是含含糊糊地应承了一下,一看就知道他们还在动花花肠子想着咋收拾那位局长。 二爷爷见此正考虑着是否再劝两句呢,可话到嘴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不但是他老人家,还有大爷爷、那些便宜爷爷们,当然也少不了陈暮家萧婷婷和陈暮自己,大家都顾不上原本正在琢磨的东西了,而将最高级别的注目礼都献给了那位满载而归的小白! 在我们一眨不眨的眼神中,这小家伙竟然骑着一只大野狗向家门走来,野狗的脖子上还多出两条围巾,这围巾正是陈暮给它所下任务中的那两条蛇。 最让我们目瞪口呆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小白这家伙的情况:它用两只后腿牢牢地夹住野狗防止掉下尚且不说,而且是左爪抓着八根藤子、右爪也牵了四根,藤子的另一端绑的正是那五只野鸡、四只野兔和三只野鸭! 苏东坡老先生曾有“左牵黄、右挚苍”的千古名句,不想小白今天却也有了“左牵鸡鸭右拽兔”的绝世传奇。 “呜呜、汪呜……”小家伙对自己的聪明与睿智仿佛很自豪,不住得在向陈暮做炫耀式的叫唤。它怎么就考虑不到自己的与众不同、特立独行有可能会带来的麻烦呢?当年给李银桥的嘱托就是:“卷着尾巴做人!” 一个伟大的领袖,同时身为李银桥的长辈和朋友,说这句话作嘱托,就很好地证明了这句话肯定有其独到的含义。小白你虽没有亲耳聆听毛诲的福分,但我这个主人也没少叮嘱你:要低调、要有内涵、不要锋芒毕露……啊!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陈暮咋向别人解释呢?总不能说出你是灵兽吧?小白,我恨死你了! “这、这小家伙好像是暮子你的啊”杨师爷可能受的打击太大,实在接受不了那只总是躺在萧婷婷怀中睡大觉的小狗如今却意气风发的事实,便神经质般地问了这么一个弱智问题,不过陈暮能理解他的失态,有这反应是必然的嘛! 99mk.cc。wap.99mk.cc 第031章 萧婷婷的到来 “问的啥话!不是暮子的,难道还是你的么?爷爷说得对吧,暮子?你看我是在部队工作的,肯定也能猜到我手下有侦察部队,这侦察部队里肯定还有侦察犬,是吧?可至今这些侦察犬还缺少一个合格的大哥大,你看?”在张爷爷鄙视杨师爷笨蛋的同时,其他人也表达了对他这无耻行径的无情批判。 “老张!你这就不对了,你现在整天就会坐在机关里喝茶,哪会有时间训练这小家伙,所以我认为它跟着我还是比较合适嘀,们想一下我老陈说得有道理没?” “有道理个屁!现在可是和平时期,等你们用得着这小东西时,不知还要等多久。因此本着对国家子民的生命财产负责的态度,我认为陈暮们公安系统才是最需要它的地方!”杨师爷脑子刚回过来神,便想把我家小白拐走了,可他的愿望能实现吗? 且不提其他爷爷对杨师爷的说法有什么意见,陈暮自己就肯定不会同意,全当他刚刚的话是放屁。为什么?只因为陈暮家内人现在看小白时的眼神里,比着过去更添了几分喜爱的意思。 陈暮不否认对小白的嫉妒,但嫉妒正是源自陈暮对萧婷婷深深的喜欢,因此陈暮又怎能让萧婷婷失望、让她少一些快乐呢?当下先咳嗽两声,陈暮这个小白名义上的主人开口了:“爷爷,暮子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儿:这小白可是离不开我的,从小跟着我长大,它可能把我当作父亲了吧,于是便产生了一点‘恋父情结’,所以嘛……反正就那个意思了。” “此等通灵之兽的确还是跟着暮子好一些,它也不是陈暮们这些老头子适合带在身边的东西,是不是啊,暮子?” 梁爷爷笑眯眯的眼神中却仿佛还有着疑惑、吃惊及询问的含义,“通灵之兽”这四个字在他口中也是用重音念了出来,难道他看出了小白身上的门道? 不可能! 哪怕他是一个军中大员,归根到底还只是属于普通人的范畴,这修仙界的事情他理应是没听过的。 可他的眼神,他的话,还有刚才其他爷爷争抢小白时,他不吭气却专心致志地看小家伙的脸色,这些又该如何解释呢? 陈暮心中还在揣揣,梁爷爷接着问二爷爷的话则是直接把陈暮打入冰窖,“老连长,我怎么看着暮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灵气,并且眉宇间暗显飘逸,猜着一定有什么高人教导过他吧?” “高人?这家伙你看着像高人吗?暮子从小就是跟着他学读书写字的。” 二爷爷将手指指向了破烂堆里的大爷爷,说话的语气也挺奇怪,让人闻出点儿酸味来。 在陈暮小时候的A级培养计划中,明文说明大爷爷主文他主武,如今有人夸孙子受了高人教导,既然高人不是自己,那肯定就是大爷爷了,说自个儿心里没吃醋是谎话,同样当爷爷,咋没人夸自己呢? “不、不、不!我指的不是这位老哥,怎么说呢?我说的是那种看起来特别洒脱的高人。暮子自己心里应该有谱吧。” 梁爷爷赶忙解释,他可万万不敢惹老连长伤心呀。这解释一说出来,立刻又是一人欢喜一人愁:二爷爷心里因此不再失衡,自然是十分高兴。而大爷爷则是在破烂之间嘟囔出了自己的不满:“陈暮还不洒脱么?身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才子,陈暮能达到与破烂为伍、和垃圾共躺的境界,还不能被尊称一声高人么?我不服!” “哦,梁爷爷说的是不是我师父啊?”知道不能蒙混过关,陈暮还是坦白从宽的好些。 “大哥?”“大哥!”大爷爷和二爷爷同时惊呼。 “怎么了?莫非老连长也认识那位高人?他给你们说过什么没有?”梁爷爷说这话时,神情之间显然很是焦急。 何止认识,他还是我们两个的结拜兄弟呢?听你这一说,我倒也觉得大哥有些高人之处了:要说陈暮的酒量已经不算小啦,可我再加上二哥,两个一起上硬是喝不过他一个人,而且听他所说,好像他还是什么练过家传武艺的武术高手。 瞅着暮子骨骼清奇、天资聪慧啥地,他就收做了徒弟。可能因为大哥他有真功夫,暮子练了以后便像你所说那样,有了什么劳什子的灵气吧?”二爷爷至今对师父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灌醉的事情牢记于心。 梁爷爷听二爷爷讲着是这么回事,也长舒了一口气,“对对对!可能就是因为这原因,不知暮子他师父现在在那儿呀?” “他老人家说什么有重要事情要办,两天前便走了。” 陈暮如今完全可以确定梁爷爷知道修仙界的存在了,也明白他像陈暮一样尽量不想让普通人接触这些事。但他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修仙界呢? 我可不认为他自己就是修仙者,不然他早就察觉到陈暮身上有修为了,也不用再等到看见小白的离奇行动时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知不知道陈暮的秘密,他都绝对不会害陈暮。因为我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陈暮是他的孙子! “走了!”梁爷爷语气很失望,不过转瞬间他便回复过来。“也是,这种高人一辈子能得见一面已是缘分,又怎么能奢望常见呢?” “你们说的啥啊?我怎么听不明白?”杨师爷半天没听出什么头绪,便问了一句。瞅着除了陈暮和梁爷爷这二位知情人,余下的的确全是一脸疑惑、满眼好奇。 这次不用陈暮自己劳心找借口,梁爷爷这只老狐狸顺嘴就是一个瞎编的胡话,“是这样嘀,我看着暮子与众不同,便猜他肯定得过高人指点,没想到还真让陈暮给蒙对了。” “瞧瞧你那熊样儿!就因为这,你刚才至于那么一惊一乍吗?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咋还这么不稳重。”二爷爷的话可真是不给梁爷爷留一点儿面子。可看着梁爷爷依旧嘻嘻哈哈的熊样儿,陈暮还真觉得这老头儿:欠骂! “暮子,还不快把这些鸡呀鸭呀的给收拾了,炖狗肉配烧酒更是美不可言,今天陈暮们这群老头子也好好爽他妈的喝一把!”二爷爷见没啥事,便吩咐陈暮开工干正活了。确实,陈暮这九年练出来的大师级屠宰水平可不能给浪费了! 谁知道陈暮刚转身准备抓鸭提兔呢,因为这转身,原本在身后的萧婷婷也被两位爷爷得以看见,最后的审判终于开始降临,“这位小姑娘是谁的孙女啊?长得可是真水灵、真好看,有她当孙女的人肯定有福。” 大爷爷与奶奶如出一辙的提问还没有得到陈暮的亲口回答呢,便被杨师爷接上了话头,“还能是谁的孙女,她便是暮子辛辛苦苦给陈暮们大家找的孙媳妇。” “孙媳妇!”大爷爷听到杨师爷的话后,立马将嘴里的烟头都差点咽下去。而二爷爷虽说没有像大爷爷那样大呼小叫,但从他呆滞的眼睛里,陈暮能看出他老人家现在很吃惊、相当吃惊、绝对吃惊! “爷爷好!”陈暮家萧婷婷突如其来的这句问候立刻将陈暮也打入呆滞,捎带着那堆便宜爷爷被这句问候也惊晕了。萧婷婷她、她怎么会这么胆大!她见了爷爷不害怕么、不紧张么? 99mk.cc。wap.99mk.cc 第032章 来意 “孙、孙媳妇好、好……”还是二爷爷的心理素质不错,最先收回魂来,然后便来了这么一句。不过话虽实话,但他老人家也不至于如此直接吧,怎么着也应该说的是“小姑娘好”呀。要知道陈暮家萧婷婷的大胆只是具有偶然性,害羞才是她的必然反应嘛。 古人有云:知妻莫若夫,现在看来这句话依旧紧跟着时代的步伐,不出陈暮所料,陈暮老婆听到这“孙媳妇”三字从爷爷嘴里蹦出来后,羞得是脸上立刻飘起了红云,低下头不说话了。一时间,场面出奇地静了下来,那几只鸡鸭‘圪塔圪塔’‘呱呱呱’的叫声反而更衬托出了此时的怪异,此情此景使陈暮不由得便想起“蝉噪林愈静”这句诗。 “进屋吧、进屋吧,外面这么热,陈暮们也别傻站在这里了。”大爷爷回过神来,发现气氛实在别扭,便赶忙招呼一帮子人回家再说。 没有想象中的狂风骤雨,没有猜测中的老虎凳、辣椒水,更没有幻想里的兴奋鼓舞。爷爷奶奶仿佛是不知道陈暮带了一个老婆回来似的,没有一个人对陈暮进行思想教育或赞扬鼓励,只是吩咐我干好本职工作:杀鸡宰鸭、屠狗扒兔皮。萧婷婷却被阿奶叫进了灶屋,让她帮忙干一些杂活,比如烧个锅了、切点菜了啥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爷、二爷加那一堆爷,他们疑惑子倒是相当悠闲。将凳子往院中老树的凉荫里一拉,你一言我一语地,他们唠嗑唠得相当快活,就等着陈暮、萧婷婷和奶奶把好吃好喝的摆弄齐后,爽爽快快得醉一场呢。一只鸡陈暮五分钟不到便可以收拾干净,可关键是现在陈暮面前却有着相当于二十多只鸡的工作量,毕竟野狗屠宰还是陈暮的头一次,怎么说在这家伙身上也要花费一个钟头吧。更何况‘杀鸡容易炖鸡难’,家里就那几个锅,所以等陈暮把本职工作干完时,奶奶和萧婷婷才把那几只鸡炖好,按这速度估计到明天才能开宴。这可不行,陈暮得想个法子! 从小我都很爱吃,与洪七公洪帮主差不多嘛,这点使我很自豪。虽然陈暮没有洪大厨那么有本事:连蜈蚣都能做成绝世美味,但陈暮从小便有心涉猎美食文化,所以平常这些狗、鸭、蛇、兔之类,陈暮还是略知一些别样做法的。 先拿这狗来说吧,陈暮便知道一种被称作为炆狗肉的做法:先将宰好的狗去毛后用文火烤至金黄色,洗净切块,然后用油炒,倒进姜糖酒等佐料,和着狗血再炒,之后放足水焖至一定火候,再把用油炸过的狗杂倒进锅里,拌匀再焖,不久便肉香扑鼻。据说在这炆狗肉的过程中,火候的把握最为关键,火候不到,狗肉就会坚韧难嚼,火候过了,又会失去狗肉的鲜美。端上桌的炆狗肉,热气腾腾,芳香四溢,夹一块入口,味道怎一个“爽”字了得?如果觉得炆狗肉有些油腻,配上一份河粉,将狗肉的汁水混和在河粉上,味美得能让人恨不得连舌头也要吞下去。再者民谚有云:三伏天吃狗肉避暑、三九天吃狗肉驱寒,陈暮何不架起一个架子做这炆狗肉呢?还能省去奶奶和萧婷婷的炖狗之苦。 既然狗都开烤了,陈暮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那兔子也烤了吧。也不是陈暮没想到烤鸭这道名菜,只不过条件限制,我实在没法做出来,但陈暮已经想好咋收拾它们了,那就是令人垂涎欲滴的啤酒鸭!当鸭肉和啤酒煮在一起后,鸭肉味道可以变得更为浓厚,也更有丰腴感。但它的汁汤又不会似用白酒或花雕那样明显有酒味。鸭性甘温,能滋补壮体,而啤酒不但能使人开胃,据道听途说还有点儿美容作用。 结果不等陈暮把狗肉烤好,爷爷们便受不了了,纷纷围在了陈暮身边,鼻子都是一抽一抽得使劲闻那香气。尤其大爷爷的口水也流了出来,还文绉绉的说了句什么圣人教导过:“狗肉吃撑死,再生还来吃”,想吃就是想吃,也不必让圣人们背黑锅呀。在众人翘首的期待中,在们殷切的希望中,在爷爷们肚子的打鼓声催促下,陈暮终于把今天的压桌大菜“盗版三蛇龙虎凤大会”做好了!此时,月亮也已经挂到了树梢上。 你一杯我一杯、你一筷子我一勺,爷爷们欢欣鼓舞地在院子里临时拼的酒桌上,开始了盼望以久的觥筹交错,奶奶闲下来后也开始了对小白的关怀。大家都这么给机会,陈暮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悄悄地拉住萧婷婷的手,陈暮俩便走出家门,再找了一个幽静而又不偏僻的地方,这样也省得某些思想不纯洁的人产生误解。看着天上的月亮,看着萧婷婷被灶屋的烟熏成的大花脸,陈暮自然有些心疼,“累不累?忙了一下午,你还没能喝口茶呢!” “我不累,你奶奶对你不错啊!她还不住得在我身边夸你哩。”萧婷婷的脸上露出了那种纯真的笑容。 “夸我啥?是不是夸陈暮不但好福气,还有一身屠夫的好本事呀?” “不是!她给我讲了你小时候的事,没想到小时候的你跟现在有着这么大的不同。奶奶不是说你小时候又听话、又懂事还有点面乎乎的么?现在的你看起来却是很狡猾、很贫嘴又厚脸皮,变坏了。” “咋能叫狡猾、贫嘴呢?老公我这是头脑灵活、聪明幽默!” “别在我跟前没个正经好不好,我是挺认真的,我总感觉你在我面前藏的有什么秘密!能不能告诉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首才是唯一的出路’这些念头一下子涌到了陈暮脑子里,可我能把这最深处的秘密说出来么?爷爷奶奶还不知道呢。不行!不能说!陈暮把内心的想法告诉她就可以了:“萧婷婷,你知道过去我最大的理想么?” “嗯?” “我的理想就是:世界如果是充满善良多好啊!” “哦” 看着萧婷婷若有所思时显得格外可爱的脸蛋,陈暮迷醉了,我不由得将头慢慢向她探去,偷偷地吻向了她的大眼睛。 在陈暮窃吻几乎得逞那一瞬间,萧婷婷也反应了过来,接着便本能地就将头扭向陈暮这边想说几句话。谁知道天公对陈暮实在眷恋:她这一扭头不要紧,陈暮却因此吻上了她的红唇…… “你今天的胆子咋那么大?见我爷爷时,你不紧张吗?”看看依偎在我怀里的萧婷婷,陈暮到现在还是奇怪她问候爷爷时的自然。 “你猜我妈和我弟弟知不知道陈暮俩的事?” “他们知道?不会吧,是你自己给他们说的么?”简直不敢想象陈暮家萧婷婷从外面看起来是娇小可人、妩媚温柔,但为人做事却如此有男儿气概。这到底对陈暮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以大男子主义为出发点来说,我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正常男士都在希望:自己的老婆温柔贤惠、相夫教子、打从骨子里就只想着做内务……,这不是封建思想在作崇,也不是我们这些男士不懂得尊重人权,我们有这想法首先确实是符合科学规律的。 原因有三,其一:还是莎士比亚那句名言“软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读过《基督山伯爵》的朋友可能会对书中那位美塞苔丝印象深刻。 谁也不能否认她深深地爱着爱德蒙。唐太斯,可就是在唐太斯被费南陷害后没多久,这位美塞苔丝却嫁给了费南,尽管她不爱这个丈夫,但她更忍受不了一个人的孤独! 当唐太斯最终化名为‘基督山伯爵’要报复那些所有陷害过他的人时,突闻恋人竟嫁给了仇人,那时的痛苦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承受。 也许有人会批判这些故事是瞎编的,不具备参考价值,那现在我可以告诉这些朋友:那谁写《基督山伯爵》这本书的灵感,就是来自于十七世纪一个真实的案例。女人是软弱的,她们往往希望爱人一直在身边呵护着,但这可能么? 其二:比方说某县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如果受害者是一位女人,那么这个案子充其量会在当县产生一点儿影响。 但受害者若是换成了一个男士的话?这起强奸案登上搜狐、新浪之类的大媒体还只是小事儿,估计还会引起法学界的大讨论,进而甚至要对我国的刑法进行一下改进。 因为我国的刑法中的‘强奸罪’是这么定义的: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这就从侧面很好地证明了女士呆在家里比在外面要安全许多。 毕竟凭着她们手无缚鸡之力的体格,一旦被某些人盯上,便基本就没有了逃脱的可能。不要说你是真心爱她的,只要她也是真心爱你就行了这种屁话,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容忍心中的最爱被他人亵渎! 其三:女人不但软弱、而且自私。至少大部分的女人都是比着男士自私的,大家往往以为两人分手的原因多是男子变心,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据科学调查研究:恋人分手的原因中,百分之七十三在女方!这个结果可能会让有些人吃惊。 但它的确是事实,原因就在于女人的自私。世上没有谁是完美的,这点完全可以肯定,而问题就出在这里。男人看到女朋友身上的缺点时,一般会一笑置之,反而可能觉得这女孩挺可爱。假如女士发现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身上的缺点后会怎样呢? 事实胜于雄辩,不会做家务的妻子在世界上很多,但不会挣钱的丈夫实在太少。 因为男人不会赚钱的话,老婆立马就要闹离婚,而离婚的男人便再不能叫丈夫了。 若好不容易真有一个妻子对老公不离不弃,立刻就会成为千古美谈,物以稀为贵呀!还有一个例子最能很好的说明出女士们的自私,这就是在她们高呼妇权、叫嚷男女平等的同时,有怡然自若得享受着许多场合‘女士优先’的特权。 综上这三点原因,陈暮自然不愿看到萧婷婷是一位事业型的女强人。而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反映出,她具备成为女强人的大部分条件:聪明、大方、心狠…… 除了自己所在乎的东西,其他的在心中都如粪土……现在她只差那个“野心”了。咋办呢?咋整哩? “你怎么啦?看起来愁眉苦脸的,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也是不想瞒家里人任何事,才将陈暮们的事儿告诉他们的。再说我们家的气氛特民主,他们两个可是都不反对我恋爱的,当然他们也不支持,只是说高三了要知道分寸。” 见陈暮一脸苦色,萧婷婷还以为是陈暮生她的气了呢,急忙解释开来。 她的眼神有着担心,她的脸庞写着焦急,她的语气流露着真情,我心中情不自禁地也想到了女生所具有的优点:她们细心而节俭,至少大部分是这样的,而且她们所具备的韧性使她们比着男人更能承受压力……最令人佩服的是:一旦哪个女士真正地、纯粹地爱上了某位男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女士就会变成人类中最接近完美的人,而这位男人则也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陈暮有没有可能成为世上最幸福的那一位呢? “没有,我咋会生你的气呢!刚才我只不过想起了二爷爷他们当年的激情岁月,那时候不知有多少大宋儿女都倒下了,可现在竟有那么多人都忘记啦。”陈暮说的可不全是谎话,我是真的没生气嘛。 “哦,你愁的是这个呀。你真可恶,正和我一起看月亮呢,心思却跑了那么远,你什么意思啊?”萧婷婷听陈暮语气真诚,便信了陈暮的话。虽说我没有生气使她很高兴,但是陈暮关键时刻竟敢思想跑锚,委实可恶!她自然要娇嗔几句。 正准备再卿卿我我几句呢,陈暮却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个老头来了句:“吭咳、咳吭,暮子,你过来一下。”,是那位有点儿神秘梁爷爷! 匆匆忙忙给萧婷婷说一下:“你先回家吧”,陈暮跟着梁老头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不知道他想干啥。 “暮子,有兴趣参加超级部队吗?” 99mk.cc。wap.99mk.cc 第033章 邀请 “超级部队?那是什么东东?”问归问,陈暮的直觉已经告诉陈暮:这部队里的人肯定不简单。 “顾名思义,超级部队就是由一些超级精英组成的队伍,至于其中具体的人员配置及他们平时做什么任务,我也无权知道。毕竟它是直接归我国的最高军事委员会管辖,除了那几位真正的核心人物,也没有人能真正了解这支部队的情况,就连我这个扛着上将军衔的老家伙也只是略有耳闻,按理说它应该与国安局的龙组、炎组、黄组地位差不多。”梁爷爷把这部队说得是玄乎无比。 “上将!你一个糟老头子是上将!别侮辱我心目中神圣的子民军队了。”想的到这堆便宜爷爷有本事,能接受他们是大校或者少将的可能,但真不敢相信梁爷爷是上将的事实,这、这也太那个了吧!看来其他那些老头儿也需要重新评估,估计其中少将也有一大把。 “怎么啦!我要再配不上一个上将军衔还得了,当我这么多年的仗白打了不是。”梁爷爷气乎乎地叫道。 “既然你连这个部队的什么情况都无权知道,还说啥我有没有兴趣。”从‘梁爷爷是上将’的震惊中刚回过神后,陈暮霍然又明白了他刚才话里的意思。我的乖乖,上将都无权知道个皮毛的存在,这超级部队也太高档次了吧!毕竟陈暮们大陆的上将可不像台湾那边一抓一大把,一个大军区的首长才能轮到上将级别呢! “我虽然无权知道,但陈暮现在是给它送人的呀,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要知道这种组织最缺的是什么?人才!” “关键是陈暮们连人家的门都摸不到,他们发现不了陈暮是人才啊!”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参加这个部队了?太好了。怎么进去你不用担心,哪有送礼的找不到门这一理。不过我也提前给你打一个招呼,尽管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组成了这支队伍,但有一点我能肯定,那就是你的特殊能力在那里肯定便不再特殊。” 梁爷爷说话的语气相当郑重,谁让陈暮现在给他老人家留的印象是:上学谈恋爱、对老人家不尊重、虐待灵兽……典型的自由散漫、目无法纪,而超级部队它再超级,就算顶天的超级,归根到底它还是子民军队,子民军队最注重的就是组织性纪律性。 “我明白,不过如果我进了这个部队的话,上学这事咋整?”陈暮心里也想好了,大不了他爷爷的不上大学,陈暮也得进这部队,男人嘛,品味在生死之间才叫生活,何况听梁爷爷意思这部队贼牛,牛部队肯定干的也是牛事,而这事越牛肯定越能为国做贡献。脑子里转一转,如今可全都是要争取进入这部队的理由呀! “不知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只耳闻这支部队的存在,其他的根本就不清楚。我猜着这学肯定是上不成了,不过你放心,那里面肯定有自己专门的教授,国家把你们也当的是宝啊。” “不上就不上!可惜萧婷婷她还在想和我一起读兰大呢,没想到现在陈暮就要毕业干工作了。唉,咋给她说呢?爷爷,你也赶快帮我编个瞎话呗。”陈暮至今终于理解了:爱情不但意味着幸福,更蕴含了责任。 “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老头子我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男人一旦有了女人,也就代表了他的谎话水平会得到足够多的练习机会,你就好好练吧。” 一推三做五,这老家伙把陈暮给拐走了,却连安家事宜都不帮忙做一点儿。不过他说的也对,陈暮虽然没在萧婷婷面前说过啥原则性的谎话,但这模糊语言却实在说了不少,莫非女人真是需要哄的? 不管了,等陈暮被超级部队接纳之时,就是我在萧婷婷面前说谎话之辽。不过听梁爷爷说什么国安局龙组、炎组、黄组啥的,并且还跟超级部队一个级别,想到这儿,陈暮不由疑惑地问梁爷爷:“你刚才说的龙组、炎组和黄组又是干什么的?” “哦,你问的这些我还略知一二。国安局是行政系统也就是政府的监察机关,而这龙组、炎组、黄组正是国安局里最神秘、最核心的三个特别行动小组。说得直白一点,这三个小组就是由最优秀的特工所组成,龙组主外,炎组针对国内的外国分子,而黄组负责内部监察。我琢磨着这超级部队应该和国安局差不多,是军方系统的特殊机关,同时和国安局互相制肘,以防止军人乱政或政人主军。” 梁爷爷不愧是梁爷爷,一番分析是入情入理、丝丝相扣。不过既然这龙组、炎组和黄组与超级部队是同一级别的绝密存在,他为什么知此而不知彼呢?再说他一个上将,身为军方的人,就更不应该了啊。 陈暮的嘴还没张开,梁爷爷便猜到了陈暮要问什么。 当即解释:“不是我不务正业,去打听了他们行政系统的事情,实在是这三个小组干的事情太多了,尤其现在是和平时期,敌对势力绝大部分都是从暗地里下手扰我建设事业,这国安局的人也正好擅长对付这种敌人。你也明白,这肃敌的事情干多了,他们三小组的名声自然而然的也就响了起来,进而很多人便清楚了他们的存在及作用,不过大家知道的也仅限于这些皮毛了。” “真想不到陈暮们政府如此卧虎藏龙,有这么多奇人异士,陈暮们为什么不好好利用,狠狠地阴小辽国几把呢?还有,你咋就知道我有特殊能力的?听刚才话的意思,你好像也无权知道我们这种人的存在呀?”不是打击这老头,关键是在陈暮们的社会主义制度下,这种神神鬼鬼的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修仙就修仙!本来照顾你情绪,我就没有明说,现在你反而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啊!幼稚!”这梁老头真是愈发深不可测了。 “你也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咋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儿修仙人的气息?” “你当谁不谁都能有你那种福气呀!我只不过是有幸得过一位高人相救而已,因此便知晓了修仙界的一些传闻。”梁爷爷的话里分明带着酸味、带着羡慕,不过只能怪他自己人品不够格,要我是高人,陈暮肯定也不收一只狐狸当徒弟。不过那位高人怎么会救过梁爷爷呢,按说他们两个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交集啊。 “这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对印自卫反击战知道吧,我那时当的还是一位戍边团长,在我们那个驻地附近,有一个藏族同胞的聚集地。平常的时候,战士们除了军事训练,便是帮助那些藏人干一些农活、牵个牛放个羊啥的,军民的关系也因此越来越好。 你肯定也知道,藏族人绝大部分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在驻地往东有个四五里路的山上,便有一座过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寺庙,平时的香火极盛。当时虽说战士们都是领导下的守护者,可也都是离家几千里甚至上万里的年轻人。所以逢年过节的时候,兄弟们也爱去庙里烧几柱香,祈求家里的老夫老母平平安安、身体康健之类。” “谁知那个庙里有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便是你所提的高人,对吧?”根据陈暮看的那么多书推测,梁爷爷接着要说的话应该就是这了。 “别插话,好像恐怕别人不知道你有脑子似的。不过也真让你给蒙对了,这寺庙里的大喇嘛正是一个得道的高人,可惜最初我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在印度准备偷袭陈暮国的头天晚上,由于我们那个团是放在国界线旁边的钉子团,印军便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们拔掉。明的肯定不行,也不是吹的,哪怕他们用一个师来攻,我们至少也能坚守两天。于是他们便使了一个暗招,竟然请了一位妖僧搞所谓的‘斩首行动’。” “靠!把修仙者当特种部队使,真亏他们能想的出来!”不过听梁爷爷说到这里,陈暮心里是禁不住地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那个妖僧害了多少人? “你担心的完全正确,我们的团指挥所在面对你们这种修仙者时,防御力可以称做是零。那个妖僧不知影的便在夜里跑到了我们的宿舍区,又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我们便像猪一般睡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便只看见庙里那位大喇嘛站在跟前,而其他兄弟还在那里躺着一动不动,亏我把这位救命恩人反而当成了罪魁祸首,当下拔出手枪就准备往他身上招呼。” “你不会真开枪了吧?” “开了,当然开了,为什么不开?当时的一切迹象都是指引我向这位高人开枪的证据嘛。而陈暮的枪法也不是一般的好,一枪便打到了他的心脏上。”听梁爷爷口气,他好象还很自豪。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结果呢?” “结果还能咋样,武林高手都有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一大堆护体神功,更何况他大喇嘛肯定是一个修仙的变态家伙。打出的子弹离他身体还有一米左右不止呢,便碰到一层看着薄薄的黄色毫芒,接着又如同泥牛入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老和尚真得如此厉害?”身为修仙之人,陈暮可是清楚这种‘炼物于无形’的功夫,在修仙界也是那些真正高手才能做到的高级本事,陈暮师父离这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啊。 “厉害吧!我见了也觉得挺厉害的,可年轻人总不爱信这个邪,一枪没用,我脑子跟着也是一热,立马就准备再来两枪。幸亏那高人不给陈暮一般见识,只是把我给定在了那里,接着将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跟我提了一下。” “他说啥?”傻子都知道梁爷爷终于要说重点了,陈暮自然也要摆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毕竟要满足他那小小的虚荣心啊。人嘛!谁能一点儿也不虚荣呀。 “他说‘世界依旧很不太平’,妖魔鬼怪该露头的,又都露头啦。这位团长,看你执念甚重,连印度苦行僧的迷人之术在你身上都效力大减。因此我若强行抹去你这段记忆,肯定会严重伤害你的神志,实非出家人所为。不过你也要好自为之,不该说的还是放在心里的好。”梁爷爷竟还像小孩子一样,模仿着那位喇嘛的声音说着话。 “就这些?”不是一堆废话么。 “就这些。再接着那高人就走了,这么多年都没找过我。” “你没去那个寺庙找过他吗?这种老秃驴一般是不挪窝的呀。” “你当我没想到啊。可第二天就打起仗来了,哪有功夫找他去。等仗打完了,去找他,谁知他还真就挪窝了,估计是怕我拜他为师,吓跑了吧?”看来不但有虚荣,自恋也是人类的通病呀,哪怕这个人是一位上将,哪怕他已经是一个老头子。 “世界依旧很不太平,到底啥意思呢?难道说神话中的妖魔鬼怪真会出来不成?那孙猴子出不出来,首先是到底有叫孙悟空的猴子没有?”梁爷爷若有所思的在陈暮身边嘀咕。 “是呀!孙悟空、猪八戒这些家伙到底在不在天上呢?真想和齐天大圣交个朋友啊?小白龙这家伙为龙也不错。恩,那妖魔鬼怪估计也不会是那么简单,肯定不是指内部那些跳梁小丑,难道说的是小辽国那些杂碎,以及其他不怀好意的特殊种族?应该是这含义了” “想啥呢,那么出神。”梁爷爷不说自己,反而问起陈暮来了。 “爷爷,你是上将,肯定知道的也多一些,那您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嘛意思?” “就是说,你有没有发现陈暮们国家哪些地方出现了异常?比如莫名其妙的瘟疫或死人事件等等?” “没有。管这些干嘛,你就说到底愿不愿意参加超级部队吧?” “加入可以,不过我就不信这种部队没有它自己特殊的游戏规则。说吧!”陈暮又不是笨蛋,自然明白‘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这个道理。 “嘿、嘿、嘿,不愧是我老梁的孙子,聪明是够聪明啦。但我要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基本上完全猜错了。难道世俗界的规章制度能制约住你这种层次的人么?”老狐狸的奸笑中却也透着几分庄重。 “那这个超级部队岂不成了乌合之众,无组织无纪律,闹出了事谁负责?” “谁是领头的谁负责!谁是领头的就由谁定组织定纪律!” 99mk.cc。wap.99mk.cc 第034章 当兵 “不会吧!”打破脑袋,陈暮也想不到那些老头子竟敢这么放纵超级部队,他们就不怕这群炸弹不小心会炸到自己人吗? “怎么不会,要进这超级部队也是需要满足一定条件的。” “啥条件?” “一:该人必须是由高级军官或前超级部队老战士进行推荐,再由军委全体人员批准才拥有初步加入资格。” “靠!一个战士入伍竟然要军委全体人员的同意,他们这群老头子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他妈的,陈暮们大宋在役军人好几百万,军委有几人?十一个!啥概念?牛不牛?牛吧,新大宋第一届军委里就没他的名儿!金国拽不拽?拽吧,大宋军委委员老总就把它打得鬼哭狼嚎! “你知道超级部队有多少人么?你知道它是什么编制吗?什么都不知道就瞎在那里嚷嚷个啥呢!” “多少人?” “我也不知道!” “靠!” “不过根据我的推断,超级部队的人数绝对不超过四百人,也就顶得上一个营的人数。而它的编制呢?据我估计,则可能是大军区级别!你说这么特殊的战士需不需要全体军委的审核?” 仔细地瞧了瞧陈暮那张大大的O型嘴,梁爷爷从中仿佛品位到了足够的得意,接着说道:“你很幸运,虽然我这个爷爷一辈子都估计没希望当上军委委员了,但陈暮好歹一个上将,怎么着也算的上是高级军官啦。所以明天我就可以向上面那些老头子推荐你了,而一般情况下,他们应该没有理由不让你通过审核。” “那其他的条件呢?有没有诸如‘考验’之类的玩意儿?” “跟你说实话吧,关于超级部队的东东,我也就知道这么点儿。按理说,你除了要通过国家审核,还应该通过超级部队内部的同意才行。不管它们了,只要你选择参加,到时候该知道的东西都会自然揭晓,对不对?” 子曾经曰过:“少之时,戒之在色;壮之时,戒之在斗;老之时,戒之在得”。陈暮现在虽只是一个年轻小伙,可也算是有老婆、有奋斗目标的壮年型男人,因此也自然少不了几分好斗的冲动,便想着多与同类的修仙之人切磋切磋。加入超级部队应该能帮陈暮找到那些飘无影、来无踪的奇人异士,于是乎陈暮便给了梁爷爷一个满意的答复:“好啦,我愿意参加!” “梁爷爷、梁爷爷!其他爷爷都在叫您呢,您俩儿快回去吧。”萧婷婷的催喊将陈暮和梁上将之间神圣的工作交谈一声打断,不过陈暮俩估计也该谈不下去了,对超级部队就知道这么多,还谈个毛! “我可怜的炆狗肉啊!你们这群老家伙,怎么不给我剩点儿,你们怎能如此狠心呀1刚进家门,梁爷爷便看到刚刚还是满满一锅的炆狗肉竟被二爷爷他们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问世间美味属何物?狗肉配酒无愧之呀,现在的梁爷爷怎会不心怀后悔、心藏愤恨、心如刀割啊!可怜的爷爷。 “别急别急,瞅瞅你那熊样,一点儿狗肉至于吗。哭得跟刘备似的,还好兄弟们念着多年的情谊,给你预先流了些骨头肉汤,趁热赶紧啃了吧。” 二爷爷的话语在一定程度上使梁爷爷找到了几分失落的幸福。可陈暮却不小心地看到这么一副罪恶的场景:就在梁爷爷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得在锅里扒啦扒啦着找狗骨头的同时。 二爷爷、大爷爷还有余下的那群便宜爷爷几乎一瞬间便把原本藏在怀里的狗肉掏了出来,再接着又有如饿虎扑食一般往嘴里塞。 狗骨头呢?狗骨头呢?狗骨头呢!”梁爷爷的惨叫划破了夜空,吓得月亮姐姐也急忙拉住一片云彩挡在脸前。 时间停滞了,画面逐渐定格在这样的一幕:在梁爷爷的凶恶眼神关照下,在陈暮、萧婷婷以及爷爷们幸灾乐祸般的注视中,小白正在很幸福地啃着那些传说中的骨头,而且在它身旁还放着一个大瓷碗,碗中正是香喷喷、美滋滋的肉汤。 而奶奶呢?她老人家正在很专心地教育小白:“小白,啃着骨头喝点汤、既是美味又健康,你要好好地吃,争取把这些骨头全啃完,好不好?” 估计奶奶她是想抱孙孙快想迷了,而小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无敌可爱小宝宝,于是奶奶便对它有着不一样的溺爱。 看来陈暮必须要好好努力了,努力早辽将萧婷婷娶过来,也好早辽奋斗出一个娃娃,省得奶奶给予小白太多它承受不起的关爱。 “哎!怎么会是让它给抢去了呢!”已经知道小白绝对不是一只简单的畜生,梁爷爷可没办法报复这只胆敢从自己手中夺骨头的小家伙。最终只好在无限失望中将眼光瞅向了那锅‘盗版三蛇龙虎凤大会’,结果便是他认为没有吃上炆狗肉才是今天晚上最幸运的选择,因为他因此而给肚子留下了更多的空间去装纳真正的好菜! “这就是子民英雄纪念碑,你可要好好看一看!”梁爷爷的语气十分凝重。 子民英雄纪念碑:位于大宋广场中心,碑座分为两层,四周环有汉白玉栏杆,四面都有台阶与广场地面相通。 底层座为海棠形,上层座为方形。承托碑身的是大小两层须弥座,下层须弥座腰部收束,四面嵌有八块巨大的汉白玉浮雕和两块装饰性浮雕,浮雕上共雕刻有170多个人物,形象、概括,上层须弥座四周镌刻有我国子民所喜爱的菊花、百合花、荷花、牡丹等组成的八个花环。 碑心是一块重约一百多吨的巨石,而这一天,大宋子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了在首都建立子民英雄纪念碑的决议。当天下午,率领全体政协委员在*广场举行了奠基仪式,并为子民英雄纪念碑奠基。 在档案馆的档案中还藏有另一份亲笔修改的纪念碑奠基石碑文草稿。 看着浮雕上的人物,看着这些人物的表情,我心中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想哭的冲动。一百多年,一百多年的屈辱史中,为了我们的民族,为了我们的祖国,为了我们的子民!有多少大宋儿女倒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有多少炎黄子孙死在侵略者的眼前,又有多少仁人志士至死都不肯瞑目! 几千万子民的无辜受难,几百万英勇战士的慷慨赴义,所有的不平与屈辱,所有的愤怒与呐喊,所有的反抗与斗争,所有的所有都在这巍巍矗立的纪念碑上刻了出来! 毋需下跪,不须流泪,更没有送上鲜花,我深深地向这个子民英雄纪念碑鞠了一个躬。在我眼里,它不只是一个纪念碑,更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建筑,倒在大宋大地上的万千忠魂给它赋予了灵魂。它在向我们倾诉着民族的愤恨,它在看着我们走向幸福的生活,它更在思考着我们应该前进的方向! “你不是说他们会派人来接陈暮们吗?人呢?”今天已经是七月十号,前天我和萧婷婷也是刚刚结束高考。谁知昨天梁爷爷便找到陈暮,说什么陈暮已经顺利通过军委的审查,要来接受超级部队内部的考核。 “我怎么知道,他们只是通知让我们在这*广场上等着,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找到陈暮们的。”梁爷爷他倒是显得不急不慢。 “可陈暮们在这里都快晃悠两个钟头了,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着,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着急?他们是不是在给陈暮们耍腕呀?”陈暮现在心里还真是委实有些不爽。虽然不知道其他修仙者的实力如何,但陈暮却从普通人身上找到了足够的自信,或者说用‘自负’可能更贴切。因此陈暮原以为怎么着超级部队也会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形式来欢迎陈暮这位新战友。不料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如此巨大,陈暮现在竟然被他们晾在了这里。 “你知道什么呀,他们可都是高人。既然是高人,他们自然就要有高人的风范嘛。我可给你说,传说他们可是当年负责保护、周总理的牛人呀。今天我这个当爷爷的还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然我哪有机会得见这种奇士。陈暮们就在这里慢慢等吧,别人想等还不知道在啥地方等呢。”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梁爷爷他真可谓不但奸,而且贱!等人还能这么高兴! “陈暮!” “到!”听到耳后传来的叫喝,陈暮竟下意识般地按部队规矩来了这么一个回答,可我从来没有进过部队呀。赶忙转身,发现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男人、一名军人、一位真正的男人、一个让我不由自主产生敬礼欲望的军人。他穿着一件仿佛很普通的迷彩服,但我知道这迷彩服决不普通,因为直觉已经告诉我:倾陈暮全身之力也不一定能将这衣服弄破,而且在隐约之中,我还能感觉到它所散发的不一般的热量。他脚上蹬的也好像是一双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军用皮靴,可陈暮很明白:这皮靴决不平常,因为陈暮分明感觉到了这靴子所散发的法力波动,这靴子绝对不是牛皮所制,估计不知是那只灵兽遭了殃,被眼前之人扒了皮。全身望去,他有着普通的小平头、一般的相貌、平常的装束,而唯一能直接反映出他真实本事的地方可能只有那双眼睛,那双透着锐利、透着坚强的眼睛了,这人是谁? “鄙人贾铁虎,现任超级部队第四师第三旅的旅长,也是你以后的顶头上司。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三旅的后勤团团长了。” “什么?后勤团团长?你们竟然让我孙子搞后勤!” 99mk.cc。wap.99mk.cc 第035章 进入总部 梁爷爷站在旁边听到这话,顿时便来了火. “报告首长,这项任命是由我们司令定下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或疑问,请你找他商量,而我则无权作出任何回答。”说完陈暮这位顶头上司还正儿八经地给爷爷敬了一个军礼。 “哎呀!贾旅长你,你这真是折杀我这把老骨头了.你们都是当代高人,怎么能给我敬礼呢!‘甭管刚刚爷爷心里烧的是三昧真火还是九幽鬼火,贾旅长简简单单的一个敬礼便把这火一浇而灭.现在爷爷的脸上竟全是自豪与幸福的笑容,就连嘴里那几颗大黄牙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正所谓‘乐极生悲’,古人诚不欺我也.陈暮们贾上司接着的一番话一下子将梁爷爷从幸福的云端打入痛苦的深渊,这话便是:“又鉴于首长你现在的级别,你无权见我们的司令,也无权进入我们超级部队的总部,更无权更改陈暮的职务.所以说,你请先回吧,我这里有本《超级部队介绍手册》,它能使你比别人更多的了解我们超级部队,不送了。” 说着贾旅长一把拉住陈暮变准备离开,梁爷爷赶忙伸手拦住,怅然所失的说:“既然是规定,那么我这个老头子也没啥说的了,不过希望你以后能多照顾照顾暮子,到底他还小。我先在这里说声谢谢了,再见。” “他会成为共和国最优秀的军人,我保证!” “旅长,陈暮们不是要去总部么,到这里干啥?”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贾旅长只是领着陈暮在*广场上转来转去。 “嗯,陈暮们现在去的地方就是总部,快到了。”说着走着,走着说着,旅长领着陈暮最终又站在了子民英雄纪念碑前面。不知不觉现在已是傍晚时分,而那轮红辽也在悄悄的在西方藏下了半边脸,余下的光辉为纪念碑照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无形之中也更衬出了纪念碑的庄严与肃穆。 “天地玄黄,龙翔东方!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随着旅长念的几句咒语,陈暮眼前顿时闪出一片刺眼的金光,让我不得不闭眼躲闪,感觉着约莫过了有两三秒钟,金光又‘嗖’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慢慢的睁开双眼,我倒要看看刚刚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白骨!累累白骨!触目皆是堆成小山的累累白骨! 满眼的骷髅,遍地的头盖骨、腿骨……原本此情此景应该让我感到恐惧甚至恶心,可不知为何的,这些白骨带给我的却是无比的庄严,更有一种直达心脾的悲壮与心伤。我跪下了,我竟毫不犹豫的跪下了,我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跪下了! 然而在我跪下那一刹那,周围的一切又猛然发生了变化。还是一片金光闪过,等陈暮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幽谷之中,抬眼望去:白云浮天际、翠鸟飞山端,周身扫视:松海涛声歌、竹山身姿舞,端地是一处好景色。可陈暮根本无暇欣赏,向旅长问清楚刚才是怎么回事才是当务之急。 “你通过了。” “啥意思?”旅长的话确实让陈暮听着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通过了我们超级部队的最后审核:宣誓!” “宣誓?” “不错,正是宣誓!就是用你那内心的热血来向祖国宣誓!”旅长的话语中透着一种火热的感染力。 “可我刚才好象什么也没有做啊?你怎么就说我通过了呢?” “你不是跪下了么吗,其实这就是你最好的誓言。”说到这里,旅长的脸上显出了微笑。 是呀!我为什么会跪下?而且跪的那么坦然?那些白骨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见到那些白骨时,我不感到害怕、不感到心慌,反而还感觉那么神圣、那么悲伤,最后跪下时,我甚至感觉到了它们的亲切!这些白骨生前到底属于什么人?属于哪种人?能让我产生如此奇妙的感觉。并且在隐约之中,陈暮好象还看到白骨堆上有许多的身影,这些身影仿佛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乍一看去,还能觉着他们分明是唠嗑的有之、打扑克的有之、甚至搓麻将的也不在少数……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陈暮一下子便将这所有疑问倒了出来,听得贾旅长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呼吸急促……过了半天他才有点儿神神经经的向陈暮问道:“你说你、你刚才看到了一些身、身影?真的假的?别看我长的挺壮实,可是心理承受能力很脆弱呀啊。” “我骗你干什么,你倒给我快点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你看到了,你看到啦!天啊,太上老君保佑、观世音菩萨托福、孙大圣阿弥陀佛……我们四旅要出大人才了,不行,我得赶快领你去见司令,对对对,见司令去!”对于陈暮的疑问根本不理不睬,贾旅长不由分说地拉住陈暮便飞了起来,而且他还是边飞边叫:“司令!老大!我老虎捡到宝啦……” 曾经我以为自己会飞,而且飞得很潇洒、飞得很技术。可现在与旅长他一比,陈暮才霍然明白了麻雀与雄鹰之间的差距,不!不!不!应该说是蝴蝶与苍龙的区别才更恰当。在陈暮飞的时候,我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微风拂面,了不得也顶多是四五级风吹吹头。可现在呢?陈暮已感觉不到一点儿风的阻力,不是因为飞得太慢,而正是因为飞得太快,快的以至于贾旅长在我们周围布下了一个法力防护罩,这罩子便犹如高速战斗机的顶风玻璃,保护住了陈暮这副脆弱的身躯。 曾经我以为自己会长啸,而且觉得只有佛门狮子吼才有可能与陈暮的纵情长啸相媲美。可与旅长他再一比,我服了!原因很简单:就在他高呼“司令!老大!我老虎捡到宝啦”时,声音刚刚传入陈暮的耳朵还没有三秒,陈暮的听觉便基本丧失! “叫啥呢?叫啥呢?捡了什么宝能让你这么激动?”一股柔和的声音很奇怪地在陈暮‘嗡嗡’直响的耳边荡起,正如春风拂尽乌云,这声音便轻轻地不可抗拒一般医好了陈暮受伤的耳膜。而贾旅长听到这股声音之后也立刻松下了原本紧拽着陈暮的右手,并将那法力防护罩撤去,我们二人便从空中徐徐飘了下来。 下面是一片翠绿的竹海,在这竹海之中隐隐露出一个茅屋的屋脊。仿佛是飘在海面上的一叶轻舟。从看空中刚落下来,脚还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碰到地面,旅长便拉着陈暮向那所茅屋冲去,敢情刚才柔和之音的主人就住在这所茅屋之中,难不成此人便是旅长口中提到的司令? 离那茅屋还有几百步远,陈暮便看到屋前空地上正站着一位老者,他身上穿着古代的那种白色长衫,手里仿佛还拿了支笛子啥的,具体神情不太清楚:好象是在冲着旅长和陈暮微笑。 “风长老,你知道司令在哪吗?正好正好,呆会儿你老人家也帮忙鉴定一下我带来的宝贝。”走进一瞧,陈暮总算看清了这位高人的庐山真面目:面润齿白、身材修长,一双慧眼闪精、,两处剑眉显刚强 “到底是什么宝贝?是不是你那把‘龙杀剑’炼成了?”虽然看上去一脸刚毅,却想不到这位风长老的声音如此柔和。看来刚才叫旅长下来的人就是他,而不是陈暮想象中的那位司令。 “不是不是!我那龙杀剑怎么能与这宝贝相比呢?萤火之光岂敢争映辽月之辉。司令呢?咋还不见他呢?” “老黄他出去办事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你也知道,澳门快回归了。一些臭蝙蝠和那群君子剑肯定也不会闲着,老黄去那边布置一下工作。”就冲着这“老黄”二字,陈暮就明白眼前的这位‘风长老’地位肯定相当高。与地位相对应的,他的本事肯定也是高深莫测。刚才看到了旅长的能耐,陈暮已经彻底明白了‘井底之蛙’这这个成语的意思,我那点儿本事与他比起来真是不比那些街摊卖艺骗人的强不了多少。而他在这超级部队里又只是一个旅长,可想而知,那些师长、军长、司令啥的又不知会强到哪种变态程度了?这位风长老则肯定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值得陈暮去尊重。 “操!那些臭蝙蝠还有完没完了,香港回归时还嫌吃的亏不够啊!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妈的老子早就宰他们几个亲王、公爵啥的。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旅长听到风长老的话后,立刻破口大骂。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陈暮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香港与澳门的回归引起了西方教廷与黑暗势力的不满,他们便派一些跳梁小丑前来捣乱。娘希匹,他还当大宋是在一九四四年前啊! “你到底搞到了什么宝贝?比龙杀剑还牛?”风长老转口问起了旅长。这个问题其实陈暮也很想搞明白,好好的一个人为了什么宝贝便猛地变的不正常了呢?头 “就是他!”旅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了陈暮。 “他?”“我?”风长老与陈暮同时惊呼。 “就是他!他刚才竟然在圣地里看到了先烈们的身影!”旅长的这句话真是让陈暮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啥?啥!他看到啦!苍天在上,大宋儿女要、要再添一位英豪了。”风长老神经质般地说完这些话后,接着竟又把我紧紧抱住,更是把那长了一大把白胡子的脸使劲往陈暮脸边靠。任陈暮年纪轻轻十七岁的一个小伙子,却被这个老头子箍了一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幸亏贾旅长看着我活生生地被挤了个脸红脖子粗之时,急忙拔刀相助,拉开了这位奇怪的风长老。 “干嘛呢?干嘛呢?这老头是不是羊颠风发作了?”虽然气喘吁吁的,陈暮也忘不了抗议几句。 “没事没事,老朽只是太激动、太兴奋了!要知道在现在世上,好苗子是越来越难找喽。”回过神来的风长老言语总算恢复了正常,至少没犯语法错误!不过陈暮还是听不懂他的话是嘛意思?什么好苗子啥的? 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风长老笑着却问了一个根本不沾边的问题:“你前先看到的白骨那么多,你猜这些白骨是什么人的?而那些身影又是什么?” “鬼?” “不错!他们的确是鬼,但却跟你想象的鬼不一样。他们都是这天地间的殉国忠魂!都是陈暮们大宋儿女的英豪!但因为他们在临死前胸怀国仇家恨以及滔天热血,怨气太重,因此也就如不了轮回。幸甚的是:大宋刚刚建立时,广成子仙尊、观音菩萨、孙大圣和孟亚圣四位神人便亲临凡间。他们一并率领着许多仙师、罗汉共用无上法力,开辟出了一个新的空间。而这个空间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异次元空间,它其实是由广成子仙尊的翻天印、观音菩萨的玉净瓶、孙大圣的金箍棒以及孟亚圣的象牙笏放在一起被炼制而成的超级法宝。这些忠魂在这法宝里面不仅可以免去辽晒雨淋、不入轮回之苦,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件法宝所吸收的天地灵气增加修为。而陈暮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幽谷也是法宝内部的一片区域。”风长老的话虽是娓娓道来,但传入我的耳中后却丝毫不亚于惊雷之音!上古金仙广成子!大慈大悲观世音!敢做敢当孙行者!忧国忧民孟贤哲!我的爷爷呀! “详细地说一下你看到那些忠魂时的情形好不好?实际上你也不用太过吃惊,既然走上了修仙路。你早就应该清楚:迟早有知晓神仙存在的这一天。”手里抚弄着那支晶莹圆润的笛子,风长老轻声抚慰了一下陈暮那受惊的心灵。 理了理脑子中的千头万绪,陈暮终于也逐渐平静下来,“事实上:我也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些影子,不过他们当中有许多好象是在打牌、搓麻将啥的。难道你们看不到他们吗?按说凭着你们的法力,别说看鬼了,捉鬼都肯定是小菜一碟。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还把一个大活人当成了宝贝,不是扯蛋么?” “你这可是有所不知,在圣地里岂能容你使用丁点儿法力。别说我这些微末道行,就算大罗金仙到了圣地也不能施展任何法术!在那里任何人、神、鬼的神通都会受到禁制,只给你留下最天生的灵觉。而你能看见那些忠魂则说明了你天生的灵觉强大,并且忠心为国。” “可是旅长还说什么宣誓,说我通过了,到底我通过了什么?” “这个嘛!是因为圣地里全都是陈暮们华夏忠魂的遗骨。不知为何地这些遗骨仿佛能散发出一种气息,而这种气息聚在一起竟仿佛通了神性,它能洞察出一个人到底是否赤胆为国。如果一个热血之人进了圣地,便会感受到这股气息,也就会不自觉的向这些忠魂表示尊重,更会用灵魂用行动向大宋民族立下最忠诚的誓言!” 99mk.cc。wap.99mk.cc 第036章 长老会 听了风长老的解释,我很自豪,也可以说我感到很幸福。实在想不到‘宣誓’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的,在大宋民族古往今来的那么多忠魂面前坦露自己热血的心灵,我怎能不感到自豪!能得到这些先烈的首肯,我又怎能不感到幸福! “另外,圣地还是进入这处幽谷的必经之路,因此只有得到圣地气息承认的人才能来到这里。更何况整个法宝的入口又是处在陈暮们大宋守护最为严密的地方,一般人根本就接近不了。”将背靠在了一株翠竹上,嘴里叼着一片竹叶,旅长含含糊糊地说道。 “旅长你的意思是?” “不错!整个超级法宝的入口正是在子民英雄纪念碑那里!你想想,*广场可以说是陈暮们国家政治意义最为重大的地方,也就事关陈暮们民族的面子问题。因此在修仙界便基本上形成了这么一个潜规则:不允许任何修仙之人在*广场使用法力,更不允许任何的外国势力在*广场动用异能!” “既然任何人都不能使用法力,刚才陈暮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那句咒语。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使用法力,只需念动咒语,这个超级法宝便会自动地将我们纳入它的领域。” “但是如果有坏蛋搞到了咒语怎么办?岂不是让他们犹入无人之境?” “就算有些心怀叵测者侥幸弄到了咒语,他们也会被困圣地,生不如死!”旅长的这句话让陈暮很好奇,“被困圣地,生不如死?说清楚点儿好不好?”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心怀叵测者能弄到咒语。不过当年孙大圣对陈暮们超级部队的第一任司令简单地提到过这个惩罚是:在圣地里那位来犯者会被禁锢得一动不动,他不会看到任何东西,因为他的周围全是黑暗。但他的意识依旧好使,不能说话、不能眨眼睛、不能搔痒痒……留给他的只有黑暗与静止的一切。”风长老的描述让陈暮不由自主地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惩罚够狠!不过我认为:是不是可以让惩罚来得更猛烈一些呢?于是陈暮要向风长老提议,“风长老,你看可不可以这样,反正在圣地里不能使用任何法力,陈暮们为啥不用一些酷刑来好好伺候一下那些胆大的畜生呢?比如说老虎凳、辣椒水、满清十大酷刑之类的,要知道越是道行高深的人,他的肉体凡胎越是脆弱呀。” “不、不、不!你说错了。陈暮们超级部队曾经关于这个惩罚问题进行过专门的讨论会。最终在会议中一致通过:永恒的寂静才能给予那些人最大的惩罚,任何外界的干预对他们来说,反而会是帮助。不信的话,你闭上眼睛后设身处地的仔细想一想。” 眼前应该是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是多么的灵活呀,可现在我已看不到它。因为我正处在黑暗之中,没有光,我因此便什么都看不见。我想动动我的脚,长时间的静止已使它十分麻木!可我动不了,天啊!我的身体哪里去了,我怎么感觉不到它了,我怎么只能感受黑暗与虚无……想着想着,陈暮浑身一个激灵,赶快睁开双眼,开口便是:“哪个天才想出的点子?” “传说应该是孙大圣他老人家出的主意,还说什么根据它一辈子不停受困的经验总结,再经过升华,便结晶出这么一个酷刑。”切!也只有这只天打雷劈、被镇五指山的猴爷才能有这种经验总结了。 “就算我天生灵觉强大,也不至于被当作宝贝吧?” “怎么不至于,相当至于!要知道一个人的修行速度、本源真力以及潜能都是与这先天灵觉息息相关。虽然现在你的修为只是在化气期,但只要你努力的话,我敢保证:五十年后你的道行肯定能达到天人之境。” “五十年!那么长!算一算五十年后我都多大啦,那时候才能进入什么狗屁的天人之境。” “别不知足了,五十年还嫌长,你猜猜对面这位风长老多大年纪了,你再猜猜我什么岁数?”贾旅长听到陈暮嫌时间长,便吹胡子瞪眼地生气了。 仔细的打量打量风长老,他老人家的皮肤保养的是真不错,脸上也看不出一点儿皱纹。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肤品,有空问问他,陈暮也好为萧婷婷弄一些。不过看他那白头发,再想想他的身份,陈暮进行了一下综合评估后,开口了:“风长老怎么着也就是一百岁左右吧!至于旅长你,还用猜吗?虎背熊腰、年轻气盛,应该是三十多岁吧?” “放屁!老子告诉你,当年打辽国鬼子时,我就这副模样,而站在你面前的风长老,他已经有三百多岁了。” “小家伙,老朽无能。正是在清兵入关的“扬州十辽”中得到了高人指点,遁入道门。再过三年便是我的四百寿辰,我也不过是在前年才进入天人之境,历时三百多年。所以说五十年已经很快极快无敌快了,知足吧!而站在你面前的这位贾旅长,也已有一百多岁,却只比你高出两个境界,不出十年,你就堪与他一比了。当然啦,前提是在这十年内你要很努力。” “您老的意思是十年内我就有可能像贾旅长那样,如同喷气式飞机一般地飞来飞去?” “那算什么!如果你足够的努力,十年之后,瞬移、变身这些法术你都有可能学会。当然啦,前提还有:在这十年内你没有牺牲掉。”风长老这话说出来后,立马使贾旅长对陈暮产生了极大的嫉妒心理。看着他紧盯在陈暮身上的那双大牛眼,陈暮心里其实真的好幸福,谁让他刚才那么强大的表现让陈暮产生了自卑感呢!不过风长老说的‘牺牲’二字陈暮也要考虑到,“风长老,陈暮们超级部队平时执行什么危险任务啊?我这才刚入门,你便让陈暮做好牺牲的思想准备。” “既然我们是超级部队的战士,就应该时时刻刻把‘战争’二字刻在心头,而战争中肯定也会有牺牲。虽然现在你只是一位后勤团长,也是陈暮们超级部队中修为最差的一个,但有的时候,你也需要面对面地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不能因为你是一株好苗子就对你特殊对待,属于你的任务,还是需要你独力完成才行。”风长老说起这话时,神色猛然间变得十分严肃。 “什么?我是最差劲的一个!”陈暮几乎要晕过去了。 “论修为,你的确是最低的,但陈暮们也要考虑到:论年龄你也是最小的。根据伟大的修行速度计算公式V(修行速度)=E(修为)/T(年龄)进行计算的话。我便可以很荣幸的告诉你:你的修速是陈暮们超级部队中最快的了。”一只手捋着自己那一大把花白胡子,风长老笑着对陈暮说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师父是何方高人?能调教出你这种能耐。”贾旅长还以为陈暮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呢,可惜估计陈暮要让他失望了。 “我是灵心宗第十代传人,师父他老人家道号空明真人。其实我仅仅是在四个月前才拜入师门,对于修仙界的事也是知之甚少,因为师父他才跟我在一起了三天,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从没见过像他这样不负责任的师父。”说这话时,陈暮心里忽然涌现出这么个念头:风长老与贾旅长他们二位恐怕就没有听说过‘灵心宗’这种小门派吧?更不用提陈暮那个法术低微、卑鄙无耻的师父了。 “你、你是空明真人的徒弟?快告诉我你师父去哪里了?”贾旅长如同吃了摇头丨丸一般,兴奋的实在过分:一把抱住陈暮便摇了起来。你说他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咋还这么不稳重哩,岁数都长在了脾气上不成? “空明真人是谁?小贾,你快放开他,再摇他就要散架了。”多亏风长老眼疾手快,只见他将手中翠笛轻轻一扬,再听他嘴里嘟噜出不知是什么的鸟语,贾旅长便一下子变得一动不动。陈暮也终于因此获得解脱,先揉揉胳膊、晃晃头,再踢踢大腿转转腰,浑身的酸痛才消除几分。他爷爷的,这贾旅长咋这么激动,偏偏他的力气又贼大,令陈暮丝毫反抗不得。不行,这样可不行!先是风长老再是贾旅长,他们是想抱陈暮就能抱陈暮。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从今往后老子拼了老命也要加快修行,争取早辽找回‘拥抱’的自由决定权。 “快说吧!灵心宗老朽倒是听说过,不过只知贵派乃是一个隐世宗门,却不想你一个刚入门才四个月的弟子竟有如此修为。是不是你师父给你渡过功或服过什么灵丹妙药?”透过风长老的眼神,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关心与真诚,类似爷爷的那种关心与真诚。不由自主地,陈暮便说道:“我之所以有现在的修为,是因为师父让我服下了一枚六转金丹。” “六转金丹?!” “嗯,师父说:我根基不错,在以前的不自觉中便练到了练气士期,但在修仙界还是太太太差劲,于是便将他好不容易炼制出来的六转金丹给我了一颗。” 99mk.cc。wap.99mk.cc 第038章 超级部队分部 “哎!太可惜了,太浪费了。我真不知道你师父是一个大笨蛋还是另有玄机,他怎么能这么暴殄天物、浪费宝贝呢?” 看着风长老捶足擂胸、垂弦欲泣的可怜样,陈暮就纳闷了,“啥子事嘛!你至于这样吗?” 抹去那一颗强挤出来的泪水(或者是汗水),风长老嚷了起来:“原来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如果你努力的话,五十年内便可能进入天人之境。而炼气、成丹两大关便需一半年头,毕竟愈到后面进展愈慢呀。加上你天资过人,若是老朽我先渡给你几十年法力,你再服下那枚六转金丹,大概不出十五年,你便有可能进入天人之境。这还不可惜吗,五十年、十五年,差别可大啦。” “师父!我恨你。”现在轮到陈暮哭得呼天抢地、悲怆欲死了。原本我也可以很厉害的呀!原本我可以躲过风长老与贾旅长的‘强抱’之辱的呀! 也许是从陈暮的狼嚎中找到了快乐,风长老一改原本的可怜样,反而带着满脸和煦的春风,“节哀顺变吧,这样也好,这样能更有利地让你做到宠辱不惊、物我两忘嘛。” 明知这老家伙的话纯属放屁,但陈暮还是从内心感激他的关怀。不过要是陈暮不趁机从他老人家手里赖来一点儿好宝贝的话,陈暮就可以说真是笨到家了。当下陈暮的狼嚎更加响亮,陈暮的眼泪流得更加哗哗直响,“师父啊,徒弟可被你害惨了。本来陈暮可以好好的普通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再争取考一所好大学找工作。不愁吃不愁穿得过一辈子多爽。可现在呢?您老人家把陈暮骗入修仙界,却让陈暮只有这点微末道行。现在陈暮又加入了超级部队,一个搞不好还要牺牲,陈暮的命咋就这么苦哩?” “说吧,要什么法宝,进攻型的还是防守型的?别在那里假嚎了,听得我的耳朵都快受不了了。”正如歌里所唱‘我的心事都被他看穿’,风长老真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精。 “法宝还分进攻型与防守型?那它们分不分公母?” “少在那里捣乱,它们怎会分公母。不过确实能分进攻型还是防守型。比如说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就是进攻型的典型代表,而紫阳真人的五霞彩衣便是防守型中的佼佼者。当然了,还有一些法宝属于攻防兼备型的,比如太上老君的金刚琢。” “那你手里的这支笛子是什么型的?甭管什么型的,把它给我吧。”傻子都知道好法宝要放在身边,陈暮现在又不忍心把风长老的衣服给剥下来,退而求其次,陈暮就要这把笛子吧。 “不成不成!不是老朽我小器,这笛子可是陪我已有三百多年的老伙计了,再者要想使用它的话,你必须要达到至少收气期的修为,很显然你不满足这个条件。 就算过一段时间你能用它了,它也只能帮你施展定身法,没有其他用途。你还是考虑别的吧,提前告诉你,老朽也不会在这光天化辽、朗朗乾坤下脱衣服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藏私的,快选吧!” 风长老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让陈暮实在大失所望。既然如此,陈暮到底是需要进攻型还是防守型的法宝呢?攻守兼备型根本就不予考虑,除了那些顶级的攻防兼备型法宝,一般的‘攻防兼备’也可以翻译成‘攻击不足而又防守不力’。 平常不少听人说什么‘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之类的话,那陈暮就选一个进攻型的?不对!陈暮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是时间!正如风长老所说,我的修速特别快,只要有时间,我最终肯定能在修为上超过别人。 时间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陈暮要活着,意味着陈暮的小命不能轻易牺牲掉。因此陈暮的选择便是:“风长老,陈暮要防守型的。” “防守型的?真是出人意料啊,我原以为你会选择进攻型的呢?你没听说过‘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吗?” “不错!就战术而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从战略方面考虑的话,‘后发制人’更有优势。最好的例证便是陈暮们国家当年的解放战争。我们起初就是在战略上进行防御,战术上却用运动战来进攻,等过了两年后我们自己的力量壮大了,再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最后取得了大宋的胜利。” 听了陈暮这番话,风老头竟毫不吭声,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对陈暮说道:“老朽原来只看出你有足够的智商,可没料到你还有着出众的智慧。看来你已经有资格来接受这件宝贝,把它给了你,也算了却我的一桩心事啦。给!” ‘给’字一出,陈暮眼前顿时银光四射,便瞧见风长老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大白玉盒子,真不知道他又用的是什么法术把它变出来的。 这盒子里会是什么宝贝呢?陈暮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真希望是一件又有型儿又实用的稀罕货。 “风长老,你这、这不是开玩笑吧?它就是你要要给我的宝贝?”当陈暮看到这白玉盒子里的东西时,陈暮终于彻底明白了什么才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盒子中放的竟是一件破皮袄! “不识货了吧,你可千万别小瞧了这宝贝,它可是陈暮们超级部队内部保存的顶级法宝之一呀,比着我手里的破笛子、身上的烂衣服更是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一般人想见一下都是万难。”风老头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得意,真让人莫名其妙。 “别卖关子了,快说清楚吧。” 装模做样地咳嗽了两声,风老头开始解释道:“这虎皮袄可是有来头的,不知你看过《西游记》没有? 在孙大圣刚刚拖困五指山之时,打死了一只白额大虎并用虎皮做了件衣服遮身。在漫漫取经路上,大圣爷便是穿了这虎皮袄有十几载,也对这虎皮袄生了感情。 最终取经成功后,大圣爷仍一直保存着它并且不断地改造着它。一直到上次大圣下凡,他便将这虎皮袄传给了陈暮们超级部队。若是让你穿上它的话,别说贾旅长杀不了你,就算是我也不能取你性命。 听好了:我们是无法杀你,但不是无法伤你,因为这虎皮袄能牢牢地锁住你的三魂六魄而免你死去,它却不能完全百分之百地阻隔敌人的法力或物理伤害。总之有了它,你就丝毫不用怕比你高一个境界内修为的人,就算碰到了比你高二个境界甚至三个境界的对手,只要你存心想逃,他们也很难拦的住你。” “这个破皮袄真有那么厉害?”不是陈暮对孙大圣产品的质量有怀疑,而是这风老头吹的也太牛了吧!贾旅长那么厉害,才不过比我高出两个境界。有了虎皮袄,我就能从他手中逃开吗?怎么逃? “别再怀疑了,不信的话,你穿上试试。 而且这虎皮袄还有三个特殊功能,一:可以帮你进入隐身状态,隐身时间视你的法力而定,就你现在的修为而言,一次大概可以隐身一分钟左右。而且只要对手的修为不是高出你两个境界以上,他便破不了这个隐身法。 二:它本身可以千变万化,冬天变成波斯登羽绒服、夏季变成的确良衬衫,不错吧。 三:这个功能最特殊最厉害也最可怕,它是同归于尽的一招。假如你被对手重重包围且不能逃脱,便可以大喊一句‘陈暮老孙去也’并在心中默念咒语,这虎皮袄便会一瞬间释放出它所蕴藏的全部能量,产生法力爆炸,方圆半里内的拥有法力之人都会被打成碎片且永世不得超生。而你也会因为处在爆炸中心,魂魄被打入神之封印,入不得轮回尚且算了,就连孤魂野鬼都做不得!” “这招怎么这么损,不过没关系,陈暮不用这招不就成了吗?”从风长老手中一把抢过虎皮袄,陈暮便准备往身上套。 “等等,等等,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把这虎皮袄穿上呀,你问的纯粹是废话。” “哈哈,哈哈哈哈……”风长老大笑开来,难道陈暮哪里做错了吗? “像虎皮袄这种顶级法宝都是需要滴血认主的,你怎么能如同穿普通衣服那样对待它呢?来来来,让我帮你一下。”风长老说完这话又是将手中笛子轻轻一晃,这笛子便变成了一把明亮亮的小刀。 “不用您老人家动手,我很自觉的。”从风长老手中接过那把小刀,陈暮咬咬牙、狠狠心,只听得‘噗呲’一声,陈暮手上便‘哗哗’地向虎皮袄上流起血来。挺奇怪的是,这血流上虎皮袄后,一下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虎皮袄则显得毫无变化。 “风长老,这血还不够吗?”陈暮流的血都快有小半碗了,可虎皮袄仍是原样。用风老头的解释来说:是因为陈暮的法力太低微,而虎皮袄又是一直追随着孙大圣。陈暮与孙大圣之间的差距又约等于无穷大。所以陈暮便需要付出不同一般的努力,命苦啊! “风老头,这血都流不出来了,怎么办?”刚才用刀捅出的口子已经开始闭合了,虎皮袄却依旧顽固不化,咋办呢? “老头儿,我都捅了三个口子啦,流的血也有两大碗了,咋还不行?” “疯老头,我开始有点头晕了。” “你这老不死的,我恨你。”这是陈暮失血而倒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睁开眼、又闭上、再睁开,陈暮开始仔细打量现在所处的地方:虚窗静室、滑凳板生花,锅灶靠墙存火迹、樽磬临案见肴渣。石座石床真可爱,石盆石碗更堪夸。而陈暮便正躺在一个石床之上,可躺在这石头上面,陈暮非但没有感受到一丝粗糙不适,反而却觉出一些圆润温暖,估计这石床有古怪。起身下床,陈暮忽然觉得浑身乏力、有若大病之人。强撑着才走出这间静室,陈暮便又被院内美景所迷住了,只见那一竿两竿修竹、三点五点梅花、几树青松常带雨、碧池深处映霞光。 “爹爹、爹爹,大哥哥醒了,大哥哥醒了,大哥哥醒了……”耳后传来几声清脆的女音,把陈暮从沉思中惊醒。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丫头向陈暮蹦蹦跳跳地跑来,再仔细定睛瞧去,才发现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鬓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柳腰微展鸣玉佩,莲步轻跳动五肢,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不过她喊的大哥哥是谁呢?这方圆一片地方只有我呀。 “暮子,你醒啦?”眼睛一花,陈暮却发现面前已站了一位中年人,看他一身青色儒衫、皓齿星目的模样,陈暮对他的第一感觉却是“普通”二字。普通的相貌、普通的气息、普通的神态……但我知道他绝不是普通人。 不待开口询问,他首先自我介绍道:“鄙人黄旭阳,道号竹节居士,师门乃是崆峒派。这位是在下小女,名叫沁雪。” “不知您在超级部队担任的是?” “哦,在下不才,蒙兄弟们的抬举,现在正是超级部队的司令。” “黄司令好,四师三旅后勤团团长向您报到。”说着陈暮便行了一个军礼。 “你这是干嘛,现在又不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叫我黄叔叔就成了。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 “我身体没事,只是觉得乏力,这里是哪儿?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是我家,至于你,则是被我那个疯师叔害惨了,本来没有炼气期以上修为的人是根本无法收虎皮袄为自己法宝的,可风师叔他爱才心急,便让你对虎皮袄滴血认主,结果你体内的灵气及气息因为太过微弱,不能引起虎皮袄的顺服,便只好让你不停的往虎皮袄上放血。也许是虎皮袄被你不停的滴血所烦,便勉强认了你这个主人,而你也因为失去了大约八成的血量以致昏迷不醒。所幸金师长将他那一颗镇师之宝“九龙丹”喂给了你,否则你的小命就难保了。不过你也因祸得福,不仅收了虎皮袄这件宝贝,而且使自身的生命力得到了一次极大的锻炼,对于提高你以后的修行速度和抵抗力都有莫大的帮助。” “什么是九龙丹,金师长是谁,我在这里多长时间啦?”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站在黄叔叔身边的沁雪抢着说来:“九龙丹是金爷爷的看家宝贝,专治人的外伤,诸如什么流血啦、断胳膊断腿之类的。” “这不就是金创药吗?有什么宝贝之处?” “哥哥你这就不知道啦,你见过能医治“神之惩罚”的金创药吗?” “神之惩罚?” “神之惩罚,顾名思义就是带有神之力量的创伤。比如说西方教廷中神圣骑士通过献祭向战斗天使迦百列借来的‘天使之剑’所砍出的剑伤等等。 这种创伤一般都带有神的力量,因此很难治愈。而‘九龙丹’却是集天龙、井龙、河龙、海龙、魔龙、蛟龙、鲤龙、神龙与法龙九种龙的精华而成,可以消除神之力量。 虎皮袄带的就有大圣爷的力量与气息,所以只有‘九龙丹’才能治你的伤。金爷爷他老人家是武当派的门人,最善用剑。而你也在我们家躺了有七天了,还是躺在我那张床上,害得我只好和黑黑在一起玩了七天没睡觉。哼!”说完后,这丫头还使劲朝陈暮瞪眼睛撅小嘴。 “真是抱歉!谢谢泌雪你的帮忙了。”这小姑娘竟然连玩七天不睡觉,真的还是假的呀? “你抱歉什么,我这女儿刁钻的很,她其实早就不用睡觉便能精神抖擞,可她还是偏偏要每天睡觉,不勤修道行。真是一个大懒虫,好啦,雪儿你先去找黑黑玩吧,我与暮子有正事要说。”语气虽然亲切,但却带着毋容质疑的威严。泌雪这丫头看起来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气呼呼地跑开了。 “有什么任务?”闲看着碧池中随风荡漾的荷花,陈暮随口问道。 “你的任务就是在三个月内突破炼气期,进入收气期!” “什么?我的任务竟然是练功?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现在已经不能再把自己仅仅当作一个人了,你应该是一把武器、一把利器,一把战略利器!你的修速骇人听闻,你的灵觉强大得匪夷所思。于是经过超级部队全体指战员的集体会商,决定对你进行史无前例的特训计划,而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让你在这三个月内突破炼气期进入收气期。而计划的最终目标便是让你成为我们超级部队,乃至整个大宋修仙界的顶级杀手,杀掉所有挡在大宋民族前进车轮面前的妖魔鬼怪、跳梁小丑!” “您这话我听着就有点不太懂。这样吧,你能否给我详细介绍以下陈暮们超级部队的情况,以及我们敌人有哪些。”风长老已经给陈暮提到过‘牺牲’二字,现在黄司令又说什么要陈暮当杀手,可陈暮还不知道敌人的具体情况,岂不好笑。 “我们超级部队的编制始终为两百人:设有一位司令,两位副司令。而这两位副司令中有一位则是专门负责领导金、木、水、火、土五个师,每师下辖三个旅,每旅又包含六个团,分别是五个战斗团一个后勤团,每个团只有一个人,他便是团长。另外一个副司令则负责领导风、雨、雷、电四个堂口,每个堂口设一位堂主,而每位堂主又下属三个护法,每个护法则带领五个杀手。 你几天前见到的那位风长老便是风堂堂主。在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最高决策团,共有十一人,他们全都是一些真正的高人,平常我们很难见到他们。至于我们的敌人有哪些嘛,这就难说了。 死敌只有一个,地球人都知道是谁。另外还有印度阿三、越南降头师、俄罗斯扩张派的天主教徒与西方的*势力等等。总而言之,所有*的异能者均是我们的敌人,明白吗?” “那他们的实力比之我们如何?” 99mk.cc。wap.99mk.cc 第039章 杀手 “若论个人真本事,他们中无论是哪一派都拍马追不上陈暮们。不过他们却也有一些绝招,除了小辽国的式鬼与西方教廷的神之祝福比较常见以外,印度阿三的变形术、北欧的狂暴等等也很难对付。综合考虑起来的话,如果你的修为在低于化气期时碰到外国同年龄的对手的话,你输掉的可能性比较大,但随着修为的加深,我们会越来越占优势。打个比方来说,我们的修道过程就如同的发展历程,而他们就如同,起初可能因为拥有外界的帮助而猖狂一时,但最终胜出的肯定是我们。” “难道陈暮们超级部队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战斗状态吗?我是不是也要每天都呆在部队指定的地方?”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超级部队分有两种状态:一种便是现在所处的和平时期状态,在这种状态下,除了一些人进行必要的工作以外,其他人可以说都很自由,就像你依旧可以像普通人那样上大学,当然了,这三个月你必须呆在这里完成刚才交给你的任务。而另一种状态便是战时状态,如果说在和平状态时期我们主要是靠内部管理的话,到了战时状态,我们必须马上集结在一起,有组织有纪律,一切行动听从党*的指挥。” “那和平状态与战时状态是通过什么程序来进行转变,不会是由领导人的意志所决定吧?万一党的*心生不轨,我们岂不成了他的打手?”在祖国利益面前,没有谁能拥有不受监督的特权! “超级部队两种状态的转变需要大宋革命军事委员会扩大会议通过才行,不过为了保密,那时候他们讨论的议题将是‘国家战略威慑力量工作会议’,因此大部分人依旧不会知道我们超级部队这个秘密。况且党的*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当,在他们上任之前也要通过一些特殊的考验才行,这些考验便能足以保证他们的忠诚,所以你的担心完全多余。”黄长官说着这话的语气相当自信。 “没想到陈暮们竟和核武器处在一个档次了,还是可重复使用型的。不过话说回来,黄叔叔,你能不能详细地告诉我一下作为超级部队战士的权利和义务具体有哪些。” “大宋公民有的权利陈暮们都有,另外还能自行处置所有团级(含团级)以下军事干部,事后对军方的交代便是一份检查而已,至于检查的格式则更简单:无非就是描述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你可要给我听好了,写检查只是你对军方的交代,而不是对陈暮们超级部队内部的交代,如果你擅用职权为非作歹或错杀好人的话,虽然军方无权处罚你,但我们内部却决不手软。不管你有多么强大的灵觉、有多大的潜力,我们都会一视同仁。当然了,如果你处罚的人确实是罪有应得的话,我们支持你!” “那义务呢?是不是也要比普通公民多一些?”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只需要将爱国做到最好。” “哦,我懂了。不过长官你好像忘了特别特别重要的一点,可以说是事关子民内部矛盾的一点。” “哪一点?” “工资呀!正规的国家公务员工资呀!你总不能光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口草吧。陈暮将来可是要靠着它养老婆、带孩子、孝敬爷爷奶奶的。” “天龙翔于宇宙,御风而行;金鲤畅游江河,驽水而浮,概天地之万物,皆可用也…………运气至涌泉,浸心神于虚无,无中有气,气动而人动,渐动而飞!”默念着崆峒派的《御风诀》,陈暮不自觉地便按书中所说运气法门,如果说我第一次试飞时的感觉是身子变轻的话,那么这次陈暮的感觉竟是身子几乎失去了重量,隐隐约约地觉得周围的空气不再是空气,而是由天地灵气所化成的水流。我就好似也由灵气组成的一条鱼,在这水流中我感到亲切,觉得舒坦,只是不能熟练的摆动自己的鳍。 “啊,好舒服啊,”伸了一伸大懒腰。陈暮从打坐冥思终于回过神来。这《御风诀》不愧为镇山绝学之一,陈暮现在虽然只是初得皮毛,但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它的精妙。练起它的时候,不但修为增加飞快,而且还仿佛觉得与天地之间的沟通增加不少。不过话又说回来,不但这《御风诀》,还有这武当的《避水咒》,丹霞派的《天地隐踪》,昆仑派的《纳气心法》以及焚火门的《绝命一击》都是一等一的修身法门,它们着实可以称得上玄妙精奥,各具千秋了。陈暮现在之所以从超级部队的万千典籍中选取这几本,不单单是因为它们分属几大门派的镇山绝学,而且还在于它们如今特别符合陈暮的战略需要:保命。 《御风诀》,经过我许久的对比研究发现:它实乃各种飞行法门中综合性能最强的一个,虽说它并不能令陈暮如同贾旅长那样能在天上像战斗机那样“轰轰轰”的飞来飞去,但它已经能使陈暮犹如苍鹰云雀一般翱翔云际,而且不用消耗多少法力。打一个时尚点的比方来说,贾旅长飞起来好似开着一辆F1赛车:高速度、高油耗、高污染,而陈暮飞起来却好似开着一辆真正接近完美的劳斯莱斯! 而《避水咒》、《天地隐踪》也能很好地帮陈暮躲避敌踪。不是吹牛,现在陈暮就算不靠虎皮袄,也能在比我修为高两个境界的敌人手下轻松逃命,更何况有了虎皮袄,嘿嘿,陈暮的逃跑功夫绝对会给对手留下非同凡响的惊喜。再加上昆仑派《纳气心法》带给陈暮修为狂飚的超爽体验,和《绝命一击》的绝对高攻,陈暮正大踏步的在杀手之路上奋进。 要问陈暮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修仙宝典,原因很简单,要知道陈暮现在是在哪里?是在超级部队的老窝呀。在炽热的爱国心面前,难道战友之间会不全心的交流各自的修行法门吗?说的难听点儿,陈暮们超级部队里都是一些不折不扣的师门叛徒,谁都巴不得战友们能将自己所会的师门秘笈学个遍。当辽黄叔叔给陈暮说的话就最能反映问题,“说吧,你想学哪个门派的绝学秘技?” “哥哥,哥哥,我爹爹回来了,他找你有话说。”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很少与同龄人玩耍的原因,沁雪这小丫头现在是有空便和陈暮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只不过游戏中我才是那只可怜的老鼠。 饶是我苦练着各种的隐匿之术,但无奈沁雪却有着一位超级大帮凶:黑黑!这个黑黑虽然不是猎犬,却也有着不亚于猎犬的鼻子,它是一头熊。而且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熊,实乃南海紫竹林中那头黑熊怪的直系后代,可以称得上出身名门了。 当年观音菩萨下凡,便将它留在了这里,据说它的年纪已有五六百岁,可智力顶多能比上一个十岁儿童,也就是和小白差不多。 但它智力的低下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更衬出它实力的强大:当我运用避水咒藏在池塘中时,它只需轻轻得熊掌一挥,池塘中的水便一分两半,进而二分四、四分八……很快陈暮就被逼了出来:若是陈暮胆敢用土遁的话,过程更简单,也更程序化,它会狠命地往地上那么一跺,陈暮又会被震个七晕八素。 在它面前,唯一有效的只有藏匿法阵,一个简单的迷踪阵一般情况下能困住它一分钟左右,一个稍微高级些的敛息法阵则能让它多花十几分钟才能找到陈暮,而今天我摆了一个代表自己现今最高水平的“欺骗法阵”,结果很让人满意,黑黑它竟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找到陈暮。 “黄叔叔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找我找得比较有挑战性吧?”现在陈暮还在对自己摆的‘欺骗法阵’得意不已呢。 “什么呀!本姑娘只需随便走两步就能把你搜出来,只不过我给你面子而已,便在家里睡了一会儿,要不然早找到你了。不如这样吧,陈暮们再来一次,我肯定能很快就找到你,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成了吧,可叔叔找我肯定有正事要谈,陈暮们下次再玩好不好?” “哦,不过我要你背我回去,找人可是很辛苦的。” “你刚才不是说随便两步便找到我了吗?反正我是不会背你的。喂、喂,那个啥,就那个黑黑不是长得又壮又肥嘛,还是让它背着你好好运动一下吧。” 沁雪这丫头就是这点不好:虽然才十四岁,可小姑娘她已经是发育得前凸后翘、风姿妖娆,陈暮也不过才十七岁正值血气方刚,再加上陈暮对月儿是一片忠诚,于是乎世上对男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便发生了: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在眼前,而她还很纯真很幼稚般地挑逗你的热血,而你却只能很无奈地选择逃避,哎!。不过想到月儿,陈暮心里还真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你说本来好好的一个暑假,我们小两口咋地都应该好好在一起几天,逛逛街、吃吃饭得该多爽。可因为陈暮任务在身,迄今为止只是给她通过几次电话而已,并且还要在电话中骗她说陈暮正在跟一个爷爷学开车! “修炼得怎么样了?这两个月有没有悟出什么心得?说给我听听。”背负双手、身处竹林,黄叔叔无形之中已于这竹林融为一体,而他的声音传入陈暮的耳中之时也如微风拂竹叶一般,显得格外清逸空灵。 “报告长官,陈暮不才,现在仍处在炼气期修为。不过我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不错,因为一个人的实力不只是由修为所决定。尤其对杀手来说,技巧与一些必要的辅助技能显得更为重要。现在的我已经有充分的信心去击杀比我高一个境界的对手,如果准备够充分的话,也不排除重创比我高两个境界对手的可能性。”陈暮说的可都是实话,要知道黑黑的实力绝对比我高出四个境界左右,陈暮已能在它眼皮子底下藏匿几十分钟,这已经能证明很多。 “靠不靠虎皮袄?” “不靠!” “你的意思是加上虎皮袄的话,你已经有可能击杀比你高两个境界的对手?”黄叔叔的眼中显出的全是惊喜之色。 “成功概率大于百分之八十。” “好、好、好,不过口说无凭,这样好了:正好你那位顶头上司贾老虎要找你问一些事情,前两个月还是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挡回去了。今天我就把他叫来,你就在他要来的路上设伏,倾你全身本事去拦截,尽可能地创伤他,不用担心可能会害死他。表面上他只比你高两个境界的修为,正如你刚才所说,修为并不能代表全部实力,贾旅长自有他的绝招,更何况我还有几位长老也会在暗地里看着呢。你只管发挥吧,记住,一击之后、远遁千里,不能让贾旅长知道是谁甚至哪个流派对他进行的刺杀。否则就是你的失败!明白吗?” “明白了!” “开始吧!不要让我们失望。” 贾旅长会从哪条路赶到这里呢?这是陈暮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不然陈暮根本无法设伏。可关键是陈暮现在又根本无法判断他会从哪个地方赶过来,怎么办?总不能随机选一个方向吧。对了,欺骗法阵!陈暮可以用欺骗法阵!想到就做,陈暮立马就要开工,首先从怀中掏出那几枚从木师长那里搞来的紫竹叶,这紫竹叶可是正宗的‘玉净瓶’出品,天下仅余这几枚,质量三保值得信赖! 脚踏东方青龙之木,陈暮的手动了起来:牵木入土引木精,请水涤林去火气。猛地将手指咬破,在紫竹叶上各滴一滴精血,陈暮开始念出那几句最关键的咒语。将紫竹叶朝天一撒,它们各自便按照玄异的轨迹飞了起来,最后又分别进入竹林中阵点所在的竹子之内。等它们进入之后,场上环境终于发生陈暮心目中的变化:原本黄长官的家凭空不见了,而又突然出现在陈暮现在所处的地方。贾旅长,你来吧!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便学会了这个欺骗法阵的阵法,我原来还以为他至少要半年才能学会呢。真是天才啊!”原来在陈暮看不见的地方,几个老头正在看着陈暮,其中当然少不了教陈暮法阵知识的木长老。 “长官、长官,我来了。陈暮那家伙在哪里?”耳边终于传来了贾旅长的声音,虽然早已遁入水中,但陈暮还是极力地将自己的气息进行收敛,可千万不能被他发现了。 “长官呢?”看到眼前的茅草屋内空无一人,贾旅长顿时满头雾水,猜着长官可能是外出了,他也只好呆在这里等着。殊不知自己已经落入陈暮的欺骗法阵之中,要知道这个法阵不但能制造幻象,更能限制阵中之人的法力。尽管贾旅长五行属火,从理论上来说不用怕这个木系法阵,但奈何陈暮这欺骗法阵的阵眼乃是由观音菩萨出产的紫竹叶所镇,水火不惧!嘿嘿! “谋事在人、成败在天”这句话还真他妈的有几分歪理,原本陈暮计划的好好的:先将贾旅长诱入陈暮的欺骗法阵,估计他见不到黄叔叔后,必然会在这里等待。而他的脾气又是出了名的冲动,等待之下肯定会有所烦躁、四处乱转。等他转到池塘边是,陈暮便利用这水火相克并且他心浮气躁之际,给予他关键一击!可现在他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偏偏就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待着,让陈暮恨得牙痒痒。 半小时过去了、贾旅长没有动静,一小时过去了、一切依旧宁静,个把时辰过去了、事情终于有了转机。贾旅长开始等不下去了,不过他没有选择在院子里乱转,而是准备离开。靠!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吗?难道要逼陈暮现在出手?不行!把握太小。等等,脑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我知道该什么时候动手了。 “三、二、一!”陈暮从水中一跃而出,以最快的速度扑向贾旅长,而此时他刚好走到欺骗法阵与外界的交接处。” 好家伙!不愧是比陈暮高出两个境界的人,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在陈暮刚跃出水面之时,贾旅长便察觉到了危险,立马开始聚气入拳,准备给陈暮一记重击。从池塘到贾旅长所处位置相距大约三十米,陈暮只用了不过一秒左右便扑到他后面。可一秒钟对他来说也足够了,陈暮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的一记重拳轰了回去!侥是有虎皮袄这种至宝穿在身上、侥是陈暮早已用了八成功力用来护体,我还是感到胸前一阵窒息,并且很明显地听到“吡啪”两声,骨头估计也断了几根。不过陈暮还是赶紧咬紧牙关纵力一扑、飞身入水,赶忙遁入其中。 “妈的!这贾旅长下手怎么这么狠,疼死寡人我了。不过估计他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中了陈暮的妙计岂能好受,哼、哼!”一边用着丹霞派的“清水波月诀”疗伤,陈暮也忘不了抱怨几句,实在是太疼啦。 怎么搞的,咋听不到一点动静呢?贾旅长这厮不会是被陈暮一下便阴死吧?不行,陈暮得出去看看。悄悄地把脑袋探出水面,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风、雨、雷、电四长老和黄长官如数在场,不但他们五个不是在一起聊天唠嗑,而是在全力为贾旅长疗伤! 他们各自将手掌牢牢地按在旅长的四肢和头部,五个人都是满头大汗!而贾旅长更奇怪,我分明能看到他的脸一会儿是金色,一会儿是绿色,一会儿是白色,一会是儿红色,一会是儿淡黄。五种颜色反反复复、循环不止。分明表示着他体内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紊乱到了一个不可控制的地步!陈暮不会真把这家伙给阴死了吧? 99mk.cc。wap.99mk.cc 第040章 临江军团 刹那间,陈暮的脑子蒙了!我把自己的战友害死了、我把自己的战友害死了........心神失守之下,我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水中,忘记了使用任何法术,任由这池水灌入口中,任由自己在水中不能呼吸......我昏了过去。 …… “哥哥,你醒啦!你终于醒啦,太好了!黑黑,你快去把我爸爸找回来,快去!”刚睁开眼睛,陈暮便看到泌雪这丫头正在身边,看到她的眼圈有点儿红肿,看来这小姑娘调皮归调皮,心地还是真善良呀。 “我到底怎么了?”使劲摇了摇头,陈暮只能记得自己好象把贾长官害死了。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又感觉十分堵得慌,有一种想自杀的冲动。 “哥哥,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奇怪哦。”泌雪一脸的担心与焦虑。 “哥哥杀人了!哥哥杀人了!哥哥把自己的兄弟害死了!哥哥是畜牲、是畜牲......是畜牲啊!”猛然间我歇歇斯里地喊了起来,哭了起来,手掌同时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你干什么!”耳边传来一声怒喝,同时也有一股龙象大力挡住了陈暮的手掌,是黄长官!是这出馊主意的黄长官! “长官死了!他死了!被我害死的,你这个老不死的也该偿命!”陈暮喊了起来。 “谁说老虎死了!” “我亲眼看到的,他脸上......,什么?什么?他没事儿?”品味到了黄长官话中的含义,陈暮兴奋的同时还真有一点接受不了。 “别说他没死,就算他死了,我和四位长老也能把他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不过那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根本没碰到他嘛,他怎么就受了重伤?”看得出来黄叔叔早已对这个问题思考再三,不过陈暮的妙计又岂能被他轻易识破! “不知长官你是否读过《基督山伯爵》这本书?”陈暮首先问了一个令黄叔叔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基督山伯爵》?我从来不看外国书。” “那你肯定知道‘诸葛亮三气周喻’的典故吧。它和《基督山伯爵》都反映了一个道理:真正的顶尖杀手杀人时根本不需自己动手!” “什么意思?这和老虎受伤又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周喻是被气死的,等于说是自己杀了自己。《基督山伯爵》中的主角复仇也是如此:莫尔贝开枪自杀、维尔福自己疯掉、邓格拉斯被自己的金钱所惩罚!而贾长官则是被他自己吸收的天地灵气所伤,换句话说:也是他自己伤了自己。” “怎么会这样?”黄叔叔现在的话里透着激动、眼光里闪着灼热,他的好奇心再厉害也不至如此吧? “原本我利用紫竹叶布置了一个欺骗法阵,这个你们都看到了吧。”贾长官刚受伤,黄叔叔和四位长老便齐刷刷地救人,傻子也能在事后猜到他们本来就在附近。 “利用这个欺骗法阵将贾长官引入其中以后,我最初是计划遁入水中,趁他等不着我而心焦乱窜之时,从水中跃出再利用水火相克之利给予出其不意的一击。谁知他今天竟然这么古怪,却是径直要走。陈暮急中生智之下便想了一个妙计!表面上我从水中猛地跃出、作势向他扑去,实际上我却调出近八成的灵力用来护身,再加上虎皮袄的威力,我丝毫不用担心被贾长官一拳秒杀掉。能保证这一点后,我便放心地去挨这一拳,并且在挨上这一拳而贾长官心神一松的那一刹那,陈暮便将欺骗法阵猛地撤去!” “哦,我知道了。接着在老虎附近的天地灵气便因为欺骗法阵的突然撤去而变得十分紊乱。恰好老虎他此时一拳刚出且心神放松!于是一场由你人为制造的走火入魔便降临到了他身上,对不对?”黄叔叔激动的说到。 “回答正确,加十分。”不要误以为我这个人目无尊长,说起话来没大没小。只不过陈暮在这方面的观念比较另类罢了:我总感觉这样反而比较亲切,再说真正的尊重只有从内心与行动中才能得到表达。 “你真的很聪明,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中的危险!走火入魔可不比外伤,外伤好治、内伤难除啊!幸亏我把四位长老也叫在了一起,不然老虎今天算是交代到你手里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我应该负主要责任!不过你他妈的也太狡猾了吧!怎么这种主意都能想出来,而且还是临时的灵机一动!” 听到贾长官没事以后陈暮也终于将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掀开,和黄叔叔说话的语气愈显轻松,“叔叔你实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想着陈暮是生在21世纪的文明人,当杀手也自然要当一个文明的杀手,怎么能自己动手呢?陈暮要做的不过是为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自杀环境罢了,嘿嘿......” “好、好、好,就此打住吧。现在我有正事对你讲。”黄叔叔的神色忽然转做凝重,简直与《笑傲江湖》中余沧海的变脸术有得一拼,而且很小心的在屋子周围布下了几个禁制。难道有什么任务要分配给陈暮了?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砰砰砰”疯狂地跳了起来。 “你该去兰州大学报到了。” “靠,不会吧!叔叔你要说的正事就指这个啊,搞地神神秘秘的吓了我一跳。”陈暮现在怎么着也算是国家正规公务员了:享受着正团级的待遇。大学嘛,走走过场而已。 奇怪的是黄叔叔对陈暮的态度根本不置可否,接着问道:“你想不想入军团?” “什么军团?”陈暮一下子还真跟不上黄叔叔他那种跳来跳去的思维方式,下意识的便问了一句傻话。 “临江军团!难道你还想选民进军团不成?” “临江军团?” “恩!” “恩?” “怎么了?” “不是无神论者吗?陈暮们好象好象......” “的核心宗旨是什么?你怎么理解员的判断标准?” 陈暮一下子便被问住了,整天在口头上嚷着什么“是先进的军团,是进步的军团。” “官不畏我俭而畏我廉,民不求我能而求我公”黄叔叔突然在陈暮身边轻声念起了一句古文。 “官不畏我俭而畏我廉、民不求我能而求我公,官不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陈暮陷入了思索。我当然知道这句话正是当今临江军团的座右铭。可陈暮实在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地品味过这句话所蕴涵的哲理。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我不得不将探询的目光投向黄叔叔。但他只是对陈暮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无奈之下,陈暮只好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的茫茫青山,此时此刻,青山又带给了陈暮非同一般的感受:人类的祖先就是从山林中走出来的,远古的人类是那么的脆弱,他们又靠的是什么支撑过来呢?隐约之中,陈暮仿佛明白了一些东西,再细细思索以后,我笑了:“的核心宗旨是公平!员的根本判断标准是善良!” “为什么?”黄叔叔也笑了。 “只有公平才能带来真正的共产与幸福,而只有善良的人才能带来真正的公平。原始社会是因为物质条件的限制才不得不共产,而员的目标却是要创造一个因为善良而共产的新社会。” “那有没有神还重要吗?”黄叔叔的话题又转了回来。 “什么是神?他们也可以看做有大能力的人罢了。走向幸福需要的是‘善’,而不是‘力量’。” “那你现在怎么看待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 “上帝因为善才被称做上帝,行不善的上帝便是撒旦,行善的恶魔便是天使,而非上帝所行就是善,恶魔所为即为恶!唯善至上!” “哈、哈、哈……”我和黄叔叔的大笑声顿时在屋内回荡开来。 “决定加入了吗?” “决定了,不过军团支部在哪里?我的推荐人是谁?”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先给你说明一下陈暮们这种比较特殊的员所担负任务的特殊之处吧:首先陈暮们的主要工作对象比较特殊,他们不是凡人!“ “什么?”我吓得差点儿狂跌而倒,所幸的是踉跄了几下后终于站稳了身子,“陈暮、陈暮们要、要革命到神仙的地盘,没搞错吧!?人家动动小指头,陈暮们可就玩完了呀!虽说员不怕抛头颅、撒热血。但我们也不至于寻着去证明这一点吧,而且是完全没有意义的送命!” “你怕了吗?”黄叔叔说这话时的笑容让人觉得还真有点儿高深莫测。 “怕到是不怕,只不过陈暮们要有自知之明嘛,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如果我告诉你有许多仙人也是员,你做何感想?”这一次黄叔叔说的话彻底将陈暮击蒙了。 “强!你们真强!地下军团组织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现在你再告诉我孙大圣也是军团员,我就真服了!” “不错,现在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孙大圣他老人家正是一位饱经考验的老军团员,并且现任大宋革命部第三军的军长!” “神啊!救救我吧!我要死了,我受不了了!!!” 被黄叔叔接二连三的重磅炸弹炸晕之后,陈暮的神经终于适应了这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头脑也逐渐地冷静了下来,“黄叔叔,今天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交待?” “总有一天,你的修为会达到天人之境,那时你就该上天了!到时你准备怎么办?” 99mk.cc。wap.99mk.cc 第041章 拜师 “上天?”陈暮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黄叔叔这么一提醒,陈暮才突然发现有许多问题迫待解决:首先爷爷奶奶和萧婷婷怎么办?陈暮自己是修仙之人,虽还称不上长生不老,但活个几百岁还是没问题的,可他们几个是普通人,难免生老病死,难道让我眼看着他们......?再者陈暮就算上天了又咋弄?想着想着,头都快想炸了,最终还是无奈地发现:修仙之路未必会带给陈暮幸福!可放弃也永远不是我的选择,“黄叔叔,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使我在拥有实力的同时,还不被天上那些家伙发现?” “不可能!”黄叔叔回答得很干脆。 “那我假如上天了,天上有没有法定的假期允许仙人在人间探亲?” 黄叔叔听到陈暮的话后彻底无语。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问。”陈暮也不是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主儿,没必要为了将来的事情而烦恼,况且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是一个未知数,风长老不是提醒过陈暮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吗!既然如此,还不如快快乐乐地度过现在的每一天。 “虽然天条不允许仙人私自下界,但凡事都有个特殊情况嘛:镇元大仙的道观就在人间,而大圣爷他老人家也经常下来参加军团支部工作会议。只要你满足一些条件,天上人间便可以任你乱窜!”你说黄叔叔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厚道,陈暮刚刚把心态调整好,他便又在旁边诱惑陈暮。也怪陈暮自己心志不坚啊,当下便急忙问他:“什么条件?” “实力!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只要你有了实力,天上那些家伙谁敢管你、谁能管你!” “话的确是这么说的,可关键是陈暮猴年马月才能有那般实力呀!进入天人之境需几十年,若要成为仙人中的强者,起码也要几百年吧”估计那时侯早已物是人非了。 “非也非也,你知不知道孙大圣学艺几年便得了大神通?你的资质不比他老人家差多少。” 小时候我把《西游记》至少看了有十几遍,自然记得孙大圣说过这么一句话‘上告尊师:我也离家有二十年矣,虽是回顾旧辽儿孙,但念师父厚恩未报,不敢去。’,再除去他刚入师门时吃了七年的烂桃时光,满打满算也就学了十三年的仙术便得成大道。“为什么大圣爷的修速那么快?” “因为在他资质卓越的同时,也找了一个好师父。想菩提祖师是何等大神通的人物,传给大圣爷的道法也自然有着事半功倍的奇效,假如你也有一个像菩提祖师那样的师父,未必这天地间不会出现第二个孙大圣!” “可我已经有师父了,虽然他老人家本事确实不怎么行,但陈暮的确还没想过要找第二个师父。” “你的数学老师算不算师父?你的语文老师算不算师父?要按你刚才说的屁话来讲,你岂不是早已背叛师门。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你怎么不明白师父的真正含义呢?况且再找一个师父并不意味着你就要离开第一个师父呀,你完全可以同时跟着几个师父学习嘛,反正是技多不压身。” “那又有谁可以当我的第二个师父呢?不要跟我说你准备好了,就算你乐意我还不一定同意呢。” “我怎么能跟那些有大神通的仙人相比呢,不过你可别忘了我刚刚说过孙大圣可是经常要下来开会的。” “您的意思是孙大圣他老人家要、要亲自教导我?”陈暮想到这里可真有点儿喜极而泣的感觉,传说中的齐天大圣是陈暮师父,说出去就能横着走!要是他老人家再给陈暮搞来几葫芦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就更爽了! “孙大圣事情那么多,怎么会有时间收徒弟呢,况且他现在的身份是秘密的员,实际情况不允许他收徒弟。不过他的二师弟净坛菩萨平时倒是轻闲得很,陈暮们可以让孙大圣帮你向他引荐引荐,就冲着你的资质,我敢保证净坛菩萨绝对会立马收你为徒。” “净坛菩萨?净坛使者成了净坛菩萨就想骗我,再变他还是猪八戒!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出这种馊主意。要是我拜了他为师,估摸着这世界上只会多出一只披着人皮而好吃贪睡的懒猪,而不是一个拥有强横实力的陈暮!” “这你就不懂了,我倒真觉得你拜净坛菩萨为师的话,可能还会比拜菩提祖师为师强!” “此话何解?”看着黄叔叔说这话时的确一本正经的样子,莫非还真有陈暮察觉不到的玄机? “论本事,净坛菩萨确实不及孙大圣。但你也要清楚孙大圣在天上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者,如果不是在他大闹天宫之时适逢天庭内部矛盾十分尖锐,便根本不用如来佛祖出手,随便出来几位上古金仙便能将其制服。尽管这一千多年过去,孙大圣的本事也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论真本事的话,他还要排在十名开外,并且这还不算上那些异域的上帝、安拉、撒旦等等。所以你要想成为一个超级高手的话,必需得找一条新路子,而净坛菩萨有可能便是这条新路子上最合适的领路人。” “我还是不懂。” “我话还没说完,你要懂了才怪呢。因为唐长老的原因,现在净坛菩萨在佛祖面前也算是一个大红人,他的职位也由以前的一个虚职变成了主管佛界外交事务的香饽饽。你想想,跟着他的话有多少好处?且不说那些奇珍异宝、仙丹灵露,最关键的是你可以拥有更多的机会去见识去了解各个不同宗教的独门法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只有融各家之所长、进而再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后才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顶级杀手。” “那什么时候我拜猪菩萨为师呢?”话的意思很清楚:陈暮被说服了。不过这时陈暮忽然想到一个很切实的问题:“猪菩萨是不是员?” “不是!拜师的时候到了的话,我自然会通知你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你要开学了,做好准备了么?” “准备个屁!难道你要让我一边修身炼气,一边又背诵无神论吗?” “靠!今天我还就不信挤不上这趟车了!”嘴里咒骂的同时,陈暮右手也是不停得左推右拉争取开辟出一条前进的道路,而左手则是紧紧得抓住萧婷婷,我可以用项上人头来保证:一旦我抓着她的左手稍稍放松,她立马便会被后面的人拽下去!真所谓‘挤火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呀,尤其是在大宋大学一齐开学这种运流高峰期。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以后,陈暮终于成功地领着萧婷婷走到原本属于我们两个的座位面前,这里之所以用‘原本’二字,意思便是现在这两个座位已经被某些人占去。不过让陈暮咬牙切齿的却是:抢位置的两人好像是一对鸳鸯,他们正在兴高采烈的透过车窗观看窗外的景色,而那位男士甚至对那女的说这么一句话“小美,我看到了那山上的一只野兔”,可关键既然他的视力这么好,却为什么看不到陈暮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火车票呢? “这位兄弟,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这两个座位是不是78和79号?”既然他们如此不自觉,陈暮只好主动开口了。 “是呀,怎么了?”这位视力估计达到2.0的男士回答得倒是干脆,不过脸上原本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痞子气儿。 “那这两个座位是属于我们两个的,麻烦你们让一下。”其实说实话,我倒是无所谓站着还是坐着。关键是萧婷婷可不像陈暮这样从小锻炼过,我可真怕她站着太累吃不消,再说了坐在那里陈暮岂不是可以更好的和萧婷婷一起聊天嘛。没准我们两个也会一起观赏窗外的景色,陈暮也可以这样对她说“萧婷婷,我看到了那河里的一条鱼!” “是你们的吗?”痞子男毫无准备起身的迹象。 “怎么不是我们的,火车票上写得清清楚楚,不信你看。”萧婷婷还真把火车票给拿了出来。 “但我们两个的火车票上也是写的这两个座位呀,你看是不是火车站可能搞错了:把这俩座位卖了两次。”痞子男的那位红颜知己说起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她还真把我和萧婷婷当傻子啊! “那你们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你们的火车票?”知道这对臭鸳鸯是在耍赖,陈暮说话也不再客气。 “凭什么让你看!你是*么!”痞子男的确很拽! “是人家的座位就还给人家,你这家伙在这儿耍什么赖。”坐在痞子男对面的是一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军人,因为看不惯这种事情便决定仗义执言,顿时陈暮对他便有了十分十的好感。 “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金国人吗?还当起世界警察来了,豹哥、二强你们说他是不是犯贱?”说着痞子男便招呼了另外几个看起来面色不善的年轻小伙。到现在陈暮才豁然发现:有票没位的人不只我和萧婷婷两个,那几个年轻小伙旁边也站着一些手里握着坐票的可怜人。 “这位弟们儿,你自己有位子坐就成了,何必为别人操心呢,再说人家又不会把媳妇让给你,是不是?”说话的正是那个被叫做‘豹哥’的家伙,看来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决定奉劝这位兵哥不要插手。 不过这位战士根本不买豹哥的帐,兀自说道:“是别人的位子就要还给人家!哪那么多废话!”。