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世界的怪奇训练家》 一 迟到的训练家 “那个，我是昨天打电话预约，过来领养宝可梦的。” 矗立在深州市西南郊外的神华研究所，今天稀罕的来了一位客人。这座陈旧的研究所许久未经洒扫，同时也水电供应不足，走廊上的电灯闪烁不明，厕所还往外散发着下水道被堵住时的恶臭。 那是一位青年，纯黑的短发，五官端正，气色饱满，一看就是一位俊朗健康的大学青年。他穿着简约风的淡灰色衬衫，黑色长裤黑鞋，不带任何首饰，哪怕一块手表，一身行头的价值大概不超过300。 一个出手拮据的大学生，来到深州市内唯一可以领养宝可梦的研究所，这很合理。 青年在研究所前台小姐的指引下，来到了一间萦绕着潮湿沉重气息的实验室内。他一进来，便打量着这间实验室里的陈设，同时寻找着这里的主人。 “博士，你在吗？” 话音刚落，隐藏在实验室一台锈迹斑斑的巨大仪器背后的杂乱堆积处突然发出一阵响动，呯哩哐啷的各种杂物坠落声响起，紧接着，一个乌龟脑袋便悄然探出头来。 “杰尼龟博士？”青年见头如见人，先是一愣，旋即肃然起敬。 “博士在这，还有我姓钱。”青年话音刚落，一个狼狈的身影从堆积的“废墟”中艰难爬出，他一边起身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解释道。 钱博士甩了甩自己的长发，插着口袋上前，用那镜片还沾着不明“颜料”的眼镜盯着青年，说：“你叫什么名字？” 当钱博士在观察青年的时候，青年也同样在凝视着他，并且他还动了动鼻子，然后无比自信的确认，钱博士眼镜上的红色凝固液体，属于红烧牛肉面的调料包。 “黎明。”青年回答道，然后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己昨天登记预约拜访，得到的回复短信。 钱博士扫了眼手机，笑道：“原来是想来领养精灵的吗？” 黎明轻轻颔首，然后在钱博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实验室内被单独开辟出来的一间磨砂玻璃围成的办公室里。 钱博士先是对着电脑操作了几下，再次确认了一番黎明的信息，并小声念道：“黎明，深州市本地人，21岁，现就读深州大学，无领养记录，无养育记录……” 念到这，钱博士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向黎明：“我们神州地区，16岁就能领取宝可梦了，你没有领养？” “没有。”黎明如实摇摇头，心里却想道，“我16岁的时候，世界可不是这样的。” “嗐，那就真的可惜了。”钱博士摇摇头，见黎明投来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你今年21岁，算一下，刚好你16岁那年，我们神华宝可梦研究所刚成立，那一年放出了三批御三家宝可梦，还有大量稀有宝可梦的领养机会，那时不管是16虚岁，还是16实岁都能参与。” “那我还有机会吗？”黎明闻言，顿时嘴角一抽，下意识的扶了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眼镜。 年过五十的钱博士给了他一个和蔼的微笑，让他自己去体会。 “现在我还能领养什么宝可梦呢？”黎明深感遗憾，但也不算太过失落，毕竟对培养宝可梦一无所知的他来说，不管养什么都相当于是带孩子，而他对带小孩毫无经验。 钱博士缓缓咧开干裂的嘴角，轻咳一声，带着黎明来到了一个包裹精密的仪器面前，并触发了一个指纹解锁机关，打开了仪器上方的半球金属护罩，里面放置着三枚最多乒乓球大小的红白精灵球。 “就剩这三个了，绿毛虫，小拉……等等，哎呀，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钱博士被那双极度震惊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尴尬的摆摆手，说，“如今研究所里，剩下的待领养宝可梦，就只有这三只了。” 黎明深呼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护罩内中间的精灵球，又指了指它左边的那颗，问：“这是小拉达，最后一个呢？”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还是绿毛虫。” “……”黎明又沉默良久，用强硬的微笑说道，“怎么不干脆多出一只鲤鱼王让我选。” “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嘛。” 还真有！？ 黎明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旋即假装认真挑选的模样，然后故作手机震动，摆出看到紧急消息要马上离开的姿态，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我有事，我得先走了，咱们下次……” 黎明刚刚转身，一张孔武有力的手却如同钳子一般摁在了他肩头，满脸阴沉的黎明只听身后传来钱博士的声音：“等等嘛，年轻人，我话还没说完呢。” 黎明没有回头，想要离去的执念清楚地表现在了脸上。 钱博士两手抓住黎明的胳膊，额头的虚汗浮现，干笑道：“年轻人，听我说，这些未被领养的精灵，若超过规定期限都没被领养的话，是会被送到精灵救助站的，而救助站的生活对小精灵来说是相当残酷，我看你是个善良、英俊、有才、稳重的年轻人，就行行好，领养一只带走。” 黎明对钱博士的彩虹屁嗤之以鼻，停下了挣扎，转头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些？这些实话，我平常就听得太多了。” “理解理解。”钱博士呵呵憨笑，摩挲着双手，说，“是这样的，考虑到这些精灵，相比其他正常领养渠道来说，确实要普遍且逊色许多，我想到了一个补偿你的方法，只要你领养了这三个任何一只，我可以私人给你一些特殊福利，像是送你一些特殊道具什么的。” 闻言，黎明心中一动，但他深知没有白给的午餐，不动神色的问道：“为什么？” 钱博士听后，却立即摆出了一副多愁善感的慈祥老人模样，叹道：“你有所不知，这三只精灵已经放在我这里很久了，但它们一直以来都并没有被人相中。” “是不是精灵有什么问题？” “没有。”钱博士肯定的摇摇头，“世界各地研究所放出来的领养精灵，自然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至少都是良好以上的资质，不然也不可能放出来。而且这三只精灵都很聪明，性格不错，已经有受过一定的教育，比较亲人。” 黎明静静的看着他。 钱博士微微皱眉，“我说的是真的。这三个精灵，之所以不被人接受，一是太大众化，每个地区几乎都能随处可见，二是公认上限较低，觉得培养价值不够高。” 对于钱博士的解释，黎明稍稍认可了一些。 确实，这仨只精灵，桃宝网几乎是白菜价格，也几乎没有训练家喜欢把它们当作主力培养。 “今年年底，它们若是还不能找到归宿，它们就要被送走了。每天看到它们热切的期待变成失望，我作为临时养育它们的人，也感到非常揪心。”钱博士有些痛心疾首的说。 黎明听后，很是感动，然后做出了决定，问道：“如果我领养了小拉达，我会得到什么道具。” 闻言，钱博士脸上的悲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他欢愉的笑道：“大骨棒。” “……卡拉卡拉和嘎啦嘎啦使用的那个骨棒？”黎明本来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世界，又很快释然了。 钱博士点了点头，“正是。” “小拉达拿这个有什么用？磨牙吗？” “是啊。拉达家族的牙齿很奇怪，极富生长力，虽然也有成长极限，但如果不给小拉达磨牙的东西的话，一是它会很难受，无法摄食，二就是容易为了磨牙，乱咬东西。而且磨牙也是有好处的，拉达家族经过长时间磨牙，重复生长好的牙齿会变得更加坚硬和锋利。粗骨棒是一种非常坚硬的骨头，正适合给小拉达磨牙。” 听到这，黎明思忖良久，然后还是想要拒绝。 “送图鉴。”钱博士有所感应，赶紧补充。 “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小生命受苦。”黎明面色顿时变得庄重起来，用那圣人般的微笑说道，“小拉达，我决定就收养这只可怜的小东西了，能不能让我康康它。” “当然。”钱博士让了下路，请示黎明选择中间那枚精灵球。 黎明取下精灵球，轻轻按下精灵球中间的按钮，原本核桃大小的精灵球瞬间膨胀至少年们憧憬的大小，将开口对准地面，轻轻摇晃球体，一道虹光便从那按钮激射而出，落在地上渐渐形成了一只二十公分左右体长的紫毛耗子。 噗啦哒~~ 小拉达看到黎明，顿时欢天喜地的围绕着黎明转，并讨好的在黎明脚踝上贴脸狂蹭。 在没穿越来到这平行世界前，有过杀鼠经验的黎明内心稍有不适，好一会儿才试着内心接受对方，然后将那只双眼富有灵性的紫皮老鼠捧到了手心上。 细细观察小拉达，能发现它与认知中的老鼠有着极大区别，不提毛色，体型虽然和某些家鼠差不多大，但双眼中的智慧和灵性是那些只会偷啃家具的小东西所不能比的。 “要跟我走吗？”黎明笑着问，伸出手指头犹豫的想要摸摸对方下巴，但对方却先一步主动抱了上来蹭，这一举动更是让黎明喜不自胜。 小拉达：噗啦哒?(˙?˙?)！ 命运就是如此巧妙，人生的路上，你不会总碰见你喜欢的，但你总会遇见你合适的，然后作出你觉得对的选择。 说是强行升华也好，说是夸张也罢。我黎明不是为了那区区一根大骨棒，以及传闻中主角配置的图鉴才出卖了自己心灵的。 我的心，只是被小拉达的温顺可人所俘获。 黎明将小拉达置于肩头，然后对钱博士伸手，“大骨棒，以及图鉴。” 钱博士微微一笑，走向之前掩埋过他的废墟里，海捞出一根牙印遍布的骨棒，也不包装就放在了黎明手里，然后指了指黎明身后那张发黄的二维码图纸：“二维码扫描，即可下载app，或者手机应用市场，各大平台均有下载。” “……不是，图鉴难道不是那种像电子书一样的电子设备吗？” 闻言，钱博士眉峰一挑，旋即摆出了奸商的微笑：“喔，那种啊，那种是特别定制版的，我这正好有一台，要吗？当然，这是要钱的，但不过嘛，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只要1200块钱，你就能获得和八年前世界联盟冠军赤红，同款的特殊电子图鉴。” 黎明：“……” 钱博士察觉到了黎明微表情的变化，眉眼笑意更深，顺势说道：“吃不饱扫码，还是水信支付？” 二 神秘法阵 “吃不饱付账，一，千，两，百，元。” 黎明拿着手中的红色金属本本，走出了这家位置偏僻的神华研究所，他走在路上，越是看着手中之物，手就越是颤抖。 不对劲，我不是打着白嫖的念头才来这破地方的吗？怎么最后还是花钱了？ 小拉达骑在肩头，一脸好奇的模样：噗啦哒? 听到宝可梦的呼唤，黎明缓缓将剁手的悔恨收回了心底，转而轻笑着挠了挠小拉达的脑袋，道：“我没事，以后就请多关照了。” 小拉达：噗啦哒！ …… 黎明回到宿舍，宿舍除了对床的兄弟正在抱着自家的阿柏蛇睡觉以外，其他人都不在。 对床兄弟叫官坚亮，人称亮哥，是黎明的舍友也是宿舍长。 也别怪亮哥能有这样阴间的操作，他的大学虽开在南方，距离北回归线也就几度左右，但却坑爹的没装空调，大夏天的，也就只能靠阿柏蛇时刻冰凉的体温缓解暑意了。 看了眼主仆俩情深意重的画面，黎明只觉得不能再看，否则会难忘终生。 他把小拉达从肩上取下，放到了自己桌上，然后叮嘱对方不要乱碰自己这张床范围以外的任何东西后，让小家伙自行先熟悉一下宿舍里的环境，接着自己便开始思考人生。 这个世界与原世界大概是平行世界，版图差不多，也就是少了点东西，又多了些东西，地形差别不大。 只是，这个世界基本没有国家这个概念，若说有，整个星球都属于世界联盟国。 