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驱邪录》 传承之谜 序言 今天刚在这里上传,直接传够1万字!希望大家支持石头! ————————————————————————— 道教的派别之分若严格算来,只能分为两个类别,即为符录派与金丹派;道教中的许多道派从本质上来说,都逃不出这两个派别的范畴,或是由其两者融合而成。 符录派也称符水派,是一种运用符纸和咒语请神驱鬼、趋吉避凶的道派。在符录派中,最为著名的当属起自隋唐之时的茅山派,更有宋元时期的清微派与神霄派等等。 符咒者,按照《道法会元》书符笔法云:“符者,合也,信也。以我之神合彼之神,以我之气合彼之气,神无形,而形于符。此做而彼应,此感而彼灵。”又说:“符者阴阳契合也,为天下至诚能用之。精精相付,神神相依,所以假尺寸之纸,号召鬼神,鬼神不得不对。”还曰:“符者神也,祝音咒,诅咒而告神明,令加殃咎也。” 符咒之术,是为先民所传之文化,在黄帝之时便已是盛行,汉时更是风靡一时;东汉五斗米道之张道陵、太平道之张角尤据代表性。 在八十年代的云南,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主人公薛清穆以师传之符咒道术驱鬼降妖,探究师门传承之秘密,解千年之疑惑。蛊术、降头、诅咒、幽灵一一登场,看符咒道术如何技压群雄大放异彩。 《灵宝驱邪录》传承之谜 序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传承之谜 章一、《灵宝秘术》【上】 昆明是个很好的城市,四季都是花香鸟语,气候也温和怡人;但是自从那些年说是大气层破了个洞后开始,昆明的气候也开始喜怒无常了起来。今年这个秋天更甚,才八、九月份的光景,却得穿得厚厚的出门了。 薛清穆裹着被褥坐在床上,牡丹牌的黑白电视里正播着云南台一档叫做“抚仙湖底古城探秘”的节目。薛清穆瞪着电视里那些个一脸得意的所谓考古专家,心里鬼火已经窜到了头顶;狠狠地抽了一口春城牌卷烟,骂道:“一党憨定①!” 薛清穆心里窝着火气没有地方发泄,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抚仙湖险死还生,不但没能找到师门传承的线索,还把王老道给自己的那把抗战时侯的军刺也给折了进去,得到的只有五万美金和一个地名——南天门。 这种赔本赔到姥姥家的买卖搞得薛清穆想死的心都有了。 …… 其实吧,薛清穆原名叫做薛超,清穆只是他的道号,王老道告诉薛超——虽然自己这一门早不知道是属于哪一个道派的,但是规矩还是不可以废的。所以薛超就有薛清穆这么个名字。 薛超本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专生,一九八二年的时候,薛超跟着父亲薛玉彪到腾冲旅游,他的命运才有了改变的机会。 其实让薛超读中专也实在是薛玉彪的无奈之举,要说薛超从小就对读书没什么兴趣,每次考试都是班级上的倒数几名,初中才上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被学校给劝退了。原因有二,其一:薛超学习实在太差,中考绝对没戏反而拖了班级体的后腿;其二:薛超对学习没什么兴趣,但对那些个神神怪怪的东西却是非常入迷,在学校俨然成了一跳大神的主。所以老师们一致认为,这对其他孩子们的学习环境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必须让薛超离开学校。 薛超对此倒是无所谓,可是作为父亲的薛玉彪可就急的满头大汗了,提着礼品求了全校老师乃至校长家都去了,但还是没能让薛超留在学校读下去。没有办法,薛玉彪只好向自己在某中专当老师的姐姐发出了求救信号,最终是让薛超去读了中专。 薛玉彪对薛超是头大得很,对薛超是骂也不行,打也无用;别看现在薛超才十三岁,身体却壮得像头牛,薛玉彪干脆就打不过薛超了。没办法,薛玉彪对薛超只能采用“怀柔”政策,以哄为主。所以,在薛超去读中专之前,薛玉彪就打算带着薛超到腾冲玩上一趟,看看这薛超能否收收性子,老老实实地把中专读完。 腾冲素来都有“火山热海”之称,也就是说腾冲多火山,也多温泉。所以,在这个“改革春风吹满地”的年头,那些刚刚富起来的人们都喜欢去腾冲玩一玩,看看火山,泡泡温泉,也算乐得个逍遥自在。 薛玉彪和薛超到腾冲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灯火辉煌的腾冲县城里到处都是一些买卖旧货古董的摊贩。对薛超来说,这些买卖旧货古董的摊贩却是要比那什么火山和温泉吸引人得多。 “爸,你先去旅社,我逛会儿就来。”对薛玉彪打了招呼,薛超就一头扎进了街道之中。 这薛超从小就喜欢收集些古物,薛玉彪每月给他的那点零花钱几乎一点不剩的都投到了这里面;几年下来,薛超还真就淘到了不少好东西,所以薛玉彪也就没有说他什么。没逛多久,薛超便在一个旧书摊前停了下来,一本线装书吸引住了薛超的注意。 “这书咋卖?”吸引薛超的是书的名字——《灵宝秘术》。这名字可是太对薛超的胃口了。 “一块。”摊主瞟了薛超一眼道。 “能少点不?”薛超问道。 要说一块钱其实也不算太贵,薛超随便翻看了一遍,这书的纸质和墨迹至少也是明末时候的东西,转趟手至少也能卖个三、五块,薛超就是习惯性的随口这么一问。谁知摊主却甩出一句:“嫌贵别买。”要说这个年头的服务行业,态度还真不咋地。 薛超一阵汗颜,付过钱后就抱着书跑回了旅社与薛玉彪会师去了。他却不知道,正是这本书即将改变他的一生。 薛超并没有在腾冲就开始研究这本古书,而是继续每天晚上都徘徊在那些买卖旧货古董的地摊上,他可不愿意放过这个淘宝的好机会。 直到薛超回到了昆明,才将自己锁在房里开始研究起这本《灵宝秘术》来。 《灵宝秘术》是一本专门讲述符录道术的古书,其中大多是记载一些符录的书法和用法,以及一些配合符录使用的咒语。薛超研究后发现,这本《灵宝秘术》中的符录在材料和书法上都和其他的道教符录有很大的不同,普通的道教符录基本都是黄纸朱书,而《灵宝秘术》中却对符录的书法以及材料都有很严格的使用要求。许多功用不同,即便是同一类符录,只要在用法上有细微的不同,符录的书法和材料都大有不同。例如《灵宝秘术》中的“镇宅平安符”和“七星镇宅符”,虽然同样属于镇宅符录,但前者需要黄纸朱书,后者却是红纸墨书;两者的摆放位置也大不相同,前者是粘于大门之上,后者却是置于厅堂之中。若是稍有差池,符录不但没有任何效果,还有可能引起不好的后果。 虽然《灵宝秘术》中大多记载的符咒道术,但在最后的几页中,依然记有十多篇道家经文和几篇类似于养身以及武术功夫的文章。 因为整本《灵宝秘术》几乎都是用文言文写成的,薛超的学习本来就实在不咋地,所以书中有些高深点的东西薛超实在没有本事看懂,只能看懂一些粗浅的东西。 “爸,你有没有文言文和白话文的对照的字典?”薛超没辙,只得救助于父亲薛玉彪。 “没有。”薛玉彪回答的倒也干脆,他本就是一名普通工人,小时候正值动乱的年代,书都没读过多少,更别说有什么文言文和白话文对照的字典了。 “要不你去找你大姨教你?”薛超的大姨就是薛玉彪的姐姐。其名薛玉凤,在某中专教书,教的还就是文言文。 薛玉凤自从搬到了学校宿舍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己这个侄子,因为工作的缘故,也很少去薛超家拜访。却不想今天薛超会主动找上门来。 薛玉凤将薛超迎进家中,又为薛超倒上杯茶,问道:“小超到我这来有啥事啊?” 薛超进了大门才发现自己居然连点水果都没有带,脸上不禁有些发烧。虽然都是亲戚,但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却这么甩着两个膀子就来了,怎么说都有点不礼貌。“大姨,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你教我文言文。” “呵呵,这个我在行啊!大姨我教的就是这个。”薛玉凤倒是毫不在意,满口的答应下来。 ————分—————割———————线———————— 注解:①一党憨定:昆明方言,一群笨蛋的意思。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二、《灵宝秘术》【下】 半个月后,中专开学了,开学后的薛超除却上课之外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薛玉凤家里补习文言文。薛玉彪好几次去看薛超,都见他正专心的听薛玉凤讲解文言文,搞得薛玉彪满心的欢喜,以为真是自己的“怀柔”政策起了作用。薛玉彪却不晓得,那里是他的“怀柔”政策起了效果,分明是因为那本《灵宝秘术》的吸引,如今的薛超才会如此认真。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一晃眼的功夫两年时间就过去了,薛超早已经在薛玉凤的指点下将文言文熟练精通,虽然比不上专家,但薛玉凤却是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给薛超的了。至于那本《灵宝秘术》薛超每天晚上都会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去研究。随着薛超文言文的精进,他对这本《灵宝秘术》的了解就更加深入了,现在《灵宝秘术》上面所记载的符咒道术薛超基本都已经烂熟于心,缺的只是一个实践的机会。 但是现在摆在薛超面前的,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实习工作。虽然说工作的问题中专在学生入校之前就已经打下保票绝对包分配,但是实习工作却是得自己去找的。 要说薛超运气也算真好,就在学校发放下实习通知的第三天,就找到一份印刷厂的工作。德元印刷厂位于马街村,租用了村民们的地皮建起了这座印刷厂。而马街村处于昆明的西部,距离市区大概有十多公里的路,是名副其实的郊区。薛超到这里实习后,就只能住在了职工宿舍里。 所谓的职工宿舍其实就是几间破破烂烂的平房,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代了。这几间平房属于一个叫做李植树的村民,据说是李植树祖上传下来的房子,因为自家盖了新房,所以就租给了印刷厂做职工宿舍。 薛超到印刷厂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平时里的工作就是负责检修机器。其实这机器就是个铁疙瘩,哪有那么容易坏,所以薛超平日里也悠闲得很,要么就是去排版间找姑娘们吹吹牛,要是排版间的姑娘们没空,就去李植树家下下象棋。 李植树是典型的农村伙子,一米八八的大个,整整比薛超高出半个头去,皮肤黑得掉进碳渣里不张嘴都找不到人在那儿。这李植树喜欢下棋,却又是个臭棋篓子,每次和薛超下棋都把薛超气得个半死,磨蹭不说,还经常悔棋。马街村本来距离市区就比较远,坐车都得三、四个小时;虽说薛超的工作十分清闲,但也不能脱岗太久,否则真出问题可就了不得了。虽然薛超也可以在空闲多研究研究《灵宝秘术》,但整天捧着本书,别说薛超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就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也受不了啊。所以,薛超也只能忍着。 “我说你快点行不?”薛超叼着春城牌卷烟不耐烦的看着李植树。 李植树也不抬头,专心看着棋盘,回道:“那你别和我下啊。” 薛超吃瘪,要不是排版间的姑娘们忙得根本没时间理会薛超,他才不愿意来找李植树下棋。 好不容易等李植树走了步臭棋,薛超将那只红彤彤的大车往黑老将旁边一拍,大叫道:“将军!死棋!” “不行,不行,我走错了,我得吃你的炮!”李植树不干了,忙将薛超的大红车塞回薛超手中。 “哎——哎——你怎么又悔棋啊,开始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我让你车马炮,你不准悔棋的嘛!”薛超实在有点受不了了,这李植树的脸皮也够厚的。 “薛哥——薛哥——出事了——出事了——”李植树刚要分辨,却听见远远地传来了呼喊声。 李植树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对薛超道:“好像是在叫你。” 薛超也听见了,而且听的比李植树清楚,要不自己这一身《灵宝秘术》上学来的养身功夫就算是白练了。当下忙奔出屋去。 薛超在村口的地方遇见了张小环,忙问:“咋了?” 张小环是排版间的主任,二十岁,长的很漂亮,皮肤白嫩嫩的。张小环家就住在马街村东头,因为印刷厂建厂的时候租用了她家的地皮,所以也在印刷厂混了个工作。薛超工作清闲平日里没事还老往排版间跑,张小环作为排版间的主任,很快就和薛超熟络了起来。薛超有点纳闷,这张小环心急火燎地找自己有到底什么事? “俺家——俺家——俺家出事了,你可得帮帮俺。”张小环气喘吁吁的道。 “啥事你慢慢说,先把气喘匀了。”薛超道。 等张小环把气喘匀之后,薛超大概的知道了事情原由。七天前张小环的爷爷去世,因为老人家确实也是大限到了,所以家里人也没有过多的伤心,等把丧事准备妥当后就将张小环爷爷的尸体停在了医院,等待头七做完法事之后下葬。头几天都还好好地,偏偏今天就出事了。 今天是头七的最后一天,按照习俗,应该把老爷子的尸体运回来做法事,但是当一家到医院的时候,却听医生说老人家的尸体不见了,一家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医院也报了警,但是警察过来勘察完现场以后,却让一家差点哭出了声来。 停尸间的周围没有任何足迹,这就排除了盗尸的嫌疑;但在仔细的勘察之后,警察还是在停尸间后的的围墙之上找到了一枚模糊的足迹,经鉴定,那是张小环爷爷的足迹。 “薛哥,你可得帮帮俺!”张小环知道薛超会这个,薛超平常研究《灵宝秘术》会时不时地摆弄一些符录,这些她张小环可都是亲眼见过的。 其实遇上这种诡异的事,张家人本是想找个先生看看的,奈何马街村方圆十里内的巫婆神汉早就在“文+革”的时候就被批斗的所剩无几,现在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得到,所以只好找薛超先给看看。 “起尸?”薛超有点晕,放在医院里的尸体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起尸了呢?“难道是‘人诈’?” “起尸”又叫“行尸”,是指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闯,甚至危害他人。《灵宝秘术》中的起尸分为“人诈”和“愿起”两种。“人诈”,是指有人故意用自己的魂魄控制住尸体,让已经死去的人起尸;“愿起”,是人在死去之后,其心中有心愿未了,心存憾意,故导致死后起尸去完成心中未完成的心愿。但是不论是“人诈”还是“愿起”都必须在其躯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下才能够实现。 传承之谜 章三、真阴之体 等张小环带着薛超来到她家的时候,一群村民正在张小环家门口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虽然说改革开放了,但这个时候的农村人多少还是有些迷信思想的;张小环家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村民们自然都有些畏惧。见长小环拉着薛超过来,下意识的都有些躲闪。 薛超在马街村也生活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村民为何如此。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张小环,见张小环眼中全是焦急,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也就放下了心来。当下道:“先进去看看。” 进屋之后,张家人正面色严肃地坐在厅堂之中,张小环爷爷的尸体依旧没有能找回来。看这一家人严肃的样子薛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叫张小环引着自己在张家四下逛一遍。这不逛还好,一逛之下薛超还真在张小环爷爷房间中找到了一道符咒。 薛超看着这道符咒差点没一声哭出来,“现在怎么还有人用这鬼符咒?”薛超的心里可谓是冰凉一片,这一道符录名曰:摄魂符,在《灵宝秘术》之中对摄魂符可是有着相当详细的介绍。 摄魂符,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慑人魂魄的符咒。此符源于民间,古时候的“南蛮①”少数名族众多,巫师巫婆也多,因为地域广阔所以领地之争几乎从来没有间断过;摄魂符便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诞生的符咒,在那个时候多是用于战场之中若两军对峙的时候,巫师巫婆会便用此符摄取敌方士兵或大将魂魄。但是此符因为有伤天和,用符之人必折阳寿,少则三、五年,多则十数年,所以此符早在唐时就几乎已经失传。《灵宝秘术》中也只是对此符进行了详细介绍,却并没有此符的书法。 这样恶毒的符咒怎么能叫薛超不想哭? “哎——不对啊!”薛超看着手里的摄魂符,忽然涌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虽说摄魂符十分恶毒,但是被摄去魂魄的人至多也就是个活死人,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植物人。因为其魂魄虽然被摄去,但是对身体的各个机能却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只要到时候把魂魄找回来,人依然是可以照常生活的。 “为什么张小环的爷爷死的那么干净?”薛超心中虽然纳闷,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问道:“有没有去找?” “找了。家里的男人都出去找了,还有警察也在找。”张小环答道。 “白天恐怕是找不到的,你们家的人就先叫他们都回来吧。”薛超刮了刮脑门道:“今天晚上你我两人去找。” “为什么?”张小环惊愕道。 “你爷爷不是起尸。”薛超解释道:“这是摄魂符,专门用来摄取人魂魄的符录,看来你爷爷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啊。” 薛超辗转一夜未眠,思来想去始终觉得很可能是有人利用摄魂符将张小环爷爷的魂魄摄去,然后让其他的魂魄再进入张小环爷爷的身体造成起尸的假象;但是薛超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不惜拼着折寿,对一位已经年将垂暮的老人下如此毒手。 次日晚间,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月亮放着皎洁的光芒。薛超站在张家门前,用左手拇指刮着脑门,望着马街村外的几座小山,喃喃自语道:“摄魂符只需要书符下咒就行,但想要操纵魂魄附体,必须得有阴气滋养魂魄才行;山比较特殊,其中的至阴至阳之地都是不少,摆聚阴阵也好,找阴气重的地方也好,都不算难。”说罢,薛超又转身对张小环道:“走我们瞧瞧去。”不由分说,便拉着张小环向位于马街村四、五里开外的几座小山走去。 这几座山距离马街村比较远,且中间隔着一条公路,小山不是很高,但也绝不算低,大概是因为很少有人上山的缘故,山间也没有什么小道可走,密密麻麻的都是树。薛超与张小环两个人高一脚低一脚地爬到半山腰,却见山腰处有硕大一块开阔地,地上刻着一个阵法,正是聚阴阵。聚阴阵八方各有一张聚阴符守阵,阵中却是立着一个草人,草人上贴有一张生魂符,生魂符上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 “啊!”张小环惊叫道:“那——那——那是爷爷的生辰八字!” 所谓聚阴阵其实就是用来聚集阴气的阵法,中间的草人又叫“替身”是巫术中的一种,在降头术和道教法术里都有运用,可以用来害人,亦可以救人;但是眼前这个两者结合的改良版聚阴阵,薛超怎么看怎么觉得邪行。 “这——”薛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心道:“怎么自己初出茅庐就踢到钢板,遇上这么个棘手的家伙了。” “我们去别处找吧?”张小环看着这聚阴阵也是感觉邪邪的,颤抖着问道。话音刚刚落下,便就看见身后不远处的树林之中猛然窜出一个人影来,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直向着薛超的后背袭去。 薛超正在思考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去找张小环的爷爷,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本能地向前一个翻滚,在两、三米远的地方再次站起来,转头一看却又见人影已向张小环扑去,不禁大喝一声:“小心!” 张小环见到人影转身向自己扑来,已经是吓呆了,根本不知道躲避,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看着人影就要扑到张小环身前,薛超来不及多想,捡起一块石头照着人影的头部就掷了过去。只听见“噗”的一声,正中人影头部,人影微微一顿,又继续向张小环扑去。 薛超得了人影这一顿的空隙,掏出一道来前书好的正阳符,窜到人影身前就狠狠拍在了人影的胸部。人影被薛超的正阳符拍中胸部,身形又是一顿,却见正阳符“呼”地一声着起火来,同时人影嚎叫一声向后退了七、八步远,之后便不再理会薛超与张小环,“嗖”地窜进了树丛之中。 薛超见人影窜进了树丛,顿时送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开始紧张起来。心道:“我说怎么那个改良版的聚阴阵邪气森森的,原来是用来练就“真阴之体”的。” “真阴之体”又叫“阴孽”是僵尸的一种,一般是刚死去的新尸,被人用法术炼成僵尸,然后将僵尸埋葬在聚阴之地,或者是摆聚阴阵让其吸收大量的阴气,最后形成的阴气较其他僵尸重上数倍的僵尸。当然“真阴之体”是不会自然形成的。 那个改良版的聚阴阵,却是比一般炼制“真阴之体”的方法更为快捷。其原理就是用“替身”代替了需要炼制的尸体或是没有魂魄的人,直接将其置于聚阴阵中炼制“真阴之体”,完成之后用自己的魂魄或是通过操纵附体魂魄,便可轻易的控制住“真阴之体”。 薛超能够看出“真阴之体”,还要多谢曾经交好的一位老者。老者姓王,至于名字是什么老者却从未和薛超提起过。王姓老者与薛超同住一个院内,只是性格有些孤僻很少与人接触;即便外出,却也只是默默地站在院中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前。薛超见过几次后对老者有些好奇,便上前与其攀谈,慢慢地与王姓老者熟悉起来,偶尔也会谈及起一些鬼怪灵异之事,这“真阴之体”也是薛超与王姓老者的一次偶然交谈中得之的。 薛超有些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却见张小环楞在原地,便上前问道:“怎么了” “那个——那个——那个人——是——是爷爷!”张小环结结巴巴地说完之后一屁股做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薛超刚才只顾着怎么才能把正阳符拍在人影胸前,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人影就是谁,现在听张小环说是她爷爷,心中就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看样子,不是有人针对张小环的爷爷,而是有人针对张小环,怪不得那‘真阴之体’起先是佯装袭击我,见我扑倒便转去袭击张小环去。”薛超心道。 薛超刮着脑门沉思了一会,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招惹到什么人?” 经过刚才的事情,张小环觉得薛超是有真本事的,一张符录就把自己爷爷变的“真阴之体”给逼退了,看样子要找回并救自己爷爷的事还得靠他,于是抽泣着回答道:“没有。我除了上班,就是在家。” 薛超知道从张小环那里也不可能有什么线索,张小环的爷爷既然已经被炼制成了“真阴之体”肯定是不可能再活了,说不定魂魄都早已经被摆阵的人驱散了;而且改良版的聚阴阵就在这里,还是先把阵破了,然后再想办法去查查张小环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至于张小环的爷爷,薛超至多只能是把尸体给找回来,但是现在却不能告诉张小环,否则这丫头还不得哭死。于是便道:“还是先把这破阵弄了再说。” ————分————割————线———— 注解: ①南蛮:现在的云南、四川、贵州、重庆等地。在古时候,除中原以外的地界均被称之为蛮夷,而以上几个地方因地处边南,故被称之为南蛮。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四、破阵 张小环现在留在此处也是无用,帮不上忙不说,还是个累赘。但是薛超又不敢让她独自回去,生怕万一路上再遇上那“真阴之体”可就要了命了。 其实要破这个改良版的聚阴阵也不难,薛超完全可以用泄阴符把阴气泄去;只是在破阵的时候那“真阴之体”会有感应,肯定是要出来捣乱的。薛超刚才能把那“真阴之体”给驱走完全是靠运气,现在都还后怕不已,要是再来一次,薛超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更别说还有个张小环。 “要不明天白天再来破这鬼阵法?”薛超心里有些犹豫。毕竟白天阳气盛,虽然这聚阴阵有聚阴的效果,但毕竟是摆在露天之下,要是摆在那个山洞里,恐怕即便白天阳气最盛的时候,都得有危险。但是薛超又怕夜长梦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都还没搞明白,破了这鬼阵法至少可以少去一份危险。 “现在已是午夜十二点,正是一天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候,”薛超看了一眼手表,“别阵没破成,倒是再招来几个对付不了的东西,自己和张小环可就玩完了。天知道这山上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我们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踌躇了半天,薛超还是决定明日一早再过来破这鬼阵法。 张小环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家,刚才被那个“真阴之体”一闹,打心眼里有些害怕了。轻“嗯”了一声便跟在薛超身后下山去了。 等薛超和张小环走得不见影子了,从空地旁的草丛中又走出一个人来。这人一身麻布道袍,掐着山羊胡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薛超离去的地方,嘴里嘀咕道:“小子还真有些能耐,竟然一张正阳符就把‘真阴之体’吓跑——嗯——有点前途。”说罢就转身看那改良版的聚阴阵去了。 要是薛超现在还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位突然出现的老道,正是教他辨别“真阴之体”的王姓老者。 “当初师傅把《灵宝秘术》分为上下两册,下册阵法篇由我保管,上册符录篇由师兄保管,谁知道师兄去了龙陵就再也没回来。”王老道看着改良版的聚阴阵摇了摇头,又道:“现在既然师兄保管的《灵宝秘术》上册出现这小子手里,也就算是师兄的传人了,这鬼阵法就由我这个师叔来帮你破了吧。” 说罢王老道便从袖中掏出一把军刺,在改良版的聚阴阵周围划拉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张巨大的正阳符便将整个改良版的聚阴阵包裹住,王老道用朱砂将刻好的凹槽填满,随后又掏出四张引阳符分别置于巨大正阳符一尺之外的东南西北四方,却是摆下了一个正阳阵。 正阳阵又叫破阴阵,是《灵宝秘术》下册阵法篇中的一种,也是《灵宝秘术》中独有的阵法,是用聚集阳气来破除阴气的阵法,多用来克制阴气较盛的地方。而大多数的聚阴阵就需要摆在阴气重的地方,山中又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此时王老道所摆的正阳阵便是利用引阳符汇聚山中至阳之气于正阳符之上,最后通过正阳符破去聚阴阵。 正阳阵与茅山派的泄阴阵不同,前者至刚至阳,很有点以暴制暴的感觉;而后者却是以泄阴符巧妙的将阴气泄去,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思。 摆好正阳阵后,王老道开始口念咒语,正是引阳咒:“天清清,地灵灵,引阳气,去鬼气,阳气盛,鬼气衰,急急敕令!” “噗”的一声,只见改良版的聚阴阵中草人一倒,随即其上的生魂符也着起火来。与此同时,树林内传来一阵惨叫,叫声之凄厉,直听得人头皮发麻。王老道见状又是一提军刺将其插进了巨大正阳符的符脚处,正准备念咒之际,却见那“真阴之体”由树林之中窜出,直直扑向王老道。 王老道也不躲闪,转身一挥军刺向“真阴之体”斩去。“真阴之体”似乎害怕这军刺一般,倒退几步,又窜到王老道身后再是一扑,速度之快还未等王老道反应过来,便已将其扑倒在地。王老道也不惊慌,反手又一军刺扎出,正刺在“真阴之体”胸前,随后脚下猛然一蹬向后滑了出去。 “真阴之体”还想继续追击王老道,却不知胸前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符录,正是茅山派的泄阴符。只见围绕在“真阴之体”周围的黑气淡了些许,速度也显然比先前慢了不少。 王老道见“真阴之体”速度慢了下来,又从包中掏出一块“困魂石”,一个翻滚窜至“真阴之体”身前,将“困魂石”按在其额前,口中念回度往生咒:“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黄华真降,五脏结胎婴幽魂生天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不遍此食施众生。” “困魂石”其实就是玉石的胚石,属阴,有吸引封禁魂魄的功效。在茅山术中也有类似的东西,叫做“死玉”,功用皆是一般,都是有吸引封禁魂魄之功用。而回度往生咒是超度鬼魂用的咒语,《灵宝秘术》中认为,魂魄与人一般无二,是平衡自然万物的存在,不能轻易杀戮,只能超度或封禁,否则有干天和会遭遇劫难;所以在一般情况下,王老道都是不会轻易将魂魄灭杀的,只是用“困魂石”将其困住或将其超度即可。 咒语念罢,只见人影应声而到,王老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将“真阴之体”中的魂魄封禁,改良版的聚阴阵就已经破去大半,现在只要将阵法所聚阴气散去,这改良版的聚阴阵就算是彻底破去了。 当下王老道又转回阵前,脚下步罡踏斗步步生风,口中喃喃念咒。只听“轰”一声巨响,那个改良版的聚阴阵冒起一阵白雾,随后刮起一阵阴风;待白雾散去之后,原本置于八方的八张聚阴符已经燃烧成灰,正是此阵已被破去阴气散尽了。 王老道看了一眼已经破去的改良版聚阴阵,也不再多说什么,将残留的东西收拾完之后,摇晃两步便也下山去了。 再说薛超与张小环回到张家之后,薛超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到什么破这个改良版聚阴阵的好办法,主要是因为那个“真阴之体”实在难缠。那个“真阴之体”既然是靠这个聚阴阵吸收阴气,那么如果用泄阴符泄去聚阴阵的阴气之时,它肯定会出现阻挠破阵;且单单是用泄阴符的话,泄阴速度肯定很慢,没有几个小时只怕不能完事。若在此期间自己和“真阴之体”干上,能对付得了还好说,对付不了可就得交待了。 “明天中午,我们再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阵的好方法。”薛超坐在张家院中,看着那座摆有改良版聚阴阵的小山,道。 但薛超怎么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和张小环回到张家的时候,那个曾经和他谈论过“真阴之体”的王姓老道已经帮他将改良版聚阴阵破去。 “薛哥,你——你说老实话,我爷爷——还有救吗?”张小环也是讷讷出神,紧紧抿着嘴唇问道。 “额——这个——”薛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总不能告诉人家,就是找回来也是个死人吧。于是岔开话题道:“你最近真没有得罪什么人?我看那东西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张小环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好像真没有,要实在说有的话,就是前几天和厂里的印刷间主任因为工作上的事绊了两句嘴而已。” “印刷间主任?”薛超奇道:“就是那个叫做张程毅的家伙?” “是啊,你知道他?”张小环道。 “嗯,我刚进厂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人好像邪得很。”薛超道。 ———————————————————————————— 恩,1万多字,今天一天。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石头的文文,有票票的都砸来吧,没收藏的都收藏吧!本文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传承之谜 章五、军刺(求收藏) 翌日,天上飘着着绵绵细雨。一个身穿麻布道袍的老道正在张家厅堂内悠然地品着茶,正是王老道本人。王老道是在薛超和张小环再次去看改良版的聚阴阵时来到张家的,张家人见这老道士穿得破烂,进门后却说要找薛超。薛超勇斗“真阴之体”的事儿张小环可是和张家人说了的,所以张家人觉得这个老道只怕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便对王老道带若上宾。老道来的时候还骑来了一辆牛车,牛车上的东西却用白布盖住。 薛超和张小环站在已经被破的改良版聚阴阵前,张小环满脸惊喜,薛超却是一脸的疑惑。 “奇怪,怎么就给破了?”薛超疑惑的看着被破的改良版聚阴阵心想:“难道是被那位高人遇见了?” “薛哥,这——这什么阵——真——真被破了?”张小环还有些不敢确定。 “嗯,破了。”既然想不通,薛超也就不去想它,对张小环道:“我们去周围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爷爷。” 薛超带着张小环在改良版聚阴阵周围的树林里开始找了起来,两个小时之后,薛超与张小环站在原来摆聚阴阵的位置,无奈地对望一眼,“恐怕是被破阵的人带走了。”薛超闷闷地道。 “薛哥,你说是什么人破了这个什么阵?”张小环问道。 “我哪知道,反正是个高人。”薛超耸了耸肩,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嗯。”张小环应了一声,两人便一起下了山。 薛超在张家见到王老道的时候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你怎么会在这?” 王老道双眼一瞪,道:“我怎么不能在这?还不是为了你个臭小子。” “为了我?”薛超刮了刮脑门,道:“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 “不是为了你,我昨夜也不用忙和一晚上去破那个鸟的聚阴阵。”王老道怒道:“今天还特意大老早的拖着条尸体跑来这鬼地方。” “那个改良版聚阴阵是你破的?”薛超惊道。 “不是我这鬼地方还有谁能有本事破那鸟阵?”王老道得意地望着薛超道。 薛超眼珠一转,问道:“那——张小环爷爷的尸体——” “后院牛车上躺着!”王老道没好气地道。 太意外了,太意外了,薛超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邋遢的老头居然是个高人,而且现在还专门来找自己。“难道是我天生灵骨适合修道?”薛超喃喃道。 王老道狠狠拍了薛超脑袋一掌道:“屁的天生灵骨!老道我要不是看在你手上有师兄的《灵宝秘术符录篇》,才懒得理你这臭小子!” “额——《灵宝秘术符录篇》?”薛超错愕地望着王老道。 “就是你手上的那本《灵宝秘术》。”王老道叹了口气道:“那是我师兄的书。想当年我和师兄一起入五雷观习道,师傅把全本《灵宝秘术》分为符录和阵法上下两册分别传给师兄和我。一九四四年的时候,师兄因为和国民党的一位军官交好,应邀去了龙陵,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内战的时候,一个国民党军官给送来了一把军刺,说是师兄吩咐交给师傅的,可师傅早在他离开的第二年就羽化了。”说罢,王老道将昨夜用来破那改良版聚阴阵的军刺放在了桌上。 抿了口茶,王老道续道:“我怎么也想不到,事隔那么多年,师兄的《灵宝秘术符录篇》居然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真是造化弄人啊!” “您老先别忙着感慨,我被您老搞糊涂了,这和您帮我破那改良版聚阴阵有什么关系?”薛超听了半天,被王老道说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既然你有师兄的《灵宝秘术符录篇》自然就是师兄的传人,”王老道看着薛超道:“我,就是你的师叔。” “额——”薛超彻底懵了,怎么莫名其妙的有了个师傅,而这邋遢老头还变成了自己的师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薛超刮了刮脑门道。 “哎——”王老道又叹息一声,道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在薛超家所住的那片民房的地方有一座叫做五雷观的道观,王老道和师兄张静语自小就入了五雷观拜师罗真人修习道法,罗真人也非常疼爱自己这两个徒弟,把自己看家的本事连同《灵宝秘术》一起全部传给了两人。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一门究竟出自哪一道派,所以他们这座五雷观里的道士,也都是些野道士;罗真人曾经发下宏远要寻找师门的传承,并交待两个徒弟如果罗真人找不到就由他们去找,如果他们也找不到,就由徒孙们去找,如此循环直到找到师门传承为止。但抗战那会儿张静语因为和一位国民党军官交好,在一九四四年的时候应邀去了龙陵,还参加了中国远征军;薛超手上的那本《灵宝秘术符录篇》和一杆关系到五雷观师门传承的令尺——“量天尺”也被其一并带了去。可是张静语这一去就没有了音讯,直到内战时有一位国民党军官送来一把军刺,说是张静语让其交给罗真人的,却不知罗真人早在张静语离开的第二年就已羽化。自此以后,张静语算是彻底没了消息,王老道也托了各种关系去找张静语,但始终没有任何的消息。 “文+革”的时候,王老道被红卫兵们当做牛鬼+蛇神批斗,还被抓进“小黑屋①”里关了一年多时间;等出来的时候,五雷观早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民房和一座学校。那时候的政府也算不错,在那一片民房里分了一间二、三十平米的屋子给王老道住下。王老道也知道,自己的师兄多半怕是死在滇西战场上了,而自己又没有收徒,更没有子嗣,寻找师门传承的事儿也多半没有什么念想了。却不想一年前,薛超身怀着张静语的《灵宝秘术符录篇》出现在了王老道的眼前,这让王老道对寻找师门传承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四天前,王老道突然心血来潮自己算了一卦,却发现自己只有十年的寿元便要行将就木了,这才从市内跑来找薛超。没想到薛超在这却碰上了麻烦,于是就出手帮忙解决了那个改良版的聚阴阵。 “额——”薛超刮着脑门,是在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事是在是太奇妙了。 “那现在我算是你师侄了?”薛超闷闷地问道。心中却还有些恍惚。 “对,你现在就是我师侄了。”王老道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你这点本事——有点——” “肯定是和您没法比——”薛超看出了王老道的意思,就是在说自己现在这点本事恐怕自身都难保,还寻找什么师门传承? “要不——您教我?”薛超试探着问道。 王老道又一瞪眼道:“我要是有那点耐心早就自己收徒了,还用得着找你!” 薛超没话说了,要说这王老道的耐性确实不咋地,以前薛超和王老道闲聊的时候就知道。向他请教点什么,要是王老道能解释清楚的,倒也还算好,要是王老道解释不清楚的,他一准会吼一嗓子:“别来烦我,自己一边研究去!”倒是不王老道不会,也不是王老道不想给人说明白,实在是王老道的口头表达能力有点欠佳。 “啪”王老道将《灵宝秘术阵法篇》往桌上一丢,道:“下半册阵法篇在这,你自己研究去,不懂再来问我。我就住在李植树家。”说完也不理会呆若木鸡的薛超与张家众人,自顾自地拂袖而去了。 “这——”薛超和张家人张大了嘴巴,这王老道也够潇洒的。 传承之谜 章六、凶杵(求收藏) 既然张小环爷爷的尸体找回来了,这张家的事情应该也就算是完事了。薛超也旁敲侧击地告诉张小环,他爷爷是不可能再活了。其实张小环也知道原本自己的爷爷就已经死了,想再活过来多半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有那么点侥幸心理;现在知道了结果也只是在其爷爷棺前坐了一宿,便恢复了原样。 但薛超心里中觉得那个叫做张程毅的人有些蹊跷,但蹊跷在哪薛超又实在说不出来,所以也只能作罢。 虽然已经过了头七的时间,但张家人还是很隆重的为张小环的爷爷做了法事之后才下葬。当然做法事的人自然就是王老道了,摆着这么个高人在身边不用岂不是浪费资源。 张小环的爷爷就葬在村外不远处的祖坟内,下葬的当天薛超也去了,站在张小环爷爷的坟前,薛超多少有点伤感。要说薛超才进厂的那些日子,受过人老人不少的恩惠。记得才进厂那会,薛超有一次赶集把一个月的工资都给花光了,结果还是老人从自家的口粮里省下一些分给薛超,他才能安然的度过那一个月。薛超之所以不余余力的帮助张小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眨眼之间,事情已经过去数月,张小环自那以后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渐渐地一切也就淡了下去。薛超在王老道的高压下,终日抱着那本《灵宝秘术阵法篇》啃个不停,搞得薛超现在睡觉都会梦见自己被王老道逼迫着摆弄阵法。 这天,天刚刚放亮薛超就被王老道从温暖的被窝里提溜了起来。 “干嘛,干嘛!我这正跟周公商量提亲的事呢。”薛超嘟囔着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 只见一张布满褶皱的脸距离自己还不到两公分,薛超想也不想就一掌拍出,却被脸的主人一把捉住。 “哟呵,小子出息了是吧,居然连我都想打?”王老道的声音在薛超耳边响起。 “呵呵,呵呵,刚才不是没睡醒吗——”薛超心虚地看着王老道,极力辩解着。 王老道嘿嘿一笑,也不在意,问道:“我那本《灵宝秘术阵法篇》研究的怎么样?” “在英明神武的您老人家指导下,师侄我现在已经研究懂大半了。”薛超赶紧拍上两句马屁。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薛超基本已经摸清楚了王老道的脾气。王老道即便再生气,只要薛超拍上两句马屁,再送上一盏普洱茶,王老道绝对就会笑眯眯地。在薛超一大块普洱茶饼的诱惑下,王老道也只能好脾气地为薛超讲解一些《灵宝秘术阵法篇》中的疑惑之处。 “才研究懂大半——你还真是笨的可以,想当年——”王老道捻着山羊胡,慢慢悠悠地说着想当年他是多么多么的聪明,仅仅十六岁就已经独当一面云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开始的时候,薛超会打断王老道的叙述,但换来的结果就是一整夜都要练习摆盲阵①;慢慢地,薛超也就不再去打断老道,全当耳旁风,左耳进来,马上就从右耳出去。 一个半小时后,王老道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抿了口茶问道:“听说你们厂里有个叫张程毅的?” “您怎么知道他的?”薛超好奇道。 “好茶,你这小子还挺会享受。”王老道答非所问道。 要说薛超平日里除了喝白开水以外,就是喜好喝口小茶,总觉得有点教授的感觉。现在王老道喝的,可是薛超上个月出差去普洱,整整花了一个半月的工资才买到的正宗普洱茶。 王老道续道:“这人有点古怪,第一次见这人的时候觉得挺面熟的。” “面熟?”薛超刮了刮脑门,完全没有搞懂老道想说什么。 “嗯——”王老道说道:“是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要说这人确实挺邪行的,”薛超想了想道:“我刚进厂那会儿,听说这人怪得很,好像也经常鼓捣一些符咒阵法之类的东西,只是没亲眼见过。”关于自己对张程毅的怀疑,薛超没有告诉王老道,毕竟只是怀疑没有什么证据。 “这人也会道术?”王老道奇道。 “不知道,我也就是听说。”薛超老实地说道。 “我昨天夜里见这人在张小环家门前鬼鬼祟祟的转了一宿,”王老道说道。 是夜,薛超坐在张小环房内,听王老道说这个张程毅昨夜在张家周围鬼鬼祟祟地绕了一宿,薛超害怕他再搞出点什么鬼名堂②来,所以才特意书了一道“鬼谷子保身符”送来给张小环。 张小环手里握着那张薛超来前书好的“鬼谷子保身符”。此符是《灵宝秘术符录篇》中保身符咒中的一种,其中用是——保邪术不侵身。薛超早就怀疑这个张程毅了,只是一直弄不明白,张程毅为什么要如此对付张小环;难道,真就只是为了工作上的几句口角? “这张符贴身带好,”薛超交代道:“最好不要离身。” “真是张程毅搞的鬼?”张小环此时也是将信将疑。昨夜她也听到房外又声音,但却没有在意,今天听薛超说了这事,多少有些紧张。 “不好说,”薛超刮了刮脑门道:“至少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这个和张程毅是不是真的会道术。”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只听屋外“嘭”的一声,彷佛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再一低头,却见张小环手中的“鬼谷子保身符”莫名其妙地冒起白烟来。 薛超看见符录冒起白烟,心中暗道:“不好!”便向冲出了屋外。 薛超来到门外的时候王老道已经站在了张小环屋子窗前的位置,窗下被挖开了一个小坑,小坑里正躺着一支小巧的玉+柱。 “这是什么?”薛超将玉+柱捡起来看了半天,问道。 “奶奶的,这是‘凶杵’啊!”王老道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凶杵’?什么东西?”虽说薛超现在对道术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但这“凶杵”薛超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所谓的“凶杵”是指利用某些怨气比较重,或者能够吸引恶鬼的东西来吸引恶鬼,从而让方圆十里内的恶鬼聚集在一起。有很多“凶宅”在的形成,其实就是因为在住宅的地基或者墙壁中有人为或者天然的“凶杵”。当然,凶杵自然形成的几率很低,几乎可以说是万年不遇。 “这东西很厉害?”薛超问道。 “这个东西可以将方圆十里内的恶鬼全聚到这来,你说厉害不?”王老道瞅了薛超一眼道。 “方圆十里内的全部恶鬼?”薛超有些怀疑。要是方圆十里内的恶鬼都被引到张小环家来了,那张小环家还不得成鬼市啊。 看见薛超露出怀疑的神色,王老道捻着山羊胡,慢悠悠地道:“不信你埋回去看看,明天这张家人没一个能活。” “还是算了。”薛超可不敢冒这个险。 李植树家中,薛超望着手中的凶杵久久无语。王老道却是优哉游哉地喝着普洱茶抽着老旱烟,双脚搭在桌上抖得跟抽风似的。 “师叔,既然这东西那么厉害,你还叫我带回来干嘛?”薛超很是不解,照王老道的说法,这东西不管你是拿着、揣着、埋着都能将方圆十里内的恶鬼给招来。 “我早就猜到它会玩这一手,”王老道讲一口白雾吐出,道:“来的时候我就在村外布下了‘驱邪阵’。” “驱邪阵”薛超是知道的,《灵宝秘术阵法篇》中就有记载。“驱邪阵”是利用朱砂和符录,模拟出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形成一道阳气组成的屏障,让恶鬼魂魄不敢靠近。 照这么说,王老道只怕是早就在张小环家附近守着了,那自己去张家岂不是多此一举?—— ————分—————割———————线———————— 注解: ①盲阵:所谓“盲阵”,其实就是在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布阵。练习“盲阵”的好处在于,如若在某些黑暗的环境下需要布阵,布阵者同样可以凭借练习时形成的习惯感觉布阵,不会出现抓瞎的情况。 ②鬼名堂:昆明方言,意思是指这人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七、阴谋(求收藏) “这东西留在那儿都是个祸害,”王老道抽了口旱烟,道:“之所以带回来,就是让你对这东西有个了解。” 在道教历史中也出现过和“凶杵”类似的东西,其名曰“怨玉”。虽然称呼不同,但是基本的原理和功用都是相同的。当时那块“怨玉”是作为“錾龙阵”的阵台祭物,破起来也比较容易,只要将“怨玉”放回阵台即可。可是现在王老道和薛超根本不知道这“凶杵”出自哪里,所以也没法儿破。 “那现在——”薛超问道:“怎么处理?” “咣当”一声,王老道将一把锤子扔在桌上:“这还要我教你?直接砸了呗。” 薛超头大汗,这方法可真是够直接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薛超的日子过得几乎和旧社会一样。也不知道王老道从那弄来那么多的铅块,每日夜里都叫薛超绑着铅块,从村里跑到山顶,再从山顶跑回村里,还美其名曰是教薛超功夫。可怜的薛超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犯太岁,正赶上最近出书热,印刷厂的机器几乎天天通宵开工,损坏的几率也就高了起来,几乎每天都有三、四台机器需要维修。这可累坏了薛超,白天摆弄那些铁疙瘩,晚上还要学习阵法不说,更要绑着铅块跑山路。 这天刚下班,薛超换好衣服正准备回宿舍,却见张小环站在厂门口东张西望地,好像是在等人。 “在等谁呢?”薛超悄悄走到张小环身后,“不会是在等我呢吧?” 张小环猛然间被吓了一跳,当听见薛超后半句话的时候又彷佛是想到了什么,俏脸红了一下,道:“俺——俺娘叫你去俺家吃饭。” 薛超饶有兴致的瞅着张小环,心道:“嘿——平时这姑娘大大咧咧地,还真少看见她脸红。” 张小环被薛超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更红了,急道:“到底去不去啊你?!” “嘿——”薛超刮了刮脑门,道:“这才像你张小环嘛。”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是说俺很凶?”张小环不干了,双眼瞪得溜圆。 “没——我可没那意思,只是觉得好奇,你今天怎么得跟白毛女似的。”薛超笑嘻嘻地道。 “你这还是在说俺很凶!”—— 到了张家,薛超的口水差点没汇成了一条河。菜品之丰盛,跟过年差不多,又是红烧肉,又是黄焖鸡的。 “这是——”薛超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俺们是想谢谢你帮俺们找回了老爷子的身子,”张母刚好端着一盘回锅肉从厨房出来,见到薛超错愕的样子解释道:“而且还救了小环一命。” “哪的话啊,老爷子当初也帮过我不少。”薛超被说的不好意思,刮了刮脑门道:“这都是应该的。” “小薛啊,吃菜,吃菜。”张母将一大块肥得流油的回锅肉夹到薛超碗里。看着碗里白花花的回锅肉,薛超心颤得比见到“真阴之体”还厉害。 倒不是薛超挑食,只是薛超这一小辈子最怕吃的就是肥肉,腻得慌。 虽然饭菜可口,且都是薛超喜欢吃的,但薛超感觉这顿饭怎么就吃的那么累呢?饭后,张小环将薛超拉进自己闺房内,说是要向薛超请教一些道术方面的知识。 薛超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张小环的闺房了,但前几次都是有事,所以也没怎么仔细去注意过,这次却是好好的参观了一番。张小环的房间不大,就十多平米的样子,但摆设却很整齐;屋子东南角的窗下摆着张小环的书桌,书桌旁便是张小环的床了。整个屋子里隐隐透着一股女儿独有的幽香。 薛超闻着屋内的幽香,心里总有些不自在,心说:“这张小环到底想干什么啊——” 张小环看着薛超难受的样子不禁掩嘴轻笑,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有些羞涩地低声道:“薛哥,我这有两张明天的电影票,留着也没用。明天星期六,要不你陪我去看?” 薛超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想道:“这小妞不是看我勇斗鬼怪,喜欢上我了吧?” 就在薛超正在琢磨张小环为什么会请自己看电影的时候,在马街村东头的一间平房内,正在酝酿着一场差点让薛超和张小环丧命的阴谋。 平房也就是八十年代普通的老实民房,房内摆有一座法坛,法坛之上檀香、黄帆、鼎炉、符录一应俱全,俨然一派开坛施法的架势。 张程毅站在法坛之前,手提一支狼毫正在书写一道符录,而在张程毅的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正静静地看着张程毅书符。 青年人看了一会,有些犹豫地问道:“程毅,这样不好吧?” 张程毅并不理会青年人,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将符录倒着捻起,手腕轻轻一抖,随后低声念了几句又将符录放下,右手掐起剑指刺向符头,再次低声念了几句,才慢慢停下。 呼出一口浊气,张程毅才缓缓回过头来对青年说道:“你不是喜欢张小环么,我这是在帮你。” “可是——”青年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张程毅打断,“你应该看得出来,张小环其实喜欢那个叫薛超的,对吧。” “是。”青年点了点头。 “这是两道迷魂符,”张程毅将书好的符录递到青年手中。“一道放薛超床下,一道放张小环床下。” “这是——这是干什么用的?” “你没必要知道,”张程毅道:“你只需要照做。” 青年人看看面无表情的张程毅,再看看手中的两道迷魂符,没有再说什么,拿着迷魂符便出了屋子。 张程毅看着青年人走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心中冷笑:“薛超,张小环,你们就做对同命鸳鸯一起上黄泉路吧,至少不会寂寞。嘿嘿——其实我并不想要你们的命,那本就是我的东西,我只想要把它拿回来,但是现在——不要怪我心狠了——嘿嘿——” 青年人不知道,这张程毅居然连张小环也想害死。 薛超蹲在王老道面前,喘着粗气:“跑——跑完了。” 王老道嘿嘿一笑,道:“恩——回去吧,明天再来。” “死老道,这每天山上山下的几十里路,那儿是学什么功夫,完全就是折磨人嘛。我不就是前几天刚睡的时候差点把你给打了,至于这么玩我吗?再说我又没有打到。”薛超腹诽道。 自从王老道开始美其名曰传授薛超功夫时开始,薛超算是彻底把王老道给恨上了。 虽然如此,但薛超在这段时间里还真学到了一些真功夫。原先薛超在和王老道对练的时候,总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但现在王老道在不动用道术的情况下,基本是没什么机会碰到薛超了。当然了,王老道毕竟也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这也没什么好让薛超骄傲的。 其次,在这期间,薛超也还是学到了一些临阵对敌时比较实用的招数,譬如:在事先没有准备符录的情况下,如何将身体中的阳气聚集在手上然后虚空书符等等。 总的来说,虽然被折磨的不轻,但是在这段时间内,薛超还是受益匪浅的。 回到宿舍,薛超躺在床上看着张小环给自己的那两张电影票。《少林寺》这片子薛超早就想去看了,只可惜一直弄不到票,没想到张小环居然请自己看这个片子。 薛超承认张小环是个好姑娘,虽然平时脾气直了些,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而且人长的也颇为漂亮,要说薛超不动心,那就真虚伪了。只是薛超知道,自己现如今漂泊得很;先不说王老道交给薛超的寻找师门传承的任务,只怕得大江南北的跑;就是在过上几个月,薛超也得回学校拿毕业证分配工作了,万一学校再把自己分到哪个地州上工作,以后只怕就没什么机会再回马街村了。现在要真和张小环好上,自己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看来还是得和张小环说清楚——”薛超本来就累得不行,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就在薛超睡着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进了薛超的房间。只见黑影来到薛超身前,盯着薛超看了一会儿,在确定薛超已经睡着之后,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掏出了一张纸片。黑影蹲下身子,将纸片轻轻地粘在了薛超床下,便又一闪身出了房间。 半个小时之后,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了张小环的房内。 章八、迷魂阵(求收藏) 马街电影院又叫西山区电影院,始建于一九五八年,占地一百五十六平方米,是昆明早期硬件设施比较好的电影院。其内部建筑风格和很多八十年代早期的电影院相同,都是礼堂式电影院;不同的是,马街电影院采用了环形过道,这样就免去了参差的楼梯,而其的座椅排列也颇为独特,与大多电影院的前低后高式排列不同,马街电影院采用的却是前高后低式的排列。 薛超和张小环八点半就已经来到了马街电影院,薛超还是觉得把话都和张小环说清楚比较好,如果张小环还愿意跟着自己,那么自己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当然照单笑纳;但是如果张小环不愿意的话,薛超也不会勉强她的。 两人对再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薛超怀疑,这是不是给张小环电影票的那人故意的。 “这——不会太隐蔽了些?”薛超担心坐在这样的角落,会不会让人误会什么。进门的时候,薛超和张小环可是看见了好几个熟人的。“要不我们换个座位?” 张小环想,自己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熟人手里弄到这个位置的票,怎么能让你一句话就换了,于是说道:“没——没有啊,我觉得这里挺好。”说罢,便坐了下来。 薛超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做了下来。要说捉鬼除妖薛超可能在行,但说道谈恋爱,薛超可是新手中的新手;小时候吧,光顾着看《聊斋》一类的鬼怪小说和淘旧货古董了,长大了吧,又只顾得研究那本《灵宝秘术》,根本就不知道恋爱怎么个谈法。 电影《少林寺》讲述的是隋唐年间,群雄逐鹿中原,争为霸主。王世充拥兵东部(古洛阳)潜号郑王,行*,民怨沸腾。著名武术家“神腿张”抗暴助义,为郑王侄王仁则陷杀,其子小虎亡命嵩山,垂危时为少林武僧昙宗所救,小虎在养伤之中,无意发现昙宗偕十一棍僧禁苑练武,各怀绝技,心喜复仇有望,恳请昙宗纳之为徒,遂落发为沙弥,法号觉远。这期间,他邂逅一武功不凡的少女白无瑕,互通心曲,才知白竟是恩师之女。其后为报杀父之仇,在少林寺苦练武功。为了他,少林寺受到牵连。少林僧众在与判军混战时,曾经得到少林寺救助的李世民派来救兵,将判军消灭,觉远也报了杀父之仇的故事。 薛超喜欢电影里李连杰所饰演的觉远,这个较色总让薛超有种亲近感。 “薛哥,你说觉远能报仇么?”张小环指着电影里李连杰饰演的觉远问道。 “广大群众是喜欢团圆结局的,”薛超开始耍起嘴皮子。“所以呢,觉远的大仇是绝对能够得报的。” “那你说,觉远和白无暇真能在一起么?”张小环又问。 “额——”薛超刮了刮脑门。“我也不知道。” 张小环不再说话,也不看荧幕,只是盯着薛超一个劲地瞧,瞧得薛超有点发毛。 “你——”薛超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意,“你瞧我干嘛?” 张小环也不回答,伸出手就要来摸薛超的脸颊,薛超吓了一跳,心说:“这张小环不会这么大胆吧,虽说她和自己现在是在角落里,但天知道是不是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别——”薛超想把张小环推开,却忽然感到意识一阵模糊,反而一把将张小环抱住。 薛超心中暗道:“不好,一定是有人给自己下了迷魂符。”但是薛超现在的意识已经一片模糊,再没有任何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还好薛超和张小环所在的位置比较好,正好被二层凸出来的地方遮住光线,所以在外面灯光并不是很好的情况下是根本看不见两人在做什么的。 张程毅坐在马街村东头的平房内,在张程毅身前的桌上法坛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八枚铜钱组成的迷魂阵。阵中摆放着两个木质小人,此时的两个木质小人正在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互相摩擦着身体。 张程毅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冷笑,阴冷地盯着两个木质小人,眼中带有嘲笑与讽刺的神色。 所谓的迷魂阵,就是利用符咒迷惑人的心智,然后施术者通过操纵阵中的木人以达到某些目的。 关于迷魂阵的起源,在道教各派中都是众说纷纭,有些专门研究阵法的人士认为,此阵起源于唐宋年间,当时民间有些心术不正之人利用迷魂符改良之后创建了迷魂阵。但《灵宝秘术阵法篇》中却认为,迷魂阵最早起源于隋朝。 据《灵宝秘术阵法篇》记载,隋时有一位名叫李秀的云游道士,在云游之中偶见一个孩童落水,而身边却没有一个会水的人,情急之下李秀将一道迷魂符贴在了孩童同伴的布包之上,随后又将四枚铜钱置于东南西北四方。念咒罢后,却见原本并不会的孩童同伴竟跳进水中将孩童救起。 李秀当时所摆之阵就是迷魂阵的雏形,而现在的迷魂阵,则是在李秀当年所创的阵法之上加以部分改进,将原本的四枚铜钱换为八枚,分别置于东、东西、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方。对迷魂阵起到了强化的作用,使迷魂阵的威力大大提升。 迷魂阵的破法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一道清静符便能破去。但是因为其在施术之后,只有在施术者操纵木人的情况下才会起到效果的特性,所以此阵可以说是害人于无形之间,要不然薛超也不会没有任何察觉的就中了张程毅的道道。 此时,电影院角落之中的薛超和张小环,已经由互相爱抚转而成为疯狂地亲吻,薛超的大手不断的在张小环双峰之间游走,像极了一个情场老手;张小环在薛超的亲吻爱抚之下也渐渐地炙热起来,两个原本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年轻人,却是在迷魂阵的作用下,如老手般取悦着对方。而再过两分钟,电影就将散场,到时候两人将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八十年代的男女概念还是很传统的,如果薛超和张小环就这样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话,那么迎接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王老道正在李植树家中美滋滋地喝着薛超进贡的普洱茶,看着棋盘对面的李植树抓耳挠腮。 “怎么样?”王老道得意非常。自己也是个烂棋篓子,但李植树的水平却是要比自己还烂上半截。 “不算,不算,再来。”李植树很是不甘,平日里自己和薛超下棋虽然也是老输,但总不至于被人吃的只剩个老将。李植树不记得的是——薛超和他下棋的时候,可是让了他车马炮三个子的。 李植树忿忿地将棋子重新摆上,却见王老道忽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李植树问道。 “不好!”王老道大叫一声:“薛超有危险!” 原来王老道在帮薛超破了那个改良版的聚阴阵之后,就知道薛超遇到的麻烦绝对不小,于是便给了薛超一道分神符,并吩咐其一定要随身带好。王老道怕的就是薛超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种了被人的道道,有了这张分神符,王老道便可以通过分神符知道薛超的情况。 就在方才,王老道忽然感觉到薛超身上的分神符传来一丝危险的信号,起初王老道觉得薛超自己可以解决,便没有多去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丝危险的信号愈加的强烈起来,王老道知道,多半薛超是已经着了道了。于是,王老道也顾不得和李植树打招呼,拔腿就向马街电影院奔去。 李植树在听到王老道那句“薛超有危险”的时候,脸上闪过一种复杂的神色,只是王老道担心薛超,所以并未发现。 传承之谜 章九、鬼门关(求收藏) 当王老道赶到马街电影院的时候距离电影散场只剩一分多钟的时间了。 王老道站在厅内看着乌泱泱一片全是人头,心头有些发麻。自己根本不知道薛超和张小环坐那儿,偌大一个电影院难道要自己一排一排的去找? 就在王老道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微不可闻的呻吟声传进了王老道耳中,王老道顺着呻吟声找去正好撞见薛超和张小环两人激烈的拥吻。 “奶奶的,这孙子可真够损的!”王老道咒骂了一句,眼前的薛超和张小环要是被人看见,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老道掏出两道清净符倒捻于两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双手猛一用力将两人分开,手掌压住两人脖颈小指与拇指狠狠掐住两人腮帮;口中轻念清净咒:“天清清,地灵灵,净符通法界,千里愿遥开十方清净来,四方清净水,中央清净起,清净天尊降来临,天无纷秽,地无纷秽,净木木茂荣,器尘洗清净,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只见王老道指尖两道清净符“呼”的着起火来,王老道将两道符录塞进薛超与张小环嘴中,又从布包中翻出一瓶茶水灌进两人口中;随后两人便不再动弹,昏死了过去。王老道坐下帮二人理了理衣服,却忽然发现电影院中不知何时冒起了森森鬼气,而原本电影院中的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老道毕竟年老成精,经历过的阵仗也多,见到眼前这种情况心知不好,八成又是什么邪术。虽然王老道已经年过耄耋,但身手却依然矫健得很,一把将薛超丢到背上,一手提起张小环就冲出电影院门外。 站在电影院门外,王老道的心算是彻底凉了下去。来时还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已经见不到半个人影,只有阵阵阴风拂面。 两旁的行道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数条红色如蚯蚓一般的曲线,绵延又数百米之长,直通向马路对面的几座小山之中;地面上也多出一层白蒙蒙的灰尘,在电影院大门的门头之上更是粘着一道红纸墨书的符录,正是鬼门符。 “这——这是——鬼门关。”王老道说话都开始打颤了。 “鬼门关”是一种利用朱砂、礞石粉和符咒配合驱使冤鬼魂魄的阵法,其是用朱砂在道路两旁摆成曲线,道路上则撒上一层礞石粉;礞石属阴,很容易让冤鬼魂魄形成一种两侧为“人路”,中间则是“鬼道”的错觉,从而踏上这条人造的“鬼道”。而在道路所对应的门头之上粘上“鬼门符”则是让冤鬼魂魄认为此门既是鬼门,从而让冤鬼魂魄进入这个鬼门之中将其困住,然后施法超度。 相传此阵最早起源于晚唐,在当时多是用闲置的房屋来施展此阵,将周边的冤鬼魂魄困于房屋之中无法出来祸害乡里。这种阵法弊端也很突出,就是困于房屋之中的鬼冤鬼魂魄数量一旦过多的话,便无法超度只能任其困于其中,若是有人误入其中,便只能是万劫不复。 所谓的“人路”与“鬼道”,《灵宝秘术》中有言“人有人路,鬼有鬼道,人路阳盛,鬼道阳衰,人入鬼道则骇,鬼撞人路则散。”大概的意思就是:人有人的道路,鬼有鬼的道路,人的道路阳气较旺,而鬼的道路则阴气较旺。如果人进入了鬼的道路,轻则丢失魂魄,重则被恶鬼冲身丧命;如果鬼进入了人的道路,那就会被旺盛的阳气将魂魄冲散,从此不再存在于天地之间。 现在王老道并不知道远处的几座小山之中究竟有多少冤鬼魂魄,而且自己现在正站在“鬼道”之上,四周又没有其他道路根本就是避无可避,待会儿若是来的冤鬼魂魄数量过多,那自己三人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就在王老道绞尽脑汁思考对策的时候,薛超醒了过来。刚睁开眼镜,却发现昏睡在一旁的张小环,忙起身上前将张小环扶起,“小环醒醒,小环醒醒——” “别叫了,睡上两天她自认会醒。”王老道眉头都快拧成一条麻花了。 “师叔,你怎么在这?”薛超拍了拍还有些晕晕的脑袋,这才发现原来王老道也在场。“我好像中了迷魂符。” “不是迷魂符,是迷魂阵。”王老道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回你小子遇见的麻烦不小啊。” “怎么了?”薛超不解,刚想再问些什么,却刚巧望见前方远远有一片灰白色的雾气正在向自己这边缓缓移动,隐隐还能听见若有似无地哭喊声。“那——那是——” “这是‘鬼门关’,那些冤鬼魂魄正往我们这来呢。”王老道对薛超解释着。 “那——这是,”薛超看了看脚下的道路。“‘鬼道’?” 王老道也不回答薛超,只是将军刺掏出丢给薛超,自己则从掀开裤脚抽出一把古朴的匕首横在胸前,薛超明白王老道这是打算硬拼了。眼看灰那一片白色的雾气越来越近,薛超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个死角,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于是将张小环背在背上,也用军刺横在了胸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处的一片灰白雾气已经变成了一只只清晰可见的冤鬼魂魄,原本只是隐隐的哭喊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听得人头皮发麻。薛超算了一下,数量大概有十来个左右。如此之多的冤鬼魂魄,硬拼的话只怕是十死无生。 忽然间,薛超似乎是想起什么,放下背着的张小环,转身跑进了电影院中。 此时的王老道正紧张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冤鬼魂魄,根本没有注意到薛超的动静。就在王老道正准备上前与其硬拼的时候,猛然听见薛超喊了一声:“师叔,接着!”王老道只觉得手中一紧,薛超已经将一道符咒塞到王老道手中。 “这是——破地雷罡符。”王老道一拍脑袋,“怎么我没有想到呢?还是这臭小子机灵。” 当下王老道收敛心神也不再多想,将“破地雷罡符”往地上一拍,脚下步罡踏斗,口念破地召雷罡咒:“九凤灵官破秽除,点台入斗退中居。金光遥晃指罡上,罩我金形去玉虚。先罩吾身变浊形,神霄雷使即吾身。神灵吾将相随逐,神逐吾灵将逐神。召摄雷兵前后迎,凤腾云布起雷轰。天昏地黑皆掌握,便存电掣起雷声。左足先登踏巽位,水升火降妙阴阳。雷从地发皆阴翳,离火腾空应起罡。坤单震兑双丁起,鬼艮单从去坎方。坎单速至乾宫上,心朝心拜奏名章。回身入斗至票步,击起风云撼雨场。黑云天地皆遮蔽,三台列宿护身藏。指定鬼门入南斗,离行至胜起神光。从此行符开地脉,风雷雨致万民康。更加辰戌斗临处,上应开天不可当。天雷龙雷神水社,五龙雷电助威扬。” 薛超见王老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将自己的“破地雷罡符”向空中一抛,脚下步履交错,眼睛微微闭着口中默念破地召雷罡咒。 王老道念罢咒语之后,只听空中雷声轰鸣,地上的“破地雷罡符”蓝光一闪,凭空出现一道闪电直直劈在了王老道面前的“鬼道”之上;而薛超的“破地雷罡符”却是飘飘忽忽地粘到了电影院的大门上,待咒语念罢同样也是蓝光一闪,一道闪电却是劈在了电影院大门之上。 传承之谜 章十、酒后吐真言(求收藏) 随着两道蓝光一闪而过之后,忽然狂风大作起来,粘在地面上的礞石粉和蚯蚓一般的朱砂被大风卷起,在空中混成灰红色的雾气。那些冤鬼魂魄也早在雷芒劈下之时便似乎知道有危险,四散逃开了,但还是有一部分的冤鬼魂魄被雷芒劈得魂飞魄散。而粘再电影院闷头之上的“鬼门符”也在一道蓝色雷芒之中化为灰灰,随风飘散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哎——看来又得折上三、两年的寿咯。”王老道摇头叹息了一声。 这两道蓝色雷芒可不是简单雷电,这两道雷芒称为“阴雷”,在道术之中,雷电分为“阴雷”与“阳雷”两种。《灵宝秘术阵法篇》有云:“人体蕴有五行阴阳,头顶天为阳,脚触地为阴。”,而“破地雷罡符”所发出的雷芒便是以人体内的阴阳五行之气沟通天地之间的阴阳五行之气然后引发“阴雷”。雷术本就是道教中最为古老的道术,曾经几度成为道术之首,其起威力之大不可小视。 王老道没有向薛超要回军刺,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招呼一声让薛超背上张小环,三人便回了马街村。 回到马街村之后,薛超与王老道兵分两路,薛超送张小环去卫生所,王老道则去找张程毅。 当王老道来到村东头张程毅家的时候,张程毅早已经跑的没了踪影,只是在大厅的桌上依然放着那个差点害死薛超和张小环的“迷魂阵”;王老道又在屋中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其他发现。