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章她被卖了 原本应该是她的大喜之日,苏乐遥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衣裳不整地躺在了酒店的床上,她还没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之时,未婚夫卓兴然就及时出现将她抓了个正着,指责她不守妇道。 婚,自然是结不成了。 但当她看到卓兴然拿着那个男人给他的合同欣然离去时,她才明白这个令人心寒的事实——自己被未婚夫给卖了! 他用她的身体,换来了一纸城南开发案的合同。 而面前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是她的买主。 男人五官深邃立体,黑眸如刀,藏着锋芒,傲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抿成纸。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惊寒的危险气息,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下的轮椅。一个残疾人,竟然能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四目相对,两人反差极大,皇甫御阳虽坐在轮椅上,却是西装革履,霸气不凡。反观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你是谁?”手紧紧抓着被子,指甲泛白。 “皇甫御阳。”自信的说出名字。 “我和你有仇?”E国第一财团首席,就算她宅得发霉,对他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 “无仇。” “那你为什么设计我?”苏乐遥眯起美目,冷声质问。 明明是苏乐遥俯视他,可她始终有种被睇睨的错觉。 “你被抛弃,而我需要一位妻子。”皇甫御阳很坦白,毫不掩饰。 苏乐遥怒极反笑,被四城四大家族的首席看中是何等荣幸的事啊,换作其他女人恐怕要高兴得昏过去了吧? 可她一点都不稀罕,她从没有过飞上枝头,嫁入豪门的念头。她只想自食其力,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嫁一个普通的男人,相夫教子。 “呵呵……第一财团的首席就是靠这种卑鄙手段夺来的吗?”苏乐遥的话十分刺耳,连他的助手流白都微微蹙了下眉。 “这个问题,等你成了我的妻子之后再操心吧。”轮椅往前滑行,皇甫御阳背对着苏乐遥,声音辨不出情绪。 “想让我嫁给你,下辈子吧。”苏乐遥裹紧被单往门的方向走去。 流白伸手拦住了她:“苏小姐,卓家人现在已经知道你婚礼前夜和人开房,被卓兴然撞个正着的事了。他们正前往陶家兴师问罪。” 陶家,是她父亲入赘的新家。 苏乐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起,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不顾她难看的脸色,流白继续说:“为了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你父亲林董事长和夫人闹得不可开交。如果此时卓家人去闹,你觉得记者会怎么写?” “卑鄙无耻。”一字一针。 当年父亲为了攀龙附凤抛弃糟糠之妻,入赘陶家。母亲带着年幼的她颠沛流离,她十八岁那年母亲终因积劳成疾,离开了她。 临终前要她跟父亲回去,为了让母亲安息,她答应了。 这五年来父亲极力补偿她,为怕她在陶家受委屈,在外给她买了一间公寓。每个月定时往她卡里打钱,尽管她一次都没用。 得知她要结婚,父亲不仅给她置办了丰厚的嫁妆,还想将自己名下陶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赠给她。举此,引发了陶碧青的强烈不满。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却在婚礼前夜被未婚夫设计,用她去换一份合约。 而卓兴然卑鄙无耻,倒打一耙,连捉奸在床这种戏码都演得那么好,如果让卓家人去陶家闹。不止父亲里外不是人,还要被陶家人看笑话。 这五年来,陶家母女恨她入骨,处处挑刺。更时不时跑到她面前羞辱她妈妈,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妈妈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 苏乐遥怔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 皇甫御阳向流白投去一瞥,流白会意。打开门,两名公证员等待在门外。 “皇甫总裁,苏小姐,你们填好这张表格,签个字就好了。其他手续,我们办好了,给你们送过去。”公证员毕恭毕敬。 苏乐遥惨然一笑,连民政局都不必去。她是不从也得从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章新郎换人了 一把夺过公证员手上的表格,在签字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其他信息,相信皇甫总裁很清楚。”唇畔噙着冷笑,转身,大步离开。 不顾自己的衣襟不整和身无分文,再在那房间里多呆一刻,她一定会窒息而亡。 未着寸缕,仅裹着被单的苏乐遥走在酒店的长廊上,步履蹒跚。 刚刚那一幕实在太戏剧化了,比梦还不真。 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卖了。 “少夫人,我送你回去吧。”不知何时流白跟在他身后。 瞪着眼前俊美斯文的男人,脑中浮现的是那张霸道立体的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不整,纵然千般不愿,她还是得屈服于现实。 “少夫人,你要不要先换套衣服?”流白恭敬地递上服装袋,上面的香奈儿标志异常惹眼。 苏乐遥一把扯过,四下找着洗手间。 “少爷已经包下了这一层,少夫人可以任意选一间。”流白左一句少夫人,右一句少夫人,听得苏乐遥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就近推开一扇门,“砰”一下关上。 进了房间苏乐遥第一时间不是去换衣服,而是拿起电话拨了闺蜜的号码。 “喂,谁啊?”安琪儿睡意浓重,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安琪儿……”叫出这个名字时,苏乐遥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昨晚是和安琪儿在一起的,却在酒店醒来,被卓兴然捉奸。 这件事是否与安琪儿有关? “啊,已经快八点了,遥遥,对不起啊,我睡过头了,我马上过去。”安琪儿惊呼着手忙脚乱。 “安琪儿,昨晚你是怎么回去的?”她是个小说漫画作者,诸多言情小说里都有结婚前夕男友和闺蜜双双背叛的桥段。这样既狗血又悲惨的情节,会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我们都喝醉了,是我哥接我回来的啊。怎么了?”听出了苏乐遥话里的不寻常,安琪儿问。 “没事……”苏乐遥靠着墙壁,滑坐了下来。天知道她刚刚有多紧张,幸好,上苍对她还不薄。只是,遇上了一个渣男而已,没有失去最好的闺蜜。 “遥遥,你怎么了?怪怪的。是不是有点紧张啊?放心吧,有我呢。为了你的婚礼,我可是在网上了搜集了许多绝招。保证让卓先生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抱得美人归。”安琪儿越说越兴奋,这可是她第一次当伴娘。 安琪儿笑得如同女巫,邪恶又愉快。 “安琪儿,我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冷饮店等你。”此话一出,安琪儿吓了一大跳:“啊?冷饮店?为什么?婚礼策划的秘密环节吗?我怎么不知道?” 拔高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苏乐遥已经有先见之明将话筒拿离耳朵,仍被震得嗡嗡作响。 “我已经结婚了,新郎不是卓兴然。”苏乐遥的话让安琪儿彻底石化,待她回过神来,听筒里传来阵阵忙音。 和安琪儿约好,苏乐遥匆匆进浴室换衣服。 一解下薄被,肌肤上青紫的痕迹十分刺目。 就算她和卓兴然之间并没有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在当今网络信息发达的时代,她自然不会认为这些痕迹是蚊虫咬的! 昨晚是谁在她身上造成了这些痕迹? 身体上的感觉告诉她,那个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这更加令她迷惑不解。 脑子一团乱麻,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卓兴然为了让她有羞耻心而做的吗? 像皇甫御阳那样身份尊贵的男人,是不可能允许自己买到一个残次品的。再说,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天啊,她怎么醉连记忆都不复存在? 这件事如鲠在喉,怎么想怎么别扭。 匆匆换好衣服,拉开门。 流白恭敬站成门神:“少夫人,少爷已经在车上等你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章祸不单行 “去哪里?”苏乐遥一脸戒备。 “你现在已经是少爷合法的妻子,自然是跟少爷回家。”从流白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玩笑的痕迹,苏乐遥就是觉得荒谬。 “我要先回家一趟。”她刚刚是被迫签字的好不好? “少夫人,请别为难我。”态度恭敬,语气却是不容苏乐遥拒绝。 半个小时后,苏乐遥已经身处于巍峨壮观,美轮美奂的城堡里。 两排穿着统一服饰的女佣恭敬垂首而立,皇甫御阳由流白推着进了书房。 被晾在外面的苏乐遥感觉自己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心中的疑团更重了些。以皇甫御阳的权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选上她? “少夫人,您好,我是圣天傲羽的管家,我叫李彩。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喊我彩姨。”一名五六十岁,戴着金边细框眼眶,双鬓斑白,目光却异常犀利的老者来到她面前。 “彩姨,你好。”老人语调虽恭敬,却透着天生的威严。 她这个少夫人的头衔来得莫名其妙,受之有愧。 “少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少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少夫人,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一下?”彩姨一边说明,一边提议。 “好,好啊。”苏乐遥扯了扯嘴角,却挤不出笑。 在彩姨的引领下,苏乐遥来到二楼。偌大的空间没有多余的摆设,以简洁为主。但墙上的油画,角落的花瓶都透着低调的奢华。 “少夫人,你请自便。”彩姨走后,苏乐遥终于有了独处喘息的空间。 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几下。剧痛感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职业习惯,苏乐遥思考时喜欢拿笔转圈。 怎知手一滑,笔飞了起来,跃过她掉入了沙发后的缝隙里。 苏乐遥双膝跪在沙发上蹶着屁股,探手去拿掉在缝隙间的笔。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很名贵,那支笔看起来也价值不菲。 以她现在微薄的收入可赔不起。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苏乐遥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往个仰,尖叫着倒栽葱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 预料中的疼痛并不强烈,倒是一股陌生的气息将她包围。 悄悄睁开一只眼,刚毅的下巴透着霸气。 “啊啊啊……”以高难度的下腰姿势倒在皇甫御阳身上,苏乐遥吓得不轻,再度发出凄厉惨叫。 “苏乐遥,你再叫一声试试看?”压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痛苦,俊美无俦的脸绷得很紧。 四目相对,苏乐遥被他眼中的戾气震慑,听话闭上嘴。 后脑勺有个硬绑绑的东西顶着很不舒服,且似乎在变大。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时,苏乐遥整张脸瞬间红透,宛如刚刚自锅里捞起来的虾子。 挣扎着要爬起来,却与之摩擦得更加亲密。 她毫无舞蹈基础,长期久坐,身体的柔韧性很不好。此时又羞又急,怎么都直不来。 “不许动!”低哑的声音近在咫尺,皇甫御阳漆黑的瞳孔神秘如夜空,酝酿着风暴。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章你合适 “你这个BT,还不快扶我起来。”苏乐遥恼羞成怒,这样的姿势想要自己起来,对她而言难度太大了。 “啊……好痛。”皇甫御阳用力将她推起,苏乐遥一个不慎,鼻子撞上了沙发靠背,腰间传来的剧痛更让她惊呼出声。 “皇甫御阳,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整我?”压抑的惊恐在疼痛中以愤怒的方式暴发。 相较于苏乐遥的狼狈,皇甫御阳已恢复了一贯的清贵优雅。自动感应功能的轮椅,退后了一米。 按下扶手上的按钮:“给少夫人请个医生来。” 半小时后,苏遥乐趴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腰间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想骂娘。 “少夫人,医生说你的腰椎没有扭伤,只是,肌肉拉伤。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张彩一张严肃地说。 苏乐遥欲哭无泪,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脆弱的“瓷娃娃”? “医生吩咐,你这几天最好别动,就静心躺着,这样有助恢复。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只要按一下呼叫铃。”张彩将一个遥控器交给她,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慌乱之下,欲直起身,腰间传来疼痛,让她毫无淑女形象地哀叫出声。 “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无视于她的痛苦,张彩面无表情。 “那个……能不能给我部手机?”咬着下唇,她要通知安琪儿一声。不然,她会急死的。说不定还会去报案。 张彩用眼神请求一下不远处的皇甫御阳,见他微微颔首:“可以。少夫人请稍等。” 张彩走后,苏乐遥很没形象的哀号着:“妈蛋,好痛。可恶的皇甫御阳,我是上辈子挖了你的祖坟?还是拐走了你情人?” “都没有。”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苏乐遥狠狠一惊。 费力转过头,瞬间,额头滑下三道黑线,外加成群的乌鸦呱躁着飞过。 靠,他躲在那里当背景吗? 皇甫御阳滑动轮椅来到她跟前,刚毅的五官棱角分明,五官精致而贵气,如同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君王。 骂人被抓个当着,就算苏乐遥脸皮再厚,也尴尬不已。 沉默中时间过得异常缓慢,那种刀架在脖子上,随时会落下的恐惧比直接砍人更叫人心惊胆战。 苏乐遥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失去了理智:“皇甫御阳,我们素昧平生,为什么选上我?” 四目相对,一方沉静如水,一方零乱惊慌。 “因为你合适。”斜长的刘海遮住一只眼睛,使他添上几分神秘,更加迷人,苏乐遥却更加惊恐。 什么叫她合适?她到底哪一点合适了?她改还不行吗? 皇甫御阳没有给她再发问的机会,迳自离开。张彩去而复返,给苏乐遥送来一部6S玫瑰金的手机。 苏乐遥顾不得感叹土豪的出手阔绰,快速开机,登陆微信。一打开便跳出一大堆安琪儿的留言,苏乐遥心下一暖。 被人惦念着的感觉真好。 自小生活的环境,加上后来尴尬的身份,她的朋友少之又少。在S城更是除了卓兴然,只有安琪儿一位闺蜜。 趴着的姿势,打字很不方便,她只能语音。 “安琪儿,对不起,我被皇甫御阳带回圣天傲羽了。我现在很好,你不必担心。”语音发出去后,很快收到回复。 “遥遥,你可算回复了,急死我了,你知道吗?我刚刚去了卓家,他们居然在四处编排你的不是。说你不检点,还逃婚,耍了卓家,害他们颜面尽失。还要伯父登报公开向他们道歉。” 短短一个早上,不到四小时,她的经历真是难以言述。 被准新郎设计捉奸,被霸道总裁逼婚,现在还受了伤,躺在床上,哪都不能去。 不知为何,她对卓兴然除了失望之外,没有太多的怨恨。他是自己交往了两年,即将结婚的对象,她如此平静,真的很不正常。 “安琪儿,我在圣天傲羽挺好的。你不必担心,我爸那边,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至于卓家,不理会就是了。反正,我以后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了。” “遥遥,你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然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是皇甫御阳的妻子了。” “遥遥,你说的不是真的吧?皇甫御阳?那个天煞孤星,生下来就克父克母还克死了两任妻子的皇甫御阳?”安琪儿的声音十分尖锐。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章天煞孤星 等不及这样的语音回复,索性发来视频通话。 苏乐遥没有接,陷入了沉思,安琪儿说的她不清楚。 皇甫御阳的名字是财经版上的熟客,日日被提起。但她既不玩股票,也买不起期货,对八卦消息更没有兴趣。 当然,QK集团她还是知道的。因为她的漫画就投在QK旗下的出版社,所以,知道大BOOS的名字,知道他双腿残疾。 其他的一概不知。 “遥遥,你怎么了?快回答啊。” “安琪儿,现在知道这些已经晚了。”不对,她从未有过选择的权利。 “天啊,遥遥你真的成了皇甫御阳的妻子?”安琪儿声线明显拔高。 “夫人,你的午餐。”张彩不知何时进来的,还领着一群女佣。 苏乐遥脑子“嗡”一声,一片空白。 这样的日子还有任何隐私可言吗? 接下来两天,皇甫御阳并没有出现,苏乐遥除了没有自由外,被好吃好喝供养着。腰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她顶着一个已婚妇女的头衔,嫁给一个恶名昭彰的丈夫。 如此逍遥自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真是她曾经盼望过的。 夏日的雨总是多了几分悲伤和缠绵悱恻,苏乐遥一手扶着腰,来到花园。 眼前美轮美奂的景物,让她很有创作的冲动。 如此实景,可比想像来得真实多了,她画起来一定事半功倍。 连续起伏的假山,音乐喷水池,随处可见的各色珍奇花卉。雨水冲刷了夏日的闷热,微风中夹着草木清香,让人闻得心旷神怡。 苏乐遥被眼前的美景所迷,眸中不自觉流露出赞叹。 “你就是苏乐遥?”颐指气使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苏乐遥疑惑转身。 名牌连衣裙穿出了风情万种,美丽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冷艳迷人。一头长波浪卷发,随着动作轻漾,自然流露出的妩媚十分撩人。 “我是。”她对这里不熟,不知道眼前高傲的女人是谁。 女人无礼地打量起了苏乐遥,目光渐渐浮现鄙夷。 “你又是谁?”她的目光太无礼了,她无法视而不见。 “皇甫姗。”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语调里尊贵感与皇甫御阳自报家门时如出一辙。 “哦。”苏乐遥不痛不痒应了句,转身就走。 她的反应出乎了皇甫姗的意料,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无视她。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双手环绕,绕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我还以为哥哥娶了个怎么了不起的妻子,藏得这么严密,甚至不惜违抗爷爷的命令。今日一见……” 未说完的话,浓浓的鄙夷。 就算苏乐遥再迟钝也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 “你很失望?”苏乐遥自取其辱般的问话,皇甫姗唇角上扬出讥诮的弧度。 “S城皇甫家是E国第一豪门,依你的条件连进来当女佣的资格都没有。”皇甫姗如同骄傲的孔雀。 “嗯,我也这么觉得。”苏乐遥居然附和她的话,这让皇甫姗竖起防备。 多少名媛淑女,豪门千金为了首席夫人的宝座抢破了头。而这个普通如蝼蚁的女人居然无声无息,脱颖而出,肯定不是什么单纯的小白兔。 “你什么意思?”皇甫姗没了刚刚的高傲自负,多了一丝防备。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章真假难辨 “字面上的意思啊,我也觉得我很平凡,哪哪都普通,根本就高攀不起皇甫家这棵高枝。”她自贬的话,听得皇甫姗一愣一愣,根本弄不清她是否话里藏针?! 皇甫姗后退了一步,戒备看着她:“你在耍什么诡计?” 身为名门之后,自幼见多了各种争宠,陷害的伎俩。只是,像苏乐遥这种,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苏乐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本正经的说:“皇甫姗小姐,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吧?怎么防备心这么重?这里是皇甫御阳的地盘,你也姓皇甫,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初来乍来的弱女子,能对你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越是如此,皇甫姗越觉得她在耍她。 只是,她看不出任何问题,这一点说出来会很丢面子。 在得知皇甫御阳居然瞒着爷爷先斩后奏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时,她就派人调查了她。 当她看到私家侦探的报告时,直接傻眼了。 以苏乐遥这样的身份,见识和经历怎么可以进皇甫家? 不懂皇甫姗的心思百转,苏乐遥继续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实不相瞒,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皇甫御阳。不如这样吧,你去劝劝他和我离婚吧。” 瞪着眼前一脸天真无辜的女孩,皇甫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垂在身侧的手,握得咯咯作响。 从简历上来看,苏乐遥的经历如同千千万万平凡女孩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有点曲折的身世。不过,现在看来,她远比她想像的要有手段。 见皇甫姗脸色不好,苏乐遥关心地上前问:“你没事吧?” 皇甫姗像怕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似的,一把拍开苏乐遥的手。 苏乐遥的腰还没有好,皇甫姗的力道很大,她竟重心不稳,尖叫着往旁边倒下。看着地上的大理石,苏乐遥悲催地想,她跟这地方真是犯冲。 皇甫御阳的轮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赶到,接住了苏乐遥。四目相对,两个离得很近,近得苏乐遥可以感觉他卷翘纤长的睫毛刷过自己眼睑。 他们唇贴着唇,呼吸交融。 更夸张的是,皇甫御阳坐得笔挺,像是苏乐遥俯身强吻了他。 时间静止了,苏乐遥忘了动作,忘了呼吸,脑子一片空白。皇甫御阳也没有推开她,就这么静静任唇瓣相贴,灼人的酥麻流蹿全身。 “哥哥……”皇甫姗颤动的声音,惊醒了苏乐遥,猛然后退好几步,才喘着粗气,怒瞪着轮椅上优雅清贵的男人。 捂着发烫的脸颊,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她不止跟这个地方犯冲,还跟皇甫御阳犯冲。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连交往两年的卓兴然都没有得到过,却…… “姗姗,你怎么来了?”轮椅自动转动,冷厉的双眸望向皇甫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章他又救了她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千金小姐,被皇甫御阳这么一瞪,吓得差点儿腿软,但心却跳得更加厉害。 或许外界对皇甫御阳有种种不堪,甚至是毁谤性的传言,但她知道他有多优秀,多迷人。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她就芳心暗许。 只是,他始终拿她当妹妹。 “我听说大哥又结婚了,来看看新嫂子。”说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用了“又”这个字。霎时,脸色更白了几分。 “姗姗,我不管你对遥遥有什么看法,如今我娶了她,她就是皇甫家的少夫人,你的嫂子。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到,下不为例,懂?”声音不大,却似冰雹砸在皇甫姗心头。 “事情不是……”本能想解释,却在发现皇甫御阳的眸色越来越深时,垂下了头:“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和嫂子开个玩笑。” …… 虽然皇甫御阳及时接住了她,未痊愈的腰还是又扭了下,伤上加伤。 再度趴在床上,苏乐遥欲哭无泪。 人在身体不适时对自己原本就怨恨的人,更多了几分憎恶,恨不能一脚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然,残忍的现实打碎了她的幻想。 这里是圣天傲羽,是皇甫御阳的地盘。他是这里的王,她才是外来者。 “吃点东西吧。”处理完公事,抬起头来。 与他的深邃幽静又犀利迷人的目光对视,苏乐遥感觉脸颊一烫。 随即很傲娇地别过脸去:“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皇甫御阳大人大量不与苏乐遥一般见识:“你这个样子怕是无法见客了,只能改天了。” 一句话成功引起苏乐遥的注意:“见什么客?” “安琪儿。”轻轻巧巧的名字击中了苏乐遥的要害,猛一下翻身坐起,扯动腰上的伤痛得她呲牙咧嘴:“她在哪里?” “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会安排的。”淡淡的口吻,酷酷的眼神,着实让人难以信服。 “我的伤没事,我现在就可以去见安琪儿。”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还走了两圈,以示自己很好:“你看,我还能走。” “我可不想再背个虐妻的罪名。”说完,轮椅自动滑出了房间。 苏乐遥疼得面站扭曲,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一步一顿,小心翼翼挪到了床边,动作缓慢地坐下。 此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少夫人,你慢一点。”少女几个箭步扶住了苏乐遥,让她慢慢躺下。 “谢谢。”她一向怕疼,又伤在腰部更是要命。 “少夫人,我帮你捏捏吧。或许能减轻一些疼痛。”苏乐遥勉强转过头,看见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 可爱的圆脸,娇小玲珑,笑起来两颗小小的虎牙,美甜可人。 “你是?” “我叫朵儿,奉少爷之命来照顾少夫人的。”女孩笑容灿烂,让人一见就喜欢。 说话间朵儿的手已经按压上苏乐遥受伤的位置,疼得她惊呼了一声。 “对不起啊,少夫人,很疼吗?”朵儿的声音里多了分个惊恐的颤抖。 “还好,你轻一点。”疼痛过后有一种筋骨松驰的轻松感。 “好。”朵儿爬上了床,双手富有技巧地按着。 五分钟后,苏乐遥觉得好多了。遂有一搭没一搭跟朵儿聊了起来,从她口中知道是刚刚皇甫御阳出去吩咐张彩管家给她找一名理疗师。 读过两年护理专业的阿朵恰巧听到就自告奋勇了。 “少夫人,少爷对你真好。”少女的声音如梦似幻是羡慕的甜美。 苏乐遥默默泪了,这叫对她好吗?他是心中有愧吧? 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是否与皇甫御阳有过交集? 搜遍脑海,仍是一片空白。 抛开个人的恩怨好恶不谈,用客观的眼光去看。皇甫御阳虽坐在轮椅上,可那俊美无俦的长相,清贵无比的气质,她若见过必不会忘记。 何况,他最明显的标志是坐着轮椅。 越想越疑惑,皇甫御阳为什么要娶她? 朵儿的按摩的确很有效,翌日一早,苏乐遥已经活动自如了。只要不做太夸张的动作,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匆匆下楼,四下寻找。 张彩上前询问:“少夫人在找什么?”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章他的体贴 “皇甫御阳呢?”来这里几天了,她甚至连他住在哪都不知道,这算哪门子夫妻啊? 对于苏乐遥连名带姓唤皇甫御阳的行为张彩微微蹙眉:“少夫人,你应该改掉连名带姓称呼少爷的习惯。” 面对张彩谦卑的指责,苏乐遥不想争辩:“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在张彩的指引下,苏乐遥来到了一间玻璃屋。透着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了如画的一幕。 光可鉴人的玻璃屋内垂吊着绿色盆栽,偌大的屋子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架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钢琴。悠扬的琴声如水倾泻,而弹琴的人正是皇甫御阳。 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轻快飞舞,醉人的琴音便流*出来。 一首《月光曲》演绎得如梦似幻,就连苏乐遥这种没有任何音乐造诣的人都听得入了迷。 刚毅的侧脸宛如雕像,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 如果不是那辆突兀的轮椅,此情此景俨然是童话里最美的一幕。随着一串快速而富有技巧的音阶流泻,皇甫御阳手指停了下来。 “啪啪啪……”出于本能苏乐遥鼓起掌来,这是她迄今为止听过最好听的曲子。 掌声令皇甫御阳微微蹙起了眉,轮椅已经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高科技的感应装置更是不需要任何动作,心念起时,装置已收到了指令。 与皇甫御阳四目相对,苏乐遥拍得发红的手掌突兀顿在半空。 俏脸掠过一抹尴尬,像个偷窥被人抓到现形的小偷,还是自己暴露的。 苏乐遥不知所措时,皇甫御阳已经来到她面前:“伤好了?” “嗯,已经不疼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小心翼翼地问。 “我从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这几天是因为你受了伤。”不知为何苏乐遥竟从他平淡如水的语调中听出了体贴。 “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有些不可置信。 “可以。”皇甫御阳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苏乐遥几乎要蹦跳起来,高兴的细胞还没漫延开来,先被疑惑占据:“你……” 皇甫御阳仿佛看透了她的灵魂:“我娶的是妻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需要囚禁,强迫她听话的傀儡。” “可是,你强迫我签字。”此话一出,苏乐遥便后悔了。 她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在此刻重提?万一皇甫御阳恼羞成怒又限制她自由了怎么办? 笨死了,笨死了,猪都比她聪明。 “呃,你现在可以不必回答。我先出去了。”掩耳盗铃般自欺欺人地补救。 捂着耳朵,走得飞快。 皇甫御阳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抿直的唇微微有了弧度。 “少爷。”流白是皇甫御阳的影子,只要他暗中按下一个按钮,他立马出现。 “派辆车送她回去,让朵儿也跟着。还有,六点前必须回来。”皇甫御阳从没有一件吩咐得这么仔细过,流白满心疑惑。 却没有多问一句,其实,从皇甫御阳找上卓兴然做交易时,他的所有行为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跟在少爷身边已经十八年了,一直贴身保护,如影随形。 童年的经历在少爷心底留下了难以抹灭的阴影,他一直冷心冷情。 前面娶的两任少夫人都是老太爷的安排,少爷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如今的苏乐遥却是他主动找上门,甚至用了他不屑的手段。 不管从哪一点看,苏乐遥让少爷破了好多例,是个特别的存在。 当苏乐遥坐着加长型劳斯莱斯出现在安琪儿家门口时,在楼上的安琪儿瞠目结舌,不顾没牙刷洗脸,蓬头垢面,快速冲了下来。 “遥遥!”安琪儿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袭白裙飘飘的苏乐遥,在她的印象里,她从未有过如此淑女的一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章他的传说 她很宅,总是一身家居服。头发半年才修一次,三餐不是叫外卖,就是万能的泡面。有时候她都怀疑,她某门推开苏乐遥的家门,会不会看到一个浑身长着绿毛的怪物。 其实,苏乐遥五官很精致,皮肤好得令人妒嫉。从不去做美容院,还成天对着电脑,却白皙紧致,毫无瑕疵。每每让她这个天天敷面膜的人羡慕妒忌恨。 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她仍是脂粉未施,只是换了条裙子而已,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愣愣看了她三秒,果断冲上去紧紧抱着她。 “咳咳咳……安琪儿,你快放开我啦。你要勒死我吗?”苏乐遥边咳边说,脸颊憋得通红。 “啊,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来,我们上楼说。”安琪儿戒备地看了眼司机和朵儿。 “好。”苏乐遥也有一肚子话想跟安琪儿说,转身之际不望对司机和朵儿说:“你们如果有事可以现在去,如果不放心的话就在楼下等我吧。” 进入安琪儿的房间,她如临大敌锁上了门,还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晌,确定没人跟踪,听墙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遥遥,你真的嫁给那个恐怖的皇甫御阳了吗?他有没有虐待你啊?”安琪儿夸张的关心,苏乐遥在感动之余,有些哭笑不得。 “安琪儿,你是不是最近又看了很多虐文啊?哎呀,我早跟你说了,那些都是艺术创作,是虚幻的。”忍不住屈起食指弹了下她的脑门。 安琪儿夸张地嚷嚷,随即压低了声音:“遥遥,你知不知道皇甫御阳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除了你告诉我的那些。”从严格意义来讲,她真的对皇甫御阳一无所知。 安琪儿一副“败给你了”的样子,抚额:“你还是自己看吧。” 找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文档,里面全是她这些天收集的关于皇甫御阳的事迹。 皇甫御阳的父亲皇甫浩然在一场意外中身亡,留下年仅十岁的他。就在他快被送入孤儿院时,他的爷爷皇甫圣将他接回了家。 关于他十岁前的信息一片空白,更甚者没人知道他母亲是谁。 二十岁时他在巡视工地的时候,被高处掉下的石块砸伤,自此无法行走。 他分别在二十五岁和二十六岁娶了两位妻子,都是显赫的豪门千金,却都在进门不到半年后得病去世。有传言,他因腿伤,不能人道,造成性格扭曲,残暴不仁,两任妻子都是被他凌虐致死。 曾有著名的算命大师,看过他的面相,说他是百年不遇的天煞孤星。会克死他身边所有亲近的人。 苏乐遥实在很难将报道上的人和现实中的皇甫御阳联系到一块儿,在城堡几天,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皇甫御阳也冷情寡言,却没有做出过任何伤害她的事。 倒是她频频出状况。还有,说他不能人道,可那天她明明感觉到了他的…… 看完了安琪儿整理出来的文档,苏乐遥只觉得头晕眼花。 越看越觉得滑稽,皇甫御阳都被妖魔化了。 当她闭眼做眼保健操时,安琪儿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耳畔问:“遥遥,皇甫御阳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章友情仍在 苏乐遥惊愕地瞠大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安琪儿闪着八卦兴奋的美目。 霎时,脸烫得如同火烧。 “啊,你真的被他给潜了?!”安琪儿夸张地叫嚷了起来,苏乐遥忙捂住她的嘴:“我和他什么事都没发生。” 嘴巴被捂,发不出声音。然,瞠大的眼瞳明显写着不信。 “安琪儿,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苏乐遥气呼呼转过身去,差点儿被闷死的安琪儿大口大口喘气。 “喂,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现在都已经是2016年了,好不好?再说,皇甫御阳实在是太传奇了,人家好奇也是正常的。你和他真的没有那个,那个……”安琪儿声音邪恶,奸笑着,用肩膀去撞苏乐遥的背。 “霍”一下转身:“安琪儿,你再开玩笑,我就回去了。” “好嘛,好嘛,我不问了,不问了。对了,遥遥,你知道吗?卓兴然那渣男居然跟陶羽瞳有一腿。”她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苏乐遥知道自己应该愤怒,起码有被人欺骗的悲哀。 她也很想表达出正常的情绪,譬如咆哮,譬如狂怒,可她就像是听到一则与己无关的八卦消息一样。除了一笑置之,没有多余的感觉。 倒是安琪儿咬牙切齿,一脸狰狞,与她相比,她才是被抛弃兼出卖的正主儿。 “遥遥,你不知道他对外是怎么说。活似他才是最长情,最疾心的人。是你为了飞上枝头,抛弃了他。”安琪儿越说越生气,脸颊红扑扑。 “算了,嘴长在他身上,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苏乐遥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行!你能咽下这口气,我还替你不值呢。遥遥,你放心,我会找机会替你出气的。”挥舞着小拳头,露出森森白牙。 安琪儿为自己的事这么生气,激动,苏乐遥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太好了,不是安琪儿。她没有遭遇到言情小说里最悲催最狗血的桥段。 一把抱住了安琪儿:“谢谢你,安琪儿,谢谢。”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安琪儿还是回拥了她:“遥遥,我们是好姐妹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五点半,豪华的劳斯莱斯驶入了巍峨壮观的城堡。 满天彩霞映衬下,城堡美轮美奂,像是藏在凡间的天堂。 见了安琪儿,苏乐遥的心情好了许多。 只是,她仍不知道皇甫御阳娶她是为什么?这一点如鲠在喉。不行,她要找他好好谈一谈。 皇甫御阳不良于行,城堡处处都是无障碍设置。能简洁的地方尽量简洁。 “少夫人,少爷在书房等你。”管家张彩微微躬身。 “好,我正要找他呢。”没有迟疑,往他的书房走去。 “叩叩叩……”先礼后兵。 “进。”隔着门板,皇甫御阳的声音多一抹磁性的诱惑。 苏乐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设计十分明暖的书房。白与灰和谐相融,简洁而不失时尚。 脑中一直盘踞着网络上关于皇甫御阳性格阴暗的传说,原以为会看到一间暗黑色调,拉着厚厚酒红色窗帘的房间。 皇甫御阳一次次刷新了她对原有事物的认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深邃的眼眸从电脑上移开,转到苏乐遥身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章开门见山 “我派人把你未完成的画稿搬回来了,你去看看有没有少什么?”声音一贯的冷淡,就算是关心,也让人听出了冷情。 苏乐遥没有回应,而是一步步走近他。 隔着梨花木办公桌与他四目相对,她摒弃一切杂念和对他先入为主观感。 她不是傻子,别人对她是敌意,还是善念,她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眼前被传成嗜血狂魔的皇甫御阳,她真的看不透。 除了身世比别人离奇一些,她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女孩并无二致。 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有过交集。 苏乐遥的打量很无礼,皇甫御阳却不介意。静静与她对视,纵容她的率真。 “皇甫御阳,你娶我到底是为什么?我有自知之明的,我虽身材不错,长得也还行。但和那些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相比并没有任何优势,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美目微眯,她很想看透这个传奇的男人,却是徒劳无功。 薄唇紧抿,眸色渐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苏乐遥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薄唇轻启:“我一开始就说过,我需要一个妻子。” “你可以选择别人啊,为什么是我?”他又在跟她打太极。 “你是真心想嫁给卓兴然吗?”不答反问。 “皇甫御阳,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她在他面前宛如透明,没有一丝丝隐私。而她对他却一无所知,这一点让她深深惶恐。 “你嫁给卓兴然只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罢了。”皇甫御阳眸色深沉,让人琢磨不透。 苏乐遥控制不住脸色惨白,这是她心深处的秘密。连安琪儿都没有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皇甫御阳真的是个怪物,一个可以窥视人心的怪物。 “既然你不爱卓兴然,那么,嫁谁不是嫁?”淡若轻烟说着她的终身大事。 深吸一口气,苏乐遥站得笔直:“是,我是没有爱卓兴然爱到非他不嫁的地步。但我们交往了两年,相互之间很了解。他会对我好的。” “是吗?你了解他已经和陶羽瞳交往一年了吗?你了解他,可以为了一个开发案的合同把你卖了吗?你了解他只是为了得到林长风手上的股份才追求你的吗?”声音如常平淡,却字字如刀,刺入苏乐遥最痛的脆弱。 “那么,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娶我的?”强压下震撼,她今天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你对我没有企图,我对你也没有兴趣。”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苏乐遥不想自作多情,但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从书房出来,苏乐遥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似仍被蒙在鼓里。 她发现每次和皇甫御阳对质,她总是气势汹汹而去,铩羽而归。甚至不知道自己败在了哪里! 在安琪儿家吃了很多零食,她一点都不饿。 回到房间,看到自己的宝贝画稿,霎时所有的郁闷一扫而光。她不是个爱纠结的人,更有颗随遇而安的心。 父亲当年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娶了富家女。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她养大,小时经常搬家,于是,她学会自己跟自己玩。 画画成了她最大的爱好,填报大学志愿时,她毫不犹豫选择了美术系。 毕业一年了,她没有当上画家,反而成了三流漫画小说作者。 好吧,她向来没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她只想自食其力,能养活秦昊。能活成一只幸福的小猪。 或许是上苍怕她饿死,没有让她怀才不遇,只是,一直不愠不火。 将自己的宝贝一一搬出,仔细察看,确定没有任何破损才松一口气。 看到画稿的同时,她才记到一件重大的事。她和自己的编辑失联好几天了,脑海情不自禁珍妮面目狰狞,挥舞着镰刀砍向她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忙摸出手机,登陆QQ,里面珍妮的头像一闪一闪跳动着。 对话框弹出了上百条珍妮的留言,从一开始的温和软昵的“亲爱滴”变成后来粗暴的“你丫的给我滚出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章她的兴趣 “珍妮姐,对不起啊,我几天出了一些事。欠你的稿子,我一定会日夜赶工,尽快完成的。息怒,息怒,当心生气长皱纹哦。”按下发送键,匆匆下了线。 趁现在无事可做,索性拿起画纸,开始涂涂画画。 这个故事,她已经想好了大纲,只是,对男主的设定还不是那么满意。 突然,皇甫御阳精致的脸孔,高雅的气息跃入脑海,笔随心动,快速在画板上画了起来。 没几分钟,一个漫画版的皇甫御阳跃然纸上。站在一树梨花下,一手插在口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温柔似水的笑。他凝着前方,像是正对她深情款款。 苏乐遥吓了一大跳,忙撕下,揉成一团。本能地就要丢入垃圾桶,手举高时,却莫名不舍。 铺张开来,托腮看着。 乌瞳溢出丝丝疑惑:“皇甫御阳,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如果真如传说中变态,残暴,又岂会任人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以前天天死宅,就是懒得动,非要人追着催稿不可。 几天没动,倒是手痒得很。思如泉涌,停不下来。 待她画完一个章节,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肚子咕噜噜抗议迫使她不得不下楼觅食,大得吓人的空间,她差点儿迷路才找到了厨房。 冰箱里满满的食物,唯一遗憾的是她不会煮。 将冰箱翻个底朝天,连一包泡面都没有! “饿了?”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吓得苏乐遥捂着心口,差点儿没尖叫出声。 转过身,穿着悠闲服的皇甫御阳年轻了好几岁,少了古板,多了几分亲和力。他的身材很好,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啊啊啊啊……”苏乐遥终于还是没忍住,尖叫出声:“你,你,你居然可以站着!” 皇甫御阳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窘迫,从阴影处走到灯光下:“有拐杖我也是可以走的,不过,轮椅方便些。” 看清了皇甫御阳两侧的拐杖,苏乐遥高悬的心才松了下来。 “对不起啊。”她为自己的大惊小怪道歉。 “没关系。”皇甫御阳大大方方,这让苏乐遥更加愧疚。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吧。”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一般的残疾人都很忌讳别人对他的缺陷指指点点,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头垂得更低了些:“对不起。” “我们相识的时间尚短,你可以慢慢了解。”不给苏乐遥深思的时间:“彩姨说你没吃晚餐,是不是饿了?” “咕噜噜……”羞人的叫声替苏乐遥做了回答,让她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该死的肚子在这时候凑什么热闹?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还想找个借口溜掉呢。现在可好了。 “想吃点什么?”不知是否夜色的关系,苏乐遥觉得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很不一样。 他温和了,如同邻家大哥哥,没有一点网络报道上的残暴,甚至没有戾气。 “啊,我来找杯牛奶喝的。呵呵……”咧开嘴,她一定笑得傻毙了。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皇甫御阳, “我想煮碗面,你吃吗?”像是没有看见苏乐遥的尴尬,皇甫御阳拄着拐杖,打开冰箱。熟门熟路,拉开第三格抽屉,拿出一包面条,顺手拿了两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 苏乐遥很想上前帮忙,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更何况,她除了泡面这种懒人星球的快餐,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她家里的厨房就是个摆设,灶台上早覆盖了一层灰。 苏乐遥陷入胡思乱想,一股食物的香气将她拉回现实。 皇甫御阳平淡却温和的声音传来:“你去拿两只碗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章为她煮面 “哦。”手忙脚乱,找了两只碗,递给皇甫御阳。他接过,将煮好的西红柿鸡蛋面盛在里面:“好了,端过去吧。” 皇甫御阳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 直到两人坐在餐桌上,苏乐遥才羞耻的发现她一个四肢完好的健全人,居然让一个残障人士给她煮面吃。 真真是太可耻了。 “吃吧。”说完,自顾自吃了起来。 食物的香气引得馋虫更加兴奋,静寂空间里声音无比清晰。 幸好,皇甫御阳专心吃面,她才没有羞愧得切腹自尽。 肚子已经叫成这样子了,她若是再不吃就显得太矫情。更何况,这可是E国首席总裁下的面啊,这得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才吃得到啊? 苏乐遥不到五分钟就解决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不仅仅是饿,而是这面的味道实在是太棒了。是她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没有之一! “吃饱了吗?”沉醉于美食带来的幸福感里的苏乐遥茫然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腾”一下,脸色绯红。 “饱了。你做的面真好吃。”她是真心赞美,外加万分惭愧。 让一个双腿残疾的男人半夜做面给她吃,她真是枉为女人啊。 “那,晚安了。”皇甫御阳拄着拐杖站起来,如同来时般突兀地走了。 如果不是桌上的碗和空气中属于他特有的气息,苏乐遥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半夜遇上男狐仙了,而且,它幻化成皇甫御阳的样子。 躺在又大又软的床上,苏乐遥翻来番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中全是皇甫御阳,网络上的信息和她认识的他太不相附了。这让她更加疑惑不解,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一夜辗转反侧,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其实,这也是她的常态。有时候灵感来了,日夜颠倒。 所以,她只是翻个身继续睡。 “叩叩叩……”急促的敲门声如同催命符,苏乐遥顶着鸟窝般的头,打着呵欠去开门。 “少夫人,老太爷来了。”朵儿神色慌张,苹果般的小脸吓得惨白。 “老太爷?”仍迷迷糊糊的苏乐遥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啊?叫得这么老土?” “看来,这次御阳选了个与众不同的妻子。”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苏乐遥的瞌睡虫瞬间跑光光。 一名高瘦的老者端坐于沙发上,双鬓斑白,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威严,是常年身处高位,发号施令的气势。 苏乐遥暗叫一声,糟了。 不用猜,他应该就是QK集团的创始人,皇甫御阳的爷爷,皇甫圣。 “嫂子,你还是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再出来吧。”讽刺的女声自来于皇甫姗。 这次苏乐遥没有开口,快速退回房间,匆匆进了浴室。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快速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 一身连衣裙穿出了好身材,长发披散下来,没有染烫过的发,又直又顺,散发着自然光泽。脂粉未施,别有一番出水芙蓉的美。 “你就是苏乐遥?”皇甫圣气势不凡,声如洪钟。 “是。”苏乐遥不卑不亢。 “林长风在外的私生女?”皇甫圣的话让苏乐遥倍感侮辱。 苏乐遥抬起头,坦然对上皇甫圣轻蔑的眼:“我妈是正妻,我不是私生女。” “众所周知,林长风娶的是陶氏独女陶碧清。他名下只有一子一女,你不是私生女,是什么?”皇甫圣的语言更加威严。 “是或不是,皇甫老太爷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你只是想问我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抬头挺胸,转身就走。 “苏乐遥,你太没有礼貌了。爷爷正问你话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皇甫姗站了起来,厉声训斥。 转身,平静的目光落在皇甫姗妆容精致的脸上:“我不接受没来由的侮辱!”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章爷爷的威胁 此话一出,朵儿倒吸一口凉气,彩姨微微蹙眉,皇甫姗眼中掠过一丝幸灾乐祸。 偌大的空间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都替苏乐遥捏一把汗。 在E国已经有几十年,没人敢跟皇甫圣说这样的话了,就连是王室成员见到他也都是恭敬有加。 气氛十分凝重,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爷爷,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皇甫御阳坐在轮椅上,由流白推着靠近。 “我只是去拜访个老朋友,你就结婚了。”从他平静的语气中听不出怒气,可熟悉皇甫圣的人都知道,他从不直接发火。 也因为他在E国崇高的地位,他所到之处,莫不是对他巴结奉承,没人敢惹他生气。 “我只是照你的意思去办。”皇甫御阳微微垂首,让刘海遮住眼底眸色,看似恭敬。 “很好。我现在要你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离婚。”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落在皇甫御阳身上。 “对不起,爷爷,我办不到。”皇甫御阳抬起头,直视皇甫圣含怒的眼睛,表情不变。 “哥,你还是不要惹爷爷生气了。”皇甫姗跑到皇甫御阳身边,像袒护他般蹲跪下来劝着。 皇甫御阳抬眸望向故作镇定,一言不发的苏乐遥,语气坚定:“我既然娶了她,就会对她负责到底。” 苏乐遥被皇甫御阳话里的强硬震撼了,不由得望向他深邃如海的眸子。猛然心颤,陌生的感觉充盈着心腔。 突然有种被人保护的幸福感。 自幼家贫,为了不给妈妈造成更多的负担,任何事她都自己解决。就算在学校里被人嘲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她也不曾质问过妈妈。 从小她就懂得一点,唯有内心足够强大,别人才不会伤害你。就算伤害来袭,也能靠自己撑过去。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要保护妈妈。 她不知道皇甫御阳究竟为何要娶她,但他此时袒护她的态度,让她很是感动。 皇甫圣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更加摄人心魄。 皇甫姗护在皇甫御阳身前:“爷爷,你别生气。哥,他会慢慢考虑清楚的。” 皇甫圣的目光直直落在苏乐遥身上,不怒自威,令人惊骇:“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进的皇甫家门,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知难而退。” 苏乐遥刚要开口,忽觉手被大掌握住。侧头,望入了一双沉静幽深,却可以噬人魂魄的黑眸。里面仍是无波无痕,却暗藏了太多令她惊心动魄的情绪。 “遥遥,别怕。我们已经结婚了,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有那么一瞬苏乐遥几乎要相信皇甫御阳是深爱着自己,才会如此违背他爷爷,要和她在一起。 她成了王子的心尖肉,他会为她放弃一切,包括现有的名与利。 然,理智及时跳出来阻止了幻想的发酵。 她和皇甫御阳几天前才认识,她嫁给他并非自愿,而是他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威胁了她。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目光凌迟的感觉。 “我……”掌心被人狠狠掐了一下,苏乐遥微微蹙眉:“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皇甫圣走了,苏乐遥才惊觉自己一直与皇甫御阳手牵手秀恩爱。掌心传来的熨烫灼烧了她的神经,猛一下甩开皇甫御阳的手。 “那个……你爷爷走了。”垂下头,不安绞着自己的衣角。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章怀孕就能留下来 “嗯。”皇甫御阳应了声,没再多说一句,轮椅滑向书房。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苏乐遥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要娶一个你爷爷不满意的女人?” 越和他相处,越觉不安。她仿佛陷入一场阴谋里,而她不仅不知具体的动向,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让她很不安,很彷徨。 她不喜欢如浮萍般飘忽不定的感觉。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轮椅停下,却没有转身。 “让我走,不是最简单的方法吗?你犯得着为了一个天天想离开你的女人和你爷爷起冲突吗?”想破头她都不明白,平凡的她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他? 轮椅快速欺近,苏乐遥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抵住了墙。轮椅离她只有一寸时停下,皇甫御阳缓缓倾身靠近她。 苏乐遥又惊又慌,皇甫御阳虽面色如常,不起一丝波澜。她却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一种可以瞬间将人冻成冰的严寒。 “你,你……”皇甫御阳双手撑着轮椅扶手,缓缓站了起来。他很高,没有完全站直已经和她平视了。靠得越近,迫人的压力更盛。 “啊啊啊……”惊吓之余,苏乐遥只能用尖叫来排解不安。 “要让爷爷同意,其实很简单。”灼热的气息吐在她颈间,苏乐遥心颤动得更加厉害。 闭上眼不敢直视他妖孽般的俊脸,吓得瑟缩:“什么办法?” “怀孕。”简简单单,轻轻巧巧的两个字,吓得苏乐遥瞠目结舌,心里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你不是不能人道吗?” 此话一出,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种事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极大的侮辱,对身有残疾的男人更是! “对不起,我……”脑子一片空白。 “看来你已经从网络上了解过我了,这是个好的开始。不过,遥遥,你应该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皇甫御阳压低了嗓音,酥麻人心的诱惑。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这么好听,千回百转,缠绵悱恻。如果她不是个无神论者,她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寻找了自己三世三生的痴情种了。 “你什么意思?”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爷爷就会搬过来住。”皇甫御阳坐了下来,压力消失,苏乐遥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忘了呼吸。 苏乐遥忙着贪婪地大口呼吸时,皇甫御阳已经进了书房。 后知后觉地问:“喂,你到底什么意思?” 傍晚,皇甫圣派来将苏乐遥叫到他的书房去,只说了一句:“如果你在半年内成功怀了御阳的孩子,我就承认你这个孙媳妇。” 苏乐遥霎时风中零乱了,她一点都不想嫁给皇甫御阳,好不好? 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优越感?! 夜幕降临,灯火通明下的城堡更加美不胜收。 苏乐遥无心欣赏,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原本她想找皇甫圣说清楚她和皇甫御阳的关系,却没能靠近皇甫圣即被流白拦了下来。甚至还将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她出去。 突然有种笼中鸟的感觉。 不行,她要出去。不管皇甫御阳和皇甫圣各自怀着怎样的阴谋,她不奉陪了。 门被从外面上了锁,她根本就出不去。 看到阳台,苏乐遥突然眼前一亮。这里是二楼,或许她可以爬下去。 念头一起即被自己否决了,这又不是在演连续剧。她本就死宅,腰上的伤才刚好,万一跌下去摔出个好歹,她可得不偿失。 再说了,皇甫圣那些保镖个个看上去孔武有力,他们绝不是吃素的。 胡思乱想间,门打开了,皇甫御阳无声无息滑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流白将餐盘放下,恭敬退出去,尽责关上门。 “皇甫御阳,你关我干什么?”双手叉腰,怒气质问。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章同床共枕 “爷爷身体不太好,他受不了刺激。”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已经看穿了她的主动。 苏乐遥脸一红,窘迫垂下头。 随即冲到皇甫御阳面前:“既然你这么孝顺就应该听你爷爷的话,和我离婚,另嫁一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女人。” “可是爷爷现在改变主意了。”淡淡的提醒,苏乐遥脸色“唰”一下爆红。 “我不要当别人生育的工具。”冲着皇甫御阳怒吼,她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挖了他的祖坟啊? “你不是生孩子的工具,你是我合法的妻子。”低柔的嗓音,如羽毛撩拨着苏乐遥的心。 片刻怔忡后,再度跳脚:“皇甫御阳,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就放过我吧,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双手合十,朝他深深鞠躬。 “你先吃饭吧。”抛下这一句,轮椅滑向浴室。 苏乐遥最怕遇到像皇甫御阳这种打太极的人了,他根本就不和你吵,以柔克刚,左右你的节奏。 “喂,你去浴室做什么?”惊悚地尖叫。 “洗澡。”轻飘飘的两个字如雷劈中了苏乐遥的神经,整个人呆若木鸡。 当皇甫御阳只着一条短裤从浴室出来时,苏乐遥很想冲他大吼:滚你丫的。然而,在看到那结实的胸肌,诱人的倒三角,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时,她感觉血液往头顶冲。 第一次见到如此香艳的美男出浴图,尤其是他发梢的水珠顺着刚毅的轮廓滑落胸膛往下滚时,她简直舍不得眨眼。 轮椅滑行时无声无息,当皇甫御阳手指触到苏乐遥的嘴角时,她才后知后觉弹离了一米。 “你,你干什么?”此时此刻的脸红是恼羞成怒。 “你流口水了。”面无表情,却吐出令人羞愤欲死的话。 “你才流口水呢,你全家都流口水。”以愤怒掩饰羞惭,转过身,悄悄抬手擦了下。 妈妈咪呀,她真的看皇甫御阳看得流口水了! 神啊,来道劈死她吧,丢人丢到敌人阵营了。 房间里多了皇甫御阳的气息,苏乐遥浑身不自在。每一缕空气都杂夹着他独特的气息,苏乐遥只觉得脸越来越烫。 走到自己的画架前,盘腿坐在地上,试图用画画转移注意力。 思想和手指不在同一个频率上,苏乐遥悲催地发现,她居然画出了皇甫御阳的出浴图。 撕下画纸,揉成一团,丢下垃圾桶里,又开始默默画。 半小时后,她放弃了。不管她如何命令自己,手指就是不听使唤,画上的人最后都成了皇甫御阳。 正当她和内心邪恶的小人搏击之际,该死的妖孽,罪魁祸首已经爬上了她的床! 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腾”一下,站了起来,怒指着皇甫御阳:“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嗯,我们的房间,我们的床。”慵懒地靠着床头,纠正她的用词不当。 “什么?”苏乐遥觉得自己快疯了,被皇甫御阳逼疯了。 “爷爷就在楼下住,你最好小声一点。”皇甫御阳好心提醒。 “皇甫御阳,你TM到底在搞什么鬼?”再装不了淑女,她不要和他同床同枕。 “夫妻住在一起,天经地义。”又是不痛不痒的一句,苏乐遥头顶已经冒出两道张牙舞爪的黑烟。 “你根本就……”大床上男人的眸色突然加深,吓得苏乐遥闭上了嘴。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章苏秦昊 “你左手边有个抽屉,里面有份文件是给你的。”如常的语调听到苏乐遥耳内,仍是吓了一跳。 不敢多问,拉开抽屉,取出文件,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苏乐遥惊呆了:“你怎么有这个?” “如你所想。”将皮球踢了回去。 苏乐遥气得呲牙咧嘴,恨不能冲上去咬他。 昨晚他为她煮面,她还感激涕零,幻想着自己就是童话里的女主角。 果然现实就是现实,半丝都掺不得假。 “你想干嘛?”深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冲动。 “很简单。让爷爷看到我们相亲相爱。”自始至始,他表情波澜不惊,连语调都没有起伏。苏乐遥却似坐了好几趟过山车,眼前满是星星的问号。 “如果我不配合呢?”她怎么会将资本家当成慈善家呢?就算他们做慈善,也是打着慈善的幌子谋利。 “苏秦昊将会暴露于世人的目光下。”黑眸紧紧锁着她生气*的俏脸,语调一贯的云淡风轻。 苏乐遥气得爬上了床,伤势要去掐皇甫御阳的脖子:“秦昊已经很可怜了,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利,这么对待他?” 手刚伸到皇甫御阳面前,即被他用力扣住。一拉一扯间,苏乐遥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她头顶冒烟,张牙舞爪。他眸色深深,恬静自若。 “我是个商人,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薄唇吐出的话让苏乐遥心下冰凉一片:“不过,你若乖乖听话,我可以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医治他。” 苏乐遥微微一怔,皇甫御阳又说:“只要你乖乖配合,这将是个双赢的局面。” “我不相信你。”她知道皇甫御阳有这样的能力,但有没有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别无选择。”霸气的话配上他妖孽却冰冷的脸庞,震撼了苏乐遥。 苏乐遥心不甘情不愿接受了皇甫御阳的交易,她扮演他的妻子,与他在人前相亲相爱,伉俪情深。他出钱出力,找最好的医生医治秦昊的病。 苏秦昊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是妈妈在她三岁时,一次上夜班回来途中遭人凌辱的产物。 秦昊的存在对妈妈而言,更多是一种羞辱。不过,她和秦昊的感情很深,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陶家人很恨她,却碍于父亲是陶氏董事长,不敢对她怎么样。事情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 她不能让妈妈死后还遭人羞辱,可想而知,陶家人若知道秦昊的存在,会怎么利用他攻击妈妈。 一夜思绪烦乱,苏乐遥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明明缩在沙发上,为什么会在皇甫御阳臂弯里醒来? 而且,谁能告诉她,皇甫圣一大清早带人硬闯孙子的房间,真的好吗? 一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腰,男人火热的身躯贴着她,拉起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爷爷,你怎么可以带人闯入我的房间?” 皇甫圣丝毫没有愧意,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我来检查一下,你说的话是否属实。” “现在呢?”皇甫御阳暗中用长腿压住苏乐遥蠢蠢欲动的脚,以防止她做出让皇甫圣不满意的事。 “我命人炖了燕窝粥,你们收拾收拾起来吃吧。”说完,转身离开,留给他们一个威严的背影。 整个过程中,苏乐遥一直处于石化的状态。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甫圣离开后,她又怔忡了好半晌,才缓缓转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面有一簇奇异的火光跳跃,灼得苏乐遥瞬间惊醒。 控制不住发出尖锐的枭叫:“皇甫御阳,你丫的腿和手搁哪儿呢?” 她就算睡相再差,也不可能从两米之外的沙发滚到床上来的啊? 皇甫御阳及时捂住她的嘴:“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才隔了一夜你不会就想耍赖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章闯入他们房间的怪老头 “靠,这和我们同床共枕有毛关系?”苏乐遥真的被激怒了,自从遇上皇甫御阳后,她都快要成为一只喷火的暴龙了。 “爷爷来突击检查了,如果他看到你睡在沙发上,会怎么想?”震怒中的苏乐遥没有发现,她和皇甫御阳仍维持着暧昧的姿势,任他吃尽豆腐。 “变态的老头……”哪有一个当爷爷大清早袭击孙子的房间,只为想知道他有没有和妻子睡在同一张床上? 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他的BT了。 “苏乐遥,你最好时刻记住你的身份,这样才不会在爷爷面前露馅。”气呼呼的苏乐遥瞬间瞠目结舌:“你爷爷都走了,你干嘛还抱着我?” “抱歉,爷爷常常不按牌里出牌,为防止他再度闯入。只能这样了。”瞎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苏乐遥再度石化,听出了他的话似是而非,破绽百出,可她竟无言以对。 苏乐遥将自己关进浴室,皇甫御阳才按下遥控器,角落里的轮椅自动滑到床边,上面齐整放着熨烫好了的西装。 “少爷,他已经回来了。”流白将法语版和英文版的财经报交给皇甫御阳,一边说着。 “按计划行事。”西装革履的他冷硬而刚毅。 “是,少爷。”流白推着皇甫御阳就要去餐厅:“等她一起。” “是。”对于皇甫御阳的命令流白从来没有置疑过。 在浴室里的苏乐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跳脚又无计可施。她当日之所以会签字,是看在皇甫御阳双腿残疾,不能对她怎么样的份上。 卓兴然那样羞辱于她,她若是上演一哭二求三挽回的狗血剧,岂不是被看尽了笑话。 她不是什么要强的女人,甚至在一些小事上,她可以妥协。但卓兴然的背叛和陷害已经超出了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再加上宿醉。 她脑子一热就…… 可是,几天的相处下来,皇甫御阳并不似外界传闻的那样可怕,凶残。然,他仍是浑身是谜。 虽然和他没有发生过什么,但她刚刚明明感觉到有坚硬的物质抵着她的……还有,他如果真不能人道,他爷爷为什么要逼他们同床同枕?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皇甫家又有权有势,做个试管婴儿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皇甫御阳连秦昊都查出来了,他对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天啊,她真的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可悲的是,她连自己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都不知道。 苏乐遥在浴室内暴走,门外传来流白的声音:“少夫人,请你快一点,少爷已经等你二十分钟了。” 苏乐遥吓了一大跳,额头划下三道黑线。 丫丫的呸,人家上个厕所都催,催魂呐? 为免多生事端,苏乐遥还是快速洗了把脸,换上T恤和牛仔裤,长发扎成马尾,清汤挂面的出来。 看着她的打扮,皇甫御阳眸色变了变:“走吧。” “去哪里?”戒备地看着他,她已经二十万分肯定皇甫御阳绝不是她看到的样子。他就是一只腹黑又狡猾的狐狸。 “爷爷在等我们吃早餐。”常年的默契,不用言语,一个眼神就可以与流白心意相通。 流白推着皇甫御阳出现在餐厅,苏乐遥心不甘情不愿跟在后头。 “爷爷,早上好。”皇甫御阳微微欠身,向皇甫圣问好。 “嗯。”淡淡应着,犀利如刀的眼神却射向苏乐遥。 一股寒气袭来,苏乐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上前几步,低眉顺眼,恭敬有礼:“爷爷,早上好。” “都坐吧。” “谢谢爷爷。”学着皇甫御阳的样子,小心翼翼坐下。 席间无人开口,祖孙俩的餐桌礼仪十分得体,不止吃相优雅,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倒是苏乐遥时不时弄出些声响,羞得自己满面通红。 美味的燕窝粥吃在嘴里,如同咀嚼。还不如她在路边摊吃豆浆油条呢。 “阿忠,把东西拿来。”皇甫圣用餐巾纸拭了拭嘴,吩咐着。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章一本家训 三件套的西装,颈间系着蝴蝶结,口袋别着古董怀表。忠伯是皇家管家系毕业的,已经在皇甫家服务了大半辈子。 身姿笔挺,手捧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 恭恭敬敬递给苏乐遥,吓得她差点儿将汤匙掉在地上。 “呃?这个,这个是……”她没有一丝一毫收到礼物的惊喜,有的只是深深惶恐。 “既然你已经和御阳领了证了,就是我皇甫家的媳妇。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送人礼物时都是标准的军人脸,苏遥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爷爷送你的礼物,你就收下吧。”苏乐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好像看到他眼中掠过一抹促狭。 “谢谢爷爷。”嘴角抽搐了下,顺从接过。 “打开看看。”皇甫圣冷冷的声音吓得心绪不宁的苏乐遥差点儿手滑。 “是,爷爷。”将她可是照着电视剧里看到的千金小姐的举止行为学的,看着容易,自己做是千难万难,别扭极了。 将盒子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动作轻柔打开,深怕碰碎了里面的东西。 当实物呈现在眼前时,苏乐遥傻眼了。 一本家训! 皇甫圣送她一本家训! 再也维持不了矜持淑女的形象,伸手去揉了揉眼睛。还是一本家训。 “皇甫家不是一般人家,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外人的监督之下。身为皇甫家的媳妇,更应该是皇甫家的门面。把这本家训背熟了,参透了。张彩会负责教你礼仪的。”皇甫圣的话如同圣旨,不容人违抗。 苏乐遥捧着厚厚的家训石化了,内心却开始咆哮。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家训这家鬼东西存在? 接下来的几天苏乐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该死的家训居然有八百一十八条。每一条都是为男人定的,女人在皇甫家除了生育功能外,没有一点地位! 苏乐遥看得怒火中烧,她虽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却也无法对这样一本侮辱,贬低女性存在价值的家训无动于衷! 尤其,他们正试图将她教训成三从四德。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古代无知妇人! 靠,士可杀,不可辱! 这个少夫人的位置,她让贤,谁爱当谁拿去。 张彩正在教苏乐遥插花,说是可以陶冶情操。 在第N次被玫瑰刺扎伤手指后,苏乐遥怒了,将各种名贵花卉丢了一地。 “淑女第一条,不能随意发脾气。”张彩和忠伯一样都毕业是贵族学校管家系。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淑女,我就是我,苏乐遥!”与张彩对视,将她当成自己的敌人。 “少夫人,这是老太爷交待今天要完成的功课。”不理会苏乐遥的张牙舞爪,张彩淡淡提醒。 “我不奉陪了!”拍了拍手,抬头挺胸,如同骄傲的孔雀。 “少夫人……” “彩姨,你先下去吧,我跟遥遥谈一谈。”皇甫御阳出现在门口。 “是,少爷。”张姨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苏乐遥怒瞪着坐在轮椅风华绝代,睿智内敛的男人。 她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被他选中?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章皇甫御阳的秘密 苏乐遥怒气冲天,皇甫御阳平静如波。 她之所以有今天全拜他所赐,她被折磨得暗无天暗,他却悠闲自在。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皇甫御阳,我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我现在就去找你爷爷说清楚!”大步走向雕花玻璃门。 只是,她还未走到门边,轮椅已无声无息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美目燃烧着熊熊火焰。 “你现在走不得。”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她因生气而*的俏脸,掠过一抹精光。 “哼,你说不走就不走啊?脚长在我身上!”她最怕被束缚,才选择了卓兴然。因为他母亲早亡,婚后不会有婆媳问题。 最重要的是卓兴然对她言听计从,呵护有加。她原以为找到了归宿,却被推入火坑。 “你可以走,但苏秦昊呢?”面无表情的威胁最是气人,苏乐遥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怒气喷洒在他脸上:“皇甫御阳,你真卑鄙无耻。不过,你别得意得太早了。我会告诉你爷爷,你的腿根本就没事,你一直在骗他。” 这是她这几天细心观察的结果,每晚被他禁锢在怀里。他的腿十分有力,压得她动弹不得。 一个双腿残疾的患者,是不可能有那样的力道和控制力的。更重要的是,一天晚上他半夜去上厕所,居然没坐轮椅,也没拄拐杖! 苏乐遥面露得意,她可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 她只是有些懒,得过且过。但皇甫御阳已经将她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与他深邃的黑眸对质,苏乐遥脸上的得意渐渐挂不住了。他丝毫没有阴谋被人揭穿的惊恐,甚至没有怒气。 更令她恐惧的是,他眼底竟出现了一抹戏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是他故意露出破绽,让她发现,而非她聪明,有洞察力。 “哼!”傲娇地一哼,不理会皇甫御阳的装腔作势,越过他,手已经握住了门把锁。突然,一双健臂缠上她的腰,惊呼还含在嘴里,她被皇甫御阳壁咚了! 高大挺拔的身躯,双腿结实有力,又长又直,加上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简直是高富帅中的极品! 受惊过后的苏乐遥瞠大眸子,嘴张着,只能发出一个音:“你……你……” “遥遥,恭喜你,正式成为我盟友。”站起来的皇甫御阳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唇角微勾,似守株待兔的猎人。 “谁是你的盟友?我要去向皇甫圣告发你。”她明明惊恐万状,却努力维持镇定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那么,我更不能放过你。”俊脸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吹在她白瓷般的脸上,吓得苏乐遥闭上了眼睛。 “你到底想干嘛?”她后悔了,她不该一时冲动用这个去威胁他。 他已经装了八年,必然有什么阴谋。她这样毫无准备揭穿他,根本就是找死。 “不是盟友就是敌人,遥遥,你选择哪一样?”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如同伊甸园里的毒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章盟友还是敌人 在皇甫御阳特殊气息的包围下,苏乐遥脑子一片空白。 “敌人怎样?盟友又如何?”闭着眼,不敢直视他深邃的眸子。她怕一不小心跌落,从此万丈深渊。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细嫩的脸颊:“盟友,事成之后,我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整垮陶家,治好苏秦昊。敌人嘛,自然是赶尽杀绝。”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刷过,却惊得苏乐遥满头大汗。 “你怎么知道我想整垮陶家?”话一出口,再度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这么蠢,总做不打自招的事。 “当年陶碧青引诱林长风,许之以利,动之以情,让他抛妻弃子。后来你母亲的遭遇,让你恨透了林长风。可他后来又对你百般讨好,你心生不忍。林长风是你的父亲,你会不舍。陶碧青却不是。”三言两语道出了她心深处最大的秘密。 苏乐遥瞠目结舌,第一次感觉到皇甫御阳如此恐怖。 他不仅将她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连她的心态都摸得分毫不差。若是以这样的人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是盟友,你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吧?”她无路可选。 “聪明的女孩,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拍了拍她的脸,在她惊愕的目光下越靠越近,就要吻上她嫣红的唇。 轮椅上的通话器传来流白的声音:“少爷,老太爷正前往这里来。” 皇甫御阳重新坐回轮椅,又恢复到了一贯清冷高贵,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苏乐遥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叹服这样的演技真是绝了。都不用预热,直接入戏。他不去当演员,是影视界的一大损失啊。 皇甫御阳按了下扶手上的遥控键,轮椅底部升起一个架子,上面放着急救箱。他熟练取出消毒药水,大掌伸向苏乐遥。 在见识过他腹黑的一面后,苏乐遥暂时不敢再跟他唱反调了。 乖乖将自己的手放入他厚实的掌心,皇甫御阳小心翼翼用医用镊子,取出她指尖内的残刺,再细心上药。整个人过程十分耐心而细致,动作轻柔,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看着这样的皇甫御阳,苏乐遥差点儿又被迷惑了。 他丫的,根本就是个腹黑,狡诈,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皇甫圣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苍老严肃的眸子掠过一抹欣慰。 细细将苏乐遥的手指包扎好,皇甫御阳才坐直身子:“流白,吩咐彩姨,以后不必帮少夫人安排插花课了。” “是,少爷。”流白如鬼魅般出现,再度将苏乐遥狠狠震惊了。 “你好好休息,注意别碰到水。”淡淡嘱咐着,语调一贯的清冷。就算是关心也带着疏离。 人类的语言已经形容不出皇甫御阳的演技了,对此苏乐遥佩服得无体投地。真想给他点一万个赞。 然,一想到她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她就浑身阵阵恶寒。 天啊,谁能告诉她,她要怎样做才能逃离? “爷爷。”皇甫御阳恭敬的声音,唤回了苏乐遥的迷思。 忙竖起十二万分戒备,面对两大狐狸,若不时时保持警惕,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乐遥站到一旁,低眉顺眼,恭敬有礼。 皇甫圣一进来,原本宽敞的玻璃屋变得十分狭小。 “御阳,你们都领证了,应该去拜访一下林董事长,别让人家觉得皇甫家不懂礼数。”苏乐遥不知道皇甫圣葫芦里在什么药,但她一点都不想带皇甫御阳去见她爸爸。 “是,爷爷。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下午就去。”皇甫御阳恭恭敬敬。 “嗯。记住,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别让人家小瞧了皇甫家。”皇甫圣说完,转身离开。 不管苏乐遥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如期准时和皇甫御阳一起坐在了林长风面前。 这次见面的地点选在s城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的空中花园咖啡厅内,不到五十岁的林长风,双鬓已染上霜华,黑眼圈明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遥遥,你还好吗?”碍于皇甫家的势力,林长风敢怒不敢言。 “我挺好的。”对于这个父亲,苏乐遥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恨不起,也爱不起。 “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卓兴然突然宣布不结婚了,支支吾吾给不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却从卓家亲属那边传来,新娘被捉奸在**,羞愧躲起来的谣言。 他虽不相信,可在苏乐遥不出面的情况下,他说什么都是枉然。加上陶碧青在一旁冷言冷语,他气得差点儿心脏病发。 后来是皇甫御阳的贴身保镖流白亲自找到他,告诉他,他的女儿很好,她现在已经是皇甫御阳的妻子了。 在e国谁人不知皇甫御阳是个天煞孤星,外加**虐妻狂。只是,皇甫家枝大势大,十个陶氏都抵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除了默默祈祷,他真心无能为力。 “岳父大人,真抱歉。原本应该早来拜访您的,遥遥扭伤了腰,加上我身体不太好,才拖到了今天。请您原谅。”皇甫御阳丝毫没有第一总裁的架子,将自己放在一个晚辈的位置上,对林长风恭敬有加。 听了太多关于皇甫御阳的传说,他实在很难将传言和现实在一起。 “啊,没关系,没关系。只要遥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真是受**若惊啊。 “谢谢岳父大人的体恤,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遥遥的。”伸手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柔荑,苏乐遥狠瞪了他一眼。皇甫御阳眸中溢出一丝无奈。 他们的互动看在林长风眼里是小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他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流白。”皇甫御阳唤了声,影子流白立即出现:“请他们进来吧。” 苏乐遥浑身寒毛竖起,他又在耍什么花样?瞒着她请了谁? 不用问,答案很快揭晓。 一身香奈儿当季套装,雍容华贵的陶碧青带着同样盛妆打扮过的陶羽瞳出现。 苏乐遥微微蹙眉,若说见家长,见过她父亲就好了。 为什么要见陶氏母女,她和她们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虽满心疑惑,苏乐遥还是挺直了背脊。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陶氏母女瞧不起! 陶氏母女的出现,不止苏乐遥,林长风同样震惊。 “碧青,羽瞳,你们怎么来了?”站了起来,一脸不解。 盛妆出席的陶氏母女脸色都不好看,尤其在看到皇甫御阳本人时,更是加深了对苏乐遥的怨恨。 没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本事,攀上了e国第一豪门!而且,皇甫御阳本人是如此气宇轩昂,俊美不凡。除了坐着轮椅,无论是颜值,还是气质都完胜一众豪门纨绔子弟。 更重要的是,他是皇甫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是e国四城四大集团第一财团的首席,他的名字就代表着金钱与权力! 唯一能安慰陶氏母女的就是关于皇甫御阳性情残暴的传说了,他前两任妻子都死得不明不白,相信苏乐遥也不会例外! “是我请陶夫人和陶小姐来的。”皇甫御阳淡淡开口,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听说岳父大人想给遥遥一份嫁妆而和陶夫人闹得很不愉快,我今天请两位来,就是想给你们看样东西。” 皇甫御阳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齐齐变。 就连苏乐遥也是不解,他在这是几个意思?羞辱她,还是他自己? 流白很快递上文件,很体贴地每人发了一份。 没看几行,陶碧青脸色惨白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我给送遥遥的结婚礼物。陶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从现在开始遥遥就是陶氏新一任的董事长了。”皇甫御阳语调平平,说得云淡风轻。 仿佛买了一斤白菜似的,却将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 陶碧青更是捂着心口,半晌喘不过气来。 “妈咪,你没事吧?妈咪,你不要吓我啊。”陶羽瞳扶着摇摇晃晃的陶碧青,泪如雨下。 “皇甫总裁,这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的意料,林长风同样震惊不已。身为董事长,他居然连公司被人收购这么大的事都毫无所察。 “我说过了,这是我送给遥遥的礼物。”看似礼貌却极具攻击性,于谈笑间将一家上市公司玩弄于股掌之间。 “遥遥……”林长风望向沉默不语的苏乐遥,目光中带着探寻和戒备。 年轻时他经不住金钱和美色的**,抛弃了与家人断绝关系,义无反顾和他私奔的苏姗娜。五年前,苏姗娜临终前要他好好照顾她。 这五年来,他一直竭尽所能弥补她。为了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不惜与陶碧青反脸都要将自己名下的部分股份给她。 没想到她表面拒绝,暗地里却是要拉他下马。 苏乐遥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暗自深呼吸,平复思绪。 “苏乐遥,你个贱人,你凭什么当上陶氏的董事长?”母亲的样子吓得陶羽瞳口无遮拦,苏乐遥对存在对她而言如鲠在喉。 虽说是父辈的感情纠葛,她又是陶氏唯一的千金。 可有苏乐遥在的一天,她妈咪就会被人诟病,她也跟着脸上无光。 原以为抢走卓兴然可以彻底打败她,没想到她却勾搭上了皇甫御阳,现在手上还握有陶氏一半以上的股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章少爷该吃药了 苏乐遥缓缓站了起来,一身灰白色的连衣裙清新淡雅,出尘脱俗。脂粉未施的脸上一片冷凝,裹着寒霜。 目光直视叫嚣着恨不能撕了她的陶羽瞳,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就凭我手上有这些股份!” “结婚前夜跟男人鬼混,还被未婚夫抓个现形。我要是你早就挖个洞埋起来了,真是不知廉耻。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陶羽瞳气得口无遮拦。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陶羽瞳捂脸尖叫:“你居然敢打我?苏乐遥,你个贱人,敢打我!”叫闹着就要反打回去。 她的手还没碰到苏乐遥即被流白抓住,他轻轻一拧,她就痛得哭爹喊娘。 “啊啊……好痛,妈咪,爹地,你们救救我。”一边用脚去踢流白,一边流泪求救。 林长风站了起来,蹙眉说着软话:“流白先生,小女不懂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林董事长,哦不,林先生。你女儿要打的人是我家少夫人,不是我!”被流白冰冷的眼刀扫过,林长风霎时有些无地自容。 “遥遥,羽瞳自幼娇生惯养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就原谅她一次吧。”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跟苏乐遥说软话,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她姓苏,我姓陶,她不配做我姐姐。”陶羽瞳叫嚷着,流泪的眼喷出火来。 “羽瞳!”林长风眉头蹙得更深些,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苏乐遥轻抚着文件夹,唇角弯出一抹冷笑:“没错。她不是我妹妹,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 “遥遥……”以前她们虽也针锋相对,一旦他出面,战火就会平息。 现在是怎么了? 难不成他丢了董事长的位置就不是她们的父亲了吗?还是,她们都是只认钱,不认亲情的白眼狼?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是谁啊?你这条苏乐遥的狗。”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她,陶羽瞳气得失去了理智。 “羽瞳,不可胡言乱语。他是流白先生,是皇甫总裁的贴身保镖兼助手。”听女儿这样骂流白,林长风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甫御阳一出手,陶氏就落在了他掌心里。 他要捏死他们一家简直易如反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居然敢在虎口拔牙! 流白表情不变,而是悄悄加重了力道。陶羽瞳疼得额头冒汗,哭着喊疼。 场面一片混乱,苏乐遥面罩寒霜,成了众矢之的。而皇甫御阳自始至终优雅清贵,仿佛事不关己。 “放开我女儿,羽瞳……流白先生,羽瞳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一次吧。”陶碧青捂着心口,替女儿求情。 流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角余光扫到了苏乐遥。 女儿受苦,陶碧青比谁都难受。但要她拉下面子跟苏乐遥求饶,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许她这么做! “流白,你家少爷该吃药了,我们回去吧。”说完,迳自下了楼。 皇甫御阳表情一滞,随即嘴角弯出几不可察的弧度。 回程的路上苏乐遥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皇甫御阳也不开口,拿起记本处理公事。 舒适宽敞的车厢内,只有敲击键盘的声响。 “谢谢你,皇甫御阳。”苏乐遥开口,打破了沉默。 皇甫御阳手指未停,眼也没抬:“不必谢我,这是我提前预支的报酬。” 苏乐遥摇下车窗,夏日灼热的风吹来,并不舒服。她却享受般闭上了眼:“不管怎样,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可能穷尽一生都没有这一天。” “你喜欢就好。”停下飞舞的手指,恰好看到她落寞的侧脸。 阳光遮住她半边脸,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我答应你。”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皇甫御阳薄唇微勾。 这承诺他早晚会得到,她此时说出,他仍感觉欣慰。 接下来三天苏乐遥不再与张彩唱反调,不管她教她什么,她都尽力用心去学。 苏乐遥的悟性很高,学东西很快,连张彩都忍不住称赞她的天分。 城堡的日子过得既快又慢,快的是每天有许多才艺要学,还要和皇甫御阳秀恩爱,让皇甫圣高兴。慢的是,她始终不知道皇甫御阳究竟要干什么? “少夫人,老太爷找你。”苏乐遥一出健身房,忠伯迎了上去。 “好,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就去。”苏乐遥点点头。 “不,老太爷要你马上就去。”忠伯的表情很严肃,苏乐遥顺从跟着到了皇甫圣的书房。 书房是古典式设计,高入屋顶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器皿。那老古的花纹和斑驳的痕迹,就算苏乐遥再不识货,也知道那些都是古董。 “爷爷,你找我。”低眉顺眼,恭敬有加。 “苏乐遥,是你自己招,还是我让人给你检查检查?!”皇甫圣的怒气来得很突然,苏乐遥暗暗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不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双手交垒平放于小腹上,看上去十分淑女。 “忠伯。”皇甫圣声音冰雹,又重又冷。 “是,老爷。”忠伯击了下掌,一名穿着白大卦的女医生不知打哪冒了出来。 苏乐遥蹙眉,心下阵阵惶恐。就算内心已惊涛骇浪,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给她好好检查一下。”皇甫圣对女医生下命令。 “是。”女医生走到苏乐遥面前,恭敬地说:“少夫人,请跟我来。” “爷爷,这是要做什么?”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皇甫圣没有回答,倒是女医生开口:“少夫人别担心,是例行的妇科检查。母体的健康对能否早日怀上宝宝很关键。” 苏乐遥“腾”一下,俏脸爆红。 “爷爷,你是怀疑我身体有问题?”天知道,她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挤出这句话。 “不,我怀疑你和御阳串通一气,假结婚。”皇甫圣的目光如刀,苏乐遥只觉连灵魂都被凌迟着。 “呵呵……”苏乐遥突然笑了起来,皇甫圣眉头一蹙:“笑什么?” “我笑爷爷连自己的孙子都信任,活得真没意思。”目光无惧,迎上皇甫圣酝酿着风暴的冰眸。 在苏乐遥倔强不屈的眸子里,皇甫圣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令他怦然心动女孩的影子。只是,从来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表面装得无所畏惧,与皇甫圣对着干。其实上苏乐遥心里七上八下,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从没面对过这样的强权,说不怕是骗人的。 可她不能让皇甫圣觉察到她的惧意,更不能让医生检查。 皇甫御阳虽是假装残疾,更夜夜强迫与她同**共枕。可他还算君子,只会在睡着时搂她入怀,让她枕着他的肩**无梦到天亮,却不曾做过侵害她的事。 不管他出于什么的目的非要与自己合作不可,走到这一步,她除了配合,已经别无选择。 在皇甫圣迫人的逼视下,苏乐遥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我是不是相信我的孙子,与你无关。带她下去检查!”皇甫圣丢下命令,转身。 “少夫人,这边请。”医生笑容可掬,苏乐遥心下阵阵冰寒:“我不去!” “怕了?”皇甫圣霍然转身,历经风霜的眸子射出洞悉一切的寒光。 “不是怕,是不能受这种羞辱!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但我仍是个是人!有最基本的人权!”美丽的眸子隐忍而倔强。 “在皇甫家,只有规矩,没有人权。”声量不高却透着常年身处高位的威权,放眼s城,能在这种强势下保持立场,不被吓到的人屈指可数。 苏乐遥恰恰是一个。 菱唇微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皇甫老太爷,你无非是想逼我走。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走就是了。” 说完,不给皇甫圣开口的机会,挺直背脊,走得毅然决然。 “你哪都不许去。”正在开视频会议的皇甫御阳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浑身上下散发着极致冰寒。 苏乐遥顿住脚步,一言不发,紧抿着唇。眸中似有泪光闪动,却倔强地瞪大眼睛。 皇甫御阳的突然出现,皇甫圣微蹙眉:“御阳,你不是在开会吗?” “提前结束了,这次的收购案很顺利。”皇甫御阳语调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爷爷,你自幼教导我要守信,要对自己决定的事负责。” 听似恭顺的语调,却是指责。 “没错。诚信是为人之本,但需双方都遵守。”感觉到皇甫圣的怒气,一旁的忠伯为皇甫御阳捏了一把汗。 “爷爷,有什么疑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指责的意味更浓。 “放肆。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皇甫圣转身,不怒自威的脸上一片阴沉。 “对不起爷爷,信任的双方的,尊重也是双方的。我一直都遵照爷爷的指令在做事,希望爷爷能给我一点私人的空间。”空气中的火药味浓郁,苏乐遥感觉莫名的窒息和紧张。 静,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硝烟弥漫,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皇甫御阳从不曾这么顶撞过皇甫圣,自从双腿受伤后,性格更加孤僻,对女人也不感兴趣。 外界纷纷传扬,他那方面受到了影响。皇甫圣暗中让医生给他做过全面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当事人并不紧张,倒是旁边的几人吓得背冒冷汗。 度秒如年,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甫圣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章贱人骂谁? 当那高瘦又无比威严的身影消失于大厅外,苏乐遥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汗湿的柔荑:“以后有任何问题按下这个。” 仿佛变魔法似的变出一个精致的小吊坠,帮她挂在手机上。 苏乐遥心下复杂极了,她实在弄不懂皇甫御阳为什么非要她不可?还这么帮她。 富可敌国的皇甫御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怕他身有残疾,哪怕有种种不利于他的传言,仍有无数女人冲着那金光闪闪的头衔,飞蛾扑火。 和皇甫御阳一直回到房间,苏乐遥再度忍不住发问:“为什么是我?” 轮椅无声无息滑到窗边,窗帘自动向两边拉开,阳光如水倾泻了一地金黄,将皇甫御阳映衬得更加俊美矜贵,少了几分疏离和冰冷。 这样的皇甫御阳让苏乐遥不忍再逼,竟莫名看出了几分脆弱。 甩甩头,甩掉心中不该有念头。 像他这么传奇,这么t,这么强大的男人,怎么会脆弱? 一定是阳光太强,她看错了。 “别想太多。我说过的,我需要一个妻子,而你正好适合。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皇甫御阳的回答仍是模棱两可。 每一次试探的结果都是没有结果,苏乐遥已经不觉得生气了。只是,有种被人捏住命门,陷入阴谋的不安感。然,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感觉不到皇甫御阳对她的恶意。 “从今天开始,我到哪,你到哪。”皇甫御阳的话惊得苏乐遥瞠目结舌,啥?她以后一点自由都没了? 心中腹诽,脸上却装出平静的笑:“没这么夸张吧,我以后不出现在你爷爷面前就是了。再说,他不是答应你,尊重你的决定了吗?” “这样保险!”不容人置疑的口吻,轮椅无声无息自她身边滑过。 苏乐遥仍在做垂死挣扎:“我和出版社有合约在身,我要准时交稿的。” “自家的出版社,你可以拖稿。”丢下这一句,不再给苏乐遥任何抗议的机会。 盯着皇甫御阳的后脑勺,苏乐遥总觉得他话里有哪里不对劲。 细细咀嚼了两遍他的话,才发现他说了“自家”两个字。 一股莫名的温暖涌现,心暖暖的。 自从妈妈去世后,她一直是独自一人。她坚强,独立,凡事不靠别人。因为她无人可靠,她没有所谓的家人,她只有责任。 原本以为卓兴然会是她一生的依靠,是她选择的家人。未曾想他只是个笑话。 与皇甫御阳认识以来,相处的时光并不多。且是以威胁的方式强迫她做了她不愿意的事,可她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不,一定是幻觉,幻觉。 为了怕再被皇甫圣逼着做一些奇葩事,苏乐遥只得与皇甫御阳同进共出。所幸的是,皇甫御阳现在装残疾,很少出门。 她不必陪酒陪笑陪应酬,一般情况下。在城堡里他的私人书房和平共处,他办公,她画画,日子倒也过得惬意无比。 如果摒除满心疑惑,忽略皇甫御阳时不时深邃的眸色和皇甫圣的怪脾气,这样的日子与她以往没多大差异。还有一项意想不到的收获——随时都有美食可享用。 夏季多雨,宝蓝色的天空一片灰蒙蒙,层峦叠嶂的云峰高高堆在天际,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让天地合而为一。 如常拿着画具到皇甫御阳的书房,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开了。 流白和皇甫御阳皆是西装革履,连脸上都是一样的无表情。 他们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原本应该庆幸有独处空间的苏乐遥却莫名感到失落。 此念头吓得她画具掉了一地,眉头深锁。 “怎么了?”皇甫御阳不解地问。 “啊,没事儿,没事儿……你要出门啊?”心虚不已,边蹲下捡画具,边敷衍性地问。 “是我们要出门。”皇甫御阳强调。 “哦,拜拜。”苏乐遥以为他说的是他和流白。 皇甫御阳对苏乐遥展现于耐心与宽容,令流白咋舌。 “快去换衣服,给你十分钟。”没头没尾的话,苏乐遥仍沉浸于自我思绪里没听到。 流白实在受不了苏乐遥的迟钝,忍不住提醒:“少夫人,你还有九分钟。” “啊?什么九分钟?”抬起头,一脸迷茫。 俏脸微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白里透红,诱人采撷。秋水般的翦眸蒙上白雾,氤氲着迷茫,如同害羞的小白兔,让人心生保护欲。 “十点,陶氏召开董事长就职会议。”皇甫御阳平静的眸子紧紧攫住苏乐遥,见她的表情一点点从惊愕到慌乱。 “你不会是要我去参加吧?”葱玉般的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你现在拥有陶氏超过一半的股份,你不去,谁去?再磨蹭下去就来不及了。”纵然皇甫御阳一再提醒她时间紧迫,苏乐遥还是无法接受。 她一直以为那天是皇甫御阳为了拉拢她,给她的一个见面礼。让她看到陶家人狼狈的样子,让她出一口气。万万没有想到,那竟是真的! “流白,让朵儿拿衣服一起去。”不知苏乐遥还要怔忡多久,皇甫御阳果然命令。 圣天傲羽到陶氏需要三十分钟路程,朵儿帮她画了个淡妆,长发盘起,挽了一个簪。如果忽略她一脸呆若木鸡,还真像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 直到站在陶氏的厦门内接受众人惊愕目光的膜拜苏乐遥才彻底清醒,这不是梦,是真的! 迎面而来的陶氏母女,气势汹汹,眼中迸发着炽烈的恨,仿佛她是她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三个女人,狭路相逢。 无形的空气风起云涌,不明所以的职员都感受到了杀气,纷纷低下去假装忙碌,却忍不住好奇悄悄抬头,注意着事态的发展。 八卦是人的天性,捕捉八卦更是一种本能。 “你来做什么?”陶碧青怒气冲冲,先声夺人。 苏乐遥深吸一口气:“陶女士是睁眼说瞎话呢,还是睁眼说瞎话?” “你……”陶碧青气得不轻,脸胀成了猪肝色。不知是谁没有憋住发出讥笑,更让她面子挂不住。 陶羽瞳上前两步:“你个贱人,给我滚出去。” “贱人,你说谁呢?” “贱人说你呢。” “哈……”假装忙碌办公的职员又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流白都微微弯了弯唇。 “苏乐遥,你是贱人,贱人,给你滚出去,马上滚!”一开口就落入了她设计的圈套,陶羽瞳怒不可遏。 “保安,保安……把这个人赶出去,没看到有人擅闯陶氏吗?不长眼的东西。”陶羽瞳面目狰狞,形同泼妇。 精致的妆容,高档的时装都成了她可笑的标志。 保安无辜被骂心里不爽,然,职责所在,无法冷眼旁观。 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站到了苏乐遥两侧,陶羽瞳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还不快赶出去,赶出去。” 保安左右为难,不知该听谁的。 “陶小姐,应该出去的人是你吧?”流白开口。 盛怒中的陶羽瞳仿佛才看到流白,微微一怔,昂首挺胸,傲娇道:“这里是陶氏,我就姓陶,凭什么我出去?” “很简单,苏乐遥小姐现在是陶氏的董事长,而你既不是陶氏的股东,也不是职员。”流白毫不留情的话,陶羽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陶羽瞳面上更是挂不住。 从小到大,她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的对象,从未受到过这样奇耻大辱! “就凭陶氏是我家开的,我就有资格站在这!”陶羽瞳开始强词夺理。 气氛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听好戏。 陶羽瞳在陶氏横行霸道惯了,如她所说,她是陶氏千金,又是林长风的掌上明珠,就算对她的嚣张跋扈不满,也是敢怒不敢言。 “羽瞳,别闹了。”一声怒喝,林长风匆匆而来。 “爹地,你来得正好,快让保安把这个女人赶出去。”挽住林长风的手臂,她倒是要看看,他是选择护她,还是苏乐遥那个贱人! “好了,你们都去工作吧。”先是威严地对保安说,接着转向流白,鞠躬哈腰:“流白先生,里面请。” 虽然林长风谁都没帮,但陶羽瞳还是受到深深的打击:“爹地,你……” 林长风一记眼刀射来,陶羽瞳打了个寒碜,从小到大林长风从没这么严厉对过她。 都是苏乐遥这个贱人害的,她没出现前,他们一家都好好的。 原本以为抢走卓兴然,她就会失去依靠,痛不欲生。没想到她居然勾搭上了皇甫御阳那样的大人物,不,陶氏是祖父家的,与苏乐遥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偌大的会议室只坐着皇甫御阳,强大的气场充盈了空间。 他垂眸看着桌上的文件,长长的睫毛投下暗影,刚毅的轮廓立体有形,五官精致而矜贵,看得陶羽瞳心如小鹿乱撞。 “乐遥,来,在这里签个字,你就是这家公司的执行者。”声音不大,却如鼓响在每个人心头。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章疯狗互咬 随着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苏乐遥差点儿被陶氏母女的目光射穿。 在两道炽烈,噬人的目光下,苏乐遥昂首挺胸,大步走向皇甫御阳。弯下腰,拿过他手上的,就要签名,林长风怒喝道:“乐遥,如果你还当我是父亲,就不能签字!” 签字的手一顿,缓缓抬起头,望向鬓角已出现白发的林长风。心绪复杂,不可否认,她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他们是至亲,血浓于水。 然而,他贪慕虚荣,为了攀上富家千金,不惜抛弃爱他如命已经怀孕的妻子。这叫她如何能原谅他?如何不恨他? 没错,这五年来他的确对她不错,处处照顾。然,这样的弥补,太晚了。 如果不是他抛弃她们母女,妈妈不会这么辛苦,不会积劳成疾。 她并不情愿接受他的照顾,只是,不能拒绝妈妈的临终嘱托而已。 四目相对,苏乐遥在林长风眼是看到了愤怒,惊恐,还有一丝夹杂着脆弱的哀求。霎时觉得好可悲,对林长风而言,自始至终都是名利,财富高于一切。 弯唇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把你赶出公司的。” 林长风脸色惨白,气得身子发抖:“你,你,你这个不孝女。我当年就不该接你回来,枉我对你如此疼爱,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是啊,在我最脆弱无依的时候,你缺席了。我已经成年时,你又何必出现?”苏乐遥面冷如霜,看似冷酷无情,垂下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泄露了她的心情。 皇甫御阳悄悄握住,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你……”旧伤疤被揭开,林长风恼羞成怒。 深吸一口气:“好,很好。你现在翅膀硬了,不需要我这个父亲了。我就当没有生过你!不过,陶氏是陶家的祖业,就算你拥有一半股份又如何?你懂得经营吗?坐得稳董事长的位置吗?你一个学美术出身的黄毛丫头,有什么能力让众人信服?” 林长风就算搬出亲情威胁,也是为了利益。 陶羽瞳连忙补了句:“识相的,现在就滚出陶氏,省得以后身败名裂!” “关于乐遥是否能胜任董事长一职,不劳二位关心。我会全力支持乐遥的。”没人敢怀疑皇甫御阳的能力,有他的支持,就算是个白痴也可以轻松管好陶氏。 陶碧青强自压下自尊,以一种谦卑的姿态走向皇甫御阳:“皇甫总裁,如果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跟你赔罪。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无知妇人一般见识,好不好?” “陶女士言重了,你我素昧平生,何来得罪和道歉。我想你应该道歉的对象是乐遥,还有我的岳母,苏姗娜。”平静的语调透着威严,陶碧青心头又惊又恨。 哼,她可是陶氏唯一的继承者,要她向苏乐遥道歉,门都没有。 慑于皇甫御阳的威严,陶碧青不敢口出恶言,只能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既然陶女士不承认当年引诱有妇之夫是不道德的事,我也不强人所难。其实,你们手上都有股份,只要陶氏不倒,你们就有分红,衣食无忧,又何必在乎谁坐这个董事长的位置?”说话时,皇甫御阳并没有抬头,低垂的眼睑,遮住他眸色,让人无法琢磨。 “不,陶氏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我绝不能让它落入苏乐遥之手。”陶碧青激动了起来,狭长的凤眸射向寒光,恨不能杀了苏乐遥。 “流白,把文件给陶女士看一下。”自始至终,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然,谁都清楚他才是事件的主导者。 陶碧青接过看了下,脸上的血色褪尽,更显得腮红突兀得可笑。 陶羽瞳凑上前一看,霎时怒叫着:“要我母亲登报向苏乐遥道歉?你们欺人太甚!” “陶女士,请你尽快做出决定,我家少爷的时间宝贵。”流白开口。 “不,妈咪,你不能答应。是爹地自己爱上你,他和苏姗娜的感情已经破裂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缠了爹地一生,现在死了还阴魂不散。真是贱!”陶羽瞳抢过文件就要撕,林长风大喝:“羽瞳,别冲动。” “爹地,士可杀,不可辱。他们暗中抢走陶氏的股份,现在还这样羞辱妈咪,你难道不心疼,不生气吗?”对于父亲的软弱,陶羽瞳很生气。 林长风不理会陶羽瞳的叫嚣,转向陶碧青,眼中闪着哀求:“碧青,陶氏是你父亲一生的心血,你甘心看它毁在你我手上吗?道个歉吧,好不好?” 林长风会这么劝,早在陶碧青的预料之中。他原本就是个重利轻情义的男人,这一点她很清楚,曾经她利用了这一点,得到了他。 是天理循环吧?苏姗娜的昨日成了她的今天! 看着父亲用当年对母亲的方式对待陶碧青,苏乐遥没有半丝快意,只有满心悲凉。 他始终没变,一直这么自私,只爱自己。错的是爱上他的女人,她们为他偏执成魔,到头来只是自作多情! 突然,她不想报复了。妈妈已经去世了,她临终前嘱咐她,一定要快乐。妈妈一生善良,看到现在这一幕,她也不会高兴。 算了吧,何苦呢? 她的处境又比陶碧青好多少呢?他们惧怕的是皇甫御阳的权势,不是她。如果有一天她没了皇甫少夫人的头衔,又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苏乐遥欲走,一双厚实的大掌紧紧握着的手,暗暗使力,不让她退缩。 四目相对,苏乐遥看不清皇甫御阳深邃眸光里的情绪。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帮她?陶氏在s城也是赫赫有名,旗下的高级公寓酒店遍布e国,实力不容小觑。 她不懂皇甫御阳这么煞费苦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看似简单,却是一团迷雾,让人怎么都看不清。 陶氏母女和林长风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简直快要演变成一场伦理大战。 皇甫御阳朝流白递了个眼色,流白会意点点头:“陶女士,林先生,二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着晚辈的面互揭伤疤,不太好吧?” “念在林先生尽过五年父亲义务的份上,我家少爷愿意再给你们五天时间。五天后,陶女士如果没有表示,就别怪我们了。”流白说完,直走到皇甫御阳身后。 三个人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陶碧青的声音:“对不起,苏乐遥,我向你道歉。当年都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窍,爱上了这个混蛋。” “妈咪,你怎么……”陶羽瞳冲上前,既怒又惊。 “羽瞳,这里没你的事,给我闭嘴!”从小到大母亲待她如珠似宝,从未这么大声喝斥过她。 陶羽瞳瞠大双眸,不可置信。 苏乐遥背影一僵,没有转身,接手推皇甫御阳的工作,脚步有些零乱。 回到城堡,苏乐遥只觉得无比疲惫。 原来,伤人这么累。 知道在皇甫御阳那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上楼去休息。 一觉睡到了天黑,还是觉得累。 不过,她仍爬了起来。因为皇甫圣在,她必须下去吃晚餐。 为了附和皇甫圣对孙儿媳妇的要求,她不敢随意穿着家居服就下楼。匆匆洗了把脸,换上一条月牙白的真丝连衣裙。 长发披散着,素白着脸脂粉未施。 进了餐厅,几双眼睛齐齐望苏乐遥。 皇甫圣,皇甫姗,还有一男一女中年人,她不认识。 “乐遥,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叔叔,这位是婶婶。”对于皇甫御阳过分简单的介绍,苏乐遥很想翻个白眼。 不过,众目睽睽,她还是忍住了。 “叔叔好,婶婶好。”双手交叠平放于小腹上,低眉顺眼,尽量表现出谦恭的样子。 “来,这边坐。”林淑芬绽开亲切和蔼的笑。 苏乐遥悄悄看了皇甫御阳一眼,见他没有特别的反应,就依言走了过去。 谨慎地在林淑芬身边坐下,勉强扯出一抹。 林淑芬从lv新款包包里拿出一份礼物,递给苏乐遥:“御阳这孩子啊,连结婚这种大事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害我们都没有准备。这是我从巴黎带回来的小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婶婶。”苏乐遥接过,小心翼翼拆开精致的包装盒,红色绒布锦盒内躺着一条熠熠闪光的钻石手链。一看就知道价值不匪。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出于本能。 “是不是不喜欢这款式啊?你告诉婶婶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重新订一条。”妆容精致的脸上堆满了笑,慈眉善目,没有架子。 “哦,不,不是的,很漂亮,就是太贵重了。”苏乐遥忙说。 “真是个傻孩子,你现在已经是御阳的妻子了,是我皇甫家的少夫人。这样的首饰顶多算中上,并不贵重。收下吧,以后婶婶带你去珠宝店逛逛,你喜欢什么随便挑。皇甫家女孩子不多,这些我以后会慢慢教你的。”拍了拍苏乐遥的手,眸中满是慈爱。 “谢谢婶婶。”推辞不掉,苏乐遥只得收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章不想让她知道 虽然皇甫琰话不多,却不会给人予压迫感。算是皇甫家三个男人中最温和的一个,加上林淑芬的亲切和蔼,苏乐遥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 和皇甫圣一起吃饭,苏乐遥总觉得拘谨,加上皇甫御阳也无话,席间静得只闻碗碟刀叉碰撞的声音。 今天这一顿,是她来皇甫家后吃得最轻松的一餐。 饭后,三个男人去书房谈事,苏乐遥和林淑芬,皇甫姗到客厅看电视。 林淑芬对她嘘寒问暖,并且没有一点架子,这让苏乐遥倍感温暖。 “乐遥,你和御阳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你们的保密功夫也真是做得好,结婚时连老爷子都不知道。”林淑苍半是玩笑,半是嗔怪地问。 苏乐遥一怔,她能说她根本就是被皇甫御阳设计的吗?在那之前,她压根不认识他,好不好? “呵呵……这一点婶婶还是去问御阳吧。”她不了解皇甫家的情况,还是少说为。但又不想说太多谎,只能故作娇羞地垂下头。 “你这孩子,怎么?连婶婶都保密?”林淑芬装作不悦地道。 “婶婶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就别为难乐遥了。”轮椅无声无息,皇甫御阳如同鬼魅般出现。 “御阳,瞧你说的,好怕我会伤害乐遥似的。你能找到心爱的女孩,为皇甫家开枝散叶,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你爷爷年纪大了,一直盼着抱曾孙呢。”林淑芬笑着揶揄,轻易化解了尴尬。 “对了,御阳啊,你们都领证了,应该赶紧把婚礼办一办,不能委曲了乐遥。”林淑芬兴致勃勃,表现得十分热心。 皇甫御阳看了苏乐遥一眼:“结婚是两个人的生活,不是一场豪华的盛宴。而且,我和乐遥都喜欢低调些。” “乐遥,结婚可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啊,你真的不后悔吗?”林淑芬转向苏乐遥。 配合地扬起笑:“御阳说得对,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大肆铺张。” “好吧,你们开心就好。人老了,精神大不如前,我先去倒时差。乐遥,御阳,你们也早点休息。”林淑芬站了起来,结束这点尴尬的话题。 关上房门,皇甫御阳一下子站起来,吓了苏乐遥一大跳。 虽然,她已经知道他的残疾是装的,但他不管何时都坐着轮椅,她真的适应不了啊。 拍着心口,苏乐遥指责:“皇甫御阳,你……” 皇甫御阳一个欺身,捂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发出声音。苏乐遥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嘴里“唔唔”个不停。 “她给你的礼物在哪里?”压低的声线透着几分严肃,俊脸亦紧绷了起来。 嘴被捂住,苏乐遥只能用眼神示意,放在梳妆台上。 皇甫御阳松开她,几个箭步,拿起那条昂贵的手链。微眯着眼,神情专注而认真地看着。 苏乐遥心中疑惑更甚:“你干什么啊?” 皇甫御阳从轮椅上拿出一个探测仪,探测仪一接触手链就发出“滴滴”声。皇甫御阳眸色一沉,找出一把钳子,撬开一颗钻。 里面露出一个比钻石还小几倍的窃听器,苏乐遥惊呆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林淑芬为什么要送一条装有窃听器的手链给她? 苏乐遥呆若木鸡,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然,更令她惊愕的是,皇甫御阳从抽屉里取出另一个同样大小的窃听器放了进来,将钻重新粘上。甚至,亲自帮她戴上。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满头问号,却在皇甫御阳冰冷眼眸的注视下,没了声音。 做完这一切,皇甫御阳一言不发,重新坐回轮椅,滑动着进入浴室,里面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苏乐遥彻底呆滞了,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 当皇甫御阳洗完澡,躺到**上,苏乐遥才回过神来,冲到**边问:“你刚刚取下的是什么?” 深眸懒懒看了她一眼:“窃听器。” “那装进去的又是什么?”苏乐遥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么感觉身边正上演着一出谍中谍,而她是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反窃听器。”皇甫御阳言简意赅,有问必答。 “你们,为什么?”苏乐遥惊得连语言组织能力都丧失了。 相较苏乐遥的惊愕,慌乱,皇甫御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漠然:“这件事你就当没看到。” “可我明明看到了啊!”苏乐遥有些抓狂:“皇甫御阳,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所谓的秘密。但既然你说我们是盟友,是否应该对我坦诚一点?起码,我不想日后死得不明不白,就像你的前两任妻子一样。”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快乐。” “p,皇甫御阳,我要活得明明白白,死得清清楚楚!”苏乐遥怒了,爆了粗口。 皇甫御阳深深看着苏乐遥,那深如宇宙黑洞般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她灵魂的本质。 苏乐遥强忍抓狂,怒道:“好,你可以不说。我明天就走,我去告诉皇甫圣真相。” 皇甫御阳双手交叠枕于脑后,黑眸浮现几许戏谑,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遥遥,你觉得我爷爷会相信你,还是我?” “你……”苏乐遥无言以对,纵然不想承认,但她还没蠢到自欺欺人的地步。 气呼呼取下手链,苏乐遥不理皇甫御阳,拿着睡衣去洗澡。 故意洗了很久才出来,原以为皇甫御阳已经睡了。没想到他正拿着本英文原版书在阅读,灯光勾勒出他刚毅流畅的条线,更加俊逸不凡。 一肚子惊怒竟在美色下,消失无踪。 暗暗骂了自己句:花痴。 抱着画架到阳台去赶稿,她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正好。加上,她一点都不想和皇甫御阳同**共枕。 “过来。”低沉的命令,虽没有指名道姓,苏乐遥还是没骨气地身子一僵。 提起画时,皇甫御阳的声音很近:“你在阳台画画,是想告诉爷爷,我们闹别扭了吗?” 温热的气息就吹在耳际,苏乐遥惊愕抬头,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啊……”没有心理准备的苏乐遥吓了一大跳,由于身体摆动的弧度太大,小凳子摇摇晃晃。她越是想保持平衡,晃动得越厉害。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双腿悬空,有力的健臂抱起她,大步朝大**走去。 苏乐遥脸颊爆红,分不清是羞,还是怒。 “混蛋,你放我下来。”原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却是小女儿娇嗔的别扭,更似在撒娇。 意识到这一点,苏乐遥更加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抢起拳头,敲打着他的胸膛。 没打几下,她的手已经红了一片,皇甫御阳却不痛不痒,怡然自得。 “你放我……啊……痛……”话还没喊完,她已经被皇甫御阳丢在大**上。柔软的席梦思加上皇甫御阳的力道并不大,照理说不会痛,可好死不死她的头撞到了他放在**上的厚重如石的原文书,痛得泪水一下子飙了出来。 揉着自己的额头,苏乐遥咬牙切齿:“皇甫御阳,我是不是什么时候踩过你尾巴?你要这么报复我?” “你看多了,我是人,哪来的尾巴。你已经三番二次接受了我的好处,就应该遵守我们的约定。”边说边在**上躺下,顺带将她圈入怀里,拉起被子盖住两人。 “是你太鸡婆了,好不好?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所谓的好处。”苏乐遥自认为不是个易怒之人,她信奉着有理走遍天下的原则。 可一面对皇甫御阳,她就变得不像她自己了。常常做出一些冲动而幼稚的事。 “不管是你要求,还是我主动给予,你得到了,这是事实。”强词夺理的话说得义正词严,苏乐遥快哭了。 原来,皇甫御阳才是个装逼的高手。 “好,行,我配合。但是,我现在睡不着,我在房间里看书。我用手机看,不开灯,这总可以了吧?”形势逼人,她不得不妥协。 “不可以,睡觉。”简短的字眼透着几分沙哑。 “皇甫御阳,你别太过分了哦。”她已经退到这一步了,他还这么霸道。 皇甫御阳索性闭上眼睛,不理她。但箍着她腰的手,如同铁挟,任凭苏乐遥怎么都掰不开。 怒气冲脑,她开始扭动,挣扎。 **,发出咯吱的**声响,皇甫御阳微微蹙眉:“你敢乱动下去,后果自负。” 挣扎中的苏乐遥终于感觉到皇甫御阳身体的变化,脸烫得如火烧。却真的不敢再乱动了,她现在完全处于劣势。 皇甫御阳是她合法的丈夫,他就算对她用强,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苏乐遥乖乖任他抱着,皇甫御阳的呼吸渐渐平稳,很快变得均匀,绵长。瞪着眼的苏乐遥,僵着身子当他的人肉抱枕。 暗自将皇甫御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想着,骂着,不知不觉中有了睡意。 当苏乐遥不再咬牙切齿,身体变得柔软时,皇甫御阳睁开眼,调整了下她的睡姿,避免她明天起来腰酸背痛。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叹息出声。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章各有秘密 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了皇甫御阳的踪影。 苏乐遥坐了起来,懊恼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她怎么能变得这么没有防备心?居然在皇甫御阳这种伪装狂怀里,**无梦? 豪门深宅秘密多,皇甫家远比她想像的更复杂。 抬起头,看到墙上挂的日历钟,猛然想起,今天是她约定好去探望秦昊的日子。 她的生活被皇甫御阳搅得一团糟,居然连这么重要的约定都忘记。 匆匆下**,洗梳,换上舒适,便于活动的t恤和休闲的哈伦裤,配上一双软皮徒步鞋。长发扎起,素面朝天。 苏乐遥刚下楼,林淑芬热情的声音传来:“乐遥,你起来了啊,快,来吃早餐,吃完我们先去逛逛。呃,你怎么穿成这样?” 伴随着声音林淑芬越走越近,当季的迪奥套装穿出了优雅和时尚。年近五十保养得宜,身材婀娜多姿,一点不输少女。 被岁月厚待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皱纹,配上精致的妆容更加显得明艳动人,雍容华贵。 相较于林淑芬的盛装优雅,苏乐遥的休闲打扮与华丽的城堡格格不入。 “对不起,婶婶,我今天有点私事要办,不能陪你逛街了。”苏乐遥一脸抱歉的笑,眸底不自觉多了几分防备。 虽然皇甫御阳什么都没说,但林淑芬必然是对她不抱善意的。否则,也不会在送给她的礼物里装窃听器。 她要探知的是什么? “这样啊,那你忙去吧,我们改天逛也行。乐遥啊,你别嫌婶婶罗嗦,你现在是御阳的妻子,皇甫家的少夫人,穿这么随便不太好。”林淑芬走近她,一副长辈教导晚辈的慈祥样。 “是,婶婶,我以后会注意的。”苏乐遥没有反驳,顺从应着。 “今天厨师做了法国早餐,挺不错的,你吃点再走吧。我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都不怎么爱吃早餐,但这样是不健康的。”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女佣去准备。 “好,谢谢婶婶。”不知为何林淑芬越表现出对她的关心,她越觉得她别有用心。 苏乐遥出门后,皇甫姗走到林淑芬身边:“妈咪,你干嘛对她这么好?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女。” 收起笑容,林淑芬在沙发上坐下:“你懂什么?御阳前两次结婚都是在老爷子的逼迫下,不得不从。这次却是趁他不在,主动闪婚,来一个先斩后奏。还有,他处处维护她,甚至不惜跟老爷子作对,这个苏乐遥必然不简单。” “妈咪,你怀疑她有强大的背景?”皇甫姗在林淑芬身边坐下,大眼闪动着不解。 “不,她不需要有强大的背景,她只要抓住御阳的心就可以得到一切。”林淑芬压低了声音,眼中的光芒晦涩不清。 “你是说御阳哥哥喜欢她?”皇甫姗拔高的声线,一脸不可思议。 林淑芬没好气瞥了她一眼,皇甫姗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了头。 不,御阳哥哥个性那么冷,是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他是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而且,据她调查,他和苏乐遥之前并没有过交集。 只是,他为什么偏偏选中她? “御阳做事向来出人意料,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此时此刻的林淑芬端庄高贵,周身散发着高冷的气质,不易亲近。 “妈咪,你一定要帮帮我。”皇甫姗有些慌了,抓着林淑芬的手臂晃动着。 “今天我约了商恺妈妈喝下午茶,你跟我一起去。”林淑芬突然转移话题。 皇甫姗脸色一白:“妈咪,你知道的,我爱的人是……” “闭嘴。现在老爷子越来越信用御阳,你爹地在集团也越来越没有地位。你舅舅这次投资失策,公司损失惨重。只有和商家合作,我们才能翻盘。”林淑芬板起脸来,声音冰冷得没有感情。 “那也不必用这个方法啊,妈咪,商恺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前阵子还传出了火辣照片事件,成了上流圈的笑话。妈咪,我不要……”林淑芬冷冷打断了皇甫姗的话。 “男人婚前哪个不**?再说,商恺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商家唯一的继承人。就算他闭门不出,那些女人也会像苍蝇般黏上去。好了,你去好好打扮一下。”林淑芬强势下了决定,不容皇甫姗再反对。 林淑芬大步上楼,皇甫姗在原地跺脚。 豪门联姻,共谋利益,在上流社会是个普遍的现象,一点都不稀奇。 更何况,她虽是皇甫家的千金,也是个养女,身上没有皇甫家高贵的血统。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联姻的命运,如果不是爱上了他,她也许可以欣然接受。毕竟,豪门夫妻,人前恩爱,人后各找乐子的比比皆是。 只是,她爱上了他,她要当他的新娘,与他共携白首,是她最大的心愿。 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委曲。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指甲掐入肉里。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 苏乐遥只让司机载她到市区,她找了一间咖啡厅说是要找灵感,让司机在外面等着。接着她从后门溜走,打的来到“康康”学校。 位于郊区的康康特殊学校很简陋,几间平房教室,一个大操场,一幢宿舍楼。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家庭贫困的患儿,家人无法全心全意照顾他们,才送来这里的。 创办人,姚康宁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单亲妈妈。她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二十年前在这里创办了一家康康自闭症患儿学校。 帮助这些特殊的天使挖掘他们的长处,让他们能自食其力,不成为国家和家庭的负担。 苏乐遥熟门熟路找到了苏秦昊上课的教室,静静站在门口,不敢出言打扰他们。由于孙子的情况特殊,加上师资匮乏,班上的孩子年纪参差不齐。 有的已经成年,有的还是幼儿。 下课铃响,苏乐遥走了进去,笑着跟姚康宁打招呼:“姚妈妈,你辛苦了。” “是秦昊姐姐啊,不辛苦,不辛苦,孩子们越来越懂事了。”姚康宁笑得一脸和善,指了指苏秦昊的坐位:“秦昊这半个月来进步很大,已经会简单的沟通了。” “谢谢姚妈妈,我可以带秦昊出去玩一下吗?”对于这位无私奉献的伟大女士,苏乐遥发自于内心尊重。 “当然可以,秦昊一定会很开心的。”姚康宁抱着一大堆特殊教材离开。 二十岁的苏秦昊一表人才,俊逸不凡。他静静坐着时,宛如童话里冷漠寡言的冰山王子。这样的气质更容易吸引少女的注意。 秦乐遥悄悄叹了一口气,如果秦昊是个正常的孩子,现在已经考上大学了,以他的外貌,身后必有一堆情窦初开的少女追随。 “秦昊,你在画什么呢?”俯身看苏秦昊的作品,上面画的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的情形。 苏乐遥心一酸,用手转过苏秦昊的头:“秦昊,姐姐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姐姐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清澈无尘的眸子直勾勾望着,良久后轻轻点点头。 苏乐遥哭着笑了,秦昊果然进步很大,已经会回应她了。 “走。”深吸几口气,压下眼底汹涌的泪意,牵起秦昊的手。 知道苏秦昊不喜见太多人,苏乐遥买了一大堆零食,带他到海边野餐。虽然两人的交流不多,且一直都是苏乐遥在自言自语,喋喋不休。 然,苏秦昊偶尔的专注倾听和简单回应,还是让苏乐遥高兴不已。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全球最好的医生,治好秦昊的病。所以,她要很努力很努力赚钱。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成为一流的漫画家,那样她就有能力给秦昊最好的治疗和照顾。 “来,秦昊,我们来堆城堡,好不好?”风吹起她的马尾,飞扬出快乐的弧度。 特殊环境下长大的她,对人总有几分防备。只有跟单纯如白纸的秦昊在一起时,她才能卸下面具,全然无伪。 苏秦昊跑了过来,两姐弟开始挖坑,造城堡。 两人同心,城堡很快造好了。 苏乐遥开心拿出手机,拍照留念:“秦昊真棒。” “这是假的,以后造一座……真的……和姐姐住……”简短而生涩的语调,却暖化了苏乐遥的心。 上前一把抱住苏秦昊,趴在他胸前拼命点头:“嗯嗯,秦昊一定会现实愿望的。姐姐等着你造大房子,我们一起住,再也不分开。” 苏秦昊伸手搭上了苏乐遥的肩,笨拙地拍了拍。 苏乐遥越是感动加激动,秦昊真的进步很大,不仅会回应,还能体会到她的情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妈妈,你看到了吗?秦昊很棒,他说和造城堡和我一起住呢。 漫天绚丽的晚霞,缤纷着天际,拖长了姐弟俩交叠的影子。 远处茂密的芦苇间,几颗黑色的脑袋慢慢移动着,不敢靠太近,怕被苏乐遥发现。 天渐渐黑了,苏乐遥不敢再逗留,拉着苏秦昊往学校的方向走。 到了马路边,一辆加长型的房车停在他们面前。 苏乐遥本能护住苏秦昊,双眸充满戒备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章你在关心我吗? 墨镜遮去冰眸,露出傲挺的鼻子和性感薄唇。白衬衫,深色休闲裤,随意的打扮却穿出了不一样的优雅和矜贵。 乍然见到以正常人身份出现的皇甫御阳,苏乐遥错愕良久。 相处时,他几乎都坐着,她也就习惯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伪装了八年,怎么会在这时候露出真面目? 苏乐遥将苏秦昊护在身后,满脸戒备,神色紧张:“你怎么会在这?” “来接你们回去。”相较于苏乐遥的紧张,皇甫御阳表现得很坦然。只是,坐着和站着的他气质截然不同,一个是沉稳内敛得有些阴沉,一个则是霸气涓狂近乎邪魅。 同一个人,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矛盾又和协。苏乐遥越看越心惊,果然皇甫家每个人都有秘密。 紧紧抓着苏秦昊的手:“不必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天快黑了,而且,好像要下雨。”皇甫御阳一手插着口袋,倚着车身,说不出的迷人。苏乐遥只觉得心脏泄了一拍。 一句“鬼扯”还没出口,天边隐隐传来轰隆隆的雷鸣。 苏乐遥抬头望去,不知哪飘来的乌云遮住漫天霞光,真的快下雨了。 她可以淋着雨回去,但不能让秦昊着凉。他是个早产儿,小时候身体就一直不好。这几年好不容易才健壮了些。 思忖间,天开始飘起细雨,苏乐遥再没有退路,只能拉着苏秦昊上了皇甫御阳的车。 更令苏乐遥惊讶的是,皇甫御阳的影子保镖流白居然不在。 “姐姐,他……”许是察觉到了苏乐遥的紧张,苏秦昊露出小兽般防备的眼神。 “我是你的姐夫。”不待苏乐遥回答,皇甫御阳自我介绍。 苏乐遥嘴角抽了抽,懒得去理他,反正,秦昊不会懂得姐夫是什么含意。 “姐夫?姐姐的丈夫?”苏秦昊很认真地问着,苏乐遥又惊又喜,抓着他的肩膀问:“秦昊,你怎么知道的?” “小胖姐姐结婚了,小胖有姐夫了。”生涩的声音,吐出稚嫩的话,与他高大俊逸的外表格格不入,苏乐遥狂喜之后,陷入尴尬。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秦昊解释她和皇甫御阳的关系,就算说了,他也不懂。算了,看在秦昊有进步的份上,她就估且不跟他计较。 “他是姐夫?”秦昊再问,表情认真,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 苏乐遥脸部再度一抽,从后视镜里她看到了皇甫御阳微勾的唇角噙着一抹玩味。 玩这种游戏幼不幼稚啊?这智商比秦昊还低。 苏乐遥蒙混般地轻轻点了下头,却在苏秦昊异常澄澈的目光下心虚着。 或许秦昊的智商不似正常人,但他是个敏感的孩子,别人是不是在敷衍,他一清二楚。她不能让谎言毁了他对人性的信任。 直视他清澈无尘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是,他是姐夫,姐姐的丈夫。秦昊,姐姐结婚了。” “他对你好吗?”孩子般真纯的眼神,看得苏乐遥几乎落泪。 秦昊懂得关心人了呢,或许,有一天他真的可以恢复。可以像正常人一般走入社会。 “好。”颤抖的唇,含泪的眼,说不出的欣喜。 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车窗,下雨的天总是黑得特别早。苏乐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皇甫御阳走的不是回学校的路。 “皇甫御阳,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声音充满质疑,经过昨晚的事后,她对他又多了几分戒备心。 皇甫家个个心腹诡计,皇甫御阳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放心,我不会了你的。”难得开玩笑,语气却是一派严肃认真。 “喂,皇甫御阳,我这几天都很配合,没有得罪过你。你要信守承诺。”越说越心虚。 “我会的。”仍是不肯告诉她。 皇甫御阳越是不说,苏乐遥越紧张。握着秦昊的手掌心出了汗,可恶的家伙,到底想载他们去哪里? “姐姐,不怕,秦昊保护你。” 苏乐遥懊恼极了,她不该表现得这么紧张,秦昊是个敏感的孩子,万一吓到他就不好了。 努力绽开笑容:“姐姐是开心呢,姐夫要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怕秦昊担心,苏乐遥不敢再跟皇甫御阳争辩什么。只能瞪着他的后脑勺,用眼神警告他。 大概半小时后,轿车进入了一个高档小区,独立的别墅,环境清幽。纵然在雨中夜色下,仍可看出设计得十分别致且私密性强。 皇甫御阳下了车,绅士般地为苏乐遥打开车门。 苏乐遥用四下瞅瞅,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地方? 皇甫御阳同样用眼神说:下来就知道了。 两人一阵眉来眼去,无声激战,最后还是苏乐遥败下阵来。她和秦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听话吧。 再说,如果皇甫御阳真想对他们怎么样,随便派个人就好。何必冒着被人揭穿的风险亲自出马? 进了别墅,里面装修得十分温馨。简单的设计,色调明快,让人看着就觉心旷神怡。 “少爷,饭菜已经做好了。”一名五十开外的妇女,微胖,笑容可掬地说。 “遥遥,秦昊,先吃饭吧。”说完,大步走向餐厅。 菜肴很丰盛,而且都是秦昊和她喜欢吃的。 苏乐遥却食不知味,皇甫御阳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他却对她一无所知。 相较于苏乐遥的心事重重,苏秦昊倒是吃得很高兴。皇甫御阳亦一改冷漠的样子,主动为他夹菜,甚至帮他剔除鱼刺,比苏乐遥还体贴入微。 终于吃完了,苏乐遥内心的疑问越堆越高。 “秦昊,喜欢这里吗?”皇甫御阳语气柔和地问。 “喜欢。” “那你以后就住在这,好不好?周婶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听说你对软件编程很有天分,我特意让人设计了一间电脑室。要不要上去看看?”皇甫御阳无视苏乐遥的紧张,自顾自跟苏秦昊说。 “好。”澄澈的眼睛亮了下。 “皇甫御阳,你什么意思?”终于苏乐遥按捺不住,霍然站起。 “以后秦昊就住在这里吧,爷爷已经在调查他了。”皇甫御阳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量说。 苏乐遥脸色一白,随即挺了挺胸脯:“那又怎样?秦昊要跟着姚老师上课,他最近进步了很多。” “我会给他请最好的老师,一对一教导,还有我请的专家团明天抵达。”此话一出,苏乐遥再度怔忡。 半晌苏乐遥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说,现在就开始给秦昊治病?” 原本以为皇甫御阳要害她,未曾想他却是一次次帮她。 “是。”这次皇甫御阳没有再捉弄她,直截了当。 苏乐遥微蹙着眉,望向一脸坦诚无伪的皇甫御阳。心中的疑问更多了些,在他看似霸道不讲理的举动下,却处处为她着想。 细想相识以来的种种,他并没有真的做出过伤害的事。 相反,他让她认清了卓兴然那个渣男的真面目,还买下陶氏超过一半的股份,让她可以昂首挺胸站在陶氏母女面前。 为什么? 明明他们才刚认识啊,他为什么要处处帮她? 他并没有真正利用过秦昊,现在却来履行医治他的承诺。皇甫御阳,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不过,她知道直接问,他肯定不会给她答案。 为了怕秦昊一个人不能适应陌生的环境,皇甫御阳体贴地让苏乐遥留下来陪他两天。这令苏乐遥又感动了一把。 任何事不必她开口要求,他都事先帮她想得妥妥贴贴。 将秦昊哄睡着,苏乐遥下楼来找杯牛奶喝,意外的是,皇甫御阳居然还没有走。昏黄的灯光下显示屏的蓝色照在俊脸上,他眉头微蹙,似有什么不解的难题。 有些局促不安地问:“我要热杯牛奶喝,你要不要?” “可以给我煮杯咖啡吗?”皇甫御阳头也不抬,目光没有离开过显示屏。修长的十指飞舞,起伏的频率很快,很美,宛如在弹琴。 “大晚上的喝咖啡对胃不好,还是喝牛奶吧。”苏乐遥微微蹙眉。 “你在关心我吗?”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苏乐遥只觉得一阵脸红心跳,本能垂下头。 心绪纷乱间,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她。苏乐遥吃了一惊,抬头即落入一双幽静如深渊般的眸子里。只是,那里不再是寒风萧瑟,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 更令她惊惶的是,不知何时她背抵住沙发,退无可退。而皇甫御阳越欺越近,清新的淋浴**沁入鼻间,她更加心慌意乱。 “啊,如果你需要提醒的话,我去给你泡一杯吧。速融的,可以吗?”自始至终不敢看他的眼睛,今晚的皇甫御阳不太一样。 目光里有火,她怕一个不慎自己会被烧融。 不可否认,他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不管是金钱的光环,传奇的身世,还是他俊美的外表,都会让女人**。 只是,其中不能包括她。 她不知道他究竟为何选中自己,但她很清楚,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待事情告一段落,他们终将成为陌路。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章失控的清晨 “你,你想干什么?”属于他特有的气息将她团团围住,夺走了她的呼吸。 皇甫御阳没有说话,一双深邃的眸子却仿佛有千言万语。苏乐遥读不出懂其中的含意,也不想懂。 皇甫御阳心思之深沉,绝非她可以窥视得到。 一遍遍对自己催眠,却仍受不住他的眼神蛊惑,快在沉溺于他的宇宙黑洞里。皇甫御阳动作轻柔,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我不喝速融咖啡。”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的气氛,苏乐遥猛然惊醒,暗自了自己几千遍。 “那我去研究一下咖啡机的功能。”不知是皇甫御阳刻意放松,还是他疏于防备,苏乐遥竟轻松挣脱了他的桎梏,狼狈往厨房疾步而去。 她不敢回头,却可以清清楚楚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紧随着自己。 今天的皇甫御阳给她沉重的压力,他什么都没做,却在她心湖投下巨石,掀起风浪滔天。 苏乐遥故意在厨房里逗留很久,最好她出去时,皇甫御阳已经回房睡觉了。 磨磨蹭蹭了半天,将咖啡机彻彻底底研究个透。夜深了,睡意袭来,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打架。她不得不出去。 令她失望的是,皇甫御阳还在,静静盯着显示屏看,表情又是她陌生的严肃。 “你的咖啡。”匆匆放下,快速离开。上了楼,反手锁上门,背贴着门板才发现自己一颗心怦怦然,快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无法理解自己的紧张感因何而来,索性也不去管了。 出了一身汗,她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愕然发现皇甫御阳竟然躺在**上,眸光深邃,似笑非笑望着她。 瞌睡虫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她刚刚锁了门。 “这个。”皇甫御阳晃了晃手上的遥控器,苏乐遥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擅长闯入别人的房间?你懂不懂尊重别人**啊?” “嗯?”轻扬了下眉:“这里也是我的房间。” “你……”苏乐遥被堵得哑口无言,俏脸胀得通红:“这里不是圣天傲羽,你爷爷也不在,你不必再演戏了。” “但你弟弟在。”慵懒的样子散发着无尽魅惑,苏乐遥的心再度狂跳了起来。 “跟秦昊有什么关系?皇甫御阳,你是qk总裁,应该有契约精神。”苏乐遥提高了声量,幸好这里隔音甚好。 皇甫御阳仍是一副慵懒散慢却散发着无尽优雅矜贵的样子:“我就是有契约精神才不得不来这里睡的。” 苏乐遥眼角嘴角齐齐一抽,丫丫的,如果她修养好早就问候他爹娘了。 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我可以去睡沙发,可你怎么跟秦昊解释姐姐和姐夫不住在一起?” 苏乐遥一时语塞,随即心虚地说:“秦昊还是个小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不,秦昊比你想像中更聪明。他什么都懂,而且很敏感,观察入微。”虽然不想和皇甫御阳再共处一室,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道理。 “好,你睡**,我睡沙发。”说着,在沙发上躺下,抓过毯子蒙住了头,不再与皇甫御阳争辩。 从开始到现在她没有一次争赢过他。 “唔……”半梦半醒间,苏乐遥想翻个身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霎时被惊醒,厚重的窗帘挡去晨曦的阳光,放大的俊脸就在她头顶上方。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垂下,似一把蒲扇柔和了他的脸部条线。 高挺的鼻梁,使得五官更加立体,薄唇微微上扬,似梦到了什么好事。 这样的皇甫御阳少了几分冷酷,优雅和神秘,宛如邻家大哥哥般亲切。 即使同**共枕过一段时间,她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认真地打量起皇甫御阳。 突然,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清明一片,毫无睡意。 苏乐遥脸一下子红了,如同被逮了个现形的小偷。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不对,应该是她找他算账才是。怎么会成了她心虚呢? “皇甫御阳,你又半夜偷袭我!”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有前科。 “no,你从沙发上摔下来,我怕你着凉,只好与你共享大**。”皇甫御阳说得平静,苏乐遥气得头顶冒烟。 “我哪有摔下来?什么共享大**啊?丫丫的,明明是你想吃我豆腐,好不好?”他的手到此刻还搭在她腰上。 “哎……”皇甫御阳突然幽幽一叹,苏乐遥的怒火转为疑窦:“你叹什么气?” “我忏悔,不该一时好心,救了一头白眼狼。”此话一出,苏乐遥脸色青白交加,又羞又恼。 可恶的家伙得了便宜还乖,不知趁她睡着揩了她多少油,还装什么救命恩人,骂她是不懂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真是太太太过分了! 她知道耍嘴皮子,她肯定斗不过这个大腹黑。于是,悄悄挪了位置,抬起腿,重重踹了皇甫御阳的小腹。 心想,丫丫的,让你装,让你装。 “啊,皇甫御阳,你干,干什么?”得意不过一秒,高大的身躯整个压在她身上,俊脸悬于她上方。刀雕般的五官充满危险。 苏乐遥心底哀号,她怎么又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不管从哪一方面讲,她都斗不过皇甫御阳,更别想占他的便宜。呜呜,她怎么就忘了先辈的祖训了呢,忍一时风平浪静。 “皇甫御阳,你快起来啦,秦昊要醒了,我去看看他。”别过脸,不去看皇甫御阳的眼睛。 他的眼神是漩涡,望得久了,连灵魂都会被吸进去。 皇甫御阳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头越来越低,越靠越近,灼热酥麻的气息吹拂在她颈间,苏乐遥吓得毛骨悚然,却只能强装镇定。 “你好重,快起来啦。”声音颤抖,泄露了她的惊恐。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固定住她的脸不能乱动。在苏乐遥惊愕的目光下,俊脸越压越低,终于盖上了她的娇唇。 “轰”一下,苏乐遥脑子一片空白,瞪大双眸,看着眼前毫无瑕疵的俊脸。 她呆呆愣愣的样子轻易勾动着皇甫御阳心底深埋的,吻渐渐激烈,仿似纠缠着前世今生。越来越霸道,吸走她肺里的空气,让她没有余力再去想其他。 失控的吻,**了空气,仿佛欲相濡以沫到天荒地老。 “叩叩叩……姐姐,姐夫,起**。”苏秦昊的敲门,惊醒了苏乐遥。不知打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皇甫御阳。 冲下**,跑到墙角,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喘气。 脸颊火烧般的烫,恼怒夹杂着羞怯。 因为她并没有拼命反抗,甚至到了最后有了回应。 如果不是秦昊及时敲门,她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姐姐,起**,姐姐……”苏秦昊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焦虑。 “秦昊,姐姐起来了,在穿衣服呢,你等一下哈。”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平复思绪,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 悲催地发现,皇甫御阳竟在她白皙无暇的脖子上种了一颗草莓! 可恶,可恶。 怒瞪向他,皇甫御阳只是无辜地耸耸肩。眼睛仿佛在说:这不能怪我,是你主动的。 苏乐遥知道再跟他瞎扯下去,除了被气死,她得不到一点点好处。 只能先去开门:“秦昊,昨晚睡得好吗?” 瞬间从头顶冒烟的母老虎变成温柔的大姐姐,皇甫御阳微挑了挑眉。 “嗯,秦昊喜欢这里,就是没有姚老师。”姚康宁一直对秦昊如同亲生孩子,秦昊对她也十分依赖。 “秦昊,你先在这里住下,等你学会了更多技能,我们再去找姚老师。姚老师看到秦昊的成长和变化,一定会很开心的。”安抚着他。 “好,我听话,好好学习,让姐姐和姚老师骄傲。”听了苏秦昊的话,苏乐遥眼眶发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她努力忍着,绽开更加明灿的笑。 伸手欲去揉苏秦昊的头,蓦然惊觉,他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是个小大人了。 “秦昊真棒。饿了吧,姐姐带你去吃东西。”牵着他的手,就要下楼。 “姐夫呢?”苏乐遥嘴角抽了抽,恶意地说:“他吃错了药在拉肚子,我们别理他。” “看医生。”没想到苏秦昊竟这么关心皇甫御阳,苏乐遥惊诧之余,心中生出几分酸涩。 靠,皇甫御阳究竟用什么收买了秦昊? 纵然心中万分怨念,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分毫:“已经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没事,让他好好休息就行。我们走吧。” 苏乐遥只想快点离开这间仍充斥着浓浓**气息的房间,一想到那个吻,她就不自觉滚烫了起来。 好不容易劝动苏秦昊,皇甫御阳已淋浴完毕,蓝色t恤,白色休闲裤,俊逸而阳光。 服装改变了他整个人的气质,连苏乐遥都不禁怀疑,这样的阳光青年,跟那个双腿残疾的冷酷总裁是同一个人吗? “秦昊,我没事了,别担心,走吧,下去吃早餐,等下我陪你去电脑室看看。”脸上没有太多笑容,却得到了苏秦昊全心的信任。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章变相相亲 和别墅住了三天,苏乐遥很快乐。如果没有皇甫御阳时不时的亲昵举动和眼神**,那就更好了。 自从秦昊进了康康学校,他们姐弟俩难得有这样相处的时光。只是,快乐的光阴易逝,她要和皇甫御阳回圣天傲羽去了。 值得欣慰的是,秦昊的适应能力超强。皇甫御阳请来的专家组对治好秦昊很有信心。 刚进城堡,皇甫姗便一脸紧张地迎了上来:“大嫂,你去哪里了?如果不是忠伯说你不会有事,我已经报警了。” 对于皇甫姗的过度热情,苏乐遥受**若惊之余也心生疑惑。 她和皇甫姗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再说,她一直看她不顺眼,认为她配不上皇甫御阳。现在怎么又对她这么殷勤? “御阳带我去度假了,他没告诉你们吗?对不起啊,我以为他说了。”露出甜蜜中夹杂着抱歉的表情,看在皇甫姗眼里真是太碍眼了! “这样啊,你们玩得开心就好,开心就好。”退后了几步,望向轮椅上依然冷漠寡言的皇甫御阳。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为什么他会对苏乐遥刮目相看?她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他? “乐遥,御阳,你们回来得正好。今天是姗姗的生日,我打算帮办一个小型派对,请几个年轻人一起热热闹闹。你们也一起参加吧。”林淑芬身穿玫红色的贵妇装,更显优雅。 “啊,今天是姗姗的生日啊,御阳,你怎么没告诉我,都没准备礼物。”呃,一般的妻子应该是这种反应的吧? 不管皇甫御阳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娶她,既然他对秦昊这么照顾,毫不吝啬,那么,她也要全力配合,作为回报。 “不用了,不用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皇甫姗嘴上说着客套话,眼神却无限委曲。 因为皇甫御阳从来都没有记住过她的生日,而且,这次的生日别有用意,她一点都不想过。 “生日快乐。”皇甫御阳淡淡开口。 虽然只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祝福,皇甫姗还是十分高兴。 “流白,去给姗姗小姐准备一份礼物。”上一句话让她欣喜,下一句话却将她打入冰池。 这就是皇甫御阳,一个冷心冷情却令她芳心暗许的男人。 * 华灯初上,圣天傲羽的宴会厅灯火通明,音乐轻曼伴随着笑声。 一袭玫瑰色礼服的皇甫姗风姿卓约,性感迷人,举手投足间尽展千金小姐的优雅和妩媚。穿梭于宾客中,巧笑倩兮,应对从容。 宴会厅布置得十分华丽,从法国空运来的蓝色妖姬犹带着水露,于灯光下流光溢彩,如同精灵的眼泪。 这是自皇甫御阳双腿残疾后,圣天傲羽第一次举办的宴会。到场嘉宾无比倍感荣幸,因受邀者名额有限,更显得弥足珍贵。 皇甫姗虽笑容满面,竭尽展现她高超的交际能力。然,她的心并不好受。 说是生日宴,实则是变相的相亲宴。 而且,她知道这样的场合皇甫御阳不会参加。没有他祝福的生日,不过也罢。 九点左右,一名优雅的贵妇挽着丰神俊郎出现。 林淑芬立马迎了上去:“湘薰,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快快,里面请。” “抱歉,林阿姨,车子出了点小问题。”一旁的商恺有礼地解释着。 “呵呵……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一边将两人迎进去,一边朝皇甫姗使眼神。 收到林淑芬的眼神,皇甫姗压下满心不甘,笑容满面迎了上去,乖巧恭敬地唤了声:“沐阿姨,商少爷。” “几年不见,姗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沐湘薰说着客套话。 “哪里,沐阿姨你别取笑我了。”微垂下长睫,做出一副羞涩又难掩喜悦的样子。 “姗姗,我陪你沐阿姨去隔间坐坐,你和商恺好好聊聊。”林淑芬说着,与沐湘薰进入宴会厅的隔间。那是客人休息的地方,也是个谈心的好去处。 “姗姗小姐,生日快乐。”目送二老离开,商恺笑着献上礼物。 “谢谢。”皇甫姗接过,道谢:“我们去那边坐吧。” 商恺耸耸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甫姗与商恺并非第一次见面,却只是点头之交,没有过多的交集。不可否认,商恺有**的资本。不凡的身家,俊逸的外表,谈吐不凡,修养极佳。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邪气中带着魅惑的眸子,随时随地向外释放着荷尔蒙。 他是时下最流行的暖男,只不过对每一个女孩都一样暖。 皇甫姗抬来侍者,取过两杯鸡尾酒:“谢谢商少爷的大驾光临,我先干为敬。” 说完,就要扬头喝掉,男人的大掌阻止了她:“让女生喝酒,是我的失职。而且,今天你是主角,喝醉不好。我干杯,你随意。” 商恺豪气而优雅喝光,翻转酒杯朝下。 “商少爷,真是名不虚传。”皇甫姗笑着喝光,举起酒杯在商恺面前晃了晃。 “好酒量。不过,你今天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斜靠着窗,一手插在口袋,说不出的邪魅,惑人。 “怎么会呢?今天是我的生日。”皇甫姗笑得眉眼弯弯。 “是因为我吗?”商恺同样笑着,状似漫不经心,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 皇甫姗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你?” “上次我妈咪和林阿姨的聚会,你没去。”迷人的桃花眼里星光熠熠,让人看不底。 “十分抱歉,上次我突然肚子疼。”歉然地垂下眼睑,遮去容易泄露情绪的眸子。 “没关系,有缘总会相聚的。上次你去不了,所以,这次我来了。”话越说越明显,皇甫姗渐渐变了脸色。 “商少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会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树,普通的观赏树自然无法栓住我,但广寒宫里的月桂树就不一样了。”刻意低压的声音,三分**,三分撩拨,四分**。 皇甫姗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强自镇定,露出优雅的笑:“商少爷真爱开玩笑。” “不,我从没有这么认真过。”皇甫姗只觉得腰部一紧,商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了她的腰。 “商恺,你……”皇甫姗压低了声音,虽然这是林淑芬安排的变相相亲会,但商恺对她这么轻浮,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邪惑的俊脸越靠越近:“姗姗,你是第一个这么拒绝我的女孩子。如果这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方法,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 苏乐遥站在阳台上,双手托腮,望着灯火璀璨的宴会厅发呆。随风飘来的阵阵音乐和笑语,不难想像出里面是怎样一种热闹的情景。 “你想去?”皇甫御阳的轮椅无声无息靠近,纵然被惊吓过多次,苏乐遥还是不习惯。 “一点都不。”那样的世界与她格格不入,她一点不想参与。只是,职业需要,体验得越多,见识得越多,她能画出有感觉的作品来。 “今天是姗姗和商恺的相亲宴。”皇甫御阳突然说,苏乐遥有些惊愕。 不过,对于上流社会,名门世家的这些把戏,她略有所闻。 “哦。”淡淡应了句,兴趣缺缺。 “你不想知道对象是谁?”一向沉默寡言的皇甫御阳突然变得八卦,苏乐遥闻到阴谋的气息。 “不想。”斩钉截铁,转身进入房间。 “q城商家,e国影视传媒王国唯一继承人,商恺。”皇甫御阳兀自说着。 苏乐遥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强强联手,恭喜恭喜。” “我一点都不想他们联姻成功。”皇甫御阳的话让苏乐遥一怔,今天的他很奇怪。干嘛莫名其跟她说这些? 啊,脑子里猛然闯入一个想法,莫非他喜欢皇甫姗? 基于女人的直觉,加上皇甫姗对她莫名的敌意。她知道皇甫姗是喜欢皇甫御阳的,难不成是郎有情,妹有意? 苏乐遥的表情夸张得皇甫御阳不用猜就可以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门:“收起你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对姗姗只有兄妹之情。” “……”苏乐遥无奈,她对皇甫家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只知道皇甫御阳在酝酿一个阴谋,而她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但不管她怎么问,皇甫御阳就是不告诉她。 豪门秘辛啊,知道多了会有生命危险的。她只想皇甫御阳尽早处理好他的事,放了她。 滑动轮椅,背对着她:“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可能有事。” “什么事?”苏乐遥冲上去问,他总是神神秘秘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皇甫御阳继续关子,苏乐遥知道再问他也不会说。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做鬼脸,以泄心头之愤。 皇甫御阳仿佛背后长了双眼睛,快速转身,将苏乐遥滑稽而幼稚的举动尽收眼底。 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苏乐遥直起身,昂首挺胸,迈着军步走入浴室。 当浴室的门关上,皇甫御阳眸底溢出的柔光足以融化整个世界。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章冤家路窄 晨光璀璨铺了一地金黄,布置精巧雅致的餐厅内,气氛有些凝重。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都引不起人的食欲,苏乐遥正襟危坐,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一点都不想参与皇甫家的事,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知道。 主位上的皇甫圣如同君王,威严的眸子扫了眼儿子和儿媳:“你们决定好了?” 皇甫琰没有开口,林淑芬笑着道:“爸爸,我和湘薰是好朋友。商恺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现在是荒唐了些。可是,哪个男孩子婚前不贪玩呢?只要结了婚就会成熟,有责任心了。” 见皇甫圣没什么表示,林淑芬继续说:“qk和商氏合作的大型古装历史电影正在筹备之中,这部剧未开播就受到各方的关注,更是投资了数十亿。如果姗姗和商恺的婚事定下,就是这部剧最好的宣传。” 皇甫姗惨白着小脸,低垂眼睑,一副命不由己的委曲样。 “姗姗是你的女儿,既然你和琰都同意,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吧。”皇甫圣点点头,威严的脸上仍看不出喜悲。 “是,爸爸,我一定会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让这桩婚事成为e国的一段佳话。”林淑芬笑得十分开心。 皇甫圣端起自己的粥,慢慢喝着,不再说话。 林淑芬像是突然想到了般问:“爸爸,御阳和乐遥领证也有一段时间了,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一起举办婚礼。这样一样,可以破除外界对御阳不利的传言,喜上加喜。” 皇甫圣没有开口,皇甫御阳放下咖啡杯:“谢谢婶婶的好意。姗姗和商恺结婚是一大盛事,我就不凑热闹了。” “御阳啊,你是可以不在乎。但人家乐遥可是女孩子,哪一个女孩不希望拥有一个浪漫的婚礼?这是每个女孩心中最重要的事。”林淑芬有些不赞同皇甫御阳的话。 “乐遥不会在意的,是不是?”俊目望向神游太虚的苏乐遥。 感受到几道灼灼的目光射向自己,苏乐遥忙收敛心神,坐得更加挺。眼观鼻,鼻观心。 呜……他们刚刚似乎说了她什么? “乐遥,你的意见呢?”林淑芬和蔼地问。 苏乐遥额头沁出了汗,悄悄抬眸向皇甫御阳求救。 大掌握住了她的柔荑,十指相扣,仿佛心意相通:“婶婶问你想不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 “御阳不是第一次结婚,我不想他被人翻起旧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是最好”快速进入角色,表现出一个超乎平常女孩的体贴,大度。 苏乐遥的话赢得了皇甫圣赞许的一眼,她受**若惊。 “你这孩子啊,真贴心,难怪御阳这么喜欢你。”林淑芬慈爱地看了她一眼,赞许道。 苏乐遥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低下头,佯装娇羞。 “对了,乐遥,上次说好要去逛街的,你和御阳度假去了。我今天约了设计师,一起去吧。”林淑芬转移话题。 “好,好啊。”她是长辈,屡次三番要求,她再推辞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知道林淑芬要去的地方必是高档场所,苏乐遥特意挑了件真丝长裙,纯白的底色上面绣了几只翩翩欲飞的彩蝶。细长的腰链速出不盈一握的纤腰,展现出她包裹在t恤和牛仔裤下的好身材。 她不会化妆,只涂了些霜,使气色看起来好一些。 其实,她的衣柜里有一柜子衣服,五分之四都是没有撕下吊牌的。再说,她对服装,首饰这些身外之物并不热衷。 因为宅,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舒适度。 临出门时,流白将一张黑金卡递给她:“少爷让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必替他省钱。” 苏乐遥嘴角抽了抽,这样的台词多熟悉啊,多像暴发户啊。更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啊,可惜,她脑回路与一般人不同。 她不喜欢花别人的钱,特别是皇甫御阳的钱,那会让她有种被人*养了的屈辱感。 为免多生事端,也是有备无患,她收下了这张卡。 * 虽然已经打扮过了,但和林淑芬,皇甫姗一比她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来到e国最大的珠宝连锁商,傅氏珠宝。 林淑芬一推开旋转玻璃门,经理打扮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微微鞠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皇甫夫人,里面请。‘ 在经理的带领下,三个人进入一间当档包厢。不大的空间装潢得华丽,雅致,店员很快送上点心和咖啡。 一改在皇甫家的慈眉善目,林淑芬端出了豪门夫人的架势:“把你们店里新进的,最好的珠宝多拿几套出来。” “是,是,夫人请稍等。”经理满脸堆笑,转身而去。 很快十几名店员,戴着白手套,捧着托盘,一字排开。 “夫人,这些都是傅氏最新推出的款式,这几款是限量版的。还可以根据客人的喜好稍加修改,做出独一无二。”经理口若悬河,开始殷勤推销。 “乐遥,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将盘子推到苏乐遥跟前,那熠熠生辉的钻石,各色宝石,闪得苏乐遥眼花缭乱。 没错,一般女孩都抗拒不了珠宝的**,但她无感。对她而言华丽的珠宝既不能饥,还要处处小心,防被抢,简直是累赘。 “都不喜欢吗?” “林经理,就这些了吗?”苏乐遥的反应让林淑芬心中不悦,装得还真像。 看来,她比她想像中的更聪明,也更贪心。 是的,跟皇甫家数百亿的资产比起来,这些珠宝算得了什么? 不过,人要量力而为,太贪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我马上让人去换。”林经理态度无比恭敬,殷勤。这样的大客户,是上帝中的上帝,她怎么敢怠慢。 两个小时过去,林经理将所有的款式都摆在上面了,苏乐遥仍上频频摇头。林经理心惴惴不安,如果失去皇甫夫人这个大客户,她的成绩至少下滑三层。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特别中意的款式?您描述一下,我让设计师画下,依据您的想法定制于属于您的专属饰品。”林经理笑得脸都僵了。 看到林经理额头上的冷汗,苏乐遥有些不好意思笑笑,看来今天不带走一样是不行了。 “你们店里有那种指环吗?不镶钻的那种?我记得一般的首饰都有的啊。”苏乐遥的话一出,经理愣了一下,随即对一旁的店员耳语了两句。 店员一脸疑惑,很快去而复返。 经理小心翼翼将一盒普通的铂金指环递到苏乐遥跟前,语带疑惑地问:“这种吗?” 苏乐遥终于不再紧锁眉头,露出舒心一笑,挑出里面最小,款式最普通一个套入自己的小小尾指:“对,就要这个了,谢谢。” 此举一出,全场震惊,包括林淑芬和皇甫姗。 “乐遥,你喜欢这个没问题,但要再多挑一些,好日后搭配礼服。”林淑芬毕竟是历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恢复平静。 “谢谢婶婶的好意,御阳不喜参加宴会,我也不会应酬。这些首饰买了也没用,还担心被偷。你们选吧,我先到外面看看。”说完,站了起来,在众人惊愕,疑惑的目光下出了包间。 一直憋着不说话的皇甫姗再也忍不住:“装得真像,是打算以此欺骗御阳哥哥,让他以为她不是个物质女,好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吧。心机真重。” “姗姗!” * 出了vp室,没了那么多目光的注定,苏乐遥感觉空气终于流畅了起来。 她刚刚瞥见了那些首饰的标价,动辄上百万,有些千万。妈妈咪呀,真是有钱人戴的奢侈品。她真怕不小心碰坏了一件,那了她也赔不起啊。 “苏乐遥!”一道不善的声音响起。 转身,映入眼神的果然是陶羽瞳那些美丽却飞扬跋扈的脸。 苏乐遥无心与她纠缠,惹不起,她躲,总可以了吧? 她的举动,更加激怒了陶羽瞳,几个箭步,伸手挡住她的去路:“哼,干嘛急着走啊?做贼心虚啊?还是今天没了皇甫御阳撑腰?也是,一个双腿残疾,终身坐轮椅的男人怎么会光天化日下,出现在这种公众场所呢?” 哼,她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帮这个贱人! “没想到陶大千金,这么歧视残障人士。如果没记错的话,陶千金好像还参加了一个关爱残障儿童的公益活动吧。”苏乐遥的声音不大,却如利刃扎入陶羽瞳的心,痛得她惊怒交加,却有口难言。 “我才不是在做秀呢,我是真心关心他们的。”心虚地话说得结结巴巴,明显的言不由衷。 苏乐遥嘴角含笑,淡淡哦了声:“希望陶千金继续发挥你的爱心。” 说完,转身就走。 望着她的背影,陶羽瞳恼羞成怒。 她好不容易逮到她落单的机会,并非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反被她奚落了一顿。 站在原地,双手握拳,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苏乐遥,你个贱人,别以为皇甫御阳真能看上你。你等着吧,他前两任妻子的下场,就是你的后尘。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章惊艳时光的男人 纵然苏乐遥一再推辞,林淑芬还是帮她挑了一套红宝石首饰。 三个人到餐厅吃下午茶,苏乐遥一看到那贵得咋舌的菜单就头晕。为了不让她们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苏乐遥强撑笑容。 她们点什么,她就吃什么。 皇甫姗和林淑芬讨论着哪一国的设计师设计的衣服比较新颖,时尚,哪一个设计师思想太保守,没有创新。哪一个化妆品公司新推出了一款口红,哪一个牌子的游轮坐起来比较平稳,内部装饰比较豪华,舒适。 对于此类话题,苏乐遥除了傻笑以外,根本插不上嘴。 这些奢侈品离她的世界太远,她更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拥有。 或许,她现在看起来离这些很近,唾手可得。然,只有她知道,她一点都不想要占皇甫御阳的便宜。 有些东西一点扯上了,就很难再回到最初的单纯。 “呀,大嫂,好像一直没见过你化妆呢。”皇甫姗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苏乐遥身上,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惊讶地张大了嘴。 苏乐遥很坦然:“嗯,我以前很宅,不怎么出门。不怎么会化妆。” “这怎么行?你年轻,皮肤底子好,在家素颜无所谓。可是,你现在已经是御阳的妻子了,是皇甫家的少夫人。你的一举一动攸关皇甫家的颜面。而且,化妆不仅仅是美丽自己,是对别人的尊重。”林淑芬半是指责,半是教导。 苏乐遥听得一愣一愣,她只不过是不化妆而已,有必要抬出皇甫家颜面这面大旗吗?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纵然心里不怎么认同,还是顺从点头称是。 “妈咪,我们等一下陪大嫂去专柜挑一套适合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吧。”皇甫姗提议,手指优雅搅动着咖啡杯。 “好。”林淑芬母女一搭一唱,直接无视苏乐遥的意见。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对苏乐遥而言简直是地狱的折磨。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面对导购小姐亲切而热情的介绍,她除了干笑着,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天啊,饶了她吧。 一番测试下来,苏乐遥的皮肤缺水,虽然皮质还不错,但已经要提前做抗皱和抗老的保养了。 导购小姐说得唾沫横飞,她是左耳进,右耳出。如同木偶般任她们摆布,那些印着英文,韩文,日文,法文的瓶瓶罐罐的用法比高考课目更难记。 直到坐上回程的车,苏乐遥还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一闭上眼睛,就是导购小姐热情而殷勤的美目,还有那一直开合的唇。 好不容易撑到回房,苏乐遥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比打了一场仗。 皇甫御阳无声滑到她面前,蹙着看着散落一地的购物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乐遥有力无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她几乎是脚步虚浮的爬上了**,耳畔仍嗡嗡回响着导购物小姐的话。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耳鸣了,连天花板上都出现导购小姐热情的眼。 “啊啊啊啊……”苏乐遥嚎叫着,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大手猛力扯下她蒙住头的被子,皇甫御阳焦急的脸悬浮在她上方。 苏乐遥怔忡了三秒,再度发出惨叫:“啊啊啊……” “闭嘴!”皇甫御阳捂住她的嘴:“你到底怎么了?” “唔唔唔……”混蛋,你捂住我的嘴让我怎么说话? 皇甫御阳在她身边坐下,缓缓松开了手。 “呼呼……”苏乐遥坐了起来,大口喘息。在皇甫御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目光瞪视下,她万分怨念地将事情说给他听。 皇甫御阳自始至终一脸扑克脸,找不出一丝丝同情的表情。 说出了自己惨绝人寰的遭遇后,苏乐遥总算觉得心里不那么难受了。 呜呜……她整整当了三个小时的白痴。 皇甫御阳重新坐回轮椅,转过身去。苏乐遥恼怒极了,没有同情心的家伙,也不知道安慰安慰她?再说了,如果不是被他所累,她又何必受这份活罪? 哼,没人性的家伙。 暗自腹诽,将皇甫御阳狠狠骂了一顿。 咦,不对,他肩膀怎么颤抖得这么厉害?难不成他又想到什么? 快速掀被下**,冲到皇甫御阳跟前。 霎时,她再度被震惊了。 不,这一次是惊艳。皇甫御阳在笑,笑得宛如阳春三月,美得漫天飞花。深邃如海的眸子一片水泽温润,似有柔光吸引着人的灵魂。 苏乐遥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觉得他的笑可以融化冰雪,令大地瞬间春暖花开,万物欣欣向荣。 从来不曾有人这么直勾勾看着自己,不管是没受伤前冷竣的他,还是受伤后阴沉的他。不管何时都有女人想尽办法,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然,不管是大胆奔放,还是害羞矜持,她们都戴着一层伪装的面具。 苏乐遥则是纯粹的惊叹,孩童般纯真清澈的眸子,透明见底,不染一丝丝杂质。 四目相对,笑容和惊艳都消失了,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霎时,空气停止了流动,只有两颗心相互撞击发出的轰然巨响。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惊醒了两人。苏乐遥反射性地别过脸去,皇甫御阳也快速恢复成冷漠的样子。 “进。”冷凝的声音更冰寒了几分。 流白推开门,却感觉到了皇甫御阳不同寻常的目光。他是皇甫御阳最信任的助手,只有他知道他的秘密,包括一些不知人为的计划。 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到达了用眼神交流的地步,此时此刻他却猜不到皇甫御阳在恼怒些什么。 “少爷,企划书已经做好了。”流白恭恭敬敬将文件夹,双手递给皇甫御阳。 皇甫御阳接过,吩咐道:“去把朵儿叫来。” “是,少爷。”只要是皇甫御阳的命令,不管多奇怪他都会执行。 流白来了又走,不到一分钟,却打破了刚刚那种**而**的气氛。苏乐遥不知怎地,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 脸颊微微灼烧,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又脸红了。 自从认识皇甫御阳以来,她似乎特别容易脸红。 “让朵儿给你讲解一下。当然,你不必勉强自己刻意去学。皇甫家的颜面不需要靠女人去撑,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苏乐遥花了三分钟才消化了皇甫御阳的话,对他时不时流露出的体贴和温柔感觉很复杂。 * 皇甫姗和商恺要结婚的事,一经传开,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整整一个星期占据着各大网站的头版头条,包括电视节目和报章杂志。 四城四大家族中的两大家族联姻,誓必会影响e国的经济。还有,两大家族强强联手,是否会对傅家和凌家造成影响? 不管是娱乐版,还是财经版都在纷纷报导,更有专业的财经分析师对两大家族联姻后对e国的影响和发展做出深入的探讨和评估。 更多的目光则是关注在商恺的花边新闻上,某档节目将他的花边历史回顾了一遍。纷纷感叹,童话都是骗人的。 再花心的王子,最后娶的都是出身名门的公主。 公开联姻的消息后,商恺就时常出入圣天傲羽。 晴朗的夏日,万里无云。太阳傲娇地高挂于天际,放射着热情,普照大地。 骚包的红色法拉力,天蓝色的休闲裤配上粉红色的衬衫,桃花眼里的邪气闪着魅惑。 潇洒将车钥匙丢给皇甫家的保镖,迈着优雅而从容的步伐往主别墅走来。 突然,看到有个长发女孩盘膝坐下遮阳伞下画画。素面朝天,皮肤白净而细腻,神情专注。阳光忽明忽暗,使她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 出于好奇,商恺朝她走去,主动打招呼:“嗨。” 正专心创作的苏乐遥被人打断思绪,露出几分不悦。紧蹙了蹙眉,抬起头,看见一张俊逸邪气的脸。 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嗨。”圣天傲羽,守卫森严,能进来的必然是皇甫家的客人。 阅女无数的商恺自然看得出苏乐遥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悦,微挑了挑眼。他一向自诩**倜傥,温柔多情。就算女人没有第一眼被他迷住,也不至于生出反感。 “抱歉,我打扰你了吗?”笑得十分友好,让人无法对他生气。 “没有。”苏乐遥淡淡应着,开始收拾画具。 难得今天皇甫姗和林淑芬不在,她才敢在这花园里画画。当她正画到精彩处,被人打断了。倒不是灵感被打断的问题,而是她此时此刻的画的只能给读者看。 “你是皇甫家的亲戚吗?”她对自己越冷淡,越激发出商恺潜藏的征服欲。 纵然商场,他还没遇到过真正能抵抗他魅力的女人。 “不是。抱歉,失陪了。”苏乐遥无意与陌生人多谈,抱着画稿就要离开。 蓦然,一张照片与眼前的男人重叠。 难怪她觉得他面熟,原来是他! “商恺?”第一次踢到这么硬的铁板,商恺几分懊恼,无分不甘。就在此时,美人主动转身,必然是被他的魅力所迷。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章打的就是你 “是,你好。”商恺扬起自认为最为温柔优雅,魅力四射的笑。 “读q大商学院?”苏乐遥再问,垂下的眼帘遮去眼底的怒意。看在商恺眼里却是含羞带怯,莫不是以前暗恋他的小学妹? “是的,你也……”话还没说完,俊脸狠狠挨了一巴掌。 苏乐遥的动作太突兀,自恋的商恺毫无准备,被打得整个人跌坐在草地上。不可思议瞪着眼前这个莫名其的女人。 “你疯了吗?我刚刚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你大可以要求我道歉,没必要出手打人吧?”捂上疼痛不已的脸颊,妈的,疼死他了。 “打你算是轻的了。我警告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苏乐遥挥舞着小拳头,威胁道。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身份不对,她必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商恺。她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消灭渣男,人人有责! 莫名其被他,不仅没有认错,还变本加厉威胁起他来了。 他商恺是比一般男人更怜香惜玉,可他绝不会对一只母老虎手下留情。哪怕是一只长得挺好看的母老虎。 “站住。这位小姐,你莫名其打人,还威胁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流连花丛,难免会阴沟里翻船。不是没有被女人打过,却是第一次打得这么狠。 “哼,跟你的恶劣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走吧。”苏乐遥冷下脸来,美目射出寒光。 她个性不算要强,更不会记仇,很容易原谅别人。 商恺却是个例外! “喂,你到底是谁啊?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我和皇甫家的关系。你可以在皇甫家的花园里画画,就不是下人。一个有教养的小姐,是不会做出恶意伤人的事情的。”强压下满腹怒火,因为这里是皇甫家。 商恺的话提醒了苏乐遥,对,这里是皇甫家,而他即将成为皇甫家的女婿。 她刚刚是太震惊了,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不过,她一点都不后悔给他一巴掌。 转身就走,任他一个人在原地当跳梁小丑。 苏乐遥毫无悔意,转身就走的样子,更是激怒了商恺。 顾不得场合和身份,几个跨步,抓住苏乐遥的肩:“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不然,我告你恶意伤害。” “商恺,放开她。”冰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商恺一怔,苏乐遥趁机用力甩开他的手。快速跑到皇甫御阳身边。 “御阳,她是谁啊?怎么可以自由出现在皇甫家的花园,还出手伤人?!”四大四大家族的人都有生意上往来,彼此也是自小认识。 只不过,皇甫御阳八年前受伤,坐了轮椅以后就不再出来见人。 “她是我的妻子,皇甫家的少奶奶。”皇甫御阳的声音掷地有声,商恺嘴巴夸张地张成o形,配上他红肿的半边脸,说不出的滑稽。 过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是你的妻子?” “是。”一个字简单明了,断了商恺听错的念想。 从皇甫御阳口中得知真切的答案,商恺更是震惊。身为娱乐传媒集团的总裁,他对新资讯的掌握度和敏感度都是第一手的。 虽说皇甫御阳一直没什么新闻,但他对他的关注度丝毫不减。然而,更奇怪的是,这个女孩并不是上流圈的人,否则,他不会不认识。 偏偏她却在初次见面时给了他一巴掌,他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她了? 商恺只觉得哭笑不得,不可置信的目光在皇甫御阳和苏乐遥身上流走着,仿佛想挖出些说谎的痕迹。 皇甫御阳不顾理会商恺的惊讶,轮椅自动转动,朝主屋方向而去。苏乐遥虽不后悔给了商恺一巴掌,仍有些后怕。 毕竟,男女天生力量上的悬殊,若是商恺还她一巴掌,她岂不是吃个大亏?还是跟着皇甫御阳比较保险,起码,他不会让商恺动他的人。 商恺愣在原地良久,甚至皇甫御阳和苏乐遥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内,他才恍惚回神。若不是脸颊**的疼,他还以为是梦。 “你以前认识商恺?”一进门,皇甫御阳冷声问。 “没见过。”诚实回答。 “认识但没见过?”皇甫御阳轻易捉到了她话里的漏洞。 苏乐遥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答:“是。” “说说。”商量的话语,不容人反驳的口吻。 “能不说吗?这关系到别人的**。” “可以。”皇甫御阳一口答应,苏乐遥刚松一口气,他又道:“以后别想我再帮你,还有,爷爷追问起来你自己去解释。 感激的念头被生生扼杀在摇篮里,苏乐遥暗自咬牙。哼,装得一副多尊重人的样子,却用威胁这贱招。 “你在心底骂我?”话是疑问句,语调却是肯定的。 “不敢。”苏乐遥有些悻悻然,越和皇甫御阳相处,越发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腹黑。 皇甫御阳好整以暇,双手交叠,深邃的目光盯着苏乐遥等待她的解释。 知道瞒不过,苏乐遥走到窗边,看着花园的美景,幽幽地说:“商恺是q大的风云人物,他英俊多金又**倜傥,是公认的少女杀手,花花公子,换女朋友的速度堪比别人换衣服。” 苏乐遥的发小王梦汐是个典型的乖乖女,是个埋头苦学的书呆子。出身于书香世家,又就读中文系,是个古典美女。 王梦汐被评选为校花,可对这一殊荣她却不在乎。对她而言,学习比什么都重要。 自入校后,王梦汐每天都能收到一大叠情书。不署名的礼物和鲜花更是从未断过,她非但不以此为荣,反而觉得十分困扰。 不管是学识渊博的才子,还是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她通通不假以辞色。不久后,她又多了几个封号:冰山美人,男生杀手。 在一群狐朋狗友的起哄下,商恺接下了打动王梦汐芳心的战书。自此后展开一系列的注意攻势,害王梦汐被视为女生公敌。 男性自尊的驱使下,商恺更加花样百出追求王梦汐。 没有恋爱经验的王梦汐哪抵得住商恺这个情场高手的魔爪,一年后,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一心扑在学习上的王梦汐,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初尝恋爱滋味的她,全心全意爱着商恺。只半年的时间,王梦汐就频频发现商恺和别的女生在一起。 第一次,她相信了他。 第二次,她原谅了她。 第三,第四,第五次……她伤心欲绝提出了分手。原以为商恺会挽留,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 翌日,他的新女朋友便找上门挑衅。说商恺根本就不喜欢她,他之所以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和人打赌。 王梦汐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她跑去质问商恺。 商恺坦白告之,一开始的确如此,但后来他是对她动了感情。她是他交往的女友中时间最长的一个,他是喜欢她的。 只不过,他还年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女孩很奔放。他现在还不想为一颗树放弃整座森林,如果她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是愿意和她重归于好。 听到这样的话,王梦汐彻底惊呆了。 她病了,思想保守的她,信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没想到爱上了一个朝秦暮楚的花花公子,她很后悔,却拔除不掉已然深重的情根。 王梦汐的父母知道了女儿的遭遇后很心疼,将她接回家休养。在家人的呵护照顾下,她的病一天天好起来。哪知祸不单行,某天晚上她腹痛,父母正好外出,她只能独自楼下的商店买药。 却被一群小混混拖进巷子里,虽然最终警察及时赶到。可惊吓过度的王梦汐自此崩溃,精神很不稳定。 一般情况下,她很安静。总是痴痴望着窗外发呆,嘴里呢喃着商恺的名字。可如果受到刺激,她就会发疯般大喊大叫,甚至自残。 “如果不是商恺的恶意玩弄和欺骗,梦汐又岂会落到今天这一步?”说到最后苏梦汐一脸愤恨难平,手握成拳,恨不能再给他两巴掌。 皇甫御阳默默听着,将苏梦汐的情绪尽收眼底。 “商恺和姗姗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恐怕你以后会经常见到他。”皇甫御阳淡淡说着,听不出是提醒,还是担忧。 “真不知道你们豪门世家是怎么想的,那么多钱,能带入棺材吗?生活奢侈,感情却贫瘠有幸福可言吗?”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皇甫御阳微垂下眼睑,遮住眸底的光芒。 “今天的事,我可以替你瞒下。以后你不能再这么冲动了。”抬起头,俊脸严肃。 “皇甫御阳,皇甫姗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进入火坑呢?”虽然皇甫姗对她并不友善,更时不时挑她的刺,可身为女生,她还是替她抱不平。 “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这件事我来处理。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以后就尽量少跟商恺见面吧。”皇甫御阳显然不愿与她争执。 苏乐遥狠狠瞪着皇甫御阳看了好一会儿,吐出三个字:“没人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章四人纠葛 今晚皇甫家宴会商家人,商量婚事。为了避免苏乐遥控制不住情绪,皇甫御阳帮她撒了个谎,让她呆在房间里,哪都不许去。 苏乐遥乐得清闲,其实,和皇甫家的人在一起吃饭,一点都不愉快,好吧?不仅席间的气氛凝重,还要摆着以优雅为名的架子。 每次都吃不饱,她来这里后都瘦了好几斤了。 朵儿将饭菜端到房间,苏乐遥给了她一个感激的拥抱。 豪门真不是个好地方,吃不饱就算了,还容易将人的胃口养叼。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 “朵儿,谢谢你。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起坐下来吃吧。”看着满满一桌的美食,苏乐遥真心邀请。 “啊,少夫人,这不可以的。这是皇甫家的规矩,要是让彩姨看到了就惨了。”朵儿忙摇头推拒着。 苏乐遥将门关上,并且上了锁:“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少夫人,还是不行的。这是规矩。”朵儿还是拒绝。 苏乐遥朝天翻了个白眼,不再勉强:“那好吧。” 拿起筷子,吃得十分欢快。 这些菜与城堡里大厨做的菜不同,都是她往日里喜欢吃的家常小菜。更有一些街边小馆子里的招牌菜。 她虽然不会做,但舌头是不会出错的。 越吃越奇怪,越吃越觉疑惑。 “朵儿,这些菜是厨师做的吗?”筷子放在唇边,半扬起头,有些疑惑地问。 朵儿笑得神秘兮兮,微微弯腰说:“不是呢,这些都是少爷吩咐人去买的。我还奇怪着呢,城堡里那么多世界级的大厨,怎么样的菜色他们做不出来啊?现在我明白了,少爷是为了讨少夫人欢心呢。” 最后一句,苏乐遥脸微微泛红,责怪地看了朵儿了一眼:“别瞎说。” “是,少夫人。”回答得恭恭敬敬,可唇边的窃笑却是泄露了她的戏谑。 苏乐遥暗自羞恼,咬住筷子。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她越是否认,在别人眼中只会是欲盖弥彰。 只是,皇甫御阳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才不会自作多情以为皇甫御阳是讨好自己呢,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e国最富有的人。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生,无权无势。 纵然一遍遍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朵儿的话还是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皇甫御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在酝酿怎样一场阴谋?她在他的游戏里到底扮演着怎样一种角色? 想法越来越多,渐渐没了胃口。 皇甫家富丽堂皇的餐厅内,灯光将美食都镀上一层诱人的光泽。长长的餐桌上花瓣上露珠滚动着,散发出五彩光芒。 林淑芬热情招呼着商恺一家,活洛着气氛:“商恺,你最近好像瘦了,多吃点。” “好,谢谢林阿姨。”商恺礼貌而恭敬,从小到大他嘴巴甜,甚得长辈欢心。 “你和姗姗的婚期都定下了,还叫林阿姨啊?”林淑芬故意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众长辈微微含笑,商恺看了眼垂眸吃牛排的皇甫姗,从善如流:“是,妈咪。” 林淑芬眉开眼笑:“姗姗,快叫爸爸妈妈。” 皇甫姗突然眉头紧蹙,捂着肚子匆匆站起来:“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匆忙离开。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林淑芬忙打圆场:“湘薰,商毅,商恺,真是不好意思,我去看一下。” 沐湘薰用关心来掩饰尴尬:“快去吧。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林淑芬匆匆出来,笑容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怒不可遏。 要张彩拿来皇甫姗房间门的钥匙,不许任何人进来。 见到坐在**尾发呆的皇甫姗时更是怒火中烧,上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皇甫姗没有反抗,也没有闪躲,闭上眼睛。林淑芬又扬起手,却在看到她红肿的脸颊时,双手顿在空中,颤抖着:“我真是白养你了。” “对不起,妈咪。”皇甫姗认错,两行清泪,随着闭眼的动作滑下。俏脸一边红肿,一边惨白,说不出的凄楚动人。 林淑芬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优雅不在,取而代之的少见的狂躁:“你和商恺的婚事媒体已经大肆在报导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没有回头路可走!” “妈咪,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但我真的无法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妈咪,求求你,帮帮我吧。妈咪,你最疼我了,是不是?是不是?”扯着林淑芬的衣袖,苦苦哀求。 “开弓没有回头箭,皇甫家和商家都丢不起这个脸。姗姗,你一直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应该知道轻重。”强压下狂怒,劝说着。 不管是谁都吃软不吃硬,讨厌被人强迫。 “妈咪,我一开始就……”未尽的话是无言的指控,她一开始就表明立场。只是,他们擅长决定,不肯给她选择的机会。 “姗姗,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却是我一手养大,我也只有你这么个女儿。自小到大,我给你最好的一切。二十几年的感情,我早已当你是亲生女儿。哪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可以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姗姗,你应该知道你和皇甫御阳是不可能的,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林淑芬一半开导,一半警告。 皇甫姗垂下头,林淑芬说的都是事实。而且,她对她真的很好。当年如果不是她从孤儿院里领养了她,她不知还能不能活到今天。 更别说享受着一流的教育,一流的物质。 以她的身份嫁给商恺,算是高攀了。有皇甫家做后盾,商家也不敢亏待她。于公于私,嫁给商恺都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道理她懂,利弊得失她也分得清楚。 她一再对自己催眠,要惜福,要懂得感恩。 可是,她无法欺骗自己的感情啊,她爱的人一直是皇甫御阳。不管是他健全人,还是身有残疾,她都爱他,更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为什么他不爱她?为什么他要娶回一个苏乐遥? 她的心好痛,好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妈咪,我知道是我任性,我不知好歹,可我真的好爱好想御阳啊。”哭着跪倒在地。 “你……”自己白脸红脸都唱了,她仍执迷不悟。 林淑芬气得身子都在颤抖:“皇甫御阳在qk的势力越来越大,这两年更是眼光独到,让集体的利润翻了几番。以前反对他的那些董事,快要投向他那一边了。你爹地的权利被他蚕食鲸吞。再过几个月就是集团开董事会的日子,也是你爹地唯一翻盘的机会,你明白吗?” 皇甫姗泪眼婆娑望向林淑芬:“御阳对爹地敬重有加,就算他继续担任执行长,也不会对爹地怎么样的。” “你……”林淑芬气得眼都红了,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成气的东西。 “姗姗,我最后劝你一句,死了对皇甫御阳的心吧。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还有,与商家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你最好调节好心情,避免以后再出现今天的状况。”软的不行,林淑芬开始硬逼。 “妈咪,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她一直不解爹地妈咪表面上对皇甫御阳爱护有加,暗地里却处处跟他作对。 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些事,你日后会明白的。记住,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吧。”说完,甩门而去。 皇甫姗滑坐到地上,泪流不止。 林淑芬出去解释说,皇甫姗吃坏了肚子,正在打点滴。 众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借口,却继续把酒言欢,热烈地讨论事婚。 皇甫御阳借口累了,退场。刚刚出了餐厅,商恺便追了上来:“今天怎么没见你那位小妻子?” “她不舒服。”皇甫御阳冷冷地答。 “严重吗?既然我们都要成为一家人了,姗姗的嫂子就是我的嫂子,照理说,我应该去看看她。”商恺笑得一脸和善,挑不出一丝瑕疵。 “谢谢关心,不必了。”轮椅无声无息自动滑行向前。 “听说,林阿姨提议过让你们和我们同一天结婚,你拒绝了?”商恺好像看不懂皇甫御阳的逐客之意。 “我的婚礼不是秀场。”自始至终,皇甫御阳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 “好吧,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见一见她。”商恺收起虚伪的笑。 “因为她那天打了你?”挑了挑眉,目光更冷了几分。 “是也不是。我想她不会无故打我,我想知道原因。我莫名其被揍,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不知为何,他对皇甫御阳神秘的新婚妻子很是好奇。 “她认错人了,我已经替她道歉了。”语调仍没有起伏,却散发着更加森寒的气息。 “如果真是那样,让她当面跟我说又怎样?我是个绅士,保证不打女人。”商恺双手撑住皇甫御阳轮椅的扶手,四目相对,两人同样强势,谁都不愿意先屈服。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久久不散。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章上了贼车 商恺虽然居高临下,在气势上却一点都压不过皇甫御阳。恰恰相反,他有种被人睥睇着的错觉。 他与皇甫御阳只是泛泛之交,他受伤后两人更有多年不见。对皇甫御阳的了解也很有限,除了他在商业上卓绝的能力,就是他两段神秘而传奇的婚姻。 常理来讲,他即将和皇甫家结亲,本应该和皇甫御阳建立好关系。苏乐遥既然是他的女人,就是他未来的嫂子,他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那天苏乐遥不仅打了他一巴掌,更在他心底留下一个难以抹杀的疑惑。她如精灵似的身影,喷火的眸子一一烙在他心头。 “我只是想当面问清楚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退后了几步,站直了身子,又恢复成一贯的邪魅优雅。 “没必要。我累了,失赔了。”皇甫御阳冷冷拒绝,轮椅无声无息离开。 商恺不好再继续纠缠不清,不过,皇甫御阳这次维护妻子的态度倒是让他捕捉到了些什么。 * 接到电话,苏乐遥急得脸没洗,头没梳,匆匆套上t恤,牛仔裤就要出门。 刚跑下楼,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去哪里?” 苏乐遥心一惊,僵住了身子缓缓转身,垂首而立,低眸顺眼:“爷爷。” “回答我的问题。”皇甫圣苍白的发都闪着强势和威严。 “我朋友受伤了,我急着去看看他。”她知道自己触犯了皇甫家的家规,现在也只能道歉。 “朋友?”充满置疑的口吻。 “是的,爷爷。”收起慌乱,苏乐遥微微垂首,双手交垒,放在腹部。 “你嫁到皇甫家多久了?”皇甫圣突然转移话题,苏乐遥心下一惊,暗叫不。这个怪老头又想出什么整她的办法了? “嗯?”一个单音,拉回了苏乐遥的注意力。 “两个星期?”她满脑子全是苏秦昊受伤的事,随口一答。 “阿忠,告诉她。”皇甫圣的怒气迎面袭来,苏乐遥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十八天。”忠伯恭敬地答。 苏乐遥装出认错的样子,嘴角却抽了抽,你又没事想找什么茬啊? “给她。”又是莫名其的话,苏乐遥一颗心已经飞到了苏秦昊身边,没有多余的心思应付皇甫圣。 “是,老爷。”忠伯将一大袋东西交给她,苏乐遥迷惑不解,却不敢公然违抗,只能接过,随口道了声谢。 “从今天开始每天交一支给张彩。” “啥?”以前的二十三年时光里,她的智力明明很正常。一进入皇甫家,她却常常听不懂他们的话。 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连沟通都有困难。 皇甫圣冷泠瞥了她一眼,大步离开,留下一脸错愕,迷茫的苏乐遥。 心下阵阵不安,解开袋子,拿出里面的东西一看。苏乐遥眼角,嘴角齐齐抽搐,还有一群乌鸦自头顶呱躁飞过。 慌忙丢掉手上的袋子,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像是会咬人的蛇。 张彩不知何时出现,弯下腰一一拾起,系了个结交回给苏乐遥:“少夫人,老太爷给的东西是不能随便乱丢的。” 苏乐遥脸一阵青一阵白:“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东西。这,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少夫人,为皇甫家怀孕生子,绵延子嗣,是你的责任。这种事没什么可害羞的。而且,老太爷也是为了你好。早日知道,好让厨师准备适合孕妇吃的食物。”张彩声音冷硬,毫无表情。 苏乐遥红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靠,每天验一次?还要交给别人检查。要不要更t一些啊? “少夫人,这些我帮你拿回房间吧。皇甫家的家规,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看你怎么得体,合理地运用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育婴知识。”张彩说得一本正经,苏乐遥如遭雷霹。 僵直着身子,脸变化成黑白骷髅头,闪烁不停。 天啊,地啊,谁能告诉她,是她跟不上时代的潮流,还是他们的思想太前卫,太t了啊? 对他们而言,女人唯一的价值就是生孩子吗? “少夫人,这边请。”不理会苏乐遥的呆滞,张彩恭敬而强势地说。 “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终于回过神来,跟他们讲理,要人权是说不通的。她还是先去看看秦昊比较重要。 张彩伸手拦住了她:“少夫人,老太爷吩咐了,从今天起,你哪都不能去。专心休养,调理好身体。” 苏乐遥几乎要对张彩飙脏话了,这是什么地方啊?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么t,恐怖的地方? 深呼吸,再强压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焰:“彩姨,我知道你是个极富责任心的管家,我答应配合你,每天测试,将验孕棒交给你。现在让我出去一趟,好不好?我朋友受伤了,我必须去看看他。” “对不起,少夫人,你熟读家规,应该知道老太爷的话就是圣天傲羽的圣旨,谁都反抗不了。”张彩弯了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在皇甫家十几天,她也知道张彩的个性,她做事一板一眼,向来不知道融通是何物。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趁张彩不注意之时,一把推开她,迈开步伐往外跑。 张彩一个不慎被推倒在地,脚踝传来阵阵疼痛,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苏乐遥不敢回头,一个劲往前跑,不敢要司机开车送她。可圣天傲羽占地很广,且位于独立的一座山,自然不会有出租车经过。 上一次皇甫御阳开了近一小时才到秦昊住的小区,现在她靠两条腿要走到猴年马月啊?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除了往前跑,根本没有退路。 只跑了一大段路,她就开始喘个不停,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后面没人追来,可前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啊,她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包。 突然,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力在几乎要撞上她时,停下。 苏乐遥惊魂未定,今天是她的倒霉日啊。 黑色的顶蓬缓缓收起,露出一张戴着墨镜,仍掩不住俊美邪气的脸。 “好巧啊,皇甫少夫人。”戏谑的声音,直的身躯故作潇洒地倚靠着车身。 看清是商恺后,苏乐遥更是怨念。 老天爷爷,你今天是有多清闲啊?专心以捉弄我为乐! 直起身,转过车,继续往前跑。 哼,她就不信年纪轻轻的她跑不到市区? 苏乐遥的不理睬早在商恺的意料之中,也不恼怒,坐上驾驶座,一路紧跟着苏乐遥:“少夫人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 “哼,好狗不挡路。”偏过头骂了他一句,继续往前跑。 可两条腿的人类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商恺贱贱的脸始终在她身边。就算她再怎么强迫自己视而不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倏地,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突然,停了下来,瞪着商恺,瞪得他莫名其,却突然开口:“你想送我一程?” “可以效劳。”商恺的反应慢了半拍。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送我到市区。”如同女皇般骄傲,仿佛载她是商恺无尚的荣耀。 而一向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的商恺,却仿佛被迷了心智,任她摆布。整个人处于崩溃和。 车开了大概十分钟,商恺才恢复正常:“第二次见面了,而且,你还给了我一份终生难忘的见面礼,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苏乐遥。”如果不是人在他车上,她压根不会搭理他。 就算要理,也是狠狠揍他一顿。 “苏小姐,请问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商恺开始迂回套话。 “你不必套我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那天为什么揍了你的。还有,我讨厌你。我知道你即将成为皇甫家的驸马爷,我们难免会再见面,你最好装作不认识我。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苏乐遥毫无危机意识,还威胁起他来了。 商恺哭笑不得,第一次有女人不买他的帐,还在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威胁他。 这个苏乐遥真是太有意思了,颠覆了他对女孩的认知。 不过,他商恺可不是被吓大的。 如果她不是皇甫御阳的妻子,他会理所当然认为她在用别致的方法引起他的注意。 “看来苏小姐对我有很深的误会。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苏小姐这么痛恨我?”商恺充分展现了绅士风度,别人打了他的左脸,他还笑嘻嘻询问为什么。 “哼!”重重一哼,别过脸去,望着窗外的风景,不再与他多说。 苏乐遥态度坚绝,商恺也识相地不再开口。 跑车一路平稳到了闹区,苏乐遥下了车,连声谢谢都没有,迈开步子,拐往一条巷子。 看着她急匆匆的身影,商恺站在原地,倚着车,唇畔不自觉溢出笑意。 他平生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又神秘感十足的女孩子,她看似戒备,却十分天真。 她居然敢让一个被她打了一巴掌的男人载,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章秦昊的谎言 为了避免商恺跟踪,苏乐遥特意绕了一大圈,才来到苏秦昊居住的别墅。而此时已经下午三点多,她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件事让她学到了两件事,第一,要学会开车。第二,不管何时何地,再慌再乱也不能忘了拿手机和钱包。 按下门铃,她整个人已经半虚脱地倚靠着了。 “少夫人,你怎么了?”周婶见到苏乐遥这副样子很是惊讶。 “秦昊怎么样了?”长长吁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抓着周婶的手问。 周婶满脸疑惑:“秦昊少爷好好的啊,他在楼上呢。” “啊?早上不是你打电话给我说秦昊从楼梯上摔下来,让我来看看他?”虽然隔着话筒,声音难免会变化,但周婶的声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没有啊,少夫人,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而且,如果秦昊少爷真的受伤的话,我会打电话给皇甫少爷。”周婶很认真地说,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丝说谎的痕迹。 “不是你,那会是谁?”是不是她关心则乱,听错了? “少夫人,看你满头大汗的,先进来坐吧,有事慢慢说。”周婶退后了几步,让苏乐遥进来。 “谢谢。”坐在沙发上,接过周婶泡的冰柠檬蜂蜜柚子茶,苏乐遥一口气喝了大半。 刚刚一心记挂着秦昊的伤,一心还要防着商恺跟踪,现在一坐下来才发现喉咙热辣辣烧着。 “我去看看秦昊。”喝了饮料,恢复了些元气,苏乐遥仍是不放心,没有亲眼所见。 上了楼,苏秦昊不在卧室里,苏乐遥推开隔壁的电脑室,看到正全神贯注打游戏的苏秦昊,一颗心总算松懈了下来。 “秦昊。”轻轻唤了声,听到姐姐的声音,苏秦昊脸上绽开快乐的笑,霍地站起,欢快跑到苏乐遥跟前:“姐姐。” 苏乐遥将苏秦昊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甚至伸手摸了摸,最后才确定他真的没事。 “到底是谁打的电话?不仅知道秦昊的存在,连他住在这里都知道。”苏乐遥惊恐地呢喃出声。 “姐姐,给你。”苏秦昊跑回电脑前,拿了一朵塑料剪成的花儿递给苏乐遥:“生日,快乐。” 年轻的脸上干净澄澈,宛如这夏日的天空。 “秦昊,谢谢。”苏乐遥又惊又喜地接过,伸手抱住了苏秦昊挺拔的身躯。 喜悦的泪水自眼底漫开,闪成璀璨的星星,头埋在他胸前。 妈妈,你看到了吗?秦昊已经很懂事了,他记得我的生日,还会自己做花送给我。妈妈,你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会治好秦昊的。 “姐姐,不哭。”修长的手指笨拙地为她拭泪,眉头微蹙,深锁着懊恼与担忧。 惊喜的泪不受控制,怎么也止不住。 “姐姐,不生气,秦昊,错了。”退后了好几步,缩到墙角,垂下了头。 苏乐遥一脸疑惑,不解地问:“秦昊做错什么了?” “不该打电话,不该骗姐姐。”纯真的孩子勇于认错。 苏乐遥恍然大悟:“早上的电话是你打的?” “嗯。”头垂得更低了,双手不安绞着手指,悄悄抬眸想想苏乐遥的脸,又快速低下。 苏乐遥愣在原地,不知该喜还是该生气? 治好秦昊是她最大的愿望,而今他有这么明显的进步,对她而言是天大的惊喜。然,他为了自己而撒谎,真的很不应该。 苏乐遥沉默着,悄悄握紧手上的花儿。 不忍责备他又明白自己有义务和责任教他是非对错。 沉默的时间越久,苏秦昊越忐忑不安:“姐姐,不生气,秦昊,错了。” 抓起他比自己更大,更厚实的手掌,苏乐遥循循善诱:“秦昊姐姐知道你是好意,想给姐姐一个喜悦。你的心意,姐姐明白,也很感动。可是,你的行为是错的。好孩子是不应该撒谎的,你可以和姐姐直接说,姐姐一样肝很开心,明白吗?” “是,姐姐。”苏秦昊自始至终低垂着头,认错态度甚好。 “少夫人,秦昊少爷还没吃午餐呢。”周婶在门口说着。 幽幽叹了一口气:“秦昊,下不为例,知道吗?” “好,姐姐,原谅,秦昊?”清澈的眸子闪着纯真的希冀。 “下去吃饭吧。”没说原谅是因为不能纵容他,看到他有这样的心智,她怎么会不开心? 苏乐遥和苏秦昊刚刚吃过午餐,皇甫御阳赶到。 皇甫御阳一把拉起苏乐遥的手,上了楼,顺手锁上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息,苏乐遥吓得节节后退,直到背后抵住了墙,才惊觉已经退无可退。 “我担心秦昊来看看他。”此时此刻苏乐遥很能体会,苏秦昊刚刚的感受。 “啊,皇甫御阳,你干什么啊?放开我,你放开我。咳咳……我快喘不过气来了。”皇甫御阳不顾苏乐遥的挣扎,用力抱住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镶入自己体内才甘心。 “喂,你放开我……唔唔……唔……”话还没说完,皇甫御阳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 放大的俊脸,深锁担忧的眉宇,唇上传来的惊恐的力道,让苏乐遥不觉得心软,不再挣扎。 担忧慌乱的吻渐渐变得缠绵悱恻,苏乐遥情不自禁闭上眼睛,甚至伸出舌头调皮地轻触了一下他的灵舌,引来他又一番狂猛的追逐。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失控,苏乐遥的理智一点点涣散,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体。 当两人气息将尽,皇甫御阳才依依不舍离开了娇艳诱人如罂粟般的红唇。 靠在皇甫御阳胸口喘息,苏乐遥的理智渐渐回笼。想到自己刚刚的回应,“轰”一下,脸红如煮熟的虾子,一路红到了耳后根。 “皇甫御阳,放开我。”轻喘的声音带着激吻后沙哑,说不出的妩媚,诱人。 听到自己竟然发出这种可耻的声音,苏乐遥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皇甫御阳退后了几步,面罩寒霜,与刚刚的热情判若两人。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快速切换,毫无违和感,苏乐遥看得目瞪口呆,却更加气恼自己刚刚的反应。 两人各怀心事,各有计较。 苏乐遥羞愤莫名,刚刚有一瞬间,她竟然异想天开觉得皇甫御阳是喜爱自己的。他的冲动和热情出自于担忧。 她真是太自作多情了,皇甫御阳是高高在上的首席总裁,她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他是出于阴谋才娶的她,她怎么能被他所惑? 越想越羞愧,转身欲走,有力的大掌将她扯了回来。苏乐遥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落在他怀里,双颊火烧般的烫:“皇甫御阳,你发什么疯啊?” “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不许与商恺再有接触!”将她整个人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灼热的气息吹吐在她脸上。 “不要你管。”丫丫的,莫名其妙。他这么生气,不是因为她不听爷爷的话擅长离家,更不是担心她出事,而是因为她坐上了商恺的车?! 有没有搞错啊? 修长的手指,强势托起她的下巴,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既不会太疼,又挣脱不了他的挟制:“这么说,你以后还想跟他纠缠不清?” 苏乐遥怒了:“我哪里跟他纠缠不清了?我只不过是担忧秦昊的伤势,搭了一趟顺风车而已。” 话一出话,苏乐遥更是羞恼。 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她,她干嘛傻兮兮的解释啊? 再说了,她与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他管着她吗?哼! “不管怎样,以后离商恺远一点。”他不是听不懂她话里的委曲,而且商恺即将与皇甫姗结婚,注定了他们是敌非友的关系。 他不想苏乐遥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 “哼!”重重一哼,表示不服。却也不再与他硬对着干,她就算再笨也懂得人在屋檐下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秦昊现在大有起色,就算为了他,她也要忍下这口气。 望着那骄傲离开的背影,皇甫御阳眉头深锁。 他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心平静气跟她谈一谈? 出了房门,苏乐遥看到了不安踱步的苏秦昊,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惊懂:“姐姐,对不起。” 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却已构不着,只能改而拍拍他的肩:“姐姐已经不怪你了。” “姐夫……”望向未关紧的房门。 苏乐遥揽着他的肩,往楼下走去:“别担心,姐夫也不怪你了。秦昊,我们现在切蛋糕,好不好?” 苏秦昊先是高兴点点头,接着快速收起笑容,指了指窗外的太阳。 “对不起,秦昊,姐姐还有点事,不能留太久。等改天姐姐有空了再来陪你玩,好不好?”她早上的离家出去,不知会在皇甫家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呢。 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她没拿皇甫御阳一分钱,但现在秦昊住的房子,请的医生,还有各种药物的费用。 她不是没经世事的傻白甜,不会以为世上有免费的午餐。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皇甫御阳是上苍派来拯救她的天使,她和他之间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章尴尬一夜 苏乐遥和皇甫御阳一起回去,果然等待她的是皇甫圣威严的训斥。 所幸的是皇甫御阳一直帮她说好事,皇甫圣才勉为其难放她一马。否则,她真怀疑皇甫圣会对她动用家法。 经过这一件事,她以后要出门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虽然没有被重责,皇甫圣还是小惩大戒,罚她一天不许吃饭。苏乐遥只想翻白眼,都什么时代了,还玩罚饿肚子这一招,是不是太老土了啊? 到了半夜被饿醒,她才终于体会到“招不在老土,有效有行”的真谛。 呜呜……皇甫圣这个老奸巨滑,她怎么斗得过他? 抱着咕噜噜直叫的肚子,苏乐遥摸黑下楼。不敢开灯,蹑手蹑脚,她要到厨房里找些些零食充充饥。 托皇甫御阳的福,偌大的城堡全是无障碍设计,所以,她一路顺畅来到厨房。摸出手机,借着屏幕幽暗的光,找到了冰箱。 满怀希望的心瞬间被浇了一盆冰水,全是生的!生的! 苏乐遥咬牙切齿,不死心继续找,她就不信找不到一点剩饭! 半个小时后,她抱着肚子,蹲在墙角。嘴角抽搐不停,皇甫圣,你要不要做得这么绝啊?连一粒米都不留给我!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卑鄙无耻,卑鄙无耻。 她记得上次还有半包奶粉,这次连根面都没有! 呜呜,好饿啊,她是一饿就睡不着的体质啊。 明明是夏天,她怎么会觉得全身好冷。 算了,还是回房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只要睡得着。 摸黑回到房间,苏乐遥突然感觉腹部阵阵绞痛,惨白着脸,顺着门板滑下。 “你怎么了?”黑暗中皇甫御阳的声音近在咫尺,吓得苏乐遥差点儿尖叫出声,幸好他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又气又饿又痛,又羞又恼又愤,张开口狠狠咬住皇甫御阳捂她嘴的手掌,直到尝到了血的腥味。 皇甫御阳却一声不吭,黑暗中深邃晶亮的眸子盯着她看:“不咬了?” “哼!”苏乐遥呲牙咧嘴,她大人有大量饶过了他,他倒好,还在取笑她。 “还有力气咬人,看来不是疼得太厉害。”说着一把抱起了她,苏乐遥很想推开他。 无奈的是,她真的又饿又痛,如果不让他抱,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有力气站起来。 将苏乐遥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皇甫御阳扭开床头灯。见苏乐遥疼得脸色苍白,手脚冰冷,剑眉蹙成了两座山丘。 他一边调空房间里的温度,一边打电话给流白:“马上找医生来。” 苏乐遥吓得捂住了手机,脸因羞涩染上了红晕:“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逞强?”他从未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亦从没有一个女人如此这么忽视他过。 “这不是逞强的事,哎呀,你不懂啦,别瞎操心。流白,你睡吧,别听他的疯言疯语。”夺过手机,匆匆说完,挂断。 苏乐遥挣扎着要下床,皇甫御阳按住了她,声色俱厉:“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小腹一阵阵坠疼,苏乐遥没力气跟皇甫御阳争辩,推开他,跌跌撞撞走向浴室。皇甫御阳见状又气又急,一把抱起了她,就要往外冲,根本已经忘了他伪装八年的大事。 倒是一直迷糊的苏乐遥及时拉住了门:“皇甫御阳,你疯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伪装残疾,可你这么一出去,不是全功尽弃了吗?” 皇甫御阳僵在原地,剑眉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铁青的脸色比平时更威严,慑人。 明明应该尴尬的苏乐遥,心底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红着脸说:“我没事啦,是女生的那几天来了。” 声音细如蚊蚋,头埋在皇甫御阳胸前。跟一个男人说这件事,真的好奇怪。 呜呜,皇甫御阳是不是故意整她的啊?他又不是第一次结婚,怎么会连女生痛经这种事的大惊小怪? 感觉一股黏稠的液体涌出,苏乐遥开始挣扎:“快点放我下来啦。” “哦。”皇甫御阳傻兮兮地放下她,苏乐遥几乎是冲进浴室的,砰一下关上了门。镜子里映出一个双颊绯红,秋水翦眸中波光粼粼的少女。 看了二十三年的面孔,突然变得好陌生,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捂着发烫的双颊,一遍遍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坐在马桶上,又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这里居然没有姨妈巾! 天啊,不会吧? 大半夜的,这是老天爷爷在捉弄她啊?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这些日子每天过得惊险万分,意外频频,她都忘记自己大姨妈要来的日子了。 哇呜…… 守在门外的皇甫御阳俊颜泛起不正常的红,想起自己刚刚的冲动和紧张,真是无地自容。一向冷静从容的他,只要碰上与苏乐遥有关的事就会方寸大乱,变得不像自己。 懊悔地坐到床尾,双手烦躁地撩乱头发。 时间滴答,一分一秒流逝。 洗手间的门始终紧闭着,皇甫御阳开始隐隐不安。 他貌似看到过一条新闻,有些女生来姨妈时疼得昏迷。 苏乐遥,她不会…… 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屈起的手指僵住,没有敲下。尴尬清了清喉咙:“苏乐遥,你在孵小鸡吗?” “……”苏乐遥气得脸都歪了,再说,此时的情形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皇甫御阳这个大白痴,还不滚去睡觉,在那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啊? 哼,欺负她现在不舒服,没力气跟他吵是不是? 奸商,卑鄙无耻! “苏乐遥,你再出来我要撞门了。”不是威胁,只是告知。苏乐遥知道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可是,她找不到姨妈巾,怎么出去啊? 呜呜……她的体质与别人不同,一般大姨妈刚来时只有一点点,她倒是如潮汹涌,不管垫多少纸都会很快湿透。 她可没有兴趣在皇甫御阳面前上演血染的风采。 “苏乐遥……你没事吧?”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他是真的关心她。 “皇甫御阳,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别叫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腹疼,饥饿,加上羞恼,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苏乐遥捂住耳朵,将脸埋入膝盖,驼鸟似的假装什么都没到。 不知是她的自我催眠起了作用,还是皇甫御阳突然有了常识,跑去睡觉了?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深深感激着。 又饿又疼,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苏乐遥吓了一大跳,感觉自己心脏就要停止了。 “皇甫大爷,我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我这是痛经,痛经,死不了的啦,你别催魂了,行吗?”咬牙切齿,却因声音虚弱显示尤为楚楚可怜。 “少夫人,是我,朵儿。你现在很疼吗?我煮了些红糖水,你出来喝一点,会舒服些的。”朵儿担忧的声音听在苏乐遥耳内宛如天使。 忙站起来,贴着门小声问:“朵儿,现在外面就你一个人吗?” 朵儿回头看了眼轮椅上一脸阴沉的皇甫御阳:“啊,是,是啊。” 疼痛折磨下,苏乐遥听不出朵儿话里的勉强:“朵儿,你能不能借我一盒姨妈巾?” “好,我这就去拿。”朵儿匆匆而去,她还以为少夫人真出什么事了呢。原来是没有姨妈巾啊! 朵儿很快去而复返,苏乐遥终于可以不必继续躲在浴室里了。 见到朵儿时仍是尴尬羞红了脸,深更半夜,因为这种事扰人清梦,呜呜,真的好尴尬啊。 “少夫人,趁热喝了会舒服些的。”朵儿端起红糖水,递给苏乐遥。 苏乐遥万分感激,如果不是现在太不舒服,她一定给朵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热热的红糖水下肚,果然舒服了不少。 面对苏乐遥的感谢,朵儿实在是愧不敢当,因为这红糖水是少爷准备的,可他不让她告诉少夫人真相。 没想到少爷体贴起来,竟然是个贴心贴肺的暖男呢。 一番折腾加上身体不适,苏乐遥很快沉沉睡去。 皇甫御阳盯着她熟睡中,仍紧锁秀眉的样子,心下阵阵不舒服。 在她怎么都不开门的时候,他已经上网查询了相关知识。 叹了一口气,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揽入怀里。厚实的大掌隔着夏日轻薄的睡衣,轻揉着她的肚子。 苏乐遥做了一个美梦,她在沙漠里来了大姨妈,疼得死去活来。突然,一个天使降临,给她水喝,还帮她揉肚子。 她舒服得真想叹息,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看不到天使的面孔。 翌日,当苏乐遥幽幽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迷迷糊糊间整个人弹坐了起来,瞬间清醒。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呜呜,她怎么睡了这么久啊?昨晚被罚,早上故意不起床,皇甫圣那BT老头,不知会怎么编排她呢。 快速掀被欲下床,朵儿正好进来,手上端着精致的托盘,上面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欢快跳舞。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章帮她出气 “少夫人,你醒了啊,要不要吃点东西?”朵儿将托盘放在,脸上满是担忧。 “我现在可是吃东西了吗?”没睡糊涂的话,她现在还在被罚期中,是不可以吃东西的。尽管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可以吞下一头牛,但她不想拖累朵儿。 “放心吧,医生说你体质寒,这时间应该多吃些滋补的东西,好好调理一下。老太爷同意了。”苏乐遥嘴角抽个不停,敢情她半夜来大姨妈的事,连皇甫圣都惊动了啊? 哇呜,这是谁在背后捅她的刀子啊? 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少夫人,这是厨房特意为她熬的鸡汤,来,趁热喝了吧。”朵儿将托盘端到苏乐遥面前,望着那黄澄澄,无油腻,药香诱人的鸡汤。 肚子再度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催促着苏乐遥别硬撑了。 托大姨妈的福,整整三天,苏乐遥被恩准开小灶。不必按时到餐厅去报道,这真是因祸得福啊。 可是,她这样的福利太尴尬了,丫丫的,只是来个例假而已,怎么就变得这么惊天动地? 在房间里呆了三天,趁皇甫圣不在,苏乐遥来到花园透透气。满园的花儿一朵朵,一簇簇开得煞是好看。 “大嫂,你总算是好了。”娇滴滴的女声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苏乐遥不用转身也知道来人是谁。 敛去尴尬,快速伪装出笑容:“谢谢关心,好多了。” “哎呀,大嫂,你平时都是怎么保养身体的啊?怎么来个大姨妈也如此惊天动地?爷爷还命令厨房每天给你炖补汤,医生说了,体质寒的女人不好受孕。”皇甫姗状似漫不经心,却在告诉苏乐遥,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她是母凭子贵,如果指望她传宗接代,疼死了都没人搭理她。 苏乐遥几个深呼吸才压下怒火,故意假装羞涩刺激皇甫姗:“啊,那我应该去谢谢爷爷。对了,姗姗小姐也要注意身体哦,毕竟商恺是商家独子,他身上也背负着传宗接代的压力呢。” 想要看她的笑话,被她嘲笑,皇甫姗十分不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苏乐遥,你别太得意了。”再装不下去了,露出狰狞的面目。 无辜地耸耸肩:“呀,姗姗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哪一点做得不好,让你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哼!”皇甫姗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不能表达自己真正的心意。 她和商恺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就算她再不甘,也必须嫁。她真的不愿意和御阳哥哥作对,她爱他啊。可是,她毕竟皇甫琰和林淑芬养大的女儿,她别无选择。 “对了,姗姗小姐,有件事我知道不该说,但同为女人,不说的话我会有愧疚感。你最好先去查一查商恺的风流帐,再决定要不要嫁吧。免得以后当后妈。”如果搅黄了商恺与皇甫姗的联姻,不仅可以帮到皇甫御阳,还可以替梦汐出一口气。 “你……”她的话听到皇甫姗耳里字字是刺,是对她的挑衅,炫耀和嘲弄。 皇甫姗面目狰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个箭步上前,抬头给了苏乐遥一巴掌:“苏乐遥,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在我面前嚣张。哼,好歹我是嫁入商恺,明媒正娶,盛大婚礼。而你呢?只是皇甫家生孩子的工具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 捂着被打的脸颊,苏乐遥美目迸出不可置信。 皇甫姗总算出了一口气,优雅而傲气地转身,却望入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心脏因惊恐而颤抖,收缩着。 “大,大哥……我,不是你看到的样子。”结结巴巴想解释,却显得欲盖弥彰。 “过来!”冷冷的声音,如同刀片割过皇甫姗,胭脂都盖不住惨白的脸色。 “大哥……”皇甫御阳的脸色未改,却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压。更令她心里不平衡的是,他为了这个出身低贱的女人,对她越来越坏。 以前的皇甫御阳虽也是冷冷冰冰,但那是他的个性,骨子里带来的凉意。自从苏乐遥出现,他处处维护着她。 或许他不似别的男人会花言巧语,一举一动却融化了平常的关心里。 他对之前的两任妻子都没有这么好过。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可以肯定皇甫御阳爱上了苏乐遥! 可是,他怎么会爱上她呢?他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他是皇甫御阳啊,E国四大财团的首席总裁,他怎么能轻易动心? 他怎么能视而不见她的真心? 皇甫御阳的眼刀擦过皇甫姗狠狠射向苏乐遥,她脸一僵,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他。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凶! 长没长眼睛啊,没看到被打的人是她吗? 就算要维护妹妹,也应该讲个理字吧?好歹她也是他的同盟,好不好? “打回去!”黑眸落在她肿起的脸颊上,平静吐出三个字,却令两个女人都呆若木鸡。 皇甫姗夸张地张大了嘴,舌头颤抖着,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苏乐遥也处于极度的震惊下,呆若木鸡。 “你说什么?”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身为皇甫少夫人就该有霸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要傻兮兮任人欺负,之后再来找我哭诉。”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大哥,你误会我了,是苏乐遥先出言不逊,我一时气不过才出的手。”皇甫姗快哭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护短,这么对她?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皇甫御阳眸光如霜似冰,炎炎烈日下,皇甫姗冻得浑身发抖。委曲的泪成串成串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不,她不相信,不相信。 御阳哥哥不会这么对她的,不会的。 “苏乐遥,你到底给御阳哥哥下了什么蛊?”不敢惹皇甫御阳将气通通撒在苏乐遥身上,美目喷火,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对于皇甫姗的迁怒,苏乐遥表示很无奈。 当然,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博大的胸襟和善念,任人欺凌了还为她说好话。 而且,她并不觉得皇甫御阳真的在帮她。这个大腹黑,恐怕是让她们两个人互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吧。 “皇甫姗,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大哥的妻子,你打了我,还口口声声委曲,说我陷害你。长幼尊卑事小,坏了皇甫家的规矩可就不好了。”苏乐遥凉凉回击。 反正,她和皇甫姗注定是成不了朋友了,那么,关系再恶化一些也无所谓了。 “苏乐遥,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敢教训我?”伤心加上愤怒,皇甫姗丧失了理智。 “就凭她是我的妻子,你的大嫂!”皇甫御阳处处护着苏乐遥,皇甫姗知道再吵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皇甫姗穿着七寸高跟鞋,跑得太急,在迈阶梯的时候摔了一跤,跌了个四脚朝天,连裙子都往上翻,春光外泄,说有多狼狈就有狼狈。 苏乐遥不想幸灾乐祸,然,心底还是浮起一丝窃喜。 哈哈哈哈……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是不喜欢皇甫姗,可不代表她愿意沦为皇甫御阳利用的对象。起码,她要知道自己被用在了什么地方。 “皇甫御阳,你什么意思?”越和他相处,越不了解他。 他浑身上下都是谜,有时候她以为自己看清了,待要细看时仍是一片白雾茫茫。 “保护你。”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苏乐遥心猛地一颤,漏跳了一拍。 一副千年寒冰的样子竟说出如此煽情的话,真是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抵御得住。 定了定心神,稳住自己紊乱不安的心跳。苏乐遥故意嗤之以鼻:“皇甫御阳,有什么话你大可直接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既然我跟你来了皇甫家,就会全力协助你。所以,请你以后有什么计划时,提早通知我。以免我拖了你的后腿。”美目坦然与皇甫御阳对视,四目相对,空气中碰撞出不寻常的火花。 * 皇甫姗坐在床上,美丽的脸上泪痕未干,眼中迸出杀人的寒光。 林淑芬捧着托盘进来:“姗姗,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银耳莲子粥,趁热吃点。” “谢谢妈咪,我不饿。” “傻孩子,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是最傻的一件事。”林淑芬将碗递到她手上。 皇甫姗低垂下眸子,看着自己受伤裹着纱布的脚。 “姗姗,你应该放下执迷了吧?虽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对你疼爱,你应该感受得到。我是不会害你们的。你和皇甫御阳是永远都不可能的。”林淑芬趁机劝着。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皇甫姗眼底闪着坚毅:“妈咪,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更是我太自私。辜负了你们的疼爱。妈咪,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握住女儿纤白的柔荑,林淑芬十分欣慰:“你能这么想,相信你爹地也会很开心的。姗姗,你要知道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以后我们的,就是你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8章阴谋的味道 皇甫姗和商恺的婚期就定在一个星期后,各大报章杂志纷纷报导。圣天傲羽外更是有一群记者守候,期待捕捉第一手资讯。 两大家族联姻被称为世纪婚礼,界时连E国国王都会参加。 皇甫姗一改之前不情不愿的样子,展现出新嫁娘该有的喜悦和害羞。和商恺一起被采访时,也表现得恩爱甜蜜。 皇甫家陷入一团忙乱,苏乐遥终日躲在房间里,乐得清闲。她知道皇甫姗不是个淑女,她必会想方设法找她的麻烦。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商恺与皇甫家联姻对苏乐遥也不是没有好处,皇甫圣放松了对她的警惕。虽然,她还是每天得用一支验孕棒交给张彩。 从一开始的羞耻,倍感羞辱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苏乐遥发现自己脸皮也是很厚的! 今天的进度挺快,她提前完成了画稿,有些百无聊赖。 微信提示音响起,苏乐遥点开,安琪儿的声音传来:“遥遥,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皇甫家少夫人的日子很滋润吧?” 苏乐遥没好气地说:“滋润你个大头鬼啊?你跑哪去了?半个月没有消息,是不是和人私奔了?” “遥遥,嫁人果然不一样,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安琪儿话里满是惊喜。 “你少跟我贫,老实交待。”苏乐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去非洲了,那边没有信号。遥遥,我告诉你哦,我被晒成了非洲土著了,呜呜。” “你没事去哪干嘛?”安琪儿和苏乐遥个性截然不同,一静一动,一个喜欢冒险刺激,一个宅得发霉。 “嘿嘿……我哥到非洲开发一个项目,我就跟着去了。你知道的,我一起想去原始部落,却找不到人陪。”两个东拉西扯了一大堆。 “遥遥,你小姑子和花花公子的婚礼很盛大哟。”安琪儿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苏乐遥无语,她只是个挂名的少夫人,随时会离岗,她当不起皇甫姗的大嫂,也不想当。 “遥遥,我那天去看梦汐了,真想将商恺揍成大猪头。”提起王梦汐,气氛一下子变了。 “我已经揍过他了。”苏乐遥咬牙切齿,在安琪儿的逼问下,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俩女孩正聊得热火朝天,皇甫御阳在前面,后头跟着两名打扮时尚,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苏乐遥忙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拨了拨头发。 女孩恭恭敬敬:“少夫人好。” 苏乐遥一头问号,还是礼貌回应:“你们好。” “开始吧。”皇甫御阳退到了窗边,阳光淋浴下,他的头顶仿佛有了一圈天使的光环,耀眼得苏乐遥睁不开眼。 “啊,你们干什么?啊,干嘛脱我衣服,啊,皇甫御阳,你出去啦……”两个女孩齐动手,苏乐遥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 手忙脚乱,万分狼狈。 更令她羞恼的是,皇甫御阳这个大BT居然坐在那里看好戏,用眼睛吃她的冰激凌。丫丫的,死BT,偷窥狂。 “夫人,你不要乱动,这样没法量尺寸的。”红发女孩说着。 “量尺寸要干嘛?”呜呜,话能不能一次说清楚啊。 “两大家族联姻,身为皇甫家的少夫人,你必须出席。”皇甫御阳给了她答案。 苏乐遥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俩女孩推出房间:“请稍等,我有事跟皇甫少爷谈谈,谢谢配合。” 不分明说关上了门,想要很有气势质问皇甫御阳,却发现自己有些衣衫不整,忙转过身去,整理了一番。 她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皇甫御阳抿直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弧度。 “皇甫御阳,我们不是隐婚吗?如果我陪你出席皇甫姗的婚礼,那不是全E国人民都知道了?”怒气冲冲质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隐婚?”淡淡反问,苏乐遥怔忡了一下。他的确是没有说过,但他的行为透露着信息啊。 再说,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不对外公开,对各自将来的嫁娶都有好处。 “你是没有说过,但你不让家人举办婚礼啊。”苏乐遥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这个皇甫御阳阴晴不定,晴时多云偶阵雨。 “是,婚礼只是一场秀,我们不需要。”皇甫御阳回答得很干脆。 “那……”苏乐遥被他绕得有点头晕。 “不管有没有婚礼,从事实和法律上来讲,你都是我皇甫御阳的妻子。皇甫家的少夫人,姗姗的嫂子,你应该参加她的婚礼。”为她戴了一顶莫名其妙的帽子,压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皇甫御阳坐着轮椅离开,苏乐遥仍一脸呆滞,僵在原地。 接下来的几天苏乐遥成了被摆弄的玩偶,设计礼服的,设计造型的,设计珠宝的,还有设计包包的…… 她活到二十三岁从没见过这么多奢侈品,每一件动辄百万起跳,她的心脏啊,每天被这么刺激着,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皇甫姗婚礼那一天。 还有,那些华丽的服装和首饰,晃得她眼晕,听力也不好了。好不容易静下来,耳畔又嗡嗡响起各种设计大师的话,怎么搭配啊,怎么存放,怎么保养…… 她真想吼一句:只戴一天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可是,她要展现出第一豪门少夫人的气质啊,除了像个白痴般微笑外,她真没胆子说实话。 一番折腾下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连大门都没出过,却累得半死。 皇甫御阳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几天不见人影。皇甫家经过一番布置后,变得喜庆,很浪漫。 好不容易趁各路大师在制作自己的作品,苏乐遥偷偷溜到花园透气。 夜色下的城堡,不同于白昼的华美恢弘,多了几分沉静和神秘的美。玫瑰花香随风飘来,沁人心脾。 苏乐遥闭上眼,随意散步,任思绪放空,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突然,一颗大树后传来压低的声音,苏乐遥原本打算转身就走。以免破人好事,长针眼,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别告诉我,你对苏乐遥没有感觉。”是皇甫姗的声音。 “她是个挺特别的女孩,不过,我既然选择了和你结婚,就会断了不该有的念头。”商恺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苏乐遥心一惊,这场世纪婚礼的主角在结婚前夕,说这样的话题不好吧? “商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场婚礼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都清楚。