世界联盟将这个星球的版图分出了不同区域，除了原宝可梦世界中的各个地区以外，还多了以黎明原世界的国家为原型的新地区，也就是神州地区。 神州地区版图很大，是市级单位最丰富的一个地区，这里同样拥有着这个地区的文明发展，以及独有神话，只是过于神秘，目前还未找到最能证明神话的遗迹之地，大多数还仅限于口口流传的神话传说故事。 黎明之所以能够确认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平行世界，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与原世界一样，拥有着相似的成长轨迹，周围的人事物也几乎不差分毫，嗯，就是期间乱入了宝可梦元素。 一向洒（i）脱（x）随（i）性（fei）的黎明，既来之则安之，只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便坦然接受了自己三观的重新设定。 不过，黎明每每想起自己穿越时的经历，仍旧还是会觉得不寒而栗。 那是三天前的一个晚上…… 因为身体不适的关系，那一夜他并没有和宿舍的三只和隔壁的四只狗舍友去唱k，而是自己一个人享受孤独，在宿舍里看“恐怖片”。 只是鸽了七只单身狗而已，黎明并不觉得可惜。 午夜十二点，黎明仍旧在看一些阴间的玩意儿，并没有入睡，因为他知道早睡的结果就是在凌晨三点左右被回宿舍的三只傻狗吵醒，所以他想好了，与其被二货舍友惊扰睡眠，不如自己做一个好爸爸，苦心等待三个傻儿子回家…… 而就在黎明准备看“某时代”第二部的时候，在那阴间的时间点，不干人事的他终于还是碰上了阴间的事件。 一个诡异的弹窗突然出现，卡死在电脑桌面上，任凭黎明如何用鼠标点击、后台取消进程也无法关闭，甚至连给电脑强制关机都做不到。 宿舍内的温度渐渐降低，在这盛夏时节，连空调都没有的南方宿舍里，他在宿舍内居然能哈出白气，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仔细看，弹窗上面写着一串用罗马音标注过的咒语和一个诡异的符号法阵，那个在背后整活的家伙似乎是想要他按照上面的指示，完成这一个仪式。 作为一个思想进步、成绩优异的大学生，受过先进思想熏陶的坚定唯物主义者，黎明反应神速。 黎明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它塞进了自己的电脑包里，然后把包塞进行李箱里，再把行李箱塞进衣柜之中，最后给衣柜上好锁……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经过重重物理封印，黎明相信就算自己的小本本要爬出一个贞子小姐姐，但她要从自己设下的重重障碍中出来，应该也要花不少时间。 然而，黎明还是低估了神秘力量的诡异。 只见贴着《精灵宝可梦》海报的衣柜上诡异的浮现出了那熟悉的奇怪符号，自行显现出之前那弹窗上的法阵。 除去符号的细节，符号的总体形象可以用一个“屮”字描绘。 黎明内心一沉，他刚想跑出宿舍，但神秘力量似乎催眠了他的意识，让他的大脑强行记住了法阵的绘制方法精细到每个细节，以及那串晦涩的启动咒语，并且他的嘴巴开始不受控制的对衣柜上的法阵念出了咒语。 当咒语最后一个音节念完，黎明便觉眼前一黑，身形不稳的向前摔倒。 意识丧失的时间极短，就在黎明的脑袋即将撞上上架扶梯的时候，他的意识猛然回归，让他及时扶住了梯子，清醒过来。 再醒过来时，他发现种种诡异的异象已经消失，电脑从重重封印中解放，回到了桌面上，衣柜也从未上锁过，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若不是看到衣柜柜门上的《精灵宝可梦》海报消失不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经历过一场灵异事件。 “淦，那仪式就是想白嫖自己一张海报？”黎明只觉得无比荒唐。 不过黎明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反正他那张海报也不过是网购鼠标垫的附赠品，也是白嫖来的。 随后，一阵困倦感涌遍全身，黎明再不作他想，上床就睡。 再然后，就是认清现实，直到现在了。 那个法阵，黎明仍旧记忆犹新，并坚信他还能再次绘制，只是他也因为那夜的经历，非常肯定，如果他再次启用那个仪式，很可能会出现不好的结果。 尽管，那有一丝让他回归原世界的希望，但他不敢轻易尝试，至少现在不能。 至少，得等只有他独自一人时才行。 今晚或许是个机会。 宿舍仨货今晚都要外出，一个是浪荡子，经常早出晚归，一个则是有妇之夫，今天是他和他女友的一周年纪念日，而最后一个，就是正在呼呼大睡的亮哥，他作为留任社团的部长，今日要给他的小部员以开会的名义出去吃吃喝喝。 所以，黎明就成了孤寡老人。 听起来有些悲伤，但黎明早就习惯了孤独，他是属于全天下成双成对，他也依旧如寒风中孤傲的一匹野狼，精神坚毅，不动如山，守身如玉…… 当晚，亮哥收拾了一下头发，换身衣服就准备离开了。 大概蛇鼠一窝这词并非空穴来风，新加入宿舍的小拉达竟然很快便与亮哥的阿柏蛇成为了好友，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它们就已经相处融洽，离别时依依不舍，希望还能再跟彼此玩一会儿。 “回来再玩，阿柏蛇。”亮哥拍了拍阿柏蛇脑袋，将它收回精灵球中，离开前他对黎明笑道，“阿明，今晚你一个人在宿舍可要节制啊。” “你在外别胡搞就好了。”黎明熟练的反怼回去。 “要不要帮你带宵夜？” “烤串，你请。” “好嘞，哥走了，在宿舍注意卫生啊。” “你注意安全。”黎明高声回怼，无奈摇摇头。 等待几分钟，确认对方没有去而复返的意思之后，黎明反锁了大门，并关上宿舍里的电灯，仅开启自己书桌上的台灯。 主人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小拉达的注意，它爬上书桌，好奇的看着主人拿出了一本笔记本并撕下了一页，放在被清开的桌面上。 黎明看了眼小拉达，轻抚了一下对方的小脑袋，然后说：“主人有件事情需要专心做，可能有点危险，你要不要先回精灵球。” 小家伙很勇敢，坚定的摇了摇头。 但黎明还是考虑到了对方的安全，将它放置在了右手对床舍友，海哥的书桌上，让它待在这先不动。 小拉达担忧地看着黎明，不希望它刚认的第一个主人，在才认识的第一天就出事了。 仪式的阵法布置并不难，甚至可以说十分草率，只要将阵法的核心，那个“屮”符号画得圆润饱满即可，什么蜡烛了，皮鞭了……都不需要，什么东西什么媒介都好，只要能画出此法阵，然后对着法阵念动咒语即可。 黎明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这个世界也并不算太危险，至少比那位刚穿越就带着“真·脑洞”重生的前辈要好太多了。 黎明默念咒语，这次细心品味，他有着别样的感受，他十分吃惊于自己能发出人类不可能的发音方式，仿佛全身器官都在配合自己的口腔，发出着声音，它们组合在一起便是咒语。 “guleda”当最后三个音节发出之后，黎明的意识瞬间沉入黑暗，来到了一片混沌的空间中。 黎明想象过混沌的世界是如何的，漆黑、迷雾大概是这个样子，但眼前的光景，流光溢彩，粒子，如星球般的球体，无规则的不可名状之物遍布四周，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这才是混沌的世界。 这是第一次启动仪式时，不曾见过的情况。 眼花缭乱的世界令黎明的精神十分不适，色彩以及事物的扭曲模样撕裂和破坏着他二十几年构筑出来的世界观。黎明闭上眼，慢慢试着接受，然后冷静。 当再睁开眼时，那混乱无序如洪荒宇宙般的世界消失了，变成了黎明臆想中的迷雾缭绕、漆黑一片的世界。 他置身于迷雾中，感觉那迷雾之中深埋未知，所有的妄想在此地仿佛都能被实现。 黎明是第一个造访这里的人，也是这迷雾世界唯一的意识。 在这里，黎明的第一念头是想出去，紧接着，迷雾便缓缓退散开来，出现了一扇古朴充满哥特式阴暗风格的大门，将其推开，门后是一束光。 光芒的温柔感让黎明感觉到意识与肉体隐隐再度联系上的感觉，他知道，只要自己走进去，他的意识就能重新回到身体里。 “继续探索。” 黎明非常惊讶于自己此时的求知欲，他一向是非常克制且理智的人，欲求相比常人要低很多，更别说让他去作死。 黎明关上了大门，手仍放在门把上，意念再动，再次推开大门，走进。 黎明来到了臆想中的房间，这里有如玄武岩质感般的会议桌椅，有阶梯上的王座，有崎岖不平如原始岩壁般的四周墙壁……处处都是诡谲离奇的装修风格。 黎明坐上王座，屁股刚挨到那冰凉的椅子，便被这浓浓的中二气息给尬到面红耳赤，忍不住捂脸。 什么玩意儿。 打了个响指，黎明将房间变成了现代装修风格会议室，一眼望去，就是满满的社畜与资本气息。 发现真就心随意动，黎明高兴坏了，他打了个响指，所有能想象到的，禁止想象到的，他都变了个遍。 房间，装饰物等等这些都是死物，是物质的重组，说到底并不算什么。 “能否具现活物？”黎大仙勇于探究。 黎明尝试造一个活在三次元的二次元老婆，黎明失败了，黎明无比失望。 黎明不想死心，于是决定从变一个虫子开始，但尝试无数，结果最终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十分遗憾，黎明下一刻便打了个响指，心中想着回到自己原世界的大门。 然而，迷雾之中，并未出现任何大门。 他，无法回归自己的原世界。 “一旦穿越，就回不去了？”黎明对此深深一叹，面露哀伤两秒，很快就度过了今天的网抑云时间。 “该出去了。”黎明感觉自己在此逗留的时间应该过去四、五个小时了，也就是差不多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左右，虽然沙雕舍友肯定还没回来，但自己新收养的小家伙应该要急坏了。 然而，就在黎明刚想到小拉达的一刹那，迷雾之中出现异动，一点红色的亮光，落在了黎明面前。 黎明惊讶的看着这点红光，因为它显现出的正是小拉达的轮廓。 伸手触碰的一刹那，黎明的意识就被红光瞬间吸入，而他毫无反抗之力。 三 上身 如梦初醒一般，黎明睁开了双眼，眼前的场景令他安心。 虽然房间阴暗，但还是凭借对面台灯的亮光，他看清了一些四周的事物。 熟悉的上下架，夹在两床之间的饮水机，满是衣服高挂的阳台，种种一切都令他无比熟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伟岸宽广的背影，令人无比安心…… 个der！ 黎明整个人冷汗都抖下来了，对面的背影不就是自己吗？ 这种视角，这种令人不安的巨物视感，让阅片无数的黎明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猜测。 他僵硬的偏过头，看向摆放在书桌一旁的镜子，黎明发出了土拨鼠的咆哮。 “我变成了小拉达？”黎明面对镜子，伸出小爪爪，挥了挥手，转了转身子，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第五肢，尾巴甩出西部牛仔的绳索动感。 接着，黎明开始起舞了…… 仿佛刚开始的慌张特么都是假的，没心没肺的黎明开始玩弄起自己的新身体。 等玩累了，小拉达黎明爬到了黎明的肩头上，依靠着脖子坐下，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一想到小拉达就会出现红光？而接触红光就让自己进入了小拉达的身体里……”黎明回忆和思考着，红色的鼠眼焕发出来的是，人类黎明理性思考的眼神。 “我还能回去吗？”黎明想道，他尝试再次进入那片混沌空间，念动咒语，并且是在没有直视仪式阵法的情况下，但他还是居然成功的回到了那满是迷雾的世界。 “出去的门。”黎明默念。 古朴的哥特风格大门再次出现，黎明将它缓缓推开，走向了门后温暖的白光之中。 