陈暮还真没想到这个兵如此仗义,毕竟他的身板看起来又不强壮、眼神中也没有那种高手的精光,陈暮更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强者气息。就为了说几句公道话,便敢于于几个痞子对峙,陈暮还真的开始佩服他了。 “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二强,亮家伙!”没想到眼前这个兵如此不识抬举,豹哥有点儿恼羞成怒了。 “你们怎么能携带管制刀具上火车?!”看到二强拿出一把长约尺许的钢刀,陈暮家萧婷婷立马失声叫道。而周围的其他乘客也都被吓得不敢吱声,生怕不小心惹住了这些痞子便会挨上几刀。 “这能叫管制刀具吗?这分明是西瓜刀嘛,不信你看这个大西瓜,我们不过是用这刀切西瓜而已,一点儿都不犯法。”说着痞子男还真的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西瓜,不过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带有威胁的含义,简直就是在警告我和那位兵哥儿:“小子!在这把刀面前,你们的脑袋不比桌上的西瓜硬多少!” “我们俩就不要坐这两个位置了吧,其实也不用站多少时间就能到兰州了。”可能是怕这些痞子真敢拿刀劈我,萧婷婷拉着陈暮的手便劝陈暮走‘忍一时风平浪静’这条路,不过她的担心反而更激发出了陈暮的怒气。他妈的这群垃圾,竟敢威胁老子并吓着陈暮老婆,看来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还真的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狠’!尽管陈暮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任何道法,但我还是有足够的信心收拾他们的,要知道当年‘一挑李明他们三十多人还能大获全胜’的功夫可不是吹出来的。可能是因为感受到了陈暮身上散发的怒气,原本在陈暮脖子上挂的皮包里呼呼睡大觉的小白也被惊醒了,悄悄地探出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可爱的狗狗呀!豹哥你快把它抱过来让我摸摸嘛,抱过来的话明天晚上我一切都听你的。”原来在豹哥旁边不说话的一个女孩实在受不了可爱小白的杀伤力,竟然立马利诱豹哥妄想抢走陈暮家小白。不过陈暮必须承认这女孩的确长得不赖,前凸后翘的身材实在诱人,难怪豹哥听到她的话后口水都流出来了。 “有把破刀就猖狂啦!难道你们几个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吗!赶快把座位还给别人,我这可是最后一遍警告你们。”真看不出那位兵哥这么血性,看到人家手中的刀后非但没有害怕,胆色反而显得更壮了。现在陈暮不仅是佩服他了,更有了几分与他结交一下的想法。 “妈的!你这是自个儿找死,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敢真地用刀锋去劈眼前的兵哥,二强很聪明地将刀背砍向他。虽然二强的动作在陈暮眼中并不比蜗牛快多少,我却并没有准备去帮这位兵哥一下,陈暮也真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去挡住二强这一刀,再说就算刀背砍到身上也出不了啥大事,真砍上了再救又不迟。 “找死!你睁开狗眼看看这是什么!有种你敢再动一下!”先是飞快地侧身躲过二强那一刀,兵哥捎带着便顺势往腰上摸了一下,转眼间他手上便多出了一把手枪指向二强。 “国产最新QSZ-92式9毫米手枪!”看清这位兵哥手中的家伙后,陈暮情不自禁地便喊了出来,真、真、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打死陈暮都想不到这种驻港部队专用的手枪会出现在眼前这位年纪轻轻而且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兵哥手中。 “你怎么认识这种枪?”兵哥的惊讶显得并不比陈暮少多少。 99mk.cc。wap.99mk.cc 第042章 枪无用 “我不但认识这种枪,而且我还知道并不是谁不谁都能拥有它的!你到底是什么人?”随身携带枪支已经本属不正常,更何况他手里拿的还不是一般的家伙。陈暮自然在好奇的同时,也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难不成他是一个私离部队的逃兵?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有点儿揣揣,要知道陈暮现在可是‘超级部队’里的人,有权自行处置团级以下(含团级)军事人员呀。万一他真是逃兵的话,陈暮岂不是可以……? “等一会儿再跟你解释,让我先把这几个家伙处理了,不过可以保证的是:我持有这把枪是完全合法的。”说完兵哥便吆喝着痞子男、豹哥他们几个向乘警室走去,而痞子男他们几个见了枪以后顿时如同被拔了毛的公鸡一样,老老实实地听从兵哥的处置。痞子嘛,自然深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取人命的’这种至理,谁能保证这个给人天大意外的兵哥没有开枪毙人的权利?不过让陈暮最为羡慕的却是: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在兵哥的手枪面前很自觉地便分出一条宽敞大路!真是与陈暮和萧婷婷上车时遇到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 拉着萧婷婷赶紧坐上那两个来之不易的位子,接着陈暮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脖子上挂了有老半天的大皮包给取下来。要知道它里面可不仅仅只有小白,还有许多衣服及陈暮和萧婷婷准备路上享用的各种饮料食物,满打满算其总质量绝对不低于二十五公斤,一般人的脖子还真承受不了呢。 “很累吧?先喝点饮料缓口气儿”将携带的包裹随便找了一个位置放好以后,萧婷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一下陈暮这个饱受摧残的苦力,我真的好幸福哦! “不累!就这皮包的重量,在老公我眼里小菜一碟。倒是你肯定有点累了,要不让我给你揉揉肩?陈暮的按摩技术绝对可是超一流。” “谁要你那臭手来按摩,还是让我来给小白按摩吧。对不对呀小白,让我抱抱,在皮包里那么久估计都快憋坏了。”在陈暮嫉妒的眼神中,小白喜滋滋地便窜进入了萧婷婷的怀抱,瞧这小畜生美的那个样儿,鄙视! “我吃醋了,陈暮也要抱抱”不过陈暮的抗议只是换来了萧婷婷的一个白眼,倒是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位老先生反应比较大,瞧着他紧闭双目口中并喃喃自语的样子,我敢肯定他正在心里这么说“子呀,救救我吧!世风辽下、世风辽下啊!” “你们是去临江上大学的吧?”兵哥处理完倒霉的痞子男他们几个,回来坐到老先生旁边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委实让陈暮感到意外。 “恩” “临江理工、西北师大还是临江政法?” “都不是,我们要去临江大学” “临江大学?” “怎么了?” “临江大学可是一所好大学呀。”兵哥话是在夸兰大,但让我和萧婷婷听来怎么就有点不舒服呢,难道我们两个还不配当这个大学的学生不成? 看到陈暮和萧婷婷皱起了眉头,兵哥赶忙解释道:“我这是在夸你们呢,感情学习两不误,人才啊!” 听了兵哥的夸奖,陈暮还真不知道该自豪还是该装作脸红,只好使用‘乾坤大挪移’无上神功,转换话题:“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嘛,姓唐名靖琨,小弟你呢?” “我叫陈暮,她叫尚萧婷婷,临江大学99级新生。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能便衣带枪呢?而且拿的还是一把你好像不该拿的枪,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给你这个,免得你怀疑我是一个偷枪贼。”说着兵哥便递给陈暮一个证件。 接过这个证书后陈暮翻开一看:持枪证?!,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再仔细的观察过以后,陈暮心中的疑问更多了:持枪证上所贴的照片的确是眼前这位兵哥的头像,但照片上年轻人的眼神却十分单纯甚至说带有几分稚嫩,也就是说持枪证上的照片至少是兵哥几年前时所照。但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持枪证上的照片必须与颁发持枪证时当事人的相貌完全一致!由此再进而分析便得到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便是眼前的兵哥确为一名非法持枪者,而这个持枪证也是他不知从哪个地方搞来的,他不过是将持枪证原当事人的照片先取下,然后再换上自己的一张照片而已。第二种可能性就是这个持枪证真的属于兵哥,而且是在几年前他便拥有了这个持枪证,因此证上的照片反映的是他几年前的头像。 如果从感情角度出发的话,我当然情愿相信第二种可能性,毕竟冲着刚才兵哥的表现,任谁都会产生几分好感,况且陈暮和萧婷婷现在做的位子还是由他帮忙弄回来的呢。不过若从事实情况出发分析的话,第一种可能性要远远大于第二种可能性,原因无他:持枪证照片上的人太年轻了,确切的说那只是一个大男孩而已,尽管从理论上来讲持枪证可以出现在最低年龄为十八周岁的大宋公民手中,但那只是理论罢了,试想想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能有什么本事?读高中或大学?当新兵或打工?没有本事又怎能在陈暮们这个枪械管制极度严格的国家弄到持枪证?陈暮他妈的好说歹说还没有从黄叔叔那里搞到这玩意儿呢。要问陈暮一个修仙之人为什么会对枪感兴趣?理由超简单:陈暮既然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任何法术,有把枪就会方便很多,君不见痞子男他们几个见到兵哥掏出枪后吓得那个熊样么。 “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认识这种枪吧。”在陈暮想得出神之际,兵哥也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超级部队虽说完全是由陈暮这种修仙之人组成,但只要挂着部队的番号,少得了什么东西也少不了枪这种玩意儿。再者如今的现代武器或多或少、或轻或重地也对修仙者有一些威胁,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像陈暮这种新时代的创新型修仙人才自然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别说兵哥手里的国产新式QSZ-*,就算是俄罗斯的喷射型12.3mm转轮手枪放在眼前,陈暮也能熟练拆卸。不过陈暮当然不能将这些实话告诉兵哥,而是一语双关的回答道:“要认识这种枪比着要拥有它可是简单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出了陈暮话里的弦外之音,兵哥的脸色变得有点儿难看。 “你不想解释一下这持枪证照片上的人为什么如此年轻么?”回答兵哥的问题时,陈暮脸上依旧洋溢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但就在一刹那间,陈暮的双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扣住了他手腕处的脉门。 “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兵哥被制之后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反抗,不过傻子都能猜到他的反抗不过是徒增自己的痛苦。让陈暮感到蹊跷的是兵哥并没有大声喊叫,他愤怒的质问声也不过是传入了我、萧婷婷和他旁边的老先生耳中。萧婷婷尽管很奇怪我的举动,但出于信任的原因,根本就没有丝毫劝阻陈暮的意思,而那位老先生的表现则更可以称的上优秀,他仅仅是在兵哥发出惊呼那一瞬间以‘雷霆不及暇目’之势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又立马将眼睛闭得紧紧,将他这种肢体语言翻译成标准的普通话后,意思便是“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有什么争执可千万别扯上我。” “不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再摸到那把你本不该模的枪而已,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搞到这把枪的了吧?”陈暮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着微笑,但我相信兵哥能听出陈暮话里的冰冷含义。 “那照片怎么了!我是在三年前办的持枪证,那时候的我当然看起来年轻了。” “三年前你多大?” “十八” “十八?!十八时你能干什么?十八时你凭的什么办持枪证?!” “我、我、我凭什么告诉你,反正这持枪证就是我的。你又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审问我?对呀,你一个鸟大学生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兵哥的慌乱全部落入陈暮的法眼,于是乎陈暮更坚信他这持枪证有问题,“慌什么?急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伪装也不是你的。至于我有没有资格问你几句话嘛,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我有没有资格?”在反问兵哥的时候,陈暮不小心地也将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一下子便让他疼的龇牙咧嘴,估计因此他会更清醒地考虑陈暮有没有审问资格。 “有、有、有,你有资格还不成么,赶快把你的手松一下好不好,疼死我了。” “说吧!” “这持枪证真是我的,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我能得到它。” 99mk.cc。wap.99mk.cc 第043章 大学 “妈的,你小子竟敢在我面前耍滑头,说的全是屁话,等于没说!”陈暮手上的力道猛然间便加大到了让兵哥‘爽歪歪’的地步,我看你到底说不说。 “我不说,你抓死我也不说,除非你有让我说出来的资格。”这家伙看不出来还挺有血性的呀。 “那你说说看陈暮要满足什么条件才有资格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等我感觉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了。” “我辽!还耍我!”陈暮盛怒之下终于在骂人这条道路上迈出了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步,有‘我靠’进化为‘我辽’了,但坐在身边的萧婷婷大人好像对陈暮的进步很不满意,陈暮分明看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没耍你,除非你能首先证明自己,否则我是不会说的。”兵哥说着这话时的神色还挺认真。 难不成陈暮真搞错了?要是真搞错了怎么办,陈暮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可以叫做‘严刑逼供’,只不过他没有配合地‘屈打成招’罢了。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呢?光凭口头上说肯定是不行的,需要找个具有说服力的证据才行,想到这里陈暮还真发现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超具说服力的人证,“你看我女朋友是好人不是?肯定是吧。既然她都是好人了,又怎会找一个坏蛋做男朋友呢,你说这话在理不在理!” “在理才怪呢,我再告诉你一遍,这持枪证真是我的,不信的话,陈暮们可以一起到乘警那里,我先把枪交给他。等到临江以后,陈暮们再和乘警到警察局核实一下不就成了么。但我决不会告诉你我怎么会拥有它的,除非你有资格” “资格、资格?!你看看这东西就知道我有没有资格了。”陈暮的犟脾气今天也真被这家伙给惹上来了,就不信从他嘴里套不出实话。索性让他开开眼,跟着便脑子一热、忘记一切:“萧婷婷,你帮我把上衣口袋里的那个红皮本本给拿出来。” “是这个么?” “恩,就是它。你把它打开放到这位兵哥眼前让他好好瞅瞅,可要瞅仔细啦。” “大宋*高级警官?”兵哥将红皮证上的字挨个读了出来,但随着每个字的念出,他的嘴巴也逐渐张成了‘O’字型。不但是他,还有萧婷婷也开始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住了陈暮,很明显是在用无声的语言询问陈暮:“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你是不是还有许多事情瞒着我?”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心里不住地后悔的同时,陈暮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在萧婷婷面前再次说了谎话:“萧婷婷,我不是存心瞒你的,只不过这证书是那位梁爷爷给办的,说什么出门能防贼、防抢等等。因为我想着既然不是陈暮靠真本事挣来的东西,便自然不好意思对你讲了。” “真的么?” “真的真的,我要骗你就挨天打五雷轰!”虽然是正宗的修仙之人,陈暮却对这些誓言之类的东西相当不在乎。该挨天打五雷轰的人那么多,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位贪官被雷给劈死了。 “谁要你发毒誓了,我信你还不成吗。”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萧婷婷很是忌讳陈暮的誓言。 “哦,原来你跟我是一路子的人呀。自己一身长白毛、还敢说我是妖精,你快把手松开!”听到陈暮对萧婷婷的解释以后,对面的兵哥却顿时猖狂起来。 “嘛意思?我怎么和你是一路人了?” “你那*既然是你爷爷给你办的,难道就不允许我老爹早早帮陈暮弄张持枪证?” “你老爹谁呀?大宋的枪难道归他关?说给你弄张持枪证就给你弄张持枪证,当我是三岁小孩糊弄吗?”说那*是梁爷爷给陈暮办的纯属用来临时欺骗萧婷婷,实际上它是为了掩乎我们这些超级部队成员的特殊任务及特殊身份,由国家专门颁发的。 “你爷爷谁呀?大宋的警官归他关?说给你弄张*就给你弄张*,当我是辽国猪啊!” “靠!我爷爷是上将。” “辽!我老爹是经贸部部长。” “经贸部部长的儿子会挤火车吗?!!” “他是他,我是我。他当他的经贸部部长,我当我的兵,难道一个兵坐火车有什么不正常的吗?再说了既然你爷爷是上将,你怎么没坐军用直升机去上学?”兵哥说这话时很明显的带了几分怒气,难不成他和他老子闹了矛盾?陈暮的话便触了他的忌讳?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也对也对,倒真是小弟我误会你了,有罪有罪。老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乘船,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呀!”脸上的笑容堪比五月的花朵,陈暮道歉的语气也真诚地让兵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怪你呢。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心思倒是挺缜密的,不比一般的那些大学生出门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还是那一句:人才啊!” “你看我这个猪脑袋,刚刚才听你说过的名字,现在却又忘了。”陈暮还真有模有样地装出一副自责的样子。 “唐靖琨,不算一个好名字。” “哦,那我斗胆叫你一声‘琨哥’啦。” “随意随意” “不知琨哥你现在有多大了?不知道比小弟大几岁?我现在十九。”装作没看见萧婷婷瞪着陈暮的眼光,我顺嘴便是一个瞎话:老子总不能直接给琨哥说陈暮才十七岁吧,有时候男人的年龄也是秘密。 “二十一,比你多吃了两年干饭。”琨哥是想都没想,直接便说了出来,殊不知又着了陈暮的道。他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呆会儿陈暮就能见分晓,哼、哼,总不能他说是经贸部部长的儿子就是经贸部部长的儿子吧? “喂喂喂,风爷爷吗?我是暮子呀,找你打听个事儿:陈暮国现在的经贸部部长姓什么?他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唐靖琨’的儿子?有的话这个儿子多大了?我问这个干什么,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正事,你快点儿帮我查查。”将自己反锁在火车上的厕所里,闻着刺鼻的臭气,陈暮手里便拿着传说中的手机与超级部队中的风长老风爷爷联系起来。要说这手机现在可是高级货,要不是陈暮们超级部队牛B烘烘的,国家还真不舍得给我们配备呢?也正因为它的高级,害得我要躲在厕所里才敢使用,生怕别人看见了,毕竟大部分人只是在电视里才见过这种东西。 等了约莫有一二十分钟,风长老终于回了电话:“暮子,我查过了。现在的经贸部部长叫唐清泰,他的确有一个叫‘唐靖琨’的小儿子,现年二十一,还是个当兵的。你到底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平白无故的让我查这些东西是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我想抓人快想傻了,结果错把这个唐靖琨当成了坏蛋。”说完陈暮便赶紧把手机挂了,实在懒得听风爷爷的唠叨,他肯定该教育陈暮做事要谨慎什么什么之类的了。 “琨哥你现在在哪儿当兵呀?说不定啥时候我还能找你玩玩呢?”现在面对他,陈暮有点儿自责的同时心里也带着许多尊重:不说他仗义执言的血性,就看他身为经贸部部长的儿子,干啥不行?干啥不比当兵捞油水? “还能在哪儿?临江呗” “那我们倒是有缘呀,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大学开学军训的教官们中恰好有你?” “我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但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约等于零。一般来说负责大学生军训的是武警官兵,而不是我们这些野战军。” “那你在部队当的什么兵?炊事员?司务员?还是开车的?反正肯定不是冲在前面拼命的那种兵,对不对?”前面说过琨哥的身体素质在陈暮眼里确实不怎么强,于是陈暮便很自然地把他归到了后勤兵这一类战士中,殊不知琨哥听到陈暮的话后脸色越来越铁青,进而青里面透着那个白、白里面透着那个红,煞是好看。 “我可是一名侦察兵!一名如假包换的侦察兵!!一名即将入选龙牙特种部队的优秀侦察兵!!!”最终琨哥几乎是将这句话吼了出来,陈暮刚才所说之话对他的伤害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么,至于么?那么大声干什么,你看把你旁边的这位老先生都惊醒了。不懂礼貌,你这么有本事,刚才我抓住你的时候怎么反抗不了?” “你当我SB一个呀,我再笨也不会在一个会气功的人面前班门弄斧。” “气功?什么气功?” “别装了,如果不是气功的话,你抓着我手腕的手上怎么会带有一种奇怪的力道,麻麻的让我使不出力气反抗。” 心里想了想,可能这是陈暮修仙之后带来的变化吧!身体经过天地灵气淬炼以后便带有一些特异的功能,不管它了,既然琨哥说是气功,陈暮正好顺坡下驴:“嗯,可能小时候教我武功的老头确实会你所说的气功吧。” 一路上和琨哥谈天论地,也少不了哄萧婷婷开心,陈暮自然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便发现火车已经开始进入甘肃地界。透过车窗陈暮也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甘肃,见识到了真正的西北:原以为西北只是有部分地方黄沙沙土漫漫,但想不到的是这里到处都是黄沙沙土漫漫。早知道这里植被稀少,但陈暮怎么也不敢想象这里基本上就是没有植被!触目皆是正宗的黄山,不是那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享誉全球的黄山,而是由黄土堆成的黄山!最终陈暮给萧婷婷说了这么一句话:“萧婷婷,可能是老公我的眼力确实不及那位痞子男吧,尽管没有树木遮眼,我还是没有看到一只野生动物活在这里的山上!!!” “既来之则安之,习惯就好了。再说陈暮们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旅游,风景要那么好干啥。”萧婷婷摆弄着小白的耳朵,轻声地安慰了陈暮一下下。 “就是,还是我弟妹懂道理。你们又整天呆在校园里不出去,好好学习不就成了么,管这里环境好坏作甚。现在军团国务院不是提出了个‘西部大开发’嘛,估计过几年这里的环境就会有所改善了。”看来琨哥也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张嘴就喊萧婷婷‘弟妹’,不过我喜欢。 火车晃晃荡荡慢悠悠地开到了终点站,陈暮和萧婷婷也不得不和琨哥道别,转而坐上了临江大学用来迎新的大客车。跟着那些所谓的师哥师姐,很顺利地便办完了各种入学手续,再接着无非就是找寝室、购买生活用品等等一些杂事不胜了了。 “终于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完了。萧婷婷,陈暮们赶紧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好吧,到哪儿吃?” “去食堂吧,听说‘临江拉面’挺出名的,买两份尝尝。” “买三份,还有小白的一份呢!” 俗话说的好“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陈暮、萧婷婷和小白一家三口饭后自然要好好在这校园里漫步几圈,捎带着可以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嘛。可我们再能转悠,终归还是要各自回各自的宿舍,至于小白这家伙,肯定还是要跟着萧婷婷混的。 踩着那种特有的吊儿郎当的步伐,陈暮走进了未来四年的新家,室友们今天下午都见过,分别叫张健、钟寅和彭朋。张健是东北吉林人,从外表看是典型的一帅哥,并且给人一种充满激情、充满活力的感觉;钟寅是浙江来的,个子不高,看起来属于乖学生的那种类型;至于那位彭朋就比较有来头了,他居然是一个土家族人,不过因为从小生活在天津,估计他早就把那些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祖宗们忘光了。 “行啊!兄弟你行啊!刚来没一会儿就找了个女朋友,啥时候教兄弟们几招?”向陈暮打招呼的正是张健,看他一身球衣、满头大汗的样子,估计是刚打完篮球没多久的样子。 “她是我高中时就认识的”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面后,陈暮随口满足了一下张健的好奇心,省得他胡说八道。 “对了,你们谁知道什么时候军训?”陈暮还真想见识见识那些教官有啥本事。 “好象是三天后开始军训吧,听说军训时挺苦的,需要站军姿、走正步啥的,不过到时候也可以打枪,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一边看着《线性代数》,钟寅开口回答了陈暮的疑问。离正式上课还有半个多月呢,他就开始预习功课了,强!真强! 由于都是刚刚认识,同寝室的四个人没有太多的闲话可以聊,洗漱之后便都各自钻进了被窝。这临江的自然条件虽然很差,但陈暮不得不承认它也有其优越的地方:那便是空气湿度低,因此地表温度升得快、降得也快,也就导致了这里的晚上十分凉爽,尽管现在还是金秋九月。 大学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很多人说是象牙塔,但说这话的人大部分并不是大学生,让我们听一下真正大学生的切身感受吧: “大学就是九三学社,早晨九点种起床、晚上三点钟睡觉。”这是我老乡‘甲’的概述。 “大学就是一句话:‘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学逻辑代数的老乡‘乙’作出了如上评论。 “大学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四部曲:大一是《彷徨》、大二是《呐喊》、大三是《伤逝》、大四就是《朝华夕拾》。”文学院的老乡‘丙’说的话最为精辟。 昨天才刚刚来校,今辽那些高年级的老乡们便找到我、萧婷婷和其他99级的老乡开‘老乡会’,什么是老乡会?老乡会的全称也可以叫做‘老乡们在一起举行的酒会’!吃吃喝喝没多久,那几位师哥师姐便开使给我们讲解一个全新的大学概念,一个与高中老师所讲完全不同的概念,总而言之:大学不但会让一部分人更上进,也完全有可能令某些人坠入堕落的深渊! “什么《彷徨》、《呐喊》、《朝华夕拾》的?师兄你说的话我咋有点听不懂呢?”数学院的一位99级老乡很懂得‘不耻下问’这个道理。 “大一时属于新生刚来,猛然间适应不了大学这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便肯定会彷徨、会迷茫进而也会逐渐堕落,于是大一就叫《彷徨》;大二呢,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堕落,便肯定想改,可改吧又不好改,毕竟‘好人便坏易、坏人变好难’嘛,因此大二便是与堕落抗争时发出的《呐喊》;到了大三,开始感受到了毕业后找工作的压力,又十分后悔大一大二时没有好好学习,可以称的上是《伤逝》;终于到了大四,开始找工作了,便急急忙忙地寻找那些可能增加自身筹码的昔辽成绩,什么曾经的‘优秀团员’啦,什么曾经在哪个不知名的小报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啦,总之为了找份好工作,就要使劲地搜索自己过去的荣誉,故而大四便是《朝华夕拾》。” “不会吧,听你们这么一说,好象上大学还没有去广州打工强呢?” “话也不能那么讲,啥地方都有好有坏,尤其像陈暮们这种大宋知名的重点大学。举个例子吧:陈暮和尚萧婷婷都是物理与科学技术学院的学生,在他们那个学院每年就有两个赴加拿大留学的名额,而且是公费留学!”一个带着啤酒瓶底厚眼镜的师兄也向我们描述了大学美好的一面。 “你怎么看待大学的呀?”开完老乡会后,萧婷婷问陈暮。 “你呢?” “你先说” “说实话?” “难道你还想说瞎话?” “那我可真说啦?” “快说快说” “我的大学就是混辽子,混过一天算一天,赶紧把大学读完就把你娶进门,接着生孩子养孩子,再接着老了死掉算逑。简单吧?!”陈暮说得基本上可都是实话呀! 99mk.cc。wap.99mk.cc 第044章 精忠报国 吃了睡、睡了吃,再不就是和月儿一起瞎转悠,前三天便这样幸福地度过。终于到了今辽,一切即将发生改变:因为军训就要开始了! “兄弟们,快点快点!不要迟到了,听说迟到的人还要罚站军姿呢!”最先起床的依旧是钟寅,他也很合格地履行着闹钟的义务。 “几点了?”PP睡眼朦胧地躺在床上问道,‘PP’何许意思呢?就是前天张健灵机一动,发现‘彭朋’二字的发音均是以‘P’开头。接着自然而然地‘PP’就成了彭朋的代号,类似于星爷的‘9527’。 “七点整” “才七点!搞毛啊,军训不是八点集合吗,现在还早着呢。”张健嚷了起来。 “你们不刷牙洗脸么,还要吃早饭背英语单词……”按钟寅这种算法,时间确实不够用的。 “觉还没睡好呢洗什么脸,不洗了。”PP又将头蒙在了被窝里。 “高中时英语就学腻味了,背个屁的单词!”张健也再次闭上了眼睛。 “七点四十的时候再叫我们”这是陈暮的总结陈词,说完陈暮也紧步了PP和张健的后尘:接着呼呼大睡。 着急慌忙地套上昨天刚刚花了八十九元钱买来的军训服,同寝室的我们四人终于在七点四十八正式启程,经过十分钟的长途奔袭之后于七点五十八分三十二秒来到了军训场地。可等陈暮看到那位教官是谁之后,立马有种回寝室再睡一会儿的冲动! “陈暮!”琨哥很奇怪地喊陈暮了一声。 “琨哥,啥事?” “陈暮!”陈暮真怀疑琨哥今天是不是有病了,直喊我名字干啥? “恩?”他有病陈暮当兄弟的可要迁就,好歹也得应他一声吧。 “陈暮!” “你傻了吧,有啥事只管说,总喊我名字嘛意思?” “你应该喊‘到!’”还是钟寅关键时候的脑子活络,一下子提醒了陈暮。 “陈暮!”这可是琨哥喊的第四遍了。 “到!”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报告首长,不是八点种才集合吗,我们没有迟到。”想摆官架子不是,我就好好遂了你的意,喊一声‘首长’看你担起担不起。 “八点钟是正式开始训练,七点五十五就应该到场集合,知道了吗?”根本就不理会陈暮口中的‘首长’二字,琨哥板着脸说道。 “知道了!” “知道就好,考虑到今天是第一天军训,便饶了你们四个,倘若还有下次,直接罚你们站军姿!归队吧” 站军姿、走齐步、练正步、学蹲姿……这些仅仅是最基本最简单的军事训练,但让琨哥和陈暮大迭眼镜的是:绝大多数同学都不能做到最基础的掌握,甚至有一部分学生走齐步时还是‘同手同脚’!动作做不好也就算了,更让琨哥感到生气又无奈的是:有几个同学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差,才站了半个小时的军姿,他们便开始出现‘头晕眼花’‘四肢打颤’的症状,没办法的情况下,琨哥只好特批他们几个可以坐在旁边休息! 熬过一小时的训练后,终于到了十分钟的公共休息时间,大部分同学也是立马瘫到了地上不想再爬起来,三五成群地各自围成一圈开始谈天论地。 “我辽,高中时军训就是走走过场,没想到大学的军训这么严!”这个好象叫做‘李万林’的老兄首先大发感慨。 “就是就是!累死我了,不如陈暮们几个讲笑话放松放松吧”一位不知名的小哥提的建议不错。 “谁先讲?” “来来来,让我先给你们讲一个,不过陈暮可先说好:到时候谁笑死了我可概不负责。” “废话少说,快点儿讲!” 装模作样地先‘咳、咳’两声,万林兄开讲了:“话说从前有一对儿男女正在谈恋爱,有一天晚上他们正想搞一盘的时候忽然发现避孕套用完了,可俩人又是干柴烈火般地急得不行,咋弄哩?那男的也是急中生智,想了一个好主意,你们猜猜是啥主意?” “快说快说,别吊胃口!”兄弟们都是性情中人,自然很想知道下文。 “‘双汇’牌火腿肠都听说过吧,它们中不是有一种又粗又长的类型么,正巧那男的家里有这种火腿肠,于是他就用那火腿肠的外包装皮将二弟那么一套,当避孕套使了。” “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们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 “还有哩,我还没讲完呢。这男的和那女的也可能是干得太疯狂了吧,一不小心之下又将这火腿肠皮儿掉到了那女人的肚子里,而且他们也没管它。过了几年后这对男女分手,那女的又嫁给了另一个男的,结果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又是一个不小心,两个人干那事儿的时候又将这火腿肠皮搞了出来!” 摆摆手制止了大家的哄笑,万林接着开讲:“那男的肯定很好奇呀,就问那女人这是什么东西?你们猜那女的怎么答的?” “这是我的处女膜。”看大家都猜不出来,万林兄强忍住笑公布了答案,“就这还没完呢,那男的仔细看了看那火腿肠皮后,很是疑惑:‘处女膜?处女膜上面怎么还有合格证呢?而且还是双汇牌的合格证?’。” “笑死寡人我了”陈暮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地狂笑,“处女膜?合格证?我靠!这笑话是谁编出来的,真他妈的天才!” “我、我、我这里也有一个笑话,肯定不比这个差,兄弟们听听!”一边捂着肚子狂笑,张健也准备给大家奉送一道精神大餐。 陈暮开始纳闷了:“难不成他们要来个黄色笑话大比拼?有可能,但我喜欢、真的很喜欢,哈哈哈!” “一只蚊子碰到一头大象,说了一句话便把大象吓昏了,兄弟们猜猜蚊子说的什么话?”张健笑着问道。 “说的什么?说自己的二弟比大象的还大?”万林的猜测不知对不对。 “不是,蚊子是这么说的:‘大象,我可能怀了你的孩子。’” “哈哈哈”“有意思”…… “不过大象醒过来之后也说了一句话,直接把蚊子给吓死了,你们再猜猜大象说的啥。” “是不是大象要控告这只蚊子性骚扰?” “不是,大象说:‘让我们再来一次吧’!” 在万林和张健的积极模范带头作用下,兄弟们真可谓是各亮绝活,就连平时斯斯文文的钟寅,也讲了一个‘花木兰从军’的笑话: 花木兰有一次跟着部队负责阻击敌人,那战况打的叫做一个惨烈,到最后花木兰他们连队只余下了十几个人,而且还都是浑身血迹、伤痕累累。连长问花木兰:“小花,受伤了没有?伤重不重?” “报告连长,我没事儿!”花木兰回答的很是英勇。 结果连长一把便把花木兰的裤子拽了下来,吼道:“都被炮火炸没了还叫没事儿?!” 兄弟们正聊得不亦乐乎呢,却忽然看见琨哥从远处走了过来,虽说大家都是带把儿的男人,但任谁也不敢再接着讲黄色笑话,都转而谈一些其他的无聊话题。 “陈暮,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琨哥走近后说道。 “啥事?”跟着琨哥走到操场的僻静处,陈暮开口问他。 “不是哥我今天早上让你丢人,只是这军训军训,顾名思义就得按部队的规矩办,而你又确实是迟到了。”儿 赶紧打断他的话,“琨哥,你这话不地道,说得好象我还把那一档子事记在心上了似的。再说也的确怪我,兄弟我实在太懒,懒得起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集合,还请琨哥原谅则个。” “不说这了,你知道为什么这次军训会出动我们这些正规军人吗?” “为什么?”陈暮对这一点的确挺好奇,琨哥在火车上不是说过一般由武警部队官兵负责大学生军训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你!” “因为我?” “正是,在火车上你给我说你爷爷是上将,骗我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 “那为什么我们部队的老首长也说是你爷爷,不过老首长姓胡而你却姓于,根本不是一个本家呀?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姓胡?哦,我想起来了,可能是胡爷爷。你说的那个老首长是不是胖胖一老头儿,还半秃着个脑袋?”陈暮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这个胡爷爷的模样,之所以他能给陈暮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全得功于他老人家那天晚上在陈暮家里抢狗肉时的杰出表现!也难怪他那么胖,都是贪吃惹的祸。 “对对对!” “他是我的另一个爷爷,是干爷爷。” “这就对了,难怪老首长特意与你们学校领导打了声招呼,说要让我们这批新入‘龙牙’的特种兵来带着你们军训,原来全是为了训你这个孙子啊。”琨哥说起这话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而陈暮却顿时陷入一团雾水:胡爷爷他不会不知道陈暮从小就受着二爷爷的军事特训。尽管负责军训的教官是‘龙牙’部队的特种兵,可不见得他们的军事素质就肯定比我强!他们满打满算当兵才几年?而陈暮可以说是打小就开始入伍,说地客观点:陈暮喊琨哥他们这些教官一声新兵也不为过!可胡爷爷他既然知道这些教官教不了陈暮什么东西,还耍这一手干什么?他不可能是闲得狗挠蛋了才这样,其中的玄机在哪儿呢? “想什么呢?不会是怕了吧?没关系,哥肯定手下留情,不会让你被训得太累嘀。”你看琨哥想到哪里去了,我怕?让我怕的东西还没被女娲造出来呢。 “没什么,我不过在思考一个问题而已,这问题让我很是疑惑。”陈暮不禁想开琨哥一个玩笑。 “嘛问题?给哥说!”琨哥还真把胸脯拍得‘怦怦’响。 “我在想呀,想琨哥你这种约等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怎么能混进特种部队呢?你是不是行贿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给我老实交代。” “靠!敢笑话老子,我承认赤手空拳单挑我打不过你。但打仗可不是打架,更不是扳手腕:打仗靠的不仅仅是自身的身体素质,更要靠对一些枪支器械的熟练掌握、靠临危不乱的脑子、靠团结一致的集体配合意识。尤其这个集体配合意识更是重中之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拿破仑的这么一段经典论述:‘一个法国士兵肯定打不过一个马木鲁克骑兵,但三个法国士兵可以和三个马木鲁克骑兵打平手,一百个法国士兵完全可以将一百个马木鲁克骑兵打败,而一千个法国士兵完全可以将二千个马木鲁克骑兵消灭’。”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这就好比由11名世界上最优秀的前锋组合成的球队并不能成为最优秀的球队一样,团队中存在分工协作,团队成员之间需要互补性,因而一个团队必须拥有完成任务所需要的不同技能和技巧的各个方面的专家,或许还需要一系列不同性格或爱好的人。甚至说选出球队的每个位置上世界最优秀的球员,他们组成的球队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团队是一个整体,不是个人能力简单的累加和集合。团队中需要冲锋陷阵的斗士、运筹帷幄的领导、出谋划策的谋士、也少不了默默无闻的工兵。在每个人恪守岗位的基础上,相互之间的配合、沟通、支持、团结都非常重要。这个道理也可以用更大宋化的例子来解释:在陈暮们国家的象棋里,一个马和一个炮的威力大抵相等,但马炮组合的威力却远胜过双马组合或双炮组合!”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暮尽管隐隐约约地明白了琨哥的意思,但凡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可能也听过一句俗话,说陈暮们大宋人是‘一个人出去一条龙、一堆人出去一群虫’,辽国人却是‘一个人出去一条虫、一堆人出去一群龙’!而你就跟这句话中所描述的大宋人差不多,论单体实力你的确很强,但我知道你的配合意识差、很差、不是一般的差!” “凭什么这么说?” “根据你言行举止得出的判断再加上我的直觉!从表面上看来你也许很容易接近,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你从骨子里所散发出的傲气。我知道这种傲气不是徐悲鸿说那句名言‘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中的傲气,但它也决不是这句话里所提的傲骨!怎么说呢?你这种傲气好象带有古代那些隐士的味道,关心人间黎民百姓的疾苦却又俯视世俗!” 听完琨哥的话,陈暮禁不住地开始思索:他说的对不对?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宋要让四方来贺!!!……” 不知道是哪个军训连队组织的节目,耳边忽然传来了屠洪刚的《精忠报国》这首歌。听着听着我眼前仿佛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南宋初年,金兵南下烧杀抢掠、水深火热。天怒、风飙,中原义士拍案而起,提三尺青剑、跨千里良驹辗转疆场,所到之处敌人望风披靡……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直捣黄龙,与君痛饮”的气概如同黄河飞瀑一样直干云霄,定襄汉、开虢洛,偃城大捷敌丧胆、颖昌一战金圣叹。是谁在无奈地说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小商桥一战,杨再兴将军身中流矢,顽强抗战到血尽而死。六军痛哭,元帅亲自折箭为誓:不收失地,难雪尔仇!而前方的大地上,又是多少父老的白骨千里皑皑……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黄河南岸,数万大军斗志昂扬,直待一声令下,北渡黄河、痛饮黄龙。而这时候,一封撤兵的诏书来了,十二枚金牌来了……削发搓绳系战马、拆衣抽线补征旗……这样兵戎数十年换来的心血,就这样一朝全休。众将士们义愤满腔,泪水模糊的眼睛一致看向元帅……而元帅却背过身去,没有人看见他的眼泪……只是攥紧的拳头用力地在长案上一砸……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在百姓拦道痛哭中,大军已经走了不知道几里地。大家都走得很慢、很慢。脚步不能停,只是谁都忍不住回头一望:尘草飞扬中昔时的城头,巍峨依旧。还记得那时侯是自己第一个率先攻上城墙的吧?那时欣喜地放眼远眺:多好的锦绣河山啊!不过,以后就又是别人的了……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宋要让四方来贺……许多年过去了,人世变迁。有个声音却没有消失:“愿定谋于全胜,期收地于两河,唾手燕云,终欲复仇而报国,誓心天地,尚令稽首以称藩!”岳飞慷慨激昂的上书永远在神州大地余音饶梁,回响不绝…… 在绝大多数修仙者眼里岳飞不过是一个凡人,哪怕他再精忠报国、再豪气冲天还是一个凡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比较不凡的凡人罢了。 不管乐不乐意,现在我必须承认一个事实:自从踏上修仙之路,陈暮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有了越来越强大的实力,陈暮的心态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有点儿看不起那些普通人,开始看不上他们那微末的能力,开始认为自己是一个强者是在保护他们这些弱者! 99mk.cc。wap.99mk.cc 第045章 比赛 无数的财宝用来布施尚不及实实在在地传道一句,再大的作为又怎能比得过赤诚的爱国之心呢?所以董存瑞、黄继光和他们这些革命烈士的功绩并不见得就比、周总理和*总长官这种开国元勋少到哪里!不用提陈暮就更没有资格去俯视世俗、看不起普通人了。换而言之:爱国面前,无论地位、无论能力、无论贡献,一律平等!! “谢谢你”相通以后,陈暮真诚地对琨哥说道。与此同时,陈暮心里也有点儿明白胡爷爷派这些正规兵来负责军训的用意了,不过他老人家的用意又岂是陈暮一下子就能猜透的。 “谢啥,都是兄弟。”琨哥笑着说,可他刚笑了一半却猛地哭丧开来,“靠!休息时间早过去了吧,陈暮们俩得赶紧归队开训,要不然让指导员逮住就该有我的好看了。” “钢要炼、铁要打,宝剑要磨枪要擦,战士最爱演兵场,汗水浇开英雄花!练练练练练、陈暮们练格斗,练练练练练、陈暮们练擒拿……”吼着琨哥才教过的歌子,我们二营四连三排的一堆大老爷们儿正在和四营十连一排的家伙们拉歌对唱。当过兵或真正受过正规军训的人都知道,兄弟连队之间动不动就要拉出来比划比划、切磋切磋,这也不是什么意气之争,纯属部队所特有的一种娱乐方式:比的是气势、吼的是激情! 不过正所谓高潮过后必有低谷、激情散去必留遗憾,这两天兄弟们吼得的确过瘾、歌子也唱得确实嘹亮,可陈暮们也不是艺术学院那些特招录取的声乐系学生。 没有受过任何的技巧性训练,陈暮们都只是傻儿八叽地拼命大声吼,结果便是嗓子都出了毛病:又干又痒又痛。但不幸的是陈暮们二营四连三排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兄弟连队都知道三排拉歌拉得拽、吼曲儿吼的亮,于是挑战者接二连三数不胜数,而陈暮们还没办法拒绝,拒绝的话就成了别人口里的孬种。咋办?靠!琨哥说了:“吼死算逑!拼了!!” 兄弟们尽管嗓子哑、声音沙,可有的是气势!自然略显轻松地将慕名而来的一排拿下。等陈暮们这帮年轻小伙胜利后闹足闹够,琨哥趁机宣布了一个消息:“为更进一步沟通友谊、活跃气氛,军训团领导决定开展‘四营篮球争霸赛’及‘十二连队拔河比赛’,如果那位兄弟感觉自己有这方面的特长,抓紧时间到我这里报名接受选拔。” 琨哥的话音刚落,底下便马上乱成一团,你说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小伙,谁不想着在广大观众面前露露脸。再考虑考虑比赛所带来的潜在好处,兄弟们就更冲动了:临江大学可是一所正宗的理工类高校,因此校内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传说今年新生中女生占了32.6%,并且已属有记录以来女生占的最高比例。 想一想在这‘狼多肉少’的激烈竞争下,如果谁能抢先一步在女生面前大放异彩的话,毋容置疑地他也将在泡妞大业上占尽先机!于是乎报名参加的兄弟是争先恐后、你拉我拽,都想着能在篮球赛长卖弄一下自己的肌肉。 可陈暮并没有报名,不仅仅是因为已经有萧婷婷在怀,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根本就不会打篮球。小学、初中没读过,高中也就上了那么没几天,还是临近高考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接触篮球的机会。 看倒是看过一些高一高二之间的比赛,但觉得挺没劲:一堆人抢一个球,啥意思?结果陈暮便与钟寅等几个先天不足(身高低于一米六或体重低于五十公斤)的家伙一样成了罕见的未报名之人。 看到兄弟们的激情如此高涨,琨哥当然很高兴,可高兴归高兴,名额却实在有限!整个二营一千来号人(正规部队一个团也就这么多人了,因为大学生军训好象有这么一条潜规则:不管你这个大学纳了多少新生,统一在军训中将他们编为一个团。 因此我们学校就出现了一个由四千多新生组成的超员军训团,而有的三流学校则可能出现一个由四五百学生组成的残疾军训团)才计划组建一个篮球队,一个篮球队主力加替补也就顶多十几人,称之为‘百里挑一’也毫不为过!无奈之下,琨哥只好挥泪一刀,百分之八十的兄弟便立刻下马无缘篮球赛。不过陈暮们寝室的张健却是轻松入选:一米八几的个子、健壮的体型、高超的技术以及眼里透出的机灵劲儿,套用琨哥的话来说:“这家伙,上场肯定行!” “怎么不报名?就冲着你那本事,直接都可以灌篮了吧?”趁着训练的间隙,琨哥拉住陈暮走到僻静地儿问道。 “蹦得高有屁用,我连最基本的带球都不会。再说了,要是我真的全凭身体素质上去打的话,有意思吗?就好象一个蠢笨的成年人与另一个天才的三岁儿童打架一样,赢了也是输了。” “说到这儿我挺好奇的:像你们这些练过真功夫的人为什么不参加比赛之类的国际比赛呢?凭着你们的本事应该很容易地就能拿到冠军吧,这样既可以为国争光,你们又能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琨哥现在还只是认为陈暮乃传说中的那些武林高手、气功大师。 “你以为只有陈暮们大宋才有奇人异士么? 如果比赛允许我们这种人参加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当你看到比赛每个项目上的每个选手都在以着普通人永远达不到的实力表演的话,比赛还能给你带来什么激情?而比赛‘更高、更快、更强’的口号还能激励人们锻炼吗?”陈暮说的可是心里话:比赛它归根结底是面向普通人的赛事,不是我们这些另类所该参与的。 再者正如黄叔叔当辽给我解释同样问题时所说:“修仙者之间怎么可能参加类似比赛那样的比赛?你让一个英国的吸血鬼去跳高的话他能给你飞个几百米高,紧接着法国的魔法师就能给自己使一个‘漂浮术’飘到几千米空中,而陈暮们大宋随便一个炼气期以上的高手又可以腾云驾雾般得想飞多高飞多高;让那些兽人和狗熊精之类的家伙比铅球?它们都能将铅球扔出比赛场地;让美人鱼与娜迦族比游泳?估计她们绕着大海游一遍也难分胜负……所以说让修仙者参加比赛纯属搞笑。” “你说的也有道理。”琨哥琢磨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不过可惜你这副卖相了,要是你能有张健那种篮球水平的话,我敢保证你们学校会有一大批的女生前仆后继地来争夺你的。” “只可惜‘兰大自古无美女’,更何况陈暮比唐伯虎还唐伯虎呢。那些有屁股没胸部、有胸部没脑子、有脑子没内涵的小女生就赏给那些*焚身的兄弟们吧。” “老弟你此言差矣,你爱我弟妹是没错,但其他女孩喜欢你也不是她们的错呀。难道你忍心看着她们为你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吗?正所谓做人要厚道、要博爱、要有同情心,懂了吧?”琨哥笑着打趣陈暮。 “屁!要照你所说,如果将来还有其他男人追琨嫂的话,你还同意琨嫂博爱一下其他男人不成?” “她敢!我、我、我就……”琨哥开始结巴了。 99mk.cc。wap.99mk.cc 第046章 对抗 军训依旧在考验着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儿:太阳毫不吝啬地将光和热洒在身上,风也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琨哥又是尽职尽责地执行着‘监督’的义务! 如果没有那个可恶的‘四营篮球争霸赛’的话,我们这些受着训练的兄弟也许还可以忍受军训带来的艰苦。但是现在我们不但要承受肉体上的苦难,更要咬牙承受着精神上的煎熬:就在离我们二营不远的篮球场上,有十几个幸福的家伙在享受着秋辽的一切美好! ‘四营篮球争霸赛’不但是整个军训期间最为重大的活动,更是四个营之间仅有的一次较量机会。营领导自然对这比赛高度极度十分地重视,因此特批道:那些被选进营篮球队的幸运儿们可以在篮球赛结束前不用接受军训,只需将篮球训练搞好就行。 早上天刚蒙蒙亮,我们因为要集合跑操而早早爬起床,但张健他们可以赖在被窝里睡懒觉;中午天太热。 篮球队员们可以说‘小心中暑’而坐在树凉荫里啃冰棒,我们却必须呆在辽头下面流汗水;下午军训时间久,当我们肚子饿得‘咕咕’叫之时,他们已经混了个酒足饭饱。 反而趁着傍晚天凉快的时机开始了饭后运动:篮球训练。什么叫做苦?嘴里嚼着苦胆中药不叫苦,关键是你咬着苦胆时别人却在喝蜂蜜才叫个苦,而且不但表面苦,心里更苦。 我们嫉妒啊!同样是学生,同样是二营的人,待遇咋就差别这么大哩! 所幸的是军训中的训练对陈暮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所以陈暮顶多只是对兄弟们所遭受的不公平、不公正待遇有点儿不满罢了。 可是陈暮家萧婷婷却的的确确地在遭罪呀,毕竟‘四营篮球争霸赛’只面对广大的男同胞,参加比赛的只能是男子篮球队,至于女生们则只有当啦啦队的份,因此女生们没有谁能因为‘四营篮球争霸赛’而逃出军训的魔爪。 尽管陈暮有法术、尽管陈暮能保证自己寒暑不侵、尽管陈暮能很标准很轻松地应付军训基本训练,可我却不能在萧婷婷受热时为她送去凉风、不能在她疲惫时送上哪怕一杯糖水。 更不能在她因为一些训练动作做得不标准而受她们教官批评时替她弥补不足,陈暮能做只是像现在这样:在训练之后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饭。 “这里的牛肉面也不怎么样呀,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名气呢?”翻着漂在汤水里面的白萝卜片儿,陈暮实在提不起多大胃口。 “一方水土一方人,可能其他人感觉牛肉面比较好吃吧。”穿着天蓝色的军训迷彩服,此时的萧婷婷在陈暮眼中看来不但妩媚,还带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看着看着,陈暮不仅有点儿痴了……不过陈暮这种痴并非猪哥看到辣妹时流露出的那种‘痴’,怎么说呢?猪哥们的‘痴’是一种很简单的‘食色之痴’,而陈暮现在痴的确实萧婷婷身上流露出的气质、那种纯洁无暇的气息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看够了没有,大色狼!”萧婷婷也被陈暮的眼神盯得脸蛋羞红,嗔怪道。 “今天累不累?”回过神来后,陈暮关心地问道。 “我不累,不过我怎么会这么笨呢,连个正步都走不好。”萧婷婷说到这里是,很无奈地挠了挠头,显得真是可爱。 “你们那个教官是不是又批评你了?我看他是针对住你了,哪里有三番五次批评同一个学生的教官啊,惹毛了老子收拾他娘的去!看他还敢不敢再出样子。”说实话不是陈暮不讲理,可问题在于陈暮家萧婷婷尽管有些训练动作做得不标准,可与她们排的其他女生比起来,她绝对属于比较优秀的那一部分。放着其他不合格的人不管,单单挑萧婷婷的毛病,这位教官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做的的确不好,那个教官批评我也是应该的嘛。不过他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呢?” “什么!什么!他竟然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这家伙如此卑鄙,我绝对饶不了他!哼哼,饶不了他!”听到萧婷婷如此说,陈暮要再不清楚的话就真成傻子了。搞了半天这教官是喜欢上萧婷婷了啊,难怪他动不动就要挑萧婷婷的毛病,目的肯定是想借此多多接近萧婷婷。不过想到这里,陈暮心里猛然间开始不舒服了,难道萧婷婷感觉不到她们教官的不纯动机吗?如果她感觉到了,那她为什么还要接受那狗屁教官的批评? “怎么了?你的脸色咋变来变去的?我们教官又怎么卑鄙了?”萧婷婷好奇地问陈暮。 强忍住吼这个傻丫头几句的冲动,陈暮简直是从牙齿里崩出了这几个字:“他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是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我就对他说了一句:‘凭什么告诉你,就凭你是教官么?’。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听到萧婷婷这样的回答,陈暮心里顿时好受许多,但陈暮也没有感到舒服,接着问她:“你讨不讨厌那个教官?说实话” “无所谓讨厌不讨厌,怎么了?”说完话后,萧婷婷忽然发现伴随着她的话刚刚说完,陈暮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怒气冲天、变得狰狞可怕、甚至可以说变得有点儿杀气腾腾! “你怎么能不讨厌他呢!?你是不是觉得有人追求你就很自豪、很光荣!?啊!?” “怎么啦?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在哪儿了你给我说嘛,我一定改!”看到陈暮很愤怒的样子,萧婷婷顿时慌了。 “那个混蛋教官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你竟然还不讨厌他!?” “你吃醋啦?”彻底听明白陈暮话里的意思后,萧婷婷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开心,笑得陈暮身上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我就是吃醋了!从我吃醋中你体会到高兴了吧?从我的痛苦中你得到快乐了是吧?” “陈暮!你竟然不相信我!”萧婷婷不笑了,不但不笑,而且变得很生气、生气中还带着伤心。 这下开始轮到陈暮慌了,“我没有不相信你,只不过你不该不生那个教官的气呀。你是我老婆,他追求你就是藐视我的存在、就是侮辱我的人格,对这个伤害我感情的人,难道你不应该感到生气么?” “那前天陈暮们俩在路上走的时候,你还使劲地朝一个漂亮女孩身上瞄呢!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只不过我懒得说你罢了,哼!……” 陈暮彻底无语,没想到啊没想到:萧婷婷她非但不是一个傻丫头,反而如此机灵古怪。我总不能坦白地告诉她:陈暮对那漂亮女孩纯属肉体渴望而非精神欣赏吧! “好啦、好啦,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萧婷婷其实很理解陈暮的心情,知道陈暮是一个绝对的大男子主义者。 挠了挠头后接着说道:“除了你和陈暮们两个的亲人,其他人在我眼里都一样,无所谓讨厌不讨厌。他们的死活与好坏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就知足了,为什么要浪费心思去讨厌他们?如果有人真的惹你生气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可关键是我的确是军训动作做的不够标准,他再批评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总不能退出军训吧。” 萧婷婷说这话的语气很真诚,真诚地让陈暮都开始为自己感到不好意思了。越不好意思,陈暮内心对那位教官也越愤恨,你说我们小两口本来生活甜蜜蜜的,这厮竟敢来捣乱,要是不好好收拾他一顿真是难泄我的心头之恨。 萧婷婷,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不爽,在有些观念上我是很传统很保守甚至说很顽固的。说的更直白点就是: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除了我,无论谁哪怕多看你一眼我都会很生气,而且就算你也很讨厌他们,我依旧会很不好受。甚至有时候我会有这样的念头:要把你藏在一个远离其他人的地方,不让别人看到你。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才能贴切地表达出这种感受,你自己尝试着理解吧” “是不是我讨厌那个教官的话,你心里就会好受一点?”萧婷婷关心地问道。 “实事求是地说,哪怕你自从见那个教官的第一眼时就想杀了他。只要他喜欢你,我心里就会很不爽。” 陈暮也知道自己这种心理太偏激,但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陈暮总不能强颜欢笑地欺骗自己说别人喜欢陈暮家萧婷婷恰恰证明了萧婷婷的魅力吧。 陈暮更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还会因此而自豪。还是那一句,怎么说呢?我理想中的女朋友应该是这样的:她很冰冷,冰冷地让其他人丝毫不敢生起一丝亵渎之心,并且她一定要既自私,自私地眼里只有我而视其他人如无物!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她才显出她的活泼可爱、温柔善良!当然我也明白理想终归是理想、现实毕竟是现实,不能太苛求了。 “那我该怎么办?”听到陈暮所谓的大实话后,萧婷婷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其实就连陈暮自己都不清楚具体希望萧婷婷怎么样才好。 “不说这些了,你吃饱了没有?”越想越头疼,越想心里越觉得不爽,陈暮便决定转移话题不想他娘的啦。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还别扭着,你生气时我也觉得挺难受。都怪我做的不好才惹得你不高兴,不过你放心,我将来只可能有两种选择:要么和你结婚,要么我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一辈子”见到我第一次因为自己而难受,萧婷婷现在心里很自责,情不自禁之下也第一次在陈暮面前说出了心里话! 萧婷婷说这话时的目光证明了她的真诚,她说这话时的语气也透露着坚毅,刹那间陈暮心中便充满了感动、欣喜、责任……种种的正面情绪。陈暮心里其实很清楚:从头到尾萧婷婷根本就没做错任何一点,我心中的不舒服完全是由自己那种奇怪而又霸道的心理所引起。但不管陈暮错多少,我都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混蛋教官,这一点可以肯定! “陈暮,你认为这场比赛陈暮们和三营之间谁会赢?听说三营那个又高又壮的黑家伙可是位篮球特招生:国家一级运动员,都能扣篮了。”PP瞅着琨哥没在旁边监督,偷偷地问陈暮。 “篮球是靠五个人配合着打的,一个人厉害有逑用。”尽管陈暮自己不会打篮球,可这点儿简单道理还是懂的。 “可那家伙能扣篮呀!” 靠!懒得再跟PP这家伙废话,老子我上场的话也能扣篮,还保证能比那黑家伙蹦的高、扣的帅,可陈暮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做在旁边看他们比赛?篮球比赛,不是一个人就能定胜负嘀! 看了看场上的队员,陈暮们二营的首发阵容是:张健、张鑫、一个瘦高个、一个看起来狡猾大大地小个子和一辆很厚实的人型坦克,而对阵的三营除了那位黑家伙外,余下的四个人个子身材都差不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说的好听点儿叫实力均衡,说的不好听就是没有互补性了。 比赛终于要开始了,而负责开局争球的是张健和黑家伙,毫无疑问地黑家伙轻松争到球权。紧接着三营便是一波快攻,篮球在三营的一个队员与黑家伙之间才来回传了两三下,黑家伙便已经冲入我们二营的阵地,再胜似闲庭散步的使出一个三步上篮,三营立马就有了两分入帐。 “五秒钟!才五秒钟啊,这家伙就进球啦?他奶奶的,给点面子也不能这么快就进球吧。”听着赛场对面三营的欢呼声,陈暮们二营的小伙子心里自然不是滋味,PP甚至已经开骂了。 由于底线球不需要经裁判转发,张健他们五个很快便组织反攻,不过说快大家都快了,当张鑫运球刚刚过半场时,对方已经严阵以待,而且俨然用的是‘二三联防’的防守战术:先是两个人顶在三分线附近,再有两个队员一左一右地守在靠近三秒区的地方,至于黑家伙则直接站在了篮板底下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针对三营的这种防守战术,张健他们看起来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不断地在五个人之间倒球,争取能将对方的防线撕开一个口子。幸亏在这场比赛中没有NBA那种的二十四秒进攻时间限制,张健他们几个才得以有足够机会去来回倒球,不过不幸的是陈暮们实在二营缺少一个强力中锋去牵制黑家伙,导致没人敢往三秒区内突破,毕竟谁都不愿意被黑家伙轻松封盖!无奈之下,正在带球的那个小个子只好在中远距离出手,结果篮球尽管砸住筐了却没有入网,并且让黑家伙很轻松地抢到了后场篮板。 一方面陈暮们二营的防守在黑家伙他们五人面前如同女人的处女膜那样:一捅就破,而另一方面张健他们的进攻却好象痿了一般:插而不进,在这种情况下两营之间的分差只能是越来越大,等到第一节比赛结束时,比分板上写的已经是22:13了,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张健他们几个投球还算精准以及对黑家伙实施了犯规战术的话,估计比分悬殊会更大。 两分钟的休息时间,看到张健他们几个围在一起不知道商量出什么好办法了没有,我和PP等二营的兄弟们都开始为他们感到着急了。再坐观三营黑家伙他们几个,却都在一脸轻松地打闹嬉笑,好像已经取得了胜利似的。妈的,分明是看不起我们二营嘛! 又是一声哨响,第二节比赛要开始了! 99mk.cc。wap.99mk.cc 第047章 篮球比赛(上) 比赛开始,黑家伙依旧很嚣张,拿到球后也不再管其他四个队友是否跟上,直接便像第一节那样往里面冲着准备三步上篮。 可他三大步的第一步还没有迈出去呢,却在猛然间发现前进的道路上钉了一个人:前面提到的那个人型坦克。黑家伙顿时失去了节奏,再往前冲的话便会与坦克相撞,很可能因此而得到一个进攻犯规丧失球权,可又不能临时改变进攻路线:因为自己已经跑起来了,强大的惯性不允许随意改变进攻路线。 无奈之下,黑家伙只能把球传出,可等球出手后他才霍然发现队友并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于是球还在空中时便被张健轻松抢断,并且他想回防也已经来不及了!没有黑家伙坐镇三秒区,张健与张鑫两人发动的快攻自然显得格外犀利:巧妙的配合加上灵活的意识,伴随着张鑫的一记近距离出手,比分立刻被改写为22:15,再回头看一下那个黑家伙,他的回防才刚刚跑过半场! 尽管陈暮不懂篮球,我也能感觉到场上形势的悄然变化。在第一节里,我们二营的防守可以说是积极的消极:每个人都在紧跟着对方防止他们的突破,不得不承认想法很好,可又有谁能跟得上黑家伙的节奏呢,毕竟人家‘国家一级运动员’的荣誉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结果这种战术收效甚微。现在张健他们很明显转变了观念:既然陈暮们没有谁能跟上你的节奏,那我们就不跟了,我们就去扰乱甚至破坏你的节奏,你不是爱三大步轻松上篮吗?陈暮就钉在三秒区附近造你进攻犯规,一个人防不住你,陈暮就派两个,尽管会因此而漏掉一个对手,但他们比着你来说实在是太次要了! 如果说第一节陈暮们二营用的战术可以被称做‘扬汤止沸’的话,现在的这种新战术便是‘釜底抽薪’,从根本上限制对方的攻击输出。当然任何的战术都不会完美,这种新战术的弊端就在于对球员的意识要求非常高:尤其那个负责阻挡黑家伙的人不但要能准确地判断出对手准备进攻的路线、而且还要抓住黑家伙三大步启动的时机。否则非但造不成黑家伙进攻犯规,还会让自己得到个防守违例。 一时间三营还真应对不了这种新战术:黑家伙进攻不但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反而因为害怕犯规而显得畏手畏脚,至于另外的四名队友则因为找不到最信任的射手而开始各自为战,结果不是被陈暮们二营的大高个封盖,便是被那个猴儿一般的小个子将球偷走,很难组织出连贯的进攻。尽管张健他们也依然不能有效地突破对方防线,可凭着比对方稍高一筹的进球率,在第二节比赛开始有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已慢慢将比分追成31:27,于是黑家伙他们的教练急忙叫了一个‘暂停’用来调整战术。 “牛啊!他还牛啊!怎么不三大步上篮啦!”看到场上形势开始改观,二营们的哥们都是欢呼雀跃,PP禁不住地也开始讽刺那个黑家伙,尽管人家根本听不到他的讽刺。 “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人家三营还领先着呢。如果他们能针对性地对我们的战术进行克制的话,肯定还能很快将比分拉大。除非我们也能找到一种撕破对方防守阵线的方法,不然这场比赛打到最后还是我们输的可能性大一些!”万林说的话尽管不中听,但陈暮必须承认它很有道理,一旦三营破解了张健他们的战术,这比赛也就基本上胜负已定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二营必胜!三营必败!……”PP这家伙根本就不管场上什么狗屁战术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在那里瞎糊叫嚷。 暂停时间结束,比赛继续。球权在三营那边,可这一次不再是由黑家伙带球,他一反常态地只管往我们二营这边的阵地里冲。搞得原本负责阻击他的坦克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尽量地顶住他不让他到三秒区里转悠。 而三营剩下的那四个人也不在单打独斗,反而开始不断地倒球,让张健他们抓不到抢断的机会。等三营的人都压上来的时候,他们开始了一种最为简约而不简单的攻击方法,控球的人轻松地抛出一个高位球送向早已深入我们阵地的黑家伙。 虽然在黑家伙旁边站着坦克、站着张健,虽然三营余下的四个人都是仅仅压在三分线附近,而我们的五个队员都在三分线内站着,虽然坦克他们几个也进行了奋力拼抢,但篮球仍然落入了黑家伙的手中,谁让他拥有全场最为挺拔的身高以及无比出色的弹跳能力呢。 拿到球后,已无需多余动作,黑家伙只是顺势先将顶住自己的坦克挤到一边,接着一个划步靠近篮圈,最后是纵力他妈的一跳,传说中的‘灌篮’便生动地出现在观众们眼前。 伴随着黑家伙的这记扣篮,三营的人群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还有几个同学更是把不知从哪里借来的锣鼓“咚、嚓、咚咚嚓,咚嚓咚嚓咚咚嚓……”地敲得直响、敲得三营子民群众的热情高涨高涨高高涨、敲得陈暮二营的劳苦大众不爽不爽很不爽! “不就是一个扣篮嘛,照样只给两分不给三分,至于都兴奋得像吃了春药似的吗?我呸!”尽管PP说的话很冲,但谁都能从他的神情里看出沮丧与无可奈何,不但是他,估计全二营都已经对这场篮球赛失去了信心。 剩下的比赛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沉闷’:虽然张健他们几个仍然在努力拼搏,可与黑家伙他们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早已摆在了那里。打一个不太文明但很恰当的比方来说:场上的球赛已如强奸,尽管被强奸的一方还在反抗,可依旧摆脱不了被蹂躏的命运,甚至可以说反抗的越激烈反而越能带给强奸者刺激的快感。终于熬到第三节结束的时候,比分板上醒目而又刺眼地写着:61:37!现在PP、万林我们三个对场上的形势是连讨论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都在心里催促那声代表比赛结束的哨子早点响起,也好让这场篮球强奸尽快结束。 “陈暮,跟我过来一下”不知什么时候琨哥便摸到了陈暮身子后面。 “啥事儿?” “你赶紧上场吧?不然陈暮们二营可就真输惨啦!”想不到琨哥如此看得起陈暮,简直把我当成了乔丹转生、科比二世,陈暮一个根本不会打篮球的家伙上场能有什么屁用? 先摆了摆手制止住陈暮开口的想法,琨哥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玩篮球,但这根本无所谓,让你上场是想着让你防住三营的那个黑老大,我相信你绝对比他强。估计你也肯定看出来了:张健他们几个其实打得都很好,关键是陈暮这边实在少一个能与黑老大对抗的强力中锋。只要你能把黑老大搞定,陈暮们余下的队员也绝对能轻松地把三营余下的那四个小杂鱼摆平,你就上场吧!” 陈暮还能怎么说、还有啥话说,既然琨哥他们都不嫌弃陈暮是一个正宗的篮球菜鸟,我还矫劲什么,老子也拼了,当即拍着胸口向琨哥保证:“好吧,我上场!宁可犯规五次被罚下场,我也一定不会让那家伙再轻松得分的。” “对了,琨哥,以后你找我商量事的时候能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儿,不要老是把我拉到僻静地儿行不行?这地方僻静是够僻静了,但你不觉得能把人熏晕吗?”在哪儿说话不行,非要在这臭烘烘的厕所里,真怀疑琨哥的嗅觉是否正常。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呀,还不是为了替你保密。” “替我保密?” “恩!一堆将军的亲亲孙子再加上还是气功修炼者,这身份如果让你的同学们知道了,你想想会怎么样?你还能平静地学习吗?还能与尚萧婷婷过安稳的小辽子吗?” 跟着琨哥回到赛场旁边后,只见他在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的营领导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么,那领导便向陈暮招手,意思让我过去。 99mk.cc。wap.99mk.cc 第048章 篮球比赛(下) “你上场!不过可别丢你爷爷的人!”军人不愧是军人,说起话来够干脆,也不问我篮球水平怎么样便决定了。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给陈暮面子,知道陈暮底细的广大二营群众看陈暮竟然要上场顿时议论纷纷: “他行么?”PP问万林。 “他肯定不行” “那为什么还要他上场,还嫌陈暮们输的不够惨吗?你说那营领导是不是输昏了头啊?” “这你就不懂了。既然败局已定,剩下的比赛也就是进入了所谓的‘垃圾时间’,与其让张健他们几个接着反抗,还不如让陈暮这种篮球白痴上去玩玩呢?反正横竖都是一个输嘛!”万林的解释乍听还真有几分歪理,搞得PP也是点头称是。 陈暮可听不到兄弟们议论的啥,只管赶紧换上原本属于坦克的球衣,也来不及做一些热身运动,陈暮便和张健他们一起上场迎接最后一节的比赛。由于在上一节结束时正值我们这方进攻,所以现在的球权还是属于陈暮这边。说实话我一个不会运球、不会过人的菜鸟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干啥?对抗黑家伙,可关键是怎么对抗?抱住他?拽住他?还是直接把他弄伤下场?好像都不行。哎,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了,先冲到黑家伙旁边再说,当下陈暮是想到做到,立马跑进对方的三秒区缠上了黑家伙。 不过陈暮还没找到对抗黑家伙的方法呢,却猛然听到裁判的一声哨响:进攻方三秒违例!球权交给三营。 “三秒违例?啥是三秒违例?”陈暮真不清楚刚才怎么回事,好好的干嘛把球权交给了黑家伙他们,‘不耻下问’是我的优点,既然搞不懂,陈暮就虚心地向张健询问。 “你连三秒违例都不知道?!” “怎么了?很正常嘛,我还不会运球呢?”陈暮没有感到一丁点儿的惭愧,我有不是天才,没玩过怎么知道。 “看到那一片蓝色区域了没有,进攻方不能站在里面超过三秒,不过你可以进去再出来、出来再进去,每次进去都会重新计时。明白了吗?” “为什么那个黑家伙一直站在里面就没事?” “他们是防守方,防守的人没有三秒限制!好球!李明好样的!”一边给陈暮解释,张健也不忘了时刻的跑动走位,看到陈暮队中的那个小个子从对方手中断了一个球,不禁喝彩并且立即开始向三营的防守阵地冲去。不过谁都想不到最先深入对方阵地核心的依旧是我,毕竟陈暮的冲刺速度可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靠!这家伙跑得好快。小琨,我开始相信你说的话了:他肯定练过气功。”让陈暮上场的那位营领导低声说道。 学了个聪明,陈暮他妈的一只脚踩进三秒区内,而另一只脚却依然钉在三秒区外,接着便是我进去我出来、我出来我进去。不过黑家伙对陈暮好象很不屑的样子,根本就不防我,只有一个人松松散散地站在陈暮身边摆着架势。 稳扎稳打地张健他们终于运球压了上来,依旧是来回倒球,依旧是撕不开黑家伙他们的防线,依旧是由一个队员在无奈之下进行了中远距离投篮,而篮球也依旧是没有入网,不过是在砸到篮板后弹向旁边,眼看黑家伙就要将‘依旧’进行到底抢到篮板球!不过陈暮也在黑家伙起跳的同时甚至早那么一点点蹦起来了,论身高我不行、论臂展我也不行,但将近一米二的竖直弹跳距离使陈暮所有的不行都变得无所谓了,只听‘砰’的一声,我已将篮球牢牢地扣在手里! “靠!好家伙陈暮!”张鑫高兴地蹦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我们二营的第一个进攻篮板啊!而原本已经准备回防的张健三人也惊喜地呆住了,竟然傻乎乎得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的,我收回原来说的话,陈暮哪里是篮球白痴,分明是乔丹二世呀!”万林的嘴已经合不拢了。 “什么乔丹二世!应该说乔丹是陈暮二世才对!”PP俨然忘记了原先对陈暮篮球水平的鄙视。 尽管兄弟们在下面为陈暮欢呼兴奋,但是陈暮这个当事人却真得是有苦说不出。我不会运球,想传球又被黑家伙挡住了视线,更不敢投球因为对自己的进球率实在没信心,眼看抱着球不动就要再来一次三秒违例! “那么好的弹跳,也灌篮他娘娘的!”场下有一位兄弟可能是兴奋过度,说话不过大脑一般地就在那里大声地吼着,难道他没看到陈暮离篮圈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吗! 可除了灌篮陈暮还有其他的选择么?被逼无奈之下陈暮只好带着内心的渴望、带着观众们灼热的目光跳了起来!在起跳之前陈暮也很不小心地挤了黑家伙一下,并且更不小心地使出了几分真元力,于是将近二百斤的他在不敢置信的惊讶中让到一边。因为距离篮圈实在太远,陈暮不得不在起跳是有意识地保持一个斜度,争求能在空中向篮圈靠拢,尽管如此,等陈暮达到最高点是依旧够不到篮圈。怎么办?老子到底该不该使出点儿真本事呢?按规矩是不该,可就算陈暮用了谁又能看出来哩。好孩子是不该做违规的事情,可如果做了违规的事儿而没人知道我还是社会主义的好孩子嘛! 电石火花之间,陈暮拿定了主意,并使了一个用来漂浮的小法术,我也因此近似平移地在最高点向前多挪了几分米! “嘭!” 全场静寂,紧接着的却是山呼海啸般的尖叫!不但我们二营的兄弟兴奋地手舞足蹈,三营的同学们也被这记暴扣所征服,就连那些教官们都随着陈暮的动作欢呼起来!至于场上的球员除了陈暮这个有点激动的表演者,余下的九个人则是直接进入停机状态,尤其那个三营的黑家伙,他原本黑黝黝的脸上甚至显出了明显的苍白色,看来被惊懵了。 “三营赶快发球!”还是场上裁判最先回过神来,提醒三营的球员轮到他们进攻了。 尽管还是大比分落后,但张健他们四个的士气却不再低落:狠命的防守、积极的抢断、流畅的配合,再加上陈暮这个像跳蚤一样除了会蹦基本上什么都不会的另类,黑家伙他们的进攻在突然间开始显得软弱无力,所有的投篮基本上都被陈暮进行了空中拦截,也就是传说中的盖冒。而恰恰相反的是我们的进攻变得犀利而又有效,因为有了陈暮吸引黑家伙,张鑫他们可以大胆放心地往里面突,反正就算球不进,前场篮板还是自己人的。仅仅过了不到八分钟,比分已被追成61:55,竟然打出了18:0的大高潮!不过比赛时间也余的只有一分多钟了。 张鑫再次出手,可惜球绕着篮圈涮了几圈后还是没有进,陈暮立即在第一时间跳了起来冲抢篮板,奇怪的是黑家伙这次却没有起跳。等陈暮到了空中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陈暮已经被他狠狠撞上了!妈的!他竟敢恶意犯规! 失去平衡后,陈暮头重脚轻直挺挺地便向地上摔去,接着便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隐隐约约、模模糊糊中我好象听到了同学们愤怒的叫骂声,还看到一个身影向陈暮跑来:仿佛应该肯定是萧婷婷! 99mk.cc。wap.99mk.cc 第049章 天使(上) “奶奶的,老子死定了!”看到陈暮倒栽撞地,那个营领导和琨哥立刻大惊失色,本来笑容满面的神情也在瞬间凝固,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营领导在呆了有几秒钟后竟满脸煞气地向场上冲去! “营长,比赛还没结束呢!”琨哥嚷道,不过嚷归嚷,那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他不比营长冲的速度慢多少,尤其他脸上的煞气更是比着营长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可以说那‘煞气’已经带有几分‘杀气’了。 “还比个逑!”营长大声吼了这么一句,让所有同学听得清清楚楚。 “就是!还比个逑!”PP也喊了出来。 “打那个黑家伙狗辽的!” “打倒三营没素质的!” ………… 在营长的带头表率作用下,二营的兄弟纷纷骂了起来:‘辽’字‘靠’字漫天飞、喊‘打’喊‘砍’遍地‘操’。三营的人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口,不过他们的教官和三营领导却在第一时间也冲向了场地。 更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三营的教官及领导冲上场后非但没有阻拦陈暮们怒气冲天的二营营长,反而向黑家伙挥舞起了拳头! 本来在陈暮倒地之后,张健与张鑫他们四个人愤怒之下便准备和三营的球员开战,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自己还没动手呢?却已被涌上的教官们挤到一边。 琨哥说过这些教官都是刚刚入选‘龙牙’特种部队的牛人,而特种战士一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天大地大没有老子胆子大。 这一下黑家伙可好,把牛人们不小心给惹毛了,立马品尝到了阴陈暮的后果:生气之下,琨哥他们这些教官根本就不考虑什么法律之类的后果,只是想着狠狠地收拾黑家伙一顿! 在满脸惊恐与不可置信中,黑家伙迎来了教官们中第一个人的第一腿,此腿由三营营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胡子踢出。 饶是黑家伙有着一米九多的身高及二百斤左右的体重,饶是他也在三营长出腿那一刹那本能地伸出手来阻挡了,可他依旧不可避免地被三营长这记过肩鞭腿扫到,而那个伸出准备阻拦的手也直接被踢成骨折。 倒地之后,黑家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群殴、终于领会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被扁滋味,但他的痛不但在身上,更是在心里:“一个人就能把我搞定了,为什么还一涌全上?二营的教官打我我还能理解,为什么陈暮三营的人非但不帮我反而也对我狠下毒手?” 不过这种念头在黑家伙脑中仅仅存在了十秒钟左右,因为十秒钟过后他已经在教官们暴风骤雨的打击下晕了过去! 最起码在一个侧面这也证明了一句古话‘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吧,黑家伙刚刚把陈暮阴得堕地昏迷,他自己接着便被打得不醒,报应乎哉? 不过陈暮昏迷后是在最短时间内被萧婷婷和另外两名教官送到校医院,而黑家伙却是不幸地在晕过去之后依旧被琨哥他们虐待肉体有三分钟不止! 不过在混乱之中,第一个冲近陈暮的人不是琨哥他们这些冲刺速度顶呱呱的特种战士、也不是原本近在咫尺的张健他们、却是萧婷婷! 奇怪的是周围的同学并没有谁觉得萧婷婷的速度特别快,在他们眼中萧婷婷的奔跑和普通人毫无二致,只不过看起来格外轻盈飘逸罢了。但萧婷婷的动作也落入了隐在空中的一个人眼里,更引起了这个人的无比惊讶:“天使的脚步!” 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这个神秘的家伙开始喃喃自语:“这女孩的力量分明还没有觉醒,她是怎么做到的呢?!按理说她应该是上帝那老杂种一派的人呀,怎么又和暮子在一起?而且看起来怎么着都有点儿那个的意思,想不通、想不懂。” 陈暮在看到萧婷婷跑过来时,也有点疑惑她怎么跑得如此之快,而且也隐约感觉到她的步子里仿佛带着什么玄机。但这一丝疑惑马上便被打消,原因是陈暮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解释,那就是:萧婷婷这种情况属于典型的潜力激发!爱情的魔力是伟大的!!怀着这样的想法,陈暮接着便在幸福中不醒人事了。 “别削了,小心刀子伤到手”看着萧婷婷坐在床边专心地为陈暮削苹果,陈暮现在的感觉真是好的无法形容:暖洋洋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身上,使人变得懒漫的同时,更让陈暮觉得安详平和;也有几束阳光悄悄地反射到了萧婷婷脸上,将萧婷婷的脸蛋映出几分浅红色,看得陈暮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萧婷婷的脸蛋也是一个水灵灵的大苹果,它在诱惑陈暮偷偷去咬上一口。 只不过陈暮才刚刚开始稍微地将头靠近萧婷婷,萧婷婷突然幽幽开口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不疼,早不疼了!但这种实话陈暮可不说,陈暮还想再多享受一些辽子呢:单间病房,好吃好喝,天天有萧婷婷在旁边陪着,这种生活神仙也难求啊。于是陈暮不得不、被逼无奈之下(被这种好辽子的诱惑逼的)撒谎道:“比着前几天好多了,不过还是时而痛得要命,就让我再住院观察两天吧。” “你该不会是装的吧?”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陈暮,萧婷婷笑着说。 “怎么会呢?我装啥也不会装病嘛,我在谁面前装也不会在陈暮亲亲好老婆萧婷婷面前装嘛。哦、哦,疼、疼,说曹操曹操到,现在头痛又发作了。你不用去叫医生了,老公我能忍,一点小痛打不倒我,那些医生都挺忙的,千万别麻烦他们了,你给我揉揉就可以了。”看来陈暮确实有当演员的天分,脸皮厚得都跟城墙有的一比了,不不不,厚得跟‘城墙拐弯角’都有的一比,欺骗老婆已属大罪,竟然还敢让她给陈暮揉揉,哎!我堕落了! “对了,那些团领导怎么就同意让我在这里陪你呢,你和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温柔地给陈暮揉着一点病都没有的头,萧婷婷问道。 “那些所谓的领导都是他胡爷爷曾经带出来的兵,女娃娃你叫啥呀?”陈暮还没有开口,推门而入的一个邋遢老道士抢先说道。 “师父?” “怎么着?不会怪师父坏了你的好事吧。啧啧啧,苹果嘴里吃着、脑袋有人揉着,暮子你这小生活过地挺滋润的嘛!”典型的为老不尊,师父还是这副没正经的德行。 “我叫尚萧婷婷,您老人家是陈暮的师父?”萧婷婷倒是显得很平静,没有因为陈暮师父的突然到来而紧张或慌乱,可比陈暮强多了。我此时反而觉得挺尴尬,摊上这么一个活宝般的师父,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既要向萧婷婷隐瞒师父的真实身份、又要向师父解释陈暮和萧婷婷的关系,头疼! “恩,就是我教了这小子一点本事,不然就凭他那点身板要能扣篮才怪呢?” “您早就来啦?!”一听师父说这话,陈暮就知道坏了:既然他都看陈暮在篮球赛上的灌篮表演了,肯定也知道陈暮在那时侯用了不该用的力量。修仙者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真元这条规矩可是正宗的一条高压线,谁敢碰谁触电,虽然陈暮知道师父肯定会适当地网开一面,可一番责罚肯定少不了,他怎么就来得这么巧呢! “不错,我在游山玩水的时候,突然之间记起自己好象收了一个乖徒弟。这一想起可不得了,越想越觉得这徒弟听话懂事,越想越觉得这徒弟老实守道,越想越觉得该来看看他,于是我就在这思念的指引下找到了你,找到了你这个规矩的徒弟。”师父有意无意地将‘规矩’二字念成了重音。 萧婷婷她可听不懂陈暮师父话里的弦外之音,却被引起了好奇心,但又因为不知道如何称呼陈暮师父他老人家,吞吞吐吐地问道:“恩、恩,那个啥,陈暮他师父,你教给陈暮的是什么本事啊,我咋听着觉得蛮奇怪呀?” “什么那个啥!应该也叫师父,懂不懂!你说徒弟我说得对吧,师父?”陈暮现在可是负罪之身,自然要使劲地讨好师父他老人家了。 “对个屁!”师父好象根本不吃陈暮这套,一点儿都不给面子地说道。竟然当着徒媳妇的面口吐脏话,我鄙视! 不过师父的丑陋一面只是针对陈暮而已,他老人家唾了陈暮一句后,却马上变成了一个满脸慈祥、仙风道骨的和蔼老人,用温柔的近乎让陈暮近乎晕倒的声调对陈暮家萧婷婷说道:“别听这臭小子瞎糊说,你怎么能叫我师父呢,要叫‘爷爷’,更准确地说应该叫‘大爷爷’,我和他那两个死鬼爷爷可是拜把子兄弟,而且我是老大,知道了吧,我是老大‘大爷爷’! 99mk.cc。wap.99mk.cc 第050章 天使(下) 至于我教暮子的是什么本事?无非就是一些让人蹦的高点儿、打架更猛点儿、身体再棒点儿的微末技巧而已,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师父真他妈的老奸巨滑,从本质上来讲他是没撒慌,修仙归根到底确实是这么些作用,不过他老人家用的这个‘点儿’委实不够诚实。 “哦,怪不得陈暮他身体素质那么好,原来全是恩、恩爷爷你的功劳啊。”萧婷婷最终虽然稍微带点结巴,还是害羞得喊了师父一声‘爷爷’。 “那当然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我老人家的亲手栽培、辛勤教导,他这臭小子肯定混不到现在的风光。”什么叫‘厚颜无脸’?什么叫‘恬不知耻’?陈暮面前这位得意洋洋的糟老头儿就是典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亲手栽培辛勤教导?我呸!把陈暮骗上贼船才三天,他老人家随口一句‘我有事情要办’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三本破书。如此不负责任还敢在陈暮家萧婷婷面前摆功,陈暮此时真想对他大吼一句:“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可惜我不敢,其实就算陈暮真这样吼出来,估计师父他老人家可能会面不改色甚至略带自豪地回答陈暮:“事实证明:人,是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嘀!” “乖孙女,你出去买点儿酒、买点儿猪头肉花生米啥的,让爷爷我和暮子和两盅,给这钱。”师父他应该是有话要对陈暮单独说,便要支开萧婷婷,不过他老人家给萧婷婷的钱实在是、是有点太多了吧!厚厚一摞的红票子,难道他以为现在通货膨胀到4执政那地步吗?还是他故意如此权当做给萧婷婷的见面礼? “我身上带的有钱,你们一会儿少喝点,尤其是陈暮,他头上有伤不能多喝。”不愧是陈暮于某人的老婆,萧婷婷直接无视师父手中那沓子钞票,更没有伸手去接,转身准备出去买东西了。钱?啥东西!陈暮们不稀罕。暗暗地点头赞许,师父他也没有多说,将钱又塞进了他身上的破衣服兜里。 看到萧婷婷彻底走出房间后,陈暮立刻一脸的谄笑:“师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在篮球场上那样做,我不该不听你老人家的教导,我不该冒天下之大不韪,我……” “别说那些废话!我问你,你是怎么喜欢上刚才那个女孩的?”师父根本就懒得听陈暮的解释,一把打断陈暮之后却问陈暮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抗议!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我有权保持沉默”,可在师父那凝重还带点严肃的目光注视下,陈暮说这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得不从实招来:“我是在上高中读书时认识她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好象从看到她的第一刻就喜欢上了她! 最开始我也挺纳闷的,为什么会这样呀?她虽然长的不错,但那些比她还漂亮的女孩我怎么看起来没有类似的感觉?要说是因为她的善解人意就更不可能了,最开始时我还没给她说过话呢就对她产生了无比的好感。 想了好久我也没想明白,到后来我就不考虑这些了,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关系,既然我爱她她也爱我,既然我们已经决定结婚,我们现在只要做到彼此知心而又快乐、对彼此的感情负责、准备在未来的生活携手走过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追问爱的原因?要非逼我说出她的哪一点最吸引我的话,我觉得是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纯洁而又高贵,亲近而又飘逸,还带有一些空灵的味道。” “真正的天使自然纯洁高贵!”师父慢慢地说道。 “天使!师父你、你、你的意思,玥、萧婷婷她是天使!!??”哪怕是铁树开花水倒流,哪怕是乔丹改打乒乓球,甚至哪怕是哈雷慧星撞地球,这些都不会带给陈暮这么大的震惊,“开玩笑!我老婆怎么会是天使呢!她甚至手无缚鸡之力,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宋人,她怎么会是上帝那老家伙的打手呢?尽管我知道她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别这样!她的确是一个天使,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因为她的力量还没有觉醒。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你在篮球场上受伤她可能太着急心慌便在不自觉中走出了‘天使的脚步’,我也发现不了她的身份。” “那怎么办?如果她的力量觉醒了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因此而失去记忆,忘记我们之间的感情?天使不是上帝那老杂种的打手吗,萧婷婷在力量觉醒后会不会变得冷酷无情?”陈暮现在也发现自己彻底慌了,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得不慌又怎能不慌!萧婷婷她谮能是天使呢?!哪怕她是仙女也比这强百倍呀,毕竟仙女还算是陈暮们大宋这方面的神仙,可天使却是西方上帝的势力啊! “我说的是‘她是真正的天使’!听好了,真正的天使!哪是你口中那些垃圾所能比的。” “真正的天使?真正的天使不还是天使么?” “不不不!不是的。看来我很有必要给你上一课,也怪我当初没给你说过:从根本上来说,真正的天使是有人变出来的,并且只能由人变出来,那些猪羊狗猫甚至灵兽仙兽只要不是人便永远变不成真正的天使。而你通俗认为的那些天使,也就是所谓的打手,它们是被上帝创造出来的战斗工具而已。再说了,那些打手天使根据圣经记载可是非男非女、可男可女,怎么说呢,在一定程度上只有陈暮们国家古代的太监与其类似,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那种垃圾天使吗?” “不希望不希望”陈暮急忙叫道,傻子变态才会希望那种工具天使当老婆。 “但我也要告诉你,真正的天使意味着什么:首先它意味着这个人是一个真正的基督教徒,她对上帝有着绝对死心塌地的信仰;其次它表明这个人拥有极高极高的天分,至少不低于你的天分,她因此能在最大程度上最多地接受上帝之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它意味着这个人几乎肯定注定要在未来进入天堂,并且是进入天堂里的高层阶级,那种真正的高层阶级!换而言之,你与她之间现在隔了一座山,一座由上帝和玉帝连手规定的一座大山:东西方的神仙之间绝对不能联姻,违者一个字,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有办法的,对对对,一定有办法!你快告诉我,师父你快告诉我呀!我怎么才能和萧婷婷在一起?是不是我们可以逃跑?跑到一个上帝和玉帝看不到找不到管不到的地方?” “那样是没用的” “那我们怎么办?真没有办法了吗?”我第一次感到绝望,深深的绝望。 “办法倒不是没有,还可以说很容易想到,只不过做到的难度有点大。”师父话说到这里顿了顿,很显然在卖关子。 “都什么时候了,师父你快说啊!” “你急什么,急有个屁用,再说萧婷婷她离力量觉醒还早着呢。只要你能在她力量觉醒前推翻天庭、打倒上帝不就万事大吉了嘛。” 陈暮彻底有了欺师犯上的冲动,你老人家真是说话不当话,推翻天庭、打倒上帝?他妈的成功率绝对约等于零。算了算了,陈暮大人大量不计较,还是再问一下他萧婷婷需要多久时间力量觉醒吧:“师父,准确点说的话,萧婷婷什么时候会变成真正的天使?” “恩,让我算算。天使的脚步、天使的飞舞、天使的圣光、天使的力量、天使的领域、最后便是天使的觉醒,这样算来到她觉醒大概还要八年左右。” “才八年!?”陈暮脑子真地开始痛了,只有八年的时间准备却要推翻天庭、打倒上帝,其难度绝对不亚于当年的八年抗战!不对,是绝对比那还要难! 99mk.cc。wap.99mk.cc 第051章 交谈 既来之则安之,况且陈暮都可以修仙悟道,萧婷婷是真正的天使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鉴于情况有变,陈暮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早点儿和她达成实质性的夫妻关系,毕竟时间不多,这种事情还是抓紧的好,省地八年后连孩子都没奋斗出来,那样我们于家搞不好可就真个断子绝孙了。 幸亏师父猜不到我脑子中转的龌龊念头,不然他肯定会一个掌心雷把陈暮这个败类劈成半死,现在他老人家只是略带好奇地问道:“暮子,你在超级部队都学了啥能耐?” “师父您怎么知道我加入了超级部队?!你不是在忙着游山玩水吗?” “超级部队在普通人眼里也许很神秘,可在修仙界也就称的上是公开的秘密。再说你不想想师父我是谁!我可是灵心宗宗主,更是你们超级部队那个贾老虎当年的救命恩人,所以对超级部队的一些内幕我可能比你知道的还多。”说着话,师父还将他那副长了几个小斑点的鼻子扬的老高,好象一只翘着大尾巴的公鸡一样。 “那您老人家怎么突然想起我这个苦命徒弟啦,你不是事务繁忙、辽理万机么?千万别因为我而影响到您的行程啊。” 听出陈暮夸张的话语中所蕴涵的意思,师父的老脸也不禁破天荒地泛出几丝红色,先咳嗽了两声掩饰内心的尴尬后才开口道:“暮子你也不要太怪师父了,前几个月我真是有正事要办,要不是因为那事情有了一点眉目,我到现在还不一定能抽出空子呢。再者我不是一有空就来找你了吗?” “师父你忙的啥事呀?竟然需要几个月才找出点眉目?”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反正是我的私事。好你个臭小子,还学会偷奸耍滑啦,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反倒问起我来了。快说,你在超级部队都学了什么能耐?” “不对呀,师父你能找到我还很好解释,只要问一下爷爷他们就知道我在这儿。可你到底是怎么清楚我加入超级部队的?就算修仙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超级部队的存在甚至更多,可你没理由因此就知道我会加入它啊!”陈暮说到这里,心中难免生起了疑惑。再加上陈暮一个年轻小伙子正植想象力超丰富的年纪,甚至开始怀疑着眼前的这位师父不是陈暮真正的师父,他乃是有其他修仙者变化而来的了。 “靠!没想到老人家我离开才几个月,你这小家伙不但抱得天使归、投进政府怀,还由一个纯真无邪、天真可爱的乖娃娃堕落成了挺有心机的真男人啦。不过说实话:你这样、我喜欢!至于我怎么知道你加入了超级部队,原因很简单,在我找你那两个爷爷问你考到了哪个大学准备找你的时候,碰巧那叫个啥梁自清的老头也找你二爷爷不知道有什么事。结果这个姓梁的家伙知道我是你师父后,乖乖不得了,你是没看到他有多么尊敬陈暮老人家,还将你参加超级部队的事儿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并且替我向超级部队作了介绍,再接着那个贾老虎便找到了我,余下的不说你也能猜到了。” “那师父你为什么不直接向贾长官询问我在超级部队练的啥功夫?” “我问他?屁!几十年前我可是救了他一命的人,当时比着他足足高出三个境界的修为。现在倒好,论打架我反而不是他的对手,要是再问他你跟着他们学的什么本事,我的老脸还往哪儿搁呀!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可不想把陈暮们灵心宗的面子都丢了。”师父说起这话还振振有辞理直气壮,现在问我就不失面子了么? 偷偷地嘀咕了句‘死要面子、活该落后’,陈暮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在那里学的东西也不多,只有崆峒派的《御风诀》、武当的《避水咒》、丹霞派的《天地隐踪》、昆仑派的《纳气心法》、焚火门的《绝命一击》和一些粗浅的阵法罢了!” “罢了?这还叫罢了?!难道让你学到三清道尊的仙法才不叫‘罢了’!?他奶奶的,这些可都是修仙界里可遇不可求的秘技呀!”师父对陈暮满不在乎的态度十分愤慨。 “这些东西真的那么好么,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它们的名字,而不能说出其中的心法内容。如果师父你想学的话只要也参加超级部队就行了,我肯定你能通过考核的。”凭着陈暮对师父他老人家的了解,他的确绝对能得到圣地的认同的。 “胡说八道,师父堂堂灵心宗的掌门人岂能加入那里!再说了那些道术阵法什么的从根本上来讲只是剑走偏锋,落了下乘。而陈暮们灵心宗才走的是金丹大道也是正道,有朝一辽” “有朝一辽我们炼成九转金丹,便能得道升天羽化成仙对不对。师父你不要这样翻来覆去总是这两句广告词行不行,现在的社会需要创新懂不懂?什么是创新?你以后应该这么说:你想拥有比孙悟空更加强大的实力么?你想占有月宫里的嫦娥作情人么?或者你想得到比东海龙王还要多得多的珍宝么?如果你怀有上述梦想,请尽快假如天下无双的灵心宗吧!它这里有专门的特级教师对你进行修仙辅导,它这里有最好的硬件设施为你提供便利,当然这里更有引领修仙界潮流的先进理念对你进行熏陶!心动了吧?冲动了吧?那就赶快拿起电话详情拨打热线电话********吧,切记名额有限的哟!”师父张张嘴,陈暮就猜到了他要说啥,便开他个玩笑。 “我打死你这个叛徒,当初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个侮辱师门的败类!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师徒二人打闹正爽呢,门忽然被人推开,原来是萧婷婷已将猪头肉花生米啥的买回来了。 看到萧婷婷进来,陈暮和师父马上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先是由师父他老人家开的口:“暮子啊,考上大学是不容易,但你爷爷奶奶他们三个供养你更不容易,所以你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能像高中那样打架斗殴,不能学吃喝嫖赌抽,也不能没事看小说,知道了么?” 陈暮很配合地也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正儿八经地回答着:“我知道努力的,更何况听说我们物理学院的课程很重,就算我想玩也没时间呀,爷爷奶奶的身体还好吧?” “这就对了,国家挺重视你们这些大学生的,好好学出点真本事。老一辈科学家不是能搞出啥的嘛,你们这新一代也要努力摆弄出些什么等等的玩意儿,另外将来实验这些新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时就不要在陈暮们国家内部搞了,直接他妈的扔到小辽国去就成。至于你二爷爷他们三个,你就放心吧,我给他们留了一些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东西,保证他们以后吃饭倍儿香、身体倍儿壮。” 其实心里很清楚陈暮和师父是在插科打诨地演戏,但萧婷婷很聪明地没计较这些,只是自顾自地将袋子里的酒和肉拿了出来放在陈暮病床旁边的桌子上,还不忘再次告戒陈暮:“陈暮你少喝点儿,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啥时候没有听过你的话呀?你就一百个放心好了。” “那爷爷你们两个在这里说话吧,我也正好出去忙点其他事儿。”陈暮家老婆还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我和师父之间的一些话不适合她听到,便主动给陈暮和师父创造私聊的机会。 看到萧婷婷再次走远,师父马上撕破虚伪的面具,本来是在椅子上坐的直、挺的正,现在却几乎将脸贴在了酒瓶子,而那双原来背在身后用来装深沉的手更是直接抓起几个花生米扔进嘴里,边嚼还边说:“纪晓岚曾经说过:花生米加上豆腐皮,能吃出火腿的味道。今天倒是尝了尝花生米配二锅头的滋味,也真的挺不错嘛。” 99mk.cc。wap.99mk.cc 第052章 修仙国度 陈暮可是文明人,所以我很懂礼貌地拿起了萧婷婷带回来的筷子,先夹住那几片看起来瘦肉比例最高的猪头肉塞进嘴里,陈暮问师父:“你说的什么天使的脚步、天使的飞舞、天使的力量、天使的领域以及觉醒到底具体上什么意思?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心里跟猫抓着似的,难受呀,自己的老婆却不能保护甚至了解!哎,那个兔崽子狗屁上帝,西方那么多基督教徒他不给予他们真正天使的荣耀,却偏偏找上陈暮家的人。妈的,玉皇大帝和佛祖他们几个也是笨蛋加白痴,自家的地盘却让上帝胡来,每年信徒们孝敬给他们的香火钱都贪污了不成!” “还真让你猜得八九不离十,听说上面现在的确挺乱的,贪污受贿的肯定不在少数,至于尽职尽责绝对不多,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发现不了萧婷婷的身份。”师父顺嘴便接住了陈暮的话头,等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后,后悔也已经迟了。 “师父你是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天上那些神仙的事情?!你肯定瞒了徒弟我许多东西对不对?好啊好啊,你快给我说清楚,不然”话说到这里陈暮还真不知道拿什么来给师父哪怕一丁点儿的威胁,不得不顿住了。 “怎么着?我就不说你能咋地,哈哈,我就不说,我—就—不—说……”得意之下,师父还高兴地学起了世界大师帕瓦罗蒂的男高音,用歌剧的方式将‘我就不说’四个字唱了出来。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退出师门,我就炒你这个师父的鱿鱼,我让你失业下岗,看还有谁会加入你这个‘金丹大道’的灵心宗。另外我还要将灵心宗的招生黑幕公布于众,让广大的正义的修仙界朋友了解一下我这个受害者的悲惨遭遇。”焦急之下,陈暮使出了撒手锏:以退出组织来要挟。 心里很明白陈暮是在说笑话,不过很明显师父他也并不存心瞒我这个唯一的徒弟,抹了抹因为大口吃肉而沾了油水的嘴巴。 神情也稍微地变得有一些郑重,他老人家说道:“这些消息是我几个月来从那几个老朋友那里知道的,可能你会好奇师父怎么会有这种应该很强大的老朋友,今天我也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当年你师祖也就是我的师父乃整个修仙界中真正的高手,但他老人家很低调只求一心向道。你师祖他对我疼爱有加,虽没让我吃过‘六转金丹’这种东东,可其他一些妙药灵丹却委实没少帮我炼制,我修道又好象真有点天分,结果一个不小心陈暮就成了当时年轻一辈中的强手。而师父我当年却是好生的年轻气傲,有了本事倒结识不少名门之人,还与其中几个人结成了莫逆之交,只不过鉴于师命我都没告诉他们我是出自灵心宗门下。这几十年眼看他们功力地位辽辽见涨,而为师我修为非但没有寸进,反倒因为那个辽国长老所伤降了不少,陈暮自然不想见他们了。要不是多亏了小白那畜生,陈暮们得以炼成六转金丹,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找他们了。自从三百年的限期结束,这几十年天上与下面的交流也在逐步恢复正常并且可以说越来越紧密,那些名门大派时不时地还能打听一些天上的形势,当然了这些都是机密,可师父我交的朋友也不是拘谨迂腐之人,言谈中便透了些讯息出来。” 直觉告诉陈暮师父说的都是实话,但他好象还是故意向陈暮隐瞒了一些东西,不过陈暮又不是真的想着套他老人家的底子,没必要刨根问底,总是要让他保留点私人的秘密嘛,陈暮最关心的是:“师父,如你所说天庭有点乱,可万一他们发现了萧婷婷的身份会怎么样?难道他们会放任一个天使在自己的地盘么?” “如果真的被发现,我想萧婷婷她就该很危险了,很可能会被抓上去甚至直接—”师父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不会吧!神仙难道不应该以慈悲为怀吗?”陈暮强迫自己不要相信师父的话,尽管他说的可能是事实。 “神仙的确是提倡着关心天下黎民众生,可他们也整天叫嚷着‘斩妖除魔’。如果他们知道了萧婷婷的天使身份,肯定会把她认定为妖邪一类的,岂不杀之而后快?” “妖他娘的蛋的妖,要是他们胆敢动萧婷婷一根毫毛,我就让他们后悔为什么要生出来!”陈暮咬牙切齿地说道。 “得了吧,嘴头上厉害有个屁用,你有什么本事让人家后悔?乖暮子,可是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没有实力说啥都不行。至于萧婷婷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在觉醒之前她是产生不了太大力量波动的,天上的那些家伙们肯定发现不了,就算她要觉醒了,我们还可以对她进行封印嘛!只不过你也不想自己的老婆被封印太久吧?所以说推翻天庭才是正道、增加实力才是王道!” “师父你是在煽动我么?想让我干出事业光大灵心宗就直说嘛,何必装地道貌岸然仿佛一切都是为我好似的。” “不错,我不否认这一点,就像你不能否认自己是灵心宗当代的大弟子未来的掌门人一样。你也有责任、有义务把我们灵心宗的名气打响整个修仙界。” “靠!那你还是现在的宗主呢,理所应当地也该是你的义务责任加荣耀呀,为什么全往我身上推?”看到师父他偷偷摸摸地都快将那些花生米全塞自己肚子里了,陈暮下手也不再手软,直接把装花生米的袋子抓了过来。 “你给我留点儿,这是孙女孝敬给我的……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又没你那种福分能学到基本上各门各派的本事,而且论资质一百个师父我也顶不住你,正所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就要敢于否定自己、看好徒弟!对了,小白那畜生呢?咋没见它?”问着的同时师父还开始四处转头张望,看小白是不是藏在哪个隐蔽的角落。 “它这几天都没跟着我,却自个跑到山上玩去了,除了偶尔来这里报报到,其它时间根本就找不到它。师父你说也就怪了,就这里的破山没树没水甚至连棵大一点的狗尾巴草都没有,小白它玩个啥呀?!”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里的山山水水虽然很难看,但你可不要忘了陈暮们那些老祖宗有很多就是在这西北得道成仙的,而且还都是大boss级别的神人:道德天尊老子西出函谷关,广成子的老窝在离这里不远的崆峒山,就连上古原始天尊的居处不也在更西北的昆仑山脉么。所以这里有许多地方的灵气浓度远远超过你的想象,而小白身为灵兽自然比我们人类更能感应天地,说不定它现在正躺在一个灵气比较充足的山穴里美美睡大觉呢。” “不是说灵气越充足的地方越生机盎然吗?这里的环境怎么如此差劲?” “既然你问到这儿了,我不得不惭愧地说:在陈暮们大宋,最没有环保意识的人可能就数我们这些修仙者了。虽然这里的地底灵脉每年都散发出大量的灵气,可附近的修仙门派也很多,再加上那些修佛、修魔、修妖等等其它很需灵气的用户,结果你也可想而知。解释的更贴切一点,这里的天地灵脉如同政府正在建设的三峡大坝,尽管是世界上最大的水利发电枢纽,可它相对于十三亿广大子民的用电需求来说又实在是杯水车薪。” “照师父你所说,那些消耗灵气的大户才是这西北环境恶化的罪魁祸首啦?他妈的政府怎么不吊销他们这些门派的营业执照!?国务院最好再颁布一个《修仙者吸取天地灵气管理条例》,估计大宋的沙尘暴会因此少很多。”