正当王老道准备离开的时候,窗台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引起了王老道的注意。 “这——”王老道在角落中找到了一张已经照片,照片上有三个道士,其中后排只站着一个老道,前排却是两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小道士。 “这是师兄临走前在观里拍的照片!”王老道一阵惊讶。“怎么会在这?” 薛超将张小环送到卫生所后便赶到了李植树家,王老道还没回来,却见李植树一个人坐在大厅内喝着闷酒。 “我师叔还没回来?”薛超看这李植树似乎已经有了点醉意。 “出去就没回来。”李植树头也不抬,继续喝着闷酒。“坐下来喝一杯?” 薛超此时正担心王老道是不是已经和张程毅干上了,哪有什么心思喝酒。但是王老道交待薛超一定要在李植树家等着他,千万不要乱跑,薛超没有办法,便也坐下喝起酒来。 “知道吧,我和张小环是邻居。”李植树瞪着朦胧醉眼道。 薛超心道:“这李植树说什么醉话呢,张小环家在村西头,你李植树家却在村北面,怎么可能是邻居。”嘴上却没出声。 “张小环原来就住在宿舍旁边,就是现在的排版间。”李植树喝了口酒,接着说道:“要说我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等听完李植树的话后,薛超差点抄起军刺就把李植树给捅咯。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这李植树和张小环两家原本是邻居,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一起上山劈柴,一起田间劳作,日久天长李植树就对张小环起了心思。可是后来德元印刷厂办厂租用了原来张小环家原来的地皮建起现在的排版间,张小环家就此搬到了村西头,还在印刷厂混了一份主任的工作,自此两人的联系也就淡了下来。再后来,薛超来到了印刷厂,经常跑到排版间找姑娘们闲聊,慢慢地和张小环走得近了起来,李植树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便开有了始嫉妒,李植树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张程毅会法术,便就去找张程毅帮忙,于是就有了“真阴之体”事件。原本李植树也只是想,这张小环一家就她爷爷一个男人,要是她爷爷死了,张小环也就会嫁给自己,毕竟在农村家里没有个男人日子将会是很难过的。 但是谁知到偏偏薛超也会法术,还来了王老道这么个高人帮手,不但破了改良版的聚阴阵,还找回了张小环爷爷的尸体,“真阴之体”的事也就算彻底失败了。李植树本打算就此断了心思,但谁知昨天张程毅忽然找到自己,并且给了李植树两道“迷魂符”叫李植树分别放到张小环与薛超的床下。 薛超一把揪住李植树的衣领,“你个狗日的,你怎么就狠得下心对个老人下手?” “我也是被色迷了心窍,可我没想到,他居然连小环也要害啊!”李植树没有反抗,任由薛超揪着自己的衣领,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我悔啊!我悔啊!——” 王老道走后,李植树越想越不对,张程毅既然是帮自己对付薛超,那位什么“迷魂符”还有张小环的份?当下也出了门尾随在王老道之后,而电影院中发生的一切,李植树也亲眼目睹了。虽然心痛,但是李植树也明白了,看来张程毅并不只是想对付薛超,而是连张小环也要一并对付。 薛超也是心软,看着李植树这一个大男人哭成这副模样,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十分钟后,王老道回来了,进门也不理会烂醉的李植树,拉着薛超就进了房间。 王老道将两张“迷魂符”和摆“迷魂阵”的材料丢在桌上,“这事确实是张程毅坐的。” “我已经知道了。”薛超闷着脑袋,心中仍在思索着李植树的话,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怎么话说的?”王老道愕然,我都还没说,这薛超怎么就知道了? 薛超又将刚才李植树酒醉后对自己说的话和王老道说了一遍,“师叔,我怎么老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王老道毕竟见过的风浪多了,也没有评价李植树什么,只是掏出张程毅加找到的那张旧照片递给薛超。 “这是——”薛超没见过王老道年轻的时候,更没见过自己那个便宜师傅和师祖。 “这是你师父临去龙陵之前在五雷观里拍的,”王老道点起旱烟。“后边那个是你师祖罗真人,前边左边这个就是你师父,右边那个是我。” “您的意思是——” “这个张程毅很可能是你师父的子嗣。”王老道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心术不正啊!” 张静语的事情薛超也听王老道说了不少,但都没听说过自己这个便宜师傅还有讨过老婆的。 王老道看出了薛超的疑惑,解释道:“可能是他去了龙陵之后的事。” 传承之谜 章十一、云篆 因为张程毅的失踪,事情也算是彻底的告一段落了,至于以后这张程毅还会再玩什么花样,就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至于李植树的事儿,薛超在和王老道商量过之后还是决定不要声张出去,毕竟李植树也只是色迷了心窍,其实心地并不是很坏。而张小环似乎是在“鬼道”上丢了魂,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多星期还不见苏醒,张母急得连饭都吃不下,又跑来找薛超帮忙。薛超随张母去了张小环家一趟,做了场法事将张小环的魂招回来也就完事儿,但是自那以后,薛超便再也没有见过张小环,也不知道是张小环还没彻底康复,还是有意躲着薛超。 薛超也知道,毕竟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脸皮薄。在电影院里自己和人家又亲又摸的,就差没有那啥啥了,换成是自己只怕也得躲着。于是,薛超便硬着头皮去找张小环,打算将话都说明白,自己愿意负责;可张小环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是对薛超是避而不见,这让薛超十分无奈。 不知不觉间,时间便过去了一个月,薛超也要离开马街村回学校拿毕业证等待分配工作了。临走的头一天晚上,王老道将薛超叫到李植树家和薛超谈了一夜。 王老道坐在床上,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个张程毅不会那么简单,这事估计不会就这么完了,以后你还是自己小心点,遇上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就跑,别让师门断在你这。” “嗯——”薛超点头答应,忽然回过味来,“哎——师叔我怎么听着您这好像是在交待后事呢?” 王老道当头拍了薛超一巴掌,道:“怎么说话呢!老道我可还有十年的寿元。”顿了顿,王老道续道:“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城了,我要用最后这点时间去云游一下外面的山山水水,说不定还能有点师门传承的线索。” 薛超看王老道一副我意已决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相处时间不长,才短短的几个月,但是薛超已经深知王老道的脾气,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是用八匹马都拉不住。 “对了,军刺呢?”王老道忽然问道。 薛超忙将军刺掏出。“这儿呢。” 王老道没有接过军刺,而是就这薛超的手将军刺转到一侧的凹槽处,道:“你仔细看看这里面刻了些什么?” 薛超有捧着军刺在凹槽处瞧了半天,只见凹槽中刻着极小的一串文字,若不是薛超眼力劲好,换个人恐怕根本发现不了。凹槽中的小字有些像是天上的云彩,又似乎是焚香时候缭绕的烟雾。 薛超思索了片刻道:“这——好像是云篆吧?” “对,是云篆。”王老道砸吧一口旱烟。“这应该是师兄刻上去的。” “可是师叔,师傅把这云篆刻得这么隐秘干嘛?”薛超问道:“而且现在能读得懂云篆的人也没几个。” “谁知到呢。”王老道喷出一口青烟。“我此次外出云游,就是希望找到能够读懂云篆的人。” 云篆又叫云文,是道教中比较古老的文字。相传是道教中人根据天地间云雾变化、气候转换创造出的文字,可以与天地之间的云雾与气候沟通,很多符录令牌就是用云篆绘成。古时道教对云篆运用很多,至今在清微派中有还藏有一面云篆刻成的令牌,名为“清微令”。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的道派都已经不再运用云篆,以至于现在云篆几乎无人能够读懂。而现在符录中所用的,大多也是经过改良或是照本宣科的云篆。 “那我以后咋联系您?”既然王老道是去寻找关于云篆的线索,那么至少得留个联系的方法给自己吧,不然自己岂不是盲人摸象? “这个你不用担心,一旦我有了消息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 说罢还没等薛超再说点什么,王老道忽然直起腰来,面目严肃的道:“虽然我五雷观传承不明,但是规矩还是不可以废的,我现在就越俎代庖替师兄赐你道号。” “额——”薛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望着王老道。 “按照辈分,你应该是清字辈的,所以你的道号就叫清穆。” 因为有了道号,所以薛超的名字也变成了薛清穆。 对于薛清穆这个名字,薛超也不知道王老道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让所有认识薛超的人都改口称呼薛超为薛清穆了,而且就连自己的老爹薛玉彪也将薛超身份证上的名字改成了薛清穆。虽说薛超对这个新名字并不反感,反而还有些喜欢,但是如此之快的转变还是叫薛超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第二天,王老道还真没和薛清穆一起回城,而是在李植树家门前便和薛清穆分开了。至于张小环,这天也没有出现,倒是张母来送了薛清穆,还塞给薛清穆一张纸条。 薛清穆打开纸条,发现纸条上就写了俩字:保重。 一个半月后,薛清穆毕业证拿了下来,对于自己的这个新名字,也很是习惯了。至于分配工作的事,还真被薛清穆给料中了,学校将薛清穆分配到了曲靖白水铝厂。这就等于是让薛清穆从昆明市跑到了曲靖市,中间可是隔着一百三十七公里啊! 工作的事情确定了下来,薛玉彪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胸膛里。这天下班回家后,薛玉彪做了整整一桌薛清穆喜欢吃的菜。 “爸,我去趟大姨家,晚点回来。”饭后,薛清穆对薛玉彪道。 薛清穆还是忘不了云篆的事情。 八点,薛玉凤家。 “大姨,你知道云篆吗?”薛清穆坐在沙发上,桌上放着一袋子苹果。这一次薛清穆可没再忘记买水果了。 “云篆?”薛玉凤虽然教的也是古文,但对云篆的了解却是不多。“你打听这个干嘛?”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薛清穆打了个哈哈道。 “我不是太懂,”薛玉凤道:“我帮你问问吧。” “嗯,那就谢谢大姨了。” “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随后的几天里,薛清穆又找了中专时比较要好的一群同学,让他们也帮着打听云篆的事情。薛清穆可不敢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王老道的身上,以王老道的性格,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兴起光顾着游山玩水,就把云篆的事情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 传承之谜 章十二、周瑛杰 星期天,距离薛清穆去白水铝厂就职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薛清穆利用这段时间也到图书馆查了不少关于云篆的资料,但是几乎没有能够派上用场的,这叫薛清穆沮丧不已。 耷拉着个脑袋回到家中,“我回来啦。”薛清穆喊了一声便准备回房。 薛玉彪正在厨房做菜,要说薛玉彪也不容易,薛清穆从小没了母亲,薛玉彪一个人又当爹来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将薛清穆拉扯大,现在薛清穆马上就要参加工作了,薛玉彪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就连做菜的时候都哼哼着小曲。谁知薛清穆前脚刚进自己房间,后脚就响起了敲门声。 薛玉彪正在做菜,腾不出手来开门,于是冲房内的薛清穆喊道:“清穆,开门。” “谁啊?”薛清穆嘟囔着起身开门。 “请问这里是薛清穆家吗?”门前是个女孩,看样子比薛清穆都还要小上几岁。 “这就是,”薛清穆仔细打量了女孩一会儿,女孩穿的是一件紧身黑色皮衣,下身则是一条牛仔裤,脖颈裸露在外,白皙的皮肤如同婴儿一般。“你是——?” “你就是薛清穆?”女孩大概是听谁说过薛清穆的长相,“我叫周瑛杰,听说你在打听关于云篆的事情?” 一听是关于云篆的事情,薛清穆忙将这位叫做周瑛杰的女孩迎进家中,又为其泡了杯茶,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是安春告诉我你正在打听关于云篆的事情,”周瑛杰抿了口茶道:“我大伯对云篆有些研究,只是——” “只是什么?”安春是薛清穆的中专同学,俩人关系是属于比较铁的那种,所以薛清穆当初也叫其帮着打听关于云篆的事情。但是现在薛清穆并不关心周瑛杰是不是安春找来的,他只关心云篆的事情,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师门传承的大事。 周瑛杰和安春是大学同学,因为安春几乎三句话不离薛清穆,所以周瑛杰从安春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薛清穆的事情,也知道薛清穆对一些灵异鬼怪的事情比较有研究,所以便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前来找到薛清穆,希望薛清穆能够有办法救自己的大伯。 “你知道两个月前开始的抚仙湖水下古城发掘吗?”周瑛杰没有直接回答薛清穆的问题,而是神色古怪地反问道。 “知道,”这事薛清穆知道一些,昨天看电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过报道。“电视上好像说是已经停止发掘了,可是这和你大伯还有云篆有 什么关系?” “很有关系。”周瑛杰道:“这次因为是水下考古难度极大,所以几乎是聚集了云南所有的考古专家,我的大伯也在其中。” 这说了半天没一点挨得上正题的,把薛清穆给急得,屁股在沙发上不停地挪动,“大小姐,您还是直入正题吧!” “我大伯得了很奇怪的病,”周瑛杰道:“辗转了云南几乎所有的医院,但是都没能查出病因。” 周瑛杰的大伯名叫周昊天,是个考古爱好者,精通各种古文字和历史方面的知识。曾经参加过海南水下考古作业有这一方面的经验,所以此次抚仙湖水下考古有关单位便也邀请了周昊天一并参加。 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坐落于昆明市中心,位于美丽的盘龙江畔。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前身叫做宏济医院,在一九一四年由老一辈革命家朱+德同志自建立的。现在更是发展成为一家各专业设置齐全、技术力量雄厚、医疗设备先进、服务设施完备,集医疗、教学、科研、急救、预防保健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性医院。 五楼特护病房中,护士正在用输液管帮周昊天进食,周瑛杰站在薛清穆身后默默地看着一切。薛清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周昊天心道:“这人身上的水土流失可真够严重的。” 现在的周昊天根本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整个身体已经干瘪的如同一具干尸。薛清穆叫周瑛杰将周昊天的病号服解开,只见周昊天全身 上下布满了黑色的细小线纹,每一条细小的黑色线纹都有一指左右长短,秘密麻麻地布满了周昊天除脖颈以下的全身。 “这是——”薛清穆将周昊天的眼皮翻开,只见在周昊天的眼皮下更是有着一条几乎有食指宽的粗线,“这是线降!” “线降?”周瑛杰并不知道什么是线降,于是问道:“线降是什么?” “线降是属于降头术中的一种比较简单的法术,和苗疆的蛊术很像。”薛清穆解释道:“都是利用炼养的毒虫对人施展邪术,以达到害人利己的目的。而且线降施展极为简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材料要求,不像其他的降头术需要被施术人的毛发或者用过的东西才能施术。线降只需要有人接触到炼养的毒虫就可以很轻易的对人造成伤害。” 对于降头术的起源,一直以来都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是说降头术盛行于南洋起源于印度,唐时的和尚玄奘【也就是唐三藏】西行取经,经其传入中国并在南疆民间流传;另一种则是说降头起源于元朝,是由当时一位姓洛的道教叛徒根据茅山术创建的一种邪术,在元朝时曾一度在民间与皇室之中风靡,但最终因为降头术十分容易让施术者折寿而最终销声匿迹。 “那现在怎办?”周瑛杰听薛清穆如此一说,心中更加坎坷。 “怎么办?”薛清穆苦笑,看来自己还真够背时①的,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懂云篆的人,还种了降头。“我倒是可以现在就破了这线降,但 你大伯估计不死也得丢上半条命。” “那岂不是说大伯没得救了?”周瑛杰双眼一红,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之中打起转转来。 这周瑛杰说来也是可怜,其父母本也是考古爱好者,因为听说神农架有野人出没,所以前去考察,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误入了深山之中便再也没有出来。当时的周瑛杰还小,只有四五岁,大伯周昊天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侄女沦落到孤儿院中,加上自己也没有子嗣所以便将周瑛杰收养,待若亲生子女。而周瑛杰自从父母失踪以后便将周昊天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现在周昊天成了这副模样,周瑛杰真是心急如焚。 “你大伯在中降之前都做过什么?”薛清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现在只有了解你大伯在中降之前都做过些什么,然后我们再亲自去看看,说不定你大伯还能有得救。” ——————分——————割———————线——————— 注解: 背时①:昆明本地方言,倒霉的意思。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十三、原由 据周瑛杰说,此次水下古城考古发掘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周昊天便在距离抚仙湖五百米左右的一处树林中找到了一条类似墓道的甬道。于是相关领导决定在发掘水下古城之前先发掘这条甬道,权当是试手了。但是就是在发掘这条甬道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大伯他们当时一行三个队员在进入甬道之后发现了一尊不知名的神像。”周瑛杰坐在周昊天的病床上,薛清穆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大伯和当另外的两个专家都碰过那尊神像,但是只有大伯一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另外的两个人呢?他们没有出事?”薛清穆沉吟了一会道:“很有可能是你大伯刚好碰到了线降的位置。” 周瑛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另外两个人失踪了。” “失踪?” “是的。”周瑛杰解释道:“大伯在出了甬道之后只是告诉我们发现了一尊神像,然后就晕了过去,另外两个人并没有一起出来。” “没有出来?”薛清穆疑惑了:“难道是死在里面了?” “不知道,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大伯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周瑛杰的神色十分黯然,“出了这件事后相关方面的领导也就再也没有派人下过甬道。” “你也别担心了,”薛清穆最怕的就是女孩这一副悬泪欲滴的样子,于是便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大伯会好起来的。” 反正距离去白水铝厂报道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薛清穆还是决定和周瑛杰去一趟抚仙湖,他也想看看这个甬道之中到底有什么邪行的东西。薛清穆知道,周昊天可以说是自己现在搞懂军刺上云篆的唯一希望,就是再危险也得救啊,更何况薛清穆还十分同情周瑛杰的遭遇。 第二天中午,在经历的三个多小时的颠簸之后,薛清穆和周瑛杰来到了玉溪市澄江县。 抚仙湖是一个南北向的断层溶蚀湖泊,形如倒置葫芦状,两端大、中间小,北部宽而深,南部窄而浅,中呈喉扼形。唐代樊绰所著的《蛮书》,称抚仙湖为大池。据《明史?地理志》记载:澄江府“北有罗藏山(现名梁王山),南有抚仙湖,一名罗伽湖”。得此名可能和宋,元时南诏、大理段氏在澄江设罗伽部有关。又可能与一个当地盛传的神话故事有关,相传玉皇大帝派了天上的石、肖二仙到人间巡查,来到滇中,只见一池碧水,波光粼粼,两仙人被湖光山色所迷,忘了回返,变为两块并肩搭手的巨石,永远站立湖边。过去的抚仙湖东南方有两块巨石并肩搭手倚立,据说就是石、肖二仙,在湖上驾舟遥望,还能若隐若现地看到两仙人在观赏,为留其迹,故名抚仙湖。 抚仙湖面海拔高度为一千七百二十二点五米,湖面积二百一十六点六平方公里,湖水平均深度为九十多米,最深处可达到有一百五十九米,湖容量更是达到两百零六亿立方米,可见抚仙湖之大。 两人在澄江县城中休整了半天,周瑛杰又通过周昊天几个同为考古爱好者的朋友搞到了一批电筒、绳索、刀具、兵工铲之类的野外器具之后,两人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薛清穆和周瑛杰终于达到了位于澄江、江川和华宁之间的抚仙湖。站在抚仙湖边,薛清穆还可以看见没有收拾的帐篷和一些考古器具。 周瑛杰指着几百米开外的一片树林对薛清穆道:“甬道的入口就在那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封起来。”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薛清穆拉着周瑛杰小跑到树林之中。 十分钟后,薛清穆站在了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在薛清穆的身前有一个类似于黑瞎子洞①的洞口,只是洞口被一堆横七竖八的木板给封住。木板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禁止入内。 “就是这里?”薛清穆扭头看着周瑛杰问道:“我怎么觉得像黑瞎子洞?” “对,就是这里,”周瑛杰肯定道:“大伯出事之后我曾经偷偷地下去过,进去之后又一段大约一百阶左右的台阶,然后就可以进入甬道口了。我只下到了甬道口,里面阴森森的,我一个人有些害怕所以就没进甬道。” “不愧是考古世家出来的姑娘,就是厉害。”薛清穆对周瑛杰由衷的佩服。 不要说是周瑛杰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进去这么邪行的地方,就是换成薛清穆,要不有云篆作为动力,恐怕是打死薛清穆都不会进去。虽然说周瑛杰没有进甬道,但所需要的勇气也是相当大的。 薛清穆花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用兵工铲将所有木板全部撬开,一条漆黑的通道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通道中有丝丝凉气吹出。 周瑛杰被凉气吹得打了个寒颤,问道“现在就下去?” “等等,”薛清穆从背包里掏出两道“入墓符”,一道贴在了自己的背包之上,另一道则递给了周瑛杰,“把这道符贴在背包上。” “这——这是做什么用的?”周瑛杰嘴上发出了疑问,手上却是听话的将“入墓符”贴在了自己背包上。 “这叫‘入墓符’是盗墓者在进入墓穴的时候用的符录,”薛清穆解释道:“其作用是保护自身在墓穴之中不被阴气、邪气侵身。‘入墓符’还可以让盗墓者在开馆取冥器的时候不用惧怕尸体上的尸毒。”说罢便身先士卒的走进了洞口。 周瑛杰见薛清穆率先走进了洞中,于是“哦”了一声算是回答,也跟在薛清穆的身后进了洞中。 一进入洞中薛清穆便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吹得薛清穆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希望这‘入墓符’在这鬼地方也能有用。”薛清穆嘟囔着回头看了一眼正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后的周瑛杰,“害怕吗?” “嗯,有点。”周瑛杰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道。 洞中一片漆黑,就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灰蒙蒙的一片,薛清穆打起手电一看,原来是一层厚厚的礞石粉。 “怎么又是这鬼东西?”薛清穆心中微微颤了一下,对于礞石粉薛清穆可是记忆犹新。马街电影院前的那个“鬼门关”又浮现在了薛清穆的眼前,“不会又是他娘的‘鬼门关’吧。” 周瑛杰虽然没有听懂薛清穆在说什么,但是心下也知道薛清穆说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也打起了手电,右手下意识地拽住了薛清穆的衣角。 感受到周瑛杰可能有些害怕,薛清穆回头给了周瑛杰一个微笑,示意其不用担心自己会保护她。但是心下却是暗暗地提高了几分警惕,手上也将军刺从腰间抽了出来紧紧握住。 ——————分——————割———————线——————— 注解: 黑瞎子洞①:黑瞎子洞是云南边缘山区中的人们对狗熊居住的洞穴的一种称呼。黑瞎子就是狗熊,黑瞎子洞也就是狗熊居住的洞穴。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十四、白衣骷髅 两人提心吊胆地在通道中走了大约十分钟,并没有发生什么情况,也没有出现“鬼门关”似的东西,薛清穆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两人又往前走了两三分钟,终于,一条阶梯出现在手电光下。阶梯有五十多米长,约有一百多个台阶,台阶是用白玉做成再嵌入地面之中的,在每一凳台阶上都刻有一个图案,图案中绘有一只狼首人身的怪物,怪物手中持着剑戟张开巨大的狼嘴,锋利的狼牙在手电的照耀下泛出点点银光。 “这就是你说的台阶?”薛清穆扭头向周瑛杰问道。 “嗯。”周瑛杰点了点头。“就是这里。” “你当时下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问题?”薛清穆看着这条阶梯,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一踏上台阶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刚放下去一半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没有,”周瑛杰摇了摇头道:“我记得当时我有些害怕步子快了些,三两步就到底下了。” 得到了周英杰的回答,薛清穆还是有些不放心。薛清穆的预感几乎从来没有失误过,读中专的时候很多要好的同学都说薛清穆是乌鸦嘴,不论说什么,准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薛清穆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抬手丢进阶梯,只听见“咣当,咣当”的几声,石头顺着阶梯滚了下去,途中也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对周瑛杰点了头道:“嗯,可以走了。” 两人小心地走上阶梯,薛清穆手中紧紧地握着军刺。越往下走,薛清穆的心中越多了一丝不安的感觉,彷佛随时都有可能忽然出现一个冤鬼魂魄。两人大约下到四十几层台阶的时候,薛清穆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忽然到了顶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小心一些,跟紧——。”我字都还没有说出口,薛清穆忽然感觉到脖颈后窜起一股侵入骨髓的凉气。 薛清穆猛一回头,周瑛杰已经不见了踪影,站在薛清穆身后的却是一具一袭白衣的骷髅,白衣骷髅的右手正拽着薛清穆的衣角,白森森地骨头在黑暗中格外明显。薛清穆下意识地挥起军刺就朝着白衣骷髅右手斩去,忽然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在军刺即将斩上骷髅右手的时候突然停下。 “薛清穆——薛清穆——”薛清穆的耳边响起周瑛杰有些颤抖的声音,“你怎么了?”周瑛杰拽着薛清穆衣角的右手已经收了回去,看向薛清穆的眼中也充斥着一丝恐惧。 “我刚才似乎被迷了心智,”薛清穆刮了刮脑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地方还真够邪行的。” 薛清穆心中疑惑,照理来说周瑛杰是女孩子,阴气要比自己重上许多,更容易着道。但现在周瑛杰没事,偏偏自己却被迷了心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薛清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闷头走在前门。周瑛杰见薛清穆回过神来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毕竟在这鬼地方薛清穆可是她唯一的依靠,于是乖巧的跟在薛清穆身后。 五十多米的阶梯说来也并不算长,平常的地方也就三两分钟就能下到底,但是现在薛清穆和周瑛杰两人却走了整整十分钟才下到阶梯底部。阶梯底部是一个比较开阔的空间,四周墙壁上都绘有壁画,壁画虽然有些残缺,但是依稀还是能够分辨出壁画上的大致内容。壁画大多是讲述一些祭祀类的事件,在一般的古墓中很是常见。 正前方便是甬道口了,而在甬道口的两侧有分别是两只一人高的巨型玉雕的怪兽,巨型玉雕怪兽与先前台阶上刻的怪兽同样是狼首人身手持剑戟血口大张,样子栩栩如生。 周瑛杰打着手电四下转了一圈,“这些壁画应该是商朝时期的壁画。” “商朝时期?”封神演义可是薛清穆读的第一本神鬼小说,“就是纣王妲己的那个时候?” “你以为整个商朝就纣王一个皇帝?”周瑛杰白了薛清穆一眼道:“不是纣王时期,应该比那还早,看样子至少是商朝早期的。” 薛清穆一阵无语,“我又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就这些还都是从小说上看来的。” “进甬道?”薛清穆望着正兴致勃勃研究壁画的周瑛杰,心说,这姑娘不愧出生于考古世家,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研究壁画。 听见薛清穆的话,周瑛杰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来研究壁画的,而是找到救治自己大伯的办法,于是转身准备到薛清穆身后,却忽然“啊!”的一声惊叫,脚下一扭险些摔倒。 “怎么了?怎么了?”薛清穆见状忙迎上前扶住周瑛杰。 “你——你——身后——你——”周瑛杰面色发白,指着薛清穆身后吱吱呜呜地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 薛清穆心中一凉,头都没回便是一军刺向身后刺出。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有如汽车车胎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吱——吱——”声,薛清穆只觉得牙根一阵发酸。 此时周瑛杰已经晕了过去,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薛清穆并不知道身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仅凭刚才那一阵刺耳的“吱吱”和先前自己所经历的幻象就能知道,身后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于是抱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周瑛杰一个前滚翻便窜出了一米多远,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具一袭白衣的骷髅,此时正站在自己一米远开外的地方。这具骷髅赫然是先前拽着自己衣角的那具。 在骷髅的右肋处有一条崭新的摩擦痕迹,应该就是刚才自己刺中的地方了。薛清穆将手中军刺横在胸前,怀里躺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周瑛杰,心中一片苦涩。“难道这白衣骷髅不是幻象,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真实。” 白衣骷髅并没有因为被薛清穆刺中而表现出愤怒追击薛清穆,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但一袭白衣却是无风自动地飘然起来。 薛清穆见白衣骷髅并未追击自己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心中一阵茫然,“这东西究竟想干什么?” 白衣骷髅用黑洞洞的眼眶盯着薛清穆,上下颚开始互相摩擦着,又是一阵“吱——吱——”的骨骼摩擦声音,薛清穆头皮一阵发麻,但却清晰的听见摩擦声所形成的音调,好像是在说——帮帮我。 “你想要我帮你超度?”薛清穆试探着问道。 传承之谜 章十五、超度 看着白衣骷髅不断的将头骨上下点着,发出阵阵骨骼摩擦的声音,薛清穆暗暗叫苦。自己这次来抚仙湖之前还是准备了不少符录的,但这又不是下古墓做法事,谁会去准备那些超度用的符录?偏偏现在自己又遇上这么个东西,非要叫自己帮它超度。再看看白衣骷髅就站在甬道口前,大有自己不帮他超度就别想进甬道的意思。 超度的法门薛清穆倒是会的不少,《灵宝秘术符录篇》中除了那些镇宅避邪趋吉避凶的符录以外,超度用的符录几乎就占据了整本书的十分之一,此外还有一些封禁魂魄的符录也不再少数;而书中经文更是以一篇《灵宝度人经》几乎就占去了所有经文的一半,王老道留给薛清穆的那本《灵宝秘术阵法篇》中也有不少超度的阵法,但是这都是需要在有符录或者摆下法坛法阵的情况才能实现,而自己现在别说是布阵用的材料,就是符录都没有一道,怎么帮其超度? 在翻过无数次自己的背包以后薛清穆悲哀的发现,自己临行前居然破天荒的勤快了一次,背包里除了自己出门前准备的东西就只有周瑛杰分给自己的帐篷和兵工铲。因为薛清穆有军刺作为法器,所以进洞前周瑛杰将军刀给薛清穆的时候他便没有要。 看着甬道口的白衣骷髅,薛清穆很有种直接上去将其废掉的想法,反正自己出门前专门书了几道“三清杀鬼符”,本来是想万一遇上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再用这“三清杀鬼符”对付,但现在看样子得先用在这白衣骷髅身上了。 “它——”周瑛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极度诡异的场面,所以一上来就被吓得晕了过去。就在薛清穆咬牙切齿想要直接废掉白衣骷髅的时候才悠悠转醒过来。“想要干什么?” “哟,你醒了?”薛清穆没想到周瑛杰会这么快就醒过来,“它这是要我给他超度呢,我刚才在阶梯上遇见的就是这东西。” “那——你快帮他超度啊。”周瑛杰看了看挡在甬道口前的白衣骷髅,道。 “我倒是想啊,”薛清穆苦笑道:“可我没有超度的家伙。” “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薛清穆说罢也不再和周瑛杰废话,而是抄起一张“三清杀鬼符”准备上前废掉这白衣骷髅。心想:“反正要帮这白衣骷髅超度是不可能了,自己一没超度符录,二没摆阵器具;还不如直接用“三清杀鬼符”将其灭了,反正这‘三清杀鬼符’自己带的也不少,应该还够用。” 但白衣骷髅似乎感觉到了薛清穆手中符咒的威胁,飞快地窜到周瑛杰身前,上下颚互相摩擦着发出一阵很有节奏的“吱吱”声。雪白的指骨抬起,指向周瑛杰的胸前。 薛清穆见状还当做是白衣骷髅发怒要去攻击周瑛杰,一个闪身来到周瑛杰身前,手中紧紧握着那张“三清杀鬼符”。周瑛杰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双手护住胸前,求救地望向薛清穆,见薛清穆挡在自己身前,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胸前挂着什么?”薛清穆见白衣骷髅并没有攻击的样子,而是用指骨指向周瑛杰的胸前,不禁问道。 周瑛杰见状也是一愣,随即就要解开衣领将胸前挂着的东西取出,但却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正准备解开衣领的手停了下来,俏脸微红着望了薛清穆一眼。 “看我干嘛?”薛清穆见周瑛杰望向自己,刮着脑门一脸的疑惑。 “你打算就这么看着?”周瑛杰没有回答,而是红着脸反问道。 “额——”薛清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人家一女孩子这解+衣服呢,你一大老爷们看个什么劲?脸上一阵尴尬将头撇到一边,“我可没看。” 周瑛杰捂嘴轻笑,随即便将衣领解开,裸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和分明的颊骨,胸前沟壑清晰可辨。在其胸前挂着一只小巧精致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一块温润的碧玉,正应了周瑛杰名字之中“瑛”字的含义。 周瑛杰小心地将荷包取下,轻柔地抚摸了一阵之后将荷包递给薛清穆。 薛清穆将荷包拆开,取出一道折成剑型的黄色符录,将符录打开一瞧薛清穆差点没乐出声来。“这符录你那儿弄来的?” “很小的时候,母亲送给我的,”周瑛杰一头雾水,这薛清穆怎么说乐就乐?“说是护身符,怎么了?” “哈,没什么。”薛清穆打了个哈哈,心道:“原来考古专家也会上当受骗,这哪是什么护身符啊,这就是一张超度用符录。” 周瑛杰的母亲要是知道这张符录不是护身符而是一张超度用的符录,自己堂堂一考古专家居然上当受骗了,只怕会气的急火攻心吧。 周瑛杰荷包中的符录名曰“度厄符”,是专门用来超度一些怨气极重或是已经成为恶鬼的魂魄所用的符录,而且“渡厄符”的使用十分简单,只需在尸身前燃三柱引魂香,再将此符贴于尸身之上,念咒超度即可。 白衣骷髅摇晃着来到薛清穆身前“呼啦”一声化作一堆森森白骨散落在薛清穆身前,薛清穆知道这是要他帮其超度了,当下便动手从背包中取出三柱引魂香插在白骨前,口中念引魂咒:“三清在上,吾奉圣命,魂归魄聚,速回其身,急急敕令。” 咒语念罢,只见一道灰雾聚集在白骨两尺之上,徘徊一会之后便钻进头骨之中。薛清穆见状知道是白衣骷髅的魂魄已经聚集在了头骨之中,当下将手中的“渡厄符”往头骨上一拍,念超度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搞定。”薛清穆见头骨微微一晃侧倒在白骨之中,知道这白衣骷髅已经被自己超度了,于是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装进背包站起身来对周瑛杰道:“走吧,进甬道。” 传承之谜 章十六、人虿 此时周瑛杰就算再不了解符录道术也知道了,只怕母亲送给自己的那道所谓“护身符”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多半只是张超度的用的符录。 “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研究古物一辈子,居然也会上这样的当。”周瑛杰心下感慨,不禁回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从母亲送自己“护身符”与荷包到父母为自己讲解历史知识,再到父母失踪,最后大伯收留自己,一切如电影一般在周瑛杰的脑海中不断闪动。 “别愣着啦,”薛清穆见周瑛杰神游太虚,脸上忽悲忽喜,大概也知道周瑛杰应该是回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于是便道:“进甬道吧。” 甬道宽约两米左右,两侧石壁之上依旧画有壁画,大概是讲述一些巫蛊方术之类的事迹。两人打着手电贴着石壁一步一个小心地慢慢向前走着,薛清穆可不敢保证这甬道中有没有什么陷阱之类的机关,所以还是多加一份小心为好。 甬道中阴风阵阵比先前更有过之,地面上依然铺着厚厚地一层礞石粉,两人所过之处都会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不对啊,”薛清穆手电扫过脚下,看着两人留下的脚印疑惑道:“你大伯他们既然进过甬道,为什么没有脚印呢?” 周瑛杰缩在薛清穆身后,紧紧拽着和薛清穆的衣角,心中已经将薛清穆当做了自己*,看样子先前的白衣骷髅确实在这个女孩心中留下了极深的烙印。 听见薛清穆的疑问,周瑛杰这才发现原来两人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但却并没有原先自己大伯和另外两人的脚印,似乎脚印早已经被人提前清理干净一般,显得十分诡异。 “你确定你大伯他们进过甬道?”薛清穆扭头望向周瑛杰,眼神凝重。 “嗯!”周瑛杰点点头道:“我确定!” 看着周瑛杰坚定的眼神,薛清穆沉吟道:“有人在我们之前进来过。” “什么?有人在我们之前进来过?” “对。”薛清穆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礞石粉。虽然甬道中地面上的礞石粉和洞口地面上的没有什区别,但是此处礞石粉的厚度绝对要比先前洞口处的厚了不少。薛清穆将食指插进礞石粉中,整整没过了一个指节,而洞口处的礞石粉却只有薄薄地一层。 “先前我还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地方会在地上铺礞石粉,”薛清穆道:“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些礞石粉是那位先于我们进来的人铺的。” “那他在地上铺这礞石粉做什么?”周瑛杰不懂,薛清穆说过礞石粉属阴,铺在地上便可以起到为魂魄引路的效果,可是为什么这人要在地面上铺上礞石粉,而且越向里走地面上的礞石粉越厚。 “谁知道呢,”薛清穆也十分疑惑,毕竟自己修道时日不多修为见识都还尚浅,利用礞石粉布阵的阵法自己知道的也只有“鬼门关”一个而已,“我们先进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人应该还没有离开。” 这人应该是在洞口被封住之前进来的,而薛清穆和周瑛杰则是一直都在向深处前进,如果有人出去是绝对不可能逃脱两人的眼睛的,而洞口处也只有封住洞口时人们留下的脚印,所以薛清穆断定此人现在多半还在洞中。 两人又向前走了大约十分钟,甬道地面上的礞石粉也随着两人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厚,距离甬道口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地面上的礞石粉已经厚得可以没过薛清穆的一个半指节。虽然甬道口就在前方,但薛清穆总是觉得这人在地面上撒上礞石粉一定是有他的用意,但却不知道这人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对自己两人有什么危害。 “前——前面——”正在薛清穆思考的时候,周瑛杰却忽然颤声道。 “前面怎么了?”薛清穆抬头向前方望去,却见甬道的出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 薛清穆心中一沉,大声喝问道:“谁?!”声音在甬道中互相撞击,回荡着。 对于薛清穆的大喝,甬道出口处的人影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矗立在甬道的出口。 “跟紧我,”薛清穆对周瑛杰交代了一声,将军刺提在左手,右手中却是扣上了一张“三清杀鬼符”,小心翼翼地向着甬道出口走去。 随着两人的接近,甬道出口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却是一个少女。少女一袭粉红色宫装似乎是古代的仕女,但整个身体的线条却显得十分的僵硬,面部神情也显得十分呆滞眼睛更是空洞无神。看着这宫装少女,薛清穆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你在这等着,”在距离甬道出口两米左右的时候,薛清穆忽然停下,对周瑛杰道:“我先过去看看。” 周瑛杰乖巧地点头答应,宫装少女是在太过诡异,她跟着薛清穆过去也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可能成为包袱。 薛清穆左手紧紧握着军刺“三清杀鬼符”扣在右手掌心蓄势待发,小心地向宫装少女移动着。可能是过于紧张,薛清穆险些被脚下两指厚的礞石粉绊了个跟头。 “人虿!”站在少女身前,薛清穆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人虿”是古代的一种巫术,在蛊术和将头之中均有应用。 “虿”指的是蝎子一类的毒虫,据记载商朝时有以酷刑名为“虿盆”,是将人跣剥干净之后送到一个装满蛇蝎的坑中,然后任由蛇蝎将其蛰咬致死并将其吞食,而“人虿”的由来便是当时的一些巫蛊术士将“虿盆”之刑与巫蛊之术结合所创的一种炼养毒虫的邪术。 “人虿”的制作十分残忍,是将活人埋在土中,然后在其头顶用锋利的刀子开上一个口子,再将毒虫由头顶的伤口放入人体内,最后再用蜡将头顶伤口封住。而被埋在土中的人的身体,便成为了炼养毒虫的器皿,当毒虫炼养成功时人体便只剩下一张人皮包裹着炼养的毒虫。 薛清穆眼前的“人虿”正是这样的一个器皿,很显然,这个“人虿”内的毒虫已经炼养成功了,薛清穆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宫装少女的体内,有无数如丝线一般的毒虫正在不断的游走着。 因为必须是以活人的身体炼养毒虫,所以“人虿”的怨气极重,且魂魄永不得超生成为孤魂野鬼游荡在“人虿”附近,是极其残忍凶恶的一种邪术。 薛清穆并没有在“人虿”附近发现有任何魂魄的踪影,“难道是先前的白衣骷髅?”想到此处,薛清穆便也释然。 “你大伯应该就是进入大殿的时候接触到了这个‘人虿’。”薛清穆回到周瑛杰身边,将见到的“人虿”告诉了周瑛杰,当然也免不了对其解释一番。“所以才会中‘线降’,这‘人虿’内的毒虫应该就是‘线虫’没错了。” 但薛清穆不知道,这“人虿”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真正让周昊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却是前文所提到的那尊神像。这是后话,我们暂时不提。 其实“人虿”如果不被人接触到或者“人虿”表皮破裂的话几乎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因为毒虫是藏在“人虿”的表皮之下的,一旦有人接触到“人虿”,“人虿”中的毒虫便会通过表皮的毛孔游出进入接触“人虿”之人的体内。而如果人皮破裂的话,那么包裹在“人虿”表皮之下的毒虫将全部被释放出来,其威胁性就是非常之大了,一旦遇见到的话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传承之谜 章十七、壁画上的孟获 两人小心地从“人虿”身边走过,生怕接触到“人虿”。出了甬道,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间大殿,大殿呈长方形,殿前竖有两块石雕的阙①,中间则是通向大殿的道路,两块石雕的阙上空无一物没有半个文字,似乎是并未完成。 进入大殿之后,除了四周石壁,大殿中的所有屋室皆是木质结构,而在四周石壁之上依旧有壁画,但是壁画的被容却从先前记录事件,转而变成了记录一些人物。 在大殿中转了一圈,周瑛杰和薛清穆发现在大殿内的木质屋室中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巨大雕像,但大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兽首人身怪物。大殿的正前方有一扇巨大的石门紧紧闭着,在石门中央刻有一道奇怪的符录,在符录下方又用小字刻着一行咒语,而石门之上的符录与这行小字所用的字体,赫然是薛清穆正在努力得到解答的——云篆。 看着石门上刻着的符咒,薛清穆也不敢贸然将石门打开,谁知道在这石门之后会有什么玩意儿?而且自己虽然修为见识尚浅,但《灵宝秘术符录篇》自己可是倒背如流,其中并没有就记载过石门上的这道符咒,而且符咒语皆是用云篆写成,自己也根本就看不懂啊。周瑛杰虽然很想进入石门内看个究竟,但也知道既然石门之上刻有符咒,那说明石门内肯定有什么脏东西,于是也不急着打开石门,而是仔细的研究其大殿四壁之上的壁画来。 壁画上绘有各式各样的人物,但大都是一些穿着披衫,下身长裤,腿边坠有银色饰物的女子;而在整个大殿的壁画之中只有一个男子被所有女子簇拥着,男子身着橙红色斜襟披衫,下身是一条有些类似于裙子的青蓝色过膝长裙,头上缠着青蓝色棉布头帕,头帕的头端多成一尖锥状,偏鉴于额前左方。 “这是——”周瑛杰惊讶地看着壁画中的男子,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应该是商朝时的南蛮部落首领。” 薛清穆此时也不再去研究石门上的符咒了,就算研究自己也看不懂,于是干脆来到周瑛杰身边,看看她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周瑛杰此话一出,薛清穆似乎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抓住。 “南蛮部落?首领?” “也可以说是古滇国的国王,在春秋战国时期古滇国就已经存在,更早的便不可考察了。”周瑛杰解释道:“当时的古滇国是由多个少数民族组成,其首领也是由多个少数民中选出,公元前一零九年,汉王发兵以武力威慑古滇国王,最终古滇国降汉,汉王赐下滇王之印给古滇国王以代表其权威,后来又有三国时期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 七擒孟获的故事薛清穆是知道的,《三国演义》的书和电视剧薛清穆可没少看过。“你的意思是这壁画上的人是商朝时期古滇国王?” “对,”周瑛杰轻笑着点了薛清穆的脑袋一下道:“你这个木鱼脑袋难得聪明一回。” “嘿——你这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成了木鱼脑袋了,那不成秃驴【暨和尚】了!”薛清穆不干了,“我可是修道之人,虽说佛本是道吧,但我可是道教传人,可不能给我乱换!” 周瑛杰双眼一翻差点一口鲜血没喷出来,嗔怪地瞪了薛清穆一眼,道:“你可真够能扯的,不就说你个木鱼脑袋么,你至于给我乱七八糟的扯这么一大多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薛清穆严肃道:“虽然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个道士,但始终是入了道门的。” 周瑛杰被薛清穆贫得不行干脆扭头继续研究壁画不再理会薛清穆,而薛清穆则是嘿嘿一笑问道:“这应该是彝族的服装吧?”薛清穆对少数民族多少还是有点研究的,家中的古书里有很多都是介绍少数民族生活和习俗的,其中自然有对衣着的介绍。 “这里的壁画好像和先前的不是一个朝代的,”周瑛杰却忽然眉头微皱,指着大殿前的石阙道:“好像是三国时候的。” “不是说商朝吗?怎么又变三国了?” “好像这个甬道和这个大殿并不是一个年代建造完成的。”先前只是一条甬道并没有什么建筑风格,从壁画判断应该是商朝时期建造的,但这个大殿的建筑风格就比较明显了,显然是后汉三国时期的建筑风格。周瑛杰指着壁画中的男子道:“这个人应该是孟获。” 据史料记载,蜀国建兴元年,益州郡①汉族豪强乘蜀汉夷陵之战蜀国战败,刘备病亡,背叛蜀而依附吴国,煽动本郡夷帅孟获等人反蜀。诸葛亮为实现平复各邦、稳定后方的决策,经过充分准备,在对反叛规劝无效的情况下,于蜀国建兴三年春进军南中。诸葛亮采纳参军马谡“心战为上、兵战为下”的建议,分三路进军。三路大军对孟获形成进逼之势,诸葛亮指挥军队渡过泸水②,在盘东③擒住孟获,让他参观蜀军营阵,孟获不服气,于是将他放了。孟获再战再败,诸葛亮擒了他又放了。孟获深深感到诸葛亮不把南中部族当成敌人,于是心悦诚服,南中故而得到平静。后人因此有诸葛亮“七擒孟获”的典故。 “这很有可能是孟获在反蜀的时候,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所建造的。”周瑛杰分析道:“石门里面很可能是一座宫殿,和抚仙湖水下的古城相连。” “那还等什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呗。”薛清穆倒是不罗嗦,直接跨到石门前便要打开石门,但却在石门前愣住。 “开呀,怎么不开了?”周瑛杰似笑非笑地看着薛清穆。 薛清穆一阵尴尬,这石门看样子至少得有上千斤重,要推开的话自己根本没那力气,要说薛清穆也可以用“五鬼搬运符”来讲石门推开,但天晓得石门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要是毁坏了石门的机关,那就谁也甭想进去了。于是说道:“还是先找找看有没有开门的机关吧。” 周瑛杰也不多话,手伸向壁画中孟获的头部轻轻一点,只听“吱呀”一声,石门一阵颤动,竟然慢慢悠悠地向内打开了。原来周瑛杰早在研究壁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孟获头部的头帕似乎有些凸起,又联想到巨大的石门,便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开启石门的机关了。周瑛杰毕竟比薛清穆还要小上几岁,见薛清穆如此心急火燎地要去开启石门,便起了小孩心性想要戏耍薛清穆一翻,所以才有了刚才一幕。 “嘿——你这玩我呢是吧?”薛清穆瞪着周瑛杰道。而周瑛杰却是捂着小嘴笑得花枝招展,只差没有坐在地上了。 薛清穆那个气的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露,恨不得扑上前去将周瑛杰捉在怀里狠狠地将其屁股打烂。周瑛杰见薛清穆如此模样更是笑得灿烂,还不断地摇晃着小脑袋重复道:“真是个木鱼脑袋啊真是个木鱼脑袋。”样子煞是可爱。 薛清穆原本气得三尸神暴跳,却见周瑛杰笑得十分灿烂,如同微风拂过初开的花朵一般,姣好的身材随着微微颤动,银铃般的笑声撒满一地,竟然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连周瑛杰对自己的戏耍都忘得一干二净。 ———————分———————割————————线——————— 阙①:读音为que第四声。李白在《忆秦娥?思秋》中写到“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这首词里所提到的“阙”是我国古代在城门、宫殿、祠庙、陵墓前用以记官爵、功绩的建筑物,用木或石雕砌而成。汉代阙广泛运用在宫殿建筑、园林及陵墓建筑中。外观大体分为阙座、阙身与阙檐三部分。阙身依数量有单出、双出与三出(仅天子可用三出),古时“缺”字和“阙”字通用,两阙之间空缺作为道路。 益州郡②:今云南东部。 泸水③:今金沙江四川渡口市至金阳一段。 盘东④:今云南曲靖、泸西一带。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十八、降神 “你看着我做什么?”周瑛杰瞪了薛清穆一眼嗔道:“还不快进去。” “进去?进去哪?”薛清穆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刮了刮脑门问道。 周瑛杰翻了个白眼,将薛清穆连拉带拽地推到石门前,指着石门对薛清穆道:“你,先进去!” 薛清穆一愣,随即苦笑,这姑娘可真够善变的,先前被白衣骷髅吓得一副受伤小兔的模样,现在却变成一只想要吃人的小老虎了。不过女孩嘛,就是如此才能显出她的可爱之处。 也不再多说废话,薛清穆迈开步子就像石门后走去,而周瑛杰则是拽着薛清穆的衣角紧紧跟在身后。 石门之后并不是先前周瑛杰所猜测的什么宫殿,而是一个狭小的石室,石室四壁十分粗糙没有半点人为打磨的痕迹,与大殿精致的做工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而在石室的地面上却堆满了具具白骨,白骨在两人的手电之下泛着惨白的光芒,石室中央一尊神像在白骨的簇拥之下矗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整个神像高约十余米,四首八臂身坐于白骨围绕之中;神像坐于束腰须弥座之上,衣着却显得无比怪异,似是僧装却又有些少数民族的特色;神像面目庄严似是庙宇之中的仙佛,双眼微微眯着,眉心一颗拇指大小的红色宝石在薛清穆的手电光下呈现出血红色的异样。 “啊!”周瑛杰那里见过这样满地的白骨,原本嬉笑的样子消失不见,小脸瞬间变得煞白惊叫一声躲到薛清穆身后。 薛清穆也是一脸震惊,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条通往水下古城的通道,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要不薛清穆一定会提前书上一打超度符录随身带着。而眼前的神像虽然法相庄严,却隐隐透露着一股诡异之气。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薛清穆震惊之余却十分清楚眼前的状况,四周怨气十分浓烈,隐隐还能听到似哭非哭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而这尊神像更是十分诡异,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能看出这尊神像的建造年代吗?”薛清穆转身对周瑛杰问道。 周瑛杰道:“我尽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子却没有动,而是看了薛清穆一眼。薛清穆知道周瑛杰这是害怕呢,于是将其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向神像走去。 越接近神像,薛清穆就感觉到身边的怨气越加重一分,耳边隐隐的鬼哭声也越发的清晰可辨。当两人来到神像身前的时候,薛清穆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些灰白色的魂魄在两人身边游荡,只是似乎顾及到两人背包上的“入墓符”,所以都不敢太靠近两人。 周瑛杰因为并没有修道的基础,更不可能是天生“天眼”所以无法看到那些魂魄,但耳边传来的阵阵鬼哭声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别怕,有我在呢。”薛清穆轻拍了拍周瑛杰的香肩安慰道。 周瑛杰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热量和薛清穆安慰的话,心中恐惧倒是消减了不少,但又似是想到什么小脸微微一红,也不答话而是认真的研究起神像来。 半个小时之后,周瑛杰转身对薛清穆道:“这不是三国时期的东西!这应该是唐朝时期建造的佛像!” “唐朝时期的佛像?”薛清穆奇道。 “对,就是唐朝的,”周瑛杰道:“而且应该是玄宗时期的。” “这时代跨越也太大了吧!又是商朝,又是三国,现在还冒出个唐朝的。”薛清穆现在彻底懵了。 周瑛杰抬起指了指佛像额头的红色宝石之后又指了指佛像的束腰须弥座,道:“这是典型的唐朝时期佛像风格,唐朝时期佛教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很多新的佛教派别都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佛像额头处的红宝石和这个束腰须弥座都是典型的唐朝时期佛像风格——” 周瑛杰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薛清穆对她挥了挥手,道:“你等我捋捋头绪。”薛清穆对佛教的发展了解不多,但唐三藏薛清穆可是知道的,这唐三藏西行印度大雷音寺求取佛经最终成佛,这可就是发生在唐玄宗时候的事情。 薛清穆蹲在佛像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佛像,嘴里不停念叨着:“商朝,三国,唐朝——”心中总是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 周瑛杰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站在薛清穆身边。她觉得现在的薛清穆似乎很吸引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让自己不敢去打扰他,也不想去打扰他。只是想这么静静地看着。 “我知道了,”好半天后,薛清穆终于开口了,“这才是你大伯中降的元凶!” “我大伯中降的元凶?”周瑛杰疑惑道:“不是说是先前那个‘人虿’的问题吗?” “应该不是。我刚才想了一下,降头术的起源中有一种说法就是经唐三藏传入中国,”薛清穆解释道:“而且正好是流行于南疆。我们眼前的应该是一尊降神,其原型就是唐三藏。” 所谓降神,就是降头师们崇拜的神灵。因为据说是唐三藏将降头术引入中国的,所以在中国的一些将头师中便将其奉为降头师的神灵。甬道中的“人虿”应该只是用来炼养“线降”的器皿,其魂魄多半是被封禁在这尊降神中了,而周瑛杰所说的周昊天三人发现了一尊神像,应该就是眼前的这座降神。周昊天很可能是在对这尊神像进行研究的时候被“人虿”的魂魄冲了体①,至于另外的两个人么,如果薛清穆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已经成为这堆白骨中的一员了。 “那你的意思是,大伯很可能是碰到了这尊降神?”周瑛杰疑惑道:“可我刚才不也碰到了么,怎么我没事?” “不知道,我也只是刚刚捋清个开头,至于这其中的联系我还没有想到。”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降神额头处的红色宝石忽然闪出一阵耀眼的红色光芒,而神像周围的那些魂魄更是随着红色光芒色闪过由灰白色变成了深灰色,显然是在红色光芒的照耀下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冤鬼。 “不好!”薛清穆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身边魂魄的变化,这么多的冤鬼他可对付不来。“快走!”薛清穆顾不了许多,一把抓起周瑛杰就要向石门之外奔去,却见石门正在缓缓地向外合上。薛清穆心中惊骇,但却没做任何停留,两步窜到石门之前,拽着周瑛杰的手上猛一用力,竟直接将周瑛杰给甩出了石门之外。随着周瑛杰被甩出石门,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石门已经在周瑛杰的眼前合上,而薛清穆根本没有来得及出来。 —————————分—————————割——————————线—————————— “人虿”的魂魄冲体①:因为“人虿”只是一个炼养毒虫的器皿,所以在毒虫炼养成功之后魂魄便会离体,虽然怨气极重,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思维,所以不会出现一般魂魄冲体的症状,而是会出现和中降差不多的状况。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十九、降神真身 周瑛杰愣愣地站在石门外,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搞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薛清穆被困在了石门内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好半天后周瑛杰才回过神来,徒劳地敲打着石门,希望石门内的薛清穆能够有回应。直到手上实在痛楚难忍,周瑛杰才停下了敲打颓然坐在地上。 再说薛清穆被困在石门内,周围的冤鬼已经慢慢地靠近了薛清穆身边,只是因为顾及到背包上的“入墓符”所以并没有什么动作。而降神额头之上红宝石所发出的红色光芒也渐渐强盛起来,将整间石室照的通亮却是诡异的血红色,让人内心十分的压抑。 “这是——这是降神真身啊!”看见眼前的情形,薛清穆就算再搞不清状况也应该能猜到什么了。 “降神真身”是将“人虿”的魂魄封禁在降神像中,让其成为降神像的魂魄,然后再在降神像的周围放上一些冤死人的尸体来增加其怨气,最后成就“降神真身”,先前甬道里的“人虿”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其真正有用的只不过是魂魄而已。而降神像额头处的红宝石,应该是一种能够收集怨气的宝石。 严格说来,“降神真身”其实也算是降头术的一种,但却是一种早已经失传的高级降头术,其威力比起那什么蛊降、药降、飞头降更要厉害上千百倍。而降神像额头的红宝石之所以会发出红色光芒,正是要将四周的冤鬼魂魄吸收,从而成就“降神真身”。 右手五指夹住四张“三清杀鬼符”,薛清穆咬破舌尖将一口“阳涎①”破在军刺之上,随后将军刺狠狠向降神像额头的红宝石掷去。却不料就在军刺距离降神像额头的红宝石还有半米的时候,一只冤鬼忽然向军刺扑了上去,只听见“噗”的一声,冤鬼被军刺刺中正胸魂飞魄散了,而沾有“阳涎”的军刺却是“叮”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妈的!”薛清穆咒骂一声,手上却是猛一运真气,右手五指间夹着的四张“三清杀鬼符”一齐飞出,四张“三清杀鬼符”在空中好像是被无形的细线牵引着一般,直直向降神像飞了过去。 “噗,噗,噗!”又是三只冤鬼扑起,空中的三张“三清杀鬼符”狠狠贴在其身上,将其打得魂飞魄散。而剩下的一张“三清杀鬼符”却是精准地贴在降神像额头的红宝石处。 只见降神像额头的红宝石所散发出的红色光芒一阵暗淡,薛清穆知道这是自己的那张“三清杀鬼符”起作用了,于是手上结起“杀鬼印”口中念杀鬼咒道:“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伏尸刑杀之鬼,次收门户井灶之鬼,次收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次收童男童女之鬼,次收殃拜土长之鬼,次收独歌自舞喜笑之鬼,次收蛊毒野道之鬼,次收山精崖石百魅之鬼,次收八部行病之鬼,次收唤人魂魄之鬼,次收各有名字之鬼,次收明公石矴之鬼,次收无名脱藉之鬼,次收橱下犬子之鬼,次收夜行凶逆之鬼,次收山林社稷恶逆淫祠之鬼,次收天下四镇死将之鬼,次收刀兵军阵无头无手之鬼,次收吴王子胥之鬼,次收赤眉盗贼之鬼,次收三王五霸败军死将之鬼,次收下痢臃肿之鬼,次收鲁丁班黄转筋謦咳吐逆之鬼,次收云中李子遨千精万魅之鬼,次收摇铃吹角呼唤之鬼,次收缢死之鬼,次收落水之鬼,次收羌獠之鬼,次收六夷之鬼,次收胡狄蛮戎之鬼,次收东方青注之鬼,次收南方赤注之鬼,次收西方白注之鬼,次收北方黑注之鬼,次收中央黄注之鬼,次收绝户之鬼,次收异病卒之鬼,次收白秃癞之鬼,次收疮脓臭秽之鬼,次收市死斩头绞刑之鬼,次收乌鹊乱鸣恶音之鬼,次收肌寒冻死之鬼,次收藏形隐影之鬼,次收口舌妄语之鬼,次收六畜之鬼,次收厌人魂魄之鬼,次收白骨不葬之鬼,次收新死破射取人之鬼。次收鼠头人身之鬼,次收牛头人身之鬼,次收虎头人身之鬼,次收兔头人身之鬼,次收龙头人身之鬼,次收蛇头人身之鬼,次收马头人身之鬼,次收羊头人身之鬼,次收猴头人身之鬼,次收狗头人身之,次收猪头人身之鬼。” 咒语念罢,只见降神额头处的红宝石上隐隐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于是薛清穆又从背包中取出一道“请神符”,手上结“请神印”,口念天师保身咒:“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祝咒,扫尽不祥,遇咒者灭,遇咒者亡,天师真人,护我身旁,斩邪灭精,体有灵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随后一个滚翻窜到降神像前半米处,抄手将军刺捡起又是一口“阳涎”喷在军刺之上,双脚半蹲蓄力猛然跳起将军刺狠狠+插进了降神像额头的“三清杀鬼符”之中。 只听见“喀嚓”的一声脆响,降神像额头处的“三清杀鬼符”竟无火自燃了起来,而“三清杀鬼符”之下的红宝石也在军刺的刺入之后碎裂开来,化作一片片如红色水晶一般的碎片掉落在地面上。 “呼——”薛清穆吐出一口浊气,瘫坐在地上。“这他娘的可真够惊险的,差滴滴②哥的小命就玩完了。” 与此同时,周瑛杰正在担心薛清穆的安危,心中不断地责备自己为什么要让薛清穆来帮自己?如果不让薛清穆来帮自己的话,就不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了。可是周瑛杰却没想到,她现在的想法似乎很值得深思啊! 在石门前瘫坐了半天,周瑛杰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起身向壁画上的孟获跑去。随着周瑛杰手指在孟获头帕处落下,“吱呀”一声石门再次缓缓打开。周瑛杰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小跑着向石门后奔去。等周瑛杰来到石门后,却正好看见薛清穆瘫坐在地上,眼睛微微闭着,呼吸十分微弱,嘴角还残留这一丝血迹。 见状周瑛杰忙冲上前将薛清穆揽在怀中,不断的摇晃着:“薛清穆——薛清穆——你醒醒——你醒醒——?” 薛清穆本来只是真气消耗过度,休息一会就好,却被周瑛杰这儿一晃之下给晃得头昏眼花,“停——停——停!我说大小姐,别晃了,咱不晃了行吗?再晃我就真的要晕死过去了!” 周瑛杰见薛清穆没事,轻出了一口气,随即又感觉到薛清穆的大脑袋正安逸地靠在自己胸前,轻啐一口道:“靠得挺舒服是吧?”说罢便一掌将薛清穆的脑袋推开。 薛清穆粹不及防之下被周瑛杰这么一推,脑袋直接磕在了地上,立时肿起了一个大包,疼得薛清穆大呼一声:“啊!你这谋杀呢啊?!我这好歹也刚和鬼怪大战了一场,靠你怀里休息一下咋啦?” 周瑛杰本来见薛清穆脑袋磕在地上肿起了个大包,心中有些责怪自己出手是不是太重了些,却听见薛清穆如此恬不知耻的一番话,顿时气得小脸通红指着薛清穆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分———————割———————————线———————— 阳涎①:咬破舌尖后流出的鲜血,在道教认为人的大部分阳气都聚集在舌尖,而鲜血又是纯阳之物,所以咬破舌尖后流出的鲜血是整个人全身上下阳气最终的。 差滴滴②:昆明方言,差一点点的意思。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二十、人魂破 “降神真身”破了,甬道口的“人虿”应该也玩完了,周昊天身上的东西大概已经再做不了祟了。还好这“降神真身”没能将所有冤鬼魂魄都吸收,要是“降神真身”把所有的冤鬼魂魄都吸收了,那“降神真身”也就算彻底的炼成了。现在这没有完全炼成的“降神真身”只能够通过魂魄和降术对人造成伤害,如果让“降神真身”完全炼成,那可就是和正常人一样可以到处溜达随时随地都能够害人东西啊!到时候可就不是薛清穆能够对付得了了,只怕是师祖罗真人复活再加上王老道和自己一齐上阵,也不一定能够对付得了。 这“降神真身”的真正厉害之处就在于一旦“降神真身”把所有冤鬼魂魄吸收炼成之后,就不再只是一尊没有活动能力的神像了,而是成就了和常人一样有活动能力有自主思维,真正的“降神真身”! 当下薛清穆也不再多说废话了,现在他只想尽快赶回昆明去找周昊天,好彻底搞明*刺上的云篆究竟是什么个意思。但就在两人离开石室之后,石室内原本散乱的冤鬼魂魄再次发生了变化。冤鬼魂魄们忽然聚集在降神像的周围,以降神像为中心呈现出了一个椭圆形,分为内、中、外三层,每层八只冤鬼魂魄,赫然是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法。薛清穆倒是不一定能看出这个奇怪的阵法是什么,但如果王老道在此的话,绝对会一口道破这个奇怪阵法的名字。 