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屠龙》 【楔子】 盘古开天劈地，混沌初开，乾坤始奠，轻清之气上升以为天，重浊之物下沉以为地，天地之间灵气涌动，神魔共舞！ 人神魔三界共生，人界大能造化成神，叱咤神界，成就上古传说者有之；神界上仙坠入魔道，人神共愤，终筑千古遗恨者亦有之。 亿万年来，神魔两界一直势同水火，为了争夺天地间的灵力，纷争不断，神魔之力毁天灭地！难免殃及池鱼，造成人界生灵涂炭！在漫长的岁月中，人界众生经历了七次大的浩劫，沦为神魔之争的牺牲品…… 直到洪荒后期，由于神魔之间亿万年的征战，不断的掠夺、消耗，天地之间灵力之气几乎已经损耗殆尽！人神魔三界逐渐分离，最终神魔两界分别隐没于不同维度的异度空间，至此人界方才得以长足发展…… 然而，事事无绝对，正如除了黑与白以外还有处于中间的灰！人神魔三界分离之初亦是如此，由于没有明确的界限，一些还没有达到神魔之境的半神，半魔，半妖以及一些灵兽、灵植便留在了人界…… 但是由于人类的崛起，那些半神还好，时不时的还可以出来露露脸儿，而那些半魔，半妖还有灵兽则常年隐秘于山林湖海之间…… 钟林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挪动了一下坐的发麻的屁股，自忖道：“又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每次就像过电影一样将整个人神魔的历史过一遍，真是服了自己了。不过这梦里的神魔鬼怪，魑魅魍魉都有鼻子有眼儿的，就和真的一样，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应该根据梦中的情景写一部玄幻小说啊！说不定还会一书封神。嘿嘿……” “喂喂喂，老头儿，你说的这些肯定都是瞎编的，谁信啊！这世界上哪来的龙和蛟啊？！骗小孩子的？”车厢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又没有让你相信，你如果不爱听就把耳朵堵上，不要听了，又没有人强迫你听！来，来，来，大叔，您接着讲，他不听，我听，我爱听！接下来怎么样了？”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小伙子，听声音应该就坐在钟林的后排位置。 钟林回头一看，果然在他身后的座位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一头白发，甚至连眉毛胡子都是白的，满脸的褶子，看样子年龄应该有八九十岁了，年轻的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此刻正满脸期待地望着老者，像个小孩子般地等着老者给他讲故事。 “好，那我接着给你讲啊！”老者用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那黑蛟和赤龙在云雾中盘旋翻滚，直打得是天昏地暗，难解难分！后来可能是都受了重伤，那黑蛟坠落在东南市北面的黑龙山里，对了，也就是我们刚刚经过的那座山。而那条赤龙也隐没在东南市南面的赤龙岭了。从那以后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黑蛟和赤龙了，而那黑蛟到底有没有化身成龙，有没有再危害人间，那就更没人知道喽……” “啊？！大叔，这就讲完啦？您再多讲点，多讲点呗……”年轻人显然听的有些意犹未尽。 “讲完啦，讲完啦，不讲了，也快到站了。至于是真是假啊，现在啊，已经不重要喽……” 老者靠在座椅上眼睛凝视着窗外赤龙岭的方向，不再讲话…… 第1章 初到宝地巧救人 东南市依山傍海，人口千万，经济发达。 坐了5个多小时长途汽车的钟林，斜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旅行包，走出东南市滨湖长途汽车站。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四肢，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花香便像精灵般钻入他的鼻孔，沁入他的心肺，让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钟林抬眼望去发现这东南市确实不愧为华夏宜居城市和着名的旅游城市，整齐而干净的街道两旁生长着郁郁葱葱巷道树。各种颜色的三角梅盛开着，随处可见。还有栅栏旁，围墙上点缀着的、一串一串的像小炮仗似的炮仗花，娇艳欲滴，给人带来清新而又喜气的感觉。与刚刚步入春季的帝都比较起来，东南市简直可以用繁花似锦来形容！而刚才那淡淡的花香想必是这些随处可见的花儿散发出来的…… 汽车站的前面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也是东南市的一条主干道——滨湖南路，双向八车道，现在虽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但是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依旧是川流不息。马路两边高楼林立，彰显着东南市作为一座超级大都市的繁华。汽车站的围墙边有一条小路直通到湖边，围墙上爬满了炮仗花。钟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刚下午三点，距离与小姑姑约定好的见面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于是索性沿着小路向湖边走去。 来到湖边，钟林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公园，公园依湖而建，湖边有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小路，路两旁绿树成荫，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再向湖面上望去，湖中央有一座小岛，小岛的一边有一座纪念碑，而另半边绿树掩映下依稀可见数栋房屋，房子都不高，应该都是别墅。小岛的南北两面各有一座蜿蜒曲折的廊桥，南面的廊桥与钟林所在的一侧岸边相连，而北侧的廊桥则与湖对岸相连。 湖对岸有四栋看上去十分宏伟但却不奢华的建筑，远远望去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那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让人很容易想到那里应该是市政府所在地，而市政府的后面则是山峦…… 看到这里，再想到在长途汽车上曾经经过湖的出入海口，也就是说这湖水是活水，此时再看那四栋建筑以及建筑背后的那郁郁葱葱的山峦，钟林的眼睛突然一缩而后瞬间一亮，不由得暗自赞叹，自言自语地说：“难怪这东南市前些年发展的这么好，真是块风水宝地，而且可以看得出必定是藏龙卧虎！”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四栋建筑的排列应该是有讲究的！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确实是非常的高明，实非一般人所为，有时间要好好研究一下。”钟林心中想着，慢慢地在湖边散着步…… 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多，太阳已经偏西，阳光从西面入海口的地方斜斜地洒在湖面上，一片波光粼粼。一只只的白鹭或是在空中盘旋飞舞，或是在岸边驻足休息，亦或是在浅滩上徘徊捕鱼，“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一幅绝美的画卷尽收眼底！ 而由于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公园里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鸟叫声，倒是十分的幽静。钟林心中不由得暗道“怪不得现在人们都喜欢往南方的大城市跑，这里依旧有城市的繁华，而且比起帝都等北方城市的环境可是好了很多！” 钟林已经开始憧憬起以后的生活……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从他踏上东南市的这边土地时起，他的命运就已经开始了转变，他的人生将翻开崭新的篇章…… “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 钟林正想着，突然不远处的一声呼喊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有人出事了！ 钟林赶忙跑了过去。喊叫声来自于一个年龄在30岁左右的女子，她此刻正握着一个看上去估计有七十多岁的阿姨的手呼喊着。旁边还放着一个手提包。 “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钟林赶忙把旅行包放在地上，蹲下身去对那位不知所措的女子说道。 “你……，你是什么人？你会看病？”女子本能地说道。 “你先不要管我是什么人，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晕倒的？” “这……” 大姐慌乱但却还是有些警惕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钟林…… 只见眼前的年轻人年龄估计也就20岁左右，身高有1米80，大长腿，短头发，浓眉大眼，高鼻梁，嘴角带着微笑，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蓝白相间的旅游鞋，高大帅气，酷劲儿十足，活脱脱就是她们姐妹口中“长腿欧巴”的模样，应该不是坏人。 这时大姐焦急且略带着哭腔地说道：“我，我是老夫人的保姆，老，老夫人午休起来，让，让我陪着她来湖边散步，走到这儿，老夫人突然说头，头晕，紧跟着就呕吐了起来，然后就，晕，晕倒了。呜……呜……”说到最后，保姆直接哭了起来。 钟林心里嘀咕了一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叫’老夫人’”！