话说归说,陈暮其实心里也明白这纯属幻想,天下这么多修仙者里如果算起年龄,上有几千岁的老怪物,下有刚入门的小沙尼。换而言之也就是说,上有唐朝就开始修道的老人家,下有像陈暮一样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各朝各代的修仙者都有要听哪个年代的政策?恐怕到现在还不承认‘大宋’的老古董还有呢,更不用提让他们听从政府指挥了。 “在西北也不全是黄沙沙土漫漫的,冶游许多地方环境挺好,比如号称塞上小江南的天水、国家四星级风景区兴隆山,传说马鞍山的环境也不错。况且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就能反映真实,有许多的地方乍看起来十分偏僻荒芜,实际上它可能是幻象,是那些修仙门派用来掩饰山门的幻象,等你真正走进去的时候,可能才会在霍然间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切!又是一条罪名:非法占有国家土地。陈暮们修仙人还真能称的上是国家的败类、社会的渣子了,只索而取不贡献恐怕连小偷都不如,最起码人家小偷偷到钱后依旧要将钱消费回社会,而我们占地不交税、吸到灵气也都存到身子里是一点都不舍得放出去。” 陈暮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一股子怪味儿,可师父他老人家也觉得陈暮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毕竟大部分的修仙者确实是这样:做事从来不以社会为参考点,可能以为自己比着普通人活的久、比着老百姓本事大,就误以为自己不再是国家的一份子了,就开始站在自以为的高度看待世人了吧?呸!哪怕你本事再大、功力再高,哪怕甚至你已经升仙成神,小时侯生你养你的亲人可是普通人吧?!归根结底神仙他再牛,他祖宗中肯定还是普通人居多,因此他绝对没资格也决不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看待国家、看待社会!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后,陈暮忍不住地将心中最为担心的一点说了出来:“那个那个师父呀,萧婷婷如果真的觉醒了,她会不会变得像传说中那样在身后长出个翅膀来?” 99mk.cc。wap.99mk.cc 第053章 实力 “你很在乎是不是?”师父笑着问陈暮。 “也不是太在意,不过心里有点别扭而已。假如你给我找了一个狐狸精当师娘,难道你想到她毛茸茸的大尾巴时会精神愉悦么?” 听到‘狐狸精’三个字,师父脸色刷地变得苍白,眼睛也变得红红的透着一种愤恨,就连他老人家身上仿佛也在向外涌着实质的杀气。尽管坐在床上的被窝里,可陈暮浑身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要不是很清楚这股杀气绝对不是针对的陈暮,估计我早就该启动虎皮袄的全部防御了。难道师父他被某只妖艳媚人的狐狸精玩弄过感情?陈暮不禁在心里嘀咕,同时也很识相地不再说话,省得撞到他老人家的枪口上。 过了有好大一段时间,师父终于回复正常的神情,不过此时他也已经是满脸的汗珠,足见刚刚内心思想斗争的激烈程度。使劲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二锅头后,师父换了种很是语重心长的口吻对陈暮说道:“暮子,如果你真是喜欢萧婷婷,那你要记住:实力,你要有很强很强足够的实力!不然你就不能保护好她,一个连自己所喜欢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也不是合格的男人!努力吧,也许最大可能性的结局是你发现尽管自己尽力了依旧失败,但那时侯你至少会少一点自责、少一点愧疚。关于萧婷婷觉醒后会不会生出一对翅膀,这点你倒是不必过分担心,她这种真正的天使可是天堂的高层,自然可以自由地将翅膀进行收缩,翅膀对真正的天使来说有点类似陈暮们修仙之人的本命法宝,可以与身体融为一体的。” “那师父您算不算合格的男人?”陈暮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哈哈,我算个屁!你师父我是一个懦夫,是一个纯粹的胆小鬼,更是一个大笨蛋,仅此而已。” 看来师父心中还藏着感情上的创伤呀,可惜在这方面谁也帮不了他,陈暮身为徒弟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赶快改变话题,转移一下他老人家的心思,于是随便问他了个问题:“我就搞不懂了,天底下这么多宗教,咋会是上帝这杂种的信徒最多?难道那么多神仙里数他最厉害吗?” “不但你不懂,师父我有时候也发迷呢:天上肯定不是数他最厉害,那些比他牛B的神仙怎么就放任他在地球各个宗教中坐大呢?”师父抓了抓头上鸡窝似的头发,也像陈暮一样很是纳闷。 带着一点激动的心情,陈暮平生来第一次将那瓶二锅头抓进手里,再略带欣喜地模仿着师父那样往嘴中倒了一口,“咳咳咳,辣死我了,靠,师父你赶快把手里的猪头肉给我点儿。” “活该,谁让你那么猴急的。对了,乖徒弟你看过《圣经》没有?” “翻过没看过,但我总听萧婷婷讲里面的故事。说实话我认为那些故事很没意思,翻来覆去就是念叨着上帝有大威能、上帝有大权柄,无聊透顶。你老人家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确实如此,在《圣经》里:无论是新约全书还是旧约全书,无论是大卫皈依上帝还是耶酥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描写得好像只有上帝和耶酥基督有一番神通,可偏偏这个能驱鬼、能分海有大神通的家伙最后却被一些普通人钉在了十字架上。 “随便问问,我原本以为《圣经》里面应该有一些有趣的故事呢,不然怎么吸引人?” “也不是一点有意思的故事都没有,里面最让我感到奇怪与好奇的就是,玛利亚本来是一个纯洁的处女,上帝那老杂种怎么能派米迦勒这个混蛋大天使把玛利亚给搞感孕了呢?这不分明是败坏人家玛利亚的名节嘛。” “感孕?就是说那个啥玛利亚没有和男人行房事就怀了孩子?是不是这个意思?” “嗯,可不是嘛。一个处女的处女膜还没有破呢,却被上帝给予了孩子,岂不搞笑!”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这个孩子应该不是一个人吧?处女是不可能真正怀孕的,哪怕一个神仙的神通再大,他也不可能违背这条根本法则。”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玛利亚肚子里怀的耶酥基督确实不是人,耶!不对呀,玛利亚的怀孕前的处女膜还没破呢!她的处女膜还没破哩!” 只听‘啪、啪’两声,师父便使劲地往陈暮身上抽了两巴掌,边打还边骂:“我抽死你这个混蛋!‘处女膜’‘处女膜’地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恐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啊!你不嫌自己丢人我还觉得脸上无光呢。想到啥了那么激动?” 兀自沉浸在发现新大陆的喜悦之中,陈暮根本就不在乎师父抽的那两下,高兴地接着叫道,不过这次的叫声肯定比较小了,“师父你好好想一想,既然在感孕之前玛利亚是一位纯洁的少女,那最后会是谁将这位无暇少女的处女膜搞破了呢?嘿嘿嘿、哼哼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味过来陈暮话中的话后,师父也情不自禁地开始放声大笑。 “不错!是耶酥基督,是他将玛利亚那代表纯洁的处女膜搞破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其他女人的处女膜都是由外及内被外力捅破,惟独这个玛利亚、惟独这个天堂的圣母是被耶酥在出生时从内到外搞破了那层薄薄的膜!不然耶酥他这个小家伙被处女膜挡住出不来嘛!哈哈,圣母不愧是独一无二的圣母呀,什么事到底都是与众不同,佩服佩服。” 可能是受陈暮灵感的启发,也或者是他老人家天生的想象力也不错,师父竟然也大笑着说道:“照这么按事实一分析,耶酥他这个所谓的神不过是一个强奸犯啊!这位破了一个纯洁少女处女之身的家伙难道不应该被送上法庭吗?难道他不应该被判入狱吗?当然了,上帝和米迦勒那两个杂毛肯定也有罪,他们绝对肯定算得上是帮凶也该判刑。哦,我知道了,我想我明白了,事实与真相应该是这样的:有一天上帝和耶酥在天上没事儿便朝人间看了几眼,结果耶酥这畜生看到了人间中那位漂亮的玛利亚,再进而耶酥便想强奸玛利亚,可耶酥又认为:如果自己直接强奸的话便和人间那些肮脏的、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强奸犯没有了什么区别,这怎么能行!自己可是耶酥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神啊,就算强奸也要强奸出神的与众不同、强奸出神的风格、强奸出神的道貌岸然才可以!于是乎他经过无数次的思索、经过和上帝无数次的密谋,终于定下了这个从内到外强奸玛利亚的诡计!好卑鄙的神呀!!!” 听完师父这番解释,陈暮立刻由衷地鼓起掌来,并发自内心地表示佩服:“师父,强!您真强!您简直比福尔摩斯还福尔摩斯!徒弟我无比地坚信:您的推断是正确的,您这如此合情合理、天衣无缝的分析绝对反映了事实!而这个事实则很好地揭示了上帝与耶酥他们无耻、卑鄙、下流、淫贱的真面目,我谨代表所有曾经被上帝蒙骗过的人们向你表示感谢!” “小意思、小意思,讲实话本来就是为师不二的本性呀!” “不错,我们两个说的确确实实都是实话啊!我也总算明白西方那些教士为什么经常说‘圣父、圣子、圣灵为一体’了,可不是嘛:上帝让玛利亚感孕生下耶酥,所以从理论上说耶酥应该称呼上帝为爸爸、称呼玛利亚为妈妈,可最后破了玛利亚处女身的却是耶酥,因此又可以说耶酥他才是玛利亚真正的丈夫,最后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很有趣的结论:上帝和耶酥都是玛利亚的丈夫,怪不得要叫‘圣父圣子圣灵一体’。另外别人都是用小弟捅破女人的处女膜,而这个耶酥却是在出生时用头搞破了玛利亚的处女膜,由此我们岂不是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耶酥和人的二弟并没有啥区别嘛。”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都是文明人,不能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了,实话也不行,我们要学会尊重他们的隐私权嘛。”师父好不容易板出了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可他笑眯眯的眼神才反映的是他老人家的真实想法吧。 “陈暮们没有在背后说坏话,上帝和耶酥不是有大能力大权柄么?他们不是能能知道天下万物的一举一动么?他们应该也能听得到陈暮们师徒二人刚才说的话呀,所以说陈暮们不是背后说坏话,而分明是当面说实话。哎,他们听到后怎么不用闪电劈我们啊?” “可能是因为为师刚才的确分析对了吧,现在他们两个估计自杀还来不及呢,还怎么敢有脸用闪电报复陈暮俩。其实我很多次都在思索,放着陈暮们好好的三清道尊不膜拜,怎么有那么多人竟然选择信佛、信上帝甚至信那个安拉?佛教真的好么?戒肉戒酒戒老婆还不知道现在开没开始规定戒烟,烦都快让人烦死了。而安拉创办的伊斯兰教又不知道哪里办得比较有特色,也吸引不少信徒?”说着师父还将猪头肉又塞进嘴里一大块、二锅头也灌进喉咙里一大口,好像在用行动表示着自己的鄙视。 脑子中稍微想了想,陈暮笑了:“信佛?他妈的泰国的国教就是佛教,可泰国同时不也是世界上最盛名的性旅游目的地吗?哼!如果佛祖这位万万年没有释放过*的老秃驴有一天,知道这么多信徒供奉自己的香火钱竟然是她们靠挣来的后会有何感想?至于伊斯兰教,徒弟我了解的也不多,但至少应该比上帝耶酥那一伙强奸犯强得多吧。” “嗯陈暮们也不要管那些其他鸟屁宗教的事情了,归根到底还是那一句老话:有枪就是草头王!如果暮子你本事够了,也可以另外开创一个什么‘陈暮教’、‘萧婷婷教’嘛。可如果没本事没实力的话,哪怕你看着这些宗教上帝什么的再不顺眼,哪怕它们的教义再虚伪无耻,你不是依然没办法它们吗!” “实力、实力、实力!”陈暮默默地将这个词念了一遍又一遍,为了萧婷婷的安全、为了自己的幸福、也为了曾经黄叔叔给陈暮所说的建立一个真正美好的天庭,看来我必须同意师父所说的话:增加实力才是真正的王道呀! 在心里牢牢地记住实力的重要性后,陈暮与师父继续了胡吃海喝、乱侃天地的行为,丝毫不怕哪位神仙报复。如此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左右,萧婷婷也终于回来了,不过她这次回来可是把师父弄了个既高兴又无地自容,原因就在于萧婷婷回来是抱在怀里的东西:不仅仅有小白,还有为师父买的一套崭新的衣服。 “我、我,孙女你、你怎么给我买了衣服呢?”师父看着陈暮家萧婷婷已经递到面前的衣服,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地在心里骂自己:我怎么能穿着这身破道袍来呢?这下我是接还是不接乖孙女买的衣服?哎,丢人丢大发啦。 陈暮现在最能理解师父的尴尬,他老人家关键不是没衣服穿,身上有那么多钱他还用愁没衣服穿么?他就是懒得换衣服罢了。什么是徒弟?徒弟是什么?徒弟就是时时刻刻准备为师傅解围的苦工,当下陈暮说道:“师父,你就赶快收下吧,这也是萧婷婷的一点心意,当孙女的本来就要孝敬爷爷的嘛。” “爷爷您快收下吧,如果你是实在舍不得身上这套衣服,我把它洗洗补补后再给您不就行了吗。”萧婷婷也在旁边劝道,就连她怀里的小白也惺惺作态地将头点个不停。 “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这个当爷爷的也不能显得太小气了,这个你收下,千万不要推辞,不然爷爷我可会真生气的。”师父从怀中摸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带着一点不舍、几分凝重甚至还有一些伤怀的感觉将它递给了萧婷婷。 “里面是什么呀?萧婷婷你快把盒子打开看看。”陈暮好奇的问道,既然师父那么看重,莫非它是一枚无上的灵丹妙药? “没什么,不过是一枚玉簪,戴在身上能帮人清心安神而已。权当师父我提前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吧。”看到陈暮家萧婷婷立刻羞红了脸,师父不禁老怀大开哈哈大笑。 “师父你这次准备呆多长时间?要不要徒弟我在兰大招待所给你找一间房子住下?”师徒二人难得相见一次,我自然希望他老人家多呆几辽。 “我这次来原本就是想看一看你最近的状况好不好,如今看来,你这个当徒弟的非但已经不再怎么需要师父在旁边指点,还在生活中找到了一个好老婆,我这就放心了,再呆着也没啥意思,待我今天晚上将压箱底的本事传给你后,明天就走。”向萧婷婷伸手将小白要了过来后,师父使劲地揉起了它的小耳朵,如果不是看在我和萧婷婷不停地使眼色的份上,估计小白这家伙早就暴起逃出师父魔爪了。 “压箱底的本事?什么本事?莫非陈暮们灵心宗还秘传一门震古烁今、惊天动地、天下无双的绝世本领?”心里想到此,陈暮不由自主地开始傻笑了“呵呵呵”。 99mk.cc。wap.99mk.cc 第054章 还要脱吗 “还要脱啊?”萧婷婷攥紧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暮。 “废话。”陈暮一脸的严肃,心里却乐开了花:哈哈,小魔女啊小魔女,你也有今天!这衬衣不脱倒也可以,但老子不抓住机会折腾你,那还算人吗? “怎么这么麻烦,哎哟,痛死了。”用劲稍微大了点,胸部又是一阵绞痛,萧婷婷的大眼睛里冒出两点晶莹的泪珠。 “真笨,好啦好啦,我帮你。”陈暮一把将萧婷婷的衬衣扯了下来,18岁少女淡粉色的胸罩便骄傲地凸现在他眼前。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陈暮忽然傻了。怎么回事?自己全身为什么突然热血奔涌,为什么眼睛盯着那胸罩舍不得离开?别看了傻瓜,陈暮命令着自己,可眼光却好象有了自己的意识,就是不肯挪动半分。 “暮暮,下面怎么办?” “啊?”陈暮陡然惊醒:“躺到草地上。”他一下变得殷勤起来,帮萧婷婷垫好衣服,温柔地扶她躺下。手腕一翻,手指间已经捏了四根银针。 “你能行吗?”萧婷婷看着陈暮尚存了几分稚气的脸,又担心起来。 “小小岔气而已嘛,我这小神医的外号是白叫的吗?再说了,”陈暮板起脸:“记住,不可以对男人问‘你能行吗’这四个字。” “为什么?”萧婷婷傻傻地问,浑然不觉银针已经插入她天宗、章门、云门、大抒四穴。 “真笨,假如以后你对老公问这四个字,他会认为你不相信他的能力,他肯定就真的不行了。”陈暮双手闪电般地提插着银针。 “哎哟,酸死了。”萧婷婷大叫起来,兀自好奇地问:“他什么不行?” “笨死了,他帮你生小宝宝的能力不行啊。” “啊?你这坏蛋!”萧婷婷明白过来,也不顾针还插在身上,猛地起脚踹向陈暮。陈暮哈哈大笑,身形急退,银针已经拔了出来,手腕再一动,银针又回到了腰间的针囊。 萧婷婷起身欲待追击,忽然醒悟过来:“怪了,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 “当然了,神医出手,一针见效。” “哼。”萧婷婷伤痛解除,立即神气起来:“暮暮,你敢欺负我。刚才求我什么来着?” 啊?陈暮想起自己先前跟萧婷婷谈的条件——我帮你治岔气,你就不把我打架的事情告诉我爷爷。不禁暗暗后悔:我干吗要逞言语之快啊。他立刻换上嬉皮笑脸,讨好地对萧婷婷道:“好岚岚,亲爱的岚岚,看在小人治岔气有功的份上,您就放俺一马吧。” 萧婷婷穿好衣服,伸手捏着陈暮的脸,嘴里啧啧连声:“装什么可怜,你刚才嘲笑我的时候,怎么那么神气?我偏要说。” 陈暮傻了眼,突然跳起来,一巴掌打开她的魔爪,大骂道:“臭女人,刚才胸痛求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以德报怨……” 萧婷婷毫无愧色,得意洋洋地听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陈暮想起有小辫子在她手上抓着,再想起爷爷一天天升级的“刑罚”,不由越骂越低,最后嘿嘿地干笑一声:“好岚岚,我请你上一小时网还不行吗?” 萧婷婷丝毫不为所动:“不行。” “两小时。” “不行。” “三小时。” 萧婷婷干脆转过身去,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后背。 陈暮对着她的后背伸拳踢腿,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悲愤地道:“这个星期的网费我包了。” “耶!”萧婷婷单足一个旋转,再次面对陈暮时,已经是一脸亲近:“说话算话,骗人的网聊遇恐龙,约会霸王龙。” 陈暮刚想朝她比出一根中指,忽然十几个人急匆匆跑来,当先一人满脸横肉,赤裸着上身,胸脯上的肌肉块块坟起。旁边一个肥胖的少年指着陈暮大叫:“就是他,打得我好痛。” 萧婷婷惊道:“是屠夫!暮暮快跑。” 陈暮早知屠夫大名,此人是本地一霸,据说曾拜名师学武,打遍全县无敌手。旁边那肥胖少年杨达少则是陈暮和萧婷婷的同学,仗着老子是卫生局的局长,屠夫等流氓又跟他称兄道弟,自觉黑白两道都有势力,便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声称老师也得绕着他走。今天他在学校草坪上拦住校花韩雪要“交流感情”,把韩雪的裙子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被陈暮撞见后,一把扔到了喷泉池里。 杨达少湿淋淋地爬上来后,对着陈暮破口大骂:“杂种,狗崽子。”陈暮自懂事起就没见过父母,最恨的就是别人拿这个骂他,当即不顾萧婷婷的阻拦,一脚踹倒杨达少,又卸脱了他的肘关节。杨大少爷哪里吃过这种亏,到医院装好关节,就叫来屠夫报仇。 虽然自小练祖传的气功推拿术,因此爆发力强劲,对付两三个人不在话下,但毕竟没学过格斗术,陈暮可不认为自己能对付得了屠夫和那么多痞子。他一把拉住萧婷婷转身就跑,谁料背后竟然也是十几名痞子,正狞笑着围将上来。萧婷婷吓得尖叫起来,陈暮深吸了一口气,没办法,拼了!当即摆开电视上看来的太极揽雀尾起手式,一派内家高手风范——起码在他自己感觉里,强烈的王八之气正磅礴地散发出去。 痞子们听杨达少说起来,这个陈暮好象会气功,眼看他摆开架势,又是气运丹田,又是手掐剑诀,很有几分高手样子,不禁一起停下了脚步,准备好好打上一场。谁知陈暮摆了半天POSE,忽然大叫:“抢劫啦,杀人啦!”拉着萧婷婷斜刺里冲将出去。 众痞子措手不及,反倒被他的鬼叫吓了一跳,待他们反应过来,陈暮二人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屠夫大怒,吼叫着追上来:“小鬼,老子剥了你的皮。”众痞子则淫笑:“那小妞正点,摸起来肯定爽。”萧婷婷吓得尖叫连声,拼命往前跑,可是她跑得实在是太慢了,尽管陈暮从小被变态爷爷训练得很善跑,又努力拉着她,还是渐渐被痞子们追上。他们原先是在学校后面的小山上,距离人多的街道还有很长一段路,陈暮眼看形势不妙,冲萧婷婷叫道:“快去报警。”自己转身拦住了众痞子。 跑在前面的痞子见对方突然停下,连忙蓄势准备搏斗。谁知陈暮竟然一脸灿烂:“误会误会,咱们是自家人,你们问问他。”伸手指向他们身后。此时已经有十来个痞子追上,听他这样说,一起回头去看。忽然同伴连连惨叫,再回头看时,已经有两个人被放倒在地上。 被打倒是技不如人倒了白倒,被骗倒就着实委屈可恨了。众流氓连声叫骂,陈暮却斜跑开去,不与他们动手,引着众人在小山上兜起了圈子,嘴里还大叫:“好刺激啊,好好玩啊,你们好笨啊。”弄得屠夫肝火大旺,大骂道:“没胆的小鬼。有种别跑。” 陈暮正想逗他几句,眼角却瞥见两名痞子追上萧婷婷,正在拉扯,心里大急,咕哝道:“女人真麻烦。”猛地朝萧婷婷冲了过去。 这次再无取巧机会,刚刚踹倒那两人,后心上就挨了一脚,随即陷入苦战。杨达少趁机缠住萧婷婷,他觉得每一个漂亮的女生都是那么诱人,恨不得全部抱上chuang才好。一名痞子明白少主人心思,一脚扫倒萧婷婷,杨达少赶忙扑上去,极力地寻找萧婷婷娇嫩的红唇,却被萧婷婷死命挡住,正恼火的当口,后脑上一痛,杨达少只觉一阵晕眩,然后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陈暮收回踢在杨达少头上的脚,身上已经连挨了几下。同时又有人朝萧婷婷扑过去,她实在是太清纯了,这么纯美的少女躺在草地上,对痞子们来说是致命的诱惑。陈暮愤怒地吼叫着,死死挡在萧婷婷身前,拼命抵挡着众人的攻击。无数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将他重重地打倒在地,他挣扎着爬起,随即又被打倒。开始时全身到处都在剧烈地疼痛,渐渐地只觉得昏沉,只想放弃挣扎,滑入黑暗,就这样睡去。可是脑海深处却有一个力量支撑着他站起,一次又一次地站起。 强烈的痛楚和难以抗拒的昏沉中,他突然透过痞子们的衣服,看到了他们的肌肤,连纹身都清晰可见,紧接着又看到了骨骼内脏,这是他18年来第三次透视人体,也是即将昏迷的前兆。他眼里把众人体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连屠夫肚子里居然有一块纱布都看见了,却看不见他们残暴的眼睛里开始产生恐惧、敬畏,他只是凭着本能站着,站着……。 飘渺的空气中,似乎传来凄厉的警笛声,陈暮终于失去了知觉。 黑暗是短暂的,当陈暮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头顶、墙壁,到处是雪白的一片。然后耳朵里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你醒了?”那声音甜美娇润,宛如烈日下的一杯冰水,沁人心腑。 99mk.cc。wap.99mk.cc 第055章 爷爷不凡 声音就这么美,人还得了?陈暮忘记了身上好几处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痛,扭头去寻找那娇美声音的主人,还没转过头去,就听萧婷婷的声音大呼小叫起来:“医生,医生,他醒了!”气得陈暮在心里大骂:臭丫头煞风景。他想调整一下心境再看美女,可是麻利的医生已经将听诊器放到了他身上,白大褂飘动的间隙里,只瞥见一张精致的脸蛋冲他微微一笑,是韩雪。 陈暮早知韩雪的美丽,也知道不知有多少人围着她,却一直没试图去接近她。倒也不是不想,其实是少年本能的傲骨推着他离开:切,校花怎么了,就要老子去死乞白赖地缠她?今天陡然听到天籁般的声音,又见到她冲自己微笑,陈暮忽然觉得以前那高傲是多么的可笑。 等医生忙活完离开,刚想好怎么跟韩雪说第一句话,可怜的陈暮就淹没在萧婷婷兴高采烈的叫嚣中: “哇,暮暮你好棒哦,一个人打那么多人,连屠夫都给你打怕了,你明明都已经昏倒在地,他还不敢上来。我开始有点崇拜你了。”萧婷婷低头凑近陈暮:“我是不是得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你肯舍命保护我,身上好几处受了伤,我好象有点感动了。” 陈暮却一直看着韩雪,听萧婷婷说到这里,韩雪的眼光似乎一凝。陈暮心头一动,刚想说什么,韩雪先说话了:“好啊,英雄救美人,你们很般配啊。” 萧婷婷却得意地笑了:“本姑娘是逗他玩呢,就他那熊样,切。不过他今天不也救了韩姑娘你?我觉得你们两个才真般配。” 韩雪的脸登时红了,房间里好象有一股别样的空气在流动。萧婷婷眼珠转了转,还没等她出言讥刺,房门砰地被撞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一小时前,吓跑屠夫又客客气气地把陈暮送来抢救的,也正是这几名警察。 “不许动。”警察如临大敌地围上来。为首的警察掏出证件亮了亮:“陈暮,你涉嫌斗殴伤人,跟我们回局里。” 萧婷婷连忙护住陈暮:“凭什么,我们是正当防卫,他为了保护我被打伤,怎么要抓他?” “保护你?”警察们上下打量着萧婷婷:“那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医生听到动静,拦住警察:“不行,他伤势还没稳定,需要住院观察。” 纠缠了一会,医院办公室主任亲自赶了过来,拉过医生嘀咕几句,医生就闭住了嘴巴,神色间却是满脸的愤然。 陈暮心想,看这样子准是杨达少那小子的局长老爸在捣鬼。自己那一脚够他受的,起码也是脑震荡,活该。他转头对韩雪道:“麻烦你通知我爷爷,电话××××××。”突然凑近她的耳朵:“你真美,今天才后悔,没有早点去追你。”然后对一脸怀疑的萧婷婷一甩头:“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什么。再说了,”他笑嘻嘻地瞧着警察:“到警察局里受审讯,一定会很刺激。” 众警察差点没晕倒,他们去传讯嫌犯时,啥反应都有,可说刺激的,这小子还是头一份。 看着他们被塞进警车,办公室主任摇摇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伙子,你太幼稚了。” 天啊,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要进警察局了,还有心思说这疯话。韩雪看着警车绝尘而去,仍然站在那里发呆。虽然求爱赞美的话不知听过多少,可这家伙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一脸不在乎,还近乎调戏地夸奖自己的美丽,这种特殊的感觉,悄悄地拨动着少女的心弦。 她猛然醒悟过来:不好,他关照自己通知他爷爷,得赶快去。 电波交织在小城的上空,指挥着人们的行动。得到上头示意的警察们把陈暮关进审讯室,一个胖警察将粗大的警棍在他眼前比画着:“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陈暮认真地道:“好,我先交代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胖警察反倒楞住了,上头的意思是找借口揍他一顿,没想到这小子语出惊人,难道这个案子还有什么玄虚不成?他顺口答道:“好,你说。” “你是不是经常失眠多梦?有时还会腰膝酸软?” 所有警察都傻眼了,这都哪跟哪啊? “小便还会淋漓不尽?” 一个瘦警察听不下去了,靠,这分明是在玩弄我们,刚想呵斥,那胖警察却楞楞地答道:“对啊,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神医嘛!” “住口,不准胡说。”瘦警察终于忍不住了:“老实交代问题。” 陈暮打量他一眼,笑道:“你近来是不是胃口不好,老是乏力?小心肝脏有问题,快去医院查查。” 瘦警察也楞住了:“好象是有一点,难道还真有问题?我还以为是晚上打牌太累了。” “没错,是有问题。按西医的说法是肝功能下降,可能有肝炎。中医的说法是湿热内蕴。” 瘦警察听了几个名词,开始紧张起来:“不要紧吧?” “嘿嘿,你去查了再说吧。” 瘦警察怀疑地问:“可你怎么知道的?” “都说了我是神医。医生看病,无非望闻问切四诊,对神医来说,很多病只需要望诊就有数了,象他的病,属肾气不固。”陈暮伸手指指胖警察:“我在这里就能给他治好。” 倍受小便困扰的胖警察来了兴致:“你怎么治?” “推拿。” 推拿也行?胖警察有点不信,想想自己中医西医看了多少次都没见效,这小子一眼就看出病症,也许真有点门道。而且推拿应该很安全,即使没用也没妨害。于是说道:“好,那就试试。” 这个案子很简单,警察们本不过是奉命帮卫生局局长的公子出气而已,这种活对他们来说太小儿科了。现在有乐子看,同事又巴巴地真想请他治疗,哪肯反对,最多等他治完再教训也不晚,于是个个兴致浓郁地围上来。 陈暮看着胖警察仍然怀疑的眼神,傲然一笑,爷爷的话又回响在耳边:“天舒,现在中医日渐衰微,人们都认为中医不如西医。实际上,中医博大精深玄妙无比,只可惜精华渐渐失传,现代人仅得其皮毛,就对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贝妄自菲薄。我们华家祖传的医学非同小可,你天赋又高,一定可以光大中医。” 他伸出手去,今天的昏迷跟以前几次一样,对自己没有造成任何后遗症,丝毫也不影响自己的推拿能力。这种小毛病根本不需要运用气功,他轻轻地按揉着胖警察腹部关元穴,此穴常按,可培肾固本,补益元气,治疗小便淋漓不尽最具奇效。然后逐渐向四周延伸,手法越来越重。看起来跟寻常按摩并无不同,实际上差之毫厘,失之千里,那种种特异的手法刺激着一个个人们知道或者不知道的穴位,抽丝剥茧般清理着依附在经脉上的病机。 众警察看着那灵活非常的手指在胖警察身上跳跃,种种手法变幻莫测,早已看得呆了,直到门被打开才惊醒过来。可是门外进来的人却又呆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局长刘东海做了几十年的公安,却从没见过这等奇景。严肃的审讯室里,嫌犯居然给警察做起了按摩,难道我看错了? 见局长带了人进来,胖警察连忙坐起。一离开陈暮的手,只觉得腹内一团热气周转不息,说不出的舒服,又觉得小腹涨得十分难受,叫道:“小便憋不住了。”也顾不得局长了,径自冲向厕所。 刘东海身后一个老头哈哈大笑起来,挤进门大力拍打着陈暮的肩膀:“小子有出息,在警察局里就治起病来了。” 陈暮嘿嘿笑道:“还不是爷爷您教导有方。” 老头李得意洋洋:“那是,我老头子是什么人,我教过的人,能没出息吗?” 刘东海也笑了:“那是当然,您老的孙子,能差到哪里去。咱们走吧,到我家吃顿便饭,难得有机会请到您老人家,务必赏光。” 三人转身出门,老头中气十足的声音兀自回荡在审讯室里:“好吧,算你小子走运,就给你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嗯,小岚子,你先回家吧。” 华家爷孙带着萧婷婷,大摇大摆离开警察局。远远还听到刘东海的马屁声:“了不得啊,小小年纪,以嫌犯身份能左右审讯室的形势,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 众警察面面相觑:这祖孙俩啥来历,刘局为他们不惜得罪卫生局长,还这般大拍马屁,以前省厅的厅长来了,刘局也不过做做官样文章,没见拍马屁拍成这样。 正疑惑间,胖警察兴匆匆地跑来,老远地就叫:“哎呀,小便果然好了,神了,真他娘地神。小伙子你还真是神医。咦,人到哪去了?” 人在红尘中,心魔万万千。华老头坐在刘东海家里感叹着:“花花世界真是磨人。当年在山上,心静如水。这在红尘里打滚多少年下来,即使回去,也过不上那日子啦。” 陈暮撇撇嘴:“爷爷你又来了。”刘东海却肃容道:“前辈语意深妙,晚辈敬受教诲。表哥也常常嘱咐我要多聆听您的教诲,必定会得益非浅。” 华老头大笑起来:“什么前辈晚辈得益非浅,你表哥官当大了,净会整这套肉麻事,来,喝酒。” 华老头在刘东海家开怀畅饮,喝得步履蹒跚老脸通红。陈暮暗喜:今天不会挨罚了吧。 谁知老头到家就精神起来:“自己算算跑多少圈,做多少俯卧撑,揉多少面?” 陈暮的脸登时变作一根苦瓜,暗骂自己想得太美。老家伙没事尚且要找点由头罚自己,今天闹出这么大的事,还指望他放过自己?他愁眉苦脸地绕着屋子跑起来,住隔壁的萧婷婷看见,开心地直笑:“今天我爸爸又不用揉面了。暮暮,我可没告状哦,上网的事不许赖。” 陈暮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往地上一趴做起俯卧撑,心里想着:小娘皮,臭三八,我压死你,压死你。 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果然厉害,一百个俯卧撑做完,陈暮并不觉得太累。可揉面要到凌晨,等萧婷婷卖包子为业的爸爸发好面。这剥夺睡眠的活儿是最苦的差事,偏偏陈暮本性最是疏懒,却被变态爷爷逼得比谁都勤快。他耷拉着苦瓜脸回屋:“爷爷,就不能改改花样?这些年我揉的面都够全国人民吃一顿了。” 老头得意地笑:“这可是我发明的上好练习方法,揉面又要力气,又可以练手法,难得小岚子家还做包子,有面给你揉。不是揉面,你小子现在推拿技术能这么好?而且一名医生,需要随时准备救人,要养成半夜里一叫就醒,完事马上就能睡着的本事。” 陈暮翻了个白眼,老头笑咪咪地捻着稀疏的白须并不生气:“我的孙子长大了,有些事,得告诉你了。” 陈暮一下来了精神,他知道爷爷有好多事瞒着自己。 “中华医术渊远流长,流派众多。我华家远祖华佗医术冠绝天下,可惜被曹操杀害。人们都以为他的绝技全部失传,实际上他早有医书藏在家中,其精妙处,集天下各流派之大成,哪怕泄露一点,也会让业内行家抢得打破头。” 华老头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现在人们只知道华祖传下五禽戏,从而知道华祖会气功导引之术。实际上何止是会,华祖根本是气功大家,五禽戏不过是我们华家最粗浅的入门工夫。” 陈暮目瞪口呆,这样说来,自己居然是绝世神医华佗的后人?我自称小神医,果然有自知之明啊。 华老头似乎知道孙子正在无耻地自夸,嘲笑道:“听说你今天为救小岚子被几个小混混放倒了?没那本事,就不要学人家玩英雄救美。” 陈暮不满道:“什么几个,那么一大堆,你去了不吓晕就算本事。再说了,你又不肯教我功夫,一天到晚只知道罚我。” 老头并不生气,叹道:“不教你功夫是为你好,你老子当年武功医术都是人中翘楚,结果就是因为太出风头……。”老头眼圈红了。 爷孙俩相对无言,良久,老头定了定神,又道:“而且不知你在父母身边的时候出过什么事,竟然可以透视人体,但一使用透视能力或者过分激动就会昏迷。所以我一直不教你武功,也不准你过分显示医术,就是怕太招摇的话,光是昏迷还好说一点,弄不好会跟你父母一样遭难。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该教你一点防身的功夫。” 陈暮早知爷爷功夫了得,尤其是飞针打穴,神妙无比。当年他在志愿军做军医的时候,几把飞针就放倒了十几名伪装成朝鲜人民军,企图偷袭医院的韩国特务。郁闷的是他一直不肯传授自己,今天听爷爷这样说,不禁大喜过望,抱拳道:“徒儿拜见师傅。” 华老头给了他一巴掌:“什么徒弟,你是我孙子。你对人体穴位熟悉,气功也有小成,我就把飞针打穴的诀窍传你。但是你要记住,以打酸麻穴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打18死穴、36残穴。” 陈暮连声答应,又不满道:“你要早教我,今天我也不至于昏迷出丑。” 老头笑嘻嘻地道:“你学成了,再揍他们找回面子不就成了?不过要记得带上小岚子,最好引得他们先来追小岚子,你好再来次英雄救美。” 陈暮大叫:“哇,你好卑鄙。不过这主意刺激,我喜欢。” 老不正经少更无耻的爷孙俩相对大笑。 此刻,一幢豪华的别墅里,本县卫生局局长杨维正在咆哮:“刘东海是什么意思?那老头又是什么来路?我儿子就白挨打不成?” 局长夫人眼泪汪汪:“都脑震荡了,儿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的秘书小心翼翼地道:“我查过了,那老头叫李,当过兵,抗美援朝时是军医,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误,就转业回来了,不会有什么来头。他跟刘东海,也许是什么亲戚?” 杨维哼了一声:“好,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初二。刘东海敢阴我,走着瞧。” 秘书凑近杨维道:“听说那老头退休在家还不安分,一直非法行医,那小子也常给人治病,还自称小神医。” 杨维的眼睛亮了,缓缓地道:“好,好!” “哎哟,哎哟。”小胖子躺在草坪上直哼哼。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体育课上别的同学再怎么样活蹦乱跳都没事,我稍微一跑脚就扭伤,这都扭伤三次了。 “快叫校医。”体育老师吩咐一名同学跑腿。同学们却叽叽喳喳:“叫校医干吗,陈暮就行。”“我看校医还不如陈暮呢。”“对,不要校医治,陈暮上。” 说话间校医已经到了。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10多年,虽然当初仅仅是上了个小中专,但自己觉得经验丰富,水平很高,在学校这地儿当然是说一不二的权威,所以他常常给附近群众治病赚外快。医疗这一行利润很高,他也着实赚了点钱。可他没想到,今天学生们居然嚷嚷着不要校医,反倒让一个学生给那小胖子治疗,这不乱来吗这。更重要的,听说这学生还是华老头的孙子。那华老头经常啥设备药物都不用,单靠着一根银针,一双手就给人治病了,整一江湖骗子不说,竟然好几次说我开的药不对,害我的名气受了不小的打击,少赚了不少钱。再要让他的孙子盖了我风头,我还怎么混我。校医看看体育老师,示意他说话。 99mk.cc。wap.99mk.cc 第058章 聪明 刚拐过一条街,迎面一个人低头疾冲而至,一头撞在陈暮胸口,将他撞得一个趔趄,那个撞他的人却一声不吭跑得没了影。陈暮正在奇怪,耳边听得叫声:“抓住他,抓小偷!”那人是小偷?陈暮连忙回身想追,就见旁边街口冲出两名警察,在后面一叠连声的“抓住他”声中,一把抓住陈暮的胳膊,咔嚓铐上手铐,大叫:“不许动!”又叫:“好了,小偷抓住了。” 陈暮蒙了,这是干什么?他连忙分辨:“我不是小偷。”后面却追上来几条汉子,一人从他脚底下捡起一只皮夹:“对,这就是我的皮夹,就是这小子偷的。” 眼见有了证据,警察呵斥道:“人赃俱获,还敢狡辩,老实点。”扭住他就往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街边的警车上推。 陈暮明白了,定是对方有意栽赃陷害自己,而且八成警察那边也早做好了准备,这回再玩警察局里治病这一招,怕是不灵了。对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不定不给自己联络外界的机会,那可就任由他们对付自己了。不行,得想个办法救自己。心念电转之下,陈暮叫道:“我坦白,我是小偷,我要立功,我检举我的同伙。”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皮夹:“这是我刚刚偷来的,但刚才那个确实不是我偷的。” 警察们大为惊奇,竟然这么巧?想栽赃刚好栽了个真小偷?看来还是个新手,这还没审呢,先自个儿招供了。不过这样最好不过,既然是真小偷,倒省了不少心,直接送给警察就是了——嘿嘿,这小子没想到,我们不是真警察吧?一名警察便问:“你的同伙在哪里?” “在对面心连心大药房,我带你们去找他。”陈暮一副立功折罪的样子,带了假警察们直扑心连心大药房。这个药店是华家祖孙用药的老关系,陈暮跟他们中药柜的药师尤其熟悉。他进门就冲高坐在中药柜台后张药师大叫:“张叔叔,我不是小偷,快救我。” 假警察们一听大怒,知道上了他的当,奈何药店里人多,不好来硬的,只好骂道:“人赃俱获,还敢狡辩,老实点。”那张药师却是老江湖了,想起这些日子华家祖孙的事,心里便有了数,问陈暮道:“怎么回事?要叔叔做什么?” 陈暮也不指望凭张药师能救下自己,嘱咐他道:“我是被冤枉的,快找我爷爷和刘局长救我,刘局长的电话是************” 警察们本是假的,哪里怕什么刘向阳,骂道:“贼就是贼,谁也包庇不了你。”连推带搡地把陈暮弄上装了个顶灯的假警车,扬长而去。 不多时来到郊区一家废弃的工厂,杨达少跟父母软磨硬泡许久,终于得到亲手报复的机会,早早在这里等着,见到陈暮戴了手铐过来,得意地笑道:“早就告诉你,得罪我没好果子吃。” 陈暮发现没到警察局,现在又看到杨达少,知道上当,有心反抗,但双手被铐,根本动弹不得。不禁怒火中烧,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杨达少脸上。杨达少气得跳起来挥拳想打,可是面对戴着手铐的陈暮,看着陈暮怒火炽烈的双眼,杨达少的拳头竟然不敢打下去。一边的打手们看了,也暗暗鄙视这个依仗父母权势为所欲为的大少爷。一名机灵的打手绕到陈暮背后,对准他的膝弯踹了一脚,将陈暮踹倒在地,对杨达少赔笑道:“尽管打,这小子反抗不了。” 杨达少总算鼓起勇气,冲刚爬起的陈暮踹了一脚。陈暮却一闪躲过,起腿就踢。杨达少哪里躲闪得及,正踢中胸口,立时惨叫一声仰天跌倒。打手们没想到陈暮如此勇悍,连忙冲上来将他死死拉住。杨达少好不容易爬起,见这次陈暮被打手们按得动弹不得,确实威胁不到自己,登时勇气倍增,举起一根棍子就打,忽然手腕一痛,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攥住,棍子再也敲不下去。 杨达少转头一看,却是屠夫。他惊怒交加地问道:“屠夫你干什么?放开!我要揍他。” 屠夫外表粗鲁,心思却是细密。他接近杨氏父子,不过是为了寻求官面上的保护。此时山雨欲来,张、杨即将下台的风声沸沸扬扬,他就动了另投靠山的念头。尤其陈暮上次指出他腹痛病根所在,他去医院要求医生针对这个一查,果然如此。结果动了个小手术取出罪魁祸首——纱布后,多少年的顽疾便一朝去除,不禁对陈暮感激万分。今天杨达少设计对付陈暮,他便有意在这关键时刻出手,一则报治病之恩,二则在刘向阳一派势力面前立功。 杨达少哪里知道屠夫的心思,一个劲地叫骂。屠夫冷笑着将他一推,差点没摔个大跟头。没等杨达少反应过来,屠夫便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暗算人不是好汉子,杨少爷你要报仇,跟他单挑。” 杨达少哪敢跟陈暮单挑,只在那骂屠夫。这里尚另有一帮人,也是想借杨维官面上势力保驾的流氓,其老大却不如屠夫脑子好使,看不清形势。他见屠夫突然“发疯”,心想正是打压屠夫的好机会,今天我帮杨家少爷说话,以后他老子岂不是罩定我了?于是指着屠夫怒骂,屠夫哪肯示弱,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忽然警报声大作,五辆警车停在门口,刘向阳亲自带着大队警察冲下车来。原来他得到张药师的消息,再结合各路巡警、黑道眼线的报告,很快就找到这里。 这些流氓却不是正宗的黑道人物,见到大批警察,哪敢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刘向阳正愁打击不到张杨势力的要害,这次抓到了杨达少绑架的证据,真是大喜若狂。屠夫则暗自庆幸关键时候站对了位置。果然陈暮为他说了好话后,刘向阳便要求他检举张、杨与黑道勾结的证据,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后达成口头协议,屠夫就算成了刘向阳的人。他能改投有前途的刘向阳门下,说来全亏了陈暮,感激之余,他执意要拉陈暮喝酒。陈暮推却不过,跟他去了屠夫的大本营快乐酒家。 席间屠夫对陈暮赞不绝口,连道他不会看错人,说陈暮有胆有谋又重义,不肯丢下萧婷婷逃跑就是明证。现在是年纪还小,但以后一定会成大事,要求陈暮以后发达了,带着他一起混,弄得陈暮哭笑不得。 潘仁堂很快就知道了假警察的事,于是再次赶来小城,声称要狠狠整治张杨等人,为华家祖孙出气。又问陈暮要怎么样对付那个校医,由陈暮说了算。陈暮前些天说起来,还卑鄙无耻地要暗算校医,现在真要动手,却说道:“算了吧,不用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潘仁堂连声夸奖:“小新真是胸襟宽广。”眼睛里却是不以为然。李老头则欣慰地笑了——说说玩玩就罢了,果真眦睚必报的人,不会有大成就。 潘仁堂又劝说李老头跟他一块回江市:“张杨问题不少,还胆敢指使绑架,坐牢是肯定的了。但他们家族里肯定还有一些潜势力,虽然拿我没办法,却难保不再发生雇人对付你们爷俩的事。避避还是有必要的,不为您自己,也得为小新想想吧?”他看看老头的面色,又道:“我爸爸不久会回国,您老人家在江市,也好多跟他叙叙旧。” 李老头觉得有理,于是陈暮便在高二的暑假,告别眼泪汪汪的萧婷婷和欲语还休的韩雪,迁到了人称龙盘虎踞的省会江市。爷孙俩虽然都觉得潘仁堂这人不可靠,却认为或许是因为官场习性所致,单凭老战友的关系,他也决不会对自己不利。但他们却没想到,潘仁堂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迟迟不帮忙,就是为的把事情闹大,让张杨更恨华家祖孙,他好有理由把他们二人请回江市。 到达江市后,华家祖孙应邀住进潘仁堂富丽堂皇的别墅。刚进大门,一名明眸皓齿的少女迎了出来,嘴里大叫:“老爸。”她一眼看见陈暮,忽然欢呼起来:“你就是新哥哥吧,听老爸说你围棋厉害是不是?快,教我几招。”一边说着,一边抱住陈暮的胳膊就往书房里拉。 潘仁堂带着笑意呵斥道:“佳燕,都16岁了,还不懂规矩,快叫爷爷。” 潘佳燕撅了撅嘴,笑嘻嘻地对李老头叫了一声:“爷爷好。”随即又拉住陈暮胳膊往书房里跑。也不管父亲在后面笑骂:“真不懂事。” 除了潘佳燕的妈妈柳芳态度一般外,潘家父女和保姆厨师都很热心。舒适的生活条件,繁华的省城,尤其是再也不需要半夜三更地揉面,让陈暮大叫爽快。然而很快陈暮又陷入了郁闷,放松一个星期后,爷爷又对他严格起来,每天半夜里偷偷叫醒他,悄无声息地溜到附近江边练习飞针技巧,还督促他把以前学过的华氏医术背给他听,又郑重其事地再三关照:从今天往后,尽量不要显露医术或者武功,尤其是不管受到什么威胁或者诱惑,也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点华氏医术。 陈暮问道:“可我一直想做医生,假如我以后能考上医学院呢?而且你以前不是说博采众长才能光大华氏医学,让我考医学院学习西医吗?” 李老头叹了口气,道:“你要记住,你的父亲,就是因为好显露医术,又慷慨地把医术教给别人,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以致于身死异国他乡。” 竟有这事?教人医术怎么会导致身死?陈暮正想追问,李老头又道:“你的透视能力,也许跟你父母有关系。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搭你的脉搏,发现脉象奇特,当时你身上似乎涌动着一种奇怪的能量。我猜想正常人体经络无法承受这种能量的运转,所以你会昏迷。要解决昏迷问题,可能要从提高经络承受能力入手。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也许你的透视能力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 99mk.cc。wap.99mk.cc 第056章 仙人治病 第二天。 “胡闹。”体育老师沉着脸发话了:“让校医看。” 这是最常见的运动性损伤,校医很快作出了结论:“先冷敷,制动,休息一周就好了。” 小胖子登时变作了苦瓜脸:“又是冷敷制动,冷敷冻得脚难受死了,还要痛好些天才能恢复,以后还会再发,就没有好点的办法?” “没有好办法,人体修复需要过程,要避免再发只有靠自己注意。医学是科学,而不是仙术,什么中医推拿一推见效,完全是胡扯,骗人的把戏。”校医借题发挥,趁机打击一下华老头的常用治疗手段。 陈暮本来不想多事,爷爷再三关照,不是必要不能显示医术,再说推拿也挺累的,不如偷懒。可今天这校医说中医推拿是骗人的把戏,真让人接受不了。 “医生,照你的说法,那我们国家每个象样的医院里都有中医推拿专科,都是骗人的?电视上也能看到受伤的国家队运动员一推拿就恢复的,那也是骗人?” 校医被陈暮问得张口结舌,陈暮乘胜追击:“我今天就来个一推见效给你看看。”他蹲下身子问小胖子:“胖子,我推拿3分钟,让你完全恢复,敢不敢让我治?” 校医叫道:“胡闹,扭伤初期严禁推拿,否则会加重皮下出血,这是违反医疗原则的。” 陈暮笑道:“那是你们西医的原则。我承认西医有西医的道理,但我们中医治病有自己的一整套理论,你不懂没关系,请不要硬拿你们的原则给我们套——治疗急性扭伤,中医绝对比西医强。” 小胖子让校医治疗几次都没啥好办法,早就不相信他,听陈暮说得这么有把握,忙道:“好好,那就你来。” 校医还想说什么,陈暮已经抓住小胖子的脚,出手如电,连点诸穴,止痛止血兼且清淤。同时双手在小胖子脚上游走翻飞,摸清他的伤势后,施展爷爷教的理络八法,转眼间就将局部略有错位的韧带肌腱复位。旋即滚压揉按一番,以调整局部生理状态。堪堪近三分钟时,陈暮一拍小胖子肩膀:“OK,起来吧。” 小胖子将信将疑,试着动动脚,幅度越来越大,忽然惊喜地叫起来:“神了,一点也不痛了。”他看看陈暮信心十足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脚略微用点劲,不痛,走了一步,不痛,绕着面色铁青的校医走了一圈,还是不痛,不禁开心地大笑:“哈哈,哥们真厉害,我请你吃冰激凌。” 陈暮得意洋洋道:“那是,小神医三个字是吹的吗?不过你请吃冰激凌也太小气了点,咱这一手就值一冰激凌?起码在场的兄弟姐妹们,你得全请。” 欢呼声中,小胖子可怜兮兮地道:“我可被老爸老妈压迫惨了,哪有这么多钱。” “得了吧,你没钱谁有钱?”萧婷婷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谎言:“金大老板的公子,拔根毛就够我们吃一年冰激凌。” 有一个胆大调皮的男孩躲在人群里叫:“对,买一车冰激凌,吃剩下的给校医留着冷敷。” 哄堂大笑声中,校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正想发火,萧婷婷的妈妈急匆匆跑来:“暮暮,不好了,你爷爷被抓起来了。” 陈暮大惊,连忙骑车冲回家,老远就看见街坊们围着几辆车子。他挤进圈子,见其中一辆警车前,警察推着被戴上了手铐的爷爷要上车,街坊们则死死挡住不给上。有名的快嘴张嫂正扯开嗓门骂着:“他从来没收过我们一分钱,凭什么说他非法行医。” 警察身边是几名夹着公文包的人,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坐惯办公室,更习惯于指手画脚指挥别人做事的干部。其中一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不懂,非法行医的构成,不在于他是否收钱……。”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嫂打断:“少跟我扯大道理。我们只知道他是做好事,出力气还不要报酬,这就是好人。你们医院拼命宰人,我们进不起那门,躲还不行?可你们还要抓了他,这就是逼我们自己把脑袋往你们刀板上送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对,华大爷医术就是好,我们就相信他,关你们什么事?” “放了他,放了他。” 呼声渐渐高涨,陈暮冲过去拦住警察:“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爷爷。” 见群众情绪开始激烈,陈暮更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警察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一名脾气暴躁的警察干脆强行推着华老头往车上钻,这一来骂声更高,人们开始往圈子里拥挤,眼看就要发生冲突,华老头忽然说道:“大家别拦了,让我跟他们走一趟,没事。” 这一句话中气充足,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华老头也不知治好了多少病人,其中很有一些医院也束手无策的,所以威信极高,他这一说话,登时安静了不少。张嫂急道:“老爷子,别上当,去了会吃亏的。”华老头笑道:“谢谢大家,这样拦着也不是办法。放心,我去去就会回来。”然后他贴着陈暮的耳朵道:“估计是那个卫生局长搞鬼,他用官面上的办法对付我,咱们不能硬顶,否则就变成对抗法律了,正好上了他的当。你给刘局长打电话,让他想办法。 找刘局长,倒也是个好办法。看刘局长那样子,只怕没有巴结爷爷的机会。不过眼下得先吓住这帮“土匪”,免得爷爷受委屈,于是陈暮暗暗运气,冷冷地瞪着众警察和干部,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敢动爷爷一指头,我要你们的命!” 警察们见多了各色人等,也听惯了威胁,但那多是故作姿态——又不是私仇,哪有人会真的跟执行公务的警察拼命。但今天这名少年简单的一句话,却好象蕴涵着无穷的杀机,似乎是从他心底深处发出,让人觉得如果动了他爷爷,他真会半夜摸进自己家门,要了自己的小命。 众警察心中一凛:爷孙俩相依为命的话,孙子拼了命也要保护爷爷,倒是完全可能。不禁暗暗改变主意:不能听那阳丨痿局长的话在派出所里对老头下黑手,还是对老头子客气点好。 警察尚且惊惧,旁边几名卫生局的干部更是遍体生寒。华佗祖师在上,我们白天看报纸,晚上抱二奶,活得滋润得很,要是为这事惹上麻烦,真是不值。众干部也暗暗打定主意:局长那里应付得过去就行,绝对不去“公事公办”地修理这华老头。 于是一干执法人员陡然客气起来,温言软语地跟华老头和众街坊打招呼,“温柔”地将老头请上车,一到所里就泡上茶,丢下一堆报纸,把老头关在屋里不管了——下面是领导们的事了。 领导们正在光火。杨维得知华老头没有被打得死去活来,反倒舒舒服服地在喝茶看报,气得拍了桌子,一个电话找到出动警力的城南派出所所长。所长刚得知顶头上司刘东海曾恭恭敬敬请华老头喝酒,对杨维大为不满,先骂了句阳丨痿的王八蛋,这才拎起电话冲杨大局长道:“杨局,咱办事不能这样。这老头跟我们刘局啥交情,你比我清楚。你事先不跟我说明,我已经把他弄进所里也就算了,现在还让往死里整,你是要我回家种地?估计马上刘局就得找我,你掂量着办吧。”说罢就挂了电话,把个杨维噎得干瞪眼。 刘东海也拍了桌子:“岂有此理,竟敢动华老。小新你放心,我马上把华老请回来。”说罢拨打所长的电话,心里却乐开了花:据说远在美国的姨父跟华老头有过命的交情,还命令表哥每年代他向华老头拜年。出了这事,我又可以在表哥跟前立一大功了。 他教训属下一通后,驱车赶往派出所。所长早就把华老头请到所长办公室,名茶伺候,哼哼哈哈地聊着天,见局长赶到,忙迎上来:“刘局,华老真是渊博,聊了半小时,胜读十年书啊。” 刘东海见他大拍老头马屁,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笑道:“那是,华老胸罗万有,岂是常人可比。” 华老头一阵肉麻,笑道:“你们两个成心想恶心死我?” 两人连道不敢,刘东海道:“华老真是虚怀若谷。咱们这就走吧,再到我家喝个痛快可好?” 没等华老头答话,刘东海的手机鸣叫起来,本县一把手张书记打来电话:“东海,听说你们今天跟卫生局密切配合,铲除了一颗长期非法行医,危害人民健康的大毒瘤?” 刘东海觉得味道不对,正寻思书记的用意,书记又接着道:“听说这个李还公然聚众对抗执法,气焰嚣张,我们人民警察身负维护社会秩序、保护人民群众的重任,一定不能被恶势力吓倒,要坚决打下犯罪分子的气焰。” 书记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是亲自出马警告自己。刘东海登时傻了眼,忽然想起华老头说过一件事:张书记曾经找他看病,由于那天人多,尤其是来了一群附近工地上的民工,书记大人硬是等了半小时才看上病。刘东海恍然大悟。 书记又抛出一颗炸弹:“最近我县要对非法行医进行专项整治,这个姓华的胆敢暴力抗法,县里准备以他为反面典型,狠狠打击,以儆效尤,你们公安局要抓紧审讯工作,摸清他的罪行。” 张书记说做就做,很快县委县政府就下发了严厉打击非法行医的红头文件,华老头被作为典型,在媒介上大肆批判,并要求群众举报揭发他的违法行为。杨维的秘书更出了计策:安排几名可靠的病人,声称被华老头非法医治过,结果花不少钱不算,还加重了病情。这样一来,舆论大哗,报社接连接到人民来信,要求严惩华老头——其中倒有一大半是秘书安排人写的。 校医自打那天被学生羞辱,一直怒火难平,看到报纸不禁眼睛一亮,隐隐嗅出了县里实际上是针对华老头一个人的味道。他当即联系上专案组,举报陈暮非法行医。专案组弄清所谓陈暮非法行医的事实,不禁哭笑不得:就这也能算非法行医?但能进这个专案组,就善于领会上级的精神。本来没事还得找点出来,现在有了事,怎么能不抓住?于是专案人员驱车赶到学校,找到了陈暮。 陈暮正在生气。刘东海那位表哥潘仁堂,明明对爷爷恭敬得不得了,又是省里的大官,对他来说,这种事打个电话就能摆平,可他居然一直不出手帮忙,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他更想不通,爷爷明明是做好事,一分钱都不收,却被当成犯人一样关着,电视报纸都在批判。要说没有行医资格,爷爷当年在志愿军做军医时,可是军中权威。难道一个卫生局局长,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可是这还不算,专案组居然又说自己非法行医,要带走自己,这简直没有天理了这。陈暮按捺不住火气,就在教室里跟他们吵了起来。杨达少已经回校上课,见专案组来找陈暮的晦气,这个高兴,在一边骂道:“陈暮,看你还敢神气,竟然敢打我,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不叫你脱一层皮,我就不姓杨。” 萧婷婷早就把他恨得牙痒痒的,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杨达少猝不及防,一下趴到了地上。同学们哄堂大笑,杨达少恼羞成怒,爬起来奔萧婷婷扑去。陈暮怕萧婷婷力小吃亏,推开专案组人员冲上去,对准杨达少屁股又是一脚,嘴里大叫:“屁股朝天八戒拱地式!”叫声中,胖胖的杨达少很听话地屁股朝天嘴拱地,一副猪八戒投胎的样子,把同学们逗得笑成一堆,连老师和专案组人员都忍俊不禁。 杨达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却不敢向陈暮还击。他恨恨地瞪了陈暮一眼,溜到角落掏出手机。陈暮朝小胖子使个眼色,小胖子会意,不动声色地接近杨达少,过了一会,回身凑到陈暮耳边:“他叫屠夫带人来揍你。” 这个杨大少还真阴,陈暮暗自盘算,无论是跟专案组去挨整,还是留在学校挨揍,自己都要糟糕,怎么办呢。猛然想起刘东海,又想起他背后那位迟迟不出手帮忙的表哥,再想起爷爷的话:放心,潘仁堂一定会帮忙的,他迟迟不动手,可能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不由眼睛一亮,招手叫过萧婷婷,低声嘱咐了几句。 专案组的人见形势混乱,急忙要带走陈暮。陈暮却诡异地笑道:“你们不再等等吗?杨公子马上就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 专案组组长姓孙,闻言心中一动,想起杨达少有一帮打手的传言,再看看满不在乎的陈暮,忽然觉得有些震撼,似乎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他不禁摇摇头,多么荒谬啊,这么一个高中学生,还会有啥利用各方关系来控制局势的能耐? 其他的专案组员可没心思想这么多,一个劲地催着陈暮跟他们走。萧婷婷在陈暮的暗示下鼓动胖子等一帮同学拼命起哄,就是不让陈暮离开,连老师都控制不了局面。正闹得欢,忽然校门口传来叫声,是门卫老头的声音:“你们干什么,不能进去。啊……来人啊!” 来了,门卫老头一定吃了亏。虽然在陈暮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紧张起来,虽然已经让萧婷婷通知刘东海,但要是他的人不能及时赶到,自己岂不是要动手打架?可爷爷的飞针绝技不过才传授了口诀,还没怎么练过呢,怎么是屠夫的对手。 果然有十几名打手叫嚣着冲进大楼,女生们都吓得尖叫起来。陈暮看不出半点警察来得及赶到的迹象,连忙疾步冲到窗边,打量着下面的水泥地。二楼跳下去应该没事,引这帮家伙在校园里转一圈,警察总到了吧。 他却着实低估了警察们的专业素质。屠夫带一群打手跟着杨达少,一路兴高采烈地打将上来,一楼到二楼的短短距离,已经推dao五个老师,吓软六个女生,踢翻七盆鲜花,正爽快间,旁边教室里呼啦冲出一队警察:“不许动!” 打手们傻了眼,乖乖地收起凶劲上了警车,连杨达少都一块弄上了车。老师和专案组的人看向陈暮的目光中,开始含着敬畏。陈暮则大为钦佩:原来警察早到了,只等对方动手有了罪状才抓捕,真够阴的,不愧是职业选手。他挤近警车,冲恶狠狠瞪着他的屠夫大叫:“兄弟,你肚子是不是经常痛?大便也不好?以前还开过刀?” 警察与嫌犯都呆住了——这是哪出戏?只有一个小便通畅心情更畅的胖警察心领神会:小神医又在显示神奇了。屠夫则楞楞地反问:“是啊,你怎么知道?” 陈暮心想:废话,我都看到你肚子里有纱布了。肚子里有纱布,就会引起肠粘连,也就会肚子痛、大便异常,这是基本的医学知识。不过可不能照实说,他打了个哈哈:“嘿嘿,我是小神医嘛,人的身体状况都在脸上写着呢。你肚子里有异物,也许是上次开刀医生漏在里面的,赶快去医院拿出来就没事了。” 专案组人员听到陈暮的话,一个个目光闪烁,盘算这句话能不能做文章,陈暮也不理会他们,看着呼啸远去的警车想:爷爷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不管潘仁堂你在打什么算盘,等什么时机,我来推你一把。今天这一下,连杨达少也弄进了局子,那阳丨痿局长非跳脚不可。对方的动作大了,潘仁堂总该出手了吧? 果然,杨维豁出去了,在精心策划和县里的高压下,关于刘东海将要下台的风声越来越大,华老头的罪状则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眼看得判上好些年,足够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死在牢里了。陈暮却没啥要命的把柄可抓,于是有传言说杨维准备请黑道废了陈暮,吓得萧婷婷的爸爸要带着陈暮躲起来。 陈暮死也不肯,他怎么放心得下爷爷。原先爷爷虽然也算关着,但在刘东海的关照下,能在看守所里悠哉游哉地闲逛,还跟警察们下棋聊天。但现在不准出门,还三天两头地提审,陈暮担心爷爷的身体受不了,不禁暗自诅咒潘仁堂,还不赶快出手。 99mk.cc。wap.99mk.cc 第057章 露一手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诅咒,这天刚在萧婷婷家吃过午饭,一辆外地牌照的红旗轿车曳然停在门口,牌照上赫然是个位数,显示着其特殊身份。陈暮瞪大了眼睛:莫非真是潘仁堂来了? 车门开了,一个笑嘻嘻的胖子挪出车外,还未说话,眼角已经弯成了月牙儿,看得萧婷婷的父母心里直发抖:这种主儿,准是吃人还要你自个儿烧水的角色。 果然是潘仁堂,陈暮忙道:“潘叔叔请进来坐。” 潘仁堂很健谈,也很渊博,坐在华家的20分钟里没有停过嘴,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无所不说。华老头是奇才,不光医术武功高明,对琴棋书画古玩等诸多方面都有不凡造诣。陈暮自小跟他学习,很有青出于蓝之势,现在跟潘仁堂讲论起来,颇占上风,喜得潘仁堂连声赞好。 正说得高兴,刘向阳来了电话,他就邀请陈暮一起上车赶往公安局。这种有特殊意味的官车陈暮还是第一次坐,不免心神微漾。尤其车里除了一个据介绍是省中医学院教授的老头外,还有一个叫蓉蓉的性感女孩,是潘仁堂的秘书,也就比陈暮大了两三岁。由于两座的后排坐了三个人,显得有些拥挤,她又好象不怎么愿意靠着教授的样子,便紧紧地偎着陈暮。陈暮很享受她温软的腰靠在身上的感觉,有一种跟萧婷婷打闹时完全不一样的媚惑,但同时又很觉尴尬,不免心虚地向前排看去,似乎觉得潘仁堂正在无声地讥笑。 旁边老头忽然说道:“车子怎么颠得这么厉害,蓉蓉经不起颠的。”这话一出口,女孩的脸色就白了,忽然车子剧烈地一颠,随即女孩痛苦地呻吟一声,软软地倒向陈暮怀里。陈暮急忙抱紧她,见她双眼紧闭,一声不吭,连叫了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昏迷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迷?陈暮连忙伸手去搭她的脉搏。 怪了,脉象中正平和,呼吸平稳顺畅,一点病理迹象都没有。陈暮正在疑惑,潘仁堂着急地问:“小新,是怎么回事,要不要上医院?” 陈暮灵机一动:“是痰迷心神。”他撩起女孩的裙子,伸手到女孩柔滑的小腹运气推拿,有了萧婷婷的经验,这次陈暮镇静多了,一边在丹田关元等几大穴位上揉压点拿,同时充满自信地说道:“我采用对这种病最为有效的疗法,很快就可以治好——她的小腹会渐渐发热,病也渐渐好转,等到最热的时候,病就好了。” 他手下不停,嘴里说个不休:“现在,腹部有一团热气渐渐成型,越来越大,越来越热……好了!”他运足内气,原本放在丹田上的手掌突然重重按下。随着这一按,那女孩猛地坐起,楞楞地看着他,疑惑地问:“我怎么了?”忽然发现陈暮的手掌放在自己身上,尤其被她这一坐,手掌滑到了大腿根部,登时觉得那里一阵酥麻,脸涨得通红,身子忽地又没了力气,软软地倚向陈暮肩膀。 陈暮也察觉自己的手放得不是地方,连忙缩回,一颗心砰砰地直跳,旁边那老头突然鼓起掌来:“妙啊,丹田聚元气,一掌通百骸。华氏推拿术果然名不虚传。” 陈暮刚刚谦虚得一句,公安局已经到了。可是刘向阳有急事刚刚出门,蓉蓉已经完全恢复,便去订宾馆,陈暮三人就坐在刘向阳的会客室闲聊。 潘仁堂虽然出身医学世家,现在又在省里主管文化卫生行业,但对医学并不熟悉,问道:“张教授,什么是痰迷心神?小新又是怎么治的?” 老头——张教授解释道:“痰迷心神,西医叫臆症,认为并非真的昏迷,而是心理因素导致的疾病。蓉蓉以前因为车祸昏迷过,后来很怕坐车,而且只要车子颠簸得厉害一点,就容易进入特殊情境引起臆症。小新今天的治疗手段极其高明,先是聚集她自身元气,然后用独门手法散入百穴,以疏通经络、恢复心神,同时还进行心理诱导——你别小看他自言自语一般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对蓉蓉的心理产生影响。” 潘仁堂啧啧称奇。张教授看来很欣赏陈暮,很客气地跟陈暮探讨医学话题。他对医学理论非常精通,对华氏医术又很推崇,字字句句都说到了陈暮的心坎上。陈暮的生活圈子里,除了跟爷爷有共同语言,别人哪懂这个,因此两人聊得非常投机。不知不觉中已经聊了一个小时,陈暮觉得尿意涌动,便起身去洗手间。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张教授对潘仁堂低声道:“很厉害,不知道他有没有学全老头的本事,也不知道掌握到了什么程度,但最多就是个火候问题。” 潘仁堂问:“那你看他华家的医术确实有特殊之处,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吗?” 张教授眼里冒着艳羡的光芒:“能!西医只能有病治病,中医却能扶正固本,简单说就是无论有病没病,都能增强人体生命力,这是西医无法比拟的。而华家医术跟一般中医流派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扶正固本的方法另有诀窍。跟他父母合作的那一年,我是充分领教了华家医术的厉害。如果能延长一年,说不定实验就成功了,可惜啊。” 潘仁堂点点头:“最好老头子能乖乖地合作,否则……。”他手中的香烟突然断为两截。 刘向阳象是掐好了时间,陈暮从洗手间回来,他也到了。一行人赶到看守所时,意外地发现所长正在提审华老头,张书记和杨维则在旁听。陈暮急忙赶过去,没进门就听见杨维在骂:“老头,再不交代,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暮一惊,砰地撞开门,冲进去护住爷爷。几名“主审官”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一个18岁的小伙子,估摸着就是华老头的孙子,张书记立即对旁边的警察下令:“胆敢冲击司法机关,逮捕他。” 陈暮瞪了两名警察一眼:“谁敢动手。” 杨维冷笑:“哈,还挺牛的啊,给我狠狠揍他。” 陈暮反而轻松地靠在了墙上:“好啊,谁活得不耐烦了就来试试,我正手痒呢。” 这些天陈暮练习飞针技巧很有心得,正想着找个活靶子试试手。虽然初学乍练,对付真正高手准不行,但他已经有强烈的信心,可以轻松摆平一般人。 张书记大怒:“罪犯如此猖狂,你们还站着干吗,动手。” 警察们正要动手,刘向阳走了进来,喝道:“住手。” 小县城里,看守所归属公安局领导。见局长发了话,两名警察乖乖地停下脚步。张书记觉得不对,阴沉着脸问:“东海,这人擅自冲击司法机关,为什么不逮捕他?还有,你是怎么组织审讯工作的?这么多天过去了,华犯都没有交代罪行。今天你来陪我一起审讯。” 刘向阳本来和陈暮一样,一直疑惑表哥为啥不出手,没弄清表哥的准意思前,他也不敢公开对抗张书记。如今表哥明确表示要帮助华老头,连人都来了,正在楼上办公室坐着呢。刘向阳只觉得腰杆倍儿粗,说话的中气都足了:“张书记,您无权参与审讯工作。” 什么?!张书记做梦也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必恭必敬的刘向阳会顶撞自己。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刘向阳:“你再说一遍!” 刘向阳微笑道:“你无权参与审讯工作,请你立即离开。”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刘向阳这次干脆连“您”的敬语都改成了“你”。 张书记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我看你这局长是不想当了。” “是吗?那我等着,看你有什么本事。”刘向阳心知越乱越好,最好逼得张书记拼命,表哥就可以借题发挥,把张书记弄下台后,县里势必来个权力大调整,自己的职务就可以上一个台阶。于是他有意阴阳怪气地刺激着张书记。张书记在县里说一不二惯了,哪受得了这个,当即掏出手机,吩咐秘书道:“立即通知县委各常委,到看守所参加现场会。” 常委们接到这个异乎寻常的会议通知,立即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纷纷快马加鞭赶来。刘向阳为了加大刺激力度,给华老头搬来舒适的老板椅。常委们看到华老头这个焦点人物舒服地坐着,张书记和杨维二人则满脸怒火地瞪着他,登时明白了缘由。他们马上各自打起算盘:刘向阳一个局长,怎么斗得过书记,我呆会要抢先发言,讨书记欢心……。 张书记见人到齐,咳嗽一声,说道:“李非法行医,致死人命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没等他说完,陈暮便说道:“胡说,这是污蔑。张书记,请你注意言辞,我们保留起诉你毁谤的权利。” 常委们一阵骚动。有那脑子好使的,听到这强硬的话,看着刘向阳一脸的得意,隐隐察觉今天这事儿不简单,还是得好好看准风向再发言比较好。有那脑子相对简单一点的,心说拍马屁机会到了,立即呵斥陈暮:“这是县委会议,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发言?” 陈暮冷笑道:“第一,‘什么东西’这句,你侮辱了我,我保留起诉的权利。第二,县委不是法院,你们强迫我爷爷以犯人身份参与会议,遭受你们的侮辱,这是严重侵犯公民权利的行为,我保留起诉的权利。”陈暮一边说,一边想:敢情法制课还是有点用的,用到这里来捣乱,真是再妙不过。 常委们越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杨维却转不过弯来,喝令警察:“挠乱县委会议秩序,逮捕他。” 警察们看向刘向阳,刘向阳微笑着对杨维道:“杨局,你好象越权了。” “你!”杨维大怒。 刘向阳公开对抗,常委们一阵骚动。此时刘向阳忽然说道:“省委潘书记来我县视察,大家欢迎。” 这种话本来都是一把手张书记的专利,此刻由他说来,十分的滑稽。常委们却没有好笑的感觉,纷纷转头看向楼道,潘仁堂正施施然自上走下。 潘仁堂的尊容,县里的领导哪个不知道?他微笑着跟常委们来了番官场套话,说明视察的主要内容是法制建设的完善程度,和公民权利的保障程度,最后象第一次见面一样,客气地向华老头打招呼:“久仰华老先生大名,听说您当年在军中就是医学权威,为国家救治过很多英勇的战士,还救过志愿军首长,晚辈一直很敬佩您。” 再笨的人,此刻也明白了形势。潘仁堂虽未明说,意思却很明显,张书记这回定是要倒大霉了。而且听潘书记这口气,华老头居然还不是一般人物,弄不好在中央都有关系。常委们个个是官场打滚多少年的老手,哪能拎不清轻重,立即含沙射影地攻击张书记,最后那位久想驱赶张书记而不成的县长趁机提议:“全县开展法制教育活动,号召全县人民勇敢地检举揭发违法乱纪行为。” 会后,潘书记婉拒了县长的宴请,却对华老头道:“华老可否赏脸共进晚餐?” 华老头大刺刺地道:“好。” 他一副赏脸的派头,旁边县长等人却羡慕得眼珠子发绿。能跟潘书记一块用餐,那是多好的机会啊。只可惜自家官小不值钱,没有资格和潘书记干杯。 不能直接拍潘书记马屁,只好曲线救国了。潘书记走后,自县长以下,知情的大小领导走马灯似的登门拜访华老头。渐渐连陈暮的学校也知道了。校长亲自家访,与华老头亲切交谈,盛赞华老头为祖国培养出陈暮这样的优秀学生,表示要保送陈暮上大学。一时间华家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吓得华老头整天躲在萧婷婷家不敢露面。 除撕破脸的张杨二人外,人人都可以设法巴结华老头,希望借机乘上潘书记的大船,惟独校医尴尬万分,又怕华家报复。思来想去,他还是硬着头皮来到华家,狠拍了华老头的医术一番,又向陈暮诚恳道歉,请求陈暮原谅他的一时糊涂。 陈暮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 校医千恩万谢地告辞。华老头向孙子挑起大拇指:“宰相肚里能撑船。气量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我家小新了不起啊。”他笑嘻嘻地放低了声音:“而且骂这种小人一顿毫无意义,真要动他,咱也不用做在表面上不是?” 陈暮目无尊长地给他一个鄙视的面容:“喂,你也太卑鄙了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直接去做就可以了嘛。” 卑鄙的爷孙俩又哈哈大笑起来。 不久,检举揭发张书记、杨维等人收受贿赂、贪污腐败的信件雪花般飞到省市各级部门。很可能会失去权力的杨张二人对潘书记一党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杨达少,想起养尊处优的少爷地位有了危机,直欲杀了陈暮而后快。 这天放学,陈暮开心地回家,全没注意旁边树丛里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见他过去,那人对着手机说道:“来了。” 99mk.cc。wap.99mk.cc 第059章 魔女 陈暮怦然心动,随心所欲地透视,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人体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可以直接看见,自己一定能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医生。似乎还有个更美妙的好处:美女们,你们的裙子没有用啦。 李老头看出孙子色迷迷的心思,给了他一个“栗子”:“想什么呢?十五米外十株狗尾巴草看见没?每株必须中一针,不然不准睡觉。” “你疯了吗?”陈暮惨嚎起来:“又不是大白天,黑糊糊的一点影子怎么打中?你倒打给我看看。” “哼,练的就是这份感觉,不然怎么打中小小的穴位?”老头手腕动了几动:“你去瞧瞧。” 陈暮跑过去一看,果然每株草上插着一根银针,连中针的位置都相同。事实摆在眼前,只好乖乖地练习起来。可在月光下要打中那模糊的影子谈何容易,老头指导一会,施施然睡觉去了,陈暮只好边骂边练。第二天清晨,到江边跑步的潘佳燕看见陈暮已经站在前面,咬牙切齿手舞足蹈地不知练什么功夫,佩服地叫:“新哥哥,你真勤快,这么早就起来锻炼了。” 陈暮揉揉胀痛的眼睛:“那当然。燕子你真懒。以后早点起来,只要能比我早,哥哥陪你逛街,一个月内随叫随到。”陈暮脸上掠过一抹奸猾的笑意:“如果连续三天都比我晚,一个月内不准跟我抢电脑。” “一言为定。”潘佳燕对新哥哥说自己懒大为不满,决心用事实教育他。 结果每天夜里,潘仁堂夫妇都听到女儿房间里闹钟大响,时间越来越早。三天后,以往几乎趴在电脑上不动的潘佳燕突然变了性子,碰都不碰那害人的玩意,喜得潘仁堂连连夸赞:“这才是好孩子,马上进初三了,关键的一年,是应该少碰电脑。”陈暮也凑热闹:“是啊,是啊,燕子真棒,哥哥就没这毅力,我去玩电脑了,你们慢慢聊。” 三分钟后,电脑前的陈暮惨叫一声,胳膊上一块肉几乎被掐掉下来。看着暴走的小燕子,想起家乡那个一天天暴虐起来的萧婷婷,陈暮喃喃地道:“原来魔女是我养成的。” 这天潘仁堂让秘书蓉蓉带他们去南山风景区游玩。南山险峻,蓉蓉鼓动陈暮道:“敢不敢不坐缆车,爬上山去?” “切,小意思,只怕你爬不动。” 两人互相鄙视着对方,就要往山上爬。李老头摇头道:“你们小伙子去爬吧。我就在山脚雷音寺歇歇。” “好。” 沿途风景秀美,身边女郎性感,陈暮却总觉得心神不宁。我这是怎么了?他疑惑地问自己,试图逼迫自己定下心来。可是越往上爬,越觉得不安,最后大叫:“停!我们下山。” 陈暮急急忙忙地跑到雷音寺,老远就见著名的雷音宝塔下,簇拥着一大群游客和僧人,心中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他拨开人群挤进去,就见地上一滩血迹,一个白发的老者面朝下躺在地上,看那身材衣着,赫然与爷爷一般无二。 陈暮的脑海里嗡地一下,他颤抖着伸手,满怀希翼地翻过老人的头,却发现那张脸血肉模糊,五官都摔得变了形,根本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蓉蓉也挤了进来,指着老人的上衣口袋叫了一声:“呀!表。” 那表,正是爷爷从不离身的老怀表,是志愿军首长送给爷爷的礼物。陈暮扫了一眼,忽然觉得天地间一片昏暗,偌大的空间里,似乎有无数恶毒、猥琐的声音一齐嗡嗡地叫喊,偏偏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这一刻,他忽然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斜靠在蓉蓉身上,四周仍是一片光明,眼前地上,那滩血迹依旧,死者已经不见。而潘仁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赶了过来,正担忧地看着他。 “小新,爷爷是不小心从塔上摔了下来。唉,第九层栏杆坏了,正在维修,有告示不允许游客上去,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爬到第九层去。人死不能复生,小新你要节哀呀。” 潘仁堂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陈暮只听懂了前面几句,他的心思飞得很远很远,又仿佛全然没有心思。潘仁堂后来告诉他,当时陈暮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把他吓坏了。 失去了爷爷,陈暮忽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飞针绝技和医术都懒得再练;潘仁堂帮他联系好的重点高中开学了,他只淡淡地说了句:不想再上学了;潘佳燕要他陪着逛街,蓉蓉要陪他游玩,他都推说累;潘仁堂带那位张教授来找他聊医学话题,他也是半天只说一句话地应付过去。 这天张教授又来找他,先是劝他走出阴影,不要过于悲伤,然后说道:“既然你不想上学了,那干脆找点事干吧。” 陈暮懒懒地回了句:“干什么?” “我最近有个中医课题,你可以去参与。一可以为中医事业做出贡献,老百姓能得益。二可以发扬光大华氏医术,你爷爷在地下会欣慰的。三也可以打发时间,并且养活自己。” 这些话涉及到了爷爷生前特别关照的事,陈暮飘渺懒散的心思突然急速运转起来,这个张教授,他究竟想要什么呢?陈暮立即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张教授。张教授再三劝说无效,只好失望而客气地告辞。 陈暮送走张教授,略微恢复了些生气,开始上街走走,网吧坐坐,却仍然没有半点上学的兴趣。潘家父女的态度倒一直很热情,但柳芳越来越看不惯这个乡下人,渐渐开始话中带刺,陈暮也不理她,自顾到处乱逛。 这天他又在街道上慢慢地走着,南方九月的空气闷热难受,缠得陈暮无精打采。忽然身后传来叫声——“抓小偷,抓住她!”陈暮想起假警察事件,不由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就见一条瘦小的人影呼地从他眼前掠过,一对黑漆漆野性十足的眼珠往他脸上一瞥,目光中带了一丝惊奇,似乎在说:这个人真奇怪,连抓小偷都不感兴趣。陈暮的眼睛却是一亮,这种野性的眼神实在是太少见了,而且其中好象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成分,陈暮莫名其妙地来了精神,立即加入追逐的队伍,跟人们一起期待有人迎头截住小偷的高潮时刻。 可是期待中的英雄始终没有出现,那女贼却跑得异常的快,竟似乎不亚于电视上的运动员。追兵们渐渐被拉下,眼看女贼就要钻入树木茂密的免费公园逃之夭夭,她突然停步转身,示威似地向追逐者们伸出尾指,激得人们一阵叫骂,纷纷加速追赶。陈暮这时才看清她的脸,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满脸的灰尘污垢,只有一双大眼睛是干净的。她那目光再次在陈暮脸上扫过,这次似乎含着一丝轻蔑,陈暮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仿佛看到了柳芳不屑的眼神,他脚下猛然发力,箭一般地冲了上去。 女贼起初对人们的奋起追赶很不屑,满不在乎地站着不动。但她随即发现陈暮从人群中冒出来,转眼就将大队追兵甩在后面,这才吓了一跳,慌忙转身钻进公园。陈暮紧跟着冲进去,留下身后傻了眼的人们:这两个人怎么跑得这么快?倒象是世界级的短跑比赛。 陈暮满以为凭借从小被变态爷爷磨练后、已经接近专业短跑运动员水平的速度,追上她毫不费力。然而双方都全力奔跑时,他才发现女贼的速度快得近乎诡异,如果用仪器测量的话,只怕要打破世界记录了。陈暮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昨天在起点中文网看的玄幻小说《光速女贼》,难道这女贼竟然是书里的主角转世? 陈暮YY的时刻,双方距离迅速拉开。眼看那女贼即将逃出公园,不料脚下一绊,扑通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陈暮追到她身前,见她俯卧在地,偷来的皮夹掉在一旁,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忙把她翻转过来,就见她神志不清,呼吸急促,胸口第二肋骨处渗出鲜红的液体,身旁地下一枚尖锐的石块上,赫然沾染着鲜血。 陈暮心里一凛:糟了,这么快就昏迷,有脑外伤?再定睛一看胸口,竟然缓缓地膨胀起来,气胸,而且很可能是最可怕的张力性气胸!这种外伤在胸口形成活瓣,空气只能进不能出,短短几分钟就能要了人的性命。形势紧急,容不得多考虑,陈暮学了十几年医术的本能促使他立即做出了决定,掏出一个笛子状两头空的钥匙坠,狠狠地向她胸口插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公园上空,陈暮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一个牵狗的女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眼睛瞪得比狗脖子上的铜铃还大。短暂的沉寂后,女人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99mk.cc。wap.99mk.cc 第060章 叶冰儿 尖叫声中,立即有人拨通了110,游人和抓贼的追兵们也远远地围拢过来。陈暮弄清状况,不禁哭笑不得:远远看来,自己刚才那一手是挺吓人的,鲜血飞溅中,“一刀”捅入女贼的胸口。他低头打量着伤口,不错,虽然这钥匙扣不比经典的气胸急救用品笔帽,但总算消除了活瓣,空气能进能出,把要命的张力性气胸变成了不会立即致命的开放性气胸。 “嘟拉,嘟拉(死啦,死啦)……”,救护车来得倒是很快,医生惊奇地打量着那个空心的钥匙坠,向陈暮伸出一个大拇指,随即把女贼带往医院。热心的人们和追回皮夹的失主搞清状况,把陈暮围在当中拼命夸奖。陈暮正想逃跑,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惨嚎道:“我的钥匙坠!”推开当面的一个老太,没命地追向救护车,留下一堆傻了眼的老头老太大叔大嫂。 救护车早没了影。天啊,那钥匙坠可是小魔女岚岚送给自己的,要是就此丢失,她会怎么折磨自己?陈暮打了个寒颤,掏出手机拨通120,问清刚才救护车所属医院,急匆匆地追了过去。 好在医生没有顺手扔掉那个钥匙坠。陈暮到女贼床头边取了钥匙坠,顺便向主治医生了解了她的情况:她的昏迷不过是由于脑震荡引起,这是最轻的一种脑外伤,而原本严重的张力性气胸,由于陈暮的急救措施果断有力,加上医院抢救及时,现在已经得到了控制,她也完全清醒了。陈暮颇感欣慰,刚想离开,一名护工叫住了他:“你是她家属?去领一下用品。” 陈暮刚想声明不是家属,眼角瞥见插进女孩身体里的一大堆管子,心头一软:这女孩小小年纪,受这么重的伤,虽然咎由自取,却可以说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就帮她一次吧。 陈暮领来用品,又有护士催促他这个“家属”交费办住院手续。女孩很机灵,早就从陈暮的眉眼和言行中发现他的名字叫“好心人”,更觉得对陈暮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多年独立生存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必须抓住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于是没等陈暮拒绝,她就费力地说道:“我口袋里有钱。” 女孩乞求的眼神一扫过来,陈暮心头又没来由地软了,伸手到她那可能是职业需要的大口袋里掏出钱,居然有三千。KAO,贼身上会放这么多钱?肯定是刚偷的。陈暮犹豫了一下,天大地大,人命为大,这钱用来救命,也算失主做了好事吧。他为自己找到理由,便“心安理得”地把钱交给了比老虎血盆大口还狠的吃钱机器——医院收费处。 他回到病房,那女孩正吃力地伸手够床头柜上的毛巾。陈暮看看她那黑糊糊的脸,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打了水帮她洗脸。洗净灰尘,陈暮眼前一亮,一张清秀异常的脸庞展现在他面前,虽然一脸的稚气,但分明一副未来美人的胚子。陈暮向来以巴结美女为己任,当下更擦得专心致志,轻手轻脚。那女孩飘零世间,何曾享受过这等服侍,心中感动至极,只把那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暮,目光中又有了那异样的成分。陈暮这次看懂了,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天,这是12岁的小孩子么?这眼神,分明夹着一丝魅惑,一丝颠倒众生的尤物才有的魅惑。 女孩哪知道陈暮在想什么,仍然盯着这个给予她罕有的关爱的人。陈暮被她看得尴尬,又惊于她青涩的丽色,心中暗自叹息: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浑然忘记了这句话并不适用于12、3岁的小孩子。 陈暮叹息着跟女孩告别,女孩一声不吭,眼角滚下泪珠,陈暮一惊,女孩忽然骂道:“滚,都不要理我,我去死好了。” 陈暮心中恼怒,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没有照顾你的义务。刚想离开,女孩突然又啜泣起来,喃喃地道:“妈妈,你在天堂找到爸爸没有?我也来陪你好不好?”两句话说完,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暮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安慰。女孩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他明白了女孩的身世。原来女孩名叫叶冰儿,自小丧父,8岁时妈妈也离她而去,自此她便流落江湖,偷窃为生。若是别人,听了这一番话也没什么,陈暮却呆呆地流下泪来,脑海里满是一个月前爷爷惨死的情景,心中狂喊:爷爷,爷爷! 登时病房里一片凄云愁雾,正是:四行伤心泪,两个苦命人。 陈暮哪里知道,叶冰儿年纪虽小,却被生存的压力磨得鬼精鬼精。孤苦无依是真,先骂后哭就纯粹是拉住他这个笨蛋的手段了。 但叶冰儿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笨蛋刚好会和她一般孤苦,使得她的计策有了奇效。陈暮被她的表演感动,决定照料这个身世跟自己一样可怜的小女贼。至于大发善心的原因,是因为同为天涯沦落人,还是因为她的伤由自己引起,陈暮自己也不知道。他眯缝着眼想道:其实,光凭这女孩的清秀,勤快一点也值了。 呸,她才12岁,还是没发育的小孩子呢,陈暮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 直到数年后,陈暮真正了解了叶冰儿的来历,才明白对谁都深怀警惕的叶冰儿会信任自己的原因。 一晃已经大半个月了。为了照顾方便,陈暮干脆连潘仁堂的家也不回,反正爷爷留下了5万块钱的存折,暂时花销不愁。他跟潘仁堂说明情况后,就以叶冰儿哥哥的名义日夜服侍,晚上则领来医院提供的躺椅,睡在叶冰儿床边。叶冰儿哪里享受过这等贴心的照顾,只觉得这是天大的关怀,悲伤伴着伤势一天天减轻,笑容越来越多地绽放在脸上。她开始叫陈暮哥哥,从那甜甜的叫声里,可以看出,她是真把陈暮当成了亲哥哥。 她是开心了,陈暮却饱受折磨。虽说叶冰儿很小,虽说医者眼中无性别,但自认为医术不差的陈暮眼中,叶冰儿大腿处的女性特征还是很惊人。尤其现在是夏天,医生关照每天都得洗澡,叶冰儿胸口插了管子,不能自己洗,这个艰巨的任务只好由陈暮来完成。如果是为成熟女性服务,陈暮半点也不会客气,这么光明正大的机会,不大大揩油一番,那还是男人吗?可面对这个一脸稚气的小美女,陈暮竟然颇有犯罪感。于是陈暮说了一大堆好话,请隔床病人的媳妇帮忙。 那女人倒也是好心人,尽管叶冰儿连声不要,她也只当是小女孩害羞,热情地掀开叶冰儿的毯子,抓着毛巾伸进去。随即人们便听到一声惊天地动鬼神的尖叫,叶冰儿就象一头发怒的母老虎一般,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一抓,女人手臂上立即现出五道长长的血痕。 女人疼得惨叫,声势却不及叶冰儿远甚。陈暮慌了手脚,急忙给女人赔礼。那边的肇事者叶冰儿却比女人的反应更为剧烈,张牙舞爪瞪着大眼睛,真象是被侵犯了领地的母老虎。陈暮只好拿出十二分的小心安慰她,弄得满头大汗。 原来叶冰儿从小不知受了多少欺骗和打骂,对任何人都有一种野兽般的警惕。她对陈暮的信任真是奇特的异数,这样一来,陈暮只好亲自为她擦洗。上半身还好办,洗到大腿时,他只得背过头,草草地擦拭一下了事。好在叶冰儿实在太小,根本没察觉出陈暮的异样心情。 眼看叶冰儿即将痊愈出院,这天病房里来了个新病人:一个呃逆不止(不停打嗝)的老太太,本市南天大学的教授,在门诊检查时,说是纵隔肿瘤侵犯膈神经引起,现在住院准备开刀切除。 开刀不是简单的事,明天开始要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准备。可老太无穷无尽地打嗝已经打了一个月。这玩意打三分钟那是小意思,但整整打三十天的话,简直比满清十大酷刑还痛苦。老太受不了,催着儿子去求医生帮忙。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个把月来,老太打针吃药针灸,啥方法没试过,楞是没半点作用。医生急了,干脆一摊手:没办法,只有等手术。 老太便整夜地在病房里打着嗝,边打边痛苦地叫唤。到了夜里两点,儿子又一次被她催促去找医生,她自己则大声地呻吟着。陈暮看叶冰儿被吵得实在忍受不住,对老太道:“我会治打嗝,要不让我试试?” 连医生都解决不了这问题,老太哪里相信这么一个小伙子,摇摇手,话也懒得说。 陈暮感觉到了她的轻蔑,并不生气,继续说道:“气逆则嗝,气顺则平,病因万变,不离其中。我以银针刺穴降逆,以气功推拿调气,一次可愈。” 老太太瞪大了眼,呻吟声都停止了。她是教授,又为这病听医生解释多次,所以虽然陈暮说得艰涩,她却觉得好象很有道理。而且针灸推拿都很安全,她打嗝打得几乎要死了才好,这当口,便是一根救命稻草也要抓住,于是点头道:“好。” 老太儿子刚好回来,弄清状况,当即反对。奈何老太病痛难忍,坚持要让陈暮治疗,她儿子只好同意。 陈暮从不离身的针囊里掏出酒精棉球和银针,娴熟地为老太消毒。还没见如何动作,几根银针已经刺入膈俞、膻中、列缺、足三里诸穴,以强手法刺激后,留针在穴,旋即按压赞竹、翳风诸穴。 老太儿子看得眼花缭乱,惊叹道:“跟以前医生针灸过的部位好象也差不多,但你的速度好象比他们快一倍也不止,手法好象也不怎么相同。” 陈暮心想,你哪能看明白关键所在,我华家祖传医术岂是等闲,就是老中医看了都未必明白。他也不做声,伸手到中脘穴周围按摩起来。此穴最能调息理气,这次抚丨揉滚压分合扫拿等诸般手法齐用,看看时机成熟,陈暮悄悄运气,右食指挟着沉雄的力道往中脘穴上点下,左手同时闪电般插拔留在各穴的银针。 老太一直没什么反应,此时突然觉得胸腹间热流奔涌,便如江洪决堤一般,猛烈地冲撞洗刷着打嗝打得疼痛难忍的上腹部,不由“啊”地大叫一声,门口也同时有人大叫:“住手!” 门里门外两声大叫惊心动魄,整个病区的医生护士和惊醒的家属都往这边跑来。老太儿子被叫声吓了一跳后,一把抓住陈暮的手腕:“停下!” 陈暮微微一笑,缩手起身,老太身上的银针随即消失。门口那人已经疾步走到床头,怒问:“你们在干什么?” 老太儿子尴尬道:“呃,刘主任,这位先生在帮我妈妈治疗。” 刘主任40出头,海归博士,眼镜、金笔、白大褂,将他衬得气宇不凡。他是今晚的值班主任,也是老太的主刀医师。他看了一眼老太后,判断没事,恼火地训斥道:“胡闹,这病是这么治的吗?”。眼角扫过满不在乎的陈暮,心中大骂: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来堂堂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撒野,要知道即使是京城名医想来本院会诊,也得客客气气地打声招呼。这小子倒好,一声不吭就动手,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老太儿子暗暗叫苦,私自请别的医生治疗,等于说看不起主治医师,这可把刘主任给得罪狠了,不禁大急,赔笑道:“都怪我们不懂,我妈又实在熬不住。”又责怪老娘道:“叫你不要乱信别人的,这要出了事可怎么好。” 老太上腹部的热流刚刚平息,她也顾不得多想,只知道着急了——自个儿的性命就交在刘主任手上呢。于是连连自责:“是我不好,刘主任您多担待。”刘主任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没事,还是要相信科学。”说罢瞪了一眼陈暮,就要转身出门,老太忽然惊喜地叫道:“咦,不打嗝了?” 天啊,不打嗝的感觉真好,老太喜得泪流满面。她儿子呆呆地看了老娘一会,也跟着叫起来:“好了,真的好了!” 病房里骚动起来。老太连续不断打嗝造成的音效实在惊人,所以才是第一夜,她的病情已经为整个病区的人们熟知。可现在她却奇迹般地好了,大家不禁纷纷把惊奇的目光投向陈暮。这个才18岁左右的少年,是用什么神奇的法子,解决了那么多医生都没法解决的事呢? 面对众多好奇、赞赏、疑惑并存的目光,陈暮淡淡笑了笑,径自回躺椅睡下。嘈杂的议论中,刘主任大声说道:“暂时解除症状不是办法,消除病因才是根本,关键还是切除肿瘤。” 一句话就把老太从天堂拉入了地狱。她猛然想起自己还有要命的肿瘤在身上,这肿瘤不就是癌症吗?老太的笑容登时无影无踪,眼泪却还挂在脸上,一片凄惨之色。她儿子有点恨刘主任——就给我妈一点快乐不行吗?心里却明白他说的全是实话,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 刘主任出门前,又阴沉地瞥了一眼陈暮,陈暮假装没看见,闭上眼睛睡觉。看热闹的人们本来把陈暮的医术看得很神奇,但听刘主任一说,又觉得不算什么,于是同情地议论了一会后,就渐渐散去。陈暮睡觉本事特大,转眼已经入梦,却忽然觉得大地震动起来,吓得一骨碌跳起来:“地震!” “扑哧。”一个温润好听的女声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什么地震,叫你不醒,只好摇醒你。” 陈暮揉揉睡眼,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位女医生,二十三、四年纪,鼻梁上的小巧眼镜、身上的白大褂,丝毫也遮挡不住她的美丽,反而将她衬得更为端庄,透出一股独特的气质来。陈暮认出她是叶冰儿的主治医师柳婵娟,连忙拿出最马屁的笑容:“柳医师还没睡觉?” 柳婵娟居然还他一个更马屁的笑容,然后不由分说就拉住陈暮的手往门外走。她的手柔软滑腻,陈暮的心禁不住一跳:半夜三更的,她拉我到哪儿去? 柳婵娟把陈暮带到护士更衣室。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朦胧的灯光下,柳婵娟别有深意地注视着陈暮,看得陈暮心跳越发加剧。他的眼光扫过墙边那张小床,扫过床上粉红色的床单,只觉得那红色触目惊心,心里大叫:天啊,这个美女姐姐想干什么?难道是长夜漫漫,寂寞难眠,来寻求俺这小处男兼大帅哥的安慰? 柳婵娟拍拍小床:“小帅哥请坐。” 陈暮声音都嘶哑了:“柳医…姐…,你…我。” 柳婵娟急了,一把将他按在床上:“婆婆妈妈不象男子汉。” 陈暮的屁股刚挨到床面,就象一根弹簧一般弹了起来,心里两个念头激烈交锋,一个声音拼命鼓动:上,怕什么,第一次给了这样的美女,也不算亏。另一个声音显然觉得吃了亏:不行,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是被动的,这算怎么回事。 柳婵娟诧异地看着这个满面红胀的小帅哥,伸手到他额头上试着:“不会突然发热了吧?” 感觉着那小手的舒适触感,陈暮心里呐喊着:能不发热吗?夜深人静,美女当前,还有小床的干活。他急忙按照练家传气功时的方法调匀呼吸,总算定下神来,问道:“呃,有什么事?” 柳婵娟认真地道:“我要拜师。”顿了顿,她又解释道:“怕刘主任看见,所以只好把你请到这里来。” 陈暮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泛起失落感,他这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在盼望着一次完美的、刺激的“shi身”。他连忙摇摇头,把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赶出去,问道:“什么拜师?” 99mk.cc。wap.99mk.cc 第061章 行动 “拜你为师,学习你的针灸推拿啊。你几下子就把老太的打嗝消除了,真够厉害的。” 陈暮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哪有资格做你的老师,我那也就瞎蒙的。” 柳婵娟不满地哼了一声:“骗人。刚才我一直在看,比刘主任去得还早。大学里我也学过中医,你的手法虽然我看不懂,但绝对高明,非同寻常的高明。我对所有中医流派都有一些了解,就没听说过哪个流派有你这样的手法。” 陈暮道:“哪里高明啊,你们刘主任都说了,暂时解除症状没用,关键是消除病因。” 柳婵娟不屑地撇了撇嘴:“他那是嫉妒,他怎么没本事暂时解除症状?” 说到医术,陈暮的脑袋一下清醒了:糟糕,爷爷再三关照不要乱显医术,我却为了叶冰儿再三违背。于是任凭柳婵娟如何威逼利诱,都被他坚决地拒绝,最后干脆回头就走,却被柳婵娟拉住。正在拉扯不清之际。门外突然走过一个病人家属,诧异地看着两人。柳婵娟仍不放手,却恍然地道:“哎呀,看我这马大哈,门都忘关了。” 那人仿佛明白了什么,急急地离开,嘴角还绽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陈暮差点没晕倒:竟然有这种女人,这句话不是告诉人家,我们在做那暧mei的事情吗? 柳婵娟终于明白过来,脸一下红了,悻悻地丢开手,放陈暮回病房。却赌咒发誓似地说了一句话,吓得陈暮一阵心悸:“你跑不掉,我一定会得到的。” 第二天老太仍然没打嗝,只觉得精神抖擞全无异常。难道病好了?她的亲友们商量一阵,要求复查CT,CT报告单出来后,医生们大吃一惊:根本没有肿瘤。于是又做MRI,做造影,结果还是一句话:未见异常。多次高级设备的检查,结论毋庸置疑,可是奇怪啊,那纵隔肿瘤跑哪去了? 既然已经确认没有肿瘤,打嗝又停止了,老太立即办了出院手续,跟陈暮说了句谢谢就没了影。叶冰儿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开始神气活现。她看着老太空空的床铺咕哝道:“真是的,哥哥你治好了她的病,一点表示都没有,起码也要送点西瓜香蕉吧。” 陈暮拍拍她的头:“小馋猫,想吃西瓜还不容易,哥哥给你买去——等等就去。” 叶冰儿撇撇嘴:“又是等等就去,你的等等就去,起码要半天。” 陈暮嘿嘿地干笑一声,有心立即去买,免得小丫头说嘴,又实在怕走路,于是敷衍道:“哪有,你哥哥我最勤快了,等等就去,稍微等等就去。” 叶冰儿正想深入揭批他的懒猪面目,病区外面忽然掀起声浪,其中本病区出名的快嘴护士赵姐的声音最响亮:“哎呀,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送什么锦旗啊。” 病人们的议论声也很响:“锦旗上写什么?神医仁心消病痛,妙手回春除肿瘤?看来这里的医生还真有点本事。” 有病人来送锦旗?叶冰儿来了精神。立即要求陈暮搀她去看热闹。她刚下床,门口呼啦一下涌进一群人来,把她团团围定,登时扬起一片称颂感激之声,灌得她头昏眼花,好半天才弄明白:敢情人家是冲哥哥来的。 这正是打嗝老太儿子为首的亲友团,他们也搞不清这名看来岁数并不大的神医有没有开业治病,心想不管怎样,凭他的医术,送锦旗总是没错的。心里还隐隐地想:你们医院没本事,害我们病人花钱不说,还解决不了病痛,而且差点吃了一刀,真是可恨。这锦旗一贯是挂在医生的办公室,我们现在把它挂在病房墙上,也是对你们庸医的嘲笑,顺便让我们出口气。 一干人正往墙上挂那面滑稽的锦旗时,刘主任阴沉着脸进来了。往病房里挂锦旗,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他毫不犹豫地命令道:“拿出去,不准挂锦旗。” 老太儿子问道:“为什么不准挂?人家治好了我妈的肿瘤,我们爱送,怎么了?” 又有一名亲属说道:“如果是你们治好的,我一样给你们送。是你们治好的吗?” 刘主任被问得张口结舌,恨恨地瞪着陈暮,嘴里道:“反正本院不允许在病房里悬挂锦旗。” 不挂就不挂,老太的亲友们对着看热闹的病人家属起劲宣传陈暮的本事,宣传医院的无能,听得陈暮脸红耳赤,连忙解释道:“可能是以前误诊了,她确实没有肿瘤,至于打嗝,是另外的原因,不是什么大毛病。” 这句大实话听在人们耳里,却更热烈地赞扬他谦虚,当即有人请他为自己的亲属治疗。老太的亲友团更是纷纷掏出名片,个个拍胸脯说道:“小兄弟,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叶冰儿眉开眼笑地攥着厚厚一叠名片,更虎视眈眈地瞄着塞满床头床尾的水果。她吃得这个爽啊,可陈暮就麻烦了。婉拒了谢医宴后,他被迫放弃打盹,开始了环游病区的治疗之路。 病人们除了急需治疗的大病外,各种小毛病不少。陈暮无奈地一边治疗,一边一个个解释道:“我学的是中医。中西医各有所长,象你们的病需要手术,这点中医肯定不如西医。我能做的,就是为你们增强体质,对手术有利,而且你们身上的一些慢性毛病,中医比西医有办法。” 他一边说话一边动手,由于可以留针,治疗起来倒也快捷。而且很多病如果针灸得法,可以立竿见影,何况陈暮的手法、认穴、用劲等等均有独到之处,那真是手到人爽。病人们体验着病痛立轻的舒适,哪里肯相信小神医的“谦虚”,赞扬感激声不绝于耳。 中医到胸外科病区来出风头,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劝说病人不要乱求医无效后,别的医生都敌视地看着这个小家伙,柳婵娟却不理同事们异样的目光,饶有兴致地跟着他问个不休。看着陈暮手下神奇的疗效,她问道:“你才18岁,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跟谁学的?” 跟谁学?当然是爷爷,陈暮心头一阵伤痛,面色顿时晴转多云。 按理说,能做医生的,都不是笨人。柳婵娟却象少了根筋似的,完全没注意他的反应,见他不答,又继续问:“你现在还上学吗?以后会不会考医学院?” 考个P啊,老子高三都不想上了。陈暮一阵心烦,柳婵娟却不停地在他耳边唠叨,加上想起以后每天都得在病区里忙活,陈暮心头更为烦躁,急急地应付完病人们,也不跟柳婵娟打招呼,就跑回叶冰儿身边,跟她商量出院的事。 好在叶冰儿不需要手术,加上柳婵娟看她孤苦伶仃地可怜,用药很是照顾,所以在这样一个大医院治疗了半个月,3000元居然也够了。唯一的麻烦是刚出病区,柳婵娟就追了上来,嘴里大叫:“哎呀,看我这马大哈,都忘记叫你留下联系方法。”陈暮大为头痛,他可不想被这马大哈美女追讨祖传秘密,眼珠一转,随便写了个电话号码。摆平柳婵娟后,两人欢天喜地地走出医院大门,又因为叶冰儿的一句话一起呆住了:到哪里去呢? 叶冰儿在医院里就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走出医院,面对久违了的车流、行人,她的脸上立即出现了独立自主的刚强和决断。她看看没了主意的陈暮,说道:“哥哥,谢谢你的照顾,你回潘仁堂家吧,我以后去找你。” 陈暮问:“你去哪里?” “回家。” “回家?你以后怎么生活,跟以前一样吗?别再去偷窃了,你应该去上学。” 叶冰儿脸上现出凄然的笑容:“我哪有钱上学,不偷钱,我会饿死。” 这笑容浮现在她稚气的脸上,看得陈暮一阵心痛,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不会饿死的,有我。” “欧。”叶冰儿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搂住陈暮的胳膊:“好哥哥,你真好。” 她绚烂的笑容中,陈暮刚刚感到因信任、依赖和责任而带来的心灵的震撼,叶冰儿又说道:“可是你也是孤儿、穷学生,我还是得靠自己。”说罢,小小的丫头便挥挥手:“哥哥再见。”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陈暮茫然地站了一会,慢慢地踱回潘仁堂家。潘仁堂看到陈暮终于回来,一阵追问责怪,好不容易应付过去,柳芳重重地墩了墩饭碗:“吃饭了。”吓得小保姆蹑手蹑脚走开,大气都不敢出。 潘仁堂瞪了老婆一眼,柳芳装作没看见,边走回厨房边“自言自语”,声音却控制得刚好让陈暮听得清楚:“养条狗还知道听主人话。” 潘仁堂大怒,跟进厨房,不一会就有压抑了的争吵声传来。 陈暮再也不想寄人篱下。在柳芳以狗相喻的一瞬间,他决定找到叶冰儿,开始自力更生的生活。正想告别,潘佳燕从书房里钻了出来,嘴里大叫:“好香啊,开饭啦。”她一眼看见陈暮,欢呼起来:“新哥哥你回来啦,快,教我玩围棋,冰姐姐这几天老在吹牛,你要帮我打败她。” 潘仁堂听到女儿的声音,从厨房里钻出来:“佳燕,别缠着新哥哥,吃饭了。” 潘佳燕撅了撅嘴,拉住陈暮胳膊往桌上按。她比叶冰儿大4岁,却是温室中单纯的小花朵,待陈暮一片真诚。陈暮不忍心拂了她的意,心想吃完这最后一餐吧。 柳芳见这样骂陈暮都不走,更是觉得这个乡下小子可厌。她怎么也想不通,身居高位的丈夫,为什么要巴巴地带这么个乡下野小子回来,还让他住在家里,害得自己“接见”那些送礼的人都不方便。 陈暮爷爷是军人出身,陈暮跟他养成了三分钟完事的吃饭风格。柳芳看着陈暮大口吃饭,与细嚼慢咽的老公和女儿形成鲜明对比,心里极为不爽,下定决心要赶走他,说道:“咱家养头猪吧。” 养猪?隐隐觉得不对的潘仁堂和陈暮都不做声,等待柳芳的下文。潘佳燕却没心没肺地凑热闹:“好啊好啊,是养那种进口观赏猪吗?” 柳芳见女儿傻傻地出来搭档,心下大喜,接道:“那种猪没意思,养乡下来的野猪。” 潘仁堂瞪着妻子,警告她不要乱来。潘佳燕却问:“是养那种吃肉的笨猪啊?咱家这条件,肯定很难养吧。” 柳芳得意地笑道:“乡下猪一点也不难养,你问问他就知道了。”她朝陈暮呶呶嘴。 潘佳燕傻呼呼地转向陈暮:“新哥哥,我们家这条件,真的可以养乡下猪?” 陈暮的心脏早就因为愤怒而颤栗,他想着爷爷和潘仁堂父亲的交情,想着潘家父女对自己还算关心,想着自己确实没有依靠潘家的理由,勉强把掀翻桌子的冲动压制下去。他大口扒完最后一口饭,拿到厨房间刷洗干净,对跟进厨房解释安慰的潘仁堂笑了笑,回自己小房间拿出上次收拾好的行李,然后回到餐厅,对潘家人说道:“叔叔,阿姨,燕子,谢谢你们的照顾,我跟一个朋友说好了,住到他家去。” 柳芳假惺惺地挽留着:“哎,怎么就要走呢?再住段时间吧。” 陈暮告诫着自己:看潘仁堂和燕子的份上,不要冲动。他尽力礼貌地回绝道:“不了。” 潘佳燕冲上来拉住他:“不行,我不准你走,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敲小姨竹杠,一起去世纪乐园玩的吗?” 陈暮许了个空头支票,哄住潘佳燕后,坚决地走出大门。潘仁堂送他出门,只说了一句话:“答应叔叔,找到新住址后,把地点给我。” 陈暮点点头,大步走出这个高官富商聚居的高档别墅区,没有回过一次头。 就在这一刻,他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走出一个不寻常的精彩人生来。 他没有发现,身后始终跟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的跟踪方法很是奇怪。别人跟踪技术再高,也得保证跟踪对象不脱离视野,他却不慌不忙地走着,跟陈暮隔了几条街也不急,偏偏还总能跟上陈暮。虽然陈暮气功已有小成,耳目灵敏得非比寻常,但这种跟踪也太隐秘了,陈暮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能力。 按照叶冰儿留下的地址,他找到人称江城贫民窟的南门大碗村。脚下净是拾荒佬拣来的垃圾堆,空气中弥漫着不明成分的臭气,陈暮捏着鼻子跳着前进,接近叶冰儿租住的小屋时,忽然听到了一阵叫骂声。 “臭丫头,你交不交?” “不交,我生病的时间没做生意,凭什么要交保护费。再说我刚回来,也没钱交,起码你得等我做过生意再来收钱。”叶冰儿的声音。 “妈的,老子看你是活腻了。弟兄们,给我砸。” 叶冰儿一声尖叫,陈暮心一紧,连忙跑过去,却没有看到那经典的场面:弱女子死死抱着自己的东西,流氓们淫笑着拳如雨下。反倒看到叶冰儿小小的拳头发了疯似的挥舞着,跟四名流氓打成一团。她的小脸蛋涨成愤怒的紫红色,尖尖的指甲拼命去抓挠流氓们的脸。流氓们则显然是抱着戏耍的态度在跟她“搏斗”,一会这个绊她一跤,一会那个踹她一脚,嘴里老婆妹子的乱叫。 陈暮大怒,冲过去大叫:“住手。” 叶冰儿看见陈暮,惊喜地叫道:“哥哥!”扑向他怀里。陈暮搂住她,只见她发丝散乱,委屈恐惧的泪珠伴着汗珠滴下,刚刚痊愈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不由大为心疼,抬头冷冷地盯着一众流氓。 众流氓见叶冰儿突然杀出个哥哥,一楞之后,又笑嘻嘻地围上来:“哟,看不出,小丫头还有个情哥哥。”“别说哥哥,就是你老子来了,也休想少一块钱。” 陈暮仿佛没听到流氓们的威胁,低头对叶冰儿道:“冰儿,跟我走,你去收拾行李。” 叶冰儿见到陈暮,勇气更增,嗯了一声,也不管一旁虎视眈眈的流氓们,自顾去收拾。一名流氓骂道:“娘的,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抬腿欲踢叶冰儿,忽然屁股一痛,扑通跌倒在地。 其他三名流氓见陈暮竟敢先动手,发一声喊,一起扑将上来。冲在前面的一人挥拳就打,忽然肘上一痛,跟着一麻,整条胳膊都没了力气。他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眼前现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肘关节一扯一卸,随即消失不见。他这时才看清:肘弯处钉着一根银针,而自己的手臂已经软软地垂了下去——竟然被卸脱臼了。 另外两名流氓被陈暮一闪,扑了个空,骂道:“跑什么跑。”又追上去。陈暮手腕连动,两人都觉得小腿一麻,腿弯阴谷穴上各中了一针。陈暮飞针得手,微笑着往他们身后绕去,两人急忙想转身迎敌,却因为小腿酸麻,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只觉得屁股一痛,就摔作一堆,耳边听得对手大笑:“屁股朝天八戒拱地式味道如何呀?” 那第一个使出屁股朝天八戒拱地式的流氓此刻倒爬了起来,正想找陈暮报仇,却见对手晃了晃拳头,龇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作凶恶状,那人这才醒悟过来:三名兄弟都在转眼间被击败了。能在街上混,都是有眼色的人,他立即向后退了几步,放出这种场面的经典套话来:“好,你等着,有种就别跑。” 陈暮冷笑,逼上一步。那流氓大惊,连退三步,暗暗后悔不该说那讨打的套话。陈暮扬手作势,那流氓更怕,忽然求饶道:“大侠,祖宗,我再也不敢了。” 陈暮暗暗好笑,觉得此刻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如若再犯,决不轻饶”,书里的大侠们好象都是这样,但又实在懒得张嘴,无意义地摆了摆手,由得流氓们仓皇逃走,回头帮叶冰儿收拾行李。 叶冰儿欢呼道:“耶,哥哥好厉害哦。” 陈暮暗想,厉害个屁啊,第一根针就打偏了几分,没中穴位,最多叫他隐隐一痛,半点用没有。后来分打两人时,更有一根针打了个空,要是碰上高手早完蛋了。嘴里却得意道:“那是,哥哥我就是人送外号飞针不败、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一朵梨花压……” 叶冰儿笑着跳着打断他的吹嘘,将手指比到脸上:“羞羞羞,哥哥是个牛皮精。” 