还是薛清穆走在前头周瑛杰跟在薛清穆身后,两人按着原路返回却是一路无话,此时的周瑛杰知道周昊天已经没事了本应该高兴,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回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薛清穆,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感觉。而薛清穆却是没有这些心思,现在他是打心眼里高兴,看来师门传承的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 两人各怀心事,就这么出了大殿来到甬道口,果然不出薛清穆的所料,那个“人虿”已经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而在“人虿”下却是有一滩漆黑的东西正在不断地蠕动着,正是炼养在“人虿”体内的“线虫”。现在的“线虫”已经没有什么危害了,降神像被破之后这些“线虫”的力量自然小的可怜。 薛清穆看着满的“线虫”知道这东西虽然没什么力量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我就把你们都给除了把,免得到时候再整出点什么乱子来。” 从背包中取出一张“破地雷罡符”捻在指尖,薛清穆脚下踏起罡步,口中喃喃念完破地召雷罡咒之后便将“破地雷罡符”向地面上的“线虫”一抛,只见一道蓝光在符录上一闪而过,随后一道闪电劈在那滩“线虫”之上,随之一股焦糊味传来。 出了洞之后两人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薛清穆抬手看了看表才知道,原来两人已经在洞中呆了一天半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当下两人将帐篷扎起,随便弄了点罐头吃下之后便回到各自的帐篷之中睡觉去了。 薛清穆倒是真累得够呛,在帐篷中躺下之后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而回到帐篷之中的周瑛杰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和薛清穆相处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但就是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自己对薛清穆似乎有了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一天之后,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五楼特护病房中,周瑛杰正在病床前削着苹果,而薛清穆则是紧张地盯着坐在病床上的周昊天。周昊天早在薛清穆破去“降神真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当时的薛清穆和周瑛杰还在抚仙湖,所以并不知道。回到昆明之后薛清穆和周瑛杰也是在第一时间就感到了医院,周瑛杰是担心自己的大伯,薛清穆却是希望快点弄清楚军刺上的云篆。 “这上面的云篆似乎是在说一个叫量天尺的东西。”周昊天戴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而且提到了一个什么降神像。” “降神像!”薛清穆一惊,这说的不就是洞中的那个“降神真身”吗?怎么又和拿东西扯到一起了? “大伯,你确定是降神像?”周瑛杰也是一脸震惊。 “没错,就是降神像。”周昊天道:“这上面说,那什么量天尺就藏在降神像中。” 薛清穆现在头都大了,莫非自己才从那鬼地方出来就又要再去一次?“还说其他东西了没?” “好像还有一个叫什么‘人魂破’的东西。”周昊天拿着军刺又研究了半天道:“好像说是保护量天尺的一个阵法。” 薛清穆甫一听见“人魂破”这名字全身就是一个激灵,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练“人魂破”都搞出来了! “人魂破”是一种阵法,在《灵宝秘术阵法篇》中却有提及。所谓“人魂破”就是利用人的魂魄所布的阵法,这种阵法布阵时所用的魂魄多是一些冤鬼魂魄,而要破解这个阵法,只能找到布阵人指定的一只魂魄自愿融入阵法中。 “我上哪去找这布阵者指定的魂魄啊!”薛清穆一头有两个大,看来线索只怕又要断在这了。 告辞周昊天之后薛清穆本打算送周瑛杰回家,周瑛杰却说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办,便没有要薛清穆送。薛清穆闷闷地回到家中,老爹薛玉彪看这电视,嘴里还哼哼着小曲。薛清穆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挺幸福的,虽然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妈妈,但是还有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老爹,怎么说都比周瑛杰的遭遇要好上千百倍。薛清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孝敬自己的老爹。 “哟,清穆回来了,”薛玉彪见薛清穆回来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我这就做饭去。” 薛清穆见自己老爹那瘦得像排骨一样的身子,心中忍不住一疼,一步抢上前去笑嘻嘻地道:“老爹啊,你看你儿子这马上就要去外地工作了,今天这饭还是让你儿子我来做吧,也算是让你儿子尽尽孝道。” 说罢薛清穆将薛玉彪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进了厨房。要说薛清穆做菜那可是把好手,小的时候老爹薛玉彪经常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在家,薛清穆自己的伙食就得自己管,所以几年下来薛清穆也练就了一手做菜的好本事,比起自己老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当初刚认识王老道的时候,这牛鼻子老道可没少来蹭薛清穆的饭吃。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薛清穆手上掂着菜锅也哼哼上了小曲,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就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薛清穆捻了一大块干焙洋芋丝在薛玉彪碗里,这道菜可是薛玉彪最爱的,也是薛清穆最拿手的菜之一。爷俩就这样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临别饭—— 传承之谜 章二一、有人来找 再说周瑛杰,这妞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天到晚根本见不到人影,已经出院的周昊天每天也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在自己书房见到周瑛杰捧着一大本厚厚的资料研读,弄得周昊天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说瑛杰啊,你这一天到晚都忙的见不到个人影,究竟是在忙些什么啊?”周昊天好不容易等到周瑛杰回来,忙上前将其拦住。 “大伯,我这忙工作呢。”周瑛杰手里捧着一大堆资料,看封面多是一些商朝、三国、唐朝时期的历史资料。 原来周瑛杰从抚仙湖回来之后还没等周昊天出院就开始四处奔波查起了关于抚仙湖那个地洞的资料,她总觉得这个地洞十分蹊跷,就算是几个朝代同时看中了这个地方要修建什么陵墓之类的东西也不能时代跨度如此之大,三个朝代中间可都隔着好几百年呢。就算真是这么巧合的几个朝代都看中这地方,但是怎么解释孟获头帕上的机关?要知道大殿可是三国时期的,而石室却明显是唐朝的,周瑛杰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当然,驱使周瑛杰去做这一切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希望能帮薛清穆找到破解“人魂破”线索,她知道这件事对于薛清穆的重要性。 “忙什么工作呢?”周昊天可不管这么多,自己老了只希望周瑛杰能多陪陪自己,“我看看?” “呀,大伯你怎么这儿罗嗦啊!”周瑛杰可不敢给周昊天看见这些资料,“这是最后的一些资料了,等我忙完这几天就陪您去旅游好吗?”说最后这话的时候周瑛杰带上一些撒娇的语气。 “唉——”周瑛杰手里拿着的资料周昊天可都看得清楚,联想到之薛清穆对自己说的地洞中的那些事情后,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叹息一声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看见周昊天的模样,周瑛杰也知道自己这个大伯多半是猜到了什么,小脸刷地一红,嗔道:“大伯,你真讨厌!”说罢便跑去书房研究资料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闺女这么一副小女儿样子。”周昊天似笑非笑地看着书房门喃喃道。 周瑛杰倒是真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定好了去九寨沟的机票,还真陪着周昊天去九寨沟旅游去了。这一去,就是整整两个月。 时间就这么飞逝而过,眨眼之间就到了薛清穆去白水铝厂报道的日子,临走这天老爹薛玉彪特意早早地起床为薛清穆做了十多个茶叶蛋,生怕薛清穆在车上饿到;还仔细地为薛清穆检查了一遍行李,又往行李里面加了几件过冬的厚毛衣,嘴里喃喃念道:“这孩子,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都快过冬了也不准备几件保暖的衣裳。” 薛玉彪那里知道薛清穆自从跟着王老道之后,被其天天逼迫着练些外家内家的功夫,只要不是零下十多度把他扔冰水里,薛清穆是不会感觉到冷的。 十点半昆明火车站的月台上,薛清穆紧紧抱着自己老爹,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他是怎么都舍不得离开自己老爹,也舍不得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都说昆明人是家乡宝,看来这话说的半点都不虚啊! 来到白水铝厂之后,厂长专门为薛清穆开了个迎接大会,大会上不断的说些什么“小穆啊,你可是技术性人才,这年头缺的就是技术型人才!”,反正这厂长嘴里罗里罗嗦地说个没完,却没一句是有用的。 薛清穆在白水铝厂虽然还是干着老本行——机械维修和护理,但小日子过得却是没有在马街村那会儿那么清闲了,白水铝厂始终是个大厂子,每天进出厂里的铝矿就有上千吨之巨,机器几乎每天都要工作上十到十二个小时,损坏的几率也就大大的提升了,所以薛清穆每天都是各个车间乱窜,这边修完去那边,那边修完去这边——等到所有人都下班了,薛清穆还要每个车间都去上一趟,检查机器是否关好,再对机器“体检”一番,务必保证次日机器依然能够照常运转。 日子就么过着,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薛清穆平日里休息的时候也会找几个要好的同事一起去打打篮球桌球什么的,但最多的还是自己一个人窝在宿舍里面研究道术。起先的时候宿舍里的哥们还都对薛清穆诡异的道术十分好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这股好起劲就淡了下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个星期天,薛清穆正在宿舍里研究一个名为“破龙阵”的阵法,刚研究到这阵法是用什么原理来破去风水龙脉的时候便听见楼下有人喊:“薛清穆——薛清穆——有人找!” 薛清穆从窗台上伸头向楼下忘了一眼,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材不算太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一张国字脸十分白皙,脸上还露着微微的笑容,两颗板牙露出半截,一身西装笔挺挺的,咋一看就是一小白脸,吃软饭的主。 薛清穆看清来人之后,忙抓起外衣套上便奔到楼下,小伙子见薛清穆下来便很热情的上前准备与其来个拥抱,谁知却被薛清穆一顿暴打,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别打了,别打了——”这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周瑛杰前来找薛清穆帮忙时提到的安春。 “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找我?”薛清穆在安春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问道。 “你不用每次见我都用这种欢迎方式吧。”安春拍拍屁股苦着脸道:“前段时间不是太忙了么。” “忙什么呢?”薛清穆上下打量了安春一番道:“不会是忙着泡富婆吧?” “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安春翻了个白眼,随即又对薛清穆挤眉弄眼地道:“哎,对了,那妞还不错吧?有没有到手?” “那个妞啊?”薛清穆刮了刮脑门,“哦,你说的是周瑛杰吧?什么到手不到手的,我都多长时间没和她联系了。”要说薛清穆来白水铝厂已经半年多的时间了,要是安春不提,他还真差点把周瑛杰这档子事给忘了。 “不是吧老大,”安春惊讶道:“那么好的一个妞放在你的眼前,你居然也能给错过了!” 薛清穆一阵冷汗,怎么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十足的大淫+棍一样!飞起一脚踹在安春身上道:“滚你丫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给我滚蛋!” “别说,我来找你还真有正经事儿。”安春忽然面色严肃地道:“王老道是你师叔对吧。” 薛清穆就纳了闷了,这安春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还和王老道扯上关系了?“是啊,怎么回事儿?” “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受了王老道的嘱托,”安春道:“他说他有关于‘人魂破’的线索。” “他有关于‘人魂破’的线索?”薛清穆一阵错愕,自己这解读了云篆得知量天尺和“人魂破”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有半年多的时间,但王老道都跑去云游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还那么快就查到了关于“人魂破”的线索,难道王老道真是能掐会算? 传承之谜 章二二、富商 在宿舍中坐下,啐着普洱茶,安春继续说道:“你师叔现在在澳门,我当时正好在澳门谈一笔生意,他似乎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才托我回来找你” “澳门?麻烦?”薛清穆不知所以,问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事情的经过其实不算复杂,王老道原本只是想云游一下云南的山山水水,却在云游到丽江的时候恰好碰到在丽江旅游的富商叶涵宇,此人是澳门十大富商巨头之首但却十分推崇道教文化,见王老道是个道士便对其十分尊重,热情的邀请王老道到澳门叶家做客,却不想这邀请的动机却并不是那么的单纯。 一九八五年的澳门尚未回归祖国的怀抱,依旧是葡萄牙人的殖民地,但生活在澳门的却大多是中国人。澳门先人以早捕鱼为生,直到后来+经济发展之后才渐渐的成为亚洲的娱乐巨头地之一,赌博业尤为发达,有亚洲的拉斯维加斯之称。 叶家撅起于抗战时期,叶涵宇的父亲叶天瑜在中国大陆内战时期移民到澳门,靠着当时的身上的二十万银元打下了叶家的天下。传到叶涵宇手中叶涵宇更是殚精竭虑,最终成为澳门十大富商巨头之首,旗下拥有数十间大大小小的赌场。而且在这大大小小的所有赌场中,有一间名为天上人间的赌场生意稳居澳门所有赌场之首,似乎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为叶家惹下了麻烦。 一个月前,在天上人间赌场忽然出现了这么一群人。这群人一共只有四个,各个都是西装笔挺面无表情,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行劲,为首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年轻人,年轻人样貌平平,一只鹰勾鼻上生着一对冷漠的眼睛让人记忆深刻,此人却身异术在赌场中只是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便赢走了叶涵宇近十亿葡币。要知道叶家旗下虽然还有其他赌场和产业,但是天上人间的赌博业却是占据叶家所有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可谓是叶家最大的经济支柱。这个年轻人在短短的一个星期时间里就赢走了天上人间的十亿葡币,这让叶涵宇损失惨重,差点急火攻心就这么去了。女儿叶润霖心疼父亲,于是便让父亲到丽江旅游,而家族的生意却是自己和未婚夫共同打理。 叶涵宇就是在丽江旅游的时候遇见了王老道,虽然知道王老道没有正统道派,但在那个时候的“海外人士”看来,内地,尤其是边南地区,那可是道教的发源地,高人自然不能少。所以叶涵宇认为,王老道一定是某位云游多年的高人,所以便对其发出的邀请希望王老道能够帮助自己。 “这叶涵宇怎么就知道那年轻人用的是邪术?”薛清穆好奇道。 “你听我把话说完,”安春点上一支茶花烟①,道:“更邪性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王老道应邀来到澳门后在澳门耍了一个星期,才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来到澳门之后王老道吃的也好玩的也好都是人叶家给提供的,还有就是王老道居然好上了赌博这口,前前后后把薛清穆在马街村孝敬给他的那些钱全部都赔了进去,最后还是人叶家帮忙王老道才算没事。无奈之下,当叶涵宇提出想请王老道帮忙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拒绝了。 王老道也想,这叶涵宇怎么就那么肯定这年轻人身怀异术呢?说不定人家只是千术比较高明而已,于是让叶涵宇先找到澳门千术之王与其对战了一场,却发现就连澳门千术之王都不是年轻人的对手,王老道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涵宇认定年轻人身怀异术了。 但奇怪的是,就在王老道准备亲自出马的时候,年轻人带着四个手下神秘的消失了。叶涵宇以为这是因为年轻人听说王老道要亲自出手闻风而逃了,却不晓得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就在年轻人消失后的第三天,叶家家宅里开始出现一些怪异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只是闹闹凶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就不在是闹凶那么简单了。 年轻人消失的第五天,叶家的一个女仆在地下室内听到一些怪异的响动,于是下去查看,却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地下室内,而且死相十分凄惨。这件事让叶家人和王老道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王老道便开始认真的勘察起叶家所有房屋风水等等。让王老道惊讶的是,他居然在叶家小姐,也就是叶润霖的床下发现了一块和马街村张小环家一摸一样的“凶杵”!这让王老道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难道又是那个张程毅在捣鬼?”薛清穆拖着下巴,手里的茶花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 “你师叔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安春道:“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推翻这个猜想。” “哦,”薛清穆望向安春,“什么事?” “你师叔仔细检查过叶家的虽有房屋,发现并没有冤鬼或恶鬼触摸的迹象,”安春续道:“但却发现了叶家有很浓重的阴气。据你师叔说,很有可能是某人饲养或者请养的鬼卒作祟,或者有可能是某位阴阳先生趋势自己的兵马故意为之!” “鬼卒?兵马?”薛清穆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师叔有没有去看过叶家的祖坟?” 安春将烟屁股插在烟灰缸里,道:“他是你师叔,你想得到的他也早就想到了。叶家的祖坟你师叔去看过,问题就出在叶家的坟地上!” “有什么异常?” “叶家祖坟的风水被人动过手脚,而且十分巧妙。” “难道是阴阳先生搞的鬼?嫉妒叶家的财大?” 王老道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叶家祖坟的风水应该是聚龙地,葬在此地的人非富即贵,但现在聚龙地却变成了散银地,所以叶家才会在一个星期之内输掉近十亿葡币。于是王老道找到叶家祖坟风水地的相生位,随后施了个小小的法术改变了叶家的风水,让已经变坏的风水再次好起来。随后又在叶家家宅中置上了数道“镇宅驱邪符”而后有将几道清理污秽用的“清净符”化水洒在叶家家宅四周。 经过王老道这么一倒腾,叶家的情况又好了起来,不但原本输掉的十亿葡币很快就赚了回来,而且家宅里也再未出现过任何的怪异事件。叶涵宇几乎将王老道当做了救命恩人,将其待若上宾,还恳求王老道收自家女儿作为弟子。 “嘿嘿——我那师叔怎么可能会收弟子!”薛清穆嘿嘿一笑,王老道的怪脾气又浮现在了眼前,“哎,对了,事情只怕没那么容易完吧,要不他也不会叫你来找我了。” “你别说,这回你师叔还真收了那个叶家大小姐做弟子。”安春恻恻一笑。“对事情并没有完,只是——”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收徒弟!”薛清穆大跌眼镜之后问道:“只是什么?” 安春吱吱呜呜的半天,想说似乎又说不出口,于是道:“还是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分———————割———————————线———————— 茶花烟①:昆明卷烟厂的一种高级香烟,带过滤嘴的。在那个时候只有少数比较有钱,或者当官的人抽得起一种香烟。 闹凶②:在农村地区特别常见,多是一些修仙的畜生或者游荡的魂魄在家中乱窜造成的家具厨具自己移动发出声响。对人并没有什么伤害,只需要吓一吓即可。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二三、澳门叶家 这头薛清穆前去向厂长请假,谎称自己的师叔病重,估计没多长时间可活了,需要回去为其披麻戴孝,厂里就薛清穆这么一个会鼓捣机器的,现在还要请假一个月,厂长本来是一百五十个不愿意,但终于还是忍受不住薛清穆一把鼻涕一把瓜子①的软磨硬泡还是批给薛清穆了一个月的假。另一头安春早已经帮薛清穆办好了签证,就连火车票和飞机票都已经订好了,只要薛清穆人一到随时就可以开路了。 薛清穆将场子里的事情交代妥当之后,又在酒店和安春接了头,两人便展开了澳门之旅。先是乘火车从曲靖到昆明,再从昆明乘火车到上海,最后才坐上了到澳门的飞机。又在飞机上颠簸了近二十四个小时之后,薛清穆和安春终于是在澳门机场安全着地了。要说飞机可确实比火车多了。 “呃——呃——”爬在厕所里的面盆前,薛清穆吐得稀里哗啦,他这是第一次坐飞机,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晕机。 安春在后面为薛清穆拍了拍背,“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堂堂的薛大道长居然也会晕机。” 薛清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去,“去你的——” 两人打闹一阵,待薛清穆缓过神来之后两人便出了机场,在机场门前停着一辆丰田豪华汽车。车里的人见到安春和薛清穆从机场走出便下车迎了上来:“请问您就是薛清穆先生?” “我就是。”薛清穆望着眼前的两个西装大汉,心道:“这两人都有些功夫底子。” “您好,我们是老板派接你们的。”说着一个大汉便伸手将车门打开,另一个大汉却是冲着车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站在叶家豪宅前,薛清穆有一种想法:“要是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栋这样的豪宅,我老爹就安逸咯。” 叶家豪宅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建筑,三层式房屋结构和巨大的花园,门前的两颗立柱上雕刻着一些没穿衣服的人。进到豪宅内薛清穆更是目瞪口呆,只见王老道做在纯皮的沙发上抽着老旱烟,不时地还喷两个烟圈出来。而在王老道的身边坐着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此人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的皱纹只怕是比王老道这个耄耋老人还要多,身材倒是十分魁梧,就是身上老透着一股子虚弱劲。 “您就是薛先生吧,久仰久仰!”见薛清穆进门之后,叶涵宇忙是起身上前与薛清穆来了个西方礼仪式的密拥抱。 薛清穆应付了几句便将目光投向了王老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哟,小子,还给我摆上谱了?”王老道伸手揪住薛清穆的耳朵。 “这不是气氛太凝重,开个玩笑——”薛清穆忙讨好道:“开个玩笑嘛——” 王老道松开揪着薛清穆耳朵的手,将老旱烟在脚底磕了磕。说道:“记得当初我给你说过一个国民党军官不?” “谁啊?”薛清穆刮着脑门,实在是想不起来王老道说的是那个国民党军官。 “就是那个将师兄军刺松回五雷观的国民党军官。” “哦,你说的是那人啊,”薛清穆这才想起王老道在给自己军刺的是说起过这么个人,于是问道:“那人咋了?” “那人就姓叶!”王老道指了指一侧的叶涵宇解释道:“这位叶先生,就是那个军官的儿子。” “额——”薛清穆听出王老道话里的意思,“您的意思是,叶先生的父亲——” 王老道之所以知道叶天瑜就是当初将军刺送回五雷的观的人还是因为一个巧合。王老道来到澳门之后因为叶家发生了种种怪事,所以断定可能是叶家的祖坟出了问题,于是便在叶涵宇的陪同下来到了叶家的祖坟。因为叶家在澳门是国内打内战的时候才新起的家族,所以叶家在澳门的祖坟也有叶天瑜的一座,其他的都只不过是一些衣冠冢而已。 当王老道来到叶天瑜墓前的时候,还并有发现什么,只是觉得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十分熟悉,却想不来在哪里见过,所以也并没有深究只是将叶家祖坟的风水给改了回来。 回到叶家之后王老道问起叶涵宇其父亲是否和什么人结仇以至于被人破坏风水的时候,叶涵宇才道出了其父亲原来是国民党的军官,在内战的时候才从国内搬到澳门。要说结仇的话自己倒是很有可能,但叶天瑜在澳门绝不会有什么仇人,说完还将叶天瑜原来在国民党就职时的照片翻出来给王老道瞧。这一瞧之下,王老道才如梦初醒,原来这叶天瑜就是当初将张静语军刺送回五雷观的人。 “师叔你的意识是,很有可能叶天瑜知道破解‘人魂破’所需要的魂魄所在?”薛清穆问道。 “对!”王老道答道:“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师叔,”薛清穆刚想明,但随即很快又疑惑不解:“这叶天瑜人都死了,也不可能告诉我们啊!” 王老道一个火栗子敲在薛清穆脑袋上,“你小子傻了还是咋地?把叶天瑜的魂招回来告诉我们就得了。” “可是师叔啊!”薛清穆捂着被王老道敲得生疼的脑袋道:“你能确定这叶天瑜的魂魄还在?不会早就投胎去了吧。” “闭上你小子的乌鸦嘴!”王老道也是知道薛清穆是出了名的乌鸦嘴,要是这叶天瑜的魂魄真的投胎去了,那线索可就真断了。 “哎——对了师叔,”薛清穆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云篆的内容的?” 王老道眯着神秘一笑,向薛清穆招了招收示意薛清穆把耳朵凑近,随后便在薛清穆耳边扯着嗓子大声道:“我不告诉你!” 被王老道一吼,薛清穆的耳朵里立刻就飞进去了无数只蚊子,嗡嗡地直交换,本以为王老道是要悄悄告诉自己,却没想到王老道居然作弄了自己一番。 “所以在叫你过来帮忙嘛,”王老道不理会摇头晃脑的薛清穆,继续说道:“一是为了忙帮把叶天瑜的魂魄给招回来,二是帮忙把现在叶家的事情彻底搞定,我始终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分—————割——————线————— 一把鼻涕一把瓜子①:原话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此处如此写,只是为了加入一定搞笑的成分。 ——————分—————割——————线————— 传承之谜 章二四、唤魂术 叶家的祖坟在澳门东北边的一片山坡之上,叶涵宇的司机开着车将王老道两人送到墓园外,便不再往里走了,说是叶家祖坟是重地外人不得入内。薛清穆心中一阵好笑,自己和王老道就不算外人么?这不是扯得么—— 穿过一片稀疏的枣树林,薛清穆和王老道便来到了叶天瑜的墓前。看着周围的景象,薛清穆缩了缩脖子。叶天瑜的墓位于墓园的西南边,此处风水极佳是个标准的聚龙地,葬在此处之人的后代,不是达官就是贵人啊!怎么现在搞得和好像是乱坟岗子似的。 按理说这风水再怎么被人破过之后又给改回来,都不应该出现现在这样的景象!现在叶天瑜的墓四周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异样,而且在坟头之上时不时地还会出现一些灰雾。薛清穆虽然对风水研究不多,但多少也知道一些,现在这状况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照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灰雾啊。”薛清穆心里嘀咕一阵但却并没有说出来,既然风水是王老道改的,那他也一定看出什么来了。王老道不说,薛清穆也不好多这个嘴。 王老道将布包结下,前几天改风的水时候搭起的法坛现在还在,王老道顺手就将布包丢在了法坛上。随后又陆陆续续地从布包里掏出一大堆引魂香、鼎炉、黄帆、符录、朱砂之类的东西来,然后依次在法坛之上摆好,最后从裤脚处掏出一把匕首攥在手里。 说起王老道这把匕首那可了不得,匕首通体弯曲,只有三寸长短,形象羊角。这把匕首名曰“羊角匕首”,乃是古代著名的匕首,《虞初志》载:“有尼授聂隐娘羊角匕首,广三寸,为其脑后藏匕首,而无新伤,用即抽之。”,又有《说渊聂隐娘传》曰:“隐娘自言,被一尼挈去,教之剑术,授以羊角匕首。”可见此匕首的非凡之处。 “还不快过来准备开坛!”将法坛摆好之后,王老道冲正在思量的薛清穆吼道:“愣着做什么?!” “哦,哦。来了,来了。”薛清穆不敢怠慢,忙应声上前。 此次王老道要施展的唤魂术可不是农村里一般巫婆神汉用的招魂术。唤魂术是《灵宝秘术》中独有的法术,并不像普通的招魂术一样,由巫婆神汉做法,随便拉个八字属阴的人来就可以完成的招魂法事。唤魂术,顾名思义就是呼唤魂魄前来的法术,但不同之处便在于,唤魂术需要配合唤魂符一起施展,其是利用唤魂符先将魂魄唤来,然后再利用阵法将魂魄的记忆灌输到另一人的魂魄当中。这样就可以有效的避免了普通招魂术所存在的时间段根本来不及将事情说完的麻烦,还能够让被灌输魂魄记忆的人在需要这段记忆的时候随时调阅,很有点电脑的感觉。 薛清穆来到法坛前盘腿坐下,他事先便已经和王老道商量好了,因为自己还算有点修道的底子,而且寻找师门传承的事儿需要自己去完成,所以这次被灌输记忆的人选就是薛清穆自己了。 王老道见薛清穆在法坛前做好,于是也不再多话,将手中的羊角匕首一阵挥舞之后插在了法坛正中的唤魂符上,接着又将左手在放有朱砂的碗里轻点一下,掐起剑指在眼前舞动起来。脚下踏起罡步,王老道口中念唤魂咒道:“魂兮魄兮,速速归来,吾奉圣命,唤尔询事,叶氏天瑜,速至坛前,灵宝天尊敕令!” 咒语念罢,只见羊角匕首之上的唤魂符无火自燃起来,待符录烧得几近成灰的时候,王老道将羊角匕首往身前的水碗中一插,唤魂符便化在水碗之中。随后王老道脚下步履轻盈,端起水碗来到薛清穆身前,“喝吧。” 看着碗里已经被化去符录染得乌漆麻黑的水,薛清穆咽了口吐沫,这东西怎么看怎么恶心,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啊。但看见王老道那可以杀人的眼神,薛清穆还是捏着鼻子将一碗黑水喝了下去,瞬间胃里便翻江倒海一整恶心,险些吐了出来。 “没反应?”王老道瞪着双牛眼看了薛清穆半天,开口问道。 薛清穆憋了半天,总算是将呕吐的欲望憋了下去,然后对王老道说道:“我——我说——师叔啊,这叶天瑜的魂魄只怕真是投胎去了,我这恶心半天白搭了。” “真没反应?”王老道不信,又问了一遍。 “师叔啊,是真没反应。”薛清穆苦着张脸,换谁谁喝下这么一碗乌漆麻黑的水后还能谈笑风生的? 王老道见薛清穆这儿是真没什么反应,于是耷拉着张驴脸招了招手道:“走吧,回去。”这王老道只要心情不好,说话就特别的简介,俩字就能把人打发了。 回到叶家家宅,叶涵宇忙从真皮沙发上爬起来,“怎么样?王真人,薛道长,成了没?” 王老道理都不理会叶涵宇,径自回了房间,倒是薛清穆在一旁为叶涵宇解释了半天,待叶涵宇明白之后向其要了一套新的牙刷直接奔卫生就杀将了过去,知道一个多小时候才见薛清穆从卫生间出来。但是此时的薛清穆已经不再是进去时候的模样了,一张嘴肿得跟两条香肠似的。 换谁谁刷上整整一个小时的牙嘴不肿?那不成铁齿铜牙了。 叶涵宇抓了抓满头银发的脑袋,实在有点搞不懂这一老一少到底搞的什么名堂,干脆起身回书房看书去。 就在叶涵宇刚起身准备会书房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女仆接起电话来叽里呱啦说了一串鸟语后对正爬上楼梯的叶涵宇道:“老板,周老师的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叶涵宇一听女仆说是周老师的电话,忙上前接起话筒道:“喂,周老师,我就是叶涵宇,有什么事?”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只见到叶涵宇在这边一个劲地点头,不时地还“嗯,啊,哦,好”的应上几声。 电话那头的周老师其实不是别人,正是为薛清穆解读云篆的周昊天。这次打电话给叶涵宇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又听周瑛杰说薛清穆去了澳门,这才将电话打到了叶涵宇家。 传承之谜 章二五、墓园里的阴阳 这天天气十分糟糕,天上大片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几乎见不到一点阳光。薛清穆和王老道都躲在叶家家宅中鼓捣“唤魂术”的事情,叶涵宇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天到晚都见不到影子,只有叶家的一干佣人对薛清穆和王老道有求必应。 “师叔,你说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薛清穆心里也是着急,要是线索断在这,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其他的线索。 “不好说。”王老道点起老旱烟,“我最近倒是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有些不太好,不知道叶涵宇能不能同意。” “什么办法?”薛清穆好奇地问道。 王老道将嘴凑到薛清穆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就见薛清穆从沙发上一纵跳了起来,惊异道:“这办法也太损了点吧——” —— 再说叶家的墓园之中,叶天瑜的坟墓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少年,少年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脸庞有些稚嫩却菱角分明十分坚毅,一身黑灰色的西装将少年的稚嫩掩去,显示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 少年手中握着一支罗盘,罗盘之中的指针左右摇摆而动,少年的身子也随着指针不断左右旋转。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罗盘中的指针在指向墓园的东南方后停下,少年的身子也面向墓园的东南方停下。嘴里喃喃道:“应该就是这了。” 随后少年步履似是有些蹒跚地向东南方走去,但若是有懂行的有心人在此一定能看得出来,这少年脚下所踏的步法,正是太上罡步!一种能够避开周围魂魄的步法! 墓园的东南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块石头天然形成一只豹子的形状,身上斑斑点点,似是一头正在打盹的金钱豹。这块形似金钱豹的石头,正是王老道为改叶家风水时命人找来放在此处的风水眼。 少年来至石头前,从包中掏出一张不知名的符录,双掌合什在额前,符录捻于双掌食指之间,口中喃喃念咒,只见周围原本黑压压的乌云忽然变得更加漆黑,竟是如墨一般。随后,黑云之中忽然裂开一道口子,大约七八个浑身乌黑的身影从其中爬了出来,这几个身影戾气极重,似是久经沙场的饱战之士。血红色的双眼向四周微微一扫,其威严的气势整可以喝退最为厉害的恶鬼魂魄。 七八个身影自云中裂口处爬出之后便在少年身后站好,神情竟是服服帖帖。这几个身影,正是阴阳先生的兵马! 所谓兵马,其实和道家的请神术有些相似,都是利用符录召唤神兵鬼将。但阴阳先生的兵马与道教请神之术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阴阳先生的兵马更似鬼将,且身上戾气极重,多是阴阳先生在寻龙点穴之时用来震慑四方鬼魂的。而且兵马多是终生跟随阴阳先生,若是阴阳先生的兵马全部阵亡,那么即便他的本事再是厉害,也得乖乖的洗手回家种田,否则从前寻龙点穴之时得罪的鬼魂定会回来寻仇。而道教的请神术,则是以自身的阴阳五行之气配合符录咒语御请神灵,多有时间的限制和次数的限制,但两者在本质上都有相同之处。 此时站在石头前的少年,正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阴阳高手! 少年右手一挥,指向那块形似金钱豹的石头,手上结起一个指印,就见几个兵马纷纷来到石头之前,身上的戾气更加浓重。 说来也是玄幻,石头竟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忽然闪过一阵蓝光,一头青灰色的金钱豹赫然从石头之中蹦出,张牙舞爪地望向几个兵马,眼中透露着浓浓地警惕之意。 这块石头是王老道吩咐叶涵宇采自巴山之中聚阳之地的一块天然巨石,经过上万年的时间才形成了这金钱豹的模样。而石头之中出现的青灰色金钱豹正是这块巨石的石魂,与人魂不同,石魂是石头在聚阳之地吸收了数千年上万年的天地灵气而产生的灵体,虽然也是魂魄但却没有阴气而是阳气旺盛。 少年望向金钱豹的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嘴唇微微张+合了一下,似是在说什么。几个兵马在少年闭口之后也似是得到了什么命令,齐齐向金钱豹扑了过去。四周忽然狂风大作,风势强劲卷起了地面上的黄土形成一道黄色灰墙,周围的魂魄都四散逃避开来。 再看少年,却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不动,待狂风停下,四周黄灰散去之后,少年见金钱豹被几个兵马踩在脚下,也不再多说是什么,转身来到叶天瑜坟墓之前。 少年在叶天瑜坟墓的右侧用手指开出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小洞,这是阴阳先生独有的功夫,练得指头的坚韧,在寻龙点穴改换风水时都有妙用。 随后少年又从裤包中掏出一个被棉布包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却是一截血淋淋的小指!少年将断指小心地放入小洞之中,又将洞口填好用脚踩了踩将黄土踩实,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墓园。而少年的几个兵马和那只青灰色的金钱豹也随着少年的离去,不知了去向。 此时的薛清穆正和王老道坐在叶家大厅的真皮沙发之上。 “师叔,这个办法真行得通?” “应该行得通吧。”王老道将旱烟在鞋上磕了磕道:“叶天瑜魂魄回来求助的时候,应该能拘得到。” “可是这办法也实在太损了点了,”薛清穆道:“哪叶涵宇能同意吗?”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王老道叹了口气道:“死者为大,按理说天大的事情我们也不该打扰死者,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薛清穆知道王老道的意思,这个办法确实是太过阴损了,修道之人是做不来的,但现在为了师门传承的唯一线索,不得不用这个法子试试。 “看来这恶人还是得我来做。”薛清穆心中暗暗叹息一声道:“明天我去找叶涵宇说说。” 两人讨论得正是火热,根本不会,也不可能知道叶家墓园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只是王老道忽然觉得心中没来由的一紧,却是没有放在心上—— 传承之谜 章二六、兵马凶威【上】 一连两个星期,薛清穆都没有见到叶涵宇,知道叶涵宇大概是在天上人间处理公务。这日,薛清穆正准备去天上人间找叶涵宇,却没想到叶涵宇跌跌撞撞地推门跑了进来,见到薛清穆便直接扑了上来,很有点狼见了羊的味道。 “薛道长,王真人在那?你们可得帮帮我啊!”叶涵宇惊魂未定,抓着薛清穆的手道。 薛清穆被叶涵宇的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将叶涵宇按在沙发上坐下,问道:“叶先生,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我——”叶涵宇显然是被什么事情吓得不轻,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点打颤:“我见到,我见到父亲了!” “什么!”这回轮到薛清穆惊愕了,愣了一会猛然道:“不行,我得告诉师叔去。”说罢也不理会惊魂未定的叶涵宇,转身直奔王老道的房间而去。 “师叔!师叔开门!”薛清穆对着王老道的房门就是一阵猛敲。 房里头正在抽旱烟的王老道被薛清穆这敲门声吓得差点被一口烟给呛得背过气去,翻着白眼打开门没好气地道:“敲,敲,敲什么!温柔点不行!” “师叔,叶涵宇,”薛清穆窜进房中坐下,对王老道说道:“叶涵宇说他见到他老爹了!” 王老道心中又是一紧,也不顾薛清穆刚刚坐下,一把拽起薛清穆来到大厅,就见叶涵宇坐在真皮沙发上,脸上满是心有余悸的表情。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来。”王老道沉着脸道。 事情的缘由说来话长。天上人间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几乎天天亏损,进赌场的人几乎每个都能赢上几万葡币,没有办法叶涵宇身为天上人间的董事长只能前去坐镇。可是连续两个星期几乎没有一点好转,叶涵宇将澳门千王请来帮忙,但状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赌场依然连连输钱。这才短短的两个星期,已经损失了近四亿葡币。 星期六的晚上叶涵宇和平时一样住在天上人间的办公室,忽然觉得周围吹起阵阵凉风,叶涵宇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起身检查了一下门窗都是关好的,心下有些奇怪却并有在意,泡了一杯咖啡之后又回到办公桌前继续看文件。 凌晨一点半,正是人生理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叶涵宇将手中的文件放下,伸了个懒腰灌下一口咖啡,微凉的咖啡顺着喉咙缓缓流下,叶涵宇舒服的哼了一声,忽地却听见门前传来一阵敲门声。 叶涵宇有些奇怪,这都已经一点多了,赌场虽然没歇业,但应该都在一二三楼招呼客人,谁会来这十楼找自己?但嘴上还是说道:“进来吧,门没锁。” 等了半天,门外并没有任何反应,办公室内又吹起微微的凉风。说来也奇怪,这凉风吹过的时候竟然凉到人的骨子里,叶涵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下忽然又些毛毛的,竟是忽然想起了曾经闲聊时王老道说过,若是夜晚有人敲门,一定要小心,很有可能是鬼敲门。 “到底是谁?”叶涵宇一念至此,心下更是发毛,脖子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对着房门大声喝问道:“再不出声我可要叫保安了!” 门外先是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这声音似是风吹过草木的声音。虽有门外又响起了一个有些空洞的声音:“救我,快来救我!” 叶涵宇听见这个声音心下已经全部寒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遇到鬼敲门了,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布满了薄薄一层。门外的声音根本就是不人所能发出的,因为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人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通过胸腔从喉咙中传出,说话的时候声音多是带有一些微弱回音。而现在门外的这个声音,却是没有半点经过胸腔和喉咙的感觉,声音之中没有半点回音! “涵宇!我是你父亲!叶天瑜!”门外的声音忽然提高的一些,显然是有些着急了,“快去我的坟墓,有人在我的坟里动了手脚!那人是要亡我们叶家啊!” 叶涵宇也不知道自己死怎么将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应付过去的,浑浑噩噩地到了今天早晨便匆匆地赶回来找薛清穆和王老道。 王老道托着下巴,面目阴沉,难过那天自己会心中一紧,原来是有人在叶天瑜的坟上动了手脚,叶天瑜的风水是自己改的,又人动手脚自己肯定是有感觉的,但自己却没有在意,这是自己疏忽了。 “走,去墓园瞧瞧。” 薛清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叶天瑜的坟墓上动了手脚,但看王老道的样子也知道事情恐怕有些棘手。于是也不多话,跟在王老道和叶涵宇身后出了叶家驱车前往墓园。 外面一片晴空,墓园中却是阴沉沉的,墓园上空飘着一些灰色云朵将阳光全部遮掩,整个墓园显得阴气森森。王老道一看见眼前的景象就知道不好,自己改好的风水多半又被人给破去了,而且看样子似乎叶天瑜的坟墓也被那人动有手脚,要不叶天瑜也不可能变为鬼魂来找叶涵宇了。 三人先是来至风水眼上的那块巨石前,现在的巨石已经没有了那股灵气,变得和普通石头没有任何分别。这就是石魂被灭之后,石头失去了灵气的表现。 “石魂没了。”王老道一眼就看出了道道。 石魂没了,风水眼也就废了,整个风水局也就废了。天上人间之所以连连亏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站在叶天瑜的坟前,薛清穆怎么也没看出来究竟被人怎么动了手脚,但能让叶天瑜变成鬼魂回来求救的一定不是什么善良的东西。王老道在叶天瑜的坟前兜了几个圈子,然后在一块土质比较新的地方停下,这地方显然就是被人动手脚的地方了。 王老道从掀起裤脚抽出羊角匕首,正准备下手挖开的时候忽然墓园上空的灰色云朵开始变化,隐隐地传来一阵威严的呼喝声,灰色的云朵渐渐变得乌黑起来,和墓园外万里无云的晴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好!”王老道惊喝一声:“是阴阳先生的兵马!” 王老道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留下兵马在此镇守。而且看现在的情况,那人留下的兵马只怕不会少于四只!薛清穆根本不会请神,即便薛清穆会,加上王老道两个人也请不来四个神啊!这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传承之谜 章二七、兵马凶威【下】 薛清穆虽然斗过“降神真身”经历过“鬼门关”但却没有见识过眼前这样的阵仗,眼前的一切怎么看也不像是现实世界中可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玄幻小说的味道。王老道却似乎是见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冷静地看着几只兵马从云中爬出。 只见几为首的是一只如同古代将军一般的兵马,这只兵马一身铠甲周身散发出阵阵灰黑色的雾气,手中提着一柄巨大的红缨长枪,乍一下之下彷佛是赵云赵子龙一般。身后的几只兵马显然没有为首兵马的气势,但也是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雾气之中透露出浓重的暴戾之气。 “师叔,”薛清穆低低地唤了王老道一声:“这就是那人的兵马?” “这人绝对是阴阳中的高人,”王老道说道:“他的身边一定还有兵马。这几只应该只是小虾米。” 嘴上说着王老道手上却是没有停下,从布包中掏出两道请神符,将其中一道塞给薛清穆,“请哪吒尊者!” 说罢,王老道将请神符捻在手指之间,运起真气心火将符录点燃,脚下踩起罡步,口中开始自顾念起咒语来:“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玉女请神仙千里路途香伸请飞云走马降来临拜请本坛三恩主烈圣金刚眾诸尊,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香山雪山二大圣,金吒木吒哪吒郎,扶到童子来指点,弟子一心专拜请,神兵火急如律令”所念咒语正是请神总咒。 薛清穆不会请神,见王老道如是做便也依葫芦画瓢开始动了起来。叶涵宇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帮不上忙,心里急得如火烧一般,眼前的一切已经超乎了他的认知范围,只觉得自己当初请王老道前来帮忙是找对了人了。 天边乌压压的黑云之中忽然传出一点亮光,这点亮光如同和煦的日光一般渐渐将乌压压的黑云给压了下去,竟是形成了和黑云分庭抗礼的状况。 “现在只能威慑这几只兵马,要真打起来我们绝对要吃亏。”王老道见状对薛清穆吩咐道:“待会等我手势,你就带着叶涵宇先走。” 薛清穆知道现在可不是什么生死共存亡的时候,于是点头答应,转身对叶涵宇道:“叶先生,待会师叔会在这里拖延时间,你跟着我现在,绝对不要离开我半步!” “那——那王真人怎么办?”叶涵宇问道。 “师叔自有办法脱身。”薛清穆应了一句便将精力集中到天边。 薛清穆也知道,对方有四只兵马王老道和自己却只请来两个神,这是绝对没有胜算的争斗。现在的情况是这神还没有请过来,来的只是一道神光,至多只能是拖延一会,要待到请神成功的时候双方争斗起来,才是逃走的最好时机。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间,天边的日光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和煦的如光突然显得刺眼起来,三人都眯起眼睛望向天边,只见日光之中忽然露出一个身着莲花装的童子。童子脖颈之间挂着一个圆环,脚下踏着两个火红色的轮子,手中握着一支火尖长枪,正是薛清穆请出的哪吒尊者。在哪吒尊者之后却是一个青灰色道袍的老人,老人道冠之上闪耀着一点青白,一只拂尘斜搭在左手小臂之上,正是王老道请出的太乙真人。 王老道见状对薛清穆做了一个推手的手势,薛清穆会意,转身拉起叶涵宇向墓园外跑去。王老道手中却是又多出一道符录,口中喃喃念着咒语,摇摇晃晃地踩着罡步向两神走去。 薛清穆拉着叶涵宇一路狂奔,待到了墓园之外,天边不再有乌压压的黑云之时才停了下来。叶涵宇的司机见状心中满是好奇,但老板就在面前却是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只是将两人迎上丰田车。 “王真人——”叶涵宇有些担心地道:“不会有事吧?”虽然知道薛清穆也有些本事,但终究比不得王老道,所以叶涵宇对王老道更为看重。 “这事比那‘降神真身’都要棘手啊!只怕弄不好自己和王老道就都要折在这。”薛清穆心中一阵后怕,但嘴上却是应道:“师叔本事比我大,我们先回去等等。” 两个半小时后,叶家家宅大厅,薛清穆坐在真皮沙发上,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涵宇则是在大厅中不断的踱着步子,双手垂在小腹处不断地互相摩擦着,眼神之中满是焦急。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这都两个小时了,王真人怎么还不回来。” 薛清穆本在思考这阴阳先生为什么死盯着叶天瑜的坟墓不放,却被叶涵宇走来走去晃得眼前片片花儿开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正准备上前强行将叶涵宇按在沙发上,房门却“膨”地一声被撞开。王老道一身麻布道袍现在变得破烂不堪,身上隐隐得还透露出丝丝血腥味,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手臂上一道漆黑的伤口流下;手中的羊角匕首也豁起了道口。 薛清穆微微一阵错愕,随即忙上前扶住王老道,让其在沙发上坐下,叶涵宇则是吩咐佣人前去请医生前来为王老道治疗。 “我没事,一点小伤还不算什么。”王老道挥了挥手对叶涵宇道:“叶先生,这回这事有些麻烦,恐怕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你的生意最好还是暂时停一下。”随后也不理会欲言又止的叶涵宇,扭头对薛清穆道:“清穆,你陪我进屋处理一下伤口。” 应了一声,薛清穆扶着王老道进了房间。见到王老道手臂上的伤口薛清穆就知道,这伤绝对不像王老道口中说得那么轻松,尤其是伤口翻出淡淡地黑色且流出的鲜血也是暗红色,着可是中了尸毒或是被邪术所伤的征兆。 进了房间王老道大叫一声:“妈的!要了道爷我老命了!”也算叶家房间的隔音效果比较好,叶涵宇在大厅听不见王老道的叫声,要不刚才演一番戏就算是白演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薛清穆嘟囔着将一道书好的止血符拿起,念罢止血咒后将符录拍在了王老道的伤口处,哗哗流出的暗红色鲜血神奇般地停了下来。见血止住,薛清穆又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中的药膏轻轻涂抹在王老道的伤口上,最后捧出一把糯米敷在王老道的伤口处。 —————————————————————— 抱歉,这章更新完了,对不起大家。 另外,从今天开始每天可能只有一张了,主要还是因为石头的码字速度实在是慢,一天码不了多少字,所以还请大家见谅! 传承之谜 章二八、《崂山地脉总纲》【上】 盒子中盛的是专门治疗蛇毒的伤药,薛清穆现在是以蛇药将阴气引到伤口上,然后再用糯米拔阴。王老道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阴气早已经开始在奇经八脉之中游走,如果用一般的糯米拔阴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最多再过几个小时王老道就得死在这。 “师叔,你这是被兵马伤到的?”帮王老道包扎妥贴之后薛清穆在其身旁坐下,问道。 “这鬼兵马实在厉害,三下两下就把请来的神给灭了,要不是老道我机灵只怕就折在那了!”提及刚才墓园中的经历王老道现在也是一阵后怕。 原来薛清穆和叶涵宇走后,王老道又捻起一道驭神符准备与四只兵马一战,好趁机逃走。却不料哪吒尊者和太乙真人在四只兵马的手下还没有走过一个回合就被困杀,王老道那里知道会这么快,一时之间竟然愣在了原地。但王老道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人,愣神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便反应过来,羊角匕首猛然向为首的兵马斩去,为首兵马举枪架住,只听见“呛!”地一声,王老道的羊角匕首上豁起一道口子。 也不由王老道多想,一道“三清杀鬼符”从袖口滑道手中,双脚猛一用力向后腾起,整个身体弯成虾状,手中“三清杀鬼符”向着为首兵马一抛,“三清杀鬼符”飘然粘在为首兵马的额头。只听得“轰!”地一声,为首兵马的半个脑袋不见了踪影,手中长枪向前刺出,正刺在王老道的左手手臂之上。 王老道情知不好,这兵马与鬼卒一样都是阴魂,这被兵马伤道绝对不是什么安逸的事情,于是转身便跑。几只兵马似乎被“三清杀鬼符”所威慑,并没有上前追逐王老道,而是齐齐聚在那没了半个脑袋的为首兵马身边。 出了墓园王老道打了辆车,便马不停蹄地向叶家赶去。上车的时候司机见王老道这幅模样实在不敢载他。此时的王老道衣着破烂不说,左手上一道泛着黑气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不断地往下流着,是在有些可怖;最后王老道掏出一叠葡币司机才勉强答应载着王老道向叶家驶去。坐在车上王老道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手上也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低头一看却见被兵马刺中的伤口处隐隐泛着淡淡地黑色,流出的鲜血也不是鲜红色而是暗红色。王老道心里晓得,这多半是被兵马的阴气所伤了,要是阴气顺着奇经八脉进入脏腑,那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自己,更何况那里有什么大罗金仙。 “这人使的还想是崂山派的道术。”王老道呲牙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说道。 薛清穆一惊,脑海里猛然出现一个名字,脱口道:“《崂山地脉总纲》!” 叶涵宇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嘴上叼着一颗雪茄,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多彩;心里暗暗地琢磨着究竟是谁和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竟然屡次破坏自己祖坟。自从天上人间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叶涵宇就开始着手调查,动用了几乎叶涵宇所有的关系网,警界高官、政府官员、甚至自己深藏在海外的一些隐秘关系也动用了,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正在叶涵宇皱着眉头苦思的时候,忽然一个看似荒谬的念头出现在叶涵宇的脑海中,“莫非那人也是为了‘人魂破’?!” —— 最近马街村时常会有一个陌生的人男出入,据村长吴老大说这人叫王无用,是香港什么什么集团的董事长,具体是什么集团村长吴老大也说不清楚,只知道王无用这次来马街村,是准备要在这里投资建一座电缆厂,现在正在和吴老大商讨占地的问题。 王无用有一米七七的个,身形健硕且长相粗狂,要不是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和一口带着浓重粤语味道的普通话,很难有人会将他和香港人联系在一起。在这个年代人的心目当中,香港人大多是那种不干庄稼活。生的细皮嫩肉皮肤白皙,而且有文化读过书,都戴着眼镜一派知识分子的形象。 这王无用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香港崂山派弟子,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逐出了师门。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王无用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此事,而且将此事掩藏得十分好。 崂山派,是全真龙门派的支派,由崂山道士孙玄清(公元一五一七—一五九六)于嘉靖(公元一五二二—一五六五)年间所创立,因孙玄清字金山,故又名“金山派”。该派是较早融合斋醮祈禳等正一符箓法术的全真龙门道派之一。 崂山派的道士最为擅长于驱鬼捉妖、镇压僵尸、诅咒解咒、传统的中医、地脉风水和内家功夫等等,时至唐末,崂山派内部这些本领因为战乱和分支众多而逐渐失去传承。 崂山弟子素来以不分正邪,行事胆大妄为著称,号称只尊天命,不理人情。弟子中颇多和四大门派合作盗掘古墓牟利之人。四大门派中回避僵尸的法器药物,也多为崂山弟子所创。崂山一脉与茅山为宿仇,结仇原因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难以追溯。到了近代,尤其是文+革时期,崂山派被极力打压,几近失传,开放后,随政策的放宽,又逐渐兴盛起来,但声势大不如当初。不过在港台东南亚日本韩国等华语文化影响范围内,崂山派依然颇有影响力。 王无用的师傅在香港算是比较有名的道士,最精通风水驱鬼之术,曾经为香港的众多官员爵士们堪舆过风水。王无用跟着师傅见过不少的爵士高官,所以在被逐出师门之后靠着溜须拍马的功夫和那些爵士高官套上近乎,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现在已经拥有一家上市公司,总资产已近十亿港币。虽然没法和叶涵宇那类经营数十年数百年的家族巨商相比,但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王无用这次来到马街村其实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投资建造电缆厂那么简单,王无用有一位小师弟叫朱要强,此人神秘之极一身堪舆风水之术深的崂山一脉真传,但却不知什么原因在师从崂山八年之后便脱离了崂山派不知去向。王无用此次来马街村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这位小师弟朱要强以《崂山地脉总纲》作为酬劳,让王无用来马街村取一人的魂魄,在七月十四之前赶到抚仙湖—— 传承之谜 章二九、《崂山地脉总纲》【下】 《崂山地脉总纲》是讲述崂山一门堪舆风水之术的典籍,其中记载着历代崂山派高人们对堪舆风水之术的经验和诀窍,是崂山派的镇派之宝。历来都是归崂山掌教保管,这朱自强究竟是怎么得到《崂山地脉总纲》的王无用不得而知,但他却是亲眼见到这《崂山地脉总纲》就在朱自强手中,如果这次王无用能将朱自强所要的魂魄带到澳门,这本崂山派的镇派之宝就能归自己所有了。 王无用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手里拿着朱自强给他照片,上面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姑娘微微笑着,左边脸颊上露出一个浅浅地酒窝,甚是清纯可人。 “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要香消玉损了,可惜,实在可惜。”王无用看着照片上的姑娘,用粤语惋惜道。 如果薛清穆或王老道在的话,一定能认出照片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张小环。 马街村虽然是郊区,但却是个交通要道,平日里出入的人也不算少,但却都是一些旅人过客。不过继王无用之后,马街村又来了几个怪人。一个小和尚偏偏生的十分英俊,鼻梁高挺薄唇白牙,很有点像香港一位叫做张国荣的明星。 另一个却是位来自澳门的女子,女子一袭长发被染成栗子色,精致的五官在面上显得十分和谐,身材如蛇一般却凹凸有致,只是皮肤略有些黑但却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两人前后住进了王无用所在的招待所,要的房间都在王无用的隔壁。 这天天和日丽,天空之中彷佛有一只举手将雪白的云朵捏成各种形状,阳光浓浓地散在大地上。小和尚站在张家门前,扣了扣门便静静等着。不多时,张母将门打开,见是小和尚心中有些好奇。 “小和尚你找谁?” “请问张小环张施主在吗?” “小环啊,她上班去了。”张母听小和尚是招张小环,问道:“你找小环有啥事?”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什,一串念珠挂在双手虎口之间,喧了省佛号道:“小僧受一朋友所托前来看望张施主。” 来者是皆客,张母不好意思让小和尚站在门前和自己说话,于是将小和尚请进家中。 “你的朋友认识小环?”张母好奇,张小环什么时候有朋友认识和尚?“他叫什么名字?” “薛超,薛清穆。”小和尚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说到张小环,自从薛清穆走后张小环似乎变了个人一般,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一门心思全在印刷厂里。一年下来人都累瘦了一圈,看得张母是心疼不已。张母原想找个人将张小环嫁出去,希望张小环回家好好地相夫教子就行。张小环却是打死也不同意,说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她要考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张母扭不过她但又心疼自家闺女,无奈之下只得隔三差五地为张小环准备一锅鸡汤,让她补补身子以免累垮。 说也奇怪,虽然隔三差五的张母都会为张小环弄锅鸡汤补补身子,但张小环的身体确实每况日下。这天正在排版间工作的张小环忽然晕倒,把同事们都给吓坏了,急急忙忙地将张小环送到医院,经过一番紧张地治疗之后张小环也算苏醒过,只是神色萎靡不振。 “叫你说别那么拼命你不听,现在好了,都住院了。”张母坐在病床前絮絮叨叨地说道:“嫁个男人在家相夫教子有啥不好?偏偏要去闯什么自己的天地,你不心疼自个的身子,俺还心疼呢!好歹你也是俺闺女,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谁给俺送终?” 张小环本来心里就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忽然就觉得很累,做什么事都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那天正在排版间工作,忽然脑袋一昏就晕倒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而且真个人说不出的难过,就好像那次在“鬼门关”里丢了魂的感觉。 “娘!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张小环被张母絮叨得不行,忍不住道:“俺这正难过呢,你让俺一人静静行不?” 张母见张小环面色惨白一副憔悴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生怕打扰张小环休息,于是便道:“好,好,俺也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一连在医院住了四个星期,张小环虽然好转了大半,但精神一直都萎靡不振不是太好,而厂里请假的时间也快到了,张小环坚持要出院继续工作。张母急得围着张小环团团转,这病都还没好完整咋就能忙着出院?但不论怎么劝阻都张小环就是不听。最后在张小环的软磨硬泡之下,张母也只得同意张小环出院,但也提出了个附加条件,就是——如果感到身体有任何不适,立刻告诉她不许再瞒着。 张母心里知道张小环还是忘不了薛清穆,可当初人薛清穆临走前明明白白地告诉过张母,如果张小环愿意薛清穆是会娶张小环的,可张小环就是对人拒之千里。张母虽然十分费解,却也不好说她什么,毕竟这都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自己一个老人家不好插手。 张小环那里不知道张母的疑虑,嘴角泛起一个苦涩笑容。张母不清楚她张小环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慢说不知道薛清穆分配到哪工作去了,就是知道张小环也不能去找薛清穆,薛清穆身上还有一个无限期的枷锁,如果这个枷锁不打开,自己怎么可能和他好。就算好上了,也只会拖累了薛清穆,让他放不开手脚。 张小环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爱一个人,就是要他幸福。” 张小环面色苍白,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清纯可人,眼圈泛起淡淡地红色,紧紧抿着红唇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哎——”张母她这副模样,心中疼惜,轻叹了一声,“真是个傻闺女。” 这个小小的插曲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张小环的生活,出院之后张小环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只是依然时常觉得自己的精力不够用,做事的时候也有些集中不了精神,总是心神不宁。张小环觉得应该是自己的病还没全好就出院工作,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 是在对不起大家,因为最近石头实在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更新每天只有一章—— 还好石头收上还有那么点存稿,所以不会断更得—— 还是请大家继续支持石头,有什么建议或者觉得本作需要改进的地方请大家踊跃在书评区留言 石头会虚心接受的! 最后满地打滚地求推荐和收藏—— 各位书友就给石头一点写下去的动力吧—— 看见别人的数据那么好,石头的却惨淡异常,心里哇凉哇凉的哇! 如果真是石头血得不够好,还请各位书友多多提建议 各位书友们想看到好看的书,石头也想写出好看的书 但是这都需要各位书友的配合,所以请大家多多提些建议 提完建议,还请各位把手中的推荐票给石头一张,算是支持石头了—— 跪拜,感谢!!! 滇西往事 章一、周瑛杰到来 小和尚在张家大堂内坐下,张母很是热情地为小和尚倒上茶水,也在小和尚对面坐下,却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小和尚看在眼里,知道张母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于是道:“小僧法号释慧,取释家有大智慧的意寓,您称呼小僧法号便可。” “哦,好。释慧,”张母松了口气,问道:“是薛清穆叫你来找小环的?” “是,”释慧和尚解释道:“半月前薛清穆给小僧来信,信中托付小僧前来探望张小环施主,并帮她渡过此道劫难。” “劫难?什么劫难?”张母一听这话差点晕死过去,忙问道。 释慧和尚面带微笑,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光,道:“有人要摄张小环施主的魂魄。” 话语虽然平淡,但其中危险的意思已经透露出来,张母一听这话双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联想起这段时间张小环的异样,张母信中已经对释慧和尚的话信了大半,更何况释慧和尚还自称是薛清穆所托,张家人对薛清穆可是信任得很。 “俺这就去把小环找回来!”缓了缓神,张母站起身来道:“释慧大师现在家中等一会。” 释慧和尚微笑着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开始诵念起佛经。张母也不不再多说什么,换了件衣服边出门去找张小环,这事可马虎不得,要在真出什么事自己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同一天夜里子时,天已经黑透,各户人家已经早早睡去。天边偶尔有凉风徐徐吹过,山边不是还会传来几声乌鸦和猫头鹰的叫声,有些阴森可怖。那位澳门来的女子趁着夜色正在马街村周围晃荡,丝毫不惧怕这阴森的环境;漫不经心地走过马街村的各个角落,不时地抬头望向天边七颗明亮的星辰,口中喃喃自语。虽然看似有些散漫,其实却是在寻找马街村的“七窍”所在。 “七窍”在《灵宝秘术》中有详细的记载,在茅山术中称为“七关”,清微术中称为“七亥”,而灵宝术中则称之为“七窍”。