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于是赶忙伸出右手，把食指和中指搭在了这位“老夫人”的手腕上，随后抬眼看去，只见她穿着得体，干净整洁，可能是平时保养得很好，所以看上去皮肤还算白皙，但确是掩盖不住眼角眉梢的皱纹，两鬓也已经斑白，估计年龄应该不小了，然而从脸型上不难看出，这位“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非常标志。 此刻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脉搏非常微弱，按症状来看，应该是脑出血，恐怕……” 钟林像是对保姆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保姆听了这话，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不知所措地哭的更凶了，哽咽地说“怎，怎么办？这，这可怎么办啊。” 钟林皱了皱眉，随后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将右手搭在老夫人的额头上…… 如果要是晚上的话，保姆肯定会发现钟林的手与老夫人的额头间泛起了白色的光晕，然而此刻她却没有察觉出半点儿的异样。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保姆说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了，打120！” 打120？！ 保姆听了钟林的话以后才如梦方醒，抹了把眼泪说“我都急糊涂了，咋不知道去医院呢，不用打120，东南市第一医院离这里不到200米，我这就给李主任打电话，让他做好准备。”随后又看向钟林，不由得一愣，此刻她看到钟林已经是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热。” 钟林说着，擦了擦头上的汗。 保姆此刻望向钟林恳求地说“没事儿就好，那你能不能帮我把老夫人背到医院……” 钟林此刻远比保姆看上去的虚弱，不过他咬了咬牙心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哥们儿今天拼了！”随后他站起身，对保姆说道：“你帮我拿包、带路，我背着阿姨。” 保姆现在也不再那么惊慌了，拿起手机先是迅速地打了两个电话，然后抱起钟林的包，又拎起了旁边草地上的手包，“走，这边走”。钟林咬了咬牙，奋力背起了老夫人，紧跟在保姆的后面。 东南市第一医院是东南市最好的医院之一，钟林此刻从湖边看去已经看到了“东南市第一医院”的牌子，还好确实不远。钟林咬紧牙关跟着保姆像医院奔去…… 湖边的小路刚好通向第一医院的后门，当钟林他们快到医院后门的时候，两名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担架床，还有两名护士一个拿着急救箱，另一个拎着便携式氧气瓶和氧气面罩正好冲了出来。 很快的两名医生接过钟林背上的老夫人，护士也麻利地给她带上氧气面罩，由两名医生推着一边走一边喊“闪开，快闪开”，迅速地推往急救室的方向，而保姆也是紧随其后。 钟林此刻一屁股坐在医院门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稍微恢复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的旅行包还被保姆抱着呢，于是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第2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急救室里的灯依旧亮着。 钟林已经从保姆手里拿回了自己的包，但保姆再三叮嘱钟林先不要离开。其实，就算是保姆不叮嘱，此刻的钟林也是哪里也去不了的，因为他太虚弱了，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流着，脸已经惨白，然而并没有人太注意他。钟林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抱着包，眼皮再也睁不开了…… 一个小时以后，从医院大门方向先后快步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五六岁，西装革履，身高1米75左右，头发梳的油亮，苍蝇落在上面都得打滑！最特别是他长了一双三角眼。女的应该20岁不到，扎着马尾辫，柳眉杏眼，高鼻梁，樱桃小口，瓜子脸，上身穿一件白色抹胸短衫隐隐的能看到粉色花边文胸包裹着的，鼓鼓囊囊的，一对若隐若现的美好，外面套着一件红色的皮马甲，露出雪白的如凝脂般平坦小腹，下身穿着红色皮裙，膝盖以下是一双红色高跟小皮靴，身高应该有1米70左右，穿着皮靴看上去要比“三角眼”还要高一些。 这两个人径直地来到抢救室门前。“三角眼”看了一眼抱着旅行包，一副农民工打扮，此刻正呼呼大睡的钟林，脸上显出厌恶之色。红衣女孩也瞥了一眼钟林，但她只是眉毛动了动，随后向四周看了一下，对三角眼说，“崔秘书，不知道红姨去哪里了？你去找医生问一下我奶奶的情况。” “三角眼”听了，满脸殷勤地说道：“小曼，你不要急。”说着手指着另外一侧的椅子对红衣女孩说，“那个，你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去，这就去……” “三角眼”可是只关心怎么讨好红衣女孩的，至于老夫人的死活，他才不关心呢！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老夫人打心眼里看不上他。每次他借着有公事儿的名义去罗小曼家的时候，老夫人从来没有拿正眼儿看过他。 正在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一开，一个“白大褂”从门里走了出来，红衣女孩连忙走上前焦急的问道“李主任，我奶奶她怎么样了？” 李主任看上去有40多岁，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外表很是斯文。李主任听到红衣女孩的问话，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眉头皱的紧紧的。 罗小曼一见李主任那样的表情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因为李主任虽然只有40多岁，但是他可是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奶奶由于年轻的时候头部受伤留下了后遗症，几十年来摆脱不了经常头痛的毛病，后来也都是李主任给调理的，虽然不能根治，但也缓解了很多。可以说李主任已经成了她们罗家半个家庭医生。 罗小曼声音颤抖地问：“李主任，奶奶，奶奶她……，到底怎么样了？” 李主任连忙说道：“小曼啊，你先别着急，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夫人现在应该没事儿了。” “应该没事儿？应该没事儿是什么意思？”红衣女子急切的问道。 “其实，老夫人在进入手术室时就已经醒过来了”李主任皱着眉继续说道：“但是，按保姆打电话时讲述的情况以及我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老夫人是绝对不可能自己醒过来的，于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为老夫人做了全身检查，尤其是对头部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经过检查，我们发现老夫人的确曾经因为血压突然升高或者撞击引起过脑出血的现象，可不知道为什么出血点现在已经闭合，而且之前的出血也已经被完全吸收了，现在只能看到一点点痕迹，但对健康状况没有任何影响……” 李主任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儿，按照正常来讲，老夫人这么大的年龄，一旦出现这么严重的脑出血的现象，且不说能不能做手术，即使做了手术，十有八九也是会半身不遂的。像老夫人这样自己醒来，而且醒来以后还非常的清醒的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同时也咨询了帝都和羊城的几位专家，他们也都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起初，我还在想会不会是回光返照，毕竟中医上有这种说法，这才做了更详细的检查，但是结果，刚才我已经讲过了，不但一切正常，就连留在老夫人脑骨上的那枚弹片压迫下的血管，此刻也顺畅了许多。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说着李主任的脸上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对了，小曼，还有就是老夫人再三叮嘱一定不能让那边坐着的那个小伙子走掉……”李主任指了指钟林然后接着说道：“我之前已经和你家的保姆讲过了。” 红衣女孩看向正埋头大睡的钟林，正要说话，旁边的“三角眼”已经跳了起来…… “靠，肯定是这小子把老夫人撞倒了，这才不让他走的，我一进来就看着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三角眼”直接冲向钟林，一边推搡着，一边叫嚷道：“小子，起来，别装睡……”可是推搡了好一会儿，钟林还是呼呼大睡。这下“三角眼”更认为钟林是在装睡了，正常人睡得再死也该被叫起来了，于是“三角眼”吼叫着：“混蛋！一定就是你撞的了，以为现在装睡就有用吗？起来……” 这“三角眼”乃是红衣女孩父亲的秘书，家事也是不俗，之所以给红衣女孩的父亲当秘书，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找更多的机会与红衣女孩接触，创造机会把红衣女孩泡到手。但红衣女孩平时对他却是非常的冷淡，更确切地说每次看他的眼神儿里都带着厌恶。他可不想放弃这个在红衣女孩面前表现的机会。这时正好一个小护士端了一盆水路过，“三角眼”脸上露出一抹阴笑，抢过盆子，一下全倒在了钟林的头上。 钟林睡得正香，被凉水一淋，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猛地站了起来。 “三角眼”一看“嘿嘿”一笑，随后怒吼道“装啊，你倒是装啊！”