所以,有些话,我们还是先说清楚的好。”皇甫姗的话让苏乐遥本能往假山后缩了缩。 一颗心狂跳不已,果然有秘密。 本来听别人秘密是不道德的,但既然他们提到了她的名字,她就必须听下去! “姗姗还是这么豪爽,巾帼英雄。”商恺赞许着,还是改不掉话里的轻浮。 “少来这一套,我不是你外面那些野花杂草。”皇甫姗骄傲如孔雀。 “是啊,你是心有所属的名花。”商恺笑着调侃,退后一步,背靠着大树,姿势悠闲又邪魅。 心事被人道破,皇甫姗咬了咬下唇。接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是又怎样?商恺,你最好别管我的事,我们的婚礼只是一个幌子。” “我不介意弄假成真。”邪魅的眸子里闪着诱惑,唇畔若隐若现的笑,坏得刚刚好。初尝情事以来,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的笑容所迷。 只是,皇甫姗不是一般女人,他的电压对她一点效果都没有。 趁商恺得意洋洋之际,皇甫姗抬起手,却被商恺抓住:“我的脸不是谁都可以打的,姗姗,你有你的傲气,我也有。” “好。那我们就演好这场戏,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皇甫姗抽回自己的手,手腕已经被他捏得生疼生疼。 待他们走远后,苏乐遥才从假山后面探出头来。 他们想利用这场婚礼做些什么? 这么大的排场,全国人民的眼睛都盯着看。 天啊,这其中必然是个巨大的阴谋,阴谋! 苏乐遥急欲去找皇甫御阳,直觉告诉她,商恺和皇甫姗预谋的事将对他不利。 还未进别墅,商恺伸手挡住了她:“遥遥,好久不见。” 苏乐遥有种作贼心虚的后怕,看清自己就在别墅前时,她收起了慌乱。就算商恺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这对她怎么样。 再说,她刚刚躲的位置很隐秘,他不可能察觉的。 “有事吗?”冷眼以对。 “别这么戒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倒是你欠我一个解释。”灯光下他的脸忽明忽暗,更添几分邪惑。 “你做过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商恺,我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想起王梦汐的惨况,她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如果不是现在天时地利都于她不利,她不介意再给他几巴掌。 “苏乐遥,你是不是以前暗恋过我?”商恺突然欺近,苏乐遥忍不住啐了他一脸口水:“呸,就是全天下男人都绝种了,我也不会暗恋你这种见异思迁的大色鬼!”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9章情势逆转 “商恺,请你注意点自己的身份,这里是皇甫家!”从泼妇切换回淑女模式,苏乐遥的转变让商恺感觉惊奇。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对他不屑一顾的女孩,但都是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最终的目的就是爬上他的床。 而眼前的苏乐遥不同,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憎恶,鄙夷和不屑。更奇怪的是,一向对美女都有印象的他,竟对她毫无记忆。 细数一下两人的经验,他们也没有任何交集点。她对自己的厌恶从何而来? “你是我未来的嫂子嘛,我记得,不会忘记的。只是,嫂子能不能告诉我,我曾经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以至于让你如此憎恨我?就算你要判我刑,也应该让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吧?”商恺又上前一步,将苏乐遥困在花坛过。 “哼!”虽然是在皇甫家,可他若真敢对自己怎么样,就是有恃无恐。 而且,皇甫圣对她有偏见,更恨不能将她赶出皇甫御。忍一时风平浪静,她还是听听古人言吧。 苏乐遥的不理不睬,并没有让商恺识相放她一马。相反,仗着身高的优势,几乎要将她压在花上。 “遥遥,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邪魅的桃花眼透着几分迷茫,这些日子他对任何女孩都提不起兴趣,脑中时常浮现她的身影。 “商恺,你别太得寸进尺了!”此时此刻的商恺让苏乐遥心惊,连话里都隐含了一丝胆怯。 “你们在做什么?”女人的尖叫声起,引来了众人。 “苏乐遥,商恺,你们偷偷摸在这做什么?”皇甫姗精致的脸因惊怒而扭曲,声音又拔高了几度。 苏乐遥被她的气势吓住,脑子一片空白。只一失神的刹那,皇甫圣,皇甫琰和林淑芬先后来到。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我?对得起御阳哥哥吗?”皇甫姗哭着上前欲撕打苏乐遥,商恺握住了她的手:“姗姗,你干什么?” “哈哈哈哈……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才是吧?孤男寡女,幽暗花坛,你们在做什么?”皇甫姗的话让众人脸色齐齐大变。 林淑芬上前两步,怒道:“商恺,你过去的事我们不想追究。婚前你怎么荒唐,花心都可以。但现在全E国都知道,你就要和姗姗结婚了,你竟然,竟然……” “妈咪。”皇甫姗哭着扑进林淑芬怀里,苏乐遥被她们俩一搭一唱,弄得满头雾水,莫名不知所以。 “苏乐遥,御阳哥哥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来。”皇甫姗将矛头指向苏乐遥,让她无所遁形,暴露在众人指责的目光下。 “我……”天啊,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够了,都给我进来!”皇甫圣威严的声音响起,皇甫姗咬着下唇,委曲落泪,却不敢再大喊大叫。 华丽的客厅内,水晶灯洒下晶莹的璀璨,照在每个人脸上却是讳莫如深。 皇甫圣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令人心惊。皇甫姗埋在林淑芬怀里抽泣着,淬毒的眸子偷偷射向苏乐遥。 偌大的客厅除了皇甫姗的抽泣声外,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苏乐遥脸胀得通红,她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是商恺堵住了她,不让她走。她还没喊救命呢,怎么倒成了被抓奸的对象了呢? “爷爷,叔叔,婶婶,姗姗,刚刚是商恺堵住了我,不让我走的。”现在的情形显然不适合解释,可她不能受这无妄之灾啊。 “苏乐遥,你别再狡辩了,大家都看到了。”皇甫姗羞恼得泫然欲泣,含着泣音的指控让人听了更加于心不忍。 “商恺,是男子汉就说出真相来。”苏乐遥瞪向商恺,双目喷火。 这肯定是他设计的诡计,其中是不是还有皇甫姗参与? 莫非,刚刚他们是故意说那样模棱两可的话,以引诱她上钩? 真是太卑鄙无耻了!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商恺身上,有疑惑,有询问,有愤怒…… “何必这么麻烦,圣天傲羽除了私人房间外,每一处都有监控,调出来一看就知道了。”皇甫御阳无声无息滑到苏乐遥身边。 “御阳哥哥,到了这种时候,你怎么还如此护着她?”皇甫姗不可置信的怪叫着。 冷冷一记眼刀刮过,皇甫姗脸颊一阵热辣的疼。 “不管怎么说,乐遥都是我的妻子。她是不是有罪,应该由我来定夺。”皇甫御阳的音量不大,却重重砸在每一个人心头。 苏乐遥第一次觉得有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和卓兴然在一起时,除了他对自己很温柔体贴外,更多的是一种孤单作祟。妈妈不在了,爸爸的关心更多基于愧疚。 而且,她已经成年了,不再需要他补偿式的关爱。 皇甫御阳用卑鄙的手段逼迫她成为他的妻子,却比任何人都信任她,维护她。甚至,帮秦昊找了那么好一处房子,请了一个医疗团队还治疗他。 有时候皇甫御阳真的是天使一样的存在,他从不用言语去打动你,只会付诸于行动。 “流白。”皇甫御阳的话震慑了全场,流白领命而去,很快拿回一个U盘恭恭敬敬交给他:“少爷。” “播放。” “是。” 主仆俩简短的对话使气氛更加凝重,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一把算盘。只是,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前,都维持着表面的假象。 客厅内巨大的液晶屏幕上,出现了监控画面。城堡的每个人角落切割成数十个小四方形,流白将某一个方格放大,正是商恺和苏乐遥刚刚被发现的地方。 显示屏里清清楚楚地看到是商恺对苏乐遥纠缠不清,最后的背影重叠看似暧昧,实则只是角度问题。而且,苏乐遥自始至终都在警告商恺快放开她。 除了电视里偶尔出现的几丝声响外,偌大的客厅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皇甫姗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一双美目更是闪烁不定。 皇甫御阳示意流白按下暂停键,轮椅转动面向众人,冷鸷的眸子射向商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商恺摊了摊手:“我只是想向嫂子求证一件事,怎知姗姗会出现,还误会了我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事情简单化。 “哦,既然是误会你刚刚怎么不解释,反倒任由姗姗羞辱乐遥?”皇甫御阳轮椅靠近了了商恺,明明坐着,却高人一第。 “我想清者自清,没想到御阳会这么紧张。”商恺一直在淡化事态,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权当是一场误会。 “是啊,商恺,你怎么也不说清楚,害得大家这么难堪。不过,幸好现在都解释清楚了。都是一家人就斤斤计较了,误会一场,误会一场。”林淑芬忙出来打圆场。 “爷爷,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皇甫御阳不直接正面和林淑芬起冲突,将主导权丢给皇甫圣。 皇甫圣眉头微蹙:“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苏乐遥,你和商恺发生了多次冲突,别以为我不管就不知道。” 苏乐遥惊愕抬头,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不说?”威严的话令人心头一紧,苏乐遥咬紧下唇,垂下头。 梦汐已经够可怜的了,她不能再揭她的伤疤。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皇甫圣下了最后通牒,就连看好戏的皇甫姗都不由得心一紧,吓了一大跳。 “爷爷,我来说吧。乐遥是为她一个发小打抱不平,因为商恺曾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皇甫御阳的解围,苏乐遥并不领情。 美目喷火,瞪着他,哼,要你鸡婆。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皇甫圣明显疑惑。 苏乐遥赶在皇甫御阳开口前自己说:“爷爷,你也算是德高望重,怎么就不懂得尊重别人隐私呢?”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齐齐大变。 沉默的气息在空气中漫延着,过了半晌,皇甫圣冷声开口:“你是要守住别人的秘密,还是想要公道和证明你的清白,自己选。” “我……”苏乐遥纠结了,她当然不想被人误会。她恨不能一口咬死商恺,又怎么会跟他有暧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说出王梦汐的事,她于心不忍。 她真的不想撕开别人的伤口,让其血淋淋暴露于人前。尤其是这些自以为身份尊贵,处处高人一第的所谓贵族。 他们只不过是披着贵族外衣的斯文败类! “嫂子,你是不是信口雌黄,现在编不下去了?”皇甫姗嘴角露出讥讽。 “这样吧,我们先来听一段音频,让乐遥考虑一下。”皇甫御阳朝流白一瞥,他立马会意,按下音量。 声音一出,皇甫姗和商恺脸色齐齐大变。其中还包括林淑芬和皇甫琰。 “我能知道你们真正的计划吗?”皇甫圣声音平静极了,皇甫姗吓得腿一软,若不是林淑芬及时扶住了她,她早就跌倒在地了。 “说!”苍老的眸子射出寒光,声如洪钟。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0章接近真相 皇甫圣的厉声怒喝,吓得皇甫姗脸色惨白如纸,紧咬着下唇,眸中含泪,仿佛随时会昏倒。 “阿忠,给商毅打电话。” “是,老爷。”忠伯转身去打电话,商恺终于出声:“请等一下。爷爷,对不起,我和姗姗的确是想要假结婚。我们对彼此都只有兄妹之情,但为了两家的利益着想,我们又不能太自私。所以,才商定出这么个计划。爷爷,我知道这样的事听起来很荒唐,可我们别无选择。” “你的意思是我皇甫家逼你娶你不喜欢的女人?”皇甫圣沉下脸来,重重的声音砸在众人心头,如巨石滚落。 “爷爷,我和姗姗的婚礼原本就是一场商业联姻,不能说谁逼迫谁。而且,这在我们上流圈子里是最普遍的现象。”商恺不卑不亢。 “看起来你很委曲,也很识大体。所以,你们就商量着假结婚,过后再离婚,让这一场万众瞩目的婚礼沦为笑话?”严厉的目光注视下,商恺都不自觉垂下了头。 “荒唐,真是荒唐。如果你们一开始就说不愿意,我们怎么会逼你们?现在好了,各大媒体都在关注着这场婚礼,你们叫我们如何收场?”皇甫琰痛心疾首。 “伯父,对不起。”商恺向每个人道歉,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男人,应该一肩担起所有。 虽然皇甫姗对他不仁不义,现在还不是他找她算账的时候。 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抚住两家人的愤怒,否则,他很可能前途尽毁。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皇甫琰愤怒转身,直接给了皇甫姗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静夜下尤为响亮。 “姗姗。”林淑芬惊尖着去扶被打得倒在地上的皇甫姗,将她的长发撩到耳际,露出红肿的脸颊。 流着泪怒斥:“姗姗,你一直是个懂事,明理的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让皇甫家的脸往哪搁?我真是白疼你了。” 皇甫姗咬着下唇,泪悬在眼眶将落未落,楚楚可怜,惹人心怜。 苏乐遥愣在原地,对于事情的逆转,有些适应不了。 她一下子从主角成了受害者,委曲的受害者反倒成了主谋。 这到底在演哪一出啊?能不能事先通知她一声?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这样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啊。 “既然如此,后天的婚礼取消。”皇甫圣的决定让众人又是一惊。 豪门世家最忌讳出现这样的丑闻,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引发蝴蝶效应。不仅两家的名誉,声望受损,还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股价动荡。 “爸爸,不可以啊,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各大媒体的工作人员忙了好几天,要做直播呢。如果两人临时取消婚礼,对商氏影视和QK集团都很不利。”皇甫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皇甫圣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由着他们胡闹,让他们继续演戏?” “婚姻是需要经营的,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商恺和姗姗都还年轻,心性未定。说不定相处后他们会发现,彼此才是最适合对方的。”皇甫琰做着最乐观评估。 “叔叔,你是担心两人联姻不成,会影响你在QK的地位吧?”皇甫御阳一针见血,不顾皇甫琰的颜面,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暗指我卖女求荣吗?”皇甫琰气得脸都绿了,侧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如果不是碍于皇甫圣在,他必狠狠给皇甫御阳一顿教训。 太目无尊长了! “好了,都别吵了。”孙子和儿子的明争暗斗,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对至高权利的渴望是人的本性,只要不危害到公司的利益,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斗争已经升级了,他无法再袖手旁观。 “御阳,在公司里你是上司,不必对琰太客气。可在家里他就是你的长辈,你不能目无尊长。”皇甫圣严厉警告。 皇甫御阳微微垂眸,遮去流光里的不屑。 “琰,姗姗不仅是你的女儿,这次她代表的皇甫家,我不能任由她胡来。”各打五十大板,谁都不偏袒。 “是,爸爸。”皇甫圣盛怒之是,皇甫琰不敢与他对着干。 时间又陷入沉默,皇甫姗自始至终默默垂泪,一言不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又像无助任人摆布的傀儡。 商毅和沐湘薰匆匆赶来,脸色凝重,风尘仆仆。商毅恭敬跟皇甫圣打招呼:“皇甫伯伯。” 沐湘薰则是走到商恺身边,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商毅,湘薰,你们可以好好跟商恺谈一谈,再给我一个答案。”皇甫圣说完转身离开,同时也带走了迫人的压力。 皇甫御阳拉着苏乐遥,由流白推着离开。 皇甫琰,林淑芬,皇甫姗和商恺一家进了客厅。 到了二楼,未待门关上,苏乐遥冷声质问皇甫御阳:“你又利用我做了什么?” 太可恶了,一次次利用她,戏耍她,将她推入困境,再以天使之姿出现,来当她的救世主。 真当她是没有脑子的白痴啊?可以任他耍着玩。 “我什么都没做。”淡淡的说,表情不变。 “你骗鬼呢?你什么都没做,会适时出现,还恰好有那监控录像?皇甫御阳,你装得可真像。你在利用我破坏商恺跟皇甫姗的联姻,对不对?”双手撑着轮椅扶手,居高临下看着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什么都没做。”他的确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好,你不说,我就去告诉你爷爷,你和我结婚也是假的。”苏乐遥气得失去了理智。 刚要转身,长臂缠上她的腰,一拉一扯间,她落入了皇甫御阳的怀抱。背重重撞上他坚硬如石的胸膛,疼得呲牙咧嘴,又羞又恼。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边挣扎边骂,无奈男女力量上的悬殊,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遥遥,你最好别再乱动,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真正的皇甫少夫人。”皇甫御阳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含减压抑的沙哑。 两人贴得那么近,苏乐遥可以清晰感觉到皇甫御阳身体的变化。霎时,脸胀得通红,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流出血水来。 “皇甫御阳,你敢碰我一根手指,试试看?”苏乐遥的威胁一丝震慑力都没有,像只没有爪子的猫,让人觉得好笑。 这次皇甫御阳没有说话,而是将她直接翻转过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苏乐遥身子不稳,尖叫着攀上他的脖子,两人靠得很近,气息交融。 “轰”一下,苏乐遥又羞又急,目光喷火,挣扎得更加厉害:“皇甫御阳,你到底想要利用我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在帮你,你信吗?”出人意料的话,苏乐遥怔忡了一下,不由哈哈笑出了声:“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是高高在上的QK总裁,我只是一名以漫画为生的自由工作者。你有高贵的出身,显赫的身世,你的时间宝贵得以秒计较。怎么有闲功夫管我的事?再说,我一介小女子,无权无势,无才无德,哪能惊动皇甫总裁为我解围?” 苏乐遥字字挖苦,皇甫御阳也不生气,只是,箍着她纤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帮你脱离卓兴然的魔爪。”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苏乐遥更加怒不可遏。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你和卓兴然一起联手设计了我,现在倒成了帮我?”如果可以她真想咬死他。 “好吧。”皇甫御阳突然松开了她,苏乐遥一下子蹦出老远。全神戒备,目光含怒:“你终于承认了!” “我的确是用一张合同和卓兴然交换了你,可你真的认为这样一个随随便便出卖你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吗?”眸色渐浓,里面似酝藏了些什么。 苏乐遥脸色一白,她承认自己有眼无球,但她不需要皇甫御阳来拯救, 而且,他并不是真的英雄救美,而是抱着阴谋而来。 “皇甫御阳,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就算卓兴然再坏再渣,也无法掩饰你的用心险恶。你们都是一样的,一样在利用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就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皇甫御阳没有开口,深邃如海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苏乐遥也无惧无畏回瞪向他。 挺了挺脊背,一字一顿地说:“我受够了这些云里雾里的日子,我要活得明明白白。” “少爷,老太爷让你们到楼下客厅去。”流白的话打断了两人间严肃的气氛,皇甫御阳滑动轮椅欲出门,苏乐遥挡住了他:“不说清楚,我就将事情全告诉皇甫老爷。” “遥遥,你做事还是太鲁莽了。你应该想想秦昊,医生说他现在恢复得很好,继续治疗下去,会有令人惊喜的效果。”话里没一个威胁词,却直戳苏乐遥要害。 “你……”又惊又怒。 “走吧,爷爷最不喜欢等人。”说完,轮椅滑动进了电梯,悠闲自在等着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1章利益归属 来到客厅,皇甫琰一家和商毅一家都在。 皇甫圣仍是坐在首位,脸色严肃,身上散发出慑人的压力。气氛仍是凝重的沉默,每个人脸色都极不好看。 “皇甫伯伯,我再次替商恺向您道歉。他太胡闹,太荒唐了。请您念在他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他一次吧。关于婚礼的事,我刚刚和他们商量过了,我们决定照常举行。”商毅不卑不亢,愧疚的表情,闪着坚定的眸光。 “明知道他们在胡闹,你们还想任他们继续胡闹下去吗?”皇甫圣突然站了起来,商毅吃了一惊。 “商恺和姗姗已经向我们承诺过,会好好经营这段婚姻。在人前维护好两家的颜面,在没有得到您的同意前绝不离婚。”商毅郑重做出承诺。 “你们真的下了决心?”转向泪痕未干的皇甫姗。 贝齿在唇上咬出血印,皇甫姗郑重点头:“是的,爷爷。” “商恺,你呢?”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姗姗的。”商恺收起吊儿郎当,许下承诺。 皇甫圣犀利的眸子扫视过众人,眸光所到之处,如同利刃划过。 “阿忠,把文件给他们。” “是,老爷。”忠伯将文件分发给众人,每个人皆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 一一接过,忙不跌翻开来。 皇甫琰第一个开口:“爸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皇甫家的颜面。两人联姻,商恺和姗姗不再是独立的个体,一举一动都将被媒体放大,被公众监督。为了皇甫家的百家基业,你们必须签下这份保证书。否则,就提前解除婚约吧。”皇甫圣十分强势,看似给了他们选择,实则斩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协议密密麻麻写了近百条款,但其中最重要的就三条。 第一,皇甫姗与商恺不能轻易离婚,更不能让媒体捕捉到他们感情不和的消息。婚后商恺不得再在外面流连花丛,皇甫姗也必须尽到做人儿媳的责任。 第二,两家的合作继续,未来将视两人的感情状况,增减合作的机会。 第三,双方父母不得帮助子女隐瞒他们的真实相处情况,一旦因此造成两家集团的损失,将用双方父母在该集团持有股份去抵偿。 前面百条不管再严苛,再无理,皇甫琰都没有意见。只要能和商家联姻,他在QK就能获得更多的支持。 和商家合作的项目一旦启动,他将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到时候,凭他的资历和身份,要获回执行官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原本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哪知事到临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如果失去这次联姻的机会,和商家的合作再无可能。 皇甫御阳的势力是四大集团中最强的,想要将他赶下台,唯一的方法就是两家合作。可一旦姗姗和商家的事捅了出去,其他两家怎么敢跟他合作? 那么,他这辈子就再难翻身。 所以,说什么他都不能放弃这唯一的机会,不能一辈子都被皇甫御阳压制着。 他才是皇甫圣的儿子,他是集团的顺位继承者。是皇甫圣偏心,将权利都给了他,还一直维护他,削弱自己的势力。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可是和林淑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说四大家族中实力最弱的商毅跟他们合作,没想到却在即将成功的前一刻,被皇甫御阳抓到了小辫子。 该死的,如果他签下了这份文件。只要皇甫御阳稍动手脚,制造舆论,很轻易便能夺取他手中的权力。 皇甫圣,你偏心也偏得太严重了吧? 一旦出了什么事,用他的股份去抵,分明是为皇甫御阳减轻风险,削弱他的权利。 “就是文件上的意思,我不能让皇甫集团毁在两个年轻人的感情里。”睿智的眸子扫过,仿佛已经洞悉了皇甫琰的阴谋诡计。 皇甫琰垂下头,咬牙切齿,手指上不自觉用了力,将文件夹折出了一个皱褶。 商毅的脸色也不好看,如果不是他有笔资金在股市中被套牢,也不必和皇甫琰合作。以商恺的人品和家世,能才与才干,想娶什么样的千金没有? 谁都知道皇甫姗只是皇甫家的养女,她身体里不知流着谁的血。 商恺娶皇甫姗一点都不高攀,现在还要他答应这样屈辱的条件,真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 “皇甫伯伯,您自幼教导我们要重信守诺,我们一直遵循着您的话,以诚信为本。皇甫伯伯请不要用一件冷冰冰的文件伤了我们的心啊。”商毅动之以情。 “如果你们真的守信又何惧一纸契约?”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重掴了商毅一巴掌。 苏乐遥虽不知道文件上写了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言谈里亦可听出一些端倪。真为豪门世家的冷漠,捏一把汗。 难道,有人都要处处堤防别人的算计吗?连亲情都不可信?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经验不算太糟。起码,她有妈妈的爱,还有秦昊这个亲人。 有时候得到的越多越害怕失去,还是简单些更容易快乐。 “好吧,我让你们考虑一天。最迟明晚给我答案。”皇甫圣宽限了期限,迳自回房,留下一室的尴尬和沉默。 * 商恺和皇甫姗的婚礼空前盛大,斥巨资请最顶尖的婚礼筹划团队来布置和设计。每一个环节都精益求精,别出心裁。 这场婚事成了E国的一大盛事,各大电视和网络纷纷直播报导。 在圣天傲羽通往商家别墅的道路实施了交通管制,除了被允许跟随拍摄的媒体外,所有车辆和行人都不行通行。 道路两旁的观景树早早系上了喜庆的红灯笼,红艳艳一片,随风轻漾,如同天使传来的祝福。 相较于国人的热烈讨论,或羡慕欣赏,或嫉妒恶言,皇甫家却并没有多少喜气。 当皇甫琰和商毅签下那份文件后,就等于是为他人做嫁衣。但婚礼的消息被炒得沸沸扬扬,已经是骑虎难下。 一旦爆出什么婚前丑闻,对商家更不利。 商恺花名在外,他公布婚讯时就有几名女孩自杀。幸好,这些消息都被压了下来。然,一些被有心有拿来炒作,对商氏将是致命的威胁。 所以,商毅不得不签。 皇甫琰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暗中调抽了项目的资金帮商毅填补亏空。一旦联姻失败,项目无法正常启动,他捅的娄子很快便会爆发出来。 皇甫御阳一直在揪他的把柄,到时候莫说当上执行官,恐怕他连皇甫集团都呆不下去。 换上法国设计师精心设计的婚纱,皇甫姗美艳动人。深V的紧身设计,将她火辣的身材展露无疑。长长的拖地裙摆上缝制了新鲜的白玫瑰,走动间阵阵芬芳扑鼻,更添几分浪漫。 精致的新娘妆,遮住了她失眠的黑眼圈,原本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透着贵族气息。 化好了妆,她遣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静静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每一个女孩都幻想过自己出嫁那天的样子,她也不例外。用金钱堆砌出来的美是惊心动魄的,只是,她没有那份新嫁娘该有的喜悦和害羞。 这场婚姻对她而言就是进入坟墓的一个仪式而已,只有悲,没有喜。 本以为她还有和皇甫御阳在一起的机会,怎知他对自己这般无情无义。 “姗姗,你今天真漂亮。”一身宝蓝色礼服的林淑芬雍容华贵,优雅端庄,看上去十分年轻,与皇甫姗站在一起更似姐妹。 “谢谢,妈咪。”轻扯了下嘴角,挤不出笑。 林淑芬拉起皇甫姗的手,心疼地说:“姗姗,你不要这样,结婚是女孩生命里的大事。应该开开心心才是。你今天可是全E国瞩目的主角,应该很骄傲。” 皇甫姗很努力想挤出笑容,却让泪先滚落:“妈咪,对不起。” 将脸埋入掌心,哽咽不已。 林淑芬心疼将她揽入怀里:“姗姗,你就忘了皇甫御阳吧。就算你不嫁给商恺,也注定和他无缘。” “妈咪,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设计我?那个苏乐遥哪一点比我强?妈咪,我不甘心啊。”皇甫姗越哭越激动。 “叩叩叩……”敲门声惊醒了她,匆匆抽出纸巾,擦拭泪痕。林淑芬则站了起来,为她打掩护:“请进。” 黄白渐次变色的小礼服穿在苏乐遥身上,显得俏丽,活泼。腰间一条熠熠生辉的钻石腰链,束出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花朵样的肩带,露出优美的锁骨和白皙无暇的肌肤。化了淡妆的脸,清丽脱俗,明明打扮得很低调,却在众胭脂俗粉中脱颖而出,如同一朵白莲般让人惊叹。 “你来做什么?”皇甫姗美目一片森寒。 苏乐遥露出礼貌的笑:“姗姗,这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希望你会喜欢。”说着,从背后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 第一反应皇甫姗想直接撕碎,却被林淑芬阻止了:“谢谢你,乐遥,有心了。” “不客气。”可恶的皇甫御阳,到底又有搞什么把戏。非让她来送礼,明显是让她来被羞辱的嘛。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2章新娘出事 皇甫姗气愤不已又在林淑芬严厉的目光下不好发作,只能重重坐下,以示不满。 别人都对自己如此不屑,她再呆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扬起讪笑:“那我先走了,祝你新婚快乐。” “猫哭耗子假慈悲。”忍不住啐了句。 林淑芬忙握住苏乐遥的手,笑着替皇甫姗的掩饰:“乐遥,你不要和姗姗一般见识,她心情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没事,没事。”苏乐遥猛点头,以表示自己理解。 心底却叫嚣:哼哼,害人终害己。恶有恶报了吧。 走到门边才记起皇甫御阳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挣扎了许久,终于开口:“那个,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K,皇甫御阳,你这个混蛋,让我这么拉仇恨,要让皇甫姗狂性大发,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必。”皇甫姗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精致的俏脸气得通红,索性拿起礼物从窗户上扔下楼。 “姗姗,你怎么可以这样?”林淑芬惊愕于女儿的无礼,她从小教她学习淑女礼仪,将她教导成礼貌周全的大家闺秀,贵族之后。 她也一直做得很好,从不曾如此失态过。 “哼!”皇甫姗怒气仍然未消,不理会母亲的恼怒,转过身去。 “马上跟乐遥道歉!”林淑芬的声音严厉了几分。 美目燃烧着两簇熊熊烈焰,恨不能将苏乐遥撕成碎片。 “皇甫姗!”林淑芬从未如此吼过她,甚至是连名带姓,可见她有多生气! 苏乐遥尴尬极了,忙笑道:“没事,没事,姗姗不喜欢这礼物,我让御阳重选一份好了。今天毕竟是姗姗大喜的日子,别生气了哈。” “御阳哥哥选的礼物?”盛怒中的皇甫姗还是对皇甫御阳的名字相当敏感。 “对啊。”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苏乐遥也顾不得许多了。 突然,一团白影自眼前掠过,穿着繁复华丽婚纱和十公寸高跟鞋的皇甫姗走起路来竟健步如飞。如练了轻功一般,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乐遥怔忡在原地,没想到皇甫姗对皇甫御阳用情如此之深。皇甫御阳破坏了他们的结盟,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 她居然还没有对她死心,一份礼物都如此在意。 “姗姗~~”惊愕的不仅是苏乐遥,还有林淑芬,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皇甫姗。心下担忧更重了几分。 一心只想拿回礼物的皇甫姗冲下楼,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不顾昂贵洁白的婚纱可能会被弄脏,撩起裙摆就要钻入花丛中。 张彩及时出现拦住了她:“小姐,你要拣什么,我让下人帮你拣。” “一个长方形的礼物盒。”由楼上跑下来,皇甫姗喘息未定。 “好,小姐请在这边稍等一下。”张彩一边挡在皇甫御身前,以防止她做出什么更失态的事。转头,命令女佣去拣。 皇甫姗的窗户下正好是一大片开得十分艳丽的玫瑰花丛,从原产地移植过来的玫瑰花开得十分娇艳,饱满,同时上面的刺也比一般的玫瑰来得尖锐。 女佣不怎么敢进去找,只在外围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皇甫姗看得又急又怒,若不是张彩及时拽住了她,她早就自己冲进去了。 “没用的东西。”大小姐脾气发作,不再是平日的优雅高贵的千金,成了蛮横无理的暴发户。 苏乐遥和林淑芬一同追下来就看到皇甫姗暴跳如雷的样子,林淑芬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厉声说:“注意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给我安分点。” “妈咪,我没胡闹,我只是想找回礼物而已。”对上林淑芬盛怒的眼睛,皇甫姗顿时没了戾气。 “你还没有胡闹?给我马上回楼上呆着去,商恺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众目睽睽,又日子特殊,她实在不想再出什么状况。 要是惹怒了老爷子,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美目始终落在花丛中,恨不能亲自去找。皇甫御阳已经好久好久没送过她礼物了,今天之后,她和他便再无可能。 就算给自己留个纪念吧,她一定要找到这份礼物。 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刚刚怎么就一时冲动扔了它? 哎,她真是太情绪化了。 不,都是苏乐遥害的,如果她一开始就说清楚,不让她误会礼物是她的,她又怎么会丢掉? 这个心机女,真真是太可恨了。 她不明白御阳哥哥为什么选中她?她到底有哪一点比得上她? 上苍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她已经接受了他赐予的命运,为什么连她一份小小的礼物都留不住? “进来!”林淑芬这次是彻底沉下了脸,皇甫姗就算再不甘再不愿,也不敢继续与林淑芬作对。 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不放过每一秒希望,期待着奇迹能发生! “彩姨,多派几个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临上楼前,转身严肃吩咐着张彩。 “是,小姐。” 心里记挂着礼物,皇甫姗走得心不在焉。 长长的拖地婚纱,加上十分寸的高跟鞋,心神不宁,一个踩空,整个人往下摔下去:“啊啊啊……” 尖叫声惊着走在前面的林淑芬,她转身伸手要抓住她,只是,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如同滚雪球般滚下去。 “姗姗,姗姗……”林淑芬慌了,急忙下楼梯,而皇甫姗滚落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整个人静止不动了。 “姗姗,姗姗,来人啊,快叫救护车,救护车……”林淑芬一边摇晃着皇甫姗,一边尖叫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皇甫圣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退开。 “爸,爸爸,姗姗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救救她,救救她……”林淑芬抱着昏迷不醒的皇甫姗哭成了泪人,发簪乱了,妆容花了,现在的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阿忠,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商恺的婚车已经出发了,再过不久就要到了,随行的还有商氏娱乐的采访团队。全E国都在关注这场婚礼,现在不能有任何差池。”皇甫圣严厉地警告着。 林淑芬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声音。 是啊,今天是姗姗和商恺结婚的日子,出现这样的事故必然会引起诸多揣测。不能急,不要慌,现在只能祈祷姗姗没有大碍,婚礼可以照常举行。 张彩和忠伯都是专业的管家,学过一些急救知识。两人先帮皇甫姗检查了一番,她伤在头部,额头有一道口子,正在流血。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大意去挪动皇甫姗。 大概十分钟后,家庭医生匆匆赶来。 问明了情况,查看了皇甫姗的伤势。医生不敢大意,建议送医院,做个脑部CT。 皇甫琰听闻皇甫姗出事也赶来了,看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淌血的她,面色铁青,朝林淑芬大吼:“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姗姗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是要让婚礼开天窗?让全E国人都看我们皇甫家的笑话吗?” 林淑芬哭得快岔过气去了,也不敢回嘴,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姗姗,姗姗,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原本的喜气洋洋变成肃穆凝重,所有人都在权衡轻重,利弊得失。 “爸爸,救救姗姗吧,不管怎样她现在是皇甫家的孙女啊。”林淑芬哭着求皇甫圣,此时此刻她心里没了家族利益,没了得失轻重。 她只知道皇甫姗是她的女儿,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啊。 “送医院吧。”皇甫圣威严如暮鼓晨钟的声音盖过了林淑芬的哭嚎,医生和几名保镖忙将皇甫姗抬上车,林淑芬跟着去。 商恺的迎亲车队与皇甫姗乘坐的车擦身而过,驶向不同的方向。 * 被称为世纪婚礼的皇甫家与商家的联姻在新娘突然受伤的情况下,宣布延后。外界一片哗然,这样的意外来得太猝不及防,让人有了许多想像的空间。 婚礼中止被如常举止引发更多更大的话题,一时间占据各大媒体,网站的首页。 有网友惋惜,也有幸灾乐祸,更有一些将意外和阴谋联系到一起,开始抽丝剥解当成了神探,对皇甫家的成员和商家成员,逐个进行排查。 一开始有些言辞过激的帖子,商家还能动用势力删除,可除了讨论的力度越来越大。有中肯的,也是天马行空的,有不负责任的胡乱推测,也有专业性极强,逻辑缜密的推理。 从皇甫姗摔下楼梯的消息传到耳里后,苏乐遥一直处于呆滞的状态下。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这是皇甫御阳的阴谋?他算到了一切,包括皇甫姗会因此出事?从而达到破坏两家联姻的目的? 不,就算皇甫御阳神秘了点,有时阴阳怪气了些。她相信他不是那样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如果真是皇甫御阳动的手脚,她岂不是成了帮凶? 天啊,谁能来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姗的意外,她算不算帮凶?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3章问不清的阴谋 皇甫姗的突然出事,整个皇甫家陷入空前的凝重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气氛凝重得空中都裹了尘埃,叫人呼吸不畅。 原本就觉得圣天傲羽大得吓人,现在一找起人来,更是宛如谜宫。倏地才发现,除了主别墅外,她哪哪都陌生。 不,应该说,除了她和皇甫御阳的房间外,整个圣天傲羽对她都是陌生的。 在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之时,皇甫御阳主动出现在苏乐遥视线里。仍是西装革履,仍是英俊潇洒,仍坐着轮椅,仍高深莫测。 “你在找我吗?”淡淡的声音宛如大提琴般低柔婉转,悦耳动听,落入苏乐遥耳里却浓浓的讽刺。 “皇甫御阳……”怒吼出口才发现地点不对,这里并不是房间,隐蔽性不够。 但急迫的心怎么也按捺不住,第一次主动去推皇甫御阳:“到房间里说。” 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他急吼吼进入电梯,反正,皇甫御阳在外人面前是不敢站起来的。 到了房间,苏乐遥用力将轮椅甩出,皇甫御阳也没有做任何反抗,就这么任轮椅撞上了床又弹了回来。 未待轮椅停下,苏乐遥上前,用霸道的姿势困住了皇甫御阳,美目喷火,居高临下看着他:“皇甫姗的意外是不是你捣的鬼?” 皇甫御阳没有回答,亦不恼怒,一双漆黑如夜空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唇畔甚至弯出一抹笑。 他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苏乐遥心底发毛,却还是要硬装出强势的样子:“皇甫御阳,你少给我装神秘,装深沉。快点告诉我真相!” 美目溢满担忧,秀眉紧蹙,急迫的气息喷在皇甫御阳脸上,带给他异样的酥麻。 表情不变,只是,嘴角一扬的弧度更深了些:“你觉得呢?” 反问句差点儿没逼疯苏乐遥,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发狠地咬牙切齿:“皇甫御阳,少给我装蒜!你利用皇甫姗憎恶我的心理,硬是逼我去给她送礼物。同时你也知道她对你有意,重视所有与你有关的一切。你算好了她会丢礼物,又算好了她会亲自下去拣。皇甫御阳,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苏乐遥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一步步后退,急切地拉开与皇甫御阳之间的距离,眸中露出深切的惊恐。 “遥遥,没想到你的想像力这么好。”又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调侃,苏乐遥差点儿没冲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好,你不说是吧?我去找你爷爷,让他来问你。”恨恨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拉门。纤手还没撞到门把手,一双健臂缠住了她的腰。 “啊……”尖叫还未出口,她已经落入了皇甫御阳的怀抱。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热气吹在耳朵里,酥麻的痒,苏乐遥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一句话唬住了她,加上心虚,苏乐遥果然不再言语。 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该死的皇甫御阳又欺骗了她。 “放开我,皇甫御阳,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苏乐遥开始挣扎,声音也越来越大。 因为她知道圣天傲羽每个房间的隔音都是一流的,根本就不存在隔墙有耳这一说。 “遥遥,你似乎变聪明了那么一点点。”此话一出,更是火上浇油。 苏乐遥气得满脸通红却又碍于皇甫御阳力气无可奈何,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重重踩在皇甫御阳脚背上,她听到了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只是,圈住她纤腰的手仍箍得紧紧的,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放开,你这个大混蛋。”羞怒中的苏乐遥已经失去了理智,忘了皇甫御阳是只腹黑的老狐狸,她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皇甫御阳用力一转,苏乐遥失去平衡,被迫转身面对皇甫御阳。过分俊美的脸凑得很近,近得可以细数他脸上的毛孔。 趁着苏乐遥失神安静的片刻,皇甫御阳认真地问:“我说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你相信吗?” 近在眼前的性感薄唇一张一合,苏乐遥被晃得眼晕,根本听不到皇甫御阳在说些什么? 她呆呆萌萌的样子勾动了皇甫御阳深埋的情绪,忍不住低下头,吻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灵滑如蛇的舌蹿入她口中,搅动着她的心绪和灵魂。不知是皇甫御阳的吻技高超,还是他给她施了什么魔法。 就这么呆呆愣愣,没有任何抵抗任由皇甫御阳攻城掠地,侵占她口腔里每一寸领地,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 吻越来越缠绵,苏乐遥已经沉沦,最后一丝理智及时拉住了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皇甫御阳。满面通红,羞愤不已,低头整理着自己被扯开,零乱的衣襟。 与其说气皇甫御阳,不如说气自己。 她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皇甫御阳,你究竟在酝酿什么阴谋?要利用我到什么时候?”她现在是越想越后怕,皇甫御阳将她拖入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却不告诉她到底要面临些什么? 而她无力挣脱,除了依附着他,她别无选择。 不,怎么会这样? 二十几天前,她还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豪门少奶奶?成了别人手上的棋子? “我没有利用你。只是现在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遥遥,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皇甫御阳第一次用这么正式的态度跟她谈话。 苏乐遥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压根就不相信皇甫御阳会对她安什么好心。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皇甫御阳?甚至是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然而,搜遍记忆一片空茫,在他出现之前,她真的不认识他。 可笑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们就直接领了证,成了合法的夫妻。 其实,对于皇甫家少奶奶这个称号,她没有一天适应过。 只是,她一直是种随遇而安的个性。总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然,现在她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她卷入了一桩巨大的阴谋里。 最可悲的是,她连自己摆放在什么位置上都不知道。 “皇甫御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选中我?将我带入这一场纷争里?”苏乐遥咆哮着问,她并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无所谓。 站得笔直的男人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一双深邃如宇宙黑洞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 原本满腔怒火就这么一点一滴消失了,哪怕嘴上质问着,要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莫名的,灵魂竟相信了他的话。 苏乐遥步步后退,退到门边,拉门离开。 她必须一个人静一静,她不能再随遇而安了。皇甫御阳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 皇甫姗在受伤后第二天才醒来,一直守着她的林淑芬高兴极了。 “姗姗,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妈咪了。姗姗,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淑芬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美目转向容貌矜贵,气质优雅的林淑芬。虽然她此时此刻哭得眼睛浮肿,神情憔悴,却难掩那份养尊处优的雍容华贵。 “你是谁?”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轰得林淑芬的世界一片焦黑。 急急站了起来,坐在床边,伸手抚上皇甫姗苍白的脸颊:“姗姗,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还很疼?” 林淑芬心疼的低语,听在皇甫姗耳里既感动又莫名:“对不起,这位夫人,请问你是谁?” “姗姗,我知道你在怪我们不该逼你嫁给商恺,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心里是明白我的苦衷的,对不对?”林淑芬目光越来越惊乱。 “姗姗?是在叫我吗?”漂亮的眸子清澈如水,宛如孩童般纯真,没有一丝丝杂技。 “天啊,姗姗,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吓妈咪,好不好?”林淑芬激动摇晃着皇甫姗,神情狂乱。 皇甫姗被摇得头晕目眩,很努力地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突然,她捧住了头:“好痛,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啊?我的头好痛。” 越是激动,疼痛越剧烈。 林淑芬安抚不了她,急急按下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到,查检的时候,护士有礼地将林淑芬请到外面休息。 皇甫琰和商恺接到电话赶来,林淑芬如坐针毡。 过了大概有半小时,医生才走了出来,林淑芬上前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了?” “皇甫夫人,你别激动,让冷静冷静。皇甫小姐从楼梯上滚下去,撞到了头,引起暂时性失忆。”医生也不拐弯抹角。 “什么失忆?”不仅林淑芬,连皇甫琰都深深蹙起了眉。 “是的,初步判断令媛是暂时性失忆。这种情况在临床上并不少见,只要让病人心情愉悦,没有太大的压力。是能很快恢复的。当然,具体什么时候恢复就因人而异了。”医生的声音不急不徐,听在三个人耳里却各有一番滋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4章突然热情 皇甫姗失忆的事被封锁了起来,只对外界宣称她受了伤,要在医院好好治疗。可至于是什么样的伤?重不重?任凭记者使出浑身解数都探听不出。 一时间舆论再度哗然,各种猜测纷纷,占据了各大网站,媒体的首页。 然,医院里的皇甫姗却不知道自己成了E国最热门的话题人物。 虽然林淑芬仔仔细细跟她说了她的身世,还有关于皇甫家和商恺,连同她出事的前因后果。然而,没了记忆的皇甫姗,无法辨别真假,更不敢随意相信谁的话。 她对一直照顾着她的林淑芬都抱有几分怀疑的态度,空白的记忆使她对周遭的一切都产生了不确定感。 林淑芬对皇甫姗有愧,虽然,她跌下楼梯是个意外。可若不是她一直催促她,如果她肯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找到礼物,或许一些都不会发生。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照顾她,让她尽快好起来。 “姗姗,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喝的甲鱼汤,来,趁热喝点。”林淑芬端着碗,递到皇甫姗眼前。 从她迷茫的眼神里看到她的局促不安和对自己的全然陌生,林淑芬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她都养了她二十年,将全部心思都花在她身上。 就像一条狗养了二十年也有难以割舍的感情了,更何况是人。 皇甫姗小心翼翼接过:“谢谢。”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对她不再那么排斥,却仍是礼貌客气疏离。 林淑芬也只能一个遍遍告诉自己,别急,慢慢来。医生说过,她的失忆是暂时的。她很快会好起来的。 将碗递到唇边,浅尝一口,弥漫着药香的气息在口腔内漫延开来。没有一丝海洋的腥味,只有海鲜的鲜,混和着中药的味道,沁人心脾。 “怎么样?好喝吗?”林淑芬低下头来,脸上带了一丝期待。 皇甫姗僵硬地笑笑:“嗯,好喝。只是,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被人看透了意图,林淑芬难掩尴尬:“没事,没事,别着急,慢慢想。姗姗,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嗯,谢谢。”自醒来后,她一直是这么礼貌客套,却不曾喊过她一声妈咪,这一点让林淑芬心里很难受。 身为豪门儿媳,丈夫不育虽不是她的错,但没有为皇甫家产下一儿半女,仍然影响着她的地位。皇甫老爷子,对她不能说很满意,却也谈不上多喜欢。 归根结蒂还是她没有子嗣。 皇甫家门第够高,是众人仰视,也是羡慕妒忌恨的对象,更是上流圈贵妇般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她没有生育的事,自然也成了别人背后议论题。 上流社会,世家豪门,女人最大的价值还是为丈夫生下继承人,方能保她一世无忧。 在刚嫁入皇甫家的那几年,她的压力很大,试遍了所有偏方。拜访了不知多久名医,都说她身体健康,而且正值年轻,让她不要着急,调整好心态,也许很快就能怀上。 她还是很急,只要生下孩子,才能确保丈夫可以继承皇甫家业。她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皇甫夫人,QK集团的总裁。 皇甫琰比她更急,因为他们都知道有皇甫御阳的存在。而老爷子一向偏爱大儿子,如果不是皇甫浩然当众忤逆他的意思。 老爷子是不会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家门。 而皇甫浩然出了意外之后,老爷子更是一下子病倒了。这说明他内心有愧,对儿子的意外很自责。只有尽早怀孕生子,才能转移老爷子的注意力,不让他动接皇甫御阳回家的念头。 在医生的建议下,她和皇甫琰一起做了一个彻底的检查。最后查出是皇甫琰不育,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很震惊。 整整一个月对他们爱理不搭,害他们成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消息来得太意外,加上皇甫琰的性情大变,那阵子她的压力真的非常大,甚至有抑郁的倾向。果不其然,老爷子提出了接皇甫御阳回家的事。 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只能笑着接受。 是皇甫姗的到来让她有了精神上的依托,不再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她从小便很懂事,很贴心。不管她让她学什么,她都没有二话,并且尽力做到最好。 随着她渐渐长大,母女俩的感情越来越深。 如果不是皇甫御阳步步紧逼,皇甫琰几乎在董事局呆不下去,他们也不会这么逼她。没想到她对皇甫御阳的感情这么深,只要他对她释出一点点善意,她就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真是造孽啊。 林淑芬自回忆的潮汐里回过神,眼睛已经潮湿,微微泛红。 一个如此优雅高贵的女人对着自己红了眼眶,皇甫姗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却是感动万分。 “妈咪。”怯怯递上一张面巾纸,开口唤了声妈咪。 林淑芬眼睛一亮,急忙抓住她的手:“姗姗,你记起来了,是不是?你知道我是你妈咪了,对不对?” 她握得很用力,皇甫姗疼痛地拧起了眉。秋水翦眸流淌着丝丝惊乱,声音怯怯的:“对不起,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林淑芬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渐渐松了力道:“傻孩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心急了,姗姗,没关系的,慢慢来,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嗯,谢谢。”绽开笑,又是客气的道谢。 * 事发五天后,皇甫姗出院,回到圣天傲羽。 对这里的一切全然陌生,更没了以前大小姐的样子,眼睛总是闪着几分怯意。对所有人都礼貌周到,深怕做错了什么。 皇甫姗的改变让所有人都很习惯,但现在的她少了大小姐的骄纵,更加平易近人。对任何人都十分有礼貌,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苏乐遥一直不敢去见皇甫姗,不管皇甫御阳是有意还是无意,皇甫姗跌下楼梯都与她脱不了干系。虽然,她没受到太大的伤害,却失去了最宝贵的记忆。 哎,自从皇甫姗发生意外以来,她就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与自责。 每天看着网站论坛上的纷纷扰扰,她的心情很不是滋味。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又说上来哪里不对。总之,豪门世家的秘密和规矩都太多,根本不适合单纯的她。 今天交了稿子,合上电脑。 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午餐,想下楼找点东西吃。不管怎样,她是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的。 刚出房门,就与皇甫姗不期而遇。 苏乐遥第一个反应就是——逃,皇甫姗却弱弱地开口:“嫂子。” 苏乐遥身体一僵,尴尬转过身来,笑得讪讪然:“呵呵……”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一身简单的雪纺连衣裙,没有过多的花纹和装饰,穿在皇甫姗身上很是合体,清新脱俗。 没了矜贵与娇气,素白的脸上脂粉未施,一双美目不再咄咄逼人,而酝藏了几分恐惧和害怕,变得楚楚可怜,让人不忍拒绝她。 “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对于这种柔弱无依的可怜相,她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皇甫姗微垂着脸,局促不安揪着自己的衣服:“对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对皇甫家更是陌生。妈咪对我很好,我不想让她伤心。但记忆空白的日子真的很可怕,嫂子,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只是,找不到其他人可以问。我们年龄相仿,有些事比较容易沟通。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说得小心翼翼,几分惶恐不安,几分谦卑哀求。 苏乐遥心一紧,她真真是拒绝不了。可是,她又能帮她什么呢?她是堂堂皇甫家的千金,她才是外来人口,且时间不久,就算想帮也有心无力啊。 许是看出了苏乐遥脸上的为难,皇甫姗识趣地说:“抱歉,是我冒昧了。嫂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看着与以前的趾高气扬截然不同的皇甫姗,苏乐遥真的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那个,姗姗,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吗?”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可皇甫姗快速转身,眸中迸出欣喜的光芒。 上前几步,握住苏乐遥的手:“谢谢你,嫂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没了记忆,一个人独处时我害怕。嫂子,你可不可以在有空的时候陪我说说话?” 在皇甫姗期待的目光下,含在嘴里的“不”字,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 自己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她竟已点点头。 得到了苏乐遥的许诺,皇甫姗笑逐颜开,亲亲热热给了苏乐遥一个拥抱:“嫂子,谢谢你。” 着实不习惯对自己变得热情的皇甫姗,苏乐遥双手垂在身侧,无法像她一样回应。 她和皇甫姗真的不熟啊,而且,她失忆之前对她恨之入骨。现在这样的转变,她很别扭,很不习惯,好不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5章意想不到的见面 接下来的几天皇甫姗时不时往苏乐遥处跑,面对像一张白纸的皇甫姗,苏乐遥实在是不忍拒绝。而且,她要求不多,只是希望她陪陪她而已。 的确皇甫家人丁稀薄,到了这一代更是只有皇甫御阳和皇甫姗。她根本就找不到可以陪伴或者说倾诉的对象,况且,她对她的受伤一直很自责。 “嫂子,听朵儿她们说,再过一周就是我妈咪的生日。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她现在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我想买份礼物送给她,你陪我去选,好不好?”皇甫姗哀求着。 “姗姗,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也不喜欢婶婶喜欢什么。再说,我对金银珠宝一点研究都没有,恐怕帮不上你的忙了。”苏乐遥婉转拒绝着。 皇甫姗意外摔下楼梯,虽不是她直接造成的,但林淑芬一直在怪她。哪怕她没有直言明说,她又不是傻瓜,怎会看不出她对自己的责怪? 她真担心,要是让林淑芬知道礼物是她帮忙选的,她会不会气得直接砸她脸上? “没关系的。你就陪我去,我自己挑,好不好?”皇甫姗继续哀求。 “姗姗,你还是自己去吧,婶婶对我有些误会,我怕我去了会弄巧成拙。”实在拗不过,只能给模棱两可的说词。 原本以为皇甫姗会善解人意放过她,哪知她竟说:“这样的话,嫂子就更应该陪我去了。妈咪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不会跟你计较的。她是长辈,自然拉不下面子跟你道歉,你就主动一点嘛。都是一家人,不要留下什么心结。” 皇甫姗游说人的功力很深,每一句都戳中苏乐遥的弱点。还在犹豫间,她已经被皇甫姗拖到了知名的百货商场。 从小至大没逛过这么高档的商场,苏乐遥有些怯场。倒是皇甫姗显得很自在,记忆是很神奇的存在,或许哪天它会莫名其妙消失,可曾经历过的一切,还是会潜移默化,影响着她。 譬如,品味。譬如,气质。 皇甫姗似乎对这里的每家店都很熟,拉着苏乐遥一路逛过去。她试了许多名牌衣服,买了一大堆,有些只看一眼,便让店员包起来,连价格都不问。 对于这样挥霍无度的皇甫姗,苏乐遥陌生又惊疑。 也曾陪安琪儿逛过几次商场,安琪儿也属于那种娇生惯养的女孩,买起东西来,不手软。但相较皇甫姗的刷卡速度,苏乐遥真觉得安琪儿算是很节俭的了。 “嫂子,你看看这条裙子很适合你的气质呢,你穿上一定很好看。”苏乐遥失神间,皇甫姗拿着一条假两件套的裙子在苏乐遥身上比划着。 黑白两色的拼接设计,看起来简单大方,低调内敛。胸前有一团叠花的设计,打底外穿两相宜。 “不用了,我衣服太多了,好多吊牌都没拆呢。”她说的是实话,皇甫御阳虽处处神秘,在物质上对她却不吝啬。 整整一柜子的衣服,全是世界一流的名牌。看到吊牌上标的价,她好想拿去退掉换钱啊。好奢侈的衣服啊,而且,不实用。 相比那些漂亮的裙子,她还是喜欢简单舒适的家居服或T恤牛仔裤。 “哎呀,嫂子,你就别替哥哥省钱了。你没听说过吗?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皇甫姗硬将衣服塞给她:“去试试嘛,试穿又不要钱,喜欢再买。” 拗不过皇甫姗的软磨硬泡,苏乐遥只能拿着衣服去试衣间。 五分钟后出来,皇甫姗眼前一亮。 衣服穿在苏乐遥身上就像量身定制一般,十分合身,简单的设计,展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前凸后翘,十分有女人味。 “真漂亮。”皇甫姗围着她转了一圈,苏乐遥也觉得这件裙子穿着很舒服,是她喜欢的风格。只是,她刚刚看到了吊牌上的价格,已经被吓呆了。 “我还是觉得不怎么舒服,我去换下来。”说完,匆匆走向试衣间。 皇甫姗及时拉住了她:“嫂子,你就穿着吧,真的很好看。” “是啊,是啊,小姐穿这件裙子真的很美,很有气质。”店员纷纷附和着,一时间苏乐遥有些骑虎难下。 她不知道皇甫御阳选择她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但她只希望他能尽快完成自己的计划,放她走。他们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童话故事也告诉了我们。 王子之所以会和灰姑娘在一起,是因为灰姑娘本身就是公主。 她并不自卑,也不愿和豪门扯上关系。她并不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女孩,根本就不适合看上去光鲜亮丽,内里却处处阴谋算计的所谓上流社会。 她是穷,但她对物质的要求也不高。相比这些享受和挥霍,她更喜欢自食其力,用自己的劳动所得,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了,我真的不怎么喜欢。”不顾众人的劝阻,正欲走入试衣间,一名红衣女孩推开店门。 苏乐遥认出了她,蹙了蹙眉,脚步不停。 “苏乐遥,真是巧啊,当了豪门少夫人了,你终于来得起这种世界名店了。”陶羽瞳讽刺着。 心底暗翻了个白眼,苏乐遥懒得理她。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心虚了?靠着男人才能进这样的店,亏你也敢出来。”又是毫不留情的讥诮。 “陶羽瞳,等你有本事自己赚钱来这里消费的时候,再来批评我吧。”一句话堵得陶羽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羞又恼。 该死的苏乐遥,居然也敢在她面前嚣张了。 哼,别以为仗着皇甫御阳的势力就可以在她面前趾高气扬,说到底她只是个连父姓都冠不上的杂种而已。 “我花的是父母的钱,总比你爬上男人床的好。”陶羽瞳唇边扬起冷笑,如果可以她真恨不能冲上去给她两巴掌。 只是,现在的皇甫御阳控制着陶氏,这个该死的贱人还是陶氏名义上的董事长。她再怎么怨恨她,也要稍稍顾忌一下。 “是啊,现在啃老最光荣了。陶羽瞳,我以前真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啃老还在那边洋洋得意。”苏乐遥翻了个白眼。 “你……”不仅没有讽刺到她,还反被她狠狠羞辱了一番。 陶羽瞳一口气鲠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苏乐遥真怕她会当众哭鼻子。 不想与陶家人多纠缠,在皇甫御阳的帮助下,她也算出了一口气。剩下的,她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不过,这件事要拖后。 “嫂子,她是?”皇甫姗不解地问。 “哦,路人甲而已。”去换下衣服,和皇甫姗离开了。 陶羽瞳一直盯着她们的背影,眸中射出噬人的光芒,恨不能将苏乐遥咬死。 哼,别得意,有你好受的。 虽说不将陶羽瞳放在心上,可她的出现还是影响了她的心情。 借口自己累了,想要楼下咖啡厅坐一下,让皇甫姗自己去逛。 现在的皇甫姗是众多媒体记者追访的对象,她出一次门也相当不易。所以,她一定要选到合意的礼物才能离开。 高级商场里的咖啡厅装潢得也十分高档,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苏乐遥不喜欢喝咖啡,于是,点了个冰激凌吃了起来。 不可否认,贵有贵的道理。 这里的冰激凌好吃得令人心情大好,不过,她要刷皇甫御阳的卡,否则,她会肉疼。 “遥遥?”正当她喝得津津有味,浑身舒畅之际,一道熟悉的男声带着疑惑响起。 苏乐遥秀眉一蹙,不想回头。可是,男人已经到了她跟前,声音里充满了惊喜:“遥遥,真的是你。” 卓兴然的反应让苏乐遥哭笑不得,或者应该说迷惑不解。 在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后,他居然有脸主动跟她说话?还表现出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到底是她的记忆错乱,还是他和皇甫姗一样得了失忆症? 说真的,她不是圣人,并非不怨不恨卓兴然。就算她爱他不够深,他也是她准备托付终身的男人。他的欺骗和出卖,对她的打击不可畏不大。 只是,她的自我修复能力比较好。再加上皇甫家的神秘和纷杂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哎,她似乎很久不曾想起他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竟差点儿就忘了世上还有卓兴然这号人物。 苏乐遥表情不变,搅动着杯中的冰激凌:“我应该说好久不见吗?” 卓兴然俊脸一红,自责地垂下了头:“遥遥,我知道我很混蛋,我不该为了一纸合同设计了你。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啊。是陶羽瞳骗了我。还有皇甫御阳并没有履行承诺。我……” “抱歉,卓先生,我没兴趣听你现在的处境。”苏乐遥站了起来,难掩烦躁。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这样的男人? 其实,她应该谢谢皇甫御阳,若她真的嫁给这样懦弱又自私的男人,她才万劫不复。 见苏乐遥要走,卓兴然忙拉住了她的手:“遥遥,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法抵消自己当初犯的错。”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6章无耻之徒 苏乐遥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既然如此就不必说了。” “不,遥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卓兴然哀求着,只差没跪下来向她磕头谢罪了。 美目凝结冰霜,射向卓兴然:“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求我。” 在苏乐遥目光的注视下,卓兴然竟瑟缩了一下,脸上热辣辣烫了起来,感觉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 见到这个样子的卓兴然,苏乐遥突然觉得自己的好幸运。她应该感谢他当日的不娶之恩。 唇角浮起冷笑,伸手招来服务员结了帐,拿起包包,她一刻都不想和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苏乐遥的绝情与冷漠是卓兴然想不到的,以前虽一直都是他主动,但他自认为了解她。她是个外表冷漠,内心狂热的女孩子。 “遥遥,我们坐下来再说,好吗?”俊眉蹙成两座山丘,结了一层厚厚的担忧。 “我们之间有这么熟吗?”弯唇而笑,浓浓的讥讽。 “我……”卓兴然难堪得连眼睛都红了,却仍在吞吞吐吐。 突然,苏乐遥觉得他好陌生,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因何要嫁给这个男人?连当时感动她的那些片段都模糊到有些可笑。 以前总觉得心里有片地方堵堵的,阴影不散。见到卓兴然后竟莫名地舒畅了,对他,她已经不再有怨怼和责怪。 深深看了卓兴然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卓兴然忙追了上来:“遥遥,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我知道我是混蛋,我是该死,但如果不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不恨你,当然也做不到感谢。还有,我对你的苦衷没有兴趣。卓先生,就算我年少无知瞎了眼,不过,真的感谢你让我及时醒悟。所以,我们之间扯平了。”苏乐遥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她越是不在乎,越是不生气,卓兴然就越担忧。 这证明她真的对自己死心了,也是他最害怕的事。 “不,遥遥,我错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幼稚自私,鬼迷心窍。”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流下了泪,苏乐遥除了觉得他恶心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感觉来形容他了。 包包里的手机铃响,苏乐遥接起,是皇甫姗打来的。她已经买好了礼物,问她在哪里,她要过来找她。 瞥了眼阴魂不散的卓兴然,苏乐遥果然说,她去停车场找她。 “卓先生,请你不要跟着我。”说完就要绕过卓兴然出去,无奈,他故伎重演拉住了她:“我知道你现在忙,这样吧,留一个电话号码,我改天打给你。” 苏乐遥心底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她怕皇甫姗等,不想和卓兴然纠缠不清,就随口说了个号码给他。 哪知卓兴然竟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遍,后果可想而知,她的手机没有响。 “遥遥。”控诉般的表情和口吻,仿佛她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卓先生,我和你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是不会把我的私人号码给你的,请你让开,不然我要报警了。”苏乐遥的态度很坚定,卓兴然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苏乐遥趁机推门而出,只是,卓兴然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亦步亦趋跟着,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商场很大,苏乐遥东拐西弯,几乎把自己绕晕了,卓兴然仍跟着她。 眼看快要到地下停车场了,苏乐遥转身,直勾勾看着他。卓兴然也没有说话,只用控诉和委曲的目光看着她。 霎时,苏乐遥有种她与他角色互换的错觉。 悔婚的是她,出卖的是她。 “卓兴然,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跟着我,我就报警。”狠狠瞪了他一眼,卓兴然不退反进:“遥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我现在已经受到报应了,遥遥,你能不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帮我一次。” 听完卓兴然的话,苏乐遥只想大笑三声。 他设计了她,让她走投无路,被迫嫁给皇甫御阳。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反过来哀求她原谅和帮助?到底是的听力出了问题,还是卓兴然疯了? 尽管内心万分不屑,不齿于他的卑劣行径和现在的无耻要求。为了日后的耳根清净,她还是决定听一听。 “说吧。” 此时此刻卓兴然看不懂苏乐遥的表情,也读不透她的心思。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他就毁了。 不,他不甘心。 他一个农村来的凤凰男,凭借自己能力和努力一步步走到现在。拥有自己的公司,在同龄人眼中算是事业有成。 人人只看到他表面的光鲜,没人知道他在此付出了多少。他受了多少白眼和屈辱才得到今天的一切,他绝对不能就此放弃。 定了定心神:“皇甫御阳给我的合同根本就没用,城南开发案的项目搁置了。我将公司全部的资金都投了进去,银行天天催债,我已经走投无路了。遥遥,你帮帮我吧,求求你。” 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掩面哭了起来。 除了觉得可笑之外,苏乐遥没有其他感觉。再次庆幸皇甫御阳及时出现,救她出魔窟。她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一下皇甫御阳。 男儿有泪不轻弹,她最讨厌没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真的想不通,她以前到底被什么糊了眼,蒙了心,竟会觉得他还不错,甚至在他的花言巧语下答应了他的求婚? 难不成她也和皇甫姗一样得了失忆症了吗?否则,怎么会想不起细节来了呢? “遥遥,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气,不肯原谅我。可但凡我还有一点办法,我是不会来求你的。遥遥,你帮帮我,好不好?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了。”卓兴然说得可怜兮兮,只差没给她跪下了。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卑微的男人,苏乐遥平静开口:“我一点都不怪你,真的。如果不是你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看清了你,我可能会经历一番痛苦的婚姻,所以,我心底还是感激你的。至于你的问题,很抱歉,我无能为力。我是你和皇甫御阳交易的筹码,你应该最清楚我的分量,不是吗?” 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卓兴然索性豁了出去:“正因为皇甫御阳在乎你,才会用上亿的合同和和交换你。” 苏乐遥微蹙了蹙眉,只觉得他疯了。 “卓先生,我真的帮不了你。”用更加冷漠的口吻说。 与其说气卓兴然的厚颜无耻,不如说,她更气当初看不出他厚颜无耻真面目的自己。 “遥遥,你不要走,你这一走,我就什么都完了。遥遥,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就一次,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说完,真的“扑通”一声给苏乐遥跪下,涕泪横流。 “卓兴然,别让我瞧不起你。”冷声喝道。 “无所谓了,只要你肯帮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泪眼里闪着希冀,直接把她当成了救世主。 包里的手机又响,苏乐遥迈开步子,卓兴然扑上去,抱住她的腰:“遥遥,遥遥,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放手。卓兴然,你快放开,”万万没有想到他是如此不择手段,厚颜无耻的人。 “不放,你不答应帮我,我就不放手。”卓兴然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抱着苏乐遥的腰。 苏乐遥又急又怒,却又挣不脱,更加火冒三丈。 挣扎间苏乐遥根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手持专业相机的人,咔嚓,咔嚓拍下了这一幕。 地下停车场里的冷气很足,苏乐遥仍是出了一身汗:“卓兴然,是男人的话就给我放开。你用我去换一张合同,逼我嫁给皇甫御阳,现在还想让我帮你?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当我是圣母?告诉你,我不报复你,已经算心慈手软,仁至义尽了。” 卓兴然就这么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腰,任凭她又踢又踹就是不放手。 突然,苏乐遥寻着了一个机会,膝盖用力一顶,打中卓兴然的下巴,吃惊之下,本能松开。苏乐遥趁机逃得远远的,怒瞪着他。 卓兴然狼狈从地上站起来,猩红的眼里仿佛闪着绿光:“苏乐遥,你真的这么绝情?” “哈哈哈哈……”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狂笑:“是我瞎了眼。” 转身就走,不再与他纠缠不清。 这样的人渣,她要离他远远的。 见苏乐遥要跑,卓兴然发狠的眸子闪过一抹狠绝:“苏乐遥,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几个箭步就追上了她,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一把杠起。 头朝下,苏乐遥晕眩不已。内心的惊恐堆砌到了最高点:“卓兴然,你TM到底想要做什么?” “哼,很简单。现在只有你可以左右皇甫御阳情绪,我就不信,他会不救你。”拉开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门,欲将苏乐遥塞进去,她死死抓住了门。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7章挑拨离间 “卓兴然,你疯了吗?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苏乐遥惊喊着,无奈,停车场太大,没人听到她的声音。 “对,没错,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了。原以为我是主导者,没想到从头至尾,我都只是个傀儡,被你和陶羽瞳玩弄的傀儡。还有皇甫御阳,他明知道那个项目受到了阻碍不会启动,还让我信以为真,投入所有资金,还欠了一屁股债。你们都想要我死,是不是?那就来吧,我现在贱命一条,我跟你们拼了。”卓兴然红了眼,一边将苏乐遥往车里推,一边怒骂着。 “既然是皇甫御阳和陶羽瞳捣的鬼,那你找他们去啊。你绑架我干嘛?”她快要支撑不住了,男人天生就比女人有力量上的优势。 现在又受了刺激,要是没人来救她,她不知道卓兴然疯了是什么样子的。 “他是堂堂QK的总裁,我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不过,只要有了你,我还怕他不主动找上门吗?”一根根掰着苏乐遥的手指,状若疯癫。 “皇甫御阳根本就不在意我,他怎么会冒着危险来见你?卓兴然,你醒醒吧,别什么事都怪到别人头上。你是个男人,应该经得起挫折打击。”一边和他说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观察着周围,看看有没有自救的可能。 “你错了,皇甫御阳很在意你。否则,他不会主动找到我,要我开个价,和你分手。”卓兴然咧嘴一笑,男人的直觉皇甫御阳很重视苏乐遥,比她想像更重视。 苏乐遥心一颤,然,现下情况危急,她无暇思考太多。 她的力气已经耗尽眼看着就要被卓兴然推入车后座,她的前半身已经被硬塞入车里。突然,卓兴然的力道一轻,苏乐遥顾不得细想,抬起脚重重踹向他的脸。 卓兴然立即萎顿倒在地上,高大的身躯倒下后,苏乐遥才看到站在他身后,手持棍子的皇甫姗。她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呆呆愣愣,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美目流淌着惊恐。 “姗姗。”苏乐遥惊叫一声,爬出车后座,上前抱住皇甫姗。 她浑身颤抖着,比她这个受害者更害怕。 过了半晌,皇甫姗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我杀了人,杀人了。” 听到她的话,苏乐遥也是一惊。松开她,缓缓蹲下去查看卓兴然的伤势。 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竟然翻身而起,一个手刀劈晕了一个人。 将两人拖入车后座,揉着肿了一个大包的后脑勺,车如离弦之箭,飞射了出去。 林淑芬参加完派对回来,不见皇甫姗四下查问,才知道她和苏乐遥出了门,至今未归。眼看时间晚了,于是,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最后索性提示关机。 林淑芬急了,这时皇甫御阳也发现了不对劲,派人去商场找,商场已经关门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情况很不对劲,两个女孩逛个商场,到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更重要的是手机无人接听后,关机。 皇甫御阳一个电话惊动了商场高层,马上调出今天所有的监控录像,皇甫御阳亲自坐阵。看了将近五个小时的录像,才发现苏乐遥和卓兴然争执的画面。 随后,监视器坏掉,再没有录进任何东西。 一旁的商场经理看到这里,不由得伸手擦汗。传说中暴虐残忍的皇甫御阳,亲自来到,虽然,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然,身上骇人的气息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少爷,已经调查出来了。卓兴然公司的资金都投入了城南开发区的项目里,项目搁置,他的资金链断了。这次找上少夫人,可能是狗急跳墙。”流白汇报着。 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电脑屏幕,蓝光折射下冷竣刚毅的脸部线条如刀,寒气森森。商场经理不敢艳福他的眼睛,吓得垂眸不敢言语。 “找出卓兴然。”语调不重,却令周围的空气凝结了一层寒冰。 “已经派人去找了。”流白恭敬回答。 没人比他更清楚少爷对苏乐遥的重视程度,在确定苏乐遥有可能被卓兴然绑架后,他已派出最得力的属下去找。 “皇甫总裁,都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皇甫少夫人和皇甫小姐。”经理吓得瑟瑟发抖,不管是不是私人恩怨。 人是在他们商场丢的,他们难辞其咎。 皇甫御阳连眼角余光都不曾赏给他,流白上前推着轮椅往门外走去。皇甫御阳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收购这家商场。” “是,少爷。”流白站在原地,皇甫御阳的轮椅已经自行滑动着离开。 经理怔忡了片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追上去,流白伸手拦住了他:“林经理,我们总裁做出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你还是别白费唇舌了。” “流白先生,请你帮忙求求情,在皇甫总裁面前说两句好话。少夫人在我们商场失踪,该负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只是,这样的事并非我们故意,我们也是受害者啊。”经理一个劲地哀求,流白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离开。 * 苏乐遥幽幽醒来,揉着疼痛不已的后脑勺,脑子空白了片刻,才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惊得整个人弹坐了起来,转了个圈,看清了环境。 水泥砌成的墙壁,灰黑一片,墙上长满了青苔,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森然。仅有一扇窗用木块钉死,任凭苏乐遥怎么掰都掰不动。 正欲冲去拍门,一声嘤咛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忙蹲下来,焦急扶起皇甫姗:“姗姗,你没事吧?姗姗。” 长睫颤动了好久,皇甫姗才缓缓睁开眼,沙哑的声音有一丝混沌的惊恐:“嫂子,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我们可能被卓兴然绑架了。”说出心底的预估。 皇甫姗吓得面色惨白,整个人弹坐了起来,美目四下望望,更加用力抓着苏乐遥的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见她情绪十分激动,苏乐遥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姗姗,你别冷静点,别这么激动。他可能只是求财,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说着最乐观的话,却连自己都骗不过。 卓兴然已经丧失了人性,变成了魔鬼。她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来,连拿她换取一份开发的合约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 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皇甫姗浑身瑟缩着,一个劲往苏乐遥怀里钻:“嫂子,你是不是认识绑架我们的人?” “我但愿不曾认识他。”苏乐遥咬牙切齿,她真的瞎了眼了。 “他是谁?你以前得罪过他吗?不然,他怎么会做出绑架这种事?”皇甫姗状似无意地问。 苏乐遥心一紧,她不知道皇甫家人到底有没有查过她和卓兴然的事。她并不是怕被人知道她和卓兴然差点儿就结婚的事,而是,打心底里她不愿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他是我以前的学长。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不过,姗姗,你别怕,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苏乐遥真诚地说。 “遥遥,才不到一个月你已经和皇甫家的人亲如一家了。”卓兴然推开门,偏瘦的身躯挡住了光线,整个人看上去讳莫如深。 苏乐遥忙松开皇甫姗,站了起来,满脸严肃,再不见往昔的温和:“卓兴然,你知不知道绑架是很严重的罪?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们,否则,等警察找到,你就惨了。” “哈哈哈哈……”卓兴然好像听到了世界第一大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连泪水都狂飙了出来:“遥遥,你现在都染上了富贵之家的霸气了呢。你还一直怪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和皇甫御阳在一起?成了人人羡慕的第一豪门少奶奶?” 面对卓兴然的恬不知耻,苏乐遥已经不生气了。 她很庆幸,他抛弃了她。虽然,皇甫御阳浑身是谜,皇甫家人个个很神秘。起码,他们不曾真的伤害过她。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别,和皇甫御阳一比,卓兴然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 “你们是一伙的?”皇甫姗惊恐地退到了墙边,瑟瑟发抖。 “不是的,姗姗,事情不是你想像的样子。我和这个人渣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一上前,皇甫姗就后退。 “没错,姗姗小姐真是聪明。我和遥遥是未婚夫妻,是皇甫御阳使计拆散了我们。如果不是他,现在遥遥已经是我合法的妻子了。更可恨的是,皇甫御阳不仅拆散了我们,还耍诡计,害我的公司濒临破产。此仇不报,非君子。你别怪我,谁让你爱多管闲事呢?”卓兴然一脸癫狂,笑声如鬼魅般尖锐。 “不,姗姗,别听他胡说八道。你也看到了,是他企图绑架我在先的。”皇甫姗眼中的惊疑让苏乐遥很无奈,现在她们是同一个阵线的,处境相同,卓兴然是卑鄙无耻在挑拨。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8章十亿赎金 “遥遥,她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你也不必再与她虚与委蛇了。现在的皇甫姗不单单是皇甫家的女儿,更是商家的儿媳妇。她现在的命可值钱了,只要钱一到手,我马上带你远走高飞,去所有你想要去的地方。”卓兴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与苏乐遥串谋绑架皇甫姗的事。 苏乐遥气得脸颊通红,眸中的毒箭频频射出,恨不能在卓兴然身上戳几个窟窿:“卓兴然,你别以为这么挑拨离间姗姗就会相信。我真是瞎了眼了,之前居然没有看清你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没有兴趣听你们在这庆祝胜利。说吧,你们要多少钱?”皇甫姗将指甲掐入肉里才能强迫自己冷静以对。 “姗姗,我不是……” “爽快,不愧是皇甫家养大的千金小姐,就算没有皇甫家的血统也是气势非凡。”卓兴然明着赞美,暗着损人的话听得皇甫姗脸色青白交加。 “别急,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以姗姗的身份,理应值个十亿美金吧。”笑得阴森而残忍。 “卓兴然,你是个疯子。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们,你应该知道皇甫家在S城乃至整个E国的影响力。与皇甫家作对,你是讨不得半分便宜的。”苏乐遥冷着脸警告着。 “遥遥,皇甫姗已经看透我们了,你也不必再装了。你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拿到钱,自此以后,天高地厚,海阔天空。我会给你梦寐以求的一切,放心,我说到做到。”卓兴然一个劲地抹黑苏乐遥,要让皇甫姗相信他们是同伙。 听着他们的谈话,皇甫姗整个人靠着墙挪动,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 “遥遥,你饿了吧?来,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豆浆油条,趁热吃吧。至于,姗姗小姐就抱歉了,我不能让你有太多力气逃跑。”卓兴然对苏乐遥关怀备至,企图加深皇甫姗的误会。 知道再费唇舌也没有用,苏乐遥索性不理他。不过,既然他将食物送到嘴边,她是不会不吃的。吃饱了才有气力借机逃路。 狠狠扯过卓兴然手上的袋子,取出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早点,递给皇甫姗:“姗姗,你吃点吧,吃了才有力气。” 皇甫姗如同见到什么可怕东西一般,伸手拍掉了她手上的袋子,早点洒了一地。美丽的脸上怒气腾腾:“苏乐遥,你少在这边惺惺作态,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的。原来,你昨天能挣扎那么久而不被绑走,就是作戏给我看的。我真是蠢啊,居然被你们拙劣的演技骗得团团转。” “我真的没有骗你,一切全是卓兴然捣的鬼。姗姗,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现在走投无路了,就想离间我们。”苏乐遥蹙眉,看着皇甫姗。 “是吗?那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亲口承认了他是你学长,你们还是什么未婚夫妻。好了,苏乐遥,你的事我管不着,你的话我也不会信。”虽处于盛怒中,仍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被卓兴然这么陷害着,苏乐遥真是百口莫辩。 索性不理会卓兴然,坐着墙角,闭目养神。 卓兴然想要利用她和皇甫姗勒索皇甫御阳,所以,暂时不会对她们怎么样。她现在要做的不是为自己辩白,而是养精蓄锐,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逃出卓兴然的魔爪。 苏乐遥的反应出乎了卓兴然的意料,微眯着眸子,唇畔浮现一丝诡诈的笑。 皇甫姗同样缩在墙角,离苏乐遥远远的。一双美目戒备看着两人,双手环住自己的肩,瑟瑟发抖。 “姗姗小姐,麻烦你打个电话呗。”卓兴然无耻地开口,将从皇甫姗包包里拿来的手机,递给她。 “哼!”看了一眼,傲娇转过头去。 卓兴然也不气恼:“哟,大小姐脾气还挺大。皇甫姗,别以为我喊你一声姗姗小姐,就真拿自己当千金了。告诉你,你现在在我手上,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少跟老子摆谱,老子不吃你那一套。你打是不打?” 被一顿教训,皇甫姗脸色青白交加。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卓兴然毫无预警一把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扯。皇甫姗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皇甫姗,你最好识相点,否则,别怪我不怜香惜玉。”森冷邪恶的脸庞凑近皇甫姗,吓得她瞳孔剧烈收缩着,一下又一下。 虽内心害怕得要死,表面仍倔强着,不肯要低头。 “好,很好,你最好能犟到底!”说话间,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苏乐遥尖叫着,冲上来,拉不开卓兴然,张开口狠狠咬在他手臂上,吃痛之下,卓兴然一把挥开了苏乐遥,怒吼道:“做什么?你疯了吗?” “卓兴然,放开姗姗。”苏乐遥发丝零乱,唇上沾染了卓兴然的血,有些凶悍,实则却是纸老虎一只。 “遥遥,我们已经在她面前露馅了,你没必要再装下去了。现在是我们该同心协力的时候,只要拿到了钱,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到了此时仍不忘拉苏乐遥下水。 “你个混蛋。卓兴然,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一直被你蒙蔽。我告诉你,姗姗是皇甫琰和林淑芬的宝贝,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趁现在大错还没有筑成,你走吧。”苏乐遥用力平复思绪,希望卓兴然还有一丝丝良心。 “这些话,你已经说过多遍了。不过,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能让你跟皇甫御阳那个废物在一起。遥遥,以前真是委曲你了,这些日子你必然在皇甫家吃了不少苦。对不起,遥遥,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想到这个办法的。现在好了,我一切都安排妥当,只要钱一到手,我们马上离开。”卓兴然狂乱的脸上布满对苏乐遥的浓情不悔。 苏乐遥简直要疯了,她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卓兴然还是一个出色的演员? 其实,是她太傻太迟钝,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一直演技精湛,否则,也不会骗得她团团转,最后还被以高价卖掉。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卓兴然都会办法曲解她的意思。说得再多,只会让皇甫姗误会更深而已。 “遥遥,她不打,你打吧。打给皇甫御阳,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你法律上的丈夫,就算为了所谓的面子,他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卓兴然一脸希冀望着苏乐遥。 如果可以苏乐遥真想一拳揍得他连爹妈都不认识,可是,她不能。 现在卓兴然想要陷害她,不敢对她暴力相向,但他会对付皇甫姗,加倍地对付。 这次算是她连累了皇甫姗,她不能让还失忆的她再经受任何摧残。 “给我。”伸出手,大喝着。 卓兴然将手机交给她,退到皇甫姗身边。 用意很明显,只要苏乐遥的做法让他不满意,遭殃的会是皇甫姗。 苏乐遥可悲地发现,交往两年的默契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她看懂了卓兴然眼底的威胁。 她不记得皇甫御阳的电话,于是,打开皇甫姗手机内的通讯录。 看到上面存了“御阳”两个字,心下掠过一丝异样。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容许她多想,拨出了号码。 铃声只响了两声便被人接起,皇甫御阳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电话里更显魅惑:“姗姗,你在哪里?” “是我。”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她竟有种委曲想落泪的冲动。只能努力吸吸鼻子,调整好心态。 “你在哪里?”不同于刚刚的平稳,声音里多了一丝焦虑,只可惜现在的苏乐遥听不出来。 “我们被绑架了,他要十亿。”卓兴然朝她做了个口形,苏乐遥闭着眼重复。 “御阳哥哥,别相信她,别上当,他们是一伙的……”皇甫姗突然嚷嚷了起来,卓兴然很快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姗姗……”顾不得正在和皇甫御阳通话,苏乐遥丢下电话,冲了上去。 卓兴然趁机松开皇甫姗,拿起手机:“皇甫总裁,区区十亿对你只是九牛一毛。我给你半天时间去筹,下午三点等我电话。” “卓兴然,凭你也敢威胁我?”冷凝的声音透过电话,卓兴然仍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是你逼我的。你早就知道那个项目无法启动,还设下陷阱让我往里跳,害我赌上了所有身家。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成了一家丧家之犬。皇甫御阳,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你现在最好收起你高高在上的架子,少在我面前摆谱,惹急了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赤红着眼,怒吼道。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是,为了得到这份合约,他的确是一次次找过QK高管。可凭他的身份是怎么都见不到皇甫御阳的,是他主动出现,主动提出交换条件。 他自始至终都照他的吩咐去做,不敢有丝毫违逆。 为什么他要陷害他?为什么?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49章试探 “卓兴然,我奉劝你一句,别太自以为是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惹得起的。”警告的话都说得万分优雅。 “哼,少威胁我,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卓兴然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我烂命一条。你想弄死我也没那么简单,在我死之前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皇甫御阳的真面目。哈哈哈哈……”笑得无比猖狂,接着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苏乐遥摇着昏迷中的皇甫姗:“姗姗,姗姗,你醒醒啊,快醒醒,醒醒……” 卓兴然唇畔露出嗜血的笑:“看来你很适应皇甫少奶奶的身份嘛,居然这么关心皇甫姗。苏乐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怪我,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给你一个家,好让你光明正大得到陶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对于卓兴然颠倒黑白,扭曲是非,苏乐遥已经再与他争辩了。 “无能者才会在失败后找各种借口为自己开脱,而你,比无能更无能,简直是无耻。”苏乐遥很少对人用这么严厉的词汇,就算她再怎么生气,也不会骂人。 “是,我是无能,我是无耻。但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两年了,我对你全心全意,你却对我不屑一顾。苏乐遥,你敢不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曾经爱过我,在乎过我。”赤红的眼睛里闪着血丝。 原本苏乐遥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像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凡事都只考虑到自身的利益,根本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就算是他本身无能,他也会说成是时运不济或有人陷害。 跟这样的人多说一句,简直是浪费表情,浪费唇舌。 但有一件事,她必须趁现在说个清楚。 将皇甫姗轻轻放下,苏乐遥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卓兴然:“说得真伟大,好委曲。卓兴然,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和陶羽瞳是什么关系?” 怒气氲氤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仅存的一点羞耻心,让他有片刻惊乱。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很快恢复了理直气壮。 “我和陶羽瞳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前的俊郎面目,现在看起来却是獐头鼠目,猥琐至极。 “是吗?她可是亲口承认跟你关系菲浅。卓兴然,你也别在我面前装出大情圣的样子。你和陶羽瞳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相信。可是,你连卖我换合约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苏乐遥站得笔直,俏丽的脸上无悲无喜,不气不恼。 整个人看上去平静极了,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 “苏乐遥,是你先对我不仁在先。”一句话间接承认了他与陶羽瞳有关的事。 当初他为了公司,不得不接近苏乐遥这个私生女。因为林长风对她有愧,想要弥补她。他和苏乐遥交往期间,林长风的确是给了他不少帮助。 否则,他的事业不会这么顺利,一路发展到了今天。然,苏乐遥必然不是陶氏什么样,就算林长风再疼她,能给她的也极有限。 所以,当陶氏真正的千金陶羽瞳出现时,他自然不会错过。 正所谓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这是千百年以来的定律。 不管从年纪,外貌,学识,背景……苏乐遥都无法和陶羽瞳相提并论。而且,她主动对他放电,就算是傻瓜也懂得把握这个机会。 是的,他和陶羽瞳在一起了。但她以年龄还小为由,不让他公开两人的恋情,还要他继续和苏乐遥在一起。 那时候他就知道陶羽瞳的如意算盘了,她并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是因为他身上有苏乐遥的标签,所以,她要抢走他。 她们都当他是傻瓜,将他耍着玩。孰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手操控着两姐妹,玩得如鱼得水,悠然自得。 原本他应该是最大的赢家,没想到皇甫御阳突然出现,将他的棋局搅乱。给他画了一个大饼,让他以为可以一步登天。 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被皇甫御阳害得血本无归,现在公司已经运转不起来了。债主每天堵在他家,他现在成了丧家之犬。 而这一切的一切全拜皇甫御阳所赐。 别以为他家大业大,他就不敢对他怎么样。 哼,他现在是赤脚不怕穿鞋的。 逼出卓兴然的心底话,苏乐遥没有太多感觉。有一点他说对了,她对他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她只是渴望有个家,累了,倦了,怕了的时候有个人肩膀可以靠。 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很庆幸皇甫御阳及时救了她,虽然,他本身带着阴谋而来。 * 皇甫御阳接到电话,沉默片刻,命流白去筹钱。 林淑芬冲进他的房间,红着眼,流着泪:“御阳,怎么样了?姗姗在哪里?她还好吗?” 对于林淑芬,皇甫御阳谈不上亲热,也说不上厌恶。她很会做人,却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以前他尽可能不与她接触,此时此刻看在她担忧女儿安危的份上,他也不好太冷漠:“姗姗和乐遥被人绑架了,绑匪要求十亿赎金。” “什么?”林淑芬身子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及时抓住桌沿,恐怕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御阳,你一定要救救姗姗,救救姗姗。她才刚出院,又失忆。对这个世界本就陌生,惊恐,现在还不知道绑匪会怎么折磨她?天啊,我苦命的孩子。”林淑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丝毫没了贵妇该有的优雅端方,矜贵克制。 皇甫御阳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让她们有事的。” 轮椅转向窗户,背对着林淑芬,眸中掠过一抹精光。 卓兴然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绑架他的女人。看来,是他之前太仁慈,对他不够狠。 苏乐遥和皇甫姗被绑架的事,除了几个当家人外,无人知晓。所以,圣天傲羽依然井然有序,和平日时没有任何差别。 不到一小时,流白已经筹到足够的现金,就等着卓兴然的电话。 皇甫圣和皇甫琰也在一起等着,空间沉默而压抑,林淑芬偶尔按捺不住的抽泣声,如同飞溅的冰雨砸在焦虑的心头。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然,三个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个个紧绷着脸,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过了约定的时间,手机仍安安静静躺在桌上。 林淑芬开始焦虑:“会不会绑匪临时变卦?” “不会的。”皇甫御阳冷静开口,有种奇异安抚人心的魔力。只是,林淑芬谁都不信。一刻没有见到皇甫姗平安归来,她是无法安心的。 望了望丈夫和公公的脸色,林淑芬抽了张面纸拭了拭泪。 对她而言,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 已经醒来的皇甫姗将苏乐遥和卓兴然视作同伙,对苏乐遥怒目而视。对卓兴然充满戒备。 苏乐遥很担心皇甫姗的身体,她刚受了伤,才出院没多久,记忆还未恢复。这样的绑架和威胁,对一个记忆空白的人而言有多可怕,她可以想像得到。 只是,皇甫姗根本不肯相信她。 “姗姗,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将卓兴然给她的泡面,递给皇甫姗。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皇甫姗对她投去一个憎恶的目光,恨不能剜出她的肉。 她不知道卓兴然是否连皇甫姗都算计了,但他主要的目标应该是她。如果皇甫姗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我知道你现在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很难相信我。但是,你应该懂得一个最起码的道理。有了力气才能想出好办法脱困啊,再不然也要力气逃跑,不是吗?”苏乐遥劝着。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滴水未进了,皇甫姗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她不像她自幼生长于农村,吃过苦,皮糙肉皮。 “苏乐遥,你是不是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苏乐遥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皇甫姗在说些什么? 美目闪着迷惑:“加东西?加什么东西啊?” “你少给我装蒜,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苏乐遥,你最好拿着钱滚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御阳哥哥面前。”美目迸出的怒气,欲将她焚烧殆尽。 苏乐遥心一颤,抬起来,审视起了皇甫姗,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看到她本体最真的颜色。 被她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皇甫姗索性别过脸去,双手抱膝,不理睬苏乐遥。这个女人太心机深沉,她要多加小心才是。 “姗姗,那份礼物,我找到了。”苏乐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皇甫姗却突然转身:“在哪里?” 话一出口,才惊觉上了苏乐遥的当。 霎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你没有失忆,都是装的。”用疑问句陈述着一个她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乐遥,你少在这给我鬼扯。就算你诬蔑我假失忆,也掩盖不了你是卓兴然同伙的事实!”皇甫姗冷着声音,一字一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0章重复的梦魇 “如果你的失忆是真的,你不会对皇甫御阳的事这么关注,更不会就此定了我的罪。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更何况,你对礼物两个字的反应太明显了。”如果说刚刚只是灵感乍现想要试探她,现在她已经完全有理由断定。 “苏乐遥,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别以为扯出什么假失忆的事,就能掩盖你的狼子野心。”皇甫姗气呼呼,脸颊驼红一片。 “好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是不是失忆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当傻瓜一样耍得团团转。”苏乐遥在墙边坐下,拆开方便面袋,干啃了起来。 她虽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是生活白痴。 其实,皇甫姗的言谈举止间都有可疑,只是,她跟她并不熟,加上愧疚的心理作祟,不曾怀疑过。现在又因拖累了她而自责。 但就算她对她有再多抱歉,也掩盖不了她假失忆的事实。 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暂时逃避和商恺结婚吗?还是有别的隐情? 她一向不喜管人事,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她也有底线,不和耍阴谋诡计的人做朋友。她不是白痴,更非圣母。 交友贵在坦诚,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她不屑与之为伍。她和皇甫姗自始至终都不是朋友,也做不成朋友。 咬着干方便面,零乱的思绪占据心间,苏乐遥竟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当她意识到不对劲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随即黑暗覆盖,她陷入深深的静谧里。 * 皇甫家这边从中午等到下午,最后夕阳西沉。手机一直静静躺着,期盼的铃声没有响起。随着时间的流逝,林淑芬越来越焦虑。 开始坐不住了,站起来回来踱步。 “怎么还没有消息?难不成绑匪怕皇甫家报警吗?还是他知道惹不起皇甫家怕被事后报复,索性……”人在害怕时,脑中会幻想出无数恐怖的画面。 抓住每一根脆弱,敏感的神经。 “闭嘴,坐下。”皇甫圣极富威严的声音响起,林淑芬不敢再多言,端庄坐下,默默垂泪。 灯盏一一亮起,书房内一片明晃晃。 流白附和在皇甫御阳耳边说了些什么,冷竣的脸庞倏地一变。尽管他已经极力克制,还是让皇甫圣看出了端倪:“御阳,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 “姗姗回来了。”皇甫御阳平静的声音里有几分压抑与克制,他掩饰得很好,连皇甫琰和林淑芬都没看出来。 “啊?真的吗?天啊,我的姗姗,她回来了?在哪呢?”林淑芬激动得又哭又笑,冲到皇甫御阳面前,不顾形象。 “司机已经去接她了,再过几分钟就到。”皇甫御阳已经彻底恢复平静了。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林淑芬高兴得无法言述,拜谢了四方诸神,随即冲出书房,到门口去迎接她的女儿。 相较于林淑芬的欣喜若狂,皇甫圣脸上一片凝重:“苏乐遥呢?” “是啊,御阳,乐遥是不是和姗姗一起回来了?”皇甫琰同样意识到了皇甫御阳的话里有话。 “爷爷,叔叔,乐遥现在还没有找到。”极力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 “卓兴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皇甫家的人动手。”皇甫琰怒不可遏。 “原来叔叔也调查过乐遥了。”听不出喜怒的话,皇甫琰神色一凝:“既然要成为一家人,自然要了解清楚背景家世。而且,你突然闪婚,我们都担心……” “担心我是不是为了搪塞你们随便找个人假结婚?”尖锐的问句,皇甫琰脸色一僵。 “御阳,你叔叔也是担心你。”皇甫圣难得与皇甫琰站成同一阵线。 俊颜冷然,唇畔微弯:“谢谢爷爷和叔叔的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我自然会慎之又慎。” “御阳,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们可以原谅你,但别忘了你的身份和自幼学习的礼教。”皇甫圣十分不满皇甫御阳的态度。 以前的他是性子冷淡了些,不苟言笑,却不曾如此无礼公然顶撞他。 “对不起,爷爷,抱歉,叔叔。”皇甫御阳即刻认错,只是,唇畔似嘲讽的笑一直没有消失过。 楼下传来嘈杂声,是皇甫姗平安归来。 皇甫琰对皇甫圣恭敬说:“爸爸,姗姗回来了,我下去看看。” 皇甫御阳接口道:“叔叔,我和你一起下去看看。” 当三人出现在客厅,林淑芬搂着皇甫姗哭出了声。 只见皇甫姗一身狼狈,高档套装破破烂烂,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一边脸颊肿起,疑似被人打的。美目流转着惊恐,身子一直在瑟缩发抖。 那戒备的眼神,仿佛将全世界都当成了敌人。 “姗姗,别怕别怕,你回家了,回家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是不会伤害你的。”林淑芬心疼极了,一边命人去叫医生,一边紧紧搂着皇甫姗,企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的惊惧。 皇甫琰问:“姗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乐遥呢?” 惊恐的眸子缓缓抬起,望着皇甫琰的眼睛,泪如雨下。她这样子比刚刚更吓人,连皇甫御阳都忍不住开口问:“你们被抓到了什么地方?” “呜呜……妈咪,快去救……救……嫂子,她为了救我……被绑匪给……给……”再说不下去,趴在林淑芬身上呜咽出声。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已道出了一切。 皇甫御阳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 “好了,好了,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林淑芬安慰着女儿,不敢去看皇甫御阳的脸。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来判断,此时此刻的他处于盛怒之中。 “阿忠,你马上带一队保镖去找,务必将少夫人带回来。”皇甫圣亲自下了命令。 “是,老爷。”恭敬行了个礼,忠伯快速而去,此时皇甫御阳开口:“不必了,我的妻子,我会亲自找回来。” “御阳……”几道声音同时响起,谁都不曾见过皇甫御阳这么冷竣阴沉,浑身充满暴戾气息的样子。 自从脚受伤后,他就性情大变。在城堡里设计了间远程遥控办公室,八年了,他虽是QK的总裁,却鲜少出现在QK集团大厦。 他是世界最神秘的跨国大型综合集团的总裁之一。 不过,他人未坐班,却将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八年间不仅让QK的纯利益增长了百分之五十,还开拓了好几个国外市场。 没人否认得了他在商业上的成就,他天生就是个商业奇才。 然而,他是皇甫家这一代唯一的嫡传血脉,不仅肩负着集团发展的使命,更有传宗接代的责任。皇甫家的香火必须延续下去。 他听从家人的安排,先后娶了门当户对的贵族千金,两位千金都福薄,先后染病去世。让外人误传他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 更有甚者传他受伤影响生育能力,个性残暴,喜凌虐人。 他不辩驳,不发声,不阻止,任由谣言愈演愈烈,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 后来却出人意表,闪婚,隐婚,娶回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苏乐遥, 他的种种反常,让人琢磨不透。 而今天他居然为了苏乐遥,不顾自身的安危要亲自去救她。这一点震惊了所有人。 “爷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为我担心。”说完,轮椅滑行,出了大门。 皇甫御阳虽从小与他并不亲厚,敬畏多于亲情,却不曾这么公然违抗过他的命令。而今,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么走了…… 苏乐遥,苏乐遥…… * 苏乐遥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头疼欲裂。不,不仅头疼,她浑身都疼,就像被人碾压过一般地疼,尤其是…… 意识渐渐回笼,惊得弹坐了起来。 又是陌生的房间,又是未着寸缕,又是青紫的吻痕……这一切的一切熟悉得令她心颤。 只是,这份熟悉之中又有不同。 上次她只是身上多了一些吻痕而已,她很确定自己并未被人侵犯过。可这次不同,敏感部分撕裂般的痛,就算没有过经验,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并非老古董,也不想当什么贞洁烈女。只是,同千千万万普遍的女孩一样,渴望将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献给心爱的人或是自己的丈夫。 是谁? 卓兴然吗? 是他给她下了药,对她做了肮脏龌龊的事? 手紧紧抓住床单,包裹着身躯,指甲掐出几道血痛。 吸了吸鼻子,一遍遍告诉自己,就当被狗咬了好了,没事的,没事的,一层膜而已。 只是,越是想,心越痛。 令她惊愕的是,她心痛的原因不单单是失去了清白之身,还有愧对皇甫御阳。 泪再也止不住滚滚而落,欲冲进浴室时,门开了。 皇甫圣,皇甫琰,林淑芬和皇甫姗出现在门口。 苏乐遥呆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要上演一出捉奸戏码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1章一张支票 脑子一团混乱,苏乐遥只来不及裹紧身上的床单。此时此刻,她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上一次愤怒和震惊多过于羞怯,这一次则是难堪。感觉后半生都没脸见人了,虽然,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林淑芬艰难上前,优雅端方的脸上纠结着,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却给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苏乐遥脑子里有无数的蜜蜂嗡嗡叫着,围绕着她,旋转着,飞舞着,让她无法正常思考。该死的卓兴然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乐遥,你先去洗个澡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林淑芬的话让苏乐遥瞬间清醒,一言不发,匆匆走向浴室。 当门关上,耻辱感更深更重地袭向她,再难维持表面的平静,身子失去支撑自己的力气,滑坐在地上。巨大的穿衣镜里折射出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头发零乱,脖子和锁骨间满是青紫的吻痕。 抱着脑袋,哀号出声,卓兴然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让她连一点记忆都没有?他对她做了些什么?他不是要利用她勒索钱财的吗?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了她? 皇甫家的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时间掐算得刚刚,这是阴谋还是巧合? 还有,连皇甫圣都来了,皇甫御阳呢?他在哪里?怎么不来?他会怎么想她? 太多太多的问题如雨后春笋一个个冒出,她头疼欲裂,却找不出任何答案。 突然,发现她的关注点不太对劲,在乎的是皇甫御阳对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而不是她本身受到了怎样的伤害。 她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里,不知会被算计折磨成什么样子?还有余力去在乎皇甫御阳对自己的看法? 匆匆站起来,打开花洒,水花喷射了出来,淋了她一身。解开自己的床单,任热气冲刷着她的身体,洗去那陌生的气息和耻辱。 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最后的使劲搓。脸上满是交错纵横的水渍,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网络的发达悄悄着年轻人的观念,她的思想并不保守,可也不特别开放。她有一种下意识自我保护的本能,和卓兴然交往两年了,她和他最亲热的举止仅仅是牵手。 每当他要求更进一步时,她就会拒绝。 曾经为自己这种心态困扰不已,以为自己不正常。其实,不是她不正常,她只是接受不了无爱的野合而已。 她渴望着灵肉合一的完美,这是藏在她心深处,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的保守。 她一直在欺骗自己,以为一段感情可以凑合。因为卓兴然对她好,她就接受了他的求婚,并愿意将自己的后半生交给他。 现在想来,这样的决定太草率,太不负责任。 是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对他的亏欠。 卓兴然啊卓兴然,你为什么要这样么对我?为什么非逼着我去恨你? * 这个澡洗了好久好久,直到皮肤红肿一片,热气氤氲着整个空间,白茫茫一片,看不清镜中自己狼狈的样子。 苏乐遥才停止了这种近乎自虐的搓洗,掉关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外面响起林淑芬的扣门声:“乐遥,你还好吧?需不需要帮忙?” “我没事,很快就好了。”她听到了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居然没有惊恐大哭,没有委曲颤抖,连她自己都感觉很惊讶。 浴室里没有换洗的衣服,浴巾湿了,外面又有皇甫圣和皇甫琰在。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男人,是自己的长辈。她实在无法如此衣衫不整地出去。 “婶婶,你还在吗?”纠结了很久还是开口。 “在,你有什么事吗?”林淑芬的声音很快传来。 “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件衣服?”在她平静的声调下,她的脸已经胀得通红,热辣的烫。 “好,你稍等一下。”林淑芬的脚步声渐远,苏乐遥坐在马桶上,又羞又愤,又气又悲。不过,此时此刻她什么都做不了,更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等着她? 林淑芬很快去而复返,敲响了门,将衣服递给她。 苏乐遥一边穿衣服,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本就是被皇甫御阳威胁着进了皇甫家,她和他们本没有什么交集。她不必在乎陌生对她的印象,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更何况,她才是真正的受伤者。 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和资格来指责她。 打开门,双眸内没了刚刚慌乱与羞耻。 “苏乐遥,你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坐在沙发上皇甫圣,浑身上下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直视着皇甫圣的眼睛,没有丝毫怯意:“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更不知道你们听到了些什么消息。我只想说,我啃了一块方便面,接着就人事不醒,在你们闯进来的前一分钟,我才刚醒来。” 她知道有些事,解释没有用。但她还是要说,起码这样无愧于自己。 “姗姗说,卓兴然见色起义,是你主动献身救了她。”林淑芬插嘴。 苏乐遥一怔,随即很想笑,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姗姗小姐已经平安回家了?” “是的,姗姗现在很好。她让我替她谢谢你。”林淑芬道着谢,却在她头上扣了一顶不贞的帽子。 这下子苏乐遥明白了,她终于知道皇甫姗的秘密了。她借着假失忆,利用她对她愧疚的心理,将她约出去,让卓兴然有机可趁。 不,她和卓兴然根本就是同谋。 他们一起设计了她,给她戴了一顶高帽,却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卓兴然过了一夜。 不管她是自愿,还是为了救人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哈哈哈哈…… 皇甫姗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孩,居然想到这样的贱招来报复她。 苏乐遥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后退了一步,及时扶住沙发,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越是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她越是挺住。 皇甫姗真是太瞧得起她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是想将她赶出皇甫家而已。她够狠,够歹毒。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是身不由己,她根本就不屑什么皇甫家少夫人的位置。如果不是皇甫御阳拿她的弟弟威胁她,逼她签字结婚,她也不会进皇甫家这个狼窝。 皇甫圣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苏乐遥,从她讥诮的表情里看到了骄傲,看到了对皇甫家的不屑。看到了不屈与隐忍。 换作任何一个女孩在这时候必然会嚷嚷自己是清白的,是被人陷害的,再不然也是为了救人才牺牲自己的…… 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为自己辩解过。 她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御阳的眼光果然独到。只可惜啊,皇甫家不能有这样在婚后还在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媳妇。 就算是为了救人而牺牲也不行,这关系到皇甫家的血脉是否纯正。 皇甫圣朝忠伯使了个眼色,忠伯会意,递给苏乐遥一张支票。上面一长串的零看得她头晕目眩,她自幼数学不好,一时间还真算不出来是多少呢。 “谢谢你救了姗姗,保住皇甫家的颜面。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你还是不要再回皇甫家了。这张支票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皇甫圣难得语调柔和,更加难得的是他居然说了“谢谢”两个字。 苏乐遥笑容渐渐绽开,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没有矫情地拒绝,或是羞恼地撕了支票,砸向皇甫圣赌一口气。 她收下了,并且当着他们的面将支票折了几折,小心翼翼放在上衣口袋里。只是,唇畔始终噙着一抹讽刺的笑。 对皇甫圣鞠了一躬:“谢谢你,皇甫老太爷。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意。说句心底里,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喜欢板着一张脸,让人惧怕你。其实,人老了,就希望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我承认皇甫家很有钱,但你们都过得不快乐。圣天傲羽是富丽堂皇,堪比皇宫,却冷冷冰冰,没有温度。” “谢谢你的支票,我会活得比现在更好。”苏乐遥的话字字带刺,皇甫圣却紧抿着唇,不与她计较。 因为这件事的确是皇甫家亏欠了她,她不仅没有做错,甚至是救了皇甫姗。然,皇甫家却恩将仇报,不仅仅没有安慰她,甚至将她驱出家门。 这么做的确很不厚道,然,这是皇甫家的宿命,他也无法违抗,只能遵守。 “苏乐遥,你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出声的是皇甫琰。 “我现在已经不是皇甫家人的了,我还怕什么?难不成皇甫家想要只手遮天,左右人的自由言论?”抬头挺胸,她受够了皇甫家的各种规矩。 在她看来那只是一些自命不凡的所谓贵族的沙猪主义思想作祟而已。 离开皇甫家对她应该是种解脱,为什么她的心却堵堵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搬不开? “你……真是没有教养。”皇甫琰怒瞪了她一眼。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2章结束了 皇甫家的人离开了,苏乐遥再无力支撑自己的骄傲,颓然坐在上。脸靠在床边,瞪着哪一个地方发呆,却没有焦距。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夏日的艳阳火热灼人,她却感觉到隆冬的森寒。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才记起除了几口方便面,她已经一天两夜没吃过东西了。 抬头望了眼客服电话,唇畔浮起冷笑,她现在身无分文,万一开房的人只给了房间费用,她不是糗大了? 现在的她已经尊严尽失,她不能再闹笑话了。 哎,空有一张亿元支票,却连顿饭都吃不起。 站起来,深深看了眼零乱床单上的梅花,那已然开成暗红色的印记,落在眼底,猩红一片,像在讽刺她的天真与愚昧。 原来,这才是皇甫姗真正的目的。 借刀杀人,将她赶出皇甫家,以不贞之名。 * 空有一张巨额支票却身无分文的她,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 一身名牌套装,站在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里跟前台借电话,还真是说不出的违和。幸好,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个个训练有素,即使满腹疑惑或鄙夷,仍是满面笑容。 拨了安琪儿的号码,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苏乐遥只能在心底一遍遍祷告,安琪儿,快接电话,接电话啊,千万不要又出国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安琪儿,我的天使,快出现吧。 在她几乎在绝望之时,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电话通了。 听到安琪儿睡意朦胧的“喂”声时,她差点儿落下泪来。 “安琪儿,你在家吗?”满怀希冀啊,就算她接了电话,也不代表她人在国内。 “你谁啊?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件很没道德的事啊?有事快说,有P快放。”安琪儿起床气极重,口气十分不善。 “是我,苏乐遥,我现在去你家找你。”换作平时的苏乐遥肯定会说:“你丫的,睡死了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啊,遥遥,你怎么了?怎么声音怪怪的?”安琪儿瞌睡虫跑光光,弹坐起来,动作太大,以至于头撞到了床头,疼得呲牙咧嘴。 “你去找你,你来门口接我。”说完,不给安琪儿继续追问的机会,挂了电话,向前台小姐道了谢。 到门口拦了辆计程车,一路上她都忐忑不安。 原因很简单,万一安琪儿继续赖床,她给不出车钱该怎么办啊?总不能拿着支票给司机师傅找零钱吧? 用胡思乱想来掩饰心底的惶恐不安,到了安家别墅前。 苏乐遥尴尬地让司机等她一会儿,她让朋友下来付钱。 从司机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怀疑和不放心,最后,她身上的名牌和安家的高档别墅取信了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又睡死过去的安琪儿从被窝里挖起来。毫不客气找到她的零钱包,下楼付了车钱,一颗纠结的心才松下。 上了楼,整个人直直往后躺在安琪儿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神没有焦距, 苏乐遥的样子很不对劲,安琪儿俯下身,凑近她,一脸担忧地问:“遥遥,发生什么事了?” 目光仍盯着某个点,没有移动:“我被皇甫家赶出来了,你能借我点钱吗?” “啊啊啊啊……你被皇甫家赶出来了?遥遥,你快告诉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安琪儿是个急性子,对朋友很仗义,急人所急。 相较于安琪儿惊恐担忧,苏乐遥平静极了,仿佛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哎呀,遥遥,你快点告诉我啊,发生什么事了?你想急死我吗?”她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苏乐遥却像是快睡着了般无动于衷。 “因为什么,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总之,我现在自由了,已经不是皇甫家的少夫人了。当了一个月不到的少夫人,得到一亿酬金。安琪儿,你说我是不是走了什么大运?让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中了?”苏乐遥的声音,表情,包括她说的内容都让安琪儿十分揪心。 “天啊,苏乐遥,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安琪儿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听不懂苏乐遥在说什么。而且,认识她以来,她没见过她如此丧气,颓废。 明明说着高兴的话,声音里却有种绝望的悲伤。 “遥遥,你起来啊,不要吓我,好不好?”安琪儿拉拽着苏乐遥,声音带了丝惊惶的哭腔。 苏乐遥如同死猪一般,任她拽着,一动不动。唇角的笑容越扩越大,突然,笑出了声,声音越来越大,笑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她的样子吓坏了安琪儿,她笑得在床上打滚。那笑声听在她耳里,比哭还难听。 “不要再笑了!”安琪儿大喝一声,整个人跳上了床,直接骑在苏乐遥身上。将她的脸扳正才发现她满脸泪痕,安琪儿大声喊着:“苏乐遥,你快点给我说清楚,不说的话我们今天就友尽了。” 笑声突兀地戛然而止,苏乐遥别过脸去,不敢看安琪儿的眼睛。 哎,她这是在干嘛啊?没什么可难过的,好不好?她不是一直想离开皇甫家,摆脱掉那个莫名其妙的称号,回归到她以前平静且平淡的生活吗? 现在愿望成真了,她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为什么心像缺了一块,难受得想哭,又找不到理由。 苏乐遥一直很坚强,很乐观,有颗随遇而安的心。即使被卓兴然出卖,被皇甫御阳威胁,一夕之间从卓太太成了皇甫少夫人,她也能很快适应,并怡然自在。 认识她以来,从不曾见她流过泪,而她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安琪儿不再追问,静静等待苏乐遥发泄完,待她情绪平复了下来后,抽出几张面巾纸递给她。房间瞬间变得安静,没人开口。 平复了情绪,苏乐遥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听完,安琪儿双手握拳,怒不可遏。 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恨不能将卓兴然和皇甫姗那对狗男女揪出来,游街示众,千刀万剐。 “皇甫御阳呢?”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什么意思?” “我没见过他。”明明不在乎的,为什么心空空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什么?混蛋,你是他的妻子,就算要离婚也应该是他出面,让家人出面,算什么?真是混蛋中的战斗机。”安琪儿美丽的眸子喷出火焰,恨不能将所有伤害,陷害过苏乐遥的人烧成灰烬。 “我和他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如今一切结束了。这样也好,彼此不见,避免尴尬。”苏乐遥自认为已经恢复正常了,可在安琪儿看来,她极度不正常。 “遥遥,你是不是对皇甫御阳动了情?”话一出口,她马上后悔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现在这么难过,她怎么能在挖她的伤痕?! “啊,遥遥,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等着哈。”匆匆拉开房门,跑下了楼。 安琪儿的善意,苏乐遥很感动。 趁她去拿东西的时候,苏乐遥洗了个澡,从安琪儿的衣柜里找出一套休闲的T恤,牛仔裤换上。穿着林淑芬买来的名牌衣裙,她感觉很不自在,仿佛被贴上的耻辱的标签。 吃过东西后,精神和心情都好了不少。 婉拒了安琪儿留她下来住的好意,不管怎么说日子还要继续,她没有理由在这自怨自艾。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主观而为,她只是被动承受。 说到底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那么,她有理由难过伤心?一蹶不振? 不,这不是她的个性,她要活得更好更精彩。她要变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不再被伤害,也才有机会可以一雪今日之耻。 跟安琪儿借了衣服跟一些现金,她告别了对她很不放心的安琪儿。搭计程车来到父亲之前买给她的公寓,自从被迫嫁给皇甫御阳后,她就一直没回来过。 现在看着昔日熟悉的小区和门牌号,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庆幸的是,她一直有在花坛藏备份钥匙的习惯,不然,连门都进不了。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味。 是啊,已经快一个月没人住了,怎么可能整洁如新? 开窗,通风,用抹布擦拭了一下桌椅上的尘埃。开始整理自己的画稿,这些都是她的宝贝,就像她的孩子一样,哪怕再重,甚至是无用,她也要带着。 一通忙碌下来,时间流逝得很快。 转眼间已经彩霞漫天,朵朵绚丽多姿的云朵悠然自得,不必担心现在的处境,亦不必操心将来何处何从。只要活好下当,绽放出自己最舒服的姿态就好了。 莫名地,她竟有些羡慕这些云霞呢。没有牵挂就没有惊慌,而她不行。 父亲已经对她失望到痛恨的地步,这里她是住不下去了。现在最迫切的是,要找个地方安顿自己,再把秦昊接出来。 皇甫御阳不会狠心立刻将秦昊赶出来的吧? 不行,人心难测,秦昊是皇甫御阳威胁她的把柄。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她这颗棋子了,又怎么会在乎秦昊的生死?说不定还会迁怒于他。 她真是太大意了。 顾不得许多抓起包包往外冲……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3章配偶栏上的名字 当苏乐遥紧赶慢赶到了苏秦昊居住的小区时,天已完全暗了下来,一盏盏霓虹灯或远或近,或五彩斑斓或皎洁如月,为陌路人投下几许明暖的温馨。 抬头望向秦昊居住的那一层,见里面透出昏黄的光,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 算皇甫御阳还有一点人性,没有对一个智力不健全的弱者赶尽杀绝。为此,她也不该对他心存怨恨。毕竟,她今日的遭遇系卓兴然和皇甫姗所为,与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他没有出现当众与她离婚,这其中是因为愤怒,还是颜面有失,她并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不管怎样,他并没有真的亏待过她。 深吸几口气,进了电梯。 皇甫御阳对秦昊的照顾比她这个做姐姐的尽心尽力的多,所以,她应该对他心存感激。只是,很遗憾她本身没有皇甫御阳这样的能力,无法给秦昊这么周全的照顾和优渥的环境。 她愧对妈妈,愧对秦昊。 思绪占据着脑海乱纷纷,出了电梯,苏乐遥强迫自己用平常的态度去面对。 开门的还是憨厚老实又勤劳贴心的周婶,苏乐遥扬起笑:“周婶,秦昊这些天乖吗?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少夫人哪里的话,照顾秦昊少爷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而且,秦昊少爷很懂事,除了饿或渴了找不到东西吃时会喊我,不然基本上他都呆在楼上。也很配合医生的治疗。”苏乐遥的话让憨厚的周婶有些惶恐。 “我能去看看他吗?”她本身不喜欢说这样的客套话又看出了周婶的局促,忙转移了话题。 “当然可以,请进,请进。”周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暗怪自己老糊涂了,怎么能让少夫人一直在门边站着呢? 进了门,苏乐遥直奔二楼,找到苏秦昊的房间。见他正聚精会神地打游戏,手指很灵活,一边滑动着鼠标,一边操控着键盘,全身心投入。 对电脑游戏没有一点点概念的苏乐遥,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游戏。不过,可以从他的举止状况里看出,他很熟练,并且玩得很开心。 要让自闭症患儿熟悉一样新事物且能熟练操控是件很难的事,而且,秦昊的情况还有些智力不足。这样比起别人来进度更慢。 万万没有想到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进步这么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 放柔了脚步,小心翼翼慢慢靠近秦昊。 正专心于游戏里激烈的战斗的苏秦昊,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忙转过头来。俊朗的眉宇间片刻呆滞后,随即舒展开来,染上喜悦的颜色:“姐姐。” 苏乐遥张开双臂,微笑着,苏秦昊如小鸟飞扑入她怀里。只是,身高上的差距,被双臂紧紧箍住的苏乐遥只到他肩头。 不由得感慨,二十年了呢,秦昊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比她矮小,身子瘦弱的跟屁虫了。他长大了,比她还高了,肌肉结实了,是个翩翩少年郎了。 “哎呀,秦昊,你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故意用轻松的口吻来掩饰心中的感慨,自从被皇甫御阳安排,照顾以来,秦昊的进步简直可以算是一日千里。 再多一段时间,说不定奇迹能出现。苏秦昊能恢复正常。 只是,如今的情况,她没有理由再将秦昊留在这儿了。 “姐姐,疼吗?”忙松开她,单纯的眼瞳掠过一丝担忧和惶恐。 苏乐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秦昊长大了呢,是个小绅士了哦,懂得体贴和照顾人了呢。” 以苏秦昊现在的智力自然是听不出苏乐遥话里的调侃,却本能微微红了脸:“姐夫说,男子汉应该是绅士,保护女孩子。” 听到“姐夫”两个字,想到有关皇甫御阳的点点滴滴,苏乐遥心中很不是滋味。 “秦昊喜欢这里吗?”小心翼翼地探问,答案不言而喻。 “喜欢啊,这里有好多电脑,好多游戏。周婶做的饭好吃,大哥哥们对我很好。”用童言童语,表达着他的喜悦。 意料之中的回答,苏乐遥心中五味杂陈。 一直以来为苏秦昊提供一个安稳舒适的环境,是她的计划,亦是梦想。只是,以她的能力短时间内根本就办不到。 为了尽快实现这个愿望,她才同意卓兴然的求婚。 不管怎样,两个人的力量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卓兴然又有一份还不错的事业,或许他能帮她。 私心的想法,原打算等新婚之夜再告诉卓兴然,没想到他们之间会弄成现在这样子。更料想不到的是,素昧平生的皇甫御阳帮她现实了这个梦。 而现在她必须将秦昊带走,不单单是不想欠他的人情,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对皇甫御阳并不了解。不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对秦昊不利。 “姐姐……”带着担忧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苏乐遥拉着苏秦昊的手,一直坐在沙发上。 努力组织语言,希望减少秦昊的担心,找一个他比较可以接受的理由。思索了半响才艰难开口:“秦昊,我们要搬家了。” “为什么?”清澈的眸子里不仅仅有疑惑,还有不舍与惊慌。 “因为姐姐要到另一个城市去工作,秦昊不希望和姐姐在一起吗?”一旦陶家人知道她被赶出了皇甫家,必然不会对她客气。 况且,S城对她不具有吸引力。还是早早离开吧,带着秦昊到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可是,姐夫……”他没有说出的话,她懂。 揉了揉他的发:“姐夫工作很忙,以后可能不会来看你了。姐姐陪着你,好不好?姐姐会一起和你在一起的。” 苏秦昊还是悲伤地垂下了头,长而卷翘的睫毛眨动着,不说话却揪痛了苏乐遥的心。 她想不明白皇甫御阳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收服了秦昊的心? 哎,她自己怎样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能让秦昊受到伤害。 松开苏秦昊,别过脸去,声音低落地问:“秦昊不喜欢姐姐了吗?不愿意和姐姐在一起了吗?” “不,秦昊喜欢姐姐,愿意和姐姐在一起。但如果有姐夫就更好了。”前半句苏乐遥露出得逞的笑,后半句却心头一紧。 “如果只能选一个呢?”她不想给秦昊出这样的难题,然,现实太残酷,她有心无力。 “我……”苏秦昊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做出回答,这让苏乐遥很震惊。更是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滋味, 看出了他的纠结,苏乐遥不想再为难他。 两难的抉择连正常人都痛苦万分,更何况是心智单纯的秦昊? 拉起他,笑得明媚灿烂:“我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好。”苏秦昊绽开笑容,在他单纯的世界里,苏乐遥不再追问就表示不再逼他啦。他又能和姐姐,姐夫在一起啦。 姐弟俩下楼,一喜一错愕。 苏秦昊挣开苏乐遥的手,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飞奔下楼,朝坐在沙发上优雅,矜贵的男人恭敬唤了声:“姐夫。” 换下西装革履,丢掉轮椅的皇甫御阳,看起来潇洒霸气,却多了更多的谜团围绕。坐姿随意,四肢修长,垒起的双腿晃动着力与美,让人产生错觉。 “秦昊,你先去吃饭吧,我有话跟你姐姐说。”音量不大,却有一股慑人的威力。让人无法违抗他的命令,只能顺从。 苏秦昊看了眼皇甫御阳,再看看呆愣在楼梯上的苏乐遥,很乖地进了餐厅。 苏乐遥如梦初醒,快速武装起自己:“我会尽快带秦昊离开的,不会给你压成任何负担。” 皇甫御阳站了起来,欣长的身躯比例完美,一双大长腿更是完胜韩国欧巴。棱角分明,刚毅有形的轮廓看上去尊贵无比,漆黑的眸子有种特别的魔力,欲将人的灵魂吸入。 他一步步靠近,她却像是脚长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水眸睁大,里面却流淌着一丝惊惶。 待皇甫御阳握住她的手时,她要逃已经来不及了。 惊急地叫道:“皇甫御阳,你干什么?放开我。” 某男一言不发,拉着她往楼上走去。苏乐遥又惊又怒,却没有勇气与他共处一室。 不知为何,她对他有愧。虽然,这愧疚来得莫名其妙,然,她就是怎么改变不了。 苏乐遥的反应没有使他有退让的迹象,反而握得更紧:“不想让秦昊害怕,就别废话。” 一句话击中了她的软肋,苏乐遥果然不再反抗:“放开我,我自己走。” 皇甫御阳侧过脸来,似笑非笑看着她,看得苏乐遥毛骨悚然,他才好心开口:“我不相信你。” 苏乐遥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正欲发作,眼角余光瞥见苏秦昊从餐厅出来。强迫自己压下所有反抗,任由皇甫御阳牵着走。 进了房间,关了门,苏乐遥无所顾忌,一把挥开皇甫御阳的手:“我现在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皇甫御阳,别以为装高冷,我就会怕你。” “如果我没有失忆的话,我配偶栏上仍写着你的名字。”皇甫御阳好整以暇,双手抱胸。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4章她要疯了 苏乐遥一愣,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皇甫御阳在这时候提这个干嘛?皇甫圣已经用一个亿打发了她了,不是吗? 以皇甫御阳在E国的地位,结婚都不需要进民政局,离婚自然也不需要。那么,他现在提这个用意何在? 她错愕的样子真是呆萌得可爱,激发他的劣根性,真想好好欺负她。 “你是想我签字?直说嘛,何必绕圈子。文件给我,我马上签。”她每说一个字,皇甫御阳的脸色就黑一分,阴沉得恐怖。 垂着头假装若无其事的苏乐遥,只专注于心底的感觉,没注意到皇甫御阳的表情变化。 “想离婚?”声音很轻很轻,却听得人心莫名颤抖。 苏乐遥不解地抬头,明明是皇甫家嫌她丢人,要赶她走,好不好?现在反过来指责她?而且,看皇甫御阳的表情,仿似被抛弃似的。 别装了,行不行?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样玩有意思吗?更何况,这里没有别人。 “皇甫御阳,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收起胡思乱想,她从来就猜不透他的男人心海底针,倒不如直接问。 “跟我回皇甫家,继续当你的少夫人。”他言简意赅,直截了当。 苏乐遥怒气冲冲,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他:“皇甫御阳,你非得这么羞辱我吗?或许在你们眼底,我现在是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但我一点都不自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告诉你一遍,我问心无愧。”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压抑的情绪暴发了,没人给她适应的时间,没人给她解释的机会和安慰。有的只是一纸羞辱的支票。 皇甫家的人凭什么这么轻贱于她?就因为她出身低微?就因为他们自持身份比她高贵? 不,她不比任何人轻贱,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态度。那些所谓贵族,也只不过是投胎时候的运气比较好而已。 且里面像皇甫姗那样的恶毒女,不知凡几。 苏乐遥如狮子般炸了毛,皇甫御阳表情不变,更加将她逼至了角落:“我从没有那样想过。”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乎。皇甫御阳,我告诉你,是你爷爷给了我支票,让我离开皇甫家。所以,我现在和你没有半丝关系了,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我报警。”他身上的气息太强,搅乱了她的呼吸。 她只能用吼叫,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他的世界太复杂,太神秘,而她太单纯,太平凡。她自认为不是聪明人,也不想被当成傻瓜般利用。 “你是我的妻子,没我的同意,谁都无法逼你和我离婚。”音量很小,小得几近呢喃,却铿锵有力,如同石子砸在心头。 苏乐遥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已无路可退。 心,霎时乱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他来跟自己求复合的?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就算平凡的男人也介意自己的老婆被人上了。 即使当时理解她的苦衷,心疼她的遭遇,最终也会变成一根刺,鲠在喉间。 况且,她的失贞不是秘密,他的家人都知道,并替他做出了决定。 男人都极要面子,像皇甫御阳这样处于高位的男人更是。即便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也会弃之不顾。毕竟,天下的女孩何其多,她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皇甫御阳,你到底为什么要缠着我?我一点都不特别,我很普通。我的出身和家世甚至配不上你,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我相信只要你开口,全E国的女人任你选。”苏乐遥很激动,却分不清是悲愤,还是羞恼。 “苏乐遥,你总算还没笨得太彻底。没错,如你所言,只要我想,全E国的女孩任我挑,不管是我是三婚四婚,八婚九婚,是否残废。只要我是QK的总裁,即使我老丑变态也一样有女孩削尖了脑袋想钻入我怀里。”话里的嘲弄与自信相互矛盾。 “只是,她们再好再美,再端庄大方,优雅高贵,也不是你。这世上只有一个苏乐遥,无可复制。或许你很平凡,但你是独一无二的。”放大的俊脸,类似情话的语言,苏乐遥彻底惊呆了。 他是什么意思?向她表白吗? 不,不是的,不是的。别自作多情了,苏乐遥。他一定还有阴谋,千万别上当。 “皇甫御阳,没想到你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如果不是我有自知之明,差点儿就被你迷惑了。”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冷静,冷静。 瞳孔缩了缩,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她,以免自己有朝一日被气死。然,他舍不得。 两人对峙着,皇甫御阳深邃的瞳仁内情绪涌动。仿佛随时会出现一个漩涡,将她的灵魂吸走,万劫不复。 苏乐遥没有退缩,直觉告诉她,不能懦弱,不能退缩。她一有惧意,皇甫御阳便会趁虚而入,趁火打动。哪怕她到现在仍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值得他利用? 在苏乐遥差点儿瞪成斗鸡眼时,皇甫御阳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唔唔唔……”迟钝的反应,无处可逃。他早已斩断了她所有退路,吻得她情迷意乱,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 不得不承认皇甫御阳的吻技高超,明明是抗拒的,排斥的。本能的反应却出卖了她,如果不是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了她,她今早在陌生的房间醒来,现在身上还有青紫的吻痕未退。 她可能已经迷失了。 睁开眼,他放大的俊脸,紧闭的眼睛长睫颤动着。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用蛮力制住她吻得缠绵悱恻。有片刻的恍惚,苏乐遥以为这就是爱。 他是因为爱自己才如此包容,放纵自己,用他的方式无限宠溺着自己。 然而,理智很快跳出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阴谋是阴谋。如果她不趁现在逃走的话,一定会被利用得连渣渣都不剩。 比力气,她输。 不能豪夺,只能巧取。 趁他撬开自己的牙关之际,用力咬下。皇甫御阳果然吃痛,离开了她的唇。然,高大如山的身躯仍压着她,困着她,不让她得逞。 血迹染在唇上,丝毫无损他的霸气,反正,更添几分邪魅。如同暗夜里的吸血鬼,阴森可怕又诱惑多情。 恐惧袭上心头,苏乐遥只能用呐喊来宣泄:“混蛋,快放开我。我要离你远远的。混蛋,王八蛋,快点放开我。我现在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去告你。” 不理会她心虚的乱吼,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她的轮廓,摩挲着她娇艳如花瓣的唇:“真是只可爱的小野猫,爪子很锋利,只可惜脑子不好使。” “你绕着弯骂我笨?”苏乐遥更怒了,却没注意到她已经被皇甫御阳转移了注意力。 “我是直接告诉你。”薄唇轻启,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张牙舞爪的火焰在头顶恣意狂舞,苏乐遥咬牙切齿:“混蛋,给我滚开。” 其实,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只要一遇上皇甫御阳,被他所激,她的智商就明显下降。好像还达不到秦昊的水平。 “遥遥,在私底下,你怎么喊我都无所谓,我可以当作是爱称,我们俩人之间的小情趣。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爷爷面前,你最好克制一下,别惹他生气。”星芒熠熠的眸子竟有宠溺的光芒,若隐若现。 苏乐遥觉得自己要疯了,皇甫御阳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她真的跟不上他的节奏。 一再深呼吸,再呼吸。 苏乐遥用自以为最平静的声音说:“皇甫御阳,你就放过我吧。你们家太复杂了,不是我这种智商女孩可以应付得了的。何况,今天早上……” 想起那屈辱的一幕,就算她再大大咧咧,再无所谓,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 皇甫御阳突然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抱得紧紧的,仿佛欲将她嵌入自己体内才甘心。 对于他莫名其妙的举动,苏乐遥承认自己习惯不了,她快要疯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沉重的语言砸在苏乐遥耳内,嗡嗡作响,同时也扰乱她的心智。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不要这么深情款款,好不好?这里又没有别的人在,再说,她会心动的。 “皇甫御阳,你给我听好了,我被别人下了药,我被人睡了。以你妻子的名义被人睡了,你明白了吗?”唯有用极大的音量才能喊出如此羞耻的话。 原以为皇甫御阳会愤怒,惊讶,至少会难堪,羞耻…… 一分钟过去了,她所想象中的他应该出现的情绪,一样没有。他平静得不像话,仿佛什么事都没有。更似发生在别人身上,与他无关。 苏乐遥瞠大双眸紧紧盯着他,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记忆出现了断层?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甫御阳叹息般的声音响起:“真是个小傻瓜,你别想用这个理由离开我。苏乐遥,你是在配偶栏上的人,除了我,没人可以逼你离开。” 某女彻底被雷劈了,呆若木鸡,她可以百分之一千地肯定,皇甫御阳坏的不是腿,而是脑子。不,他的脑构造与别人不同。 他不是地球人,他来自于火星。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5章河东狮吼 当苏乐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她正坐在餐厅内吃饭。 小小的餐厅内,灯光明暖,布置得也十分温馨。不似皇甫家摆排场般的空洞和华而为实,这份温暖来自于饭菜的袅袅青烟,来自于熟悉的家常小菜。 皇甫御阳一个劲地为她夹菜,她的碗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满头问号,莫名其妙。 “啪”一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腾”一下刚要站起来,皇甫御阳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 “秦昊,别怕,你姐姐可能是突然想到一个构思了。”他的话提醒了苏乐遥,餐厅内不仅仅他们俩人,秦昊也在。 凝眸望去,见秦昊因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而吓得瑟缩着,脸色惨白。苏乐遥愧疚极了:“对不起啊,秦昊,姐姐不是故意的。我是刚刚想到一个构思,一时高兴。” “真的吗?”怯怯的声音,小鹿般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得苏乐遥内心的罪恶感爆朋。 “是真的,是真的。秦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走神吓到你的。”表面道歉,手伸到桌子底下狠狠掐了皇甫御阳的大腿一把。 某男痛并快乐着,只微微蹙了蹙眉,既没有无礼跳起来,也没有阻止她的无理取闹。充分展现出一个绅士绝佳的修养和风度。 “姐姐吃。”衡量再三,苏秦昊信了他们的解释。高高兴兴夹了一块雪鱼放到苏乐遥碗里,某女只能道谢吃下。 席间的话不多,却吃得十分温馨。 尤其是周婶做的菜真的好好吃,没有大厨的精巧和雕花摆饰,却是实实在在的家常菜,让他们口齿留香,回味绵长。 “遥遥,你就暂时留下来陪秦吴几天,他这些日子进步很大。”皇甫御阳状似无意开口,苏乐遥却知道这是他的精心谋划。 与这样一个腹黑深沉的男人相遇是她的不幸,被他缠上更是在劫难逃。 在她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前,他商量的话就是对她下的圣旨。 “好耶,姐姐在,不离开。”苏秦昊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住苏乐遥的手,笑得一脸满足。 看到弟弟这么高兴,就算她满心怨怼,也软了心肠。 反正,明斗她必不是皇甫御阳的对手。就估且先顺着他的意吧,找到了机会,她再带秦昊走。 其实,她来得太匆忙,什么都没准备。秦昊又是个特殊的孩子,别看他心智不够成熟,却十分敏感脆弱,别人的一点点恶意,对他都是极深的伤害。 或许,她应该感谢皇甫御阳这样的大度,让她有时间好好筹划一下两人的去处。 当晚苏乐遥就在别墅住下,出乎意料的是,皇甫御阳也赖着不走。 苏乐遥又气又恼,她真的不能理解皇甫御阳这BT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不对,或许她一直想错了方向,她身上是否隐藏了别人没有的,又是皇甫御阳不能缺少的东西。 很认真,很仔细想了这个可能性,最终悲催的发现,一切不过是妄想罢了。皇甫御阳和她就像天和地,星辰和杂草,就算他要她什么东西,只要他逼迫,她必然双手奉上,他没必要如此委曲自己。 故意在客厅里和苏秦昊看了好几集灌篮高手,看得秦昊哈欠连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让不忍地让他回房休息。 她并非蛮不讲理,也不是这动画片有多吸引人,她只是不习惯和皇甫御阳单独相处,尤其是在发生了这么多诡异又无奈的事后。 相较于苏乐遥的心虚和紧张,皇甫御阳一直很悠闲自在,一双漆黑的眸子含着笑,仿佛看透了苏乐遥的小伎俩,又似在纵容她耍小性子。 苏乐遥觉得自己快疯了,要被皇甫御阳无处不在的气息逼疯了。只是,她明明看着电视,亦和秦昊说着情节,可为什么眼睛和耳朵都没有漏掉过皇甫御阳脸上的变化,哪怕是他唇畔欠扁的笑。 苏秦昊走到楼梯的一半,苏乐遥忙追了上去。送他回房后,快速拐进自己的房间,并且毫不犹豫上了锁。 解释不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做法和担忧,想得太多只能给自己多增烦恼。她索性摒除一些杂念,不再去想。她现在最迫切的一件事是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再考虑其他。 当她懊恼地发现这里并没有她的换洗衣物时,门被敲响。苏乐遥神经快速绷紧,满心满脑全是皇甫御阳。 “少夫人,是我,周婶,我来给你送换洗的衣服了,开下门,好吗?”周婶友善的声音响,苏乐遥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打开门,接过周婶手上的大包小包,感动的神情在眸底流转:“谢谢你,周婶,你想得真周到。” 周婶憨厚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啊,少夫人快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少爷让人准备的。我只是拿上来给你而已。” 苏乐遥笑容一滞,心跳明显加快。怎么又是皇甫御阳,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呜呜,能不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啊? “他呢?”无意识问出了口,懊悔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少爷有事回去了。”不知为何苏乐遥竟觉得周婶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诡异的嘲弄。 “谢谢你,周婶,累了一天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想要优雅合上门,却显得局促不安,莫名心虚。 将购物袋丢在床上,开始翻找着轻便舒适的T恤当睡衣。 然而,里面掉出来的衣服让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呜呜……从里到外,应有尽有,甚至还贴心准备了几包姨妈巾。内衣的尺寸也分毫不差。 苏乐遥无语问苍天,这些都是皇甫御阳让人准备的啊,为什么连她的尺寸都知道。哇呜,她该说他贴心,还是骂他BT啊? 坐在床上,脸上一阵阵热辣的烫,苏乐遥纠结了半晌,终于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比较重要。 泡了个花瓣浴,舒服得打起盹来。最后,实在困得不行,匆匆套上睡衣,似游魂一般飘出浴室,往床上一躺。 霎时,睡意全消,整个人弹跳了起来,惊恐看着半靠在床上,姿势惬意的男人。颤抖的手指向他:“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周婶不是说他回去了吗?而且,她明明已经锁上门了啊。 天啊,这个皇甫御阳究竟想干嘛? 相较于苏乐遥的惊慌与恼怒,皇甫御阳悠然自得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你是锁了门,可我有钥匙。” 苏乐遥脸一下子黑如锅底:“请你出去。” “这里是我的房子。”漆黑的眸子始终盯着她,快速掠过一丝什么。 “好,我走。”怒气冲冲,往门的方向而去。 皇甫御阳也不阻止,凉凉地说:“你就这样出去?” 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听他的话,不要受他影响,却不由自主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百分之一千肯定皇甫御阳是故意的,衣物里有三套衣服,都是极清凉,性感的类型。轻薄的雪纺和微透的真丝,V领,低胸,无袖,极省布料的类型。 刚开始她也接受不了,但想着反正是一个人,又没人看到,所以,就穿上了。万万没有想到皇甫御阳这混蛋会偷潜入她的房间,还用如此正大光明的理由。 苏乐遥一边捂着胸,一手将裙子往下拉。顾得了上面,遮不住下面,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其实,她身材很好,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胸虽不是超级大号型的,却小巧可爱,十分有料,是男人可以一手掌控的类型。 原就晶莹剔透的皮肤在热气的薰染下,变成玫瑰红,散发着诱人成熟的芬芳,看得皇甫御阳的瞳孔越来越深。 从不曾穿过这么暴露的衣服,苏乐遥羞得满脸通红,烫得滋滋冒烟。只要在上面打个蛋,一定马上就熟了。 更令她羞窘的是,皇甫御阳居然大大方方欣赏着她的窘态,眼底的揶揄更令她恨不能挖个洞埋起来。 狠狠瞪了皇甫御阳一眼,苏乐遥冲进浴室,披了条浴巾才出来。 “皇甫御阳,你究竟想做什么?啊?”最后的吼声宛如河东狮。 将双手交叠放于耳后,一派悠然自在,睨睇着她的暴跳如雷。 在苏乐遥失去耐性,又要发挥失传的狮吼功时,皇甫御阳才淡淡开口:“时间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苏乐遥努力深呼吸,再呼吸,克制着声量:“那你到别的房间睡啊,干嘛霸占着我的床?” 这只狡猾可恶的大腹黑又想干嘛? 见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沿,皇甫御阳好心告诉她:“这是你和我两个人的房间。” “你,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现在皇甫御阳已经体无完肤了。 “好,很好,你的房间,你的房间……”苏乐遥已经气得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快速拉开门,再和他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她非疯掉不可。 “姐,你们在吵架?”一出房门就见秦昊可怜地站在对面,漂亮的眼眸内蓄满惊慌,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6章迷雾重重 苏乐遥心一疼,忙上前,轻拥着苏秦昊:“我们没有吵架啊,真的没有吵架。” 语句恳切,只差没举起手来发誓了:“秦昊,你别害怕。我们只是闹着玩的。” “姐姐,骗人。你,离家出去。”控诉的目光落在苏乐遥奇怪的着装上,她一愣,尴尬得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只是,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安抚苏秦昊敏感脆弱的心灵。 “没有,没有,姐姐是口渴了,想下楼喝水呢。”努力挤出真诚的笑,内心却是愧疚的。 秦昊,原谅姐姐吧,姐姐不是故意要骗你。姐姐是在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真的吗?”语气有所松懈,但仍是浓浓不信。 “真的,真的。”苏乐遥一个劲猛点头,只差没举手发誓了。 就在此时某男慵懒的样子出现在房门口,双手环胸,长腿随意交垒着,说不出的轻松惬意,看得苏乐遥又想冲上去咬他一口了。 K,都是他害的,一切全因他而起。他倒好,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她却是狼狈不堪。 收到苏乐遥杀人似的目光,皇甫御阳不痛不痒,回予她一个深邃的目光:“秦昊,很晚了,你该睡觉了。不然,明天的骑马就取消了。” 原本还一脸担忧,惊慌,不肯相信的苏秦昊立马换上另一逼表情:“我马上去睡,马上去睡!姐夫不许食言!。” 说完,也不再担心苏乐遥是否跟皇甫御阳吵架了,是否要离家出去了。当着他们的面,“砰”一声关上门。 苏乐遥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秦昊以前除了姚老师外,只听她的话。从小到大,他们的感情就比一般姐弟更亲厚,他对她的依赖很深。由于特殊的身体原因和成长环境,秦昊比一般孩子敏感,脆弱,不易相信人,更不会轻易依赖。 可现在看看他对皇甫御阳的态度,简直是服从。 莫名的,她有被地位被人剥夺的无奈与心痛感。对皇甫御阳的感觉又复杂了几分。 “还要不要喝水?”调侃的语调,苏乐遥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大声吼叫,深怕又吓着了秦昊。 该死的皇甫御阳,他就是看准了她对秦昊的在乎,利用他制衡自己。更更可恨的是,她还不能反抗,只能哑巴吃黄莲。 率先走向房间,在沙发上躺下,扯下身上的浴巾,没形象地将自己连头蒙了起来。哼,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万恶的资本家,她一定会在秦昊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的。前提下,确定秦昊感情上不会受伤。 看着苏乐遥驼鸟般的动作,皇甫御阳无奈摇头,轻笑。慢慢坐回床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那专注的目光里饱含了太多情绪,温柔得足以将她溺毙。 他有好多话想告诉她,然而,在没有确保她百分之百安全时,他什么都不能说。 无知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只是,她对他的误会也越来越深了。 苏乐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明明气得肺都要炸了,明明房间里还有一头狼,她却睡得毫无防备,如同死猪。 真是要为自己薄弱的防备心,捏一把汗啊。 彻底清醒时,悲催地发现,她又躺到了床上,躺在了皇甫御阳这个大混蛋,大BT的怀里。他的手环住她的腰,她的头枕着他的肩。 两人的睡姿十分甜蜜而温馨,似一对交颈而睡的鸳鸯。 这样的想法使她羞恼不已,想要起身时,却发现皇甫御阳眼帘下有一圈淡淡的青紫,微蹙的眉宇间仿佛有不堪重负的忧愁。 一点不似他外表看上去那般邪魅,霸气,喜欢捉弄人。 不知怎地,她的心一片柔软。 好想为他熨平眉间的褶皱,又怕惊醒了他。只能假装未醒,继续缩在他怀里沉睡。 听着他规律平稳的心跳,她竟真的睡着了。 最后是被秦昊叫醒的,一睁开眼,就见他趴在床边,小鹿班比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里面隐隐有责怪的水气。 苏乐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瞬间从床上弹起。本能捂住自己的胸,以免秦昊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虽然他只有七八岁的心智,身体却已是成年男子汉。她不可以让他纯真的心灵受到污染。 倏地发现手上的触感不对劲,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衣。瞬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该死的皇甫御阳什么时候帮她换了衣服? 啊啊啊啊…… 她想疯了,更恐怖的是,她居然毫无所察。 天啊,地啊,来道雷劈晕她吧。 苏秦昊自然看不懂她弯弯曲曲的心路历程,用无限委曲的声音说:“姐姐,起来,出发。” “去哪?”她发现自己的智力比秦昊还小。 “骑马,快点,起来。”苏秦昊不由分说,伸手拉她。苏乐遥早满头雾水,仍是乖乖起床,梳洗,换了套轻便的衣服。 下了楼,就见皇甫御阳正悠闲坐在沙发喝咖啡,整个人看上去悠然自在。 苏乐遥不知道皇甫御阳用什么方法“收服”了秦昊,但在他面前,她还是尽量不要与他起冲突的好,以免秦昊脆弱的自尊心受伤。 秦昊越过苏乐遥,快速跑到皇甫御阳身边:“姐夫,走。” “好。”站了起来,欣长的身躯比秦昊还高一点,浑身散发着高雅的贵族气息。 “姐姐,走。”苏秦昊脸上漾开了笑,宛如纯真的孩子无忧无虑。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欢快,苏乐遥心下十分愧疚。 她在妈妈坟前发过誓的,一定要好好照顾秦昊,给他最好的照顾和关爱。但她一直做得不好,原本打算有点经济能力时,就将秦昊接到身边,亲自照顾。 可她却连自身都难保,她怎么给秦昊安定和快乐? 皇甫御阳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一直不肯告诉她真相。不,他一直装残疾欺骗着所有人。包括,疼爱他的爷爷。 豪门庭院太深,她适应不了他们的生活模式和思考方式。 原本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秦昊一手挽着皇甫御阳,一手挽着苏乐遥出了门,上了车。 有一点苏乐遥一直不解,皇甫御阳明明害怕被人发现他装残疾的事。却以正常人的身份出现在她和秦昊面前,现在更要带他出门。 她很迷惑,他对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是太过放心?还是有恃无恐? 应该是后果吧,秦昊的智力有限,他说的话大家必然不信。而有秦昊在手上,他又何惧她会出去乱说? 道理是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像他那样深沉谨慎的人不会懂得,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了就安全的道理。 越和他相处,越发现他诸多可疑之处。不,应该说是诡异之处。 他真的一点不在意她和卓兴然的事吗?虽说,他们之前交往过两年,还差一点就结婚。现代人的心态都比较开放,没有做过什么才是不正常。 但这次的情况不同,她是被卓兴然下了药的。她是在没有意识,不是自愿的情况下被人侵犯的。就算她和他有名无实,然,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玷辱了,他不应该愤怒吗? 还有,他昨晚对她的好算什么?安慰吗? 就算他不爱她,只是交易,也不能大方到愿意与别人分享她,而毫无芥蒂吧? 皇甫圣用一亿支票逼她离开他,他居然当成没有这回事。不仅不责怪她拿了钱,还继续照顾秦昊。现在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带她抛头露面。 天啊,她好像活在一部悬疑剧里。 四周都是迷团,她被皇甫御阳推入一个可怕的陷阱里,身不由己。 只要皇甫御阳恢复正常时,影子流白就不在。 理所当然是他亲自开的车,车子开了好久,到了一片风景如画的度假村。苏乐遥满心疑团,根本无暇欣赏这份美。倒是苏秦昊一直表现得很兴奋,话也多了起来。 他的开心让苏乐遥很是内疚,她说过很多次要带他出来玩,却由于种种原因,一次都没有办到。 苏乐遥终于注意到一路行来,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占地如此之广的地方,处处皆是人工雕琢过的痕迹,不可能没人的啊。 而且,这里很干净,路面连残叶落花都没有。 难不成这是传说中“包场”?所以,皇甫御阳才不怕被人拆穿以正常人的身份出现? 只是,为了满足秦昊的要求,他如此大手笔值得吗? 皇甫御阳的各种举动在她看来都如此不正常,聪明如他,到底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胡思乱想间,汽车熄了火,秦昊高兴得立刻拉开车门跑出去。苏乐遥忙收起所有的混乱与担忧,陪他下车。 不管皇甫御阳想做什么,她都不会让他伤害到秦昊的。 “秦昊,你慢一点,别跑那么快,当心摔跤。”苏乐遥一直跟在苏秦昊屁股后面乱转,如同母亲般,担心这,操心那,看得皇甫御阳忍俊不禁。 嘴角一直上扬,眸中的温柔可以融化整个世界。 上前几步,拉住了她的手。苏乐遥惊讶转头,望入了一汪深邃幽静的幽湖里,险些被溺毙。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7章连马的醋都吃 阳光落在他原本晶灿的眸子里,折射出万千光晕,令苏乐遥目眩神迷。得了暂时性失忆症,此时此刻皇甫御阳不再神秘莫测,不再诡谲深沉。 他像是太阳一样,牢牢吸引着她的注意力。更像是磁石粘住了她的目光,让她无法移动半分。 “秦昊不是个小孩子了,你不必这么紧张他。走,我带你去骑马。”磁性的声音在此时透着几分霸道,让人无人拒绝。 苏乐遥就这么鬼使神差任由他牵着,到了换衣间。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他醉人的眼瞳内落满她呆滞的样子。 听话进入换衣间才如梦初醒,快速拉开了门,皇甫御阳双腿交叉,手撑着背后的栏杆,眸底没有惊讶:“衣服就在里面。” “秦昊一个人,我不放心。再说,我也不懂什么骑马。我还是去看着秦昊吧。”他对自己越温柔,她就越害怕。 “秦昊有人照顾,他不会有事的。再不然,他若有意外你找我算账好了。”皇甫御阳极好脾气地劝着。 苏乐遥眯起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皇甫御阳,这才发现他已换上了一身帅气的骑马装。绅士的衬衫,马甲,配上长筒靴,安全帽拿在手上,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原本是恶意的轻蔑,最后不由自主成了惊艳的欣赏。 皇甫御阳很满意苏乐遥的反应,唇畔弯起的弧度更加俊雅。就这么落落大方任由她欣赏个够。 不知过了多久,苏乐遥才惊觉自己竟然对着皇甫御阳发花痴。霎时,羞得满脸通红,不用皇甫御阳再催促,转身“砰”一下重重关上门。 皇甫御阳开怀的笑声穿透门板,更是令她无地自容。 咬牙切齿,一遍遍咒骂着,还是乖乖去换衣服。 皇甫御阳看似温和,实则十分强势。现在秦昊在他手上,她能不乖乖就范吗? 这次苏乐遥没有故意拖延时间,因为她想尽快看到秦昊。陌生的环境,他会不安的。她必须陪在他身边。 白色的衬衫,白色长裤配上黑色马甲和黑色长筒靴。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素面朝天,青春亮丽,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苏乐遥不知是阳光太强,还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她竟在皇甫御阳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惊艳,不,一定是她眼花了。 她长得这么平凡,就算穿上了华丽的礼服也成不了公主。 皇甫御阳站起了身子,屈起手臂,示意苏乐遥挽着他。某女朝天翻了一记白眼,还是顺从了。 在他的带领下,来到马厩,这里养了好多马,一匹匹高大健硕,就像驰骋疆场的战士。只是,他们都很高傲,不喜别人靠近,更别提触接。 鼻孔朝天,喷出不屑的怒气,仿佛在说:你会骑吗? 苏乐遥无胆地后退了一步,差点儿就开口告饶:马大哥,别生气,我不骑你就是了。 皇甫御阳在一旁将苏乐遥的怂样看在眼里,不由得哑然失笑。 “笑什么笑?”怒瞪威胁着,大有“再笑我就揍你”的架势。 某男无辜耸了耸肩,用眼神控诉她的敏感。 转身,进了马厩里间,牵出一匹个头小小的纯白色小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萌得苏乐遥外焦里嫩,忘了害怕,伸手去抚摸它的鬃毛。 小白马十分温驯,长长的马脸在苏乐遥手心蹭了蹭,甚至伸出舌头友好舔了一下她的脸,逗得苏乐遥“咯咯”直笑。 天啊,这小白马太可爱,太萌了。 她简直是一眼爱上了它。 一人一马的互动十分愉快,一旁的皇甫御阳却黑了脸。这马从香港空运过来的小白马,品种十分稀有,且性情温和。 经过训练的它十分通人性,最适合初学者。 明明一切都很完美,只是,看到他们互动的样子,他竟有些吃味。 因为这头单纯无害,蠢萌蠢萌的小白马是公的。 和小白马玩得不亦乐乎,苏乐遥根本没有注意到皇甫御阳的诡异心思。 “哇哇,太可爱了,小白马,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苏乐遥旁若无人跟马聊了起来,几数支伤心小箭射向皇甫御阳的心脏。 不由分说,拉起苏乐遥的手就往外拽。 看着小白马无辜的大眼眨呀眨,苏乐遥吼道:“皇甫御阳,你干什么啊?干嘛拽我出来?不是你让我来骑马的吗?真是莫名其妙。” “喂喂,你慢点,慢一点啊。”苏乐遥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要不要这么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啊? “你不会骑,一个人骑太危险了。我带你。”半晌才在苏乐遥的抗议声中,挤出这句话。 “小白马看起来很无害嘛,你让我试试,试试吧。”她太喜欢那眼睛会说话的小白马了,简直是一见钟情啊。 皇甫御阳脚步未停,拽着她往跑马场走去。冷森森的说:“有时候表面看起来无害的动物才是最可怕的。” “啊?”苏乐遥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离小白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它无辜盈泪的大眼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仿佛在说:主银,你不要我了吗? 主银,不要抛弃我。 主银,你好狠的心呐。 苏乐遥体内小说家的多愁善感在这时发作,差点儿要落下泪来了。不过,她也知道她和小白马注定是有缘无分呐。 呜呜…… 苏乐遥内心在流泪啊,待她回过神来时,她已被皇甫御阳拉到一匹纯黑的高头大马前。 看着比她还高的大黑马,苏乐遥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哇呜,它长得好凶,一副随时会发怒的样子。 “皇甫御阳,你,你……不会是……”看到黑马眼神中的不屑时,咽了咽口水。 拜托,马大哥,你长得这么凶神恶煞,有多少人能一眼喜欢你啊?除非是BT。 “它是我的马,叫战神。”皇甫御阳伸手摸了摸马头,声音里有点自豪感。 苏乐遥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战神?要不要取一个这么老土的名字啊?再说了,名字威风有什么用?万一输了不是更没面子? 看出了苏乐遥对战神的不屑,皇甫御阳挑了挑眼:“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某女一头雾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写满疑问。 皇甫御阳一个潇洒的动作翻身上马,态势堪比古装电视剧里驰骋疆场的将军,威风凛凛,令人由衷产生敬佩之意。 看着他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苏乐遥惊呆了,甚至是瞠目结舌。 这哪像一个坐了八年轮椅的人啊?身手如此矫健,敏捷,一看就知道是经常锻炼的。 心下有些明白了,这里应该是他的私人秘密基地。他避人耳目,在这里尽情运动。 神游太虚之际,皇甫御阳弯下腰,朝她伸出手。 逆光中他俊美无俦的脸神斧神功,每一个轮廓都如此完美。尤其是唇畔自信的笑,看得苏乐遥一颗心“怦怦”直跳,差点儿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无意识地将手放入他厚实宽大的掌心里,皇甫御阳瞬间牢牢握紧,快速一提。苏乐遥尖叫着,整个人腾空而起,被翻了几翻,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皇甫御阳磁性自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遥遥,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驾。”随着他一声大喝,大黑马狂奔了起来。苏乐遥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耳边风呼呼刮过,感觉像在飞。除了紧紧闭上眼,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马儿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胃开始一阵阵翻搅着。每一次感觉死神在耳畔叫唤着她,用诡异森冷的声音说:“来吧,来吧,投入我的怀抱吧。” “呕”终是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皇甫御阳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忙勒住疆绳,让马的速度慢一下,在原地转了一圈,终于停下。皇甫御阳将苏乐遥抱下马背,发现她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闭得紧紧的,扇睫颤抖得宛如枝头的落叶。 紧紧咬住下唇,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皇甫御阳懊悔极了,他真该死的,竟没有顾忌到她是第一次骑马,一定会害怕。他一心只以自己为标准,更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逞威风。 真是愚蠢致极。 而且,他居然在吃一匹马的醋。 该死的,他今天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才会做出如此不可饶恕的事。 紧紧将苏乐遥抱在怀里,用体温去抚平她的惊慌,低柔的声音一遍遍轻喃:“遥遥,对不起,对不起,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对不起,对不起……” 悔恨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他愿意用自己五年的寿命去换。 他真该死,蠢得无可救药。 他一向自诩冷静过人,但只要一碰上苏乐遥的事,他就方寸大乱,变得不像他自己。 沉浸于恐惧中的苏乐遥根本听不到皇甫御阳的话,黑暗的视线里只有一个长相恐怖的魔鬼,在一遍遍蛊惑着她:“来吧,来吧,跟我来吧,我会给你你想要一切。只要你跟我走,跟我走。来,勇敢迈出一步,只要一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8章说完了一辈子的对不起 苏乐遥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梦,她被困在一个小黑屋里,空中飘浮着许多奇怪的生物,长着翅膀,绕着她飞。时而是人脸,时而是马脸。 长得奇形怪状,万分吓人。 翅膀也有许多颜色,惨绿或青白,闪着地狱的森森寒光,吓得她魂飞魄散。好几次她都要晕过去,那样就不会惧怕了。 无奈的是,她竟清楚的意识到,她逃不掉,逃不掉。 “遥遥,遥遥,你醒醒,醒醒啊,别怕,已经没事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皇甫御阳一直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呼唤着,哀求着。 一旁的流白恭敬垂首而立,却是深深蹙着眉。跟在少爷身边多年,他从未见他对任何一个女孩如此关心过。甚至连皇甫家的人也得不到他这样由衷的关怀。 在他的心目中皇甫御阳是神祗一样的存在,他睿智,沉稳,思虑周全,眼光独到,连情绪都控制得十分完美,收放自如。 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即使当时在众人眼里是荒唐的,滑稽的。可最后事实都证明是他眼光独到,有先见之明。 他一直是云淡风轻,深不可测的。 所以,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他现在的样子。 “少爷,医生说了,少夫人没事,只是受了惊吓,等醒来就好了。”忍不住流白还是开了口,鸡婆的态度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大宅那边有什么动静?”话题转换得很快,然,流白只怔忡了一秒,随即恭敬回答:“很平静。姗姗小姐仍在疗养中。” “他呢?”语气里多了一抹森冷。 “目前没有大动作,与商毅的接触也没有以前频繁了。”流白面色冷肃,一一作答。 “密切观察,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行动。”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鸷。 皇甫御阳又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到苏乐遥身上,流白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老太爷那边好像有所察觉了。” “是吗?”淡淡的反问,眸底泛起嘲弄的光芒。 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与平时的深沉睿智不同,亦不同他在苏乐遥面前的诡计多端,劣迹斑斑。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冷寒,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冻结成霜。 冷眸内更闪烁着嗜血的光。 “啊,别过来,别过来,滚开,滚开,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你是魔鬼,魔鬼,休想忽悠我。”苏联乐遥满头大汗,逛摇着头,深锁的秀眉满是恐惧,却倔强地不肯服输。 皇甫御阳轻拍着她的脸:“遥遥,醒醒,醒醒,没事了,没事了……” 一开始苏乐遥反应得十分激烈,拳打脚踢,甚至揍了皇甫御阳几拳。然,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更加耐心细致地安抚她,让她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终于,苏乐遥梦中的怪物消失了,禁锢着她的魔咒也消失了。 疲惫万分地撑开了眼,迷离的视线里,是皇甫御阳担忧的俊脸。他正用毛巾细细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紧蹙的眉宇间有一丝懊悔。 恍惚片刻,苏乐遥什么都记起来了。 是眼前这个该死的恶魔强行将她拖上马背,害她差点儿被吓死。可恶的家伙,明知她不会骑马,而且,她对那名为“战神”的大黑马有着莫名的惧意。 “滚开。”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开皇甫御阳的手,却只是虚弱地拦了一下而已。 见她如此虚弱,皇甫御阳更加心疼,也不和她计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少假惺惺。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怒气使她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润,不再是吓人青白。 懊悔不已的皇甫御阳,任由她耍小脾气。 流白见苏乐遥如此不识好歹,微微蹙了蹙眉。有皇甫御阳在,他也不是多嘴之人,于是,选择了闭嘴。 “对不起。”他将这一辈子的对不起都对她说完了,可苏乐遥丝毫不觉得荣幸,对他刚刚萌芽的几分好感又消失殆尽了。 她真是太蠢了,怎么能相信皇甫御阳这种心机深沉的家伙呢?他连至亲都骗,又敢对她刮目相看? 像他们那样出生的人,自有一股高傲的优越感。对比他们能力弱的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皇甫御阳,你直接说吧,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她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玩不起他们的游戏,更不幸沦为他们利用的棋子。 与其被动接受,倒不如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算死,她也不是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吧。 流白实在是忍受不了她对皇甫御阳的不敬:“苏小姐,少爷已经在这守了你一个下午了。”言下之意是,别这么不识好歹。 苏乐遥冷哼一声:“皇甫少爷,您的厚爱和关心,我心领了。你请回去吧,万一累出个什么毛病来,我可承受不起。” 皇甫御阳表情不变,对她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 “流白,你先下去。吩咐厨房将粥端来。”眼神温柔地望着苏乐遥,对流白命令着。 听出了皇甫御阳声音里的不悦,流白不敢多逗留。深深看了苏乐遥一眼,转身出去。 见他死皮赖脸不走,苏乐遥闭上眼,假寐。不再理睬他,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然而,眼不见,心不烦。眼睛闭上,身体的感官更加清明。皇甫御阳的视线灼热落在她脸上,害她情不自禁地脸红,热辣的烫。 终于,连躺尸都装不下去。苏乐遥翻过身去,将自己蜷缩成虾米的形状。最后,索性拉高被单将自己整个人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看着她幼稚的动作,皇甫御阳觉得好笑,又十分心疼。 不管怎样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都把她吓晕过去了。她生自己的气也是应该的。 于是,不再言语就这么静静守着她。 有皇甫御阳气息的侵扰,苏乐遥怎么也睡不着。不管怎样对自己催眠都没有用,心底一遍遍问候着皇甫御阳祖宗。 流白亲自端着粥进来,皇甫御阳起身接过,小心翼翼的样子深怕吵醒了苏乐遥。顺便挥了挥手像赶苍蝇般,让他赶紧走。 流白用一如既往的恭敬来掩饰内心的惊讶,现在的少爷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将粥放在苏乐遥面前的床头柜上,让食物的香味自然沁入她鼻间,诱惑她自己“醒”过来。正在骂皇甫御阳解气的苏乐遥,闻到了一股食物香,口水她还可以咽回去,肚子的叫声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咕噜噜……”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苏乐遥的脸颊越来越红,渐渐有冒烟的趋势。 皇甫御阳看得好气又好笑,真是个诚实又可爱的小东西。 她的身体比她的嘴巴诚实多了呢。 为了赎罪,皇甫御阳放低姿态,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故意忽略那越来越响亮五脏庙的么喝声,声音很平静,却掩饰不住眼角溢出的笑意:“遥遥,先起来吃点东西吧。你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 苏乐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舔唇的冲动,呜呜,她真的好饿啊。可恶的皇甫御阳不仅莫名其妙将她拽上马,把她吓晕,现在还用食物来摧残她的意志力。 真是卑鄙无耻,可恶至极。 她上辈子一定是挖了他的祖坟,这一生才会遇见这么个大BT。 滚滚滚,给我滚出去,食物留下来。 仿佛看透了苏乐遥挣扎不愿“醒来”的动机,皇甫御阳体贴地站了起来,说:“我先去看看秦昊。” 一听到苏秦昊的名字,苏乐遥再也坐不住了,“腾”一下翻身而起,冲皇甫御阳怒目而视:“你把秦昊怎么样了?” 某腹黑难得露出真诚无辜的表情:“我让最有经验的训马师教秦昊骑马,他学得很快。” “什么?皇甫御阳,你这个混蛋,害我还不够,居然连秦昊都不放过?我告诉你,如果秦昊有个不测,我必不会放过你,就算做鬼也要拉你下地狱。”苏乐遥真的急红了眼,一副要找皇甫御阳拼命的样子。 “放心吧,我不会对秦昊怎么样的。”他一本正经地保证,受过惊吓的苏乐遥不再相信他,在房间里暴跳如雷:“皇甫御阳,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秦昊啊?” 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暴走,一副受不了,快疯了的样子。 皇甫御阳看得心疼又无奈,他到底哪一点让她觉得如此不安? 很想解释,更知道此时此刻暴躁的她听不进他的解释。 只能说:“将粥吃了,我带你去见秦昊。” 喷火的美目盯了他三秒,突然,转身端起床头柜上的粥,顾不得烫嘴,吃得很快。 皇甫御阳好几次想开口让她吃慢一点,最终还是忍住了。 看来,他必须加快事件的进程,不能让她再这样误会下去了。 苏乐遥将空碗端到皇甫御阳面前,霸气翻转过来,朝下:“现在可以吃了吗?” 皇甫御阳抬手自然拭去她唇边的米粒,放入自己嘴里咀嚼着:“走吧。” 某女被他过分亲昵的动作惊得下巴快掉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59章路遇无赖 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如同一只可爱呆头鹅,让人想一直欺负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咳咳咳……走吧。”现在的他不敢造次在没有得到她同意的情况下,主动去牵她的手。不然,她等下又要反应过激了。 医生说,她今天受了很大的惊吓。需要好好放松放松,神经不能绷得太紧。否则,以后很可能会留下创伤后遗症。 也就是说,看到马就害怕。 “哼!”回应过来的苏乐遥高傲一哼,用以掩饰自己的失态。迈着高傲的步伐率先走了出去,到了拐弯里,才惊觉自己又被皇甫御阳耍了。 她所谓的高傲,通通成了取悦他的乐子。 更不明白的一点是,她也许不够聪明,却并非白痴。没人帮助下,她相信她一个人可以生活得很好,只是,为什么在皇甫御阳面前,她总像个白痴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还后知后觉。 简直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类型。 哇呜,她与他必然是相生相克。 这一次皇甫御阳没有取笑她,充分展现了一个绅士该有的风度,只是,憋笑憋得好辛苦。他真怀疑会不会得内伤? 和苏乐遥在一起,总是如此快乐。她就是一台发送快乐的机器,每每能让他舒心,畅意。或许在她看到他很可恶,不算个好人。 那是因为他身上背负了太多责任,等事情结束了,他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在皇甫御阳的带领下,穿过迷宫般的度假村,终于在一幢小而精致的别墅里找到正在休息的苏秦昊。 脸上洋溢着青春开怀的笑,那笑是由内而发,没有任何掩饰,很容易感染人。 见到秦昊安然无恙,苏乐遥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 秦昊高兴地跳了起来,站到苏乐遥面前,献宝一般说着:“姐姐,骑马,好玩。” 想起自己的遭遇,苏乐遥嘴角抽了抽,回头不着痕迹瞪了皇甫御阳。后者无辜耸了耸肩,向秦昊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姐姐欺负,姐夫?”听他这么问,苏乐遥差点儿没朝天喷血,翻个白眼晕过去。 她像是会欺负人的人吗?不对,是皇甫御阳像是能被人欺负的人吗?啊? 血气往上翻涌,只觉得胸闷气短,几乎要晕过去了。 见她身影不稳,摇摇欲坠,皇甫御阳上前扶住了她。却被烦躁中的苏乐遥一把甩开,不知是她的力气太大,还是皇甫御阳在演戏。 总之,他脚步踉跄了好几步,直到撞到了沙发才停下。 “姐夫,小心。”苏秦昊越过苏乐遥去搀扶皇甫御阳,还用指控的目光看着她。 这下子苏乐遥完全惊呆了,可恶的皇甫御阳居然耍这种小把戏,欺骗秦昊纯真幼小的心灵。 好,皇甫御阳,算你狠。暂时让你赢一局,不过,我不会让你每次都得逞的,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秦昊,我没事。你姐姐不是故意的。”他随口的解释又被苏乐遥扭解成心机深沉,用心险恶。 从莫名其妙的相识以来,她问过他几百遍有什么目的。他不是避而不答,就是避重就轻。 好,不说是吧? 没关系,早晚有一天她会亲自查出来的。 皇甫御阳,你给我等着,我会扒下你的狐狸皮,让众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由于苏秦昊兴致很高,无奈之下苏乐遥只能妥协,又在度假村呆了一天。只是,她不再理睬皇甫御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一双审视的眼睛看着他。 三个人,只有心思单纯,无忧无虑的苏秦昊玩得最快乐。 回到S城,苏乐遥仍和苏秦昊住在一起。毕竟,她现在被皇甫圣赶出了圣天傲羽,算是皇甫御阳的下堂妻了。 圣天傲羽回不去,她也不想回去。 她倒是想回以前的公寓,除了放心不下秦昊外,还担心林长风是否会将房子收回。毕竟,她在有皇甫御阳撑腰的情况下,已经得罪了他。 她不后悔当初的行为,对于这个父亲,她没有太多的亲情可以感念。 母亲的苦难历历在目,她不敢忘记,也忘不掉。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儿,无法轻易原谅父亲当初的贪慕虚荣。 虽然母亲很少提起父亲,更从没有对她说过半句父亲的坏话,她知道妈妈是为了她好,不想她心里装满仇恨。更不愿意整个人她的个性受到影响。 是的,渐渐长大后,迈入复杂利益的社会。她甚至有点可以理解父亲当年的心境,但仍不可原谅。 妈妈为了他,不惜与家族决裂。放下千金小姐的身份,和他一起过穷苦的日子。他非但没有好好珍惜和感激,却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他。 所以,当有人替她出面时,她毫犹豫想要夺走他的一切,让他下不来台。 然,她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到。她倚靠着皇甫御阳,狐假虎威,就像现在失去了这棵大树,她已经品尝到了苦果了。 即使如此,她不后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还是会这么做。 她清楚自己的能力,若非有人帮忙,她恐怕穷尽一生都无法痛痛快快给陶家难堪。所以,一切还是值得的。 和秦昊住在一起,照顾他,引导他,帮他学会一技之长,将来能养活自己,一直是她的梦想,也是一生将为之奋斗的目标。 卓兴然的事件,让她从短暂迷炫的幻境里清醒了过来。 她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苍茫人世唯有自己不会辜负自己。所以,她现在必然靠自己。而首要之事是帮秦昊找一个栖身之所,保证他的安全。 皇甫家的人个个看似和善,却深藏不露。 她自己倒霉惹上,怨不得别人。但她不能拖累了秦昊,他已经那么被上苍辜负过一次了。 皇甫御阳离开了,苏乐遥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样她就不会行动受制,被他气得半死。 脑子里一直盘踞着一个不是她操心的问题,他在皇甫家装残疾那么多年,突然失踪了三天,就没人怀疑吗? 好吧,是她想太多了。像皇甫御阳那样心机深沉的人,别人是很难抓到他的把柄的。否则,他也不可能一装就是八年。 这两天秦昊玩得太累,还在睡,苏乐遥不忍吵醒他。只跟周婶说了声,她要出去办点事,晚点再回来。 她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取点钱,她已经将所有积蓄从公寓里拿出来了。 接下来,她要去找姚老师。 当然,康康学校秦昊不能再去了。她想去咨询一下姚老师,有没有比较好的,适合秦昊的去路。毕竟,姚老师是内行,她为人热心,对秦昊也好。 从银行出来伸手欲拦计程车时,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力停在她身边。 苏乐遥心一紧,暗叫不好。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很快她的想法得到了印证,车上下来的果然是她不想见的商恺。 他仍然风流潇洒,英俊倜傥,看上去满面春风,丝毫没有受到婚礼延迟的影响。 “这么巧?去哪里?我送你吧。”他表现得很热情,苏乐遥却步步后退,深恐他又在耍什么阴谋。 “不必了。”转身就走,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一看到与皇甫家有关的人,立刻逃走。不让他们有逮住她的机会。 商恺长手长腿,几个箭步便追上了苏乐遥:“我头上没有多长两个角啊?” 对于他的幽默,苏乐遥欣赏不来。她现在只希望离他们远远的,更何况她不知道皇甫家会怎样编排她和商恺的事。皇甫姗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对不起,商先生,我和你好像不太熟。好狗不挡道,请你让开。”绕着弯骂人的技巧并不高明,商恺却大方一笑置之,不跟她一般见识。 “哎,看来,你对我的敌意很深呢。”无奈轻叹。 从他的表现上苏乐遥推测不出他的心理,他到底知不知皇甫姗装失忆,坑了她的事啊? 其实,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她从来不想与他有所有交集,以前是迫不得已,以后她会绕着走。 苏乐遥立即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一言不发,绕着走。商恺却不让她走,她往左,他往左。她往右,他往右。 终于,她抬起头,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商恺无辜地耸耸肩:“天这么热,我请你吃冰激凌?” “不必。”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仿佛在啃他的肉。 “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相逢即是有缘……” 苏乐遥受不了咆哮着打断他的话:“我和你无缘,也不想跟你有关。商恺,趁我还没有失控揍你之前,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化身母老虎,张牙舞爪,欲吓走对她纠缠不清的商恺。 只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常年流连花丛的商恺,自然是看懂了她的虚张声势。 收起优雅与尊贵,露出痞痞的笑:“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被美人打更是荣幸,再说又不是第一次了。” 苏乐遥一怔,她居然反被调戏了。该死的商恺,她要一脚将他踹到外太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0章祝你们百年永恶 不顾车水马龙,众目睽睽,苏乐遥抬起脚狠狠踹向商恺的小腿肚,毫无准备的商恺及时扶住了车门,才避免了狡猾摔倒的尴尬。 俊目流淌着浓浓的不信,虽说第一次见面苏乐遥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但他始终不相信她有暴力倾向,但她每次都对他拳打脚踢,还能愉快地相信吗? 看着商恺狡猾腿软的样子,苏乐遥傲娇地扬起下巴,警告:“商恺,以后别让我再见面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女流氓的样子,商恺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是单纯想请她喝杯咖啡,叙叙旧而已,有必要这么大的仇恨吗? 不过,他对她更好奇了几分。据他的观察苏乐遥不是个不讲的女孩,必然是对他有什么误会,才有这么深的怨怼。 可是,搜遍脑海,他记不起在皇甫家之前,他在哪里见过她? 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就算一时想不起来,现在也必然记起了。对她,他很迷茫,很好奇。她看似单纯,却像一个谜一般吸引着他去探索。 苏乐遥转身离开,背后传来商恺的哀号。 她迈开的步子顿住了,商恺将这一点尽收眼底,嚎得更加大声,仿佛十分痛苦。 纠结了好一会儿,苏乐遥还是转过身来,见他单膝跪地,一脸痛苦纠结,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苏乐遥没好气地说:“少装死,你不嫌丢脸就继续在这哀号吧。” “喂,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让我死个明明白白,好不好?”继续装可怜。 “哼,你自己造了什么孽,你不清楚吗?人在做,天在看,迟早有一天老爷会收拾你的。”只要一想到好友的惨况,她就恨不能拿把刀挖出他的心看看。 “看来我真的在无意间做了伤害你的事,只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坦白告诉我?”勉强攀着车镜站起来,俊眉紧蹙。 “恶事做多了,连自己都记不清了。”苏乐遥又嘲讽了他一句:“死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这里离康康学校有段距离,她没有时间陪他在这耗。 苏乐遥伸手拦车,商恺不再装可怜博同情了。拽着她的手臂,往车里拉。苏乐遥吃了一惊,不敢置信他不顾身份在强抢民女。 “放开我。”忍着怒气,一字一字警告。 “你告诉我,我就放开你。”言下之意很明显,不放开就不告诉你。 苏乐遥咬牙切齿:“商恺,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一副“我就是痞子,就是无赖,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好。”莫名其妙的一个字说得商恺心一颤,在他隐隐不安时,苏乐遥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强抢民女啦,快帮我报警啊。” 商恺毕竟是出身上流的公子哥儿,所谓的无赖也只是吓吓女孩子而已。 没料到苏乐遥有此一招,怔忡了两秒,苏乐遥趁此机会,挣脱他的挟制,往前跑。心里一遍遍咒骂着:混蛋,流氓,王八蛋。等着吧,坏事做多了老天都会收拾你。 不敢回头看,怕商恺追上去。直到跑过了两条街,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追上来的时候,苏乐遥才停下来,喘息。 妈蛋,真是倒霉,出门遇见疯狗了。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心里咒骂商恺,直到问候了他一家子才算出了一口气。 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睁开眼睛,没想到竟又看到了商恺那混蛋。 苏乐遥闭了闭眼:“幻觉,幻觉,一定是刚刚骂得太痛快出现的幻觉。” 做了一遍心理建设后,再度睁开眼,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表情,商恺姿势潇洒地冲她笑。 苏乐遥怒瞪着他:“你阴魂不散跟着我干什么?” “你还欠我一个理由。”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桃花眼放射出万瓦电辐,希望把苏乐遥电晕,好从她嘴里套出答案。 对于自认为风流倜傥的样子,苏乐遥只觉得好欠扁。如果不是体力不如人,她一定狠狠给他一顿教训。不过,现在的情势对她很不利,她竟然跑进一个死胡同,唯一的出路被商恺堵死。 悲催地发现,当她用生命在狂奔时,他开着跑车悠然自得地跟着她。 哇靠,要不要这么无耻啊?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给我滚开。”用凶神恶煞来掩饰内心的惊恐不安。 呜呜,这里看起来偏僻,像是不会有人经过的样子。 商恺在她心目中的现实恶人排行榜上荣登第一的宝座,堪比虎狼豺豹。 “你不说,我不走。”双手环胸,大有一副我跟你耗上了的架势。 贱人排行榜,第一名,不要脸的人,第二名,不要脸的人。第三名,不要脸的人。 苏乐遥又在心底哀叹了几遍,没有看黄历出门。 “商恺,你也是E国有头有脑的人物,这么逼迫一个小女子,就不怕被人耻笑吗?”试着放低姿势。 不知为何苏乐遥的每一种反应看在他眼里皆是如此可爱,有趣。她就像一个装满宝藏的盒子,每打开一次都有惊喜和收获。 他真的很羡慕皇甫御阳的好运气,居然能遇上这么个宝贝。 唇角扬起淡笑:“小女子是不会扇人耳光,踹人小腿,还跑了两条街不用喘息的。” “靠,你什么意思啊?”嘲笑她不是女人吗? “哦,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轻轻松松一个皮球踢回,呛得苏乐遥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商恺,我现在有事,没功夫陪你玩,你快给我滚开。”软的不行来硬的,反正,在他眼里她形同夜叉。她也不稀罕在他面前保持什么淑女形象。 “我送你,路上聊,这样既不耽误你事,又节省了时间。”商恺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 “我不稀罕,你给我滚开。”苏乐遥被气得肺都快炸了,如果杀人不犯法,不必偿命,不必坐牢。她一定宰了这乌龟王八蛋。 商恺决定和她死磕到底,露出无害的笑:“抱歉,我不会滚呢,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 苏乐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气得险些没晕过去。 背靠着墙,闭上眼睛,一遍遍深呼吸,告诉自己,别激动,别生气,不要上了商恺的当。他现在在用激将法呢,她越生气,就是中了他的计。 不懂苏乐遥心思百转,商恺将她丰富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觉得好可爱,好有趣。 她很率真,不懂得隐藏心事,爱憎分明,不矫揉造作,。 越看越心动,她是他所没交往过的女孩子类型。看似平凡的她,没有令人一眼惊艳的外形,却越是耐看形。五官长得很精致,不同的情绪,有不一样的美,连生气撒泼耍无赖都有可爱之处。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苏乐遥知道自己今天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商恺这个无赖必然不会放过她。 “你不去看看你的好未婚妻,还在这跟我耗。”用冷哼不屑的口吻说。 商恺知道她在转移注意力,无所谓地耸耸肩:“谢谢关心,姗姗现在不记得我,就算我成天陪在她身边也没有用。” 敏感捕捉到了里面的信息:“你不知道皇甫姗假装失忆的事?” 商恺蹙了蹙眉:“你说姗姗假装失忆?” “少跟我这里装糊涂,你们本就是一伙的。你不想娶,皇甫姗不想嫁,却又怕破坏了两家的盟约就想出这样的办法。”说起皇甫姗,苏乐遥咬牙切齿。 她可不是以德抱怨的圣母,皇甫姗和卓兴然联合起来陷害她。早晚有一天,她会报仇的,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看出了苏乐遥眼中的恨意,商恺心底闪过一丝不安:“姗姗对你做了什么?” 身为合作者,他自然知道皇甫姗深爱着皇甫御阳。妒忌是每个人的本能,她会对苏乐遥有些什么小动作,是情理之中的事。 该死的,他怎么没先跟皇甫姗说一声,不要动苏乐遥?! “这个你不必知道。商恺,实话说吧,我恨你,也恨皇甫姗。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我祝你们百年好恶,一起下地狱。”皇甫御阳对她的态度,让她有种错觉,她并没有被卓兴然怎么样。 可假象就是假象,是无法自欺欺人一辈子的。 虽然她不记得过程,然,醒来的种种生理反应,她知道自己已经踏出了少女圈,再回不去了。 “告诉我,姗姗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商恺上前几步,抓住了苏乐遥的肩。 她不是个容易对人心生怨念的女孩子,就算知道皇甫姗暗恋皇甫御阳也不会对她下这么诅咒。 莫非皇甫姗真的没有失忆?她在演戏? 那么,又是为什么? “少跟我猫哭耗子,假慈悲。皇甫姗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商恺,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无耻的。”倔强仰起头,不让泪落下。 握着她肩的手用了几分力道:“苏乐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也不知道姗姗的失忆是装的。告诉我,她对你做了些什么?”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1章逼出真相 褪去了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伪装。 剑眉紧蹙,目光如炬,性感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连花心的面相都显得真挚无比。 这样的商恺是苏乐遥所陌生的,不由得对他产生几分惧意。 转念一想,他是什么样子的,她根本就不了解。她所看到的他,接触到的他都是他愿意让她看到的一面。而人都是多面性的,否则,梦汐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霎时后悔不已,她真是太大意了。 “商恺,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苏乐遥强压下心头的惊惧,努力维持原样。 静静看了她三秒,商恺后退了一步,让苏乐遥自由。 他知道她的个性,她不是那种人一逼就会就范的女孩。恰恰相反,越是逼得紧,越会激发出她逆反的心态。 她怎么都不肯说出憎恨他的理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商恺转身上了车,直到骚包的跑车驱离,苏乐遥才彻底相信他是真的走了。 警报解除,她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一颗心反而沉甸甸的,商恺的反应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她今天还是不要去找姚老师了,以免商恺出贱招,跟踪她。 从自皇甫姗出院后,商恺很少来见她。 一则是皇甫姗见到他就很紧张,他也感觉很不舒服。婚礼进行时出了那样的意外,谁都不好受。媒体更是各种不利于他们的揣测,不过,说心里话,他松了一口气。 娶皇甫姗原本就是一场交易,关于家族,关于利益,却独独与感情无关。 表面光鲜的上流社会,实则有太多藏污纳垢。 每个人都戴着生活,就算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可能不知道她(他)的真面目。 所以,他一见到苏乐遥才会如此“惊艳”。 以他和皇甫姗的关系,自然是不必再等通报什么的。 在张彩的带领下,来到她的房间。 皇甫姗在见到他时,面露微讶,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很有礼貌地请他到客厅里去坐,商恺假装听不懂,直接进了房。 皇甫姗表现得很惶恐,很局促,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不安。 “喝什么?”羞涩的笑客套而疏离,就像对待陌生的客人。 商恺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在她脑海里全无关乎他的记忆,自然对他客气而生疏。 “随便,谢谢。”商恺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身子微微往前倾。看似随意自若,却暗中观察着皇甫姗的一举一动。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相信了苏乐遥的话。 她的反应那么强烈,恨意那般真切,不像装的。 而皇甫姗的就不同了,豪门出身,自幼接受各种仪式培训。而控制情绪就是其中之一,这何尝不是表演的一种呢? “姗姗,你的伤已经好了,外面关于我们的流言很多,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做个访问,僻一下谣?”商恺问得合情合理。 “这个……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万一,万一……”垂下头,不安绞着袖角。 “万一什么?”商恺追问。 “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不好了。”怯生生的,似怕商恺会突然发飙。 商恺笑着凝望皇甫姗,眼中满是温柔:“不会的,姗姗这么聪明,况且,如果不出面澄清,只会让事情愈演愈烈。对你我,对商家和皇甫家都不利。” “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水眸问。 “当然可以。”商恺爽快地答应,状若漫不经心地说:“到时别忘了戴上我送你的定情物哦。” 皇甫姗一怔:“什么定情物?” “海洋之心。”轻轻吐出,目光直勾勾盯着皇甫姗。 “什么?那是我爹地送我的生日礼物……”话一出口,皇甫姗脸色一白。随即大咧咧在床上坐下,不再装小白兔:“你都知道了。” “如果我不试探,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平静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皇甫姗无所谓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失不失忆对你好像没有任何影响吧?再说了,我们的婚姻不是自愿的。现在拖一拖,说不定我爹地和商叔叔的危机就解除了呢。” “不错,很聪明,很好的一个办法。只是,姗姗,你‘失忆’的出发点,真的是为了大家好,还是别有居心?”商恺问得坦率,皇甫姗炸毛一般弹跳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美目喷出戒备寒光,全身竖起利刺,全副武装,准备与他战斗到底。 皇甫姗的样子验证了苏乐遥的话,她果然在背后对她做了什么。 既然两人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一地步了,商恺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我只是想知道你对苏乐遥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皇甫姗大笑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商恺。妩媚地撩了下长发,手撑在沙发背上,单脚跪在沙发上,与商恺靠得很近。 吐气如兰,撩拨着他的雄性激素。 性感,成熟,美丽,大胆与刚刚的怯懦,内向形成鲜明的反差。掬起一簇头发,轻刷过商恺俊美的脸颊:“亲爱的,你又没有失忆,怎么就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呢?苏乐遥是我大哥皇甫御阳的妻子,你就别对她痴心妄想了。” 皇甫姗的改变,或者说她的挑逗与撩拨让商恺十分反感。打心底里觉得不舒服,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欢场女子,做作得让人觉得恶心。 商恺微微蹙眉,强忍将她扒下来的冲动。拿起他花花公子的本性,长臂顺势缠上她的纤腰,俊脸凑近在她颈间嗅了嗅:“姗姗,你真美。” 原本是想戏耍一下商恺,因为她很确定他对自己是没有感觉的。再说,商恺虽然花名在外,却很懂得分寸。 跟他交往过的女人就算分手后也很少对他有所抱怨,他是个有格调的花花公子。 在明知道她和他只是合作关系时,他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轨之举的。 皇甫姗用力推开商恺,转过身,狼狈地理了理衣服。 商恺嘲笑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怎么了?我们是未婚夫妻有些亲热的举动很正常。” 霍然转身,眼中射出寒光:“这里没有外人,我们都别装了。没想到苏乐遥本领还挺大的,这么快就找到你诉苦了。不过,这次不管她再怎么装,怎么巧言令色,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了。” 她笑了,笑得寒气森森,让人心惊胆战。 皇甫姗笑得商恺内心惊乱不安:“你到底对苏乐遥做了些什么?” “商恺啊,你还是真是痴情呢,好令人感动啊。我知道你现在怀疑我,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没有对她做什么。认真算起来,我应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了。她牺牲了自己,解救了我。哈哈……”得意的笑使美丽的五官扭曲了起来。 商恺再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几个箭步上前,握住她的肩,摇晃着:“皇甫姗,你给我说清楚。” 他越是着急,皇甫姗就越得意,越想吊他的胃口,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可真是有趣。没想到啊,一代花花公子,居然会栽在苏乐遥那个贱人手上。 这算不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哈哈哈哈…… “皇甫姗,爷爷肯定还不知道你假失忆的事吧?!”眸底的威胁,眼角的戾气使得商恺少了温文尔雅,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霸气。 他搬出了皇甫圣,皇甫姗恨恨咬了咬牙。 接着再度露出诡异的笑:“别这么激动,你的心肝宝贝做了件大好事呢。我们一起被她的前未婚夫绑架,她无私地吃下掺药的方便面,救了我。” “你说什么?她被人……被人……”商恺震惊得说不出那两个字。 他越是维护苏乐遥,皇甫姗就越生气。 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让三个人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她明明比她聪明,比她漂亮,比她高贵不止一百倍,却处处居于下风。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没错,她被人强暴了。而且,已经被爷爷用一亿支票打发走了。她现在已经不是皇甫家的人了,你大可以光明正大追求她。如果你不介意她身体脏的话。哈哈哈哈……”皇甫姗用恶毒的语言伤害着苏乐遥。 商恺沉默不语,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沿。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一定掐死她。 他可以百分之两百地肯定,苏乐遥的遭遇与皇甫姗脱离不了干系。 “皇甫姗,我没想到你是个如此歹毒的女人。”眸中射出森森寒光,怒视着眼前面目可憎的女人。 “我们就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你又比我高尚得到哪儿去。再说,这件事,我也受害者。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妈咪,我爹地,还有知道整件事的人。”说着辩解的话,唇角却一直上扬,露出似笑非笑的狡诈。 “好,你很好。”商恺满脸怒气,松开了她。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得意洋洋的皇甫姗。 “苏乐遥啊苏乐遥,你真是好本事,不仅大哥处处维护你,包庇你。现在连商恺都为你神魂颠倒,你说,我能不恨你吗?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2章打了一架 商恺在楼下见到刚回来的皇甫御阳,他仍是老样子,坐在轮椅上,西装革履,气势逼人。冷着一张脸,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两秒,流白推着皇甫御阳走向电梯。 鬼使神差,商恺堵住了他的去路。眸子眯起,露出寒光森森。 “商少爷。”流白淡淡开口,不是打招呼,而是询问与警告。 “有事?”皇甫御阳极其难得的开口。 “我能不能跟你谈谈?”商恺问。 “去书房吧。”皇甫御阳的爽快答应,连商恺的惊讶不已。自从他腿受伤后,就将自己封锁了起来,除了工作,不见任何人。 他用的视频会议,是他可以看到别人,而别人看不到他的模式。 他算与皇甫家走得较近,还差点儿成了他的堂妹夫。可他见到他的次数仍是屈指可数,且每次都与苏乐遥有关。 皇甫御阳的书房跟他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明亮的设计,简单中不失个性,不似暴发户的富丽堂皇,是一种低调的奢侈,透露在每一个细节处。 遣退了流白,皇甫御阳面向窗外,直接将商恺晾着,十分无礼。但他肯让他进他的书房,已经是件极其难得的事情了。 商恺也不拐弯抹角:“听说你和苏乐遥离婚了?” “没有。”言简意赅,铿锵有力。 “那她怎么不在皇甫家?”商恺又追问。 皇甫御阳终于转过身来,唇畔噙着一抹冷笑:“商少爷,你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这么爱管别人的事?如果你真喜欢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调节委员会的工作。” “御阳,我知道你对我看法。可是,我们的经历不同,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我不想说你的坏话,也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自由。”商恺先是求和。 “我只是要你一句话,你是否跟苏乐遥离婚了?”商恺难得露出如此严肃严谨的表情。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唇畔的笑没有消失,眸中却一片森寒。 “如果她还是你的妻子,请你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因你而被一些有心人设计。如果不是,男未婚,女未嫁,我要追求她。”商恺说得十分直白,坦率。 与他平时的圆润不同,气势很强硬。 皇甫御阳挑了挑眉:“别忘了你和姗姗之间只差一个婚礼。” “如你如言,我们并没有结婚,彼此都还是自由之身。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商恺面不改色。 皇甫御阳冷眸微眯:“商恺,我劝你一句,不管我和苏乐遥之间是否婚变,是否有问题。你都没有插足的余地,这样的话,我只说一遍,请你牢牢记住。以后别再犯同样愚蠢的错误。” “看来,乐遥真的已经不是皇甫家的人了。”像是套出了皇甫御阳的话,满意离去。 * 苏乐遥悲催地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太偏僻。等了半小时都没有一辆车经过,只能靠自己的双腿走出去。 刚刚有人在追,心里着急,倒是忘了身体上的疲惫。现在警报解除,她累得没有一丝力气,恨不能现在有张床可以躺下,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拖着沉重的脚,一边走,一边暗暗祈祷来辆计程车吧,不然,她的脚会断的。 许是上苍听到了她的呼吸,一辆私家车停在她面前。苏乐遥满怀期待抬起头,在看清来人时,直呼自己应该看黄历后再出门。 “苏乐遥,这么快又见面了。”陶羽瞳今天打扮得十分火辣,红艳的吊带小可爱,露出打了肚脐环的肚脐,黑色皮短裤,露出修长笔直的美腿。 青春飞扬,活力四射。 只是,脸是过于浓艳的妆使她看起来比年纪大,且有几分风尘气息。 不带任何偏见地讲,陶羽瞳长得不错,秀气的瓜子脸,配上出色的五官,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戾气太乖张,她会是个很讨的女孩子。 不过,天生的缘分,使她们注定为敌。 此时遇上敌人,她处于劣势。所以,苏乐遥选择不理睬,不开口,任凭她怎么挑衅她都要忍。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没必要跟一头疯狗计较。 否则,吃亏的会是自己。 只是,不管她怎么避,怎么让,陶羽瞳就是不依不饶,她好不容易才逮到她落单的机会,不好好修理,修理,出出气,她不甘心。 现在的陶氏实际上已经被皇甫御阳没并,真正的陶家人全成了股东。只能拿分红,不能管事的人。 原本家里的幸福和平也被打碎了,父母一见面就吵,相互指责,家里没有一日安宁。害她只想逃。到了学校,以前跟着她混的姐妹,都听到了她家败落的风声,一个个投靠到她敌方的阵营。 她从一个天之骄女,沦落至此,这一切的一切全拜苏乐遥这害人精所赐。 别人怕她,她可不怕。 “怎么?现在一个人了?没有皇甫家的爪牙跟着了?”陶羽瞳幸灾乐祸,脸上出现与她年纪不附的残忍。 “陶羽瞳,你也别太嚣张,当心又惹火烧身。”苏乐遥知道陶羽瞳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你越让着她,她越得寸进尺。 简单点来讲,就是欠教训。 哼,如果不是她一直有帮手,论打架,她也未必会输。她从小可是放养长大的,不像她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如果不是靠着祖上庇护,她根本连生存能力都没有。有何可嚣张的?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谁惹火烧身?!”不由分说,冲上去就狠狠给了苏乐遥一巴掌。 力道大得出奇,她好久以前就想狠揍她一顿了。如果不是妈咪和爹地拦着,她早让苏乐遥没脸见人了。哪还有她嚣张的日子? 挨了陶羽瞳一巴掌,苏乐遥嘴角沁出了血,俏丽的脸颊上印了五个手指印,瞬间红肿了一倍。 见她如此狼狈,陶羽瞳得意洋洋。 抬起手又要扇下,苏乐遥动作快了一步,狠扇了她一巴掌。陶羽瞳脚下不稳,踉跄着摔倒在地。 打人不着反被揍,陶羽瞳除了疼痛之外,还多的是羞恼。 “苏乐遥,你个贱人,又打我?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自从小大她都是公主,都父母捧在掌心长大的。 他们连说话都不曾对她大声过,更遑论是动手。 苏乐遥这个该死的贱人出现后,竟接二连三地打了她。 这叫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陶羽瞳呲牙咧嘴,冲了上去与苏乐遥扭打成一团。纯粹女孩子打架的方式,扯头发啊,扇耳光啊,口手并用。 一开始陶羽瞳占了上风,可她毕竟细皮嫩肉,自小娇生惯养,吃不了苦。很快,情势反转,苏乐遥渐渐转败为胜,骑在陶羽瞳身上,扇了她几记耳光。 陶羽瞳痛得哭爹喊娘:“苏乐遥,你这个贱人,杂种。你根本就不配在这世上存在,滚回你的乡下去吧。否则,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打不过她,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 “别以为你出身比我高贵多少,我告诉你,陶羽瞳,你才是杂种,才是私生女。我爸妈结婚在先,是你妈不要脸,引诱的我爸,才有了你。是你妈破坏了我爸和我妈的感情,她是第三者,无耻的小三儿。”苏乐遥也打红了眼。 她真不知道陶羽瞳的优越感从哪里来的? 一个人可以自欺欺人,将真相扭转成这样,她也是醉了。 “你胡说,我妈才不是第三者。明明是爸爸欺骗了她,等她怀孕的时候才知道爸爸结过婚。妈妈是无辜的,她是为了我们才嫁给爸爸的。再说,如果没有妈妈,爸爸怎么能有今日的风光?怎么能给你在外买公寓?你个贱人,不知感恩,还一直羞辱我妈妈。”陶羽瞳说得又快又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无奈,苏乐遥的力道很大,任凭她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这就是你妈妈为自己洗白的说词啊,真是单纯无辜啊,被人蒙蔽啊。我呸,这样的谎言恐怕只有你们会信。没错,你们已经找不到掩盖罪行的理由了。”苏乐遥没有再打她。 “苏乐遥,你给我起来,有本事我们再打一架。” “哈哈……手下败将,还敢叫嚣。陶羽瞳,你真是个太可悲了,从不知道反省,更不会明辨是非。一味的自欺欺人,自诩高贵。你瞧不起我,是因为你自卑。你知道自己一直活在谎言里,你不敢面对我。”苏乐遥的话字字如针,刺入陶羽瞳脆弱的心扉。 “你……”此时此刻她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无处可躲的人。羞恼,愤恨,无措和不安……各种负面情绪袭上心腔。 苏乐遥突然站起来,喘着粗气。拿起掉在一旁的包包,转身就走。 “贱人,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会这一切连本带利还给你的。”陶羽瞳从地上坐了起来,不甘自己输得这么惨,只能说两句狠话,平衡失落感。 苏乐遥没有回头,唇畔泛起冷笑:“我等着。” 她从来不先惹事,可一旦事惹了她,她也不怕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3章尊重与信任 苏乐遥一身狼狈回到公寓时,吓得苏秦昊差点哭了。 冲上前,黑眸溢满无措与担忧:“姐姐,谁打你?” “啊,没有,没有,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呵呵傻笑着,企图蒙混过关。她可不想秦昊心里有什么仇恨,不管是从血缘上,亲情伦理上,他都是独立的个体,与陶家扯不上关系,也林长风也没关系。 不过,若是让陶家人知道秦昊的存在,必然会对他不利。所以,就算再难再苦,她也要保护秦昊。这不仅仅是她对妈妈的承诺,更是对自己的承诺。 “姐姐,骗人。”苏秦昊指着她额头上抓痕控诉着。 苏乐遥默默在心底泪了,秦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都能观察出抓伤和摔伤的不同了。 “没有,没有。秦昊,姐姐真的没有骗你。姐姐从没骗过你,对不对?”苏乐遥尴尬地笑着,她现在的样子形同疯子,头发乱成鸟巢,连衣服都被撕碎了,明显是与人斗争过的结果。 “有。”铿锵有力,义愤填膺的一个字。 苏乐遥莫名一怔:“啥?” “姐姐,有次骗秦昊没来。”孩童般的话语,省略了好多修饰词,没有说前因后果,苏乐遥更加一头雾水。 努力回忆着曾经是否撒谎骗过苏秦昊,突然心下愧疚。 她好像真的有一次通宵赶稿错过了时间,就没去。结果,第二天姚老师打电话来说,秦昊门口等到了天黑,怎么劝都不肯回去。 她火急火撩赶去,结果秦昊仍坐在门口等她。明明很困,眼皮在打架,却努力睁大眼睛。 那一刻她真的心都碎了,恨不能给自己两记耳光。 之后不管再忙,她都是提前做好准备,准时赴约。因为她知道孩子的心灵有多脆弱,多敏感。她以为的一点小事,对他而言就是整个世界。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耿耿于怀。 苏乐遥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丝丝声音来。 沉默上前,悔恨不已,一把将苏秦昊抱住。哎,现在的他长得比她高出一个头,她已经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将他揽在怀里了。 “对不起,秦昊。”除了道歉以外,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一直在说要好好照顾他,却始终做不好。 如今她仍让他置于危险的境地,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真正远离伤害。 “姐姐,不道歉,秦昊会懂事,会乖乖。”他的话惹出了苏乐遥压抑的泪水,和陶羽瞳打架时,她没有流泪。一个人狼狈拦车,被拒载,受了无数白眼,她仍不曾有流泪的冲动。 秦昊几句窝心的话,让她的泪泛滥成灾。 “姐姐,不哭。秦昊,错了。”见苏乐遥泪流不止,苏秦昊眉头紧蹙,担忧又自责。 苏乐遥在心底又将自己骂了一通,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努力绽开灿烂的笑:“姐姐是太高兴了呢。秦昊懂事了,体贴了,是个小男子汉了呢。” “嗯,男子汉,保护姐姐。”苏秦昊挺起胸膛拍了拍。 “好,姐姐以后就靠秦昊保护啦。”头靠在他肩,伸手环住他的腰。秦昊真的长大了,身上都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啊,姐姐身上臭臭的,我上去梳洗一下。”她真的要好好洗个澡,去去霉气。 苏秦昊乖巧地点点头,他不再追究,她长长吁了一口气。 哎,她真的不想骗秦昊,他这么单纯,如同一张白纸。她希望他永远这么纯真,不染人世纤尘。 “站住。”刚走上一节台阶,皇甫御阳夹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苏乐遥本能身影一顿。 随即反应过来,不能让皇甫御阳看到她现在的鬼样子。 呜呜,秦昊单纯可以轻易蒙混过关,可皇甫御阳不同。他非对她严刑逼供不可,虽然她不怕他。因为不是她惹身,而是事来惹她。 但现如今的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快点逃。 念头一起,不顾冷然的喝令“噔噔噔”爬上了楼。 逃命似的逃进了房间,快速关上门,却怎么都合不上。 原来,门缝里卡着一根修长优美的手指。 苏乐遥心一惊,本能松了力道,皇甫御阳趁机推开了门,将她逼进墙角。 面对着浑身散发着冷寒气息的皇甫御阳,苏乐遥连大气不敢出。低头垂眸不语,恰巧看到皇甫御阳被夹得紫红一片的手指。 心下一紧,脑海里出现了皇甫御阳在玻璃屋内弹钢琴的画面。他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跳舞,柔若无骨,灵动翩然,醉人的音乐阵阵流出。 “谁打的你?”压抑的喝问,打断了苏乐遥的思绪。 “不关你的事。”敛了敛神色,她不是袒护陶羽瞳。只是,不愿意欠他太多。她一点都不希望皇甫御阳再因她的事去陶家的麻烦。 她不想欠谁的人情,何况她现在已经被赶出皇甫家了。 “陶家人干的?!”话是疑问句,声音却是肯定的。 苏乐遥抬起头,惊愕的目光落入皇甫御阳深潭里,明明白白告诉他答案。 皇甫御阳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苏乐遥本能拉住了他:“你想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原话奉还。 苏乐遥被呛了一句,深呼吸:“皇甫御阳,你要做什么,我的确管不着。不过,我能不能拜托你,少给我惹些麻烦?” “如果不是你几次三番羞辱了陶家人,他们岂会对我恨之入骨?是,我承认,我对他们也没好感,我也想报复他们。但那必须在我足够强大,不需要别人庇护的时候。起码,我不必担心秦昊会因此受到牵连。”说到最后已是苦口婆心。 皇甫御阳眉心蹙成一座小山:“你不想依靠我?” “我不想依靠任何人。皇甫御阳,我不知道自己有哪一点值得你费这么多的心思。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个人,有思想,有人格,有尊严。”脸上的伤使她看起来很狼狈,更有几分滑稽。 可她眼中散发出的光芒,又是那般的耀眼。让皇甫御阳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他一直以自认为对她好的方式去做,却忽略了她内心最直白的想法。 皇甫御阳的沉默让苏乐遥心生不安,其实,她的话说得过分了。如果不是他的包庇和袒护,她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在陶家人面前抬头挺胸。 虽然后来父亲基于妈妈的遗言和愧疚对她不错,她很清楚,一旦她想与陶家为敌,父亲必然站在陶家那一边。 众叛亲离的场面,绝不是她乐意看到的。她没自己想的那般坚强,心亦不够狠。 其实,她应该感谢皇甫御阳,让她实现了那个梦,哪怕昙花一现,她也算给了自己一个交待。只是,她和他之间从不开始就不走寻常路。 她不敢依靠他,因为不知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他的世界太大太复杂,绝不是她可以参与的。 而且,他一直不敢对她说出实情,她不知道当事情水落石出后,她是否受得了。 就趁现在吧,趁她还没有交出自己心的时候,让一切到此为止吧。从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各安天涯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苏乐遥心倏地揪痛了起来,目光直直瞪着他离开的背影发呆。眼睛酸涩又肿痛,眨了眨,告诉自己,一定是刚刚被陶羽瞳打到,她没注意。 手撑着墙壁想要爬起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坐在地上,嘴里尝到了可疑咸涩的液体。 对自己这样的反应深感疑惑,她哭了吗?为什么哭?她不是个爱哭的女孩,恰恰相反,她觉得眼泪很珍贵。不仅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孩也不应轻易掉泪。 书上不是说吗? 泪是心血凝集的珍珠,怎么能轻易掉落? 在她说服了自己,止住了泪时,门开了又合上。 朦胧的视线里高大俊美的身影越走越近,沉默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动作十分轻柔,仿佛她就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苏乐遥彻底怔住了,他又回来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很生气,认为她不识好歹,自此对她不理不睬,任她生生灭的吗? 他现在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为什么他的脑回路与别人不同?每次都出乎她的意料? 正当苏乐遥被乱七八糟的思绪占据着时,皇甫御阳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签,先帮她消毒,再细细涂上药膏。 动作轻柔得一向最怕痛的苏乐遥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仿佛被人点了穴一般,瞠大双眸,浑身动弹不得,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他的气息萦绕鼻端。 看着她红肿的额头和脸颊上抓痕,皇甫御阳目光越来越深邃。 心柔软的地方一阵阵抽痛,恨不能将伤害她的陶羽瞳碎尸万段。他从不是什么绅士,他只保护他在乎的人。 不过,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强出头了,他会尊重她,敬爱她。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式,去做她喜欢的事。 淡淡的药水味在空气中弥漫,两人皆沉默着,各怀心事,各种揣测。 却装的满满都是对方的影子。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4章对质 绑架被救的一周后,皇甫姗稍稍走出阴霾,愿意到楼下花园里走动走动了。