《灵宝秘术》记载:人有“七窍”,为双眼两窍、鼻孔两窍、耳孔两窍、口则为最后一窍,分别指引人体的生气走向,同样的每一个地方也有不同的“七窍”所在,也是指引每一个地方的生气走向,所有属阴地事物皆会循着“七窍”游走,魂魄则在游走“七窍”一遍之后忘却生前所有前去投胎。 “七窍”所对应的是乃是北斗七星,在一般情况下,“七窍”都会跟随者被堵七星的变化而变化,从而影响人的精神状态和魂魄的游走方向。“七窍”并不是固定的,它会随着北斗七星而有细微的变化,并且每一个城市或村庄的“七窍”也都有所不同,要寻找“七窍”就必须观察北斗七星的变化,道士们在寻找“七窍”大都是选择在夜晚,因为夜晚的星辰较为明亮,很容易发现北斗七星细微的变化。 每个地方的“七窍”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老”。也就是说,在漫长的时间内村庄或者城市中的人迁徙,阳气所在的位置发生改变,“七窍”也就会慢慢地失去生气,从而衰老不再具有影响属阴事物和魂魄的能力。 —— 远在澳门的薛清穆只觉得浑身一凉,一个喷嚏喷出溅得王老道一脸唾沫,“这谁在背后说我呢!” 再说周昊天给叶涵宇打电话所为何事,其实是周瑛杰要找薛清穆,但周瑛杰找到白水铝厂后才得之薛清穆已经去了澳门,所以便叫周昊天给叶涵宇通个气,然后便动身来了澳门。其实周瑛杰之所以会选择陪周昊天去九寨沟旅游,不仅仅是为了陪陪自己的大伯,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周瑛杰的父母就是在九寨沟调查野人出没的事情失踪的,所以此次到九寨沟旅游周瑛杰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能否有自己父母的消息。但是让周瑛杰想不到的是,她不但找到了父母的线索,而且还和“人魂破”的破解方法有着前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她才跑到白水铝厂去找薛清穆。 当天下午五点半,叶涵宇在机场接到了周瑛杰,“周小姐,欢迎你来澳门。”叶涵宇很绅士的将周瑛杰迎进车中,随后司机便将本田车开往了叶家家宅。 薛清穆十分恼火,最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怎么的,竟然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总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的神经,摆弄符咒阵法的时候也经常集中不了精神,神不守舍的样子。 叶家家宅前,周瑛杰也是第一次见到叶家家宅这么豪华的别墅,这样的别墅在内地这可不是什么地方都建得起的,尤其是八十年代的昆明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发展明显落后于其他城市,根本不可能见到这样的豪华别墅。但是毕竟周瑛杰也是随着周昊天见过不少世面的女孩子,所以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周小姐,你请坐。”叶涵宇让周瑛杰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又吩咐两个女仆一个为周瑛杰倒茶,一个去叫薛清穆喝王老道,自己则是和周瑛杰聊上了天。 “周小姐找薛道长有什么事?令尊电话里没有对我说。”叶涵宇心中对此一直十分好奇,但周昊天在电话里也不说,他也不好问。 周瑛杰一听这叶涵宇居然称呼薛清穆薛道长,差点笑得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忙用手捂住嘴忍着不适硬将一口茶水吞了下去。 叶涵宇见状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周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瑛杰尴尬地回了一句,心中有些气恼,怎么一提到这个薛清穆总是能让自己如此失态? 得知周瑛杰跑到澳门来了,还是专程过来找自己的,薛清穆有些疑惑,自己都多长时间没和她联系了,她这过来找自己到底会有什么事儿?不过疑惑归疑惑,自己这下去见见不就知道了么。 薛清穆来到客厅的时候王老道已经坐在真皮沙发上了,嘴里叼着老旱烟的烟斗,二郎腿翘得老高,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滇西往事 章二、乌铜瓶 “你怎么来了?”薛清穆看着坐在王老道身边一脸笑意的周瑛杰问道。 “我不能来吗?”周瑛杰小眼睛一眨一眨地,样子十分可爱,“我可是来找你帮忙的。” “不会又要我去哪个地洞里当田鼠吧?”薛清穆做出一幅苦瓜相,道。 周瑛杰俏脸一红,嗔道:“没个正经样子!” 薛清穆肃容道:“那周小姐来澳门找我有什么是吗?”说话的时候薛清穆特意用了十分正式的语气。 周瑛杰甩了一个白眼给薛清穆,道:“你这变脸的速度可比川剧里的变脸术厉害多了。” “我说大小姐,不是你说的我没正经么。” “得,得,得,赶紧说正事!”王老道打断两人,一脸的不耐烦扭头对周瑛杰问道:“你说你有‘人魂破’的消息?” 薛清穆一听说周瑛杰有“人魂破”的消息,也赶紧闭嘴侧耳细心聆听周瑛杰的话。 “是的,”周瑛杰道:“五个月前,我陪大伯打九寨沟旅游,是为了陪陪大伯,也是为了看看能否找到我父母的消息——” 九寨沟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境内,是白水沟上游白河的支沟,以有九个藏族村寨(所以又称何药九寨)而得名。九寨沟海拔在两千米以上,遍布原始森林,沟内分布一百零八个湖泊,有“童话世界”之誉。 九寨沟的主沟呈“Y”字形,总长五十余公里。沟中分布有多处湖泊、瀑布群和钙华滩流等。水是九寨沟景观的主角。碧绿晶莹的溪水好似项链般穿插于森林与浅滩之间。色彩斑斓的湖泊和气势宏伟的瀑布令人目不暇接。原始森林覆盖了九寨沟一半以上的面积。林中植物种类繁多,现有天然森林近三万公顷,植物两千余种。多种野生动物繁衍栖息于此,其中包括脊椎动物一百七十种、鸟类一百四七种,属国家保护的有十七种。林地上积满厚厚的苔藓,散落着鸟兽的羽毛,充满原始森林的风貌,使人仿佛置身于美妙的世外天地。一百零八个湖泊都是高原钙华湖群、钙华瀑群和钙华滩流,其他则是以高原风光为基调将融翠湖、叠瀑、秋林、雪峰于一体。号称“人间仙境”九寨沟历来被当地藏民视为“神山圣水”。沟内山、水、林、石均为藏民所崇拜和保护的对象。 九寨沟地处青藏高原向四川盆地过渡地带,地质背景复杂,碳酸盐分布广泛,褶皱断裂发育,新构造运动强烈,地壳抬升幅度大,多种营力交错复合,造就了多种多样的地貌,发育了大规模喀斯特作用的钙华沉积,以植物喀斯特钙华沉积为主导,形成九寨沟艳丽典雅的群湖,奔泻湍急的溪流,飞珠溅玉的瀑群,古穆幽深的林莽,连绵起伏的雪峰,这些地貌景观的和谐组合,构成独具特色的风景。 周昊天也是人精了,听说周瑛杰选择的旅游地点是九寨沟,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其中的缘由,于是在周瑛杰陪其游览了九寨沟所有的风景区后,也就对周瑛杰放任自由了。周瑛杰按照父母记载在笔记本上的线路寻去,最终在九寨沟的五绝景观之一的雪峰找到了线索。 “我发现父亲和母亲失踪的地方竟然是雪峰,”周瑛杰低声道:“当地的藏族导游告诉我,雪峰是他们的圣山,而且也是九寨沟的风水眼所在。我想我父母的失踪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误入了雪峰的风水眼,所以我向导游打听了具体的位置之后自己一个去了雪峰,果然被我在雪峰找到了父母的线索,但同时也发现了一样东西。” 周瑛杰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放在桌上,瓶子是铜质的,整个瓶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花纹是淡淡地金色。薛清穆一看就知道,这是云南独有的一种工艺品,叫做“乌铜”,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的。 乌铜瓶上的花纹似乎是一张地图,但又不太像,因为在其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地理标志,更像一张风水画多一些。 薛清穆看看乌铜瓶,有看看周瑛杰,问道:“这东西和‘人魂魄’有什么关系?” “这瓶上的花纹是一幅地图,”周瑛杰解释道:“就是抚仙湖那个地洞的地图!” “什么!”薛清穆和王老道同时叫道。 “但是这个乌铜瓶上的地图并不完整,而且这副地图上所画的通道似乎比我们上次发现的更多。”周瑛杰也不理会两人的惊叫,续道:“我觉得应该还有另外一个有同样花纹的乌铜瓶,我已经将这个瓶子上的花纹拓了下来,如果能找到另外一个瓶子也将上面的花纹拓下来,重叠在一起就是一副完整的地图了。” 叶涵宇听了王老道说现在事情有些麻烦,建议吧所有的生意透停下,所以最近正在忙着处理公司里的事务,今天接了周瑛杰之后只是坐下与其闲聊了几句便又急急地赶回了公司。要是叶涵宇现在还在的话,他肯定会惊讶周瑛杰找到的这只乌铜瓶竟然和自己父亲留下的一只乌铜一摸一样。 薛清穆冷静下来,刮了刮脑门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找到另外一只瓶子,拓下上面的花纹就能知道那个地洞的秘密?” “对,就是这么回事。”周瑛杰打了个响指赞同道。 王老道托着下巴沉吟一会,打断两人,道:“问题是现在我们去哪找另一只乌铜瓶?” “我查了很多资料,终于查到这两只乌铜瓶都是明末的时候在个旧制造的,要求制做这两只瓶子的人是当时一个叫做李一凡的人。”周瑛杰将一叠资料递到王老道手中,“我调查过这个人,李一凡是他的本名,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李元贞。” 原来周瑛杰在找到这只乌铜瓶后,也知道这只乌铜瓶的重要性,于是在第一时间便联系了数位好友开始调查,其中不乏一些已经成名许久的老艺人和民族文化研究专家,经过几番周折之后,几人最终是在一位名叫张贵的艺人口中打听到了乌铜瓶的来历。 滇西往事 章三、另一支乌铜瓶 “元贞师祖!”王老道惊道:“你说的李元贞是五雷观第十四代观主!我的师祖!” 薛清穆也是一阵惊愕,五雷观第十四代观主,也就是师祖罗真人的师傅了,这个乌铜瓶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现在这个情况不仅和自己那个便宜师傅张静语有关系,就连师祖罗真人的师傅也牵扯进来了。 “哪你查到另外一只瓶子现在在哪了吗?”薛清穆问道。 “只是查到了个大概,”周瑛杰回答道:“另外一只瓶子应该就在澳门,至于在什么人手里握现在还没查到,所以我才过来找你帮忙。” 薛清穆汗颜,道:“你都查不到,我怎么找?这可不是捉鬼除妖,找东西应该让警察或私家侦探帮忙吧。” “我知道,但是带着另一只瓶子来澳门的人,就是你师父张静语。”周瑛杰一张嘴就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炸得薛清穆一阵头晕眼花。 这李元贞让人打造的乌铜瓶子怎么跑到张静语手上的?要是现在张静语还活着,薛清穆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便宜师傅,怎么什么东西都能往他手上跑,而且还都是些十分重要的东西。你是在他手上也就在他手上吧,他好好地保管就是干吗还弄出那么多鬼名堂,这不是要人小命吗这! 薛清穆也不管什么尊师重道了,在心中将张静语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就连王老道也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起来,碍于面子只是低估道:“这师兄到底搞什么鬼名堂?这是要折腾死人啊!” 薛清穆暗笑,看来自己这个便宜师傅干的这些个事确实不得人心啊!扭头对周瑛杰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我想另一支乌铜瓶很有可能就在叶家。”周瑛杰道:“张静语在澳门并没有什么亲戚或熟人,唯一熟悉只有叶天瑜了,所以现在另一支乌铜瓶很有可能就在叶家。” 薛清穆沉吟一会,与王老道对视一眼道:“难道那人是为了这支乌铜瓶?” “怎么回事?”周瑛杰因为甫到叶家,所以对叶家近期发生的事情并不甚了解,于是疑惑地问道。 王老道对薛清穆挥了挥手示意薛清穆讲叶家发生的事情告诉周瑛杰,“有人破坏了叶天瑜坟墓的风水,并且还在他的坟墓里动了手脚,现在叶天瑜的鬼魂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人拘去了——”薛清穆将王老道和自己来到叶家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远远本本地向周瑛杰说了一遍。 周瑛杰虽然年龄还小,但是特殊的生事和生活环境让周瑛杰拥有一颗冷静而沉着的头脑,她低头寻思了一会说道:“不大可能,如果他们要找的是另一支乌铜瓶的话,下手的对象应该是叶涵宇,绝对不会是叶天瑜。因为另一支乌铜瓶,很可能被叶天瑜作为家传的宝贝传给了叶涵宇。” “我现在就去吧叶涵宇给逮回来。”薛清穆起身准备前去天上人间,却被王老道一把拉住,“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是在这等着叶涵宇回来,否则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薛清穆怏怏坐下,心里却在寻思,“现在叶天瑜的鬼魂十有八九已经被那个阴阳先生拘去了,我们已经慢了一步,要是另一支乌铜瓶不再叶涵宇的手上,那岂不是白白忙活许久?” 王老道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他却是不急,因为他已经安排好了后手。马街村出现的那位澳门女子,正是王老道新收的徒弟——叶润霖。 —— 叶润霖在马街村周围连续忙活了四个夜晚,终于将马街村“七窍”的所在位置确定了下来,并将“七窍”的位置画在一个笔记本里。这是来前王老道特意嘱咐她必须完成的事情,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王老道却是没告诉叶润霖,只是告诉叶她一定要照做,其他一概没有对叶润霖提及。只是叶润霖无意中听到王老道嘀嘀咕咕地说了句:“如果没事最好,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可是后备力量。” 躺在招待所地木床上,叶润霖实在有些不太习惯,在澳门睡的都是席梦思,那叫一个软。可是这马街村穷乡僻壤地,那里去找席梦思,有几块木板给你垫吧垫吧凑合着睡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师傅究竟在搞什么?”叶润霖被身下硬邦邦地木板格得难受,不停地翻转着身子,心里实在搞不懂王老道的心思。要不是父亲叶涵宇逼这自己拜师,她可是对这些东西十分反感的,毕竟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 叶涵宇在天上人间忙了整整一夜,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手上所有的生意也已经停了下来,第二日中午的时候才坐着丰田车回到家中。一进大门叶涵宇就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薛清穆和王老道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不放,周瑛杰则是低头正在研究一堆厚得堪比《荷马史诗》的资料。此时的周瑛杰戴上了一副黑边方框眼镜,配上她圆圆的脸蛋还真别有一番风情。 “这都怎么了?”叶涵宇被薛清穆和王老道盯得心里发毛,忙将眼神转向周瑛杰,问道:“他们盯着我瞧什么呢?”也难为了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了,一头的银发用发蜡梳成周润发的样子,脸上却是一副十分别扭地表情。 周瑛杰从厚厚地资料中抽出一张照片,站起身将照片递给叶涵宇,道:“你见过这样的瓶子吗。”因为不敢确定叶涵宇手中是否真的有另一支乌铜瓶,周瑛杰便没有直接拿出自己那支,只是将自己拍下的照片拿给叶涵宇看。 叶涵宇盯着照片上的瓶子看了半天,面上渐渐显露出震惊地神色,好一会才将照片放下,“我加也有一个同样的瓶子。” 说着叶涵宇起身转回了自己房间,只听房间内传来一整“呯呯嘭嘭”地声音,也不知道叶涵宇在翻真么东西。待叶涵宇出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一支乌黑的瓶子,瓶子也是铜质,乌黑发亮的瓶身上一副淡金色似非画的图案,居然和周瑛杰带来的那只乌铜瓶一摸一样。 滇西往事 章四、轮回阵【一】 “哈!我没猜错吧。”周瑛杰得意地看了薛清穆一眼,道:“真的有另外一支乌铜瓶。” 薛清穆嘿嘿一笑,对周瑛杰得意的样子视若不见,存心要逗一逗她。转身对叶涵宇道:“叶先生,我可以将您这支瓶子上的图案托下来吗?” 周瑛杰见薛清穆没有半句夸奖自己的话,不禁有些气恼,撅起小嘴将头扭朝一边做出“我很生气”的样子。 叶涵宇从进门到现在都没弄懂这三个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奇怪道:“这个没问题,但是在此之前,薛道长是否能为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清穆一拍脑门,自己三人这乱了半天都没告诉人叶涵宇到底怎么回事,难免人家心中疑惑。于是将自己与周瑛杰去抚仙湖地洞,到周瑛杰发现乌铜瓶,再到周瑛杰的分析原原本本地对叶涵宇说了一遍,随后还补充道:“叶先生,您父亲的魂魄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位搞鬼的阴阳先生拘去了,现在我们只有尽快找到那人才能救回您父亲的鬼魂让他安息。” 薛清穆说这话其实也是想让叶涵宇彻底打消顾虑,所有的事情始终都是围绕“人魂破”展开的,这其中根本没有叶涵宇什么事,至多就是叶家出现的一些状况,可这并不能让叶涵宇帮助自己去寻找“人魂破”的破解方法,所以薛清穆才会出说这样的一番话。 —— 崂山一派精通驱鬼捉妖、镇压僵尸、诅咒解咒、传统的中医、地脉风水和内家功夫,其中不乏许多精研阵法的高人异士。王无用的师傅就是一位阵法高手,早年间与茅山派的一次斗法中王无用的师傅靠着一个自创的轮回阵独挑茅山派数位高数。王无用虽被逐出了师门,但是却得到了轮回阵的全解,现在一手轮回阵练得是炉火纯青,就连其师傅也无法比拟。 马街村招待所,王无用的房间内,一个法坛端正的被放置在房间中央,法坛之上竖着两道黄旗,黄旗之上书有两道符录名曰“酬天符”,此符功用与茅山派“窥天符”皆是一般;黄旗下放有一道黄纸朱书的符录,符录边有一碗清水与一碗朱砂。在崂山术中认为,中央为灵气聚集之地,在此摆下法坛威力更佳。 王无用站在法坛前,一身黄色对襟道袍,手中握一柄褐色桃木剑,一副即将开坛的架势。 “困魂符的效果也发挥的差不多,现在是启动轮回阵的好机会了。”王无用一口粤语说得十分之快,而且中间没有半点喘息。 王无用从袖中掏出一块黄色玉石放在法坛上的符录旁,双手掐起手诀在符录上一阵乱画,随后又用符录将黄色玉石包裹起来,口中喃喃念咒。随着王无用地咒语念毕,包裹着黄色玉石的符录冒起一阵青烟,烟雾渐渐形成一个人型,却是张小环的摸样。 与此同时,张母听信了释慧和尚的话,到印刷厂去找张小环,刚刚将张小环拉出排版间,就感觉身边的张小环全身一软,竟然昏倒在张母怀中。张母吓得浑身虚寒直冒,心中不断响起释慧和尚的话——“有人要摄张小环的魂魄。”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抱起张小环就向家中奔去。 张家中,释慧和尚正在诵念佛经,拨动念珠的手指忽然僵住,原本舒展的眉头忽然紧紧皱在一起,喃喃道:“这么快就动手了?!” 张母一路狂奔回到家中,顾不上和释慧和尚打招呼便急急跑进房中,端来一盆热水和毛巾不断为张小环擦拭着额头流下的汗珠。释慧和尚见这情形也是一阵郁闷,自己应师傅要求从西藏赶到昆明就是为了保护张小环的周全,现在居然还是让别人先下手了,这要是传到师傅耳朵里,以自己师傅的火爆性子还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不可。于是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来将张小环的眼皮翻开,就见张小环已经翻起了白眼,瞳孔也在不断放大,呼吸十分急促,这显然是魂魄离体的征兆,再看张小环地症状,显然三魂七魄已经有一魂四魄离了体外,如果再不封住魂魄的话只怕张小环就得在床上渡过下办辈子咯。 释慧和尚掏出一道符录捻在指尖,口中念叨几句之后便将符录拍在张小环的额头。释慧和尚用的符录乃是佛教密宗独有的符录,叫做“定魂符”,现在释慧和尚正是用“定魂符”将还未离题两魂散魄定在额头之中。但是这“定魂符”并不能支撑多久,之多也就是将张小环余下的魂魄封住一两个时辰(也就是三四个小时)。 “定魂符”拍在张小环的额头上之后,就见原本躁动不安的张小环忽然像是睡着了一样,双眼微微合上,额头豆大的汗珠也小了许多,只有薄薄地一层。鼻吸也渐渐变得均匀起来,不时地还发出一阵为不可闻的鼾声。 张母见状惊喜地问道:“大——大师,小环她——她没事了?” “暂时没有什么事了。”释慧和尚抹了一把脸,心中却暗暗焦急,虽然现在张小环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一旦“定魂符”的有效时间已过,该咋样还得咋样!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找到一个彻底解决的法子。”释慧和尚可以肯定施术摄张小环魂魄的人就在马街村,但是马街村虽然不大,但也觉不算小,这样去找无异*捞针,而且这道“定魂符”并不能坚持多久,要是一两个时辰之内自己找不道那人又无法赶回张家的话,张小环的魂魄就真得被那人摄走了。 就在释慧和尚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张母忙前去开门,只见门前站的正是来自澳门的叶润霖。 “您就是张小环的母亲?”叶润霖大量了一下眼前这标准的农村妇女,道:“我是来找张小环的。” “你是?”张母看着叶润霖,眼神有些闪烁。 “我叫叶润霖,我的师傅是王真人。” 张母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也没有多少见识,但是王老道在马街村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平日都是来张家蹭吃蹭喝,张母对于王老道的一些习惯却是了如指掌。甫一见到叶润霖的时候张母就知道她和王老道必定有什么关系,因为两人走路的方式十分相似。当张母听到叶润霖是王老道的徒弟时,就知道自己的没有看错。 ———————————————————— 本书已经申请签约,最近因为一些石头的个人原因所以每天只能更新一章, 但是等合同寄出之后,石头就会开始慢慢的恢复每天两章的更新,不定期还会有爆发哦。 所以还是要请各位看官大大们多多支持石头,多给点票票和收藏—— 石头跪谢了—— 滇西往事 章五、轮回阵【二】 虽然张母看出了叶润霖走路的方式和王老道十分相似,但却不知道其中缘由。叶润霖师从王老道数月,多少跟着王老道修习了一些内外家功夫,而这些内外家功夫多讲究站、坐、卧、立、走,而这“走”又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个,叶润霖虽然对道术将信将疑,但对功夫却不陌生,李小龙的电影她可是看这张大的。王老道教给她的那些内外家功夫她可是一分钟也没有落下过,天天都在练习,久而久之竟然连走路的方式都多少有些像王老道了。 张母知道王老道的本事,想来王老道徒弟的本事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于是忙将叶润霖请进家中。叶润霖这才见到躺在床上的张小环,现在的张小环像极了电影里的僵尸,面色苍白不堪,两个浓重的黑圆圈挂在眼前,额头上还贴着一道符录,缺的只是一件清朝的宫女一副了。 因为叶润霖师承王老道才短短数月,也只是少许的学到了一些道术的皮毛,就连寻找“七窍”的方法都是临行前王老道花了两天的时间让叶润霖死记硬背记下的,所以叶润霖根本认不出张小环额头上的符录是什么符录,又有什么功用,只是觉得现在张小环的样子十分可笑。 释慧和尚也不理会进来的叶润霖,只是坐在张小环身边面向符录不断的诵念佛经,希望可以拖延一些时候让自己能够想出对付的办法。 叶润霖本来只是来找张小环问问情况,看能不能知道自己师傅在搞什么名堂,却不想见到这样诡异的一幕。虽然叶家最近出了许多诡异的事情,而且叶润霖师从王老道,但真真如现在这样的事情叶润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问张母道:“这是怎么了?我看她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应该送医院?” 张母却是对叶润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因为就在叶润霖说话之间,异变突起。 就在叶润霖说话之间,异变突然爆发,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张小环忽然再次躁动起来。只见张小环双眼猛然睁开,却是翻着白眼煞是可怕,额头之上的“定魂符”冒起阵阵白烟,最后竟然“呲啦”一声变成无数细小的黄色纸屑。 释慧和尚情知不好,忙又掏出一道“定魂符”想要拍在张小环额头,却被张小环一掌劈开,跌坐在床前。张母见状也想上前按住张小环,同样也被张小环一掌推坐在床前。张小环也不理会跌坐在床前的两人,径自向门外走去,只是动作十分僵硬,完全没有半点人的灵活。 张母原以为张小环有就了,却不想现在情况突变,竟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释慧和尚忙起身上前去追张小环,却在门前停住,“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摄张小环魂魄的人,找到那人也就有了救张小环的办法。” “去招待所!”释慧和尚吼了一声,也不管张母与叶润霖听懂没有便向问外跑去。 叶润霖是第一见到如此真实的诡异事件,一时间呆在原地,直到听见释慧和尚一声吼叫才醒过神来,见释慧和尚跑出门外,便也不多想跟了冲出去。 —— 再说招待所中,王无用手上掐着指诀,指引着白烟进入黄色玉石中。这道白烟正是张小环已经被摄来的魂魄所化,现在白烟颜色尚是淡淡地白色,却是张小环的魂魄还没有被全部摄来。就在王无用认为大功即将告成的时候,却忽然见到白烟停在黄色玉石前不再动弹,知道这是有人封住了张小环的魂魄。当即从袖口中取出一道“引魂符”想着张小环的魂魄一拍,“引魂符”便粘在张小环的魂魄之上。 王无用口中念起引魂咒,手中又连连掐起数个不同的指诀,等王无用将一切做完,就见张小环的魂魄又开始缓缓地向黄色玉石中钻了进去。 这块黄色的玉石并不简单,乃是王无用的师傅所创“轮回阵”的必备之物。黄色玉石其实就是一块成色低下的劣质玉石,但在玉石之中却是刻着一个模拟出来的“小七窍”,这个“小七窍”能将魂魄困在玉石之中,让其在“小七窍”游走循环。 所谓的“小七窍”就是取的人体头部七个自然形成北斗七星状的穴位,分别是:承泣、球后、四白、迎香、人中等七个穴位,这七个穴位分别又对应着北斗七星中的天枢、天璇、天巩、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辰,形成一个类似“七窍”的生气走向,但这个刻在玉石之中的“小七窍”却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若是没有人施法或者玉石之中的“小七窍”衰老,根本无法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漂浮在玉石之上的魂魄已经全部钻进了玉石之中。王无用见已一魂四魄已经收入了玉石中,便又将张小环剩余的魂魄摄来一并收入玉石,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王无用也不敢久留,将法坛撤去,又将所有可能看出有人在此施术的恒基抹去之后才安心地出了招待所。 —— 释慧和尚刚追着张小环出了张家大门,就见张小环已经躺倒在了张家门前。此时的张小环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上已经没有了生气,显然是魂魄已经被全部摄去。释慧和尚脚下一顿便站在了门前,身后的叶润霖没想到释慧和尚会停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他的背上。 “还是晚了一步!”释慧和尚看着躺在门前的张小环,心中十分懊恼,根本没有在意身后撞到自己的叶润霖,“自己想方设法地要保住张小环的魂魄,可最后还是被人摄了去。” “你怎么不走了?!”叶润霖摇晃两步心中有些懊恼,正想开口骂释慧和尚两句,却见张小环躺在门前一副晕死过去的样子,不禁问道:“她怎么了?” “哎——”释慧和尚长叹一声,也不理会叶润霖,径自上前抱起张小环折头走进张家。 滇西往事 章六、轮回阵【三】 见释慧和尚抱着张小环进屋,张母浑身一软便是晕了过去。说来这张小环也实在可怜,原本经历的“迷魂阵”、“鬼门关”,一切都应该过去了,可偏偏现在又出了这档子这样的事情,实在让张母难以接受。 释慧和尚将张小环放在床上,自己则在床边盘膝坐下,望着叶润霖道:“女施主就是张静心的弟子吧?” 叶润霖一愣,问道:“王静心是——?”说起王老道的道号,不要说薛清穆不知道,就连叶润霖也不知道。 释慧和尚似乎知道王老道的秉性,解释道:“王静心即使王老道。” 就在叶润霖想要问问释慧和尚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王老道的徒弟时,却听见门前有一个人说道:“小秃驴六年不见还是那么没有礼貌。”释慧和尚与叶润霖转身一看,门前的人却是王老道,在王老道身后薛清穆正在和周瑛杰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释慧和尚一阵苦笑,道:“王前辈还是进来看看张小环张施主吧,小僧无能让人将张施主的魂魄摄去了。” 王老道一惊,连忙跑进屋中。身后的薛清穆也是一阵错愕,再顾不得和周瑛杰嬉笑,也是忙进屋中,却见张小环静静地躺在床上。“这谁干的?!”薛清穆心中怒火中烧,双手握拳“咯咯”直响。 原来在得到了叶涵宇的另一支乌铜瓶上的图案后,薛清穆三人便从澳门赶回了云南,原本打算先去抚仙湖,但是王老道却是自己的徒弟在马街村帮自己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非要薛清穆赫周瑛杰陪着自己到马街村走一趟。 薛清穆和周瑛杰疑惑不解,这王老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二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王老道是长辈,而且这次的这些些事情都还要王老道出大力气,所以也就顺着王老道的意思来了马街村。谁承想这三人才来到马街村就遇上这么一摊子事情。 “这是中了轮回阵。”王老道说道:“难道是崂山派的高人干的?” “什么意思?”周瑛杰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于是问道。 “崂山派也是道教符录派的分支,本事和茅山大相近庭。”薛清穆解释道:“多擅长一些镇尸、驱鬼的本事。” “那这个轮回阵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老道点起旱烟,“轮回阵是崂山派最为厉害的几个阵法之一,是将人的魂魄困在‘小七窍’之中,也不知道这人拘张小环的魂魄究竟要干什么!” 道教中的大多道派都认为,人的魂魄在一般情况是不会离体的,只有在受到惊吓或者受伤的时候才会离体,因为人在受伤活着受到惊吓的时候体内的阳气就会流失,所以受伤或受到惊吓后人体内的阳气流失自然无法束缚魂魄,魂魄自然就会离体。 而“轮回阵”正是王无用的师傅利用这个原理自创出的阵法。先是利用困魂符模拟出人受伤或者是受到惊吓后阳气流失的状态,将要拘之人体内的阳气削弱到一定程度,然后再通过摆坛做法将要拘之人的魂魄召唤来封禁在刻有“小七窍”的玉石之中,将其魂魄困住。 薛清穆杵着脑袋坐在一边,周瑛杰面上显得十分焦急,张小环的那些事情在澳门的时候她也听王老道说过一些,心里一直都对这个苦命的农村女子十分同情,现在亲眼见到张小环憔悴的样子,很有点我见犹怜的样子,即便自己也是个女子,也不禁对张小环生出了怜惜的心思,是以才会如此焦急。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沉思的时候,张母幽幽转醒,看见躺在床上的张小环便是“哇”的一声哭其起来,嘴里还念叨着:“都是俺的错啊!小环啊!都是娘害了你啊!是娘对不起你啊!” 其实在张母的心理一直都藏着一个关于张小环的秘密,只是这都二十年了,随着张小环的父亲去世,也只有张小环的爷爷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再加上张小环的爷爷也不许张母对此事有任何提及,所以张母就一直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没有告诉张小环。但自从张小环的爷爷莫名其妙地出了事,之后张程毅、王老道和薛清穆又陆续出现,张母知道事情已经快要瞒不住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尤其是在建到张程毅之后,张母心中的那一丝侥幸终于破灭了,她知道这个人的出现将意味着自己平静的生活从此不会再如此波澜不惊。只是几次张母都欲要和张小环说起那个秘密,却又实在无法对张小环说出口,所以便一直拖到了今天。现在张小环出了事情多半恐怕是那个秘密已经泄漏了,所以才会有人将张小环的魂魄拘了去。 张母深深地责备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将那个秘密告诉薛清穆或者王老道,毕竟他和王老道曾经是同门,王老道一定会帮助自己让张小环免去这次劫难。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张小环的魂魄已经被别有用心地人拘去,张母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害了张小环。 薛清穆听王老道说张小环是中了轮回阵,心中就有一丝灵光闪过,但是又抓不住,所以才坐在一边沉吟。现在听见张母的话,心中又是一闪,惊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周瑛杰和王老道被薛清穆这一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问道:“知道什么了?” “人魂破,张小环——”薛清穆已经激动的说不出句完整话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呀!”周瑛杰被薛清穆说的一头雾水。 王老道却是心思玲珑的人,听见薛清穆道出的两个关键词,略一思索便知道薛清穆的意思,“你是说,张小环的魂魄——”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薛清穆见王老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连忙道。 “可为什么师兄会选中张小环的魂魄?”王老道提出了一个疑问:“他们应该不认识啊!” 薛清穆扭头望向张母,“这个恐怕得问问张小环的母亲,我也是听到她的话,才将人魂破和轮回阵联系在一起的。” 滇西往事 章七、钉魂阵 现在张小环的情况十分危急,且不说那个秘密已经被人知晓,现在也只有薛清穆赫王老道能够救张小环。见众人的目光聚集再自己身上,张母幽幽叹了口气道:“这个秘密藏在俺心二十多年,其实俺早就想说出来了,可是小环她爷爷一直都不让俺说——” “怎么又扯上爷爷了?”薛清穆一阵错愕。 张母怜爱地抚摸了一下昏迷中的张小环,说道“小环真是个苦命的闺女,其实我和小环都是小环她爷爷收留的——” “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叶润霖说道:“难道说小环不是她爷爷的亲孙女?” “其实不只是小环,”张母一脸苦笑,“俺其实也是小环她爷爷收留的。” “这到底是咋回事?”薛清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难道说——” “小环的父亲,就是张静语。”张母无力地坐在床边,面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只是身体却感觉很虚弱,“那时候还没有小环——” 一九四二年的时候,张小环的爷爷还是远征军中的一名警卫班班长,职责就是保护当事远征军的最高指挥官史迪威上将。史迪威上将全名约瑟夫?华伦?史迪威,毕业于西点军校,在当时第三军军长、中印缅战区司令兼战区最高司令的参谋长、陆军地面部队司令、第十集团军司令。 一九四四年,正是远征军最为艰苦的一年,关系到整个战局成败的龙芒公路被日军占领,芒市和龙陵一一沦陷。整个滇西战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滇缅运输线也几乎被日军掐断,芒市和龙陵成为了当时日军在滇西战场的主要军事基地。一九四四年四月,张静语来到龙陵。他是受到一位好友的邀请来到龙陵秘密见面,而张静语的这位好友,正是当时远征军的最高指挥官史迪威上将先生。 史迪威上将虽然是美国派遣支援抗战的高级将领,但当时蒋家王朝正盛,蒋家无论如何不会讲如此巨大的兵权交到一位外国人的手中,以至于当时所谓的最高指挥官史迪威上将先生只不过是一只被架空的木偶,真正兵权的,是杜聿明杜总司令。 史迪威上将喜爱中国文化,这几乎是每一个外国人对中国这个神秘而古老的国度的通病,史迪威上将也不例外,也正是因为他对中国文化的喜爱,他与张静语成为了好友。史迪威上将知道张静语有上帝般的神力,也知道张静语怀有一颗热血报国之心,所以张静语在接到史迪威上将来信的第二周便已经来到了龙陵。 因为两人是秘密会面,所以在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张静语的到来,但是在这少数知道的人中,就有史迪威将军的警卫班长——张小环的爷爷,张四两。 在两人密谈了整整一夜之后,张静语成为一支特殊队伍的队长,在史迪威上将的口中,这支神秘的队伍被称之为“神之军队”。一九四四年五月初一月,也就是五月一日,张静语接到史迪威上将的秘密任务,带领着当时“神之军队”的十名队员来到松山战场。 当时的龙芒公路已经被日军截断,龙陵守备军的补给受到严重打击,所以这支由杜聿明和史迪威一起组建的“神之军队”所收到的任务就是——重新夺回龙芒公路,以配合五月时,远征军即将对龙陵发起的反攻。 龙芒公路长数十里,是连接龙陵与芒市的交通要塞,日军派下一个营的重兵把守,几乎昼夜不歇。 是夜,张静语一行七人潜行至龙芒公路。 “张师兄,”一直跟随在张静语身后的一位僧装和尚问道:“不知道张师兄想用什么办法,这里可是有日军足足一个营的军力。” 一行人并没有穿着军长或夜行衣,都是本来打扮,只是都用黑布将脸蒙住。张静语没有回答和尚的话,而是扫视一遍身后的所有人,道:“各位同道之所以来到这里,都是希望为国家存亡作出尽一点绵薄之力——” 一位黑色道袍的道士打断张静语道:“我张辅成为正一道天师,难道还怕了这几个日本鬼子不成?你有什么计划就直说!” “好!张天师是个人物!”张静语赞叹一声,道出三个字:“钉魂阵。” 这支“神之军队”中的人,几乎全是道教高人,每人都是身居一方的观主掌教,更有正一道天师。道教有清静无为之说,但这支队伍中的人却个个都是心怀国家,心怀天下的道教先驱,几乎都是在接到史迪威或杜聿明的邀请之后便赶到了龙陵。 “钉魂阵?”这个时候,一位马脸道士问道:“据我所知,钉魂阵乃是邪术,由茅山术演变而来,其阵法是用七支聚阴之地的棺钉钉住七窍,使人的魂魄混乱,造成疯癫、痴病,不知贫道说得对是不对?” “对。”张静语答道。 “且不说此阵法有伤天和必将折寿,我等来到这就绝不会以一己私利为重。只是这钉魂阵必须得有七支聚阴之地的棺钉,我们来得仓促并没有准备。再这说,这钉魂阵虽然厉害却只是让人疯癫痴病——” “我们的任务是重新夺回龙芒公路,并不是消灭此地的日军,钉魂阵足以。”张静语轻叹一口气道:“日军也是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修道之人何必赶尽杀绝。”张静语不知,正是他这所谓的好生之德,导致了整支“神之军队”几乎一半人的伤亡,也导致了自己的身死。 马脸道士微微沉吟一会道:“张师兄所言有理,日军虽然残暴但终究是人,不必鬼怪我等可随意处置——” 张静语抬头望天,北斗七星明亮,微微有肉眼可观察到得移动,“时辰到了,张师兄、两位马师兄,你三人道术精深,玉树一窍就交给你们了。” 说罢,向其余几人一招手道:“我们也动手吧。”随后张静语第一个起身向龙芒公路上一越而去,其余人见张静语率先动手,也不再多说一一上了龙芒公路。 章八、女儿 五月已经入夏,夜晚燥热,但在这龙芒公路之上还是有习习凉风吹过。之间几道黑影如鬼魅一般在龙芒公路之上来回穿梭,偶尔一道黑影掠过之后有会响起一阵猫头鹰“咕咕”的叫声,有些阴森可怖。原本应该巡逻的日军小队或是劳累,或是有些但却,竟不再公路上走动,而是躲在营帐中。 半个时辰之后,几人再次回到公路下的草丛中,“都布置好了?”张静语问道。 “都布置好了。”另一位和马脸道士长得有七分相似的道士答道。 “好,我们几人现在就开始施法。”张静语言语一声之后便盘膝坐下,其余六人也俱盘膝坐下,刚好形成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 日军的军营都是沿着龙芒公路按扎下的,这样可以更好的保障龙芒公路的安全性,在受到袭击的第一时间就日军就可以集结兵力进行抵抗,但是这样也有一个极大的弊端,就是若果遇上道术阵法,这样的军营就无一能够幸免。 道教中有许多大型的阵法道术,可以对方圆十里,数十里甚至数百里内的人造成严重的伤害,虽然不至于要人命,但却能够让阵法所到之处的所有人都收到或多或少的伤害,从而丧失战斗或者生活能力。 钉魂阵源于茅山术中的七星钉魂阵,原是用来定住七关(也就是七窍),让此地生气不再循环流动从而驱驭鬼神的阵法,但是七星钉魂阵的范围并不大,限制也多。七星钉魂阵只能用于小型村庄,若果村庄范围超过方圆一里,那么七星钉魂阵就没有了效果。而钉魂阵不通,此阵是经过高人改良后的阵法,范围大到方圆百里,小到百米皆可使用此阵法。 日军军营中,一位日本少女正安静地坐在床头。她是被自己的哥哥送到这里的,而她在这里要做的,就是满足那些有性欲却无法发泄的日本军人。她不知道她哥哥究竟会什么会舍得将自己妹妹送到这样的地方,但她却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只有默默的忍受。 少许时之后,一位满身酒气的日本军官进到营帐之中。这位日本军官看见床上的少女顿时感觉口干舌燥,眼中放出淫靡的光芒,嘿嘿笑着向床边走去。 少女见到军官*的笑容心中有些害怕,她今年刚满十八岁,虽然已经成年,但是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第一次,甚至自己的无数次,都将要给这些长相猥琐,全身都是绷带的男人。 每一个女人都对自己的第一次有无限美好的向往,少女也一样,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将会奉献给她最爱的男人,男人会温柔而浪漫地让安慰她。可是现在,她绝望了。一行清泪从她的大眼睛中流出,顺着精巧的鼻子流入口中,咸咸的,涩涩的。 可是就在这位日本军官即将来到床前的时候,让少女觉得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位正准备享用美餐的日本军官忽然似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床前,目光呆滞得有些诡异,整个人如同变成了皮影戏中的人影,彷佛没有人操控他就会这么一直静止下去。 少女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日本军官,心中满是惊骇,良久之后才从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啊——!” “难道那位少女——”所有人都在认真聆听张母的故事,叶润霖更和周瑛杰更是听的入了迷,薛清穆忽然问道:“是您?” “哎——就是我。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静语他们施展的法术,”张母表情有些没落,话说的口音变成了标准的普通话。答道:“我当时被吓坏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静语带出了军营。记得当时整个军营中恐怖的骇人,到处都是一些疯了的日本军人,他们有的拿着枪互相刺杀,有的两个男人在一起*,有的甚至在啃食同伴的尸体——” “阿弥陀佛!”小和尚释慧喧了一声佛号,开始念起佛经。 “不对啊,是不是有人在钉魂阵上作了手脚?”薛清穆转身望向王老道,“这可不是钉魂阵能制造的效果。” 王老道对薛清穆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对张母道:“你继续说。” “那场景像极了阿鼻地狱,我当时就吓得昏了过去,当我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家客栈里。”张母继道:“后来我就一直跟着静语,直到有一天静语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带着六个人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么说,张小环其实就是师兄的女儿?”王老道砸吧一口老旱烟,道。 “是的,静语走后的第二个月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我去找史迪威将军,但是他当时有要事已经飞去了南京。”张母扫视了一遍屋中所有的人,然后道:“我见到的是小环的爷爷,他让我回去再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也许静语只是任务还没有完成。但是直到远征军取得了滇西战场的胜利还是没有静语的消息,后来小环的爷爷收留了我,我也顺利的生下了小环。”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薛清穆就纳了闷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啊,怎么一开始就不能说呢? “你等我把话说完,”张母瞪了薛清穆一眼,“内战开始的时候,从龙陵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有有一位和尚打扮的人到处找我。当时小环爷爷正准备带着我们母女两离开龙陵——” “阿弥陀佛,那个人应该是元辉师叔。”小和尚释慧忽然插话道:“元辉师叔是随张师叔一起去的龙陵。” “对,那人告诉我他的法号叫元辉,是静语的朋友。”张母道:“我在小环爷爷的陪伴下去见了这位云辉大师,静语并没有和他在一起,他只是说千万不要对外透露我们的身份,静语现在正在处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如果透露了我们的身份,会为我和小环招来杀身之祸。” 滇西往事 章九、遭遇 “原来是这样。”薛清穆抚着下巴,问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师父在办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会危及到你们的生命。” 张母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只是交代我们来昆明,说在马街村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住处,然后就走了,说是去找静语。” 薛清穆和王老道对视一眼,然后来到屋外,“师叔这不对啊,如果小环是师傅的女儿那么张程毅——” “我也在疑惑这事,有点不符合情理,”王老道说道:“不过我觉得张母没有把全部事情告诉我们。” “也是,我觉得他应该知道师父在什么地方办那件重要的事。”薛清穆刮了刮脑门说道,“对了,师叔你不会早就知道张小环要出事吧?” 王老道用旱烟枪狠狠给了薛清穆脑袋一下道:“我又不是半仙,能未卜先知。你见我起过卦吗?” “那您干嘛非要先来马街村不直接去抚仙湖那个地洞?”薛清穆疑惑地问道。 “还记得上次‘真阴之体’的事不?”王老道没有直接回到薛清穆,而是反问道。 “记得啊,咋了?” “我当时在山上破那个改良版聚阴阵的时候就觉得这马街村的地势有些不对头,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直到我们去了澳门遇上叶家祖坟的那摊子事情,我才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马街村薛清穆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啊,于是问道:“这地势咋了,我看没什么特别的。” “知道我叫润霖来这做什么吗?”王老道又问道。 “不知道,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薛清穆还想再啰嗦几句,却被王老道一旱烟枪敲在脑袋上。 “这里应该被布下了一个高明的阵法,我这事叫她来确定七窍的位置,”王老道说道:“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么这里的阵法很有可能是师兄布下的。” “现在不是应该先救小环吗?”薛清穆问道。 “张小环的魂魄被人摄去,那人现在多半已经离开马街村了,怎么救?”王老道叹息一声,他也很喜欢张小环这个女孩,而且又是自己师兄的后人,自己当然应该救她,可是现在的情况——“张小环现在暂时没事,有小和尚的符录镇住她的气血,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就还有得救。” “对了师叔,这小和尚是什么人?”薛清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认识这小和尚,“我刚才听张母说这小和尚自称是我找他来的。” “这小和尚法号释慧,和你同辈,他的师门是西藏佛教密宗,我五雷观和他们是世交。”王老道解释道:“可能是元光老和尚,也就是小和尚的师父算到张小环有这一劫,所以借你的名头来这渡人咯。”王老道说道小和尚释慧和其师父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戏虐,显然王老道和释慧的师傅十分熟悉。 两人回到屋中,张母、叶润霖、周瑛杰和小和尚释慧都围坐在张小环床前,王老道把自己先前对薛清穆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道:“润霖你和我再去确定一下七窍的位置,然后在道山里逛逛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线索;清穆你和释慧在这守着张小环,别再弄出个什么岔子来;周瑛杰你先回去采购些装备,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在昆明站(昆明的一个大型客运站)见,到时候一起去那个地洞。” 王老道交代完一切之后,几人开始分头行动。王老道与叶润霖一起又走了一遍七窍的所在,当王老道看到叶润霖所确定的七窍位置后不禁啧啧称奇,连连感叹自己收了一个好徒弟,还说这叶润霖的天赋可比薛清穆高不少,把叶润霖高兴的见谁都把小脸仰得老高。 “师父,薛师兄——”叶润霖对薛清穆的印象还真是确实不咋地,甚至有些厌恶。 “你想说啥?”王老道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女徒弟,似笑非笑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薛师兄有点——有点——”叶润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她先就和张小环不清不楚的,现在又和周瑛杰那么要好是不有点——” “这事人家的私事,你干嘛那么热心?”王老道心里有些好笑,这薛清穆长相也就一般,但偏偏就是惹小姑娘喜欢,自己这傻徒弟多半是看上他了,所以才会这么关注他。 “我——”叶润霖也不知道自己这事怎么了,但就是怎么看薛清穆都不顺眼,老是觉得这人有些轻浮不着边际。狠狠一跺脚瞪了王老道一眼,自己向山上走去。 王老道嘿嘿一笑,也不理会叶润霖的白眼跟在其身后也是上了山去。 马街村周围的山比较多,最大的一座叫做“眠山”相传是西山“睡美人”的枕头。但是马街村的老人们却又另一种说法,他们祖祖辈辈都死后都会葬在这座山中,所以这做山才称之为眠山,但是这两种说法谁对谁错,都已经无从考证了。 眠山不高,也就两三百米,甚至还不如西山高,但是眠山却很长,绵延有数公里。山上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木,杂草也有一人多高,如果是在晚上上山很容易就迷失方向找不到归路,所以马街村的村民一般都不会在天黑之后上山,只有白天的时候才会有老人上山放羊。 王老道和叶润霖是由山的北面上山,因为背阳所以山上的气氛却是有些阴森,茂密的树林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天然的迷宫,高高地杂草几乎将叶润霖整个人都给掩住,身边不时地还有阵阵微风吹过。 “站住!”王老道忽然对身前的叶润喊道:“不对劲!不要再走了!” “怎么了师傅?”虽然两人相距不过一米,但是因为杂草实在太高,所以叶润霖根本看不见王老道的人影,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不对劲!这风不对劲!”王老道好像只在思考着什么,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滇西往事 章十、僵尸 “师傅,怎么了?”叶润霖不解地问道。 “这地方有些古怪,你没发觉?”王老道将羊角匕首抽出握在手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加强烈。 叶润霖心里也有些毛毛地,虽然这事大白天,但是这山上的气氛也实在太诡异了,她先前还没有什么感觉,被王老道这么一说,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身边吹来的阵阵微风中居然有一丝淡淡地腐味,好像是什么动物死后散发出来的味道。而且两人已经爬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居然没有见到一只蛇虫鼠蚁,甚至连鸟叫都没有听到一声,整个山上安静得可怕。 微微颤抖着双手叶润霖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罗盘,这个罗盘是王老道交给她的,原本是用老确定七窍位置,当然王老道也教过叶润霖的罗盘的用法和一些诀窍,她知道如果罗盘指针有不常规的晃动,那就说明周围肯定有什么“东西”。 叶润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出这支罗盘,也许是现在气氛太过诡异,也许是今天所看见的一切已经颠覆了她的思想。现在掏出这支罗盘,仅仅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也不知道是因为叶润霖的手在颤抖,还是周围真有什么十分厉害的“东西”,叶润霖手中罗盘上的指针不住的三百六十度跳动,而且跳得十分诡异。只见罗盘上的指针一会顺时针跳动,一会逆时针跳动,且指针在跳动的过程中还会上下浮动,就好像是有人正用一块磁石在罗盘的周围上下左右不停绕圈。 “师——师父——”叶润霖心下有些恐惧了,若说先前张小环的事情还不算十分诡异,那么她现在遇到的情况就足可以让她害怕了。 叶润霖唤了好几声都不见王老道回答,心下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向后退了几步,向记忆中王老道最后发出声音的地方退去。才刚刚退出两步,叶润霖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和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凭着后背的触感她可以断定这东西应该是个人。 “师——师父,是你吗?”叶润霖低低地问了一声,但却不见身后有任何回应,只是感觉耳边传来一阵凉意,浓烈地腐臭味钻进她的鼻孔中,耳边还会传来阵阵“呵斥,呵斥。”的呼气声。 叶润霖慢慢地回过头来,眼前的一切险些让她“呕”的一声将中午吃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本能地向后一窜,整个人落在两米开外。 只见原来叶润霖身后的位置上正站着一个人,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站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脑袋耷拉在身体的一侧,和身体只是稍稍地连着一丝皮肉,看脖颈处的痕迹显然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断的。脑袋上应该是脸的地方现在已经严重溃烂,眼睛和鼻子已经混在一起分辨不出来,一只眼球被一丝乳白色的细线挂在鼻子的位置,嘴巴却是一条漆黑的裂口,从这到漆黑得裂口中还不断地往外冒着暗红色的血水。 叶润霖心中惊骇,手上的罗盘差点掉在地上。那具尸体却没有因为叶润霖跳开而追上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挂在鼻子处的眼球瞳孔不时的会转动一下,看得叶润霖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强忍着胃中的不适,叶润霖又向后退了几步,只见那具呆立的尸体也同时向前走了几步。叶润霖知道,这“东西”多半是已经盯上自己了,看着“东西”动作敏捷迅速,跑是肯定行不通了,只怕自己还没跑处多远就已经成了这“东西”的腹中餐了。 就叶润霖暗自思量的时候,忽然从叶润霖的身后伸出一直不满褶皱的手。那手一把抓住叶润霖,就开始向后移动,叶润霖粹不及防之下差点被那只手拽得一个大马趴。 叶润霖身后的尸体似乎感觉到了异样,身体微微一弓竟然也向叶润霖奔来,尸体虽然行动迅速,但拽着叶润霖的那只手也并不慢多少,两者形成了你追我赶的驾驶。 叶润霖想挣脱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不停的用罗盘敲打那只布满褶皱的手,但那只手却像钳子一般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松开,使得她的整只手都有一种麻木的感觉。而身后的尸体也是穷追不舍,还不时地发出几声低沉的吼叫,似乎是对这只抢夺了它食物的怪手十分恼火。 叶润霖没有挣脱那只怪手,心道:“完了,我这次多半得要死在这了。”但是转念一想,“不行,自己还要回去帮薛清穆救张小环呢,还有父亲的产业也还要自己继承,怎么就能死在这里,不行我不能死!” 想到这里,叶润霖忽然大声地喊道:“师傅!师傅!快来救我——” “别嚷嚷了,我这不正在救你嘛!”叶润霖刚喊出声,王老道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师——师傅,是你?”叶润霖这才发现,拽着自己的这支怪手多少和王老道的手有些相似。 “不时我还能有谁?”王老道回答者叶润霖的话,速度却没有慢下来,渐渐地那具尸体已经被王老道甩开,“我就说这地方怎么怪怪地,原来是布了落魄阵!” 两人在一处开阔地停了下来,叶润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问道:“师傅,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是僵尸。”王老道回答的倒是干脆,“应该是葬在这附近一个聚阴地的人,这地方本来就背阳,没有阳气衰,再加上这地方被人布下了落魄阵,起尸很正常。” 叶润霖只在电影里见过僵尸,她可想不到在现实中也有这玩意,只是现实中的僵尸比电影里的更加可怖。 叶润霖向四周看了一圈,有些胆怯地问道:“这么说还有其他的僵尸?” “那有那么多的僵尸,有一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王老道点起老旱烟,道:“要形成僵尸需要很多苛刻的条件,首先这尸体不能腐烂,其次还要有极强的怨气,还有就是尸体得葬在聚阴之地。这只僵尸应该是刚好符合了这些条件。” 滇西往事 章十一、落魄阵、八神幻阵 “不对师傅,”叶润霖疑惑道:“刚才那具尸体可是烂得够呛啊——” “那是因为这里被不下了落魄阵。”王老道喷出一口白雾,徐徐道:“落魄阵又叫落尸阵,是一种专门用来招魂的阵法,《灵宝秘术阵法篇》有云:魂魄属阴,轻,浮于虚空,落则尸活。” 意思就是魂魄是属阴的东西,且质量轻盈漂浮在空中,将魂魄招下落在实体之中,尸体就可以和活人一样。 顿了一顿,王老道续道:“在古时候,很多大户人家都喜欢藏匿地契金银,后代根本无法找到,这个阵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用来招回祖辈魂魄以便询问地契金银的下落。” 落魄阵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它不需要太过繁杂的材料,只需要在布阵之前用礞石粉将当地七窍蒙蔽,此阵就算是布成了。落魄阵的范围十分之广阔,几乎可以和钉魂阵媲美,小则几十米,大则方圆百里内此阵法都有效果。 叶润霖担心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道:“师傅,照你这么说还是可能有其他的僵尸啊!谁知道这附近就进埋了多少死人。” “都告诉你了,形成僵尸需要尸体葬在聚阴之地!”王老道一口旱烟呛在喉咙里,瞪着叶润霖道:“普通的埋尸地点至多就是造成起尸,僵尸不是那么好成的!” 叶润霖说话也不避讳,竟然敢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这么毫不忌讳的提死人这词。要知道,在深夜,或者阴气聚集的地方,最好是不好提及一些例如:死人、该死等等词汇,这样的词汇很有可能会激怒附近的一些冤鬼恶鬼,是很危险的行为。 王老道也不提醒叶润霖,而是将手中的旱烟枪嘴朝身后指了指,道:“看到我身后的山洞没?” 叶润霖顺从地向王老道身后望去,忽然惊叫道:“那个山洞——” “是不是觉得很像一只乌龟?”王老道也回头瞟了一眼,只见在他的身后赫然是一个幽深的山洞,洞口高十多米,宽也有八米左右。整个山洞的洞口天然形成一只巨龟的形象。巨*缩在壳中,四肢是四周绵延的山脉,竟然和传说中的玄武穴十分相似。 “这,这难道是——”叶润霖跟着王老道别的没学到多少,但是风水堪舆之术却是学了五六成。原因无他,当时港澳台三地都信这个。 “对,”王老道将旱烟在鞋底磕了磕,栓在腰间,道:“是玄武穴。” 要说王老道先前之所以会出现在叶润霖的身后,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此处必定有一个玄武穴,否则也不可能让人在这里布下落魄阵。所以,王老道凭着修道几十年的感觉找到这里,却忽然听见叶润霖的惊叫,知道可能是这落魄阵造就的“东西”出来了,于是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走进去瞧瞧。”王老道招呼一声便径自钻进了洞中,叶润霖也不敢多留,生怕那只僵尸再从自己身后窜出来,也紧随着王老道进了洞中。 洞中一片漆黑,奇怪的却有丝丝凉风从洞中吹出,显然山洞的另一头通往着一块开阔的地方。王老道取出一道符录捻在指尖,将阳气运在手掌,指尖的那道符录便燃烧起来,将两人周围照亮。 王老道似乎并不怕符录上的火焰烧到自己的手指,捻着符录开始向前行进。两人行出大约十多米,越走山洞内的空间越加宽阔,原本只能一人勉强通行,现在已经可以两人并排前行了。 “小心,跟紧我。”王老道交代一声然后继续前行。 两人大约又走了十多分钟,忽然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只见现在两人身处的地方时一处巨大的“天坑”,但是四周却躺满了尸体,竟然有数十具至多。这些尸体之中有的已经高度腐烂,有的却保存十分完好。这些尸体上都刺穿伤,显然是两拨人因为不同的目的而打斗在一起,只是刺穿这些尸体的兵器已经不见去向。 这些尸体大多是身着长衫布褂,头上盘着发髻,似乎是明清时期的人。 王老道将手中燃烧到符胆处的符录吹熄,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玄武穴的中央,这天坑多半就是玄武穴的龟背了。” 叶润霖见到这一片数十具尸体,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连忙扶住身边的墙壁干呕几声,却忽然觉得手掌之上传来一阵柔软,好像是按在了人的身体上一般,只是在柔软上似乎黏黏糊糊的粘着一些液体。 叶润霖忙收回扶住墙壁的手掌,定睛一看却是“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原来刚才叶润霖扶住墙壁内端端正正地嵌着一具男尸,这具男尸体、并没有腐烂,反而保存的相当好几乎和活人一般无二,甚至叶润霖还能感觉到手心中传来的温热。 王老道话音刚落就听见叶润霖的叫声,还以为那只僵尸是不是跟着两人进了玄武穴,忙跑上前来却见叶润霖满面恐惧地捂着小嘴,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一具男尸。 王老道倒是见识得多了,对这些东西早就有了免疫上前仔细地打量起男尸来。只见男尸体周身包裹着一层似水非水的液体,透明无色却有一股子腥臭味,在这液体中还能隐隐看到有位数颇多的黑色丝线状物体正缓缓地游动着。男尸没有眼白和瞳孔但是却放着幽幽地亮光,仿佛整双眼睛就是一对黑色宝石。 “这是人虿啊!”王老道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人虿。说罢忽然想起先前叶润霖似乎触摸着具人虿,忙拉起叶润霖的手仔细地瞧了起来。过了好半晌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没有中招。” 叶润霖也知道这具男尸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也是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就不看清楚墙壁再扶,同时也惧怕自己会不会因为摸到这东西而惹祸上身。直到听到王老道的话后,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也是长吁一口气,问道:“师傅,人虿是什么东西?” 王老道见到这人虿被嵌在墙壁之中,知道周围一定还有其他的人虿,这也间接说明了这玄武穴中必定有古怪,藏在这里的东西也绝对不是一般的货色。 沉思一会之后,王老道还是决定继续下去,毕竟这个落魄阵很有可能是师兄张静语布下的,这可是牵扯到师门传承的大事,可马虎不得。 对于叶润霖的问话,王老道却是不想多做解释,于是答道:“回去问你师兄去,他在抚仙湖破过这玩意。” 叶润霖本来就对薛清穆不怎么待见,要叫她去请教薛清穆,估计那得等到太阳打西边出来。向王老道撇了撇嘴,叶润霖也不再理会人虿,毕竟人虿是嵌在墙里的,难道它还能跳出来不成? 这玄武龟背之下的空间十分硕大,几乎有两个足球场大,那些尸体多是集中在洞口处,出了洞口便再也见不到一具尸体,只是稀稀疏疏的有几座孤坟。这几座孤坟的排布十分奇特,且在每一座坟头之上都有一个雕像,这些雕像有的似虎,有的似龙,竟然是气门遁甲之中“八神”图的形状。 “别过去!”叶润霖刚想上前看个究竟却被王老道一把拉住,“你不要命了!八神图都敢乱闯,要知道进了这八神幻阵,就连老道我都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所谓“八神”,既是奇门遁甲中值符、螣蛇、太阴、六合、白虎、玄武、九地、九天、勾陈和朱雀中的八神,每个神占据阴阳遁中的一个位置,但由于在某些布阵排卦中只有八个神位,所以一般就称之为八神。八神各有各的性格特点和弱点,就像普通人一样。《奇门法窍》中说道:‘值符天乙之神,螣蛇虚诈之神,太阴阴祐之神,六合护卫之神,白虎凶暴之神,玄武盗拓之神,九地坚固之神,九天威悍之神,勾陈牵滞之神,朱雀文明之神。 两人眼前的这八座孤坟就分别对应了八神,并且形成了一个八神幻阵。进入八神幻阵的人必然产生幻想,而且所产生的幻想也是有选择,一般都是选择每个人心底最为害怕、最想要得到或者最想实现的东西,这很容易让人沉浸在幻象之中无法自拔。 王老道修道几十年,自然对金钱等等事物看得很淡,但却并不是就没有弱点,五雷观的传承就一直都是王老道心中的一个疙瘩;所以王老道才说恐怕自己进了这八神幻阵也不能完整出来。更不要说叶润霖一个正值青春年少花季年华的少女,只怕还在梦想着自己白马王子如何迎娶自己,不着道才是活见鬼。 “那我么就不过去了?”叶润霖眼尖,早就看见在八神幻阵的前方,也就是这玄武巨龟的龟背之下耸立着一座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只狭长的木盒,“师傅你看,那里有一只木盒,也不知道木盒里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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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润霖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澳门,正躺在家中自己的席梦思大床上,脑袋还疼得厉害。叶润霖晃了晃脑袋,心中疑惑“谁打了我?”起身换了件衣服边来到楼下大厅。 楼下的大厅中,此时的薛清穆正襟危坐于真皮沙发上。薛清穆身穿一套崭新的西装,虽然头型还是原来的小平头,但是下颌却是十分干净,显然是特意将胡子刮过。坐在薛清穆身边的是王老道,还是一副为老不尊的邋遢样,只是看向叶润霖的眼神之中有那么一丝怜惜。而在王老道的身旁却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眼睛,手中拿着一叠厚厚地文件夹。 “师傅,我们不是进了八神幻阵么,怎么又来到我家了?”叶润霖惊疑不定,开口问道:“我感觉好像有人打了我一棍子。” “我们早就出来了,落魄阵也已经破了,怎么你不记得了?”王老道一脸错愕地望向叶润霖,随即又很快释然,“哎,可怜的闺女,换谁谁死了爹都会这样。” 薛清穆坐在一边,听见王老道的话轻轻拽了拽王老道的道袍,小声说道:“师傅!医生交代别刺激她!” 叶润霖的耳朵好使,薛清穆几乎和蚊子叫差不多的声音竟然也别叶润霖给听去,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爹他怎么了?什么医生不医生的?什么刺激我?”顿了顿又一脸疑惑地望向王老道身边的男人,“师傅,你旁边这位是——?” “你爹他前天被张程毅请来的崂山派弃徒给害死了,”王老道虽然眼中满是怜惜,但却还是说道:“你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晕了过去,刚刚才醒,医生给你检查过说是受了刺激,叫我们不要再刺激你。但是润霖啊,有些事师傅我还是得和你说说,这人生老病死是很天道法则,我们没法改变,你也别太难过了。” “这位是吴律师,是来帮你做遗转接的。”薛清穆插嘴道。 叶润霖心中惊疑,难道自己和师傅真的出了八神幻阵?自己的父亲真的死了?嘴上却是道:“师傅你说什么啊,我们明明是刚刚才进的八神幻阵啊!” “哎——”王老道长长地叹息医生,“清穆,还是你来和她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薛清穆也是叹息一声道:“你和师叔出去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起初不觉得,但是你们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没有回来,我和释慧都有些着急了就出去寻你们,结果在眠山北面的一个山洞找到你们,我和释慧就把你们带回了马街村。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你们醒了,我和释慧也知道你们闯八神幻阵地事情,但是当天下午我们又接到你家的电报,说说你父亲不行了叫你赶快回澳门,我们不放心你就跟你来了,等我们到的时候你父亲已经——你在医院看见你父亲的时候晕了过去,然后就到现在了——” “这么说现在距离我们进八神幻阵已经过去三天了?”叶润霖问道:“我昏迷了整整三天?” “准确的来说,”王老道答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两夜了。” 经过薛清穆和王老道的一番说辞,叶润霖心中倒是信了八成,但多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于是道:“先带我去看看父亲的遗体吧。” 半个小时之后,殡仪馆中。叶润霖扑在薛清穆的怀中嚎啕大哭。她已经见到自己父亲的尸体,也检验过,确实是已经死了,伤心之下嚎啕大哭也是正常的。 