说罢，上去就是一拳，朝着钟林的脸便打了过去。红衣女子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她并没有说话。要知道奶奶是最疼她、最宠她的，她也已经认为刚刚钟林是在装睡了，而装睡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逃避责任。 眼看着“三角眼”的拳头就要打在钟林脸上了，钟林突然一闪，就那么诡异地躲开了。而“三角眼”再想收拳已经来不及了，一拳砸在钟林身后的墙上，只听“咔”的一声，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墙上多了四个血印，可见这一拳“三角眼”估计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三角眼”顿时哭嚎着蹲在地上，打向钟林的那只手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混蛋！fuck!” “混蛋，你骂谁？” “混蛋我……啊……” 打不到就算了，现在看来智力也差了几条街！ 崔秘书冲着李主任嚎叫道“李主任，快，快叫保安”。 李主任似乎已经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崔，崔秘书，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情况……” “还了解什么，一定是这家伙撞的老夫人，难道你不知道老夫人是什么人吗？”“三角眼”歇斯底里地说。 此刻的钟林也是一头雾水，满脸懵逼的样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打自己的人是谁，只是本能的躲开，但是他感觉到了对方的来者不善，于是眉毛也立了起来。他可是从来不吃亏的主儿，现在的情况他也看出来了，应该是那个“三角眼”淋了自己一身的水，于是怒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说着眼睛冷冷地看向“三角眼”。 “三角眼”的嘴里正恼怒地说着：“靠，是你撞了老夫人，是你把老夫人撞晕了，我……”话刚说到一半，被钟林的眼神儿一扫，机灵打了个冷颤，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嚎叫，说了半截的话也跟着噎了回去。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正在这时，红姨手里拿着一沓病历单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有点发蒙，用充满疑问的眼神望向红衣女孩问道：“小曼，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时一身满是水的钟林站了起来，他那白色的t恤已经湿透了，若隐若现的显现出两块健硕的胸肌，而胸肌的下面是八块排列整齐的腹肌。此刻的他脸色已经没有刚进医院时那样的毫无血色，但还是略显苍白，正是这样更衬托出他的俊朗，冷峻中带着帅气。 “哇……” 之前因为看到这里发生争执而走过来的几名小护士发出了一阵惊呼，全都花痴般地看着钟林。 而此刻钟林那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怒意，两只眼睛放出凛冽的寒光。他看了看周围众人，眼光最后落在红姨身上淡淡地说“既然您来了，那我就不用解释了，麻烦您跟他们讲一下就可以了。”钟林顿了一下，转头瞪了一眼正蹲在地上的“三角眼”，又看了一眼红衣女孩，但是他并没有说话，最后抬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电子显示屏上的显示屏，时间已经显示为“17:50”，接着说：“我看，现在这里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还有别的事儿，先走了。”说着转头，顺手拎起旅行包，大步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红姨此时也没闹明白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崔秘书的手耷拉着，还在往下滴着血，而帮了自己和老夫人大忙，甚至可以说是救了老夫人命的小伙子身上湿漉漉的样子，而且带着几分怒气，便知道这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老夫人之前已经交代了“一定不能让这个小伙子走掉”，那么自己是万万不能让他走掉的。于是，红姨连忙喊道“小伙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听我一句，先等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红衣女孩急切地说“小曼，快，不要让这个小伙子走，是他救了老夫人的命！” “什么？救了奶奶的命！”红衣女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钟林，又看了眼红姨，当看到红姨那坚定的目光的时候，红衣女孩赶紧向钟林追去，一边追一边喊“喂，你，你快站住！”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今天绝对不能就这样让这个年轻人走了，否则，她们罗家如此对待一个恩人的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那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第3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红衣女孩急匆匆地向钟林追了过去，匆忙间她忘了刚才“三角眼”用水浇钟林的时候，地面上自然也淋了很多水，此刻的地面十分的湿滑，更糟糕的是红衣女孩穿的还是高跟皮靴…… “啊……” 果然，红衣女孩脚底一滑，“啊”的叫了一声向前摔去。此刻钟林刚刚走出几步，听到身后的叫声，连忙回头往后看，见红衣女孩向自己摔了过来，下意识地迅速转身，扔掉手里的旅行袋，伸出双手向前迎了过去。 “啊……” 周围的红姨，李主任，还有医生，护士等人见此情景惊呼声响成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红衣女孩向前扑倒的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而正当她感觉马上就要摔倒在地面上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身体被一双大手抓住了，之后在惯性的作用下扑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再说此刻的钟林，他伸出双手迎上去的时候，先是一阵处子的芳香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娇躯入怀，钟林的一只手抓住了红衣女孩的一只胳膊，而另一只手刚好覆盖住女孩胸前的那一团柔软。而由于衣着的缘故女孩那一对玉兔早已在惯性和接触挤压的双重作用下跳出白色抹胸短衫，露出大半儿，从钟林的视角看去刚好一览无余，再加上手上的滑腻感，钟林一下子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即将跳出来的一对玉兔，那一只大手也瞬间石化了…… 红衣女孩已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那从未被人染指过的“柔软”被钟林的手覆盖住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触电了一般，身子一下子便僵住了…… 红衣女孩俏脸瞬间涨得绯红，只见她咬牙切齿地娇嗔道：“小，小流氓，把……” 她本来是想接着说：“把你那臭手拿开”，可是“把”字刚一出口还没来得及往下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劲儿！这手一拿开，那可就真的春光外泄了，周围可是还有十几双眼睛在看着呢。尤其是她似乎感觉到刚才还在鬼哭狼号的秘书崔敏此刻已经鸦雀无声，正瞪着他那双三角眼猥琐地盯着自己，眼球儿都好要掉出来了！ “可恶！” 红衣女孩恶狠狠地瞪了“三角眼”一眼，随后一咬牙，朱唇轻启用只有钟林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手，那个，那个手先不要动……” “啊，啊？！”钟林一下子愣住了，一动不动。 红衣女孩此刻连脖子都红了。只见她迅速地整理起自己的抹胸和胸罩，等整理好后，见钟林大手还“听话地”，实实在在地按着的时候，杏眼圆睁，羞嗔地说道：“喂，你……，你按够了吗？” “我……” 钟林一时语塞，他那原本还有点苍白的俊脸一下子红的比猴屁股还要红，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但是刚刚那种从没有过的，凝脂一般滑腻的触感已经早已让他的手像是融化了一般，只余下那一缕处子的幽香…… 红衣女孩和钟林先后站起身来。 钟林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我，我不是故，故意抓你那里的，我，我只是……”话还没说完，红衣女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你，你还敢说，再，再说，把你嘴缝上”，钟林一听，瞬间闭上了嘴，逗得红衣女孩莞尔一笑…… 与此同时，蹲在急救室门前墙根处的“三角眼”不干了，他虽然没看到其他，但单单是看到红衣女孩扑倒在钟林怀里，而且还抱了一会儿，甚至钟林的手好像还不怎么安分，他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尤其现在似乎还在打情骂俏！他已经顾不得疼痛，要知道，他可是早就把红衣女孩看成自己的盘中餐了，可他到现在连红衣女孩的手都还没有摸过，可就在今天，他的女神却被其他男人抱了，而且还……，再不做点什么，这好白菜可真的要被猪给拱了呀！ “三角眼”猛地站起身走到红衣女孩和钟林中间，一只手还是耷拉着，抬起另一只手指着钟林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小白脸，你以为你脸儿长得白点，就当自己是西门庆啦，就可以调戏我们家……” “啪……” “啪……” “三角眼”话刚说了一半儿，两个清脆的响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三角眼”的左右两边脸上多了一大一小两个巴掌印。 “闭上你的臭嘴，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该打” 一个充满怒气，但却是银铃般的声音和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 “三角眼”被打的晕头转向，心里又气，又恼，又羞，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当他看到红衣女孩依然愤恨地看着他，而钟林更是冷冷地盯着他的时候，嘴嘎巴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但是他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阴毒，“罗小曼，你等着，早晚你还是我的人，到时看老子怎么蹂躏你！”随后便低着头黑着脸迅速地逃了，他是的的确确再没有脸待在这里了。 “你好，我叫罗小曼，是你救的那位老夫人的孙女。” 红衣女孩娇羞地看着钟林，伸出雪白的小手接着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奶奶！” 钟林见罗小曼伸过手来，脸涨得通红，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一般，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而另一只手则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伸过去和女孩握手。 这时罗小曼微微一笑，轻轻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色狼，豆腐都被你吃光了，握个手却不敢了？” 钟林动了动他那只余温和滑腻感尚存的手，最后还是伸了过去和罗小曼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说：“你好，我叫钟林。”虽然罗小曼此刻表现的很开放的样子，但是当钟林的手仅仅是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刹那，罗小曼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像触电了一般迅速地收回了手。 “小曼啊，你来啦！”一个略带苍老却是底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奶奶，您怎么出来啦，您，您全好了？”罗小曼听到奶奶的声音赶紧转身向奶奶走过去说“崔，崔秘书下午去学校接我，说您晕倒住院了，可把我吓坏了！” “我没事儿啦。”老夫人笑容满面地看向钟林接着说：“小伙子，你叫钟林，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来，快来，你也过来。” 钟林也向老夫人走了过去。 “其实啊，钟林背起我之前我就已经醒了，只是还有点晕，等到了医院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清醒了，所以我才让你红姨打电话通知你的妈妈，没有再让她过来了，她很忙，再说现在你父亲又……哎……” 老夫人说到最后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本来啊，我就准备马上离开的，可是李主任不放心，又给我做了全面的检查，害的我啊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说完微微的笑了。 李主任见老夫人并无责怪的意思连忙笑着说道：“老夫人，您的健康最重要啊，您是老革命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担待不起啊。” 这时老夫人笑盈盈地看向钟林，伸出手真挚地说“钟林，真要谢谢你啦！” 钟林也急忙伸出手握住老夫人的手，可是钟林没想到的是，当他把手握上去，握了一下便想撤回来的时候，老夫人又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握住钟林的手，声音饱满地说“钟林啊，谢谢你！真的要谢谢你！今天要是没有你的话我恐怕就醒不过来了！”连说了几个“谢谢你”之后，老夫人双手用力握住钟林的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刻只有钟林和老夫人心里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4章 仅存神力救姑姑 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早已经超过了钟林与小姑姑约定好的见面时间，于是钟林谢绝了老夫人的邀请，准备离开。 “喂，小流（氓）……啊，你就这么走啦，好歹也留个电话号码！”罗小曼说道。 “小曼，不要这样跟钟林说话，太没礼貌了！”老夫人说着脸沉了下来。 罗小曼对于奶奶似乎十分的忌惮，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就这样钟林给老夫人留下联系方式后便匆忙地背着他的大旅行包离开了医院。 钟林虽然是第一次来东南市，但是回去的路他还是记得的，因为小姑姑和他约定的见面的地点就是长途汽车站旁边的那条开满炮仗花的路口。钟林从第一医院的后门出来，掏出手机，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而且想开机已经打不开了，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刚刚淋到了水。钟林苦笑着想“这次恐怕要被小姑姑骂惨了”！ 因为他从医院出来时看了时间已经晚上7点多了，而且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钟林心急如焚也不再多想，大踏步向长途汽车站旁的那条小路走去，还好从公园湖边走过去总共也就不到500米的路，很快他就来到了那条小路上。 “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喊人了！”一个女孩的喊声传了过来。 钟林心想，“我靠，什么情况，难道遇到抢劫的了！”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姑姑！ 他快步向喊声发出的地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喂，什么人？”话音刚落他已经看到有三个小青年正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 转眼间他就跑到了几个人的面前。其中一个头发上染了一簇小黄毛的家伙转身向钟林低吼道：“滚，没你的事儿！” 钟林根本不去理他，而是看向中间的女孩。只见那女孩长发披肩，肌肤雪白，眉清目秀，素齿朱唇，一身浅蓝色职业装衬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虽然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可钟林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女孩不是小姑姑钟灵月又能是谁。 钟林怒吼一声：“你们三个，都给我滚！” 钟林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却掷地有声，震颤着人的耳膜。 可那三个混混只是稍微一愣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见他们并没有将钟林放在眼里。其中一个小平头一把抓住钟灵月脖子上的项链猛地用力一拽，项链一下就被拽了下来，钟灵月也被拽的差点摔倒在地上。 随后他向旁边的矮胖子还有黄毛一招手，直奔着钟林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阴狠狠地说“不长眼的东西，敢坏我们兄弟好事儿，本来看这小妞长得蛮漂亮的，我们兄弟还想劫了财之后顺便劫色呢！他奶奶的，上，扁他丫的！”说着三个人就向着钟林扑来。 带头的小平头1米80左右长得却比钟林粗壮了许多，把项链往兜里一揣，随后迎面一拳打向钟林的面门，眼看着这一拳就要砸在钟林脸上了，钟灵月吓得“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只听得“砰”的一声，紧跟着又是“啊……”的一声闷哼。 “老大……” “老大……” 是矮胖子和黄毛的喊声。 钟灵月睁眼一看只见小平头满脸是血。此时钟林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上去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在小平头的肚子上，横着将小平头踹出两米多远。矮胖子和黄毛一看这情形赶忙跑过去扶起小平头，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架着小平头转身就跑。 他们可不傻，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啊！很明显今天他们是遇到茬子了，不跑，不跑难道等着挨打啊！钟林一看，跨步就要追，正在这时钟灵月喊道：“林子，不要追了，刚才那个混蛋拽我项链的时候我的脚崴了！” “可是你的项链！”钟林说道。 “没事儿，那条项链是假的，是我花20块钱在地摊儿上买的”钟灵月吐了吐舌头。 “小姑姑，不是说好在这条小路的街口等吗？你怎么跑到里面来了？这边这么偏僻”钟林心有余悸地说道。 钟灵月白了钟林一眼说：“还说呢！你这个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现在都几点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又到车站问了一下你那趟汽车下午3点钟就到了，而且最后一班车也已经到了。