只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仍一片迷雾氤氲,见到任何人都一副怯生生,惶恐不安的样子。 就连见到一只蜜蜂都吓得花容失神,与失忆前的她判若两人。 如果说以前的她是朵带刺的玫瑰,现在的她就是一株柔弱的菟丝花,需要人加倍用心去呵护。 皇甫御阳“闭关”做一份公司三年内的规划,预计今天会完成。 自从受伤无法行走后,他就不曾再在公司出现。用网络遥控着公司的运作,一开始他的做法受到很多人的置疑,甚至有人怀疑他有心理疾病,应该去看医生。 说他连人都不敢见,心里必须自卑。一个内心自卑的人是没有独到远见的,管理小公司都危险,更何况是QK这么大的跨国,全方位发展的大财团。 然,他用业绩,用实力扇了那些反对者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现在的QK早已习惯他们的总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皇甫御阳仍保持着自己做集团规划的习惯,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闭关”。 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谁都不见。只有流白可以给他送饭,其他人若是打扰到他,后果很严重。这个习惯已经延续了多年,每次“出关”他都能做出一份十分详尽,对公司的发展前景,十分有利,可行性极高的企划书。 皇甫姗之所以选择在那一日动手,是想看看在皇甫御阳心目中,集团重要,还是苏乐遥重要?结果令她满意极了,他不管苏乐遥有没有被找到,时间一到开始“闭关”。 她就知道皇甫御阳对苏乐遥只是一时新鲜,毕竟,在他们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要找到一个像她那样粗俗的女孩,当真不易。 远远看到皇甫御阳的轮椅徐徐靠近,她假装被蜜蜂惊到,脸色惨白如纸,仿佛随时会吓晕过去。 “怎么了?”皇甫御阳主动停下来询问,皇甫姗装得更加楚楚可怜,深怕被皇甫御阳看出什么破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胆子太小了。”先垂眸道歉。 “小姐前几天受到了惊吓,可能是心理阴影了。”张彩在一旁替皇甫姗说话。 “找医生来看过了吗?”皇甫御阳难得的关心,皇甫姗心下阵阵暗喜,差点儿要得意忘形了。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止住唇边泛滥的笑意。 “看过了,医生说,小姐是心病,需要慢慢调理。也定期帮她做心理疏导。”张彩仍是皇甫姗的传声筒。 “嗯,你好好休养。”对皇甫姗微微颔首,以示鼓励。 皇甫姗羞涩感激:“谢谢哥哥。” 皇甫御阳轻轻点了下头,轮椅滑动,向前而去。皇甫姗追了上来:“哥哥,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水眸蓄着不安,贝齿咬着下唇,心里正剧烈挣扎着。 “什么事?” “医生说,如果再重温一次以前做过的事,对恢复记忆有帮助。我想,如果哥哥不忙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讲讲我们小时候的事。”话说得越来越小声,头也越来越低。 等待皇甫御阳回答的时候度秒如年,她一点都没有把握他会答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越来越不安。 不过,好不容易才逮到这样的机会,迈出这一步,说什么她都不会退缩的。以前是她太保守,才会让各种女人有机可趁。 现在她算是真的想清楚了,皇甫圣最重视子嗣问题。一旦她有了皇甫御阳的骨肉,她就不信这老头敢对她怎么样?! 她已经斩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不成功便成仁。以前的她没有这样的魄力与勇气,现在的她必然会全力以赴。 “嗯。”简短的一个音,皇甫姗差点喜极而泣。 她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扬起灿烂的笑:“谢谢哥哥。” 皇甫御阳不再多说,轮椅滑动,向主别墅而去。 当晚,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见皇甫御阳面色如常,举止优雅。皇甫圣和他分析了当前几国的形势后,转移了话题:“温家的大女儿温静从国外回来,主修钢琴,个性温婉可人,知书达理。你也喜欢音乐,我想你们之间会有共同语言的。” “爷爷,我已经结婚了,就算温小姐再好,我与她也是有缘无分。”皇甫御阳说得直白,皇甫圣面色一沉。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凝重,林淑芬和皇甫琰相互对视了一眼,选择低头用餐,不插嘴。他们都清楚老爷子的个性,他十分强势,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更痛恨别人当众忤逆他。 “苏乐遥已经拿钱走了。”皇甫圣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气势迫人。整个餐厅弥漫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可能低气压。 “我没同意。”只有皇甫御阳敢在这时候跟皇甫圣呛声。 “这样不贞的女人你要,皇甫家也不要。”皇甫圣脸色又黑了一层。 “爷爷,我不知道你们看到了些什么,但我相信乐遥是清白的。”深邃的眸子,笃定的表情。他对苏乐的深信不疑让皇甫姗妒嫉得牙痒痒。 如果他肯对她有一丝丝怜悯,她必然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你……”皇甫圣气得拍桌而起,力道之大,震得碗碟嗡嗡作响。 皇甫姗吓得脸色惨白,林淑芬仍是怯生生的,就连皇甫琰眼里都涌动着不安。只有,皇甫御阳脸色如常,毫无惧意。 “爷爷,你从小教我做人要责任心,要爱护自己的家人。肩膀要够宽,才能为家撑起一方遮风遮雨的天地。我知道苏乐遥的出身不高,你对她一直不满意。但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和责任保护她。她是遭人绑架,她是受害者。就算她真的被人怎么了,也不是她的错,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皇甫御阳无视皇甫圣越来越阴沉的脸,继续说: “只要我一天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就是我的妻子。合理合法。爷爷,我知道今天可能忤逆了你的意思,让你不开心。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说着,轮椅自动往后滑,朝皇甫圣深深一鞠躬。 皇甫圣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抓着龙头拐杖的手青筋暴起。 “我皇甫家不能要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当媳妇。”皇甫圣以不容人置疑的口吻,铿锵有力地说。 “爷爷,我再重申一遍,乐遥是被绑架的。她身心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我们为什么还要在她伤口上洒上一把盐?”皇甫御阳仍试图跟他讲道理。 皇甫姗突兀站了起来:“嫂子和绑匪是一伙的。绑匪是她的前任未婚夫。”此话一出,众人皆静。 绑匪是卓兴然,是苏乐遥的未婚夫的事,他们都知道,却刻意不提。 不是他们宽宏大量,而是说起来只会让皇甫家蒙羞。 这个苏乐遥无权无势,身世不清不楚,甚至还有一个交往两年,差点儿就结婚的未婚夫。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皇甫御阳坚持,并一直护着她,她是无法进皇甫家门的。 如果她安分守己,为皇甫家开枝散叶,他也就认了。 自从进门后,不知惹了多少事,甚至害皇甫姗从楼上摔下来,害婚礼不得不取消,成了E国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乐遥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皇甫家。 而且,她拿了支票,没有一句留恋。 皇甫御阳的目光如探照灯般落在她身上,皇甫姗心下一颤,慌忙垂下了头,想了想又重新对上他锐利的眼睛。 她好不容易才将苏乐遥赶走,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再有回来的机会。 “听说,乐遥是为了救你……”皇甫御阳的话还没说完,皇甫姗急急截断:“她是在惺惺作态,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她和卓兴然是一伙的,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钱。想让皇甫家出于感激对她做出更多的补偿。她和卓兴然说过的,他们要远走高飞,去过逍遥自在的神仙般日子。” “是吗?”状似无意地反问,深邃的目光宛如会吸人精魂的深潭,让人心阵阵战栗。 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皇甫姗瑟缩了下。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御阳哥哥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孩如此特殊过,她一定要将她彻底赶出皇甫家。这样她才有机会,否则,她的苦就白受了。 “是的。这是我在被绑架时亲耳听他们说的。”挺了挺背脊,迎向他探视的目光。 “流白,将姗姗小姐当日说的话回放一遍。”此话一出,众人皆一愣。其中,皇甫姗满脸不可置信。 “我当时被吓得不轻,说的话肯定有漏洞。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和思考,我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同时也记起了很多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急急补充说,却更显得心虚。 “那么,你确定以及肯定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你的真心话,绝无虚假?”唇角微微勾起,冷冷的笑比北极寒冰更冻人。 “是。”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头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5章沾沾自喜 皇甫圣怒喝一声:“御阳,你这是在做什么?逼姗姗给我看吗?” “不敢。”皇甫御阳垂下眼睑,看上去恭顺谦和。只是,唇角上扬的弧度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意。 “不管你敢不敢,也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苏乐遥就休想到进我皇甫家门!”皇甫圣拐杖重重在地上敲了下。 林淑芬忙上前两步,打圆场:“爸爸,你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御阳只是一时没想通,你多给他一点时间。” “希望如此。”皇甫圣深知皇甫御阳的个性,吃软不吃硬。越是逼他,越会激发出他逆反的心态。 凡事点到为止,于是,顺着林淑芬的台阶下。 一顿饭,不欢而散。 皇甫姗怯怯地道歉:“对不起,哥哥。我不记得你跟嫂子有过怎样的过去,我只是不想你被她蒙在鼓里。” 皇甫御阳没有再看她一眼,轮椅自行滑动着离开。 夜渐渐深了,告别了白昼的喧嚣浮华,一切趋于平静。艳阳下令人仰视,高不可攀的圣天傲羽,静静伫立着夜色下,看尽人生百态,沉默以对。 在忠伯的带领下,皇甫姗来到了皇甫圣的书房。 一颗心惴惴不安,从小到大皇甫圣对她态度并不亲厚,如同陌生人。他原本就有十分传统,重男轻女的思想,加上她又是养女,自然更加不受待见。 她也试过刻意讨好他,只是每每被泼一身冷水。他看她的目光总是带着一丝审视和怀疑,仿佛看透了她的目的。更是认为她不安好心。 此时此刻皇甫圣坐在书房后,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那样的冰寒与威严,比皇甫御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家没人不怕皇甫圣,不仅仅因为他是一家之主,德高望重,威严无双,更因为他有一双透视一切的眼睛。 仿佛这个家里的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窥视。 “爷爷,你找我。”皇甫姗毕恭毕敬,低眉顺眼。 “说吧,你有什么瞒着我。”平静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只是,那威严的余音,震得皇甫姗心颤了几颤。 “爷爷,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声音委曲,隐有哽咽。 皇甫圣不耐烦地道:“别装了,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啊?这怎么可能装得出来?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急急辩解。 “你真当我老糊涂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心机。姗姗,你还嫩了吧。”皇甫圣手轻轻一抬,忠伯会意。 书房灯光熄灭,陷入一片漆黑。她心里本就有鬼,灯暗的瞬间,双手抱头蹲下,发出凄厉的惨叫。 很快幽蓝的灯光亮起,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 是……是……是卓兴然在地下停车场说的话,是他要挟持苏乐遥上车的声音。 不对,她仔细侦察过了,那里是监控的死角。 抬起头,惊愕看着里面熟悉又清晰的画面。 “爷爷,不是说,找不到监控录像吗?”皇甫姗问出心底最想知道的疑惑。 “是的,那天之前这里的确是个监控的死角,但我派人装上了。” “为什么?”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又补救般地说了句:“爷爷,你早就知道我们被卓兴然绑架了吗?隔那为什么当时不拿出来?” “姗姗,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皇甫圣沉沉的声音如石钟敲下,惊得皇甫姗魂飞魄散。又极力想掩饰,整个人惊慌失措。 仔细回想了一遍经过,在确定这段视频对自己没什么不利的时候,皇甫姗稍定了定神:“爷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很好。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在我面前耍心机,玩阴谋了。你真是初生牛犊,阿忠,你来告诉她。”犀利的眸子如箭,皇甫姗只觉万箭穿心。 忠伯站前几步:“姗姗小姐,这份视频里刻录了你和卓兴然所有的往来,还有通话记录。” 皇甫姗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抖如风中的落叶,情不自禁双手环抱住自己。她知道忠伯不是吓唬她的,因为屏幕里已经传来了她和卓兴然的声音。 “扑通”一声,皇甫姗双膝跪地,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皇甫家的任何人,我只是,只是……呜,爷爷,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在证据面前她所有的抵赖都显得可笑又可悲,唯一的出路就是祈求皇甫圣的原谅。或许,他真的大发慈悲,给她一条生路。 虽然,他才是这个家最狠的一个人。但他没有当众拆穿她的阴谋,而是单独说明,这就表示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是皇甫家给了她一切,离开了这里,她将失去所有,被打回原型。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如今再让她恢复到一无所有时,不如直接杀了她。 “爷爷,求求你,求求你,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爷爷,求求你,求求你,别告诉御阳哥哥。”声泪俱下,此时此刻她的害怕是真实的,发自于内心的。 皇甫圣无动于衷,阴沉着脸,皇甫姗猜不透他的想法,更加惊恐万状。 “忠伯,忠伯,我求求你,你帮我说说情,好不好?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不是个坏女孩,我只是不想御阳哥哥被苏乐遥骗得团团转。”哭着抱住忠伯的脚。 她深知皇甫圣面前说话最有份量的不是她父亲皇甫琰,亦不是爷爷最疼爱的皇甫御阳,而是这个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的忠伯。 “很抱歉,小姐,我帮不了你。你犯了多少条家规,你应该很清楚。而你最不可宽恕的一点是,居然违抗了老爷的命令,佯装失忆,让婚礼沦为一场笑话。”忠伯替皇甫圣说出了冷硬的话。 “爷爷不是也反对这场联姻吗?”抬起头,抓住自以为是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的决定也是你可以擅长更改的吗?别混淆视听,你现在所犯的错,是伙同外人,绑架家人。从法律上来讲,你是卓兴然的同伙。更确切地说,你才是整个绑架案的主谋。还有,你设计在苏乐遥吃的食物里下了药。这一件件,一桩桩,全都可以判你十年八年的了。”皇甫圣的音调并不高,皇甫姗听得脸色惨白,身子阵阵发冷。 “不,爷爷,我没有要伤害皇甫家的意思,我只是想赶走苏乐遥。自从她出现过,家里的气氛就变了,御阳哥哥处处袒护她,甚至不惜跟你作对。爷爷,我知道我做错了,我该死。可是,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皇甫家好啊,你也不喜欢苏乐遥,不是吗?”忏悔着,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 皇甫圣点了一根雪茄,青烟袅袅中,雾气升腾,笼罩着皇甫圣威严的脸,神秘高贵,皇甫姗猜不透也不敢妄加揣测。 过了半晌,皇甫圣才徐徐开口:“正因为我也不想苏乐遥留在皇甫家,你现在才能还安然无恙。” 此话一出,皇甫姗如释重负,重重跌坐在地上,宛如历经了一场大洗劫,处于劫后余生的惊惧里。 “爷爷,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他来这么一出,肯定不是为了吓唬她。他没这么无聊,也不会这么仁慈。 “算你还有点脑子。”皇甫圣掐熄了烟,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的皇甫姗:“皇甫家可以将你捧到现在的地位,自然也可以让你重返原地。做人要学会知足,懂得感恩,别去妄想高攀。高处不胜寒,当心摔下去粉骨碎身。” “关于苏乐遥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你,最好收起不该有的妄念,乖乖恢复记忆,顺利嫁给商恺。”皇甫圣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皇甫姗不解,瞠大了眸子:“爷爷,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从小到大,我一直想好好孝顺你,可你从不肯给我机会。为什么?如果你这么不喜欢我,当初为何不让爹地妈咪抱养一个男孩?甚至不要让他们抱养孩子。” 这个问题她藏在心里很多年了,原以为这一生不可能有机会问。但事到如今,她做什么都挽回不了自己在皇甫圣心目中的形象了。 那么,她何必再压抑?就算死,她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痛痛快快。 “姗姗小姐,你怎么能对老爷这么无礼?”忠伯蹙眉,斥责道。 皇甫圣抬了抬手,示意无妨:“我从不会无缘无故喜欢一个人,更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别以为你做的那些小动作都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拆穿是因为你是琰的养女,明白吗?” 话如刀,割得皇甫姗心胆俱碎。 原来,他这么可怕。看似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管,实则冷眼旁观着一切。这偌大豪华城堡里所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或者说,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她真是太可笑了,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甚至为此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孰不知不是她聪明,恰恰相反是太笨。笨到他懒得阻止,让她继续深陷。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6章秦昊要当舅舅 由于被打得脸青一块紫一块,苏乐遥迫不得已只能呆在家。甚至为避免秦昊担心,她连房门都不敢出。有时真的拗不过秦昊,让他进来,却学古装剧里的侠女,蒙了块面纱。 谎称自己皮肤过敏,不能吹风,并且会传染。 幸好,秦昊单纯,且对她的话一向深信不疑,她才能安然逃过。不过,内心十分愧疚。 每次对他撒谎过后,总对自己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并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是善意的谎言。只是,不管出发点是怎样的,都掩盖不了其谎言的本质。 算一算时间已经有三天没见到皇甫御阳了,不知为何心底对他的挂念很奇怪。哎,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她就能去找姚老师了。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很不应该。 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她发现自己对皇甫御阳的感情越来越不可控制了。不,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爱猪爱狗爱小动物都不可能爱上皇甫御阳这个大魔头,他们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啊啊啊啊……”苏乐遥抱着头,压抑喊叫。她怎么又想到他了啊,不行,她必须尽快离开,越快越好。 坐在梳妆桌前,拿起粉扑往自己脸上拍,惊愕地发现,现在的化妆品遮瑕能力真是太好了。完全可以遮盖住她脸上的伤痕,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早一天去找姚老师,早作安排啦。 喜滋滋化了妆,换上外出服。尽管脸上的妆很浓,很厚重仍影响不了她雀跃的心情。 心情愉快,一路哼着歌下了楼,却愕然发现皇甫御阳又来了。 这下子她所有的好心情都没了,他早不来,晚不来,干嘛在这时候来啊?她还能不能愉快出一趟门啊,哇呜。 “你今天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不过,妆太浓了,而且,涂抹得不够均匀。”一句话轻易勾出她心底的怒火,会不会聊天啊? 转念一想,知道他是故意激怒她。她偏偏就不上当,看他怎么着? 继续哼着破碎的调子,走到玄关去换鞋子。 “姚老师家里出了点事,她今天人不在学校。”皇甫御阳淡淡说着,语调随性,漫不经心。 苏乐遥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捂嘴惊呼:“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姚老师?”话一出,立马发现了自己上了皇甫御阳的当了。 呜呜,在他面前她就智商不够。 总是像个白痴一般被他耍得团团围,她……她…… 皇甫御阳仿佛看不到她心虚又懊悔的表情,很好心地给了她答案:“很简单。你上次要去找姚老师,我就知道了。” “你……你……”苏乐遥如同刺猬,蹦到皇甫御阳面前,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脸胀得通红,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滴出血来。 “我卑鄙无耻跟踪你?”再度好心替她说完。 心事频频被人猜中,苏乐遥气得头顶冒烟。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皇甫御阳面前的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傲娇:“没错,我是要去找姚老师,那又怎样?” 看着她那心虚又故作镇定的样子,皇甫御阳眸中掠过一丝柔光:“没要怎么样,你大可以让司机送你去,也免得一会儿遇到商恺,一会儿又碰到陶羽瞳。” 他居然连她遇见商恺的事都知道,他派人跟踪她? “皇甫御阳,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有权利,更没有资格派人跟踪我。我警告你,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报警。”气得浑身发抖,为他的精明,自己的愚笨。 皇甫御阳站了起来,表情不变,轮廓却紧绷了起来,显得刚毅。他每靠近一步,苏乐遥心就颤一颤,故作镇定,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澎湃汹涌。 呜呜,这样的皇甫御阳太深沉了,她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来。 自然是心惊胆战, 苏乐遥强忍住逃跑的冲动,不服输地瞪大眼睛。一副“你要干什么?本姑娘不怕你”的样子。 “我们并没有办任何离婚手续,从法律上来讲,你仍是我皇甫御阳的妻子。至于爷爷给你的支票,你就安心收下好了,皇甫家不缺这点钱。”最后一句气得苏乐遥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 皇甫家不愧是E国的第一豪门,钱多得砸死人啊。 一个亿啊,他居然说不在乎这一点钱。 好吧,跟他比钱,她就算投胎几世也未免比得过。 拜托,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是皇甫圣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想尽各种方法找茬。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能不借机将她撵出皇甫家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本身不喜拘束,过不来豪门太太的日子。皇甫御阳对她的态度更是令她惊慌失措,云里雾里。 “皇甫御阳,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啊?”苏乐遥简直快哭了,她知道问理由他是一定不会说的。那么,问结果好了。 某男一步步接近她,深邃的眼瞳里倒映着她的样子。 苏乐遥惊得一步步后退,脚撞到了楼梯,惊慌中失去重心,整个人往仰。苏乐遥心底哀号着,她就知道她和皇甫御阳犯冲,有他的地方,她就不得安生。 呜呜…… 自他出现,她就大灾小难不断。 她到底是不是上辈子刨了他的坟,这一生他才阴魂不散。 一声尖叫还未出口,皇甫御阳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腰,一拉一扯间,她已落入了他怀里。 专属于他的气息袭卷而来,将她团团围住。 放大的俊脸,离得很近,她甚至可以数得清他的睫毛。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闪着晶钻一样的光芒。苏乐遥霎时看呆了,意识一点点被吸走,身不由己。 脸上扑了过厚的粉,靠近看仍可见她那未完全散去的青紫,红唇微启,惊讶的话含在嘴里,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映着他俊邪的脸庞。 他真是爱极了她这副小白兔般,既无辜又故作倔强的样子。他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她褪去所有惊慌,对他产生依赖。 知道有他在地方,她不必再小心翼翼生活,可以自由自在,肆无忌惮。 大眼睛忽闪忽闪,撩拨着他的心,一阵阵麻痒难耐。 皇甫御阳毫不迟疑吻住了她一起诱惑着他的红唇,并不急于深入,细细描绘着优美的唇形。这样的姿势,腰部使不上力,苏乐遥除了乖乖任他欺负,无处可逃。 又羞又恼,她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她现在已经越来越害怕和他接触了,害怕他灼人的气息和温度。害怕他眸底乍然涌现的柔情似水,她已经渐渐有沉沦的趋势。 然,他们终究是两个人世界的人,就像飞鸟和鱼,就算真心相爱也抵不过现实的残忍。更何况,至到现在她仍搞不懂皇甫御阳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 是利用,还是确有真情? 她不敢问,亦不敢猜。只想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复杂的家族和复杂的他。 “专心点。”霸道的气息席卷了她。 像是在惩罚她的分心,皇甫御阳重重咬了一口。苏乐遥哎呀一声惨叫,在两个气息缠绵下成了暧昧的呻吟。 “姐姐,你们在玩什么?”苏秦昊的声音响起,苏乐遥羞得无地自容,又推不开皇甫御阳。 秦昊现在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们怎么能这么污染他纯洁的心灵? 天啊,来道雷将皇甫御阳这个妖孽收走吧。 相较于苏乐遥的羞恼愤怒,皇甫御阳显得不慌不忙,先是将苏乐遥扶着站好,轻柔弹去她身上看不到的灰尘。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腰,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在苏秦昊面前,苏乐遥不敢挣扎得太厉害。秦昊对皇甫御阳依赖得甚至是崇拜,她不能破坏他内心单纯的美好。 皇甫御阳朝秦昊微微一笑:“秦昊想不想当舅舅?” 一语惊得苏乐遥外焦里嫩,差点儿没直接昏过去。该死的皇甫御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舅舅,是什么?”秦昊睁着清澈的眼睛,认真地问。 “秦昊,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舅舅呢,是电视剧里的一个角色。秦昊,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苏乐遥胡绉了一个理由后,转移话题。 “真的吗?”秦昊显然不懂她的用心良苦,转而问皇甫御阳。 一群乌鸦“呱呱”叫着自头顶飞过,用眼神狠狠警告皇甫御阳,不可以对秦昊胡说八道。 “姐姐生了宝宝就会叫秦昊舅舅。”他用最简洁,通俗易懂的方式向他解释。 苏乐遥气得恨不能掐死这个混蛋,他是故意的,故意给她难堪,以惩罚她的不懂事。 “好啊,好啊,生宝宝,秦昊要当舅舅。”秦昊高兴得又蹦又跳,仿佛他真的当上了舅舅。 苏乐遥沉默不语,她怕自己不小心爆出粗口。 心里暗自将皇甫御阳的祖宗十八代又问候了一遍,不行,她要尽快逃离这个恶魔的身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7章不甘心 皇甫姗突然想起一切,让林淑芬既惊又喜,她是真的关心在乎这个女儿。 晚上,用餐时光,席间一片静默。皇甫姗并没有表现出很欣喜的样子,只是,褪去了失忆时的惊慌失措,宛如小白兔模样,恢复成了以前的端庄淑雅。 皇甫家的用餐礼仪堪比皇室,每个人都是一本会走路的礼仪典范。 “御阳,怎么没来吃饭?”皇甫圣开口。 忠伯恭敬地答:“小少爷正在修改一份企划书,他让流白来通知,不出来吃饭了。” 皇甫圣点点头,岔开了话题:“既然姗姗已经恢复记忆了,就让商家人来商量一下重办婚礼的事宜吧。” 此言一出,皇甫姗脸色惨白,忍不住用求助的目光去看林淑芬。收到她哀求的目光,林淑芬漾起恭敬的笑:“爸爸,姗姗才刚恢复记忆,身体还没调养好,还是先缓一缓吧。明天我亲自去找香薰谈谈,相信她能理解的。” “这件婚事不是你们极力促成的吗?现在你们不想和商家结亲了?”咄咄逼人的口吻,吓得林淑芬不敢于再多言。 上次的事件已经让皇甫圣勃然大怒了,这次要再惹恼了他,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因姗姗突发的意外,他们许多计划都搁置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恢复记忆,确实应该尽早完婚。 商家与皇甫家的联姻众所瞩目,无数双眼睛盯着呢,是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女儿有心事? “爸爸,你息怒,我明天就给商毅打电话,听听他的意见。”皇甫琰斜睨了林淑芬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 “嗯。” 皇甫圣离席后,林淑芬才有机会问:“姗姗,你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那就应该知道你和商恺的婚事确实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妈咪,我……”话未出口,委曲的泪先掉了下来。 “好了,这件事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姗姗,我不管你有什么委曲或计划,最好通通都停止。别让我发现什么端倪!”皇甫琰严厉地说。 皇甫姗泪一直流,垂眸不语。 林淑芬终究是女人,比较心软。 拉着哭成泪人儿的皇甫姗上了楼,关了房门,急忙问:“姗姗,你老实告诉我,你失忆的事是不是假的?” 皇甫姗一惊,抬起了头。 “知女莫若母,之前不忍心拆穿你,是看你受了伤。现在是不是老爷子知道了什么?”女性天生的敏感和敏锐,她早就有所察觉。 “还有苏乐遥被绑架的事,与你有关,对不对?”林淑芬接二连三的问题,皇甫姗十分惊讶。她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所有人都看透了。 “妈咪,我真的不想嫁给商恺,我爱御阳,我真的爱他。妈咪,你帮帮我,好不好?”“扑通”一声在林淑芬面前跪下,苦苦哀求。 眉头紧蹙,眸中射出寒光:“姗姗,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连伙同外人绑架苏乐遥的事都做得出来,万一让皇甫御阳知道了……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皇甫姗继续哀求:“妈咪,我也知道这个方法很愚蠢,但我别无选择。如果不将苏乐遥赶走,御阳哥哥又怎么能看到我的存在?只有我能嫁给御阳哥哥,爹地就不必这么辛苦跟他斗了啊。妈咪,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看着女儿跪地苦求的样子,林淑芬有些于心不忍。但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可控制了。 “告诉我,你爷爷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林淑芬的问题让皇甫姗惊愕不已,她是被忠伯悄悄叫进书房的,她记得没人知道啊。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林淑芬又一眼看透了她的想法,皇甫姗更加惊愕。以前她一直觉得妈咪就是一个千金小姐,豪门贵妇。 端庄,娴雅,知书达理,却没发现她有什么心机。 皇甫姗跪坐在地上,原来,皇甫家的每一个人都有好几副面具。她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却一直是被人耍着玩的傀儡。 “姗姗,老爷子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你,你就不该再对皇甫御阳抱有希望。在这个家里他有多偏心,你是知道的。但目前我们还没有能力反抗他,只得接受,你明白吗?”褪下了慈母的面具,林淑芬变得很严厉。 “可是,妈咪你以前也是赞成我和御阳哥哥在一起的啊。”仍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此一时彼一时,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难道,你们收养我就是为了拿我当棋子去联姻的吗?”这样的话只能藏在心中,皇甫姗却喧之于口。 林淑芬脸色暗沉了下来,皇甫姗开始后怕。但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只有林淑芬。 其实,以她和皇甫御阳名义上的关系,要结婚老爷子必然是不会同意的。他是个极重颜面的人,甚至常常搬出封建的礼义廉耻。 但他有一个致命的软肋,就是疯狂想要一个曾孙。这恰好是她的唯一机会。只要她能怀上皇甫御阳的孩子,那么,所有的规矩都会为她而破。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对皇甫姗都是煎熬。 林淑芬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要是她也放弃了她,她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妈咪,对不起,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们含辛茹苦养大了我,我真的好感激。如果没有来到皇甫家,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今天。你和爹地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穷尽一生也报答不了你们的恩情。我也很当一个乖女儿,为你们分忧解劳,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可是,商恺也不喜欢我,他和我一样对这段婚姻并不期待。现在勉强让我们在一起,将来也不会有好结果的。”皇甫姗一边哭,一边说,好不凄惨。 “是我的错,是我太纵容你了。从小到大,我待你如亲生,凡是你要求的,我都一一满足,才会养出你这么一头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林淑芬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事已至此,皇甫姗和商恺的婚事一定要尽快办。 不管他们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当前要务,是先顺从皇甫圣。要是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妈咪,你再最后帮我一次,好不好?求求你。如果这次又失败了,我就任由你们安排,并且肝尽我所能帮助爹地得到QK集团。”皇甫姗仰起头,溢水的眸子满是期待。 “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姗姗,我劝你一句,别自作聪明。老爷子不是可以任人糊弄的,皇甫御阳更加深藏不露。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别最终落个玩火自焚的下场。商恺有哪一点不好?英俊,多金,风流倜傥,十分谦和,温文尔雅。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商家独子,商氏唯一的继承者。如果不是商毅现在有困难,如果你不姓皇甫,就算再投十次胎也未免能遇上这么好的良缘。”说到这里顿了下,皇甫姗的脸色惨白得接近透明。 “孩子,知足吧。”拍了拍她的肩,迳自离开,留下跪坐在地的皇甫姗继续悲伤落泪。 * 翌日,商家一家三口受邀来到皇甫家坐客。 林淑芬兴奋告诉了他们皇甫姗已经恢复记忆了,商毅和沐湘薰都很开心。接下来自然而然谈到了中断的婚礼该如何继续。 皇甫姗借口上厕所,跑到花园里。 尽管昨晚对自己催眠了一个晚上,还是不甘心。她就这么轻易被揭穿了,人人都来威胁她。她一开始的目的没有达到不说,反倒处处受制于人。 就算已将苏乐遥赶出皇甫家又如何,她并不能取而代之,只是为她人做嫁衣。 “你好像不怎么乐意恢复记忆?”商恺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棵大树上,说不出的优雅邪魅。 这些天他一直在寻找苏乐遥的下落,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她就像人间蒸发,了无踪迹。 皇甫姗斜睨了商恺一眼,对他爱理不睬。 反正,现在知不知道她装失忆已无任何关系了。反正,她已经被迫“恢复”记忆了。 “你不是对苏乐遥情有独钟吗?还来这里做什么?”唇畔浮现冷讥,任什么所有人都可以逼好她? “彼此彼此,你自己肖想皇甫御阳多久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商恺一点窘迫之感都没有,反唇相讥。 “你……”原本就一肚子火,现在更是滔滔狂烧,却又无处发泄。 “商恺,既然我们都看对方不顺眼,又何必勉强在一起?不如,我们现在去跟爷爷他们说清楚?”眼前一亮,她期待商恺能答应。 一旦结了婚,不管她和商恺之间怎样,她和皇甫御阳再无可能。 不,她不能就这么任由他们操控她的一生。她要为自己活一回,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心甘情愿。 以前的她就是过分善良,顾虑太多,才会一步步将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现在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她都会牢牢握住,绝不让自己再有后悔和遗憾的空间。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8章被摆一道 商恺深深看了皇甫姗一眼,表情不变,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几分:“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如此心机深沉,心肠歹毒。” “还在为苏乐遥抱不平?商恺啊商恺,你真没有愧对花花公子的名号。对任何女人都这么好,真是好大一台中央空调啊。我是为了自己,使用了一些手段。可你呢?又何尝没有?我们是同一类人,适合当盟友。”皇甫姗不惧反笑。 “只要你帮了我,我一定让你得到苏乐遥。”抛下这个诱饵,等待商恺这条大鱼上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最后的挣扎:“别告诉我,你对苏乐遥没兴趣。” “没错。我承认苏乐遥是我所有接触过的女孩当中最特别的一个,我也不否认对她有好感。只是,我还有最起伏的底线,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加害别人。”皇甫姗脸色一沉: “那么,你真的情愿跟我结婚?”她现在已经彻底孤立无援了。 “不,我一点不喜欢在自己身边放一条毒蛇。如果你可以说服长辈,我无条件服从。”此话一出,皇甫姗气得牙痒痒。 不再跟他废话,转身回客厅。 林淑芬和沐湘薰谈得十分投机,已经谈到了他们蜜月旅行的地方了。 皇甫姗开始佩服起豪门贵妇般的演技了,她们才是最佳的女主角。不管演一个角色都丝丝入扣,表情情绪拿捏得分毫不差。 “来,姗姗,过来这边坐。我和你妈咪正在商量你们的蜜月旅行地呢,不过,你们才是主角,应该由你们来定才是。”沐湘薰笑呵呵的,比以前多了几分和蔼可亲,却令皇甫姗觉得毛骨悚然。 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袭向她的阴谋,她就像猎人网中的小白兔,无力挣脱。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她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这个还是让商恺决定好了,我没有意见。”坐得十分笔挺,双手放在膝盖上,优雅端方,充分展现出一个大家闺秀的教养。 “姗姗真是懂事。”沐湘薰拍了拍她的手:“对了,之前那件婚纱不吉利,丢了。我让设计师重新为你量身定制了一件,大概后天空运过来。还是你和商恺去一趟法国,亲自试穿?” “阿姨安排就好了,法国我就不去了。自从意外受伤后,我就开始恐高,怕到时不能坐飞机。”扯了个正当的理由。 “那你好好调养调养,淑芬啊,婚期就多延几天吧。让姗姗好好休息,别太累了。”沐湘薰十分体贴周到。 林淑芬笑道:“姗姗,你看,你多好的福气了啊,婆婆这么疼你。” “那不是应该的吗?姗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又是一起长大的好友,真是亲上加亲。” 皇甫姗敏感觉察到沐湘薰比以往热情,心下多留了一个心眼。 她微微蹙眉,沐湘薰忙让她去休息。 上了楼,皇甫姗心下更加疑窦丛生。 沐湘薰一直对她不咸不淡,若不是这次商毅资金上出现问题。恐怕以她养女的身份,是不够格做商家媳妇的。 她住院时,她也只来过几天,礼貌性地问候了就走。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改变,更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以前不会做的事。 商家对重新举办婚礼这件事表现得这么积极,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内幕? 或许,她应该去探听探,说不出可以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方案。 * 经过商量,皇甫姗和商恺的婚期定在下个月。 因为上一次的突发意外,有许多事要重新办。一些细节不能马虎,还有媒体方面也需要有一个详尽的说明。 对于和商恺貌合神离的表演,皇甫姗渐感不耐。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全耗在商恺身上,她必须去实行自己的计划。 化妆师帮她补好了妆,让她先看一下台本,等下就要开始录像了。 皇甫姗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般,让化妆师赶紧走。由于她是未来商氏的少夫人,化妆师不敢得罪。只能强挂着笑容,躬身退出去。 粉紫色的衬衫穿出了几分雅痞的味道,白色的休闲长裤配上白色软面皮鞋,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刻意抓乱的发有一种零乱的层次感,使他原本就俊美的五官更加立体而优雅。 “姗姗小姐好像不太开心?”调侃的话语惹来皇甫姗愤怒的瞪眼,精心打扮过的她明艳动人。 一袭香奈尔套装穿出她婀娜多姿的身体,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小V领,露出她精致的锁骨,蓝宝石项链与衣服相得益彰,更显优雅端方。 “商恺,非要录这种节目吗?”皇甫姗秀眉深锁。 商恺摊了摊手:“我无所谓啊,这是你妈咪和我妈咪安排的。” 皇甫姗站了起来,目露精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商恺:“你真的可以放弃苏乐遥?” “那是我的事。”他们的对话完全是合作者,而非要共度一生的未婚夫妻。 “好吧。”皇甫姗突然偃旗息鼓,不再劝他跟她一起抗婚,商恺微蹙了蹙眉。 果然他的怀疑没多久便得到了验证,皇甫姗突然弯腰,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呀,我突然肚子好疼,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看着皇甫姗惊慌逃入洗手间的背影,商恺唇角上扬。 整个节目组的人等了皇甫姗两个小时,她脸色惨白,双腿虚软从洗手间出来。一个劲地抱歉,说她可以坚持。 当坐上采访位置,主持人开始问一个问题时,她直接晕了过去。 商恺配合地满面焦急,一把抱起她,冲到地下停车场,将她放入车内,跑车如离箭的弦般飞射了出去。 到了医院门口,皇甫姗还不“醒来”。 商恺不咸不淡地问:“你真的要进医院吗?” 皇甫姗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有昏迷过的混沌与茫然? “谢谢,合作愉快。”道了声谢,推开车门,下了车。 商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需要我借你点钱吗?” 皇甫姗一愣后才尴尬发现,自己只顾装晕,没有考虑现实问题。她没有拿手提包,身无分文。 一阵窘迫后皇甫姗很快淡定了下来,伸出纤纤玉手:“谢谢。” 商恺笑着抽出自己的钱包递出她,皇甫姗也不客气,抽出五百块和一张卡:“改天一并奉还。” “不着急。”商恺依然表现得十分大度,潇洒不羁。 皇甫姗不再跟他多废话,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商恺坐上自己的跑车,使往反方向。 * 皇甫姗到了郊区,在一个偏僻的路口停下。穿着高跟鞋,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好几次险些崴到了脚。还是坚持着往前走,夏天的中午太阳毒辣,习惯出行有车代步的她,很快出了一身汗。 加之刚刚为了上镜好看而选的衣服不太透气,阳光下更显闷热难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土房子,十分简陋,水泥的墙面灰黑一片。 “你在吗?”受不了地一手扇风,提高声音喊。 等了一分钟,没人回应。 皇甫姗又问了遍:“你在吗?” 仍是没有回应。 心下一紧,不安感袭来。顾不得里面的脏乱,推开半掩着的生锈的铁门。几十平米的地方一眼望尽,里面根本没人。 皇甫姗蹙着眉,他跑到哪里去了?她身上没带手机,这里又这么偏僻,太晚她就回不去了。还有,她不知道商恺会不会替她掩护? 可既然来了,她就一定要等到他。 耐着性子,寻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坐下,越等越烦躁,越烦躁时间越漫长。每一分钟都像是蜗牛在爬,太阳毒辣,热浪滚滚。 哪怕是躲在树阴下,仍觉得头晕眼花。 日头渐渐偏西,她要见的人还没回来。 皇甫姗无法再等下去了,果然往回走。这里如此偏僻,她一个单身的女孩子。凡事总有方法可想,她可不会因此赔上自己。 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拦到了一辆车,待她回到市区,已经快九点了。不敢去太高级的酒店,怕被人认出来,只能去低廉的汽车旅馆开了个房间,打电话给商恺。 “喂,哪位?”商恺负有磁性的声音传来,皇甫姗才松一口气:“是我。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圣天傲羽?”她必须和商恺对好口供才不会让家人起疑。 “现在啊?抱歉,我要临时出差正在机场的路上。”商恺的话让皇甫姗心一沉。 “那你怎么跟我家人解释我昏迷的事?”捂着心口,要自己冷静点。 “实话实说。”蛮在乎的口吻,皇甫姗终于醒悟了过来,她着了商恺的道。 现在皇甫家所有人都对她不信任,一旦商恺再火上浇油,她就完了。 “商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慌。 “姗姗,你是不是说错了?我什么都没做呀。”继续装无辜。 “好,好,好,算你狠。说吧,你要怎样才肯帮我把这个谎圆过去?”咬牙切齿。 商恺达到了目的,不再逗弄她了:“告诉我卓兴然的下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69章密室囚禁 “原来你是为了苏乐遥。”握着话筒手指咯咯作响,她不该一时大意误将恶狼当成灰太狼。 “是或不是,我们心里清楚就好。姗姗,你快决定吧,我时间不多,耐心也有限。”话已到此,再说无益。 皇甫姗恨恨咬牙:“你下午一定跟踪了我,我没找到他,你也看到了。” “嗯哼。”商恺大方承认:“你们不可能只有一个联络点。” “你……”皇甫姗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一直低估了商恺,他并非一个没有头脑的花花公子,纨绔草包,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心不甘情不愿,说出了和卓兴然的几个联络点。 商恺满意点头:“你在那边先休息一下,等我找到了他再说。” 听着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皇甫姗气得肺都快炸了。重重将电话砸在墙上,廉价的电话断成几截。 该死的商恺,居然敢这么设计她。 很好,趁人之危,是吧?她一定要还回去的。 退了房间,拦了辆计程车一个人回去。 商恺已经靠不住了,自幼皇甫家的家教很严,越晚回去受到质疑和责难会更多。她再赌一次林淑芬对她的感情,还有她对皇甫家的重要性。 辗转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圣天傲羽,皇甫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踏入。一路上心情十分纠结,她担心自己的计划会不会已泄露,更担心皇甫圣对自己有所怀疑。 现在想想,她今天的行为真是太冲动,太愚蠢了。 进了主别墅,客厅内没有人,皇甫姗压在心头的惊恐渐消,抬脚狂奔上楼,只要不被当场逮到,她就有找说词的时间。 手已握住了门把手,背后传来熟悉的男中音:“你不是在医院吗?” “啊?谁?”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三魂丢了两魂。 转身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皇甫御阳,一颗心更加惴惴不安。他知道了些什么吗?不,不可能的。她做事很缜密。而且,上次的事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而皇甫圣不希望皇甫御阳继续惦念着苏乐遥,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 对,不要自己吓自己。 敛了敛心神,扬起笑:“医生说我只是吃坏了肚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就回来了。大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担心你。”平平淡淡的四个字,让皇甫姗欣喜若狂。 绽开的笑容又快速收敛住,不对,皇甫御阳从不曾对她这么关心过。而且,这次因为苏乐遥的事,他对她有很多偏见。 此时此刻这样的话,明显藏着秘密。 “谢谢大哥的关心,我没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扭开房门,就要进去。 “你不想知道卓兴然的下落吗?”皇甫姗背影一僵,徐徐转身:“卓兴然抓住了吗?” “不,我们并没有报警。警察又怎么会去抓人?”这样的话让皇甫姗更加不安,灯火幽暗处的皇甫御阳宛如暗夜撒旦,仿佛随时会将她吞噬。 “大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暗自在掌心掐出一道血痕,强迫自己冷静。 “那么现在想知道吗?”皇甫御阳高深莫测又问了句,皇甫姗脸色惨白,若不是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恐怕她早已尖叫出声了。 指甲更加用力掐住掌心,用疼痛来让理智清醒:“很晚了,大哥别开玩笑了。早点睡吧,晚安。” “流白。”皇甫御阳出声唤,一道闪电般的影子掠过,挡住了皇甫姗的去路。 心底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原来,只是她一个人自以为是的天衣无缝。实则所有人都已了她的计谋,她一败涂地了。 绝望之中,心境竟出奇地平静:“你想做什么?” “姗姗小姐,这边请。”流白话虽恭敬,态度却是强硬的。 到了皇甫御阳的书房,昔日梦寐以求一探真面貌的地方,现在却没有参观的心情。有的只是惊惧,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皇甫御阳的书房不让人进,就算是家里最有权威的爷爷都不曾未经允许进来过。 毫无夸张地说,这间书房是圣天傲羽的禁地。然,皇甫御阳却允许那个身份低贱的苏乐遥随意进出,现在墙角还有她的画板。 她真的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有哪一点好?值得他如此费心去对待?之前的两任妻子,他都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知道了,一定是苏乐遥那个妖女在他身上施展了魔法,蛊惑了他。还有商恺居然也倒戈相向,害得她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静静站着,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皇甫家的一份子,就算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皇甫御阳也不敢擅长处置她。 想要定她的罪,也要拿出充分的证据才行。 轮椅移动到办公桌后,皇甫御阳坐姿笔直,挺拔如松。俊脸平静淡然,她搜索不出任何有利于她的信息。 两个就这么静静对峙着,最后还是皇甫姗心虚开口:“有事就直说吧,我刚出院,身体还不是很舒服。” 皇甫御阳抬手,击了两下掌。 装饰柜旁一个侧门打开,与墙融为一色,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观察不出那里有什么不同。 随着门打开,皇甫御阳的轮椅自行滑动着进入。皇甫姗满心疑惑,慌张,惊乱。心底有个声音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跟进去,不要跟进去。 念头一起,转身欲出书房。才发现流白一直守着门,冷竣的脸上散发出寒冰一样的气息:“姗姗小姐,请吧。” 这下子她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了。 尽管双腿抖得厉害,她仍抬头挺胸,如同高贵孔雀。未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认输。就算卓兴然真的落在他们手上,她也不怕。 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在卓兴然那。 这样一想,心下有了几分底气,更加不惧。 走过一条长廊,眼前视野开拓。 这是一间密室,高科技的密室。 心下惊惧不已,在圣天傲羽住了二十年,她竟然不知道这城堡有密室! 更可怕的是,一般知道别人秘密的人都活不长久。 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加上今天一整天的奔波和恐慌,她的身体透支过度。一阵晕眩感袭来,脚下踉跄摔倒在地。 轮椅转身,皇甫御阳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 “大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头好晕啊。”晶亮的水晶灯下,她的脸色惨白一片。她是真的不舒服,也有夸大的成分。 “走吧,不远了。”皇甫御阳丝毫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向,说完,轮椅继续滑行,根本不管皇甫姗的死活。 心里又气又恼,又惊又惧。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皇甫御阳,恐惧自脚底板蹿起,漫延至全身。 有种在劫难逃的绝望感,她不得不艰难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五分钟后,皇甫御阳停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前,笼子的造型十分别致,却有种莫名阴森感散发出来。墨绿色的玻璃遮住里面的景物,让人打心底发毛。 皇甫御阳伸出手在指纹识别器上按了下,门缓缓上升,不给皇甫姗任何解释,皇甫御阳自顾自进去。 里面传来令皇甫姗绝望的声音:“皇甫御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快放了我。你这样的犯法的,你没有权利囚禁我,更没有权利判我的罪。” “我有。”似撒旦般冷凝的声音,字如刀,扎入他的心扉,惊得全身经脉逆流。 “进来吧。”明明是平时听惯了的声音,此时此刻却像是地狱来的催命符,让人心不断不断痉挛。 皇甫姗面如死灰,脚像生了根一般,怎么都无法移动分毫。 突然,挡住她视线的墨绿色玻璃升起,她与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卓兴然零距离接触。 “啊啊啊……”是本能,亦是心虚,皇甫姗抱头蹲下,瑟缩着,仿佛见到了可怕的怪物。 “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谈吧?需不需要我回避?”俊目含冰,射向皇甫姗,吓得她蹦跳了起来,弹离得老远:“他,他就是绑架我们的人。” “皇甫姗,你想过河拆桥,见死不救?”卓兴然怒了,如果不是他四肢被绑,行动受制。他早就冲上去狠狠给这女人两巴掌,都是她怂恿的他。 不然,就算借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动皇甫家的人。 是她跟他保证万无一失,是她承诺事成后给他一笔钱,让他东山再起。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计划,他才是受害者。 他充其量只是从犯,她才是主谋。 “哼,你绑架我跟苏乐遥,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又怎么会救你?御阳哥哥,快点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置他,移送法办。”勇敢站到皇甫御阳身边,用动作展现自己的无辜。 “移送法办?什么罪名?绑架勒索吗?”皇甫御阳每问一个问题,皇甫姗就心颤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你要出来举证他吗?”面向皇甫姗,唇角上扬,似笑非笑,如同撒旦般看透了她真面目。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0章最后一条不行 “当然。”在此种情况下,她别无选择。不过,只要将卓兴然弄出去,她就有办法让他开不了口,或是只说对她有利的话。 “姗姗,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吗?”表情,声音皆不变,皇甫姗却连灵魂都在颤抖:“御阳哥哥,你到底要我承认什么?御阳哥哥,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你告诉我。我可以解释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怎样一个人,你还不了解吗?” “是的,我了解。你就是个城府极深,心机重的女孩。” 此言一出,皇甫姗故作悲伤,落下两行清泪:“御阳哥哥,我一直敬你如兄长,你怎么能这么看待我?” 她又开始演戏,皇甫御阳按下了轮椅上的遥控器,半面墙大的液晶电视缓缓降下。又按了一下,纯黑的屏幕出现了画面。 是她乔装打扮与卓兴然在咖啡厅见面的画面,戴上了大大的眼睛和帽子,化了极浓的妆,还故意穿得很暴露。就像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女人。 原来,她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样的监控也被皇甫御阳找到了。那么,她再硬辩解下去已无意义。 听着里面传来的清晰的声音,皇甫姗瘫软在地。 “事已至此,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不过,御阳哥哥, 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爱你。皇甫御阳,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不可自拔爱上了你。我努力使自己变得完美,足以和你匹配。就算结了婚,我仍没有放弃,因为她们都不了解,配不上你。” “御阳哥哥,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也爱我一点点?哪怕只是喜欢。没关系,你不主动,我主动。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被我的真心打动的。因为我知道御阳哥哥不似外表这么冷漠,你有一颗火热,滚烫的心。只是,你为什么要对苏乐遥这么好,处处袒护她,不惜跟爷爷做对?苏乐遥根本就配不上你,她行为粗鄙,论学历没学历,论相貌没相貌,论谈吐气质,更是上流圈的笑话。这样的女人怎么配跟你站在一起?啊?”皇甫姗越说越激动,神情接近癫狂。 紧紧抓着皇甫御阳的裤管,说着自己的委曲和爱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全世界的女人都配不是他。只有她可以与他比肩。 皇甫御阳一言不发,表情漠然。仿佛皇甫姗哭着求着说爱的对象不是他,而她与他并无交情,只是陌路。 “皇甫姗,你这个女人真可怕。你从未想过真的兑现诺言,是不是?你只是利用我帮你达到目的,对不对?”卓兴然赤目欲裂。 皇甫姗从地上爬起来,随意擦去脸上的泪,露出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卓兴然,你这个愚蠢又贪婪的家伙。你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可以出卖,我凭什么兑现承诺?除去你这人渣,我是替人行道!” “你……”卓兴然激烈挣扎着,铁链乒乓作响。 此时此刻的皇甫姗已经顾不得卓兴然,也顾不得遮掩自己的罪行了。她只想让皇甫御阳感受到她的爱,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爱他呀。 “皇甫御阳,只要你保证我的安全,我愿意指证这个女人。我手上有她所有罪证,她才是绑架案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她要我绑走苏乐遥,侵犯她,让她再无重返皇甫家的可能。”卓兴然急急说着,深怕皇甫御阳心软,一时被美色或亲情或所惑。 两人开始狗咬狗,互揭伤疤和阴谋。 皇甫御阳只字未提,他们已将两人如何联络,如何陷害,如何一步步设计苏乐遥说得清清楚楚。 “爷爷,你都听到了吧。”此言一出,正在互撕的皇甫姗和卓兴然吓得面如死灰,皇甫圣的铁血手腕在E国了出了名的。 他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但凡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皇甫圣阴沉着一张脸从暗处出来,龙头拐杖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如同砸在心头一般,令人胆颤。 “爷爷……”本能爬了一步,想要求饶,却在接触到皇甫圣那慑人的目光,没了语言能力。 她让皇甫圣彻底失望了,他早就知道她的阴谋。放她一马不是因为心软,更非不忍,是她误打误撞帮了他。 可现在皇甫御阳设计了这一出,就算皇甫圣有心偏袒,也要碍于颜面严惩她。更何况,他自始至终对她并非半分怜惜之心。 皇甫圣将目光移到皇甫御阳脸上:“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姗姗是商恺的未婚妻,为了皇甫家和商家的名声,我们也不好大肆张扬。但她为了一己私欲,陷害乐遥,这件事我不能忍。”皇甫御阳的声音在密室里更加铿锵。 “商家和皇甫家是世交,这样的儿媳妇我想应该由商家自己决定要或不要。至于,卓兴然,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乐遥是被陷害的,要尽快找到她接回皇甫家。”皇甫御阳说出了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案。 皇甫圣目光如炬落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前两件事,你处理得很得体。就依你的想法去做。苏乐遥已经不清白,她不可再回皇甫家。而且,她已经接受了我的支票。” “卓兴然,你说说,你有没有对苏乐遥怎么样?”声音冷寒,使得室温陡降几度。 “我没有。我的确是在苏乐遥吃的方便面里下了药,当我要把她拖上车就被人打晕了。”卓兴然说得又快又急,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他清醒后,车仍在,只是苏乐遥不见了。他怕被皇甫家的人发现,赶忙逃到皇甫姗事先为他安排的藏身之处。 就这样过了几天亡命天涯的日子,好不容易挨到了和皇甫姗见面的时候。他原打算拿了钱就走人,偷渡出国,隐名埋姓,等过几年,风波淡了,他再东山再起。 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将他押上了车,他在挣扎中被打晕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他只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并非皇甫姗,另有其人。 他很怀疑是皇甫御阳,却毫无证据。 “爷爷,你都听到了,乐遥并没有做任何丢皇甫家颜面的事。”对上皇甫圣阴鸷的眼,他一点都不怕。 “苏乐遥的情况是我亲眼所见,不是卓兴然,就是其他男人。御阳,任何事我都可以容忍,唯独关系到皇甫家名誉的事,我不能姑息!”皇甫圣说完,转身就走。 皇甫御阳无惧他的盛怒,执意坚持:“爷爷,许多时候亲眼所见并非真事。你不能这么一武断,起码该给乐遥一个解释的机会。还有,她是我的妻子,是否离婚,应该由我决定,而不是爷爷你擅自干预。” 空中继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战火皇甫姗和卓兴然身上转移到皇甫御阳和皇甫圣。这样的神转变,卓兴然莫名其妙,皇甫姗却暗自冷笑。 二十年的皇甫家千金不是白当的,或许皇甫圣身上有诸多传奇,令人不敢轻易去揣度他的想法和做法。但凡是人就有软肋,皇甫圣的软肋就是太重视皇甫家的子嗣。 他要的是纯正的皇甫家血统,儿媳妇也要是完壁之身,绝不能和男人有任何暧昧的关系。所以,她才让卓兴然给苏乐遥下药。 只要她与别的男人有染,就休想再进皇甫家。 就算现在她被打入地铁,苏乐遥也休想踩着她的肩膀,坐上皇甫家少夫人的宝座。 哈哈哈哈…… “苏乐遥的事不必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下了最后的定论,拄着拐杖,身姿笔直离开。 * 三天后,皇甫姗和商恺解除婚约的事成了E国的头条新闻,占据着各大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两大豪门的联姻,一波三折。 从豪华的世纪婚礼,到新娘不慎摔伤,婚礼暂停。到新娘伤好,重定婚期,两人上电视接受采访秀恩爱。突然来一个神反转,正式宣布解除婚约。 这样的豪门内斗,真是精彩纷呈,比各种影视作品还曲折,跌宕起伏。 所有记者又挤破了头,想要采访当事人。可不管他们再怎么神通广大,都找不到皇甫家或商家的任何人出来回应。 有的只是官方的公关在处理,说词都一致。只是,性格不合。 这场豪门联姻的大戏从一开始就高调轰动,现在却以最平常的四个字为由结束。这怎么让人不去猜测其中有任何利益纠葛,恩怨情仇? 只是,两家皆是百年大家族,与王室交往密切,在E国的地位很高。所以,记者也不敢逼得太紧,更不敢胡编乱造。 言论自由的网络倒是出现许多版本,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不得不佩服广大网友的想像力之丰富。 轰动全E国的大事,苏乐遥就算不想知道也不行。 新闻,手机,QQ,微信,微博,各种通讯工具上皆是这条新闻。 看着上面的报道,她并没有任何感觉。 商恺和皇甫姗结不结婚,她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知道未能嫁给商恺,皇甫姗会是怎样的下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1章攻心计划 “姐姐,你在看什么?”秦昊从沙发后探出头来,吓了苏乐遥一大跳。 “没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哎,秦昊越来越调皮了,她真是既开心又担忧。 他现在的进步真是很大,简直是一日千里。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说不定哪一天他真的可以痊愈,恢复到正常人的智力。 那样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找一份喜欢的工作,找一个喜欢的女孩。 眼看着这样的愿望不再是奢望,真的有朝一日可以实现。如果她现在带他走,害他无法在如此良好的氛围下继续进步,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可将他丢下,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 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姐姐,不开心?”现在秦昊已经很轻易分辨出她的情绪了。 苏乐遥只能勉强挤出笑:“没有不开心。” “姐夫不在,姐姐不开心。”童言童语,惹得苏乐遥羞得满面通红。都怪皇甫御阳那混蛋,总是教秦昊一些不正经的东西。 害她是责怪也不是,解释也不是。 医生一再叮嘱,一个有爱的气氛,才能帮助秦昊敞开心扉,释放自己。他并不是天生自闭,而是后天受到惊吓或刺激,才会封锁起心门。 击碎惊恐和不安的最好良药就是——爱。 “姐姐在生宝宝了吗?”秦昊又问了句害她想钻地缝的话。 满面红霞,却硬要绷起脸来教训他:“秦昊,你功课做完了吗?” “姐姐,检查。”秦昊将作业本递给她,苏乐遥瀑汗。敢情连秦昊都摸透了她的路数,学会怎么对待她了。 可恶,一定又是皇甫御阳那家伙使的坏。 接过秦昊的作业,一边状似认真地检查,一边将皇甫御阳又问候了一遍。 “遥遥,你以后骂人能不能换几个新鲜词汇,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斜倚在门边,唇角含笑。 苏乐遥“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卷起袖子,就要冲上去给他一记爆栗。行啊,皮痒是不是?她给他换换招数。 离皇甫御阳只有一步之遥,性感的声音缓缓流淌:“秦昊,等下姐夫教你玩电动。” “哇,真的吗?好耶,好耶。”苏秦昊高兴得又蹦又跳,苏乐遥气得咬牙切齿,又来这一招。每次都用秦昊来制衡她,偏偏她无力反抗。 “当然,姐夫什么时候骗过你?”将她愤怒的小拳头包裹在掌心,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苏乐遥压低声音警告:“皇甫御阳,别太过分了哦。” 无辜眨了眨眼:“我过分什么了?” “混蛋,松开你的猪蹄。”苏乐遥开始磨牙,脸因愤怒而胀红,美目水波潋滟,倒映着万千风情。 某男继续装无辜:“遥遥,你想吃猪蹄?我马上让周婶去买。你喜欢红烧,闷,还是煮汤?” 苏乐遥气得说不出话来,除了一遍遍深呼吸。 她很清楚与这只腹黑的狐狸斗,她一点胜算都没有。倒不如省点力气,等下好好拷问一下他皇甫姗和卓兴然的事。 她已经二十万分地肯定,皇甫御阳一定知道了什么内幕。否则,他不会对她越来越赖皮,越来越粘人。 她并不是傻瓜,亦不是感情白痴,皇甫御阳对她的态度,她心里知道是什么情愫,却不敢去揭穿或询问。 不管外表再强大,她内心都是脆弱而敏感的。她接受不了皇甫御阳的感情,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他刻意的讨好。 在内心没有衡量出最终的归属时,她还得继续装傻充愣。 “姐夫欺负姐姐。”秦昊终于顾忌到她这个当姐姐的了,苏乐遥心底被喜悦充盈着,满满的感动。她就知道秦昊是个好孩子,他们的感情不是皇甫御阳这个外来者可以破坏的。 “秦昊不是想要当舅舅吗?”皇甫御阳露出狐狸尾巴,苏乐遥心“咯噔”一下浓浓的不安感。 她刚张了张口,就听到秦昊兴奋的声音:“是啊,是啊,秦昊什么时候能当舅舅?” 皇甫御阳沉默着,黑眸溢出算计的精光,只可惜秦昊看不懂。 苏乐遥急急警告:“皇甫御阳,你别耍什么阴谋。” 某男恬不知耻搂着她的肩,问对面单纯的男孩:“秦昊不让我欺负你姐姐就当不了舅舅。” “啊?”秦昊愕然瞠大了双眼,苏乐遥脸不可自控地烧了起来,越来越烫,连脖子都红了起来:“皇甫御阳!” 咬牙切齿的警告因为羞窘成了娇嗔,说不出的可爱动人。皇甫御阳将她的小女儿娇态尽收眼底,珍藏心间,暗自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决问题,将她接回皇甫家。 就在苏乐遥恨不能咬皇甫御阳一口的时候,秦昊纠结的声音传来:“那姐夫欺负吧,不能弄疼姐姐。” 此言一出,苏乐遥连死的心都有了。 皇甫御阳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连秦昊这么单纯的小孩都被他带坏了。不行,她要尽快离开他,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掉入他设下的陷阱,万劫不复。 苏乐遥生气,转身上了楼。皇甫御阳不知跟苏秦昊说了些什么,赶在苏乐遥关门之际,用腿卡住。 他步步紧逼,越来越过分。 苏乐遥气不打一处来,更加用力顶住门,不让他进来。 “皇甫御阳,你要干什么?”隔着门板,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说我在做什么?”反问的语气理所当然。 “皇甫御阳,你别太过分了哦,这里房间这么多,你又不住这,大可随便挑一间。为什么非要跟我抢?”羞怒不已。 某男没有迟疑,回答得很干脆:“因为这里有你,因为我们是夫妻。” 苏乐遥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你滚啊,快滚。” 她就知道皇甫御阳这只老狐狸没安好心,逮到缝隙就占她的便宜。丫丫的呸,本姑娘的豆腐是这么好吃的吗?啊? 皇甫御阳故意幽幽一叹:“遥遥,我是腿可是真的受过伤,现在每逢刮风下雨就很疼。你不会想让我伤上加伤吧?” 自从来到公寓,皇甫御阳就以正常人的姿态出现,她都已经忘了他是装腿伤的事了。心湖微微泛开一圈疼痛的涟漪,只是,皇甫御阳前科累累,劣迹斑斑。 哼,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 “你走了不就没事了。”硬装的声音里透出几许心软,皇甫御阳唇角上扬,声音却万分委曲:“那你也得让我把腿抽出来才行啊。” 苏乐遥低头一看,他的一条腿真的被夹住,而她正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他往外推。 她有时候不小心被夹住手指都疼得上蹿下跳,他一定比她更疼千万倍。 行随心动,手上的力道一松。惊觉自己上当了,可已经来不及了,皇甫御阳大咧咧推开门,走了进来。姿势说不出的潇洒,优雅,哪有一点点受伤的样子啊? 哇呜,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专心骗取她的同情心。 好吧,她也是蠢,一次次被骗,还学不乖。 苏乐遥骂着自己,自怨自艾走到墙边,拿起自己的画板,就想给里面以皇甫御阳原型为角色的男主一点颜色瞧瞧。哼哼,她虐死他。 女主欺负他已经不能消她的心头之恨了,她要让他被爆菊花! 揭开画布,对上一张与皇甫御阳一如既往的卡通脸,心倏地收紧。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一定让男主被爆了菊花,她会死得很凄惨。 相较于苏乐遥的自我纠结,万般愁绪,皇甫御阳静静在床尾坐下,笑睨着她脸上变幻的万种风情。 终于,神经粗大的苏乐遥感觉到前方异样的目光,拿布重新遮住了画板。 “喂,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在他面前,她不需要装淑女,装文雅。她并不想给他好印象,他最好是自己受不了她的粗鄙,主动离开。 “想不想见一见卓兴然?”平淡的话如雷,轰在苏乐遥毫无防备心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直接呆掉了,原本气红的脸一点点变白,最终成了惨绿。 卓兴然,虽然中间发生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清醒前与清醒后都与他有关,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细节,只想将他碎尸万段。 说不想见他是骗人的,但皇甫御阳突然主动提及,她心涌现的不是高兴,而是阵痛与羞耻。 “你是不是抓住了他和皇甫姗合谋绑架我的证据?”她问。 “是。”皇甫御阳大方承认。 “这也是皇甫姗和商恺退婚的原因?” “是。” “你们打算就此息事宁人?”每问一个问题,她的表情就更沉静几分。 “当然不。谁伤害了你,都要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漆黑的眸子布满戾气,宛如暗夜里的撒旦,让人心生不安。 “好,带我去见他。”她改变主意了,她自认为从不曾做过伤害卓兴然的事。即使是在感情上,她也未曾欺骗过他。 她的确是不够爱他,但她一直很努力。他不是她欣赏的那种类型的男孩子,他太功利,而阴谋,对人捧高踩低,不算是典型的好人。 然,他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温暖。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反目,就算感情不在,还有情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2章被你发现了 皇甫家是E国的第一豪门,地位举足轻重。同时皇甫圣也是现任国王的好友,他是少数可以自由出入王宫而没有官职的商人。 所以,在对待商恺的问题上,自然是物例物办,保密工作做得极好。虽是进入了司法程序,但只要皇甫圣一句话就可决定卓兴然的生死。 他被关押的地方也极隐秘,没有皇甫圣的允许谁都见不到。 然,皇甫御阳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苏乐遥来见他。当然,这一点除皇甫御阳一人外,卓兴然和苏乐遥都不知道。 毕竟是王室囚室比一般的看守所来得干净,整洁,没有影视作品里夸张的老鼠和蟑螂满地乱跑。 隔着铁栏,看着坐在墙角,胡子拉渣,死气沉沉的卓兴然。苏乐遥心中却是平静的,平静得她自己都觉得好奇怪。 “卓兴然。”原以为是大声呼喝,未料到却是平静打招呼。 听到呼唤,卓兴然缓缓转过身,绝望的脸上绽开一抹光亮,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尽管苏乐遥是整个事件最大的受伤者,但他相信,她一定会帮他,一定会的。 “乐遥,乐遥,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乐遥,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念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满脸祈求,眼中戚戚,仿佛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要一而再,再而三陷害我?卓兴然,你拿我去交换一纸合同,我可以原谅你,就当我瞎了眼,遇上了一个人渣。可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还给我下药?”越说越激动,肩膀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这么坚强,无法承受一再三再而三的欺骗和设计。 “不,乐遥,不是你想像的样子。一开始是皇甫御阳让人找的我,主动提出了交换条件……”未待他说完,苏乐遥冷冷打断:“最终你同意了,不是吗?你还卑鄙无耻,竟然对我下药,侵犯我,让我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卓兴然,在一起两年了,我知道你有些花花肠子,却从不知道你竟卑鄙至此?!” “好,这次你让看清一个人渣,我应该感谢你。所以,我只想离你远远的,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见苏乐遥表情越来越冷凝,越来越淡漠,更像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卓兴然心底的希望一点点流逝。 “乐遥,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受了皇甫姗的蛊惑,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会一时鬼迷心窍。乐遥,念在我昔日对你全心全意的份上,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你帮帮我吧。我还年轻,前途无量,我想坐一辈子牢。整件事的主谋是皇甫姗,我只是她工具。乐遥,我没有对你做什么,真的,你相信我。”卓兴然说了一大堆废话,只有最后一句让苏乐遥惊愕不已。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脸色倏地绷紧,美目射出凛冽寒刀,吓得卓兴然瑟缩了一下。他从未发现苏乐遥有这么强悍的女王气息。 皇甫御阳滑动轮椅上前,牵住苏乐遥的心,安抚她的惊乱,顺便给卓兴然一记杀人一样凌厉的目光。 “我……我……”皇甫御阳的气势比苏乐遥更强大何止千万倍,卓兴然霎时被吓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快说。卓兴然,你别再跟我耍花样,否则,我杀了你!”别她柔柔弱弱,威胁起人来还是气势十足的。 “遥遥,你冷静点,我会帮你问出来的。”皇甫御阳有些后悔了,他没想到她会反应如此激烈,这么在意。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神经如此迟钝。 哎…… 他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一根筋,不会转弯的傻丫头呢? “卓兴然,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到底是谁?是谁?”这件事她一直藏在成一个不存在的秘密,自欺欺人。 一遍遍对自己催眠,也许是做梦呢,也许是别人制造的假象呢。 也许……也许…… “流白,送少夫人回去休息。”见苏乐遥情绪失控,皇甫御阳忙叫出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的流白。他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时候未到。 沉浸于自我幻想出的惊恐里的苏乐遥,几近崩溃,一心只想知道那一夜的男人是谁。甚至发疯对前来劝他的流白拳打脚踢:“滚开,别碰我。你们通通给我滚,滚!卓兴然,你快点告诉我,告诉我。” 如果不是有铁栏的阻碍,苏乐遥已经冲进去咬死卓兴然了。 没想到苏乐遥会情绪失控,碍于皇甫御阳在场,他实在不敢对她太放肆。闪躲的结果是被揍了好几拳,有苦无处诉。 流白左躲右闪,最终用目光询问皇甫御阳怎么办? 皇甫御阳拧眉,朝他微微颔首,流白利落一个手刀将情绪失控的苏乐遥劈晕过去。看着苏联乐遥瞬间瘫软在流白怀里,天知道他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上前亲自抱起她。 苏乐遥被流白抱走了,面对坐在轮椅上的皇甫御阳,卓兴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密封的监牢,又在盛夏,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冷意。 “皇甫总裁,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你是了解事件事的,我真的没有冒犯过乐遥,真的没有啊。”卓兴然差点儿哭了出来。 “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让卓兴然既惊又喜:“你相信我了?真是太好了。皇甫总裁,我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小角色而已,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卓兴然,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到家了。我真怀疑遥遥到底是视力出了问题,还是脑子太单纯,竟然被你这么劣迹的伎俩蒙蔽。”被嘲讽的卓兴然不敢反嘴,此时此刻皇甫御阳主宰着他的自由,关乎着他下半辈子。 被说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纵然心里不爽,他还是赔着笑。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我要是早知道皇甫总裁对乐遥有意思,就算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接近她啊。皇甫总裁,你已经让我的公司关门大吉,我在S城,在E国已经举步维艰了,你就当做做好事,放我一条生路吧。”卓兴然给皇甫御阳跪下。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早该知道苏乐遥在皇甫御阳心目中是特殊的,否则,他不会用一纸上亿的全约换他和她解除婚约。 是他一时考虑不周,才会听信皇甫姗的话。犯下一生中最不可饶恕的罪。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点?你以为我是普渡众生的活佛吗?”唇角上扬,弯出讥诮,却散发着可怕的阴寒,冻得卓兴然瑟瑟发抖。 腿一软连跪都跪不了,整个人瘫软在地。眼中流淌着惊恐:“你想要怎么对付我?” “你错了,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够不够聪明,懂不懂得把握了。”轮椅转动,他不屑看他龟孙子一般的样子。 “是什么机会?”卓兴然眼前一亮,只要能出去,只要能自由。就算要他出卖自己的灵魂他也愿意啊。 “哼,卓兴然,你现在还有资格问吗?等着吧,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找你。”望着渐行渐远的轮椅,卓兴然一颗心被吊得老高,头顶更是悬了一把刀,随时会掉下来。 * 苏乐遥醒来,发现自己已回到了公寓,床边坐着衣冠楚楚的皇甫御阳。她翻了个身,继续睡,一点不想搭理他。 某男端来她最爱吃的那一家麻辣烫,在她鼻端晃了晃,让食物的香气散发出来,诱惑着她肚子里的馋虫。 苏乐遥咬牙切齿,暗自骂了好几遍卑鄙无耻。身体却背叛了他,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未待皇甫御阳开口,她索性一跃而起,拿走他手上的食盒,就这么大咧咧,泄愤似的吃得咬牙切齿。没错,就是她最爱去的老伯那一家的麻辣烫。 每一样食材都是新鲜的,汤料都是密制的。尽管店很小,位置偏僻,但慕名而来的人很多。老伯年纪大了,子女都事业有成,不想他这么辛苦,要接他去享清福。 自然没人愿意继承老伯的手艺,老伯只能限量。每天只煮一锅,卖完不续。有时她一连跑几天都买不到,后来,她跟老伯混熟了。老伯就给她开了后门,只要她打电话就给她留一碗。 这可是VIP都没有待遇呢。 哎,想想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老伯了,不知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腰疼的老毛病还会再犯吗? 见苏乐遥越吃越伤心,皇甫御阳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东西不合胃口?”流白做事一向不会出错,让他亲自去排队买麻辣烫真是杀鸡用了宰牛刀,他不会办砸的。 苏乐遥下了床,将吃剩下的半碗麻辣烫放在桌上。美目直勾勾望着皇甫御阳,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 “皇甫御阳,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此话问得无比认真,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没有心理准备的皇甫御阳怔了怔,很快恢复如常,唇角微勾:“被你发现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3章他的秘密 他这么痛快就招了,苏乐遥倒是一时难辨真假了。 说他暗恋自己,是她的一种猜测,更是一种调侃和质疑。她没料到他会顺势而上,弄得她反倒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那你从实招来。”不知为何心跳快得几乎窒息,她有种即将昏迷的感觉。 皇甫御阳在沙发上坐下,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她。看得苏乐遥心底发毛,她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不落跑的冲动。 她后悔自己这么问了,因为不管皇甫御阳的答案怎样,她都承受不起。可谓自取其辱。 就在苏乐遥想当逃兵之际,皇甫御阳磁性的声音响起:“五年前的一个夏天,我被人推入了湖里。有个女孩跳下来要救我,直到救生员将我们捞上时,才惊愕地发现她不会游泳。”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宛如音符般优美。明明是带着调侃的音调,苏乐遥却听出了几分深情。 不对,这样的情节怎么这么熟悉?五年前,她好像也跳过一次湖,救过一个人,还好巧不巧的是,她冲动跳下去之后才记起自己不会游泳。 她开始挣扎,呼救。可是,越挣扎,身子沉得越快。水没过头顶,黑暗和窒息同时袭来。当她以为自己的生命将终结在十八岁时,一双手托起了她。 后来她昏迷了,醒来之后就接到母亲病危的消息。这段小插曲自动从记忆里删除。 莫非,他,他,他…… 苏乐遥闭上眼,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 对,他是个男人,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还看到好像是有人路过,故作不经意推了他,轮椅才会滑入湖中的。 被淹没在记忆深海里的片段浮现了出来,苏乐遥惊愕地张开了嘴巴,她有好多话要说,却只能发出一个单音:“你……你……你……” 皇甫御阳收起吊儿郎当戏弄她的神态,一步步稳健走向她。苏乐遥仍是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连嘴巴都合不上。 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在那幽深静谧的夜空里,她看到了璀璨的繁星,而繁星包围一个人的影像,那个人就是她。 “没错,你就是那个不顾自身安危,笨笨跳下去救了我的天使。”皇甫御阳的声音如梦似幻,苏乐遥更是恍然梦中。 天啊,她居然和皇甫御阳这个妖孽有过这么一般生死与共的缘分。 那么,他现在是在向她告白吗? 苏乐遥发现自己脑子打了好几个结,怎么都转不过弯来。 将她的错愕,呆愣,疑惑和惊慌……通通收入眼底,皇甫御阳唇畔的笑容加深。抚着她冰肌玉肤的手指更加轻柔了些:“我的身边有很多危险,我不能让你卷入其中。只能远远地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遥遥,别怀疑,你不是在做梦,我是在向你表白。” 最后一句明显带着笑意,惊醒了慌乱不已的苏乐遥。 急急后退了数步,眯起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皇甫御阳由上至下,从内而外打量了一遍。 他依然优雅清贵,俊美无俦,仍是腹黑深沉,狡诈如狡。 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自己。可怎么感觉不同了,她心乱了,慌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与狂乱袭卷了她。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甫御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以你的身份要调查出我以前的事简直易如反掌。别以为说对了一点,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有自知之明的,从不做麻雀变凤凰的事。更何况,我也没觉得麻雀有什么不好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反凤凰总在笼子里,除了惊艳现世的那瞬间,它都是孤寂的。所以,我一点都不羡慕。皇甫御阳,如果我有什么地方不懂事,得罪了你,还望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别再将小说搬入现实了,好不好?这样的话,好假的,没人会相信。”苏乐遥不安绞着手指,此时此刻她脑子处于缺氧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皇甫御阳表情不变,只是笑容更加温和,眸中的深情不再隐藏,任其溢出,成了一室流光:“遥遥,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会缠上你吗?这就是答案。因为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着你。” 被王子告白是每个女孩的怀春闺梦,苏乐遥也不例外。 只是,皇甫御阳给她的冲击太大,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皇甫御阳,你的谎言说得太没技术含量了吧?你说你五年前就喜欢上我了,而你却在五年间结了两次婚。我拜托你,以后说谎提前打好草稿,好不好?被人一下子拆穿,有失颜面的。”苏乐遥找到了一个反击的理由。 明明是拆穿了他,自己胜了一筹,可为什么她的心并不好受。有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分不清是痛,还是苦? 皇甫御阳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恼羞成怒,黑眸柔情依旧:“你没听过关于我的传言吗?我因受伤双腿残疾,导致性情暴虐,更因不能人道,折磨死了两任妻子。” 说起对自己不利的流言,就像说着一个笑话。 “那不是事实吗?”苏乐遥明显没了底气,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她未见他对谁残暴过,他只是沉默寡言,腹黑阴沉而已。 若说他耍阴谋诡计陷害人,她相信。若说他凶残成性,喜虐人,她万万不信。 其实,他只是在皇甫家人面前很沉默而已,在她面前可是腹黑毒舌得很。一句话可以将她气个半死,又反驳不了。 而且,他的腿根本就好好的,与常人无异。至于,能不能人道,咳咳……她想这一点应该也是谣言。 不对,她在质问皇甫御阳呢。 哇呜,她这个什么脑回路啊?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一边唾弃着自己的思想不纯洁,一边勇敢抬头迎向他深海一般的眸子。 “我承认我的确是有过两段婚姻,她们确实嫁到皇甫家后死亡。但不是我杀的,而是她们本身就有严重的心脏病。”皇甫御阳告出了不为人知的事实。 苏乐遥愕然,话不经大脑就这么脱口而出:“就算她们有心脏病,也好端端活到了二十几岁,难不成真是被你克死的?” 皇甫御阳摇头轻笑,他第一次跟人说起这些。没想到这么费劲,她对自己只有无尽的怀疑。 正因如此,他才要尽快解释清楚。 哎,她就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小家伙。他要是再不说清楚,真怕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成了“放羊的小孩”,没了信用。 “遥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的想像力这么丰富?”无奈轻叹,赶在她发怒前继续说:“不是我克死的,而是我选中了她们,和她们做了交易。” “什么交易?”苏乐遥突然很紧张,她正在慢慢靠近一个惊天阴谋。 有钱人的秘密是不能随便知道的,一旦知道了就意味你必须和他捆绑在一起。 “啊,皇甫御阳,那个啥,当我什么都没问,你也没说。我去找秦昊。”说着,就要拉开房门出去。 皇甫御阳用力一拉一扯,苏乐遥整个人跌入他怀里。抬头要怒斥,却落入了一汪深邃如浩淼夜空的眸子。舌头结打了结,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 某男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自顾自道出了所有秘密:“她们都知道自己的寿命不长,心甘情愿跟我合作。嫁给我,以皇甫御阳妻子的身份死去。” 苏乐遥顿感毛骨悚然,却挣不开他的挟制:“你为什么要娶一个将死之人?为了制造你天煞孤星的名声?” 她只是随口胡绉,没想到皇甫御阳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赞许道:“不错,遥遥,你越来越聪明了。” 三道黑斜线伴随着成群的乌鸦划落,苏乐遥在心底暗骂了句:聪明你奶奶个球。 “我爷爷是个思想很守旧的人,他一直逼我早点娶妻生子,为皇甫家传宗接代。为了不让他起疑,我不得不这么做。”说起皇甫圣,皇甫御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你你你……你娶的可都是E国有名望的千金小姐,这样的家世,她们有病的事怎么瞒得了你爷爷?既然他要你传宗接代,就不可能让你娶一个有心脏病的妻子。”苏乐遥提出置疑。 皇甫御阳目露赞许:“没错。爷爷很精明,凡事都瞒不过他。只是,那阵子我故意反抗得很厉害,坚决不肯听从他的安排。他也怕我这皇甫家唯一的血脉出了意外,断了香火。于是,同意让我自己选择。而高美和丽倩自幼在国外长大,并不是家族中特别受宠的女孩。加上她们的父母怕影响了联姻大事,一直对外隐瞒。” “你为了败坏自己的名声,可真是煞费苦心,不择手段呢。”苏乐遥忍不住讥讽了句,皇甫御阳毫不在意:“为了你,我愿意。” “啊?”他突如其来的示爱,让原本已经渐渐恢复理智的苏乐遥再度陷入一团乱麻里。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4章必须逃走 美目倏地张大,里面流淌着不可思议,那么纯真澄澈,长长的羽睫颤动着,一下下刷过他心最柔软的地方,激起圈圈涟漪。 莹白透亮的肌肤,细致得找不到一个毛细孔。挺俏的鼻子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红艳的唇如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他情不自禁。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颜,皇甫御阳低下了头。苏乐遥突然醒悟,头一偏,他的吻落在她发鬓上。 “喂,皇甫御阳,你放开我,有事说事,别总是动手动脚的。”红着脸嚷嚷,试图推开这只狡猾狐狸的挟制。 可是,她的力量跟皇甫御阳比起来,根本没有比可性。他只是稍用点力箍住她的腰,她就怎么都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啦。”发怒的声音却似猫撩拨着人心,皇甫御阳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急促。 这小妮子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她再这么乱动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继续做正人君子。 “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你,不放。”男人的情话说得自然而然,苏乐遥感觉自己快被他蛊惑了。不行,她一定要保持清醒。 皇甫御阳浑身上下是谜,圣天傲羽更是个充满秘密的地方。还有,发生在她身上的诸多疑团。卓兴然到底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如果没有,那么,那一夜的男人是谁? 皇甫姗处处陷害她,皇甫圣嫌弃她,时不时鸡蛋里找骨头,就是要将她赶出皇甫家。还有商恺,对她的态度很暧昧。 越想越烦乱,一个头两个大。 她被卷入一个阴谋里,却不清楚自己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自己和秦昊?对皇甫御阳的表白,她是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 天啊,谁能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好? 一个多月前她还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待嫁新娘。怎么一眨眼间,她身边出现了这么多大人物? 她从不奢望变得很有钱,她只希望能靠自己的努力给秦昊一个安稳平静的未来。 敛了敛心神:“皇甫御阳,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假还是真。我只希望做回以前的自己,你能放过我吗?” 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不过,五年他都等了,他不在乎多等。而且,他现在仍有诸多麻烦未解决。 好吧,就暂时先放过她,也给她点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好。我现在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让你考虑。但是,遥遥,你休想再将我摒除于心门之外。” “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离开。 当门关上许久后,苏乐遥才细细回味着皇甫御阳所说的每一个字。越想越荒唐,整件事处处透着荒诞。 虽说皇甫御阳所言的湖边救人差点被淹死的事确实有,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是童话,一点都不切实际。 * 计谋被揭穿后,皇甫姗就被囚禁在圣天傲羽的房间里,惶惶不可终日。她不知道失去了联姻作用的她,皇甫家究竟会怎么处置她。 她恨,好恨。 都是苏乐遥,自打她出现后,她就诸事不顺。原本就是利用与商恺的婚事来巩固父亲在集团的地位,同时也拉一个同盟来壮大势力。 现在是皇甫御阳的权势比较大,所以,父亲处处受制于他。她亦是被牵连者。如果异位而处就大大不同了,若是父亲的权势大,她或许可以得到皇甫御阳。 是的,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她的心里就装满了他。不管是健全时,刚毅果敢的他,还是残疾后,阴晴不定,沉默寡言的他,她都爱。 她愿意照顾他一辈子,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这个念头日益根深,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她真的好爱好爱御阳哥哥,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给她一个机会呢? 他先后娶了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差。 尤其是现在的苏乐遥,论家世,人品,学识和样貌,她有哪一点可以跟她匹敌? 而她看得出来御阳哥哥对她上了心,处处袒护她,暗中照顾她。不,他怎么可以视她的深情不顾?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好? 他是她的,是她的! 她到来他身边,就是上苍的安排。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都姓皇甫,一起为皇甫家开枝散叶,将QK集团发扬光大。 就算是用阴谋将他捆住,她也要得到他。 只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她到底哪里出了错? 皇甫姗双眼红通,发丝零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宛如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林淑芬好不容易求得一次来看她的机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一大跳。忙将装着食物的托盘放在桌上,慢慢走近皇甫姗。 拍了拍她的肩,轻柔地问:“姗姗,你怎么了?” 皇甫姗像是乍然惊醒,目光往上移,看到林淑芬怔忡了半晌。突然激动地抓住了林淑芬的手:“妈咪,妈咪,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一直被关在这里。妈咪,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手被她抓得很疼,林淑芬眉头微蹙。看得出皇甫姗精神状态不太好,只能尽量先安抚她:“姗姗,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慢慢说。来,你饿了吧?我让厨房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菜。” “不,妈咪,我不饿,我一点都不想吃。妈咪,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妈咪,在这个家里人人当我是工具,只有你真心对我好。妈咪,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妈咪,求求你,求求你。”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姗姗,你别这样,先起来。你冷静点,听我说。你爷爷正在气头上,现在我不好出面说什么。你再委曲几天,耐心等等,找到机会,我会帮你求情的。来,乖,先起来,吃饭。”林淑芬放柔了声音哄着,一方面是不忍,另一方面是看她精神很不对劲。 透过泪眼,朦胧的视线望向林淑芬,将她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妈咪,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林淑芬只能先安抚她:“乖孩子,先起来,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放心吧,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谢谢妈咪,谢谢妈咪。”边吸着鼻子边站起来,用手随意抹去泪水,拿起筷子,一个劲往嘴里塞食物,边含糊不清地说:“我要好好吃饭,我不能这么憔悴。我要振作起来,我还没有完全失败。” 看着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的皇甫姗,林淑芬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老爷子暂时还未处置她,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商恺和皇甫姗的婚事在占据了一段时间的话题榜后,好事的网民又被另一些更新鲜,更有趣的新闻夺走了注意力,加上商氏的紧急公关,雇用了大批水军炒作新的话题,渐渐地,新闻上不再出现他们的名字。 跟踪的狗仔也渐少,蹲点的记者见挖不出更多更有利的新闻,也纷纷失去了耐心。 这段时间商恺很安分,公司,家里两点一线,没有再和其他女人传出绯闻,皇甫姗亦深居简出。 轰动一时的皇甫与商联姻,在众人的无限猜疑中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苏乐遥成天关注着事态的进展,却不敢去问皇甫御阳。 自从那日表白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越来越暧昧。黑眸内总蕴藏着些什么,常常看得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她越来越害怕和皇甫御阳单独相处,不行,她要走,将秦昊一并带走。不能再和皇甫家,皇甫御阳纠缠不清了。 只是,看着一日日进步的秦昊,她真的于心不忍。他现在真的进步很大,并且对皇甫御阳很崇拜。她真的不忍心,将他带走,若是因此对他心灵上造成什么伤害,她真的会后悔一生。 越想越郁闷,不知所措。 于是,约了去安琪儿家。 刚从泰国回来的安琪儿,晒黑了,铺满一床的礼物,任由她挑选:“遥遥,喜欢什么就拿,别跟我客气。” “谢谢。”道了谢,苏乐遥并没有认真挑选礼物。拿着一串佛珠在手里把玩着,心不在焉。 安琪儿在苏乐遥身边坐下,观察着她的表情:“遥遥,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日子她和苏乐遥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可她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她。 “遥遥,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该问。但是,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真的好担心。”拉起她的手,美丽的眸子漾起忧色。 苏乐遥和皇甫御阳之间的事剪不断理还乱,她常常有种奇怪的错觉。遥遥是对皇甫御阳有好感的,尽管他在传言里听起来是那么可怕。 她真的很想亲眼见见这位大名鼎鼎又神秘莫测的E国首席。 “安琪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如今靠她一己之力太渺小了,她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安琪儿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5章夕雾 在安琪儿清澈的目光下,苏乐遥第一次对她和盘托出与皇甫御阳所有的纠葛。包括在皇甫家所有的经历,包括秦昊的存在。 唯一没有泄露的就是皇甫御阳假装残疾的事。 皇甫御阳连至亲都瞒着,她又怎么能对外人道出他的秘密? “天啊,遥遥,你不是在讲你编的漫画吧?天啊,天啊,这真是太浪漫了。”在听到她曾救过皇甫御阳和皇甫御阳对她表白的那一段后,安琪儿嘴巴张得老大,简直可以塞下两个鸡蛋。 晶亮的眸子闪着粉色泡泡,一副听了童话,怀春少女的样子。 苏乐遥无奈翻了个白眼,安琪儿有没有听重点啊? 自行脑补了好几个浪漫又美丽的童话,才觉察到苏乐遥投来的不悦目光。忙敛了敛心神,假意咳了两声“咳咳”。 “遥遥,这不是很好吗?有皇甫御阳的照顾,你大可以无忧无虑做你想做的事。我知道,你对他也有好感滴。”最后一句装腔作势,娇滴滴的魔女声音,苏乐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安琪儿,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红着脸,想要装出生气的样子,却完全泄露了她的小女儿娇羞的心态,安琪儿暗笑不已,却不敢再继续逗她了。 从大学到现在,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是无话不谈的闺蜜。见证了她和卓兴然的恋情,却从不曾见过她如此羞涩。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这小妮子分明是落入了皇甫御阳设计的情网,还想挣脱。 呜呜……像皇甫御阳那样有耐心,强势又霸道的猎人,被他盯上的猎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她竟然还傻傻想要反抗? “好嘛,好嘛,对不起啦。那你打算怎么办?”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素昧谋面又神秘莫测的男人,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 这种感觉不是獐头鼠目,油腔滑调卓兴然能有的。 “我想离开S城。”她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子,她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卷入什么豪门恩怨,利益纠葛。 “啊?离开S城?那你想去哪里?”安琪儿紧张握着苏乐遥的手,美目盯着她越来越坚定的表情:“我想去Y城。” “为什么?”再度不解,E国四大城市,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一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色,也很美丽富饶。 “那是我妈咪的故乡。我想去看看。妈咪一直不敢回去找外公公婆,但我知道她的心里是极想家的。”她一直想替妈咪完成这个梦,请求外公外婆的原谅。 “可是,Y城离S地很远的。”还未分开,安琪儿已经开始不舍。别看她平时疯疯癫癫,交友广阔。但能交心的,可以说说体己话的,并不多。 “不会的,一个小时的飞机就到了。安琪儿,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为难,但我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你会帮我的,对吧?”她一个人吃苦没关系,却不能让秦昊跟着她受罪。 “好嘛,好嘛。”她最怕别人哀求的眼神了,尤其是苏乐遥。 转身抱住了安琪儿的脖子,苏乐遥动情地说:“谢谢你安琪儿,认识你真好。” “哎呀才肉麻了啦,我只答应你尽力而为,没说一定能办成哦。”皇甫御阳既然能隐忍五年按兵不动,苏乐遥想要逃离他的掌握,恐怕是不易啊。 和安琪儿商量下了落跑的路线与到Y城的住宿等问题,她必须先和苏秦昊躲起来一段时间。以免被皇甫御阳逮到。 别人是越说越兴奋,苏乐遥是越说心情越低落。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苏乐遥以为是安琪儿的手机。 “喂,遥遥,你的手机在响。”都魂不守舍成这样子了,还说什么要离开。哎呀,她现在真的太好奇皇甫御阳是什么样的人了。 “啊?”苏乐遥呆呆愣愣地拿自己的包包,掏出手机一看,差点儿没昏倒。屏幕上居然显示着“老公”两个字。 苏乐遥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咬牙切齿,一定是皇甫御阳那家伙趁她不注意时动的手脚。 哇呜,要不要这么幼稚啊?真是无语了。 “喂。”没好气。 “我在楼下,接你回家。”简短的字眼听得苏乐遥莫名其妙,感觉一群乌鸦“呱呱”自头顶飞过。 “你……”“跟踪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皇甫御阳含笑威胁的声音传来:“给你一分钟,不上来,我让流白去接你。” 苏乐遥气得火冒三丈,感觉鼻孔里呼出的气息都是火。皇甫御阳没有给她发怒的机会,傲娇地挂断了电话。 “遥遥,怎么了?”如果她没数错的话,苏乐遥一共就说了两个字。却突然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事件啊。 没理会安琪儿闪着八卦求告之的眼神,抓起包包:“安琪儿,我有事先走了,就按我们商量的办。拜托你了。” 下了楼,出乎意料,皇甫御阳并未乘坐他那辆豪华的加长型劳斯莱斯,反倒开了一辆低调的路虎。当然,低调是对他而言的。 这样的车开在路上仍是十分醒目,抬头看到安琪儿从窗户探出一颗八卦的小脑袋,苏乐遥自动上了车。她相信皇甫御阳说到做到,要是让安琪儿看到流白,指不定她会怎么想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皇甫御阳这样的大佛,她真的惹不起哇。 上了车才发现驾驶座上赫然坐着戴着墨镜,十分有形的皇甫御阳。车的空间再大,也能一眼望尽。 可恶的皇甫御阳又在骗她!车上只有他,根本没有流白! 小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皇甫御阳,你干嘛跟踪我?还骗我?” 某男毫无惧色,大言不惭:“我来接老婆回家,哪算是跟踪和欺骗?” 苏乐遥被那一句“老婆”雷得外焦内嫩,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响才全身一哆嗦,全身戒备望着他:“你又在耍什么阴谋?” 她对自己总是防备心甚重,哪怕他已经对她表白真情,剖析心扉。 心下不禁苦笑,第一次想要珍爱一个女孩,就踢到这么一大块铁板。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不给她发问的机会,踩下油门。 安琪儿在楼上探头探脑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到。呜呜……她有预感车里坐着皇甫御阳,那个神秘的第一首席。只是,车子装了特殊的玻璃,她没有透视眼,怎么都看不到。 反抗不了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苏乐遥索性闭眼假寐,来个眼不见为净。 自从皇甫御阳跟她表白后,她对皇甫御阳的感觉就变得好奇怪。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中生了根,发出绿芽。 有些感觉她越想控制越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不,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恐惧。以前就算要嫁给卓兴然,她仍没有太多改变。 因为他们婚后会住在同一个地方,她的日子也将继续。唯一的改变就是将一个人变成一个家,小小的,单纯的,温馨的家。 由她布置,由她掌握。 现在却是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很不踏实。她和皇甫御阳是完全两个世界的陌路人,怎么可以在一起? 越想心越乱,人渐渐累了,闻着空间里属于他的气息,她竟没了防备睡着了。 苏乐遥是被吻醒的,脸霎时红如石榴叶,仿佛可以掐出血来。一把推开偷香的皇甫御阳,克制着自己没有给他一巴掌。 她含羞带怯,落荒而逃的样子,看在他眼里,一片怜惜。 他好像真的吓着她了呢,外表看似小刺猬,内心住着一头小狮子,感情却是小白兔般胆小敏感多疑。 苏乐遥冲下车,随即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天啊,好美,好美的花海啊。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紫色小花,随风送来阵阵幽香,沁人心脾。随风起波,一朵朵迎风微笑,美得令人心醉。 自认为没什么浪漫细胞的苏乐遥也被眼前的花海惊呆了,不由得闭上眼睛深呼吸。 再睁开,梦境一般的景物仍存在着。临近傍晚,柔和的阳光照在其上,变幻着深浅不一的紫。笔墨形容不出的美,震撼着她的灵魂。 “好美好美啊,这是什么花?”苏乐遥蹲下身,更加靠近嗅了嗅。 “这叫夕雾,原产于阿尔及利亚、摩洛哥、葡萄牙、西班牙及西西里等地。”皇甫御阳简单地介绍着,深眸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俏脸,不敢眨眼。 弯弯的眼睛溢出晶亮的光芒,秀挺的鼻梁下菱唇悄然上扬,那笑暖得可以融化冰霜。斜阳照在她脸颊,半透明,映着花,宛如花间精灵。 她说一个劲说花儿美,却不知道自己比花娇。 “哇,太美啦。哈哈哈哈……”苏乐遥突然跑入花丛,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时而弯腰掬花轻嗅,时而仰首望天欢笑。 精灵般的她穿梭于花海间,夕阳西下,漫天彩霞。这样的美景,这样的时刻,皇甫御阳好恨自己没有带相机来。 不过,还是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捕捉她每一个美丽的瞬间。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6章童话小木屋 在花丛中奔跑了好一会儿,苏乐遥才慢慢回过神来。 转身去寻找皇甫御阳,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唇畔凝笑,眸中含忧,一半隐于花海,一半淋浴晚霞,皇甫御阳几乎看呆了,本能按下快门。 见皇甫御阳半晌不说话,原来是在偷拍自己。她又羞又窘,一颗心怦怦直跳。 理智从梦幻中回归现实,跑到皇甫御阳跟前:“干嘛带我来这里?” 触眼所及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苏乐遥不由得收起脸上的笑,有些汗颜。她真是太没防备心了,早晚会被皇甫御阳卖了还傻兮兮替他数钱。 “喜欢吗?”黑眸深深,看得她胆战心惊。 苏乐遥收起所有的惊喜心情,故作随意地说:“很美啊。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皇甫御阳很无奈,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是她天生少根筋? “走,我带你到那边看看。”说着去拉她的手,有了防备的苏乐遥躲开了。眼底的防备更深了些:“没事献殷勤,你到底想干嘛?你就别拐弯抹角了,直说吧,反正,秦昊在你手上。” 她更愿意将他们之间想成一桩交易,这样她就算离开也可以心安理得。那些童话故事,王子情深,只是骗骗怀春少女的甜言蜜语而已。 或许她的行为在外人的解读里太不识好歹,可是,她从不相信童话,更不相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 她的话让皇甫御阳脸色一沉,举到半空的手僵成了尴尬的姿势。 原以为他被自己的不识好歹激怒了,皇甫御阳却纵容她的坏脾气:“你不饿吗?” 像是要拆穿她的口是心非,肚子本能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饿。”用很大的音量来掩饰窘迫,对自己的肚子的诚实,苏乐遥真是无语凝咽。几乎要怀疑皇甫御阳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什么开关,否则,怎么会每次都响应得这么干脆。 皇甫御阳满意点点头,继续去拉她的手。 这次苏乐遥不再矫情,反正又不是没拉过,多拉一次又如何? 天一寸寸暗了下来,皇甫御阳和苏乐遥手牵手走在浪漫至极的紫色花海里。苏乐遥悲催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她是个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路痴,如果没有他带路,她恐怕走不出这片花海。 心下惶恐不安,不由得主动握紧他的手,以免他趁机使坏,甩开她的手。那么,她就真的是杯具了。 感觉到她的惊慌,皇甫御阳放缓的脚步,侧过头,凝着她故作镇定的侧脸:“只要你不松开,我是不会先丢了你的。” 心事被人大声读了出来,苏乐遥窘迫得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却不敢再耍脾气,激怒他,万一他真把自己丢下来可怎么办啊?天越来越黑,苏乐遥渐渐挨近皇甫御阳身边。 某男满意地扬起笑,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没等她再瞎嚷嚷,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温热的暖流从十指相扣间传来,周身皆被他的气氛包围。苏乐遥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甚至开始对自己催眠。 天色彻底黑了,一向最怕黑的苏乐遥第一次不怕。因为身边有皇甫御阳,因为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熨烫着她的心。 然而,她不敢放纵自己去沉沦。一秒的放纵,可能会是一生的后悔。妈咪就是她的前车之鉴,不管皇甫御阳用何种花言巧语都不能相信。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远处隐隐可见灯火。随着车行越来越近,苏乐遥惊讶地张大了双眸,这是一幢童话中颜色缤纷的小木屋。 或圆或三角形或方形的屋顶上是颜色艳丽的木块,四方形的窗户,里面透出温暖的光。树影绰绰,映在其上,几分神秘,几分诱惑,拨动着心中不安分的弦,想要冒险,一探究竟,看看是否有金光闪闪的宝藏。 皇甫御阳的眼睛始终锁定身旁惊愕中的小女人,她不懂隐藏心事,喜怒哀乐都浮于脸上。但始终认为自己藏得很好,别人窥视不到她的内心。 多么可爱又可怜的小女人啊。 “走吧。”皇甫御阳牵着她,推开了木门。 里面和想像中的一样,全是木制的,四方形的桌椅,涂着艳丽的颜料。除了电灯和一些厨房用具外,苏乐遥看不到太多现代化的家具。 霎时,有种进入童话世界的错觉。 苏乐遥忍不住东摸,西看看,每一样东西都十分精致。 虽然她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仍有一颗童真的心。看着这些小时候玩的积木成了一桩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子,苏乐遥越看越惊奇。 恍惚间,不知时光正匆匆流逝。 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的肚子仿佛被设了开关又咕噜噜叫唤了起来。苏乐遥羞得满脸通红,呜呜……就算她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肚子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啊。 就在她窘迫得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时,皇甫御阳穿着围裙的样子映入她眼中。名牌衬衫挽起袖子,露出小麦色健康的肌肤。 胸前的扣子解开,结实诱人的胸肌若隐若现。一手端着一个菜,放在小木桌上,动作熟练而优雅。以他清贵高雅的气质实在不适合做这样的动作,可此时此刻却没有半分突兀感。 苏乐遥脑中浮现八个字: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就在她呆呆愣愣,为眼前这一幕错愕得有些心动时,温润不失霸道的声音传来:“去厨房把碗拿出来。” 某女如梦初醒,这才记得自己应该去帮助的。 呜呜……她为自己的反应迟钝感到无限汗颜。皇甫御阳那么一个尊贵的大少爷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她怎么着也得帮一下忙吧? 羞得满脸通红,垂下长睫,掩饰心虚,匆匆走入厨房。拿出了两副碗筷,随便把炖的汤盛出来。 某煮夫已经解下围裙,坐在椅子上坐着。 苏乐遥将汤放在桌子中间,帮他盛了碗饭。皇甫御阳接过,笑得媚惑众生:“谢谢。” “腾”一下,苏乐遥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羞怯又浮了上来。只能坐下来,努力往自己嘴里扒饭,以掩饰尴尬。 皇甫御阳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深,她脸红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得他都快忍不住要化身大灰狼,将之拆吞入腹。 吃得太急,苏乐遥被米粒呛到,剧咳了起来。皇甫御阳无奈摇头,起身用小碗盛了汤,亲自喂她:“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一边喂她喝汤,一边帮她顺气。 结实的大掌在自己背上有节奏地来回轻抚,苏乐遥突然好想哭。从未有人待她如此好。小时候妈妈为了养活她和秦昊,每天忙得昏天暗地。 如果妈妈有空会帮他们做好饭,她拿去微波炉里热一热就能吃。如果实在没时间,她就泡方便面,或啃面包。 曾经她也想学着做饭,这样一来,妈妈就不必这么辛苦,起那么早,可以多睡一会儿。然而,她实在是太笨手笨脚了,差点儿将房子也烧了。 如果不是隔壁的阿姨及时发现,她和秦昊恐怕活不到现在。 房东太太一怒之下,将他们一家赶了出来。自那以后,她对下厨便有了阴影。 秦昊被送入康康学校后,她就更加孤单了。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有时候生病了都不限说,自己硬杠着。有一次高烧到昏迷,妈妈连夜背她医院才捡回一条小命。 可能是特殊的成长经历,她自幼便很独立。只要自己能做的,能忍的,绝不麻烦别人。 原以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现在才发现她只不过是假装坚强而已。 “好些了吗?”见她不再咳了,皇甫御阳关心地问。 苏乐遥轻轻点了下头,害怕开口会让哽咽泄露了她的心情。 “你啊你,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碎碎念着,沾起粘在她嘴角的米粒大大方方放入嘴里。 苏乐遥被他自然的举动惊呆了,天啊,他可是皇甫御阳啊。清冷高贵,神秘腹黑的E国第一财团的首席。他怎么能这么不讲究呢? 脸再度烫了起来,火辣辣的烫,如同沸水在烧。 “谢谢。”嗫嚅着道谢,驱赶走这份尴尬。 某男仿佛看不到她的羞怯似的,更加凑近她,鼻尖几乎贴上鼻尖:“真的没事了吗?” “嗯。”欲往后退,避开他气息的干扰,却发现自己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心越来越慌乱,跳得奇快,几乎要坐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喂,我没事了,你可以……唔唔……”薄唇攫住了她的娇艳,辗转反侧,吮吸着属于她的甘美。苏乐遥又羞又恼,却怎么也推不开她。 对她,他好像上了瘾。恨不能将她绑在身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 可是,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他不能。 其实,他已经冒着危险对她表露心声了,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每天就想着怎样逃离他身边。 有时候真恨不能将她吊起来,打一顿小PP,看她还敢不敢? 只是,他舍不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7章一起看流星 一吻结束,苏乐遥浑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脑子严重缺氧,一片空白。除了大口大口喘气外,什么都做不了。 皇甫御阳霸道搂着她的肩,喷出的鼻息浓浊洒在她白皙的鹅颈上:“小丫头,别再白费力气了,你是逃不掉的。” 苏乐遥心“咯噔”一下,漏跳了一拍。 难不成他发现了自己和安琪儿计划的事?不,不会的,不会的。安琪儿平时大大咧咧,看上去没心没肺,但她很守承诺,尤其是对朋友。 绝不可能是她泄露了秘密。 苏乐遥啊苏乐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淡定,淡定。 看着她自欺欺人,自我催眠的样子,皇甫御阳好气又好笑,实在不忍心拆穿她。 她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还用别人说吗? 她很傻很天真,可他不就是爱上了她这份单纯无瑕吗?哪怕,她有点小倔强,小脾气,可在他眼里那些通通都是优点。 苏乐遥抓起碗筷,继续扒饭:“谁,谁要逃了?”含糊不清地说着,无限心虚。 皇甫御阳也不拆穿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起碗,优雅吃着。 此时此刻的时光很诡异,却十分温馨。简单的家常菜,一盏灯,两个人。感觉就像两个最平凡的夫妻过着琐碎却甜蜜的日子。 饭后,苏乐遥不好意思让皇甫御阳去洗碗,于是,抢着做。 某男坐在椅子上,黑眸灼灼如火,紧紧盯着在厨房忙碌不已的小女人。 这就是他所向往的平淡日子,家,不需要太大太华丽,有爱就好。她不需要太聪明,太漂亮,这样他才能偶尔欺负欺负她。 想着想着,唇角上扬。 突然,手机铃响,笑容凝在唇边,起身到外面去接。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剑眉微微蹙起。吩咐了两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转身回屋,看到苏乐遥已经收拾妥当,站在门边看他。 皇甫御阳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不回去吗?”她知道电话是流白打来的,必然有急事。 “遥遥,你在为我担心吗?”黑眸灼灼如火,看得苏乐遥后悔极了。哇呜,她干嘛这么鸡婆啊?他的事,她插什么嘴嘛。 像他这样老奸巨猾的大腹黑,不去算计别人就不错了,她何必操心他被人算计? 别扭地转过头去:“不是。我是担心秦昊。” 皇甫御阳无奈板正她的肩,让她正视他的眼睛:“遥遥,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任何刻意的伪装,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够了。” 从小到大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敢想。因为她深知自己有照顾秦昊一生的责任,所以,她的每一个决定都不能草率,要深思熟虑。 她用懒洋洋的方式让别人以为她活得很惬意,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似外表看上去这般无忧无虑。 为什么皇甫御阳总能一眼看透她?总能说出令她暖心暖肺的话,而丝毫不让人觉得矫揉造作? 他真的关注自己五年了吗?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到底是她太迟钝,还是他伪装得太好?又有什么阴谋? “遥遥,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完全敞开心扉,接受改变。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慢慢适应。”皇甫御阳郑重许下承诺。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皇甫御阳知道她未出口的问题是什么,其实,他已经用实际行为回答过千万遍。是她不愿意承认。不过,这不全然是她的问题。 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信任感,他很心疼她曾经遭遇。 以前的时光他无法参与,他会带下半生的光阴陪她看尽浮世繁华。 “啊,皇甫御阳,你要带我去哪里?”被他拉着走,苏乐遥不得不加快脚步。 “嘘,到了你就知道了。别说话。”食指轻触她的娇唇,苏乐遥全身蹿过一股酥麻。孤男寡女,陌生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她实在没有勇气与皇甫御阳作对。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尽管前途漫漫,她不知深浅,却有一个男人牵着你,带你走过泥沼,走过荒原,开启一扇扇神秘惊险又刺激的门。 苏乐遥闭了闭眼,决定放纵自己一次。 就算是任性吧,反正,她已经决意要离开了。 在苏乐遥眼中看到了顺从,皇甫御阳牵着她往前走。 离童话木屋渐远,灯光渐暗,苏乐遥又开始害怕地抓紧了皇甫御阳的手。 “别怕,抬起头来。”磁性的声音充满魅惑,催眠一般让人不由得顺从。 苏乐遥缓缓抬起头,顺着皇甫御阳手指的方向,越抬越高,望向天际。霎时,满眼熠熠晶灿:“哇,好美的星星啊。” 幽蓝天的天空上布满无数璀璨的星子,一闪一闪仿佛正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生活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里,大气层受到严重污染。偶尔能看到一两颗零星的星星,已属不错。 她从来不知道星星这样美,漫天熠熠。 “天啊,流星,是流星耶。皇甫御阳,你看到了吗?流星耶。”兴奋的心情难以自抑,抓着皇甫御阳的手又蹦又跳。 “你不许个愿吗?”红扑扑的脸上,一双水眸熠熠生辉,美得令他舍不得眨眼。 “啊,我怎么忘了呢。”经他这么一提,苏乐遥懊恼万分。忍不住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她光顾着兴奋了啦。 皇甫御阳温柔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都已经很笨了,要是再拍坏可怎么是好啊。” “你……”哼,一会儿不调侃她会死啊? 见她气呼呼蹶起了嘴,十足小女儿娇态。皇甫御阳真是看得情难自禁,最后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 她已经一点点在改变,悄悄敞开心扉。他一定不能操之过急,让她一点点适应他,依赖他,喜欢他,爱上他。 “今晚有流星雨,包你看个够。”修长的手指刮了下她秀挺的鼻子。 苏乐遥的表情变了几变,惊喜着有流星雨,羞恼着他过于亲昵的举止。 没等她继续羞窘,流星开始密集了起来。苏乐遥忙着许愿,其实,她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希望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都能平安,健康,快乐。 然,她比一般人多了一个特殊的愿望。希望秦昊能早日好起来,学会适应社会,适应生活。更祈祷自己能够活得久一点,可以多照顾他一天。 “许了什么愿?有没有关于我的?”见她如此虔诚,皇甫御阳忍不住想逗逗她。 苏乐遥睁大眼睛,一丝怒气划过:“有。” “是什么?”皇甫御阳很好奇,不过,他知道这小妮子不会这么诚实,不是骗他,就是在耍他。 “让你离我远一点啊。”说完,像是怕皇甫御阳报复似的,跑离他远远的。 皇甫御阳站在原地,无奈摇头。他就知道这小丫头,是不会轻易说好听话的。 “那我也要许个愿。”突然,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做出同苏乐遥一样虔诚的样子。 苏乐遥冷哼了一声,她才不会上当呢。他一定是要勾起她的好奇心,让她主动问他许了什么愿。要不要这么幼稚啊?亏他还是堂堂E国第一财团的首席。 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恰巧看到她在翻白眼。 不错嘛,变聪明了。 山不来就他,他就山。 突然念出声:“我希望笨丫头,可以早日开窍。” 他没有指名也没有道姓,苏乐遥即使知道他说的是她,也不好对号入座。于是,转过身去,欣赏流星。 一颗颗星子快速划过天际,瞬间陨落,将漆黑的夜幕照亮,同时也划亮人间心中的希冀。 其实,流星是壮烈的,刹那风华,燃尽生命余辉。 见苏乐遥突然沉默了下来,皇甫御阳走向她,伸手揽住她的肩,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反抗。这让他心生不安。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事。”敛了敛心神,苏乐遥转向皇甫御阳,眉宇间一片凝重:“皇甫御阳,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丽的地方,看花海,住童话屋,又看流星雨。这里很美,很童话,但我还是想回去了,我担心秦昊。” 不知苏乐遥为何突然变了脸,但他从她眼眸中看到了坚定。 只得顺从她的意思,点点头:“好。” * 皇甫姗大半夜摸进皇甫御阳和苏乐遥的房间,不敢开灯,默默坐到床边,弯下腰,趴在枕头上嗅着属于皇甫御阳的气息。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贪婪:“御阳哥哥,御阳哥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了你,我什么愿意做,哪怕是与恶魔做交易。我这么努力,牺牲一切,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爱我呢?哪怕只是一点点。苏乐遥有什么好的?她只是个低贱的女人,她配不上你,御阳哥哥。” 狂乱地低喃着,突然,听到脚步声。心一乱,快速站起,躲到窗帘后。 “少爷,皇甫琰这些天跟曹董事和王董事往来很密切。”流白的声音让皇甫姗十分紧张,还有他们怎么提到了她爹地的名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8章发现秘密 “嗯,多加留意。商家那边有什么动静?”皇甫御阳将时间都挤出来陪苏乐遥和苏秦昊,害得流白半夜都不得休息。 “婚事告吹后,皇甫琰和商毅之间的合作虽表面看上去依旧,但两人间的隔阂与猜忌越来越严重。”流白说着观察所得。 “很好。明天开盘后大量收购商氏股份。”皇甫御阳下了命令:“是,少爷。”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结束了严肃的话题,皇甫御阳语调柔和了不少。 “是。”流白恭恭敬敬作答,转身之际,看到窗帘不寻常的抖动。 流白暗叫不妙,他的警觉性居然下降了这么多。连人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浑然未觉。 随着流白的视线,皇甫御阳也看到了窗帘下露出来的拖鞋。 两人交换了眼神,左右包抄,快速掀起窗帘。 见到是皇甫姗时,皇甫御阳眉头深锁,黑眸流淌着她所猜不到的危险。皇甫姗在震惊过后,美目往下移,不可置信地发现皇甫御阳居然站着,而不是坐在轮椅上。 “御阳哥哥,你的脚……”皇甫姗惊叫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压抑的怒气,隐隐于眉心间浮动。皇甫姗应该感谢他过人的自制力,否则,他的手早已攀爬上她美丽白皙的脖颈。 “我……”皇甫姗不傻,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联想到了他们刚刚的话题。张大了嘴,惊呼道:“你想对付我爹地?”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在空中漫延着。只有自己如鼓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很疼。 皇甫御阳后退了几步,优雅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刘海垂下阴影,让人看不透他眼底的颜色。 皇甫姗后悔极了,她不该今晚来,更不该撞破他的秘密。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活不久,或活得不快乐。聪明人应该装聋作哑,尤其在这豪门深宅里。而她一连犯了好几个错误,愚蠢至极。 流白恭敬立于皇甫御阳身侧,给皇甫姗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御阳哥哥,你能站起来了,能走路了,真是太好了。”皇甫姗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听到,盼望皇甫御阳可以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放她一马。 看他走得这么优雅,毫无别扭之态,必然是好了有一段时间了。天啊,他是伪装准备对付她爹地吗? “姗姗,你真的不该来我的房间,更不该躲起来偷听我们说话。”皇甫御阳语速如昔,没有威胁人的狠厉,皇甫姗却吓得双腿发狠。 和皇甫御阳兄妹二十年了,她知道他越是平静越是狠心。 “御阳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见你房门没关紧才推开看看的。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笑得十分勉强,比哭还难看。 “流白。”每当皇甫御阳下定决心对一个人狠的时候,他不会再跟你多费话一句,只会直接命令流白。 看着流白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皇甫姗很想跑,可她双腿发软,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惊恐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御阳哥哥,你相信我啊,我是不会出卖你的。我这么爱你,为了你,我现在已经令全家人失望,更被爷爷禁足在城堡里。御阳哥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的,真的,你相信我。” “哦?帮我?你愿意出卖皇甫琰?”到了这一步,他无需再伪装,不必再假惺惺喊他叔叔。 “是,我愿意帮你。只是真是爹地的过错。”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急得往前冲了好几步。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皇甫御阳莫名其妙的问题,皇甫姗根本就弄不懂他真正的用意,一时语塞。 流白又靠近了几步,皇甫姗吓得惊叫连连:“爹地一直在联络其他股东,企图把你拉下总裁的位置。他始终认为他才是长辈,不应该屈居你之下。” “我知道爹地让我商恺结婚,也是为了和商伯伯的交易。他们想要联手将你赶下总裁的位置。”皇甫姗又补充了句。 她相信皇甫御阳不会不知道这些,所以,她说与不说,对爹地都没有任何影响。现在是她接近皇甫御阳的最佳契机,只要他认为她还有用,她就能重拾他对自己的信任和疼爱。 说不定他会不再计较她对苏乐遥所做的一切呢? 对,没错,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怎么还能顾得了别人?再说,皇甫琰对她这个养女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他对自己始终是冷冷淡淡,养大了当成联姻的工具。 皇甫姗越想越觉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能让她呆在皇甫御阳的身边,就算将来下地狱,她也愿意。 “你倒是诚实。” 不知是褒是贬,皇甫姗只能瞠大双眸望着他:“御阳哥哥,我知道男人都想在事业上有一番成就。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帮你的。” “是吗?” 皇甫姗仿佛看到了一道曙光,可以照亮她和皇甫御阳的锦绣前程,赶忙点头如小鸡啄米:“只要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很好。叔叔书房有一个保险箱,你能探听到密码吗?”慵懒的声音,慵懒的态度,却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皇甫姗感觉自己被人一步步逼到了悬崖边,她已经没有退路了,闭上眼:“我能。” 她已经全豁出去了,她不要再过这种等待别人处置的日子了。反正,现在她是罪人,被爷爷威胁,被爹地放弃,被心爱的皇甫御阳仇视。 就算她再怎么讨巧卖乖,也回不到以前的日子。倒不如现在放手一搏,说不定真的帮到了他,他会念着自己的好,不再恨她,怨她。 她知道皇甫御阳看似冷酷无情,实则他的心肠最软。只要他肯原谅她,她就有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流白,把录音笔给爷爷吧。”皇甫姗睁大双眸,不可思议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皇甫御阳。少了轮椅的束缚,他更加霸气,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的威严。 抿直的唇线,刚毅的轮廓,深邃如洞的眸子,修长健美的四肢。就像油画里走出来的王子,让人舍不得眨眼。却又慑于那股迫人的压力,不与对他对视。 “你说什么?”皇甫姗颤巍巍地问。 他的提问,他的条件,她一一答应。他为什么还要搬出爷爷?为什么?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伙同别人来伤害遥遥。”说到苏乐遥平静的音调有了起伏。 皇甫姗处于崩溃的边沿,赤目欲裂:“又是苏乐遥,又是她!我对你掏心掏肺,你为什么就不屑一顾?苏乐遥那么普通,她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你?御阳哥哥,御阳哥哥,你为什么就不能睁开眼看看我?” 皇甫御阳站了起来,优雅的步伐宛如猎豹,双腿健美有力,一点不似常年坐轮椅的残疾人。 捏住皇甫姗的下巴,黑眸掠过一丝冷酷:“因为你不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79章神经性失语 已经有八年时间皇甫御阳没有与她对视了,他能站起来是她一直希望着,渴求着的事。然,此时此刻她好害怕。 他一定是有一个巨大的秘密才会隐藏这么多年,而现在她撞破了他的计划,他会不会对她不利?她爱他啊,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只要他开口,上刀山下油锅,她万死不辞。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将她推拒在心门之外,他的世界之外。 为什么? “御阳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没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啊。御阳哥哥,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为了你,我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从楼梯上摔下来。虽然我的失忆是假的,伤却是真的。人痴傻着维持着最后一丝身份上的清白,渴望有朝一日,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御阳哥哥,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皇甫姗哭求着泪水扑簌簌往下滚落。 “收起你的眼泪,你自以为是的好,我不稀罕。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对你从没有过男女之情。况且,以你我的身份,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今晚他的话冷酷又无情,他不想给皇甫姗任何一丝希望。 苏乐遥会有这样的威胁,全都是因为他对皇甫姗不够狠。让她还存有幻想的空间,苏乐遥遭遇这样的危险,他要负一半责任。 “为什么?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苏乐遥?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御阳哥哥。”皇甫姗崩溃大喊,他为什么对她这么狠心?非将她伤得体无完肤才成? 黑眸闪了闪,一把推开皇甫姗,她重心不稳踉跄着倒在地毯上:“你哪点都比不上她。” “流白,把她送回房,派人看着。”转过身,直接命令。 “是,少爷。”恭敬回答,转身去抓皇甫姗。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皇甫姗一把甩开流白的手。流泪的眼,迸出激狂的恨:“皇甫御阳,你现在不杀了我,我一定会说出你的秘密的!” “随便。”说到窗边,高大欣长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映在地上的影子孤傲,高冷。 被流白押送回房,皇甫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皇甫御阳的话一遍遍回响着,如刀跺碎了她的心。 他够狠,够绝情。她够傻,够白痴。 不知多久以前他的腿就好了,而他一直坐在轮椅上,欺骗着众人,必然是在酝酿一场大阴谋。他要对付的人是她的养父,皇甫琰。 可是,为什么? QK集团人人对他心服口服,哪怕他已经八年不曾露过面,可他的每一个决策,都能为集团带来巨大的利益。引领着集团一步步走上金字塔的顶端。 相比而言,皇甫琰虽然日日在公司,代表集团出席各种酒会,记者会。然,谁都知道QK集团真正的当家人是神秘的皇甫御阳。 他隐藏在家,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刚刚跟流白的对话里谈到了养父,他要对付的人是他! 不行,她得告诉妈咪。 不管怎样皇甫琰屹立不倒,她才是皇甫家的千金。一旦他倒下了,她将被打回原型。 想通了这一点,抓起手机,拨打了林淑芬的手机。铃声响了几遍,传来林淑芬睡意浓重的声音:“喂。” “妈咪……我……#¥%¥#……”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哑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发不出声音。 林淑芬听到皇甫姗不寻常的呼吸声,睡意全消,整个人往床上弹坐了起来:“姗姗,姗姗,你怎么了?” “唔唔……”皇甫姗急得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可还是发不出声音来。 “姗姗,说话啊,到底怎么了?”林淑芬惊急的声音和掀被的动作惊醒了皇甫琰,不悦蹙眉:“深更半夜的,发生什么事了?” 林淑芬开了灯,又问了几句,电话里没有回应,只有皇甫姗急促的呼吸声。 随手抓了件浴袍披上,往外跑:“姗姗好像出事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皇甫姗惊得手机掉到地上。她不能说话了,声音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突然,美目瞪得宛如铜铃。 对,是流白。他在临走前,给她吃了一颗药丸。她刚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一种哑药,让人失声,说不出话来。 难怪他们会轻易放了她,不担心她泄露秘密。难怪皇甫御阳对她如此狠心残忍,原来是有备无患。 不对,不对,不能说话,她还有手可以写字。她可以将皇甫御阳已经完全康复了的事写出来。 思绪纷纷,惊恐伴随着愤怒与悲伤。冲到门边,欲开门才发现自己的右手颤得好厉害,她必须用左手按住才能不抖。 天啊,皇甫御阳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这么狠? 身体上的病变,惊恐如蛆噬髓,瞠大双眸,绝望在心底漫延着。她真后悔不该偷潜入皇甫御阳的房间,如果世上有卖后悔药,她愿意倾尽所有。 不,她错的不仅仅是偷入他的房间。她错的是不该爱上他,妄图想要嫁给他。 “姗姗,你开门啊,姗姗,姗姗……开门啊……姗姗……”林淑芬边拍着门,边哭喊着。一旁的皇甫琰脸色铁青,让张彩去拿备份钥匙。 他真是白养了她二十年,不仅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害他和商毅的计划生变。她居然敢假装失忆,绑架皇甫御阳的女人。 苏乐遥的死活他一点不在乎,但她现在是皇甫御阳的妻子,皇甫家的孙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爷子在乎。 现在她的阴谋败露,老爷子没有即刻将她赶出现皇甫家,已经对她相当仁慈了。她现在不好好反省反省,想想怎样讨好老爷子,可以继续留在皇甫家,她还在闹腾什么? 张彩很快拿来了备份钥匙开了门,林淑芬进了房,见皇甫姗跪坐在地上,长发垂在,遮住她所有表情,忙蹲下去查看:“姗姗,怎么了?” 皇甫姗抬起头,满面泪水,张了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抬起颤得异常厉害的手。 林淑芬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天啊,姗姗,你这是怎么了?” “琰,你快来看看啊。”皇甫姗的样子令皇甫琰微微蹙眉,弯腰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彩姨,叫沈医生来给小姐看看。” “是,二爷。”张彩领命而去。 很快,皇甫家的家庭医生沈腾匆匆而来, 沈腾仔细检查了一下皇甫姗的情况,在林淑芬期待的目光下开口:“姗姗小姐应该是最近压力过大,造成的暂时性的失语和抽搐。以我看情况并不严重,只要好好调整心态,心情好了,病症自然也会好的。” “可姗姗白天还好好的。”林淑芬蹙眉,她分明在皇甫姗眼前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她必然是受了什么威胁。 还有,她的病来得古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仿佛是有人怕她说出了什么秘密特意封住了她的嘴。 沈腾收起听诊器:“这是一种神经性疾病,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一开始并没有明显的征兆。常常被忽略。二夫人如果不放心,可以带姗姗小姐到大医院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毕竟,我只是依经验判断,也可能有失误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林淑芬倒是不再怀疑了。 沈腾是E国著名的医学神童,沈氏几代人都是医生。E国境内一半以上的医院都是沈家开的。沈腾更是整个沈氏医院的总院长,他的医术是全E国最好的。 如果不是皇甫圣与他父亲有着过命的交情,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怎么愿意屈就来皇甫家当家庭医生? “沈老弟是E国的权威,我们自然信得过你。淑芬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只是关心则乱。”皇甫琰忙出来打圆场。 “我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开了些药,让姗姗小姐按时服用就好。不过,药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重要的是打开心结,解除压力。”沈腾龙飞凤舞开了一张药单。 皇甫琰接过,道谢:“这么晚了还麻烦沈老弟跑这一趟,真是太辛苦你了。” “琰兄不会客气,这是我份内的事。”和皇甫琰客套了几句,沈腾走向皇甫姗,在她面前蹲下,笑得十分和善:“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不必惊慌,这些都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 沈腾戴厚厚的眼镜,皇甫姗看不到他眸底的颜色,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 蓦然惊觉,他和皇甫御阳是一伙的。 他是E国医术最好的医生,怎么会看不出她是被人下了药?这一切全是皇甫御阳授意的,这样就再没人会相信她了。 天啊,皇甫御阳到底想要做什么?他隐藏得这么深?到底有什么阴谋? 看着皇甫姗眸中的惊恐越来越浓,沈腾满意拍了拍她的肩:“记住,好好休息,病才会好得快。” 皇甫姗瑟缩着往后一步,水眸流露出浓浓的惊恐,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0章交换 在安琪儿的帮忙下,去Y城的机票和住所都找好了。苏乐遥再次检查一遍自己存折上的数字,幸好,她平时一直有存钱的习惯。 像她这样的自由工作者,稿费有时就三个月至半年才能收到,所以,她一直强制自己存钱。不管赚多赚少都一定要存。 昨天她刚交了这本漫画的稿子,可以暂时休息一阵时间。等漫画上市,她就有一笔收入。只要省着点花,她和秦昊躲个一年半载应该是没问题的。 或许皇甫御阳一开始会找她,但他的热度不会持续太久的。当然,那一亿的支票她不会动的。 这两天皇甫御阳似乎很忙,没来公寓,连电话都没有。这样也好,她可以离开得更容易一些。明明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可她心底却很不是滋味。 未离开就怅然若失,她到底是怎么了? S城已经没什么可让她留恋的了,父亲那边经过皇甫御阳的设计,他必然对她失望至极,而她也对他没多少感情。 就这样吧,反正,他没有期待过她的出生,也有了自己的子女。 有些事改变不了,有些殇痊愈不了,就让时间去做主吧。过些年,或许在路上相遇,她能发自心底地喊一声:爸爸。 就在苏乐遥发愣间,电话响起:“喂,安琪儿。” “遥遥,你真的想好了吗?”纵然一切都是她经手的,托人安排的,还是舍不得。 苏乐遥故意扬高声调,用欢快的语气说:“安琪儿,我还没离开呢,你不会就想我了吧?” “人家是真的舍不得你走啦,你还在开玩笑,真是太没良心了。”安琪儿发愤的声音嗲得苏乐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安小姐,我拜托你好不好?我不是男人,别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我晚上会做噩梦的。”苏乐遥搓了搓手臂。 “苏乐遥,你什么意思啊?”隔着无线电波,苏乐遥耳膜嗡嗡作响。 安大小姐的嗲功和狮吼功都精进不少啊。 “呵呵……没意思,没意思。好了,安琪儿,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Y城和S城离得很近啊。你又经常旅游。这样吧,等我在那混熟了,免费给你当导游。”苏乐遥尽量讨好。 听出了她的悔意,安大小姐勉强压下怒气:“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啦。明天晚上八点哦,别忘了。还有,我把你和秦昊的护照快递过去了,记得查收,别让皇甫御阳发现了。” “谢谢你,安琪儿。”收起玩笑的语调,她是真心道谢。 “你给我Y城好好的,我过段时间去看你。好了,不说了,我约了朋友去逛街。拜拜。”怕极了这种分离的对话,匆匆挂了电话。 结束与安琪儿的通话,苏乐遥心里也堵堵的。 脑中浮现的全是关于皇甫御阳的一切,他的好,他的坏,他的保护和调戏,他的腹黑和深情。 忙摇了摇头,甩掉那不该存在的妄念。她怎么可以把他的话当真?他那么腹黑,狡诈,不知正酝酿着什么阴谋。 她怎么能相信他的甜言蜜语? “姐姐,姐姐……”秦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纠结,起身,开门:“怎么了?” “姐夫什么时候来?”清澈的眸子里闪着童真纯粹,苏乐遥一怔:“他很忙。秦昊,明晚姐姐带你坐飞机,好不好?” “飞机?”斜歪着头想了片刻,迷惑的眸子绽出精光,张开双臂,比了个飞翔的动作:“坐飞机?” “嗯。”苏乐遥笑着应了声,秦昊这阵子真的进步好大。记忆力惊人,还懂得举一反三。这一点才是她最犹豫不决的,要是因此环境的改变而让秦昊产生不适,会耽误他一生的。 “哇,姐夫也一起?”俊郎的小脸光芒四射,晃得苏乐遥十分心虚。 “他忙,就秦昊和姐姐。”现在的秦昊智力一天天进步,她不可以再拿哄小孩的那一套欺骗他了。 流光溢彩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头垂得低低的:“姐夫不去,秦昊也不去。” 苏乐遥未料到秦昊对皇甫御阳有这么深的依赖感,又惊又急。 “秦昊,不喜欢姐姐了吗?”声音故意显得悲伤。 “秦昊喜欢姐姐,也喜欢姐夫。我们在一起,秦昊要当舅舅。”简仆的语言表达出美好的意愿,苏乐遥心一酸。 她强行带走秦昊会不会给他心理留下阴影?他好不容易才敞开心扉,接受了皇甫御阳,这对他而言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他现在正处于康复期,也是敏感期,一个不慎,他再度封闭,要想再治就难上加难了。 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苏秦昊,苏乐遥陷入深深的纠结里。 的确,没有皇甫御阳,秦昊不可能好得这么快,进步这么大。或许,终其一生都只能躲在孩童的世界里。 照这样下去,秦昊有很大的治愈率,医生们都表示十分乐观。她没想到秦昊对皇甫御阳有这么深的依赖感,要是再见不到他了,他会怎样,她真的不敢想像。 “姐姐,对不起。”秦昊突然向她道歉,苏乐遥抬起头来,挤出笑:“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姐夫说,秦昊是男子汉,要听姐姐的话,不可以惹姐姐伤心。”秦昊一本正经地说。 苏乐遥抚了抚他的脸:“姐姐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秦昊很乖,很棒。没有惹姐姐伤心。” “少夫人,秦昊少爷,我烤了饼干,你们要不要吃点?”周婶的声音传来,秦昊黯然的眸子再度亮起,在没有得到苏乐遥的允许又不敢继续去做。 不得不佩服皇甫御阳,他怎么就把秦昊教得这么好?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心虚又汗颜。 “姐姐……”扯了扯苏乐遥的衣服,征询她的意见:“走吧,我们一起去。” * 皇甫家的晚餐少了皇甫姗和苏乐遥显得很冷清,席间无人开口,专心吃着盘中餐,只有餐盘撞碰发出的轻响。 站了一排的女佣,个个训练有素,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良久,如同木头人般一动不动。 见皇甫圣吃完要回房,林淑芬终于按捺不住开口:“爸爸,我想求您一件事。” “不必说了。”皇甫圣利眸一扫,气势逼人。 皇甫琰斥道:“淑芬,你就别添乱了。” 林淑芬站起来,挡住皇甫圣,顾不得贵妇应有的仪态:“爸爸,姗姗已经知道错了,她心理压力过大患上了神经性失语和手抖症。爸爸,我想带姗姗出国散散心,或许换个环境,她的病能早些好。” 一口气说完目的,低眉顺眼,不敢去看皇甫圣的眼睛。 尽管嫁入皇甫家二十几年了,她依旧怕皇甫圣。尤其是检查出皇甫琰不育后,他们在皇甫圣眼中的位置变得很微妙。 这件事不是她的错,然,夫妻一体,他们必须一起承受。所以,当初皇甫圣选择皇甫御阳当集团总裁时,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与资格。 嫁入豪门,未有子嗣,就意味着要夹着尾巴做人。幸好,皇甫浩然去得早,否则,他们的地位会更尴尬,更被皇甫圣瞧不起。 这些年来,她一直谨小慎微,不敢违抗皇甫圣的任何指令。 可是,这次姗姗变成这个样子,她实在是不能不管。就算她非自己亲生,却倾注了所有心血,养了二十年。在她心目中,皇甫姗就是她的亲生孩子。 “慈母多败儿,如果不是你平时太宠她,娇惯了她,她怎么敢做出这种事?你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错,不必操心别人的事。”皇甫圣的音量不大,然,每一个音都落在林淑芬惊恐的心扉上。 “爸爸,我知道,是我管教无方,太宠爱姗姗了,她才会胆大妄为,做出这种伤害皇甫家人的事来。可是,爸爸,她现在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她还会出事。爸爸,算我求你了。你让姗姗到国外静养一阵子吧,我向你保证,我一定牢牢看着她,不让她再做出格的事。”林淑芬目光含泪,苦苦哀求。 “御阳,你怎么看。”皇甫圣突然询问皇甫御阳的意见,仍在专心用餐的他慢慢放下餐具,用餐巾拭了拭嘴才徐徐开口。 “姗姗出去养病,我不反对。”林淑芬听到这,露出了释然的笑,没想到皇甫御阳这么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不过,犯人得恕。被害者,也应该得到补偿才是。”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皇甫圣利眸如钩:“有话直说。” 在皇甫圣迫人的目光下很少有人可以利索开口,皇甫御阳却优雅从容:“我想接乐遥回来。” “不管她是不是被人计划,她不贞已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她拿了支票走了。我皇甫家绝不能有这种媳妇。”皇甫圣字字铿锵,如石子砸在人心尖上。 连林淑芬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吓了一跳,皇甫御阳却仍不卑不亢:“爷爷,她是我的妻子,她有没有失贞,我最清楚。你为什么要一直为难她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1章被抓到了 皇甫圣转身,深沉的眸子射向皇甫御阳:“你的意思是,苏乐遥并没有失贞,是我故意栽赃她的?” 可怕的气流吸走了空气中的氧气,林淑芬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惨白。一旁的皇甫琰扶住了她,投去一记责怪的眼神。 “不,爷爷,你误会我了。这件事是皇甫姗和卓兴然所为,你是为了皇甫家的颜面才不公开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但乐遥一点错都没有,她才是整件事中最无辜的一个。我只是恳请爷爷,让她重新回到皇甫家。”皇甫御阳仍然不卑不亢。 “不管她是不是无辜,她失了贞,就无法再进皇甫家的门。御阳,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苏乐遥的话题。还有,温静过几天会来城堡做客。”说完,不给任何人再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 不能言语,不能写字,皇甫姗终日惶恐不安。 她不知道皇甫御阳在酝酿什么阴谋?最后会怎么处置她? 爹地妈咪都看错了他,低估了他。他并不似表面上这么简单,他连沈腾都可以收卖。是打算对付爹地,还是爷爷?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恒温的室内她竟出了一身汗。 关于皇甫御阳父母的事一直是皇甫家的禁忌,整个上流社交圈也不敢多谈。然,她从小到大,还是听到了不少传言。 据说,当年的皇甫浩然青年才俊,能力卓然,是皇甫圣引以为傲的儿子。大学时就半工半读,未拿家里一分钱,大学毕业已经拥有了一家资产过亿的上市公司。 他进QK短短一年,就让纯利润提升了百分之二十。是公认的商业天才,皇甫圣一直对他有很高的期待。 样样出色的皇甫浩然唯独一件事不肯顺从皇甫圣,就是他的婚事。自他成年后,皇甫圣就在帮他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 岂知他竟和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孩相爱了,非她不娶。皇甫圣一直极重门第,父子俩因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皇甫浩然离开了QK集团,据说是和女孩私奔了。皇甫圣一怒之下,对他经济制裁。可对未毕业就开公司的商业天才而言,这样的经济制裁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没了资源和人脉,他仍在股市上风生水起。 就这样过了几年,期间皇甫浩然曾回来认过错,可皇甫圣执意要他跟女孩断然关系才肯重新接纳他。父子俩继续僵持着,直到十八年前皇甫浩然和他的妻子在一起意外中丧生,皇甫圣才接回皇甫御阳。 其实,如果不是皇甫琰不育,皇甫圣未必能拉得下脸来接回皇甫御阳。 当然这些都是她由旁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来的,到底离真相有多远,她不在知道。但她清楚皇甫圣极其看中门第,看中子嗣和血脉。 豪门世家,偌大的商业帝国,谁都希望后继有人,这一点并不特别。只是,她总觉得皇甫圣藏着什么秘密。当然,他从不曾泄露过什么,是她内心的一种感觉,十分强烈。 这会不会与他假装残疾有关? 皇甫姗在房间里继续踱步,茶不思,饭不想。她原以为自己是事件的主导者,现在看来有双眼睛在背后凝望着她,操控着她。 越想越害怕,她究竟陷入了怎样一种阴谋里? 皇甫琰铁青着脸将林淑芬拉回房间,关上门,即对她吼:“你疯了吗?竟然在这时候去向爸爸求情?你不知道他的脾气吗?还是皇甫姗犯的错还不够大?” 林淑芬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咬了咬唇。纵然害怕,还是决定要为皇甫姗争取一下。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她一手养大的女儿啊。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囚禁,身体和精神承受着双重折磨而不管。 “琰,我知道我今天这么做可能是莽撞了些,但姗姗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再不让她离开这,出去散散心,后果不堪设想啊。”勇敢对上皇甫琰盛怒的眼睛。 “她做出了这样的事,就应该想到会有怎样的下场。爸爸已经算是对她很宽容了,若是依照他以往的脾气,岂会轻饶了她?”皇甫琰一脸阴鸷,重重坐在沙发上。 “琰,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女儿啊,哪怕不是亲生,她也喊了你这么多年爹地,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吗?”皇甫琰是唯一能帮她的人,她不能放弃啊。 冷冷一记眼刀扫来,林淑芬欲靠近的手僵在半空。 “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坏了我的好事,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难?给商毅周转的资金,一时拿不回来。两家没有联姻,那些谈好的项目都搁置了。那笔钱如果没能及时填上,你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吗?我不掐死她,已经算是对得起她了。”皇甫琰眼中迸发出嗜血的杀气。 林淑芬后退了一步,她没见地这这样的皇甫琰有些害怕。是的,所谓的豪门千金,大家闺秀,大多数人的命运都是沦为固定家族利益的工具。连她都不能例外。 皇甫姗是个孤女,他们选中了她,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物质。将她从社会低层拉入金字塔,让她为家族联姻并不算亏待她,恰恰相反,从此她一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只要她不那么贪心,稍稍懂得知足和感恩就好。 她和皇甫琰的婚姻也是标准的联姻,她的一生也过得高高在上,富贵荣华。 这么一想,的确是姗姗太不识好歹了。但她的贪心,何尝不是他们惯出来的呢? 一开始是皇甫琰要她去接近皇甫御阳,让她去偷他的心。谁知,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让皇甫御阳偷走了她的心,牵着她的鼻子走。 追根究底,他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琰,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姗姗是我惯坏了,但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啊。”林淑芬继续哀求。 “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管?你想让我怎么管?我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如果不是这不孝女,我和商毅的计划怎么会胎死腹中?” 面对皇甫琰的盛怒,林淑芬是害怕的。 林家在几年前的全球金融危机中损失惨重,自此一蹶不振,不复昔日的辉煌。如果不是依靠着皇甫家的声望,恐怕难以维持现状。 但也仅仅是维持一个空壳而已,想要东山再起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一个女人最大的靠山就是娘家,娘家的败落,她在皇甫琰眼中自然的身价大跌。 沉默在空气中漫延着,寸寸丝丝。两人的脸色都极不好看,尤其是皇甫琰。他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被破坏。 他已经忍了大半辈子,忍到半载身子入了土,还是得不到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一切。这叫他怎么能甘心? 深吸一口气,林淑芬怯怯开口:“如果没了姗姗,你的筹码就更少了。想要扳倒皇甫御阳就更加不易。” “行了,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再为一枚无用的棋子,浪费我的精力。你最好也给我记住,现在的形势。我有的,你才有。我若失去,你也休想得到。”说完,愤愤离开房间。 林淑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抓皱了被单,眸中射出意味深长的寒光。 * 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而从公寓到机场要一个小时。苏乐遥只能借口和秦昊出去外面逛逛,把他带走。 当然,公寓里的东西她一样没拿。因为那些全是皇甫御阳的,不属于他们。 终于顺利坐上计程车,苏乐遥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有了舒缓的空间。然而,另一种异样的情感压迫,心里空空的,涩涩的,分不清是何滋味。 不管怎么说,她都在S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一切从陌生到熟悉,现在又要彻底离开,说没有任何留恋是骗人的。 夜晚出行对秦昊是特别的经历,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霓虹,他好奇又迷惑。问题非常多,而沉浸于离别思绪中的苏乐遥,心不在焉,回答得很敷衍。 一个小时的车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到了机场后。苏乐遥忙着去帮各种手续,幸好,秦昊在陌生的地方有束缚感,紧跟着她。 终于,办好了所有手续。 两人坐在休息区等待,秦昊问:“姐姐,我们要坐飞机吗?” “嗯,是的。姐姐说过要带秦昊坐飞机的,秦昊开心吗?”打起精神,现在已经万事俱备,没了退路。 “开心也不开心。”绽开的笑容快速凋零,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苏乐遥关心地问:“怎么了?” “姐夫不在。”对他念念不忘着皇甫御阳,苏乐遥心虚又无奈。 “秦昊不喜欢姐姐了吗?”故意垂下头,假装难过委曲的样子。什么时候在秦昊心目中皇甫御阳的地步已经超边她了啊。 “喜欢,秦昊都喜欢。”怕苏乐遥难过,懂事的秦昊忙说。 “秦昊真乖,姐夫没有白疼你。”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乐遥吓了一大跳,顺着声音抬起头,皇甫御阳过他俊美的脸庞就在眼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2章你哪哪我都喜欢 皇甫御阳的突然出现对秦昊而言是惊喜,对苏乐遥却是惊吓。 秦昊忙站起来,一扫之前的愁眉苦脸,笑得十分明朗率真:“姐夫也一起坐飞机,太好了。” 苏乐遥心虚地低下头,恨不能缩成虾米的形状。心在“咚咚”乱跳,天啊,皇甫御阳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器? 她明明计划得这么周详,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可以肯定,她之所以能顺利出来,是他故意放的水。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害她一路提心吊胆,愁绪满腔,他却在她背后看笑话。 “让流白先带你去看一看飞机,好不好?”皇甫御阳对苏秦昊始终是宽容有耐心的。 “好啊,好啊,看飞机,看飞机。”苏秦昊像个小孩子般又蹦又跳,苏乐遥想要叫住他又慑于皇甫御阳吃人的目光,不敢开口。 秦昊跟流白走了,苏乐遥有种被狼包围的无助感。 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却可以清晰感觉到那两道可怕的目光在他头顶上散发出强烈的热气,欲将她烧成灰。 他不开口,她更是如坐针毡。 其实,扪心自问,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干嘛这么心虚? 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伪装得很强悍:“你让流白带秦昊去哪里了?我们要赶飞机的。” “赶飞机?去哪里?”他又凑近了她一步,从皇甫御阳的语气里,苏乐遥听不出是喜是怒。他越是不表露情绪,她就越紧张。 就像面对一头狮子,你不知它是醒着,还是睡着时的恐惧最强。 “不关你的事。”口气尽管漠然,一遍遍对自己催眠。没什么可怕的,她和皇甫御阳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与她无关,他不能在强迫她接受的同时,还要她回应。 “是吗?不关我的事,那你干嘛要逃?干嘛心虚?”轻易戳穿了她的谎言。 “我哪有心虚啊,我只是怕秦昊胡思想乱想,才没有说清楚。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跟他说明白的。既然,你特意来送行,我就跟你道个别吧。那个,谢谢你对秦昊的照顾,这些日子他恢复很快。谢谢,真的谢谢你。”这一声谢谢是真心实意的。 苏乐遥不知悔改的态度,皇甫御阳再也压抑不住怒气,不顾候机大厅人来人往,一把将这个气死人不偿命,不知好歹的女人扛在肩上。 突然双脚离地,整个人被翻转了过来,苏乐遥吓得尖叫起来:“混蛋,你干什么啊?放开我,快放开我……” “啪啪”两声,皇甫御阳毫不怜香惜玉打了她淑女的小PP,苏乐遥霎时脸爆红,分不清是怒还是羞。正当她要尖叫,挣扎时,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你不怕被围观,我不介意。” 头往下,晃得她头晕目眩,眼底映入一双双鞋。苏乐遥只得放弃挣扎,像个麻袋似的被她扛着走,甚至不敢大声呼叫:“皇甫御阳,你就不怕暴露身份吗?” “暴露身份?遥遥,我应该谢谢你这时候还在为我着想吗?不过,在众人的印象里,E国四城四大财团的首席总裁是个阴阳怪气,性情暴虐的残废!就算我跑去告诉别人,我是皇甫御阳,也没人会信。”某男边走边说,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你你……你快放我下来。”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可耻了,即使不被发现,她仍十分愤怒。 恶劣的某男不顾众目睽睽,又重重打了她淑女的小PP。苏乐遥急怒攻心,差点儿没晕过去。只是,这样的姿势,她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好不容易忍住皇甫御阳将她扛起VIP休息室,苏乐遥挣扎得更加厉害:“放我下来,皇甫御阳,我警告你,再我放下来……” 狠话还未说完,终于体会到了双脚着地的踏实感。努力调整呼吸,使得脑袋不再浑混,晕眩。 睁开眼,皇甫御阳过分俊美的脸离她只有两寸,离得可以看到他皮肤细致得看不到毛孔。苏乐遥悲愤地想,上天也太厚待他了吧? 一个大男人皮肤好成这样,像话吗? 啊啊啊啊……现在不是妒忌她皮肤好坏的时候,而他在生气。 渐渐有了一丝害怕情绪,墨眸散发出的寒气仿佛要将她冻成冰块。意识到危险的苏乐遥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他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不言不语,让她在各种猜测到害怕。时间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移动都像是蜗牛在爬。 再度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度秒如年,终于,苏乐遥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大呼出声:“皇甫御阳,你到底想干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苏乐遥,你到底想干嘛?想到秦昊到Y城去?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冷冷的气息喷在苏乐遥脸上,惊得她心起了一层寒霜。 后知后觉地问:“你一直都知道?” “遥遥,看来你对我的了解很有限。为了确保你和秦昊的安全,我一起派保镖暗中保护你们。自然,他们也将你和安琪儿的秘谋告诉了我。”黑眸锁住她惊恐的小脸,回答她所有的疑惑。 苏乐遥大怒:“既然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拆穿我?你一直在暗中看我笑话,是不是?看我在你的眼皮子底子,像个跳梁小丑般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很开心,对不对?” “我只是在等你会不会改变主意。遥遥,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在你的心目中一点位置都没有吗?你说放弃就放弃,说离开就离开。告诉我,你就没有不舍吗?”皇甫御阳声声控诉,苏乐遥呆若木鸡。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是皇甫御阳设计了她,好不好? 怎么他贼喊捉贼,变得这么无辜。说得好像她多残忍要弃他而去似的。没错,她的确是想离开他,离开S城,离开这纷乱复乱的环境。 可他将她说成一个狠心残忍的女人,对吗?她和他有过开始吗?谈过恋爱吗?他们从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且是他设计了她。现在装什么无辜?装什么受害者啊? 苏乐遥心在咆哮,话已到了嘴边,却在看到他眼中的痛楚时,心猛地一揪,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钻心地疼,浸透灵魂。 “皇甫御阳,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想离开,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秀眉紧蹙,他对自己的好,百般照顾,呵护,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她不是一个人,她没有沉沦的资本。更不能放纵自己去参与他的游戏。 说实话,要爱上皇甫御阳太容易了。她就是怕守不住自己的心才要逃的。 “成全你?”喃喃问着,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摩挲着她的轮廓。那动作无比轻柔,仿佛正抚摸着世上的珍宝。 苏乐遥全身紧绷,每一个毛细孔都散发着惊恐的气泡。这样的皇甫御阳好危险,如同一个技巧极佳的猎物,撒下巨网,欲将她收入囊中。 她除了拼命奔跑外,根本不能有片刻停留。否则,她必然会被逮住,死无葬身之地。 “遥遥,我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我已经对你敞开了心扉,你还是不肯相信吗?”黑眸掠过一丝痛楚,惊得苏乐遥心也一痛。 “皇甫御阳,五年前我是出于本能跳下去的。我自己也不会游泳,如果我足够理智,就不会自己跳下去,而是找人来救你。像我这么笨,这么呆的傻瓜,是成不了一个好妻子的。你是皇甫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肩负着爷爷对你的期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假装残疾,即使这样你已经是E国女孩心目中的佳婿。你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何必苦苦执着于我呢?”将自己贬得一无是处。 “没错,你很笨,也很呆,偶尔还会自作聪明。可你够坦率,够直白,就是莫名对了我的胃口。”这样的话气得苏乐遥一口老血含在嘴里,差点儿没喷出来。 “那你说说,你看上我一点了?我改!”咬牙切齿,呲牙咧嘴。 明明是甜言蜜语,由他嘴里说出来,却这么气人。 “你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我都喜欢,你要怎么改?”黑眸融入一丝玩味,他倒要看看她还能逃避到几时?她明明对他有好感的,就是胆小鬼不敢承认。 “你……我……”苏乐遥脸红得好像要烧起来了,哇呜,这句话真真是够甜。 好吧,她错了,皇甫御阳不是不会说甜言蜜语,而是太会说甜言蜜语了。 心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有种她极力克制压抑的情感正从体内一点点往外浸。 突然,刻意遗忘的某些片段浮现。脸上的潮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苏乐遥咬了咬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口:“皇甫御阳,你真的大方到不介意我被别人男人睡了吗?” 话出口,痛在心底漫延着。 皇甫御阳维持着困住她的姿势,却沉默着。 苏乐遥面上惨然,心底更是一片冰寒。她就知道没有男人会不介意的,尤其是像皇甫御阳这样追求完美的男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3章不信有童话 黑眸深深凝望着她,一瞬不瞬,仿似要将她的灵魂吸走。 食指坚定托起她的下巴,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遥遥,你真的没有感觉吗?”问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没给苏乐遥想象的空间,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似之前的调戏或温柔,十分霸道,强势。仿似夹带着雷霆万钧欲将她吸入他的心肺里,与他融为一体。 苏乐遥双手抵在他胸前,却无力推开他。是不想不愿,还是沉沦其中,或许只有混沌的意识清楚,却不让其流入记忆。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就这样吧,承认吧,你并非真的无动于衷。你是喜欢他的,只是,你没有勇气,不敢爱他。 吻如狂风过境,袭卷着苏乐遥所有的感官神经。满心满脑只有皇甫御阳霸道的吻,再也缝隙容下其他。 如同受到了蛊惑一般,苏乐遥开始回应他的吻。生涩的吻,毫无技巧,却点燃了皇甫御阳体内深埋的火焰。 两个如同溺水,紧紧依附着彼此,贪婪吮吸着对方口腔的气息维持生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皇甫御阳恋恋不舍离开了苏乐遥的唇。 额抵着她的额,两人气息交缠。 苏乐遥被吻得几乎窒息,除了大口大口喘息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皇甫御阳捧着她的脸,声音粗嘎,压抑着浓浓渴望:“遥遥,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一夜不是卓兴然,不是任何男人,是我。” 苏乐遥空白的脑子被一道闪电劈过,白晃晃的光闪得她眼睛快瞎了。耳朵却是轰隆隆作响,他说什么?那一夜的男人是他?皇甫御阳? 不知打哪来的力气,苏乐遥一把推开他,反手甩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自知有错的皇甫御阳并不计较她对自己的暴力相向,耐心地解释:“对不起,遥遥,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那你当日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面对你家人责难的目光?皇甫御阳,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说你爱我,想要我和你过一辈子,可你却处处设计我,陷害我,让我和家人决裂,被人抓奸在床。这就是你所谓爱的吗?哈哈哈哈……”苏乐遥被滔滔怒火包围着,这个消息比卓兴然下药侵犯了她,还让她难以接受。 没想到苏乐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皇甫御阳只能耐下性子解释:“遥遥,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卓兴然和皇甫姗合谋绑架了你,目的就是让爷爷亲眼看到你失贞的样子,好让他为了皇甫家的颜面将你赶出去。为了将戏演得更逼真些,卓兴然打电话勒索我。刚开始也不知情,是后来流白找到了卓兴然绑架你的地方,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 “于是,我将计就将,从他手上劫下已经被下了药,陷入昏迷的你。那药是皇甫姗从一个阿拉伯商人手上买的,是一种极其烈性的药。如果没有男人,被下药的人可能会受不了药物的折磨精神崩溃。服药者则会失去所有记忆,甚至不知道当晚与她欢好的人是谁。” “当你体内的药效彻底解除时,我陷入了昏迷。流白怕爷爷发现我的秘密,赶在他们到达之前将我带走,却来不及带你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只能继续将计就计。”对于让她在爷爷面前承受那样的难堪,他相当自责。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彻底暴露,因为他最初的目的没有达到。 苏乐遥笑了,笑得讽刺悲伤又愤怒:“就算你当时有苦衷不能说,后来呢?你明知道我很介意,为什么不告诉我?皇甫御阳,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的秘密,更不想参与你的生命。我知道你高高在上,你无所不能,这样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看着她喷火的眸子,皇甫御阳心如火烧。他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恰恰相反,他更想保护她。只是,有些事他身不由己。 为了早日结束坐轮椅的日子,他必须将计就计,才能逼出阴谋者的狐狸尾巴。 不可否认的是,他有很多机会偷偷告诉她,他闭口不谈,是不想让她陷入更大的危险里。知道秘密多的人,往往活得不快乐,也不长久。 皇甫御阳欲上前,苏乐遥大喝一声:“不要过来。皇甫御阳,我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也不惧你有多大的权势。我现在郑重警告你,离我远一点。” “遥遥……”苏乐遥盛怒的样子连皇甫御阳都吓到了,他甚至不敢上前,怕她一怒之下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原来以为告诉她真相,她能解开心结和他在一起。没想到会惹起这样的滔天狂怒,难不成她是因那一夜的男人是他而生这么大的气吗? 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她一点都不喜欢他,是不是? 恐怖的猜忌在心底张牙舞爪,抓出一道道血痕。皇甫御阳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去说一些可能让自己后悔的话。 “把秦昊还给我。”一字一顿,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此时此刻的她心里一团乱麻,分不清是何滋味。她只知道现在要逃,逃得远远的,她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冷静冷静。 听到她的要求,皇甫御阳眯起眼:“你还是要带秦昊离开?” “是。”几乎没有考虑,话就脱口而出。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皇甫御阳沉默了。他选择了一个不合适的时机告诉了她一个不算好的消息,让她对他的印象更差。 都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他就是后者。 一直在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到头来反而伤害了她。 “遥遥,我为隐瞒你,向你道歉。但我现在不能让你离开,秦昊的进步,你是亲眼所见的。一旦停止训练,也许一生都找不到这样契机。有些病能治好,真不是医术高不高的问题,与运气有关。我知道你现在生我的气,不想和我在一起。我答应你,在你没有原谅我之前,我给你足够的空间。遥遥,留下来吧,就算是为了秦昊。”皇甫御阳很懂她的弱点,一再拿苏秦昊说事。 果然,苏乐遥沉默了,不复刚刚的激动。哪怕仍一脸怒容,可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她在犹豫。 “姐姐,姐姐,飞机好大,好大……”秦昊跑了进来,打破了两人间的凝重。 “姐夫,秦昊怕,飞机好大,飞得好高,好快。”俊朗的眉蹙得紧紧,手也不安绞动着。 “姐姐,秦昊不坐飞机了,不坐飞机了。”惊恐的眸子在苏乐遥和皇甫御阳之间打转,见俩人都不回答他,只好伸手去拉苏乐遥。 看了眼秦昊惊恐的眸子,苏乐遥怒不可遏质问:“皇甫御阳,你对秦昊做了什么?你太卑鄙无耻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一个智力不足的孩子都利用。你真不愧是E国商界的首席总裁,无奸不商。” 从未见苏乐遥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秦昊吓得不轻。低下了头,声音怯怯:“姐姐,不生气,秦昊乖乖的,秦昊是男子汉,不可以害怕。” 一把揽住秦昊的肩,感觉到他正微微发抖,苏乐遥愧疚极了:“对不起,秦昊,姐姐没有怪你。姐姐不是在凶你,别怕,别怕。” “不是秦昊,是姐夫?”苏秦昊已经用推理逻辑了,这对别人或许很简单,但对一个正在恢复中的患者是项巨大的进步。 “你们吵架?”此话问出,苏乐遥微微蹙眉,不由自主望向皇甫御阳,在接触到他深不可测的目光时,快速收回。 “没有,我们没吵架。秦昊为什么不敢坐飞机?”苏乐遥转移了话题。 苏秦昊清澈漂亮的眸子黯淡了下来:“飞机掉下来,爆炸,火光,秦昊好怕。” 边说边往苏乐遥怀里缩,轻拍着秦昊的肩安慰他。美目瞪向流白,一定是他捣的鬼。 “你给秦昊看了什么?”怕吓着秦昊,压低声音质问。 流白难得对他恭顺:“对不起,少夫人,是我失职。秦昊少爷看到有人正在玩手机,手机上正好是飞机爆炸的画面。” 苏乐遥咬牙切齿,说什么刚好,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还不都是有人的刻意为之。皇甫御阳为了让她留下来,可真是煞费苦心。 她应该感到荣幸吗?不,她很愤怒。 他一次次的设计她,连秦昊都不放过。是,不可否认秦昊现在的进步,与他提供的帮助有关。但他同时也在利用秦昊束缚她。 别再跟她说什么五年前就喜欢的鬼话了,世上本没有童话。是有人信了,童话才存在。然,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她不相信童话,只相信阴谋。 流白垂眸敛眉,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苏乐遥懒得责备他,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从他的眼神里,她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自己。如果不是皇甫御阳的命令,他大概连多看他们一眼都嫌烦,嫌浪费时间。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4章第一步 皇甫御阳的阻挡加上秦昊的害怕,苏乐遥的落跑计划自然是实施不了,落了空。纵然怨恨皇甫御阳的阴谋诡计,一再相逼,却暂时脱离不了他。 既然呆在S城,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又何苦为了所谓的面子和自尊耽误了秦昊。不,让秦昊早日好起来,是她最大的愿望。 为了他,她什么苦都能吃,这点小小的委曲算得了什么? 苏乐遥正在生他的气,皇甫御阳也觉此时不好在她面前晃悠,让她添堵。在安排好一切后,他就回到了圣天傲羽。 他一定要尽快解决完这一团乱麻,才能重新去追求苏乐遥,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而不是阴谋。 从书房坐着轮椅出来,皇甫圣正在客厅等他。 皇甫御阳沉默上前,恭敬问:“爷爷,你找我?” “商家和皇甫家的联姻失败,外面传沸沸扬扬,你有什么应对的方法?”皇甫圣没有多余的前缀,直截了当。 “爷爷指的是什么?”故作不知。 皇甫圣深深看了眼这个思想缜密,滴水不漏的孙子。他的才华和能力有目共睹,是可以让他骄傲的。他和他父亲真的很像,同样的聪明绝顶,同样的出类拔萃。 只是,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膜。哪怕离得很近,却咫尺天涯。 他知道他一直有个心结,他怪他逼死了他的父母,害他成为孤儿。是的,他承认,年轻时的他脾气太犟,做事武断又霸道。 做事有时候不计后果,只看目的。 浩然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心地善良,为人仗义,仁慈。如果他肯放下父亲的架子跟他好好谈一谈,或许事情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又或许他不是一口就否认了他喜欢的女孩,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去了解。而不是一味认为出身低微的女孩就不可取,当不起皇甫家少夫人的头衔。 人啊,一生中总会做一些令自己后悔又无从改变的决定。他也不例外。他一生要强,又处于高位,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世人的拍须奉承,不可避免惯了他的骄傲自负。个性越来越刚烈,常常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问题,一味要别人臣服,从不去想想自己是否做对。 造成那样的悲剧,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对他怨怪自己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 皇甫御阳垂眸恭敬等待皇甫圣的回答,即使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可他身上丝毫没有自责或颓败的气息。恰恰相反,他很淡然。 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自信。 “琰偷偷挪用项目资金,给商毅周转。现在和商家的合作案搁置,商毅一时也还不上那么一大笔钱。财务问题一旦曝光,对商氏,对QK都十分不利。”皇甫琰语速平缓。 “爷爷的意思是想让我出面填补这笔空缺?”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敲,看似随意,实则在算计着每一个得失。 “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皇甫圣并不直接下达命令。 “集团帐面上有多少流动资金爷爷应该算过了,如果拿这笔钱填补空缺。一旦有突发情况,股市波动,资金链很容易断裂,到时引发的多米诺效果,将是不可预计的灾难。”皇甫御阳直视皇甫圣的眼,不卑不亢。 “你的意思让琰独力承担这一笔资金?” “如爷爷所说,是叔叔擅自挪用公款。身为集团的执行官,我没有及时报警已经很失职了。”言下之意,他不去告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皇甫圣仿佛料到了皇甫御阳会这么回答,也不生气。 “如果我让你填补这笔资金呢?”不是命令,只是询问。 “爷爷是集团的董事长,你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只是,这样一来,我很难向集团董事交待。我只能引咎辞职。”自始至终,两人的对话十分平静,一丝火药味都没有。 然,谈的内容却是如此严肃。 “我懂了。我明天就让琰辞去总经理的辞职,专心在家反省反省。”谈出了结果,皇甫琰站在了皇甫御阳这一边。 微微躬身,皇甫御阳感激:“谢谢爷爷的理解。” “好了,公事谈完了,我们来谈谈私事吧。明天温静到圣天傲羽来作客,你暂时把工作放一放,好好陪陪人家。”声音是温和的,却是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刚刚皇甫圣之所以先谈皇甫琰的问题,就是卖了他一个面子。而现在改谈私事,皇甫御阳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的意思,必然有会一些妥协。 在心底暗暗说了句:老狐狸。 表面上却恭恭敬敬:“是,爷爷。”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皇甫圣满意去休息。 翌日,开视频会议时,皇甫圣也参加了,自亲宣布罢免皇甫琰总经理职位的人事变动。此消息一出,全场俱惊。 皇甫琰更是脸色惨白,额头冒汗。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董事长,您突然下这样的指令,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巨大屏幕上皇甫圣的身影十分威严,混沌也掩饰不住睿智的眸子扫向皇甫琰。 皇甫琰本能心一惊,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么问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算后果再可怕也可怕不了这一刻的难堪吧?他当众罢免自己的职位,事先没有一点点风声,让他像个傻瓜一样开开心心来开会,却成了被公审的对象。 这叫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皇甫琰,是皇甫家的二爷。在E国上流社会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液晶屏幕上皇甫圣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挪用公款的证据。此消息一出,众人哗然。这些事他们并不是没有耳闻,但皇甫家毕竟是QK的第一大股东,皇甫琰虽不怎么得宠,却是皇甫圣现在唯一的儿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都心照不宣,原以为这件事不会被爆出来。没想到皇甫圣这么大公无私,亲自曝光了皇甫琰。 白纸黑字,证据确凿。皇甫琰脸色惨白,站了起来,离开的脚步沉重,背影透着浓浓的绝望。 要知道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挪用公款被罢职的事一旦传扬开来,他是无颜再在上流贵族圈混下去的。皇甫圣这一步等于将他逼入了绝望。 整个会议室静得可怕,只有皇甫琰沉重的皮鞋声越来越远。 皇甫御阳的声音响起:“各位董事,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QK集团是家上市公司,并非皇甫家私人所有。前总经理私自挪动公款,严重侵犯了诸位的利益,在这我郑重向诸位道歉。并承诺将以私人名义,填补这笔亏空。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不要再存侥幸心理,做出有损公司和各位股东利益的事。” 话音一落,会议室响起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开始讨论新一季度的项目和企划,皇甫琰的黯淡离开好像对QK集团没有任何影响。在皇甫御阳的主持下,会议进行得很顺利。 皇甫御阳刚刚关掉话筒,流白的敲门声响起:“进来。” “少爷,这是刚刚出刊登的报纸。”流白恭敬将报纸放在皇甫御阳面前的办公桌上,他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皇甫御阳,你给我出来。皇甫御阳,你够狠,够毒辣。”外面传来皇甫琰的叫骂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半个小时,正好是他从集团回城堡的时候。看来,他一出集团就直接回家找他算账了。 皇甫御阳书房的门是特制的,但凡他不愿意没人可以推得开。皇甫琰满腔怒火,只能对门咆哮。 他相信这绝对是皇甫御阳的主意! 老爷子虽自幼厚此薄彼,对皇甫浩然十分重视,对他却是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然而,只有皇甫浩然出事后,他意识到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对他的态度明显好转。 性格使然,他们不似一般父子那样亲密无间。但基本的尊重,他还是可以体会到的。让他离职这么大的一件事,老爷子不会在事先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形下,对他如此难堪,措手不及。 这必然与皇甫御阳有关! 公事上,他们明争暗斗多年。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谁都知道他们并不和。私事上,他是他的叔叔,是长辈。同时他也是皇甫姗的父亲,曾经尽力搓和过他们两个。 这些年皇甫御阳处处和他作对,处处压他一头。好不容易他找到了商毅的弱点,与他建立了合作关系。 没想到姗姗这么死心眼,让事情一波三折,他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里。 他了解老爷子,他爱面子,就像性格固执,却极护短。以皇甫家的财力,他挪用的那一点公款不算什么。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果无人从中做梗,老爷子最多教训他几句,把资金补上。 大不了将他调走,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不管怎样,他是绝对绝对不会革了他的职,让他成为商界的笑话。 一定是皇甫御阳在捣鬼,一定是!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5章向他道歉 书房的门打开,流白推着皇甫御阳出现在门口。 皇甫琰面目狰狞,眼中一片猩红的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正极力压抑着怒力。 相较于皇甫琰的盛怒,皇甫御阳脸色如常:“叔叔,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 他明知故问的语气惹怒了皇甫琰,几个箭步上前,双手撑在他轮椅的扶手上,阴鸷的脸凑近他:“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敢说今天的事与你无关?” 皇甫御阳大方点头:“爷爷的确跟我商量过怎么解决,我只是按照公司的规定给出了提议。决定权在爷爷手上。”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他亲口承认无疑是火上浇油,在皇甫琰原本就怒火滔滔的心上添了一把柴,使其烧得更旺。 “叔叔,如果你硬要迁怒于我,我也无话可说。但你有没有做过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我想爷爷在会议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皇甫御阳毫无惧怕。 自己的弱点与痛处一而再,再而三被踩,皇甫琰差点儿没跳起来:“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捣鬼,爸爸是不会撤了我的职的。再怎么说,我都是他的儿子。这攸关皇甫家的声誉。” 耸了耸肩:“你也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皇甫琰顿时语塞,他居然这样摆了他一道。很好,够狠,皇甫御阳,你够狠! 皇甫琰眼中各种情绪翻腾汹涌,抓着轮椅扶手的手上青筋暴起。整个人笼罩着皇甫御阳,却没在气势上压倒他,反而让他三言两语逼得节节后退,溃不成军。 面对皇甫琰的强势高压,皇甫御阳从容淡然。黑眸依旧深不可测,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皇甫琰,你这是在干什么?” 皇甫琰心一惊,霎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光顾着愤怒,想找皇甫御阳算账,没考虑到老爷子也参加了今天的视频会议,他在家。 赶忙直起身来,转身楼梯的方向。负罪般微微躬身,等待皇甫圣的发落。 气氛十分凝重,迫人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随着皇甫圣的靠近,皇甫琰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刚刚真的是太冲动了,没考虑到后果。只告诉他的前途毁了,自己成了E国贵族圈的一大笑话,再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以至于没有更深层地考虑到皇甫圣仍掌握着他的命运前程,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复职,甚至将皇甫御阳拉下马,取而代之。 这一切的一切全掌握在老爷子的手掌心里,他此时此刻的冲动,愤怒,歇斯底里,恰好是不成熟的表现。身为豪门子弟,控制自己的情绪是最基础的功课。 而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学不会。 “自己做了什么,不敢承担,反而迁怒于人,就是你一个当长辈的风范吗?”皇甫圣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皇甫琰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里带了委曲的哽咽:“爸爸,您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通知你?就能改变你犯下的错吗?我自幼是怎么教导你的?做人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而你呢?做到了几分,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看来,是我错了,我惯坏了你,以至于你现在连一点点打击都承受不了。还有脸将错推到别人身上。”皇甫圣的话很重,皇甫琰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没了刚刚的怒气与猖狂。 有的只是狼狈和不安。 “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您别生气。我是做错了,我不该急于和商毅达成合作,挪用公款帮他度过危险。”整个人萎顿在地。 “只有这一点吗?”皇甫圣的声音更严厉了几分。 “我……”只发出一个音,没无法出声。 凝重的沉默再度漫延着,三个在E国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皆不语。 “向御阳认错。”音量不大,却是不容人反驳,置疑的命令。 皇甫琰不可思议抬起头,望向严肃的皇甫圣:“爸爸?” “是长辈就更该以身作则,错了就是错了,别妄想倚老卖老。”冷眸扫过,皇甫琰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皇甫御阳自始至终沉默着,身为当事者却置身事外。 他越是这样,皇甫琰越恨。 明明是他设计了他,现在反要他向他道歉?好个皇甫御阳,好样的。真懂得利用时机来打击他,将他往深渊里拽。 他是外表光鲜,实际处境艰难。 有着E国最高贵的姓氏,却处处受打压。集团里,皇甫御阳是他的顶头上司。在家里,皇甫御阳是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是兴旺皇甫家的希望。 而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 老天爷甚至残忍地剥夺了他生育的能力,让他从根本上失去了继承皇甫家的权力。成为E国最大的一则笑话。 这叫他怎么能甘心? 从小到大他如此努力,可皇甫圣的眼里只有皇甫浩然,视他为空气。后来,皇甫浩然死了,原以为自己可以得到重视,却查出了不育。 皇甫圣二说没说,将皇甫御阳这个杂种接了回来,给他最好的一切。甚至于八年前,他双腿残疾,他仍力排众议,让他坐上执行官的宝座。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 不管皇甫御阳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就是错的。 一切的一切他都忍了,如今他只不过是挪用了一下公款,他们就合谋革了他的职,连一个申辨,补救的机会都不给他。 皇甫琰眼神闪烁不定,知子莫若父,皇甫圣自然知道他又在动歪脑筋了。这些年,出于对皇甫浩然的愧疚,他对皇甫琰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怕重演当年的悲剧,可他一点都不懂他的用心良苦。不思进取,一再变本加厉。 “对不起,御阳,我不该一时冲动,迁怒于你。”天人交战后,他还是向皇甫御阳低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皇甫御阳大方接受了他的道歉。 “爸爸,对不起,我会找个地方静思己过。”转向皇甫圣再度郑重道歉。 皇甫圣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能有这样的认知最好不过,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的。”在得到皇甫圣的许可后,转身离开。 当客厅只剩下祖孙两人时,皇甫圣凝向皇甫御阳的目光,多了一抹探究的深意:“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爷爷,你不是说过吗?敢做敢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皇甫御阳抬起头,直视皇甫圣的眼睛。 相互对视了五秒,皇甫圣转身离开。 * 在听闻皇甫琰被革职后,皇甫姗更加不安。她有种强烈的预感,皇甫御阳要对付他们一家。尽管她不知道这个为什么,可是,感觉如此清晰。 其实,皇甫琰一直和皇甫御阳面合心不合,两人都只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皇甫琰最大的心愿就是将皇甫御阳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他是长辈,却一直屈居于皇甫御阳这个侄子之下。更夸张的是,皇甫御阳已经整整八年未在公司露面,众人却对他心服口服。 更是暗中培养了一批年轻势力,想要取代他们这些老古董。 她一直爱着皇甫御阳,一直左右为难。最好的结果就是她和皇甫御阳结合,填补所有的缝隙和猜忌。让皇甫御阳让着点皇甫琰,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然而,一切的一切幻想及可能,在发现皇甫御阳的秘密时变得无比可笑。 他们一直活在他的阴谋里,自以为是地陷害着他。 皇甫琰被革职的事让她充分意识到了一点,皇甫御阳开始行动了。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现在的她手不能写,口不能言。还因犯了太多错,被囚禁着,是个戴罪之身。 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皇甫御阳可以狠心对她下药,就不会再顾念什么情分。然而,她动了他最在乎的女人,他誓必不会放过她。 皇甫琰和林淑芬是她最后的靠山,她一定要救他们,拆穿皇甫御阳的阴谋。 她病着,看管她的女佣警觉性不高。尤其是晚上轮班的时候,她们常常在一起说悄悄话。于是,她装睡,她们见她睡得香,更加放松。 皇甫姗趁机沿着水管往下爬,幸好,这里是二楼。她长得纤弱,却自幼酷爱骑马,锻练出了臂力,加之练舞,身体的柔韧度,协调性都不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安全落地。 她顾不得喘息,避着监控头,在花丛中穿梭,被玫瑰的刺扎得浑身是伤,好不容易逃出了圣天傲羽。 拿出她身上唯一带的东西——手机,颤巍巍半晌才终于给林淑芬发出了一条信息:我在城堡外,急事,速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两点十分。 皇甫姗缩在围墙角,她不知道林淑芬能不能及时看到信息。更不知道她的失踪可以隐瞒多久?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6章半夜失踪 等待的时间分外煎熬,皇甫姗不敢乱跑,圣天傲羽十几公里内没有人烟,也不会有车辆经过。她如果乱跑,反倒会成为一个明显的目标。 此时此刻除了等,别无他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黎明前的黑暗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皇甫姗打开了手机,借着一点幽蓝的光,费力敲下字。 手仍抖得很厉害,不过,只有右手。左手也会抖,但不似右手这么强烈。 于是,她换了一只手打字,虽然依旧很慢,却已经有极大的进步了。皇甫姗心里大喜,她真是被皇甫御阳吓得不轻,连自己身体的反应都不清楚。 颤巍巍打下一行字:皇甫御阳没有残疾,他是装的,有阴谋。 按下发送键却一起处于发送的状态,惊恐,紧张加上心慌,她的体力一点点消耗。身体正常的状态下,她一分钟可以打六十个字,可现在一分钟能打出两个字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迟迟发送不出去,心下着急,手颤得更加厉害。 突然,一道强光射来,皇甫姗本能捂住自己的眼睛。手机没有握太牢,被人拿走了。 她惊魂未定睁开眼,被吓得魂不附体。 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皇甫御阳。他不再假装坐轮椅,双腿修长健美。在幽暗的光线下,他宛如撒旦。 皇甫姗想要大叫,却发不出声音,想逃,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睁着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皇甫御阳放她一马。 被一直坐在轮椅上的人仰视是种很奇妙又恐怖的感觉,尤其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下,内心最脆弱敏感的那根弦扯开再弹回,痛得她全身痉挛,嘴里却喊不出来。 皇甫姗双手撑地拼命往后退,直到背抵住了围墙,退无可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惊恐的泪,摇着头,哀求着让皇甫御阳放她一马。 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啊,只要他愿意给她机会,她是可以站在他这一边的。她拼命用眼神传递这个信息,皇甫御阳却视若无睹。 黑暗中的沉默最是惊恐,度秒如年,不知过了多久,皇甫御阳才徐徐开口:“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能耐,没想到你竟能逃过所有监控到了这里。看来,城堡内的监控系统还有待完善。” “唔唔唔……”皇甫姗摇着头,泪雨纷飞。口中发出类似于小兽垂死前挣扎的悲鸣,企图感动要伤害她的猎人。 “想让我饶了你?”皇甫御阳好心地为她翻译。皇甫姗点头如捣蒜,水眸内的哀求更重了几分。 “你不会做伤害我的事?”他再度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 皇甫姗菱唇微勾,仰着头,将皇甫御阳视作她的天神。一直以来,不管是风度翩翩,意气风发,还是重伤残疾,沉默寡言,在她的心目中,他都是高大的巨人。 是她想要依靠一辈子的对象,是她一眼钟情的良人。 “皇甫姗,如果以前或许我会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饶过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将主意打到摇摇身上。”皇甫御阳一字一顿,声音轻缓,软绵,却似巨石重重在皇甫姗惊恐的心头砸出一个深坑。 “唔唔唔……” “你想问我为什么对遥遥这么好?”皇甫御阳感觉自己有些神经分裂,自问自答。他的情意这么明显,甚至成了苏乐遥被人伤害的原由,可她本人就是不信。 哎,越是在乎,越是重视,越是小心翼翼想呵护,往往适得其反。 皇甫姗晶亮的眸子散发出求证,皇甫御阳蹲了下来,与坐在地上的她平视。四目相对,一方疑惑密布,一方高深莫测。 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一点都不了解皇甫御阳,她所看到的,都是他愿意示人的一面,而他的真正面目,恐怕连爷爷都没有见过。 苏乐遥呢?她见过吗? 他如此维护她,袒护她,现在这样对她全是因为她伤害了他的宝贝苏乐遥。皇甫御阳不是冷心冷情,恰恰相反,他太重情,太懂得保护他爱的人。 皇甫姗内心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烧着,她明白此时此刻,身处险境,自身难保。她却对这个要伤害她的男人余情未了,心存幻想。 她是不是被魔怔了啊? 为什么连情绪都不由自主,被他牵着鼻子走。在见识到他的可怕和残忍后,心中对他的爱意未减反增,她真的有受虐倾向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皇甫御阳迟迟不语。就这么静静盯着她,看得她一颗心不可自抑,怦怦直跳了起来。 就在她以为皇甫御阳想要用沉默逼死她时,他徐徐开口:“因为我爱她。” 短短几个字,彻底将皇甫姗打入万丈深渊。 他爱她?他爱她!他居然亲口承认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曾以为他天生少了情根,所以,对任何人都是冷淡疏离的。 她一直想用自己的温度去融化他,让他不再冰冷,可以接受她。哪怕不是爱,只是亲情。 即使没有爱,没有情,只要能成为他的妻子,伴他一生,她就知足了。她一退再退,最后为他没了原则,没了自我。 他仍对她冷淡如昔,不曾另眼相待过片刻。现在却亲口告诉她,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他不是天生无情,是她魅力不够。 哈哈……哈哈…… 皇甫御阳不愧为攻心高手,他真懂得如何撕碎她的心。 “别用这种受害者的眼神看我,自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还有,你自以为是的感情和付出令我很困扰。别跟我说凡静和叶微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皇甫御阳凑近了几个,手电筒的光直接照射于他脸上,忽明忽灭间,恍然魔鬼现世。 吓得皇甫姗开口尖叫,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最后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流白从暗处走来:“少爷,现在要怎么做?” 皇甫御阳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声音淡淡:“把她带走。” “那短信要不要拦截?”整个圣天傲羽的信息网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刚刚皇甫姗发给林淑芬的短信被他们拦截住了。 “放出去。”简短的命令,流白不由得微微一怔,没有立刻离开,皇甫御阳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八年了,是时候了。” “是,少爷。”恭敬领命,将皇甫姗扛上肩,塞进车内。 天还未亮,黎明前的黑暗未散去,圣天傲羽灯火通明。所有仆从,女佣,通通被自睡梦中叫醒。 穿着真丝睡裙的林淑芬,长发垂下,稍显零乱,卸了妆的她看上去十分憔悴,皮肤不再那么紧致细腻,细纹横生。焦急不安来回踱步:“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牢。小姐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两名负责看管皇甫姗的女佣,头垂得低低的,身子微微瑟缩。害怕得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还忤在那当门神啊?还不快去找。”林淑芬一改以前温柔端庄的贵妇人形象,对着下人咆哮。 她刚刚起来上厕所,顺便看了眼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才发现皇甫姗发给她的信息。疑惑之际,心下不安。怕自己大惊小怪惹皇甫琰不满,只好悄悄来到皇甫姗的房间。 当看到她的床上没人,窗户敞开,她的一截衣服被勾住挂在水管半空,她终于按捺不住,亲自跑到城堡外去找。 深更半夜,这一举动自然是惊动了保镖。惊急中的她顾不了许多,带着许多保镖找了一圈,就是没有皇甫姗的影子。 她从城堡里莫名其妙消失了,且所有监控都没有拍出她的行踪。 这下子林淑芬更加着急了,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圣天傲羽的戒备堪比王宫,守卫之森严,加上全是现代化高科技的红外线防盗,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城堡,把人带走,还给她发了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会是谁? 除了天神之外,她想不到凡人可以帮到。 当然了,身为第一豪门的夫人,凡事应该讲求证据,不能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话。 林淑芬的惊怒之余,命令保镖将所有下人,仆从全叫起来盘问。 看着妻子焦躁不安,失了仪态,来回踱步的样子,皇甫琰微微蹙眉。今天真是个多事之日,先是他莫名其妙被革了职,找人算账,反成了认错的那一个。还被迫请愿去反省。 原本早上他就应该出发了,却发生了姗姗失踪的事。 他有种奇怪又强烈的预感,背后有双黑手伸向他。 “你们说话啊,小姐呢?”惊动了所有人,仍找不到皇甫姗。一个大活人,又身上有病,她真的是自己走掉的吗? 不行,皇甫琰昨天才被训斥了一顿。纵使明知道可能与皇甫御阳有关,然,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是不能乱怀疑他的。 否则,皇甫圣一定会认为是他们容不下皇甫御阳,合起伙来挤兑他。 到时候被他倒打一耙,后果不堪设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7章绑架还是逃走 面对林淑芬的质问,两名女佣吓得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其实,她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照房间的情形看,应该是皇甫姗自己从水管爬下去的。 可至于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和她现在在哪里?她们真的不知道啊。 不管皇甫姗现在是被禁足,还是养病,她都是主子。她们身为下人,所能做的也只是一半照顾,一个监视。并不能完全干预她的生活作息啊。 再说,生病后皇甫姗脾气很暴躁,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虽然口不能言,却每每不顺心就拿起东西砸她们。前天才有一个女佣,被她用花瓶砸伤了呢。 皇甫琰怕林淑芬失控,忙上前安抚她:“你先坐下来静一静,别着急。姗姗身上有病,不会走太远的。她可能调皮躲起来了,等天亮了再好好找找。” 林淑芬将皇甫琰拉到一旁,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上的信息给皇甫琰看。 皇甫琰看完,马上将信息删除。林淑芬一时错愕,竟来不及阻止:“琰,你这是做什么?” “这条信息绝不能让爸爸看到。”皇甫琰一脸凝重。 “为什么?”她越来越不能理解他的举动了。 “昨天我有欠考虑,冒然去找皇甫御阳,结果没有讨到半点好处。爸爸一直就比较偏爱皇甫御阳,他比谁都希望他能站起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单凭这条信息能说明什么?万一惹怒了爸爸,我们的处境将更加艰难。”皇甫琰冷静分析着。 若是一天前,他还可以搏一搏。经过昨天的事,他不得不慎之又慎。最近诸事不顺,他很怀疑有人从中作梗。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皇甫御阳,在没有弄明白他的意图前,他们最好静观其变。以免惹祸上身,得不偿失。 林淑芬不是个无知妇人,出身豪门,她自然懂得一些不为外人知的潜规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更是浅显易懂。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管怎么说,皇甫姗莫名其妙失踪,总不能不查吧? “一切交给老爷子处理。”皇甫琰沉吟了半晌,目光露出一丝狡诈。 林淑芬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突然陌生的丈夫,心下的不安更重了几分。然而,夫妻本一体,除了站在他这边,她别无选择。 寻找皇甫姗的动静很大,老人家浅眠,天未亮皇甫圣就被惊动了。但他没有立即出面,让他们去闹腾,他倒要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来。 这个家越来越不安宁,越来越让人省心了。 天亮了,离林淑芬发现皇甫姗失踪整整过去了三个小时。所有保镖皆出动,几乎将圣天傲羽翻了个遍,就是不见皇甫姗的身影。 皇甫圣在忠伯的陪同下到了客厅,林淑芬一脸愁容,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她已经换下了真丝睡衣,穿了一套简单又不降身份的家居服。 “到底怎么回事?”皇甫圣在沙发上坐下才问。 林淑芬抽抽咽咽将事情的经过说了遍,为免皇甫圣猜忌,省去了发现短信那一段,只说是她半夜不放心来看看,才发现皇甫姗不在。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突然失踪?是不是她自己躲起来了?”做出最合理的猜测。 “我们一开始也这么想,派人去找。姗姗现在的身体不同以往,行动不便,我怕她在什么地方摔倒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找了好几个小时了,仍没有找到她。”说着林淑芬的眼泪掉了下来。 “再找。”简短的命令,显示出威严。 皇甫琰假装安慰林淑芬将她拉入怀里,却悄悄跟她咬耳朵。 皇甫御阳听闻此事,同样一筹莫展,除了在原地默默等待。皇甫琰看似沉默,却一直悄悄观察员皇甫御阳的举动。 尤其是他的腿。 当初他受伤,是他联系的医生。是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的字,医生不能骗他。而且,之后皇甫圣又请了许多专家来给皇甫御阳看,都说神经受损严重,站不起来了。 这些年他没有离开过圣天傲羽,就算短暂几天不出现,也是为了赶企划。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接受大的手术,更没有看他接触过医生。 不过,最近几年他和沈腾走得比较近。但沈腾是皇甫家的家庭医生,负责他们每个人的安全问题。他们走得近些也无可厚非。 到底是皇甫姗胡言乱语,还是确有其事,他一定要先弄清楚再想办法。 绝对绝对不能再莽撞了,要是再让老爷子生气,他可就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有了皇甫圣坐阵,所有人都不敢多言,个个沉默,坐成了木头。 保镖每隔半小时就来回报一次,直到下午还没有皇甫姗的消息。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林淑芬越来越坐立不安,就算皇甫姗不是她亲生的,养了二十年也有了感情。她失踪得这么突然又蹊跷,她如何能不着急? 开始慑于皇甫圣的权威,一直硬忍着,不敢开口。毕竟姗姗现在是戴罪之身,又忤逆了皇甫圣的意思。 豪门世家看似风光无限,高高在上,却没有一般人家的亲情浓烈。家大业大财多,为了能更多争取一些,兄弟相残,父子反目的事比比皆是。 恩怨易结,原谅很难。 现在的皇甫姗实在是应该好好呆在家里,静思己过,养好病,低眉顺眼,让皇甫圣开心,这样她还是皇甫家的千金。 而她失踪得真不是时候。 若是有人蓄谋,她很危险。 若是她自作聪明,就更加危险。 越想越不安,尤其是她收的短信内容。 难不成是皇甫御阳有关? 疲惫的眸子望向坐在轮椅是沉静如水的男子,从他身上,她看不出任何伪装的迹象。坐轮椅,装残疾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看天一寸寸暗了下来,林淑芬再也顾不了许多,冲到皇甫圣面前:“爸爸,我们报警吧。” 一记冷刀狠狠扫来,林淑芬浑身一激灵:“上次她自编自导自演的戏,你还没有看够吗?” “不会的,不会的,姗姗已经知道错了,她不会再明知故犯的。而且,她现在的身体不好,她怎么会离开呢?必然是遇到了危险。”林淑芬急得快哭,都怪姗姗以前不懂事。 “圣天傲羽不说是铜墙铁壁,但能悄然无声进来还无声无息偷个大活人走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被皇甫圣一句话噎住。 的确圣天傲羽处处皆有监控,远红外线,各个重要的位置都有保镖把守,还有巡逻。这里的守卫比一般的豪门不知要森严多少倍。 只是,姗姗真的失踪了啊? 难不成是她自己走掉的? 不,不可能,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再说,她也不傻。现在正是她需要静思己过的时候,她已经四面楚歌了,又怎么会做出让家人失望的傻事? 张了张口,欲替皇甫姗说话。一旁的皇甫琰轻揽着她的肩:“淑芬,我知道你是关心姗姗。但她的确有过前科,且没有任何被人挟持或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她自己主动走掉的。” “琰,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姗姗的确是犯了错,正因为错了一次,她不会再错第二次,才更像是被人绑走的啊。”见人相信自己,反倒是她着急之下越描越黑,让事情弄得一团糟。 “好了,好了,淑芬,现在没人下定论。保镖们仍在找,你别急,稍安勿躁。”林淑芬的情绪濒临失控,皇甫琰只得顺从安抚她。 “阿忠,你去姗姗的房间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皇甫圣突然命令。 忠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是,老爷。” 皇甫姗的房间是浪漫而奢华的法国宫廷式风格,繁复的花纹和精致的摆设,洋溢着浓浓的贵族气息。每一件摆饰都十分考究,出自名家之手。 墙上的油画亦是拍卖会上的热门,价格日日攀升。 佣人每天收拾的房间纤尘不染,华丽的水晶灯折射出,处处闪耀着尊贵的奢华。 自从皇甫姗失踪后,就没人敢进来破坏现场。 床上的被子零乱堆着,窗户大开,剥落的油漆依稀可见有指甲的抓痕。由此可以判断是皇甫姗自行爬下去的,因为女佣守在门口,大门外也有保镖。 忠伯仔细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既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皇甫姗甚至换了轻便的运动服。这一点更加证明了她是自愿有准备地从窗户爬下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细心的忠伯在墙角发现了一块玻璃碎片,戴上白手套用钳子夹起来问。 负责照顾皇甫姗起居的女佣忙上前,恭敬垂首:“小姐这些日子脾气暴躁,她开不了口,我们有时一时难以理解她的意思,她就大发脾气。拿起什么砸什么。” 忠伯点点头,拿起特制的塑料袋,将碎片放进去,封好。继续更加用力专注地查看,大概半小时后,他下楼向皇甫圣复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8章崩溃的母亲 忠伯让女佣将最近几天皇甫姗的情况说了遍,又将从房间里找到的玻璃碎片给皇甫圣看:“照这情形推断,很有可能是小姐自己走掉的。” “不可能,不可能。”林淑芬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他们几乎要将皇甫姗的失踪定型成她自己走掉。 如果没有收到那条奇怪的短信,或许她会赞同他们的结论。但是,有了这条短信,整个事件的性质就不同了。会不会是皇甫御阳捣的鬼? 皇甫圣站了起来,不顾林淑芬的失态,进了书房。 林淑芬不甘心地在后面喊:“爸爸,爸爸,姗姗不会自己走掉的。除了皇甫家,她无人可靠。她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在这时候做出让家人担心的事来。爸爸,你再查查,好不好?姗姗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 “好了,淑芬,别这样。就是你一直宠着她,惯着她,她才越来越任性,越来越不像话。”现在的他急需皇甫圣的信任和支持。 绝不能再有任何差池了,否则,他很有可能永远失去皇甫圣的欢心。 皇甫圣已经老了,还能活几年啊? 他现在必须忍,一定要顺着他。否则,等到皇甫御阳完全掌握了皇甫家,他后悔就来不及了。 “琰,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你明明看到……”话还未说完,即被皇甫琰喝住:“好了,别再替她说好话了,慈母多败儿,就是你宠出来的。还嫌她闯的祸不够多吗?” 边挡住皇甫御阳的视线,边冲她眨眼。林淑芬看懂了丈夫的意思,敛了敛心神。故意掩面跑上楼,边抽泣着。 自始至终皇甫御阳一言不发,置身事外,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客厅内只剩下他和皇甫琰两人,他示意流白推他回房。 “御阳,这件事你怎么看?”他主动问起,指名道姓,皇甫御阳实在不好再置身事外。 “按照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姗姗自己走掉的。我们在这干着急也没有用,还是让人去联系一下她的朋友或同学,看看有没有她的消息。”给了自己中肯的意见。 皇甫琰故作沉吟半晌:“姗姗真是太不懂事了。她和商恺的婚事才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还不知悔改。” 面对他意有所指的话,皇甫御阳继续沉默着。 “御阳,姗姗一向跟你亲自,你能不能猜到她会去哪儿?”皇甫琰继续套近乎:“这死丫头,越来越任性。如果不是怕她妈咪受不了打击,我一定把她赶出家门。” “叔叔,这个问题你可真是难倒我了。我几年没跟外界接触了,姗姗个性外向,想必有不少朋友。所以,你还是去查查她的通讯录吧。”语气淡淡,不冷漠也不亲近。 皇甫琰垂眸思忖了半晌:“彩姨。” “二爷,有什么吩咐?”一身管家套装,一丝不苟的张彩立即出现。 “你打电话去问问平时和小姐有来往的人,但要注意不能泄露出任何信息。”郑重提醒这一点。 张彩恭敬躬身:“是,二爷。” “叔叔,您别着急,相信姗姗一定会没事的。你先忙着,我去处理公事了。”皇甫御阳不卑不亢地说。 皇甫琰垂眸,一脸愧疚:“御阳,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一时冲动没多考虑。误会了你,你别介意。” 他的主动道歉和求情,皇甫御阳没有过多惊讶,也没有受宠若惊。表情依旧淡淡:“都过去了,叔叔别放在心上。有时候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及时出面劝劝爷爷。”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着伪装又无聊的客套话,九拐十八弯后皇甫琰终于说出了目的:“御阳,我知道姗姗设计了乐遥的事,你表面没说什么,心里一定很不舒服。不管有没有感情,你和乐遥终究是夫妻。她……这样你很没面子。只是,我们终究是一家人,都姓皇甫,血脉相连,荣辱与共。请你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原谅她的年轻不懂事吧。” 皇甫琰能如此快的转变态度,甚至愿意对他低声下气,这实在是超过了皇甫御阳对他的认知。看来,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狡猾,老谋深算。 纵然心中万分不屑,不耻,表上却要恭恭敬敬:“叔叔别这么说,您是长辈。”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是长辈,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他不会对他怎样。 皇甫姗则不同,不可原谅。 在豪门世家长大,在谋算中成长,皇甫琰怎会听不懂这样的弦外之音?不过,他已经先示好,他若再不识好歹,就不能怪他了。 故作为难地搓了搓手:“我知道姗姗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失去了和商家的联姻,她已经成了社交圈的笑柄了。她大概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才病倒的,现在失踪会不会想不开啊?” “叔叔怎么不早说?快派人去找啊。”皇甫御阳面上有了一丝焦虑。 “现在爸爸正在气头上,我怕若自己的猜测不对,会惹他老人家不开心。”皇甫琰一脸纠结的表情。 “爷爷面冷心热,不管怎么说,姗姗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会真的不管她的生死的。叔叔快派人去找吧。流白,你也一起去。”声音又快又急,仿佛真的十分关心皇甫姗的情况。 让流白跟着去找,轮椅自行滑动回了房。他已经失去了和皇甫琰虚与委蛇的耐心,他在试探他什么,他很清楚。 对于皇甫姗失踪的事,皇甫家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她是自己走掉的,另一派则倾向于阴谋失踪。当然,现下谁都拿不起确凿的证据。 派出的保镖一批又一批,皇甫姗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到了翌日下午仍没有任何线索,林淑芬急得快疯了。蓬头垢面,茶饭不思。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益发着急。思绪一直停留在那两条短信上,好几次冲动欲说出,却每每被皇甫琰阻止。他甚至将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去。 由于皇甫姗的莫名失踪,整个圣天傲羽处于极度紧张的氛围里。原就没无话无笑声的城堡,此时此刻更是一片默然。 每个人心中皆在盘算着什么! 到了晚上,离皇甫姗失踪已经接近四十八小时了,林淑芬在房间里回来踱步,两天两夜未眠的眼睛里布满惊恐的血丝。 “一定是皇甫御阳做的,一定是他捣的鬼!”突然从沙发上弹站了起来,对着皇甫琰大吼。 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皇甫琰蹙眉:“你小声点,别瞎嚷嚷。” “琰,你救救姗姗吧。皇甫御阳对她记恨在心,指不定会怎么折磨她呢?姗姗虽不是我们亲生的,却一直喊我们爸爸妈妈。琰,就像一条狗养了二十年也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个人。而且,姗姗一直很懂事很孝顺。琰,你救救她吧,救救我们的女儿吧。”半蹲跪在皇甫琰面前,仰起头哀求。 皇甫琰怒瞪了她一眼,压低音量说:“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现在我是怎么样的处境,你不是不知道。偏偏她这么不让人省心,在这时候出事。要知道爸爸最恨家里人勾心斗角,一旦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如果皇甫御阳真如姗姗所说是装的残疾,那么他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我不在了,整个QK集团都在他手上。他有权有势,我们现在惹不起。” 纵然这些话伤面子,伤自尊,可他不得不对自己诚实。欺骗自己的后果往往是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已经自以为是过一次了,绝不能再大意第二次。 “可是,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姗姗出事吗?”女人和男人考虑的方向总是不同,财富与女儿,她选择后者,皇甫琰必然选前者。 “皇甫御阳也许心机深沉,却绝不心狠手辣。他不会真要了姗姗的命,最多给她点苦头吃。这样对姗姗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让她彻底认清皇甫御阳,看透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要再心存妄想,害人害己。”皇甫琰声音很重,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十分清晰。 林淑芬流着泪摇头,却说不出任何说服皇甫琰的话。不是他说服了她,而是她了解他。坐上QK集团执行长的座位一直是他的梦,成了心魔。 若是发现谁阻碍了他,他一定毫不留情,不管这个人是谁。 姗姗就算有千般不是万般错,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她不知道皇甫御阳会怎么对付她?她现在甚至不能开口为自己申辩。 拍了拍林淑芬的肩:“好了,别太担心了。她不会有事的,最多被关几天。” “琰,你真的不告诉爸爸短信的事吗?”强压下对皇甫姗失踪的担忧,问着。 “暂时不能说。我们要先观察观察皇甫御阳的动向,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丝差错都不能有。”皇甫琰郑重警告:“你要记住,现在不仅是姗姗失踪这么简单,更可能是皇甫御在暗中设计了什么,引我们上钩。” 望着皇甫琰凝重的脸,林淑芬终是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皇甫琰是她的丈夫,他们荣辱与共。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89章冤家路窄 相较于皇甫家的凝重和严肃,苏乐遥的日子如常。在公寓里不必守着大家族的规矩,时间空间都很自由。 她可以半夜赶稿,昏天黑地,也可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不必担心有人说她。秦昊每一天都在进步,这让她更加难了下定决心走。 一直刻意不去想皇甫御阳,然,每当一个人独自时,他的影子便像梦魇一般如影随形。有时候她正在画稿,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画纸上是他俊美无俦的脸。有时候会是写满他的名字。 无数次骂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可记忆和思维若能运用自如,就不是一般人,而是超人。显然,她很平凡,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自从逃跑未遂后,皇甫御阳几天不出现了。幸好,他没有明确限定她的自由。所以,当她烦躁不已时,还是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的。 只是,她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件事。 原来他一直派保镖跟着她,说是保护,实则监视。 有了这发现,她连出门的兴趣都没了。 盛夏的天到了七点还未全黑,过早点燃的霓虹没能完全释放出自己的魅力。像一抹可有可无的影子,突兀闪烁着,等待黑暗降临。 苏乐遥越想越压抑,决定趁机出去走走。 换上了舒适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干爽的脸上脂粉未施。依旧青春无敌,美丽可人。然,眉宇间凝结着一层轻愁,显得心事重重。 背上包包出了门,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这样的感觉极不好受,可她知道那是皇甫御阳派来保护她的保镖。 他们个个皆是训练有素,她想发现都很难。 心中有了一根刺,连逛街都没了心情。 其实,她本不喜欢逛街,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而已。走着走着,越来越烦闷,真想大声朝身后的尾巴吼:“给我滚开,我又不什么千金大小姐,不需要你们的保护。” 所幸,她还完全疯掉,还有一丝理智。 大街上人来人往,她要是这么喊,必然会被人当成疯子。所以,她忍了下来。 面前有一家高档的冰激凌店,以前苏乐遥必然会绕着走,因为一次的消费抵得过她一个月的伙食。现在不同了,她身上有张不限额度的卡,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她不能白白结一次婚,不能被人吃干抹净,自认倒霉。起码,她要一些金钱上的补助。她一点不想装清高活受罪,再说,这些都是她应得了。 思绪纷乱间,她坐上卡座上,手里拿着菜单。 上面一张张精致图片让人食欲大增,只是,旁边的价格让人心疼万分。想起自己的目的,苏乐遥豪气地点了最贵的冰激凌火锅。 “乐遥?”等待上菜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苏乐遥寻声望去,直叹流年不利。本能反应站起来就想走,可是,想到刚刚点的豪华大餐不吃光付钱她又不甘心。 于是,收回视线,不再理会那个人。 待看清真的是苏乐遥后,商恺不会别人招呼,大大方方坐在她对面。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她,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任凭他动用了诸多人脉都找不到。 “乐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过得还好吗?”不顾苏乐遥冷淡的脸,问出了心中所想。 苏乐遥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柠檬水,有一口没一口吸着,被灯光映得无比璀璨的眸子四下张望着。直接将商恺当成苍蝇。 被人无视得这么彻底,商恺也不气恼。面色如常,迷人的桃花眼紧紧盯着苏乐遥看,像个登徒子一般。 即使不理睬他,被人这么盯着看也是件极不舒服的事。就在她准备起身走人之际,服务员将冰激凌端了上来。 颜色丰富,造型别致,精美得就像一个个艺术品,让人不忍下口。如果没有商恺虎视眈眈,她一定会很纠结,舍不得吃。 但她现在只想早点吃完,结帐,走人。 不是都说上流社会的人高冷孤傲吗?总是高高在上,对人爱理不睬,为什么皇甫御阳和商恺都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让她烦不胜烦,怎么都赶不走? 化悲愤为食欲,苏乐遥吃得又快又急。 商恺看得津津有味,目光温和。