薛清穆揽着怀中的玉人,轻轻拍这叶润霖地后背,低声安慰道:“别太伤心了,要是你父亲在下面见你这样,估计得变成魂魄跑回来理麻①你哦。” 虽然薛清穆是想说个笑话逗叶润霖笑,但似乎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叶润霖趴在薛清穆怀中哭得更加伤心。薛清穆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在把叶润霖给说得晕过去,医生可是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哭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之后,叶润霖终于停了下。 薛清穆一阵苦笑摇头,叶润霖停下哭泣的时候纠起他胸前的西装抹了一把鼻涕,现在胸前的西装现在已经全是泪水和鼻涕,还皱巴巴的。 “干嘛!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叶润霖瞪了薛清穆一眼道:“不就一件西装吗,我重新还你一件就是,至于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吗?” “呵呵,呵呵。”薛清穆傻笑两声,道:“怎么可能,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我看是!”王老道和叶润霖异口同声地说道。 薛清穆摆出一张苦瓜脸,惹得两人一阵哄笑,就连一旁那位一直不苟言笑,为叶润霖做遗产转接的律师都憋得满脸通红,显然是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毕竟人家叶润霖才刚刚死了父亲。 见气氛缓和下来,薛清穆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和王老道交换了个眼神,转头对律师到:“吴先生,您现在可以做遗产转接了。” 吴律师见叶润霖的情绪确实好了很多,于是道:“叶小姐,您父亲生前的的产业大致有八家赌场,十家酒店,三家酒店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四家夜总会,十二间别墅,总资产大概是一百三十亿葡币。” 叶润霖惊讶道:“有那么多?”她平日倒是不太关心这些东西,毕竟自己父亲年纪虽然大,但身体却十分健硕,家中的生意一直都是亲力亲为。 “您父亲生前立下过遗嘱,希望吧他名下的十三家酒店和十二座别墅留给你,”吴律师继续说道:“其余的八家赌场和四家夜总会将会变卖然后捐献给慈善机构。” 也难为了叶天瑜的一片苦心,他也知道虽然在澳门开赌场是很正当的职业,但是毕竟不是什么正业;至于夜总会,不用多说,更不是什么正当的事业,其中牵扯黑道、卖+淫等等——作为父亲,叶天瑜自然不希望这些东西喂自己的女儿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才会立下这样的遗嘱。 叶润霖的情绪刚刚好转过来,但在听完吴律师的一番话后又抽泣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向薛清穆靠了靠,将脑袋靠在了薛清穆的肩膀上。薛清穆也知道现在的叶润霖是最需要关心的时候,右手轻轻环住叶润霖纤细地腰肢以示安慰。 靠在薛清穆的前头,叶润霖心中觉得很宁静,渐渐地停止了抽泣,一双含水的眼睛呆呆地望着薛清穆,心道:“其实这个师兄也并不是那么可恶,虽然和张小环周瑛杰牵扯不清,但那是人家的私事,至少现在自己这个师兄还是很有男人味的。” ————分—————割———————线———————— 注解: ①理麻:昆明方言,收拾的意思。一般云南人多喜欢说:“小心我理麻你。”意思就是:“小心我收拾你。” ————分—————割———————线———————— 滇西往事 章十三、八神幻阵【中】 叶润霖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却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象,一场欺诈的幻象。 而就在叶润霖正在幻象之中苦苦挣扎的时候,王老道却是已经出了幻象。要说王老道也算是十分幸运,他遇到的正好是朱雀主文明之神,而他所经历的幻象正好就是五雷观的师门传承之谜,庆幸的是现在又了薛清穆,否则王老道只怕现在也还在幻象之中挣扎。 王老道此时正抽着老旱烟,眉头纠结在一起,双眼紧紧地盯着叶润霖。他可不想自己才刚收下没有多久的弟子就这么交代在这,说出去他这个做师傅的夜没有什么面子。 “怎么破这劳什子的八神幻阵?”王老道虽然精通阵法,但是王老道也没有真真见识过这八神幻阵,毕竟八神幻阵是早已经失传多时的阵法,且这种阵法也属于禁阵,和山洞外的落魄阵一样都是名列《灵宝秘术阵法篇》中的禁阵之一。 八神幻阵又叫八神诈盘,是一种阵法,也是一种局。其原理是利用值符,螣蛇、太阴、白虎、九地、九天、勾陈、朱雀八神,按照奇门遁甲之中的盘局布置,形成一个能够个头天地五行的图阵,这个图阵并不能直接伤人,但却能让进入这个图阵的人产生各种幻觉,从而让人沉沦在幻觉之中。 八神幻阵虽然在《灵宝秘术阵法篇》中被记载为禁阵,但是其威力并不怎么可怕,只要心怀坦荡之人都不会惧怕这八神幻阵。要是释慧和尚或者释慧和尚的师傅在此,这八神幻阵只怕已经被破去了。 此时的叶润霖正坐在一座孤坟前,这座孤坟比较其他七座都要大上一些,并且在孤坟的坟头之上还有一尊雕像,这座雕像是一条盘踞的蟒蛇的形状,蟒蛇身上的纹路十分清晰,鳞甲分明,显然这座孤坟应该是对应八神之中的螣蛇。 螣蛇乃是主虚诈之神,其幻象可谓是千变万化,无穷无尽,螣蛇也是八神之中除白虎之外最为厉害的一神。 王老道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任何办法,只好坐在一边闷头抽着老旱烟,不时地抬头望一眼坟前的叶润霖。 而坟前的叶润霖,此时的样子十分不雅,时而哭泣哭时而微笑,样子十分诡异。 王老道脸上阴沉得快滴出水来。“要是清穆在就好,这小子本事不行,鬼点子倒是不少,说不定就能把这八神幻阵给破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王老道知道这个想法并现实。狠狠地抽了一口旱烟之后将烟枪丢在一边,起身从布包中翻出一条黑色的麻绳来到叶润霖身前,七手八脚的将叶润霖给捆了个结实。 王老道用来捆叶润霖的这条黑色麻绳名叫“捆妖索”,是一种用来捆绑中邪人的工具。这“捆妖索”是民间盗墓者常用的捆尸绳经过道教高人改良后的产物,制作过程十分复杂,且耗时十分漫长。 其实用“捆妖索”将叶润霖捆其来也是无奈之举,王老道并不知道叶润霖索经历的幻象是什么,万一叶润霖要是在幻觉的作用下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用“捆妖索”将其捆其来比较稳妥一些。 而且即便王老道知道叶润霖所经历的幻象是什么也帮不上任何的忙,八神幻阵索产生的幻觉并不像是药物所导致的幻觉,可以人为的解除。这八神幻阵所产生的幻觉有些类似于小说中的心魔,外人是起不到任何帮助的,如果硬要强行将人从幻象中拉出或者要强行闯入这人的幻象,那么这人很可能就会三魂七魄泯灭,从此成为一个植物人。 话分两头说,薛清穆此时正和释慧和尚坐在张小环的房间中。张小环的气色十分不好,脸色苍白的像白纸一般,一张薄唇泛着淡淡的紫色,眼睛紧紧地闭着,脑门出还贴着一张符录,这是王老道在上山之前书好的一道阵尸符,用来镇压张小环现在身体之中的气血,以免体内阳气过甚往后魂魄无法回体。 张母并没有在房间内,应该是在厨房为薛清穆二人准备宵夜,这一天到晚薛清穆两人都守在张小环身旁几乎寸步不离,这也是王老道在上山之前交代过的,因为这阵尸符还是有可能失效,所以必须有些人在阵尸符失效后的第一时间再补上一道符录。两人直到现在都是颗米未进。 “释慧师兄,我看张母似乎隐瞒了什么。”薛清穆望了一眼门外,确定张母不再之后对释慧和尚说道。 “小僧虽然入门比师弟要早一些,但是对于这红尘之事只怕没有师弟精通。”经过一天的相处薛清穆和释慧和尚倒是熟悉了起来,两人虽然道派不同,但毕竟年龄相仿,所以也算是交谈甚欢,“但是张施主的母亲好像确实隐瞒了什么,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好强求。” 佛家讲求四大皆空,虽然释慧和其师傅都还没能做到,但是身为佛家子弟修习佛法,装装样子还是必要的。所以释慧自从入了佛门之后就很少下山,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知之甚少,但也并不是一位不知。 “也是。”薛清穆知道,如果非要刨根问底地找张母问个究竟,只怕也不会问出什么,但是总觉得张母隐瞒的事情应该很重要,特别是现在王老道和叶润霖已经上山一天一夜,至今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测。 释慧和尚见薛清穆有些焦躁,便道:“师弟不必着急,虽然叶师妹入门不久没有能力自保,但王师叔确实此中老手,应该能够应付。” 薛清穆也是关心则乱,王老道既然连“真阴之体”都能轻易解决本事自然不低,只是叶润霖让薛清穆十分担心。也不知道怎么的,薛清穆在第一眼见到自己这个师妹的时候就有一种特别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连薛清穆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叶润霖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在牵动着自己的神经。 “不行,这都一天一夜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释慧和尚如是说,薛清穆也觉得在理,但是心中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趁着现在天没黑,我得去看看。” 释慧和尚也多少知道一点薛清穆的脾气,和王老道一样倔得像头驴,也不再出言劝解,只是交代道:“那师弟一路小心,我在此处守护张施主就不陪师弟一同前去了。 薛清穆现在心中十分不安,不仅仅是担心,还有隐隐地有一种感觉,王老道和叶润霖两人似乎已经出事了。 应了一声之后,薛清穆揣着军刺便急急出了张家,向眠山赶去。 眠山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薛清穆一上眠山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没错,整座眠山之上四起沉沉,一路行来薛清穆都没有见到一只动物,甚至都没有听到一声叫。 要知道,没做山川都有自己的独特的生气,要是一座山川没有生气,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这座山川的气脉已经断绝;二:这座山川之上被布下了狠厉害的阵法。 “这山似乎不对劲,我得先看看。”薛清穆心中打定主意,于是找了一棵比较高大的榕树怕了上去。 蹲在榕树上,薛清穆终于看清楚了整个眠山的情况。只见眠山北侧到处充斥着一股死气,这股死气是由山中一座形似巨龟的山峰出散发出来的,整整绵延了数里之长。 “奶奶地,我就说怎么怪怪的,原来是落魄阵!”薛清穆好歹也侵淫道术数年时间,对于落魄阵更是在《灵宝秘术法阵篇》中读到过不止一次,自然知道,“师叔他们肯定出事了!” 确定了散发出死气的巨龟型山峰之后,薛清穆跳下榕树一路狂奔而去。 来到山洞前的薛清穆心中一片冰凉,“这是玄武穴啊!师叔啊师叔!你说你跑哪耍不好,干吗非跑这到这种鬼地方来!你说你来就来吧,干吗非得啦这叶师妹一起来?” 心中虽然把王老道怨了个遍,但是薛清穆还是进了玄武穴,没办法,谁较自己师叔和师妹都在里头。 摸黑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薛清穆终于来到了天坑。只见天洞口到处都是尸体,墙壁之中还嵌着无数人虿。薛清穆口中阵阵发苦,在抚仙湖的时候自己破了一个人虿,现在却冒出那么多的人虿。 虽然口中苦涩,但是薛清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王老道和叶润霖都在这天坑中,指不定已经着了什么道了,还是先找到两人再说。 进了天坑又往前行了十多米,薛清穆终于见到了王老道。只见王老道正单手提着捆得结结实实的叶润霖一步一踱地想龟背中央的石台走去。 “师叔——!”薛清穆喊了王老道一声便向其跑了过去,完全没有发现身边的八座孤坟。 ———————————————————— 此文是我写,此书是我开,若是看过书,留下红票来! 求红票~~ 滇西往事 章十四、八神幻阵【下】 王老道对于薛清穆的呼喊置若罔闻,倒不是因为没有听见,而是因为薛清穆已经进入了八神幻阵,他的呼喊声根本没能出口! 甫一近八座孤坟的范围薛清穆就觉得眼前一花,心中暗道不妙,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王老道已经不见了踪影,眼前的景象也骤然一变,自己却是身处在了抚仙湖下的地洞之中。 周瑛杰、叶润霖、王老道、释慧和尚一干人等都跟在自己的身后。而此时地洞中的景象也与上一次来时大不相同,原本地面上厚厚的礞石粉已经不见了,粗糙的红土地也变成了青石板;四周墙壁上的壁画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狼怪浮雕。 “这到底是咋回事?”薛清穆心念急转,忽然想起先前自己仿佛是踏进了八座排布奇特的孤坟之中,“我日!难道是八神幻阵?” 薛清穆倒是知道八神幻阵,对于这个阵法还有过深入的研究。仔细回想了先前八座孤坟的布局,知道自己只怕是陷入了八神幻阵中了,心道:“也不知道我被那尊神给忽悠了——” 现在薛清穆正走在一条陌生的甬道之中,前方有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旁有一个把手,显然这座石门是靠铁链吊起来打开。 周瑛杰来到薛清穆身边,看了一眼手中的图纸,道:“就是这里,按照这副地图的现实量天尺应该就在这里面。” 薛清穆知道这是幻象,却还是不得不感叹这幻象的真实感,真真如身临其境一般。 “我去开门。”薛清穆既然知道这是幻象,就想早早知道这是八神之中那一位神所制造的,自己也好破解,于是抢先上前落下了石门旁的把手。 “轰隆——叮铃铃——”随着一串铁链击打在一起的声音之后,巨大的石门被吊起,显现出一座巨大的地宫。地宫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几人摸索着进入了地宫,却听见身后石门“轰隆”一声关了起来。 王老道反映算是几人之中最快的,一步便跨到了石门之前,但还是慢了一些,巨大的石门已经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刺鼻的灰味。 薛清穆现在知道了,自己多半是遇上六和之神了。六和是主守护之神,自己现在遇到的情况分明就是守护量天尺,要自己一一破解这其中奥秘。 薛清穆倒是不罗嗦,抄起军刺就在黑暗中摸索着行动了起来。 就在薛清穆陷入八神幻阵之中,准备破解六和守护之神的时候,王老道已经提着叶润霖来到了石台之前。 石台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共分为三层,每一层均有一条四爪金龙,三层石台一共有十二只四爪金龙。金龙雕刻得惟妙惟肖,显示出当时工匠高超的雕刻技术,龙身之上的金粉也是熠熠生辉,并空为着十二条金龙蒙上了一层灵气。 看着眼前的石台,王老道低声嘀咕道:“这是卧龙台!怎么这小小一个玄武穴竟有那么多的奇阵怪局?” 王老道对于阵局的研究可是“博士”级别的人物,对于各种阵法都是很有研究的,小小一个卧龙台他自然知道。 茅山派擅长阵法,清微派擅长局法,崂山派擅长堪舆,道教的各个门派都有自己所擅长的道术,而卧龙台却是清微派为数不多的局法之一。 卧龙台,顾名思义就是龙睡觉的地方,十二条金龙分别对应了十二地支,只是排布错综复杂,需要将金龙所对应的十二地支一一找出来并且准确排列,否则那木盒就得烟消云散。 卧龙台之所以分为三层,正是应了《老子》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说,而每一层上所雕刻的四条金龙则是对应了所生之物,而三层共十二条金龙又与十二地支暗暗相合,需要逐一破解十分麻烦。 王老道宁愿再遇上什么禁阵也不愿意遇上这卧龙台,费时先却不说,如若有小小一丝纰漏,卧龙台之上的木盒也就烟消云散了。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王老道可是不愿意做的。 叶润霖虽然被王老道捆了起来,但是人在幻象之中,手脚也不怎么老实。就在王老道研究卧龙台的时候,手脚忽然乱动起来,险些碰到卧龙台,还好王老道手疾眼快,单手一扬将叶润霖抛出一米多远。 “还好,还好,别把这木盒给毁咯。”王老道虽然心疼徒弟,但是现在可不是时候。 “这卧龙台破解起来太浪费时间了,”忽然,薛清穆的声音在王老道身后响起,“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师叔你真打算破它?” 闻言王老道身形一愣,回头望着薛清穆,在一阵搓揉之后王老道确定自己遇见的不是幻象,而是真真的薛清穆本人,于是道:“你进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 薛清穆被王老道一番蹂躏心中十分不快,却不敢表现出来:“没遇到什么啊,就是发现这里被人布下了落魄阵。” “不只是落魄阵。”王老道转身继续研究卧龙台,“外面有个东西,可比真阴之体厉害多了。” “什么东西?”薛清穆好奇,自己进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遇到。 “也没什么,就是只僵尸而已。”王老道也懒得解释,背着身子向薛清穆招了招手道:“过来一起看看,先把这卧龙台破了再说。” “哦。”薛清穆答应一声也来到卧龙台前。 卧龙台一般是不会单独出现的,先前我们提到过,卧龙台属于局法,局法和阵法相同都是需要排布,但是局法却可以利用山川本身的力量,且终生有效。而阵法虽然也可以利用山川的力量,却只是暂时借用,时间上也会有较大的限制。 “你去四周找找,这卧龙台不会单独出现这里,”王老道深深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对薛清穆道:“我怀疑这里被人下了局。” 薛清穆也知道这个道理,应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天坑十分之大,王老道和薛清穆现在也只是处于天坑的中央位置,往后的就再也没有进去过。虽然天坑顶端的巨大缺口可以让阳光照射进来,但是范围却极小,仅仅能够照亮入口到中央处,而往后的地方却是一片黑暗。 薛清穆先是沿着洞口寻找了一圈,除了那一堆尸体以外就只有嵌在墙壁之中的人虿,根本没有任何阵台的痕迹。就在薛清穆掏出一道符录准备燃起向黑暗中寻去的时候,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两个血红色的光点,薛清穆脑袋“嗡”的一声,下意识地抽出军刺,也正是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救了薛清穆一命。 只见两个血红色光点亮起之后,整个天坑开始颤抖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一只狼怪从黑暗之中奔出,单手一挥就像薛清穆拍下。 薛清穆扬起手中军刺一挡,脚下却是一软,如同一只泥鳅一般从狼怪胯下滑了过去;同时,左手之上多了一道符录,照着狼怪的胯下就是一拍,符录便粘在狼怪胯下,双手唯一用力,又将自己向后送出一段距离,在狼怪身后一米处停下。 薛清穆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军刺在空中虚空劈画一阵,口中默念咒语,只见粘在狼怪胯下的符录忽然着起火来,火势顺着狼怪的皮毛粉两路开始蔓延,一路想着狼怪上身而去,一路顺着狼怪下身而去。 “烧不死个怪物!”薛清穆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刚才真是吓他小心小肝乱颤,要不是自己早将军刺握在手中,只怕连当下狼挂一掌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就得报废。 王老道也主要了薛清穆这边动静,不再研究卧龙台起身来到薛清穆身边:“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要不是我机灵,刚才多半就交代了。”薛清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不要小看刚才短短几秒时间。其中所需要的爆发力、耐力、已经应变能力都是相当高的。 王老道见薛清穆这幅模样,也知道刚才的惊险,定睛向全身火焰的狼怪望去。只见狼怪虽然全身冒着火焰,但却也并没有被烧死,两只血红色的小眼睛透露着愤怒、疯狂。 虽然没把这怪物烧死所烧让薛清穆有点失望,但是看着狼怪的样子,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死的,要不刚才自己也不那么惊险地逃过一劫。 “师叔,咋办?”薛清穆望了王老道一眼,问道。 “这东西难道是——”王老道没有理会薛清穆,而是望着狼怪,心中有些疑惑。 “是什么?”薛清穆被王老道的话说得莫名其妙。 “希望不是那东西,否则我俩加起来,都没对付不了这东西。”王老道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算是回答了薛清穆,手上却是结起了一个日轮印。 日轮印是密宗佛法中的一种手印,也是道教道术之中的一种手印,因为时间久远无法考证此印究竟出自哪个宗派,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老道希望自己的想法只是假设,所以才结起日轮印。 —————————————— 本书的票票实在少得可怕… 继续求红票~~ 滇西往事 章十五、狼神 王老道之所以会用日轮印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如果眼前的狼怪真是自己预料中的那种东西,那么它会因为某些原因而惧怕自己所结的日轮印;而如果不是的话,那么王老道也就有信心和薛清穆一起将这只狼怪给解决掉。 但是世事就是这么的步入人意,当王老道手中结起日轮印的时候,原本步步紧逼的狼怪忽然怪叫一声向后跃开,显然是对王老道对结的日轮印十分忌惮。 “奶奶的!真他妈背时!”王老道咒骂一声,对薛清穆道:“这是古滇国信奉的神明,狼神!” 薛清穆一阵眩晕,狼神,什么概念?相当于十世恶煞一样的存在!十世恶煞尚可以消耗大量的时间去超度,但是这狼神,只怕师祖的师祖复活都没把握能在它手下活着溜走,更不要说王老道娘过耄耋,自己的本事也没学到家。 狼神,一种神一般的生物,多只出现在古滇国的神话或者图腾中。传说古时候的滇南有茂密的森林,名为十万大山,又称南荒,多居住有一些神奇的鬼怪妖兽。而狼神据说正是源于这十万大山之中,具有神一般的能力。 和传说的妖兽斗法,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师叔。”薛清穆现在也有点心虚了,刚才那一道符录显然已经将狼神激怒了,“就没别的办法了?” “还有什么办法?”王老道撤了手印耸耸肩道:“谁知道这小小的眠山里竟然有这么多名堂。”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狼神少了日轮印的威胁,再次向两人发起了攻击。 只见狼神奔跑速度极快,一个健步只见便已经到了薛清穆身前,劲风将其身上的火焰熄灭,只留下烧得焦黑的皮肤和一双闪着血红色光芒的小眼睛。 薛清穆只觉得鼻腔之中传来一阵浓烈的焦臭味,随即眼前一黑,只见狼神已经一爪向薛清穆拍了下来,目标正是薛清穆的脑袋。 说是迟那时快,王老道身子一矮,羊角匕首已经脱手而出,整个人也是一个翻滚来到薛清穆身边。一把拽住薛清穆之后又是一跃,带着薛清穆跃出了一米多远,另一支手中一道炼妖符凌空飞出,直直射向狼神面门。 狼神虽然是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上万年的生活,但毕竟是兽类,智慧远远低于人类,伸出巨大的狼爪想要将炼妖符拍飞,却觉得一阵浓烈的阳气铺面而来,随即一声惨叫,整个狼爪已经被炼妖符灼得稀烂。 王老道和薛清穆见状同时轻出一口气,心道:“看来符录对这狼神也有效果,这样就好对付了。”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薛清穆手中扣住一道三清杀鬼符,王老道则是扣住一道破邪符。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几乎让两人连手中的符录斗扣不住了。只见狼神原本已经被炼妖符灼得稀烂的狼爪,竟然奇迹般地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愈合,最终居然恢复到了完好的地步,而且就在同时,原本狼神被烧得焦黑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青灰的狼毛一根根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 “这——”薛清穆看得目瞪口呆,“这东西——还有本事?!” 王老道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会才道:“这次看来遇上硬茬了。” 其实恢复不过是狼神的一种技能,这狼神既然在鬼怪妖兽横行的十万大山之中生活数万年不灭,就一定有着自己独特的本领。恢复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狼神最为可怕的,是它那一身青灰的毛发,在狼神真正发怒的时候,它这一身青灰的皮毛会竖起,继而射出攻击敌人;最最可怕的是,这青灰色的皮毛坚硬如铁,莫说是凡胎肉身,就是金刚不坏之身的佛陀在此,只怕也得掉一层皮。 也就在两人惊讶之间,狼神显然是已经愤怒之极,全身青灰色皮毛竖起。 “嗷——!”一声悠扬的狼嚎响彻整个玄武穴。 随着狼嚎响彻整个玄武穴,只见狼神全身之上竖起的青灰色毛发竟然如箭矢一般向着王老道和薛清穆两人射来。 薛清穆始终年轻,脚下一转,面向王老道双手一推,王老道便跌坐在地上。就在此时,数以万计的狼神毛发已经来至薛清穆眼前,也来不及让薛清穆多想,单手掐起道指,口中咒语如珠玑一般滚滚,右手捂着军刺在空中迅速挥舞,竟是虚空画下了一道“落地符”。 落地符,《灵宝秘术符录篇》中少有的斗法类符录,主要功用便是利用无形之力吸取对方的攻击,其原理与吸铁石吸附铁石一般。 只见落地符一画好,在薛清穆的身前忽然出现一道如同水幕一般的水幕屏障,在这道屏障之上还有粼粼波光,像极了一汪清幽的湖水。而所有的青灰色毛发在接触到这道屏障之后,都如同石沉大海之中一般,甚至还有一些狼神毛发竟然在这水幕屏障之中漂浮。 王老道确实在被薛清穆推到之后就已经知道了薛清穆的打算,借势一个鱼跃滚到卧龙台之前。王老道可没忘记自己来这的原因。 “师叔,快呀!”薛清穆冲王老道叫道:“我这撑不聊多久!” “再撑一会,给我五分钟!”王老道馒头大汗,卧龙台之上的金龙分布复杂,所对应的十二地支也十分复杂,即便如王老道一样自小学习道术的大师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破解,但是现在情况危急,这狼神可不是王老道和薛清穆能对付得了的。 这卧龙台上的十二地支排列,其实很有点向现在密码锁的感觉,只是远要比现在的密码锁复杂百倍,解起来难度颇高。 王老道现在已经将自小学习的奇门遁甲道术一一在脑中过了一遍,锁定了十条金龙所对应的金龙,但那时最后两条金龙对应的地支王老道如何也确定不了。 第一层的四条金龙分别对应的是:巳,指阳气之盛;子,指万物兹萌于既动之阳气下;寅,指万物始生寅然也;卯,言万物茂也。寓意阳气旺盛,万物生于阳气之下,阳气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万物茂盛。 第二层的四条金龙分别对应的是:丑,阳气在上未降;辰,物经震动而长;午,指万物盛大枝柯密布;未,万物皆成有滋味也。寓意阳气在天空之上,大地震动使得万物生长,最终壮盛可以笑看世间。 第三层的前条金龙分别对应的是:申,指万物的身体都已成就;酉,指万物之老也。 这十条金龙所对应的地支已经把王老道弄得满头是汗,那头的薛清穆已经招架不住,原本清澈的水幕屏障现在已经变得浑浊不堪,而狼神身上的毛发却似乎永远也毫不尽似的,还在源源不断地竖起,然后向薛清穆射去。 王老道现在是越级越脑子乱,虽然第三层的地支已经解出两个,但最后两个戌和亥究竟该如何排列王老道却实在确定不下来。 戌,是指万物尽灭;亥,是指万物收藏。这两个确实最难解的,因为以前三层的排列来看,很有可能是亥先戌后,但是谁也保不齐布下这卧龙台的人在最后关头将这两个地支的排列对调。 “师叔,我撑不住了!”就在王老道犹豫之间,薛清穆忽然喊道。 “两分钟,再给我两分钟。”王老道虽然馒头大汗,但是心里却忽然平静下来。 “一分钟,”薛清穆现在说话都变得艰难起来,“我最多再撑一分钟,我就放手!” 不是薛清穆不向多撑一段时间,而是实在力不从心了,他修道时间尚短,法力低微啊! 一分钟之后,薛清穆身前的水幕屏障忽然如瀑布般溃散,在空中化作点点细雨,竟是随着天坑之上传来的微风在玄武龟背之中飘然,最终落在地面之上开出朵朵鲜艳的牡丹。 薛清穆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脚下早已经蓄好了力气,就在水幕屏障一亏散开来的瞬间,薛清穆脚尖一转,双腿猛然一蹬,整个凌空人跃起来了一个后空翻,身体在空中形成一个漂亮的倒“U”型。 就在薛清穆跃起的瞬间,数千根青色毛发擦着薛清穆的脑袋飞过,落在其身后的空地之上。在空中短暂地停留了十几秒,薛清穆稳稳地落在了插满狼神毛发的空地的半米之外。 看着眼前的数千根狼神毛发,薛清穆心中一阵发凉,“乖乖,这要是扎在我身上,那我还不得撑马蜂窝啊?!” “哈!好了!”就在薛清穆后怕之时,王老道确实已经将卧龙台破解,木盒已经取在手中,“清穆,快,走!” 薛清穆见王老道得手,高悬的心微微一落,向着狼神抛出一道三清杀鬼符,随即提起被捆了个结实的叶润霖扭头便想洞外跑去。 王老道虽然身后矫捷,但毕竟是念过耄耋的老人了,虽然现行却是踩着薛清穆的脚后跟踏进了山洞之中。 狼神吃过一次符录的亏,这次也不再硬碰硬地去拍符录,而是身形一闪躲过符录紧追而来,却因为身躯庞大而被挡在狭窄的洞口之外。 ———————————————————— 昨天都没兄弟给点票票, 话说,今天应该给点了吧? 话说,俺写这么多字其实也怪不容易的,大家看过的就行行好投一票吧! 滇西往事 章十六、回村 两人狼狈的逃出玄武穴,王老道还算好,没有受什么伤,薛清穆可就惨了,为了抵挡狼神的攻击可可支撑,现在全身上下除了骨头还好好的,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身上又青又肿,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烂成了布条条。 此时已是第三天正午,阳光刚好可以照到眠山的北面。这里的一切彷佛又都苏醒了过来,林间蟋蟀鸣叫,不远处的榕树枝头上还停着一对麻雀。 “师叔啊师叔,你说要不是我找来,你们可怎么办啊?”此时的薛清穆心中满是牢骚,现在终于见到久违的阳光了,一句话不禁脱口而出。 “你个小东西!”王老道的旱烟枪适时落在了薛清穆的脑袋上,“老道咋这地方竟然这么凶险?再者说,这些阵法很可能是师兄布下的!” “要不是我,你和叶师妹估计都得折在这玄武穴里头,”薛清穆低声嘟囔道:“难道我发发牢骚都不行?” 这话薛清穆可不敢让王老道听见,要知道王老道虽然名义上时自己的师叔,但其实却是自己的师傅,现在自己的一身本事大多来自于王老道在马街村时的教导。也就是发发牢骚,但是在心底,薛清穆对于王老道还是十分尊重的。 就在这师叔侄二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噪杂,薛清穆垫脚一望,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心中顿时凉下去半截,“自己和王老道两人不会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吧?” “师叔,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比真阴之体还要难缠的东西吧?”薛清穆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指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头问道。 王老道努力将小眼睛瞪大,向着薛清穆手指的地方望去,心中也是一惊:“这大正午的,阳气旺盛,不至于来这么多僵尸吧?再说就一个落魄阵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多僵尸来吧?”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远处黑压压的人头已经清晰可辨,王老道仔细一看,却是马街村的父老乡亲,正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风风火火地在山上寻找自己和薛清穆两人来。而这行人中,为首的是马街村的村长吴老大。 “我说你们跑这来了?”村长吴老大年纪虽然一把大,但是爬起山来却还是把好手,盖因年轻的时候多在这山中行走的原因,“这地方克邪行得很,万幸你们没啥事。” 薛清穆心中暗道,确实邪行,都被人布了这么多的奇阵怪局,洞里还住着一只上万年的妖兽,能不邪行?! 王老道却道:“这不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在这遇上鬼打墙了,现在才出来不是。” 这一行人之中,有些是德源印刷厂的职工,多少知道一点王老道和薛清穆的底细,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只是在心中不解王老道和薛清穆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难道是为张小环家的事情?虽然心中不信,但是嘴上却是没有说出来。 当初王老道帮张家破了那个改良版的聚阴阵,因为当时对于巫婆神汉还是打击十分严厉,而且王老道也蹲怕了小黑屋,不想再进去,所以对外都是谎称张小环得了怪病,自己是为中医,前来为张小环治病的。 虽然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但是还是有一些德源印刷厂中与薛清穆要好的人知道,只是大家都不会说出去。 随着王老道这话一说出口,周围那些不知道两人情况的村民们,也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要说这眠山北面因为长年只有正午时才有阳光照射,所以本就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在加上这里早在解放前其实是一片乱坟岗子,被随意丢在这里的死人实在数不胜数,后来新中国成立,到处都在土改,土改之后又是宣扬什么“少生孩子多种树”,所以在八十年代早期的时候这里就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说来也是奇怪,这眠山北面的树都是七六年左右的时候种下的,但是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却已经生长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现在更是已经成为十里八乡中树木最为高大雄壮的三座山之一。 而更奇怪的事情就是,曾经有好几位放羊的村民,曾经在这山中遇见过鬼打墙。起初大家还以为只是以讹传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有几位胆大的想要上山来试试,结果就都再也没有回去,自此之后,村民们大都不敢再来这里闲逛,家中有小孩的,还会提醒小孩不要山这座山。 “只怕就是这落魄阵闹得。”王老道和薛清穆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落魄阵,“恐怕那些个胆大的,都给僵尸裹了腹,运气好点能到这玄武穴来的,也多半死在了八神幻阵里。” “你们怎么在这?”薛清穆十分不解吴老大怎么会跑上山来找自己和王老道,于是问道。 “哎——”吴老大叹息一声,“是小环家娘叫我们来找你们的。” “难道是张小环又出什么事了?”王老道和薛清穆一口同声道。 “是啊,这不就是来寻你去给治治呗。”村长吴老大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马街村,张家。 “王师叔,薛师弟,你们可算回来了!”刚刚进张家大门,王老道和薛清穆就见释慧和尚焦急地在大厅内跺着步子,全然没有一点僧人的淡定。“快!你们快来看看张施主这是怎么了?” 薛清穆心中一惊,“不会是张小环的气血流失,镇压不住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是气血流失估计释慧和尚不会如此焦急。”忙向屋中奔去。 刚一进屋,薛清穆就觉得一阵腐臭味扑鼻而来,同时房间中充斥着浓重的阴气,就连窗口射进来的阳光都变成了淡淡地灰色。 再仔细一看,面色本就苍白的张小环现在已经是如同在面上刮了一层双飞粉,并且在张小环的周围一只围绕着一团淡淡地黑气,黑气之中包裹着一道青白色的符录。 “怎么这么浓重的阴气?”薛清穆只注意到了屋中浓重的阴气,却是没有发现黑气之中的那道符录。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阴气,也就是死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死人为阴,所以大多阴气都会带有为不可闻的腐臭味,当然果如这也是在普通的情况下。例如现在薛清穆和王老道所遇见的这种情况,明显是阴气浓重,腐臭味自然也就浓重一些。 “今天几号?”王老道站在薛清穆身后,望着嗅着屋内的阴气,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七月十三——”释慧和尚答道,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王老道惊叫一声“糟糕!” “怎么了师叔?”薛清穆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帮人已经准备下手了!”说罢对薛清穆交代道:“赶紧去准备东西,今夜就赶去抚仙湖!再玩就来不及了!” 薛清穆被王老道的话说得一愣,却听身边的释慧和尚忽然道:“薛师弟,你看那是什么?” 薛清穆顺着释慧和尚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便见那一道包裹在黑气之中的青白色符录,当下讶然道:“回魂符!怎么回魂符会在这?” 回魂符又叫了愿符,每一个派的叫法都有不同,书法和材料也大有差异,但是功用几乎一致,都是用来让那些已经死去或者离题的魂魄来到自己尸身四周,以告诉魂魄其实你早已经死了。 在道教中认为,人死之后魂魄会离题七天,再这七天里魂魄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但是却无法回到尸身之中,直到魂魄在七窍之内游走一遍之后,或者有人以道术让魂魄回到尸身周围,魂魄才会相信自己已经死去,然后安心前去投胎。 “七月十三,明天就是七月十四,后天就是——我日!”薛清穆心中盘算着,忽然叫道:“这些杂碎要在七月十五的时候用小环的魂魄来破解人魂魄!” 释慧和尚虽然有点木讷,但绝对不笨,此时也隐隐猜到了这异状的根源,于是道:“我去给周施主打个电话,通知她一声。” 释慧和尚早就在张小环出事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和薛清穆等人一道去抚仙湖,他可不敢就这会西藏,要是让自己那个脾气火爆的师傅知道张小环出事,只怕又得去静室面壁苦修数年。 半个小时之后,释慧和尚在村东头遇到了装备整齐的王老道和薛清穆。 “周瑛杰那边怎么说?”王老道问道。 “装备周施主已经弄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薛清穆急道。 “周施主说,今天晚上去抚仙湖的车票已经没有了,只买到了明天早上的票。” “不行,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王老道将布包打开,取出一道符录递给释慧和尚,道:“这道是分神符,我和清穆先一步去抚仙湖,你和周应杰随后来,到时候凭着这道符录你们就能找道我。” “你们怎么去——哎——哎——”释慧和尚话没说话,王老道和薛清穆已经奔出了马街村口。 滇西往事 章十七、朱要强 这个年头没有黑车一说,但是却有租车的,王老道不会开车,但薛清穆会开。两人在一家租车行租到了一辆夏利车之后,便向抚仙湖赶去。 “师叔,叶师妹——?”薛清穆心中实在放不下叶润霖,虽然叶润霖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八神幻阵,但是并没有从八神幻阵之中出来,“这样丢下她,似乎不是太好吧?” “没事,”王老道喷出一口青烟,呛得薛清穆一阵咳嗽,虽然薛清穆也会抽烟,但都是抽得卷烟,那里耐得住旱烟味,“润霖现在已经离了八神幻阵,幻阵的力量没有在玄武穴时强,应该没什么大碍,等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说吧。” 要说王老道也十分关心叶润霖的安危,毕竟叶润霖是自己唯一的弟子,但是现在张小环的性命只在一线之间,而叶润霖却是没什么大碍,所以权衡利弊之后,王老道还是决定先救张小环要紧。 夜晚的公路十分宁静,毕竟在那个年代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自己的汽车。身边偶尔有几辆汽车经过,短暂的轰鸣之后又恢复了宁静。 薛清穆将车开到五十码的速度,五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抚仙湖。 和上次一样,抚仙湖周围那些帐篷依旧存在,只是现在又有人住了进去,而且在抚仙湖的周围也拉起了警戒线。这是因为在一个星期之前,新的一批考古专家对抚仙湖下的古城,开始了新一轮的考古。 之所以重新开始对抚仙湖进行水下考古,还是因为最近正刮起一阵考古的飓风,原因无他,盗墓在中国已经传承千年,自古以来不缺发死人财的贪婪之辈,年久日深下来大多数古代陵墓都被盗掘一空。这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无异于是民族文化的流失,所以,现在各个地方政府都在对自己辖区内的古文物和疑似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一月之前开始的“天王寺”地宫发掘。 而抚仙湖水下古城作为云南的一个考古重点项目,也被再次提上了日程。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点多钟,多是考古人员已经睡去,整个抚仙湖周围一片安静。薛清穆和王老道两人捻手捻脚地翻过警戒线,小巧的铝皮电筒发出黄色光线。 两人摸索着来到地洞前,却忽然听见薛清穆低声道:“不对,师叔,这地洞还没人进去过。” “嗯!”王老道闻言一愣,“什么没人进去过。” 薛清穆先是指了指地洞边的一堆木板,随后又指了指洞口处地面上的礞石粉,道:“这些木板是上次我翘开的,而且你看这地面上的礞石粉,只有四排脚印,一排脚印深,一排脚印潜,这分明就是上次我和周瑛杰留下的,要是有人进去过不可能不留下脚印。” “这又代表什么?”王老道依然不解。 薛清穆解释道:“如果对方选在七月十五破人魂破,那么现在应该已经进了地洞,但是你看现在明显没有人进过地洞的痕迹——” 王老道一拍额头,恍然道:“对啊!按照乌铜瓶上的地图显示,这地洞之中还另有天地,而乌铜瓶现在在我们的手上,他们没有地图啊!”但是很快王老道又不望向薛清穆,“但是张小环的情况——” “很有可能是诈!”薛清穆沉思一阵,说道:“他们可能是通过我们来他们引路!” “啪,啪,啪。”就在薛清穆和王老道一问一答的时候,忽然从身边的树后传来一阵掌声。 “不错,不错。薛道长果然厉害,这都能被你猜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随即传入两人耳中。 这个声音低沉而嘶哑,彷佛是声带一惊扯破,说话的时候偶尔还会有难听的咯咯声,薛清穆甚至怀疑说话的是不是活人。 “谁!”王老道心中一惊,要知道王老道自小修习内外家武术,只要有人靠近他身边一米之内,必然要被发现,但是现在王老道却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心中自然惊骇,“出来!” “不要这么着急,”那个声音再次于树后响起,但是却不见人影,“薛道长既然猜到这是一个骗局,那么就再猜猜我是谁吧,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猜到的。” 薛清穆心中道是一片平静,自打在马街村张小环他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多头,那道青白色的符录时回魂符不假,但是那道回魂符却透露着丝丝邪气,全然不像是让人回魂用的符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薛清穆开口道:“崂山派高徒,朱—要—强。” “哈哈哈哈!不愧是薛清穆,”一阵狂放地笑声传传来,“能够以一人之力破降神真身,果然是心思敏捷之辈,不错,我就是朱要强。” 话音刚刚落下,便见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薛清穆和王老道两人身后。这人男子一身斜襟唐装,脚下穿着一双黑色布鞋,身形健硕魁梧却不显得臃肿,鼻梁之上架着一副白色的圆框眼镜,十分斯文俊美。要是摆在宋朝,估计潘金莲就不找西门庆,而是改找这位俊美的青年男子了。 “过奖,过奖。”薛清穆看着朱要强平静地说道:“只不过是运气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朱要强却正色道:“我很佩服你的本事,但是却不得不和你为敌,正所谓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也是受了人的好处——” 薛清穆听见这话,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都那个年头的对白了。忙打断朱要强的话,说道:“接下来你要说的应该是‘如果不是这样,我想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是吗?” “不错!我既然尊称你一声薛道长,就是佩服你的本事。”朱要强却是很严肃的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合作,等人魂破解开之后,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将张小环的魂魄归还,让她不死。” “嗯,这个提议不错,”薛清穆刮了刮脑门,扭头望向王老道:“你说是吧师叔?” “确实不错,只可惜——”王老道在于薛清穆眼神接触的一瞬间,接到了薛清穆的暗示,于是道:“地图不再我们手里。”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朱要强阴测测地一笑,问道。 “信不信由你,地图确实没在我们身上。”薛清穆盘腿坐下,既然张小环的危险是假,那么时间就还来得及,也不怕和这朱要强毫下去。 “那地图在哪?” “你既然知道我上次进过这地洞,就应该知道当时我并不是一个进去的吧?”薛清穆扯了扯王老道的道袍,示意王老道也坐下。 王老道虽然件事广博,却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自然让薛清穆去和这朱要强扯蛋,自己倒是捞得个清闲,坐在一边点起老旱烟自顾抽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地图在周瑛杰手上?”朱要强问道,但是这话刚一出口,朱要强就知道自己上了薛清穆的当了,“你是向套我的话吧。” 薛清穆笑了笑,将朱要强的原话奉还:“不要这么着急,她最多明天就会到这。” 薛清穆知道,要破人混破,必须选在阴气最重的时候,而七月十五是鬼节,*大开阴气浓重,自然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薛清穆就是在赌,在赌朱要强是不是决定在七月十五动手,如果是,那么自己现在拖延的时间越久,朱要强就会越着急;如果不是,那么一旦拖到天亮,朱要强肯定不敢再留在这里。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薛清穆抬手望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十二点,五月份的天亮得早,最多再过五六个小时天就会大亮,道那个时候朱要强除非是考古队的成员,否则就算道术再高,也得被警察给抓起来。 薛清穆虽然从小喜好武术,但是身体却长得瘦小,面色也是微白,一看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王老道更是念过耄耋,虽然精神头十足,但毕竟是个糟老头子,到时候薛清穆只要说自己和王老道是被这朱要强绑架来的,那这朱要强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不怕告诉你,我现在还有一个身份,”朱要强打破沉默道:“就是抚仙湖考古队的一员,专门负责地域地勘察。想要拖延时间等到天亮的时候警察发现,然后将我们带走?很不现实。” 薛清穆心中一凉,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与王老道对视一眼,然后轻叹一口气道:“好吧,你赢了,我们合作,我现在就带你进地洞。” “不错,不错,”朱要强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薛道长果然不是一般人。” 这朱要强说话实在太那啥了,咋听都像是电视剧离得对白,薛清穆实在忍受不了,“得得得,那就进洞吧?” “请。”朱要强对着洞口摆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但一身的唐装让薛清穆和王老道怎么看,怎么举得别扭。 滇西往事 章十八、灵文 三人进了地洞,靠着昏暗的手电光一路前行,起初的通道和上次薛清穆来时一样,但是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似乎这条通道变成得无限长了起来。 朱要强没有进过地洞,自然不知道地洞有大,但是这都走了近半小时了,前方依然是一篇漆黑,眼看薛清穆和王老道手中的铝皮手电电力已经不足,心中有些嘀咕,“莫非是这薛清穆故意引我在这里绕弯路?” “到底还有多远?”朱要强一念至此便开口向薛清穆询问道:“你不会是领着我兜圈子吧?” “屁话!哥哥我还想救小环呢!”薛清穆倒是想领着朱要强兜圈子,但是上次来时这地洞之中就呢么一条道,想兜圈子都不可能,扭头望向王老道,“师叔,这地方有古怪,上次来的时候也就三五百米,但是现在——” “这地方确实古怪,等我摆个阵问一问。”王老道将手中的铝皮手电熄灭,只剩下薛清穆手中的亮着,三人周围的光线一下昏暗了许多。随即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罗盘,正是眠山之上叶润霖所用的那支,“罗盘没有反应,周围没有怨煞之气,应该不是什么鬼怪。” 说罢,王老道从布包之中掏出一道空白的黄表纸和一只土碗,土碗之中放着一块已经凝固的朱砂。 “呸。”王老道向土碗之中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手掐剑指在土碗之中来回搅动,同时口中念书敕令咒:“一围天地动,二围主病动,三围不求血,四围不求脓,五围不生疽,六围不生疖,七围大神咒,急急随咒灭。” 咒语念罢,王老道手中的黄表纸上便被画上一排歪歪扭扭的线条,线条虽然歪斜,却十分柔和,浑然天成,彷佛天生与黄表纸上一般。 符录书好之后,王老道又将这道符录高高举起放在额头前方,剑指在符头一点,这叫刺符,是将自身的阳气灌输到符录之中,好使符录能有产生效用。 随后只见王老道掐起道指,是指在土碗之中轻点粘起朱砂,食指在自己眉心处一点,一点殷红的朱砂印在王老道眉心之中,随后只听王老道念咒道:“天圆地方,万物阴阳,无形牵引,道之所长,窥破阴阳,灵宝天尊,敕令五方。” 随着咒语念罢,只见王老道全身泛起一阵青灰色的光芒,但在瞬间便又熄灭,王老道双眼紧闭,额头之上满是虚汗。 “没啥事,这符录没啥反应,应该没问题。”王老道睁开双眼,抹了一把虚汗道。 一直站在一旁的朱要强忽然道:“问天符显示这并没什么厉害东西,可以走了吗?” 满头虚汗的王老道忽然睁开双眼,一股精光从他眼中射出,“你知道问天符?” 问天符,《灵宝秘术》中最为重要的符咒,能够通过沟通天地只见得阴阳五行,来预示危险的存在,一般都是用在做法之前。问天符使用之后所散发的光芒不同,代表的寓意也不相同,如王老道刚才散发出的青灰色光芒代表的是就是,此处并没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但是,如果问天符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为暗红色,或者紫黑色,那么就说明这个地方有利害的东西,有去无回。 问天符这种符录只有在《灵宝秘术》中有记载,算是五雷观独有的符录。要知道,在道教每一个不同的道派,哪怕是金丹派,也都拥有自己独有的符录。这些符录多是记载在本门传下的道术典籍之中,作为镇派之宝保管,即便在本派之中也很少有人能有看到,更别说其他门派的人。 而问天符作为五雷观镇观之宝《灵宝秘术》中记载的符录,历来只有五雷观的门人能够知晓,虽然《灵宝秘术符录篇》曾经失落民间,但是问天符最为《灵宝秘术》之中的重要符录,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它的书法,书写问天符所用的字体被称之为“灵文”,“灵文”与“云篆”相同,都是道教特有的文字,而这种文字只有五雷观的道士们知晓。 “不要多问,知道的越多,对我们的合作越不利。”朱要强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引起了王老道的怀疑,但是话既然已经出口,就再也没有收回的余地,“现在可以继续走了吗?”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在询问薛清穆和王老道两人,但是朱要强所用的语气却是命令的语气。 通道的尽头时而传来阵阵微风,这微风之中还夹杂这一丝暖暖地感觉。本来薛清穆是准备掏出地图看看现在究竟该怎么走,也许真是自己走错了,但是在王老道的示意下,薛清穆将掏出一半的地图又收回了怀中。 这一切自然逃不出朱要强的眼睛,朱要强跟在两人身后,将薛清穆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却并不言语,现在的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并没有真正选在七月十五动手破人魂破,他还需要等待他的雇主到来,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按照雇主的意思做的。 其实朱要强在见到薛清穆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十分亲近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与生俱来,流淌在血液之中的,就好像他和薛清穆有着浓浓地血缘,但是对于王老道他却没有这种感觉。这让朱要强十分纳闷。 “师叔,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又走了大约十多分钟薛清穆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对王老道说道。 “恩?”王老道一愣,问道:“咋了?” “我总觉得这地方似乎并不是固定,”薛清穆刮着脑门道:“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地洞,好像是活的。” “活的?”不要说王老道,就连朱要强此时也是一阵诧异,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啊,你们看哈,上次我和周瑛杰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一条道,直直通向放着降神真身的密室。而现在,我们走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见到这通道的尽头,周围又没有什么厉害的东西能够造成这样的状况,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就是这个地洞,是——活——的——” “你的意思是,其实这整个地洞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关,它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着,”朱要强道:“随时都在改变着地洞中的所有通道,同一个人可能在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遇到直接通到密室的路线,但是第二次进来却很有可能遇到其他的路线。”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薛清穆打了个响指,桩头转向王老道:“上次我和周瑛杰来的时候就很奇怪,明明有人先于我们进了地洞,但是我们却没有发现他们的去向,现在我知道了,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走的某一段路和我们相同,但是却在地洞通道改变的时候和我们岔开了。” “但是——”王老道还有些疑惑,“如果说这些通道是在不停移动着的,那么为什么我们身处在通道中却没有感觉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薛清穆老实道:“其实,很有可能是在我们还没有到达这里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变换过了。” “可是至少我们应该听得到声音。”朱要强忽然说道:“可是我们谁也没有听到。” 朱要强的话倒是一针见血,薛清穆一阵沉默,大拇指不断的刮着自己的脑门,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忽然薛清穆眼前一亮,起身来到通道的墙壁边,只见墙壁之上雕刻着许多奇怪的文字。 薛清穆疑惑道:“咦,那是什么?” 朱要强也来到薛清穆身边,借着几近熄灭的铝皮手电光芒仔细的观看起墙壁上的文字来。这些文字似龙似蛇,蜿蜒扭曲,灵动非常,竟然和先前王老道用老书问天符的“灵文”十分相似,但是在某些细节上却又与“灵文”不同。 “这——这是——‘灵文’!”朱要强道。 王老道早已经来到墙壁前,也在仔细的观看墙壁上的文字,王老道捋着山羊胡,面上路出一丝微笑,道:“这就是‘灵文’。” “‘灵文’是我五雷观祖师所创的文字,能够与天地阴阳沟通,但是本观传承历经百年,早已经不知道属于哪一个道派,”顿了一顿之后,王老道继续说道:“所以‘灵文’也并没有出现在正规的道教典籍之中,只在《灵宝秘术》中有所记载。先前我还奇怪你朱要强是怎么知道‘灵文’的,现在看来,清穆尼所说上次进入地洞的人已经将这里的‘灵文’拓下并破解了。” “师叔,你的意思是,”薛清穆低着头,眼眸之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问道:“上次近地洞的是张程毅?” “对咯!”王老道双掌一拍,扭头望向朱要强,问道:“只怕你懂得‘灵文’也不多吧?都是张程毅教你的是不是?”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们啊——”朱要强见王老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也不否认,微笑道:“现在可以把地图拿出来了吧,我说过,只要破了人魂破,我就会归还张小环的魂魄,她,不会死。” ———————————————————————————— 话说,两天了,一张红票没涨,难道大家看完都不投票的吗? 今年过节不送礼啊,送礼只送红票票! 各位看过书的朋友请留下一张红票,在下不贪心,一张就够。 滇西往事 章十九、墨斗金棺 王老道看了薛清穆一眼,随即轻叹一声,道:“那就拿出来吧。” 薛清穆也是救人心急,闻言忙从怀中的地图取出平铺在地上,只见地图之上纵横交错的线条比比皆是,有的是虚线,有的是实线,还有的则是一些波浪线。在地图的西面,虚线下则写着一些细小的“灵文”。而在整个地图的最北边,则是一尊用似佛非佛的塑像,在塑像的周围围绕着一圈波浪线。 “这里应该就是人魂破所在的密室的位置,”薛清穆指着地图上那尊塑像说道:“可这周围的虚线是什么意思?” 王老道也是一头雾水,只有朱要强摸着下巴,似乎有些明白虚线的意思,“这些虚线,应该是指人魂破的范围。” 薛清穆思量一阵,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好,假设你的猜测成立,那么地图上的虚线和波浪线又代表着什么?” “这些交错在一起的线条,实线明显是通往密室的正确路线,”朱要强盯着地图,双手不断地在地图上比划着,丈量着地图的大小,然后说道:“而其他的虚线和波浪线,很有可能代表的是改变过以后的路线,我们需要绕过这些路线,重新走上实线所标记的路线,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去到密室。” “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你看,地洞的入口在南方,而我们进来之后一直在向西面走,”王老道指着地图西面虚线下的‘灵文’,接着朱要强的话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里,因为只有这里的虚线下有‘灵文’标注。” 薛清穆点头,确实,以现在所有的线索看来,朱要强和王老道的猜测没有半丝纰漏,而且十分的合情合理。于是说道:“那我们就走吧。” “等等,”忽然,朱要强似乎发现了什么,“你们不觉得着地图的形状有点特殊?” 闻言王老道和薛清穆都是一愣,当初从乌铜瓶上拓下这份地图几人可是看过不下百遍,没有感觉到这图的形状有任何特殊之处。 地图的形状有些怪异,四周棱角分明,中间确实形成一个椭圆型,而在地图中所标注的密室处,则是孤零零地突出在整张地图的北面,整个地图显得像是一尊巨大的塑像。 “没什么啊!”薛清穆首先答道。 朱要强眯着眼睛盯着地图,眼神之中有一些看不出的思绪,“不对,这地图的形状我好像在哪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管他那么多!”薛清穆道:“现在的耽误之急是去密室!” 朱要强见薛清穆如此心急,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地图卷起交给薛清穆,道:“你们先走。” “靠!”薛清穆对朱要强竖起一个中指,以表示自己对他的鄙视之情。 王老道见朱要强将地图交给薛清穆,心中有些不解,“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两天,现在朱要强应该只是先探路,但是为什么地图都已经在眼前了,他却不直接据为己有呢?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心中虽然不解,但是王老道却没有说出来,向薛清穆使了个眼色,示意薛清穆由自己来带路。 其实薛清穆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心急,完全是王老道的意思,先前王老道在关掉自己铝皮电筒的瞬间,利用人眼对明暗的适应点而所造成朱要强视力暂时性模糊,同时用眼神向薛清穆表达的自己的意思。 王老道之所以要薛清穆表现的如此心急,就是要试探朱要强决定在七月十五动手的可能性,因为三人在进入地洞之后,朱要强一直都表现得十分镇静,完全,即便是在通道内走了近一个小时,也丝毫没有焦急的样子,所以王老道十分怀疑朱要强是否真的决定要在七月十五动手。 “我可不想当冤大头。”薛清穆在接到王老道的眼神之后,望了一眼前方的通道,说道:“要不,师叔你先?” 王老道也不啰嗦,道了一声“好。”,接过薛清穆递来的地图之后便向前开始行进。 有了地图的指引,三人行进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约莫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人便来到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不大,但在石室内却琳琅满目地堆放着许许多多的金银器和玉器,十分像墓穴的陪葬耳室。在石室的东南角,有一座玉石雕琢而成的玉床,玉床之上摆放着一口纯金的打造的棺椁,棺椁外用漆黑的麻绳捆绑着。 “这是——”王老道惊讶道:“这是墨斗金棺!” 墨斗金棺是茅山派镇驭僵尸的道术,茅山术认为僵尸属阴,但却靠吸食阳气而活,金有较重的氧气,而墨线却能够镇压僵尸的力量。 而墨斗金棺的原理就是利用墨斗将细线或麻绳染成着黑色,然后再将已经成为僵尸或者即将成为僵尸的尸体放置在金子打造的棺材之中,最后再用墨斗染好的黑色细线或麻绳将金棺绑起来,这样就能够镇压住金棺内的僵尸。 “墨斗金棺怎么会出现在这?”薛清穆和朱要强都是一脸震惊,传说中的墨斗金棺,今天可算见着了。 要知道墨斗金棺虽然是茅山派的道术,但是早已经在清朝末年的时候失传,后世的人们几乎没有讲过,更不要说亲自去尝试了。 薛清穆想上前细细地观看这传说中的墨斗金棺,但就在双手即将抹上金棺的时候却被王老道一声呵斥吓得缩了回去。 “不要摸金棺!还想不想要命了你?啊!这东西时能乱摸得吗?啊!万一把里面的僵尸放出来咋整?” “机会难得,不摸怎么也对不起自己不是,”薛清穆不敢违背王老道的意思,小声嘀咕道:“再说就摸一下,这金棺还能垮了不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薛清穆却没有在摸这墨斗金棺的意思,双手背在身后,军刺已经握在手中。而王老道也已经将羊角匕首横在了胸前,就连站在最后的朱要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剑,在黑暗之中闪耀着点点寒光。 “师叔,你也听见了?”原来,就在薛清穆小声嘀咕的时候,石室之中忽然传来“咔”的一声脆响,彷佛是什么东西断裂产生的,又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同时三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抖,虽然颤抖的幅度并非很到,但是在地洞之中即便是轻微的颤抖,也显得格外清晰。 “嗯,听见了。”王老道点了点头,道:“这地面——好像在抖。” “墨斗断了!”就在薛清穆和王老道说话之际,朱要强却是发现了脆响的来源。 “什么!”王老道和薛清穆同时惊叫道。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王老道和薛清穆都来到了墨斗金棺前。只见原本网兜状的墨斗成一字形地裂开来,而断裂的位置正好是金棺盖与棺身的连接处! “快,快!”王老道见状忙叫道:“把它系起来!” 薛清穆和朱要强也知道这墨斗断裂之后的严重性,都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断裂的墨斗重新系好,但是就在两人将墨斗重新系好,同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听见“啪,啪”又是两声脆响传来,原本已经系好的墨斗忽然再次断开来,随后金棺的盖子被打开一道黝黑的口子,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摩擦声。 “不好!”王老道站在薛清穆身边,忽然叫了一声,随后一把将薛清穆推开。 只见一只干瘪得如同枯树枝一般的手从金棺之中伸出,正停在薛清穆先前所在的位置。 周围忽然刮起一阵微风,风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摸不透风的地洞之中却是显得十分诡异,而且这股微风似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好像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穿过一片乱葬岗子时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薛清穆早已经占了起来,手中军刺不断地在两手之间交换,脚下踩着小碎步向王老道靠拢。也就在此时,只见金棺正在缓缓地打开,那只袭击了薛清穆的枯手的主人,也已经坐了起来。 只见僵尸一身道袍,似乎在死之前也是一位道士高人,头上梳着一个发髻,说明这只僵尸应该是明朝时候被埋葬在这里的。因为僵尸背对着三人,所以三人并没有看到僵尸的真正面容,但是三人却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似乎这只僵尸的后脑门上还生着一双眼睛。 “是谁,打扰,了我,的修,息?”一般的僵尸并不能说话,最多只是发出类似于动物的叫声,但是在薛清穆三人眼前的这一只僵尸,却能。只是说话并不太流利,每说出两个字就需要停顿一下。 薛清穆和王老道交流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恐惧。如果两人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么现在眼前的这只僵尸,很有可能是——尸王! 尸王是僵尸的最高等级,比起那些所谓最生猛的什么白毛僵、黑毛僵、紫毛僵、红毛僵等等,都要厉害,且不止一两倍,而是百倍!只因为尸王的形成过程十分独特,且有相当严格的条件要求。 —————————————————————— 实在对不起各位书友,昨天实在不再状态,所以写的章节有些乱乱,没有红票我也认了。 但是现在已经连续三天了,收藏倒是在增长,但是红票却一票都没有。 这让在下实在怀疑收藏的真实性啊! 如果各位书友不吝啬手中的票票的话,请在看过本书后,把手上的票票都投出来吧! 在下跪谢了! 滇西往事 章十九、墨斗金棺 王老道看了薛清穆一眼,随即轻叹一声,道:“那就拿出来吧。” 薛清穆也是救人心急,闻言忙从怀中的地图取出平铺在地上,只见地图之上纵横交错的线条比比皆是,有的是虚线,有的是实线,还有的则是一些波浪线。在地图的西面,虚线下则写着一些细小的“灵文”。而在整个地图的最北边,则是一尊用似佛非佛的塑像,在塑像的周围围绕着一圈波浪线。 “这里应该就是人魂破所在的密室的位置,”薛清穆指着地图上那尊塑像说道:“可这周围的虚线是什么意思?” 王老道也是一头雾水,只有朱要强摸着下巴,似乎有些明白虚线的意思,“这些虚线,应该是指人魂破的范围。” 薛清穆思量一阵,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好,假设你的猜测成立,那么地图上的虚线和波浪线又代表着什么?” “这些交错在一起的线条,实线明显是通往密室的正确路线,”朱要强盯着地图,双手不断地在地图上比划着,丈量着地图的大小,然后说道:“而其他的虚线和波浪线,很有可能代表的是改变过以后的路线,我们需要绕过这些路线,重新走上实线所标记的路线,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去到密室。” “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你看,地洞的入口在南方,而我们进来之后一直在向西面走,”王老道指着地图西面虚线下的‘灵文’,接着朱要强的话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里,因为只有这里的虚线下有‘灵文’标注。” 薛清穆点头,确实,以现在所有的线索看来,朱要强和王老道的猜测没有半丝纰漏,而且十分的合情合理。于是说道:“那我们就走吧。” “等等,”忽然,朱要强似乎发现了什么,“你们不觉得着地图的形状有点特殊?” 闻言王老道和薛清穆都是一愣,当初从乌铜瓶上拓下这份地图几人可是看过不下百遍,没有感觉到这图的形状有任何特殊之处。 地图的形状有些怪异,四周棱角分明,中间确实形成一个椭圆型,而在地图中所标注的密室处,则是孤零零地突出在整张地图的北面,整个地图显得像是一尊巨大的塑像。 “没什么啊!”薛清穆首先答道。 朱要强眯着眼睛盯着地图,眼神之中有一些看不出的思绪,“不对,这地图的形状我好像在哪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管他那么多!”薛清穆道:“现在的耽误之急是去密室!” 朱要强见薛清穆如此心急,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地图卷起交给薛清穆,道:“你们先走。” “靠!”薛清穆对朱要强竖起一个中指,以表示自己对他的鄙视之情。 王老道见朱要强将地图交给薛清穆,心中有些不解,“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两天,现在朱要强应该只是先探路,但是为什么地图都已经在眼前了,他却不直接据为己有呢?