意识下坠，如同做了一场坠楼的梦境，黎明全身一抖回归了现实，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所处的位置，确认自己回归了原来的身体。 而在其肩头，刚刚被其取代意识的小拉达也慢慢苏醒过来，小家伙一脸茫然的左顾右盼，旋即被一张温暖的手包裹身体，被移动到了昏黄的台灯之下，面前出现了主人那张英俊的脸。 小拉达：噗啦哒！（??)? 紫鼠脸部贴贴，它抱着黎明的脸颊蹭了蹭，似乎十分高兴主人平安回来。 黎明轻抚着小家伙的背毛，一边看了下电脑时间，发现自己的意识进入那片迷雾世界竟才仅仅过去两小时，与认知中度过的四、五小时不同，也就是说两个地方存在时间流速不同的情况。 黎明暗暗点头，谨记于心。 “肚子饿了吗？”黎明将小拉达放在肩头，起身开了宿舍大灯，顺便解开了反锁的大门，重新坐下一阵后感觉到了一阵难忍的空腹感，自言自语道。 “哎呀，我好像忘记点外卖了。”黎明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动用晚饭，也想起自己还没给小拉达喂食。 想想自己这个做主子的，还真是不够称职。 于是，黎明立即偏头对小拉达笑问道：“我们去吃饭，小拉达。” 小拉达愉悦点头：噗啦哒！ …… 今天的一顿晚餐，耗费了黎明三百五十元。 黎明暗暗泪目。 果然培养精灵是个费钱的活啊。 “还好平时也有打点零工养活自己。”黎明又暗暗庆幸，他出生于平凡之家，每月生活费一千五，在花销水平超前的超一线城市里，即便是在有饭堂优惠政策补助的深州大学生活，黎明每月的花销还是在一千二左右，这还是建立在当月没有和“狐朋狗友”出去娱乐的情况下。 要想确保自己每月都能活得更殷实一些，黎明会在网上写写小说，赚点外快。 稿费不多，仅有一千五到两千左右不等的水平，但胜在方便，还能随时当鸽子，隔着屏幕便是千山万水，不怕插刀，工作量更是随心所欲，想更就更，不想更就不更，反正每月保底更新二十章就够了嘛(?w?)。 黎明不想亏待精灵，虽然小拉达是一种非常方便饲养的精灵，它们什么都吃，环境适应能力极强，但黎明还是希望它能成长得更加出色一些，于是今天给小拉达买的是能量方块，虽然三百块钱的能量方块品质不高，但对于小拉达来说却胜过人间美味，它吃得相当开心。 能量方块，三百一袋，一袋六块，小拉达的体型，一餐吃一颗，也就是说，三百能管小拉达两天。 “看来得找些更加赚钱的法子啊。”黎明想道，他将吃饱睡着的小拉达放进了自己用快递盒做的小床之中。 小床虽然精简，但用料却很讲究。 黎明从小便是心灵手巧，他用自己不要的衣物作布，将从娃娃机抓上来的但找不到对象可以送的娃娃开膛破肚，取出棉絮，做成了一张小床垫，一张小毛毯，一个小娃娃，结合快递纸箱，便做出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小窝。 当然，因为担心小拉达夜间下意识磨牙，黎明还把大骨棒也放进了箱子里，让小拉达有了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对象。 而事实证明，黎明的考虑是正确的，在将小拉达抱进快递盒里睡觉后不久，里面就传出了咯咯吱吱的磨牙声。 好在小拉达的磨牙只会持续十几分钟左右，之后估计是累了，便安静的抱着骨头和小娃娃潜心入眠。 黎明也觉得时间不早，遂也熄灯上床，用安眠结束了这一天。 太困了，就算那三只狗儿子突然回来，应该也吵不醒他。 …… 神华研究所的夜晚与白天没什么不同，因为基本都没人。 曾经的神华研究所，也有过一段繁荣的日子，只是奈何后来神华背后的财团突然倒台，断了研究所的经济来源，以至于研究所负责人的钱博士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上，更别说各种实验资源的维护和补给了。 于是，神华研究所越来越没落，人去楼空，直至基本变成一个空壳。 现在还滞留在神华研究所的，也就只有从开始坚持到如今的所长钱博士，还有偶尔会来给他代班前台的孙女。 孙女也有自己的事业，今天代班前台到下午三点便打招呼离去，整个研究所又空荡荡的只剩钱博士一人。 今晚，习惯当夜猫子的钱博士仍在奋战研究，就在黎明今早见到的那片“垃圾堆”里，他研究的课题便是有关于“神州地区”的神话传说。 他坚信，自己的研究一旦有成果，那发现一定将会是世界级、轰动性的，到那时候，一定会有财团慕名而来，他的研究所就能够再次开办起来。 这个项目他已经研究了十六年，开始一段时间是他自己一个人，后来有了研究所，有助手帮忙，但后来研究所发生大变，到如今又变成了他一个人。 在这样起起伏伏的进度下，钱博士的研究还是得出了一些进展和发现。 嘁括~~ 呒咿咿~~ “啊，谢谢你们啊，大钳蟹，巴大蝴。”钱博士听到靠近的声音，笑着从大钳蟹钳子中接过刚泡好的咖啡，对那一大一小两只精灵感谢道。 钱博士抿了一口咖啡，咂巴了下嘴，回味了一下，然后表情诡异的看着巴大蝴：“你是不是又往里下睡眠粉了？” 巴大蝴闻声，立即飘到大钳蟹身后，露出一个脑袋：呒咿咿~~ “我都快免疫了。”钱博士见此，嘿嘿自嘲一笑，将咖啡先放到桌子一边，说，“放心，今晚工作不会太晚，我十二点前一定能睡觉。” 闻言，大钳蟹和巴大蝴这才放心下来，乖乖的站到一边，顺便将研究所里的其他精灵都放出来，代替钱博士给它们投食。 钱博士认真投入的扑在电脑前，整理着资料，撰写报告，时而思考，而那杯咖啡自喝过第一口后便弃置一旁。 二十分钟后，萦绕房间的咖啡香味已经散去，钱博士的思绪也被一通视频通话所打断。 大木向你发起了视频通话。 “大木博士啊。”钱博士讶然，他暂时停下了工作，点击了电子屏幕上的“接听”。 大木博士，全名大木雪成，一位拥有丰富被掳走经验的博士……咳，是关都地区最着名的宝可梦研究博士之一，钱博士曾与大木博士有过一段共事的经历，虽然两人研究方向不同，前者研究宝可梦生态，后者主攻宝可梦历史，但两人之间的友谊却十分和谐。 宝可梦图鉴的制作与研发，其中便有两人的功劳，因此二人也是为数不多具有发放图鉴资格的博士。 只见电脑屏幕上的黑色渐渐斑斓，显现出彩色的画面，一个身形还算挺拔的短发老人穿着红领衬衣和白大褂，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你好啊，钱博士。”大木博士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并说，“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原来是大木博士，好久不见。”钱博士回以微笑，好奇问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嘛，差不多算是。”大木博士哈哈一笑，说道，“你最近还有在研究神州地区的历史吗？” 钱博士肯定的点点头，松懈下来的他端起咖啡，一边啜饮，一边回答道：“当然，研究和发掘神州地区的神话故事背后的秘密，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 “哈哈，那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在今天不久，神州地区的长安市发掘出了一个新的遗迹，那个遗迹的岩壁上雕刻满了不知其意的象形文字，这些文字出现的年代正是你一直苦苦追寻的神州地区历史的神话时代。” “什么！？居然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钱博士又惊又喜，啪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很快啊。 “你现在不就知道咯。”大木博士笑了笑，然后解释道，“其实情况是这样的，官方那边本来想联系你的，但不知道为何你的手机号码联系不上，于是就有人拜托我把消息转交给你。” 说着，大木博士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写下了一串数字给钱博士看，那是一串电话号码，“具体情况你就得亲自打电话问问了，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钱博士也慌忙找出了一张纸，用笔将号码记下，完了他终于松了口气，并真诚的感谢道：“谢谢你大木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不然我很可能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不客气。你手机呢？” “嗐，别说了，今天有点倒霉，我把手机冲厕所了。” “……”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个年轻人上门，还赚了点小钱，结果却因此血亏，我太难了。” “赚小钱？你不会又坑人了。” “哪有，我这是替小拉达找到了好归宿，不用再跟着我受苦，顺便让我也赚点。” “图鉴？”大木博士秒速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复杂。 他送图鉴都是看人分类的，一般情况下不轻易送出图鉴。但好家伙，他眼前的老友就不一样了，硬生生将图鉴做出了一个简易版的app，然后功能齐全版本的图鉴就只要花钱就能买到。 贫穷之人钱博士干笑着默认了。 之后，两位老年人又聊了一会儿，才互相告别下线。 “得置备一个新手机了。”钱博士叹息道，然后关掉电脑屏幕上的黑屏通话窗口，回到了研究报告的文档上，目光凝视着一张图片上的奇异法阵，他喃喃出声，“神州地区的神话时代，为何与精灵无关，长安会有答案吗？” 那张法阵的图片是钱博士拍摄的，在钱博士才只有二十岁的时候，在蓝田市发现的古人类遗迹中，出现在祭坛上的奇异法阵，那阵眼之处便是一个巨大的“屮”。 四 宝可梦才艺大赛 “收工。”黎明扭了扭脖子，颈椎发出了僵硬的咔嗤声，他从电脑面前起身，活络了一下筋骨。 在电脑面前连续工作四小时，黎明完成了今日的更新任务，量不大，也就五千多字。 这样的成果，已经是他这样的手残党的极限操作了。 “码完字了？”平躺的亮哥突然抬起了头，笑问道。 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放假，亮哥可以二十四小时都躺在床上。 “可以放松了。”黎明点点头，旋即问道，“今晚外卖还是饭堂？” 官坚亮认真的思考了两秒，反问道：“有区别吗？” “学校附近的外卖已经被学校饭堂承包，校外的外卖进不来，所以外卖和饭堂本质没区别。”黎明摇摇头，但很快又补充道，“不过今天饭堂好像要开什么活动，有没兴趣去凑下热闹？” “不去了，累了。”一位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的优秀大学生，感慨着岁月的沧桑。 “那拜。”黎明扯了扯嘴角，从桌上接过正在玩笔篓子的小拉达，让对方爬到自己肩头后，踏出了宿舍大门。 来到学校一饭饭堂门口，黎明就看到门口多出了一个临时摊位，摊位面前挨三顶四的围着一大群人，有时会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到雨棚下，与摊位的负责人交流些什么。 黎明凑近一看，雨棚前挂着一联横幅“由经济学院发起的新一届宝可梦才艺大赛正火热召集中”，他停顿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的凑了过去。 小拉达见此一惊，看向主人：噗啦哒Σ(っ°Д°;)っ！？ “师兄，有兴趣参赛吗？可以先看一下传单哦。”一位经济学院的大一萌新穿着经济学院学生会的小马甲，看见黎明靠近便立即笑脸相迎。 “谢谢。”黎明接过传单看了看，目光直接锁定在了比赛内容，以及名次奖励上。 宝可梦才艺大赛比赛内容：同学！你还在宿舍打游戏虚度光阴吗？同学！你还在宿舍睡觉浪费活力吗？同学！你还在宿舍点外卖荒废青春吗？