他所认识的女孩都极重形象,饭量小得跟小鸟有一拼,点餐时都是计算卡路里,多吃一口都后悔得恨不能咬断舌头。 人都瘦成了纸片,还成天嚷嚷着要减肥。 苏乐遥的吃相虽然粗鲁不雅,却让人感觉到满足。女生一般都对甜品又爱又恨,爱它们的味道,恨他们会让人发胖。 眼前的小女人却毫无顾忌,吃得又快又香。让他这个一向对甜品敬而远之的人都忍不住想尝一尝了。 伸手唤来服务员:“麻烦你给我一副餐具。” “您请旁边桌坐,这里已经放不下了。”苏乐遥挖了一大口冰激凌塞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这样的逐客令不留情面,让商恺十分尴尬。成了蹭饭被赶走的笑柄。 俊脸一凝,眸中的尴尬一闪而逝。随即温柔低头,用服务员听得到的声音对苏乐遥轻喃:“还不消气啊?那怎么办呢?再吃一套?” 自说自话,直起身,对一旁的服务员邪魅一笑:“麻烦你,再来一份。” “是,先生,请稍等。”服务员暧昧笑笑,眼底尽是明了。他就说嘛,这么帅又一身世界级名牌的男人怎么会蹭吃蹭喝的人。原来是情侣间闹别扭。 苏乐遥狠狠瞪了他一眼,胃口全无:“你阴魂不散到底要做什么?” 潇洒耸了耸肩,双手放在桌上交叠成乖乖学生的样子,身体微微往前倾:“别这么冷漠,一起吃饭顿嘛。我请。” “哼,无功不受禄。”苏乐遥继续快速吃着,果然是贵有贵的道理,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冰激凌。当然,如果没有商恺的出现,她会吃得很开心。 现在纯粹是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不然,她早就甩手走人了。管他谁结帐呢,爱结谁结。有钱人任性,她不介意成为被施舍那一个。 大不了她等下把钱折现捐出去。 “乐遥,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深的成分,你能不能告诉我?就是要判我死刑,也应该让我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吧?”商恺收起吊儿郎当的笑,眉心紧蹙着问。 面对商恺的死缠烂打,这下子她彻底没了胃口。 拿起纸巾擦拭了下嘴,招来服务生结帐。 商恺蹙着眉掏出自己的卡,苏乐遥冷笑一声:“商少爷要是钱太多,可以多捐一些做做慈善。御阳是不会愿意别的男人为他老婆买单的。” 一句话噎得商恺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碍于公众场所,便悻悻然收回了卡。 第一次尝试刷别人的卡,一点点没有别人形容的畅快感,反而心堵堵的。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十分不舒服。 出了餐厅,商恺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怎么也甩不掉。 苏乐遥郁闷的心更加烦上加烦,走到了广场,忍不住对他吼:“你到底想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啊?” 出乎她的意料,商恺声音涩涩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样的答案苏乐遥既好气又好笑,不错嘛,很有创意。不知道是吧? “你走吧,再跟下去我也不会告诉你答案的。”她知道他想探问什么,可她不想说也不能说。 梦汐的情况好不容易才稳定一点点,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是担心你。”桃花眼里没了坏坏的促狭和嘲笑,变得深邃而深情。 苏乐遥不可不承认商恺是极有魅力的,英俊,多金,浪漫又深情,这样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抵御得了。就算一开始排斥,只要他有心追求,都逃不过他布下的情网。 难怪,高冷如梦汐也会为他沦陷至此。 “我好得很,谢谢关心。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她对不起梦汐,现在她的生活一团糟,自身难保,实在无法替她讨回公道。 望着她脸上的冷漠,商恺第一次对女孩产生这样的无力感。苏乐遥,一个一见面就给他一巴掌的女孩,却自此在他心底留下了难以抹灭的痕迹。 有时候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虐症,那么多女孩讨好他,对他温柔似水,温场软语,只要他招一招手,就主动投入他怀里。 以前他的确很享受这样的艳遇,可自从遇见了苏乐遥,他就对所有女孩都失去了兴趣。再没有游戏人间的心情,为她的喜而喜,忧而忧。 明知道不可以这样下去,却不知道怎么去改变,去挣脱。 “乐遥,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让我送你吧。”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不必了,皇甫御阳的女人谁敢动?”自傲的话变了味,流露出丝丝悲伤。 苏乐遥眼底的落寞让他心一疼,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你不是已经离开皇甫家了吗?” “谁说离开了圣天傲羽就不是皇甫御阳的女人了?”面对这样的质问商恺愣在原地,桃花眼微眯着,里面有困惑和不解。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0章怎么喜欢你 苏乐遥故意在广场周围绕了几圈,在确定商恺没有跟上来时,才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到公寓。原本是去散心的,却比呆在家里更加疲惫。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秦昊应该睡了,整间公寓静悄悄的。苏乐遥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准备好好睡一觉。 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么,她也不能再继续颓废下去。日子是自己的,心情是自己的,她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而惩罚自己呢? 在按摩浴缸里加了几滴玫瑰精油,舒舒服服泡了澡,直到脑子放空,昏昏欲睡时才勉强爬了起来。 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往梳妆台走,打开柜子,取出电吹风。 突然,手上一空,有人拿走了她的电吹风。苏乐遥惊愕直起身,梳妆镜里映出了皇甫御阳俊美无俦的脸。不顾她的惊讶,自顾自打开关开,替她吹头发。 修长的手指是在发丝间穿梭,动作轻柔。苏乐遥脑子一片空白,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其实,纠结这个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里是他的产业,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来。他也不必征询她的意见,房间随便入。 待头发干得差不多了,苏乐遥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走向大床,躺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一点要和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皇甫御阳无奈摇头,他知道自己隐瞒了她是他的错。可事情真的不是她想像的样子,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多突发情况,身不由己。 好脾气地走到床边坐下,苏乐遥立即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两人玩起了幼稚的游戏,皇甫御阳坐到哪一边,苏乐遥就背对着哪一边。他也不生气,就这么任由她胡闹。 过了不知多久皇甫御阳的声音幽幽响起:“遥遥,你还在生我气吗?” 皇甫御阳的主动示好,苏乐遥心情仍是复杂。她并不想对他怎么样,恰恰相反,她只想离他远远的。可是,他偏偏用尽阴谋诡计将她束缚在他身边。 关于皇甫御阳所谓的童话说词,尽管她心里沉醉,却不愿意相信。世上本没有童话,一切只不过是无聊的小说家写出来骗骗情窦初开的少女的纯真情怀的。 她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没了幻想的能力与本事。 更重要的一点是,皇甫御阳太腹黑太狡猾,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还不具备这样的识人之能,也不愿去学。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胆小也罢,她只想有一个安稳之所,治好秦昊的病,俩人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 情和爱一向不是她的追求,所以,她才选择了对她好的卓兴然。 记得有人跟她说过,被爱的确很幸福,但爱人却是一种能力,一种自信和潇洒恣意。 她承认自己并那样的能力,她太渺小,一个秦昊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撞得头破血流。 她愿意现在就认输,也不要以后舔舐伤口。 皇甫御阳足够优秀,满足了所有女孩对白马王子的幻想。但她爱不起,赌不起,也输不起。 只是,面对他的诱惑,她越来越抵御不住了。这才是她一直想逃的主要原因。 苏乐遥久久不答,皇甫御阳并不生气。 索性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当然,苏乐遥并不会像一般女孩那样乖巧听话,小鸟依人,她一直挣扎不休。 “你放开我,皇甫御阳,你个混蛋,干什么啊?放开我。”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仿佛怕她会偷跑掉似的。 呜呜,她真是蠢到家了,装什么睡啊?现在送羊入虎口了吧?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这样的甜蜜承诺换作任何一个女孩恐怕都高兴疯了,只有苏乐遥不屑一顾,咬牙切齿警告:“放不放?” “你咬我,我也不放。”声音里多了一丝揶揄的笑,仿佛看透了她的小心计。 某女脸一下子红透,分不出是怒,是羞,还是热。 反正,都已经被猜到了,她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低下头,狠狠咬住皇甫御阳的肩膀。她发誓她真的很用力,甚至尝到了血猩的咸涩。而皇甫御阳并没有吃痛松开她,恰恰相反,他将她搂得紧紧的。 他不喊痛,她都替他痛了。 于是,苏乐遥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口。 皇甫御阳温柔的声音自她头顶上方响起:“消气了吗?如果还没发泄够,可以继续咬。” 苏乐遥额头划下三条黑斜线,皇甫御阳原来有受虐倾向? 修长的手指托出她的下巴,让她不再回避,直视他的眼:“遥遥,你原谅我,好不好?” 如子夜般的眸子深邃诱惑,里面闪烁着无数星子将苏乐遥团团围住,魅惑的声音宛如大提琴:“遥遥,我知道这一切对你而言太突然,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其实,我也想像平凡的男子那样去追求你,想尽一切方法讨你欢心,用最浪漫快乐的方式让你爱上我。” “只是,我的经历和别人不同,我无法行动自如,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软肋,这样会害你面临不必要的危险。或许你对我全然陌生,可我知道你五年来每一个有意义的日子。你的稿子过稿了,你拿到了第一笔稿费,不是给自己买礼物,而是给秦昊买了玩具车。你很宅,并不是因为你不喜欢热闹,而是出门就得花钱,你省下每一分钱,以备不急之需。”皇甫御阳这么搂着苏乐遥絮絮叨叨说着他对她的了解。 苏乐遥除了欢喜之外更多的是惊恐,她的生活甚至是她的思想,没一丝隐藏,完全暴露在皇甫御阳视线之下。 然,有些内心的想法连她都理不清,而皇甫御阳却能用精准的语言替她表达出来。这一点令她惊恐又心悸,那必然是一个人有足够的了解,想她所想,及她所及才能做出的分析。 她表面疯疯癫癫,没心没肺,内在却细腻而敏感,有些想法藏得很深,皇甫御阳却都了解得这么透彻。这叫她怎么能害怕?怎么能不惊恐? 渐渐的,苏乐遥不再挣扎,乖顺依偎在他怀里。 渐渐的,皇甫御阳不再说话,静静搂着她,享受这一刻难得的静谧与甜蜜。 “既然你关注了我这么久,为什么要让卓兴然接近我?”她相信他私底下做了不少事,难怪,她身边的同学都有追求者,就她一个人没有。 她自认为长相中等之姿啊,不算太好也不差,怎么就从没有收到过情书呢? 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苏乐遥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绷紧:“毕业那天你被喝醉的同学嘲笑了,说你太清高,孤僻没人敢追。” “于是,你就安排了卓兴然追求我?”苏乐遥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眸,努力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他刚毅的下巴,看不到黑眸的情绪翻涌。 “那段时间我正好遇上一些棘手的麻烦,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我又充公相信流白的能力对我的忠心,没想到百密一疏。流白同样很忙,卓兴然就这么趁虚而入。当我发现时,你对他有了好感。你笑得很甜,很幸福,我不想你脸上的笑容消失。”皇甫御阳只说了一半,当时他差点儿就没命了。 他想,有个人陪伴她,保护她总是好的。他不能再自私赶走卓兴然,万一他给不了她幸福呢? 卓兴然出现的点很巧妙,让他无法用以前的手段驱赶。 后来感觉在卓兴然的照顾下,苏乐遥一天比一天开心。这样的快乐是他暂时无法给予的,于是,他忍着锥心之痛,让卓兴然在她身边两年。 听完皇甫御阳的话,苏乐遥如置梦中,嘴巴张得老大,迟迟发不出声音。 他真的爱了她五年?这怎么听起来不像真的,更像是小说里的情节。 “现在不是娶你的好时机,让你受了那么多委曲。但我不能让你嫁成卓兴然,光是想想我就快疯了。”皇甫御阳眉头蹙成一个“川”字,仿佛仍心有余悸。 被一个男人如此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苏乐遥并不是铁石心肠,她只是有太多顾忌放不开。 “那你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兜了这么一大个圈子,是为了耍她吗? 皇甫御阳抚着她柔软的秀发:“我不想让你卷入这一场风波。” “皇甫御阳,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苏乐遥挣扎着坐起来,他连这么私密的暗恋都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他口口声声说的风波与危险到底是什么?圣天傲羽究竟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直视着她担忧的水眸,皇甫御阳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笑意:“给我一些时间,很快就能解决了。” “你不相信我?”苏乐遥神色一凝:“皇甫御阳,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要呵护我,照顾我。你希望我回予你同样的情感,可你却不肯信任我?你如烟似雾,神秘莫测,我压根不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我怎么去喜欢你?”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1章因为在乎,所以惶恐 将苏乐遥的困惑看在眼里,皇甫御阳很是心疼。轻抚着她的发,声音更加柔和了几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我对你相当熟悉,有时候会陷入迷惑中,认为你和我一样。其实,在你眼里我只是个陌生人。一个带着目的接近你,威胁你的坏人。” “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遥遥,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用你的心感受我,相信我。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必然原原本本告诉你。”她少知道一点就多几安全,他仍这么认为。 他口口声声说爱,说喜欢,说保护,说安全,就是不肯告诉她真相。这叫她如何去相信他? 诚如他所说的,他给了她太多不好的联想和印象。还这样要求她,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他傻了? 心口堵堵的,却失去了和他吵架的力气。就这样吧,反正,她暂时逃不了。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她怎么都改变不了。 “皇甫御阳,我可以不探究你的秘密,不追求你的目的。但我不能这样漫无边际等下去,你给我一个期限。”她的要求合情合理,皇甫御阳剑眉微蹙,沉吟了半晌:“最多三个月。” “好,你说到做到。三个月后告诉我答案。不过,我也有要求。在此之前,你别再来找我了。让我和秦昊过一段平静无忧的日子。”苏乐遥以从未有过的平静语气说。 某男使劲将她揽入怀里,搂得紧紧的,压抑的声音似夏日的闷雷,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办不到。遥遥,让我们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了解一下彼此吧。” 他承认他很自私,连个真相都不能给她,还要她接受自己。换位思考,他必然将对方当成疯子,喷他一脸血。 可几天不见,他就想得快要发疯。他已经等了她五年,也曾想过放弃,让她在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的保护下安稳度日。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在得知卓兴然和陶羽瞳勾搭上之时,有了把她绑在身边的理由。当然,这一切对苏乐遥极不公平。 可是,他别无法他, 因为在乎,所以惶恐。 因为珍惜,所以不舍。 苏乐遥明明想生气的,可心底去涌现一丝丝不舍。 皇甫御阳,E国四城四大财团的首席,他拥有超凡的能力与财力。毫不夸张地说,他可以在E国,乃至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呼风唤雨。 现在的他声名狼藉都有大把的女人如苍蝇一般往他身上扑,一旦他愿意“站”起来,可想而知女人会怎样会他疯狂。 他是天上那枚熠熠璀璨的星子,闪耀着无人可企及的耀眼光芒。而她只是千千万万平凡女孩中的一员,没有出色的外貌,没有傲人的家世,更没有令人欣赏的才华。 和他相比,她根本无法从自己身上挑出优点来。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做梦?而他就是从梦中走出来的王子,脚踩七采祥云来爱她。 尽管他隐瞒了一些事,但他对她的爱是真实的。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好,只是,她太胆小,冒不起险。 两人各怀心事陷入沉默,皇甫御阳将她揽得更紧,企图让她感受到自己浓郁浓烈的爱意。 苏乐遥在他温暖安全的怀抱里睡着了,一遍遍对自己催眠,她现在没有选择,没有选择。然,真的没有选择吗? 这真相只有她自己清楚。 一夜无梦,当阳光轻轻将她吻醒时,皇甫御阳已如来时般消失无踪。 如果不是床陷下去了一边,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特殊的气息,苏乐遥真的以为那是一场梦。 * 到了第三天还没有皇甫姗的消息,打遍了她所有朋友的电话都说没有见她过,和她有段时间没联系了。林淑芬再度紧张了起来,她不相信姗姗会在这时候捏造出自己假失踪这种愚蠢的事来。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现在应该尽量乖巧,重获皇甫圣的欢心才有她的出头之日。 如果让皇甫圣失去了对她的耐心,她就真的完了。所以,她必然是遇到危险。可种种迹象表明,她是自己走掉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还有一个可能。 皇甫御阳带走了她。 她那么爱他,为了他甘愿付出一切。但凡是皇甫御阳的要求,她不会不从。而且,只有皇甫御阳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将她带走。 越想越觉有可能,越想越觉皇甫姗很危险。 如果皇甫御阳的腿真的没有残疾,那么,他就太可怕了。一直伪装得这么好,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想越坐立不安,林淑芬出门要去找皇甫御阳,拉开门,愕然发现皇甫琰一脸凝重站在那。 她有些心虚,步步后退:“琰,你怎么在这?” “你想去找皇甫御阳还是爸爸?”皇甫琰直截了当地问,林淑芬心虚的目光闪了闪,垂下头企图掩饰慌乱,却暴露了她的心虚。 皇甫琰将门重重关上,气急败坏地吼:“你知不知你这么做有可能引发的后果?” “琰,我们不能再考虑这么多了。现在姗生死未卜,每多过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琰,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救姗姗。”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疯狂。 推开皇甫琰就要往门外冲,皇甫琰一把拉住她,重重甩在床上:“你疯了吗?居然为了那个不识好歹的丫头,去冒这么大的险?能让皇甫御阳现出原形自然是最好的,可万一被他反咬一口,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你明白吗?” 被皇甫琰这么一说,林淑芬暗暗后怕。只是,再这样瞻前顾后下去,万一姗姗有个不测。他们怎么对得起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管怎么说,姗姗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是他们捧在掌心养大的女儿啊。 坐了起来,泪如雨下:“那可怎么办啊?琰,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姗姗有危险而不管不顾啊?琰,你想想办法吧。” 皇甫琰目光闪了闪,尽量缓合自己的脸色:“你也别过于担心了,皇甫御阳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点的。姗姗和他无怨无仇,就算她设计了苏乐遥得罪了他,也还不到他杀人灭口的地步。姗姗越来越不像话了,让她吃点苦头,受些教训也好。她越来越恃宠而娇,越来越没有脑子了。” “淑芬,我们现在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皇甫琰凝重的话,林淑芬心惊不已:“我们?” “之前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昨晚仔细一想。皇甫御阳这些年正一点点瓦解我们在QK的势力和人脉,他培养了一大批新人,安插在各个重要部门。我们这些老股东已经渐渐在QK说不上话了,是我太大意,他这次才能不着痕迹让爸爸革了我职。”尽管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慌乱,但过于阴鸷的眸子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已经是集团的执行长,爸爸又那么器重他。”林淑芬隐隐感觉出了答案,却不想说出口。 “我怀疑他知道了十八年前的事。”此话如雷,轰得林淑芬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几天几夜没有睡好的眸子显得苍老而憔悴,布满血丝的瞳孔里交错着惊慌。 “不会的,不会的。这件事他不可能知道的。”林淑芬拼命摇头,企图甩掉那可怕恐怖的一幕。 皇甫琰上前握着她的肩:“你冷静点。现在我们只是猜测,你不能自乱阵脚,让皇甫御阳抓到把柄知道吗?” 抬起头,对上皇甫琰阴鸷的脸,林淑芬瑟缩了一下,点头如捣蒜。 “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 皇甫姗的失踪并没有给圣天傲羽带来什么改变,在皇甫圣认定她是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后,连寻找她的保镖都撤了回来。 佣人们各司其职,各大忙碌,日子恢复如常。 原本打算找个清静之地反省过错的皇甫琰没有离开,因此留了下来。最大的改变可能就是林淑芬了,她终日茶饭不思,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中间还请了几次医生,都说她忧虑过甚。 皇甫御阳仍坐着轮椅,在自己的书房里用电脑远程操控着一切。集团新一季度的报告出来了,比上一季度增长了十个百分点。 对于这样的成绩,公司个个眉开眼笑,对皇甫御阳心服口服。 他越是能力,越是为公司带来效益,就越显得皇甫琰无能。他在或不在,对公司一点影响都没有。 在人人算计着年底会有一笔厚礼资金时,只有皇甫琰的心情很差。但他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得很大度,去向皇甫御阳道贺。 晚餐照例是皇甫家人一起吃饭,联络感情的时间。今天的餐桌更加冷清,只剩下三个姓皇甫的男人。 皇甫琰端起酒杯:“御阳啊,新一季的报告出来了,公司的纯利润又增长了十分百分点。恭喜你啊。爸爸的眼光果然没错,你是个商业奇才。” 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皇甫御阳举杯回敬:“叔叔太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份内之事而已。”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2章不速之客 皇甫琰现在对皇甫御阳的夸张就是一种态相的讨好,深谙商场之道的皇甫圣岂会不懂。两个都是他的至亲,一个庸碌无为,一个极富天赋。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个绝佳的组合?只要他们对彼此服气一些,一定能将皇甫家发扬光大,更上一层楼。可他们偏偏明争暗斗,表里不一。 他夹在其中是既心焦又无奈,世上最难猜测和满足的都是人心。他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却还是看不到他们的将来。 一家人和和睦睦,开开心心,是每个家长的心愿。尤其是人老了,对家,对亲人的依赖感与日俱增。 答应革了皇甫琰的职也是万般无奈,只是皇甫琰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他不得不给御阳一个交待。他只希望经过这件事,两人都有反思。 现在看来,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爸爸,不如趁这个机会,举办一个宴会吧。皇甫家最近不怎么太平,外界对我们诸多猜测和负面报导。我们可以清者自清,但股东和员工,甚至是市民对我们却是不理解的。”皇甫琰开了头。 “等找到姗姗再说吧。琰,你让人放出风声,告诉她,再不回来以后都不用回来了。”皇甫圣沉了脸,皇甫琰忙恭敬应是。 “爷爷,叔叔,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先回书房了。”皇甫御阳有礼地说。 “御阳啊,你不能一心只扑在工作上,你也老大不小了,又是皇甫家的独苗,还是应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皇甫琰这么一提,皇甫圣跟着点头。 “琰不提我都差点儿忘了,温静明天到圣天傲羽。御阳,好好招待招待她,你们小时候见过的,不算全然陌生。”皇甫圣的语气凝重了些。 “是,爷爷。”出乎皇甫琰的预料,皇甫御阳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答应了。 皇甫圣唇角温和了几分:“你去忙吧,别太辛苦了,注意休息。” 翌日,阳光明媚的一天。天蓝得如同水洗过一般,万里无云,是典型的夏日晴空。 皇甫姗仍没有找到,林淑芬病倒了,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圣天傲羽的待客热情。 加长型的房车送来皇甫家的贵客,Y城第二家族温家的大小姐温静。她是一名著名的小提琴家,在国际乐坛上知名度很高。刚刚维也纳金色大厅兴办完个人首场音乐会,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各大乐评人给予她充分的肯定,媒体更是将她捧为东方之星。 她年轻,漂亮,出身名门,自幼练习音乐,气质绝佳。却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娇气,对人亲切友好。去年甚至亲自去了非洲照顾艾滋病儿童一个月,并在没有通知任何媒体的情况下。 后来是一名她的粉丝,亦是自愿者认出了她,将她细心照顾患儿的照片传上网,才引起媒体的关注。她的美丽善良有爱心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其实,皇甫圣和温静的父亲温之谦是忘年交。两家走得很近,皇甫圣一直看好温静,想搓合她和皇甫御阳。无奈八年前,一次意外皇甫御阳终生残疾。 因为心疼,不愿去勉强温静,加之她当时年纪太小,出国深造,前途一片光明,他也开不了口。 这次温静回来,他提出邀请,她爽快答应。虽然皇甫御阳前面几段感情都不理想,但他始终认为是他没有找对对象。 像温静这样真正的温柔恬静,个性淡雅又气质超然的女孩子已经不多见了。他相信她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他会给他们制造机会的。 皇甫圣亲自等在客厅,一身长裙的温静,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品,秀发如瀑垂下,包裹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眸如秋波,唇红齿白,梨涡深深,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女。 “皇甫爷爷,好久不见,您看起来还是这么健康硬朗,真好。”温静笑着上前两步,声音柔柔的,如春风拂过,让人心里一阵舒坦。 “小静,几年不见,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皇甫圣虽仍是面无笑容,但可以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皇甫爷爷,不信吗?”微微偏着,几分调皮又显得纯真可爱。 “你爸爸妈妈好吗?”皇甫圣露出浅笑,问。 “嗯,挺好的。今天是爸爸妈妈结婚二十五周年,他们决定环游世界庆祝。这不,我们和妮妮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孩了。还是皇甫爷爷好,愿意收留我。”说着俏皮话的温静十分讨喜,平易近人。 “你啊你,怎么能说这样说自己的父母呢?他们听到该有多伤心啊?我和你爸爸是忘年之交,你能到圣天傲羽作客,陪陪我这糟老头子,我真的很开心。”皇甫圣难得平易近人,可见他对温静的喜欢。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谢谢皇甫爷爷,能到圣天傲羽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呢。” “皇甫爷爷,这是爹地临行前叮嘱我给你的。说是治风湿的偏方。”拿出几盒熬好,包装得十分精致的药。 像皇甫圣这样身份的人送什么古董名画,珍珠玛瑙都不合适。唯有送心意,才能让感觉不是敷衍。为了这份见面礼,他们一家可真是伤透了脑筋呢。 忠伯忙上前接过,皇甫圣点点头:“让你们费心了,替我谢谢你父亲。张彩,你带温小姐去房间休息一下。” 一身职业装一丝不苟的张彩恭敬上前:“温小姐,这边请。” “好,谢谢彩姨。皇甫爷爷,我先去休息喽。”朝皇甫圣挥了挥,优雅跟着张彩上楼。 目送着温静的身影离开,皇甫圣突然问:“你觉得温静如何?” 忠伯敛了敛神,严肃回答:“温静小姐出身名门,气质绝佳,却没有丝毫千金脾气,平易近人。偶尔流露出的俏皮更显可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你觉得御阳会喜欢她吗?”终于问出了心深处的隐忧。 忠伯不敢有丝毫懈怠:“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先让小少爷和温小姐相处一段时间吧。” “阿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敢说?”如炬目光射来,这个跟了他将近一生的忠仆一向是直言直语。他是最了解他的人,名义上是主仆,但几十年的朝夕相处,他早已当他是兄弟。 思忖了下,忠伯后退了几步:“小少爷自幼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做事不喜欢被人束缚和强迫。为此,老爷您虽逼他结婚,却愿意退一步让他自己选择结婚对象。凡静和叶微两位少奶奶出身都不错,却福薄陪伴少爷太久。” “少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却始终猜不透他心事。这一次感觉他对苏乐遥很认真,我怕此时温静小姐来得不是时候。”忠伯说着垂下了头。 听完忠伯的话,皇甫圣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苏乐遥不适合我们家。” 皇甫圣都这么说了,忠伯垂下头。 温静来圣天傲羽两天了,除了皇甫圣,她没见过城堡里的其他人,不由得有些纳闷。其实,她不傻,知道皇甫圣屡次相邀的目的。 对于皇甫御阳这个商业奇才,虽然她是混艺术圈的,但也是有耳。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有些夸张得像神话故事。 她不是那般养在玻璃花房的女孩,自然知道传言不可尽信。 他是个很传奇的男子,尤其是两段婚姻,克死了两位妻子。当然,她个二十一世纪新一代的女性,不会迷信。而且,像皇甫御阳这样身份的男子,他若刻意阻止和干预,报导上不会那么夸张。 她十几岁时曾到圣天傲羽做客,当时的皇甫御阳大概十六七岁吧,他斯文沉默,风度翩翩,比同龄男孩子更加成熟,沉稳。 在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他属于男神级别的人物。 后来,听说他出了意外,脚被砸伤,终生残疾。后来她出国深造,偶尔回来听朋友或家人提起都是关于他负面的消息。 说实话她对他产生了好奇,不可否认沉重的打击的确会让一个改变。但她相信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不会变的,因此,她答应了皇甫圣的邀请。 纵然满心疑惑好奇,身为客人她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突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来,声量很轻,散在风中若有似无。但她本身是学音乐的,对音曲十分敏感。寻着音乐声走到一间玻璃屋外,透明的玻璃屋里垂吊下绿色的铜钱草。 屋子中央一架水晶钢琴,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最令她震撼的是,坐在轮椅上弹琴的男子。 他的手修长优美,骨节分明,于黑白的琴键上起舞,翩然灵动,指法纯熟,不输当代一流的演奏家。 他弹的是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G小调,OP.16。被称为世界十大最难弹钢琴曲之一。普罗科菲耶夫第一次当众演奏时,满场嘘声,甚至于有人退谨谩骂。 其复杂的指法,变化大端,对演奏者的指力和感情表达要求很高,稍有差池,瑕疵明显,宛如雷鸣般难听。 她是学音乐的,虽然专长不是钢琴,却也学过几年。她深知这首曲子的难度有多高,演奏者不仅需要技巧,更要有天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3章待客之道 温静彻底被那气势磅礴,雷霆万钧又富有意味,时而温柔,时而哀伤的音乐所感染,明知窥视不是好习惯,脚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当轮椅转过来时,温静看到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轮廓刚毅,五官精致,似是上帝精心雕琢一笔一笔刻画出来的。 他身上散发着自信与尊贵,即使双腿不便,也不会让人觉得低矮半分,宛如从童话里走来的折翼天使。 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也曾和许多优秀有才华的男音乐人合作过。但从没有一个人让她在惊讶又余又惊艳心动,她甚至忘了该有矜持,就这么直勾勾望着他。 皇甫御阳自然知道温静正看着他,他没有任何别扭,轮椅自行滑动自她身边经过。 温静毫不介意他的傲慢和无礼:“皇甫御阳,我是温静。” 自信的介绍,没有多余的字眼,仿佛全世界都该认识她。 轮椅顿了一下:“爷爷的客人,你可以随意逛逛,失陪。” 皇甫御阳给她的第一感觉不是传言般可怕,也不似她记忆中亲切友好。几分傲慢,几分疏离,却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好感。 故意走到他面前,双手交叠别于身后:“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抱歉,我不会招呼客人,也不会招呼客人。”微微抬眸,阳光落在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无限璀璨。 “你和传言中的不一样。”温静仿佛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自顾自说出心中所想。 “你也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淡淡回敬了一句。 美丽的眸子弯出兴趣盎然的笑意:“你想像过我啊?可以跟我说说,你想像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 皇甫御阳微微一怔,温静真的不似一般大家闺秀那样自视甚高。她的情绪很直白,因为他在她眼底看到了好感及兴趣。 第一次被一个女孩问得哑口无言,还是他自己开的头。 “流白,温小姐可能是迷路了,送她回去休息。”说不过,只好继续装冷漠。 其实,他天生对一切漠然,都不看重。唯一在乎的就是苏乐遥,而她却不肯相信。 “皇甫御阳,你怕我吗?”温静挑挑眉,嘴微微蹶起,从侧面看十分可爱。 “我为什么要怕你?”此话一出,才发现自己上了她的当。 温静得意洋洋的说:“既然不怕,这么急着走干嘛?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现在我到圣天傲羽做客,你不是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被她的牙尖嘴利堵得微微蹙眉,又想起爷爷叮嘱过的话。只好点点头:“不知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赢了一局的温静半蹲下来,与皇甫御阳平视:“陪我一起吃午餐吧。” 她提出这样的要求真真是出乎皇甫御阳的意料,却又无从拒绝。 “请。”在她熠熠星芒注视下,他做出了决定。 来到华丽而空旷的餐厅,温静微微蹙了蹙眉:“这里太大了,没有小一点的餐厅吗?” 虽然能到圣天傲羽吃饭的人并不多,但温静的言论还是引起了皇甫御阳的兴趣。温家是Y城的第二家族,温静自幼也算锦衣玉食长大。 然和真正的贵族皇甫家是无法比的。 正常的情况应该是温静被这里的一切吸引,惊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嫌弃餐厅太大。 见皇甫御阳半天不语,温静解释:“太空旷太华丽的餐厅感觉不像在家吃饭,更像是在高档餐馆。我们家的餐桌就是小小的,四人座。我们会互相夹菜,这样饭吃起来才香,才有家的味道。” 皇甫御阳不语,心底浮起了十岁以前的记忆。那时的房子没有圣天傲羽大,餐厅小小的,妈妈会亲自下厨做他爱吃的菜。有时候爸爸早下班,也会帮忙摘菜,饭后会主动洗碗。 家里没有佣人,三口人过得十分开心,幸福。 然,一场意外夺走了他所有的幸福。他失去了所有的温暖,自此世界一片冰冷。哪怕是被接回了皇甫家,过上贵族式的生活。 心底深处的渴望仍是那家小小的厨房,妈咪做菜出了汗,爹地温柔为她拭去额头的汗,印下一个吻。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他看似没有表情,她却读出了几悲伤。 “去花园吃吧,那里有个小凉亭。”是提议,却没给温静再选择的机会,自顾自滑动轮椅往他说的地方而去。 圣天傲羽的风景如画如幻,人造的美景,没有铜钱臭味,美得自然,不别扭。造型别致的凉亭里,自然风徐徐吹来,舒心的花香怡人,令人心旷神怡。 清淡可口的美食,每一道都是精心制作的,色香味兼俱让人胃口大开。如果身边的主人不是像块冰,而能稍稍对她热情一点就再好不过了。 “皇甫……”一开口让发现自己连名带姓呼唤人家不太礼貌,直接喊他的名字又显得过于唐突。 哎,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 “你喜欢钢琴?”好吧,既然不好称呼就不用称呼了吧。 “还好。”吃着自己的东西,表情依然淡漠。 “你喜欢普罗科菲耶夫?”温静感觉自己热情过了头,她平时不这样的。对人谈不上冷淡,也刻意保持一些距离。不知为何皇甫御阳越是淡漠,她偏偏越想融化他。 “谈不上喜欢。”皇甫御阳机械式的回答让温静有些受挫。 “好吧,看来是我不讨人喜欢。谢谢你的招待,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站了起来,转身离开。皇甫御阳也没挽留,自顾自吃他的东西。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公寓里的饭菜散发着温馨的香气。苏乐遥一直强调人多才好吃,不肯让周婶单独吃。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这个和蔼可亲的阿姨级人物充满了感激。 虽说她是受雇来照顾他们的,但她尽力尽责,且是用了真心。不像一般的佣人为了钱,敷衍了事。 皇甫御阳出现后,她的世界的确乱成一锅粥,不过也认识了许多人,其中有好有坏。坏人让她学到了教训,好人让她懂得感恩,惜福。 晚餐是皇甫家一家聚餐的时刻,皇甫圣规矩如非有紧急重要的事,一律不得缺席。所以,皇甫御阳很少能来陪他们一起用晚餐。 不过,他倒是经常半夜来,搂着她睡,天未亮就离开。 嘴上说不出原谅,心里其实早被打动。不管他编的童话是真是假,他对她的好,她可以感受得到。她开始慢慢在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对他残忍了? 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对感情更是慎之又慎。卓兴然无微不至照顾了她两年,深思熟虑后她才愿意嫁给他。她原以为那就算不是爱,也是喜欢。 如今才发现,其实不然,那只是一份依赖。她想找一个人和她共同照顾秦昊,卓兴然恰好出现,又取得了她的信任。 对于他的背叛,除了一开始的愤怒外,她并没有太多心痛或悲伤的感觉,就像被信任的人背叛了而已。 要这么算的话,她应该感谢皇甫御阳让她彻底看清了卓兴然的真面目,不至于酿成大错。 “姐姐,姐姐……”秦昊的呼唤让苏乐遥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迷惑,询问般地望向他:“怎么了?” 秦昊有些委曲地瘪了瘪嘴:“姐姐在想姐夫,不理秦昊。” “轰”地一下,苏乐遥俏脸爆红,心虚得有些口吃:“哪,哪有……秦昊来多吃点青菜,小孩子不可以挑食哦,这样才长得高。” 秦昊不甘心地抗议:“秦昊不是小孩子,是男子汉。” 他装出小大人的样子,却又小孩子似的鼓起腮帮子,苏乐遥不禁菀尔:“是,是,是,秦昊是男子汉了。男子汉就更不应该挑食了啊,不然怎么有力气保护姐姐呢?” 换种方式,换个说词,秦昊虽还是不喜欢青菜,不过为了能成为保护姐姐的男子汉,他还是勉强自己吃下。 看着他艰难咽菜的样子,苏乐遥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秦昊真乖。” “姐夫说,小孩子才说乖,男子汉要说棒。”苏乐遥霎时无语,为什么秦昊把皇甫御阳的语录都背了下来,甚至奉为圣旨? 哎,她甚至有种弟弟被人抢走的感觉。好吧,看在皇甫御阳对秦昊的教育还算正确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他抢她地位的事了。 饭后,秦昊照例去进行训练,然后玩一个小时游戏再睡觉。 有次她硬是跟去看,结果秦昊精神不集中,频频出错。在专家的建议下,她不会参与秦昊的康复训练了。 回房刚想上网读小说找些灵感,手机铃响。 “安琪儿,什么事啊?”上次被皇甫御阳发现安琪儿欲帮她逃走的事,差点连累了她。虽说,后来皇甫御阳貌似没有追究,但她不能再给安琪儿惹麻烦了。 “遥遥,皇甫御阳对你好吗?”一向大大咧咧的安琪儿突然这么问,苏乐遥心中一敛,浮现不好的感觉。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4章变得不像自己 “怎么了?”不答反问,好友多年,她深知安琪儿的个性,她必然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传言才会这么问。 “啊,没有啦,就是好奇问问嘛。你不是说皇甫御阳向你表白了嘛,他可是神秘莫测又身份高贵的首席总裁啊。”安琪儿话题转换得有些生硬。 苏乐遥板起脸来,声音沉了几分:“安琪儿,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没有,没有,我哪有事瞒着你啊。你想太多了啦。对了,我下周要去韩国你有没有心水的化妆品,我帮你买啊。”安琪儿的声音因心虚而忽高忽低。 “你确定不说,对不对?”威胁的意味甚浓,电话那头的安琪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有此后悔打这个电话了,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真的不说?”苏乐遥很好心再给他一次机会。 知道逃不过,安琪儿开始求饶:“遥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啦。只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了些什么?与皇甫御阳有关?”苏乐遥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安琪儿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哎呀,笨死了,笨死了。 哇呜,别人是越活越聪明,她是越来越笨了。 苏乐遥不语,她知道安琪儿一定会说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做心理建设。 心里默数时间,还未数到十时,安琪儿招了:“遥遥,我只是听说啦,你别当真。听说皇甫圣让E国第一音乐才女,Y城的温静住进了皇甫家。温静人长得美,出身高,又有才华,个性温和。我怕,那啥……” 温静?E国第一音乐才女? “哦。”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苏乐遥随口应了声。 她的漫不经心,蛮不在乎,安琪儿反而觉得不对劲:“遥遥,你不着急吗?” “着什么急?”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尽量使声音听起来平静。 安琪儿差点儿跳起来:“苏乐遥,你有没有危机意识啊?皇甫圣刚刚逼你离开,现在又邀请温静到圣天傲羽做客,是什么目的你不会不猜不到吧?” “猜到了又怎样?第一才女和首席总裁很相配啊。好啦,安琪儿,你别瞎操心了。我今天有点困了,洗洗睡了哦,拜拜。”不给安琪儿再说话的机会,挂了电话,随手关了机。 秀眉紧蹙,温静?E国第一音乐才女? 苏乐遥打开笔记本,输入温静的名字,果然是名人,网上有诸多关于她的报导。她自幼学习小提琴,包揽了各种奖项,简直是拿奖拿到了手软。 现在已经是国际乐坛一枚璀璨耀眼的东方之星,前途无量。同时她搜出了她一大堆照片,果然很美,不仅五官精致,气质绝佳,还有身上那股难得亲和力。 连她都不自觉被她吸引了,又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她? 想着想着,心中的酸涩泛滥。 苏乐遥十分迷惑,她弄不懂自己的情绪。她明明是羡慕佩服这样的女孩的,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幼被捧在掌心里呵护长大。 但她很努力,依靠着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取得了今天女神的位置。 也许这光环背后有家人的支持,甚至是赞助。但相较于陶羽瞳那样蛮横不讲理,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千金大小姐,不知好了多少倍。 关上电脑,准备去洗澡。 脑中盘踞着全是温静与皇甫御阳郎才女貌的样子,虽然没有他们在一起的直接照片,可脑补一下也知道那是一幅相当般配的画面。 游魂般去拿换洗衣服,突然撞到了一堵肉墙:“啊,痛。” “遥遥,怎么了?”罪魁祸首一边帮她稳住身体,一边帮她揉着撞疼的额头。 苏乐遥回过神来,忙弹离他的怀抱老远。 皇甫御阳微微蹙眉,这几天她对他已经不那么排斥了。甚至默许他每夜拥她入眠,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可怎么一下子她又对他戒备了起来。 “怎么了?”再问,声音更加温柔。 “没,我去洗澡。”将衣服抓得紧紧的,她的心很乱。脑中的那幅画面,让她的心一阵阵刺痛。有些东西撞击着心腔,整个心闷闷的,却无从发泄。 皇甫御阳拉住了她的手腕,一拉一扯,她如蝴蝶翩翩旋转了一圈落入他怀里。惊恐愤怒的水眸对上他漆黑的乌瞳,霎时失语。 托住她的腰,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声音坚定又透着一丝魅惑:“遥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咬住负心汉的心头肉。 从未见过她这般无理取闹,皇甫御阳有些头疼。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的眼:“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才在她坚固的心石划过一道痕,他绝不能让她重新关闭心扉。 “遥遥。”轻唤着无奈又纠心,黑眸溢出担忧,将她团团围住。 在皇甫御阳眼中,苏乐遥看到了十恶不赦的自己。 有没有搞错啊?她是不是罪恶感泛滥啊? 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自己就给自己定了罪? “如果我早一点向你坦白心迹,或许我们就不会经历这些不必要的误会。遥遥,我不知道现在怎么做才能让你彻底相信我?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把握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皇甫御阳郑重承诺。 两股情绪在心底激烈较量着,一个说是,一个说否。弄得苏乐遥心烦气躁,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你拿什么保证?算了吧,皇甫御阳,我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对我的感情也不是真正的爱,只是一时的新鲜和好奇罢了。我们的成长背景相差太大,经历不同,价值观不同。你应该去找一个和你门当户对的女孩,那样所有的问题都不会存在。你爷爷还会很开心,你何乐而不为?” 她的一番话让皇甫御阳抓到了把柄,沉郁的黑眸晶亮无比,散发着熠熠光芒,每一次闪烁都仿佛可以将人的灵魂吸入。 皇甫御阳的表情让苏乐遥莫名其妙之余,心生惶恐。 是不是她的话太直白,伤到了他?可自古以来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都难以维持太久,偶尔有几对轰轰烈烈开始,都以失败结束。 她承认她胆小,不够勇敢。因为输不起,所以,不敢去赌,不敢轻易去尝试。 “遥遥,你在吃醋?”皇甫御阳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愉悦,苏乐遥却彻底石化。 要不要这么自恋啊?她什么时候吃醋了?他哪一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 “我不是自恋,是你表现得太明显。而且,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听到皇甫御阳的回答,苏乐遥才蓦然惊觉,她居然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你放开我。”她不能离皇甫御阳太近,他身上的气场太强,会干预她的想法,她会变笨,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知道温静来圣天傲羽了?”皇甫御阳仿佛会读心术,一点点剖析她的内心世界,宛如亲眼所见。 苏乐遥眼神如刀,竖起戒备:“我怎么会知道?” 她的倔强泄露了她的秘密,原本皇甫御阳只是随口一猜。 “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他的心情极好,连声音都温柔得不像话。 “皇甫御阳,你到底放不放开我?”开始磨牙,眼中散发着丝丝杀气。 为免让佳人暴走,皇甫御阳识相地松开了紧紧箍住她纤腰的手,还好心地扶她站好。 对于他的温柔体贴,苏乐遥并不领情。重新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转身就往浴室走去。 自恋狂,谁要在乎他?谁要吃他的醋?最好是有别的女人将他收走,省得他一天到晚装深情来烦她。哼,大腹黑,狼狈狐狸,她才不会这么上他的当呢。 看着她明明很在意却假状蛮不在乎的样子,皇甫御阳心里暗喜。不过,他不打算让误会阻梗在他们之间过夜。 强势一把拉住她,趁她怔忡之际,捧起她的脸,黑眸如水般温柔:“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一点都不意温静。她是爷爷朋友的女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从不解释,更没有人让他破例。 “你可以不必告诉我。”别扭地垂下眸子,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只是,脸上的热度泄露了她的心情。 “遥遥,我知道你还没学会信任我,没关系,我会一步步教你的。”皇甫御阳温柔似水,轻绵的吻落在她额头,宛如宣誓一般。 苏乐遥很想推开他的,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任由他搂着,吻着,融化在他怀里。 呜呜……在心底一遍遍唾弃自己。她才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蛊惑呢,她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女性。 她不要像妈咪那样毁在了爱情里,弄得众叛亲离,一生孤苦。 当皇甫御阳的吻欲落在娇唇上时,苏乐遥一把推开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进洗手间里。 背靠着门板,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 镜中的自己很陌生,眼神不再清明坚定,几分迷茫,几分惶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5章身负两条人命 苏乐遥躲在浴室好久,一颗心跳得紊乱,没有一丝规律。 她不对皇甫御阳承认,可她骗不了自己。她的确是在意的,在意皇甫圣又给他安排了相亲对象。然,她更加清楚地知道,皇甫圣对她很不满意。 除非她再投胎一次,有个高贵的出身,否则,不管她怎么做都无法令他喜欢。不管她对皇甫御阳的感觉如何,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 越想纠结越深,脑子成了一团乱麻,解不开。 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泼。脸上的热度是降了下来,可心底的窒闷和灼热一直未散。 对着镜中满脸水渍的自己狠狠拍了拍脸:“苏乐遥,你清醒点吧。好好想想怎么摆脱他,怎么离开才是正事。” 自我催眠了好一阵子,她才推开浴室出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皇甫御阳并没有走,也没有躺在床上睡觉,而是坐着等她。 苏乐遥好不容易才冷动下去的心又再度闷热了起来,突然变得躁动不安。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又不能过于情绪化,否则,等于向皇甫御阳宣告自己的心事。 皇甫御阳站起来,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乐遥很想一把甩开说:“我哪都不要去。” 然,如果她这么反映不是等于告诉了皇甫御阳,她真的很在意。一边要瞻前顾后压抑情绪,一边又要装出蛮不在乎的样子。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抵抗皇甫御阳,只能任由他牵着走。 上了车,她才警觉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见一个熟人。”皇甫御阳熟练地操控方向盘,开始倒车,一边回答。 “什么熟人?”苏乐遥双眸戒备地看着他,他越来越神秘,像团谜。她越是努力想要看清,越会被迷雾笼罩。 “皇甫御阳,我不要去。我明天要教秦昊画画,我不能太晚睡。”扯了个连自己听起来都十分荒唐,没有说服力的理由。 “遥遥,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大掌覆上她冰冷的柔荑,眸中闪着坚毅的光。 这样的皇甫御阳身上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威严,她张了张嘴,终是忍了下来。 虽然皇甫御阳在她面前卸下了高冷的面具,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仍嵌在他骨子里,偶尔不经意间流出,还是令人胆战心惊。 车子越开越偏僻,黑暗中苏乐遥没了方向感。原本应该很害怕的,却因有皇甫御阳在身边而感到放松,自在。甚至闭上眼假寐。 越野车在一阵较剧烈的颠簸后停了下来,苏乐遥睁开眼睛。偏僻得近乎荒凉的地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皇甫御阳先行下来,再来帮她开车门。 她竟瑟缩了下,本能不愿下去。 “皇甫御阳,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质问的声音里有了一丝颤抖,这里好像是……上次卓兴然绑架她的地方! “遥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黑夜下,冷风瑟瑟,皇甫御阳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坚定的温度,驱赶走她的恐惧。 鬼使神差般,她将手交给了他。 待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时,她已经看到了皇甫御阳要让她见的人——皇甫姗。 漆黑零乱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似食物腐烂变质的味道混杂着排泄物。皇甫姗身上绑着绳子,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衣衫脏污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漂亮的发型没有专业人士的打理,乱如杂草,暗淡无光泽。 “放了我吧,放了我吧,御阳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皇甫御阳,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沉浸于悲伤中的皇甫姗没有看到门口手牵手的两人,声音撕哑。 苏乐遥万万没有想到,皇甫御阳大半夜会带她来见皇甫姗。且皇甫姗是如此狼狈而可怜,看样子她不像是刚来。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伙同卓兴然要伤害遥遥。”冰冷的声音如地狱传来的魔音,惊得皇甫姗猛然抬头。 绝望的眸子绽放出希冀的光:“御阳哥哥,御阳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丢下我的,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御阳哥哥,我好爱你啊,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御阳哥哥,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声声哀求,悲鸣传往夜空。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但不是每样错误都可以挽回,也不是每一次犯罪都可以被原谅。”皇甫御阳冷酷无情,连苏乐遥都被吓到了。 昏黄的灯光下,皇甫姗泪水如雨,滑落满是脏污的脸,说不出的狼狈与凄楚。 视线从皇甫御阳身上,移到与他十指相扣的苏乐遥脸上。期期艾艾的眼折射出浓烈的恨:“是你,对不对?是你教唆御阳哥哥这么对我的,是不是?苏乐遥,你真狠。我真是心太软了,对你不够狠,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皇甫姗美丽的五官因扭曲而变形,灯光下狰狞得宛如夜叉。 苏乐遥吓得退后了一步,皇甫御阳搂住她的腰,低声安慰:“别怕,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的。” “她……她……”是的,她恨皇甫姗,恨她装腔伤势,骗了她的同情心。还伙同卓兴然欲对她做出禽兽不如之事,如果不是皇甫御阳及时救了她。 在这里承受痛苦的人就会是她,所以,她一点不值得她同情。 虽有不忍,但她绝不是别人打了左脸,你还把右脸凑上去让她打的圣母。 “凡是伤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她在和卓兴然合谋绑架你时,就该知道有这样的下场。”回答着苏乐遥的疑问,黑眸狠厉望向皇甫姗。 “皇甫御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也算是青梅竹马。你就真的这么狠,非置我于死地吗?”她最后一丝希冀,在看到苏乐遥出现时,彻底被浇熄了。 “如果不是你自作孽,先伤害遥遥,我不至于这么对你。”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对全世界温柔。他只要对他爱的负责,给予她全世界就好。 “不,苏乐遥只是个诱因,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孤女的身份,她敏感脆弱,同时也更加懂得讨好别人。 她自认为对皇甫御阳付出了所有,包括她珍贵的玲珑心,可他就是视若无睹。现在反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对付她,绝对有其他原因,绝对有。 既然逃不过,她就要死个明明白白。 “你应该知道的,姗姗。”皇甫御阳的声音冷若冰霜,重重砸下,皇甫姗有些发懵。开始仔细回忆自她进入圣天傲羽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 倏地,一些刻意忘记的情形涌入脑海,皇甫姗使劲摇头,不,他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的。不会的。 “想起来了?”他们打哑谜般的对话苏乐遥听得一头雾水,然,她有种强烈感觉。她正接近一个真相,关于豪门秘辛,关于皇甫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甫姗双眸倏地睁,拼命摇头,泪雨纷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凡静和叶微的死与我无关啊,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你吗?凡静回娘家,是你趁她落单,派人吓唬她,导致她心脏病发。”皇甫御阳用的是肯定句,皇甫姗满面惊恐,半晌才吐出:“你怎么知道?” 皇甫御阳不理会她的问话继续说:“你偷换走了叶微贴身的药,你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你,你……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皇甫姗惊得双腿在地上乱蹬,她好想逃,可被绑着怎么都逃不了。 强烈的绝望袭来皇甫姗仿佛看到了凡静和叶微美丽却苍白的脸,虽说,她们本身有病才能这么容易死。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凶手之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念在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原本不打算这么做,谁知你不知悔改,变本加厉,连遥遥都敢害。你之所以有今日,全是你应得的,怨不了谁。”皇甫御阳字字铿锵,如同判官。 苏乐遥在一旁听得寒毛倒竖,看皇甫姗的目光不再有一丝丝同情。有的只是无尽怨恨和恐惧,谁知道她漂亮的面皮下竟藏了一颗如此丑陋的心。 皇甫御阳紧紧握住苏乐遥的手,给予她温暖。 “皇甫御阳,你少吓唬我,如果你真有证据,早就去告发我了。何必伪装这么多年,忍受我继续住在圣天傲天。”对,她不能被吓到。 她做得这么隐秘,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就算他猜测到了些什么,也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对,不能慌,不要自己吓自己。 皇甫姗的翻供让苏乐遥心下惊愕万分,她和她年纪差不多,怎么会这么歹毒?甚至到了现在仍不知悔改,非要别人拿出证据不可。 “你不留在圣天傲羽,我怎么收集得到皇甫琰的证据?!”此话一出,两个女孩齐齐望向他。 苏乐遥是迷惑不解,皇甫姗则是绝望。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6章残忍与温柔 “皇甫御阳,你休想利用我去诬赖我爹地。虽然我不是他亲生的,但他和妈咪待我如同亲生,恩同再造。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陷害他们的。”皇甫姗突然装出贞烈的样子。 “原来,你之前的种种诬蔑和陷害就是为了这一点。你真够卑鄙无耻的,我爹地没有子嗣,根本就威胁不到你的位置,你何必这么心急?”皇甫姗望向苏乐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皇甫御阳的真面目,醒醒吧,不管他说得再好听,他骨子里的卑劣是去不掉的。我的今天就是你的下场。” 皇甫御阳不去辩驳,只是,黑眸深深凝向苏乐遥。 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有惊疑,不信,也有迷惑和一丝害怕。她的表现虽不尽如人意,却比他想像的要好很多。 换作一般女孩乍然听到这么血腥豪门厮杀,不知会被吓成什么样子。她却仍能站在她这一边,不愧是不会游泳就跳下来救他的女孩,有胆识,够勇敢。 “苏乐遥,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是啊,他这么优秀,这么迷人,就算坐着轮椅仍是我心中的挚爱。你看,我多傻啊,自掘坟墓。苏乐遥,你看到了吗?”凄厉的声音在夜下回荡,声声入耳,毛骨悚然。 自始至终,皇甫御阳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半句。只是,静静看着她。 此时此刻苏乐遥也是脑子一团混乱,但她十分清楚皇甫姗在挑拨离间。 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冷静开口:“皇甫姗,你口口声声说爱皇甫御阳,可你却一直在伤害他。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快乐幸福吗?可你暗地里做了多少伤害他的事?你这不叫爱,叫自私。” “哈哈……自私?苏乐遥,你到底是故意说给皇甫御阳听呢?还是太天真?我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我努力缩短,铲平我们之间的距离和障碍。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种争取,还上升不到自私的层面。就算是自私吧,世上几人不自私?”许是太绝望,皇甫姗反倒无所顾忌。 听着她似是而非和言论,苏乐遥蹙了蹙眉。皇甫姗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说:“你觉得你硬拉着皇甫御阳,让他被爷爷责怪,就不是自私吗?别为自己找借口了,我们都自私,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皇甫御阳感受到苏乐遥内心的波动,她仿佛真受了皇甫姗谬论和影响:“她从来没有霸着我,恰恰相反是我一直缠着她。皇甫姗,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这样的话无疑在皇甫姗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加了一把刀:“皇甫御阳,你好狠,太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这么爱你,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就算不爱我,也不应该这么伤害我啊。御阳哥哥,御阳哥哥,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爱你啊。” “你不想说爱。你根本就不懂得爱。相比爱这个字,你更看重的是我的身份,地位,我头顶的光环,我身份所蕴藏的财富。”皇甫御阳一个字都不浪费,每一个音都敲在皇甫姗最薄弱,最疼痛的位置上。 “不……我没有,不是你想像的样子,不是……”她摇着头,有些话想说,却卡在喉咙深处,说不出来。 吸了吸鼻子,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她知道现在多说无益,他已经在她面前展露出了这么多秘密,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若不是早已打算放弃她,和她撕破脸,又何至于这么对她? 想通了,恐惧加深。拿出所有的勇气强迫自己面对:“反正你已经给我定了罪,不管我说什么都成了狡辩。皇甫御阳,你想让我死就痛快一点吧。” 苏乐遥心一惊,抬眸望向皇甫御阳的侧脸,感受到她目光的惊恐,皇甫御阳嘴角勾出安抚的微笑。望向皇甫姗时再度恢复了冰冷:“我不是法官,更不是法律,我不会对你动用私刑的。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皇甫姗赤目欲裂,对皇甫御阳所有的爱都转化成恨。是她太天真,公主情怀太重。她早应该明白豪门世家,没有那么多温情可言。 “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施恩般的口吻,皇甫姗却看不到任何希望。所谓的机会只不过是将她推入更可怕的深渊,她不会再对他抱有一丝希望了。 不再歇斯底里,不再激动乱吼,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惊恐,静待皇甫御阳开口。 “帮我潜入皇甫琰的书房,拿到他保险箱里的一份文件。”此言一出,大大超出两个女孩的意料。 皇甫姗美目闪烁了好几下,强压下惊惧,怒吼道:“皇甫御阳,我真是瞎了眼,错看了你。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要我去陷害我爹地。是,我是爱你,愿意为你做尽一切该做和不该做的事。但,我绝对不会帮你去陷害我爹地的,绝对不会。” “陷害?这话是不是说反了?我要的是他藏在保险箱的文件,而不是要你去放东西栽赃。如果他清白又何惧示人?”皇甫御阳渐渐靠近皇甫姗,她惊恐着后退。 “反正,我是不会帮你的。皇甫御阳,既然你这么恨我,不管是要报警,还是私刑,我都认了。”她很明白皇甫琰和林淑芬是她最后的靠山,她如果帮皇甫御阳去陷害他们等于自掘坟墓。 “你知道我要的什么?”皇甫御阳森冷的目光令人胆战心惊。 “……”皇甫姗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却不愿让其浮现上来。 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浑身散发着狂戾之气,如同暗夜的撒旦来复仇。明明是他以强者的姿态在逼迫一个弱女子,她却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苏乐遥为自己的心态扭曲,感到惊愕。按照常理而论,她应该同情的皇甫姗,惧怕皇甫御阳的残忍。可事实恰恰相反,她对皇甫姗没有半分怜惜,却觉得皇甫御阳好可怜。 他不是个坏人,也不是天生冷血残暴的人。如果不是皇甫姗做了太多对不起他的事,他不会这么对她,不会的。 皇甫御阳突然转过身,紧紧抱住苏乐遥。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体内才甘心。苏乐遥莫名其妙,却不忍推开他。 因为她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也的丝丝惊慌,他渴望她的安慰和支持。 自己心爱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对另一个女人含情脉脉,温柔以待。这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沉重的打击,此时此刻如同一把钝刀割据着她极度脆弱,快要断掉的神经。 皇甫姗拼命咬牙切齿,她很想闭上眼视而不见,眼睛不听使唤,身不由己,怎么都闭不上。 她恨自己,也恨皇甫御阳。 他都已经这么残忍对她了,她还是放不下,还是爱他。他是恶魔中恶魔,为什么要用这种凌迟的方式待她? “皇甫御阳,苏乐遥,你们尽情秀恩爱吧,我诅咒你,诅咒你们。你们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一定会下地狱的!”恶毒的诅咒,狰狞的表情,疯狂的笑声,皇甫姗已经濒临崩溃的边沿。 稍稍松开苏乐遥一点点,仍紧紧将她圈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以免皇甫姗狗急跳墙,做出对她不利的事。 可他越是对苏乐遥百般呵护,照顾有加,皇甫姗就越是忌恨。 “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说完,捂住苏乐遥的耳朵,不让皇甫姗疯狂的咒骂钻入她耳里,平添她的惊恐。 皇甫御阳的举动温柔体贴,可皇甫姗的声音过于凄厉,尤其是这空茫的夜下,更加显得阴森恐怖,就算已经离远,苏乐遥还是浑身瑟缩着。 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可那声声如诉如泣的凄厉却撞击着她敏感的心扉。 上了车,苏乐遥脸色惨白,极力平复着心绪,咬着下唇。 皇甫御阳快速发动车子使离,到了公路上才停下,将她揽入怀里:“对不起,吓到你了。” “皇甫御阳,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这应该是他不为人知,不可告人的一面。 他让她看到,意味着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哎,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却也不似想象中的惊慌。只是,心底谁储藏的质问太多。 她第一句话不是责怪他残忍,狂暴,而是询问为什么。这让皇甫御阳很开心,这代表她不会先入为主给他下定义,贴标签。 而想从他嘴里知道答案后,再自己的判断对错。 “你不怕吗?”他不答而问,声音温柔如水。 苏乐遥诚实点点头:“怕。但也要知道为什么?” 皇甫御阳笑了,黑眸折射出熠熠星光,璀璨得令人炫晕:“遥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将珍贵的信任给我。” 今天的皇甫御阳两极化特别明显,对皇甫姗的冷酷无情,对她的温柔体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她的心压抑不住狂跳了起来。 四目相对,窄小的车厢内有情绪正涌动着,丝丝缕缕,沁入他们的内心。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7章心乱如麻 皇甫御阳轻抚着她细致嫩滑的脸庞:“你是不是听过很多关于我的传说?” 苏乐遥没有开口,她知道这不是他的问话,而是开场白。 果然,皇甫御阳将椅背调下,让她枕在他心口,缓缓讲起他的故事。 和外面传言的一样,他父亲皇甫浩然是因为一个女孩和皇甫圣决裂,被他赶出了家。可外人不知道的是,那十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身为E国第一豪门的长子嫡孙,皇甫浩然从小就接受着比一般人严苛的教育。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所有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 他几乎是没有童年,过早成熟。 他没有令皇甫圣失望,他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各类奖状贴了整整一间屋子,小学,中学,高中,大学都是跳着上的。 或许正因为他的出类拔萃,皇甫圣对他的寄望更深了。 大学一毕业,他就到QK上班。从最底层做起,一步步升了上来。短短两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与才华升到了副总经理的职位。 此时皇甫圣才正式对外公布了他的身份,年底他又交出了一张漂亮的成绩单,轰动了整个E国商界,被称为传奇。 同时无数的女人如赶不走的苍蝇飞向他,让他烦不胜烦。更令他苦恼的是,皇甫圣一直要他早日结婚,为皇甫家延续香火。 就在此时一名女孩闯入了皇甫浩然的视线内,她是QK一名最普通的实习生,大学还未毕业。她做事干脆利落,对人接物都十分得体。 学习能力强,对公司前辈很恭敬。 好几次皇甫浩然加班到很晚,她都还没走。一来二去,两人快速坠入爱河。皇甫浩然将女孩带回圣天傲羽,皇甫圣大发雷霆。 只因女孩没有高贵的出身,她家很普通,父母都是工人。两人省吃俭用才将她培养成才。这样的身份,家世,怎么当得起皇甫家的少奶奶? 皇甫圣态度坚决,非要他们分手不可。 许是管得太严,激发了皇甫浩然的叛逆。他开始不听话皇甫圣的话,对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不是敷衍就是故意破坏。 甚至公然带着女孩接受采访,说她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也会是他的妻子。 一时间这段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甫圣被气得几乎住医院。在一次口角冲突中,皇甫圣大怒,让他滚,说他要是一定坚持和女孩在一起,就不是他皇甫家的子孙。 第二天管家在皇甫浩然的房间里发现一封信,大概内容是,他决定和女孩在一起了,如果皇甫圣继续反对,他愿意放弃QK的继承权。 皇甫圣大怒,登报断绝了与皇甫御阳的父子关系。皇甫浩然带着女孩离开E国,简单的登记结婚,并很多有了他。 小时候皇甫御阳是很幸福的,皇甫圣可以封掉皇甫浩然的资金来源,停掉他所有的卡,却拿不走他的能力。即使他下令任何公司不得雇用他,皇甫浩然还是在风起云涌的股市上赚了不少钱。 足够他们一家人衣食无忧。 父母很相爱,对他的教育也很宽容。十岁以前,他一直生活得无忧无虑,像所有同年纪的小朋友一样。直到他十岁那年,父母在一次出行中意外身亡,他的世界坍塌了。 就在他差点儿被送入孤儿院时,皇甫圣出现,将他接回皇甫家。从爸爸妈妈口中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皇甫家的存在。 可不苟言笑,严肃深沉的皇甫圣和爸爸妈妈形容中的完全不同。 刚刚经历巨变,他渴望家人的安慰和照顾,可皇甫圣像是要重新复制一下皇甫浩然,对他的管教极严。每天的时间表排得满满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有限,根本没有时间玩。 那段时间他真不适应,夜夜做噩梦。 一年后,他终于认清了现实。爸爸妈妈不在了,没有会无条件地宠爱他。他一定不能就这么倒下,他要做一个令他们骄傲的好孩子。 其实,父母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半句爷爷的不是。他们一直教他尊老爱幼,孝敬长辈。 可圣天傲羽的人不是他们说的样子,一个个表情僵硬,很冷漠。唯一对他的叔叔,他总感觉好假。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明明他对他照顾有加,关怀备至。 直到十五岁时他才知道究竟为什么?! 他的叔叔,爸爸的亲弟弟,皇甫琰是谋害他爸爸妈妈的凶手。他原本就平庸,一直未能让爷爷满意,后来又检查出不育,他对皇甫家唯一的价值消失了。 他惊惶不安,终日害怕皇甫圣会派人找回皇甫浩然,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于是,他先下手为强,派人暗中在他爸爸刹车上做了手脚。 原本安安静静趴在他心口的苏乐遥听到这里,突然整个人蹦了起来。黑暗中她看不到皇甫御阳的表情,却可从他肌肉的紧绷程度判断出他内心的波澜壮阔。 万万没有想到他有这样的经历。 从幸福的天堂一下子坠落陌生的人间,呵护他的天使不在了,身边是苛刻的老头。可想而知他的变故对他心灵造成的打击有多大。 霎时,苏乐遥有些心疼,母爱泛滥。 第一次主动抚上他的脸:“皇甫御阳……”下意识的唤出他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意识到自己主动碰触了他,红倏地热了起来。幸好,车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皇甫御阳没有看到她的尴尬和惊惶。 要缩回手时,厚实的大掌覆盖其中,不让她溜走。 黑暗中他的声音沙哑透着悲伤:“遥遥,你怕我吗?” “不怕。”不假思索的两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速度快得连她都觉惊讶。皇甫御阳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跳着愉快的音符。 “你愿意帮我吗?”更加低哑的声线,充满诱惑。 苏乐遥蹙眉:“我不知道怎么帮你?我这么渺小,这么平凡。” 修长的手指放在她娇唇上,堵住她所有的语言:“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特别的存在。从你奋不顾身跳下来救我时,你就是我的恩人。” 皇甫御阳难得的煽情的确是十分能蛊惑人,她的心怦怦直跳,有些不可控制的情愫正汩汩往外冒。 脑子有个小人跳出来告诉她,不可以,不可以。纵然他让她认识了他藏在黑暗中的另一面,血腥,残忍。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对他多了几分心疼。 每个人的世界都弱肉强食,太心软往往会被伤害。 她不是养在象牙塔里的兰花,她懂得世间的人心险恶。 但是,要她现在就接受他,她还办不到。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冷情,最后的答案是,她并不冷情,恰恰相反她很热心。 然,世事太多阴险,为了保护自己,她不得不戴上面具。 爸爸当年也曾对妈妈山盟海誓,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最后呢?不过短短两年,他就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让妈妈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和折磨,让她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在别人白眼中长大。 没人知道这样的成长经历对她的影响有多大,所以,她选择卓兴然为结婚对象。没有太深的爱,就不会有太重的伤害。 用力抽回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 苏乐遥到现在仍不肯接受自己,皇甫御阳有些失望。不过,他不会放弃的。她是认定的伴侣,就逃不掉。 待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四点。 苏乐遥洗澡出来,皇甫御阳已不在了。边擦着头发,回想起刚刚的所见所闻,真的像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 夏日的阳光明媚,洒在花朵上璀璨晶莹,散发着浓郁的热情。 几天不出门的林淑芬即将崩溃,不管她怎么寻找就是没有皇甫姗的下落。偏偏皇甫圣,皇甫琰都认为她是自己离家出走。 她知道姗姗一定是出事了,她不是这样不懂分寸的女孩子。如果她乖乖呆在城堡,终有一天皇甫圣会原谅她的。 就算再度联姻,也不会给她找太差的对象。因为这关系到皇甫家的颜面。 她也一再跟姗姗保证过,会帮她的,只要她有足够的耐心。她是孤儿,除了皇甫家无人可靠,她不会傻得斩断自己的退路。 不行,她要去找姗姗,她一定是出事了。 这些天她茶不思饭不想,更因思虑过甚,造成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整个人处于恍惚的状态。 换上合体的衣服,化了个浓妆,遮掩脸上的苍白与憔悴。 抬头挺胸出了房门,两名保镖立即恭敬上前:“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要出去一趟,给我安排一辆车。”林淑芬压下心头的惊惧,如此阵势,分明是想要囚禁她。 “对不起,夫人。二爷交待,您精神不太好,不怡出门,需要在家好好静养。”保镖恭敬垂首而立,态度却很强势。 林淑芬怒了:“你们是打算阻止我出门?” “夫人请息怒,我们是为了您好,而且是二爷下的命令,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却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8章是不是你? “好啊,你们竟敢拿二爷来压我?我今天倒是非出门不可了,你们给我让开,让开!”被两位保镖挡在门口,林淑芬的贵妇脾气也上来了。 保镖不肯退让,林淑芬非要出去。霎时,原本沉静无声的圣天傲羽响起一阵阵吵闹声。已经被禁足几天,又过分担忧皇甫姗的林淑芬音响很大。 “你们快给我滚开,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们再敢拦我,我分分钟炒你们鱿鱼。你们信不信?”她心底的预感很不好,她一定出去,让哥哥帮她找姗姗。 吵闹声惊动了皇甫圣,当他出现,林淑芬脸色一白,不敢再和保镖争执。霎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都先下去。”皇甫圣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保镖恭敬退下,林淑芬噤若寒蝉,不敢开口。 “身为皇甫家的夫人,大白天不顾仪态像泼妇一样,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威严的声音掷地有声,吓得林淑芬瑟缩了一下。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姗姗已经失踪五天了,五天了啊,她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爸爸,我求你,你派人找找她,好不好?”放低了姿态,哀求着。 她相信只要皇甫圣下令,E国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姗姗是失踪还是自己走的,你最清楚。以前就是我太纵容她,她才会越来越胆大妄为。居然敢在婚礼上假装摔跤,假失忆。很好,好极了。我倒要看看,她这一次要怎么收场?!”皇甫圣重重一哼,转身就要走。 林淑芬上前拉住他的衣角,泪如雨下:“爸爸,爸爸,你相信我,姗姗不是自己走掉,她是被人挟持了。我有证据,有证据。” 皇甫圣眉头微蹙:“什么证据?” “姗姗在失踪之前给我的手机发了两条信息,第一条是有急事,让我到城堡外与她一见。第二条是御阳……”话到这里顿了顿,不敢直接言明。 “御阳怎么了?”威严的声音如同暮鼓敲在林淑芬原本就惊恐的心头,整个人猛然瑟缩了一下。 林淑芬一副欲言又止的懦弱样,皇甫圣心中更加不悦:“说不出来了?” “不,不是的。爸爸,你相信我,姗姗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被人绑架了啊。”林淑芬还是不敢直言皇甫御阳的秘密。 “我看你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丢下这句让林淑芬惊恐万分的话,转身欲走。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林淑芬急急吼出:“姗姗短信上说,御阳的腿已经好了,他并没有残疾,他一直在骗我们。” “把短信给我看看。”向她伸出手,眼见为实,他绝不轻易相信她。 林淑芬低垂着头,不敢抬起看皇甫圣,声音低得连她都听不真切:“短信被琰删除了。不过,应该是可以恢复的。爸爸,你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话。姗姗不是这么不懂事的孩子,她肯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御阳因为她对苏乐遥所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会不会是……” 未出口的话怀疑十分明显,皇甫圣大怒:“你真的是太妇人之仁了,你护短可以,但不能随便诬蔑人。御阳的伤是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好端端的一个人,他为什么要坐轮椅?为什么要装残疾?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皇甫圣咄咄逼人,林淑芬步步后退:“爸爸,你相信我,相信我。如果不是真的看到了那条短信,我也不敢随意乱诬蔑御阳啊。爸爸,请你派人查查,好不好?如果无中生有,那最好不过了,虚惊一场。可若是真的呢?万一御阳真对姗姗做了什么,那么不仅是姗姗,是御阳也是不利的啊。爸爸,算我求求你,为了两个孩子,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被逼退墙角的林淑芬“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 皇甫圣眉头微蹙,他被林淑芬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她说得对,如果只是皇甫姗,他可以不在意。可现在关系到了皇甫御阳,他不能掉以轻心。 万一御阳真的做出了什么有违道德,触犯了法律的事,那就糟了。 见皇甫圣已有松动,林淑芬抓着他的衣角,继续哀求:“爸爸,你只要派人恢复短信的内容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了。如果不是收到那样的短信,我一定也会认为姗姗是自己走掉的。毕竟,没人可以潜入圣天傲羽,悄无声息将姗姗带走。但若是御阳有意为之,就不一样了啊。” “张彩,带夫人去休息,没有我的允许,她不能踏出房门一步。”皇甫圣先对林淑芬下了禁足令,林淑芬惊呆了:“不,爸爸,爸爸,你相信我吧,就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就信我一次吧。我真的没有说谎,是御阳带走了姗姗啊。” “夫人,我们进去吧。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应该多多休息。”张彩强行将林淑芬推入房间,隔音极佳的房间仍隐隐约约可听到林淑芬尖锐的嘶喊。 皇甫圣下了楼,来到皇甫御阳的书房,抬起手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几遍,才蹙着眉对一旁的忠伯说:“叫少爷到我书房来。” “是,老爷。”望着皇甫圣急步离去的背影,鞠了个躬。 十分钟后,皇甫御阳敲响了皇甫圣书房的门,在得到允许后推开门。今天的他有些不同,不再是西装革履,黑色粗线毛衣,配上驼色休闲长裤,整个人看上去气宇轩昂,身下突兀的轮椅一点没有影响他的魅力。 “爷爷,你找我。”轮椅自动滑行,在离皇甫圣一米之遥的地方停下。 皇甫圣没有说话,一双历尽沧桑,沉淀的岁月荣辱的眸子,讳莫如深。不开口的他更显严肃,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让对方有很深心理压力,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惹怒了他? 这样的气氛诡异而凝重,换作任何一个人早就受不了问。皇甫御阳却气定神闲,极有耐心地等待着皇甫圣开口。 既充分表现出他对皇甫圣的尊重,又让人感觉到他的坦然自若。 终于,还是皇甫圣比不过他,率先开了口:“淑芬说,是你绑走了姗姗。”没有前缀试探,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 “理由。”他一点都不惊慌,反倒流露出几分从容不迫。 皇甫御阳如此淡定自若,连皇甫圣都不禁有些陌生。十岁才接他回圣天傲羽,他的表现虽不似他父亲那般优秀,也算是可圈可点,没有让他太失望。 自从受伤残疾后,他更加沉默寡言,终日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大门不出。却把集团打理得井然有序,亮眼的业绩,让他十分骄傲,他没有看走眼。 他的能力无庸置疑,他最操心的还是他的婚事。他是皇甫家这一代唯一的独苗,能否留下血脉比经营好集团更重要。 在他的逼迫下,他先后娶了两位妻子,却都遭遇了不幸。E国流言四起,说他命硬,天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对于这种无稽之谈,他嗤之以鼻。 他已经是二十八岁成熟的男子,就算双腿残疾,也有基本的生理需求。他却不近女色,这才是最令他头疼的问题。 医生建议过他,不如给他做试管婴儿。找个清白,身体健康的女孩,替皇甫家绵延子嗣。 然而,他不能。 因为皇甫家特殊的姓氏里,负背着特殊的使命。 不是在自然孕育的孩子,根本无法传承使命。 当然,这个秘密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说的。但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看到这唯一的血脉生下子嗣。 皇甫姗虽不是皇甫家的血脉,毕竟在皇甫家长大,他对她不算喜欢,也并不讨厌。 她是娇纵任性了些,可哪一个大家闺秀没有一点小脾气,只要识大体,懂分寸就好。只是,她后来一系列的所做所为真的令他好失望。 她到底是失踪,还是自己走掉,他并不想追究,只要她以正大光明的理由回来,他可以考虑再给她一次机会。可偏偏和御阳扯上了关系,他是非出面不可了。 “姗姗伙同卓兴然绑走苏乐遥,还让卓兴然强暴她,让她再无法回皇甫家。你心生怨恨。”良久后皇甫圣才说出理由。 出乎皇甫圣意料,皇甫御阳没有恼怒,而是点点头:“是个合理的理由,爷爷,你信吗?” 他不答反问,皇甫圣一怔。对他的机智反应,心中暗赞。不过,狡辩不能成为脱罪的理由。 “世上之事没有信与不信之说,只有事实。”睿智的眸子如炬落在他身上,仿佛要烧出几个大窟窿,破坏他的伪装。 皇甫御阳摊了摊手:“既然爷爷已经定认了,我也无话可说。” “御阳,告诉我,姗姗是不是你绑走的?”不再与他周旋打哑谜,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他问。 “是。”简短的一个字,铿锵有力,猝不及防砸得皇甫圣耳膜嗡嗡作响。 苍老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仿佛要出他究竟是讲真,还是赌气?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99章隐藏八年 “为什么?”这下子角色互换,皇甫圣第一次如此认真而严肃地审视起这个孙子。 “爷爷刚刚不是自己讲了理由了吗?”淡淡的语调里仿佛有嘲弄。 在E国超然的地位,没有敢对他如此说话。不悦自胸臆间升腾而起,绕着皇甫御阳走了一圈。突然,举起手上的拐杖朝皇甫御阳的脚敲下去。 眼看着拐杖就是接触到他的脚,轮椅的感应器启动,自动滑退了两米。皇甫圣的拐杖落在地上,发出又脆响。 皇甫御阳目光冷然望着皇甫圣,里面涌动着不再是恭敬,而是一种冷漠,看待陌生人的极度冷漠。皇甫圣亦被他的眸光惊到,微眯了眯眸子。 “爷爷是在帮姗姗出气吗?”又是带着嘲弄的语句。 皇甫圣脸色微怒:“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面对皇甫圣的怒气,皇甫御阳依旧不卑不亢:“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 他给了他这么多次机会,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给自己打太极。 “说,你的脚是不是已经好了?”刚刚什么都没有试出,他却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个身患残疾的人,他必然有几分自卑。就算心理素质再强,也不可能伪装得如此完美无缺。有时候他都感觉到他的气场很足,是一种本能都无法抑制,往外冒出的自信。 而瘫痪八年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场,除非他一直在伪装。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他在防着他的暗算吗?他可是他千方百计找回来的继承人,他将整个QK集团,皇甫家的未来全交给了他,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难不成是在记恨他当初拆散了父母?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了地,便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随着心情的起伏越长越茂密。 自始至终皇甫御阳都是淡淡的,没有害怕亦没有惊慌:“爷爷希不希望我能站起来?” “回答我。”他一生中最恨欺骗,没有人可以耍着他玩。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皇甫圣看了几秒,双手撑着扶手,脚踩到了地上,动作极度缓慢。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扯动着皇甫圣的心,纵然他表面怒气冲天,内心却五味杂陈,分不清是喜是悲,或是怒。 一个大跨步,皇甫御阳直接站了起来,不再戏耍皇甫圣。 挺拔如松的身姿,修长健康的身躯,比一般人显修长的腿,他站起来的自信与气势,连历尽沧桑的皇甫圣都惊到了。 苍凉之中衍生出几分怒气,心中的某一块却又柔软发烫。 原本应该是件大喜事,却在皇甫御阳的故意捉弄下,成了一场闹剧。皇甫圣只能愤怒以对:“你什么时候好的?为什么要一直伪装?” “大概是受伤的一年后吧。之所以伪装,我想您比我更清楚。”站起来的皇甫御阳比皇甫圣高出半个头,虽没有他历尽沧桑的霸气和威严,却自有一股威严不可侵犯。 被他含沙射影的话激怒,皇甫圣额头的青筋暴起:“你一直在欺骗我们,欺骗为你担心的家人,到现在你还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别以为你是QK的首席执行官就拥有了一切,告诉你,我可以将你捧上去,也可以把你拉下来。” “呵呵……”皇甫御阳突然笑了起来,仿佛不把皇甫圣气死不甘心:“我亲爱的的爷爷,你不要每次都拿QK威胁人,好吗?或许你认为它很伟大,很重要,可在我眼里,它什么都不是。不,它是一间牢笼,一座大山,关住了爸爸的青春和爱情,现在又想压住我。” “你……”此时此刻皇甫御阳与皇甫浩然的身影重叠,而显然皇甫浩然对他更加恭敬。 “我知道没人敢跟你这么说话,因为QK对他们而言很伟大。可我一点都不稀罕它,甚至是憎恶它。如果你不是QK的当家人,就不会想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就不会瞧不起生在平常家,却十分努力上进的妈妈。如果你足够了解她,就会知道她是个多么好的女人。她善良,孝顺,有责任心,勇敢又坚强。可惜,你只看到了她平凡的出身就否定了她的一切。” “你在指责我?”皇甫圣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是的,他当年反对的理由就是这么肤浅而薄弱。只是,没有相同的起点,是很难生活得长久的。 就算一时新鲜,可以包容或体谅。这样的宽容也不会持续太久,会被现实的棱角磨得点滴不剩。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他太重情。一旦感情出现了问题,他整个人就会失去斗志,会垮掉。为了杜绝这一可怕的后果,他不得不狠心。 或许是他的逼迫,使他产生了反弹,激发出了他的责任感。十年,他和那个女人生活了十年,依然很幸福。 后来他也想通了,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就算跪着也要走完。他原本是打算派人去接他的,未曾想噩耗先传来。 他没有给他机会,更没有给自己机会。 这些年,这些话,他一直藏在心里,从不曾对人明言过。 对于皇甫御阳,他的教育已经宽松了好多。他甚至从他父亲的事件上攫取教训,让他自己选择结婚的对象。可不知为何,他的两任妻子都过门不久就过世。 苏乐遥和他母亲太像太像了,他不能让他重蹈他父亲的覆辙。只是,他养了他的身,也养不了他的心。 他一直对他充满仇恨。 四目相对,皇甫御阳深不可测,皇甫圣则是苍老混沌。如果不是有过人的坚强意志支撑着他,他可能会倒下去。 但他不可以,皇甫家还需要他。他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他愧对皇甫家的列祖列宗。 “好,就算你怪我,又何必要装残疾八年?”冷静下来,他今天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皇甫御阳嘴角微勾,眼中稍有凄然:“因为当年的事不是意外,是人蓄意想要谋杀我。” “你说什么?”皇甫圣惊得后退了一步,难以掩饰的惊愕就这么直直落入皇甫御阳眼中。 “我已经找专家分析过了,我所站的位置就算有危险物掉下,也不可能砸中我。除非是有人拿着砸向我,还要有人将我推出一步。”从不曾对人说过的秘密,如今就要真相大白了。 现在不是他设定要说的时候,不过,既然说到了这,他也没有回头路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皇甫圣追问,他不在现场,也曾派人去调查过,结论都是意外。 “不,我要自己揪出那个人来。”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杀气,看上去仍是俊美无俦,仔细才可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丝丝戾气。 “到底是谁?”这件事让他暂时原谅了皇甫御阳对他的不敬和指责,谁敢动他皇甫圣的孙子?到底有什么阴谋? “皇甫琰。”一字一顿。 皇甫圣微微蹙眉:“琰的确是觊觎QK首席执行长的位置许久,但他资质有限,成不了气候。他的个性我了解,稍显迟疑,优柔寡断。这样的人同时也是心软怕事的,他不会这么狠的。” “看来你对自己的儿子都有过一番了解,只是,了解得不够透彻。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皇甫琰一开始就不甘心屈居于我爹地之下,只是,当时他还要读书。后来爹地离开了QK,他理所当然成了唯一的继承者。若没有指望,或许贪欲不会那么强。一旦给了他希望,再要夺走,这时候他变得比谁都凶残。”皇甫御阳分析着,语句淡淡。 是一种告知,不是解释。 听了皇甫御阳的说词,皇甫圣脸色灰败。 因为皇甫琰的平庸,他自幼便比较忽略他。因为他的不育,他失去了对他最后的希望。对他更加忽视,而将所有注意力投注到皇甫御阳身上。 难道,他又做错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面上仍不动声色。 “清醒后的第五天。”皇甫御阳再出惊人之语。 “你隐忍了八年,为什么?”这样忍耐,这样心机,这样深沉更加令他心惊。 皇甫御阳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当时太年轻,刚进入QK根基不稳。指证皇甫琰,只会让他倒打一耙,或有所防备。而你,根本不会相信。”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爹地乘坐的车辆刹车系统被人故意弄坏。”再投下一枚重磅炸弹,皇甫圣被惊得已经站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到底有多么秘密,一次说清楚吧。”若不是有强大的心脏,他此时恐怕早已被吓傻了。 当然,他不会只相信皇甫御阳的一面之词的。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指责或态度不敬,是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可以再轻易失去另一个。 看到灯影下瞬间苍老却仍倔强硬撑的皇甫圣,他心中掠过一丝不忍。然,隐藏了八年的秘密,压抑了八年的愤怒和仇恨,一旦出了闸,便是他不可控制的了。 皇甫御阳用最简短的语言,说出了皇甫琰的所有罪行。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0章谁派你来的? 一整天苏乐遥都心绪不宁,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就算教秦昊画画,也投入不了,神游太虚。 “姐夫?”秦昊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苏乐遥乍然回神:“什么?” 秦昊指了指她的画,苏乐遥整个人呆若木鸡,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她明明在教秦昊画猴子,却画出了皇甫御阳的五官。 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这要是让皇甫御阳看到,她不敢想像那画面。 忙要去撕那张纸,一双手比她更快。 苏乐遥错愕望去,只见秦昊拿着画晃得十分开心:“哈哈……姐夫……猴子,姐夫是猴子。”听到这一句,苏乐遥满脸通红,简直无颜面对秦昊。 忙追了上去:“秦昊,你把画给我。姐姐画错了,另外给你画一张,好不好?” “不要。秦昊要给姐夫看,姐夫是猴子。”秦昊笑得如同孩子,还边跑边喊叫。苏乐遥窘得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都是她自作孽。 在画了一本以皇甫御阳为男主的漫画后,她就常常不自觉画出他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发自本能,没经过大脑。 “啊,秦昊,你把画给我,好不好?姐姐给你做好吃的?”急出了一身汗,秦昊却越笑越开心。随着病情的好转,他越来越开朗,同时也越来越调皮了。 “不要。姐姐做的不好吃。”秦昊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吐糟。 苏乐遥脸已经红到了可以掐出血水来的地步了,她越是追着秦昊跑,他越当她是在跟他闹着玩。最后,她索性在玄关处的台阶上坐下。 苏秦昊仍跑着叫着,笑得十分开心。苏乐遥暗自庆幸,还好,皇甫御阳不在,不然她就糗大了。 呜呜呜…… 念头刚起门铃响,苏乐遥吓了一大跳,不会吧?皇甫御阳来了? 越想越心虚,忙去抢秦昊手上的画。 啊啊啊啊……她一定要赶在皇甫御阳看到前,毁了它,毁了它! “秦昊,你给我嘛。姐姐带你出去玩?” “不要。” “那你买礼物?变形金刚?” “不要。”不管她怎么哄骗,秦昊就是软硬不吃。苏乐遥满头黑线,心中一阵阵惊恐。因为周婶已经去开门了。 “秦昊,你到底怎样才肯还给我?”追着他跑了好几圈,她累得气喘吁吁。 “不还。秦昊要给姐夫看。”笑嘻嘻跑上了楼,苏乐遥望着那抹调皮的身影,嘴角眼角齐齐抽搐。 她那可爱懂事乖巧又听话的弟弟哪去了? “少夫人,少爷让我接你回圣天傲羽。”来人是流白的手下,一个她见过,却不记得名字的人。 “为什么?”皇甫圣同意让她回去了?他们不是认为她不贞,不配当皇甫家的少夫人吗? “少夫人请跟我走吧,你自己去问少爷。”他的态度很强硬,根本不给她太多反驳或思考的空间。 纵然还不是很能适应皇甫家的规矩,却知道他们一旦下了命令,很少有人可以反抗得了。从开始到现在,她显然不是幸运的那一个。 苏乐遥蹙眉思忖了一下,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去跟秦昊说一声,不然,他会找不到我的。” “是,少夫人,麻烦您快一点。”来人眉头紧蹙,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同意了苏乐遥的要求。 到了秦昊的房间,苏乐遥把门关上,上了锁。秦昊以为她又要来抢自己的画,忙藏在被子里:“姐姐,画不见了。” 苏乐遥没有理会秦昊,抓起电话,按下皇甫御阳的手机号。座机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电话线都被切断了!苏乐遥更加惊恐。果然,不出她所料。 来人不是皇甫御阳派来的,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见苏乐遥神情慌张,秦昊也收起了玩心,不安地问:“姐姐?” “秦昊,你等下紧紧跟着姐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姐姐身边,知道吗?”从未见过苏乐遥这么严肃,秦昊莫名紧张,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楼下又传来那名保镖的声音:“少夫人,麻烦你快一点。” “是坏人?”苏秦昊搂着苏乐遥的肩,怕吓到了秦昊,苏乐遥一边安抚着他,一边翻找着他的玩具。 见到一尊变形金刚,她拿在手上,准备当武器。 “叩叩叩……少夫人,请你快一点。”保镖越是着急,苏乐遥越认定他别有企图。 “姐姐,怎么办?”秦昊缩在她身后,咬着手指,紧张万分。 “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就走。”一边安抚着保镖,一边打开窗。这里的高档住宅小区,有门卫,也有保安。如果她可以发出救求信号就能逃脱,无奈的是,为了给秦昊一个安静冶病的空间,皇甫御阳选择了较隐私的位置。 位于十一层的高楼,跳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电话线被切断,她根本发不出信号。手机又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保镖已经在外面了,他们根本就出不去。 苏乐遥很紧张,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脑子一片空白,嗡嗡回响着几个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感受到苏乐遥的紧张,秦昊也很紧张:“姐姐……” “少夫人,你没事吧?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保镖的声音多了几分置疑,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苏乐遥发现真相。 “少夫人,少爷请你快点回去,城堡发生了一些事。他需要你。”保镖的目光在两扇门间徘徊,最后重重一踹。 “砰”一声巨响,但门够结实,并没有倒下。只是,颤了几颤。 苏乐遥更加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到家里来绑架她?还以皇甫御阳的名义?看来,皇甫御阳已经被人盯上了。 他的处境很危险。 倏地心一紧,相较自己的安危,她居然更加担心皇甫御阳。 “你到底是谁?”苏乐遥颤巍巍地问,房间就这么大,她实在找不到可以将秦昊藏起来的地方。 她真的太蠢了,怎么跑到秦昊的房间来?她应该离他远一点,这样他的危险相对就少几分。或者,她直接跟他走,这样或许可以保障秦昊的安全。 只是,事到如今再多自责都于事无补了。 “我是流白的手下,我叫黑影。少夫人,你是见过我的。”男人又在踹门。 苏乐遥道破了他的伪装:“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少夫人,你还是跟我走吧,如果吓到秦昊少爷可就不好了。”门被踹得乒乓作响,锁已经松动,随时会掉下来。 “坏人,你别想吓唬我姐姐。有我在呢。”秦昊挺身而出,将苏乐遥拉到自己身后。 男人又是重重的几脚,门轰然倒下。他踩着门板进来,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恭敬之色,有的只是轻蔑:“少夫人,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苏乐遥心一紧,跑到秦昊身前护住了他:“你别伤害秦昊,我跟你走。” “少夫人真是中国好姐姐,你早这么识大体,秦昊少爷就不会受到惊吓了。”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她不能让他伤害到秦昊。 就在保镖得意之际,秦昊抓起桌上未喝完的可乐朝他掷去,保镖往身边一闪,还是被泼了一身一脸。秦昊趁机抓起苏乐遥的手,往外逃。 两人快速下了楼,保镖一开始以为是什么危险物,等知道是可乐后。怒气升腾,他只防着苏乐遥,并不在意这个智力有问题的臭小子,没想到他倒是不傻。 惊慌失措的两人,怎么会是训练有素保镖的对手?就算他一时中计,很快便追了上来。 没跑出门,就被露出真面目的保镖抓住。原本苏乐遥是可以趁机逃掉的,可秦昊在他手上,等于她的咽喉被勒住。 “姐姐,快走。”秦昊使劲挣扎着,俊秀的小脸胀得通红。任凭他使尽吃奶之力都不是保镖的对手。 “你,放开我弟弟。”苏乐遥站在玄关处,手握着门把却迟迟没有拧开。 黑影也不去追她,而是勒住了秦昊的脖子:“少夫人,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一定不会伤害秦昊少爷的。” “你到底是谁?要带我去哪里?”苏乐遥厉声问。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你只要跟我走就对了。”刻意加重力道,使秦昊发出闷哼。 苏乐遥心一揪:“别伤害秦昊,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就是了。” “姐姐不要理我,自己走。”秦昊清澈的眸子布满了愤怒的血丝。 “没想到你个小白痴,还有点血性。”保镖嘲笑着。 “不许你这么说我弟弟,不管他怎么样,都比你好。趁人之危,卑鄙无耻。”秦昊的懂事和进步让她好感动,她绝不让任何的污辱他。 “哼,苏乐遥,别以为我喊你一声少夫人,你就是少夫人了。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识相点跟我走。否则,有你好受的。”绑架个女人都这么费劲,他心开始狂躁。 “是谁派你来的?你是流白的手下,应该知道他的个性。他不会查不出是你干的,到时候会有怎样的下场,你比我清楚!”灵光乍现,脱口而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1章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乐遥的话击中了保镖的痛处,眼色沉了沉,里面闪动着无数激烈的情绪。最后定格在豁出去的狠厉上:“我做事还不需要少夫人你来教。” 说完,一把甩开秦昊,几步箭步上前快速制住苏乐遥。 见秦昊一头栽入沙发里无声无息,苏乐遥一颗心揪得紧紧的。想要冲上前查看秦昊是否安然无恙,却被保镖拽着往外走:“秦昊,秦昊……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不要吓唬姐姐,秦昊……” 和苏乐遥周旋,浪费了不少时间。保镖失去了耐心,拖着苏乐遥往外扯:“你最好识相点,别弄出什么么蛾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电梯有监控,保镖怕苏乐遥做出什么动作或遇到熟人,她向别人求助。于是,拉着她走楼梯。被他拽出来,她脚上只穿着一只拖鞋,走路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 保镖一再催促,苏乐遥一边被推着走,一边思忖着怎么才能逃走。 她和人无怨无仇,唯一对她心存妒嫉的皇甫姗自身难保,不可能是她。陶羽瞳是恨她,但依她的能力还收卖不了皇甫御阳的保镖。 思来想去,脑子一片混乱。 她真的想不起来是谁跟她有这么深的仇恨? “啊,好痛。”被推着下了一个台阶,苏乐遥哀叫一声,蹲在地上,不走了。 保镖恶狠狠地说:“少跟我耍花样,我可不是皇甫少爷,不会处处迁就。动作快点。” “我脚崴伤了,好痛,走不了了。”苏乐遥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踝。声音泫然欲泣。 “走不了也得走。”一把将她架起来,拖着走。 苏乐遥一路哀叫着,故意走得很慢。 秦昊虽智力有限,但他一定会出来喊人的。这里是高档小区,惊动了门卫和保安,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 不管怎样,她不能离开这里。 一旦上了车,她就真的完蛋了。 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费了这么多时间,保镖有些不耐烦:“快点走,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你那傻弟弟被我摔晕了,正不知东西南北。” “你说什么?你伤了秦昊?”苏乐遥脸色大变。 “少罗嗦,快走。”继续拽着她,快步下楼梯。拖着一个不配合的女人下楼梯,实在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这里的住户不管是乘坐电梯,还是爬楼梯都必须经过门卫。这是为了确保住户的安全,苏乐遥强压下心头的惊怒,等待时机。 终于到了楼下,保镖恶狠狠的警告:“别耍花样,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苏乐遥垂下长睫,装出害怕的样子,在经过门卫时,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踩向保镖的脚。他以为她真的崴到了,降低的防备心,才着了苏乐遥的道。 吃痛之下,本能松开她,苏乐遥趁机跳开,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绑架我。” 听到这样的呼唤,门卫和安全一涌而上。 “各位大哥抓住他,他闯入我家里威胁我,还伤了我弟弟。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有了救兵,紧张的情绪松下,泪水如雨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位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保安队长上前,拍了拍保镖的肩。他一个擒拿的动作,给了保安队长一个过肩摔。 霎时,场面一片混乱。 保安人多势众,保镖却是训练有素。 一时间混战在一起,谁都占不了便宜。 苏乐遥顾不得许多,进了电梯,她要去看看秦昊。狂按着电梯,一颗心狂跳不已。第一次感觉电梯升得如此之慢,心如火焚。 好不容易出了电梯,用指纹开了锁。 秦昊依旧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苏乐遥冲进去,抱起他的头,他双眼紧闭,昏迷不醒。苏乐遥惊出了一身冷汗,轻拍着他的脸:“秦昊,秦昊,你醒醒啊,醒醒,秦昊,别吓姐姐,秦昊……” 就在此时皇甫御阳冲了进来,一改以往的优雅从容,俊脸铁青着,刚毅的下巴抿得紧紧。深邃的眸子酝酿着狂风暴雨,在看到苏乐遥安然无恙的那瞬间,脸色才稍有缓和。 蹲下来,将苏乐遥拉起来:“遥遥,你没事吧?” 乍然看到皇甫御阳,苏乐遥在一喜之后,涌现更多的惊恐。他身边的保镖有假,会不会他本人也是假的? 这样的念头充斥着脑海,苏乐遥开始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不许你伤害秦昊。混蛋,放开我,放开。” 苏乐遥惊恐疯狂的样子看得皇甫御阳好心疼,不顾她的捶打,使劲将她揽进怀里:“遥遥,是我,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向你保证。” 皇甫御阳温和又带着愧疚的声音,钻入苏乐遥耳里,她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终于真正确定是皇甫御阳来了。 抬起惊恐,泪雨朦胧的眼,望进皇甫御阳掩不住焦虑,满溢着心疼的眼:“皇甫御阳?真的是你?” “是,是我。对不起,遥遥,是我一时大意,让你陷入危险。我向你保证,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一把将苏乐遥搂进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 “哇呜……”在皇甫御阳的安慰下,惊恐的情绪爆发,苏乐遥不顾形象地大哭了起来。皇甫御阳一颗心都被他哭乱了,只能一遍遍拍着她的背,说着对不起。 “秦昊,秦昊,快救救秦昊……”推开皇甫御阳要去查看秦昊的情况,蓦然惊觉,刚刚还在沙发上的秦昊不见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皇甫御阳见状忙安抚她:“别急,秦昊被流白带上楼让医院治疗去了,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我要去看看他。”推开皇甫御阳,跌跌撞撞就往楼上冲。皇甫御阳不敢阻挡,怕她再受刺激。 只是,刚刚的惊动经历耗光了苏乐遥所有的力气,连抬脚的动作都十分艰难。 皇甫御阳索性一把抱起她,苏乐遥没有挣扎,她的全副心思都在秦昊身上。当他们推开门时,医院正在为秦昊包扎伤口。 他的额头撞伤了,流了血。医生说,这是造成他短暂昏迷的原因。不必过于担心,秦昊年轻,底子好,很快会清醒的。 听到医生的亲口保证,苏乐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整个人往墙上靠,皇甫御阳将她搂进了怀里。 待苏乐遥情绪恢复了些后,皇甫御阳将她带出了秦昊的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的保镖吗?为什么要绑架我?”说起“绑架”两个字,苏乐遥仍是浑身颤抖。 皇甫御阳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心疼她刚刚经历的惊动,懊恼自己的失察。 “是皇甫琰收买了他,打算用你来威胁我。”言简意赅,直入正题。 他和皇甫圣坦白了所有的秘密,皇甫圣约见了皇甫琰质问他。他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肯承认。直呼是皇甫御阳栽赃陷害他,更要他拿出真凭实据。 就这么僵持着,皇甫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中。 念在父子一场,皇甫圣给皇甫琰一个机会,让他好好想想,是自己承认,还是等他拿出证据。 等待的过程他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于是,想到了苏乐遥,忙命流白来看看。一边不放心地打电话,手机响了又响,没人接。 座机怎么都打不通,连周婶都不接电话。 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忙飞车赶来,岂料还是晚了一步。害她受了这么多惊吓,不过,幸好,她没什么大碍,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听完了皇甫御阳的讲述,苏乐遥缩在他怀里颤抖不已。 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周婶呢?”终于想起一直未出现,却让保镖进了门的周婶。莫非她…… 看到了苏乐遥眼底的怀疑,轻叹了一口气:“周婶认识黑影,以为是流白派他来的,才给他开了门。黑影为免周婶坏事,一进门就把她打晕了。” 愧疚之情油然而升:“周婶呢?她没事吧?” “已经送去医院了,放心吧,你们都不会有事的。”皇甫御阳再度保证,都是他太大意。他过于相信流白,因为他自小就跟着他。 他的为人和能力都是他最信任的。 其实,这次的意外跟流白无关。黑影也是跟了他几年,忠心耿耿的属下。在此之前从没有犯过错误,为人老实可靠,能力不错。 是以,他刚刚提拔了他成为他的助手。 流白是皇甫御阳的影子,他更多的时间贴身保护皇甫御阳。然,他也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不得不培养一派亲自。 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老实可靠的黑影前阵子去澳门赌输了一大笔钱。皇甫琰趁机而入,收买了他。 原本打算在他身边安插个内应,以便得知他的动向。未料到他会这么快向爷爷坦白他的罪行,于是,他改变战略,让他绑走苏乐遥用来威胁他,孤注一掷。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2章重回圣天傲羽 开始是流白发现了黑影的不对劲,接着查出他帐户里多了一大笔来路不明的巨款。皇甫御阳的预感很不好,一遍遍拨打电话都没有接。 他顾不得许多,匆忙赶来。 听见皇甫御阳的讲述,苏乐遥仍是嘴唇发白,惊吓过度的眸子里一片混沌。皇甫御阳心疼极了,只能抱着她,一遍遍在她耳边轻喃:“对不起,我来晚了。” 过了半晌,苏乐遥才算彻底回过神来。 “我想去看看秦昊。” 皇甫御阳满眼心疼,答应着:“好,我陪你一起去。” 看着躺在床上,头裹纱布的秦昊,苏乐遥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掉。坐在床边,轻抚着他俊朗的眉宇,渐渐显露出男子气概的轮廓。 想起他今天勇敢张开双臂,保护自己的样子,她真是感动又心酸。她不是一个好姐姐,没能给他一个安然无忧的环境。 幸好,那个黑影只想要绑架她,没有对秦昊下重手。否则,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的泪一滴滴灼烫了皇甫御阳的心,忍不住由背后揽住她的肩:“遥遥,对不起,这次都是我太大意造成的。原本以为让你离开皇甫家就不会有太多的危险,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皇甫琰的丧心病狂。他亲兄长都敢杀,连我都不放过。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虽然心疼秦昊承受着无妄之灾,同时她也感觉到了皇甫御阳的愧疚。 吸了吸鼻子止住泪,微微侧过身:“你不要再道歉了,这不是你的错。其实,你也不想的。更何况,你已经及时赶来了。” 听到她善解人意的宽容,皇甫御阳唇畔扬起笑。不愧是他一眼看上,呵护了五年的女人。 将她的身子扳正,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我向你保证,不会让秦昊有事的。别哭了,好不好?” 深邃的眼底溢满深情,灼灼的光华烧得苏乐遥垂首不敢直视。 “姐姐,快走!”秦昊昏迷中的呼唤,惊醒了两人胶着的目光,一室旖旎。 忙握住他的手:“别担心,姐姐,没事。姐姐在这呢,秦昊,你醒醒,醒醒,坏人走了,我们安全了。” 许是听到了苏乐遥的呼唤,秦昊缓缓睁开眼睛,见苏乐遥安然无恙忙要坐起来,被她按住:“秦昊,你刚醒,还要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坏人……”想起黑影要强行带走苏乐遥的样子,秦昊浑身瑟缩了一下。 “秦昊不怕,坏人被姐夫赶跑了。”不能让他单纯的心智染上太多复杂的东西,苏乐遥只能善意欺骗。 其实,这也不算是欺骗,只是夸张一点的说词而已,粉饰太平。 秦昊的眸子晶晶亮,如同黑曜石般闪烁,对皇甫御阳充满崇拜之情:“姐夫,好厉害,秦昊要跟你学习。秦昊以后要学武,好好保护姐姐。” 此话一出,苏乐遥既好笑又感动。 果然每个孩子都是上天恩赐的天使,她从不后悔当初哀求妈妈将秦昊留下来。虽然,有了他,她的负担的确很重。 许多事身不由己,可终究乐多于苦。 皇甫御阳突然板起脸来:“我的女人我自己保护。” 此话一出,苏乐遥怔忡着红了脸。转过头,暗暗剜了皇甫御阳一眼,用嘴型警告,不要对秦昊胡说八道,他还是个孩子。 “那秦昊也要保护自己的女人。”目光坚定,熠熠生辉。 皇甫御阳朝他坚起大拇指,苏乐遥则在摇头之余,心头涌现担忧。 如果秦昊不能恢复成如常人一般的智力,那该怎么办?她是否真能照顾他一辈子?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秦昊该怎么办? 看出了苏乐遥落寞的表情,皇甫御阳握住她纤细的柔荑:“一切有我。” 对于皇甫御阳的承诺许多人挤破脑袋都求不得,苏乐遥却开心不起来。 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与皇甫御阳脱不了干系。哪怕她不愿意这么说他,但事实就是事实,谁都否认不了。 “秦昊,你先好好休息,我和你姐姐有点事说。”秦昊乖巧地闭上了眼睛,皇甫御阳拉着苏乐遥进了他们的卧室。 心沉静了下来,刚刚所经历的细节似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冒了出来。 越想越后怕,不由自主与皇甫御阳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可以不在乎,可以陪他犯险。 然,经过这次的事,秦昊的身份恐怕很难再完美隐藏下去了。她自己怎样无所谓,但不能让秦昊受到一丁点伤害。 没有错过苏乐遥情绪上的转变,皇甫御阳几个箭步,缩短与她的距离:“遥遥,你还在怪我吗?” “皇甫御阳,既然你叔叔已经和你撕破脸了,他说不定会用什么方法陷害你呢,你还是小心一点吧。”在他质问的目光下,她的头越垂越低。 她的表现已经相当明显了,是的,她怕他,怕他拖累到她。 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会有这样的担忧,他能理解。只是,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窒闷漫延着,甚至延伸出好多双黑色的爪子,紧紧抓着他的心。 “遥遥,跟我回圣天傲羽吧,我已经跟爷爷解释清楚了。我不知道皇甫琰下一步要做什么,而皇天傲羽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管皇甫琰再丧心病狂,也不敢在皇甫圣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提议,苏乐遥一怔:“我要和秦昊在一起,恐怕不方便。” 是的,她不能和秦昊分开,万一他因自己而遭遇到什么不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皇甫御阳靠近她,抓起她纤细的柔荑放在自己心上方:“遥遥,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让秦昊受到任何伤害的。他是你最在乎的人,也是我的亲人。” 忘了在哪一本书上看到,如果一个男人愿意把你在乎的人当成亲人,那就是他爱你的表现。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这句话,苏乐遥怔忡着,皇甫御阳含情脉脉的脸又靠近了几分:“遥遥,你相信我一次?” E国四城四大集团的首席,神秘而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在E国呼风唤雨的男人,居然如此小心翼翼又有几分卑微的哀求自己。 说不感动,说铁石心肠,那是骗人的。 只是,面对他的深情厚爱,她真的有种承受不起之重。他如此优秀,她这么平凡。 他爷爷的门弟观念如此重,她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为难自己。豪门贵妇,大家闺秀,她不是那块料,做不来那些表面功夫,当不了一个好演员。 虽然她对皇甫御阳已由最初的讨厌变成现在的在乎,然,种种现实的问题消磨着她原就薄弱的勇气。 母亲的遭遇,卓兴然的背叛,她对婚姻,对爱情早没了憧憬和渴望。总觉得像皇甫御阳这样的男人太高不可攀,她没有那样的能力和魅力抓住他。 “皇甫御阳,你爷爷……”她竟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只能搬出这一阻碍。 “别担心,我们只是暂时回去,等事情解决了就离开。”黑眸深处涌动着难言的情绪,尽管他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她知道事情没这么他说的这么简单,皇甫圣岂会偏听一面之词?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他必然会经过一番深入的调查。在此之前,皇甫琰会做些什么,谁都不知道。皇甫御阳会不会是最后的赢家,她也不知道。 这一次她不是怕他拖累她,而是怕自己成为他的负累。更何况皇甫圣一直都不喜欢她,怎么会同意让她重回圣天傲羽? 见苏乐遥还在纠结,皇甫御阳知道温柔方式打动不了她,她必须被人逼一逼。 “现在秦昊受了伤,我敢说全E国再没有比圣天傲羽更安全的地方了。遥遥,就算为了秦昊,跟我回圣天傲羽吧。”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他的眼。 身于处圣天傲羽中,苏乐遥都恍惚不已。她甚至不清楚是她点头答应,还是皇甫御阳硬将她押来的。总之,重来回到这里,她没有喜悦,只有茫然和惊慌。 离开大概有二周了,这里一切依然。连花朵盛开的姿态都没有变,然,空气中的凝重气息越来越浓,让她真切地知道,变了。 其实,圣天傲羽由五幢风格不同的别墅群组成。有专门举办宴会的宴会厅,还有招待客人的贵宾楼。当初建造的圣天傲羽时,皇甫圣想着,将来多子多孙。 人的性格都不同,还是分开住比较好,可以减少摩擦。 然,皇甫浩然过早离开,皇甫琰又没有子嗣,皇甫家人丁凋零。他便让一家人都住在主屋,这样看上去热闹些。 于是,其他几幢别墅就闲置了下来,虽各有用处,但平时皇甫家很少举办宴会,也未邀请过贵宾。 如今温静住在静雅阁里,皇甫御阳就将苏乐遥和秦昊安置在离主屋最近的浩海楼,这样一来方便他照顾。 重新回到这里,苏乐遥神经一跳一跳,总觉得不应来。可皇甫御阳说得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不能只顾自己,要以秦昊的安全为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3章真相浮现 将苏乐遥安顿好,派了流白亲自保护她和秦昊。皇甫御阳再也忍受不了去找皇甫琰,当他敲响房门来,来开门的是林淑芬。 她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皱纹,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一见到皇甫御阳,她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御阳,算我求求你了,你放了姗姗,放过你叔叔吧。现在你爷爷已经不信任你叔叔了,皇甫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不要赶尽杀绝。” “婶婶这话说反了吧?是谁对谁赶尽杀绝,你最清楚。”身姿笔挺的皇甫御阳自有一股霸气,让人不能忽视。 “你敢说姗姗不是你绑走的吗?她当晚给我发了短信,说你,你……”抬起头才惊觉皇甫御阳不是坐着轮椅,而是站在了她面前。 霎时,林淑芬惊得忘了语言。 “姗姗没有说谎,你果然是假装残疾的。皇甫御阳,你这样戏弄家人,拿我们的关心耍着玩,到底有何用意?”林淑芬站了起来,指责皇甫御阳。 “如果不是被人逼到了悬崖边,谁愿意装成无法行走的残疾人?终日坐在轮椅上,连出门都不能?”淡淡反问,他现在还不想和林淑芬为敌。 搜集了这么多证据,他还没有发现林淑芬与这件事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装残疾,我只要你放了姗姗。已经一个星期了,你把她弄哪儿去了?她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啊,与你无怨无仇,求你放过她吧,放过她吧。”林淑芬摇摇着皇甫御阳的手臂,泪如雨下。 “御阳,不管怎样,姗姗都是皇甫家的养女,无缘无故失踪,若出意外。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家?你赶紧把姗姗放了。”皇甫圣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苍老的眸子仍透着威严,却有着悲伤的血丝。 任谁听了骨血相残的事都会心有余悸,更何况,是他的亲生子杀了他最得意的儿子。他能不倒下,已经足够坚强了。 “爷爷,我坦白地说,姗姗是我带走的。但绝不是无缘无故,你现在承受不了太大的打击,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对于皇甫圣,他也恨的。 但他毕竟是自己的血缘至亲,父亲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教他,长大了要好好孝顺爷爷,说爷爷表面严肃,心肠却很软。 “有话你就说,别怕我受不了。我这把老骨头,硬朗得很。不会这么随便被打败。”声如洪钟,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 “快说,咳咳咳……”不管他再怎么伪装,身体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皇甫御阳先是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忠伯,思考了一下,便将皇甫姗涉嫌杀死凡静和叶微的事说了出来。 霎时,所有人都沉默,过度惊恐的林淑芬张了张嘴,要为女儿辩解,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咳咳咳……”一连串咳嗽让皇甫圣脸色胀红,咳得弯下了腰,试了几次要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忠伯一边帮皇甫圣顺气,一边对张彩说:“快叫医生来。” “是。”有些吓傻了的张彩慌忙而去。 皇甫圣的咳嗽声一阵高过一阵,仿佛要把肺出咳出来。皇甫御阳看得眉头微蹙,他必须对自己承认,他一直在心里责怪皇甫圣。 怪他的古董思想害了他妈咪和爹地,也害了他。多年的相处他对自己很严厉,更是衍生出诸多矛盾。若不是自己羽翼未丰,他恐怕早就离开这里了。 后来得到了QK集团,他又不得不继续伪装,收集皇甫琰的罪证。他一定要替爸爸妈妈报仇,不能让皇甫琰逍遥法外。 抱着私心,他表面对皇甫圣恭敬,内在却恰恰相反。他对他管教得越严,他体内的叛逆心就越强。长期以往,恶性循环。 现在他又逼他和苏乐遥分开,他对他仅有的一丝感激之情也快消磨殆尽了。只是,看着他被气成这样子,咳得快要断气,他竟心生几分愧疚和不忍。 不管他对皇甫圣有再多不满甚至是仇恨,可多年的相处,他心底还是将他当成了爷爷,是他的至亲。 忍不住上前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过了好半晌,皇甫圣才匀过气来。剧咳过后的脸色是不寻常的潮红,苍老的眸子氤氲着雾气。 “姗姗所做的事,你可有证据?”沙哑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几分强撑的威严。 “我暗中给凡静和叶微都做了尸检,她们的确是本身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但如果没有外在的刺激,用药得当,情绪平缓,是不会这么早就发病的。”皇甫御阳望着皇甫圣恭敬回答。 皇甫圣神情一凝,抓到了重点:“你一开始就知道她们的身体状况,还故意要娶她们,就是为了跟我作对?” 被当众拆穿皇甫御阳也不狡辩:“我知道一旦我真有了孩子,孩子的命运会和我一样。我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想他(她)重蹈我的覆辙。”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皇甫圣逼问着,对于眼前这个孙子,他竟然一无所知,他是什么时候变了样的? 刚开始就蓄谋而来,还是后来迫不得已改变? 他自认为一向有识人之明,万万没有想到,竟被自己的亲人耍得团团转。连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都不知道,他的人生真是太失败了。 唇角微勾,露出几分无奈:“皇甫琰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虽表面不那么重视他,可一旦他出了事,你必然护着他。我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之前说出来,只会让他有所警觉,倒打一耙。” “好,很好。你心机深,有城府,还能忍,好呀,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没有指责之语,却字字痛心疾首。 沈腾匆匆赶来,在看了一下皇甫圣的情况后,蹙眉:“老爷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卧床休息。” 皇甫圣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没这么容易垮掉。沈腾,我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我也一直没拿你当外人,可你竟然帮着御阳陷害姗姗。你以后不必再来圣天傲羽来了,家庭医生的身份确实是委曲了你。” 他是何等人物,经历过的风浪不知多久,才拥有今日在E国崇高的地位。有些事不必言明,他一望便知。 知道皇甫圣的传奇人生,自然也晓得这些事瞒不了他多久。沈腾恭敬鞠了个躬:“对不起,老爷子。” 皇甫圣挥了挥手,谁都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承受着怎样的打击和煎熬。都以为他很坚强,足够硬朗,但其实他老了,心肠变软了。 亲人,亲情变得对他越来越重要了,什么荣华富贵,名利财富,他都看淡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皇甫家与生俱来的使命。 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时错误造成了兄弟相残,叔侄反目,还养了皇甫姗姗这么一头白眼狼。 没人可以否认他在事业上的成功,在家庭里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皇甫圣闭了闭眼:“阿忠,扶我回去休息。” “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心灰意冷,脚步虚浮。他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不,爸爸,爸爸,你不能听信御阳的一面之词啊。姗姗是个心肠善良的好孩子,她怎么可能杀人呢?她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啊。”林淑芬醒过神来,冲上去替皇甫姗求情。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若是坐视不理,姗姗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皇甫家不是一般的豪门,与皇室息息相关。他们的一些手段,不必通过法律,不必公诸于众。姗姗虽姓皇甫,毕竟没有皇甫家正统的血缘,就算皇甫御阳秘密处置了她。 皇室干预,法律上是不会治他的罪的。如果他再搬出那些所谓的“证据”,到时候姗姗就是死有余辜,罪不可恕。 “她到底做过些,你应该最清楚。淑芬,这些年来你过度纵容她,我不是不知道。只想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去求御阳吧。他才是凡静和叶微的丈夫。”说完,不管林淑芬的苦苦哀求,在忠伯的搀扶下离开。 “爸爸……”皇甫圣看起来气得不轻,病得很重。林淑芬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背不起这样的罪名。更重要的是,现在只有老爷子能治得了皇甫御阳。 一旦他出了事,皇甫家就是他的了。到时他要怎么对付他们一家三口,谁都不能说话,更不会阻挡。 所以,她不能气着了老爷子,不能再火上浇油。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让老爷子好好养病,说不出过几天,他病好了。气消了,会念及父子,祖孙一场,对他们网开一面?! “御阳,不管姗姗做了什么,你都不是法律,不可以对她动用私刑。何况,你绑走了她这么多天,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啊?你先放了她吧,否则,一定会出大事的。你也不希望,你的手上染上鲜血,不是吗?”林淑芬一半劝解,一边哀求。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4章以钱压人 皇甫御阳没有答应林淑芬,匆匆离开,回到苏乐遥住的浩海楼。一进门就把她搂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 苏乐遥没有推开他,从朵儿口中她知道了这些天圣天傲羽发生的事。她不相信皇甫御阳是个阴毒深沉的人,恰恰相反,他十分重情重义。 发生这样的事,要揭露每个亲人的罪行,对他而言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她隐约可以感觉得到。 必然十分煎熬,如同割肉般的痛。 她帮不了他,除了让他在惊恐之余,攫取一点点温暖外。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御阳才缓缓松开她,轻抚去她鬓角的发:“秦昊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我让他在房间里玩游戏,不要出来。”难得柔顺地回答。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皇甫御阳在苏乐遥额头落下一个吻:“你乖乖呆在这,不要出去。我还有些要处理。” 苏乐遥点点头:“你小心点。” 高大的身影一顿,转身黑眸涌动着奇异的光:“你在关心我吗?” 俏脸微红,秋水翦眸中流露出几分羞怯,最后还是诚实点点头。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只不过要一句实话而已,她为何要吝啬? 感觉她的心正一点点为自己融化,皇甫御阳扬起笑,几个箭步再度抱住她,火热的吻覆盖下来,卷走她所有的情绪。 这个吻霸道又绵密,如同急风骤雨要将她吸入肺里,走到哪带到哪,省得一直担心。 猝不及防被吻住,苏乐遥微怔后脑子开始缺氧,全身的感官神经全集中在被她略夺的唇上,一阵阵酥麻袭卷全身,她几乎站立不稳。 如果不是他有用力的铁钳紧紧箍住自己,她恐怕早已没形象,跌倒在地。 缠绵惊喜的吻在她气息将尽时,皇甫御阳终于松开了她,却没有马上离开,俊脸埋在她脖颈间喘息,灼热的气息一阵阵喷在她纤白敏感的肌肤上,苏乐遥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了。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甫御阳才勉强松开她。一看到她驼红羞怯的脸颊,差点儿又忍不住要吻她。 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勉强自她身上移开目光。此时此刻的她美得惑人,如同妖精,紧紧抓住了他的心,却清纯似什么都不懂的仙子,超凡脱俗。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合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她。 为免自己再度失控,皇甫御阳转身离开。 再度回到圣天傲羽,苏乐遥弄不清自己身份的定位,不敢也不想踏出这幢别墅。站在窗口,眺望不远处的主屋,想起在那里发生的种种,一颗心五味杂陈。 不管是否对皇甫御阳的感觉,她都与这样格格不入。就算刘姥姥进大观园,只会徒增笑话。 “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秦昊的问题很多,随着病情好转,智力提高,他对周围的环境改变很好奇,会提出许多问题。 苏乐遥却很为难,因为不想撒谎又觉得他最好不知道真相。 “这里是姐夫的家。”她只能尽量简短,避重就轻地说。 “原来,这就是姐夫的家啊,好漂亮,我能到外面看看吗?”秦昊趴在窗口,目露惊艳。 “秦昊不可以的哦,我们是客人,应该懂礼貌,知进退,不可以未经人允许随意乱闯。”苏乐遥循循善诱,她知道这样的道理,秦昊理解起来可能有些困难。 没想到秦昊竟能听懂她委婉的说词,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我等姐夫回来,让他带我出去。” 苏乐遥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嗯,秦昊真乖。” “苏小姐,我家老爷找你。”年近六十的忠伯,面色红润,身姿笔挺,从背后看仍像个小伙子。 笑容僵住,甚至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皇甫老爷找我有事吗?” “跟我来就知道了。”忠伯的表情看似礼貌恭敬,实则却像面具般生硬,让人觉得十分不自然,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惧意。 “我……”她刚想开口拒绝,忠伯接口:“放心吧,你是小少爷接回来的客人,老爷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客人”两个字似安抚更像提醒,苏乐遥心往下沉。 “忠伯,麻烦你带路。”敛了敛心神,该来的终究要来的,该面对的她逃不掉。 到了皇甫圣的书房,古色古香的布置,顶天的装饰柜里,放满了各个年代的古董。皇甫圣坐在红木椅上,垂眸看着桌上的文件。 对苏乐遥的到来没特别的反应,更像是有意给她一个下马威,将她晾在那里。 令人窒息的气氛下,苏乐遥静静而立,他不开口,她就站成一尊雕像。 就在她双腿发麻,以为皇甫圣是找她来罚站的。他威严的声音响起:“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苏乐遥诚实摇摇头,然,心里似乎有一点点猜测。 “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跟我装糊涂。”纵然身体抱恙,那犀利如电的目光仍让人心惊。 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我真的已经尽力要离开他,是他一直派人跟着我。还有,皇甫琰派人欲绑架我威胁他,我不得不跟他回来。” “是吗?这不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皇甫圣轻蔑的态度伤了苏乐遥的自尊心:“皇甫老爷,或许你认为皇甫家门弟高,十分尊贵,不是名门闺秀,进不了你家的门。但我要说的是,我一点都不稀罕。我很平凡,但我是个独立的个体,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我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会往笼子里钻?” “我知道我这些话,你不爱听,或许会觉得很可笑,是我故作清高。不管你怎么认为,这就是我的真心话。我想再多嘴说一句,你根本就不是真心为皇甫御阳着想。你逼他做不喜欢的事,娶不喜欢的人。就算生出了血统高贵的孩子,但让他(她)在一个无爱的环境下长大。你觉得他们会快乐吗?”苏乐遥不再自卑,坦然望向皇甫圣。 一口气说完,心中的窒闷感缓解了不少。 又是预料中压迫人的沉默,苏乐遥在心底一遍遍给自己做建设。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孩子,你果然是有目的而来的。你口口声声说不屑钱,不爱钱,但你却接受了御阳各方面金钱的资助。你想帮你母亲报仇,想治好你弟弟的病,这哪一样不要钱?而且,还不是有钱可以办到的,更要有权势。”皇甫圣的语气平缓,却字字尖锐,戳中了苏乐遥的痛处。 “是的,我承认现在是个有钱任性的世界。几乎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或许在你眼前,我就是个贪慕虚荣还假装清高的女人。我只说一遍,现在的一切都是皇甫御阳自愿为我做的,甚至上强迫我接受的。”她没有做过,没有错。 不必羞于启齿,更不用对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的人,敬重有加。 “好一个强迫你接受。那么,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一亿支票呢?你是不是应该信守承诺离开?”皇甫圣居高临下,字字如刀。 苏乐遥红着脸:“我会把支票还给你的,我根本没动过。” “好一个还回来!是不是看清了御阳可以给你更多,舍不得了?”皇甫圣咄咄逼人,不顾苏 乐遥的颜面,一再相逼。 俏脸羞愧欲滴血,垂首敛眉。尽管她从未这么想过,但她真的因赌气拿了皇甫圣一个亿。现在她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她任何解释都会被说成狡辩。 有点后悔当初的冲动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纠结也于事无补。 “随便你怎么说吧。”她不必跟一个恶意要伤害她的人论是非,只要她问心无愧就好。 更何况她一直说的都是事实,不管他信不信? “你倒是脸皮够厚,想得开。”皇甫圣又是一句冷嘲热讽。 苏乐遥沉默了,她知道自己越是辩解,会招致更多的辱骂之语。她知道皇甫圣想气走她,可她现在不能走。为了秦昊的安全,再大的委曲她都要忍下。 “不为自己辩解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见她不再说话,以为她心虚了。 “呵呵……”苏乐遥怒极反笑,突兀刺耳的笑声极没礼貌。 忠伯蹙了蹙眉:“苏小姐,请你不要这么失礼。” “呵呵,我无礼,你家老爷就是极品。什么事都想用钱解决,用钱发打。告诉你,世上还是有钱解决不了的事的。”苏乐遥目光灼灼,不卑不亢。 “苏小姐!”忠伯用沉重的声音提醒苏乐遥。 “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很穷,卑微如蝼蚁。你们随手可以拿钱砸死我,我现在所有的说词都是在伪装,在狡辩,是为了骗取更多的钱。”既然他给她定了罪,那么,她就算说破了嘴,也只是在狡辩。 她何必让自己承受这些委曲,倒不如回击来得痛快。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 皇甫圣倚老卖老,以钱以势压人。他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她何必再给他留面子?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5章众矢之的 被苏乐遥这么一阵抢白,皇甫圣脸色微变。 “咳咳咳……”用手帕掩嘴咳了起来,忠伯忙过来帮他顺气。书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皇甫圣的咳嗽声断断续续,想要阻止,却抑制不了喉咙的骚痒。 “老爷,你喝杯水吧。”在喝了几口水后,皇甫圣才止住了咳。脸色胀红,神情疲惫,看上去很虚弱。 此时苏乐遥倒是有些后悔了,她刚刚是不是话太重了?惹他生这么大的气。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长辈,她应该敬老尊贤才是。 “老爷,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忠伯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看着皇甫圣。 他抬手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忠伯一怔,可长久以来的服从思想,让他没有反抗皇甫圣的命令。跟了他半辈子,陪他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雨。皇甫圣一直拿他当亲人对待,他也发誓要一生效忠于他。 欠了欠身退下,苏乐遥也要跟忠伯一起出去,皇甫圣唤住了她:“你留下。” 犹豫了片刻,苏乐遥还是开口:“皇甫老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现在给你一句话,你的钱,我一分不会动。皇甫家,我也会离开。只要我能确定没有危险了,我会马不停蹄滚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他缓慢开口时,忠伯已经出去并将门带上。 苏乐遥在心底默默叹息,她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好话歹话,承诺保证,她都说了,他还要她怎么样? “我想问你一句,如果御阳没有QK首席执行长的身份,你是否还会跟他在一起?”皇甫圣问得很慎重,苏乐遥却只想翻白眼。 “回答我!”看穿了她的心意,皇甫圣声音和表情都十分严肃。 苏乐遥不由得心一颤,拧眉回答:“我和皇甫御阳的关系,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缠着他的。” “你不爱他?”犀利的眸子眯起,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这样苏乐遥说话反复无常,是不是在戏耍他? 苏乐遥沉默着,为难着,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和皇甫御阳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的,现在之间的问题也很多。 她不知道一段感情或恋情该怎么维系?是否可以掺杂入其他因素?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在他那样细心的呵护下,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但感动可以和爱画上等号吗? “很难回答?”皇甫圣不解了,像皇甫御阳那样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对她那么在乎,温柔体贴,他不相信还女人可以不爱他。 “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和皇甫御阳之间很复杂,有些事我也解释不清。也许你会觉得我矫情,但我还是要说,我和他在一起,从来不是为了钱,所以,他有没有钱,与我无关。”是的,无关,就这两个字,她不曾打算从他身上得到过什么好处,亦不想和他纠缠不清。 从认识最初,她就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是皇甫御阳步步紧逼,侵入她的生活。她说的是心里话,可为什么一颗心猛地抽痛了起来。 就像被什么东西砸到,疼痛漫延开来。 “无关?”她越说,皇甫圣越糊涂。他要她离开,她非死皮赖脸,他问她爱不爱,她却说他的事与她无关? “苏乐遥,别跟我耍心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虚弱掩饰不了他身上的霸气。 低头思忖了一下,苏乐遥决定老实把自己和皇甫御阳从认识到现在的过程说一遍。遮遮掩掩,有些事根本就说不清楚。 蹙眉听完苏乐遥和皇甫御阳的一切,皇甫圣脸色更加凝重。 他派人调查苏乐遥的时候的确是遇到过不少阻碍,也曾猜到可能是皇甫御阳捣的鬼。听到苏乐遥的说词,他还是眉头蹙得高高的。 “对不起,我并不打算瞒着你。只是,有太多事身不由己。”这次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房间又陷入了一片静默,苏乐遥局促不安,她不知道此时说出这件事是否适宜。 然,她觉得现在不需要再隐瞒下去了。因为皇甫御阳已经“站”起来了。 “你出去吧。”良久后,皇甫圣突兀开口。 苏乐遥张了张嘴,本能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回到浩海楼,她惴惴不安。 直觉自己没有做错,可在没有皇甫御阳允许的情况下,就说出了他的秘密,会不会不太好?但她真的不想继续和皇甫圣这样鸡同鸭讲下去。 有些事就是越描越黑,皇甫家现在已经够乱的了。皇甫圣身体不好,受不了太多刺激。她继续隐瞒,只会让他们祖孙的关系越来越差。 皇甫御阳回来,就见苏乐遥眉头微蹙,盯着窗外的斜阳发呆。 “怎么了?”由背后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入自己怀里。 他喜欢这样抱她的感觉,此时此刻贴在一起,才能让自己浸透入她的灵魂。他很清楚,现在苏乐遥还没有真正爱上他。 他要的一直很明确,是她的心。 “我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了你爷爷。”在愧疚心的驱使下,她道出真相。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破坏了皇甫御阳的什么计划,所以,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背后的男人久久不语,因看不到他的表情,苏乐遥惴惴不安。 “没关系了,说了就说了吧。反正,我们的关系终将改变。”最后一句话很轻很轻,几近低喃,只专注于第一句的苏乐遥没有注意听。 他说没关系,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刚刚去哪儿了?”沉默的气氛有些尴尬,借着说话的动作自然转身,挣开皇甫御阳的怀抱。 深邃的眸子望着她,不再打哑谜:“我把姗姗带回来了。” 苏乐遥一怔,皇甫御阳捧起她的脸:“我知道你不忍心。” 话如棉花糖塞入她心的缝隙,强势的闯入,第一感觉是不适,可糖渐渐融化沁出甜游走在周身,四肢百骸。 这样的感觉陌生得令人战栗,可苏乐遥感觉自己无从反抗。 “走,我们应该去见见他了。”牵着她柔荑的大掌,有些冰冷,甚至微微颤抖。 “谁?”皇甫御阳直接将她拉到主屋,向她揭示答案。 苏乐遥很无奈,她其实并不想卷入皇甫家的家族丑闻里。如果可以,她更愿意置身事外,可皇甫御阳强势得不容她拒绝。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母爱泛滥,竟觉得皇甫御阳一个面对这一切好可怜。 哎,真正可怜的人是她自己,好不好? 一旦卷入再难抽身,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一向活不长。但她好像已经知道了不少了。 楼上传来林淑芬悲哀的哭喊:“姗姗,我的孩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到底受了怎样的折磨啊?皇甫御阳真够狠,竟然如此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苏乐遥看了身边一脸淡漠的皇甫御阳,她又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了。 楼上客厅,所有人都在,皇甫姗,皇甫琰,林淑芬,皇甫圣和两位忠仆,张采和忠伯。 皇甫姗其实没受什么外伤,披头散发,脸色憔悴,昔日顾盼生辉的眸子布满惊恐。在看到皇甫御阳进来时,往林淑芬怀里缩了缩,恐惧的意味更加明显。 林淑芬搂紧了皇甫姗,朝皇甫御阳投去怨恨的目光:“亏姗姗和你一起长大,对你比亲哥哥还好,你却如此惨无人道。” “够了。”皇甫圣的一句话,林淑芬心不甘情不愿住了口。 “御阳,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姗姗?你故意制造,引导我们相信姗姗是自己走掉的。却将她囚禁起来,恐吓她。”皇甫圣脸色苍白,接二连三的打击和所谓真相的冲击下,他的心脏有些负荷不了。 “我只是对她小惩大戒而已,至于她做了什么,让她自己说吧。”皇甫御阳毫无愧意,他并不觉得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有失君子风范。 有时候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往往更可怕。 “你不肯认错?”皇甫圣的气势不再那么足。 皇甫御阳淡淡一笑:“我没错。相比她对遥遥所做的一切,这一点惊吓算得了什么?” 此话一出,无双目光投注到苏乐遥身上。 哎,终究还是躲不过。 “苏乐遥,你到底给御阳下了什么蛊?自从你来后,我们家就鸡犬不宁。御阳,你好好想想,我们才是一家人,是血缘至亲。这个女人的话怎么能信?她接近你一定是有目的的。你要查清楚啊。”林淑芬嘶叫着,企图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 她看似担忧得精神恍惚,可说出来的话句句指向苏乐遥。 苏乐遥上前两步:“皇甫夫人,对于你莫名其妙的指控,我只有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做。至于,你们到底是表面虚与委蛇,还是真的相亲相爱,就只有你们最清楚了。” “你……”颤抖的手指向她,泪在悬在眼眶,恨恨地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子,难怪御阳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连他最亲的叔叔和妹妹都陷害。爸爸,你看看,看看,这样没有教养的女子根本不配当我皇甫家的媳妇。”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6章拿出证据 苏乐遥简直无语问苍天,她已经很努力缩小存在感了,好不好?要不要这么无耻啊?不敢得罪皇甫御阳,就拿她开刀,她哪里招惹她了? 林淑芬见苏乐遥不敢反驳,以为她是怕了,更加气势如虹,将所有错往她身上推。她看出来了,老爷子并不喜欢她,若是她能逼出她的狐狸尾巴,将她赶走。 说不定老爷子一时高兴就饶了琰和姗姗了,不管怎么说,琰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算他曾对皇甫浩然做过些什么,却是他现在唯一的儿子。 他不会想要百年后无人送终的。 至于,姗姗,她做的都是小错,根本构不上杀人这样重大的罪名。一切全是皇甫御阳迁怒,将芝麻大的小事扩张成成杀人重罪。 一切都是苏乐遥这个狐狸精教唆的,她没来之前皇甫家太太平平,她来之后就鸡飞狗跳。 “爸爸,姗姗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不是皇甫家的血脉,所以,她自幼乖巧懂事。对你,对我们都孝顺有加,充满感恩。没错,她的确是爱慕着御阳,但这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什么大错。御阳那么优秀,哪个怀春少女不爱?一旦爱上就有妒嫉心,她不知道凡静和微叶的身体状况。或许真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可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啊。”短短一句话,便替皇甫姗洗刷了所有罪名,将之形容成陷入爱情里有失语之过的女子。 对于林淑芬这样的颠倒黑白的说词,苏乐遥不可思议瞪大了眼。 皇甫圣始终沉默着,威严的眼底藏了些什么,没人看得懂。林淑芬以为自己的说词起了作用,忙又道:“就算姗姗不懂事,做了什么伤害苏乐遥的事。不问她的初衷是好是坏,一周的囚禁,足够了吧?” “苏乐遥,你直说吧,还想要我们姗姗怎么向你赔罪?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你直说吧,不要再在背后耍阴招了。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家,已经被你搅得鸡犬不宁了,你就放手吧。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指责的哀求,泪如雨下。 躺着中枪的苏乐遥张了张嘴,皇甫御阳抢先一步说:“婶婶,你一招先发制人,用得真巧妙。外面不知情的人,很容易被你这么忽悠过去。可是,你是不是高估自己狡辩的能力?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狡辩,也不能糊弄。” “御阳啊,我可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好啊,你怎么能这样没礼貌?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婶婶啊。”面对皇甫御阳,她的气势一下子便弱了下去。 “婶婶?”嘲弄似的一笑:“皇甫琰杀兄弑侄,你这个当妻子的可知道?可有顾念我们的关系,劝过他?” “杀兄弑侄?御阳,没有证据,这种事是不可以乱说的。这可是严重的毁谤。”林淑芬表情一凝,眼泪都快速干了下去。 “我坐了八年轮椅,现在敢站起来,自然有足够的证据。”此话一出,林淑芬整个人瑟缩了下。气势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好啊,那你拿出证据来。”皇甫琰终于开口,他已经将当年整个事件的每一步都重新想了一遍,的确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当年的事故现场,皇甫圣曾派人去调查过,什么都没发现。事隔十八年,又怎么会有新的发现呢? 不管老爷子对他还有几分父子之情,只要他承认了与皇甫浩然的意外有关,他这辈子就休想再翻身。他没有置他于死地,已是顾念父子之情了。 身为皇甫家唯一继承者的皇甫御阳会慢慢玩死他的。 现在主动权还在他手上,他绝不能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叔叔,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皇甫御阳唇畔含着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皇甫琰心里“咯噔”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如果他真有证据,早就自己拿出来了,置他于死地了,又岂会如此宽宏大量,让他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哼,他可不是被吓大的。 在公司里他处处和他作对,排挤他,打压他,他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御阳,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不想去公司抛头露面,好,所有的交际,应酬,公关,出差,我都替你做了。公司一些元老,不服你的管理,也是我以身作则,先服从了你。自你受伤后,这八年来,我做了多少有利于你的事,你比谁都清楚。做人要有良心,你怎么能连亲叔叔都诬蔑?”皇甫琰痛心疾首,基本戏码和林淑芬一个套路。 放大对方的错和罪,歌颂自己的功劳和无私。 皇甫御阳菀尔一笑:“没想到你颠倒黑白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简直是炉火纯青了。你在公司里做了些什么,我就不一一赘述了。我只想请问一件事,你挪用公款帮商毅擦屁股,为的是什么?” 没给皇甫琰开口的机会,自顾自说下去:“为了和商家联姻,打算一步步将我赶下首席执行长的位置。” “你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姗姗已经二十四岁了,到了适婚年龄。商恺一表人才,商家和皇甫家也算门当户对,我给姗姗选个女婿,你就给我扣上了这么大的顶帽子。我可真是承受不起啊。”皇甫琰辩解着。 眼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挖苦,话里夹枪带棒,吵得不可开焦。皇甫圣的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脸色惨白。 皇甫浩然的意外离世是他心底最深的痛,他表面不说,心里却愧疚极了。这直接导致他的心变软,更加重视亲情和家人。 而他们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孙子,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身体里流着他的血。 却不顾伦理冈常,伪装残疾,心机深沉,算计亲人。 皇甫圣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急促。 一直注意着他的忠伯,忙端来一杯热茶,蹙眉打断了叔侄俩的争吵:“二爷,小少爷,你们别吵了。” 皇甫琰几个箭步,快速冲到皇甫圣面前:“爸爸,爸爸,你消消气,消消气。” 急促的呼吸后,皇甫圣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御阳,你有什么证据就直接拿出来吧。”此话一出,皇甫琰脸色大变。 “爸爸……”皇甫琰惊恐大喊,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偏心,一直帮着皇甫御阳,从不肯相信他? “不必着急,我会让你申辩的。”此言一出,皇甫琰满面悲痛:“爸爸,你不相信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连兄长都杀的禽兽吗?” 感觉到皇甫御阳身体的紧绷,苏乐遥抬起头,与他对望一眼。朝他扯开一个鼓励的微笑,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给他无声的鼓励。 朝苏乐遥柔柔一笑,快速收起眼底的所有情绪:“叔叔,我最后一遍问你,真的要我拿出证据吗?” “你别虚张声势了。御阳,我为人一向坦荡荡,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背那个黑锅。”他越是如此,皇甫琰越觉有底气。 哼,他皇甫御阳是什么样的人啊,要有证据早就赶尽杀绝了。 皇甫御阳没有再多言,击了两下掌,流白快速出现。手上拿着一份文件递给皇甫圣,皇甫御阳开口:“这是当年交通部的检测报告。只是,简单的勘查了一下现场,就判定是意外。” 流白十分默契地递上另一份:“这里我从当年接手这件事的交警那里得到的资料,刹车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他当时就想上报,岂料上头有人给他捎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早早结案。”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把那位交警一起带来?”皇甫琰插嘴问。 皇甫御阳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底酝酿着黑色的风暴:“我是派人要去接他,岂料有人早了一步。他的尸体在天桥下被发现,检查结果吸毒过度导致的死亡。” “哈……身为执法人员,竟然吸毒。他的话怎么能信?!”皇甫琰冷哼。 “他是执法人员,却不是吸毒者。他是被人注射了过量的毒品,是谋杀。”此时此刻皇甫御阳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句一字,掷地有声。 皇甫琰感觉到皇甫圣向自己投来不善的目光,闭了嘴,他倒是要看看皇甫御阳能折腾出什么事来。当年他做的十分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认定这件事与我有关?就算大哥的死是人为,也不能直接算到我头上啊?大哥离家,我也很难过。妈妈过世得早,我们兄弟的感情很深。他出意外,我的难过不亚于任何人。御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皇甫琰话锋一转。 “皇甫家是E国第一豪门,所谓树大招风,难免有人眼红,想尽办法要弄垮皇甫家,取而代之。御阳,你不能中了别人的圈套啊。”开始苦口婆心装可怜。 皇甫御阳眸色更深了几分,握着苏乐遥的手也紧了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年交警被害的经过有人亲眼目睹,因为他年纪小,逃过一劫。后来,改名换姓。”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7章层层剖析 皇甫琰心“咯噔”一下,面上看不出什么:“御阳,有证据就拿出来吧,别再装神弄鬼了。我们都希望知道真相。” 看了流白一眼,他会意点点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下楼,很快带来一个令人惊讶的人。 苏乐遥忍不住惊呼出声:“卓兴然。” 被关了半个月的卓兴然,身上的世俗与圆滑都磨平了。憔悴的脸,眼中的迷茫和仓惶,此时此刻的他宛如惊弓之鸟。 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皇甫圣在皇甫御阳书房的密室里见过他,原本以为他是想为苏乐遥报仇,没料到却与皇甫琰有关。朝皇甫御阳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他的心机之重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皇甫御阳,你究竟想要关我什么时候?就算我有罪,也应该由法律来裁决,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他宁可明明白白受审,也不想遥遥无期等待。 那种煎熬,秒秒噬心,他简直快被逼疯了。 “现在我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十四岁那年的夏天是不是去你乡下的伯伯家过暑假?”皇甫御阳拧眉问起,卓兴然一怔。 “你怎么知道?”这一反问等于间接承认。 “你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皇甫御阳俨然法官,站得笔直,居高临下。 卓兴然脸色一白,目露惊恐。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十年前的事如非有重要的记忆点,是很难记得清楚的。可那一年,那一天发生的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简短的一个字,如石子砸下,惊起得陷入回忆中的卓兴然瑟缩了一下。 “我不记得了。”弄不清他的用意前,他是不会轻易说的。或许,他还能以此要挟皇甫御阳放了他。 “卓兴然,你最好好好想想。”声音不重,语言也不犀利,却莫名惊得卓兴然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 “我真的不记得了……”悄悄抬头望向坐在主位的皇甫圣,他看上去精神很差,脸色惨白,像生病了一般。 早知道卓兴然会狡猾假装不知,流白将一份文件重重丢在他跟前的地上。卓兴然疑惑弯腰拾起,脸色大变。 那是一份档案,林聪的档案。上面有他生前的照片和一些尸检的图片,说不出的恐怖吓人。 记忆里深埋的恐惧,就这么涌了出来。卓兴然一下子没拿稳,让档案掉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而林聪照片上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流白的声音响起:“林聪,S城人,住在XXX……幼年和卓高认识,俩人感情很要好。林聪为人正直,是当地一名风评颇好的交警。只因他个性固执,不得官场之道,经常顶撞上司。所以,迟迟无法升职。” “还需要说下去吗?”皇甫御阳突然凑近卓兴然问。 他心里有鬼,吓得后退了好大一步,脸色惨白:“你想知道什么?” “真相。”徐徐吐出两个字:“把你在林聪死的当晚的事如实说一遍。” 在皇甫御阳迫人的目光下,卓兴然交待了事情的始末。由于他小时太顽劣,每年暑假他爸爸总会让他去林伯伯家过。 爸爸总说,他太顽皮,让林伯伯帮着教育教育他。 十年前,他同往常一样,一放暑假就被爸爸送往林伯伯家。他还记得那一天天气闷热,他又好动,一动就出汗。他就跑去村庄的小溪里洗澡,到了天黑才回来。 由于玩得太晚,他怕林伯伯责骂,不敢走大门,就从后院的矮墙翻进去。却让他看到了今生难忘的一幕,几个人按着林伯伯给他注射着什么。 林伯伯一开始挣扎着,说他不查了,再也不查了。可按着他的人说,太晚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液体进入林伯伯体内,他很快不挣扎了,隔天他被发现死在天桥下。 他很清楚林伯伯是被那些人谋杀的,但他好怕会被报复。他不想和林伯伯一样的下场,于是,他假装去找隔壁的小孩玩,并一直硬赖在他家住了一夜。 翌日,当警察找上门时,他有了不在场证据。加上他才十四岁,谁都料不到他能如此冷静地制造不在场证据,于是,逃过了一劫。 十年了,这件事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皇甫御阳强迫他想起。 “现在让你看到凶手,你还能认出来吗?”皇甫琰问。 卓兴然摇摇头:“时间太久了,而且,当时天黑,我年纪小又害怕,认不出来了。” 得知满意的答案,皇甫琰转向皇甫御阳:“就算证明了林交警的确是被人谋杀的,也和我扯不上任何关系吧。” “叔叔,别急啊,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俊逸的脸上突然绽出笑,看似明朗,却冷得吓人。 皇甫琰重新坐下,快速在脑中想了一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还以为一切做得干干净净,完美无缺。 皇甫御阳既然选择此时说出,必然是有把握的。 越想越心惊,脸上的淡然从容开始龟裂。 事情到了这里,双方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最多只是证明林聪交警是被人谋杀的而已,与皇甫浩然的案子,扯不上关系。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苏乐遥看了眼皇甫御阳紧绷的侧脸。他看上去很平静,可从他出汗的掌心,他知道他正极力压抑着情绪。 “流白。”皇甫御阳沉默片刻,出言唤流白。 “是,少爷。”流白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恭恭敬敬交给皇甫御阳。 他接过当场按下,里面传来皇甫琰的声音。 “林聪的事做得干净吗?有没有留下尾巴?” “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 “很好,两百万明天打到你卡上。”通话很短,就此结束。 皇甫琰脸色苍白,转向皇甫琰:“爸爸,你别相信他,这简直是有意的诬陷。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各种模仿秀节目层出不穷。有人陷害,声音是最好模仿的。” 皇甫圣的脸色不比皇甫琰好看到哪里,眉头紧蹙,深不可测的眸子就这么望着皇甫琰,看得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需要我找鉴定专家找来吗?”皇甫御阳凉凉闲闲的一句话,直击皇甫琰的问题。 “这……这……”急出了一身冷汗,该死的,毒蛇居然留下了这样的录音。而他被摆了一道,还浑然未知,沾沾自喜着自己做得干脆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毒蛇在拿了他的钱后销声匿迹,有人传,他看上了某老大的女人,在苟且时,被老大一枪毙了。整整十年了,他没再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皇甫御阳怎么可能拿到这样的录音?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拿出来? “琰,你有什么话说?”皇甫圣声音平静极了,可皇甫琰知道,他越是平静越是生气,正酝酿着他未知的可怕。 “爸爸,我冤枉啊,这声音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御阳哪来的这录音,爸爸,你相信我啊。我是你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会残杀大哥呢?你是知道的,我和大哥的感情很好。他出意外,我也很难过。”皇甫琰哀求着。 皇甫圣直接无视他,望向皇甫御阳:“你还有什么证据,一起拿出来吧。” “这个就要麻烦叔叔开一下他的保险箱了。”皇甫御阳低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颜色。 “你……”皇甫琰气得头顶冒烟,如果不是碍于皇甫圣,他早就狠狠给皇甫御阳两巴掌了。他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他当年怎么就失了手,没有要了他的命。 不,他最该后悔的是,在医院的心软。当时他有很多机会杀了他,而他却在看到他那张跟大哥十分相似的脸时,犹豫了。 原本以为终生残疾,他就对他构不成威胁了。没想到啊,他还是太天真了。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和城府,在他面前伪装了十年而不露痕迹。 此时此刻的皇甫琰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事无不可说人言,除非你心中有鬼。”皇甫御阳又补了一刀,其实,只有苏乐遥清楚,在他看似冷酷,步步紧逼的表象下,他的内心所承受的煎熬不比任何人少。 “御阳啊,你叔叔已经被革了职了,他不会跟你抢QK集团,也威胁不到你的地位,你何苦这么陷害他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林淑芬冲了上来,给皇甫御阳跪下。 望着仍在演戏的林淑芬和皇甫琰,皇甫御阳最后一丝耐心用尽:“爷爷,你要知道的答案都在他的保险箱里。一查清清楚楚,谁都陷害不了谁。” 皇甫圣闭了闭眼:“阿忠,你去。” “爸爸,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我也是你的儿子啊,亲生的儿子。你太偏心了,从小到大都偏心,现在性命攸关,你却任由御阳胡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愤怒的眸子里血丝密布,十分骇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8章死不悔改 看着眼前一直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儿子,皇甫圣突然觉得好陌生。 是的,因为皇甫浩然的优秀又是长子,他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对皇甫琰难免有所忽略。他原以为他能力平庸,却也憨厚老实。 能力与才华本身就是先天上的优势,有些后天可补,有些却一生如此。 他没有恨铁不成钢,只有在他能力范围内,给他足够施展的机会。没想到他不是不聪明,而是用在邪路上。 原以为他善良,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哥哥都敢杀? 强忍着阵阵晕眩,皇甫圣表情凝重。不管皇甫琰怎么狡辩或哀求,他都不能动怒。他的身体他自己很清楚,想要活着知道真相,就必须先压抑情绪。 “爸爸,爸爸,你说句话啊,你就这样任由皇甫御阳诬蔑我吗?”皇甫圣的无动于衷,让他的心更加惊慌。 他还是太心软了,才会造成今日的后果。 不,他不可以坐以待毙,不可以! 林淑芬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虽不知道皇甫琰是否真与皇甫浩然的死有关。但她隐隐约约感觉皇甫琰有事瞒着自己,刚开始她以为与女人有关。 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爸爸,你要为琰主持公道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儿子,亲生儿子啊。他是什么样的秉性,你最清楚。大哥的死,他一直很伤心,好几次从梦中醒来,和我说着他和大哥一起成长的事情。爸爸,他是不会杀人的,肯定有人诬蔑他。”林淑芬膝行到皇甫圣面前,满脸交错纵横的泪。 皇甫御阳冷眼旁观着他们的演出,心中一片荒凉。 外人都羡慕豪门世家,一出生就衣食无忧,享受最高等的教育,见识和眼界都是普通家庭无法企及的。 但他们却看不到豪门内的阴暗和龌龊,在光鲜亮丽的衣着下,藏着一颗自私自利,甚至是凶残诡谲的心。 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的名训演绎得淋漓尽致,前一刻还兄友弟恭,下一秒很可能捅你一刀。 他一直都不以出身为傲,恰恰相反,他痛恨这样的出身。 他的人生由始至终都是上苍的捉弄,如果皇甫琰有儿子,皇甫圣又岂会动接回他的念头?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的地位被威胁,皇甫琰也不至于对亲人下这样的毒手。 一切的一切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双怪手操控着。 他们都是一个个提线木偶,不管对与错都身不由己。 见皇甫圣微阖着眼,迟迟不说话。 林淑芬转向皇甫御阳,保持着跪姿,膝行至他面前:“御阳,我求你,求求你,不要诬蔑你叔叔了,好不好?从小到大,他一直视你如己出。他和大哥的感情很好,这些都是公认的事。他没有理由害大哥的,他不是那么凶残的人。” 苏乐遥本能欲弯腰去扶林淑芬,她还是微微屈膝,皇甫御阳一把搂住她的腰。黑眸一片冷寒,看着仍在演戏的林淑芬。 冷冷地说:“婶婶快起来吧,你这样我承受不起。还有,清者自清,你们何必着急?忠伯是爷爷最信任的人,在皇甫家呆了大半辈子,我爹地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会故意陷害谁的。” 此言一出,林淑芬有些噎住,怔忡着,任泪滴落,眸底涌动着异样的情绪。 “淑芬,你先起来,你是长辈,怎么可能给他下跪?他也不怕天打雷劈?!”皇甫琰怒道。 他知道,其实,整件事最大的主导者还是皇甫圣。 他不仅在商界的地位德高望重,在王室也是说得话的。国王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皇甫家在E国的地位是超然的。 皇甫家是王室亲赐的贵族,享受伯爵级的待遇。他记得小时候爸爸常带大哥去王室,和大哥断绝关系后,和王室的来往也少了。 隐隐感觉这其中有蹊跷,他也盼着有一天皇甫圣能跟他说出所有的秘密。 万万没有想到他盼来的却是皇甫御阳的指控,还是有凭有据的指控。不行,他不能就这么认了命。他没有错!爸爸从小教他要有上进心,凡事不能满足的现状,才能有更大更好的未来。 他可是照着他的嘱咐去做的啊,他没有安于现状,他努力一步步往上爬。遇到拌脚石就踢开,他何错之有? 等待的时间一秒一世纪,漫长得令人倍感煎熬。 皇甫圣沉默着,没有表情的脸上一片肃穆,让人猜测不出他的想法。 大概十分钟后,忠伯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向皇甫圣禀报:“二爷的保险箱设了三重密码,每一层都需要他的指纹验证,我们解不开。” “琰,你是自己去开,还是我找人搬过来?”此话已经到了逼迫的程度。 皇甫琰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爸爸,你真的要这么给我难堪吗?” “不是难堪,而是证明,证明你是否清白。难道,你想背负着残害兄长的罪名过一辈子吗?”声音铿锵有力。 “如果御阳好好说,我一定会开的,毕竟,这关系到我的清白。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相逼,对我没有一丝长辈的敬意。我便不能去开。现在要是依了他的胡作非为,以后皇甫家由他当家作主,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爸爸,你不能这么惯着他。”哀求不成,换了方式。 “开。”皇甫琰推三阻四,一会儿哀求,一会儿威胁,一会儿扯上尊严和将来。分明是强词夺理,他越是如此,越证明心虚。 他从小就这样,自己有错不敢直接认,反要他的属下背黑锅。 短短一个字,皇甫琰脸色惨绿,脚步虚浮,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满脸被曲解后的愤怒:“好,好啊,我去开。如果里面没有你所谓的证据,你要怎么样?” 面对皇甫琰的逼问,皇甫御阳淡淡一笑:“其实,光凭我现在手上的证据,你谋杀我爹地的罪名已经够了。至于,你保险柜里藏了些什么,不必我说,你比我清楚。” “哈哈哈哈……”皇甫琰突然狂笑了起来,双目凸出:“你那些所谓的证据,哪一点能证明是我杀了大哥?就算我真让毒蛇杀了林聪,也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你硬把两件事牵扯到一块,不是诬陷是什么?更何况那录音笔里的声音根本就不是我!” 皇甫御阳所谓的证据,没有一样是直指他杀了皇甫浩然的。只要他牢牢抓住这一点,说不定能反败为胜。 老爷子年纪大了,心肠软了,只要他杀的不是他的至亲,他是不会对他赶尽杀绝的。毕竟,他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苏乐遥听得心一惊,倏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皇甫琰太可怕了,在这么多证据面前,他还能如此镇定地狡辩。他不仅心狠手辣,更是无耻到了极点。 她终于明白皇甫御阳为什么要装残疾了,如果他这么做,说不定早被皇甫琰杀了。他以残疾自卑为由,足不出户,他就没有机会动手。 皇甫御阳如果死在圣天傲羽,皇甫圣一定会追查,到时候他很难洗脱嫌疑。 想到了这一点,望向那俊朗刚毅的侧颜,心下微微泛疼。为了生存,为了找到皇甫琰行凶的证据,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们说他心机重,城府深,却没有反过来想想。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不是对方太强大,他何苦如此伪装? “所以,你不肯开保险箱?”皇甫御阳淡淡地问。 皇甫琰面色一凝:“保险箱里都是我最私密的东西,你没有真凭实据就想侵犯我的隐私,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我拿什么颜面见人?” “是,你是QK的执行长,未来皇甫家的主人。可现在毕竟还不是,就算已经是了,你也应该懂得最起码的敬老尊贤。”皇甫琰挺了挺胸,褪去仓惶的脸上,一片冷硬。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深不见底:“爷爷,我能让一个人进来吗?” “谁?” 他们的对话让皇甫琰心一颤,可事到如今,他只能见招拆招了。皇甫御阳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想要彻底打垮他,没那么容易! “毒蛇。”吐出这两个字,皇甫琰身子微微一颤。但只是极其细微的动作,若不是十分注意根本就觉察不到。 “好。”皇甫圣没有多加考虑,他的话一出,不需要皇甫御阳再吩咐,流白跑下楼,不到五分钟,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高瘦的男人。 长相普通,牛仔裤加T恤更是随处可见。若说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就是他比常人小的眼睛,绿豆大的眼睛,不知是睁开还是闭着。 苏乐遥握紧了皇甫御阳的手,感受到她的惊恐,低下头,给予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皇甫御阳的笑容不再温暖,一点凄然,一点冷凝,一点绝望和杀气。 他已经给过皇甫琰很多次机会了,他不仅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还在证据面前强词夺理。 苏乐遥知道皇甫御阳的心中必然悲凉到了极点,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回应他。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09章对不起,我错了 他四处打听都找不到的人,皇甫御阳居然能轻易逮到。 皇甫琰垂下睫毛,遮掩住里面的浓浓不安。说不害怕是骗人的,然,他最多只是让毒蛇杀了林聪而已,与皇甫浩然的事件全然无关。 就算皇甫圣生他的气,也会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不会对他赶尽杀绝的。对,只要他稳定自己的情绪,绝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皇甫御阳终于不舍地放开了苏乐遥,将她推向流白,示意她小心一点。 站到客厅中央,俊逸的脸庞没有太多表情。绕着毒蛇转了一圈:“麻烦你把十年前的年向我爷爷皇甫圣,说一遍。” “我叫王二,人称毒蛇。以前成立一个帮派,专帮有钱人解决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麻烦,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地位。”毒蛇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 “十年前,皇甫琰给了我两百万,让我去杀一个叫林聪的交警。我照办了,他也如约付了钱。只是,与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做这样犯法的事,我习惯留下些证据,以备不时之需。拿到钱后的一周,我便频频出事。帮派也遭到无名人举报,被警察一举端掉。我在属下的帮助下逃了出去,改名换姓。我一直要寻找陷害我的凶手,直到一年前才确定是皇甫琰捣的鬼。”绿豆般的眼睛射出冷寒的光,果然不负他的名号,真跟毒蛇一般恐怖吓人,森森绿光。 听到他明确的指控,皇甫琰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得有证据,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吗?二爷真的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射向皇甫琰的目光森寒带恨,唇角却微勾,看得人极不舒服。 “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啊,少在这危言耸听。”皇甫琰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 毒蛇从口袋里拿出一份银行的流水帐单和一份电话帐单:“这里有你的转帐记录,还有你和你跟我的通话记录。” 面对这些皇甫琰哈哈大笑:“我根本不认识你,何来的转款和电话?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要知道,你的指控很严重,我分分钟可以告你毁谤。如果你真是恶名昭章的毒蛇,那么,我正好将你送入监狱,为民除害。” 皇甫琰见招拆招,死不认错,死不悔改。 “皇甫琰,我当年见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十年过去了,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还真不是东西。”毒蛇忍不住骂了句。 “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帮派小头目,有什么资格说我?”皇甫琰强压怒气,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不可以被激怒。 “好了,别吵了。”皇甫圣突然大喝一声,两人都闭了嘴。 皇甫圣对忠伯说:“你去查查。” “是,老爷。”忠伯接过毒蛇手上的帐单就要去查,皇甫琰唤住他:“等一下。” 接着转身向皇甫圣:“爸爸,你宁可相信一个来路不明外人的话,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好,我可以配合你调查。但我也是个人,也有尊严。如果忠伯查出了事件与我无关,又该怎么办?” “你说呢?”抬眸子淡淡道。 皇甫琰像是诡计得逞,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很快消失无踪:“爸爸,你和御阳都这么不相信我,你连他无缘无故折磨姗姗的事都不追究,你们已经不把自己当亲人了,而是当成了仇人。既然如此,我再在圣天傲羽呆下去就更没意思了。我只好和淑芬,姗姗搬出去住了。这些年我在公司只拿薪水,其他的分红和股份都在你手上。QJ有御阳就够了,我还是自己去投资些小生意,自给自足,不几再靠皇甫家。” 说了这么多终于说出了目的,他要皇甫圣给他一笔钱,而他放弃QK集团。 若是以前他这么提,或许皇甫圣会考虑。毕竟,他真的能力平平,没有远见和魄力又不安于现状。这样的人只会拖垮公司。 他愿意自立门户,是极好的。这样一来,可以避免他在QK拉帮结派,为争权夺利,做一些小动作。 可他此时此刻提出,有了威胁和逃避的意味。皇甫圣是想答应,但有几分被人强迫的愤怒。 权衡再三,他点点头:“我答应你。” “谢谢爸爸。”退后了几步,让忠伯去拿毒蛇手上的一堆废纸。 他才不会这么傻用自己的号码和帐户跟毒蛇联系和做交易,他们到底是过于自恋,还是低估了他的智商。 不管是哪样,自负的人注定失败。 想要扳倒他,哼,走着瞧! 正当忠伯接过帐单欲去审核真假时,皇甫御阳淡淡开口:“不必了,这些帐单与叔叔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皇甫圣蹙眉,深沉的眸子望向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孙子。他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甚至连他伪装残疾都没有看出来。 皇甫琰也是一怔:“你在耍我们吗?” “不,我想说的是,没有一个在做犯罪的事时会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些通话记录和转帐单,我查过了,不是叔叔的姓名。而是一个叫丽娜的女人。”皇甫御阳说出这个名字,眼角瞥见了林淑芬表情上的异样。 “她又是谁?”皇甫琰明知故问。 “叔叔怎么连自己的初恋女友都不记得了?”皇甫御阳淡淡调侃。 “你……”他居然连丽娜的身份都查得到,看来,他真是低估了他。丽娜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是这世上最爱他的女人。 但因为大哥的事,他压根不敢告诉皇甫圣。皇甫家是E国的第一豪门,林家宜只是家境普通了些,都要被迫与皇甫浩然分开,更何况是身世复杂的丽娜。 不过,他不会像大哥那么傻,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想和爱人在一起的方法千千万万,并非只有结婚这一条。他就是太死脑筋了,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他将丽娜培养成自己的秘书,贴身相随,除了名分之外,他什么都给她。而丽娜也十分懂事,从不会逾越身份,要他给不起的。 心甘情愿成为他背后的女人,而他则成了听话的儿子。娶一个皇甫圣满意又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妻子,何乐而不为? 丽娜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是最信任的女人。他有什么愁与苦,绝不会瞒着她。而她必然会尽自己所能替分解除烦忧,与毒蛇联系时,他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就借了丽娜的电话和卡号。 原以为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皇甫御阳竟查得如此清楚。看来,他是真的有备而来,要置他于死地。 林淑芬犹豫着站了起来,不甘自眼底一闪而逝。装出大度包容的样子:“御阳,你不要再在这里挑拨离间了,丽娜是琰的初恋女友,这件事我知道。谁没有过青春?谁没有过年少轻狂?” 皇甫御阳皮笑肉不笑:“婶婶,你可真是大度,居然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养女人?佩服,佩服。” 此话讽刺得林淑芬面红耳赤,眼中怒火升腾:“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御阳,你究竟想在做什么?先是害姗姗,再来是你叔叔,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了?我们一家人待你不薄啊,我们又没有妄想过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何必这么心急着要赶尽杀绝呢?” “婶婶,你不必动怒,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说,这上面的手机登记号和卡号都是丽娜的而已,你何必紧张?”林淑芬被说得脸色一阵阵胀红,她好像中了他的诡计,做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 “御阳,有话就直说,别再拐弯抹角的。”皇甫圣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对晚辈了解透彻。 谁知,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他谁都不了解。他们一个个都浑身是谜,他已经不知道谁的话可信了。 “是。简单来说,就是叔叔利用丽娜女士的手机号和卡号与王二,也就是毒蛇联系。所以,他现在还不肯承认这件事与他有关。”皇甫御阳直截了当。 “叔叔,需不需要我把丽娜找来与你对质?”此话一出,皇甫琰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若是让皇甫圣知道他一直与他虚与委蛇,表面一套,暗地一套,他对他仅有的一丝父子之情也就荡然无存了。 “这么说,叔叔是承认了?”皇甫御阳话音再落,直逼得皇甫琰无路可退。 丽娜之事不能牵扯出来,谋杀皇甫御阳更是不可饶恕。好一个皇甫御阳,他看似莽撞,却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皇甫琰身上,其中以皇甫圣最为犀利可怕。 他不由心剧烈收缩着,垂下眼睫,脑中快速转动着。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爸爸,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一直紧绷着脸的皇甫圣,眯了眯眼,射出噬人寒光:“你错在哪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0章不要再逼我 皇甫琰垂下头,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声音里充满懊悔:“爸爸,我在大学时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她是从乡下来的,但她一直很努力很刻苦,一直拿奖学金。只是,有一年她奶奶生病需要一大医药费,她父母都是本分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除了种些农活,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她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在上学。她小时候父母就很忙,她是奶奶带大的。所以……” 说到这里顿了下:“为了给奶奶治病,她去一家夜总会当小姐。这件事被校方知道了,开除了她。知道她的遭遇后,我真的好心疼。她不是天生物质,自甘**,她是为了奶奶才不得已为之。我一点都不介意她的过去,但我知道爸爸您肯定接受不了。” “她很懂事,从不要求我给她名分,就一直默默为我付出。后来,我毕业了,我把她接到身边当秘书。直到十年前,我们的感情淡了,她提出年纪不小了,想要找踏实的男人安顿下来。我们和平分手了。”说完,看了林淑芬一眼,补充:“这件事我跟淑芬坦白过,她也宽容大度原谅了我。” “是的,琰是主动跟我提过。”林淑芬同样一副做坏了事的样子,此情此景,她一定要和皇甫琰站在同一阵线上,不管她心里有多少委曲和煎熬。 “你的意思是说,通话记录和转帐的事都与你无关?”皇甫圣并没有追究他的荒唐,直奔主题。 “爸爸,你还不肯相信我吗?我的个性你最了解,我胆子小,生性怕事,我连老鼠都怕,怎么会杀人呢?再说,那个叫什么林聪的,跟我素昧平生,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杀人不是一件小事,需要理由和动机,这两样我根本都不具备。”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得到皇甫圣的信任。 皇甫御阳冷冷插话:“因为林聪手上有我爹地意外现场的新发现,你怕他一旦揭露,你的阴谋就瞒不住了。” “你……说话要有证据。”对于皇甫御阳的步步紧逼,他是恨不能封上他的嘴,可除了见招拆招外,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叔叔,你刚不是说,就算你杀了林聪也是因为私人恩怨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撇得干干净净了?还有,你一开始不是不承认和丽娜有关系吗?现在怎么又说了?你前后矛盾,让爷爷怎么继续相信你?”皇甫御阳一字一句抛出,全是皇甫琰的漏洞。 原本委曲胀红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青灰色。 嘴唇嗫嚅了半晌只吐出一句话:“皇甫御阳,你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吗?我现在已经要求离开qk集团,彻底断了你的担忧,你还是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吗?” “爷爷,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叔叔有没有说谎,你心里应该有数了。”不再和皇甫琰纠缠不清,他仗着皇甫圣最后一丝不忍。 胡搅蛮缠,企图掩饰真相。但他越是如此,越暴露了他的惊慌和不安。 而且,只要皇甫圣下定决心,逼他打开保险箱,那么,一切秘密都锁不住,将大白于天下。 “你……”怒瞪着皇甫御阳,接着跪着转向皇甫圣:“爸爸,御阳从小就心机深沉,他明知你担心,还故意装残疾,整整装了八年。虽然他嘴上没说,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是恨您的。他恨您将大哥赶出家,恨你害死了他的父母。他是来报复的,来讨债的。” 急中生智,他一定要让皇甫圣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这样他才有必赢的打算。 不管他再优秀,再有能耐,现在qk集团包括皇甫家还是由老爷子说了算。 面对他们的相互攻击,皇甫圣只觉得疲惫万分,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 其实,他一直向着皇甫琰辩解,一直想等他给自己一个可以原谅他的借口。可是,说得越多,越证明他的无职,越让他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开始反思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弑兄杀侄的畜生。 静,从未有过凝重的静默。忠伯一直担忧看着皇甫圣,他已经悄悄叫来医生,让防老爷子打击过度,有个不测。 他的沉默每一秒对皇甫琰都是煎熬,他像个等待判刑的犯人,将来会怎样就看皇甫琰这次的决定了。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甫圣才抬起头来,徐徐开口:“打开保险箱。” 此话一出,皇甫琰受惊过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死灰,半晌回应不过来。直到忠伯听似恭敬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二爷,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皇甫琰双目暴凹,突然站了起来。那狰狞的面目宛如凶兽,欲撕毁一切,让所有人为他陪葬。 只有他可负天下人,谁都不能负他。他的话才是真理,他主宰着世界,谁都为乖乖听他的话,以他马首是瞻。 众人见他这样子都吓了一大跳,纷纷往后缩。皇甫御阳预感到了不,刚要示意流白保护好苏乐遥,就见皇甫琰冲向皇甫圣。 陷入沉痛打击中的皇甫圣没有警觉,也没有反手之力。皇甫御阳本能冲上前护在他身前,哪知皇甫琰竟拐了个弯,一把揪住苏乐遥,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事情变化得很快,只有短短一瞬间。 “皇甫御阳,你好样的,没想到竟然让你查到了这么多。你已经将我逼出了qk,我也准备放弃。你还不肯松手,一直苦苦相逼,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非弄个鱼死网破才甘心吗?”被掐住喉咙的苏乐遥脸胀得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甫御阳心疼又后悔,他只是想让苏乐遥参与他生命的全部。他说过,他对她再没有保留。万万没有想到皇甫琰狗急跳墙,居然拿她当人质? 极力压下心中的惊怒,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平静些:“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做,又何必这么害怕?叔叔,你快放了遥遥,只要开了保险箱,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不是吗?” “哼,好小子,到了现在你还在耍诈。我可是看出来了,你绝不是善茬。好不容易才将我逼到这一地步,别妄想,我会相信你放过我这种鬼话。好,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皇甫琰一脸豁出去的狠厉。 对着目露不可思议震惊地皇甫圣吼:“自小你就偏心,人前人后,你对大哥总是嘘寒问暖,关心备至。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他,给他请最好的家教,给他买最的玩具。自幼我在你眼里就是透明的,我有时候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知道为了得到你的认可和关注,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为了考出一份让你满意的成绩,我曾经一个月每晚熬夜复习到半夜。都说提神的饮料儿童不能喝,我就掐自己,用疼痛来使自己清醒。” “是的,我考出了全年级第三的好成绩。可又有什么用呢?大哥跳级考上了哈佛,和他一比,我的成绩简直不值一提。我甚至得不到你的一句鼓励。我恨大哥,为什么我要活在他的光芒下?我也不差,我也可以让你骄傲。他考上哈佛轻轻松松,而我呢?我却要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努力。”皇甫琰控诉着,这样的事在成长中比比皆是。 从开始想要反超,到后来的认命,他一直一直活在皇甫浩然的阴影下。其实,他所求不多,只要一点点肯定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二爷,请你不要这么跟老爷说话。他对你和大少爷是一样的,他甚至对大少爷更严厉,更苛刻。”忠伯为皇甫圣说了句公道话。 “呵呵……忠伯,赵忠!别以为我们尊称你一句伯,你就可以倚老老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了?我告诉你,你只是皇甫家的一条狗而已,我随时可以让你滚蛋!”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不必再掩饰对任何人的好恶了。 “皇甫琰,你……个畜生!”皇甫圣半晌才吐出这几个字,他一直不肯相信他会杀了他大哥。现在看来,**不离十。 他一直以为他能力平庸,却忠厚老实。就算一生不能有大成就,起码还有一份孝心。 万万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孝心,连起码的良知都没了。 “是,我是畜生,你在眼里,我一无是非。我连畜生都配不上,我就是个屁。小时候你的眼里只有皇甫浩然,现在你的眼里只有皇甫御阳。不管我再怎么努力,都不能令你满意。”皇甫琰继续指责皇甫圣的偏心。 他已经受够了,为什么他要一直活在别人的光芒下。不,他不仅仅是因为姓了皇甫才有钱有势,是因为他本身有足够的能力和才华。 他只是一起活在皇甫浩然和皇甫御阳的阴影下,只要除掉了他们两个,他就是qk集团的主人了。真正的当家做主,而不是屈居人下,养人鼻息。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1章罪魁祸首 为了这一天,他不得不昧着良心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而他不是输在别人手上,是他自己心太软。当年没有再对皇甫御阳下手。 如果在医院里他杀了他,又岂会有今日之祸? 眼见皇甫琰情绪失控,苏乐遥的脸色有些青中发紫。皇甫御阳下了一个决定:“只要你放了遥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恩德啊,你放我一条生路?你什么时候给过我路了?今天的一切不就是你苦心十年的结果吗?我一直觉得你心思深,万万没有想到,你心机深沉到这种地步。伪装残疾,让人降低对你防备,暗中还能找到毒蛇,甚至是林聪被杀的目击证人。你真真是不得了啊,了不得啊,你和你父亲一样聪明能干,不,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斗不过你,是不是?没关系,我认了,我认了!”发狠的表情,眼底是冰冷如蛇的笑。 稍稍松开了掐住苏乐遥脖子的手,让她吸入氧气,咳嗽起来。 “咳咳咳……皇甫御阳,救我……”除了惊恐,苏乐遥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衰”。她怎么这么倒霉,无缘无故成了人质? 皇甫琰真是个疯子,**,一个杀人狂。都是皇甫圣磨磨蹭蹭,不将他擒住,才害她挟持。 呜呜……她还不想死也不能死,她还年轻,还有秦昊要照顾。 听到苏乐遥的求救,听着她声声剧烈的咳嗽,他心痛如绞。只能握紧拳头,让指甲陷入肉里,掐出血痕,才能冷静思考。 他现在不能慌,不能急。他越是在乎,皇甫琰越会利用他的弱点,越不会轻易放过苏乐遥。 “救你?皇甫御阳,你听到了吗?这个女人让你救她。你会吗?你会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选择凡静和叶微的真正目的。你明知道她们的身体状态,不能孕育孩子。你也恨他,对不对?是他逼你父亲不得不离开皇甫家。如果他不离开,我怎么敢对他动手呢?哈哈哈哈……”反正,离真相只差一层纸。 而这件事他藏在心里太久太久了,开始夜夜噩梦,最后麻木中生出窍喜来。 是啊,皇甫浩然比他聪明,比他优秀,比他有能力,比他更受上帝的眷顾。可那又如何?他不够狠,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另建一个和qk一样的企业王国。 可他为了一个女人安于现状,甘心被皇甫圣制衡着。 不,这才是他的过人之处。他在用苦肉计,用哀兵之策。所以,老头子心软了,开始派赵忠这条狗暗中去观察他了。 他知道他有心将他接回来,因为他生了个儿子,而他被上帝彻底又戏耍了一遍。被检查出了不育。 哈哈哈哈……为什么要让他一次次看到希望,再跌入绝望的深渊? 皇甫浩然,皇甫御阳,皇甫圣…… 是不是只有他们通通消失了,他才能成为皇甫家真正的接班人? 他们都骂他是畜生,骂他心狠手辣。其实,是他不够狠,太念着旧情才会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后果。 或许他一开始该杀的不是皇甫浩然,而是皇甫圣。 一个接一个的真相砸得皇甫圣几乎承受不住,若不是有坚强的意志支撑着,他早就倒下去了。可他不能,他要活着明明白白查出所有真相。 “他在乎苏乐遥,我不在乎。你居然做出这种**不如的事来,还敢口口声声说是别人的错?是的,我是错了,我唯一的错就是纵容了你。一次次原谅你,才造成你今日丧心病狂的一切。”皇甫圣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一步步逼近皇甫琰。 自幼便深植在心,对皇甫圣的敬畏,皇甫琰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直到背抵住楼梯扶手才怒吼:“是,一切全是你的一切。你这么看中大哥,又何必生下我?” 皇甫琰已经濒临失控的边沿,不管他此时此刻多么狠辣,多么可怕。他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脆弱的小人,渴望爱,渴望温暖,更温暖得到父亲的认可与重视。 “是啊,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将你接回皇甫家。”皇甫圣此言一出,所有人皆眉头一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老爷……”忠伯突然开口,欲言又止。 “阿忠,四十八年了,是时候该让他知道真相了。”皇甫圣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无奈,忠伯满脸愧疚垂下了头。 “你们又在演哪一出?告诉你们,没用了。我刚刚那样苦苦哀求,你们却执意要置我于死心。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更不会心软。现在给我准备一架直升飞机和五亿美金。”这里他已经呆不下去了,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哼,他就不信皇甫浩然可以做到的,他做不到。 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他就可以东山再起,创造另一个qk集团。他会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让人膜拜,再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二爷,你醒醒吧,别再痴人说梦了。你赶紧放了苏小姐,跟老爷道歉。”忠伯指点着。 “哈哈哈哈……我刚刚求得还不够恳切吗?他有过一丝心软吗?想放过我吗?你们不要一搭一唱的了,这种戏码已经过时了。还有,别挑战我的耐心。五个小时内,如果没有做到我的要求,大不了鱼死网破。皇甫御阳,我知道你对这个丫头和别的女人不同。她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了。”说着,拖着苏乐遥往楼下走去。 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 保镖不敢乱动,因为对方是皇甫琰,是圣天傲羽的半个主人。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现在就放了她,我答应你的条件。”皇甫御阳冷肃着脸说。 “放了她?你当我是白痴吗?我告诉你,时间不多了。你多延误一分钟我就割下她身上一块肉。”狠厉的表情,眼中全是噬血的疯狂。 皇甫琰挟持着苏乐遥进了浩海楼,皇甫御阳除了命令流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外,亲自给自己的基金经理打电话,要他立刻变自己名下的股票,马上筹款到五亿美金。 现在已是下午离收盘只剩下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基金经理马上去办。 见他冷静打了几个电话便已安排妥了一切,皇甫圣暗暗叹息,原来他早就不是需要他照顾和保护的雏鸟了,他已经长大一只雄鹰,翱翔天际,遇事不但可以自己解决,还为他人撑起一片无忧的天。 或许他真该放手了,将真相全部告诉他,同时也把皇甫家交给他。而他老了,辛苦了一辈子,是时候该歇歇了。 “忠伯,麻烦你照顾爷爷。彩姨,我把她们两个交给你看管,出什么事唯你是问。”目光一凝,指着地上瑟缩发抖的皇甫姗和林淑芬。 皇甫姗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一把抱住皇甫御阳的腿,抬起惊恐过度流泪的眼:“御阳哥哥,你坦白告诉我,如果爹地不是你的仇人,或者我被他们收养,以另外的身份,另外的方式和你见面,你会喜欢我吗?” 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盈泪的眸子里,此时此刻明显被真相打击得没了骄傲和自负的皇甫姗,看上去十要可怜。就像人遗弃在路边的小狗,哀求着他给她一点点温暖。 四目相对,皇甫姗无限希冀地望着他。她知道此时此刻问这样假设性的问题很傻,甚至有点蠢。回答已经隐隐浮现他在眉间,但她仍不死心,非要问个清清楚楚不可。 她必须挨他一刀,才能彻底死心。 当然啦,如果能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那她会幸福而死的。 “不会。”简短的两个字,连语气都是冰冷的。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皇甫姗仍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人往往是犯贱的,就算心里想着最坏的答案,潜意识里仍抱着一丝希望。 “姗姗,你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犯傻?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的感情一种假象,让我们觉得他是可以掌控的,用这种方法来迷惑我们的眼睛,蒙蔽我们的心智,以达到他暗中培养权势,一步步架空你爹地,从而将他连根拔除的目的。”林淑芬双眼射出精锐的光,恨不能化成冰箭将他射成马蜂窝。 他一直在跟他们装疯傻,一直包藏祸心。 皇甫御阳没有再说话,用力抽回自己被她抓住的脚。大步流星下了楼,姿态潇洒优雅,即使是心中着急,仍步步生风,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林淑芬越看越恨,越看越觉得自己瞎了眼。 不管皇甫琰曾做过什么,他对她还算不错。所有豪门贵妇能享受到的待遇她都有了,他们才是真正一体的。 现在皇甫琰被逼到了这地步,她今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皇甫御阳。 如果他当初不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2章拖延时间 皇甫琰挟持着苏乐遥进入浩海楼,正在客厅里画画的秦昊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弹站了起来,清澈的目光涌入戒备:“姐姐?” 苏乐遥刻意忽略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挤出笑:“秦昊别怕,你快上楼去。姐夫不是新教了你一款游戏吗?去玩吧。” “你是谁?干嘛拿刀指着我姐姐?这样很危险的,把刀放下。”秦昊没有听苏乐遥的话,因为注意到了不对劲。 “臭小子,你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起砍。”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逃。一旦坐实了杀害皇甫浩然的罪名,他永难超生。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皇甫琰,你不要伤害秦昊。他只有七八小孩的智力,他威胁不到你的,你放心吧。”为了保护秦昊,苏乐遥只得这么说。 眯了眯眼看着这个英俊不凡,气宇轩昂的翩翩少年,皇甫琰有些不信。他的身上没有弱智的别扭感,反而流露出一股难言的尊贵之气。 “他是你弟弟?”没料到皇甫琰会有此一问,苏乐遥怔了怔,只得说:“不是亲弟弟。” “姐姐?”秦昊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划一抹悲伤和疼痛,宛如被遗弃的小兽,呜咽了一声。 苏乐遥心划过一丝疼,很快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此时此刻非常时期,她只能尽力保住他的安全,至于其它顾不了了。 若她有幸活下来再跟他好好解释吧,人处于危险之才能体会活着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 “秦昊,听话快上楼去。”见秦昊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苏乐遥冷下脸来,怒喝:“是不是姐姐的话你都不听了?啊?” 从小到大苏乐遥没有这么吼过他,秦昊浑身一颤,脚都在发抖,却仍站在那一动不动。看上去无比委曲和脆弱,眼中甚至有了一层泪雾。 苏乐遥怕自己会心软,但她很清楚自己不可以。 此情此景,一切都身不由己,不能由她控制。心软很可能害了他。 不由得又加重了声调:“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快点滚上去啊。” “哇呜……姐姐,好凶。”原以为秦昊转身上楼,未料到他却号啕大哭了起来。苏乐遥心一阵阵揪痛,皇甫琰倒是放松了不少。 这个看似贵族气息十足的英俊少年果然是个智力不足的傻子,真正的贵族是不会这么在人前大哭无仪的。更何况,苏乐遥那么普通的身世,怎么会有一个贵族弟弟? 他真是被皇甫御阳的再三打击搞得神经兮兮,草木皆兵了。 “别哭了,烦死了。马上给老子滚,不然,我削下你的耳朵。”拿刀在秦昊面前比划了两下,秦昊果然惊呆了,愣愣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这时听到动静的朵儿匆匆下楼,看到皇甫琰挟持着苏乐遥差点儿没尖叫出声。 苏乐遥忙喊:“快将秦昊上楼去,快啊。” 朵儿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拉秦昊。 两人拉扯着,最后在苏乐遥严厉的大喊下,秦昊终于被朵儿拉了上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人,苏乐遥讷讷地说:“二爷,这里没有别人了,现在很安全,你这样挟持着我,也很费劲。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皇甫琰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锋利的刀片擦过她柔白细致的鹅颈,威胁着要割破她的喉咙:“给我闭嘴!少跟我耍花样,你是皇甫御阳心尖上的肉,快要我放了你,门都没有。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有你苦头吃!” 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其实,他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但他不得不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否则,他连命都要折在这里。 不,他不可以输,他怎么会输呢? 十八年前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皇甫浩然,现在他一样可以脱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只是一时大意着了皇甫御阳那臭小子的道,早晚有一天,他会东山再起的。到时候再好好收拾收拾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挺过这一关。 被这么一威胁,苏乐遥闭了嘴。 其实,她很害怕。她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怕黑怕痛怕危险。莫名其被挟持,刀架在脖子上。皇甫琰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随时随地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相信他绝对敢杀了她,因为他连自己的亲大哥,亲侄子都下得了手。 度秒如年是她现在唯一的感受,时间如同受了伤的蜗牛爬得异常缓慢。她不敢开口,不敢乱动,浑身僵直,这样的姿势十分难受。 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下的皇甫琰,并不比她好多少。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深怕错过任何一处危险。他知道皇甫御阳绝不会如此罢休的,他必然会千方百计来救人。 沉默之中,一丝风吹草动都是惊心动魄的轰然巨响。连飞鸟掠过的痕迹,都足以扯断他的神经。 皇甫琰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不必等皇甫御阳出手,他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他必然找些事情来稳定情绪,五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目光四下转着,停留在客厅中央的装饰柱上。拖着苏乐遥去厨房,找来一条绳子,将她绑在上面。 做好一切,他就省力多了,不必拖着一个人,只需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就好。 “皇甫二爷,你不要紧吧?”见他额头上一直在冒冷汗,苏乐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给我闭嘴!”精神紧张的皇甫琰大吼着,赤红的眸子露出凶光,仿佛只要她再多说一句,他就能喷出烈火把她烧死。 苏乐遥是吓了一跳,同时也生出几许胆量。皇甫琰看上去比她还紧张,或许这是个极好的突破口。 她相信皇甫御阳就在外面想办法救她,只要她能搅乱皇甫琰的注意力,皇甫御阳的胜算是不是就能更胜一筹。 深呼吸,先平稳住自己,轻缓开口:“你看我都已经被你绑成这样了,是不可能逃掉的。我看你很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如炬目光灼灼烧得她皮肤很疼,皇甫琰恼羞成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臭丫头,别跟我耍心计,你还嫩着呢。老子当年杀人时,你还在吃奶呢。” “我相信你也是非常痛苦的。”假装听不懂他的威胁,垂下长睫,遮住眸底的惊恐。 此话击中了皇甫琰心中最敏感的脆弱之处,脸色变了几变,却不再对苏乐遥吼。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胆子更大了些。 “皇甫老爷,看上去真的很严肃,不好亲近。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对我很轻蔑。”讷讷地说着,似在跟皇甫琰诉苦,又像在喃喃自语。 “或许你们不信,但我真的不想嫁给皇甫御阳。是他硬逼着我在结婚申请书上签字,我……哎,算了,反正现在是个有钱说话才是真理的世界。谁会相信我一个平民之女不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呢?我说得越多也只会被人曲解成欲拒还迎罢了。”苏乐遥尽量说自己的遭遇,如果能有一个地方引起皇甫琰的共鸣,那么,她逃脱的希望就多一分。 见皇甫琰没有喝止,于是,搜肠刮肚,将一些听来的故事结合自己遭遇,编了一套说词。絮絮叨叨说着,似在自言自语。 她不知道皇甫琰有没有听进去,她不敢抬头看他,怕他识破自己的小计谋,又怕他的一记眼刀可以杀死她。 不知过了多久,过度惊恐加上精神紧绷,她的体能流逝得极快。疲惫袭来,开始有些昏昏欲睡。当然,这样感觉不是睡,是昏迷的征兆。 当她说到自己明明是林长风的亲生女儿,还是他原配生的,却被说成是私生女,杂种,世界太不公平之时。皇甫琰突然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呸,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我这么努力,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时间和精力,还不是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他开始又反复责骂皇甫圣的偏心,说皇甫浩然是走了狗屎运。 他是有点小聪明,但他一点都不努力。 他不甘心一辈子都屈居人下,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也很优秀,只是,皇甫圣偏心,眼里只有皇甫浩然,从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宣泄的闸门一旦打开,里面的洪水就如潮汐汹涌而出,想止都止不住。 苏乐遥一边附和着,一边观察外面的动静。 想着该怎么配合皇甫御阳才能尽快来救她?还有一点,她不想让皇甫琰逃掉。像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放他走,后患无穷。 当然,这些并不是她现在可以顾及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好,对,保护自己,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秦昊要照顾。 “二爷,如果时间倒回,重新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此话出口,苏乐遥就后悔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料到皇甫琰竟没凶她,而是陷入了沉默。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3章誓要和她在一起 就在她以为皇甫琰会恼羞成怒之际,他居然悲伤开口:“不会的。大哥其实对我挺好的。我在他律师那里发现了一份文件,他竟然将他名下的钱分成几个基金,其中一个是给我的。” “哈哈哈哈……他在离开皇甫家后,知道我可能继承皇甫家的所有钱财后,还留了一钱给我。大哥,大哥,这世上只有他最懂我。他知道我没安全感,知道我自幼活在他的光环下有些自卑。他知道我爱钱,因为只有钱是我可以牢牢抓住,掌握,并且不会背叛我的东西。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中带了一丝疯狂。 呜咽的悲鸣听不出是难过,还是在笑。 苏乐遥知道自己触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只要她善加利用,只要不被他发现自己的企图。她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大哥……大哥……”悲伤袭来,皇甫琰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皇甫浩然活着时,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座山,他搬不动,移不开,更忽略不了。他死了以后,同样是座山,压在他愧疚的良知上,时不时加重,害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他深深体会到了周喻在临死前的那句话:既生喻,何生亮? 这是老天的残忍,他让他处在一个人人羡慕的豪门世家里,让他含着金汤匙出世,他起步比别人高,接受的教育比别人好,接触到的事物,眼界都比别人高。 却一直被自己的亲生大哥压得死死的,活在他的光芒下,他暗淡无光。 母亲过早离世,父亲过于严肃,生活中只有大哥对他最好。处处照顾,处处呵护。他是他最尊敬的大哥,也是最恨的大山。 是的,他杀了他。 因自己的心虚和生理上的缺陷,他杀了他,杀了他。 皇甫琰心理上的崩溃让苏乐遥看到了一线希望,暗中咽了咽口水说:“曾经的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和未来。” 地上痛哭忏悔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举刀向苏乐遥走来,吓得她刚刚恢复的一点血色再度流光。 那明晃晃的水果刀闪着可怕的光芒,一颗心揪扯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激怒了他,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苏乐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差点着了你的道。告诉你,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别跟我耍心计,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小命。”刀面威胁似的割过她的脸颊,苏乐遥惊叫出声。 不管平时里再怎么朴素,她终究是个女孩子,爱美是人的天性。那把刀贴在她脸上,比架在她脖子上更可怕。 闭上眼睛,拼命地往后缩,企图避过那锋利的刀片。 皇甫琰看出了她的弱点,用刀片拍了拍她的脸:“知道怕了就好,别再企图耍诡计,否则,老了就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些记号。” “你为什么要抓我?你知道的,皇甫老爷子一点都不喜欢我。或许,他恨不能我出事呢,你这不是帮了他大忙吗?”纵然怕得哆嗦,仍是尽力转移皇甫琰的注意力。 因为她看到了窗边一闪而过的人影,预感告诉她,那是皇甫御阳派来的人。皇甫琰是他的杀父仇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没错,老头子是讨厌你,但皇甫御阳那小子喜欢你。看得出他很紧张你。而现在老爷子根本没有精力处理任何事,现在全是皇甫御阳在作主。我不抓你?抓谁?”苏乐遥暗暗心惊,他倒是观察入微。 不过,也可以理解。 杀人之后,还能平静面对这些至亲这么多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这份能力与忍耐,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这些年他和皇甫御阳斗智斗勇,必然练就了过人的敏锐和观察力。 “你错了,皇甫御阳一点都不喜欢我,他对我好,全是为了气老爷子。啊……”话没说完,冰冷的刀片再度贴上她的脸颊。 “姐姐,姐姐……坏人,放开我姐姐……”听到苏乐遥的尖叫,秦昊急得挣开朵儿,匆匆跑下来。他才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他只知道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姐姐。 看秦昊莽莽撞撞从楼上冲下来,苏乐遥后悔极了,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不过是刀片贴着脸颊而已,又没有伤到,她鬼叫个什么劲? “秦昊,你站住,不要下来。乖,听话跟朵儿姐姐上楼去。”强自镇定思绪,对秦昊说。 “不要,姐姐有危险,秦昊要保护姐姐,保护姐姐。”秦昊不顾朵儿的阻挡及拉扯,一个劲往下冲。 苏乐遥急得大吼:“秦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可以不听姐姐的话了?如果是的话,那么好,从今天开始,你可以独立了,姐姐不会再管你了。” 姐姐一次比一次严厉的表情和话语惊吓到了他,秦昊站在楼梯上,不敢再下来。他怕,怕惹姐姐生气,再时也怕姐姐有个好歹,他不知该怎么办? 不敢违抗姐姐的命令,站在原地,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那无声晶莹的男儿泪,砸在苏乐遥心头是一个个大洞,又涌又怕。 “朵儿,求求你,把秦昊带上,别让他再下来。朵儿,拜托你了。”她相信她若因此出事,皇甫御阳也会基于道德和良知照顾秦昊的。 当然,这是万不得已,最坏的打算。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不会放弃。 “是,少夫人。”苏乐遥眸中的哀求,强烈撞击着朵儿的心。此时此刻她帮不了忙,只能帮她照顾好秦昊了。 其实,她并不知道二爷为什么要挟持少夫人?他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会成这样子? “谢谢,谢谢。”见朵儿又哄又劝,又拉又拽将秦昊拖上去,苏乐遥一颗心才总算放下。只要秦昊平安,她才能安心。 “没想到你对那个傻子还挺好的。”皇甫琰淡淡嘲讽:“要不是你们年纪相仿,我都要怀疑你们的关系了。” 听到这样的污辱,苏乐遥怒火中烧,不顾危险大吼:“皇甫琰,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啪”皇甫琰扬起手,重重给了苏乐遥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臭丫头,连我也敢骂?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上,我要捏圆搓扁全随我。”冷森森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苏乐遥瑟缩了一下。 此时皇甫御阳带着一群保镖砸窗而入,快速迅猛。正准备好好教训苏乐遥一番的皇甫琰,只来得及用刀架在苏乐遥的脖子上。 很快保镖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皇甫琰和苏乐遥紧紧包围。 “你居然敢闯进来?不怕我杀了她吗?”恶狠狠在苏乐遥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有了刚刚秦昊冲下来的教训。 苏乐遥不敢乱喊,只得强忍痛楚。 “放了她,我可以让你走。”就这么站着,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俊美无俦的脸宛如雕像般,闪着的冷锋。 “你这架势是想逼我吗?哈哈哈哈……臭小子,有胆你让他们一起上啊,大不了我拉着她垫背。”手要掐住苏乐遥的脖子,方便撤退,才发现自己刚刚竟将她绑在柱子上。 他的失误就是敌人的胜利,难怪,他敢这么冲进来。 心里在冒冷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来啊,来啊,你不是很恨我吗?你处心积虑,一步步把我逼到今天这份上,是不是很得意?” 闭了闭眼,皇甫御阳挥了挥手,让保镖后退,他自己上前一步:“我再说一遍,放了她,我让你走。”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像个守诺的战士。 “我看到直升机和钱马上就走。”他又不是傻子,圣天傲羽占地数十亩,外面全是皇甫御阳的人,他这么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钱正在送来的途中,大概和直升机同时到。在这之前,我是要看到遥遥少一根毫毛,我绝不会让你走。”话音不重,不是威胁胜似威胁。 在他眼中一直的弱者,如此强势站在自己面前,用这样的高姿势威胁他。皇甫琰心里恨极了,审时度势,现在的情势对他并不利。 所以,他还是需要忍耐。 “谁让你违反规则闯进来的?让他们出去,立刻,马上消失。”威胁似的刀又靠近苏乐遥几分,皇甫御阳深眸如海般讳莫如深。 “你们都出去。”他的话不多,每一个都是命令。 保镖全都褪了出去,皇甫御阳却没有走。 “你也滚出去。”皇甫琰大怒。 皇甫御阳将自己身上的口袋一一翻出,证明他身上没带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武器:“你不是很瞧不起我吗?认为我是废人一个,要不是爷爷偏心,我压根就不配进皇甫家,更不配当qk的执行长。那么,你何必怕我?” “我怕你?真是个笑话,我只是不屑与你同处一个屋檐下。”皇甫琰脸色铁青,死鸭子嘴硬。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4章陪你 话一出才知道中了皇甫御阳的圈套,然,最后一丝自尊作祟,不允许他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 不管怎么说他都皇甫家的二爷,是皇甫御阳的长辈。 “好一个皇甫御阳,很好。没想到你居然能伪装残疾装了八年,我真是太大意了。你别得意,我没有失败,我只是没有你卑鄙无耻。”事到如今,他还是要站在理字上。 皇甫御阳并不生气,而是唇角上扬:“谢谢夸奖,拜你所赐。” “既然你这么关心她,我们就来玩一个游戏吧。”皇甫琰压下狂怒,唇角上扬出邪恶的弧度。 苏乐遥心一紧,脱口而出:“皇甫御阳,不要相信他的话。你快走啊,你留在这干嘛?要去筹钱啊。本姑娘还年纪,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送了命。我警告你哦,你要是不能救我出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好心计啊,想要他离开?舍不得看他受苦?那真是太好了,这个游戏我玩定了。”拆穿了苏乐遥的小心机,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早就想狠狠惩治皇甫御阳一番了,让他处处压着他,一点面子都不留。不管怎么说,他才是皇甫家的顺位继承人。就算要让他接手,也是他传给他的。 这件事让他在上流圈子里沦为别人的笑柄很多年,都说是他没有能力,老爷子宁可自己坐阵,交出幕后的皇甫御阳,都不放心交给他。 好啊,反正,现在都撕破脸了,他也没必要再维护着什么面具和面子了。他要在临走之前,一吐积压在心头的这口恶气。 否则,他就算走了也不甘心。 皇甫浩然死了,这偌大的皇甫家理应是他的,他的! “皇甫琰,我要是你就会省省力气。”皇甫御阳淡淡开口,不再尊称他为叔叔了。他杀了对他照顾有加的兄长,他根本不配当他叔叔。 “你自己去找条绳子,把自己绑起来。”皇甫琰不理会他,兀自命令。 “皇甫御阳,你走吧,快走啊。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有个不测,请你好好照顾秦昊。我拜托你了。”苏乐遥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 “小傻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就算让自己有事,也会护她周全。刚刚是他不好,他低估了皇甫琰的卑鄙程度,没有保护好她。 四目相对,空中火花一朵朵升起,**着难分难舍。 看着他们你浓我浓的样子,皇甫琰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感人呐。那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吧?皇甫 御阳,你赶紧的,别考验我的耐心。” 他不是不知道此时此刻对付皇甫御阳不是明智之举,只是,机会太难得了。若是错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恶整他。 不,他受够了他高高在上,对他颐指气使的样子。 哈哈哈哈…… 上天终于厚待了他一回,让他在离开前出一出恶气。 “不要,皇甫御阳,不要……”苏乐遥一颗心碎裂般的痛,阵阵揪扯,痛得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她不敢去深究这痛背后的因由。 只知道皇甫御阳在这里对她不是件好事,他应该在外面指挥来救她。他在这,只会激发皇甫琰的**心理,到时候说不定他们谁都活不了。 深深看了眼苏乐遥,无视她的惊恐与警告,对她露出一个“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表情。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条绳子,遵照皇甫琰的口令,将自己绑起来。 看着他一步步进入危险,自己却无法救他,苏乐遥心中又惊又急又慌。 只是,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就像两个绑得结结实实任人宰割的羊羔,一阵阵绝望袭来,苏乐遥崩溃大喊:“皇甫御阳,你这个笨蛋,白痴,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为什么不走啊?如果你出于愧疚,大可不必这么做,你只要帮我照顾好秦昊就好了。皇甫御阳,你这个大白痴,白痴……” 神经紧绷到了一个点上,苏乐遥放声大哭。哭出心底的绝望与惊恐,刚刚她还一直对自己催眠,皇甫御阳在外面呢,他会救她的,他不会这么放弃她的。 现在可好了,她连最后一丝欺骗自己,要自己坚强的理由都找不到。 苏乐遥的哭声阵阵刺痛了他的心,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不是对付皇甫琰,而是将她揽入怀里,告诉她:傻瓜,不要哭了,我会一直一起陪着你的。 “好了,别哭了。”皇甫琰烦躁地大吼一声,他最烦女人哭。头发长,见识短,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剩下买买买。 还是他的丽娜好,从不烦他,更是他工作上的好助手。一些暗里的事,他不方便处面,都是由她解决。 想到丽娜,他不由得更加烦躁。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孩,他却无法娶她入门,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虽然,她从不开口要求,但他知道,名分对一个女人而言有多么重要。 他更没想到她会如此潇洒,说离开就离开,一丝留恋都没有。他派人调查过她,她嫁给了一个离异的中学老师,成为一个高中孩子的妈。 一开始他完全无法理解她的做法,跟在他身边不好吗?除了名分,他可以给她一切。她开豪车,住豪宅,随时买得起限量版的包包。 出入都是各种高档场所,她放弃了荣华富贵的生活,甘愿成为一个普通和妇女,在家操持家务,和一些三姑六婆去菜市场买菜,为了几毛钱跟小贩磨半天嘴皮子。 他实在是理解不了,但他答应过不再影响她的生活。 她是他唯一愧对过的人,他想给她一些补偿。她退还给了他,最后一次给他打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很幸福。 她说,女人一生所求不多,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以依靠的丈夫。虽然她现在穿不起名牌,买不起限量版包包,可她收获了常人的快乐。 以前他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就觉得她不是疯了,就是被那个男人浇了**汤。现在他看着皇甫御阳和苏乐遥,四目相对,缱绻情深的样子,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甩甩头,摇掉那不该存在的画面。 一脸狠厉:“你过来。” 皇甫御阳双手绑起来,但脚还能走。他听话地一步步靠近皇甫琰,他一把扯住他,将他绑在柱子的另一面,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从没有想过自己离开前,还能狠狠整治皇甫御阳一顿。 装饰柱很宽,足足要两个人合抱。现在他们成了牛郎织女,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苏乐遥止住了哭泣,稳定了情绪。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哭是最没有用的表情。她不想博取同情,也不想假装可怜。 “皇甫琰,你到底想做什么?”苏乐遥睁大流泪的眸子怒问。 皇甫琰不理会他们,兀自在沙发上坐下。他刚刚消耗了太多力气,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而有了皇甫御阳在手上,他就不信流白敢冲进来。 愕然于皇甫琰的举动,但他暂时没有伤害的意思,总是一件好事。 苏乐遥一颗心七上八下,突然,一只暖暖的手指放在她掌心,比划着什么。她屏气凝神,细细感受。 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他写了什么,但大意已经知道,他要她配合他,引开皇甫琰的注意力。 苏乐嘴角刚微微扬起,快速垂下头。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冷静冷静,不能流露出任何让皇甫琰可以觉察到的情绪。 皇甫御阳开始帮她解绳子,怕皇甫琰发现,他的动作很轻,不敢有太大的弧度,一旦被皇甫琰发现就糟糕了。 “皇甫琰,你放开我,快放开我。”配合着叫嚷,身子摆动,挣扎着,这样可以转移皇甫琰的注意力。 “再吵,我就撕了你的嘴。”皇甫琰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们皇甫家的事,为什么要拖我下水?既然你都如愿抓到皇甫御阳了,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已经受伤了。”从开始的大吼变成呜咽哀求。 皇甫琰一开始还怒瞪她,最后被吵得头都开始隐隐作痛,竟大意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皇甫御阳已经解开第一个结,接下来动作飞快,三两个就解开了。待皇甫琰发现不对劲时,他已将苏乐遥搂在怀里。 皇甫琰大怒:“皇甫御阳,你竟敢耍诡计。” “过奖了。跟你相比,这只是一点雕虫小技。”将苏乐遥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眼锋如刀射向皇甫琰。 “哼,臭小子,别以为这样就逃得了。”从后面裤袋里拔出一把,黑洞洞的口对准皇甫御阳,吓得苏乐遥尖叫。 “…………”天啊,以前在电视剧看到,从不觉得可怕,但真正面对时那种恐惧是无法言述的。 冰冷如蛇的惊恐自脚底板爬起,一路漫延至心脏。 将苏乐遥一把推到身后,用身体为她挡。 “我劝你一句,别再作困兽之斗了。外面是怎样的情境,你应该想得出来。”皇甫御阳十分平静,连尾音都没有起浮。