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心中虽然不解,但是王老道却没有说出来,向薛清穆使了个眼色,示意薛清穆由自己来带路。 其实薛清穆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心急,完全是王老道的意思,先前王老道在关掉自己铝皮电筒的瞬间,利用人眼对明暗的适应点而所造成朱要强视力暂时性模糊,同时用眼神向薛清穆表达的自己的意思。 王老道之所以要薛清穆表现的如此心急,就是要试探朱要强决定在七月十五动手的可能性,因为三人在进入地洞之后,朱要强一直都表现得十分镇静,完全,即便是在通道内走了近一个小时,也丝毫没有焦急的样子,所以王老道十分怀疑朱要强是否真的决定要在七月十五动手。 “我可不想当冤大头。”薛清穆在接到王老道的眼神之后,望了一眼前方的通道,说道:“要不,师叔你先?” 王老道也不啰嗦,道了一声“好。”,接过薛清穆递来的地图之后便向前开始行进。 有了地图的指引,三人行进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约莫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人便来到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不大,但在石室内却琳琅满目地堆放着许许多多的金银器和玉器,十分像墓穴的陪葬耳室。在石室的东南角,有一座玉石雕琢而成的玉床,玉床之上摆放着一口纯金的打造的棺椁,棺椁外用漆黑的麻绳捆绑着。 “这是——”王老道惊讶道:“这是墨斗金棺!” 墨斗金棺是茅山派镇驭僵尸的道术,茅山术认为僵尸属阴,但却靠吸食阳气而活,金有较重的氧气,而墨线却能够镇压僵尸的力量。 而墨斗金棺的原理就是利用墨斗将细线或麻绳染成着黑色,然后再将已经成为僵尸或者即将成为僵尸的尸体放置在金子打造的棺材之中,最后再用墨斗染好的黑色细线或麻绳将金棺绑起来,这样就能够镇压住金棺内的僵尸。 “墨斗金棺怎么会出现在这?”薛清穆和朱要强都是一脸震惊,传说中的墨斗金棺,今天可算见着了。 要知道墨斗金棺虽然是茅山派的道术,但是早已经在清朝末年的时候失传,后世的人们几乎没有讲过,更不要说亲自去尝试了。 薛清穆想上前细细地观看这传说中的墨斗金棺,但就在双手即将抹上金棺的时候却被王老道一声呵斥吓得缩了回去。 “不要摸金棺!还想不想要命了你?啊!这东西时能乱摸得吗?啊!万一把里面的僵尸放出来咋整?” “机会难得,不摸怎么也对不起自己不是,”薛清穆不敢违背王老道的意思,小声嘀咕道:“再说就摸一下,这金棺还能垮了不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薛清穆却没有在摸这墨斗金棺的意思,双手背在身后,军刺已经握在手中。而王老道也已经将羊角匕首横在了胸前,就连站在最后的朱要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剑,在黑暗之中闪耀着点点寒光。 “师叔,你也听见了?”原来,就在薛清穆小声嘀咕的时候,石室之中忽然传来“咔”的一声脆响,彷佛是什么东西断裂产生的,又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同时三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抖,虽然颤抖的幅度并非很到,但是在地洞之中即便是轻微的颤抖,也显得格外清晰。 “嗯,听见了。”王老道点了点头,道:“这地面——好像在抖。” “墨斗断了!”就在薛清穆和王老道说话之际,朱要强却是发现了脆响的来源。 “什么!”王老道和薛清穆同时惊叫道。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王老道和薛清穆都来到了墨斗金棺前。只见原本网兜状的墨斗成一字形地裂开来,而断裂的位置正好是金棺盖与棺身的连接处! “快,快!”王老道见状忙叫道:“把它系起来!” 薛清穆和朱要强也知道这墨斗断裂之后的严重性,都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断裂的墨斗重新系好,但是就在两人将墨斗重新系好,同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听见“啪,啪”又是两声脆响传来,原本已经系好的墨斗忽然再次断开来,随后金棺的盖子被打开一道黝黑的口子,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摩擦声。 “不好!”王老道站在薛清穆身边,忽然叫了一声,随后一把将薛清穆推开。 只见一只干瘪得如同枯树枝一般的手从金棺之中伸出,正停在薛清穆先前所在的位置。 周围忽然刮起一阵微风,风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摸不透风的地洞之中却是显得十分诡异,而且这股微风似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好像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穿过一片乱葬岗子时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薛清穆早已经占了起来,手中军刺不断地在两手之间交换,脚下踩着小碎步向王老道靠拢。也就在此时,只见金棺正在缓缓地打开,那只袭击了薛清穆的枯手的主人,也已经坐了起来。 只见僵尸一身道袍,似乎在死之前也是一位道士高人,头上梳着一个发髻,说明这只僵尸应该是明朝时候被埋葬在这里的。因为僵尸背对着三人,所以三人并没有看到僵尸的真正面容,但是三人却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似乎这只僵尸的后脑门上还生着一双眼睛。 “是谁,打扰,了我,的修,息?”一般的僵尸并不能说话,最多只是发出类似于动物的叫声,但是在薛清穆三人眼前的这一只僵尸,却能。只是说话并不太流利,每说出两个字就需要停顿一下。 薛清穆和王老道交流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恐惧。如果两人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么现在眼前的这只僵尸,很有可能是——尸王! 尸王是僵尸的最高等级,比起那些所谓最生猛的什么白毛僵、黑毛僵、紫毛僵、红毛僵等等,都要厉害,且不止一两倍,而是百倍!只因为尸王的形成过程十分独特,且有相当严格的条件要求。 —————————————————————— 实在对不起各位书友,昨天实在不再状态,所以写的章节有些乱乱,没有红票我也认了。 但是现在已经连续三天了,收藏倒是在增长,但是红票却一票都没有。 这让在下实在怀疑收藏的真实性啊! 如果各位书友不吝啬手中的票票的话,请在看过本书后,把手上的票票都投出来吧! 在下跪谢了! 滇西往事 章二十、尸王 第一,能够成为尸王的人,在生前必然是得道高僧,或者大德道人;第二,这人死之后必须被埋葬在聚阴之地下五百尺;第三,这人必须是因救助他人而死——等等。尸王可不似僵尸,虽然在形成条件上有很多相同之处,但是尸王的阴气确实僵尸的无数倍。原因很简单,在《灵宝秘术》中认为,得道之人死后要么阴气极重成为尸王,要么坐化成就金身舍利。 尸王这东西在数千年来也是少见,但是现在却偏偏被薛清穆三人遇上,要是在地洞外或者空旷的地方还好说,打不过也还可以跑;但是现在在这地洞之中漆黑一片,而且地洞之中通道无时无刻不再变化先不说它,单单说这地洞之中的通道狭窄不堪,仅仅可以两人并排前行,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要说是尸王,就算是“真阴之体”王老道也没有把握也对付! “师叔——”薛清穆心底有些虚,毕竟这传说中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低声地唤了王老道一声。 虽然薛清穆已经将声音最然压得低若蚊蝇,但是现在的石室之中,安静得掉下一颗缝衣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在这样的地方说话任谁都能听到,尸王也不例外! “是谁?闯进,我的,安眠,之地?”只听尸王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尸王的脑袋也在呈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最后竟然将脸扭到身后,严重缺水导致干瘪得如同朽木一般的面容呈现在薛清穆和王老道的眼前,那双已经突出眼眶的眼珠死死地盯着薛清穆三人。 “拼了!”朱要强忽然大叫一声突然爆发,原地跳起,手中一道符录射出。但是这道符录却在靠近尸王半米开外的地方,便似遇到了无形的墙壁,在空中定住数秒不再向前飞行,之后便缓缓地掉落在地面之上。 这一切只在一瞬之间,甚至没有超过一秒。 “别——!”王老道刚刚一个“别”字出口,后面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尸王明显对朱要强的暴起有一些恼怒,突出的眼珠之中蔓延起条条殷红的血丝。只见尸王忽然背对着三人跃出金棺,脑袋依旧是诡异地扭朝身后,干瘪地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怒气,一步一步地向三人逼近。 “你们,竟然,胆敢,打扰,本尊,休息!不可,饶恕!”尸王空洞的说着,双手忽然抱住脑袋一拧,竟然将脑袋拧回了原位,随后转过身来双手高高举起,锋利且修长的指甲带着阵阵劲风向着朱要强便扑面而来。 薛清穆虽然对朱要强十分鄙视,不屑此人竟然为了钱财而卑鄙到强行摄取他人魂魄,但是朱要强毕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妖魔鬼怪,即便是妖魔鬼怪,也只应该将其超度,而不是杀死,更不要说要杀朱要强的是尸王。更何况,这尸王只怕在杀了朱要强之后,就要杀自己和王老道了。 一个箭步来到主要身边,薛清穆身子一挨蹲在地上,手中军刺已经本着尸王的下身刺了出去,“架——” 薛清穆本来是想叫朱要强用短剑将尸王的利爪架住,但是却只说出了一个“架”字之后,就觉得头顶一阵压力传来,握着军刺的手上也传来一阵剧痛。定睛一看,原来就在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握着军刺的手已经被尸王抓住,而刺向尸王下身的军刺则停留在了半空中。同时,朱要强用短剑架住了尸王的一抓,但是却被震出两米开外,磕在墙壁之上已经晕死了过去。 眼看尸王的利爪再次落向薛清穆的头顶,王老道也来不及多想,手中紧握着的羊角匕首一颠便朝着尸王抛去,直射向尸王的面门。 尸王见匕首飞来,回手一档,将匕首弹开,“呛”的一声插在墙壁之中,原本抓着薛清穆的手却是已经放开了。 薛清穆现在也顾不上手腕上的疼痛,双脚猛的一蹬便向后飞窜了出去。手上疼点总比丢了小命来的要好。 王老道在抛出羊角匕首的同时,也是一个向前一个打滚,从尸王的胯下钻出窜到了尸王身后。就这样薛清穆在前,尸王在中,王老道在后,两人一尸形成了一个互相僵持的局面。 “师叔——”薛清穆此时才缓过神来,问道:“他能听懂我们说话不?” “我咋知道!”王老道心中也是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刚才动作慢上那么一点点,薛清穆的小命估计就玩完了。 薛清穆和王老道这么一前一后的夹着尸王,尸王似乎也知道这样对自己不利,竟然站在原地不动,已经突出眼眶的一双眼珠不断地转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应对的方法。 “这东西,会思考不?”薛清穆见尸王的眼珠不断转动,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办法,于是问道。 “应该——会吧。”王老道虽然见识广博,但是尸王这种稀罕东西还是第一次见,有些不确定的答道。 薛清穆咽了一口吐沫,心中暗叫一声“苦哉”,手上却是扣住了一道六甲神将符。有一丝希望都得博上一博,薛清穆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王老道透过尸王看见了薛清穆的动作,心中已经明白薛清穆的意思,右手不动,左手却是从布包中摸出一道六丁神兵符扣在掌心。 “师叔!”忽然薛清穆大叫一声,向前猛冲了两步一跃而起,整个人在空中形成了鱼跃龙门的样子;在越过尸王头顶的时候,右手一伸将手中六甲神将符拍在尸王头顶,同时口中叫道:“动手!” 王老道早就在注意这薛清穆的动静,静静地等待着动手的时机,就在薛清穆将六甲神将符拍在尸王头顶的时候,王老道已经一个滚翻从尸王的胯下钻了过去,同时一道六丁神兵符也拍在了尸王的胯下。 “嗷,吼——”两声怒吼震得整个石室都在颤抖。只见尸王原本就显得干瘪的身体之上忽然冒起青烟,青烟之中带着点点蓝绿色的光芒。 青烟缭绕,不断地在尸王周身游走,最后在尸王头顶聚和胯下集成为两片大小数米黄色云田。 随着云田在尸王头顶和胯下聚集,虚空之中竟然传来阵阵雷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大约十秒钟之后,从两块云田之中劈出数道蓝色闪电。 “啊!”尸王惨叫一声,全身一片焦黑,但却是、没有丝毫倒下的意思。 “师叔,这东西怒了,跑!”薛清穆知道要是一招制不住这尸王,就得跑路!招呼一声之后便将身形一矮,随即一个翻滚抓起朱要强就向石室外跑去,王老道速度也不比薛清穆慢多少,一把抽出钉在墙壁之中的羊角匕首,两步就已经来到了石室之外。 早在进入石室之前薛清穆就已经注意到,在石室外的墙壁上有一个木质的把手,薛清穆估计这个木质把手多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这尸王被放出来而设计的,目的就是用来将尸王困在石室之中,所以方才薛清穆才会突然暴起。 来到石室外,薛清穆一脚踹在木质把手之上,只听见“咔叱”一声,木质的把手竟然被薛清穆一脚生生踹断,随后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敲击声传来。一座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石门轰然落下,扬起一阵灰尘。 这道石门足足有数千斤重,半个篮球场大小,足可以将尸王困在其中了,任凭它尸王再如何厉害,再如何罕见,也只得乖乖的呆在里面。 薛清穆开始有些佩服当初设计这个地洞的人了,这么巨大的石门他是怎么弄进来的。 “呼——我说师叔啊!先前的问天符不是没什么放映吗?”薛清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怎么这里还会藏着这么个厉害家伙?” “我哪里知道!”王老道靠在墙上,身子一阵虚脱,“他妈的,都是这小子惹得祸!” 说着,王老道狠狠地在朱要强地身上踹了几脚,随即又觉得不怎么解气,于是从布包中掏出一条绳索将朱要强困了个结实,随后暴风骤雨一般地对着朱要强一顿毒打。 “你就一点不觉得奇怪?”王老道盘腿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以他耄耋之年的岁数,这么折腾也确实为难他了。 “奇怪什么?”薛清穆不解道。 “先前在通道里走了那么久,这朱要强竟然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王老道这才有机会对薛清穆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估计他们并不是要在七月十五动手。” “咦,对呀,”薛清穆忽然醒悟,“怪不得师叔你要我假装着急,原来是——” “啊!疼!”就在王老道欲开口的时候,晕死过去的朱要强忽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我,我怎么——”朱要强向伸手扭扭脖子,却忽然发现自己被绑了个结实,同时见到王老道和薛清穆坐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位置,“你们,放开我!” 王老道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放开你,放开你继续要挟我们?” —————————————— 我错了,前天有事,没有来码字,结果现在每天的章节都是先写,实在累的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最后满地翻丘打滚地向各位书友求红票和收藏! 滇西往事 章二十、尸王 第一,能够成为尸王的人,在生前必然是得道高僧,或者大德道人;第二,这人死之后必须被埋葬在聚阴之地下五百尺;第三,这人必须是因救助他人而死——等等。尸王可不似僵尸,虽然在形成条件上有很多相同之处,但是尸王的阴气确实僵尸的无数倍。原因很简单,在《灵宝秘术》中认为,得道之人死后要么阴气极重成为尸王,要么坐化成就金身舍利。 尸王这东西在数千年来也是少见,但是现在却偏偏被薛清穆三人遇上,要是在地洞外或者空旷的地方还好说,打不过也还可以跑;但是现在在这地洞之中漆黑一片,而且地洞之中通道无时无刻不再变化先不说它,单单说这地洞之中的通道狭窄不堪,仅仅可以两人并排前行,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要说是尸王,就算是“真阴之体”王老道也没有把握也对付! “师叔——”薛清穆心底有些虚,毕竟这传说中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低声地唤了王老道一声。 虽然薛清穆已经将声音最然压得低若蚊蝇,但是现在的石室之中,安静得掉下一颗缝衣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在这样的地方说话任谁都能听到,尸王也不例外! “是谁?闯进,我的,安眠,之地?”只听尸王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尸王的脑袋也在呈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最后竟然将脸扭到身后,严重缺水导致干瘪得如同朽木一般的面容呈现在薛清穆和王老道的眼前,那双已经突出眼眶的眼珠死死地盯着薛清穆三人。 “拼了!”朱要强忽然大叫一声突然爆发,原地跳起,手中一道符录射出。但是这道符录却在靠近尸王半米开外的地方,便似遇到了无形的墙壁,在空中定住数秒不再向前飞行,之后便缓缓地掉落在地面之上。 这一切只在一瞬之间,甚至没有超过一秒。 “别——!”王老道刚刚一个“别”字出口,后面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尸王明显对朱要强的暴起有一些恼怒,突出的眼珠之中蔓延起条条殷红的血丝。只见尸王忽然背对着三人跃出金棺,脑袋依旧是诡异地扭朝身后,干瘪地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怒气,一步一步地向三人逼近。 “你们,竟然,胆敢,打扰,本尊,休息!不可,饶恕!”尸王空洞的说着,双手忽然抱住脑袋一拧,竟然将脑袋拧回了原位,随后转过身来双手高高举起,锋利且修长的指甲带着阵阵劲风向着朱要强便扑面而来。 薛清穆虽然对朱要强十分鄙视,不屑此人竟然为了钱财而卑鄙到强行摄取他人魂魄,但是朱要强毕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妖魔鬼怪,即便是妖魔鬼怪,也只应该将其超度,而不是杀死,更不要说要杀朱要强的是尸王。更何况,这尸王只怕在杀了朱要强之后,就要杀自己和王老道了。 一个箭步来到主要身边,薛清穆身子一挨蹲在地上,手中军刺已经本着尸王的下身刺了出去,“架——” 薛清穆本来是想叫朱要强用短剑将尸王的利爪架住,但是却只说出了一个“架”字之后,就觉得头顶一阵压力传来,握着军刺的手上也传来一阵剧痛。定睛一看,原来就在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握着军刺的手已经被尸王抓住,而刺向尸王下身的军刺则停留在了半空中。同时,朱要强用短剑架住了尸王的一抓,但是却被震出两米开外,磕在墙壁之上已经晕死了过去。 眼看尸王的利爪再次落向薛清穆的头顶,王老道也来不及多想,手中紧握着的羊角匕首一颠便朝着尸王抛去,直射向尸王的面门。 尸王见匕首飞来,回手一档,将匕首弹开,“呛”的一声插在墙壁之中,原本抓着薛清穆的手却是已经放开了。 薛清穆现在也顾不上手腕上的疼痛,双脚猛的一蹬便向后飞窜了出去。手上疼点总比丢了小命来的要好。 王老道在抛出羊角匕首的同时,也是一个向前一个打滚,从尸王的胯下钻出窜到了尸王身后。就这样薛清穆在前,尸王在中,王老道在后,两人一尸形成了一个互相僵持的局面。 “师叔——”薛清穆此时才缓过神来,问道:“他能听懂我们说话不?” “我咋知道!”王老道心中也是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刚才动作慢上那么一点点,薛清穆的小命估计就玩完了。 薛清穆和王老道这么一前一后的夹着尸王,尸王似乎也知道这样对自己不利,竟然站在原地不动,已经突出眼眶的一双眼珠不断地转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应对的方法。 “这东西,会思考不?”薛清穆见尸王的眼珠不断转动,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办法,于是问道。 “应该——会吧。”王老道虽然见识广博,但是尸王这种稀罕东西还是第一次见,有些不确定的答道。 薛清穆咽了一口吐沫,心中暗叫一声“苦哉”,手上却是扣住了一道六甲神将符。有一丝希望都得博上一博,薛清穆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王老道透过尸王看见了薛清穆的动作,心中已经明白薛清穆的意思,右手不动,左手却是从布包中摸出一道六丁神兵符扣在掌心。 “师叔!”忽然薛清穆大叫一声,向前猛冲了两步一跃而起,整个人在空中形成了鱼跃龙门的样子;在越过尸王头顶的时候,右手一伸将手中六甲神将符拍在尸王头顶,同时口中叫道:“动手!” 王老道早就在注意这薛清穆的动静,静静地等待着动手的时机,就在薛清穆将六甲神将符拍在尸王头顶的时候,王老道已经一个滚翻从尸王的胯下钻了过去,同时一道六丁神兵符也拍在了尸王的胯下。 “嗷,吼——”两声怒吼震得整个石室都在颤抖。只见尸王原本就显得干瘪的身体之上忽然冒起青烟,青烟之中带着点点蓝绿色的光芒。 青烟缭绕,不断地在尸王周身游走,最后在尸王头顶聚和胯下集成为两片大小数米黄色云田。 随着云田在尸王头顶和胯下聚集,虚空之中竟然传来阵阵雷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大约十秒钟之后,从两块云田之中劈出数道蓝色闪电。 “啊!”尸王惨叫一声,全身一片焦黑,但却是、没有丝毫倒下的意思。 “师叔,这东西怒了,跑!”薛清穆知道要是一招制不住这尸王,就得跑路!招呼一声之后便将身形一矮,随即一个翻滚抓起朱要强就向石室外跑去,王老道速度也不比薛清穆慢多少,一把抽出钉在墙壁之中的羊角匕首,两步就已经来到了石室之外。 早在进入石室之前薛清穆就已经注意到,在石室外的墙壁上有一个木质的把手,薛清穆估计这个木质把手多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这尸王被放出来而设计的,目的就是用来将尸王困在石室之中,所以方才薛清穆才会突然暴起。 来到石室外,薛清穆一脚踹在木质把手之上,只听见“咔叱”一声,木质的把手竟然被薛清穆一脚生生踹断,随后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敲击声传来。一座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石门轰然落下,扬起一阵灰尘。 这道石门足足有数千斤重,半个篮球场大小,足可以将尸王困在其中了,任凭它尸王再如何厉害,再如何罕见,也只得乖乖的呆在里面。 薛清穆开始有些佩服当初设计这个地洞的人了,这么巨大的石门他是怎么弄进来的。 “呼——我说师叔啊!先前的问天符不是没什么放映吗?”薛清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怎么这里还会藏着这么个厉害家伙?” “我哪里知道!”王老道靠在墙上,身子一阵虚脱,“他妈的,都是这小子惹得祸!” 说着,王老道狠狠地在朱要强地身上踹了几脚,随即又觉得不怎么解气,于是从布包中掏出一条绳索将朱要强困了个结实,随后暴风骤雨一般地对着朱要强一顿毒打。 “你就一点不觉得奇怪?”王老道盘腿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以他耄耋之年的岁数,这么折腾也确实为难他了。 “奇怪什么?”薛清穆不解道。 “先前在通道里走了那么久,这朱要强竟然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王老道这才有机会对薛清穆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估计他们并不是要在七月十五动手。” “咦,对呀,”薛清穆忽然醒悟,“怪不得师叔你要我假装着急,原来是——” “啊!疼!”就在王老道欲开口的时候,晕死过去的朱要强忽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我,我怎么——”朱要强向伸手扭扭脖子,却忽然发现自己被绑了个结实,同时见到王老道和薛清穆坐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位置,“你们,放开我!” 王老道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放开你,放开你继续要挟我们?” —————————————— 我错了,前天有事,没有来码字,结果现在每天的章节都是先写,实在累的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最后满地翻丘打滚地向各位书友求红票和收藏! 滇西往事 章二一、冥钉 “即便你们抓了我,你们也不会知道张小环魂魄的下落。”朱要强听到王老道不屑的语气,忽然冷静了下来。 “别装,我已经猜到你们恐怕不是想在七月十五动手吧?”王老道微微一笑道:“只要吧小环的魂魄交给我,我立马就放了你,毕竟你也是被人收买。” “张小环的魂魄不在我这。”朱要强的回答很简洁,但是却如同巨石一般砸在王老道和薛清穆的心上。 薛清穆和王老道同时问道:“那在哪?” “你们觉得我会将笨到将张小环的魂魄带在身上?”朱要强虽然被王老道打成了猪头,但是却十分冷静,“你猜测的很对,我们并不是要在七月十五动手,而我只不过是先进来探路的,在外面还有一个人,张小环的魂魄在他的身上。” 薛清穆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其中确实有一个阴谋,但是这个阴谋牵扯到主要前身后的那个人,朱要强知道自己如果出卖他的后果,于是闭口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衣服人又你们处置的样子,配合上肿得和猪头一样的脸,却是惹得薛清穆差点笑出声来。 “算了,既然小环的魂魄不再他身上,我们也别为难他了。”王老道说道:“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先到密室里看看人魂破再说。” 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周瑛杰和释慧和尚都还没到,就算到了也已经帮不上多少忙,为今之计只有靠薛清穆和王老道两人,而找回张小环魂魄的事也只能等两人出去之后再说,现在一切都只是空谈。 通道十分狭窄,且阴暗非常,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十分不好走。薛清穆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被绑着的朱要强,王老道走在最后,这朱要强十分狡猾,谁知到他会不会逃跑。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通道之中再次刮起阵阵微风,也不知道究竟是通道的另一头通向外面,还是这地洞之中有什么东西;并且薛清穆和王老道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在微风之中夹杂着些许潮湿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薛清穆手中的铝皮电筒忽然闪烁几下熄灭了,周围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师叔,电筒没电了,换你那支。”黑暗之中,薛清穆转头想要向王老道讨要他的那支铝皮电筒,却忽然发现身后的朱要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一堆绳索,“不好!朱要强跑了!” “什么?”王老道正在布包之中翻找先前自己收起的电筒,却忽然听到薛清穆的话,问道:“捆着的人怎么可能跑咯?” 半分钟后,王老道将铝皮电筒点亮,却见自己的身前堆放着一堆绳索,薛清穆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对面。 “这是怎么回事?”薛清穆的电筒熄灭到王老道找到电筒再次点亮,也不过短短的一分钟时间,朱要强就算有遁地的本事也不能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不要说朱要强还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这不能!我系的可是杀猪结!” 杀猪结又叫死结,是屠夫们在杀猪的时候以防止猪脚踢到人而用的结扣,杀猪结之所以叫做死结是因为这样的结扣在打好之后,几乎没有可能打开,除非用刀割开或者用剪子剪开。 但是现在地上的绳索没有半点损坏的痕迹,说明朱要强很可能是解开结扣逃走的,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解开杀猪结并且逃跑得无影无踪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师叔你看!”薛清穆借着手电的光芒四处张望,也许朱要强并没有跑远,而是躲在了通道中的某个角落。但是薛清穆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看,却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只见通道两面的墙壁之上,整整齐齐地钉着三排铁定,在微黄的手电光下却是显得十分刺眼,“这是什么?” 王老道听见薛清穆的呼唤,还以为是找到朱要强了,忙上前来,却发现薛清穆正紧紧盯着通道两面的墙壁,于是问道:“找到朱要强了?” “先别管朱要强了,还是先想想我们自己该怎么办吧。”薛清穆转过头来,哭丧着脸对王老道说道。 “到底怎么了?”王老道不明所以,也上前来观看通道两面的墙壁,这一看不要紧,却是把王老道的驴脸看得一片青绿,“这他妈是,是冥钉啊!” 所谓冥钉,可以说是一种阵法,也可以说是一种局法。这种东西最早出现在元朝,源自降教的十八冥钉,但是因为十八冥钉对材料要求十分之高,而且是大范围的阵法,所以后来有人经过改良发明了冥钉。 冥钉多用在墓穴之中,传说中当初发明冥钉的人是一位守陵人,之所以发明冥钉正是为了守护陵墓。但是现在薛清穆和王老道所在的这个地洞并不是墓穴,这冥钉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十分不正常了。 只见三排铁钉错落有序,每一排都有六颗铁钉,且每一颗铁钉的位置都没有重叠,而是互相错开,形成一个梯形。在铁钉每一颗铁钉之上都挂着一道符录,符录上所用的文字正是“灵文”,歪歪斜斜地画满整张黄表纸。也不知道这冥钉是什么布下的,挂在铁钉之上的黄色符录已经有些泛白了,但是这对冥钉的能力并没有多少影响,只要符录没有离开铁钉,这冥钉就还是能够发挥出效用。 “冥钉?”薛清穆当然知道冥钉,但是却没想到这种专门用来守护陵墓的东西竟然出现在这里。 “对,就是冥钉啊。”王老道心中抱怨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先是被朱要强威胁,后来又遇上尸王;好不容易把朱要强给捉住了还让他给跑了,现在又遇上了这冥钉,“今天算是背时到家了,还不知道到了密室里要遇上什么东西。” 十八冥钉是一种大范围的阵法,其功用是能制造出极重的阴气,且能召集周围的怨过魂魄。而冥钉却是在十八冥钉的基础上将原本的能力保留,并且将范围缩小,只是布置在墓穴甬道的两壁,因为陵墓之中甬道只有一条,所以这样能够更有效的阻止盗墓者。 “师叔,这东西能破吗?”薛清穆虽然知道冥钉,但是却不知道冥钉的破法,于是问道。 “这东西是靠挂在铁钉上的符录发挥能力,”王老道拖着下巴,思量着说道:“我想,揭了了铁钉上的符录应该就能破。” 王老道想的倒是十分简单,但是这冥钉也不知道布下了多久,符录之力早已深入铁钉之中,单纯的揭了符录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何况冥钉作为守护陵墓的一种法术一直传承到明朝自然有它的后手,要不然只要揭了挂在铁钉上的符录就可以破去的话,谁还会用冥钉镇守陵墓? 说完,王老道就像上前去揭铁钉上的符录,但是手刚刚伸到一半却听薛清穆道:“别,师叔!” “咋了?”王老道停住,扭头问道。 “你仔细看,这铁钉上——”薛清穆勾着腰,盯着铁钉瞧个不停,“这铁钉上似乎也刻了符录!” 王老道闻言一愣,随即也勾下腰仔细地观察起铁钉,只见在四方形的铁钉之上用极小的“灵文”雕刻着四道符录,每一道的书法都有所不同。 “这是——?”王老道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错了,这根本就不是冥钉! 薛清穆脸色泛青,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冥钉,而是鬼婴!” 鬼婴又叫小鬼,在现在的南阳降头术中依然有一种降术名为养小鬼,是用刚刚出生或者死在腹中婴儿,将其泡在特制的药水之中,最终形成的一种似鬼非鬼,似人非人的东西。小鬼样貌丑陋并且十分极其的凶残。 现在,摆在薛清穆和王老道眼前的并不什么冥钉,而是鬼婴!如果薛清穆没有猜错的话,铁钉之上挂着的符录是镇尸符,用来镇住鬼婴;刻在铁钉之上的符录,一定炼制鬼婴用的符录! 而在铁钉之下,钉着的肯定就是一直鬼婴了!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薛清穆一脸的黑线,这可是整整十六只鬼婴啊!要知道被鬼婴盯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这该死的朱要强是不是做鬼什么亏心事?”王老道咒骂一声。 现在他十分怀疑是不是那跑掉的朱要强在进地洞之前做过什么亏心事,要不然怎么先前的问天符居然显示这地洞之中没有什么厉害的东,自己几人却几次三番地遇到些对付不了得东西? 问天符是能够预测危险不假,但是如果预测的不只是一个人的时候,问天符是很容易出纰漏的,因为问天符针对的不是一个人,所以如果有人在近期做过什么亏心事,那么问天符就会失效。 “废话!他摄了小环的魂魄,还不算亏心事?”薛清穆有些恼火,骂道:“这狗日的朱要强!别让我在见到他,不然非整个衰煞给他背着,我倒霉死他!” ———————————————————— 继续满地打滚的求票票和收藏! 希望书友们不要吝啬手中票票和空着的书架。 附上两手首超萌歌的下载地址,以做感谢。也许大家都听过,但也是石头的一点心意。 地址: http://hgc08065.chinaw3.com/music/011.mp3 http:///...audio/139420201.mp3 滇西往事 章二一、冥钉 “即便你们抓了我,你们也不会知道张小环魂魄的下落。”朱要强听到王老道不屑的语气,忽然冷静了下来。 “别装,我已经猜到你们恐怕不是想在七月十五动手吧?”王老道微微一笑道:“只要吧小环的魂魄交给我,我立马就放了你,毕竟你也是被人收买。” “张小环的魂魄不在我这。”朱要强的回答很简洁,但是却如同巨石一般砸在王老道和薛清穆的心上。 薛清穆和王老道同时问道:“那在哪?” “你们觉得我会将笨到将张小环的魂魄带在身上?”朱要强虽然被王老道打成了猪头,但是却十分冷静,“你猜测的很对,我们并不是要在七月十五动手,而我只不过是先进来探路的,在外面还有一个人,张小环的魂魄在他的身上。” 薛清穆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其中确实有一个阴谋,但是这个阴谋牵扯到主要前身后的那个人,朱要强知道自己如果出卖他的后果,于是闭口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衣服人又你们处置的样子,配合上肿得和猪头一样的脸,却是惹得薛清穆差点笑出声来。 “算了,既然小环的魂魄不再他身上,我们也别为难他了。”王老道说道:“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先到密室里看看人魂破再说。” 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周瑛杰和释慧和尚都还没到,就算到了也已经帮不上多少忙,为今之计只有靠薛清穆和王老道两人,而找回张小环魂魄的事也只能等两人出去之后再说,现在一切都只是空谈。 通道十分狭窄,且阴暗非常,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十分不好走。薛清穆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被绑着的朱要强,王老道走在最后,这朱要强十分狡猾,谁知到他会不会逃跑。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通道之中再次刮起阵阵微风,也不知道究竟是通道的另一头通向外面,还是这地洞之中有什么东西;并且薛清穆和王老道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在微风之中夹杂着些许潮湿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薛清穆手中的铝皮电筒忽然闪烁几下熄灭了,周围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师叔,电筒没电了,换你那支。”黑暗之中,薛清穆转头想要向王老道讨要他的那支铝皮电筒,却忽然发现身后的朱要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一堆绳索,“不好!朱要强跑了!” “什么?”王老道正在布包之中翻找先前自己收起的电筒,却忽然听到薛清穆的话,问道:“捆着的人怎么可能跑咯?” 半分钟后,王老道将铝皮电筒点亮,却见自己的身前堆放着一堆绳索,薛清穆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对面。 “这是怎么回事?”薛清穆的电筒熄灭到王老道找到电筒再次点亮,也不过短短的一分钟时间,朱要强就算有遁地的本事也不能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不要说朱要强还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这不能!我系的可是杀猪结!” 杀猪结又叫死结,是屠夫们在杀猪的时候以防止猪脚踢到人而用的结扣,杀猪结之所以叫做死结是因为这样的结扣在打好之后,几乎没有可能打开,除非用刀割开或者用剪子剪开。 但是现在地上的绳索没有半点损坏的痕迹,说明朱要强很可能是解开结扣逃走的,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解开杀猪结并且逃跑得无影无踪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师叔你看!”薛清穆借着手电的光芒四处张望,也许朱要强并没有跑远,而是躲在了通道中的某个角落。但是薛清穆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看,却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只见通道两面的墙壁之上,整整齐齐地钉着三排铁定,在微黄的手电光下却是显得十分刺眼,“这是什么?” 王老道听见薛清穆的呼唤,还以为是找到朱要强了,忙上前来,却发现薛清穆正紧紧盯着通道两面的墙壁,于是问道:“找到朱要强了?” “先别管朱要强了,还是先想想我们自己该怎么办吧。”薛清穆转过头来,哭丧着脸对王老道说道。 “到底怎么了?”王老道不明所以,也上前来观看通道两面的墙壁,这一看不要紧,却是把王老道的驴脸看得一片青绿,“这他妈是,是冥钉啊!” 所谓冥钉,可以说是一种阵法,也可以说是一种局法。这种东西最早出现在元朝,源自降教的十八冥钉,但是因为十八冥钉对材料要求十分之高,而且是大范围的阵法,所以后来有人经过改良发明了冥钉。 冥钉多用在墓穴之中,传说中当初发明冥钉的人是一位守陵人,之所以发明冥钉正是为了守护陵墓。但是现在薛清穆和王老道所在的这个地洞并不是墓穴,这冥钉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十分不正常了。 只见三排铁钉错落有序,每一排都有六颗铁钉,且每一颗铁钉的位置都没有重叠,而是互相错开,形成一个梯形。在铁钉每一颗铁钉之上都挂着一道符录,符录上所用的文字正是“灵文”,歪歪斜斜地画满整张黄表纸。也不知道这冥钉是什么布下的,挂在铁钉之上的黄色符录已经有些泛白了,但是这对冥钉的能力并没有多少影响,只要符录没有离开铁钉,这冥钉就还是能够发挥出效用。 “冥钉?”薛清穆当然知道冥钉,但是却没想到这种专门用来守护陵墓的东西竟然出现在这里。 “对,就是冥钉啊。”王老道心中抱怨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先是被朱要强威胁,后来又遇上尸王;好不容易把朱要强给捉住了还让他给跑了,现在又遇上了这冥钉,“今天算是背时到家了,还不知道到了密室里要遇上什么东西。” 十八冥钉是一种大范围的阵法,其功用是能制造出极重的阴气,且能召集周围的怨过魂魄。而冥钉却是在十八冥钉的基础上将原本的能力保留,并且将范围缩小,只是布置在墓穴甬道的两壁,因为陵墓之中甬道只有一条,所以这样能够更有效的阻止盗墓者。 “师叔,这东西能破吗?”薛清穆虽然知道冥钉,但是却不知道冥钉的破法,于是问道。 “这东西是靠挂在铁钉上的符录发挥能力,”王老道拖着下巴,思量着说道:“我想,揭了了铁钉上的符录应该就能破。” 王老道想的倒是十分简单,但是这冥钉也不知道布下了多久,符录之力早已深入铁钉之中,单纯的揭了符录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更何况冥钉作为守护陵墓的一种法术一直传承到明朝自然有它的后手,要不然只要揭了挂在铁钉上的符录就可以破去的话,谁还会用冥钉镇守陵墓? 说完,王老道就像上前去揭铁钉上的符录,但是手刚刚伸到一半却听薛清穆道:“别,师叔!” “咋了?”王老道停住,扭头问道。 “你仔细看,这铁钉上——”薛清穆勾着腰,盯着铁钉瞧个不停,“这铁钉上似乎也刻了符录!” 王老道闻言一愣,随即也勾下腰仔细地观察起铁钉,只见在四方形的铁钉之上用极小的“灵文”雕刻着四道符录,每一道的书法都有所不同。 “这是——?”王老道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错了,这根本就不是冥钉! 薛清穆脸色泛青,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冥钉,而是鬼婴!” 鬼婴又叫小鬼,在现在的南阳降头术中依然有一种降术名为养小鬼,是用刚刚出生或者死在腹中婴儿,将其泡在特制的药水之中,最终形成的一种似鬼非鬼,似人非人的东西。小鬼样貌丑陋并且十分极其的凶残。 现在,摆在薛清穆和王老道眼前的并不什么冥钉,而是鬼婴!如果薛清穆没有猜错的话,铁钉之上挂着的符录是镇尸符,用来镇住鬼婴;刻在铁钉之上的符录,一定炼制鬼婴用的符录! 而在铁钉之下,钉着的肯定就是一直鬼婴了!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薛清穆一脸的黑线,这可是整整十六只鬼婴啊!要知道被鬼婴盯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这该死的朱要强是不是做鬼什么亏心事?”王老道咒骂一声。 现在他十分怀疑是不是那跑掉的朱要强在进地洞之前做过什么亏心事,要不然怎么先前的问天符居然显示这地洞之中没有什么厉害的东,自己几人却几次三番地遇到些对付不了得东西? 问天符是能够预测危险不假,但是如果预测的不只是一个人的时候,问天符是很容易出纰漏的,因为问天符针对的不是一个人,所以如果有人在近期做过什么亏心事,那么问天符就会失效。 “废话!他摄了小环的魂魄,还不算亏心事?”薛清穆有些恼火,骂道:“这狗日的朱要强!别让我在见到他,不然非整个衰煞给他背着,我倒霉死他!” ———————————————————— 继续满地打滚的求票票和收藏! 希望书友们不要吝啬手中票票和空着的书架。 附上两手首超萌歌的下载地址,以做感谢。也许大家都听过,但也是石头的一点心意。 地址: http://hgc08065.chinaw3.com/music/011.mp3 http:///...audio/139420201.mp3 滇西往事 章二二、鬼婴 “吱吱吱吱—”就在薛清穆独自骂娘的时候,通道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微小的声音,似乎是地鼠的叫声,但却是有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什么声音?”薛清穆猛然警觉起来,“师叔,你听到没有?” 王老道自然也听到了,羊角匕首握在手中闪着点点寒光,道了一声“举好电筒!”便起身向前探查。 通道之中本就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薛清穆手上的这一支只剩下一般电量的铝皮电筒。要是把电筒给弄丢了,那两人在这漆黑的通道中,可就真的危险了。现在眼前就有鬼婴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过去,即便没有鬼婴,两人要是把电筒丢了以后的路可就只能摸着黑走咯,要是在遇上个什么厉害玩意,两人也根本发现不了。 “不对,师叔,这声音似乎是墙壁里传出来的。”薛清穆循着声音听去,却发现这“吱吱”声似乎是由墙壁之下传来,一个念头出现薛清穆的脑海中,“难道是——不会这么背时吧。” 其实薛清穆不说,王老道也发现不对了。就在他准备接近墙壁看个究竟的时候,又传来了一阵“吱吱”声,只是这一次的声音远没有上一次那么明显,再加上薛清穆正在说话,所以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嘘。”王老道向薛清穆做了一个噤声的,然后将耳朵贴在墙壁上,静静地聆了一会,忽然转身抓起薛清穆便跑。 “这是咋了?”薛清穆被王老道搞得莫名其妙,问道:“师叔——” “鬼婴!是鬼婴发出的声音!”王老道边跑边解释道:“估计是铁定上的镇尸符失效了,这八成是鬼婴要出来了!” 王老道话音刚落,薛清穆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类似于汽车爆胎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吱吱吱吱”的声音在通道中回荡开来。这一次的声音中比起上两次都要大得多,凄厉非常,而且声音之中还夹杂着颤颤悠悠地啼哭声,彷佛又一群孩子围绕在你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似的。 “出来了!”王老道知道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鬼婴们似乎已经出来了,“快点!” 其实现在跑了没用,这个地洞中的通道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就算薛清穆和王老道能够逃脱,可没准什么时候又给转回去了。但是现在不跑,难道还等在那里让鬼婴果腹不成,王老道自问可没把握一口气对付十六只鬼婴,即便是对付一只,都有些够呛。 两人跑的速度并不慢,可是身后的鬼婴们更快,瞬间就已经追到了两人身后,继而传来的是一阵似是婴儿笑声的“咯咯”声,声音在两人耳边不断回荡,时强时弱。 “把这个塞耳朵里!”王老道一边跑一边从布包中掏出几团棉花塞进了自己耳朵里,随即又递给薛清穆,“这是冥音,小心魂被勾了去。” 鬼婴凶残,不单单是因为鬼婴有一副铜皮铁骨和锋利的獠牙,能将人活活剥皮生生吞噬,而是因为鬼婴的哭声,这种声音叫做冥音,具有能够勾摄人魂魄的效果。如果普通人听到这鬼婴所发出的冥音,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和它亲近,最终被其生生吞吃下腹。 王老道边跑边不断的回头张望,之间身后整整齐齐地跟着三排鬼婴,鬼婴形状还是婴儿的样子,只是全身上下黝黑中泛着这一丝淡淡血色,脸上腐肉顶顶调调地挂着,殷红的鲜血滴得满地都是,一张嘴咧得比老虎还大,森森的白牙却是密密麻麻地突出在嘴外,将两片嘴唇压得扭曲变形。 鬼婴虽然看似在地上慢慢地如婴儿一般的爬着,但是速度却是快得惊人,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又一直鬼婴追上了王老道,一双白嫩的小手抓住了王老道的右脚踝。王老道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薛清穆一把扶住王老道,回手就是一道三清杀鬼符丢了出去。 只见三清杀鬼符一接触到鬼婴的手,一团红色光芒就一闪而过,随即只听见鬼婴一声惨叫收回了抓着王老道的手。 “师叔快走!”薛清穆件三清杀鬼符起了作用,扭头又开始狂奔。 王老道的脚踝处被鬼婴抓伤,鲜血不断地往外冒着,但是却不敢停下处理,只得强撑着继续往前跑,但是速度却慢下来不少。 再说刚才被一道三清杀鬼符灼伤的鬼婴,只见其白嫩的小手已经被三清杀鬼符灼成焦黑色,痛得满地打滚;但是等三清杀鬼符的红色光芒一过,鬼婴似乎就对手上的伤没有了任何感觉,翻身继续开始追赶王老道和薛清穆。 “这东西还真他娘——”薛清穆争相感叹一下着鬼婴的强大,却忽然觉得后背一紧,就觉得身后似乎黏上了一个东西。 “别动!”王老道因为脚踝受伤速度慢了下来,此刻正跟在薛清穆的身后,一只鬼婴追了上来在一瞬之间就挂到了薛清穆的后背之上,一切都被王老道看在眼里。吼了一声之后手腕一抖,再次将羊角匕首射出。 鬼婴似乎对这羊角匕首十分忌惮,件羊角匕首飞来也竟然放开抓着薛清穆双肩的手,“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薛清穆只觉得背后一轻,忙转头来看,却发现鬼婴在落地之后竟然飞快地爬向王老道,此刻,已经到了王老道的身前。 王老道因为刚才被鬼婴抓伤的脚踝,行动受到了影响,明明见到鬼婴转头爬向自己,但是却没有能力摆脱,眨眼之间眼睁睁地看着鬼婴来到了自己身前。 薛清穆双手以抄拾起掉在地上的羊角匕首,随后向前一滚,手中匕首高高举起照着鬼婴就狠狠劈下。 “啪,啪。”两声脆响之后,只见鬼婴右手手高高举起架住了薛清穆劈下的匕首,左手却插在了薛清穆的小腹之中。 薛清穆不可思议的看着插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眼神中有点诧异和恐惧,随后就是一阵强烈的疼痛感从小腹之中升腾到大脑。 “完了,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薛清穆感觉到鬼婴的右手在自己小腹之中一阵乱搅,似乎是在翻什么东西,心中有些难过,“老爹还没享上福呢,自己还指望着学了本事赚个百八十万的孝敬自己老爹呢。” 王老道本来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反正他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距离大寿也就那么五六年的时间,早死晚死不都是个死。但是就在这时王老道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身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随后只听见“滴嗒嘀嗒”的声音回荡在通道之中,地面上淤积了一滩暗红色的鲜血。 “清穆!”王老道怒吼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整个人向鬼婴撞去。 正在薛清穆小腹之中寻找美食的鬼婴哪里料到已经受伤的王老道回来这么一手,右手还插在薛清穆的小腹之中,拽着薛清穆一起被撞得飞了出去,砸在了前面的墙壁之上。 薛清穆正在感叹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了,忽然觉得插在自己小腹中的手上猛然传来一阵拉力,拽着自己便飞了出去,知道自己落在地上后,薛清穆才觉得那只插在小腹中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清穆,清穆,没事吧?”王老道一把将薛清穆抱起,问道。 虽然平日里王老道总和薛清穆嘻嘻哈哈地闹个不同,面上也是对自己这个师侄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在心里,王老道对薛清穆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师侄,一只都是当做亲传弟子、儿子一般的看待。 薛清穆勉强撑起一个笑容,答道:“没事,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 王老道不在多说,毕竟身后还有一堆鬼婴追着呢,背起薛清穆又狂奔了起来。 王老道虽然脚踝上受了伤,但是现在薛清穆为了救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身后还有十多只鬼婴在追着自己两人,要是自己速度慢了下来,只怕都得交待在这。王老道自己死了没什么,毕竟自己只有不到九年的阳寿了,但是薛清穆可死不得,师门的传承、五雷观的传承可都还指望着他呢! “师叔,把我放下,别管我,你去找密室。”薛清穆爬在王老道的背上,此时稍稍的恢复了一点力气,说道:“这里我来撑着——” “你就给我闭嘴吧你!”王老道头也不回的呵斥了薛清穆一声。 薛清穆虚弱地一笑,道:“没事,师叔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师门传承还等着我去找呢,放下我吧,不然你也跑不了!” 其实薛清穆是想让王老道将自己放下,自己想办法去吸引鬼婴的注意,鬼婴就不会再去追王老道,等王老道跑走之后自己再施法和这些鬼婴同归于尽,也算是为革命道路扫清了障碍,此后王老道再进来取量天尺也就容易得多。 —————————————— 看完不给票票的书友们,小心晚上床下钻住一只鬼婴哦~ 呵呵,开个玩笑,求各位书友们手上的票票,顺便提醒一下暑假还空着的书友们,看完记得收藏哦~ 滇西往事 章二二、鬼婴 “吱吱吱吱—”就在薛清穆独自骂娘的时候,通道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微小的声音,似乎是地鼠的叫声,但却是有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什么声音?”薛清穆猛然警觉起来,“师叔,你听到没有?” 王老道自然也听到了,羊角匕首握在手中闪着点点寒光,道了一声“举好电筒!”便起身向前探查。 通道之中本就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薛清穆手上的这一支只剩下一般电量的铝皮电筒。要是把电筒给弄丢了,那两人在这漆黑的通道中,可就真的危险了。现在眼前就有鬼婴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过去,即便没有鬼婴,两人要是把电筒丢了以后的路可就只能摸着黑走咯,要是在遇上个什么厉害玩意,两人也根本发现不了。 “不对,师叔,这声音似乎是墙壁里传出来的。”薛清穆循着声音听去,却发现这“吱吱”声似乎是由墙壁之下传来,一个念头出现薛清穆的脑海中,“难道是——不会这么背时吧。” 其实薛清穆不说,王老道也发现不对了。就在他准备接近墙壁看个究竟的时候,又传来了一阵“吱吱”声,只是这一次的声音远没有上一次那么明显,再加上薛清穆正在说话,所以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嘘。”王老道向薛清穆做了一个噤声的,然后将耳朵贴在墙壁上,静静地聆了一会,忽然转身抓起薛清穆便跑。 “这是咋了?”薛清穆被王老道搞得莫名其妙,问道:“师叔——” “鬼婴!是鬼婴发出的声音!”王老道边跑边解释道:“估计是铁定上的镇尸符失效了,这八成是鬼婴要出来了!” 王老道话音刚落,薛清穆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类似于汽车爆胎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吱吱吱吱”的声音在通道中回荡开来。这一次的声音中比起上两次都要大得多,凄厉非常,而且声音之中还夹杂着颤颤悠悠地啼哭声,彷佛又一群孩子围绕在你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似的。 “出来了!”王老道知道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鬼婴们似乎已经出来了,“快点!” 其实现在跑了没用,这个地洞中的通道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就算薛清穆和王老道能够逃脱,可没准什么时候又给转回去了。但是现在不跑,难道还等在那里让鬼婴果腹不成,王老道自问可没把握一口气对付十六只鬼婴,即便是对付一只,都有些够呛。 两人跑的速度并不慢,可是身后的鬼婴们更快,瞬间就已经追到了两人身后,继而传来的是一阵似是婴儿笑声的“咯咯”声,声音在两人耳边不断回荡,时强时弱。 “把这个塞耳朵里!”王老道一边跑一边从布包中掏出几团棉花塞进了自己耳朵里,随即又递给薛清穆,“这是冥音,小心魂被勾了去。” 鬼婴凶残,不单单是因为鬼婴有一副铜皮铁骨和锋利的獠牙,能将人活活剥皮生生吞噬,而是因为鬼婴的哭声,这种声音叫做冥音,具有能够勾摄人魂魄的效果。如果普通人听到这鬼婴所发出的冥音,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和它亲近,最终被其生生吞吃下腹。 王老道边跑边不断的回头张望,之间身后整整齐齐地跟着三排鬼婴,鬼婴形状还是婴儿的样子,只是全身上下黝黑中泛着这一丝淡淡血色,脸上腐肉顶顶调调地挂着,殷红的鲜血滴得满地都是,一张嘴咧得比老虎还大,森森的白牙却是密密麻麻地突出在嘴外,将两片嘴唇压得扭曲变形。 鬼婴虽然看似在地上慢慢地如婴儿一般的爬着,但是速度却是快得惊人,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又一直鬼婴追上了王老道,一双白嫩的小手抓住了王老道的右脚踝。王老道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薛清穆一把扶住王老道,回手就是一道三清杀鬼符丢了出去。 只见三清杀鬼符一接触到鬼婴的手,一团红色光芒就一闪而过,随即只听见鬼婴一声惨叫收回了抓着王老道的手。 “师叔快走!”薛清穆件三清杀鬼符起了作用,扭头又开始狂奔。 王老道的脚踝处被鬼婴抓伤,鲜血不断地往外冒着,但是却不敢停下处理,只得强撑着继续往前跑,但是速度却慢下来不少。 再说刚才被一道三清杀鬼符灼伤的鬼婴,只见其白嫩的小手已经被三清杀鬼符灼成焦黑色,痛得满地打滚;但是等三清杀鬼符的红色光芒一过,鬼婴似乎就对手上的伤没有了任何感觉,翻身继续开始追赶王老道和薛清穆。 “这东西还真他娘——”薛清穆争相感叹一下着鬼婴的强大,却忽然觉得后背一紧,就觉得身后似乎黏上了一个东西。 “别动!”王老道因为脚踝受伤速度慢了下来,此刻正跟在薛清穆的身后,一只鬼婴追了上来在一瞬之间就挂到了薛清穆的后背之上,一切都被王老道看在眼里。吼了一声之后手腕一抖,再次将羊角匕首射出。 鬼婴似乎对这羊角匕首十分忌惮,件羊角匕首飞来也竟然放开抓着薛清穆双肩的手,“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薛清穆只觉得背后一轻,忙转头来看,却发现鬼婴在落地之后竟然飞快地爬向王老道,此刻,已经到了王老道的身前。 王老道因为刚才被鬼婴抓伤的脚踝,行动受到了影响,明明见到鬼婴转头爬向自己,但是却没有能力摆脱,眨眼之间眼睁睁地看着鬼婴来到了自己身前。 薛清穆双手以抄拾起掉在地上的羊角匕首,随后向前一滚,手中匕首高高举起照着鬼婴就狠狠劈下。 “啪,啪。”两声脆响之后,只见鬼婴右手手高高举起架住了薛清穆劈下的匕首,左手却插在了薛清穆的小腹之中。 薛清穆不可思议的看着插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眼神中有点诧异和恐惧,随后就是一阵强烈的疼痛感从小腹之中升腾到大脑。 “完了,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薛清穆感觉到鬼婴的右手在自己小腹之中一阵乱搅,似乎是在翻什么东西,心中有些难过,“老爹还没享上福呢,自己还指望着学了本事赚个百八十万的孝敬自己老爹呢。” 王老道本来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反正他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距离大寿也就那么五六年的时间,早死晚死不都是个死。但是就在这时王老道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身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随后只听见“滴嗒嘀嗒”的声音回荡在通道之中,地面上淤积了一滩暗红色的鲜血。 “清穆!”王老道怒吼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整个人向鬼婴撞去。 正在薛清穆小腹之中寻找美食的鬼婴哪里料到已经受伤的王老道回来这么一手,右手还插在薛清穆的小腹之中,拽着薛清穆一起被撞得飞了出去,砸在了前面的墙壁之上。 薛清穆正在感叹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了,忽然觉得插在自己小腹中的手上猛然传来一阵拉力,拽着自己便飞了出去,知道自己落在地上后,薛清穆才觉得那只插在小腹中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清穆,清穆,没事吧?”王老道一把将薛清穆抱起,问道。 虽然平日里王老道总和薛清穆嘻嘻哈哈地闹个不同,面上也是对自己这个师侄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在心里,王老道对薛清穆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师侄,一只都是当做亲传弟子、儿子一般的看待。 薛清穆勉强撑起一个笑容,答道:“没事,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 王老道不在多说,毕竟身后还有一堆鬼婴追着呢,背起薛清穆又狂奔了起来。 王老道虽然脚踝上受了伤,但是现在薛清穆为了救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身后还有十多只鬼婴在追着自己两人,要是自己速度慢了下来,只怕都得交待在这。王老道自己死了没什么,毕竟自己只有不到九年的阳寿了,但是薛清穆可死不得,师门的传承、五雷观的传承可都还指望着他呢! “师叔,把我放下,别管我,你去找密室。”薛清穆爬在王老道的背上,此时稍稍的恢复了一点力气,说道:“这里我来撑着——” “你就给我闭嘴吧你!”王老道头也不回的呵斥了薛清穆一声。 薛清穆虚弱地一笑,道:“没事,师叔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师门传承还等着我去找呢,放下我吧,不然你也跑不了!” 其实薛清穆是想让王老道将自己放下,自己想办法去吸引鬼婴的注意,鬼婴就不会再去追王老道,等王老道跑走之后自己再施法和这些鬼婴同归于尽,也算是为革命道路扫清了障碍,此后王老道再进来取量天尺也就容易得多。 —————————————— 看完不给票票的书友们,小心晚上床下钻住一只鬼婴哦~ 呵呵,开个玩笑,求各位书友们手上的票票,顺便提醒一下暑假还空着的书友们,看完记得收藏哦~ 滇西往事 章二三、宫殿 王老道也不理会薛清穆的话,只是背着薛清穆闷头向前不断狂奔。毕竟和薛清穆相处了几年的时间,虽然平时两人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样子,但是对薛清穆的性子他可是了解得很,自然知道薛清穆心中在想些什么,这种时候他是坚决不会把薛清穆丢下的。 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身后的鬼婴还在紧追不舍,背上的薛清穆却是没了声音,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薛清穆双眼紧闭,眉头扭在一处。王老道知道薛清穆恐怕是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背上湿漉漉粘嗒嗒表明薛清穆的血一直留着没有听过,脚下不禁加快了些速度。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墙壁出现在王老道的视线前方,王老道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完了,死路。” 也就在此时,王老道的脚下忽然一空,整个身子一坠便开始向下落去。原来在王老道注意到前方的墙壁时,脚下却是出现了一个漆黑幽深的巨洞,没有只觉的王老道背着薛清穆,脚下一空就这么掉进了巨洞之中。 经过一阵短暂的下坠之后,王老道和薛清穆一起落到了巨洞底部,幸好这巨洞之中的地面上似乎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所以两人都没有再次受伤。但是即便如此,垫底的王老道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嗡嗡直叫。 “妈的,摔死老道我了。”王老道一手撑着腰,一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背部,“幸好有掉下来了,要不还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些鬼婴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王老道心里还是有些虚的,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鬼婴这个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跳下来。 “嗯——对了!清穆呢?!。”王老道脑子里嗡嗡直响,这时候才想起来薛清穆来,自言一声,便开始四下寻找起来。 巨洞之下说大不大说说小不小,起码得有三分之一个足球场大小,但是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铝皮电筒早在刚才薛清穆受伤的手弄丢了,王老道背着薛清穆逃命的时候都是摸着黑走的,所以现在王老道根本没有任何照明的设备,只能是依靠自己摸索着寻找薛清穆。 薛清穆被王老道背在背上,自然是随着王老道一起跌落下了巨洞,落地的时候薛清穆被甩到了一旁的一个夹角处,身子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使得薛清穆清醒了过来,疼得哼唧一声:“哎哟!疼死我了。” “我这是在哪?”薛清穆清醒之后本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腹部却传来一阵阵刀绞般的剧痛,疼的薛清穆额头直冒冷汗,差一点点就哭了出来,无奈只好原地躺着不动。 “师叔——”薛清穆虚弱的唤了一声,却因为声音太小,更本无法让人听到。 见没人应答,薛清穆单手撑着身子摸索一阵,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死角处,周围除了墙壁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面开阔还是一片漆黑。薛清穆伸手摸了摸墙面,感觉墙壁之上似乎还刻有壁画。地面也是软软的,似乎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这是什么鬼地方。”薛清穆能感觉得到自己腹部的伤口似乎还在流血,心中有些焦急,照这么个流发,估计自己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于是掏出一道止血符,念叨几句之后拍在了自己腹部的伤口处。 原本一直在不断流淌的血液竟然神迹般的止住了,只是伤口并没有愈合,只要稍稍动一下,整个伤口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虽然止血符能止血,但是却不能愈合伤口,薛清穆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 薛清穆心中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是觉得这个地方似乎很熟悉,但是因为没有照明设备,所以没法看个究竟。出门的时候薛清穆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状况,所以没带火符,要不现在也可以照明。 就在这个时候,隐隐约约地传来王老道的一阵呼喊:“清穆——清穆——” “师叔,嘶——我——嘶——在这——嘶——”薛清穆忍着伤口的疼痛大声喊道。 王老道耳神很好,一点都不似耄耋之年的老人,远远的就听到薛清穆这夹杂着抽气声的回应,确定了一下方位之后,很快就找到了薛清穆。 “咋样?”王老道蹲在薛清穆身前,但是四周实在太过黑暗,根本看不清薛清穆的脸,于是问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薛清穆也清楚王老道,但是却能感觉到王老道的气息,于是问道:“师叔,鬼婴没追上来吧?” “没有,咱们掉进了个巨洞里,”王老道说道:“鬼婴在咱们头上呢。” “呼——摆脱了就好,摆脱了就好。”薛清穆呼出一口浊气,知道自己和王老道脱离了危险,紧绷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估计是失血过多加上精神紧张造成的。 王老道也是深呼一口气,道:“还好今天就咱爷俩,要让润霖或者周瑛杰看到,指不定能把大牙给笑掉咯。” 薛清穆咧嘴一笑,确实牵动了腹部伤口,弄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张脸比被毛驴踢了还难看;他也知道王老道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气氛多少有些压抑。 “师叔,你带火符没?”薛清穆问道:“我总觉得这地方我好像来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废话,这地方你当然来过,”王老道伸手摸了摸薛清穆的额头问道:“难到你把脑子摔坏了?这不就是抚仙湖的地洞么。” “没有,我当然知道这是抚仙湖的地洞里,”薛清穆将王老道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拿开,说道:“我是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我似乎来过。” “哦,火符我倒是带了几张,”王老道释然,道:“但是刚才背你的时候弄得全是血,也不知道能不能灵。” 《灵宝秘术符录篇》中认为,人血虽然是至阳之物,但同时也污秽之物,除了某些特定的符录需要用鲜血绘制之外,几乎所有的符录只要沾到血,几乎都会失效。当然这道目前为止也只是理论上来说,因为王老道和薛清穆几乎都没有试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试试吧,不行又再说。”薛清穆心里对这个地方实在是充满了好奇,难道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王老道取出一道沾到血液较少的火符,然后将火符夹在食指与无名指之间,双手交叉于胸前,口中念咒一番;随后只见火符自符头处开始燃烧了起来。 “着了!” “好的,师叔,你看看墙壁上是不是有壁画。” 捻着火符王老道终于看清楚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自己所在的宫殿。