为什么不起来，为什么不起床，为什么不走出宿舍…… 黎明看到这，停顿了一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截图发到了宿舍群上。 不多时，宿舍群里立即响应了一条消息。 亮哥：？？？ 黎明收起手机，继续看下去，了解到宝可梦才艺大赛相当于人类选秀节目，并不局限于宝可梦华丽大赛的技能才艺展示，也可以是宝可梦模仿人类表演的行为艺术。 比赛奖励，第一名，能获得三千元奖金；第二名，能获得一千五百元；第三名，则能获得五百元；第四到第五则能获得安慰奖，三只花栗鼠宝可梦（帕奇利兹、泡沫栗鼠、贪心栗鼠）零食大礼包一份。 “这奖金可以。”黎明点点头，目光锁定在一等奖上。 小拉达闻言一惊，猛地看向主人，叫了一声：噗啦哒（主人你想干什么）？ 黎明若有所感，看了它一眼，笑道：“放心，你可以的。” 小拉达听后，有些忐忑不安起来，这什么才艺不才艺的，它明明只是一只老鼠，还是宝宝。 它没有自信啊。 “交给我。”黎明撸了撸小家伙的脑袋安抚道。 看着主人自信的眼神，小拉达仿佛也受到了感染，不自觉的无限直立起来，内心坚定了许多。 没错！我要试着相信自己的主人！ “师兄，你决定要参加了吗？”一旁注意着黎明的那位小学弟微笑问道。 “非经济学院的，能参加吗？”黎明问道，他是信息学院的。 “当然，活动是面向全校的。”小学弟肯定的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在哪填表？” “师兄跟我来。” 在小学弟的引领下，黎明来到摊位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现场填表现场报名，就这样非常草率的参加了一个校级的比赛。 今晚，小拉达晚饭吃得不香，因为比赛的事情早已让它牵肠挂肚。 第二天一大早，黎明就带着小拉达出了一趟学校，去附近的集市上，找到修补衣物的店铺购买了几块布料以及一些针线。 对主人行为迷惑不解的小拉达，懵懵懂懂的接受着黎明对自己身体的丈量。 主人要做什么，小拉达也不知道，毕竟它只是一只老鼠。 在主人丈量它身体的过程中，小拉达听到了主人的一句话，然后内心狠狠一抽。 “欸，你的胡须居然才有两厘米，这么短，你居然是母的。” 噗啦哒！ヽ(｀⌒′メ)ノ 小拉达又是惊怒又是伤心，感觉自己的主子对它不够关注。 都相处两天了，你怎么才发现！？ “抱歉抱歉，也是才发现。”黎明呵呵干笑，安抚了一下小家伙的情绪。 为小拉达量完身体后，手工达人黎明，终于要开始干正事，他用购买回来的那些布料，精准快捷的裁剪缝合着，不出半天时间，他就做成了一件像模像样的小西装，以及黑色平顶帽。 “来穿穿看，合不合身？”黎明微笑服侍着小家伙穿上自己制作的衣物，并为它戴上了帽子。 小拉达穿好衣服后，直立起身的刹那，新形象的视觉感官便呈现在黎明眼前。 衣服精致细腻，配合上小拉达小巧玲珑的身段，优雅富有魅力的同时还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黎明拿出一面镜子，让小拉达自己照了照。 小家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愣了几秒，旋即欢欣雀跃的原地旋转起来，吱吱吱叫个不停，之前对主人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抱着主人的手指就一通狂蹭。 看着小拉达的装扮，黎明却似乎有些不满意，他想了一会儿，恍然道：“喔，是了，还差一点灵魂。” 他先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那最后一点灵魂该如何处理，随后拿过镜子照了照自己，最后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头发，非常克制且有目的的剪下了几根，然后把它们并在一起，揉搓了一下，最后用电吹风的热档位将这撮头发烫至发卷。 之后，黎明把这撮毛黏在了平顶帽帽檐内的正中间，再把它戴回了小拉达头上。 多了那撮烫卷毛后，小拉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习惯。 虽然感觉还是挺好看的，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完美。”黎明手捧起小拉达，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小拉达看着主人，它内心十分感动，面对主人对自己这番精心的打扮，深深感受到了主人对它的厚爱与栽培，于是更加坚定了要为主人出力的决心。 不论如何，它也要拼尽全力，帮助主人拿下这次宝可梦才艺大赛的名次。 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主人对自己的信任！ 然而…… 时间离比赛时间越来越近了，除了主人那天对自己动手动脚以外，主人黎明竟然除了给它放一些舞蹈视频，居然都没再碰过……再指挥过它做过些什么。 训练呢？凌晨四点钟的太阳呢？难道主人放弃比赛，放弃我了吗？ 小拉达有些忐忑不安。 “小拉达，今天给你买的是200一块的宝芙蕾哦。”每当小拉达陷入这样的自我怀疑时，黎明却总是适时的出现，用那暖阳一般的笑容将小拉达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转而满怀深情的深陷在主子为它构建的温柔乡中。 “来，啊呒——”黎明拿起小叉子，挖下一小点，喂食给小拉达。 小拉达像个宝宝一样，窝在主人的臂弯里，享受着黎明的伺候。 也不是它愿意这样，主要是最近晚上睡觉落枕，手脚有些酸痛，行动多有不便，要想不弄脏身体吃顿饭是不大行了。 落枕不落枕，小拉达也不清楚。 反正主人说，这是什么落枕导致的颈椎什么压迫，什么神经……从而导致的手脚酸痛，是正常现象，正常雌鼠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 它只是老鼠，还没成年，它也不太明白主人说的是什么，但感觉很厉害的亚子，信他就对了。 主人对自己实在太好了，自从落枕的毛病开始以来，他就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用那……唔，应该不是心虚的关切的眼神时常关注着自己。 啊……，命运让我被这样善良有爱、英俊温柔的主人选中，我这样一只出身卑微的小拉达，这辈子真值了！ 喂食完后，黎明将小拉达送回了它独一无二的快递盒小窝，并抚慰着对方的颈毛，柔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接下来几天，就都好好休息一下。” 小拉达抱住黎明的食指头，贪恋的蹭了蹭，直到安宁入梦，才肯松爪。 “得去搞瓶伤药了。”黎明喃喃道，然后点开了自己的银行卡app，查询了一下自己的余款，看到显示的数字后，面容止不住的抽搐。 账户余额：129938元。 “最近花销有点大啊。”黎明暗暗忍痛，但他相信，这些日子的投入花销都是值得的。 只要赢了比赛，他就能回血了！ 等小拉达睡着后，黎明去了趟药店，买了一瓶普通伤药喷雾回来，于是他的小金库又-150。 为睡着的小拉达喷洒完伤药喷雾后，伤药还剩许多，黎明便将还剩下的量好好保存起来，以便下次再用。 可惜，黎明现在不是职业训练家，没有神州地区颁发的资格证。不然他每天都可以白嫖一次精灵救护中心的治疗服务，而且凭证去道具商店购物，还可以享受全场八折优惠！ 这样可以省很大一笔钱。 但是嘛……职业考核这一关，他和小拉达现在真的过不去啊。 五 遗迹 深州大学学生宿舍2505的半夜如梦似幻，宿舍四人以及他们的精灵都在安详入眠，除了一个短小的黑影在黑夜之中起舞。 旋转，跳跃，嗷~~~ 一只小拉达借着微光下的镜子练习着机械舞的动作，模仿着曾经的世界天王j的几段招牌舞姿。 黎明这么干，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 虽然以小拉达的生理构造，想要完成一些人类的机械舞动作并不容易，但经过黎明对舞蹈动作的筛选和重新编排，黎明还是能使用小拉达的身体表演出一套完整的小拉达版机械舞。 绕是如此，硬要让小拉达练习这般不适合它的动作，还是太勉强了一些。 黎明在使用小拉达身体练习机械舞的过程中，能感觉到四肢的不适感，容易因为诡异的动作压迫到身体的血管而导致四肢发麻。 但是，小拉达的毅力特性，却让黎明感觉到了小拉达体内的某种力量，在冥冥之中帮助了他削减了一些异常状态带来的负担，并且反而回馈给了小拉达更加强大的力量。 “要不要试着让表演融入一些宝可梦技能？”黎明今晚没有练习太久，排练了一遍便罢休了，因为他答应好小拉达，让它这几天好好休息的。 钻进快递盒小窝里，黎明将身体归还给了意识还在沉睡的小拉达，而他的意识则来到了中转站“迷雾空间”。 在迷雾空间中开辟出一个舞蹈练习室，黎明将自己想象成小拉达的模样，照着房间里的镜子，试图摸索将宝可梦技能融入舞蹈的方法。 黎明回忆着钱博士对小拉达的描述。 小拉达，鼠宝可梦，特性为毅力，目前掌握的技能有撞击，摇尾巴，电光一闪，聚气，还有遗传技能起死回生。 从初生期的小拉达招式搭配来看，钱博士并没有坑黎明，这只小拉达在同时期的族群中也属优秀个体。 “摇尾巴且算了，撞击和起死回生也没有表演作用，聚气技能的表现并不明显，只有集中精神的自我直观感受……那剩下能应用于表演的，也就只有电光一闪了。”黎明思虑道。 然后黎明试了试，机械舞融入电光一闪的10版本。 飒！∑(°Д°;≡;°д°)！飒！(°Д°;≡;°д°)ゝ！ 停！ 黎明对于刚才诡异的表演十分迷惑，并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表演中突然有一种某大保健之王的即视感，不行不行不行…… 黎明依靠着墙壁，反思着，并使用聚气集中了精神。 在思忖半小时后，黎明又起身开始试验电光机械舞的20版本。 在太空漫步之后接一个融入电光一闪的滑步，突然停住，然后瞬间后移滑出一段距离，再接一个旋转，脚尖站立，顿住！ “啊，这个就好看多了。”黎明开怀，自己给自己鼓了掌。 不过因为还在试验的关系，舞蹈衔接处还存在瑕疵，剩下的就是黎明让技能与舞蹈完全融合，譬如音乐和新改舞蹈的卡点，还有如何借电光一闪的速度完成身体的高速旋转，再站住。 “小拉达的身体，应该承受的住。”黎明有些担忧的想道。 迷雾空间里的一切自然都是通过想象模拟出来的，虽然有着仿真物理引擎，但黎明作为这里的主人却永远不会在这里受伤，所以，在迷雾空间所做的练习也只是为了让黎明的意识记住动作，具体要应用实际，还是得需要现实的排练。 毕竟黎明的意识记住了，但小拉达的身体还是会呻吟咆哮着说你没有。 “多备一瓶伤药。”黎明暗暗叹了口气，接着继续在迷雾空间里练习一阵后，意识才退出空间回到自己的肉体之中。 …… 离宝可梦大赛开始还剩四天时间，但黎明一点也不慌，他今日还要完成自己的打码作业，因为今天就是数据结构课程上周作业的ddl，优秀的大学生从来都是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上交作业的。 记住，这不是懒，是严谨。 大概是受到黎明的感染，经过伤药恢复，身体重回巅峰的小拉达恢复了元气，与自己的小伙伴阿柏蛇，在宿舍里上窜下跳，反复穿行。 住在亮哥隔壁床的短发精神小伙，个子不高，名叫汪天远，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浪荡子，他正蹲坐在阳台洗头，要求自己的精灵喵喵帮忙开水龙头冲水。 在他洗头的时候，黎明隔壁床的海哥，郭大海便对正洗头的汪天远叫道：“天远，这学期的选修你选好没？今天下午三点截止了喔。” 闻言，正在沉迷于洗头的汪天远浑身一僵，然后猛地转过头来，忍不住高喊：“卧槽！我忘了！” “你们呢？”郭大海对坐在电脑前打码的黎明和亮哥问道。 “早选完了。”黎明和亮哥摆了摆手，他们在选修课开始报名的当天就选完了课程。 