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5章孰是孰非 “哈哈哈哈……好小子,果然够狡辩,先是利用她放松我的警惕性,再利用我松懈之时,将她放了。怪只怪我刚刚一时心软,没有马上杀了你。不过,同样的错犯一次就够了,我岂会再犯第二次?”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鸷,宛如魔鬼般的狠厉。 开保险的动作不急不徐却坚定异常,苏乐遥仿佛听到了电影里熟悉的音效,然,她很清楚现在不是拍电影,皇甫琰已经疯了。 低头看着抓着自己纤臂有力的大掌,心下一阵阵惊凉。 “皇甫琰,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已经杀了对你那么好的大哥了,还想杀他唯一的儿子吗?你扪心自问,午夜梦回,你没有睡不着吗?你大哥没来找过你吗?”强迫自己冷静,极力掩饰颤音。 “闭嘴!”伴随着一声怒吼,声响起。皇甫御阳身手矫健,一个快速的转身,抱着苏乐遥滚了几圈,避过了皇甫琰的口。 只是,装饰柱上出现了一个弹孔。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皇甫琰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大声吼着。 苏乐遥被他突然开的举动惊呆了,整个人瑟瑟发抖。天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以往看电视剧里的战,从不觉得有什么。可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她几乎可以看到死神朝她绽开狰狞的笑。 她想喊,想叫,可所有的声音全卡在喉咙里,一个音都发不出。除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外,她脑子一片空白。 见苏乐遥被吓得不轻,皇甫御阳一颗心泛起阵阵疼痛。强敌在前,他没有时间安抚她,只能收紧手臂,将她的脸按入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此时的皇甫琰面目狰狞,扭曲可怖。 该死的,每个人都是骗子,都在骗他。为什么?为什么? 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想伤人的,他只想自保,为什么要逼他?为什么? 以前是皇甫浩然,现在是皇甫御阳。不,他是不会心软的,更不必内疚。凭什么人人都可以踩在他的肩膀上呼风唤雨,还用受伤者的姿态来指责他的不是。 凭什么都是他的错?明明是皇甫圣偏心,如果他对他如同皇甫浩然一般重视,他岂会活得这么痛苦? 都说他心狠手辣,还不是被他们逼出来的吗?想当初,他无意间踩死一只蚂蚁也会难过很久很久。 流白听到了响,不顾皇甫御阳的命令,强行带人闯入。他们全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流白的武艺更万里挑一。 皇甫琰毕竟老了,加上养尊处优惯了,身手自然没有流白矫健。待他反应过来,四面已经被包围。 心下愤愤,该死的,他竟然着了皇甫御阳的道。不,这些年来,他处处压着他,制衡他。他已经装得跟孙子一样了,他还不肯放过他。 既然如此,那好啊,皇甫御阳,今天就让我们把一切都解决了吧! 举起,怒喝道:“不要过来,谁敢过来,别怪我手下无情!” 流白快速冲到皇甫御阳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冷眸如刀:“二爷,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最好是放下,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 “哼,今天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拖着皇甫御阳下地狱。流白,你年纪轻轻的,何必为别人送死?”阴狠着脸,他知道自己不宜拖久,保镖随时会将他制服。 但他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甚至可能会坐牢。不,与其那样倒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就在此时,大门敞开,皇甫圣在忠伯的陪伴下缓缓走来。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闪着冰一样的光,脸色憔悴,却不掩他常年处于高位,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威严。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皇甫圣,皇甫琰气势锐减不少。目光掠过一丝什么,快速转换成戒备。 “你是不是连我也想一并杀了?”皇甫圣声量不重,却惊得皇甫琰心一颤。深入骨髓的恐惧在此时无法避免地展现了出来。 只是,他不得不装出无所谓惧的样子。现在他的面具被人揭开了,他杀了他最珍视的儿子,杀了他的骄傲和希望。 他现在一定恨透了他,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既然跪地求饶都没有用,那么,他何苦作贱自己。对于皇甫圣,他一直是敬畏到惧怕的。他很想当他的好儿子,成为他的骄傲。 可是,有皇甫浩然在,他就永远只在躲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色。即便皇甫浩然不在了,他也没能现实。 他恨他,恨他的偏心和高标准,同时也渴望得到他的认可和赞许。这样的情绪在心底纠结成团,一直撕扯着他的神经。 有些话,他一直不敢问,现在是时候了。 反正,他们已经到了拿对峙的地步,再无挽回的可能了。 皇甫琰皱了皱眉:“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是,是我派人在大哥的车上动了手脚,可我只是想让他受伤,不能去和你约定的地方。这样一来,你们的误会就不会解除,我就还有机会。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置他于死地,真的不是。” 他查出不育后,神经一直高度紧张,他好怕,好怕皇甫圣会去接皇甫浩然回来。他不在时,老爷子才会拿正眼看他。 一旦他回来了,他将会被再度打回原形。 活在他的光环下,自卑度日。 不,他好不容易才盼来十年能抬头挺胸的时光,他正在进步,他的努力也得到认可和肯定。 于是,他分外留意皇甫圣的行动。果然,有一天他听到了皇甫圣吩咐赵忠去安排时间,他要谁见一面。名字他听不清楚,但直觉告诉他,他要见的人是皇甫浩然。 当年皇甫圣的制裁,没有任何公司敢聘用他,却控制不了他买股票,买基金。皇甫浩然对股市分析一直很有研究,不仅敏锐且目光长远。 他看好的股票往往能大涨。 净身出户,他从零开始,短短十年,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财富。只知道他可以一世无忧,不必再为钱财发愁。 这样的皇甫浩然一旦回来,对他该是多么大的威胁和打击,他不敢去想像。他只能阻止他们见面,让他们再生误会。 同时提升自己的能力,做出让皇甫圣刮目相看的成绩。 不育虽然难治,也并非完全不可治。 皇甫浩然离家的十年间,他们还是偶有的。他必须维护好与皇甫浩然的关系,不管他内心对他是嫉妒,还是怨怼。 他不敢直接问他是否要和皇甫圣见面,只探听到了他要去城北的俱乐部,刚好皇甫圣也去。 于是,他派人在皇甫浩然的车子上做了手脚,要他在半路爆胎。怎知那个小混混为了讨好他在刹车上做了手脚,以至于刹车失灵,皇甫浩然为了躲开一个偷跑上高速的孩子,车子冲出防护栏。 皇甫琰嘴唇剧烈颤抖着,他好想告诉皇甫圣他所有的委曲和惊惶。可他说不出口,从小到大,他高高在上,是他崇拜的对象。 他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成为另一个他。 只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赢不了皇甫浩然。 “我已经让人把你房间里的保险箱整个拆下来了。”皇甫圣犀利的目光望向他,皇甫琰浑身一颤。那里面有他所有的秘密,包括他有写日记的习惯。 因为心里憋了太多委曲无从宣泄,有时候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他就会记录下来。 皇甫琰惨然一笑,看到就看到吧,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现在已经被皇甫御阳拆穿了。 “你居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皇甫圣的语气始终是平缓的,却似一把刀扎入皇甫琰的心脏,痛得痉挛。 “这一切还不是你逼的?你宁可让皇甫御阳远程管理公司,也不肯让我接手。你太偏心了,你……”指责的话重复说了太多遍,他自己都说腻了。 “二爷,你怎么能这么说老爷?你弄砸了多少项目?都是老爷暗中帮你解决的。哎,经商是需要天分的。你的确很努力,但……” 皇甫琰赤目欲裂,狠瞪着说实话的忠伯。 “什么时候连你这个老东西都能这么指责我了啊?告诉你,我再怎么不济,也是皇甫家的二爷,而你呢?你只是皇甫家的一条狗。”最后一个字咬音极重。 “畜生。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只会怨天尤人。你个性懦弱,不够果敢,目光短浅,耳根子又软,还在外面交了一群狐朋狗友。你做的事,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改。但我错了,大错特错,如果我早点狠下心。浩然不至于遇害,御阳也不必假装残疾。”皇甫圣的话惊得皇甫琰步步后退。 “我就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早就不顺眼了。”举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再扯下去了。” “要么放我走,要么大家一起死。”森冷的目光浮现噬血的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6章诡异事件 忠伯叹了一口气,又开口:“二爷,你就别再作困兽之斗了,放下吧。”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你凭什么在这说东道西,你算哪根葱?”皇甫琰将口对准忠伯,作势要扣下扳机,门口传来一声凄厉地喝叫。 “住手!”穿着职业西装,踩着高跟鞋的张彩疾步而来。张开双手,挡在忠伯面前。一向谨守本分,不苟言笑的她,此时此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满眼惊恐与失望:“二爷,你不要一错再错了。也许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早一点告诉你。” 张彩的出现和莫名其的话,让众人都一头雾水。 皇甫琰的预感很不好,他突然一点都不想听张彩说下去。他现在只想要逃,拿着钱,逃得远远的,离开华丽的城堡,离开这纷乱的地方。 他要重新开始,用实力向世界证明,是皇甫圣的错,是他看走了眼。 刻意不去看张彩,转向皇甫圣:“你是否能放我一条生路?” 皇甫圣微垂下眼睑,仿佛陷入剧烈的挣扎中。 他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白了,皇甫琰凄然一笑,既而咬牙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狠厉地说:“好,你不放我走,就一起死吧。哈哈哈哈……告诉你们,我早在浩海楼里放了一枚。”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震惊不已的苏乐遥突然清醒了过来,紧紧抓着皇甫御阳的手臂:“秦昊,秦昊呢?” 突然感觉周围全是人,黑压压的一片。她拼命用目光搜寻却怎么都找不到秦昊,照理说,这么大的动静他应该早跑下来了。 朵儿一个弱女子是拉不住他的,怎么他们两人都不在? 皇甫御阳此时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朝流白使了个眼色。流白会意,欲往楼上跑去。皇甫琰拿指着他,声音难掩几分惊恐:“谁都别想动。我最后说一次,半小时内,如果升直飞机没到,我就按下遥控器,大家一起死。” “二爷,你冷静点,别做傻事了。老爷从没有亏欠过你,是你一直不知足。你根本就不可能继承qk集团,因为你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身体里流的不是皇甫家的血。”张彩的话宛如炸雷,轰得众人一阵耳鸣。 皇甫琰脚步踉跄了几下,怒瞪向她:“张彩,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原谅你的胡说八道,但只有一次,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张彩闭了闭眼,泪再度涌了出来:“我没有骗你。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表姐。” “你在编什么鬼故事啊?一点逻辑都没有。老爷子,你不至于贪生怕死到这种地步吧?竟然让张彩编造出这样的鬼话。”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老爷子居然为了活命,连尊严都不顾,连这种瞎得不能再瞎的话都编得出来? “我没有说谎。如果不是你个性太偏激,我不会瞒你到现在。当年老夫人生下二爷的时候难产,孩子没有保住,他患上了严重的产后郁抑症。她成天哭着要找孩子,老爷担心她会有个不测。就从我姨妈那接来了你,希望能减轻老夫人的病症。可是,天不从人愿,一天晚上老夫人从楼下跳下……”张彩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看了眼皇甫圣,见他没有阻止才继续说。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姨夫和姨妈在一个出海时游玩时,遭上了风浪,连尸骨都找不到。噩耗传来,没人想起你还在皇甫家。当时姨夫的家族十分庞大,内部斗争很厉害。姨夫并不是最受重视的那一个,家里处理了他的后事,没人提起要接回你。老爷和姨夫是很好的朋友,他觉得有义务照顾你。而且,外界并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夭折了。我之所以进入皇甫家,也是经常听我妈提起她的姨妈,也常说无法亲自照顾你,是她的遗憾。”张彩一口气说完,皇甫琰怔忡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彩,你是不是最近电视剧看多了?还是你脑子坏了?连这样的瞎话都编得出来?啊!”最后一声爆喝里是浓浓的不安。 轻叹一口气:“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验得dn就一清二楚了。或许,你早有所察才会对大少爷下狠手吧。” 皇甫琰如遭雷击,脸色铁青,握的手微微发抖。 皇甫御阳和流白一个眼神,俩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包抄了受惊过度的皇甫琰。 保镖见状,并没有加入战局,组成人肉,里三层外三层将皇甫圣团团保护了起来。 流白逮住机会,抓住皇甫琰手上的遥控器,皇甫琰赤红着眸子就要去按,皇甫御阳一脚将遥控器踢飞。没了威胁,流白更加施展得开。 和皇甫御阳配合默契,很快将皇甫琰按倒在地。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怒骂:“皇甫御阳,一定是你的诡计,对不对?好一个攻心为上,我真是一时大意。张彩,亏我一直待你不薄,没想到我最后会栽在你手上。” 张彩上前两步,直视着皇甫琰喷火的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是皇甫家的人。” “你胡说,你放屁。”极度惊恐后开始爆粗口。 将皇甫琰交给流白和其他保镖后,皇甫御阳忙跑到苏乐遥身边,搂着她发软的身子,心疼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害你受惊了,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躲在皇甫御阳温暖宽大的怀里瑟瑟发抖,脑中全是皇甫琰绑架她的一幕幕。刚刚急着脱困,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现在危险不在了,恐惧感更是成倍增长。 耳畔全是皇甫琰的咆哮,然,她已经听不清他在叫嚷些什么了。 突然,想到秦昊,忙抬起头来:“皇甫御阳,我刚刚凶了秦昊,他一定不开心了。我们上楼去找他吧。” “好。”话一出口,低头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痕,心猛一下揪痛了起来:“流白,快叫医生来给少夫人包扎一下。” “是,少爷。”流白领命而去,皇甫御阳要扶苏乐遥去沙发上坐,她执意不肯,非马上见到秦昊不可。拗不过她,皇甫御阳只好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往楼上走去。 独立的别墅不似主屋,面积没有那么大。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间客厅。 三个房门都打开了,却不见秦昊和朵儿。苏乐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抓着皇甫御阳的手,声音里多了一丝颤抖:“秦昊,秦昊,你在哪里啊?姐姐没事了,你出来吧。秦昊,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楼下的嘈杂更加衬得楼上的静谧,让人心慌。 皇甫御阳眉头紧蹙,很明显秦昊和朵儿并不在这。可是,他刚刚派了那么多保镖包围这,他们又没有下楼,怎么会凭空消失? “遥遥,你先别急,放宽心,秦昊刚刚还在的,他可能是调皮躲起来了。乖,别急,先让医生帮你治疗一下。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到秦昊的。”接二连三的惊吓,他真怕苏乐遥会承受不住。 抬起慌乱不安的眸子,望向皇甫御阳:“真的吗?”虚弱无助的哀求,只是要他给她一颗定心丸。 皇甫御阳毫不吝啬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遥遥,遥遥……”听到他的保证,苏乐遥双眼一黑竟昏了过去。皇甫御阳抱起她,轻轻放在**上,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帮她看看。 沈腾不敢懈怠,仔细查看了一下苏乐遥的情况:“她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吓过度,很快就会醒的。” “要不要随便帮你检查一下?”沈腾揶揄地说。 皇甫御阳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对匆匆赶来的流白吩咐着:“快去找秦昊和朵儿,调出所有探监,五分钟内给我结果。” “是,少爷。”对于皇甫御阳的命令,不管是合理,还是无理,他都无条件遵从。 “怎么了?皇甫琰已经被保镖控制住了,他翻不起什么风浪。”他是皇甫御阳这么多年来的私人医生,知道他所有的情况。 皇甫御阳眉头深锁:“遥遥的弟弟秦昊和女佣朵儿在楼上莫名不见了,别墅外全是保镖,没人看到他们出去。” 沈腾笑了笑:“多大的孩子啊?说不定刚刚惊吓过度躲起来了呢。”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皇甫御阳说得十分犹豫,他从不相信什么预感,他只信证据。然,此时此刻这种莫名的感觉占据心扉,他竟衍生出几分不安。 “看来你是真的爱上这个小女孩子了,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是负分,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对于沈腾的开玩笑,皇甫御阳无力反驳。 五分钟一到,流白推门而入,千年不化的冰山脸更是多了几分肃穆:“四处都找了,不见秦昊少爷和朵儿。监控刚刚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有五分钟的空白。”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趁刚刚我们注意力全在皇甫琰身上时,将秦昊和朵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语气有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是。”流白垂下了头。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7章四处得罪人 这下子不仅皇甫御阳,连沈腾都诧异不已。 圣天傲羽的守卫之森严,仅此于王宫。而且,刚刚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 不,这件事也诡异了吧? 难不成千年冰山也学会了开玩笑?不对,他不会在此时此刻跟急怒中的皇甫御阳开这种玩笑。俗话说,江山易山,本性难移。 若非受到重大的刺激,流白是不会有这么大转变的。 就在沈腾半信半疑之际,皇甫御阳匆匆往外走,到门口转过头:“麻烦你照顾遥遥,还有,她醒来,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先不要让她知道真相。” 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沈腾收起笑容,郑重点点头。 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顾不得皇甫琰,直奔监控室,亲自查看。圣天傲羽的守卫在e国数一数二,不说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起码,没人可以躲过监控。 他仔细查了查,的确是遭到人为的攻击,干扰,才会出现那五分钟全部失灵的情况。 可是,在e国他相不到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选在皇甫琰挟持苏乐遥的时间点,是人为还是巧合?为什么带走秦昊? 他没有任何身份和背景,而且,智力还有问题。 绑走他,居心何在? 皇甫御阳揉着眉心,在监控室内来回踱步。 这个人不管是谁,来头必然非同凡响。那么,他要对付的人,是谁?苏乐遥?秦昊,还是皇甫家? 问题一个接一个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皇甫御阳陷入前所未有的疑惑里。 “少爷,少夫人醒了。”流白的提醒惊飞了他的思绪。 “怎么样了?”黑眸流露着关切。 “有沈腾医生在,她的身体没问题。脖子上的伤口不深,沈腾说不会留下疤痕。只是,她一醒来就急着要见秦昊少爷。”流白垂首而立。 皇甫御阳快速往浩海楼而去,到房口就听到苏乐遥与沈腾的争执:“谢谢医生的好意,我真的没事。我不是千金小姐,没那么娇贵。” “遥遥。”皇甫御阳的出现是沈腾的救星,他忙偷偷走掉。以他的年纪孩子都应该二十好几了,但他至今孓然一身。 只因女人很麻烦,不讲理起来,简直拿她们没办法。 没有人注意到落荒而逃的沈腾,苏乐遥如同见到了救星般,冲下**:“皇甫御阳,秦昊呢?” 黑如子夜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苍白的脸,心泛起一阵阵疼痛的涟漪。修长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颊:“你感觉怎么样了?” 他们越是不肯正面回答她,她就越着急。 “皇甫御阳,你坦白告诉我,是不是秦昊出事了?”无意识抓着他的手,紧张得手指掐入他掌心而不自知。 皇甫御阳捧起她的脸,让她直直望着他,声音柔和而坚定:“遥遥,对不起,秦昊暂时没找到。不过,你相信我,我一定要找到他的。” “你是说秦昊失踪了吗?”问完又觉无法面对,想要皇甫御阳给她一个乐观的答案。譬如,不是的,他可能躲在哪里了,很快就会出来。 然,皇甫御阳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目前来看,是。” 苏乐遥猛一把推开了皇甫御阳,惊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秦昊虽然有些小孩子脾气,可他不会这么不懂事的。就算他一时生我的气,很快会自己想通的。还有,圣天傲羽不是号称守卫森严吗?你不是有很多保镖吗?快派他们去找啊。” 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扯住皇甫御阳的衬衫领子。 黑眸掠过一丝担忧,紧紧握住苏乐遥的手,郑重保证:“遥遥,你刚才受了伤,不要着急。乖,坐下来,冷静一点。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秦昊,把他毫发无损地带到你面前。” “皇甫御阳,你会不会骗我?”惊恐的水眸盈满了泪,她并不傻。她昏迷有一段时间了,如果秦昊在,皇甫御阳不会藏着他的。 秦昊一定是出事了,出事了。 她答应过妈妈的,要好好照顾秦昊,现在却把他弄丢了。天啊,他智力不足,还敏感,脆弱。他现在一定很害怕,很害怕。 她的泪一滴滴灼烧了皇甫御阳的心,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让她倾听着他的心跳:“我不会骗你的,我向你保证。” 许多年来没这么无助过的感觉了,他极少说空话,说安慰人的话。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心安,只能说着他最不屑的空话。 皇甫御阳小心翼翼将哭得睡着了的苏乐遥抱到**上,细细掖好被子,看着她沉睡中秀眉紧蹙,睫毛挂泪的样子,一颗心像被什么抽打着,极痛。 强迫自己移开眼睛,快步离开。 现在唯一能治好她眼泪的方法就是找到秦昊,他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派了许多保镖守着浩海楼,一边听着流白报道搜索结果,疾步朝主屋而去。 主屋的气氛十分凝重,被擒住的皇甫琰双手被拷,整个人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着些什么。皇甫御阳走到他面前,冷声问:“你把秦昊弄到哪里去了?” 秦昊刚到圣天傲羽多久,他和皇甫琰扯不上任何利益瓜葛。他真的想不出皇甫琰要怎么对付他?为什么要装神弄鬼绑走他?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但凡事太巧合,就是阴谋。 哪怕事件看起来有多么不合常理。 处于震惊中的皇甫琰呆呆愣愣,并没有把皇甫御阳放在眼里。 他心底只盘旋着一个疑问,他为什么不是皇甫圣的儿子?他怎么就不是皇甫圣的儿子?不,他是皇甫圣的儿子,是皇甫家的血脉,也是qk的继承人。 皇甫琰无视他的问题,皇甫御阳直接拿起一个杯子重重摔碎,突然的巨响,四溅的碎片,皇甫琰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布满血丝的眸底有着深深的恐惧,戒备看着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说,你把秦昊弄哪去了?”再问一遍。 “秦昊?”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别装蒜了,爷爷已经对你彻底失望,你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皇甫琰,别再作无畏的争斗了,将秦昊交出来吧。”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语速,不让皇甫琰钻空子。 “我不知道什么秦昊,更没有绑走他。”在张彩说出他的身世时,他就知道他彻底完蛋了。如果是真的,他就成了皇甫圣最恨的人。 他收养了他,他却杀了他最骄傲,自以为豪的亲生儿子。 他没有机会了,他不可能再原谅他了。 皇甫御阳一直注意着皇甫琰的表情变化,他的眼神始终迷茫,一点破绽都没有。难不成秦昊失踪的事,真的与他无关? 那么,又是谁有那样的本事? 倏地,一个念头划过,皇甫御阳剑眉深锁,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冷声不死心地问:“真的不是你?” 皇甫琰凄然一笑:“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能再掀起什么风浪?” 深深看了他一眼,皇甫御阳转身往楼上跑去。刚刚皇甫琰提醒了他,他跟秦昊和苏乐遥无怨无仇,而且,在将秦昊安置在浩海楼时,皇甫琰已经被监控了起来。 除非他真的暗中有一股极可怕的势力,否则,很难在他的全面监视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那么,除了他就只有一个人与这件事有关,且有这样的能力。就是他的爷爷,皇甫圣。 匆匆上了楼,书房的门紧闭,忠伯守在门外。 “我要见爷爷。”直截了当,面色铁青。 忠伯蹙了蹙眉:“小少爷,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老爷正在休息。” “我必然马上见到爷爷,请你让开。”他真的对当年拆散他父母的事没有一丝悔意吗?如果不是他将父亲赶出家门,或许皇甫琰不敢对他下手。 “小少爷,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吧。”忠伯微微动了怒,老爷都已经快要承受不了了。他现在现在还一逼兴师问罪的样子。 见忠伯的态度坚决,皇甫御阳思忖了一下,直接问:“秦昊在哪里?” “什么秦昊?秦昊是谁?”忠伯的反应同皇甫琰一样,满头雾水,压根不知道秦昊是谁? “忠伯,明人不说暗话。你是爷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爷爷的事,你一清二楚。他有什么决定或行动,也不会瞒着你。秦昊是遥遥的弟弟,他在浩海楼里莫名其失踪了,找不到任何线索。能在圣天傲羽内将人无声无息带走,除了皇甫琰,当属爷爷有能力和动机。”皇甫御阳尽力用平缓的口吻说。 “小少爷,你怎么能对老爷有这么深的偏见?他是不喜欢苏小姐,但他不会做这种绑架她弟弟来威胁她离开的事。更何况,你给他的打击够大,若不是他个性要强,一直硬撑着,恐怕已经倒下了。”面对皇甫御阳对皇甫圣的指控,忠伯只觉得荒唐。 突然,有些明白皇甫圣为什么要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这与门第出身无关,男人一旦用情太深,就会失去理智,做一些令自己后悔终身的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8章往事如风 皇甫御阳终是对忠伯有几分敬意,不管怎么说,他的年纪比他父亲还大,又跟随爷爷大半辈子。名义是皇甫家的仆人,实际上是长辈,亦是亲人。 只是,他必须见爷爷一面。 秦昊是遥遥最在乎的人,当初她就是为了他才同意签字结婚的。更是为了让秦昊得到更好的治疗,她一次次降低自己的低线。 现在她刚刚死里逃生,他怎么忍心再让她继续担惊受怕下去? 况且,她的灾难都源自于他。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进来。” 忠伯想要阻挡,却不能拂了皇甫圣的意,便让皇甫御阳进去了。 夏日傍晚,彩霞漫天,映衬得五彩斑斓,绚丽多彩。古色古香的书房垂下层层窗帘,遮住外面的好大光景,凝重了气氛。 皇甫圣坐在红木太师椅上,鬓角的白发瞬间又增加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异常,眼窝深陷,强毅的气势不在,脆弱的老态毕现。 一直以来皇甫圣就像打不败的将军,不管怎样的风浪都无法令他屈服。 此时此刻看着他这个样子,皇甫御阳突然明白,他也是个人,一个普通人,一个垂暮之年的将军,就算性格再坚毅也抵不过岁月无情的摧残。 突然,有什么东西鲠在了喉间,涩涩的,难以下咽。 “有什么事?”尽管他很想平静如常,微颤的手指却泄露了他的力不从心。 收起纷乱的思绪,硬着心肠问:“遥遥的弟弟秦昊在我们围捕皇甫琰时莫名失踪,连同照顾他的朵儿也一并不见了。我想请问爷爷,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两个大活人,莫名失踪?”皇甫圣抬起头,深陷的眼窝里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是。”见皇甫圣如此震惊的样子,皇甫御阳心不断往下沉。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以皇甫圣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没有必要伪装。 “忠伯,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语气凝重,字字铿锵。 两个大活人在圣天傲羽失踪,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这是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这证明圣天傲羽出现了内奸或内部管理出现严重的漏洞。 “爷爷,真的不是你做的?”纵然已经相信,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是。”以前如果他敢胆如此冒犯他,他必会大发雷霆,可此时此刻的皇甫圣却郑重其事的回答。 皇甫御阳朝他深深鞠躬道歉:“对不起,爷爷。” “你下去吧,好好查,不管要怎样的协助,尽管找阿忠。”皇甫圣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是,谢谢爷爷。”恭敬地退了下去,随手将门带上。 苏乐遥醒了,她没有去烦皇甫御阳,因为知道他会尽力找秦昊。让她干坐着等消息,她会发疯的。只能在秦昊住浩海楼里找。 秦昊小孩子心性,说不定去躲在哪里了呢? 派来保护苏乐遥安全的保镖,没有阻止她。任由她打开所有能藏人或不能藏人的柜子,箱子。找了一遍又一遍,边找边喊:“秦昊,你在不在啊?出来好不好?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对你吼。姐姐,跟你说对不起,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要不然这样,姐姐带你去吃冰激凌。姐姐答应过带你去吃哈根达斯的,却一直没有兑现。秦昊,只要你出来,姐姐绝不食言。否则,我就让变成二百斤的大胖子。” 边找边劝,边哭边求。 跟着一直来做饭的周婶,实在看不下去,将在厨房翻柜子找秦昊的苏乐遥拉起来:“少夫人,你别这样,秦昊少爷是个好孩子,他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也会很难过的。别担心,少爷正派人四处找呢,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虽然才和秦昊相识不久,他又是个有智力障碍的孩子。但她是真心喜欢他,他很有礼貌,不会对她乱发脾气。看得出来,苏乐遥在教育他的事情上,下了很大功夫。 “周婶,秦昊不见了,不见了。该怎么办啊?我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他的,可我却弄丢了他。周婶,我是个很失败的姐姐,对不对?”悲从中来,一把抱住周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拍着她的背,周婶也眼眶发热:“不,你是个好姐姐。秦昊跟我说过,你跟他的好多小故事,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秦昊也知道你的不易。放心吧,少爷会找回秦昊的。” 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痕迹。有时苏乐遥恍惚,会觉得秦昊是个天使,他短暂来到她身边,陪伴了他一阵子,现在他走了。 这样的想法化成梦境,她有时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真。 周婶一直陪着她,劝慰她,给她做好吃的。但她吃不下,连她的话都听腻了,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她还没说完,她已经可以接出下一句话了。 苏乐遥知道她是好意,也知道自己的心态很不好。她应该乐观一点,起码到目前为止,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 不是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吗? “少夫人,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吃不下。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继续寻找秦昊少爷啊。”周婶做了碗清热去火的绿豆糕。 “好,谢谢周婶。”接过粥,勉强自己吃。 周婶说得没错,她要先健健康康才有力气找秦昊。 好不容易将一碗粥咽下,一个熟悉的人出现,苏乐遥惊喜跳了起来:“安琪儿,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第一总裁让我来的嘛,不然,你以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圣天傲羽啊?”安琪儿白了她一眼,真是身中福中不知福。 “安琪儿,秦昊不见了,怎么办啊?”见到好友,她强撑的坚强一下子坍塌了,抱着安琪儿哭得不能自己。 “遥遥,不哭不哭啊。你放心吧,皇甫御阳是谁啊?他是e国的首席总裁耶,有关系,有人脉,有钱有势,他一定可以找到秦昊的。”接到皇甫御阳的电话时,她差点儿没惊掉下巴。 天啊,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好好听哦,低沉,悠扬,沙哑中带着一丝魅惑形容不出的迷人啊。 如果她是声控,肯定是爱上了。 幸好她还知道朋友夫,不可腐的道理啊。 有了安琪儿的陪伴和安慰,苏乐遥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为了转移苏乐遥的注意力,安琪儿给她讲了好多八卦。 其中一个应该与她有关,就是陶氏的事。 皇甫御阳控股的陶氏,任命苏乐遥为董事长,气得陶氏母子和林长风眼红鼻子歪。明里暗里小动作不断,想要重新买过股份,拿回控股权。 无奈的是,皇甫御阳手上的陶氏股份超过百分之五十一。就是说,他们再怎么砸大钱买股份,都只能成为第二大股东,要不了陶氏了。 陶碧青为此没少和林长风吵,原本林长风就是靠着陶碧青才有今日的。委屈下嫁给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男人,还倒贴上自家公司。 结婚以来陶碧青对林长风都是呼来喝去,而林长风也事事顺着她,纵容她的大小姐脾气。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是绝配。 但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利益,横亘着金钱和林长风的前妻。 公司成了别人的了,陶碧青心情不好就找林长风麻烦。长久以来受了太多气,男性自尊一直被无情践踏着,林长风终于反抗了。 前天林长风正式让法律给陶碧青寄离婚协议书,气得陶碧青差点儿没吐血。现在俩夫妻互掐了起来,各种收集证据,正准备对簿公堂。 安琪儿以为苏乐遥必然会高兴听到这样的故事,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才明媚一点的脸又陷入忧伤。安琪儿后知后觉,哎呀,不管怎样,林长风都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怎么会高兴听到别人如此谈论他的私事,丑事,还用如此幸灾乐祸的口吻。 “对不起啊,遥遥。”垂下的头快要埋入自己乳沟,哎,她真是神经大条啊。 苏乐遥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的。他和陶碧青的感情本来就不纯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令人意外。只是,我高兴不起来。” “是不是他后来对你好了,你对他也有了感情?”安琪儿问。 苏乐遥摇摇头:“妈妈离世后,他的确对我不错。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来。不过肯定不会这么顺利,这么轻松。对此,我是感激的。可要我给他更多的感情,我办不到。” 顿了顿再说:“小时候看着妈妈每天早出晚归,那么辛苦,我真的恨他。每当打雷闪电,一个人在家时,我会大哭,会骂他。妈妈病重的时候,如果我太小,什么都不会,再加上妈妈非要我答应不再恨他才肯闭眼,我不会原谅他。” “住在他买的房子里,我常常有种背叛了妈妈的不安。我活得忐忑,我无法心安。于是,我就跟自己说,这些都是暂时的。留在他身边是为了更好地观察他,以便日后狠狠教训他。”说到这里,嘴畔浮现浓浓自嘲的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19章还是不相信 “安琪儿,我是不是心理很阴暗?”明明脸上带着笑,安琪儿却看到了她流泪的灵魂。 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遥遥,你别这样子。你不是不肯原谅他,而是不肯原谅自己。你觉得如果自己原谅了他,就对不起受了那么多苦难的妈妈,对不对?” “我……”张了张嘴,她有些惊讶于安琪儿的观察力。她有一直活得无忧无虑,相亲相爱的爸爸妈妈,**爱她的哥哥。 苏乐遥一直挺羡慕安琪儿的,她是上帝眷顾的孩子。 没想到她竟能准确说出她内心的乱麻,对,在相处的五年里,她并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无忧。每每觉得无法面对林长风,当她开口唤他爸爸时,她就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遥遥,你太傻了,为什么要给自己负上这么沉重的包袱?阿姨当年就是放心不下,才非逼你答应原谅的啊。她不顾自己的坚持和以往受的苦,那一刻她最担心就是你啊。你过得好,阿姨在天上也就开心了。大人的恩怨情仇,是他们上一代的事,你何苦往自己身上揽?”此时此刻的安琪儿,态度大转变,化身为知心姐姐,努力开导苏乐遥。 “如果你真觉得林叔叔对你好,那你就顺从自己的心,原谅他呗。如果他对你不好,你也不必顾念什么父女亲情,反正,他一开始就不要你。”安琪儿说得潇洒,话如针扎入苏乐遥内心的暗脉,麻麻的疼,带来一丝清明。 点点头:“谢谢你,安琪儿。没想到你这么会开解人。”阴郁稍稍散去,是的,妈妈当初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快乐活下去。 难得有人如此郑重其事的夸奖,感谢自己,安琪儿不禁有几分脸红,几分得意。 哼,谁说她总是疯疯癫癫的啊?她也有善解人意的一面,好不好?所有说她没心没肺的人,都是不了解她的人。 就在此时,皇甫御阳推门而入。 安琪儿站了起来,霎时石化了。 天蓝色的亚麻衬衫,悠闲的米色长裤,袖子卷到手肘,完美的比例,修长的腿每走一步都散发出强烈荷尔蒙的气息。 刚毅的轮廓,五官精致又贵气,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贵族气息。 唔,这些年她到处旅行,陪爹地和哥哥参加各种宴会,见过不少颜值高的菁英。可若跟眼前的男人相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差啊。 安琪儿大咧咧,直勾勾看着皇甫御阳,一脸花痴和星星眼。 “遥遥,你看起来好多了。安小姐,谢谢你的来到。”不顾安琪儿在场,一把将苏乐遥揽入怀里。 “啊?你,你,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皇甫御阳?”安琪儿兴奋地尖叫,脸颊染上了红晕。 皇甫御阳微笑点头,安琪儿突然脚一软,差点儿没跌倒。苏乐遥忙搀扶住她:“安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天啊,遥遥,你老公太帅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啊。”个性豪爽,有些呆萌的安琪儿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皇甫御阳大方颔首:“多谢夸奖。” 苏乐遥在一旁听得嘴角一抽,安琪儿附在她耳边说:“这么帅,这么有钱又对你这么好的老公,你还逃?你是不是脑壳坏了呀?” 某女彻底无语,深深看了皇甫御阳一眼,用眼神询问:你是不是给了她什么好处?或灌了**汤? 皇甫御阳无辜眨眼:人家安琪儿识货,就你不懂珍惜。 看着他们眉来眼去,你浓我浓的样子,安琪儿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你们聊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说完,搓着自己的手臂离开。 苏乐遥额头划下三条黑斜线,随即想起了秦昊,眸色又黯淡了下来:“还是没有秦昊的消息吗?” 皇甫御阳不忍心,又无法给她假象,只能诚实点点头:“遥遥,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秦昊安然无恙给你带回来的。” 这话说得他自己一点底气都没有,他至今连他是怎么从圣天傲羽失踪的都没查出来。不过,直觉告诉他,这帮人不会对秦昊怎么样。 难得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又弥漫着悲伤,苏乐遥知道皇甫御阳尽力了,她不能怪他,只能怪自己。是她没能好好照顾好秦昊,她对不起妈妈。 “遥遥,我带你去个地方。”皇甫御阳拉起她的手,黑眸熠熠生辉。 苏乐遥摇了摇头:“我哪都不想去。” “就当是陪我,好不好?”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让她真切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跳。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皇甫御阳拉着她,温柔而坚定地走了出去。 他带她来到浩海楼隔壁的丁香楼,苏乐遥一颗只记挂着秦昊,一直神游太虚。有几次差点儿摔倒,若不是皇甫御阳一直紧紧护着她,她不知又要出多少糗? 哎,皇甫琰的事真相大白了,可她和皇甫御阳的感情却越来越复杂了。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念在心里,却不能接受。 他这么优秀,她这么渺小。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只是童话,现实中能走得长远的感情是势均力敌。 父母的感情经历对她的影响颇深,双方差距过于悬殊时,感情或许会因外力的阻碍,产生**。战胜阻碍是一种力量,也是人的劣根性。 一旦阻碍不在了,接踵而至的是柴米油盐的日常。他们的生活观,价值观,世界观能一致吗? 看不透苏乐遥的胡思乱想,皇甫御阳半拥着她朝楼上走去。 到了屋顶,苏乐遥眼前一亮,巨大的玻璃花房内种满了郁金香。一朵朵,或含苞欲放或骄傲绽开。幽香的气息,沁入鼻间,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好美。”抬头一盆盆垂吊的绿色盆栽,宛如瀑布一般。透过“瀑布”,隐隐可见天际闪烁的繁星点点。 “喜欢吗?”皇甫御阳握着她的手,黑眸盈满深情。 苏乐遥诚实点点头:“嗯,很美。可是,这里叫丁香楼,怎么会种了这么多郁金香?” 皇甫御阳拉着她来一旁的摇椅上坐下,笑容有些苦涩:“丁香楼是爷爷取的,郁金香是人种的。这里我妈妈最喜欢的花儿,每当我想她了,就会来这里坐坐。” “皇甫御阳……”感受到他的悲伤,却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语。关于他父母的故事,她这些天也听得七七八八。 这让她更加害怕,心中对他滋长出的不该有的情愫。 现在的他们和当初他的父母情况完全一样,皇甫圣还是不同意。 “知道我为什么今晚要来你带这吗?”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苏乐遥没有回答,静候他接下来的答案。 有些问题并不需要回答,只是一个开场白而已。 “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他明明是笑着,她却从他眼中读出了几分悲伤。 这样的情绪她感同身受,知道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她靠在他胸膛,紧紧环住他的腰,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小傻瓜,别难过,我已经不难过了。妈妈以前一直教导我,男子汉要坚强,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能倒下。要为自己在乎的家人,爱人,撑起一片天。虽然,当时我还小,但这些话,我一直记在心里。遥遥,你就是我今生遇见的家人。”最后两个字让苏乐遥浑身一颤。 家人,多么美好而亲切的词啊。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逼你的。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安全感,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做得不够好。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等你真正敞开心接受我的那一天。”皇甫御阳呢喃着,苏乐遥继续趴着不动。 此时此刻的情景,几分悲伤,几分甜蜜。酸中带着一丝丝甜。 不得不说,他们的经历有些相似,都是不幸的孩子,都靠自己的坚强一步步走到今天。 “皇甫御阳,你真的从那一次就盯上了我?”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美丽的童话会落在她身上。 “还在怀疑我的话?”不答反问,声音柔柔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掐出水来。 “遥遥,我以前确实因为各种原因,对你说过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但都不是谎言。”皇甫御阳郑重其事捧起她的脸。 他熠熠生辉的眸子清楚倒映着她的影子,苏乐遥一颗心止不住地狂跳了起来。 一遍遍在心底哀号,皇甫御阳,别对我放电,我会**的。 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微红的脸颊,心柔软一片。 知道此时此刻要她回应,是强人所难,于是,低下头吻住她娇艳的红唇。辗转反侧,极尽珍惜和**。 苏乐遥心跳如鼓,心里有两个尖锐的声音叫嚣着。 一个说,不能爱上他,他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一个说,爱情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心与心契不契合。 在皇甫御阳越来越纯熟,**的吻技下。在两个声音吵个不休下,苏乐遥无力挣脱,只能臣服在他的绵密的吻里,一半自责,一半甜蜜。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0章莫名出现 阳光照在脸上热热的,苏乐遥翻个身挡去阳光继续睡,才发现自己动不了。蓦然惊醒,她昨晚竟躲在皇甫御阳怀里睡着了。 他坐在摇椅上,她坐在他身上。 他就这么当了她**的人肉**垫,苏乐遥俏脸爆红,阵阵热气往脸上涌。想起昨晚无数个**到极致的吻,皇甫御阳甚至差点儿要了她。 奇怪的是,她除了女孩的惊惶外,竟什么太多排斥。关于被下药的那**所发生的事,她真的一点感觉和印象都没有。 最后是皇甫御阳及时刹了车,不过,她也从里到外被他啃了一遍。那样的记忆,现在想起来是甜蜜的,也是羞涩的,还伴有一丝丝罪恶感。 都希望天上掉馅饼,可一旦真正降临,又会不知所措。会怀疑这馅饼,是不是有人故意丢的?会不会有毒?吃了会不会上瘾? 同理而言,面对一个如此优秀的高富帅的倾心相求,她岂能不彷徨?不惊恐? “醒了?”慵懒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苏乐遥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弹离好远。因为她感觉到皇甫御阳的肌肉越来越紧绷,越来越僵硬。 慌忙别过脸去查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唔唔唔,幸好,他里形容的粗暴行为。不然,她怎么有颜面去见安琪儿? 哎,她和皇甫御阳莫名其消失了一整夜,安琪儿不知脑补了多少儿童不宜的画面。 “少爷,老爷让你到主屋去。”流白声音从楼下传来,苏乐遥更是恨不能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就在她惊慌失措之际,皇甫御阳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陪我一起去,好吗?” “我……”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她越来越无法拒绝他了。这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许是怕苏乐遥反悔,皇甫御阳脚步略快,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和皇甫御阳一直站在主屋的客厅内。 经过两天的沉淀,消化和休息,皇甫圣气色好些了。 人到得很齐,被绑的皇甫琰,和一脸惊恐不安的林淑芬,皇甫姗。张彩和忠伯也在。 “爷爷。”皇甫御阳恭敬唤了皇甫圣一声。 “御阳,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声音很平稳,听不出怒气或悲伤。 皇甫琰浑身一颤,被抓后他内心一直被惊恐煎熬着。因为不知下一秒会面对什么,更加惶恐不安。 “爸爸,爸爸,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遍遍呢喃着,涕泪横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两天他一直在反思,对皇甫琰的教育问题出在哪里?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他对他自幼宽容,而对浩然格外严厉。 因为这份亲殊差别,造成了他心底的落差,以至于变得这么扭曲,阴暗。 皇甫圣还愿意跟他说话,皇甫琰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挣扎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爸爸,爸爸,我错了,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不想死,不想死啊。” “那你当初对我父亲的车动手脚时,有没有想过他想不想死?”皇甫御阳严厉的声音响起,皇甫琰瑟缩了一下,萎顿在地。 各种慌乱惊恐自脸上掠过,皇甫琰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御阳,既然你派人彻底调查过就应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故意要杀大哥的。我只是让他阻止大哥和爸爸见面而已,弄出个小事故,我没想过要置死于死地,真的,你相信我啊。” 求生的本能让他放弃所谓的尊严和面子,现在他的身份被拆穿了,他根本就不是皇甫家的血脉,他们不会原谅他了,是不是? 皇甫御阳居高临下,绕着他走了几圈。他沉默的每一秒都像一把尖刀刺入皇甫琰的心脏,挑出惊恐的脉搏。 心被各种凌迟着,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就算当年是有人自作主张……”话还没说完…… 皇甫琰忙接口道:“就是自作主张,是卓高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卓高?卓兴然的父亲?”皇甫御阳眯起眸子,寒光森森射向皇甫琰。 所有秘密都被揭开了,他现在还顾及他干嘛。忙点头如捣蒜:“当年卓高是个小混混,一次夜总会门口,他帮我捡回了钱包。我见他人还算机灵,有几分小聪明,又心狠手辣,便将他留在身边。” “他不知道你派人杀了他的结拜兄弟,林聪?”苏乐遥在一旁听得心惊不已,只觉得讽刺。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兜兜转转全是熟人,一个个都有好多面具。而她真的没有那份识破人真面目的火眼金睛。 “不知道。我是不可能让一个人知道我的太多秘密的,万一哪天暴露了,不就全完了?!”他都已经如此小心谨慎了,还是被皇甫御阳一一调查了出来。 他再不甘又有什么用? “你倒是聪明。”此时此刻所有模棱两可的话都是讽刺。 “御阳,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大哥的,你饶了我吧,求你。”说着,“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劲给他磕头。 皇甫御阳脚步移动,闪到一边去。哼,这样的虚伪他不屑。 “就算当年不是故意的,那么,八年前呢?我敢说我那次巡视工地,不是你派人做的手脚?”此指控一出,皇甫琰惊出了一身冷汗。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是的,杀皇甫浩然和林家宜非他本意,但杀皇甫御阳却是蓄谋已久。他绝对绝对不可以让皇甫御阳踩在他头上,他辛苦了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 加上皇甫浩然的事一直没被皇甫圣发现,他心存了侥幸。更重要的一点是,皇甫浩然和皇甫御阳都死后,他就是皇甫家唯一继承人,不管皇甫圣愿不愿意将公司交给他,他都别无选择。 纠结了几天后,他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哪知,皇甫御阳命大,伤得那么多,还能活下来。其实,他伤重时他有好多机会可以置他于死地。 是医生说他的腿伤已重,腿部神经受损严重,就算醒来也可能终身残疾。既然他已成了一个废人,他又何必再造杀孽? 现在想想,他是后悔。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他今日的一败涂地。 转身面向皇甫圣,一脸寒霜:“爷爷,国有国法,他犯了罪,就应该交给法律审判。” “不,不要啊,不要,爸爸,不管怎么说,我都姓皇甫,我被拘押对qk集团也是会有影响的。爸爸,你不要这么对我,不要……”越喊越激动,最后趴在地上,一寸寸朝皇甫圣爬去。 林淑芬见状“扑通”一声跪下:“爸爸,你就看在琰一直对你孝顺有加的份上,饶他一命吧。我们会离开e国,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回来了。爸爸,爸爸,求求你,求求你,给琰一条生路吧。就,就看在他死去父母的份上。” 皇甫琰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可怕至极的事,照理说,她应该跟他撇得清清楚楚。可她深知皇甫圣的个性,夫妻本是同林鸟,若是大难临头她单飞,他一定会怪她的。 现在她的娘家生意惨淡,还需倚仗着qk集团。 看懂了母亲的用意,皇甫姗也跟着跪下,但她现在也是待罪之身,不敢多言。 事情一件件,一桩桩,五雷轰顶,一下子将她打入地狱。 如今她哪敢再奢求什么,只希望皇甫圣和皇甫御阳能大发慈悲,给她一条生路。 整个客厅内回荡着皇甫琰和林淑芬的哭求,气氛十分凄惨。 苏乐遥主动走到皇甫御阳身边,握住他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和鼓励。或许,他此时此刻看上去高高在上,仿佛主宰着皇甫琰一家的性命与未来。 她却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悲凉,如果可以,谁不想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谁费尽心机去抓凶手,替父母,替自己报仇? 苏乐遥的安慰,皇甫御阳心底一暖。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爷爷,我的意思是交给法律审判。”再度开口,声音坚定。 皇甫圣思忖了一下点点头:“好,就照你的意思做吧。阿忠,报警。” 林淑芬和皇甫琰又上一幕苦情戏,皇甫御阳没了欣赏的兴致,拉着苏乐遥悄然离开。 出了门,抬头望天,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睁不开。索性闭上,任由温热的液体流回眼眶。 苏乐遥知道现在皇甫御阳的心情很复杂,有喜有悲,有哀有愁。 她一向不会安慰人,只能静静陪着他,用掌心传递着温暖和力量。其实,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亦十分惶恐,因为迟迟没有秦昊的消息。 “遥遥,遥遥……皇甫御阳……原来,你们在这啊?”安琪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尖和额头都沁出了汗。 苏乐遥迎了上去:“怎么了?” 安琪儿喘着粗气说:“浩海楼,浩海楼里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你说什么?”问话的是皇甫御阳,紧绷的俊脸,不凡的气势,吓得安琪儿更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1章莫名出现 皇甫御阳吩咐流白照顾好苏乐遥和安琪儿,快速跑进浩海楼查看。 上了楼,凝着脸,一间间打开房门。霎时,皇甫御阳也怔了下,呆了几秒,才上前查看。 秦昊和朵儿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并排躺在秦昊的**上熟睡。 皇甫御阳又惊又喜,探了探秦昊的脉搏和心跳,感觉一切正常。又试着摇醒朵儿,朵儿睡得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睡眼,看到皇甫御阳,吓得瞌睡虫全跑光光了。 整个人弹坐了起来:“少,少爷……” 皇甫御阳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朵儿满脸惊疑又和几分羞涩。她可是双十年华的少女啊,正是浑身浪漫细胞疯长的年纪。 一觉醒来,男神在身边,这叫她如何能平静得了? “朵儿,告诉我,你们怎么回来了?”皇甫御阳过分俊美的脸庞就在眼前,令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可他身上散发出的凝重气息,又似北极的寒气,冻得人瑟瑟发抖。 朵儿怔忡了一会儿才开口:“什么回来了?我们没出去啊。” 这样的回答出乎皇甫御阳的意料,剑眉拧得更紧,蹙成两座小山:“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 虽然皇甫御阳的问题很古怪,朵儿还是用力地回想。突然,发现她似乎少了一块记忆。 歪着头,眉心纠结地说:“少夫人被二爷挟持了,她要我拉着秦昊少爷,不他下楼。秦昊少爷力气很大,死活不肯。我好不容易才将他拽回了房间,然后……然后……” 朵儿越想越心惊,她果然少了一块记忆。 她是睡着的?睡了多久?少夫人怎么样了? 皇甫御阳沉默了,看来圣天傲羽里出现了内奸。可是,他怎么都想不通,是谁如此神通广大,能在守卫如此森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将秦昊弄走,又送回。 “啊,秦昊少爷怎么了?”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秦昊,朵儿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没事了,你先去洗个澡,吃点东西,顺便让彩姨找医生给你看看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皇甫御阳淡淡吩咐着,越是这种疑团重重的时候,他越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朵儿刚刚爬起来,正在拍衣服上的褶皱。苏乐遥和安琪儿已经赶来,看到秦昊安然出现,苏乐遥喜极而泣,扑到身边抚摸着他依旧俊朗的脸。 泪水“叭嗒,叭嗒”往下掉,声音无比温柔:“秦昊,秦昊,你醒醒,醒醒,我是姐姐啊,秦昊……” 秦昊比女孩子更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跟着睁开眼睛。迷离中有片刻困惑,缓缓站了起来,沙哑着声音唤了声:“姐姐。” 苏乐遥再克制不了激动的情绪,一把将他揽入怀里:“秦昊,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呜呜……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呜呜……” 姐姐的哭泣让秦昊很紧张,迷离的眼睛望向一旁的皇甫御阳,见他同样一脸凝重。 单纯的心都觉得莫名其,只能一遍遍拍着苏乐遥的背,笨拙地安慰。 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顺气,苏乐遥哭得更加伤心。是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更多的是愧疚。 幸好秦昊没事,幸好他回来了。 不然,她真的快疯了。 哭了一阵子总算止住了泪,推开秦昊,这才有时间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见没什么外伤,还是不放心,转头朝皇甫御阳投去救助的一瞥。 苏乐遥的情绪崩溃好像吓到了秦昊,他一言不发,眉心锁着疑问。 “秦昊,饿了吧?我让周婶给你做好吃的。”说话的同时一直细心观察着秦昊的表情变化,只见他收起惊恐,又绽开以往天真的笑。 “我要吃小笼包,小米粥和煎饺。”点着早餐。 “好,我马上让周婶去做。”皇甫御阳出了房间,除了让人吩咐周婶做早餐外,就是派人将苏乐遥和秦昊的东西搬到主屋。 他必须好好查查浩海楼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密室。否则,不躲过高科技的监控,玩了两次大变活人。 可到底是谁?谁会如此大费周折将人带走,没有勒索什么,就送了回来。况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对被绑走一事,一无所知。 幕后之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图的什么? “少爷,老爷已经报警了,现在媒体的采访车将圣天傲羽围得水泄不通。”流白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人越多越复杂。 尤其是媒体一旦介入,他想要短时间内调查出秦昊被绑走的真相是难上加难。 皇甫御阳思忖了一会儿:“你让qk公关部发邀请函,我将在明天早上十点,亲自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明一切。” “现在老爷的身体不太好,要不要先缓一缓?”第一次流白提出顾虑。 “我去跟爷爷商量一下。”说完,长腿迈出浩海楼,转身对流白吩咐着:“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着秦昊和遥遥,绝不允许再出现一次莫名的失踪,明白吗?” 俩人算是一起长大,交付了所有秘密。皇甫御阳一直很信任流白的能力,从不曾用如此严肃的口吻命令。 秦昊的莫名失踪,又无端出现,处处透着诡异,甚至是挑衅。仿佛有个暗中势力向他们发出挑战书,而他们甚至连对方是否存在都摸不透。 这真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 流白垂下头,恭敬回答:“是,少爷。” 来到皇甫圣的书房,他仍坐在太师椅上,双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甫御阳恭敬唤了声:“爷爷。” “都按你的意思处理了。明天我会召开董事会,正式宣布退出董事局,qk全权交给你。”苍老的眸子透着疲惫,一下子变得瘦骨如柴。 若不是身上那股别人模仿不来的气势仍在,皇甫御阳都要怀疑眼前的皇甫圣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了。 “爷爷,董事会先不必急着召开。现在媒体守候在圣天傲羽外,我想明天召开记者会做个说明。”皇甫御阳询问着。 “嗯,是应该给大众一个交待。”皇甫圣仿佛磨去了所有棱角,变成和蔼可亲的老者。 见他这个样子,皇甫御阳实在不放心:“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老了,老了,眼也花了,耳也聋了,才让这么个畜生待在身边却没有所察。”以前的皇甫圣从不会承认自己的错,哪怕是强词夺理,也绝不轻易妥协。 “爷爷,对不起。”他欠他一句道歉,他没有及早告诉他真相,让他一下子承受这么多打击。 “不,你做得很好,不必道歉。琰的确不是我亲生的,但基于对好友的责任,我一直纵容着他。我以为他只是个性偏激了些,处处要强,能力却不足。我不是不知道他在公司里做了多少小动作,我却认为那是对你一直磨练。太顺遂的日子,人会没了斗智。哎,还是我太一厢情愿了。”皇甫圣一再愧疚,说得皇甫御阳心中很不是是滋味。 “爷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的。”他很少能说出这种煽情的话,尤其是对一向严肃难以亲近的皇甫圣。 皇甫圣眼皮微颤了颤:“你不恨我?” “以前恨过。”他很诚实:“但现在我们都失去了太多亲人,更应该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好,你比我勇敢,比我有担忧,有魄力。qk交给你,我很放心。”皇甫圣精锐的眸光射向他:“御阳,你这些天把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好了,我有件事跟你说。” “是,爷爷。”自被接回圣天傲羽后,皇甫御阳从未感觉到自己与皇甫圣如此亲近过。那是一种心灵上的靠近,没有隔阂与阻隔。 从书房出来,皇甫御阳回到苏乐遥身边。 她紧紧握着秦昊的手,嘘寒问暖,那急迫愧疚的样子吓到了秦昊。 皇甫御阳不着痕迹地将苏乐遥的手握入掌心:“遥遥,别这样。医生已经检查过了,秦昊没有受伤,身体全部健康。” “可是……”纵使如此,她仍放心不下。 无端端失踪又突然出现,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好了,遥遥,你这样子会吓到秦昊的。”顺着皇甫御阳的视线,苏乐遥真的看到秦昊正用不解,怯怯的目光看她。 “对不起,秦昊,姐姐是不是吓到你了?”半蹲跪在他身边,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些,没那么多情绪。 “姐姐被坏人抓走了,秦昊救不了姐姐。”说着主动抓住苏乐遥的手,苏乐遥心一颤。 揉了揉他的头:“秦昊放心,姐姐没事了,坏人被姐夫打跑了。” “哇,姐夫好厉害。”秦昊跳了起来,对皇甫御阳露出崇拜的目光。 “以后姐夫教你功夫,让你保护姐姐,好不好?”见姐弟俩的表情都放松了下来,皇甫御阳也露出笑。 “好,姐姐做证人,姐夫不许耍赖。”秦昊伸出尾指要和皇甫御阳拉钩,后者菀尔一笑,还是指出自己的尾指,说了句。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是小狗。”拇指盖章。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2章步步紧逼 最初的惊恐慌乱后,苏乐遥很快镇定了下来。不管怎样,秦昊又回来了,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是吗? 为了秦昊的安全,她也不再固执,照皇甫御阳的意思搬回主屋来住。几分忐忑,几分不安,怕皇甫圣会将她赶地出门。 如果不是秦昊的莫名又莫名出现,她巴不得离开这。可现在连圣天傲羽都不安全,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皇甫圣深受打击,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躲在房间里,连一日三餐都没出来。 重新回到这里,苏乐遥恍如隔世,其实,从她认识皇甫御阳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季节的变迁,可她却感觉过了几个世界。 因为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多得她都怀疑,老天爷是不是要她将一生的霉运通通用完,接下来就是好时光了。 从没住过这么大,这么富丽堂皇的房子,秦昊总是忍不住想到处看看。苏乐遥怕皇甫圣看到了不好,一直拽着他。 “姐夫家好大好漂亮啊。”即使在房间里,秦昊仍不断惊叹。 据说在e国除了王室,就属圣天傲羽最富丽堂皇。金钱和名利堆砌起来的繁复世界,总令人惊叹。难道,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秦昊,这里是别人家,你不可以乱扔东西,遇到人要有礼貌,做个优雅的绅士,知道吗?”笑着为他拍平衣服上的褶皱。 秦昊的思想太单纯,他不懂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虚与委蛇。若是一个不慎又闯了什么祸,可就糟了。起码,她一直记得皇甫圣不喜欢她,千言万语想赶她走。 “姐夫的家就是姐姐家,姐姐家就是我家啊。”秦昊说话都变得流利了,苏乐遥却高兴不起来。 他说的是一般人家,但皇甫御阳不是一般人,她和他的关系很微很复杂。 “秦昊,遥遥,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一身米黄色的休闲服,少了平时的冷漠,孤傲,多了几分明暖。俊美依旧,风度翩翩,却少了些距离感。 “姐夫,这里算不算姐姐家?算不算秦昊家?”清澈的眸子闪着童真的问号。 “秦昊……”苏乐遥吃了一惊,她没想到秦昊会真的问出来。 皇甫御阳拍了拍秦昊的肩,黑眸坚定,郑重其事地回答:“是的。以后我的就是遥遥的,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满意的答案,秦昊邀功似的朝苏乐遥投来灿烂的笑。 “秦昊少爷,我们来玩磁力片,好不好?”朵儿在门口拿着一盒玩具**秦昊。 清亮的眼睛看了看苏乐遥再看看朵儿手上的玩具,只挣扎了半秒,便直奔朵儿而去:“朵儿姐姐,等等我。” 知道是皇甫御阳故意让朵儿引秦昊离开的,苏乐遥没有追出去,只是,一颗心仍忐忑不安。秦昊莫名失踪了两天两夜,也是跟朵儿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回来,这叫她怎么能放心? 看出了苏乐遥眼底的担忧,皇甫御阳扳正她的肩,让她无可逃避直视他的眼:“我让流白亲自守着。” “谢谢。”垂下了头,不着痕迹地挣开,走到窗边,假意欣赏满园的花朵。 “你在担心我爷爷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皇甫御阳没有过渡,直截了当地问。 苏乐遥有些心虚,微垂下眼睑:“你想多了。” 皇甫御阳几个跨步,伸手将她困住:“遥遥,明天跟我去参加记者招待会吧?” “什么?”秀眉蹙起,惊问。 “皇甫琰被警察带走了,现在记者围堵圣天傲羽,我决定明天召开记者会,说明一切。”皇甫御阳解释着。 “那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懂公关?”仍是一脸迷惑。 皇甫御阳知道她懂的,只是故意装傻。可是,他已经等了五年了,他要向全世界宣布他和苏乐遥的关系。让她不能再逃避他的感情。 “你去了可以帮我做证。”声音突然低哑了下来,沙沙的,似粗纸摩挲过心房,激起层层战栗。 他的脸突然靠得很近,近得呼吸喷在她脖颈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闪躲着,无奈,她被他强势困在角落,避无可避。 预感他话里是个圈套,却碍于此时的气氛**,必然说话来化解。于是问:“证明什么?” 狐狸般的精光自黑眸一闪而过,声音更加磁性惑人:“证明我是正常人。” 此话一出,苏乐遥脸“轰”一下红了。用愤怒烧红的眸子瞪着皇甫御阳,混蛋,坏蛋,王八蛋,臭鸡蛋…… **她的某人,无辜地眨了眨眼,手指轻触她又烫又红的脸颊:“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苏乐遥开始磨牙,还在这装蒜,装蒜啊? 她的表情变化多端,各种情绪交替出现,让人想看错都难。皇甫御阳真是爱极了她这副羞涩又恼怒的样子,就像胆小的刺猬,就算坚起全身的刺,也不敢对人类发起攻击,可爱得让人想带回家好好珍藏。 “皇,甫,御,阳。”一字一顿自牙齿缝里蹦出来。 “我在。”某男仿佛看不懂她眼底的愤怒,不仅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偷了个香,还想继续品尝。 苏乐遥气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张开手将他的脸往后推:“走开。”羞涩的两个字更似撒娇,突然,掌心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啊啊啊啊……”苏乐遥尖叫了起来,瞪大水眸看着笑得一脸无耻得逞的皇甫御阳。他,他,他怎么能像狗一样舔她的掌心? 越想心越慌,触电般的酥麻一路蹿至周身四肢百骸。 “遥遥,你真是越来越害羞了。”某腹黑终于露出了大灰狼的真面目,瞬间石化了。 那个沉默寡言,高冷孤傲的皇甫御阳去哪儿了?现在这个邪魅狷狂的男人是谁? 脸越来越红,心越来越慌。 早知道皇甫御阳是只腹黑的老狐狸,这些时间经过了很多事,她差点儿要将他当成正人君子了。哇呜,她怎么会忘了古训呢? 江水易改,本性难移啊。 “你……让开。”装出不被他影响的样子,只是,满脸红霞,水眸含羞带怯,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反而,益发激起男人想要欺负她的劣根性。 皇甫御阳不退反进,放大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得可以看到他光洁无暇的皮肤上零毛孔。 苏乐遥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都什么时候还有余力去观察他的皮肤好坏? 不管她怎么闪躲,俊脸如影随形。苏乐遥只能驼鸟般的闭上眼睛,假装他不存在,这样她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皇甫御阳,你快让开啦。” “不让。”简短的两个极尽温柔和霸道,苏乐遥心又颤了几颤。她遇上了传说中的无赖了?可她怎么觉得是攻心高手?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咬牙说:“让开,我要上厕所。” 脸颊滚烫,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必然是成了女关公。只是,再被他这么困下去,她会窒息的,更怕**。 “答应明天跟我出席记者会,我就让你去。”皇甫御阳趁机勒索,将无赖进行到底。 苏乐遥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憋笑的俊脸,无数的璀璨的眸子在他眼底熠熠生辉,夺人心魄。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忘了愤怒,差点溺毙在他深邃静谧又温柔情浓的眼波里。 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清醒:“皇甫御阳,你趁人之危,卑鄙无耻。”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坐实罪名,不是太吃亏了?”挑了挑眉,作势要吻她。 某女万般纠结后,还是妥协了:“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快点让开。” 又羞又恼,使劲推着他。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在皇甫御阳就是一只剥了皮的小龙虾,诱人可口,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将她一口吞掉。 为免引火**,他还是决定要一点点利息。 低头在她娇艳的唇上印下一吻,在她未来得及尖叫之前,绅士般退了一步,摸了摸她的头:“我派人挑了几套衣服,让安琪儿帮你选选。” 说完,像个没事人儿一般,潇洒离去。 苏乐遥怒瞪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刚刚被他吻过或碰过的地方,一阵阵灼烧了起来。仿似在提醒着她,她和皇甫御阳不寻常的关系。 是的,在被皇甫琰绑架,性命堪忧之时,她的确是放纵过自己。尤其是皇甫御阳单匹马闯入救她时,她真的好感动。 像皇甫御阳这样的男人让人很难拒绝,很难不爱上。尤其当他刻意追求,温柔以对时,想抗拒必须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她一直在尽力抵抗,然,力气消耗过大,越来越少了。 抬头望望窗外的云,她的心纷乱不安。 她不知道在皇甫御阳如此迅猛的攻势下,她还能撑多久?她只知道一旦放弃抵抗,她必须彻底改变。 这世上只有势均力敌的感情才走得到天荒地老,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怕自己辜负他的期待,与其将来互看生厌,不如现在就各安天涯。 起码,记忆里还有一份萌动的美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3章最佳损友 **的忐忑不安,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乐遥才沉沉睡去。当她正在周公厮杀得惊心动魄,难分难解之际,敲门声吵得她头痛欲裂。 好久不犯的起**气爆发,拉起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明明隔音极佳的房间,怎么这么吵? “遥遥,快开门啊,别装死,快点,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鬼吼鬼叫好像是——安琪儿的声音。 一把拉下被子,坐起来,抓了抓自己乱如鸟巢的头发。如游魂一般认命下**,飘着去开会。 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安琪儿,猝不及防被苏乐遥幽灵似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要不是随行的化妆师及时扶住了她,她真的要往下栽倒了。 惊讶过后,高声喊:“天啊,遥遥,你昨晚去做贼了啊?怎么黑眼圈这么深?难不成是你今天想化一个另类的国宝妆?” 自言自语过后,突然领悟到些什么。一脸贱贱的笑坏,用肩膀撞了一下苏乐遥的手臂:“老实交待,是不是昨晚战况太激烈了,没时间补眠啊?” 苏乐遥有气无力地坐回**上,整个人往后倒。昨晚翻来复去怎么都睡不着,早上却困得睁不开眼睛。 她根本就听不懂安琪儿神秘兮兮的弦外之音,拉起被子蒙住脸,又想继续睡。 安琪儿继续贼兮兮地笑着,将大包小包放下,跑去跟化妆师说:“抱歉,她还没睡醒,我去把她叫醒,你在这稍等一下。” 关上门,跳到**上,一把扯下苏乐遥脸上的被子。 一个人嘟嘟哝哝地说:“皇甫御阳也真是的,明知道早上要参加记者会,也不知道节制。” 这下子苏乐遥听懂了,俏脸一下子爆红。睡意全消,整个人弹坐了起来。由于她的动作太快太突兀,安琪儿反被吓了一大跳。 捂着自己的心口,喘着粗气,嗔怪:“我拜托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苏乐遥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和皇甫御阳一直分开睡,好不好?” “啊?”安琪儿嘴巴张成了o形,水眸满满惊愕,最后化成了惋惜:“他看上去挺健康的啊,原来真的不行啊。那你以后怎么办啊?” 苏乐遥抓起枕头砸向安琪儿的头,脸红得仿佛可以掐出血来,是怒也是羞:“安琪儿,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好友恼羞成怒发飙,安琪儿深感抱歉:“哎呀遥遥,这种事没什么不可说的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治一治应该会好的。千万别讳疾忌医啊。” “安琪儿,我最后一遍告诉你,我和皇甫御阳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明白了吗?”吼出的话,她怎么自己觉得心虚? 被下药的那一次,虽说她记忆模糊。可翌日身体上的种种变化,虽没有经验,她也知道了不对劲。还有郁金香花房的**,她没有被下药,意识清明。 如果不是皇甫御阳最后及时刹车,她和他…… 看着苏乐遥的脸越来越红,安琪儿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呢。皇甫御阳对她的**溺瞎子都看得出来,除非他真如传言那样,那方面不行。 不然,鬼才相信他们没有滚过**单。 纵然满心不屑,碍于好友害羞,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哎,遥遥什么都好,就是个性有时候太固执,思虑过重。 嘿嘿……没关系,好友不是白当的,她会好好帮帮她的。随便向皇甫御阳要一个大人情。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别这么紧张。快去洗脸刷牙,化妆师等在门外呢。”将她拉起来,往洗手间推。 苏乐遥顿住脚步,惊疑地问:“什么化妆师?” 安琪儿朝天翻了个白眼,她真是太同情皇甫御阳了。她果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哎哎哎,容她叹息三声。 “你昨天不是答应陪皇甫御阳参加记者会吗?十点的记者会,现在已经八点多了,我的少夫人啊,你再磨磨蹭蹭就真的来不及了。”安琪儿边说边将她往里推。 “真的要去吗?”她虽没有明确答应,可也没明确拒绝。 “对,真的,比真金还真。你快点,我先帮你搭配衣服。”安琪儿一脚将苏乐遥踹进浴室,把门关上,接着风风火火选择搭配衣服来了。 嘴里念念有词:“白色镂空,不够端庄。黑色职装,太过老气。粉色连衣裙,这也太苏了吧?”一件件被她淘汰掉。 最后剩下一套藕色荷叶边真丝衬衫搭配今年最流行的阔腿裤,样式时尚,端庄又不失俏丽干练,再给她加串长珍珠,头发盘起,就完美了。 安琪儿一向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她匆匆搭配好,苏乐遥还没出来。 抬起手“咚咚咚”敲了几下门:“遥遥,你怎么这么慢啊?不会是便秘了吧?” 手已经握在门锁上的苏乐遥,嘴角抽了抽。 见她终于出来了,安琪儿长长吁了一口气,忙去开门让等候许久的化妆师进来。安琪儿将苏乐遥按坐在梳妆镜前,就和化妆师讨论了起来。 两个讨论得热火朝天,直接把苏乐遥当成塑胶模特儿。 苏乐遥再度翻了个白眼,认命坐着,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此时此刻她就是一个没有发言权的傀儡,说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半个小时后,安琪儿兴奋地宣布:“当当当当……遥遥,你看看美不美?” 意兴阑姗的睁开眼,随即被镜中的自己惊艳了一把。深咖色的眼影遮去她的黑眼圈,睫毛卷而翘,眼睛大了三分之一。 黑白分明,秋波流转。 上了妆的脸更加柔滑细嫩,散发着陶瓷一样的光泽。粉色的腮红,提亮了她的气色,唇上的果冻唇彩,她都忍不住咬了一下。 她从不觉得自己丑,却也没有这么惊艳过。明明是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轮廓,却在化妆师的巧手下,变了样。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热衷于整容了,美,的确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 换上安琪儿为她精心挑选的衣服,苏乐遥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的女孩就是她。 安琪儿上上下下打量了苏乐遥的一番,小拳头抵着下巴,一脸花痴:“遥遥,你真是太美了。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爱上你的。” 敲门声适时响起,安琪儿蹦蹦跳跳邀功般去开门。 一身烟灰色西装,衬得他气质沉静,俊美不凡。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加上与生俱来的高贵与霸气,怎么穿都好看。 礼貌朝安琪儿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当看到精心妆扮过的苏乐遥时,黑眸溢出星星点点,毫不吝啬地展现出自己的惊艳。 不顾安琪儿和化妆师在场,几步上前,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遥遥,你真美。” 被人赞美总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尤其是被如此优秀的男人赞美,喜悦加倍。 一道煞风景的“扑哧”声,惊回了苏乐遥上扬的唇角。脸颊再度染上桃红,着得仿佛可以掐出血来。 “咳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安琪儿抱歉地咳了咳:“嘿嘿,你们继续,继续,我先出去了。” “安小姐。”皇甫御阳一手仍接着苏乐遥的纤腰,转过身唤住安琪儿。她回头,用眼神询问。 “遥遥没有参加过记者会,我怕到时候我无暇顾及到她。能不能请你陪她一起出席,这样我也放心多了。”他用最真诚的口吻说。 安琪儿都替苏乐遥感动了呢,女人一生中能遇到一个如此珍视自己的男人,是件多么幸福而幸运的事啊。 只可惜上苍捉弄,人无完人。他竟然能给遥遥幸福,却无法给她性福。哎,她是该替她高兴呢,还是悲哀? “安小姐?”这下安琪儿看上去疯疯癫癫,很不可靠谱。说实话将遥遥交给她,他可真不放心。可是,她是她最熟悉的人,只要她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算了,大不了让流白提高警惕。 “啊,没问题,没问题,你就放心把遥遥交给我吧。对了,你也别叫我安小姐了,怪别扭的。你和遥遥一样叫我安琪儿吧。”安琪儿大大方方。 “谢谢你,安琪儿。”皇甫御阳从善如流。 记者会选在离圣天傲羽最近的度假村举行,这次皇甫御阳受伤八年后第一次接受采访。每一个记者都挤破了头,想进去。 可是,会场的守卫森严。 这次的记者招待会只邀请了e国十家规模最大,最有影响力和公信力的媒体参加。凭证入场,还要经过一系列的安全检查。 其严格的程度不亚于王室规格,因此,能受邀入场都荣幸万分。更加代表了他们在e国媒体的身份和地位。 被邀请的记者不得带任何拍照,摄影器材,手机也必须先交给工作人员保管,等记者会结束了,再归还。唯一可以带入现场的采访器材就是,录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4章召开记者会 由于事先种种严格的检查,使得记者会未开始就呈现一种严肃的气氛。 十点的钟声一敲响,双开页大门被两名保镖拉开。英俊不凡,气宇轩昂的男人挽着一名典型端方又不失活泼俏丽的女孩出现。 现场一片哗然,个个瞠目结舌,这就是传说中的皇甫御阳吗?他不是受了伤,被医生判定终生残疾,必须靠轮椅行走吗? 全部没有心理准备的记者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变得兴奋。这些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e国四城四大家族的第一总裁,皇甫御阳居然可以站起来了,这真是爆炸性的新闻呢。 受邀参加的全是新闻界的前辈,在这行工作了几十年。他们的鼻子比狗还灵,一下子便嗅到了独家,头条,这样可遇不可求的重大信息。 皇甫御阳在主位坐下,表情淡然自在。俊美无俦的脸上是一种王者的霸气,足以支撑全场的气势。而一旁的苏乐遥惴惴不安,她很想表现得落落大方,可就是莫名害怕。 突然,厚实的大掌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柔荑,给予她无声的支持和安抚。苏乐遥一遍遍告诉自己,别紧张,把他们全当成青菜萝卜好了。 待苏乐遥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皇甫御阳才开口:“各位媒体前辈,记者朋友,大家好,我是qk集团的执行长皇甫御阳。”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记者迫不及待站起来,声音里掩饰不住的颤动和激动:“皇甫总裁,请问你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 “谢谢关心,我一直很好。”模棱两可的答案,似有回答又似没有回答。 又一名记者发问:“皇甫家是e国的第一豪门,四大家族之首。这次皇甫琰被指控杀人,还是皇甫圣董事长亲自报的警。皇甫总裁,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你们家族内部的争斗,还是老董事长大义灭亲?” 皇甫御阳抬了抬手,示意记者坐下,表情自若地说:“古话说得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甫琰虽然姓皇甫,但他也是一个普通的公民,做错了事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我爷爷被国王陛下封为伯爵,他自然不会知法犯法,包庇亲人。” 此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义正词严。 接下来记者又提出了许多叼钻的问题,皇甫御阳都一一回答。却没有说得太透彻,留几分悬念给众人去猜。 皇甫琰是皇甫家的二爷,是e国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他出了事自然引起广泛的关注和猜测。如果皇甫家不出面说明,誓必对qk的股价造成威胁。 但有些事毕竟涉及**,他不想也不能这么快就公诸于众。于是,便只能打太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记者显然对他本身的兴趣更浓,远远超过了对皇甫琰的关注度。所以,话题很快转移到他身上。 “皇甫总裁,既然你的腿已经全好了,是不是考虑亲自坐阵qk集团?”一名女记者问。 “是的。”言简意赅的回答,足以形成波澜在e国商界引起动荡:“其实,我这些年远程遥控集团,集团也一直运营得很好。这些成绩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相信未来的qk会更上一层楼,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接下来在主持人的暗示中,记者象征性地又问了几个关于皇甫琰的问题,便转向全球经济形势和金融股市的分析上。 皇甫御阳自信满满,侃侃而谈,将复杂的局势用最简单的方式比喻出来,浅显易懂。 记者会在控制下,接近尾声。 “请问皇甫总裁,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是?”终于有记者忍不住提问。 皇甫御阳严肃的脸,在望向苏乐遥时,眼神柔和了下来,溢出款款深情:“她是我的新婚妻子。” 这一消息更是重磅,炸出了本次记者会的爆点。众人本能想要按下快门,才发现这次记者会跟一般的记者会都不一样,所有摄影器材都不被允许带进来。 “皇甫总裁是什么时候结婚的?新夫人是哪家千金?”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皇甫御阳却故意忽略他们的话,径直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事先没有考虑到大家有这么热情,本次记者会时间安排比较紧凑,我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得赶过去参加,有很多没有来得及回答大家的问题,等以后有时间一定给大家补上。”皇甫御阳拉着苏乐遥站起来。 一番话既回避了记者的问话,又让他们没法有怨言。说以后补上自然只是一句客套话。 主持人见机行事,很有经验及时宣布记者会的结束:“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这次的记者会,皇甫总裁在宴会厅为大家准备了水酒,请诸位移步。” 众记者虽仍有许多疑问,却都不敢逼得太急。 既然皇甫御阳要重新坐阵qk集团,那么,以后将有许多机会问。何必急于一时,且今天得到的消息,足够占据几天头版头条了。 回到休息室,苏乐遥浑身虚软,仿佛经历了一场硬仗。呜呜,不得不佩服仍然意气风发的皇甫御阳。 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件摆设,一句话没说,已经累得不要不要的。而他思维清晰,反应敏捷。不仅要回答那些记者刁钻的提问,还要说一半藏一半,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这份功夫,她自认为再修行百年都比不上。 “累了吧?喝杯奶茶。”皇甫御阳体贴地给了她一杯奶茶,苏乐遥感激地接过,喝了一口才发现是热的。不由得脸一红,他居然连她大姨妈快来了都记得,提前就不让她喝冰的。 真想大声吼:皇甫御阳,别再对我这么好了,不然,我真的会**的。 只是,最后她什么都不能说,除了默默喝着奶茶。 皇甫御阳在她身边坐下:“遥遥,从明天起,你陪我去上班吧?!”温柔的恳求着。 苏乐遥讶然:“为什么?我不懂商业也不懂经济,我去干嘛?” 性感的薄唇扬起一个极优雅的弧度:“你懂我就好。” “轰”一下,苏乐遥脸又爆红,忍不住娇嗔剜了她一眼。皇甫御阳伸手**溺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是害怕和爷爷独处吗?跟我来上班吧。” “可是秦昊……” “你放心,秦昊我会加强保护。同时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他现在正是进步的时候,应该再继续治疗和学习下去。”皇甫御阳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了,只为将她拐入他撒下的情网里。 “那我也可以呆在城堡陪秦昊的。”她什么都不会,陪着皇甫御阳上班多奇怪啊。 “秦昊在治疗和训练时,你根本就帮不上忙。”皇甫御阳戳穿她。 苏乐遥继续撑:“那我可以在房间里画画,刚到城堡时我也这样过来的。你不用担心我。”被她将了一军,皇甫御阳脸色沉了沉。 “真的不愿意陪我去上班?”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如同沙纸一般细细磨着,从血管流入心脏深处,激起阵阵涟漪。 “我什么都不懂,陪你去上班多奇怪啊?”呜呜,卑鄙无耻,劝说不成,他想要色诱她吗? 虽然她也是外貌协会的一员,但她是有底线的。 皇甫御阳突然直勾勾看着她,看得苏乐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由得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哪里弄脏了,还是脸上的妆花了? “你来上班自然是任务的。”皇甫御阳突然说,苏乐遥在他时而轻松,时而深沉的目光注定下,快要神经衰弱了。 “皇甫御阳,你找别人吧,好不好?”皇甫圣这么不喜欢她,现在他又受了这么重的打击,她还是适当和皇甫御阳保持着些距离吧。 有些事,她必须先想清楚,不能再莽撞行事。 感情不是笑容可以收放自如,虽然皇甫御阳她多次告白,平时也对她极好,但要和如此优秀的男人在一起,真的需要勇气。 她现在要面对的,要考虑的还太多太多。 知道她又要缩回壳里,皇甫御阳有些无奈,捧起她的脸:“这个任务非你不可,谁都取代不了。” “为什么?”她果然乖乖中了他的圈套。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你有责任守护你的私人物品,以免被别人看上,遭到损坏。”皇甫御阳开着玩笑,苏乐遥迷茫了一下,反应过来脸更是爆红。 这个男人真的是够豁出去了,为了把她绑在身边,不惜给自己贴上物品的标签。 一丝气恼,一丝甜蜜交替着自心底升起。 仍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你又不是东西……啊,不是,不是,我不是在骂你。你是东西,啊,对不起啊……” 苏乐遥又羞又窘,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呜呜…… 为什么一遇上皇甫御阳,她的脑子就开始短路,有时候变成了弱智。 皇甫御阳一脸受伤不轻的委曲样:“你怎么可以骂我?” “我……对不起。”哎,多说多错,她还是直接道歉吧。 “觉得抱歉就陪我上班。”皇甫御阳声音里带了几分期许,苏乐遥怔了半晌,到嘴边的拒绝的话一直说不出口。 皇甫御阳继续迷惑她:“我八年没到公司,必然有许多人对我好奇,更有些居心叵测的女人会想方设法接近我。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杜绝掉这些麻烦。试用期一星期,如果你真不愿意的话,就让你回家画画,好不好?” 他先退了一步,苏乐遥也不好再坚持。 虽然他最后找的理由烂透了,可以他的颜值真的会惹来不少烂桃花。 好吧,就当是还他一份情吧,她试试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5章神秘老板 终于磨得苏乐遥点头同意,皇甫御阳心情大好,犒赏了她一个长长的深吻,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时,恋恋不舍松开了她。 苏乐遥如同缺氧的鱼,脑子一片空白,除了大口大口呼吸外,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遥遥,记者都走了,我们……”安琪儿大咧咧推开门,就见俩人浓情蜜意抱在一起。苏乐遥脸上的娇红更是透着奸情的气息。 “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继续,继续……”快速退了出去,拉上门。 被安琪儿这么一搅和,苏乐遥脸上的热度越烫了。她毫不怀疑她现在是人肉煎蛋机,一分钟快煮的那种。 相较于苏乐遥的羞涩,皇甫御阳倒是心情极好。握着她细嫩的柔荑:“这些天多亏了安琪儿照顾你,我们请她吃顿饭吧。” “她,她……”苏乐遥哀号,她哪有照顾我啊?尽看她笑话,倒是真的。 但这话现在说出来,似乎有些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感觉。 她被人欺负了,还要请人吃饭,感谢她。这是什么道理啊?偏偏她又不能说。 若不是皇甫御阳的表情很诚恳,看不出一丝不协,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整她。和安琪儿一起合谋整她。 为了向安琪儿表明自己和皇甫御阳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苏乐遥特意选择和她坐在后座。但没到一分钟,她就后悔了。 因为安琪儿八卦的目光熠熠生辉,一直往她身上钻。她都要怀疑她的眼睛里是不是装了x光机,要替她拍个片子,看看身体是否康健。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理安琪儿这个二货,八卦狂。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哪知却与皇甫御阳落在后视镜里的目光缠上。 霎时间,仿佛有种神秘的磁气吸着她的灵魂,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移不开眼睛。 直到安琪儿夸张了颤了颤身子,还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苏乐遥脸红如霞,转向窗外。呜呜,真是太丢脸,太丢脸了。 皇甫御阳时不时对她放电,她真的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 她居然还笨得答应他跟着qk,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现在反悔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一路心绪纷乱,不知不觉到了餐厅。不,应该是一间私人会所。 里面烛火摇曳,映着古色古香的装潢,瞬间,苏乐遥仿佛穿越到某个朝代。屏风,壁画,仕女图。泥人,花瓶,穿着比一般朝代更放开的唐装。 第一次来到这种古代主题餐厅吃饭,苏乐遥觉得很新鲜。包厢也做成了唐朝宴客的客厅,整个布置和摆设古色古香,唯美而浪漫。 如果不是他们三个身上的衣服太现代,太突兀,她都差点儿要怀疑是不是赶了一把流行,也玩了一次穿越。还是她最喜欢的唐朝。 四面屏风围成了一个私密而雅致的空间,每一件器皿都十分精致。 安琪儿忍不住赞道:“这里就是盛唐吗?” 皇甫御阳笑问:“你来过?” “我倒是想啊,可是,这里是全会员制的主题餐厅,申请的手续麻烦不说,还要交一大会员款。真是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开餐厅就是为了赚钱吗?弄个这么麻烦干嘛?真是的。不过,我听来吃过的朋友都赞不绝口。”安琪儿有些气愤。 皇甫御阳抬手,击了两个掌,就有一名身穿粉色纱衣罗裙的古装女子翩翩而至。女子捧着托盘,缓缓行了个万福礼。 古装衬托下,女子美若天仙,盈盈一拜间更是无情万种,秋波纷纷。连安琪儿这种直女都不由得看呆了,若是腐女看了还得了? 皇甫御阳拿起托盘上的一张黑金卡,递给安琪儿:“以后你想来随时可以,凭卡消费全免。” “哇,真的吗?”安琪儿接过那质感一流的黑金卡,摸了又摸。眯起眼,疑惑地问:“你是这里老板?” 盛唐在s城名气很大,同时它的老板也很神秘。它仿佛**成名,可具体是怎么出现的,谁想到的主意?谁出资建的,却是个谜。 在安琪儿惊讶的目光下,皇甫御阳点点头。 安琪儿抚额,激动转了几圈,去抱苏乐遥的手臂:“遥遥,我以后就跟着你吃香喝辣了,你一定不能嫌弃我吃得多哦。嘿嘿,反正,你老公会赚,吃不垮的。” 苏乐遥只觉一群乌鸦“呱呱”自头顶飞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安琪儿怎么就不相信她呢?她和皇甫御阳的事,她都告诉她了啊。 皇甫御阳大方豪爽地说:“没问题。” 他们俩人一搭一唱,不顾她的意愿,狼狈为奸,当着她的面把她给了。苏乐遥真是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好歹安琪儿也是出身富贵之家,自幼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千金小姐,怎么一张卡就把她也收买了呢? 此时侍女端上一盘盘精致的美食,安琪儿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据说,这里的菜每一道都十分考究,采用最顶级的食材自不必多说。 最重要的是每一道都药膳,吃了滋补,养颜又美容。 她今天真的是沾了苏乐遥的光了,单是看着如此精致的食物就胃口大开。配上阵阵丝竹,弦乐,她真的有种置身于古装宫廷的错觉。 三人落坐,安琪儿说了句“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吃了起来,每吃一口都赞美有加。唔唔,真是太好吃了,太美味了,她也算是吃遍各国美味料理的人。 可她敢说,这一桌是她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了。 一想到包包里免费黑金卡,她就吃得更加欢畅了。 “遥遥,你吃啊,来,吃这个,这个。”安琪儿边吃边不忘给苏乐遥夹菜,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责怪她了。 见安琪儿吃得这么香,苏乐遥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夹了一块放入嘴里,霎时口齿生香。 接下来两个女孩像饿了几天的灾难一般,不顾形象,大吃特吃了起来。并没有太在意一旁,不怎么动筷,微笑看她们吃的皇甫御阳。 一个小时后,安琪儿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哀嚎:“完了,完了,我刚刚制定的减肥计划啊,破功了啦。” 皇甫御阳安慰:“别担心,盛唐食物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吃,不胖。” “真的吗?你可别忽悠我。我等下就去称体量。”一般餐厅都这么说,可哪真有几家做得到啊。 “没问题。你胖一两,我就把盛唐送给你。”皇甫御阳做出了这样的承诺,不止安琪儿连苏乐遥都惊得下巴快掉了。 安琪儿匆匆站起来,抓住侍女的手,慌忙问:“请问哪里有称啊?快借我用一下。” 侍女优雅用长袖遮去嘴畔的笑:“小姐,你刚刚才吃完,还没消化,体量自然是会增加的。胖没胖呢,你明天起来称才准。” 被这么一说,安琪儿竟无言以对。 哇呜,丢脸丢大发了。她活像个欲讹人的老妇人。 “哈哈哈哈……”苏乐遥一开始就是掩嘴憋笑,哪知皇甫御阳哈哈大笑出声,她也没有忍住。 被他们俩人笑得很不爽,她难得丢脸一次,有这么好笑吗? 突然凑近苏乐遥,安琪儿笑得贼兮兮的脸越靠越近,苏乐遥心底一阵阵发麻。忙清了清喉咙:“咳咳,安琪儿,这杏花酥饼好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遥遥,你现在越来越有老板娘的架势了呢。”其实,这话没什么,只是配上安琪儿的怪腔怪调,就显得有几分**。 一直被欺负的苏乐遥反射性脸又红了,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天啊,要她怎么解释安琪儿才肯相信她和皇甫御阳之间没什么啊? 然,真的没什么吗?怎么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好虚伪? “来,遥遥,安琪儿尝尝这百合羹。”皇甫御阳适时为苏乐遥解围,安琪儿将目标转移到他身上,绕着他转了几圈,突然严肃坐下。 双手放在桌上,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皇甫御阳,你真的会一心一意会我们遥遥一生一世吗?” 皇甫御阳没有心理准备,却目光坚定地答:“是,我会。” “那以后是不是遥遥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 “那是自然的。”表情严肃而郑重,望向苏乐遥的眼眸却似水温柔。 “如果你以后欺负遥遥了,怎么办?”安琪儿眯起眸子,大有一副娘家人审问新女婿的架势。 苏乐遥在一旁看呆了,都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要不要这么拿她开涮啊? “永远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皇甫御阳郑重保证。 “我是说如果。”安琪儿执意追问。 “任凭处置。”四个字说得重若千金。 在安琪儿压迫威逼的目光下,皇甫御阳坦然自若。 伸出手重重拍了下皇甫御阳的肩膀:“那我就把遥遥托付给你了。” 看着他们像演戏似的一搭一唱,苏乐遥眼角,嘴角齐齐抽搐。 心底咆哮着:喂,安琪儿,你到底是不是我好朋友啊?一顿饭,一张破卡,你就把我了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6章暂不公开 想着今天要和皇甫御阳去上班,苏乐遥就浑身不舒服,明明困得要死,却一直未能进入深度睡眠,总被一些莫名所以,说不出的人或事吓醒。 又是**的心神不宁,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她再一次睡得不醒人事。 皇甫御阳却硬要她兑现谎言,陪他去上班。甚至答应在办公室里设计一间休息室让她睡,苏乐遥无语。他到底为什么非拉着她不可啊? 然,一向高冷的皇甫少爷却跟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她不陪他,他就不上班。苏乐遥无语直翻白眼,直想问一句:皇甫总裁,您断奶了吗? 在流白冻死人不偿命的目光下,她还是不得反抗,乖乖去换衣服。 故意换了一身很简单,随意的t恤加牛仔裤。长发扎成马尾,脸上脂粉未施,看上去很显小,像个高中生。尤其是站在高大俊美冷硬的皇甫御阳身边,她更像是实习生或他的远望亲戚。 对于苏乐遥的小心机,皇甫御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到。她肯妥协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不可以逼她太紧。 凡事松紧有度,才能事半功倍,达到最理想的目的。 一直昏昏欲睡的苏乐遥坐上车后,就很紧张,不仅睡意全无,脑中更是闪现过无数电影里的桥段。呜呜,她真的要当皇甫御阳应付别的女人的武器吗? 可是,她什么都不懂啊。一点经验都没有,她会不会没有灭掉小三小四小五,反被秒杀成渣渣? 她正襟危坐的样子,皇甫御阳暗暗觉得好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别紧张,公司里没有吃人的老虎。” 被他这么一调侃,苏乐遥脸红了红,抽回自己的手:“那你拉着我一起去干嘛?我在你办公室里没有职位,呆着多别扭啊。” 继续哀号,只要还未到公司,她就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皇甫御阳好整以暇,深邃的目光全是温柔:“你的职位是我的贴身秘书。” 苏乐遥狠狠白了他一眼:“具体负责什么,薪水多少?” 修长的手指**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只要负责让我安心工作就行,薪水嘛,月薪十万。” “月薪十万?”苏乐遥瞠大了双眸,里面闪着一个“钱”字的符号。 皇甫御阳挑了挑眉:“嫌少?那二十万好了。” 这下子苏乐遥彻底无语,好歹他也是堂堂总裁,好吗?怎么对金钱这么没有概念?照按s城的薪资来得,一般的白领一个月能有五千就算是高收入了。 她什么都不必做,月薪就赶了一个企业高管,她受之有愧啊。 豪华房车在苏乐遥的胡思乱想间到达了qk,流白直接将车开入总裁的专属通道,皇甫御阳和苏乐遥搭剩私人电梯到了六十六楼。 电梯门打开,外面站了两排人,有男有女,却都西装革履,看上去精明强干。 一见皇甫御阳,齐齐鞠躬:“总裁早上好。” 这样的阵仗吓坏了苏乐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尽管缩小存在感。皇甫御阳如同君王般只微微颔首,并没有多余的表示。 一群高管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只是,站得直,目光他进入办公室。手触到办公室的门把手时,皇甫御阳转身说:“qk能有今天的规模离不开诸位的努力,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秋后算帐。不过,仅此一次,如果某些人,死性不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好了,大家准备准备,十点准时开会。” “是,总裁。”皇甫御阳的一席话让昔日站错队,跟错人的一些职员长长吁了一口气。而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更是敬佩万分,能有这样的容人之量,实属难得。 待高管都走了,苏乐遥才慢悠悠从电梯里晃出来。四下看看,整整一层楼,除了几间秘书室,只剩下一间总裁办公室。 四五名美艳高佻,穿着职业套装,化着精致妆容的大美人正在窃窃私语。 一名眼尖的美女看到苏乐遥,踩着七寸细高跟来到她面前:“请问你是哪个部分的?这里是总裁的专属楼层,闲杂人员不可以来的,请回吧。” 美女话虽是提醒,语气却是不屑的。 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苏乐遥,她倒也有点心机。总裁今天上班,全公司的女人无不盛妆打扮。据说连清洁工都带妆上班,她却脂粉未施。 这倒是不错的一招啊,起码与众不同。 不过,再深的心机也要配上得宜的举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这样硬闯总裁办公室,会引起他的反感的。 “我是跟皇甫……总裁一起来的。”哎,今天的皇甫御阳身上的光芒太强烈,她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一起来的?”美女挑了挑眉,再度打量了一下她,显然不信。 “是的。”苏乐遥垂下了头,心底哀号,她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小妹妹,你还是快回去吧。总裁今天第一天上班,他很忙的。”嘲讽之言很明显。 别不自量力了,皇甫御阳双腿残疾时都是豪门千金争先恐后要嫁的对象,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行动自如了。刚刚那么大高管在,她不敢太明目张胆看,而从他磁性低沉的声音和高大挺拔的背影来判断。 就算构不上帅字,也绝对可以拿钱补齐。 “你进来。”办公室的门开了,俊美无俦的男人宛如从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帅得让人不发花痴都难。 美女秘书一改对苏乐遥的不善,满面绯红,娇滴滴地应了声:“是。” 皇甫御阳蹙了蹙眉:“苏乐遥,快进来。” “啊?总裁,我不叫苏乐遥,我叫琳达。”美女秘书嘴角僵了僵,还是笑容满面开口说。 此情此景,苏乐遥竟有些不厚道地想笑。嘴角往上扬,却觉得应该给美女秘书留点面子,生生压了下来,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还不快过来。”看到了她眼底的笑意,皇甫御阳微怒。 对她的感情真的是他一厢情愿吗?她一点都不在乎他身边有多少女人? 这么想着心底益发不是滋味,他真想把她拧过来,狠狠打一顿小pp,看看她还敢不敢无视他? 最终皇甫御阳没有在人前让苏乐遥丢了面子,而是大跨步走到她面前,不由分手一把牵起她的手,进入办公室。留下一脸呆滞错愕的美女秘书,她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 被皇甫御阳拖入办公室的苏乐遥,还来不及抗议,唇既被他强势略夺。带怒的吻夹着狂风暴雨,霹头盖脸而来,吻得苏乐遥脑子缺氧,浑身虚软。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在皇甫御阳的怀里时,他才稍稍松开她,留一点缝隙给两人呼吸。头抵着她的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苏乐遥脑子空白了几秒才恢复意识,恼羞成怒道:“皇甫御阳,你发什么疯啊?” 她是不想这么快在公司成名才故意走在后面的,哪知皇甫御阳一点面子都不给,当着美女秘书的脸,把她拉进办公室。 这下子她想不出名都难啊。 “我没发疯,你来是照顾我心情的,不是惹我生气的。”她对别的女人对他殷勤示好无动于衷,这一点让他很生气。 “我哪有惹你生气……”在俊脸逼迫的压迫下,苏乐遥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苏乐遥吓了一跳,忙要挣开皇甫御阳的怀抱,却被他搂得更紧几分。 脸已经红得快烧起来了,只能低声哀求:“皇甫御阳,我已经答应你陪你来上班了。我也有个要求。” “哦?”挑了挑眉,语气上扬了几分。 他在圣天傲羽好好的,怎么一到qk集团就怪怪的呢? 苏乐遥暗叹,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又何尝不是? 她知道自己此时提出这个要求,皇甫御阳的心情必不会太好。不过,她不想成为女性公敌啊。 思忖了半响,讷讷地说:“在公司里能不能别提我们已经结婚的消息?” “给我个说服我的理由。”某男压抑着滔滔怒火,他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啊? 苏乐遥听到了皇甫御阳磨牙的声音,实在是有点没有勇气面对他。 最后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这么做有些不识好歹,可大公司关系复杂,我没有经验,不知怎么防范。你又长得如此祸国殃民,我这么不起眼。我不想听到太多伤自尊的话。” “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皇甫御阳陷入深思,这的确是他疏忽了。 他以前也在公司呆过,也有许多女职员为他争风吃醋,甚至听闻在背后耍一些阴谋诡计。以后他还年轻,倒觉得这是一种殊荣。 但现在不同了,他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强迫苏乐遥陪他来上班,是想让她有些危机感,逼出她深埋的情意。 他的确忽略了一点,女人之间的战争才是最可怕的。 为了确定她的安全,他只能勉为其难点头同意。 “我可以暂时不公布,但你已经陪我出席过记者会了。虽然当天他们不允许带任何摄影器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被人认出来,可与我无关。还有,不得不违抗我。”趁机提出条件。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7章没有工作证 最终皇甫御阳和苏乐遥达成了协议,苏乐遥对外的身份是皇甫御阳的远房表妹兼私人秘书。 虽然八年来皇甫御阳一直远程操控着整个集团的运营并做出卓越的成绩,但真正坐阵和幕后指挥是完全不同的。 有些居心叵测之人,仍是表面一套,暗地一套,不肯真正无条件服从他所有的指令。甚至在开会时,提出种种反对意见。 当然,皇甫御阳并不惧怕这些跳梁小丑,只是有点时间,好好整顿整顿,清理清理公司的害群之马。他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给脸不要脸,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第一天上班,皇甫御阳有点忙,各种会议,种种报表,文件堆成一座小山。 看着专心致志,处事公事的皇甫御阳,苏乐遥一颗心很难静下来。一再强迫自己不要看他,专注于电脑上的漫画书。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名漫画家出的一本新漫画,她养了好久才养这么肥。现在正是可以一口气看痛快的时候,她去静不下心来。 “遥遥,给我杯咖啡,谢谢。”皇甫御阳继续埋首于文件堆里,开口吩咐。 苏乐遥吓得跳了起来,脸红如煮熟的虾子,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放弃最心爱的漫画,看得皇甫御阳的侧脸发花痴。 唔唔……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幸好,皇甫御阳专心于工作,没有抓她现形。 慌乱站起来,脚步微乱往茶水间跑去。看似专心致志的男人,直起腰,双手交垒枕着头,清俊的脸上满是笑意。 看来他这一招的效果还不错,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想起她刚刚看他看得入神的样子,真的好有成就感。 为了循序渐进,一步步俘虏她的芳心。他不得不打断她的凝视,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当多久的君子? 苏乐遥在茶水间磨磨蹭蹭了半小时才出来,将一杯速融咖啡放在皇甫御阳面前。自始至终,垂眉顺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观鼻,鼻观心。 “已经下午三点了,你想吃什么?我让流白去买。”他突然温柔了起来,苏乐遥心又颤了几颤。 呜呜……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她却感觉在坐过山车,每一秒都提心吊胆,不知皇甫御阳下一秒又做什么?是她心里有鬼吗? “楼下就有员工餐厅,我去买吧,流白也挺忙的。你想吃什么?”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再和他呆下去,她会神经衰弱的。 “也好。我就要一份起司蛋糕。”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心神不宁,皇甫御阳决定让她出去走走。逼太紧了,反而适得其反。 虽然他一刻都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但为了以后更好的相处,这点分离是必须的。 仿佛得到了特赦,苏乐遥匆匆离开,甚至连包包都没有拿。皇甫御阳摇头叹息,摸了摸自己英俊不凡的脸,他有这么可怕吗? 哀怨了一会儿,还是打电话给流白,让他寸步不离,暗中保护苏乐遥。当然啦,也随便训练一下她的应变能力。 qk的员工餐厅不管是装潢设计,还是厨师水平都是参照五星级酒店的标准。最最重要的是,全天候,不分时间免费。 大学毕业选择职业时,这一福利可是打动了不少菁精。当然了,美食**只是其中很小的部分,主要是qk是福利和升迁机会都高于其他公司。 是每个找工作者的梦想之处,但它的高标准,也令许多人自知之明的庸碌之辈,望而却步。 由于她的专业是美术,与金融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关于qk的种种高福利,好待遇,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唯一记在心里的是它的职员餐厅模式。 没想到她真有幸,亲眼得见。 足以容纳上千人同时就餐的餐厅,简洁明快,谈不上多富丽堂皇,却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就餐气氛。全玻璃的墙壁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云卷云舒,开花开落,风雨阳光。 自助式的取餐窗口,服务生笑容可掬。 苏乐遥微笑上前:“给我一份起司蛋糕,一份抹茶蛋糕,一杯咖啡和一盒冰激凌,谢谢。” 今天的窗口服务生是位略显肥胖的大叔,粗着嗓音说:“请出示工作证。” 苏乐遥笑容一僵,脸微微泛红,她真是一点公司工作的经验都没有。公司用餐一般都要工作证的,更何况是这种免费的模式,自然更严。 她真是太冒失了,这下子糗大了。 站在那尴尬不已,她若现在走掉,会不会被当成来蹭吃蹭喝的小偷啊? “抱歉大叔,我今天刚来上班,工作证还没下来,能不能改天补上?”硬着头皮说。 “这个没有先例,对不起了,小姑娘。”大叔略带疑惑,但qk的大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她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来,应该是qk的新员工吧。 “那好,谢谢大叔。”苏乐遥满脸尴尬,转身欲走。突然撞上了一堵肉墙,本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 抬眸望去居然是冰山脸,流白。 流白是皇甫御阳的贴身保镖,亦是高级助理。前几年皇甫御阳没有出现过,但流白露过面,所以,一些正在用餐的高管认出了流白。 流白走到窗口,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给我一份这位小姐刚刚点的东西。” “好的,请稍等。”大叔刷刷写下单子交给厨房,等待的过程苏乐遥一直低着头。哎,这样的气氛着实尴尬。 都是她没有经验太大意,才会闹了这么个笑话。同时也感激皇甫御阳的细心,若不是他派流白跟来,她的糗事恐怕等下就传遍公司了。 呜呜…… 现在是下午茶时间,有三三两两的同事结伴坐着,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苏乐遥更是局促不安,尴尬得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她只是想逃离皇甫御阳的影响,却让自己落入更窘迫的境地。 幸好,厨房的效率很高,很快做好了她点的东西。流白接过,面无表情递给她,苏乐遥道了声谢,提着袋子快步离开。 皇甫御阳有一部私人电梯,为了避嫌,她只得去跟普通员工挤电梯。幸好,现在是上班时间,电梯并不像上下班时挤得那么恐怖。 不过,qk职员千余,上上下下的人还是挺多的。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苏乐遥总感觉别人投来的目光带一丝探究和好奇。 好不容易电梯门开了,苏乐遥悲催地发现,普通电梯没有直达六十六楼的。最高只到六十楼,只有皇甫御阳的私人电梯可以直达。 欲哭无泪下只好认命爬楼梯,幸好只有五层,就当锻炼身体好了。她长期宅着画画,严重缺少锻炼。 苏乐遥爬到五层已经有些气息不稳,才发现自己的体力真是太差了。看来,她以后要加强锻炼才成。 抬手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皇甫御阳性感低哑的声音:“请进。” 深吸一口气,平缓呼吸才推门而入。 皇甫御阳一见她回来,忙站起来,接过她手上的食物袋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苏乐遥脸微微泛红,水眸四处乱瞟,心虚,发窘。 皇御甫阳捧起她的脸,不允许她逃避。他要她对他毫无隐瞒,全然信任。 在他灼热目光下的逼视下,苏乐遥红着脸,讷讷将没有工作证,取不到食物的事说了遍。还有普通电梯不能直达六十六楼的问题。 皇甫御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报出什么的身份,谁敢要你出示工作证?你的身份就是一张vp。还有,我的私人电梯一起空的,你非要去爬楼梯。遥遥,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轻扬,丝丝无奈和疼惜,酥软了苏乐遥的心。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确是有些别扭,多此一举。但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以皇甫御阳妻子的身份出现,她没有勇气,也不习惯。 “皇甫御阳,你答应过我的,给我一段时间适应。”只能搬出这个理由。 某男无语,只能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子。无奈叹息,她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恋明追她的老公啊?她知不知道她老公有多抢手啊? 换作其他女人早早迫不及待,早早宣誓主权了。就她活似怕掉价,不敢公开与他的关系。 越想越觉憋屈,心中有股无名火“蹭蹭”往上蹿,又无法对她发火。因为他明白她还没有真正爱上他。 为免自己情绪失控对她发脾气,皇甫御阳只能低头吻住她的唇,用她口中的甜蜜甘津为自己降温。 苏乐遥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悲催地发现,陪皇甫御阳来上班,真是件痛苦的差事。不仅无聊透顶,还要时不时成为他的私人氧气机。 吻从一开始的惩罚渐渐变得**悱恻,苏乐遥浑身酥软无力。为怕自己摔倒,她只能伸手环住皇甫御阳的脖子,稳住身体。 她难得的主动,皇甫御阳心中的抑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满足和甜蜜,还有一丝计谋奏效的成就感。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8章商恺示弱 缠绵悱恻的吻几乎失控,敲门声响起时,苏乐遥又羞又恼。 呜呜,她真是越来越没警惕性了,对皇甫御阳的侵犯不止反应迟钝,甚至有些迷醉其中,才会任他予取予求。 她不能和他再共处一室了,否则,她早晚连怎么都他拆吞入腹的都不知道。 和苏乐遥的如释重负不同,皇甫御阳好事被打断,心情差到了极点。额头青筋暴起,隐隐有杀人的冲动。 苏乐遥很快捂着发烫的脸颊跑入洗手间,皇甫御阳这才定了定心神,不悦地说:“进。” “少爷,商恺来了,见不见?”流白恭敬地问。 皇甫御阳蹙了蹙眉:“他来做什么?” “是谈上次电影投资的事。前期的宣传投入巨大,反响也很好。但由于他和姗姗小姐的婚事出问题,项目就搁置了。他希望和你再谈谈。”流白转达了商恺的来意。 思忖了一会儿,瞟了眼紧闭的洗手间门:“请他到会客室。” “是,少爷。”流白退出,将门拉上。 皇甫御阳走到洗手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轻叩了两下门:“我去见个客人,你趁热把东西吃,好好休息一下。” 里面没有答应,皇甫御阳转身出去。 虽然对皇甫御阳又能行走自如的事有所耳闻,但亲眼所见,商恺还是错愕了下。他步伐从容,稳健,毫无大病初愈的别扭感。 优雅从容,不急不徐,恢复得太好太完美,难免令人产生怀疑。 “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商恺见面的第一句话很无礼,似询问更像是质问。 皇甫御阳优雅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商恺的脸色凝重,他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哦。”皇甫御阳淡淡应了声,并不给予正面回答。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商恺已经知道了答案。 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强压下愤怒,问:“我和姗姗的婚事是你一手导演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皇甫琰的把柄,伺机扳倒他?” 商恺这么直接的问话,已经超越了他的身份。 “这好像是我皇甫家的事,而且,商毅和皇甫琰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娶皇甫姗,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商恺,有些事,你们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说出来让大家都难堪?”皇甫御阳语气淡淡,一双黑眸深不可测,蕴藏了无穷的秘密。 “如果你今天是来合作的,请切入正题。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第一,你没有资格,第二,我没必要回答你。第三,请回,不送。”不再装残疾的皇甫御阳气势也和以前大不相同,更加自信,更加霸气,也更加不留情面。 商恺被噎住了,脸色铁青。明知道被人耍了还只能生生吞下这口气,吃下这个哑巴亏,他实在不甘心。 但他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皇甫琰彻底倒台,QK集团正式发律师函,要求他父亲按照约定,尽快还清欠QK的债,否则就要起诉他。 与皇甫姗的婚事告吹,对商氏的影响很大,不仅股票连续下跌,投资的许多项目合作方宁可赔付违约金,也不愿再继续合作。 信誉一旦出现问题,谣言四起。旗下的知名艺人在有人心的挑拨下,提出提前解约的要求。接着像多米诺效应般,各种问题纷纷而至。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重新启动和QK合作的项目,这部电影在前期的宣布投入已经过亿,主演更因迟迟没有开拍而威胁着要解约。 一旦项目黄了,对商氏传媒可能是致命的打击。若是成功,对商氏将是最好的转机,不仅可以走出现在低谷,甚至能更上一层楼。 所以,他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找皇甫御阳。 权衡利弊,商恺撩起西装下摆,重新坐下:“抱歉,我冒昧了。我今天是来谈谈大型古装电影的合作事宜的。” 对于商恺的识时务,皇甫御阳并没有多大感觉。 “这个项目一开始声势浩大,可现在却几乎已经无问提起。如果现在再启动,前期的宣布就是一笔巨额投资。拿什么说服我冒这么大的风险?”皇甫御阳公事公办的口吻。 他愿意听听他的企划就是好的开始,商恺定了定心神,开始用专业的态度分析这部电影的历史价值和影响力。 这个项目不仅召集了E国一流的编剧团队,更有一线的演员助阵。班底一流,颜值一流,加上好的剧本和强大的宣布攻击,不怕不火。 这部电影可畏未拍先热,已经有资深影评人预测,该电影可以冲击各大国际电影节的各大奖项。 听着商恺的侃侃而谈,皇甫御阳始终沉默。 讲了大概半小时,商恺才将讲完这部电影的投资价值和巨大的远景。 期间皇甫御阳没有打断过他,甚至连表情都不变。商恺也算是在商场上历练过的人,虽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困难。 但他对自己的口才一向信心十足,然,对方是皇甫御阳。一个他自幼认识,却始终猜不透的深沉男人。 他的周身上下都穿了一层厚厚的铠甲,除非他愿意卸下,否则,没人可以透过铠甲看透他真正的想法,这才是最令人害怕和不安的地方。 过了好半晌,皇甫御阳才开口:“可我怎么听说,现在商恺的资金出现问题,如果项目启动,而资金链断裂,你拿什么来拍摄进程,后期制作,甚至是演员的宣传经费?” 商恺俊脸掠过一丝尴尬:“没错,现在商氏的确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我才来找你投资。御阳,你别急着拒绝我,可以找专业人士评估一下。而且,QK和商氏是签署过合作意向书的。当时所有人都很看好这个项目,只是,中间出现了一些小插曲,项目搁置了。” “虽然我不是专业人士,不过,以商人的投资目光来看,这部电影风险过大。”皇甫御阳的话如一记闷雷击在商恺的期待上,霎时有些泄气。 “这样吧,我也不期望你一下子就给我明确的答复。只希望你摒弃一些私人感情因素好好考虑一下。”商恺说完,似怕皇甫御阳当场拒绝。 转移话题:“姗姗最近还好吗?” “你可以去看看她,不过,她现在不在圣天傲羽住了。”皇甫御阳对他坦言,说实话他对商恺的印象并不好。 不说他私生活怎样,单单是他和皇甫姗,皇甫琰串谋欲将他赶下QK首席执行长的位置,他就不应再与他有伍。只中,四大四大家族,看似互不关联,且做的生意都没有太多合作的空间。 但私底下四城四大家族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互平衡,相互制约,以达到经济和财富都不失衡的状态。 所以,尽管他对商恺没有好感,面子上却不能做得太过分。 “为什么?”商恺不解地问,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唐突了。毕竟这是皇甫家的家事,他和皇甫姗已经解除婚约了,就算要问也应该私下问皇甫姗。 “抱歉,那你先忙,我告辞了。”这次他是来求人的,自然气势不足。 皇甫御阳礼貌性地站了起来:“不送。” 商恺离开后,皇甫御阳让流白去调查一下商氏的真实情况。如果不是商氏真的面临生死存亡的大事,商恺是不会这么低声下气来求他的。 很快流白将一份文件传到皇甫御阳电脑上,是关于商氏的财务情况。商氏是E国最大的综合型传媒集团,有自己电视台,报社,杂志社,艺人公司,影视公司,旗下的艺人有许多都是一线明星。 原本商氏一直经营得不错,五年前总裁商毅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掷千金。越赌越大,更是无力经营。这两年商恺接手了商氏,但几年的豪赌,已经将公司输成了一个空架子。 商恺接手后,进行了一些变革,成效不错,投资了几部电影,电视剧都取得不错的票房和收视率。商毅没有改变,反而越赌越大。 皇甫琰见有机可趁,才挪动公款,借给商毅去还债,两人达成了联姻的共识。 和皇甫姗的婚事三波三折,最终告吹,许多投资商对商氏失去的信心。恶性循环下,商氏的资金缺口越来越大。 若不是想办法及时补上,后果不堪设想。 看完了这份文件,皇甫御阳蹙眉深思。 下班时间到了,可皇甫御阳丝毫没有要回家的意思,苏乐遥坐立不安。一方面担心秦昊,一方面不想继续和皇甫御阳单独相处下去了。 这些天她好几次差点儿半推半就被吃掉,再这样的下去,她真的会沉沦的。 理智的一方时刻提醒着她,她和皇甫御阳之间差距太大。如果现在忽视这些问题,今后必然隐患。 父母的感情一直是她的心病,门当户对的观念虽听起来很封建,但真的存在。她一点都不希望以后重蹈他们的覆辙,让孩子走她走过的路。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29章盛唐相遇 六点半,皇甫御阳的视线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苏乐遥竟睡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手撑着脸颊,睡颜恬静,只是,微蹙的眉,凝结了几分轻愁。长发如瀑垂下,遮住她一半的脸,如同给皇甫御阳的感觉。 一半神秘,并非全然透明。 她的心总有一块很固执很神秘的地方,他进不去,碰不到。 黑眸不瞬不瞬凝着她姣美的睡颜发呆,睡得并不安稳的苏乐遥感觉有两道强光照射着自己。蓦然睁开眼,对上皇甫御阳直勾勾的眸子,吓了一大跳。 整个弹坐了起来,腿太麻,支撑不了她的重量,身子摇摇晃晃。失去重心的瞬间,她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找到一个支撑点。 皇甫御阳几个箭步,将她搂在怀里:“还好吧?” 惊魂未定,苏乐遥眨了眨犹带惊恐的眼,望进了皇甫御阳担忧的眸子:“我没事,就是脚麻了。我坐一下就好了,谢谢。” 结实的手臂圈着她的腰,俊美的脸离得很近,灼热的呼吸喷洒于她脸上,苏乐遥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起来。很想逃离他气息的包围,只是,发软的双腿仍无法自行站立。 感觉到苏乐遥越来越礼貌的抗拒,皇甫御阳微微蹙眉,一把将她抱起,轻放在沙发上。蹲下来,帮她揉脚。他的动作很轻柔,似呵护着无价之宝。 侧颜却绷得紧紧的,如刀闪着冷凝的光。 感受到皇甫御阳的不悦,苏乐遥心虚地垂下眼睑。 她知道自己的不识抬举惹怒了他,可是,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回家的途中皇甫御阳一路沉默,苏乐遥直挺坐着,眼观鼻,鼻观心,流白目不斜视开着车。 凝重的气氛一路漫延着,苏乐遥感觉心里压力越来越大。于是,拿出手机,刷刷微博和朋友圈。只是,眼睛明明被新鲜事件占据着,注意力却仍在皇甫御阳身上。 认识以来,除了最初的试探外,皇甫御阳从没有这么冷漠对过她。霎时,心有些酸酸的,莫名的委曲和彷徨袭上心头。 又恰好看到一段心灵鸡汤,不自觉落下泪来。 有力的大掌圈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接触他熟悉又温暖的气息,泪掉得更凶了。尽管她一直很努力地克制,却没有用。 “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是一篇心灵鸡汤而已。”皇甫御阳将她的手机拿过来,拧紧剑眉。 苏乐遥忍了又忍,才用略微哽咽的声音说:“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是感性的吗?” 皇甫御阳低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时候他真的搞不懂她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起。一个人默默承担起照顾秦昊的责任。 有时候她又脆弱如玻璃,几句心灵鸡汤就哭得淅哩哗啦。 车子开进圣天傲羽,苏乐遥收起所有的悲伤,下了车。满园的花开得十分妖娆,于灯光下更散发着醉人的风采。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秦昊从门内跑了出来,一把拉住苏乐遥的手。 “想姐姐了吗?秦昊今天乖不乖?”摸了摸秦昊的头,他一个人呆在这陌生又规矩繁多的地方,肯定是不适应的。 “想。” 一个字让苏乐遥嘴角上扬:“告诉姐姐,秦昊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两人手挽着手,进入客厅,又将皇甫御阳无视于身后。 眉头再度蹙紧,这个小妮子是真的打算将他无视打算吗? 苏乐遥和秦昊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和他说话。问着他今天学了些什么,玩了些什么,甚至吃了些什么。 她不得不没话找话,因为对面男人的目光太灼热,仿佛不将她烧融不甘心。一遍遍告诉自己,别在意,就当他不存在。 越是如此,越在意。甚至和秦昊说话时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心不在焉。 “少爷,少夫人,可以开饭了。”张彩的声音解救了苏乐遥,秦昊亦十分配合高兴跳起来:“哇,可以吃饭了,好饿哦。” 用餐时,秦昊敏感地觉察到了气氛不对,蹙了蹙清俊的眉问:“姐姐欺负姐夫了吗?” “噗……咳咳咳……”正在喝汤的苏乐遥被汤噎了下,剧烈咳了起来。皇甫御阳忙站起来,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温柔的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关心:“这么大了,还成能噎成这个样子。” “我……咳咳……”一开口咳得更严重了些。 看着他们不再天各一方,如常互动,秦昊担忧的心终于放下。端起碗,吃了起来。在老师的**下,他进步很快,已经学会了餐桌礼仪。 优雅的吃相加上俊美的外貌,如果他不说话,很难有人将他和自闭,弱智这些字眼到一块儿去。 苏乐遥好不容易才止了咳,秦昊已经吃完了饭,乖巧地站起来:“姐姐,姐夫,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做功课了。” 望着那抹挺拔的身影,苏乐遥心中感慨万千。 不可否认的是,在皇甫御阳的帮助下,秦昊进步很快。这是她自私答应皇甫御阳留下来最大的原因。 当然,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并且是他自愿的。 可她心底总有疙瘩,因为相识的方法很特殊,因为两人的经历都很特殊。所以,她一直不敢相信幸运之神会如此眷顾她。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不认为自己有让人一见倾心,再见惊艳的资本。她甚至比一般女孩,多了一份负担。虽然她不愿意将秦昊形容成拖油瓶或累赘之类的,但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这是事实,她否认不了。 不管她为自己找了多少个借口和理由,原因只有一个,她对自己信心不足,对皇甫御阳也是。 “我吃饱了,先上楼洗澡了。”匆匆丢下碗筷,几乎是落荒而逃。 望着她的背影,眸子越来越深。 跑上楼,反手上了锁,又发现皇甫御阳上来,进不了门不太好。打开又锁上,上锁又打开,纠结得在房间踌躇。 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纠结中解救了出来。 一个喂字还没出口,安琪儿激动的声音传来:“遥遥,我看到那个混蛋了。” “哪个混蛋?”苏乐遥一头雾水。 “商恺。哼,他正在盛唐和一个大胸女吃饭呢。日子过得真逍遥。”安琪儿咬牙切齿。 “安琪儿,你想做什么?别冲动。”苏乐遥听到了一个女人尖锐的惨叫声。 “喂,安琪儿,你在听吗?安琪儿,安琪儿……”一开始还有阵阵杂音,到了最后就剩下手机挂断的忙音。 安琪儿那么冲动的个性,她真怕她会出事。于是,匆匆忙忙下楼,急得在客厅里团团转。 张彩见状忙上前询问:“少夫人,你有事吩咐吗?” 苏乐遥也不再顾忌其他了:“能不能让司机送我去盛唐?” “好的,少夫人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备车。”张彩没有问原因,匆匆而去。 刚从皇甫圣房间里出来的皇甫御阳,见她急得直搓手,蹙眉上前问:“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苏乐遥还是如实说:“安琪儿在盛唐遇见了商恺,我怕她会出事。我现在必须马上过去一趟。” “我开车送你去。”皇甫御阳二话不说,拉着苏乐遥的手往外走。 皇甫御阳一边熟练开着车,一边问:“怎么回事?” 虽然不愿意在背后谈好友的**,不过,她怕若她不说,皇甫御阳到时不肯帮忙怎么办? 商恺是四城四大家族的接班人,绝不是安琪儿可以惹得起的。 于是,在行车的途中将商恺和王梦汐的事说了遍。 皇甫御阳听罢,一言不发,只是加速往盛唐使去。 到了盛唐一眼看到两辆醒目的警车,苏乐遥心“咯噔”一下,匆匆解开安全带,跑了下去。皇甫御阳紧随其中,边打电话给盛唐经理。 寻着声音来到一间雅致的厢房,安琪儿正怒指着商恺,破口大骂。两名警察企图劝说她,却都被她的气势震住,忤在那。 商恺脸色铁青,一旁低胸装美女看上去很狼狈,黄澈澈的饮料顺着她刻意妆扮过的发型往下滴,说不出的狼狈。 苏乐遥快步跑到安琪儿身边,拉住她:“安琪儿,你别闹了,警察都来了。” “遥遥,你来得正好,我今天要替梦汐讨个公道。这个混蛋,王八蛋,把她害得那么凄惨,他却一点事都没有,照样**快活,潇洒恣意。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越说越激动,如果不是苏乐遥拉着,安琪儿只怕已经冲上去狠狠给商恺两个耳光了。 商恺莫名其,他和柳氏千金出来吃饭,俩人刚刚坐下,只点了杯饮料,还没上菜呢。这个女人就莫名其冲进来,将果汁泼了他女伴一身不道歉,反而对他破口大骂。 经理来了,怎么都劝不动,他只好报警,哪知警察来了,她仍是嚣张骂个不停。就在他耐性告罄时,没想到会见到苏乐遥和皇甫御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0章大学恋人 安琪儿此时此刻的情绪很激动,呲牙咧嘴,恨不能冲上去咬住商恺的脖子,挖出他的心肝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烂的? 苏乐遥用尽全力拉着安琪儿,压低声音说:“安琪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你看警察都来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我不能,我今天非胖揍这王八蛋一顿不可。”安琪儿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到。 经理匆匆赶来,忙将警察请到一旁,又是递烟又是端茶。皇甫御阳则对商恺说:“安琪儿是遥遥的朋友,她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这件事就到为止,好吗?” 现在非常时期,他正有求于皇甫御阳,纵然满心愤怒和疑惑,却不得不他这个面子。只是,她为什么对他有这么深的仇恨? 莫非是他以前辜负过她? 不对,他虽然花心却不是脸盲,一般交往过的女孩子,他都不会忘记得这么彻底。除非时间太久或对方整过容,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她口中的梦汐,是王梦汐吗? 好男不跟女斗,还是一个发疯的女子。商恺脸色不好看,勉强朝皇甫御阳点点头,拉着女伴就要离开。 安琪儿眼明手快,脚步移动拦住了他,仍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混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还有你啊,跟着这种人渣,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喂,你是谁啊?疯子,莫名其泼了人一身果汁,还这么骂人,一点教养都没有。”柳氏千金虽身材火辣,衣着大胆,可毕竟出身名门。 自幼接受的教育和碍于商恺就在跟前,她不好骂出有失教养的话。 “你别不识好人心,我是为了你好。商恺是个花花公子,玩弄女人的骗子。当然啦,我是好心提醒你,如果你甘心被玩弄,那就算我多管闲事好了。”安琪儿转向商恺继续骂。 苏乐遥见场面不可收拾,只能硬将安琪儿拖出来:“安琪儿,我拜托你,你冷静一点,别闹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梦汐好好养病,不受商恺干扰的吗?你这么一闹,不是又给梦汐添麻烦了吗?” “这不公平,不公平。梦汐被他害得这么凄惨,他却没有一丝愧疚或歉意,花边新闻从没断过。你看看他,显然就已经不记得梦汐是谁了。混蛋,我今天非踹残他不可。”说着又要扑上去,是苏乐遥一把拉住了她。 商恺眉头深蹙,他没有听到苏乐遥的话,但安琪儿的咆哮他听清了。 联想到苏乐遥一见面就甩他一巴掌,后来的相处中更是对他充满敌意。莫非,她们口中的梦汐真的是他大学时代的女友,王梦汐? 可是,他们是自由恋爱,没有谁欺骗谁。是,没错,后来他的确花心,和多个女孩玩**,导致分手。可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难不成她还没放下? 这么一想,困扰着他的许多谜题,似乎都有了答案。 女孩一般都站在女孩那一边,对**男更是深恶痛绝。难怪,苏乐遥会对自己这么不客气,总是竖着利刺,防备着他。 商恺上前几步:“你说的梦汐,是王梦汐吗?” 安琪儿双眸喷火,脸上极度不屑:“你个混蛋,不配提梦汐的名字。” 商恺强按下满腔怒火,对安琪儿说:“我不知道梦汐跟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和梦汐是交往过,后来是我犯错,导致的分手。可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你又何必在公众场合这样不顾形象呢?大家都是成年人,拿得起,放得下。” 听到最后一句,安琪儿更怒了:“好一个拿得起,放得下,这就是你们男人花心的盾牌,真是好用极了。这两年你倒是**快活,潇洒得紧啊。可是,你知道梦汐的情况吗?她被你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去看过她吗?你有过半丝愧疚吗?” 苏乐遥将崩溃大哭的安琪儿拉进怀里,美目亦是燃上熊熊烈焰:“好了,安琪儿,别说了。走,我们送你回去。” 半搂半抱着安琪儿就要离开,商恺伸手拉住了她。俊目染上几分迷惑和不解:“是不是梦汐出了什么事了?” 以前苏乐遥也和安琪儿一样恨商恺,认为他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他应该为梦汐的悲剧负责,他应该用自己的半后生照顾她,用以赎罪。 然,经历了这么许多后,她的观念改变了。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初他们分手的确是因为商恺花心,劈腿。 可梦汐后来的遭遇则与他无关,只能说,她命不好,没有在对的时候遇上对的人,才造成了自己的悲剧。其实,大学时代的感情有几对可以长久? 这一切不能全怪在商恺头上,是上苍捉弄。 “商恺,你个人渣,你一定会有报应的。我告诉你,你给我小心一点,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四大集团的人呢。”安琪儿边骂边哭边威胁。 商恺脸色铁青,他再问下去除了自取其辱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还是自己派人去调查一下比较好,看她们这么激动为梦汐打抱不平,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他家世不错,长相不错,自幼身边便围绕着数不清的女生。分分合合更是家常便饭,尽管王梦汐是他交往过历任女友之中时间最久的一个,对他而言,分手就是分手了,没必要再纠缠不清。 他更不会眷恋不舍去探打她后来的情况,而且,那段时间他毕业了,进入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比校园更精彩,更多**和刺激。 被安琪儿这么一闹,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商恺当场销了案,带着柳氏千金离开。 皇甫御阳和苏乐遥送安琪儿回家后,苏乐遥不放心她,便留在安家陪她。 两个女孩一谈起前尘往事就没完没了,直到天露鱼肚白才睡着。早晨八点,皇甫御阳的车准时停在楼下,管家上来敲门。 苏乐遥一听皇甫御阳已经在楼下等她,急得团团转,打开衣柜才发现这里是安琪儿的房间。她的衣服都比较时尚,前卫,甚至可以说有些另类,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安琪儿抓了抓自己乱如鸟巢的头发,打着呵欠,坐在**上:“遥遥,你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啊?这么重要。一天不上班都不行?” 苏乐遥尴尬地红了脸,她能说她在qk无所事事吗?她能说她无聊得打瞌睡,只是,陪着某个男人去上班而已吗? 哎,如果她说了,依安琪儿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她非被她剥一层皮不可。 只能随口胡绉:“今天早上有个早餐会,开会的资料在我电脑里,我不去不行。” “那你脸红心虚个什么劲?”安琪儿直接戳穿她的谎言。 “我没有啊,那不是急的吗?哎呀,安琪儿,你的牛仔裤怎么都这么另类啊?”不是洞洞太多,就是挂满金属挂件。 她虽也爱穿牛仔裤,可都是选择那种经典款式的。 “这就是个性啊。”安琪儿耸了耸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大公司不是都对着装有要求吗?起码也要衬衫裙子,你怎么可以穿这么随便?” 说话间苏乐遥已经随意找了一套安琪儿的休闲装换上,略微宽松的街头风,与她的个性并不搭,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呃,呵呵……我要来不及了,先走了哦,拜拜。”急急忙忙开门去,安琪儿好奇心起,下了**,趴在窗帘上看。 皇甫御阳并没有霸道在车上等,而是绅士般地倚在车身上,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就那么静静站着,就是一副绝美的风景画。 苏乐遥走到车旁,他不仅替她开车门,一手护着她的头,还为她撩去垂下的发丝,以免她视线不佳。 每一个动作都细微体贴到温暖爆朋,充满着怜惜和**爱。看得安琪儿一颗心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小拳头抵住下巴,星星眼:“哇,好温柔,好有爱哦。遥遥,这个没良心家伙,还对皇甫御阳这么冷漠。要知道全e国多少女人想要嫁给他啊?!” 豪华轿车在她的胡思乱想间驱离,转身,整个人飞扑向温暖的大**,脸埋入被窝里,准备睡个回笼觉。 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没显示姓名。 安琪儿按下通话键,喂了一声。 男人磁性的声音传来:“我是商恺,能不能和你好好谈谈?” 安琪儿整个从**上弹起,朝电话吼:“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敢给我打电话?告诉你,我和你无话可说。” “等一下,先别挂电话。不管你信不信,分手后我再没有梦汐的消息了。那段时间我刚进入公司,许多事忙去适应,真的不知道她发生了这种事。”商恺的声音有着懊恼和悔意。 “哼,你过往的女人恐怕比我们见过的都多,哪会记得住啊?你派人调查了梦汐,对不对?我警告你,别去打扰她,若她病情有变,我跟你拼命。”说完,重重挂了电话。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1章总裁夫人 恨恨挂了电话,安琪儿怎么都睡不着。被冲动掩埋的理智一点点浮现,她这么做的确是出了气了,可梦汐呢? 她的病情好不容易才稳定一点点,要是商恺去找她,她再受刺激就完了。越想越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乎要将地板踩出一个大洞。 越想越懊恼,这下子她不敢再冲动行事。便给苏乐遥打电话,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电话一通,安琪儿便如竹筒倒豆子将商恺打电话给她的事说了遍。 “喂,遥遥,你在听吗?这个混蛋商恺,要是去找梦汐,我真怕她又受刺激了啊。”她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冲动的老毛病就是怎么都改不掉。 “安琪儿,你别急。你来qk找我吧,我让皇甫御阳约商恺出来,我们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事到如今,藏着掖着,已经不是办法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见了商恺之后,梦汐的病能好呢?”她们都不是梦汐本人,并不了解她心底真正的渴望。 “好吧,到了再说。”安琪儿挂了电话,匆匆去洗梳。 和安琪儿通完电话,苏乐遥就一直在等皇甫御阳开完会。只是,这个会议特别漫长。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起来坐下,起来坐下,反反复复数次,皇甫御阳仍没有回来。此时她的电话响了,苏乐遥以为是安琪儿看也没看来电显示便接起:“安琪儿,你不必着急,皇甫御阳还在开会呢,我要等他出来了才好跟他说。” “是关于梦汐的事吗?”商恺的声音几分沙哑,几分疲惫。 苏乐遥惊觉,吓了一跳:“商恺?” “是我,我就在qk附近,方便出来谈一谈吗?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被打。”说着冷笑话,话里却有几分彷徨。 犹豫了一下,苏乐遥同意了,反正,她也是要皇甫御阳商恺,这下子他主动找来,倒是省了不少事。 于是,他们相约在qk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苏乐遥下了楼,才想起应该给安琪儿打个电话。掏出手机,悲催地发现没电了。 心想,安琪儿个性那么冲动,万一一个不合又和商恺吵起来,到时候不发不可收拾。还是她先跟商恺谈谈吧,毕竟他一直不知道梦汐后来发生的事。 认真细想,她们将这一切迁怒于他,是有些牵强。 思绪纷乱间,到了咖啡厅。 身着休闲装的商恺依旧**倜傥,俊美不凡。只是,细看可以看出他眼睑下的青紫,他应该也是**没睡好。 坐下来,点了杯咖啡。 商恺苦笑着:“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深的敌意。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与梦汐有关,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感觉商恺不似以往那般意气风发,苏乐遥竟对他生出几分同情之意。不过,身为王梦汐的好友,眼睁睁看着她遭遇巨变,精神崩溃。 以前的她样样优秀,是同伴眼中“别人家的孩子”,更是父母的骄傲。可**之间,她从天堂跌落地狱,变成了一个必须有人二十四小时看着的精神病人。 这一切是不能全怪商恺,但他也脱不了干系。 “安琪儿说,你调查过梦汐的情况?”苏乐遥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用一种较为平和的方式处理问题。 “是。我没想到那段感情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对不起她。”少年轻狂犯的错也是错,当初是他追求的王梦汐,劈腿的也是他。 她个性保守内敛,不是时下思想开放的女孩。他真不该去招惹她。 “在认识你之前,我也和安琪儿一样恨透了你。认为该将你千刀万剐,如果不是非吃安眠药不能入睡,梦汐不会那么晚出门,就不会遇上那群人渣。”尽管已经极力克制,苏乐遥还是红了眼眶。 “后来我想明白了,未发生的事,谁都不知会怎样。我们全怪你太牵强了。”垂下头,默默搅拌着咖啡。 商恺整个人往后靠,眼中一片悲伤:“不,你们应该怪我。梦汐是个好女孩,是我太混蛋,我配不上她。安琪儿说得对,我就是个人渣。” 想起她为情所殇,又遭遇那样的凌辱,生不如死。而他呢,简简单单的一句分手,就将她抛到九宵云外,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这些年他更是流连花丛,换女友如换衣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就是一个大混蛋。 商恺的自责悲伤,苏乐遥心底最后一丝怨愤也消失了。 一切错误的开始和结束都不是单方面的,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梦汐的遭遇算不算是商恺造成的,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真不全是他的错。 “梦汐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你再自责也于事无补。我不是当事人,没有权利说什么。我只想请你以后开始一段感情前,好好考虑一下,而不是性之所致,游戏人生。”突然间的同情来得很奇怪,她并不是那么心软的人。 与商恺偶遇之前,她也和安琪儿一样的想法,要他对梦汐负责。可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更是无法逃避的。 有些事遇见了,发生了,难以挽回。 “能不能请你安排我和梦汐见一面?”此时此刻的商恺没了以往花花公子的侃侃而谈,油腔滑调,也没了那份潇洒自在,**倜傥。 他的脸上满是懊恼和自责,悔恨及心疼。 “这个我要和梦汐的爸爸妈妈商量一下,我不能确定梦汐见到你会是怎样的反应。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苏乐遥解释着,商恺理解地点点头。 “谢谢你,乐遥。” 安琪儿风风火火赶到qk,却被保安拦下。前台小姐有礼地问她,有没有预约。安琪儿只好实话实说,前台礼貌而官方地说:“很抱歉小姐,没有预约,是不能见总裁的。” “我不是要见你们总裁,是来找你们总裁夫人的。”安琪儿的实话引来一片侧目和窃窃私语,好像是听说总裁带新夫人参加了记者招待会。 可那次的记者招待会,不让带摄影器材。因此,没人说得清总裁夫人长什么样子,有传言十分美丽,秀外慧中。 总裁上班乘坐的是私人电梯,除了各部分的高管外,没人见过他,更遑论是总裁夫人。 惊讶归惊讶,训练有素的前台还是委婉地说:“很抱歉这位小姐,没有预约就不行。” “你……”安琪儿气结,不过,她也知道这就是前台的工作,她没有错,而且尽职尽责。于是,掏出手机给苏乐遥打电话,里面一直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安琪儿无语,尤其前台小姐目光越来越奇怪,仿佛在看一个骗子。安琪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啊,她自幼也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好不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苏乐遥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安琪儿在前台来回踱步,火气越来越大。 哎,她当时怎么就要皇甫御阳电话号码呢?那前台小姐已经将她当成不择手段想要混入总裁办公室的心机女行列了,如果她就这么回去,岂不是坐实了她们的猜测。 好歹她也是安氏的千金,好吗?安氏的规模是不能和qk比,也是s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好吗? 越想越憋屈,又想起此行的目的,真真是差点儿就要抓狂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她好像听到了四周传来对她的嘲笑声。 就在安琪儿进退两难之际,眼尖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从透明电梯上下来。安琪儿仿佛看到救星,冲了上去:“喂,冰块脸,哦不,流白……” 听到有人叫他,流白抬头,仍是千年不化的冰山脸。 见到是安琪儿,眉头几不可察蹙了下。 流白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她。安琪儿欣喜若狂,幸好他还记得她,不然,她今天就丢脸丢大发了。 “流白,遥遥呢?怎么电话一直关机?”安琪儿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流白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少夫人应该在总裁办公室,我带你去吧。”语气没有起伏,转身进了电梯,安琪儿松一口气,愉快跟上,绽开一抹大大的笑。 安琪儿跟着流白乘坐总裁私人电梯上去,在公司引起一阵轩然大波。这可是总裁的私人电梯啊,平时除了流白特助,没人敢坐。 莫非这位小姐身份非比寻常?她就是传闻中的总裁夫人? 不对啊,她说来找总裁夫人的。也就是说,他们神秘的总裁夫人就在这幢大楼里,与他们呼吸着同一处的空气? 霎时,一传十,十传百。总裁带着夫人来上班的事,在职员间传开了。 所有人纷纷猜测,他们是否见过总裁夫人? 神秘的总裁夫人取代了总裁成功爬上了qk职员间话题榜的第一名,热度持续不下。 在咖啡的苏乐遥莫名其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喷嚏,商恺脱下外套为她披上:“这里的冷气开得有点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2章劳师动众 流白带安琪儿来到总裁办公室,皇甫御阳正好结束会议出来。 一见安琪儿有些疑惑地问:“安琪儿,你怎么来了?” “是遥遥叫我来的,她人呢?打电话也不接,真是的,害我被困在楼下,差点儿被当成别有居心的女人被赶出去。”安琪儿抱怨着,一边不客气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遥遥,遥遥,苏乐遥,你给我出来,干嘛玩关机啊?”安琪儿叫了好几遍,办公室内只有回音,没有人。 疑惑转向一旁的皇甫御阳:“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把人带走的,她呢?” 高大俊美的男人,浑身散发出冰寒的气息。一把将挡在面前的安琪儿推开,毫不怜香惜玉。 猝不及防的安琪儿脚步踉跄,差点儿没摔个狗啃泥:“喂,你疯了吗?还是老婆丢了啊?”说完最后一句,顿觉有什么不对劲。 怔怔站在原地,看皇甫御阳动作奇快,打开洗手间,休息室,甚至连吧台上的酒柜都打开了。 看到皇甫御阳脸色紧绷的样子,不用他开口,流白忙去调监控。无奈的是,为保障皇甫御阳的**,整个六十六楼是不装监控的。 只能寄望于电梯,皇甫御阳的私人电梯,没人敢坐,也没装监控。普通电梯里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凝重,安琪儿被皇甫御阳的气势震慑几次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憋了好久,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流白,马上调出整幢大厦的监控,快。”最后一个字如石击在安琪儿心头,就算她再迟钝也预感到了事情不。 苏乐遥很有可能遭遇不测,这个念头一起,忙被她压下,一遍遍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遥遥才和我通过电话,而且,qk这么大的公司,有保安有门卫,遥遥又不是傻子,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带走她啊?” 一遍遍安慰自己,一边掏出手机,继续拨打电话。 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没有开,安琪儿不放弃继续打,一边打一边祈祷:“遥遥,遥遥,你快接电话啊,求求你了,接电话啊。” 皇甫御阳调出所有监控,仔仔细细地搜索那抹熟悉的身影。终于,在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发现了她。看样子她是乘坐他的私人电梯下去的,她表情一切如常,没有一点点被人协迫或不愿的抗拒。 “遥遥,不会走得太远,你派人沿街去找。”皇甫御阳直截了当下达命令,虽然苏乐遥不像被人挟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苏乐遥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况且,她不像是不顾别人感受的女孩子。她必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没打一声招呼就出去的。 流白领了六七名保镖沿街找,哪怕已经十分低调,仍引起不少人的侧目。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猜测纷纷,有人甚至打了记者热线。 在快要引起恐慌的时候,流白终于在附近一家咖啡厅找到了和商恺一起喝咖啡的苏乐遥。 正要回去,突然见到冰块脸领了一群保镖出现,苏乐遥霎时被吓得不轻。心下浮现数个不好的预感,冲上前抓住流白的手:“是不是皇甫御阳出什么事了?” 她的话又快又急,眼睛很快聚集了一层水气,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流白强压下怒气,冷冷扫了商恺一眼:“少夫人,你不该没有说一声就出来,而且,手机还关机。” “啊?我手机没电了。”后知后觉感受到流白身上的不悦,弱弱地问:“你们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少夫人,请跟我回去吧,安琪儿小姐在办公室等你。”声音又冷又硬,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却每个字都砸在苏乐遥心头,埋怨她的不是。 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苏乐遥耷拉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商恺见状,不悦怒斥:“流白,你这是什么态度?皇甫御阳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不管怎么说,乐遥都是你的少夫人,你半个主人。” “哎呀,商恺,你插什么嘴啊?那个流白,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皇甫御阳一直在开会,我就自己出来了,我没想到你们会……”大惊小怪这四个字,她不敢说出口。 在她固有的思想里,她就是个十分普通的女孩子。家世普通,长相普通,哪哪都普通,出门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怎么会引起这场轩然大波。 哎,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啊。 “乐遥,你是皇甫御阳的妻子,是皇甫家的女主人,怎么不必自责,更不必跟他们道歉。”商恺实在看不惯流白对苏乐遥的态度。 他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帮腔,苏乐遥更加尴尬。霎时有些下不来台,尽管她到现在仍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如此劳师动众,就是她的不对了。 “商少爷,请你以后要约见我们家夫人时,先预约。”说完,傲气地转身离开。 玻璃墙壁外已经有人围观,苏乐遥实在不想把事情闹大,红着脸,跟着流白离开。 咖啡厅离qk大厦不到五百米,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苏乐遥真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被人围观着,评头品足。 几分钟的路程走得面红耳赤,步步惊心。她一直低着头,恨不能缩成一粒尘埃。隐隐感觉到人群里有闪光灯,苏乐遥更是吓得头几乎埋到胸口。 随即有保镖上前,跟拍照的人交涉。不用听内容也知道,保镖要求对方删除照片。幸好,那是一名年轻的小女孩,可能是怕惹事吧,没有过多理论便删除了。 在流白的押解下,不,是护送下,苏乐遥平安无事回到了六十六楼。安琪儿夸张地冲上去,一把抱住她:“遥遥,你去哪里了?手机关机,皇甫御阳都快急疯了,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从安琪儿怀里抬起头,苏乐遥才看到皇甫御阳紧绷的轮廓和黑眸还未完全化开的担忧。 明明这件事不是她的错啊,她只是怕打扰他工作,手机又恰好没电而已。她不是故意一声不吭出去的,哎,怎么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会演变得这么复杂? 到了现在她仍是一头雾水。 气氛有些凝重而怪异,安琪儿看看四下,有想遁走的冲动。 附在苏乐遥耳边轻声说:“遥遥,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跟皇甫御阳解释一下。他刚刚真的担心坏了,你都没听到他的样子,真的有些吓人,但他是真的在乎你。” 很快办公室只剩下苏乐遥和皇甫御阳两人,各据一方,如同对峙的将军,谁先开口,就是谁先投降,谁先输。 苏乐遥在心底又叹气了几声,才慢慢靠近皇甫御阳,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对不起,我以后我注意随时带着充电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其实,她知道皇甫御阳反应这么快,全然是因为她被卓兴然绑架过,又被皇甫琰挟持过,他是真的担心她。 虽觉得他真的太大惊小怪,可心底却是暖暖的。 突然,皇甫御阳一言不发,一把搂过她,吻住了她的唇。这次的吻和以往不同,霸道得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吸得她好疼。 “唔唔……”开口欲抗议,某男趁虚而入,搅动着她口中的甘津,吻得热切,霸气而激吻。狂风暴雨的吻里,苏乐遥感觉到了他未喧之于口的惊慌,霎时,愧疚袭上心头。 悄悄伸出丁香,道歉似的轻触了一下灵蛇。引起又一阵的狂暴侵袭,苏乐遥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双腿绵软无力,若不是有力的大掌紧紧箍住她的腰,她只怕是已经跌倒在地了。 终于在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时,皇甫御阳稍稍移过,让她可以呼吸到珍贵的氧气。只是,健臂仍紧紧圈住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额抵着她的额,贪婪的唇落在她的眉毛,眼睛,俏鼻上……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激烈,苏乐遥真有些被吓到了。闭上眼,睫毛轻颤,透过动作,她可以感觉到皇甫御阳浑身的肌肉因害怕而紧绷,贲张。 一丝甜蜜夹着苦涩袭来,她的心突然乱了。面对皇甫御阳的深情,说实话,她没有喜悦,只有恐惧。 说没有自卑心是骗人的,她也是平凡的女孩,在这样的极品高富帅面前,她没有足够的自信。 她对爱情没有太多憧憬,因为父母的故事,因为梦汐的遭遇,还有她少女时代无疾而终的暗恋。现实一次次粉碎了她太爱情的渴望,于是,她选择了自己并不讨厌,却爱着她的卓兴然为结婚对象。 哪知却遇上了烂人,遇见了阴谋。 皇甫御阳如天神般出现,解救她于危难,为她遮风挡雨,还帮她实现打击父亲的心愿。然,他越是优秀,越是无私,越是对她好,她就越害怕。 因为她了解自己,她有许多缺点,她固执,她别扭,她以弟弟为中心。 她怕自己错将感激当成了爱,这将对他最大最深的伤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3章出版社 两个气息渐渐恢复,皇甫御阳又要低下头来吻她,苏乐遥侧开了,埋入他肩膀:“皇甫御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是你没有通知一声就走掉?还是私下和商恺喝咖啡?抑或你到现在还不能接受我?”皇甫御阳一句话直指重点,苏乐遥心颤了几颤。 推开他,走到窗边。 讷讷地说:“都有。” 皇甫御阳并不生气:“今天的事是个误会,是我太紧张,一时失去理智,做出不正确的处理方式。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奴隶,你有绝对的自由,自然有交朋友的权利。我只请求你,给我一点信息,让我安心。最后一点,我会再接再厉的。” 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闹得人仰马翻,他一句责怪都没有,还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苏乐遥真的好想问问苍天,她何德何能,上辈子到底烧了多少高香,才得到皇甫御阳如此的厚爱? 只是,现实中太多的例子,让她怯步,无法下定决心去好好考虑和皇甫御阳的将来。她是个死心眼的女孩子,一旦爱上,便是一生一世。 她怕伤害,便不敢开始。 和皇甫御阳在一起,她总有种置事梦境的错觉。 她和他真的是距离太大了,而他单凭一眼就认定了她,更是匪夷所思。 甩了甩头,摇掉里面太多纷繁复杂:“皇甫御阳,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害怕的。你知道的,我爸爸妈妈当初爱得不顾一切,我妈妈甚至连家族都放弃了。最后呢,不到一年的光景,我爸爸就变心了。妈妈一直过得很苦,但她没有抱怨过。我知道她的弦外之音,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我们是她的责任,她既然把我们来到这个人就要负责到底。” “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我胆子小,我什么都怕。怕痛怕黑怕打雷,更怕分别。”苏乐遥喃喃说着,话很琐碎,很零乱,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皇甫御阳听懂了,手放在她肩上:“遥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着急了。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却一开始就用了最激进的方法。一则是卓兴然,第二是私心,我怕再有别的男人趁虚而入,我想将你锁在我身边。” 轻轻捧起她的脸,让她真视他的眼:“我现在才知道你好友王梦汐的事,她的感情经历对你也是影响颇深的吧?是我一直用手过猛,让你一直感觉压抑。遥遥,我和你一样,都没有太多感情经历,不懂得该怎么更好的去爱一个人。” “就让我们重新从认识开始吧。”这句话,苏乐遥不解地蹙起眉。 “我不会以丈夫的身份困着你,我会重新追求你。你可以搬出圣天傲羽,选择任何你愿意呆的地方,回到你以前的工作,生活状态。而我,会让你真正爱上我的。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宣誓般的话霸道而强势。 苏乐遥整个人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甫御阳会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她闯了这么大祸,害他如此劳心劳力,劳师动众,他非但没有怪她,反而愿意给她自由,重新选择的机会。 心底涌现太多太多的情愫,一下子将她淹没,她不知道该怎么如何是好? 皇甫御阳退后了一步,用尊重的姿态面对她:“遥遥,你的新漫画正在筹备出版中,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出版社工作一段时间。” “出版社?”他怎么突然提起她的漫画来了?呜……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了吧? “抱歉,我调查一下你投的出版社,正是qk旗下的。你的漫画在杂志上连载时销量很不错,编辑部有意让你继续连载,创作第二部。第一部的出版同时进行,还有一些动漫和游戏公司也有意向。编辑部希望你能到公司工作,这样一边画稿,同时还能跟着进度,随时调整或改编。”皇甫御阳用公式化的口吻说。 苏乐遥的表情太明显了,皇甫御阳想会错意都难:“放心,我没有动任何手脚,也没有出钱投资,这一切全是出版社里的编辑做的。是你的才华和努力得到了认可。” “那为什么珍妮姐没有直接和我说?”她仍是狐疑。既然是qk旗下的出版社,那么,他要干预很正常。 自己的作品能出版,能在杂志上连载,能改编成游戏或动漫是每一个作者的梦想,她也不例外。 只是,这样的惊喜来得太突兀,她有些被砸懵了。 不是她清高,只是不愿意欠皇甫御阳太多人情。他对她已经够好的了,她无以为报,不敢索要太多。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你的编辑自然会跟你的。我觉得你应该会接受我这个提议。强行要你陪我到公司上班,是我太自私的做法。你并不熟悉金融,也没有朝九晚五的经验,肯定会不适应。遥遥,我们相遇的方式异于常人,但我愿意重新再追求你一次,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皇甫御阳深邃而深情的目光炯炯,闪动着全是真心与期待。 在这样炽烈,灼热目光的注视下,苏乐遥真的很难拒绝。他的提议太诱人了,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为她想得很周到。 不仅仅给她足够自由的私人空间,还让她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可以为之而努力。奋斗。 皇甫御阳不像一般的豪门子弟,打造一个大而华丽的牢笼,欲将她囚禁在里面。给她锦衣华服,珍馐美味,却不问她是不是喜欢。 记得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如果一个男人愿意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那么就嫁了吧。 苏乐遥心乱极了,睫毛轻颤了好久,迟迟不敢抬头看皇甫御阳的眼睛。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说完,皇甫御阳退后,坐回办公桌前。拿着一份份文件,一目十行扫过,给苏乐遥足够充分的空间。 没了皇甫御阳的压力,苏乐遥颓然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纷乱。掏出手机去充电,刚一开机,微信就响个不停,弹出一条条信息。 苏乐遥一边充电一边看,是珍妮发来的信息。内容大致和皇甫御阳说的一样,她这一本漫画一在杂志上连载就反响很大。 其中以皇甫御阳原型创作的漫画人物,更是受到了读者的喜爱和追捧。 自从和皇甫御阳相识以来,她的生活就一团糟,各种惊心动魄,各种纠结起伏,她的生活就像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上次匆匆截稿,也是为了尽快拿到稿费,带秦昊离开皇甫御阳,离开s城。她从没有问过出版的情况,因为和珍妮合作久了,她相信她的为人和效率。 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漫画居然就这么红了,**爆红她一直以为是神话,如今降临到她身上,她有些懵了。 但令她介意的是,这中间皇甫御阳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在这人情淡薄冷漠的世界,她并不清高。才华和机遇并重,才能在梦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她仍然纠结不已,她怕这一切都是皇甫御阳安排的。 匆匆敲出几行字:“珍妮姐,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当面和你谈一谈。” 珍妮很快回复一个兴高采烈的表情:“有,有,有,你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必了,我半小时后到。”犹豫了一下,苏乐遥敲下这个时间。 其实,出版社就在qk第三十层,她只要搭个电梯,几分钟就到。不过,她不能让珍妮知道她就在qk里,就是她们八卦闲聊中的总裁夫人。 拔下了充电器,苏乐遥走到皇甫御阳办公桌前。他抬起头,没有开口,只用眼神询问着她的决定。 苏乐遥深呼吸:“皇甫御阳,我想先到出版社去跟我的编辑谈一谈,之后再做决定。” “好。”他没有犹豫,给出一个字。 苏乐遥转身又顿住,微微侧身,皇甫御阳淡淡地说:“放心吧,刚刚的事我已让流白去处理了,没人会再提。也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谢谢。”红着脸,讷讷道谢。 为什么皇甫御阳总能在她没有开口前就读懂她所有的心思,真的是她太不懂隐藏,凡事都写在了脸上吗? 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她爬楼梯到六十一楼,再乘坐职员电梯到三十楼,找到出版社的编辑部。 第一次和珍妮见面,苏乐遥难免有些羞涩。不管她们在网络那端再熟捻,见面难免有些尴尬和不适。 相较于苏乐遥的腼腆,珍妮倒是落落大方。她和网络上一样,是那种傻大姐的个性,会耍宝萌,是个自来熟的软妹子。 珍妮将苏乐遥带到她的办公室,为她倒了杯茶。 忍不住开口赞道:“米乐,你比我想像中的漂亮太多了,要是早贴出你的照片,销量肯定更好。” 苏乐遥嘴角抽了抽,现在的确是喜欢在宣传上标上什么美女作家的标签。可她自认为长相一般,不丑就是了,没珍妮说的这么夸张。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4章重新开始 “珍妮姐,你别开玩笑了,我的照片要是贴出去会吓跑不少读者的。”苏乐遥谦虚地说。 “小妹妹谦虚是美德,但过分自谦就是虚伪了哦。如果你还不愿意这么早露面,我也不勉强啦。不过,一旦进行宣传阶段,你还是得配合签销或采访滴。”珍妮比苏乐遥大两岁,却长了一张过分显小的娃娃脸,大大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了她半边脸,看上去软萌软萌的,很好相处。 苏乐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直接切入正题:“珍妮姐,你在微信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珍妮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当然是真的。来,我给你看看这些数据。这是杂志的量,这是网站的点击率和手机客户端的点击率。 “还有各大讨论上的点评,对,还上了一星期的微博话题榜呢。好多读者都在跪求拍成电影,电视剧或出续集。”珍妮兴奋地将一大叠资料,放在苏乐遥面前。 亲眼看着这些数据,苏乐遥总算有些相信了。不过,她的脑子仍是懵懵的。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感觉很不真实。 将苏乐遥的反应看在眼里,珍妮掩嘴轻笑:“有些不可思议,对不对?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有些飘飘然呢。米乐,从一开始我就十分看好你,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说着说着,珍妮比苏乐遥还兴奋。她可是她一手挖掘,提拔出来的哦。有了她这个红人作家,她的身份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对了,米乐,哦不,乐遥,抱歉,我习惯叫你的名了。”珍妮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一起喊她的名,米乐。 苏乐遥笑笑:“没关系的,名字也好,名也罢,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那我以后就叫你米乐了哦,毕竟习惯了嘛,一时改不过来。”珍妮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啊,对了,这次找你是这些公司都有意投资你的漫画。我已经从中筛选出一些规模和信誉都不那么好的了。剩下这些你看看有没有合意的?”珍妮将一份有意愿买她游戏改编权,影视版权的公司名单给她选。 这下子苏乐遥更懵了,说实话,她的确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红。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她对这些游戏公司,影视公司一点概念都没有,更谈不上喜欢或属意。 只是,看珍妮的样子,这些东西不像是为了敷衍她出来的假象。是真的。但她仍不知道皇甫御阳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珍妮姐,我听说,创作者也可以要求参与到项目的改编,是不是?”她对这些全然没有概念。 “嗯,是的。一些大p为了确保自己的作品改编的完整性,不偏离原著的中心思想太远,是会要求参与改编。不过,米乐,我建议你挂名就好。毕竟,游戏改编和漫画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你现在开始学的话,还是不太专业。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影视倒是可以要求参与编剧。”珍妮给出中肯的意见。 苏乐遥点点头:“我再考虑一下。” “哎呀,米乐,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啊?现在正是p盛行的时代,一旦错过了,你哭都来不及。你放心啦,你的纸质版权是投给qk出版社的,我们自然会为你把好关。再说,我们已经合作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见苏乐遥还有犹豫,珍妮开始游说。 “不是的,珍妮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说真的我脑子有点懵。”从网络走到现实中,她要接触的人和事很多,她的确需要好好想一想。 “是啊,天上掉馅饼也是会把人砸晕的。不过,米乐,你可千万别犯傻啊,这样的机会就算是画了好几年,知名度很高的大神都未必遇得到,你要是不珍惜,我会拿刀天涯海角追杀你的。”珍妮说到了最后,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苏乐遥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谢谢你珍妮姐,一投稿就遇到你这么个好编辑,真是我的幸运。” 珍妮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少拍马屁,我可不吃这一套。” 两个女孩四目相对,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出版社呆了一上午,在珍妮的提点下,苏乐遥的续集有了大纲。情节在脑海里酝酿,发酵,逐渐成型。 她急急忙忙赶回了圣天傲羽,找出自己的记本开始记录下这一刻的灵感。人一忙起来,时间总是飞逝。当她写完了大纲,将人物脉络重新梳理一遍。 已经日暮西山了,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才发现盘腿坐久了,脚麻得没有知觉。站起来便一阵天旋地转,闭上眼睛认命地准备迎接与地板来得亲密接触的疼痛。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她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黑眸如子夜的星空就这么悬挂于她眼前,宇宙黑洞般将她的灵魂吸入,脑子一片空白,忘了地点,忘了时间,忘了今夕是何夕。 “你没事吧?”温柔的声音响起,苏乐遥眨了眨迷茫的双眸,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皇甫御阳又救了她一次。 哎,他如同天神,在她危难的时刻如期降临。而她在他面前笨得宛如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时不时摔一跤。 “我没事,谢谢。”挣扎着推开他,这次皇甫御阳没有趁机吃她的豆腐,很配合地让她得到自由。反倒是苏乐遥脚太麻,踉跄了两步,主动投入他怀里。 “啊……”懊恼的尖叫,她怎么这么笨啊?生长于单亲家庭,妈妈每天忙着赚钱养家,而她也早早独立。上大学和在家画漫画,她也是一个人。 即使厨艺不佳,常与泡面为伍。基本的生活她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可一旦碰到了皇甫御阳,她就仿佛瞬间退化成婴儿。 “怎么了?是不是崴到脚了?”皇甫御阳担心不已,这样的她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没事,没事,就是坐太久了,脚麻,等一会儿就好了。”虽然丢人,她还是解释。不然,以皇甫御阳的个性,说不定会找医生来给她做个全面检查呢。 小心翼翼将她扶到**上坐下,抬起她麻的脚,在她穴位上轻柔按压着。苏乐遥霎时觉得好舒服,她小时候脚麻都是妈妈帮她捶捶,越用力捶越舒服。 然,皇甫御阳不同,他是很温柔的按压。相较粗暴地狂捶,这样的方式温柔得不像话。 “好了,谢谢,不麻了。”麻痹感一解除,苏乐遥立马缩回自己的脚。 皇甫御阳站了起来,高大俊挺的身影优雅而贵气,精致的五官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听说你一回来就躲进了房里,饭都没吃,饿坏了吧?”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令人沉醉。 “咕噜噜……”肚子的惨叫已经说出了她的心声,苏乐遥糗得面红耳赤。 皇甫御阳并没有一丝嘲笑的意思,只是,牵起她的手:“走吧,吃饭去。秦昊在等我们呢。” 下了楼,果然见秦昊可怜巴巴趴在桌上等他们,一副快饿扁了的样子。 苏乐遥有些心疼:“秦昊,你饿了怎么不先吃啊?” “不可以,秦昊要等姐姐,姐夫一起吃饭。一家人不是应该一起吃才热闹的吗?”清澈的眼眸如水澄净,苏乐遥心微微泛起涟漪。 其实,皇甫御阳对她,对秦昊都好得无可挑剔,她的顾虑是不是有些多余和矫情? “可是姐姐以后要去上班,可能有时没办法按时回家吃饭。秦昊答应姐姐,如果姐姐加班,秦昊就先吃。姐姐也知道秦昊,尽量不加班,回来陪你吃晚餐,好不好?”话是对秦昊说的,却是说给皇甫御阳听的。 她同意他的建议,重新开始,从零开始。 皇甫御阳自然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悄悄在桌子下握住她的手。苏乐遥为秦昊夹菜的手一僵,却没有抽离,选择了不动声色。 皇甫圣病了,在房间用餐。林淑芬和皇甫姗暂时搬回娘家,整个城堡很安宁。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虽没有太多的话语,却吃得十分开心。 餐后,苏乐遥陪秦昊上楼玩拼图。皇甫御阳则来到皇甫圣的房间,巨变之后,他整个人都垮了。一开始的强撑也不过是不想让人看笑话,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没一口硬气强撑,一下子就虚弱了。 还好,他的各种检查都算达标。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心病引起的虚弱罢了。 “爷爷,你还好吗?”每天固定时间来看皇甫圣。 “老样子。人老了,都这样,没什么好不好的。”皇甫圣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簇,衬得脸部的刚毅。叫人不胜嘘唏,再坚强的人也抵不过岁月风霜的摧残。 “御阳,你把公司打理得很好。有些事,我也应该向你交待个清楚了。”皇甫圣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却有几分使命的坚韧。 那是代代相传的责任。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5章恋爱中的男人 皇甫御阳在皇甫圣的房间里呆到深夜才出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从没有想到过这么离奇的事,不止存在于神话里,而他就是其中的一员。 数小时的长谈,他终于能理解爷爷之前一些看似过激,过分,不近人情的要求,原来都是有其不得已的苦衷。 想着苏乐遥已经睡了,于是,在客厅里坐着,不去打扰她的好梦。 皇甫御阳从没有这么晚还没回来睡过,苏乐遥辗转反侧睡不着。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她,竟了无睡意。又不好正大光明去查看皇甫御阳的行踪,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越是睡不着,越胡思乱想,越想越睡不着,如此恶性循环。 最后索性爬起来,悄悄下楼,装作半夜找水喝的样子。却见皇甫御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落地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的侧颜映衬得更加刚毅,迷人。 只是,一向自信的眉紧蹙着,像是有解不开的心结。 原本想悄悄溜回去的苏乐遥竟像脚生了根,就那么定定站着。认识皇甫御阳以来,他一直是腹黑的,凡事成竹在胸,就算是揭发皇甫琰,他也搜集了足够的证据,一步步将他彻底击垮。 而他此时此刻眉宇的忧思和凝重,仿佛肩上突然被压了千斤重担。 苏乐遥摇了摇头,摇掉自己不该有想法。皇甫御阳的世界那么高,他都解决不了的事,她更是爱莫能助。既然明知帮不上忙,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对他,对她都有好处。 想通了,转身欲回房,身后传来皇甫御阳依旧温柔的声音:“遥遥,怎么还没睡?” 俏脸掠过一丝仓惶,仿佛做错事被人抓到。幸好手上的杯子解救了她,晃了晃杯子:“我渴醒了,下楼倒水喝。” 皇甫御阳压下欲扬起的唇角,他不会拆穿她,圣天傲羽每间房间里都有饮水机。 “过来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苏乐遥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有些尴尬笑笑:“你也还没睡啊?”不小心溜出的一个“也”字,让皇甫御阳心一喜。 “嗯。”故意忽略那个令自己想入非非的字,轻应了一声。 “遥遥,你考虑好了吗?是搬出去,还是继续住在圣天傲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完全尊重。”皇甫御阳扯到了正事。 苏乐遥又是一怔,这个问题她还没仔细认真深想过。 如果没有秦昊上次莫名失踪的事,她一定会选择搬出去。不管怎样,距离能让人产生安全感。 只是,她现在不能过多考虑自己,而要以秦昊的安全为首。虽说他是在圣天傲羽失踪的,可对方连圣天傲羽都可以来去无踪,换成普通的公寓,不是更容易? 看出了她的顾虑,皇甫御阳给了她另一个选择:“如果你只是放心不下秦昊,可大把他留下来。我以人格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这怎么可以?”苏乐遥不可思议地望着皇甫御阳,他这么倾心真意不计回报地待她,她怎么承受得起? “除非你对我不放心。”黑眸内有着柔柔的笑意,暖暖的,直达人心。 苏乐遥连忙摇头:“不,我怎么会对你不放心呢?秦昊虽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但他比一般孩子更敏感,防备心强。他这么依赖你,信赖你,是你对他好,他真心感受到。只是,皇甫御阳,你这么优秀,没必要为了我……” 修长的食指抵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说下去。 “遥遥,我喜欢你,这一点我自己十分明确。但你还没弄清楚对我的感情是感激,还是喜欢。如你所说,我有足够的自信让你喜欢上我。所以,我不介意多等一些时间。遥遥,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或是亏欠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当然,我并不似你想的那般完美,我也是凡人,我也有私心。我就是想要你明明白白地爱上我。”最后三个字说得铿锵有力,自信霸气。 皇甫御阳的这一席话真的把苏乐遥给怔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瞠大了双眸,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温热的手指抚去她眼角不可自抑滑下的泪滴,轻轻摩挲着她柔细的皮肤:“现在我还没什么都没做,你就开始感动了?” 玩笑式的话,苏乐遥将泪给咽了过去。 深吸一口气,大胆说出自己的决定:“我今天和珍妮姐谈过了,我对我的作品有信心,我也已经构思好续集。所以,我决定到出版社去上班,跟进自己的作品改编事宜。这件事一旦开始将会很忙,我又不会开车,只能在公司附近租一套房子。秦昊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皇甫御阳补充道:“同时默认许我的追求?” 在他熠熠深情的注视下,苏乐遥羞涩而坚定地点点头。 突然,皇甫御阳一把将她揽近自己,唇离就很近,一低头就可以吻住。苏乐遥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蛊惑的话自薄唇溢出,烧得苏乐遥双颊通红:“盖章。” 这个吻不似苏乐遥预想中的霸道放肆,真如皇甫御阳所言,是蜻蜓点水地盖章。 摸了摸她的头:“晚安,早点睡。” 望着那抹俊逸潇洒的背影,苏乐遥怔忡了良久。 翌日,上班途中,皇甫御阳交给苏乐遥一把钥匙:“房子我已经让流白帮你找好了,离qk不远,方便你上下班。你呆会儿可以先去看看,有没有要添置的东西。还有,我给你请了一个家政阿姨,想吃什么就告诉她。” 皇甫御阳说得很流利,苏乐遥却一直处于怔忡的状态中。他事事为她考虑得这么周全,是想要她还商离开就舍不得吗? 讨厌的皇甫御阳,干嘛这么细心啊? 这样的追求方式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心机真重,哼,她才不会这么早就弃械投降呢?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激烈打斗着,闹得她心乱如麻。 皇甫御阳让流白将车停在小区的停车场,他陪苏乐遥一起上去。原本她是打算拒绝的,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如苏乐遥想像,皇甫御阳选择的小区自然不会便宜,各种高大上的保全,门卫,环境清幽,离公司又很近。这里看起来并不比秦昊以前住的公寓差多少,害得苏乐遥只想咆哮。 “大哥啊,我一个画漫画的,租得起这么高大上的公寓吗?这里一个月的租金,抵我好几个月的稿费了。大哥啊,做事能不能逼真一点啊?住在这里,去出版社上班,我会被当成小三的好不好?”心在狂哮啊狂哮,嘴巴却闭得紧紧的。 这就是她和皇甫御阳之间的差距,他生长于豪门,对金钱的概念自然与她这种平头老百姓不同。 他不必操心物价对生活的影响,因为他动一动手指签的就是上亿的合同。 苏乐遥突然沉默了下来,皇甫御阳自然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不喜欢,而是租不起。”勇敢迎向他探究的目光,她觉得她现在应该向他坦白她的现状。她若此时不向他说明,以后再来纠结不是更糟糕。 皇甫御阳表情一怔,他在为苏乐遥选房子时,首要考虑的是安全性和舒适度,倒是忽略了她的经济状况。 他虽生出富裕之家,吃穿不愁,可也曾游历过许多穷困的国家,他不是不食烟火,不知民间疾苦。他的确疏忽了苏乐遥的经济能力。 只思忖了一会儿,便拉着苏乐遥往外走。 以为他生气了的苏乐遥,急忙解释:“皇甫御阳,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我住下就是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顿下匆忙的脚步,转身向她微笑:“抱歉,我没有生气,是觉得你说得对。以你现在的收入的确租不起这样的公寓,这点是我的疏忽,我让流白再去找,好吗?” 他如此体贴苏乐遥更加感动,拉住他的手:“你肯定付了一大租金了,不住岂不是太浪费了?还是先住下吧,只要我不带同事回家,谁又会知道呢。” “遥遥,你真是善解人意。”皇甫御阳赞许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两人之间因这份相互理解而显得更加亲密。 “不,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想得这么周到,皇甫御阳,你真个好人。”他对她的好,她一直记在心底。只是,他对她越好,她越害怕。 “好人”这两个字听得皇甫御阳有些心酸,唇畔不自觉浮现出苦笑。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愿意她当他是好人。他只想当她的良人,住在她心里的人,哪怕霸道,哪怕蛮横。 然,他已经选择了错误的方式与她相识,现在要做的是一点点消除她对他的戒备,他才有机会继续攻城掠地。直至,有一天她亲口对他说爱他。 “遥遥,你知道我这么做不止是要你的感激。”言下之意,苏乐遥懂,心下更加愧疚。 有时候接受比施恩更难,更煎熬。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6章他的温柔 在皇甫御阳的带领下,两人来到租住的公寓。皇甫御阳重新为苏乐遥设置了指纹识别,为防止有意外发生,顺便连自己的指纹都输了进去。 进了门,果然如苏乐遥预料装潢得十分高档。可是,这不能怪皇甫御阳,毕竟他住的是城堡,贵族式的城堡。如果两相比较,这里简直就是贫民窟。 可叹的是她根本就付不起这里的租金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果然投胎是一门技术活儿啊。 默默哀怨了一番,脸上尽量不动声色。 其实,她对物质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衣食无忧,不必有太大的房间,太华丽的衣服。只要能养活秦昊,给他一个稳定无忧的将来,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狐疑她漫画突然爆红幕后是否有皇甫御阳的功劳时,还愿意接受。她不嗜钱如命,却太知道钱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了。 她没有矫情的资本。 这间公寓并不大,两室一厅,布置得十分温馨雅致。暖暖的色调,让人一进入感觉有家的温暖。 带苏乐遥逛了一圈,一一看过,皇甫御阳问:“还喜欢吗?” 为免自己一句话,他又去找房间,苏乐遥点头如捣蒜:“喜欢啊,当然喜欢。”想起之前林长风给她买的公寓还不及这里的一半好。 “钟点工今天下午才来,你可以先去采买一些日常用品。”皇甫御阳说着,将一张卡递给苏炙遥:“这个你先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苏乐遥摇头:“你已经让流白给过我一张卡了,这个我不能要。” 皇甫御阳也不生气,只是笑笑:“那张卡你一直放在卧室的抽屉里,等下要是连坐出租车的钱都没有,我可舍不得让你走路回家。” 他的笑容很温暖,举动很体贴,处处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苏乐遥心暖暖的,有种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没人给过她,就算是卓兴然都不曾有过。 与钱无关,与心意有关。 “拿着吧,就当是你当我私人助理的工资。我可是不想哪一天被人告了,说我苛扣员工工资。”黑眸内一片温柔,却透着坚持。 苏乐遥伸手接过,垂下头:“谢谢你,皇甫御阳。” “好好照顾自己,今天我就不约你了。可明晚的时间你要留给我。”突然霸气的话,苏乐遥有些莫名不解。 皇甫御阳屈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明晚我要和你约会,明白了吗?” 苏乐遥俏脸爆红,连耳朵都差点儿烧了起来。脸颊粉粉嫩的,仿佛轻轻一掐便会出水。美目内一片盈盈水泽,闪动着娇羞的莹光。 心爱的女人如此娇羞站在自己面前,皇甫御阳有些血液逆流。强按下满腔热血澎湃,怕自己再呆下去,就不想走了。 倾身在她额头落入一吻,苏乐遥错愕抬头,呆萌中透着无言的妩媚和**。皇甫御阳只觉得血气全往脑门冲,匆匆地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走得很快,一向沉稳的脚步略显匆忙。 直到那抹俊朗的身影消失于电梯里,苏乐遥才回过神来。被他吻过的地方阵阵发烫,她忍不住伸手轻碰了下。上面依稀还残忍着温度。 一颗心突然跳得飞快,她忙关上门,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这种不该有的感情萌动。 望着窗明几净的客厅,苏乐遥顿感无从下手。 这里什么东西都有,而且样样都是最好的。打开衣柜,里面全是她尺寸的衣服。不过,这次皇甫御阳更加体贴入微,没有买那些国际一线名牌。 而是质量上乘,款式简单,舒适又附和她风格的以休闲装为主。其中有两套较正式的职业装,应该是让她去与合作方洽谈时准备的吧。 这里的每一样物饰,每一件衣服,包括鞋子,包包都透着皇甫御阳的**爱。 突然,他的影子无处不在。苏乐遥在感动之余,发现了他的奸诈之处。不愧是四大集团的总裁,果然无奸不商。 像是真的尊重她的意愿,给她自由。却在她的生活和工作中,无处不在。让她睹物思人,想忘记他都难。 哇呜,这一招以退为进,真是太高明了。 让她明明知道,明明想逃,却无所遁形。 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苏乐遥决定到商场逛逛。对了,约上安琪儿。那天的事必然是发生得很突然,她没有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哎,她以后一定要注意,充电,充电,充电。嗯,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拨通了安琪儿的手机,果不其然,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咋咋呼呼,问题如机关扫射一般,轰得苏乐遥一个头两个大,她的问题不停,她根本没有插嘴回答的余地,好不好? 大概五分钟后,安琪儿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喂,遥遥,你还在不在啊?说话啊。” 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我的大小姐,你根本没有让我说话的机会,好不好?” “你是在嫌我罗嗦?苏乐遥,我这么暴走,还不是替你担心啊?”安琪儿万分委曲。 苏乐遥忙赔笑:“我怎么会嫌你罗嗦呢?我感动都来不及呢。安琪儿,我从圣天傲羽搬出来了,就住在qk大厦附近的公寓里……” 她还没说完,安琪儿又暴吼起来:“怎么回事啊?不会是皇甫御阳把你赶出来的吧?” “没有,没有……哎呀,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如果有时间就过来一趟,随便我们下午可以去逛逛街。”苏乐遥终于有机会说出这次打电话的主要目的的。 安琪儿那头传来“哎呀”的痛呼,苏乐遥担心个半死,在手机彼端一直问:“安琪儿,安琪儿,你没事吧?安琪儿……” 手机没有挂断,一起有磕磕碰碰的声音传来。 苏乐遥一边问,一边抓起包包就要往外冲。安琪儿羞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遥遥,别担心,我不小心从**上掉下来了。我没事,你别乱跑了,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到。” 像是怕听到苏乐遥的嘲笑声,安琪儿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苏乐遥怔忡了好一会儿,脑中不由得浮现安琪儿掉下**,四仰八叉的样子,霎时很没义气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直到安琪儿来敲门,她的唇畔仍挂着笑意。 太了解苏乐遥的安琪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前者一心虚,忙赔笑脸。安琪儿端着架子,像皇太后巡视一般,下巴高抬,不用主人带领,毫不客气地查看了每一个地方。 接着就直勾勾看着苏乐遥,看得她莫名其,毛骨悚然。她进一步,她退一步,直到将苏乐遥逼至沙发上,才居高临下继续瞪她。 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苏乐遥求饶:“安琪儿,我的大小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好不好?乱吓人的。” 安琪儿用食指戳了下苏乐遥的命门,这才在她身边坐下。刚刚的气势一下子就瘪了下去:“苏乐遥,你上辈子到底是救了多少人啊?” 莫名其的话,苏乐遥额头一滴斗大的泪落了下来:“安琪儿,你不要这么损我了,好不好?这个事……哎呀,不是我提的,都是皇甫御阳安排的。” 话一出口,若不解释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必然会被安琪儿被缠到发疯。她可是有名的八卦女王,好奇心爆棚。 接下来的两小时,她一五一十地将与皇甫御阳之间的点点滴滴全说了出来。再没有半分隐瞒,因为她现在心很乱,而安琪儿是唯一一个她可以倾诉的对象。 安琪儿一直双手捧脸,星星眼里红心闪闪。 时不时插一句:“天啊,好浪漫,好浪漫。” 苏乐遥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啼笑皆非,哎,其实她也被感动了呀。只是,她的顾虑太多,防备心太重, 她虽然现实了点,但也有一颗少女心的好不好? 好半晌安琪儿才从苏乐遥的浪漫讲述里回过神来,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头:“苏乐遥,你到底在矫情个什么鬼啊?你知不知皇甫御阳是多少女人的梦中**啊?你还不牢牢抓住,万一哪天被哪个女人抢走了,我看你怎么哭!” 其实,有时候苏乐遥真的好羡慕安琪儿的天真和无忧无虑。没有经历过风雨,就没有不必惧怕霜雪。安琪儿自幼被家人呵护着长大,没有见识现实,没有接触过人生丑陋的一面。 在她的认知里,每一个都是好人。 只要真心付出就可以得到同等的回报,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 就算是在皇甫家那里的豪门里都有骨肉相残,杀人夺权的事。 她承认在感情里她一直是个弱者,也是个懦者。她也知道这样很不好,但在没有足够的自信支撑前,她真的无法轻易改变。 两个女孩皆沉默了,安琪儿是少女爆棚,苏乐遥则是陷入深度的自我剖析里。 她这样抗拒皇甫御阳的感情,真的是矫情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7章滚下斜坡 安琪儿知道苏乐遥的成长经历使她有几分悲观的想法,她虽然有些替皇甫御阳抱不平。可苏乐遥才是她的好友啊,她应该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考虑。 别说是苏乐遥了,异位而处,换成是她,一个像皇甫御阳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此费尽心机拐骗她,她也会多留一个心眼儿。 “遥遥,为了庆祝你乔迁新居,我请你去大餐。接下来我们去大采购,好不好?”见苏乐遥心情低落,安琪儿拉她起来。 好友就是好友,可以在你高兴时泼冷水,绝不会在你低落时,落井下石。这就是安琪儿,粗心时大大咧咧,蛮不在乎,细心时也是贴心小棉袄。 “好啊,不过,这顿饭我请。”苏乐遥笑着站起来,一扫脸上的阴霾。有些事不能深想,不能急,只能让时间给出答案。 “好吧,你请就你请。”为了照顾苏乐遥的面子,她也不抢单。不过会尽量挑一些便宜一点的餐厅,虽然她很想刷爆皇甫御阳的卡,但她知道苏乐遥的脾气,她如果自己还有一分钱,她绝不会花皇甫御阳的钱。 qk位于城市最中心地段,能开在这里全是高档餐厅,动辄一餐上千的那种。苏乐遥倒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让安琪儿随便挑。 最后,她选择了最经济实惠的麦当劳。 苏乐遥一阵感动,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吃完了东西,安琪儿陪苏乐遥去了一个中高档的商场逛逛。 有些东西可以省,有些东西不能少。其实,苏乐遥也没有特别需要的东西要买,就由着安琪儿吧。一个小时下来,苏乐遥双手空空,倒是安琪儿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 “安琪儿,你买这些做什么啊?”她买的全是一些画画用的东西,虽然,安琪儿和她一样学美术出身,但她本身对美术并没多大的兴趣。 不过,她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米虫。她有在网上帮一些淘宝店或文学网站设计首页,而且,她的收入很大一部分都捐了出去。 “送你的礼物啊。”安琪儿也不隐瞒,直接将所有东西往苏乐遥身上堆。 双手叉腰,装出凶悍状:“不许说不要,这些都是打折商品,不能退的。我刚刚在你家里都看过了,皇甫御阳考虑得很周到。什么日用品啊,化妆品啊,衣服,鞋子,包包……他都准备得很齐全。但是……” 故作神秘“嘿嘿”一笑后:“他不是学美术的,所以,没有为你准备画画的工具。你呢,请我吃了乔迁饭,我自己要有回礼的。这可是中国数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哦,叫礼尚往来。” 被她一套一套的说词堵得哑口无言,双手又被塞得满满,腾不出手来拥抱她。只能朝她笑笑:“谢谢。不过,你能不能帮我提一些啊?重死了。” 见她没有推辞,安琪儿才放心笑开:“真是的,当了几天少夫人体力就不行了。你以前可是个能扛煤气罐的女汉子啊。” 两个女孩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时间晃就傍晚了。说要出来逛街的苏乐遥什么都没买,倒是安琪儿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还有一只限量版的变形金刚,说是之前没有给秦昊买过礼物,这算是见面礼。苏乐遥推辞不过,只要收下。 她和安琪儿的感情超过了物质,礼物不在贵重,而在心意。 “乐遥,真巧。”一道男声传来,苏乐遥转身,安琪儿则是竖起全身利刺,随时准备冲上去咬他一口。不对,是咬断他的脖子。 “好巧。”看着商恺挺拔的身影,再看看安琪儿极力压抑怒火的样子。她突然阵阵闷雷自天空远处响起,感觉战争一触即发。 “介不介意一起喝杯咖啡?”商恺有礼的询问终于惹怒了安琪儿,冲到他面前,张嘴欲骂,才发现四周全是人。为了这么个人渣被当众围观,真不值得。 挽住苏乐遥的手,把她拖走。 见安琪儿真的很生气,苏乐遥不敢再违抗她的意思。只得跟着她走,趁机回头给商恺一个眼神,让他先走吧。 商恺果然没有追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安琪儿仍是双颊鼓鼓,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商恺的肉撕下来,丢去喂狗。 她这个样子,苏乐遥就算有一肚子的话,也一个字不敢说。 出了商场,安琪儿伸手去拦出租车,可怎么也没有一辆。气得她直跺脚,掏出手机就要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她们。 “什么鬼地方啊,连辆出租车都没有。哼,以后再也不来这里购物了。”苏乐遥见状只得上前,按住她拔号码的手。 “安琪儿,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们坐下来谈谈吧。那天你没来,商恺恰巧打电话给我,约我到咖啡厅见面。我原本想打电话告诉你地址的,可手机突然没电了,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安琪儿,我知道你这么生气全是因为为梦汐打抱不不。可是,我们都忘了一个道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苏乐遥居然为商恺那人渣说话,安琪儿脾气上来了。 “苏乐遥,你跟我拽什么文言文啊?从前你不是也很恨商恺的吗?怎么?才一杯咖啡就把你收买了?你可是亲眼看着梦汐变成现在这样的啊,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混蛋。”安琪儿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 微微蹙眉,极力解释:“安琪儿,你冷静点听我说。我不是为商恺说话,第一次见面我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以前我也一直认为他应该为梦汐的事承担全部的责任,甚至是,如果梦汐好不了,他就照顾她一辈子。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 “你已经站在商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了,对不对?你已经认为梦汐的遭遇是她自己倒霉,与商恺无关,是不是?”安琪儿咄咄逼人,苏乐遥步步后退。 停车场有个斜坡,苏乐遥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滚了下去。 安琪儿吓得大哭:“遥遥,遥遥……” 斜坡有点长度,苏乐遥滚了好几圈才着地。 安琪儿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泪水涟涟,急急扶起苏乐遥:“遥遥,遥遥,你没事吧?没事吧?对不起,遥遥,我不该对你发火的,是我太冲动了。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遥遥,遥遥……” “她怎么了?”一道惊怒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安琪儿还未回应,商恺已经抱起昏迷不醒的苏乐遥往自己的车走去。 六神无主的安琪儿,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既想推开商恺让他别碰苏乐遥,又害怕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怔忡间,商恺已经将苏乐遥放在后座上,自己开了驾驶座的门,见安琪儿仍站在车旁。捂嘴,流泪,蹙眉喊:“还不快上车?”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不得与商恺的恩怨,上了车,看着苏乐遥手臂上的擦伤和脸色如纸的脸色,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一遍遍祈祷:“遥遥,遥遥,遥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都是我不好,你醒醒啊,你醒来打我骂我都好,我绝不还嘴……” 安儿琪惊慌失措,哭得肝肠寸断。商恺一再踩油门,连闯数个红灯,甚至警车在后面鸣笛,他都充耳不闻。用最快的速度将苏乐遥送到最近的医院。 车刚停下,连钥匙都没有拔出,就弯腰抱起苏乐遥往急诊室冲。安琪儿紧随其后,已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护士,医生让他把伤者放在推**上,就将他们两人赶出来。 商恺抓着医生的手,激动得青筋突起:“医生,你一定要救她,不管用多贵多好的药,只要能救她。” 医生安抚了商恺几句,进了急救室。 安琪儿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哭得不能自抑。她好怕好怕啊,都是她的错,是她推遥遥下去的。呜呜,她也没说什么啊,她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要是遥遥有个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绝对不会。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每一秒流逝都像是蜗牛的爪子深深钩住柔软的心脏,再狠狠拉出,连皮带肉,痛得几乎要死去。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急诊室的门才打开。 安琪儿和商恺同时冲了上去,异口同声问:“医生,她没事吧?” “你们谁是伤者家属?”医生例行公事地问。 商恺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安琪儿快步上前:“我是她朋友。是不是她伤势太重,需要输血啊?抽我的吧,我们血型是一样的,都是o型血。” 安琪儿慌乱不已,竟说出了一段电视剧里的台词。 医生温和地笑笑:“别担心,她只是擦破点皮,惊吓过度昏过去。我们给她的伤处上了药,再吊两瓶点滴,休息一下,等她醒了,如果没有其他不舒服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安琪儿的反应逗笑了医生,不过,身为医者知道病人家属的心情。 郑重点点头:“我保证。”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8章各有想法 跟着护士将苏乐遥送进房间,看着她昏迷的样子,安琪儿仍是自责不已。虽然医生保证过她没有大问题,可她一刻没有醒来,她就一刻无法安心。 一直看着苏乐遥的安琪儿没有注意到商恺忙前忙后,所有的手续都是他在办。 大概半小时后,苏乐遥果然悠悠醒来。安琪儿又哭又笑,抱着苏乐遥直道歉:“遥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住院的,对不起,对不起……” 苏乐遥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拍了拍安琪儿的肩:“好了,安琪儿,别这么自责。我不是已经好好的吗?一点事儿都没有。那只是意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别哭了啊。” 听到她这么说,安琪儿哭得更凶了:“呜呜,遥遥,你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可怕。呜呜,是我不好,是我不冷静,干嘛迁怒于你啊,你又没有错。” 越说越伤心,一直处于自责中,不可自拔。 苏乐遥只能像哄小孩一样,一遍遍安慰她:“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安琪儿,你再哭下去就要水漫金山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都是替梦汐不值。这么多年朋友了,我要是还不了解你的个性,还算什么闺蜜啊?” 在苏乐遥使出浑身解数后,安琪儿总算是止了泪。不过,哭得太久太伤心,仍是止不住抽抽咽咽。 “叩叩……”门没关,商恺只是象征性地敲了敲。 见两女孩同时望向他,扯出微笑:“乐遥,你感觉怎么样?还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这架势,苏乐遥猜测应该是商恺送自己来医院的吧?否则,以安琪儿这样惊慌失措的状态,必无法应付那样的突发状况。 “谢谢你,商恺。”她的蕙质兰心让商恺眼中闪过无许惊诧,他刚刚一直在门外,知道安琪儿并没有提起他送她来医院的事。 “只要你没事就好。”俊美的脸上一片担忧,连桃花眼都没了电辐。 “我没事了,好好的呢。你们看,我这么强壮。”说着作势要抬手,挤出肌肉给他们看。 商恺和安琪儿再度异口同声:“小心点滴。” 说完,安琪儿半是尴尬,半是羞恼别过脸去。 见安琪儿对商恺好像没那么深的敌意了,苏乐遥拉着安琪儿的手:“安琪儿,我知道你为梦汐的事很难过,认为整件事都是商恺引起的。其实,以前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现在不是我偏袒商恺,只是,有些事真的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我们一起听听他的解释,好不好?” 从苏乐遥开口时,安琪儿就是抗拒的。一直想要挣开她,只是,她用吊点滴的那只手拉着她,她怕一不小心弄伤了她。 真的是又急又怒,又无言以对。 别过脸去,仍是余怒未消:“没什么好说的。遥遥,梦汐的情况你和我一样清楚。若不是他始乱终弃,梦汐怎么会得抑郁?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他从一开始就对梦汐动机不纯,对她并不是真心的。这就是他们男人间的游戏,根本就不顾我们死活。” 安琪儿愿意提起,就表示愿意听他的解释。商恺并不笨,交了这么多的女朋友,他更加懂得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 上前一步,敛去笑容,眉头紧蹙:“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会成为狡辩。我和梦汐的确是因为一场赌局开始的,她是学校公认的冰山女神,对任何追求者都不假辞色。甚至有几个男生送她情书,看到她直接丢入垃圾桶里。当时我已经是研究生快毕业了,也是年轻气盛便接受了挑唆,开始追求梦汐。” 商恺缓缓地讲述起和王梦汐戏剧般的经历:“一开始我的确是目的不纯,可接触后我发生梦汐并非高傲,而是单纯。她太过单纯,不懂得怎么委婉地拒绝人。更因为单纯,她的世界只分喜欢和不喜欢两种,没有**,没有灰色地带。我是真的爱上她了,我们一起有过一段美好而快乐的时光。后来,我毕业了,要离开校园,我面临的**太多,而她依旧单纯。” “哼,话说得真好听,别为你的**找借口了。还不是因为梦汐思想保守,认为应该把最美好的自己留在新婚之夜。这就是你找别的女人的借口。”说到这里,安琪儿又激动了起来。 商恺苦笑:“是的。女人因爱而欲,男人而欲而爱。这也许是性别不同,带来的分歧吧。” “你就是个混蛋,是个人渣。亏你说得出口,下半身思考的低级生物。”安琪儿又怒了,梦汐也和她讨论过这个话题。 她甚至有过豁出去,把自己给商恺的想法。但因她自幼所接受的教育有关,她战胜不了自己的底线。她是个很传统很保守的女孩子。 “是,你怎么骂我,我都接受。只是,我想说,我们最后分手的理由不是这个。而是,我们都在改变,每天接受的事物不同,看到的东西不同。有时候要想很久才能给她发一条短信,没了激情的感情会很累的。我学的是理科,是金融,是数据,我无法每天和她看风看雪看月亮,为赋新词强说愁。”商恺终于道出了主因。 安琪儿张了张嘴,又想开骂。苏乐遥阻止了她:“安琪儿,梦汐的确和我们说过,她和商恺的话题少了,有时候坐在一起半天,都无话可说。有时候她听不到他口中蹦的牌子是服装,包包,还是烟酒。没错,商恺的确是伤害了梦汐,但他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遥遥!”安琪儿气得直跺脚,又碍于苏乐遥是伤者,不敢随便对她发脾气。 私心里她承认,梦汐不适合商恺这样的花花公子,她学不来豪门世家那一套尔虞我诈,虚伪做作。在她的世界里,黑白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不管怎么说,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商恺要负责。 她在精神病院里,浑浑噩噩,痛苦不堪。他在上流社会,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不,这太不公平了! 知道自己对梦汐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想要得到她们的原谅并非一朝一夕。该说的,能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其实,安琪儿也不算冤枉了他。 的确是他**在先,对不起她。 如果他可以选择温和一些的分手方式,或许对她的伤害就会降低。梦汐本身就是保守又死心眼儿的女孩子,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幼接受着淑女教育。 在她的思想里婚前和男人有点什么都是险恶的,是不道德的,不被容许的。 太多的自责,愧疚剜着他的心,此时此刻再多的如果都回不到从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补救,他想见梦汐一面。 气氛有些尴尬,安琪儿气得眼睛都红了,却碍于苏乐遥才因自己的冲动而受伤。于是,一直忍着。 苏乐遥拉了拉安琪儿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安琪儿,今晚你就陪着我,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真不知道商恺给苏乐遥下了什么药,以至于她摒弃初衷,一直为他说话。其实,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就是替梦汐不平。 安琪儿仍是气呼呼的,却没有甩开苏乐遥的手。苏乐遥悄悄松了一口气,多年默契,她自然知道安琪儿已经不生她的气了。 转向商恺,客气地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打完点滴就可以出院了。你先去忙吧。” 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口:“你好好休息,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商恺走了,安琪儿在苏乐遥**边坐下。 一直多话的安琪儿沉默着,一言不发,连脸都是阴沉的。苏乐遥不再试图劝说她,给她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安琪儿不是个会记仇的姑娘,她个性大大咧咧喜和怒都来得很快,爱憎分明。她之前何尝不是跟她一样恨商恺呢? 只是,在皇甫家经历了很多,对感情有了一番重新的认识。想法稍有改变,但不代表她就完全认同商恺的做法。 打完点滴,安琪儿送苏乐遥回家。 回到公寓已经晚上九点了,一进电梯,苏乐遥惊讶地发现周婶正站在她家门口。憨态可掬的脸上一片焦虑,拿出手机又放下,来回踱步,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手上还提着一个菜篮子。 与安琪儿对望一眼,苏乐遥急急上前:“周婶,你怎么来了?” “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眼尖的她看到了苏乐遥手臂上缠的纱布,不由得变了脸。 “没事儿,没事儿,不小心摔了跤。”苏乐遥打着哈哈蒙混过去,继续问:“周婶,你怎么会……” “是少爷让我来给你做晚餐的。”周婶如实相告。 “他不是说请了钟点吗?”苏乐遥拧起眉,秦昊很喜欢周婶做的菜,皇甫御阳怎么会让她来这里照顾她? “我听流白先生说,少爷不放心去家政公司找,时间又太急,就让我临时顶几天。少夫人,没关系的,秦昊少爷现在胃口很好,城堡里厨师多,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你放心吧。”周婶笑呵呵地说。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39章流言蜚语 进了门,周婶听说她们还没吃晚餐就赶紧去厨房忙活了。安琪儿扶苏乐遥去浴室洗漱了一番,虽然两人的交流不多,可默契依旧在。 洗了澡,苏乐遥一身清爽,安琪儿拿来电吹风帮她吹干湿漉漉的头发。苏乐遥也不推辞,她知道安琪儿对害她滚下斜坡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若不让她为她做点什么,她会很难过的。 头发刚刚吹干,外面传来周婶的叫声:“少夫人,安小姐,可以出来吃饭了。” 一见到餐桌上热腾腾的四菜一汤,安琪儿和苏乐遥都眼冒绿光。 中午吃了垃圾食品,下午一场惊魂,晚餐没吃,折腾到了现在,她们都饥肠辘辘了。 周婶体贴地为两人各盛一碗饭,苏乐遥边吃边赞:“周婶,你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安琪儿也附和道:“周婶,如果将来你有意跳糟打电话给我哦。” “喂,安琪儿,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哪有人当面挖墙角的啊?”苏乐遥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这有什么啊,有竞争才有进步。人才人人都抢着要的嘛,对吧?周婶。”两个女孩边斗嘴,边捧她,周婶的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等以后少爷开除了我,我就去投奔安小姐你。”周婶同样笑呵呵配合。 “啊,对皇甫御阳这么忠心耿耿啊?看来我是请不动你了,周婶,你就不能再考虑再考虑?看在我这么喜欢你菜的份上。”安琪儿继续耍宝。 周婶仍是笑,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少爷对我们家有恩,他有任何要求,我都不会说个不字的。” “哦?说来听听。”安琪儿倒想知道,皇甫御阳会怎么帮助周婶?他们看上去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是。 周婶笑容一僵,陷入回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只有一个儿子,自幼我就**着他,不管我自己多苦多累,他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他以前一直很听话,很上进,还考上了重点大学。他说他要好好读书,将来赚大钱给我享清福。岂知上了大学各种攀比,他爸走得早,我一个女人,没什么本事,供他上学外,没什么积蓄。也怪他意志不坚,交错了朋友,最后竟跟着一帮混混去偷窃,还被抓了。” 说到这里,一向乐观的周婶落下两行泪。 安琪儿忙站起来,搂着周婶的肩,安慰道:“周婶,你别难过了,事情都过去了。” 拭了拭泪,周婶继续说:“是啊,都过去了,他现在很上进,已经被国外的大学全奖学金录取了,硕博连读。”说到这,周婶脸上又绽开爽朗的笑容。 她在知道唯一的儿子竟如此不学好,又急又气,各种奔走,却处处碰壁。最后,她真是心灰意冷又无比绝望,竟一时想不开,走上马路,想着一了百了好了。 是她运气好,碰到了皇甫御阳。他让流白把她儿子救出来,偷偷带他来看她工作的环境。看得她那儿子哭着跪在地上,说对不起她。 保证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后来他真的很努力很用功,落下的成绩上去了,一门心思全扑在学习上。 皇甫御阳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更有再造之恩。她发过誓,只要他需要,就算要她的命,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听完了周婶的故事,苏乐遥对皇甫御阳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热心肠,如此善良,连一个素昧平生的老太太都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助。 不得不说,他是个好人。 吃完了饭,周婶麻利收拾好了一切,跟苏乐遥告别:“少夫人,我先回去了,明天中午再来。” “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不如你就这在住一晚吧,反正,有两个房间。安琪儿跟我睡一间就行了。”听周婶讲述自己的故事,苏乐遥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是啊,周婶,你就留下呗,明天早上再给我们做好吃的。”安琪儿帮腔,说得像只馋猫。但苏乐遥了解,这么说比一百句注意安全还管用。 两个女孩如此盛情挽回,周婶也不再推辞,点点头同意了。 折磨了这么久,苏乐遥和安琪儿都累了。 躺在**上,安琪儿仍有些生气,翻过身去,不理苏乐遥。 “哎呀,好疼。”她一喊痛,安琪儿马上弹坐起来,拧开**头灯,一脸焦急地问:“哪里疼啊?要不要紧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乐遥委曲地嘟起嘴:“你不理我,我的心好疼。” 安琪儿狠狠白了她一眼,翻身躺下继续睡。 “梦汐的遭遇,我和你一样难过。我们是梦汐最好的朋友,看着她一步步变成今天的样子。是,谁都否认不了,梦汐现在的不幸跟商恺和她分手一事有关。但我们公平点讲,商恺不是有意害她的。” “好了,遥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理解这件事全怪那几个该死的小混混,可是,身为梦汐的朋友,我一时间还不能轻易原谅商恺。”安琪儿不再堵气,表了态。 “嗯,我知道。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完全原谅他。”苏乐遥躺了下来,凡事都需要时间,都交给时间去解决吧。 翌日,苏乐遥早早起**,准备去上班。而周婶早已把早餐都做好了,放在桌上,苏乐遥匆匆吃完,让周婶不要叫醒安琪儿了,她自己走路去出版社。 其实,苏乐遥现在的身份还是个漫画作者,不需要来出版社上班。只是,她这一次的作品很红,出版社打算对她进行一系列包装。 书也校对完成,进行印刷的流程。很快就会上市,同时一系列的宣传啊,签啊,紧锣密鼓地开始安排。还有游戏和影视公司的人也想跟她本人谈谈,这些事她一窍不通,必须先跟珍妮学习学习。 第一天上班,还没进入状态,很多事一团乱麻,不知从何着手。幸好,珍妮很有耐心地教她,对此苏乐遥十分感激。 “米乐,你别着急,慢慢来。这些书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我。”珍妮也忙,没时间事事亲自为她解答,便选了一些书给她看。 苏乐遥接过书,感激地说:“谢谢你,珍妮姐,给你添麻烦了。” “哎呀,米乐,你别跟我这么见面。你红了,我脸上跟着一起有光。你看看,那些人,都眼红着呢。”顺着珍妮的视线望去,果然见有几个编辑对她们投来带着敌意的目光。 “你也别担心,就当没看到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压力,有压力就有竞争,这很正常。不过,你没有过办公室工作过的经验,思想相对单纯一些。”珍妮小心提点着她。 苏乐遥点点头,表示明白。她会谨言慎行,尽量对所有人友善,不得罪人。 看了一个早上的书,苏乐遥头晕脑胀。果然是隔行如隔山,每一个职位都很不容易。 揉了揉眉心,起身去茶水间泡杯茶喝。 未进去就听到里面几个女孩子正在窃窃私语,且主角就是她:“你们看过那个米乐的作品了吗?” “看过一点点,没看下去。作品一般般,画风还不错,尤其是男主简直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一名较年轻的编辑给出中肯的意见。 “男主的设定是不错,但女主的个性就很烂大街了,有没有?像她这种题材的漫画,已经过时了,你们知不知道她是怎么红的啊?”另一名编辑神秘兮兮。 “现在流行粉丝经济,自己的读者喜欢红的呗。哎呀,我哪里说错了?干嘛敲我头?” “亏你也当编辑一年多了,怎么还这么单纯啊?那么多的数据有几分几分假,外人看不出来,你还不懂吗?瞧你笨的,是有人砸大钱要捧红她。买下了那么多位,各种强推,就算再烂的作品都会火啊。”年长一些的女孩直接道出真相。 “真的吗?可是,有那么多影视公司也看好她的构思啊。”菜鸟编辑继续问。 “真是败给你了,都不知道你这么笨是怎么长大的。说了,粉丝经济,只要有粉丝抄袭者都拍电影。还有啊,据我所知,所谓的游戏改编,影视改编都是宣传。现在有多少知名的p了版权,几年没有消息的啊?” 苏乐遥在外面听得心一阵阵惊凉,难不成是皇甫御阳在背后推波助澜? 的确现如今的社会,有钱,任性。 “原来是这样啊,搞不好是潜规则呢。” “哈哈哈哈……”三个女孩放肆地大笑了起来,苏乐遥更是呆若木鸡。 这就是所谓的人红是非多吗?她以前一直觉得作者的圈子是很单纯的,她只要把自己呈现给读者的东西表达清楚,让人看得高兴,就好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是是非非,流言蜚语。 女孩们讲完了八卦,走出来,见到忤在门口的苏乐遥,脸色尴尬,溜得飞快。 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苏乐遥脑子空空的,或者她真的不适合办公室的工作。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0章总裁现身 “米乐,米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珍妮关心地问。 苏乐遥差点儿就冲动问她,她是真的靠才华吃饭,还是幕后有人操作?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还是太单纯了,有些事要自己慢慢去看,去听,去分析。 而不是一味相信别人。 扬起嘴角:“我没事。可能是看书看久了,头有些疼。” “你别着急,这些书可以慢慢看。合作项目的事很复杂,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出版社有专业的法务处理的,这些书就是给你看看,以免到时什么都不清楚。对了,你还是开始画续集吧,读者天天催得紧。”珍妮没有深究苏乐遥的异样。 “好。”点点头,思忖了一下问:“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必天天来出版社?” “如果你觉得在家可以更加集中精神,灵感多些,那没问题啊。出版和改编的事我会跟进的,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你。”珍妮边喝着水边说。 “谢谢你,珍妮姐。”苏乐遥真心感激,她一投稿就遇上了伯乐是一件多么幸福而幸运的事啊。 她始终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 “客气什么?如果你真要报答我呀,就好好画,加紧画。别让我被读者的唾沫淹死,我就谢天谢地了。”珍妮又调到萌状态。 “珍妮姐,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待。让你以我为荣。”苏乐遥也配合地夸张宣誓,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什么事做的苏乐遥回复了几封读者邮件,整座大厦,不管哪一个部门都在员工餐厅用餐。 自从听到了那几个女孩在茶水间里这么说自己,苏乐遥表面上如常,心底还是有点不舒服。不是怕被人说闲话,清者自清,她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成。 可她不清楚皇甫御阳在整件事里起到了什么作用,她不愿意他出资帮助自己。不是清高,而是欠他的已太多。她怕还不起。 珍妮见苏乐遥心情不是很好,挽住她的手臂往外走:“米乐,你知不知道我们出版社与别的出版社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苏乐遥诚实摇摇头。 “就是我们属于qk集团啊,能在qk员工餐厅吃到世上最好吃的免费员工餐。这可是别家没有的待遇呢。”说起吃的,珍妮吧叽了下嘴。 “珍妮姐,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份免费午餐才来qk出版社上班的吧?”苏乐遥有点好笑。 “讨厌,心照不宣嘛,干嘛说出来。”珍妮故作娇羞地拍了下苏乐遥的肩膀,两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午餐时间,各部电梯都超重,她们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到了一楼的员工餐厅,苏乐遥被这堪比学校食堂的场景吓到了。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裙裾飘飘,动作举止已经是经历社会洗礼过的优雅成熟,与在学校的鲁莽随性不同。个个很自觉地排队,不分职位高低,没有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这应该就是qk的员工餐厅最大的亮点吧,上司和下属一起吃着一样的食物,坐在同一个位置,人人平等。 珍妮拉着苏乐遥去排队,开始跟她讲,这里的排骨饭可是一绝,一定要尝一尝,还有红烧白菜,牛肉闷锅…… 原本并不太饿的苏乐遥肚子里的馋虫被唤醒了,开始不受控制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苏乐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垂下头。幸好,这里人多嘴杂,虽都是极有教养的白领,也会三五成群,聊聊趣事,所以,气氛是轻松愉悦的。 轻度的交谈,掩盖了许多令人尴尬的声音。只有站在她身边的珍妮,笑着靠近:“是不是很想吃啊?” 苏乐遥并不是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只是,她没有和同事相处的经验,又听到了别人在茶水间说她的闲话,不自觉多了一丝防备。 排了近半小时的队才终于轮到她们,珍妮上前点餐,知道苏乐遥还没办工作证,便帮她多点了一份。 “大叔,我没点鸡排啊。”珍妮有些疑惑地看着餐盘里多出来的烤得酥黄,看上去十分可口的鸡排。 这种秘制的鸡排是限量的,必须提前预定。她曾为了尝到这传说中的秘制鸡排预约了一周,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上班,先跑来员工餐厅。 气人的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她早,别人比她更早。就算她提前一小时到也抢不到,最后实在是心寒了,认为自己与传说中好吃到吸舌头的鸡排无缘了,她就不再执着了。 反正,这里的每一样食物都好好吃。 没想到今天竟鸡排从天降,她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了。 “有人帮你们点的。”大叔别有深意看了苏乐遥一眼,珍妮疑惑不已:“米乐,你认识大叔?” 苏乐遥尴尬笑笑:“不认识,我又不是qk的人,你们的员工餐厅外人不能进的吧?”面上装无辜,心底却知道大叔肯定是认出她是和流白一起来过的。 呜呜……说什么人人平等啊?还不是有等级之分。 “遥遥,我告诉你哦,这个鸡排……”珍妮边找位置,边和苏乐遥说起她为了能预定这块鸡排,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最后还是含恨至今的悲催故事。 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仿佛电视被调到了静音,静得只有皮鞋走过的“嗒嗒”声。 顺着声音望去,皇甫御阳西装革履,步伐优雅而从容。与这里的绝大多数男士相同,他穿着正装。只是,过分俊美的外表和身上散发出的不凡气度,使他一个子便鹤立鸡群。 尤其是流白不敢走在他前面,跟在左侧,慢了两步。这样的距离充公展现出对他的恭敬。 总裁来公司坐阵只是个传言,谁都没有亲眼见过他长什么样。外界关于皇甫御阳残疾,暴虐,凶残,各种负面的词使他本身就笼罩着一层神秘气息。 不过,他用远程操作把qk治理得蒸蒸日上。几年来qk的规模不断扩大,涉足的行业也越来越,每年的利润成倍翻。 他的人品受到质疑时,能力却得到了肯定。这样的人怎么让人不好奇? 而前总经理皇甫琰涉嫌杀人,被亲生父亲大义灭亲,亲手送入警察局,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与此同时,残疾八年,被诸多专家判断终身不能再站立的皇甫御阳居然行动如常。 这些消息在qk如病毒一般爆炸性的传开,只是,皇甫御阳是集团最高的执行者,他们不敢在背后议论他的是非。还有,他的车直接从停车场进入私人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富有传奇色彩的皇甫御阳居然会来员工餐厅吃饭?此举惊吓了所有人。 苏乐遥也有些愕然,皇甫御阳怎么会来员工餐厅来呢?难不成他想与员工同乐?做一个亲民的好上司? 空气静止了五秒钟,才有人反应过来。坐下的人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站着的人不知道该不该向他问好。因为他们都没见过总裁本人,但依流白对他恭敬的样子来看,**不离十。 一下子成了千人瞩目的焦点,皇甫御阳毫不在意,依然从容不迫。却在经过苏乐遥身边时,多看了她一眼,没有停留,点了餐,马上离开。 待他走后,空气才开始流通。震惊过后,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疑问,他到底是不是传说中t,暴虐,不能人道又凶残成性的皇甫御阳? “天啊,好帅好帅好帅啊。”一旁的珍妮夸张地叫了起来,时不时有些压抑不住的女声尖叫传来。苏乐遥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买噶,他就是我们传说中的总裁吗?天啊,单凭这颜值直接秒杀当下所有偶像,好吗?”珍妮兴奋不已,苏乐遥则是微微蹙着眉。 餐厅一下子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是在猜测刚刚帅哥的身份。很多人说是总裁,也有很多说是客户,霎时开成两个帮派,有掐架的先兆。 珍妮一脸花痴星星眼,苏乐遥则是心底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么在意别人对皇甫御阳的评价,女孩夸他帅,说他是王子,她心里不是滋味。男人说起他的传言,各种破坏,她又相当气愤。 然除了一遍遍压抑情绪外,她什么都不能做。 所有人都无心就餐,但上班时间一到,他们就收起所有八卦的状态。恢复成菁英的样子,迈着优雅而沉稳的步伐离开。 和珍妮回到出版社,苏乐遥借口大姨妈来了,要出去买包卫生巾,就悄悄溜了出去。先是偷偷摸摸到了地下停车场,再搭乘皇甫御阳的私人电梯直达六十六楼。 出乎她意料的是,电梯门一开始迎接她的就是皇甫御阳直挺拔的身影。 倒是没有心理准备,有些做贼心虚的苏乐遥吓了一大跳。 四目相对,皇甫御阳熠熠生辉,闪着喜悦的璀璨。 苏乐遥则是尴尬的飘忽不定:“那个,那个……我有些东西落在这里了,顺便上来拿一下。呵呵……”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1章又被骗了 苏乐遥有些后悔了,一遍遍暗骂自己,你跑上来做什么啊?是谁在这里呆着浑身不舒服的啊?苏乐遥啊苏乐遥,你真是太蠢了,蠢得连借口都没想好就巴巴跑上来,还被抓个现形。 呜哇,这下子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相较于苏乐遥的羞愧欲死,皇甫御阳毫不吝啬自己的关心。 深呼吸,抬起头,直视他熠熠璀璨的眼睛:“皇甫御阳,你干嘛到员工餐厅去啊?你知不知道你造成了多大的轰动啊?他们都在背后议论你。” “你在乎?”他不答反问,苏乐遥有些莫名其。 “我在乎什么?你脑子没发烧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皇甫御阳郑重其事:“在乎有人背后议论我,甚至在说我的坏话?” 苏乐遥脸微微泛红,她又做了件蠢事,自打脸。 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皇甫御阳捧起她的脸:“遥遥,你是在乎的,对不对?” 在他灼人的目光下,苏乐遥做不到口是心非:“哎呀,你帮了我这么多,现在还帮我照顾秦昊,我自然是会比较向着你的啊。不过,那些员工也没说你什么坏话,就是你以前太神秘了,他们好奇而已。” 她急着撇清又想顾全所有人的面子的样子,好可爱。皇甫御阳一颗心软软的,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看似蛮不在乎,其实比谁都心思细腻。 缺点就是个性别扭,胆子太小,没勇气表达自己的心意。不过,她这样急匆匆跑上来看他,已经足够说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了。 对此他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进展不快,但终是有进步的。 “谢谢你,遥遥。”皇甫御阳突然一把抱住了她,苏乐遥错愕不已,就这么任由他将自己揽在怀里。双手悬空,不知该放在哪里。 感觉他的手越收越紧,苏乐遥咳了咳:“咳咳……皇甫御阳,你放开我啦,你想掐死我吗?” “抱歉。”依依不舍松开了她,俊目深情而贪婪地攫住她的娇颜,一刻不敢眨眼。被他看得浑身冒汗,双颊通红。 苏乐遥一把推开了他,直奔他的办公室。 呜呜……她好像上当了。 进了办公室,一眼看到茶几上的食物,苏乐遥不由傻眼。两双筷子,双副碗碟,他,他怎么就猜到她会上来找他?而且还没饱? 越想越糗,越糗越怒。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在生谁的气? 皇甫御阳自然拉起苏乐遥的手在沙发上坐下,为她夹菜。他自动忽视掉她所有的挣扎和不自然,面临这样一个男人的深情以待,她真的气不了多久。 算了,反正都已经出糗了,又何必在乎这么多呢? 