只见在王老道的身边是三面绵延数十米的墙壁,墙壁之上雕刻着长长的壁画。壁画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至少不会低于七八百年;因为时间较为久远,壁画上很多的地方已经开始脱落,但是整个壁画总的来说还是保存得十分完好的。 “是有壁画,”王老道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说道:“但是大多都已经脱落了。” 薛清穆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但是又觉得不那么现实,难道自己的运气真这么好?“师叔,你再去他地方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两座阙。” 王老道闻言一愣,心道:“清穆不会是真来过这地方吧?”随即也不多问什么,开始绕着宫殿四下转了起来。 毕竟薛清穆是曾经下过地洞的,而王老道却是第一次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果然王老道在距离薛清穆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两座巨大的石阙,石阙高数十米,仿若两尊小山一般的立在一道石门之前。 “找到了!”王老道冲着薛清穆所在的方向喊道:“清穆找到了!还真有两座石阙。” 薛清穆咧嘴一笑,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得不行,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暗道:“难道是本青年的样貌太帅?还是人品太好?” 挣扎着爬了起来,薛清穆扶着墙壁慢慢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就要倒抽一口凉气。王老道此时也折了回来,见薛清穆扶着墙走来,忙上前将其背起,道:“小心再把伤口给蹦了,我背着你。” 薛清穆心中一道暖流涌起,感觉整个身子都暖暖地;别看平时王老道喜欢打击自己,但是一到关键时候,王老道还是十分关心自己的。 “师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石阙后面应该有一扇石门,是不是?”薛清穆将脑袋搭在王老道的肩膀上,问道。 “是有一扇石门,”王老道左手捻着火符,右手抬着薛清穆,问道:“咋了?” “那扇石门上有一道云篆刻的符录,”薛清穆道:“门后就是密室了。” 王老道乐了,自己和薛清穆两人忙生碌死的,为的就是找到这个密室,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看来自己和薛清穆爷俩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了。 ———————————————————— 这一章是补昨天欠下的一章3000字 稍后,大约6点到6点30分左右,还会有今天的一章3000字 话说,还是要厚着脸皮向各位书友们求红票和收藏 希望大家不要吝啬手中的票票,书架还有空闲的书友们也请收藏则个 拜谢! 滇西往事 章二三、宫殿 王老道也不理会薛清穆的话,只是背着薛清穆闷头向前不断狂奔。毕竟和薛清穆相处了几年的时间,虽然平时两人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样子,但是对薛清穆的性子他可是了解得很,自然知道薛清穆心中在想些什么,这种时候他是坚决不会把薛清穆丢下的。 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身后的鬼婴还在紧追不舍,背上的薛清穆却是没了声音,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薛清穆双眼紧闭,眉头扭在一处。王老道知道薛清穆恐怕是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背上湿漉漉粘嗒嗒表明薛清穆的血一直留着没有听过,脚下不禁加快了些速度。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墙壁出现在王老道的视线前方,王老道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完了,死路。” 也就在此时,王老道的脚下忽然一空,整个身子一坠便开始向下落去。原来在王老道注意到前方的墙壁时,脚下却是出现了一个漆黑幽深的巨洞,没有只觉的王老道背着薛清穆,脚下一空就这么掉进了巨洞之中。 经过一阵短暂的下坠之后,王老道和薛清穆一起落到了巨洞底部,幸好这巨洞之中的地面上似乎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所以两人都没有再次受伤。但是即便如此,垫底的王老道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嗡嗡直叫。 “妈的,摔死老道我了。”王老道一手撑着腰,一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背部,“幸好有掉下来了,要不还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些鬼婴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王老道心里还是有些虚的,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鬼婴这个东西,也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跳下来。 “嗯——对了!清穆呢?!。”王老道脑子里嗡嗡直响,这时候才想起来薛清穆来,自言一声,便开始四下寻找起来。 巨洞之下说大不大说说小不小,起码得有三分之一个足球场大小,但是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铝皮电筒早在刚才薛清穆受伤的手弄丢了,王老道背着薛清穆逃命的时候都是摸着黑走的,所以现在王老道根本没有任何照明的设备,只能是依靠自己摸索着寻找薛清穆。 薛清穆被王老道背在背上,自然是随着王老道一起跌落下了巨洞,落地的时候薛清穆被甩到了一旁的一个夹角处,身子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使得薛清穆清醒了过来,疼得哼唧一声:“哎哟!疼死我了。” “我这是在哪?”薛清穆清醒之后本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腹部却传来一阵阵刀绞般的剧痛,疼的薛清穆额头直冒冷汗,差一点点就哭了出来,无奈只好原地躺着不动。 “师叔——”薛清穆虚弱的唤了一声,却因为声音太小,更本无法让人听到。 见没人应答,薛清穆单手撑着身子摸索一阵,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死角处,周围除了墙壁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面开阔还是一片漆黑。薛清穆伸手摸了摸墙面,感觉墙壁之上似乎还刻有壁画。地面也是软软的,似乎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这是什么鬼地方。”薛清穆能感觉得到自己腹部的伤口似乎还在流血,心中有些焦急,照这么个流发,估计自己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于是掏出一道止血符,念叨几句之后拍在了自己腹部的伤口处。 原本一直在不断流淌的血液竟然神迹般的止住了,只是伤口并没有愈合,只要稍稍动一下,整个伤口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虽然止血符能止血,但是却不能愈合伤口,薛清穆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 薛清穆心中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是觉得这个地方似乎很熟悉,但是因为没有照明设备,所以没法看个究竟。出门的时候薛清穆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状况,所以没带火符,要不现在也可以照明。 就在这个时候,隐隐约约地传来王老道的一阵呼喊:“清穆——清穆——” “师叔,嘶——我——嘶——在这——嘶——”薛清穆忍着伤口的疼痛大声喊道。 王老道耳神很好,一点都不似耄耋之年的老人,远远的就听到薛清穆这夹杂着抽气声的回应,确定了一下方位之后,很快就找到了薛清穆。 “咋样?”王老道蹲在薛清穆身前,但是四周实在太过黑暗,根本看不清薛清穆的脸,于是问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薛清穆也清楚王老道,但是却能感觉到王老道的气息,于是问道:“师叔,鬼婴没追上来吧?” “没有,咱们掉进了个巨洞里,”王老道说道:“鬼婴在咱们头上呢。” “呼——摆脱了就好,摆脱了就好。”薛清穆呼出一口浊气,知道自己和王老道脱离了危险,紧绷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估计是失血过多加上精神紧张造成的。 王老道也是深呼一口气,道:“还好今天就咱爷俩,要让润霖或者周瑛杰看到,指不定能把大牙给笑掉咯。” 薛清穆咧嘴一笑,确实牵动了腹部伤口,弄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张脸比被毛驴踢了还难看;他也知道王老道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气氛多少有些压抑。 “师叔,你带火符没?”薛清穆问道:“我总觉得这地方我好像来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废话,这地方你当然来过,”王老道伸手摸了摸薛清穆的额头问道:“难到你把脑子摔坏了?这不就是抚仙湖的地洞么。” “没有,我当然知道这是抚仙湖的地洞里,”薛清穆将王老道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拿开,说道:“我是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我似乎来过。” “哦,火符我倒是带了几张,”王老道释然,道:“但是刚才背你的时候弄得全是血,也不知道能不能灵。” 《灵宝秘术符录篇》中认为,人血虽然是至阳之物,但同时也污秽之物,除了某些特定的符录需要用鲜血绘制之外,几乎所有的符录只要沾到血,几乎都会失效。当然这道目前为止也只是理论上来说,因为王老道和薛清穆几乎都没有试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试试吧,不行又再说。”薛清穆心里对这个地方实在是充满了好奇,难道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王老道取出一道沾到血液较少的火符,然后将火符夹在食指与无名指之间,双手交叉于胸前,口中念咒一番;随后只见火符自符头处开始燃烧了起来。 “着了!” “好的,师叔,你看看墙壁上是不是有壁画。” 捻着火符王老道终于看清楚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自己所在的宫殿。只见在王老道的身边是三面绵延数十米的墙壁,墙壁之上雕刻着长长的壁画。壁画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至少不会低于七八百年;因为时间较为久远,壁画上很多的地方已经开始脱落,但是整个壁画总的来说还是保存得十分完好的。 “是有壁画,”王老道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说道:“但是大多都已经脱落了。” 薛清穆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但是又觉得不那么现实,难道自己的运气真这么好?“师叔,你再去他地方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两座阙。” 王老道闻言一愣,心道:“清穆不会是真来过这地方吧?”随即也不多问什么,开始绕着宫殿四下转了起来。 毕竟薛清穆是曾经下过地洞的,而王老道却是第一次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果然王老道在距离薛清穆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两座巨大的石阙,石阙高数十米,仿若两尊小山一般的立在一道石门之前。 “找到了!”王老道冲着薛清穆所在的方向喊道:“清穆找到了!还真有两座石阙。” 薛清穆咧嘴一笑,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得不行,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暗道:“难道是本青年的样貌太帅?还是人品太好?” 挣扎着爬了起来,薛清穆扶着墙壁慢慢向前走去,每走一步就要倒抽一口凉气。王老道此时也折了回来,见薛清穆扶着墙走来,忙上前将其背起,道:“小心再把伤口给蹦了,我背着你。” 薛清穆心中一道暖流涌起,感觉整个身子都暖暖地;别看平时王老道喜欢打击自己,但是一到关键时候,王老道还是十分关心自己的。 “师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石阙后面应该有一扇石门,是不是?”薛清穆将脑袋搭在王老道的肩膀上,问道。 “是有一扇石门,”王老道左手捻着火符,右手抬着薛清穆,问道:“咋了?” “那扇石门上有一道云篆刻的符录,”薛清穆道:“门后就是密室了。” 王老道乐了,自己和薛清穆两人忙生碌死的,为的就是找到这个密室,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看来自己和薛清穆爷俩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了。 ———————————————————— 这一章是补昨天欠下的一章3000字 稍后,大约6点到6点30分左右,还会有今天的一章3000字 话说,还是要厚着脸皮向各位书友们求红票和收藏 希望大家不要吝啬手中的票票,书架还有空闲的书友们也请收藏则个 拜谢! 滇西往事 章二四、巨石封洞 “师叔,你知道石门上的符咒吗?”王老道毕竟见多识广也许知道石门上这道符咒,于是薛清穆问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王老道也不懂云篆,毕竟云篆并不是五雷观的“灵文”,对着这种特有的道教文字,每一个道派都是当做传承之宝一般对待,都是和本门的宝典存放在一起,不会轻易示人,五雷观的“灵文”也只有五雷观里的大小道士们知道,外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就算是本门的俗家弟子,也不能知道。 整个五雷观里也只有张静语一个人懂云篆,即便是师祖罗真人也不懂,要不然薛清穆也不会为了弄懂军刺上的云篆而费那么多的周折。 “嗯,这好像是机关类的符咒。”王老道仔细地观察这石门之上的符咒,说道:“应该是用来触发某中阵法或者机关的。” 闻言薛清穆感觉到自己心中似乎闪过一丝明悟,但是却有过得太快没有抓住,于是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趴在王老道背上,但是心中却开始努力的思索起来。 “师叔,你先把我放下。”薛清穆腹部的伤口实在太大,一片触目惊现,只见一道碗口粗的口子泛着点点白花,血虽然已经止住但是衣服却被染成鲜红色,整个伤口周围还泛着丝丝青黑。 要说鬼婴虽然只是婴儿的身体,但是力量却绝对要比一只豹子还大。 “咋了?”王老道有些担心地看了薛清穆一眼,问道:“是不是伤口咋的了?” “没有,我这伤一时半会还不了,还是先歇息一会再进去。”薛清穆道:“万一再遇上点什么咱爷俩都得折在里头。” 薛清穆说的有理,这地洞中危机四伏,两人能来到这里靠的全是运气,要不是这宫殿顶上刚好有个洞,估计俩人都得死在鬼婴手里。王老道想起来都觉得后怕,毕竟鬼婴这种东西已经绝迹好几百年了,现在所流传的也不过是传说而已,这次却是真真的让王老道碰上了,饶是王老道再厉害,要不是薛清穆替自己裆这么一下,估计自己多半就交代在鬼婴手里了。 “也好,你现躺着,”王老道将薛清穆平放在石门旁的一块空地上,道:“我帮你处理伤口。” 再次来到这个宫殿,薛清穆多少有些唏嘘,要说自己已经是第二次进地洞了,前一次完全是为了破解军刺上的云篆,却阴差阳错的除了那么多的事情;再次进入这个地洞却是为了救张小环找量天尺,这还真是天意弄人啊。 薛清穆“嗯”了一声便躺下不懂,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只要他稍稍一动整个伤口就会一阵剧痛。 王老道从布包中掏出一道符录和一碗朱砂,手指在朱砂中沾了沾然后在薛清穆腹部的伤口处画了一番,随后将符录点燃化成灰涂抹在薛清穆的伤口处。因为鬼婴和僵尸一样都带有尸毒,但是现在王老道又没有带糯米,所以只要用解毒的符咒先充数,至少也能起到点作用。 最后,王老道又从自己的道袍上扯下一条麻布,将已经处理好的上后包裹一番,然后拍了怕手道:“好了。” 薛清穆自然不知道王老道用符录化灰涂抹在自己伤口处是为了代替糯米,身子微微动了动,伤口竟然不再传来剧痛,于是问道:“师叔,这是什么道术居然能止疼。” “嘿嘿。”王老道干笑了两声,道:“你小子还嫩得很,这叫化止之法,以后又时间在和你细说。” 宫殿通道前的人虿已经被薛清穆给破了,现在只剩下一张人皮静静地躺在那里,走的时候薛清穆还特意检查过,宫殿已经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宫殿地面上礞石粉却是又厚了一些,刚才薛清穆和王老道跌落下来的时候,全靠这些礞石粉才没有再次受伤。 王老道四下转悠了一圈回到薛清穆身边,问道:“开启这石门的机关在那?” “石门右边的壁画上有个彝族小伙,”薛清穆答道:“他的头帕就是机关。” 王老道打壁画前绕了几圈都没有发现什么,薛清穆不说王老道根本想不到机关竟然会在壁画上面,赞道:“这机关做的可够隐秘的。” 王老道这么一说,薛清穆不禁想起周瑛杰,当初自己不是也和王老道一样,因此自己还被周瑛杰戏耍了一番。想到这里薛清穆脸上泛起一丝微笑,心道:“也不知知道周瑛杰和释慧师兄到了没有。” 其实就在薛清穆和王老道遇上鬼婴的时候周瑛杰和释慧和上就已经到了抚仙湖,因为天色还在大亮所以两人便在邻近的县城找了一间旅馆住下,准备先杨祖精神等到天色黑下来之后再进地洞。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当天夜里两人来到地洞的时候,整个洞口已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封住,薛清穆和王老道要是知道的话一定能想到,这是逃走的朱要强干的。 无奈之下,周瑛杰只好求救于自己的大伯周昊天。因为上一次考古是发生的事情,这一次的考古周昊天并没有参加,但是在考古队中却有几人是周昊天的弟子门生,周昊天很快与自己在考古队中的一位学生取得了联系并且告知自己的侄女会在次日来找他。 又了周浩天的帮助,周瑛杰和释慧和尚很快就找到了一位名叫张羽的男子,这位叫张羽的男子就是周昊天的几位学生之一。 张羽年纪不大,大约二十三四岁,一身灰色中山装,手上戴着一双已经泛黄的白手套,显然是一个不怎么注重打理自己的人。张羽长得倒是文文静静,但是头发却乱得像是一蓬稻草,可见这人一定是专门负责收集和清理已经出土文物的。 “你就是张羽?”周瑛杰怎么看眼前的人都不像是一位考古专家,更像是一个落魄的知识分子。 “是的,我就是张羽,请问你们是?”张羽听说有人自己忙来到帐篷外,手里捧着一块刚刚从湖底打捞上来的“砖头”。 虽然抚仙湖水下考古才刚刚开始,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大量的文物在湖底出现,要知道在第一考古的时候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在湖底!所以张羽作为专门负责这一次水下考古文物清理和复原的专家,这段时间可是忙坏了,就连整理自己仪容仪表的时间都没有。 “你好,我是周昊天的侄女,我叫周瑛杰。这位是我的朋友,释慧和——大师。”周瑛杰一路上都是称呼释慧和尚,这一介绍差点把就习惯性的说了出来,悄悄地眨巴着眼睛冲释慧和尚吐了吐舌头,样子可爱至极。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瞬间,随后又面色淡然地对张羽道:“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就是周老的侄女?”周昊天早就对张羽打好了招呼,张羽自然自然知道周瑛杰要来找自己帮忙,但是却没想到还有一个和尚,于是问道:“你们想要我帮你们什么忙?” 不可否认周瑛杰确实是一等一的美女,瓜子脸柳月眉,白皙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清纯之中带着一些妩媚。几乎每一个见到周瑛杰的男人,都会诧异和痴迷于他的美貌,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得到周瑛杰的青睐,薛清穆和释慧和尚算是极少数的几个例外。 如果单看打扮,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周瑛杰是个冷艳的女人,但是其实不然。周瑛杰的冷艳只是对于陌生的人而言,只要是和她相处一段之后,都会知道她其实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很是天真可爱。只是因为父母的失踪对这位原本天真可爱的少女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所以周瑛杰任何陌生人看来,都是一位标准的冷艳女子。 “你知道小树林的地洞吗?”周瑛杰不想拐弯抹角,薛清穆和王老道都在地洞中,从各种迹象上表明地洞之中一定另有玄机,周瑛杰是个宗明的女子,自然知道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我们发现地洞被一块巨石封住了,希望你帮我们打开。” “周小姐是在说笑吧?我只是一个小小清理复原队队长,”张羽自然知道那个地洞,周昊天是他的老师,周昊天出事后他还去医院看过,对地洞的诡异多少知道一些,“怎么可能有能力帮你打开封住地洞的巨石。” “我知道你们这里有设备,”周瑛杰淡淡地说道:“放心,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帮忙打开封住洞口的巨石,并不像要你陪我们下去。”张羽在听到自己的请求后表露出的犹豫已经让周瑛杰对这个人失去全部好感。 “哦,你只是希望我调用设备帮你们打开地洞?进帐篷细聊。”张羽眼睛紧紧的盯着周瑛杰,说话的时候似乎有意的将释慧和尚忽略。 张羽作为周昊天的学生,周昊天只能看到他在学校之中的表现,却不知道,其实张羽是一个十分好色的人。当然,能够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 不好意思,晚了几分钟,这一章码得实在太艰难,请大家谅解。 最后求各位手中票票,红的黑的,来这不拒! 滇西往事 章二四、巨石封洞 “师叔,你知道石门上的符咒吗?”王老道毕竟见多识广也许知道石门上这道符咒,于是薛清穆问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王老道也不懂云篆,毕竟云篆并不是五雷观的“灵文”,对着这种特有的道教文字,每一个道派都是当做传承之宝一般对待,都是和本门的宝典存放在一起,不会轻易示人,五雷观的“灵文”也只有五雷观里的大小道士们知道,外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就算是本门的俗家弟子,也不能知道。 整个五雷观里也只有张静语一个人懂云篆,即便是师祖罗真人也不懂,要不然薛清穆也不会为了弄懂军刺上的云篆而费那么多的周折。 “嗯,这好像是机关类的符咒。”王老道仔细地观察这石门之上的符咒,说道:“应该是用来触发某中阵法或者机关的。” 闻言薛清穆感觉到自己心中似乎闪过一丝明悟,但是却有过得太快没有抓住,于是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趴在王老道背上,但是心中却开始努力的思索起来。 “师叔,你先把我放下。”薛清穆腹部的伤口实在太大,一片触目惊现,只见一道碗口粗的口子泛着点点白花,血虽然已经止住但是衣服却被染成鲜红色,整个伤口周围还泛着丝丝青黑。 要说鬼婴虽然只是婴儿的身体,但是力量却绝对要比一只豹子还大。 “咋了?”王老道有些担心地看了薛清穆一眼,问道:“是不是伤口咋的了?” “没有,我这伤一时半会还不了,还是先歇息一会再进去。”薛清穆道:“万一再遇上点什么咱爷俩都得折在里头。” 薛清穆说的有理,这地洞中危机四伏,两人能来到这里靠的全是运气,要不是这宫殿顶上刚好有个洞,估计俩人都得死在鬼婴手里。王老道想起来都觉得后怕,毕竟鬼婴这种东西已经绝迹好几百年了,现在所流传的也不过是传说而已,这次却是真真的让王老道碰上了,饶是王老道再厉害,要不是薛清穆替自己裆这么一下,估计自己多半就交代在鬼婴手里了。 “也好,你现躺着,”王老道将薛清穆平放在石门旁的一块空地上,道:“我帮你处理伤口。” 再次来到这个宫殿,薛清穆多少有些唏嘘,要说自己已经是第二次进地洞了,前一次完全是为了破解军刺上的云篆,却阴差阳错的除了那么多的事情;再次进入这个地洞却是为了救张小环找量天尺,这还真是天意弄人啊。 薛清穆“嗯”了一声便躺下不懂,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只要他稍稍一动整个伤口就会一阵剧痛。 王老道从布包中掏出一道符录和一碗朱砂,手指在朱砂中沾了沾然后在薛清穆腹部的伤口处画了一番,随后将符录点燃化成灰涂抹在薛清穆的伤口处。因为鬼婴和僵尸一样都带有尸毒,但是现在王老道又没有带糯米,所以只要用解毒的符咒先充数,至少也能起到点作用。 最后,王老道又从自己的道袍上扯下一条麻布,将已经处理好的上后包裹一番,然后拍了怕手道:“好了。” 薛清穆自然不知道王老道用符录化灰涂抹在自己伤口处是为了代替糯米,身子微微动了动,伤口竟然不再传来剧痛,于是问道:“师叔,这是什么道术居然能止疼。” “嘿嘿。”王老道干笑了两声,道:“你小子还嫩得很,这叫化止之法,以后又时间在和你细说。” 宫殿通道前的人虿已经被薛清穆给破了,现在只剩下一张人皮静静地躺在那里,走的时候薛清穆还特意检查过,宫殿已经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宫殿地面上礞石粉却是又厚了一些,刚才薛清穆和王老道跌落下来的时候,全靠这些礞石粉才没有再次受伤。 王老道四下转悠了一圈回到薛清穆身边,问道:“开启这石门的机关在那?” “石门右边的壁画上有个彝族小伙,”薛清穆答道:“他的头帕就是机关。” 王老道打壁画前绕了几圈都没有发现什么,薛清穆不说王老道根本想不到机关竟然会在壁画上面,赞道:“这机关做的可够隐秘的。” 王老道这么一说,薛清穆不禁想起周瑛杰,当初自己不是也和王老道一样,因此自己还被周瑛杰戏耍了一番。想到这里薛清穆脸上泛起一丝微笑,心道:“也不知知道周瑛杰和释慧师兄到了没有。” 其实就在薛清穆和王老道遇上鬼婴的时候周瑛杰和释慧和上就已经到了抚仙湖,因为天色还在大亮所以两人便在邻近的县城找了一间旅馆住下,准备先杨祖精神等到天色黑下来之后再进地洞。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当天夜里两人来到地洞的时候,整个洞口已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封住,薛清穆和王老道要是知道的话一定能想到,这是逃走的朱要强干的。 无奈之下,周瑛杰只好求救于自己的大伯周昊天。因为上一次考古是发生的事情,这一次的考古周昊天并没有参加,但是在考古队中却有几人是周昊天的弟子门生,周昊天很快与自己在考古队中的一位学生取得了联系并且告知自己的侄女会在次日来找他。 又了周浩天的帮助,周瑛杰和释慧和尚很快就找到了一位名叫张羽的男子,这位叫张羽的男子就是周昊天的几位学生之一。 张羽年纪不大,大约二十三四岁,一身灰色中山装,手上戴着一双已经泛黄的白手套,显然是一个不怎么注重打理自己的人。张羽长得倒是文文静静,但是头发却乱得像是一蓬稻草,可见这人一定是专门负责收集和清理已经出土文物的。 “你就是张羽?”周瑛杰怎么看眼前的人都不像是一位考古专家,更像是一个落魄的知识分子。 “是的,我就是张羽,请问你们是?”张羽听说有人自己忙来到帐篷外,手里捧着一块刚刚从湖底打捞上来的“砖头”。 虽然抚仙湖水下考古才刚刚开始,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大量的文物在湖底出现,要知道在第一考古的时候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在湖底!所以张羽作为专门负责这一次水下考古文物清理和复原的专家,这段时间可是忙坏了,就连整理自己仪容仪表的时间都没有。 “你好,我是周昊天的侄女,我叫周瑛杰。这位是我的朋友,释慧和——大师。”周瑛杰一路上都是称呼释慧和尚,这一介绍差点把就习惯性的说了出来,悄悄地眨巴着眼睛冲释慧和尚吐了吐舌头,样子可爱至极。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瞬间,随后又面色淡然地对张羽道:“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就是周老的侄女?”周昊天早就对张羽打好了招呼,张羽自然自然知道周瑛杰要来找自己帮忙,但是却没想到还有一个和尚,于是问道:“你们想要我帮你们什么忙?” 不可否认周瑛杰确实是一等一的美女,瓜子脸柳月眉,白皙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清纯之中带着一些妩媚。几乎每一个见到周瑛杰的男人,都会诧异和痴迷于他的美貌,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得到周瑛杰的青睐,薛清穆和释慧和尚算是极少数的几个例外。 如果单看打扮,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周瑛杰是个冷艳的女人,但是其实不然。周瑛杰的冷艳只是对于陌生的人而言,只要是和她相处一段之后,都会知道她其实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很是天真可爱。只是因为父母的失踪对这位原本天真可爱的少女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所以周瑛杰任何陌生人看来,都是一位标准的冷艳女子。 “你知道小树林的地洞吗?”周瑛杰不想拐弯抹角,薛清穆和王老道都在地洞中,从各种迹象上表明地洞之中一定另有玄机,周瑛杰是个宗明的女子,自然知道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我们发现地洞被一块巨石封住了,希望你帮我们打开。” “周小姐是在说笑吧?我只是一个小小清理复原队队长,”张羽自然知道那个地洞,周昊天是他的老师,周昊天出事后他还去医院看过,对地洞的诡异多少知道一些,“怎么可能有能力帮你打开封住地洞的巨石。” “我知道你们这里有设备,”周瑛杰淡淡地说道:“放心,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帮忙打开封住洞口的巨石,并不像要你陪我们下去。”张羽在听到自己的请求后表露出的犹豫已经让周瑛杰对这个人失去全部好感。 “哦,你只是希望我调用设备帮你们打开地洞?进帐篷细聊。”张羽眼睛紧紧的盯着周瑛杰,说话的时候似乎有意的将释慧和尚忽略。 张羽作为周昊天的学生,周昊天只能看到他在学校之中的表现,却不知道,其实张羽是一个十分好色的人。当然,能够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 不好意思,晚了几分钟,这一章码得实在太艰难,请大家谅解。 最后求各位手中票票,红的黑的,来这不拒! 滇西往事 章二五、狼狈为奸 周瑛杰没有看出张羽的企图,于是道了一声“好。”便跟着张羽进了帐篷。 释慧和尚早就从张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对周瑛杰美色的贪婪,但是张羽隐藏得很好,释慧和尚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释慧和尚一直没有开口。张羽有意忽略释慧和尚,但是释慧和尚既然知道他的企图又怎么会让他如愿?便便也跟着周瑛杰一起进了帐篷。 帐篷不大,也就七八个平米,但是却整理的瑾瑾有条。两个大大的架子放在帐篷的左右两边,上面上满了已经清理好的文物,在帐篷的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木桌,木桌之上放着许多沾有淤泥的文物,显然是刚刚打捞上来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文物。 “坐,坐。这里简陋得很,希望周小姐不要见高。”张羽笑着为周瑛杰和释慧和尚拉了两把椅子,“起重设备一直是考古队使用的,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借过来。” 周瑛杰本就对张羽没有什么好感,知道这是张羽的推辞,本想起身就走,但是现在除了这个张羽便没人能帮他们打开封住地洞口的巨石,于是也只好忍耐着道:“请你帮个忙,我又两个朋友现在正在里面,我们需要进去找他们。” “哦,这样啊!”张羽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我去试试吧,你在这稍等一会。”说完便出了帐篷帐篷。 释慧和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就在刚才张羽走出帐篷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片小小的药片,释慧和尚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片,但是却知道这张羽出去之后一定不是去考古队借设备,而是想办法想要将自己和周瑛杰迷倒。 “这个张羽似乎对你不怀好意。”释慧对周瑛杰道:“刚才他出去的时候手上拿着一片药片。” “啊,是吗?我没有怎么注意,这人挺有讨厌的。”周瑛杰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帐篷外,道:“而且这人似乎不想帮我们打开地洞。” “嗯,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释慧和尚道:“我总觉得这个人除了对你怀好意之外似乎还有什么。” 再说张羽出了帐篷之后还真是去了考古队,只是他去的不是别人的住处,正是朱要强的住处。 “周昊天的侄女来了?”朱要强坐在自己的床上,身上酸疼一片。 “是啊,”张羽答道:“别说,这小妞还真漂亮。” 朱要强瞅了一眼张羽,道:“是不是色心又犯了?我告诉你,最好不要碰这两人,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嘿嘿,嘿嘿。”张羽干笑几声,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 朱要强忍着浑身的酸疼起身来到自己的书桌前,从抽屉中取出一支淡黑色的长香交给张羽,道:“这只香你拿着,把你手上的药片丢了,这要比你那药片好用得多,你回去之后将这只香插在你的帐篷门口,最多半个小时他们两个都得倒。” “朱哥,这是什么香?”张羽将青黑色长香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青笋味,“不用我点?” “不该问的最好不要不多问,”朱要强冷着脸道:“到时候我一施法这只香自然会着,你要要拿去插在你的帐篷前就可以了。” 张羽虽然心里好奇,但是可不敢多问,他知道朱要强身怀异术,更是受雇于一个厉害的老板,自己只是一个跑跑腿的小人物,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于是道:“那朱哥我就先走了。” 朱要强“嗯”了一声便又爬回到床上躺下,和尸王一战自己被打晕,后来又被王老道用绳索捆住,搞得现在朱要强浑身酸疼,要不然他也不会找了张羽这么一个帮手,还许下重诺,只要张羽帮自己应付好周瑛杰和释慧和尚,自己就帮他去香港,到时候有钱有女人。 张羽来到自己的帐篷前,按照朱要强的交代将那只青黑色长香插在自己帐篷前,心中却打下注意,要是这青黑色长香真能讲释慧和尚和周瑛杰弄晕,自己一定要尝尝周瑛杰这小妞的味道,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淫笑。 “让周小姐久等了。”进入帐篷之后张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考古队的人说,起重设备他们今天还要用,明天也许能空闲下来,两位若不嫌弃就在我这帐篷里歇息一夜?” 释慧和尚见这张羽面色如常,有些惊异于张羽的掩饰功夫,再听张羽这话,似乎是真有其事,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轻轻叹息一声:“希望是我的感觉错了。” 要说释慧和尚的感觉,可是要比所谓的第六感精准上数倍。释慧和尚从小在西藏长大,又如佛门,自然要学习一些拳脚功夫,常常进入大山之中历练那是家常便饭,而他的感觉那可是在大山之中,种种危机之中磨练出来的,对于危险和危机的预料是十分之准确,怎么可能会错。 张羽没有听到释慧和尚的低语,见两人不答话,于是又问道:“是不是两位嫌弃我这小帐篷简陋?” “这道不是,只是我两人在这住下,那施主住那?”释慧和尚只希望是自己的感觉错了,这个张羽只是对周瑛杰有不轨之心,自己注意一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没事,你们安心在这住下,”张羽善意地笑道:“我好歹也是个队长,去队员那挤一晚上没什么。” 周瑛杰望了一眼释慧和尚,她需要征求释慧和尚的意见。现在不是平常,最好不要再出什么乱子,薛清穆和王老道都还在地洞之中生死未卜,要是自己这边再出了什么事情,薛清穆和王老道在地洞之中就真危险了。 要是张羽也住在这里释慧和尚可能会一口拒绝,但是张羽既然不住在这,自己应该能够保护得了周瑛杰,于是便对周瑛杰点了点头。 见释慧和尚点头同意,周瑛杰才开口答道:“好吧。” 这一夜格外的安静,帐篷外只有微风拂过草木时传来的“沙沙”声,周瑛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没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对薛清穆和王老道现在处境的猜想。想他们是否已经找到张小环的魂魄了,想他们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想他们是不和摄走张小环魂魄的人遭遇上了—— 不知不觉间周瑛杰竟沉沉的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薛清穆满身是血,背上背着已经晕死过去的王老道,手中挥舞这军刺正在和一群僵尸苦战,不时的抛出几道符录,就见僵尸身上着起火来,散发出一阵焦臭。 就在周瑛杰沉静在睡梦之中的时候,朱要强终于动手了。他的书桌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法坛,法坛之上放着一道书好的符录,符录有六个鬼字组成,在符录的符脚处却是一个并怎么规整的红色原点,显然是写过什么字后又涂抹掉。 这是一道辰州符,辰州符是最早被道教认同的一套符录,其中包含的符录种类但繁多,在所有的辰州符中,这个被书写与副脚处的字称之为密字,是整道辰州符的关键所在,书好之后需要涂抹掉,而所有辰州符只有有了这个密字,整道符录才能发挥出他的功效。 现在摆在朱要强书桌上的这道符录正是辰州符中的燃香符,符脚处多书写的字乃是一个燃字,其功用是在祭祀或者施法时点燃插在某和距离较远处的香火蜡烛。 用双手微微合时将符录捻起,朱要强开始口念咒语:“袅袅香薰,云云仙音,点点烟火,丝丝青缕,燃香点烛,太上敕令,急急急急。”正是燃香咒。 随着朱要强咒语念罢,只见桌上燃香符忽然腾空飞了取来,直直向帐篷外射去,竟是飞到张羽插在自己帐篷前的青黑色长香之上,随后燃香符发出“嘭”的一声轻响燃烧了起来,青黑色长香也被点燃。丝丝青烟开始袅绕升腾。 感应到燃香符已经将青黑色长香点燃后,朱要强又从袖中掏出一柄银色短剑,正是先前大战尸王所用的那柄。只见朱要强挥舞着银色短剑,脚下踩起太上罡步,绕着书桌摆出的法台转起圈来。每转一圈,口中都会念叨一句咒语。 而此时插在张羽帐篷外的青黑色长香已经燃烧了小半,随着朱要强开始施法念咒,青黑色长香所散发出的青烟竟似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开始缓缓地循着缝隙像张羽的帐篷被飘去。 帐篷内,释慧和尚正端坐在窗前,双眼微闭着手中念珠不断拨动,口中念《般若波罗蜜心经》;周瑛杰睡的正香,梦中她见到薛清穆战胜了僵尸,背着昏迷的王老道拿到了困着张小环魂魄的黄色有玉石,并且还找到了量天尺。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青烟的进入,也没有闻到一丝的异味。 “嘿嘿,嘿嘿。”睡在另一个帐篷中的张羽脸上露出一丝淫笑,暗道:“朱哥应该动手了吧?” 周瑛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大伯的得意门生张羽,竟然会和朱要强狼狈为奸,而且还想要玷污自己—— —————————————————— 话说,这几章是过度章节,最多再过两章,高+潮就要开始了 为了精彩的高+潮,还望各位书友们票票多多的给石头一些,收藏也多多的给石头一些 有了票票和收藏的动力,石头才能写出精彩的高+潮! 滇西往事 章二五、狼狈为奸 周瑛杰没有看出张羽的企图,于是道了一声“好。”便跟着张羽进了帐篷。 释慧和尚早就从张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对周瑛杰美色的贪婪,但是张羽隐藏得很好,释慧和尚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释慧和尚一直没有开口。张羽有意忽略释慧和尚,但是释慧和尚既然知道他的企图又怎么会让他如愿?便便也跟着周瑛杰一起进了帐篷。 帐篷不大,也就七八个平米,但是却整理的瑾瑾有条。两个大大的架子放在帐篷的左右两边,上面上满了已经清理好的文物,在帐篷的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木桌,木桌之上放着许多沾有淤泥的文物,显然是刚刚打捞上来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文物。 “坐,坐。这里简陋得很,希望周小姐不要见高。”张羽笑着为周瑛杰和释慧和尚拉了两把椅子,“起重设备一直是考古队使用的,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借过来。” 周瑛杰本就对张羽没有什么好感,知道这是张羽的推辞,本想起身就走,但是现在除了这个张羽便没人能帮他们打开封住地洞口的巨石,于是也只好忍耐着道:“请你帮个忙,我又两个朋友现在正在里面,我们需要进去找他们。” “哦,这样啊!”张羽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我去试试吧,你在这稍等一会。”说完便出了帐篷帐篷。 释慧和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就在刚才张羽走出帐篷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片小小的药片,释慧和尚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片,但是却知道这张羽出去之后一定不是去考古队借设备,而是想办法想要将自己和周瑛杰迷倒。 “这个张羽似乎对你不怀好意。”释慧对周瑛杰道:“刚才他出去的时候手上拿着一片药片。” “啊,是吗?我没有怎么注意,这人挺有讨厌的。”周瑛杰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帐篷外,道:“而且这人似乎不想帮我们打开地洞。” “嗯,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释慧和尚道:“我总觉得这个人除了对你怀好意之外似乎还有什么。” 再说张羽出了帐篷之后还真是去了考古队,只是他去的不是别人的住处,正是朱要强的住处。 “周昊天的侄女来了?”朱要强坐在自己的床上,身上酸疼一片。 “是啊,”张羽答道:“别说,这小妞还真漂亮。” 朱要强瞅了一眼张羽,道:“是不是色心又犯了?我告诉你,最好不要碰这两人,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嘿嘿,嘿嘿。”张羽干笑几声,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 朱要强忍着浑身的酸疼起身来到自己的书桌前,从抽屉中取出一支淡黑色的长香交给张羽,道:“这只香你拿着,把你手上的药片丢了,这要比你那药片好用得多,你回去之后将这只香插在你的帐篷门口,最多半个小时他们两个都得倒。” “朱哥,这是什么香?”张羽将青黑色长香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青笋味,“不用我点?” “不该问的最好不要不多问,”朱要强冷着脸道:“到时候我一施法这只香自然会着,你要要拿去插在你的帐篷前就可以了。” 张羽虽然心里好奇,但是可不敢多问,他知道朱要强身怀异术,更是受雇于一个厉害的老板,自己只是一个跑跑腿的小人物,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于是道:“那朱哥我就先走了。” 朱要强“嗯”了一声便又爬回到床上躺下,和尸王一战自己被打晕,后来又被王老道用绳索捆住,搞得现在朱要强浑身酸疼,要不然他也不会找了张羽这么一个帮手,还许下重诺,只要张羽帮自己应付好周瑛杰和释慧和尚,自己就帮他去香港,到时候有钱有女人。 张羽来到自己的帐篷前,按照朱要强的交代将那只青黑色长香插在自己帐篷前,心中却打下注意,要是这青黑色长香真能讲释慧和尚和周瑛杰弄晕,自己一定要尝尝周瑛杰这小妞的味道,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淫笑。 “让周小姐久等了。”进入帐篷之后张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考古队的人说,起重设备他们今天还要用,明天也许能空闲下来,两位若不嫌弃就在我这帐篷里歇息一夜?” 释慧和尚见这张羽面色如常,有些惊异于张羽的掩饰功夫,再听张羽这话,似乎是真有其事,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轻轻叹息一声:“希望是我的感觉错了。” 要说释慧和尚的感觉,可是要比所谓的第六感精准上数倍。释慧和尚从小在西藏长大,又如佛门,自然要学习一些拳脚功夫,常常进入大山之中历练那是家常便饭,而他的感觉那可是在大山之中,种种危机之中磨练出来的,对于危险和危机的预料是十分之准确,怎么可能会错。 张羽没有听到释慧和尚的低语,见两人不答话,于是又问道:“是不是两位嫌弃我这小帐篷简陋?” “这道不是,只是我两人在这住下,那施主住那?”释慧和尚只希望是自己的感觉错了,这个张羽只是对周瑛杰有不轨之心,自己注意一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没事,你们安心在这住下,”张羽善意地笑道:“我好歹也是个队长,去队员那挤一晚上没什么。” 周瑛杰望了一眼释慧和尚,她需要征求释慧和尚的意见。现在不是平常,最好不要再出什么乱子,薛清穆和王老道都还在地洞之中生死未卜,要是自己这边再出了什么事情,薛清穆和王老道在地洞之中就真危险了。 要是张羽也住在这里释慧和尚可能会一口拒绝,但是张羽既然不住在这,自己应该能够保护得了周瑛杰,于是便对周瑛杰点了点头。 见释慧和尚点头同意,周瑛杰才开口答道:“好吧。” 这一夜格外的安静,帐篷外只有微风拂过草木时传来的“沙沙”声,周瑛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没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对薛清穆和王老道现在处境的猜想。想他们是否已经找到张小环的魂魄了,想他们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想他们是不和摄走张小环魂魄的人遭遇上了—— 不知不觉间周瑛杰竟沉沉的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薛清穆满身是血,背上背着已经晕死过去的王老道,手中挥舞这军刺正在和一群僵尸苦战,不时的抛出几道符录,就见僵尸身上着起火来,散发出一阵焦臭。 就在周瑛杰沉静在睡梦之中的时候,朱要强终于动手了。他的书桌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法坛,法坛之上放着一道书好的符录,符录有六个鬼字组成,在符录的符脚处却是一个并怎么规整的红色原点,显然是写过什么字后又涂抹掉。 这是一道辰州符,辰州符是最早被道教认同的一套符录,其中包含的符录种类但繁多,在所有的辰州符中,这个被书写与副脚处的字称之为密字,是整道辰州符的关键所在,书好之后需要涂抹掉,而所有辰州符只有有了这个密字,整道符录才能发挥出他的功效。 现在摆在朱要强书桌上的这道符录正是辰州符中的燃香符,符脚处多书写的字乃是一个燃字,其功用是在祭祀或者施法时点燃插在某和距离较远处的香火蜡烛。 用双手微微合时将符录捻起,朱要强开始口念咒语:“袅袅香薰,云云仙音,点点烟火,丝丝青缕,燃香点烛,太上敕令,急急急急。”正是燃香咒。 随着朱要强咒语念罢,只见桌上燃香符忽然腾空飞了取来,直直向帐篷外射去,竟是飞到张羽插在自己帐篷前的青黑色长香之上,随后燃香符发出“嘭”的一声轻响燃烧了起来,青黑色长香也被点燃。丝丝青烟开始袅绕升腾。 感应到燃香符已经将青黑色长香点燃后,朱要强又从袖中掏出一柄银色短剑,正是先前大战尸王所用的那柄。只见朱要强挥舞着银色短剑,脚下踩起太上罡步,绕着书桌摆出的法台转起圈来。每转一圈,口中都会念叨一句咒语。 而此时插在张羽帐篷外的青黑色长香已经燃烧了小半,随着朱要强开始施法念咒,青黑色长香所散发出的青烟竟似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开始缓缓地循着缝隙像张羽的帐篷被飘去。 帐篷内,释慧和尚正端坐在窗前,双眼微闭着手中念珠不断拨动,口中念《般若波罗蜜心经》;周瑛杰睡的正香,梦中她见到薛清穆战胜了僵尸,背着昏迷的王老道拿到了困着张小环魂魄的黄色有玉石,并且还找到了量天尺。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青烟的进入,也没有闻到一丝的异味。 “嘿嘿,嘿嘿。”睡在另一个帐篷中的张羽脸上露出一丝淫笑,暗道:“朱哥应该动手了吧?” 周瑛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大伯的得意门生张羽,竟然会和朱要强狼狈为奸,而且还想要玷污自己—— —————————————————— 话说,这几章是过度章节,最多再过两章,高+潮就要开始了 为了精彩的高+潮,还望各位书友们票票多多的给石头一些,收藏也多多的给石头一些 有了票票和收藏的动力,石头才能写出精彩的高+潮! 滇西往事 章二六、大手印 张羽悄悄的起身来到自己的帐篷前,见释慧和尚还在端坐在床前念经,心道:“朱哥难道还没开始动手?”随后又望了一眼插在帐篷前的青黑色长香,此时的青黑色长香已经燃烧了大半,剩下的只有小拇指长短的一截,灰白色的香灰落满了一地。 朱要强此时正在自己的帐篷内纳闷,这释慧和尚到底是何许人也,自己的青黑色长香竟然对他不起作用,要知道这青黑色长香名叫迷迭香,乃是他朱要强脱离崂山派的时候寻找《崂山地脉总纲》时找到的,此香极其霸道并且燃烧时没有任何异味,不论是活人还是鬼怪魂魄,只要闻到此香半个小时之内定然是晕晕入睡不醒人事。 朱要强在脱离崂山派之后,曾经利用这迷迭香干过不少坏事,对迷迭香的效果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现在这迷迭香竟然对释慧这个小和尚没有丝毫效果,这不禁让朱要强感到有点纳闷。 “朱哥,朱哥——”此时张羽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朱要强知道这张羽八成是想上周瑛杰,此刻已经等得心急了,所以跑来找自己。 “进来吧。”朱要强坐回到床上,应了一声。 “朱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羽已近帐篷便急不可耐的问道:“香都烧了大半,这人怎么还没晕?” “不是没晕,是那个小和尚没晕。”朱要强点燃一支香烟,道:“我就纳了闷了,照理说周瑛杰已经晕,小和尚怎么会没事呢?”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张羽对周瑛杰的美色实在是垂涎欲滴,心中早把实惠和尚骂了无数遍。 西藏地域极广,且本就是一个佛教昌盛的地域,“藏区多活佛”,这是一位印度高僧在到过西藏之后留下的评语,不仅仅是因为西藏有桑耶寺这样传承了千百年的名寺古刹;而是因为西藏人人信奉佛教,即便是连平民百姓也对佛法大有见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没有几个活佛,怎么能显示出西藏佛教的广泛。 八十年代的西藏并没有完全解放,很多人对于西藏并不了解,所以对于西藏密宗更是少有人知。王老道称呼释慧为小和尚,其实只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戏称,如果要按照真正正规称呼,只怕连王老道也得称呼释慧和尚一声“上师”。 朱要强不知道,释慧和尚乃是西藏密宗桑耶寺的正宗传人,年仅二十岁便已经身居桑耶寺上师,其师傅翁噶活佛更是手段通天,不仅仅法术精湛了得更掌握着西藏各地的大小政权数十个之多。释慧和尚在初入桑耶寺时就被翁噶活佛以大法力灌顶授予无限力量,这小小的迷迭香若是对付一般人还可以,但是对于长期居住在西藏,又受到过活佛灌顶的释慧和尚而言,却是效果甚微。 早在朱要强开坛施法的时候,释慧和尚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先是听见帐篷外传来“嘭”的一声轻响,释慧和尚便知道张羽或者张羽背后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随着轻响过后,释慧和尚感觉到一股似是温水一般的暖流在瞬间入侵到自己的身体之中,随后这股暖流又开始在经脉之中扩散并游走开来,并且这股暖流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能够使人昏睡的力量。 释慧和尚手中念珠微微一顿,双手在瞬间结起大手印,口中开始念起密宗六字真言:“唵(an)、嘛(ma)、呢(ni)、叭(ba)咪(mei)吽(hong)!”黄黑色的念珠悬挂在其双手虎口之间,竟然是在微微的前后摆动,一阵白烟从释慧和尚的头顶冒起,升腾到帐篷顶部时化为一片亮光,将整个帐篷照得一片明亮。 大手印,梵文Mahāmudrā的意译,音译为摩哈穆得拉,藏文是“洽加千坡”(phyag,rgya,chen,po)。“摩哈”在藏文是“千坡”,意指伟大,亦有无限的意思。梵文的“穆得拉”在藏文是“洽加”,意思是一种姿式、运动或象征。 大手印不仅仅是一种修行的法门,更是一种高明的法术,广泛流传在印度和西藏地区,是一种佛教修行以及能力的象征;九十年*始,才开始慢慢的由西藏传入内陆,被更多的佛教门派所了解吸纳。 释慧和所使用的大手印,正是通过大手印的修炼法门来带动身体之中的阳气流动,从而达到一种清理体内毒素和污垢的效果;这样的法门其实在道教也有,例如道教的辟谷,也是通过一些修行法门来对自身的身体进行一定的清理保持整个身体的清净。 只见帐篷之中的光明一闪而过,整个帐篷之中又恢复了一片黑暗,释慧和尚此时正端坐在窗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转经筒,手腕微微晃动带动着转经筒上的线坠开始不断的旋转起来,发出一阵“嗡嗡”的嗡鸣声。 朱要强和张羽此时已经来到了帐篷外,帐篷中发生的一切自然逃脱不了他们的眼睛。张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打破了张羽二十多年来的世界观。 张羽虽然好色,但是却是受到正规无神教育十多年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任何诡异的事物都有他科学的解释,对于神怪的存在他也是嗤之以鼻;朱要强虽然身怀异术,但是在张羽看来,那只不过是一种少有人会得魔术而已。可是现在真真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科学所解释得了得东西,这无法不叫他震惊和诧异。 朱要强的反应却是十分平静,起先有过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恢复一张冰冷的嘴脸,似乎对于释慧和尚在帐篷中所做的一切都见怪不怪,只是嘴里低声的念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竟然是密宗高人——”说罢也不理会张羽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张羽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见朱要强已经走远,于是也小跑着向朱要强的帐篷奔去。 释慧和尚坐在帐篷之中,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现在的释慧和尚十分虚弱,大手印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施展的法术,所消耗的阳气的是十分巨大的;刚才释慧和尚用大手印将帐篷之中迷迭香的香气散去,至少消耗了自身进一半的阳气,在这已经是午夜子时的时辰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释慧和尚手中的转经筒不断的转动,发出阵阵悦耳的“嗡嗡”声,悠扬顿挫竟然似是一首神圣光明的曲子,让听见的人生出一种顶礼膜拜沉迷其中的感觉。这就是密宗的独有的法术,转魂曲。 转魂曲是通过僧人对转经筒的控制,加之上自身的修为从而发出的一种类似于歌曲的声音,它可以安抚游魂,超度亡灵。释慧和尚现在十分虚弱阳气低迷,在这阴气最重的午夜子时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干扰或者上身,所以才用着转魂曲来安抚四周的游魂亡灵。 回到帐篷之中的朱要强一脸冷漠,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年纪轻轻的小和尚居然是西藏密宗传人,更想不到的是释慧和尚竟然能够施展大手印。要知道在香港也有很多密宗传人,但是几乎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个能够修炼大手印,在那些人中大手印是属于密宗从不外传的不二法门。 其实香港的那些所谓密宗弟子大多是一些藏区的移民,只是出于对密宗的崇拜和敬仰想要在香港这个繁华的地方宣扬自己家乡的宗教;还有一些确实是密宗弟子,但是却只是一些地方小寺庙中的和尚沙弥,对于大手印自然是一知半解。 “这密宗高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朱要强不知道释慧和尚与薛清穆他们是一伙的,不断地猜测着释慧和尚的用意,“难道也是为了量天尺?” “朱——朱哥,你说刚才那和尚,”张羽对于释慧和尚刚才所施展的法术十分好奇,他接受了十多年的正规教育,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这样的法术存在,即便是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于问朱要强道:“他施展的,真是法术?” “这和尚是个高人,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朱要强对于大手印这种未知的法术十分忌惮,要是自己已知的法术或道术,他或许能够想到办法对付,但是对于这种只在传说之中出现过的法术,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把握。 其实如果朱要强在大胆一些,当时杀进帐篷之中,那么现在释慧和尚很可能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或着如果换成是张程毅在这里的话,那么释慧和尚和周瑛杰也将会成为阶下囚,只可惜朱要强不是张程毅,他朱要强,没有这个胆子。 “还有两天,还有两天老板就到了。”朱要强喃喃自语道:“一切还是等老板到后再说吧。” 滇西往事 章二六、大手印 张羽悄悄的起身来到自己的帐篷前,见释慧和尚还在端坐在床前念经,心道:“朱哥难道还没开始动手?”随后又望了一眼插在帐篷前的青黑色长香,此时的青黑色长香已经燃烧了大半,剩下的只有小拇指长短的一截,灰白色的香灰落满了一地。 朱要强此时正在自己的帐篷内纳闷,这释慧和尚到底是何许人也,自己的青黑色长香竟然对他不起作用,要知道这青黑色长香名叫迷迭香,乃是他朱要强脱离崂山派的时候寻找《崂山地脉总纲》时找到的,此香极其霸道并且燃烧时没有任何异味,不论是活人还是鬼怪魂魄,只要闻到此香半个小时之内定然是晕晕入睡不醒人事。 朱要强在脱离崂山派之后,曾经利用这迷迭香干过不少坏事,对迷迭香的效果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现在这迷迭香竟然对释慧这个小和尚没有丝毫效果,这不禁让朱要强感到有点纳闷。 “朱哥,朱哥——”此时张羽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朱要强知道这张羽八成是想上周瑛杰,此刻已经等得心急了,所以跑来找自己。 “进来吧。”朱要强坐回到床上,应了一声。 “朱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羽已近帐篷便急不可耐的问道:“香都烧了大半,这人怎么还没晕?” “不是没晕,是那个小和尚没晕。”朱要强点燃一支香烟,道:“我就纳了闷了,照理说周瑛杰已经晕,小和尚怎么会没事呢?”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张羽对周瑛杰的美色实在是垂涎欲滴,心中早把实惠和尚骂了无数遍。 西藏地域极广,且本就是一个佛教昌盛的地域,“藏区多活佛”,这是一位印度高僧在到过西藏之后留下的评语,不仅仅是因为西藏有桑耶寺这样传承了千百年的名寺古刹;而是因为西藏人人信奉佛教,即便是连平民百姓也对佛法大有见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没有几个活佛,怎么能显示出西藏佛教的广泛。 八十年代的西藏并没有完全解放,很多人对于西藏并不了解,所以对于西藏密宗更是少有人知。王老道称呼释慧为小和尚,其实只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戏称,如果要按照真正正规称呼,只怕连王老道也得称呼释慧和尚一声“上师”。 朱要强不知道,释慧和尚乃是西藏密宗桑耶寺的正宗传人,年仅二十岁便已经身居桑耶寺上师,其师傅翁噶活佛更是手段通天,不仅仅法术精湛了得更掌握着西藏各地的大小政权数十个之多。释慧和尚在初入桑耶寺时就被翁噶活佛以大法力灌顶授予无限力量,这小小的迷迭香若是对付一般人还可以,但是对于长期居住在西藏,又受到过活佛灌顶的释慧和尚而言,却是效果甚微。 早在朱要强开坛施法的时候,释慧和尚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先是听见帐篷外传来“嘭”的一声轻响,释慧和尚便知道张羽或者张羽背后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随着轻响过后,释慧和尚感觉到一股似是温水一般的暖流在瞬间入侵到自己的身体之中,随后这股暖流又开始在经脉之中扩散并游走开来,并且这股暖流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能够使人昏睡的力量。 释慧和尚手中念珠微微一顿,双手在瞬间结起大手印,口中开始念起密宗六字真言:“唵(an)、嘛(ma)、呢(ni)、叭(ba)咪(mei)吽(hong)!”黄黑色的念珠悬挂在其双手虎口之间,竟然是在微微的前后摆动,一阵白烟从释慧和尚的头顶冒起,升腾到帐篷顶部时化为一片亮光,将整个帐篷照得一片明亮。 大手印,梵文Mahāmudrā的意译,音译为摩哈穆得拉,藏文是“洽加千坡”(phyag,rgya,chen,po)。“摩哈”在藏文是“千坡”,意指伟大,亦有无限的意思。梵文的“穆得拉”在藏文是“洽加”,意思是一种姿式、运动或象征。 大手印不仅仅是一种修行的法门,更是一种高明的法术,广泛流传在印度和西藏地区,是一种佛教修行以及能力的象征;九十年*始,才开始慢慢的由西藏传入内陆,被更多的佛教门派所了解吸纳。 释慧和所使用的大手印,正是通过大手印的修炼法门来带动身体之中的阳气流动,从而达到一种清理体内毒素和污垢的效果;这样的法门其实在道教也有,例如道教的辟谷,也是通过一些修行法门来对自身的身体进行一定的清理保持整个身体的清净。 只见帐篷之中的光明一闪而过,整个帐篷之中又恢复了一片黑暗,释慧和尚此时正端坐在窗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转经筒,手腕微微晃动带动着转经筒上的线坠开始不断的旋转起来,发出一阵“嗡嗡”的嗡鸣声。 朱要强和张羽此时已经来到了帐篷外,帐篷中发生的一切自然逃脱不了他们的眼睛。张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打破了张羽二十多年来的世界观。 张羽虽然好色,但是却是受到正规无神教育十多年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任何诡异的事物都有他科学的解释,对于神怪的存在他也是嗤之以鼻;朱要强虽然身怀异术,但是在张羽看来,那只不过是一种少有人会得魔术而已。可是现在真真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科学所解释得了得东西,这无法不叫他震惊和诧异。 朱要强的反应却是十分平静,起先有过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恢复一张冰冷的嘴脸,似乎对于释慧和尚在帐篷中所做的一切都见怪不怪,只是嘴里低声的念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竟然是密宗高人——”说罢也不理会张羽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张羽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见朱要强已经走远,于是也小跑着向朱要强的帐篷奔去。 释慧和尚坐在帐篷之中,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现在的释慧和尚十分虚弱,大手印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施展的法术,所消耗的阳气的是十分巨大的;刚才释慧和尚用大手印将帐篷之中迷迭香的香气散去,至少消耗了自身进一半的阳气,在这已经是午夜子时的时辰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释慧和尚手中的转经筒不断的转动,发出阵阵悦耳的“嗡嗡”声,悠扬顿挫竟然似是一首神圣光明的曲子,让听见的人生出一种顶礼膜拜沉迷其中的感觉。这就是密宗的独有的法术,转魂曲。 转魂曲是通过僧人对转经筒的控制,加之上自身的修为从而发出的一种类似于歌曲的声音,它可以安抚游魂,超度亡灵。释慧和尚现在十分虚弱阳气低迷,在这阴气最重的午夜子时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干扰或者上身,所以才用着转魂曲来安抚四周的游魂亡灵。 回到帐篷之中的朱要强一脸冷漠,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年纪轻轻的小和尚居然是西藏密宗传人,更想不到的是释慧和尚竟然能够施展大手印。要知道在香港也有很多密宗传人,但是几乎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个能够修炼大手印,在那些人中大手印是属于密宗从不外传的不二法门。 其实香港的那些所谓密宗弟子大多是一些藏区的移民,只是出于对密宗的崇拜和敬仰想要在香港这个繁华的地方宣扬自己家乡的宗教;还有一些确实是密宗弟子,但是却只是一些地方小寺庙中的和尚沙弥,对于大手印自然是一知半解。 “这密宗高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朱要强不知道释慧和尚与薛清穆他们是一伙的,不断地猜测着释慧和尚的用意,“难道也是为了量天尺?” “朱——朱哥,你说刚才那和尚,”张羽对于释慧和尚刚才所施展的法术十分好奇,他接受了十多年的正规教育,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这样的法术存在,即便是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于问朱要强道:“他施展的,真是法术?” “这和尚是个高人,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朱要强对于大手印这种未知的法术十分忌惮,要是自己已知的法术或道术,他或许能够想到办法对付,但是对于这种只在传说之中出现过的法术,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把握。 其实如果朱要强在大胆一些,当时杀进帐篷之中,那么现在释慧和尚很可能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或着如果换成是张程毅在这里的话,那么释慧和尚和周瑛杰也将会成为阶下囚,只可惜朱要强不是张程毅,他朱要强,没有这个胆子。 “还有两天,还有两天老板就到了。”朱要强喃喃自语道:“一切还是等老板到后再说吧。” 滇西往事 章二七、渊源 这一夜虽然不怎么平静,但是却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休息,除了朱要强和释慧和尚两人。其他的所有人,都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美梦。 次日一大清早,张羽就来到帐篷前喊道:“周小姐!起重设备我已经帮你们借到了。”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此时的张羽已经不敢再对周瑛杰又任何一点不轨之心了,就算又,那也得等周瑛杰离开了释慧和尚左右的时候,他张羽可不想成为自己验证法术存在的试验品。 周瑛杰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虽然做了很长的梦,但是却丝毫没有休息得不好的感觉。听见帐篷外张羽的呼喊声,望了一眼端坐在窗前的释慧和尚,见释慧和尚手中的转经筒还在不断的转同,只是已经不再发出似是歌曲一般的“嗡嗡”声。 “释慧和尚,起重设备已经借来了,我们走吧。” 释慧和尚睁开双眼,他昨夜可是一夜没睡,一边要提防着朱要强来反扑,一边还要不断的用转经筒施展转魂曲,以防自己被游魂亡灵干扰;虽然已经度过了虚弱期,但是现在却是疲惫至极,一双眼睛之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没事吧?”周瑛杰见释慧和尚这副摸样,有些担心问道:“不会是昨天没睡好吧?” “可不就是没睡好嘛!”释慧和尚苦笑一声,道:“没事,走吧。” 周瑛杰也是有些迫不及待,薛清穆和王老道在地洞之中生死不明,自己和释慧和尚早一些进去与他们会合,也多了一些助力。于是也不再啰嗦,于释慧和尚一同起身来到帐篷外。 张羽见两人除了帐篷忙迎上前来,道:“周小姐,起重设备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小树林里,随时可以用。”