我这想着你是不是看时间还早就到湖边等了，想过来找找，啊……，哎呦……！” 钟灵月一边叫着一边蹲下身去，用手按着脚踝，接着说，“快扶着我到街口我们打个车回家”。说着钟灵月又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钟林见状忙说，“来，我来背你！”说着便蹲了下去。 钟灵月犹豫了一下，又挪动了两步，感觉实在太疼了，最后咬了咬牙趴在钟林身上。 钟林背起钟灵月往主路——滨湖南路走去，他是没什么感觉，可身后的钟灵月却是满脸绯红，说是钟林的小姑姑，其实她与钟林并没有血缘关系，钟林他们家是外来户，而钟灵月的父亲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外来户而疏远他们，而且由于两家挨的近，平时走动的也比较近。钟灵月的父亲与钟林的爷爷又有过命的交情，据说钟林的爷爷曾经救过钟灵月父亲的命，从那以后两个人便以兄弟相称，所以从小钟林就叫钟灵月小姑姑。其实年龄上钟灵月只比钟林大两岁，但是钟灵月初中还没有上完就跑到东南市打拼了，一晃六、七年下来看上去钟灵月要比钟林成熟的太多了。此刻的钟灵月挺直着身子，用双手按在钟林的后背上，努力地不让自己那34d的小乳猪撞到钟林的后背。 滨湖南路的这个长途汽车站马上就要拆掉了，因为现在动车越来越方便了，中国速度誉满全球。由于坐长途汽车的人越来越少，按照规划最后整个东南市只会保留下一个长途汽车站。而现在的滨湖南路长途汽车站每天到下午5点以后就已经没有车进出站了，所以这条小路才会很少有人过来。而就是这条寂静的、开满炮仗花的小路却成为钟灵月日后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很快就到了滨湖南路，一下子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瞬间热闹了起来，流光溢彩，车水马龙。 钟林拦了一部出租车，然后扶着钟灵月坐了进去，车子开往钟灵月所住的“复兴小区”。车子直接按照钟灵月的指引开进小区，来到钟灵月家楼下。 复兴小区是个比较老的小区，没有电梯，楼道狭窄而阴暗，钟林咬着牙艰难地将钟灵月背上顶楼——七楼。 第5章 家家有本难念经 进了家门，钟林先是一愣，但瞬间就恢复如常。然而就是这瞬间的变化，却没有能逃过钟灵月的眼睛。 钟灵月看了眼钟林，苦笑着说：“没想到我住的在这种地方。” 钟林一时竟不知所措，无意识地“恩”了一声，但瞬间他便意识到什么忙道：“哦，小姑姑，那个我不是……” 钟灵月住的地方是一室一厅的房子，说是一室一厅，其实总共也就20平方米的样子，一个卧室，卧室里有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个布艺立柜，厅差不多只能算个饭厅，只有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茶几应该是平时吃饭用的，还有一个小柜子，靠沙发的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大红色的中国结，对面墙上挂着一个石英钟，放眼望去再无他物。然后就是一间不大的厨房，厨房里的设施也很简单，一箱“黑象”方便面放在煤气灶旁边的墙角，厕所兼具了淋浴房的功能。一进门整个房间里的结构一览无余，这也正是钟林一进门那一愣的原因。 此刻钟灵月有些神伤地接着说；“村里人都以为我来了大城市打拼了好几年，肯定很风光，其实城里的钱并不好赚啊！” 钟林已经把旅行包放在了墙角，见钟灵月如此说，连忙说：“小姑姑，我觉得这房子挺好的，看被你收拾的多干净啊，一点儿灰尘都没有，房子虽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温馨啊！再说了，东南市这么好的城市，寸土寸金的地方，租这房子，没有一千块恐怕也是下不来？” 钟灵月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夸人，哄人开心啦！这间房子一个月要一千五百块呢，这还不算物业和水电费，这不是上个月知道你要来，不然我才……”钟灵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钟灵月踮着脚一蹦一跳地跳到沙发那边，坐下。可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胸前那一对正一起一伏地乱撞着。等钟灵月回过头见钟林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而且那视线的目的地正是自己的胸部时，她又气又恼地说：“喂，看什么呢？快帮我看看脚！” 钟林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只是今天下午那突如其来的“一抓”，而在现在猛地又看到钟灵月那一对时，突然不知怎么的就走了神，于是连忙红着脸说：“没，没看什么，我刚才走神儿了……”随后赶忙也向沙发走过去坐下，抬起钟灵月的脚。 这时钟林就听到头顶上靠近厕所的位置“哗，哗……”的好像是流水的声音，他记得外面没有下雨啊，怎么楼上突然有流水的声音啊。于是问钟灵月：“小姑姑，这不是顶楼嘛，怎么楼上好像还有人冲水的声音。” 钟灵月叹了口气说：“楼上是政府平改坡后加盖出来的，后来分给顶楼这几家做储藏间用，现在都住上了人，就是不能做饭，烧个水泡个泡面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也有厕所，那冲水声就是楼上的厕所，只是改造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隔音问题，所以楼上一冲水楼下就有声响。不过你还别说，那阁楼窗户什么的都有，所以采光很好，也不会潮湿，比地下室强多了，一个月租金1千块。就是地方小了点，而且有的地方直不起腰来，现在楼上住着两个刚来东南市不久的女孩儿。” 钟林一边听着，一边已经检查了钟灵月的脚踝，就是有点错位，只要正过来就好了他准备转移一下钟灵月的注意力，因为这种错位在放松状态下扶正是最好的，伤者也只会疼一下。伤者越是紧张，甚至乱动，那么扶正起来就会越困难，而且往往效果不好。 “哦……”钟林哦了一声转移话题地说，“那你每个月还要给家里一千五百块钱，压力应该也不小，真难为你了……” “我那哥哥嫂子你也是知道的，整天好吃懒做的赚不了多少钱，可偏偏还要把我那小侄子送到东平市去读贵族小学，说什么这样接触的人不一样，以后眼界高，发展好，一年五万块的学费啊，他们拿不出来就找我爸要，我爸那么大年纪了，为了孙子现在还要做小工赚钱，我这个做女儿的看着心里难受啊” 钟灵月的思绪果然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那个偏远的小山村，此刻眼圈都已经红了，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样把憋了几年的，满肚子的委屈全都倒了出来。从刚来东南市那会儿如何的四处碰壁，换了几份工作，到现在一个月赚多少，柴米油盐姜醋茶，再到前两年开了个小职业介绍所这才勉强安定了下来。 钟林心里明白，这两年小姑姑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家，都是因为两年前的春节小姑姑回家过年的时候，她嫂子想让她把每个月寄回家的一千块钱提高到一千五百块钱，冷嘲热讽，软硬兼施。最后小姑姑忍无可忍和嫂子吵了一架。从那以后两年多没有回家，他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两年多没有见到小姑姑。虽然小姑姑吵了架，也没有再回村里，但是每个月还是给家里寄了一千五百块钱。钟林知道，小姑姑不是为了她哥哥嫂子，也不是为了她的小侄子，因为她从来没有认为小侄子去读贵族学校是正确的，她是心疼自己的父亲…… “啊……” 钟灵月突然叫了一声，随后怒道：“你这臭小子，也不说一声！”可话刚说完突然感觉脚好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确切的说已经活动自如了。 钟林耸了耸肩，狡猾地说：“嘿，要的就是这效果”，随后伸手只是往钟灵月脚踝处一摸，然后瞬间就移开了，汗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钟灵月此刻就觉得脚踝处像被一股暖流包裹着一样，无比的舒服。 钟灵月还想说些什么，但钟林的呼噜声已经想起来了，他很想一直那样听着小姑姑诉说，但是他实在太累太累了。 钟灵月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看着眼前睡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的大男孩儿，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本该有的少女般的笑容。钟灵月从卧室拿了个毯子给钟林盖上，在确定了钟林确实已经睡得很熟了以后，钟灵月这才拿了自己换洗的衣服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当钟灵月洗完澡，穿上了她前两天特意新买的厚实的睡衣，走出浴室门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钟林的声音。 “小姑姑，我知道你的不容易，你放心，现在有我，我不会再让你住地下室，我不会再让你住夹层，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呼，呼……” 随后响起的呼噜声让钟灵月意识到原来钟林只是在说梦话。