就算她现在马上跑出去,也改变不了她来过的现实。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她明天就不来qk上班了,眼不见为净。 这它谁说谁的是非。 犹带几分怒气的苏乐遥吃东西咬得十分用力,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其实,这糗是她自己出的,皇甫御阳什么暗示都没有,好不好? 看着眼前气呼呼又一脸羞窘的小女人,皇甫御阳眼角眉梢都是笑。 果然她还中意他的,不然,以她别扭的个性,怎么会搭乘他的私人电梯上来。只是,她心中的防备墙太高,想要推倒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苏乐遥很努力往嘴里塞东西,却全然不知吃的是什么。全副精神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上扬的唇角明明好看得很,她却觉得十分刺眼。 呜呜……她总感觉他在嘲笑她。 她现在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他设了一个局让她往里跳。而她傻兮兮为他担忧,抱不平,甚至跑来关心他的心情。 世上再找不到比她更蠢的傻叉了,他装了八年残疾,故意选了两位有病的妻子,让人认为他凶残,暴虐。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几句流言蜚语所伤?他如此腹黑,心机深沉,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怎可能轻易被人所伤? “还想吃什么?”温柔的声音耳畔响起,唤醒了苏乐遥的注意力,睁大双眸不解望向他。他买准备了这么大的食物,还问她还想吃什么? 把她当猪养啊? 见皇甫御阳笑容很诡异,苏乐遥疑惑的目光移向茶几,霎时,糗得恨不能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满满一茶几的食物起码是四五个人的份量,却被她一个人扫荡光了,光了……“此处回音一遍万” 她是猪,是猪,是只大胃猪啊! 恼羞成怒,满脸通红,她竟想着身边的男人想得吃了这么多东西而不自知。 “腾”一下站了起来,却撞到了身边男人的下巴,捂着脑袋哀叫:“皇甫御阳,你下巴是石头做的啊?这么硬。” 俊逸邪气的脸庞突然凑近她:“要不要验证一下?” “你……你……”望着放大的邪恶的俊脸,她悲催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她被**了! “哼!”恼羞成怒,用手推开他。哪知他重如石佛,就算她使出吃奶之力都推不开。 用力过度的苏乐遥脸颊胀得通红,水眸溢着盈盈羞涩,宛如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芬芳而不知自。 推不动,改用捶的。拳头如雨“咚咚咚”,某男却是一脸享受的笑,仿若没有痛感的机器。 终于,苏乐遥累了,气喘吁吁:“皇甫御阳,你让开啦,我要回去上班。” “哦。”没想到他会如此“乖巧”,苏乐遥犹疑地抬起头,秋水翦眸满是戒备,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什么药? 果不其然,他只是嘴上答应,并没有移开的打算。 他身上的气息干预了她的思维,苏乐遥再发现一件悲催的事,每次和皇甫御阳在一起,她就会脑子短路,做出一些幼稚得可笑的事。 大掌包裹着她的柔荑,轻轻搓着,仿佛是担心她刚刚捶疼了手,帮她揉揉。这么一想,苏乐遥的脸颊更加滚烫如沸水。 “疼吗?”声音如同羽毛柔柔刷过她的心,恼怒消失无踪,一丝甜蜜自胸臆间漫开,升至喉头。 垂下长睫,遮住水波荡漾的情绪。与他靠得这么近,呼吸之间全是属于他的气息。 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所遁形,直接他的眼睛。 “遥遥,一天不见,我很想你。”情话说得很顺溜,苏乐遥脸又红了几分。如果在上面打个蛋,必定秒熟。 “我我我……我要去上班了。”面对他的告白,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恐惧了,迷茫之中夹杂着几分甜蜜升起。 感觉自己的堡垒正一点点被他攻陷,已经要坍塌的危机。 这次皇甫御阳没有再阻挡,只在她额头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便极有风度地退开。 苏乐遥长长吁了一口气,迈开腿,肚子一阵阵绞痛。 见她脸色突然惨白,皇甫御阳担心地问:“怎么了?” 突然的疼痛抽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肚子传来阵阵不舒服的叫嚣。 “遥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她紧闭双眼,额头已经沁出汗。 皇甫御阳急得一把抱起她,就要往门外冲。苏乐遥有气无力地说:“我,我想上厕所。” 怔忡了片刻,抱着她进了洗手间,将她轻放在马桶上。见她一直弯腰,捂着肚子,皇甫御阳不放心:“要不要帮忙?” 此话一出,两人都尴尬。但她已疼成这样了,他什么都管不了了。 苏乐遥红着脸说:“你快出去,把门关上。” 皇甫御阳深深看了一眼蜷缩在马桶上的她:“不许锁门,我就在外面,有任何事马上出声,知道吗?” 苏乐遥又疼又糗又尴尬,除了点头之外,还能有什么回应? 皇甫御阳洗手间门外,掏出手机打电话让沈腾马上来他的办公室来一趟。沈腾追问出什么事了,他只说苏乐遥肚子疼,要他马上,立刻到qk来。 里面久久没有动静,皇甫御阳急得来回踱步,好几次伸手欲敲门,都又缩了回来。 利眸扫过桌上的食物,突然有些明白了,该死的,他刚刚只顾着逗她,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吃下那么一大堆食物,难怪会肚子疼。 “遥遥,遥遥,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脑补各种吃多了之后可能的后果,皇甫御阳急出了一身冷汗。 “遥遥……遥遥……叩叩……遥遥,你不回答,我就撞门了?”此时此刻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没,事……”在皇甫御阳威胁要进来时,里面终于传来苏乐遥虚弱的声音。 听到这样夹着痛苦又虚弱的声音,惊恐占据着他的心,再也顾不了许多,撞开了门。霎时,惊得瞳孔放大,苏乐遥倒在洗手间的地砖上,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了包子,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皇甫御阳抱起她,往外冲:“遥遥,遥遥,你撑着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遥遥……” 秘书室的秘书们见到她们高冷的总裁,一脸惊慌抱着他的私人助理,对外宣称的远房表妹冲出办公室,皆面面相觑,疑窦丛生。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2章亲自照顾 皇甫御阳等不及流白下来,自己开车送苏乐遥去医院。此时此刻性能超好的法拉力跑车都成了龟速,他恨不能插上双翅膀马上飞到医院。 一路飞驰,不知闯了几个红灯,才到了医院。 “遥遥,你撑着点,已经到医院了,有我在,你不会有的。遥遥,遥遥……”抱着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的苏乐遥,一边跑,一边保证。 “医生,医生,来人啊。”此时此刻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心里眼里只有苏乐遥,根本不在乎什么形象。 医生见状忙围了上来,让皇甫御阳将苏乐遥放在推**上。 询问一下她的症状,替她做了简单的检查,医生说:“急性肠炎,先挂水。去办住院手续吧。” 皇甫御阳眉头深锁,看着难受的样子,他恨不能替她承受。 一向遇事冷静的他,心乱如麻,丧失了所有理智,一直紧紧握着苏乐遥的手,没有听医生的话去办住院手续。 此时,流白和沈腾赶到。沈腾是这间医院的院长,众医生见他竟亲自为一个患急性肠炎的病人诊断,都觉得不可思议。 能让院长亲自出马的,必然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加上皇甫御阳俊美不凡的外表和天生的王者气势,此一情景被有人心拍下。 当症状缓解,不必再一直跑厕所,苏乐遥整个人呈现出虚脱的状态。皇甫御阳一直守在她身边,就算是她在厕所,他也不离开半步。 并且霸道地不让关门,他只愿意妥协转过身。 苏乐遥觉得快要崩溃了,人有三急,上厕所是不能等又极度私密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忤在那,算怎么回事啊? 偏偏他不肯让步,她也没力气跟他争辩。 只是,经历了那些尴尬后,她现在无颜面对他。每每想起,就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真是太太太丢人了! 见她终于不那么难受了,皇甫御阳一颗高悬的心才稍稍松下。 高级vp房间里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苏乐遥闭眼装睡,仍可感觉到他关切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脸上。 尽管她身体十分疲惫,心却不受控制地在意。 手机铃声响了一声,皇甫御阳似是怕吵到她,忙挂掉。 苏乐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中各种光怪陆离,各种纷乱复杂,她睡得很不安稳。梦到了小时候,梦见了妈妈跟她说了很多话。 梦见了她被一只怪兽追杀,她不停地跑,拼命地跑,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地往前跑,怪兽总是如影随形。离她只有咫尺,随时可以张开血盆大口把她吞掉。 不知道跑了多远,她没力气了,扑倒在地。怪兽突然放大,悬浮于她身体上空,庞大的翅膀卷起漫漫狂沙,几乎将她淹没。 她张嘴欲喊人,却吃了满嘴黄沙,呛得一直咳,一直咳。 怪兽突然冲下来,张大的血盆大口里尖利的牙齿闪着冷光,苏乐遥吓得尖叫出声:“救命啊……” 皇甫御阳担忧的黑眸一瞬不瞬凝着苏乐遥,为她拭去额头的汗,轻柔唤着:“遥遥,遥遥,别怕,醒醒,那是梦,不是真的,醒醒,醒来就没事……” “妈妈不要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苏乐遥从梦中惊醒,弹坐了起来。 空洞的眸子蓄满了惊恐的泪,身子颤抖着,处于半梦半醒边沿,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 一把将苏乐遥搂进怀里:“遥遥,你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皇甫御阳自责不已,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跟他赌气,她不会猛吃食物,而他并非没有阻止,还在一旁欣赏她羞糗的样子,看得津津有味,浑然不顾她的身材。 在皇甫御阳轻柔的诱哄声中,苏乐遥才慢慢自噩梦中挣脱。当怪兽俯冲至她面前,离她的脸只有一寸之遥时,突然变成了妈妈的脸。 她由惊转喜,还未开口呼唤。妈妈却先开了口:“遥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秦昊。” 接着妈妈突然往崖下冲,她惊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爬着冲到悬崖边,就见妈妈与怪兽搏斗着,一直**万丈深渊。 在皇甫御阳温柔的安抚下,苏乐遥渐渐恢复了神志。她知道那是一个梦,一个无比真实而可怕的梦。就算明知是梦,她仍深陷其中,久久难以回神。 感觉到她不再那么激动,皇甫御阳才稍稍松开一点点,查看她的样子:“遥遥,你还好吗?” 苍白的脸上犹挂着未散尽的惊恐,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 皇甫御阳一颗心如被什么东西用力扯开再弹回,痛得整个心腔都震动了起来。 过了半晌,苏乐遥缓缓抬起头,望向紧紧抱着自己的皇甫御阳。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关系,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看到了皇甫御阳头顶有一圈天使的光环。 “好些了吗?”声音很轻很柔,如梦呢喃,似怕稍微大声会惊吓到她。 眨了眨眼,被噩梦残留的惊恐困住的理智一点点回笼,想起了一切,也想起了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糗事,才住进了医院。 霎时,脸又开始烫了起来,垂下长睫,遮住里面的羞惭:“好多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要不要喝水?”见她恢复了过来,皇甫御阳高悬的心总算放下。 “嗯。”苏乐遥轻轻点点头,皇甫御阳忙去端水,还体贴地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 开水里依稀可闻属于他的气息,苏乐遥喝得面红耳赤。 “还要吗?”接过空杯,皇甫御阳问。 “不用了,谢谢。”高级单人vp病房,布置得十分温馨,如同家一样。连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都很淡很淡,只是,夜深人静,只她和皇甫御阳一起,没有慌乱,只觉得尴尬。 不同于苏乐遥的心思百转千回,皇甫御阳查看了她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一些:“对不起,遥遥,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吃那么多东西。” 他不道歉还好,他一提,苏乐遥更是囧得无地自容。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塞下那么多食物的? “那不能全怪你啦,是我一时贪嘴。”咦,能不能结束这个话题啊?太太太尴尬了。 “是我故意逗你,你才一时生气吃了那么多。”皇甫御阳又在道歉。 苏乐遥忍不住红着脸嚷嚷:“哎呀,能不能别提了啊?我都已经没事了。” 见她又羞又恼,皇甫御阳才后知后觉,他似乎又做说错话了。他原本就没有多少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更不知道该怎么讨她的欢心。 他以自己的方式对她好,最后却害她进了医院。 “你睡吧,我在这陪着你,别害怕。”皇甫御阳终于转移了话题,苏乐遥这才松了一口气。 挣扎着爬起来,皇甫御阳赶忙来扶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如此紧张,如此小心翼翼,苏乐遥真的很感动。只是,男女有别,有些事她真的做不到坦然说出口啊。 忍了又忍,最后声音细如蚊讷:“我想上厕所。” 皇御甫阳一怔,忙将她扶起来,帮她提着药瓶。虽然这样的情形很囧,可人有三急,她也忍不了啊。幸好,吊了几瓶点滴,她已经不拉肚子,匆匆解决了生理问题。 躺回病**上,见皇甫御阳熬出了黑眼圈,苏乐遥有些不忍:“皇甫御阳,你也去睡会儿吧,我没事了。” 得到她的关心,皇甫御阳心暖暖的,将她散落在额头的发撩到一旁,黑眸温情脉脉:“等你睡着了,我就睡。” 身体上的疲惫加上心理的窘迫,苏乐遥不再跟他争,听话地闭上眼。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当她醒来已经天亮了。皇甫御阳不在身边,苏乐遥才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她不敢去剖析其中的真相。 皇甫御阳可是qk的总裁啊,他很忙的,哪有时间一直陪着她啊? 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苏乐遥第一次切身感觉到了。突然之间有多好任性的想法一一闪过,幸好,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不该有的奢念都被她一一压下来。 病房门被推开,高大俊朗的身影出现在苏乐遥的视线内。他身上仍穿着昨天的衬衫,一番折腾后,已经不再挺如新,有些皱褶,甚至领口有汗干后的污渍。 可这样的皇甫御阳在苏乐遥眼中多了几分烟火气,不再像新闻里的伟人,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将保温瓶放在桌上,俯身查看了她的脸色。纠结的眉心舒展开了些:“饿了吧?我让周婶熬了些小米粥,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取出碗筷,盛了一碗粥放在桌上。走到病**边,将苏乐遥的**摇起来,让她半躺着。 今天的皇甫御阳很不一样,可要她说出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他一手端碗,一手拿着汤匙要喂她。 苏乐遥红着脸说:“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吃。”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3章矛盾纠结 皇甫御阳没有和她争辩,只是,霸道地说:“张嘴。” 苏乐遥本能张开嘴,勺子送到了她唇边,她只能红着脸将食物咽下。看着皇甫御阳体贴又暖心的举动,苏乐遥心被什么东西充盈着,暖暖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溢满心腔。 从小到大,第一次生病有人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小时候妈妈忙,生病时她都是一个人在家,躺一躺,去药房买些感冒片,退烧药胡乱吃吃就好了。 和卓兴然在一起后,她也生过一些小病。他会打电话来问候,却从不曾如此细致得照顾过她。 而皇甫御阳,四大四大财团的总裁,出身富裕之家,他的手是用来签字的。且每一每一画都价值上亿,如今他却用这双手来喂她喝粥。 小心翼翼的表情更是透露出他的紧张,每一口都先吹一吹,确定不会烫嘴了才递到她嘴边。 此时此刻她有种强烈被人**着的感觉,这样的**爱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十年,八年? 她承认她是个十分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身边有太多例子告诉她,爱情只是里的情节,而生活是现实的,是残忍的。 风花雪月只存在于少女浪漫的幻想里,而她早已过了那个年纪。 胡思乱想间,一碗粥见了底。 “还要吗?”皇甫御阳拿着纸巾为她拭去嘴角的米汤,一边柔声问。 “我吃饱了,谢谢。”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苏乐遥只想跟皇甫御阳保持距离。 “好,那你再睡会儿。”为她摇下**,让她平躺了下来。 苏乐遥弹坐了起来:“我没事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再观察观察。”黑眸始终柔情以待,看得苏乐遥无所适从。 装出倔强的样子:“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要出院。” 她难得耍小孩子脾气,皇甫御阳只当她生病了,心情不好。在她身边坐下,耐心哄着:“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让医生好好帮你调查调查。” “我要出院。”一字一顿地说,目光坚定。 “遥遥,你别这样,我马上让人将这里清扫干净,保证没有一丝丝味道,好不好?”皇甫御阳继续哄着。 苏乐遥原本就不是一个会无理取闹的人,之所以想要出院,全然是因为害怕。害怕皇甫御阳的细心照料,会让她心墙快速坍塌。 她知道皇甫御阳和卓兴然不同,他不会因为钱而背叛她,甚至是出她。可这世上谁能保证谁一辈子不背叛谁?大千世界,变化太快,**太多。 她不知道皇甫御阳对她的兴趣难维持多久,但她知道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担忧爱情闻去后,修复伤痕的过程。 所以,她要推开他,逃离他,远远的。 “那你先去上班吧。”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皇甫御阳的存在对她的干扰太重了,她根本就无法静心。 皇甫御阳以为她在担心他的工作,淡淡一笑:“放心吧,qk有足够多的人才,就算我一年半载不上班,公司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张了张嘴,终是咽下了所有的语言。她现在很烦,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争辩什么。 拉起被子,将自己连头蒙起来。对于她奇怪而别扭地举动,皇甫御阳通通将之归结成不舒服的后遗症。 “流白,马上让人来打扫病房,遥遥不喜欢这里的味道。”简洁有力地命令,苏乐遥无语。敢情,他将她蒙脸的动作,解释成不讨厌医院味道? 她真是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不到五分钟,有脚步声回回来来,却是刻意放轻。苏乐遥不知是在生谁的气,继续蒙着脸。大概十分钟后,脚步声消失了。 她脸上的被子被人温柔扯下,皇甫御阳含笑的眼睛就在她上方:“现在闻闻看,还有没有消毒水味?” 顺着他的话本能嗅了嗅,她只闻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馥郁,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仔细一看,病房各种多了几束香水百合,用鲜花的香气掩饰其他气味,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不过,太奢侈了。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如果你不喜欢香炎百合,我让人去换。”皇甫御阳始终轻声细语,就像照顾一个正耍脾气的孩子。 苏乐遥语塞又心虚,只能讷讷地说:“不用了,挺好的。”接着,翻过身去,不再看皇甫御阳过分温柔的脸。 心事重重,睡得并不安稳,又有医生来查房,问了她一些情况,又开了几瓶点滴,说她身体里的炎症还没有完全消除,要再观察至少一天。 苏乐遥一个劲地保证自己,全好了,不用再住院了。若不是皇甫御阳一直按着她,她都想下**跑几圈给医生看看,她真的没事了呀。 只是,在医院里医生的话就是圣旨,她不服都不行。 皇甫御阳没有离开过半步,他拿着记本电脑,精神专注看着屏幕,修长的十指飞舞盘旋,一起一落之间如同指舞一般优美。 突然间,他转过脸来,捕捉到她来不及躲开的眼神。两朵红云再度爬上苏乐遥的脸颊,皇甫御阳站了起来,健美的长腿直有力,每一步都迈得优雅,从容且沉稳。 “中午想吃什么?”用手背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感觉没有异常。 不知是不是自己心中有鬼,对于他时不时亲昵的举动苏乐遥越来越敏感。被他碰过的地方皆是一阵阵灼烧过的滚烫,一直熨烫到了心底,一个私密的角落怦然跳动得厉害。 见她的脸越来越烫,皇甫御阳着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遥遥?” “没有,我没事的,真的。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呵呵……”悄悄往旁边挪了几步,心里咆哮:还不都是你害的,离我远一点,就什么事都没了。 “不行,还是让医生来看看。”说着,长手一伸,按下了呼叫铃。 苏乐遥住的是高级vp病房,自然也是重点关注的对象。不到两分钟,医生和护士齐齐出现。 医生不敢懈怠,为苏乐遥仔细做了一遍检查,对一旁忧心忡忡的皇甫御阳说:“先生请放心,夫人没什么大碍。她没有发烧,病情也相对稳定。” 听到先生和夫人这样的称呼,苏乐遥有些埋怨地瞪了皇甫御阳一眼。他不是说,暂时不提身份,重新追求她吗?怎么说一套做一套? 送走了医生,苏乐遥继续怒瞪皇甫御阳,看得他莫名其:“怎么了?” 苏乐遥不知该怎么说出自己内心的别扭,涩涩地说:“没什么。” 皇甫御阳不容她逃避,坐在**边捧起她的脸。黑眸倒映着她柳眉轻蹙的样子,声音温柔而坚定:“告诉我,你的心事!” “咯噔”一下,苏乐遥心跳漏了半拍。眼神开始飘忽闪烁,他的手正捧着她的脸,她无从挣脱。可要她怎么说呢? 让他不要对她这么好?她怕自己会气把持不住爱上他? 不不,这样的话岂不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我在担心秦昊。他上次莫名其失踪,到底是谁想害他?”提出了秦昊,闪烁的眸光成了担忧。 一丝挫败掠过,俊脸难掩失望。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真以为苏乐遥对自己动了心,她会对他说出他最想听的话。 不过,是他太心急了。他答应过给她时间,给她选择,怎么能这么没有耐心? 让她半靠躺在**上,黑眸透着坚定:“这件事我一直在调查,我不会让秦昊再在圣天傲羽出事。” “谢谢你,皇甫御阳。”纵然他用卑鄙的手段逼她嫁给他,但除了这件事以外,他没有再逼她做过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 坦白说,皇甫御阳真的对她很好很好,好到有时候她都觉得不给他回应是一种罪。然,理智的一方总在感性爆棚时跳出来高喊阻止她。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 “睡吧。”细细为她掖好被子,看了下点滴的速度。 苏乐遥欲言又止,她总觉得圣天傲羽藏着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与秦昊有关。只是,这样的想法太突兀,无凭无据。 如果不是她的原故,秦昊又怎么进得了圣天傲羽?如果说有阴谋也是冲着她来,怎么会是秦昊?他是个不幸的孩子,由始至终都如一张白纸,是不可能会伤害到别人的。 傍晚,霞光漫天,绚烂的夕阳将天边染成一幅泼墨画,美得令人心醉。 被迫躺了快两天**的苏乐遥,强烈要求下去走走。再这样躺下去,她会发霉的。 拗不过她,皇甫御阳陪她下楼。 这完全违背了苏乐遥的本意,她原想一个人走走。在皇甫御阳的视线笼罩下,她浑身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并不讨厌,而是害怕。 他太温柔体贴,她怕自己会沦陷。 然,皇甫御阳只给她两个选择。第一,继续躺着,上上网。第二,下楼得由他陪着。 心里哀嚎了几声,还是选择了后者。 只是,到了花园,苏乐遥便后悔了。因为遇见了他。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4章父女相逢 穿着病号服的林长风少了几分威严,鬓角的霜华又增添了几分。只是,一双眸子仍然犀利。 苏乐遥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医院碰到他,对于这个父亲,她原就没有多少感情。为了让妈妈放心,她勉强接受了他的资助,但他给她的钱,她一分没动。 不是她清高,是觉得脏。那些钱如果是他靠自己的真本事赚来的,那么,她会花。然,事实是,那些钱是他背叛她妈妈,抛弃她们母女的证据。 花一分一毫,她都觉得对不起妈妈。 是的,以前她还太小,没有自保的能力。所以,她故作顺从,躲在他的羽翼下接受他的好。可她从没有一天放弃过要报复他的念头。 谁都否认不了他给了自己生命,可除了一枚精子外,他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她若轻易原谅他,就是对不起妈妈。 所以,当机会可以羞辱他时,她毫不犹豫接受了皇甫御阳的安排。 后来听闻他要和陶碧青离婚的事,她竟高兴不起来。他们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她们母女的痛苦之上,不闻不问,毫无愧意。 现在他们反目成仇,也是必然的结果。 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只是,没有想像中的畅快。 “遥遥,你怎么会在这?是来看我的吗?”林长风突然激动起来,上前几步,欲去抓苏乐遥的手。 她本能往后,缩进了皇甫御阳怀里。 “林先生,真是巧啊,没想到你身体抱恙。”一手护着苏乐遥,皇甫御阳出声。 “皇甫总裁……”逆光中,林长风仿佛看不清皇甫御阳的脸,微眯着眼才犹犹豫豫地说。 不待他回答,林长风又道:“看到报导说,你的腿已经好了,行动自如,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这真是太好了,这是遥遥的福分啊。” 对于林长风的巴结,皇甫御阳淡淡地说:“遥遥是我的福星。” “是啊,是啊,遥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林长风顺着他的话说:“我一直想去看看遥遥,可是,圣天傲羽没有请柬是进不去的。哎,遥遥,你瘦了。” 此时此刻的林长风让苏乐遥觉得好陌生,他刻意展现出的父爱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除了陌生外,只剩下厌恶。 扯了扯皇甫御阳的衣服,用口型说:“我们走吧。” “遥遥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搂着苏乐遥就要往楼上走去,林长风竟身手矫健挡在了他们面前。 岁月刻下纹路的脸上全是担忧:“遥遥怎么了?你们这两孩子,也真是的。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尖肉啊。” 以前从不觉得林长风作做,此时此刻看着他夸张的表演,苏乐遥怔忡了半晌。这就是她的父亲吗?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在乎过? 若真当她是他女儿,就不会抛下和他私奔,一无所有的妈妈。 “御阳啊,这我可就是批评你了啊,我将女儿交给你,你怎么没有好好照顾她呢?”一副痛心疾首又焦虑万分的样子。 他这样拉关系,提醒着他,他是他岳父。皇甫御阳岂有不懂的道理,低头看了眼苏乐遥,看懂了她眼底的憎恶。 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林先生教训的是,是我没有照顾好遥遥。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会更加细心体贴地照顾她,绝不重蹈今天的覆辙。更不会始乱终弃,辜负她。” 听他这么保证,林长风眸光闪了闪。装出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遥遥妈妈去世得早,我又忙,难免疏忽对她的照顾。我有时候想想,真的是对不起遥遥。” “好了,别演戏了。你若真有一丝丝悔意,就到我妈妈坟前去忏悔吧。”苏乐遥真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林长风这么虚伪是想做什么,但她绝不会真正原谅他。 “遥遥,我错了,真的错了。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恨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有一点,我不想带入棺材里。当初我也是没办法啊,陶家有权有势,我一个小小的职工,怎么斗得过?如果只是我个人,我不会惧怕。可是,陶碧青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妈妈,她会让她没有好日子过。遥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林长风满脸愧疚和无奈。 “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已深,我也不奢望你的原谅。我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就好。”没料到林长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苏乐遥错愕不已。 纵然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可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竟不尽有些心软。暗自问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太狠心了? 不管怎么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的出现撑起了她一片天。她对他始终心存芥蒂,从未有过一刻真正的关心。 感受到苏乐遥情绪上的变化,皇甫御阳冷冷开口:“如果真如林先生所说,你大可以带遥遥妈妈远走高飞。你们并不是本地人,只要肯努力,到哪都可以活下去。可是,你没有,你选择了抛弃遥遥妈妈,选择了荣华富贵。” 没想到一直和和气气的皇甫御阳,没有帮他说话,反倒狂打他的脸。林长风霎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还有,就算你真是为了遥遥妈妈才和陶碧青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屡次派人破坏遥遥妈妈的工作?让老板炒她的鱿鱼,让她在s城呆不下去?”皇甫御阳的反问,林长风哑口无言,暗暗咬牙切齿。 抬起头来,故作震惊地看着皇甫御阳:“御阳,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是不是陶碧青说的?她的话怎么能信?当初如果不是她要挟我,我岂会放弃苏姗娜?” “遥遥,你相信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真的愧对你和你妈妈,可现在我已经老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我真的不想你再继续误会我了啊。”林长风痛苦不已,眼中全是自责。 苏乐遥张了张嘴,她的心好乱。身体里的小人又开始打架了,一个说是,一个说非。 “林先生,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人性的话,就不应该继续欺骗遥遥。”皇甫御阳怒斥着林长风,同时担忧望向苏乐遥。 他知道有时候真相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一时的障碍物,得不到一世快乐。他知道林长风想利用苏乐遥和他的关系,东山再起。 所以,他派人仔细调查了当年的事,才发现林长风比想像中卑鄙无耻。他知道苏乐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产管她再怎么嘴硬,说不认林长风,说恨他当年的无情无义。 只要林长风以老迈之姿哀求她,她是撑不了多久的。况且,林长风真的照顾过几年。但那是苏姗娜用命相挟,要求他发下的毒誓。 父母之恩,难以为报。但凡林长风有一点点可取之处,他会看在苏乐遥的份上,替他隐瞒,只要遥遥能快乐。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二十四年前,他为了攀龙附凤,抛弃已经身怀六甲的妻子。现在他又因财产纠纷派人暗中对付陶碧青,不管怎么说,陶碧青没有对不起过他。 为了他,她背负一生的骂名。 当然了,他不是同情陶碧青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唯一不能容忍的是,林长风利用亲情再来欺骗遥遥。 林长风立即反驳:“我没有。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欺骗遥遥?我身体不好,我只想在老来忏悔己罪而已。” “当然有,因为现在遥遥还是陶氏的董事长。”皇甫御阳毫不留情直接戳破林长风的谎言。 苏乐遥脸色白了又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林先生,你的好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是,我是恨陶碧青,恨她恬不知耻,明知你有妇之夫还和你在一起。可你呢,她甘心下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将家族事业都给了你。我看不出她有什么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恰恰相反,她太对得起你了。” “如果你现在袒护她,我会敬你三分。因为那起码还有一个男人的担当,可你没有。你甚至和她打官司,分家产。林先生,我请问你,陶氏的财产,你凭什么去分?当年你不是告诉妈妈了吗?陶碧青逼你签了婚前协议,一旦离婚,你将净身出户。我不知道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所以,我通通不信。”苏乐遥冷着脸,字字戳中林长风的痛处。 “你……你这个不孝女,不管怎么说,老子都是你的生身父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恼羞成怒的林长风抬手就要扇苏乐遥耳光,皇甫御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一手扣住林长风的手腕。 稍一使劲,痛得他哇哇大叫:“皇甫御阳,你懂不懂什么叫敬老尊贤?我可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岳父。” “很遗憾,我的妻子叫苏乐遥,你姓林,我怎么敢叫你一声岳父大人呢?”明嘲暗讽的话说得林长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5章亲情的殇 苏乐遥扯了扯皇甫御阳的袖子:“我们走吧。” 她实在是不想深挖,每多看清一点真相,她的心就多伤一分。就算她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隐处,仍存着一丝丝奢侈的幻想。 希望他是真的有苦衷的,希望他内心深处对她们母女俩是有一点点愧疚的。这样,至少在将来的某一天,她可以找一个原谅他的借口。 此次意外相见,猝不及防,撕碎了她所有的幻梦。托着她卑微幻梦的泡泡消失,里面那个小小的,毫无自保能力,蜷缩成虾米形状的她,摔下来了。 摔在没有防护的水泥地上,好痛,好痛。 看着苏乐遥脸色惨白却故作坚强的样子,皇甫御阳心一抽。他不该在这时候如此毫不留情揭穿林长风所有的伪装和谎言,亲情之所以比其他感情来得牢固,只因无从选择,只因天生的牵挂,只因血浓于水。 不再多说,搂着苏乐遥就往楼上走去。 被戳穿的林长风站在那目光闪烁,讳莫如深。就在他们要走入电梯之际,林长风突然冲上来,疯了似的,拉住苏乐遥的手:“遥遥,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遥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遥遥,我已经得到报应了,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还生了病。遥遥,我已经老了,身体也不好,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你就不能看在亲情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吗?” 林长风急切地拉着苏乐遥的手,苦苦哀求,仿佛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时此刻苏乐遥真的被林长风吓到了,呆呆愣愣,忘了反应。她的确幻想过有一朝一日,她有出息了,林长风后悔了来求她原谅的场景。 在想像中她会做出许多高傲的表现,可当幻想成了真,她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被他牢牢抓的手很疼,不是身体上的疼,而是心灵上的痛。 事实总比想像来得残忍,她很矛盾。 谁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盖世英雄,为家撑起一片无忧的天。可以单手托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撒娇,享受他的呵护。 然,这世界英雄已经是外星动物,狗熊成了主流。每一份残忍绝情背后都有冠冕堂皇,不得已的苦衷。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该不该原谅?! 苏乐遥没有立刻甩开他,让林长风看到了机会,忏悔般地垂下了头:“遥遥,我们是现在彼此最近的人了,你真的甘心看我一个糟老头子在医院里,无依无靠吗?” 面上倔强,心却一点点融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父亲啊。是,他缺席了她生命里所有成长的历程,却给了她五年的温暖。 这也是她最无奈的地方,欲爱不能,欲恨不能。 “林先生,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遥遥现在很不舒服。”他对林长风的态度取决于苏乐遥的态度,如果苏乐遥可以从原谅林长风中得到一丝丝快乐,那么,他愿意去做。 “那遥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去看你。”林长风小心翼翼地说。 苏乐遥紧蹙眉头,缩进了皇甫御阳怀里。 回到了病房,皇甫御阳扶苏乐遥到**上躺下,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别难过了。” 美目望着窗外,空洞无神,任由皇甫御阳揉搓着她的手。 好半晌才幽幽说:“小时候别人总是嘲笑我没有爸爸,一开始我很难过,回家哭。妈妈总说,爸爸是个宇航员,他在执行一项很伟大的科研任务,等项目完成了才能回家。我就天天盼,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我每天都要问一遍,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得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答案。” “慢慢长大,渐渐懂事。我知道妈妈编造一个谎言,只有爱爸爸的孩子才会相信。乡下人没有太多的休闲生活,最大的爱好就是说人是非。从旁人的嘴里,听到了许多对妈妈不好的话。我跟比我高一个头的男孩子打架,被摔在了泥坑里,浑身又脏又臭。我说,我爸爸不是坏人,他是个伟大的科学家,他是为了让更多人得到幸福,才牺牲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说到这里,苏乐遥唇畔扬起自嘲的笑。 “无知真好,我记得自己当时说得特别大声,特别有力。妈妈看到我浑身是泥回来,吓坏了,忙烧了热水给我洗澡。污泥洗掉后,她看到了我身上被欺负小朋友欺负的伤痕。当时,妈妈哭了。无声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洗澡水上,荡开一圈圈涟漪。妈妈哽咽着跟我说,爸爸的确不是好人,他不要我们了。他有了另外的家庭,他不是个好男人,更不是个好人。”这些话她从不曾对人提起过,哪怕是最好的闺蜜安琪儿。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皇甫御阳说,她心头压了块巨石,不说出来她会被压垮的。 皇甫御阳坐到**上,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轻轻摩擦着,企图有这样的方式安慰她。有些事,除了自己,任何人都帮不了忙。 此时此刻安慰和劝解,都太肤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让她将积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这样或许她会好受些。 靠在皇甫御阳怀里,苏乐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全。不知不觉话越说越多,絮絮叨叨,零乱琐碎,只有嘴巴不停在蠕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说着说着,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之际,她好像听到了天使的声音:“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半夜苏乐遥发烧了,高烧不退,皇甫御阳吓坏了,连夜将沈腾叫来。不管医院里有多么优秀的医生,他还是只相信沈腾。 自幼种下的防备,更是身在豪门世身的悲哀。处处防备,处处留意,不能轻易对人付出信任。 折腾了大半夜,苏乐遥始终反反复复。苏乐遥脸色潮红,嘴里梦呓不断,只是没人听得清她在说些什么? 看着她如此难受,皇甫御阳恨不能替她承受。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学医,如果学医,他就可以为她治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助。 “遥遥,怎么会突然发高烧?”皇甫御阳心乱如麻,却极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沈腾蹙眉:“她这应该是心病引起的。” “什么?”皇甫御阳听不懂他的话。 “简单来说吧,人的情绪主导着五脏六腑,情绪上的剧烈起伏会反应到身体上。从而引发各种疾病。像苏乐遥这样的情况在临**上并不少见,只是,她的病情来得比一般凶猛些。”经沈腾这么一解释,皇甫御阳恨不能给自己一记耳光。 如果他不当着她的面说出林长风那么多卑鄙的事,或许,她不会这么难过。不管她表现得多不在乎,多无所谓,林长风都是她的父亲,血浓于水。 “她什么时候能退烧?”看着她因高烧而连睡都睡不安稳的样子,皇甫御阳一颗心如在油里煎,痛得脱了一层皮。 “御阳,别急。”沈腾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时间,这让皇甫御阳更加忐忑不安。但他同时也知道,沈腾一定会治好遥遥的,只是时间问题。 凌晨,皇甫御阳刚打了个盹,就听到耳圈飘浮着一层虚弱的声音:“水,水……水……” 他立刻惊醒,苏乐遥仍双眼紧闭,眉头深锁。高热下红艳艳的唇,散发着异样的艳丽。皇甫御阳拿起桌上的棉签,醮了一点点水,在她干裂的唇上擦拭着。 苏乐遥贪婪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好半晌,睫毛颤动,撑开眼皮:“皇甫御阳……”一字一顿,说得缓慢而吃力,喉咙沙哑着。 见她终于清醒,疲惫担忧的黑眸绽出喜悦的光,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试了一下温度。皇甫御阳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遥遥,你真是吓死我了。” “对不起。”这两天皇甫御阳明显憔悴了一大圈,为了照顾她,胡子没刮,衣服没换,俨然成了流浪汉。 她从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皇甫御阳,之前他坐在轮椅上时,从来都是光鲜的,尊贵的,随时随地可以面见贵客。 “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要不要喝水?”有些话还是等她全好了再说吧,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支持她。 “嗯。”轻点了下头,她现在软绵绵,浑身无力,脑子更是成了一团酱糊。感觉有什么好多东西黏在一起,她很想一一剥离,整理清楚,却有更多的黑色阴影,聚集而来。 越是想要想清楚就越乱,头竟开始疼了起来。 皇甫御阳端来水,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肩上,小心翼翼喂她喝。 一杯水下肚,苏乐遥感觉好了不少,倦意袭来,她又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脑中有太多问题形成了嗡嗡声,一直盘踞着:“皇甫御阳,你会不会也像一般男人那样……”话还没说完,人又昏睡了过去。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6章弟弟的惊喜 不知又睡了多久,苏乐遥整个人十分疲惫,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说着什么。她很努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却怎么都听不清。 知道她要醒了,不然会有人担心,可眼皮像有千斤重,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撑不开。 好累好累,越睡越累。仿佛前方有个黑洞将她往里吸,身子是轻的,思想是僵的,唯一的感觉就是累,好想就这么一觉睡到地老天荒。 “遥遥……遥遥……醒醒,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皇甫御阳看着已经退了烧,却仍昏睡不醒的苏乐遥一遍遍唤着。 周婶煮的粥热了,凉了,换了一次又一次,苏乐遥眼皮一直在动,却不肯醒来。 皇甫御阳紧紧包裹着她的柔荑,一遍遍轻柔唤着,坚持不懈。 “皇甫……”在声音的呼唤下,她没有再继续走向黑暗。用尽全身的力气顿住了脚步,转身,一道光笼罩而来,眼皮上的石头被搬开了,她终于真正看到了光明。 “是我。”迎接她的是皇甫御阳的笑,只是,他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遥遥,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东西?”皇甫御阳轻抚着她的脸颊,将遮住她视线的发丝撩到耳后。 苏乐遥仍是脑子一片酱糊,只是感觉到了皇甫御阳眼底的担忧,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皇甫御阳将**摇高,喂她喝米汤。这一次苏乐遥没有力气拒绝,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慢慢咽了下去。心冰冷的角落渐渐有了温度,高高在上的总裁居然一直亲自伺服着她。 他眼中布满血丝,眼睑有青紫的痕迹,很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 想着这几天的住院经历,真是囧得不能再囧了。 从一开始的伤身到后来的伤心,她一向健康的身体居然出了这么多毛病。皇甫御阳的悉心照料,让她既感动又害怕。 “医生说你肠炎又发高烧,刚醒不能吃太多东西,要少食多餐,饿的话先忍一忍,等下再吃。”皇甫御阳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哄小孩一般,轻绵得如同羽毛,怕声音稍大会吓坏她。 “谢谢。”看着他为照顾自己而憔悴的样子,苏乐遥心像被什么东西揪扯着,一上一下,疼漫延至四肢百骸。然,除了这两个字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傻瓜,跟我还用说这些吗?”黑眸温柔似水又炽烈如火,苏乐遥只能别开眼神,故作视而不见。 她刚刚醒来,皇甫御阳也不好跟她计较什么。只要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退了烧,医生检查一遍,说只要没反复,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手上仍吊着点滴,扯出笑对皇甫御阳说:“我没事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你在担心我吗?”熠熠如星的眸子盯着她,渴望从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苏乐遥闭了闭眼,不再回避,十分坦诚地说:“你为了照顾我,都憔悴了,我怎么能安心呢?” 她是担心,但基于感激之上。 皇甫御阳唇畔浮现一抹苦涩的笑,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他喜欢她的坦诚,他要的是她真正用心爱上他,为他担忧,而不是出于感激。 “放心吧,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朝她温柔一笑,苏乐遥愧疚地垂下了长睫。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伤了他的心了。 这一次苏乐遥很听话,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她虽看上去病怏怏的,但只是病毒侵袭,人过于虚弱而已。 又过了两天苏乐遥总算得到了医生的许可可以出院了,站在阳光下,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夏季的希望和丰收并存的季节,她应该好好去奋斗自己的事业,而不是沉浸于过去的一些纠葛里,伤人伤己。 皇甫御阳亲自开车送她回家,这几天他公司都没有去。贴身影子流白也消失无踪,除了周婶每天给她做营养餐。所有的事都是皇甫御阳亲力亲为,不管何事都不假手于人。 说不感动,她就是没心没肺。说没有一点点心动,也是自欺欺人。但这样的感情太奢侈,太贵重,她真的好怕好怕。 其实,两人之间的相处在一天天变化中。她已经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习惯,仿佛他在她身边就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如同水和空气般自然,且不可或缺。 这几天的日夜相处,片刻不离,他的呵护,体贴和细心,都让她十分感动。他颠覆了她对豪门子弟对待感情的认知,他的确有商恺截然不同。 只是,他来势汹汹,她毫无防备,除了本能的一退再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见她秀眉紧锁,一路无路,皇甫御阳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担忧地问。 感受到他的紧张与担心,苏乐遥努力挤出笑:“我已经好了啊,医生是再三确定了才让我出院的。” “你有心事?!”话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没,没有啊。”垂下了头,她的心事与他有关,她无法坦然出口。 她不愿意说,或者还未能做到真正敞开心扉对他说,他也不会勉强。他要的是她的一生一世,而非一时冲动。 “秦昊很想你,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转移了话题,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可以吗?”水眸几分迟疑,几分渴望。 好几天没见到秦昊了,她也好想他。不知道他在圣天傲羽里习不习惯,有没有进步?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他会不会吵着要见她? 思绪越扯越多,她真不是个好姐姐。她居然将他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圣天傲羽里,只专注于自己的情绪。她真是太愧对秦昊了。 趁着红灯的空档,皇甫御阳转过头,深深凝望着她。那样的目光深不可测又有什么东西将溢出来,灼得苏乐遥无处可逃。 “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圣天傲羽,不仅秦昊在那里,我也在那里。”他总是逮到任何机会向她表白,可她总是假装听不懂,视而不见,现在也一样。 “谢谢你,皇甫御阳。”又是逃避的话语,黑眸中的灼热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逝的失望。 敛了敛心神,重新振作。 不管她现在怎么逃避和抗拒,他都不会放弃。滴水穿石,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自信。更何况,他感觉得到她的变化,只是,仍没有安全感。 在路口拐了个弯,皇甫御阳将车掉头,使向圣天傲羽。 半小时后,苏乐遥站在阳光明媚,花团锦簇的圣天傲羽内。景色未变,人事已非。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仍是欣欣向荣,郁郁葱葱。 可皇甫家几经变故,没了之前的热闹。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啊。”苏乐遥感慨间,穿着名牌休闲服的秦昊飞奔入她的怀里。皇甫御阳在一旁紧蹙,低斥。 “秦昊小心点,你姐姐的病才刚好。” “姐姐生病了?什么病?要不要紧?”俊目紧张扫视过苏乐遥全身上上下下,握着她肩膀的手都微微颤抖。 这次再见面,秦昊的进步更大,更喜人。连行为举止都变得更加大气,成熟。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啊,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没有乖乖听话?” “有。”秦昊十分乖巧而温驯。 “好了,进去说吧,这里太阳大。”皇甫御阳开口,秦昊忙附和。 苏乐遥犹豫着,皇甫御阳看透了她的心思:“爷爷到山庄去静养了。” 朝皇甫御阳绽开一个尴尬又感激的笑,三个人进了屋。适度的冷气吹散了外面的暑气,这里一点没变,还是奢华空旷。 “姐姐,你坐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秦昊突然急匆匆地说,也没等苏乐遥反应,匆匆跑进厨房。 苏乐遥狐疑不已:“他在做什么?” 某男神秘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喂,皇甫御阳,你都教了秦昊些什么啊?他怎么跑到厨房去了?”苏乐遥站起来,想去探个究竟,却被皇甫御阳按坐了下来。 “别这么紧张,厨房里有厨师在呢,他们不会让秦昊出任何意外的。”他的眸子熠熠生辉,闪着要苏乐遥信服的霸道。 拗不过皇甫御阳,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小题大做,大惊小怪。只能耐下性子继续等,大概十分钟后,秦昊从厨房出来。 手别在身后,仿佛藏着什么秘密。 脸上挂着几腼腆又期待的笑,苏乐遥更加疑惑。不过,见到秦昊没出什么意外,她高悬的心也就松下了。 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昊在离苏乐遥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站住,小心翼翼将别在背后的手,转了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杯现榨的果汁和一碟看上去相不怎么好的饼干,秦昊递到苏乐遥面前,表情更加腼腆了些:“姐姐,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苏乐遥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你亲手做的?” 秦昊猛点头:“大厨大叔说,先学基础的,等我真的学会了,他再教我做菜。姐姐,我一定会好好用心学的,我一定要烧得一手好菜,那样姐姐以后就不必吃泡面啦。”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7章名门千金 苏乐遥被说得脸一红,她的确自小没有做饭的天赋。烧个水都差点儿将房子烧了,自那以后,妈妈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厨房。 从小到大,她吃得最多的东西就是泡面。 秦昊此举让她在羞愧之余感到十分窝心,感觉眼眶都有些湿湿热热的了。 “姐姐,尝尝嘛。”秦昊半是期待,半是撒娇。 苏乐遥才蓦然惊觉,她又走神了。 忙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太甜了,而且还有一股烤焦的味道。不过,这仍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饼干,没有之一。 “好吃吗?”秦昊像是等待老师评价的学生,问得小心翼翼。 “好吃,好好吃。”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苏乐遥又拿起两块放进嘴里:“真的很好吃。” 秦昊一直很紧张的情绪才稍稍放松,端起果汁:“这个是鲜橙加樱桃,很好喝的哦。大厨大步说了,美容养颜又对身体好。” 他真的进步好大,不仅会做饼干做榨果汁,连美容养颜都知道了。有点酸有点甜的果汁喝在嘴里,却有温温的液体自眼底漫延开来。 “很难喝吗?”秦昊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尝过的啊,味道还不错。而且是严格按照比例调的,照理说应该不难喝的啊。 不对,一定是太难喝了姐姐眼眶才会红红的。 苏乐遥双手端着果汁,俏脸绽开明灿的笑:“不,很好喝,真的很好喝。” “姐姐说谎。”秦昊控诉着。 苏乐遥忙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我真的没有说谎,是真的很好喝。不信,不信……皇甫御阳你喝喝看。” 怕伤了秦昊自尊心和积极性,苏乐遥急需寻找一个同盟。将果汁递到皇甫御阳嘴边,某男眼中划过一抹异光,低头就着她喝过的地方,轻抿了一口。 故作享受般闭上了眼睛,苏乐遥和秦昊都紧张了起来,期待着他的答案。偏偏他故弄玄虚,迟迟不肯睁开眼睛。 “怎么样?”姐弟俩异口同声。 皇甫御阳这才睁开眼,迎向苏乐遥期待的目光:“好喝极了。秦昊才学了两次就做得这么好,极有天赋,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一代大厨。” “真的吗?”难得皇甫御阳这么夸赞他,秦昊高兴得双眼全是星星。 皇甫御阳十分郑重地点点头:“当然。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对不对?” 秦昊重重点头:“嗯。” “耶,我以后一定好好学着大厨大叔学。这样我就可以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给姐姐和姐夫吃。”秦昊高兴得又叫又跳,一向严肃沉闷的房子,发出阵阵笑声。 陪秦昊玩了一会儿了,问了他一些学习上面的问题。苏乐遥惊讶极了,没想到秦昊学习能力这么强。他记忆力好,还懂得举一反三。 皇甫御阳特意给他请了两个私人教师,她们都连连夸赞秦昊聪明。 苏乐遥又喜又悔,如果她早有能力,送秦昊去更好的学校,接受更专业而系统的训练,他就会好得更快。 对此,她深深感激皇甫御阳的出现。 吃过午餐,皇甫御阳以苏乐遥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为由,要求苏乐遥去休息。而他也被迫和秦昊去游一款网游。 看着皇甫御阳和秦昊相处得这么融洽,苏乐遥又喜又忧。 皇甫御阳愿意放下身段,花这么多心思去陪秦昊,她真的很感激。忧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一直这样的生活条件给秦昊。 回到两人的房间,苏乐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里还有她离开前一模一样,每天有专人打扫的房间,一尘不染。 手指轻抚过桌子,妆台,窗帘……好多回忆涌现,满满全是半于皇甫御阳。苏乐遥捧着头,摇了摇,企图摇掉那些不该存在的幻觉。 以前一直抗拒的事,现在回想起竟是满满的美好。 越想越乱,她索性出门去。 夏季的天,娃娃的脸,这句话果真没错。 早上还艳阳高照,现在却传来阵阵闷雷,云层很低,堆在天边,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将人压扁。 雨积未落之时,天气异常闷热。一颗心也跟着躁动不安了起来,走着走着,到了凉亭。 之前她经常在这里画画的,位于高处,可以看到圣天傲羽的全景。其实,她作品里有许多场景皆是真实的,取景于圣天傲羽。 如果这一秘密被人发现,对她的漫画会是一个极好的宣传点吧?e国的第一豪门啊,谁不想一探究竟,看一看到底离想像有多远? 大颗大颗的雨就这么猝不及防砸了下来,以倾盆之姿,将世界覆盖。 “啊,好大雨啊,真是的,怎么突然就下了呢。”一个美丽而优雅的女孩闯入凉亭,边用纸巾擦拭着头发的雨水,边抱怨着。 苏乐遥狐疑地看着她,身上的名牌套装,衬得她身姿婀娜,腰肢纤细,美腿又长又,亭亭玉立。 她知道她不是圣天傲羽的佣人,因为皇甫圣规定所有女佣必需穿制服。而她没有。 苏乐遥看着女孩,她也同样看着她。扬起友善的笑:“你是这里的佣人吗?”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舒适的休闲套装,长发随意扎起,脸上脂粉未施。苏乐遥暗暗苦笑,圣天傲羽女佣的着装要求严格多了,她根本就构不上标准。 为免女孩乱猜,苏乐遥只能胡乱点头。能自由进出圣天傲羽的,必然是被邀的客人,且是出身显赫,名门世家的千金。 “你好,我叫温静,是皇甫爷爷邀请来度假的。前几天因为有些急事,离开了。今天刚从米兰回来,你知道皇甫爷爷去哪里了吗?”温静自我介绍着,平易近人,没有千金小姐的娇气。 苏乐遥心下暗惊,能受到皇甫圣邀请的必不是一般的千金。会不会是…… 一个念头快速闪过,她很快将其掐息。 “温小姐好,老太爷身体有些不适,去山庄静养了。”现在雨太大,她一时走不了。为免尴尬,她只能继续伪装。 温静微蹙着眉:“是q城的山庄吗?” 她果然和皇甫家关系非同寻常,一股莫名的酸涩掠过心头。苏乐遥强自压下,笑了笑:“抱歉,温小姐,老太爷的行踪,只有少爷和忠伯知道,我只是听彩姨提起,并不清楚。” “没关系,该说抱歉的是,是我唐突了。我应该去问御阳才是,你们是不会知道的。”一句无心的话划分了俩人的身份。 苏乐遥只能低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一颗心因为她对皇甫御阳的亲昵称呼而紊乱不已,雨越来越下,天地间一片烟雨蒙蒙。 温静在滕椅上坐下,姿态优雅又悠闲,感觉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不知为何明明是室外,并非封闭的空间,她也感到一股莫名的窒闷夹着雨的清冷扑面而来。 “遥遥,遥遥……”如瀑大雨中皇甫御阳的声音穿越时空而来,苏乐遥心一颤。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视线朦胧里,皇甫御阳高大的身影在雨幕中,时而急步飞奔,时而旋转张望。 苏乐遥刚要开口回答,一道甜美的声音比她快了一步:“御阳,你怎么会在这?” 鬼使神差苏乐遥躲到了巨大的柱子边,恰好挡住皇甫御阳的视线。 “温静,你怎么回事回来的?”皇甫御阳拧眉问,举着雨伞走入凉亭。 他的口吻一点都不亲切,连友善都谈不上。温静唇畔的笑容一僵,重新绽开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好像很不欢迎我嘛。” “抱歉,我失言了。”他懂得爷爷的用意,温静的确各方面都相当优秀。只是,他的心五年前就被一个叫“苏乐遥”的笨蛋填满了,再装不下其他。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别这么紧张。放心,我不会告诉皇甫爷爷,你怠慢客人的。”温静说着俏皮话,化解尴尬。 “看到报纸上写你的腿已经全好了,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你能站起来,真是太好了。”温静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以前她一直低头看皇甫御阳,现在却要仰视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气势依旧,她刚刚竟一下子没有立刻分辨出来。 “嗯。”淡淡应着,目光又在雨帘中搜寻。 她的病才刚好,下这么雨还乱跑,万一又感冒了可怎么办? “御阳……御阳……”温静唤了好几声,皇甫御阳才回过头来看她。 被他这么专注一看,温静一颗心怦然漏跳了几拍。见人无数的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明明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却全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抱歉,我现在还有点,你慢慢逛逛。改天一起吃饭。”敷衍着,没等温静回答,便又冲入雨中,继续寻找苏乐遥。 皇甫御阳此举十分无礼,对她是一种羞辱和慢怠。自幼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她,哪受过这样的冷遇?她长相美丽,家世好,气质出众又有才华。 世界各地多少名门子弟追求她,她都不屑一顾。 来圣天傲羽作客,也是碍于皇甫爷爷的面子。 只是,在恼怒之余她竟感觉皇甫御阳很与众不同。他就像一个谜,吸引着她一步步去探索,解开。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8章浴室风波 夏天的雨来得迅急,走得也干干脆脆。只有屋檐上淋漓不尽的雨滴,提醒着晴空曾经大雨倾盆来过。 雨停后,天空出现一弯彩虹,如拱桥般静静挂着,享受人们的仰视和赞美。 苏乐遥不想再和温静呆在一块儿,欲悄悄溜回主屋,在穿过玫瑰花海时被皇甫御阳逮个正着。 俊美的脸上忍含怒气,剑眉微蹙,黑眸蓄着一抹火:“刚刚去哪儿了?” 天空已放晴,皇甫御阳的衣服却全被淋湿,发梢滴着水,顺着刚毅的轮廓滑落。 苏乐遥有些心虚:“就出来透透气。” “刚刚下那么大的雨,你出来透透气?”质问的口吻前所未有的严厉,天知道刚刚他担心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皇甫御阳语气很不善,想起在凉亭里,皇甫圣为他安排的美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倔强与之对视:“对啊,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哪知突然下了一阵那么大的雨,你凶什么凶啊?” 见苏乐遥生了气,皇甫御阳上前两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搭在她肩上:“最近天气不好,你才刚出院,要更加注意。万一又着凉感冒了,对身体的伤害很大的。” 他轻声细语哄着自己,苏乐遥心里更加不好受。 是她无理取闹,还恶人先告状。 他冒着大雨到处找她,她躲着不见,现在他只是担心声音稍大一些,她就对他发脾气。 这样的她太矫情,太任性,连她自己都讨厌。 她知道自己此刻如刺猬般反常的举止全是因为看到了凉亭里的女孩,那样的气质和容貌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才配得上皇甫御阳这人中之龙。 而且,皇甫圣从未接受过她,亦从未放弃过替他寻找新妻子的念头。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适合站在皇甫御阳身边,和他一起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换作她,只有徒添笑话。 不知是否刚刚大病一场的原故,她感觉自己非常脆弱,像一个已经有了裂纹的陶瓷罐,害怕别人过分关注的目光,评头论足。 那会让她失掉最后一分尊严和自信。 “知道了。”垂下头,涩涩地说。 皇甫御阳闹不懂她突然的情绪转变究竟是为了什么?刚刚不是才好好的吗?和秦昊在一起有说有笑,她看上去也心情很好。 “你淋了雨,还去洗个澡。”见她裤子上有些湿痕,皇甫御阳紧张催促。 他不顾自己浑身湿透,却见不得她淋半点雨。她真想大声喊:皇甫御阳,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啊? 千丝万缕的纠结滑到了嘴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好。” 回到主屋,亲眼看着苏乐遥进入浴室,皇甫御阳才吩咐彩姨去煮些姜汤,等下让苏乐遥出来喝。 彩姨恭敬应着:“少爷,你也湿透了,去洗个澡吧,别着凉了。现在虽是夏天,可阴晴不定的季节最是容易感冒。” “好。”皇甫御阳应着,却没有动。 张彩不便多说,恭敬退下。 苏乐遥从浴室出来,抬头就看到仍倚在门边的皇甫御阳,一阵错愕。却见他将湿衣服穿至了半干,忙走到他面前:“你怎么没去换衣服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没事,我体质一直不错。再说,现在是夏天。”声音一如往常温润,抚了抚她湿漉漉的头发。 “那湿答答粘在身上也不舒服啊,你快去洗吧。”说着,将他往浴室推。 一心只关注于他的健康,担心他生病的苏乐遥没有注意到皇甫御阳唇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黑眸再度柔化开来,里面有微波荡漾。 很快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苏乐遥才惊觉自己刚刚竟是硬拽着皇甫御阳回她,哦不,他们的确房间。 现在他就在她刚刚洗过的浴室里,地板还残留着她洗过淋浴乳的泡泡。一些有的没的画面不可自抑,自行脑补。 苏乐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洞开得很大,一些在网络上,杂志上看到的段子在脑海形成情节。羞得她面红耳赤,恨不能地上有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遥遥,我忘了拿换洗的衣服,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门开了一条缝,皇甫御阳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啊……”脑中各种画面中断,苏乐遥心虚不已。抬头即对上一只漆黑如墨的眸子,隐隐见可他结实的胸肌,带着力与美,上面的水珠一颗颗如此诱人。 “怎么了?”皇甫御阳不解地问。 苏乐遥像是被人戳中痛穴一般弹了起来:“你你,稍等一下……” 冲到衣柜前,打开,看到自己的衣服和他并排挂着。一人一边,和谐又突兀。她的裙装,色彩斑斓,他的西装单调稳重,男人的严谨和女人的柔美,仿佛就这么融为一体。 苏乐遥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随意帮皇甫御阳拿了一套休闲装。夏天的衣服轻便,不必拿那么多。只是在拿**的时候十分尴尬。 手伸了几次又缩了回来,脸上一阵阵火热的烫。就算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必然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 “没找到吗?”他明明人在浴室里,声音却那么近,宛若在她耳畔轻呢。苏乐遥更是重重吓一跳,快速弹了起来,胡乱将**夹在休闲服中间。 “好了。”故作镇定的声音,未能如她所想的那般淡然。颤动得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耳根一阵阵发烫。 皇甫御阳伸手结实的手臂,声音温柔而低沉,如同响在空地上的大提音:“谢谢。” 苏乐遥心又是一颤,手也抖着。衣服掉在了地上,那条黑色小内内竟在衣服最上面。在皇甫御阳目光的注视,她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抱歉,是我没有拿稳。”皇甫御阳给她找了个台阶下,随便暗示她帮他拣起来。 某女弯腰去拣,不经意间瞥见他肌肉贲张的小腿。想着与自己隔着一扇门的他,身无寸缕。她脑中就不可自抑地浮现各种名模的**,一颗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怎么了?”她蹲下去迟迟不出来,皇甫御阳担忧地问。 “遥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伴随着皇甫御阳焦急的声音,门“吱”一声,打开了。 苏乐遥尖叫着用双手蒙住眼睛,快速转过脸去:“衣服在地上,你自己拣吧。”她悲剧地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无比愚蠢的错。 只要她出去,皇甫御阳就可以自己去拿衣服了。 内心又羞又糗,无地自容。 雪白的鹅颈衬得那一抹粉红更加诱人,颜色越来越深,形成了妖娆的红。 皇甫御阳忍不住贴上她的背,肌肤的灼烫穿越轻薄的衣服,苏乐遥感觉自己整个人如贴着一团火。 “皇甫御阳,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啦。”抱怨的语气更多的是撒娇,惹得背后的男人轻笑不已。 “不放。”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如同承诺般掷地有声。 一想到自己正被一个一丝不挂的裸男抱着,苏乐遥就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她真的太蠢了,居然就这么中了皇甫御阳的圈套。 “皇甫御阳,我警告你,再不放开我,后果自负。”又羞又恼,抬起脚狠狠踩在皇甫御阳脚背上。 某男一声闷哼,搂着她腰肢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动:“你答应我不生气,我才放开。” 苏乐遥真的很想再狠狠踩上他一脚,可又情况突变,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地说:“快点放开我。” 害怕再玩下去,苏乐遥真的生气了,皇甫御阳依依不舍,一寸一寸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刚洗过澡的她身上散发着淋浴乳的香气,很天然,闻之欲醉。 其实,他更想做的将她推倒,拆吞入腹。可他除了吃吃豆腐,揩揩油外,什么都不敢做,什么也做不了。 “皇甫御阳!”等了几秒,他仍没有放开。反倒是喷洒在她脖子上的气息越来越灼热,羞得她好想此时手上有个平底锅可以把他砸晕。 她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皇甫御阳就算再不舍也不得不放手。 一得到自由,苏乐遥第一反应就是往前冲,打开门,恰巧彩姨端着姜汤站在门外:“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乐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此时此刻她只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彩姨,姜汤放下,你先去休息吧。”皇甫御阳气定神闲,没有半丝窘迫。 张彩也无异样地应了声“是”,苏乐遥狐疑转身,霎时气得脸青一阵绿一阵。皇甫御阳身上穿着洁白的浴袍,一派悠闲,交叠着双腿,站姿慵懒而优雅。 苏乐遥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垂在身侧的手握得“咯咯”作响。她的拳头好想好想吻上皇甫御阳俊美无俦的脸啊。 张彩一走,皇甫御阳开始赔笑脸:“遥遥,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 “皇甫御阳,你太过分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49章一起做饼干 “对不起,遥遥。”真诚的态度却掩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苏乐遥又羞又恼,明明被欺负加欺骗,却又无从控诉。 其实,整件事相当简单,就是皇甫御阳去洗澡忘了拿衣服,要她帮忙拿一下而已。是她自己思想不纯洁,自行脑补了许多令自己脸红心跳的画面。 现在真要论个究竟,她的脸皮没有他厚,心机没有他深,更没有他的能言善辩。她只能自取其辱,呜呜…… 越想越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瞪着他,脸颊一阵阵滚烫般的灼烧。 黑眸形成漩涡将她的灵魂一点点吸入,怒气就这么一点点蒸发了,消弥于无形。剩下的只有被捉弄后的不甘和恼怒,还有一丝秘密的羞恼。 转过身去,不理他。 皇甫御阳见她没有大发雷霆,知道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端起张彩煮的姜汤,递到苏乐遥跟前:“你刚刚淋了雨,喝点姜汤驱驱寒。” 不知是否姜汤太辣,连袅袅烟气都是催人落泪的辣。感觉眼底有一股湿湿的潮意涌了上来,苏乐遥转身就走。 皇甫御阳紧张地拉住了她,这一次没了笑意,十分真诚:“遥遥,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挣扎着,没有回头。皇甫御阳也不敢再强留她,他知道苏乐遥的脾气。她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很好相处。 可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她也绝不留情。 皇甫御阳松开了手,苏乐遥快速拉开门离开,走出几步,脚步顿了一下:“我去看看秦昊。” 她愿意跟他说话,就证明不生气了。皇甫御阳紧张的神经松下,一丝笑意爬上眼角,久久不散。 一整个下午苏乐遥都和秦昊在一起,皇甫御阳在书房快速处理了一些急件,马上跑去跟他们一起玩。 有秦昊在,苏乐遥不敢对皇甫御阳太抗拒。医生说了,给他足够的爱和安全感,他才会慢慢从孤独的蛹里走出来,敞开心扉,接受外面的风雨阳光。 心中有了忌惮,加上皇甫御阳的刻意讨好,最后一丝埋怨消失了。三个人其乐融融,就像一个家。 皇甫御阳对她的好,对秦昊的照顾,她真的好感激,好感动。如若他不是e国第一豪门的唯一继承人,她或许不会这么固执。 可她太明白门不当,户不对所带来的差距给日后生活埋下的隐患了。还有皇甫圣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婚姻也是不幸的。 她和皇甫御阳就像两条平行线,在错误的时间,错误地点,错误短暂地交汇了。这样的错误不附和既定的规律,终有一天会分道扬镳。 “来,秦昊,拼这块,这一块……”三个人一起玩拼图,皇甫御阳找到正确的一块递给秦昊,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到苏乐遥的光洁白皙的手臂,一股奇异的电流蹿过。 苏乐遥怔了一下,抬起头,为免再次跌入他的迷人泥沼里,快速垂下了头。 “姐姐,你什么时候生个小外甥给我玩啊?”秦昊这话一出,苏乐遥怔忡了半晌,脸“唰”一下爆红。 “秦昊,你看,这块拼错了,应该放在这个地方才对。”苏乐遥极力稳定情绪,转移话题。 “姐姐,你什么时候生个小外甥给我玩啊?”秦昊没有被她唬住,声音反而大了些。 面对弟弟的童言无忌,苏乐遥真的是打不得,骂不得,解释不了也不能科普。除了羞窘还是羞窘,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消不了了。 皇甫御阳丝毫没有帮腔的意思,看似专心在找拼图,然,竖起的耳朵和始终停在一处的手,都泄露着他的幸灾乐祸。 三个人的空间很静,秦昊无辜清澈的眼睛闪着希冀,看得苏乐遥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哪知进步很多的秦昊,好奇心也一样重。 “姐姐,到底什么时候啊?”抓着苏乐遥的手臂晃啊晃,眼睛晶晶亮。 苏乐遥深呼吸,努力挤出一丝笑:“秦昊,这个急不来的。” “我听说生娃娃是可以计划的。”秦昊一本正经地说。 苏乐遥强忍想昏倒的冲动:“秦昊,谁告诉你的?”话是问秦昊的,目光却如炬射向皇甫御阳,摆明指他唆使。 皇甫御阳无辜极了:“遥遥,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姐夫也可以生娃娃?”秦昊无厘头的问。 两个大人被秦昊问得哑口无言,双双红了脸。 苏乐遥蹙着眉:“秦昊,你跟姐姐说,谁告诉你这些的?” “电视上演的啊,两个大人结婚了,住在一起,就会生娃娃了。不过,貌似男生不会生娃娃。”秦昊有些不能确信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皇甫御阳与苏乐遥对视一眼,眸中有着一致的决定。以后对秦昊所看的电视剧严格筛选,以免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影响他的进步。 “那是电视上,电视里做的事,说的话都是编的,当不得真的。”苏乐遥正色对秦昊说。 “可是……”秦昊的话一出,苏乐遥忙打断他。 “秦昊,你不是在教姐姐做饼干吗?现在去好不好?” “姐姐又在逃避了。”秦昊站了起来,如同小大人般下了总结。在苏乐遥错愕不已时,他又露出了小孩子天真的笑:“好啊,不过,我做得不好,让大厨大叔教我们好了。” 看着秦昊此时此刻的表情,苏乐遥有种他已经完全康复了的错觉。高大俊逸的他身上不知何时有了一股不凡的气势,无影无形,却让人无法忽视。 对此苏乐遥喜忧参半,秦昊能康复是她梦寐以求,终其一生的目的。可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背后有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着他们。 秦昊上次的失踪之谜迟迟未解,她真的无法安下心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苏乐遥和秦昊来到厨房。主屋的厨房大得离谱,几乎是普通人家一套房子的大小。 各种现代化的厨具一应俱全,擦拭得十分干净。 秦昊口中的大厨大叔是一名法国人,名叫汤姆,微胖,留着胡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穿着洁白的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令苏乐遥惊讶的是,汤姆说的中文并不流利,有时会夹杂几个英文单词或法语。这样的交流真的热肠费劲,可秦昊却与他毫无沟通的障碍。 每一句都听得懂,展现出连皇甫御阳都惊诧的理解力和语言天赋。 饼干的过程很简单,却也繁琐。譬如,打蛋的速度,怎么样才能打得均匀。譬如,糖,水,面粉的比例。还有考箱的温度和时间。 对于厨艺一窍不通的苏乐遥听得十分费劲,加上与汤姆的障碍,她常常无从下手。倒是一旁的秦昊神情专注,学什么都有模有样,且掌握各种调料的比例十分精准。 汤姆对他赞不绝口,一直说他是天才。 倒是苏乐遥手忙脚乱闹了不少笑话,幸好有皇甫御阳这个骑士在一旁帮忙。否则,她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忙碌了两个小时,饼干终于要出烧箱了。皇甫御阳怕她又笨手笨脚烫着了,自告奋勇上前帮忙。 看着并排放在桌上的两盘饼干,苏乐遥真的恨不能有个洞可以钻进去。她做的饼干图案难看,歪歪扭扭,还焦黑成炭。 刚刚打开就有一股糊掉的焦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得满面通红。 反观秦昊做得有模有样,维尼熊的图案栩栩如生,酥黄的颜色一看就十分可口。 “姐姐,你别难过,我第一次也像你这样。大厨大叔说了,多做几次都好了。对了,熟能生巧。”对于弟弟一本正经的安慰,苏乐遥哭笑不得。 不过,看到秦昊做得这么好,她比自己做好还开心。 “秦昊真棒。”说着,伸手要摸他的头,才发现他快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 回想当初,他那么小,皱巴巴的,真是恍如隔世。 得到赞美的秦昊也咧开笑:“我以后要学做更多的菜,让姐姐吃得很开心。” “嗯,谢谢。”有种成就感震撼着她的心,眼眶微微发热。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怎么都止不住。 “好热闹,不介意我加入吧?”甜美有礼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温馨。 看到穿着黑色无袖长裙的温静,苏乐遥身子一僵。简单的裙子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衬得她十分性感,美丽。 精致的锁骨是女人最美的项链,白皙的鹅颈,典型的瓜子脸,明眸皓齿。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优雅与恬静,令人在仰视之际,不会生出厌烦之感。 皇甫御阳微微蹙眉:“温静,你怎么来了?” “我是寻着笑声而来的啊,当然,还有食物的香味。”这样的话几分俏皮,让人无从拒绝。 “原来你在这里啊。”温静指着苏乐遥:“我四处找不到你,差点儿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了呢。”温静自顾自说着,皇甫御阳疑惑望向苏乐遥。 “你们认识?” 苏乐遥本能反应摇摇头:“不认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0章在意他了吗? 温静看了看皇甫御阳,再瞧瞧苏乐遥。她已经能肯定眼前的女孩不是圣天傲羽的女佣,皇甫御阳好像很紧张她。 而且,像皇甫御阳这样的贵族少爷怎么会和一个女佣呆在厨房里。她的确是没看到什么,可皇甫御阳的笑声她一定不会听错。 她是学音乐的,对声音相当敏感。因为心里留了意,才皇甫御阳的声音更是敏感。 “是这样的,中午下了一场大雨,我去凉亭躲雨,她恰好也在。御阳,那时候你也去过凉亭的啊。”温静无心的解释,苏乐遥心一颤,不由得往向皇甫御阳。 俊脸紧绷,散发着冷竣的寒气。 苏乐遥本能地垂下了头,他冒雨找她,她却躲着他。他不生气才怪。 温静觉察到了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又天真无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 “抱歉,爷爷让我好好招待你,我却一直未尽地主之谊。你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皇甫御阳突然对温静提出邀约,苏乐遥头垂得更低了些,因为感觉两道灼热的目光射向自己。 “当然有啊。”温静大方答应。 “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朝温静微微颔首,却没有再多看苏乐遥一眼。 “姐……”秦昊刚一开口,就被苏乐遥打阻止。 “我们上楼去,好不好?姐姐会泡花茶哦,配饼干最好啦。”她尽量把注意力放在秦昊身上。 “好啊,走。”天真的秦昊没有觉察到什么,一手端着饼干,一手拿着拉着苏乐遥匆匆往外走。 经过温静身边时,她友善地朝她点头微笑,苏乐遥回以同样的微笑,却僵硬得很不自然。 上了楼,苏乐遥无意识地东张西望,皇甫御阳真的生气了,没有再出现过。和秦昊坐在二楼的阳台,观看漫天绚丽的晚霞和满园鲜花盛开。 这样场景,以前是梦中最美的时刻。如今身临其境,却没有想像中的感觉。 她甚至神游太虚,一直忽略秦昊的问题。 不知是她说了什么,还是秦昊体贴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好。总之,待她自一团乱麻的思绪中回神时,天已经彻底黑透。 星星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圆月在云间穿梭,光芒黯淡。 “少夫人,秦昊少爷可能玩得太累,睡着了。你是要在餐厅用餐,还是拿上来?”张彩脚步无声出现。 苏乐遥吓了一跳,挤出笑:“不用了,我不饿。” 张彩点点头:“那好,少夫人想吃的时候再叫我。” 不论何时张彩和忠伯一样,都是一身严谨的职业套装。举手投足间,恭敬有礼又保持着自我的优雅。有时候苏乐遥感觉他们的步子像是经过测量的,每一步都走得刚毅有力。 “彩姨……”张彩转身询问时,捕捉到苏乐遥被自己吓一跳的表情。 “少爷在静雅陪温静小姐用餐。”回答完,若无其事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苏乐遥。 待张彩的身影消失好久后,她才抚上自己的脸。天啊,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还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说不在意? * 静雅的装潢别具一格,不像主屋那般富丽堂皇,又不似浩海楼冷硬简洁。这里偏柔美,随处可见的粉或紫的装饰品。 如同这别墅的名字一样,雅致浪漫,是专门为女孩子居住而设计的。 错落有致的水晶灯散下点点璀璨,衬得杯般映人,浪漫气息流转。 四角形的餐桌上摆着刚刚摘下的百合和玫瑰,晶莹的水珠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添几分浪漫。幽香扑鼻,令人胃口大开。 雪色纱帘随风轻漾,宛如浪花起起伏伏,缓慢而优雅地荡开。上面的流苏脆响,是大自然最美的音符。为沉默的两人晚餐驱赶几分尴尬。 从进门到现在皇甫御阳惜字如金,紧绷的轮廓更透着寒气。虽表现得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可他给温静的感觉是敷衍和距离。 其实,他的反应对她是种不尊重。如果换作其他男人,她必不会继续坐在这。可他是皇甫御阳啊,e国最神秘的男人。 短短二十八的人生充满传奇色彩,几番跌宕起伏,仍坐在令人仰视的金字塔顶端。 应邀来圣天傲羽的作客是盛情难却,几次短暂和接触,她对皇甫御阳产生强烈的好奇。她已经不是十八岁无知的少女了,多年的闯荡,见人无数。 她知道对一个男人好奇不是一件好事,相反极其危险。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一旦**将会万劫不复。 她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每一次好奇过后都是满满的失望。渐渐的,她对男人失去了好奇,失去了最初单纯的幻想。 人人都以为学音乐的女孩子富有浪漫情怀,渴望爱情,享受爱情。她却恰恰相反,她必然承认爱情会人带来灵感和满足。 但凡女孩都有虚荣的一面,有人追求是件令人自豪的事。 当然,她的身边从不乏追求者。偶尔寂寞,她会挑个顺眼的,答应约会。也仅止于此,若对方想要更进一步,她会毫不留恋,翻脸走人。 可这个皇甫御阳就像一块充满秘密的磁性,吸引着她的灵魂,让人忍不住好奇,想要搜索。 “御阳,我看过关于你的报道,上面对于你是怎么康复的,语焉不详。你愿意告诉我吗?”温静交垒放在桌沿,微微倾身,美丽的眸子内闪着好奇与期待。 涣散的黑眸终于落在她脸上,出现片刻怔忡与迷茫。 她从来都是主角,别人讨好的对象,被忽略得这么彻底,还得自己找台阶下,这是第一次。说不生气,连自己都骗不了。 但眼前是她愿意为之破例的对象,也就没那么不爽了。 “看你走路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受过伤。你康复得真好,皇甫爷爷一定很开心。来,我敬你一杯,庆祝你康复。”温静转移了话题。 “谢谢。”皇甫御阳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下,一饮而尽。 温静只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 “圣天傲羽,好大好漂亮,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逛逛啊?”温静低眉浅笑,眸光流转间,全是风情。 她的美,她的媚,在于举手投足间。 “我……” 皇甫御阳刚要开口,温静聪明地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抱歉,我忘了,你的腿才好,应该不宜走这么多路吧。我自己逛逛好了,改天你有时间的话,陪我去盛唐吃饭,好不好?我听说那里的装潢是仿唐的,每一处细节都十分精致,还有菜品丰富而美味。” 黑眸掠过一丝犹豫,温静补充道:“你不会要拒绝吧?这样很没绅士风度哦。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一顶青梅竹马的帽子扣下来,皇甫御阳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不过是吃顿饭而已,他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 水眸于灯光下折射出无彩希冀,她已经不再隐藏心中的渴望,表露得十分急切。在那样的目光注定下,他只能点点头:“好。” “哇,真的吗?你答应了哦,不许反悔。啊,这样好了,明晚就去。”温静一副怕他会随时反悔的样子,逗笑了皇甫御阳。 虽然眸中没有笑意,唇却有往上扬的趋势。 温静见状夸张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靠:“你总算不那么严肃了,吓死人了。御阳,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开心一点吗?不然,我会以为我又老又丑,和我吃饭就是在受刑。这对一个女孩子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眼前的温静和想像中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样,她出身高贵,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已经是国际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 可她不像一般大家闺秀那样端着架子,相反她平易近人,偶尔的萌和开玩笑,让人和她相处起来十分轻松。 皇甫御阳弯唇一笑,端起酒杯:“敬你,美丽的女孩。” 两人又碰了一次杯,接下来的时光,话题渐渐多了。当然,还是温静在讲,皇甫御阳在听。只是,气氛相对轻松了不少。 偶尔皇甫御阳也会回复几句,以示友好。 苏乐遥站在阳台上,凝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静雅。脑中浮现皇甫御阳为温静夹菜,细心周到的样子。 心莫名地酸涩了起来,这样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又猝不及防,她真的被自己今天的反应吓到了。 皇甫御阳和温静站在一起,俨然一对壁人,十分般配。他们家世相当,学识和见识都处于在一个高度,就连外貌也十分匹配。 皇甫圣的眼光那么高,他挑选的孙媳妇必然是各方面皆十分出众的。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的事实吗?皇甫圣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他以前没有强烈反对,是因为皇甫御阳双腿仍残疾着,还有在外的名声很糟糕。 他从未真正接受过她,只是,拗不过皇甫御阳的坚持。 如今,皇甫御阳是皇甫家唯一的继承人。当年他极力反对过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娶一个平民之女,现在也不会例外。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1章他适合的女人 越想脑子越混乱,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纠结成团。占据着她的神经,剪不断,理还乱。 苏乐遥捂着脑袋,冲回房间。一踏进,下午发生的糗事又历历在目,她真的是无处可逃。重新洗了个澡,打开电脑,找出自己正在追的那部漫画,惊喜地发现又更新了好几章。 强迫自己专心去看。 从静雅出来,皇甫御阳看不到苏乐遥房间里有灯光。期待的心又落了空,不禁有些涩然。她还是不在乎他,而他居然幼稚地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以为她会吃醋。 看来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罢了,她从不曾在意过他。 可笑的是,他还以为她只是没有安全感,不够自信。甚至是在自己身上找错误,是他用的方式不对,逼她太紧,没有给她足够单独思考的空间。 追根究底,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爱。 一丝苦笑爬上眼角,皇甫御阳回了浩海楼。 更新的这几章漫画很精彩,苏乐遥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全副心思,放在倾听上。有一丝丝动静,她就紧张得不得了。 快速爬到**上,盖好被子,假装熟睡。 等了好久,才发现并不是皇甫御阳回来了,是她的心在作祟,疑神疑鬼。睡意全无,爬了起来,又坐在电脑前。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了凌晨两点。 整个城堡陷入了安然寂静,连昆虫都累了,鸣叫声渐小。 在确定皇甫御阳不会回来睡了,苏乐遥第一次感到如此失落。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空空的,不特别痛,却十分难受。 而这种难受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辗转反侧,到了天蒙蒙亮才睡着。 皇甫御阳以换衣服为借口来到主屋卧房,却发现苏乐遥将门反锁了。一大清早,秦昊还在睡觉,他不敢敲门,带着失望的心情悄然而去。 病才好,又淋了雨,加上心情纠结郁闷,睡不安稳。苏乐遥一直在做噩梦,越睡越累。一直挣扎到中午才起来,和秦昊吃了午餐,又去睡。 皇甫御阳下班后,见房门依然紧闭,赌气陪温静出去吃饭。 今晚的温静特意打扮过,改良的旗袍将她姣好傲人的曲线全部展露了出来。长发盘起,在后脑勺梳了一个簪。脸颊垂下两簇,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如同波浪撩拨人心,明明穿着十分保守,却给予于性感妖娆的错觉。 温静是见过世面的女孩子,盛唐确如传言般,展现出大唐盛世的绝代风华。她始终保持着仪态,不大惊小怪,只是眼中流露出赞赏。 优雅吃着精致的餐点,一边赞美:“盛唐果真名不虚传,装潢别致,精巧,连菜样都可口美味。难怪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真想见一见这里的老板。” “见老板?”一整夜都心不焉的皇甫御阳被这句话勾起了兴趣。 原本只是为了避免尴尬的自言自语,没想到皇甫御阳会回应。温静笑容明灿,双眸亮晶晶:“是啊,看得出这里花了不少心思,并且,他应该是大唐文化十分热爱。我最近正在研究一些古曲,想将西方的歌剧和中国的古典文化融合,谱一首中西结合的小提琴曲。” “我想如果可以和老板见面,谈一谈,一定能找到更多的灵感。”温静品了一口茶。 “如你所见,老板只是个俗气的商人。”皇甫御阳突然说,温静怔了一下。 双眸绽出精光,激动得满脸红霞:“御阳,你是盛唐的老板?” “嗯。”皇甫御阳诚实点点头。 温静激动得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仿佛粉丝见到了偶像般激动得难以自抑。 “天啊,御阳,你真是太令我惊讶了。你能不能跟我谈谈,你对唐朝的印象或看法?”温静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管什么样的男人被人崇拜着,都是一种极大的满足。皇甫御阳需要这种满足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脑中全是苏乐遥。 “唐朝是我最喜欢的几个朝代之一,它思想开放,容纳百川……尤其是唐玄时期……”皇甫御阳侃侃而谈自己对唐朝的认知和见解,温静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提出几个问题,两人探讨一番。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当他们回到圣天傲羽已经快十一点了。 温静巧笑倩兮,美目已经难掩对皇甫御阳的崇拜和爱意:“御阳,谢谢你给我一个这么美好的晚上。对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再和我谈一谈吗?我今晚有了很多思路呢。” “好。”几次相处下来,皇甫御阳发现温静是个大方,不做作的女孩子。她时而细腻,时而豪爽的个性,他很欣赏。 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就像邻家妹妹。她对音乐的狂热和执着,感染了他。曾经,他也有过一个音乐梦。只是,太过被扼杀了。 只有每当触到钢琴时,这个梦才会又浮现。 当然,梦想藏得深了,久了,已经成了兴趣。他身上与生俱来,背负的重担,让他没有任性的权利。其实,他羡慕可以把爱好当兴趣的人,也十分支持温静的音乐事业。 苏乐遥关掉灯,站在阳台上,看着皇甫御阳送温静回来后还依依不舍。站在那谈了好久,心中的涩意成了苦,一点点流入心脏。 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多想。 皇甫御阳和温静站在一起多般配,多登对啊,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良配。而她,只是他人生路上的插曲而已。 回房,关上所有门窗。 送温静回静雅,皇甫御阳再次来到苏乐遥的房间,门依旧锁着。他举起手,欲敲,又顿住。 突然有个问题浮现脑海,他和苏乐遥之间怎么了? 不,应该是他问自己怎么了,才对。他一直单方面的喜欢她,追求她,不择手段,一半欺骗一半威胁,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他错了,错在太自信。他以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和真心,苏乐遥终有一天会爱上他,并且这一天不会太远。 然,她对他始终有防备,不肯卸下心扉。加之皇甫琰的阴谋暴露,他没有保护好,让她几次徘徊于生死边沿。 他们之间原本就薄弱的信任,更加稀少了。 为了让她真正接受自己,他甚至愿意退到追求者的位置。他不要求别的,只希望她能给他一点点信任。 可她呢? 她是怎么做的? 在他冒雨寻找她的时候,她明明就在凉亭里,为什么要躲着他?她到底在怕什么?怕他说一套做一套吗?她应该知道的,温静只是个客人,就算是爷爷一厢情愿的安排,也不是他的错啊。 她心中有疑问,为什么不直接问他?视而不见,是在乎吧? 感情中一旦猜测的种子生了根,发了芽,就会快速漫延,像雨后的杂草,长得迅猛而狂烈。 苏乐遥躺在**上,辗转反侧,脑中全是皇甫御阳和温静站在一起的画面。不管她怎么努力对自己催眠都没有用,最后索性拿出手机打给安琪儿。 “喂,安琪儿,明天有空吗?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呀?遥遥,发生什么事了吗?”安琪儿第一反应。 苏乐遥有些心虚:“没有啊,哪有发生什么事?” 安琪儿松一口气:“你平时不逛街的啊,突然提出这么惊悚的要求很吓人的,好不好?你真的没事吗?” 有个人这么了解自己,有时候也是件十分苦恼的事。 苏乐遥犹犹豫豫了半晌:“没,没事啊,就是夏天快过去了,想给秦昊买两套秋装。” 急中生智,终于找到一个借口。 “这样啊,好啊,明天几点,你知道的,逛街是我的特长也是爱好。”安琪儿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早上好了。”她现在只想找个人聊聊,或者离开这有皇甫御阳气息,却没有他身影的城堡。 “嗯,好。那我去你家找你?”安琪儿问。 苏乐遥这才想起她几天没和安琪儿了,她生病住院的事,她也不知道。想了想说:“我们在商场门口会合吧。” “噢……”安琪儿声音拖得很长很**:“是不是怕被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啊?” 苏乐遥无语,含糊其辞挂了电话。 翌日,她很早就醒了,却呆在房间里,直到看到皇甫御阳的车开出去才出了门。明明想念却害怕见面,这样的心情她剪不断,理还乱。 “少夫人,早安,今天早餐想吃什么?”张彩尽职尽责,不管何时都是一身严谨的套装,一丝不苟的表情。 “不用了,我约了朋友去逛街。你可以为我安排一辆车吗?送我到市区商场就好。”城堡遗世孤立,方圆几公里不会有出租车经过,更别奢望公交车了。 “当然可以。不过,少夫人还是吃了早餐再去吧。你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不知是否职业使然,关心的话亦说得**。 “谢谢。”尽管一点胃口都没有,她还是接受了彩姨的好意。 默默跟在张彩身后,苏乐遥心事重重。 “嗨,又见面了,原来你住在主屋啊。”温静的声音很近,苏乐遥吓了一大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2章不够自信 苏乐遥被自己吓得脸色惨白,温静很过意不去。上前两步,笑得十分抱歉:“对不起啊,没惊着你吧?” “没事,没事。”一边深呼吸,一边为自己的反应过激而愧疚。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温静笑得很友善,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 “苏乐遥,我叫苏乐遥。”不知为何在温静面前,她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温静笑容更加明媚:“乐遥,好名字。我叫温静,你还记得吗?” “嗯。”点点头,对于温静主动亲近,她只想逃。 “彩姨,今天我想在主屋吃粥,可以吗?我在国外很难吃到地道的粥品,我听说皇甫爷爷酷爱喝粥,圣天傲羽的大厨煮粥都十分好吃。”相较于温静的落落大方,苏乐遥显得畏畏缩缩。 因为在潜意识里,她认为温静更适合当圣天傲羽的女主人。 张彩先是看了一眼苏乐遥,接着恭敬回答:“自然可以。温小姐,想喝什么粥?我马上让人准备,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就红豆百合粥好了,谢谢彩姨,麻烦你了。”温静对每个人都客气有礼。 “不麻烦,温小姐请稍等。”微微鞠身,转向苏乐遥:“少夫人,想吃些什么?” “少夫人?”温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苏乐遥一脸尴尬,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无论是气质还是衣着,她堪比女佣,和温静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且,她才是皇甫圣中意的孙媳妇人选。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温静忙扬起笑:“抱歉,我失礼了。没听说御阳结婚了,真的对不起,我那天还把你当成佣人了。” “没关系。”她的确不像这里的少夫人,没有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张彩说:“少夫人和温小姐不如去餐厅坐坐吧。” “好,好啊。”苏乐遥和温静同时说。 主屋的餐厅很大,布置得富丽堂皇。洁白的餐桌上放着两束红玫瑰,上面还滚动着一颗颗晶莹的雨露。 晨曦的阳光倾泻而入,一室明灿。 以圣天傲羽少夫人的身份和温静见面,苏乐遥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倒是温静在最初的错愕后,恢复如常:“乐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苏乐遥也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更加自然些,她不必畏畏缩缩。并非她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是皇甫御阳硬逼着她嫁他的。 她虽没有高贵的身世,没有傲人的学识。但她就是她一个真实的苏乐遥,不必在任何人面前卑微。 想法是正常的,心底莫名的自卑,让她连说话都很生硬。 见苏乐遥坐立不安,温静坦白地问:“我的出现让你很不自在吗?” “……”很想摇头,但既已被看出,她又何必否认? 温静笑了笑又说:“很抱歉,是我不好,我应该来拜访你的,也不会闹出那天避雨的笑话。难怪,你无声无息地走了。都是我太失礼,真的很不好意思。” 她一个劲地道歉,弄得苏乐遥尴尬不已:“不,温小姐,你不必自责,也不必说抱歉。我和皇……御阳没有举办过婚礼,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温静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看到报道了,御阳带你出席记者会了。由于没有照片,我以为是记者们捕风捉影,没有记在心上。”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皇甫御阳腿伤突然痊愈这个关键点上,之所以忽略是因为皇甫御阳之前有过两任妻子,再加上皇甫圣的用意很明显。 邀她来度假就是为了搓合她和皇甫御阳,是她的主观意识作祟。 听温静这么说,苏乐遥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气氛更加尴尬,苏乐遥不热络,温静在找了几个话题后,也渐渐沉默了下来。 “皇甫爷爷和我爹地是很好的朋友,小时候我和妹妹经常到圣天傲羽来玩。后来,我长大了,出国学习,来s城的机会也就少了。这一次我休假就想着来陪陪皇甫爷爷,没想到他身体不好,去静养了。”温静解释着,苏乐遥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心也没绷得那么紧了。 “我和皇甫御阳结婚也没多久,对他的朋友和经历都不甚了解。”温静有心和她结交,她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温静露出爽朗的笑。 “温小姐,你的早餐。”张彩端来温静点的粥,她勺起一勺闻了下:“好香啊。谢谢,彩姨。” “不客气,温小姐。”张彩欠了欠身,转到苏乐遥这边:“少夫人,你刚刚出院,元气大伤,需要吃一些补气补血的东西。” 说着,将燕窝放到苏乐遥面前。 “谢谢彩姨。”她不知张彩为何突然对她如此友善且照顾,但能得到大家的喜好,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乐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隔着长桌,温静关切地问。 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一点小问题,已经全好了。”和温静讨论这样的话题,有些交浅言深了。 “如果是御阳欺负你,你要告诉我哦,我帮你一起欺负回来。”温静自来熟,打着哈哈。 吃完了早餐,苏乐遥还是出门了。因为和温静呆在一起,她很不自在。 其实,温静没有架子,人也随和,还温柔体贴。她是个令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的女孩子,她也不喜欢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 感觉她和皇甫御阳才是天生一对,她是后来者。 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可笑,但她真的没有办法克服。 到了商场,安琪儿已经等在那了。安琪儿是个购物狂,每次逛街都是大包小包,收获满满。苏乐遥也不知道她买这么多东西,怎么用得完? 每次安琪儿都说,买东西不一定都要用,有时候买个开心,买来看看也是好的。 苏乐遥认为不了安琪儿的价值观,因为出身不同,见识不同,对金钱的认知也不同。尽管她就这个问题和安琪儿讨论过,最后还是败在她的谬论之下。 安琪儿有一句话击中了她的要害:能花钱的女孩背后都有一群疼她的男人女人。 是的,她必须承认安琪儿很幸福,她的家人都很疼爱她。从小到大,只要是她要求的,家人都会满足她。 不仅是有钱可以任性,有爱也可以任性。 逛了不到一小时,安琪儿已经双手提满了购物袋,苏乐遥无语。 看到苏乐遥不赞同的目光,安琪儿讨好地笑了笑:“只逛不买,心情会更加不好哦。” 怕是要遮掩什么,苏乐遥别过脸去,假意看厨窗里模特儿身上的衣服。 安琪儿索性将购物袋,放在地上,双手扳正苏乐遥的肩:“遥遥,是不是皇甫御阳欺负你了?你放心大胆的说,我少不管他什么第一豪门,什么首席的。哼,敢欺负我闺蜜,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握着拳头在苏乐遥眼前晃晃,以示自己拥护她到底的决心。 苏乐遥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很感动。安琪儿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她也一颗敏感细腻的心。 “喂,别光是笑啊,快说啦。”改为单手勒住她的脖子。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既然被看出来了,她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两人找了一家星巴克坐下,点了两杯咖啡。在安琪儿的紧迫盯人下,苏乐遥慢慢说出了自己和皇甫御阳的冷战。 “苏乐遥啊苏乐遥,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连那个温静是谁都不知道,就认为她才适合当皇甫御阳的妻子。他冒雨找你,你还躲着他。也是他脾气好,**着你,换成是好,非给你一记暴栗不可。”安琪儿气呼呼,戳着苏乐遥的头,为皇甫御阳打抱不平。 “你也说了,温静是受皇甫老爷邀请来度假的,你干嘛想那么多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安琪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被安琪儿这么一说,一直蒙在眼前的迷雾一下子散开了。突然之间,她也觉得她的纠结和挣扎有些可笑。 就算皇甫御阳请温静吃饭也是尽地主之谊,倒是她失仪了。换作一般人家,客人来,哪有女主人躲起来的道理。 难怪,他会生气。 “遥遥,你是不是看到皇甫御阳和温静在一起说说笑笑就吃醋了?”安琪儿的声音突然变得神秘兮兮。 “没,哪有……”明显的心虚,声音没有底气,脸颊浮现两朵可疑的红云。 “还说什么?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照一下啊?遥遥,其实,我好羡慕你哦。皇甫御阳对你真的好好,你要好好珍惜。”安琪儿突然严肃了起来,苏乐遥心中划过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也知道安琪儿的话很对,她的确是自己在纠结。皇甫御阳自始至终,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是她庸人自扰,自尊和自卑在打架。 “安琪儿,我……”望着安琪儿闪着问号的眸子,她竟说不出来。 安琪儿有自信,想法简单,任何问题在她面前都是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解决。可她不同,她没有那样的勇气和信心。 她心底住着一头名为“害怕”的怪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3章冰释前嫌 见苏乐遥仍在挣扎,安琪儿倾身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遥遥,我知道你是个心思敏感而细腻的女孩子。对事物有自己的一番认知,不同的环境造就了我们不同的个性。其实,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身上,因为我们处境不同。你也知道的,我谈过几场恋爱的,都是无疾而终。合不来的原因有很多,当然,我不会自恋到认为我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在我眼中,皇甫御阳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但好男人不一定就适合自己,幸福掌握在你手里,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安琪儿的一番话让苏乐遥颇为惊讶,原来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安慰起人来如此体贴。 “谢谢你,安琪儿,我会重新好好审视自己的问题。”迷茫的目光多了一抹坚定。 “好啦,休息够了,我们继续血拼吧。”瞬间又成了那个蹦蹦跳跳的活泼少女。 苏乐遥额头划下三条黑线:“你还没有买够啊?”撇了眼地上的大包小包,再买下去,她们就算再长出两只手也提不动啊。 安琪儿面无愧意,斗志昂扬:“当然啦,这些都是给秦昊的日用品和玩具。衣服还没买呢。” “都是给秦昊的?”苏乐遥讶然。 安琪儿无语白了她一眼:“苏乐遥,你是灵魂出窍吗?我买的都是男孩子用的东西啊,你一点都注意到吗?” 面对好友的质问,苏乐遥惭愧地垂下了头。她的确一直心在不焉,她现在脑子里甚至没有搜不到安琪儿买东西的画面。 “真是败给你了。等下买完了东西,我们一起去qk,以解你的相思之苦。”安琪儿的调侃,苏乐遥羞得满脸通红。 又逛了一个小时,安琪儿坚持给秦昊买两套当季最新最流行的时装。苏乐遥一直阻止,她认为衣服舒适就好,不必买那些名牌。 第一,秦昊不常出门,第二,她不想让他养成挑剔的个性。秦昊正在一点点康复中,正是性格形成的关键时刻,她必须给他输送正确的价值观。 说不过苏乐遥,只能给秦昊选了两套价位适中,面料舒服的休闲服。 一晃到了下午,在安琪儿的生拉硬拽下,苏乐遥半推半就的被她拉到了qk。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苏乐遥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其实,她和皇甫御阳才两天没见面而已,并且住在同一屋檐下。 安琪儿拉着苏乐遥乘坐皇甫御阳的私人电梯,到达六十六楼。 一名面生的美丽女郎迎了上来:“请问,两位有预约吗?”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成熟,精明,合身的职业套装,五公分高跟鞋,长波浪卷发,衬得妆容得宜的五官更加立体,精致。 苏乐遥怔了一下,总裁秘书室里的人她都见过,但眼前的女子很面生。显然,她也不认识自己。 “麻烦你通报一下,我叫苏乐遥。”她不敢确定皇甫御阳此时此刻是否愿意见她。 赫莲虽上班才两天,但她并非刚刚毕业,不懂得察颜观色的菜鸟秘书。能乘坐总裁专属电梯上来的,必然与总裁关系非同寻常。 挂上职业性的笑:“二位请稍等一下。” 赫莲进了总裁办公室很快出来,后面跟着皇甫御阳。 依旧俊美英气勃发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黑眸有血丝隐现,直勾勾看着苏乐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安琪儿见状推了苏乐遥一把,未防备好友偷袭,脚步踉跄着往前扑。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皇甫御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惊魂未定的水眸对上深邃如子夜星空的黑瞳,霎时,天地万物,默然寂静。只剩下两颗心剧烈跳动着,找到相同的频率。 安琪儿受不了地又翻了一记白眼:“皇甫御阳,我把人交给你了哦。大恩不言谢,改天请我去圣天傲羽玩玩。拜拜,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回过神来的苏乐遥双颊发烫:“安琪儿……”呼唤的声音里几分无奈,无分羞涩。 安琪儿潇洒转身:“喂,皇甫御阳,遥遥还有我这个娘家人呢,别妄想欺负她,否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别人怕你,我安琪儿不怕。” 这话说得苏乐遥又感动又尴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知道安琪儿偶尔会脱线,没想到这次居然扮演起红娘,和事姥的角色来了。 呜呜……她这算不算交友不慎啊? 苏乐遥想要上前拉住安琪儿,腰间有股力量,紧紧箍住她,使她动弹不得。 “放心吧,我不会欺负她的。”话是对安琪儿说的,漆黑的眸子却一直盯着苏乐遥看,看得她无地自容,恨不能公成一颗尘埃消失不见。 待苏乐遥终于挣脱黑瞳的磁力,恢复了意识,安琪儿早已不见踪影。更令她惊讶的是,她坐在了皇甫御阳办公室的沙发上。 皇甫御阳坐在她正前方的沙发上,黑眸深邃无波,里面却涌动些什么? “我和温静只是儿时玩伴,已经有十几年不见相过面了。”没想到皇甫御阳会主动提起温静,苏乐遥又羞又糗。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透明了?一点点心事都藏不住。连安琪儿那样的马大哈都看得出来。 “她受爷爷邀请到圣天傲羽作客,我请她吃饭,只是尽地主之谊。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让她离开。”他知道苏乐遥并不似外表看上去这么坚强,她的内心住着一个名为脆弱的女孩。 只是,残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藏起那个脆弱的自己。用茧一层层将自己包裹起来,这样才能获得一点点安全感。 “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皇甫御阳,你千万别赶温小姐走。”听到这话,她的心既暖又愧。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肚鸡肠,无理取闹了?不,她不希望伤害任何人,更不希望任何人因自己而不开心。 其实,这样的她,连自己都不习惯,不喜欢。就算温静是皇甫圣安排来的,可也不代表她就对皇甫御阳别有居心? 退一万步讲,即使她单方面喜欢皇甫御阳,也要他回应才成啊。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到底在别扭什么? “那你答应我,不再因为她的事而不相信我。若是有任何疑问,你可以直接问我。而不是采用逃避,冷战的方式,好吗?”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子一片赤诚。 苏乐遥跌入了万丈深渊,在他眸底看到了他未出口的话。心一阵阵波澜壮阔,一阵阵翻江倒海。他对自己一直这么好,这么包容,体贴。 她却困在自我编织的蛹里,作茧自缚,寻不到出口。 被各种害怕,自卑,束缚得牢牢的,怎么都挣不开。 苏乐遥眼底的挣扎,皇甫御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遥遥,我知道有些事,对你而言很难。我不逼你,但请你不要拒绝我,给我机会,学着相信我,好吗?” 这样柔软的哀求,这样温柔的体贴,她怎么拒绝得了? 几不可察地点点头,皇甫御阳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将她揽入怀里,抱得紧紧的。 皇甫琰的阴谋,皇甫圣的逼迫,皇甫家的责任……他都能轻松自如应对。即使是装残疾,坐轮椅瞒过所有人,他也不觉得辛苦。 因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独独苏乐遥的回避和脆弱,让他常常感觉力不从心。 “彩姨说,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答应我,以后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虐待自己的身体,知道吗?”皇甫御阳霸道又无奈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苏乐遥心中一甜,原来他一直在暗中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在她以为他不在意的背后,为她做了这么多。哎,现在想想,她这几天的纠结就是一场笑话。 “饿了吧?想吃什么?”虽然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却更加舍不得她饿肚子。 “都可以。”羞涩和甜蜜一直涌上心头,不敢看皇甫御阳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脚趾头。 她羞涩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就像一个纯真无害的小白兔,无辜得让人想保护她不想点滴伤害。又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劣根性,想要狠狠欺负她。 两人间的隔阂已消除,皇甫御阳正想用自己的方式“欺负”她一回,以“报复”她这两天对自己的冷落和不信任。 岂知他的阴谋还没有得逞,门被人敲响了。 苏乐遥蓦然惊醒,脸上的红潮更深了。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怪这不识趣的人? 皇甫御阳脸色发绿,眸中酝酿着风暴:“进来。” 赫莲一推开门,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袭来,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总裁,项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皇甫御阳敛了敛心神,对赫莲说。 “遥遥,你先坐一下,我有个重要的客人要见。等下和你一起吃饭。”甚少见到皇甫御阳如此凝重的样子,苏乐遥点点头。 “你忙吧,我和安琪儿刚吃过,一点都不饿。”扬起一抹善解人意的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4章偶遇故人 苏乐遥原本想回休息室等,可脚步声已在外面,她只好在她原本的办公桌上坐下。借着电脑屏幕的遮掩,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皇甫总裁,你好。”一道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苏乐遥心下一惊。 “项先生,请坐。”皇甫御阳对来人似乎十分重视。 “谢谢。”项凌刚要开口,眼角瞥见藏在屏幕后女人,不由得眼一眯。 皇甫御阳解释:“她是自己人。” 项凌点点头,言归正传:“我已经收到了皇甫御阳的传真,但有些事还是要当面问清楚,比较好。还有,我需要你的血液样本。” “这个没有问题。”苏乐遥听不懂两人的对话,这声音对她而言太震撼了,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深究他们正在谈的话题。 悄悄抬眸望去,记忆里的弦猛一下震荡了起来。荡起的层层波澜击得她心一阵阵激动,是他,居然是他。 五年了,他已经褪去了青涩,变得如此成熟,自信。举手投足间,一派浑然天成的气势。只是,那种淡淡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遥的气息仍在。 记忆飘飞,丝丝袅袅,将她带回了纯真的少女时代。 那年她十三岁,读初二。 妈妈找到一份帮佣的工作,在y城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照顾一位少爷的生活起居。 两层半的别墅矗立在一众平房的山乡,突兀而醒目。高高的围墙挡住了外人好奇的目光,便有了各种猜测,有人说是某某高官的私生子,有人说是某某商人秘密赡养的小受…… 随妈妈一同住进别墅,苏乐遥大概有半年时间不曾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少爷。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厚厚的窗帘,妈妈将一日三餐送进去。 曾缠着妈妈问,少爷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为什么不出门?成天躲在房间里做什么啊?不怕闷吗? 每当她问起时,妈妈总是很紧张地警告她,不可以乱说话。这份工作得来不易,薪水高又不劳累,只要闭紧嘴巴,不多管闲事,就好。 自幼跟着妈妈东漂西荡,在一个地方呆个一两年就要搬家。所以,她一直没有朋友。刚刚熟识就要分开,她不喜欢分离的感觉。可能下意识地也不去结交朋友。 关于少爷的传闻越来越夸张,有人甚至说他是鬼怪,是妖魔。各种传言夸张到好笑,村民们却乐此不疲,自己中自己。 刚开始也有好事的大妈,企图从她嘴里得知一些所谓秘密。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根本无从告之,渐渐的,她们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带着几分惧意。 一天夜里,突然打雷下雨。 妈妈偷偷去看秦昊,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她和他。 她平时胆子不小,却独独害怕打雷。别墅位于高处,银龙划过天际,仿佛欲将天霹成两半。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突然听到楼上传来类似于野兽的嚎叫。 当时她年纪小,更是吓得不轻。 不知过了多久,雨小了,雷也停了,她终于敢掀开被子了。那嚎叫声更明显了,像狼一样在孤夜里嘶叫,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想起妈妈说的话,只要不被辞掉,就可以给秦昊换一个好一点的学校,她的学费也不必愁了。于是,她大着胆子出了房门,确定声音自楼上传来。 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爬上楼。 当时的深秋,她却被吓出了一身汗。 上了楼,拧开灯,她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少爷。他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孩子,五官秀气而精致,如果不是眼神太凶,俱有侵略性,她几乎要把他当成了女孩子。 原来,他出门不小心踩到了老鼠夹。尖利的锯齿将他的左腿夹得鲜血淋漓,他越是用力想甩开,越被夹得紧。 不知打来的勇气,她上前为他掰开了老鼠夹,明明她的力气不大,可救人的念头战胜了一切。当终于将鲜血淋漓的老鼠夹丢掉时,两人都气喘吁吁,似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她跑下楼,找到医药箱,给他消毒,止血,上药。幸好,这些根本的急救她会。小时候她皮,时不时摔一下,这青一块,那破了皮,不敢告诉妈妈,便只能自救。 弄好一切后,她累得瘫软在地。 从那以后,她便常往楼上跑。当然,要偷偷的,趁妈妈没看到的时候。 少爷长得很好看,却不会笑,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眼神透着凶狠,仿佛想以此吓退企图靠近他的人。 突然,她觉得他好可怜。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世界充满敌意,一定是有人伤害了他。而且,从他住进来后,他的家人就没来看过他。 只是,每个月定期将钱打到妈妈卡上。 她哀求少爷不要告诉他家里人,他被老鼠夹夹到的事,不然,她妈妈会被辞退的,她们很需要这份工作。少爷始终没有开口,只有一双冰冷而凶狠的眼睛看着她。 她每天给他上药,发现他既告诉他家人,也没有让她妈妈知道。 从此她认定了他是个好人,只是,对他更加好奇了。 他的衣服都是名牌,吃的东西也很讲究,还有这幢别墅虽位处乡村,却装修得十分豪华,就像是有人要度假或养老的地方。 长年飘泊的生活,她也懂得察颜观色。少爷虽不友善,也没有打她,骂她,赶她走,就是他默许了她的靠近。 于是,她每天晚上趁妈妈睡着,就偷溜上楼,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着学校发生的趣事,或是她之前经历的一些糗事和听来的传说。 一直是她在讲,他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 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不会说话,才被家人遗弃的?这样的话太伤人了,她自然不会蠢到直接问他。她去问妈妈,妈妈说,少爷会说话,只是话很少。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一到晚上就偷溜去找他。他从不回应,她也习惯了一个人神叼叼说着。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她快要期末考了,妈妈监督着,她的时间不自由,也不能偷溜上去看他了。 为了不辜负妈妈的辛苦,她听话乖乖复习。可有一天晚上,他竟下楼来了。 当时连妈妈都惊着了,他却若无其事走向她的课桌,快速而精准地做完了那道困扰了她许久的数学题。 那晚也是她第一听到他的声音,有着少年的傲气混和着青年的稳重,说不出的悦耳动人。 她考完试,放寒假了,平时闲着没事就去找他玩。他仍是一副冷冷酷酷的样子,但不拒绝,她就当他答应了。 渐渐混熟后,他们一起下棋,他教她玩游戏。他成了她的私人家教,不管是数学,地理,化学,英语……他都会。 当然,她问出了他的名字,他叫项凌。不是什么私生子,更不是被人私密赡养的小受。他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因为身份特殊,被人绑架,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获救后,留下严重的心灵创伤。医生判定他得了创伤后自闭症,经过漫长的治疗,没有起色。长辈对他失望了,便将他送到这乡下来静养。 “遥遥,遥遥……”皇甫御阳的呼唤,苏乐遥才挣脱回忆的麻绳。 “怎么了?”见她一脸茫然,皇甫御阳有些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你的客人呢?”凝眸望去,沙发上已不见那个俊美精致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 “走了。”牵起苏乐遥的手:“饿了吧?我们去餐厅吃。” 几乎是本能的苏乐遥挣开了他的手,皇甫御阳不解微蹙起眉。 见他脸色不悦,苏乐遥讷讷解释:“你答应过我的,暂时不公开我们的关系。”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她到现在还是这么防备,不肯坦然接受自己。不过,他说过的话一定信守到底。他会给她时间,让她慢慢考虑清楚。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说着,按下座机通话键:“赫莲,去买两份午餐,送上来。” “是,总裁。” 拗不过皇甫御阳的坚持,她陪他到下班,再一起回家。 “御阳,乐遥。”皇甫御阳绅士为她打开车门,两人皆没有注意到温静就站在一边。 “温小姐。”苏乐遥客气而生疏地微微颔首。 “那个,我是来跟你们道别的。我明天早上就得回去了。”温静突然说,连皇甫御阳都不由得一怔。 “怎么这么突然?”他不是舍不得温静走,实际上,他并不欢迎她。只是,几次相处下来,他发现她和别的女孩不同,开朗,活泼,爽朗又大方。 有见识,有远见,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是因为家里临时有事,我爹地妈咪出去旅行了,妹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温静找了个很合理的理由,却让苏乐遥脸颊泛红。 是因为她吗? “让流白送你回去。”皇甫御阳并没挽留。 “不用了,家里的司机会来接我的。你们放心吧,我懂得照顾自己。”温静笑得落落大方。 皇甫御阳点点头:“好,那今晚一起吃饭,就当为你送行。” “好啊。”温静爽快答应。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5章是亲近还是距离 水晶灯下的晚餐多了几分璀璨和隆重,雪白的透明餐布缀下华丽的浪漫。长长的餐桌摆满了各种食物,皆出自于大厨之手,美味珍馐,诱人可人。 灯光洒在食物上,让人食指大动。 皇甫御阳坐在主位,换下了西装革履,换上休闲装,却掩不住他身上那股慑人的霸气。灯光雕刻着他的轮廓,更加英挺迷人,每一个角度皆刚毅,果敢,充满男子气概,让人怦然心动,又不敢靠近。 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裙,黑发如瀑般散在背后,黑与白的对照撞击着纯真的**。精致的五官,高雅的气质,不凡的吐谈和爽朗的个性,苏乐遥看得心涩涩的。 不知为何,温静从没有说过与皇甫御阳**的话,他们也表现得十分坦然。可她却一直拿自己去她比较,越比越自卑,越比越纠结。 这样的她好陌生,陌生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三个人的晚餐过于安静,温静端起酒杯:“御阳,乐遥,很抱歉不知道你们新婚的消息,我借花献佛,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谢谢。”皇甫御阳端起酒杯与她的一碰,苏乐遥强迫从容大方,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咳咳……”酒一入喉,灼烧得十分难受。脸色胀得通红,忍不住咳了起来。皇甫御阳忙放下酒杯,站起来帮她顺气:“怎么喝这么急啊?还好吗?” 很想开口回答,可咽喉深处一阵阵骚痒,她一想说话就咳得更加厉害。 “彩姨,倒杯水来,快。”黑眸溢出浓浓的担忧,原本冷硬刚毅的脸因这份深情而温柔。温静一颗心又快速跳动了起来,幸好,皇甫御阳此时全副心神都在苏乐遥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接过皇甫御阳递来的水猛灌了几口,喉咙终于不那么痒了,咳嗽渐止,对上皇甫御阳担忧的眼,不禁心头一暖:“谢谢,我没事了。” 厚实的大掌依旧在她背上拍着,一下又一下:“要不要再喝点水?” 苏乐遥轻轻摇了摇:“我没事了。” 抬眸对上了温静若有所思的目光,脸颊的红晕更重了几分:“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喝酒。”她以为葡萄酒会像电视剧里描写的那样酸酸甜甜,没想到酒精味道这么重。 “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你不必勉强自己。”温静笑得十分温柔,可这话听到苏乐遥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皇甫御阳把一杯鲜橙汁放在苏乐遥面前:“喝这个吧。” “御阳,没想到你这么会疼老婆。”此话一出,苏乐遥窘迫不已。她至今未能习惯她和皇甫御阳是夫妻的关系,一开始是他相逼,现在是他苦逼。 她一起是被迫接受,还未能真正进入角色。 从皇甫御阳的角度看苏乐遥,粉颊嫣红,长睫轻颤,诱人的红晕一路漫延至锁骨,粉红的耳坠被灯光镀上蜜色,闪着**的晶莹。 黑眸溢出的柔情蜜意,温静微垂下眼睑,不去看他。心中的疼痛与酸涩,明确告诉了她,她喜欢上这个神秘的,浑身是谜的男人。 只是,相遇太早,相知太晚,他的心里已经住了另一个人。 空间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原以为皇甫御阳不会回答,未料他出口的话,让她后悔自己的调侃:“疼老婆是男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业。”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失落,温静只得继续调侃:“小时候你的沉默寡言,对任何人爱理不踩的。皇甫爷爷还跟我爹地说过,怕你太木讷,将来会讨不到老婆呢。真是男大十八变啊。” “温静,你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以前你人如其名。”确定苏乐遥不难受了,皇甫御阳才坐回自己的位置。边跟温静说话,边为苏乐遥夹菜。 温静又发现了一件事,皇甫御阳先将鱼刺剔掉才夹到她碗里。动作那样自然体贴,仿佛已经做过了千百次。 “皇甫御阳,你怎么可以这么公然批评一个淑女?真是太没风度了!”温静故作生气,瞥了他一眼。 “抱歉,可我说的事实。”上扬的眉染着笑意,显示出他此时的好心情。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和皇甫御阳如此调侃,温静心中又酸又涩。这一刻的轻松全是因为苏乐遥在场,是她给了他好心情。 若是只要她和他两个人在,他可能会很风度,很拘谨。 “乐遥,你快管教管教他啊。”被点名的苏乐遥脸又是一红,水眸隐含着几许娇羞,看上去分外迷人。 难怪人人都说,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最美丽。 皇甫御阳爱妻如命,舍不得她被温静欺负,忙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下个月要在意大利举办演奏会?” 其实温静很乐意皇甫御阳结束那个令她心痛却不得不说的话题,说到她的喜好和事实,黑眸亮了起来,更加熠熠生辉:“是啊,今年还有五场巡回演奏会。对了,到时候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陪乐遥来旅行啊,我一定当个好导游。” “好啊,这段时间太忙,我还欠乐遥一个蜜月。”话是回答温静的,目光却是看向苏乐遥。 “对了,乐遥,你平时都喜欢些什么?”温静不愿再听皇甫御阳对苏乐遥深情款款的表白,转移话题。 “。”随口答道。 “哦,关于哪方面的啊?哲学,音乐,历史,还是名著?”温静似无意的随口闲聊,却扯动了苏乐遥脆弱的心灵。 是啊,他们自幼被上帝眷顾,没有生活方面的压力。学的都是高雅的艺术,不然就是金融,经济,活在金字塔的顶端。 她是学美术的,却走上了漫画这条俗气之路。没有太高的天赋是一部分,更多的是经济上的压力。 当初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了稿,没想到运气不错,很快得到回复。拿到第一稿费时,她简直高兴坏了,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养活秦昊了。 当然,专业毕业,如果有钱可以继续深造,游历各国,说不定真能成为一名艺术家呢。只是,艺术是高尚的,生活却是现实的。 没有温饱的艺术是不切实际的,而她,没有做梦的资本。 自食其力是光荣的,她也从不以为耻。然而,和温静一比,她有些自惭形秽。她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活在艺术的殿堂里,接受众人的仰视和崇拜。 而她为了生活,抛弃了艺术。 见苏乐遥有些怔忡,皇甫御阳自豪替她回答:“遥遥是漫画家。” “好厉害啊,乐遥,你都出版了哪些?我一定要去拜读。”这话听在苏乐遥听里更像是讽刺。 “让温小姐见笑了,我就是个讲故事的。”喝了口橙汁,抬起头。水眸不再有复杂的犹豫和自卑,是,她或许没有温静高尚,但她靠能力养活自己和弟弟,她没什么可自卑的。 “我最佩服天马行空的人了,其实,我们虽在不同的领域,但创作的原理是相通的。说不出以后你的改编成电影,我还能为电影作曲呢。”温静笑得十分真诚。 经她这么一说,苏乐遥倒觉得是自己小肚鸡肠了。 只是,这话有几分客套,几分真实,她还是明白的。哎,她实在是宅在家里太久了,都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连与人沟通的能力都快丧失了。 “乐遥,御阳,谢谢你们的款待。哪天你们到y城,一定要到我家做客哦。来,我先干为敬。”抿了一口酒又放下:“那个,乐遥,你就喝澄汁吧,都是自己人别客气了。” 温静最后一句话赢得了苏乐遥的好感,端起红酒杯,这次只是轻抿了一口。 接下来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不过,温静和皇甫御阳的话题,苏乐遥还是插不上嘴。为免再尴尬,她静静吃着菜。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酒足饭饱后,三人到客厅吃水果。皇甫御阳接到了一个电话,对两人说了声抱歉,便匆匆上楼去了。 彩姨端上果盘,苏乐遥和温静看着电视剧,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乐遥,我一直很好奇,你和御阳是怎么认识的啊?”叉着一块西瓜放入嘴里,温静问。 苏乐遥表情一僵,这样的问题她着实不知该怎么回答。能说是皇甫御阳设计她,逼迫她的吗?能说他暗恋了她五年了吗? 这样的话比情节还雷上三分,她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说给别人听? 而且,据实以告,会牵扯出许多内幕。她自认为和温静还没熟到可以交心的地步,她一开始连安琪儿都没有说。 见苏乐遥面露难色,温静没有就此止住,反而挨着她坐:“别不好意思,说嘛,说嘛。你们认识的时候御阳的腿已经好了吗?” 面对温静抛出的一个个问题,苏乐遥有些招架不住。 她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一直频频往楼上看,期望皇甫御阳快点下来,解救她。 此时此刻的温静仿佛变了一个,不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像是抱着目的,不择手段。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6章他回来了 被温静问得不知所措后,苏乐遥只好干笑着:“这个,还是由御阳来回答比较好。” 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没想到温静像是听不懂她的话,继续问:“别这样子嘛,我们都是女孩子,有什么话好谈多了。跟御阳毕竟性别不同,有些话不好问。” “……”她这么说,她竟无言以对。 “如果你怕御阳会下楼听到不好意思的话,那我们到静雅去,好不好?”温静此时此刻的要求已经是胡搅蛮缠了。 苏乐遥眉头蹙得更深,现在的她完全不似在皇甫御阳面前那样落落大方,善解人意。 虽然觉得拒绝温静很不好意思,苏乐遥还是没有违背自己的心意:“真的很抱歉,温小姐,有些私事真的不方便拿出来讲。” 见苏乐遥已经生气,温静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看到你这么紧张御阳我也放心了。”收到苏乐遥疑惑的目光,温静继续:“抱歉,我刚刚的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乐遥,我看得出来御阳是真的在乎你,他很喜欢你。可就旁观者的角度,我实在看不出你对御阳的喜欢。请恕我偏心,御阳是个优秀的男人,他能力卓越,才华横溢。他是皇甫爷爷最重视的接班人,也是e国商界的领袖人物。他的一举一动倍受瞩目。” 一大堆的赞美之词里,苏乐遥听不懂温静真正要表达的意思,只能用眼神询问。 温静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她:“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到圣天傲羽的用意,我想你应该明白。皇甫爷爷一直很希望我成为圣天傲羽的女主人。乐遥,如果不是看到御阳对你这么在乎,这么紧张,我一定会追求他的。我在外国很多年了,可能思想比较放开。我信奉的是,有爱就在一起。当然,御阳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所以,我退出。” “温小姐,你在向我示威,警告我吗?”苏乐遥蹙起了眉,不可否认她有自傲的本钱。可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皇甫夫人,如果她真是名门淑女,自诩高贵,就不应该如此公然的,无耻的要挟她。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御阳是个十分迷人的男人。他面临的**很多,如果你真的想好要和她在一起,你就不应该三心二意。”见苏乐遥欲开口,温静先一步阻止了她:“我话说不懂拐弯抹角,如果让你不舒服,我道歉。我现在对你没有恶意,也不是在示威。因为我知道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让他快乐。只要我感觉御阳幸福,我会说服皇甫爷爷接受你的。” 苏乐遥眉头越蹙越深,她越来越听不懂温静的用意了。 “我知道自己今天说这些很突兀,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或很嚣张。但我真的是希望御阳能快快乐乐,如果你给不了他,那么,请你早点离开。如果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那么,请你认真对待这段感情。”温静的这段话让苏乐遥讶然。 她的纠结和迟疑真的有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看出。还是温静对皇甫御阳存了不一样的心思,所以,看得清楚。 温静没有给苏乐遥话说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留给她一个潇洒却落寞的背影。 看着这样的背影,苏乐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皇甫御阳的感情和态度。 是的,因为一开始的相遇,因为心底的自卑,因为种种不匹配,她对皇甫御阳的感觉一直很纠结。他对自己越好,她越矛盾。 她没有温静那样的自信,她始终融入不了他的世界。亦可能是自卑在作祟。 “温静走了?”皇甫御阳的声音将她自迷思里拉回现实世界。 苏乐遥点点头:“嗯。” “怎么了?有心事?”摸了摸她头,黑眸流动着关心的莹彩。 “没有。可能是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晚安。”天深了,两个人的独处时光有些**,她很紧张。 皇甫御阳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属于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雪白的颈项,晕染开一层绯色。 苏乐遥浑身僵硬,一动不动敢。她很庆幸自己是背对着皇甫御阳的,不然,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皇甫御阳就这么静静拥着她,一言不发。苏乐遥一颗心怦怦直跳,也不怎么敢开口说话。害怕皇甫御阳做些什么。 是的,他们是合法夫妻,据他所说,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果他要求,她该怎么拒绝?毕竟,他对自己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然,她真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真的很纠结。 有时候她也想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皇甫御阳的魅力值在e国绝对排前三的,不管是先天的条件,还是身份附赠的。 他都是无可挑剔,更遑论他有一颗呵护的心。 也正因如此,她更加害怕。父母的感情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和创伤是永久的,她不够自信,也缺少全然信任别人的能力。 “别紧张,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会等到你说愿意的时候。”男人热麻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全身皆激起战栗一阵又一阵。 “遥遥,我知道你的心结,知道你对感情很挑剔。所以,我会更加努力。”皇甫御阳的深情呢喃如石子撞在苏乐遥心上,激起火花一阵阵。 有那么一瞬间,她坚固的心墙坍塌了。轰然巨响,漫天尘土飞扬。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之际,她很想抓住些什么。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她怕,她不敢轻易付出信任。 铁挟自她腰上移开,将她扳正面对他。黑眸浓浓的温柔薰人欲醉,没有她害怕的不轨行为,薄唇在她额头似蜻蜓掠过。 修长的手指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晚安。” 自始至终,苏乐遥没有给予他回应。望着那高大欣长的身影上了楼梯,她几乎忍不住开口唤住他。幸好,理智及时出现。 人最害怕的就是有了希望再一次次失望,在她还没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她不能给他任何回应,如果她这么做,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不是铁石,亦非木头。 皇甫御阳对她的心意,她真的很感动。对他,她是喜欢的。否则,她不会在圣天傲羽呆这么久,不会在意识到温静很适合他时,这么纠结苦恼。 只是,她至今不能确定这份喜欢到底算不算爱?爱应该是对等的,如果一方付出得多,一方付出得少,或许开始不会计较,但将来必埋下隐患。 她一定要百分之百肯定自己对皇甫御阳是爱,而不是喜欢或感动时,才会告诉他。她想,他是愿意等待的。 这**皇甫御阳睡在书房,苏乐遥却辗转反侧。 翌日,苏乐遥从**上弹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墙上挂钟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天啊,已经早上十点多了,她是猪吗? 不过,想起她近日来,不去上班也可以。那股慌乱和不安就压了下去,拍了拍脸颊,一跃而起。掀开被子,简单洗漱了下,换上她最喜欢的休闲服。 “少夫人,早安。”一打开门,张彩已经恭敬守在那儿了。 “啊。”苏乐遥吓了一大跳,她还是不习惯这样被人伺服的日子。更不习惯那个名不副实“少夫人”的称号。 “抱歉,让少夫人受惊了。”张彩微微鞠身向苏乐遥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彩姨,你不会这么多礼,我真的不习惯。”扯出尴尬的笑。 “是,我以后会注意的。少爷吩咐厨房给少夫人做了营养早餐,现在用吗?”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苏乐遥像是古代的少奶奶,连穿衣吃饭都要人服侍。 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很不习惯,也不喜欢。她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女性,她更愿意成为一个职业女性,而不是被人服侍着的少奶奶。 当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不能放纵自己奢靡,享受。她信奉着一句话,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享受是会上瘾的,她绝不能放纵自己有此念头。 “谢谢,彩姨,以后不必刻意帮我准备了。我随便吃点就好。”苏乐遥说得十分真诚。 “少夫人才出院,元气大伤是该补一补。”彩姨脸色已经不那么严肃了,只是,习惯使然。 说话做事仍是那么一板一眼,其实,只要用心就能看得出她的改变。 知道推辞不过,苏乐遥只好乖乖跟着张彩去餐厅吃营养早餐。吃了一半才知后知觉地问:“温小姐走了吗?” “还没有。”张彩如实以告。 苏乐遥吃了一惊,她昨晚说得那么笃定,甚至毫不隐瞒说出她对皇甫御阳的感情。现在又留下来,难不成是…… 张彩替苏乐遥解开了疑惑:“温小姐刚要上车,老太爷回来了。” “什么?爷爷回来了?”苏乐遥吓了一跳,直接站了起来。 “是的。”张彩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莫名的苏乐遥感觉眼皮一直跳,一直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7章争取独立 心不在焉吃完早餐,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目光一个劲地往门外瞟,她好怕皇甫御圣会突然进来。 惊惶的时间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庆幸的是,直到晚上皇甫御阳下班,皇甫圣都没有出现。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她却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紧张只是她的心理作祟,经历了这么多皇甫圣还是极力邀请温静来圣天傲羽做客,并且在她将要离开之际,突然出现挽留了她。 她不知道皇甫圣此时此刻回来是真的病好了,还是为温静回来的。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仍是希望温静成为圣天傲羽的女主人。 皇甫御阳一回来,就去了皇甫圣那,一直到快九点了才回来。 见苏乐遥的房间仍透着灯光,皇甫御阳敲响了她的房门:“遥遥,你睡了吗?” 抱着手机,用刷微博来转移注意力的她,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有,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见见你吗?”声音透着几分疲惫,苏乐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进了房门,皇甫御阳在**边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苏乐遥戒备地看了他一眼。读懂了她的防备,皇甫御阳哑然失笑:“我答应过的事一到。” 苏乐遥脸一红,她也知道自己这么拒绝着皇甫御阳很不应该。但她过不了自己心底那道坎,她和皇甫御阳相认的最初就很戏剧化。 她希望自己能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将自己交给他,而不是半推半就。带着别样的目的。 “对不起。”声音细如蚊讷,她以为只有自己听到。可对她的任何语言,皇甫御阳都没有错过。 侧过脸,不解地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轰”一下,苏乐遥脸红了起来,明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自己,却装不出理直气壮的样子。 不忍她这么难受,一把板正她的脸:“遥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再说,我可不想担一个婚内强暴的罪名。” 垂下的长睫微微颤动着,如同薄薄蝶翼刷过他的心。皇甫御阳后悔了,他不该和她靠得这么近。吃豆腐的结果往往让自己更加痛苦。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基本的生理需求。这样的软玉温香抱满怀,却只能望梅止渴,对他更是一种折磨。 感觉他越来越深邃的目光,苏乐遥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强忍心头泛起的阵阵羞涩:“我明天想回公寓去住。” 俊脸一怔,不轨的邪气自眸中退去,正色地问:“是因为爷爷回来了吗?” 苏乐遥诚实点点头:“嗯,皇甫御阳,我可以理解皇甫爷爷的心情。谁都希望自己的子孙有出息,可我暂时还达不到皇甫爷爷的要求。为免他失望,惹他生气,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她说的很委婉,皇甫御阳自然也听懂了她的用意。思忖了一下:“如果这样你感到自在的话,我不反对。” 抬眸迎向那漆黑如子夜又闪着无限**爱的眸子,感动的狂潮一下子涌上心腔:“谢谢你,皇甫御阳。” 在得知姐姐又要离开城堡,秦昊很不乐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苏乐遥差点儿就心软了,最后还是皇甫御阳出面说服了他。 两个男人关在房间里,谈了近一个小时才开了门。 苏乐遥紧张得在门口踱步,看到站在门口,脸上虽还有几分不悦,但却已经不那么别扭了的苏秦昊,高悬的一颗心才总算松了下来:“秦昊。” 清澈的黑眸明显浮着几分受伤,苏乐遥一颗心沉甸甸的。她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秦昊,好不容易,他们现在有条件在一起了。 她却因为个性的情绪而不肯呆在他身边,算是她的失言更是失职。哎,给自己找了好多理由,却都是借口。 “对不起。”在那似怨似悲的目光下,苏乐遥内心更加愧疚,难受。 一直得不到秦昊的回应,原以为他仍不然原谅自己。就在她心越来越沉,越来越难受的时候,秦昊开口了:“姐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苏乐遥愕然抬头望去,秦昊继续说:“姐姐是独立的个性,需要有独立的空间和思考问题的私密所在。我已经拖累了你很多年了,不可以再任性下去了。姐姐像妈妈一样照顾着我,为我打算,为我伤心。我却用亲情的名义束缚着你,绑架了你。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 万万没有想到秦昊会说出这么成熟的一段话来,这样词对他而言应该是不易理解的。她很清楚是皇甫御阳教他的,但她的内心还是激动无比。 “姐姐,你放心去吧,做你想做的事。秦昊会乖乖听话,这里有好多人照顾我的,姐姐不必担心。彩姨,朵儿和姐夫都对我很好的。我也会很努力地学习,早日康复。有一天,我要开着飞机带姐姐去旅行。”最后这句才像童言童语。 秦昊的进步,她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奇迹,如果妈妈还在,必然也会很开心的。 很想说些什么,回应他,喉咙却像是塞了一团海棉,将她的声音堵住,话语化成泪水不断往外流。 苏乐遥的表现吓着了秦昊,俊脸露出慌乱:“姐姐,姐姐,是不是秦昊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我气,好不好?都是我任性,我不该不让你走的。” 他越是紧张,越是道歉,苏乐遥越感动,泪也掉得越来越多。 就在秦昊不知所措之际,皇甫御阳一把搂住苏乐遥的肩,掏出口袋里的手帕为她拭泪:“遥遥,你别这样,这样会吓到秦昊的。” 将脸埋入皇甫御阳胸膛,拼命忍住泪。 她也不想哭得这么狼狈的,只是,泪水太凶猛,她怎么都止不住。 “好了,好了,怎么生气也哭,高兴也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一点真的不假。遥遥,别哭了,不然,秦昊也要哭了。”最后一句逗笑了苏乐遥,这才勉强收住了泪。 苏乐遥抬起头看到一脸无措的秦昊不由得生出几分愧意,上前拉着他的手:“秦昊,对不起,姐姐吓到你了。姐姐是听到你的话太高兴了,才会这么失态。秦昊,你要记住,姐姐不是不爱你,只是,姐姐现在有事,不能和你一起住。姐姐答应你,只要有时间一定回来看你,好不好?” 属于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秦昊绽开如释重负的笑:“嗯。” 回到小区公寓,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番。苏乐遥打电话给皇甫御阳,让他不要叫周婶来了,她要恢复一个人的生活状态。 再说,她原本就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除了不会做饭,各种家务她都很擅长,她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在苏乐遥的再三保证下,皇甫御阳不再坚持,答应给她一段适应的时间。前提是,不可以逞强,一旦有事,必须第一个通知他。 否则,就剥夺她一个人住的权利。还有一条霸王条约,就是无条件服从他的安排,不得有任何疑义。挣扎了好久,苏乐遥终于还是妥协了。 只是,心不甘,情不愿。 整整一天下来,她很忙,却十分充实。先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将自己淘来的小饰品放上去。不管是不是租的,不管是不是要长期住,她都要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这样就算只是看着也会心情很好。 站在客厅中央环顾了一圈,苏乐遥很满意这样的布置。哪怕她淘来的廉价物品,与这里的高档装修显得格格不入。 一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想起自己中午都没吃东西。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这要是让皇甫御阳知道可不得了。他会再度派周婶来的。 随手拿了包,准备到楼下的小吃店去解决温饱问题。 匆匆下了楼,看着各种装潢气派的餐厅和酒店,苏乐遥傻眼了。她悲催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里是黄金地段的高档公寓。 这里的住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消费水平高,不差钱。 她不死心又找了一圈,直到腿酸背痛才不得不承认,这里不可能隐藏着平民小吃店。想要吃一碗馄饨或牛肉面,不是没有。 去酒店让厨师现做,可那价格却要比普通小吃店的贵上十几二十倍。 突然,感觉到了皇甫御阳的体贴。这里连平价超市都少,有的就是商场。若是没有保姆或钟点工,她可能会饿死在家里。 呜哇,她真想把周婶叫回来哦。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才短短一天不到,她就弃械投降,未免也太没出息了吧? 不行,她不能闹这个笑话。 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提醒她,再不喂饱它,它就要抗议了。到时候会有怎么样的状况,后果自负。 为了不这么快就丢脸,苏乐遥忍着滴血的不甘,走入一家日本料理店。 她已经好久没吃过日本料理了,就奢侈一回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8章疯狗咬人 穿着和服礼貌周到的服务员,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小姐,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苏乐遥一怔,摇了摇头。 服务员笑容不改:“对不起小姐,本店现在已经没有位置了,如果你没预约的话,能不能稍等一下?” 苏乐遥看了眼日式风格浓郁的装潢,忍不住心里暗暗嘀咕:现在才下午就客满,生意是得有多好啊? 抱怨归抱怨,人家服务员的态度这么好,是她自己来的时间不对,又怎么能怪别人? “那我下次再来好了,谢谢。”苏乐遥点头笑了笑,转身离开。 “苏乐遥!”刚推开门,陶羽瞳刚巧进来,与她面对面。 从她不善的眼神里,苏乐遥看到了挑衅和找茬的意思。暗暗又叹,连吃顿饭都能遇上她,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只看了陶羽瞳一眼,便低头从她身边走过。陶氏现在已经易了主,归属qk旗下。陶家人虽然仍有股份,却已没了嚣张狂傲的资本。 这也算是老天给她们的一个教训,她没必要再和她们牵扯不清。能避则避吧,这里的公众场所,她一点不想闹笑话。 “给我站住!”她无视自己的存在,让陶羽瞳心头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苏乐遥继续走,一点没有回头的打算。 陶羽瞳几个箭步,拉住她的手。万不得已,她被迫转身。秋水翦眸,平静如波地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在陶羽瞳看来是嘲笑,讽刺,更是挑衅。 霎时,脸青一阵,红一阵。美丽的眸子燃着怒火,毫无预兆抬手,给了苏乐遥一巴掌。 陶乐瞳这种动不动就打人巴掌的伎俩,苏乐遥已经有了防备。微微侧过脸,她的巴掌落了空,只带来一股风。 “贱人,你敢躲!”恼羞成怒的陶乐遥,满眼淬毒,恨不能将苏乐遥撕个粉碎。 “陶羽瞳,你闹够了没?”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的手甩出去。未料到苏乐遥有这么大的力气,陶羽瞳脚步踉跄,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下去。 幸好一旁的服务员眼明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这下子陶羽瞳更怒了,就要张嘴破口大骂。苏乐遥冷冷的声音早一步响起:“别以为全世界都该让着你,陶羽瞳,你已经二十几岁了,别这么幼稚了,好不好?你凭什么骂我?以什么样的立场骂我?是谁抢了别人的丈夫,是谁害得我从小没了爸爸?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被苏乐遥驳斥得哑口无言,额头的青筋暴起,精致的脸因盛怒而扭曲变形。如果可以,她真想冲上去撕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苏乐遥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没有欠过陶家一分一毫,陶家却害得我和妈妈流离失所。我要打击报复,也应该是我做的。” “贱人,难道你没有吗?要不是因为你,陶氏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一步?爸爸妈妈怎么会反目成仇?你还我陶氏,还有幸福。都是你,一切全是你因为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来到爸爸身边?还不是贪图他的钱?”陶羽瞳指控着。 苏乐遥无语,她实在不想在这跟她理论这些是非恩怨。这里是公众场所,陶羽瞳丢得起这个脸,她可丢不起。 “事实怎样,你和我一样清楚。如果这样想能让你觉得舒服,那随便吧。”她们的声音已经引来食客的关注,苏乐遥继续要走。 陶羽瞳依旧不依不饶:“苏乐遥,你给我站住。” “陶小姐,你约的人已经在包厢里等了,请跟我来吧。”服务员十分机警,趁机拉住陶羽瞳。她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恩怨,但现在的事实很明显。 是陶羽瞳在纠缠不清,要是再闹下去,誓必会影响到他们店的生意。这里是高档餐厅,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弄个不好,得罪了人,可就得吃不完兜着走了。 岂知,陶羽瞳眼睛一亮:“你给我拦着她,千万别让她跑了。”说完,匆匆往包厢走,似去搬救兵。 服务员只能面露尴尬对苏乐遥鞠躬,她懂她的意思。做服务业的最怕的就是得罪,为免给她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苏乐遥体谅地笑笑,大步离开。 出了日本料理店,她食欲全无。于是,步行至最近的超市,想着去买些零食回去存着,以免半夜饿出毛病。她好不 容易才争取来的独立,一定要好好维护才是。 苏乐遥没有注意到,当她走进超市,陶羽瞳带着两名男人紧随而至。超市内人不多,苏乐遥推着推车慢慢一排排逛过去。 当她拿起一包饼干时,一只手同时伸来。本能回头,看到的是陶羽瞳得意的脸:“哼,你逃啊。哦,对了,皇甫御阳呢?他不是很宝贝你的吗?不是因为你才收购了陶氏的吗?是不是他玩腻你了?苏乐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是不是?” 面对陶乐瞳的疯言疯语,苏乐遥选择充耳不闻。 看来,今天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网上不是有个讨论的帖子吗?被狗咬了一口,是该避着走,还是反咬她一口? 是人都会选择后者,谁会跟一条疯狗计较呢? 苏乐遥越是不理她,陶羽瞳越是愤怒。 她有什么资格不理她?如果不是她无耻搭上了皇甫御阳,使尽媚术,让他帮她收购了陶氏。她爸爸妈妈怎么会成天吵架? 以前他们很相爱的,也很爱她。现在他们吵得不可开闹,她不知道该帮哪一方?更令她不可置信的是,爸爸居然在外面养了小三。 拿着陶氏的钱去养小三儿,这真是不可原谅。妈妈骂他,他也会回嘴。以前他都不会的,他只会俯低做小,逗妈妈开心。 其实,现在也一样的。只要他肯认错,肯好言跟妈妈说,妈妈是会再度原谅他的。 可因为陶氏不在了,妈妈手上的股份也被他骗得所剩无几了。他说,妈妈是个老女人,有公主病的老女人,他不伺候了,也伺候不起了。 看着崩溃的妈妈,她也快崩溃了。她跑上去质问爸爸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对妈妈动手?难怪,他不爱她们了吗? 爸爸犹豫时,她的心悬得高高的,很是期待。可他最后说,他是为了钱才和妈妈在一起的。妈妈脾气坏,对他呼来喝去,弄得他很没有尊严。 看在钱的份上,他忍。但现在她什么都没了,他要和她离婚。他还说,他有一个有出息的女儿是皇甫御阳的夫人。 他已经受够了被妈妈呼来喝去的日子了,他要让皇甫御阳整垮陶氏,以泄他这么多年来被当牛做马的憋屈。 当时,她简直不敢相信的眼睛,她连耳朵都出现了幻听。 妈妈受不了打击病倒了,可爸爸非但没有一句关心,反而,还让法律送来离婚协议书,要分她们现在住的房子。 现在被气病的妈妈还在医院,爸爸已经和三儿出双入对,公然秀恩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苏乐遥的错,是她带来了皇甫御阳。如果陶氏不被收购,爸爸不会翻面无情。都怪她,都是她! 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陶羽瞳简直没办法淡定。 “给我打,往死里打。”大声喝着,退后两步。苏乐遥这才看到两名高大魁梧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身上描龙纹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一看就不是善类。 苏乐遥虽不怕陶羽瞳这条疯狗,但她怕这两个目光猥亵的男人。女人与男人先天上的力量悬殊,她从不曾自不量力过。 强忍惧意,目光镇定:“陶羽瞳,你真认为皇甫御阳放心让我一个人出门吗?我奉劝你一句,别这么天真,好不好?现在陶氏还在皇甫御阳手上,不是吗?你就算伤了我,出一口气,那么,后果呢?你承担得起吗?” 皇甫御阳大名鼎鼎,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他虐死过两任妻子的传闻在e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罪这样的人,无疑是送死。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退了一步。 一心只想狠狠教训苏乐遥一番的陶羽瞳也不得一怔,不过,强烈的落差造成了她心里的不平衡。 哼,从什么时候开始苏乐遥这个贱人生的贱种也可以这么威胁她了?就算陶氏不在了,她还有许多疼爱她的叔叔伯伯。 她就不信人人都怕皇甫御阳!再说了,苏乐遥现在明显是在虚张声势。哼,她陶羽瞳,可不是被吓大的。 “苏乐遥,你少在这自抬身份,危言耸听。你们俩人,给我上。谁打得狠,打得让我高兴了,我给一百万。”陶乐遥脸上是疯狂的残忍。 面有迟疑的男人,眼绽绿色,仿佛看到了花花绿绿的钞票就摆在他们面前。 “可是,羽瞳,她真的是皇甫御阳的女人吗?”穿黑衣服的男人问。 “她说是,你们就信啊?有没有脑子?带没带眼睛啊?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哪一个豪门少夫人会穿一身破烂出门?”陶羽瞳这句话,戳中了要害。 苏乐遥一贯的风格,以舒适为主。且她现在搬出来独立,自然不会穿皇甫御阳买的那些高档名牌。 简单的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看上去像个大学生,的确不像豪门少奶奶。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59章年少纯爱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百万对他们而言可是巨大的**。 陶羽瞳见他们迟迟不动,更怒了:“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让你们做点事就磨磨叽叽,还说什么要帮我去教训那个狐狸精。行了,你们滚吧。” 他们是陶羽瞳众多的追求者之一,却是不入流的角色。以前她连正眼都不会施舍给他们,现在,她落难了,又想找几个人去好好教训林长风的**,才会给他们机会。 彼此在盘算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成年人的游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羽瞳,你别生气,他不上,我上。”红衣男人一脸讨好地谄媚。 陶羽瞳这才稍稍消了气,转向苏乐遥时仍是一脸怨愤不平。今天,她非给她一个教训不可。凭她也配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都是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她现在还是陶氏的小公主,被众人捧在掌心里。哼,什么皇甫御阳,什么第一总裁,别人怕他,她不怕。 红衣男人笑得十分猥亵,一双邪气的眼睛往苏乐遥身上瞟。她虽穿得十分普通和保守,却掩饰不住她的好身材。 她长得不像陶羽瞳那样艳丽,美得大胆而大方。却是那种耐看型的,越看越有味道。 一步步走向苏乐遥:“**,长得不错,打你,哥哥还真有点舍不得,下不了手。可谁让你得罪了我们羽瞳公主呢,这样吧,你自扇十个耳光,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苏乐遥冷笑:“这里的公众场所,各处都是监控头。识相的,现在就滚。这是我和陶羽瞳之间的恩怨,你们最好别参和。” “不错,胆子挺大,口气也不小。好吧,哥哥欣赏你的胆识,只要你跪下给羽瞳磕三个响头,哥哥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你。”红衣男子被苏乐遥身上气势所震慑,但在陶羽瞳面前,他没有退路。 “林宏,你个孬种。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见红衣男人只会耍嘴皮子,一点行动都没有。陶羽瞳气急败败。 “杨义,你上。只要我高兴了,不仅给你一百万,我还陪你一晚。”陶羽瞳失去了理智,脑中全是妈妈痛苦的样子。 昔日的妈妈那么高贵,优雅,每天穿梭于各大商场,美容院。打扮得精致时髦,她们一起逛街常被人误认是姐妹。 现在的妈妈,憔悴不堪,一直在自责自己当年的有眼无珠,被林长风的花言巧语所骗,才会让陶氏遭遇灭顶之灾。她对不起陶家,陶不起外公外婆。 每每听到妈妈的喃喃自语,她就心如刀割。她也恨爸爸的无情无义,但没有他,哪有的她?她不能恨他,只能恨夺走他一切的苏乐遥。 黑衣男人犹豫了一下,望向陶羽瞳因怒气而起伏波澜的胸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最后的附加条件,比一百万还诱人。 他是混混出身,还没品尝过千金小姐的滋味呢。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是让道上的兄弟们知道他和高高在上的陶羽瞳****……嘿嘿…… “遵命,我的公主。”假模假式弯腰行了个绅士礼,凶相毕露,抬手往苏乐遥细嫩的脸上招呼去。陶羽瞳这才露出得意的笑,苏乐遥今天碰上了我,算你活该。 “混蛋,你是谁啊?别在这边多管闲事。”杨义的巴掌没有打中苏乐遥,反倒自己被人一脚踹在地上。 这下子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摔个狗啃泥,好不狼狈。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滚。”冷酷的声音宛如自北极传来,让人冷得连骨头缝里都在打颤。 “你……”杨义从地上爬起来,正想狠揍这个多管闲事的混蛋一顿,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所震慑。到嘴边的狠话,怎么不说口。 精致的五官如同漂亮的瓷娃娃,似是上帝精雕细琢,一刀一刀刻画出来的。过于纤长,卷翘的睫毛比女人还漂亮。 如果他换上女装,必是一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只是,此时此刻的他没有半分女气,身上散发的寒气,让人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杨义看了下四周,陶羽瞳一脸惊愕,眼中流露出的惊艳,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加上林宏讥讽的表情,他要是现在走了,岂不是成为道上的一大笑话。 垂下眼睑,遮住里面的阴鸷,没有任何预兆,抬腿狠狠朝漂亮男人的脆弱部分踏去。只是,他的脚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人抓住,提起,再狠狠甩出去。 他如同失控的滑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到撞上货架才止住滑势。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货架上的罐头,纷纷往下掉,砸得他哀嚎连连。 “你是谁?”陶羽瞳惊问,这样妖孽的长相,这样好的身手。为什么苏乐遥身边总有这么多极品男人? 漂亮的眸子冷冷扫过,似琉璃般晶莹剔透,却是一片没有情绪的静湖:“你们是自己滚?还是我报警?” 陶羽瞳气得咬牙切齿,却也知道目前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有这个男人在,她想轻松对付苏乐遥成了一件遥不可及的事。 “苏乐遥,你给我等着。”撂下这句狠话,气急败坏离开。 危机解除,苏乐遥却处于比刚刚更大的震惊里。 是他,真的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有意还是巧合?他认出她了吗? 各种纠结的问题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撕扯着苏乐遥的神经,一时间做不出反应来。 自始至终,项凌没有看苏乐遥一眼,见陶羽瞳和两名混混走了,他便迈开长腿要离开。 几乎是本能的,苏乐遥开口唤住了他:“等一下。” 长腿顿住,却没有转身的打算。 苏乐遥深吸几口气,才缓缓上前:“项少爷,是你吗?” 以前她喜欢喊他项少爷,他一开始抗议过,最后拗不过她也就默许了。不过,她喊的项少爷和别人不同,几分玩笑,几分亲昵。 不是尊称,更像是昵称。 苏乐遥走到他面前,仰头,深深凝望着他。他好像又长高了呢,以前她总嫌他长得太高,每次看他都要仰着头,脖子很酸。 虽然他身上的寒气很重,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五年不见,他成熟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蜕变成沉稳的男人了。 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喉咙却涩涩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好想问问他,当年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有音信?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这些呢?对他而言,她只是保姆的女儿。他想走就走,根本不必跟她报道行踪。 看着眼前的苏乐遥,项凌的心并不像外表所展现出的这般冷漠。十六岁到二十一岁的五年时光,有她相伴,是他最快乐,最难忘的日子。 原本是最黑暗的时间段,却因有了她而阳光灿烂。是她带他走出了自我封闭的世界,战胜了恐惧,重拾信心。 他一直在等她长大,想了许多方式,在网上搜集了很多浪漫表白的场景。想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跟她表白,她却提前失踪了。 莫名其,连同苏姗娜。 记得那几天他一直等,一直等,没人管他,没人给他做饭。他饿了就找些饼干零食来吃,渴了就喝自来水。从日出等到日落,从傍晚等到天亮。 整整一个星期,从希望等到恐惧,再等到绝望。后来,他昏迷了,等他醒来已经回到了项家。妈妈告诉他,苏姗娜带着苏乐遥走了,去找她的丈夫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皇甫御阳的办公室里见到她。从皇甫御阳对她的态度和看她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不一样的信息。 他派人调查了她,结果她就是皇甫御阳的第三任夫人。 他只觉得自己好可笑,一厢情愿得好可悲。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竟自恋地以为苏乐遥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只是,基于女孩子的矜持,没有对他表白。 如今想想,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的一厢情愿。 眸若冰霜,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吐出过半个字来。 从项凌的眼神里,苏乐遥读不出多少信息。只看懂了一条,他已经认出了她。只是,假装不认识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苏乐遥退后几步,强迫自己挤出笑:“谢谢你救了我。” 项凌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眸色深深看着她的头顶。 一时间气氛凝重而尴尬,苏乐遥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突然,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松一口气,走到另一排货架旁,接起电话:“喂。” “今天过得开心吗?想我了吗?”皇甫御阳富有磁性的声音穿透话筒,从遥远的彼端传来,烫得苏乐遥耳根发热。 不知为何,她有些心虚怕项凌听到,于是,又走远了些。 “秦昊,好吗?有没有再闹?”虽和卓兴然交往过两年,她仍不习惯这样的甜言蜜语。而且,交往时,她对他并不上心,所以,一些细节忘得很快。 转瞬,已成了前尘往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0章尴尬一餐 对于苏乐遥生硬的转移话题,皇甫御阳表示不满:“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蛊惑的声音让人心一阵酥软。 可不远处的高大身躯,让苏乐遥很有罪恶感。 他们当年都还小,但她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项凌对她是有好感的。只是,两人的身份,加上对感情的懵懂,他们无话不谈,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青春时光,想法单纯,一切都是美好的。哪知,妈妈突发急病,突然离世,她的世界坍塌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丝丝温暖,一下子就碎成了一地冰冷的渣渣。 当她走出打击,回去找他时,已经人去楼空。房间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问遍了村子里的人,都说,他被一辆很漂亮很漂亮的车子接走了。 她想,他应该是回家了吧。她想,他会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吧?于是,疯了似的在屋子里翻找,却什么都没有。 不对,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她说,薪水已经打到你妈妈卡上了,项凌不在那住了,你们也搬走吧。还说,之前妈妈签了一份保密协议,不能对外透露项凌的身份。 她很想问,项凌怎么了?他回家去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然,她突然懂了中年女人的用意。她打电话的目的是来提醒她的,项凌是身份尊贵的少爷,不是她这种平民之女高攀得起的。 自那以后她听从了爸爸的安排,读书,考试,一晃五年过去了。还未沧海桑田,却遇人世变迁。 现在再见,他已不愿记起她了,她又何必给他增添烦恼呢?他们现在都已有了各自的生活轨迹,过去的就忘记吧。 “遥遥,遥遥,你在听吗?”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声响,皇甫御阳急问。 “嗯,在。我在外面吃东西呢,晚点再给你电话。”说完,挂了皇甫御阳的电话。凝眸望去,偌大的超市已经没了项凌的身影。 一抹失落就这么跃上心腔,占据着她的心头,几分酸涩。 经历了陶羽瞳的事,苏乐遥不敢在外面多逗留。匆匆拿一些泡面啊,速冻水饺啊之类的食品,去结账。 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她明明很饿,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e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遇的,不该遇的都会遇到。该面对的,不该面对的,终要面对。 项凌一直是她心灵深处最大的秘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真正相遇后,她才发现所谓忘记,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越想越乱,越乱越烦。 去洗了个澡,换上舒服的睡衣。打开电脑,仔细阅读了一遍自己写的大纲。再认真修改了一遍,一直集中不了精神。 皇甫御阳和项凌的脸交替出现,搅乱着她的思绪。苏乐遥一试再试,最终只得妥协放弃。关了方案,找出几部电影,仍是集中不了精神,看不下去。 “啊啊啊啊……”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将脸埋在膝盖里。 与此同时,圣天傲羽内灯火通明。 皇甫圣正在宴请温静和温妮两姐妹,身体好了不少的他看上去仍有几分疲态,但心情似乎不错。皇甫琰自被抓后,一直想方设法传消息给皇甫圣,希望能见他一面, 为此,皇甫圣躲到山庄去休养。不是怕皇甫琰,只是不愿意再听到他的消息。抚养他长大,只为一个“义”字,却害了自己最钟爱的儿子,说不懊悔是骗人的。 然,一生叱咤风云,经历无数的灾难和艰难,才走到了今天。个性里的刚强不允许他懦弱,就算是悔,是恨,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影响了大局。 “皇甫爷爷,你尝尝这雪蛤汤,又鲜又香,营养高又没有胆固醇,最适合老人家了。”温静宛如主人,站起来为皇甫圣盛汤,亲自端到他面前。 “我老了吗?”似是不经意的一问,温静一怔,随即笑了起来:“皇甫爷爷,说你不老,岂不是在骗你?不过呀,现代人都长寿,你满面红光,精神和气色都这么好,必然可以成为百岁老翁。” 皇甫圣的嘴角不经意勾了起来,虽没有再说什么,但显然温静这马屁拍得他很受用。 “你太瘦了,多吃点。”皇甫圣难得如此直白关心一个人,温静笑得温婉优雅:“我在圣天傲羽住了几天已经胖了两斤了呢。” “女孩子丰腴一点比较好。”皇甫圣边喝着温静端来的汤,边说。 不再忤逆他老人家的好意,温静笑着自己也盛了一碗汤:“皇甫爷爷,如果我太胖没人要,你可要为我做主哦。” 皇甫圣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字:“好。” 此话一出,让玩笑变了味道。温静悄悄瞥了眼一直沉默用餐的皇甫御阳,笑容尴尬。 “皇甫爷爷,你真偏心,只对姐姐好,都不在意我。”一旁的温妮不满地蹶起了嘴,一副争风吃醋的样子。 温妮长得甜美可人,与姐姐的优雅大方不同,她有些小性子,爱撒娇。同时也嘴甜,很讨长辈欢心。温家两姐妹自幼就是美人坯子,都说,女大十八变,长大后更加美丽动人。 “喜欢什么跟我说。”皇甫圣大方许诺。 “真的吗?”温妮宛如芭比娃娃般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皇甫爷爷,你说话可要算话哦。” “小妮,不可以对皇甫爷爷无礼。”温静笑着瞥了温妮一笑,看得出两姐妹的感情很好。 温妮双手托腮,装出一副无限忧愁的样子:“哎,都是女生外向,果然是真的。姐,你不是怕我要价值太昂贵的礼物吧?真是的,现在就胳膊肘儿往外拐,将来还得了?” 一席话说得温静面红耳赤,作势要打她:“温妮,别乱说话。御阳已经有妻子了,让人听到多不好啊。” “啊,对不起啊,我忘了。御阳哥哥,你的小妻子呢?让我见一见呗。”温妮的话有些找茬,挑衅的意味。 温静忙站起来打圆场:“皇甫爷爷,御阳,你们别听小妮胡说八道,她喝多了。” “姐,我根本就没喝酒,好不好?既然大家都在,有些话就不必掩掩遮遮了嘛。皇甫爷爷,你一直诚邀姐姐来城堡做客,是有别的目的,对不对?你希望姐姐和御阳哥哥在一起,对不对?御阳哥哥,不是我护短,我姐姐长得漂亮,贤惠,个性又好。还是知名的音乐才女,追求她的人已经排到太平洋去了。她不介意你的婚史,你为什么还要伤她的心?”温妮个性娇纵,有话直说,不考虑结果和场合。 她的一席话弄得温静十分尴尬,硬拉她坐下,压低声音斥责:“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让我没脸见人吗?” 被指名道姓,皇甫御阳优雅放下刀叉。深邃的黑眸如同窗外的天空,幽谧,黑暗,有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神秘:“你们是爷爷的贵客,我本应该好好招待,以尽地主之谊。温妮,爷爷答应过送你一份礼物,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我的感情归属,我想要娶谁,你还是不要管的好。” “你……”温妮万万没有想到,皇甫御阳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原本她以为他会看在皇甫爷爷的面上,说一些软话,给姐姐道歉。 说真的,她从没见过姐姐这么伤心难过。就想趁此机会,让皇甫御阳难堪一下。给姐姐出出气,没想到他这么没有风度。 “抱歉,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不顾温妮胀红了脸,用餐巾纸优雅拭了拭嘴角,拉开椅子,转身离开。 一连串的动作优雅而流畅,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尴尬的两姐妹和一脸沉郁的皇甫圣。无礼至极。 气氛尴尬而凝重,温静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眼角余光瞥见妹妹泫然欲泣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她也是为了自己好,只是,被爹地妈咪**坏的她,不懂得迂回,个性太直。 “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沾上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疼的光。 温静一把搂住她的肩:“好了,好了,没事的。姐姐不怪你。”拉着温妮站起来,对皇甫圣说:“皇甫爷爷,谢谢你的款待。只是,我一次的假期结束了,快回去工作了。皇甫爷爷下次到意大利,一定要通知我哦。我好好带你逛一逛。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红着脸,说完场面话。 哎,这么尴尬,她已经尽力了。 温妮张了张嘴,看到姐姐极力忍泪的表情,不由得闭上了嘴。她真是太冲动了,妈妈一直劝她,心事三思而行。凡事要先在脑子里过三遍才能说出口,她真是太对不起姐姐了。 “温静,你真的喜欢御阳吗?”皇甫圣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严肃而认真,原本就威严的气势更加不易亲近。 从未见过这样子的皇甫圣,温家两姐妹皆是怔然。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1章阴谋下的分离 **睡得并不安稳,苏乐遥早早起**。遇见项凌只是个插曲,既然他假装不认识自己,她也不必再在意。其实,这样更好。 五年不见,不知对方的生活都变成什么样了。还是不要靠近得好,以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误会。 再说,她现在是已婚人士。对于过去一些懵懂纠结的情愫,还是应该连根拔除了才好。 拉开厚厚的窗帘,让阳光倾落一室,照出晨曦的美好。 微信提示音响了下,苏乐遥弯腰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上面是皇甫御阳的信息:“昨晚睡得好吗?” “嗯,很好。”苏乐遥简单回复。 “早上到qk来一趟吧。”带着一丝丝要求。 “有事吗?”苏乐遥不解。 “想你了。”简短的三个字落入苏乐遥心湖,幻化成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美目盯着对话框,半晌不知该怎么回复。 突然有种罪恶感,皇甫御阳对她如此真心真意,掏心掏肺,她却一直在原地徘徊,跟不上他的脚步,给不了他回应。 只是,她真的还没有准备好。他的爱来得太突然,太浓稠,她真的有些承受不起。在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爱上他,今生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都可以陪他一起共度时,她不能草率回应他。 给人希望再生生掐熄,比一开始就没有回应要来得残忍的多。 如果他真的爱她,那么,他应该更能接受她的选择才是。 犹豫了一下子,苏乐遥敲下:“好,我呆会儿要去出版社找珍妮姐。” 放下手机,去厨房烧了开水,泡了一杯麦片,找出昨晚买的面包。 一个人的生活虽有种种不便,但她还是比较习惯这样的简单。只是,把秦昊一个人丢在圣天傲羽,她真的很对不起他。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苏乐遥蹙了蹙眉。这么早,是谁? 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居然是项凌。 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而且,他昨晚都不肯承认认识她,今天跑来做什么? 纵然满腹疑惑,苏乐遥还是开了门。一身卡通的家居服,衬得她更加显小。有那么一瞬间,项凌恍惚了。 仿佛这五年的空白不存在,他们才在昨天刚刚分开。 “有事吗?”苏乐遥简短的问句,将他从过去拉回现在。 “这个是你的吗?”声音仍是如霜似冰,纵使在炎炎夏日,仍让人觉得寒气森森。 苏乐遥低头一看,是一个钥匙扣。过时的样式,上面的案图已经模糊不清了,是有人经常摩擦的结果。 这是项凌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贴身放着。 尴尬地红了脸,伸手去接:“谢谢。” “为什么还留着它?”质问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冰冷中融入几许热切,掩盖在层层寒霜之下,不易让人察觉。 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数个借口飘过脑海,最终都被她咽了下去。 “为什么还留着它?”项凌又问了一遍,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着急切,与声音所展现的冷淡截然不同。 未料到项凌会这么咄咄逼人,再上他原本就出现得很突然,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这叫她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吗? 说,五年来,她一直贴身放着,走到哪儿都带着。说她没有忘记过他,一直记得曾经单纯的美好。说她曾动过十八岁就跟他告白的心思。 五年的空白,杳无音信,不是说就可以忘记的。不是假装就不在存在的,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已是皇甫御阳的妻子。 尽管她内心还有纠结,还有不安和彷徨,但谁都改变不了事实经过的轨迹。 敛了敛心神,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习惯了就没有丢掉。” 项凌表情不变,只是,身上散发的寒气又重了几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苏乐遥相当熟悉。当年在别墅里,他就是这个样子的。 唯一的差别是,当初他竖起冰冷的心墙,是为了阻止别人的靠近,防止伤害。现在为什么,她不得而知。也没了当年那份一探究竟的勇气。 “是吗?”“砰”一声门响,项凌将门重重关上。妖孽的俊脸夹着暴风雨前的寒霜一步步靠近,苏乐遥本能步步后退。 直到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她才惊愕抬头,与项凌低下来的冰眸对视。她仿佛看到冰面裂开,有股血红色的疼痛涌了出来。 她的心猛然一揪,痛得不可自抑。 “为什么?”极轻极淡的声音,却明显透露出他的伤痛。 苏乐遥真的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此时此刻她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他穿着昨天的衣服,眼帘下隐隐有青紫浮现。 不可思议的念头掠过,莫非,他昨晚在这守了**? 此念头一经浮现,苏乐遥快速将其压制了下来。 “项先生,谢谢你替我找回失物。如果你口渴想要喝杯茶,我很欢迎。如果你有别的事,那么,很抱歉。单身女子的公寓实在不方便招待人。”尽量用冷漠的态度。 项凌的出现搅乱了她的生活节奏,她已经为他而失眠了**。不应再受他影响了,再说,他一开始不是假装不认识的吗? 为什么要反复无常?为什么不坚持到底? 她和他是两条平行线,只在年少无知的时候,短暂交汇过。五年的时间和空间改变了太多太多,他们都已非当年的自己。 还是恢复原样的好,就当没有出现过。 “项先生?”项凌喃喃自语着,冰冷的声线更容易让人听出浓浓的失望和心痛。那样的痛是会传染的病毒,一点点浸透入人的皮肤,毛孔,成倍感受着他的痛。 就在苏乐遥不知所措,逃无可逃之际。俊脸又靠近了几分:“苏乐遥,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终于问出了口,这个问题缠绕了他整整五年。每当午夜梦回,万籁俱寂之时,他总是对着天空问,为什么? 当然,从未得到过答案。 “我……”为什么他的眼神是控诉的?为什么他像是在怨恨她当初的不辞而别?到底是谁先离开,让她找不到的?他有钱有势,要找她不是易如反掌吗? 而她,除了傻傻在别墅里等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只是,她的时间有限。她面临着高考,面临着选择。她没有悲伤的资本,她必须振作起来,才能照顾好秦昊,让妈妈走得安心。 “苏乐遥,告诉我,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冰层彻底裂开了,层层冰封下的火山爆发了。项凌赤红着眼,质问她的负心。 面对项凌的指控和质问,苏乐遥呆了呆,红着眼眶说:“我妈妈突然得了重病去世了,等办完她的丧事后,我回到了小山村。你已经不在了,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在那守了两个星期,不得不跟爸爸回去。我要高考了。” “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让管家在别墅守着,一有你的消息就马上告诉我……”话说到了这里,声音越来越小。 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被大人耍了,他被他妈咪骗了。 苏乐遥也不傻,尤其在圣天傲羽经历了各种阴谋和危险后,她成熟了不少。 是啊,她只是个保姆的女儿,怎么能高攀少爷呢?是她年纪太小,太傻,太天真。就像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一样,他们遭到了家长的欺瞒,错过了彼此。 童话终究只是童话,灰姑娘的故事是写给情窦初开的少女看的。所以,他们的经历才是符合现实的。 “你说,苏阿姨已经……”项凌从震惊的事实中捕捉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苏乐遥吸了吸鼻子,微微扯了扯嘴角:“是的。妈妈在五年前就过世了。” “那你……”项凌发现自己混蛋极了,他居然在她遭受如此打击的时候,没能陪伴在她身边,还在别人的蒙骗下怨恨她。 “如你所见,我知道过得挺好的。爸爸把我接到了s城,我读完了大学。”原来以为复杂纠结的人生,居然只要短短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呵呵…… 此时此刻的项凌除了愧疚还有怜惜,和她走过五年最纯真美好的时光。他知道她是个胆小的女孩子,怕黑怕痛怕鬼。 她的内心相当敏感而脆弱,他无法想像她面对妈妈的离世时,会是怎样的崩溃和不能接受。又是怎样的经历的磨难,让她变得如此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越想心越痛,眸底最后一丝冰霜化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愧疚:“对不起。” 原以为没机会再看到他,更没有机会听到他这三个字。世界终究还是太小了,在最想念的时间里遥不可及,却在不经意时擦身而过。 深吸一口气,苏乐遥强迫自己平静以待:“没什么对不起的。看你现在过得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项凌张了张嘴,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只是,想起了她现在的身份时,所有的愧疚全化成针,密密麻麻扎入他的心脏。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2章两个男人 依旧被项凌困住,苏乐遥十分不自在。咳了咳:“咳咳,你要不要喝杯水?” 被懊悔和愧疚的情绪缠绕着的项凌,一心只希望赎罪。于是,撑起自己高大的身躯,站直,让她在没有任何压迫感下,自由呼吸。 苏乐遥真的很感激项凌的善解人意,五年了,他还是无条件地相信了她。她不知道他被什么样的谎言蒙蔽着,但有人编织的谎言必然是穿肠毒药,让人痛到绝望。 所以,他在皇甫御阳办公室里见到她,才会假装不认识。在超市见她遇险,他忍不住挺身而出,却又气她怨她,不肯跟她多说半个字。 五年了,她从最初的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甚至怀疑过,那躲在山村别墅里过分漂亮的少年会不会是吸血鬼变的? 他身上有着血族人的物质,长相俊美,脸色苍白,不喜阳光,不喜人群。 不过,时间是最好的治疗神器,原以为的天崩地裂,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伤痛慢慢淡去,伤口也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如果不去触碰,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苏乐遥躲到厨房里帮项凌烧开水,思绪纷乱复杂,各种前尘往事,浮现心头。 “啊……”想得太入神,往杯子里倒的开水居然全倒在自己手上。 “你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不小心?”一股旋风自身边刮过,男人修长的手紧紧抓着她烫伤的手指,拧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冲刷掉她手指的灼热感与疼痛。 苏乐遥忍不住“嘶”一声,哀叫。 “很疼吗?忍着点。”俩人靠得很近,她像是就依偎在他胸膛。他身上仍然有股青草的味道,清新,自然,令人十分放松,并且——贪恋。 不该有的念头一浮现,苏乐遥忙摇头甩掉。 “药在哪里?”声音在耳畔响起,惊得苏乐遥快速回神。仰起头,无辜的眼睛闪着问号。 项凌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家里有没有烫伤药?” “啊,不用了,没事的。一点小烫伤而已,再说,你已经帮我冲过水了,没事了。”拼命从项凌掌心抽回自己的手,掩饰性地躲到身后。 “不行,伤口已经红肿了,再不处理会破皮,若是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项凌坚持。 苏乐遥边说边往后退:“哪里那么严重啊,哎呀,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呵呵……对了,牙膏可以治疗烫伤的,我去抹点牙膏好了。” 说着匆匆往浴室走,心跳如鼓。和项凌靠近时,她十分紧张。五年了,当初的情窦初开不是应该已经淡化在风间了吗? 为什么再次见面,她仍对项凌的靠近,反应这么激烈? 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才发现自己的脸滚烫异常。比她受伤的手指更烫几分。 一捧一捧往脸上泼,直到感觉不再灼热,才停了手。拭干净水渍,在伤口处涂上牙膏,才慢悠悠出了门。 令她惊喜又失落的是,空荡荡的客厅里已经不见了项凌的身影。 站在那,她恍惚着,若不是厨房灶上的开水仍冒着青烟,她可能会将刚刚的一切当成一场梦。简单收拾了一番,手指似乎越来越红肿了。 想起自己答应过皇甫御阳要去qk找他,匆匆换了套衣服就要出门。门一打开,刚好看到项凌要按门铃。 将手上的袋子交给她:“这里是烫伤药,每三个小时涂一次,如果还痛的话就要去看医生。” “谢谢。”接过袋子,里面沉甸甸的。不仅有烫伤药,还有消毒水,感冒片,纱布和ok绑之类杂七杂八的药。 苏乐遥要出门了,所以,没有请他进去的打算。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可项凌却像是看不懂她的暗示一般,如同木头忤在那,没有移动的打算。 “你吃早餐了吗?”他已经习惯了用冰冷伪装,隐藏起自己。所以,尽管面对自己曾经心动过的女孩,仍一时改不了过来。 苏乐遥抬起头,刚要说“吃过了”,却在他浮现着希冀的目光下,改了口:“还没。” “早餐对人的营养健康很重要,你家里有什么鸡蛋和起司?”万万没有想到项凌会这么问,怔忡间,苏乐遥本能点点头。 “开门。”短短的两个字,让她如梦初醒。 转身欲按指纹时,脑海中闪过皇甫御阳的深情。几个深呼吸后,抬起头,直视着项凌的眼睛:“不好意思,我早上有点事,快要迟到了。我现在得出门了,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去哪儿?我送你。”项凌仿佛缠上了她,尽管他仍没有表情,声音也冰冷如昔。 “真的不用了,很近的,我走路很快就到了。”苏乐遥觉得自己觉得在对他撒谎,只是,她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要心虚? 项凌冰样的眸子直勾勾看了她两秒,声音变轻:“现在是上班时间,qk离这还有五分钟车程,还是我送你吧。”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是啊,她已将最初最单纯的自己,对他完全展露过,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呢?一个人不管再怎么变,有些本质上的东西,还是不会变的。 “谢谢。”他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再逃避也没有用。 皇甫御阳待他如贵宾,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合作些什么。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必然是知道了她和皇甫御阳的关系了。 坐上项凌的敞蓬跑车,苏乐遥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他的脸,却控制不住心的飞绪。 那五年里有太多美好的点点滴滴了,自幼她便和妈妈四处漂泊,很少有住这么长时间的。更可能是她最能记事的时候,所以,那些年的记忆特别特别清晰。 每一个细节,都像幻灯片般一遍遍,反复播放。连忘记都成了件奢侈的事。 幸好项凌十分绅士,一路沉默,没有再问她。上班时间,堵车厉害,跑车的所有好处都派不上用场。 为免尴尬,苏乐遥拿起手机,刷刷微信朋友圈。 “把你的手机号给我。”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苏乐遥怔忡了一下,还是乖乖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项凌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苏乐遥抬头,薄唇薄启:“把我的号码存上,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随时随地。” 最后四个字击得苏乐遥心一阵暖一阵痛,她不知道再度与项凌相遇是上苍的仁慈,还是残忍?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各自安好吧。 他们都已非当初的自己,有了太多牵绊和惦念。 只是,人生从来就是身不由己。 到了qk已经九点多了,苏乐遥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皇甫御阳的私人电梯,直达六十六楼。 一出电梯,苏乐遥吓了一大跳,皇甫御阳守在电梯门口等她。莫名的暖意和惊慌同时涌上心头,第一个念头是,不知道皇甫御阳有没有看到是项凌送她来的。 “吃早餐了吗?”同样的问题,却是不一样的温柔。 “嗯。”点点头,莫说她是真的吃了,就算现在一桌珍馐美味摆在她的面前,她也吃不下。 “来,我给你看样东西。”皇甫御阳牵起她的手,走入办公室。 苏乐遥虽有疑惑,却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皇甫御阳什么都不知道。 不对,她干嘛这么紧张?活似她做了什么对不起皇甫御阳的事。她只不过是遇到一个故人而已,她和项凌以前没什么,现在没什么,以后也应该没有交集。 皇甫御阳献宝似的,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面装了好多千纸鹤。一只只栩栩如生,色彩斑斓。 “这是秦昊亲手为你折的,他说,你有什么不顺心的时候,就看看纸鹤,或向纸鹤许愿,它会帮你实现的。”唇角上扬着迷人的弧度。 苏乐遥接过千纸鹤,脸上的笑容绽开,眸底却蓄了泪。拿高玻璃盒子,闪着莹光的彩纸于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点点璀璨,如梦似幻。 “才一天不见,秦昊又有进步了呢。”若是妈妈在天有灵,看到这些必然十分欣喜。而秦昊能有今日的进步,应该归功于皇甫御阳的环境和师资。 “是啊,老师和医生都说,秦昊的情况比他们预见评估得要好。他有很大的希望可以完全康复。”皇甫御阳又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苏乐遥双眸绽出喜悦的莹光:“真的吗?真的吗?” 将她的脸扳正,面对自己。漆黑的眸子闪着坚定:“有我在,我一定请最好的医生,治好秦昊的病。” “皇甫御阳,谢谢你。”除了这空泛而苍白的三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正因为知道他的内心所求,她才更加愧疚。 的确能被这么一个优秀而深情的男人爱着,是件天赐的幸福。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很矫情。但她真的做不到在还没有确定自己心意前,就轻易给予承诺。 这对皇甫御阳及她自己都是极度不负责任的事,她相信他能理解她的做法。否则,不会一直无条件包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3章大闹QK 早上十点皇甫御阳有个重要的会议,苏乐遥便到出版社去找珍妮。 “米乐,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是设计师新画的封面画稿,你看看喜欢哪一张?”珍妮将十几张封面画稿给她看。 “好,谢谢。”苏乐遥在座位上坐下,仔细看着那些封面画。 其实,每一张都画得很不错,却都离她心目中所想的差了那么一点点。 “怎么样?这张,好不好?清新自然的风景画,与市面上的漫画复杂人物区分开来,别具一格。”珍妮选了一张淡蓝色海水为背景的封面。 湛蓝的天,深蓝的海,女主渺小而孤单的背影显得尤为惹人怜爱。 苏乐遥仔细地看,点点头:“这张很有意境,只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珍妮俯身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挺好的呀。不然,你谈谈你心中的封面样子,我让设计师去画。或是,你自己画?” 苏乐遥朝珍妮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珍妮姐,是我太吹毛求疵了。其实,这封面跟我书的意境相当接近了,我……” “我理解,我理解。搞创作的人都是偏执狂,都能在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你也别将就,事实证明,只有原作者最了解自己的作品。”珍妮安慰着。 别人编辑都怕麻烦,希望早早定下封面,就可以进行印刷流程了。哪知珍妮却要她不将就,力求做到完美。能遇上这么一个懂她又负有责任心的编辑,是她三生有幸。 “珍妮姐……”她才开口,珍妮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她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去接电话了,苏乐遥重新坐下,在那张蓝色为主题背影的封面画上,涂了起来。 不多时,蓝色的海,蓝色的水,全成了紫色。深浅不一的紫,勾勒出一份淡淡的忧伤。女主的头发变得很长很长,一直卷曲,蜿蜒至封面边沿。 珍妮接完电话回来,就被这样的一幅震惊了。只是,改了个色调而已,意味就全然不同。女主长长的头发,更加附和漫画的主题,也更耐人寻味。 “这张真好。”珍妮不由得赞道。 “啊,完蛋了。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乱涂改别人的作品呢?真的是太抱歉。我应该先征得原作者的同意再修改才是,怎么就一时没忍住呢?”苏乐遥抚额,懊悔不已。 作品不管好坏都倾注了原作者所有的心血,就像他(她)精神孕育出的宝宝。如果有人未经她的同意,擅自修改她的作品,她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米乐,别这么懊恼。我们一开始就跟封面作者说了,这只是初稿,我们有权利要求他进行修改,直到我们满意为止。当然,也可以适当自己修改。只要得到他的同意就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归属权了。这封面署名原作者的名字。”听到珍妮这么说,苏乐遥一颗心才松下。 “这是自然的。珍妮姐,如果可以的话,就用我现在修改的这个吧。当然,如果原作者不愿意作品被修改,我也道歉。”苏乐遥十分谦逊。 珍妮拍了拍苏乐遥的肩:“米乐,你是我见过最尊重封面作者的作者,没有之一。” “支持原则,人人有责。如果我自己擅长修改了别人的作品,那么,明天我就会人修改我的作品。如果恶性循环,受害的最终是我自己呀。”苏乐遥表情十分严肃。 “嗯,你坐一下,我马上扫描给原作者看看。”珍妮做起事来,也是干干脆脆,风风火火。与她的软妹子形象截然不同。 得到原作者回复了,说同意苏乐遥这样的修改,还赞扬了一番她的创意和意境。封面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俩人都很开心。 珍妮将图传给印刷厂,定下了看样板的时间。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眨眼间到了午餐时间。珍妮邀苏乐遥一起去员工餐厅用餐,说最近又推出了几款口味独特的菜色。 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珍妮是个小吃货,说起吃得侃侃而谈,眉飞色舞。苏乐遥只得撒谎:“我中午约了人一起吃饭。” 珍妮神秘兮兮地瞟了她一眼,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声音**:“哦,男朋友。秒懂,去吧。我不会做拆人姻缘这种缺德事的。不过啊,有好消息一定要请我吃喜糖哦。” 苏乐遥被揶揄得满面通红,却哑口无言,无从辩驳。其实,珍妮一双火眼金睛也没有猜错。她是去陪男人吃饭,陪皇甫御阳吃饭。 珍妮抓起自己的胸牌走了出去,苏乐遥这才出了出版社。 故意走了几层楼梯才去搭乘皇甫御阳的私人电梯,这里是qk,她还是低调一点。不好让人抓住辫子,以免给皇甫御阳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到了六十六楼,隐隐有些不对劲。 这一层只有皇甫御阳一间总裁办公室,还一间秘书室。上次他已经辞退了原有的秘书团队,新聘请了得力能干的赫莲。 于是,原本就肃穆的六十六楼更加安静了。 此时此刻苏乐遥却隐隐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传来,心下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进去? 赫莲从秘书室出来,见到犹豫不前的苏乐遥,上前几步,恭敬询问:“小姐是来找总裁的吗?”上次皇甫御阳见到她的样子,很明显是惊喜的。 是未能真正确定他们的关系,但依她的经验判断,总裁对这个女孩是有好感的。 苏乐遥还不是习惯直接承认与皇甫御阳的关系,只能含糊不清点点头。 “请稍等一下,我去帮你通报一下。”赫莲不似一般的秘书容易眼睛长到头顶上,她对任何人皆是礼貌周到。 “皇甫……呃,总裁,是不是有客人?”未关紧的门缝间,声音越来越大。 “是的,小姐。”赫莲据实以告。 “那我在这等一下好了。”朝赫莲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对了,我姓苏,叫苏乐遥。你以后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赫莲微微颔首:“是,苏小姐。你要不要到秘书室里喝杯咖啡?” “不用了,现在是午餐时间,你先去用餐吧。”苏乐遥善解人意。 赫莲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秘书的职责之一,oss没还吃饭,自己不能先吃。”说完,配上一个无辜委曲的表情,苏乐遥被逗笑了。 感觉这个成熟的赫莲比之前那几名高傲冷艳的秘书好相处多了,两个女孩,必有一些共同的话题。加上,赫莲很擅长找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 十分钟后,两个已经聊得十分热络了。 突然,总裁办公室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赫莲与苏乐遥面面相觑,最后,赫莲跑去询问,苏乐遥坐在秘书室内惴惴不安。 “总裁。”挂上职业化的微笑,推开门。 “有什么事?”皇甫御阳声音冷漠听不出喜怒,倒是一旁看上去甜美的女孩,一脸怒气冲冲。 “午餐时间到了,总裁需要我帮忙订餐吗?”赫莲早已找好了说词,经她这么一提醒。皇甫御阳才记起自己居然被温妮搅得忘了与苏乐遥的午餐之约。 本能拿起电话,就要拨给苏乐遥,却在看到温妮一脸愤愤不平时,放下了电话。 “你先出去吧,如果有人找我,带她到秘书室去。”虽才来没几天,但聪明的赫莲听懂了皇甫御阳的弦外之音。 “是,总裁放心吧,我会招待好贵客的。”说完,退了出去,拉上门。 一段插曲并没能阻止温妮的怒火滔滔,她真不知道姐姐到底看上这个男人哪一点了? 好吧,客观来讲,他是典型的高富帅。颜值爆表,身材也好,能力一流,又是e国商界的首席。 但姐姐的追求者,哪一个不是高富帅?或许有一点点不如皇甫御阳,但他们都对姐姐死心塌地,千依百顺,讨好姐姐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让她伤心? 再说,温家什么都有,姐姐又是国际知名的音乐才女。她本身就是豪门,根本就不需要嫁入豪门这种锦上添花。 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爱要大声说出来。要让你爱的人知道,如果不说他(她)就算有所觉察,也会猜忌。 所以,她并不认为在餐桌上质问皇甫御阳有什么不对。是他太没有风度了,就这么离开,让姐姐伤心了**。 或许是怕她难过,姐姐一直强忍着。却在半夜偷偷跑到阳台哭,她闯的祸,由她来解决。于是,她趁着姐姐编曲时,偷跑出来,找到了皇甫御阳。 他必须给她一个明确的说法,为什么不喜欢她姐姐? “温妮,我让流白送你回去吧。”温妮就是个被**坏的孩子,个性骄纵而直白。不懂说话艺术,死脑筋,认为全世界人都应该**着她,护着她。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爷爷与温家交情的份上,他就早命保安将她丢出去了。哪还有耐心和她在这里磨叽。 “御阳哥哥,你倒是说啊,我姐姐有哪一点不好的?你为什么要拒绝她?”这样幼稚的话,皇甫御阳真是啼笑皆非。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4章温家渊源 黑眸直勾勾看着她,漆黑幽静,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气势汹汹的温妮缩了缩脖子,感觉到一股森森寒气迎面扑来。 这样的气息她太熟悉了,来自于一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温妮,不是每一个好人都有人爱,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不否认温静是个好女孩,她美丽,善良,聪明有才华。我很欣赏她,却不爱她。”与这样任性的孩子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是最好的方式。 “为什么?”她无法理解,皇甫御阳竟然会不喜欢姐姐。 “没有为什么。就像一双鞋子很漂亮,人人都说你穿上很好看,可你就是爱不起,是一样的。”他和秦昊相处后,他越来越有耐心了。 “是不是因为苏乐遥?皇甫爷爷说,你未经他的同意,擅自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带回家?御阳哥哥,你可是e国的首席总裁啊,多少阿猫阿狗对你虎视眈眈?你可千万别一时鬼迷心窍啊。”温妮搬出了身份,触到了皇甫御阳的雷区而不自知。 “她们一个个都一样,图的无非就是你的钱。御阳哥哥,只有姐姐是真正爱你的。她昨晚很伤心,你知道吗?”在温妮的世界,没有别人。 “够了,你走吧。”皇甫御阳突然沉喝,温妮吓了一大跳。委曲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从小就是被捧在掌心里的公主,长辈们连大声跟她说话都舍不得,皇甫御阳居然敢凶她? 温妮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咬着唇,跺了跺脚:“好,皇甫御阳,算你狠。不过,你记住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甩门而去。 见一个美丽的女孩飞奔出皇甫御阳的办公室,脸上犹带着泪痕,目光却含着无限怒气。苏乐遥在疑惑之余,心下生出几分不安。 随后皇甫御阳出来,进了秘书室,黑眸已经恢复如初,是苏乐遥熟悉的**溺与淡然:“饿了吧?想吃什么?” 赫莲很识趣地说:“总裁,要不要我办你订餐?” “嗯,有什么的?”话是对赫莲说的,视线却一秒都未离开过苏乐遥。 “附近新开了一家韩国烧烤据说还不错。”赫莲回答,心中不断地猜测苏乐遥的身份。她会不会就是被记者写得无比神秘的总裁第三任夫人? 可是,她穿着简单,朴素。人也很好相处,没有一点点架子。身上的学生气还很浓,且跟交谈时有些腼腆。 这样清汤挂面的女孩子,会是qk集团的少夫人吗? 纵然有太多问题,赫莲还是倾向于“是”。做皇甫御阳秘书的时间很短,可从她的观察中来看,他对任何人都十分冷漠,寡言,脸上更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唯有在面对苏乐遥时,他冷漠的脸上才会有温情和笑容。 “那就麻烦你帮我们订两位。”说完,毫不避嫌,当着赫莲的面,牵起苏乐遥的手,走入他的办公室。不忘回头吩咐:“以后遥遥随时可以来找我,不管我在做什么。” “是,总裁。”赫莲微微躬身,皇甫御阳的吩咐似是证实了她的猜测,又让她有些云里雾里。 像皇甫御阳这样英俊多金的男人,是无数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算没有皇甫少夫人的身份,也有许多女人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简单点来说,只要他愿意,除了钱以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所以,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并非一定是他的妻子。可是,从她感觉到的信息来分析,皇甫御阳对苏乐遥的**爱和重视,比她对他要来得更直白,更厚重。 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不该有的遐思。她之所以能幸运得到这份工作,是因为她向来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从不去八卦上司的私事。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已经结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爱她的丈夫和可爱的宝宝,所以,不必担心她会像一些别有居心的女孩一样,想方设法爬上上司的**。 关上办公室的门,皇甫御阳拉着苏乐遥到沙发上坐下。黑眸紧紧盯着她,里面跳跃着一簇火苗,看得苏乐遥好不自在。 “干嘛这么看着我?”那样的目光透着几分古怪,很陌生,令她心慌慌的。却并没含着男人的欲念,又似在生气。 呜呜,能不能有话直说啊?她一直不懂拐弯抹角,更看不懂别人的眼神。尤其是像皇甫御阳这样的男人。 “你不问问我,刚才是谁?”挑了挑眉,怒气更加明显了些。 苏乐遥顺着他的话,问:“刚才是谁?” 皇甫御阳突然一把掐住苏乐遥的脖子,却只是恐吓居多,并没有太多用力,掐痛她:“喂,皇甫御阳,你干什么啊?” “见到一个女孩哭着从我的办公室跑出去,身为妻子的你,不是应该吃醋或紧张吗?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面对皇甫御阳的指控,苏乐遥愕然。 三条黑线自额头滑落,瞪了皇甫御阳一眼:“我说,皇甫少爷,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脑残剧?” “那不是最正常的反应吗?”他怎么都不会承认,她的确猜中了。他的确是昨晚看了一部电影,情节还和他们今天的情形有些类似。 其实,这样子的皇甫御阳还挺可爱的。拉下他威胁自己脖子的手,改为主动环住他的脖子:“皇甫御阳,你老实交待,刚刚的女孩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哭着从这里跑出去?” 配合着皇甫御阳的表演欲,苏乐遥开始入戏。其实,此时此刻的情况半真半假。其实,她也想问这些问题,只是,觉得直白质问,不是她的权利。 而且,她和皇甫御阳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重新了解彼此的平衡点,她不想让一些无谓的人或事,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和谐。 黑眸深深看着苏乐遥,似是想从她似真还假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原本轻松玩笑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苏乐遥有些尴尬和不自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是主动投怀送抱。想要直起身子,腰间被大掌握禁锢,她动弹不得。 霎时,微微有些脸红:“皇甫御阳……”拖长的尾音里包含了多重用意,有娇羞,更有撒娇。 “遥遥,如果我要被迫娶别的女人,你会难过吗?还是有解脱之感?”皇甫御阳脸上褪去了笑意,严肃得仿佛在跟她谈正事。 苏乐遥心一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段感情开始得并不自然,她对皇甫御阳更多的是感激,而非感情。在心有不甘和皇甫圣的反对下,她总是下意识逃避皇甫御阳对她的好。 她总将他的存在,她对他的好,视作理所当然。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皇甫御阳真的娶了别的女人,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她会怎么样? 其实,在排斥皇甫御阳的强势给予和霸道**爱时,她早已习惯了他对的她好。他会设身处地,为她安排好一切。 会照顾好秦昊,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去做一些任性的事。 蓦然发现,皇甫御阳已经渐渐浸透入她生命中的一丝一缕里,而她在最初的挣扎后,已经变得坦然而习惯。 苏乐遥的迟迟不答,皇甫御阳心下一片苦涩。是他太心急了,他说过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好好考虑和评估。享受他追求的过程,现在才不过短短几天,他怎么能这么迫切要她的答案呢? 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把拉起她。褪去了严肃,又恢复成苏乐遥舒服,熟悉的样子:“走吧。” “皇甫御阳,是不是皇甫爷爷又逼你了?”拉住他的大掌问。 黑眸闪过一丝愕然还夹杂着一丝欢喜,思忖了一下,他觉得有必要跟苏乐遥说一下。如果是温静,她本身的修养和涵养,他不担心她会对苏乐遥做些什么过激的行为。 可温妮不同,她就是个被**坏的孩子。无法无理,认为世界就该围着她转。她根本就不懂替别人着想这回事,凡事以自我为中心,他不敢保证她若知道苏乐遥的存在,会对她做什么?! “刚刚那个女孩名叫温妮,是温静的妹妹。她是来替她姐姐讨一个公道的。”皇甫御阳简单地介绍了下温妮。 苏乐遥愕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半晌后才挤出声音:“你和温静……” 皇甫御阳弹了她的脑门一下:“爷爷和温静,温妮的爸爸,温之谦是很好的朋友。算是忘年交。温叔叔也是爸爸的好朋友,爷爷曾经笑言,如果他们生下的第一胎是一女一男就结为娃娃亲。当时开玩笑的分成居多,后来,爸爸被赶出皇甫家,到死都没能再进皇甫家门。我知道爷爷一直很喜欢温静,她各方面都很优秀。如果不是我的腿在八年前,受了重伤,爷爷一定会逼我娶温静的。” 他已经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说出他和温静的渊源,苏乐遥还是很吃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5章男神的服侍 “我以为在经历了爸爸和妈妈的惨痛教训后,爷爷的想法会收敛,会改变。我还是太一厢情愿了,古人就说过,江山易改,本能难移。不过,我的人生绝不受人摆布。”最后这句是说给苏乐遥听的,不管面对怎样的反对和艰难,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只要她不离,他便不弃。 面对这样的皇甫御阳,这样的深情厚谊,苏乐遥在感动之余,也有几分彷徨和不安。她不是怕皇甫圣的反对,而是怕自己无以回报皇甫御阳的深情。 “走吧,去吃饭。”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皇甫御阳牵起苏乐遥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赫莲仍未去吃饭,笑容满面迎了上来:“总裁,位置订好了。” 皇甫御阳点点头:“你先去吃饭吧。” 韩氏烧烤是苏乐遥最喜欢的料理之一,这家店的装潢简洁中透出低调的奢华。没有设独立的包厢,只在卡座间垂下层层珠帘,使之自然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 看上去有别致,有一种法式的浪漫。 皇甫御阳点了一大堆菜,足足有五六个人份。苏乐遥尴尬笑着退掉了好多,待服务员走后,她才压低声音说:“喂,点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啊?人家可能还以为遇上了两养猪呢。” “哈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词,皇甫御阳感觉十分新奇。 感觉珠帘外投来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苏乐遥又白了皇甫御阳一眼:“亏你还是贵族子弟,居然连日最基本的用餐礼仪都不懂。皇甫少爷,公众场所吃饭,不能大声喧哗啊。” 第一次被人当面说他不懂用餐礼仪,皇甫御阳好气又好笑。他学的餐桌礼仪可是王室级别的,是她让他放松,抛弃了那些繁琐,令人不自在的礼仪的。 菜一道道上来了,不需要苏乐遥动手,皇甫御阳亲自为她服务。某女这才发现,他很会烧烤,烤出来的东西外酥里嫩,颜色也漂亮,一点焦黑的痕迹都没有。 和他一比,她就不敢出来丢人现眼了,还是乖乖接受他的服侍吧。整个过程间,两人没有再说话。第一,苏乐遥忙着吃,无暇说话。 筚二,皇甫御阳烧烤技术一流,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流畅而优雅,赏心悦目。真是一场美的盛宴,不光有美食,更有美男服侍。 苏乐遥真真是有些自惭形秽,不过,看着盘子里堆满了的食物。她决定暂时抛开所有的顾虑,古人不是说吗?人生得意须尽欢。 半个小时后,苏乐遥捧着圆滚滚的肚子,直呼:“不行了,不行了,皇甫御阳,你不要再烤了,吃不下了。好饱啊。” “先喝杯梅子茶消消食,等下再吃。”皇甫御阳喝了口跟前的绿茶,体贴地说。 吃得撑到的某女,刚刚只顾一个劲地埋头苦吃,现在才注意到皇甫御阳面前的盘子空空的,洁白如新。他刚刚一个劲地喂猪,哦不,烤给她吃,自己都没有吃吗? 这个意识让她更加自惭形秽,哎,她每件事都做不到。愧疚心的驱使下,她为皇甫御阳烤了一只鸡腿和几块黄瓜,却掌握不好火候,双双被烤成了黑炭。 “呵呵……你的烧烤技术真好。”尴尬地夹起失败品,欲丢入一旁的垃圾桶里。皇甫御阳眼明手快,拿起黑乎乎的黄瓜就往嘴里塞。 苏乐遥惨叫一声:“那不是吃的,已经烤焦黑了。” 皇甫御阳似是怕有人跟他抢食一般,快速把剩下的几块塞入嘴里,唇边还沾了些焦黑的碎屑,看得苏乐遥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十分确定自己的视力很好,没有眼花,她简直要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是皇甫御阳耶,贵族子弟,豪门总裁,自幼娇生惯养着长大。什么珍馐美味没有吃过?居然会像个饿了几天的流浪汉般,拣焦黑的食物吃。 “皇甫御阳……”美目瞪得老大,像是看外星人一般。 “这是你第一次为我烤东西,真好吃。”这样的甜言蜜语虽假,却似无孔不入的空气将她的心填得满满的。除了感动,就是悸动。 苏乐遥感觉有热热的东西在眼底涌动,忙抬起头,让其重新流回眼底。 “皇甫御阳,你教我吧。改天我烤给你和秦昊吃。”从她的眼睛里,皇甫御阳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一顿烧烤吃了三个小时还意犹未尽,皇甫御阳是个名师,所以,苏乐遥也就成了一回高徒。越烤越顺手,也越烤越美味,最后仍品相还不好,不过,如果能烤出和皇甫御阳差不多味道的东西。 突然,苏乐遥的手机响起,她接起一看时间,才吃了一惊,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们这是打算直接吃晚餐的节奏吗? “喂,珍妮姐……好,我就在出版社附近,很快就到。”苏乐遥挂了电话,用湿纸巾擦拭了手上的油渍:“珍妮说,封面修改有些小问题,让我回去看看。” “好。”皇甫御阳站了起来,绅士般地为苏乐遥掀开珠帘。琉璃珠翠叮当响,吸引了外人的目光。 苏乐遥戴好包包,抬起头,霎时整个人僵化成石。是项凌,这世界真是太奇了。五年的刻意寻找音信全无,却在几天内数次巧合相遇。 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项凌,你也来这吃饭?”皇甫御阳打招呼。 冰眸一直落在苏乐遥脸上,她的眉眼弯弯,尽是还未褪尽的笑。看得出来,她此时此刻心情很好。是因为和皇甫御阳在一起的关系吗? 她爱上他了吗?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但除了垂眸不语,苏乐遥不知还能做什么?不是没有想像过三个人见面时会是怎样的,只是,未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还没有准备好。 见项凌的目光望向苏乐遥的时候很复杂,基于雄性对拥有物的敏感度,皇甫御阳不着痕迹搂着苏乐遥的腰:“我来介绍一下,苏乐遥,项凌。” 过于简单的介绍是因为他答应过苏乐遥,暂时不公开他和她的关系。 怕皇甫御阳会有所误会,苏乐遥抬起头,主动伸出手:“你好。” 项凌冰样的目光扫过,苏乐遥竟显浑身一阵战栗。就在皇甫御阳都觉察出异样之时,项凌伸出优美修长,宛如钢琴家的手:“你好。” 皇甫御阳不愿多想,他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肯定是他想多了,才会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那你慢用,我们先走一步了。”皇甫御阳出声解除了苏乐遥的尴尬,只有她和项凌知道,他的手握得有多紧。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 回到出版社苏乐遥一直心不焉,只见珍妮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封面原本只有一个小小的地方需要修改一下,却被她越弄越糟,到最后连珍妮都看不下去了:“米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我跟原作者商量一下,看看是由他修改,?” 苏乐遥露出十分抱歉的表情:“珍妮姐,真不好意思,我再看看吧。不然,会耽误各部门的工作。” 封面一确定下来就可进行排版,印刷了。她多耽误一天,所有人的进度都会延后一日。 “没关系啦,现在都快下班了,明天后又是周末,排版最快也要下周一了。放心吧,不着急。细节决定成败,我一定帮你出一本最附和你心目中要求的书。”珍妮豪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却因为太用力而痛得俏脸皱成一团,她的样子逗笑了苏乐遥。 “谢谢你,珍妮姐。一出道就遇上像你这么认真又负责任的编辑,真是我的幸运。”伸手要去抱珍妮,她忙往后跳了三步。 “别,站住,别过来。我可不想由小笼包,彻底沦陷成飞机场。呜呜……”两个拳头放在眼睛上,做出漫画里泪奔的样子。 苏乐遥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耍宝过去,珍妮拍了拍苏乐遥的肩:“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灵感画下来,随时传给我,我的q对你隐身在线。” “好。”在珍妮赶苍蝇般的手势下,苏乐遥不再道谢,拿起包包直接离开。 突然间,她不知该去哪里? 皇甫圣已经回圣天傲羽了,她不能任意去见秦昊。回公寓,她怕项凌会突然出来。万一他碰上了皇甫御阳,她真的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虽然她和项凌之间纯洁如同一张白纸,但她可以对所有人否认,却无法对自己撒谎。她的确曾经暗恋过他,只是,这段恋情还未盛开,便已凋零。 尤其她和皇甫御阳好不容易才寻找到一种和睦共处的方式,她真的不想破坏。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她是该向左,还是向右? 之前没得选择,只能被迫接受。现在才发现她有选择性障碍,因为心底的不确定,不知所措,而犹豫不决,徘徊不定。 如果项凌没有出现,或许她会主动走向皇甫御阳,可现在她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6章家经难念 一辆跑车停在她身边,墨镜遮住冰样的眸光:“上车。” 短短的两个字,是命令,不是商量。 苏乐遥微微蹙眉:“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又是不容人置疑的口吻。 苏乐遥无奈:“好像不顺路吧,不用麻烦了。”她已经将话说得够清楚直白了,能不能给她一些自由呼吸的空间? “你不走,我也不走。”冰冷的声音不是威胁,却逼得苏乐遥不得不妥协。因为后面已经有司机在按喇叭,更有人探出头来骂脏话。 张了张嘴,终是拉开了车门,上了门。她了解项凌的固执,正如他了解她不想惹麻烦一样。 跑车很快驱离,交通又恢复了通畅。再次坐在项凌身边,苏乐遥有了与早上截然不同的心情。不知是否与在烧烤店被他撞见她和皇甫御阳在一起有关? 其实,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他们就是在皇甫御阳的办公室里再见的,她没有问,但心底隐隐有种感觉。他是知道她和皇甫御阳的关系的,否则,他不会对她忽冷忽热。似怨似恨,又没有在烧烤店拆穿他们早已相识的事。 “他对你好吗?”没头没尾的问话,苏乐遥心头一颤。猛然抬头望去,看到的是项凌刀刻般冰冷的侧颜。 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太有特色,如果不是车上只有他们两人,她真要怀疑是不是她出现幻觉了? 怔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是的,他对我很好。”好得她都觉得自己不应再与他保持距离了。 项凌心像被什么东西揪扯了一下,很疼。这是个自虐的问题,她说是,他会妒嫉,妒嫉他比他运气好,比他好一步遇上成长后的她。 她说不好,他会担心,会愤怒,甚至会想狠揍他一顿。如果说,五年前他对苏乐遥的感觉还很懵懂,还有几分不确定。 那么,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爱上了她。早在她不惧外界的流言蜚语,救了被老鼠夹夹住他时,他就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天使吸引了。 只是,当初年纪尚轻,不懂这种感觉就是怦然心动。待他意识到喜欢,精挑细选好日子要跟她表白时,她却失踪了。 他因为家族突发变故,被妈妈接回了家。最初的一段时间,他忙得昏天暗地,恨不能一天有四十八小时。他无法亲自找她,只能派管家去别墅等。 她跟他说过,她和妈妈自幼过着漂泊不定的日子。所以,她肯定会回来的。而且,苏阿姨是个十分责任心的人,她不会不交待一句就离开。 谁曾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口口声声爱他的妈妈的安排。 “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好不好?”冰冷的声音融入一丝哀求,就像一头凶猛的,山中之王向你软语请求,你根本无法拒绝。 “好。”点点头,既然拒绝不了,就答应好了。她之所以对项凌念念不忘,不仅仅因为曾经的心动,还有那些无法诉说,只能深埋于心的遗憾。 遗憾是记忆深处最痛的记忆,不会随时间而消失。有时会结成硬块,占据着心的出口,让外人无法进入。 或许她真的应该跟项凌好好谈一谈,这样的话,遗憾消失,她也可以更加坦然地面对自己今后的人生。 跑车驶向一公里外的一间咖啡厅,普通的装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的不同是,它不是开放式的,而是一间间独立的包间,**性很强,更适合谈秘密。 老板娘出人意料的漂亮,及腰的长发,不烫不染,如黑瀑布般垂于身后。一袭长裙,飘飘如仙,美得出尘而风尘。 她是苏乐遥见过的最有韵味的女人,她身上每一个毛细孔都散发出故事的气息。她只要静静站在那,就是一幅画,动人心魄,给人无尽想像的人物画。 项凌显然和老板娘很熟,她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怀抱:“好久不见,今天是刮了什么风啊?居然将你这尊大佛给刮来了。” “给我一间包厢。”对于美丽老板娘的热情,项凌同样回于冷漠。 老板娘似有不甘地瘪了瘪嘴:“四号包厢,请吧。” “谢谢。”项凌毫不理会老板娘的失望,拉着苏乐遥往四号包厢走去。 包厢内十分特别,墙壁上镶嵌了许多小夜灯,一盏盏如同星星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这些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幻颜色,不过,不是那种快速的转换,而是缓慢的,悄然的。 不经意间凝望,才会感受得到的变化。 苏乐遥忍不住赞道:“好别致的地方。” “喜欢的话可以常来,免费。”项凌突然说了个类似冷笑话的笑话,苏乐遥怔忡着,不知所以。 读出了她的疑虑,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这家店的老板娘,就是你刚刚看到的女人,她是我姐姐,异卵的双胞胎。” “啊?”苏乐遥更加惊诧地张大了嘴,难怪,她刚刚觉得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老板娘有些眼熟。但她又十分肯定以及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像她这样气质特殊的美女,只要见一面就很难忘的。 无视于苏乐遥的惊讶,项凌继续说:“小时候我不愿意谈起我的家庭,是因为那里给我的记忆并不美好。你知道y城项家吗?” “四城四大家族的项家?项凌?”经他这么一说,苏乐遥才后知后觉地问。她居然从不曾将他跟y城的医药世家,项家到一块儿。 项凌点点头,唇角上扬着冷讥:“是的,项家,著名的四大家族之一。”说到自己的家族,项凌毫无自豪之感。反而,流露出一种类似于痛恨的情绪。 苏乐遥愕然,她知道项凌并富则贵,却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百家医药世家。现在的制药业龙头老大。 项凌渐渐沉浸于自我回忆中难以自拔:“项家几代单传,却都是医学天才。许是家族熏陶,或是自幼的影响,我们对于药物十分敏感。项家祖上是御医,有些医术代代相传。后来都是医学院毕业,到各国最顶尖的医学院去深造。经过几代的不懈努力,终于有了现在的项氏制药。” 他的语速平缓,波澜不惊,就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般。 苏乐遥没有打断他,选择了静静聆听。 由于项家的特殊性,项凌的爷爷一起希望能多子多孙,将项氏的医学,甚至是制药集团发扬光大。 他的父亲,项承泽自幼就是个医学神童。见过的药方,病症,他过目不忘,能举一反三,列出各种不同的治疗方案。 爷爷对他寄予了厚望,他是项氏一族少见的天才。爷爷对他悉心教导,他也很争气。以十五岁的年纪考上了e国医学院,成为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学生。 他的研究成果得到各大权威的认可,一时名声大振。二十岁的项承泽已是医学院的博士生,更成为了e国国家医院内科主任,同时也是项氏制药集团的总裁。 他的一生只能用传奇两个字来形容,一心两用,却事事都做得十分漂亮。他是爷爷最得意的儿子,是项氏百年不遇的天才。 说到这里,项凌顿了下,不顾会不会烫,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咖啡。 “他样样附和爷爷的期待,不仅在医学上成就斐然,生性更是**多情。二十三岁和我妈妈相恋,结婚,后来便有了我和姐姐。然而,他并没有遗传到项氏痴情的物质。从妈妈怀孕后,他的女人就没有断过。从小我最常看到的场面,就是妈妈的眼泪。但她阻止不了爸爸的多情,也阻止不了那些女人为他生孩子。”话到了这里,苏乐遥有些明白了。 他为什么会在说起自己的家族时,没有自豪感,反而唇畔满是讥诮。 “到现在我都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了,奇怪的是,他们都遗传了项家人对医学的热爱和敏锐。他们个个都很优秀,都是爷爷的骄傲。”虽然项凌一直没有太多的表情,苏乐遥却从他的言谈间,感受到他的失落和悲伤。 “法律规定,只能一夫一妻。而我父亲估计是男人的典范了吧,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唇角上扬着讥笑,眼中却一片冰寒。 苏乐遥终于明白了,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给予些别人没有的,就要剥夺一些别人都有的。 “你妈妈……”话一出口,苏乐遥就后悔了。她实在不该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尽管她很好奇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如此**,而无动于衷。 “妈妈很爱爸爸,爱得疯狂,几近**。有一次爸爸爱上一名模特儿,说要和她离婚,她居然连自尊都不顾跑去向她下跪。还亲自照顾她整个孕期,连她坐月子都照顾得无微不至。”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苏乐遥简直无法想像。 她懂了,他妈妈一心扑在丈夫身上,以他为生活的中心,必然是忽略了他们姐弟俩。 所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7章阴谋下错过 听着项凌的成长经历,苏乐遥的心情真的很复杂。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就算有再多的钱,再高的权势,名词和地位,也不会很快乐。 她始终认为简简单单才是真正的快乐,平凡才是幸福。其实,仔细想想她和项凌的经历有些相类之处。都生活在不健全,不完美的家庭里。 沉浸于回忆中的项凌,身上的冷凝散去,浓浓的落寞笼罩着他周身。像个被抛弃的小孩,面对着陌生的环境,他不能哭,要表现出男子汉的坚强。 于是,用冷漠武装自己。这样,别人就不会同情他,不会怜悯他,看不到他的脆弱与悲伤。 这种感觉她懂,不说曾经的她,即使现在的她仍时常下意识地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待情绪平复了一些后,项凌再度缓缓开启记忆之门:“从懂事开始,我们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妈妈亲生的,因为她对爸爸女人们生的孩子特别特别好,他们生病时,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生病时,只有保姆在身边。十五岁那年,我被人绑架了,妈妈却忙着照顾爸爸刚刚出生的小女儿。绑匪让我给家人打电话,她说,让我别编这种瞎话骗她,就算我真的被绑架了,她也不会付一分钱赎金的。当然,我已经绝望了,连生养自己的妈妈都说出这般话,还有谁能来救我?” 自始至终项凌的声音十分平静,苏乐遥一颗心却像被橡皮筋揪扯过一般,一弹一弹的痛,难以自抑。若不是有根弦扯着她,她真的好想冲上去抱抱他。 那样的经历是心底永恒的伤,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算强迫压抑或被一些俗事所扰,平时可以假装不记。可炎症依然在,时不时会溃烂。 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对于他的经历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虽然,已知他后来平安获救,却仍为当时的他捏一把汗。十五岁啊,他还只是个孩子。 “是姐姐。姐姐发现我不见了,去求爸爸找我。爸爸忙着开会,他说,他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术,走不开。姐姐就坐在会议室门口,一直哭一直哭。后来是刚刚交流回国的爷爷听了她的话,报了警。绑匪也听到了我妈妈的话,让我给其他家人打电话。当时的我,除了家里保姆,我根本不知道要找谁。最后,警察根据线索找到了我。”项凌唇畔浮现一抹冷讥,看得苏乐遥心又是一阵揪痛。 和他相比,她简直不知幸福多少倍。虽然爸爸贪慕虚荣不要她,但妈妈爱她。倾尽全力,让她得到比别的孩子更多的爱。 “项凌……”喃喃着他的名字,眼中有了泪。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没听到她这么叫过他了。曾经的他恨她,恨她走得无声无息,恨她连一声告别都没有。恨她为什么要在走入他心扉后,再抽身而去。 那场绑架不止让他在鬼门关兜了一圈,更让他过早长大。看遍了人间丑陋和自私,连有血缘亲情的妈妈,都可以对他这么残忍,还有谁可信? 