叶冰儿开心的笑声中,陈暮年轻的面容却暗淡下来:抚育自己18年的爷爷已经死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教自己武功医术了。 这次叶冰儿虽然对上学持保留意见,却接受了陈暮一起生活的提议,两人开始寻找住处。叶冰儿钻桥洞进车站免费住宿那是门精,可要叫她正儿八经地花钱租房子,根本是一窍不通。陈暮刚进城两个月,也是一头雾水,只好进了中介一条街。 他们到达中介一条街后,那几名流氓也找到了南门黑道老大老虎,向他诉说陈暮二人的猖狂可恨。 99mk.cc。wap.99mk.cc 第062章 用心 老虎听说他们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把三个笨蛋一顿臭骂。待三人呈上银针,说明经过,这才住了嘴,却又惊骇地将嘴巴张成了O形。他想起在武馆学艺时,在一个寒冷的雪夜,上过朝鲜战场的师傅灌下一斤烧刀子后说的话:“咱们练的这拳那腿,都是唬老百姓的小混混功夫,师傅我这辈子见过的高人,就得数三十年前,志愿军医院里的华院长了。也是这样一个下雪的晚上,他老人家几把银针,就放倒了十几名伪装成朝鲜人民军混进医院,想搞偷袭的韩国兵。”师傅说到华院长,眼睛闪闪发光,又灌了一大口烧刀子,神秘地对徒弟们说道:“你们知道华院长的祖先是谁?华佗!中华第一神医!为关云长关二爷刮骨疗毒的那位。” 徒弟们未必知道华佗,关二爷刮骨疗毒却是久仰了,当下一起惊叹起来。师傅问道:“中华气功历史很长,但很久都没有形成体系。你们知道最早形成体系的气功修炼方法吗?” “五禽戏。”这是中华流传最广最早的气功导引术,自然难不倒徒弟们。 “五禽戏是谁创造的?就是华佗。”师傅被酒精冲得血红的双眼越发明亮:“人们都只知道华佗传下五禽戏,却不知道这不过是他华家最粗浅的入门功夫。”他又灌下一口烧刀子:“嘿嘿,你们这帮小子有福气啊。要不是当年师傅我是华院长最信任的警卫员,他老人家又在喝醉以后跟我说了这些,你们哪里能知道这种秘密。” 老虎在心里嘀咕一句:“谁稀罕这秘密,反正我又学不着。” 师傅觉察出徒弟们的不以为然,说道:“师傅今天告诉你们一桩更大的秘密。”他看看紧闭的大门,对徒弟们招招手,示意他们靠近自己,压低了声音道:“华院长的儿子,那更是了不得啊,据说祖传医术和武功都在华院长之上,人也非常聪明,华院长喜欢得不得了。可是有一次华院长突然违抗上级命令,出国去追杀儿子,结果犯了错误被迫退伍,你们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徒弟们被勾起了好奇心。 “据说他儿子叛国,把一个国家绝密的技术交给了外国人,这个技术可了不得,跟*一样重要。” “是什么技术这么厉害?” 师傅越喝越白的老脸突然红了:“这个,国家绝密,不能说。” “哈哈,师傅您也不知道吧。”哄笑声中,老虎心里种下了华院长雪夜飞针的深刻记忆。今天突然见到飞针绝技,不由想道,难道这个小伙子,跟华院长有什么关系? 一名流氓见老大发了一通火就不说话了,便大叫道:“姥姥的,敢跟我们老大过不去,弟兄们,发动你们的小弟,全城大搜索,抓住两个小鬼,揍死他们。” “揍死他们?揍死你。”老虎没好气地凿了他一个“栗子”,吩咐道:“以后见到这两个小鬼,谁也不准惹事。” 那拍马不成惹身骚的流氓摸着头傻了。 两个找房子的人也正在发呆。可能是这两位刚打了人,人品出现问题,连跑几家中介,都没有那种既便宜又满意的房子。陈暮再一次失望出门后,听见老板在身后嘀咕:“江城啥地方,不舍得花钱还不肯合租,他娘地穷讲究。” 陈暮欲哭无泪,老板大人啊,我是穷讲究吗?我也知道江城房价贵得离谱,单门独户的小户就得500/月左右,一年就是6000,爷爷总共就留下5万,还要开支生活费、学费,哪够呢。合租是便宜,可冰儿这小丫头死活不肯跟人合租,我有什么办法。 又经历了几次失败,再加上陈暮掰手指头算的帐,叶冰儿总算明白,要想不回贫民窟,就得跟人合租。想起那帮凶神恶煞的流氓,她不禁打了个寒噤,紧紧地偎向这个好心的哥哥。 既然叶冰儿同意合租,房子就好找了。陈暮看到路边的网吧,更是灵机一动:对啊,干脆上网搜索,也好省点中介费。这年头,网上果然啥信息都有,陈暮找到一套似乎不错的房子,对方正好有空,两人当即杀上门去。 门一开,陈暮就傻了眼,袅娜而出的竟然是柳婵娟。她看见陈暮,先是一楞,随后得意地笑起来:“哼哼,写假号码就能逃得掉?孙猴子怎么逃得出如来佛的掌心。”明明很动听的笑声,陈暮却觉得杀气腾腾,忍不住后退一步,叶冰儿却惊喜地叫道:“是柳医生啊,太好了。” “叫柳姐姐吧。”柳婵娟嘴里回答叶冰儿,眼睛却不怀好意地在陈暮脸上扫来扫去。 近一个月的住院经历后,对叶冰儿尽心尽力的柳婵娟也许是这个城市里叶冰儿第二个信任的人了。小丫头本来对合租有点隐隐的恐惧,但看到柳婵娟后她好象消除了恐惧,再也不肯去找第二家。在她的坚持下,陈暮终于坐上舒适的布艺沙发,开始和柳婵娟谈判相关细节。柳婵娟显然对陈暮的针灸术志在必得,条件极其优惠,除了租金便宜得吓人外,还答应介绍陈暮去朋友的公司打短工,弄得陈暮怦然心动,心说住就住,万一逼急了,医术深如大海,有的是不痛不痒的小招数教她,自己祖传的关键手艺决不透露半分。 见陈暮答应,柳婵娟脸上绽开美丽的笑容,陈暮忽然觉得,就冲这笑容,也值回租金了。 按照陈暮在起点看书的经验,那些同居美女无一例外,第一件事就是订立不平等条约。但柳婵娟却可能真是马大哈,见学艺有望,简直忘记了爹娘姓什么,立马拉了两个新伙伴去小区饭店,她要为大家有缘成为一家人庆祝一番。 见陈暮终于落实了去处,不用怕以后找不到他。一直跟踪陈暮的身影掏出手机,拨通了潘仁堂的号码,口吃不清地说道:“他租好房子了。”那声音倒活象一只动物发出的吼叫。 潘仁堂身边的张教授问道:“基地那边催得越来越紧,这小子又跟那老头子一样死硬,怎么办才好?” 潘仁堂皱眉想了半天,恶狠狠地道:“看样子,他对那野丫头倒是很在意啊。我再找他谈谈,如果还是这样死硬,就给那丫头注射生命一号,看他怎么治疗。” 张教授眼睛一亮:“妙计!注射以后,那丫头就会跟基地的那些实验品一样,包含免疫力在内的生命力会渐渐下降。现代医学对这个根本没有好办法,那姓华的小子一定会拿出全部本事治疗,我们也可以趁机看看,华氏医学究竟对提高人体生命力有多少独到之处。” 昏黑的斗室里,两人相对奸笑。 陈暮哪知道潘仁堂的煞费苦心,他现在一门心思算计柳婵娟,装出一副寒酸的样子说道:“我是穷学生,吃不起饭店。”——柳婵娟摆明一副冤大头的样子,当然不吃白不吃,但还是得先敲定了为好,免得冤大头忽然开窍搞什么AA制。 “你是我师傅,当然徒弟请客。”冤大头一点也不掩饰她的险恶用心。 做梦吧你,陈暮大口咽着香喷喷的饭菜,想凭小恩小惠收买我?没门。 柳婵娟看着狼吞虎咽的陈暮笑咪咪。她对医学有着近乎痴迷的爱好,陈暮显露出来的医术,在她这种内行眼里,简直是一座宝藏。小帅哥,你就吃吧,吃得越多,你越跑不掉。 可是柳婵娟却忘记了苍天有眼,算人者必被天算的道理。 柳婵娟喜滋滋地吃完阴谋饭,看完一部专骗女人眼球的韩剧,又舒适地冲了一把澡,刚刚穿上浴袍,小腹忽然一阵绞痛,那绞痛突如其来,她忍不住哼出了声,把陈暮和叶冰儿吓了一跳。 糟糕,拉肚子了,急性肠炎。柳婵娟暗暗叫苦,看来算计人的事真做不得。接下来她就霸占了卫生间,好不容易松动几分,急忙冲到卧室换衣服,准备上医院挂水。 陈暮见她短短十来分钟,已经憔悴不少,一时侠义之气发作,跟进去问:“要不要帮……”“忙”字忽然卡在了喉咙里,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他眼前,是一个雪白曼妙的背影,一个全裸的、冰玉般光滑的胴丨体。这是少年梦中婉转可人却朦胧如雾的胴丨体,今天忽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淡淡的馨香中,宛如月光下盛开的白玫瑰,怎能不让他如痴如醉。 柳婵娟刚刚脱下浴袍,忽然觉得身后有异样的感觉,还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急忙回头一看,帅哥师傅正一脸花痴地瞪着自己,吓得又是一声惊叫。肇事者陈暮被她这一叫,比她还要恐慌,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不明所以的叶冰儿被他们弄得糊里糊涂,大睁着眼睛傻傻地问:“哥哥怎么了?有大灰狼?” 大灰狼?陈暮喘息方定,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长尾巴的大灰狼好象没有,倒是有一头没尾巴的大色狼。可自己这大色狼明明是无辜的啊。再说了,谁叫你马大哈,忘记了关门,又忘记了美女特殊权利,没有规定诸如未经允许不准进美女卧室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 柳婵娟已经换好衣服,横眉怒目地冲将出来,饿狼扑食一般扑到陈暮面前,一副要吞之而后快的模样。陈暮自觉问心无愧,便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饿狼更为恼怒,却忽然一个转身,又冲进了卫生间。一阵剧烈的气体、液体运动声传来,陈暮忍不住捂嘴偷笑:一起吃饭,我跟冰儿都没事,她却拉得这么凶,人品问题,人品问题啊。 柳婵娟这一去,又是十分钟。待她再次疲惫地走出卫生间,陈暮小心翼翼地问道:“柳医师,要不,我帮你治治?” 柳婵娟已经没有力气计较刚才的事,听他献殷勤,没好气地道:“在家里怎么治?肠炎西医得用抗生素,中医也得用药,没听说针灸推拿有效的。” 陈暮说到医术,登时来了精神,强烈的自信心如同王八之气一般,喷薄而出:“急性肠炎中医称泄泻,是外感湿邪,脾失健运所致。常用的针灸推拿当然没用,但我华家的技术岂是寻常可比,保证立即见效。” 柳婵娟拉肚子拉昏的头脑突然转过了弯,对啊,这小子说不定有什么妙招,我刚好可以学习。她立即答应:“好好,听你的。” 两人来到柳婵娟的卧室,陈暮吩咐道:“解开上衣,做腹部推拿。” 柳婵娟解开一个衬衣纽扣,看见叶冰儿探头探脑跟进来,脸一红,说道:“冰儿你到外面看电视。” 叶冰儿在医院就养成了听柳婵娟命令的习惯,立即乖乖地退了出去。 柳婵娟命令病人裸露身体很自然,现在自己要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却觉得异常困难。好不容易露出腹部,脸已经涨成一块大红布。陈暮却仍不满意,示意她把裤子向下拉。 柳婵娟无奈,只好把长裤拉下,露出黑色蕾丝花边的三角裤。陈暮本来心无旁骛,但见到柳婵娟羞涩的样子,又见到女儿家的小内裤,一颗青春的心禁不住砰砰地跳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到柳婵娟的腹部。 两人肌肤相触,各自心跳加剧。陈暮勉强镇定心神,在专治泻泄的脾经诸穴:大横、腹结、府舍、关元等穴位按摩起来。说来也怪,他这一按,柳婵娟的腹痛立即减轻了不少,便意也明显缓解。病痛既轻,柳婵娟的心思就放到了陈暮的手法上。表面看起来,他的手法和近代点穴推拿名家郑淮贤的经穴按摩手法很接近,但细细品味,又分明不同。究竟哪里不同,柳婵娟这个中医半吊子却又看不出来。但有一点她很清楚:现代点穴推拿技术,没有哪家能对肠炎立即起显著效果的。 一旦开始推拿,陈暮就全神贯注。脾经上中腹诸穴推过,下面是冲门穴,该穴非常接近女儿家的*,被蕾丝内裤挡住。陈暮此刻眼里只有穴位,想也不想,将那小内裤向下一扯,登时露出一丛黑色,柳婵娟羞得低呼一声,双手捂住了脸。陈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昧,原本视而不见的黑色一下突兀起来,他不由咽了口唾沫,右手食指还是点了下去。 随着陈暮不断的点穴推拿,柳婵娟只觉得一股股热流奔涌来去,说不出的惬意。她渐渐地陶醉在那从未体验过的舒适里,连卧室门被叶冰儿推开也不知道。 叶冰儿看见陈暮的手在柳姐姐的小肚子上摸来摸去,惊讶地问了一句:“咦,哥哥你在干什么?” “呀。”柳婵娟被冰儿的声音惊醒,一下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拉裤子。陈暮却按住她的手:“干吗,还差一个穴位。” 柳婵娟啪地打开他的手:“马虎点算了。咦,真的好了。肚子一点也不痛了,也不要大便了。”她一把拉住陈暮的手:“真厉害啊,快告诉我,为什么是点这几个穴位?” 陈暮最怕的就是她追问医术,连忙甩开她逃跑。柳婵娟哪里肯放,立即起身追赶,却忘记了裤子没拉好,长裤哗啦一下掉落,只有三角裤还忠诚地守护着主人的秘密花园。叶冰儿叫道:“柳姐姐,你的裤子!”陈暮已经跑到客厅,听明白叶冰儿的意思,不由一屁股跌到沙发上,无奈地暗叹:马大哈美女啊,俺真服了您老人家啦。 柳婵娟整理好衣衫,又追出来。陈暮只好施展太极推手道:“这几个穴位对泄泻的作用,一般书可能记录不多,但黄帝内经上有记载,你明天去买本来看看吧。” “早就买了。”柳婵娟立即捧出书来,陈暮只好帮她找到相关记录,趁她沉浸在医学天地的当儿,一溜烟回了自己房间。怕她再来骚扰,又特意撂下一句话来:“好累啊,睡觉了。” 陈暮躺在床上暗暗后悔自己的草率决定:实在低估了这个合租伙伴的恐怖程度,如果继续下去,弄不好自己会发疯。却又隐隐觉得:如果柳婵娟一直这么马虎,让自己经常有免费裸镜欣赏,倒也不那么恐怖。毕竟纠缠自己的可是正宗美女,面对美女还说害怕,那还算男人吗? 夜渐深。患得患失中,陈暮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忽然感到自己飞了起来,飞进了一个幽香阵阵的房间。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柳婵娟正翩翩起舞,那成熟惹火的身体热力无限。陈暮看得如痴如醉之际,柳婵娟忽然一声惊呼,身上仅有的一袭薄纱掉在地上。曲线优美的胴丨体就象一块巨大的磁铁,陈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甘情愿地被吸入那柔软的大床,和柳婵娟紧紧地相拥、热吻、爱抚……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脸上,陈暮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chun梦。他无奈地拍拍自己的头,起身漱洗。柳婵娟今天精神很好,早准备好了早饭,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巴结陈暮。陈暮看到她的殷勤,心虚之余又有点感动。可是刚咂一口豆浆,他就跳了起来,正想开骂,忽地眼珠一转,叫道:“哇,真是太好吃了。柳医师,你也尝尝。” 如果是别的女孩,肯定不会接陈暮喝过的豆浆,柳婵娟却大大咧咧地接过就喝,嘴里还说着:“那当然了,我放了那么多糖……噗。”她丝毫也不顾忌她的淑女形象,一口吐了出来。 “神啊、上帝啊、撒旦啊,惩罚这个罪人吧,她竟然糟蹋如此鲜美的豆浆!”陈暮义愤填膺地声讨浪费者,对柳婵娟指到他鼻子上的手指视而不见。 “你这个坏蛋!”柳婵娟咬牙切齿一阵,忽然笑了:“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好歹味精还比糖贵,放了那么多,心疼死我了。”她夸张地捧住心口,逗得叶冰儿哈哈大笑,却弄得陈暮为自己的小心眼恶作剧大为羞愧。 三个人嘻嘻哈哈地吃完早饭,陈暮就硬拉冰儿去学校报名。被老师一通教诲才明白,敢情上学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叶冰儿啥都没有,完全是个“黑”人,估计连本国公民都算不上,根本上不了学。 这可咋办呢?叶冰儿见上不了学很是开心,陈暮却下定决心不让她再继续以前的生活,于是让她回家,自己找到潘仁堂,请他帮忙解决。 这种小事情,潘仁堂一个电话,连身份带学校统统搞定,叶冰儿就算潘仁堂的养女。陈暮心存感激,连声感谢。潘仁堂笑咪咪地拉着陈暮聊天:“小新啊,以后冰儿上学,你这做哥哥的要以身作则啊。” 这个问题哪用他说。叶冰儿早问过几百次了:哥哥你上不上学?你不上我也不上。陈暮自己也早下定决心不能再混日子,于是决定接受潘仁堂的安排,进行高三的冲刺。潘仁堂见他答应认真上学,大感欣慰,掏出一张卡来:“拿去做学费,我会每个月存2000块钱进去。” 陈暮哪肯再受这么大的好处,坚决推辞,声称有朋友会帮自己安排工作。最后潘仁堂无奈地道:“那这样吧,我帮你安排一个工作,肯定会比你朋友安排的好,不会占用太多学习时间,工资也够生活费用。” “什么工作?我没有什么特长啊。” “谁说你没有特长?你的医术可是一流的。” 当潘仁堂说出具体工作后,陈暮心底的警戒线忽地绷紧。他发现潘叔叔的提议和张教授的出奇相象,不过是单位换了一家。他无法确定潘叔叔的意图,但他可以坚守一条原则:决不对外界透露半点华氏医术的关键。因此陈暮坚决而婉转地拒绝了。 99mk.cc。wap.99mk.cc 第063章 惩罚 潘仁堂并没有显出半分失望的样子,只说了句:“那我再帮你留心一下别的工作。”陈暮正在感谢,潘佳燕回来了。她见到陈暮,哪肯放过他,拉着他去敲小姨竹杠,让小姨请客游玩世纪乐园。陈暮对付流氓或者公子哥不在话下,对付潘佳燕这种一门心思的单纯少女却是束手无策,只好乖乖地出发。 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窗户后的潘仁堂就掏出了一只黑色的手机。这只手机只用于跟一个人的联络——那个曾经跟踪陈暮的神秘人物。 等到了潘佳燕小姨的单位,陈暮就有点胆寒——正是恐怖的江市第一人民医院,马大哈美女的大本营。潘佳燕哪里知道可以果断独立生活的陈暮,也会有惧怕的人,兴高采烈地拉着他跑进门诊大厅。 刚走几步,潘佳燕就叫起来:“hi,王林军,你来干吗?” 王林军跟潘佳燕岁数相仿,正在取药处排队。他抬头看了眼陈暮,又低下头去,闷声道:“爸爸偏头痛又发了,陪他看病。” “啊,叔叔真可怜。对了,”潘佳燕转头看着陈暮:“新哥哥你不是很会治病吗,帮叔叔看看好不好?王林军是我的同学。” 陈暮可不想多事:“我哪行啊。” “别谦虚了,爸爸和张教授说到你时,把你夸上天了。” 陈暮连连摇头:“哪有,他们是鼓励我。而且你看他已经看过病了,都取药了。” 潘佳燕撅起了嘴:“你是坏蛋,不理你了,呜……”竟然抽泣起来。 陈暮大急,忙道:“好好,我试试,你别哭了,再哭我的头都痛了。” 潘佳燕立即破涕为笑:“哥哥真好。”她忽然垫起脚来,在陈暮脸上亲了一口。 真是没心没肺的傻丫头,而自己对女孩这种生物简直没有一点免疫力,陈暮无奈地摸摸脸,心想难得治个把病人,应该不会有事吧?爷爷也没说一点不准治病来着,于是对王林军问道:“你愿意让我为你爸爸看看吗?” 潘佳燕在一边拼命鼓吹:“王林军,你可别小看了我新哥哥,他可厉害着呢。” 王林军居然并不答话,点点头,径自走向一侧长椅。陈暮心想,小子还真酷。 王林军的老爸叫王海,听说陈暮要帮他治病,怀疑地打量着他。陈暮对这种不信任的目光倒是见怪不怪,心想你不愿意最好,谁料王海打量陈暮一会,却说道:“也好,先看看再说。赵主任这里来一次就是好几百,多少次了都没好,真治不起。” 陈暮搭上他的脉搏,只觉得触手处一片冰凉,再看舌苔,淡白少苔,显然是虚寒所致。他心中有了底,说道:“针灸一周,服药半月,可以痊愈。” 痊愈?王海刚才还半信半疑,听陈暮说得这么神,反倒不信了,又不好意思直说,便说道:“那太麻烦你了,算了吧。” 潘佳燕急道:“不麻烦不麻烦,对不对,新哥哥?” 陈暮却看破了王海的心思,微微一笑:“王叔叔,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帮您按摩五分钟,可以立即止痛,不过要去除病根的话,还是得半个月。” 王海看他这么有把握,不由心动,说道:“好吧。” 这种病一般按摩就很容易见效,何况陈暮家传的方法是以气透穴,激发自身元气,比之一般按摩,效果相差不可以道里计。陈暮的手刚在神庭穴上按得几下,王海就是一阵轻松,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陈暮继续在头维穴、太阳穴各处推拿,王海闭起眼睛享受着,缠人多日的头痛一旦解除,那简直比吃了人参果还舒服。 五分钟转眼即过。陈暮收手微笑:“好了。” 王海激动地站起:“神了,简直是太神了。赵主任给我开那么贵的药,还是得吃止痛片才有效,你五分钟就完全不痛,真是太神奇了。” 王林军仍然不做声,看向陈暮的眼睛里却多了浓厚的友善、感激。潘佳燕更是欢呼雀跃。在她和王海激动的叫声中,一大群病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中,谁都没注意,经过此地的赵主任远远看着陈暮,眼里泛起怒色,随即大步离开。 哪来的臭小子,在我的病人面前显摆不说,还害得我失去了继续宰王海吃回扣的机会。赵主任恨恨地想着,迎面碰上胸外科的刘主任,忙绽开热情的笑脸:“刘主任急匆匆的去哪啊?” 刘主任也笑得极为热情:“今年南天大学医学院聘请我兼职授课,赵主任您是医学院的老教授了,有什么经验可要多多指教啊。” “哪里哪里,刘主任您是哈佛大学国际医学中心的高才生,国际知名专家啊。互相学习,互相学习。”两人互相吹捧着,目光忽然都凝住了,潘佳燕正拉着陈暮从一边走过。 陈暮疑惑地看了两位医生一眼。那位年轻点的不友好倒也罢了,我治疗打嗝害你面子无光,可以理解,可这位老爷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斗鸡一样瞪着我干吗?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三人很快擦肩而过,蒙在鼓里的陈暮还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两个以后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物。 潘佳燕一路唧唧呱呱地向陈暮介绍小姨。在她口中,小姨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神仙人物。虽然才20多岁,但在医学上的造诣却非常之深,长得更是如花似玉,追求她的男人已经超过一个连。要不是现代不时兴决斗,说不定已经死了多少男人了。 陈暮听得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见到这个神仙般的女子。按照《色狼必修法典》第三卷第二条的规定:无准备不见美女。他迅速设计了见面后的表情、第一句话、语气。可是见到那位仙女后,他却把自己的准备抛到了九霄云外,毫不顾忌《色狼必修法典》总纲“对美女必须尊重,对恐龙必须打击”的严格规定,哈哈大笑起来。 “竟然是你,你是仙女?哈哈,哈哈。”陈暮已经捧住了肚子。 实在不能怪陈暮无礼啊。再美丽的女孩,一旦染上马大哈的毛病,又在某个男人面前几次丢丑的话,那男人的潜意识里,不把她当动物园的猴子看就不错了。 潘佳燕疑惑地瞪着大眼睛,新哥哥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小姨太漂亮,他受不住刺激了吧?仙女小姨的反应更奇怪,先是一楞,然后竟是得意的奸笑:“嘿嘿,新哥哥?这下你更没有理由藏私了吧?乖乖地把好东西都教给我吧。” 天啊,这种笑容,这是我那娴静端庄的小姨吗?潘佳燕揉了揉眼睛,没错啊,就是她,柳婵娟,我的小姨。可她怎么不理我,倒拉住新哥哥穴位手法啥的说个不休呢?小丫头不由撅起嘴,拖长了声音叫道:“小姨!” 柳婵娟象是刚刚发现潘佳燕的存在,丢下陈暮一把拥住她,拉了拉她的小脸蛋:“我们小燕子越来越漂亮啦。小姨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请了假,咱们这就出发。” 潘佳燕欢呼起来:‘耶,还是小姨好,GO、GO、GO!” 陈暮急忙叫道:“且慢!咱们得先约定,玩就是玩,不准讨论医术。” 柳婵娟得意洋洋地鄙视了一下陈暮:“笨蛋,你以为我还急在一时吗?也不想想咱们现在是同居关系。” 同居关系?潘佳燕诧异的眼神中,陈暮差点晕倒。看到两人表情,柳婵娟这才恍然大悟似地解释:“啊,不是同居,是合租。” 好在两人对她的马大哈都有深刻体会,倒也不以为意。潘佳燕立刻去拦出租车:“世纪乐园。”陈暮反对:“先回家,接冰儿一起玩。” 叶冰儿听说哥哥带她去世纪乐园玩,开心得蹦了起来。但当她见到潘佳燕大模大样地在家里四处乱看,嘴里大叫:“小姨,我也要住到你这里来。”却不快地拉紧了陈暮的手:“哥哥,我不要跟别人一起玩。” 陈暮哄了好一阵,她才勉强坐到车上,却拽紧陈暮的胳膊,时不时地瞪一眼潘佳燕,目光中充满了警惕。潘佳燕交往的都是同学好友,个个沐浴在幸福的海洋里,哪能理解“野”孩子本能的防范。看新哥哥这个妹妹无缘无故地敌视自己,不禁大为不快,哼了一声,拽住陈暮另一只胳膊,扭过头去,给了叶冰儿一个后脑勺。 陈暮大为头痛,好在小女孩的脾气就如那六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山车、摩天轮……一见到游乐设施,女孩们都展开了笑容。伴着两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加上一个成熟的美女姐姐,陈暮只觉得阳光是那么的明媚,风儿是那么的清新,心儿就象插上了翅膀,在蓝天下飞翔。 他们正排队准备坐过山车,叶冰儿忽然攥紧陈暮的手,一张小脸变得煞白。陈暮惊讶地问:“冰儿你怎么了?”她一头扑进陈暮怀里:“哥哥,我好怕。” “怕什么?”陈暮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就是怕。”叶冰儿的身体竟然颤栗起来。 潘佳燕将手指比到脸上:“羞羞羞,还怕坐过山车。” 陈暮和柳婵娟都恍然地微笑起来,陈暮正准备安慰叶冰儿,她突然惊叫一声:“它来了!”挣脱陈暮的手向西猛跑,不一会就跑出去近百米。陈暮急忙追上去,她却惊恐地跑回来:“它在前面!”不等陈暮说话,呼啦一下从他身边擦过,冲着东边疾奔。 陈暮拔脚急追,奈何叶冰儿的速度实在太快,哪里追赶得上,眼看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拐弯处,陈暮大叫:“冰儿,你怎么了?等等我。” 叶冰儿理也不理,径自拐了过去,忽地又冲回来。陈暮急忙迎上,只听到她惊惶地低叫一声:“它又挡在前面了!”便急折向南奔跑。 陈暮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叶冰儿跑出几十步,却又折了回来,嘴里只是叫:“它又挡在前面了!”脚下一步不停,向北疾冲,那小小的、颤抖的背影里,隐隐透出一丝疯狂。 游客们渐渐注意到叶冰儿的疯狂奔跑,都围拢过来,议论纷纷。潘佳燕和柳婵娟都傻了,柳婵娟到底是医生,叫道:“疯了!她疯了!” 听到柳婵娟的叫声,陈暮灵机一动,掏出四根银针,准备等她再跑回来时,飞针封闭她的宁神四穴,先让她安静下来再说。果然不一会叶冰儿又惊叫着:“它又挡在前面了!”疯狂地跑了回来,一缕黑发被汗水粘在额上,目光里已满是恐惧、绝望。 陈暮看到她的目光,心里就象是被什么东西猛揪一下,一种叫心痛的感觉清晰地浮上心头。他的胸中涌上柔情,张开双臂,对着叶冰儿大喊:“冰儿,哥哥在这里!” 听到他情真意切的呼叫,叶冰儿如同被雷击一般脚下一顿,目光中现出一丝清明,猛地扑向陈暮,头钻在他怀里簌簌发抖。 陈暮紧紧搂住她,大脑急速地运转着:冰儿这是怎么了?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是她的错觉,还是真实?如果是真的,会是什么呢?他看到围近的游客,心里又是一动:不管怎么样,不让陌生人靠近她总归不错。于是拥着叶冰儿避向僻静处,同时对着人们大喊:“你们走开!” 在他饱含敌意的喊叫声中,游客们停下了脚步,远远地议论着。却有一名游客缓缓走近。他的装束很是奇特,宽边的墨镜下,还捂着一副大口罩,明明是八月底炎热的天气,他却把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连手都插在大口袋里看不到。陈暮本来已经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暗暗惭愧,此刻忽地紧张起来,又伸手攥住了一把银针。 那人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看被落在身后的游客们,身体陡然显得悠闲轻松起来,吹了声口哨,斜折向旁边的小树林。陈暮却觉得那口哨声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被叶冰儿这一闹,玩是玩不好了,四人只好打道回府。直到回到家,叶冰儿才轻松了几分,陈暮这才问道:“刚才怎么了?” 说到刚才的事,叶冰儿的身体又绷紧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到它在追我。” “他?谁?” “不知道,它好可怕,我跑到哪里,它都能提前堵在我前面。” 陈暮跟柳婵娟潘佳燕面面相觑,那个他是谁?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突发性精神错乱? 他们几个在这里疑惑重重,潘仁堂则正感受着强烈的震撼。 “再说一遍!” “她和我一样,对生命一号好象有种天生的敏感,仅仅是针头散发出一点点气味,她就感觉到了。”神秘人低沉含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一丝慌乱:“而且她跑的速度奇快,连我都追不上,要不是我能远远嗅到她的味道,提前绕到前面,根本追不上她。” 潘仁堂的手在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生命一号?她还有非凡的奔跑速度?” “是。” “难道是她?”潘仁堂心头狂喜,却又悚然:这个时候,她突然出现,背后是否有那些人的阴谋?自己采取手段的话,会不会正好掉进了陷阱? 紧急赶来的张教授却不管这么多,他已经喜得忘乎所以:“老天,原来传闻是真的,她终于出现了,快把她抓回来。” 潘仁堂老谋深算地摇了摇头:“现在还摸不清她的来路。不如坐观其变,她只要在江城,就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张教授急了:“我们缺乏很多技术,好几个实验品都接近衰退期了。抓她回来,可以研究出不少东西,说不定就能赶上他们。” 潘仁堂仍然摇头:“不行。必须先摸清她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被派回来的诱饵。而且,让她在陈暮身边,对我们只有好处。” 张教授叹口气:“好吧,搞研究我在行,这些事听你的没错。” 潘仁堂笑道:“放心,你会获得诺贝尔奖的。” 陈暮跟叶冰儿说了好一会,仍然不得要领。叶冰儿越说越紧张,扑到陈暮怀里簌簌发抖。陈暮无奈,只好安慰她几句,在她的宁神四穴上按摩一会,总算让她安静下来,不多会就睡着了。 她实在是惊吓过度了。陈暮看着怀中叶冰儿渐渐红润的脸庞,感觉着她梦中偶尔的手脚挣动,心中涌起怜爱之情,伸手把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秀发理好。潘佳燕见陈暮哥哥对这野丫头这么好,不服气地撇了撇小嘴。柳婵娟心中则没来由地一动,一个帅气调皮的大男孩,偶尔表露出的一点温柔,真是拨动成熟女孩心弦的魔手。 99mk.cc。wap.99mk.cc 第064章 占便宜 柳婵娟定了定神,对陈暮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问过留校工作的同学了,我们母校正好需要钟点工式的人手,不过工作很特别,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学校,什么工作?” “南天大学医学院。有课题的教授们晚上常做研究。他们需要一个人跑腿干苦力,一个小时20元,一般一天工作三小时。一般这活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做,我同学听说你医术不错,就破例给你了。” 陈暮大喜:“多谢多谢。能不占用上课时间,又有机会向教授们学习,报酬还很不错,我请你吃饭。” 柳婵娟一贯写着“钻研医术”二字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吃饭就不必了,多教我几手针灸推拿的功夫就行。” 陈暮却没注意她的笑容,大咧咧地开了张空头支票:“没问题,俺是你帅哥师傅嘛(随便拿点玩意糊弄糊弄你不就成了)。不过,你是燕子的小姨,她叫我哥哥,冰儿叫你姐姐,你又叫我师傅,这糊涂帐该怎么算呢?” “那就别算了,你爱叫姐姐或者小姨都行。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学校。” 于是在月上柳梢头的浪漫时分,南天大学绿树小花掩映的实验楼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凄惨的叫声:“啊!”路过的学生们抬头看去,就见一条人影连滚带爬地逃下楼来,急速地扑向不远处人声鼎沸灯光明亮的宿舍楼。 直到N年后,每当新入道的年轻医生怀着十二万分的崇敬说起陈暮时,柳婵娟就会摆出陈暮同居密友的资格,把这个晚上陈暮的丑态一一道来,听得人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会吧?神医也会怕人体标本?” 陈暮这个气啊。神医也不是天生的,谁没有第一次?而且医学系的学生们第一次上解剖课时,起码有心理准备。可自己事先啥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搬桌子拖地之累的活计。你想想,一进门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偌大的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寒冷的灯光下,一具具尸体静静地躺着。有的身体完好,还象个人样,有的解剖过了,那简直惨不忍睹。边上还到处陈列着形状各异的骨头,活象进了万人坑,能不怕吗? 柳婵娟得意地笑:“当然了,神医就是神医。在本小姐的教导下,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环境,并且认真工作,被教授们誉为解剖室有史以来最敬业打工仔。多少年后,每当说起领路人柳姐姐,华神医都是感激涕零。” 感激涕零?哼哼,感激涕零。陈暮惊魂未定,“大恩人”柳婵娟已经追上来,看着陈暮狼狈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陈暮大怒,正想发作,忽然闪过一个坏主意,便双眼发直地瞪着柳婵娟,目光中空洞迷茫。 柳婵娟大吃一惊,摇晃着陈暮的肩头叫:“你怎么了?别怕,没事了。” 陈暮打定主意要吓吓她,任由她摇晃,就是一声不吭。柳婵娟毕竟是专业医师,惊慌一会后便镇定下来,拉住陈暮准备去医院诊治。陈暮只是想折腾报复她,哪能真去医院受罪。于是假装神志不清,无论柳婵娟怎么拖拉,就是不肯挪动脚步。柳婵娟拉了半天没有效果,一咬牙,转身把陈暮拽到自己背上,双手用力一托,把他背了起来。 陈暮虽然不胖,但年轻小伙子结实的身体毕竟沉重,柳婵娟很快就气喘吁吁。陈暮伏在她身上,淡淡的发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子,再加上美女微汗后散发出的醉人体香,不由想起那天晚上她赤裸光滑的娇躯,只觉得身体里热流涌动,男儿阳刚的旗帜激情地昂扬起来,紧紧地顶住了柳婵娟柔软优美的臀部。 三秒种后。 “啊!”陈暮的屁股重重地砸在水泥的路面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做声,因为柳婵娟杀气腾腾的目光正直逼过来:“好啊,你这个小坏蛋,根本没吓着,竟然敢戏弄我!” 倒霉啊,屁股吃了苦头不说,还得忍通赔笑脸说好话。陈暮大叫吃亏,足足说了十分钟好话外加立即传授一套推拿手法的许诺后,暴走状态的柳婵娟才恢复正常。陈暮松了一口气,想起上次小腹推拿时柳婵娟的温婉娇羞,再对比她刚才的暴虐,悄悄哀叹道:“我要改名了,叫《魔女制造专家》。” 声音虽低,柳婵娟却听到了。她赶忙转过脸去,不让陈暮看到眼里的得意。不是吗,虽然被这小子占了点小便宜,可却得到了垂涎已久的医术,多划算呀。陈暮这个傻小子,哪里知道刚才本小姐的愤怒完全是假装的呢。其实,被他占了便宜的那会,自己也是心潮澎湃,现在想起来,好象还挺向往的呢。 哎呀,我乱想些什么呢?夜幕下,一直沉迷于专业,从没有过男朋友的柳婵娟刷地红了脸。 自此,陈暮便开始了边上学边打工的生涯。陈暮学了十几年中医,高明之处连张教授这样中医界闻名的人物都由衷赞叹。但西医跟中医的理论基础完全不同,当他看到西医教授们迥异的研究方法时,只觉得心神大震,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一扇光明的大门正朝他开启,却又找不到门的位置。但他隐隐地觉得,自己那一使用透视能力或者过分激动就会昏迷的毛病,也许通过中西医互补能得到解决。哇,如果真能随心所欲地透视一切,那多爽啊。陈暮仿佛看到了美女们白玉般皎洁的肌肤在向自己招手。 每个教授都带着几名学生一起做课题,经常是边做边讲。想起爷爷要学习西医的叮嘱,陈暮就一边做事一边偷听教授们讲课,回家后又抱过柳婵娟的西医书啃个不休。于是学生们就见到了一个奇怪的打工仔,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叫他洗试管,他抓过一根股骨就洗。叫他抹无影灯,他在桌子上乱擦一气。弄得学生们哭笑不得。他们哪里知道,此刻这个家伙脑子里净是教授们的一举一动,西医理论的精髓正在猛烈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可陈暮在西医研究上,完全是门外汉,所以经常很简单的东西也要琢磨半天。这天他正在琢磨着能不能通过解剖发现经络,忽然觉得后心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一个女声女气的男人声音尖叫道:“喂,耳朵聋了啊,叫你帮忙搬标本呢。” 陈暮猛然回过神来,暗暗惭愧:自己毕竟是拿工资干活的人,怎么能一本正经地发呆,混工钱也不是这样混的。于是转头对那学生歉意地笑了笑,急忙去浸泡室帮忙。 那学生不屑地看着他的背影,高声说道:“真是的,怎么找个傻里傻气的家伙来干活。笨手笨脚不说,脑子还有问题。” 另一名学生低声笑道:“呼延你就别要求太高了,听他那口音,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当然傻里傻气的。乡下人穷,要挣点钱也不容易,就别说他了。” 陈暮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呼延那娘娘腔说得虽然过分,他却不怎么放在心上。这种人一听就知道是肚里没几分货色的草包,根本不值得为他生气。倒是另一名学生,虽然是一片好意,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以免自己难堪。但他显然以大城市人自居,很看不起乡下人。陈暮从来不因为自己是乡下人而觉得矮人一头,此刻听了他对乡下人这个群体的蔑视,想起潘仁堂家里,柳芳骂自己乡下猪的事情,真是百味横生。 不过不爽归不爽,陈暮可不想跟他们计较,他就跟没听到一样自顾干活。浸泡池里的福尔马林气味极浓,铺天盖地地围住了他,池里的尸体标本面目狰狞,但现在的陈暮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标本的菜鸟。以前他的眼里是尸体,虽然戴着手套拿着工具,根本不直接接触,但仍然觉得恐怖难受,而现在他的眼里,这些标本就是一个个细胞组合而成的机体,和活人的区别仅仅在于停止了新陈代谢。在解剖室干了一段时间以后,他觉得自己对于人体对于医术,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今天教授的心情很好,边干活边给学生们讲解肌肉的微细结构,讲得很仔细。陈暮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间已经蹭到了学生们身边。教授说的净是DNA、RNA什么的,既深奥又枯燥,呼延正觉得无味,忽然感觉到脖子上阵阵热气袭来,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乡下傻瓜,已经靠自己很近,还很投入地听教授说话,好象能听懂的样子,不由很是不快,说道:“一边去,你凑什么热闹,听一百年你也不知道活人肉和死人肉有什么不同。” 学生们都笑起来。一名正跟教授配合的学生笑骂:“呼延你又胡说八道。”他顾了说话却停了手,教授举起刚刚还在标本身上划拉的钳子,毫不客气地往他手上一敲:“以后做手术也这样说停就停?”吓得那学生缩头闭嘴,不敢再说。 陈暮却象完全不懂娘娘腔的嘲笑之意,“傻呼呼”地问道:“活人肉和死人肉有什么不同吗?”此言一出,学生们忍俊不禁,又笑起来。呼延大概感觉这个家伙简直蠢到家了,骂他毫无意义,无奈地笑道:“哎,你真是傻得可爱。” 教授却没有笑。如果用医学辨证学的思维来看,陈暮的问话大有深意,尤其吻合自己刚才讲授的内容,他心中一动,不由打量了这个打工仔一眼。 这时不远处一声巨响,随即便是一片惊叫声。陈暮吃了一惊,拔脚冲向门外,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教授和学生们一惊之后,却都见惯不惯地不动,教授嘀咕道:“这个老家伙,好好的中医权威不做,都退休了,还硬要用什么西医实践证明中医理论,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陈暮冲到走廊里,只见四下烟雾缭绕,几名学生狼狈地站在十几米外,烟尘满面衣衫不整,脸上却古怪地笑着,好象还很开心的样子。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陈暮的脚步放缓了,就听身后房间里教授吩咐道:“鲁老那里肯定乱七八糟了,你们几个去帮帮忙整理一下。” 呼延等人咒骂着赶了上来,听那口气,似乎这个任务极其艰巨。陈暮跟过去一看,那房间里烟雾弥漫,房间中央隐隐可见一个老头,对门口学生们“教授,您先出来吧”的叫声恍若不闻,不知道在地上忙碌着什么。陈暮和呼延等连忙进去打开窗户,烟雾渐渐散去,还没等陈暮看清老头在干吗,就见他忽然跳了起来,身手之敏捷,简直与小伙子一般,嘴里惊喜地叫:“成功了,成功了!” 实验成功了?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实验,陈暮还是由衷地为他高兴。身旁呼延等人却悄声嘀咕:“又说成功,这个月都成功几十次了,偏偏还是爆炸不断。” 老头的耳朵却出奇地好,转过头来喝道:“好小猴子们,敢不信我老鲁的本事,这次真的成功了。” 学生们立即作恭敬状:“是是,鲁老文成武德,一统南大,千次万次,次次成功。”众人语调口气一致,倒象是练过多次。 那自称老鲁的家伙捋着长须大笑:“又骂我是东方不败,下次整点新鲜的骂词出来。唔,动手收拾吧。” 学生们的嘴脸立即成了深闺怨妇,个个唉声叹气。陈暮心中疑惑,这么多人收拾个房间,至于这么痛苦吗? 99mk.cc。wap.99mk.cc 第065章 无题 抱怨声中,陈暮很快理解了学生们的痛苦。敢情这鲁老是想通过西医的一系列现代化研究手段,证明中医理论中经络穴位的存在。他研究得走火入魔,居然说根据他的研究成果,部分流传的经络位置有偏差,所以特意定做了个大大的磁性假人,身上吸满了小小的穴位标签,随时依据他的“成果”重新标注位置。这一爆炸,穴位标签散了一地,必须重新按照原来位置粘上去。可怜学生们最怕的就是穴位,虽然不管西医中医,都必修中医学,但人全身得到一致承认的穴位起码600多个,就是中医系的学生,也未必能记得全,要恢复原状,谈何容易。 眼看学生们打扫好房间,收齐穴位标签,抱出穴位图鉴开始工作,一个冷僻的穴位往往要找上半天,陈暮不禁暗暗好笑,这些穴位的分布位置,自己清清楚楚,要是自己去干,还不是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但潘仁堂和张教授都要求自己搞相关研究后,他对爷爷的叮嘱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决定不多事, 可是你想不多事,事情偏偏找上门来。就在鲁老喃喃有词不知在忙碌什么,学生们低声抱怨愁眉苦脸的时候,电灯突然熄灭了,整个大楼陷入黑暗之中。抱怨声里,其他房间里做课题的教授们借着朦胧的应急灯光纷纷撤退。 “怎么老是一爆炸就断电。”鲁老的疑问声中,陈暮听到呼延等人发出极低的笑声,仿佛是捂住嘴巴强行忍住的笑,再想起刚才一名学生鬼鬼祟祟地溜出门去,心下恍然:定是他们玩的把戏,眼看面临粘穴位标签的苦差使,就偷偷拉了大楼的电闸。听鲁老口气,这拉电闸还是经常玩的老把戏。鲁老看样子就不是笨人,准是痴迷于钻研,对学生们的狡猾缺乏认识。 然而学生们高兴得太早了,一声脆响后,一道银白色的光辉弥散开来,原来鲁老早在抽屉里准备了手电,只听他得意地吩咐:“继续干,今天必须弄好。” 鲁老吩咐完,扔下手电,施施然离开,学生们刚刚绽开的笑容又凝结在脸上。陈暮暗暗好笑,敢情这鲁老对学生们的小聪明心知肚明,今儿是故意装不知道,存心整学生们来着。不过按照自己对学生的认识,老师人都走了,学生们准会偷懒逃跑,这一招能整到人吗? 果然鲁老一走,学生们就大叫:“扯呼。”有人担心地问:“明天老头要是发现我们偷懒,那可怎么办?”众人都道:“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再说。”呼延却尖着嗓子说道:“陈暮,收拾实验室是你的本职工作,你今天得把这活干完再走。” 陈暮大怒,正想拒绝,忽然想起刚才瞥了那假人一眼,发现和一般市售的人模不同,正好趁人都走了好好看看,于是答应道:“好。” 人们渐渐散去,远远地还听到有学生问:“那人是打工的,他哪会做这事,咱这样戏弄他也太过分了吧?”又有人问:“是不是把电闸合上?”呼延的尖嗓子却道:“管那傻子呢,舞会快结束了,快点。” 声音渐渐远去,整个大楼陷入宁静。陈暮任由手电向别处照着,手里轻轻抚mo着那标志穴位的人模,心也如这寂静的夜色一般,平静如水。他想起了爷爷教他认识穴位经络时的情景,那么繁复的知识,爷爷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解,拉着自己的手在他身上寻找穴位;想起了从小到大,吃喝拉撒睡,爷爷一个老人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到这么大,还没看到自己成才,就这样去了。一滴温热的液体流出眼眶,滴在陈暮的手背上。 良久,陈暮擦干眼泪,找到电闸,刹那间又是灯火通明。他这才开始细细观察那人模,发现果然大有奥妙。人模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摸上去跟真人的肌肤并无二样。陈暮掏出随身带的银针试着刺了一下,居然跟戳在真人身上一样。用手按按,竟然可以按到一根根肋骨,还隐隐地能摸到肝脾,那张脸也栩栩如生,要不是没有心跳,陈暮简直以为是在摸真人。 而且人模全身肉色的皮肤上,均匀分布着无数细小的黑点,显然可以用于穴位的细微定位。陈暮大为羡慕,这重点大学的设备,真他娘的一个字:好!赞叹一会,他拿起合谷穴的标签,随手粘在虎口相应的位置。他对什么标签该在什么地方清清楚楚,粘起来真是其快如飞,学生们也许得花上半天的工夫,他20来分钟就统统搞定了。 待他回到家里,已是23时。大概在医院忙得太累,往常看书到半夜的柳婵娟也进入了梦乡,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陈暮轻手轻脚地漱洗完毕,又蹑手蹑脚地钻进自己的房间。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更让陈暮觉得疲惫,他也懒得再开灯关窗,扒拉下外衣裤就钻进了被窝。 哇,被窝真舒服啊。陈暮美美地翻了个身,手臂忽然碰到一个极其柔软的东西,他全身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睡意登时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东西,难道是蛇? 忽地有一条细细软软的东西缠了过来,陈暮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按照爷爷讲授的经验,突然被蛇缠住,千万不能动,免得激怒了蛇。可是那“蛇”竟然哼了一声,很舒服地哼了一声,陈暮登时听出:是叶冰儿的声音。 老天爷,陈暮一下松懈下来,掀开她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又好气又好笑。冰儿啊冰儿,你这是搞什么鬼,差点没吓死我。 被他这一掀,叶冰儿睁开了大眼睛,惊喜地叫道:“哥哥你回来啦,我都等你半天了。” 陈暮问道:“等我干吗?发生什么事了?” 叶冰儿的大眼睛悄悄蒙上了一层水气,金豆豆好象随时要滚落下来:“你老不回来,我害怕。” 陈暮心底深处柔情涌动,伸手拥住她:“傻瓜,哥哥要上班挣钱啊。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叶冰儿满足地抱住陈暮,将头埋在陈暮怀中。陈暮哄了她好一会,才将她抱回她的房间,又依照她的要求,在她滑丨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才脱身。 真是要命啊,陈暮眼前浮动着叶冰儿稚嫩却魅惑无穷的眼神、脸蛋、身材,翻了好一会身,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黄昏,陈暮照旧急急赶到实验楼。老远就听到鲁老中气十足的嗓门在问:“是谁?是谁把标签粘成这样?”他走到实验室门口一看,呼延等一群昨天偷懒的学生站在里面,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的样子,象是犯了什么大错。又一个个不服气的样子,自然是觉得粘错几个标签而已,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呼延瞥见陈暮站在门口,忽然叫起来:“是他,是他把标签粘错了。”将一只“纤纤玉手”直指到陈暮脸上来。 陈暮心想,难道标签真的粘错位置了?可这也不算啥事情啊。正疑惑间,鲁老大步走近:“小伙子,这些标签真的是你粘的吗?”他的眼光中明显透出不信。是啊,一个打工仔,怎么可能去粘穴位标签。一般人哪怕是看看那些拗口的名字,都会看得晕头转向的吧。 陈暮答道:“是我,怎么了?” 鲁老指着太横、小过、荒芜三穴问道:“这三个穴位,你怎么放到了这个位置?” 陈暮忽然想起当初学到这三个穴位时,爷爷说的话:一般的医书里,对这三穴的定位不准确。他明白了鲁老的意思,暗暗着急,怎么搞的,老是把爷爷的叮嘱当耳边风。鲁老据说是中医权威,他肯定是发现自己把这三个穴位粘到了正确的位置。该怎么回答呢?他想起学生们参考的那本穴位图鉴来,连忙补救道:“我是照穴位图鉴粘的啊,怎么,不对吗?” 他与中医界接触不多,还是低估了这三个穴位带给鲁老的震撼力。要知道几乎所有中医书里,都没有这三个穴位的记载,鲁老放在实验室的穴位图鉴是近年一些专家合著的,号称最全最精确,却也是标注的错误位置。鲁老作为全国有数的名医,虽然知道错误,但因为大学课程根本用不着学到这些冷僻穴位,所以没有刻意去注明错误,没想到连很多一流专家也搞错的穴位,今天竟然有人把它给粘正确了,怎不让他震惊。 学生们却全然会错了意,以为是鲁老知道了偷拉电闸的事,想借这小错找茬,于是眼神各异地看着陈暮这个罪魁祸首。有的同情这个老实人,有的为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内疚,有的则是幸灾乐祸等着瞧热闹,还嫌这件事太小,没多大热闹可看。其中刻薄之辈如呼延,甚至嚷嚷着添火:“你一个扫地的打工仔懂什么,竟然乱动珍贵的人模,扣你的工资。”全不顾明明是自己偷懒加恶作剧,吩咐陈暮粘贴标签的事实。 谁料鲁老盯着陈暮看了一会,不但没有教训他,反而笑了起来:“小朋友,你来看看我的穴位图鉴。”他把图鉴翻到相应位置,放到陈暮面前,陈暮一看就傻了眼,糟糕,谎话戳穿了。 鲁老已经70多岁,什么事情没见过。他深知中华卧虎藏龙,尤其因为迂腐落后的门户之见影响,不少能人都把手底一点本事藏得死死的,好象要带进棺材才快活,导致了中医日趋没落。而眼前这个少年,岁数还小,不可能上过正规大学,那他的知识很可能来自某个中医世家。并且能传下这三个穴位的正确位置,一定是一个非凡的中医世家。近年来假名医不少,但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中医世家已经罕见了,可不能轻轻放过。鲁老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宛如一朵老树开了新花,他尽力拿出自己的慈祥来,“温柔”地拍拍陈暮的肩膀:“小伙子,咱们到外面走走。” 陈暮可不愿意跟一个糟老头子散步,要是柳婵娟柳大美女发出这个邀请,那还可以考虑。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不了,您忙吧。” 鲁老笑得更为慈祥:“我不忙,一点也不忙。要不咱们到我办公室去坐坐?我福建的徒弟刚送来半斤特级铁观音。嗯,你不喜欢喝茶?我还有努瓦克极品咖啡,全世界最好的咖啡。” 学生们目瞪口呆,不是要追究肇事者吗,怎么变成请客了?而且鲁老在学校身份特殊,地位超然,他们还没见他对什么人这样急切地邀请过。其中有个出身豪富的学生,听到努瓦克极品咖啡,更是瞪圆了眼。这种咖啡极其昂贵,素有液体宝石之称,鲁老头舍得拿这个来诱惑陈暮,难道这个打工仔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成?难道老头是sm爱好者?种种不堪的念头一一闪过,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迷惑、羡慕的目光中,陈暮刚要开口,老头又急急说道:“你的工作不要紧,我跟黄教授说一下,先请别的同学代替,工资照付。” 陈暮再也无话可说,其实他对爷爷的叮嘱也一直不太赞成,只是出于对爷爷的尊敬而遵守,所以执行起来根本不认真,经常违背叮嘱而出手治病。现在人家白发白须的老教授都说到这份上了,去就去吧,他又不会吃了我。陈暮点头道:“好。”在鲁老喜悦的目光中,陈暮拍拍呼延娘娘腔的肩膀:“同学,我的工作就麻烦你好不好。我想这点扫地洗试管的小小工作,一定难不倒我们南天大学的高才生。而且你也一定愿意为老师、为同学服务,为医学事业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呼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乡下人,打工仔,他在说什么?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猛地跳起来,拈定兰花指正要开骂,鲁老一句话硬生生地将他定在了那里:“很好,这位同学就由你暂时顶替他的工作。”老教授看看呼延的表情,加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论文答辩的时间快到了。” 论文答辩!呼延千万句反对的声音一齐被顶回喉咙,又强行咽进了肚子,仿佛是恶心反胃到口腔的东西又被强行咽回去,只憋得他面红耳赤。但他不敢做声,听说这鲁老头的学生都已经是教授级别,本校就有不少教授是他的门生,他要影响论文答辩甚至左右自己的毕业还不是一句话。可是鲁老头干吗要帮着这个乡下人呢?呼延实在想不通。 一贯和蔼得有点傻气的鲁老转过头去,眼中煞气一闪而没。他喜欢朝气蓬勃的学生们,即使被他们偶尔戏弄也只当小孩的调皮,并不放在心上。但这不代表他糊涂,他早就明白呼延对陈暮的蔑视,也猜出昨天晚上学生们对陈暮的恶作剧,于是小小地惩戒呼延一把,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学生接受一点挫折教育。 陈暮翻出拖把扫帚抹布,一古脑儿塞到呼延手里:“好好干,党和人民会记住你的。”便随着鲁老扬长而去。 学生们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言。明明陈暮的言行很刻薄,明明呼延和自己一样是学生身份,按理应该同仇敌忾才对,但呼延对陈暮的欺负侮辱实在太过,学生们看到陈暮出气,竟然觉得大为爽快。 鲁老则比学生们更为爽快,才问了两句话,他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99mk.cc。wap.99mk.cc 第066章 往事 “你是华院长的孙子?”鲁老一贯沉稳厚重的长者风度突然消失,伸手抓住陈暮的肩膀摇晃不休,嘴里急切地说着不明所以的话。陈暮费了好大劲才明白,原来鲁老早年在志愿军中时,和爷爷有极深的交情,对爷爷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爷爷突然违抗上级命令,带人出国去追杀儿子,结果犯了错误被迫退伍,鲁老也就和爷爷失去了联系。现在能见到故人的孙子,怎能不高兴。 可是他很快陷入悲伤之中,没想到老朋友来江城不久就离开人世,想起这些年来知交零落,鲁老长叹一声。 陈暮能见到爷爷的故交,心情也是极为激动。但他有点疑惑,为什么爷爷到了江城那么长时间,都不来找鲁老。鲁老听了他的疑问,又长叹一声:“何止是我,你爷爷的故交遍天下,一些朋友现在还身居高位。我想是为了你爸爸的事,你爷爷觉得无颜见人,所以才一直隐居。” “我爸爸究竟做过什么错事?” “你爸爸才华横溢,学贯中西。当年他主持一项研究,据说是利用基因技术,可以大幅度提高人类身体素质,比如显著提高奔跑速度,进一步开发大脑等等。可是那时国内政策和经济、技术条件都不允许,上面更有人死死压着他,研究陷入困境。这时有家日本财团找到他,他就带着技术叛逃了。” 陈暮今天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父亲还做出过这样疯狂的事。虽然鲁老用了叛逃的字眼,而且还是中国人最讨厌的日本,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刚刚在脑海中给父亲勾勒的新形象却很高大,完全没有叛国贼的卑下。鲁老随即也道:“你父亲其实没有叛国,只是想让日本人做出钱不讨好的冤大头,而核心成果准备交还祖国。你爷爷出国联系到他后,他把资料交给你爷爷带回国,可惜被日本人发现,为了掩护你爷爷,他和你妈妈一起当场身死。你爷爷眼见资料无法带回,就当场烧毁,结果上面知道资料被毁后,就处分了你爷爷。” 陈暮听得热泪盈眶,鲁老陪他唏嘘一阵后,问道:“你以后想走什么路?” 陈暮已经完全明白了爷爷的顾虑,他是怕自己和父亲一样,因为木秀于林而遭风摧,但他觉得自己实在爱好医学,爷爷未免顾虑得太多了,于是答道:“我想做医生。” “好!”鲁老赞道:“你们华氏医术不应该失传。不过你爷爷既然这样关照,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建议你认真读书,争取考上医学院,我会帮你安排国内最好的导师。但工作以前要听从你爷爷的安排,不要太招摇。工作之后有了社会经验,再自己决定应该怎么办。” 鲁老问明陈暮现在的情况,想了一想,说道:“看得出你的性格很倔强,我也不给你钱,但你现在是高三,需要时间读书。我跟学校说一下,以后就到我实验室帮忙吧,每天给我做一小时助手就成,可以多点读书的时间。” 陈暮大喜,这些天又上学又工作,确实很累,都没有时间自习,这样一来,高考成功的希望就大多了。于是他跟着鲁老回实验室,在呼延敌视的目光中,他一本正经给鲁老做起了助手。 学生们又吃了一惊,鲁老做实验,一向嫌学生们技术不够,最多只要他们递递物品,哪曾有人正儿八经地做过助手,何况还是一个啥都不懂的打工仔?果然,从没接触过西医仪器的陈暮笨手笨脚,看得学生们捂嘴直笑,呼延更是愤愤地低骂道:“老头子疯了。” 没过多会,渐渐熟悉仪器和程序的陈暮就麻利起来。鲁老的研究很特别,其中有一部分,是在另外一个人模身上模拟中医的针灸推拿。这个人模比那个挂标签的穴位人模要贵好多倍,可以借助内置电脑模拟人体接受治疗后的生理变化,为了力求结果准确有效,鲁老从来都是自己动手,决不让其他人碰上一碰,就是其他的中医学教授,如果不能让他信任,也不准碰。但今天鲁老真象呼延说的一样,简直是发了疯了,竟然让陈暮直接在人模上操作。众人不禁疑惑,这个打工仔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给鲁老灌了迷魂药不成?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陈暮的动作极其娴熟,那原本抓拖把扫帚的手,此刻在人模身上穿梭来去,竟给人飘逸轻灵的感觉,浑如一位少*美的舞姿,又如钢琴家挥洒的手法。这,这,我没看错吧?所有人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鲁老连续不断地发出指令,同时注意看着陈暮的手法。天啊,他不禁在心里高声赞叹:这手法,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即使一般的教授,也不可能有这么简练有效的手法。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故人的孙子,将超过他的爷爷和自己,拥有非同一般的成就。 陈暮的心也在欢快地歌唱。这个人模手感极为逼真,好久没这么畅快地施针了。而且刚和鲁老合作了一个小时,他就发觉这项研究对自己有着特殊的意义。倘若真的能借助现代手段明确经络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可以进行直观的监测,那自己家传而不敢轻易施展的《破而后立》针法,也就可以大胆施行,这也许是解决自己昏迷问题的一条途径呢。 直到回了家,他还在欢快地吹着口哨。两个“同居女友”都没睡,看他开心的样子,柳婵娟问道:“中了大奖?” 陈暮不屑一顾地挥挥手:“瞧你庸俗得,俺是什么人,岂能为区区金钱所动。” 柳婵娟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本来想感谢你教我医术的,既然你不在乎,那就算了吧。”说着就往自己的小包里掖。 陈暮一下灵活起来,犹如一头敏捷的小豹子猛扑出去,一把攥住柳婵娟的手:“不不,柳姐姐您是什么身份,天上的仙子啊,咋能让这么庸俗滴垃圾玷污了您尊贵的玉手。”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柳婵娟的手,大义凛然地道:“反正我对这种垃圾免疫,就让我来面对它的污染吧——不过好象这污染也太轻了点吧。” 柳婵娟笑嘻嘻地任由他拿去:“你以为你那点破玩意能值多少钱?哎,我只准备付120,你得找我80啊。” 陈暮找了她一个白眼,柳婵娟不依不饶:“不行,起码得请我吃饭。门口小饭店,80还有多余。” “好吧。”权衡利弊后,陈暮慷慨地拍了胸脯:“明天的晚饭我包了。” “嘿嘿,呵呵,哈哈。”柳婵娟忽然奸笑起来,笑得陈暮心里直发毛。 “你傻笑什么?” “这钱,是我帮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是我的?”陈暮呆住了,随即跳将起来:“好啊,你阴我,明天晚饭自行解决。” 柳婵娟不慌不忙:“你是男子汉吗?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而且,你以后还要不要我洗衣服了?” 就象怒龙被抓住了逆鳞,陈暮一下泄了气:“好吧,算你狠。” 于是第二天晚上,小区饭店迎来了三位客人,女孩美丽动人,男孩英挺潇洒,一看就是有油水可捞的主。老板娘喜滋滋亲自迎接:“三位想用点什么?” “三碗光面。” “呵呵,先生您真幽默。” “不,就是三碗光面。” 老板娘愕然和蔑视的眼神中,柳婵娟败下阵来:“算你狠,还是我请客得了。” “看在您的美貌份上,在下很愿意给您机会。”陈暮笑咪咪地同意了。 免费的晚餐,还有一位大美女和一位未来的大美女相陪,陈暮吃得很痛快。他大口大口扒拉着美味的饭菜,全不顾对面柳婵娟心痛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柳婵娟装模作样一会,终于忍不住笑了:“看把你馋得。反正我们都忙,没空做饭,干脆以后每天晚上来这里打牙祭。” 叶冰儿怯怯地问:“那该花多少钱啊。” 柳婵娟给她搛了一块排骨:“好妹妹,姐姐工资奖金不低,还有一点推都推不掉的回扣,一天三餐上饭店也吃得起。” 99mk.cc。wap.99mk.cc 第067章 事情多多 陈暮鼓着嘴插话:“那是,现在医生哪个不是富得钱没处去,冰儿你也该助人为乐,好好帮她花花钱。” 柳婵娟沉下脸来:“我可只请冰儿,你要想吃,要么拿医术来换,要么写借条。” 陈暮涎着脸道:“我不要你请客,就跟着冰儿吃饭,你能赶我走还是咋滴?” 叶冰儿看看嬉皮笑脸的陈暮,又看看面沉如水的柳婵娟,小心翼翼地道:“哥哥,咱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吃白食?不好吧?我也去打工,就可以出饭钱了。” 柳婵娟和陈暮互相瞪了一眼,忽然一起大笑起来,又一起伸手来摸叶冰儿的头:“冰儿,你真可爱。” 呃,新哥哥和柳姐姐好奇怪哦。叶冰儿也不愿意费脑筋去想,因为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包围了她,很舒服,很温暖。 上了一年学后,叶冰儿歪七扭八地写下了那个感觉:幸福。 第二天陈暮照旧骑上二手破车,带着叶冰儿去上学。正当车流高峰时期,破车的性能又不怎么样,一个刹车不及,陈暮撞上了拐弯处出来的一辆车子。 叶冰儿身手敏捷,陈暮以脚撑地,都没有受伤,可是那位无辜的受害者却倒在了地上,幸亏经过她身旁的骑士们还算身手灵活,没有再往她身上压。 “哎呀,这不是林玉吗?”陈暮认出了自己的同学,一位现代版的林黛玉。她此刻正痛苦地揉着脚,两滴晶莹的泪珠已经开始酝酿,清秀的瓜子脸上,因为疼痛而现出两团苍白,那楚楚“痛”人的样子,看在陈暮这种对美女完全没有免疫力的色狼眼里,简直是杀伤力无穷的核武器,恨不得立即抱住她好好安慰一番才好。可惜的是色狼这种生物大多有色心无贼胆,哪敢真去抱住她。 “陈暮?”林玉看清了肇事者。如果换成萧婷婷,早就对陈暮拳打脚,哦不对,脚痛得不能踢,起码也是拳打嘴咬了,然而林玉却先红了脸,然后才低声呻吟道:“好痛啊。” 《色狼必修法典》总纲规定:爱护、帮助美女,是每个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第二卷第一条规定:美女之事,男儿之责。陈暮立即拿出最温柔的声音:“怪我不小心,扭着哪里了?” “这里,哎哟。” 陈暮以坚定沉稳的声音(胸有成竹而稳重的外表,这是名医必修技,比医术更重要)说道:“我会治扭伤,保证三分钟就好。” 林玉低声道:“是吗?那怎么治呢?” “这里不行,影响交通,咱们到人行道上,我扶你。”虽然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既然自称色狼,沾点小便宜的本事还是有的,陈暮连忙拿出一副同情、着急的样子,伸出狼爪上前搀扶。谁料他色心既大,色胆也不小,但真碰到林玉吹弹得破的肌肤时,却紧张得口干舌燥,心跳加剧,将初(处)哥的真面目暴露无遗。好在林玉疼痛之际,根本没察觉这家伙的异常。 待林玉按陈暮要求脱下袜子,裸露出那雪白的脚时,陈暮的心跳更加剧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握住她柔滑的脚,立即有一股冰凉的感觉袭上手心。陈暮一楞,顺手搭在足背动脉上,这是华家祖传的号脉八法之一,在特殊情况下可以代替搭脉搏。他搭了一会,惊讶地发现,林玉少见地先天宗气不足,后天又失于调养,导致现在阳虚阴盛,难怪一天到晚病歪歪的象林黛玉。不过这病虽然少见,倒也不算什么疑难杂症,针推齐施,再服用一些扶阳制阴的药物就能痊愈。 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陈暮凝心静气开始推拿。这种扭伤对于我们华小神医来说,那简直是毛毛雨。没过多久,林玉疼痛顿消,她惊喜地站起身来:“咦,一点也不痛了。” 叶冰儿在一边得意地道:“我哥哥可厉害了。”由于对任何人都戒心重重,上学这么些天来,她连班里的同学也没认识几个。但也许是林玉外表太过柔弱,她对陌生的林玉倒罕见地生了好感。 要是换成别人,陈暮一准要顺竿爬,好好吹上一番,但对着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林玉,他却吹不出口,只是呐呐地笑了一笑,说道:“那我们快走吧,要迟到了。” 待他们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正好上课铃响。林玉虽然不喜欢说话,却向来是男生们注目的焦点,也是女生们暗中比美的对象,大家看见一贯早到的她今天差点迟到,又和向来晚到的陈暮一起,都暗暗纳闷。不过谁也没有多想什么,应该是巧合罢了吧。 课间休息时,陈暮想起她的病,便找到她,示意她跟他出去说话,陈暮可不想让每个同学都知道自己的医术,那样的话谁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找过来,自己还上什么学。 林玉经过今天早上的事,对这个乡下来的家伙也暗生好奇。他和自己一样大,为什么竟然会治疗扭伤,好象还很厉害的样子。见他示意,脸上没来由地一红,脚步却没犹豫,当即跟了出去。这一行动可比一起上课的巧合引人注目多了,同学们不由又起了猜测。 陈暮找到僻静的角落,问道:“你知道自己身体有点小毛病吗?” “知道。而且不是小毛病,一位老医生说我活不过20岁。”林玉一脸的平静。 “什么?”陈暮大吃一惊:“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玩笑?任谁来看,林玉也不象是开玩笑的样子。难道我诊断有误?对于一个视医为命的人来说,误诊是很严重的问题。陈暮一把抓住林玉的手,全神贯注地号起脉来。林玉被他吓了一跳,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羞成了一团胭脂,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果然象跟医生打惯了交道的人。 金老爷子《笑傲江湖》里,有位杀人名医平一指,看病号脉从来只需要一根指头,但他为令狐冲看病时,十指齐施仍然不得要领,最后只好自己杀了自己。陈暮看到这里时还狠狠嘲笑了这位虚构的前辈一番。可是此刻他简直比平一指还要平一指,时而十根指头一齐上阵,时而摇头咂嘴,最后双手攥紧林玉纤巧的手臂一动不动,干脆发起呆来。 他在那傻瓜似地神游物外,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被他无理地抓住手臂的林玉却一点也不恼,羞红的脸上反而现出敬佩、惊讶的神色。不过在路过此地的同学看来,这一幕简直称得上诡异了。人称冰清玉洁林妹妹的林玉,本校玉女形象代言人的林玉,无人敢亲近的林玉,居然跟一个乡下转学来没几天的家伙如此亲密,还不避耳目,这要让林妹妹众多的倾慕者发现,还不得引起决斗?到底是我的眼睛有毛病呢,还是这世界已经疯狂?所有目击者都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连偶然经过的校长也不例外——揉眼睛。 陈暮虽然好象疯傻了,林玉却很清醒,看见校长经过,连忙缩回手来。陈暮这才如梦方醒,却丝毫也没有为唐突佳人道歉的意思:“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脉象。到底水平不行,不行啊。”他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道:“不过,林玉你的病,好象有点那个,不太轻啊。”陈暮极力地寻找着合适的措辞:“嗯,这个,可能,就在这几年会有一场严重的发作。” 林玉抿着嘴,绽开一个微笑,那一闪而过的灿烂,照得陈暮眼睛一亮:“没想到陈暮你还真行。以前我病发时,看了多少医生都说小毛病,吃了他们的药却没有半点用处。只有南天大学鲁教授的一位朋友,搭脉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搭脉后也是先发呆,然后拼命说自己不行,但只有他开的药让我好转,也是他说我活不过20岁。” “鲁教授的朋友?谁?是江市人吗?” “不是,他也姓华,是来看望鲁教授的,后来留给我一个药方,就再也没来过。” 难道是爷爷?陈暮想起爷爷的逝世,再想起眼前如白玉般皎洁的少女命不长久,心中阵阵疼痛。他犹豫地说道:“别着急,我再好好想想,也许会有办法的。” 林玉再次笑了,那笑容犹如天边红霞轻盈的舞姿,灿烂而易逝:“在最美丽的时候离开,不好吗?” 陈暮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林玉,没想到这个柔弱到了极点的女孩,竟然有如此洒脱的一面。 连续的震撼之余,他早把自己的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闻讯赶来的“玉米”们看着他张大的嘴巴,恶毒而一致地评论道:这是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更有人评论:这是坨偶然被美女踩了一脚,就产生了妄想症的牛屎。 不过他们都不无羡慕地想:如果我也能和林妹妹亲热一二,哪怕做牛屎,那也值了。 陈暮和林玉都沉浸在生命易逝的感怀里,完全没注意到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如果眼光是手术刀的话,我们陈暮同学哪怕有1000个小JJ,只怕也要被割掉了。幸亏上课铃及时响起,否则会不会发生当场决斗可难说得很。 不过逃过短痛可不一定合算,自此,可怜的陈暮突然发现:自己一下多了很多敌人。有光明正大找他挑衅的,还有偷偷摸摸阴他的。就连老师,也对他多加了几分“关照”,比如三番五次找他谈话,旁敲侧击地询问“你对早恋有什么看法?”。 陈暮郁闷ING。虽然他也很想跟林玉进一步增进友谊,但必须考上医学院的理想,促使他有意疏远了她,要不光是应付玉米们的骚扰,就得占用大量的学习时间。不过他还是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将风头最劲,号称跆拳道高手的挑衅者约到偏僻处,在众多玉米震耳欲聋的喊打声中,手腕轻动,送给他一根银针。再不慌不忙地绕着腿脚酸麻的对手转了一圈,一脚踹出,帮助对手施展了屁股朝天八戒拱地式。然后俯身拔出银针,又气度雍容地拉起一脸羞愧的对手。最后拿出港片里学来的高手架势,将下巴抬到了额头上,龙行虎步,扬长而去。 自此明里暗里的敌人突然消失无踪。 第二件事是跟鲁老商量了林玉的情况。鲁老对这个小女孩的病记忆犹新,两人探讨许久,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能缩小身体进入林玉体内,也许就能查明病因了。陈暮心中一动,自己倘若使用透视能力,能不能成功?不过这种能力对自己的伤害太大,又不能暴露,否则还不让人当白老鼠关起来搞实验?陈暮暗自摇头,否决了这个办法。 但他和鲁老的合作却极其成功。人体无处不存在生物电,人体细胞的一切活动都是通过动作电位实现。通过细胞电位差研究,他们成功证实了手太阴心经诸穴的存在。只要给该经络的穴位合适的刺激,就能监测到穴位处异常强大的生理电流。当该经络最后一个穴位得到证实时,两人欣喜若狂。陈暮更想到:既然穴位有明显超过寻常细胞的电生理变化,那么倘若给予合适的电刺激,能否改变经络的承受能力,进而提高自己对那股奇怪的透视能量的运用能力呢? 人体有十二正经,还有奇经八脉,要通过实验描绘出所有的经络穴位图,是很艰巨的任务。不知不觉间,高考已经临近,而他们的实验才进行到第二条经络。这天鲁老郑重地关照陈暮:一定要认真复习迎考,实验就暂时不要做了。如果考不上南天医学院,可是要打屁股的。 陈暮得意地拍拍胸脯:“您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孙子。虽然学习时间紧,但成绩可是数一数二。学校已经把我列入保证升学率的种子名单,属于学校重点保护对象。” 鲁老欣慰地笑:“那就好,只要分数到线,我包你入学。” 时光飞逝,转眼间决战之期已到。陈暮胸有成竹连战连捷,三场下来,他感觉到自己几乎是满分,只要后面保持这种水准,只怕连本市高考状元都跑不掉。这天他吃完午饭来到考场,迎面碰见林玉,陈暮心中一惊,她的面色苍白异常,眉眼间隐隐笼着一层晦败的气色,这是病入营血之兆。寻常温病热入血分已经是深重难治,她的情况却分明不是热邪入血,难道是那奇怪的病症发作了?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林玉忽然低哼一声,跌倒在身边母亲的怀中。 99mk.cc。wap.99mk.cc 第068章 名医云集 考场起了轻微的骚动,陈暮急忙跑过去,叫道:“把她放平。”同时抽出了银针。 林玉的父亲呆了一下,随即抱住她平躺在地上。陈暮也不多说,略微搭了下脉搏,竟然是散脉,此脉象是元气离散、气血消亡的将死之兆。而她的呼吸则微弱不齐,如潮汐般渐渐高涨,又渐渐低落,西医称为潮式呼吸,这也是将死之兆。陈暮强行按捺住内心的震动,将手中一根根银针急速插下:百会、水沟、十二井、神阙、大椎、少冲、中冲、关冲、少泽、商阳……,转眼间针遍《回阳九穴》、《聚气逆血五穴》等要穴。这次他知道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解释什么,又伸手到林玉膻中、关元等穴施针,也不管这几个穴位或在胸部,或在下腹,都是女儿家的羞处。 令他庆幸的是,林玉的父母见一年轻的陌生男子如此施救,不但全不反对,眼中还闪现出惊喜的光芒。 各大要穴针罢,林玉的呼吸平稳了许多,本来似乎随时会消散的脉搏也强了一些。陈暮停手擦了擦额上的汗,长吁了一口气:“好险。” 林玉的父亲急忙问道:“我已经叫了救护车,现在该怎么办?” 陈暮道:“没有别的办法,先让她躺着。等救护车来了,按他们的要求做吧。” 林玉的父亲迟疑道:“小玉前几次发作,比今天好象轻许多,医生都没什么办法,还是一位老中医针灸见了效果。他的方法和你一模一样,你能继续帮小玉治疗吗?” 陈暮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放心由自己施救,却只能叹息一声:“我是林玉的同学,她的情况我早就知道,这次她的发作,可能是最后的大限。可是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即使那位老医生再来,他也只能做这些。下面只好看看西医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林玉妈妈早已面色惨白,忽然一声不吭向后跌倒。陈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发现同时还有另一双手迅速扶在她肩膀上。他抬头扫了一眼,发现是一名戴着墨镜身材魁伟的大汉。在他身边还有一名同样装束的汉子。 保镖?陈暮脑中闪过这个富豪之家才会拥有的职业。难道林玉爸爸还是什么大老板?那林玉怎么会骑自行车上学?他伸手在林玉妈妈人中、内关等穴略微按了几下,她就清醒过来,哇地哭出了声。 此时救护车已经赶到,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露出紧张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把林玉抬上了救护车。 自己去也帮不上忙,陈暮叹息着向考场走去。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先生,请稍侯。” 是那名保镖。他恭谨地双手递上名片:“现在打扰您很不礼貌,但林先生希望您看在同学份上,考完后能去探望林小姐。” 陈暮接过名片:“我会去的。”他扫了眼名片的头衔:林泽南,南方集团董事长。 南方集团!即便是一个八、九十岁的糟老头子,也会知道这个集团吧?该集团规模很大,涉及的产业涵盖了日常生活的许多方面。利润丰厚的房地产也好,小小菜篮子的肉副食品也罢,都有他们的足迹,据说近来还准备进军前途无量的医药业,其规模和效益,在全国都排得上号。林泽南这个当家人更是叱咤风云,据说省市重要领导都是他的座上客。陈暮大为感叹:想不到林玉竟是出身这样一个家庭,金钱、地位……这些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早就拥有,然而她的疾病却让她注定与这一切无缘。 虽然在考试时常会想起林玉那古怪而又严重的病情,但陈暮还是考得很满意。一出考场,他就联系上林玉父亲,得知他早就派了车一直等在学校外面,于是立即上车赶往医院。 保镖早在手机里向林泽南报告了陈暮的到来,他竟然亲自迎到病区大楼下,在没有那老中医消息的情况下,神奇地拥有相近医术的陈暮,可是林玉最大的希望。陈暮隔着ICU(重症监护病房)的隔离窗远远看去,发现她心跳呼吸两大生命主征都很平稳,不禁暗自佩服西医的逆天手段。 西医借助仪器和药物维持生命的手段是远超中医的。他们可以在完全不清楚病因的情况下,强行用呼吸机维持呼吸,用电击配合药物以及胸外按压维持心跳,再用药物供给生命必须的能量。说白了,就是可以暂时违背自然法则,完全人工维持生命。 遗憾的是,西医最大的缺点也在这里。呼吸不好,就人工维持,循环不好,也人工维持,这就近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且必须找到明显的不正常,才能进行治疗。 而中医,则强调师法自然,阴阳调和,他们把个体的人,看作是整个自然的一部分。也就可以根据个体细微的变化,进行合适的调节。 这也就是中西医都无法确定林玉病因的情况下,西医毫无办法,老中医却可以作出相对有效处理的原因。然而这一次,实在是到了危急关头,只怕中西医都将束手无策了。陈暮暗叹一声,问道:“林叔叔,西医怎么说?” “本市几家医院的权威都已经到了,海市和京市的权威很快就会飞过来。但他们都说不准玉儿的病因,也没有相应的好办法。医生说只能暂时人工维持她的生命。”林泽南忧形于色。 说话间,权威们又组织了一次会诊,陈暮看见早就退休不问世事的鲁老竟然也被请来,连忙过去招呼。鲁老看到陈暮觉得很意外,又很高兴,对林泽南说道:“这位华医生医术很高,能否请他一起会诊?” 其实这也正是林泽南想说的话,他连连点头:“当然可以,正要麻烦华医生。” “就叫我小华吧。”被两位长辈一口一个华医生,陈暮很不习惯。 见到一个18左右的小家伙参与会诊,权威们大感意外和不快。但他们都是混了几十年的老精怪了,有想法也决不会形于颜色,相反陈暮诊脉时,他们还和刚才一样,礼貌地站着等候,弄得陈暮都不好意思起来。可是二次号脉,陈暮仍然不能得到有利诊断的信息,他和鲁老对望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发现了无奈。 一小时后,海市两位权威飞抵,于是名医们三次会诊,仍然是无功而回。二小时后,京市三位权威飞抵,名医们开始第四次会诊。那真是声势浩大,白大褂把宽大的ICU塞得满满当当,要知道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可都是闻名全国乃至国际的人物——当然,其中一个稚嫩的身影就另当别论了。 N分钟后,这些吐口唾沫都是真理的权威们结束了会诊,最后的结果仍然是“病因不明”。陈暮为自己的无能深感羞愧,名医们却无动于衷。鲁老看出陈暮的心思,悄悄对他说道:“科学只发展到这一步,无法诊治的疾病太多了,不必太放在心上。因为医生看病切忌掺入感情因素,假如不能理智地看待疾病,是不能成为真正名医的。” 陈暮深知鲁老言之有理,但他想起林玉那轻盈娇羞的笑容,想起她的从容:在最美丽的时候离开,不好吗?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痛楚。 得知会诊结果后,林玉的主治医生立即发出第四张病危通知书,这是最吓人的一张,声称“随时会发生无法逆转的心跳呼吸骤停(即死亡)”,当林泽南得知名医们第四次会诊结果,又接到那张可怕的病危通知书时,一直刚强的面容终于显露出绝望,疲惫地软倒在沙发上,林玉妈妈则早已泣不成声。 陈暮难受至极,猛然想起自己的透视能力,如果给林玉用上,能否对诊断有所帮助呢?要知道利用CT等设备进行的透视,仅仅能发现比较大的病灶,通常以厘米为计量单位。最重要的,它实际上并非真正的透视,只能通过组织密度对比等来诊断,远远不及肉眼直接看到的效果。而自己的透视,就是真正的用眼睛直接看,并且可以细微到毫米以下的小病灶,应该说,自己的透视下,没有看不出来的病。 但是明天还要进行考试,这可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关键的一场考试,将决定自己能否考上医学院。而自己一使用透视能力,起码要昏迷12小时,清醒后还要为林玉治疗,弄不好明天上午的考试就赶不上。整整一门课目是0分,那是肯定要落榜了。 陈暮只犹豫了一秒钟,就站起身来,走进了ICU。ICU的监护医生已经认识这个奇怪的小“名医”,并未阻止他的行动。陈暮也不关照什么,径自伸手装出搭脉的样子,暗中凝神冥想,按照前几次产生透视的步骤,全神贯注寻找头部那奇异的感觉。 来了,他渐渐感觉到头部异常的热流。自己的冥想寻找,就仿佛一把开启魔力之门的钥匙,又仿佛一块丢入水池的石灰石,激发了那深藏脑部的强大力量。透视维持的时间很短,必须优先在最可能发现病灶的地方透视。依据他的判断,病根就在膏肓(膈之上、心之下为膏肓)之间。于是陈暮便如急色鬼一般死死盯着林玉的胸部,看得旁边的ICU护士秀眉微蹙,心说这家伙是看病还是看人啊? 忽然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林玉身上的白被单似乎摇晃了起来,随即消失无踪,现出林玉身上穿的淡粉色裙子。裙子渐渐变薄,隐隐凸出粉红的两点,然后少女那雪白娇嫩的峰峦便骄傲地跳将出来。陈暮不由一阵头晕目眩,心下大惊:这么快就头晕了?以前不是这样啊。随即明白过来:原来还是美女综合征在捣蛋。 他定了定神,继续引导自己的目光向内深入。心脏的跳动已经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血液在大大小小的血管内奔流不息,肺在呼吸机的控制下,也在努力地开合,多么奇妙的世界啊。陈暮不敢多加感叹,急急地扫描着心脏周围的组织,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头部开始涨痛,越来越烈,仿佛头部已经承受不住那股强大能量的冲击,将要爆裂一样。 99mk.cc。wap.99mk.cc 第069章 无辜 陈暮的眼光忽然一凝,在那!就是它,一条黑色的线,斑驳如一条黑蟒,沿着心包围了一圈,随着心脏的搏动而波动着,是一种半液态的组织。它周围的血管里,血液流动得似乎特别快。可以看到鲜红的血液迅速穿过黑线,流出来时已经是灰暗深红,显然大量的人体精华已经被黑线吸收。 心包厥阴症!最罕见的先天性阳衰阴盛疾病。如果不是林玉家境好,可以不计成本地大量使用补益阳气的贵重药物,又有高人妙方保护,只怕她那一点阳气早就被吸收殆尽了。陈暮暗暗叫苦,这种病只在家传医书上有记载,需要施术者以特制金针吸出病灶。说来轻松,实则极难。病灶吸收了十余年人体元气,本身极为强大,消除病灶的时候,病人元气将更急速地被吸入病灶最后丧失。所以既要求术者内力充沛可以压制病灶,又要求病人有强盛的体魄,以免病灶未除,人已元气尽丧而亡。但得了这种病的人,又哪有什么强盛的体魄。 陈暮只觉得头痛愈烈,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他想集中精神再看仔细一点,忽地头部嗡地一响,黑暗铺天盖地地涌来,瞬间已经将自己层层围裹。就象拉下了电闸,一切的一切,忽地都离自己远去、远去…… ICU护士一直注意着这个好色的家伙,她隐隐觉得,如果不监视着他,弄不好他会伸手去猥亵林玉。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林玉的胸脯,足足五分钟了,眨都不肯眨一下,自己可从没听说过有这种诊断方法。这种色狼,又最多18岁,竟然也能混进会诊的队伍,就算林玉的父亲是外行,可自己病区的主任难道也不懂? 她正想跟ICU医生交流自己的看法,忽见那小色狼一阵摇晃,然后砰地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在寂静的ICU病房里,这一响动可着实不小。立即惊动了大批的医生、家属。一阵热闹后,陈暮同学荣幸地睡到了抢救室里,输液管、氧气管、心电图管线……,身上插了一大堆管子,因为给他诊断的几位医生一致认为:昏迷原因不详,病情危重。 最有希望救林玉的医生需要人救了,这算怎么回事啊。原本林泽南还对陈暮寄予最后的一点希望,现在这最后的泡沫也破灭了,林泽南心力交瘁,扑通栽倒在地。保镖和秘书们大叫“快来人啊,林总高血压发了”,于是病区里又是一场骚乱。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暮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跟以前几次昏迷一样,眼前照例是一片雪白,自己正躺在医院里治疗。他想起昏迷前的事,扭头看向窗外,已经是阳光灿烂,几点了?他心里焦急,扯下那一大堆管线,一骨碌跳下床来。 “躺下躺下。”一名护士发现动静,赶来发布命令。陈暮也不跟她客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护士手腕上都戴着特制的护士表。时间显示九点整。糟糕,考试已经开始了,不过眼下还是得先治疗林玉。这种病西医是没有办法的,让他们来的话,只能打开病人胸部强行剥离那条黑线。可是正常人胸腔内原本是负压,一旦打开胸腔,半液态的病灶突然受到大气压的强大压力,就会融入心脏,那时就再也没有办法治疗了。 林玉危在旦夕,弄不好已经离开了人世。陈暮也不管那花容失色的护士姐姐(现在护士们已经传开小道消息,这家伙很可能是个小色狼),径自冲到门外,一眼瞥见那接自己的保镖,便扯住他大叫:“快,林总在哪里?” 保镖不敢怠慢,急忙把陈暮领到一间单人病房。原来林玉虽然昏迷不醒气如游丝,却仍然顽强地生存着。林泽南倒病得不轻,发生了高血压危象。按理高血压病人需要平静,不该再让他面对爱女的生死抉择,但紧急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陈暮直截了当地说明:“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但是需要直接从心脏部位进针,风险很大。” 林泽南的眼睛顿时闪亮起来:“小玉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现在任何措施都不用考虑风险。你放手去做,其他的一切我来承担。” 陈暮还想说什么,林泽南挥挥手:“不用多说,我马上签署委托书,倘若出现意外,一切后果由我负责。”又转头对秘书道:“小胡,一切都听从华医生安排,他要什么给什么。你再马上跟病区韦主任打招呼,请他全力协助华医生的治疗。” 陈暮大为佩服,不愧是叱咤商海的老手,虽然不懂医学,却马上想到自己的顾虑和需要,并且果断作出决定,以争取宝贵时间。既然如此,也不用再说什么,他立即告辞,身后传来林泽南饱含感激的声音:“小华,你昏迷刚醒,身体尚未复原,就来救治小女,林某忘不了这份天大的恩情。” 主任办公室里,韦主任正喝着名茶,悠哉游哉地看着报纸。他听胡秘书提了要求,又听陈暮说了自己的诊断,立即表示:“没问题。”等胡华二人一出去,他却关上门捧腹狂笑。“哈哈哈,心包厥阴症?哈哈哈,还金针吸毒,这些中医几千年了都没啥长进,就凭一套迷信知识看病,真是笑死我了。” 笑归笑,事情还是要做的。随着陈暮的指令一条条发出,整个病区都高速运转起来。虽说陈暮根本不具备行医资格,而且他所说的病因和治疗方法在西医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但南方集团的势力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林泽南早就流水般送出去的钞票更不是草纸。所以似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这几点。连一贯高傲的韦主任狂笑一番后,也谦虚地站在了陈暮身边,等待他提出要求。不过也不能太低估了医生们的职业操守,大家一致认为:这是林总为爱女做的最后努力,虽然有精神错乱的嫌疑,但其情可悯,咱们就满足为人父母的这点心愿吧。 那些会诊的名医还没走,听说那个小医生找到了病因,是一种闻所未闻的怪病,并且马上要给林玉进行治疗,也纷纷要求观看。可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都进来的话,连做助手的护士都没地方站了,胡秘书只好请他们站在ICU外面隔窗观看。这些权威到哪里都是处于中心,哪曾受过这般冷落,但他们居然全无异议。毕竟能成为国家性的权威人物,都对本职工作有种近乎狂热的爱好,现在自己毫无头绪的病有人能治,那是无论如何也要看个究竟的——虽然他们觉得这种诊治手段跟拜佛念经也差不离。 陈暮注视着紧闭双眼的林玉。她那动辄羞红的脸上,现在只有一片苍白,长长的秀发柔顺地披散在枕下,胸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知道周围的人们在干什么吗?一会施术时,要裸露出她的胸部,假如她神志清醒,会同意我这样做吗? 四周奔跑不息的人影渐渐停止。人手到位,设备到位,药物到位,皮肤准备完成,三路输液通道同时开放,大量昂贵的能量浓缩合剂开始输入林玉的体内。该动手了。陈暮深吸一口气,双手飞舞,数十根银针一一插入全身各大穴位,在他连续提插旋转的刺激下,林玉体内的元气迅速流转起来,渐渐汇聚到心脉周围,而随着大量能量的补充,元气仍在迅速积聚着,只等那直击黑线的关键时候了。 时机已经成熟,在陈暮示意下,护士按下按钮,一床手术单升起,挡住了围观者的视线,现在只有陈暮和帮忙的两名护士,才能从侧面看到林玉的胸部。另一名护士将林玉的上衣拉起,用胶布粘在肩部,然后用棉签在她那小巧的胸乳内侧仔细消毒。饶是陈暮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棉签推动下,那椒丨乳颤动的风情,仍然刺激得他头晕目眩,鼻血更是蠢蠢欲动。 他的神情落在护士眼中,更坐实了色狼的美名。两位护士不得不严重怀疑:如果林玉不是大美女,这小色狼还会不会如此起劲? 陈暮郑重地掏出一根特制的细小金针,这可以说是爷爷留给他的最宝贵的物质遗产。如果是爷爷动手,可以单凭自身气功吸除病灶,但陈暮自知功力不足,只好借助这根宝贝了。 首先是金针特有的柔韧性,可以帮助他将针直刺入心脉。从皮肤到心脉,沿途密布血管、神经。如果能够在透视下操作,将很容易,可是那样自己很快就会昏迷,不能完成操作。陈暮只好凭借多年来练出的手感,细心体会着血管神经特有的韧滑,灵活地改变着金针的弯曲度,小心翼翼地绕开重要部位,缓缓地深入到那盘踞心包的黑线上去。 陈暮额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个看似简单的操作,实则要比刚才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全身进针要困难得多。 按照透视所见的距离,已经很接近那黑线。陈暮更为小心,忽地手下出现了新的感觉,一种有别于固态组织的、半液态的感觉。到了!陈暮已仿佛能感到黑线的反抗。这种黑线,其实是一种异常活跃、分裂繁殖能力特强的细胞群,它很接近癌细胞,但癌细胞吸收水谷精华,它吸收的则是人的元气。陈暮转动金针粗大的头部,借助特制的机关,有如一根超小型的注射器一般,强行将黑线中的细胞吸入针内。可是那异变细胞浓缩程度很高,针下感觉凝滞万分。陈暮竭尽全力,额上汗珠越来越多,渐渐有滴落的趋势。护士连忙用纱布擦去,免得滴在林玉的胸部。 外面围观的名医们虽然看不到关键操作过程,但仍然舍不得离开。仅仅陈暮刚才在全身下针的一幕,已经让他们震惊万分了。他们哪个不是见多识广之辈,其中更有几位中医的大家,一看陈暮的手法,便知道不同凡响,早把先前的轻视丢到了九霄云外。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反而更觉得神秘诱人,于是明知无用,还是争相伸长了脖子,希望能从陈暮颤动的背影上看出点端倪来。若是被他们的门人弟子看到师傅如此,只怕要跌碎几百副眼镜了。 林泽南夫妇也依偎着站在外面,只觉得对方的手心渗出无穷无尽的汗水,不禁偎得更紧。此时,他们已经是彼此间最后的依靠了。 99mk.cc。wap.99mk.cc 第070章 敲竹杠 针尖底下象是有一团胶水,死死地堵住了金针,陈暮拿出浑身解数,那异变细胞终于渐渐地被吸了出来。当陈暮把几滴黑液滴在旁边的试管里时,一名年轻护士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惊呼,被另一名显然老资格的护士瞪了一眼。可她自己也是一脸惊讶,要知道西医经常做胸腔穿刺等类似操作,抽出的液体黄色红色都有,但从未见过有黑色的液体。 陈暮继续努力抽着,这事儿看似力气活,其实对技术要求很高。心包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之一,而异变细胞聚集成的黑线很细薄,针尖位置全靠手感维持,固定金针的左手只要稍微移动一点,就有可能偏开黑线刺入心包。陈暮满头的大汗,与其说是用力抽出来的,倒不如说是竭力固定金针弄出来的。单单这些倒没什么,费点力气罢了。可是又抽出一些异变细胞后,陈暮忽然发现林玉呼吸急促起来,心电监护仪上,心电波形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显然,这次对病灶的直接攻击已经对林玉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她的身体极度衰弱,飘摇如风中之烛的情况下,硬要清除病灶,是愚蠢的做法。陈暮毫不犹豫,果断地起针,放弃了进一步的清理。 治疗停止后,再加上对诸处要穴的针刺,林玉的呼吸心跳渐渐趋于平稳。陈暮松了一口气,眼光扫过林玉起伏的胸部,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剧。刚才一心放在治疗上,还不觉得如何,现在看到她那优美的峰峦,看到峰顶那娇羞欲滴的两点嫣红,脑海里嗡地一声,突然想起了韦爵爷初见阿珂时的自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陈暮定了定神,撕开固定衣服的胶布,轻轻地拉下林玉的上衣,那诱惑无穷的风光便悄然藏在了衣下。陈暮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这是护士的事,她们没动,你急着去做什么?要不还可以多看一会。想起自己刚才的表情,颇有些温柔的味道,只怕都落在了护士的眼里,连忙转头看去,果然看见那年轻的护士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 陈暮掩饰地轻咳一声,低头起出各处银针,逃也似地离开ICU。人们呼啦围了上来,陈暮很有信心地说道:“病灶已经清除三分之一,虽然暂时不能根治,但林玉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四周一下静了下来。怀疑、激动、兴奋,种种反应,写在不同的人脸上,但有一点是共同的:所有人都傻了。寂静转瞬即逝,病区里响起了低沉的欢呼声,那是林玉的亲人们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那些忙碌了一天一夜的医护人员,那些看热闹的病人家属,又何尝不为重获新生的林玉感到高兴。 男儿有泪不轻弹,林泽南已经是热泪盈眶,握住陈暮的手连连摇晃,平时雄辩滔滔的嘴里,只知道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 陈暮却没有心思跟他蘑菇,一把抓住胡秘书:“快,送我去考场。” 胡秘书楞了一楞:“发卷已经超过半小时,不允许进入考场了。” 陈暮颓然放手,今年的高考算是完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要是考上了,学费一交,生活费就有点问题了。帮了林泽南这么大的忙,他总该有所表示吧?陈暮立即开始盘算:呆会怎么样敲竹杠,才能既不失风度,又大捞一票。以林泽南的身家,哪怕拔根毛,也够自己潇洒一辈子了。想到妙处,已经有无数美丽的钱之精灵飞舞在眼前。哇,小华同学简直要醉了。 可是很快他就从云端跌了下来。经过刚才那番并不彻底的治疗,林玉居然醒了。于是陈暮跟一帮子名医一块,再次为她会诊。不过这次陈暮成了绝对的主角,一干权威们毫无意见地站在一边,看着陈暮忙碌。林玉见到陈暮来为自己检查,先是一怔,随即眼里转过一丝喜悦、一点娇羞、一分信任。这一转不打紧,小华同学早已坚定的竹杠信念土崩瓦解,在如此清澈可人的目光注视下,他由衷地为自己的利欲熏心感到了惭愧。 会诊结束,名医们一起为林玉身体的巨大变化发出赞叹。林泽南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只清除三分之一病灶?一起清除干净不好吗?” 一位老中医摇头晃脑答道:“林总有所不知,华医生此法深得医中精髓也。医经云:急则治标,缓则治本,缓急相兼,标本兼顾……。”一连串半白半文似懂非懂的词语吐将出来,听得可怜的林泽南头昏眼花,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陈暮。 陈暮解释道:“意思是病情紧急时保命要紧,不能强求根治病因,否则病因未除,命先没了。” 切,死老头子,当我们棺材里爬出来的古人啊,你看还是小华神医厉害,这么说多简单。林泽南和胡秘书一起在心中比出一根中指。脸上却笑嘻嘻地连声道谢,感谢众位名医的拔刀相助。那滔滔的谢语、谀词,听得陈暮一身鸡皮疙瘩,看众位名医时,却个个安坐如山,坦然受之。不禁暗暗佩服:自己要做名医的话,看来还得好好修炼修炼啊。 关键的难关渡过,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就简单了。先在医院里调养一段时候,除西医的手段和口服中药外,陈暮将亲自为她针灸帮助恢复。待身体基本复原,再进行几次吸除病灶的治疗,以斩草除根。说到这里,小色狼眼里悄悄冒出了小星星,又能看到林玉那魅力无穷的地方,还是在她清醒的情况下,不知这害羞的小丫头,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林玉的事情算是暂时摆平了,陈暮又想起自己的高考,心痛之余,刚刚因林玉的注视而动摇的竹杠计划又浮出了水面,还没等他做出决定,胡秘书已经自动将竹杠奉上——一张空白支票。 ‘你这是干什么?”陈暮怒道。 胡秘书那是什么人,送礼送成精的高手。当下一堆华神医品行高洁的高帽送上,又是一番解释,大意是支票不算啥玩意,这个帐户里头也没几个钱,只是表示一点谢意,不收的话我们实在过意不去。最后也怒道:“不收就是瞧不起咱这朋友。” 这都哪跟哪啊,陈暮摸着口袋里的支票想,不收居然还有错了,而且支票这么好的东西啥时候又不算啥玩意了?不管它,要是再不收,自己可就真他妈不是玩意了。 虽然明知无望,陈暮还是决定参加下午的考试。等他赶到考场,发现柳婵娟叶冰儿和老师们都在那里,边上还有一名警察。看见他一脸心虚地走来,叶冰儿紧张地跑过来拉着他,柳婵娟则恼火地问:“你干吗去了?一夜不回家,上午还缺考。” 陈暮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一夜,忘记了事先关照她们,高考的学生突然失踪,也难怪她们着急。那警察见他到来,对柳婵娟道:“人回来了就好,别影响他考试,考完后再去结案。” 晕,还报警了,陈暮心虚更甚,连忙逃进考场。好在他大概真是遗传了父亲的高智商,虽然又累情绪又不好,考得仍然很不错。可惜整整差一门课,再好也全是白考,陈暮垂头丧气地地走出考场,外面两个女人大概冷静了两小时的缘故,反倒平心静气了许多,叶冰儿还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哥哥别急,明年咱们再考,你一定能考上。” 眼看她们强作欢颜的样子,陈暮决定活跃一下气氛。便故作得意地掏出支票,在柳婵娟和叶冰儿眼前晃了一下:“考上又如何,还交不起学费呢。瞧见没?我昨儿晚上挣回了这个,连冰儿上大学的钱都够了。今天落榜没关系,明年我再考。” 听陈暮解释了支票的作用,叶冰儿小心地摩挲着它,象是摸着什么宝贝。柳婵娟问道:“里面有多少钱啊?” 对了,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呢。不过林泽南不象小气的人,既然是空白支票任我填写,里面应该不会太少。陈暮神气地道:“多到压死你。” 柳婵娟呸了一声:“看你那爱钱如命的样子,头都没有钱眼大。” KAO,这不笑我钻进钱眼了吗?陈暮正想反唇相讥,叶冰儿挺身而出:“哥哥不是那种人。” 乖冰儿,好冰儿,陈暮眉开眼笑地搂过冰儿,示威似地瞧着柳婵娟:“走,我请冰儿,海源大酒店,某些不爱钱的同志别跟来。” 柳婵娟也不做声,一把抢过叶冰儿,招手叫来出租车,砰地关上门,按下保险:“海源大酒店。”陈暮拉不开门,只好忍气吞声地敲:“好冰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哥哥要进来。” “狼哥哥要进来!”柳婵娟得意地叫。 “是是是,狼哥哥要进来。”陈暮举手投降,他无奈地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们,魔女化的倾向越来越明显。不过这一次,好象还是我占了便宜,陈暮暗笑,这马大哈没注意,把自己叫作哥哥了。他听叶冰儿还在嘀咕:“错了,应该是狼外婆要进来。”便回手摸摸她的头:“没错,是哥哥,你们两个的哥哥。” “啊!”他手背上立刻挨了一记,陈暮哪肯吃亏,伸手去抓柳婵娟,车内登时乱成一团。 “开车请注意,开车请注意。”柳婵娟和陈暮的打闹声中,司机一本正经地模仿起了倒车的录音。乘客们都是扑哧一笑,乖乖地安静下来。 高考结束后的日子,是学生们最快乐的时光。别人或许还要担心成绩,陈暮却是罐子已破,全无负担。林玉还没到治疗的时机,鲁老那里的工作也很轻松,闲暇下来,他就想,透视能力真是太有用了。以前还不怎么重视它,但从林玉的事看来,这简直是上天送给我的绝招,怎么能浪费掉呢,得想个法子把它用好。 可惜的是自己不知道透视能力的产生原理,但爷爷曾经说过,自己体内有一股特殊的能量,强大到经络无法承受,所以会昏迷。如果能改造经络,增强对这股能量的承受能力,应该会有用处。鲁老对经络的研究已经到了比较完善的地步,从理论上讲,已经可以利用电刺激加强经络的电生理运动。而经络、穴位与一般细胞组织的区别,就是电生理运动特别强大,那么再进一步增强电生理运动的话,不就是增强经络功能了吗?反正实验过程很简单,一个人就可以操作,不如自己先做个实验,通过各种数据和原理推测,风险还是比较小的。 不过这实验可得偷偷地做。先不说人体实验是很慎重的事,有非常麻烦的手续要办,象鲁老这个研究,要进入人体实验阶段,还不知到猴年马月。就是马上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如果不小心被别人发现自己的透视能力,那还不得被当白老鼠关起来。 这天陈暮找了借口最后一个离开实验楼,拉上遮光的窗帘,打开仪器,给自己接上了密密麻麻的导线,然后就只要简单的一按,便可以享受那随心所欲透视的美好能力了。可是陈暮运了几次气,手就是按不下去,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放心。那只手指在按钮上徘徊良久,他终于狠下心来,男子汉大丈夫,前怕狼后怕虎地算啥,老子干了! 随着按钮轻响,220伏的电流欢快地呼啸一声,猛然贯入陈暮体内。在那一瞬间,陈暮骤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CAO,什么狗屁实验,我触电了! 于是可怜的陈暮同学轰然倒地。 此时,该实验的主要发明者鲁老教授,正舒适地仰在沙发上,吃着小孙女送上的桔瓣,忽然一阵心神不宁,连忙给自己搭脉。奇怪了,脉象中正平和,没什么异常嘛。 他浑然不知,自己那花费无穷心力设计的“电刺激经络改造仪”,在医学上精而又精、慎而又慎,堪称中西医结合的颠峰,在物理学上却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完全是一台“必然触电仪”,并且成功地将陈暮同学放倒在地。 鲁老疑惑了一会,仍然不明所以,干脆上chuang蒙头大睡。江城黑暗的夜空下,人们纷纷赶往香甜的梦乡,只有叶冰儿还在傻傻地等待着陈暮哥哥,她蜷缩在陈暮的小床上,呆呆地想: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清晨,太阳精神抖擞地跃上东天。一夜不安的鲁老打开实验室的门,吓得连退三步,砰地撞在后面学生身上。 99mk.cc。wap.99mk.cc 第071章 疯了 学生们不明所以,还伸头进来瞧。这一看不得了,实验楼登时惊叫声大作:“死人啦,死人啦。”这种叫声的杀伤力是绝对的,老师学生乱成一团,有打110的,有乱跑的,更多的则是问:“在哪里,在哪里?”最后一种,自然是胆大包天精力过剩的男生们的专利了。 鲁老没有乱。他可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医生,大凡老医生,无不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见过的死人比蟑螂还多,哪里会因为区区一个死人乱了阵脚,刚才不过是没有思想准备而已。鲁老定了定神,向地上的倒霉鬼看去,发现竟是陈暮,又是一惊。再看他的胸廓,还在起伏,明白没有死,立即放心了许多,正抬步准备抢救,旁边一个老师拉住他道:“保护现场,等警察来了再说。” 鲁老又好气又好笑,咱们可是医生,警察怎么想不关咱的事,医生的宗旨反正是救人第一别的滚蛋。他也不理那老师,径自蹲下检查,发现陈暮心跳呼吸俱都平稳,就是昏迷不醒。再看身上,明显有被电流击出的伤痕,四周导线纷乱,都是自己那台宝贝“电刺激经络改造仪”上的,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敢情这小子胆大包天,自个儿做白老鼠来着。可是鲁老不懂了,输出电压很低啊,怎么会产生这么强的电击伤? 一番忙乱后,陈暮又回到了医院病床上。这次他的名气已经不小:妙手回春的小神医、色迷迷的小色狼、昏迷专家。再加上出名的马大哈院花柳婵娟殷勤的服侍,名气更是如日中天,护士们最津津乐道的八卦就是陈暮和柳婵娟。在省委潘书记亲临医院看望陈暮后,他的名气达到了顶点,人们纷纷揣测他和潘书记的关系,最后终于将柳婵娟是潘书记小姨子的秘密挖了出来。一时间柳大美女的身价蹭蹭地看涨,追求者的主力阵容大变,从工薪帅哥一跃升级为款级或者官级帅哥,更多的则是嗅觉灵敏的公子哥们。虽然柳婵娟几年来守口如瓶,明摆着不愿意沾姐夫的光,但傻子都知道,她和潘书记的关系摆在那里,只要能追上她,那就算傍上潘书记这棵大树了。 因此啥都没干的陈暮,一夜之间树了无数的大敌。虽然他年纪还小,可哪个追求者愿意“心上人”对其他男人殷勤服侍呢。何况这个男人单从生理条件而论,可实在不算小了。 陈暮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当他终于睁开眼睛时,正有一滴清泪滴在他的眼睛里,透过朦胧的水气,陈暮看见叶冰儿红着双眼低声饮泣,登时火气伴着怜惜直冲上来。他腾地坐起搂住叶冰儿:“冰儿,谁欺负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把叶冰儿吓了一跳。好容易两人才弄清状况,陈暮总算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叶冰儿是为自己着急哭泣。一旦明白自己珍重的东西没有受到威胁,失去了精神力的支撑,昏迷初醒时的疲惫就占了上风,陈暮二话不说,躺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这次睡醒之后,陈暮才真正地恢复了正常。他奇怪的昏迷与苏醒,令医生们大惑不解。按照常理,他早被电死了,偏偏他现在活蹦乱跳的比谁都精神。而他的清醒又实在是来得突然,本来医生们已经不抱多少希望,认为植物人队伍里又将增添一名新成员,谁料他竟然毫无征兆地说醒就醒。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啊? 听说陈暮醒了,柳婵娟丢下工作兴奋地赶过来。对于自己和陈暮的传言她很清楚,她在心里嗤之以鼻:就那小孩子?我无非是拍他马屁想获得他的独到医术罢了。可是潜意识深处,似乎经常有个声音在问:真的是这样吗?柳婵娟不愿意面对内心最深处的拷问,于是大呼小叫地推开病房门,好象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别无他求,仅仅是贪图医术一样: “我就说,你这家伙是打不死的蟑螂,九条命的野猫。”柳婵娟做出兴奋的架势,夸张地扑了过来。 陈暮懒洋洋地闭着眼:“我说柳姐姐,柳医师。好歹咱也是同居密友,就不能说好听点?什么蟑螂野猫的,你就跟这些玩意住一起啊?” “我养宠物不行啊。” 两人针锋相对一会,柳婵娟忽然火烧屁股地跳起来:“糟糕,忘记还有个病人等我办理出院手续。”她丢下陈暮转身就跑。 陈暮睁眼大笑:“你屁股上着火……”他忽然被噎住一般停了嘴,张口结舌地瞪着房门,把叶冰儿又吓了一跳:“哥哥你怎么了?” 这是真的吗?陈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看到的,竟然是柳婵娟的后背,曲线优美的、完全赤裸的后背。没错,就是她的裸体,左腰内侧那颗痣,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可自己的实验不是失败了吗?而且这次的透视,来得毫不费劲,根本不需要前几次那样大费心力,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他试着控制目光,眼前的墙壁渐渐淡去,隔壁房间里,全身赤裸的护士正在给一个老太挂水,年轻护士那曼妙惹火的身材看得陈暮心旌摇曳。再往前,另一间病房里,几名同样赤裸的实习医生正围着一个老头插导尿管。可怜的老头,陈暮同情地叹息着,将目光再凝聚几分,老头身上的骨骼、内脏便清晰地闪现出来。天哪,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陈暮收住目光,不顾叶冰儿的叫喊,呼啦从床上跳了下来,疾步冲到隔壁,果然是护士在挂水,不过她可是好好地穿着护士制服。陈暮已经不知道是喜是忧,机械地推开另一间病房的门,果然,实习生们还围住老头忙碌着,一切都跟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难道无心插柳柳成荫,电击反而使自己获得了随意透视不会昏迷的能力?难道鲁老的实验本身是正确的,但是只有如此强大的电流才能达到目的?电都电不死,自己这般强悍奇怪的体质,莫非真如爷爷的猜测,自己的出生,和父母当年的实验有关?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实验呢? 陈暮怔怔地想着,叶冰儿已经呼叫着追了出来。医生们被惊动,七手八脚地把陈暮按回床上,自然,从此又多了一条色狼神医被电击出精神病的传言。 N分钟后,当陈暮反复实验,甚至把邻近房间内的一切都看了个光后,他终于得出结论:自己真的成功了,太远不行,起码十几米以内,什么东西都可以看得清晰。而且想透视就透视,不想透视就不透视,透视的深度也能控制自如。陈暮不禁沾沾自喜:虽然这成功是碰巧得来,但这种事都能碰巧,看来俺滴人品还不是一般滴好啊。 不过有了这能力,除了偷看MM,再顺便看看病以外,还能做点什么呢?似乎可做的事不少啊,陈暮正在美滋滋地盘算着,忽然头部一阵剧烈地压痛,便如一只神灵的巨手,在狠劲地挤着自己的头一般。陈暮痛得冷汗涔涔,禁不住哼出了声。 有如巨石碾过头部,那剧烈的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大概只是三分钟的样子,陈暮已经没有任何不适,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叶冰儿早已经把医生叫来,可是面对他这怪异的头痛,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医生们讨论一会不得要领,只好又归到老结论上去:陈暮的身体材料有问题。 