说话的时候张羽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释慧和尚,眼神之中有的是敬畏和一丝丝怕意。 三人来到树林之中,只见地洞前停放着一辆巨大的黄色吊车,吊车高约十二米,重约两顿左右,在八十年代可是少见的巨型吊车。这台吊车是从德国进口过来专门配备给考古队用的,在中国的市面上根本没有得卖。 吊车中坐着一位操作员,这人也是一身黄色衣服,看上去吊车简直就是绝配。张羽喊了一声:“徐师傅,准备好了没,可以开始了吗?” 吊车司机徐师傅道:“把缆绳系上就可以开始了。 张羽又叫来几个清复队的队员,几人七手八脚地将缆绳全部系好,整块挡住地洞的巨石像是被包裹起来的木乃伊。 吊车徐师傅见缆绳系好,交代一声让所有人都让出两米之外,然后启动了吊车。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原本挡在地洞前的巨石如同一块豆腐一般被吊车吊起,在空中晃晃悠悠地行了半米左右停下,随后又听见“咔嚓”一声,吊车的钢铁手臂开始缓缓下降,最重将整块巨石放在了半米开外的地上。 巨石一被取开,整个地洞的洞口便显露了出来,站在地洞口半米之外的周瑛杰和释慧和尚只觉得从地洞之中吹出一道冷风,让人脖后发凉。 释慧转身对张羽道了声谢,然后又对周瑛杰道:“我们进去吧。” 周瑛杰也是急于进地洞,根本还没有听完释慧和尚的话便已经一头钻进了地洞之中,释慧和尚见状抱歉地向张羽合什双手,随后便也转身入了地洞之中。 再说薛清穆和王老道,薛清穆的伤口经过王老道处理之后,已经好了大半,有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伤口依然没有愈合,但是至少不会影响到两人进密室。 薛清穆站起身来跳了两跳,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伤口也不再阵阵剧痛,便向前去打开石门。但刚刚来到壁画前,却忽然听王老道喊道:“清穆别急,看来咱还得再等等。” 薛清穆一愣,问道:“咋了师叔?难道还有啥事?” “是有事,”王老道咧嘴一笑,就像是毛驴被马踢了一样难看,“小和尚和你的小情人来了。” 薛清穆脸上一阵发烧,这王老道说话也太那啥了点,自己和周瑛杰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怎么说人是自己的小情人,“师叔可别乱说,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别毁了人姑娘的名誉。” “瞧瞧,瞧瞧,紧张个啥。”王老道哈哈一笑,道:“这里就你我爷俩,咋就会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誉?” “懒得和你说。”薛清穆翻了个白眼,自己的表现确实有点过了,这不明显的作则心虚吗?“对了师叔,他们怎么找到咱们?” “你忘了老道我临走前给了小和尚一道符录?”王老道和薛清穆在石门前坐下,解释道:“他们靠着拿到分神符救能找到咱。” 薛清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于是又问道:“那万一他们路上遇到个啥不干净的东西,咋办?” “嘿嘿,”王老道诡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小和尚的本事可不小。” 薛清穆认识释慧和尚也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就没见到过释慧和尚动过手,自然对释慧和尚的身世十分好奇,反正现在也要等着两人,干脆向王老道问个究竟,“师叔,这释慧师兄究竟是什么,当初你可只告诉我他的师门和咱们五雷观大有渊源,其他的啥也没说。” “要说起小和尚的师门啊,那可就说来话长咯——”王老道瞟了一眼薛清穆,知道有些事情迟早是告诉他的,于是便道:“小和尚的师傅是西藏桑耶寺的翁噶活佛,手段通天彻地,不仅仅法术高超,而且还掌控者很多西藏的政权——” “翁噶活佛?!”薛清穆多少知道一些关于翁噶活佛的事情,想当年解放西藏的时候这翁噶活佛可是帮了解放军大忙的,后来很多都被拍成了电影,“释慧师兄的师傅是翁噶活佛?!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瞎咋呼啥?你还听不听了?”王老道瞪了薛清穆一眼,道。 “听,听。”薛清穆赶忙闭嘴,“师叔你说。” 王老道看了一眼薛清穆继续说道:“想当年五雷观还在的时候,在我们五雷观旁有一座金刚塔——” 说起这座金刚塔薛清穆是知道的,五雷观虽然没了,但是金刚塔却是保留了下来。听老一辈人说,这金刚塔是西藏的一位高僧活佛建立的,建下着做金刚塔后,这位活佛便一直坐在塔下苦修,不论是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也不曾离开分毫。 建立这座金刚塔活佛不是别人,正是释慧和尚的师傅,翁噶活佛。 西藏虽然低于广阔且信佛成俗,但是当年翁噶活佛毕竟只有二十来岁,对于外面世界十分好奇,也想借此机会好好磨练自己的佛法法术,于是便不远千里的来到了昆明,当时昆明佛教并不盛行,翁噶活佛来到昆明之后只好寄宿于五雷观中,五雷观向来没有佛道之分,对于前来借宿的僧人道人都是欢迎。 那个时候王老道和张静语也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五雷观主事的还是师祖罗真人,罗真人道术精深且为人十分温和,对于这位来自西藏的翁噶活佛是礼待有佳。翁噶活佛能感觉到罗真人是一位道术高人,于是便常常于罗真人切磋道术,在这其中翁噶活佛于五雷观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且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于是在五雷观旁建立了那座金刚塔,开始了苦修,直到一九三一年,日本军队向我国沈阳发动大规模武装进攻的那一年。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罗真人如往日一般在观中监督众弟子做早课,忽然看到天边飘过一朵血红色的云朵,云朵不算巨大,但是却十分惹眼,血红血红的颜色让人过目难忘。五雷观外,坐在金刚塔下的翁噶活佛也看到了这一幕,已经多年未动的他终于起身来到了五雷观内。 罗真人见翁噶活佛竟然来到观中,也知道一定是因为天降异像,这位活佛有些不安,当下遣散了所有弟子,只留下王老道和张静语陪着自己。 “罗真人也看到异像了?”翁噶活佛也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可是有什么灾难将要到来?” 罗真人见到血红云朵之后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吉兆,当下便卜了一卦,得出的结果让罗真人大惊失色。卦象显示的,竟然是亡国大凶的预兆! “什么!”翁噶活佛也是一脸的惊愕,道:“怎么可能,虽然血云乃是大凶之兆,但也不至于亡国如此严重!” 罗真人道:“贫道所卜之卦无疑不灵,但是此卦贫道却是希望不灵。” 王老道虽然没有继承五雷观观主,但是一身本事却是所得罗真人真传,当下也悄悄地起了一卦,却是吉凶参半的否极泰来之卦象,于是问道:“师傅,我刚才也卜了一卦,却是吉凶参半——” 就在几人于五雷观中探讨卦象的时候,在我国东三省的沈阳,日本军队发动的一场大规模的武装进攻—— 滇西往事 章二七、渊源 这一夜虽然不怎么平静,但是却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的休息,除了朱要强和释慧和尚两人。其他的所有人,都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美梦。 次日一大清早,张羽就来到帐篷前喊道:“周小姐!起重设备我已经帮你们借到了。”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此时的张羽已经不敢再对周瑛杰又任何一点不轨之心了,就算又,那也得等周瑛杰离开了释慧和尚左右的时候,他张羽可不想成为自己验证法术存在的试验品。 周瑛杰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虽然做了很长的梦,但是却丝毫没有休息得不好的感觉。听见帐篷外张羽的呼喊声,望了一眼端坐在窗前的释慧和尚,见释慧和尚手中的转经筒还在不断的转同,只是已经不再发出似是歌曲一般的“嗡嗡”声。 “释慧和尚,起重设备已经借来了,我们走吧。” 释慧和尚睁开双眼,他昨夜可是一夜没睡,一边要提防着朱要强来反扑,一边还要不断的用转经筒施展转魂曲,以防自己被游魂亡灵干扰;虽然已经度过了虚弱期,但是现在却是疲惫至极,一双眼睛之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没事吧?”周瑛杰见释慧和尚这副摸样,有些担心问道:“不会是昨天没睡好吧?” “可不就是没睡好嘛!”释慧和尚苦笑一声,道:“没事,走吧。” 周瑛杰也是有些迫不及待,薛清穆和王老道在地洞之中生死不明,自己和释慧和尚早一些进去与他们会合,也多了一些助力。于是也不再啰嗦,于释慧和尚一同起身来到帐篷外。 张羽见两人除了帐篷忙迎上前来,道:“周小姐,起重设备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小树林里,随时可以用。”说话的时候张羽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释慧和尚,眼神之中有的是敬畏和一丝丝怕意。 三人来到树林之中,只见地洞前停放着一辆巨大的黄色吊车,吊车高约十二米,重约两顿左右,在八十年代可是少见的巨型吊车。这台吊车是从德国进口过来专门配备给考古队用的,在中国的市面上根本没有得卖。 吊车中坐着一位操作员,这人也是一身黄色衣服,看上去吊车简直就是绝配。张羽喊了一声:“徐师傅,准备好了没,可以开始了吗?” 吊车司机徐师傅道:“把缆绳系上就可以开始了。 张羽又叫来几个清复队的队员,几人七手八脚地将缆绳全部系好,整块挡住地洞的巨石像是被包裹起来的木乃伊。 吊车徐师傅见缆绳系好,交代一声让所有人都让出两米之外,然后启动了吊车。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原本挡在地洞前的巨石如同一块豆腐一般被吊车吊起,在空中晃晃悠悠地行了半米左右停下,随后又听见“咔嚓”一声,吊车的钢铁手臂开始缓缓下降,最重将整块巨石放在了半米开外的地上。 巨石一被取开,整个地洞的洞口便显露了出来,站在地洞口半米之外的周瑛杰和释慧和尚只觉得从地洞之中吹出一道冷风,让人脖后发凉。 释慧转身对张羽道了声谢,然后又对周瑛杰道:“我们进去吧。” 周瑛杰也是急于进地洞,根本还没有听完释慧和尚的话便已经一头钻进了地洞之中,释慧和尚见状抱歉地向张羽合什双手,随后便也转身入了地洞之中。 再说薛清穆和王老道,薛清穆的伤口经过王老道处理之后,已经好了大半,有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伤口依然没有愈合,但是至少不会影响到两人进密室。 薛清穆站起身来跳了两跳,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伤口也不再阵阵剧痛,便向前去打开石门。但刚刚来到壁画前,却忽然听王老道喊道:“清穆别急,看来咱还得再等等。” 薛清穆一愣,问道:“咋了师叔?难道还有啥事?” “是有事,”王老道咧嘴一笑,就像是毛驴被马踢了一样难看,“小和尚和你的小情人来了。” 薛清穆脸上一阵发烧,这王老道说话也太那啥了点,自己和周瑛杰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怎么说人是自己的小情人,“师叔可别乱说,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别毁了人姑娘的名誉。” “瞧瞧,瞧瞧,紧张个啥。”王老道哈哈一笑,道:“这里就你我爷俩,咋就会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誉?” “懒得和你说。”薛清穆翻了个白眼,自己的表现确实有点过了,这不明显的作则心虚吗?“对了师叔,他们怎么找到咱们?” “你忘了老道我临走前给了小和尚一道符录?”王老道和薛清穆在石门前坐下,解释道:“他们靠着拿到分神符救能找到咱。” 薛清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于是又问道:“那万一他们路上遇到个啥不干净的东西,咋办?” “嘿嘿,”王老道诡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小和尚的本事可不小。” 薛清穆认识释慧和尚也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就没见到过释慧和尚动过手,自然对释慧和尚的身世十分好奇,反正现在也要等着两人,干脆向王老道问个究竟,“师叔,这释慧师兄究竟是什么,当初你可只告诉我他的师门和咱们五雷观大有渊源,其他的啥也没说。” “要说起小和尚的师门啊,那可就说来话长咯——”王老道瞟了一眼薛清穆,知道有些事情迟早是告诉他的,于是便道:“小和尚的师傅是西藏桑耶寺的翁噶活佛,手段通天彻地,不仅仅法术高超,而且还掌控者很多西藏的政权——” “翁噶活佛?!”薛清穆多少知道一些关于翁噶活佛的事情,想当年解放西藏的时候这翁噶活佛可是帮了解放军大忙的,后来很多都被拍成了电影,“释慧师兄的师傅是翁噶活佛?!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瞎咋呼啥?你还听不听了?”王老道瞪了薛清穆一眼,道。 “听,听。”薛清穆赶忙闭嘴,“师叔你说。” 王老道看了一眼薛清穆继续说道:“想当年五雷观还在的时候,在我们五雷观旁有一座金刚塔——” 说起这座金刚塔薛清穆是知道的,五雷观虽然没了,但是金刚塔却是保留了下来。听老一辈人说,这金刚塔是西藏的一位高僧活佛建立的,建下着做金刚塔后,这位活佛便一直坐在塔下苦修,不论是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也不曾离开分毫。 建立这座金刚塔活佛不是别人,正是释慧和尚的师傅,翁噶活佛。 西藏虽然低于广阔且信佛成俗,但是当年翁噶活佛毕竟只有二十来岁,对于外面世界十分好奇,也想借此机会好好磨练自己的佛法法术,于是便不远千里的来到了昆明,当时昆明佛教并不盛行,翁噶活佛来到昆明之后只好寄宿于五雷观中,五雷观向来没有佛道之分,对于前来借宿的僧人道人都是欢迎。 那个时候王老道和张静语也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五雷观主事的还是师祖罗真人,罗真人道术精深且为人十分温和,对于这位来自西藏的翁噶活佛是礼待有佳。翁噶活佛能感觉到罗真人是一位道术高人,于是便常常于罗真人切磋道术,在这其中翁噶活佛于五雷观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且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于是在五雷观旁建立了那座金刚塔,开始了苦修,直到一九三一年,日本军队向我国沈阳发动大规模武装进攻的那一年。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罗真人如往日一般在观中监督众弟子做早课,忽然看到天边飘过一朵血红色的云朵,云朵不算巨大,但是却十分惹眼,血红血红的颜色让人过目难忘。五雷观外,坐在金刚塔下的翁噶活佛也看到了这一幕,已经多年未动的他终于起身来到了五雷观内。 罗真人见翁噶活佛竟然来到观中,也知道一定是因为天降异像,这位活佛有些不安,当下遣散了所有弟子,只留下王老道和张静语陪着自己。 “罗真人也看到异像了?”翁噶活佛也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可是有什么灾难将要到来?” 罗真人见到血红云朵之后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吉兆,当下便卜了一卦,得出的结果让罗真人大惊失色。卦象显示的,竟然是亡国大凶的预兆! “什么!”翁噶活佛也是一脸的惊愕,道:“怎么可能,虽然血云乃是大凶之兆,但也不至于亡国如此严重!” 罗真人道:“贫道所卜之卦无疑不灵,但是此卦贫道却是希望不灵。” 王老道虽然没有继承五雷观观主,但是一身本事却是所得罗真人真传,当下也悄悄地起了一卦,却是吉凶参半的否极泰来之卦象,于是问道:“师傅,我刚才也卜了一卦,却是吉凶参半——” 就在几人于五雷观中探讨卦象的时候,在我国东三省的沈阳,日本军队发动的一场大规模的武装进攻—— 滇西往事 章二八、演算 “否极泰来,吉凶参半?”罗真人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本事,所有道术尽得自己真传,比起翁噶活佛也丝毫不差,“你且先说说看。” “师傅不必担心,明日且看看报纸,一切不就明了了吗?”王老道虽然年轻,但是十六岁便四处闯荡的他,见识远比翁噶活佛要多得多。 “明日?”翁噶活佛对罗真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对于罗真人的两个弟子——“若等明日,只怕战火已起。” 王老道知道翁噶对于自己和张静语不怎么待见,但是却并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我只是一介出家之人,朝堂之事你我怎能管得?这是昆明,现在当家的是国民政府,不是西藏,桑耶寺所说便是真理!” “这——”翁噶活佛本想争辩,却发现王老道所说的无一不在道理,顿时语塞,“哼”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翁噶身为桑耶寺活佛,在藏区地位崇高,并且正值年少轻狂之时,脾气十分乖戾,对于自己佩服的人可以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对于自己并不待见的人,那可就—— 王老道和张静语为罗真人的弟子且年纪尚轻,但是一身道术却是已经可以和罗真人比肩;但是翁噶活佛并不知道,在他的眼中,两人只不过是尊前烧香童子,那里有什么真本事,再加上翁噶活佛并未与两人切磋过道术,所以只当两人还未出师。 “活佛可别小看我这两位弟子,”罗真人笑道:“他们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道术高超不在贫道之下。”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翁噶活佛怎么可能相信罗真人的话,便面上作出一副知错的表情,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次日清早,烈日当空,昆明城中虚热一片,很多人都光着上身。但是所有人的焦点并不在这有些反常的天气上,因为今天报纸的头条,几乎让整个昆明城中的人炸开了锅。 “号外,号外!”街边一个卖报的小童用稚嫩的声音呼喊叫卖着:“日本军队于昨日向沈阳发动武装进攻,日本军队于昨日向沈阳发动武装进攻!” “来份报纸。”路人甲驻足道。 “我也来一份。”路人乙随后道。 “我也要一份。”路人丙道—— 卖报小童的周围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流,几乎所有人手中都拿着一份报纸,驻足在街边。 五雷观中,三清殿上。罗真人正襟危坐,翁噶活佛坐在侧位,王老道和张静语分别站在罗真人左右。四人几乎没人手中都拿着一份今天的报纸,面色凝重,整个三清殿中的气温也是低得让人发抖,于殿外三伏天般的闷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罗真人——”短暂的沉默之后翁噶活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只见此时的罗真人正双眼紧闭,口中不时地念叨着什么,双手掐诀也是不停变幻;一身青色丝绸道袍无风自动,银白色的胡须在微微地上下起伏。 “嘘,活佛不要说话。”王老道打断翁噶活佛,道:“师傅正在演算。” 密宗不似道教,没有演算起卦之法,对于危险和灾难的预知也多是依靠着自己的直觉和本能;所以此刻翁噶活佛还以为罗真人实在静思,却不想罗真人此刻正在用梅花易数占卜起卦,推演着这场灾难的未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随着“噗”的一声轻响,罗真人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整个人便瘫软在椅子上;原本紧闭的眼睛猛然间睁开,闪出丝丝精光。 王老道和张静语手疾眼快,忙上前将罗真人扶住,却被罗真人挥手挡开,“活佛贫道失礼了,还请活佛出殿稍后片刻,贫道和这两位徒儿有要事相谈。” 翁噶活佛间罗真人喷出一口鲜血,本想上前将其扶住问个究竟,但手脚却是比张静语和王老道满了半拍,又听罗真人如是说,于是只好双手合什微鞠一躬,道:“那在下先在殿外等候。”说罢便退出了三清殿外。 “师傅你没事吧?”张静语自幼跟随罗真人修习道术几乎从来没有罗真人如此狼狈,心下既是着急又是疑惑,怎样的演算能让罗真人如此狼狈? 王老道要比张静语沉稳许多,心思也要缜密得多。知道很可能是因为所推演的事件过于庞大,以至于罗真人心力交瘁,最后喷出一口淤积于心肺之中的浊血。 在道教的占卜推演之中,最为人熟知的,当属《易经》和《奇门遁甲》。但是随着时代不断的发展,《易经》原本的八八六十四道卦象很多都已经失传,传至今日,能够推演出来的也不过寥寥四十六卦而已。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许多道教先贤开始从《易经》之中吸取知识,而《梅花易数》正是脱胎于《易经》之中的一种占卜推算之法。 “师傅您有事要交代我们?”王老道知道罗真人不会无缘无故将翁噶活佛赶出殿外,唯一的可能就是罗真人有什么机要的事情要想自己两人交代,于是问道:“您说,我们听着。” 罗真人点了点头,道:“我五雷观自明朝万历年间便丢失了传承,至今只是一帮野道士,虽然贫道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却始终如不得道门正统。贫道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师门传承,让五雷观能入道门正统——咳,咳。” 罗真人刚说几乎,又是一口鲜血咳出,喷在白色的床帘之上,将白色床帘染成一片殷红。 张静语虽然为人沉默不喜欢言语,只有罗真人和王老道知道,其实张静语是一个很有思想,也很有耐力的人。这从张静语的样貌之中就能看出,一张国字脸挺拔俊朗棱角分明,显示出张静语的坚毅;虽然话语不多,但是一双深邃的瞳孔之中却总是闪耀着点点精光,似乎永远都在思考着什么。 这样一个有思想,有耐力的人,作为五雷观的下任观主绝对当之无愧,但是同样也是张静语这样的性格,才是最不让罗真人放心的。 “静语,答应师傅,不要做傻事,好吗?”罗真人早在看到报纸头条的煞那间,也从张静语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决定。 张静语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这罗真人。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语道:“什么是傻事?”这话像是在问罗真人,却又像是在问他张静语自己。 王老道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兄,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事情是自己这位师兄不敢尝试的。这并不是老百姓常说的“傻大胆”,而是一种追寻真理的恒心,好像满心之中只有自己的那一种念头,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惊慌。 “师兄,你过来。”王老道轻轻拽了拽张静语的衣袖,对张静语道。 张静语望着自己这位年小数月的师弟,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弟在想什么,这是从小到大两人之间产生的一种默契,一种类似于感应的感觉。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迷茫,但是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跟着王老道来到三清殿一角。 “师兄,师傅是想将五雷观主的观主传给你啊!”王老道盯着张静语的眼睛,自己师兄的这双眼睛之中似乎从来都只有一种波动,那就是——坚定!“师傅不想我们做一辈子山野道士,这是师傅的心愿,也是不想看见我们受苦啊!” “不想看见我们受苦?”张静语咀嚼着王老道的话,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即在为罗真人对自己这些弟子们的真情所感动,有在感叹罗真人的私心自利,“国破家亡,福从何来?师傅见不得我们受苦,却见得千万中国人受苦?” 王老道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和张静语都是王老道收养的孤儿,尝尽了世事冷暖、世态炎凉,都希望能够拥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自从两人进了五雷观,两人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但是此刻,国之将灭,家亦何存?但是罗真人养育自己两人十数年,不辞辛劳不计得失,如今唯一的愿望也是希望能够找道师门传承,让两人过得更好,王老道怎么忍心让罗真人伤心? “师兄,我知道你的脾气,也知道你已经做出决定,我再如何劝说也是徒劳,”王老道叹息一声道:“但是我希望,师兄你能再呆上一段时间,你也看见师傅如今的状况,相比也知道师傅的大限就快到了,我希望你我都能配师傅走完这最后的一段道路。” 张静语满脸愕然,他本以为王老道会劝说自己,但是却没想到王老道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很快张静语便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罗真人的大限已经快到了,毕竟罗真人养育了自己一场,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点张静语绝对不会忘记。这让张静语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老道见自己的劝说似乎起了效果,于是道:“师兄,我答应你,只要师傅平安的去了,昨晚法事之后,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不行!如果你我都去了,那五雷观谁来执掌?师傅的心愿谁来了结?”张静语喝道:“好吧,我答应你,等师傅蹬仙之后我再离开。” —————————————————— 对不起各位书友,昨天这章定时出了点问题 所以这章应该有很多书友看过了吧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石头受伤没有存稿 昨天好不容易码出来的这章也泄露了,大家就将就一点吧 后天就有新章节更新了 向广大书友们至上最诚挚的歉意。 滇西往事 章二八、演算 “否极泰来,吉凶参半?”罗真人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本事,所有道术尽得自己真传,比起翁噶活佛也丝毫不差,“你且先说说看。” “师傅不必担心,明日且看看报纸,一切不就明了了吗?”王老道虽然年轻,但是十六岁便四处闯荡的他,见识远比翁噶活佛要多得多。 “明日?”翁噶活佛对罗真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对于罗真人的两个弟子——“若等明日,只怕战火已起。” 王老道知道翁噶对于自己和张静语不怎么待见,但是却并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我只是一介出家之人,朝堂之事你我怎能管得?这是昆明,现在当家的是国民政府,不是西藏,桑耶寺所说便是真理!” “这——”翁噶活佛本想争辩,却发现王老道所说的无一不在道理,顿时语塞,“哼”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翁噶身为桑耶寺活佛,在藏区地位崇高,并且正值年少轻狂之时,脾气十分乖戾,对于自己佩服的人可以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对于自己并不待见的人,那可就—— 王老道和张静语为罗真人的弟子且年纪尚轻,但是一身道术却是已经可以和罗真人比肩;但是翁噶活佛并不知道,在他的眼中,两人只不过是尊前烧香童子,那里有什么真本事,再加上翁噶活佛并未与两人切磋过道术,所以只当两人还未出师。 “活佛可别小看我这两位弟子,”罗真人笑道:“他们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道术高超不在贫道之下。”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翁噶活佛怎么可能相信罗真人的话,便面上作出一副知错的表情,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次日清早,烈日当空,昆明城中虚热一片,很多人都光着上身。但是所有人的焦点并不在这有些反常的天气上,因为今天报纸的头条,几乎让整个昆明城中的人炸开了锅。 “号外,号外!”街边一个卖报的小童用稚嫩的声音呼喊叫卖着:“日本军队于昨日向沈阳发动武装进攻,日本军队于昨日向沈阳发动武装进攻!” “来份报纸。”路人甲驻足道。 “我也来一份。”路人乙随后道。 “我也要一份。”路人丙道—— 卖报小童的周围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流,几乎所有人手中都拿着一份报纸,驻足在街边。 五雷观中,三清殿上。罗真人正襟危坐,翁噶活佛坐在侧位,王老道和张静语分别站在罗真人左右。四人几乎没人手中都拿着一份今天的报纸,面色凝重,整个三清殿中的气温也是低得让人发抖,于殿外三伏天般的闷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罗真人——”短暂的沉默之后翁噶活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只见此时的罗真人正双眼紧闭,口中不时地念叨着什么,双手掐诀也是不停变幻;一身青色丝绸道袍无风自动,银白色的胡须在微微地上下起伏。 “嘘,活佛不要说话。”王老道打断翁噶活佛,道:“师傅正在演算。” 密宗不似道教,没有演算起卦之法,对于危险和灾难的预知也多是依靠着自己的直觉和本能;所以此刻翁噶活佛还以为罗真人实在静思,却不想罗真人此刻正在用梅花易数占卜起卦,推演着这场灾难的未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随着“噗”的一声轻响,罗真人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整个人便瘫软在椅子上;原本紧闭的眼睛猛然间睁开,闪出丝丝精光。 王老道和张静语手疾眼快,忙上前将罗真人扶住,却被罗真人挥手挡开,“活佛贫道失礼了,还请活佛出殿稍后片刻,贫道和这两位徒儿有要事相谈。” 翁噶活佛间罗真人喷出一口鲜血,本想上前将其扶住问个究竟,但手脚却是比张静语和王老道满了半拍,又听罗真人如是说,于是只好双手合什微鞠一躬,道:“那在下先在殿外等候。”说罢便退出了三清殿外。 “师傅你没事吧?”张静语自幼跟随罗真人修习道术几乎从来没有罗真人如此狼狈,心下既是着急又是疑惑,怎样的演算能让罗真人如此狼狈? 王老道要比张静语沉稳许多,心思也要缜密得多。知道很可能是因为所推演的事件过于庞大,以至于罗真人心力交瘁,最后喷出一口淤积于心肺之中的浊血。 在道教的占卜推演之中,最为人熟知的,当属《易经》和《奇门遁甲》。但是随着时代不断的发展,《易经》原本的八八六十四道卦象很多都已经失传,传至今日,能够推演出来的也不过寥寥四十六卦而已。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许多道教先贤开始从《易经》之中吸取知识,而《梅花易数》正是脱胎于《易经》之中的一种占卜推算之法。 “师傅您有事要交代我们?”王老道知道罗真人不会无缘无故将翁噶活佛赶出殿外,唯一的可能就是罗真人有什么机要的事情要想自己两人交代,于是问道:“您说,我们听着。” 罗真人点了点头,道:“我五雷观自明朝万历年间便丢失了传承,至今只是一帮野道士,虽然贫道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却始终如不得道门正统。贫道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师门传承,让五雷观能入道门正统——咳,咳。” 罗真人刚说几乎,又是一口鲜血咳出,喷在白色的床帘之上,将白色床帘染成一片殷红。 张静语虽然为人沉默不喜欢言语,只有罗真人和王老道知道,其实张静语是一个很有思想,也很有耐力的人。这从张静语的样貌之中就能看出,一张国字脸挺拔俊朗棱角分明,显示出张静语的坚毅;虽然话语不多,但是一双深邃的瞳孔之中却总是闪耀着点点精光,似乎永远都在思考着什么。 这样一个有思想,有耐力的人,作为五雷观的下任观主绝对当之无愧,但是同样也是张静语这样的性格,才是最不让罗真人放心的。 “静语,答应师傅,不要做傻事,好吗?”罗真人早在看到报纸头条的煞那间,也从张静语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决定。 张静语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这罗真人。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语道:“什么是傻事?”这话像是在问罗真人,却又像是在问他张静语自己。 王老道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兄,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事情是自己这位师兄不敢尝试的。这并不是老百姓常说的“傻大胆”,而是一种追寻真理的恒心,好像满心之中只有自己的那一种念头,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惊慌。 “师兄,你过来。”王老道轻轻拽了拽张静语的衣袖,对张静语道。 张静语望着自己这位年小数月的师弟,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弟在想什么,这是从小到大两人之间产生的一种默契,一种类似于感应的感觉。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迷茫,但是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跟着王老道来到三清殿一角。 “师兄,师傅是想将五雷观主的观主传给你啊!”王老道盯着张静语的眼睛,自己师兄的这双眼睛之中似乎从来都只有一种波动,那就是——坚定!“师傅不想我们做一辈子山野道士,这是师傅的心愿,也是不想看见我们受苦啊!” “不想看见我们受苦?”张静语咀嚼着王老道的话,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即在为罗真人对自己这些弟子们的真情所感动,有在感叹罗真人的私心自利,“国破家亡,福从何来?师傅见不得我们受苦,却见得千万中国人受苦?” 王老道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和张静语都是王老道收养的孤儿,尝尽了世事冷暖、世态炎凉,都希望能够拥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自从两人进了五雷观,两人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但是此刻,国之将灭,家亦何存?但是罗真人养育自己两人十数年,不辞辛劳不计得失,如今唯一的愿望也是希望能够找道师门传承,让两人过得更好,王老道怎么忍心让罗真人伤心? “师兄,我知道你的脾气,也知道你已经做出决定,我再如何劝说也是徒劳,”王老道叹息一声道:“但是我希望,师兄你能再呆上一段时间,你也看见师傅如今的状况,相比也知道师傅的大限就快到了,我希望你我都能配师傅走完这最后的一段道路。” 张静语满脸愕然,他本以为王老道会劝说自己,但是却没想到王老道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很快张静语便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罗真人的大限已经快到了,毕竟罗真人养育了自己一场,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点张静语绝对不会忘记。这让张静语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老道见自己的劝说似乎起了效果,于是道:“师兄,我答应你,只要师傅平安的去了,昨晚法事之后,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不行!如果你我都去了,那五雷观谁来执掌?师傅的心愿谁来了结?”张静语喝道:“好吧,我答应你,等师傅蹬仙之后我再离开。” —————————————————— 对不起各位书友,昨天这章定时出了点问题 所以这章应该有很多书友看过了吧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石头受伤没有存稿 昨天好不容易码出来的这章也泄露了,大家就将就一点吧 后天就有新章节更新了 向广大书友们至上最诚挚的歉意。 滇西往事 章二九、任务 这次演算已经消耗了做真人太多的心力,而罗真人已经过百的岁数,是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消耗,所以自从这次演算之后,师祖罗真人便一病不起。 此后张静语也没有在提及过任何出走的事情,罗真人甚感欣慰,满心欢喜地将五雷观观主之位传给了张静语;王老道也是心中一轻,以为自己的劝说起到了效果,张静语出走的念头已经淡了下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翁噶活佛在那日之后便消失了踪迹,王老道以为翁噶活佛已经加入了抗日的军队也没有多想,却不知道翁噶活佛其实去了南京,并且在南京加入了国民+党军队,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远远超出了王老道的想象。 一九三八年,九一八事变后的第七年,也是罗真人卧病之后的第七年,整个昆明城此刻已经是一篇狼籍,所有的人们都已经逃的逃散的散,整个昆明城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硝烟、恐惧、惊慌等等不同情绪的气息,让人坐立不安。真真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五雷观位于昆明城东,当时已经算是市区,但是因为战火的原意,此时已经是人烟稀少,街上偶尔有几位行人路过,也都是来去匆匆。 张静语站在五雷观门前,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昆明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凄凉感;七年之中不断地传来日寇攻占下中国城市的消息,不断地传来国民军队节节败退的消息;南京大屠杀的行为让身为道士的张静语愤怒,鬼且不能乱杀,更何况是人! 而就在前几天,芒市和龙陵也已经沦陷。这一切的消息都在张静语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随时可能突然长大,暴涨为一棵参天巨树的种子。 当天夜里午时,空中闪耀着点点星光,七颗排列城勺子状的星辰闪耀着白色光芒,正是北斗七星;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在北斗七星之中,一颗星辰十分明亮,似是要将其余所有星辰的光芒全部掩盖下去一般。正是北斗七星之中代表着侵略、贪婪的——贪狼星! 张静语静坐在自己的房间之内,书桌之上放着一叠厚厚地白纸,“师傅,徒儿不孝,不能给您老做法超度,之希望您老不要怪罪徒儿。”张静语此时心中十分复杂,他已经无法再眼睁睁地这样看下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这种愧疚之情七年来折磨得他茶饭难食寝食难安。 但是手中毛笔几欲提起却又都在即将下笔之时放了下来,如此重复了数次,白纸之上始终没有落上半个字。张静语始终没有办法下笔,对罗真人养育之恩,对中国千万百姓的愧疚之情——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把尖刀,不断地刺在张静语地心上。 张静语心中恼怒,狠狠一拳砸在书桌之上,只听“咔吧”一声,整张檀木书桌碎成了两段。起来来至床前将自己狠狠地砸在床上,张静语静静地躺着,一双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的星辰,彷佛要将多有星辰看穿一般。 次日,风和日丽,但所有人都没有欣赏游玩的心情,一种恐慌正在昆明城中蔓延,因为日本军队占领龙陵和芒市的消息已经在这座城市之中蔓延开来。 就在这日,消失已久的翁噶活忽然回到五雷观,翁噶活佛原意本是想找罗真人出山,因为翁噶活佛此时已经参加了一支名为“神之军队”的特殊队伍,而翁噶活佛此次前来真是接受到了一项任务,任务的地点,就在昆明。但是当翁噶活佛来到五雷观的时候,却得知罗真人已经卧病数年根本没有办法出山,无奈之下只好找到王老道和张静语。 “神之军队?”王老道很是好奇道。 所谓的“神之军队”其实就是一直由佛道两教人士组成的宗教队伍,其作用是类似于特务似的暗杀和利用一些道术法术配合部队发起进攻。他们不属于国民+党军队,也不属于民间组织,他们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战场,但是在需要他们的时候,这些人便会聚集在一起,为每一次战役之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翁噶活佛到现在依然觉得罗真人的这两位弟子没有什么真本事,只是罗真人卧病无法出山,无奈之下翁噶活佛才找到王老道和张静语两人,毕竟此次行动难度十分巨大,要对付的人物也不是一般的日本军人,而是在日本有着赫赫声名的“阴阳师”安培晴明一族的后代!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量。 翁噶活佛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虽然对于王老道和张静语还是十分的不信任,但是任务艰巨,他不得不相信两人,于是道:“这次任务是要求我们利用各自的本事,在芒市找到刺杀一个叫做龙腾武藏的日本军官,但是在这个龙腾武藏的身边还有一个日本阴阳师——安培胜男!” “安培胜男?!”张静语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明了,问道:“难道是安培晴明的——” “正是!安培晴明作为日本最厉害的阴阳师,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他的后人——”翁噶活佛道:“现在我们这支特殊队伍只有四个人,龙虎山掌教张辅成张天师;茅山掌教马春阳马真人;全镇掌教马艺华马真人和我,但是这次行动不容有半点差池,我们几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来找罗真人,但是——此刻罗真人卧病无法出山,你二人若是不敢,在下便径自离去就是。” 王老道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张静语说道:“我张静语何时怕过谁!此次有我师兄弟二人你们也可多以助力,小小安培晴明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春秋阴阳家后辈,怎能和我道教道术,佛家佛法比肩?!” 安培晴明生于延喜二十一年(公元921年),死于宽泓二年。据《尊卑分脉》、《安培系图》等史书记载,他是右大臣安培家第九代大膳大夫益材的子嗣。据记载,在天德四年(公元960年),安培晴明作为“天文得业生”的时候就以利用节刀占卜诸事而崭露头角,之后曾担任天文博士。谷仓别当。长保三年(公元1001年),被封从四位,次年被封为大膳大夫。宽泓元年成为左京权大夫。在《土御门家记录》中记载安培晴明死于宽泓二年九月二十六日,这天也成为了安培晴明神社的祭日。 据说,安培晴明不但拥有收妖伏魔的能力,还能听懂鸟语,召唤“式神”为自己做事,滕蛇,朱雀,六合,勾陈,青龙,贵人,天后,大阴,玄武,白虎,大裳,天空皆为晴明召唤的十二神将,他们完全服从并保护其主人。 在日本有很多关于安培晴明的传说,但那仅仅只是传说,阴阳师最早起源于春秋战国,著名的百家争鸣。当时百家齐鸣,各种学说多如牛毛,其中以“儒”、“道”、“法”三家最为人熟知,那个时候,也是道教形成的最早时期。 阴阳家作为百家之中的一家,提倡的乃是万物皆有阴阳,阴阳五行之说据出自阴阳家,后被道教所融合。而安倍晴明为阴阳师,正式秦皇罢黜百家之后,阴阳家圣贤来到日本,在日本传播学说之后才形成的一种类似于僧侣道士的职业。 虽然对于两人的道术翁噶活佛并没有什么信心,但是张静语的这一份爱国拳拳之心和一腔坚定的信念,倒是让翁噶活佛十分佩服,心中暗道:“虽然不知道此人道术如何,但是这份拳拳之心,便是值得我敬佩的。” 王老道苦笑摇头,本想再多问问情况,但是张静语却抢先答应了下来,既然答应了也就没有必要反悔,毕竟王老道也是中国人,也有爱国之心。况且龙虎山正一道掌教、茅山掌教、全镇掌教和桑耶寺活佛都参加,相比此次任务并不会太难,毕竟几人都是佛道两教魁首,无一不是道术佛法精湛之人。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张静语见王老道也不插话,只是苦笑摇头便知道自己这位师弟多半也已经答应了,于是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国名政府对于这次行动抱有极大的期望,他几乎关系着龙陵和芒市是否能够从新回到中国军队的手中,更关系着整个滇缅运输线的脉门;如果这次行动无法顺利完成,那么就以为这整个中国军队的后勤线便被切断,一切的弹药物资补给将会中断,整个抗战的局面将呈现出一种失败的景象。 “明日出发,天黑之前赶到芒市。”翁噶活佛此刻看张静的眼神之中已然露出了一丝欣赏,一丝敬佩。 “好,今日活佛先且住在观中,明日你我三人一起汇合其余几位掌教之后再动身。”王老道知道此事已经成为定局,便也没有什么顾忌,爽快地说道。 “好。”翁噶活佛此刻已经是疲惫至极,他们一行四人从南京赶到昆明,虽然做的是南京方面提供的飞机,但是劳累程度也不亚于陆路,因为天空之中目标巨大,很容易遭到不测,一路之上四人已经经历了六次日军的拦截。 滇西往事 章二九、任务 这次演算已经消耗了做真人太多的心力,而罗真人已经过百的岁数,是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消耗,所以自从这次演算之后,师祖罗真人便一病不起。 此后张静语也没有在提及过任何出走的事情,罗真人甚感欣慰,满心欢喜地将五雷观观主之位传给了张静语;王老道也是心中一轻,以为自己的劝说起到了效果,张静语出走的念头已经淡了下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翁噶活佛在那日之后便消失了踪迹,王老道以为翁噶活佛已经加入了抗日的军队也没有多想,却不知道翁噶活佛其实去了南京,并且在南京加入了国民+党军队,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远远超出了王老道的想象。 一九三八年,九一八事变后的第七年,也是罗真人卧病之后的第七年,整个昆明城此刻已经是一篇狼籍,所有的人们都已经逃的逃散的散,整个昆明城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硝烟、恐惧、惊慌等等不同情绪的气息,让人坐立不安。真真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五雷观位于昆明城东,当时已经算是市区,但是因为战火的原意,此时已经是人烟稀少,街上偶尔有几位行人路过,也都是来去匆匆。 张静语站在五雷观门前,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昆明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凄凉感;七年之中不断地传来日寇攻占下中国城市的消息,不断地传来国民军队节节败退的消息;南京大屠杀的行为让身为道士的张静语愤怒,鬼且不能乱杀,更何况是人! 而就在前几天,芒市和龙陵也已经沦陷。这一切的消息都在张静语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随时可能突然长大,暴涨为一棵参天巨树的种子。 当天夜里午时,空中闪耀着点点星光,七颗排列城勺子状的星辰闪耀着白色光芒,正是北斗七星;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在北斗七星之中,一颗星辰十分明亮,似是要将其余所有星辰的光芒全部掩盖下去一般。正是北斗七星之中代表着侵略、贪婪的——贪狼星! 张静语静坐在自己的房间之内,书桌之上放着一叠厚厚地白纸,“师傅,徒儿不孝,不能给您老做法超度,之希望您老不要怪罪徒儿。”张静语此时心中十分复杂,他已经无法再眼睁睁地这样看下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这种愧疚之情七年来折磨得他茶饭难食寝食难安。 但是手中毛笔几欲提起却又都在即将下笔之时放了下来,如此重复了数次,白纸之上始终没有落上半个字。张静语始终没有办法下笔,对罗真人养育之恩,对中国千万百姓的愧疚之情——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把尖刀,不断地刺在张静语地心上。 张静语心中恼怒,狠狠一拳砸在书桌之上,只听“咔吧”一声,整张檀木书桌碎成了两段。起来来至床前将自己狠狠地砸在床上,张静语静静地躺着,一双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的星辰,彷佛要将多有星辰看穿一般。 次日,风和日丽,但所有人都没有欣赏游玩的心情,一种恐慌正在昆明城中蔓延,因为日本军队占领龙陵和芒市的消息已经在这座城市之中蔓延开来。 就在这日,消失已久的翁噶活忽然回到五雷观,翁噶活佛原意本是想找罗真人出山,因为翁噶活佛此时已经参加了一支名为“神之军队”的特殊队伍,而翁噶活佛此次前来真是接受到了一项任务,任务的地点,就在昆明。但是当翁噶活佛来到五雷观的时候,却得知罗真人已经卧病数年根本没有办法出山,无奈之下只好找到王老道和张静语。 “神之军队?”王老道很是好奇道。 所谓的“神之军队”其实就是一直由佛道两教人士组成的宗教队伍,其作用是类似于特务似的暗杀和利用一些道术法术配合部队发起进攻。他们不属于国民+党军队,也不属于民间组织,他们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战场,但是在需要他们的时候,这些人便会聚集在一起,为每一次战役之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翁噶活佛到现在依然觉得罗真人的这两位弟子没有什么真本事,只是罗真人卧病无法出山,无奈之下翁噶活佛才找到王老道和张静语两人,毕竟此次行动难度十分巨大,要对付的人物也不是一般的日本军人,而是在日本有着赫赫声名的“阴阳师”安培晴明一族的后代!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量。 翁噶活佛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虽然对于王老道和张静语还是十分的不信任,但是任务艰巨,他不得不相信两人,于是道:“这次任务是要求我们利用各自的本事,在芒市找到刺杀一个叫做龙腾武藏的日本军官,但是在这个龙腾武藏的身边还有一个日本阴阳师——安培胜男!” “安培胜男?!”张静语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明了,问道:“难道是安培晴明的——” “正是!安培晴明作为日本最厉害的阴阳师,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他的后人——”翁噶活佛道:“现在我们这支特殊队伍只有四个人,龙虎山掌教张辅成张天师;茅山掌教马春阳马真人;全镇掌教马艺华马真人和我,但是这次行动不容有半点差池,我们几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来找罗真人,但是——此刻罗真人卧病无法出山,你二人若是不敢,在下便径自离去就是。” 王老道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张静语说道:“我张静语何时怕过谁!此次有我师兄弟二人你们也可多以助力,小小安培晴明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春秋阴阳家后辈,怎能和我道教道术,佛家佛法比肩?!” 安培晴明生于延喜二十一年(公元921年),死于宽泓二年。据《尊卑分脉》、《安培系图》等史书记载,他是右大臣安培家第九代大膳大夫益材的子嗣。据记载,在天德四年(公元960年),安培晴明作为“天文得业生”的时候就以利用节刀占卜诸事而崭露头角,之后曾担任天文博士。谷仓别当。长保三年(公元1001年),被封从四位,次年被封为大膳大夫。宽泓元年成为左京权大夫。在《土御门家记录》中记载安培晴明死于宽泓二年九月二十六日,这天也成为了安培晴明神社的祭日。 据说,安培晴明不但拥有收妖伏魔的能力,还能听懂鸟语,召唤“式神”为自己做事,滕蛇,朱雀,六合,勾陈,青龙,贵人,天后,大阴,玄武,白虎,大裳,天空皆为晴明召唤的十二神将,他们完全服从并保护其主人。 在日本有很多关于安培晴明的传说,但那仅仅只是传说,阴阳师最早起源于春秋战国,著名的百家争鸣。当时百家齐鸣,各种学说多如牛毛,其中以“儒”、“道”、“法”三家最为人熟知,那个时候,也是道教形成的最早时期。 阴阳家作为百家之中的一家,提倡的乃是万物皆有阴阳,阴阳五行之说据出自阴阳家,后被道教所融合。而安倍晴明为阴阳师,正式秦皇罢黜百家之后,阴阳家圣贤来到日本,在日本传播学说之后才形成的一种类似于僧侣道士的职业。 虽然对于两人的道术翁噶活佛并没有什么信心,但是张静语的这一份爱国拳拳之心和一腔坚定的信念,倒是让翁噶活佛十分佩服,心中暗道:“虽然不知道此人道术如何,但是这份拳拳之心,便是值得我敬佩的。” 王老道苦笑摇头,本想再多问问情况,但是张静语却抢先答应了下来,既然答应了也就没有必要反悔,毕竟王老道也是中国人,也有爱国之心。况且龙虎山正一道掌教、茅山掌教、全镇掌教和桑耶寺活佛都参加,相比此次任务并不会太难,毕竟几人都是佛道两教魁首,无一不是道术佛法精湛之人。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张静语见王老道也不插话,只是苦笑摇头便知道自己这位师弟多半也已经答应了,于是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国名政府对于这次行动抱有极大的期望,他几乎关系着龙陵和芒市是否能够从新回到中国军队的手中,更关系着整个滇缅运输线的脉门;如果这次行动无法顺利完成,那么就以为这整个中国军队的后勤线便被切断,一切的弹药物资补给将会中断,整个抗战的局面将呈现出一种失败的景象。 “明日出发,天黑之前赶到芒市。”翁噶活佛此刻看张静的眼神之中已然露出了一丝欣赏,一丝敬佩。 “好,今日活佛先且住在观中,明日你我三人一起汇合其余几位掌教之后再动身。”王老道知道此事已经成为定局,便也没有什么顾忌,爽快地说道。 “好。”翁噶活佛此刻已经是疲惫至极,他们一行四人从南京赶到昆明,虽然做的是南京方面提供的飞机,但是劳累程度也不亚于陆路,因为天空之中目标巨大,很容易遭到不测,一路之上四人已经经历了六次日军的拦截。 滇西往事 章三十、污气 故事说到这,薛清穆多少能猜出那么点一丝来了,要说张静语这便宜师傅虽然干的都不是人事,害的薛清穆和王老道险死还生,但是至少这点爱国的热血绝对没话说。可是这和现在这个地洞里的一切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这让薛清穆十分费解。 “师叔,说了那么多,这地洞里的东西究竟和我那便宜师傅有什么关系?” 王老道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薛清穆,道:“我咋个晓得,师傅就是师傅,什么叫便宜师傅?!”要不是念在薛清穆腹部伤口的情分上,估计王老道得给薛清穆一大耳刮子。 “是是是,我的错,不是便宜师傅,是师傅。”薛清穆赶紧陪上笑脸。 要说关于张静语和翁噶活佛去执行这次任务之后的故事,那些现在对于薛清穆他们来说都是未可知的,也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再说周英杰和小和尚释慧,两人好不容易讲洞口的封石打开,这会儿刚刚进入地洞之中,但就在这时候异变突来,只听见身后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洞内突然一暗,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回头一望,原来不知道为什么洞口的封石再次落下,又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周英杰愣了一会儿,忽然一声惊叫:“呀!怎么封石会掉下来?” 小和尚释慧却是很镇定,悠悠道:“很可能是张羽身后的人做了什么手脚,目的就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面。” 周英杰担忧道:“那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薛清穆他们现在在哪?” 小和尚释慧掏出王老道走时留给他的那道分神符,讲符箓放在双掌之间慢慢扶擦着,口中喃喃念咒,片刻之后之间手中符箓冒起一整袅袅青烟向洞中伸出飘去。 “我们跟着这道烟走就能找到薛师兄和王师叔了。”小和尚释慧睁开眼睛,眼见青烟向洞中飘去,忙拉起周英杰追着青烟而去。 两人大约随着青烟跑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周英杰忽然停下跟着小和尚释慧的脚步,因为怕两人走散所以小和尚释慧一直牵着周英杰的手,这猛然一停倒是不打紧,差点讲小和尚释慧拽得来个倒栽葱。 “周施主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下来?”踉踉跄跄稳住身形之后小和尚释慧忍不住问道。 “不对呀,我们跑了那么长时间,心在应该已经过了甬道,至少应该见到那张人皮了,可是为什么我们还没到甬道?”周英杰疑惑的望着四周的墙壁,答道:“而且四周的墙壁,似乎,有些不对劲?” 小和尚释慧听周英杰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之前薛清穆提到了,进洞之后十分钟左右就已经经过了一条甬道,虽然小和尚释慧没有进过这个地洞,但是从时间上来判断,前后只差也不应该有足足十多分钟。 “鬼打墙?”小和尚释慧自言自语的疑惑道。 “绝对不是。” 周英杰此时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四周的墙壁看上去似乎有人工雕凿的痕迹,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而上次与薛清穆一起进地洞的时候起先那段的洞壁绝对是天然形成的。 周英杰小心的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洞壁,只听见传来一整“咚咚咚”的回声,放佛洞壁之内只空的,周英杰忽然想到“难道个地洞里有什么机关?” 为了肯定心中的想法,周英杰对小和尚释慧说道:“看看周围有什么机关,或者是——看看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墙壁后面是不是空的。” “机关?空的?”小和尚释慧一头雾水,他并没有下过古墓,也没有看过什么小说,所以对于一些机关或者说机关工程并不熟悉,但是既然周英杰这么说,他也就照做了,开始小心的敲打起四周的洞壁。 就在两人正火热朝天的探究是否有什么机关的时候,突然从地洞的深处刮来一阵寒风,这阵寒风带起了地上厚实的礞石粉,在空中形成一片灰白色的雾气,也不知道是受了地洞环境的影响,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这阵灰白色的雾气在洞内竟然慢慢组成一张有些狰狞的鬼脸。 周英杰本来正在仔细的研究洞壁之上是否存在机关,忽然感觉一阵寒冷,下意识的紧了紧外套,同时偏了一下脑袋,但就是这一偏脑袋却将周英杰吓得“哇!”大叫一声。 小和尚释慧本也再认真研究洞壁,猛然听见周英杰的大叫,一个激灵便向周英杰纵了过去;再仔细一看,眼前的景象顿时吃了一惊,眼前的灰白色雾气越聚越多,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俨然有些沙尘暴的感觉,尤其是在这地洞内,环境狭小,那感觉就好像是某栋大楼着火了,人被困在一个过道内,眼前浓烟滚滚铺面而来。 “快用衣服蒙住口鼻!”小和尚释慧来不及多说,从侧面抄起自己的袈裟,一个转身便将袈裟翻了过来把两人护在袈裟之下。 周英杰拉起外套护住口鼻,含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条通道的另一头通往外面?” 小和尚释慧也用布包护住了口鼻,道:“别说话,这东西不能吸进去,否则要出大乱子,其他的等这鬼雾过去再说。” 两人就这么躲在袈裟底下,一阵劲风带着卷起的礞石粉呼啸而过,所过之处放佛都隐隐能听见阵阵“呜呜”声,这声音本没什么可怖,但在这地洞之中因为回音的关系,此时却显得十分阴森。周英杰与小和尚释慧整整藏了半个小时,才感觉四周的劲风慢慢停下,小和尚释慧微微抬起一点袈裟,就见一阵灰白色粉末从袈裟上落下,便又忙将袈裟和上,身体在袈裟内不断抖动,将落在袈裟上得礞石粉全部抖掉。 待两人从袈裟下钻出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变了一个样子,也许是劲风强劲竟然连洞壁之上也是一片灰白色,好像前一刻洞内还是青石黑土,这一刻却成了白泥白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英杰已经忍不住好奇心了,如果这条通道另一头是通向洞外,那么这就完全颠覆了周英杰对地洞的认知了。 “地图在你身上吗?”小和尚释慧不答反问。 “嗯,我这还有一份副本。”周英杰慢从兜里掏出一份折叠了几次的A2纸递给小和尚释慧,却忽然惊叫一声:“呀!青烟没了!” “我知道,”小和尚释慧头低头研究地图,顺嘴答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洞的另一头根本不是通向洞外,刚才那阵劲风,应该是污气。” “污气?” 所谓的污气,与中医中的湿气、寒气、热气,还有道术之中的怨气一样,都是一种气,它能导致人的不适并且还可能要人的命。但是污气又有所不同,人们常说“污秽污秽”,既然有污气,那也就有秽气,这两种气并在一起就被人们称之为污秽之气,两者并不象怨气等其他气的存在,而是相辅相成,绝对不会有单独的一种出现,如果某人沾染了污气,那么秽气很快也就会找上那人。污秽之气并不会要人的性命,而是会让沾染上这两种气的人不断倒霉,当然如果加上礞石粉,那就另当别论了。 礞石粉属因容易招惹某些不干净的东西,而污秽之气也是属阴,阴阴相加这就能要了人的小命。 “这事还没完,估计很快秽气也会找上门来,我们还是得快些想办法找到薛师兄他们,”小和尚释慧扭头对周英杰说道:“处理这些东西,他们比我在行。” —————————————————————————————————————————————————————————————————————— 话说,石头回来了。 回来的目的呢,只有一个,那就是填坑。 把这个还没完成的坑给完成了。 虽然是本签约的书,但是TJ了那么就,估计也没戏了。 所以,我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回来填坑。 嗯,就这样。 滇西往事 章三十、污气 故事说到这,薛清穆多少能猜出那么点一丝来了,要说张静语这便宜师傅虽然干的都不是人事,害的薛清穆和王老道险死还生,但是至少这点爱国的热血绝对没话说。可是这和现在这个地洞里的一切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这让薛清穆十分费解。 “师叔,说了那么多,这地洞里的东西究竟和我那便宜师傅有什么关系?” 王老道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薛清穆,道:“我咋个晓得,师傅就是师傅,什么叫便宜师傅?!”要不是念在薛清穆腹部伤口的情分上,估计王老道得给薛清穆一大耳刮子。 “是是是,我的错,不是便宜师傅,是师傅。”薛清穆赶紧陪上笑脸。 要说关于张静语和翁噶活佛去执行这次任务之后的故事,那些现在对于薛清穆他们来说都是未可知的,也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再说周英杰和小和尚释慧,两人好不容易讲洞口的封石打开,这会儿刚刚进入地洞之中,但就在这时候异变突来,只听见身后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洞内突然一暗,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回头一望,原来不知道为什么洞口的封石再次落下,又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周英杰愣了一会儿,忽然一声惊叫:“呀!怎么封石会掉下来?” 小和尚释慧却是很镇定,悠悠道:“很可能是张羽身后的人做了什么手脚,目的就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面。” 周英杰担忧道:“那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薛清穆他们现在在哪?” 小和尚释慧掏出王老道走时留给他的那道分神符,讲符箓放在双掌之间慢慢扶擦着,口中喃喃念咒,片刻之后之间手中符箓冒起一整袅袅青烟向洞中伸出飘去。 “我们跟着这道烟走就能找到薛师兄和王师叔了。”小和尚释慧睁开眼睛,眼见青烟向洞中飘去,忙拉起周英杰追着青烟而去。 两人大约随着青烟跑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周英杰忽然停下跟着小和尚释慧的脚步,因为怕两人走散所以小和尚释慧一直牵着周英杰的手,这猛然一停倒是不打紧,差点讲小和尚释慧拽得来个倒栽葱。 “周施主怎么了?怎么忽然停下来?”踉踉跄跄稳住身形之后小和尚释慧忍不住问道。 “不对呀,我们跑了那么长时间,心在应该已经过了甬道,至少应该见到那张人皮了,可是为什么我们还没到甬道?”周英杰疑惑的望着四周的墙壁,答道:“而且四周的墙壁,似乎,有些不对劲?” 小和尚释慧听周英杰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之前薛清穆提到了,进洞之后十分钟左右就已经经过了一条甬道,虽然小和尚释慧没有进过这个地洞,但是从时间上来判断,前后只差也不应该有足足十多分钟。 “鬼打墙?”小和尚释慧自言自语的疑惑道。 “绝对不是。” 周英杰此时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四周的墙壁看上去似乎有人工雕凿的痕迹,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而上次与薛清穆一起进地洞的时候起先那段的洞壁绝对是天然形成的。 周英杰小心的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洞壁,只听见传来一整“咚咚咚”的回声,放佛洞壁之内只空的,周英杰忽然想到“难道个地洞里有什么机关?” 为了肯定心中的想法,周英杰对小和尚释慧说道:“看看周围有什么机关,或者是——看看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墙壁后面是不是空的。” “机关?空的?”小和尚释慧一头雾水,他并没有下过古墓,也没有看过什么小说,所以对于一些机关或者说机关工程并不熟悉,但是既然周英杰这么说,他也就照做了,开始小心的敲打起四周的洞壁。 就在两人正火热朝天的探究是否有什么机关的时候,突然从地洞的深处刮来一阵寒风,这阵寒风带起了地上厚实的礞石粉,在空中形成一片灰白色的雾气,也不知道是受了地洞环境的影响,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这阵灰白色的雾气在洞内竟然慢慢组成一张有些狰狞的鬼脸。 周英杰本来正在仔细的研究洞壁之上是否存在机关,忽然感觉一阵寒冷,下意识的紧了紧外套,同时偏了一下脑袋,但就是这一偏脑袋却将周英杰吓得“哇!”大叫一声。 小和尚释慧本也再认真研究洞壁,猛然听见周英杰的大叫,一个激灵便向周英杰纵了过去;再仔细一看,眼前的景象顿时吃了一惊,眼前的灰白色雾气越聚越多,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俨然有些沙尘暴的感觉,尤其是在这地洞内,环境狭小,那感觉就好像是某栋大楼着火了,人被困在一个过道内,眼前浓烟滚滚铺面而来。 “快用衣服蒙住口鼻!”小和尚释慧来不及多说,从侧面抄起自己的袈裟,一个转身便将袈裟翻了过来把两人护在袈裟之下。 周英杰拉起外套护住口鼻,含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条通道的另一头通往外面?” 小和尚释慧也用布包护住了口鼻,道:“别说话,这东西不能吸进去,否则要出大乱子,其他的等这鬼雾过去再说。” 两人就这么躲在袈裟底下,一阵劲风带着卷起的礞石粉呼啸而过,所过之处放佛都隐隐能听见阵阵“呜呜”声,这声音本没什么可怖,但在这地洞之中因为回音的关系,此时却显得十分阴森。周英杰与小和尚释慧整整藏了半个小时,才感觉四周的劲风慢慢停下,小和尚释慧微微抬起一点袈裟,就见一阵灰白色粉末从袈裟上落下,便又忙将袈裟和上,身体在袈裟内不断抖动,将落在袈裟上得礞石粉全部抖掉。 待两人从袈裟下钻出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变了一个样子,也许是劲风强劲竟然连洞壁之上也是一片灰白色,好像前一刻洞内还是青石黑土,这一刻却成了白泥白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英杰已经忍不住好奇心了,如果这条通道另一头是通向洞外,那么这就完全颠覆了周英杰对地洞的认知了。 “地图在你身上吗?”小和尚释慧不答反问。 “嗯,我这还有一份副本。”周英杰慢从兜里掏出一份折叠了几次的A2纸递给小和尚释慧,却忽然惊叫一声:“呀!青烟没了!” “我知道,”小和尚释慧头低头研究地图,顺嘴答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洞的另一头根本不是通向洞外,刚才那阵劲风,应该是污气。” “污气?” 所谓的污气,与中医中的湿气、寒气、热气,还有道术之中的怨气一样,都是一种气,它能导致人的不适并且还可能要人的命。但是污气又有所不同,人们常说“污秽污秽”,既然有污气,那也就有秽气,这两种气并在一起就被人们称之为污秽之气,两者并不象怨气等其他气的存在,而是相辅相成,绝对不会有单独的一种出现,如果某人沾染了污气,那么秽气很快也就会找上那人。污秽之气并不会要人的性命,而是会让沾染上这两种气的人不断倒霉,当然如果加上礞石粉,那就另当别论了。 礞石粉属因容易招惹某些不干净的东西,而污秽之气也是属阴,阴阴相加这就能要了人的小命。 “这事还没完,估计很快秽气也会找上门来,我们还是得快些想办法找到薛师兄他们,”小和尚释慧扭头对周英杰说道:“处理这些东西,他们比我在行。” —————————————————————————————————————————————————————————————————————— 话说,石头回来了。 回来的目的呢,只有一个,那就是填坑。 把这个还没完成的坑给完成了。 虽然是本签约的书,但是TJ了那么就,估计也没戏了。 所以,我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回来填坑。 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