所以,他宁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用沉默去反抗。 项家是e国最著名的医学世家,却治不了他的自闭症。他爷爷和爸爸怕影响名声,将他送到小山村去。名为静养,实则是放弃。 爸爸有那么多的子女,他们个个很优秀,都是学医的好苗子。他们身上都流着项家人的血,这是爷爷最好的安慰。 项凌抬起头,眼中的脆弱与悲伤那么明显,令人心疼。 “是你治好了我的自闭症,让我重新有了对生活的向往。我想,项家是个特例,妈妈是个异类,不是每个女人都和她一样的。然而,你的莫名失踪,我再度跌入冰窖。苏乐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终于质问出声,这是他心底深埋一直无解的问题。 虽然,早上已有了答案,他还是希望听她亲口说。 他不想再猜了,整整五年,他猜测过的情形千千万万。却都是一次次自虐,纠结成殇。 “我妈妈出了事,待我处理好一切回去找你,你已经不在了。”她不知道谁在背后导演这场戏。 项凌唇畔浮现苦涩的笑:“我妈妈被诊断出重度抑郁症,她割过腕,吞过药,甚至在浴室煤炭。姐姐哭着求我回去,她说,她不能没有妈妈。就算她再不好,再有错,没有她就没有我们。于是,我回去了。她的情况比我想像还糟糕,我让管家到别墅等你,嘱咐她,一有消息你的消息马上通知我。或许,我们都被骗了,再一次陷入她为挽回爱情设下的局。” 苏乐遥不可置信地瞠大了双眸,她回去过啊,可一个人都没有。房子里落了尘,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其实,这样的骗局并不高明。之所以能成为,在于当时他们都小,无所依靠,还利用了他们对亲情的依赖。 “妈妈的病时好时坏,反反复复。她好的时候,就一个劲跟我道歉,甚至跪下来求我原谅,说我对不起她。她发作的时候,就想尽各种方法要自杀。嘴里一直说着,太痛苦了,让她死吧,让她解脱吧。”光是听项凌转述,苏乐遥就觉得心脏十分压抑。 她不敢想象当时的项凌有多么痛苦和煎熬,亲情是孩子更好的避风港,也是软肋,是深渊。 “有几次我们都以为救不回她了,但她的生命力很顽强。她不甘心,她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丈夫全心全意的爱。这么过了两年,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爸爸也不再年轻,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他们急于找人继承项氏制药集团,而我是他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当初因为爸爸的**,多情。我和姐姐都拒绝学医,为此,爷爷和爸爸十分生气和失望。阴差阳错,我们都学了金融管理,并且成绩不错。”越是想要摆脱,越是陷入命运的漩涡里,不可自拔。 “在妈妈又一次以死相逼下,我妥协了,同意接掌项氏制药。”这或许是身为项家人的魔咒吧。 两人的成长轨迹全然不同,和项凌相比,苏乐遥觉得自己幸运多了。起码,这五年里她一直过得很平静,像千千万万普通人一样生活着。 项凌讲完了自己的故事,两人陷入久久的沉默里。 苏乐遥心疼着项凌的遭遇,却无心为他做些什么,改变什么。一个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但父母不可能陪自己一生,也左右不了自己一生。 她想,项凌现在应该已经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了吧? 这句话她不敢问,怕一出口,有些情节破茧而成,一发不可收拾。 “嗨,需要续杯吗?”项灵灵笑着出现在门口,手上提着咖啡壶。美丽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丝八卦的痕迹,看上去十分坦然。 然而,过于明灿的笑容出了她的用意。 不等项凌回话,她已经自顾自进来。将咖啡壶放在桌上,重新洗了两个干净的杯子:“来,尝一尝我最新研制的咖啡,看看味道如何?” 在知道了眼前美丽得过火的女孩,就是项凌的姐姐时,苏乐遥不知为何有些拘谨。 “来,尝尝,给点意见。”项灵灵十分热情地为苏乐遥倒了杯咖啡,随即用一双期待的大眼睛看着她。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苏乐遥只得端起来,轻抿一口。霎时,一张俏脸皱成了苦瓜。调制者在,她又不好吐出来。 就在她要默默咽下之际,项凌无奈发声:“你吐出来吧,她调制的咖啡没人敢喝。上次那个被实验者,整整拉了三天肚子。” “啊……”苏乐遥吓得张开了嘴,含在嘴里的咖啡一下子喷了出来,溅了项灵灵一身。 美若天仙,空灵如幽兰的项灵灵被喷了一身一脸的咖啡渍,苏乐遥脸红如火烧,一遍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项灵灵收起期待的表情,一脸落寞:“看来又失败了。我调制的咖啡真的有这么难喝吗?我真的就调不出一杯特别的咖啡吗?” 项凌抽了一张纸,递给苏乐遥,示意她擦一下嘴角:“你调的咖啡不毒死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喂,有你这样编排自己姐姐的吗?”项灵灵气质柔美,就算生气也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孱弱之美。 “乐遥,你说,你评评理,真的很难喝吗?有那么难喝吗?”美女楚楚动人地望着自己,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说不出实话。 “你认识我?”蓦然惊觉,项灵灵竟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从进门到现在项凌没有跟她介绍过自己啊。 抽了几张纸巾优雅拭去脸上的咖啡渍,项灵灵在项凌身边坐下,拍了拍项凌的肩:“这臭小子从来没有带人来过我这,你是唯一的一个。所以,你一定是他最重要最特别的人。” 听完项灵灵的解释,苏乐遥垂下了眼睑,心中一片苦涩。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8章只对熟人下手 气氛有些凝重和尴尬,项凌责怪地瞟了项灵灵一眼。 项灵灵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突然又双手搁在桌子上,倾身一脸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哟,有一天晚上呀,他喝醉了……” “唔唔……”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人捂住,只能发出唔唔的抗议。可不管是悲伤,可怜,生气,还是搞怪,都很美。 在她身上,苏乐遥看到一个生动的词“风情万种”。她美得率真,美得坦然,美得潇洒不羁,美得不顾形象。 因为她就是美的化身,不管哪种状态皆是别人无法企及的美。 从被项灵灵的美丽震撼中过回神来时,苏乐遥意识到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必然与她有关。否则,项凌也不会这样捂着她的嘴。 是上苍的捉弄吧?他为什么出现得这么晚?如果他早一点出现,该有多好?人生没有假设,没有如果。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算再遗憾也不可弥补。 挣扎了好一会儿项灵灵才掰开捂住她嘴的大掌,抽出好几张纸巾擦拭着嘴唇,甚至透明白皙的皮肤泛红才停止:“喂,臭小子,你是越大越没有礼貌了。” “项灵灵,你可以出去了。”冰样的声音,不再是无动于衷的平静,而是咬牙切齿。 美女双手环胸,斜四十五角望天的姿势:“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居然敢叫我出去。” 项凌站了起来,一把拉住苏乐遥的手:“行,我们走。” 见这招架项灵灵美丽的脸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好,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心不甘,情不愿,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迟缓。 如同机器人一般一顿一顿,还频频回头,望苏乐遥投来控诉项凌霸道的眼神。 包厢毕竟空间有限,就算项灵灵动作再慢,也撑不了多久。待她走后,项凌才朝苏乐遥抱歉地说:“她就是这个样子,时不时脱线,别理她就是了。还有,她以后要是让你喝什么她亲手调制的咖啡,你千万不能喝。” “呃……其实,也没那么难喝啦,就是好咸。”苏乐遥猛灌了一大杯水,还是觉得口很渴。虽然那口咖啡没有咽下去,可留在口腔里的时间久了,更咸了。 “她天生没有做菜的天分,却偏偏立志要当大厨。在烧了好几间厨房后,所有人见到她进厨房,不是忙去阻止,就是去拿灭火器。就算偶尔成功做出来,不是焦的,就是没有熟的。可她越挫越勇,不甘失败。两年前,迷上了煮咖啡。她说,每一种咖啡背后都有一个迷人的故事,而她要调制出一款最特别,最与众不同的咖啡。结果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了。”话说得十分无奈,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丝责怪。 看得出来项凌和项灵灵的感情很好,哪怕表面看上去谁都不服谁。 犹豫了好久,苏乐遥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话:“这里的咖啡都是她煮的吗?” 看出了她忧虑,项凌摇摇头:“不,她只对熟人下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项凌意识到这句话有欠妥当时,却不知该怎么去修饰。有些事情,不是粉饰太平就可以当作不存在的。 他有预感苏乐遥是喜欢的,五年前的她是喜欢他的,可是,五年后的她呢?已经成为皇甫少夫人的她对他是否有一点点遗憾? “饿了吧?我知道一家味道还不错的私房菜餐厅,一起用晚餐?”项凌语气里有些小心翼翼,这让苏乐遥的心情更加复杂。 她很想拒绝,却在那冰样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霎时,没了语言能力。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算回不到五年前,回到两个月前就好。然而,没有假如,不能重来的才是真实的人生。 她心好乱,一个是对她全心全意的皇甫御阳。一个是她少女怀春时暗恋的对象,辜负哪一个,她都做不到。可要她现在就做出选择,她也办不到。 “抱歉,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这样的借口很烂,也很伤人,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托词。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项凌突然紧张地从位置上弹跳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我以为项灵灵不会对你下手。她一向只对身边最亲近最没有防备的人下手,她说,这样就算生气,也不会气很久。” 项凌弯下腰,打量打横抱起她。 苏乐遥吓了一跳,连连摆手:“真的不用了,我没事。就是……就是……生理期有点不舒服。”怕项凌真的送她去医院,只好扯了个小小的谎。 动作顿住,望着她的眸子更加严肃:“生理期是不可以喝咖啡或浓茶的,你不知道吗?怎么这么大意?” “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项凌对她的心意表现得越来越明显,她真的好害怕。 “走,我送你回去。”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装,走在面前。苏乐遥对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说了几数遍对不起,她不应该让他担心。 将苏乐遥送到门口,项凌蹙了蹙眉:“我去给你买碗粥,你先进去。别着急睡。” “啊,不用了,不用了啦,我随便煮点就可以了。”垂下头,心里哀求:项凌,你别对我这么好了,行吗?求求你。 “煮什么?泡面?”项凌的话让苏乐遥愕然,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让她猜太久,告诉了她答案:“昨晚我见你买了一大堆泡面和速冻水饺,你早上只吃了麦片和面泡。” 对于他惊人的观察力,苏乐遥无语了。除了感动外,还有彷徨。 男人只有在对待他在乎的事件上才会如此细心,项凌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距离的。可他为她所做的每一件都是体贴的,窝心的。 努力挤出笑:“没想到你的观察力还这么强,真的是瞒不过你呢。我做饭的本事和你姐姐有得一拼,所以,不敢轻易下厨。不过,我真的不是跟你客气,只是,午餐吃太多了,到现在还没消化呢。” 苏乐遥残忍地提醒了他,项凌冰样的眸子一闪而逝的悲伤,快速恢复原样:“那你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望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走进电梯,苏乐遥真的觉得自己好残忍。他将自己最隐匿的痛处和伤口都剖开,露出最真实最痛的样子给她看。 而她非但不能给他想要的安慰,还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残忍如她,怎配得到他的好?还是早早忘了她吧,若是以前的她配不上他,现在的她更是低入了尘埃。 回到家,直接瘫倒在沙发上,累得连脚趾头都不想动。 窗外的灯光幽幽透过窗帘缝隙钻了进来,洒下几簇斑驳印记。记忆里露出的尖尖角,仿佛还沾着清晨的水露,她的最美的爱情之花已经凋零成泥了。 越长大越胆小,顾忌多了,没了当初的勇往直前的无所畏惧。如果是五年前项凌对她表达出这么明显的关心和好感,她一定会开心疯的。 如今,除了一点点感动,遗憾和悲伤外,她竟没有多大的快乐。因为她每时每刻都记得她现在的身份,她是皇甫御阳的妻子。 不管他们最初怎样相识,都改变不了她已婚的现实。最最重要的是,就算让她违背良心,她也说不出皇甫御阳对她不好的话。 他是真心待她,她不是木头,亦非铁石,她可以感受得到。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打乱了她一个人的纠结。 以为是项凌给她买吃的,去而复返。苏乐遥没有看猫眼确定一下来人的身份,而是直接拉开的门:“我真的不饿……” 话太快,待发现眼前人是皇甫御阳时,已经晚了。 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什么:“你在等人?” 苏乐遥尴尬地垂下头,用手将头发撩到耳后,深吸一口气:“没有啦,是安琪儿,我跟她说我中午吃太多撑着了,她非说不吃晚餐不行。最后,被我劝回去了,我以为她去而复返。” 不善说谎的她始终垂着头,不敢去接触那深邃如夜空,可以洞悉人心的黑眸。 “你还没吃晚饭?这怎么可以?”皇甫御阳一脸不赞同:“你答应过要好好照顾自己的,看来,我还是让周婶来照顾你的一日三餐。” 见皇甫御阳没有疑虑,苏乐遥悄悄松了一口气:“哎呀,皇甫御阳,你别这么小题大做,好不好?还不是中午的烧烤吃多了,我到现在还很撑呢。再说了,我现在出门和在家的时间都不固定,周婶做了饭菜,我又不想辜负她的好意。这样一来,不是让我内疚吗?” “好吧,再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没有好好吃饭,我就让周婶来照顾你,或是你搬回圣天傲羽。不得再有编造疑义。”皇甫御阳脸色凝重,寸步不再相让。 “遵命,皇甫总裁。”有气无力的调皮,让皇甫御阳心怜不已。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69章爱的尊重 “你啊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无奈的语气里浓浓的**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苏乐遥心下一阵抽痛,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 “对了,这么晚了,你刚下班?”他不是工作狂,何况以他的能力和效率,根本就不需要加班。何况,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黑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皇甫御阳一把抱住苏乐遥:“想你了。” 对于他时不时的温情告白,苏乐遥还是不太习惯。尤其在知道了项凌当年离开的真相后,她更是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那个,你饿了吧?”想破了脑袋终于挤出这句话。 皇甫御阳松开她,黑眸似笑非笑有些她熟悉的调侃:“你要做饭给我吃?” 苏乐遥脸上的红霞再度漫延开来,晶灿的水眸内流淌着恼怒。可恶的皇甫御阳,明知她是做饭白痴,厨房杀手,还故意如此调侃她,真真是可恶至极。 见她生气,皇甫御阳捏了捏她秀挺的鼻子:“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哼,不要!”某女十分傲娇地扬起下巴,她是吃过皇甫御阳煮的面啦,味道也不错。但那是最简单的,好不好?谁知道他真实的厨艺如何? “给你做西红柿鸡蛋面?”难得见她如此类似于撒娇的表情,皇甫御阳看得目不转睛。她是不是已经卸下心防,开始接受他了呢? “不要。”某女继续傲娇,西红柿鸡蛋面多简单啊,她也做好不好?只是,她做出来的味道差了那么一点点,因为调料的比例总是掌握不好。 “那你想吃什么?”皇甫御阳真是爱惨了她这副娇嗔的模样,只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哎呀,都说了,不想吃的吧。况且超过十点吃东西,会胖成猪的。不行,我要减肥。”苏乐遥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着实没有多余的能力去应付皇甫御阳。 皇甫御阳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那探索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一般。苏乐遥有些心虚,步步后退:“喂,皇甫御阳,你看什么啊?” “你已经瘦成了竹竿的同伴了,不许动什么减肥的念头,知道吗?”俊眉微蹙,严重不赞同。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看起来瘦了些,其实,我很健壮的,好不好?”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苏乐遥撩起袖子,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手臂肌肉。 突然,皇甫御阳将她揽腰抱了起来,没有心理准备的苏乐遥尖叫连连:“皇甫御阳,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她越是挣扎,皇甫御阳越是抱得紧:“你这么轻,浑身都是骨头,咯得我手臂都疼了。” “轰”一下,苏乐遥脸更红了。他是用这种方式来称她的体重吗?可恶的家伙,真是越来越会吃她的豆腐了。而且,嫌咯手就别抱她啊,真是得了便宜还乖。 “皇甫御阳,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苏乐遥又羞又窘,他的刚硬贴合着她的柔软。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 这次皇甫御阳很听话,将她放在了沙发上。苏乐遥一口气还未松下来,他整个人欺压了下去。未开灯的客厅,只有窗外的灯光,月影,朦胧着一室昏黄。 地上交叠的影子,迤逦出一室**。 四目相对,苏乐遥一颗心跳得飞快,简直要从心腔里蹦出来了。属于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仿佛连凡都着了火。 四周很静很静,静得只有彼此的心跳如鼓雷鸣。 苏乐遥很想推开他,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磁铁,引走了她所有的能量。 呼吸渐浓,她的心很慌,无所适从。 皇甫御阳适时俯身吻住了她未出口的抗议,霎时,苏乐遥惊呆了,瞠大水眸,瞪着他。不是没有和他接吻的经验,只是,这一次的情形更加**。 少了那份强迫的心不甘情不愿,虽然,这次亦非她主动。但她却知道,自己并不讨厌皇甫御的阳碰触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的吻很温柔,细细描摹着她唇形的轮廓,像猫逗老鼠般。并不急于进攻,而是一点点,一点点融化着她的防备,想要她心甘情愿为他开启灵魂之门。 苏乐遥越来越迷茫了,她明明应该是抗拒皇甫御阳的。但她的身体背离了她灵魂的本意,开始**,准备打开城门,让他进驻她的心扉。 突然,一道过亮的车灯闪过,如同无声的炸雷劈开了她脑海的混沌。项凌过分漂亮的眼睛闪着控诉的光望着她,苏乐遥如同被一盆冰水临头浇下。 霎时清醒,用力地推拒着皇甫御阳。 以为她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皇甫御阳欣喜若狂。放柔了动作,告诉自己不要急,慢慢来。五年他都等了,又何必在乎这点时间。 刚刚她虽惊讶,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当他正要全情投入时,她却开始剧烈反抗了起来。皇甫御阳着实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皇甫御阳,你说过不勉强我的。”声音有几分惊徨,几分心虚。 将脸深深埋在苏乐遥如海藻般的发丝间,调节着呼吸。过了好一会儿,皇甫御阳才直起身,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都说男人是野兽,在这种时候要他刹车,等于要他半条命。可皇甫御阳非但对她没有半分怨言,反而安抚她的不安与惊慌。 他如此珍视她,尊重她,唯一的前提条件就是他爱她。其实,这样的皇甫御阳很容易让人爱上,迷失自己。 她想如果项凌没有出现,她或许撑不了太久。 呵呵…… 这是老天爷对她的考验吗?考验她的承受能力和抗**的程度。然,老天爷是不是太高估她了?她就是个俗气得不能再俗气,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子。 她有着所有女孩的通病,脆弱,虚荣,渴望爱,渴望温暖和阳光。而皇甫御阳为她筑起了一座坚固的城堡,用爱做成请柬,邀她入住,她怎么抗拒得了? 然,她又太贪心,放不下少女时代的执念。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皇甫御阳……”苏乐遥愧疚极了,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然,搜肠刮肚才发现语言是如此苍白。他对她的好,如同细菌,如同空气,深入到她一呼一吸间。 而她能给予他的,除了一句空泛的抱歉,她不敢也不能说出真实代表自己心意的话。其实,现在的她心乱如麻,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皇甫御阳阻止了她的话,黑眸一片**爱的温润,丝毫没有不悦之意:“遥遥,你不必自责,更不必有心理负担。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你无需回应,更不需报答。有时候爱一个人的过程就是一种难言的幸福,当然,我不是圣人,我渴望两心相贴的交融。是我先破坏了规则,我会给你时间。” 站了起来,倾身在她额头印下许诺的一吻:“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门,苏乐遥突然有种想要叫住他的冲动。只是,项凌的影子在脑海里挥之不散,她觉得自己好烂。 皇甫御阳转身,对她灿烂一笑:“苏乐遥小姐,明晚是不是可以把时间给我?别这么紧张,我只是突然想到男女交往的重要步骤之一,我们还没有做。” 苏乐遥蹙眉问:“什么?” “逛街,看电影。”这五个字从皇甫御阳嘴里说出来,有几分俏皮话的味道。 某女一副呆滞的样子,皇甫御阳竟有些紧张:“你不愿意?” 他的小心翼翼让她心一痛,来不及细想,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当然愿意。” 昏黄的房间里,彼此的表情都有些模糊,看不真切。苏乐遥仿佛看到第一总裁松了一口气,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他是皇甫御阳耶,e国商界的首席,多少女人排着队,挤破头等他邀请呢。不,他不必邀请,只要一个眼神,就会有无数女人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其中就有像温静那样美丽端庄又出身高贵的才女兼淑女。 “休息吧,如果太晚睡的话,记得泡杯牛奶喝,要是胃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吗?”说好要走,还是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她真是个女巫,霸占他心灵空间的女巫。让他为了她变得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同时也变得刚强果绝,不惜与世界为敌。 眼眶微微湿润了,幸好光线不强。努力挤出欢快的声音:“好了,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让自己生病的,可以了吧?” 深深看了她一眼,皇甫御阳终是选择了尊重,给予她足够充分,私密的空间。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不要让他等太久,他自认是个极有耐心的。但在苏乐遥的事情上,他很心急,很焦虑,总感觉有人虎视眈眈着。 对,这种幻觉源自他的心魔,但他控制不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0章鸿门宴 又是难以安稳入眠的**,苏乐遥打算白天不起**了,就这么一直睡吧。哎,她最近心事过重,严重的失眠让她有了堪比国宝的黑眼圈。 刚要伸手去关手机,她不管了,今天谁来都没有用。她决定一睡到底,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铃声在此时响起,苏乐遥哀号一声,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接不接就不接,扰人清梦的人最没公德心了。 响又了停,停了再响,像是要跟她比耐力一般。苏乐遥不胜其扰,不怕万一皇甫御阳找不到她,杀过来,看到她没有按时吃东西,又要威胁请周婶来了。 迷迷糊糊,抓起手机,眼皮都没有睁开,含糊不清地“喂”了一声。 “苏小姐,老爷约你吃早餐茶,不知是否方便?”忠伯的声音彬彬有礼,客气的话语里却隐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霸气。 这下子苏乐遥彻底清醒了,忙弹坐了起来:“是,什么时间?在哪里?” “听苏小姐的声音应该还没有起**,我在楼下等你。”这句没有抱怨之词,苏乐遥却听得面红耳赤。 “抱歉,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挂了电话,苏乐遥匆匆起**,冲进浴室简单梳洗了一下。 原本想穿着t恤,牛仔裤去赴约。可一想到皇甫圣那张严肃的脸,她还是乖乖挑了条牛仔裙套上。长发披散在肩上,脂粉未施,看不去没有什么瑕疵,只是,黑眼圈很明显。 想着化个淡妆,又觉太刻意。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出现的速度着实让赵忠吓了一跳,一般女孩出门起码要花上一两个小时,梳妆打扮。他都已经做好接她和老爷吃中餐的准备了,没想到她只花了十二分钟。 不过,匆匆的梳洗和精雕细琢的美丽是不同的。还好,她胜在年轻,底子好。就算素面朝天,也不会让人觉得太突兀。 惊讶归惊讶,赵忠还是十分绅士地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一路沉默不语,苏乐遥惴惴不安。她知道皇甫圣找她必然不会有好事,但他毕竟是长辈,是皇甫御阳在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她必须尊重他。 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并没有如她预期的停在圣天傲羽,而是一家装潢得十分气派的私人会所。 苏乐遥心下更加不安,可既来之则安之。皇甫圣顶多只是劝她离开皇甫御阳,总不会对她动手吧?他一向最重风范,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在忠伯的带领下,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长廊挂满了世界名画,每一幅都价值连城。而会所的主人却像是不怕人偷似的,光明正大挂着。 苏乐遥是专业毕业的美术系学生,虽没有走上艺术的道路。但她自认为不会连真迹和赝品都分不清楚,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百分之九十的肯定还是有的。 思绪纷乱间,她已站在一扇巨大的雕花水晶双开页大门前。繁复的图案,精致极了,镶在里面的真金流沙晃得人眼晕。 忠伯没有给苏乐遥犹豫的机会,帮她推开了门,恭恭敬敬地对里面的人说:“老爷,苏小姐来了。” 从开始到现在忠伯一直喊她苏小姐,而非少夫人。也是更加直观地强调了皇甫圣的立场,他已经不愿意承认她是皇甫御阳妻子了。 苏乐遥并不傻,只是,她有时候愿意做一个有些糊涂的人。 进了门,里面的装潢果然和她想得一样,金碧辉煌,处处都透着有钱人的奢靡。心中那股参加鸿门宴的感觉更强烈了几分,站在繁复华丽的水晶灯下,明晃晃的光线照得她无所遁形。 来的时候就知道今天皇甫圣约见她,绝不会是为了和她谈心。只是,现实总比想像更令人措手不及。 皇甫圣坐在单人座真皮沙发上,气势不凡。双手张开放在扶手上,使之看上去更加威严。鬓角的白发添了几分霜华,却在水晶灯光的折射下,化成一把把利刃扎入苏乐遥惊慌的心。 “坐吧。”沉稳威严的声音响起,没有刻意的冷漠,苏乐遥还是心虚吓了一大跳。 “谢谢。”很想表现得落落大方一些,可心里的恐惧让她无法坦然自在。 就算一个被押上砍头台的犯人,最可怕的不是刀落下的瞬间,而是不知刀何时会落下的恐惧。 在离皇甫圣较远的一张沙发上坐下,这间包厢大得离谱。 “想喝点什么?”皇甫圣自始至终对她的态度都还算不错。 苏乐遥抬起头:“不用了,爷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你是个聪明人,一定猜到了我找你的目的了。”轻轻松松将球踢给她,苏乐遥一怔,真是一只老狐狸,只是,她人都已经在这了,还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既然他不挑明,她也不先说破,看看谁能撑到最后? 突然,皇甫圣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人,心思太透明了。” “你是在夸我吗?”苏乐遥故意歪头问,心中却在暗想,肯定是拐着弯骂我笨呢。 出乎苏乐遥意料的是,皇甫圣居然点点头:“算是吧。单纯是优点,无忧无虑。你适合一个稳定的男人,有份事业,不需要太拼,有足够的时间陪你。” 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这句话。 这样的皇甫圣比从前温和多了,若是以前他绝不会浪费唇舌跟她说这些的。 “爷爷,你也说了,我心思单纯,人也比较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然,我怕自己理解不了。”收起忐忑不安的心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再担心再纠结也没有用的。 “好。我要你和御阳离婚。”皇甫圣十分直接,苏乐遥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心揪痛了一下。其实,皇甫御阳妻子这个位置,她一点都不想做,她愿意退位让贤。 定了定心神,直视皇甫圣的眼睛:“不是我不愿意,是皇甫御阳不肯。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正因为如此才需要你去做。”皇甫圣没有咄咄逼人,相反的,他的态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温和。 苏乐遥无语,他这是什么逻辑啊?是皇甫御阳不肯离,他应该去找他啊,为什么要她去做?她要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更重要的她一点都不想做。 “你一定认为我很势力,很不可理喻,非要御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才肯罢休,对不对?”苏乐遥很想反问:难道不是吗?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不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长辈,德高望重,她应该给他应有的尊重。 皇甫圣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御阳,你之所以嫁给他,是因为他设了个局,强迫你答应。就算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你对他还是感激多过感情,对不对?” 苏乐遥怔忡了一下,随即想通。以皇甫圣的势力要查到这些并不难,只是,她不知道他一开始是假装不知,还是真的不知? “御阳十岁才进的皇甫家,最开始两年,他根本不肯承认我是他爷爷。他对我很抵触,一直认为是我接间害死了他的爸爸妈妈。其实,他这么想,我可以理解。有时候我也常在想,如果当初我不反对浩然的婚事,他是不是就能安然无恙活着。事实是,假设的事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我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从他的话语里,苏乐遥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刚毅和老人的脆弱。 只是,他明明有悔意,为什么不肯承认?是骄傲自尊在作祟吗? “或许是我当初逼得太紧,造成了浩然的逆反心理。如果事情重来,我或许会用更温和的方式去劝解他。但结果不会变。”皇甫圣的固执让苏乐遥勃然大怒,顾不得许多,一下子站起来。 “你的儿子都被你逼死了,你到现在还一点悔意都没有?天啊,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残忍,最自私的人。你以为金钱就能代表一切吗?有了钱就可以快乐幸福吗?那么,请问,你每天看着银行里冷冰冰的数据,你真的开心吗?如果是,你干嘛还要管皇甫御阳和我之间的事呢?现在的你已经足够有钱,你大可以躺在钞票上睡觉。”苏乐遥越说越激动。 忠伯在一旁提醒:“苏小姐,请注意你的态度。” “我是穷人出身,但我从不以此为耻,恰恰相反,我过得问心无愧。我的确不是你眼中合格的孙媳妇,但我并非自愿嫁入皇甫家,这一点你很清楚。我知道以我的出身,根本不配和你这样的大人物说话,既然你刻意请我来,那么,我就说个清楚。皇甫老爷,你是我见过最自私,最可恶的长辈。”被逼出了脾气,苏乐遥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一口气说完,她都有些轻喘。 空间静得可怕,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苏乐遥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看着皇甫圣。反正,她从不一开始就不附和他选孙媳妇的标准,她就算再俯低做小也没有用。 还不如痛痛快快,一吐心中的怨气。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1章你爱他吗?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皇甫圣说话,忠伯一改高级管家的仪态。冷着脸对苏乐遥发出警告:“苏小姐,请你注意你的措词。只有泼妇才骂街,有修养的人懂得敬老尊贤。” 苏乐遥“呵呵”笑了两声:“是啊,我没礼貌,没教养,我像个泼妇,可我活得真实而坦然。不像你们举着尊贵的大旗,做着肮脏之事。有教养的人会一起指桑骂槐,瞧不起人?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教养,那么,很抱歉,我的确是没教养。”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忠伯还没有开口,皇甫圣先说话。他语气淡淡,让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绪,甚至感觉不到她的怒气。 “尊重是相互的,既然你们从一开始就是蔑视我,那么,我也不必跟你们讲什么礼貌和修养。当然,你是长辈,我理应敬重,但绝不盲从。还有,以后这种事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如果皇甫御阳可以放手,我一定走得远远的。”这话有赌气的分成,却也是肺腑之言。 忠伯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皇甫圣抬手制止了:“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来,坐下来,我有个故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对于皇甫圣突然友好的态度,苏乐遥保持着最高的防备。她真的弄不明白这些有钱的思想和做法,他们常常一意孤行,认为世界应该围着他们转。 对于皇甫圣,她从来就没有好感。因为他一开始就瞧不起她,她进皇甫家的最初,他对她百般叼难和挑剔。时时刻刻想着怎样将他逼出皇甫家,若非皇甫御阳当时还是个名声极坏的残疾,她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她不是不懂敬老尊贤,她不想每次见面都这么剑拔**张,斗智斗勇。只是,事态的走向不由她控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护好自己。 “阿忠,上早茶。”不知道皇甫圣又在捣什么鬼,苏乐遥只能防备站着,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其实,她最多的防备都在建立在皇甫圣不想伤害她的前提下,一旦他想对她做什么,她根本就防不胜防。 不,是无法逃脱。 “是,老爷。”忠伯击了两个掌,繁复华丽的大门被人推开。一排穿着旗袍的美女,面带恭敬的微笑,推着餐车进来。 苏乐遥傻眼了,上面琳琅满目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中式包子,馒头,煎饺……西式的蛋糕,三明治,起司…… 满满五餐车的食物,场面之壮观,苏乐遥形容不出来。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皇甫圣养了一群猪,还是食量超大的那种猪。 美丽的服务生将餐车放在特定的位置下,对皇甫圣齐齐一鞠躬,退了下去。堪比古代皇帝的用餐制度,奢侈得令人发指。 皇甫圣指着餐车:“请随便,别客气。” “谢谢不必了,看着就饱了。”真的,这话没有赌气的意思。谁看着整整五餐车的食物还有食欲啊?况且,坐在她对面的人是皇甫圣,一个瞧不起她的老人。 “好,既然你不饿,可以喝些果汁或粥品。”皇甫圣说着,忠伯为他夹了几种他爱的小吃放在碟子里,端到他跟前。 苏乐遥再度僵化成石,难不成这不是对她的羞辱?而是皇甫圣习惯这样的排场?好吧,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真的太玄幻了。 皇甫圣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镶嵌入骨子里从容不迫。 忠伯帮苏乐遥倒了一杯鲜澄汁,递到她面前:“老爷没有别的用意,你真的不必太多心。” 犹豫了一下苏乐遥还是接过,道了声谢。 皇甫圣的吃相很斯文也很快,十分钟内解决了盘食物。挥了挥手,让忠伯命人将餐车推出去。少了那壮观又令人浮想联翩的食物,苏乐遥再度屏气凝神,提高警惕。 “请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皇甫圣表情依旧严肃,让人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在什么药? 苏乐遥仍是静静站着,水眸深处尽是戒备。她就算不了解皇甫圣也知道有钱人的时间都宝贵,他绝不会是找来谈心的。 “谢谢你的招待,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你不想知道我真正反对浩然娶林家宜的原因吗?”抛下这个诱饵,果然苏乐遥离开的脚步顿了下。 望着皇甫圣,却无法从他深沉的眼眸里看到什么?心里暗想,难道不是他嫌贫爱富,恶意拆散他们的吗?而且,他干嘛跟她说? 他也一直在反对她和皇甫御阳的婚事,不是吗? 仿佛看透了苏乐遥的心中所想,皇甫圣声音不轻不重:“如果事情如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我是不会反对的。正如大多数所想,皇甫家已经足够有钱,不需要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锦上添花。” “那你为什么这么反对?”问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皇甫圣深深看着她,就在苏乐遥他是在拿她开玩笑的时候,声音响起:“林家宜的身份是捏造的,国的杀手。” “啊?”苏乐遥瞠目结舌,杀手?这是什么?谍战片中的故事?还是有钱人玩的把戏啊?哎,皇甫圣为了拆迁散他们,真是不遗余力,煞费苦心。 “我知道你认为我在编造谎言,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谁都希望那是一个谎言,是我幻想出来的谎言。那么,我就可以当一个慈父,成全儿子的爱情,享受天伦之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弄得众叛亲离,分崩离析。”说到这里,皇甫圣的表情黯淡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乐遥看到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 “高处不胜寒,每一个都想努力往上爬。然,等真正到了高处,就会发现这里除了看得高,看得远,也必须承受常人难以想像的孤寂。”现在的皇甫圣看上去很苍老,如同泄了气的汽球,一下子就瘪了,气势不再。 苏乐遥这才意识到,不管他多么刚强,他也只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他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强硬,相反的,经历多了,他的一生活得绚烂而刺激,现在应该是渴望平凡的时候。 儿女子孙承欢绕膝,应该是他渴望的吧? 乍然听到这样离奇的消息,苏乐遥真的呆掉了,她甚至组织不了可以发问的语言。 过了好半晌,苏乐遥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儿子真相?”这不是最直接,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吗? “我不能。” “为什么?”她更加迷惑了。 “她要的不是皇甫家的钱,而是一个古老的秘密。在没有得到秘密前,她是不会对浩然下手的。甚至于,她不会离开。”说着,目光空洞,仿佛陷入久远的记忆里。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你将皇甫浩然赶出皇甫家就是为了让他能真正和林家宜在一起?” 皇甫圣没人正面回答,苏乐遥却已从中得到了答案。不由得对皇甫圣的刮目相看,一个父亲,一个强势霸道的父亲,居然可以为儿子的幸福考虑得这么周全,真真是令她十分感动。 只是,她根本就无从分辨皇甫圣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那么我呢?我又是什么样的身份,让你如此反对?”定了定心神,过往的事她无从分辨,只能问着她想知道的问题。 “你爱御阳吗?”直截了当,彻底问懵了苏乐遥。 “你认真地,慎重地回答我,你爱过御阳吗?你有决心想要陪他一辈子吗?如果他现在一无所有,不能再帮你弟弟养病的环境和治疗资源,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戳中了苏乐遥心中连她自己都不曾去看清的真实。 她的确是因为皇甫御阳对她好,又迫于他的威胁才和他在一起的。只不过,她真的不是贪财之人,他给她的卡,她一分没有用过。 但她知道皇甫圣问的是另一个问题,表面上是金钱,本质却是爱。他在追问她,到底爱不爱皇甫御阳,是否可以如他对她这么爱他。 其实,这也是她一直拒绝皇甫御阳的原因之一。因为不确定,所以,不敢接受。突然,苏乐遥发现自己好自私。她享受着皇甫御阳对她的好,给他希望,保持着**的关系。 不仅仅是心底的纠结,还有如皇甫圣所言,她希望皇甫御阳能帮秦昊治好病。是他让她看到了希望,她不知道离开了他,秦昊还有没有康复的希望? 被自己苦苦压抑的真相就这么残忍地浮现,苏乐遥吓得步步后退,脸色惨白。 皇甫圣说:“你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也愿意相信你不是个坏女孩。御阳的身世你知道得很清楚,他已经够不幸了,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点感激的话。就应该设身处地为他想想。” “阿忠,送苏小姐回去。” “是,老爷。”忠伯是皇甫圣的影子,一唤就出现:“苏小姐,这边请。”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2章反应莫名 苏乐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整个人一直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仿佛想了很多事,可仔细分析她的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不管皇甫圣面前说了多少羞辱她的话,或是说出了皇甫浩然的惊天秘密,她都可以无动于衷,不去理会。因为那与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不得不承认皇甫圣的确高明,他是个谈判高手。几个铺垫,耐心等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话,只为了问她一句,她到底爱不爱皇甫御阳? 是的,她对他有愧。因为她做不到没心没肺,坦然地索取不属于她的东西。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无法心安理得。 她之所以没有强烈的,马上就离开皇甫御阳,很大一部分原因的确是因为秦昊。治好秦昊一直是她的梦,甚至是心魔。 曾经发过誓,只要能治好秦昊的病,她不惜一切代价。是皇甫御阳抓住了她的软肋,还是她利用了他的感情,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和皇甫御阳相识以来一直摩擦不断,灾难不断,阻碍不断。说真的,她对皇甫御阳的感情有同病相怜的怜惜,有敬畏的,有欣赏,也有愧意。 当然,还有几分她否认不了的喜欢。 如果没有项凌的出现,或许不久的将来,她会爱上他。然而,现在还没有。并且,他们之间一直有许多隐形的灾难,这样的生活过于刺激,不适合她追求安逸的个性。 苏乐遥的手机响了又响,她才终于接起:“喂。” “遥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皇甫御阳焦急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啊,没有啊,我挺好的。”心虚的撒谎。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她不说,他也不逼问。而是亲自来看看。 “不用了,我……”刚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二十点半了,现在说她不饿,岂不是露馅了。但她真的不饿啊:“我已经吃过了。” “等着我。”吩咐完,霸道地挂了电话,不给苏乐遥再抗议的机会。 苏乐遥叹了一口气,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她一个人住,而且,前几天才彻底打扫过,根本就不脏。可她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要让皇甫御阳看出来。就让她再自私几天吧,她必须认真仔细地想清楚了,才能下决定。 刚刚拖完地,门铃响了。 苏乐遥打开门,皇甫御阳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顺着他的目光,苏乐遥才惊觉自己居然没有换下刚刚穿着去见皇甫圣的裙子。 心虚地说:“我刚刚到超市去买了些东西。”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皇甫御阳不动声色:“这样的穿着很适合你,很漂亮。” “谢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退后几步让皇甫御阳进来。 将餐盒一个个摆放在桌子上:“我让流白去餐厅拿了几样招牌菜,据说反响特别好。来,尝尝。” 皇甫御阳摆好了碗筷,拉起她的手,看着桌上的家常菜,苏乐遥心下一酸,明明什么都没吃,喉咙里却像塞了块东西,堵堵的。 苏乐遥注意到皇甫御阳买的菜都是她爱吃的,但有两样她已经好久不吃了,或者说刻意不去表现出喜欢吃的样子。皇甫御阳是怎么知道的? 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她碗里:“尝尝。”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苏乐遥夹起来放入嘴里,细细咀嚼着。如她所料,这不是排骨做的,是瘦肉。因为嫌的时候排骨不好啃,有时啃得满手的油。 所以,她妈妈就用瘦肉代替排骨,成了她最喜欢的一道菜。以前每次她生日或考试成绩特别好的时候,妈妈必给她做这道菜,作为犒赏。 只是,自从妈妈过世后就再没人给她做。她也从不曾提及过,真的很想知道皇甫御阳从何得知?抑或是真的巧合? 想想还是算了,有些事,不必深究。误会也好,巧合也好,他对她的好,她无法回报,真的好累好累。 “怎么了?不好吃吗?”问着,夹起一块放入嘴里,还不错啊。这可是很受好评的一道菜,若不是他让厨房单独再做一份,其他的早就光光了。 “很好吃啊,肉炸得又苏又脆,没有排骨的骨头,又有排骨的嚼劲,真的超级好吃。”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为让皇甫御阳相信,她又吃了一块,并且刻意吃得津津有味。 “是不是爷爷找你了?”皇甫御阳放下筷子,郑重地问。 对于皇甫御阳过于笃定的表情,苏乐遥惊讶又无所适从。 垂下长睫,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皇甫御阳的手横过桌子握住了她的手:“遥遥,你一向不擅长说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心事。如果与我有关,请你告诉我。我只想给你快乐,而不想让你为此而难过或悲伤。遥遥,你不必一个人独自承受。” 他的目光好温柔,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柔水将她密密包围。 在这样的目光下,她撒不了谎,却又无法对他说出真相。 也许皇甫御阳仍在责怪皇甫圣当初的行为,但她知道,他的内心住一个宽容的小人儿和一个渴望亲情的小人儿。 她看得出皇甫圣是真的在乎皇甫御阳,或许是其中有些与家族利益有关,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皇甫圣是爱他的。只是,男人之间的感情不像女人这样絮絮叨叨,有说不完的话。 男人的感情更加内敛,沉重,隐忍。 “真的没有啦,哎呀,我可能是昨晚看电视剧看得太晚了,精神不太好。对了,秦昊好吗?他已经习惯了吗?”转移话题,经过和皇甫圣的一席交谈。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将秦昊留在圣天傲羽的决定了,的确,现在的他进步空前大。恢复的情况远超她想像的好,这是她将他留在那的唯一理由。 秦昊是她的弟弟,是她哀求妈妈生下来,说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所以,她不能自私地将自己的责任推给皇甫御阳,她一个人在这逃避。 “遥遥!”皇甫御阳无奈的呼喝,却不忍心继续逼迫她。他之所以选择重新追求她,就是想让她在没有任何强迫或不甘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爱上他。 所以,他为她营造一个轻松,单纯的环境,因为他们很自然地约会,相互了解,让她了解真正的他,由心出发,不再有任何勉强。 不过,他知道爷爷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会找上她,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应该早点防备才是。 是他太大意了,在经过皇甫琰的事件后,他以为他可以放下门户之见。一个人的品格高尚不在于他的出身高贵,而是后天的环境和自身的修养决定的。 尽管他嘴上不说,但他衷心地希望爷爷能接受苏乐遥。这样,他或许可以说服自己真正原谅他。 “皇甫御阳,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你爷爷真的没有找过我,不信你去问他好了。”苏乐遥笃信皇甫御阳不会去问。 哪知他竟郑重点点头,并且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拨号。苏乐遥被他的举动吓坏了,又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天啊,他真的要当面拆穿她的谎言吗?呜呜,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只能祈祷皇甫圣不承认了吗? “爷爷,你今晚有空吗?对,我想跟你谈一谈。好,九点见。”简短的交流后挂了电话,一双深邃的眸子继续盯着她心虚的脸。 “爷爷的教育是亲人之间没有谎言,他就算反对也会正大光明,不会耍一些小心机。”黑眸内仍是等她自己说出答案的期待。 苏乐遥仍是犹豫不决,沉默的气息漫延着,久久后她才开口:“好吧,我承认早上我和你爷爷见了一面。不过,我们并没有谈什么。” “嗯,我明白了。吃饭吧。”皇甫御阳突然放弃,不再追问。苏乐遥再度呆掉了,她真的跟不上皇甫御阳的思维。 他不是应该继续追问,皇甫圣跟她说了些什么?有没有逼她离开他?她又是怎么回答的? 这些正常的程序问题,他一个都没有问。 一顿饭苏乐遥吃得纠结不已,一直担心皇甫御阳会问她跟皇甫圣的谈话内容。而她又要怎么回答?是全盘托出,还是有所隐瞒? 吃得心不焉,甚至食不知味。反观对面的男人,倒是胃口不错,吃得津津有味。苏乐遥甚至有种奇怪的错觉,刚刚逼她的那个人不是眼前的他。 “吃饱了吗?”优雅拿起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嘴角。 “嗯。”苏乐遥放下碗筷,双手放在膝盖上,做出一副准备接受拷问的样子。 哪知皇甫御阳竟像个没事人似的,自觉地收拾起桌子,对她说:“等下我们去逛街,然后吃晚餐,接着看电影。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苏乐遥彻底石化了,她的脑结构异于常人,还是皇甫御阳与众不同?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3章陪她逛街 接下来的时间皇甫御阳闭口不提,相较于他的淡然自若,苏乐遥仍是惴惴不安。说真的,她心底害怕皇甫御对知道她和皇甫圣的谈话内容。 关于他母亲的身份,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知道没有一个孩子会愿意自己的出生是阴谋下的产物,那样会让他很自卑,很难堪。 其次是皇甫圣追问她的最后一个问题,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回答?她可以明确地说,自己喜欢皇甫御阳,但爱这个字,过于沉重,在她心目中的意义是神圣的。 一旦说出,就是许诺,就是一生一世。所以,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时,她绝对不会说。 思绪纷乱间,道路两旁的景物一一掠过。 待苏乐遥回过神来时,她和皇甫御阳站在街上。是的,不是高档商场,不是奢侈品柜台,而是平常人去的地方。 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卖服装的,卖饰品的,卖家居的,卖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小玩意的。 像皇甫御阳这样身份尊贵的大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种普通的地方呢?这是苏乐遥错愕久久的地方。 “当心点。”街道上人来人往,难免拥挤。眼看一名胖胖的男人就要碰到苏乐遥,皇甫御阳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护着。 看着她一脸心不焉,茫然的样子。皇甫御阳问:“不喜欢这里吗?那我们到别的地方去逛好了。” “不不不……”苏乐遥阻止了打电话给流白的举动:“我只是不太敢相信,你会来逛这种街,有些不习惯而已。” 皇甫御阳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别把我想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我也是人,也吃五谷杂粮。而且,小时候妈妈就经常带我逛街,她在这里买衣服,而我喜欢路边买的冰糖葫芦。” 听他这么说,苏乐遥还是不敢想像,皇甫御阳在路边吃冰糖葫芦的样子。即使他小时候。 “不信?”挑了挑眉问。 苏乐遥先是点点头,继而意识到反应不对又摇摇头。 她这样呆萌的样子,让人好想保护她。为她撑起一片无忧的天,让她永远活在无忧无虑里。 “那边有卖糖葫芦的,要不要吃?”皇甫御阳指了指不远处,苏乐遥兴奋地点点头,她也想久没吃冰糖葫芦了呢。 皇甫御阳拉起苏乐遥的手,快步走到小贩面前:“给我两串糖葫芦,谢谢。” “好嘞,先生,五块钱。”晒得黝黑的小贩给了他两根糖葫芦,皇甫御阳掏出钱包,霎时怔住了。里面除了大额钞票,就是卡。 更糗的是,钱都是美金。 翻找了半天,小贩的脸色渐变。苏乐遥知道他肯定在想,瞧,穿得人模狗样的,却连五块钱都没有。像这样小白脸,他见多了。 苏乐遥拿出自己的钱包,抽了张十块钱的,递给小贩,笑盈盈地说:“谢谢,找我五块。” 小贩脸色黑了几层,有种心思被人看穿的窘迫,还有几分不甘心。哼,他们身上穿的名牌肯定是高仿的,这么小气。 接过苏乐遥手上的冰糖葫芦,皇甫御阳还没有吃,心中已泛起微微的甜。虽然这不是她主动为他买的,却是她第一次为他付钱买的东西。 很有纪念意义。 一直在底层生活的苏乐遥怎么会看不懂小贩眼神的含意呢?于是,主动挽住皇甫御阳的手,假装秀恩爱,咬了一颗冰糖葫芦走往前。 没想到苏乐遥还有这样可爱,护他面子的一面,刚毅的唇部线条往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某女侧头看她,见他笑得一脸灿烂,霎时有些被迷住了。是,她一直知道皇甫御阳长得很好看,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纯真如孩童般的笑容。 认识的最初他的笑是神秘的,富有深意的,不可揣测的。向她表白心迹后,他的笑是无奈的,宠溺的,悲伤的。 像现在这样如婴儿般无忧无虑的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惊艳之余难免有些心疼。他是皇甫御阳,身家亿万的E国首席总裁,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却为一根冰糖葫芦高兴成这个样子。 都是她的错,他一直为在她付出,她却理所当然地收着,不曾给予。甚至于被心魔纠缠着,犹豫着,徘徊着,没有给他回应。 想着他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她真的好愧疚。 将自己咬了一颗的冰糖葫芦凑到皇甫御阳唇边:“你尝尝。” 深邃的眼眸内一闪而逝的惊喜,低下头咬了一颗,入口是浓郁的甜,从舌尖漫延至心底。紧紧握住她柔嫩如丝的手,继续往前走。 手被皇甫御阳握住,几分温暖,几分刺痛,却没有掐开他。他对她的好,她铭感于心,无法给予太多回应,这一刻的美好,她不能亲手破坏。 两人边吃着糖葫芦边往前走,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格外吸晴。他们经过之地皆引得众人赞叹纷纷,艳羡的目光一路相随。 皇甫御阳能纡尊降贵,陪她逛这样的平民街,是对她最好的爱护。说真的,她至今仍不习惯那些高档场所。衣服动辄六位数,一顿饭是普通白领一个月的工资。 衣服的质感,是比她平时穿的路边摊要好一些,可也没贵得那么离谱的啊。食物的味道是不错,但若让她出钱,她宁可直接喝血。 算是不懂享受吧,自幼跟妈妈四处漂泊没有安全感,更养成了节俭的习惯。钱不是万能的,却能防备不时之需。 所以,她很爱存钱,哪怕是看着银行帐户上的数字都能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只是,皇甫御阳出身不凡,从不为钱发愁,他可以尽情享受世上最好的一切。他们的起点不同,他能如此迁就她,她已经非常感动了。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逛着,像对平凡的情侣。看到好的衣服就去试,遇到有特点的小吃,也会停下来尝一尝。 这样的平民化方式,苏乐遥觉得很自在。一直侧目看旁边散发着高贵之气的男人,说真的,他与这里的气息格格不入。 他天生有种站在金字塔顶端,傲视群雄的王者霸气。俊美的外表加上不凡的气度,他一路不知收获了多少怀春少女的芳心。 苏乐遥觉得如果不是碍于他的身旁有了她,那些漂亮的妙龄女孩必然会主动搭讪。跟这样一个极品男人出来逛街,是件痛且快乐着的事。 “痛”是女孩子羡慕妒忌恨的目光,让她不自在,感受身处于枪林弹雨中;“快乐”同样是她们羡慕妒忌恨的目光,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皇甫御阳觉察不到苏乐遥多变的女儿心事,却敏感地觉察到有几个男孩,对他的女人虎视眈眈。 一路逛下来,有插曲,有不适,但更多的快乐。 这才是她的世界,她很感动皇甫御阳愿意进入她的世界。 快乐的时光飞逝着,一晃眼已接近黄昏。苏乐遥也逛得腿有些酸了,女生天生爱逛街,她也不例外。只是,她体力有限,无法像别的女孩那般疯狂。 一颗投注在她身上的皇甫御阳,自然看出了她的疲惫:“我让流白开车过来,你先到那边休息一下。” 苏乐遥阻止了他掏手机的动作:“我没那么娇贵,这么点路还难不倒我。我们走过去找流白好了。” 他今天开的车比较低调,是一辆保时捷,卡宴。只是,这样的豪车出现在这样平民化的街道上,也是容易引人瞩目的好不好? 她知道皇甫御阳不是高调,更非炫富。这就是他的生活,顶尖才是正常的。他已经纡尊降贵配合她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好。”皇甫御阳没有疑义,他享受着这样与她牵手逛街的时光。此时此刻他不是QK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跟心爱的女孩漫无目的地逛街。 没有阻碍,没有伤害。日子如水,平淡而温馨。 只是,再长的路都会有尽头,看似很远,实则五分钟就到了。 上了车,夕阳西下,远处亮起一盏盏霓虹。闪烁着夜的黑,点点星灿,处处美丽。五彩斑斓,妆点了红男绿女的梦。 皇甫御阳十分有绅士风度地为苏乐遥打开车门,待她先坐好,他再钻进去。 流白一言不发,尽职尽责开着车。 苏乐遥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皇甫御阳十分自然地将她的发拨到她耳后,意识到有流白在场,苏乐遥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脸。蓦然发现她已经习惯了皇甫御阳碰触,他时不时的亲昵或亲吻。 心下不由得生出几许彷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皇甫御阳之间的互动变得这么自然而然。没有矫情的拒绝,也没有刻意回避? 难不成她的心已经被他滴水穿石,俘虏了吗? 车内的光线昏暗,皇甫御阳没有注意到她突然刹白的脸色。卖关子般地回答:“到了你就知道了。” 抬起头正好与他俯下的目光相碰,电光火石之间,奇亮的光刷过心头,有些东西浮出了水面。她却刻意忽略,不去注意。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4章惊喜 很快的,苏乐遥惊奇地发现,皇甫御阳居然带她来她学校附近的一家电影院。有些年代的电影院,不似商场里那般干净,宽敞。 来这里看电影的大多是谈恋爱的大学生,他们没有多少钱,却在这里享受过一段段浪漫又温馨的时光。 这家名为“永久”的电影院,还有一个神奇的传说。据说,来这里看电影的情侣,都能在一起长长久久,白首到头。 当然,传说的真实性不可考,却成了S大每对情侣必来的地方。因此,这家电影院的生意一直很好。老旧的墙面亦仿佛记录了一段段美丽的爱情。 “你怎么带我来这?”卓兴然曾邀请过她,她已经记不清当初为何没来。 “据传每一对在‘永久”电影院看过电影的情侣都能长长久久,白首到老,我想试一试,是不是灵验。”话说间,深邃的目光一直缠绵着她惊慌的水眸。 苏乐遥故意“呵呵”笑了两声,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没想到你也信这种传说啊?一听就是老板为了拉生意想出来的广告嘛。” “你知道这家电影院开了多久了吗?”皇甫御阳突然这么问,苏乐遥怔忡了一下,诚实摇摇头。 “六十年了。这六十年来,有数不清的S大情侣回来过,有些已经在庆祝钻石婚了。”他说得十他认真,煞有介事。 苏乐遥上扬的唇角,慢慢下垂。望着那斑驳的牌匾,上面字迹已经在数十年风雨的打磨下斑驳不清了。而在昏暗的灯光下,竟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真的是一个魔咒。 由于学校还没开学,这家电影院基本处于关闭的状态。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苏乐遥提醒:“皇甫御阳,现在放暑假呢,学生都回家了,电影院是不营业的。” 某男故意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是吗?我怎么忘了这个了。” “没关系的,电影哪都可以看。”苏乐遥体贴地说,他这么有心带她来这里,她已经很开心了。其实,她并不太相信那些传言,更重要的是,她和皇甫御阳的未来有太多阻碍,绝不是一场电影可以化解的。 皇甫御阳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建筑。这是一个类似于京城四合院的建筑,年代久远,围墙并不高。 疑惑于他的举动,苏乐遥蹙眉问:“你做什么啊?” “翻墙进去。”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苏乐遥吓了一大跳,忙拉住已经在助跑的皇甫御阳。 “你不是来真的吧?这里是私人的。这样闯进去是犯法的。再说,没有营业,哪有人放电影啊?就算进去了也没用啊。”突然发现皇甫御阳也有如此疯狂的时候。 皇甫御阳边寻找着可以垫脚的地方,一边对苏乐遥说:“只是暂时没有营业而已,所有的设备应该都还在。” “啊?”苏乐遥瞠目结舌,僵化成石。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四城四大财团的首席,居然会这种偷入民宅,偷看人电影的事? 面对皇甫御阳的行为,连站在远处的流白都看不下去了:“少爷,这样很危险。” “对啊,对啊,你快下来吧。皇甫御阳,别幼稚了,传说不可靠的。”难得和流白站在同一阵线上,无奈的是,皇甫御阳并不听劝。 很快寻到了一个可以垫脚的石头,单脚踩了踩,石头晃了晃,吓得苏乐遥一颗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皇甫御阳,你快下来啊,这样很危险的。”万万没有想到皇甫御阳会有这么固执且顽固的一面,她都快哭了。 “流白,过来帮我下。”朝流白招了招手,流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 苏乐遥在远处大喊:“喂,你们疯了吗?快下来啦,我不要看了。皇甫御阳,你要是真的爬进去,我也不会跟你进去看的。” 听到这样的警告,皇甫御阳一怔。 终于从流白肩上跳了下来,走到苏乐遥跟前,看她气得满脸通红。深邃的眸子快速闪过些什么:“真的不进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家了。”她可不想陪他在这疯,虽然,此时的皇甫御阳疯狂得有些怪异。 拉起皇甫御阳的手,就往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突然,紧闭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苏乐遥疑惑回头,却见原本紧闭的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俊逸的少年。 “秦昊?你怎么会在这?”苏乐遥惊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看看站在门口的秦昊,再看看身边的皇甫御阳。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姐姐,生日快乐!”秦昊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苏乐遥。 仍处于惊讶中的苏乐遥整个人都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生日?今天是她的生日吗? 不对,她压根就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此时的皇甫御阳低下头来与她的目光对视,将她的惊讶尽收眼底,不禁菀尔:“遥遥,生日快乐!很抱歉,我原想做一个浪漫的疯子,为你疯狂一回,没想到吓到了,我很抱歉。” 秦昊跑了上来:“姐姐,别怪姐夫。他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好半晌苏乐遥才回过神来:“你们……” 怕苏乐遥生气,秦昊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姐姐,别生我们的气。姐夫说,你看到我一定会很开心的,是不是?” “遥遥……”皇甫御阳握住了她另一只手:“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秦昊,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看电影,三个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居然愿意让秦昊陪他们一起看电影,这份承诺比任何礼物,任何语言都还要撼动她的心。当初选择卓兴然,就是觉得自己可以掌握他。 这样一来,婚后他不敢对秦昊太坏。因为她会牢牢抓住爸爸给她的股份,他有所贪念,有所忌惮,就不敢嫌弃他。 然,用金钱或人情去要挟的东西终究不会长久。若有一天,她没钱了,或是他找到了更好更大的靠山,必然会将他们通通抛弃。 可皇甫御阳是真正的爱屋及乌,他爱着她,同时也爱着她所爱的一切。 说真的,他将秦昊照顾得非常好,比她要好。而且,秦昊非常听他的话。 她知道皇甫御阳和千千万万普通男人一样,特别的日子里他肯定想要和她单独过,可他却安排了秦昊一起,因为他很清楚秦昊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也是不可妒忌的。 晶莹的泪花在眼底闪烁,视线模糊里皇甫御阳的头顶多了一圈天使的光环。 “谢谢你,皇甫御阳。”见苏乐遥终于开口,秦昊高悬的心才松了下来。 “姐姐偏心。”他突然这么说,打断了四目凝望的胶着。 苏乐遥想要去刮他的鼻子,无奈他长得太高,只得作罢,不解地问:“我哪里偏心了啊?” “你只谢姐夫,不谢我。”秦昊抗议。 苏乐遥好气又好笑,给了秦昊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秦昊。” “谢谢姐姐。”秦昊回拥着她,目光晶莹剔透。 三个人进了院子,灯光全部响起。四周摆满了玫瑰和蜡烛,美得梦幻,浪漫得不真实。秦昊开始邀功:“这些都我摆的哦,漂亮吗?” 地上用玫瑰花摆出了“姐姐,生日快乐”的图案,苏乐遥心下十分感动。看到秦昊进步这么大,若以后他可以自食其力,她就对得起妈妈了。 “秦昊,谢谢你,姐姐好开心,好开心啊。”张开双臂,朝着天空喊。 转过身,看到一旁长身而立的皇甫御阳时,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皇甫御阳,谢谢你的用心,谢谢你安排了这一切,谢谢你带秦昊来。” 她有太多太多的谢谢不能说,他实在是给予她太多太多了。 皇甫御阳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一直转圈圈,苏乐遥吃了一惊后开始尖叫:“皇甫御阳,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头好晕啊。” 秦昊在一旁拍手叫好,皇甫御阳又转了几圈才将她放下来。 苏乐遥一手抚着头,靠在皇甫御阳胸前,平复晕眩感。突然,有种想要留住这一刻时光的感觉。如果不是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丝惦念,她或许会就是这么倾向皇甫御阳了。 就算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爱上他,但她很清楚像皇甫御阳这样的男人,爱上他是早晚的事。尤其当他倾心对你,毫无保留之时。 “走。”皇甫御阳一手牵着苏乐遥,一手拉上秦昊,往电影放映厅走去。 空空的放映厅内,有着年代记忆的皮椅,隐匿处依稀可以看到爱情宣言,某某和某某某要永远在一起。 听过很多关于这家电影院的传说,她却从未来过。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也渴望着一种仪式。把这里当成了对爱的渴望,希望有一天能和心爱的他一起来,现实那个神秘的传说。 其实,这是个很普通,甚至是十分简陋的放映厅,如果灯光全亮,椅子扶手上都已是锈迹斑斑了。可没人在意这些仔细,因为来的都是情侣,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6章放弃求婚 三个人坐了下来,屏幕开始播放。是一部旧片子,因为这里几十年没有改造过,甚至不是3D或2D。 苏乐遥坐在中间,皇甫御阳和秦昊一左一右护着她。恍惚间有种被两个男人包围着,保护着的错觉。 想了好久,苏乐遥终于想起了,今天的确是她的生日。只是,她和妈妈习惯过农历生日,而今天是阳历,所以,她一直没感觉。 不过,自从妈妈过世后,她再没有过过生日。卓兴然好像有问过,她已经不记得她当初是怎么回答的了。生日是快乐的,只是,她最重视,最深爱的人都不在身边,生日变成了一个仪式,索然无味,没了意义,她宁可不过。 电影是一部很老的片子《非诚勿扰》,苏乐遥记得看过,只是,经年后有些情节已经忘了。现在重温,又有了一番别样滋味。 中间皇甫御阳和秦昊暗中交换了一个眼色,皇甫御阳借故离开,苏乐遥并没太在意。因为秦昊一直在问她情节里的问题,再说,人有三急,他去方便也是正常的。 皇甫御阳离开大概五分钟后,突然,屏幕中的画面一变。刚刚还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如同跑魔术般跑到了屏幕里。 苏乐遥吃惊不已,反观一旁的秦昊倒是淡定得很,像是和皇甫御阳串谋已久。 “遥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知道你已经很多年不曾过生日了。我是偷看了你的身份证才知道你今天生日的,一直在想,该送你份什么样的礼物呢?特别的,是你最渴望的。为些,我想了很久很久……”荧屏上的皇甫御阳深情款款,黑眸始终直视着她的眼睛。 “最后,我问自己,我生日时最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呢?答应是和最亲的人在一起。我想你最亲的人应该是秦昊,可据他所说,你没和他过过生日。所以,我擅长安排了今天这一切,希望你有一个愉快的回忆。”皇甫御阳唇畔噙着温柔的笑,那醉人的柔情仿佛快要溢出来似的。 就算苏乐遥有些反应比较迟钝,她也接收到了皇甫御阳眼底的深情:“很抱歉,我只能给你这个,你最想要的,我暂时无法给你。” “生日快乐,我的遥遥。”伴随着最后的祝福落下,屏幕一暗,整个放映厅漆黑一片。秦昊有些紧张,握着苏乐遥的手。 门口有一束光由远而近,是一个五层大蛋糕,由皇甫御阳推着缓步而来。 跳跃的烛光衬得英俊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光晕的面纱,苏乐遥一直在回想着他那一句话“你最爱要的,我暂时无法给你”是什么意思? “哇,姐姐,好大好漂亮的蛋糕啊。”秦昊兴奋地蹦跳了起来,拉着苏乐遥的手,将她从迷思中拉回现实。 “嗯。”不知为何,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有什么环节出了错似的,或许是她想太多?又或者是皇甫御阳刻意的安排? 随着蛋糕越来越近,秦昊的眼睛越来越亮。 苏乐遥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蛋糕,自然是开心的:“谢谢你,皇甫御阳。” 皇甫御阳握着苏乐遥的手一起切蛋糕,秦昊在一旁拍手叫好,气氛十分美好而温馨。皇甫御阳没有摆大场面,而是选择了这种简单有爱的庆祝方式。 他是懂她的,甚至比她想像得还懂她。 人一生中能遇到一个知己就是件无比幸运的事,更何况是这个知己还爱着她,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 她到底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拥有一个男人对她如此的倾心之爱。 感动的泪光盈盈在眸底闪烁着,点点晶莹,点点璀璨。 刀即将落下的瞬间,皇甫御阳说:“许个愿吧。” “嗯。”苏乐遥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的许愿。烛光照在她晶莹剔透的肌肤上,睫毛上的水露,折射出五彩的光。 “好啦。”几秒钟后,睁开眼睛。 “秦昊,过来,一起切蛋糕。”朝一旁的秦昊招了招手,秦昊兴奋的凑上来。三个人同时交叠握住刀柄,往中间切了一刀。 “姐姐,生日快乐。你一定要永远都快乐哦。”秦昊澄澈的眸子闪着,如水般晶莹剔透。 “谢谢秦昊,姐姐很快乐,一直很快乐。”短短两个月,他的进步让她惊喜极了。而这一奇迹的创造者是皇甫御阳,他给予秦昊的不仅仅是金钱上的帮助,更多的是内心的力量。 “皇甫御阳……”她刚一开口,微哑磁性的声音阻止了他:“你不需要对我说谢谢,不管我对你做过多少事,全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有心理负担,更不怕想回报。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快乐,让你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这番话说得苏乐遥哑口无言,更加感动。 “切蛋糕了,切蛋糕。”秦昊在一旁等得有些焦急。 收回与皇甫御阳对视的目光,苏乐遥笑着摇头:“小馋猫。” 给秦昊切了好大一块,装在盘子里递给他。秦昊开心得眼睛都亮了,就像一个看到糖的孩子。 苏乐遥切了一块给皇甫御阳,又给自己切了一小块。她的那块恰好是一朵花儿,盛开得十分娇艳,栩栩如生。 皇甫御阳眸色黯了黯,似是经过一番挣扎,但这一切没人注意到。 苏乐遥刚叉起一块欲放入嘴里,皇甫御阳抢走她手上的碟子,把自己的那一碟给她。苏乐遥疑惑不解,用眼神询问,他笑容如常,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是嚷嚷着要减肥吗?晚上吃奶油很容易发胖的。” 某女张了张嘴,似在抗议,最后还是咽下话,拿起皇甫御阳的那一碟吃了起来。秦昊和苏乐遥有说有笑,边吃边聊。 皇甫御阳拿着蛋糕,走出放映厅。用叉子在美丽的花朵上翻了一番,一枚璀璨的戒指赫然躺在里面。他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修长的手指细细抚触过,小心翼翼放在靠近自己心脏的口袋里。 他计划了这一切,原本是打算向她求婚的。最后关头,他改变了主意。如果他没能解决好他们身边的所有障碍和阻挠,又怎么能给她一片快乐无忧的天地? 在她还没有完全爱上他的时候,他所做的任何所谓浪漫的事,对她而言都是一种逼迫。 他如果足够体谅就该给她一纸离婚协议书,让她在没有任何束缚的情况下,有足够自由选择的空间。是他太自私了,他办不到。 其实,他比她更没有安全感,他怕没了这纸束缚,她会如风筝般,离他越飞越远。 回程的路上秦昊昏昏欲睡,却紧抓着苏乐遥的手不肯松开。苏乐遥心疼极了,好想把他带回公寓住几天。可他那次莫名失踪的事,真是太诡异了,每每想起,她都心有余悸。 还是让他回圣天傲羽吧,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相信只要皇甫御阳做出了承诺,就会信守到底。 轻轻将秦昊摇醒,苏乐遥放柔了声音:“秦昊,时间不早了,快跟姐夫回去睡吧。” 半梦半醒间的秦昊,多了几分孩子气:“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跟姐姐在一起。姐姐,你说很快就接我同你一起住的,已经好几天了,你说话不算话。” 苏乐遥心一痛,几分无奈:“对不起,秦昊。再给姐姐一点时间,好不好?姐姐现在的工作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圣天傲羽里有朵儿,有彩姨,还有好多叔叔阿姨可以陪你玩呢。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秦昊答应过姐姐,要好好学习,配合医生伯伯阿姨的治疗。秦昊,姐姐不会骗你的,一旦姐姐稳定了之后,一定来接你,好不好?” 秦昊已经渐渐懂得明辨是非,也懂得姐姐是真的忙。他应该体谅她,不能成为她的负担。心里两个小人争斗着,纠缠着,过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般点点头:“秦昊会乖乖听话,姐姐要尽快接秦昊一起住哦。” “嗯,放心吧,秦昊是姐姐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姐姐不会丢下你的。”摸了摸他的头,欣慰于他的懂事,又痛恨自己的无能。 两姐弟依依不舍后,流白送秦昊回圣天傲羽,皇甫御阳送苏乐遥回公寓。 跑车驶进地下车库,熄了火,却没有下车的打算。苏乐遥不解地望向皇甫御阳,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今晚心事重重。 他在放映厅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暂时还无法给她,她想要的? 莫非他发现了什么?可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皇甫御阳,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很开心。”先开口打破这一方窄小的沉默,用笑容掩饰自己的不安。 “遥遥……”皇甫御阳突然呢喃着,倾身吻住了她。苏乐遥吓了一大跳,本能想挣扎,却又想到皇甫御阳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就这么不反抗,也不回应,任由他吻着。 这次的吻没了怜爱的轻啄,没了珍惜的温柔,有些粗暴,有些急促,吻得狂野,仿佛欲将她的灵魂吸走。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7章失控的生活 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有些疯狂,有些粗鲁,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仰起头,更方便承接他的吻。苏乐遥很确定皇甫御阳没有喝酒,但他此时此刻的行为就像醉汉一般,不管不顾,丧失了理智。 发现他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钻入,苏乐遥吓得不得不反抗:“皇甫御阳,你怎么了?别这样,别这样啊,你说过的,不会强迫我,除非我心甘情愿。” 一边闪躲着他的攻势,一边急急地说,声音里有了泣音。 “皇甫御阳,你到底怎么了?醒醒啊,醒醒,好吗?不要这样,不要……”说到最后哭泣了起来,这下子皇甫御阳终于恢复了理智。 “遥遥,对不起,对不起,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失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遥遥,对不起。”她低头一直抽泣,皇甫御阳急得手足无措。 他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是心底潜藏的魔鬼爬了起来,侵占了他的理智?还是太多可怕的想像,让他没有安全感,想要借此来证明她仍在自己身边,仍是他的女人? 皇甫御阳越想懊恼,他怎么会如此失控呢? “皇甫御阳……”惊慌中见到他懊悔自责的声音,苏乐遥抬起头来,昏黄的灯光下,他刚毅的轮廓,漆黑的眸子处处透着懊恼。 “对不起,遥遥,吓到你了,我很抱歉。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轻轻为她拭去眼睑下的泪珠。 苏乐遥努力想要扯出笑,却怎么都不成功,只能勉强说:“好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应着帮她解开安全带,苏乐遥下了车,皇甫御阳怕她惊慌,没有下车送她,而是目送着她进入电梯才驱车离开。 今晚的他真的是失控了,还是改天再跟她道歉吧。 想着皇甫御阳刚刚反常的举动,苏乐遥还是有几分惊慌。然,心底笃定,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一个人对你真情,还是假意,你是可以感受到的。 何况,皇甫御阳在她生命里扮演着天使的角色。她相信天使是最最善良的,最最有爱的,他一定有心事。 想着想着,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乍然见到自己家门口那个漂亮得过火的男人时,苏乐遥怔了怔:“项凌,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 冰样一闪而逝的落寞,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苏乐遥低头查看了一遍自己的衣着,没有什么异样啊,她穿的是不易皱的雪纺衫和牛仔裤。 就算刚刚和皇甫御阳在车上有过一番纠缠,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人看出来,而且,她就着电梯里的镜子已经整理过了。 项凌弯腰拿起放在地上一束香水百合,递给她:“生日快乐,幸好还不算太晚。” 望着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想着项凌可能在这里等了她好几个小时,她的心就一阵阵愧疚。五年没有过过生日了,原以为如果自己不提,没人会记起了,没想到一夜收到两次惊喜。 只是,这两份惊喜都有些凝重,并不纯粹。 “谢谢你,项凌。”勉强挤出笑,苏乐遥接过那束沉甸甸的花。沉的不单单是她的心意,还有他的等待和体贴。 气氛有些尴尬,项凌苦笑着开口:“我知道你一直过农历生日,我以为他会知道。” 苏乐遥惊愕抬头,他记得?他知道? 妈妈一个人赚钱,要养活三个人。还想攒下一笔钱给秦昊找个好点医生看看,所以,她的生日过得极其简单。从来没有蛋糕和礼物,妈妈会为她做一碗长寿面,加两个水煮蛋。 所以,即使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五年,她也没有告诉过他,更没有邀请过参加她的庆祝。生日往往只是一个仪式,一个纪念日。 怎么过无所谓,关键是和谁一起过。 而项凌居然看到了,并一直记在心里。这份惦念让她好感动。 “我看到过苏阿姨给你煮鸡蛋,当时很疑惑就随口问了下,她说,那是她家乡那边的风俗。”项凌读懂了她的心思,解释着。 苏乐遥眨掉了眼睫上的水珠:“谢谢,要不要进来坐坐?” “方便吗?”他的话意有所指,苏乐遥脸色黯淡,随即绽开笑容:“当然方便啦,请进。” 进了屋,苏乐遥将花放在桌上:“想喝点什么?呃,我这可能只有矿泉水和白开水了,你喝哪一种?” 这样的选择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他只能绅士般地说:“不用麻烦了,我不渴。” 苏乐遥将一瓶矿泉水放在他面前,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又觉得这些问题都是利刃,是一把把刀,刺入人心脏深处。不染血,却疼痛非凡。 蓦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吃了吗?”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多了。 “还没。”项凌的诚实,让苏乐遥尴尬又窘迫,同时更觉自责,愧疚。 忙忙站了起来,红着脸,尴尬地说:“你知道的,我厨艺不精,这里只有泡面,你要不要来一碗?”说到最后,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真是太糗了,一个女人做到得像她这样靠泡面度日,可真是太丢脸了。 其实,她也下过一番苦功想学做菜。她将来是要和秦昊一直住的,总不能让秦昊做饭给她吃吧?只是,在经历了好几次险些火烧厨房的惊险后,她还是放弃了。 天赋是真的存在的,是上苍恩赐的一种力量。她不得不认命。哎,早知会有如此窘迫的时候,她应该学个简单的煮面或蛋炒饭之类的。 看穿了她的羞窘,项凌站了起来,打开冰箱,找到几个鸡蛋和一包面包。 他的发现,苏乐遥更加无地自容,恨不能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天坑,让她钻进去。呜呜,从来不觉得不会做饭是件如此丢脸的事。 为免她继续尴尬,项凌表现得若无其事。大大方方拿着蛋和面包往厨房走去,幸好,电磁炉可以用。 没几分钟后,项凌端着两个三明治出来,将盘子放在苏乐遥面前:“好久没做了,手艺都生疏了,你尝尝看。” 项凌做的是最简单的三明治,只是,别出心裁地在面包上用蕃茄酱画出樱桃小丸子的图案,看上去好有爱。苏乐遥眼睛都直了,这么简陋的食材,居然被他做成了艺术品,她都不忍心吃了呢。 “你会做菜?”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不怎么擅长,但简单的家常菜还难不倒我。”项凌的话让苏乐遥更加惭愧,他和皇甫御阳都是那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公子,却都能做出一桌好菜。 她知道项凌的个性,他说话一向谦虚。他会做得一般,必然就是做得很好吃。可她记得他离开山村之前,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这五年里,看来真的改变了很多。 “你不喜欢吃这个?”见苏乐遥没有动,项凌问。 “不不不……我不挑食的,只是,刚刚吃太饱了。”和他说话,她无法坦然撒谎。既然,他都已经猜到了她和皇甫御阳一起庆祝,那么,她实话实说又何妨? 项凌垂下头,专心吃着自己的三明治。他吃得很大口,仿佛咬下了许多悲伤。苏乐遥心中的线像是被人猛扯了一下,疼痛漫延开来。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为她做的食物,她怎么可以辜负呢? 苏乐遥思忖间,项凌已经解决完了他的那一份,手伸向她。某女迷惑不解:“什么?” “你买的这个面包味道还不错,你吃不下,把那个给我吧。”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温润如玉,他的举动也没任何不妥,苏乐遥却忙忙护住自己的那一份三明治。 “我现在是吃不下,但我要留着明天做早餐。你没吃饱的话,再做一个呗。”双手护住,深怕项凌抢走她的食物。 冰眸深深地凝望她,苏乐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仿佛项凌已看透了她的心思。 空间很静很静,除了时钟的滴答声,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 苏乐遥极力在脑海中搜索话题,想要打破这诡异而凝重的沉默。可脑子像被塞入了一团酱糊,越急越是想不出。 最后是项凌主动提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这个,丢了吧,明天早上就不好吃了,如果你愿意,我现做给你。” 到嘴的拒绝,生生咽了下去。 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让步,连她都觉得卑微。她怎么还能拒绝他的好意呢?尽管理智告诉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他们都非昔日单纯的自己,生活的染缸中,不管是外貌,身份,还是心灵都涂上了层层颜料。现在的好感源自于当初的那份遗憾,一旦撕开那层距离所产生的朦胧美后,丑陋背后的真相,也许是他们谁都不愿意接受的。 只是,她犹豫的时间太长了,当她可以开口时,项凌已经离开了。 声音卡在喉咙里,就这么任由门关上,切割成两个界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8章可笑的理由 皇甫御阳回到圣天傲羽已经十点半了,早已过了他和皇甫圣约定的时间。如果是平时,他必然不会再去打扰他,因为这时皇甫圣大多数时间已经休息了。 可他不想再等**,不想夜长梦多。他想知道他到底跟苏乐遥说了些什么?一个人的出身真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他要这样三番五次阻止他和苏乐遥在一起? 他都已经这么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了,他为什么还是要插手?不,他总觉得皇甫圣反对他和苏乐遥在一起的理由不简单。绝不仅仅是门户之见,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隐秘。 皇甫御阳叩响了皇甫圣的房门,出乎他意料的是,忠伯很快拉开门,仿佛一直在等他。而皇甫圣也是一身正装,是准备谈事的样子。 黑眸一闪而过的讶色快速消失,长腿迈入,垂首,道歉:“抱歉,爷爷,我迟到了。” “坐吧。”皇甫圣并不追究,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之气,让人自惭形秽。商人尤其应该重视时间观念,遵守时间,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诚信问题,更是修养问题,是对别人的尊重,对自我的严苛要求。 “谢谢爷爷。”道了谢,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其实,皇甫御阳的气势跟皇甫圣比较像。皇甫浩然温文尔雅,做事却不够果决。 商场瞬息万变,不仅仅需要敏锐的观察力,还需要杀戮决断。做什么事都不可以拖泥带水,或许是皇甫浩然自幼聪明,又生于安逸的时代,他的身上少了一股狠劲和杀气。 “说吧,你找我与苏乐遥有关。”淡淡开口,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皇甫御阳毫不惊讶于皇甫圣的先知,如同他知道他找苏乐遥只有一个目的一样。 “爷爷,我已经明确表示过我今生的只会认认真真娶一个女人,她就是苏乐遥。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呢?难道,发现在我们身上的悲剧还不够多吗?”皇甫御阳从未用这么严厉,不尊的语气和皇甫圣说话。 忠伯要开口阻止,皇甫圣朝他挥了挥手:“她跟你告状了?” “就因为她什么都没说,我才必须跟你好好谈一谈。”无惧于皇甫圣身上散发的威严。 “你的结论是我逼她离开你?”自始至终,皇甫圣平静从容,甚至连那股强势都不复存在。 “难道不是吗?” “是。”皇甫圣大方承认,活到他这把年纪,这个名望和地位,他已经不需要再顾忌太多。可以说得直接,做得坦然。 因为他已无所畏惧。 “为什么?”这个问题有点多余,皇甫御阳还是问了。 “你不能和苏乐遥在一起。”皇甫圣直截了当,不再拐弯抹角。 “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微蹙着眉。 皇甫圣朝忠伯使了个眼色,忠伯点点头,去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恭恭敬敬递给皇甫御阳:“少爷。” 皇甫御阳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份鉴定报告。一份是他的,一份是苏乐遥的,过于专业的名词,他看得有些头疼,索性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皇甫圣。 忠伯开口:“少爷,这是一份身体全方面的检查报告,你和苏小姐的身体都很健康。只是,苏小姐的染色体异常。我们请了最权威的专家验证过,这样的染色体异常会导致终生不孕。” 皇甫御阳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爷爷,你不觉得这么做很无聊吗?” “少爷,这是经几家权威机构检测的。当然,你可以带苏小姐亲自去检查。”忠伯替皇甫圣回答。 皇甫御阳抓起报告,站了起来:“这个我一定会去验证的。不过,爷爷,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会和遥遥在一起的。就算没有孩子,又如何?我们可以去领养。”最后几个字咬得很沉重。 “传宗接代是你的责任。”皇甫圣冷冷开口,眸中已经不复刚刚的无动于衷。变得犀利而威严。如果换作别人,恐怕已经吓到瑟瑟发抖。 可皇甫御阳不同,他从来都不怕皇甫圣。甚至,他恨他,怪他。如果不是他逼得他父母私奔,给了皇甫琰越来越大的权势,或许他不会没有这个胆子去杀他的父母。 正是因为皇甫圣的种种做错,一步步酿成了这一场悲剧。原以为揭露了皇甫琰的真面目,他会有所触动,会改变。然而,他错了,一个的观念是很难被改变的,尤其是像皇甫圣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不,我对皇甫家没有任何责任,别以为你给我一切。若不是小时候爸爸经常提起,让我长大后好好孝敬你,我根本就不会回圣天傲羽。如果不是要揭穿皇甫琰的真面目,我也不会进入qk。现在好了,我把你的一切都还给你。”皇甫御阳愤然转身。 忠伯追在后面喊:“少爷,少爷,你冷静一点,不能冲动啊。” “阿忠,你回来。”皇甫圣喝止了忠伯欲追上去的举动。 “可是,老爷……”忠伯还想说些什么,皇甫圣站了起来,突然身形摇晃了几下,忠伯忙上前搀扶住他:“老爷,你没事吧?” 望着皇甫御阳毫不留恋,绝然的背影,皇甫圣犀利的眸子渐渐混沌。脸上也没了刚刚的冷硬,卸下刚强的面具,他到底只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活到他这把年纪,本应颐养天年,不问世事。寻一处世外桃源,平静地走完下半生。他的一生已经够曲折,够波澜壮阔的了,不需要在晚年还为子孙的婚事操心。 皇甫家已经足够有钱,有权,根本就不需要再娶一个名门淑女来锦上添花。或许是上苍的捉弄吧,他这一生注定要当一个恶人,被儿子怨,孙子恨。 然,百年的家族使命,不能毁在他手上。就算是踩着钉板,他也必须一步步走过到底。 忠伯忙扶着皇甫圣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喝了一杯开水:“老爷,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小少爷。他会理解你的苦衷的。” 皇甫圣目光望向门,眼神却十分空洞,似是穿过门板,望向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少爷已经长大了,那边的人终有一天会找上。到时候他一样会知道。”没人比他更了解皇甫圣对家人的良苦用心,他比谁都重视家人,且并不追逐名利,金钱。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去换一家人的喜乐安康,然,命运从一开始就给他的人生埋下一枚,拆不除,且必须一代一代传下去。 这样的痛苦和压力,他只能隐藏在刚毅威严的外表下。 “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此时此刻的皇甫圣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德高望重,受人景仰的传奇人物。他只是个平凡的老人,一个渴望平静而不得的老人。 “老爷,你这又不是何苦呢?”跟了他一生,这世上只有他看得到他的**和痛苦,却无能为力。 “我累了,扶我去休息。”皇甫圣显然并不想继续这话题,忠伯就算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皇甫御阳当晚就冲动离开了圣天傲羽,连流白都没有惊动。而他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墓园。 半夜的墓园,即使在夏夜也比地方寒气重。夜已深,看门的大爷已熟睡,皇甫御阳只得翻墙而入。真是讽刺,他为苏乐遥演了一场假翻墙的戏,现在却是真的翻墙。 夜风瑟瑟,月色下,落叶翩飞,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颜色的落叶飘飘落在石碑上,像是在抚慰一个个灵魂。让它们安息,不要再眷恋红尘,放心安睡吧。 两个多月没来了,他父母合葬的墓碑上,满是落叶。皇甫御阳简单用手拨了拨,顾不得脏疲惫地靠在上面。 这是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每当他心情奇差的时候,他会选择一个人到他父母的坟前坐坐。有时会一吐心事,有时一句不说,就这么坐着,放空所有的思绪,什么都不去想。 也许他外表和内心都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一个被人喻为菁英,拥有过无数赞美的有能力的男人。一个肩膀够宽,心胸够大,可以撑起家族兴亡的男人。 然,在他成熟的身躯里,躲着一个小小的灵魂。没有长大,一直停留在十岁那年。他不常出现,却也不可忽视,与他同存。 每当的成熟躯体受到太多打击,不堪重负时,脆弱的小人就会跑出来,主宰他的行为。而他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父母的坟前。 不管他现在有多强大,十岁那年的遭遇,所受到的创伤,很难愈合。不管他长到几岁,父母的身边永远是最安全的,最温暖的。 在这里他可以全然放松,不必伪装,更不必去强撑坚强。他可以做回他自己,一个渴望爱,渴望温暖,渴望有家人可以依靠,可以撒娇的大男孩。 风灌进单薄的夏衣内,很冷。皇甫御阳渐渐蜷缩起身子,头靠在膝盖上,这是最脆弱的防护姿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79章要她留下来 许是疲惫,苏乐遥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可是,她仍感觉十分疲惫。被梦纠缠过的身体,累从骨子里渗透了出来。 手放在额头,遮挡了下刺目的阳光。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已经早上十点钟了。 想起项凌说要给她做早餐的事,整个人如鱼般的弹了起来。急忙冲进浴室,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上最舒适的t恤,牛仔裤。 抓起手机看了下,真的有几通未接来电。哎,她怎么就睡得这么沉呢?连电话响都没听到。 一把拉开门,外门并无人。苏乐遥这才松一口气,心想,也许他打电话,她没接,他就没来吧。这么一想,心中的愧意少了许多。 欲关门之际才发现门口放了个保温瓶,弯腰拿起,打开一看是熬得十分粘稠的海鲜粥,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诱得她肚子里的谗虫,又叫又跳。 虽然上面没有署名,直觉告诉她,这是项凌特意为她熬的。顿时懊恼不已,捶了下自己的脑袋两下,她怎么就睡成了猪了呢? 回屋关上门,拿出手机,按了回拨键,铃声只响了两声便传来项凌的声音:“昨晚没睡好吗?” 苏乐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啊,我真的是睡太沉了,连手机响都没听到。” “不必道歉,我知道你有时打雷也不醒的,保温瓶里的粥应该还可以吃。”他的声音透过电波,不再冰冷,而是舒心的暖。 “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做的粥好香啊,闻起来就胃口大开。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在欢跳了呢。”这话听起来有些夸张,却是真心的。 “你喜欢的话,我明天继续给你做。”话很自然地脱口而出,刹那的平静过后,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身份,他实在不宜做这种超越友谊界线的事。 电话这头的苏不遥也有几分尴尬,忙说:“不用了啦,你每天那么忙,又不顺路,多不方便啊。项凌,谢谢你的粥,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遥遥……”项凌急急阻止了她挂电话的举动,声音里透着焦虑,不似他平常视一切如无物的淡然。 “嗯?”苏乐遥疑惑地问。 “晚上一起吃饭,好吗?”没料到项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苏乐遥一怔,还是答应了:“好啊。” “那下班之后,我去接你,拜拜。”似怕苏乐遥会后悔,项凌急急说完,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苏乐遥一手抱着保温瓶,叹息着收起了手机。她知道不应该就座欺凌的邀请,更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然,心底若隐若现的遗憾,曾经最纯真的萌动,她真的无法拒绝他。 可她现在的身份是皇甫御阳的妻子,不管她愿不愿意,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更何况皇甫御阳待她也是全心全意,尽心尽力。 哎,事情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一路走来,浑浑噩噩,细想从前,她竟已记不太清卓兴然的样子了。 吃着项凌送来的爱心粥,味道极其鲜美,含入嘴里却是苦涩的。如同她和他未来得及盛开便已凋零的爱情之花。 铃声响起,苏乐遥吓了一大跳,汤匙就这么脱手而出,掉在地上,碎成几截。 苏乐遥眉头紧蹙,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原本不愿接,铃声却不死心一响再响,逼她非接不可。 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她的声音还含在嘴里,流白一贯冷漠的声音变得急切:“少夫人,少爷失踪了。” “啊?”苏乐遥站了起来:“你是说皇甫御阳失踪了?他怎么失踪的?什么时候失踪的?” “昨晚少爷回来后,去找老爷谈话,让我先去休息。今天一早,少爷不在圣天傲羽。他能的地方,常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苏乐遥知道流白的个性,如非事关重大,他的声音不会这么焦虑。 “那怎么办?”皇甫圣是不是又拿他们的事逼他了?可他一直没有同意过啊,皇甫御阳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现在在你公寓楼下,我想只有少夫人去问一问老爷,才知道真相。”流白说。 一向怕见皇甫圣的苏乐遥没有犹豫,果断应了声:“好,我马上下去找你。” 站在圣天傲羽的花园里,苏乐遥有种误入天鹅堆的错觉。尽管已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算是对这里比较熟悉了。可每次来都被惊艳了,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美得高傲。 她终究和这里是有缘无分,格格不入。 每次离开都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将她拉扯回到了这里,却没有好事,都是身不由己。 在流白的带领下,她没有去看秦昊,直接到了皇甫圣的书房门口。 刚要抬手敲门,忠伯如鬼魅般出现:“少夫人,老爷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等老爷醒了,我代为转达。” “忠伯,到底昨晚皇甫爷爷跟皇甫御阳谈了些什么?他失踪了,我们四处找不到他。”苏乐遥一口气说了出来,那股焦虑的灼心之感越来越强。 “少爷可能只是出去兜兜风,冷静一下,他不会失踪的。”忠伯虽也蹙起了眉,却不似流白这么担忧。 “不,少爷不管去了哪里都会让我知道,并且失联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流白,十分焦虑。 “你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吗?”听流白这么说,忠伯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昨晚他是在场的,的确,少爷很愤怒。并且,他从未对老爷发过这么大的火。 只是,他相信皇甫御阳不是个懦弱,他不会做什么蠢事,亦很少有人可以伤害到他。 “是。少爷已经八年无法随心所欲去太多地方。而且,他每次出门,我都陪伴左右。”就因为这情况太特殊,他才会这么紧张和重视。 “忠伯,你一定知道皇甫御阳跟皇甫爷爷谈了些什么,对不对?你告诉我吧。”苏乐遥抓着忠伯的袖子问。 忠伯一脸为难,这件事的确和苏乐遥有关,却也因皇甫御阳和皇甫圣之间有太多心结未打开造成的。他们争吵的起因是苏乐遥,本质的问题却是责任。 思虑再三,忠伯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去通报一下老爷。”进了房间,将门关上,将苏乐遥挡在门外。 苏乐遥和流白只能站在门外等,逆光中一道窈窕的身影缓步走来,伴随着高跟鞋的“嗒嗒”声。 “乐遥,好久不见。”待她从光影中走来,苏乐遥才看清是温静,皇甫圣最钟意的孙媳妇人选。 “你好,温小姐。”苏乐遥微微颔首,她以为温静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还未离开。 “我刚从y城来,准备从s城飞往维也纳,时间上还有富余。就替爹地把要给皇甫爷爷的人参送来。”温静柔柔解释着,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她的刻意解释,苏乐遥有几分尴尬。她虽是皇甫御阳名义上的妻子,却没有得到皇甫圣的祝福及认可。眼前高贵的女孩,才是他心目中的人选。 不知为何面对温静时,她总有几分尴尬和不自然。感觉像是自己抢走了她的东西又不珍惜,既不归还,也不肯对他好。 见气氛不太对,温静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时恰好忠伯从皇甫圣的房间里出来,见到温静也在,向她问好:“温小姐,你来了啊。” 温静笑得从容优雅:“是呀,忠伯,皇甫爷爷在休息吗?那就不打扰他了。这是我爹地吩咐我带给皇甫爷爷的礼物,就麻烦忠伯转交啦。” 双手恭敬地将礼物奉上:“那我先走一步了,下次回来再来看皇甫爷爷。” 温静说完正欲转身离开,皇甫圣的声音自房间里传出来:“温静,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是,皇甫爷爷。”既然他老人家有命,她也不好违逆,更何况离飞机起飞尚有一段时间。 “苏乐遥,你也一起进来吧。”此话一出,不止苏乐遥,就连最了解皇甫圣的忠伯都有些不解。不过,皇甫圣要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也违抗不了。 温静微笑着对苏乐遥做了个“请”的手势,骑虎难下,心下迷茫的她,还是率先走了进去。 皇甫圣坐在沙发上,已经换上了见客的正装。只是,脸色憔悴,眼窝深陷,像是身体不舒服。 相较于苏乐遥的无措,温静几个箭步在皇甫圣膝前蹲下,仰头看他:“皇甫爷爷,你不舒服吗?有没有找医生看看?” “我没事,还好。小静,你真打算要回维也纳了吗?”皇甫圣这话不是闲扯,而是具有深意。 微笑点点头:“是啊,我这次本来就是回来度假的,我现在的事业重心还在那边。而且,已经积压了很多工作,不能再偷懒了。” “要是为了御阳,你愿意留下来吗?”此话一出,温静怔忡过后,本能望向苏乐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0章突然的声明 皇甫圣当着苏乐遥的面,问她这个问题,温静尴尬得不知所措。就算她再怎么喜欢皇甫御阳,再怎么甘心情愿为他做尽一切。 修养和理智都不允许她做这种无耻的事,他和苏乐遥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她就算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能当着原配的面抢人老公吧? 更何况她一向骄傲,她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她并不是看上皇甫家的钱和权,她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梦想。她的追求者不计其数,各国贵族都有。 如果不是心之所向,她又何必再跑这一趟?送份礼物而已,什么人都可以。现在快递行为这么发达,她干嘛充当这个卑微的角色? 原因只有一个,她渴望能再见皇甫御阳一面。就算是给自己的单恋划下一个句号吧,她的青春才不会留白,今日想起也不会遗憾。 却万万没有想到会碰到苏乐遥,更没料到皇甫圣会当面这么问她。 空气凝重而尴尬,苏乐遥只觉自己好多余。皇甫圣太过分了吧?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这么问温静呢?她是穷,是无权无势,她也有起码的尊严,好不好? 最后还是温静撒娇地打破了尴尬:“皇甫爷爷,你想我留下来就直说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呢?能留下来陪你,我自然是愿意的。但你现在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我已经偷懒过头了,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这样吧,皇甫爷爷,我答应你,一有时间我一定回来看你,好不好?” 皇甫圣深沉的眸子望了温静一眼,开口:“不是陪我,是嫁给御阳,成为我皇甫家的少夫人。” 此话一出,苏乐遥脸色惨白。皇甫圣这分明是在羞辱她!从她进门到现在,他正眼没有瞧过她。如果不是想要问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可能不会有这么好的修养,呆在这里任人如此践踏她的自尊。 温静则是胀红了脸,皇甫圣是e国德高望重的商界巨贾,他的一生很传奇。经历过常人难以想像的坎坷和波折后,才能有今日的名望和地位。 如果他是个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若不是以德服人,他无法站上这样的高度。可是,他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 他不会知道这样的话不应该当着苏乐遥的面问吧?何况她都已经遮掩过去了,他仍抓着不放。 “皇甫爷爷,我现在得去机场了,否则就赶不上了。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她实在不想卷入别人的是非里,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去当婚姻的第三者。 温静说完,朝苏乐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转身,迈开脚步就要走。皇甫圣威严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就算御阳只因这个女人而失去一切,你也不管了吗?温静,我知道我这么做,让你很为难,也可能御阳一时无法理解。可你甘心看到变得一无所有,甚至可能背上不孝不义的骂名吗?” 无奈转身,温静求饶般地望向皇甫圣:“皇甫爷爷……”别给她扣这么一顶大帽子,好吗?没错,她是爱上了皇甫御阳,这一点她大方承认。 只是,他们没有在彼此最美的年华里相遇,注定要留下一些遗憾。尽管,她现在很痛,但这些都是青春,甚至是生命里必须经历的。 皇甫圣转向一脸惨白的苏乐遥,深陷的眼窝紧紧盯着她:“阿忠,把报告给她看。” 苏乐遥心“咯噔”一下,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一直在旁边待命的忠伯,很快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权威的报告。苏乐遥和皇甫御阳的反应一样,她根本就看不懂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除了她的名字。 “这是什么?”疑惑的目光投向忠伯,因为知道皇甫圣不屑跟她说话。更仿佛多看她一眼,就污染了他的眼睛似的。 忠伯答:“这是一份你的身体全面检查报告,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的染色体异常,会导致不孕。小少爷 是皇甫家这一代唯一的血脉,所以……” 话已经说到了这一份上,有些话不必说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苏乐遥惊讶不已接过报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明明那些字她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她就不明其意了。嫁给皇甫御阳,她至今仍有排斥。 然,不孕对一个女孩而言是一种无比沉重的打击。这意味着,她成不了一个完整的女人。 苏乐遥震惊时,温静惊呼出声:“皇甫爷爷,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忠伯替皇甫圣回答:“事关重大,我们不会拿这种来开玩笑的。” “皇甫御阳,就是因为这件事闹失踪的?”苏乐遥恢复了正常,甚至让人察觉不到太多的悲伤。 “是。”皇甫圣知道她误会了,却故意这么回答。 苏乐遥转身就要走,温静拉住了她:“乐遥,你先别着急,或许事情你没想的那么糟。再说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很多病都是可以治的。” “染色体异常不是一种病,是先天性基因。目前为止,还没有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忠伯在一旁补了一刀。 “温小姐,谢谢你的安慰,我没事的。现在皇甫御阳失踪了,他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能不能请你帮忙找找他?”此时此刻的苏乐遥平静得很诡异,连皇甫圣都微微蹙起了眉。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御阳的。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问题等找到了他再解决,好不好?”温静充当了和事姥。 点点头:“嗯。” 见她如此,温静总算松了一口气。跟着向忠伯问起一些皇甫御阳的爱好和习惯,譬如,他喜欢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思考问题?他伤心难过的时候会躲在哪里? 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秘密花园,心灵基地之类的私人冷静空间? 忠伯对此一问三不知,以前的皇甫御阳装了八年残疾,除了圣天傲羽,很少出门。他灵机一动,把流白叫了进来。 如果说他是皇甫圣的影子,流白就是皇甫御阳的影子。加上皇甫御阳装残疾时,必须得有人跟着,他和流白几乎是形影不离。 流白接受了温静的盘问,此时此刻他虽外表冷竣,内心却已经焦灼一片了。少爷从来没有跟他失联过这么久,他真的好担心。 温静所说的,他已经全部找过。若是还有能想起的遗漏,他又怎么会去求助苏乐遥? 没能得到一条有用的信息,温静蹙着眉,认真思考,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可她对皇甫御阳的了解实在是太有限了,根本就无从找起。 连他身边最亲近的影子保镖都不知道,她和他好多年没见,就凭这几次短暂的接触就找到他,实在是太有难度了。 众人陷入沉静,一筹莫展之际,qk的副总裁,王宏打来电话。 这样的非常时期,王宏的来电让皇甫圣的眉头蹙得紧紧的,仿佛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众人心中都是一紧,直接与皇甫御阳有关。 “把电话接进来。”皇甫圣沉声命令。 “董事长,不好了,出大事了。刚刚各大报纸杂志社都收到一份声明,上面有总裁的亲签名。说,从今天起正式辞去qk总裁的职位,他名下所有qk的股份,通通还给您。”王宏的声音因过度焦急而颤抖了起来。 皇甫圣开了免提,众人都听到了他的话,皆是面面相觑,震惊不已。他毫不预兆地辞职,还把股份还给皇甫圣,这摆明了是要脱离皇甫家。 这样的一封辞职信,可想而知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董事长,公司公关部的电话已经被记者打爆了,还大电视台的采访车也堵在公司门口。此消息一传开,qk的股价开始下跌,才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跌破五个百分点了。”王宏边擦汗,边说,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之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皇甫御阳也太任性了,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莫名就投下这么一枚。 他不会不知道这对公司的影响有多大?其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啊。 皇甫圣的脸色白了白,声音却极具威严:“你想办法将消息封锁起来,绝不能闹到网上。紧急召开会议,我马上就到。” “是,董事长。”王宏匆匆挂了电话,按照皇甫圣的吩咐去做了。 “忠伯,备车。”皇甫圣一脸冷肃,站了起来,身形不可控制地摇晃了一下。一旁的温静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一脸担忧地问:“皇甫爷爷,你没事吧?” 皇甫圣逞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进去吧,我换件衣服。” 温静仍是一脸担忧:“皇甫爷爷,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吧。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可你身体这样子,我不放心。” 看着温静清澈眸子里真挚的隐忧,皇甫圣思考了一下,终是点点头:“那好吧。” 自始至终,没人多看苏乐遥一眼,她也不敢插嘴。这样的事,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也做不来。看着温静挽着皇甫圣的手臂上了车,苏乐遥突然意识到,她真的好适合当皇甫家的少夫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1章决定离开 皇甫圣走了,偌大的城堡霎时空荡荡的。主人都不在了,她这个不受欢迎的不宿之客,更应该走了。 “流白,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秦昊?”苏乐遥脸上的平静让流白很不爽,少爷为了她做出这么冲动的事,她居然还只顾自己。 是他错了,他根本就不该指望苏乐遥能帮上什么。她从一开始就是少爷的麻烦和负担,少爷为她做了那么那么多,她还一直拿乔,从不曾给过他真心的回应。 “好。”一个字咬牙切齿,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不再多看苏乐遥一眼,大步流星走出了皇甫圣的房间。 苏乐遥跟在流白身后,她不是没有眼力劲儿的人,不是看不懂流白对她失望甚至是厌恶。其实,她也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只是,一切因她而起,她处理不了别人,唯有处理自己。只要她离开了,皇甫御阳才能听皇甫圣的话娶温静。他们一家才能皆大欢喜,她这个多余的人,也可享受到久违的平静。 秦昊见到苏乐遥很是开心:“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乐遥怜爱地笑笑:“秦昊在做什么呢?”凑上前去看,秦昊忙捂住画板,神情有些忸怩与不自在。 他这个样子苏乐遥更加好奇了:“偷偷摸画了什么啊?连姐姐都不能看?” 秦昊红了脸,讷讷地说:“不是不能看,是还没画好。” “那就更应该让姐姐看看啊,姐姐可是专业美术系毕业的哦。”一边和秦昊说话,一边观察着流白。他站在门口,眉头蹙得很紧,满面寒霜。 “流白,你也去qk看看吧,说不定皇甫御阳就在那附近。我在这里陪秦昊好了,这样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她的话合情合理,流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待看着流白的车驶离圣天傲羽后,苏乐遥才拉起秦昊的手:“秦昊,姐姐这就带你走,好不好?” “去哪里呀?姐姐要带我出去玩吗?”想到这里,秦昊双眸发亮。 为免一直要圆谎,苏乐遥对秦昊说了实话:“不,不是去玩,是离开这里。秦昊不是一直希望和姐姐在一起吗?我们找个房子一起住,就可以不分开了。” 秦昊清澈的眸子绽开笑意:“姐夫也和我们一起住,对不对?好耶,好耶。秦昊不喜欢皇甫爷爷,他看起来好凶。我们离开了,他就凶不到我了。而且,还能和姐姐一起住,真是太棒了。” 没想到皇甫御阳在秦昊心目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苏乐遥不由得心头一酸。他替她做了这么多,纵容着她的任性和坏脾气,还帮她将秦昊照顾,教导得这么好。 她却成了他的负担和累赘,她真的是太自私了。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秦昊说错什么话了?”看着越来越懂事,体贴的秦昊,苏乐遥微微红了眼眶。 “没有啦,秦昊别胡思乱想。只是,我们这次自己住,不让姐夫知道。”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她只能先敷衍。 秦昊瞠大了眸子问:“为什么?” “姐夫这阵子很忙,我们先搬回去。等姐夫忙过了这段日子再说,好吗?秦昊,你在画画时是不是也不喜欢被人打扰,打断思绪?”见秦昊蹙起了眉,苏乐遥换了另一种方式问。 “嗯。”秦昊乖巧地点点头。 苏乐遥松一口气:“那就对了,姐夫现在很忙,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等他忙完了,自然会来找我们啊。”似是而非的道理,秦昊听得一知半解。 不过,能和姐姐在一起,他还是很开心的。 取得了秦昊的同意,俩姐弟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城堡。拿起手机,苏乐遥犹豫了好久,才按下项凌的电话。 城堡方圆数里没有车,走在路上目标太大,引人瞩目。一旦被发现了,又要解释一大堆。她不敢打给安琪儿,因为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皇甫御阳必然找上她。 思来想去唯有项凌可以帮她这个忙,而且,她还需要借用项凌的身份开间酒店,暂时居住。如果用她或秦昊的身份证,很快会被找到。 接到她的电话,项凌二话没说,直接答应。坐上项凌的车,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巍峨城堡,苏乐遥心中五味杂陈。 每次前来,她都不怎么心甘情愿。现在要彻底离开了,却有几分不舍。人就是这么奇怪而感性的生物,太重感情。 可就是因为感情丰富充沛才能和动物区分开来,不是吗? 苏乐遥很感激项凌的体贴,一路上他只默默开着车,什么都不问。 到了市区才开口:“遥遥,现在往哪开?” 苏乐遥脸一红,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她居然一路都在发呆,回忆着在城堡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原来,不是不在意,是缺少一个想起的契机。 “麻烦你送我们到酒店吧,呃,一般的酒店就好。”她的存款不多,漫画的稿费又要三个月发一次。这一次的出走很仓促,什么都准备,钱还是省着点花吧。 项凌没有再开口,踩下油门。车子开了大概半小时驶入一个别墅区,停在一幛别墅前面。二层半高的小洋楼,蓝白相间,色调简单不失品味。 别墅前有两棵巨大的松柏,密密的枝叶如扇展开,成了天然的遮阳伞。 项凌率先下了车,苏乐遥疑惑不解:“这里是什么地方?” “遥遥,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会从圣天傲羽匆匆出来。既然你不想回公寓,一个女孩子带着弟弟住酒店很不方便的。这里是我买的一处别墅,平时没人居住。只有我姐姐偶尔心血来潮才会住上一两天,你先住这吧。”眸似冰水话暖心。 对于他的体贴和周到,苏乐遥既感激又愧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是,她从皇甫御阳的公寓里出走,住进项凌的别墅,这算怎么回事啊?她是想和皇甫御阳的撇清关系,没错。但她不想害了项凌,不想让人误会了她。 她的确是喜欢过项凌,那种未能表白的遗憾一直留存在心底,成了一块鲜红的缺憾。正因如此她更不能在这非常时期,住在项凌的别墅里。 “谢谢你的好意,项凌。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我有自己的考量。实在不方便住在这,你还是送我去酒店吧,好不好?”美丽的眸子里闪着哀求。 面对苏乐遥的固执,项凌并不赞同。不管再高档的酒店都有安全隐患,更何况她身边还带着一个看上去很漂亮却不够聪明伶俐的弟弟。 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弟弟?认来的吗?据他所知苏阿姨只有一个孩子,就是苏乐遥。 只是,他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弟弟很照顾,很紧张:“遥遥,你不必顾虑太多,有什么问题,我担着。不然,你搬到我姐姐家去住,只是,她每天都会研制一些稀奇古怪的咖啡。你要确定你的胃受得了,还有他也必然成为品尝者之一。”冰眸落在秦昊身上。 项凌的目光让秦昊有些不舒服,扯了扯苏乐遥的衣服,压低声音说:“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他是谁?姐夫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啊?” 苏乐遥一怔,忙给秦昊做介绍:“这位是项凌,你可以叫他项大哥。他是姐姐的好朋友,你不可以对人没礼貌哦。” 怯怯看了项凌一眼,秦昊不安地“哦”了声。 “秦昊,叫人啊。”不由得催促,看来人和人之间的第一印象相当重要。秦昊第一次见皇甫御阳就不怕生,对项凌则完全不同。 看了眼苏乐遥,再看看项凌,秦昊乖巧地叫了声:“项大哥好。” “你好,你叫秦昊,是吗?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别太拘谨。”尽管他很想表现出喜欢秦昊,很乐意和他成为朋友的样子。 可他的年纪很容易让他到他的那些所谓弟弟们,心中有了刺,不管怎么忍,还是咯得难受。这份难受表现在他的言谈里。 秦昊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怕生般地躲在苏乐遥背后。 秦昊的举动出乎苏乐遥的意料,只能尴尬对项凌说:“秦昊和你一样患过自闭症,不过,他是天生的,情况比较严重一些。这几个月已经进步很大了,他以前都不怎么愿意和人交流。” 项凌深深看了秦昊一眼,对苏乐遥说:“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住在这了。像秦昊这种情况不太能适应酒店那种公众场所,他很敏感,也很脆弱。有时外人一句无心之言,对他的伤害是巨大的,超出我们的想像。还有就是,我虽没有考进医学院,但自幼的耳濡目染和集团经营需要,我还是懂得一些医学常识的。我也认识不少这方面的权威,可以让他们帮秦昊看看。现在自闭症虽还没有特效药,可经过一些训练,去挖掘他们的长处。他们比我们想像中要聪明很多。” 不可否认,项凌说的这一点打动了她。可住在他的别墅里,她还是觉得不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2章她愧对他 挣扎了好一会儿,苏乐遥最终被项凌说服了。的确秦昊的情况特殊,现在又处于对任何事都好奇的阶段。若是出个意外,她可怎么办才好? 项凌的别墅如同外观一样,简洁,干净。只是,过于整洁,就像样板屋一样,没有人气。 “遥遥,你们先休息一下,这里有专门的钟点工定时来打扫卫生,却没有准备食物。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高档的别墅区,家家户户有车有司机。 苏乐遥不会开车又不会做菜,他必须去给他们准备一些生活必须品。 “随便吧,不必这么麻烦了。”苏乐遥终于想起了民生问题,哎,她真该好好下苦功去学做菜才行。不然,总有一天会饿死的。 饿死自己倒不要紧,饿死秦昊是万万不能的。 “你们先休息,我去去就回。”项凌抓起钥匙离开了。 待车子启动秦昊才怯怯地问:“姐姐,我们住在别人的屋子里,姐夫会不会不开心?” 苏乐遥一怔,秦昊的进步超乎她的想像。他竟然已经懂得人情世故,懂得要照顾别人的情绪和感受了。 “不会的。项大哥是姐姐的好朋友,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还没认识你姐夫呢。秦昊,你累了吧?我们上楼看看房间,好不好?”怕秦昊刨根问底,苏乐遥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苏乐遥拉起秦昊往楼上走,楼上只有两间房,一间蓝白色调,一间竟然是诡异的深红色。一进去就给人予十分压抑的感觉,连灯和窗帘都是深红色的。 她真怀疑半夜会不会突然飞出一群吸血蝙蝠,将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更惊悚的是,墙上居然挂了一个巨大的牛头骨。 森森白骨衬得房间更加阴气袭人,两只牛眼瞪着人,仿佛下一秒会从墙上奔来,用尖锐的牛角把她顶飞。 苏乐遥忍不住发出了尖叫,秦昊一把抱住了她:“姐姐,别怕,秦昊会保护你的。” 惊恐过后,苏乐遥十分愧疚。现在应该是她保护秦昊的时候,她怎么能这么胆小,这么没事?不行,秦昊只有她了,她必须像个女汉子那样,凡事冲在最前面,为他遮风挡雨。 “对不起,秦昊,姐姐是不是吓到你了?”两人退出了房间,苏乐遥才抬头观察着秦昊的表情。 从他平静的脸庞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亦没有她担心的恐惧。又一次惊叹于秦昊的进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得这么好了,超乎了她的想像。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皇甫御阳,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秦昊的现在。想起皇甫御阳,她的心一阵阵往下沉。她是不是很没良心,无情无义? 他为了她不惜做那么决绝的事与皇甫圣对抗,她却无法站在他身边,只能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姐夫说过,秦昊是男子汉,应该肩负起保护家人的责任。以前都是姐姐在保护秦昊,现在秦昊长大了,应该保护姐姐。”话里虽仍带着一丝稚气,却十分令人感动。 “谢谢你,秦昊。”苏乐遥将脸埋入他胸膛,她的秦昊啊,终于长大了,长成可以保护她的男子汉了。真好。 “姐姐,你不必对我说谢谢的。以前是你照顾着我,现在换我照顾你的呀。秦昊是男子汉,秦昊不怕妖魔鬼怪,姐姐住那一间,秦昊住这间。”清澈的眸子多了几分自信。 “我们先下去吧。”苏乐遥暂时不想谈这个问题,住在那样的房间里,半夜醒来不吓死人才怪呢。她不住,也不会让秦昊住。 她和秦昊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就算同住一间房间也可以。大不了她睡沙发。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皇甫御阳的号码。苏乐遥心一痛,纠结不已。不知该不该接?犹豫再三,在铃声即将结束之时按下接听键。 她的声音还没响起,皇甫御阳已焦急发问:“遥遥,你去哪里了?” 深呼吸:“皇甫御阳,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发出那样一份声明?你想亲手毁了qk集团吗?毁了你父亲和爷爷一生的心血?”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半晌,皇甫御阳才说:“遥遥,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皇甫御阳,你不用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去见你。”苏乐遥决绝的话,刺痛了皇甫御阳的心,急出了一身汗。 “遥遥,我不知道爷爷跟你说了些什么?事情不是你想像力的样子,而且,与你无关。就算你离开,也于事无补。”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 可这是他考虑了很久的决定,爸爸已经为了这个家族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了,他不会再重蹈他们的覆辙。人生短短,何必总为追逐名利而活? 钱够用就好,离开了qk,他一定可以活得好好的,并且有足够的能力给他爱的幸福。他相信苏乐遥也不是个拜金女,她对物质没什么要求。 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然,也不会独力照顾着秦昊。并且,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先为他考虑,以他为中心。 “皇甫御阳,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并不想嫁给你,是你用秦昊威胁了我。现在今非昔比了,我不必再受你的威胁和摆布了。还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请你别打着与我有关的旗号,好不好?你们有钱人的游戏,我玩不起,也不想玩。就这样,再见!”说完,狠狠挂断了电话。 一番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背靠着门,缓缓滑下。突然好累好累,累得只想闭上眼睛,就这么沉沉睡去。就这么不顾一切睡到天荒地老。 脸上有热热的液体淌过,她疑惑地抬头拭了拭,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流泪。是那种止不住的流,仿佛要一下子倾尽所有。 只是她的心空空的,脑子也是空空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因何而落泪? 苏乐遥是避开秦昊接的电话,见她一直没有出现,陌生的地方使秦昊心生不安。于是,四处寻找。终于在厨房的门口找到了坐在地上,泪流不止的她。 从未见过苏乐遥如此哭泣,秦昊吓得脸都白了。蹲下身子,惊问:“姐姐,姐姐,谁欺负你了?你告诉秦昊,秦昊帮你去揍他。” 脆弱的时候有时更怕人安慰和关心,一句关切的话语会成为压垮她坚强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出压抑的泪和汹涌的惊恐失措。 苏乐遥很努力想要止住泪,泪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关不住。她费尽全力仍是扳不动那关开,只能很努力地挤出笑。 这样的哭着笑,比哭更吓人。 秦昊急得手足无措,剑眉紧蹙,他也快哭了:“姐姐,你别哭,好不好?告诉秦昊,秦昊一定会好好保护姐姐的。” 伸出纤纤玉手抚上秦昊焦急的脸庞,苏乐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对不起,秦昊,害你担心了。姐姐没事,只是,刚刚看到一条新闻很感动,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真的吗?”秦昊满脸疑惑,是什么样的新闻能把人看哭成这个样子?“给秦昊看看。” 苏乐遥一怔,没想到秦昊竟有了辨别真假的能力了。是她一直在忽略他的成长与改变,是皇甫御阳把他教得这么好。 “秦昊识得很多字了?”这么一问,她更加惭愧了。近两个月以来,她对秦昊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她沉浸于自我的感情纠结里,忽视秦昊太多太多了。 秦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般的新闻和书籍,我都看得懂。姐夫说,我已经学过初中的基础课了,要请别的老师教我高中的课程。姐夫说,我现在年纪还不算太大,如果学的好的话,可以参加明年的高考。这样我就可以有好多好多同学和朋友一起玩啦。” 皇甫御阳竟然将秦昊教得这么好,而她这个当人姐姐的居然一无所知。还一直当他有了进步就很满足了,原来,他为秦昊考虑得这么多,这么周到。 “对不起,秦昊,姐姐这阵子太忽略你了。姐姐以后一定会多多关注你的。”垂下了头,握着手机,可以想像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有多焦急。 他为自己不惜与家人翻脸,为她一而再,再而三违抗皇甫圣的命令。他帮她照顾着秦昊,让她无后顾之忧,所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相识以来,她一直埋怨他腹黑,卑微威胁她。可他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反而处处维护,包容,疼**到纵容。 如今为了对抗皇甫圣的强权,他竟发出这样的辞职声明。他已经完全不给自己退路了,她却仍无法接受他的感情,甚至躲起来,让他担心。 越想越觉自己欠皇甫御阳太多太多了,只是,她太清楚亲情,血缘的可贵了。她真的不想他为了她而去家族决裂,终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她不敢不能也不想当这个罪魁祸首。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3章他的周到 秦昊将苏乐遥从地上拉起来正色地说:“姐姐,你为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了。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会像姐夫所说的那样。做一个正直勇敢,坚强又有责任心的男子汉,替姐姐分忧解劳,不再成为姐姐的负担。” 听完秦昊一席话,苏乐遥的泪差点儿又决堤成河。天啊,她到底是忽略了秦昊多少?皇甫御阳又为他们姐弟俩做了多少? 见苏乐遥眼眶又红了,秦昊开始着急:“姐姐,姐姐,你不要哭啊,是不是秦昊说错了什么话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一次吧。” 苏乐遥一把抱住秦昊,激动得声线成了泣音:“不,秦昊,你没有错,你做得太好,太懂事了。姐姐是这高兴,好开心好开心。如果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也会很欣慰的。” “姐姐,我的爸爸呢?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怎么就我没有?”万万料到秦昊有一天会问这样的问题,苏乐遥毫无准备,手足无措。 其实,这样的问题秦昊早在十几年前就应该问了。只是,他一生下来就是不健全的,有缺憾的,才会晚了这么久。 原以为他不会问了,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她是高兴的,也是惊恐的。 她不知道一般亲单妈妈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又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 苏乐遥迟迟没有作答,秦昊敏感地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姐姐,爸爸是不是外星人?他来地球作客,就将我丢下,自己走了?” 这样的想像苏乐遥有些好笑,突然间有了灵感:“秦昊,爸爸不是外星人,他是个科学家。为了人类以后能搬到外星球去住,他先去那里做体验了。秦昊,你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想法。你只需要知道爸爸是个伟大的人,他的工作很伟大,为了造福全人类。” 不善说谎的苏乐遥冷汗都快下来了,随着秦昊智力的恢复,她不知道这样可笑的谎言能维护多久?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说词。 秦昊暗淡的眸子突然间亮了起来,抓着苏乐遥的手说:“姐姐,真的吗?爸爸原来是超级英雄。” “嗯,是的。秦昊,你相信姐姐,姐姐是不会伤害你的。”秦昊,对不起,姐姐对你撒谎了。 项凌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见到苏乐遥姐弟俩,忙为他们介绍:“这位是王阿姨,是我从家政公司请来的临时保姆,照顾你们的起居生活,一日三餐。” 中年妇女忙向苏乐遥和秦昊鞠躬:“小姐好,少爷好。” “不必这么客气,王阿姨,你以为叫我乐遥,叫他秦昊就好了。”她本不是什么小姐命,听着别扭。以前在皇甫家没办法,大家族的规矩。 再说了,职业不分贵贫,都是凭劳动赚钱。王阿姨没有必要这么尊称他们,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寄人篱下。 “这怎么可以?”王阿姨看上去很老实憨厚,有些腼腆。 “直接称呼名字,比较习惯嘛。王阿姨,谢谢你来照顾我们,以后就麻烦你了。”苏乐遥说得十分真挚。 见王阿姨还要推辞,项凌阻止了她:“照遥遥说的做吧。” “是,先生。”王阿姨对项凌毕恭毕敬,多了几分惧意。那不是对主顾的恭敬,而是项凌浑身皆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遥遥,秦昊,我给你们买了些生活必须品,你们看看还缺了什么?我再去买。”项凌只有在对上苏乐遥眸子的时候,才会温润如玉。 看着地上摆的大包小包,苏乐遥蹲下去查看,有牙膏牙刷毛巾和各种洗涤用品,甚至有衣服,鞋袜,包括化妆品。还有一样令苏乐遥又羞又窘又感动的东西——卫生棉。 项凌看似冷漠,不易亲近,实则他比任何人都细心,体贴,周到。她两手空空而来,他为她准备好了一切。东西之全,比她自己去买还齐。 更重要的是,他不单单买了她的,还有秦昊的。他今天才和秦昊第一次见面,对他应该没什么印象的,却还是为他准备了这么多。 这叫她怎么能不感动? “项凌,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啊?”她并不打算在这长住,所以,有些东西实在浪费。她已经欠了一个男人还不清的人情了,不想再欠另一个。 一直面罩寒霜的项凌,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的,就多买了几样。” 知道项凌误会了她的意思,苏乐遥张了张嘴欲解释,最后还是选择闭上。既然东西都买回来了,他肯定是不会去退的。 那么,再说这些客套话,会显得很矫情。这份人情注定是欠下了,还是以后再慢慢还吧。 “谢谢。”这两个字虽肤浅而烂俗,却是最能精准表达她此时心意的字眼。 项凌转身吩咐王阿姨:“你先去做饭吧,这些东西等下再收拾。乐遥和秦昊都饿了。” “是,先生。”王阿姨应了声,提起自己从超市买的食物,进了厨房。 苏乐遥在收拾东西,将其分类,提欲上楼。秦昊也过来帮忙:“姐姐,给我吧,我有力气。” “嗯。”终于意识到秦昊已经长大了,懂得替人着想了。苏乐遥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方式去与他相处,不能再把他小孩子一样**着了。 项凌一把上前接过袋子:“还是我来吧。秦昊,我买了一些蛋糕和零食,你饿了就先垫垫肚子。不过,不要吃太多,还是要以主食为重。” “谢谢项大哥。我还不饿,这些东西我提上去吧。我住在那间红房间里,姐姐会害怕。”秦昊有口无心,项凌却眉头紧锁。 “什么红房间?” 苏乐遥忙打哈哈:“没什么啦,我刚刚带秦昊上楼看了房间。这别墅的房间风格还很奇特哈。” 项凑更加疑惑,长手长腿的他很快上了楼。一打开那间诡异的暗红色房间,不由得眉头蹙成一个“川”字。 他知道项灵灵与一般女孩子不同,不喜欢那些浪漫梦幻的玩意儿。反倒喜欢那些诡异的,森阴的的东西。有一段时间她迷上了巫术,去了苗疆和印度,还拜了一个什么巫师为师。 对她这种奇怪的爱好,他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可他没想到她竟这么重口味,把房间装修成这个鬼样子。在这种强烈而诡异阴森的色调下呆了太久的话,人会很压抑,甚至可能得抑郁症。 “我马上找人来粉刷一遍。”项凌说着,掏出手机。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们只是暂住而已,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项凌,真的不必重装了。一开始不习惯,现在看着看着还蛮特别的。”苏乐遥站在房间中央转了一圈,猛然对上那阴森森的牛头骨,差点儿没尖叫出来。 幸好房间的色调昏暗,不太能看得她脸色惨白。 项凌一把将她拉出来:“这间是项灵灵的房间,她就喜欢这些神叼叼的东西。” “既然是灵灵姐的房间就更不该破坏啦,好了,项凌,我承认我一下子适应不了。不过,总会习惯的嘛。大不了我在秦昊房间里睡沙发,不要紧的。你知道的,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什么样的苦都能吃。而且,这里比起我以前住的地方真是好太多了,再说,除了这间房,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啊。”苏乐遥费尽唇舌想说服项凌放弃重装房间的念头。 哎,她真是个大麻烦。已经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了,实在不想再让他为自己劳心劳力。 “那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楼下还有一个小房间。你可以住在那。”虽然秦昊的智力不似常人,但他们毕竟不是亲姐弟,怎么能同住一间房? “嗯嗯嗯,好的,可以,我不介意的。”项凌不再坚持重装,苏乐遥长长松了一口气,点头如捣蒜。 “姐姐,项大哥,王阿姨说,可以吃饭了。”秦昊上来喊他们去吃饭。 苏乐遥率先下了楼:“项凌,忙了一个早上了,你肯定也饿了吧?” 这个临时找来的王阿姨,做菜并不特别美味。甚至同一盘青菜,有一两棵没有熟透。苏乐遥惊觉于自己被皇甫御阳养叼的胃口,竟能挑出这么多毛病? 她以前很随便的,常常与方便面为伍,她对食物基本处于只要能吃饱就行的阶段。 圣天傲羽有太多顶级的厨师了,他们做的食物美味又营养,而且,与外面餐厅的皆不同。不过,可能是因为食物也很昂贵的原因吧。 苏乐遥又吃到了几粒没熟的米,悄悄吐了出来,用餐巾纸包上。此举恰好落入项凌眼中,她尴尬地笑笑:“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先去收拾东西啦。秦昊,你要乖乖吃饭哦,不能浪费食物,知道吗?” 秦昊抬起头,古怪地看着她,似在说:是谁浪费食物的?不以身为则,怎么能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4章错综复杂 尽管qk高层尽其所能,动用了所有关系还是没能完全封锁住皇甫御阳的声明。股市的动荡,造成qk有史以来最惨重的单日大跌。 幸好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不会开盘,但若没能及时解决问题,后果不堪设想。因为皇甫御阳的声明不仅突兀,不仅是辞职,而像是要脱离皇甫家似的,将他手上持有的股份通通还能皇甫圣。 由于他特殊的身份这样的声明多了几重意味深远的含意,各大报纸自然是追着不放。虽然上头有人压着,不让追踪报导,不让插手调查。 可这样爆炸性的新闻怎么能阻止得了各热血记者想要挖出真正的沸腾之心呢?不让公然追踪,他们就暗中跟踪。不让插让调查,就换个名义去搜集各方的资料。 就是网络上被监控得很严,一有关于皇甫御阳辞职声明等关键词的文字或图片通通上传不了。 夜已深,皇甫圣坐在qk的总裁办公室内,神色肃穆,开着电脑,正在进行视频会议。脸色是病态的腊白,鬓角根根银丝在灯光下闪烁着冷然的光。 忠伯在一旁十分担忧,从早上到现在皇甫圣滴水未进。尽管他强撑着,别人或许看不太出来。俣身为他最亲近的人,忠伯知道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若不是他有比一般人顽强的力,恐怕已经倒下去了。 趁有着休息的空当,忠伯忙端来一碗燕窝粥:“老爷,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先喝点粥吧,一切还都没有失控,你不必太着急了。” 皇甫圣闭了闭眼,整个人靠向椅背:“他这是存心要毁了qk,他恨我,一直认为是我的门户之见太深,是我瞧不起他母亲的出身,才会拆散浩然的姻缘,最终造成这一切。” “老爷,事已至此,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小少爷呢?他不是个是非不明的人,他会理解你的一片苦心的。”忠伯再劝,他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几十年,真的太累太苦了。 皇甫圣声音幽幽:“我以为自己还可以多撑几年,不必让他这么早就知道如此残忍的真相。是我高估了自己,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老爷,你别这么说。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在忠伯的劝说下,皇甫圣喝了半碗燕窝粥。 “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忠伯一心记挂着皇甫圣的身体。 皇甫圣没有吭声,微阖上眼睛,假寐。见状,忠伯也不再打扰他了,默默拿了一条毯子给他披上。 翌日,一大清早温静就来了,提着保温瓶。一见到皇甫圣憔悴的样子就十分担心,将保温瓶交给忠伯,半蹲跪在皇甫圣跟前,声音很轻柔:“皇甫爷爷,你还好吗?回去休息吧。我爹地坐最早的班机,九点就到。你别太担心了,御阳,他只是一时冲动,只要找到他,好好劝解一番,相信他会回心转意的。” “如果他有你的一半懂事,我也不必这把老骨头了,还操心。”说完,咳了两声。 温静站起来帮他拍了拍背:“皇甫爷爷,你别怪御阳了。只要你同意他跟苏乐遥在一起,他就不会反抗你了呀。” 不知为何,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很痛。如同有数不清的针密密麻麻扎着她,痛得她差点儿痉挛,还要拼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守了二十几年的心是真的沦陷了,早知道这一趟会丢了心,她说什么都不会来。只是,人生没有后悔药,更没有早知道。 皇甫圣深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睿智的光早已穿透她薄薄的谎言,直达她灵魂深处,看清她的伪装:“小静,你介绍御阳的婚史吗?” 温静摇了摇头:“皇甫爷爷,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厚爱有加,你是我除了爸爸妈妈以外最尊敬的长辈。能被你如此看中我真的好开心,只是,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早就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婚姻最重要的是心甘情愿,强扭的瓜不甜啊。” “温静,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御阳的。”不管温静怎么说,皇甫圣就是固执地要她给出一个真确的答案。 就算她很小就去了西方读书,接受着西方的教育。可她骨子里还是遗传着母亲保守的个性,有些事是可以争取的,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一生。 不管什么时代,人们的观念多么开明,大度。第三者始终是被人唾弃的,生性的骄傲不允许她成为这样的人。尽管爱皇甫御阳似乎是一种本能,不由她控制,但心里的道德底线一直束缚着她。 自始至终,她没有破坏过皇甫御阳和苏乐遥的感情,这一点她可以问心无愧。 “皇甫爷爷,我们别说这些了,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御阳。对了,苏乐遥带着秦昊离开了。”她知道时已经太晚,不敢打扰皇甫圣。 皇甫圣微微蹙起了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彩姨说,她走时没有交待一声。秦昊的行李都没有拿,她以为他们只是出去散散心就没在意。可是,他们昨晚未归。”温静看着皇甫圣说。 “会不会是御阳接走了他们?”温静说出心底的猜测。 皇甫圣眉头蹙得紧紧的,按下通话键让忠伯去城堡调监控。一个小时后忠伯回话说,接走苏乐遥和秦昊的不是皇甫御阳,而是项氏制药的总裁,项凌。 温静听完大吃一惊:“项凌?他怎么会和苏乐遥扯上关系?”项凌是她妹妹温妮的未婚夫啊,这个苏乐遥真不简单。 皇甫圣吩咐让忠伯好好查一查苏乐遥和项凌的关系,才挂了电话。 相较于皇甫圣的沉静,温静惊愕不已。温妮是个被**坏的孩子,她个性骄纵,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偏偏在五年前对冷冰冰的项凌一见钟情,死心塌地。 经过四年的倒追,在项凌母亲黄冉的再三劝说下,两人终于去年订婚,计划着今年年底要结婚的。 越想越不对劲,温静对皇甫圣说:“皇甫爷爷,我想去见一见项凌,问问他和苏乐遥的关系。或许,可以间接找到御阳。” 皇甫圣思忖了下点点头:“嗯,去吧。” 温静给项凌打电话,他一直没有接。预感到事情的复杂性,温静暂时不敢惊动温妮。她的个性太冲动了,再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由于周六,项凌不在公司,除了打他手机,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他。毕竟,她只是他未婚妻的姐姐,他们半生不熟的。 而且,项凌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听说,他曾经被绑架过,之后还患了自闭症。她想,可能是这段特殊的经历使他变得性格冷漠,孤癖吧。 在温静快要放弃之时,手机有人接了:“喂,哪位?” 温静心中一喜:“我是温静,温妮的姐姐。”不得不加上最后一句,她怕项凌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你好,有事吗?”沉默了两秒,项凌问。 “是这样的,我是乐遥的朋友,我们在合作一部音乐剧。我今天突然有了灵感,写了两首曲子,却怎么都找不到她。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温静拐了好大一个弯,如果她直白地问项凌必然会怀疑。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乐遥?”项凌疑惑地蹙起眉,她会跟别人提起他吗?还是温静,这会不会太巧了啊? 温静一时语塞,忙催促着:“这一点你就甭管了,你知道的,搞创作的人,灵感来了,如果不及时抓住,可能就再也想不起来了。我现在需要和乐遥商量一下,你可以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吗?拜托你了,真的很急。” 电话那头长长的沉默对温静是种折磨,但她必须沉住气。或许是这能最快找到皇甫御阳的途径了,这场独角戏,她必须一个人演下去。 “请稍等。”三个字宛如天籁,温静一颗心怦怦跳动着狂喜。 为防止露馅,温静急急补充道:“麻烦你告诉乐遥,我必须立刻马上和她取得。不然,对我们的影响都是巨大而不可弥补的。” 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温静不知道项凌会不会告诉苏乐遥,不知道苏乐遥能不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时间每过一秒,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她的谎言骗得过项凌,也瞒不过苏乐遥。昨天早上皇甫圣当着她俩的面,给了苏乐遥的难堪,她现在一定还很不舒服。 越想心越乱,若说刚刚还一分把握。现在已经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了,强迫自己的目光从手机转移,铃声乍然响起。 温静一秒没有迟疑,快速接起:“乐遥,是你吗?”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才传来苏乐遥的声音:“是我。温小姐,你费这么大的周折找我,有事吗?如果是皇甫老爷让你来劝我离开的话,请你转告他,我已经离开了。至于,皇甫御阳在哪里?他做了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信不信由他。”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5章纠结成殇 害怕苏乐遥会挂断电话,温静急急说:“乐遥,你别误会,我找你是我私人的事,与皇甫爷爷无关。御阳的声明给qk集团造成了难以想像的损失,我知道现在说这话,你不爱听,但你也不能否认,他这么激烈的反抗是为了你。对不起,我没有要声讨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尽快找到御阳,将损失降到最低。” “乐遥,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也没有立场要求你什么。qk是皇甫家几代人的心血,现在御阳是一时冲动,等他想通了,后悔了就来不及了。”温静说得情真意切,也十分有道理。 只是,苏乐遥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了:“温小姐,我只是个很平凡的女孩,我不知道什么集团利益,家族心血。我一点都不想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请你转告皇甫老爷,请他高抬贵手,不要再这么不余遗力的抹黑我了。皇甫家我的确高攀不起,我走了,不会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再和皇甫御阳见面了。” “不不不……乐遥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也不知道皇甫爷爷为什么会对你有偏见?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让皇甫爷爷喜欢上你。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御阳。”温静再度将偏移的话题拉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皇甫御阳在哪里。”苏乐遥再度无力地说,她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皇甫御阳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自始至终,她一直稀里糊涂着,被卷入皇甫家一个个阴谋里。她几度死里逃生,差点儿被毁了。她真的不贪图皇甫家的什么,她真的好无辜。 “乐遥,我们见一面,好吗?”温静还是坚持苏乐遥会知道皇甫御阳的下落,即使她现在不知道,他也会找上她的。 “没有这个必要吧,该说的,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还有你们这么神通广大,居然可以通过项凌找到我,就可以通过别人找到皇甫御阳,不是吗?”这句话明显带了赌气的成分。 温静再度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打探你的**,只是有些事似乎命中注定。兜兜转转都是认识的人。乐遥,我请求你别急着拒绝我,好好考虑一下,好吗?我在xx路的咖啡厅等你,请你勉为其难来一趟吧。” 苏乐遥挂了电话,项凌走过来:“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 努力挤出笑,却从墙壁的反光里看到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自己。霎时,如泄了气的汽球,坐在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 项凌没有打扰她,静静陪她坐着。他知道她在思考,在纠结。他又何尝不是呢?天知道他有多想从她嘴里知道她和皇甫御阳是什么关系?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她爱他吗? 太多太多的问题占据着他的脑海,揪扯着他的神经。只是,一些问题总是害怕面对。万一她告诉他,她嫁给皇甫御阳没有任何苦衷,纯粹因为爱呢? 沉默的时间各种纷乱的思绪自俩人各自的心头划过,不知过了多久,苏乐遥才缓缓开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皇甫御阳周五向各大报纸发出了一份声明,说要辞去qk总裁的职位,并将名下的股份全部归还他的爷爷,皇甫圣。”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皇甫御阳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在项凌沉静的目光下,苏乐遥缓缓向他道出自己和皇甫御阳的点点滴滴,包括,他一开始的卑微威胁和后来的温柔体贴,她的迷茫徨惑和皇甫圣的执意反对。当然,还有皇甫御阳对她的深情,对秦昊的关爱。 讲述的时候,苏乐遥陷入一个人的情绪里,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话一骨脑儿说了出来,期间已经无暇顾及项凌的感受了。 空间再度陷入沉默,这一次苏乐遥的压力和压抑成倍转换到项凌身上。 “你打算怎么办?”项凌开口,如同他一贯给人的感觉,冷漠疏离,让人听不到他的情绪。 苏乐遥将脸埋入膝盖:“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从未奢望过麻雀变凤凰,也不相信灰姑娘的童话。她只希望能自食其力,凭借着自身的努力给弟弟一个安稳的家。 这是在她范围能力内,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办到的事。皇甫御阳的意外闯入,的确是帮了她很多,先是看清了卓兴然那个人渣的真面目,不至于步上母亲的后尘。 他又帮她请了好多医生和专业的老师来教导秦昊,让秦昊康复得这么快,这么好。对此,她深深感激着。他就像天神降临,拯救他于苦难之中。 不得不承认被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眷顾着,疼**着,是件无比荣幸的事。面对一个男人的如此深情,说没有一刻心动是自欺欺人的。 只是,皇甫家太复杂了,犹如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黑洞。她不知道何时会有一头猛兽冒出来,将她撕个粉碎。是的,她但小,她懦弱,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一切,且能力不足。 因此,她自私逃避着,甚至是不肯接受他的感情。不,应该说是,她贪婪享受着他的爱,却不给他回应。这样的她自私得连自己都唾弃。 她知道这样的犹豫是不道德的,如果爱他,就给他回应。如果不爱,就趁早滚蛋,让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只是,纷乱复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她并不聪明,反应也较迟钝。她还在徘徊,还奢望能找到一个两全齐美的方法,然,皇甫圣这一次对她的抹黑,彻底激怒了皇甫御阳。 他终于将全部怒气都发泄了出来,却是如此的决绝,不留余地,没有给自己退路。她不知道这份声明对皇甫家是怎样的打击,然,从温静和皇甫圣的反应中,不难猜出,后果十分严重。 项凌看着一旁忧心忡忡的苏乐遥,理智告诉他,应该说些什么宽慰宽慰她。可是,感情里他接受不了。苏乐遥是他天使,是她用一份热情将他从冰冷的世界拉回来。 让他醒悟,人生不可逃避。人生没有公平可言,一旦降临到这个人世间就该好好活下去,努力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别怨天尤人,别自暴自弃。不是所有人都有恶意,也可能是身不由己。 五年前,他被母亲接回家,苏乐遥却杳无音信。那时候他担心得要命,每次电话响,他都不敢接,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可电话不响,他又紧盯着不放,怕错过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那样的煎熬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五年后,他已经决定恨她了。因为爱太痛苦了,成天担忧,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每次做噩梦,都在想,她是不是正经受着非人的磨难,她会想他吗?她肯定是身不由己的,不然,她一定会回来的。 两人装满各自思想的小人在他剧烈争辩着,常常弄得他精分。 恨就简单的多了,当她无情无义。当她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前途。其实,他没有怪她的理由,他们只是朋友,她最多欠他一个道别而已。 他不也是,逃离了山村,回到了城市。 这次再见,他发现自己对苏乐遥的爱已经燃烧成岩浆,已经是他无法控制的温度了。是的,他爱她,爱了好久好久。正因为这份青涩,纯真,未说出口的爱,他对她的离开耿耿于怀,始终无法原谅。 如果他足够自私,现在就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因为她和皇甫御阳之间有太多问题和阻碍,他根本就无法完全抛弃家族,带她到一个宁静的世外桃源。 脑中自私和道德的小人又狠狠打了一架,两败俱全,最终,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去见见温静吧,找到了皇甫御阳,你才能安心。” 没想到项凌会给出这样的提议,苏乐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里面仍是冰冷的,似是无情又充满深情。 苏乐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下长睫,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 温静包下了这间咖啡厅,坐立难安。美目一直往玻璃窗外瞟,从早上到现在不知失望了多少次?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一点点变凉,好几次拿起电话,却迟迟不敢按下那个号码。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立场,更没有理由去逼她。 她唯一能做的除了等待还是等待,从早上到中午,再从炎炎夏日等到日暮时分。看来,苏乐遥是不会来了。开始收拾包包,准备去陪皇甫圣了。 这一天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吃饭了吗?身体受得了吗? 突然,一辆低调的宝马缓缓停在门口。温静惊喜极了,站起来,又坐下。也许是普通的客人呢,她这一天已经被这样的期待和失望交织折磨得快神经衰弱了。 凝眸望去,不可思议地张大了眼,真的是她。只是,项凌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如此小心翼翼陪护着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6章各自揣测 惊愕过后,温静快速起身,迎了上去。现在不是纠结她和项凌关系的时候,唯今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皇甫御阳,解决了QK的危机。 “乐遥,谢谢你能来,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御阳做傻事的。”刚刚坐下,温静没有迂回客套,直截了当。 “温小姐,我真的不知道现在皇甫御阳在哥哥。不过,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徐徐说出与皇甫御阳不愉快的通话。 温静一把握住苏乐遥的手:“乐遥,现在只有你能找到御阳。皇甫爷爷已经被气得病倒了,却还不肯休息。他的这份声明对QK的影响太大了,一个弄不好QK的百年基业,可能就这么毁于一旦了。乐遥,我知道你对皇甫爷爷有怨气,他这么对你是很不应该。请你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就别和他计较了,好不好?” 苏乐遥淡淡苦笑:“你不必替皇甫老爷道歉,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我的确是配不上皇甫御阳,也做不好皇甫少夫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同意过,这一点我很清楚。我今天来,就是想配合你们找到皇甫御阳的。不管怎样,皇甫家对我,对秦昊都有恩。我也不希望自己成为祸水。” 听她这么说,温静高悬的一颗心才放下:“谢谢,谢谢你,乐遥。” 温静要求苏乐遥按照皇甫御阳给她打的电话号码回拨过去,思索了一下,苏乐遥照做。铃声响了好久都没人接,苏乐遥和温静都着急了起来。 就在打了第三遍铃声快响完的时候,皇甫御阳终于接起,声音有些迟疑:“遥遥?” 苏乐遥深吸一口气:“是我。对不起,我中午太冲动了。我真的心很乱很乱,皇甫御阳,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这么冲动的事,你明白吗?” 皇甫御阳点头:“我知道。但这件事本身就与你无关。是不是爷爷派人找你了?” 在温静的示意下,苏乐遥转移了话题:“皇甫御阳,我们见面再谈吧,好吗?” “好。”皇甫御阳已经确定了,皇甫圣必然派人找过她。她这次的主动也可能是受人威胁或哀求。不管怎样,他都是要见她的。 他这么做一则是报复,一则是想彻底解决问题,扫除他们之间的障碍和她好好在一起。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不管怎样,他都忍不住她受到伤害,甚至是一趟奔波。 苏乐遥报出了现在所在咖啡厅的位置,皇甫御阳说他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最开心的是温静,而非苏乐遥:“谢谢你,乐遥。我就知道只有你能找到御阳,他现在只听你的话。你等下能不能帮忙劝劝他?” “温小姐,我真的不似你们想像的那般厉害。皇甫御阳会做出这一份声明,绝不单单是因为皇甫老爷反对我。是皇甫御阳的一次情绪大爆发,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恰恰相反,他比我们都成熟,都睿智。他懂得自己要的是什么,该怎么才得到他。虽然,他已经过了叛逆期,思相有了深度和宽度,不会像少年那样冲动行事。但隐忍背后是爱是尊敬,而这两样都是相互的,是自愿给予,强索不来。皇甫老爷一直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他,从不设身处地为他考虑,他会反抗是必然的。”苏乐遥冷静的分析。 “或许你说的对,他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最后说一次,我真的没有要求皇甫御阳为我做过什么。”她脸色冷凝,透着一股清冷,孤傲与平时的大大咧咧不同。 温静忙点头:“乐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我和你一样,都不太了解御阳和皇甫爷爷之间的心结。但皇甫爷爷和我爹地是好友,我和御阳一起长大。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的。别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 苏乐遥沉默了,她知道有些事,她根本就解释不清楚。有些话,说出来,没人会信,还会以为她在拿乔。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说呢? 她一向不在对她乎别人的看法,她心中自有一把称,她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项凌没有参与,只静静坐在隔壁座位。温静有好多想问,又觉得不合时宜,忍下了。当务之急是解决皇甫御阳跟皇甫圣之间的矛盾,至于苏乐遥和项凌的关系,以后可以慢慢查。 大概半小时后,皇甫御阳一身休闲装出现在咖啡厅。俊逸的外表如故,身材高大欣长,宛如从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 见到温静,皇甫御阳只微微蹙了蹙眉,不动色声。隔壁座的项凌却让他心头一颤,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不是陪温静来的。 温静没有给他太多疑惑的时间,迎了上去:“御阳,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 俊目不客气地扫向温静:“这件事与遥遥无关,你们为什么要找上她?” 面对皇甫御阳的指责,温静脸色一黯,很快恢复了过来:“对不起,我是没有办法才找乐遥帮忙的。御阳,你真的想毁了皇甫家,毁了QK集团吗?我知道你并不在乎金钱和名利,只是,QK是E国的第一财团,QK出事对整个E国都是可怕性的灾难。御阳,你忍心看着成千上万的人,为此陷入生活恐慌吗?他们当中有人或许正要买房结婚,有人攒钱孝敬父母,有人孩子上学……” 温静不谈恩怨,从大局入手,的确是讲得头头是道,入情入理。她所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而是事实。QK一旦出事,将有上万人失业,对E国的整体影响更是深远而可怕的。 皇甫御阳笑了,不达眼底的嘲弄:“温静,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这么会说服人。的确如你所言,QK是E国的经济支柱,一旦倒了是有许多人或家庭会受影响。可那又怎样呢?我不是救世主,更不是奴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也没有杀身成仁的慈悲心肠。我已经受够了事事受人摆布的傀儡生活,我只是想爱自己所爱而已。” 皇甫御阳心中充满了恨,愤世疾俗,这一点超出了温静的想像。看来,她用错了方法。她不应该拿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他头上,只是,或让他为皇甫圣想,他必然更加反感。 “对不起,御阳,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开心。但你能不能再好好考虑一下,就看在爷爷年事已高的份上。”此时只希望他能顾念着亲情,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他不是一般的老人,就算没了我,他照样可以把皇甫家治理得很好。”不管温静怎么劝,皇甫御阳就是无动于衷:“好了,别再说了,如果不是看在遥遥的份上,我不会多呆一秒。” 皇甫御阳抬起手,阻止了温静的话。大步流星走到苏乐遥面前,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苏乐遥欲言又止,却在对上皇甫御阳悲伤的目光时,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不想在温静面前跟她吵,她现在也需和他好好谈一谈。 不是为了谁,只为解决问题。 项凌站了起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皇甫御阳意识到了不对劲,本能把苏乐遥护在自己身后:“项凌,我知道你和温家的关系菲浅。这件事本与任何人无关,与温静无关,也不会迁扯到温妮,所以,你大可放心。” 苏乐遥迷惑不解,项凌和温家有什么关系?温妮又是谁?是温静的姐妹吗? 项凌的目光一如既往般冰寒,不是望向皇甫御阳,而紧盯着苏乐遥:“你愿意跟他走吗?” 此话一出,连苏乐遥都怔住了。 皇甫御阳微微眯起眸子,将苏乐遥的手握得更紧。似怕稍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似的。被三双灼灼如火的目光注定着,苏乐遥浑身不自在,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定了定神说:“项凌,麻烦你照顾一下秦昊,我可能会晚一点回去。” 项凌和皇甫御阳瞳孔同时一缩,两人皆心一颤,却是不同的惊惧。 “好。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当着别人丈夫的面,对人妻子说这样的话,着实很欠揍。皇甫御阳也是火气“噌噌”往上冒,恨不能一拳揍扁项凌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 只是,他已经过了青春期冲动的年纪了。看苏乐遥和他的相处方式,两人不仅仅是熟识,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流淌。 深深看了苏乐遥一眼,项凌退开了,让她和皇甫御阳走。 上了车皇甫御阳并没有马上发问,而是默默开着。璀璨如流星的灯火一盏盏自车后坠落,两个人的空间里,寂静默然。 苏乐遥一直在组织语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说服皇甫御阳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毁了QK集团,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最最重要的是,皇甫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伤了他,他或许一时得到反叛的痛快,但誓必会后悔终生。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7章承认爱他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在盛唐门口。皇甫御阳率先下了车,动作麻利的门僮过来帮苏乐遥拉开了车门,看着那张年轻,洋溢着热情,带着一丝讨好表情的脸,苏乐遥不忍为给他,痛快下了车。 门僮看上去和秦昊的年纪差不多,如果有一天秦昊可以自食其力,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她也不希望有人为难他。 皇甫御阳走在前面,苏乐遥跟在后面。他看似有些自顾自生着闷气,却配合着苏乐遥的脚步。 穿着玫红色轻纱的侍女,将俩人领进包厢。皇甫御阳随意点了一些菜,这一次皇甫御阳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 侍女恭敬退了下去,层层屏风围出的私密空间只剩下两人。 皇甫御阳似乎打定主意,不先开口。苏乐遥实在是忍不了这种压抑的沉默,开口:“皇甫御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怎么认识项凌的?”他不答反问。 苏乐遥有些抓狂,是她先问的,他不作答,还这么质问她。他的风度和修养哪去了? 闭了闭眼,压下怒气,刚刚长长的沉默,他不问,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她仅有一丝犟脾气也被勾了上来:“我先问的。” 仿佛没听到她的抗议,皇甫御阳又问:“你把秦昊都带离了圣天傲羽,是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了?” 这下子就算苏乐遥再迟钝也听出了皇甫御阳的弦外之音,苏乐遥唇角不自觉浮现一抹冷讥的笑:“秦昊是因为你的关系才住进圣天傲羽的,现在你都要脱离圣天傲羽了,秦昊还留在那干什么?等着被人扫地出门吗?” “那你就把他随随便便带到别的男人家?”火药味渐起,黑眸越来越深邃。 苏乐遥努力压下怒气:“项凌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如此长的期限远远超出了皇甫御阳的意料,他调查过苏乐遥,怎么没有发现项凌这号人物的存在?十年,十年,十年……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一漫长的期限。 “皇甫御阳,我不想和你吵架,只想好好解决问题。我知道你不是个冲动的人,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毁了qk,毁了皇甫家对你有害无益啊。”她真心想劝他收手,不要做出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 此时侍女端上菜肴,两人的谈话暂告一段落。 皇甫御阳端起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仰脖,一口饮尽。苏乐遥蹙眉,开口欲阻止,他又倒了一杯,要往嘴里灌,她只能扑上去,一把抢下来。 争执中酒洒了两人一身,皇甫御阳静静坐着,只用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苏乐遥,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皇甫御阳,你到底怎么了?为了揪出皇甫琰,你忍辱负重了八年。在轮椅上坐了八年,你不是意气用事的事。到底为什么,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能不能收回那份声明?” “我没你想的那么理智自持,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没你想得那么坚强和有韧性。有些事可以妥协,有些则不能。”说话的同时,目光紧紧锁住苏乐遥:“他已经拆散了自己的儿子了,害得他遗憾终生。难道,这样结果还不够吗?还不足以让他反思?他为什么一次次要操控我的婚事?我就是想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已。既然如此,他吝于祝福,我也不强求。” 皇甫御阳终于说出了始末,苏乐遥没有感动,只有无奈:“正因为你父母的悲剧,你更应该学会沟通和妥协啊。有些事不能硬碰硬的。皇甫御阳,回去吧,好好解决问题,不要一时意气用事,做出让自己终生后悔的事。” “他找过你,对不对?他也逼过你,是不是?”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脆弱得如同孩子,他愤怒着,无措着,不甘又无可奈何。 从未见皇甫御阳这般脆弱过,苏乐遥心一痛。很想将他拥入怀里,拍着他的肩,给他安慰。然,她不能。他今日的痛苦因她而起,她也无法保证未来能带给他快乐。 其实,皇甫御阳和皇甫圣的所有争执与冲突都是因为她。她也不想卷入这样的一场恩怨里,成为祸水。 “皇甫御阳,我知道你对皇甫老爷有怨气,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爷爷。他的做法或许有些偏激,但我相信他是真心为你着想的。”苏乐遥只能劝着他。 “遥遥,如果我妥协了,你会开心吗?”没料到皇甫御阳会这么问,直接把问题抛给她。苏乐遥错愕久久,她的确是不成做什么皇甫少夫人,可一想到有一天皇甫御阳会娶别的女人,对她像待自己这般好,她就控制不住阵阵酸涩往上喉头。 “你一直不肯接受我,是不是和项凌有关?”项凌的出现让他在层层迷雾里找到了方向,苏乐遥一直对他若即若离。 每当他以为快要抓住她的时候,她就又走远了。总觉得她藏着一个秘密,看不到,摸不着,像团雾一般。他也弄不清是物还是人,现在,他总算明白了,是人。 正因为她的心里住着项凌,才不肯接受他的感情? 项凌,项凌,到底是什么时候住进她心里的? 苏乐遥浑身一颤,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垂眸,不语。她的反应给了皇甫御阳直接的答案。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怕我不肯帮秦昊?不对,项家是医学世家,我可以找到的资源,他也可以。那么是什么呢?嗯?苏乐遥,你说话啊?”皇甫御阳倾身靠近他,薰人的酒气扑在她脸上,惊得她心一抖。 用手推拒着他:“皇甫御阳,你别这样。你喝醉人,我们改天再谈吧。” 修长的手指挑出她精巧的下巴:“我没有喝醉,如果真醉,也是被你灌糊涂的。苏乐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着项凌?” 一个“爱”字是一把双刃刀,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苏乐遥咬了咬唇,目光变得坚定:“是。” 铿锵有力的一个字,如同炸雷滚入皇甫御阳的心,将其炸得粉碎,血肉模糊。 皇甫御阳,不退反进,将苏乐遥逼至了墙角。高大欣长的身躯压着她,让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迎视着他:“再说一遍。”声音沙哑而粗嘎,似是极力压抑着痛苦。 那样的声音如同锋利的钢丝线一下下割据着她的心,她知道他的痛,可她的痛却是不能说出口,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人知道的。 苏乐遥迟迟不答,皇甫御阳忍不住怒吼:“说啊。再说一遍,说你爱项凌。”逼她的话是把刀,先将自己的心砍得血肉模糊。 闭了闭眼,苏乐遥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也是最坏的时机,却容不得她再犹豫:“是的,我爱项凌。五年前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早就跟他表白了。我知道项凌是喜欢我的。” 她终于亲口承认了,承认她爱着别的男人。 剧痛自脚底板升起,一路直达心脏,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这样的痛从所未前,来得突兀而凶残,他逃无可逃。 仅有的一丝希冀被她亲口粉碎了,皇甫御阳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对她掏心掏肺,事事为她考虑,处处替她着想,甚至听不得别人对她的一丝抵毁。 到头来呢?他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傻瓜,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当然,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 只是她一开始为什么不坦白告诉他?如果她告诉他了,他会尊重她的决定。当时放手会比现在容易得多,她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 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说出来了,痛已漫延至全身,再补上几刀又何妨。就让他一次清醒吧,看清俩人的有缘无分。 她不希望他夹在皇甫圣的反对里,做出对亲人不利的事。虽然,她也不喜欢皇甫圣,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瞧不起他。 可她不愿意皇甫御阳因为她而和皇甫圣决裂,真的损害到qk的利益。她不是伟大,只是,不希望他将来后悔。她不会自视甚高,更不会贬低自己。 实事求是的说,她和皇甫御阳来自不同的星球,就算彼此有好感,也很难走到一块儿。恋爱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一个人会永远迁就另一个人,没有一个人会一直无怨无悔的付出,不求回报。 她和皇甫御阳从认识以来,就一直波折不断。她很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她是皇甫圣讨厌,反对的女人而和她在一起的。 这样的假设在心理学上是成立的,一种逆反的状态。 当然,她列举的各种理由都是借口,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一开始就在阴谋里,这样的感情很难真正破茧成蝶,飞向幸福的彼岸。 她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未来会很辛苦,当一切热烈和浓郁消散后,他会对她一如既往吗?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因为他太优秀了。 优秀的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自身的匮乏她没有永远留住他心的资本和自信。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8章让他死心 在皇甫御阳浓烈的气息包围下,苏乐遥一颗心怦怦然,跳得异常厉害。 她可以轻易感受到他的悲伤,说没有一丝不忍是骗人的。她不是真正铁石心肠的女人,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 只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皇甫御阳的生活已经因她的介入而一团糟了,她不能再让他当家族的罪人。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可以放开我了吗?”强迫自己没有感情,连声音都冰冷一片。 抬起她的下巴,想要看清她的样子。明明靠得很近,明明没有任何阻隔,他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他认识的苏乐遥吗? 蓦然,一个念头闯入脑海,他急问:“是温静教你这么说的,是不是?他们找上了你,要你逼我现身。他们威胁你,让你离开我,对不对?” 乱狂的眼神在她脸上搜索着,想要一个合理的答案。他不是自作多情,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苏乐遥开始慢慢在接受他了。 她之所以会突然变化这么大,一定是被逼的,一定是! 苏乐遥心里剧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皇甫御阳,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了解我的个性,如果我不愿意,谁都勉强不了我。还有,你认为项凌会陪我们演戏吗?” 最后一句击中了皇甫御阳希望的泡泡,“轰”一下炸个粉碎。 是的,他了解苏乐遥,也了解项凌。尤其是后者,他的冷漠是出了名的。 去年是他母亲不吃不喝,拒绝任何输液治疗,在绝食了整整七天,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才同意和温妮订婚的。 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的亲人都这么狠,还有谁可以逼迫他呢?除非是他心甘情愿。 “我会找项凌问清楚的。”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像是要在苏乐遥心底砸出一个个大坑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没了退路:“请你放开我。” 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皇甫御阳并非没有放开她,反而低下头,狠狠吻住她。面对他突如其来似狂风暴雨般的吻,苏乐遥眼睛瞪得宛如铜铃。 皇甫御阳也没有闭上眼睛,四目相对,彼此皆在对方眼中看到痛楚。最后,皇甫御阳闭上了眼,动作更加粗鲁,似要将她吸入自己灵魂,与他合二为一。 压抑的,夹杂着怒气的吻,苏乐遥惊恐极了。意识到了皇甫御阳身体的变化,她开始挣扎。然,唇被堵住,她除了发出“唔唔”的悲鸣外,朱唇轻启即被人攻城掠地。 狂暴中的皇甫御阳不管不顾,没了以往的温柔体贴,一味粗暴地掠夺。想要以此来抚平自己内心的惊恐与伤痛,然而,越是吻得深,心越痛。 让她痛的同时,这份痛乘几何倍数反噬着她。 感受到皇甫御阳的疯狂,不想他做出让她恨他的事。苏乐遥狠狠咬破了他的唇,鲜血在俩人唇齿间漫延开来。痛是此时唯一的知觉,终于,皇甫御阳不再步步紧逼,离开了她的唇,趴在她颈项间重重喘息。 苏乐遥很想推开皇甫御阳,可他太重了,就算她使尽吃奶之力都无法撼动他分毫。嘴里有他鲜血的味道,鼻息间是他的霸道。 心一阵阵针样的刺痛,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无声淌落,滑到了皇甫御阳脸庞上,浸着他的心一阵痛,一阵苦。 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伤害她,比伤害自己更令他难受。只是,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抗拒都是因为她心里早已有了别的男人,被人占据,他就如被钝刀割据般的痛。 他很不相信愿意她的话,然而,刚刚与项凌的目光对峙,他看到了男人对男人的敌意。与事业无关,与心情无关,与嫉妒有关。 费了好大的力气,皇甫御阳才强迫自己直起身来。温柔为她拉了拉衣服,拍了拍皱褶,每个动作都温柔细致,仿佛他们之间的隔阂根本就不存在。 “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与刚刚的疯狂判若两人。 苏乐遥戒备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说完,转身就要走。皇甫御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没有项凌,你是否会爱上我?” 苏乐遥浑身一颤,答案是肯定的。即使是现在和项凌重逢,她仍恪守着自己的心,不敢放任感情肆意疯狂。因为她发现,她对项凌只是青春期的爱慕,那样的感情很纯粹,不掺杂任何杂质,美得晶莹剔透,美得不染纤尘。 如同珍藏在心底的珍珠,温润,细柔,每每想起,让她回味着,悸动着,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少了最初的勇气和奋不顾身。 考虑得多了,人就会变胆小。经历得多了,勇气就会蒸发。渐渐理清自己的思绪后,她知道自己对项凌的爱已经淡了,成了心底一抹美好的印记。 对皇甫御阳却越来越依赖,越来越投入。他的好,他的坏,他的霸道,他的体贴,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切,她都铭记于心。 仍是不敢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就是爱,却已经比喜欢还喜欢了。 她有自知之明,她做好皇甫家的少夫人。即使没有皇甫圣的反对,她和皇甫御阳的婚姻也长久不了。她真的不希望步上母亲的后尘,说她胆小也好,懦弱也罢,她真的折腾不起。 何况她还有秦昊要照顾,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不敢再看皇甫御阳的眼睛,唯恐在里面看到对自己的怨怼,甚至是恨。如果她足够果决,就应该不留余地,让他恨她,才能结束这一切。 让两条脱轨的平行线重新导回正途,各自在既定的轨迹上,前行着。 是她太贪心了,直到此时此刻仍不愿彻底撕破脸。 低头经过皇甫御阳身边时,健臂拉住了她,以不容人拒绝的口吻说道:“我送你回去。” 苏乐遥张了张嘴,终是默默垂下了头。 一路无言,很快到了项凌的别墅。苏乐遥默默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态度礼貌而疏离,仿佛要将他当成陌生人,隔绝在世界之外。 皇甫御阳也没有多言,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看着车灯消失的方向,苏乐遥怔怔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才吓了一大跳。拿起一看,是项凌来电。 默默叹了一口气,接起:“我已经回到别墅了,你别担心。嗯,好,我知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拜拜。” 挂了电话,长长的油柏路上早已没了车灯的踪影。只有两排灯路,如同忠诚的守护,站得笔直,不惧风雨,尽职尽责洒下明亮的光,照亮着晚归人的路。 苏乐遥进了屋,王阿姨替她守门,还没有睡。 “王阿姨,秦昊睡了吗?”苏乐遥对王阿姨礼貌笑了笑。 “还没呢,秦昊少爷说要等你回来。”王阿姨笑眯眯地答,脸上没有一丝半夜等人,不能入睡的不耐:“苏小姐,你要不要吃宵夜?” 苏乐遥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王阿姨,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你去睡吧。以后别等门了,我有钥匙的。” 妈妈以前也经常在有钱人家帮佣,她体会过这种苦。因此,她对每一个佣人,不管是长期,还是短期的都十分客套,有礼。 王阿姨笑眯眯地说:“不辛苦,不辛苦,人到了我这年纪啊,睡眠就少了。那苏小姐明天早上还吃什么?” “都可以的,王阿姨,你看着做吧。我和秦昊都不挑食的。”苏乐遥答。 “那好,你早点休息,晚安。”问完了,王阿姨去睡了。 苏乐遥放轻了脚步悄悄上楼,深怕惊醒了秦昊。她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让秦昊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了。秦昊需要安稳的生活环境,这样才有利于他的身心健康。 房间没有上锁,苏乐遥轻巧地推开门。秦昊趴在桌上睡着了,那恬静安然的睡颜就像天使一样。 桌上的台灯柔柔的光晕洒在他侧脸上,如同镀上了一层蜜蜡,宛如一幅绝美的油画。苏乐遥心生自责,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秦昊,秦昊,很晚了,到床上睡吧,这样明天起来手会酸的。” 苏乐遥唤了两遍,秦昊才缓缓睁开眼,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姐姐,你回来了。” “嗯,秦昊,以后如果我晚归,你不必等我,知道吗?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早睡早起,才能身体棒棒。”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秦昊坐在上椅子仰头看她:“我们什么时候回姐夫家?” 没有想到秦昊有此一问,苏乐遥怔忡了几秒,才不自然的别过脸去,不敢直视秦昊清澈的眸子:“秦昊,不喜欢这里吗?” 垂下如扇长睫,秦昊如实作答:“不是不喜欢,只是,更喜欢姐夫家。我还有好多玩具和作业在那呢,还有老师交待的作业我都做好了,却不知道怎么交给他。”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89章借酒浇愁 秦昊所说的问题,的确是苏乐遥的疏忽。她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这个忽略了。”秦昊不是一般的孩子,无法用常规教育。 皇甫御阳替他请的老师,都是专业针对自闭症患儿的。他们都有多年的从业经验,且耐心十足。更是业界口碑最好的名师,一般人请不动也靖不起。 见苏乐遥捶着自己的脑袋,秦昊担忧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收起自己的失态,对秦昊安抚性地笑了笑:“没什么。姐姐就是有些头疼,睡一觉就没事了。秦昊,你快去睡吧。作业交给我,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秦昊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点点头,将桌上的作业本交给苏乐遥。接过,苏乐遥赞许地笑笑:“很晚了哦,睡吧。” “好,姐姐晚安。” 从秦昊的房间出来,苏乐遥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就这么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屈起双腿,将脸埋在里面。 这段时间她真的是想好好考虑一下和皇甫御阳的将来,她不否认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昊。但皇甫御阳对她是真的好,她也对他越来越喜欢。 所说的准备后路,她一样都没有做。反而,享受着他的呵**,过起了无忧无虑,任性的日子。她一直是个有计划的女孩子,她的座右铭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尤其是秦昊与常人不同,她每做一件事都要先想好退路。 可是,这阵子她因为皇甫御阳的事,而疏忽了身边的一切。现在倒是真的措手不及。 不行,她不能让秦昊因自己的事而有任何影响。秦昊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的进步,若是在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她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苏乐遥“霍”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下了楼,她没有资格再难过。她的问题自己解决,不应牵扯上秦昊。 洗了澡,躺到**上,苏乐遥强迫自己睡觉。 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才眷顾了她。 项凌三更半夜接到皇甫御阳的电话,他一点都不意外。问清了地点,欣然赴约。 皇甫御阳和他约在一间会员制的酒吧见面,这里营业到天亮。不同于一般酒吧的喧嚣和嘈杂,这里很有格调。虽然,灯光很昏暗,舞台上有各种大胆的表演。 可来这里的人都很有素质,不大声喧闹,就算放纵,也是克制的。以为打扰别人为第一要素。 项凌一进来就看到了皇甫御阳,就算他刻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不管是外貌长相,还是气质,都是出类拔萃的,不会被人群所淹没。 直走向皇甫御阳见桌上已经有了一个红酒空瓶,项凌微微蹙了蹙眉:“心情不好,喝酒更伤身。” 皇甫御阳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坐吧。” 项凌还没有坐下,他已经为他倒了一杯酒。项凌靠着椅背,漂亮的冰眸内没有任何情绪流动,薄唇轻启:“有什么事就说吧。” 皇甫御阳弯唇讥笑:“我想问什么,你应该都知道,就看你愿不愿回答,想怎么回答了。” 他的脸因酒精而泛起不寻常的红晕,衬得黑眸更加深邃,幽谧。他看似喝了很多酒,神志却十分清明。 项凌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红酒,却没有喝的打算。只是,那潋滟鲜红的波光,倒映出回忆里最美也是最痛的殇。 皇甫御阳并不逼他,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能来赴约,就是想好要给他答案了。至于说不说,只是时间问题。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出口的隐殇,他理解,他愿意慢慢等。 过了好久好久,项凌才缓缓启口,将自己和苏乐遥认识的过程和盘托出。四城四大家族关系错综复杂,看似没有利益挂钩,却是千丝万缕。 因此他们对每个家族都很了解,他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皇甫御阳默默听完,又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他一直以为他认识她够早,没想到项凌比他更早。难怪,她一直不肯接受他。 明明他已经感觉到她柔化了,然,当他想要更进一步时,她就退缩了。原来,她的心里早住了一个项凌。 十三岁到十八岁,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成长。从懵懂无知的童年过渡到青涩识爱的少年,这样的感情是最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 “我错信了我妈咪的话,以为是她绝望离开。这些年我一直恨着她,直到在你的办公室里再见到她。”项凌的话重重打了皇甫御阳的脸。 原本是他,是他为他们牵线搭桥,了重逢的机会。这该怪谁呢?老天爷真是太会捉弄他了,让他边指责的人都没有。 “御阳,我知道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现在说这样的话很不道德。但是,如果不说,我会后悔一辈子。我一直一直爱着遥遥,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刻忘记过她。恨是成倍的爱转化的,只为让自己好受点。”项凌清澈的眸子望向皇甫御阳,是告之,是宣战,亦是不肯妥协。 皇甫御阳沉默了良久,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垂下的眸子让人看不到他眼底情绪的变化,突然重重一拳击向项凌的下巴。 他明是是可以躲开的,但他没有躲。而是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后退了好几步,撞倒了一排椅子,才稳住身体。 侍者忙上前询问,门口的保安已有要冲过来的架势,只等一个眼神或指令。 “先生,你没事吧?” 项凌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对侍者摆了摆手:“我没事,这里的所有损失,我赔。” 皇甫御阳并没有继续动手,而是跌跌撞撞往门外走去。眼中的冰寒凝成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狂霸气息。 项凌眯了眯眼,拿出钱包,抽出了一叠钱递给侍者:“帮他找个代驾,千万别让他自己开车。” 侍者有礼的躬身接过钱:“是,先生。” 翌日,苏乐遥醒来,去看了下秦昊,嘱咐他乖乖呆在这里,要听王阿姨的话,便匆匆出门了。她去找房子,找工作了。 现在皇甫御阳已经知道她和项凌的关系了,她实在不宜再住在他的别墅里。这样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不是她清高,她只是不想再欠人人家。 跑了几家中介公司,都挑不到一处满意的。环境好的,太贵,便宜的又全。如果是她一个人,她可以将就,但秦昊不同,她必须给他一个安稳且安静的环境。 心念一动,她想到了安琪儿之前帮她在y城找的房子。对了,离开这里,现在她不必再怕皇甫御阳知道子,她可以带着秦昊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掏出手机,拨打了安琪儿的号码,幸好,她接了:“喂,遥遥,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啦?” 没有心情和安琪儿说俏皮话,她开门见山:“安琪儿,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有急事,见面谈。” “怎么了?听你的声音怪怪的。”平时大大咧咧的安琪儿也有细心的一面,只是,极分对象。 “嗯,有急事。”她只能这么说。 “那好我在家呢,要不要派司机去接你?”听出了苏乐遥话里的凝重,她实在很担心。认识那么久了,她从未用过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话。 “不用麻烦了,我坐计程车去。”挂了电话,伸手挡了辆计程车,报出安琪儿家的地址。 到了安家,安琪儿照例将苏乐遥请进了她的房间:“遥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苏乐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好。对了,安琪儿,你上次帮我在y城找的房子现在还能租吗?” 未料到苏乐遥竟然问起这个,安琪儿不由得心下吃惊:“遥遥,你是不是跟皇甫御阳吵架了?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虽然吧,他一开始是骗了你。可那是因为他爱你啊,你就别计较了吧。你知道吗?全s城乃至于全国有多少女人想嫁给皇甫御阳啊。想想这么优秀极品的男人对你死心塌地,就好感人哦。好像童话。” 说着,安琪儿把自己感动了一把。呜呜……这就是一个活生生遇见真爱的完美故事嘛。 看着安琪儿一副捧心欲醉的花痴样,苏乐遥心中酸涩。是啊,像皇甫御阳那么完美的男人,她怎么高攀得起呢? 如果让外界知道是她不肯接受他的爱,必然会将她批得一无是处吧? 其实,连她都有这种感觉,更何况是外人呢? 思绪再度纷乱,不受控制,苏乐遥忙敛了敛心神。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跟安琪儿说了一遍,安琪儿听完后,瞠目结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天啊,苏乐遥,你也太强大了吧?认识的都是男神级别的人物。你知道吗?项凌可是有e国第一美男的美称呢。据说,他五官精致如同洋娃娃,皮肤更是晶莹剔透。有人ps出他的女装照,简直是国色天香,美艳绝伦。可见过他的本人的人都觉得他身上没有半丝女气,堪称男人中的极品帅哥啊。”安琪儿是外貌协会会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0章我不阻止 面对安琪儿的惊讶,苏乐遥只感觉深深的无力。 她只渴望平静,一点都不想和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扯上任何关系。 见安琪儿还仍于兴奋之中,要继续问下去,苏乐遥双手合十,做出拜托她的手势:“安琪儿,我现在已经很烦,很乱了,你别再挖苦我了,好不好?” 她若说自己一点都不想有这艳福,一定会被安琪儿拧断脖子。可这就是事实,她的切身体验。 如果不是太了解苏乐遥的处境与个性,她一定认为她是来跟自己炫耀的。好吧,有时候别人羡慕的桃花,也许是种无形的负担呢?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离开这?去y城?”安琪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苏乐遥点点头:“是的。原本我想在这里找一套房子的,只是,太难找了。才想起之前拜托过你的事。我必须尽快搬离项凌的别墅,我不想皇甫御阳因此做出些什么事来。” 安琪儿愕然:“不会吧?他那么爱你。” “不是怕他伤害我,而是怕他迁怒于别人。安琪儿,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有你能帮我。” “遥遥,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想过没有?项家是y城的第一家族,皇甫御阳会不会误会更深?达不到你要的效果?”安琪儿提醒着。 苏乐遥静默片刻,这样的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然,她现在怎么做都是错。唯一先离开项凌的别墅,以免给他造成更大的困扰。 她真的怕皇甫御阳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我知道。但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我不能因自己的事,耽误了秦昊。我要让他尽快回归到原本的生活状态中去。”这一点刻不容缓。 安琪儿最终妥协:“好吧,我再联络看看,但我不保证还可以租到。” 苏乐遥露出真心的笑:“谢谢你,安琪儿。” 安琪儿坐在**边,拿起电话,了以前帮她忙的同学。遗憾的是,那套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合适的房子一夕之间找不到。 挂了电话,安琪儿握住苏乐遥的手:“不然这样吧,你和秦昊搬到我家来。恰好,我爹地妈咪明天就要去欧洲旅行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哥哥。” 面对安琪儿的提议,苏乐遥不是不心动。只是,依照安琪儿以往的作风,父母出去旅行怎么能少了她这枚大灯泡? “安琪儿,真的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陪你爹地妈咪一起去吧,我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对她露出真诚感激的笑。 安琪儿狠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姐妹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继续去旅行?再说了,旅行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姐妹的事,我不能不管。” “谢谢你,安琪儿,认识你是我三生有幸。”这话是矫情,却是她的真心话。 “喂喂……苏乐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走,现在就搬家去。”拉着她要站起来,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 “等一下,安琪儿。”好友对她这么好,没有犹豫就两肋插刀。苏乐遥实在很感动,可有些事不能冲动。尤其在面对皇甫御阳的事情上,她就是太感情用事,太任性妄为才会造成今日的一切。 “还等什么啊?”安琪儿不解地回望苏乐遥。 “安琪儿,我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怕会连累到你。”犹豫了好久,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皇甫御阳,皇甫圣,项凌,甚至是温家她都得罪不起。 她没有权势,没有事业,他们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可安家不同,在商场上难免与四城四大家族有生意上的往来。她真的不想影响到安琪儿无忧无虑的生活。 听清了苏乐遥的顾虑,安琪儿狠狠白了她一眼:“苏乐遥啊苏乐遥,你是不是漫画画多了,满脑子的情节。放心啦,他们不会找安氏麻烦的。走啦走啦,事不宜迟。” 在安琪儿的坚持下,苏乐遥无可奈何只能带她到项凌的别墅去搬家。所谓的搬家,只是把秦昊带走而已。她离开圣天傲羽时什么都没有带,别墅里的东西都是项凌昨天才添置的,没有一样是她的。 到了项凌的别墅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秦昊坐在雕花大门内的台阶上等她。俊美的脸上满是失落和担忧,一丝惊惧藏在眉宇间。 见苏乐遥回来,霎时,眸绽精光,不待她走近,他已冲到她身边。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秦昊,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蓄满担忧:“姐姐,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不要秦昊了?” 苏乐遥听得心下一阵愧疚,回握住秦昊的手:“傻瓜,姐姐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对不起啊,我只是办点事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听她这么说,秦昊高悬了一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抿紧唇,手紧紧抓着苏乐遥的手。似是怕她再偷偷走掉。秦昊对苏乐遥的依赖,安琪儿看得一阵心酸,也更加能体会到好友的无奈了。 在家里她是倍受呵**的那一个,所以,她过得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她看过一句话,一个人能随心所欲,身边必有一个人为你默默付出。 是的,她很幸运,生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 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感动,走上前,温柔笑着对秦昊说:“秦昊,以后啊安琪儿姐姐也会像你姐姐那样照顾你的哦。走,现在安琪儿姐姐就带你回家。” 秦昊不解其意,看了看一脸真诚的安琪儿,又望望苏乐遥,清澈的眼底满是疑问。 “秦昊,我们暂时先住到安琪儿姐姐家去,等姐姐找到了房子我们再搬。”说话的同时苏乐遥低垂下长睫,不敢去看秦昊的眼睛。 她知道像秦昊的孩子,最没有安全感,他需要一个稳定安静的居住环境,不宜搬家。可她连这最基本的条件都办不到,甚至一两之间搬了三次。 就算是普通人都适应不了,更何况是秦昊? 安琪儿也看出了秦昊眼底的问号,替苏乐遥回答:“秦昊,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她出来理应住我家啊。走吧,在我家你不必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似是而非的话,秦昊听不懂:“姐姐你是不是很想搬到安琪儿家住?”哼,他才不叫安琪儿姐姐呢,好长的名字啊。 苏乐遥点点头:“嗯。”她的事太复杂了,解释不清,也不知道秦昊能不能理解。就只能用他能懂的话去说。 “好,姐姐想去就去吧,秦昊没有意见。”秦昊的懂事体贴让苏乐遥很感动,伸手想摸他的头,却尴尬地发现他早已长得比自己高。 在她心目中秦昊一直是那个个子小小,胆怯的,需要她尽心尽力呵护的小男孩。她一直未意识到,他已经长大成人了,比她还高半个头的小伙子了。 此时此地不是说话的时候,三个进了屋,正在打扫卫生的王阿姨忙放下扫把,迎了上来:“苏小姐,你回来了啊?秦昊少爷等了你半天了呢。吃午餐了吗?我去做。还是要喝下午茶?” 面对王阿姨的热情,苏乐遥好感动。虽说她一直被一些莫名其的灾难所扰,但她也一直在遇见好人。其实,她是幸运的,是受上苍眷顾的。 苏乐遥忙阻止王阿姨转身的动作,抱歉笑着说:“不必麻烦了,王阿姨,我吃过了。我已经找到房子了,现在就要搬走了,这两天谢谢你对秦昊和我的照顾。谢谢。” 王阿姨吃了一惊:“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啊?苏小姐,我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实话告诉我,我会改的。你这样走了,我怎么跟项先生交待啊?” “不不不,王阿姨,是我自己的问题,真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一定请你去帮忙,可我现在还做不到。至于项凌那边,我会跟他解释的。你放心,他不会怪你的。”安抚着王阿姨,突然有种打破了人饭碗的罪恶感。 “这个……”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阻止就不好了。再说,她只是个帮佣的,根本就对他们的事一无所知,她再多说就逾越了本分了。 就在这时项凌回来,苏乐遥迎了上去。在他过分漂亮的目光盯视下,她差点儿将话咽了回去。可有些话就算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项凌,谢谢你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我。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我很抱歉。我打算搬到我的闺蜜,安琪儿家去住了。” 听完苏乐遥的话,项凌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这里让你不舒服?还是怕拖累我?” 自己的知道谎言容易被人看穿,苏乐遥索性垂下头不解释。其实,两者都有,他们皆心知肚明,又何必刻意挑破呢? “如果住到安琪儿家能让你舒服点,那你去吧。不过,遥遥,我必须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为你惹上任何麻烦,更不怕得罪什么人。我最后悔的是五年前没能陪在你身边,现在是上苍给我的一次赎罪机会,我不会再错过。”冰样的眸子晶莹剔透,里面却沉淀了浓得化不开的感情。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1章惊天消息 没想到项凌会说出这番类似于表白的话,苏乐遥霎时呆若木鸡。她对项凌的感情很复杂,遗憾在心底拧成了结,放在灵魂的角落里,时不时会跑出来,刺痛她的神经。 但那些的浓烈感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天天消散了,曾经以为的铭心刻骨,只是昔日遗憾造成的放不下。其中还夹了一个皇甫御阳。 项凌遇见后,苏乐遥才发现自己是个多么自私的女人。她一方面享受着皇甫御阳无微不至的呵**,一方面又放不下年少时对项凌的青春萌动。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孩,她贪婪着每一个对她的好,不肯放手。 这样的优柔寡断最终只能让所有人都受到伤害。 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项凌,以前的事我们就忘了吧,遗憾也好,懵懂也罢,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呢?可人终是会一天天长大的,肩上的责任多了,我们必须尽力挑起来。不管愿不愿意,有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分清轻重缓急,也是人生必经的一课。” 听完苏乐遥的话,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她的确是长大了,懂事了,不再是以前懵懂无知,单纯活泼的小女孩了。可这份世故的成熟是多少磨难造成的,他不敢去想像。 只是,现在的她更令他心疼,想要去怜惜。 害怕再听到项凌的挽留,苏乐遥转身出了门。不说再见了,就不必再见了吧,就让彼此在各自的世界里安然度日吧。 在安琪儿家住了几天,苏乐遥刻意不去关注新闻,不想知道皇甫御阳有没有收回声明。对于商界她一窍不通,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皇甫御阳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除了固定陪秦昊的时间外,她都在房间里画画。唯有沉浸于故事里,她才会暂时忘记外界的纷纷扰扰,才能不去想皇甫御阳和项凌。 一向热衷于八卦的安琪儿也格外体贴,不曾在她面前提过任何关于皇甫御阳和项凌的新闻。日子一天天恢复了如水般平静,然,一切都只是表面的。 河流下藏了多少暗礁,其实连她都不太清楚。 这天突然接到了珍妮的电话,苏乐遥掩下一丝激动:“珍妮姐。” “米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漫画一上预定就火爆,统计部刚刚传来消失,第一批印刷的一万本已经被预定完了。印刷厂正在加紧印刷下一批呢。”珍妮的声音十分兴奋。 苏乐遥微微一怔:“谢谢你,珍妮姐,一切多亏了你的帮忙。” 她的平静大大出乎了珍妮的意料:“米乐,你好像不太开心啊?怎么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不,我没事。可能是惊喜来得太突然,我有些反应迟钝吧。”苏乐遥好想问问qk怎么样了?不过,既然出版社没有受影响,qk应该也没事吧。 苏乐遥想当然着,可心底仍有些七上八下。 结果,大大咧咧的珍妮并没有听出不对劲:“哈哈……对啊,换作是我也会懵的。对了,米乐,预定的成绩这么好,真是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所以,我们商量着趁热打铁,在各地举行几场读者见面,签会,能更好的提高你的知名度。怎么样?你有时间吧?” 若是之前听到这样的消息,苏乐遥必然会欣然接受。毕竟,现在是p大热的时期。如果能赶上这一潮流,她就不怕负责不起秦昊的医药费和治疗费了。 然而,现在的她很乱。尤其是出版社是qk旗下的,她不想继续被皇甫圣误会,说她有今日全是靠了皇甫御阳。 “珍妮姐,签会的事,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一本书的成功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努力,更要有幕后团队的筹划以及推广。 “那好吧,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米乐,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千万别错过了哦。”听出了苏乐遥的心情不佳,珍妮暂时依了她。 不过,身为她的编辑,她还是必须提醒她。机会不多,一旦错过了,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了。 苏乐遥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谢谢,再见。” 挂了电话,苏乐遥起身想去看看秦昊,却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商恺。 苏乐遥不由愕然,在任何地方见到他,她都不奇怪,却不包括安家。 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商恺依旧**倜傥,桃花眼仍蓄满电流,随时随地准备朝目标放电。 看见苏乐遥,商恺倒是不怎么意外。不,他倚着楼梯,面含微笑的样子,更像是在等她。苏乐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嗨,乐遥,好久不见。”他主动打招呼,没有半丝别扭,自然得就像认识已久的朋友。 犹豫了一会儿,苏乐遥还是上前几步:“好久不见。” “听说你离开了圣天傲羽,我还有些不信呢。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商恺显然是来打探她消息的,这让苏乐遥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和商恺非亲非故,虽已不恨他了,但两人绝对算不上朋友。更何况,她心底始终对他是有芥蒂的。梦汐的事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见苏乐遥脸色一沉,商恺忙站直了身体,认真地说:“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更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出于朋友的关心。” 分不清他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苏乐遥只能微扯了扯嘴角:“谢谢关心。” “乐遥,如果你不介绍的话,能不能找个地方谈一谈?”商恺发出邀请,收起了吊儿郎当,脸上一片真挚。 其实,是长相问题给人造成了他花花公子的错觉。不管他有没有花心,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天生的面相,他改变不了,亦不想整残了爹妈给他的这副好皮囊。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也不会少一块肉。 “抱歉,我现在没空。”她一点都不想再跟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扯上关系了,如果可以,她要躲得远远的。 没料到苏乐遥拒绝得这么干脆,商恺脸上掠过受挫:“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喝杯咖啡。”他始终对她念念不忘,她却避自己如蛇蝎。 “谢谢,心领了,改天吧。”说完,就要往他的身边下楼梯,商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苏乐遥抬头,眸中绽出警告。 商恺迷人的桃花眼一直紧着她看,好半晌才问:“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皇甫家的消息了吗?” “不想。”话说得太急,泄露了她的口是心非。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话很轻却轰得苏乐遥一颗心阵阵雷鸣:“皇甫御阳要和温静结婚了。” 这一消息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苏乐遥霎时呆若木鸡,掩饰不住的震惊浮于眼角眉梢。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个无解的问题,皇甫御阳真的妥协了吗?他对她死心了吗? 苏乐遥那掩饰不住惊慌失措的样子,商恺看在眼里轻轻一声叹息:“看来你真的一无所知,走吧,我们到外面谈谈。” 商恺欲拉着她往楼下走去,苏乐遥蓦然醒悟,挣开他的手:“商恺,请你放尊重一点,这里是安家,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如果你是安家的客人,就请你懂得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如果不是,请你出去。” 苏乐遥的气势很足,就像被人踩中痛处却不肯承认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利刺,只为护住自己那脆弱的自尊。 “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只是,我想你应该会想知道关于皇甫御阳的一些消息。”商恺忙道歉,他真不是有意,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呵呵……”苏乐遥讥笑:“你想,你以为,都是你的多作多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商恺,我和你不是朋友,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梦汐的事,我可以不向你讨要公道,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得放过自己。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也好自为之吧。” 面对苏乐遥的反击,商恺除了默默承受外,无力辩驳。他去看过梦汐了,见到她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昔日如海藻般的黑长发,如今为阻止她发病时伤害自己,已经剪成了短寸。古典美的五官也因生病而憔悴,消瘦得脱了形。 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坐在台阶上喃喃自语着什么,说着只有她才听得懂的话,甚至不记得他。那一刻恨不能给自己一拳,是他害了她。 趁商恺怔忡之际,苏乐遥快速下了楼。到了楼下客厅,却发现自己不知要走哪里? 她刚刚好像是要去看秦昊的,却被商恺恍惚了心神。不,与商恺无关,是他带来的消息。他真的妥协了,答应要娶温静? 明明是她期待的结果啊,那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离开皇甫家,摘下这个莫名其皇甫夫人的头衔。 温静和他很般配啊,他们才是真正门当户对的一对。而且,温静个性温婉随和,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她会是皇甫御的贤内助。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2章酩酊大醉 安琪儿从外面回来,见苏乐遥一脸呆滞地站在客厅中央。忙上前关心地问:“遥遥,你怎么了?” 抬起眼,里面一片茫然,甚至有晶莹的水珠若隐若现。她这个样子,安琪儿更加担心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四下望望,周围没有人,抬头看看楼上,却见一身白马王子打扮的商恺站在楼梯口,同样在发呆。直觉苏乐遥此时的不对劲与他脱不了干系,扯开嗓子朝他吼:“商恺,你对遥遥做了什么?” 听到吼声的商恺下了楼,坦白地说:“我告诉她皇甫御阳要结婚的事。”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安琪儿狠狠白了他一眼,却没有以往的恨之入骨,反而是一种朋友间的责备。可惜沉浸于自我可怕遐思中的苏乐遥没有看到。 “遥遥,你还好吗?要不,你去找皇甫御阳吧?我相信他是爱你的,如果你去找他,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遥遥,你别犯傻了,什么身份啊,地位啊,都是假的,虚的,只有爱才真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皇甫御阳不是那种需要靠裙带关系的男人,他这么做一定有苦衷。”听到皇甫御阳要和温静结婚的消息时,她也很意外。 一开始替好友抱不平,差点儿就要冲去找皇甫御阳算账了。后来,冷静想了想,他这么做还不是都被苏乐遥逼的吗? 可她又不能怪遥遥,归根结底还是皇甫御阳的错。他既然没有能力摆平他爷爷,去除他顽固的思想就不应该来招惹遥遥。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算什么男人?还有,他明知道遥遥是被他爷爷逼的,还向他爷爷妥协。哼,分明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苏乐遥这几天一直怪怪的,似乎在躲着她,每当她扯上八卦上,她就岔开话题。要不就陪秦昊做功课,任她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 刚开始她很生气,后来终于懂了。她在逃避的不是她,而是皇甫御阳的消息。看清这一点后,她就绝口不提了。反正,这么大的事,她早晚是会自己知道的。 只是,她想到了好多种她获悉这一消息的途径,却没有想到会是商恺这个鸡婆说的。 不过这样也好,早知道还有弥补的机会,太晚知道黄花菜都凉了。 苏乐遥努力地镇定心神,使自己看上去挺好的。故意扯开一抹大大的笑:“他和温静结婚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我去搅什么局啊?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就是被迫的,现在我终于可以恢复自由身了呢。也不必躲到y城去了。安琪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听到苏乐遥的提议,安琪儿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整个人呆若木鸡,半晌才伸手去探苏乐遥额头的温度:“遥遥,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的啊,想哭就哭吧。” 苏乐遥白了她一眼:“别说得像我有多可怜似的,我在圣天傲羽的日子你也看到了,那才叫可怜,好不好?一点都不自由,还要学什么多规矩。再说了,房子再大再美,住久了也就那样了,没什么特别的。我自幼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圣天傲羽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听她说这样的话,安琪儿在怔忡之余,心下生出几分不安。刚想开口再劝她几句,一旁的商恺先一步开口:“你想到哪儿庆祝,我报名当司机兼护花使者。” 安琪儿无语了,这两人都发疯了,是不是? 出乎意料的是,苏乐遥仿佛对他没了排斥:“好啊,我想吃日本料理。对了,安琪儿,我的书刚进入预定成绩就不错。我答应过的,等我赚了钱就请你大吃一顿。” 安琪儿沉默了半晌,最终点点头:“好啊。” 苏乐遥现在的样子明显很不正常,不过,她不愿意表露出来,她还是不要再逼她的好。她这阵子也过得很压抑,出去玩一玩也好。 安顿好了秦昊,安琪儿和苏乐遥坐上了商恺拉风而骚包的红色跑车。商恺虽不是s城人,可他红颜知己遍布天下,更因他对吃很挑剔,所以,哪哪有好吃的,问他就对了。 商恺将车停在一间装潢得十分别致的日本料理店前,这正是苏乐遥之前没有吃成,反遇到陶羽瞳的地方。 对这里她已没了好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上次来的时候,服务员要她等位置,这次商恺亮出了vp卡,立马有了包间。 她并不愤世疾俗,也知道这是个金钱至上的世界,所以,对于这种区别对待,除了本能的一点点小介意外,她并认为有什么不对。 如此风气,除了顺应潮流,她不想争个是非曲直。其实,世界本就是不公的,真正的公平只能存在于幻想里。 穿着精美和服的服务员恭敬递上菜单,这次苏乐遥是难得的放纵和大方,根本不看上面的价格,直接点了好多菜。 若不是商恺阻止了她,说不定她已经要把菜单上的菜全部点一遍。 日本料理精致而小巧,看着就赏心悦目。苏乐遥还点了一瓶清酒,说是要预祝她的新书大。安琪儿和商恺都知道那只是个借口,却阻止不了她,也不想拆穿她借酒浇愁的谎言。 有生活过得太克制了,需要适时的发泄一下。否则,如同一根紧绷的弦,绷得紧了,久了会断的。 安琪儿跟商恺对望了一眼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纵容了苏乐遥难得的任性。 席间苏乐遥表现得十分热络而开心,一连给他们讲了好几个冷笑话。对商恺也不再排斥,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一个小时后,苏乐遥双颊驼红,手舞足蹈,唱得变调的两只老虎。 安琪儿抚额,掏了掏耳朵。她有点后悔了,不该让苏乐遥如此放纵自己。这样的魔音穿脑,她真是受不了。 呜呜…… 随着苏乐遥越唱越大声,安琪儿开始捂住自己的耳朵。唱得最后,苏乐遥已经不满足于只是敲敲筷子,敲敲碗了,她在榻榻米上跳舞,脚步不稳,东倒西歪。 安琪儿忙去搀扶他:“遥遥,遥遥,你小心点。好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苏乐遥一把推开她,大着舌头说:“不要,这个榻榻米好好玩哦,踩在上面像棉花糖一样。呼,要我飞啦,飞啦。” 没见过苏乐遥发酒疯的安琪儿彻底傻眼了,她所认识的苏乐遥虽有时也迷糊,大大咧咧,甚至和她一样笑得没心没肺。可她一直是克制的,不像她风风火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还嘲笑过她太别扭。最近她才知道,她还有秦昊要照顾。她无法像同龄女孩那样活得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今,她竟然为了皇甫御阳喝得酩酊大醉,还说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他,要离开他。哎,连她这样神经粗大的人都看出来了,好不好? 她分明是爱上了皇甫御阳,却一直不承认,自欺欺人。 “遥遥,你别闹了,我们回去啦,好不好?”安琪儿又去抓苏乐遥的手,她正在转圈圈,一个不慎,安琪儿就被她扫到地上。 幸好,榻榻米很软,她才没有受伤。 商恺忙去搀扶安琪儿:“你没事吧?” 与商恺靠近,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沁入鼻尖,安琪儿有片刻恍惚。四目相对,空气中异样的气流蹿过。安琪儿慌忙开脸:“我没事,遥遥喝醉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好。”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混蛋,走开……安琪儿,我们继续喝,这清酒还挺好喝的。还有这榻榻米好软好舒服啊。像踩云端,来嘛,一起来跳舞。”先是对商恺拳打脚踢,接着又去拉安琪儿。 苏乐遥的酒量之浅,酒品之差,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商恺甚至开始怀疑苏乐遥是不是借酒装疯,故意整他。不过,看她站都站不稳,又是跳舞又是唱着跑调的歌,他就知道她是真的醉了。 她就算再怎么恨他,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形象这般整他。更何况,她是真的受了打击。 安琪儿倒下又站起来,拉着苏乐遥哀求道:“遥遥,你别这样了,我们回家再唱。回家我陪你一起唱,好不好?”跟酒醉之人是讲不通讲理的,只能哄着她。 “不要啦,回家会吵到秦昊的,我们在这唱,好不好?两只考虑爱跳舞,小白兔快快拔萝卜……”挥开苏乐遥的手又自顾自唱了起来。 安琪儿哀号一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天啊,以后就算有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绝不和苏乐遥出去喝酒。她发誓! 商恺毕竟是男人,力气大,一把抓住了苏乐遥乱挥的手,在安琪儿的帮助下,背起她,往外走。只是,苏乐遥一路的疯言疯语,引来众人侧目。 这里毕竟是高档的餐厅,来这里用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遇到过大白天喝得酩酊大醉,又笑又叫的女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3章强行带走 被人一路行注目礼,还是带着异样,有些鄙夷的注目礼,安琪儿和商恺都是头一遭,脸色极是难看。脚步更加匆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只是,背上的女人极不安稳,又是挣扎又是打人,商恺感觉自己的背已经被她抓出了好多伤痕了。可除了忍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我没醉,我还要喝。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一试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哈哈哈哈……”电梯里,苏乐遥还在发疯。 人较少的地方,安琪儿不那么羞窘,开始替苏乐遥心痛。她肯定是十分难过,才会这个样子的。可就算是喝醉了,她仍没有指名道姓骂皇甫御阳,这更加证明了,他在她心目中举足轻重的位置。 终于到了地下停车场,商恺背着苏乐遥,安琪儿在后面护着她,唯恐她动作太大掉下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商恺的车,正在打开车门,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当在前面。安琪儿惊叫出声:“皇甫御阳?你怎么会在这?” 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已经渐渐平息下来的苏乐遥,沉声说:“我送她回去。” 安琪儿忙跑到面前,如同母鸡护小鸡一般:“现在遥遥住我家,我送她回去才顺路。就不劳烦皇甫总裁了。” 虽说离开皇甫御阳是苏乐遥的决定,可他这么快就妥协,要娶温静,真是太令她失望了。不能说,替苏乐遥抱不平,起码,她现在不能丢下好友不管,谁知道皇甫御阳会对她做什么呢? “把她给我。”冰冷的字眼,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这样的气势的确吓人,如果换作普通的女孩恐怕已经被他吓住了。可安琪儿不是普通的女孩,她是被人捧在掌心里呵宠的小公主,天不怕地不怕。 “皇甫御阳,别以为人人都怕你哦,我可不怕。你要和温静结婚的事,已经是举国皆知的事了,你还来招惹遥遥做什么?还有,说不定你背后跟着一群狗仔呢。我绝不会让遥遥惹上这样的麻烦的。”安琪儿张开双臂,挡在商恺身前:“把遥遥扶上车。” 与安琪儿四目相对,空中迸出愤怒的火花。皇甫御阳冷硬的脸部线条越绷越紧,着实有些吓人。安琪儿心下也是害怕的,但为了好友她半步都不能退缩。 哼,她就不信E国的首席总裁会对她出手? 对峙了半秒,皇甫御阳薄唇轻启,唤了一个名字:“流白。” 如鬼魅的黑影出现,动作很快,将苏乐遥自商恺背上抱下来,交到皇甫御阳怀里。接着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面对商恺和安琪儿。 流白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商恺只觉得背上一轻,根本来不及反应,苏乐遥已到了皇甫御阳怀里。安琪儿更瞠目结舌,宛如武侠电影里的一幕乍然出现。 待她反应过来,皇甫御阳已经抱着昏迷不醒的苏乐遥走向他的车。 “喂,皇甫御阳,你也太过分了吧?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快放了遥遥,不然,我报警了哦。”安琪儿作势掏手机。 皇甫御阳头也不回,高大的身影又酷又拽气得安琪儿牙痒痒。刚想冲上去跟他理论,流白张开双臂,如同大鹏展翅一般拦住她的去路。 安琪儿怒极了,不管不顾冲流白:“流白,你快点让开,要是遥遥出什么事,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流白仍是一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少爷是不会伤害苏小姐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不过,你要是再嚷嚷下去,若引来什么人,我可就不知道了。” 经他这么一提,安琪儿才意识到他们是在随时有人会来的公众停车场。只能咬牙闭了嘴,美目一直看着皇甫御阳将苏乐遥塞入车内,扬长而去,却无能为力。 心里知道皇甫御阳不太可能伤害苏乐遥,但是,他不一样了啊。他已经不是那个处处宠溺,忍让的好男人了,他要娶温静了,即将是别人的男人了。 他会怎么对付遥遥呢?哎,她真的只能在暗自祈祷皇甫御阳对她手下留情了吗? 皇甫御阳走了,流白也不再逗留。安琪儿将怒气撒到商恺身上:“喂,你是不是男人啊?一直忤在那当电线竿啊?你怎么连一个酒醉的女人都看不住,还让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面对安琪儿的指责,商恺没有任何怨言,也不生气:“我想皇甫御阳是不会伤害她的,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你……”又要对他破口大骂,却在接触到他深邃的眼眸时没了声音。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竟在商恺眼里看到了几分爱恋和疼痛。 莫非……这个念头不起,她浑身一激灵。 皇甫御阳将苏乐遥扛回了公寓,一路上被精酒控制的女人并不安稳。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嘴里嘟嘟哝哝说着什么,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没有心思去细听。 她柔软的散发着女子馨香的身体如蛇般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如果不是他平时有锻炼,手臂有力,真的快要抱不住她了。 樱桃小嘴吐出丝丝醉人的芬芳,红艳艳诱人采撷。体内那股因她而蹿升的火苗越烧越旺,黑色的瞳仁越来越深,浸透出丝丝危险的光泽。 “来啊,喝……哈哈哈哈……酒真是个好东西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喝了轻飘飘的,好舒服呀。对了,你是谁啊?是不是皇甫御阳?哦,不对,你不怎么可能是皇甫御阳呢?他已经要跟温静结婚了。结婚好哇,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哈哈……”好不容易将她拖进屋,苏乐遥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脸上乱摸一通,嘴里胡言乱语,又哭又笑。 皇甫御阳一把抓下她的小手,沉声命令:“再乱摸,后果自负。安静点,我去给你拧块毛巾,让你擦擦脸。” 酒醉的苏乐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被她束缚的灵魂完全挣脱自我的压抑,露出最本真的颜色:“就乱摸了,又怎样?难不成你还能咬我啊?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你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幻觉而已。随时会消失,随时会出现。” 刚要走开的皇甫御阳顿住了脚步:“你说什么幻觉?你经常出现有我影像的幻觉?”一丝喜悦的希冀自心底漫延开来,甜甜的,沁润进她的每一根神经。 苏乐遥半躺在沙发上,脸颊驼红,醉眼迷离,美得娇柔而妖娆。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透着致命的诱惑,撩拨着皇甫御阳每一根紧到快要绷断的神经。 半睁半闭的醉眼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突然间泪水哗啦啦往下淌:“皇甫御阳,你这个大混蛋,为什么要闯入我的生活?我不需要你管,不需要你的呵护和照顾,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我会自食其力,我可以照顾好秦昊,我要做新一代的独立坚强的女孩。你去娶温静啊,她才是温婉贤淑的名门闺秀,她才是你爷爷的好妻子。你走,走啊,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不要再来搅乱我的生活了。” 吼完,泪如雨,落满襟。 皇甫御阳心疼极了,蹲下身,先是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流得又急又快,他根本擦不完。最后,索性低下头,一一吻去。 像是感觉有人在亲吻她,苏乐遥不再乱喊乱叫,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美目张得老大,企图看清眼前的男人是真是假。 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怎么也看不清。只有那落在眼睑上轻绵的吻,熟悉得让她一颗心又抽痛了起来。 吻干了她的泪,慢慢移到她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子,晶莹剔透的脸颊,圆润小巧的耳坠,慢慢来到了那诱人的樱桃小口上。 苏乐遥先是一怔,本能想推拒。突然,想到这只是梦而已,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是她一个人私密,没人会告诉,她何不如放纵一回? 这些日子她真的是过得太压抑了,几乎每一夜都梦到皇甫御阳。他的好,他的坏,他的霸道,他的体贴,他对秦昊的无微不至及耐心细致。 蓦然发现,她竟对皇甫御阳有了不一样感情。之前她只能离开圣天傲羽这个束手束脚的地方,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而,真正可以离开时,才发现原来心中有了这么多牵挂和不舍。尤其是今天听到他要娶温静的时候,她只觉得脑子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 那一刻她只觉得世界都坍塌了,漫天尘埃飞扬,遮住了日月,天地间突然就黯淡无光了。 她只想抓住此时此刻的梦幻,弥补遗憾。以前皇甫御阳吻她时,她从没有过回应。就趁是最后的告别吧,为这一段孽缘画下一个句号。 苏乐遥的回应让皇甫御阳欣喜若狂,托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更急切。恨不能将她吸进自己身体,与自己的灵魂融为一体,这样她就不会再时不时想要离开他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4章刺猬互伤 吻一点点加深,彼此都不再满足于唇与唇的交缠,开始渴望更多的肌肤之亲。 皇甫御阳热切的吻一路从她白皙的脖颈间,往下漫延滑至她美丽的锁骨,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忽来的凉意使苏乐遥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未料到苏乐遥会在此时清醒,皇甫御阳一个不察被她推倒在地。苏乐遥一下子站了起来,感觉胸前一片凉嗖嗖的。双手抓住自己的衣襟,对皇甫御阳怒目而视:“你怎么会在这里?” 望了望四周,熟悉的环境让她几欲落泪,但她强忍了下来。她不能让皇甫御阳看出她的留恋和心思,她必须要冷漠以对。 纵然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她还是必须承认他的温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他们只是错误两条平行线,不合时宜的交汇而已。 是错,就要早点改。 见苏乐遥意识已清明,又戴上了层层面具,恢复成了她一贯思虑甚多的样子。皇甫御阳内心是复杂,纠痛的,他知道此时此刻的苏乐遥是隐忍而内敛的,她会站在理智的高度上,忽略感情带来的悸动。 相较于苏乐遥的惊乱与狼狈,皇甫御阳显得十分从容淡然。不再是如常的温润与宠溺,换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具:“你喝醉了。”似回答又似提醒。 苏乐遥脸“轰”地一下,红如煮熟的虾米:“我不是和安琪儿在一起吗?”虽然之后有些事情她不太清楚了,但没有喝醉之前的事,她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难不成是安琪儿出卖了她? 不,不会的,不会的。安琪儿是有些神经大条,但她不会不顾朋友之义,将喝醉的她送给皇甫御阳的。可她怎么会回到这里?还和皇甫御阳单独还在一起? 她刚刚还以为在做梦,甚至主动回应了他。