陈暮自己却隐隐地猜到了,难道是跟自己运用透视能力有关系?以前是头痛加昏迷,现在昏迷没了,头痛却加剧了,痛得简直难以忍受。好在时间不长,相对于昏迷来说,还是很合算的。 他老实了半小时,发觉再没有动静,便决定再试一次。正好刚才那位给老太挂水的护士进门,手里拿着吓人的针筒,杀气腾腾地直奔陈暮而来。陈暮看着她虽跟叶冰儿柳婵娟有差距,却颇有几分妩媚的脸,不禁色心大动:既然实验品送上门来,不看白不看。 于是在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护士的制服便渐渐剥去,露出黑色的胸罩。哇,足足有35C吧?陈暮垂涎欲滴,目光迫不及待地深入进去,恰好护士命令:“张嘴。”弯腰将一支温度计塞向陈暮嘴里。这一弯腰不打紧,那汹涌澎湃的胸部便象两团香喷喷的小山直压下来。若是一般病人倒也罢了,毕竟还隔着衣服,可是在陈暮眼里,她分明是挺着那红红的峰尖,直塞向自己的嘴巴。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人?陈暮恨不得一口咬住她那宝贝,然而咬住的却是冰冷的温度计。火与冰的巨大分别,使得荷尔蒙分泌正值高峰期的陈暮痛苦万分。 护士塞好温度计,扭着丰满的臀部离开。陈暮*冲天地瞪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他发现她的身材比例跟柳婵娟比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皮肤也不如柳婵娟的白皙光滑。自己跟柳婵娟住在一起,以后有的是解馋机会,又何必为低一档次的诱惑上火呢。 问题是头痛起来实在要命。美女与头痛,这道选择题还真难做。想起刚才那非人的疼痛,陈暮无奈地叹口气,正气凛然地命令自己:君子不欺暗室,更不欺心。要看美女,就得她们心甘情愿地脱掉衣服才行。 可是他又忽然觉得:似乎美女自动脱去衣服,也未必有偷窥来得刺激。 胡思乱想之中,忽然头部又疼痛起来。陈暮一凛,做好了死去活来的准备,然而老天爷好象成心跟他开玩笑,这次的疼痛程度明显要轻得多,三分钟后,跟上次一样曳然而止,一切恢复了正常。 原来跟透视能力的运用程度有关,用得多,就痛得厉害,用得少,就痛得轻,这倒也公平。那么以后我专挑值得看的看,时间看短点就是了。陈暮眼睛里冒出了闪亮的小星星:美女们,来吧,让俺一次看个够。 好事成双。刚出院,陈暮就意外地接到一个好消息:他的高考分数虽然很低,但林泽南亲自跟南天大学交涉,以免费建造多功能楼的代价,换得了三个特招名额。其中一个名额就是陈暮的。 乖乖,那可是整整一幢楼房啊,虽然是教育用房,只需要工钱和材料费用,但这代价也实在是非同小可。陈暮又是惊喜又是不安,此刻那张空白的支票就显得沉重无比。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陈暮还是决定退还。胡秘书坚决不肯收,陈暮便趁为林玉针灸的机会偷偷放在了她的枕下。 谁料刚还了支票,学校就有人找到他,要求他赔偿实验室的损失。原来他跌倒时撞在实验台上,把那个模拟生理变化的人模给撞到了地上,里面的电脑娇贵无比,哪经得起这般碰撞,生生地给摔成了废铁。鲁老设计的那台“必然触电仪”,也意外地被烧坏了。这两样加起来的价值吓人得很,由于陈暮是未经同意私自实验,学校自然要求他赔偿。虽然鲁老坚持自己赔偿“必然触电仪”,可是人模的费用就必须由陈暮负责了。 “多少钱?”陈暮感觉到很不妙。 “外面没坏,只要8万就够了。” 8万?只要?陈暮昏倒。 自己到哪去弄这笔钱呢?难道还能找林玉要回支票?陈暮愁肠百结,想了半天,试探着对柳婵娟道:“嘿嘿,柳姐姐啊,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啊?” “变了?没有啊。难道是胖了?”柳婵娟急忙去照镜子。 “还有啊,你发现没有,我们家电费越来越省了。” 电费?柳婵娟又去翻单子:“好象没少啊。” “少了,肯定少了。”陈暮斩钉截铁地道:“我们柳姐姐变得越来越靓,光彩照人,晚上灯都可以少开,这电费能不省吗?” 柳婵娟眉开眼笑:“你的嘴越来越甜了。咦,不对啊,你小子想说什么?” “这个,小弟遇到点麻烦,姐姐能不能仗义相助,借点钱给我?” “可以啊,你要多少?” “不多不多,随便借个五六万、七八万的就够了。” 这次轮到柳婵娟昏倒了:“什么麻烦要这么多钱?我只有两万。” 陈暮急了:“医生不都有回扣吗?听说你们这种级别的医院,有的医生一个月就上万。” 柳婵娟显然觉得受到了侮辱:“你看姐姐我象爱回扣如命的人吗?我可是真正以救死扶伤为天职,视病人如亲人,爱……。” “停!”陈暮连忙打断她的吹嘘。 “我真的只有两万存款。不过要钱很容易,追求我的人里头富翁多的是,我随便开个口就有了。” 她的话让陈暮想起了《绝代双骄》里,小鱼儿见到铁心兰为了救自己,赤裸着身体挡住花无缺时的悲怆。虽然看起来这两者之间完全不同,但陈暮就是觉得不爽:“不行不行,你还是先给我两万吧,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让陈暮郁闷的是,柳婵娟借钱给他很痛快,钱拿到手后,却被她追问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她相信自己的触电昏迷纯属意外。打发掉柳婵娟,陈暮又发起愁来。爷爷留给自己的钱还有4万,剩下的两万到哪去找。而且即使厚着脸皮向林泽南开了口,背上这么一屁股债务,以后的生活又该怎么办。 郁闷之余,他拉着叶冰儿去借碟片消愁,一眼看到《赌神》、《赌圣》、《赌王》……一大堆赌林高手的片子,猛然眼睛发亮,抓起一张《赌神》,对着封面上潇洒的发哥亲了一口。叶冰儿惊问:“哥哥你干什么?”陈暮这才想起发哥的性别,不由一阵恶心,连忙对着旁边的美女猛亲一口,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回到家后,叶冰儿立即把陈暮的举动向柳姐姐汇报。柳婵娟如临大敌地按住陈暮仔细观察,半晌,她才下了结论:“不象脑子有病的样子嘛。” “切,你才有病。”陈暮拨开两个咋咋呼呼的女人,就象《赌神》里的发哥一样,冷冷地瞪着前方,仿佛那里正有个虚无的对手坐着。酝酿一会,觉得气势够了,便将发哥的经典台词缓缓吐出:“跟我赌是你的不幸。” “疯了,真的疯了。”柳婵娟惊恐的叫声中,陈暮冲进卧室掏出柳婵娟那两万现金,塞进一个皮包里。果然是佛仗金塑人靠钱衬,提着厚厚两沓钞票,陈暮立马觉得自己威武高大了许多,他意气风发地甩开大步,走向茫茫的夜色。 作为沿海的省会城市,江城充分展现出了现代化大都市的风采。无数灯光照耀下,它的夜流光溢彩,魅力无穷。尤其那深藏在灯光中的黑暗,更令人们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金碧辉煌大酒店,就是这里。陈暮早就听同学刘刚强神神叨叨地说过:这个郊区酒店真正赚钱的生意,在它金碧辉煌的主楼后面,那毫不起眼的小楼里。而最核心最赚钱的生意,则是在地下,见不得阳光的地方。 生客是进不了小楼的。刘刚强是那种混社会类型的学生,曾经跟着他的大哥来过这里。虽然已经应陈暮的请求把他带到了地头,他却犹豫了:“你确定吗,真的要进去赌钱?” “确定。” “你可想好了,这里可不是咱们学生能进的地方。” “婆婆妈妈。”陈暮给了他一拳:“快进去吧。” 也不知道这里是怎么检验客人的可靠度的,反正陈暮跟着刘刚强,毫不费事地就进了门。一推开大厅那厚重的帘子,强烈的冷气就扑面冲来,刘刚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陈暮笑着推他一把:“大热天的,你还怕冷啊。” “怕冷?老子怕人。”刘刚强嘀咕着向吧台走去,他曾经在这里看见打手们放倒一个出老千的赌客,当场将那家伙打得进气少,出气多,鲜血流了一地。至于赢了大钱别想出门的传说,由于没有亲眼看见,反倒更为骇人。 刘刚强帮陈暮换好一千一个的筹码,低声对陈暮道:“别乱来,手气不好就撤,手气好的话,也别太贪心。” 他显然是一片好意,陈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分寸。” 轮盘、色子、牌九、21点……,大厅里五花八门啥都有,客人们高呼酣赌,女人们坦胸露乳,到处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和劣质的香水味。陈暮皱着眉,到处寻找*。他早就想好,以自己的异能,要既赢得快捷容易,又不会引起赌场警惕,*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这玩意同时满足了三个关键要求:1.先发牌,后下注,这样透视才有意义;2.底牌决定一切,也就是说自己的透视可以发挥最大作用;;3.一牌赢得盆满钵满很正常,不会有踢场子之嫌。 *客们见到陈暮,都很是开心。在他们看来,这小子就是个二世祖,家里钱多得花不完,于是来赌场帮他家老头子糟蹋掉一点。谁料很快他们的开心就变成了堵心,他们发现这小子根本不会打牌,运气却好得出奇,眼瞅着他眼前的筹码渐渐变厚,众人心里这个别扭,却又无法可想。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不满足,居然对刘刚强问道:“赌得太小,真没意思,有没有大点的地方?”好悬没把众人气死。 听到这句话,一名一直在旁边闲看的汉子目光闪烁,不露声色地盯了陈暮一眼,旋即转身离开。陈暮毕竟是菜鸟,不知道赌场的禁忌,公开说太小的人,不是那种最容易宰的大菜鸟,就是存心捣乱的家伙,他这一句话,就把自己送进了赌场的视线。 刘刚强却略微懂得一点规矩,恨不得要捂住他的大嘴巴:“别乱说。” 陈暮无辜地看着刘刚强,他可是说的真心话,扣除自己的钱,这桌上总赌金也不过两三万,而自己的目标是赢8万,就是把全桌一扫光,也得转战三张桌子,那也太显眼了点吧。 刘刚强简直看不懂这个陈暮。据说他是乡下来的孤儿,又神奇地和林妹妹走得很近,今天居然来赌场,而且还嫌小,他的钱是打哪来的啊?难道就不怕输掉? 一定规模的赌场里,赌得较大的小赌场自然是有的。这里小赌场的门槛是三万赌资,陈暮赢了几局后,已经达到了4万。在陈暮的一再要求下,刘刚强只好找到一名管事,让他把陈暮带进去。 这里不愧是赌场内的“高雅场所”,四下静悄悄的,再没有令人厌恶的气味和喧嚣。那管事把他请入一个包间,隔音门一关,厚厚的筹码朝桌上一码,桌子上的四个人便齐刷刷抬头向他看来。肃穆的气氛中,陈暮登时找到了赌神的感觉,只觉得浑身发热,大步走到桌前:“各位好。” 有两人根本就不理他,一人则向他颔首致意,最后一人的目光中却带着明显的敌意。陈暮定睛一看,竟然是刘主任,柳婵娟的顶头上司。心想医生也来这种地方赌博,赌得还这么大,真是意想不到,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医生。陈暮却浑然忘记了自己也和他一样,正在豪赌。 陈暮抱着骗钱的心思,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冤大头。对送钱给自己的冤大头自然要客客气气的,于是又特别向刘主任道:“刘主任你好。” 刘主任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恨不得立即把陈暮那堆筹码全赢过来。虽然在他看来,陈暮这点筹码实在少得可怜,根本经不起几次折腾,赢这么点钱根本不过瘾。但刘主任敏锐地判断出,从那瘪瘪的皮包看来,这小子身上也就这么点钱,那么等他输光,能看到他那沮丧的脸色,岂非大为痛快? 99mk.cc。wap.99mk.cc 第072章 赌命 等到打过几牌,刘主任简直要笑出声来了。这小子治病还真TM地有一套,打*简直是超级羊牯。有时明明很好的牌面,连一圈都不跟;有的时候并非太好的牌面,却犹犹豫豫地跟个一两圈,对手稍微一打压,他就认输放弃,把已下的赌注白白地送人。虽然输的都是小钱,但在真正的赌徒看来,这种不必要地浪费赌注的做法,简直就是犯罪。这样的羊牯,不赢光他的钱,对得起党和人民,对得起发哥,对得起轩辕三光他老人家吗? 不过这家伙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点。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不断放弃,小钱输个不停,但难得坚持一牌,却总能幸运地发到想要的牌,一牌就能捞回先前放弃的钱还绰绰有余。半个小时下来,居然还被他赢了一万多块钱。刘主任恨恨地磨着牙,提醒自己:冷静,等待机会,把他给一锅端了。 机会果然来了,刘主任发到了A对拖K的牌面,底牌也是K。除他自己手上,外面A和K都没见过,很有可能发成三拖二甚至四拖一的天牌。这种牌面够吓人的,刘主任刚叫到一万,另外几家便识相地放弃了。而陈暮只有9对拖J的牌面,外面还见过9和J,最大也就发三条9,一点跟牌的资格都没有,他却傻不哩叽地跟了下来。刘主任暗暗盘算:现在打压正是时候,他所有的赌注也不过5万多,被迫放弃这1万的话,足够他痛了。于是叫价:“3万。” 众赌客心中暗笑:这傻小子真是冤大头,这种牌还跟得起劲,不是明摆着送钱给人家吗。任谁碰到这种局面,也只有放弃的资格,如果再跟的话,对手下一圈就可以包你台面,只会输得更多。 陈暮微微一笑:“梭了。” 哗,厚厚五万多筹码一起推到了赌桌中央。 “羊牯!”那一瞬间,所有人脑海里都冒出了同一个词。在他们脚底下一个隐秘的房间里,几个看着监视屏幕的人也瞪大了眼睛。 “老虎,你没搞错吧?这小子分明是没见过世面的超级羊牯啊。” 老虎抓住旁边一人的衣领:“给老子看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这小子?” “没,没错。”那人第一次在这么多老大级的人物面前说话,吓得结结巴巴:“就,就是他,用飞针打,打了我们。” 老虎丢开他,喝道:“滚下去领赏罢。”那人笑逐颜开,连忙退出门去。 老虎向着角落里恭谨地笑道:“虽然她精于赌技,可未必传给儿子。而且听说她是在海外养了儿子,后来华院长出国杀儿子不成,就抢回了孙子。那时这小子才几岁,哪可能学什么赌技。” 老虎顿了顿,觉得老大面色不错,便继续说道:“上次这小子露面以后,那姓叶的小丫头就忽然不偷了,到处找都找不着他们。既然他今天送上门来了,不如就试试?” “唔。”角落里,那人缓缓点头。 不一会,面积极大的地下室里冲出十几条人影,小赌场通往大厅的门悄然关闭。 此时刘主任正在揉眼睛,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傻小子,他真的倒打一耙,把他所有的赌注都压上来了吗?那么他真的是三条9了?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怕我是三条A? 可是虽然从牌理上讲,他的打法是绝对错误的,自己也绝对有资格跟进,但毕竟三条A还没有真的到手,假如一会发不到三条A或者三条K,对手倒真是三条9,那可怎么办?要放弃又绝对不甘心,怎么说自己的牌面也比他好得多,这样还被吓跑,不是要被人笑死?三流赌徒患得患失的心理开始作怪,折磨得刘主任坐立不安。 旁观的众人等着看刘主任大杀羊牯的好戏,这也是赌博的乐趣之一,没想到他如此犹豫,都拿鄙视的眼光瞧他,心说这种牌有什么好怕的,一个个在心里大叫:“杀,杀,杀!”。 其他人都有事做,陈暮这只待宰的羊牯反倒好象没事一般,好整以遐地仰靠在椅背上,笑嘻嘻地瞧着刘主任,心里暗叹:推出五万多筹码,却一点也没有那种孤注一掷的刺激,看来有了透视能力后,自己这一辈子都提不起赌博的兴趣来喽。 为防止剧烈头痛,他在估计没戏的时候尽量不跟注,在必要的时候才短暂地运用透视。这一牌已经看得很清楚,刘主任跟的话,下一张牌就发Q,那么他不过是拖对,自己早就是三条9,把他吃得死死的。但刘主任这冤大头干吗还不跟啊?这一牌吃进,自己就有11万了,除去必须留给赌场和酬谢刘刚强的,正好赢足8万,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眼看刘主任犹豫不决,陈暮决定推他一把,于是酷酷地看着刘主任,冷冷地道:“跟我赌是你的不幸。” CAO,你以为你是发哥啊,刘主任大怒。钱可输而人不可辱,何况是“仇人”的侮辱。刘主任这下再不犹豫,点出相同数量的筹码:“嘴硬没有用,发牌。” Q飘然降落,刘主任的脸色开始发白,那么多A和K没发到,偏偏来张无用的Q。再看陈暮,已经开了牌,赫然是三条9。刘主任脑袋里嗡地一声,脸色彻底地白了。 陈暮为了不让人察觉自己早就知道牌,故意一个劲地催:“开牌啊,开啊。”刘主任颓然软在椅背上:“你赢了。” 于是陈暮作大喜状,并且是羊牯碰巧赢钱后那种自以为是的喜悦:“天啊,我可真厉害,我就叫你不要跟。”边说边大把地把筹码往包里捞:“各位慢慢玩,拜拜喽。” 刘主任急了,大叫:“等等。” 陈暮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说留下五千就随时可以离开吗?你看我都留下了。” “这个,不是,我说咱们再玩一会嘛。” “下次玩吧。”陈暮转身就走,心说玩到天亮也是你输。能赌这么大,你小子肯定收了不少回扣,老子赢你的钱那叫替天行道,但真把你内裤都赢来的话,那也太过分了点,好歹咱也算同行不是。 陈暮走到过道,迎面走来一位白须垂髯的老头,身后跟着两名虎背熊腰的汉子。陈暮侧身相让,那老头却站定笑道:“小友赌术高明,老朽佩服之至,可否切磋一二?” 不是吧,这种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也会让我碰上。陈暮暗暗叫苦,这人肯定是赌场里的,我不过赢了这么10来万,也能引起这么大一个赌场的注意?难道我真的一副英明神武的赌神样子? 两条大汉已经一左一右夹住了他。陈暮暗暗盘算,打倒这两头大黑熊估计不难,可是赌场里打手如云,难道还真的硬冲出去不成?只好先看看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老前辈过奖,俺虽然英明神武赌术无敌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下省略100字),可是俺还急着回家写作业呢。要是明天交不出,老师会打俺屁股滴。”陈暮满口胡柴。 老头笑咪咪一副好耐心的样子,听他胡扯完毕,很客气地说道:“既然如此,小友请便。”示意两名大汉让开。 不会吧,这样也有用?陈暮反倒疑神疑鬼起来,试探着问:“那,我走了啊。” “请。”老头侧身伸手,一副绅士派头。 陈暮把心一横,他娘的,是你叫老子走的,不走白不走,以后再也不上这鬼赌场来了。他全身戒备,缓步向前走去。刚转过弯,就象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飞也似地退了回来。 老头仍旧笑咪咪,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不走了?” “不走了。” “既然不走,就与老朽手谈几局如何?” “正合我意。” “请。” “请。” 两人彬彬有礼客气异常,那半文半白的对答更让人觉得气氛融洽。陈暮心里却在大骂:老不死的老狐狸,别以为前面那十几条大汉有什么了不起,小爷我一把飞针就摆平了。我愿意回来是给你面子——不过那些家伙手里抓的挺象*的,赌神教育我们:好汉不跟枪斗。前辈的话还是要听的。 老头则偷偷打量陈暮,这小子进赌场以后就是一副愣头青的样子,但现在突然面对枪口的威胁,竟然不动声色,还能迅速作出正确的决定,看来那羊牯相全是装的,一会的赌局还是值得期待的。就是不知道老大会怎么样对付他,年纪轻轻就能枪指于头而色不改,这么一个人才要是被杀了,真是怪可惜的。 两人各怀心思,不一会已经进入地下室过道。陈暮存了不对就逃的念头,悄悄留意各处。这个据说是最核心机密的地方,果然隐含杀气,似乎到处都有眼睛盯着自己。两面墙上悬挂的油画更是骇人,净是画的妖魔鬼怪。画家功力不凡,阴森森的灯光下,那一双双妖魔的爪子,真象要直抠入人心里来。陈暮不禁打了个寒颤。 忽然背后响起一声鬼哭:“还我头来!”同时所有的灯光霍然熄灭,通道陷入一片黑暗。陈暮毛发倒竖,兀自心神不乱,一把抓住身边的老头,带着他靠向墙壁,此时这人质可是唯一的依靠了。可是入手毛糙刺人,陈暮惊侧头看去,却是一张白森森的鬼脸,正吐出长长的舌头,向着他喋喋诡笑。 那一瞬间,陈暮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手脚似乎被点了穴道,半分也动弹不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身旁那鬼缓缓伸出尖利的爪子,爪上脸上,那磷磷的鬼火跳跃闪动,更衬得鬼脸青白惨厉。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中,鬼爪猛抓向陈暮的眼睛。 “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室里。忽然灯光明亮,一大群人急急地跑过来,手里还拎着水桶。当先一人正是老虎,嘴里大叫:“快点。呀,怎么是你?” “没想到吧。”陈暮懒懒地倚着墙壁,手里却攥紧了银针,随时准备发出。 “你没事就好。”老虎仿佛很开心的样子,对一票傻站着的手下喝道:“发什么呆,快把老裘他们救醒。” 刚才的老者躺在地上,脸上兀自挂着逼真的鬼脸面具,手上套着一对毛茸茸的爪套,他旁边倒着一名相同装扮的人,两人紧闭双眼不知死活。那群手下掐人中的掐人中,浇冷水的浇冷水,忙活了好一阵子,还是没能弄醒他们。老虎暗暗抽着冷气,恭谨地对陈暮道:“华先生,麻烦你出手弄醒他们好不好?” 他怎么知道我姓华?还知道我能弄醒这两人?陈暮大为疑惑。今天这事处处透着奇怪,刚才进入地下室,他就悄悄运用透视能力,发觉老者怀里藏着鬼面具,便暗中存了警惕。因此突然灯光全灭厉鬼现身时,虽然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借着朦胧的鬼火发射飞针,打中了两只假鬼的昏厥穴。奇怪的是,自己飞针准头远未到家,所以起初一针打偏了,对方完全可以趁机攻击自己,两只鬼却只是保持吓人姿势,并不攻击。现在他们又当我无害良民的样子,自顾救人,对我完全无视,难道他们真的对我没有敌意? 不管它,静观其变就是。陈暮蹲下身子,拔出两鬼穴位上的银针,随意在几个穴位上戳了几下,两只假鬼便哎哟一声睁开了眼睛。老虎鼓掌喝彩:“飞针无敌,既可救人,又可伤人,果然厉害。请问你是李华院长的什么人?” 陈暮惊疑更甚,他们究竟还知道些什么?既然对方这么清楚爷爷的事,他也不想多作隐瞒,于是答道:“我是他孙子。” 老虎点点头,不再追问,那老裘哼哼着站起来,向陈暮道:“佩服。”又对老虎道:“老虎,我这回可是上了你的恶当。” 老虎笑道:“是你自己要亲自装鬼的,怨不得我。华先生,这边请。”他伸手肃客,礼貌备至。陈暮早已发现前面一间屋内,大汉环绕,簇拥着中间数人,想必要跟自己摊牌的就是这些人吧。既然有话要说,现在应该没什么危险,他也不跟老虎假惺惺客气,径自大步走向那屋子。 屋子很大,中央一张豪华赌桌上,一副扑克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如那些肃立的大汉一般,等待着主人的使唤。陈暮刚进屋,中间坐着的一人便站起身来笑道:“英雄出少年,鬼神无惧,果然了得。来来,咱们切磋几局。” 老裘跟进门来,抢上几步道:“不行,说好是我跟他赌的。” “你那两下子早落伍了,还是保住自己那点小名气吧。” “呸,我摸牌的时候你还不会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抢我的对手。” 两人如同小孩般争执起来,陈暮看得好笑,这些人究竟打什么主意啊。 “都别吵了。”黑暗的角落里站起一人:“老裘你刚才还可以一赌,被打倒后气势已衰。狐狸更是欠缺火候。而且他如果真学到她的赌技,你们再厉害几分也不是对手。” 这人一说话,全场静默,老裘和狐狸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你们都退下,我来陪他赌。” “是。” 转眼间,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了两个人。那人缓缓走向陈暮,却是瘸了左手右腿,拐杖笃笃笃的声音回响在空空的屋子里,格外的凄凉。 陈暮觉得气氛压抑,对方明明是残疾,可那代表弱小的拐杖声却声声敲在自己心头,敲得自己很是不爽。不行,要掌握主动,不能被他夺了气势,陈暮抢先说道:“你手脚不便,我不能欺负你,换个人来赌吧。” 那人停步冷笑道:“你是怕了吧?你可知我的手脚为什么而断?” “为什么?” “正是拜你母亲所赐!” 冰冷刺骨的声音中,陈暮心里一紧,不是吧,我妈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她老人家居然还给我招惹这么一个仇家。老妈啊,您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你要怎么样?”陈暮又攥紧了银针。 “赌!当年你母亲赌技无双,现在我就向她的后代请教赌技。” 陈暮急速地转动脑子,赌*我可不怕,就怕赌那种要先出赌资后发牌的玩意,如果用不上透视能力,自己还不是死翘翘。怎么样让对方同意赌*呢?有了,先让对方定赌注,我就可以选方式。 “赌注是什么?” 那人冷冷地打量着陈暮,半晌方道:“赌你的命!” 晕啊,咱们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找俺老妈报仇去啊,陈暮大叫倒霉,试探着问道:“至于吗,你的手脚又不是我弄断的,再说万一你输了呢?” “照样把命给你。” 要你那臭命有P用,陈暮心里大骂,嘴上恶毒地道:“你是残疾,比我少了一手一脚,不能同等计算赌注。” 那人忽然大笑起来:“有意思,居然有人说我的命不值钱的。好,你看这金碧辉煌大酒店值多少钱?” 这酒店赚的钱不论,光是固定资产就很可观了,陈暮回答道:“嗯,很值钱,估计卖得好的话,二、三十万还是卖得出的。” 那人这次是真的被气乐了:“上亿资产的金碧辉煌就值二、三十万?果然跟你妈一个德行。我要是输了,命给你,金碧辉煌也是你的。” 陈暮连忙说道:“你定了赌注,这赌赛方式可得我定。” “不行。” “哎,赌亦有道,你是前辈高人,总得讲规矩吧?” 那人右手一翻,赫然一管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陈暮:“什么叫规矩,这就是规矩,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了。”陈暮很干脆,心里早把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N遍。 “那好,既然是旧仇,咱们就玩点老的,赌具就是这把枪。” “枪?” “对,这是老式的左轮,枪里有一颗子弹,咱们轮流对着自己的头开枪,谁运气不好就自认倒霉。” 99mk.cc。wap.99mk.cc 第073章 治疗 俄罗斯轮盘赌?数学天才、群论的创造者伽罗华的死亡方式?KAO,这是最愚蠢的自杀方式了。陈暮立即反对:“我说大叔,拜托,想死也找个聪明点的办法好不好?” 那人举枪对准陈暮的头:“行,那我就直接送你上路。” 陈暮连忙摇手:“等等,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小气嘛。哎我说大叔,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呢。古代人打仗,都要来将通名的不是?” 那人道:“好,我叫胡易之。” 胡易之?这名字咋这么熟悉哩?陈暮又道:“我叫陈暮。咱们是不是愿赌服输,死了拉倒?” 死了拉倒?听来这个别扭,胡易知心里嘀咕,嘴里很坚定地答道:“不错,愿赌服输。” “那一会你死了,你手下不认帐怎么办?” 呸,什么叫“一会你死了”?胡易之更别扭,又举起手枪对准陈暮:“你真难缠,跟你妈就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还是让我直接送你上路吧。” 陈暮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好啊,那你就开枪吧。” 胡易之一楞:“那我真开枪了啊。” “开吧开吧,不开不是男人。” 胡易之的声音都变了:“我一开枪,你可就死定了。” “你是男人不?婆婆妈妈的,照这里打。”陈暮拍拍胸脯:“左轮是六个弹巢吧?你可以开六枪,如果打不死我,金碧辉煌就归我如何?”他得意地奸笑:“只怕你的枪还饿着肚子吧?” 胡易之一楞,忽然也笑起来:“好样的,你真狠,你是怎么知道枪里没子弹的。” 废话,当然是看出来的啊。要不我又是问名字,又是说死了拉倒啥的,跟你磨叽那么些废话干吗呢,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多透视几次,看个清楚,以免看错了白挨枪子。不过对他可不能这么说,陈暮眼珠一转,说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毫无反抗能力,你要真跟我有那么大的仇恨,直接做掉我就是,何必自己冒生命危险来报仇。所以我猜想你在唬我,咱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仇恨。既然你不想杀我,枪里有没有子弹倒不重要。” 胡易之大笑:“好,好啊,不愧是你老爹老娘养的。” 又是废话,不是爹娘养的,难道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陈暮笑咪咪地道:“好说,好说。” 胡易之忽然又沮丧无比:“唉,没想到连你的儿子都斗不过,看来我胡易之,天生只能给你们华家做小弟了。”他叹了一会气,一下变得亲热起来,招手让陈暮坐下:“按说呢,我跟你父亲有夺妻之恨。” 陈暮吓了一跳,不会吧,那不还是有仇? “你妈妈青春年少的时候,是香港有名的美人,人称“冰山火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香港,我不过是一个看场子的小弟。那天,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旗袍,婷婷走向赌桌的时候,整个赌场的女人都好象变丑了。”胡易之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我一下子就惊呆了,连老大叫我都没听见,还挨了一个耳光。” 晕,这家伙好象在YY,还YY得有点痴傻。不过虽然把我老妈说得很漂亮,但怎么听来就不是味道呢?对了,这可是我妈,你小子凭什么YY?陈暮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喂,醒醒。” 胡易之不快地打开他的手:“别闹,说正事呢。你妈妈那天赌赢了来自日本的高手。那些矮子输不起,抽刀就砍,你妈妈的保镖和我们赌场里好多小弟被砍倒,幸亏我看呆了,冲上去慢了点,才躲过一劫。” 原来你属乌龟,还是缩头型的。 “眼看那些矮子就要砍到你妈妈了,忽然冲出一个人来,也不知道他玩了什么招数,那些矮子就都趴下了,然后他就带着你妈妈离开了赌场。再后来我们老大跟了你的外公,我也就常有机会见到你妈妈,可我一直不敢跟她说话。” 哇,英雄救美啊,跟港片的情节也差不离了。那英雄是不是我老爸啊?跟了我外公?难道他老人家还是黑社会的扛把子? “本来你妈妈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跟她说句话,突然那救她的讨厌家伙又出现了。你妈妈本来从不正眼看男人,却天天跟他在一起。我两个结拜兄弟想为我出气,约了他出来打架,我们三个竟然被他一个揍趴下了,后来他们竟然还结了婚,气死我了。” 陈暮撇撇嘴,本想提醒他:那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好象就你这德行。想想他已经是失败者,算了。 一直唉声叹气的胡易之忽然笑了起来:“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让人装鬼吓你吗?” 知道,你变态,陈暮心里嘀咕。 “订婚仪式上,你妈妈要举行假面舞会,结果就玩了今天这一出,吓晕好多宾客。”胡易之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嘿嘿,我也是一个。” 老妈啊老妈,您就这样残害进步青年、未来扛把子的吗?陈暮大为好笑,又暗自赞叹:老妈啊,您老人家不愧叫冰山火焰,火焰的一面,真是无法无天,还真对儿子的胃口。 “后来有一个兄弟的老婆被人抢了,我们三兄弟也没跟老大说,就跑去要人,最后每人都被砍掉一手一脚。我们心灰意冷,就此天天躺在床上,谁劝也没有用,后来你妈妈去了,跟我们三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陈暮的好奇心终于被勾了起来。 “是男人,就站起来。” 老妈,您果然有巾帼豪杰之风。陈暮越发想念从未谋面的母亲。 “后来你父母一起带人帮我们报了仇,然后回内地搞啥研究,我们三兄弟一合计,也跟了过来,谁料他们突然出了国,把我们三个扔在这边不管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陈暮渐渐理清了思路,父母往昔的作为已经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胡易之忽然又激动起来:“前些天一听说飞针出现,我就知道准跟他们有关系,没想到今天你会来这里,真是天意。多少年了,终于又见到他们的后人,有恩不报非君子,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罩定你了。” 陈暮大喜,看样子这*的势力还不小,自己凭空多出一个强援。可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头呢?陈暮急忙摆手:“等等,怎么是你罩我?我在起点看书也不少了,可不是菜鸟,你别想蒙我。好象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你应该哭爹喊娘地抱住我的大腿,求我收你做小弟,然后在我强烈的王八之气笼罩下,直接激动得晕过去才对。” 呕,胡小弟大吐起来。 不会吧?我的王八之气如此厉害?陈暮掏出银针,毫不客气地冲内关穴扎了下去,强刺激该穴可是止吐的必杀技。 不得不承认,小神医的医术真不是盖的,一针下去,胡易之呕吐停止,对着陈暮拱手作揖:“得,我服了你了,拜托别再跟我玩王八之气,我让手下小弟认你做大哥还不行吗?至于我,好歹你也得给我留点面子不是?” 于是胡易之按动传呼按钮,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老虎等人一拥而进。他们惊讶地发现,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亲热得不得了,老大还下令:“从今往后,华老弟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都得听他的。” 于是N分钟后,华老大施施然踱出门来。刘刚强早就等得心急,连忙迎上来,可是抬眼看见陈暮身后一群人,顿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腿肚子直打哆嗦。老天爷,那可都是传说中的老大啊,据说他们杀人比踩蚂蚁还容易,自己的老大,连给他们提尿壶的资格都没有。 陈暮一眼瞥见刘刚强,亲热地拥住他:“老刘,今儿真是多谢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 看见老大们跟着陈暮靠近,刘刚强抓红包的手直抖:这是啥地方,从来只准钱进不准钱出。从这里往外拿钱,还是这么厚一沓,这不找死吗?接下来的事更让他恐怖,连周围看场子的小弟和有眼力的赌客们都看傻了眼:老大们一拥而上,亲热地拍着刘刚强的头,夸奖连连。 能做老大,那是什么眼色。看到陈暮对这小子如此亲热,自然要抓紧机会拍上一拍,可怜我们刘同学,楞是被拍得脸色铁青,差点没晕过去。 一大堆老大的簇拥和更多人羡慕的目光下,陈暮大摇大摆走出赌场,感觉着怀里厚厚的钞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再想起三天后就要为林玉治疗,想象着她面对自己裸露胸部时,那娇羞可人的神态,不禁悠然神往。 凯迪拉克真爽,陈暮暗暗感叹,有钱人的日子真好过。 林家的别墅座落在风景秀丽的芙蓉湖畔。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清风徐来,一朵朵荷花便在湖中摇曳生姿,宛如一位位翩翩起舞的少女。可是在陈暮眼里,花儿们艳丽的舞姿,根本比不上林玉的微微一笑。 胡秘书关上车门,恭谨地对陈暮道:“华医师,请。” 林泽南夫妇早就在门外等候。独生女儿是他们的命丨根子,他们生怕因为一点点的不恭敬,引起陈暮的反感,耽误了女儿的治疗。虽然为陈暮上大学的事花了不少钱,但大学本就是他应得的利益,要不是为林玉治疗耽误了,本市高考状元是他的囊中之物。支票人家也退回来了,真算起来,根本就没酬谢过这位小神医。人家肯来治病,还不是看着同学的面子,这让标准商人思维的林泽南很不放心,生怕他不尽心为爱女治疗。 自打早上醒来,林玉的心就跳个不停。家里请的私人医师欧阳小姐早跟她说了治疗过程。说她现在体质大为增强,治疗时可以不需要助手,但如果她需要的话,自己可以陪同。林玉拒绝了,少女保留了18年的隐私丨部位,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即便同为女性。可一想到要在那家伙面前裸露胸部,林玉就面红心跳。但是害羞的同时,又有种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但是林玉知道,这感觉绝不是讨厌。 来了,脚步声渐渐接近。两个是父母的,还有一个陌生的,想来就是那家伙了吧,林玉的心跳得更为剧烈,突然掀起空调被盖住了脸。黑暗中,只听父母跟那家伙说着什么,然后他们的脚步声就渐渐远去,屋子里一下没了声音。 他在干什么?是在看着床上吗?林玉死死地攥紧了被角,生怕他会突然掀开。可是过去很长时间了,房间里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林玉越来越奇怪,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悄悄地掀开被子看去,就见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眼角微微上弯,流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哎呀,这个坏蛋,他是在嘲笑我,林玉大羞,连忙又躲进被窝,再也不敢露面。 陈暮又好气又好笑。想想萧婷婷小魔女和一干正接受自己调教的准魔女们,再对照眼前的这位林妹妹,不由不感叹造物的神奇。他眼珠转了转,隔着被子在林玉耳边叫道:“哎哟,痛死我了,救命啊。” 林玉一惊,哗地掀掉被子探出头来。陈暮大笑:“懒鬼,太阳晒屁股了。” 林玉知道上当,又不好意思再躲起来,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陈暮暗叫:乖乖不得了,瞪我都这么动人,呆会我怎么受得了。连忙咳嗽一声,拿出庄重的面容道:“林玉,我们开始治疗吧。” 林玉晕生双颊,低低嗯了一声,闭起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陈暮提醒道:“这样不能治疗。” 林玉脸红得更厉害,摸索着解开睡衣纽扣,就再也不肯动了。既然都这样了,陈暮也不客气,伸出魔爪,轻轻敞开她的睡衣,林玉雪白的肌肤便裸露在他眼前,淡淡的处女幽香丝丝缕缕沁入心脾,陈暮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可是陈暮没想到,林玉居然在睡衣里面穿了胸罩。这不多此一举吗,肯定是小丫头害羞,玩的鸵鸟战术,明知没用,还是加这么一层遮羞布来难为自己。陈暮又咳嗽一声,小心翼翼地提醒:“喂,那个,你把这个解开。” 林玉的手往胸罩上移了移,就放在那不动了,好象睡着了的样子。眼看时间一分分流逝,陈暮开始着急,略微提高了声音道:“你把这个解开,咱们要进行治疗了。” 林玉再也不能装睡,只好侧身伸手去解。谁知平日很好对付的胸罩搭钩,今天好象生了根一样,怎么解都解不开。陈暮在后面看得直拿手比划,心想很简单一个搭钩,怎么就解不开呢。一时情急,说道:“我帮你。”也不等她答应,伸手就解。只听哎呀一声惊叫,搭钩应手而开,林玉双手一下捂住了脸。 晕,搭钩是解开了,可胸罩还好好地遮在那里,再等她自己动手,还不定到什么时候。陈暮不想再耽搁,说道:“林玉,治疗必须露出进针部位,我帮你吧。” 林玉依旧睡着不动,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陈暮想起《色狼必修法典》第三卷第五条的规定:只要美女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便大着胆子伸出手去,轻轻掀开了她的胸罩。 刷,处女胸前眩目的风光凭空出世,骄傲地挺立在陈暮眼前,那一瞬间的惊艳,晃花了陈暮的眼睛,晃晕了他的头。他勉强定了定神,顶尖两朵蓓蕾又不依不饶地钻进眼来,看得他口干舌燥。天啊,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美女的魔力如此惊人。 林玉手掌间隙露出的少许脸颊,已经红得象要滴出血来。陈暮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林玉关照道:“我要开始了。”便拿出酒精开始消毒。距离近了,更觉出了那惊心动魄的诱惑。尤其手底不断传来绵软而又富有弹性的感觉,简直让陈暮不能自已。 棉签很短,陈暮的手便离那要命的地方很近,再加上因紧张而颤抖,他的手终于一不小心碰上了林玉的胸乳。那奇特的感觉突如其来,两人都是一震,惊惶之间,陈暮的手竟然忘记了拿开,继续无意义地重复着消毒的动作,他的手便在林玉娇嫩的胸乳上轻轻揉按,一圈,又一圈……。 强烈的刺激下,林玉处女的胸部微微颤栗,她的心儿更是剧烈地颤栗着。她无意识地想着:那个坏家伙,他的手,啊……。陈暮的脑海里也只有一个字: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醒悟过来,两人的肌肤忽然闪电般分开。房间里的空气好象凝结了一般,沉重而又旖ni。陈暮静默良久,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 林玉仍然捂着脸,一声不吭,陈暮等待一会,见没有回应,硬着头皮道:“那个,我开始了。” 林泽南夫妇坐在起居室里,早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上次治疗,好象并没花多少时间,这次都快半小时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此时的林泽南夫妇,真正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有心进去看一看,又怕惊扰了治疗,那可关系到爱女的性命啊。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门总算开了,两人急忙冲过去。只见小神医满头大汗疲惫不堪,轻轻地冲他们点点头:“出了点小意外,现在好了,治疗很成功。” 出了点小意外?夫妇俩心惊肉跳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发现林玉已经睡着了,脸色前所未有的红润,显然状况很好,这才放下心来。想起女儿身体的娇弱,再想起陈暮如此疲劳,当时一定是惊险无比吧?这可又欠了对方一次天大的恩情了,林泽南握住陈暮的手拼命摇晃,叱咤商海的巨贾已经找不到表达谢意的话,只好胡乱给了个承诺:“大恩不言谢,以后你的事,就是我林某人的事。” 他哪里知道,陈暮所说的意外,纯粹是yu望惹的祸。他的疲惫,几乎全是为了对抗荷尔蒙。而林玉此刻也并没睡着,不过是强烈的羞涩让她装睡而已。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这事悄悄藏在心里,对谁都没有说。 到第二次治疗时,两人的配合就默契多了。先是林玉红着脸解开外衣,又解开胸罩,然后她就象睡着了一样闭上眼睛,捂着脸,一动不动了。陈暮胆子也出奇地大,连问都不问,便伸手掀开她的胸罩,照例为那处子的幽香和旖ni的风光陶醉一会后,就开始消毒、穿刺、吸毒的过程。唯一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陈暮手上的工夫显然要高得多,没有出现“胸部按摩”的意外。但是治疗结束后,两个人心里竟然都有一丝丝的失落。 99mk.cc。wap.99mk.cc 第074章 糊涂 经过三次治疗,林玉身上的异变细胞被彻底清除。陈暮又开了一剂平补的食疗方,让她坚持使用。于是林泽南就眼瞅着女儿的精神越来越好,笑声越来越多地飞扬在这幢别墅里。高兴之余,他疑惑地问老婆:“玉儿怎么老是站在阳台上发呆?” 林玉的妈妈已经四十多岁,看起来却才三十许人。她看着人称江城第一精明人的“傻”老公,神秘地道:“女儿长大了呢。” “哦。”林泽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陈暮兴高采烈地去南天大学医学系报到,他将在这里系统地学习西医。更让他高兴的是,小魔女萧婷婷考上了江省师大,学校跟南天大学隔河相望。韩雪则考入了南天大学文学系,而老是扭脚的小胖子金多多,居然也考入了南天大学金融系。昔日的同伴都考得不错,陈暮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陈暮想起去年在医院对韩雪说的话,原以为自己会急呼呼地去找她,但不知是因为时间的阻隔,还是因为来江城后,见识了太多的美女,陈暮一直没有把想法付诸行动。倒是萧婷婷和金多多,经常来找陈暮玩耍,再加上那新奇的西医知识,让陈暮觉得大学生活惬意无比。 鲁老自从陈暮触电,就凭空衰老了几分。他不顾陈暮的劝说解释,固执地认为自己失败了,发誓要找出新的认识经络的方法来,几乎与世隔绝地在搞研究。陈暮大为同情,又不敢说自己并没吃亏,甚至沾了大便宜能够随心所欲地透视,只好经常去帮帮忙。 除了鲁老的实验室,陈暮最喜欢的就是图书馆了。那海量的医学典籍让他乐不思归,以致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如果他不在教室,就在图书馆;如果不在图书馆,就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可是西医的知识学多了,陈暮反倒渐渐陷入迷茫。中医的理论是阴阳五行、气血津丨液,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西医则强调眼见为实,一切都建立在客观可见的基础上。按照西医的理论,中医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基础,甚至可以说是伪科学。可中医的疗效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很多时候分明比西医还好用。其中究竟有什么奥秘,中医的出路究竟在哪里?中西医巨大的不同在陈暮心中引起了强烈的震动,他深深地思考着,甚至想得茶饭不思。表面上看,原本飞扬跳脱的性格悄然消失,变得寡言老成,弄得两位同居女友暗中议论:那家伙是不是真的触电触出病来了? 由于他痴迷于学术,几乎没有心思跟同学们混在一起,一些活动就更不用说了,一律不参加。再加上陈暮根本不住校,所以半年下来,他竟然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同学,更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还大有名气。 而在同学们看来,这个陈暮就是一个十足的怪人。一天到晚不发一言,上课就傻坐着发呆,下课立即没了影,难得说句话,也是没头没脑,于是悄悄得了个“糊涂虫”的外号。随着他高考分数不够的内幕传开,又变成了“糊涂公子”。 这天是第一次解剖学考试公布成绩的日子。瘦瘦的解剖学老师,静静地站在讲台上,锋利的目光扫过教室,吓得学生们大气都不敢出。 进了大学,学生们哪里还会怕老师。偏偏这个解剖学老师,整个人都跟一把解剖刀一样,时时射出锐利冰冷的气息。学校里还流传着他有时住在解剖室的传言,这就简直是恐怖了,你想想,那满屋的……,够吓人的,因此学生们在他面前,无不老实得象个乖宝宝。 “同学们的想象力,真是让我佩服。竟然有人把肾脏叫做命门,还说这个命门主管人身的什么‘原气’,里面藏着什么‘真火’,我教了这么多年解剖,今天是大开眼界哪。陈暮,你来说说,肾脏里的‘真火’是什么样子的?” 和一般同学相比,陈暮不知要多看了多少西医典籍,甚至已经研究到比较深的领域,再加上丰富的实践经验,象现在这种基础课,根本就引不起陈暮的兴趣。因此他上课从来不与老师互动,都是在默想思考那些苦思而不得解的问题。此刻他正神游天外,突然听到叫声,便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疑惑地问:“什么真火?哪里着火了吗?” “哈哈哈哈。”教室里响起低低的笑声,夹杂着不屑的议论:“不愧是‘糊涂公子’,真够糊涂的。” 又有人说:“他们‘砖瓦三公子’,哪个不是这样,傻得跟一块砖头也没什么二样。” 陈暮耳力极好,虽然不明白同学们在说什么,却猜到是骂自己,不禁大为奇怪,我什么时候有这种外号了?我好象没得罪过谁嘛。 老师见他居然开小差,更为生气,说道:“你的考卷上写了什么?连肾脏在什么部位,有什么功能都不知道,你上的什么课?人家的肾脏都是排泄小便的,你倒着火了?你来给我们讲解讲解,这火到底在什么地方?” 陈暮总算明白过来,自己考试的时候还在想中西医理论的差别,不小心写到试卷上了。正想解释一下,刚才那两人又开始讥笑:“砖瓦三公子难怪泡妞厉害,原来肾脏火气旺盛着呢。”另一人道:“他们的肾脏还不要小便,自然精力充沛,时间多多。” 这样的讥笑其实有其来源,否则谁吃饱了没事来得罪人。陈暮却毫不知情,不禁大怒,我招谁惹谁了吗?这些人都什么玩意?转过身就要揪那两人出来,忽然有人哎哟一声,就见班长捂着腰蹲在了地上,转眼间额上已是密密一层汗珠。 教室里顿时乱了起来,学生们纷纷围上去,运用自己刚学到的一点粗浅知识出谋划策。有的说是岔了气,有的说定是肾亏,老师却是医学系毕业的,还干过几年医生,听着这些荒谬的结论真是哭笑不得,没好气地吩咐:“你们才学多点东西就胡说八道?把他抬到校医院去。” 陈暮本想帮班长诊治一下,想想校医院这么近,犯不着自己出手,天下这么多病人,难道是自己一个人能解决的?教室里闹了一通后,陈暮的火气倒没了。看老师和同学正乱着,干脆卷书走人。 等老师回过头来找他要那“真火”的解释时,发现这小子居然逃走了。在他的威势面前,还从没有过逃课的记录,而陈暮竟然在课上到一半时公然逃课,如此猖獗,气得老师的“真火”呼呼地直往嗓子眼蹿。 于是无辜的同学们倒了霉,被暴走的老师拉去解剖室,就着一具具内脏外露的尸体大批了一番考试的错误。可怜学生们只摸过几根骨头,还没真正接触过尸体,解剖知识还停留在书本图片阶段,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结果当天中午,几乎全班同学都省了饭钱。 陈暮还是第一次逃课。等他出了教室,走在寂静的校园里,品味着上课绝没有的轻松,便骤然领悟到了逃课的爽快。于是未来的南天逃课王,便在这一刻诞生了。 去哪呢?家里没人,暂时也不想看书,对了,本校著名的丰园还没去过。他悠闲地踱了过去。刚走近小湖,就听见假山后有人正在说话。 “这位同学,能否帮我一个忙?”这位应该是彬彬有礼的绅士。 “啊,什么事?”很好听的女孩声音,应该是美女。 “我失去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你能还给我吗?” “啊,什么?”女孩很疑惑:我什么时候拿你东西了? “我英挺的外表下,曾经藏着一颗火热的心。现在,这颗忠诚的心被你霸占了。” 无耻啊,陈暮总算见识了马路求爱者中最厚颜的一类。不过凭心而论,对他的脸皮厚度还是蛮佩服的。这种办法究竟有没有效果呢?作为真正的美女爱好者,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新招,陈暮连忙绕过假山,想现场观摩取经,更想看看美女养养眼。 “神经病。”女孩已经抱书走人,陈暮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不禁大恨,冲那厚脸皮的家伙喝道:“什么技术,也敢出来现眼。” 那位的嗓门比他还大:“KAO,你可以说我不够潇洒英俊,但决不能轻视我的无敌泡妞三式。” 陈暮不屑:“一式未完,人都走了。” “刚才那个可是金融系的系花,我跟踪了几天才摸清她的生活规律,哪有这么容易上手的。” 陈暮大汗,这家伙怎么象泡妞专业的学生? “喂,你啥专业的?” “专业?”那小子抓抓头皮:“好象是经济管理吧。” 好象?陈暮更晕了:“你没上过几天课吧?” “正确。”那家伙得意得很:“我上学两大任务:泡妞、混文凭,上课干吗。” 汗,真够坦白的,可是你不上课,文凭从哪来?陈暮心里嘀咕,嘴上却跟他聊得热火朝天。两人在美女这一项上颇有共同语言,一番心得交流后,很快就亲热得很。最后那家伙狠狠地拍了陈暮一下:“兄弟真上路,对咱胃口。我叫费刚,还有个兄弟叫张德,现在他没课,大概又去了校医院,咱们去认识一下。” “校医院?他哪里不舒服?” “不不,这家伙是中医迷。校医院里他有关系,所以他有空就去那转转。啊对了,你不是西医系的吗?我可跟你说,他的医术很了得,还真的治好过病人,你可以跟他学几手。” 与我同龄的中医迷?稀有动物啊,陈暮来了兴趣,立即奔向校医院。老远就听到叫唤声:“哎哟,哎哟,痛啊,医生想想办法啊。” 是班长洪光明的声音。他的病应该是尿路结石导致的肾绞痛,这可是最剧烈的一种疼痛,怎么到现在还没止痛吗? 陈暮走进门,就看见洪光明挂着盐水,兀自躺在床上翻来滚去。旁边一个平头小伙子搓着双手,围着床直转悠,忽而又抓住洪光明的手搭脉。费刚也不管那些医生,大叫:“小德子,又在研究什么?我给你找了个好徒弟。” 小德子?宫里的公公?陈暮暗笑。 那人摆摆手:“别吵。没见我忙吗?” “忙你个头。”费刚一把将他扯过来:“认识一下,陈暮,张德。” 陈暮问道:“怎么由得他痛,医生不给他止痛吗?” “打过止痛针了,没有效果,强效的杜冷丁又断货。” 嘿,老班你可真够倒霉的。陈暮又问:“你不是精通中医吗?干吗不给他针灸止痛?” 张德诧异地看看他:“我试过了,没用。” “你针了哪几个穴位?” 张德更诧异:“你也懂吗?我针了肾俞、京门两穴。” 陈暮点头:“平时可以取这两穴,发作时应该取肾俞、足三里、内关、合谷、志堂、关元为上。而且应给予强刺激。你看手法应该这样。”陈暮比划起来。 张德震惊,半晌才道:“好,那我试试。” 他跟医生打个招呼,便取出针盒。他大概经常在这里给患病的学生针灸,医生们毫无反对的表示,反倒饶有兴致地来看热闹。张德回想一下陈暮刚示范的手法,起手就扎,认穴居然很准。陈暮暗暗叫好,虽然手法略有瑕疵,但已经足够起效了。于是也不管他,静静地看他表演。 说来也怪,就这么简单地在身上扎几下,洪光明的喊叫就越来越轻,渐渐变成了哼哼,然后平静地看了眼张德,说道:“谢谢。” 这还是陈暮进门以来,洪光明第一次看人,第一次平静地说话,可见刚才痛到了什么程度。张德见果然有效,信心大增,又更为震惊:这个陈暮,年纪跟我相仿,竟然如此厉害,他究竟是什么人? 费刚是张德外,唯一知道陈暮传艺的人,想起刚才还说什么给陈暮找师傅,那厚厚的脸皮居然也红了。 剧烈的疼痛,是对身心的巨大折磨。洪光明剧痛刚停止,马上呼呼地睡着了。几位西医啧啧称奇,悦耳的夸奖声中,张德呆呆地体会着自己亲手造成的神奇疗效,忽然叫道:“师傅!”转身来找陈暮,却发现陈暮早不见了踪影,急忙追出门去,留下几位疑惑的医生大眼瞪着小眼。 陈暮正象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一样,被费刚上下左右打量着:“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竟然还有这本事,小德子可是从小就学中医的,你还可以指点他,真是怪了。” 张德冲到面前,一把抓住陈暮:“师傅,以后我就是你徒弟了,你一定要收下我。” 陈暮无奈,怎么跑到哪都有人要拜师?是我的人品实在太好,还是王八之气厉害?人家柳姐姐那么漂亮的美女拜师就算了,你小子一光棍凑什么热闹?没门。 谁料张德的韧劲比柳婵娟还足,死死缠着他威胁利诱。陈暮则咬紧牙关决不松口。眼看气氛紧张,费刚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先论兄弟,慢论师徒。”边说边向张德使眼色。 这个费刚还挺狡猾的嘛,真论了兄弟的话,跟师徒又有什么分别?陈暮原本只当他拈花惹草的草包公子,听了这句话后顿时改了看法。费刚又道:“咱们在一起玩玩多开心,小德子你也别老说什么医学,我听了就烦。这样吧,今儿晚上学校舞会你们知道吧?咱们一起去泡妞。” 张德没好气地道:“你除了泡妞还是泡妞,还没被人骂够啊。” 陈暮也道:“舞会我不感兴趣,我事多,就不去了。” 费刚大急,心里大骂张德笨蛋,我这煞费苦心为你增进跟陈暮的关系,你倒好,自己拆起台来了。他急忙抛出诱饵:“你们两个懂什么,这可不是一般学生组织的舞会,它是学校组织的年度例会,规格很高。最重要的,美女如云哦。”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今年有位新生艳盖群芳,据说比上届校花、学生会副主席黎冰还要冷、还要漂亮,你们不去看看?或许还有机会与她共舞呢。” 陈暮怦然心动,虽然不管学校里的事,黎冰的名字仍然时不时地钻进耳朵。据说若是看到她的嫣然一笑,走路的可以快上一倍,吃饭的可以多吃一斤,干活的力气大增,总之都是有助于提高生产力拉动GDP的。唯一的缺点是又会有一个无辜的女生失去男朋友。按说她早就会被失恋的女孩们撕成碎片,幸亏她号称“冰山”,尤其在面对男生时,笑容实在难得,仅有的几个倒霉女生找她报仇时,又为她的绝世容颜折服,所以她依旧活得很潇洒。 陈暮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时,以为是说笑话。也不想想,女人是什么动物?就算真的这么漂亮,女生之间也只会存在嫉妒,决不会为对方的容貌所折服。可是老听到相同的说法,不由也对这位神奇的美女起了好奇。既然今天有此机会,那当然要去见识一下。何况还有个尤胜她一筹的美女。 张德却无动于衷。费刚气得给了他一脚:“就这样说定了,咱们18点在这里见面,不见不散。” 陈暮回家请假。柳婵娟听了似笑非笑地道:“好啊,最好抱得美人归,以后就不用我洗衣服了。”陈暮觉得这话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连忙拿出浑身解数大拍马屁,刚刚安抚好柳大美女,小跟屁虫叶冰儿又拉住了他的衣角:“哥哥,我也要去。” 99mk.cc。wap.99mk.cc 第075章 美女 陈暮对付别的女人,那是大小通杀不在话下,惟独对这个小小的叶冰儿,却是束手无策。最终只好带上这个小尾巴,去赴美女云集的盛会。 费刚一见叶冰儿就直了眼,连连赞叹道:“小妹妹,你真漂亮。”陈暮一脚把他踹出去老远:“离我妹妹远点。”谁料这家伙的面皮功真是炉火纯青,爬起来涎着脸又凑过来:“我以哥哥的身份表示对妹妹最最纯洁的……啊。”叶冰儿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随即躲到了陈暮身后。 费刚和张德惊讶地张大了嘴:“陈暮,不是吧,你妹妹这么厉害?” “哼哼。” 舞场设在新建的多功能大楼内,足足3000平米的面积,让陈暮大开眼界,也明白了自己这个特招生的“价值”是多么的昂贵。自己关系到他爱女的生命,只怕让他再多花一倍钱也愿意。不知另外两个家伙,又是什么样的背景,让林泽南舍得花如此巨大的代价? 他们来得较早,可以从容地挑选座位。按照费刚的心思,最好是坐到最前排,他鼓动说:“想想吧,灯光聚焦在你脸上,MM们的眼光也聚集在你脸上,一夜过后,你走在哪里都有MM找你求爱,然后你高傲地说:让我考虑一下。简直是酷毙了。” 陈暮根本不理他,径自带了叶冰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即便坐得这么偏,叶冰儿还要选择最靠墙的座位,将自己掩藏在朦胧之中。张德根本无所谓,费刚大声抱怨着,脚步还是跟了过来,但很快他的声音就被淹没了。 一股声浪突如其来地回荡在场中:“黎冰、黎冰……”随着大量的人流涌入,这声音便越来越响。陈暮抬头看去,就见众人目光的焦点处,几个轻盈的侧影步入场中,一大群跟班缀在后面,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大概由于黎冰这个学生会副主席的工作需要,那几个女孩径自在前排坐下,登时呼啦一下,不知有多少西装革履的男生就近坐了,活象一群盯住猎物的君子狼。 没平静多少时候,又起了另一阵骚动,不过声音显然比刚才要小多了,但那内容却让陈暮吃了一惊:“韩雪、韩雪……” 大门里走进的,分明正是伊人。一年未见,她似乎又变了不少。越*亮了不说,原先尚存的一分稚气几乎褪尽,代之以清冷的艳丽,更显得魅力无穷。在她进门的那一瞬间,陈暮觉得整个舞场忽然有一种诡异的静寂,随即转变为欢呼声,越来越大,竟将刚才黎冰的风头也压了下去。 费刚的头早已伸得如同待宰的鸭子,挡住了陈暮的视线。陈暮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看什么,有本事追去。” 费刚坚定地回答:“没问题。虽然会有很多女孩伤心反对,但我决定:女朋友就是她了。” 切,华张二人一起给了他一根中指。 舞曲响起后,费刚果然展开了行动。遗憾的是,他的下场就跟所有君子狼一样,灰溜溜地滚回了桌子。从人海空隙里看去,异性簇拥之中的两位冰雪佳人,恍如那远古的雪峰,傲立天外,卓尔不群,又分明有一股说不出的寂廖。陈暮的心忽然微微一惊,他发现韩雪眼中,隐隐蕴着一丝悲凉。 她这是怎么了?以前在高中的时候,虽然也有冷美人的称号,但还算活泼,探望自己的时候,还跟萧婷婷说笑。可现在的眼光里,竟然有一种阅尽沧桑的无奈。难道这一年多时间里,她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陈暮站了起来,走向韩雪的座位。身后叶冰儿在叫:“哥哥。”费刚在笑:“看你那花痴的样子,硬要去碰钉子。” 到了,陈暮悄然站定在一圈君子狼后面,等待“席位”。韩雪的目光忽然扫了过来,四目相交,相对无言,然而君子狼们分明感觉到了莫名的威胁,两边一分,一齐向后看来。 陈暮走上一步,微微躬身,伸出手去。韩雪嫣然一笑,将手交在他手心,两人相拥旋入舞池。 “哦。”一阵沉寂后,响起了低低的惊叹声,更夹杂着一些“不和谐音符”,由于人多声高,透过舞曲清晰地传遍全场:“糊涂公子!怎么会是那个笨蛋?”“砖瓦三公子,果然是三条色狼。”“唉,他们追女的本事还真大,连韩雪都……。” 陈暮郁闷至极,自己看起来很糊涂吗?这些外号到底打哪来的?正疑惑间,有一人跳上台,抢过话筒大声道:“各位兄弟姐妹,请注意了,我们三公子的外号是南天三帅哥,不是啥砖瓦土块。有追求帅哥意向的MM们,请速与我联系,过期不侯。” 陈暮面色发白,他意外地发现,这个白痴是费刚。他更伤心地发现,自己果然是人们口中的砖瓦三公子之一,跟费刚这个白痴并列的垃圾公子。 可是不对啊,从这家伙的言行看,不是那种浅薄之辈,更不会白痴到受嘲笑还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全场哗然,大笑声,怒骂声,口哨声,跺脚声同时大作,几乎要把屋顶给掀翻。男生们多半精力过剩无处发泄,此刻逮着这么猛的笑料,还不尽情发挥?有人率先跳上台,抓起话筒叫:“南天三帅哥,英俊潇洒,神勇机智,名震天下。”正是本校著名的大嘴王吕冲,一张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偏偏乐此不疲。 学生们大笑,跟着起哄:“南天三帅哥,英俊潇洒,神勇机智,名震天下。” 费刚得意洋洋,又是鞠躬又是拱手地四下致意。 吕冲又叫:“南天三帅哥,泡妞无敌,厚颜无耻,臭名昭著。” 笑声更响:“南天三帅哥,泡妞无敌,厚颜无耻,臭名昭著。” 费刚面不改色,继续四下致意,还抓着话筒大声答谢:“谢谢,谢谢。” 吕冲把舞曲改成“两只老虎”。然后唱道:“三个帅哥,三个帅哥,一个没有脑子,两个不要面皮,傻得很,傻得很……” 哄笑声中,费刚居然接唱:“三个帅哥,三个帅哥,一个爱泡美女,两个爱被美女泡,帅得很,帅得很。” 陈暮的舞步早就停下,面色已经是惨白,这个猪头,害死我了。 忽然听得韩雪说道:“发什么呆,跳啊。” 陈暮一楞,见韩雪清澈的眼光责怪地看着自己,示意开始。陈暮心头一暖:这个时候,她居然愿意用行动支持我。可是这样一来,她的形象必然要大受损害了。 韩雪脚下已经开始移动,陈暮把心一横,就着“两只老虎”的乐曲跳了起来。起先场内哄笑不绝,渐渐地竟然静了下来。舞池内的人们纷纷退下,偌大的地方,便只有两个人跳着滑稽的舞。费刚看了一会,大叫:“兄弟们,姐妹们,来吧,让我们跳起来吧。”啪,把舞曲又换了回去。 大学生是最喜欢追踪潮流的人群,又是最喜欢逆潮流而动的人群。当即有不少人响应费刚的号召,一对对旋入舞池。一时间,“三帅哥”的得分好象加了不少,但陈暮知道,今夜过后,自己的名誉就算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一曲终了,陈暮将韩雪送回座位,说道:“谢谢。” 韩雪又是一笑:“谢什么。你什么时候成了‘公子’了?还是小神医的外号好听。” 陈暮总觉得她的笑容中有一种莫名的悲凉,说道:“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咱们一起说说一年多来的故事?” “好,我们宿舍电话是********。” 陈暮向自己座位走去,无数目光追随着他,多数是嘲笑、羡慕、嫉妒,还有几双却分明写着恶毒,写着深深的恨,那种心上人被抢走之后的恨。 叶冰儿笑着扑上来:“哇,哥哥,刚才好好玩啊。费刚哥哥好神气哦,两只老虎好好听啊。” 晕,费猪头真有本事,这么快就骗到了叶冰儿的信任,混成了“哥哥”。陈暮怒视着费刚:“你想干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又是啥狗屁三公子了?” 费刚得意地奸笑:“我也是刚知道那最后一个是你的。”他指指叶冰儿:“我妹子告诉我,你高考分数很低,我就猜到了,咱们三个的录取通知书,都是脚下这座楼房。” 原来另外两个关系户是他们,陈暮无力地坐下。纸里果然包不住火,看来楼房换通知书的内幕,全校都知道了。既然是砖头瓦片换来的,砖瓦三公子的绰号一点也没冤枉我们。再想想费刚追女、上台说话的种种无耻表现,难怪同学们会嘲笑三公子只知道泡妞。可是自己如此聪明好学英明神武,张德也不会有什么劣迹,名声还是沦落到了这等地步,冤啊。 陈暮越想越气,跳起来按住费刚:“你妹子?冰儿啥时候成你妹子了?你小子有什么资格做她哥哥?我揍死你。” 惨嚎声中,同样愤怒的张德也狠狠地贡献了无数拳脚。最后还是叶冰儿怯生生地道:“你们别打了,费哥哥很痛的。” 陈暮彻底无语了,这个费猪头,不知哪来的本事,连冰儿都能哄得向着他。 费刚从桌子下爬起来,掸去灰尘,脸上居然还是笑嘻嘻地:“从你们谋害同党的无耻行为看来,我觉得咱们三个还真是一路货色。” 陈暮心里忽然一阵轻松,笑道:“不错,咱们三个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去外面喝几杯吧,庆祝咱们‘三帅哥’的结识。” 四人退场,立即又响起口哨声。费刚临出门,忽然又低头向一名颇有几分妩媚的女生道:“这位同学,能否帮我一个忙?” 女生愕然,陈暮照费刚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踹出门去。他终于明白自己和费刚在“无耻”上的区别了。如果说自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话,那费刚就是无时无地,无所不为,在他脑子里,只怕根本没有“丢脸”二字。 可是他这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分明隐藏着什么。再想起韩雪目光中的悲凉,想起林玉身体虚弱、家境富豪,却骑车上学,想起叶冰儿神奇的奔跑速度,陈暮暗叹:自己的朋友,个个都有自己的故事,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读懂他们的内心。 走到幽静的草坪,前面忽然有十来条人影挡住去路:“三条衰狗,站住。” “三帅哥”对看一眼,竟然默契地转身绕开,连嚣张的费刚都没有做声。对方却追上来:“有种泡女人没种见人的家伙,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动,真是活腻了。” “对,没种就趁早滚开。” ‘再看到你碰韩雪,打断你的狗腿。” 叫骂声中,费刚低声对陈暮道:“是这条街上的老大,中间也有几个学生。” 早就听说黑道的人喜欢来学校里“泡马子”,陈暮原本不信,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回事。跟流氓们打了几次交道,他对这个群体实在没什么好感。今天晚上因嘲笑、耻辱而生的怒火,本来已经被压抑下去,此刻在辱骂声的激发下,忽然汹涌地冒了上来。陈暮深吸一口气,好吧,既然生活就是如此,那么就让我来享受生活,改变生活吧。 叫骂声中,他踏上一步,冷冷地说道:“滚。” 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大学生活,精彩、刺激。原来除了钻研学术,大学,还可以这样上。 大学,我来了! 陈暮“滚”字出口,对方不禁一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花花公子居然还敢说这个字。为首老大怒道:“妈的,还反了你了。今天不让你见血,老子就不姓马。” 众流氓齐声叫嚣,各自摩拳擦掌。陈暮双手攥紧大把银针,低声嘱咐三人道:“你们马上向后跑,等我干掉他们再回来。” 流氓们已经冲过来。脚步声中,费刚和张德齐齐伸出中指,表示了对陈暮的严重鄙视,然后纵身扑了上去,费刚嘴里还大叫:“看我无敌泡妞拳!”。 陈暮吃了一惊,连忙挥动双手,凡没被费张二人挡住的流氓,均各自中针,阵阵酸麻突然袭至。还没等他们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陈暮虎吼一声:“代表美女惩罚你!”,拳脚不容分说地招呼过去。叶冰儿楞了一楞,也冲了上去,挥舞着稚嫩的小拳头,狠狠地打向那些“大坏蛋”。 陈暮惊讶地发现,自己只打倒了两个人,对方就一个站着的都没有了。费刚和张德意犹未尽地拍拍手,一齐对陈暮伸出指头,不过这次是拇指。费刚更是扑上来抓住陈暮的肩膀:“哇,兄弟你太牛了,深藏不露啊。” 张德也来凑热闹:“不行,无论如何,你要收我做徒弟。” 费刚伤心地道:“原来我还以为,咱们三个中光凭战斗力,我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可现在看来,这老大轮不到我喽。” 陈暮连连摇手:“等等。没搞错吧?我只弄倒两个,冰儿样子凶,一个也没打着。你们两个家伙总共放倒七个,这战斗力绝对是你们强啊。” 张德踢倒刚爬起来的马老大,从他身上拔起一根银针:“我们是从小练跆拳道的,可今天真正属于我们打倒的只有两个,其他人,都被你这小小银针弄没了战斗力,我们不过补上几下而已。”砰,他又踢倒一个,继续道:“你这手,难道是传说中的飞针打穴?” 他们在这边聊天,那些倒霉的流氓只好乖乖地趴在地上。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前面两个想爬起来的,现在都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哼哼呢。 陈暮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不愿意欺骗刚结识的朋友,于是对那些流氓喝道:“滚。” 马老大等人如蒙大敕,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待到跑出去几十米,胆子却又大了起来,远远地叫骂:“小兔崽子,有种别跑。” 陈暮想起那天收叶冰儿保护费的流氓,笑道:“这帮家伙怎么总是这副德行?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费刚说道:“也别小看他们。这种涉黑的人物,可以一下叫上几十几百人,咱们还是早点走吧。” 他们不理睬这些颇有阿Q风采的流氓,径自去寻找酒楼。可是刚刚在仙客居酒楼坐定,叶冰儿就悄悄告诉陈暮:“哥哥,有人跟着我们。” 众人往楼下角落旮旯处看去,果然看见四散地站着几人,正偷偷地往楼上看,一见陈暮等人的目光,就连忙若无其事地避了开去。不过那鬼祟的行径,加上其中一人被打肿的脸,早已经将他们的身份出卖无遗。 陈暮怒道:“给他们三分颜色,还开起了染坊。”费刚和张德对视一眼,一起说道:“咱们还是走吧,现在他们人手应该没到,还来得及。” 陈暮说道:“躲得了今天,能躲一辈子吗?咱们可是要在这里上好几年学,不如就在今天了结。” 费刚和张德又对视一眼,慨然道:“有道理。既然如此,干脆把他们打服了。”二人各自掏出手机,吩咐道:“有人要动我们,你们过来吧,在南天大学东300米处仙客居酒楼。” 晕,这啥意思?两个家伙还有暗中的保镖?没等陈暮拷问清楚,已经有五名大汉站在眼前。 杀气?难道这就是真正的杀气?!陈暮陡然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敏感的叶冰儿则早已蜷在了陈暮的背后。那五人明明一句话没说,空气里就好象多了几分血腥味。陈暮不禁暗暗嘀咕:这些家伙,肯定真的杀过人,而且还不少。 陈暮苦笑道:“各位高手请坐。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流氓,估计都不够你们活动筋骨。可是,难道你们准备大开杀戒,血染仙客居?” 费刚问:“不打服了他们,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莫非报警么?” “当然不能报警。报警就跟这几位高手大哥出手一样,今天晚上是解决了,以后却结了深仇,就会阴魂不散,纠缠不清。”陈暮要过费刚的手机:“我来试试,如果不成,再麻烦几位大哥出手。” 他拨通了胡易之的号码,简单说了说情况,然后对众人道:“好象能行。咱们先吃饭吧。” 费张二人疑惑地看看他,再看看下面。现在跟踪者已经增至数十人,也不再有意隐瞒目的,一个个恶狠狠地盯着上面。二人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即使陈暮叫的帮手不成,就凭自己这几位保镖,也足够应付了。于是三人都抛下疑虑,兴高采烈地点起菜来。 五分钟后,三人高举酒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砰,清脆的酒杯碰撞声中,楼下脚步声杂乱,然后是一大堆人头冒将出来,老马肿得猪头般的脸也在其中。他指着陈暮等人道:“大哥,就是他们。” 众流氓一拥而上,形成厚厚一层包围圈。那大哥大摇大摆走过来,喝道:“哪来的王八蛋,敢在老子地头上撒野。” 话音未落,楼下有人接道:“哪个王八蛋,敢对俺老大无礼。” 那大哥大怒,吩咐众小弟:“看看楼下是哪个兔崽子在撒野,给我狠狠地揍。” 99mk.cc。wap.99mk.cc 第076章 无耻 小弟们得令,潮水一般地涌了下去,只听得一阵惊呼,便又退潮一般地涌了回来,为首的一人大叫:“老,老大,不好啦,下面全是人。” 老大几步冲到楼梯口,面色顿时变了。下面大堂内,站满了手拿砍刀的黑衣人,从那整齐的着装、统一的武器、肃穆的气氛看来,绝非自己手下这样的乌合之众。而对方的头目,正缓步走上楼来,那杀气腾腾的可怕阵容,便也渐渐逼近。 老大不愧为老大,一呆之后,他立即奔到窗边向下看去。不看犹可,这一看,他的脚顿时软了。自己布置在外面的近百名小弟,已经被更多的黑衣人包围起来。显然他们受到了某种可怕的威胁,竟然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挤在一块簌簌发抖。 这些可怕的对手,难道是冲着这几个学生而来?看来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除了恶狠狠地瞪着姓马的惹祸精,老大已经没了主意,手下小弟更是不敢吱声,眼瞅着对方施施然上楼。为首那人看到陈暮,脚步立即加快,几步就到了陈暮跟前,恭敬地说道:“兄弟黑鹰,老大马上就到。” 陈暮起身相迎:“兄弟们辛苦了。”他指指对方:“这些家伙是哪位兄弟的手下?” 黑鹰答道:“这里应该是老虎的地盘。老虎这家伙也太不象话,手下都做出这种事来了,回头老大一定会狠狠教训他的。” 陈暮微笑道:“教训那是不必,不过一定要他好好地请咱们兄弟吃一顿。” 黑鹰是胡易之的心腹,掌握着胡易之的嫡系打手。所以他知道些胡易之的往事,对他的知恩图报钦佩不已。但是他很不理解:报恩就报恩,大不了多给恩人的后代好处,多罩着他就行了,干吗要一本正经地把他介绍给众亲信,还要求大家都得服从他,俨然把这个陈暮拉进了圈子,甚至提到了“二大王”的高度。直到今天见了陈暮,一点也没有预料中毛头小子被吓得发抖的情形,而且一见面,不说别的,先问候众兄弟,恩怨又极分明,颇有大将气度,这才隐隐地明白了老大的用意。 那些倒霉的流氓,听了两人的问答,更是恐惧。老虎是什么人,南门的绝对主宰,这里的人全归他管。自己的老大,也不过是老虎众多小弟之一。可听他们口气,老虎不过也是小弟,眼前这两人的身份好象就比他高。老天爷啊,老虎的厉害那可是人尽皆知,该死的老马,完了,完了。 黑鹰跟陈暮寒暄完毕,眼睛扫向费刚张德的那五名保镖。双方眼光一碰,便如利剑相击,溅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花。黑鹰眼神一凛,正要说话,楼下老虎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他妈的,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老子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嘿嘿,老大,您别骂了,我一定好好向华兄弟赔罪。” 随着急剧的脚步声,老虎大步冲上楼来,老远就叫:“哎呀,华兄弟,是我的错,没管好这些东西。” 陈暮笑道:“没事。胡叔叔来了吗?” “来了。”胡易之走上楼来:“果然是我们华家人,风口浪间面不改色。这几位兄弟是?”他的眼光扫向那五个保镖。 “都是我的朋友,费刚,张德,这几位大哥是?”陈暮看向费张二人,等待他们介绍。 “无名之人,不值一提。”一名保镖先说话了,文绉绉地半点也不象武夫。 胡易之见对方不愿意深入交谈,也不勉强,跟费刚和张德攀谈起来。那边老虎早拎住那吓破胆的“老大”,正反扇了十几个耳光,嘴角边渗出鲜红的血迹。叶冰儿看得不忍,抱住陈暮的手臂:“哥哥,我怕。” 陈暮说道:“算了,这也是他们做惯的事情,今天运气不好碰到我罢了,放过他们吧。” 陈暮这话真是救命稻草,一干倒霉蛋屁滚尿流地逃走。那边胡易之已经跟费刚聊得热火朝天,双眼都发出了光芒。他意外地发现,眼前的两名青年,竟然是自己久想交结的家族中人。 于是在胡易之的提议下,约定一周后在林泽南家再聚。把陈暮听得一楞一楞的:NND,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这个胡易之,明明是黑道老大,还跟白道的林泽南这么熟。这费刚和张德两大“衰哥”,到底是什么人物? 他们临走时,老虎叫出战战兢兢的老板:“结帐结帐。” 经过这一番折腾,酒楼的客人早跑了个精光,刀光之下,也没一个服务员敢拦住客人要钱的。老板心里早把这一干人的祖宗骂了个遍,嘴上却说:“老虎哥,您和兄弟们来我这小店,那是我的荣耀啊,哪能要你的钱。” 老虎骂道:“他娘的,你这么说,倒好象老子仗着人多,存心揩你的油。不行,这钱你不要也得要。” 老板心想:你不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吗?嘴里非常诚恳非常坚定地拒绝道:“不不不,给钱您就是瞧不起我。” 既然老板如此客气,老虎就不客气了,吆喝道:“弟兄们,收工了。”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陈暮和胡易之都瞥见张德使了个眼色,一名保镖便对老板耳语几句,强行塞了一沓钞票在他手中。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老板也肯定报了警,竟然连一个警察的影子都没见到。直到跟胡易之告别,人群散尽,陈暮才听到警笛声远远地传来。 费刚和张德也不住校,四人暂时同路。张德疑惑地问:“胡易之,胡易之,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费刚笑道:“鹿鼎记里不是有个百胜刀王胡逸之吗?” 众人恍然大悟,陈暮更是心中一动:自己并未相信胡易之的话,怕他存了别的念头。可是想起那位百胜刀王的逸事,这胡易之所说的倒还真象那么回事,也许他还真的一直对妈妈心存仰慕,所以愿意照顾自己。不过他隐隐露出招揽之意,开玩笑,自己好好的学生不做,去混什么黑社会,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一周后,林泽南的别墅里,陈暮意外地发现,潘仁堂也来了,正与黑老大胡易之亲切地聊着天。 潘仁堂瞧见陈暮来了,招手道:“小新过来一下。” 目前为止,潘仁堂对待陈暮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但陈暮总觉得有点别扭,也不知道是哪里感觉不舒服。不过表面文章是要做好的,他恭敬地叫了声:“潘叔叔,胡叔叔。” 潘仁堂问:“咦,你们认识?” 没等陈暮说话,胡易之抢先说道:“说来也巧,你知道我一般不出门,偏偏上次心血来潮,去公园逛了逛,正好碰到华老弟,还跟他手谈了几局。我们是一见如故啊。” 手谈?他怎么知道我会下棋的?陈暮惊疑不定。自己来江城后,除了在潘仁堂家里,还从没跟别人下过棋。可潘仁堂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和胡易之认识,显然不是潘仁堂告诉他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胡易之确实对自己家的情况太熟悉了,甚至熟到知道爷爷棋艺高超,从而推断出必然会传给自己的结论。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陈暮向胡易之看去,正与他的目光碰上,胡易之冲他微笑,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得意。陈暮恍然大悟,胡易之这是要让自己放心,相信他跟华家的交情。 三人聊了一会,外面忽然来了六辆名车,一名30多岁全身顶级名牌的青年走下车来,周围簇拥着大堆的保镖,还有两个娇媚的女子紧跟着他,声势惊人。让陈暮惊讶的是,费刚和张德也跟在他后面,一向以嚣张胡闹的花花公子形象出场的费刚,居然老实得象个乖宝宝。倒是张德,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 林泽南呵呵笑着迎将出去:“费总,你可来晚了,潘书记和胡大哥都到了。” 名牌青年指着费刚叹气道:“还不是为我这不争气的弟弟,他在学校鬼混得实在太不象话,听说要来这里,吓得不敢来见你。要是有小德子这般懂事,我就省心了。”说话间,他已经步入客厅,热情地冲潘胡二人问好。费刚和张德则乖乖地跟在后面“叔叔伯伯”地叫不不停,连林玉妈妈都出来了,看那样子,显然费、张、林三家交情非同一般。 等他们仿佛无休无止的客套、吹捧告一段落后,林泽南介绍道:“这位是小刚的同学,陈暮。这位是费总,费国强。” “哦,小刚的同学啊。”可能是费刚的“巨大名望”让陈暮失分严重,费国强费总只是淡淡地敷衍了一句。 趁大官、大老板、大哥大们聊天的时候,陈暮把乖宝宝费刚拉到外面,问道:“你怎么回事,原来那猖狂劲到哪去了?这么怕你哥哥啊?” 张德道:“你就别寒碜他了,反正只要在他哥面前,他就是这副德行。” 费刚给两人一个白眼:“我本来就是好孩子,比处女还纯洁。” “难怪这世界上处女成了稀有动物。”陈暮冷笑着扳住他的肩膀:“依我看,你在装蒜。学校里装花花公子,哥哥面前装乖宝宝,就希望别人都把你当没用的货色。” 费刚身子一抖,连张德的面色都变了。良久,费刚叹口气,问道:“你看我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陈暮沉吟道:“张狂、精明,而且林总明明是他的长辈,他却以平辈自居,未免浅薄了点。” 费刚又叹道:“不错,你眼光高明。不过还远不止这些,生在富豪之家,面对财富的巨大诱惑,兄弟亲情算什么。古代帝王家,兄杀弟,弟杀兄的还少吗?有些事,你慢慢就知道了,但请你配合我。” 张德道:“配合什么。人家陈暮才认识你几天,就看穿你了。你哥哥那么精明,会不知道?” 费刚摇头:“不,我哥哥少年得意,自以为是,根本不去注意细节。陈暮,你千万别在他面前乱说话。陈暮,陈暮。” 陈暮呆呆地看着楼上。阳台上,林玉一袭春衫,长发在清风中飘飞,点漆也似的双眸凝注着陈暮,目光中似嗔似喜。看到费张二人也抬头看来,她的脸顿时红了,转身逃进屋去。 费刚立即恢复了一贯的神气,取笑道:“哎呀,陈暮,你头上有个东西。” “什么?”陈暮伸手摸头。 “哈哈,是咱们林妹妹的绣球。啊。”费刚屁股挨了一脚,抱头鼠窜。 宴席上,费国强风头强劲,滔滔不绝,大谈费氏鼎天集团的光辉前景。并顺便提出了与南方集团的合作意向,表示要到江城来投资。 陈暮这时才明白,鼎天集团是北方为数不多的几家大型民企之一,旗下有大型制药厂。现在老头子退居二线,由费国强全面管理。他和林泽南一样,光做国内市场还不过瘾,准备进军这几年热火朝天的海外中医药行业,已经达成与南方集团联手的初步意向,今天是商谈进一步的事项来着。在座的几位,都是未来的股东。 嗯,潘仁堂代表官方,想必是白拿干股一文不出;海外黑道情况不同于国内,胡易之据说在海外也有不小势力,他是保证公司免受黑道侵害的一方,应该也是干股;加上真正出钱的费、林两家,各方面的人都齐全了,敢情今天的宴会是另有目的啊。不过他们把一穷二白的我拉进来,又是打的什么算盘呢?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费国强拿出几沓计划书,在座的人手一份。当然,“三帅哥”是没有的。 胡易之接过计划书,直接丢给陈暮:“这中医药我可不懂,华老弟可愿意给我帮忙把关?” 没等陈暮搞清状况,林泽南说道:“不行,陈暮是我们南方集团的医学顾问,这医学上的事,有他把关,我才放心。” 费国强惊讶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这是?这么个小家伙,他能懂什么?” 林胡二人还没回答,潘仁堂得意洋洋说道:“你们再说也是白搭。小新,以后你就是潘叔叔的顾问了,其他人的邀请,一个都别接受。” 费国强等人惊讶的眼神中,陈暮脑子飞速运转起来。眼前的状况,看来荒诞,细细想来,倒也并不奇怪。表面看,他们都是想让自己出任医学顾问这样的职务,为自己在这次合作中的利益把关,实际上肯定各有打算。 林泽南大概是觉得亏欠了自己,想给一点补偿,估计给自己的报酬不会少。可能他还希望笼络住自己后,爱女乃至全家的健康都有长期的保障,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胡易之仍然是报恩——如果他以前说的全是事实的话,同时好象还有让自己进入他那狗屁圈子的意图。潘仁堂,似乎是出于世交情面照顾自己,可想起他和张教授曾经对自己作的动员,陈暮总觉得里面有什么奥妙。 他在这里动脑子,那边潘林胡三个已经“争吵”起来,胡易之气呼呼地道:“潘书记,你是人民公仆,可不能仗势欺人。华老弟和我是忘年交,他的医学水平我信任,这人我要定了。” 潘仁堂照旧肚子挺起,眼角微弯,拿出那招牌式的“月牙儿笑”:“在这块地面上,你不欺我就不错了。小新可是我世侄,他不帮我帮谁?” 林泽南更干脆:“你们说啥也没用。陈暮早就是我们南方集团的医学顾问,管你什么忘年交还是世交,统统靠边站。” 他们吵得热火朝天,费国强听得头晕脑涨,叫道:“停、停,别的话先不说,他才多大,就能做这事?” 陈暮连忙附和:“对对,三位叔叔你们要送钱给我,直接拿来就是,我不会嫌多的。可是做这事,只怕会耽误了你们的生意。” 这次三个人的意见神奇地统一了。林泽南率先道:“别的不敢说,在医学上有你把关,我是绝对放心的。” 胡易之则反其道而行之:“别人来做的话,我就难以放心了。” 潘仁堂总结陈词:“因此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话说到这里,三个在红尘中打滚几十年的老狐狸忽然都想到了什么,很快他们就达成了协议:陈暮同时出任三家的医学顾问。 面对如此慷慨的信任,陈暮哭笑不得,为什么他们就认为自己一定会愿意做这事呢?为了证实对他们用意的判断,陈暮试探道:“那我具体怎么上班?” 三人果然语焉不详起来。其中林胡二人是根本没打算真给什么事他做,潘仁堂则是怕操之过急的话,又跟上次一样遭到拒绝。陈暮却最讨厌有人企图左右自己,即便对方是一片好意。不过直接推辞也不太好,便决定采取胡搅蛮缠大丨法。在被他踩了几脚后,费刚和张德恍然大悟,于是三个家伙一本正经地展开了讨论,先是工作地点、工资、工作时间,最后费刚强忍住笑说道:“这么重要的工作,应该配一个秘书,象我哥哥这样的。” 张德故意不看费国强的脸色,附和道:“对,而且还同时代表三家,一个恐怕不够,最好配三个。” 他们还顾忌费国强,陈暮却是胆大包天,干脆把话挑得更明:“有道理,为了更好地工作,需要保持好心情。常言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因此秘书应该是女的,最好有费总的秘书那般漂亮。” 无耻啊,为了表示对无耻新境界的佩服,感谢陈暮将“三帅哥”的无耻级别提升到历史新高度,费张二帅哥的脚心重重地与陈暮脚背进行了亲密接触。 费国强再也忍不住了。人人都知道他那两位“秘书”的真正工作,但从没人敢直接指出,可今天这三个家伙根本在指桑骂槐。而且他实在看不出这个乳臭未干的陈暮有什么厉害之处,三位合作伙伴却都看上他,这更让他憋闷。不过堂堂鼎天集团的总裁,自然不会直接表达恶意。他眼珠一转,把随行的专家请了来。 在他的示意下,专家取出一个透明的漂亮药瓶,又拿出厚厚一本产品说明。他声称这将是公司的主打产品,很客气地向陈暮请教,请他就该产品的效果、市场前景进行评估,以帮助公司更好地进行决策。 这不是明摆着要陈暮难堪吗?在胡易之等人眼里,陈暮治病技术那是无话可说,但这不代表懂得商业。虽然陈暮三人表演得有点过火,令胡易之等人略感不快,但他们并不愿意让陈暮出丑。又是林泽南第一个跳出来:“这事以后慢慢研究,大家先吃饭。” 胡易之也举杯:“费总,我敬你。” 谁料费国强喝了一口酒,仍不依不饶地道:“这可是很重要的事,关系到公司的前途。大家都很忙,聚在一起不容易,应该趁此机会好好商讨一下。”他顿了顿:“何况,华先生才华过人,想必一看就有数了。” 此人必败,陈暮给费国强下了结论。一个气量窄小、眦睚必报的人,只能风光一时,不能风光一世。不过要说这个产品嘛,嘿嘿,我还真是一看就有数了。 陈暮故意不看产品说明,直接拿过药瓶,装模作样地一看二嗅,还闭起眼睛作体会状:“嗯,番泻叶清热泻下;元明粉泻热异常;黄连、大黄清热燥湿、破积祛滞,兼有逐瘀通经之功效。全方合用能消胀导滞、泻火化瘀,实为现代人减肥妙方。” 专家震惊,闻味辨药,已经是过去的传说了。因为能够用眼睛分辨,何必用鼻子?现代没有人愿意学这种多此一举的本事,所以一堆药混杂的话,药师们往往闻不出气味较淡的药物,何况这还是性味大变成分复杂的中成药。他情不自禁地赞叹:“神了,神了!” 陈暮心里暗笑:“神个P啊。说明书虽然厚,可是封面底下就是成分说明,那么大的字,我稍微控制一下就看得清清楚楚。” 他随即抛出第二颗炸弹:“这个配方效果虽然不错,但市场前景一般,恐怕不能作为主导产品。” “为什么?”这句话却是专家不爱听的:“既然效果好,减肥又是当前市场热门,怎么会没有市场?” “第一:和西医流水线、标准化的治病方法不同,我们中医的精髓在于辨证施治,看似相同的疾病,用药大有不同,而这个组方比较单调,用于医院可以,有医生帮助辨证。但以保健品形式进入市场的话,效果难以保证。” 专家连连点头,其实这也是他的顾虑,但考虑到成本问题,公司否决了他的改良方。 “第二:组方用药对于治病来说,是很轻柔的,但用于保健的话,就偏于峻猛。即使采取一些手段,得以进入韩日甚至欧美市场,但万一竞争对手拿这个做文章,很可能最终遭到驱逐,前期的巨大投入将化为泡影,集团声誉也一落千丈。” 这次已经是从商业角度考虑了,连胡易之等人都听得入了神。 “第三:肥胖原因复杂,不是单纯靠某一种药物就能控制的。如果想依仗这个药赚几年钱,估计不难,但我们这么大的动作,难道是为了眼前利益?” 哗,林泽南鼓掌喝彩,登时掌声一片,连费国强也拍了几下手,很快又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公司精心准备的主打产品只能放弃了?” 陈暮摇头:“不,不必放弃。” 99mk.cc。wap.99mk.cc 第077章 卓识 说了一大堆缺点,又说不必放弃,这下大家都疑惑起来。陈暮解释道:“减肥是一项系统工程,这个工程的每一个环节,我们都可以介入。一位客户有减肥意向以后,我们要为客户提供针对其个人的整套减肥方案,并且提供相应服务。比如从制定食谱到提供营养膳食,从制定运动计划到提供锻炼条件等等都介入。最重要的,我们要形成中医特色,以针灸、推拿、药物为主要手段——这样的话,这个药就可以用了,但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而已。” 费国强不屑道:“空话。我们原计划只是制造产品,不必建设销售终端,操作比较容易。按你这个方案,却需要在每个城市都建设相当规模的减肥会所,招收相当多的专业人员,光是前期审批就够戗。而且这样操作投入太大了,我们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陈暮道:“这个时候当然觉得不实际,但这将是发展方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产生持久无副作用的减肥效果。”他拿起药瓶:“既然不准备这样做,可以将配方稍微修改一下,使它的副作用更小,适应人群更广。” 专家道:“如果要保证效果的话,改良方需要的成本会很大。但效果又必须维持,否则就和现在市场上的减肥药物没有区别了。” 陈暮叹了口气:“巧得很,我手里有个祖传方子,效果比这个配方好,适应人群广泛,几乎无毒副作用,成本还比它小,可惜啊。” 费国强不知道陈暮的本事,林泽南三人却是心知肚明,几乎把他当现代华佗了。听他这样说,林泽南急忙问:“可惜什么?” 陈暮只是叹气,把众人弄得心痒痒的,恨不得钻进他脑子里看看那方子。看到大家的胃口都被吊得老高,陈暮心里暗笑:方子是有,也确实有独到之处。不过哪有什么可惜的,我吊吊你们胃口,可以卖个好价钱而已。 在众人再三追问下,陈暮才悠悠地道:“这张方子来之不易,是我祖上经历多少年兵凶战危而传下,我爸爸又借助国外研究设备加以改进,最后在生死关头交给爷爷,可以说是他老人家拿命换来的。爷爷叮嘱无论如何都不能外传。” 众人听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按他的说法,这方子的来历简直是一个传奇。不过在座的哪个不是老奸巨滑之辈,立即嗅出了里面的铜臭味。商人最不怕的,就是用钱解决问题,又是林泽南率先道:“不外传的话,这个方子岂非无用?不如转让给公司。” 胡易之紧跟:“对,只有让它发挥作用,你爸爸才会高兴。” 潘仁堂也道:“价格上面,公司会考虑的,费总你说对不对。” 费总很有些憋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合作伙伴们这么重视陈暮的话,这么个小毛头,能拿出什么高明的方子,就不怕他是信口雌黄?不过这话可不能直接说,他只好附和道:“对,只要确实好,我们会给你优厚的报酬的。” 于是在众人的再三劝说下,陈暮为了世界人民的减肥大业,看在众位叔叔的面子上,勉强同意转让。费国强现在已经知道这小子难缠,小心翼翼地问:“那是不是把这个方子让我们专家组研究一下,也好给出合理的收购价格。” 陈暮一口回绝:“不行,那不是全泄露了。” “那你看,多少转让费合适?” “唉,叔叔们这么看得起我,还请我做医学顾问,谈钱多不合适。” 费国强已经被他弄得要吐血了,要不是合作伙伴们中了邪一样地非要这个方子,他早让保镖把陈暮赶了出去,嘴上还得配合陈暮:“不不,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们不能让你吃亏。” “唉,本来绝对不能要叔叔们和费总出钱。不过想必我不收钱的话,你们也不安心,只怕觉都会睡不着。嗯,按照发展趋势,未来的减肥市场极其巨大,几十亿几百亿都是小意思,那你们就随便给个一两千万吧。不过千万别给美元英镑什么的,我会不好意思的,人民币就成了。” 费国强终于晕倒,什么都没见着,光凭空口白话,就要一两千万,还是随便价,这他妈的简直是无耻之极啊。现在在他眼里,陈暮那位子上坐的不是人,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叔叔们也晕了,他们没想到陈暮还真开得了口。不过在林泽南眼里,只怕不开口,既然开口,那就好办。当下他也不再客气,卷起袖子砍价。陈暮本就打着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主意,笑咪咪地任他去砍,最终在五百万成交。 大功告成,陈暮向费国强伸出手去,非常真诚地道:“恭喜,贵公司领导层高瞻远瞩,做成了一笔相当划算的生意。” 五百万对费国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堂堂鼎天集团,千万以下的生意,一般他都不直接干涉。可是今天这笔生意做得也太那个,完全违背了商人的准则。他心底恨恨地骂着:“王八蛋”,脸上挤出笑容道:“同喜,同喜。” 林泽南等人虽说对陈暮提供的方子很有信心,但这事毕竟还在虚处,这五百万要孵化成一千万、五千万,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困难,夭折的可能性并不小,所以也难免心中忐忑。陈暮看他们患得患失的样子觉得好笑,安慰道:“大家放心,只要公司运作不出问题,保证物超所值。” 虽然这次他确实是发自内心地说话,但这短短10来分钟里,他的无耻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所以众人几乎当他放P。直到10年以后,当该药完成历史使命退出舞台,在座各方喜滋滋地最后一次分红,并算出该药全部获利数字时,终于惊讶地发现:那时的陈暮,居然是很真诚地卖了个跳楼价。这个论断差点没颠覆陈暮在他们心目中的无耻形象。尤其是正处于事业最低谷,急需钱救命的费国强,揣着分得的支票,竟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鳄鱼的泪水比钻石还稀罕,林泽南惊讶地问他:“难道你被陈暮那小子感动了?”费总哪肯承认,只好无耻地回答道:“天啊,那时我就能看出这个方子的价值,我被自己的远见卓识感动了。” 宴会结束时,费刚和张德把陈暮拽到阴暗处,费刚恶狠狠地按住陈暮:“好啊,看不出你小子还是财迷。没说的,见者有份,以后我们哥仨的花费全由你小子负责。” 陈暮笑道:“财迷是刚刚生成的。公司的哪一方都和我有交情,这张方子我本来是想奉送给他们,不过你哥哥一句话让他们多花了这五百万。” 费刚压抑不住地大笑:“伟大的哥哥,一句话能值500万,不愧为我们费家的新一代领导人。不过陈暮,你小子也太小气了吧,就算他得罪你,也不至于这么整吧?” 就这一句话,使陈暮决定深交费刚这个朋友——因为他与哥哥并非一条心,自己的举动给他带来了利益,他却还直言不讳地指责自己。 陈暮拉两人坐下,解释道:“海外中医药市场前景广阔,但需要踏实地去做。而说到减肥产品时你哥给我的回答,表明他不过是想借现在的热潮圈钱,缺乏进取心和整体的规划。不进则退,公司也许会赚钱,却不会有太大的前程。尤其现在海外市场的95%被日韩公司垄断,新进企业如果没有强烈的进取yu望,绝对改变不了市场格局。” 说到这里,陈暮犹豫了一下。张德问道:“我不明白,你本来是想白送的,现在不欣赏公司的指导思想,也不至于一下变作敲500万的竹杠啊。” 两个新朋友都很聪明,也都值得交往,陈暮决定坦白:“从那一刻起,我决定积累资金,条件成熟的时候,自己做。” “自己做?”费刚和张德同时问出了声。他们明白,陈暮这时说的自己做,就不是小打小闹地赚点钱了,他要自己来完成打破日韩垄断,抢夺海外市场的目标。即使一个成熟的公司,想要插进垄断格局下的市场,也是很困难的事,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学生来说,这就几乎是儿戏,是空想,是标准的好高骛远。但他们看着陈暮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心底却同时冒出了一种感觉:他可能真会成功。 静了一会,费刚问道:“为什么非要树这么个目标呢?人家毕竟已经形成垄断了,你想赚钱的话,比这容易的行业多了。” 陈暮答道:“不是赚钱。我喜欢中医,它能够切实地维护健康,我希望它能够得到更广泛的承认,得到应有的地位。所以我想在国外广开中医院,中医院本身就是中医药市场的一部分,这500万,就是进入市场的第一笔资金。” 他忽然站起身,做了一个“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动作:“中医是我们中国的瑰宝,是我们老祖宗五千年智慧的结晶,韩国和日本学去后,却说成是他们的,连名字都改了。韩国还向联合国申请世界文化遗产,可耻可笑。但光笑不行,我们自己要有保护中医的意识和行动,否则弄不好,真的会变成‘韩医’。” 费刚和张德瞪大眼睛看着陈暮,他们从没想到这个无耻之徒还有这么远大的理想,一时间竟然生出了敬佩之意。陈暮看他们那傻样,一腔热血又被促狭劲取代,笑道:“傻了吧,不过也难怪,就你们那单薄纤细的神经,骤然要承载如此远大强悍的理想,不断就不错了。” 费刚呸了一声,骂道:“天真、幼稚、愚蠢。” 张德接道:“喊口号谁不会,起点中文网还经常有读者YY说什么贝尔加湖张弓、东京废墟祭祖,光说不干有P用。” 陈暮这次却没有反唇相讥,他认真地看着两人问道:“能不能成不管它,如果我以后做了,你们会不会帮我?” 费刚和张德对视一眼,齐声道:“帮。” 三双手紧紧叠在一起,三个热血的青年哈哈大笑。 陈暮回到家时,已经22点多了。柳婵娟刚刚合上书准备睡觉,闻到他满身的酒气,不满地哼了一声,威胁道:“下次再喝成这样,扔你垃圾堆去睡觉。” 叶冰儿照例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见柳姐姐欺负哥哥,连忙打抱不平:“哥哥他难得这样,姐姐你别欺负他。” 陈暮哈哈大笑:“还是我家冰儿好,不象某些同志,喝不着酒嫌酒酸。” 柳婵娟伸出手来:“我说有酒喝的家伙,你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呢。” 陈暮瞪圆了眼睛:“抗议,你在讹诈,我明明把钱给你了。” “哼,谁稀罕你的钱,当时可是说好了,以你的医术抵部分房租,你这个月可一点都没教过我。” 当时是这样说的吗?陈暮头痛,只好敷衍道:“明天吧,今天太累了。” 柳婵娟立刻变得温柔起来:“快去睡吧,床帮你铺好了。” 柳大美女好象越来越温柔了,居然每天帮我整理床铺,医术的诱惑力竟然有这么大?陈暮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渐渐沉入梦乡。 自从宴会上陈暮侃侃而谈,震惊四方后,原先只是打算让他挂虚衔吃干饭的三位叔叔,忽然认定陈暮真具有顾问能力,便要求他正式上班。陈暮推脱道:“我还要上学。”三人都道:“没关系,又不用你坐班,只需要你审核公司有关医学方面的问题,不让我们吃亏就是了,所以随你什么时候,在哪里上班都行。” 条件不错呀,既然你们这么坚决,又都这么有钱,那不多榨点油水可真对不起人民了。陈暮狮子大开口,每家要了五千月薪。可是让他郁闷的是,三家都象是钱没处去一样,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陈暮猜想了好长时间,也没得出结论来。 数日后,陈暮班里来了位新同学熊猛。熊猛同学果然好生威猛,足足一米九的个头,膀阔腰圆,块块肌肉从薄薄的衬衣下鼓将出来,让所有的男同学都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的胸肌。班长拍打着他的背,抑制不住兴奋之情:“好样的,这次春季运动会,就靠你了。” 熊猛咧开嘴,憨厚地笑了,陈暮把他的笑容看在眼里,却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仿佛真在看着一头熊一般。 那头“熊”,也在看着陈暮。 99mk.cc。wap.99mk.cc 第079章 心事 陈暮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于不明的事物,陈暮信奉主动出击的原则。于是他走上前去:“你好。” 熊猛笑得更加憨厚:“你好。”声音低沉浑厚,是很有魅力的男低音。陈暮心头却突地一跳,他竟然想起了叶冰儿。真奇怪,面对这么个孔武粗壮的男生,怎么会想起娇媚稚嫩的冰儿来呢? 熊猛对陈暮颇有好感,两人很快就建立了友谊,不久费刚和张德也和他认识了。一次四人在夜排挡上喝酒,熊猛喝得双眼通红,扯开上衣,对着苍茫的夜空仰天长啸,竟然把摊主的一条狼狗吓得簌簌发抖。费刚凑在陈暮耳边道:“老天,这气势,真象一头力大无穷的熊王。” 陈暮摇摇头,叫道:“老板,结帐。” 费刚疑惑地问:“结什么帐,还没吃好呢。” “你们慢慢喝,我有点事。”陈暮不等他回答,一溜烟地跑了,留下费刚大骂:“说好打牌,你小子是不是去约会?重色轻友的家伙。” 打牌与约会不可兼得,自然是取约会而舍牌也,何况约会的还是绝代美女韩雪呢。陈暮走在丰园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格外的舒畅。 韩雪周身依旧笼罩着莫名的悲凉和沧桑,陈暮小心地问:“韩雪,怎么总觉得你好象不开心的样子。” 韩雪淡淡地一笑:“是吗?生复何欢,死又何惧。” 陈暮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韩雪看看他,坦然地说了心事,声音平静,好象说的人与自己全无关系。 “我家本来就穷,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爸又生了重病,看病、上学都没钱,我妈找一个当厂长的朋友借钱,他要求我跟他儿子订婚。他儿子争风吃醋把人打残,判了四年,我大学毕业后,他也出狱了,那时就嫁给他。” 陈暮一惊,急问:“那你同意了?” “没有。我爸听到这个要求,当天就过世了。”韩雪顿了顿,补充道:“那个厂长,当年追求过妈妈,结果妈妈嫁给了爸爸。” 原来是这样。韩雪爸爸逝世,自己明明应该难过,陈暮却觉得心里轻松不少。他义愤填膺地道:“他这是趁人之危,是他害死了你爸爸。” 韩雪嘴角现出讥讽的笑:“但我现在是他媳妇了。” ‘什么?!你不是没答应吗?” “爸爸过世后,妈妈突然大出血,医生说是巨大胃溃疡,吃药无效,手术才可以治好,不手术的话,以后还会出血,甚至癌变。于是我找到他,签了协议,20万。下个星期,我妈就要来江城一院做手术了。不过很巧,我未来的婆婆也是胃溃疡,准备一起手术,照应也好方便点。” 陈暮呆了,韩雪那平静的外表下,藏着多么深的伤痛和无奈啊。可是现在什么年代,竟然还有这种事。陈暮忍不住提高了喉咙:“你疯了吗?终身的幸福可以这样出卖,你要钱,我借给你好了。” “你?”韩雪以为陈暮因激动而胡说,不禁微笑起来:“谢谢你。不过就算你真有那么多钱,协议已经签了。” 协议?协议算什么。陈暮冷静下来,盘算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等他告别韩雪回家,见到柳婵娟时,心头顿时闪亮起来。 一个星期后,韩雪妈妈和“亲家母”果然到了江城一院,正好安排在柳婵娟负责的床位上。手术不是随到随做的,必须做严密细致的准备,此外还要排队。在等候的时间里,每天下午,都有一名戴着大口罩的男医生来为她针灸。据说是可以增强身体抵抗力,有利于手术。除针灸外,还要求她服用一大堆药物,中药西药都有。奇怪的是,别的病人都不需要这种治疗,韩雪妈妈正觉得疑惑时,柳医生解释说:“这是根据你的个体情况决定的。”韩雪妈妈很高兴,这说明医生很负责,而且效果确实明显,自己原先胃痛、返酸等症状,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可差不多时候进来的病友,都已经做了手术了,她和亲家母还没个信,弄得她们忐忑不安。厂长大人猜想是不是红包薄了,便又封了个厚厚的红包送去,结果被退了回来。 不过红包好象多少起了点作用。第二天,柳医生要求韩雪妈妈去复查,查下来的结果令她目瞪口呆又惊喜万分:溃疡明显缩小。柳医生也很高兴,认为照这趋势,再有两周就可以完全愈合。 这一来病房里起了小小的轰动,韩雪的未来婆婆极怕手术刀,现在见亲家母身上出现奇迹,立即要求医生也给予同等治疗。医生一口答应,转眼又是两个星期,韩雪妈妈果然痊愈,高高兴兴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厂长夫人去复查时,溃疡也明显好转,厂长大人大喜,立即请两位医生吃饭。对方一点没客气,一口答应下来。 席间,厂长连连感谢,那位年轻的男医生却道:“不用感谢。我想跟你商量件事,这治病,就算是见面礼吧。” 厂长顿时警惕起来,如此隆重而奇特的见面礼,对方想要什么? “韩雪孤儿寡母的挺不容易,想请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作为答谢,除20万还给你以外,另外给你们厂一份200万的合同。” 厂长先是做了十几年国有企业的厂长,后来又买下该厂,腰包里早就鼓鼓囊囊,哪里在乎什么钱,唯一令他在乎的,是那个宝贝儿子。他久经风雨,突然被对手将军,一点也不慌张,立即推脱道:“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医生自然是陈暮,他对厂长的反应早有准备,当下展开全方位的劝说。厂长根本不理他,最后冷笑道:“韩雪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果你敢纠缠她,我叫人废了你。” 这可不是虚言恫吓,他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今天越听越觉得陈暮跟韩雪关系不正常,他已经是恶向胆边生。 这话出口,谈判已经破裂,陈暮反而轻松下来,对柳婵娟道:“咱们走。” 厂长大占上风,心里却极为不爽,骂骂咧咧地走出酒楼,忽然眼前一黑,嘴里塞进一团东西,几双有力的手将他死死按住,然后推进了一辆轿车。 绑架! 厂长的脚一下就软了。自打发了财,他就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美好了,也就非常担心绑架车祸之类的事。要不是怕太招人注意,暴露出自己贪污的事来,他真想请他十个八个保镖。没想到今天真的遭遇了绑架,待吓跑的三魂六魄一回来,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逃过此劫,一定要请保镖。 给他逃脱希望的是一个声音沉稳优雅的男人。绑匪们把他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起先还有人在他面前磨磨刀,表达一下对杀人的强烈渴望,后来干脆就不管他了。在无声无息死一般的黑暗中窝了大半天后,厂长的心理防线已经趋于崩溃,正在此时,那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邓厂长,受惊了。” 这时任何一点响动都有如天籁,厂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后,立即醒悟过来:活命的机会来了。他激动地叫:“你们要干什么?” “听说厂长大人钱多得发烧,想帮你用掉一点。” 要钱啊,厂长一下轻松了不少:“你们要多少?” “我们很好满足的。现在杀一个普通在押犯,行情大概是15万,你就准备15万吧。” 只要15万?厂长哪敢相信有这等好事,对方的话总显得诡异,他试探着问道:“你们要拿这钱杀人?” “不错,要杀你儿子,不花钱不行。” 厂长耳边响起了惊雷,这些人竟然要对付儿子。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大叫:“不,不要,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不要伤害他。” “啧啧,真是父子情深啊。为了儿子你什么都可以做吗?” “可以可以。”邓厂长在黑暗中拼命地点头。 “所以你就可以强迫别人家的女儿?你就可以趁人之危?”那人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想保住儿子的性命,就乖乖地撕了协议。” 竟然是为韩雪而来,邓厂长明白了对方的底线,心头反而轻松了不少。作为一个老奸巨滑的商人,最高的准则是不做吃亏的事情,尤其不能吃眼前亏,他立即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对方果然讲信用,得到他的承诺,就把他送到了一个荒僻的小树林里。厂长大人活动一下发疼的筋骨,恶狠狠地想:韩雪这臭丫头,竟然有了奸夫,还敢绑架老子,等你们来拿协议,老子非叫人揍死你们不可。 陈暮喜滋滋地找到韩雪,告诉她邓厂长同意放弃协议的事情。韩雪惊讶万分,她没想到陈暮会有这么多钱,更没想到是陈暮治好了妈妈和“婆婆”的病。韩雪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了,可是她妈妈一点也不领情,对着韩雪骂道:“做人要讲信用,他家帮你上学,帮我治病,咱们怎么能过河拆桥?”然后拿白眼看着陈暮:“我们家韩雪是有婆家的人了,不要来缠着她。” 愚昧、愚蠢、无知!韩雪妈妈怎么会是这样?陈暮恼火万分,恨不得冲着她大叫。不过很快他就理解了她的想法。在得知“亲家”被胁迫放弃协议的事后,她赶回县城,到邓厂长家里表示要遵守协议。邓厂长杀气腾腾地道:“韩雪是我媳妇,只要以后守妇道,我不会拿她怎么样。那个小子,我非废了他不可。” 韩妈妈胆颤心惊地赶回江城,一通埋怨后,她劝陈暮:“他们的势力大得不得了,你捅了马蜂窝,还是躲一躲吧。” 原来她是担心报复,所以才有这种可笑的言行。陈暮想通这点,顿时开心起来,安慰她道:“放心,他没这个本事。” 面对她怀疑的眼神,陈暮忽然有所感悟:什么规则道义,在强势面前都是空话。实力,就是一切。这次韩雪的事,如果真的如韩雪妈妈所想,自己不过是一个有点钱的学生,花钱请了黑道人物绑架,那是肯定会遭到邓厂长残酷报复的。看来,自己除了研究医术外,还应该注意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邓厂长为了购买陈暮的手脚,正大把地花着钱。由于是越界工作,需要取得江城道上的谅解,黑道开出的价格高了一倍。CAO,这小子一斤肉的价格,都够买一个处女的*了,老邓对陈暮的恨意更浓了几分。钱虽然重要,但为了儿子的xing福,他还是咬咬牙,一口答应了。 钱到帐后,黑道老大二龙意外地找到他,邀请他一起去江城,现场观摩小弟们的表演,完事后顺便请弟兄们在省城的花花世界爽一把。邓厂长认为二龙想借机敲竹杠,竹杠就竹杠,钱算什么,在黑屋子里饱受惊吓后,他对陈暮已经恨入骨髓,很想看看仇家的惨样,于是欣然答应。 一行人坐着老邓厂里的豪华商务车,杀气腾腾地赶到江城。二龙不愧为专业选手,把陈暮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还跟江城道上的朋友打好了交道,对方也派了人参与行动,两方共同出手,陈暮还跑得了?很快老邓就如愿地见到了这个小“奸夫”。 “没想到吧?”老邓同志得意洋洋:“敢到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看看老子是什么人。说吧,你是想保住手,还是保住脚?” 陈暮微笑道:“你说吧,你觉得是手重要还是脚重要?” “什么?”老邓大疑,这小子莫不是吓傻了吧?看他那样子,面对自己和这么多凶器,居然还在笑,肯定是有病。