郭大海笑了笑，抚摸着手边比比鸟的小脑袋，说：“那就好啊。” “你们都选了啥？”汪天远匆匆洗完头，坐在电脑桌前，啪啪一串输入登录操作，然后在选课界面停了下来，开始征求三位舍友的建议。 黎明伸出三个指头，笑道：“我选修分这学期就能修满了，这学期三门，美学原理，香精香料的发展，神州地区宝可梦历史选修。前两门都是网课，很容易过。” “我和阿明一样。”亮哥嘿嘿一笑，他是和黎明一块选的。 “我前两门和你一样，就最后一个，我选了计算机科学技术前沿。”郭大海答道。 汪天远点点头，于是他也打算选三门，但他哗啦一下选课界面定睛一看，突然就哀嚎起来：“网课全没了，兄弟们，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 “呵呵，加油。”闻言，三位舍友不约而同的回应了冷漠的微笑。 老汪同志平时过于关注他的朋友圈子，对本班事务常常不关注，其实他们三个老父亲已经善意提醒过他选课的事情很多次了，但他最终还是忽略和遗忘，他能有今天，那也怪不得他们仨了。 黎明转身回扑到工作中，半小时啪啪打码完作业，后上传，他才终于能腾出时间呼唤小拉达。 他等会要出趟门。 加入2505才九天时间，本该生性警惕的小拉达却已经成功和宿舍里的三位天敌成为了玩伴，这个，黎明也是没想到的。 小拉达依依不舍的和三位天敌朋友告别，转而奔向黎明。 它从裤脚爬到肩头，用脑袋在黎明的脖子上蹭了蹭，表达着高兴的情绪。 “我下楼去买水果，乖儿子们，你们有东西要买吗？”黎明穿好鞋子起身，出门前对宿舍的三只懒狗问道。 “一瓶可乐。”老汪高举一根食指。 “不用。”节俭的亮哥摇摇头。 “帮我买几支笔，我的没墨了。”海哥摇晃了下他手中笔芯墨水见底的签字笔，说道。 黎明打了个ok手势，下楼先来了一趟小卖部，买了两支笔，然后来到水果店。 “小拉达，该发挥你本领的时候了。”黎明对小拉达说道，将对方接到手心上，然后他每挑一个水果，就让小拉达品鉴一下。 小拉达这个精灵种族拥有极强的食物鲜度感知能力，它们虽然什么都能吃，但偏好于吃新鲜的蔬果类食物，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它们对不新鲜的东西同样会嗤之以鼻。 每当黎明把水果凑到小拉达面前时，小拉达那犹如雷达般的胡须便会启动感应，确认新鲜它就会点头，否则就摇头。 很快，黎明就从新鲜度参差不齐的水果堆里挑选出了一大袋散装新鲜水果，让一旁看了许久的店老板一阵脸皮抽搐。 老板忙说一句：“小同学，我们这水果都很新鲜的，不用这么挑。” 黎明见好就收，微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挑些好看的而已。” 说罢，他把一袋水果拿给老板上称。 老板呵呵干笑，作为水果商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小拉达这位鼠型质检雷达的存在呢？ 最终，这一堆散装水果以40元价格被拿下，苹果、葡萄、橙子，应有尽有。 这些就是他和小拉达接下来一、两个星期的饭后甜点了，为了膳食均衡，也为营养搭配，小拉达对此十分高兴。 其实，黎明本身并不常吃水果，只是有了小拉达以后，黎明下意识的会选择去照顾好对方。 可以说黎明本人还是有些古怪，孤身一人时，他并不会照顾好自己，反而身边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人时，他才会想到要顺带照顾好自己。 大概，他就是一个天生的“慈父”心肠。 长安市。 神州地区新遗迹的发掘工作，目前进展顺利，挖掘过程十分小心翼翼，每一次动作各工作领导都会进行谈话协商，然后决定下一步骤该如何进行。 在军绿色的营帐外，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金发美人立在开采坑的边缘下望，和煦的风吹拂着她金发两边对称的黑色蝴蝶结。 “很宏伟的规模。”钱博士从营帐走出，看到这位高挑美人的背影后，脸上不禁挂出慈爱的笑容走上前去搭话。 闻言，金发美人白皙如雪的脸蛋上流露出微微的笑意，她端庄淑雅的微微提起唇角，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这样大规模的遗迹十分罕见，几乎不曾有过。” 钱博士作为土生土长的神州地区人，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脯，认同道：“如今发掘出来的还仅是这遗迹的冰山一角，这是一处被历史掩埋的文明。” “我很期待里面的发现。”金发美人专注的看着下方劳作中的宝可梦和人类，说道。 钱博士笑了笑，说：“一直都听说神奥地区的冠军，对历史和研究非常感兴趣，现在看来，传言是真的。” “也就是仅仅感兴趣罢了，算不上专家。”竹兰十分谦虚。 一老一小攀谈着，互相交流起了对各地区历史的见解，以及述说着各自发表过的研究，两人高深莫测的交流谈话，令许多人闻声却步，不敢靠近。 插不上话啊！ 但接着，忽然间，一阵突兀的轰向自开采坑中心响起，似乎是塌方？ 还不来得及所有人去注意，那扬起的沙尘也还未来得及蔓延开来，那出现在坑中央的黑色深洞便有如食人猛兽般，将四周的空气掠夺过来，形成强猛的气流，将能吸得动的所有东西都吸了进去。 许久，狂风平息，黑色的深洞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见此情形，竹兰忍不住立刻跑下坑去查看，钱博士也抱着肥厚的大肚腩，气喘吁吁的奔跑到深坑面前。 呼呃—— 那深洞尽头连接着的仿佛是未知的彼岸，或许便是噩梦的深渊，气流在无尽的深洞里转化成可怕的靡靡咆哮，那似乎是地底下的文明在对所有开采者发出的警告。 尽管大家相信着科学，但听着如此慎人的声音，众人不免还是为此内心颤栗。 六 兼职工作：收获大葱鸭的大葱 深州大学的后山是学校尚未开发的地段，那里仍旧植被茂密，空气不错，并有野生的精灵在那活跃，所以学生团体偶尔也会来那里踏青。 当然，这鲜有人经过的地方，也最适合作为宝可梦的训练场所。 由于黎明就读的专业非训练家相关专业，深州大学又单独为训练家相关专业另设了一个校区，所以黎明所在的这个校区很少有训练家，于是那平常无人踏足的后山对黎明来说，就更加适合作为天然训练场使用了。 离宝可梦才艺大赛还有三天时间，黎明今天头一回带着小拉达出来训练。 因为还没经受过主人的训练，这也是头一次体验，小拉达很兴奋，也很在乎。 不知道主人训练精灵的本事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的训练效果会不会让主人满意……种种想法令小拉达跃跃欲试。 小拉达这个种族，天生警惕心强，野生的族群甚至有着非常强烈的种群意识。繁殖能力卓越也造就了它们种群的环境生存压力，让野蛮生长的它们必须学会好勇斗狠，去争抢食物资源，而且是争抢优良的食物资源，因为它们的天赋能力对变质、坏掉的食物有着极强的排斥感。 所以，好斗的天性几乎扎根于小拉达血脉之中，尽管黎明小拉达的性格已经算是相当友善，但如果有施展身手的机会，小拉达是绝对不会错过机会的。 黎明在后山寻了一块比较开阔的场所，露天，也有树荫，非常舒服。 至于森林里蚊虫特多的debuff，黎明出门时就带上了六神牌驱虫喷雾，给自己和小拉达都喷了全身，驱虫效果ax，毫不担心会招惹到什么刁难人的飞虫。 “小拉达，今天我们来训练电光一闪。”黎明抱着手臂，看着直立在草坪上仰望着他的小拉达，说道。 小拉达神情严肃，点点头：“噗啦哒！()??” “你先使用一遍，嗯，对你身后的那棵大树使用电光一闪！”黎明想看看小拉达使用电光一闪，究竟是什么水平。 得令，小拉达瞬间调转身形，眼神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它突然就像紫色的利箭一般突刺出去，冲向了大树，然后只听“嚓”的一声，树表皮上便新出现了一道爪痕。 “嗯，我大概了解了。”黎明心中有数，他将小拉达呼唤过来，准备教授一下电光一闪的使用技巧。 黎明穿越前虽然不是p迷，游戏也没玩过几作，动画、漫画也更不用说，几乎是跳着看的，对于很多东西他也是一知半解，但这并不妨碍黎明教授小拉达。 毕竟，电光一闪这招，他也熟，又不是没用过，他用得还比小拉达还好。 “小拉达，在你使用电光一闪的时候，你可以先行聚气，提高自己的精神集中力，这会调动你全身的状态，调整至你目前的身体极限，这样效果下使出的电光一闪，可以让你招式威力更加巨大一些，也更容易命中对手的要害，造成重创。”黎明蹲下来，与小拉达侃侃而谈，后者聚精会神，听得相当仔细。 “随后是你电光一闪存在的问题，当你发动这个技能的时候，你是不是感觉有股力量从体内涌出？你要让这股力量重点集中在你的四肢上，欸，对了，这时候聚气的效果就出来了，你集中的精神可以让你更加迅速的去操控这股力量分流。 当然，力量的分流也并不是一定要汇聚于四肢，主要是看你电光一闪的进攻方式。我看你方才攻击大树，用的是爪子，所以你应该是相比身体冲撞，更习惯用爪子攻击，那么你力量分流时重点就在四肢上，而如果你是想用肉弹战车，那你就要在进攻的时候，把力量集中你使用冲撞的部位上，譬如头槌就聚集在头顶，身子就用在身子一面……” 小拉达仰头看着叨叨叨停不下来的主人，感觉有些懵。 为什么，为什么主人会知道这么清楚？就好像他本人经历过一样。 不愧……不愧是我小拉达的主人，竟然能看穿出这些。 由于黎明所说的近乎于详细答案，与那种技能招式介绍的模棱两可的招式训练机不同，直击精髓，小拉达听完黎明的指点后，便立即开始了尝试。 对着大树反复三、四次的使用电光一闪之后，小拉达终于成功使用出了一次威力不同凡响的电光一闪。 只见小拉达一个闪身，然后纵身一跃，高高跳起一米二高，聚气技能使用后聚集起来的精神让它感知到了体内力量的流动，在它意志的操控下，这些力量果然如愿大部分汇入了四肢之中，并且自己的右爪得到的力量要更多一些。 对准大树表皮用力一挥，只听咔嚓一声，木屑横飞，一条深度足有两公分的划痕刻在了树上，划痕长度更是夸张，竟有二十公分左右，大概是之前几次练习的一倍长度。 “噗啦哒！(￣?￣)”小拉达一落地，看到自己的成果便立即高兴的翻起了跟斗，然后绕着黎明不停的转圈，看样子是兴奋极了。 黎明暗暗点头，夸奖道：“做的不错。” 小拉达正准备高兴呢，黎明却又突然话锋一转，秒变严苛教师，说道：“但也有问题，想必刚才你出招的时候，应该也感觉到你的动作不够丝滑。这是因为你分流力量的速度不够快，如果能做到一念即分，念毕即止的程度，你这一招电光一闪就非常的丝滑流畅了。” 闻言，小拉达恍然大悟，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得意，暗暗惭愧，告诫自己要谦虚，在自己完成主人制定的目标之前，一切阶段性的胜利都不是该高兴的时候，要不骄不躁。 做鼠也要像我的主人那样，没有那么多世俗的欲望…… “想要达到我说的那种程度也很简单，就是多练习你的聚气技能，你什么时候能把聚气做到像呼吸一样自如，你就已经是大成了。” 听到黎明的话，小拉达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像呼吸一样自如的程度嘛？不愧是我的主人，果然是高标准。 小拉达没有多想，毕竟它只是一只小老鼠，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它照着练习就是。 毕竟主人讲解的技能使用方法通俗易懂，说话声音又好听~(≥?≤)~！ 随后，小拉达开始了自己的聚气技能练习，目前它聚气集中全部精神所花费的时间要5秒钟，黎明今天先给它定个目标，将之缩短到3秒钟。 技能的训练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今天3秒，明天就2秒，不行就接着练，一步一个脚印，稳妥进步，直至能做到1秒甚至更短的时间进入全集中状态。 主仆俩就这样在树荫之下，避开艳阳的照射，一个努力训练，一个从旁鼓舞助威。 