然而此刻的钟灵月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肆意地滴落下来…… 眼前的这个曾经和她一起长大，整天跟在她身后“小姑姑长，小姑姑短”的“跟屁虫”；这个有一次见村里几个孩子欺负小姑姑，拼了命的和他们打，最后硬是把几个比他自己大两三岁的孩子打跑了的“拼命小子”；这个听说小姑姑要到很远很远的东南市打工后偷偷哭了好几天的“爱哭鬼”；现在已经长大了，成了男子汉，而且心思变得如此的细腻…… 7年前孤身一人刚刚来到东南市找工作，由于学历低，四处碰壁时，钟灵月没有哭；住在地下室里，白天透过狭小的窗户只能看到外面滚滚的车轮，晚上睡觉又会被床边的老鼠吵醒时，钟灵月没有哭；由于年龄小被同事排挤，被领导克扣工资时，钟灵月没有哭；为了攒够要给家里寄的钱，省吃俭用，一连几天吃泡面榨菜，买地摊首饰，杂牌衣服，最后还不被家人理解，和嫂子吵架时，钟灵月还是没有哭…… 但此刻，钟灵月哭了，像个小女孩儿一样的哭了，再不去压抑心里的感情，眼泪像泉涌的一样流下来，7年来自己独自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所承受的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助在这一刻尽情的释放着，宣泄着…… 哭累了，钟灵月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虽然有时还偶尔的会抽噎一两下，但是她的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这一夜是她来东南市的这7年里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 和往常一样她做梦了，不同的是她这次做的是无比甜美的梦，在梦里钟林和她一起上班，下班后一起回家，一起做好吃的饭菜；周末他们一起去爬山，看绚烂的日出，一起去海边散步，看最美的日落……虽然依旧没有很多钱，没有大房子，但是一起都让她觉得无比的幸福！ 第二天早上，当和煦的晨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的时候，钟灵月醒了，美美的伸了个懒腰，除了眼睛有些干涩，整个身体从里到外好像每个汗毛孔都那么的舒服。当她下床后发现脚腕也不疼了，甚至走起路来都轻松了很多…… 钟林还在客厅“呼，呼……”地睡着，钟灵月也没有去叫醒他，因为她认为钟林昨天肯定是累坏了，反正刚来东南市钟林也没什么事儿，即使有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索性就让他睡到自然醒。 钟灵月伸手把钟林身上的毯子又盖了盖，怕吵醒钟林，也没有在家做早点，留了个字条，用早已配好的钥匙压着，放在茶几上之后便独自出门去上班了…… 第6章 暖男惹哭钟灵月 钟林这一觉睡的可是有点长，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半。他爬起身，虽然身上还有些无力感，但是精神好了很多。见小姑姑并不在房间，钟林急忙冲入厕所，尿了足有一分钟，一边尿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舒服，太舒服了”这哥们儿原来是被尿憋醒的。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钟林看到茶几上钟灵月留给他的字条“林子，小姑姑去上班了，你醒来后自己到外面吃点东西，我下午6点半到家。” 钟林看着字条和钥匙，想起昨晚小姑姑倾诉的话，心里热乎乎的，又是一阵心痛，默默地说“小姑姑你放心，我来了，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咕噜噜……” 钟林的肚子叫了起来，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的上一顿饭还是昨天上午离开家的时候吃的呢。于是他翻出手机，拿出备用电池换上，幸运的是昨天手机自动关机不是因为淋了水，而是电池没电了。 然而当他打开手机后便愣住了，我地乖乖！35个未接来电，其中5个未接来电是小姑姑打的，4个显示的时间是昨天晚上6点到7点，另外一个是今天中午打的，其余的30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陌生的号码在今天打来的。钟林正在发蒙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当夜风吹过窗台，你是否明白我的爱……” 钟林接通了电话，“喂，你好！我是钟林。” 电话那头一个银铃般而略带娇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大色狼，我还以为你留的是假号码呢！哼，怎么啦？吃了……吃了人家的豆腐就想溜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到了。 钟林这个无语啊！他已经听出来了，打来电话的是罗小曼，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个，那个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我是……，那个，我不是……”钟林这个头大啊，他支支吾吾的根本不知道该说啥好。 电话那头的罗小曼“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了半分钟以后这才说道“钟林，你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对了，明天是星期六，下午4点我去接你，晚上在我家吃饭，我奶奶说要谢谢你，还有我父亲也要找你有些事儿要和你谈，记得一定要开机，不许再不接我的电话了！” 在听到电话那头钟林发出的“那个，我……”的声音，确定钟林有听到自己的话以后，罗小曼“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然后用手拍了拍胸口，娇喘了几下，小胸脯还在一起一伏着，此时她的胸口处早已是小鹿乱撞了。 钟林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罗小曼这么快就把电话挂掉了，不过幸好是这样，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缓解尴尬，也不知道改说些什么。 钟林只得皱了皱眉，然后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暗想“不就是去吃个饭吗，去就去！顺便也可以看一下老夫人恢复的怎么样了。” 随后钟林又拨通了小姑姑的电话，想问问小姑姑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儿，在确认小姑姑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起床，并告诉他中午到哪里吃饭以后，钟林便自告奋勇地承揽起了做晚饭的任务…… 钟林从小跟爷爷一起长大，他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也没有人跟他讲过。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钟林从开始记事儿的时候开始便跟着小姑姑她们一起上山打猪草了。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捡柴，烧水做饭了。所以做几个家常菜对钟林来讲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铁爪抓木鸡——手到擒来的事儿。 像复兴小区这样的老小区，最大的优点就是生活十分便利，钟林下了楼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菜市场，迅速地采买了所需的食材。 一大盆儿酸辣鱼，一盘鱼香肉丝，一盘炖豆腐，一盘炒青菜，一小盆儿紫菜蛋花汤。刚刚好六点二十分的时候，四菜一汤准备齐了。钟林先找个几个盘子把菜和汤都盖上，又找了包榨菜，切了点肉丝，拆了两包方便面，做了一盆榨菜肉丝面，面里还打了两个荷包蛋，最后还不忘点缀上一小撮香菜，再摆上两副碗筷。满满的摆了一茶几，买菜的时候一起买的馒头只能放在茶几旁边的小柜子上。 “得嘞，齐活儿！” 6点30分，钟林一切准备就绪。 没过几分钟，门外便传来了“哒哒哒”的，高跟鞋上楼的声音，然后便是钥匙开门声，开门进来的正是小姑姑。 钟灵月一进门，钟林就像等待家长回来的小孩子一样，跑过去给钟灵月拿了双拖鞋，接过钟灵月手里的包，满脸笑容地说：“小姑姑，饭刚刚做好，快洗手准备吃饭！” 钟灵月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心里暖暖的，酸酸的，眼角一下子又湿润了…… 所有的菜其实都很普通，但都是家乡的味道！钟灵月平时省吃俭用，说实话，7年了，来东南市整整7年啦，她还从来没有吃过一顿如此“丰盛”的晚餐。也曾经有过很多男的想请钟灵月出去吃饭，但是钟灵月从来没有答应过，一来是她并没有心情，也没有准备好，二来钟灵月觉得他们看上的只是她的脸蛋儿。 钟林见钟灵月菜吃的差不多了，又给她盛了一碗肉丝面，上面加了一个荷包蛋，然后对钟灵月说：“小姑姑，我忘记买挂面了，只能用方便面代替了，但是我没有加他那里面的作料，那作料最好不要吃，香精太多，吃多了会影响味觉，而且对身体也不好，还有……” “你还让不让人吃饭啦！”钟灵月的声音有些哽咽，捂着脸冲进卧室，“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钟林慌了，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地用手挠着后脑勺…… 五分钟以后卧室的门开了，钟灵月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钟林赶紧站起身怯怯地问：“小姑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呵呵……”钟灵月眼角还挂着泪花但她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高兴！钟林可以看出刚刚钟灵月似乎是大哭了一场，然而现在却又见她笑的如此开心，真的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正在这时，钟灵月微微板起了脸，貌似生气的对钟林说，“你个小东西，刚来了两天害的我哭了两场，老天爷是派了你来欺负我的吗？我一定要罚你，罚你以后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话刚说完，钟灵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随后脸上微微地泛起了红晕。 “嘿嘿……” 钟林却没有在意，嘿嘿地傻笑了两声：“这还不简单，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就是了。” 钟灵月又吃了满满的一碗榨菜肉丝面，剩下的菜全部被钟林“包了园儿”，外代吃了4个馒头。 吃完饭，钟林把昨天救了一位老妇人的事儿跟钟灵月讲了一遍，又把罗小曼邀请他去她家吃晚饭事儿也一并说了。当然了，“吃豆腐”的事儿，他是不会说的。 钟灵月刚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只当钟林做了一件好事儿，钟林的性情她是清楚的，做出这样的事儿也再正常不过。但是，当她听到罗小曼打电话邀请钟林晚上去她家吃饭的时候，脸色难以察觉地变了变，但还是对钟林说：“既然人家邀请了，那你就去，你刚来东南市，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她看看钟林的衣服，今天钟林换了一件淡蓝色t恤衫，前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看”字，后面写着“再看，我吃了你”，下身还是一件蓝色牛仔裤，好像和昨天的款式一样，鞋子还是昨天的白色旅游鞋。 钟灵月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说：“臭小子，你就穿这身儿去人家家里做客啊，听人家“老夫人”，“老夫人”的叫着，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样，明天上午我先跟你去买一身儿衣服，然后你再跟我去上班，等到下午4点，她来接你就好了，怎么样？” 钟林挠挠后脑勺，点着头答应着。 晚上，钟林还是觉得有点累，于是今天他先洗澡，随后早早的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然而卧室里的钟灵月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才算睡了一小会儿…… 第7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星期六，本该是休息的日子，可是对于钟灵月来说却没有这种概念。经过这两年多来开职业介绍所的经验，她发现很多人都是周末出来找工作，这部分人要么是对现有工资水平不是很满意，要么就是对现有的工作环境不满意，平时他们要上班，周末的时候出来找下工作，碰碰运气。 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早上6点，钟灵月就起床了，其实也就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见钟林还没有醒，钟灵月迅速的洗漱完毕，也不在家里做早餐了，干脆到楼下买早点，估计回来的时候钟林也该起来了。 “复兴小区”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建成年份已经是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了，不过住在这样的小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周边配套设施一般比较完善，小区门口各种早点都有的卖。钟灵月买了平时自己饭量三倍的早餐，生怕钟林不够吃。 回到家里，刚好七点，钟灵月看到钟林还像死猪一样的躺在沙发上，心里不禁一动——这钟林该不会真像村子里传的那样？！ 钟林来之前，钟灵月的哥哥曾经特意给她打过电话，说如果钟林去了东南市，让她一定不要收留他，因为他大学才念了两年就不用读了，那肯定是被学校开除的。但钟灵月却一点都不相信哥哥的话，俗话说“三岁看老”，她算是和钟林一起长大的，钟林的心性她还是了解的，他是个非常勤奋的孩子，高考的时候还考了全市第一名，被京华大学录取了，那可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啊，而且钟林来之前在电话里也说了是来东南市写什么论文的，她也不懂，反正只要是钟林说的，她就相信。所以钟灵月并没有听哥哥的话，而且还让钟林过来先暂时和她一起住。 看了看时间，钟灵月还是决定把钟林叫起来，叫了好一会儿，钟林才算睁开了眼。 “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钟灵月假装生气地喊道。 钟林羞红着脸，冲进厕所，洗漱完毕后终于清醒了。走出厕所的他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一只手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小姑姑，明天，最晚明天我就会恢复正常了，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才这样能吃能睡……” “呵呵呵……，呵呵呵……” 钟灵月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啦，好啦！快吃饭。” 钟林看了看茶几上的早点皱了皱眉说道：“小姑姑你先吃，吃完我再吃” 钟灵月本来食量就小，很快的吃完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剩下的钟林风卷残云般地打扫着“战场”，全部吃的干净好像才只是不饿而已。 “对了，小姑姑，我的导师说我两年之内什么时候写完论文，什么时候我就算毕业了，所以我想我可以先找个工作，这样我们就可以换个大房子！”钟林一边吃一边说，“你的职介所客户里有没有合适我的工作，你也帮我留意一下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嘿嘿……” “‘我们’，他说的是‘我们’……”钟灵月听的心里暖暖的，同时又有些矛盾，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这个京华大学的毕业生还不好找工作啊，还用到我们职介所？”钟灵月打趣儿地说。 “他没有变，还是原来的钟林！” 至于哥哥为什么特意给自己打来那样的电话，钟灵月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也只能暗自苦笑…… 离复兴小区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八匹狼”的工厂店，昨天钟林买菜的时候路过看到的。出了小区大门，他和钟灵月径直走了过去。 工厂店很大，上下两层都是男装，像夹克，衬衣，西裤，皮鞋这些都有。两个人转个一圈，钟灵月突然发现试衣镜旁边模特，雪白的衬衫，深蓝色暗格子的无领夹克，黑色西裤，黑皮鞋。而模特的身高体形刚好和钟林差不多。于是对导购员说“小姐，你好，模特身上这套衣服有货吗？” 服务员看了看钟灵月微笑着说“有，全套都要吗？” “对，包括皮鞋。”自从有了某宝，钟灵月其实也很少在这种实体店里买衣服，自己穿的衣服都是在某宝上淘的，更别说给男生买衣服了。她只是看着模特穿起来很不错，既正式又不失休闲阳光，而说实话钟林的身材往那里一站并不比那个假人模特差。于是她让钟林跟着导购员直接去试穿一下。 钟林很听话地跟着导购员去换好回来的时候。导购员都不停地咂舌：“这身材太好了，比模特穿起来都要精神！” 钟灵月见了心中暗道：“这个妖孽啊！这样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女生啊！”她也满意地点点头说：“小姐，我们就要这一套了，一共多少钱？” 导购员到收银台那里按起了计算器，“打完折一共是1500元。” “1500元！” 钟林和钟灵月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 “是的，我们这里是工厂店，价格比较便宜。”导购员解释着说。 钟灵月忙说道：“不是400多吗？” “那只是一件夹克的价格，因为那个模特主要展示的是夹克，其他只是搭配一下，同时很少人买一套儿的，所以衬衣裤子鞋子的标牌都没有挂，对不起，小姐。” 不得不说这个导购员的素质还是很高的，说起话来依旧是那么温和平静，只是眼神中中无意间流露出了一丝疑问。但是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钟灵月的眼睛。 钟灵月也是郁闷了，她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店里买衣服呢。试穿之前她还长了个心眼看了一下标牌，哪知这是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要不我们不买了”一旁的钟林说着低声对钟灵月说道：“小姑姑，我身上只有1千块钱” 哪知旁边的导购员听到了说，“先生，我们这里可以划卡”。钟林听了这个头大啊，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总不能说“我连卡里的钱总共1千块。 ”“银行卡？！宗强……”这时钟林突然想起来，去年宗强曾经给过他一张银行卡，他虽然当时再三拒绝，但是宗强最后还是把银行卡塞给了他。 “要不要用那张卡呢？……”钟林正想着的时候，旁边的钟灵月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对导购员说“小姐，那就刷卡” 钟林刚要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钟灵月拦住了。笑着说，“等你找到了工作，再还给我呗！” 钟林看着钟灵月那坚定的目光也只能默默地点点头，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很快，钟灵月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息的提示音，钟灵月看了一眼是银行交易通知，短信息的最后一行赫然写着“余额563052元” 是的，这就是她在东南市打拼了7年后给自己留下应急用的所有财产，看着那个数字，她不禁苦笑了一下。但她并不心疼给钟林花1500元买这身衣服，哪怕再多她也舍得！