不过猫戏老鼠,是图老鼠会跑,如果老鼠吓傻了,那就不好玩了,老邓企图挽救一下陈暮的神智:“我们马上要断你的手了,你不怕吗?没了手,就是废人一个了。” “怕什么,不就没有手吗?有啥关系。”陈暮看来真是吓糊涂了。 老邓咬牙:“好,二龙,让兄弟们动手吧。” “好嘞。”二龙吆喝道:“弟兄们,开工。” 刷,两柄寒光闪闪的砍刀架到了老邓手臂上。 “你们干什么?”老邓腿肚子开始颤抖,他终于觉得这事情不对头,很不对头。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动我兄弟的主意。”老虎终于开了口。他早就想冲上来按住这个老家伙胖揍一顿,只是陈暮要求先戏弄戏弄他,把老虎憋得不行:“今儿个,你就甭想回去了。” 老邓裤裆里已经臭了,他怀着最后的希望乞求:“二龙,这是怎么回事,救救我。” 二龙冷酷地看着他,目光中没有半分温度,就象看着一只死猪:“你也别怨我,我是从江城混出头的,大哥叫我做什么,我就应该做什么。” 老邓彻底地瘫软了,绝望终于压垮了他的脊梁。 陈暮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出来解围:“你那没骨头的手脚,我要来也无用。该怎么做,自己掂量吧。”说罢,一干人呼啸而去。 就这样走了?没事了?老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半天,他的手脚才算恢复了力气,急急地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陈暮急匆匆地赶到韩雪那里报信。但他的心里并不开心,刚才他忽然发觉:这次和上次为韩雪打架一样,不过是借着胡易之的势力风光,假如胡易之改了态度,甚至本来就是另有用心,转而对付自己的话,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虽然潘仁堂肯定对付得了胡易之,就是林泽南,也未必怕他,但这些人的实力不也是和胡易之一样,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吗? 我要有自己的实力!他再次无声地呐喊。 意外的是,本来韩雪妈妈对自己的态度还算不错,可听到这个喜讯后,她虽然看起来更亲热了,骨子里却透出了明显的疏远。而且第二天,韩雪找到陈暮:“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陈暮很不理解。 “我妈妈不允许。” 晕,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理由。陈暮想再说什么,韩雪说了句:“谢谢你帮我,钱我会还给你的。”不容陈暮回答,已经飘然离开。 陈暮无奈,只好找到萧婷婷,她们女孩之间,应该是比较容易沟通的吧?萧婷婷还没听陈暮说完,就大呼小叫起来:“我说暮暮,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她韩雪有什么了不起,你帮她这么大的忙,她居然还摆谱。还钱?她有钱吗她?光是钱就能解决吗?”萧婷婷越说越气,举起饮料瓶就砸:“你这个笨蛋,她都这样对你,居然还要找她,真给我丢脸,以后别来找我了。” 陈暮被她骂得灰头土脸,却又毫无办法。要说起来,萧婷婷说得还真有道理,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韩雪不对,自己凭什么帮了她还要受气。可是陈暮总觉得韩雪不是那种“有病”的人,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金多多帮他解开了谜团。 小胖子金多多现在是越来越胖了,见到陈暮的时候,他正在拼命地往嘴里塞沙琪玛,一边嘟嘟囔囔地道:“陈暮,你小子真狠,姓邓的在咱们县里多风光,你连他都能折磨成那样。” 陈暮傻了,这事金多多怎么会知道?金多多道:“咱们那小县城,这事都快闹翻天了,你这个主角还不知道?” 主角?主角往往是后知后觉的,象俺陈暮在《透视神医》里,好歹也混了个主角,可是读者都知道那熊猛有问题,就我蒙在鼓里。陈暮一把抓住金多多:“究竟怎么回事?” “听说老邓找到韩雪家妈妈,当场就给她跪下了,求她放过他,那20万也不要了,据说是涕泪俱下啊。现在人人都在说韩雪母女狠毒,不过她妈妈在我爸厂里上班,听说她跟要好的同事说起来,对你怕得要命,她以为你是混黑道的,而且心狠手辣,怕韩雪会被你害了。”说到这里,小胖子停止了塞零食:“说真的,你是不是真的混黑社会了?” 哪跟哪啊,陈暮暗暗叫苦,本人最讨厌的就是黑社会了,这帮家伙颠覆了正常的秩序,倒霉的是那些老百姓。他信誓旦旦地对小胖子解释好一阵,才算获得了信任。 看来韩雪对自己产生了很深的误会。不过即使是误会,你的做法也太过分了。陈暮的傲气又冲了上来,即使我真的心狠手辣,即使是我的原因造成你们名誉受损,毕竟我帮了你大忙,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按照《色狼必修法典》男儿当雄起卷第六条规定:美女绝情,要比她更绝。陈暮下定决心,你韩雪不主动找我认错,我就决不找你。 想明白绝情定律,陈暮却轻松不起来。他摇摇头,还是没能把不爽的感觉摇出去,于是决定找点事情干干。刚好昨天林泽南打电话来,说给自己安排了办公室,不如就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就顺便处理掉。 南方集团的总部很是气派。十六层的大楼并非很高,但它军舰式的造型煞是惹眼,远远看到那流线型的舰底和昂扬的舰首,每个人都会感觉到南方集团锐意进取的风格,因此进出大楼的人,也多半脚步匆匆、精神抖擞。 陈暮看到这般景象,不禁暗暗惭愧。人家在创造价值,我这些天却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干,连书都看得少了。他大步走进大楼,直奔16层而去。 电梯门徐徐打开,立即有一位漂亮的女职员迎了上来:“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呃,也算有吧。” 也算有吧?女职员工作了也快一年了,却从没听过这样的回答。她本能地感觉到这人属于要挡驾的类型,不过职业的笑容还是挂在脸上:“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99mk.cc。wap.99mk.cc 第080章 奇怪的肾病 “我找林董事长。” “请问您的预约时间是?” “这个,非要预约吗?” 女职员已经确定不能放这人进去,语气开始转冷:“是的,必须有预约。” 陈暮抓抓头,他感觉自己遇到了麻烦,于是改口道:“我是新来的医学顾问。” 医学顾问?倒是听说集团新聘请了一位医学顾问,可是有这么年轻的医学顾问吗?女职员暗暗感叹:现在的骗子啊,真是越来越不敬业了。 既然被归入骗子行列,迎宾程序便自动转入退敌程序。不过身为一流的大集团,做事自然不会得罪人,于是保安客气地请陈暮下楼。陈暮这个郁闷,正想找电话打给林泽南,电梯内又出来三个人。 女职员一见这三人,便客气地请他们进去。陈暮却是一呆,他一眼发现为首的老者脚步虚浮、眼睑浮肿,很象是肾脏有病的样子。倘若仅仅这样,那倒不奇怪,这种病人太多了。但这名老者脸上隐隐现出淤斑,这是出血体质的表现。不管什么原因引起的肾脏病变,假如连脸上都有了淤斑,说明病情已经到了危重关头,很可能合并多处内脏出血,往往连床都下不了,这老者怎么还能出来办事? 好奇心一起,陈暮忍不住便动用透视能力,往老者肾脏看去。隐隐见到肾脏左近有异常的黑影,奈何老者在走动,一时却看不清楚,陈暮便不知不觉地跟了过去。那保安一看这家伙居然不理睬自己,大摇大摆地进去,不禁恼火,伸手将他拦住:“站住,请你立即下楼。” 陈暮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不过现在他哪肯下楼,老者这种病例很少见,万一错过了就太可惜了。眼见老者已经转过大堂,即将消失在过道里,陈暮一急,叫了起来:“前面三位先生,请留步。” 他连叫两声,那三人终于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保安怒道:“你别捣乱,否则我要不客气了。”陈暮也不理他,向那老者道:“老先生,您的肾脏似乎在闹意见,能否让我仔细看看?” 保安大急,虽然不知道这老者是什么人,但从上次林总对他的恭敬来看,身份非同一般,要是被陈暮惹出事来,自己的饭碗可不那么稳当。他连忙挡到陈暮身前,对老者道:“他是捣乱的,您别理他。” 老者身边一名男子也道:“沈老,这人来路不明,咱们还是进去吧。” 沈老点点头,对陈暮道:“谢谢。”转身欲走。陈暮心想,看出肾脏有病不难,也难怪他们不信自己,看来得加点猛料。他又叫道:“你的输尿管狭窄,肾积水比较严重,需要及时处理了。” 输尿管狭窄和肾积水都是很容易查出来的疾病,陈暮相信以这老者的派头,有专门的保健医生都不奇怪,一定知道自己有这病。但是这病又必须借助B超或者其他影像学设备才能查出,所以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突然叫出这病,绝对具有震撼力。 老者果然被震住了,他的私人医生早就跟他说过,这输尿管狭窄和肾积水必须经常去医院复查,他作为私人医生,水平再高,没有设备也是枉然。如今这小伙子一见就看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自然不知道陈暮能够透视,所以他和同行的两位保镖都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人早就知道老者的身份,甚至连他有什么病都调查过了。这是很危险的人物,两名保镖立即挡在了老者身前,喝问:“你是什么人?” 陈暮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脑子一转,马上明白了缘由,原来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分,弄巧成拙了。怎么办呢,这种事,可很难解释。没等他想出招来,忍无可忍的保安已经抓住他向电梯里推去。 此时忽然有人叫道:“住手。”众人转头看去,胡秘书正急匆匆地走过来,嘴里连打招呼:“误会误会,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南方集团新任医学顾问陈暮,这位是沈老。” 原来他听得异常动静,连忙出来查看,意外地发现沈老手下如临大敌的样子,知道有了误会,干脆为双方介绍一下。陈暮的身份容易介绍,沈老一无官衔二无产业,他的身份跟古代管家也差不多,偏偏权势不在林总之下,还真无法介绍,总不能说这位是沈老管家吧?这种介绍,倒弄得陈暮比刚才更为疑惑。 沈老听胡秘书如此介绍,这才知道陈暮果然是医术高明之人,想起他一眼看破自己输尿管病变,不禁暗喜:医生们都说自己的病古怪,也许这小顾问,真能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胡秘书早赶过来,亲热地拉着陈暮往里走,他知道林总对陈暮的看重。也难怪,这年头,什么爱情、信仰、道德都贬了值,比钱更贵重的,恐怕只有健康了。 保安和女职员这才知道看错了人,看胡秘书那样子,对陈暮的重视一点也不在沈老之下,不禁冷汗暗流,只希望陈暮大人大量,千万别跟胡秘书叨咕刚才的事。 林泽南得到报告,亲自迎了出来,大家寒暄一阵,沈老觉得已经跟陈暮有些熟悉,便问道:“华顾问,你刚才说我的输尿管狭窄,医院检查下来也是这样,却又找不到引起狭窄的原因,建议手术探查,但是又说我的身体不适合手术,你看还有别的方法吗?” 陈暮的好奇心一直蠢蠢欲动,早就想细细为沈老透视一番,连忙答道:“你的身体状况十分复杂,单凭望诊难以判断,你若有时间的话,我细细为你搭脉,全面检查一遍。” 林泽南这次约沈老来,是谈一笔很重要的生意,现在见沈老对自己的病如此重视,不禁大喜,他对陈暮的本事可是信心满满的,如果陈暮为沈老解决了问题,这生意还不是水到渠成?于是在一边拼命鼓吹:“华顾问年纪虽轻,医术很高,有他出手,沈老就尽管放心吧。” 沈老听林泽南如此推崇,更对陈暮增添了信心,伸出手道:“那就麻烦华顾问了。” 陈暮伸指搭脉。为了避免过多运用透视,引起剧烈头痛,他准备先通过一般诊断方法,先有个初步印象,然后针对性地透视。沈老的脉象与自己猜想的一样,是主气血两虚的虚脉。陈暮有了底,便凝神静气,先从肾脏部位看起,只见长长的输尿管上,有三处明显受到压迫,小便排泄不畅,以致于肾脏积水明显。而压迫输尿管的是三个小小的团块,看性状跟正常组织并无不同,不过部位偏移压到了输尿管上而已。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再往全身看去,除了皮下淤血外,亦无明显异常,但胃、脾、肝、肾等多个内脏都有下垂的现象,这倒和虚脉的脉象符合。陈暮忽然看见一根大血管周围,也有组织异常的移位,心中一动,从主动脉起,往各大主要血管搜索,果然都发现异常的移位。他正想再看仔细一点,忽地头部剧烈绞痛,那强烈的压榨绞拧的感觉击得他大汗淋漓、昏昏沉沉,只来得及低哼一声,便软倒在沙发里。 众人大惊。第一次为林玉透视时,林泽南和胡秘书都知道他曾经昏迷,现在只当他再度发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陈暮痛得不能言语,心里却是明白,自己看得起劲,透视运用过度了,休息一阵就好。 林泽南很快定下神来,叫车要把陈暮送到附近的一院去。陈暮已经好转很多,只是觉得非常疲惫,于是示意让自己休息一会就好。林泽南哪里肯听,不由分说把他弄上车,几分钟后就进了急救中心。 急救中心的医生们对陈暮并不陌生,爱八卦的护士们立即把色狼神医再度住院的事传了出去。柳婵娟听到消息,赶紧过来探视,命令他不查清楚原因不准出院。陈暮自己也有点紧张,上次剧烈头痛,三分钟后就没事了,这次虽然很快不痛,却只是觉得累,异常的累,这是什么原因呢? 第二天潘仁堂也知道了消息,带着张教授一起过来探望。了解了情况后,张教授的表情就古怪起来,又特意去调看了病历。回到潘仁堂的单人办公室后,张教授低声道:“奇怪,三号发作时的表现,跟陈暮这次的发病很接近,不过程度比陈暮要重得多。” “三号?”潘仁堂脸色凝重起来:“难道说?” “对,他父母养他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但我和他父母共事的那一年,知道他们在进行一种全新的尝试,这个陈暮,会不会也和他父母的实验有关呢?” “有意思,有意思。”潘仁堂眯缝起了眼睛:‘三号是我们迄今为止最成功的实验品,难道陈暮,也是这样一个实验人?” 张教授摇头:“不,陈暮不具备实验人的特征,我猜想,他就是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但是他父母在他身上进行过某种实验,这个实验的水平,是一种我们还没达到的高度。” 潘仁堂开心地笑了,高档的老板椅在他沉重的身躯下吱嘎呻吟:“按照你的说法,陈暮的父亲说过华氏医学能解决颉抗问题,那陈暮现在必须解决自己的问题了,我们不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陈暮现在好象还不知道自己的问题特殊,必要的时候,可以推他一把,比如给他也注射点生命一号什么的。”张教授凑上半个身子,谄媚地道:“这样的话,您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哈哈哈哈。”两人都大笑起来。 陈暮哪里知道他们的这番算计,他此刻正悠闲地躺在病床上,跟探病的林泽南父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蘑菇:“沈老的病嘛,这个,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么,却也不容易。” “什么意思?” “诊断基本没问题了。”陈暮忽然摸摸自己的脸,哀怨地道:“你看这些天我瘦得。唉,为谁消得人憔悴,都快比以前的林玉还林黛玉了。” 林泽南有点拎不清状况了,这个无耻的家伙怎么突然作小儿女状,还恶心兮兮地“为谁消得人憔悴”。不过按照经验,这种异常诉苦,就是竹杠的前兆。说实话,陈暮敲竹杠的手法虽然无耻了点,却绝对是温柔一刀,并不过分,林泽南甚至觉得敲得理所应当。可是前些天这家伙还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半点不计报酬,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无赖,难道我林某人脸上写着老实二字?又或者谁给他灌输了均贫富理念,他下定决心要均了我这个大户? 陈暮倒还真是存了吃大户的念头。自打请胡易之帮忙,就被他的势力狠狠刺激了一把。他发现在强大到一定程度的势力面前,什么道德法律都是空话。多数老百姓之所以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只是因为中国人太多了,相对而言得罪强势的人就是极少数了。换言之,幸福的生活建立在运气和当缩头乌龟的基础上。可是陈暮不想过这种日子,他要强大到可以潇洒生活,不用当缩头乌龟,比如林泽南这样。在目前看来,要达到这个目的,积累资金经商,是比较现实的一个渠道。而敲诈这个外表精明内心宽厚的林泽南,似乎是来钱比较快的途径。 大智若愚,重工不巧,林泽南决定以老实对付无赖:“治病是挺辛苦的,你要注意身体。医学上的事我不懂,你觉得沈老的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需要多少费用都没问题,我让胡秘书负责这事。” 陈暮立即来了精神,既然林泽南这么上路,他也不想再演戏,便效法黑猩猩大力拍打自己的胸脯:“林总一席话,胜过百味药,你看我这筋骨马上就变壮实了。” 两个男人会心的笑声中,林玉惋惜地道:“难怪妈妈老说爸爸是被外公带坏的,陈暮你以前多实在,现在好象也被我爸带坏了,就知道钱。” 这话怎么觉着有问题呢?陈暮意味深长地看着林玉,林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这不把自己比做妈妈,把陈暮比做爸爸了吗?她的脸上立即腾起红云,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女孩的娇羞,尤其是漂亮女孩的娇羞,简直比核武器的威力还惊人。陈暮呆呆地品味着心弦的震颤,全没注意林泽南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哼,我家玉儿果然了得,我堂堂南方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搞不定的家伙,她只是跺跺脚就摆平了。这个陈暮,从哪方面看都不错,潜力无限,还真配得上我林某人的女儿。不过现在他们岁数都小,决不能让他们过早恋爱,可也不能让陈暮被别的女孩骗走,我得想个什么法子,把他给看紧了呢? 继潘仁堂之后,林泽南也开始算计陈暮。 可怜的陈暮同学还不知道,已经有两个跺跺脚江城乱颤,叹叹气风云变色的家伙在算计他,他在医院住了两天后,不顾柳婵娟的劝阻,又去上学。这些天乱忙了一气,功课拉下不少,本来三帅哥的名声就够坏的了,这样一来,同学们还不定怎么看自己呢。 果然,一进教室,他就感到不爽。同学们有的埋头看书,对他完全无视,更多的则是吃吃窃笑,到处都是“帅哥”、“白痴”的声音。不过也有人高声地跟他打招呼,毕竟“三帅哥”张扬的风格还是有人喜欢的。 而熊猛,就不是泛泛地招呼了,他看见陈暮进来,兴奋地冲将上来:“陈暮你总算来了,我正要找你一块报名去,这次运动会,我要好好地露露脸。” 陈暮听他唾沫横飞地说了初步打算,头立刻昏了,连忙打断他:“等等,你是说,什么举重、铅球、摔交、赛跑……,凡是跟技巧关系不大的,你都要参加?”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也许没有,得看看赛程是怎么安排的。理论上说,只要时间不冲突你都可以参加。”陈暮狠狠地拍了拍熊猛的胸肌:“你小子的肌肉没问题,不过万一你风头太劲,MM们为了你争风吃醋怎么办?” 熊猛咧开大嘴笑了:“兄弟是手足,MM如衣服,真要太多的话,让几个给你好了。” KAO,这家伙越来越有无耻三帅哥的潜质了,是不是跟费刚他们商量一下,扩军为四帅哥?直到放学回家,陈暮眼前还是时不时地闪过熊猛那惊人的肌肉。 路边忽然有人向他招手:“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天庭饱满,印堂发亮……” 99mk.cc。wap.99mk.cc 第080章 奇怪的肾病 “我找林董事长。” “请问您的预约时间是?” “这个,非要预约吗?” 女职员已经确定不能放这人进去,语气开始转冷:“是的,必须有预约。” 陈暮抓抓头,他感觉自己遇到了麻烦,于是改口道:“我是新来的医学顾问。” 医学顾问?倒是听说集团新聘请了一位医学顾问,可是有这么年轻的医学顾问吗?女职员暗暗感叹:现在的骗子啊,真是越来越不敬业了。 既然被归入骗子行列,迎宾程序便自动转入退敌程序。不过身为一流的大集团,做事自然不会得罪人,于是保安客气地请陈暮下楼。陈暮这个郁闷,正想找电话打给林泽南,电梯内又出来三个人。 女职员一见这三人,便客气地请他们进去。陈暮却是一呆,他一眼发现为首的老者脚步虚浮、眼睑浮肿,很象是肾脏有病的样子。倘若仅仅这样,那倒不奇怪,这种病人太多了。但这名老者脸上隐隐现出淤斑,这是出血体质的表现。不管什么原因引起的肾脏病变,假如连脸上都有了淤斑,说明病情已经到了危重关头,很可能合并多处内脏出血,往往连床都下不了,这老者怎么还能出来办事? 好奇心一起,陈暮忍不住便动用透视能力,往老者肾脏看去。隐隐见到肾脏左近有异常的黑影,奈何老者在走动,一时却看不清楚,陈暮便不知不觉地跟了过去。那保安一看这家伙居然不理睬自己,大摇大摆地进去,不禁恼火,伸手将他拦住:“站住,请你立即下楼。” 陈暮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不过现在他哪肯下楼,老者这种病例很少见,万一错过了就太可惜了。眼见老者已经转过大堂,即将消失在过道里,陈暮一急,叫了起来:“前面三位先生,请留步。” 他连叫两声,那三人终于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保安怒道:“你别捣乱,否则我要不客气了。”陈暮也不理他,向那老者道:“老先生,您的肾脏似乎在闹意见,能否让我仔细看看?” 保安大急,虽然不知道这老者是什么人,但从上次林总对他的恭敬来看,身份非同一般,要是被陈暮惹出事来,自己的饭碗可不那么稳当。他连忙挡到陈暮身前,对老者道:“他是捣乱的,您别理他。” 老者身边一名男子也道:“沈老,这人来路不明,咱们还是进去吧。” 沈老点点头,对陈暮道:“谢谢。”转身欲走。陈暮心想,看出肾脏有病不难,也难怪他们不信自己,看来得加点猛料。他又叫道:“你的输尿管狭窄,肾积水比较严重,需要及时处理了。” 输尿管狭窄和肾积水都是很容易查出来的疾病,陈暮相信以这老者的派头,有专门的保健医生都不奇怪,一定知道自己有这病。但是这病又必须借助B超或者其他影像学设备才能查出,所以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突然叫出这病,绝对具有震撼力。 老者果然被震住了,他的私人医生早就跟他说过,这输尿管狭窄和肾积水必须经常去医院复查,他作为私人医生,水平再高,没有设备也是枉然。如今这小伙子一见就看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自然不知道陈暮能够透视,所以他和同行的两位保镖都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人早就知道老者的身份,甚至连他有什么病都调查过了。这是很危险的人物,两名保镖立即挡在了老者身前,喝问:“你是什么人?” 陈暮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脑子一转,马上明白了缘由,原来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分,弄巧成拙了。怎么办呢,这种事,可很难解释。没等他想出招来,忍无可忍的保安已经抓住他向电梯里推去。 此时忽然有人叫道:“住手。”众人转头看去,胡秘书正急匆匆地走过来,嘴里连打招呼:“误会误会,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南方集团新任医学顾问陈暮,这位是沈老。” 原来他听得异常动静,连忙出来查看,意外地发现沈老手下如临大敌的样子,知道有了误会,干脆为双方介绍一下。陈暮的身份容易介绍,沈老一无官衔二无产业,他的身份跟古代管家也差不多,偏偏权势不在林总之下,还真无法介绍,总不能说这位是沈老管家吧?这种介绍,倒弄得陈暮比刚才更为疑惑。 沈老听胡秘书如此介绍,这才知道陈暮果然是医术高明之人,想起他一眼看破自己输尿管病变,不禁暗喜:医生们都说自己的病古怪,也许这小顾问,真能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胡秘书早赶过来,亲热地拉着陈暮往里走,他知道林总对陈暮的看重。也难怪,这年头,什么爱情、信仰、道德都贬了值,比钱更贵重的,恐怕只有健康了。 保安和女职员这才知道看错了人,看胡秘书那样子,对陈暮的重视一点也不在沈老之下,不禁冷汗暗流,只希望陈暮大人大量,千万别跟胡秘书叨咕刚才的事。 林泽南得到报告,亲自迎了出来,大家寒暄一阵,沈老觉得已经跟陈暮有些熟悉,便问道:“华顾问,你刚才说我的输尿管狭窄,医院检查下来也是这样,却又找不到引起狭窄的原因,建议手术探查,但是又说我的身体不适合手术,你看还有别的方法吗?” 陈暮的好奇心一直蠢蠢欲动,早就想细细为沈老透视一番,连忙答道:“你的身体状况十分复杂,单凭望诊难以判断,你若有时间的话,我细细为你搭脉,全面检查一遍。” 林泽南这次约沈老来,是谈一笔很重要的生意,现在见沈老对自己的病如此重视,不禁大喜,他对陈暮的本事可是信心满满的,如果陈暮为沈老解决了问题,这生意还不是水到渠成?于是在一边拼命鼓吹:“华顾问年纪虽轻,医术很高,有他出手,沈老就尽管放心吧。” 沈老听林泽南如此推崇,更对陈暮增添了信心,伸出手道:“那就麻烦华顾问了。” 陈暮伸指搭脉。为了避免过多运用透视,引起剧烈头痛,他准备先通过一般诊断方法,先有个初步印象,然后针对性地透视。沈老的脉象与自己猜想的一样,是主气血两虚的虚脉。陈暮有了底,便凝神静气,先从肾脏部位看起,只见长长的输尿管上,有三处明显受到压迫,小便排泄不畅,以致于肾脏积水明显。而压迫输尿管的是三个小小的团块,看性状跟正常组织并无不同,不过部位偏移压到了输尿管上而已。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再往全身看去,除了皮下淤血外,亦无明显异常,但胃、脾、肝、肾等多个内脏都有下垂的现象,这倒和虚脉的脉象符合。陈暮忽然看见一根大血管周围,也有组织异常的移位,心中一动,从主动脉起,往各大主要血管搜索,果然都发现异常的移位。他正想再看仔细一点,忽地头部剧烈绞痛,那强烈的压榨绞拧的感觉击得他大汗淋漓、昏昏沉沉,只来得及低哼一声,便软倒在沙发里。 众人大惊。第一次为林玉透视时,林泽南和胡秘书都知道他曾经昏迷,现在只当他再度发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陈暮痛得不能言语,心里却是明白,自己看得起劲,透视运用过度了,休息一阵就好。 林泽南很快定下神来,叫车要把陈暮送到附近的一院去。陈暮已经好转很多,只是觉得非常疲惫,于是示意让自己休息一会就好。林泽南哪里肯听,不由分说把他弄上车,几分钟后就进了急救中心。 急救中心的医生们对陈暮并不陌生,爱八卦的护士们立即把色狼神医再度住院的事传了出去。柳婵娟听到消息,赶紧过来探视,命令他不查清楚原因不准出院。陈暮自己也有点紧张,上次剧烈头痛,三分钟后就没事了,这次虽然很快不痛,却只是觉得累,异常的累,这是什么原因呢? 第二天潘仁堂也知道了消息,带着张教授一起过来探望。了解了情况后,张教授的表情就古怪起来,又特意去调看了病历。回到潘仁堂的单人办公室后,张教授低声道:“奇怪,三号发作时的表现,跟陈暮这次的发病很接近,不过程度比陈暮要重得多。” “三号?”潘仁堂脸色凝重起来:“难道说?” “对,他父母养他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但我和他父母共事的那一年,知道他们在进行一种全新的尝试,这个陈暮,会不会也和他父母的实验有关呢?” “有意思,有意思。”潘仁堂眯缝起了眼睛:‘三号是我们迄今为止最成功的实验品,难道陈暮,也是这样一个实验人?” 张教授摇头:“不,陈暮不具备实验人的特征,我猜想,他就是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但是他父母在他身上进行过某种实验,这个实验的水平,是一种我们还没达到的高度。” 潘仁堂开心地笑了,高档的老板椅在他沉重的身躯下吱嘎呻吟:“按照你的说法,陈暮的父亲说过华氏医学能解决颉抗问题,那陈暮现在必须解决自己的问题了,我们不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陈暮现在好象还不知道自己的问题特殊,必要的时候,可以推他一把,比如给他也注射点生命一号什么的。”张教授凑上半个身子,谄媚地道:“这样的话,您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哈哈哈哈。”两人都大笑起来。 陈暮哪里知道他们的这番算计,他此刻正悠闲地躺在病床上,跟探病的林泽南父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蘑菇:“沈老的病嘛,这个,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么,却也不容易。” “什么意思?” “诊断基本没问题了。”陈暮忽然摸摸自己的脸,哀怨地道:“你看这些天我瘦得。唉,为谁消得人憔悴,都快比以前的林玉还林黛玉了。” 林泽南有点拎不清状况了,这个无耻的家伙怎么突然作小儿女状,还恶心兮兮地“为谁消得人憔悴”。不过按照经验,这种异常诉苦,就是竹杠的前兆。说实话,陈暮敲竹杠的手法虽然无耻了点,却绝对是温柔一刀,并不过分,林泽南甚至觉得敲得理所应当。可是前些天这家伙还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半点不计报酬,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无赖,难道我林某人脸上写着老实二字?又或者谁给他灌输了均贫富理念,他下定决心要均了我这个大户? 陈暮倒还真是存了吃大户的念头。自打请胡易之帮忙,就被他的势力狠狠刺激了一把。他发现在强大到一定程度的势力面前,什么道德法律都是空话。多数老百姓之所以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只是因为中国人太多了,相对而言得罪强势的人就是极少数了。换言之,幸福的生活建立在运气和当缩头乌龟的基础上。可是陈暮不想过这种日子,他要强大到可以潇洒生活,不用当缩头乌龟,比如林泽南这样。在目前看来,要达到这个目的,积累资金经商,是比较现实的一个渠道。而敲诈这个外表精明内心宽厚的林泽南,似乎是来钱比较快的途径。 大智若愚,重工不巧,林泽南决定以老实对付无赖:“治病是挺辛苦的,你要注意身体。医学上的事我不懂,你觉得沈老的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需要多少费用都没问题,我让胡秘书负责这事。” 陈暮立即来了精神,既然林泽南这么上路,他也不想再演戏,便效法黑猩猩大力拍打自己的胸脯:“林总一席话,胜过百味药,你看我这筋骨马上就变壮实了。” 两个男人会心的笑声中,林玉惋惜地道:“难怪妈妈老说爸爸是被外公带坏的,陈暮你以前多实在,现在好象也被我爸带坏了,就知道钱。” 这话怎么觉着有问题呢?陈暮意味深长地看着林玉,林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这不把自己比做妈妈,把陈暮比做爸爸了吗?她的脸上立即腾起红云,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女孩的娇羞,尤其是漂亮女孩的娇羞,简直比核武器的威力还惊人。陈暮呆呆地品味着心弦的震颤,全没注意林泽南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哼,我家玉儿果然了得,我堂堂南方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搞不定的家伙,她只是跺跺脚就摆平了。这个陈暮,从哪方面看都不错,潜力无限,还真配得上我林某人的女儿。不过现在他们岁数都小,决不能让他们过早恋爱,可也不能让陈暮被别的女孩骗走,我得想个什么法子,把他给看紧了呢? 继潘仁堂之后,林泽南也开始算计陈暮。 可怜的陈暮同学还不知道,已经有两个跺跺脚江城乱颤,叹叹气风云变色的家伙在算计他,他在医院住了两天后,不顾柳婵娟的劝阻,又去上学。这些天乱忙了一气,功课拉下不少,本来三帅哥的名声就够坏的了,这样一来,同学们还不定怎么看自己呢。 果然,一进教室,他就感到不爽。同学们有的埋头看书,对他完全无视,更多的则是吃吃窃笑,到处都是“帅哥”、“白痴”的声音。不过也有人高声地跟他打招呼,毕竟“三帅哥”张扬的风格还是有人喜欢的。 而熊猛,就不是泛泛地招呼了,他看见陈暮进来,兴奋地冲将上来:“陈暮你总算来了,我正要找你一块报名去,这次运动会,我要好好地露露脸。” 陈暮听他唾沫横飞地说了初步打算,头立刻昏了,连忙打断他:“等等,你是说,什么举重、铅球、摔交、赛跑……,凡是跟技巧关系不大的,你都要参加?”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也许没有,得看看赛程是怎么安排的。理论上说,只要时间不冲突你都可以参加。”陈暮狠狠地拍了拍熊猛的胸肌:“你小子的肌肉没问题,不过万一你风头太劲,MM们为了你争风吃醋怎么办?” 熊猛咧开大嘴笑了:“兄弟是手足,MM如衣服,真要太多的话,让几个给你好了。” KAO,这家伙越来越有无耻三帅哥的潜质了,是不是跟费刚他们商量一下,扩军为四帅哥?直到放学回家,陈暮眼前还是时不时地闪过熊猛那惊人的肌肉。 路边忽然有人向他招手:“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天庭饱满,印堂发亮……” 99mk.cc。wap.99mk.cc 第081章 好大的美女 “去去。”陈暮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了,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分钟会不会挨揍,还要装神弄鬼地骗人。 那算命先生不恼不急,跟陈暮并肩而行,仍旧是一派雍容的仙风道骨:“小兄弟命格虽好,却犯阴煞,眼下正是发作之期,旬月之内,必遭血光之灾。” 晕,有这样算命的吗?见客人都先吓唬一通,早被揍成猪头了。陈暮反倒对他生了兴趣,笑嘻嘻地道:“哇,好恐怖啊,敢问大师有何破解之法?” “你可知这命中阴煞从何而来?” “正要请大师指教。” “你父母均非常人,按命理看来,竟然有女娲之神力,能捏泥为人。” 陈暮再也忍耐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女娲之神力,能捏泥为人,大师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笑死我了。” 大师不为所动,仍旧一脸的严肃:“小兄弟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跟常人不同的异常?” 陈暮一怔,怎么说得有点那么回事了?嘴里却道:“没有啊。” 大师轻轻叹息:“命运自有天注定,岂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你身体的异常,将会越来越重,最后长眠不醒。小兄弟,你我有缘,奉上八字良言:如欲自救,祖传神术。”说罢,大师飘然离去,步履轻捷,白发飘拂,不一会就没了影。 连钱都不要,还真象特意来点化我的出世高人。可陈暮总觉得这事太过荒诞,居然说父母有造人的力量,这不胡扯吗这,他摇摇头,继续往家走去,脑海里却始终盘旋着大师的话。 柳婵娟早就做好了晚饭,叶冰儿则围着满桌的美味转圈。陈暮掏钥匙的时候,听到她正在叫:“哥哥怎么还没回来,急死我了。”柳婵娟则笑道:“冰儿看你那馋样,想吃就吃吧。” “不,我要等哥哥一起吃。” “得了,你看你口水都滴下来了,你吃吧,我等他。” 虽然隔着大门,温暖的气息却扑面涌来。自从爷爷去世后,家的温馨感觉就只存在记忆里了。现在忽然找到了那种叫家的感觉,陈暮觉得鼻子酸酸的,却不敢去推开那扇门,生怕一推之下,会把温暖的家推走。 柳婵娟听到动静,从猫眼里发现陈暮站在外面,急忙打开门,嗔道:“傻小子,在外面发什么呆?”又殷勤地递过拖鞋。冰儿则欢呼一声,整个人都挂到了他身上:“哥哥快来吃饭,姐姐烧了好多好吃的菜,真的好好吃哦。” 陈暮捏捏她的小鼻子:“小馋猫,走,为了你柳姐姐的面子,让我们向美食发动进攻。” 饭后,叶冰儿乖乖地钻进自己房间做作业,柳婵娟麻利地洗着碗筷,又催促陈暮:“你身体不好,快去洗澡,早点休息。” 就是爷爷,也没有这样关心过自己,他最多只会说:“臭小子,洗澡。”阵阵热流自心底涌起,陈暮楞楞地看着柳婵娟,她的背影渐渐模糊,幻化成一个梦中萦绕千百次的形象,那么朦胧,却又那么亲切。“妈妈。”陈暮无声地呼唤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自后环住柳婵娟的腰,将脸埋在她如云的秀发中。幽幽的清香笼罩着他,陈暮已经沉醉。 柳婵娟24岁的青春里,还从没有被异性这样亲密地拥抱过,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吃了一惊,整个人都僵硬起来。青年男子那强烈的阳刚气息将她层层包围,渐渐侵入她密密加锁的心底,就象情人温柔的手,悄悄抚去女儿家保护自己的坚硬铠甲,柳婵娟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酥,手里的饭碗再也抓不住,锵啷一声脆响,摔在池内,两个人都是悚然一惊,紧紧贴合的身体触电一般一颤,急剧地分了开来。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两人都在心里惊问,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暮陡然醒悟过来,一溜烟地逃进浴室。 氲氤的水汽中,陈暮心乱如麻。自己刚才怎么了,竟然敢轻薄柳姐姐,现在想来,那时分明把她当作了从未谋面的妈妈,并无半分性的激情,可是柳姐姐知道吗?她会不会责怪我,甚至从此不再理我? 卧室里,柳婵娟的心比他还乱。一直把陈暮当没长大的小弟弟,可是这个家伙居然敢非礼我,而可怕的是,自己竟然生不起半点的憎恶,反而觉得有丝丝的甜蜜,我这是怎么了?一向大大咧咧的柳婵娟,羞涩地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 陈暮一夜都没睡好,于是第二天趴在课桌上瞌睡。他不是瞌睡就是发呆,同学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本来也没人管他,奈何今天日子特殊,班里除了熊猛异常积极外,没几个人报名参加运动会,甚至连一个集体项目都凑不起来,于是班长洪光明便挨个点名,要求大家参加。到了陈暮这块,洪光明敲敲桌子:“帅哥,起床了。” 哗,教室里笑声一片。凭心而论,洪光明对三帅哥并无恶感,相反还很感激张德,要不是他,自己那天不定痛到什么时候。不过这个陈暮也太那个了,上课一点都不认真,还经常翘课,虽说在大学,也得有个起码的样子不是。 他却不知道,陈暮钻研医学十几年,虽说中西医看似毫不相干,但毕竟都是研究人体,很多方面都是共通的,陈暮要学西医,那真是事半功倍。而且陈暮对医术非常痴迷,花在这上面的实际时间,不知要比一般同学多多少,所以早就研究到很深入的领域,仅仅西医的造诣,就不在刚毕业的医生之下,欠缺的,不过是西医的实践经验而已。这种水平,自然对粗浅的入门课程不感兴趣了,要不是鲁老再三叮嘱:大学有大学的规矩,不管怎么说,文凭要混到手,不然以后工作职称都麻烦。陈暮一节课也不会来上。 陈暮被洪光明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亮了吗?” 哗,又是一阵笑声。洪光明按捺住笑意,问道:“你可以参加哪个运动项目?” 有人抢先叫道:“睡觉。睡觉第一名非他莫属。” 大笑声中,陈暮攥了攥拳头,忽地哑然失笑。这些同学,虽说刻薄了点,但内心却不见得有什么龌龊卑鄙。年轻人,精力过剩,自然会想方设法找事来玩,自己不也这样吗?想到这里,他又心平气和起来,干脆配合地自嘲道:“睡觉我所愿也,傅成远你回答正确,加十分。” 傅成远倒不好意思起来,他没想到陈暮有如此气量。虽说上次舞会,那费刚也表现出了气量,但由于他死缠烂打之泡妞的德行名扬全校,所以大家非但不欣赏,反而更觉得他脸皮厚。可这个陈暮除了学习不认真外,并无什么劣迹,自己这样嘲笑他,倒真是过分了。于是傅成远讪讪地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玩笑开过,继续睡觉。”陈暮打了个呵欠,居然又趴在了桌子上。众人为之愕然,这家伙晚上去做贼了还是咋滴?其实陈暮自己也觉得疑惑,迷迷糊糊地想:我最近越来越爱睡觉了,这是啥时候开始的?好象就是给沈老透视以后的事。 洪光明对这个惫懒至极的家伙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绕过他继续询问。其实这种校级的运动会,都是系里组队,本来没有班级的什么事。但南天大学有个传统,除了系里统计成绩外,每个班级获得的名次总数还要另外计算,最后成绩最好的班级成为“年度明星班”。对于空虚无聊,只恨没东西可竞争的大学生们来说,这可是很值得一争的东东。 让洪光明失望的是,鼓动了大半天,报名者还是寥寥无几,再经过系里的选拔,能不能有人出线都难说得很。不过熊猛这家伙信心十足,一再吼叫:“有我出马,除金牌外统统不要,你们就瞧好吧。” 熊猛响亮的吼声里,陈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刚买的手机正在振动,是林泽南的。 “陈暮,沈老的班机半小时后到江城。” “好,就到。”也不知林泽南是怎么鼓吹的,这沈老几乎是无保留地相信了自己,急匆匆地飞回去交代了工作,马上又飞回来等待治疗了。不过还算他有眼光,不找自己的话,只怕永远都找不出原因来。要知道现有的仪器如X光、超声波等,都是通过组织密度对比等来诊断,而他异常移位的都是正常组织,不存在密度的变化,自然没有哪种设备能够检查出来。 这次沈老带来了他的私人医生方老,一个和鲁老一样老的老头子,气度从容,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胡秘书偷偷告诉陈暮,这个方老可不得了,据说不少老首长都把他待若上宾,他跟沈老纯粹是朋友交情,不然除了那些指挥部队打过日本人的老家伙,谁也请不动他。 这样的医生,岂非国内真正的权威了?就是他要看我为沈老治疗?陈暮有点紧张。但是面对方老的询问,说起医学问题时,陈暮登时恢复了平静,侃侃而谈:“《灵枢·小针解》云:神者,正气也。精气乃人体之根本,功能固书摄脏腑、津丨液。沈老脉象气血两虚,垂垂而动摇,可知其气机升降失据,故而迫血妄行、肾元不固,倘若不及时处理,恐预后不佳。” 方老连连点头:“言之有理。你我所见略同,只是此病顽固,我深觉难以下手,西医也无办法,不知你准备如何治疗?” 陈暮暗笑:本来就是为对付你的询问特意编的,引经据典而又笼统,不说细节,当然是言之有理。总不能告诉你,实际上我都看到了,因为年老元气不固,加上沈老滥服大补药物,推动气血妄行、组织移位才致病的。至于治疗嘛,其实也简单,只要以平补法下针,配合药物调节,等沈老自身元气恢复,即可缓缓纠正异常移位。 不过对外可不能这么说,保留神秘感大有好处,起码沈老这里还可以小敲一笔竹杠。看他这么有钱的样子,根本花不掉,不敲白不敲。我敲来是用于打破韩日的垄断,也算沈老为祖国的中医药发展事业做了贡献。陈暮正容答道:“信则治,不信一拍两散。治疗方法乃家传秘术,请恕我保留一二。” 方老被噎得干瞪眼,只好对沈老道:“华医生医理精熟,对你的病情分析得当,就请他试试吧。反正他是针灸,即使无效,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这次轮到陈暮噎住了,敢情还是不信任我,只怕那最后一句话,才是你方老的心里话。一切让事实说话吧。 病去如抽丝,按照陈暮的治疗方案,第一疗程就需要一个月。按理方老不可能在这里陪同,他却气定神闲地道:“刚好,我去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里住一段时间,叙叙旧。” 陈暮暗骂可恨,有这么个高手在这边,话就不能随便乱说,治疗成本也就难以随意夸大,敲起竹杠来大为不便。不过方老说起老朋友的名字后,陈暮立即有了主意。 “原来您的老朋友是鲁老。他正在进行一项了不起的研究,您应该去看看。” 正如陈暮所想,方老一看就被吸引住了。鲁老的目标确实惊人,已经取得的成果也颇为可观,事实上对陈暮的经络改造就是成功的,要不是他不达目的不肯公开,只怕早就轰动医学界了。于是两个老头子开始埋头苦干,陈暮也就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呃,沈老,你的病比较特殊,为你治疗的针,都需要每天以特制药水浸泡。这个药水,主药是山悬崖边特产,N年才出一株成品,采摘极为不易;引药是……,总之极为贵重就是。本来我也不应该说这些,只是……。” 哪还用他说完,沈老立即签了支票:“怎么能让华医生你为我垫钱,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的秘书说就是。” 林泽南看着那支票苦笑:这家伙,真是见钱眼开,敲完自己还不够。他开始怀疑这么个贪婪的家伙,是不是真的配得上玉儿,不过看玉儿那情形,怕是由不得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做主了。 张德只要没事,就跟屁虫一般跟着陈暮。他悄悄地问陈暮:“你小子要这么多钱干吗?” “泡妞经费。” “泡妞经费?”费刚大喜,照着陈暮胸口猛擂一拳:“好,好!小子没有辜负俺滴教导。来吧。”他将手伸到了陈暮鼻子底下。 “干吗?” “给钱。”费刚理直气壮:“既然是泡妞经费,俺说不得只好勉为其难,帮你用上一用了,谁叫俺既是泡妞高手,又是你好兄弟捏。” 陈暮为之气结:“你小子还真是不一般的厚颜无耻,要钱找你大哥去。” 费刚涎着脸奉承道:“你不就是俺们三帅哥滴大哥嘛,你看上哪个MM了,只要虎躯一震,龙爪一指,俺们两个还不是屁颠屁颠滴跑过去帮你泡回来。” 呕,张德强忍住恶心,头也不回地跑开:“你去泡吧,不关我事。” 费刚得意洋洋地道:“老大你看,只有俺对你是忠心耿耿吧?你看这钱?” 面对这种无耻无赖的行径,陈暮自愧不如,只有乖乖掏钱认输,不过他很奇怪,堂堂鼎天集团继承人之一,即便零花钱也吓死人的吧,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穷疯了的样子呢?看那费国强,虽然不见得对弟弟怀了好意,但老头子还活着,他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为难费刚,以致于惹怒老头吧? 费刚拿到钱,感叹道:“家花没有野花香,家人没有外人亲啊。” “你大哥不至于不给你钱吧?” 费刚仰天长叹:“你知道我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林泽南出面帮我弄进大学吗?” “对啊,我也一直奇怪呢。而且据我这些天的了解,你小子考北大难了点,一般大学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我和大哥同父异母,他比我大15岁,我8岁那年,他就开始部分接管鼎天集团了。不知是别人出的主意还是他自己这么狠,就在那一年,他想偷偷弄死我,这样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幸亏我妈发觉救了我。他的手段隐蔽,妈妈对爸爸暗示过,爸爸根本不信。妈妈去世的那年我才16岁,她关照我要装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来,越没用越荒唐越好,就在她去世后不久,我就去嫖了妓,那是我的第一次。”费刚眼中似有泪花涌动:“那次嫖妓,是妈妈去世前,特意嘱托我舅舅安排好的,然后舅舅报警抓了我。” 陈暮明白了:“花花公子的形象代替妈妈,很好地保护了你。然后你干脆高考失手,更显得没用。你爸爸一定非常失望,这样的情况下,林总出面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对。虽然命保住了,可是我爸气得要命,除了必须的生活费外,几乎断了我的零花钱,所以我就是有史以来最穷的花花公子了。”费刚又嬉皮笑脸起来:“你放心,这一千块,每一分钱都会花到刀口上,保证让你觉得物有所值。” 陈暮隐隐觉得不妙:‘你准备干吗?” “运动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校运会是南天的传统盛会,连闭门造车的鲁老方老两个糟老头,也兴高采烈地坐到了主席台上。一边羡慕着年轻人旺盛的活力,一边仍不忘记聊着医术。方老说到一个年轻人给沈老治疗的事,连连感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那么顽固复杂的疾病,居然很快见了效果,真叫我这个老头子脸红。” 自方老加入后,两个人忙于研究,别的事说得不多,鲁老听他说了那年轻人的名字,不由大笑:“你嫉妒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 “华院长的孙子。” “啊?!”方老震惊:“华院长隐居多年,往昔的好友一概不见,没想到竟然教出了这么好的传人,他人在哪里?” 鲁老脸色暗淡下来:“他走了。” 年纪大了,就如那秋风中的树叶一般容易凋零啊,两人相对唏嘘了一会,鲁老拨通陈暮的手机,让他立刻过来。两个老头见到陈暮,想起华院长,免不了又是一番感叹。 99mk.cc。wap.99mk.cc 第081章 好大的美女 “去去。”陈暮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了,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分钟会不会挨揍,还要装神弄鬼地骗人。 那算命先生不恼不急,跟陈暮并肩而行,仍旧是一派雍容的仙风道骨:“小兄弟命格虽好,却犯阴煞,眼下正是发作之期,旬月之内,必遭血光之灾。” 晕,有这样算命的吗?见客人都先吓唬一通,早被揍成猪头了。陈暮反倒对他生了兴趣,笑嘻嘻地道:“哇,好恐怖啊,敢问大师有何破解之法?” “你可知这命中阴煞从何而来?” “正要请大师指教。” “你父母均非常人,按命理看来,竟然有女娲之神力,能捏泥为人。” 陈暮再也忍耐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女娲之神力,能捏泥为人,大师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笑死我了。” 大师不为所动,仍旧一脸的严肃:“小兄弟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跟常人不同的异常?” 陈暮一怔,怎么说得有点那么回事了?嘴里却道:“没有啊。” 大师轻轻叹息:“命运自有天注定,岂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你身体的异常,将会越来越重,最后长眠不醒。小兄弟,你我有缘,奉上八字良言:如欲自救,祖传神术。”说罢,大师飘然离去,步履轻捷,白发飘拂,不一会就没了影。 连钱都不要,还真象特意来点化我的出世高人。可陈暮总觉得这事太过荒诞,居然说父母有造人的力量,这不胡扯吗这,他摇摇头,继续往家走去,脑海里却始终盘旋着大师的话。 柳婵娟早就做好了晚饭,叶冰儿则围着满桌的美味转圈。陈暮掏钥匙的时候,听到她正在叫:“哥哥怎么还没回来,急死我了。”柳婵娟则笑道:“冰儿看你那馋样,想吃就吃吧。” “不,我要等哥哥一起吃。” “得了,你看你口水都滴下来了,你吃吧,我等他。” 虽然隔着大门,温暖的气息却扑面涌来。自从爷爷去世后,家的温馨感觉就只存在记忆里了。现在忽然找到了那种叫家的感觉,陈暮觉得鼻子酸酸的,却不敢去推开那扇门,生怕一推之下,会把温暖的家推走。 柳婵娟听到动静,从猫眼里发现陈暮站在外面,急忙打开门,嗔道:“傻小子,在外面发什么呆?”又殷勤地递过拖鞋。冰儿则欢呼一声,整个人都挂到了他身上:“哥哥快来吃饭,姐姐烧了好多好吃的菜,真的好好吃哦。” 陈暮捏捏她的小鼻子:“小馋猫,走,为了你柳姐姐的面子,让我们向美食发动进攻。” 饭后,叶冰儿乖乖地钻进自己房间做作业,柳婵娟麻利地洗着碗筷,又催促陈暮:“你身体不好,快去洗澡,早点休息。” 就是爷爷,也没有这样关心过自己,他最多只会说:“臭小子,洗澡。”阵阵热流自心底涌起,陈暮楞楞地看着柳婵娟,她的背影渐渐模糊,幻化成一个梦中萦绕千百次的形象,那么朦胧,却又那么亲切。“妈妈。”陈暮无声地呼唤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自后环住柳婵娟的腰,将脸埋在她如云的秀发中。幽幽的清香笼罩着他,陈暮已经沉醉。 柳婵娟24岁的青春里,还从没有被异性这样亲密地拥抱过,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吃了一惊,整个人都僵硬起来。青年男子那强烈的阳刚气息将她层层包围,渐渐侵入她密密加锁的心底,就象情人温柔的手,悄悄抚去女儿家保护自己的坚硬铠甲,柳婵娟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酥,手里的饭碗再也抓不住,锵啷一声脆响,摔在池内,两个人都是悚然一惊,紧紧贴合的身体触电一般一颤,急剧地分了开来。 “天啊,我这是怎么了?”两人都在心里惊问,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暮陡然醒悟过来,一溜烟地逃进浴室。 氲氤的水汽中,陈暮心乱如麻。自己刚才怎么了,竟然敢轻薄柳姐姐,现在想来,那时分明把她当作了从未谋面的妈妈,并无半分性的激情,可是柳姐姐知道吗?她会不会责怪我,甚至从此不再理我? 卧室里,柳婵娟的心比他还乱。一直把陈暮当没长大的小弟弟,可是这个家伙居然敢非礼我,而可怕的是,自己竟然生不起半点的憎恶,反而觉得有丝丝的甜蜜,我这是怎么了?一向大大咧咧的柳婵娟,羞涩地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 陈暮一夜都没睡好,于是第二天趴在课桌上瞌睡。他不是瞌睡就是发呆,同学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本来也没人管他,奈何今天日子特殊,班里除了熊猛异常积极外,没几个人报名参加运动会,甚至连一个集体项目都凑不起来,于是班长洪光明便挨个点名,要求大家参加。到了陈暮这块,洪光明敲敲桌子:“帅哥,起床了。” 哗,教室里笑声一片。凭心而论,洪光明对三帅哥并无恶感,相反还很感激张德,要不是他,自己那天不定痛到什么时候。不过这个陈暮也太那个了,上课一点都不认真,还经常翘课,虽说在大学,也得有个起码的样子不是。 他却不知道,陈暮钻研医学十几年,虽说中西医看似毫不相干,但毕竟都是研究人体,很多方面都是共通的,陈暮要学西医,那真是事半功倍。而且陈暮对医术非常痴迷,花在这上面的实际时间,不知要比一般同学多多少,所以早就研究到很深入的领域,仅仅西医的造诣,就不在刚毕业的医生之下,欠缺的,不过是西医的实践经验而已。这种水平,自然对粗浅的入门课程不感兴趣了,要不是鲁老再三叮嘱:大学有大学的规矩,不管怎么说,文凭要混到手,不然以后工作职称都麻烦。陈暮一节课也不会来上。 陈暮被洪光明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亮了吗?” 哗,又是一阵笑声。洪光明按捺住笑意,问道:“你可以参加哪个运动项目?” 有人抢先叫道:“睡觉。睡觉第一名非他莫属。” 大笑声中,陈暮攥了攥拳头,忽地哑然失笑。这些同学,虽说刻薄了点,但内心却不见得有什么龌龊卑鄙。年轻人,精力过剩,自然会想方设法找事来玩,自己不也这样吗?想到这里,他又心平气和起来,干脆配合地自嘲道:“睡觉我所愿也,傅成远你回答正确,加十分。” 傅成远倒不好意思起来,他没想到陈暮有如此气量。虽说上次舞会,那费刚也表现出了气量,但由于他死缠烂打之泡妞的德行名扬全校,所以大家非但不欣赏,反而更觉得他脸皮厚。可这个陈暮除了学习不认真外,并无什么劣迹,自己这样嘲笑他,倒真是过分了。于是傅成远讪讪地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玩笑开过,继续睡觉。”陈暮打了个呵欠,居然又趴在了桌子上。众人为之愕然,这家伙晚上去做贼了还是咋滴?其实陈暮自己也觉得疑惑,迷迷糊糊地想:我最近越来越爱睡觉了,这是啥时候开始的?好象就是给沈老透视以后的事。 洪光明对这个惫懒至极的家伙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绕过他继续询问。其实这种校级的运动会,都是系里组队,本来没有班级的什么事。但南天大学有个传统,除了系里统计成绩外,每个班级获得的名次总数还要另外计算,最后成绩最好的班级成为“年度明星班”。对于空虚无聊,只恨没东西可竞争的大学生们来说,这可是很值得一争的东东。 让洪光明失望的是,鼓动了大半天,报名者还是寥寥无几,再经过系里的选拔,能不能有人出线都难说得很。不过熊猛这家伙信心十足,一再吼叫:“有我出马,除金牌外统统不要,你们就瞧好吧。” 熊猛响亮的吼声里,陈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刚买的手机正在振动,是林泽南的。 “陈暮,沈老的班机半小时后到江城。” “好,就到。”也不知林泽南是怎么鼓吹的,这沈老几乎是无保留地相信了自己,急匆匆地飞回去交代了工作,马上又飞回来等待治疗了。不过还算他有眼光,不找自己的话,只怕永远都找不出原因来。要知道现有的仪器如X光、超声波等,都是通过组织密度对比等来诊断,而他异常移位的都是正常组织,不存在密度的变化,自然没有哪种设备能够检查出来。 这次沈老带来了他的私人医生方老,一个和鲁老一样老的老头子,气度从容,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胡秘书偷偷告诉陈暮,这个方老可不得了,据说不少老首长都把他待若上宾,他跟沈老纯粹是朋友交情,不然除了那些指挥部队打过日本人的老家伙,谁也请不动他。 这样的医生,岂非国内真正的权威了?就是他要看我为沈老治疗?陈暮有点紧张。但是面对方老的询问,说起医学问题时,陈暮登时恢复了平静,侃侃而谈:“《灵枢·小针解》云:神者,正气也。精气乃人体之根本,功能固书摄脏腑、津丨液。沈老脉象气血两虚,垂垂而动摇,可知其气机升降失据,故而迫血妄行、肾元不固,倘若不及时处理,恐预后不佳。” 方老连连点头:“言之有理。你我所见略同,只是此病顽固,我深觉难以下手,西医也无办法,不知你准备如何治疗?” 陈暮暗笑:本来就是为对付你的询问特意编的,引经据典而又笼统,不说细节,当然是言之有理。总不能告诉你,实际上我都看到了,因为年老元气不固,加上沈老滥服大补药物,推动气血妄行、组织移位才致病的。至于治疗嘛,其实也简单,只要以平补法下针,配合药物调节,等沈老自身元气恢复,即可缓缓纠正异常移位。 不过对外可不能这么说,保留神秘感大有好处,起码沈老这里还可以小敲一笔竹杠。看他这么有钱的样子,根本花不掉,不敲白不敲。我敲来是用于打破韩日的垄断,也算沈老为祖国的中医药发展事业做了贡献。陈暮正容答道:“信则治,不信一拍两散。治疗方法乃家传秘术,请恕我保留一二。” 方老被噎得干瞪眼,只好对沈老道:“华医生医理精熟,对你的病情分析得当,就请他试试吧。反正他是针灸,即使无效,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这次轮到陈暮噎住了,敢情还是不信任我,只怕那最后一句话,才是你方老的心里话。一切让事实说话吧。 病去如抽丝,按照陈暮的治疗方案,第一疗程就需要一个月。按理方老不可能在这里陪同,他却气定神闲地道:“刚好,我去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里住一段时间,叙叙旧。” 陈暮暗骂可恨,有这么个高手在这边,话就不能随便乱说,治疗成本也就难以随意夸大,敲起竹杠来大为不便。不过方老说起老朋友的名字后,陈暮立即有了主意。 “原来您的老朋友是鲁老。他正在进行一项了不起的研究,您应该去看看。” 正如陈暮所想,方老一看就被吸引住了。鲁老的目标确实惊人,已经取得的成果也颇为可观,事实上对陈暮的经络改造就是成功的,要不是他不达目的不肯公开,只怕早就轰动医学界了。于是两个老头子开始埋头苦干,陈暮也就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呃,沈老,你的病比较特殊,为你治疗的针,都需要每天以特制药水浸泡。这个药水,主药是山悬崖边特产,N年才出一株成品,采摘极为不易;引药是……,总之极为贵重就是。本来我也不应该说这些,只是……。” 哪还用他说完,沈老立即签了支票:“怎么能让华医生你为我垫钱,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的秘书说就是。” 林泽南看着那支票苦笑:这家伙,真是见钱眼开,敲完自己还不够。他开始怀疑这么个贪婪的家伙,是不是真的配得上玉儿,不过看玉儿那情形,怕是由不得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做主了。 张德只要没事,就跟屁虫一般跟着陈暮。他悄悄地问陈暮:“你小子要这么多钱干吗?” “泡妞经费。” “泡妞经费?”费刚大喜,照着陈暮胸口猛擂一拳:“好,好!小子没有辜负俺滴教导。来吧。”他将手伸到了陈暮鼻子底下。 “干吗?” “给钱。”费刚理直气壮:“既然是泡妞经费,俺说不得只好勉为其难,帮你用上一用了,谁叫俺既是泡妞高手,又是你好兄弟捏。” 陈暮为之气结:“你小子还真是不一般的厚颜无耻,要钱找你大哥去。” 费刚涎着脸奉承道:“你不就是俺们三帅哥滴大哥嘛,你看上哪个MM了,只要虎躯一震,龙爪一指,俺们两个还不是屁颠屁颠滴跑过去帮你泡回来。” 呕,张德强忍住恶心,头也不回地跑开:“你去泡吧,不关我事。” 费刚得意洋洋地道:“老大你看,只有俺对你是忠心耿耿吧?你看这钱?” 面对这种无耻无赖的行径,陈暮自愧不如,只有乖乖掏钱认输,不过他很奇怪,堂堂鼎天集团继承人之一,即便零花钱也吓死人的吧,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穷疯了的样子呢?看那费国强,虽然不见得对弟弟怀了好意,但老头子还活着,他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为难费刚,以致于惹怒老头吧? 费刚拿到钱,感叹道:“家花没有野花香,家人没有外人亲啊。” “你大哥不至于不给你钱吧?” 费刚仰天长叹:“你知道我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林泽南出面帮我弄进大学吗?” “对啊,我也一直奇怪呢。而且据我这些天的了解,你小子考北大难了点,一般大学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我和大哥同父异母,他比我大15岁,我8岁那年,他就开始部分接管鼎天集团了。不知是别人出的主意还是他自己这么狠,就在那一年,他想偷偷弄死我,这样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幸亏我妈发觉救了我。他的手段隐蔽,妈妈对爸爸暗示过,爸爸根本不信。妈妈去世的那年我才16岁,她关照我要装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来,越没用越荒唐越好,就在她去世后不久,我就去嫖了妓,那是我的第一次。”费刚眼中似有泪花涌动:“那次嫖妓,是妈妈去世前,特意嘱托我舅舅安排好的,然后舅舅报警抓了我。” 陈暮明白了:“花花公子的形象代替妈妈,很好地保护了你。然后你干脆高考失手,更显得没用。你爸爸一定非常失望,这样的情况下,林总出面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对。虽然命保住了,可是我爸气得要命,除了必须的生活费外,几乎断了我的零花钱,所以我就是有史以来最穷的花花公子了。”费刚又嬉皮笑脸起来:“你放心,这一千块,每一分钱都会花到刀口上,保证让你觉得物有所值。” 陈暮隐隐觉得不妙:‘你准备干吗?” “运动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校运会是南天的传统盛会,连闭门造车的鲁老方老两个糟老头,也兴高采烈地坐到了主席台上。一边羡慕着年轻人旺盛的活力,一边仍不忘记聊着医术。方老说到一个年轻人给沈老治疗的事,连连感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那么顽固复杂的疾病,居然很快见了效果,真叫我这个老头子脸红。” 自方老加入后,两个人忙于研究,别的事说得不多,鲁老听他说了那年轻人的名字,不由大笑:“你嫉妒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 “华院长的孙子。” “啊?!”方老震惊:“华院长隐居多年,往昔的好友一概不见,没想到竟然教出了这么好的传人,他人在哪里?” 鲁老脸色暗淡下来:“他走了。” 年纪大了,就如那秋风中的树叶一般容易凋零啊,两人相对唏嘘了一会,鲁老拨通陈暮的手机,让他立刻过来。两个老头见到陈暮,想起华院长,免不了又是一番感叹。 99mk.cc。wap.99mk.cc 第082章 花花公子也穷? 他们这三个可说是会场中的另类了,多数人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打败夙敌。校运会开了几十年,系与系之间互不相让,自然就有很多对夙敌。象临床医学系跟中医系,一个中医一个西医,本来就你骂我伪科学,我骂你自大狂。到了运动会这种光明正大较劲的地方,更是拼死拼活,从鲁老任教那时代起,就没对眼过。原本两家还互有胜负,这几年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中医日见衰微,甚至有了灭亡的危险,中医系的GGMM们,在赛场上也日渐“阳丨痿”,连续几年都被临床医学系压了一头,弄得中医系主任车臣名也“痿”了不少,见到对头、临床医学系主任池豪放就有嗓门没底气,憋闷得不得了。 此刻他正在暗暗叹气,今年看来又没戏了,千挑万选,还是没能拿出可称强大的阵容。对方却高手如云,集体项目的水平很高不说,个人水平更是可怕。据说在系选拔的时候,有个叫熊猛的新生连破校运会记录,甚至连全国大运会记录都破了。当然,以车主任的经验看,牛皮到了这种地步,绝对是谣言。但最起码,这个熊猛实力强悍是肯定的了。 鲁老看到车臣名,招手让他过去。和批发式教学的西医完全不同,传承教学为主的中医最重师道,师傅有请,车臣名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心里却暗暗叫苦。果然,鲁老第一句话就是:“今年怎么样,可不能叫西医系那帮洋鬼子再压着咱们了。” 师傅退休N年了,还记着两家的仇怨,车臣名不敢照实说,只好敷衍道:“师傅放心,我们的小伙子早憋足劲了,决不会给您老丢脸的。” “这就好。”鲁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听弟子说话有力心里高兴,全没注意这小子说的是算命式万金油,早就预兆了失败的命运。 相比郁闷“阳丨痿”的车臣名,西医系的池豪放简直象吃了100颗伟哥,满面亢奋的红光,得意洋洋地来到中医系大佬云集的看台。没有什么比赛前羞辱夙敌,赛时欺负夙敌,赛后嘲笑夙敌更爽的事了。 “啊哈哈,车主任啊,你的气色很不错呀,是不是对这次的比赛胸有成竹?还望对我们手下留情啊。”池豪放故作害怕状,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 车臣名怒火大炽,脸上也笑嘻嘻地道:“我们中医讲究天道自然,一切都不勉强,所以池主任你放心,我们会放你们一马的。” 池豪放不爽:我讽刺他,这家伙装做不知道,还顺杆爬。便追击道:“那要是我们的小伙子们不肯放你们一马呢?” 车臣名未及答话,鲁老已经怒了:“小池,要不要咱们两个先赛上一场?” 池豪放可不敢跟鲁老犟,打了个哈哈:“嘿嘿,我哪敢啊,鲁老您多包涵。”却又对车臣名笑道:“看来中医真是夕阳医学,什么都得老一辈顶着,我们西医的年轻人却是人才济济,看病不说,连运动会都要压人家一头。车主任要不这样,你我多年的交情,我们西医系可以帮着教你们的学生,争取也阳刚起来。” 池豪放边说边走,最后一句话出口,人已经到了十几步外。果然鲁老的咆哮声自后传来,池豪放加快脚步,心里也笑成了一朵花。 幸亏开幕式已经开始,欢快的乐曲将鲁老的怒气抚平,众人开始欣赏学生们的表演。正看得开心,忽然对面教学楼顶一声礼炮响,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楼顶刷地垂下一条宽大的条幅,上书五个大字:“韩雪我爱你!”居然还有落款:费刚。 陈暮脑袋登时一阵晕眩,他看到楼顶赫然站着一人,正是有名的厚脸皮帅哥费刚;也听到全场一阵大乱,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一句话:“三帅哥,是三帅哥。” 鲁老方老目瞪口呆,不禁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诶,陈暮,三帅哥是谁?” 陈暮的脸上烧得发烫,喃喃地道:“是一群蛋。” “一群蛋?” “混蛋加无辜倒霉蛋。” 此时又是一声炮响,炮声中,漫天鲜红的玫瑰花瓣飘洒下来。前排的学生们欢呼声大作,纷纷冲出去沐浴花雨,会场乱成一片。校长气得脸色铁青,韩雪早就躲到了女同学堆里,而老头子派给费刚的保镖们,身兼保护与监视双重责任,则掏出手机,向老头子报告费大少爷的又一次荒唐之举。 遥远的北国,砰地一声大响,费老头将手机掼在地上。半小时后,费国强在鼎天集团总部哈哈大笑:“这小子,真是扶不起的垃圾,老头子肯定会取消他的继承权,随便给他几百万混日子。” 他那妖冶的女秘书讨好地偎上来:“那这鼎天集团,可就全是您的啦。” 哈哈哈哈,费国强心情极为舒畅,一把抱住女人,压倒在沙发上。 费刚还不知道家里的反应,兀自在那得意洋洋,身后保镖们冲上来,硬是把他架了下去。陈暮再也无心看运动会,对鲁老方老道:“我去给沈老治疗。”便急急溜出会场。饶是他弯腰低头,一路上仍不断有人指指戳戳:“看,三帅哥里的陈暮。”“不是说他跟韩雪好吗?”“切,这些公子哥,还不是三天换两个,听说他们还玩换女朋友游戏的。” 陈暮冲出校门,仰天长啸,总算心平气和下来,忍不住笑了:这个费刚,还真做得出来。这样一来,他大哥更觉得他没有威胁,安全更有保障了。 沈老按照陈暮的要求,只在酒店周围略微活动,因此他很快就找到沈老。沈老惊讶地问:“你不是参加运动会吗?” “这不是挂念沈老您吗?” “嘿嘿,净会哄我老头子。”沈老现在已经熟悉了陈暮的风格。 今天是阶段性的日子,沈老的症状基本消失,脉象基本恢复,陈暮决定再给他透视一下。果然,原本不安分的组织全都老实了,正常人体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地舒适。陈暮夸奖道:“沈老你是60岁的年龄,30岁的心脏啊。” 沈老正要回答,陈暮忽然头部一痛,随即全身无力,全身的血液却好象被什么东西吸引,迅速地往头部涌动。他惊骇地往自己身上看去,只见心脏发疯似地跳动,也不及多看,已经瘫软在椅子上,神智却仍然清醒。 沈老的惊呼声中,陈暮忽然觉得全身的肌肉剧烈疼痛起来,手上却有了力气。他立即掏出银针,往安神止惊宁心的诸要穴上扎下,更大胆地一针扎入心维穴。多年来训练出的技术起了作用,疯狂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肌肉却仍然剧烈涨痛。 陈暮略微定了定神,就觉得肚子很饿。奇怪,刚吃饭没多久,而且这种感觉,倒不象是病态,反而象长身体最快那年的感觉,不过程度要强烈得多。沈老和保镖焦急的目光中,陈暮自己全身检查了一番,然后强忍住痛微笑道:“没事,好象是饿的,沈老可愿意请我吃饭?” “啊?饿的?没问题。”沈老立即吩咐保镖:“让酒店马上安排。” “不不,让他们尽快先送些点心来。” 五分钟后,沈老和保镖吃惊地看着陈暮,那小子正两口一个地吞着包子。十分钟后,沈老和保镖已经是震惊地瞪着他了,这小子的嘴巴根本就没停过。半小时后,沈老和保镖彻底晕了,满桌的菜肴点心被陈暮一个人一扫而光,还在那里叫:“上菜,上点心。” 这半个小时里,陈暮嘴巴没停,脑子更没停。以他的医学知识,已经判断明白:自己确实处于疯狂增长肌肉的状态,换言之,突然加快发育了。而且他隐隐地感觉到:脑海深处,似乎涌动着巨大的能量,一种闻所未闻的能量。他恐惧地认识到:这股第一次感觉到的能量,就是自己透视能力的原因,而且很可能以前受到某种压制,现在却开始全面释放,并且正在改造着自己的肌肉,以适应越来越强大能量的需要。 以陈暮的医学知识,正常人体是不可能拥有这种能量的。而起点中文网里,那些诸如修真、魔法什么的,在陈暮看来更是彻底的YY,他是完全不相信有这些东东的。 可是这股能量从哪里来的呢?难道是有人曾经在我头部植入过什么东西,所以让我拥有了这股能量? 当天陈暮足足上了十趟厕所,仍然觉得肚子涨得象鼓,身上的疼痛也一直没有缓解的趋势。他发现那股强大的能量渐渐逸出脑部,在自己的经络里呼啸来去。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却展现出了强大的威力,将全身的气血都调动起来,加快着肌肉蛋白的分裂重建。可以想象,眼睛看不到的细微层面,细胞正在如何疯狂地分裂增殖,DNA、RNA们正在如何地伸展排列。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岂不是要变成健美舞台上那种肌肉男?可是不经锻炼,尤其是非自然生成的肌肉,就如使用兴奋剂一般,必定会有很多副作用,少了的话不要紧,多了的话就要给你难看。无奈之下,陈暮使出从未使用过的截脉针法,截断了部分经络的联系,将那股能量的去路阻断,而后再以驱血针法将它们赶回了脑部。 面对这种怪异的现象,陈暮原先的医学知识已经不足以理解。他也根本没有心思去理解,骤然发生的“发育”,让他疲惫得要命,刚回到家里,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睡眠状态下,他疯狂进食后储存在血管、组织内的大量蛋白质得到了充分的利用。等他一觉醒来只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精神旺盛得象吃了兴奋剂。他惊恐地举起手,发现没有变成肌肉怪物,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边传来细微的鼻息声。陈暮转头看去,叶冰儿坐在小凳子上,伏在自己身侧,睡得正香。再看自己身上,衣服全都换了。他明白过来,小丫头是在照顾自己,心中涌起感动的热流,不禁伸手抚mo着她的秀发。 叶冰儿被他惊醒,揉揉眼睛,叫道:“哥哥,你醒了!”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陈暮搂紧她,未及说话,外面响起柳婵娟的叫声:“醒了?”人已经直撞了进来。 两个女人一阵诉说,陈暮这才知道,自己睡了足足48小时,身上不断产生污垢,柳婵娟给他检查多次,确认只是睡眠,便请假在家和叶冰儿轮流看着他。说到这里,柳婵娟不满地道:“你就跟一个垃圾桶一样,不断产生垃圾,臭得要死。” 陈暮抱歉地道:“是脏了点,不过男人还是臭点好,男人不臭,女人不爱嘛。” “呸,刚醒就油嘴滑舌,早知道不给你换衣服,臭死你。” 陈暮急忙检查自己的内裤,随即惊恐地道:“啊,这个,柳姐姐,我可是标准的处男,你有没有趁机非礼我?” “去死吧。”一个枕头结结实实地压在陈暮脸上,随即是一阵非人的惨叫。 陈暮的年纪,身心都有进一步塑造的空间,在女人们的残酷折磨下,他的心理有没有受到影响不清楚,但起码身体丝毫没有受到不良影响。这不,他又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校运会场。由于叶冰儿的好奇,以及柳婵娟的不放心,他身边便有一大一小两个大美女相陪,费刚看得眼红,不禁撮唇吹起了口哨。 按照学校的意思,这小子本来应该卷起铺盖回家了。可是林泽南得知消息,立即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游说工作。用的是什么手段不清楚,反正费刚接受了一通批评,又作了深刻检查后知道:自己没事了。所以又神气得跟个初出茅庐的小公牛没有分别。 短短两天时间里,临床医学系已经将中医系远远甩在后面。现在两家的篮球队正在激烈拼抢,比分对中医系很是不利,鲁老则坐在看台上吹胡子瞪眼。陈暮远远看见,觉得好笑,年纪一大把了,还如此在意胜负,便过去安慰他。 陈暮却不知道,由于很多地方的截然对立,尤其是西医对中医的横加指责,中医系和西医系的恩怨由来已久,相比若干年前,鲁老这还是很平淡的反应了。他看见陈暮带着两个女孩来到面前,火气顿时小了许多,在老头眼里,去世的老朋友的孙子,就跟自己的孙子一样。他笑咪咪地让三人坐下,正聊得起劲,场上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陈暮循着众人目光看去,只见举重场上,熊猛打破了校运会记录,正高举双手得意洋洋。 篮球场上,中医系已经落后20分,西医系胜利在望。池豪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苦对手的机会,又来到鲁老跟前,笑得跟一个抢了别人老婆的财主一般:“鲁老,车主任。不好意思了,我也让小伙子们看在同行面子上,稍微让着点,可是这帮小崽子上了场就疯,你们看他们这是搞的什么事,举重破记录,篮球压着打,简直太过分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鲁老冷冷地哼了一声,池豪放又道:“马上要进行百米赛跑,那帮小崽子竟然嚷嚷说什么要让中医系知道龟与兔的区别,这也太过分了这。你们放心,我马上去关照他们,一定要跑慢一点,要照顾兄弟系的感情嘛。” 鲁老和车臣名的面色更难看,陈暮不禁生出同情与怒火。虽然在西医那边学习,可陈暮对中医更有认同感。而且鲁老是爷爷的朋友,对自己也真心实意,看到他受屈,陈暮只觉得热血奔涌,对池豪放说道:“池主任您放心,呆会我们一定会跑慢一些,不会让你们输得太难看的。” 池豪放楞了一楞,他没想到全无实力的中医系会如此猖狂,本想好好嘲笑一下,见鲁老脸色更为不对,于是干笑一声道:“是吗?那我等着。”赶紧溜之大吉。 陈暮对车臣名道:“车主任,如果咱们确实没有把握赢他们的话,您看是否能安排我上场?” 车臣名尚未说话,柳婵娟先惊讶地问:“你?你不是西医系的吗?而且没听说你跑步了得啊。” 陈暮冲她眨眨眼睛:“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车臣名为难道:“临时换人倒不是问题,咱们又不是什么奥运会。不过你是西医系的,这个……。” 陈暮道:“我顶个名字上场就是,衣服一换,墨镜一戴,再化个妆,准没人认得出来。您放心,不光赢西医系,连冠军我都给您拿来,一定会让池主任知道什么才是龟与兔的区别的。” 陈暮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吹牛,他现在感觉着全身澎湃的力量,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只想找个途径好好发泄一下。 虽然陈暮表现出的信心让车臣名放心,但他还在犹豫,毕竟只是意气之争,如果动用非正常手段,万一被人知道,那面子上可不好看。年纪比他大的鲁老却比他火爆,立即表示同意:“就这样办,小车你去安排一下,两天了我们都没有压倒他们一次,也该爽一把了。” 和足球一样,百米赛跑历来是南天学子注目的焦点。万众瞩目下,跑道上的选手们意气风发,冲着MM们频频挥手。惟独中医系的选手站着一动不动,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还不合时宜地戴了副墨镜,再加上那头金色的长发,反而比其他选手更为吸引眼球。不过任何一道目光中隐藏的话都是:这家伙晚上没睡觉?还是刚被女朋友抛弃了? 车臣名看陈暮这副样子,虽说知道他不肯抬头是怕被人认出来,心里却还是怀疑,对鲁老说道:“他能成吗?我看他这样子,路都走不动一般。” 鲁老心里也嘀咕,面对车臣名的怀疑,却很坚定地答道:“你放心,他不会乱吹牛的。” 裁判举起了发令枪,选手们纷纷进入预备姿态,赛场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随着一声枪响,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条金色的残影闪电般射向前方,转瞬就将其他选手抛在了后面。 短暂的沉寂过后,学生们兴奋起来,赛场上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加油!加油!”叶冰儿和柳婵娟更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喊得声嘶力竭。 几名体育老师却无暇加油,一起惊讶地站起身来,以他们的专业眼光,那选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99mk.cc。wap.99mk.cc 第082章 花花公子也穷? 他们这三个可说是会场中的另类了,多数人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打败夙敌。校运会开了几十年,系与系之间互不相让,自然就有很多对夙敌。象临床医学系跟中医系,一个中医一个西医,本来就你骂我伪科学,我骂你自大狂。到了运动会这种光明正大较劲的地方,更是拼死拼活,从鲁老任教那时代起,就没对眼过。原本两家还互有胜负,这几年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中医日见衰微,甚至有了灭亡的危险,中医系的GGMM们,在赛场上也日渐“阳丨痿”,连续几年都被临床医学系压了一头,弄得中医系主任车臣名也“痿”了不少,见到对头、临床医学系主任池豪放就有嗓门没底气,憋闷得不得了。 此刻他正在暗暗叹气,今年看来又没戏了,千挑万选,还是没能拿出可称强大的阵容。对方却高手如云,集体项目的水平很高不说,个人水平更是可怕。据说在系选拔的时候,有个叫熊猛的新生连破校运会记录,甚至连全国大运会记录都破了。当然,以车主任的经验看,牛皮到了这种地步,绝对是谣言。但最起码,这个熊猛实力强悍是肯定的了。 鲁老看到车臣名,招手让他过去。和批发式教学的西医完全不同,传承教学为主的中医最重师道,师傅有请,车臣名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心里却暗暗叫苦。果然,鲁老第一句话就是:“今年怎么样,可不能叫西医系那帮洋鬼子再压着咱们了。” 师傅退休N年了,还记着两家的仇怨,车臣名不敢照实说,只好敷衍道:“师傅放心,我们的小伙子早憋足劲了,决不会给您老丢脸的。” “这就好。”鲁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听弟子说话有力心里高兴,全没注意这小子说的是算命式万金油,早就预兆了失败的命运。 相比郁闷“阳丨痿”的车臣名,西医系的池豪放简直象吃了100颗伟哥,满面亢奋的红光,得意洋洋地来到中医系大佬云集的看台。没有什么比赛前羞辱夙敌,赛时欺负夙敌,赛后嘲笑夙敌更爽的事了。 “啊哈哈,车主任啊,你的气色很不错呀,是不是对这次的比赛胸有成竹?还望对我们手下留情啊。”池豪放故作害怕状,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 车臣名怒火大炽,脸上也笑嘻嘻地道:“我们中医讲究天道自然,一切都不勉强,所以池主任你放心,我们会放你们一马的。” 池豪放不爽:我讽刺他,这家伙装做不知道,还顺杆爬。便追击道:“那要是我们的小伙子们不肯放你们一马呢?” 车臣名未及答话,鲁老已经怒了:“小池,要不要咱们两个先赛上一场?” 池豪放可不敢跟鲁老犟,打了个哈哈:“嘿嘿,我哪敢啊,鲁老您多包涵。”却又对车臣名笑道:“看来中医真是夕阳医学,什么都得老一辈顶着,我们西医的年轻人却是人才济济,看病不说,连运动会都要压人家一头。车主任要不这样,你我多年的交情,我们西医系可以帮着教你们的学生,争取也阳刚起来。” 池豪放边说边走,最后一句话出口,人已经到了十几步外。果然鲁老的咆哮声自后传来,池豪放加快脚步,心里也笑成了一朵花。 幸亏开幕式已经开始,欢快的乐曲将鲁老的怒气抚平,众人开始欣赏学生们的表演。正看得开心,忽然对面教学楼顶一声礼炮响,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楼顶刷地垂下一条宽大的条幅,上书五个大字:“韩雪我爱你!”居然还有落款:费刚。 陈暮脑袋登时一阵晕眩,他看到楼顶赫然站着一人,正是有名的厚脸皮帅哥费刚;也听到全场一阵大乱,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一句话:“三帅哥,是三帅哥。” 鲁老方老目瞪口呆,不禁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诶,陈暮,三帅哥是谁?” 陈暮的脸上烧得发烫,喃喃地道:“是一群蛋。” “一群蛋?” “混蛋加无辜倒霉蛋。” 此时又是一声炮响,炮声中,漫天鲜红的玫瑰花瓣飘洒下来。前排的学生们欢呼声大作,纷纷冲出去沐浴花雨,会场乱成一片。校长气得脸色铁青,韩雪早就躲到了女同学堆里,而老头子派给费刚的保镖们,身兼保护与监视双重责任,则掏出手机,向老头子报告费大少爷的又一次荒唐之举。 遥远的北国,砰地一声大响,费老头将手机掼在地上。半小时后,费国强在鼎天集团总部哈哈大笑:“这小子,真是扶不起的垃圾,老头子肯定会取消他的继承权,随便给他几百万混日子。” 他那妖冶的女秘书讨好地偎上来:“那这鼎天集团,可就全是您的啦。” 哈哈哈哈,费国强心情极为舒畅,一把抱住女人,压倒在沙发上。 费刚还不知道家里的反应,兀自在那得意洋洋,身后保镖们冲上来,硬是把他架了下去。陈暮再也无心看运动会,对鲁老方老道:“我去给沈老治疗。”便急急溜出会场。饶是他弯腰低头,一路上仍不断有人指指戳戳:“看,三帅哥里的陈暮。”“不是说他跟韩雪好吗?”“切,这些公子哥,还不是三天换两个,听说他们还玩换女朋友游戏的。” 陈暮冲出校门,仰天长啸,总算心平气和下来,忍不住笑了:这个费刚,还真做得出来。这样一来,他大哥更觉得他没有威胁,安全更有保障了。 沈老按照陈暮的要求,只在酒店周围略微活动,因此他很快就找到沈老。沈老惊讶地问:“你不是参加运动会吗?” “这不是挂念沈老您吗?” “嘿嘿,净会哄我老头子。”沈老现在已经熟悉了陈暮的风格。 今天是阶段性的日子,沈老的症状基本消失,脉象基本恢复,陈暮决定再给他透视一下。果然,原本不安分的组织全都老实了,正常人体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地舒适。陈暮夸奖道:“沈老你是60岁的年龄,30岁的心脏啊。” 沈老正要回答,陈暮忽然头部一痛,随即全身无力,全身的血液却好象被什么东西吸引,迅速地往头部涌动。他惊骇地往自己身上看去,只见心脏发疯似地跳动,也不及多看,已经瘫软在椅子上,神智却仍然清醒。 沈老的惊呼声中,陈暮忽然觉得全身的肌肉剧烈疼痛起来,手上却有了力气。他立即掏出银针,往安神止惊宁心的诸要穴上扎下,更大胆地一针扎入心维穴。多年来训练出的技术起了作用,疯狂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肌肉却仍然剧烈涨痛。 陈暮略微定了定神,就觉得肚子很饿。奇怪,刚吃饭没多久,而且这种感觉,倒不象是病态,反而象长身体最快那年的感觉,不过程度要强烈得多。沈老和保镖焦急的目光中,陈暮自己全身检查了一番,然后强忍住痛微笑道:“没事,好象是饿的,沈老可愿意请我吃饭?” “啊?饿的?没问题。”沈老立即吩咐保镖:“让酒店马上安排。” “不不,让他们尽快先送些点心来。” 五分钟后,沈老和保镖吃惊地看着陈暮,那小子正两口一个地吞着包子。十分钟后,沈老和保镖已经是震惊地瞪着他了,这小子的嘴巴根本就没停过。半小时后,沈老和保镖彻底晕了,满桌的菜肴点心被陈暮一个人一扫而光,还在那里叫:“上菜,上点心。” 这半个小时里,陈暮嘴巴没停,脑子更没停。以他的医学知识,已经判断明白:自己确实处于疯狂增长肌肉的状态,换言之,突然加快发育了。而且他隐隐地感觉到:脑海深处,似乎涌动着巨大的能量,一种闻所未闻的能量。他恐惧地认识到:这股第一次感觉到的能量,就是自己透视能力的原因,而且很可能以前受到某种压制,现在却开始全面释放,并且正在改造着自己的肌肉,以适应越来越强大能量的需要。 以陈暮的医学知识,正常人体是不可能拥有这种能量的。而起点中文网里,那些诸如修真、魔法什么的,在陈暮看来更是彻底的YY,他是完全不相信有这些东东的。 可是这股能量从哪里来的呢?难道是有人曾经在我头部植入过什么东西,所以让我拥有了这股能量? 当天陈暮足足上了十趟厕所,仍然觉得肚子涨得象鼓,身上的疼痛也一直没有缓解的趋势。他发现那股强大的能量渐渐逸出脑部,在自己的经络里呼啸来去。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却展现出了强大的威力,将全身的气血都调动起来,加快着肌肉蛋白的分裂重建。可以想象,眼睛看不到的细微层面,细胞正在如何疯狂地分裂增殖,DNA、RNA们正在如何地伸展排列。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岂不是要变成健美舞台上那种肌肉男?可是不经锻炼,尤其是非自然生成的肌肉,就如使用兴奋剂一般,必定会有很多副作用,少了的话不要紧,多了的话就要给你难看。无奈之下,陈暮使出从未使用过的截脉针法,截断了部分经络的联系,将那股能量的去路阻断,而后再以驱血针法将它们赶回了脑部。 面对这种怪异的现象,陈暮原先的医学知识已经不足以理解。他也根本没有心思去理解,骤然发生的“发育”,让他疲惫得要命,刚回到家里,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睡眠状态下,他疯狂进食后储存在血管、组织内的大量蛋白质得到了充分的利用。等他一觉醒来只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精神旺盛得象吃了兴奋剂。他惊恐地举起手,发现没有变成肌肉怪物,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边传来细微的鼻息声。陈暮转头看去,叶冰儿坐在小凳子上,伏在自己身侧,睡得正香。再看自己身上,衣服全都换了。他明白过来,小丫头是在照顾自己,心中涌起感动的热流,不禁伸手抚mo着她的秀发。 叶冰儿被他惊醒,揉揉眼睛,叫道:“哥哥,你醒了!”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陈暮搂紧她,未及说话,外面响起柳婵娟的叫声:“醒了?”人已经直撞了进来。 两个女人一阵诉说,陈暮这才知道,自己睡了足足48小时,身上不断产生污垢,柳婵娟给他检查多次,确认只是睡眠,便请假在家和叶冰儿轮流看着他。说到这里,柳婵娟不满地道:“你就跟一个垃圾桶一样,不断产生垃圾,臭得要死。” 陈暮抱歉地道:“是脏了点,不过男人还是臭点好,男人不臭,女人不爱嘛。” “呸,刚醒就油嘴滑舌,早知道不给你换衣服,臭死你。” 陈暮急忙检查自己的内裤,随即惊恐地道:“啊,这个,柳姐姐,我可是标准的处男,你有没有趁机非礼我?” “去死吧。”一个枕头结结实实地压在陈暮脸上,随即是一阵非人的惨叫。 陈暮的年纪,身心都有进一步塑造的空间,在女人们的残酷折磨下,他的心理有没有受到影响不清楚,但起码身体丝毫没有受到不良影响。这不,他又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校运会场。由于叶冰儿的好奇,以及柳婵娟的不放心,他身边便有一大一小两个大美女相陪,费刚看得眼红,不禁撮唇吹起了口哨。 按照学校的意思,这小子本来应该卷起铺盖回家了。可是林泽南得知消息,立即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游说工作。用的是什么手段不清楚,反正费刚接受了一通批评,又作了深刻检查后知道:自己没事了。所以又神气得跟个初出茅庐的小公牛没有分别。 短短两天时间里,临床医学系已经将中医系远远甩在后面。现在两家的篮球队正在激烈拼抢,比分对中医系很是不利,鲁老则坐在看台上吹胡子瞪眼。陈暮远远看见,觉得好笑,年纪一大把了,还如此在意胜负,便过去安慰他。 陈暮却不知道,由于很多地方的截然对立,尤其是西医对中医的横加指责,中医系和西医系的恩怨由来已久,相比若干年前,鲁老这还是很平淡的反应了。他看见陈暮带着两个女孩来到面前,火气顿时小了许多,在老头眼里,去世的老朋友的孙子,就跟自己的孙子一样。他笑咪咪地让三人坐下,正聊得起劲,场上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陈暮循着众人目光看去,只见举重场上,熊猛打破了校运会记录,正高举双手得意洋洋。 篮球场上,中医系已经落后20分,西医系胜利在望。池豪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苦对手的机会,又来到鲁老跟前,笑得跟一个抢了别人老婆的财主一般:“鲁老,车主任。不好意思了,我也让小伙子们看在同行面子上,稍微让着点,可是这帮小崽子上了场就疯,你们看他们这是搞的什么事,举重破记录,篮球压着打,简直太过分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鲁老冷冷地哼了一声,池豪放又道:“马上要进行百米赛跑,那帮小崽子竟然嚷嚷说什么要让中医系知道龟与兔的区别,这也太过分了这。你们放心,我马上去关照他们,一定要跑慢一点,要照顾兄弟系的感情嘛。” 鲁老和车臣名的面色更难看,陈暮不禁生出同情与怒火。虽然在西医那边学习,可陈暮对中医更有认同感。而且鲁老是爷爷的朋友,对自己也真心实意,看到他受屈,陈暮只觉得热血奔涌,对池豪放说道:“池主任您放心,呆会我们一定会跑慢一些,不会让你们输得太难看的。” 池豪放楞了一楞,他没想到全无实力的中医系会如此猖狂,本想好好嘲笑一下,见鲁老脸色更为不对,于是干笑一声道:“是吗?那我等着。”赶紧溜之大吉。 陈暮对车臣名道:“车主任,如果咱们确实没有把握赢他们的话,您看是否能安排我上场?” 车臣名尚未说话,柳婵娟先惊讶地问:“你?你不是西医系的吗?而且没听说你跑步了得啊。” 陈暮冲她眨眨眼睛:“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车臣名为难道:“临时换人倒不是问题,咱们又不是什么奥运会。不过你是西医系的,这个……。” 陈暮道:“我顶个名字上场就是,衣服一换,墨镜一戴,再化个妆,准没人认得出来。您放心,不光赢西医系,连冠军我都给您拿来,一定会让池主任知道什么才是龟与兔的区别的。” 陈暮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吹牛,他现在感觉着全身澎湃的力量,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只想找个途径好好发泄一下。 虽然陈暮表现出的信心让车臣名放心,但他还在犹豫,毕竟只是意气之争,如果动用非正常手段,万一被人知道,那面子上可不好看。年纪比他大的鲁老却比他火爆,立即表示同意:“就这样办,小车你去安排一下,两天了我们都没有压倒他们一次,也该爽一把了。” 和足球一样,百米赛跑历来是南天学子注目的焦点。万众瞩目下,跑道上的选手们意气风发,冲着MM们频频挥手。惟独中医系的选手站着一动不动,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还不合时宜地戴了副墨镜,再加上那头金色的长发,反而比其他选手更为吸引眼球。不过任何一道目光中隐藏的话都是:这家伙晚上没睡觉?还是刚被女朋友抛弃了? 车臣名看陈暮这副样子,虽说知道他不肯抬头是怕被人认出来,心里却还是怀疑,对鲁老说道:“他能成吗?我看他这样子,路都走不动一般。” 鲁老心里也嘀咕,面对车臣名的怀疑,却很坚定地答道:“你放心,他不会乱吹牛的。” 裁判举起了发令枪,选手们纷纷进入预备姿态,赛场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随着一声枪响,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条金色的残影闪电般射向前方,转瞬就将其他选手抛在了后面。 短暂的沉寂过后,学生们兴奋起来,赛场上响起了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加油!加油!”叶冰儿和柳婵娟更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喊得声嘶力竭。 几名体育老师却无暇加油,一起惊讶地站起身来,以他们的专业眼光,那选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99mk.cc。wap.99mk.cc 第083章 陈暮只觉得腿部似有无穷无尽的澎湃动力,脚稍稍一点,那巨大的从未体验过的推力便将身体弹送出去,加上强大惯性的作用,几乎是自动而极其轻松地向前飞奔。但他立即便感觉到了异常,眼光四下一扫,周围没有一个选手,心里一惊,不好,自己一时忘形,表现得太突出了,万一引起注意泄露了特殊能力的秘密可是糟糕。连忙放慢脚步,尽量恢复到肌肉未变化以前的速度,头也有意垂得更低。 虽然他有意减速,但百米的距离实在太短了,不一会他就率先冲破了彩带,引得看台上的叫声更为疯狂。好在除了起跑之时吓人了一点,大半段的速度还算正常,弄得老师们疑惑万分:刚开始的速度,是我看错了? 按常规得胜的选手都会绕场一周,答谢观众之外,更是展示风采的绝佳时机。女生们对充满阳刚魅力的男生那是几乎没有免疫力的,据说历年的冠军都借此成为人气明星,倘若人品再有点问题,如费刚同学一般的,换女朋友简直比换衣服还勤快。 可是今年的冠军让女孩们大为失望,那个家伙在冲刺时都低着头,倒象被债主追砍一般。拿到冠军后更是一声不吭冲进更衣室,仿佛里面有绝世美女在等着他。估计他的长相实在太对不起市容,几乎所有女生都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不过很快她们就推翻了自己的论断,并且惊喜地欢呼起来。那家伙换了身衣服,潇洒地步出更衣室,大步走向领奖台,没想到他还挺英俊,冠军的光环再加上个性的墨镜长发,令他浑身散发出浓浓的男人味。哇,简直是酷毙了,所有女生再次做出了相同的判断,因此看台上的欢呼声再次热烈起来。 而被人们遗忘的角落,陈暮同学正悄悄溜回看台。令他宽慰的是,不久之后,那位大出风头“性”福无限的“冠军”就找上门来,感激得几乎要给他嗑头。在我们陈暮同学完全不着边际地胡吹一通人生、理想之后,这位恽奇浩同学便毅然决然地加入了三帅哥阵营,并且甘心情愿地认陈暮为老大。用陈暮的话说:在我强烈的人格魅力和无边的智慧面前,不到三分钟,他就对我五体投地,简言之,我的王八之气无可抵挡。 不过据恽奇浩私下透露,他之所以甘愿做小弟,是因为“性”福无限的同时,钞票也如流水一般哗哗流淌,弄得他上一顿还是酒店大餐,下一顿就只好开水馒头。在与陈暮交谈三分钟后,他就敏锐地发现眼前这位很有钱,而且一副冤大头相,于是为MM们的幸福计,果断决定暂时委屈一下自己。 N年后,有记者问:“请问恽总,您不是暂时委屈一下吗?怎么委屈了这么多年?” 恽奇浩正气凛然道:“人民,现在我是为了世界人民的健康而委屈自己。” 记者疑惑:“那么为什么您遍布世界各地的别墅中,每幢都有一位女主人,而且为了您的薪水,每个月华先生都会受到她们的威胁?” “污蔑,绝对的污蔑。”恽奇浩不屑一顾地挥手,然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某人奸猾,贼船难下啊。” 看到陈暮果然拿下冠军,鲁老和车臣名心花怒放。两人对看一眼,颇有默契地走向西医系的看台,遗憾的是池豪放技高一筹,早就溜之大吉。两人无奈,只好随便逮住一个西医系的教师嘲笑一通,然后得胜回朝。 可是他们开心没多久,池豪放就杀了个回马枪。原来熊猛势头实在强劲,又拿下了铅球的冠军。相比之下,陈暮刚弄到的冠军虽然很拉风,数量上却实在不够。 陈暮见熊猛发了疯似地比赛,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担心地劝他:“还是悠着点吧,少拿几个名次有什么关系?” 熊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信心十足地道:“你看俺的肌肉,多么的强壮有力,这么点小比赛,还累得住我?” 现在陈暮看来,他那凸起到惹眼的肌肉,实在没什么了不起。按照近来看的一些书论述:肌肉力量并非全由纤维数目决定,肌浆池中的钙及其他离子的构成、数量,才是决定性因素,这就是为什么健美先生的拳力远不如拳击手的缘故。陈暮虽然看不见离子程度的微观世界,但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肌浆池中,那汹涌美妙的离子组合。陈暮微笑着拍了拍熊猛的胸肌:“好吧,自己注意就是。” 谁知第二天,金刚超人般的熊猛就倒在了赛场上。 惊呼声中,校医和陈暮几乎同时赶到,又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熊猛已经昏迷过去,然而查不到任何原因。无论是西医的望触叩听,还是中医的望闻问切,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在陈暮十几年的学医生涯里,还是极少见的事,一般再疑难的病,至少总在某方面表现出一些异常的。 要不要给他透视一下呢?陈暮犹豫起来。自打发现近来身体的异常很可能是透视能力造成后,他就对透视心存恐惧,何况透视也要有的放矢,象熊猛这样全无方向的,总不能满身找个遍吧? 在他犹豫的当口,校医已经吩咐众人帮忙,把熊猛抬上担架送往医院。陈暮心想,这样也好,现代医院手段众多,就是不能确诊,暂时也有办法保障他的生命体征稳定,如果医院真不能解决问题,自己再拼了大睡一场,好好给他透视一番。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睡觉问题,陈暮就忧心忡忡。这段时间只要稍微劳累,就有睡意,倘若劳累过度,就必定要睡好一阵子。而且这种睡眠和正常睡眠不同的是,正常睡眠醒后精神抖擞,这种睡眠醒后却是越发疲惫。唯一的例外只是肌肉疯狂加强的那次。 睡眠倘若不能恢复精神体力的话,说明肯定是病态,比如神经衰弱就是如此。但陈暮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神经衰弱,笑话,我的神经坚强得象钢铁。另外一种可能是发作性睡病,但也有好几个方面不符合。陈暮想来想去,只能认为这种睡眠和脑部那股强大的能量有关,可是陈暮对这种奇怪的能量一无所知,也就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熊猛父母都在外地,他的叔叔是本地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得知消息后,赶到医院托了有力的关系。可是医院动用全部力量检查,也仍然没能查出原因,熊猛的各项生命体征却渐渐衰微下去。第二天陈暮看望他时,发现他原本有力沉缓的脉搏变得细微迅速,平和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不禁吓了一跳。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便对熊猛的叔叔道:“我医术还算可以,能不能给我一个幽静的环境,让我给熊猛检查一下?我可以找医生来证明我的医术。” 原本以为要请鲁老出面,没想到熊猛的叔叔果断地答应了,还亲自守在门外挡驾。陈暮凝神静气,先从熊猛头部开始透视,这里是主管神志的中枢,绝大多数引起昏迷的疾病,都可以在脑部找到异常。 陈暮的运气出奇地好,一下就在松果腺部位发现了一团很小的阴影。他运转目力仔细探察,却怎么也看不清其本质构成。真怪啊,即使是在这里生了肿瘤,这么小的一点,应该也不会引起昏迷,是否别的地方还有异常? 但陈暮不敢再往下探查,他怕自己运用过度又昏睡过去。不过虽然暂时没确定病因,先帮熊猛稳定一下生命体征还是可以的。陈暮掏出银针,按照纯粹的支持手法下针,这种手法是专门针对疑难病例设计的,旨在调动体内元气,自动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以便在不明原因时,可以暂时保住生命。 果然,一套手法结束后,熊猛的脉象呼吸都开始趋于平稳。陈暮跟熊猛叔叔打个招呼,便伏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是他最近想出的招,与其等待突然昏迷,还不如主动先睡。 这招还真不错,等到第二天,陈暮自觉身体并无不适,便又赶去医院。这次他探查了颈部和上胸部,仍然没有发现异常,只好又如法进针,暂时拖住熊猛的生命。 这样折腾几天,已经把熊猛全身都透视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最令陈暮疑惑的就是:自己每次离开时,熊猛的生命体征都很平稳,可是下次再去,哪怕只间隔几小时,熊猛就明显虚弱许多。但按照爷爷传授针法时所说,只要不是特殊的病,效果可以维持一天,难道是我走后,熊猛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陈暮心里想着,不觉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陈暮说这话本是无心,但他意外地发现,熊猛叔叔听到后,眼底掠过一丝慌张。陈暮的心里咯噔一下,装作没注意一样转开了话题,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在楼下转悠一圈,又悄悄回到病区,躲在隔壁洗手间里假装洗手,眼睛注视着熊猛病房的门, 按照他的估计,熊猛叔叔即使真要动什么手脚,也得等到没有旁人时。但因为熊猛病重,医生护士往来不断,他的机会也就不会太多。因此自己只要在发现病房里没有旁人时透视,也许就能发现一些秘密。 15分钟后,熊猛病房里暂时安静下来,最后一位护士也离开了。陈暮急忙运足目力看去,他的目光渐渐透过墙壁,穿入隔壁女洗手间,一位年轻护士正在隔间里解开护士制服,露出了性感的T字裤。陈暮吓得连忙避开,他怕自己再看一会,就再也舍不得挪开目光。 熊猛病房的墙壁模糊起来,然后消失无踪。陈暮目光刚向前延伸一点,就跳了起来,他的叔叔手里抓着一幅针筒,针头刺入熊猛的三角肌,不知往里推着什么。陈暮不敢耽误,冲出洗手间,直奔熊猛的病房。 当他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去时,就见熊猛叔叔空着双手转过身来,脸上是轻松愉快的笑意:“是小华啊,怎么了?” 他这一笑,更证实了他的问题,否则谁也不会在房门被无故踹开后,还保持着这么灿烂的笑意。但陈暮心念电转,决定不跟他翻脸,毕竟没有抓住现行,更不知道他给熊猛注射了什么,也不明白他对亲侄子下手的用意。此刻陈暮联想到熊猛的种种古怪,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他勉强挤出笑容道:“我的手机掉了,回来找找看。 陈暮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会,说道:“是不是掉在路上了,我再回头找找。”便告辞离去。身后熊猛叔叔冷冷一笑,眼中射出慑人的寒光。 10分钟后,熊猛叔叔拨通了国际长途,私人保密线路里,传来恼火的训斥:“*,你这个笨蛋,做这么点小事,都会引起怀疑。” 熊猛叔叔满头大汗:“SORRY,SORRY。” “潘仁堂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们在监视陈暮,还拍了一大堆远程录象,大概是想通过录象记录陈暮的针技。监视者很可能是第二代实验品,具有狗和鹰的基因,所以能远远监视,一直没被发现,看样子,他们也没有获得实质性进展。” “哼,潘是笨蛋,不把发作期的实验品送到华跟前,华当然不会针对性地治疗。你继续收集潘受贿违法的材料,等我们弄到技术,就把潘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搞下台。” “YES!” 此刻陈暮正走在喧闹的淮西路上,四周都是人,春guang明媚,他却总觉得阴气森森,背心上象是被一柄尖锐的剑指着。奇怪啊,自从那股能量对自己进行改造后,就觉得感觉敏锐了许多,也经常觉得背心上寒飕飕的,本来只当这是错觉,可今天看到熊猛叔叔的小动作后,不由不怀疑:难道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陈暮回想着三流港片中,那些跟踪与反跟踪的手段,然后一一使将出来,却总是摆脱不了那种感觉,也无法确认是否有人跟踪,于是叫了辆出租车,让他径自开向南郊风景区。 一出城,背心上的寒意就消失了。陈暮不敢放松,让司机继续朝前开,由于不是旅游旺季,风景区的大道上车辆稀少,开了好久,屁股后面也没跟上来一辆,陈暮这才放下心来,看看已经快到风景区,干脆打电话给柳婵娟:“我今天不回家了。” 柳婵娟霸道地道:“你要干吗?不准。” “某女明星邀请我去她的香闺共渡良宵,你要不要一起来?” “呸。”柳婵娟立即掐了电话。后视镜里,司机在偷笑。 三分钟后,柳婵娟却又打了过来:“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啊?要不要我帮忙?” “这种事你怎么帮?莫非你要帮我拍照片?这倒是好主意,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欣赏。又或者你也想了?” “去死吧!”柳婵娟狠狠地按下红色键。 陈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话,明明柳婵娟对自己一片好意,可是心底总有一种发泄的冲动,似乎对自己好的人生气了,就能让这种冲动得到宣泄。以前自己虽然也会刻薄无耻,但多半是玩笑性质,今天对柳婵娟这样无理的情况,还几乎没有出现过。想到这里,陈暮更是悚然心惊,他明白:从生理到心理,自己这段时间变了很多,有必要好好想想了。 他在风景区唯一的一家三星级宾馆里开了房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开窗户,呼吸着风景区独有的清新空气。这种清爽舒适的状态,最适合思考。 很多事,单独发生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如果串联起来想,就会发现异常。陈暮想到爷爷被关押时,潘仁堂迟迟不相救,想到爷爷郑重其事的叮嘱,想到张教授和自己的谈话,想到爷爷突如其来的死亡,想到自己生活的一切,都有潘仁堂的影子,甚至住都住在他小姨的家里,不禁心惊:难道潘仁堂早有预谋,一步步把自己和爷爷逼到了江城,又害死了爷爷,图谋的是自家的医术? 可是这个想法太荒谬了。华家的医术虽然高明,但也不至于如此设计吧?何况自己一直以来并不刻意地保密。那一件件事,也都似乎解释得通,而柳婵娟对自己,也是一片热诚,半点也没有阴谋的样子。 再想起熊猛的异常,如果说原来只当他是体格特别强壮的话,现在自己的体内发生了如此惊人的变化,甚至对潜在的威胁,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由此推想,不由不怀疑,熊猛体内是否也有某种特别的变化?这些变化,究竟是什么原因? 陈暮躺在床上绞尽脑汁,直到进入梦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早晨醒来时,陈暮做出了决定:再不能浑浑噩噩任人摆布了,现在看来,很可能有针对自己的阴谋存在,必须主动出击,搞清事实真相。也许,真相大白之时,就能找到解决自己身体异常的办法。 做出决定后,陈暮只觉得一身轻松,吹着口哨下楼,找到前台小姐退房。那小姐并不十分漂亮,但此刻陈暮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顺眼,而且浑身的活力无处可去。于是他绽开最具魅力的笑容,拿出最最温柔的声音,摆起最绅士最贵族的风度说道:“亲爱的小姐,您的微笑,就跟这风景区一样迷人。” 那小姐并不习惯被国人这样夸奖,被他吓了一跳,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声谢谢。陈暮意犹未尽,办完手续走向大门时,忽然又回头说道:“尊贵的小姐,能告诉我您的手机号码吗?” 虽然他只是开玩笑,那小姐却信以为真,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嘴里冷冰冰地道:“对不起,我的手机号码,从不告诉陌生人。” 陈暮碰了个大钉子,却半点也不觉得难堪,依旧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出门。谁知刚出门,就觉得一股寒意刺向前心。陈暮大惊,这么快就找过来了?他假装不知道,暗暗搜索,却发现不了半点异常,灵机一动,退回大厅,走向前台。 那小姐见他又回来,不禁暗暗恼火,心里却还有几分开心,毕竟这证明了自己的魅力,何况对方还是很潇洒的一个男生。于是带着一点期待等他开口,谁知那家伙刚接近吧台,就低哼一声,扑通栽倒在地。 99mk.cc。wap.99mk.cc 第083章 陈暮只觉得腿部似有无穷无尽的澎湃动力,脚稍稍一点,那巨大的从未体验过的推力便将身体弹送出去,加上强大惯性的作用,几乎是自动而极其轻松地向前飞奔。但他立即便感觉到了异常,眼光四下一扫,周围没有一个选手,心里一惊,不好,自己一时忘形,表现得太突出了,万一引起注意泄露了特殊能力的秘密可是糟糕。连忙放慢脚步,尽量恢复到肌肉未变化以前的速度,头也有意垂得更低。 虽然他有意减速,但百米的距离实在太短了,不一会他就率先冲破了彩带,引得看台上的叫声更为疯狂。好在除了起跑之时吓人了一点,大半段的速度还算正常,弄得老师们疑惑万分:刚开始的速度,是我看错了? 按常规得胜的选手都会绕场一周,答谢观众之外,更是展示风采的绝佳时机。女生们对充满阳刚魅力的男生那是几乎没有免疫力的,据说历年的冠军都借此成为人气明星,倘若人品再有点问题,如费刚同学一般的,换女朋友简直比换衣服还勤快。 可是今年的冠军让女孩们大为失望,那个家伙在冲刺时都低着头,倒象被债主追砍一般。拿到冠军后更是一声不吭冲进更衣室,仿佛里面有绝世美女在等着他。估计他的长相实在太对不起市容,几乎所有女生都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不过很快她们就推翻了自己的论断,并且惊喜地欢呼起来。那家伙换了身衣服,潇洒地步出更衣室,大步走向领奖台,没想到他还挺英俊,冠军的光环再加上个性的墨镜长发,令他浑身散发出浓浓的男人味。哇,简直是酷毙了,所有女生再次做出了相同的判断,因此看台上的欢呼声再次热烈起来。 而被人们遗忘的角落,陈暮同学正悄悄溜回看台。令他宽慰的是,不久之后,那位大出风头“性”福无限的“冠军”就找上门来,感激得几乎要给他嗑头。