就这样训练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等到教学楼十一点四十分的下课铃响起，黎明才结束了小拉达的训练，带着它去食堂干饭。 由于离后山最近的饭堂是在学校第三饭堂，简称三饭，黎明和小拉达在那就近吃了顿。 吃完以后从饭堂后门出来，刚好就路过了学校的兼职信息布告栏。 黎明顿了顿脚步，想到自己最近恐怖的花销，他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凑近去看了下有没有什么简单的兼职工作。 码字再加一份兼职，打两份工，虽然累了点，但能保障生活质量。 只见布告栏上面的兼职招聘信息，大多以送外卖居多，偶尔能看到一些还算清闲的工作，但面向对象是勤工俭学的学生，黎明就不去和更需要的人抢饭碗了。 在目光扫了几圈后，黎明突然“咦”了一声，他惊讶的发现了一张被粘贴在布告栏最下方的一张粉色招聘广告单，招聘的工作十分特别，居然是收获大葱。 是食品科学学院实验室的兼职招聘，老板是食科院的一位教授，工作具体要求是让人想办法从实验室养的大葱鸭手里换掉大葱，每收获一根大葱可以拿到30块，实验室里一共养了3只大葱鸭。 看上去似乎是挺容易的，但一想到自己没有超级真新人的体质，黎明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大葱鸭，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喜欢拿大葱作为战斗武器的鸭宝可梦，这种精灵的特征就是非常好吃……嗯，抛去这点不谈，大葱鸭的身体似乎有股魔力，它拿在手中的大葱不会轻易变质，反而会变得味道更加鲜美，用来做菜的话会相当美味。所以就算大葱鸭被吃成了一级保护宝可梦，但它手里的大葱，在市场内也仍旧非常受欢迎。 只是大葱对每一只大葱鸭来说都是命根子，它们好不容易用力量培育出来的大葱，怎么也不可能轻易的拱手让人，哪怕是它们的主人也一样。 食科院大概是想研究大葱鸭培育的大葱，和普通大葱究竟有什么区别，所以养育了大葱鸭。只是没想到大葱鸭性情过于暴躁，从这些鸭子手里夺葱吃过亏，所以想找个不怕揍的年轻人去代替他们收葱。 “钱是挺多的，不过要挨揍啊，我得多考虑一下。”黎明暗暗想道。 “打个电话问问那位教授，能不能再加点钱，再加点，我肯定干！” 七 白银山的王者 黎明从来都是敢想敢做的人，在意动之后，他立即拨打了兼职招聘广告上留下的教授电话。 接通后，黎明打了声招呼，说明身份和通话原因后，开口就问可不可以加钱，并且直接狮子大开口，提高到五十元收一根大葱的地步，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底价留有余地。 然而，出乎黎明的意料，那位杨教授竟然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两秒后，黎明才反应过来，稍有些后悔的想道：我还是草率了！ “下次收获大葱的时间在下周，到时周一的时候，同学你就直接来工作地点，我会在实验室等你。”杨教授笑呵呵的在电话里说道。 虽然没见过杨教授本人，但黎明想对方现在应该笑得相当开心。 “额，那个，不会很危险？”黎明犹豫的问道。 对面沉默了两秒，笑着答道：“放心，黎明同学，很安全的，不会出人命的。”对面说话时，还伴随着一阵键盘敲击的声音，似乎正在忙于工作。 那诡异的沉默时间，还有这“不会出人命”的最低限度危险，黎明感受到了浓烈的危机。 “黎明同学，你是信息工程学院软件系统开发专业的大二学生对？” “……是的。”黎明面色一僵，仿佛看到了对方此刻正用玩味的表情，看着电脑上刚搜索出来的学生资料。 “你周一下午那天好像有几节高数课？没关系，我跟你们高数老师挺熟的，你这学期这门课翘掉也没关系，有我担保可以直接高分飘过了。你也不用担心太多，等会儿我给你们院长打个电话，我想他如果知道你是在帮我做事的话，会很乐意为你开个后门的。” “哈哈……好的好的。”黎明干笑着，他已经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 你小子不要跑，我知道你是谁，我的手真的能伸那么长，你也不要怕，只要你跟着我干，会有你好果汁吃的。 “嗯，既然没问题的话呢，那么，下周见，拜拜。”说罢，对面挂断了电话，至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黎明的意见。 此时此刻，只留下黎明独自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听着手机传来的通话结束铃声不停于耳边回响。 “唉，上贼船了。”黎明叹了口气，将捧在手心的小拉达不停抚摸，唯有如此才能舒缓他的不安。 长安市，新遗迹地点。 据初步勘探，那突然出现的地洞深约208米，洞口越往下，越狭窄，显然想要利用宝可梦勘探这地洞并不合适，但据下放的设备传回来的拍摄画面看，地洞底部有一个石门，那似乎是这处遗迹的入口。 着实难以想象，这入口竟然隐藏如此之深。 然而，令人惊奇和不解的事情，自地洞出现以来，并未彻底停止。 正当学者和博士们就为如何进入地下入口的方法而争论不休时，负责观察遗迹入口情况的技术人员便突然闯入，告诉了他们一个惊人的消息。 地下遗迹在动，它在自己抬升！ 而且是诡异的在完全不影响地壳运动的情况下，整个遗迹都在向上浮现。 一瞬间，众人就感觉好像有一头沉溺于茫茫深海的万古巨兽，在受到他们这群人的打扰之后苏醒了，它现在想要主动现世，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此遗迹的主体规模，初步估计约有一百来米高，如此庞然建筑，若是突然出现在长安市郊区的这片平原之上，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如此异象，必然会受到全世界的关注。 “这遗迹到底存在着什么秘密啊。”钱博士无比感慨，内心却也在兴奋，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研究将会在此次遗迹的调查中取得重大突破。 “这会不会有危险啊。”有人十分担忧，毕竟类似的事情并非没有前车之鉴。 像是有过无意唤醒了远古宝可梦的事件，那些拥有不可思议持续极巨化力量的宝可梦曾不止一次给科考队伍带来过许多麻烦。更别说，还有甚者能招来种种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传说精灵了，那会引得传说精灵的愤怒和失控，同样会给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地区带来可怕的灾难。 对于这种危险的担忧，也不单单是那一个人想到了，而是所有人都有考虑到。 想着在此情况具备对抗危险可能的人，在场人都不禁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不怎么开口的金发美人身上。 对此，竹兰也知道自己该做个表态，她想了想说：“因为我们目前对遗迹一无所知，其危险程度如何我们也无从判断，如果其中隐藏着未知的传说宝可梦，又或者遗迹的神秘力量会招来已知的传说宝可梦，那么即便是我，也无法拥有绝对的把握保护好大家的安全。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可以找这次挖掘工作背后的金主得文公司谈谈，我想以兹伏奇社长的人脉号召力，应该能请来许多帮手。” “是了是了，社长的儿子，大吾先生也是联盟冠军。” “两个联盟冠军……如果能再得到其他强大训练家的帮助，那我们的安全就稳了！” 众人不免兴奋起来，不管是遗迹的安全保障有望，还是有机会能亲眼看见那些闻名世界的训练家，这些都令人无比振奋和期待。 见众人都在高兴，而竹兰却无法愉悦起来，自从那日看见犹如深渊般的地洞时，一种不详的预感便萦绕心间，好似驱之不散的阴霾，始终不能褪去。 “或许，我该试着问问那个人愿不愿意出山，如果有他在的话，以他面对种种传说之力的经验，此事应该就不成问题了。”竹兰想道，紧接着她起身，缓步离开营帐。 留意到竹兰脸色的钱博士，见此便追了出去，看见竹兰拿出了精灵球，忙问道：“竹兰，你打算去哪儿？” “我想亲自去请一个人。”竹兰从精灵球释放出一只身高九尺有余的直立型龙兽，她轻轻一跃，跳到龙兽的脊背之上，对钱博士回应道。 “谁？”钱博士震惊的看着面前通体深蓝，腹部橘红，口鼻处拥有金色十字花纹的凶恶龙兽，面对那如利刀一般的手臂两鳍，不禁心跳加速。 “昔日世界联盟的冠军，战斗之人，也是白银山的王者。”竹兰微微一笑，随后轻轻拍了拍龙兽的背部，道，“走，烈咬陆鲨。” “嘎呼。”烈咬陆鲨神色冷峻的点点头，原地一蹦便腾入了天空，很快便带着主人竹兰一起，消失无踪。 “白银山的王者……战斗之人……原来是他。”钱博士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一个时常戴着红色鸭舌帽的少年模样，内心也随后涌现出了强烈的不安感。 这遗迹的变动居然让神奥的冠军竹兰都感觉到了如此危机，遗迹中的东西还真是越来越让人恐慌和期待了啊。 八 蛋饺肉丝 宝可梦才艺大赛这夜，终于到了。 为了契合小拉达的打扮，黎明穿上了正装。此时的他正坐在宝可梦才艺大赛的台下观看其他选手的演出，等待自己演出的时机。 终于意识到死到临头的小拉达此刻充满绝望，垂头丧气的趴在黎明的肩头上，每每瞄到黎明手中的演出名单，它就深深感觉到这个世界对它这只小老鼠的恶意。 演出顺序： 第10位，黎明的小拉达，表演节目：《小拉达版——机械舞串烧》 “噗啦哒（我会毛的机械舞）……”小拉达绝望的盯着自家主子，十分委屈。 因为一直都没有进行过表演训练，也就报名开头几天，陪着主子一起看了几部机械舞相关的短片，再之后就没有了，小拉达都以为主子放弃了这个比赛，所以开始没心没肺起来，毫不在意。 但万万没想到啊，主人似乎一直记着，今天早早的吃完晚饭后，就被主人拉进浴室里洗澡，梳毛，换装，然后就被带到了舞台现场。 主人啊，你高看我小拉达啊，我只看过几遍视频，怎么可能学会人类的才艺？我明明只是一只没什么坏心眼的小老鼠啊。 人不能这样，至少不应该…… “别担心，我相信你，还记得我们这几日的训练吗？”黎明时刻都有注意着小拉达的情绪，他微笑安抚道。 小拉达闻言，眨了眨眼，迷惑道：“噗啦哒？” 那不都是战斗训练吗？ 黎明似乎听懂了小拉达的话，一本正经的哄骗道：“你想想，这几日的训练，我对你的训练和指点，你几乎一点就通，你多聪明啊，区区几段舞蹈动作，你的身体其实早就记住了，要相信自己。” 闻言，小拉达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脸颊，它有这么厉害吗？感觉还是主人教导的更好点哩。 它主动与黎明贴贴脸，表达了害羞和高兴的情绪，那本来下降的好感度仿佛又噌的一下上涨了回来。 就这样，小拉达本来忐忑的情绪，稍稍安稳了些许，尽管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它还是决定要相信自己，相信主人。 黎明的演出排位算是挺后面的了，比赛仅限于黎明所在的这个校区，这里聚集的是非训练家相关专业，因而这类宝可梦相关的比赛，有能力有胆子参加的人并不多。包括黎明在内，一共只有十五人和他们的精灵参加了这场比赛。 排在第十位，也算是一个较为不错的出演位置。 比赛采用评委打分制，由三位评委对表演精灵的才艺分别打分，然后取三个成绩中的中位分数作为选手的最终成绩，直接预决赛，没有下一轮。 黎明观看了一下目前出演的八人，他们精灵的表演，大多还是以唱歌和耍杂技为主，完成度不算太高，但对于非专业训练家的他们来说，已经实属难得。三位从训练家专业校区请来的评委老师，打分也非常包容，看到演出精灵和主人的努力后，基本都会给及格分以上的分数，不会让人难看。 “应该不成问题，如果后面没有出现大佬的话。”