钟林就像他的亲侄子，不，或者应该说亲弟弟一样，他是她的骄傲，在她心里他永远是那么的出色，考上了名牌大学，最后却没花家里一分钱，所有学费都是自己打工赚的，还时不时的给爷爷寄钱回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曾经受过无数次白眼，她不想她受过的委屈再在钟林身上重演，她不想让钟林受一点点伤害，哪怕是一个白眼儿都不行…… 新衣服，新鞋子就让钟林直接穿上了，之前的装在袋子里提上，两个人便离开了八匹狼工厂店。钟林再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已经看出了钟灵月的心意，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谢谢你！小姑姑……” 第8章 职介所里的股神 钟灵月的职业介绍所位于人才路上。等到了人才路钟林发现，原来东南市人才就业中心也就是东南市劳动力市场就在人才路上，而钟灵月的职业介绍所距离人才中心不到50米。钟林已经看到职业介绍所外面的招牌“灵月职介中心”，门面不大，但是还算醒目，周边类似的职业介绍所还有三四家。 “小姑姑，你挺有经营头脑的嘛，在这里开个职业介绍所，至少地点选的很好！”钟林向钟灵月伸出了大拇指。 钟灵月白了钟林一眼：“你小子是不是在大学里什么都没有学到，只学着怎么夸人啦？” “我只是实话实说好不好，我从不吝啬对美好事物的赞美。”钟林故作委屈地说，“既然小姑姑不爱听那我以后还是少说话……”说着用手在嘴上一划，做了个封口的动作。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钟灵月。 钟灵月气笑道：“油腔滑调。”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半了，职介所的门开着，走进职介所钟林发现总共室内面积也就是30多个平方米。三张办公桌，每张办公桌上放着一台台式电脑，其中一台电脑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见有人进来，女孩抬起了头，一个清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钟姐，你来啦！” 钟灵月笑着应着，“恩，小兰，我来的晚，早上没什么事儿？” “没有，有我在你放心，咦……”女孩的视线越过钟灵月落在钟林身上。犯了花痴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钟林看。 “喂喂喂……看什么呢？没见过帅哥啊，小心眼睛掉出来，可就安不回去了啊，呵呵，呵呵……” 钟灵月笑着对女孩和钟林说：“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伙伴儿——杜兰。”钟灵月说着手一摆指向女孩儿，接着另外一只手也抬起来指向钟林说：“这位呢，是我的，我的侄子——钟林”钟灵月介绍到钟林的时候不自觉的顿了那么一下，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侄子有点太大个了。 钟林此时也已经看清了，这个杜兰大概一米六十左右，稍显瘦小，但长得还是很清秀的，短头发，显得青春而有活力。 此时杜兰已经双手作揖状抱在下巴下面，缓缓地走到钟灵月和钟林面前，先是看了眼钟灵月说：“是我们华夏人啊，我还以为是韩国欧巴呢？” 钟林不禁皱了皱眉 “住嘴，我最讨厌韩国棒子了！”钟灵月气鼓鼓地说。 “哦，不不不，我是说，他比韩国欧巴，不，他比韩国棒子帅多了”杜兰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还不忘咬牙切齿道：“哼，我也讨厌韩国棒子！” 停了一下，杜兰好像想到了什么说，“侄子？你是说他是你侄子，你有个这么大的侄子啊，不是，那个什么，那以后我不是要比你小一辈了嘛，我以后可不能随你叫他侄子，我要叫他钟林葛格（哥哥）” 钟灵月和钟林早已经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 “钟林葛格，你好！我叫杜兰，很高兴认识你”说着杜兰伸出手。 钟林只得苦笑着伸出手轻轻的握了握杜兰的手说：“你好，我叫钟林，你也可以叫我林子。” “好啦，好啦！”钟灵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知道杜兰是故意这样做的，她平时可不是花痴，一定是看她和钟林一起过来故意刺探虚实，想要知道她和钟林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于是，钟灵月接着说“好了，不要装了，该干啥干啥去，现在没事儿，可以去看看你的股票咋样啦，一会儿忙了，可就不许看喽！” “椰丝，买的木，谢谢老板，如果赚钱了，中午饭我请了！”杜兰一阵风一样跑回到自己的座位。 钟林打量了一下职介所，还真别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电脑，还有一台多功能打印机，另外，空调，沙发，茶几，茶盘，饮水机，写字台，高脚椅等一应俱全，而且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钟林不禁向钟灵月投去赞赏的眼光。 “那个办公桌不会是给我准备的？”钟林看着那张空的办公桌说道，因为还要做市场调查，写论文，所以他也一时还没想好要找什么工作。真想先跟着小姑姑混，钟林从小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几乎每天跟着小姑姑屁股后面转。虽然现在钟林已经是一副大男孩的模样了，但是从骨子里还是对这个比自己大两岁，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姑姑有着很强的依恋性。 “别开玩笑了，你可是京华大学的高材生，小姑姑这里庙小可养不起你呢，哈哈……”钟林月笑着说，“那个是另外一个同事的，他早上跟我说这两天有事请一下假。” “哎……，太可怜了，小姑姑都不要我了！”钟林故作痛苦，捶胸顿足的样子，随后说道，“小姑姑，我这绝对不是拍马屁你这办公室布置的确实挺好的！” 上学的时候钟林也曾给一些公司做过市场策划和产品推广什么的，所以对公司的选址，办公室摆设等也是有研究的。这两年他除了赚足学费和平时的花销以及给爷爷寄回去的钱以后就是尽可能多的学习。钟林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修完了本专业——堪舆学的全部课程，随后又兼修了经济学，管理学，心理学，法学，中医学等课程。这个特权是他答应去京华大学的条件，招生办主任亲自许诺给他的，而现在那个招生办主任也是为他当时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因为钟林给他赚足了面子，这家伙就是个天才，但是他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钟林为什么选择堪舆学这个专业。 钟灵月笑着说：“首先要给人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用人单位才会放心把招聘的任务交给你，来找工作的应聘者同样才会觉得你给他们推荐的工作靠谱。”顿了一下，钟灵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接着说：“像这些项链，手链什么的，都是充场面的，如果要是找工作的人或者应聘者看出你比他们混的还惨，那他们还怎么寄希望于你给他们介绍好工作啊？”说完，又向钟林吐了吐舌头说，“这个项链上次我一下买了三条不同款式的，平时还可以换着戴。” 钟林听了，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看着钟灵月脖子上戴的假项链，还真别说和真的没什么区别，反正他是看不出来。于是，认真地说：“小姑姑，你真是个人才，只是缺个机会，真的！” “停停停，你又开始了，就我这文凭，恐怕……”钟灵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却是有着一颗不服输，不屈服于命运的心。这一点从她开这个职业介绍所就可以看得出来，刚来东南市那几年，他是人才中心这个地方的常客，后来她发现很多找工作的应聘者在参加完人才中心的面试以后都会把简历顺便给周边的职业介绍所留上一份儿。渐渐的她就上了心，刚好有一次，这家店面转让，她就毫不犹豫的接手过来。 “没错，没错，钟林葛格（哥哥），你是不知道，灵月姑姑还很会用人呢，就拿我来说，她从来不限制我看股票，只要没事儿的时候，随便看，要不然就我那点工资，我早就跑了……”说完杜兰吐了吐舌头，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岔开话题道：“噢耶，又涨了，钟林葛格，灵月姑姑，今天的午饭我请了，宗强，宗强，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再叫我‘姑姑’，我扁你啦！”钟灵月又气又笑地瞪了杜兰一眼然后对钟林说道：“还别说，这个臭丫头炒股还真有一套，我是经常吃她请的盒饭的” 钟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跟着宗强做，我研究过，这两年只要宗强出现在哪只股票的十大流通股东里以后，这只股票在未来的半年里肯定是涨的。”杜兰满脸崇拜地说，“他所选的都是业绩可能爆发性增长的股票，而匪夷所思的是他每次都能提前布局，绝对的实力派。我呢，平时也基本不用看，基本也都是中长线的，差不多就卖掉了，反正每次他吃肉我就跟着他喝碗汤就好了。”停顿一会儿杜兰接着说：“哎……就是本金太少了”一边叹息，一边摇着头。 “宗强？”钟林好像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又一个‘宗强’，我之前可是见过一个也是叫‘宗强’的投资失败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杜兰不屑地说：“你说的那个‘宗强’怎么能和我们家‘宗强’比呢？”说完，含情脉脉地盯着电脑，就好像她说的那个‘宗强’正在电脑里看着她一样。 职业介绍所里的气氛很融洽，但是来找工作的人并不多，委托招聘的单位更是整个上午一个都没有。中午钟林狠狠地宰了杜兰一下，一个人吃了三份盒饭，后来见杜兰和钟灵月都看得傻傻的才算作罢。随后钟林也到人才中心绕了一圈，三点钟的时候回到职业介绍所，看还是门可罗雀的样子，钟林不禁皱了皱眉，暗暗想着：“也许该想个什么办法改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