在我们陈暮同学完全不着边际地胡吹一通人生、理想之后,这位恽奇浩同学便毅然决然地加入了三帅哥阵营,并且甘心情愿地认陈暮为老大。用陈暮的话说:在我强烈的人格魅力和无边的智慧面前,不到三分钟,他就对我五体投地,简言之,我的王八之气无可抵挡。 不过据恽奇浩私下透露,他之所以甘愿做小弟,是因为“性”福无限的同时,钞票也如流水一般哗哗流淌,弄得他上一顿还是酒店大餐,下一顿就只好开水馒头。在与陈暮交谈三分钟后,他就敏锐地发现眼前这位很有钱,而且一副冤大头相,于是为MM们的幸福计,果断决定暂时委屈一下自己。 N年后,有记者问:“请问恽总,您不是暂时委屈一下吗?怎么委屈了这么多年?” 恽奇浩正气凛然道:“人民,现在我是为了世界人民的健康而委屈自己。” 记者疑惑:“那么为什么您遍布世界各地的别墅中,每幢都有一位女主人,而且为了您的薪水,每个月华先生都会受到她们的威胁?” “污蔑,绝对的污蔑。”恽奇浩不屑一顾地挥手,然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某人奸猾,贼船难下啊。” 看到陈暮果然拿下冠军,鲁老和车臣名心花怒放。两人对看一眼,颇有默契地走向西医系的看台,遗憾的是池豪放技高一筹,早就溜之大吉。两人无奈,只好随便逮住一个西医系的教师嘲笑一通,然后得胜回朝。 可是他们开心没多久,池豪放就杀了个回马枪。原来熊猛势头实在强劲,又拿下了铅球的冠军。相比之下,陈暮刚弄到的冠军虽然很拉风,数量上却实在不够。 陈暮见熊猛发了疯似地比赛,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担心地劝他:“还是悠着点吧,少拿几个名次有什么关系?” 熊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信心十足地道:“你看俺的肌肉,多么的强壮有力,这么点小比赛,还累得住我?” 现在陈暮看来,他那凸起到惹眼的肌肉,实在没什么了不起。按照近来看的一些书论述:肌肉力量并非全由纤维数目决定,肌浆池中的钙及其他离子的构成、数量,才是决定性因素,这就是为什么健美先生的拳力远不如拳击手的缘故。陈暮虽然看不见离子程度的微观世界,但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肌浆池中,那汹涌美妙的离子组合。陈暮微笑着拍了拍熊猛的胸肌:“好吧,自己注意就是。” 谁知第二天,金刚超人般的熊猛就倒在了赛场上。 惊呼声中,校医和陈暮几乎同时赶到,又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熊猛已经昏迷过去,然而查不到任何原因。无论是西医的望触叩听,还是中医的望闻问切,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在陈暮十几年的学医生涯里,还是极少见的事,一般再疑难的病,至少总在某方面表现出一些异常的。 要不要给他透视一下呢?陈暮犹豫起来。自打发现近来身体的异常很可能是透视能力造成后,他就对透视心存恐惧,何况透视也要有的放矢,象熊猛这样全无方向的,总不能满身找个遍吧? 在他犹豫的当口,校医已经吩咐众人帮忙,把熊猛抬上担架送往医院。陈暮心想,这样也好,现代医院手段众多,就是不能确诊,暂时也有办法保障他的生命体征稳定,如果医院真不能解决问题,自己再拼了大睡一场,好好给他透视一番。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睡觉问题,陈暮就忧心忡忡。这段时间只要稍微劳累,就有睡意,倘若劳累过度,就必定要睡好一阵子。而且这种睡眠和正常睡眠不同的是,正常睡眠醒后精神抖擞,这种睡眠醒后却是越发疲惫。唯一的例外只是肌肉疯狂加强的那次。 睡眠倘若不能恢复精神体力的话,说明肯定是病态,比如神经衰弱就是如此。但陈暮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神经衰弱,笑话,我的神经坚强得象钢铁。另外一种可能是发作性睡病,但也有好几个方面不符合。陈暮想来想去,只能认为这种睡眠和脑部那股强大的能量有关,可是陈暮对这种奇怪的能量一无所知,也就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熊猛父母都在外地,他的叔叔是本地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得知消息后,赶到医院托了有力的关系。可是医院动用全部力量检查,也仍然没能查出原因,熊猛的各项生命体征却渐渐衰微下去。第二天陈暮看望他时,发现他原本有力沉缓的脉搏变得细微迅速,平和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不禁吓了一跳。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便对熊猛的叔叔道:“我医术还算可以,能不能给我一个幽静的环境,让我给熊猛检查一下?我可以找医生来证明我的医术。” 原本以为要请鲁老出面,没想到熊猛的叔叔果断地答应了,还亲自守在门外挡驾。陈暮凝神静气,先从熊猛头部开始透视,这里是主管神志的中枢,绝大多数引起昏迷的疾病,都可以在脑部找到异常。 陈暮的运气出奇地好,一下就在松果腺部位发现了一团很小的阴影。他运转目力仔细探察,却怎么也看不清其本质构成。真怪啊,即使是在这里生了肿瘤,这么小的一点,应该也不会引起昏迷,是否别的地方还有异常? 但陈暮不敢再往下探查,他怕自己运用过度又昏睡过去。不过虽然暂时没确定病因,先帮熊猛稳定一下生命体征还是可以的。陈暮掏出银针,按照纯粹的支持手法下针,这种手法是专门针对疑难病例设计的,旨在调动体内元气,自动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以便在不明原因时,可以暂时保住生命。 果然,一套手法结束后,熊猛的脉象呼吸都开始趋于平稳。陈暮跟熊猛叔叔打个招呼,便伏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是他最近想出的招,与其等待突然昏迷,还不如主动先睡。 这招还真不错,等到第二天,陈暮自觉身体并无不适,便又赶去医院。这次他探查了颈部和上胸部,仍然没有发现异常,只好又如法进针,暂时拖住熊猛的生命。 这样折腾几天,已经把熊猛全身都透视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最令陈暮疑惑的就是:自己每次离开时,熊猛的生命体征都很平稳,可是下次再去,哪怕只间隔几小时,熊猛就明显虚弱许多。但按照爷爷传授针法时所说,只要不是特殊的病,效果可以维持一天,难道是我走后,熊猛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陈暮心里想着,不觉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陈暮说这话本是无心,但他意外地发现,熊猛叔叔听到后,眼底掠过一丝慌张。陈暮的心里咯噔一下,装作没注意一样转开了话题,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在楼下转悠一圈,又悄悄回到病区,躲在隔壁洗手间里假装洗手,眼睛注视着熊猛病房的门, 按照他的估计,熊猛叔叔即使真要动什么手脚,也得等到没有旁人时。但因为熊猛病重,医生护士往来不断,他的机会也就不会太多。因此自己只要在发现病房里没有旁人时透视,也许就能发现一些秘密。 15分钟后,熊猛病房里暂时安静下来,最后一位护士也离开了。陈暮急忙运足目力看去,他的目光渐渐透过墙壁,穿入隔壁女洗手间,一位年轻护士正在隔间里解开护士制服,露出了性感的T字裤。陈暮吓得连忙避开,他怕自己再看一会,就再也舍不得挪开目光。 熊猛病房的墙壁模糊起来,然后消失无踪。陈暮目光刚向前延伸一点,就跳了起来,他的叔叔手里抓着一幅针筒,针头刺入熊猛的三角肌,不知往里推着什么。陈暮不敢耽误,冲出洗手间,直奔熊猛的病房。 当他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去时,就见熊猛叔叔空着双手转过身来,脸上是轻松愉快的笑意:“是小华啊,怎么了?” 他这一笑,更证实了他的问题,否则谁也不会在房门被无故踹开后,还保持着这么灿烂的笑意。但陈暮心念电转,决定不跟他翻脸,毕竟没有抓住现行,更不知道他给熊猛注射了什么,也不明白他对亲侄子下手的用意。此刻陈暮联想到熊猛的种种古怪,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他勉强挤出笑容道:“我的手机掉了,回来找找看。 陈暮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会,说道:“是不是掉在路上了,我再回头找找。”便告辞离去。身后熊猛叔叔冷冷一笑,眼中射出慑人的寒光。 10分钟后,熊猛叔叔拨通了国际长途,私人保密线路里,传来恼火的训斥:“*,你这个笨蛋,做这么点小事,都会引起怀疑。” 熊猛叔叔满头大汗:“SORRY,SORRY。” “潘仁堂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们在监视陈暮,还拍了一大堆远程录象,大概是想通过录象记录陈暮的针技。监视者很可能是第二代实验品,具有狗和鹰的基因,所以能远远监视,一直没被发现,看样子,他们也没有获得实质性进展。” “哼,潘是笨蛋,不把发作期的实验品送到华跟前,华当然不会针对性地治疗。你继续收集潘受贿违法的材料,等我们弄到技术,就把潘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搞下台。” “YES!” 此刻陈暮正走在喧闹的淮西路上,四周都是人,春guang明媚,他却总觉得阴气森森,背心上象是被一柄尖锐的剑指着。奇怪啊,自从那股能量对自己进行改造后,就觉得感觉敏锐了许多,也经常觉得背心上寒飕飕的,本来只当这是错觉,可今天看到熊猛叔叔的小动作后,不由不怀疑:难道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陈暮回想着三流港片中,那些跟踪与反跟踪的手段,然后一一使将出来,却总是摆脱不了那种感觉,也无法确认是否有人跟踪,于是叫了辆出租车,让他径自开向南郊风景区。 一出城,背心上的寒意就消失了。陈暮不敢放松,让司机继续朝前开,由于不是旅游旺季,风景区的大道上车辆稀少,开了好久,屁股后面也没跟上来一辆,陈暮这才放下心来,看看已经快到风景区,干脆打电话给柳婵娟:“我今天不回家了。” 柳婵娟霸道地道:“你要干吗?不准。” “某女明星邀请我去她的香闺共渡良宵,你要不要一起来?” “呸。”柳婵娟立即掐了电话。后视镜里,司机在偷笑。 三分钟后,柳婵娟却又打了过来:“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啊?要不要我帮忙?” “这种事你怎么帮?莫非你要帮我拍照片?这倒是好主意,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欣赏。又或者你也想了?” “去死吧!”柳婵娟狠狠地按下红色键。 陈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话,明明柳婵娟对自己一片好意,可是心底总有一种发泄的冲动,似乎对自己好的人生气了,就能让这种冲动得到宣泄。以前自己虽然也会刻薄无耻,但多半是玩笑性质,今天对柳婵娟这样无理的情况,还几乎没有出现过。想到这里,陈暮更是悚然心惊,他明白:从生理到心理,自己这段时间变了很多,有必要好好想想了。 他在风景区唯一的一家三星级宾馆里开了房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开窗户,呼吸着风景区独有的清新空气。这种清爽舒适的状态,最适合思考。 很多事,单独发生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如果串联起来想,就会发现异常。陈暮想到爷爷被关押时,潘仁堂迟迟不相救,想到爷爷郑重其事的叮嘱,想到张教授和自己的谈话,想到爷爷突如其来的死亡,想到自己生活的一切,都有潘仁堂的影子,甚至住都住在他小姨的家里,不禁心惊:难道潘仁堂早有预谋,一步步把自己和爷爷逼到了江城,又害死了爷爷,图谋的是自家的医术? 可是这个想法太荒谬了。华家的医术虽然高明,但也不至于如此设计吧?何况自己一直以来并不刻意地保密。那一件件事,也都似乎解释得通,而柳婵娟对自己,也是一片热诚,半点也没有阴谋的样子。 再想起熊猛的异常,如果说原来只当他是体格特别强壮的话,现在自己的体内发生了如此惊人的变化,甚至对潜在的威胁,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由此推想,不由不怀疑,熊猛体内是否也有某种特别的变化?这些变化,究竟是什么原因? 陈暮躺在床上绞尽脑汁,直到进入梦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早晨醒来时,陈暮做出了决定:再不能浑浑噩噩任人摆布了,现在看来,很可能有针对自己的阴谋存在,必须主动出击,搞清事实真相。也许,真相大白之时,就能找到解决自己身体异常的办法。 做出决定后,陈暮只觉得一身轻松,吹着口哨下楼,找到前台小姐退房。那小姐并不十分漂亮,但此刻陈暮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顺眼,而且浑身的活力无处可去。于是他绽开最具魅力的笑容,拿出最最温柔的声音,摆起最绅士最贵族的风度说道:“亲爱的小姐,您的微笑,就跟这风景区一样迷人。” 那小姐并不习惯被国人这样夸奖,被他吓了一跳,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声谢谢。陈暮意犹未尽,办完手续走向大门时,忽然又回头说道:“尊贵的小姐,能告诉我您的手机号码吗?” 虽然他只是开玩笑,那小姐却信以为真,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嘴里冷冰冰地道:“对不起,我的手机号码,从不告诉陌生人。” 陈暮碰了个大钉子,却半点也不觉得难堪,依旧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出门。谁知刚出门,就觉得一股寒意刺向前心。陈暮大惊,这么快就找过来了?他假装不知道,暗暗搜索,却发现不了半点异常,灵机一动,退回大厅,走向前台。 那小姐见他又回来,不禁暗暗恼火,心里却还有几分开心,毕竟这证明了自己的魅力,何况对方还是很潇洒的一个男生。于是带着一点期待等他开口,谁知那家伙刚接近吧台,就低哼一声,扑通栽倒在地。 99mk.cc。wap.99mk.cc 第084章 小姐大惊,连忙过来察看。只见陈暮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小姐的尖叫声中,一堆人围了过来,半分钟后,一个人走近大厅,隔着落地玻璃,远远地看着这边。 陈暮仍旧闭着眼睛,却是全神贯注地感觉着外面,忽然觉得身上一紧,那股熟悉的寒意又射了过来。此刻众人已经把他抬起,陈暮便假装在搬动中头侧向一边,目光隔着眼皮透视出去,果然看见门外站着一人,目光锋利寒冷,恰似一柄出鞘的利剑,直直地盯着陈暮。 陈暮明明闭着眼睛,那人却好象感觉到了陈暮的注视,目光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然后忽地转身就跑。陈暮果断地在众人手上一借力,嗖地蹿了出去,轻盈地落下地来,然后就象装了弹簧一般,几个纵跃,就到了门外。 大厅里,一堆好心人目瞪口呆,陈暮那惊人的速度还留在他们的视网膜上。 那人跑得也是很快,如果参加国内比赛,拿个名次还是不成问题的。然而他的对手是陈暮,快到了恐怖的程度,外面的保安、小弟看来,只见后面一条人影连闪几闪,就冲到了前面那人身后。那人感觉到了那凌厉的气势,反手一掌,身体向一辆轿车内钻了进去。 陈暮现在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不闪不让,用力劈下,只听得咔喇一声响,那人痛得闷哼一声,小臂的尺骨已经断裂。陈暮正要抓住他露在车外的脚,那轿车已经猛然窜了出去。 人跑得再快,又怎么追得上轿车?陈暮追了几步,无奈地停住脚步。但是借着那匆匆的一瞥,他已经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张尖瘦平淡的脸,唯一有特征的,就是那双鹰般敏锐的眼睛。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跟着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陈暮想了一会不得其解,便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既然无法通过防御得到答案,不如主动出击,直接面对,往往不按牌理出牌,反倒可以打乱对手部署。他决定去治疗熊猛,这个家伙肯定和跟踪者有关系,至于他叔叔打的什么主意,就真搞不清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拨通了林泽南的电话。目前看来,最让人放心的,就是他了,毕竟林玉的病是先天存在的,不可能是为了自己而设计。 林泽南也不多问,就按照他的要求派来了足足一打保镖。12名剽悍的汉子往陈暮背后一站,把熊猛的叔叔吓了一跳:“小华你这是干什么?” 陈暮不理他的问话,说道:“我想到了治疗的方法。” 熊猛叔叔大喜:“好极了,小华你真是天才。” 陈暮嘴角现出讥讽的笑:“你就不怕我是吹牛,不怕我害死你侄子?” 熊猛叔叔大摇其头:“不怕,我相信你。” 陈暮冷笑:“行,我可以为他治疗,不过你先得告诉我你的名字、真正的职业,还有你给熊猛注射的药水是什么?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熊猛叔叔身子一凛,陈暮果然知道了。他却没想到,陈暮把他和潘仁堂派出的跟踪者归到了一伙。这次接受任务时,上面已经交代了底线,必要时可以告诉陈暮部分秘密,虽然他觉得这种自泄机密的行为简直是白痴,但他在总部的朋友曾经透露过,总部和陈暮的关系,决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他也不敢多问,此刻既然陈暮问起,他便一一答来:“好,我叫熊浩北,掩护身份是某企业董事长,真正的职业就是监护熊猛。至于药水,你来看。”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密码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瓶液体来:“这是环酰胺磷苷一号促激素,我们称它为生命一号。” “分子式?” “不知道。” “作用?” “不清楚,只知道可以激发潜能,我想用这个帮助他度过危险期。” 激发潜能?就这么简单?陈暮冷冷地盯着熊浩北,看得他面色渐白,良久,陈暮方道:“你出去吧,不要影响我的治疗。” 回城的路上,陈暮已经想过熊猛的病情。根据自己这些天来反复透视的结果,熊猛体内唯一的疑点就是松果腺,他决定用金针吸出那里的小阴影,反正那里出现这种玩意,总归不是正常现象,不吸的话,眼看熊猛的身体越来越脆弱,至于吸后有用没用,那就只好再说了。 他挥挥手,保镖们立即分成了三队。一队围住了熊浩北,一队守在门口,将所有客人连同医生护士全都挡驾,最后一队则满屋子爬,连天花板和最偏僻的角落都翻了一遍,然后对陈暮说道:“没有监控设备。” 陈暮道:“好,你们辛苦了,出去休息一下吧。”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陈暮和熊猛二人。陈暮看看熊猛那晦败的脸色,叹了口气,自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何必呢?” 熊猛的身子一动也不动。陈暮掏出宝贝金针,在透视下渐渐深入到脑部,最后刺入了那个阴影。随着陈暮不断的用力抽吸,那阴影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陈暮抽回金针,迅速掏出一根银针,猛地刺入百会穴,然后手动如飞,从睛明到鼻渊,从曲池到足三里,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的要穴都刺了个遍,不一会就把熊猛变成了针筛子。原本因为气血淤阻,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失去了正常的联系,此刻在银针刺穴的作用下,熊猛全身的气血便迅速流转起来。随着淤阻的气血越来越活跃,熊猛忽然猛烈地抖动,随着这抖动,他的手忽地抓紧了床沿,然后低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刻门外已是一片闹声,医生们正在斥责胆大妄为的熊浩北。陈暮拔出银针,向门外的保镖招手示意:“放熊浩北进来。” 熊浩北看见熊猛睁开眼睛,不禁大喜,握住陈暮的手连连道谢。陈暮嫌恶地摔开他的手:“不必道谢,你的任务到此为止,回去复命吧。” 熊浩北面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现在开始,熊猛的监护人就是我了。” 熊浩北面色连变,最后轻松下来,说道:“好,那就交给你了。”说罢也不去看望侄子,就施施然走了出去。 这次轮到陈暮惊疑了。熊浩北肯定不是熊猛叔叔,但自己本来只是试探,根本不指望熊浩北真能同意,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莫非另有阴谋?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外面保镖忽然喝叫道:“站住!” 陈暮走到门口,就见保镖们正和十来条大汉对峙。熊浩北站在大汉们身后吆喝着:“让开。” 陈暮问道:“熊先生,您去而复返,莫非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我?” 熊浩北心中恼火:自己不是没有人,只不过怕被陈暮怀疑,所以让他们等在外面,却没想到这小子会直接带人闯宫,弄得自己措手不及。这熊猛可不能让他带走,否则上头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小华,做事要讲规矩,你想凭武力乱来,我的弟兄们可不答应。” 陈暮冷笑:“既然讲规矩,你给熊猛注射药物,使他病情几度恶化,单凭这个,我也不能让你在他身边。” 两人唇枪舌剑,周围一堆医生护士看出不对,悄悄拨打了110。江城不愧为大都市,警方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很快就有一队巡警赶来,要将双方一起带走。陈暮急了,无论查找对手,还是找自己身上变化的原因,这熊猛都是眼下最大的线索,但熊浩北肯定有其他手下,要是自己离开,熊猛准被他的人抢走。他连忙拨通林泽南的电话,林泽南笑道:“这是小事,我马上跟警方打个招呼,不过你搞什么名堂,居然闹得这样大?” 陈暮心虚地道:“没什么大事,下次向你汇报。” “你还是应该好好上学,社会上的事情最好不要参与。”自从发现女儿的心思,林泽南虽未表示什么,却隐隐以长辈自居,生怕这个家伙走上弯路。 陈暮唯唯诺诺应付过去,那边熊浩北也在打电话求援,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起了作用,反正不多会,警察们训斥他们几句,就收队了。令陈暮惊奇的是,熊浩北对着电话里“YES”一通后,居然向陈暮投降:“熊猛有你监护我也放心,就这样定了。”说罢,他还对熊猛关照道:“这以后,你就听陈暮的。” 熊猛刚刚清醒,脑子里就象灌了一堆糨糊,听熊浩北这样说,楞楞地问:“基地不要我了吗?” 熊浩北吓了一跳,呵斥道:“你胡说什么?”眼角瞥见陈暮的奸笑,猛地醒悟过来,现在呵斥他有什么用,人都交给陈暮了,以后还不是由得陈暮去套话。上头这次的命令,实在是太过莫测高深了,熊浩北怎么想,怎么觉得上头疯了。 既然达成协议,双方一下客气起来。陈暮笑得比刚宰了顾客一刀的专卖店老板还温柔:“熊先生你慢走,记得来玩。” 熊浩北则象是刚从老板那里得了跳楼价,一副典型的被老板宰了还不自觉的笑容:“不送不送,我会常去华先生家里玩的,我这些兄弟的胃口不小,华先生可别嫌他们吃得多啊。” KAO,还威胁我,陈暮心里警惕起来。这家伙,弄不好真会上演全武行,不行,得把熊猛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事还是得找林泽南帮忙,南方集团要什么就有什么,陈暮很快把熊猛安置好,请林泽南派了几个人日夜守着,又绞尽脑汁想了一堆谎话,总算应付完林泽南的盘问。正准备杀回家休息一下,谁知潘仁堂笑嘻嘻地来了,拉住陈暮问长问短。 陈暮更为怀疑,为什么他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既然已经动了熊猛,他决定旁敲侧击一下。虽然现在自己什么势力也没有,如果潘仁堂发现自己对他起了疑心,想要动自己,那是轻而易举,但陈暮仔细思考后,判断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因为现在看来,他要的东西还没得到,来硬的对他绝无好处。 “潘叔叔,昨天有人跟踪我,您知道是谁吗?” 潘仁堂的笑容一如既往,宽和得看不出半点火气:“有这事?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报警没有?” 陈暮道:“报警有用吗?我倒觉得只有找你才有用。” 潘仁堂象是听不出他的言外之音,一本正经地回答:“小新啊,我的职位虽然比较高,但党和人民给我这个位置,不是让我为亲友服务的。象你这事,应该报警,寻求法律的保护。” 陈暮跟他说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末了陈暮问道:“柳婵娟,您的小姨子,对我的祖传医术好象很感兴趣。” 陈暮炯炯的目光下,潘仁堂的面色终于稍微变了变,眼神更是透露出明显的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大笑道:“哈哈,她就这样,对医术痴迷得不得了。” 陈暮的记忆里,潘仁堂从没有这样大笑过,他在掩饰,掩饰他与柳婵娟合谋的事实!陈暮心中一痛,共同生活的半年多时间里,柳婵娟对他温柔体贴,让他产生了特殊的感情,似对母亲的依恋,又似对情人的爱恋,然而,她竟然也在暗中算计着自己。柳姐姐,你究竟要什么?要我华家的医术吗?事实上我已经在教你,又何必花费这般心思? 陈暮迷迷茫茫地回到家,柳婵娟照例已经做好了晚饭,一点也没有因昨天陈暮的无礼而不快的样子。冰儿则照旧围着那些佳肴打转,强忍着欲滴的垂涎等待陈暮。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温馨而美好,但在此刻的陈暮眼里,这温馨,分明是美女蛇抛出的诱饵,让人心惊胆战。 叶冰儿见哥哥回来,欢呼一声搂住陈暮,然后大叫:“哥哥回来了,开饭啦。” 柳婵娟从厨房出来,笑吟吟地问:“女明星呢?干吗不带回来?” 若是从前,陈暮一定会胡吹乱侃一通,今天他已全无兴致,干巴巴地答了一声,便大口地扒起饭来,只是平常柳婵娟手下那美味的菜肴,今天吃来全无味道。 饭后,叶冰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眼睛都不眨,柳婵娟则照旧捧着医书和银针,来找陈暮学艺。陈暮没想到她完全没事人一般,装得如此平静,心头更为恼怒,暗想:好,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点。 “柳姐姐,我今天跑了好多路,身上脏死了,先洗个澡再来教你。” “好好。”柳婵娟立即打开太阳能热水器:“有65度,足够洗了。” 陈暮躺在浴缸里,热水漫过他的身体,暖洋洋地好不舒服。但陈暮根本无心享受,他的心里只有怒火,咬咬牙,向门外叫:“柳姐姐。” “什么事?” “我没换洗衣服。” 柳婵娟恍然大悟地叫道:“哎,你看我这记性,我这就去拿。” 陈暮心里微微一动:她总是这样,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但这丝感动很快就被怒火淹没,他能容忍敌人的狠毒,却实在难以容忍“自己人”的卑鄙。 柳婵娟拿了衣服过来,伸手到门里道:“你拿一下。” 陈暮接过衣服,却攥紧了她的手:“姐姐,我教你一套新手法吧。” 柳婵娟很意外:‘好啊,你先洗吧。”就想抽回手去。 陈暮哪里肯放:“姐姐,你进来,这套手法对很多慢性病效果很好,但其中有几个穴位很特殊,一般医书上没有记载,我指给你看。” 呃,医书上没有的穴位?医痴柳婵娟立即动了心。只是怎么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对呢?还没等她想明白,陈暮手上加劲:“姐姐进来啊,可不能让别人学了去。” 柳婵娟没有准备,登时被陈暮拉进浴室,身后浴室门一声轻响,已经死死关上。陈暮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将柳婵娟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姐姐,这个穴位,在这里……。” 柳婵娟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男儿气息袭来,散发出奇特的魔力,让她全身都开始发热。要命的是,陈暮那要命的手,竟然在自己身上轻轻游走,嗯,柳婵娟低哼出声,这个陈暮,他在干什么?我的脚,怎么没了力气? 感觉到怀中佳人的身子开始酥软,陈暮的心底也开始兴奋。那种报复欲夹杂着情的感觉,是如此地邪恶,如此地让人激动。他的动作已经悄悄转变,由开始的有意戏弄,转变成现在的本能揉,雾气朦胧的浴室中,悄悄燃起炽烈的yu望火苗。 “啊!?”柳婵娟突然感觉到下腹处怪怪的,她虽然是罕见的处女,但也是医生,被下腹处的异样触动,猛然明白过来,那是代表男儿阳刚的号角。天啊,我在干什么?柳婵娟全身一激灵,猛然推开陈暮,狠狠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静寂的浴室中,这一声是那么的清晰。陈暮捂着火辣辣的脸,忽然笑了起来,脚下又逼上一步。 看着变了个人似的陈暮,柳婵娟惊恐地捂住了胸,虽然此刻更该捂住自己的是陈暮。 陈暮嘴角噙着微笑,目光却比冰还冷:“柳姐姐,你不是要学医术吗?现在我就把华家从不示人的几个穴位都告诉你。咦,你往后退干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在浴室里学,那是最好不过。” 看着柳婵娟慌张的神态,陈暮的笑容更带了几分邪恶:“姐姐应该看过射雕英雄传吧?老顽童教瑛姑点穴的情景,不也和我们现在差不多吗?那是多么旖ni的风光啊,而且,效果可是绝对的哦,姐姐来吧。”他伸手去抱柳婵娟。 柳婵娟的身子在簌簌发抖,陈暮在她眼里一直是正人君子,今天突然变成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无法承受。但她医生的职业习惯正悄悄起着作用:陈暮难道是生病谵妄?她越想越有可能,颤声道:“陈暮你疯了,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发烧?让姐姐看看。”她走上一步,伸手来试陈暮的额头。 柳婵娟的手温热软滑,被她轻轻一触,陈暮的心头便没来由地一软。柳婵娟试出并不发热,又想到精神受到重大刺激后,可能会有这样异常的表现,不及时加以疏导的话,就会发展成精神分裂症,脸上现出焦急之色:“陈暮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千万别乱想,有什么话,好好地跟姐姐说。” 99mk.cc。wap.99mk.cc 第084章 小姐大惊,连忙过来察看。只见陈暮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小姐的尖叫声中,一堆人围了过来,半分钟后,一个人走近大厅,隔着落地玻璃,远远地看着这边。 陈暮仍旧闭着眼睛,却是全神贯注地感觉着外面,忽然觉得身上一紧,那股熟悉的寒意又射了过来。此刻众人已经把他抬起,陈暮便假装在搬动中头侧向一边,目光隔着眼皮透视出去,果然看见门外站着一人,目光锋利寒冷,恰似一柄出鞘的利剑,直直地盯着陈暮。 陈暮明明闭着眼睛,那人却好象感觉到了陈暮的注视,目光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然后忽地转身就跑。陈暮果断地在众人手上一借力,嗖地蹿了出去,轻盈地落下地来,然后就象装了弹簧一般,几个纵跃,就到了门外。 大厅里,一堆好心人目瞪口呆,陈暮那惊人的速度还留在他们的视网膜上。 那人跑得也是很快,如果参加国内比赛,拿个名次还是不成问题的。然而他的对手是陈暮,快到了恐怖的程度,外面的保安、小弟看来,只见后面一条人影连闪几闪,就冲到了前面那人身后。那人感觉到了那凌厉的气势,反手一掌,身体向一辆轿车内钻了进去。 陈暮现在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不闪不让,用力劈下,只听得咔喇一声响,那人痛得闷哼一声,小臂的尺骨已经断裂。陈暮正要抓住他露在车外的脚,那轿车已经猛然窜了出去。 人跑得再快,又怎么追得上轿车?陈暮追了几步,无奈地停住脚步。但是借着那匆匆的一瞥,他已经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张尖瘦平淡的脸,唯一有特征的,就是那双鹰般敏锐的眼睛。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跟着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陈暮想了一会不得其解,便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既然无法通过防御得到答案,不如主动出击,直接面对,往往不按牌理出牌,反倒可以打乱对手部署。他决定去治疗熊猛,这个家伙肯定和跟踪者有关系,至于他叔叔打的什么主意,就真搞不清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拨通了林泽南的电话。目前看来,最让人放心的,就是他了,毕竟林玉的病是先天存在的,不可能是为了自己而设计。 林泽南也不多问,就按照他的要求派来了足足一打保镖。12名剽悍的汉子往陈暮背后一站,把熊猛的叔叔吓了一跳:“小华你这是干什么?” 陈暮不理他的问话,说道:“我想到了治疗的方法。” 熊猛叔叔大喜:“好极了,小华你真是天才。” 陈暮嘴角现出讥讽的笑:“你就不怕我是吹牛,不怕我害死你侄子?” 熊猛叔叔大摇其头:“不怕,我相信你。” 陈暮冷笑:“行,我可以为他治疗,不过你先得告诉我你的名字、真正的职业,还有你给熊猛注射的药水是什么?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熊猛叔叔身子一凛,陈暮果然知道了。他却没想到,陈暮把他和潘仁堂派出的跟踪者归到了一伙。这次接受任务时,上面已经交代了底线,必要时可以告诉陈暮部分秘密,虽然他觉得这种自泄机密的行为简直是白痴,但他在总部的朋友曾经透露过,总部和陈暮的关系,决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所以他也不敢多问,此刻既然陈暮问起,他便一一答来:“好,我叫熊浩北,掩护身份是某企业董事长,真正的职业就是监护熊猛。至于药水,你来看。”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密码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瓶液体来:“这是环酰胺磷苷一号促激素,我们称它为生命一号。” “分子式?” “不知道。” “作用?” “不清楚,只知道可以激发潜能,我想用这个帮助他度过危险期。” 激发潜能?就这么简单?陈暮冷冷地盯着熊浩北,看得他面色渐白,良久,陈暮方道:“你出去吧,不要影响我的治疗。” 回城的路上,陈暮已经想过熊猛的病情。根据自己这些天来反复透视的结果,熊猛体内唯一的疑点就是松果腺,他决定用金针吸出那里的小阴影,反正那里出现这种玩意,总归不是正常现象,不吸的话,眼看熊猛的身体越来越脆弱,至于吸后有用没用,那就只好再说了。 他挥挥手,保镖们立即分成了三队。一队围住了熊浩北,一队守在门口,将所有客人连同医生护士全都挡驾,最后一队则满屋子爬,连天花板和最偏僻的角落都翻了一遍,然后对陈暮说道:“没有监控设备。” 陈暮道:“好,你们辛苦了,出去休息一下吧。”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陈暮和熊猛二人。陈暮看看熊猛那晦败的脸色,叹了口气,自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何必呢?” 熊猛的身子一动也不动。陈暮掏出宝贝金针,在透视下渐渐深入到脑部,最后刺入了那个阴影。随着陈暮不断的用力抽吸,那阴影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陈暮抽回金针,迅速掏出一根银针,猛地刺入百会穴,然后手动如飞,从睛明到鼻渊,从曲池到足三里,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的要穴都刺了个遍,不一会就把熊猛变成了针筛子。原本因为气血淤阻,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失去了正常的联系,此刻在银针刺穴的作用下,熊猛全身的气血便迅速流转起来。随着淤阻的气血越来越活跃,熊猛忽然猛烈地抖动,随着这抖动,他的手忽地抓紧了床沿,然后低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刻门外已是一片闹声,医生们正在斥责胆大妄为的熊浩北。陈暮拔出银针,向门外的保镖招手示意:“放熊浩北进来。” 熊浩北看见熊猛睁开眼睛,不禁大喜,握住陈暮的手连连道谢。陈暮嫌恶地摔开他的手:“不必道谢,你的任务到此为止,回去复命吧。” 熊浩北面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现在开始,熊猛的监护人就是我了。” 熊浩北面色连变,最后轻松下来,说道:“好,那就交给你了。”说罢也不去看望侄子,就施施然走了出去。 这次轮到陈暮惊疑了。熊浩北肯定不是熊猛叔叔,但自己本来只是试探,根本不指望熊浩北真能同意,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莫非另有阴谋?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外面保镖忽然喝叫道:“站住!” 陈暮走到门口,就见保镖们正和十来条大汉对峙。熊浩北站在大汉们身后吆喝着:“让开。” 陈暮问道:“熊先生,您去而复返,莫非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我?” 熊浩北心中恼火:自己不是没有人,只不过怕被陈暮怀疑,所以让他们等在外面,却没想到这小子会直接带人闯宫,弄得自己措手不及。这熊猛可不能让他带走,否则上头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小华,做事要讲规矩,你想凭武力乱来,我的弟兄们可不答应。” 陈暮冷笑:“既然讲规矩,你给熊猛注射药物,使他病情几度恶化,单凭这个,我也不能让你在他身边。” 两人唇枪舌剑,周围一堆医生护士看出不对,悄悄拨打了110。江城不愧为大都市,警方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很快就有一队巡警赶来,要将双方一起带走。陈暮急了,无论查找对手,还是找自己身上变化的原因,这熊猛都是眼下最大的线索,但熊浩北肯定有其他手下,要是自己离开,熊猛准被他的人抢走。他连忙拨通林泽南的电话,林泽南笑道:“这是小事,我马上跟警方打个招呼,不过你搞什么名堂,居然闹得这样大?” 陈暮心虚地道:“没什么大事,下次向你汇报。” “你还是应该好好上学,社会上的事情最好不要参与。”自从发现女儿的心思,林泽南虽未表示什么,却隐隐以长辈自居,生怕这个家伙走上弯路。 陈暮唯唯诺诺应付过去,那边熊浩北也在打电话求援,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起了作用,反正不多会,警察们训斥他们几句,就收队了。令陈暮惊奇的是,熊浩北对着电话里“YES”一通后,居然向陈暮投降:“熊猛有你监护我也放心,就这样定了。”说罢,他还对熊猛关照道:“这以后,你就听陈暮的。” 熊猛刚刚清醒,脑子里就象灌了一堆糨糊,听熊浩北这样说,楞楞地问:“基地不要我了吗?” 熊浩北吓了一跳,呵斥道:“你胡说什么?”眼角瞥见陈暮的奸笑,猛地醒悟过来,现在呵斥他有什么用,人都交给陈暮了,以后还不是由得陈暮去套话。上头这次的命令,实在是太过莫测高深了,熊浩北怎么想,怎么觉得上头疯了。 既然达成协议,双方一下客气起来。陈暮笑得比刚宰了顾客一刀的专卖店老板还温柔:“熊先生你慢走,记得来玩。” 熊浩北则象是刚从老板那里得了跳楼价,一副典型的被老板宰了还不自觉的笑容:“不送不送,我会常去华先生家里玩的,我这些兄弟的胃口不小,华先生可别嫌他们吃得多啊。” KAO,还威胁我,陈暮心里警惕起来。这家伙,弄不好真会上演全武行,不行,得把熊猛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事还是得找林泽南帮忙,南方集团要什么就有什么,陈暮很快把熊猛安置好,请林泽南派了几个人日夜守着,又绞尽脑汁想了一堆谎话,总算应付完林泽南的盘问。正准备杀回家休息一下,谁知潘仁堂笑嘻嘻地来了,拉住陈暮问长问短。 陈暮更为怀疑,为什么他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既然已经动了熊猛,他决定旁敲侧击一下。虽然现在自己什么势力也没有,如果潘仁堂发现自己对他起了疑心,想要动自己,那是轻而易举,但陈暮仔细思考后,判断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因为现在看来,他要的东西还没得到,来硬的对他绝无好处。 “潘叔叔,昨天有人跟踪我,您知道是谁吗?” 潘仁堂的笑容一如既往,宽和得看不出半点火气:“有这事?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报警没有?” 陈暮道:“报警有用吗?我倒觉得只有找你才有用。” 潘仁堂象是听不出他的言外之音,一本正经地回答:“小新啊,我的职位虽然比较高,但党和人民给我这个位置,不是让我为亲友服务的。象你这事,应该报警,寻求法律的保护。” 陈暮跟他说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末了陈暮问道:“柳婵娟,您的小姨子,对我的祖传医术好象很感兴趣。” 陈暮炯炯的目光下,潘仁堂的面色终于稍微变了变,眼神更是透露出明显的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大笑道:“哈哈,她就这样,对医术痴迷得不得了。” 陈暮的记忆里,潘仁堂从没有这样大笑过,他在掩饰,掩饰他与柳婵娟合谋的事实!陈暮心中一痛,共同生活的半年多时间里,柳婵娟对他温柔体贴,让他产生了特殊的感情,似对母亲的依恋,又似对情人的爱恋,然而,她竟然也在暗中算计着自己。柳姐姐,你究竟要什么?要我华家的医术吗?事实上我已经在教你,又何必花费这般心思? 陈暮迷迷茫茫地回到家,柳婵娟照例已经做好了晚饭,一点也没有因昨天陈暮的无礼而不快的样子。冰儿则照旧围着那些佳肴打转,强忍着欲滴的垂涎等待陈暮。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温馨而美好,但在此刻的陈暮眼里,这温馨,分明是美女蛇抛出的诱饵,让人心惊胆战。 叶冰儿见哥哥回来,欢呼一声搂住陈暮,然后大叫:“哥哥回来了,开饭啦。” 柳婵娟从厨房出来,笑吟吟地问:“女明星呢?干吗不带回来?” 若是从前,陈暮一定会胡吹乱侃一通,今天他已全无兴致,干巴巴地答了一声,便大口地扒起饭来,只是平常柳婵娟手下那美味的菜肴,今天吃来全无味道。 饭后,叶冰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眼睛都不眨,柳婵娟则照旧捧着医书和银针,来找陈暮学艺。陈暮没想到她完全没事人一般,装得如此平静,心头更为恼怒,暗想:好,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点。 “柳姐姐,我今天跑了好多路,身上脏死了,先洗个澡再来教你。” “好好。”柳婵娟立即打开太阳能热水器:“有65度,足够洗了。” 陈暮躺在浴缸里,热水漫过他的身体,暖洋洋地好不舒服。但陈暮根本无心享受,他的心里只有怒火,咬咬牙,向门外叫:“柳姐姐。” “什么事?” “我没换洗衣服。” 柳婵娟恍然大悟地叫道:“哎,你看我这记性,我这就去拿。” 陈暮心里微微一动:她总是这样,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但这丝感动很快就被怒火淹没,他能容忍敌人的狠毒,却实在难以容忍“自己人”的卑鄙。 柳婵娟拿了衣服过来,伸手到门里道:“你拿一下。” 陈暮接过衣服,却攥紧了她的手:“姐姐,我教你一套新手法吧。” 柳婵娟很意外:‘好啊,你先洗吧。”就想抽回手去。 陈暮哪里肯放:“姐姐,你进来,这套手法对很多慢性病效果很好,但其中有几个穴位很特殊,一般医书上没有记载,我指给你看。” 呃,医书上没有的穴位?医痴柳婵娟立即动了心。只是怎么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对呢?还没等她想明白,陈暮手上加劲:“姐姐进来啊,可不能让别人学了去。” 柳婵娟没有准备,登时被陈暮拉进浴室,身后浴室门一声轻响,已经死死关上。陈暮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将柳婵娟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姐姐,这个穴位,在这里……。” 柳婵娟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男儿气息袭来,散发出奇特的魔力,让她全身都开始发热。要命的是,陈暮那要命的手,竟然在自己身上轻轻游走,嗯,柳婵娟低哼出声,这个陈暮,他在干什么?我的脚,怎么没了力气? 感觉到怀中佳人的身子开始酥软,陈暮的心底也开始兴奋。那种报复欲夹杂着情的感觉,是如此地邪恶,如此地让人激动。他的动作已经悄悄转变,由开始的有意戏弄,转变成现在的本能揉,雾气朦胧的浴室中,悄悄燃起炽烈的yu望火苗。 “啊!?”柳婵娟突然感觉到下腹处怪怪的,她虽然是罕见的处女,但也是医生,被下腹处的异样触动,猛然明白过来,那是代表男儿阳刚的号角。天啊,我在干什么?柳婵娟全身一激灵,猛然推开陈暮,狠狠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静寂的浴室中,这一声是那么的清晰。陈暮捂着火辣辣的脸,忽然笑了起来,脚下又逼上一步。 看着变了个人似的陈暮,柳婵娟惊恐地捂住了胸,虽然此刻更该捂住自己的是陈暮。 陈暮嘴角噙着微笑,目光却比冰还冷:“柳姐姐,你不是要学医术吗?现在我就把华家从不示人的几个穴位都告诉你。咦,你往后退干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在浴室里学,那是最好不过。” 看着柳婵娟慌张的神态,陈暮的笑容更带了几分邪恶:“姐姐应该看过射雕英雄传吧?老顽童教瑛姑点穴的情景,不也和我们现在差不多吗?那是多么旖ni的风光啊,而且,效果可是绝对的哦,姐姐来吧。”他伸手去抱柳婵娟。 柳婵娟的身子在簌簌发抖,陈暮在她眼里一直是正人君子,今天突然变成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无法承受。但她医生的职业习惯正悄悄起着作用:陈暮难道是生病谵妄?她越想越有可能,颤声道:“陈暮你疯了,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发烧?让姐姐看看。”她走上一步,伸手来试陈暮的额头。 柳婵娟的手温热软滑,被她轻轻一触,陈暮的心头便没来由地一软。柳婵娟试出并不发热,又想到精神受到重大刺激后,可能会有这样异常的表现,不及时加以疏导的话,就会发展成精神分裂症,脸上现出焦急之色:“陈暮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千万别乱想,有什么话,好好地跟姐姐说。” 99mk.cc。wap.99mk.cc 第085章 陈暮哭笑不得,心底最柔软的深处,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温柔地触摸了一下,满腔的愤怒登时烟消云散。此刻他终于感觉到了丝丝寒意,更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尴尬,吓得连忙捂住下面,哧溜滑进水里。 柳婵娟见他似乎一下清醒了,更认定是精神刺激后的应激反应,不禁暗暗为自己的医术叫好,她越发温柔地靠近陈暮:“别怕,什么事都有姐姐呢。好好洗澡吧,洗干净了心里就会舒服一些。” 晕啊,明明她对自己不怀好意,可为什么生不出半点的怒气来呢?陈暮终于理解了吴三桂等著名汉奸的苦衷:柳婵娟已是如此,何况那么漂亮的陈圆圆,不为她拼命的话,除非老吴你是太监。 吴三桂在汉奸的耻辱柱上拼命拱手:“知音,知音啊,谢谢,谢谢!大家都知道,俺老吴别的不敢说,那话肯定是有的。” 滚,给鼻子你还上脸了,那你就做太监去吧,陈暮一脚踹在老吴下体,惨叫声中,陈暮向柳婵娟竖起了白旗:“姐姐,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先出去?” 柳婵娟这才意识到陈暮还坐在浴缸里,而自己正对着他的光屁股讨论洗澡问题,脸色登时红了,慌不迭地冲出了浴室。 叶冰儿终于发现了家里的异常:“柳姐姐,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反正这个晚上,只有叶冰儿睡得很香甜。 而地球另一端,一个规模惊人的研究室里,一大群学者比陈暮二人更为激动,他们对着一盘清晰的录象争论不休。那盘可怜的录象,先是它的母亲——摄像头躲过了林泽南那群保镖的搜索,然后它自己通过网络不远万里地传输到美国,又被这群学者时而暂停,时而后退地折腾许久,也没能解决这些家伙的疑问。 “华的手法有什么特殊的吗?我看不出来,难道是因为你比我多戴了副眼镜?”一位大胡子的学者已经有点恼火。 “我的眼镜没什么作用,但显然你看女人看多了。” 眼看辩论双方大有动手的趋势,中间端坐的一个老者站起身来:“先生们,请记住,你们都是绅士。”他顿了顿,满意地看到众人因他的威信而住了嘴,又继续说道:“我们必须承认,华确实解决了熊的问题,成功地唤醒了他。大家都知道,实验品一旦昏睡,要唤醒他们是多么的艰难。而我们之所以看不出他的方法有什么高明,恐怕只是因为我们自己的水平问题,毕竟对神秘中医的针灸,我们都没有什么造诣。” 这番话入情入理,对啊,对于自己没有发言权的领域,凭什么去指手画脚。众人更为安静。 “华父亲当年的神奇,我想大家都有感受,因此我提议,我们要更深入地学习中医,学习针灸,争取早日具备理解华那神奇针术的能力。” 如果陈暮听到这番话,只怕会笑晕过去。这群堪称世界顶尖的大师们,将自己治疗熊猛的那几下奉若神明。孰不知,自己只是凭借透视找到了病源,然后用最简单的物理方法给吸了出来而已,虽然对手法和手感要求很高,但绝非什么神奇针术。非要说什么神奇的话,这透视眼倒够神奇的。 第二天一早,陈暮就去探望熊猛,见他由于昏迷时间太长,精神极度疲惫,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给他进行了一番支持治疗。当他看到保镖们客气而生疏的眼神时,心头再次起了波澜:这些都是别人的力量,我得拥有自己的力量! 他告别熊猛,到学校睡了几节课,挨了授课老师N记白眼和同学们的窃笑之后,终于补足精神。便掏出手机,叫来了费刚和张德。 “二位‘衰’哥,在下今日善心大发,准备请二位开开荤。” 费刚对于敲诈陈暮已经颇有心得,立即说道:“唔,看在同为衰哥的份上,更看在阅江楼的份上,我同意了。” 阅江楼号称江城第一楼,依山临江而建,在此用餐,风景壮美,心怀大畅。阅江楼中某位大厨则牛气烘烘,每天炒菜只炒一桌,多余的就要依心情而定了。而其他几位当家大厨,也是极其了得,因此这阅江楼在美食上的名气可不得了。当然了,它的消费水平也可想而知。 若是平时,对于这种无耻敲诈,陈暮必定要落地还钱,最后去一般酒店解决了事。谁知他今天象发了癫,一口答应:“好。”倒把费刚弄得一楞一楞的。相比之下,沉默是金的张德就镇定许多:“吃,阅江楼的菜,就是要坐在陷阱上吃,我也认了。” 阅江楼?!恽奇浩正好来找陈暮,闻言心花怒放,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当即拿出小弟的架势:“老大果然英明神武,仁心厚德,小弟愿为你打前锋,先行试过每一道菜,保证老大的安全。” 我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有好处就上,根本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不过既然恽奇浩碰上了,让他一起加入也好,陈暮二话不说,拦了出租车杀向阅江楼。 一通觥筹交错之后,费刚心满意足地跷起腿:“说吧,华某人,你如此巴结我等,究竟有何图谋?还不从实招来。” 陈暮掏出一沓钞票往桌子上一摔,厚实的响声中,那美丽的图案让三个家伙都直了眼。陈暮拿出最具鼓动性的语气高声问道:“这是什么?” “钱!”别人还好,费刚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钱好不好?” “好!” “你们想不想要?” “想!” 陈暮猛然一拍桌子:“光想有P用,要做!”他回想着被拉去听传销课时,那些讲师跳大神般的演讲,极力模仿起来:“我们比别人少一只手吗?不,我们比别人多了青春的激情!我们能不能成功?能!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我们的!大把大把的钱,都是我们的!” 三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已经红了眼,他们的热情被完全调动起来,费刚大声问:“怎么做?” “我想发挥咱们的优势。足疗是很有效果的保健手段,但现在满大街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足疗和沐浴中心,里面的技师大多是*,把咱们中医的名头都败坏了。咱们拉一些有真技术的技师,开个真正的足疗中心。” “足疗中心?”费刚专业不同,并没觉得如何,张德和恽奇浩都是学中医的,立即来了兴趣:“百脉俱会于足,百病皆可由足治,足疗效果是很好。这个主意不错。” 费刚毕竟算是经济管理专业,立即从市场前景角度做起了分析:“这行当貌似饱和,但按照陈暮说的,真正做足疗的却几乎没有,可以说是市场空白。而且脚上有病的人不计其数,按你们说的,不光脚上的病,其他病也可以通过足疗治疗,那潜在客户群就太大了。” 张德补充道:“医院里虽然可以做这个,但高高在上的医生们,没有几个会真正给病人做足疗,他们宁可通过更‘体面’的手段治病,这样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等于自动放弃了市场。” 费刚兴致更浓:“错了,医院即使要竞争也不是对手,专业足疗,环境和服务都不是医院那破地方能比拟的。而且足疗肯定比打针吃药舒服,如果某些病,打针和足疗是同样的效果,人家肯定会选择足疗。” 眼见未来的合作伙伴们兴致勃勃,陈暮却当头一盆冷水泼下:“主意不错,技师到哪里请?要真正有效,技师起码也得系统学习过中医专业,还得有相当的实践经验,这样的条件,人家已经可以进医院做医生了,干吗来做这低人一等的行当?” 看看变了面色的三人,陈暮脸上现出可恨的笑容:“你们以为别人都是傻瓜,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哪还会净是*足疗师的天下?” 三人都傻了眼,是啊,由于*的缘故,现在足疗的代名词就是下流低等。而有真本事能通过足疗治病的,完全可以做医生了,那多体面,谁会白痴到捧别人臭脚丫子,还被人当下等人吆喝欺负? 费刚恼火地问:“既然不行,你小子耍我们来着?” 陈暮的笑容开始莫测高深:“谁说不行的?你们想想,医生们为啥不愿意做足疗师?” “这还用想?不就是既没面子又少报酬嘛。” “这不成了,咱们给他们面子和报酬,自然就有人愿意。” 费刚火气更大了:“废话,你拿什么给?薪水再高,人家在医院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你那中心却有关门的风险。而且就算你能解决报酬问题,这面子得广大人民群众给,可不是你想给就给的。” 陈暮悠然道:“既然我提出这个建议,就说明有解决办法。不过,我们先来讨论一下资金和股权分配问题。” 费刚为之气结:“可行性问题还没解决,谈什么股权分配。” “NO,NO,NO,必须先谈分配。你们看,这个项目是我提出的,项目的困难也是我先发现的,最重要的,你们没有解决困难的方法,而我有。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有权拥有更多的权益。” 张德不服气:“你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当然占了便宜,如果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不会比你差。” 陈暮笑了:“对,这就是我坚持要先谈权益分配的原因。假如我先说出解决方案的话,那不是贱卖了我的智慧?我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当你们发现怎么思考都不如我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重要,就会赞成我应该拥有更多的权益。” 切,那三人作出了相同的回答:一根孤零零直刺天花板的中指。 给费刚等人出了题目,陈暮又赶到熊猛那里。熊猛已经恢复了活力,在保镖们严密的监视下,情绪很不稳定。见陈暮进门,他猛扑上来抓住陈暮:“你想干什么,囚禁我?” 陈暮拍拍这个高大威猛的家伙,就象在拍一个小孩子:“别着急,坐下谈谈。” 保镖们得过胡秘书的关照,殷勤地泡上茶,就知趣地退了出去,又顺手带上门。陈暮美美地喝了一口,体贴地对熊猛道:“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时时被人算计着,还要遵从命令来暗算我。可是我从你清澈的眼睛和痛苦的言行里看到,你并不愿意伤害我这个无辜者。” 满腹的心事被说中,熊猛因囚禁而生的愤怒一下无影无踪,代之以浓烈的悲伤。山一样魁梧的身躯咕咚坐到地板上,然后两行泪水哗哗流下,无休无止。 陈暮又加上猛料:“不管你做过什么,我愿意继续做你的朋友,真正的朋友。”这句话,陈暮倒不是为了套熊猛的话而欺骗,他能感觉到,熊猛是那种实在的人,谁都愿意和这种人交往。 这句话出口,熊猛的泪水更是滂沱而下。 晕,这厮的泪腺也太发达了吧?陈暮原本想等他宣泄一会,可是他全无停止的苗头,只好用力拍拍熊猛:“哭有什么用,难道你就跟猪牛一样,一边流泪一边任由宰割?” 熊猛胡乱抹了抹眼睛,悲怅地道:“难道我还有什么办法?没有父母,没有朋友,连自己究竟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这句话把陈暮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你当然是人。” 熊猛摇头:“不,我已经想了好久,我的来历很奇怪,从记得的时候起,就有人告诉我:你是孤儿,然后被送到学校上学,除了个子、力气特别大,一切看起来都和正常小孩一样。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接到一个地方检查,很大的房子,很老的医生,很多的设备,还要吃药打针。现在我明白,那是一流的实验室。” 分析起事情来,熊猛冷静了许多:“他们经常给我吃药打针,有次在实验室,我偷听到医生的对话,他们叫我实验品,是华医生时代的杰作,又说他们自己终于也取得了突破,一个新实验品可以进行社会适应实验了,结果没多久,他们领了一个人来找我,说是我弟弟。” 陈暮一向以镇定自诩,此刻脸色也有点白:“你是说,你和你弟弟,都有可能是实验室造的?” 熊猛将头埋进胸部,低沉地嗯了一声。 这个消息委实震撼,好一会陈暮才能消化:“这也只是你的猜测,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你。你已经是你,好好生活就是了,何必难过。” 这种绕口令兼不痛不痒的安慰,显然不能开解熊猛,陈暮见他不理自己,只好直接问道:“那你奉命接触我的用意是?” “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命令我要跟你搞好关系,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们要在你身上获取什么。” 获取什么?我身上值得获取的也只有祖传的医术了,可这和他们的实验又有什么关系?陈暮忽然隐隐猜到了什么,追问道:“那个实验室在哪里?你们是不是经常或者定期地,会发生一些状况,比如生病啊,比如昏迷啊什么的?” “实验室应该在美国。我们如果疲劳过度,或者过分激动,就会发生昏迷。” 陈暮的脸色又白了,这种昏迷,岂非和自己以前的表现一模一样? 看来对方是想借自己的医术解决这种问题,可是陈暮觉得奇怪,这是代表现代最高医学成果的实验,这种实验产生的问题,难道还能凭借古老的中医解决? 等等,美国?潘仁堂一方要员,不可能常飞美国吧?陈暮本来一直以为是潘仁堂搞的鬼,现在忽然感觉到乱了,一切都乱了。 那暗中窥探自己的力量,究竟是谁?他们究竟会把自己怎么样?想到自己可能也是实验室制造的科学怪人,甚至可能是自小被送到爷爷身边,假冒他的孙子以获取医术,强烈的恐惧感涌上陈暮心头。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很可能不是“人”,陈暮手足一片冰冷,脑海里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连最根本的属性都失去了以后,自己还能有什么。亲人?朋友?爱情?理想?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人”的基础上,没有了这个基础,天地便轰然坍塌下来,凶猛地压在陈暮身上,将他压陷在沙发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良久,陈暮抬起头,冲呆呆地看着他的熊猛笑了笑:“安心住在这里,现在出去的话,不是被他们暗算了,就是被他们抓回去。” 他再次来到南郊的那家三星级酒店,一路上连换数次车,确认无人跟踪,这才放下心来。在山水之间倘佯半天后,心里宁静了不少,踏着夜色回酒店时,脚步已经轻快自如。 巧得很,值夜班的仍旧是上次那位小姐。她看见陈暮,惊讶地捂住了嘴,随即绽放出了最美丽的笑容:“华先生你好。” 自从上次陈暮突显神奇身手,这位经常上起点中文网看书,对侠客、修真者很熟悉的女孩就认定:这位华先生,不是身负特殊使命的国家卫士,就是仗剑江湖行的现代侠客。高楼大厦之间,侠客孤独的身影缓缓而来,突然之间快若疾风,剑出如电,取了贪官的首级,随后翩然离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哇,多么浪漫啊。才19岁,充满了浪漫情怀的女孩醉了。 至于为什么这个家伙是侠客,而不是身怀绝技的坏人,这就要归功于华同学的外貌了,别的不敢说,拍电影的话,导演一定会让他出演正面人物。少女情怀总是诗,诗里的侠客,不就是华同学这般俊朗阳光的形象吗? 99mk.cc。wap.99mk.cc 第085章 陈暮哭笑不得,心底最柔软的深处,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温柔地触摸了一下,满腔的愤怒登时烟消云散。此刻他终于感觉到了丝丝寒意,更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尴尬,吓得连忙捂住下面,哧溜滑进水里。 柳婵娟见他似乎一下清醒了,更认定是精神刺激后的应激反应,不禁暗暗为自己的医术叫好,她越发温柔地靠近陈暮:“别怕,什么事都有姐姐呢。好好洗澡吧,洗干净了心里就会舒服一些。” 晕啊,明明她对自己不怀好意,可为什么生不出半点的怒气来呢?陈暮终于理解了吴三桂等著名汉奸的苦衷:柳婵娟已是如此,何况那么漂亮的陈圆圆,不为她拼命的话,除非老吴你是太监。 吴三桂在汉奸的耻辱柱上拼命拱手:“知音,知音啊,谢谢,谢谢!大家都知道,俺老吴别的不敢说,那话肯定是有的。” 滚,给鼻子你还上脸了,那你就做太监去吧,陈暮一脚踹在老吴下体,惨叫声中,陈暮向柳婵娟竖起了白旗:“姐姐,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先出去?” 柳婵娟这才意识到陈暮还坐在浴缸里,而自己正对着他的光屁股讨论洗澡问题,脸色登时红了,慌不迭地冲出了浴室。 叶冰儿终于发现了家里的异常:“柳姐姐,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反正这个晚上,只有叶冰儿睡得很香甜。 而地球另一端,一个规模惊人的研究室里,一大群学者比陈暮二人更为激动,他们对着一盘清晰的录象争论不休。那盘可怜的录象,先是它的母亲——摄像头躲过了林泽南那群保镖的搜索,然后它自己通过网络不远万里地传输到美国,又被这群学者时而暂停,时而后退地折腾许久,也没能解决这些家伙的疑问。 “华的手法有什么特殊的吗?我看不出来,难道是因为你比我多戴了副眼镜?”一位大胡子的学者已经有点恼火。 “我的眼镜没什么作用,但显然你看女人看多了。” 眼看辩论双方大有动手的趋势,中间端坐的一个老者站起身来:“先生们,请记住,你们都是绅士。”他顿了顿,满意地看到众人因他的威信而住了嘴,又继续说道:“我们必须承认,华确实解决了熊的问题,成功地唤醒了他。大家都知道,实验品一旦昏睡,要唤醒他们是多么的艰难。而我们之所以看不出他的方法有什么高明,恐怕只是因为我们自己的水平问题,毕竟对神秘中医的针灸,我们都没有什么造诣。” 这番话入情入理,对啊,对于自己没有发言权的领域,凭什么去指手画脚。众人更为安静。 “华父亲当年的神奇,我想大家都有感受,因此我提议,我们要更深入地学习中医,学习针灸,争取早日具备理解华那神奇针术的能力。” 如果陈暮听到这番话,只怕会笑晕过去。这群堪称世界顶尖的大师们,将自己治疗熊猛的那几下奉若神明。孰不知,自己只是凭借透视找到了病源,然后用最简单的物理方法给吸了出来而已,虽然对手法和手感要求很高,但绝非什么神奇针术。非要说什么神奇的话,这透视眼倒够神奇的。 第二天一早,陈暮就去探望熊猛,见他由于昏迷时间太长,精神极度疲惫,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给他进行了一番支持治疗。当他看到保镖们客气而生疏的眼神时,心头再次起了波澜:这些都是别人的力量,我得拥有自己的力量! 他告别熊猛,到学校睡了几节课,挨了授课老师N记白眼和同学们的窃笑之后,终于补足精神。便掏出手机,叫来了费刚和张德。 “二位‘衰’哥,在下今日善心大发,准备请二位开开荤。” 费刚对于敲诈陈暮已经颇有心得,立即说道:“唔,看在同为衰哥的份上,更看在阅江楼的份上,我同意了。” 阅江楼号称江城第一楼,依山临江而建,在此用餐,风景壮美,心怀大畅。阅江楼中某位大厨则牛气烘烘,每天炒菜只炒一桌,多余的就要依心情而定了。而其他几位当家大厨,也是极其了得,因此这阅江楼在美食上的名气可不得了。当然了,它的消费水平也可想而知。 若是平时,对于这种无耻敲诈,陈暮必定要落地还钱,最后去一般酒店解决了事。谁知他今天象发了癫,一口答应:“好。”倒把费刚弄得一楞一楞的。相比之下,沉默是金的张德就镇定许多:“吃,阅江楼的菜,就是要坐在陷阱上吃,我也认了。” 阅江楼?!恽奇浩正好来找陈暮,闻言心花怒放,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当即拿出小弟的架势:“老大果然英明神武,仁心厚德,小弟愿为你打前锋,先行试过每一道菜,保证老大的安全。” 我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有好处就上,根本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不过既然恽奇浩碰上了,让他一起加入也好,陈暮二话不说,拦了出租车杀向阅江楼。 一通觥筹交错之后,费刚心满意足地跷起腿:“说吧,华某人,你如此巴结我等,究竟有何图谋?还不从实招来。” 陈暮掏出一沓钞票往桌子上一摔,厚实的响声中,那美丽的图案让三个家伙都直了眼。陈暮拿出最具鼓动性的语气高声问道:“这是什么?” “钱!”别人还好,费刚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钱好不好?” “好!” “你们想不想要?” “想!” 陈暮猛然一拍桌子:“光想有P用,要做!”他回想着被拉去听传销课时,那些讲师跳大神般的演讲,极力模仿起来:“我们比别人少一只手吗?不,我们比别人多了青春的激情!我们能不能成功?能!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我们的!大把大把的钱,都是我们的!” 三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已经红了眼,他们的热情被完全调动起来,费刚大声问:“怎么做?” “我想发挥咱们的优势。足疗是很有效果的保健手段,但现在满大街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足疗和沐浴中心,里面的技师大多是*,把咱们中医的名头都败坏了。咱们拉一些有真技术的技师,开个真正的足疗中心。” “足疗中心?”费刚专业不同,并没觉得如何,张德和恽奇浩都是学中医的,立即来了兴趣:“百脉俱会于足,百病皆可由足治,足疗效果是很好。这个主意不错。” 费刚毕竟算是经济管理专业,立即从市场前景角度做起了分析:“这行当貌似饱和,但按照陈暮说的,真正做足疗的却几乎没有,可以说是市场空白。而且脚上有病的人不计其数,按你们说的,不光脚上的病,其他病也可以通过足疗治疗,那潜在客户群就太大了。” 张德补充道:“医院里虽然可以做这个,但高高在上的医生们,没有几个会真正给病人做足疗,他们宁可通过更‘体面’的手段治病,这样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等于自动放弃了市场。” 费刚兴致更浓:“错了,医院即使要竞争也不是对手,专业足疗,环境和服务都不是医院那破地方能比拟的。而且足疗肯定比打针吃药舒服,如果某些病,打针和足疗是同样的效果,人家肯定会选择足疗。” 眼见未来的合作伙伴们兴致勃勃,陈暮却当头一盆冷水泼下:“主意不错,技师到哪里请?要真正有效,技师起码也得系统学习过中医专业,还得有相当的实践经验,这样的条件,人家已经可以进医院做医生了,干吗来做这低人一等的行当?” 看看变了面色的三人,陈暮脸上现出可恨的笑容:“你们以为别人都是傻瓜,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哪还会净是*足疗师的天下?” 三人都傻了眼,是啊,由于*的缘故,现在足疗的代名词就是下流低等。而有真本事能通过足疗治病的,完全可以做医生了,那多体面,谁会白痴到捧别人臭脚丫子,还被人当下等人吆喝欺负? 费刚恼火地问:“既然不行,你小子耍我们来着?” 陈暮的笑容开始莫测高深:“谁说不行的?你们想想,医生们为啥不愿意做足疗师?” “这还用想?不就是既没面子又少报酬嘛。” “这不成了,咱们给他们面子和报酬,自然就有人愿意。” 费刚火气更大了:“废话,你拿什么给?薪水再高,人家在医院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你那中心却有关门的风险。而且就算你能解决报酬问题,这面子得广大人民群众给,可不是你想给就给的。” 陈暮悠然道:“既然我提出这个建议,就说明有解决办法。不过,我们先来讨论一下资金和股权分配问题。” 费刚为之气结:“可行性问题还没解决,谈什么股权分配。” “NO,NO,NO,必须先谈分配。你们看,这个项目是我提出的,项目的困难也是我先发现的,最重要的,你们没有解决困难的方法,而我有。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有权拥有更多的权益。” 张德不服气:“你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当然占了便宜,如果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不会比你差。” 陈暮笑了:“对,这就是我坚持要先谈权益分配的原因。假如我先说出解决方案的话,那不是贱卖了我的智慧?我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当你们发现怎么思考都不如我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重要,就会赞成我应该拥有更多的权益。” 切,那三人作出了相同的回答:一根孤零零直刺天花板的中指。 给费刚等人出了题目,陈暮又赶到熊猛那里。熊猛已经恢复了活力,在保镖们严密的监视下,情绪很不稳定。见陈暮进门,他猛扑上来抓住陈暮:“你想干什么,囚禁我?” 陈暮拍拍这个高大威猛的家伙,就象在拍一个小孩子:“别着急,坐下谈谈。” 保镖们得过胡秘书的关照,殷勤地泡上茶,就知趣地退了出去,又顺手带上门。陈暮美美地喝了一口,体贴地对熊猛道:“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时时被人算计着,还要遵从命令来暗算我。可是我从你清澈的眼睛和痛苦的言行里看到,你并不愿意伤害我这个无辜者。” 满腹的心事被说中,熊猛因囚禁而生的愤怒一下无影无踪,代之以浓烈的悲伤。山一样魁梧的身躯咕咚坐到地板上,然后两行泪水哗哗流下,无休无止。 陈暮又加上猛料:“不管你做过什么,我愿意继续做你的朋友,真正的朋友。”这句话,陈暮倒不是为了套熊猛的话而欺骗,他能感觉到,熊猛是那种实在的人,谁都愿意和这种人交往。 这句话出口,熊猛的泪水更是滂沱而下。 晕,这厮的泪腺也太发达了吧?陈暮原本想等他宣泄一会,可是他全无停止的苗头,只好用力拍拍熊猛:“哭有什么用,难道你就跟猪牛一样,一边流泪一边任由宰割?” 熊猛胡乱抹了抹眼睛,悲怅地道:“难道我还有什么办法?没有父母,没有朋友,连自己究竟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这句话把陈暮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你当然是人。” 熊猛摇头:“不,我已经想了好久,我的来历很奇怪,从记得的时候起,就有人告诉我:你是孤儿,然后被送到学校上学,除了个子、力气特别大,一切看起来都和正常小孩一样。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接到一个地方检查,很大的房子,很老的医生,很多的设备,还要吃药打针。现在我明白,那是一流的实验室。” 分析起事情来,熊猛冷静了许多:“他们经常给我吃药打针,有次在实验室,我偷听到医生的对话,他们叫我实验品,是华医生时代的杰作,又说他们自己终于也取得了突破,一个新实验品可以进行社会适应实验了,结果没多久,他们领了一个人来找我,说是我弟弟。” 陈暮一向以镇定自诩,此刻脸色也有点白:“你是说,你和你弟弟,都有可能是实验室造的?” 熊猛将头埋进胸部,低沉地嗯了一声。 这个消息委实震撼,好一会陈暮才能消化:“这也只是你的猜测,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你。你已经是你,好好生活就是了,何必难过。” 这种绕口令兼不痛不痒的安慰,显然不能开解熊猛,陈暮见他不理自己,只好直接问道:“那你奉命接触我的用意是?” “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命令我要跟你搞好关系,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们要在你身上获取什么。” 获取什么?我身上值得获取的也只有祖传的医术了,可这和他们的实验又有什么关系?陈暮忽然隐隐猜到了什么,追问道:“那个实验室在哪里?你们是不是经常或者定期地,会发生一些状况,比如生病啊,比如昏迷啊什么的?” “实验室应该在美国。我们如果疲劳过度,或者过分激动,就会发生昏迷。” 陈暮的脸色又白了,这种昏迷,岂非和自己以前的表现一模一样? 看来对方是想借自己的医术解决这种问题,可是陈暮觉得奇怪,这是代表现代最高医学成果的实验,这种实验产生的问题,难道还能凭借古老的中医解决? 等等,美国?潘仁堂一方要员,不可能常飞美国吧?陈暮本来一直以为是潘仁堂搞的鬼,现在忽然感觉到乱了,一切都乱了。 那暗中窥探自己的力量,究竟是谁?他们究竟会把自己怎么样?想到自己可能也是实验室制造的科学怪人,甚至可能是自小被送到爷爷身边,假冒他的孙子以获取医术,强烈的恐惧感涌上陈暮心头。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很可能不是“人”,陈暮手足一片冰冷,脑海里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连最根本的属性都失去了以后,自己还能有什么。亲人?朋友?爱情?理想?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人”的基础上,没有了这个基础,天地便轰然坍塌下来,凶猛地压在陈暮身上,将他压陷在沙发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良久,陈暮抬起头,冲呆呆地看着他的熊猛笑了笑:“安心住在这里,现在出去的话,不是被他们暗算了,就是被他们抓回去。” 他再次来到南郊的那家三星级酒店,一路上连换数次车,确认无人跟踪,这才放下心来。在山水之间倘佯半天后,心里宁静了不少,踏着夜色回酒店时,脚步已经轻快自如。 巧得很,值夜班的仍旧是上次那位小姐。她看见陈暮,惊讶地捂住了嘴,随即绽放出了最美丽的笑容:“华先生你好。” 自从上次陈暮突显神奇身手,这位经常上起点中文网看书,对侠客、修真者很熟悉的女孩就认定:这位华先生,不是身负特殊使命的国家卫士,就是仗剑江湖行的现代侠客。高楼大厦之间,侠客孤独的身影缓缓而来,突然之间快若疾风,剑出如电,取了贪官的首级,随后翩然离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哇,多么浪漫啊。才19岁,充满了浪漫情怀的女孩醉了。 至于为什么这个家伙是侠客,而不是身怀绝技的坏人,这就要归功于华同学的外貌了,别的不敢说,拍电影的话,导演一定会让他出演正面人物。少女情怀总是诗,诗里的侠客,不就是华同学这般俊朗阳光的形象吗? 99mk.cc。wap.99mk.cc 第086章 于是陈暮受到了最高等级的待遇。哦,不,不是一般的最高等级,因为女孩悄悄把工作交给了另一位姐妹,亲自送他上楼,在楼层小姐吃吃的偷笑声中,又强忍着羞涩把陈暮直送进房间,帮他开灯、拿拖鞋……做了N多不必要做的事后,终于顶不住陈暮疑惑的目光,转身就走。 但是临开门之际,她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陈暮问:“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览南山夜色?” 听,人家的邀请如此的温文尔雅,不象我那些同学,只会说:“楚楚,我爱你。”楚楚忸怩了半天,蚊子般地哼哼道:“好。”便轻盈地飞了出去。 陈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邀请女孩,在潜意识里,也许这就是证明自己社会属性的方法,仅此而已。女孩答应了邀请,陈暮就觉得有一丝信心回流进心中,他更坚定地想:自己可以和人正常交往,肯定不是什么科学怪人。虽然此时看来,这种想法颇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南山不愧是国家AAA级风景区。夜色中的南山,雾笼如纱,在月色中流转不息,约会中满怀浪漫的楚楚,便更觉得如梦如幻,不禁悄悄地偎近陈暮。 陈暮陶醉在朦胧的夜色里,在寂静的夜里,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他伸手搂住楚楚纤细的腰,楚楚悄悄地颤抖了一下,一声不吭地继续散步。 前面是凤飞亭,半山的一个小亭,陈暮带着楚楚进亭,两人相偎而坐,足足半个小时,一句话也没说。 寂静,很符合楚楚的心境,但陈暮这个家伙,除了主动搂住她的腰外,竟然再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让楚楚很失望,很生气。直到两人下山,在酒店外分开时,陈暮看着楚楚的眼睛,真诚地说道:“谢谢!”楚楚这才开心起来:对啊,侠客就该是这样,有点怪怪的。 陈暮是微笑着上楼的,来到南山的大半天里,他终于重新拾回了信心:我就是我,我是“人”,我要摸清事实真相,保护自己,保护熊猛。 虽然得到的信息太少,以致于很多关键环节都想不通,但崇尚简单的陈暮,还是确定了最简单的对策。既然敌人潜伏在暗中,既然他们想要自己的医术,那就来拿吧。 第二天,南天大学校园里,拉起了一个横幅:绝世医术放血大拍卖。横幅下,是危坐如山的陈暮,以及搔耳挠腮如孙猴子的费刚,和掩着脸如坐针毡的张德、恽奇浩。 “陈暮,你确定不是在耍我们?”费刚第18次发问。 “……”陈暮懒得理他。 “陈暮,你确定这样做,就能赚到钱?”恽奇浩虽然自信自己的运气,但也不敢相信,钱可以这样赚到。 “……”陈暮闭目养神。 “陈暮,就算你有什么妙计,横幅上也不用这么写吧?还放血大拍卖,你是卖衣服吗?”张德总是比那两个要沉稳一点,但这事实在太过诡异,不能不问。 陈暮终于睁开眼睛,脸上是得意的奸笑:“本来我想写:医术算个俅啊,看我大批发。署名张德。” 张德一激灵,眼角瞥见自己班上的班花走近,连忙将头深深地埋在颈胸之间。 大学校园里,丁点大的风吹草动,都会迅速传开。不多会,横幅下已经聚集了厚厚一堆人,然后是“哦”“哦”声不绝,学生们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议论着:“原来是三帅哥,难怪难怪。” 饶是费刚有意打造了三帅哥的品牌,饶是他皮厚无比刀枪不入,此刻也抵挡不住,脸色由红而白,终于恶狠狠地抓住陈暮,低声骂道:“猪,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自个玩吧,我可要走了。” 张德和恽奇浩本来已经只知道掩藏自己的脸了,听费刚一说,齐声道:“对,我们走。” 陈暮不紧不慢地道:“请便,赚到钱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还有,以后诸位打牙祭、泡妞的一应开销,不再报销。” 三人都傻了,面皮与女孩、面皮与美味,看来已经不可兼得了,究竟取什么呢?恽奇浩深知女孩的妙处,更深知囊中羞涩时女孩的脸色,第一个表态:“老大说哪里话,小弟我誓与老大共存亡。” 有人表态在前,费刚立即就想通了:“嘿嘿,开个玩笑,我怎么会是不顾兄弟义气的人,为了咱们的友谊,我豁出这张脸了。” 张德不做声,只是继续将脸深深地埋着。 终于有人发问:“你们卖什么?” 那三个相互遮挡着动也不动,陈暮热情地道:“欢迎惠顾,我们卖绝世医术,欲购从速。” 那人也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笑道:“好厉害,不知怎么个绝世法,能表演一下吗?” 陈暮微笑:“当然可以。”他看看人群,已经密密麻麻地把自己包围起来,便到脚旁的塑料袋掏出一团东西,然后跳到桌上,手一举,又是一条横幅哗地垂下:医术表演门票大贱卖,100000元一张。 疯了,这是所有围观者一起闪过的念头,当即有人掏出手机拍照,不多会,校园BBS上,陈暮高举条幅得意洋洋的尊容便横空出世了,帖子标题是:帅哥乎?疯哥乎?三帅哥再度疯狂为哪般?正是午休时分,该帖的点击率疯狂地上涨,不多时就连破BBS的点击、回帖记录。 而围观的人群,也因为BBS的介绍迅速增多,要不是老师及时出现,喝令陈暮收摊,只怕会当场挤出人命来。 在陈暮“发疯”的时候,潘仁堂和大洋彼岸,都收到了这条不同寻常的信息,也都陷入了困惑之中:这个陈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虽然都揣摩不清陈暮的用意,但双方都做出了同一个决定;增派人手。双方都第一次悄悄地,却又大张旗鼓地开始了监视活动。他们都认为:不管陈暮想干什么,起码不能让对方先得手。 阅江楼里,陈暮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监视。他看看仿佛一无所觉的费刚等人,不禁为自己野兽般的感觉心惊。他勉强压抑住这种不快的感觉,举杯道:“今天大家辛苦了,尽情地喝吧。” 辛苦为了啥,不就是这句话吗?费刚等人开怀畅饮,陈暮却说道:“明天我们继续。” 看三个家伙面色不对,陈暮连忙教诲道:“这男人的脸啊,其实跟女孩子那张膜也差不离。既然做都做了,那一次和十次又有啥区别?别乱想了,明天……救命啊!”因“失去膜”而愤怒的男人们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陈暮身上。 看到猪头一般的陈暮,三个家伙总算平衡了不少。恽奇浩拉起陈暮,讨好地拍去他身上的尘土;费刚严肃地道:“有钱能使磨推鬼,何况咱还是义薄云天的好男儿,为了兄弟情义,咱就豁出去了。”张德则疑惑地问:“不管你打什么算盘,似乎我们去了也帮不着什么忙呀。非让我们在那里晾脸,有什么用处呢?” 你们有什么用,最多壮壮声势而已。陈暮得意地笑:“明天我要面对很强大的敌人,有你们一起去的话,我死的时候,你们可以给我垫背。” 三双拳头又飞了过来,这次陈暮早有准备,从窗户里一跃而出。窗外监视他的人们一惊,陈暮举起手中的酒瓶,向着四周大笑:“来呀各位,一起喝吧。” 无人理睬。 陈暮又道:“明天一切照旧,各位一定要来参加呀。” 无人理睬。 费刚在屋里叫:“陈暮你发什么神经?”陈暮大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仰头一饮而尽,重又跳回屋去。 陈暮的话立即被传了回去,两边都很疑惑:这小子是什么意思?让我们都公开去找他?潘仁堂想了一会,暗暗点头:这陈暮还是蛮聪明的,形势对他很不利,哪边都远比他强大不说,他还在明处,对手却在暗处。现在他用这个办法,摆明了要交出医术,自然哪边都不能坐视不理,这样一来,敌人就被迫走到明处来了,妙计啊妙计。 只是潘仁堂很疑惑,原先是两边各有顾忌,所以暗中各使手段,没有强迫陈暮,但现在就不同了,既然大家都走到了明处,如果陈暮不交的话,哪边都不会就这样放过他,都会用强。陈暮不会看不到这点,难道他真打算交出来? 对,我就是真想交。陈暮实在不明白,他们到底图自己什么,华家的医术固然神奇,但并不能真正肉白骨活死人,至于费这么大的心思去抢吗?我倒要问个清楚。 对于华家的医术,陈暮和爷爷的看法却是完全不同的。这本来就是救人性命的东西,正是千百年来迂腐的门户之见,严重阻碍了中医的发展,甚至影响了传承。至于爷爷认为的,只有保守秘密,才能让敌人投鼠忌器,陈暮就更不赞成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我倘若把秘密交出去了,再对付我也就没有了意义,反倒能保护好自己。 不过华家医术里,究竟是哪一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呢? 大洋彼岸,规模宏大的基地里,一名精悍的西装男子,也正在问:“那么,明天应该向他要什么?” 他的上司伏在地上,聚精会神地打着弹子——中国农村小孩经常玩的一种玩具,半晌才回答:“《破而后立针法》。” 倘若陈暮听到这六个字,一定会冲到这个人面前,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破而后立针法》,正是华家秘而不宣的核心医术,功能破散依附在经络上的顽疾,而后重新理顺散乱的经络,即使病入膏肓,也能破而后立。此针法极难学会,等闲不用,一旦使用,几乎能起死回生。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个名字的,已经寥寥无几了。 第二天,南天学子们发现,三帅哥疯狂依旧,横幅照旧扯了出来,那一张门票10万的条幅,也堂而皇之地悬着,而陈暮,面对无数好奇蔑视的目光,听着各种议论笑骂,脸上仍然是笑嘻嘻地,仿佛大家正在拼命表扬他。 今天鲁老也知道了消息,赶到现场,扯住陈暮问:“你干什么?” 鲁老可是爷爷的朋友,陈暮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想把华家医术卖掉。” 鲁老的眼睛瞪得溜圆,不过他毕竟在开放的大都市里生活了很多年,终于把一大堆骂陈暮的话咽了回去,最后问道:“你门票就这么贵,医术准备卖多少?” “这就要看买家的诚心了。” “你这样搞,就能找到买家?” 陈暮笑了:“鲁老您放心,会有的,而且是大买家。” 鲁老一贯信任陈暮的能力,既然如此,那就走着瞧吧,鲁老一巴掌把费刚扇下椅子,自己坐了上去。 不多会,他就被好奇的目光灸得受不了,命令费刚:“帮我搬一边去。” 于是他老人家便坐在数米开外,悠哉游哉地看起了好戏。 老师得知消息赶来,疑惑地看看鲁老,跟他打了招呼,然后赶开学生:“散了散了。”又命令陈暮:“胡闹,把东西搬走。” 今天陈暮可不想听他的,正主儿还没到呢。他求助地看着鲁老,鲁老成心要看他怎么处理,闭上眼睛养神。陈暮暗骂:跟我那爷爷就一个德行。可眼前这关怎么过呢?他眼珠一转,扯过费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上。” 费刚躲还来不及,立即缩回去:“怎么上?这可是老师,我没辙。” 陈暮低低地骂:“笨啊,你不是挺会吹吗?缠住他胡吹就是,吹到他没耐心了,自然会回去搬救兵,咱们就争取到时间了。” ‘靠这样能混多少时候?”费刚嘀咕着上阵:“啊,尊敬的老师您好,见到您真是非常的荣幸,请问您贵姓?您家住哪里?您女儿多大了?” 10分钟后,老师怒气冲冲地走了,陈暮得意地笑,费刚则擦着额上的冷汗。 10分钟后,校长亲自带着人来了,众人都傻了眼,连鲁老也不好意思再坐着看热闹,趁校长还没到面前,悄悄溜到了一边。 “搬开。”校长沉着脸吩咐保安动手,又命令陈暮等人:“你们几个,到系主任那里报到。” 陈暮眼见无法蒙混,扯开嗓子就叫:“你们出来吧,要不可买不成了。”把校长费刚等一干人全吓了一跳:这小子真的有病不成? 谁知这一嗓子过后,果真站出来一堆人。他们是潘仁堂派来的,早就混进校园,却暗中观察着动静,希望掌握主动权。现在眼看无法收场,只好上阵了。 虽然带队的人知道潘仁堂在幕后,只要抬出他的牌子,那必定是无往不利,但潘仁堂早就关照:要保密。他也只好委屈地跟校长求情:“校长您好,我要跟这位同学谈一笔生意,还望通融。” 校长老师、鲁老费刚,还有远远围观的同学都傻眼了,怎么这小子这般胡闹,还真有买家出现? 陈暮急于成交,没等校长反应过来,就扯住那人道:“来吧,你要买什么,说说看。” 那人道:“你想卖什么?” 明知故问,我怎么知道你们要什么。陈暮干脆指着条幅道:“来,先付10万门票钱,我把能卖的都表演一遍你看。” 校长终于反应过来,出头干涉:“这里是校园,请你们出去。这位同学,请你立即停止这场闹剧。” 既然不能表明身份,那人干脆不理校长,掏出支票签字:“门票我买了。” 陈暮一把抢过,随手塞进口袋:“爽快。走,咱们出去,找个安静地儿。” 不会吧,还真有傻蛋出钱?10万,整整10万诶!众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费刚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有前途,跟着陈暮混有前途啊。 陈暮给他一巴掌:“瞧你出息得,不过是门票钱,呆会的才是大头,快跟我走。” 对啊,门票都这么多,那真要卖了货色,岂非……,三个家伙眼睛里都冒出了小星星,屁颠屁颠地收拾东西准备去数钱。 校长明白过来:哪里可能会有这种买卖,这是顽劣的学生有意捣乱,买通社会闲杂人员做戏呢。不过这些闲杂人员的派头可真不小。校长念头一闪而过,再次干涉道:“再说一遍,非本校人员请立即离开,否则我们要报警了。” 早有人比他更急,眼瞅着潘仁堂的人就要得手,这怎么成。熊浩北带着人也跳出来了:“慢着,破而后立针法我要了。” 这次不光其他人,连陈暮也傻眼了:怎么会有两批买家,而且,这个熊浩北,他怎么知道我家有破而后立针法? 熊浩北一出场,两批买家就对上了眼,空气中的火yao味一下浓了起来。陈暮着急了,连忙叫道:“喂喂,你们大眼瞪小眼的,是不是爱上对方了?就算集体一见钟情,那也得先做成生意再说啊。” 两边都醒悟过来,此刻动手打架决非上策。熊浩北阴恻恻地道:“赵大秘书,潘仁堂潘书记身体可好?” 赵秘书回以冷笑:“不劳挂念,您还是担心自己吧。” 陈暮背上升起寒意,果真是潘仁堂。可是他堂堂一方要员,如此身份,怎么还会参与到这种实验中来?即使他痴迷科学研究,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立项,凭借国家的力量搞,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想到潘仁堂,眼前又浮现出柳婵娟那马大哈的笑容,柳姐姐,她一直是主动和我交往,说到她时,潘仁堂又是那般面色,她参与此事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陈暮心中一阵疼痛。 两边还在唇枪舌剑。校长听到潘仁堂的名字,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所以不吭气,有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师,却根本不知道潘仁堂是何方神圣,见吵闹得实在不象话,校长又发起呆来,便呵斥道:“出去。保安,请他们出去。” 熊浩北和赵秘书都不理睬,他们这些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些文质彬彬的书生,还有那些没杀过人的保安,还真不在他们眼里。他们那帮虎背熊腰的手下,见头儿不理睬,干脆拿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冲着老师们逼将过去。老师们哪曾跟这种凶人打过交道,个个心里紧张,有些已经开始后退,更有人悄悄握住手机,准备偷偷报警。 陈暮却急了,引出窥伺自己的对手,任务就算完成,可不能再闹腾下去,毕竟这是自己的学校。于是陈暮对他们说道:“各位,咱们到外面谈吧。” 99mk.cc。wap.99mk.cc 第086章 于是陈暮受到了最高等级的待遇。哦,不,不是一般的最高等级,因为女孩悄悄把工作交给了另一位姐妹,亲自送他上楼,在楼层小姐吃吃的偷笑声中,又强忍着羞涩把陈暮直送进房间,帮他开灯、拿拖鞋……做了N多不必要做的事后,终于顶不住陈暮疑惑的目光,转身就走。 但是临开门之际,她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陈暮问:“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览南山夜色?” 听,人家的邀请如此的温文尔雅,不象我那些同学,只会说:“楚楚,我爱你。”楚楚忸怩了半天,蚊子般地哼哼道:“好。”便轻盈地飞了出去。 陈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邀请女孩,在潜意识里,也许这就是证明自己社会属性的方法,仅此而已。女孩答应了邀请,陈暮就觉得有一丝信心回流进心中,他更坚定地想:自己可以和人正常交往,肯定不是什么科学怪人。虽然此时看来,这种想法颇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南山不愧是国家AAA级风景区。夜色中的南山,雾笼如纱,在月色中流转不息,约会中满怀浪漫的楚楚,便更觉得如梦如幻,不禁悄悄地偎近陈暮。 陈暮陶醉在朦胧的夜色里,在寂静的夜里,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他伸手搂住楚楚纤细的腰,楚楚悄悄地颤抖了一下,一声不吭地继续散步。 前面是凤飞亭,半山的一个小亭,陈暮带着楚楚进亭,两人相偎而坐,足足半个小时,一句话也没说。 寂静,很符合楚楚的心境,但陈暮这个家伙,除了主动搂住她的腰外,竟然再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让楚楚很失望,很生气。直到两人下山,在酒店外分开时,陈暮看着楚楚的眼睛,真诚地说道:“谢谢!”楚楚这才开心起来:对啊,侠客就该是这样,有点怪怪的。 陈暮是微笑着上楼的,来到南山的大半天里,他终于重新拾回了信心:我就是我,我是“人”,我要摸清事实真相,保护自己,保护熊猛。 虽然得到的信息太少,以致于很多关键环节都想不通,但崇尚简单的陈暮,还是确定了最简单的对策。既然敌人潜伏在暗中,既然他们想要自己的医术,那就来拿吧。 第二天,南天大学校园里,拉起了一个横幅:绝世医术放血大拍卖。横幅下,是危坐如山的陈暮,以及搔耳挠腮如孙猴子的费刚,和掩着脸如坐针毡的张德、恽奇浩。 “陈暮,你确定不是在耍我们?”费刚第18次发问。 “……”陈暮懒得理他。 “陈暮,你确定这样做,就能赚到钱?”恽奇浩虽然自信自己的运气,但也不敢相信,钱可以这样赚到。 “……”陈暮闭目养神。 “陈暮,就算你有什么妙计,横幅上也不用这么写吧?还放血大拍卖,你是卖衣服吗?”张德总是比那两个要沉稳一点,但这事实在太过诡异,不能不问。 陈暮终于睁开眼睛,脸上是得意的奸笑:“本来我想写:医术算个俅啊,看我大批发。署名张德。” 张德一激灵,眼角瞥见自己班上的班花走近,连忙将头深深地埋在颈胸之间。 大学校园里,丁点大的风吹草动,都会迅速传开。不多会,横幅下已经聚集了厚厚一堆人,然后是“哦”“哦”声不绝,学生们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议论着:“原来是三帅哥,难怪难怪。” 饶是费刚有意打造了三帅哥的品牌,饶是他皮厚无比刀枪不入,此刻也抵挡不住,脸色由红而白,终于恶狠狠地抓住陈暮,低声骂道:“猪,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自个玩吧,我可要走了。” 张德和恽奇浩本来已经只知道掩藏自己的脸了,听费刚一说,齐声道:“对,我们走。” 陈暮不紧不慢地道:“请便,赚到钱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还有,以后诸位打牙祭、泡妞的一应开销,不再报销。” 三人都傻了,面皮与女孩、面皮与美味,看来已经不可兼得了,究竟取什么呢?恽奇浩深知女孩的妙处,更深知囊中羞涩时女孩的脸色,第一个表态:“老大说哪里话,小弟我誓与老大共存亡。” 有人表态在前,费刚立即就想通了:“嘿嘿,开个玩笑,我怎么会是不顾兄弟义气的人,为了咱们的友谊,我豁出这张脸了。” 张德不做声,只是继续将脸深深地埋着。 终于有人发问:“你们卖什么?” 那三个相互遮挡着动也不动,陈暮热情地道:“欢迎惠顾,我们卖绝世医术,欲购从速。” 那人也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笑道:“好厉害,不知怎么个绝世法,能表演一下吗?” 陈暮微笑:“当然可以。”他看看人群,已经密密麻麻地把自己包围起来,便到脚旁的塑料袋掏出一团东西,然后跳到桌上,手一举,又是一条横幅哗地垂下:医术表演门票大贱卖,100000元一张。 疯了,这是所有围观者一起闪过的念头,当即有人掏出手机拍照,不多会,校园BBS上,陈暮高举条幅得意洋洋的尊容便横空出世了,帖子标题是:帅哥乎?疯哥乎?三帅哥再度疯狂为哪般?正是午休时分,该帖的点击率疯狂地上涨,不多时就连破BBS的点击、回帖记录。 而围观的人群,也因为BBS的介绍迅速增多,要不是老师及时出现,喝令陈暮收摊,只怕会当场挤出人命来。 在陈暮“发疯”的时候,潘仁堂和大洋彼岸,都收到了这条不同寻常的信息,也都陷入了困惑之中:这个陈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虽然都揣摩不清陈暮的用意,但双方都做出了同一个决定;增派人手。双方都第一次悄悄地,却又大张旗鼓地开始了监视活动。他们都认为:不管陈暮想干什么,起码不能让对方先得手。 阅江楼里,陈暮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监视。他看看仿佛一无所觉的费刚等人,不禁为自己野兽般的感觉心惊。他勉强压抑住这种不快的感觉,举杯道:“今天大家辛苦了,尽情地喝吧。” 辛苦为了啥,不就是这句话吗?费刚等人开怀畅饮,陈暮却说道:“明天我们继续。” 看三个家伙面色不对,陈暮连忙教诲道:“这男人的脸啊,其实跟女孩子那张膜也差不离。既然做都做了,那一次和十次又有啥区别?别乱想了,明天……救命啊!”因“失去膜”而愤怒的男人们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陈暮身上。 看到猪头一般的陈暮,三个家伙总算平衡了不少。恽奇浩拉起陈暮,讨好地拍去他身上的尘土;费刚严肃地道:“有钱能使磨推鬼,何况咱还是义薄云天的好男儿,为了兄弟情义,咱就豁出去了。”张德则疑惑地问:“不管你打什么算盘,似乎我们去了也帮不着什么忙呀。非让我们在那里晾脸,有什么用处呢?” 你们有什么用,最多壮壮声势而已。陈暮得意地笑:“明天我要面对很强大的敌人,有你们一起去的话,我死的时候,你们可以给我垫背。” 三双拳头又飞了过来,这次陈暮早有准备,从窗户里一跃而出。窗外监视他的人们一惊,陈暮举起手中的酒瓶,向着四周大笑:“来呀各位,一起喝吧。” 无人理睬。 陈暮又道:“明天一切照旧,各位一定要来参加呀。” 无人理睬。 费刚在屋里叫:“陈暮你发什么神经?”陈暮大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仰头一饮而尽,重又跳回屋去。 陈暮的话立即被传了回去,两边都很疑惑:这小子是什么意思?让我们都公开去找他?潘仁堂想了一会,暗暗点头:这陈暮还是蛮聪明的,形势对他很不利,哪边都远比他强大不说,他还在明处,对手却在暗处。现在他用这个办法,摆明了要交出医术,自然哪边都不能坐视不理,这样一来,敌人就被迫走到明处来了,妙计啊妙计。 只是潘仁堂很疑惑,原先是两边各有顾忌,所以暗中各使手段,没有强迫陈暮,但现在就不同了,既然大家都走到了明处,如果陈暮不交的话,哪边都不会就这样放过他,都会用强。陈暮不会看不到这点,难道他真打算交出来? 对,我就是真想交。陈暮实在不明白,他们到底图自己什么,华家的医术固然神奇,但并不能真正肉白骨活死人,至于费这么大的心思去抢吗?我倒要问个清楚。 对于华家的医术,陈暮和爷爷的看法却是完全不同的。这本来就是救人性命的东西,正是千百年来迂腐的门户之见,严重阻碍了中医的发展,甚至影响了传承。至于爷爷认为的,只有保守秘密,才能让敌人投鼠忌器,陈暮就更不赞成了。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我倘若把秘密交出去了,再对付我也就没有了意义,反倒能保护好自己。 不过华家医术里,究竟是哪一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呢? 大洋彼岸,规模宏大的基地里,一名精悍的西装男子,也正在问:“那么,明天应该向他要什么?” 他的上司伏在地上,聚精会神地打着弹子——中国农村小孩经常玩的一种玩具,半晌才回答:“《破而后立针法》。” 倘若陈暮听到这六个字,一定会冲到这个人面前,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破而后立针法》,正是华家秘而不宣的核心医术,功能破散依附在经络上的顽疾,而后重新理顺散乱的经络,即使病入膏肓,也能破而后立。此针法极难学会,等闲不用,一旦使用,几乎能起死回生。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个名字的,已经寥寥无几了。 第二天,南天学子们发现,三帅哥疯狂依旧,横幅照旧扯了出来,那一张门票10万的条幅,也堂而皇之地悬着,而陈暮,面对无数好奇蔑视的目光,听着各种议论笑骂,脸上仍然是笑嘻嘻地,仿佛大家正在拼命表扬他。 今天鲁老也知道了消息,赶到现场,扯住陈暮问:“你干什么?” 鲁老可是爷爷的朋友,陈暮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想把华家医术卖掉。” 鲁老的眼睛瞪得溜圆,不过他毕竟在开放的大都市里生活了很多年,终于把一大堆骂陈暮的话咽了回去,最后问道:“你门票就这么贵,医术准备卖多少?” “这就要看买家的诚心了。” “你这样搞,就能找到买家?” 陈暮笑了:“鲁老您放心,会有的,而且是大买家。” 鲁老一贯信任陈暮的能力,既然如此,那就走着瞧吧,鲁老一巴掌把费刚扇下椅子,自己坐了上去。 不多会,他就被好奇的目光灸得受不了,命令费刚:“帮我搬一边去。” 于是他老人家便坐在数米开外,悠哉游哉地看起了好戏。 老师得知消息赶来,疑惑地看看鲁老,跟他打了招呼,然后赶开学生:“散了散了。”又命令陈暮:“胡闹,把东西搬走。” 今天陈暮可不想听他的,正主儿还没到呢。他求助地看着鲁老,鲁老成心要看他怎么处理,闭上眼睛养神。陈暮暗骂:跟我那爷爷就一个德行。可眼前这关怎么过呢?他眼珠一转,扯过费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上。” 费刚躲还来不及,立即缩回去:“怎么上?这可是老师,我没辙。” 陈暮低低地骂:“笨啊,你不是挺会吹吗?缠住他胡吹就是,吹到他没耐心了,自然会回去搬救兵,咱们就争取到时间了。” ‘靠这样能混多少时候?”费刚嘀咕着上阵:“啊,尊敬的老师您好,见到您真是非常的荣幸,请问您贵姓?您家住哪里?您女儿多大了?” 10分钟后,老师怒气冲冲地走了,陈暮得意地笑,费刚则擦着额上的冷汗。 10分钟后,校长亲自带着人来了,众人都傻了眼,连鲁老也不好意思再坐着看热闹,趁校长还没到面前,悄悄溜到了一边。 “搬开。”校长沉着脸吩咐保安动手,又命令陈暮等人:“你们几个,到系主任那里报到。” 陈暮眼见无法蒙混,扯开嗓子就叫:“你们出来吧,要不可买不成了。”把校长费刚等一干人全吓了一跳:这小子真的有病不成? 谁知这一嗓子过后,果真站出来一堆人。他们是潘仁堂派来的,早就混进校园,却暗中观察着动静,希望掌握主动权。现在眼看无法收场,只好上阵了。 虽然带队的人知道潘仁堂在幕后,只要抬出他的牌子,那必定是无往不利,但潘仁堂早就关照:要保密。他也只好委屈地跟校长求情:“校长您好,我要跟这位同学谈一笔生意,还望通融。” 校长老师、鲁老费刚,还有远远围观的同学都傻眼了,怎么这小子这般胡闹,还真有买家出现? 陈暮急于成交,没等校长反应过来,就扯住那人道:“来吧,你要买什么,说说看。” 那人道:“你想卖什么?” 明知故问,我怎么知道你们要什么。陈暮干脆指着条幅道:“来,先付10万门票钱,我把能卖的都表演一遍你看。” 校长终于反应过来,出头干涉:“这里是校园,请你们出去。这位同学,请你立即停止这场闹剧。” 既然不能表明身份,那人干脆不理校长,掏出支票签字:“门票我买了。” 陈暮一把抢过,随手塞进口袋:“爽快。走,咱们出去,找个安静地儿。” 不会吧,还真有傻蛋出钱?10万,整整10万诶!众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费刚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有前途,跟着陈暮混有前途啊。 陈暮给他一巴掌:“瞧你出息得,不过是门票钱,呆会的才是大头,快跟我走。” 对啊,门票都这么多,那真要卖了货色,岂非……,三个家伙眼睛里都冒出了小星星,屁颠屁颠地收拾东西准备去数钱。 校长明白过来:哪里可能会有这种买卖,这是顽劣的学生有意捣乱,买通社会闲杂人员做戏呢。不过这些闲杂人员的派头可真不小。校长念头一闪而过,再次干涉道:“再说一遍,非本校人员请立即离开,否则我们要报警了。” 早有人比他更急,眼瞅着潘仁堂的人就要得手,这怎么成。熊浩北带着人也跳出来了:“慢着,破而后立针法我要了。” 这次不光其他人,连陈暮也傻眼了:怎么会有两批买家,而且,这个熊浩北,他怎么知道我家有破而后立针法? 熊浩北一出场,两批买家就对上了眼,空气中的火yao味一下浓了起来。陈暮着急了,连忙叫道:“喂喂,你们大眼瞪小眼的,是不是爱上对方了?就算集体一见钟情,那也得先做成生意再说啊。” 两边都醒悟过来,此刻动手打架决非上策。熊浩北阴恻恻地道:“赵大秘书,潘仁堂潘书记身体可好?” 赵秘书回以冷笑:“不劳挂念,您还是担心自己吧。” 陈暮背上升起寒意,果真是潘仁堂。可是他堂堂一方要员,如此身份,怎么还会参与到这种实验中来?即使他痴迷科学研究,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立项,凭借国家的力量搞,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想到潘仁堂,眼前又浮现出柳婵娟那马大哈的笑容,柳姐姐,她一直是主动和我交往,说到她时,潘仁堂又是那般面色,她参与此事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陈暮心中一阵疼痛。 两边还在唇枪舌剑。校长听到潘仁堂的名字,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所以不吭气,有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师,却根本不知道潘仁堂是何方神圣,见吵闹得实在不象话,校长又发起呆来,便呵斥道:“出去。保安,请他们出去。” 熊浩北和赵秘书都不理睬,他们这些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些文质彬彬的书生,还有那些没杀过人的保安,还真不在他们眼里。他们那帮虎背熊腰的手下,见头儿不理睬,干脆拿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冲着老师们逼将过去。老师们哪曾跟这种凶人打过交道,个个心里紧张,有些已经开始后退,更有人悄悄握住手机,准备偷偷报警。 陈暮却急了,引出窥伺自己的对手,任务就算完成,可不能再闹腾下去,毕竟这是自己的学校。于是陈暮对他们说道:“各位,咱们到外面谈吧。” 99mk.cc。wap.99mk.cc 第087章 陈暮开口,两边人马立即答应,而且熊浩北和赵秘书还凑近陈暮,脸上堆出了异常客气的笑容。这也难怪,现在竞争态势形成,能不能得到东西,要看陈暮高兴了。头儿如此,手下也立即改了颜色,那股冲天的凶劲收起,校园里又是一片风和日丽。校长和老师们都松了一口气,首当其冲的保安们更是长嘘了口气,这时才觉得背心上湿了一片。好险哪,老师们看不出名堂,他们却一看就知道,这帮人个个不是好惹的角色,要是真闹翻了动手,只怕没等警察赶到,自己这边十来名保安,就全得趴下了。 老师和保安们目送陈暮等人离开,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学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些凶恶之辈会对他如此客气,看那样子,根本是在拍他马屁了。还有他搞的这什么大拍卖,如此胡闹,竟然真有人舍得出巨款,究竟是这世道疯了,还是我疯了? 校长吐出一口闷气,转身看见大群学生远远地躲着,兀自在那里探头探脑,没好气地呵斥道:“干什么?都上课去。” 校长的面色很不好看啊,学生们个个是跟老师作战多年的高手,明白现在不是顽皮的时机,立刻乖乖地散去了。不过校园BBS上,关于此次事件的争论却越发激烈起来,由于不清楚真实情况,便有各种版本满天飞舞。认可人数最多的说法是:自舞会事件、运动会事件之后,三帅哥的又一标新立异之举,所有人不过是事先串通好的群众演员。 而最变态却最受女生关注的说法是:三帅哥因长期被嘲笑,心理趋于变态,所以做出这等疯狂之事来。偏偏他们背后都有强大势力存在,今后很可能发生恶性的事件,尤其女生们要小心了,绑架、强×……什么都有可能。 这个话题毫无疑问成了女生宿舍卧谈会的热门话题,虽说这些可能的后果很可怕,但也有少数叛逆型的女生,在害怕的同时,心里竟也隐隐地有着期待。因此数天后,人气男生恽奇浩先是郁闷地发现,原先接近自己的女生都没了踪影,然后又惊喜地发现,另外一种类型的女生一下对自己热情起来。 最接近事实真相的说法是:三帅哥真的拥有某种技术,所以吸引了买家。但提出这种说法的学生,连自己也不相信。 对于陈暮要放血大拍卖的“绝世医术”,尽管不知情的人都觉得是胡扯,熊浩北和赵秘书却比陈暮自己还要有信心,围住他大肆奉承。陈暮笑道:“二位先等等,我还没弄清楚,你们为什么舍得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套取我一个普通学生的医术。而且你们还没看过货,怎么知道我有你们要的东西?” 熊浩北笑道:“货色早看过了,这里是赵秘书的地盘,他肯定也清楚,你救醒熊猛的那套针法,就是我们想要的东西,再加上你家的破而后立针法就成。” 陈暮哼了一声:“你们果然厉害,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电影里的手段都拿出来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取得货色,就要了我的命?” “嘿嘿,误会误会,纯粹是误会,买卖成交,咱们就是朋友了,怎么会对你不利。”两人都一口否认,脸上笑得很开心。有道是,伸拳不打笑脸人,陈暮本想借他们有求于自己,好好发泄一下这些天被跟踪暗算的恶气,这时却发作不出来,只好说道:“这样吧,咱们到附近的市民广场去。” 熊浩北道:“不如咱们到宾馆开个房间谈谈。” 陈暮摇头:“不行,在那种地方,万一我被你们做了怎么办。” 熊浩北和赵秘书大摇其头:“怎么会呢。算了,广场就广场吧。” 于是N分钟后,广场上散步的人们便发现,一群大汉围成一圈,里面隐隐看到几个人蹲着,也不知道在干吗。不过他们能感觉到,这些大汉绝非善类,于是都远远地避了开去。 因此他们也没听到,那几个家伙正在进行一场奇特的拍卖,而卖方,一边笑咪咪地听着那节节上涨的数字,一边正卑鄙地盘算着:拿点什么不值钱的玩意糊弄这帮家伙呢? “五百万。”熊浩北伸出五个指头。 “六百万”赵秘书不动声色。 “七百万。”熊浩北提高了喉咙。 “八百万”赵秘书仍然不动声色。 “一千万。”熊浩北站起身来。 “……”赵秘书不动声色。 “……”熊浩北敞开了衣襟,双手叉到了腰上。 “……”赵秘书不动声色。 “两千万!”熊浩北恶狠狠地瞪着赵秘书,要不是深知潘仁堂的厉害,他早就喝令手下开打了。这一招在他做其它生意时,百试百灵,那些老板们一见打手就软了几分,乖乖地按照他的条款签约,可是面对潘仁堂的手下,不能动手。 赵秘书无声地笑了笑,对陈暮说道:‘你总不能让我们一直叫下去吧。” 陈暮笑道:“随你的便,不想要的话,随时可以退出。” 赵秘书立即闭上了嘴巴,冲熊浩北伸出三个指头。 熊浩北跳了起来:“你出三千万?” 赵秘书点了点头。 熊浩北大声骂道:“你疯了不成?”随即掏出手机道:“你们等等。”跑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价高者得?