黎明想道，在第九位选手和他的精灵穿山鼠上台后，他和小拉达也便来到了演出后场，准备登台。 黎明身心皆稳如老狗，而小拉达已经紧张到浑身炸毛，四肢狂颤。 第九个表演结束，主持人上台，在简短的引出词宣讲完后，便立即高声呼喊着黎明组合的登场。 “让我们有请下一组训练家和他的精灵组合，来自信息工程学院17级软件系统开发专业的黎明师兄，以及他派出表演的宝可梦，小拉达！”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主持人，在有声有色的高喊中退场。 众人一听介绍，纷纷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向舞台入场口。 因为这是经济学院发起的比赛，大多也是本院的学生参加，前九个登场的都是来自经济学院的，这会儿来了一个别的学院的师兄，所有人都好奇那位师兄长什么样。 据说，学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师兄，都是为人和善的谢顶英年。 然而，当黎明一登场，一位着装正式，笑容自然，头发一点也不稀疏的英俊男人走进他们的视野里，这时，众人才恍然发觉，原来是这样风度翩翩的师兄，和臆想中的完全不同啊。 “这小哥哥长得不错啊。” “嗯，是我喜欢的型，不过我不喜欢老鼠。” “可是这只小拉达好萌呀，穿着小西装，还有小帽子，awsl！” 台下议论纷纷，黎明听了后十分坦然，就是有些遗憾，遗憾这群人只关注了他的颜，好歹要期待一下实力部分啊，不是吗？ 小拉达浑身僵硬，面对台下数双凝视过来的眼睛，它已经大脑宕机，失去了思考。 抱歉主人，小拉达还是做不到。 “请开始你的表演。”主持人在舞台边，举着话筒说道。 黎明对主持人点点头，随后主持人也看向台下操作电脑和音响的同学，眼神示意准备播放音乐。 黎明将已经僵硬炸毛并失去意识的小拉达放在了舞台中央，然后默默退到了舞台边，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小拉达身上时，他已经悄然默念出了进入迷雾空间的咒语。 那个仪式的阵法，似乎描绘过一次后，之后再启动仪式，似乎就不需要再重新描绘，只需要念动咒语即可，不论是心中默念还是口头说出。 台下的三位评委看到黎明退开，几人都不禁微微愕然，其中唯一一位女评委老师，有些期待的说道：“这个表演，不需要训练家配合吗？” “还挺自信的。”一个年轻些的男老师撅了撅嘴，眼神中也带着惊讶。 “之前都是训练家与宝可梦合唱，还有训练家配合宝可梦表演杂耍，这次的表演却纯由宝可梦完成，确实挺新鲜的。”一位中年长发男老师笑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拭目以待！”这是在场所有观众的心声。 不多时，音乐声响起，而就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那原本看起来十分紧张的小拉达突然一改姿态，瞬间直立起来，并且摆好了一个预备姿势。 而随着投影仪的拍摄，将小拉达的画面放大，众人也终于看出了小拉达装扮的细节。 “卧槽！j！老子滴神！” “艹艹艹，一个小拉达莫不是要跳机械舞！？难怪我看到那搓卷曲的毛发这么熟悉！” “这歌特么就是j的经典舞曲，蛋饺肉丝啊！” “你特么说标准点！跟老子念，《danro》！” 在一片热烈的呼声中，舞曲的鼓点也来到了小拉达舞蹈的起始节拍。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这只小拉达居然真的跟随音乐节奏动了起来，精准卡点的同时，每个动作都非常有机械舞的范，尽管因为鼠类的骨骼还是与人类稍有差别，但肢体的律动感都完美合乎机械舞的发力要领，这简直就是由人类机械舞演变而来的小拉达机械舞！ 跟随鼓点，动次打次，小拉达压下帽檐，遮住面部大半，模仿着众人记忆中的世界天王巨星，摸胯顶胯，然后踢腿，拍肩，插口袋，甩手……动作行云流水。 当音乐变奏，响起一声爆炸响，小拉达更是凭借自己灵活的尾巴优势，用它本该完成不了的反重力45度前倾动作。 这一舞姿的出现，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激情，狂呼大叫。 “啊啊！我改变我的想法了，这只小拉达，妈妈超爱你！” “小拉达nb！小拉达nb！” 负责打分的三位评委当场看傻眼，有期待过可能会很出彩，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不凡！ 人声鼎沸，小拉达不为所动，准确来说，是附身的黎明不为所动，他继续舞动着，因为在这之后，将有一个动作作为最后关键的高潮部分，完成表演的结尾，他不能在此时分心。 就是现在！ 在万众瞩目下，小拉达滑出了昔日天王的招牌舞步，太空步！ 此时此刻，女高音，男高音，海豚音都在观众之中飙起来了。 然而，这还未完，就在小拉达滑出快十步的时候，小拉达的身形突然模糊梦幻起来，形成残影瞬间又滑出十余厘米，并在这之后开始了高速的旋转，在背景音中一声经典的“嗷”响起的一刹那，小拉达猛然顿住，强行绷直的脚尖停住了旋转的身子。 曲终，舞谢。 小拉达回到舞台中央，用相当优雅的姿态，给观众们鞠了个躬，随后快步跑着离去，奔向在后场等待它凯旋的主人。 众人久久才回过神来，旋即对着空空如也的舞台高呼呐喊。 尽管比分没有出来，但所有在场人都明白，今天比赛的第一已经没有悬念了。 那只会跳机械舞的小拉达当之无愧！ “请评委老师打分。”主持人满头是汗，方才他在舞台边观看也兴奋得不行，此时说话声都有些沙哑，需要不时的清清嗓子。 三位评委老师脸上的震撼未去，却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满分10分的打分牌。 并且在打完分之后，其中坐在中间的那位年轻男评委老师更是迫不及待，面色急切的拿起面前的话筒叫道：“刚才那位小拉达的训练家，那位同学，请再告诉我一遍，你的名字。” 刚回到场下的黎明闻声一怔，回过头来时，他和昏睡在他怀里的小拉达已经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眼神火热的主持人更是直接下台，把话筒拿到了他面前。 黎明愣了愣，扫了眼在场人，然后对那位评委老师回答道：“我叫黎明。” 九 谜塔 “本次宝可梦才艺大赛圆满落幕，让我们恭喜各位获奖得主，祝福他们和他们的小伙伴以后越来越默契，蒸蒸日上。” 在一片喝彩声中，黎明与其他获奖者一起在诸位的掌声中退场。 至始至终，小拉达都保持着满面呆滞的模样，它一脸懵逼的看着主人手里的三千元奖金兑换券，它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它只记得自己在登台前就已经紧张到昏过去了，之后上台表演那段时间的记忆全为空白，它只知道自己再醒来时，周围叔叔阿姨们看向它的目光都已经变得相当变态，一个个都眼神火热的盯着自己。 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它明明只是一只小老鼠而已。 小拉达十分不安，保持警惕的模样，蜷缩在主人西装的口袋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 “我们终于有钱了，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黎明抚摸了一下小拉达的鼠头，温和的笑道。 这两周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天晚上都用小拉达的身体练习舞蹈，做着那些不适合它生理构造的运动，也确实是难为它了。 小拉达听着主人的感谢，它有些发懵，然后开始自我怀疑。 难不成，我真的做到了？我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了，还跳得特别棒，所以大家才突然这么激烈又热情的关注着我？ 但……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可迎着主人那双真诚感谢的眼睛，忠于主人的小拉达便信了大半。 难道我，小拉达……我莫不是天才哒！？ 小拉达十分高兴，不论那段空白的记忆里它究竟做了什么，总之它让主人高兴了，那就足够了！ 一等奖的三千元奖金，事实上主办方已经在宣布获奖时便打到了黎明的水信上，在颁奖台上拿到的奖金兑换券其实不过是一种胜利的证明，相当于奖状或者证书。 黎明把那快有一扇门大小的兑换券夹在了腋下，正准备离场，回到宿舍。 然而，一个声音远远地叫住了他。 “黎明同学！” 停下脚步，黎明回头一看，原来是之前负责给比赛打分的三位评委老师。 黎明带着小拉达回走，三位评委老师也一齐上前，在相遇时停下，黎明对三位老师点点头，道：“三位老师好，你们有什么事吗？” “比赛上的演出，小拉达跳得机械舞很棒，恭喜你们拿了第一。”女老师微笑道，说着还弯下腰，对把身体藏在主人口袋里的小拉达打了声招呼。 “谢谢。”黎明轻声笑了笑，小拉达也怯怯的伸出小爪子挥了挥。 “其实是这样的，在小拉达跳舞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细节。”年轻男老师上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段大概是别人发送给他的视频，而那视频所拍摄的画面，正是小拉达的表演现场。 小拉达瞪大了圆眼，看着视频中忘我舞蹈，潇洒自如的自己，嘴上两颗大大的门牙都在颤抖。 我居然真的这么厉害！？ 年轻男老师快进了视频，然后在小拉达表演反重力倾斜的时候，他暂停了画面，并指着视频中小拉达那绷直卷曲的尾巴，眼中流露出精明的异彩，道：“这个，是小拉达的招式，摇尾巴对？” 黎明还没回答，年轻男老师又将进度条拖到了视频最后，小拉达滑太空步时突然速度暴增，在滑出残影的画面，重新点击了播放，看着画面中旋转的小拉达，男老师十分惊喜的说道：“这个动作是利用了招式电光一闪？利用电光一闪的速度，借着惯性完成流畅的高速旋转，然后在最后脚尖停顿的时候，又利用摇尾巴的动作，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电光一闪……这不是我最近主人在训练我的招式吗？我居然这么厉害，不知不觉，竟然还将招式融入了舞蹈动作之中……想到这，小拉达又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苏巴拉西！”一旁没发言过的中年男教师又忍不住对视频里的表演鼓起了掌，赞道，“不管看几遍，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只小拉达明明看起来还很年幼，想必掌握的招式也不算太多，但你和小拉达，却能利用仅仅掌握的这些基础招式，完成如此华丽的表演，实在厉害！” 面对老师们热烈的询问，黎明大方的点头承认了下来，道：“确实，这些机械舞的动作我确实……我是说，小拉达确实融合了技能招式。” 人才！ 闻言，三位老师内心之中闪过同一个念头。 “同学，我叫陈武，这两位老师是李文彬和周雪梅，我们都是大学城区宝可梦协调训练家专业的导师，我们对你和小拉达出色的表现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跟着我们学习？”自称陈武的中年男教师微笑道，他的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听上去是个十分温和的人。 此言一出，一旁的周老师和李老师皆是陆续对黎明发出了邀请。 黎明轻抚着小拉达的鼠头，面色淡定从容，然后问道：“什么是协调训练家？” 三位老师：“……” 面对黎明那不似作假的疑惑目光，三位老师都为此迷惑住了。 