华真有意思。潘那个叛徒决不会放弃,再这样下去,到明天都不会得手。你联系潘,我们跟他合作,共同购买,技术共享。” 技术共享?熊浩北有点傻了:“不是决不能让潘得手吗?” “他也就能得手一分钟,我们的特种行动组已经飞往江城,估计半小时后就会到达。” 特种行动组?传说中专为基地清除障碍的组织?熊浩北明白了,小心翼翼地问:“那么,成交以后,要不要将华?” 那人喋喋怪笑起来:“你说呢?行动组会处理的。” 熊浩北明白了,恭敬地答道:“是,我马上与潘联系。” 上头的意思很明白,钱是小事,但决不能让别人得到技术,一成交,特种行动组就会把潘仁堂和陈暮全干掉。老天,潘仁堂是什么身份,头躲在大洋彼岸发号施令,他自然不怕,自己可是在人家地盘上,即便得手,也难以脱身。幸亏自己怕老婆吃醋,妨碍自己玩女人,把家人都留在了国外,现在要跑,也容易许多。熊浩北立即叫过心腹手下,命令他去弄最快出境的班机票。 巧得很,赵秘书也得到了相近的指令,于是双方窃窃私语一阵,很快就达成协议,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熊浩北和赵秘书,此刻就象最要好的朋友一样亲密,还亲热地拥抱了一下。 看到他们的表演,再看到两个家伙得意的笑容,陈暮觉得事情不妙。果然,熊浩北开口就是:“我们决定了,八百万,再多一分,我们也不要了。” 不可能啊,看他们刚才的样子,恨不得吃了对方,决不可能突然形成如此密切的合作关系,这里头肯定有鬼。可是他们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陈暮脑子急速地转动,一时竟忘记了回答。 费刚看他不说话,着急起来,捅捅陈暮:“喂,快说话,他们很狡猾啊,怎么办。” 陈暮回过神来,随口敷衍道:“不行,刚才你们都开到三千万了。” 熊浩北和赵秘书互相看看,一起奸笑起来:“三千万吗?那是过时的价格,现在我们退出恶性竞争了。” 等等,恶性竞争?恶性?陈暮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担忧什么,他们不可能真正地合作,不会甘心让对方轻而易举地得到,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先拿到东西,再干掉对方。可是还有个我,对,他们一定会连我也干掉,这样才能真正独吞。 陈暮不寒而栗,没想到这次行动反而将自己推向了深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熊浩北见他不说话,不耐烦地催促道:“怎么样?快说啊。” 费刚见陈暮老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帮衬道:“做生意要讲信誉,刚说过的话,你们怎么能反悔?” 赵秘书笑道:“自古兵不厌诈,生意场就是战场,没完成生意前,什么都不算数。” 这才是真正的无耻啊,赤裸裸的,完全不要脸面的无耻,费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陈暮却有了主意,不容争辩地说道:“两千万,一分不能少。否则大家都不顾脸面的话,即使一千万给了你们,我也可以掺假,还是你们亏。” 熊赵二人眼中都闪过杀气,陈暮敏锐地察觉到了,却装做没看见,接着道:“而且这是不完全转让,因为你们的价格太低,只能让你们优先拥有这项技术,三年后,我会再次拍卖。” 熊浩北发作了:“不行,我们太亏了。“他瞥见赵秘书不动声色,忽然醒悟:急什么,这小子都活不过今天,哪来的三年后。 见他们都不反对,陈暮慢悠悠地说出了重点:“为了保证三方的安全,我不马上交接。半个月后,我分别给你们寄去录象和解说,在这之前,我会把备份的录象寄给爷爷在各地的几位战友,还有我的朋友,一旦我出了事,他们立即公布。”他促狭地看着费刚等人:“三位兄弟,你们要不要录象?” 听他这番话,再笨的人也知道这盘录象带是多么的烫手了,陈暮根本就不指望他们会同意,也就是一贯的调皮心理作怪,想捉弄捉弄他们。谁料三人竟然都答道:“行,我们寄回家里,让父母保管好。” 陈暮一楞,胸中热流涌动,看来自己真交到朋友了,这几个家伙虽然小节上卑鄙无耻了点,到了关键时候,却是有担当的好男儿。他看着朋友们热情的眼睛,不禁伸出手去。三位朋友也伸出手来,四人的手叠在一起,紧紧相握,然后哈哈大笑。 熊赵二人都怔住了,这一手真毒。其实录象交给战友朋友这种老手段,不过是再加一层保险,真正狠辣的是延期交接。熊赵双方的实力差不多,只要做好准备,哪边都不能轻易压倒哪边,这也是多年来双方暗中较劲,却始终没有明刀明枪拼命的原因。现在陈暮过半个月才交接,直接把东西寄到双方老巢,那么货色到手就干掉对手的想法肯定落空了。而杀陈暮不过是为了独吞技术,现在既然不能阻止对手得到技术,那再杀陈暮也就没了意义。 两人都目光闪烁,盘算着是否能在邮寄环节上动手脚。最好在陈暮寄给朋友时就动手,不过陈暮立即粉碎了他们的梦想:“我会到外地做这些事,你们如果认为能跟踪我又不被发觉,那就尽管来吧,不过那样的话,价格要提高一倍。” 99mk.cc。wap.99mk.cc 第087章 陈暮开口,两边人马立即答应,而且熊浩北和赵秘书还凑近陈暮,脸上堆出了异常客气的笑容。这也难怪,现在竞争态势形成,能不能得到东西,要看陈暮高兴了。头儿如此,手下也立即改了颜色,那股冲天的凶劲收起,校园里又是一片风和日丽。校长和老师们都松了一口气,首当其冲的保安们更是长嘘了口气,这时才觉得背心上湿了一片。好险哪,老师们看不出名堂,他们却一看就知道,这帮人个个不是好惹的角色,要是真闹翻了动手,只怕没等警察赶到,自己这边十来名保安,就全得趴下了。 老师和保安们目送陈暮等人离开,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学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些凶恶之辈会对他如此客气,看那样子,根本是在拍他马屁了。还有他搞的这什么大拍卖,如此胡闹,竟然真有人舍得出巨款,究竟是这世道疯了,还是我疯了? 校长吐出一口闷气,转身看见大群学生远远地躲着,兀自在那里探头探脑,没好气地呵斥道:“干什么?都上课去。” 校长的面色很不好看啊,学生们个个是跟老师作战多年的高手,明白现在不是顽皮的时机,立刻乖乖地散去了。不过校园BBS上,关于此次事件的争论却越发激烈起来,由于不清楚真实情况,便有各种版本满天飞舞。认可人数最多的说法是:自舞会事件、运动会事件之后,三帅哥的又一标新立异之举,所有人不过是事先串通好的群众演员。 而最变态却最受女生关注的说法是:三帅哥因长期被嘲笑,心理趋于变态,所以做出这等疯狂之事来。偏偏他们背后都有强大势力存在,今后很可能发生恶性的事件,尤其女生们要小心了,绑架、强×……什么都有可能。 这个话题毫无疑问成了女生宿舍卧谈会的热门话题,虽说这些可能的后果很可怕,但也有少数叛逆型的女生,在害怕的同时,心里竟也隐隐地有着期待。因此数天后,人气男生恽奇浩先是郁闷地发现,原先接近自己的女生都没了踪影,然后又惊喜地发现,另外一种类型的女生一下对自己热情起来。 最接近事实真相的说法是:三帅哥真的拥有某种技术,所以吸引了买家。但提出这种说法的学生,连自己也不相信。 对于陈暮要放血大拍卖的“绝世医术”,尽管不知情的人都觉得是胡扯,熊浩北和赵秘书却比陈暮自己还要有信心,围住他大肆奉承。陈暮笑道:“二位先等等,我还没弄清楚,你们为什么舍得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套取我一个普通学生的医术。而且你们还没看过货,怎么知道我有你们要的东西?” 熊浩北笑道:“货色早看过了,这里是赵秘书的地盘,他肯定也清楚,你救醒熊猛的那套针法,就是我们想要的东西,再加上你家的破而后立针法就成。” 陈暮哼了一声:“你们果然厉害,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电影里的手段都拿出来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取得货色,就要了我的命?” “嘿嘿,误会误会,纯粹是误会,买卖成交,咱们就是朋友了,怎么会对你不利。”两人都一口否认,脸上笑得很开心。有道是,伸拳不打笑脸人,陈暮本想借他们有求于自己,好好发泄一下这些天被跟踪暗算的恶气,这时却发作不出来,只好说道:“这样吧,咱们到附近的市民广场去。” 熊浩北道:“不如咱们到宾馆开个房间谈谈。” 陈暮摇头:“不行,在那种地方,万一我被你们做了怎么办。” 熊浩北和赵秘书大摇其头:“怎么会呢。算了,广场就广场吧。” 于是N分钟后,广场上散步的人们便发现,一群大汉围成一圈,里面隐隐看到几个人蹲着,也不知道在干吗。不过他们能感觉到,这些大汉绝非善类,于是都远远地避了开去。 因此他们也没听到,那几个家伙正在进行一场奇特的拍卖,而卖方,一边笑咪咪地听着那节节上涨的数字,一边正卑鄙地盘算着:拿点什么不值钱的玩意糊弄这帮家伙呢? “五百万。”熊浩北伸出五个指头。 “六百万”赵秘书不动声色。 “七百万。”熊浩北提高了喉咙。 “八百万”赵秘书仍然不动声色。 “一千万。”熊浩北站起身来。 “……”赵秘书不动声色。 “……”熊浩北敞开了衣襟,双手叉到了腰上。 “……”赵秘书不动声色。 “两千万!”熊浩北恶狠狠地瞪着赵秘书,要不是深知潘仁堂的厉害,他早就喝令手下开打了。这一招在他做其它生意时,百试百灵,那些老板们一见打手就软了几分,乖乖地按照他的条款签约,可是面对潘仁堂的手下,不能动手。 赵秘书无声地笑了笑,对陈暮说道:‘你总不能让我们一直叫下去吧。” 陈暮笑道:“随你的便,不想要的话,随时可以退出。” 赵秘书立即闭上了嘴巴,冲熊浩北伸出三个指头。 熊浩北跳了起来:“你出三千万?” 赵秘书点了点头。 熊浩北大声骂道:“你疯了不成?”随即掏出手机道:“你们等等。”跑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价高者得?华真有意思。潘那个叛徒决不会放弃,再这样下去,到明天都不会得手。你联系潘,我们跟他合作,共同购买,技术共享。” 技术共享?熊浩北有点傻了:“不是决不能让潘得手吗?” “他也就能得手一分钟,我们的特种行动组已经飞往江城,估计半小时后就会到达。” 特种行动组?传说中专为基地清除障碍的组织?熊浩北明白了,小心翼翼地问:“那么,成交以后,要不要将华?” 那人喋喋怪笑起来:“你说呢?行动组会处理的。” 熊浩北明白了,恭敬地答道:“是,我马上与潘联系。” 上头的意思很明白,钱是小事,但决不能让别人得到技术,一成交,特种行动组就会把潘仁堂和陈暮全干掉。老天,潘仁堂是什么身份,头躲在大洋彼岸发号施令,他自然不怕,自己可是在人家地盘上,即便得手,也难以脱身。幸亏自己怕老婆吃醋,妨碍自己玩女人,把家人都留在了国外,现在要跑,也容易许多。熊浩北立即叫过心腹手下,命令他去弄最快出境的班机票。 巧得很,赵秘书也得到了相近的指令,于是双方窃窃私语一阵,很快就达成协议,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熊浩北和赵秘书,此刻就象最要好的朋友一样亲密,还亲热地拥抱了一下。 看到他们的表演,再看到两个家伙得意的笑容,陈暮觉得事情不妙。果然,熊浩北开口就是:“我们决定了,八百万,再多一分,我们也不要了。” 不可能啊,看他们刚才的样子,恨不得吃了对方,决不可能突然形成如此密切的合作关系,这里头肯定有鬼。可是他们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陈暮脑子急速地转动,一时竟忘记了回答。 费刚看他不说话,着急起来,捅捅陈暮:“喂,快说话,他们很狡猾啊,怎么办。” 陈暮回过神来,随口敷衍道:“不行,刚才你们都开到三千万了。” 熊浩北和赵秘书互相看看,一起奸笑起来:“三千万吗?那是过时的价格,现在我们退出恶性竞争了。” 等等,恶性竞争?恶性?陈暮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担忧什么,他们不可能真正地合作,不会甘心让对方轻而易举地得到,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先拿到东西,再干掉对方。可是还有个我,对,他们一定会连我也干掉,这样才能真正独吞。 陈暮不寒而栗,没想到这次行动反而将自己推向了深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熊浩北见他不说话,不耐烦地催促道:“怎么样?快说啊。” 费刚见陈暮老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帮衬道:“做生意要讲信誉,刚说过的话,你们怎么能反悔?” 赵秘书笑道:“自古兵不厌诈,生意场就是战场,没完成生意前,什么都不算数。” 这才是真正的无耻啊,赤裸裸的,完全不要脸面的无耻,费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陈暮却有了主意,不容争辩地说道:“两千万,一分不能少。否则大家都不顾脸面的话,即使一千万给了你们,我也可以掺假,还是你们亏。” 熊赵二人眼中都闪过杀气,陈暮敏锐地察觉到了,却装做没看见,接着道:“而且这是不完全转让,因为你们的价格太低,只能让你们优先拥有这项技术,三年后,我会再次拍卖。” 熊浩北发作了:“不行,我们太亏了。“他瞥见赵秘书不动声色,忽然醒悟:急什么,这小子都活不过今天,哪来的三年后。 见他们都不反对,陈暮慢悠悠地说出了重点:“为了保证三方的安全,我不马上交接。半个月后,我分别给你们寄去录象和解说,在这之前,我会把备份的录象寄给爷爷在各地的几位战友,还有我的朋友,一旦我出了事,他们立即公布。”他促狭地看着费刚等人:“三位兄弟,你们要不要录象?” 听他这番话,再笨的人也知道这盘录象带是多么的烫手了,陈暮根本就不指望他们会同意,也就是一贯的调皮心理作怪,想捉弄捉弄他们。谁料三人竟然都答道:“行,我们寄回家里,让父母保管好。” 陈暮一楞,胸中热流涌动,看来自己真交到朋友了,这几个家伙虽然小节上卑鄙无耻了点,到了关键时候,却是有担当的好男儿。他看着朋友们热情的眼睛,不禁伸出手去。三位朋友也伸出手来,四人的手叠在一起,紧紧相握,然后哈哈大笑。 熊赵二人都怔住了,这一手真毒。其实录象交给战友朋友这种老手段,不过是再加一层保险,真正狠辣的是延期交接。熊赵双方的实力差不多,只要做好准备,哪边都不能轻易压倒哪边,这也是多年来双方暗中较劲,却始终没有明刀明枪拼命的原因。现在陈暮过半个月才交接,直接把东西寄到双方老巢,那么货色到手就干掉对手的想法肯定落空了。而杀陈暮不过是为了独吞技术,现在既然不能阻止对手得到技术,那再杀陈暮也就没了意义。 两人都目光闪烁,盘算着是否能在邮寄环节上动手脚。最好在陈暮寄给朋友时就动手,不过陈暮立即粉碎了他们的梦想:“我会到外地做这些事,你们如果认为能跟踪我又不被发觉,那就尽管来吧,不过那样的话,价格要提高一倍。” 99mk.cc。wap.99mk.cc 第088章 如果是几天前,他这话简直是笑话,但自从陈暮连续识破跟踪监视,连潘仁堂手下那名神秘高手都失手以后,再也无人敢小觑他。赵秘书讪讪地道:“怎么会呢,做生意要言而有……”他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行,自觉地把信字咽回了肚里。 陈暮又道:“我寄给你们的时间和地点不确定,免得你们老惦记着检查邮局的包裹。” 晕,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熊浩北和赵秘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败二字。他不确定邮寄时间和地点,那全国海量的包裹,根本不可能去监控。事已至此,两人只好再次向上头请示。 两边的指示都很果断:熊猛的事已经说明陈暮的针法很有效果。最近象熊猛那样的高等实验品还好,低等实验品状态却越来越不稳定,已经开始出现死亡,再也拖不得了。既然不能独吞,那就先共享吧,不过交接时间要提前。 最后商定10天左右交接,陈暮拿到一千万的定金,心情大好,冲着熊赵二人道:“多谢二位财神爷惠顾,喝一杯去?” 两位财神爷苦笑,自己这边有这么强的潜在势力,居然还被这小子占了上风,真是不爽,要不是急着回去汇报,还真要狠吃他一顿才解气。 陈暮跟兄弟们喝过庆功酒,笑容满面地回家。柳婵娟和叶冰儿见他高兴,也开心起来。但陈暮看到柳婵娟,想起她表面温柔,暗中却监视自己,甚至想直接套取医术,心头就有怒火熊熊升起,一下没了笑容,连叶冰儿的撒娇也没多管,径自上chuang睡觉,弄得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今晚的夜空,见不到半点月光,连星星也躲了起来。风也特别的大,吹得窗外的大树飒飒作响。陈暮解决了一大心病,虽然树枝摇动的声音略微吵了点,仍然做了一个美梦。梦中他带着叶冰儿去公园玩,在过山车上风驰电掣,叶冰儿开心地欢呼着,他自己也张开双臂,尽情地感受着那独特的刺激。 叶冰儿的欢呼忽然变成了惊叫,象是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短促的尖叫后,就没了声音,连人也突然不见了,就象半空中忽然裂开了一个黑洞,把她吸了进去。陈暮大惊,霍地伸手去抓,却只抓了个空,涔涔的冷汗瞬间湿遍全身,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还好,自己是睡在家里,看来只是个恶梦。呀,不对,陈暮全身的寒毛忽然根根倒竖,明明没有一点声音,他却觉得有种熟悉的寒意传来,是隔壁冰儿的房间! 冰儿!陈暮猛然跃起,冲出房门,此刻冰儿房间里似乎有轻微的“喀哒”一响,陈暮不及多想,砰一脚踹开房门,顺手按亮电灯,只见房间里空空如也,阵阵冷风吹来,窗户开着! 他冲到窗户边向下看去,就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敏捷地跳下楼,钻进一辆轿车,手里好象还夹着什么东西。是他,那个神秘的跟踪者!陈暮纵身跃出窗外,抓住雨水管哧溜滑下,轿车却早已绝尘而去。 陈暮在空空的大街上茫无目的地追了一阵,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家。脑海里紧张地思考着:这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又抓走冰儿?这个人很可能是潘仁堂或者熊浩北的手下,那现在是报警好,还是另想办法为好? 他回到家,柳婵娟已经被惊醒,惊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冰儿呢?” 陈暮此刻见到她,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攥住她胸口的睡衣,举拳就砸。 柳婵娟哪曾想到陈暮会突然对她动手,吓得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睁眼看去,就见陈暮高举右拳,恶狠狠地瞪着她,表情极为痛苦,仿佛内心里正在努力挣扎。柳婵娟颤着声问:“你怎么了?” 陈暮叹息一声,放下了拳头,说道:“算了,不管怎么说,你确实很照顾我,也没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说罢转身就走。 柳婵娟却拦住他:“等等,你说什么?冰儿呢?” 陈暮一把拨开她:“少来烦我。”径自掏出手机,拨打胡易之的电话。 胡易之很是惊讶:“竟然有这种事,我马上帮你查。” 陈暮又拨打潘仁堂的电话,果然开着机,现在他已经走到台前,陈暮也不再跟他客气:“是不是你绑架了冰儿?” 潘仁堂象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着:“小新啊,我可是为了你好。” “什么?你这王八蛋!” 潘仁堂仍旧不愠不火:“小新啊,你可知道叶冰儿的真实身份吗?她才是要暗算你的人。” “放屁。”陈暮哪还顾得上斯文:“你究竟想怎么样?” 潘仁堂很委屈:“小新啊,我可都是说的真话。你不觉得她的来历很怪吗?你有没有发现她奔跑的速度快得惊人?有没有发现她对危险有种野兽般的警惕?” 陈暮心里一咯噔,跟叶冰儿在一起很开心,他一直没有去想这些问题,但并没有忘记。说到野兽般的直觉,陈暮苦笑,自己好象也突然拥有了这种能力,可怕的能力。 潘仁堂继续道:“她是想让你失去警觉,再套取你的医术,用心歹毒啊。你放心,我会帮你看好她,也不让她受委屈,只要一学会你的技术,我马上把她交给你,任你处置。” 原来是用这个来要挟我,但是到那时候,你会交给我吗?陈暮很是怀疑,用力关上手机。柳婵娟一直在旁边听着,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心地问道:“冰儿被谁绑架了?会不会有事?”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陈暮登时想起了她的身份,又想起潘仁堂的话:你可知道叶冰儿的真实身份吗?她才是要暗算你的人。心中顿时绞痛起来,冰儿,你真的是故意接近我的吗? 柳婵娟还没意识到陈暮内心的汹涌激流,又出主意道:“咱们还是报警吧。” 陈暮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她身上,睡衣掩藏着成熟美丽的身体,却丝毫也掩藏不住那惊人的性感。被陈暮盯着一看,柳婵娟才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连忙拉了拉衣襟,双臂悄悄掩住了胸。她的举动却更惹人遐思,再想起她和叶冰儿,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可能在暗算着自己,陈暮满腔的怒火霎时间转化为邪恶的yu望,突然拉开柳婵娟双臂,抓住她的睡衣用力一扯,哗啦一下,睡衣纽扣崩开,雪白的山峰凸现在陈暮眼前。 “啊!”柳婵娟惊呼,急忙去遮挡胸部。陈暮也不理会,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进房间,扑通扔到床上。 柳婵娟顾不上摔得晕眩,冲陈暮大叫:“你疯了吗?站住。” 陈暮满心报复的快感,根本不理睬她,蹬掉鞋子就压了上去,一手扯开她的手,一手就抓住了她因恐惧、羞耻而颤动的胸部。 “啊!”柳婵娟再度惊叫,那一瞬间,胸部传来从未有过的痛感,却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更多的,则是极度的恐惧。她猛然抬头,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啊!”这次是陈暮痛极大叫,柳婵娟正咬在他裸露的肩部,钻心的疼痛让他猛然清醒,颓然停止了疯狂的侵犯,柳婵娟趁机推开他,喘息着跑进自己的房间。 我刚才是怎么了?陈暮一阵迷茫。刚才那一刻,仿佛突然有一头猛兽在体内复活,内心深处升腾起野蛮的兽性。以前自己也经常因青春期的yu望而冲动,但都能控制得住,而今天这次,似乎体内有两种生物在搏斗,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一个是本来的自己,一个则是苏醒的野兽。那野兽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要不是柳婵娟的攻击产生了巨大的痛感,本来的自己肯定抵挡不住。 天啊,联想起自己体内异常的能量,联想起自己突然具备的、对危险近乎野兽般的敏感,陈暮惊恐万分,难道自己真是什么科学怪人,曾经被植入野兽的基因? 柳婵娟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刚才一定吓坏了吧?即使她真的一直在图谋自己,我也没有权利去强暴她啊。陈暮感到几分内疚,走到她门口,想安慰她一下,手举起几次,还是悄悄地放下了。 下面该怎么办呢?不管冰儿对自己究竟有没有图谋,总不能听潘仁堂一面之辞,还是得先救她回来。听潘仁堂的口气,暂时不会伤害冰儿,那么自己就得先把录象给拍好。不过事先得说好条件,让他先放回冰儿,自己才交录象。陈暮给胡易之打了电话,告诉他不必找叶冰儿了,然后盘算着各种对策,沉沉睡去。 第2天,潘仁堂一听陈暮的条件,就笑着答应了:“小新啊,你放心,我是帮你看着她,免得她暗害你,既然你有信心保护自己,我会及时放掉她的。不过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好,我手下的专家正为她检查,所以我暂时帮你照顾着她。” 呸,她暗害我?你倒是好人?陈暮恨恨地挂了电话。什么身体状况不好,根本是鬼话。 没办法,实力就是一切啊。可实力决不是一蹴而就的,得一步一步来,书里那些得到奇遇什么的,毕竟是假的。现在比较现实的,就是先拥有自己的事业,然后逐步壮大,在事业壮大的同时,实力自然就有了。陈暮找来费刚等人问道:“怎么样,你们想出足疗中心招人的办法没有?” 张德尴尬地道:‘好象没有什么好办法。” 恽奇浩这段时间深深体会到了钱的妙处,颇有信心地道:“用钱砸。” 费刚表示赞同:“最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我想了很多点子,都不如钱来得实在,不过钱砸少了没用,砸多了成本又成问题。” “猪啊。”陈暮毫不客气地骂:“就知道钱,脑子不会拐弯的吗?” 费刚不服气:“你小子先别吹,拿个办法出来给我瞧瞧。” 陈暮往椅子上一靠:“小德子,倒茶;小刚子,来,给大哥我捶捶背。哎哟,捶背有用椅子砸的吗?” 看到众兄弟吃人的眼神,陈暮不敢再拿架子,乖乖地坦白:“面子问题,其实就是人们的观念问题,假如人人都不认为做足疗下贱,那面子自然就有了。” “废话,你怎么让人人都不认为做足疗下贱。”费刚大失所望。 陈暮胸有成竹地笑了:“这就是IQ的距离了。天才,比如我,蠢材,比如你们,我们间IQ的距离估计不低于50,哎呀别打了,我收回我的话,我道歉还不行吗。” 三位“蠢材”住手,仍然恶狠狠地的瞪着他。不过三分钟后,他们的眼神就由粗暴变得柔和,最后变成了崇拜。费刚更是钦佩地道:“好你小子,歪点子还真不少。” “那就这样说了,我搞定他就出发,其他的事,全交给你们了。” “没问题。”三人大拍胸脯。 陈暮搓搓手指:“不过这个资金和股权问题?” 费刚沮丧地道:“我和老恽都是穷鬼,也就打工的命。你小子是大富翁,张德家妈妈则是出名的女强人,手里有的是无处投资的闲钱,你们商量吧。” 陈暮摇头:“不,正是因为张德家里闲钱多,我才特别重视股权问题。无论如何,必须由我控股,足疗中心以后一定会扩大,我有一整套远景规划,不能被张德妈妈牵着鼻子走。至于费刚和恽奇浩,你们两个不必出钱,但可以各占百分之五的干股。” 张德表示同意:“行,但是你自己的资金就够了,为什么要拉上我们?还白白送出股份?” ‘这个嘛。”陈暮又露出了可恶的笑容:“第一是找几个白打工的;第二么,虽然你们几个是废物,你们身后的势力可是不小,权当废物利用吧。” 三分钟后,在拳头的威胁下,陈暮终于说了实话:“光凭钱有什么用,我一个人根本做不了什么事,人才是最关键的。你们都是可造之才不说,就凭你们交朋友的诚意和热血,我也交定你们这些朋友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们齐心合力,一定会成功的。” 随着四人齐声的呐喊:“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未来名震中外的华夏集团,正式奠定了雏形。 99mk.cc。wap.99mk.cc 第088章 如果是几天前,他这话简直是笑话,但自从陈暮连续识破跟踪监视,连潘仁堂手下那名神秘高手都失手以后,再也无人敢小觑他。赵秘书讪讪地道:“怎么会呢,做生意要言而有……”他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行,自觉地把信字咽回了肚里。 陈暮又道:“我寄给你们的时间和地点不确定,免得你们老惦记着检查邮局的包裹。” 晕,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熊浩北和赵秘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败二字。他不确定邮寄时间和地点,那全国海量的包裹,根本不可能去监控。事已至此,两人只好再次向上头请示。 两边的指示都很果断:熊猛的事已经说明陈暮的针法很有效果。最近象熊猛那样的高等实验品还好,低等实验品状态却越来越不稳定,已经开始出现死亡,再也拖不得了。既然不能独吞,那就先共享吧,不过交接时间要提前。 最后商定10天左右交接,陈暮拿到一千万的定金,心情大好,冲着熊赵二人道:“多谢二位财神爷惠顾,喝一杯去?” 两位财神爷苦笑,自己这边有这么强的潜在势力,居然还被这小子占了上风,真是不爽,要不是急着回去汇报,还真要狠吃他一顿才解气。 陈暮跟兄弟们喝过庆功酒,笑容满面地回家。柳婵娟和叶冰儿见他高兴,也开心起来。但陈暮看到柳婵娟,想起她表面温柔,暗中却监视自己,甚至想直接套取医术,心头就有怒火熊熊升起,一下没了笑容,连叶冰儿的撒娇也没多管,径自上chuang睡觉,弄得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今晚的夜空,见不到半点月光,连星星也躲了起来。风也特别的大,吹得窗外的大树飒飒作响。陈暮解决了一大心病,虽然树枝摇动的声音略微吵了点,仍然做了一个美梦。梦中他带着叶冰儿去公园玩,在过山车上风驰电掣,叶冰儿开心地欢呼着,他自己也张开双臂,尽情地感受着那独特的刺激。 叶冰儿的欢呼忽然变成了惊叫,象是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短促的尖叫后,就没了声音,连人也突然不见了,就象半空中忽然裂开了一个黑洞,把她吸了进去。陈暮大惊,霍地伸手去抓,却只抓了个空,涔涔的冷汗瞬间湿遍全身,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还好,自己是睡在家里,看来只是个恶梦。呀,不对,陈暮全身的寒毛忽然根根倒竖,明明没有一点声音,他却觉得有种熟悉的寒意传来,是隔壁冰儿的房间! 冰儿!陈暮猛然跃起,冲出房门,此刻冰儿房间里似乎有轻微的“喀哒”一响,陈暮不及多想,砰一脚踹开房门,顺手按亮电灯,只见房间里空空如也,阵阵冷风吹来,窗户开着! 他冲到窗户边向下看去,就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敏捷地跳下楼,钻进一辆轿车,手里好象还夹着什么东西。是他,那个神秘的跟踪者!陈暮纵身跃出窗外,抓住雨水管哧溜滑下,轿车却早已绝尘而去。 陈暮在空空的大街上茫无目的地追了一阵,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家。脑海里紧张地思考着:这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又抓走冰儿?这个人很可能是潘仁堂或者熊浩北的手下,那现在是报警好,还是另想办法为好? 他回到家,柳婵娟已经被惊醒,惊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冰儿呢?” 陈暮此刻见到她,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攥住她胸口的睡衣,举拳就砸。 柳婵娟哪曾想到陈暮会突然对她动手,吓得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睁眼看去,就见陈暮高举右拳,恶狠狠地瞪着她,表情极为痛苦,仿佛内心里正在努力挣扎。柳婵娟颤着声问:“你怎么了?” 陈暮叹息一声,放下了拳头,说道:“算了,不管怎么说,你确实很照顾我,也没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说罢转身就走。 柳婵娟却拦住他:“等等,你说什么?冰儿呢?” 陈暮一把拨开她:“少来烦我。”径自掏出手机,拨打胡易之的电话。 胡易之很是惊讶:“竟然有这种事,我马上帮你查。” 陈暮又拨打潘仁堂的电话,果然开着机,现在他已经走到台前,陈暮也不再跟他客气:“是不是你绑架了冰儿?” 潘仁堂象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着:“小新啊,我可是为了你好。” “什么?你这王八蛋!” 潘仁堂仍旧不愠不火:“小新啊,你可知道叶冰儿的真实身份吗?她才是要暗算你的人。” “放屁。”陈暮哪还顾得上斯文:“你究竟想怎么样?” 潘仁堂很委屈:“小新啊,我可都是说的真话。你不觉得她的来历很怪吗?你有没有发现她奔跑的速度快得惊人?有没有发现她对危险有种野兽般的警惕?” 陈暮心里一咯噔,跟叶冰儿在一起很开心,他一直没有去想这些问题,但并没有忘记。说到野兽般的直觉,陈暮苦笑,自己好象也突然拥有了这种能力,可怕的能力。 潘仁堂继续道:“她是想让你失去警觉,再套取你的医术,用心歹毒啊。你放心,我会帮你看好她,也不让她受委屈,只要一学会你的技术,我马上把她交给你,任你处置。” 原来是用这个来要挟我,但是到那时候,你会交给我吗?陈暮很是怀疑,用力关上手机。柳婵娟一直在旁边听着,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心地问道:“冰儿被谁绑架了?会不会有事?”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陈暮登时想起了她的身份,又想起潘仁堂的话:你可知道叶冰儿的真实身份吗?她才是要暗算你的人。心中顿时绞痛起来,冰儿,你真的是故意接近我的吗? 柳婵娟还没意识到陈暮内心的汹涌激流,又出主意道:“咱们还是报警吧。” 陈暮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她身上,睡衣掩藏着成熟美丽的身体,却丝毫也掩藏不住那惊人的性感。被陈暮盯着一看,柳婵娟才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连忙拉了拉衣襟,双臂悄悄掩住了胸。她的举动却更惹人遐思,再想起她和叶冰儿,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可能在暗算着自己,陈暮满腔的怒火霎时间转化为邪恶的yu望,突然拉开柳婵娟双臂,抓住她的睡衣用力一扯,哗啦一下,睡衣纽扣崩开,雪白的山峰凸现在陈暮眼前。 “啊!”柳婵娟惊呼,急忙去遮挡胸部。陈暮也不理会,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进房间,扑通扔到床上。 柳婵娟顾不上摔得晕眩,冲陈暮大叫:“你疯了吗?站住。” 陈暮满心报复的快感,根本不理睬她,蹬掉鞋子就压了上去,一手扯开她的手,一手就抓住了她因恐惧、羞耻而颤动的胸部。 “啊!”柳婵娟再度惊叫,那一瞬间,胸部传来从未有过的痛感,却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更多的,则是极度的恐惧。她猛然抬头,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啊!”这次是陈暮痛极大叫,柳婵娟正咬在他裸露的肩部,钻心的疼痛让他猛然清醒,颓然停止了疯狂的侵犯,柳婵娟趁机推开他,喘息着跑进自己的房间。 我刚才是怎么了?陈暮一阵迷茫。刚才那一刻,仿佛突然有一头猛兽在体内复活,内心深处升腾起野蛮的兽性。以前自己也经常因青春期的yu望而冲动,但都能控制得住,而今天这次,似乎体内有两种生物在搏斗,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一个是本来的自己,一个则是苏醒的野兽。那野兽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要不是柳婵娟的攻击产生了巨大的痛感,本来的自己肯定抵挡不住。 天啊,联想起自己体内异常的能量,联想起自己突然具备的、对危险近乎野兽般的敏感,陈暮惊恐万分,难道自己真是什么科学怪人,曾经被植入野兽的基因? 柳婵娟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刚才一定吓坏了吧?即使她真的一直在图谋自己,我也没有权利去强暴她啊。陈暮感到几分内疚,走到她门口,想安慰她一下,手举起几次,还是悄悄地放下了。 下面该怎么办呢?不管冰儿对自己究竟有没有图谋,总不能听潘仁堂一面之辞,还是得先救她回来。听潘仁堂的口气,暂时不会伤害冰儿,那么自己就得先把录象给拍好。不过事先得说好条件,让他先放回冰儿,自己才交录象。陈暮给胡易之打了电话,告诉他不必找叶冰儿了,然后盘算着各种对策,沉沉睡去。 第2天,潘仁堂一听陈暮的条件,就笑着答应了:“小新啊,你放心,我是帮你看着她,免得她暗害你,既然你有信心保护自己,我会及时放掉她的。不过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好,我手下的专家正为她检查,所以我暂时帮你照顾着她。” 呸,她暗害我?你倒是好人?陈暮恨恨地挂了电话。什么身体状况不好,根本是鬼话。 没办法,实力就是一切啊。可实力决不是一蹴而就的,得一步一步来,书里那些得到奇遇什么的,毕竟是假的。现在比较现实的,就是先拥有自己的事业,然后逐步壮大,在事业壮大的同时,实力自然就有了。陈暮找来费刚等人问道:“怎么样,你们想出足疗中心招人的办法没有?” 张德尴尬地道:‘好象没有什么好办法。” 恽奇浩这段时间深深体会到了钱的妙处,颇有信心地道:“用钱砸。” 费刚表示赞同:“最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我想了很多点子,都不如钱来得实在,不过钱砸少了没用,砸多了成本又成问题。” “猪啊。”陈暮毫不客气地骂:“就知道钱,脑子不会拐弯的吗?” 费刚不服气:“你小子先别吹,拿个办法出来给我瞧瞧。” 陈暮往椅子上一靠:“小德子,倒茶;小刚子,来,给大哥我捶捶背。哎哟,捶背有用椅子砸的吗?” 看到众兄弟吃人的眼神,陈暮不敢再拿架子,乖乖地坦白:“面子问题,其实就是人们的观念问题,假如人人都不认为做足疗下贱,那面子自然就有了。” “废话,你怎么让人人都不认为做足疗下贱。”费刚大失所望。 陈暮胸有成竹地笑了:“这就是IQ的距离了。天才,比如我,蠢材,比如你们,我们间IQ的距离估计不低于50,哎呀别打了,我收回我的话,我道歉还不行吗。” 三位“蠢材”住手,仍然恶狠狠地的瞪着他。不过三分钟后,他们的眼神就由粗暴变得柔和,最后变成了崇拜。费刚更是钦佩地道:“好你小子,歪点子还真不少。” “那就这样说了,我搞定他就出发,其他的事,全交给你们了。” “没问题。”三人大拍胸脯。 陈暮搓搓手指:“不过这个资金和股权问题?” 费刚沮丧地道:“我和老恽都是穷鬼,也就打工的命。你小子是大富翁,张德家妈妈则是出名的女强人,手里有的是无处投资的闲钱,你们商量吧。” 陈暮摇头:“不,正是因为张德家里闲钱多,我才特别重视股权问题。无论如何,必须由我控股,足疗中心以后一定会扩大,我有一整套远景规划,不能被张德妈妈牵着鼻子走。至于费刚和恽奇浩,你们两个不必出钱,但可以各占百分之五的干股。” 张德表示同意:“行,但是你自己的资金就够了,为什么要拉上我们?还白白送出股份?” ‘这个嘛。”陈暮又露出了可恶的笑容:“第一是找几个白打工的;第二么,虽然你们几个是废物,你们身后的势力可是不小,权当废物利用吧。” 三分钟后,在拳头的威胁下,陈暮终于说了实话:“光凭钱有什么用,我一个人根本做不了什么事,人才是最关键的。你们都是可造之才不说,就凭你们交朋友的诚意和热血,我也交定你们这些朋友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们齐心合力,一定会成功的。” 随着四人齐声的呐喊:“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未来名震中外的华夏集团,正式奠定了雏形。 99mk.cc。wap.99mk.cc 第089章 半小时后,南天大学实验楼里,鲁老惊恐地瞪着陈暮:“你说什么?不干不干,快给我滚。” “嘿嘿,鲁老您别急嘛,听我说完,啊。”陈暮象哄小孩一样哄着鲁老:“您是将一生都献给中医事业的老前辈了,您一定希望看到中医事业发扬光大,让中华民族伟大的传统医学更好地保障人民健康吧?” “这个没错,可这和你说的有关系吗?” “当然有啦。为什么国际上中医正热,而国内的中医事业却越发地衰微了呢?为什么作为中医发源国,有的成药还要到日韩进口,而国际市场也被日韩垄断了呢?” 鲁老的头有点晕:“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这和你说的还是没关系啊。” 陈暮大义凛然毫不客气地道:“不,正是由于中医界的主流,尤其象您这样的泰斗观念迂腐,才严重地阻碍了中医的发展。你们不是闭门搞研究,就是闷头看病,最多搞些传帮带教学,没有一个人认识到发展中医的关键。” 鲁老的头更晕:“那你认为应该怎么样做?” 上路了,陈暮暗暗高兴,脸上越发地严肃:“走出去,我们中医要走出医院,走出研究室。只有让老百姓,尤其是占据话语权的中青年人都充分认识到中医的优点,才不至于让少数人误导欺骗群众,才能拯救中医。要做到这点,光凭医院里看看病是不够的,因为急性病方面,西医的竞争力太强,而我们的长项慢性病,人们多半能拖就拖,就诊率不高,中青年人更是几乎没有什么慢性病,人们没有体会,所以就会以为中医不如西医。” 鲁老点头:“有点道理。” “所以,我冒着巨大的风险,毅然决然地开办足疗中心,假如中心一年接待十万人次的顾客,假如在全国有一千家这样的中心,那每年就有一亿人次感受到中医的神奇,十年下来,还会有人嚷嚷取消中医吗?” 陈暮看着老头的脸色:“您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倘若得到您的支持,中心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鲁老踌躇道:“这样啊,好象也行。” 陈暮立即提高了声音:“我就知道,为了伟大的中医事业,您一定会同意的,中医的发展史上,必将记下您浓墨重彩的一笔。” 鲁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 陈暮连忙打断他:“就这样说定了,我代表人民感谢您。” 半天后,费刚等人开始忙碌,陈暮坐在飞机上偷笑,而陈暮的班主任,则拿着那张“十二指肠溃疡伴出血”的病“假”证明嘀咕:“这病生得真是时候,学校还在讨论要不要处理他,他就干脆逃了。” 不久,江城日报在醒目位置刊登了一条新闻:观念更新,博导改行做足疗;效果神奇,点按推拿保健康。随后各大媒介纷纷转载,在江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正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个名叫张宫遥的人跳将出来,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题为:博导乎?足疗乎?消灭伪科学刻不容缓。文中洋洋洒洒列举了中医的弊端,还在网上征求反对足疗中心的签名,登时把足疗事件提到了一个新高度。 然后双方展开了大辩论。这种新闻本身值得关注,再加上费刚他们对记者编辑的银弹攻势,江城日报干脆开辟了辩论专版,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出人意料的是,北方有一名姓方的中医权威也发来评论,指责鲁老不务正业,此人据说还是鲁老的好友,于是又引起了另一角度的辩论。 反中医方起先气势汹汹,但在正方有理有据的攻击下,很快败下阵来。首领张宫遥还在报纸上承认自己观点错误,表示今后要重新认识中医。这样一来,足疗的意义立即得到了老百姓的公认,费刚适时地推出了大版面的招聘启事,开出了极其优厚的条件。这个启事将足疗热推上了新的高度,不少混得不如意的医生前来应聘,喜得费刚合不拢嘴,拉住张宫遥(张德)大叫:“走,喝他个痛快。” 这场闹剧从开始到登出招聘启事,足足一个月的时光。这一个月中“收获最大”的,自然是事件的中心——博导鲁老了。他啥也没做,便荣幸地得到了“足导”的美誉,老师学生们在背后指指戳戳不说,西医系的夙敌更是乐开了怀。池豪放就当面恭维道:“恭喜‘足导’名扬天下,嗯,我的脚气西医没啥办法,您的足疗厉害,什么时候帮我治治好吗?” 于是暴走边缘的鲁老坚决拒绝了庆功宴,就在费刚他们干杯的时候,鲁老却在赌咒发誓:“陈暮,不要让我看到你。” 陈暮自然听不到,他此刻正在第二次赶往北方的班机上。看着窈窕的空姐,陈暮的嘴角漾起微笑,他想起了一个月前,自己为拍摄录象交差飞往北方时,在飞机上遇到的搞笑经历。 “尊敬的乘客,您们好,欢迎乘坐本次航班。”一位容貌秀丽的空姐正在致欢迎词,过道内,十来位空姐一起弯腰致意。 机长介绍完毕后,空姐们开始示范安全带的使用,机舱里一片安静。陈暮惬意地看着一排空姐,真是养眼啊。正陶醉的时候,“噗”,一声清脆的气体排泄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一位空姐放了个响屁,乘客们都是文明人士,假装没听到。 但是空姐好象对乘客们的冷静很不满,“噗、噗、噗”,一连串的声音响起,臭味开始弥漫在舱内。随着乘客们纷纷捂住鼻子,那位空姐满面通红地逃离客舱。 气味渐渐淡去,乘客们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他们没想到,更大的灾难来了。 “噗、噗、噗……”尴尬的响声再次登场,令乘客们惊恐的是,这次竟然是集体行动,足足有一半的空姐先后“发言”,随后一齐逃跑。 没等乘客们放下手缓一口气,竟然又响起了那可怕的声音,余下的空姐不甘示弱,也加入到空气质量改造活动中,然后丢下乘客们逃之夭夭。扑鼻的臭味中,保持正常的只有两名空姐了。 天啊,乘客们快要疯了,这次航班也太恐怖了,我们要投诉,我们要索赔。当然,此刻没有人敢张开嘴巴,因为空姐们制造的气体正在虎视眈眈。 陈暮却是悠哉得很。他看出苗头不对,早就掏出银针封闭了主管嗅觉的迎香穴。此刻再浓烈的气味,他也能坦然嗅之。不过只是闻不出而已,标准的掩耳盗铃,而且空姐们还有重任在身,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陈暮决定一展身手。 他走向留守的空姐,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看得乘客们直竖大拇指:您老强悍,连这么恐怖的味道都能嗅得津津有味。 陈暮向当先一名娃娃脸的空姐问道:“你们是不是一起吃的饭?” “是啊。” “有没有吃红薯、土豆一类的东西?” “吃了。”娃娃空姐扳着指头,报了一堆食物,听得陈暮大摇其头:“航班的配餐水平这么差吗?板栗烧鸡、拔丝红薯、芋头瘦肉煲、土豆烧牛肉,再加南瓜饼,这全是产气的高手啊。你们倒好,一股脑儿全沾了,能不放屁吗?” “啊?原来是这样。”娃娃空姐不好意思起来:“今天不是吃的配餐,一位姐妹过生日,我们在机场餐厅自己点了菜,我倒没怎么吃。” 嗯,一看就知道,你在减肥呢,陈暮会意地点头。这时臭味渐渐消退,部分乘客开始发泄不满,两位可怜的空姐说好说歹连赔不是,那娃娃空姐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隐隐地还听到“噗、噗、噗”的声音,陈暮侠义之心大动,对那空姐说道:“我有办法,带我去看看。” “您是医生?”娃娃空姐显然不怎么相信,陈暮的外貌毕竟还是显得年轻了点。 陈暮不容置疑地道:“当然是。” 空姐高兴起来:“那真是好极了。” 陈暮来到机后的空姐休息舱,不由惊叹:哇塞,这帮空姐的条件也太好了点吧?居然还有很是舒适的床铺,我们出了昂贵的机票钱,还只能坐着,真是不平衡。不过看到她们那难受尴尬的劲儿,陈暮心里又同情起来,冲她们说道:“各位姐妹,我可以为你们解除痛苦。” 空姐们早被腹涨腹痛外加无休止的屁弄得痛苦万分,此刻哪还有选择的余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纷纷按照陈暮的要求撩起制服,裸露出腹部。登时休息舱里一片旖ni,要不是“噗、噗、噗”声不绝,那真是美不胜收。 99mk.cc。wap.99mk.cc 第089章 半小时后,南天大学实验楼里,鲁老惊恐地瞪着陈暮:“你说什么?不干不干,快给我滚。” “嘿嘿,鲁老您别急嘛,听我说完,啊。”陈暮象哄小孩一样哄着鲁老:“您是将一生都献给中医事业的老前辈了,您一定希望看到中医事业发扬光大,让中华民族伟大的传统医学更好地保障人民健康吧?” “这个没错,可这和你说的有关系吗?” “当然有啦。为什么国际上中医正热,而国内的中医事业却越发地衰微了呢?为什么作为中医发源国,有的成药还要到日韩进口,而国际市场也被日韩垄断了呢?” 鲁老的头有点晕:“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这和你说的还是没关系啊。” 陈暮大义凛然毫不客气地道:“不,正是由于中医界的主流,尤其象您这样的泰斗观念迂腐,才严重地阻碍了中医的发展。你们不是闭门搞研究,就是闷头看病,最多搞些传帮带教学,没有一个人认识到发展中医的关键。” 鲁老的头更晕:“那你认为应该怎么样做?” 上路了,陈暮暗暗高兴,脸上越发地严肃:“走出去,我们中医要走出医院,走出研究室。只有让老百姓,尤其是占据话语权的中青年人都充分认识到中医的优点,才不至于让少数人误导欺骗群众,才能拯救中医。要做到这点,光凭医院里看看病是不够的,因为急性病方面,西医的竞争力太强,而我们的长项慢性病,人们多半能拖就拖,就诊率不高,中青年人更是几乎没有什么慢性病,人们没有体会,所以就会以为中医不如西医。” 鲁老点头:“有点道理。” “所以,我冒着巨大的风险,毅然决然地开办足疗中心,假如中心一年接待十万人次的顾客,假如在全国有一千家这样的中心,那每年就有一亿人次感受到中医的神奇,十年下来,还会有人嚷嚷取消中医吗?” 陈暮看着老头的脸色:“您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倘若得到您的支持,中心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鲁老踌躇道:“这样啊,好象也行。” 陈暮立即提高了声音:“我就知道,为了伟大的中医事业,您一定会同意的,中医的发展史上,必将记下您浓墨重彩的一笔。” 鲁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 陈暮连忙打断他:“就这样说定了,我代表人民感谢您。” 半天后,费刚等人开始忙碌,陈暮坐在飞机上偷笑,而陈暮的班主任,则拿着那张“十二指肠溃疡伴出血”的病“假”证明嘀咕:“这病生得真是时候,学校还在讨论要不要处理他,他就干脆逃了。” 不久,江城日报在醒目位置刊登了一条新闻:观念更新,博导改行做足疗;效果神奇,点按推拿保健康。随后各大媒介纷纷转载,在江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正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个名叫张宫遥的人跳将出来,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题为:博导乎?足疗乎?消灭伪科学刻不容缓。文中洋洋洒洒列举了中医的弊端,还在网上征求反对足疗中心的签名,登时把足疗事件提到了一个新高度。 然后双方展开了大辩论。这种新闻本身值得关注,再加上费刚他们对记者编辑的银弹攻势,江城日报干脆开辟了辩论专版,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出人意料的是,北方有一名姓方的中医权威也发来评论,指责鲁老不务正业,此人据说还是鲁老的好友,于是又引起了另一角度的辩论。 反中医方起先气势汹汹,但在正方有理有据的攻击下,很快败下阵来。首领张宫遥还在报纸上承认自己观点错误,表示今后要重新认识中医。这样一来,足疗的意义立即得到了老百姓的公认,费刚适时地推出了大版面的招聘启事,开出了极其优厚的条件。这个启事将足疗热推上了新的高度,不少混得不如意的医生前来应聘,喜得费刚合不拢嘴,拉住张宫遥(张德)大叫:“走,喝他个痛快。” 这场闹剧从开始到登出招聘启事,足足一个月的时光。这一个月中“收获最大”的,自然是事件的中心——博导鲁老了。他啥也没做,便荣幸地得到了“足导”的美誉,老师学生们在背后指指戳戳不说,西医系的夙敌更是乐开了怀。池豪放就当面恭维道:“恭喜‘足导’名扬天下,嗯,我的脚气西医没啥办法,您的足疗厉害,什么时候帮我治治好吗?” 于是暴走边缘的鲁老坚决拒绝了庆功宴,就在费刚他们干杯的时候,鲁老却在赌咒发誓:“陈暮,不要让我看到你。” 陈暮自然听不到,他此刻正在第二次赶往北方的班机上。看着窈窕的空姐,陈暮的嘴角漾起微笑,他想起了一个月前,自己为拍摄录象交差飞往北方时,在飞机上遇到的搞笑经历。 “尊敬的乘客,您们好,欢迎乘坐本次航班。”一位容貌秀丽的空姐正在致欢迎词,过道内,十来位空姐一起弯腰致意。 机长介绍完毕后,空姐们开始示范安全带的使用,机舱里一片安静。陈暮惬意地看着一排空姐,真是养眼啊。正陶醉的时候,“噗”,一声清脆的气体排泄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一位空姐放了个响屁,乘客们都是文明人士,假装没听到。 但是空姐好象对乘客们的冷静很不满,“噗、噗、噗”,一连串的声音响起,臭味开始弥漫在舱内。随着乘客们纷纷捂住鼻子,那位空姐满面通红地逃离客舱。 气味渐渐淡去,乘客们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他们没想到,更大的灾难来了。 “噗、噗、噗……”尴尬的响声再次登场,令乘客们惊恐的是,这次竟然是集体行动,足足有一半的空姐先后“发言”,随后一齐逃跑。 没等乘客们放下手缓一口气,竟然又响起了那可怕的声音,余下的空姐不甘示弱,也加入到空气质量改造活动中,然后丢下乘客们逃之夭夭。扑鼻的臭味中,保持正常的只有两名空姐了。 天啊,乘客们快要疯了,这次航班也太恐怖了,我们要投诉,我们要索赔。当然,此刻没有人敢张开嘴巴,因为空姐们制造的气体正在虎视眈眈。 陈暮却是悠哉得很。他看出苗头不对,早就掏出银针封闭了主管嗅觉的迎香穴。此刻再浓烈的气味,他也能坦然嗅之。不过只是闻不出而已,标准的掩耳盗铃,而且空姐们还有重任在身,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陈暮决定一展身手。 他走向留守的空姐,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看得乘客们直竖大拇指:您老强悍,连这么恐怖的味道都能嗅得津津有味。 陈暮向当先一名娃娃脸的空姐问道:“你们是不是一起吃的饭?” “是啊。” “有没有吃红薯、土豆一类的东西?” “吃了。”娃娃空姐扳着指头,报了一堆食物,听得陈暮大摇其头:“航班的配餐水平这么差吗?板栗烧鸡、拔丝红薯、芋头瘦肉煲、土豆烧牛肉,再加南瓜饼,这全是产气的高手啊。你们倒好,一股脑儿全沾了,能不放屁吗?” “啊?原来是这样。”娃娃空姐不好意思起来:“今天不是吃的配餐,一位姐妹过生日,我们在机场餐厅自己点了菜,我倒没怎么吃。” 嗯,一看就知道,你在减肥呢,陈暮会意地点头。这时臭味渐渐消退,部分乘客开始发泄不满,两位可怜的空姐说好说歹连赔不是,那娃娃空姐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隐隐地还听到“噗、噗、噗”的声音,陈暮侠义之心大动,对那空姐说道:“我有办法,带我去看看。” “您是医生?”娃娃空姐显然不怎么相信,陈暮的外貌毕竟还是显得年轻了点。 陈暮不容置疑地道:“当然是。” 空姐高兴起来:“那真是好极了。” 陈暮来到机后的空姐休息舱,不由惊叹:哇塞,这帮空姐的条件也太好了点吧?居然还有很是舒适的床铺,我们出了昂贵的机票钱,还只能坐着,真是不平衡。不过看到她们那难受尴尬的劲儿,陈暮心里又同情起来,冲她们说道:“各位姐妹,我可以为你们解除痛苦。” 空姐们早被腹涨腹痛外加无休止的屁弄得痛苦万分,此刻哪还有选择的余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纷纷按照陈暮的要求撩起制服,裸露出腹部。登时休息舱里一片旖ni,要不是“噗、噗、噗”声不绝,那真是美不胜收。 99mk.cc。wap.99mk.cc 第090章 经过林玉娇美身体的严酷考验,陈暮现在对着再美丽的女性,都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空姐们的病是邪实淤积,当针脾胃二经。他凝神静气,针出如飞,在一名空姐的足太阴脾经和足阳明胃经诸穴上连续chou插,然后留针换人,不一会就给八名空姐都留了针。此刻“噗、噗、噗”声已经缓和了不少,陈暮就跟象棋名手车轮之大战一样,在空姐之间走来走去,不断捻动针尾给予刺激,空姐们痛苦的脸色便渐渐平和下来。 娃娃空姐在一边看来,陈暮飘逸的手法,简直跟姑苏少女的刺绣一般美不胜收。尤其令她佩服的是,在如此扑鼻的臭气中,陈暮居然毫不动容,就跟没闻到一样,她心中不禁暗暗钦佩:果然医者父母心啊。 其实在陈暮自己看来,这种轮换进针的治疗,就跟插秧没什么区别。非要说出区别的话,就是空姐们的腹部比秧田可美丽多了。 十余分钟后,乘客们惊奇地发现,空姐们居然仪态端庄地回到机舱。多数乘客不为表面现象迷惑,还是老实地捂住鼻子,却久久没有听到响声,这才放心地垂下手来。 空姐们列成一排,一齐鞠躬:“由于我们的大意,给大家带来了不快,在此诚挚致歉,还望大家谅解。” 一片寂静中,一名大胡子的乘客忽然说道:“大家的运气都不错,居然能碰上这种事。不过你们还真是训练有素,连放屁这么严肃的事情,都要来个默契配合,佩服啊佩服。” 乘客们一片善意的笑声,空姐们也掩嘴轻笑,那一排轻盈的笑容,看来分外迷人。 大胡子又道:“怎么突然集体停止了?难道他真有什么妙法?” 众人向陈暮看来,目光中俱都带了钦佩。陈暮摇手谦虚道:“跟我无关,是姐姐们生气了, 放屁虫们只好夹着尾巴逃跑了。” 笑声中,素不相识的乘客们纷纷聊起天来,机舱内的气氛格外地融洽。 然而老天爷仿佛有意要跟大家开玩笑,空姐们忽然紧张地命令:“请大家立即系好安全带!” 外面明明是一片晴空啊,陈暮嘀咕着,老老实实地系紧了安全带。刚刚系好,机身忽然剧烈颠簸起来,然后竟然急速地掉落下去。 “啊!”一片惊呼,这掉落来得实在太突然,有不少人没把空姐的命令当一回事,安全带系得慢了点,此刻滚成一团,机舱内一片大乱,随即哭声大作,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好在老天爷迅速查清,机上并没有十恶不敕的人,很快飞机就开始上升,又一阵剧烈颠簸后,飞机终于平稳下来,机长的声音传来:“刚才本机遇到晴空湍流,现在已经平稳飞离,请大家放心。” 原来是晴空湍流,难怪来得这么突然,好在没有被它撕碎飞机,陈暮大为庆幸,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砰砰乱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跌倒的乘客们正在爬起,忽然有人惊叫起来:“爸爸,爸爸!您怎么了?” 又出什么事了?医者的职业敏感让陈暮迅速站起,疾步走向惊叫声处,一眼就看见一名老者倒在地上,一名苗条女子伏在他身上拼命摇晃。陈暮连忙喝止:“住手,病人不能摇!” 那女子不知有没有听见,理也不理,兀自在那里拼命摇。陈暮大急,几乎任何病人都忌讳摇动,若是一些危重病,如脑溢血之类,只怕会被活生生摇死。他急忙伸手,一把抓住那女子,想把她拎起来,却发现她双手紧紧抱着老者。情急之下,陈暮伸指连点她颈上双侧锁肩穴,这个穴位相当于西医的臂丛神经位置,是掌控整条手臂的要穴,那女子双臂一阵过电似地酸麻,登时被陈暮拎离了地面。 那女子小鸡一样悬在空中,愕然抬起头来,陈暮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不禁吓了一跳:哇,好一头恐龙!还是最高级别的霸王龙!惊骇之下,差点没将她一把丢出去。好在陈暮也算见多识广的老手,总算及时停手,没有造成意外伤亡,免去了一桩谋杀远古保护动物的大罪。 陈暮将她放下地,定了定神,向老者看去,只见老者以手抚胸,面色苍白额生冷汗,呼吸略显急促。再诊脉象,细微虚弱而急速,时有早搏,陈暮心中有数了:心绞痛,因恐怖的晴空湍流而诱发。 他问那女子道:“你爸爸以前有心绞痛吗?” 女子摇头,目光茫然。陈暮明白了,原来是第一次发作,所以根本没准备*,难怪会束手无策。这心绞痛虽然急,倒也不是分秒必争,陈暮问道:“急救要紧,我要给他进行体针治疗,但不能绝对保证安全,你同意吗?” 女子连连点头,陈暮手腕微动,五根银针已经分别刺入神门、劳宫、后溪、心俞、膻中五穴,以泻法急捻。但听老者突然叫道:“哎哟。” 女子一惊,急忙扑了上来,陈暮伸手挡住她。女子急道:“你干什么?爸爸,爸爸你怎么样了?”老者又叫一声:“哎哟。”竟然展开了笑容:“酸死我了,好了,不痛了。” 旁观的众乘客这才明白,敢情老者是因为穴位酸而叫,就这么几下,他的心绞痛已经停止了,机舱内立即响起一片喝彩声。 陈暮连忙示意众人噤声,又对老者道:“老先生,您先躺着休息,不要急于起来,还要治疗一会。” 老者道:“好好,真是太谢谢您了。” 那娃娃脸空姐体贴地送来两床薄毯,一床盖在身上,一床折叠起来给老者做枕头。陈暮赞许地冲她微笑一下,已经有一年空龄的女孩竟然羞红了脸,急忙躲到人群后面。空姐领班看见,向着她眨眨眼睛,女孩的脸越发地红,干脆躲回了休息室。 陈暮继续以轻泻法刺激,老者的面色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精神也更为好转。陈暮看时机已到,便收针道:“好了,老先生您可以回座位了,但注意自己不要用力,我来抬您。” 老者此时对陈暮的话奉若圣旨,果然一点力气不用。陈暮双臂用劲,轻轻巧巧地便将他托回椅上,又赢来一片惊叹喝彩声。一名性感的金发女郎甚至挤过来抚mo着陈暮的手,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赞叹道:“神奇的东方之手啊。” 再大的压力,陈暮也不惧怕,这些赞誉之词却弄得他脸红起来,一时间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才好。忽然一名白发老者走近陈暮问道:“小兄弟好医术,我刚刚挤到跟前,你都已经控制住病情了。但请问为什么不针最常用的背俞呢?” 行家来了,陈暮精神一振,答道:“背俞刺激强度大,老先生脉象兼具虚、促、结三象,西医称心律失常,极易生变,倘若刺激过急过重,反会加重冠状动脉痉挛缺血,有诱发心肌梗塞的可能,所以我选择较为平稳的穴位,效果却不输于背俞。另外,背俞在背部,需要移动身体。但心绞痛急性发作时,稍微移动都会增加心脏负担,加重心肌缺血,所以能不动,则不动。” 那老者鼓掌道:“精彩。你们几个记住没有?这番论述,可作为经典案例的教学说明。” 陈暮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几名30来岁的青年,看样子是老者的学生,连忙谦虚道:“哪里,我也就半瓶水晃荡而已。” 学生中一个尖锐的声音道:“半瓶子就这么厉害,那我们还要不要混了。” 虽然看似谦虚之辞,那语气听来却极不舒服,总让陈暮觉得话里带刺。他愕然看去,是一名矮胖的青年,真想不到这样的体型,居然会发出这种声音。陈暮不想多说,嘿嘿地笑了一声,便坐回座位。 那白发老者却不快道:“高守成,你做我的研究生也快两年了,还是不懂得谦冲平和。须知医学之道,即天人之道,一味地争强好胜,难以达到大成之境。” 高守成勉强点头,陈暮却肃然起敬,仅由这番话看,老者的医术就绝不寻常。于是陈暮主动与老者攀谈,两人谈论医术极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干脆调换了座位坐到一起。最后老者掏出名片,却把陈暮吓了一跳:院院士甘永平。此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声望尤在鲁老方老之上,人称南常北甘中司徒的北甘,国内真正可称绝顶的寥寥几人之一。 不过一惊之后,陈暮立即就恢复了平静。从鲁老口中他知道,爷爷没有退隐之前,这句话是一华二甘三司徒,后起之秀的南常还没排得上号。爷爷的名望尚在他们之上,自己跟绝顶医者常年生活在一起,又哪会对北甘有太大的震撼。 他郑重地收起名片,对甘永平笑道:“原来是人称北甘的甘院士,今日得领教益,真是三生有幸。” 甘永平暗暗称奇,若是他不知道北甘的名头倒也罢了,现在明明很清楚,说话也很客气,但却没有一般医生听到自己名头后,那种发自内心的震撼和惶恐。要知道自己看似不担任什么职务,但对卫生系统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一般人即使不为医术上的名气所惊,也会因为自己的影响力而格外谦卑。象陈暮这样不卑不亢的,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前辈了。 甘永平对陈暮更是赞赏,末了问陈暮去哪里。陈暮心想自己登机前反复做了反跟踪准备,丝毫也没发觉跟踪者,以甘永平的身份,不可能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于是答道:“随处走走看看。” 这句话给了甘永平邀请的机会,他果然发出邀请:“那就跟我一起去京市如何?”他好象怕陈暮不答应似的,急忙补充道:“有一位美国来的朋友在京市等我,是西医博士,如果跟他谈谈,也是很有意义的。” 陈暮点头道:“任何事物,都在某个层面上有共通之处。尤其中西医学,现在这样的水火不容状态,并不正常,相信中西医之间如果加强交流,会有益于医学的进步。” 甘永平更为欣喜,这样的见识,跨越了中西医两大流派的隔阂,已经远远超越一般的门户之见,很多做了一辈子的老中医,也未必有这样的胸襟。他暗暗想着,如果退隐之前,能收得这样一个关门弟子,真是大慰平生啊。 临下机前,那心绞痛的老者过来道谢,恐龙MM则塞给陈暮一张名片,陈暮扫了一眼,居然是某公司总裁。至于这个公司的资产,是一只皮包,还是员工上万,那就天晓得了。 不过细看恐龙MM和老者的穿着气度,绝非皮包公司总裁。 娃娃脸的空姐一直没到陈暮这边服务,下机前她却出现在梯口,陈暮经过她面前时,她没有象对别的乘客那样鞠躬送别,反而低下头去。陈暮看着旁边空姐领班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大为疑惑:坐一趟飞机,恐龙也罢,空姐也罢,都流露出不那么寻常的意思,我的人品真的这么好吗? 如果他知道N天后,还会和恐龙MM重逢的话,只怕会吓得立即转机逃跑。 陈暮没有答应甘永平住进他家别墅的邀请,而是执意住进了邻近他家的酒店。开玩笑,这次出来身负重任,自己的性命,叶冰儿的性命,可都在自己手上呢。就算你甘永平家有个漂亮的孙女儿,咱也不能去。 那要他的孙女不是漂亮,而是非常漂亮美如天仙,并且是双胞胎,甚至对自己一见钟情呢?陈暮一边客气地跟甘永平告别,一边转着龌龊下流的念头。他想命令自己别乱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想想而已,又不是真的去亵du人家孙女,再说人家还不定有没有孙女呢。陈暮这样安慰自己,说来也怪,一旦放开自己的思想束缚,陈暮反倒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陈暮悚然:这是初期强迫症的表现,自己一向以心理坚强自豪,怎么会出现这种变化?难道又跟自己身上那奇怪的能量有关? 当天晚上,他就买了摄像仪,辛苦工作了两小时,终于完成任务。第二天一早送去刻录,没多久,10盘VCD就大功告成了。 这时甘永平派了车过来,邀请他到北医附院与美国朋友见面,而后共进午餐。陈暮欣然前往,谁料一见美国人的面,甘永平就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位是凯文博士。” “您好。” “您好。” “这位迪·金先生,身患重病,在美国治疗多日无效,凯文博士介绍他来中国求医。他的病很棘手,咱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陈暮看着这位迪·金先生,总觉得非常熟悉,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之一、涉足医药业的诺威公司副总裁吗?前些天在网上查阅国际医药界资料时,看到了他的照片。 他究竟有什么病,连甘永平都觉得棘手?陈暮一边听着介绍,一边皱起了眉头,果然好奇怪的病。 好奇心迅速占了上风,陈暮悄悄操纵着脑海里的能量,运起透视能力看去。 99mk.cc。wap.99mk.cc 第090章 经过林玉娇美身体的严酷考验,陈暮现在对着再美丽的女性,都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空姐们的病是邪实淤积,当针脾胃二经。他凝神静气,针出如飞,在一名空姐的足太阴脾经和足阳明胃经诸穴上连续chou插,然后留针换人,不一会就给八名空姐都留了针。此刻“噗、噗、噗”声已经缓和了不少,陈暮就跟象棋名手车轮之大战一样,在空姐之间走来走去,不断捻动针尾给予刺激,空姐们痛苦的脸色便渐渐平和下来。 娃娃空姐在一边看来,陈暮飘逸的手法,简直跟姑苏少女的刺绣一般美不胜收。尤其令她佩服的是,在如此扑鼻的臭气中,陈暮居然毫不动容,就跟没闻到一样,她心中不禁暗暗钦佩:果然医者父母心啊。 其实在陈暮自己看来,这种轮换进针的治疗,就跟插秧没什么区别。非要说出区别的话,就是空姐们的腹部比秧田可美丽多了。 十余分钟后,乘客们惊奇地发现,空姐们居然仪态端庄地回到机舱。多数乘客不为表面现象迷惑,还是老实地捂住鼻子,却久久没有听到响声,这才放心地垂下手来。 空姐们列成一排,一齐鞠躬:“由于我们的大意,给大家带来了不快,在此诚挚致歉,还望大家谅解。” 一片寂静中,一名大胡子的乘客忽然说道:“大家的运气都不错,居然能碰上这种事。不过你们还真是训练有素,连放屁这么严肃的事情,都要来个默契配合,佩服啊佩服。” 乘客们一片善意的笑声,空姐们也掩嘴轻笑,那一排轻盈的笑容,看来分外迷人。 大胡子又道:“怎么突然集体停止了?难道他真有什么妙法?” 众人向陈暮看来,目光中俱都带了钦佩。陈暮摇手谦虚道:“跟我无关,是姐姐们生气了, 放屁虫们只好夹着尾巴逃跑了。” 笑声中,素不相识的乘客们纷纷聊起天来,机舱内的气氛格外地融洽。 然而老天爷仿佛有意要跟大家开玩笑,空姐们忽然紧张地命令:“请大家立即系好安全带!” 外面明明是一片晴空啊,陈暮嘀咕着,老老实实地系紧了安全带。刚刚系好,机身忽然剧烈颠簸起来,然后竟然急速地掉落下去。 “啊!”一片惊呼,这掉落来得实在太突然,有不少人没把空姐的命令当一回事,安全带系得慢了点,此刻滚成一团,机舱内一片大乱,随即哭声大作,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好在老天爷迅速查清,机上并没有十恶不敕的人,很快飞机就开始上升,又一阵剧烈颠簸后,飞机终于平稳下来,机长的声音传来:“刚才本机遇到晴空湍流,现在已经平稳飞离,请大家放心。” 原来是晴空湍流,难怪来得这么突然,好在没有被它撕碎飞机,陈暮大为庆幸,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砰砰乱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跌倒的乘客们正在爬起,忽然有人惊叫起来:“爸爸,爸爸!您怎么了?” 又出什么事了?医者的职业敏感让陈暮迅速站起,疾步走向惊叫声处,一眼就看见一名老者倒在地上,一名苗条女子伏在他身上拼命摇晃。陈暮连忙喝止:“住手,病人不能摇!” 那女子不知有没有听见,理也不理,兀自在那里拼命摇。陈暮大急,几乎任何病人都忌讳摇动,若是一些危重病,如脑溢血之类,只怕会被活生生摇死。他急忙伸手,一把抓住那女子,想把她拎起来,却发现她双手紧紧抱着老者。情急之下,陈暮伸指连点她颈上双侧锁肩穴,这个穴位相当于西医的臂丛神经位置,是掌控整条手臂的要穴,那女子双臂一阵过电似地酸麻,登时被陈暮拎离了地面。 那女子小鸡一样悬在空中,愕然抬起头来,陈暮这才看清她的容貌,不禁吓了一跳:哇,好一头恐龙!还是最高级别的霸王龙!惊骇之下,差点没将她一把丢出去。好在陈暮也算见多识广的老手,总算及时停手,没有造成意外伤亡,免去了一桩谋杀远古保护动物的大罪。 陈暮将她放下地,定了定神,向老者看去,只见老者以手抚胸,面色苍白额生冷汗,呼吸略显急促。再诊脉象,细微虚弱而急速,时有早搏,陈暮心中有数了:心绞痛,因恐怖的晴空湍流而诱发。 他问那女子道:“你爸爸以前有心绞痛吗?” 女子摇头,目光茫然。陈暮明白了,原来是第一次发作,所以根本没准备*,难怪会束手无策。这心绞痛虽然急,倒也不是分秒必争,陈暮问道:“急救要紧,我要给他进行体针治疗,但不能绝对保证安全,你同意吗?” 女子连连点头,陈暮手腕微动,五根银针已经分别刺入神门、劳宫、后溪、心俞、膻中五穴,以泻法急捻。但听老者突然叫道:“哎哟。” 女子一惊,急忙扑了上来,陈暮伸手挡住她。女子急道:“你干什么?爸爸,爸爸你怎么样了?”老者又叫一声:“哎哟。”竟然展开了笑容:“酸死我了,好了,不痛了。” 旁观的众乘客这才明白,敢情老者是因为穴位酸而叫,就这么几下,他的心绞痛已经停止了,机舱内立即响起一片喝彩声。 陈暮连忙示意众人噤声,又对老者道:“老先生,您先躺着休息,不要急于起来,还要治疗一会。” 老者道:“好好,真是太谢谢您了。” 那娃娃脸空姐体贴地送来两床薄毯,一床盖在身上,一床折叠起来给老者做枕头。陈暮赞许地冲她微笑一下,已经有一年空龄的女孩竟然羞红了脸,急忙躲到人群后面。空姐领班看见,向着她眨眨眼睛,女孩的脸越发地红,干脆躲回了休息室。 陈暮继续以轻泻法刺激,老者的面色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精神也更为好转。陈暮看时机已到,便收针道:“好了,老先生您可以回座位了,但注意自己不要用力,我来抬您。” 老者此时对陈暮的话奉若圣旨,果然一点力气不用。陈暮双臂用劲,轻轻巧巧地便将他托回椅上,又赢来一片惊叹喝彩声。一名性感的金发女郎甚至挤过来抚mo着陈暮的手,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赞叹道:“神奇的东方之手啊。” 再大的压力,陈暮也不惧怕,这些赞誉之词却弄得他脸红起来,一时间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才好。忽然一名白发老者走近陈暮问道:“小兄弟好医术,我刚刚挤到跟前,你都已经控制住病情了。但请问为什么不针最常用的背俞呢?” 行家来了,陈暮精神一振,答道:“背俞刺激强度大,老先生脉象兼具虚、促、结三象,西医称心律失常,极易生变,倘若刺激过急过重,反会加重冠状动脉痉挛缺血,有诱发心肌梗塞的可能,所以我选择较为平稳的穴位,效果却不输于背俞。另外,背俞在背部,需要移动身体。但心绞痛急性发作时,稍微移动都会增加心脏负担,加重心肌缺血,所以能不动,则不动。” 那老者鼓掌道:“精彩。你们几个记住没有?这番论述,可作为经典案例的教学说明。” 陈暮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几名30来岁的青年,看样子是老者的学生,连忙谦虚道:“哪里,我也就半瓶水晃荡而已。” 学生中一个尖锐的声音道:“半瓶子就这么厉害,那我们还要不要混了。” 虽然看似谦虚之辞,那语气听来却极不舒服,总让陈暮觉得话里带刺。他愕然看去,是一名矮胖的青年,真想不到这样的体型,居然会发出这种声音。陈暮不想多说,嘿嘿地笑了一声,便坐回座位。 那白发老者却不快道:“高守成,你做我的研究生也快两年了,还是不懂得谦冲平和。须知医学之道,即天人之道,一味地争强好胜,难以达到大成之境。” 高守成勉强点头,陈暮却肃然起敬,仅由这番话看,老者的医术就绝不寻常。于是陈暮主动与老者攀谈,两人谈论医术极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干脆调换了座位坐到一起。最后老者掏出名片,却把陈暮吓了一跳:院院士甘永平。此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声望尤在鲁老方老之上,人称南常北甘中司徒的北甘,国内真正可称绝顶的寥寥几人之一。 不过一惊之后,陈暮立即就恢复了平静。从鲁老口中他知道,爷爷没有退隐之前,这句话是一华二甘三司徒,后起之秀的南常还没排得上号。爷爷的名望尚在他们之上,自己跟绝顶医者常年生活在一起,又哪会对北甘有太大的震撼。 他郑重地收起名片,对甘永平笑道:“原来是人称北甘的甘院士,今日得领教益,真是三生有幸。” 甘永平暗暗称奇,若是他不知道北甘的名头倒也罢了,现在明明很清楚,说话也很客气,但却没有一般医生听到自己名头后,那种发自内心的震撼和惶恐。要知道自己看似不担任什么职务,但对卫生系统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一般人即使不为医术上的名气所惊,也会因为自己的影响力而格外谦卑。象陈暮这样不卑不亢的,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前辈了。 甘永平对陈暮更是赞赏,末了问陈暮去哪里。陈暮心想自己登机前反复做了反跟踪准备,丝毫也没发觉跟踪者,以甘永平的身份,不可能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于是答道:“随处走走看看。” 这句话给了甘永平邀请的机会,他果然发出邀请:“那就跟我一起去京市如何?”他好象怕陈暮不答应似的,急忙补充道:“有一位美国来的朋友在京市等我,是西医博士,如果跟他谈谈,也是很有意义的。” 陈暮点头道:“任何事物,都在某个层面上有共通之处。尤其中西医学,现在这样的水火不容状态,并不正常,相信中西医之间如果加强交流,会有益于医学的进步。” 甘永平更为欣喜,这样的见识,跨越了中西医两大流派的隔阂,已经远远超越一般的门户之见,很多做了一辈子的老中医,也未必有这样的胸襟。他暗暗想着,如果退隐之前,能收得这样一个关门弟子,真是大慰平生啊。 临下机前,那心绞痛的老者过来道谢,恐龙MM则塞给陈暮一张名片,陈暮扫了一眼,居然是某公司总裁。至于这个公司的资产,是一只皮包,还是员工上万,那就天晓得了。 不过细看恐龙MM和老者的穿着气度,绝非皮包公司总裁。 娃娃脸的空姐一直没到陈暮这边服务,下机前她却出现在梯口,陈暮经过她面前时,她没有象对别的乘客那样鞠躬送别,反而低下头去。陈暮看着旁边空姐领班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大为疑惑:坐一趟飞机,恐龙也罢,空姐也罢,都流露出不那么寻常的意思,我的人品真的这么好吗? 如果他知道N天后,还会和恐龙MM重逢的话,只怕会吓得立即转机逃跑。 陈暮没有答应甘永平住进他家别墅的邀请,而是执意住进了邻近他家的酒店。开玩笑,这次出来身负重任,自己的性命,叶冰儿的性命,可都在自己手上呢。就算你甘永平家有个漂亮的孙女儿,咱也不能去。 那要他的孙女不是漂亮,而是非常漂亮美如天仙,并且是双胞胎,甚至对自己一见钟情呢?陈暮一边客气地跟甘永平告别,一边转着龌龊下流的念头。他想命令自己别乱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想想而已,又不是真的去亵du人家孙女,再说人家还不定有没有孙女呢。陈暮这样安慰自己,说来也怪,一旦放开自己的思想束缚,陈暮反倒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陈暮悚然:这是初期强迫症的表现,自己一向以心理坚强自豪,怎么会出现这种变化?难道又跟自己身上那奇怪的能量有关? 当天晚上,他就买了摄像仪,辛苦工作了两小时,终于完成任务。第二天一早送去刻录,没多久,10盘VCD就大功告成了。 这时甘永平派了车过来,邀请他到北医附院与美国朋友见面,而后共进午餐。陈暮欣然前往,谁料一见美国人的面,甘永平就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位是凯文博士。” “您好。” “您好。” “这位迪·金先生,身患重病,在美国治疗多日无效,凯文博士介绍他来中国求医。他的病很棘手,咱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陈暮看着这位迪·金先生,总觉得非常熟悉,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之一、涉足医药业的诺威公司副总裁吗?前些天在网上查阅国际医药界资料时,看到了他的照片。 他究竟有什么病,连甘永平都觉得棘手?陈暮一边听着介绍,一边皱起了眉头,果然好奇怪的病。 好奇心迅速占了上风,陈暮悄悄操纵着脑海里的能量,运起透视能力看去。 99mk.cc。wap.99mk.cc 第091章 那要他的孙女不是漂亮,而是非常漂亮美如天仙,并且是双胞胎,甚至对自己一见钟情呢?陈暮一边客气地跟甘永平告别,一边转着龌龊下流的念头。他想命令自己别乱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想想而已,又不是真的去亵du人家孙女,再说人家还不定有没有孙女呢。陈暮这样安慰自己,说来也怪,一旦放开自己的思想束缚,陈暮反倒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陈暮悚然:这是初期强迫症的表现,自己一向以心理坚强自豪,怎么会出现这种变化?难道又跟自己身上那奇怪的能量有关? 当天晚上,他就买了摄像仪,辛苦工作了两小时,终于完成任务。第二天一早送去刻录,没多久,10盘VCD就大功告成了。 这时甘永平派了车过来,邀请他到北医附院与美国朋友见面,而后共进午餐。陈暮欣然前往,谁料一见美国人的面,甘永平就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位是凯文博士。” “您好。” “您好。” “这位迪金先生,身患重病,在美国治疗多日无效,凯文博士介绍他来中国求医。他的病很棘手,咱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陈暮看着这位迪金先生,总觉得非常熟悉,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之一、涉足医药业的诺威公司副总裁吗?前些天在网上查阅国际医药界资料时,看到了他的照片。 他究竟有什么病,连甘永平都觉得棘手?陈暮一边听着介绍,一边皱起了眉头,果然好奇怪的病。 好奇心迅速占了上风,陈暮悄悄操纵着脑海里的能量,运起透视能力看去。 按照甘永平的介绍,迪金在一次酒会后突然下半shen瘫痪。无数专家会诊,查遍顶尖设备,仍然找不到原因。一般而言,完全找不到原因的瘫痪,虽然少见,却还是有的。但迪金的就实在奇怪了,他大部分时间瘫痪,却偶尔能恢复正常,完全的正常,甚至能够照常工作。遗憾的是这种正常维持不了多少时候,就又回复到瘫痪状态。 按照医学常识,如果瘫痪,必然是控制下半shen的神经系统发生了严重的病变。神经系统有严重病变,是不可能突然就好的,就算发生奇迹好了吧,那就应该一直好,怎么又突然瘫痪,还经常这样反复发作?这种事情,是完全违背医学规律的,陈暮不要说看过,连听都没听过。 控制下半shen运动的是脊髓,因此他聚精会神在脊髓部分搜索,可是看了好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甘永平哪知他在透视,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小华,你是不是为迪金先生把把脉?” “啊?哦,好好。”陈暮这才醒悟过来,伸手去搭迪金的脉搏。除了有些须的寒象外,脉象基本正常,而这么轻微的寒象,不可能导致瘫痪。看特护小姐一直在帮迪金按摩肩部,陈暮明白寒象的来源了,迪金肯定有冻结肩,西医称肩周炎,一种常见的慢性肩痛病。 可是脉象正常,这就更让人奇怪了。瘫痪的病人,无论如何,脉象也不会正常的,陈暮几乎要怀疑这家伙在假装瘫痪。 假装?陈暮心里一动,完全违背医学规律的病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假装,何况自己的透视都没发现病灶。要不要立即揭穿?这个念头立即产生了巨大的诱惑。想想吧:迪金这家伙出于某种目的假装瘫痪,无数医生查不出原因,中国小神医火眼金睛,当场一声断喝,吓得迪金从轮椅上站立起来……。这么神奇的医术,一定可以赢来巨大的名气,甚至赢来MM的芳心,比如……旁边这位美丽的特护小姐,还是性感的混血儿呢。 陈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下这股冲动。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迪金还没得罪过自己,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再说了,那么多国际上顶尖的名医,真的都看不出他在假装瘫痪吗? 他在这里犹豫,迪金的女儿朱荻却不满了。本来凯文博士提出来中国求医的建议后,她就一直反对。也不想想,代表世界医学颠峰的,可是美国医学界。那个古老的中国,虽然这些年进步很快,但在美国主流社会的眼中,还是比较落后愚昧的,尤其他们的中医,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居然也能看病?几千年来保障中国人健康的,就是中医?朱荻根本无法理解。 奈何迪·金自己,还有那个风骚漂亮的日本女人惠子——未来的后妈,都赞成凯文的意见,朱荻也只好委屈地跟来。开始是甘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做检查,朱荻倒还能接受,就冲那头白发,就能产生不小的信任感。可是现在竟然弄个未满20的小孩子过来。天啊,中国的小孩也能看病么?我们美国的医生,不知要上多少学,实践多少年,才能获得真正的医生资格啊。 而且这个小孩还抓着父亲的手腕发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朱荻已经在怀疑:中国人在愚弄我们。我父亲是堂堂诺威公司副总裁,有条件享受到世界上最高等级的医疗服务,如今竟然在落后的中国遭受愚弄,简直忍无可忍。朱荻强忍着火气,气呼呼地想:就算不是愚弄,也不能把父亲的性命交到这些人手上,我们回美国,立即回美国。 朱荻冲着陈暮道:“STOP!”然后就对父亲和凯文说个不休。她的英文说得又快,又带着浓重的家乡味,陈暮根本听不清,只知道人家不高兴了,叫自己停止检查,只好讪讪地缩手,心里庆幸:幸亏没有揭穿,否则人家会跟自己拼命也说不定。 甘永平英语水平还不如陈暮,但也看出朱荻不高兴,小声问翻译:“她说什么?” 翻译尴尬地道:“她说,呃,说中国医生没有美国医生水平高,而且还是小孩子医生,简直是胡闹,应该回美国治疗。” 其实朱荻哪里有这么客气,她的原话是:中国医术和印第安人的差不多,几乎就是巫术,弄个小孩来看病,根本就是谋害父亲。翻译知道甘永平的身份,不敢如实翻译,要不然,把国宝级的名医气出病来,那可不是玩的。 被朱荻这么一闹,病是看不下去了。凯文歉意地对甘永平道:“甘,真对不起。” 甘永平倒是很理解美国人的想法,微笑道:“没关系,朱荻对中医有些偏见也不奇怪,而且,迪金先生的病确实很奇特。” 陈暮接道:“不错,迪金先生的病很奇特,不知凯文博士对此是什么看法?” 凯文也觉得迪金的病不可思议,但他跟迪金交情很深,根本不认为迪金会欺骗自己,所以倒没有弄懂陈暮的言外之音,只是摊开手,耸耸肩:“我的看法和你一样:很奇特。” 此时朱荻还在指责凯文胡闹,责怪他拿迪金的健康不当回事,竟然推荐中国医生。陈暮虽然不能全懂,但她对中国医生的蔑视,却感觉得很清楚,便想小露一手震震她。于是对凯文问道:“迪金先生的肩周炎多少时候了?” “一年多。” “肩周炎也很难受,为什么不帮他治疗呢?” 凯文又耸耸肩:“肩周炎,是很难根治的,只能适当地使用一些镇痛药物,帮助他稍微缓解一下疼痛。而且你看,特护小姐也在采用你们中医的推拿术治疗,似乎还是有一点点效果的。” 有一点点效果?陈暮要晕了,那是因为她的手法和力度都不正确,更没有找准穴位。陈暮问特护小姐:“请问你的推拿术是在哪里学的?” 听了翻译,特护小姐抛给中国帅哥一个媚眼:“是向惠子夫人学的。” 忽忽,混血美女的魅力真是强大,陈暮免不了多看她一眼,又看向那位惠子夫人。这日本女人才20多岁,眉清目秀的,看来也是傍大款一族,不过她居然会推拿,这倒让陈暮生出一丝好感。 惠子见陈暮看来,连忙鞠躬招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本来陈暮自诩为理智的愤青一族,简称*族,见到日本人总是没什么好感,但这个惠子给他的第一印象倒很是不错。而且日本人的表面文章做得着实太好,人家见面就给你鞠躬,任谁也得客气地回礼。陈暮一边跟惠子打招呼一边郁闷地想:要是真正的日本鬼子见面就给我鞠躬,我会不会也要先回了礼再动手呢? 跟日本人完成那套繁琐的见面礼后,陈暮用英语说道:“迪金先生的瘫痪原因确实很奇特,但他的肩周炎,我可以马上让他停止疼痛,并且一个疗程后,就能根治。” 他的英语启蒙是小县城的老师,并不十分标准,但朱荻等美国人还是听懂了。迪金更是欣喜地道:“那太好了,中国医生果然神奇。” 陈暮原先怀疑:迪金是因为看不起中医,认为中医不可能看出他的假装,这才来中国求医。可现在看着金发自内心的喜悦,半点也没有看不起中医的意思,陈暮的信心开始动摇,莫非迪金先生的瘫痪还是真的? 治疗肩周炎,本来就是中医的强项。遗憾的是现在社会上不少推拿技师是二百五,根本不懂得正确的方法,就连医院里不少中医师也没掌握真正的技巧,所以败坏了中医的名头,人们多半以为推拿针灸不过暂时有点小用。陈暮一边给迪;金下针,一边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让真正的中医走向世界,让大家都享受到真正中医高手的保障。 迪·金的针感很强,尤其刺激肩井穴时,他竟然大呼小叫起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把朱荻吓得不轻,连叫:“STOP!STOP!”倒是凯文,对中医颇有了解,要不是他死死拉住朱荻,只怕这位大小姐要冲上来攻击陈暮了。 不过针感愈强,效果愈好。为了增强美国人的信心,更好地进行下面的治疗,陈暮有意停手问道:“迪·金先生,您现在感觉如何?” 迪·金兀自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气,试着动了动肩膀,惊喜地道:“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 一句话就让朱荻平静下来,她忽闪着眼睛盯着那几枚银针,难道中国人的巫术还真灵验? “好,那我就继续治疗了。”陈暮继续操作,手法快如闪电,朱荻这次开始以平常心观看,就觉得陈暮的手穿梭飞舞,宛如钢琴师的演奏一般灵动。 10分钟后,陈暮停手收针,迪·金迫不及待地活动起肩膀,又试探着将手臂高举起来。要是在往常,手臂绝对不能超过肩膀,否则那疼痛真是厉害非常,可是这次已经完全举直,居然一点也不痛,迪金大喜过望,连连称赞:“good!verygood!thankyou!” 这下凯文神气了不少,冲着朱荻连连吹嘘,大意是听我的没错,中医确实厉害。朱荻虽然也震惊于中医的效果,但还没有发自内心地承认,倒是对陈暮这个小帅哥大感兴趣:中国人真奇怪,会有这么小的医生,而且还真能治病。 凯文趁热打铁,邀请甘永平和陈暮继续检查。甘永平和陈暮却异口同声地委婉拒绝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暗道英雄所见略同,人家既然要装,那就装吧。 不过甘永平对陈暮的医术就更是刮目相看了。正确治疗肩周炎是基础的技术,手下研究生都可以做到。但在没有使用设备检查的情况下,能有信心确认一个人身体正常,往往比诊断出某种病来更为困难。要知道很多病都是相当隐蔽的,只有诊脉技术非常精湛,精湛到了自己有绝对把握的地步,才敢通过脉象确认一个人没有病。那帮眼高于顶的研究生里,没有哪个人达到这个程度。 甘永平简直不敢相信陈暮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他找个机会把陈暮拉到一边问道:“你对迪金的病怎么看?” 陈暮对他也不用隐瞒什么:“我看是假装的。” 闻听此言,甘永平更坚定了要收陈暮为徒的念头,他点点头:“我也是这样看,不揭穿他也好,我找个借口请他回国吧,也未免太不把咱们中医放在眼里了。” 于是在酒席上,甘永平再次拒绝了凯文的要求,建议他还是带迪金回国治疗,并暗示道:“看病难啊,假象众多,真伪难辨。” 凯文沮丧之余,也没听出言外之意,只是要求道:“迪金先生的病也不急在一时,希望华先生能继续为迪·金先生治疗肩周炎,请问一个疗程要多少天?” 陈暮点头答应:“好,一个疗程20天。” 于是陈暮择日将VCD寄了出去,潘仁堂倒还守信,果然将叶冰儿放了回来。其实他本来就不想关着叶冰儿,不过是因为已经证实:叶冰儿确实不是美国那边的对手派出来的,他便应张教授的要求,抓她去进行研究。 研究的方法倒是很人道的,所以叶冰儿并没有感觉到痛苦,但她感到非常恐惧:这些人为什么要抓我去?看他们的样子,简直把我当做了一个怪物。而且他们开口闭口“这个小实验人”,我不是什么实验人! 好在她还不知道是潘仁堂抓了她,否则定会连柳婵娟也一并怕了,倘若她再知道连陈暮都对她生了疑心,只怕就会精神崩溃。 给迪金治疗10天后,陈暮和他已经成为了朋友。迪金很幽默,有份难得的童心,这种人是最容易交到朋友的。陈暮就更为疑惑了:这么开朗幽默的人,怎么会去装病?难道和费刚一样,也是为了躲避什么? 约定好的治疗时间是每天上午九点。第11天的晚上,那位寂寞的混血儿特护MM,第三次向陈暮发出邀请:“亲爱的华,难道您就一点也不照顾一位美丽小姐的尊严吗?”陈暮无奈,只好答应陪她去买“神秘”的中国工艺品。于是约莫20点整的样子,陈暮第一次在晚上走进了迪金下榻的酒店。 酒店里静悄悄的,陈暮走在地毯上,听不到半点声音,连自己的足音都被地毯吸收得一干二净。迪金一行共分住四个房间,想到是跟他的护士去约会,陈暮不免心虚,经过迪金的房门时,忍不住朝里看了一眼。 门关着,什么也看不见。但陈暮的心却砰砰地跳了起来,那种野兽般的直觉忽然象是复苏了,房门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威胁着陈暮,那种感觉,让陈暮很不舒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错觉?陈暮闭上眼睛,仍然极不舒服。感觉出来了,杀气,是杀气。 以前若是有人说到杀气,陈暮会不屑地告诉他:不存在杀气,那不过是你的心理反应,是弱者对强者产生的恐惧。但自从拥有了这种异常敏锐的直觉,陈暮就重新进行了思考。现在他认为,所谓杀气,是一种生物企图威胁另一种生物时,由激烈的心理活动造成的一些外在表现。明显的,可以是目露凶光,不明显的,可能通过激烈的心理活动中,大量细胞的异常电位变化,造成人体电生理磁场的波动。这种波动,假如不是很强,一般人是难以感觉得到的。但倘若是野兽,那种时刻生活在捕猎与反捕猎阴影中,身经百战的野兽,一定可以感觉得出来,而且野兽的这种直觉,会一代代地遗传下去,形成与生俱来的本能,并在生存中不断加强。 里面发生了什么?陈暮决定透视一下。他运转起脑部的能量向里看去,墙壁迅速地模糊稀薄,陈暮看见迪·金俯卧在床上,那位秀气的日本女人惠子,正认真地为他进行体针治疗。除他们外,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给迪·金这种瘫痪病人进行体针治疗是很合适的。而这种恢复性体针治疗,不过是很基础的入门技术,惠子的中医学得不错,据说还来中国进修过两年针灸推拿,完全具备家庭自治资格。一切都很正常,可陈暮却越来越不安。 杀气,越来越浓烈了。 在杀气达到最高点的那一瞬间,陈暮差点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去。他强行忍住了,于是便看见惠子拈起了一根奇怪的针,接近透明的,几乎无法看清的细针,又把这根针插在一根象是银质的针里,那银针和常用的针灸针粗细相仿,但显然是中空的。惠子便持着这根奇怪的组合针具,向着迪·金的脊柱刺了下去。 陈暮张大了嘴巴,想大叫;又攥紧了拳头,绷紧了腿上的肌肉,想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但念头总是比手脚快,一个想法阻止了他的动作:这根针,很可能就是迪金的病根,惠子这样做,肯定不是第一次了,那也不必急着阻止这次。 惠子小心翼翼地刺着,最后退出了银针,那根奇怪的细针则留在了迪金的体内,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帮迪金按摩起来。陈暮生怕透视时间过长引起麻烦,赶快收敛能量,四下看看无人,便朝混血儿MM的房间走去。 周围很静,陈暮的脑海里很乱。惠子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那根细针,又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够使人瘫痪。要知道,破坏脊髓造成永久性瘫痪,是非常容易的事,但象迪金这样,显然是可逆转的瘫痪,这简直是顶尖的医学技术。不,何止是顶尖,现代医学,还没能做到让脊髓可逆转破坏的地步。 可以想见,拥有这等技术的惠子身后,必定有非常强大的势力。这件事,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处理?陈暮站在混血儿MM门前想了好长时间,这才举手敲门。 MM看见陈暮很高兴。在美国想成为护士,要经过非常严格的培训,远非目前中国这样的护士资格准入制度可比,因此她的专业水平很高。正因为自己有相当的水平,所以对专业水平更高的人,就很容易产生钦佩之情。陈暮轻松治好美国医生头痛的肩周炎,立时让她眼睛发亮。加上身在异国他乡,长夜漫漫,寂寞难耐,陈暮外貌又绝对不丢国家的脸,这样还不跟这个神秘的东方人发生一段浪漫的异国情缘的话,简直是太可惜了。 因此在著名的望福镜大街上,当陈暮第三次躲开她深情款款的偎依时,我们可爱的混血儿MM,便拿出混血前辈八国联军武力侵华的招数,强行挽住陈暮的胳臂,将自己那丰满的胸部紧紧贴在了陈暮身上。 陈暮这个大菜鸟,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颗青春的心登时蠢蠢欲动起来。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抱住MM时,对面一人惊叫起来:“陈暮?” 99mk.cc。wap.99mk.cc 第091章 那要他的孙女不是漂亮,而是非常漂亮美如天仙,并且是双胞胎,甚至对自己一见钟情呢?陈暮一边客气地跟甘永平告别,一边转着龌龊下流的念头。他想命令自己别乱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想想而已,又不是真的去亵du人家孙女,再说人家还不定有没有孙女呢。陈暮这样安慰自己,说来也怪,一旦放开自己的思想束缚,陈暮反倒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陈暮悚然:这是初期强迫症的表现,自己一向以心理坚强自豪,怎么会出现这种变化?难道又跟自己身上那奇怪的能量有关? 当天晚上,他就买了摄像仪,辛苦工作了两小时,终于完成任务。第二天一早送去刻录,没多久,10盘VCD就大功告成了。 这时甘永平派了车过来,邀请他到北医附院与美国朋友见面,而后共进午餐。陈暮欣然前往,谁料一见美国人的面,甘永平就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位是凯文博士。” “您好。” “您好。” “这位迪金先生,身患重病,在美国治疗多日无效,凯文博士介绍他来中国求医。他的病很棘手,咱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陈暮看着这位迪金先生,总觉得非常熟悉,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之一、涉足医药业的诺威公司副总裁吗?前些天在网上查阅国际医药界资料时,看到了他的照片。 他究竟有什么病,连甘永平都觉得棘手?陈暮一边听着介绍,一边皱起了眉头,果然好奇怪的病。 好奇心迅速占了上风,陈暮悄悄操纵着脑海里的能量,运起透视能力看去。 按照甘永平的介绍,迪金在一次酒会后突然下半shen瘫痪。无数专家会诊,查遍顶尖设备,仍然找不到原因。一般而言,完全找不到原因的瘫痪,虽然少见,却还是有的。但迪金的就实在奇怪了,他大部分时间瘫痪,却偶尔能恢复正常,完全的正常,甚至能够照常工作。遗憾的是这种正常维持不了多少时候,就又回复到瘫痪状态。 按照医学常识,如果瘫痪,必然是控制下半shen的神经系统发生了严重的病变。神经系统有严重病变,是不可能突然就好的,就算发生奇迹好了吧,那就应该一直好,怎么又突然瘫痪,还经常这样反复发作?这种事情,是完全违背医学规律的,陈暮不要说看过,连听都没听过。 控制下半shen运动的是脊髓,因此他聚精会神在脊髓部分搜索,可是看了好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甘永平哪知他在透视,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小华,你是不是为迪金先生把把脉?” “啊?哦,好好。”陈暮这才醒悟过来,伸手去搭迪金的脉搏。除了有些须的寒象外,脉象基本正常,而这么轻微的寒象,不可能导致瘫痪。看特护小姐一直在帮迪金按摩肩部,陈暮明白寒象的来源了,迪金肯定有冻结肩,西医称肩周炎,一种常见的慢性肩痛病。 可是脉象正常,这就更让人奇怪了。瘫痪的病人,无论如何,脉象也不会正常的,陈暮几乎要怀疑这家伙在假装瘫痪。 假装?陈暮心里一动,完全违背医学规律的病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假装,何况自己的透视都没发现病灶。要不要立即揭穿?这个念头立即产生了巨大的诱惑。想想吧:迪金这家伙出于某种目的假装瘫痪,无数医生查不出原因,中国小神医火眼金睛,当场一声断喝,吓得迪金从轮椅上站立起来……。这么神奇的医术,一定可以赢来巨大的名气,甚至赢来MM的芳心,比如……旁边这位美丽的特护小姐,还是性感的混血儿呢。 陈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下这股冲动。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迪金还没得罪过自己,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再说了,那么多国际上顶尖的名医,真的都看不出他在假装瘫痪吗? 他在这里犹豫,迪金的女儿朱荻却不满了。本来凯文博士提出来中国求医的建议后,她就一直反对。也不想想,代表世界医学颠峰的,可是美国医学界。那个古老的中国,虽然这些年进步很快,但在美国主流社会的眼中,还是比较落后愚昧的,尤其他们的中医,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居然也能看病?几千年来保障中国人健康的,就是中医?朱荻根本无法理解。 奈何迪·金自己,还有那个风骚漂亮的日本女人惠子——未来的后妈,都赞成凯文的意见,朱荻也只好委屈地跟来。开始是甘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做检查,朱荻倒还能接受,就冲那头白发,就能产生不小的信任感。可是现在竟然弄个未满20的小孩子过来。天啊,中国的小孩也能看病么?我们美国的医生,不知要上多少学,实践多少年,才能获得真正的医生资格啊。 而且这个小孩还抓着父亲的手腕发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朱荻已经在怀疑:中国人在愚弄我们。我父亲是堂堂诺威公司副总裁,有条件享受到世界上最高等级的医疗服务,如今竟然在落后的中国遭受愚弄,简直忍无可忍。朱荻强忍着火气,气呼呼地想:就算不是愚弄,也不能把父亲的性命交到这些人手上,我们回美国,立即回美国。 朱荻冲着陈暮道:“STOP!”然后就对父亲和凯文说个不休。她的英文说得又快,又带着浓重的家乡味,陈暮根本听不清,只知道人家不高兴了,叫自己停止检查,只好讪讪地缩手,心里庆幸:幸亏没有揭穿,否则人家会跟自己拼命也说不定。 甘永平英语水平还不如陈暮,但也看出朱荻不高兴,小声问翻译:“她说什么?” 翻译尴尬地道:“她说,呃,说中国医生没有美国医生水平高,而且还是小孩子医生,简直是胡闹,应该回美国治疗。” 其实朱荻哪里有这么客气,她的原话是:中国医术和印第安人的差不多,几乎就是巫术,弄个小孩来看病,根本就是谋害父亲。翻译知道甘永平的身份,不敢如实翻译,要不然,把国宝级的名医气出病来,那可不是玩的。 被朱荻这么一闹,病是看不下去了。凯文歉意地对甘永平道:“甘,真对不起。” 甘永平倒是很理解美国人的想法,微笑道:“没关系,朱荻对中医有些偏见也不奇怪,而且,迪金先生的病确实很奇特。” 陈暮接道:“不错,迪金先生的病很奇特,不知凯文博士对此是什么看法?” 凯文也觉得迪金的病不可思议,但他跟迪金交情很深,根本不认为迪金会欺骗自己,所以倒没有弄懂陈暮的言外之音,只是摊开手,耸耸肩:“我的看法和你一样:很奇特。” 此时朱荻还在指责凯文胡闹,责怪他拿迪金的健康不当回事,竟然推荐中国医生。陈暮虽然不能全懂,但她对中国医生的蔑视,却感觉得很清楚,便想小露一手震震她。于是对凯文问道:“迪金先生的肩周炎多少时候了?” “一年多。” “肩周炎也很难受,为什么不帮他治疗呢?” 凯文又耸耸肩:“肩周炎,是很难根治的,只能适当地使用一些镇痛药物,帮助他稍微缓解一下疼痛。而且你看,特护小姐也在采用你们中医的推拿术治疗,似乎还是有一点点效果的。” 有一点点效果?陈暮要晕了,那是因为她的手法和力度都不正确,更没有找准穴位。陈暮问特护小姐:“请问你的推拿术是在哪里学的?” 听了翻译,特护小姐抛给中国帅哥一个媚眼:“是向惠子夫人学的。” 忽忽,混血美女的魅力真是强大,陈暮免不了多看她一眼,又看向那位惠子夫人。这日本女人才20多岁,眉清目秀的,看来也是傍大款一族,不过她居然会推拿,这倒让陈暮生出一丝好感。 惠子见陈暮看来,连忙鞠躬招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本来陈暮自诩为理智的愤青一族,简称*族,见到日本人总是没什么好感,但这个惠子给他的第一印象倒很是不错。而且日本人的表面文章做得着实太好,人家见面就给你鞠躬,任谁也得客气地回礼。陈暮一边跟惠子打招呼一边郁闷地想:要是真正的日本鬼子见面就给我鞠躬,我会不会也要先回了礼再动手呢? 跟日本人完成那套繁琐的见面礼后,陈暮用英语说道:“迪金先生的瘫痪原因确实很奇特,但他的肩周炎,我可以马上让他停止疼痛,并且一个疗程后,就能根治。” 他的英语启蒙是小县城的老师,并不十分标准,但朱荻等美国人还是听懂了。迪金更是欣喜地道:“那太好了,中国医生果然神奇。” 陈暮原先怀疑:迪金是因为看不起中医,认为中医不可能看出他的假装,这才来中国求医。可现在看着金发自内心的喜悦,半点也没有看不起中医的意思,陈暮的信心开始动摇,莫非迪金先生的瘫痪还是真的? 治疗肩周炎,本来就是中医的强项。遗憾的是现在社会上不少推拿技师是二百五,根本不懂得正确的方法,就连医院里不少中医师也没掌握真正的技巧,所以败坏了中医的名头,人们多半以为推拿针灸不过暂时有点小用。陈暮一边给迪;金下针,一边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让真正的中医走向世界,让大家都享受到真正中医高手的保障。 迪·金的针感很强,尤其刺激肩井穴时,他竟然大呼小叫起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把朱荻吓得不轻,连叫:“STOP!STOP!”倒是凯文,对中医颇有了解,要不是他死死拉住朱荻,只怕这位大小姐要冲上来攻击陈暮了。 不过针感愈强,效果愈好。为了增强美国人的信心,更好地进行下面的治疗,陈暮有意停手问道:“迪·金先生,您现在感觉如何?” 迪·金兀自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气,试着动了动肩膀,惊喜地道:“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 一句话就让朱荻平静下来,她忽闪着眼睛盯着那几枚银针,难道中国人的巫术还真灵验? “好,那我就继续治疗了。”陈暮继续操作,手法快如闪电,朱荻这次开始以平常心观看,就觉得陈暮的手穿梭飞舞,宛如钢琴师的演奏一般灵动。 10分钟后,陈暮停手收针,迪·金迫不及待地活动起肩膀,又试探着将手臂高举起来。要是在往常,手臂绝对不能超过肩膀,否则那疼痛真是厉害非常,可是这次已经完全举直,居然一点也不痛,迪金大喜过望,连连称赞:“good!verygood!thankyou!” 这下凯文神气了不少,冲着朱荻连连吹嘘,大意是听我的没错,中医确实厉害。朱荻虽然也震惊于中医的效果,但还没有发自内心地承认,倒是对陈暮这个小帅哥大感兴趣:中国人真奇怪,会有这么小的医生,而且还真能治病。 凯文趁热打铁,邀请甘永平和陈暮继续检查。甘永平和陈暮却异口同声地委婉拒绝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暗道英雄所见略同,人家既然要装,那就装吧。 不过甘永平对陈暮的医术就更是刮目相看了。正确治疗肩周炎是基础的技术,手下研究生都可以做到。但在没有使用设备检查的情况下,能有信心确认一个人身体正常,往往比诊断出某种病来更为困难。要知道很多病都是相当隐蔽的,只有诊脉技术非常精湛,精湛到了自己有绝对把握的地步,才敢通过脉象确认一个人没有病。那帮眼高于顶的研究生里,没有哪个人达到这个程度。 甘永平简直不敢相信陈暮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他找个机会把陈暮拉到一边问道:“你对迪金的病怎么看?” 陈暮对他也不用隐瞒什么:“我看是假装的。” 闻听此言,甘永平更坚定了要收陈暮为徒的念头,他点点头:“我也是这样看,不揭穿他也好,我找个借口请他回国吧,也未免太不把咱们中医放在眼里了。” 于是在酒席上,甘永平再次拒绝了凯文的要求,建议他还是带迪金回国治疗,并暗示道:“看病难啊,假象众多,真伪难辨。” 凯文沮丧之余,也没听出言外之意,只是要求道:“迪金先生的病也不急在一时,希望华先生能继续为迪·金先生治疗肩周炎,请问一个疗程要多少天?” 陈暮点头答应:“好,一个疗程20天。” 于是陈暮择日将VCD寄了出去,潘仁堂倒还守信,果然将叶冰儿放了回来。其实他本来就不想关着叶冰儿,不过是因为已经证实:叶冰儿确实不是美国那边的对手派出来的,他便应张教授的要求,抓她去进行研究。 研究的方法倒是很人道的,所以叶冰儿并没有感觉到痛苦,但她感到非常恐惧:这些人为什么要抓我去?看他们的样子,简直把我当做了一个怪物。而且他们开口闭口“这个小实验人”,我不是什么实验人! 好在她还不知道是潘仁堂抓了她,否则定会连柳婵娟也一并怕了,倘若她再知道连陈暮都对她生了疑心,只怕就会精神崩溃。 给迪金治疗10天后,陈暮和他已经成为了朋友。迪金很幽默,有份难得的童心,这种人是最容易交到朋友的。陈暮就更为疑惑了:这么开朗幽默的人,怎么会去装病?难道和费刚一样,也是为了躲避什么? 约定好的治疗时间是每天上午九点。第11天的晚上,那位寂寞的混血儿特护MM,第三次向陈暮发出邀请:“亲爱的华,难道您就一点也不照顾一位美丽小姐的尊严吗?”陈暮无奈,只好答应陪她去买“神秘”的中国工艺品。于是约莫20点整的样子,陈暮第一次在晚上走进了迪金下榻的酒店。 酒店里静悄悄的,陈暮走在地毯上,听不到半点声音,连自己的足音都被地毯吸收得一干二净。迪金一行共分住四个房间,想到是跟他的护士去约会,陈暮不免心虚,经过迪金的房门时,忍不住朝里看了一眼。 门关着,什么也看不见。但陈暮的心却砰砰地跳了起来,那种野兽般的直觉忽然象是复苏了,房门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威胁着陈暮,那种感觉,让陈暮很不舒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错觉?陈暮闭上眼睛,仍然极不舒服。感觉出来了,杀气,是杀气。 以前若是有人说到杀气,陈暮会不屑地告诉他:不存在杀气,那不过是你的心理反应,是弱者对强者产生的恐惧。但自从拥有了这种异常敏锐的直觉,陈暮就重新进行了思考。现在他认为,所谓杀气,是一种生物企图威胁另一种生物时,由激烈的心理活动造成的一些外在表现。明显的,可以是目露凶光,不明显的,可能通过激烈的心理活动中,大量细胞的异常电位变化,造成人体电生理磁场的波动。这种波动,假如不是很强,一般人是难以感觉得到的。但倘若是野兽,那种时刻生活在捕猎与反捕猎阴影中,身经百战的野兽,一定可以感觉得出来,而且野兽的这种直觉,会一代代地遗传下去,形成与生俱来的本能,并在生存中不断加强。 里面发生了什么?陈暮决定透视一下。他运转起脑部的能量向里看去,墙壁迅速地模糊稀薄,陈暮看见迪·金俯卧在床上,那位秀气的日本女人惠子,正认真地为他进行体针治疗。除他们外,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给迪·金这种瘫痪病人进行体针治疗是很合适的。而这种恢复性体针治疗,不过是很基础的入门技术,惠子的中医学得不错,据说还来中国进修过两年针灸推拿,完全具备家庭自治资格。一切都很正常,可陈暮却越来越不安。 杀气,越来越浓烈了。 在杀气达到最高点的那一瞬间,陈暮差点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去。他强行忍住了,于是便看见惠子拈起了一根奇怪的针,接近透明的,几乎无法看清的细针,又把这根针插在一根象是银质的针里,那银针和常用的针灸针粗细相仿,但显然是中空的。惠子便持着这根奇怪的组合针具,向着迪·金的脊柱刺了下去。 陈暮张大了嘴巴,想大叫;又攥紧了拳头,绷紧了腿上的肌肉,想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但念头总是比手脚快,一个想法阻止了他的动作:这根针,很可能就是迪金的病根,惠子这样做,肯定不是第一次了,那也不必急着阻止这次。 惠子小心翼翼地刺着,最后退出了银针,那根奇怪的细针则留在了迪金的体内,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帮迪金按摩起来。陈暮生怕透视时间过长引起麻烦,赶快收敛能量,四下看看无人,便朝混血儿MM的房间走去。 周围很静,陈暮的脑海里很乱。惠子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那根细针,又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够使人瘫痪。要知道,破坏脊髓造成永久性瘫痪,是非常容易的事,但象迪金这样,显然是可逆转的瘫痪,这简直是顶尖的医学技术。不,何止是顶尖,现代医学,还没能做到让脊髓可逆转破坏的地步。 可以想见,拥有这等技术的惠子身后,必定有非常强大的势力。这件事,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处理?陈暮站在混血儿MM门前想了好长时间,这才举手敲门。 MM看见陈暮很高兴。在美国想成为护士,要经过非常严格的培训,远非目前中国这样的护士资格准入制度可比,因此她的专业水平很高。正因为自己有相当的水平,所以对专业水平更高的人,就很容易产生钦佩之情。陈暮轻松治好美国医生头痛的肩周炎,立时让她眼睛发亮。加上身在异国他乡,长夜漫漫,寂寞难耐,陈暮外貌又绝对不丢国家的脸,这样还不跟这个神秘的东方人发生一段浪漫的异国情缘的话,简直是太可惜了。 因此在著名的望福镜大街上,当陈暮第三次躲开她深情款款的偎依时,我们可爱的混血儿MM,便拿出混血前辈八国联军武力侵华的招数,强行挽住陈暮的胳臂,将自己那丰满的胸部紧紧贴在了陈暮身上。 陈暮这个大菜鸟,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颗青春的心登时蠢蠢欲动起来。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抱住MM时,对面一人惊叫起来:“陈暮?” 99mk.cc。wap.99m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