训练家发展方向，这特么不是初中生的知识嘛？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读到大学的！？ “咳，协调训练家就是与传统训练家不同，不以培育精灵战斗，训练技能强度为主要目的，而是以培育精灵的外貌，发掘精灵技能华丽程度与扩展性为宝可梦训练目标的训练家。”周雪梅老师轻咳一声，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简单来说，就像武术的发展一样，分作实打和表演，传统训练家走的就好比是实打路线，不需要考虑招式如何华丽，目的只是为了强大和取胜，而协调训练家走的就是表演路子，不需要考虑变得如何强大，只要看上去好看就够了。”李文彬老师不愧还是年轻人，解释起来也比较通俗简单。 黎明恍然大悟，回想起了他就算通关游戏也绝对不会碰一下的所谓华丽大赛，然后说道：“哦，原来参加华丽大赛的训练家，就是这群人吗？” “对对对。”三位老师点点头。 “额，总而言之，你不需要那么快回应我们的邀请，考虑清楚再说，毕竟转专业确实是人生大事。你可以先加我们的水信，我们会等你一个学期的时间，有了决定就告诉我们，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也可以问我们。”李文彬老师笑道，然后麻溜的打开了自己的水信码。 黎明点点头，连加了三位老师的水信，然后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才互相告别。 而小拉达，又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因为它对这几个人类的说话内容完全不明所以。 插不上话啊！他们在说什么？很腻害的亚子，但小拉达听不懂啊！ 刚回到宿舍，黎明就看到宿舍的三只狗舍友不约而同的猛盯过来，那眼神就像择人而噬的猛兽。 “想不到啊！” “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三个人默契配合，阴阳怪气的调侃着，他们的手机里都在重复播放着刚才小拉达机械舞表演的画面。 他们话音刚落，就不约而同的起身，一拥而上，同时将黎明壁咚在了门上，一个个坏笑着看着黎明和那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阿明啊，明哥啊，既然拿了奖金……嘿嘿，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亮哥目光贪婪的看着黎明，背后那张巨大的奖金兑换券，嘿嘿怪笑道。 “吸溜！不是总是说，苟富贵，勿相忘吗？”老汪舔着嘴唇，急不可耐的模样。 我们的海哥矜持一些，他直接开始穿鞋，摆摆手，“还说什么呢？走，烧烤宵夜走起！” 黎明嘴角一抽，然后壕气的一挥手，道：“行！爸爸请你们吃宵夜！但等爸爸换身衣服先！” 当晚，黎明在校外的豪力烧烤摊上，花了400元与狗舍友们胡吃海喝一通，吃得饱腹难眠。 小拉达也和他的主子一样，吃得太嗨，回来时，抱着鼓鼓囊囊的肚皮，艰难的爬回了自己的快递盒小窝里。 今夜吃喝尽兴，精神消耗极大，等吃撑的难受感消化了，到了后半夜，黎明就已经不省人事的沉沉睡了过去，小拉达慎人的磨牙声回荡在宿舍中，仿佛也不再是什么刺耳的声音。 …… 昏暗的意识世界中，谜样的低语声纷纷扰扰，回荡在一片迷雾的世界里。 意识困顿的黎明在这个世界里茫然复苏，旋即猛然惊觉自己的处境。 不知为何，他竟在没有主动念动咒语的情况下，却也来到了迷雾空间。 “这……为什么？”黎明迷惑不解，然而来不及思考，这片自从接触以来便没有任何异动的迷雾空间却突然像是地震了一般，空间开始摇晃。 下一秒，只见黎明的面前开始出现一道三角的黑影，它在迷雾中疯狂生长，卷席着迷雾，气流滚滚，直至拔高到黎明难以仰望的高度，那拔高的速度才缓缓稳定下来。 黎明的内心泛起波澜，他猛地一扇手，在意念的操纵下，强行剥开了覆盖在巨大物体身上的重重迷雾。 而赫然间，一座镌刻满未知象形文字的黑色高塔，屹立在了黎明面前！ 十 弑亲的血鸦 高塔的大门不推自开，莹白的烛火自高塔内部开始节节点亮，照明层层攀升。 黎明站在高塔外，不敢靠近，他试图用意念去破坏高塔，而这正如让灰雾消失的想法一样，并没有得到实现。 所以，黎明就此判断，这座黑色的高塔并不是自己酒后混乱，臆想生成的产物，而是它本就是属于这片迷雾空间的一部分。 为什么过去这么久，这座高塔才出现在自己面前？ 黎明有些不解，他望着那扇向他敞开的高塔大门，以及高塔内如同在热烈迎宾般摇曳的莹白烛火，他明白这座高塔在欢迎着他的到来。 或许有一辈子都可以不进去的选择，但一座奇景般的大门就这样每时每刻的向你敞开着，你是否有一天会忍不住好奇的走进去呢？ 会的。这是刻在人类dna中的探索本能，同时也是作死本能。 什么？还有人说不会？ 你难道忘了人类还有真香本质？ 于是，黎明在外面伫足，犹豫了几秒，然后就视死如归的走进了高塔之中。 在全身没入高塔的范围内之时，身后敞开的大门果然不出所料的自动关闭了，那一瞬间，黎明联想到了痴汉大叔堵死诱拐少女出路大门的桥段，他忍不住回眸一看，见空无一物，没有大叔堵门，又霎时松了口气。 面前是一段被莹白烛火照亮的宽敞走廊，但矗立在道路两旁的高大怪物石像与烛火无法照亮到的阴暗部分交织，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让这本来宽阔的走道显得无比狭窄和紧迫。 黎明深呼一口气，尽管自己是意识状态，但他还是硬着胆子继续向前。 好不容易走过了走廊，却在尽头停了下来，他见到了一生难忘的光景。 一条螺旋攀升的回廊，廊腰缦回，回廊连接着高塔的每一层。 他走到回廊镂空的中心，踩着脚下令人目眩神迷的奇诡图案上，抬头向上望去。 那穹顶仿佛是一望无际的宇宙，比苍穹要高远，比星辰要炫目，一瞬间的失重感让黎明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飘忽不定。 下一刻，黎明飘了起来，他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想要触摸塔顶的尽头，触摸他现在也仍旧看不清的东西。 那会是图案吗？那会是倒立的雕塑吗？ 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过自己会死。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死，这座高塔也并不想让他死，它呼唤着他，就像孩子看见母亲，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声思念涌入了黎明的脑海。 不知飘了多久，大概是一秒钟，也好像是一个世纪，或许更久，也或许更短。 黎明的意识闪烁不定，以至于他无法做好完全的判定。 最终，他的手终于碰到了塔顶，那竟是一面黑镜，里面映照着一个与他有着同样面孔的男人，只是对方正痴迷而疯癫的笑着。 两只手掌在黑镜中相会，黎明的意识也刹那清明，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部因肌肉长时间的紧绷，早就失去了表情管理，他正夸张的笑着。 “原来是我自己吗？”黎明揉了揉自己酸涩的面庞，同时感觉自己的手正在没入黑镜那如同湖面般的镜面，但令他感觉诧异的是，他竟然一点慌乱的感觉都没有，任由黑镜将自己吸入。 手臂陷入泥潭般的感觉仅只有一段距离，再过一段黎明便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突破到了一处无阻的空间。 在黑镜的背后应该有一座被隐藏的房间。黎明想道。 穿过隐蔽的夹层，来到背后的房间，黎明犹如潜水般，下意识的憋着气，直至脑袋穿出夹层，他才松开口鼻呼吸着。 当脚也从地面出来，黎明踩着大地，心里一松。他轻轻跺了跺地板，发现竟然格外殷实坚硬，完全没有方才穿出地面时如液体般的柔软。 正视前方，前面是一个光亮的出口，是唯一能走的方向，黎明向前走去。 走着，黎明被围栏拦下。 这里是一个阳台，或者说是君主宣誓演讲的高台，位于某城堡之上的感觉，而在那高台之下，那群密密麻麻的石像就是热烈欢迎的子民。 每一尊石像的尊容各不相同，外貌和仪态都不带一丝重复，而它们的身份很特别，黎明也很清楚，他最近接触的不要太多。 那是一群宝可梦的石像，站在下方喷泉边缘旁的小家伙是小拉达，在草坪上捧腹大笑的是皮可西，它周围围绕着的是皮皮家族……还有以不可思议力量悬浮在空中的化石翼龙石像，梦妖，快龙……等等，迷雾形成的云雾之间，居然还藏着一头巨大的裂空座。 连传说宝可梦的石像都存在吗？黎明有些惊讶，之后又陆续发现了其他的传说宝可梦石像。 “羊驼呢？”黎明自语道，他左右寻找不到，旋即回眸上望，恍然道，“喔，你在这啊。” 原来在他头顶上方十米左右，一只傲然昂首的阿尔宙斯，带着环绕于它的六块石板就停立在那空中不动。 这里全是宝可梦，唯独不存在人类。 等等，我不就是吗？ 黎明哑然失笑，芸芸众生加上自己就算种类齐全了。 “嗯？这是……”黎明挪了挪脚步，却觉得脚底下有着不自然的凹凸感，他不禁低头看去，竟在上面找到了一串文字。 这串文字与启动仪式的咒语是同一种语言，黎明本不应该看懂这陌生的文字，但他却偏偏能把他们挨个辨认出来，就仿佛像是母语一般，不需要像学习外语那般系统的钻研，他就是自然而然的懂了，会说，会读写。 “万宇亡者，魂归于此，往生之所，此往生塔。”黎明念着第一行，目光转下，继续读道，“往生前的欢愉，百战不还……” “所以，这里是召唤和聚集亡魂的往生之塔，所有亡灵要在此经受考验，不停战斗，直到达到一定目标后才能获得往生的资格。”黎明理解了这古怪语言的意思，随后他看到地板上留下的最后一段文字。 那段文字就是将亡魂召唤和送去往生的咒语，以及最后不知名人士，大概是上任塔主留下的一句话：“踏足这里的人，将成为往生之塔的新主人。” “莫名其妙的就得到了一座这么不得了的遗产？”黎明有些懵，他也很好奇这座塔的前主人去了哪里，为什么又留下了这座塔，然后又神经病的抛给了他，是不是他把我带来这个平行时空的？ 对于没有答案的事情，黎明从来不会考虑太久。 作死的事情却在渐渐上头。 他扶着栏杆扶手，清了清嗓子，打算试试刚才发现的召魂咒语。 他张嘴就来，就仿佛不是第一次念咒一般，将召魂咒语完整念出。 在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过后，突然间，黎明面前的空间被强行撕裂开了一条大大的裂缝，黎明按照留下的指示行事，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裂缝里，然后在里面一阵奇妙的手感中，一阵乱掏乱摸，然后猛然找出一个自己喜欢的手感和形状，将之强硬的从裂缝中拔了出来…… 啵！ 那令人想要吐槽的拔出声一响而过后，黎明看清了自己手中正抓住的，是形状不明的血黑色发光体，而原本破开的空间裂缝在这一刻也悄然愈合。 黎明没有理会裂缝的消失，而是好奇的看着手中这条脆弱的灵体，他非常清楚，不管这灵体生前有多么强大，身为灵体又能散发出多么强烈的气势，他也似乎都能在一念之间将其抹杀的彻彻底底。 发光体有点像是泥鳅，虽然没有脸孔，十分模糊，但黎明清楚对方是有意识的。 对方起初也非常慌乱，但在发现挣扎无果之后，慢慢安静了下来，然后抗拒的，倍受煎熬的接受着黎明视线的扫描。 当然，对方不敢再挣扎的原因，还有因为ta根本不敢仰视也看不清黎明的外貌，将只手便能掌控ta的黎明认作为了不可侵犯、不可直视、不可描述的伟大者，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着他。 黎明静静的观察着对方，脑海中回响起一段像是来自远古的神秘低语：“孤独乌鸦，血缘诅咒，弑亲之人，亡魂归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