天啊,来道雷劈了她吧! 将苏乐遥的窘迫都看在眼里,皇甫御阳仍是面无表情:“我以为你想和我谈一谈。” 心中一涩,她有话想跟他说吗?的确是有,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从此以后他们的世界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什么交汇可能了。 抬头挺胸,直面皇甫御阳,一丝失落快速自她眼底划过:“嗯,我们是不是该办一下手续?” 皇甫御阳浑身一紧,黑眸射出寒光欲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射成刺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不掐死她的冲动。 感觉到他身上骇人的怒气,苏乐遥心颤了几颤,有些话的确是不怎么好说出口。然,事到如今,长痛不如短痛,何必再纠缠不清呢。 定定心神,坦然对上他酝酿着狂怒的眼睛:“我是说,我是不是需要在什么文件上签字,你好和温静顺利结婚。” 她说得够含蓄了吧?压根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不过,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如果皇甫御阳听不懂就是故意装傻。 果然皇甫御阳身上的戾气更重,苏乐遥吓得步步往后退。只是,她离得再远都逃不过他戾气的笼罩。 “苏乐遥,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希望我娶别的女人吗?”刚刚回应难道只是错觉?还是她把他当成了别的男人? 最后一点使他心中狂怒,黑眸燃火,死死盯着苏乐遥,仿佛她的回答若不能让他满意,他就将他烧成灰烬。 苏乐遥心中黯然,这样质问她有意思吗?她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和皇甫御阳所有的阴差阳错,恩怨纠葛,都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不是吗? “说啊。”狂吼是因为心中希冀的折磨。 “是。皇甫御阳,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世界我进不去,我的世界你也适应不了。或许一开始你会觉得无所谓,你贪图一时的新鲜,或是因你爷爷的反对而叛逆。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让幼稚左右了我们的想法。我们更不能只为自己考虑,都应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不管你再怎么怨恨皇甫老爷,都改变不了你是他血缘至亲的事实。别再拿放弃QK集团威胁他了,他的身体不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后悔终生的。”说到最后变成了劝导。 然而,在知道苏乐遥和项凌有过那么一段青涩美好的年轻过往时,皇甫御阳对苏乐遥充满了怀疑。 她想离开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和项凌在一起。他知道苏乐遥是个极重感情的女孩,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照顾秦昊。 项凌是她的初恋,她的遗憾,现在得以重逢,她岂有不心动之理?难怪,他总觉得她的心很深,深到他怎么努力都触摸不到。 原来,中间隔了一个项凌,隔了一段最纯真的初恋。 皇甫御阳一步步逼近她,苏乐遥只能故作镇定,淡然抬头,迎向他深邃如宇宙黑洞般的眸子:“是不是因为项凌?你到现在还爱着他?” 天知道问出这个“爱”字,他的心有多痛。原以为只要足够努力,足够耐心,足够诚意,他可以慢慢靠近她的心的。 才发现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妄想而已,由始至终她都在抗拒,没有一次接受过他。原以为是他做得不够好,现在才发现不论他怎么做,都无法让时光倒流,回到她和项凌未认识的最初。 苏乐遥微微一怔,抬起头望见到皇甫御阳眼底的伤痛,心被什么蛰了一下,麻麻的疼。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其实,她的每一次犹豫对彼此都是难以言喻的伤害。既然她给不了皇甫御阳他想要的幸福,就不应该再留存一丝暧昧让彼此都难受。 抬起头,收起所有外放的情绪,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说:“是的。我爱项凌,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是我带他走出阴霾。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只是当时年纪太小,不懂得这就是爱。我是准备向他告白的,我妈妈却病倒了。后来,我回去时,他又被他妈妈骗回去了。不过,我想上苍还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了,一次次阴差阳错,可能就是为了我们现在的重逢。” 她的话如针细细密密扎着皇甫御阳的心,高大的身躯甚至晃了几下。黑眸深深凝着她,一向不放外的情绪,此时此刻因过度受伤而隐藏不住。 黑眸写满了震惊,看得苏乐遥亦心如刀绞。 她知道自己很残忍,他对她千好万好,她却从不曾对他付出过什么。甚至连一句实话都不能给他,想想她真的好恨现在的自己啊。 “很好。苏乐遥,算你狠。”说完,甩门而去。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失控做出伤害她事来。他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她。 可他小心翼翼捧上自己的真心,她却不愿多看一眼,狠心丢在地上并用脚踩碎。 怨她吗?恨她吗? 不,他更恨的是那个身不由己爱上她的自己。由始至终,她一直很坦诚地做自己。没有屈意奉迎,没有半句谎言,她一直在拒绝他。 是他自己犯贱贴上去的,现在被人一脚踹开能怪谁呢? 门“砰”一声关上,苏乐遥的心颤了几颤。紧握的拳头这才慢慢松下来,身子发软,踉跄了两步,背靠到沙发椅背上,慢慢滑了下来。 将脸埋入膝盖里,在确定无人会看到她的狼狈时,才放任泪水肆意地流。紧紧咬住唇,咬出了血印,不敢让呜咽溢出口。 为什么?离开皇甫御阳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期待吗?现在终于实现了,他不仅仅要娶别的女人,还被她伤透了心。这下子就算她厚着脸皮去求他,他也未必会回心转意了。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心这么痛?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痛到痉挛,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离开了公寓,皇甫御阳驱车漫无目的在路上开着,没有方向,不知来路,不知去向。只是,握紧方向的手青筋暴起,紧绷的脸部线条如刀,在夕阳的折射下,闪着欲伤人的寒光。 手机铃声响起,他心一动,第一个反应是喜,会不会是苏乐遥打来的?第二个反应是怒,她一再践踏他的自尊,他的真心,他却犯贱一心只记挂着她。 最后看也没看,打开车窗,将手机丢了出去。 苏乐遥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到一室漆黑将她包围,她才想起天黑了,她应该回去了。勉强镇定心神止住泪,拧开灯,跑到浴室想去洗把脸,却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披头散发,眼红通如核桃。衬衫的扣子被扯烂系不上,脖子上斑斑点点的青紫吻痕,十分醒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刚刚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掬起冷水往脸上泼,热辣辣的灼烧感这才好了一些。她应该庆幸皇甫御阳带她来这里,这里有她熟悉的一切,还有换洗的衣服。 离开几天,无人打扫,家具上还是落了一层灰。如同人一样,时间可以换变一切,再浓烈的爱和恨经了时间的风和雨后,都会变样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5章楼下等她 苏乐遥洗了个澡,找出一套休闲服换上。在冰箱里找到了两颗鸡蛋,煮了敷眼睛。忙碌的时间可以忘记好多好多事,可一旦静下来,神经一松,所有烦恼和忧愁,纷纷扬扬,将她密密麻麻笼罩。 和皇甫御阳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经意间跃上心头,如同毒蚊子一下下啃噬着她的心,痛得无法自抑。所有的心不甘情不愿,通通化作甜美的甘津,与现在的苦涩交织成殇。 她没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深,她一起告诫自己,凡事适可而止。少一点爱,就少一些伤害和负担。少一些爱,就少一份牵挂和责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皇甫御阳有了好感的呢? 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与皇甫御阳相处的片段如同幻灯片一段段闪过,她的心剩下的只是痛。可要她现在再重新选择一遍,她还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皇甫圣层出不穷的反对理由,让她疲于奔命,她已经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唯一知道的一点是,他绝不容许他们在一起。 她的出身摆在那,就过了关。 紊乱的思绪一直纠缠着她,断断续续的铃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幽暗的光线下,她的手机在响,上面闪烁着项凌的名字。 从别墅搬出来,她也和项凌断了。这些天她一直刻意逃避着他们,而他们也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没来打扰她。 在未见到商恺之前,她是对他们充满感激的。感谢他们的体谅,让她足够自由的时间。没有逼她,更没有打扰她。 然,皇甫御阳准备了一下惊喜给她。现在项凌呢?他是不是也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原本苏乐遥不想接,可电话那头的人却像在和她比赛耐力。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停了又响,响了又响。 最后,苏乐遥还是接了:“喂。” 项凌的声音透过电波,多了几分温润:“遥遥,你还好吗?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苏乐遥假意咳了两声:“咳咳……我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吃多了上火的东西,嗓子有些不舒服。” 电话那头的项凌沉默了几秒:“现在方便吗?我想见见你。” 也许项凌说的只是普通朋友,见见面,而非恋人之间的想念。可这话听在苏乐遥耳里,有了多重含意。不由得怔了怔,待她反应过来,竟是拒绝:“我现在嗓子有些不舒服,而且,我要陪秦昊。改天,行吗?” 项凌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好,那你好好休息,别太累了。多喝水,拜拜。” “拜拜。”挂了电话,苏乐遥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瘫靠在沙发上,她怎么会如此毫不考虑就拒绝了项凌了呢? 现在皇甫御阳要和温静结婚了,不管他愿不愿意,她很快就能得到自由了,如果项凌不介意她结过婚,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然,她非但没有一丝丝喜悦,反而一颗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塞得满满的,透不过气来。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明明跟安琪儿和商恺去吃日本料理,怎么会被皇甫御阳带到这里来。不过,她还是应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秦昊的情况,他和别的男孩子不同。 频繁的搬家让他极没有安全感,他现在懂事了,学会了隐忍和不说。但她不能忽略他的心态改变,一个弄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铃声才响了两声安琪儿就接了起来:“遥遥,你在哪里啊?皇甫御阳没把你怎么样吧?真是吓死我了。” 没待苏乐遥开口,安琪儿已如连珠炮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脑子“嗡”了一下,苏乐遥反问:“安琪儿,我明明是和你一起吃饭的,怎么会跟皇甫御阳在一起?” 安琪儿向天翻了个白眼,将她发酒疯的事说了一遍。苏乐遥听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她不知道安琪儿是否夸大其词,她没有喝醉过,不知道是否真如她所说。 又羞又恼的苏乐遥梗着脖子,打断了安琪儿夸张的咋咋呼呼:“就因为我喝醉了,你更不应该把我交给他啊。” “我也不想的啊,可是,皇甫御阳让流白拦住了我们,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安琪儿自知理亏越说越小声,不过,她说的都是事实。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苏乐遥目前的身份还是皇甫御阳的合法妻子,他要带酒醉的妻子回去,他们也没有阻挡的理由啊。 知道苏乐遥很生气,因为她做了很没有骨气,出好友的事:“遥遥,你还好吧?那个,皇甫御阳没对你怎么样吧?” 她再度问起最关心的问题,苏乐遥想起她清醒时皇甫御阳正对她做的事,不由得一阵阵脸红心跳。幸好隔着电话线,安琪儿看不到她的表情,否则,以她的个性肯定会刨根问底。 “没事。秦昊还好吗?”她不能因自己的事影响了秦昊,绝对绝对不可以。 同样心虚的安琪儿见苏乐遥不再揪着她的错处不放,也松了一口气:“你放心吧,秦昊挺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对了,遥遥,你今晚回来吗?”最后一句问得小心翼翼又有几分**。 苏乐遥“轰”一下,脸彻底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打断了安琪儿的浮想联翩:“我在皇甫御阳帮我租的公寓里,等下就回来。” 不解释还好,一听到在皇甫御阳租的公寓里,安琪儿八卦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补脑了各种儿童不宜的画面,好奇害死猫啊,尽管知道苏乐遥不会回答,羞于回答,她还是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那长长的尾音给人浮想联翩,怎么听怎么刺耳。赶在安琪儿发问前,苏乐遥挂了电话。站起来,很晚了,她该回去了,这里有太多太多关于皇甫御阳的回忆了,她还是尽快逃离的好。 脖子上的吻痕让苏乐遥十分苦恼,安琪儿那颗八卦心正朝她飞来,如果让她看到这些痕迹,她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是夫妻啊,没关系才不正常。 感觉自己的思绪一碰到与皇甫御阳有关的事时,便如脱缰之马,不受她控制。匆匆跑到前柜前,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套配丝巾的连衣裙。 虽然夏日炎炎,系上一条丝巾,不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可这样遮着,总比直接暴露得好吧。 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关了灯,锁上门。匆匆下了楼,伸手要拦计程车,一辆低调的宝马在她身边停下,吓了苏乐遥一大跳。 车窗摇下露出项凌那张漂亮得过火的俊脸:“一起喝杯咖啡,好吗?” 他见到苏乐遥一点都不惊讶,可她见到他却是吃惊不已。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怎么会守在这儿?回头,望去,霎时全明白了。 原来从这里可以看到她公寓的灯光,他是不是也看到了皇甫御阳出来?或者是他将她扛进来?不由得又羞又恼,红着脸,垂下头。 项凌像是看穿了她羞恼的原因,开口解释:“我和人谈事经过这里,看到你公寓的灯亮着,我想应该是你回来了吧。” “那那……刚刚电话里你怎么不说?”现在的项凌不似五年前般透明,他藏在云里雾中,她看不到他真实的样子。 被苏乐遥这么追问,他涩然一笑:“我问了,你说改天。” 某女顿时语塞,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上车吧。”他的声音仍是不急不徐的,苏乐遥这才发现因他占道,后面的车堵了一条长笼,有几个脾气火爆的,已经探出头来骂骂咧咧。 苏乐遥脸更是如滴血般的红,快速拉开车门上了车。 上了车苏乐遥故意假装忙碌,拉拉这里,扯扯那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很想找话题结束这一尴尬,却发现和项凌之间很陌生。 五年的空白所产生的距离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弥补的,昔日的无话不谈如今皆是一些幼稚的童言童语,还有两小无猜的刻意讨好。 过了好久,项凌才开口:“吃饭了吗?” “还没。”既然他都看到了,她又何必撒谎。 “想吃点什么?”仍是平常的问话。 “都可以。”这样的对话实在是很无趣,还有几分压抑。是回忆太美,还是距离改变了彼此?苏乐遥想,她对项凌的爱应该不是爱,而是青春萌动时的悸动而已。 他长这么好看,人人都有爱美之心,尤其是青春期的女孩子。都幻想着找一个白马王子谈一场永不落幕,轰轰烈烈的恋爱。 她思绪纷乱间,项凌的车停在一间私房菜餐厅前。下车的那一瞬间,苏乐遥突然松了一口气。 项凌像是经常来,服务员见到他都毕恭毕敬,却没有上前来招待。项凌也不在意,领着苏乐遥往餐厅里面走边。 现在正是用餐高峰期,全场座满,休息区还有十几个人在排队,看得出来这里生意很好。 疑虑间项凌竟将她带进了餐厅厨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6章左右为难 对于项凌的行为,苏乐遥十分不解。来餐厅吃饭,他们不去卡座上或包厢里,来厨房做什么?难不成这家餐厅小厨房,喜欢下厨的人自己做菜吃? 呃……这样的经营方式的确很特别,可这厨房明显只有餐厅的厨师啊。 苏乐遥越想越迷惑,项凌倒是没有急着替她解惑,而是走向厨师更衣间。待他出来,苏乐遥惊呆了。一身洁白的厨师服,头戴高帽,俊美的五官益发精致。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似来做菜的,反倒像是参与什么人真秀。 项凌拉起呆若木鸡的苏乐遥往厨房后头走去,偌大的厨房每个厨师都十分忙碌。烟火薰红了他们的脸,生气勃勃,是一种为爱做饭的幸福感。 在项凌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大厨房后头的小厨房。说是小厨房,只是和前面的大厨房相比较而言,其实,这间小厨房比一般的家用厨房要大了两倍。 看着各式厨具俱全,灶台上还摆了许多食材。苏乐遥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是……” 项凌手上的动作没停,利索地洗菜,杀鱼,将肉切成丝,每一个动作都十分流畅而优美,光是看着就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做菜。”两个字,透着几分讨好和自信。 苏乐遥嘴巴张成了“o”型,久久合不上。直到项凌准备的食材,打开煤汽要大显身手时,苏乐遥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会做菜?” 他是个大少爷,自幼有保姆佣人侍候着,他怎么会做菜呢? 项凌唇微勾,手上的动作不停:“别小瞧我,等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看他的样子颇有大厨的架势,应该是经过训练的。 五年不见,大家都变了。她曾以为的不重要,不必了解,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天真和幼稚。爱,是可以让人放弃一切,去迁就别人。 但生活不光只是有爱就成,还需要各式各样的磨合和了解。 现在才发现,她除了项凌的名字外,对他的一切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思忖间项凌已经做好了两道菜,不是什么珍馐佳肴,却苏乐遥喜欢的糖醋排骨和红烧狮子头。洁白的陶瓷盘子里摆放着,没有过于花哨的装盘,就像妈妈做的家常菜,看上去十分可口诱人。 项凌先将菜端到桌子上:“遥遥,你先尝尝看。我再去做个汤,炒盘青菜,这样营养均衡些。” 接过项凌递来的筷子,苏乐遥压下所有不该在此时浮现的遐思。有一天男人为你洗手做羹汤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她何德何能,可以吃到e国呼风唤雨的两个男人为她做的菜。 项凌做的糖醋排骨和她记忆里妈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吃在嘴里,心底泛起一阵阵悲伤的涟漪。 她知道妈妈做的糖醋排骨和一般人做的不同,好像多加了几味调料。她不知道项凌是偶尔知道,还是刻意寻找过? 不过,她可以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苏乐遥被思纷淹没间,项凌已经做好了剩下两个菜,帮她盛了一碗汤加一碗饭:“先喝点汤吧,我知道你不喜欢中药的味道,就没加,多加了一些生姜,去除鱼腥味。” 项凌对她的了解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浸透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一些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习惯,他都记在心里。 对此苏乐遥除了感动,只剩下无奈。他们相遇得太早,分开得猝不及防,现在又在不合时宜的状态下见面。尴尬多于喜悦,纠结多于回忆。 “谢谢。”将煮得十分浓稠的汤一口一口往嘴里勺,真的好好喝,又鲜又浓,连一丝腥味都没有。 “来,吃点青菜。”项凌为她夹了棵青菜放在碗里,漂亮的眸子一直紧锁着她。 苏乐遥只顾埋头吃,此时此刻她的心好乱。因皇甫御阳的存在,她已经不能再接受项凌的感情了。只是,要拒绝这样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深情厚爱,她怎么说得出口? 不经意抬头间看到项凌并没有动筷子,苏乐遥脸微微泛红:“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等下再吃。”随口回答得很自然,漂亮的冰眸却一直紧紧锁在她身上,看得苏乐遥食不知味,又不好违逆他的好意,只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着。 “这家餐厅是你开的吗?”想起了他们所在的地方,问。 项凌点点头:“嗯,我想有一天我或许可以在这里亲手为你做一顿饭。” 这样的答案让苏乐遥愕然,五年来他不是一直在怪她吗?怪她不辞而别,怪她无情无义,怎么会开了这家餐厅,还准备了这样一间厨房? 看出了苏乐遥的疑惑,项凌整个人往后靠。姿势放松,脸部线条却绷得紧紧的:“我记得我答应过你,有一天要亲手下厨为你做一桌满汉全席。可惜今天太仓促了,好多食材来不及准备。而且,你看上去没什么胃口。” 苏乐遥震惊得嘴巴快掉到地上了,满,汉,全,席。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居然可以做出一桌满汉全席,天啊,这太令她震惊了。 但更令她惊愕的是,她已经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对话了,他却记得牢牢的,并在恨她的时候还为此而准备。 他对她是到底怎样一种复杂的感情啊? “对不起。”道歉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么说?又是为哪般而道歉。 项凌的漂亮脸庞划过一抹苦涩,疼痛自眼底漫延开来:“你不必道歉,你并没有做什么,更没有要求我为你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在做这些的过程中享受到了快乐。是我应该谢谢你。遥遥,如果不是你,我可以还困在惊恐里走不出来。” 他越是这么说,她就越难过。有些感情过了就是过了,淡了就是淡了,是不可重来,无法填补的。 “项凌,我……”项凌抬了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遥遥,我知道我们错过了五年,这五年的距离和空白造成了难以填补的遗憾。在你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这是我此生最大也是无法弥补的缺憾。我现在你和皇甫御阳的关系很复杂,或者连你自己都理不清对他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遥遥,今天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但若是你离开了皇甫御阳,恢复了自由身,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说完,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苏乐遥。 这是项凌对她最直白的一次表达,苏乐遥毫无心理准备,一直处于震惊之中。 虽说爱一个人,与别人无关,只与自己有关。但说出口的爱意都是希望得到回应的,苏乐遥的反应让他一颗热切的心遇了冷水,升腾出一圈圈白烟。 空气沉默了下来,一丝尴尬和凝重流淌着。苏乐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以前的她还天真懵懂,以为只要两个人想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不必考虑其他。 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不是无知的小女孩了。感情可以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的事。 不被祝福的婚姻是无法长久的,就像她和皇甫御阳。 蓦然脑海里又浮现了皇甫御阳愤怒与悲伤交织的眸子,那里面布满了红血丝,恨不能将她掐死,又极力克制住冲动。 又爱又恨的折磨里,他保护了她,伤害了他自己。 “项凌,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很糟糕,我什么都不会,仅基本的家务都做不来,我……”她开始语无伦次,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遥遥,你可以直接拒绝我,坦率告诉我,但你不可以贬低你自己。我爱你,不是爱做家务的能力,不是爱你勤俭持家。而是爱你的单纯,坚强和善良。当然,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只要你是你,我都爱。”最艰难的字眼一旦出了口,其他就简单得多了。 “项凌……”话都被他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项凌站了起来,十分真诚地说:“遥遥,对你说这些不是想给你造成困扰,更非要你即刻就回应我。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是你的依靠。不管你是否爱我,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 为免苏乐遥尴尬自责,项凌拿起了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去。秦昊应该等着急了吧。” 对于他的恢复能力,苏乐遥惊叹不已。然,她不能,她的心已被掀起了狂风巨浪,海水呼啸着朝她袭来,她的心好乱好痛。 苏乐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当她从呆滞中转醒,面对的就是安琪儿闪着八卦好奇的眼睛。 “苏乐遥,刚刚送你回来的可是e国第一美男项凌啊,天啊,他真是太帅了,身为女人的我都自叹不如啊。”安琪儿双眼闪着精光,朝苏乐遥一步步走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7章再补一刀 看着安琪儿一副不问出些什么不罢休的架势,苏乐遥哀号一声将脸埋入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安琪儿,我求求你,别问了,好不好?我现在好累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你饶了我吧。” 面对好友的哀求,安琪儿就算再好奇也只得作罢。好吧,其实,她也不是这么没人性啦。她只是想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现在见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她也就放心了。 苏乐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醒来后,她整个人趴在被子上面,身上仍穿着昨天的衣服。 揉了揉太阳穴,头好重,好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完蛋了,她应该是昨晚没盖被子,感冒了。 用仅有的一点力气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去浴室希望洗把脸,人都可以舒服一些。只是,身体实在是太重了,没走几步就摔倒了。 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没受什么伤,只是,浑身酸痛,额头滚烫,喉咙里像有把火在烧。刚开始还要想伸手去拿放在床上的手机,可试了几次跌倒后,她只能放弃。 迷迷糊糊间,倦意袭来,抵挡不住这股巨大力量的拉扯,陷入深深睡梦中去。 当苏乐遥再度清醒,她正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浅绿色的色调,清新自然。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气味,她手上的点滴,哎,她怎么在医院里? 此时门被人推开,安琪儿一见到她清醒,高兴飞奔了过来:“遥遥,遥遥,你可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我怎么……”一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如同五大三粗的男人。 “你病倒了,昏迷不醒。医生说你着凉,高烧,还有轻度肺炎。”安琪儿说着眼眶都红了:“遥遥,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有什么事跟我说嘛,说出来人会舒服一点的。虽然,我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你是我最好的闺蜜啊,我一定会帮你的。”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没力气跟安琪儿解释太多,误会就误会了吧。有些事连她都理解不了,又怎么跟安琪儿解释? 闭了闭眼,眨掉里面的干涩,几个深呼吸后才开口:“秦昊呢?” 安琪儿在苏乐遥身边坐下:“你放心吧,秦昊在家呢,他很懂事很听话的。而且,皇甫御阳送来了他以前的医生和老师,秦昊的学习没有落下。” 苏乐遥蹙了蹙眉:“皇甫御阳送来的?什么时候?” “前天。遥遥,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真是快把我吓死了。”安琪儿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猛然弹跳了起来:“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检查。” 看着安琪儿风风火火出去,又风风火火进来,苏乐遥无语。不过,想到她为自己担心了几天,心下又感动。老天爷真是待她不薄,让她的身边围绕着一群事事为她想的朋友。 她的人生虽偶有波折和磨难,但也有很多许多值得珍惜的情义。 医生很快来了,帮苏乐遥检查了一番,摘下口罩对忧心忡忡的安琪儿说:“苏小姐烧已经退了,没什么大碍了,她现在身体虚弱,需要补充一些营养。注意休息,再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并发症就可以出院了。” 安琪儿感谢完医生,拿来碗和勺子倒出里面的粥:“你能自己起来吃吗?还是我喂你?” 苏乐遥艰难地撑起身子:“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吃。你帮我把床摇起来一点就好。” 毫无照顾经验的安琪儿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苏乐遥看着她笨拙的样子有些感动,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不会做,是因为没有这样的经验。 一生没有到过医院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自己健健康康的,身边人健健康康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谢谢你,安琪儿。”吃了一碗粥,苏乐遥道谢。 “哎呀,你我之间还用这么客套吗?不过,遥遥,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啊,千万别憋在心里。”大眼里流露出的关心让苏乐遥好感动。 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苏乐遥动容地说:“安琪儿能认识你,真是我一生中很幸运的事。” 故作嫌恶一把推开她:“别这么肉麻兮兮的,好不好?好啦,别再谢来谢去的了,算我上辈子欠你的好了。下辈子如果我有需要你再还我。” 对于安琪儿安慰人的话,苏乐遥只能摇头叹息:“安琪儿,你能别这样咒自己吗?” “啊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各种神仙爷爷们,你们就当没听到哈,千万跟别我一般见识啊。”双手合十,四下拜了又拜。 苏乐遥被安琪儿的举动逗笑,霎时心情舒展了不少。 吃了饭,吃了药,苏乐遥又开始昏昏欲睡。看来她这一次的感冒的确是有些严重,整个人软绵绵的,提不来力气,一下子又陷入沉沉睡梦。 梦中皇甫御阳和项凌的影子交替出现,都在质问她,心里到底爱谁?他们俩,她选择谁?她摇头,往后退,她不知所措。 不是她不想选,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选,也选不起。他们都太优秀,而她太渺小。 苏乐遥蹙着眉,额头布满汗珠,一遍遍地说:“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坐在她身边的皇甫御阳亦是眉头紧锁,她梦到了什么了呢?是他在逼她吗?他有逼过她吗?是她一直在逃避啊。 一声尖叫后苏乐遥整个人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项凌是她的初恋,皇甫御阳在她最狼狈困难的时候如天神般出现。如果他们普通一些,平凡一点,该有多好啊。那样或许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和权利,然,除了逃,什么都做不了啊。 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苏乐遥吃了一惊,她竟被噩梦所困,忘了现实,忘了安琪儿一直陪着自己。她已经够麻烦她了,不应该再让她担心了。 快速收起眼泪整理好心情,将泪咽了回去,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万万不该出现的人——皇甫御阳。 苏乐遥惊得瑟缩了一下,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就这么坠下,狼狈地僵在半空。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瞳,苏乐遥手足无措:“你怎么会在这?” 黑眸掠过一丝黯然,冷着声音说:“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本能想否认,话即将出口时,猛然回神。反正她和皇甫御阳终究是要走向结束的,何必再解释那么多呢? 他要误会就误会吧,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现在除了还有一张薄薄结婚证,还剩下些什么呢?如果她真为他好,就不应该与他这么纠缠不清,放了他,也放了自己。 “现在外面都知道你即将迎娶温静,要是让人看到你去见别的女人,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呢。”故作轻松的口吻,听在皇甫御阳耳里,怒火“噌噌”往上冒。 突然,一把扳正苏乐遥的肩,让她直面他的眼睛:“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啊,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把我往别的女人的怀里推吗?” 盛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眸中的热气几乎要把她薰晕。从没见过这样子的皇甫御阳,苏乐遥心又惊又痛。惊的是她说错了话,痛的是皇甫御阳眼底的伤。 只是,事已至此,她除了将错就错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定了定心神,声音也冷了几分。大胆与黑眸对峙:“从一开始就是你一再强迫我的,皇甫御阳,你不会忘记吧?是你和卓兴然设了局,还拿秦昊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才签了字。” 自己的一片真心又被她狠狠踩在脚底践踏,痛的已经不仅仅是心,而是灵魂。他爱了她五年,因为怕皇甫琰对她不利,从不敢找她,更让卓兴然呆在她身边,制造了许多假象,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爱,从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没有原因也没有道理的事。就那么一眼,阴差阳错她多管闲事救了他,他一向冷硬的心就悸动了,从此牵系着她。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解决了皇甫琰,让她安全无忧,她就能和他在一起了。是他太异想天开了,他不是美金,并非人人喜欢。 有些事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的,感情更没有任何公式可以计算。 只是,在一起几个月了,他可以感觉到苏乐遥对他已经不排斥了啊,为什么又一直将他往外推?是他和温静要结婚的消息吗? 想到了这里,皇甫御阳意识到他一直欠她一个解释。几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他根本没有跟她好好解释的机会。 “遥遥,我知道一开始是我设了局,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我和温静,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和她是……”皇甫御阳的话还没有说完,苏乐遥冷冷打断。 “皇甫御阳,你和温静是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只要准备好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字,从此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话如刀狠狠扎入皇甫御阳的心脏。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8章障眼法 皇甫御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仿佛眼前的女孩变出了三头六臂,如同怪物一般。 感觉到皇甫御阳的震惊,和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伤痛,苏乐遥一颗心跟着揪得紧紧的。但此时此刻她不能放松,否则,前功尽弃。 每一次对峙,她都耗尽全身力气像脱了一层皮。她真想对皇甫御阳直接说:求求你,别再爱我了,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然,她不能给他任何信息,她只能一再压抑自己。 是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甫御阳对她种种的好,她都刻在心底。她不是铁石心肠的女人,更何况要爱上他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不爱他才千难万难。 她不想对任何人承认她已经爱上了皇甫御阳,以为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事实上,她接受不了项凌,因为她的心先一步给了皇甫御阳。 这个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默默保护了她五年的男人。 “苏乐遥,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你对我连一丝丝留恋都没有吗?”他已经抛下尊严去挽回她,她却一次次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苏乐遥唇角噙了一抹讥笑:“我说,皇甫御阳,你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单蠢了啊?有些事,说不出来多伤人啊,现在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吗?你非揪着问,有意思吗?好,如果你一定要自取其辱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之前是因为你可以帮我扳倒陶家,替我妈妈出一口气。后来是为了秦昊才勉强和你在一起。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接受过你,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感觉握着她双肩的手十分用力,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苏乐遥很痛,可身上的痛跟心上的痛比起来又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微垂下眼睑不敢去看他受伤的眼神,好怕自己会心软,说出令自己后悔的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的痛重力才渐渐消失,巨大的压迫感随之消散不少。皇甫御阳缓缓站了起来,不急不徐走到门边,再转身深深看了她一眼。 苏乐遥不知道那一眼里包含了些什么,因为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控制不住的水雾升腾弥漫了她的眼,皇甫御阳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她已经不太能看得清了。 心好痛好痛,比她想像的所能承受的痛还要重上千万倍。可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就算咬碎银牙,也只能和血吞。 “砰”地一声巨响传来,震落了她悬在眼眶里的泪,粉碎成沫。慢慢屈起膝盖,将头埋在里面,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呜咽溢出口。 在心底一遍遍说:皇甫御阳,对不起,对不起,你恨我吧,恨我吧。 安琪儿推门进来,急问:“遥遥,你到底和皇甫御阳说了些什么啊?” 用力将泪咽回肚子里,苏乐遥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安琪儿,我和皇甫御阳的事,不似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以后你就别管了。” “可是……可是……”安琪儿急得语无伦次,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和项凌走廊上打架。” 苏乐遥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安琪儿指了指门口:“你睡着时皇甫御阳就来了,他让我回去,说他在这照顾你,并再三保证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只是有话要跟你说。我就回去睡了一会儿,回来就看到皇甫御阳和项凌在走廊上打架。我怎么都劝不住……” 不等安琪儿说完,苏乐遥拔下手上的输液针,赤着脚冲了出去。只见两个同样高大俊美,却气势截然不同的男人嘴角都破了。 正各据一方如同两头公牛,随时准备发起致命的攻击。 苏乐遥跑到项凌面前,张开双手,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皇甫御阳,你疯够了没有?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好了,不要迁怒别人,行不行啊?” 她不由分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着项凌。皇甫御阳原本如水的眸子,渐渐黯淡了下去。是他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口口声声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还抱着一丝希冀。 几次三番她用行动说明了一切,她爱的人是项凌。 项凌把手放在苏乐遥肩上:“遥遥,你让开,这里不关你的事。” “项凌,你不必事事为我着想,我已经跟他摊牌了。我不怕。”嘴上坚定,心里愧疚。她对不起项凌,她利用了他在皇甫御阳心上又插了一刀。 看着苏乐遥如母鸡护小鸡般地护住项凌,皇甫御阳抬手,用力拭去嘴角的血渍。一向含情的眸子森冷异样,望之,如同落入北极冰窖,冻得发痛。 这样的目光看得苏乐遥几乎心软,但她知道,她不能。她一定要让皇甫御阳对她死心,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回头路。 安琪儿追了上来,看着这一幕,呆若木鸡,不知该怎么做才好。这两个男人她都不熟,却都觉得好可怜。突然,有一点点羡慕起苏乐遥了,两个如此优秀的人中之龙为她打架。 这凭这一点就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沉默了三秒钟,皇甫御阳转身离开,走得绝然而冷傲。只是,那样的背影好孤单,孤单得令人心痛。 撑到终于皇甫御阳身影完全消失了,苏乐遥才软软靠向项凌。感受到她的不对劲,项凌一把抱住了她:“遥遥,你没事吧?” 苏乐遥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扶我回病房,别让他看到。”声音很轻很轻,如梦呢喃。 项凌弯腰一把抱起了苏乐遥,大步走向她的病房。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安琪儿总是后知后觉慢了半拍。等她回过神,赶回病房,项凌已经温柔将苏乐遥放在病床上,按下呼叫铃。 医生很快出现,问了一些情况,就将项凌和安琪儿请了出去,要为苏乐遥做检查。 第一次见项凌的安琪儿刚想开口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他过于妖孽的美貌惊艳着。他真的是那种精致到挑不出一丝丝瑕疵的长相,棱角分明,五官深邃,每一个轮廓都是上帝精心的杰作,漂亮得过分,却异常阳刚,没有半丝女气。 一向自诩外貌协会会员的安琪儿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男人,女人还有泰国最著名的人妖。以前让她惊艳的长相和眼前的项凌一比,全成了丑八怪,弱爆了。 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盯着看,项凌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双俊目紧紧盯着紧闭的病房门,瞬也不瞬。 突然,一包纸巾递到项凌眼前,安琪儿眼中仍有几分迷醉,却不似一般女孩爱慕他的权势,只是单纯欣赏他的皮囊。 被人看得多了,项凌练就了一项常人不懂的本能。他几乎一眼就能判定,身边人对他是何种心思,尤其是女孩子。 却偏偏拿不准苏乐遥的心态,不,不是他拿不准,是不愿意相信。他打心底不愿相信她对自己没了感情,只剩下两小无猜的好感。 接过安琪儿递来的纸巾,抽出一张拭了拭嘴角:“谢谢。” “我能和你拍张照片吗?”安琪儿继续痴迷于他的美貌,提出过分的要求。其实,她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了。 项凌蹙眉,的确有许多女孩对他有好感,有对他的权势着迷,当然也有对他的外貌着迷。只是,从没有一个像眼前的女孩这么直接。 因为知道她是苏乐遥最好的闺蜜,所以,他维护着风度:“抱歉,我没有拍照的习惯。” 拒绝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坦白了,少根筋的安琪儿却是听不懂:“没关系啦,一回生,二回熟嘛。再说了,你长这么好看,不拍照多可惜啊。” 项凌霎时无言以对,如果不是看在苏乐遥的份上,他已经将她丢入太平洋了。怎么还会容许她在这放肆? 一记冷冷的刀眼扫来,安琪儿打了个寒战,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这人偶尔会脱线,对美丽的人和事没什么抵抗力。” 她倒是承认得挺快,对自己也有足够的认知。项凌几不可察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继续靠在墙上,目光盯着病房门。 自花痴中转醒,安琪儿这才感觉到项凌周身散发的寒气。忍不住挪了挪身子,离他稍离一点点,还是被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精致如同雕像,却冷得像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于是,她哀怨了,这得要多好的耐寒力才敢站在他身边啊?和他同床共枕,会不会隔天就变成冰棍? 安琪儿控制不住,脑海中闪过太多纷乱的思绪。 直到医生从病房里出来,项凌已问完了问题,迈入病房,她才傻呼呼的回过神来。 项凌一进病房,苏乐遥忙跟他道歉:“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如同三把利刃刺穿了他的心,他想的没错,她刚刚只是在利用他气走皇甫御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199章谜团疑团 “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岔开让他悲伤的话题,为她倒了一杯水。苏乐遥接过道了声谢,头垂得低低的。 她在知道了项凌对她的情意后还这么利用他,真真是可恶透顶。可刚刚的情况,那是她唯一能想到两全齐美的方法。 她要让皇甫御阳一次性死心,就让他把她当成一个没心没肺,不知好歹,自私自利的女人吧。她已经给他带来了诸多麻烦了,就这样结束吧。 本无意伤人却一次次伤他至深,谁能教教她,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一切结束得平和一些。不要这么痛,不要留下伤口。 “嗯,谢谢你来看我,我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我再休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那样的话题太沉重了,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心意了,她何必非说得那么明显,让将彼此的伤口都撕开? “告诉我,你真正要离开皇甫御阳的原因。”她都已经不提了,未料到项凌主动问,还直戳要害。 苏乐遥深吸一口气,耸了耸肩,半靠在床头上:“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不会有结果。更何况,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是他设下的局。” “遥遥,你还是不会说谎,你一说谎就不敢看我的眼睛。”项凌的声音十分平稳,苏乐遥心颤了几颤。就算五年不见,他还是了解她的。 是她一直未成长过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底气明显不足。 “是啊,你说的都是事实,却并非全部。或许一开始你是被迫的,不得已的,可你现在对皇甫御阳已经有了好感。”他只用说这模棱两可的词,否则,他的心会很痛,很痛。 抬起头,目露哀求望向项凌,希望他别说了,别再说了。然,一向对她十分宽容体贴的项凌,却不再纵容她的逃避:“告诉我,你真正的理由。” 垂头沉默半晌,知道不说项凌必不会罢休。他看似冷冰冰,对一切都不在乎。可事实上,一旦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比任何人都固执。 良久后才讷讷地说:“项凌,你别逼我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和皇甫御阳哪哪都不合适。我之前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因为秦昊。” 是的,她说的都是真的,却隐瞒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她对皇甫御阳日久生情了,她爱上他了。正因为爱,她更加胆小,更加害怕。 在她的认知里,爱一个人就是要给他幸福,让他快乐。太沉重的爱最后往往会变成负担,在生活的风吹雨打下,一点点被消磨殆尽,最后成了恨。 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情人,就让她做个恶人吧。经年后,他会感激她现在的狠心的。 “是不是因为皇甫圣的反对?”凌项的话如同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苏乐遥本能抬起头,望见他眼底的笃定,不由得露出几分讶色,就这么被项凌抓住了。 她要垂下长睫,遮住里面的情绪已经来不及了。她不知道项凌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咄咄相逼?如果他真的爱她,不是应该希望她和皇甫御阳分开的吗? 那么,逼出她的心里话,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项凌,你非知道原因不可吗?”声音沮丧,十分无力。 她都已经这么哀求了,他该放过她了吧? 哪知项凌只给出一个字:“是。” 苏乐遥沉默了,定定看着项凌,在他如冰般透明的眸子注视下,她最终幽幽开口:“是的。皇甫爷爷已经老了,如果气出个好歹来,皇甫御阳会后悔一辈子的。我知道那种痛苦,我不想让皇甫御阳也经历一次。” 这些话藏在心里好久好深,一个人的念头是很难被扭转改变的。皇甫圣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万一气出什么好歹来,就算她能和皇甫御阳在一起了,她也不会心安的。 更何况皇甫御阳的身世很复杂,还有她不能生育的问题,不知是真是假。皇甫家几代单传,皇甫御阳是这一代皇甫家唯一的血脉,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毁了一个家族的传承? 其实,她和皇甫御阳之间的问题远非表面看上去这么单纯。她总感觉他们身上藏着好多秘密,好多谜,有一双无形的怪手在背后推着他们。 她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只知道自己不能害了皇甫御阳。她相信皇甫圣不是一般的老人,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已经毁了,他一定会尽力保护皇甫御阳周全。 项凌冰样的眸子静静看着苏乐遥:“遥遥,有时候人自私一点会比较快乐。” 苦涩一笑:“是吗?我不那么认为。自私或许可以换来一时畅意,但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可我不认为你这么做,皇甫御阳就离开你。”项凌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不是已经对外宣布要和温静结婚了吗?”苏乐遥讶然。 “你应该了解他不是个没有主见,任人摆而傀儡。他这么说,必然是要发出新一轮的反击。还记得他发出声明要辞职的事吗?”项凌这话让苏乐遥高度警惕。 是的,他可以为揪出皇甫琰坐在轮椅上,隐忍八年,现在怎么会轻易妥协?他真的在酝酿什么报复计划吗?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她一直想问,却不知该问谁?怎么问?现在既然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全摊给项凌看了,就不必再藏着这份关心了。 “据我所知,是皇甫圣拿着他妈妈的骨灰要挟他。而,外界则传闻是皇甫圣生病,他出于孝心才回心转意。”项凌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悦耳,苏乐遥美目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什么?”天啊,皇甫圣怎么能这么做?他这是要逼皇甫御阳恨他吗?他明知道他对他爸爸妈妈的感情有多深,为何还要这么做? 半晌苏乐遥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什么都可以查到。遥遥,皇甫御阳是想拿回他妈妈的骨灰才答应和温静结婚的。”看着震惊不已的苏乐遥,项凌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黄莲苦汁,泛滥成海。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亲手将寻找了五年的女孩推向别的男人的怀里。 苏乐遥怔怔出神,她不知道项凌是什么时候走的,脑子里只回荡着项凌的话。是皇甫圣逼他的,是皇甫圣逼他的。 将脸埋在双掌间,任泪无声地流。 两天过去了,皇甫御阳没有再来看她,项凌倒是每天都来,停留的时间不长,有时只有几分钟。借着养病,苏乐遥再度封闭起自己。 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实则内心暗潮汹涌。她偷偷上网查看了关于皇甫御阳的新闻,除了他和温静要结婚的消息,搜不出其他。 没有他要辞职的风波,亦没有他和温静一直出现的照片。 那一则即将和温静结婚的消息更像是假新闻,被炒了几天,得不到任何回应,孤零零往下沉。被更为轰动的事件覆盖,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只是,有一些不死心的水军在那咋咋呼呼,翻出皇甫御阳的婚史,和温静如白纸般的情史比照。有种贬低皇甫御阳抬高温静的嫌疑。 她刻意去了温静的微博,粉丝的留言都是支持偶像,只要真爱,有什么不可以。或是,无良记者想借助两人的名气炒作自己。 此事仿佛渐渐平息了下来,QK的股价重新回涨,仍是众人看好的E国第一财团。风平浪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苏乐遥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平静背后的波涛汹涌,越是藏得深,一旦惊起,其力量更是巨大的,可怕的。 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苏乐遥让安琪儿回去休息了。偌大的VIP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剂的味道,虽淡仍很刺鼻。 不管再舒适医院终究是医院,让人想逃离的地方,如果可以,谁都要一辈子不踏入。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苏乐遥吓了一跳。 医院是公众场所,有人敲门或经过都属正常。但苏乐遥一颗心莫名跳得飞快,差点儿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蹑手蹑脚下了床,透过玻璃看清了来人,霎时,眉心纠结。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一身西装笔挺的忠伯站在那。 他还没有开口,苏乐遥冷着脸问:“有事吗?” “我们老爷想见你一面。”忠伯仍是老样子,不卑不亢。 “很抱歉,很晚了,医生不让我出门。”没有犹豫,断然拒绝。 “没关系,我们老爷就在你隔壁的病房。”仿佛早知道她会拒绝,忠伯微垂下眼睑。 没想到皇甫圣为了见她,居然到医院来。她似乎是没得选择,不见也得见了。 “对不起,我不想见他。”话一说完,伸手关门。忠伯先她一步一手撑住了门,让她不能关上。 “苏小姐,难道你不想治好秦昊的病吗?”抛下苏乐遥绝对无法抗拒的诱饵。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0章弟弟的身世 苏乐遥万万没有想到皇甫圣居然卑鄙至此,连秦昊都拿出来利用。亏她还一直体谅他年老,渴望亲情,一直尽自己所能,希望帮他修复和皇甫御阳的关系。 看来古话说得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皇甫圣做得太过分皇甫御阳也不至于对他这么狠,只是,她都已经如他所愿,离开圣天傲羽,离开皇甫御阳,他还要做什么? 见苏乐遥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忠伯微微颔道,退后几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苏小姐,你先别激动,也别妄加揣测。有任何疑问跟我走一趟就可以得到答案。” 闭了闭眼,定了定眼。忠伯只是皇甫圣的传声筒,她对他发火没多大效果。一切的幕后主使还是皇甫圣。 跟随皇甫圣半生,忠伯算是阅人无数,苏乐遥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后退了几步,推开隔壁病房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西装革履的皇甫圣坐在沙发上,紧绷的脸部线条不怒自威,气势逼人。若是平时苏乐遥会被他的气势吓到,可现在他居然卑鄙无耻到拿秦昊来威胁她。 他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万万不能容忍。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少了尊重与敬畏,直接把他当成了敌人。 忠伯再度提醒:“苏小姐,请你注意你的态度。” 苏乐遥冷笑:“人必先自重而后人重之,对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从来不会尊重!” 面对苏乐遥的出言不逊,皇甫圣并没有多大的表情,抬了抬手,阻止忠伯对苏乐遥说教:“今天来找你,是因为你做得极好。只要你能让御阳和温静顺利结婚,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弟弟的病。” “哈哈哈哈……”苏乐遥突然狂笑了起来,那笑声十分刺耳,忠伯拧紧了眉,忍不住出言训道:“苏小姐,请你注意仪态。” 喷火的美目射向忠伯:“我的礼貌,我的仪态,只留给我尊重的人。”说完,不理会忠伯的面色铁青,转向皇甫圣:“皇甫老爷,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离开了皇甫家,离开了皇甫御阳,我已经做到我力所能及的一切了。至于,皇甫御阳要娶谁,你觉得你都没有干预的能力,我会有吗?就算有,我也不会那么做。至于秦昊的病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是他姐姐,我会对他的将来负责。” 前所未有的怒气升腾,彻底将她点燃。她真的不明白这些有钱人哪来这么多的优越感?凭什么认为人人都该听命于他?服从于他? 苏乐遥着实是太生气了,咬牙切齿,转身就要走。 “好。就算你可以对秦昊负责,难道,你不想替他找回亲生父亲吗?”皇甫圣的声音淡淡,却如炸弹炸碎了苏乐遥的神经。 整个人顿在原地,呆若木鸡。过了一会儿,身子开始激烈地发抖,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克制不住。 他们居然知道秦昊的身世?为了让她去逼皇甫御阳,他可真是机关算尽,煞费苦心啊。是的,但她的初衷绝不是为秦昊找一个寄居之所,而是她想替妈妈讨一个公道 只是,随着秦昊的进步,他智力的一天天增长,她已经放弃了。莫说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二十年前的人,堪比大海捞针。 而且,其中涉及到妈妈的隐私。她不该在她身后还让她的名誉受到这样的损伤,真真是太不该了。 况且,能在半夜的路上随便对女人下手的男人,必定是个人渣。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找麻烦,定不了他的罪,反而暴露了秦昊。 如果对方跟她争抢秦昊怎么办?秦昊没有自保的能力,她绝不可以放任他不管。如果妈妈在天有灵,必然会同意她现在的心态,保护好秦昊,不生事端。 只是,皇甫圣真的触及了她心底的隐殇。不管是希望的,还是恐惧的,这的确是她不可对人言的秘密。外人都以为秦昊是她认养的弟弟,可皇甫圣明显已经知道了真相。 苏乐遥用尽最大的力气稳住情绪:“皇甫圣,你别欺人太甚。”终是忍不住吼了出来,一个人到底要多自私才能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一再相逼? 威胁利诱,现在甚至拿她弟弟的身世做文章。 “我只是个商人,想和你谈笔交易而已。我可以告诉你,秦昊的身世不简单,而且,他并不是有意冒犯你母亲的,是身不由己,也是你母亲和他的缘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你母亲,知道她去世了,还知道了她生了一个儿子。”说得冠冕堂皇,可字里行间哪一句不是威胁? “皇甫圣,你就是一个魔鬼!”可以想像,他如果随便找个人冒充秦昊的生父,有他撑腰,她是争不过他的。 睿智的眸子暗了暗:“随你怎么说,交易都是互利互惠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但不要考虑太久。” 苏乐遥深呼吸,压下狂怒与恐惧,此时此刻太多的情绪于事无补,还会暴露出太多缺点,被人拿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你让御阳对你死心,娶温静。我可以保证治好秦昊,到时他可以认祖归宗,继承属于他的一切。”皇甫圣自始至终,情绪没有太多的起伏。 “如果我不愿意呢?”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 这次皇甫圣没有让她猜:“秦昊的亲人将会找到他,把他带回去。至于,他能不能适应那里的生活,我就不知道了。” “你……”苏乐遥气得咬牙切齿,骂人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说完,站了起来,柱着拐杖,绕过石化的苏乐遥往外走去。 苏乐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她在窗口站了一夜。回忆里满满全是和妈妈在一起,和秦昊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妈妈,妈妈,你告诉我呀,我该怎么做?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秦昊的家人怎么会找来?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一定是皇甫圣编的谎言,对不对? 他真是太卑鄙无耻了,居然连这样的贱招都想得出来。妈妈,我不用理会,是不是?可是万一是真的呢?秦昊会不会被带走? 那个人渣必然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带走秦昊一定不会对他好的。 太多太多可怕的画面充斥着脑海,苏乐遥几乎要崩溃了。 “遥遥,我来接你回家喽。”安琪儿轻快的声音传来,苏乐遥这才如梦初醒。只是,望向门口的目光迷离而涣散。 见她脸色比昨天苍白,黑眼圈重得堪比国宝,安琪儿紧张上前:“遥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苏乐遥垂下长睫,她不想让安琪儿再为她担心了。她已经够麻烦她的了,再说,这件事她根本帮不上忙。 努力扯出一抹笑,却是比哭还难看:“我没事,可能是昨晚太兴奋了,睡眠不好。” 安琪儿拉起苏乐遥的手,直视她的眼睛:“遥遥,这个谎言一点都不可信,如果你不把我当白痴的话,就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好友的真挚关心,无助感侵袭了她周身的神经。泪雾开始在眼底弥漫升腾:“安琪儿,你别问,好不好?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答应你,如果我有需要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事关妈妈和秦昊,她真的不能轻易说。就算她再信任安琪儿也不行,何况这件事太复杂了,她要先冷静冷静。说不定还有转机呢?说不定皇甫圣只是在恐吓她呢? 见苏乐遥那么伤心,安琪儿也不忍再问,只能抱着她哄着:“好,好,好,我不问了,什么都不问了,你别哭,别哭,好吗?” “好了,我们回家吧,秦昊在家等着你呢。”既然她不想说,必然是不得已的理由。身为她的闺蜜不应该挖她的伤口,而是不管何时何地都顶力支持她。 “嗯,谢谢你,安琪儿。”泪太沉重,她的力气太小,支撑不住还是落了下来。 安琪儿帮苏乐遥收拾了行李,办好了出院手续。当她们乘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时,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伫立于阳光下。 清晨的朝阳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箔,过于耀眼的颜色,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颜色。乍然见到皇甫御阳,苏乐遥瑟缩了一下。 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安琪儿本能认为苏乐遥是被皇甫御阳欺负了。虽然,她有些感动于皇甫御阳对苏乐遥的痴情,被她如此冷漠对待,他还是出现。 只是不管有天大的理由,让女人伤心难过就是男人的错。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保护他的女人,那还要他来做什么? 安琪儿张开双臂,护住苏乐遥,对皇甫御阳说:“你不要再来烦遥遥了,多给她一些时间嘛。” 哎,E国的首席总裁啊,她真的对他放不了狠话。 漆黑的眸子始终盯着苏乐遥片刻没有偏离过:“我想跟你谈一谈。”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1章要带她去哪里 苏乐遥往安琪儿身后缩了缩:“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皇甫御阳,如果你再纠缠不清我就报警了。” 此话一出安琪儿都替皇甫御阳感到心痛,不过,她不能当叛徒啊,没有闺蜜,她根本就不知道皇甫御阳是圆还是扁。 面对苏乐遥这样坚决的态度,皇甫御阳眼中掠过一抹痛:“流白。”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一道白色的影子快速闪过,伴随着安琪儿的尖叫。 眼睁睁看着苏乐遥被皇甫御阳拖走,安琪儿急得跳脚:“喂,你放开我啊,放不放?放不放?再不放开我咬你哦。” 冷漠的男人连眼都没眨一下,用巧劲扣住安琪儿的手。不太疼又挣不开,安琪儿又急又怒:“堂堂的e国第一总裁,每次都来这一招,要不要这么无耻啊?” “放开我,皇甫御阳,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嘛?我跟你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皇甫御阳,别以为你有权有势,我就告不了你。项凌会帮我的。”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挟制,只能搬出项凌。 皇甫御阳瞳孔一缩,动作略微粗鲁将苏乐遥甩到车座上:“安静点。” 在他眼里苏乐遥看到复杂的隐忍和即将爆发的怒气,看来,她找到他的痛处了。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酸涩与不忍:“皇甫御阳,你说过给我选择的机会,如今我做出了选择,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求求你,你放了我吧,以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女孩,我好吃懒做,我连家务都不会做,我还有一个拖油瓶弟弟……” “够了!”一声爆吼,打断了她的自我贬低。黑眸深深看着她,苏乐遥在他瞳孔里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你的确是有很多缺点,你还爱替别人下决定。你不够漂亮,身材干扁,不温柔,不体贴,甚至连撒娇都不会。可是,你在自己都不会游泳的情况下,跳下水救了我。” 声音越来越温柔,最后成了梦呓。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轮廓,苏乐遥好不容易才筑起的高高城墙,霎时有土崩瓦解的迹象。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伤痛,苏乐遥一颗心痛到痉挛。 闭了闭眼,眨掉心中不该升起的感动:“我已经说过了,我当初就一时冲动。不是因为你,你明白吗?就算是一只小猫,我也会跳下去的。” 苏乐遥重申着,其实,她当时真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跳下去了。而且,她并没有救起他,她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快丢了。 “可结果是你跳下去了,水里面的人是我。”皇甫御阳一字一顿,不管前因后果,事实就是事实。他对她一见钟情,自此心不再属于他。 不管是上苍捉弄,还是阴差阳错,事实既然,不管她再怎么抹黑自己都没有用。他承认看到她护在项凌面前时,他快气炸了,他真的想剖开她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冷静了两天,他想通了,爱情不是商品,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他爱她,所以,他快乐,这一点已是上苍最大的恩怨。 不是没有想过成全,每每想到就心痛如绞。就当他自私吧,他必须再争取一次。而且,他不信苏乐遥对他没有感情。 或许她跟项凌有过一段两小无猜的青葱岁月,或许她对他有过迷恋。可五年的时光,早已物是人非。她对项凌的感情还是爱吗? 给自己找了无数种借口和理由,才鼓足勇气,不要面子来找她。她一见面就很惊恐,为什么?她一向不怕他,就算他坐在轮椅上假装深沉时,她也不怕他。 现在如果她决意跟项凌在一起,那么,她对他的感觉应该是愧疚,而非惧怕。她是不是又被什么人骚扰了?他一定要问清楚。 就算她不爱他了,他也要为她解决掉所有麻烦。 皇甫御阳的强词夺理是另一种温柔的霸道,苏乐遥好想投进他怀里,告诉他真相。可皇甫圣的警告言犹在耳,她可以拿自己冒险,却不能让妈妈和秦昊受到丁点伤害。 “皇甫御阳,你到底想要怎样?”不再激动,不再慌张,就这么淡淡一问,充满无奈与悲伤。 “我要和项凌公平竞争。”苏乐遥瞠目结舌,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真想伸手去摸摸他脑子有没有发烧。他居然可以退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嗡嗡嗡……”成群的蜜蜂自脑海里飞过,鸣叫着,让她原本就疼痛的脑海更如被钝刀割据着一般,痛得无法形容。 在皇甫御阳深邃黑眸的注视下,她没有太多思虑的空间,甚至不让他有太多的联想。定了定神,嘴角扬起讽刺的笑:“我没有听错吧?堂堂e国的第一总裁,怎么会这么厚颜无耻?你不是要和温静结婚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和项凌公平竞争?” 说出这样的话千难万难,疼痛异常,但她不能再犹豫了。有皇甫圣的百般阻挠,他们是不可能安然在一起的。与其日后相互怨恨,不如趁现在分开。 起码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和伤害,就算心有不甘,也是自己的选择。 如果再纠缠下去,她不知道后面还会牵扯出多少事,多少人。她一点都不想仰人鼻息,更不愿与那些自命不非的上流社会人士有所交集。 苏乐遥冷嘲热讽的确令皇甫御阳相当难堪,但他不会放弃的。 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他深信她一定是面临着什么压力,否则,她不会如此刻薄。她不是那种口不择言的女孩,她善良得不愿意让任何生物受伤。 即使对他没有感情,她也不会这么出口伤人。 “是不是我爷爷又找你了?”如炬目光锁着她苍白而倔强的小脸,不放过其中任何一丝异样。除了这个理由,他找不到其他。 “呵呵……皇甫御阳,我拜托你,好不好?别这么自恋了,行不行?是,你是有钱,是很帅,是众多女孩的梦中**。或许大多数女孩都喜欢你,但我不是。我只喜欢项凌,他是我的初恋,是我最美的青春,你明白了吗?”她越来越尖锐,只为掩饰早点结束这一场对峙。 她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求求你,皇甫御阳,别对我这么好,放了我吧,忘了我吧,就当是我辜负了你。我无法给你幸福,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伤害。 皇甫御阳,谢谢你的爱,谢谢你对我的好,谢谢你让我进入了天堂。可我不是天使,没有翅膀,无法和你并驾齐驱。 她一而再,再而三出口相逼,就算皇甫御阳再怎么体谅她,也不由得生出几分脾气:“你爱项凌?他对你呢?” 苏乐遥挺了挺胸,大胆直视他的眼:“他自然也是爱我的。” 皇甫御阳弯唇一笑,未达眼底的笑容满满的讽刺:“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苏乐遥怔住。刚刚的自信与张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的吗?项凌订婚了?他怎么没有跟她提过?她这么做会不会连累到他? 不管苏乐遥再怎么伪装,皇甫御阳还是能从她的细微变化里看出她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托出她的下巴:“他没有告诉过你,对不对?他对你不是真心的,遥遥,你和项凌已经失联了五年了。从懵懂走向成熟的五年间有太多太多的变数,你们都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如同催眠一般皇甫御阳的呢喃,钻入苏乐遥心底,激起阵阵涟漪。 然,此时此刻就算有再多的震惊和惊慌,她都不能在皇甫御阳面前表现出来:“皇甫御阳,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项凌不告诉我,肯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他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事已至此,除了硬撑,她已经没有退路。 “好,好极了。既然你对项凌这么痴心不悔,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话说完,坐回驾驶座上,踩下油门,车如离弦之箭飞射了出去。 车速太快,苏乐遥被弹起,差点儿撞上了挡风玻璃,吓得脸色惨白透明:“皇甫御阳,你发什么疯啊?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家,回家。” “皇甫御阳,你再不放我下去,安琪儿会报警告你绑架的。皇甫御阳……”一路上不管苏乐遥是威胁还是哀求,他都不为所动。 黑眸直视着前方,专注开车,刚毅的侧脸紧绷成弦,苏乐遥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心中的惊恐一点点加深,她不知道皇甫御阳要带她去哪里? 她已经很难再伪装下去了,可是,她知道皇甫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是他威胁她,她可以不在乎,但秦昊不行。 他不是个正常人没有自保能力,她必须保护他。哪怕是用命,她也一定要护他周全。她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他,她可以对全世界食言,却不能对妈妈有半句妄语。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2章我该拿你怎么办? 喊得喉咙嘶哑,皇甫御阳都对她不理不睬。知道他是不会在中途停车了,苏乐遥只得作罢。一次争吵耗光了她全身的力气,加上昨晚**的担忧与狂热乱,大病初愈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她开始昏昏欲睡,眼皮一直在打架,最后索性放弃挣扎,任意识扯着她陷入沉沉睡梦。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却又醒不过来。 梦中有太多的可怕怪物闪过,她还看不清是什么生物时又换了另一种。惊恐,慌乱,彷徨,无措……她站在杳无人迹的森林里,不知何时会被什么怪物吞噬殆尽,连骨头都不剩下。 她拼命哭喊,喊遍了她身边所有熟悉的人,希望他们能来救她。可他们的脸一张张浮现在空中,冷漠异常,面无表情,一一浮现,快速消失,如此循环着,给了她希望又让她陷入绝望。 喊得喉咙痛得如火在烧,仍没有人来救她。 漫无边际的恐惧将她包围,除了拼命蜷缩起身子,积蓄一点点力量,不那么早崩溃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冷和热交替出现,一会儿如在北极寒冻,一会儿又在赤道上烤。 突然一道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那种或飘浮或悬挂的怪物突然就消失了。苏乐遥很想看看自己到底抱住了什么,可眼皮沉重得怎么都撑不开。 皇甫御阳抱着苏乐遥,她如猫咪一般往他怀里钻。脸色潮红,额头滚烫,连神志都迷糊得认不清人。他只能这么抱着她,庆幸的是,她慢慢安静了下来,身上滚烫也正一点点消退中。 修长的手指描绘着她的眉眼,她难得这么乖顺地依偎在自己怀里。她对他总是充满防备,就算是后来接受了他的追求,也是若即若离。 每当他感觉到自己渐渐走近她的心时,她就开始排斥,抗拒。 为什么?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迷迷糊糊间,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的皇甫御阳就这么抱着苏乐遥睡了过去。 当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皇甫御阳仍然英俊却略显疲惫的脸。心划过一抹痛,渐渐揪起了她的神经。 他有轻度洁癖,就算是以前假装坐在轮椅上时,他都是西装革履,纤尘不染。现在下巴竟长出了青青的胡须,熟睡中眉头微蹙着,搂住她腰肢的手紧紧的,似是怕她趁他未醒偷偷溜掉。 这样的他,看得苏乐遥心好痛。可是,她不能,不能对他有多余的,不该生出的妄想。心涩涩的,这一切是上苍对她的惩罚吧。 惩罚她不懂珍惜,惩罚她后知后觉,惩罚她的迟钝和愚蠢。 枕着他的胸膛,她依恋般地偎得更进了几分。脑海突然回响起皇甫圣的话,如同被电击中了一般,快速抬头,竟撞上了皇甫御阳的下巴。 睁开眼,里面没有刚醒的惺忪和迷茫,似是醒了好久,在暗中偷窥她的反应。想起自己刚刚贪恋的举动,苏乐遥脸色爆红。 怒目圆睁,梗着脖子,粗着嗓音说:“皇甫御阳,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开我。”羞惭的眼神四下瞟,才看到自己竟置身于陌生的地方,皇甫御阳就这么抱着她,躺在贵妃椅上,两人的姿势说不出的**。 定定看了她两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在确定她烧已退,才松一口气:“你感觉怎么样了?” 自己对他百般排斥,恶言相向,他却对自己温柔细致,百般体贴。苏乐遥真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辜负这样一个对她千好万好的男人,她有一天会下地狱的。 只是,以前的她后知后觉,现在已没了珍惜的机会。 一把挥开他的手:“皇甫御阳,你带我来这干嘛?放我回去,我要回家。”她像个无赖,任性的孩子。用野蛮不讲理的一面,来掩饰脆弱,不让人看到她心底的悲伤。 皇甫御阳坐直了身子,替她拉了拉有些零乱的衣服:“你在车上昏迷了,我只能带你到最近的酒店。看样子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先吃点东西吧。” 解释完,拿起电话,叫了客房服务点了餐。 苏乐遥已经放弃追问皇甫御阳要带她去哪里的问题了,只要他不愿意说的话,做的事,谁都勉强不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现在只希望安琪儿能替她通知项凌,她相信项凌会追来的。她不能和皇甫御阳单独呆太久的,他的气势太强,她真的快要被他淹没了。 坐在离皇甫御阳最远的地方,深怕他随时会化身猛虎扑向自己。 对于她的举动,皇甫御阳心是苦涩的。之前他明明已经感觉到她对自己有了依赖,有了信任,甚至是感情。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不,她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女孩,是因为项凌吗?她真的一直爱着项凌吗? 脑子乱轰轰的,起身,走到浴室洗了把脸。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有些潦倒和颓废。此时,门铃响了,皇甫御阳去开门。 服务员推着满满一车子食物进来,皇甫御阳给了丰厚的小费,服务员笑靥如花退了下去。苏乐遥一直蜷缩在沙发上,不言不动,睁着大大的眼睛戒备看着皇甫御阳。 亲自将一碗燕窝端到苏乐遥面前:“吃点吧。” 某女十分傲娇将脸撇到另一边去:“我要回去。” 皇甫御阳耐心十足:“吃点吧,你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才会反复发烧。燕窝有助于提高免疫力,而且,你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跟我吵架?” 最后一句让苏乐遥震惊不已,这样的话怎么会是皇甫御阳说的呢?他怎么能对她这么好?如此迁就呢?他是打算让她愧疚而死吗? 将浮现的泪雾逼了回去,倔强抬起头:“皇甫御阳,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为了我好,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爱不是成全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伟大一点放手,让我和项凌在一起啊。” 面对苏乐遥近乎**的要求,皇甫御阳心痛如绞,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豪:“我不能。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而且,我并不认为你对我没有感情。” “啊啊啊啊……”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暴走,苏乐遥形同疯子:“皇甫御阳,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又不是被虐狂,你和你的家人都那么恐怖,我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自投罗网。” 暴走了好一会儿,苏乐遥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抬起头,眼里已经有了薄雾:“皇甫御阳,我知道你对我好,也很感激你。只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啊。” 皇甫御阳蹲了下来,捧起她的脸,黑眸内满满全是她纠结的表情:“再给我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坚持爱着项凌,那么,我会放手。”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很轻,却如一把重锤在苏乐遥心里砸出一个大坑。霎时,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挖走了灵魂。 这不是她渴求的结果吗?为什么听到时这么痛?连呼吸都仿佛粘着血。 她不知道皇甫御阳要做什么,却知道自己已经守不住心了。没了归依的心向着皇甫御阳一点点靠近,任凭她拼了命都拉不回。 “好了,吃点东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把她拉到餐桌边坐下。 被他温柔的霸道笼罩着,苏乐遥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不管她愿不愿意,此行皇甫御阳是不会放过她了。 默默喝完了燕窝,她不能倒下,她还有秦昊要照顾。她可以没有皇甫御阳,没有项凌,秦昊却不能没有她。 见苏乐遥听话喝完了粥,皇甫御阳拿了一个耳温帮她测量了温度:“还有一点点热,先去休息一下吧,要不要喝水?” 他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她依旧体贴温柔,关怀备致。苏乐遥很想忽略,可她终究是个人,做不到没心没肺。 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翻涌的情潮:“不必了,要去哪儿现在就去吧。我住院几天了,秦昊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不行,在你还没有彻底退烧之前,我哪都不会去。”在所有关乎于她的事情上,他都格外用心,半丝差池都不想出。 和他争辩真的是一件极度耗费体力和心力的事,她已经累得不能面对了。 知道说不过皇甫御阳,苏乐遥只得乖乖爬回**上,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强迫自己入睡,一记遍对自己催眠。 可即使是隔着被子,她仍可感觉到皇甫御阳的专注而深邃的目光。一颗心控制不住地“怦怦”狂跳着,泪一下子便泛滥了,一颗又一颗滑落,怎么也控制不住。 皇甫御阳,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求求你,放了我走吧。我欠你的来世再还。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掀开被子,躺了下来。把她搂进怀里,并温柔地拭去她眼角咸涩的泪滴。 她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遥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3章帮她换衣服 休息了一天,在皇甫御阳精心的照料下,苏乐遥的烧退了,坚持上路。既然他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若不遂他的意,不知还要惹出多少风波呢。 倒不如早早上路,早早结束。 在确定苏乐遥真的没事了以后,皇甫御阳退了房,重新上路。跑车在公路上行驶十分平稳,苏乐遥一路沉默着假寐。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又何必多费唇舌呢?反正,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不知是否身体过于虚弱,一向在车上不怎么能睡得着的苏乐遥很快进入了梦乡。当她幽幽转醒,看了下仪表盘上的时间,竟然离他们出发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恰好皇甫御阳在停车,苏乐遥转头望向窗外:“这是什么地方?” 一边熟练打着方向盘,一边回答:“y城。” 苏乐遥吃了一惊,睡意全消:“你带我到y城做什么?”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y城?项凌?项家? 皇甫御阳的车技极好,稳稳停好了车:“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都已经到了这里了,他还不肯告诉她吗? 看着苏乐遥紧张兮兮的样子,皇甫御阳也不再关子:“项凌的母亲,黄冉。” “我见她干嘛?我不去。”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像是怕皇甫御阳强迫她下车一般。 黑眸直勾勾盯着她:“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和项凌在一起吗?难道,你不想了解下他的家庭背景?看看他母亲好不好相处?万一又遇上像我爷爷那样重视门第又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呢?” 皇甫御阳话里带刺,苏乐遥感觉脸上一阵阵**的火烧感。可在他面前她又不能怯场,一定要表现得很坚定才是。 “这是我和项凌之间的事,不用你插手。还有,见家长是件极重要的事,应该由项凌陪着我,而不是你。”硬着头发说。 她万万没有想到皇甫御阳会亲自带她来y城见项凌的母亲,光是听项凌说,她所做的种种极品事,她就是觉得头皮发麻。 一个为爱而生的女人,因情疯狂,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管不顾。说真的,她对黄冉的感觉很不好。她或许是个情痴,是个可怜的女人却不是个好母亲。 她想项凌父亲的**成性,与她的退让,哑忍,甚至是纵容有关。 “如果你可以让我亲眼看到你过得好,我会考虑放手。”此话堵住了苏乐遥的退路和托词。 苏乐遥无言以对,又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得逞。只能怒瞪着他,这一招真够损的,他必然是了解到了黄冉的为人才敢这么说的。 四城四大家族原本就息息相通,而且,照项凌讲述的他妈妈所做的疯狂事,有心人根本不难查出。 皇甫御阳好整以暇看着苏乐遥,似是在嘲笑她的懦弱,甚至是看穿了她的谎言。被他那富有深意的目光看得极度不自在,苏乐遥很想心一横,说,见就见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转念一想,皇甫御阳这么处心积虑,费尽周折,必然是挖好了坑的。她怎么能傻傻往里跳? 皇甫御阳并不急于拆穿苏乐遥,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似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她,实则是把逼上梁山。 苏乐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峙半晌才讷讷地说:“第一次见项凌母亲,我总该梳洗一下吧。” 腹黑的某男十分体贴地点点头:“应该的。而且,我早就替你准备好衣服了。” 苏乐遥愕然,他这是要拆穿她伪装的节奏吗? 只是,此情此景,除了走一步算一步外,她已经没有退路,没有选择了。 如壮士断腕般毅然决然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挺直背脊,做出一副傲娇的架势。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下了车,望着这看上去十分高大上的酒店,苏乐遥强迫自己从容走入电梯,却在选择楼层时犯了难。她压根不知道皇甫御阳定了几楼几号房,她要和黄冉在哪里见面? 所幸的是,皇甫御阳并没有丢下她不管,紧随之后,按下了顶层的数字。连电梯都显得金碧辉煌,贵不可言,可以想像这酒店必是六星级及以上的超豪华酒店。 电梯门开,映入眼中的是长长的走廊,铺着柔软的纯白羊毛地毯,踩在上面十分舒服,如同云端漫步。然,苏乐遥一颗心是沉重的,不安的。 用尽全力克制住不回头,一旦求饶,就泄露了自己的弱点。就再也撑不起伪装了,所以,无论再难,她都要坚持下去。 走在面前的苏乐遥昂头挺胸,骄傲如同孔雀,背脊挺得直直的,看似从容优雅,自信高傲。皇甫御阳却从中看出了她的心虚,每当她不安时,她就越表现得漠然高贵。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心不由得泛起微酸。五年的默默守候,他了解她,对她自己更多。然,再深的了解都只是表面的,是她愿意展露给别人看的。 真正内在的东西,他以为了解透彻了,实际上却是一无所知,十分肤浅。 这一层只有长廊尽头一间房间,苏乐遥长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太丢脸。不过,她的强撑本身就是一种幼稚而可笑的行为。 苏乐遥在房间门站住,转身望向亦步亦趋的皇甫御阳,他洒然一笑,取出房卡一刷,门应声而开。苏乐遥仍如骄傲的孔雀率先走了进去,一进玄关,她霎时愣住了。 房间大得出奇,其装潢一点都不逊色于圣天傲羽,金碧辉煌,就连桌上摆的鲜花都是进口的蓝色妖姬,盛开得十分娇艳,蓝得魅惑,上面的水珠在灯光的折射下,点点晶莹。 跟着皇甫御阳以前,苏乐遥算是见识过不少高档场面,却还是被震撼了。每一处细节,甚至灯盏摆放的位置都十分考究。 像是看透了苏乐遥内心的疑问,皇甫御阳状似不经意地说:“这是qk集团旗下的七星级别酒店的总统套房。” 苏乐遥脸色一红,用怒气掩饰尴尬:“像你这样出身高贵的名门贵公子吃穿住行自然都是一流的,不必跟我炫耀了,也**不了我。我对物质没那么高的要求。你说的衣服呢?” 皇甫御阳没有被她激怒,打开隐藏性衣柜,取出一条纯白的裙子。简单的样式,大方得体,到小腿肚的长度看上去十分淑女。 但一摸那质地苏乐遥就觉价值不菲,那冰凉柔滑的触感,摸上去十分舒服。苏乐遥不再矫情说什么礼物太贵,她收不起。 一件衣服就算镶满钻石对皇甫御阳而言也是九牛一毛。 苏乐遥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偌大的按摩浴缸里竟已经放满了水,上面还洒了玫瑰花瓣,是为她精心准备的。定定看了两秒,索性接受了他的好意,脱下衣服,躺进去。 不知是她真的太累,还是浴缸有催眠的功效。苏乐遥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心想,睡一会儿就好,一小会儿就好。 这一觉苏乐遥睡得很沉,甚至梦中并无那些奇奇怪怪的怪兽袭击她。幽幽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张大得离谱的**上。 心一惊,整个人弹坐了起来,查看了下身上的衣服。她在浴缸里睡着应该是没穿衣服的,此时此刻却是穿上了贴身衣物,外面还穿了件浴袍。 脸“轰”一下,红如煮熟的虾子。一定是皇甫御阳干的好事,他怎么会这么趁人之危?就算她睡着了,他也可叫醒她,不必这么“体贴入微”吧? 混蛋,大灰狼,大t! 掀开被子,下了**,一看墙上的时间,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倒。她居然睡了整整一下午,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苏乐遥,你是猪吗?怎么这么没有警觉性啊?不对,一定是皇甫御阳做的手脚。”她不可能睡得这么死的,连人帮她换衣服都不知道,这有违常理。 而且,她最近睡眠很浅,稍有点动静就会被惊醒,怎么可能睡得跟猪一样。还有,皇甫御阳说约了黄冉,却没有告诉她几点。 天啊,他又在捣什么鬼? 就在苏乐遥又要开始抓狂的时候,门开了,一身灰色西装的皇甫御阳看上去成熟优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层次分明,乱中有序,衬得刚毅的轮廓更加迷人。 霎时,苏乐遥有些看呆了,竟忘了自己被他摆了一道,正在生气呢。 反观皇甫御阳倒像个没事人儿似的:“醒了啊?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经他这么一提苏乐遥的火气“噌噌”往上冒,咬牙切齿,低吼:“皇甫御阳,你又在搞什么鬼?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还有,你……你……”你怎么可以帮我换衣服,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你的气色看上去很差,还有很重的黑眼圈,你也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黄冉留下不好的印象吧?所以,我在你的洗澡水里加了些有助睡眠的精油。现在感觉怎样?是不是好些了?”面对苏乐遥的指责,皇甫御阳不急不徐地解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4章参加宴会 说不过皇甫御阳,苏乐遥只能抱着那条白裙子去浴室换上,裙子十分合身就像是为她量身的一样。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好看。 立领的设计更衬得她鹅颈修长白皙,腰间一条细细的银灰色链子,衬得腰形,束出她不盈一把的纤腰。柳眉,大眼,樱桃小嘴,鹅蛋脸,皮肤白皙无瑕…… 她有着美女的标配,只是,不擅于打扮,一直素面朝天。为了使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些,她涂了一层气垫霜,在苹果肌处拍了些腮红,没画眼妆,没擦口红。 即使如此苏乐遥一走出来,皇甫御阳还是眼前一亮。他脑中浮现了两个字,天然去雕饰,出水若芙蓉。 被皇甫御阳看得十分不自在,苏乐遥只好板起脸:“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想干嘛?” 收起眼底的惊艳,皇甫御阳斜倚在衣柜上,双手抱胸,声音淡淡:“今晚是黄冉女士的生日宴会,你陪我出席吧。” “纳尼?”苏乐遥音调高了八度,她简直要抓狂了。他一定是故意在整她,一定是!说什么带她去见黄冉,却是以他女伴的身份去参加她的生意宴会,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以别人妻子的身份去参加未来婆婆的生日宴会,天啊,来道雷劈死皇甫御阳这个奸商吧。连这样的损招都想得出来,还装得那么无辜又深情。 他怎么不去当演员啊? 知道苏乐遥误会了他的意思,皇甫御阳开口:“我已经八年不曾在上流社会露过面了,就算八年前,我也一直在s城,所以,y城几乎没人认识我。只要你不说,我没说,没人会知道我们的关系。而且,我只是带你去看看黄冉,你甚至可以不必跟她打招呼。” 经由他这么一说,苏乐遥的满腔怒气才消了些。眯起眸子,仔细观察皇甫御阳的表情,她才不知道他有这么好心呢? 千里迢迢只为带她来观察一下黄冉的为人?不,他一定有阴谋,一定有。他不是一再强调吗?不会轻易放手。 而且,今天既然是黄冉的生日,来参加的必然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能保证真的没人认出皇甫御阳?毕竟,他的妖孽长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再说,要是闹出什么不愉快破坏了她的生日宴,她对她还会有好印象吗? 苏乐遥蓦然好像明白了皇甫御阳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样?”重重一哼:“我不去!” 她的反抗早在皇甫御阳的意料之中,他也不着急:“莫非你怕了?” 苏乐遥一怔,嘴比脑子快了一步:“我有什么好怕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如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已是不可能的事了。皇甫御阳挑眉:“既然如此,就走吧。” 转身一屁股坐在**上:“我不去。” “这么说,你承认你和项凌不是认真交往,只是,为了气我?”苏乐遥被皇甫御阳这样自恋的话咽到,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肺都快咳出来了。 “咳咳咳……皇甫……咳咳……这根本……”见她咳得面红耳赤,皇甫御阳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而是静静站着,好整以暇就这么看着苏乐遥,仿佛在嘲笑她的心虚和不懂伪装。他什么都没说,眼神却刺得苏乐遥浑身不自在。 冲动的话又不经大脑说出:“去就去,谁怕谁啊?不过,我要给项凌打个电话。” 皇甫御阳很爽快地点点头:“可以。” 他答应得太痛快,苏乐遥又开始脑补他的各种阴谋。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掏出手机,故意跑到阳台,避开皇甫御阳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最后竟提示开机。苏乐遥真是欲哭无泪,不通知项凌一声就这么冒然去了,必然会给他添不少麻烦。 要是惹出什么事,破坏黄冉的生日宴,就算她不和项凌在一起,她也会过意不去的。 皇甫御阳极有耐心地等了苏乐遥二十分钟,见她一遍遍拨打,索性走了过来,催促:“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电话打不通,又不了解皇甫御阳的阴谋,苏乐遥真的不想去。可不去就证明她心虚,天啊,她该怎么办啊?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苏乐遥一手按住自己的头,装出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哎呀,头好晕啊,皇甫御阳,我好像又发烧了。” 没什么演技的她表现得十分浮夸,一直“哎呀,哎呀”叫个不停。 见到她稍有一点点不舒服就紧张到不行的皇甫御阳,这次没有上当,只淡淡地问:“要不要给你请个医生看看?” 苏乐遥慌忙摇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皇甫御阳,你先出去吧,有人在,我睡不着。” 边夸张哀号着,边将皇甫御阳往外推。就在她以为计谋得逞之时,皇甫御阳淡淡开口:“遥遥,我知道你在找借口。你不想去可以,但休想让我相信你和项凌是真的。” 推拒他的手僵在半空,收敛起夸张的表情,嘴角抽了抽:“皇甫御阳,你非逼我不可吗?”声音几乎是哀求的。 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我没有逼你,是你一直在逼我。” 半个小时后,皇甫御阳和苏乐遥出现在一楼的宴会厅里。原来,黄冉在这里举办生日宴会。 苏乐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皇甫御阳,说他用心良苦,还是卑鄙无耻?她真的很想装晕,可皇甫御阳给她泡澡的精油功效太好了,她连疲惫感都感觉不到。 整个宴会厅布置得十分高雅,不似少女的浪漫或追求个性的另类。蓝色的主题营造成一种成熟的大气和端庄,空运来的蓝色妖姬点缀着宴会厅的各种角落,彩灯折射下,一朵朵,一簇簇,散发着幽香。 他们来得有些晚了,客人已经快到齐了,衣香鬓影,觥光交错。每一个贵妇或少女都精心打扮,或青春亮丽,或华贵无双。 苏乐遥尽量往无人的角落缩,只希望不引人注意,平安度过这一个小时。她只答应过在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并没有说要和她见面。 打定了主意,一颗心暖意安定了不少。 对于她的举动,皇甫御阳看在眼里,不以为意。只是,不管她怎么躲,他都在她身边。苏乐遥压低声音吼:“喂,离我远一点。” 皇甫御阳无辜地耸了耸肩:“你是我的女伴,照顾你,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再说了,你越是刻意回避,越引人瞩目。” 果然,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引来好奇的目光。只是,上流社会的宴会,每个到场之人都维持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才没有像菜市场大妈一样对他们指指点点。 苏乐遥脸色一红,垂眸,咬牙。 原来,这就是皇甫御阳的目的,欺负她没有参加过上流社会的宴会。 此时一个身穿蓝色华贵礼服的中年贵妇缓缓从楼下走下来,长礼服衬得她贵气逼人,几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刺绣,为蓝增添几分艳丽,贵而不俗,很附和她的气质。 一套同色的蓝宝石,更是点睛之。 长发盘起束成簪,垂下几簇,修饰了脸形,更显雍容华贵。她看上去很年轻,五官精致,即使现在仍十分迷人,可以想像年轻时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精致的妆容,唇角含着一抹笑,缓步而下,款款走来。 黄冉仿佛自带光环,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不仅仅是她美丽的外表,还有那份高贵优雅气势。苏乐遥终于明白项凌和项灵灵的美遗传自谁了。 只是,她对项凌的父亲更加好奇了,要怎样的**成性才能放着如此**至深至真的爱,还去外拈花惹草? 毫不夸张地说,黄冉是她见过最美最有气质中年贵妇,完胜“不老女神”赵雅芝。 当黄冉走下楼梯,两名身穿一红一黑礼服的女孩迎了上去。龄女孩青春无敌,都很漂亮。只见她们一人挽着黄冉一只手臂,三个人十分亲密,就像亲生母女。 可见过项灵灵的苏乐遥却知道黄冉只生了一对双胞胎,那两名女孩当中没有一个是项灵灵。难不成她们都是项凌父亲外面女人生的女儿? 念头一起,苏乐遥不由得替项凌和项灵灵难过。四下寻找,却不见他们姐弟俩的身影。 项凌是因为难过才关的机吗? 思绪纷乱间,黄冉在两个女孩的簇拥下走上了台,她步伐从容而优雅,每走一步,裙摆便荡起一朵浪花,可以用步步生莲来形容。 她的美已经融化到举手投足间,一颦一笑里。 黄冉在麦克风前站定:“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光临,真是太荣幸,太感谢了。”说完,对来宾微微鞠躬行礼,众人回于热烈的掌声。 “今天就是一个小小聚会,希望各位不要拘束,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稍后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宣布。”先了一个关子,众人又是掌声雷动。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5章当众拒婚 接着黄冉走下台,与熟人亲切相谈,碰杯,看起来像是对这种场合十分熟悉,或轻声耳语,或相视一见,或举杯互敬,或谈笑风生。 如果不是听项凌讲起过他母亲的事,苏乐遥怎么也无法将眼前长袖善舞的女人和一个为爱痴狂的抑郁症患者到一块儿去。 宴会开始一段时间了,仍不见项凌和项灵灵,苏乐遥内心十分疑惑。就算他们和母亲再不亲,她的生日,他们还是应该到的吧。 就在苏乐遥满腹疑问时,皇甫御阳将她带到食品区。各色美食,各式甜点,做得十分精致,看上去就很可口。 拿了个盘子递给她:“你一整天就没吃什么东西,先吃点吧。”眼中藏着些什么,苏乐遥看到了,却不懂。 不知是否她过于敏感,总感觉今天有事要发生。 “不用了,我还不饿。”所有人都围着黄冉,她也表现得很亲切,落落大方。有豪门贵妇的优雅举止,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跟皇甫圣比起来,黄冉就是邻居家阿姨。 “还是吃点吧,这个慕司蛋糕看上去不错。”皇甫御阳执意为她夹了一块蛋糕,他的举动,引起了苏乐遥的置疑。 “皇甫御阳,你是不是又安排了些什么?”她的怀疑如针扎得皇甫御阳心脏一阵阵抽痛,除了苦笑外,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眼中掠过的伤痛,苏乐遥也有几分自责。只是,他费尽心思连哄带骗,威胁加利诱,非让她参加这个宴会。怎么会是毫无目的? 不,他没这么闲,更何况他们千里迢迢从s城赶到y城。 美目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渴望得到一个答案。只是,她一向不够聪明看不懂他的表情。突然,有女人压抑不住的低呼响起。 苏乐遥结束与皇甫御阳目光的对峙,转向宴会厅,一室蓝色的彩光下,身穿纯黑手工西装的项凌姗姗来迟。即使面无表情,即使浑身散发着冻人的寒气,那漂亮得宛如雕塑般的俊脸让一直装淑女的名门千金疯狂了,压抑不住兴奋,纷纷往前挤。 希望能更靠近男神一些,再近一些。 项凌会如此受欢迎,苏乐遥一点都不意外。 “天啊,没想到项凌比照片上还要帅。” “是啊,现在英俊的男人不少,可像他帅得这么过火,这么完美的男人几乎不存在。就算有也是整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整的啊?” “这怎么可能?项家一向反对整容,并且不开设任何整形医院。不然,用项凌当广告,还不完胜任何国际名模?而且,你们仔细看看,项凌和项夫人长得很像,有没有?” 各种小道消息,花痴低语纷纷传入苏乐遥耳内。在这些低语里,苏乐遥知道项凌一向是不参加这种宴会的。上流社会的名门千金也极少有人见过他,只是,见过他的人都把他夸得宛如神祗。 当然,还有关于项凌父亲的**韵事,竟也人尽皆知。她们表面上不说,暗地里都在嘲笑黄冉没本事,长那么漂亮,身世,学识都比人高一筹,却留不住自己丈夫的心。 只能委曲求全同时与几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还要帮人养子女。 苏乐遥听得很难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人看似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缺,实则真正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项凌经过之处,所有人皆自觉让出一条道。走到黄冉面前,微微躬身,执起她的手,行了个绅士的吻手礼:“妈咪,生辰快乐!” 黄冉回拥了他:“谢谢你,我的孩子。” “妈咪,姐姐让我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她有事不能来了。”冰样的眸子毫无温度,就算话说得再漂亮,也只是表面功夫,让人感觉到他们母子并不似亲近。 黄冉脸色微微一沉,随即大度笑开了:“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们有心就好了。人上了年纪,就怕过生日。每过一次就少一次。” “黄妈妈,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这么年轻美丽,我们一起逛街,别人都以为你是我姐姐呢。”穿黑色礼服的女孩上前挽住了她的手:“灵灵姐一定是太忙了。” 拍了拍女孩的手,黄冉笑得十分欣慰:“温妮,还是你比较贴心。” 温妮乖巧地垂下长睫,一脸娇羞状:“等我和项哥哥结婚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黄冉高兴地笑开了,提高了嗓音:“诸位,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刚刚说了,今天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就是下个月十号,我的儿子项凌将和他的未婚妻温妮举行结婚典礼。” 此消息一出,在场对项凌怀有目的的女孩纷纷垮下脸来,不过碍于场合,只能强颜欢笑。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如同蝴蝶效应一般,掌声越来越热烈。 一些贵妇和仕绅纷纷上前祝贺,黄冉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温妮更是喜上眉梢,娇羞无限。故作矜持地垂下头,唇角忍不住上扬成得意的弧度。 e国的第一美男,项氏制药的总裁,令无数女人垂涎三尺,风华绝代又能力超群的男人就要是她的了,这叫她如何能不得意? 苏乐遥侧头看了眼皇甫御阳,见他对这一轰动的消息没有半丝意外。终于彻底弄清了他执意带自己来参加这场生日宴会的目的,他是想让她死心。 有一点生气,有一点无奈,还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怅然。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没自己想像的那般难受。 不知是否皇甫御阳事先给她打了预防针的原故?还是她对项凌的爱,已经在五年间稀释完了? 像是算准了苏乐遥会看他,皇甫御阳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她的眼中有太多太多纷扰的情绪,却碍于众目睽睽,不方便问。 “妈咪,我和温妮都还年轻,还不急着这么早就结婚。”冰样的声音让恭喜声成了笑话,原本热闹的场面,一下子便冷却了下来。 黄冉的笑容僵在脸上,温妮更是震惊得瞠大了双眸。 项凌公然违抗黄冉的意思,给她难堪,还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中,在她高兴庆生的日子里。 霎时,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鸦雀无声。 刚刚因这消息而难过的千金们一个个绽开笑容,等着看好戏。温妮原就不讨喜,趾高气扬,骄傲不可一世。因她的家世显赫,与e国四城四大家族往来密切。 所以,她们都忍让着她。但她实在是太讨厌了,时不时炫耀,尤其是项凌订婚后,更是以项家儿媳妇的身份自居。 她们忍她好久了,原以为她踩了狗屎运,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哼,这个温妮除了家世比她们好之外,根本没有可取之处。现在好了,项凌公然拒婚,看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姜还是老的辣,黄冉很快恢复了过来,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你和温妮都订婚一年了,是时候该结婚了。再说,我和你爸爸年纪都大了,想早点抱孙子呢。” “妈咪,今日是你的生日,其他事还是以后再说吧。”项凌没有继续顶撞黄冉也没有妥协。 项凌这么说,黄冉也不好当众再相逼,万一弄个不好,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亲切地拉起项凌的手:“好啦,好啦,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爱玩。这件事过几天再说吧,也是我心急了,想要一份生日礼物。” 她这么一说,项凌脸色稍有缓和,温妮却是气愤难当,抬不起头来。然,众目睽睽,她除了攥紧拳头,维持最起码的礼貌外,什么都做不了。 “各位,真是抱歉,我一时兴起,跟大家开个玩笑,不会介意吧?就看在我今天过生日的份上,不要生气哦。不过,这杯喜酒早晚是要请大家喝的。”半开玩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又给温妮一个许诺。 黄冉这么说后,又对几个贵妇使个眼色,在她们的说笑下,一场尴尬的拒婚就这么化解了,看上去像没什么事发生一样。 可谁都到觉察气氛的不对劲,有些说有事早早告辞了。 趁着比较大家各自用餐或跳舞的空档,黄冉冷着脸对项凌说:“跟我来。” 项凌默默跟在黄冉身后,毫无表情的脸上结了一层寒冰,却在瞥见苏乐遥的身影时化开了:“遥遥,你怎么会在这?” 项凌自从被绑架后就性情大变,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蛮不在乎。如果她当年发病,好几次自虐威胁他,他根本就不会听话接手项氏,甚至可能不回项家。 除了他的双胞胎姐姐,项灵灵。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好脸色,更从不曾听到他如此喜悦的音色。黄冉忍不住转身,竟见一向冷情的儿子真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痴步而去。 光是背影就看得出在乎,黄冉眉头蹙得高高的,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像她的丈夫每次有新欢时,她的不安一样。 不,不会的,不会的。 项凌跟他父亲项承泽的个性迥然不同,他天生少了情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6章心计女 苏乐遥并不想在此时此刻与项凌碰面,然,他都已经看到自己了,她也不好回避。只能站在那,等着项凌走向她。 “遥遥,你怎么会在这?”瞥见了一旁的皇甫御阳,眉头深深蹙起。 黄冉和项凌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众人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苏乐遥望了望四周,果然众人的目光往这边瞟。 苏乐遥只能尴尬地笑笑:“一言难尽啊。” “项凌,这位小姐是?”离得近了,看得清了,更觉得黄冉美得惊人。深邃的五官仿佛有着混血的痕迹,美得冷而傲。与刚刚展现出的亲切不同。 项凌这才意识到,场合不对。这不是个谈话的好地点,便对苏乐遥说:“你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面对项凌的无视和苏乐遥的忽略,黄冉有些不悦。不管她走到哪里,高雅或狼狈,疯狂或自信,她都是从众瞩目的焦点。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忽略她的存在,就是她爱若生命的男人项承泽。他之所以能一次次伤害她,是她亲手把刀放在他手上。 或许外人都觉得她贱,她疯,她**,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她怎么就离不开?以她的美貌和家世,就算已是半老徐娘仍有无数的追求者。 上至功成名就的商业大姥,下至刚出社会的鲜肉菁英。 但没人她知道她的痛苦也是她的快乐,项承泽并非对她无情,恰恰相反,他爱她的心是真的。只是,他的心太大了,装了太多的女人。 他并不是滥情,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而且,不管他在外面怎么乱来,回到家,他仍是那个对她许诺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好男人。 他没有食言,他的妻子只有一个。他唯一的错处,就是太多情。 而她的心太小,除了他,连亲生的孩子都装不下。她也好想改啊,分一些关注和爱给她的孩子,可她办不到啊。才会害项凌差点儿被撕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幸好,上苍给了她一次机会,这次她会好好把握住的。将儿子拴在身边,不让他被别的女人抢走。 替他选了温妮,一则是因为温妮的家世,儿子有出息了,项承泽对她的关注也会更多一些。二来是温妮不聪明,她骄纵任性,却极听她的话,是她可以控制的女孩。 本质上她们属于同一类人,都是为爱可以奋不顾身的女人。 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定定看了苏乐遥两秒,黄冉想起来了,她是那个乡下野丫头。是那个保姆的女儿。五年了,她由青涩的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可她仍是一眼认出。 这项识人的能力拜项承泽所赐,见得多了,记得多了,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一种本能。 不知为何项凌不愿意介绍苏乐遥给黄冉认识,转身就要跟她进电梯,黄冉却对苏乐遥说:“苏小姐,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啊,没有我请柬,居然进到这里来。” 她的音调不高,可众人全关注着他们这一边,都想看场大戏。黄冉这样刻薄的话,让人联想到的就是她是项承泽的新欢。 项凌眸子一沉,不由分说拉着苏乐遥进入电梯,黄冉只能压抑着怒气也跟进去。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霎那,温妮钻了进来。 苏乐遥突然有种误入丛林的恐惧感,忍不住去看皇甫御阳,向他求救。可他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她进入一个她全然陌生的世界。 这就是他今天的目的吧? 心下一阵阵冷凉,不为别的,只为皇甫御阳推她入火坑的行为。 一路升至电梯十楼,温妮含怨带怒的目光一直瞪着她,似是要当场给她两巴掌,又碍于黄冉和项凌,不好对她出手,只能用眼神杀死她。 被迫和他们一起来到一间雅致的套房,黄冉坐在沙发上,却气势逼人。温妮见状忙站到她身边,只要有黄冉在,她就是项凌的妻子。 空气粘稠着,呼吸都变得困难。项凌护着苏乐遥:“妈咪,她是我的朋友,我们有点事要谈,人等下再来找你。” 说着,便要拉苏乐遥离开。黄冉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重逢是件好事,怎么不告诉我呢?” 她已经一再表示认出了苏乐遥,项凌觉得没有再否认的必要:“妈咪,是的,我跟遥遥重逢了,我也一直想带她来见你,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黄冉挑了挑眉,唇角露出几分讥诮:“带她来见我干嘛?她有重要得让我非见不可吗?” 项凌抱歉地看了苏乐遥一眼,对黄冉唤了声:“妈咪,遥遥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就请你对她尊重点。” 温妮听不下去了,一脸不可思议地上前:“项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她是你最重要的人?比黄妈妈和我还重要吗?” 面对温妮的追问,项凌索性摊开来讲:“妈咪是生我的人,当然重要。遥遥是我爱的人,也重要。” 温妮自取其辱,深受打击,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泣然欲泣:“项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对你不重要吗?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说你爱别的女人?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泪再也压抑不住,泛滥成灾,一下子扑进黄冉怀里,泣不成声:“黄妈妈,黄妈妈……” 抚着温妮的背,黄冉并不生气,淡定如初:“项凌,快向温妮道歉。” 项凌拉着苏乐遥的手,对温妮说:“对不起,温妮,当初是因为妈咪病得很重,她一再以死相逼,我才和你商量假订婚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对外说些什么,我不想计较,毕竟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是我对不起你。不过,订婚的初衷是什么,我们是说得一清二楚的,请你理智一点,不要做出有降低身份的事。” 这样的话震惊了苏乐遥和黄冉,也令温妮十分难堪。 抬起头,梨花带雨,好不凄楚可怜:“项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才会同意你的要求的。但我们的订婚是真的,全e国人都知道的。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她吗?她是谁啊?值得你拿两家人名誉冒险吗?” 黄冉惊愕地问:“温妮,你说什么假订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妮未语泪先流,斗大的泪一颗颗从大眼里滚落,沿着脸颊滑到下巴,悬而欲滴,楚楚可怜,让人疼入心坎:“黄妈妈,对不起……当时你病得很重,一直要项哥哥和我结婚,项哥哥怕你再出什么意外,就和我商量假订婚哄你开心。我是太爱项哥哥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是一场梦也是好的。所以,我就答应了。黄妈妈,对不起,我当时真是为了你能早日好起来,还有,我是真的很爱很爱项哥哥才这么做的。” 黄冉心疼地将泪流不止的温妮拉进怀里,轻声安抚:“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傻呢?”话里没有一句责备,浓浓的怜惜。 苏乐遥在一旁惊呆了,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原来,项凌并没有和别的女孩订婚,是假的,是权宜之计。可是,看这个温妮好像不似外表看上去这么温驯,善良。直觉告诉她,她是个有手段的女孩。 “对不起,对不起啊……”温妮趴在黄冉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天都要塌了。她没有说太过激的话,可谁都听得出她对项凌的深情。 她不是个普通女孩,却甘于拿自己的名誉做赌注,可见她是多么地爱他。 一边轻拍着温妮的背帮她顺气,一边对项凌蹙眉说:“项凌,你既然都已经和温妮订婚,就证明你对她是有好感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当初的目的呢?再说,你们私下的商定谁都不知道,可你们订婚的消息举国皆知。项凌,我知道我今天没有事先征得你的同意,就对外宣布婚期,你不开心了。好,妈咪向你道歉。可温妮是无辜的,她也被蒙在鼓里,你不应该迁怒于她。” 黄冉口口声声偏袒温妮,甚至为了她对项凌软语相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看着这样的母亲,项凌心下一片冰冷。他真的好怀疑自己和姐姐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不管何事,何时,他和姐姐都是她牺牲的对象。 她可以对任何人温柔体贴,包括她丈夫的子女,却偏偏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从不珍惜。需要时威胁利诱,不需要时甚至毫不迟疑地牺牲。 项凌闭了闭眼,眉宇间难掩疲惫:“妈咪,能做的,不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全做了。如果你有精力就多关注爹地吧,我的感情,我的人生,我自己的路,自己走。你就不必操心了。” 项凌自从被绑架后就性情大变,对她越来越敬重,越来越不放在眼里。在乡下的五年间,他从不曾主动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他是她的亲生儿子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怎么能这么冷漠对她?不,都是这个狐狸精教唆的,对不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7章质问情敌 说完,项凌拉着苏乐遥就在离开,黄冉站起来,面目狰狞,疯狂大喝:“给我站住。项凌,你爹地这么对我,你也要这么对我吗?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音量越来越高,最后成了尖锐的嚣叫。 温妮忙上前拉住项凌的西装下摆,楚楚可怜地哀求:“项哥哥,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惹黄妈妈生气。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到现在这状态,医生说,只不要刺激她,她就不会发作了。而且,今天是黄妈妈的生日,项哥哥你就多体谅体谅她吧。” 声音柔柔软软的,像受气的小媳妇般。左右为难,两边讨好,委曲求全,成了最为难的夹心饼干。她看上去无辜极了,却是他们母子间的导火索。 苏乐遥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她是这场母子争吵的罪魁祸首,她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让两人吵起来了,要是再多嘴,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黄妈妈,你先坐下,喝口水,消消气。黄妈妈,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妈咪一样对待。你若有事,我会很难过的。即使,即使……我和项哥哥有一天会分开,我也会像现在一样孝顺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说着说着,泪又滑了下来。 她勉强撑起笑,看上去更加委曲求全,更加楚楚可怜。 她越是这么劝,越是火上浇油,让黄妈妈找不到台阶下,还要反过来安慰她:“温妮,你真是个懂事又贴心的好孩子。黄妈妈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你是项凌订过婚的未婚妻,就是我的儿媳妇。你放心,我会为你做主的,不会让你受委曲。我项家的门,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的。” 话很明显指向一直在缩小存在感的苏乐遥,她脸上不觉一阵阵热辣辣的烫。哎,战火还是烧到了她的身上。不过,此情此景,除了沉默外,她还能做什么? 苏乐遥可以不反驳,项凌却不能让她无端端受委曲:“妈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应该跟你吵架,因为我尊重你。但请你也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 此话一出,黄冉彻底被点燃了:“好,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不懂尊重别人的母亲,是吧?很好,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没有顾虑了。苏小姐,如果我记的没错,我并没有给你发请柬吧?请问,你到我的生日宴上来,是故意捣乱的吗?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黄冉骂人不带脏字,苏乐遥眼睑垂得低低的。不管她的初衷如何,她多无辜。他们母子的确是因她的存在而吵得这么凶,这一点她否认不了。 “对不起,打扰了。项凌,你放开我,我先回去了。”项凌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挣不开。 侧过头,凝着她娇美而尴尬的侧颜,漂亮的冰眸一片坚定:“好,我送你回去。” 说完,拉着苏乐遥就要走。黄冉更怒了,拿起杯子重重往门上砸,霎时,玻璃碎片四下飞溅,成功阻止了项凌的离开。 因狂怒而不稳的脚步走到他们跟前,美丽的脸上扭曲得变了形,优雅与高贵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狰狞。苏乐遥心下不由一颤,她在黄冉眼里看到了对她的杀气。 “苏小姐,你很得意,是吧?拐走了我唯一的儿子,打败了我,你很有成就感吧?”黄冉一步步逼近苏乐遥,项凌只能将她护在身后。 “妈咪,你冷静一点,清醒一点,好吗?这件事与遥遥无关。你为什么要迁怒于她?你不是一向自诩高傲的吗?怎么能像个泼妇一样,恐吓一个小姑娘?”对母亲的积怨已久,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苏乐遥尴尬地拉了拉项凌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项凌,你别这么跟你母亲说话,她都是为了你好。今天的确是我不对,我不请自来。” 项凌刚想开口安慰她,黄冉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好,好一招以退为进,你就是这样蛊惑了我的儿子的?不错,不错,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苏乐遥,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进项家的门。” 温妮听到“苏乐遥”这三个字,震惊得抬起了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明明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而且,身上没有一丝贵族气质,一看就是个出身低贱的女人。 是她吗?会是同一个人吗? 项凌不想再听到母亲对苏乐遥谩骂,拉着她,快步离开。 出了包厢,项凌急急向苏乐遥道歉:“遥遥,对不起,我妈咪她今天是太过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请求你的原谅,只能请你看在她有病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你有什么气冲我发吧,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项凌的手足无措,看在苏乐遥眼里很是心疼,拍了拍他的手:“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不会跟项夫人计较的。今天的确是我有错在先,哎,破坏了她的生日宴,我真的很抱歉。”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看得出苏乐遥是真的不在意,然,他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一颗心往下沉,越来越重。 有些事不问清楚还可以假装没有发生,一旦挑明,后果将是自己承担不起的。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苏乐遥刚要回答,一道男声比她快一步响起:“是我带她来的。” 项凌一怔,愕然转身,见西装革履的皇甫御阳贴墙而站,看样子已经站了好久。项凌眯起眸子,敌意化作冰箭射向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甫御阳直勾勾看着苏乐遥:“我带她来见见你的母亲。” 彼此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冰样的眸子越来越冷,握着苏乐遥的手越来越紧,没有松开的迹象:“皇甫御阳,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人。” 微微弯唇一笑,对他的指控毫不在乎:“我们都是为了遥遥,没什么卑鄙不卑鄙的。项凌,你扪心自问,你可以给遥遥真正无忧的幸福吗?你母亲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否则,也不会故意派人去乡下看着,再来告诉你,她走了。” 对于皇甫御阳能调查出他们的过往,苏乐遥和项凌都不意外。只是,往事被人揭开,如同伤疤被撕开一样疼。 “我们彼此彼此吧。”面对皇甫御阳咄咄逼人,项凌也不示弱。 唇畔仍是淡淡的笑:“不,我们不一样。我和遥遥是合法夫妻,而你是第三者。” 第三者这个词,如同尖利的锋刀扎进项凌心脏最疼的地方,剧痛如闪电般划过。由于父亲的风流多情导致母亲的疯狂,抑郁症时好时坏。 他生平最痛恨第三者这个词,如果没有这些第三者,他和姐姐不必活得这么辛苦。他们人生每一个重要的阶段都是自己撑过来的,甚至他被绑架了,绑匪打电话给他母亲,她都无动于衷,任他自生自灭。 如果没有这些可恨的第三者,他们该是人人羡慕的,很完美的一家人。 项凌的脸由青转白,由黑转红,如同调色盘一样,变化多端。 从没见过这样子的项凌,苏乐遥十分担心,不由得问:“你没事吧?” 项凌松开握着她的手,改搂着她的双肩,眸底的冰层开始龟裂:“遥遥,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我是第三者吗?我不是,我们认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皇甫御阳。是他卑鄙无耻,逼你就范。” 没想到项凌对这个词,这么敏感,这么在意。她想说些什么安抚他,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现在她才是第三者吧?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混乱,她什么都不能做。 皇甫御阳的手缠上苏乐遥的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用巧劲将她禁锢住,不让她挣开。黑眸深深与项凌对峙:“项凌,你敢为了遥遥和你母亲决裂吗?你敢为了她,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石子砸中他疼痛又无措的心扉,痛一圈圈漫延了开来。 项凌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一向冰冷的脸如同瞬间碎裂的面具,一下子剥落了,露出他最脆弱苍白,不能示人的一面。 身子靠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是受了沉重打击的样子。 苏乐遥看得十分心疼,想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挣不开皇甫御阳的禁锢,急得开始扭动:“皇甫御阳,你放开我,放开啊。” “不放。永不放。”最后三个字很轻很轻,却足够苏乐遥听清。一颗惊慌的心更加零乱不安,不由得扭身,转头,对上了他深如宇宙黑洞的眸子。 心不由得狂跳了起来,如同脱缰之马。 垂下头,不再去看他那令自己沉沦的眼睛。声音涩涩的,带了一丝哀求:“皇甫御阳,你不必这样伤害项凌。你和他一样,他给不了的,你也给不了。所以,你们两个我谁都不选。”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8章咄咄逼人 皇甫御阳一怔,随即笑了,笑得自信而霸气:“不,我可以。我可以放弃皇甫家的一切,可以不要QK集团。遥遥,我只要你。” 这样的告白真是动人啊,满足了女孩对爱的虚荣和向往。如果苏乐遥是个自私的女孩,那么,她会扑进皇甫御阳感激涕零。 可她不是,也没有那样的资格。 声音如水般又冰冷又沉重:“皇甫御阳,你放开我。”这样的声音像女王发出的命令,让人不甘又不得不服从。 感觉到腰上的束缚力松了不少,苏乐遥用手掰开皇甫御阳的手指。每掰开一根,她就很痛。那样的痛不是一下子涌现的,是慢慢由轻变重,由重变沉,再到尖利。 身后那堵温度的人墙离自己远了些,苏乐遥站直了身子,走过去,搀扶起项凌:“你没事吧?” 卸下了冰冷的面具,如同刺猬被人拔光了刺。没了保护自己的壳,他好孤独,好无助,甚至流露出彷徨与惊慌。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男人这么好,皇甫御阳一颗心如在火上烤,熊熊燃烧的忌意和痛感,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真想冲过去,将这个装柔弱博取苏乐遥同情的项凌给胖揍一顿。心底最深处的理智阻止了他,只要他对项凌动手,苏乐遥就更倾向于他。 可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真的快被妒忌的火焰被烧毁了。 在苏乐遥的搀扶下,项凌慢慢站了起来,快速武装起自己。浑身又散发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含霜的眸子射向皇甫御阳,一字一句,咬字清晰:“你可以做的,我都可以。就算被全世界唾弃,我也在所不惜。” “皇甫御阳,是男人的话,是和我公平竞争,别在背后耍一些小人招数,阴谋诡计。”有了苏乐遥在身边,他就有了与世界对抗的勇气。 没想到项凌对苏乐遥竟也用情至深,皇甫御阳一时无言以对,片刻怔忡。 项凌望着苏乐遥的眼睛:“对不起,遥遥,今天让你受委曲了。不过,我答应你,不会有下次了。” 抬起手想拍拍苏乐遥的肩膀,却僵在半空,任其滑落。 就在此时,套房的门开了,温妮站在门口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发出声音:“姐夫,你怎么也来了?”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确定苏乐遥的身份,指着她,怒目而视:“是你,原来是你。你就是引诱姐夫的贱女人!苏乐遥。” 她的名字在她嘴里被咬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 皇甫御阳和项凌同时蹙眉,异口同声:“温妮,你放尊重点。” 蓄满泪水的眼看看这两人E国最优秀的男人,他们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受人膜拜的神,怎么会被同时爱上这么个低贱的女人? 不,她是妖女,妖女,对他们施了什么法术。不然,如此优秀的他们,怎么会看上这么平凡的她?甚至为了她和家人闹翻。 太不可思议了,妖女! 黄冉虽没有见过皇甫御阳,可从他的气势和温妮对他的称呼上,她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份。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不管有天大的理由都不可以。更何况,他们一个是她姐夫,一个是她未婚夫! 上前两步,优雅护住温妮,扬起笑:“不知皇甫总裁跟这位苏小姐是什么关系?有何如此急于替她出头?你是温妮姐姐的男朋友,怎么能对自己未来的小姨子这么凶?” 句句字字都在提醒着皇甫御阳,他的身份。 也算见过不少风浪的皇甫御阳又岂会听不出黄冉的话里有话,微微躬身,算是给足她面子,黑眸凝结冰晶,一片森寒:“不知项夫人从哪里听说,我是温静的男朋友?温妮年纪小,不懂事,胡乱叫的,项夫人怎么能当真?至于你说的这个苏小姐,她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十分清晰。 黄冉脸色一沉,望向温妮的目光多了几分责备。 不过,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挑了挑眉,望向苏乐遥:“是吗?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刚刚我的儿子还跟我说,他要和苏小姐在一起。天啊,我怎么都糊涂了呢,皇甫总裁,你的意思是说,你管不住你的妻子,让她来引诱有妇之夫?” 这样的话十分尖酸刻薄,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皆是震怒,唯有温妮止不住的窃喜,只要有黄冉偏向她,她又岂用怕什么苏乐遥? 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她和姐姐抢皇甫御阳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一向对人十分冷漠的项哥哥都对她爱护有加。甚至违逆他妈妈的意思,想要跟她在一起。 不,她绝不允许。她温妮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过手。项凌这块冰也不例外,她已经这么委屈求全地讨好黄冉了,就不信她不替她作主。 虽然项承泽在外面有许多女人,可想要进项家的门还是要黄冉点头。更何况,她是项凌的亲生母亲。 被人当众如此数落,苏乐遥就算脸皮再厚,对人再不在乎,还是不免气愤和压抑。她只能一遍遍对自己说,黄冉是个病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而且,以她的身份出现在这,着实尴尬,不合时宜。是她破坏了她的好心情,搅扰了她的生日,的确是她有错再先,被说几句出出气,又不会少块肉? 一边劝着自己,脑中愤怒的小人却跳出来说着反话。 皇甫御阳一把搂住苏乐遥的腰,冷竣的脸上一片冰霜:“项夫人,我敬你是长辈,才对你客客气气。请你也敬重一下自己。遥遥是怎样的女孩,我比你更清楚。请你收回刚刚的话,并向遥遥道歉。” 他的态度十分强硬,身上散发的气氛亦十分骇人。黄冉一生中最怕的人当属她最爱的人,项承泽。然,此时此刻皇甫御阳身上的气息,让她片刻失语。 怔忡归怔忡,她终究是名门之后,年纪和阅历摆在那,怎么能被皇甫御阳这个毛头小子唬住呢? 收起所有外露的情绪,端出优雅的架子:“如果是我冤枉了她,我自然会道歉。不过,皇甫总裁,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她和我儿子的关系吗?项凌刚刚还为了她和我大吵一架,甚至说出不和温妮结婚的话。” 皇甫御阳弯唇,露出冷讥:“请问项夫人,遥遥有承认过吗?你不要把你们家闹矛盾的责任推到她身上来,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讲求证据。还有,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儿子,是他对遥遥苦苦相逼,还是遥遥对他纠缠不清?” 一句话堵得黄冉哑口无言,刚刚苏乐遥的确是没说什么,都是项凌在维护她。不过,这只是她的一种手段而已,躲在背后,让男人为她出头。 她就是典型的狐狸精,专门来祸害男人,破坏别人家庭。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女人,却又不得不和她们和平共处,她真是受够了。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项夫人,你也算是E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敢做不敢当吧?”皇甫御阳再补一刀。 黄冉脸色青红交加,难看到了极点:“项凌,你给我说说,你和苏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免我误会,诬蔑了别人。” 这话一语双关,既可以逼出项凌做出决定,又可以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一直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项凌,脸色亦是十分难看。这样的局面让他怎么说?皇甫御阳已经捷足先登,说苏乐遥是他的妻子,他再说,他和苏乐遥是两小无猜,久别重逢,不是陷她于不义吗? 女孩最重要的是名声,他爱她又岂会让她遭人非议?可现在否认,也等于如了皇甫御阳的愿和苏乐遥断了关系,他不甘心。 他左右都是错,还会落入他母亲设计好的圈套。 “项凌,你倒是说话啊,我还要给苏小姐道歉呢。”黄冉出言相逼。 见项凌陷入这样的境地,苏乐遥十分不忍,但她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实在是没有余力去救项凌。 刚刚若不是皇甫御阳挺身而出,现在被这样逼迫的人就是她了。 项凌垂眸不语,空气一下子陷入尴尬。 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响起:“黄妈妈,姐夫,你们别这样,好吗?大家都是一家人,四城四大家族息息相通。大家都消消气,有什么问题坐下来谈,别这么剑拔弩张的。” 说完,又扯了扯黄冉的衣服:“黄妈妈,你别这样逼项哥哥了,他多难堪啊。” 温妮适时出言,居中调停。黄冉也就顺着台阶下:“温妮,你还是最体贴懂事,谁要是娶了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皇甫总裁,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看在我是寿星的薄面上,原谅我的用词不当?” 她并没有给苏乐遥道歉,这样说也算是给了皇甫御阳台阶下,如果他足够聪明,就不应该继续咄咄逼人。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09章--激烈争吵 黄冉四两拔千斤的做法,皇甫御阳并不买帐:“项夫人,都说以身做则,父母是孩子的榜样。打扰你的生日宴,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可一码归一码,你对遥遥可是人身攻击,如果传扬出去,不仅她的颜面受损,皇甫家也跟着难堪。还有,温妮,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喊人姐夫,你这是对你姐姐的不尊重,知道吗?” 一段话训斥了两个人,黄冉笑容挂不住了,温妮又开始泣然欲泣:“御阳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明明答应过和姐姐结婚的,前几天报纸上都登了,你这样否认又将我姐姐置于何地?” 皇甫御阳不为所动:“那几家捕风捉影的报社,已经收到我的法律信了。连我皇甫御阳的事也敢拿来造谣,不管背后有人撑腰,我都不会轻饶了他。” 王者霸气在此时尽展无疑,蹙起的眉透出威严,温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样的寒气可以跟项凌媲美了,不,项凌的冷是天生的,也是表面的,相处久了就不怕了。 皇甫御阳偶尔的冷却是噬骨的,浸入血液里,让人不由得惊慌失措。 “我……你……”悬挂在眼中的泪像不堪重负如珍珠般坠落,滴在她黑色的礼服上,晕染开的湿痕似一朵朵伤心雨花。 “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女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皇甫老爷子和温先生的交情深厚,四大家族的人都知道。老爷子一直很喜欢温静,也是公开的秘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据我所知你父亲当年和温先生也是生死之交,差点儿就为将来的子女订下了娃娃亲。温静是E国有名的才女,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礼。更难得的是,她的个性随和温柔,对长辈孝顺恭敬,你们若是结婚也是E国的一桩盛事,美事。”黄冉话锋一转,竟夸起了温静。 “看来项夫人很欣赏和喜欢温静呢,你自然可以表达你的意见,不过有些话还请项夫人谨言。我已经有妻子了,怎么可以再和温静结婚?就算温静可以像项夫人这般大度,我也绝不会向项先生学习的。”尖锐的话刺中了黄冉的痛处,霎时,横眉冷对,怒气冲天。 “皇甫御阳,你说话注意点,不是每个人都惧怕你第一总裁的身份。还有,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长辈,你的礼貌哪去了?”怒极,无从反驳,只能搬出长辈的架子。 “好,抱歉,项夫人。我的妻子有些累了,我们可以走了吗?”他已经踩中了黄冉的雷区,不知她下一秒会不会发疯? 为了苏乐遥的安全,他决定暂时退一步。 事情闹得这么僵,再说下去必是都是互揭伤疤。就算黄冉再不甘,也只能让开:“请吧。” 皇甫御阳扶着苏乐遥自项凌身边走过,擦身而过的瞬间,项凌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终是没有说出口。 回到总统套房,苏乐遥疲惫不堪。尽管她没有说上几句话,却像是打了一场仗,累得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世界,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一路上她被皇甫御阳搀扶着,到了房间,她一把甩开了他。笔直朝大床走去,这才想起这是皇甫御阳的房间,她怎么可以鸠点雀巢呢? 瞬间转身往外走,一只健臂拉住了她:“你要去哪里?” 苏乐遥深深看了皇甫御阳一眼,唇畔浮现冷笑:“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和你在一起。” 黑眸浮现伤痛,连声音都染上悲伤的不可置信:“你还是想和项凌在一起?”他一直都不想承认,害怕承认她爱的人是项凌。 他知道家人祝福和意见对苏乐遥很重要,几乎可以左右她的决定。她不是以他爷爷反对为由,一直要搬离圣天傲羽吗? 所以,他带她来见黄冉,让她亲眼看看黄冉是怎样一个女人。她并非慈爱,恰恰相反,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十分强。 项承泽的屡次出轨给她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为了不失去他,她做了许多常人眼中不可思议的疯狂之事。许是没有安全感,她对项凌看得很严,如有一件事不顺她的心,她就会歇斯底里。 这样的婆婆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婆婆?况且,她选中的人是温妮。他不去评价温妮是好是坏,她只是个被宠坏却极度聪明的女孩子。 她懂得去做才能得怎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女孩子会有一点点小心机,小手段,无可厚非。只要不伤害到别人,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 苏乐遥疲惫地抬起头,望进他深情又伤痛的眸子,差点儿心软。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用疼痛唤回自己的理智:“皇甫御阳,我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是的,我不否认有段时间你对我很好,我也享受着这份被人疼宏的感觉。但只是享受而已,我从没有喜欢过你。你调查了我的过去,应该知道项凌在我生命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是我的初恋,我的遗憾,是你再怎么耍阴谋诡计都成不了的那个人,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情绪激动竟吼了起来,皇甫御阳怔怔看着她,仿佛她突然长出了两只触角,变成了怪物。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苏乐遥大口大口呼吸着。胸膛起伏不定,只为她说了谎言。只是,有些谎言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信了。 皇甫御阳捧起了她的脸,沙哑着声音:“遥遥,你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为免自己被蛊惑说出不该说的话,苏乐遥打断了他:“我当然是对你有感情的……”皇甫御阳眸中升起的希冀之光,亮得苏乐遥眼睛发涩,有苦苦的液体在眼底流淌。 深吸一口气:“我当然是对你有感情的,和你在一起,我享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你就像是我的多啦A梦,实现了我所有的梦想,包括女人的虚荣。对,我是感激你的,皇甫御阳,真的,我一直欠你一声谢谢。只是,感激终究还是无法换化感情。我可以欺骗你,但我欺骗不了自己。我爱的是一直是项凌。” 最后一句挖出了皇甫御阳的心,血淋淋的,鲜红的,还在跳动的。 她不敢去看皇甫御阳的眼睛,却必须坚持到底。这样的一次次半途伤害,没能起到最终的效果。每次都像是遭受了凌迟之刑,痛得她快承受不住了。 就趁现在吧,一次了断吧,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捧着脸的手渐渐松了,他眼中的神采一点点熄灭,变得空洞,无神。仿佛灵魂都飞走了,现在一具行尸走肉。 皇甫御阳的悲伤成倍反噬到她身上,她知道那样的痛,有多可怕多难熬。 扬起冷讥:“皇甫御阳,你是个好人,却不是我要的那个人。谢谢你对我的爱,只是,你的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我知道我这样说很不识好歹,我也想一直拖着你,让你成为我为所欲为的后盾。是项凌的出现让我醒悟了,我不该这么做。真的谢谢,还有对不起。” 说完,即刻转身,在泪淌落的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这一次皇甫御阳没有追上来,苏乐遥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一阵刺刺,麻麻的痛。仿佛有数不清的蚂蚁啃咬着她,进了电梯,她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消失了。 再也撑不起刻薄的嘴脸,柔软的身子顺着靠着墙滑落。 顾不得在电梯里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入膝盖,任泪水无声无息,肆意流淌。电梯门开了又关,有人进来了,有人出去了,苏乐遥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她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心太痛,汹涌的泪泛滥成灾,怎么也止不住。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坏好坏,她这样残忍的拒绝皇甫御阳的深情,她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她透支了上苍恩赐的运气,她真的罪不可恕。 一点点悲伤累积,心的伤痛堆砌到了嗓子眼儿里。 糟了,她怎么可以在这里哭?要是让皇甫御阳看到了,不是就前功尽弃了吗? 想到这里拼命擦拭着眼泪,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泪线这么发达,怎么都止不住。好不容易一再深呼吸,命令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皇甫御阳,想想秦昊,想想以后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果然,这一招有了效果。想到秦昊,她便有了力量,被人依靠也是一种力量。 手撑着电梯墙慢慢站了起来,一道迟疑的声音响起:“苏乐遥?”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能抬头望去,映入迷离视线的是一张英俊熟悉的脸——商恺。 他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担忧:“乐遥,真的是你。你怎么了?你不是应该在S城吗?怎么到Y城来了?”担心的话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见不是皇甫御阳,苏乐遥紧绷的心猛一下松了下来。不知是否哭得太久,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微微一晃,幸好商恺及时扶住了她。 黑色的雾一点点在眼前漫延开来,她浑身绵软无力,靠在商恺身上,抓住最后一点意识说:“带我走,别让皇甫御阳看到。”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0章人的多面 苏乐遥幽幽醒来,头痛欲裂,眼睛亦是酸涩难当。临昏迷前见到商恺的那一幕的危机意识迫使她清醒过来,她和商恺并不熟,甚至可以有恩怨。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昏倒在不熟的男人怀里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撑开一条缝。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感觉自己好像又生病了。不由暗自苦笑,未遇到皇甫御阳之前,她鲜少生病。 遇到皇甫御阳之后,她就成了林妹妹。大病小病不断。 看了下四周,精致的装潢,华贵漂亮,却没有家的气息,应该是酒店吧。 念头刚落,商恺走近她,见她醒来,朝她露出一个无限风流的笑:“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要等待王子的吻呢。” 说着玩笑话,企图让两个人的相处不那么尴尬。只是,苏乐遥并不欣赏他体贴的默契,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 知道她想歪了,她的纯情让他哑然无失。好吧,他承认自己跟她一比,简直就是淤泥,而她是那朵盛开的雪莲。 “抱歉,开个小玩笑,你不会介意吧?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喝点水?”他天生一双风流的多情目,就算再认真也让人觉得轻浮。 “谢谢。”苏乐遥双手撑着床,要坐起来,商恺忙起身,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又去倒了杯水,递给她。 “我刚刚叫医生来看过了,他说你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起伏太大造成的。还有你的身体有些虚弱,应该多补充一些营养。对了,你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下去买。”商恺自始至终,表现得十分体贴。 靠在枕头上,苏乐遥幽幽地说:“你怎么不问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商恺苦笑:“你一直把我当敌人的,我何必自讨没趣?再说,重要的不是你发生了什么,而是你现在好好的,以及你会想通并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必义不容辞。” 这样的商恺是苏乐遥所陌生的,却熨烫了她的心。 “谢谢。”在她最脆弱无助,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他的出现就像天使。 不得不承认,她在没有认识商恺之前就是讨厌他的。因为他害得好友这么凄惨,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渣。可现在接触多了,加上她自己也经历了这一场非凡的感情。 她对感情,对人性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其实,商恺并没有她们以为的那么坏,他只是偏向自我一点点。比较注重个人的感受,对他而言,爱了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 或许是个性的原故,又或是性别不同,王梦汐做不到像他这么洒脱放手。整件事认真追究起来,的确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他并不是导致王梦汐现在惨状的主因,应该说,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吧。主观上他并不想伤害王梦汐,她们将所有错都推到他身上,也有失偏颇。 有些事,唯有自身经历了才知道其中滋味。 “想吃什么?”商恺什么都不问,就像个熟悉的老朋友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她想要的温暖与呵护。 苏乐遥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商恺不赞同:“不饿也是吃点东西啊,医生说了,你要多补充营养。对了,我知道有家鱼头汤做得不错,我去给你买。等着,哦不,好好休息,我回来了再叫你。” 说着站了起来,望着那高大俊挺的背影,苏乐遥只能再度说:“谢谢。” 身影一顿,商恺没有回头,只随意朝后挥了挥手:“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他还是没有忍住,对她表示了关心。苏乐遥轻扯了嘴角,她现在看上去一定很糟糕吧?掀被下床,走进浴室,见到镜子里的人连她都吓了一大跳。 头发零乱还打结,眼睛又红又肿,就像挂了两只核桃,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脸色苍白之中浮现几分态容,嘴唇起皮,肌肤失去了光泽。 苏乐遥嘴角抽搐了两下,镜子里的女鬼也跟着做了一样的动作。她这才确定镜子里陌生,狼狈又恐怖的女鬼就是她本人。 双手捂住脸,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了? 拧开水龙头,掬了捧水往脸上泼,夏日的水并不冷,却有一种异样的冰寒钻入她骨头缝里。洗去花掉的妆,很想洗个澡的,可想到这里没有她换洗的衣服就算了。 爬回床上,手机铃响起,苏乐遥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开了机。拿起手机一看,是安琪儿的电话。为免她担心,她还是接了,电话一通,她还没有开口,安琪儿的声音先咋咋呼呼传来。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天啊,遥遥你去哪里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朋着急啊?”无人回应,安琪儿带着几分疑惑问:“遥遥?是你吗?” “是我。对不起,安琪儿,我这两天过得一团糟,手机又没电,我不是故意失联的。”不是故意的吗?她有很多机会可以向安琪儿报平安的,不是吗? 只是,她的全副心思都在皇甫御阳身上,忽略了安琪儿的担心。 电话那头的安琪儿夸张地松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其实,你是被皇甫御阳带走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可我还是有点担心。” 好友的关心如同一道暖流缓缓淌过苏乐遥的心扉,感动的泪光若隐若现。她发现和皇甫御阳有了纠缠的这几个月来,她的个性变了,变得多愁善感了,变得敏感脆弱了。 “对了,遥遥,皇甫御阳没对你怎么样吧?”理智告诉她,皇甫御阳是爱她的,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感情上,她还是担忧。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安琪儿,你别担心啦,我明天就回去。秦昊还好吗?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她真不是一个好姐姐,一次次将他丢在陌生的地方。 “苏乐遥,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哦。秦昊是个可爱又单纯的帅气大男孩,他可是时下最流行和抢手的花样美男小鲜肉呢。每天都可以和这么帅气的男孩子在一起,哇哇,那可是无法言述的幸福啊,说出去有多少女孩对我羡慕妒忌恨啊。”安琪儿夸张地在那边一个劲犯花痴。 安琪儿安慰的方式越来越特别了,苏乐遥仍是充满感激:“还是要谢谢你,安琪儿。” “好啦,好啦,谁让我叫安琪儿呢,我是天使嘛,天使是最最美丽,最最善良的。”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苏乐遥在电话这头摇头叹息,不过,她还是很欣赏并羡慕着安琪儿这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个性。 “遥遥,你现在到底在哪啊?”想起了她一直闪烁其词的话题。 犹豫了一下苏乐遥还是如实回答:“Y城。” “纳尼?你怎么突然跑Y城去了?是皇甫御阳带你去的吗?”疑问一个接一个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声音也越来越急促。 就在这时商恺买东西回来了,苏乐遥匆匆忙忙对着电话说:“这件事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回去了再好好跟你说。麻烦你跟秦昊说一声,我很快就回去,拜拜。” 不理会安琪儿的抗议,自顾自说完,挂了电话。 商恺朝她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食物袋:“鱼头豆腐汤,来,喝一点吧。” 苏乐遥掀被下床,走到餐桌边坐下,欲接过商恺手上的袋子自己倒。他却手臂一闪,不让她碰:“你是病人,应该享受别人的服侍。” “好吧,谢谢。”他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她现在才跟他客气就显得太矫情了, 商恺拿出一次性的碗筷,盛了一碗汤递给她。苏乐遥笑着接过,又道了声谢。 为了早点恢复力气,就算没有胃口,她也勉强自己喝下去。商恺坐在她对面,聚精会神看着她。苏乐遥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你不喝吗?” 商恺竟像是被人做错事被人抓到的小孩子,微微红了脸,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咳咳……我刚刚在外面吃过了,你喝吧,趁热,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苏乐遥应了声,又低下头来,继续喝汤。空间很静,两个人沉默着,除了碗与汤匙碰撞的脆响外,没有其他声音。 “这里是酒店吗?”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 摇了摇头,商恺的答案出乎苏乐遥意料:“你昏迷前说,不要让皇甫御阳看到。那家酒店是QK旗下的,我怕他查到,就把你带到我的公寓来。哦,这是我在Y城的暂时住所,因为常四城各处跑,我又不喜欢住酒店,就买了一套公寓。” 他这么一说,苏乐遥才明白他怎么不叫客房服务,而要亲自去买食物了。 不由得对他的体贴更多了几分感激,看来,他吸引女人的不仅仅是他的俊美风流的外貌和傲人的家世,他的温柔和体贴更是一种毒药,会让女人迷失方向,失去判断力的毒药。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1章光鲜背后的无奈 苏乐遥喝光了汤,商恺将几个购物袋交给她:“现在太晚了,我就随便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你早点睡吧。别再胡思乱想了,明天又是一个美好的晴天,晚安。” 她还怔忡间,商恺已经转身,进了另一间房。提着购物袋,里面装了他的细心和贴心,苏乐遥顿时觉得有些沉。不过,她没有在客厅停留多久,转身回了房。 有了换洗的衣服,她去泡了个澡。换上商恺给她买的休闲装式的家居服,百搭的款式,可以穿着出门散步。在家见客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她还以为商恺会买一些什么镂空边花的啊,性感低胸的真丝睡衣之类的。到底是他阅人无数,看透了她的喜好,还是她对他有所误解? 算了不要再想了,睡觉吧。 爬到床上却迟迟没有睡意,想起与皇甫御阳的对话,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他现在一定对她死心了吧?他恨她吗? 越是想睡,思绪越纷乱,索性起床,却听到客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打开门,竟是商恺在找东西。 见苏乐遥出来,商恺站了起来:“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苏乐遥摇了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想出来喝杯水。” 商恺点点头,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纯牛奶递给她:“喝点牛奶,有助睡眠。”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细致贴心,苏乐遥直心感激。 接过,拿在手里:“你在找什么呢?” “酒。”商恺也不隐瞒,又蹲下身去,在柜子里一通乱找。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苏乐遥怔忡。没一会儿,商恺重新站了起来,手上多了一瓶红酒,见到苏乐遥惊愕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 帅气地走在沙发上坐下,将红酒放在自己膝盖上把玩着,并没有打开的打算,笑着望向苏乐遥:“放心吧,我不会借酒浇愁,更不会借酒行凶。”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苏乐遥脸色微微一红:“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大晚上的,喝酒对胃不好。” 商恺竟赞同地点点头:“嗯,没错,睡不着,还是喝点牛奶就好。” 欣赏不来他的幽默,苏乐遥有些尴尬。拿着牛奶起身,向他道晚安:“不早了,你早点睡,晚安。” 手刚触到门,背后传来商恺的声音:“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他都这么说了,反正,她也睡不着。转身,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手上把玩的牛奶,仔细看了好几遍上面的广告词,商恺仍没有开口。 苏乐遥抬头,却望见了一双桃花眼正定定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后悔,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商恺又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真的不应该这么没有防备心。 无数的理由在脑海里转过,努力思索着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好溜回房去。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出现在Y城吗?”商恺淡淡开口。 苏乐遥抬起头,表情微讶。她和商恺还没熟到追问彼此行踪的地步吧?再说了,他是做影视的,到各处投资,见客户,应酬,甚至选演员,看剧本……都是很正常的事。 商恺仿若看不到苏乐遥的讶然,自顾自地说:“我到Y城是来相亲的。”话里有浓浓的自嘲。 “啊?”苏乐遥克制不住自己的惊讶,惊呼出声,待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合时宜时,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商恺摊了摊手:“很奇怪吧?其实,我也觉得挺荒唐的。E国有名的花花公子,令无数女人又爱又恨的风流大少商恺,居然一次次地相亲。呵呵……” 笑声从一开始的自嘲到后来的悲伤,苏乐遥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表面风光无限,暗地里却藏着无人能懂的辛酸。 其实,商恺现在不需要有人跟他讲大道理,或是开解他。他只需要一双耳朵,静静聆听的耳朵。 “你知道我这次相亲的对象是谁吗?”看了苏乐遥一眼,低低笑了起来:“项承泽的私生女,洛纤纤。” 一天之内听到了这么多与项家有关的人和事,苏乐遥实在是太惊讶了。令她不解的是,商恺好歹也是四城四大集团的总裁之一。 为什么他的婚姻就像一场待价而估的买卖?先是皇甫姗姗,现在又是洛纤纤。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意,身份都不怎么高贵,不是养女,就是私生女。 以商家在E国的地步,以商恺的样貌和家世,要娶一个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应该不是件难事吧。 看出了苏乐遥的疑惑,商恺嘴角咧得更大了些,笑容却未达眼底,甚至有几分落寞流淌,让人觉得心疼。 “四城四大家族原本是势均力敌,各守一方,有着各种的产物及项目。息息相通又没有冲突,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将E国的经济带上一个新高度。只是,随着全球金融的改变,四大家族也有了排名。皇甫家第一,商家最末。当然,就算排名最末也是不可小觑的,不至于这么狼狈。是我父亲这些年迷上了赌博,越赌越大,甚至欠下一大笔债。而温家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很强,如果商家再这么落败下去,很快会被温家取而代之。”商恺说着四大家族,苏乐遥静静听着。 几个月前,四大家族还是E国的传奇,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的人。现在四大家族被神化的面具一点点揭开了,她看到了里面的肮脏和混乱。 终于,明白越是高处,越是藏污纳垢。表面的光鲜是给人看的,实则里面到底是好是坏,只有真正住在里面的人才懂。 也不管苏乐遥是否听得懂,商恺继续说:“商家想要不被踢出四大家族之列,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和四大家族的某一家联姻。如你所见,我和皇甫姗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说到皇甫姗,苏乐遥才想起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女孩。她也是被别人利用并牺牲的女孩啊,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念头一起,她快速摇掉那不该有的关心。她和皇甫姗从来就不是朋友,更何况她屡次三番害她。她并且以德报怨的圣母,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你真打算和项纤纤相亲吗?”被商恺声音里的落寞感染,不管再光鲜亮丽的人生,都有不为人知的无奈。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能想到著名的花花公子,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自己作主。 不,不仅商恺,就连皇甫御阳和项凌都不能自由选择。他们被家族使命压得死死的,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以家族利益为先。 原来,上苍是公平的。给你常人没有风光,也给你常人无法想像的压力。 “嗯,就安排在明天早上。”商恺又笑了,只是,那笑看在苏乐遥眼中是悲伤。 她不知道商恺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是找不到人倾诉,还是其他?但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倾听,连安慰都给不了他。 “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说说你的烦心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再问。我可能明天下午就要飞回S城,若你不嫌弃,就在这里住吧,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商恺转移了话题。 定定看了他两秒,倾诉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不知是否商恺的身不由己触动了她敏感脆弱的神经,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和皇甫御阳与项凌的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连安琪儿她都没有说。不是愿意说,只是觉得安琪儿过得太幸福,思想太单纯,她理解不了。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成了悲伤的背景音乐,让她无处可避,说出了所有心里话。 原以为的无法开口,无人可说,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份勇气和一个听众。 没想到商恺是个好听众,他很安静,很耐心,并没有大惊小怪的关心,更没无礼打断她的话。 藏在心里,认为无比沉重的事,经由语言说出来却可以这么轻描淡写,云淡风轻。这样的感觉连苏乐遥自己都觉得奇怪,尤其是听众竟然会是商恺。 说完了,长吁一口气,将下巴枕在膝盖上,目光直直望着窗外,顺着雨水而下,却没有明显的方向和焦距。 “你打算就这么放弃了?”淡淡的声音听不出起伏,苏乐遥没有抬头看他。事实上,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就对商恺和盘托出了。 是这场悲伤的雨,还是他身上悲伤的气息?抑或是他讲述的身不由己触动了她敏感的思绪? 不能说后悔自己对他的直言不讳,应该是不该。有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一旦传来皇甫御阳耳内,他肯定不会再放手。 仿佛看透了苏乐遥沉默背后的隐忧,商恺郑重其事地说:“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去睡吧,如果愿意的话,明天下午和我同一班飞机回去?” 苏乐遥向他投来感激的一撇:“谢谢。” 有时候,有些人,可遇不可求。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2章醉酒狂乱 午夜,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一向冷静克制的皇甫御阳喝得烂醉如泥。二三个烈酒的瓶子东倒西歪,他更是酒气薰天,面色潮红,坐在地毯上,头趴在床沿。 哆哆嗦嗦的手已经握不稳瓶子,欲往嘴里倒的酒全洒在身上。笔挺的西装又皱又湿,看上去无限狼狈。 “遥遥……遥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真的那么喜欢项凌吗?我不信,我不信……可我怎么能不信呢?我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在了时间上。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先他一步遇上你……”皇甫御阳紧闭双眼,眉头蹙成一个悲伤的“川”,薄唇喃喃着。 温静请皇甫圣给酒店经理打电话,才让他打开了皇甫御阳住的酒店房间。 接到温妮哭哭啼啼的电话后,她就很担心。可是,她不敢给皇甫御阳打电话,因为他和苏乐遥在一起。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到皇甫御阳住在这间酒店,又听说他叫了好几瓶威士忌。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皇甫御阳并没有和苏乐遥在一起。动用了各种关系才查到苏乐遥和皇甫御阳大吵一架,俩人并没有在一起。 皇甫御阳是个冷静而克制的男人,他可以为了揪出皇甫琰隐忍八年,足可见他非同一般的耐心。他叫了这么多酒,太不寻常了。 眼皮一直跳,她好怕皇甫御阳会出事。于是,乘坐皇甫家的直升飞机,到了这里。 推开门,一股薰人的酒气冲了出来,她被呛得连连咳嗽,心下更是着急,几个箭步冲了进去。看到醉倒在床边东倒西歪的皇甫御阳时,她简直惊呆了。 她不知道苏乐遥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将皇甫御折磨成这个样子?他不是普通人啊,他是皇甫御阳。在E国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 惊讶,愤怒过后是心疼。 他心里到底是怎样的难过,才会醉成这个样子? 小跑着到了皇甫御阳身边,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御阳,御阳,你醒醒啊,还好吗?” 皇甫御阳微睁开眼,朦胧醉眼里将温静看成了苏乐遥,俊脸绽出喜悦,抓着温静的肩,醉得口齿不清:“遥遥,遥遥……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感觉呢?一定是爷爷逼你的,对不对?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原本就不稀罕什么QK总裁的位置,我只要你,只要你。”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搂得紧紧的。 温静的心很痛很痛,这堵胸膛是她渴望已久,想靠上去的。可是,她不要当别人的替身。没错,她是爱上了他,也答应了皇甫爷爷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她就算再怎么不济,也至于沦落到当别人替身的地步。 深吸一口气,用力推拒着他:“御阳,你醒一醒,我是温静,温静。不是苏乐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温静。” 她越是抗拒,皇甫御阳越搂得紧:“不,你就是遥遥,我的遥遥。不管你内心爱的是谁,我都不会再放手了。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对苏乐遥每一句霸道的温柔都是一把刀,刺向温静的心。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心都可这么痛,一次次以为自己快承受不了了,就要死去了,却又一次次转醒,被迫接受凌迟。 泪一滴滴自眼眶滑落,她使尽吃奶之力推着皇甫御阳。无奈的是,她越是用力,他越是抱得紧。那力道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才甘心。 温静失去理智的悲伤痛哭:“皇甫御阳,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苏乐遥,我是温静。你醒一醒啊。” 她越是否认,皇甫御阳确信。 突然,皇甫御阳发疯般的吻住了温静,夹着酒气,带着几分惊恐和愤怒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袭来。腰被扣住,任凭她再灵活也闪躲不过皇甫御阳的吻。 她保存了二十五年的初吻就这么被夺走了,被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口口声声喊着别的女人名字的男人夺走了。 这一刻她没有半丝喜悦,有的只是悲凉,说不出的伤与痛。 她自幼便是“别人家的孩子”,上帝给了她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一切。好的家世,疼爱她的父母,才华、聪明及美貌。 她比一般孩子早熟,很早就懂得自己要什么,并为之付出努力。一个月前,她还是一名自信优雅的淑女,在她梦想的舞台上发光发热,接受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 或许是上帝觉得对她太好了,不应该塑造出这么完美的人和如此平坦的康庄大道。所以,她一时心软,答应了皇甫圣的邀请,到圣天傲羽做客,遇见了成年后的皇甫御阳。 她对皇甫御阳并不算是那种太强烈的一见钟情,认真想起来,她并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爱上了他。许是以前就埋在心里的种子发了芽,就这么悄无声息遇水便茁壮成长。 “啊……”皇甫御阳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丢在柔软的大床上。她飘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更加狂乱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睛,脸颊,一路往下。 有那么一刻她放弃了抵抗,任由他的吻将她密密麻麻。心里有了邪恶而卑微的念头,或许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皇甫御阳会因失去苏乐遥而对她负责。 只是,心底骄傲的声音阻止了她。 她怎么能沦落到当人的替身地步?怎么可以这么作贱自己?她的骄傲呢?她的自尊呢?她不能受爱情控制,成为它的奴隶。 当他撕开她的时候时,她重重给了他一巴掌。用尽全力的一巴掌,让皇甫御阳脸颊瞬间高高肿起,人也清醒了不少。 抓住领口,遮住自己的春光外泻,又羞又愤的泪水落了下来:“皇甫御阳,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看看我,看清了我是谁?我不是你的苏乐遥,我是温静,温静!” 她悲伤的嘶吼回响在空气中,震得皇甫御阳耳膜嗡嗡作响。脸仍是通红,眼中的迷醉却消散了不少。 温静爬了起来,冲到浴室,倒了满满一桶水浇在他身上。霎时,他浑身湿透,成了落汤鸡。温静用力将散落在面前的关发往后拨,露出自己美丽却苍白的脸:“皇甫御阳,你清醒了没有?好好看看我,我是温静,不是苏乐遥。” 皇甫御阳眼中的迷乱渐散,醉意也一点点消退中。好半晌才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湿答答的脸。眸中恢复一片冰冷:“你怎么会在这?” 他没有第一时间道歉,而是质问自己,这让温静十分难堪。 是啊,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了,如果不是她让经理开了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今天如果她被皇甫御阳怎么样了,也是她恬不知耻,爬上了他的床。 这么想着,温静心里万分委曲。 仰起头,让泪往肚子里流。她生平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以她的人品,样貌和才学,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要她偏偏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活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逼回了眼中的泪,微扬起下巴,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卑微,就算对象是皇甫御阳:“抱歉,我知道你在Y城,又打听到你喝了许多酒,一时没忍住,怕你出什么意外就来了。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抬头挺胸,即使是落荒而逃,她也要像公主一样骄傲。 “等一下。”皇甫御阳唤住了她,摇了摇头,甩落一头的水珠,混沌的脑子开始有些清明:“对不起,我为刚刚的行为向你道歉。” 他的确是醉了,可他不是白痴。温静这么激动又这么狼狈,必然是他对她做了些什么? 皇甫御阳的道歉出乎温静的意料,霎时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自尊心过重了。他只是喝醉了,而她出现在他房间里,他会有那样的反应当属正常。 “没关系,你喝醉了,我不会跟一个酒醉之人计较的。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浇了你一身的水,你去洗个澡吧,免得着凉了。”她没有转身,努力深呼吸维持着平静的表面。 “是温妮告诉你的吧。”他突然这么问,声音却是笃定。 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她若隐瞒就显得心虚。于是,坦然承认:“是的。温妮,她还小,不懂事,要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你,请你不要和她计较。” “温静,你还愿意嫁给我吗?”此言一出,温静错愕不已,顾不得狼狈和惊讶转过身去,看着皇甫御阳的眼睛。 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波澜起伏。只是,那过于深邃的瞳孔深处,没有她的影子。 “是为了报复苏乐遥吗?对不起,御阳,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就算她再爱他,她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如果做了,她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皇甫御阳从床上站起,走了下来。身形微晃,却是坚定地走向她。大手握住她的肩:“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温妮,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3章亲口承认 天亮了,商恺西装革履去相亲,苏乐遥就在他的公寓里一直睡到下午。许是有了倾诉的对象,说出了心底积压许多的话,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一直与她若即若离的睡神,终于眷顾了她。 不知商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是被饿醒的。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慌忙起床,起浴室简单梳洗了一番。她在这没有行李,也不需要收拾。 打开房门,商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面朝大片的落地窗,阳光淋浴着他,为他镀上一层金箔,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几分沉默中的忧伤。 苏乐遥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睡晚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商恺转过身,给她一个淡淡的微笑:“没关系。Y城到S城每个小时都有班机,不急。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飞机上的食物太难吃了。” “不必了,别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不挑食。”委婉拒绝:“我们现在出发?” 面对苏乐遥的急切,商恺倒是没有太着急。慢腾腾地起身,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 这个样子的商恺少了往日的明朗,像是积压了重重的心事。苏乐遥忍不住关心地问:“你怎么了?相亲不顺利?”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无法自主的婚姻是商恺心中的痛,甚至是伤及了他男人的自尊,她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不懂看人眼色呢? 苏乐遥愧疚地垂下了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商恺苦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不介意。洛纤纤比我想像中要好,知性,美丽,没有千金小姐的娇气。” 听他这么说,苏乐遥只能笑笑,不便再多置喙。她一开始视他为仇敌,现在王梦汐仍在医院里疗养,她就和商恺谈这些婚姻嫁娶的事,是有些对不起好友了。 就算她认为王梦汐的意外不全是商恺的错,也不能太早就站在他这一边了。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他先撩动梦汐的情根,或许事情会是另一种面貌。 当然,没有发生的事,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哎,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能操心别人的事情? “嗯,那就好。”讪讪笑着,商恺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不管怎么说,他们中间终是隔了一个王梦汐,一个才华横溢女孩的一生。 他就算再自私,也无法替自己辩解些什么。 走到冰箱前,拿了两瓶水和一些零食,递给苏乐遥:“路上吃,我们就回去。” 国际化的机场大得吓人,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机场里总上演着一幕幕触动人心敏感神经悲欢离合,相聚的喜,别离的泪,在这里不需要隐藏,不需要掩饰。 突然,苏乐遥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本能反应躲到了商恺身后。不知就里的商恺,紧张地问:“怎么了?” 苏乐遥指了指皇甫御阳的方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商恺微微眯起眸子,皇甫御阳和温静在一起。 背后传来苏乐遥的哀求:“商恺,帮帮忙,别让他看到我。我现在不想见到他,而且,和你在一起,也有些说不清。” 她的话让他的心一痛,但他理解她没有别的意思。是因为将他当成了朋友才这么无所顾忌。 抓起她的手,往人潮较密集的地方走去。一直藏在商恺身后却又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着皇甫御阳。他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藏起了深邃的眼睛。 使得五官更加冷竣刚毅,身上的王者气势,让经过他身边的人纷纷回头,多看他一眼。 突然,几名记者扛着沉重的摄影器械,有个女孩拿着麦克风,一脸兴奋:“温小姐,我们是E国晚报的记者,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温静怔了一下,但这样的场面她经历多了,已不足为奇,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很抱歉,我赶飞机。如果你们想采访我,麻烦跟我的经纪人预约,谢谢。” 记者显然不吃她这一套,像是听不懂她的拒绝,继续追问:“温小姐,前段子有几家报纸刊登出你即将嫁给E国第一总裁皇甫御阳的消息,请问是真的吗?皇甫御阳有过两段短暂的婚史,前阵子有报道称他又结婚了,这是事实吗?你是现在国际炙手可热的音乐才女,你介意他的婚史吗?还有,听说你们青梅竹马,你之前是不是嫌弃他腿伤?”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戳人隐私,往人伤口上洒盐。温静几乎已经维持不了表面的淡然,眼中淡淡有了嫌恶之色。 她知道挖新闻是记者的工作,也是他们生存的形式。以前理解他们的难处,有什么问题她都尽量配合。现在才知道之前的采访都是有针对性的,是经纪人筛选后给出采访稿的。 他们的问题都是经过经纪人同意的,不涉及她的隐私,就算有,也是刻意留给她粉丝的遐想。像现在这样的直白追问,她真没遇到过,并且他们咄咄逼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很抱歉,这些是私人问题,无可奉告。”温静冷下脸来,戴上墨镜。霎时从一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变成冷艳高傲的乐坛才女。 出于礼貌和风度,皇甫御阳一直护着她,以免她被记者挤到。毕竟,这里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十分复杂。 拿麦克风的女孩,看着一脸冷酷的皇甫御阳,他看上去很熟悉,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半张脸,她不敢肯定他是谁? 只能试探性地问:“温小姐,你身边这位男士一直这么护着你,你们的交情一定很深吧?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呢?” 温静侧过头看了皇甫御阳一眼,见他伸长手臂,一直替自己挡着记者的穷追猛打,心下感动泛滥,不由露出一个甜蜜感激的笑。 两人相互凝望的瞬间被记者眼疾手快拍下,角度和光线都恰到好处,将一个普通的感激拍成了深情对望。即使两人都戴着墨镜,可唇角上扬的弧度,轮廓的柔和还是给了人无限的想像空间。 拍下这样珍贵的一幕,记者更加疯狂了:“温小姐,你昨晚连夜乘坐皇甫家的直升飞机来到S城,是不是有见什么重要的人?你在QK旗下的酒店总统套房里呆了一夜,请问是否有什么浪漫的事发生?” 见记者越问越离谱,并且他们掌握了温静所有的行踪,这一点让皇甫御阳眉头蹙得深深的,身上的冷寒气息更浓了几分。 这样的问话对一个未结婚,形象良好的大家闺秀而言是难言的伤害。 身上的冷寒气息更浓了些,皇甫御阳站到温静面前,如同天神般挺身而出。即使戴着墨镜,仍可以想像他是一名十分英俊的年轻男人,而他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般人没有人的贵气。 年轻的女记者眸瞳绽出惊喜之光:“请问你是温小姐的新男朋友吗?你们交往多久了?温小姐推迟了全球巡演是因为你吗?先生,麻烦你说几句话,好吗?” “对于外界传闻温小姐即将和皇甫御阳结婚的消息,你怎么看呢?自己的女朋友有这么多负面的新闻,你介意吗?” 随着记者的纠缠不清,旅客越聚越多,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皇甫御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悦的气息相当明显,可记者仿佛感觉不到他的怒气,问题越来越多,越问越兴奋。 如同冒险家挖到了举世无双的宝藏。 见形势快要失控,温静声音也冷了:“这位记者,请你问些有根据的事。这样捕风捉影的臆测,我可以告你毁谤。” 面对温静的恐吓,女记者全然无惧:“我们自然有证据的啊,温小姐,我们也是好心想享受一下你的喜事,你又何必这么吝啬呢?你在粉丝心目中可是完美的女神呐,是最平易近人的大家闺秀。你这样恐吓我,要是传扬出去,对温小姐的形象是极不好的影响呢。” “你……”温静被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抬头向皇甫御阳求助。 三秒钟后皇甫御阳缓缓摘下墨镜,那俊美无俦的脸没有任何遮蔽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一下子秒杀了记者不知多少底片,深邃精致的五官,刚毅冷竣的轮廓,举手投足间,尽是王者霸气。 虽然,他一直没有开口,可从他的气势中判断,众人都认为他并非池中之物。 女记者在怔忡片刻后,将麦克风递到皇甫御阳面前,声音因兴奋而颤抖了起来:“这位先生,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深邃的目光如刀扫过,女记者心不由得颤了几颤。皇甫御阳霸气侧露,不怒自威:“我就是你口中的皇甫御阳,温静的未婚夫。” 此言一出,女记者强压下兴奋之情,抛出一大堆问题。不远处的苏乐遥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海里回荡着,他最后几个字。 他是温静的未婚夫,温静的未婚夫……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4章假装不知 商恺看着失魂落魄的苏乐遥,又望了望被记者围堵追问的皇甫御阳和温静。果断拉起她,逃出人群的包围。终于,到了无人处,商恺低头轻声问:“你还好吗?” 苏乐遥抬起头,眼中有几分迷离,仿佛一下子没有认出商恺,眼中的悲伤和伤痛是那么地强烈。 被那样无助而失落的目光看着,商恺一下子没有忍住,将她揽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没事的,没事的。记者的话都是夸张的,不可靠的。” 苏乐遥趴在他胸前,低低地笑了,泪中却涌出泪来:“是啊,记者的话怎么能信呢?可温静连夜乘坐直升飞机,在他的房间里呆了一整夜,还有,他亲口承认温静是他的未婚妻。”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亲耳听到心会这么痛?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般,痛到无以复加。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痛的理由,甚至连借口都没有。 这算是咎由自取吗? 呵呵…… 商恺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此时此刻的苏乐遥看上去十分悲伤。红着眼眶,强忍着不让泪落下,可泛滥的泪水还是决堤了,成串成串往下掉。 深深呼吸着,努力压下泪意,从商恺怀里直起身来:“我们走吧。” 回到s城,见到秦昊,苏乐遥一颗心总算不那么疼了。才短短几天不见,感觉秦昊又长大了不少,言谈举止间幼稚和青涩渐褪,呈现出小大人的样子。 秦昊能康复得这么好,苏乐遥真的好开心。照这样下去,他是可以完全康复的。而且,这样期待不再是妄想,是指日可待。 和秦昊聊了一会儿,苏乐遥渐渐撑不住笑容,连秦昊都看出了她的心事重重:“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去休息吧,我会继续好好学习的。” 拍了拍秦昊的肩:“嗯,姐姐先去睡一下,等我醒了再和秦昊玩。” “姐姐……”她转身之际,秦昊欲言又止,苏乐遥走回来,蹲在秦昊身边问:“怎么了?秦昊有话就直说啊,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清澈的眸子闪了闪,终还是问出了口:“姐夫什么时候来看我啊?他答应过要带我去骑马,还要教我射击呢。” 此时此刻任何关于皇甫御阳的话题都会戳痛苏乐遥敏感的神经,如果对象是别人,她大可转身离开,不作回答。可他是秦昊,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他正在恢复中,她不能因自己的情绪而影响了他。 站了起来,坐在秦昊身边,思索着该怎么向秦昊解释,皇甫御阳以后不会来的事实。对他隐瞒或敷衍都是另一种难言的伤害,所以,不管怎样还是要坦白告之。 “秦昊,如果以后姐夫不来了,你会很难过吗?”试探性的问。 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为什么?姐夫不喜欢秦昊了吗?还是秦昊做了什么惹姐夫生气的事?” 苏乐遥慌忙说:“不不,不,不是秦昊的错,是姐夫太忙了,我也忙。我们可能在到其他地方去生活一段时间,到时要见面就难了。” “没关系啊,秦昊可以等。秦昊知道,姐姐和姐夫都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秦昊不会无理取闹的,但秦昊还是很希望姐夫在有空的时候,可以来陪陪秦昊。”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像是意识到自己太贪心了,头也垂了下去。 看着秦昊这样子,苏乐遥真的好愧疚。她这个姐姐当得一点都不称职,不仅没有给他一个安稳的环境,还带他四处奔波。 好不容易他才皇甫御阳如此信任,她却无法再和皇甫御阳在一起了。 空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秦昊突然拍了拍苏乐遥的肩膀:“姐姐,你是不是和姐夫吵架了?” 抬起头,愕然看着他。 秦昊有些小大人的架势:“姐姐,你不必瞒着我。我知道的,夫妻之间没有不吵架的。如果姐夫欺负了你,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秦昊的安慰让苏乐遥一直处于震惊中,他连夫妻吵架都知道了?这样的进步的确很令人惊喜,却也很尴尬。不过,只要他不继续追问,她就默认吧。 “好了,秦昊,你别想太多,我头有点疼,先去睡一觉。”说完,站了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终于脱离了秦昊好奇探问的目光,苏乐遥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累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只想躺下来,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这一次安琪儿居然没有来追问她,悬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在**上,她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苏乐遥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当她醒来,已是半夜。安家别墅一片沉静,所有人都睡了。 疑惑地揉了揉眉心,她没有起来吃晚餐居然没人叫她。这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打开房门,客厅一片漆黑。见所有人都睡着了,她也准备缩回房间,继续睡。 突然,她对面安琪儿的房内传出细微的声音,原本苏乐遥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三更半夜和好友煲煲电话粥,隐隐微信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凑近脸贴在门板上。安琪儿的声音忽大忽小,压根听不清楚。但隐隐约约苏乐遥觉得和自己有关。 不由得心中浮现愧疚,她是怎么把事情弄得这么一团糟糕的?害得所有人都为她操心。 想到半夜听墙角,总是不道德的,不管与自己有没有关系。正当苏乐遥要转身回房之际,随着“吱”一声响,门开了,大束光圈将她包围。 “遥遥,你睡醒了啊?饿不饿?我让张姨给你做宵夜。”尽管安琪儿表现得若无其事,苏乐遥还是从她略显局促的动作下看出了几分窘迫。 是的,谁背后说人,被当事人撞破会没有一丝丝愧意?不过,她相信好友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苏乐遥阻止了安琪儿的动作,头摇得如同波浪鼓:“不用了,不用了,大半夜的,不用麻烦了。我去泡杯牛奶喝就好了,再说,睡了那么久也不饿。” “安琪儿,你去睡吧。” 转身就走,没有看到安琪儿的神色不对劲。秀眉深深蹙了起来,欲言又止。 接下来几天苏乐遥不开手机,不看新闻和报纸。不是陪秦昊,就是躲在房间里构思漫画。她的作息正常,精神看上去也不错。 笑容又重新挂在了她脸上,只是,不再明媚天真,多了几分敷衍和隐藏。 安琪儿原本就是自由工作者,不必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苏乐遥却刻意回避着她。她并不是不想告诉安琪儿,而是怕她为自己操心。 她已经给她添了不少麻烦了,她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因自己的到来而无法随心所欲,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今天打开电脑,开了qq,珍妮的头像一闪一闪,一下出了几十条留言。全是问她签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要她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和时间,不然她的工作无法安排。还说,她的样书已经出来了,问她要地址,递样书给她。 看着满屏的留言,苏乐遥有些愧疚。她真是太情绪化了,总因自己的事而影响了工作。幸好遇上珍妮这么个软萌的妹子,否则,她真要成为编辑的拒绝往来户了。 想了一下,她回复了珍妮:“对不起,珍妮姐,我这段时间遇上了一些事,可能无法配合宣传了。给你的工作造成不便,我真的很抱歉。” 信息发了出去,久久没有回复。这才记起今天是周末,珍妮不工作。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与珍妮面对面交谈,她无颜面对她。 qq新闻弹了出来,苏乐遥滑动鼠标按住了那个红色的叉,却被一则加粗的新闻吸引,手指没了力气,怎么都点不下去。 头版头条的新闻,是皇甫御阳即将与温静结婚的消息。虽没有俩人合照,却有温静笑靥如花的靓照当封面,美丽温婉,知性成熟。 她的确是豪门媳妇的不二人选,无论是气质,出身和经历,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内助。 脑中情不自禁又浮现了皇甫御阳对记者说的话,苦涩的笑漾在唇角,与温静的高雅娴静形成鲜明的反差。 从理智上来讲,她不否认温静和皇甫御阳真的是非常匹配的不对。不管是外貌,家世或学识,他们堪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遥遥,我能进来吗?”安琪儿悄悄推开门,一颗小脑袋伸了进来,像个顽皮的孩子。 苏乐遥忙关掉新闻,挂上大大的笑:“进来呗,干嘛在那探头探脑的啊?” 推开门,安琪儿双手别在身后,大摇大摆着进来:“谁说我探头探脑的?我这是礼貌,好不好?既然你不习惯,那我以后就随便随便啦。” 苏乐遥被她的样子逗笑,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你什么跟我客气来着?” 安琪儿蹶起嘴,抗议道:“我一直很客气,好不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5章签字离婚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难得有这么轻松斗嘴的时刻,两个女孩笑闹了一阵子。 突然,安琪儿沉默了,表情有些怪怪的。抬起头,笑容凝结在脸上,苏乐遥问:“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安琪儿吞吞吐吐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遥遥,你真打算就这么一直当驼鸟下去吗?” 苏乐遥一僵表情,故意打哈哈:“好啊,安琪儿,你又在捉弄我。看我的九阴白骨爪……”说着,作势要去挠她痒痒。 若是以前安琪儿必然已经蹦跳了起来,大呼小惊和她玩起了躲猫猫。这一次她一反常态,不躲不闪,乌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 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苏乐遥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肩:“安琪儿,你怎么换招术了啊?怪吓人的。不过,装深沉一点都不适合你。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是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遥遥,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此话一出,苏乐遥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连手都在半空凝结尴尬的姿势。看上去十分突兀。 放下了手,苏乐遥在安琪儿身边坐下,背微弯:“安琪儿,你在说什么呢?我现在挺好的啊,能吃能睡的,精神也不错。不过,真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收留我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琪儿突然转过身来,脸上的严肃吓得苏乐遥未说完的话全咽了下去。认识安琪儿以来,她一直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有点呆,有些萌。 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用如此严肃的表情跟她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安琪儿先开口:“遥遥,我知道你和皇甫御阳在y城发生了些什么?我很担心,但我不敢问。我怕你心情不好,我还以为你会坦白告诉我。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什么都不说。皇甫御阳那边却……宣布了和温静的婚期。遥遥,我知道你有皇甫御阳之间有些复杂,我不是你,不能完全懂你的感受。但是,我怕你将来会后悔。” 一口气说完了憋在心头许久的话,安琪儿只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遥遥,你知道吗?这几天s城,不,整个e国最大的盛事就是皇甫御阳和温静即将结婚的消息。我知道你故意不看新闻,不看报纸,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和他到底在y城发生什么事了?虽然我是你最好的闺蜜,可有些事,你不问,我也不好追问。但遥遥,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将来后悔。” 一向大大咧咧的安琪儿细心起来,真是贴心贴肺。苏乐遥好感动,也好愧疚。她以为表现得若无其事,她就会当她过得很好。 没想到她反而更加担心,甚至怕伤害到她而不敢问。依照她直肠子的个性必然是憋坏了。 苏乐遥一把抱住了安琪儿:“对不起,害你担心了。还有,谢谢你的提醒,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和皇甫御阳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现在只是拨乱反正,各自安好而已。温静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你不觉得吗?” 安琪儿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女佣的声音:“苏小姐,有人找你。” 两人同时一怔,都在心底猜测是谁。安琪儿率先站了起来,问:“是谁?” 女佣恭敬回答:“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他说他叫赵忠。” 苏乐遥站了起来,喃喃道:“忠伯?” “是皇甫圣的贴身管家忠伯吗?”去圣天傲羽的时候,她似乎没有见过他。不过,对于这个皇甫圣的心腹,只要是e国人都知道。 苏乐遥点点头:“应该是的。我去看看。” 安琪儿拉住她:“我陪你吧。” 犹豫了一下苏乐遥还是点点头:“好。” 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三件式的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即使双鬓斑白,背脊仍是直挺的,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矍烁,睿智而严谨。 苏乐遥脚步有些沉重,上前几步:“忠伯,你找我?” 正在欣赏墙壁上油画的忠伯,缓缓转身,对苏乐遥微微颔首,看上去几分恭敬:“是的,苏小姐。冒昧打扰了,真的很抱歉。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客厅只有他们三人,忠伯这话明显是针对安琪儿的。她脸上有些愤愤,正欲开口反抗,苏乐遥阻止了她:“可以的。我们花园走走,可以吗?” 忠伯满意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乐遥拍了拍安琪儿的手,安抚她,自己不会有事,便率先走了出去。 安家的别墅也算是豪宅了,但和圣天傲羽一比,简直就成了茅草屋了。花园不大,种植了许多花卉,都是安琪儿妈妈用来精心养护的。 自然,这些花过于普通,不似圣天傲羽里的珍贵稀有。 见四下没人,苏乐遥停下了脚步:“忠伯,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苏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应该知道我今天的来意。少爷和温静小姐的婚期就定在两个礼拜后,有份文件想麻烦苏小姐签一下。”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苏乐遥不必看也知道是什么。 这一天早晚会来,她也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真正面对时,心痛的频率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伸手接过,解开封口上的绳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心情。当那五个加粗的大字映入眼帘时,她的心仍是抽痛了一下。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真正结婚了,是皇甫御阳法律上的妻子。可这昙花一现的清醒是这么地痛,而且,她知道这种痛,不会太快停止,会一直漫延下去。 阳光有些刺目,眼睛又酸又涩,有了泪意,她努力将其逼了回去。她和皇甫御阳原本就是两条错误的平行线,现在各自回到原有的轨迹是正确的选择。 她这么为什么舍不得? 见苏乐遥犹豫,忠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递给她:“苏小姐,请放心,老爷在q城最豪华的别墅区为你买一幢别墅,还有这张支票。” 看着眼前的,房产证和支票,苏乐遥笑了。不知是否被羞辱惯了,她没了那种气愤的感觉,有的只是悲凉。 是的,她很穷,她需要钱。但她不会要这种钱,因为她还有自尊,有骄傲。 走到花园的大太阳伞下,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弯腰,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转身,拿给忠伯:“支票和房产证你一并拿回去吧,我不想再和皇甫家有任何牵扯。或许你们认为我假清高,不识相,没关系。我并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想做到问心无愧。” 看着这样倔强的苏乐遥,忠伯张了张嘴,似有话要对她说,却在她的过于坚定的目光下,闭了嘴:“祝你好运,再见!” 苏乐遥在背后喃喃道:“不要再见了,再也不见吧。” 忠伯还没有走出花园,安琪儿拦住了他:“老爷爷,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知道你们嫌弃遥遥没有显赫的出身,没有傲人的背景。可门当户对就能幸福了吗?皇甫家已经是e国的第一豪门了,要那么多钱,能带进棺材里吗?” 没想到安琪儿会对忠伯这么说话,苏乐遥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拉住安琪儿的手:“安琪儿,你别这样,他们没有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知道的,我和皇甫御阳没有感情基础,和他结婚也是被迫的。现在好了,我恢复自由了。” 她真的怕会连累到安家,皇甫圣绝不是面慈心善的老人。一旦激怒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怎样无所谓,安家不同,e国界业是龙头老大,他要让一间企业关门大吉,并非件难事。 安琪儿听不出苏乐遥的顾虑:“遥遥,你明明对皇甫御阳是有感情的。为什么要被他们逼成这个样子?是皇甫御阳娶妻,什么样的女人是他要的,他爱的,他最清楚。这些自以为是为他好的人,都是别有居心。” 怕她再说下去真的激怒了忠伯,苏乐遥忙拖着她往屋里走去:“安琪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知道自己要什么,你就别为**心了。” 忠伯站在原地,看着苏乐遥劝走安琪儿,心中微叹。他不否认苏乐遥是个好女孩,但不是好女孩就适合皇甫家。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人生在世总有身不由己的事。即使是站上金字塔的顶端,在外人看上去已无所不能的伟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无奈。 转身,大步离开。 人老了,心也软了,有些事已经不太做得来了。或许,他该认真考虑一下退休的问题了。只是,跟随皇甫圣半生,除了钱以外,他穷得连亲人朋友都没有。 阳光拖长了忠伯的身影,挺直的背有了佝偻的迹象。明明顺利完成了任务,却没有丝毫感。 只是,事情总得有人去做,这个坏人就让他来当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6章以牙还牙 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了安琪儿,苏乐遥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不知不觉间已秋天了,黄叶随风翩跹,是个丰收和离别兼俱的季节。 托着腮,思绪飘飞,许多的画面一幕幕如同电影般浮过。越是不去想,皇甫御阳的身影越在脑海里盘踞不去。 突然想要出去走走,在向安琪儿保证了无数次自己没事,不会想不开,会准时,毫发无伤地回来,才在安琪儿担忧的目光下出了门。 坐上公交车,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坐过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人来了走了,一拨又一拨。直到天近黄昏,她才下了车。 想找个小餐馆,吃碗麻辣烫。自从和皇甫御阳在一起后,这些以前的日常小吃,离生活很远。一日三餐,变成精致的食物,可口又营养。 然,她最怀念的还是这最普通路边的小吃。她从来就不是当小姐或贵妇的命。 下了车,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来到盛唐。此时夕阳染红了天边的霞光,暮色渐深,却还未到餐点。盛唐看上去就像一位高贵的古装美女,静静而立,垂眸笑看人间百态,尘世浮华。 真的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是很想再吃一次那些精致而口味独特的美食,只是,这样的地方不是她消费得起的。 而且,她不是会员。 想着转身就要走,一道娇斥响起:“苏乐遥?” 出于本能她回头,野蛮的巴掌毫无预警,毫无道理落在她脸上。力道之大打得她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凝眸望去,竟是那个一直在黄冉面前讨巧,乖的温妮。 此时此刻的她一脸蛮横,精致的妆容下,一双美丽的眼睛射出淬毒的箭。怒气冲冲,上来趁苏乐遥愣神之际又给了她一巴掌。 这下子她两边脸肿得一样高,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温妮踩着七寸高跟鞋走到她面前,美丽的脸开始扭曲变形,与当日的楚楚可怜形成鲜明的对比:“苏乐遥,你可真会躲,我找你好久了呢。” 回过神来的苏乐遥,脾气也上来了,肿痛的脸颊提醒着她,刚刚这个叼蛮的女孩对她做了些什么? 随意拨了拨头发:“温小姐,你不知道随便打人是犯法的吗?亏你自诩名门千金,出身不凡。” 温妮仰起了头,骄傲不可一世:“就打你了,怎么样?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打死也活该。狐狸精,贱人,专门引诱别人的男人。” 苏乐遥咬了咬牙,冲上去给了温妮一巴掌:“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被打得有些懵了,温妮捂着脸颊,眼中怒火熊熊:“你敢打我?你个贱人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从小到大连我爹地妈咪都没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 温妮又惊又怒,瞪大眼睛,仿佛欲将苏乐遥烧成灰烬。 苏乐遥冷冷一笑:“是啊,没人教,才会这么没教养。”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温妮,冲上前:“你说谁没教养?说谁没教养呢?” 温妮暴跳如雷,活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刺猬,竖起全身利刺攻击别人。苏乐遥为项凌的后半生堪忧,这个温妮在黄冉面前讨巧乖,楚楚可怜,受尽委曲,却都只是表面功夫,实际上,她就是个懂得看人脸色说话的千金大小姐。 “谁说教养就说谁。”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个性,也不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她从来不惧怕什么名门千金,一她不想巴结,二她没有想过从别人身上得到任何好处。 “你是贱人,居然敢这么说我。来人啊,给我打。”随着她一声怒喝,两名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苏乐遥悄悄后退了一步,神情间充满戒备。她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她应该早就想到像温妮这样的千金小姐,必然有保镖跟随。 可是,平白无故被人打而不还手,不是她的个性。她是个讲理的人,有时候也很犟,明知不可为,却不肯向恶势力低头。 见苏乐遥眼中有了惧色,温妮眼中浮现一抹得意:“苏乐遥,没了项哥哥,没了姐夫给你撑腰,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哪儿去?像你这种贱女人我见多了,使出浑身媚术,以为抓住一个男人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你真是电影看多了,以为人人都可以成为灰姑娘啊?灰姑娘之所以能和王子在一起,就因为她本身是公主,公主,你明白吗?只有真正的公主才配得上王子。像你这样的贱人,就是男人玩玩的角色。” 温妮说话很不雅,自视堪高,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你们是死人啊?给我打,打到我满意为止。”双手抱胸,满脸狰狞。该死的贱女人,不仅想抢她的项哥哥,还敢打她。 她非让她今天向她跪地求饶不可,她温妮自幼便被捧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身边全是对她阿谀奉承的人,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哪有会对她动手? 两名保镖对望了一眼,有些不忍对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下手。可小姐有命,他们若是不听,下场惨的就是他们。 一名保镖抓住苏乐遥的手臂,将她制住,另一名举起手,只要给她一巴掌。不远处传来冷若寒霜的两个字:“住手!” 温妮唇角刚刚扬起,正欲看苏乐遥被人揍成猪头,向她跪地求饶的样子。突然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事,不由得怒气冲天,回头便喝斥:“少管闲事。” 一身俊挺的身影从暗影处走来,灰色的休闲t恤,白色长裤,优雅之中不失霸气。身材修长,高大,丝毫不输当下当红的男模。 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肃杀之气,即使站在几米远,温妮都感到一股森寒之气将自己包围,仿佛欲将她冻成冰块。 “姐夫,你怎么会在这?”眼中掠过一丝惧意,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皇甫御阳。不过,他若是敢当着她的面,袒护这个女人,她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不管他曾经和这个贱女人是什么关系,现在他已经公布了与她姐姐的婚期,就不应该再对任何女人有偏袒的行为。否则,就是对姐姐不忠,对他们温家的藐视。 苏乐遥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温妮又遇见皇甫御阳,心中五味杂陈。哎,她到底在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与他们了断,不再有交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为什么打她?”声音淡淡,眼睛也没有看向苏乐遥。 温妮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震慑,顿时有些语塞。**的脸颊提醒了她,苏乐遥的罪行:“姐夫,你看,不是我要打她,是她先打的我。” 仰起脸,将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姐夫,你看看,她居然敢打我,她打我。从小到大连我爹地妈咪都不曾碰我一下下,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苏乐遥看着温妮怒气冲天,饱受委曲的样子,心中叹息。这就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吗? “我怎么看到她两边脸都肿了?”他明显的偏袒,温妮恼羞成怒。 大小姐脾气再也压抑不住,在黄冉面前委曲求全是因为她爱项凌。可皇甫御阳凭什么给她脸色看?他已经结过三次婚了,能娶到姐姐这样完美的女人,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不仅不好好珍惜,还要在她面前袒护这个女人。哼,今天她倒是要看看,他敢对她怎么样? 挺了挺胸,收起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我打的。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一太。别人欺我一分,我还一尺。姐夫,你不会是想要帮她吧?你们已经离婚了呢,而且,全e国人都知道你即将迎娶e国才女,温静。” 温妮毫无悔改,还大言不惭的威胁起他来了。皇甫御阳唇角上扬,眸中有了噬血的杀气。只可惜温妮自视太高,以为皇甫御阳在向她服软。 “姐夫,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总有些不长眼的苍蝇在你身边飞来飞去。没关系的,只要你对姐姐好,这些苍蝇我来替你解决。”上扬的唇角骄纵,野蛮。 皇甫御阳放柔了声音,在她耳边问:“你要怎么替我解决?” 过于森寒的气息吹在颈边,温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抬起头,近在咫尺的黑眸卷起层层怒滔袭向她。 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却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身子失去平衡,双手在空中狼狈乱挥,霎时少了刚刚的骄纵,颐指气使,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啊啊啊啊……救命啊……” 保镖听到她的呼救忙放开苏乐遥,欲跑过去救她。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挡在了保镖面前,一张冰脸,没有一丝表情,身上的寒气逼人。 温妮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而且,她今天穿的是短裙,这么跌下去,就走光了。 事分轻重缓急,她是名门淑女绝不能留下这样的丑闻。于是,委委曲曲向皇甫御阳求救:“姐夫,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7章替她出气 皇甫御阳走到温妮面前,盈泪的眸子绽出喜悦:“姐夫,快扶我一把。”要不是她自幼学习芭蕾舞,平衡感和支撑力都不错,早就跌得没有形象了。 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皇甫御阳伸出手,温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只要皇甫御阳轻轻一拉,就能化解她的危机和尴尬。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皇甫御阳非但没有拉她,反而将她推倒。“砰”地一声,她摔倒在上,极其狼狈,脚还翘了起来,她的纯黑性感小内内暴露于人前。 温妮羞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顾不得粗糙的地面会磨掉她花了大把金钱和时间去保养的皮肤,快速爬了起来。指着皇甫御阳,眼是怒火滔滔,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甫御阳,你居然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贱女人用这种手段羞辱我?好,很好。我亲爱的姐夫,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刻骨铭心,记你一辈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这时流白退开,两名保镖才终于跑到她面前,恭敬地问:“二小姐,你没事吧?” 有气无处撒的温妮,扬起手毫不留情给了他们一人两巴掌,更朝他们重重吐了口唾沫:“两个废物,我要你们做什么?” 保镖被打得敢怒不敢言,如同电线杆忤在那。温妮怒气冲冲脚步很大地走着,哪知,太用力高跟鞋跟突然断了,毫无防备的她崴了一下,剧痛袭来,她顾不得形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一边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脚踝,一边冲两外呆若木鸡的保镖怒:“你们是死人啊?还不快过来扶我?废物,真是没用的废物,我回去就炒了你们。” 边揉着脚,边骂开了。 两名保镖走到她身边,突然顿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仍野蛮辱骂他们的温妮。同时摘下墨镜朝她身上丢:“温二小姐,不用你炒我们鱿鱼,我们不干了。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我们伺服不起。” 这下子温妮彻底傻眼了,瞠目结舌,望着那两名保镖离开的背影竟半晌说不出来。 脚踝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提醒着她,她此时的孤立无援。天啊,她的包,还在车上。她现在可是疼得一步都走不了了,该死的保镖,该死的苏乐遥,该死的皇甫御阳,这帐她会记下的,日后慢慢还给他们。 此时此刻她还是当个识时务者的俊杰吧。 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对皇甫御阳说:“姐夫,我为刚刚的行为向你道歉,我不该对你出言不逊。我现在脚崴到了,好疼啊,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皇甫御阳一步步走向她,在她面前顿住。温妮微垂下长睫,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姐夫,麻烦你了。” 伸出纤细的藕臂,向皇甫御阳救助。哪知,他只是脚步一顿,便直走向苏乐遥。见他拉着苏乐遥就要离开,打算对她视而不见,任由她坐在这里被一些小市民指指点点。 温妮咬牙切齿,怒火升腾成火焰山:“皇甫御阳,你给我等着,这帐,我是不会忘记的。” 看着形势一步步朝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苏乐遥一直处于震惊中,怔忡久久。甚至就这么傻傻的被皇甫御阳拉着走,直到坐上了他的车,呼吸里全是属于他的气息,这才回过神来。 不由得望向窗外,天彻底黑了,绚丽的霓虹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温妮就那么坐在地上,努力地一步步往前挪,裙子过短,她每移动一寸,就要拉一下裙子,还是难免走光。 她若是改换伸长双腿,连丝袜都没有穿的美腿,必然会被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得受了伤。同为女生可以理解那种尴尬和疼痛,换作是她,也会十分尴尬无助,更何况温妮是典型的千金小姐,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她怎么受得了这种对待? 一丝不忍升起,随即被理智压下。她刚刚那么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若不是皇甫御阳及时出现,现在被欺负的人就是她了。 有句话说得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再说,她和温妮没有交集,亦不会是朋友。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思忖间,皇甫御阳已经发动引擎,路虎驶上入夜的车水马龙中。温妮的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远,苏乐遥的全副心思也都回到了皇甫御阳身上。 心下一阵阵冰凉,他不是应该恨透了她了吗?干嘛还为了她得罪他未来的小姨子?他连签离婚协议书都不肯自己出现,现在又要带她去哪里? 深吸一口气,摒除所有杂念。侧过头对皇甫御阳说:“谢谢你替我解围,就在前面那个路口让我下车吧,谢谢。” 皇甫御阳并没有理她,似乎也没将她的听进去,就这么自顾自开着车。到了苏乐遥提的路口,他果然像没事人儿一样开了过去。 不想再和他有所牵扯,既然字都签了,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吧。天知道每一次和他分手都是伤筋动骨,如果可以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皇甫总裁,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现在我没事了,请让我下车,谢谢。”一字一顿,她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 可皇甫御阳依然故我,车速平缓,目视前方,简直直接把她当成空气一般。没有想到皇甫御阳会在跟她离了婚后,还这般纠缠不清。 心下又急又惊还有几分连她都无法解释的痛楚,咬了咬唇,提高音量:“皇甫总裁,请你放我下车。” 如同她心中所想,皇甫御阳无视她的存在和抗议,只顾专心开车。夜晚的霓虹一盏盏自身后滑落,苏乐遥不安加剧。 的确和他在一起的这段以来,他没有伤害过自己,恰恰相反,他对她千好万好。只是,有些感情并非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甚至是家族的大事。 她不想当千古罪人,她不想当爱变成恨时再后悔莫及。 和皇甫御阳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她对他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他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她是阻止不了的。正如此刻,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放她下车的。 与其叫嚷嚷,没了形象,倒不如省下力气,以静制动,应付接下的变化。她已经开始后悔下午为什么要出来了,如果不出来,就不会遇见温妮和皇甫御阳。 心绪纷乱间,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 抬头望着自己所居住楼层漆黑的窗,心中更是一片苦涩。熄了火的车内一片默然,皇甫御阳英俊的侧脸隐藏于黑暗中,看不出是何情绪。 静,悲伤的寂静在空气中漫延着。皇甫御阳拿出烟,点了一根,刹那燃亮的火光照得他刚毅的轮廓宛如撒旦般,冷和魅。 火光消失,只有烟头的红点于黑暗中忽明忽暗,一下下敲击着苏乐遥敏感的神经。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早上我已经在忠伯给我的文件上签了字,皇甫御阳,我和你是两个自由的个性了,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她的话很残忍,却是不争的事实。 突然,皇甫御阳拉开了车门,兀自下车。绕到这一头替苏乐遥拉开了车门,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下车。” 他身上散发出的冷酷气息,让苏乐遥心惊。但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硬着脾气,与他对着干。下了车,却往小区外的方向走去。皇甫御阳一把拉住了她,一拉一扯间,她身子不稳落入了他怀里。 硬绑绑的胸膛撞得她鼻梁快断了,隐忍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皇甫御阳,你发什么疯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和温静结婚了,要是被狗仔拍到你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会是怎么的后果啊?” 黑眸深深望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伪装直达灵魂深处:“我不在乎。” 狂妄又霸道的几个字,苏乐遥一怔,被气笑了:“是啊,你是e国商界的第一总裁,只手遮天,没人敢说你的不是。但我在乎,我不想被人写成贪慕虚荣,不要脸的女人。” “他们不敢。”又是简明扼要的几个字,在深邃黑眸的注视下,苏乐遥一颗心控制不住地“怦怦”跳着。不管她怎么压抑都没有用。 心就像忘记装刹车器,不由自主。 “皇甫御阳,我们已经离婚了。”苏乐遥叹息般地说,似是在提醒他,实则是在提醒自己。 皇甫御阳弯唇一笑:“是吗?我还没有签字。”一句话彻底将苏乐遥震惊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当她回过神来时,皇甫御阳用正冰块帮她敷脸。 冰块敷在肿痛的脸上,又冰又疼,阵阵刺痛传来,却不及他深邃眼眸里温柔令她惊慌失措,又迷惑不解。 他不是被她的话刺伤,决定放弃她了吗?他不是和温静在酒店共度**,决定和娶她了吗?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她的判断出了错?她怎么感觉他对自己还是一如从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8章前且判若两人 两人坐得很近,近得每一缕呼吸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他的手正拿着冰袋替她敷脸,一丝窘迫羞红了她的脸,皇自己伸手要去拿冰袋,他不敢放手,反而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心跳得险些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近在咫尺的俊脸,深情而专注的眼眸。苏乐遥有些弄不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常理发展,他不是应该很恨自己,然后和温静结婚。他和她或是老死不相往来,或是对面不相识,再不然就他小肚鸡肠一点,带温静到她面前秀恩爱? 不管是哪一种发展都有迹可循,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她迷惑不解。他怎么可以在宣布了要和温静结婚后,还对她纠缠不清呢?更何况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不要乱动。”灼热的气息吹在她白皙晶莹的脸上,泛起一层层羞涩的红晕。 苏乐遥努力从一团乱麻中抽回自己的思绪,一把推开皇甫御阳,站了起来,与他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现在的她不能和他靠太近,否则,她会受他影响,被他牵着鼻子走。 深呼吸再深呼吸:“皇甫御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从一开始你就奇奇怪怪,神神秘秘接近我。后来你把我扯入你的家庭恩怨里,害我几次险些丧命。是,我承认,你对秦昊很好,对此,我很感激。也不想再去计较你的目的和阴谋,但现在你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我是被打人也好,打人也罢,都是我的私事,请你不要插手,不要管,好吗?” 相较于苏乐遥激动的撇清,皇甫御阳自始至终表情淡淡。唯一变化的就是他眼底的深浅,却仍有对她的深情和专注。 这是最令苏乐遥受不了的一点,他能不能别再对她这么好了?她真的无以为报。面对这样的他,她会恨自己的。可她真的无法和他在一起,她不知道皇甫圣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只要一样,就足以令她万劫不复。 她是个胆小鬼,她不敢冒险。既然已经看到了结局,又何必开始? 灯光洒在皇甫御阳冷竣的脸上,仍是那般高贵和神秘。只是,他的眼神仍令她无处可逃,那种醉人的温柔已经成了毒,足以让她迷失自己,致命的**。 “在y城的那一晚,我真的被你坚决的态度打击到了,我喝了好多好多酒。然后,温静来了,我错将她当成了你……”他话还没说完,苏乐遥已经自行脑补了完整的故事。 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些什么,我和你已经离婚了,离婚了,离婚了,你和谁结婚,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在乎,不在乎,你明白了吗?” 她的举动已经泄露了内心的在意,让皇甫御阳看到了一个脆弱敏感又无助的小女孩。 不顾她的反应一步步走向她,坚定的大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哑的嗓音宛如大提琴般悠扬而神秘:“遥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记住,你是我唯一一个心甘情愿签字结婚的女孩就好。” 泪,还是压抑不住,一点点泛滥成灾,下成悲伤的雨。 皇甫御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修长的手指轻拭着她的泪:“别哭,遥遥,别哭……” 他越是让她不要哭,她的泪越是落得凶。 不得不感叹皇甫御阳的忍耐力被她这样屡次三番地赶,他还对她一如往常。这到底是阴谋下的隐忍,还是爱到深处无怨尤,她已经弄不清楚了。 自从认识皇甫御阳,她就一直被困在一团迷雾里。她就像生活在一个水晶球里,那里很美,是有人刻意营造的宁静与安逸。一步步**着人放下警惕,放下理想,放下自我,就这么**下去,永远不要清醒。 然,意识里理智的一面,提醒着她,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不可以轻易交出一颗心,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 以前她还能稍稍看清皇甫御阳计划背后的目的,现在迷雾更浓,她彻底看不清了。 莫名的疲惫感袭向她,又或是皇甫御阳的胸膛太有吸引力了,她就这么靠了上去,不顾不管,放空思绪,由行为取代思考。 “皇甫御阳,你到底知不知道……”喃喃着,最后的话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是皇甫御阳的电话。 乍响的铃声唤回了苏乐遥的神智,一把推开他,尴尬地转过身去,用双手胡乱地擦拭着泪水。 皇甫御阳看着手机上浮现的名字,直到铃声响到了第二遍的最后一声才接起。里面传来温静愤怒的声音:“御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温妮?就算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摔倒,作为绅士你扶她一下,或帮她打个电话叫救护车,不为过吧?更何况她是我的妹妹,是你未来的小姨子。” 温静从没有这么失态过,她一向是知性温柔的。遇事冷静而从容,不曾这样只听片面之词,便电话质问他。 即使如此,皇甫御阳仍很有风度地听她说完,才开口:“正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所以,我不便做什么。要换作是我的妹妹,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什么?御阳,我没听错吧?你没有丝毫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吗?”温静的声音之大,连苏乐遥都听到了。 “我做事从来都不后悔。”声音淡淡却是铿锵有力,电话那头的温静震惊了。她是觉得成年后的皇甫御阳冷漠了,但那可能是他经历太多的原因。 这样的冷漠反而成了一块磁铁,吸引着她一步步靠近。 若换作之前她可以不在乎,但现在她既将和他结婚。她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不是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很好。”在自己情绪失控之前,温静挂了电话。 深眸望向已经整理好思绪的苏乐遥:“能不能请你跟我去一趟医院?亲自向温静解释一下。” 苏乐遥愕然,她实在是弄不清楚皇甫御阳葫芦里在什么药?前一刻,他还为她出头,对她百般温柔。下一秒,他就为了讨他未婚妻欢心,要她这个下堂妻跟他去解释。 天啊,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疯了? 懂读了苏乐遥的表情,皇甫御阳摊了摊手:“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和温静在一起吗?她现在对我兴师问罪,你是不是有责任跟我去解释一下?毕竟,这事因你而起。” 来到高级vp病房前,苏乐遥真觉得自己疯了,她到底跟皇甫御阳来这里做什么? 未给她反悔的机会,皇甫御阳一手抓着她,一手敲了敲门。 一身典雅套装的温静出来开门,见是他们不由愣了一下:“温妮已经睡着了,你改天再来看她吧。”没有忽略掉皇甫御阳与苏乐遥手牵着手。 “我们不是来看她的,是来找你的。”他说的我们和你,深深刺痛了温静的心。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他从没有真正想要放弃苏乐遥而娶她。 他之所以愿意和她结婚是因为他母亲的骨灰在皇甫爷爷手上,而唯一能拿到的方法就是听从他的一切安排,包括和她结婚。 是的,皇甫御阳坦白告诉了她,请她配合演一场戏。但她却当真了,因为对他的爱使她放弃了自我。卑微地渴望一丝丝奇迹,或许,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或许,他会因自己的慷慨相助而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可是,今天的事彻底让她寒了心。他还是舍不得让苏乐遥受一点点委曲,即使这样做可能会破坏整个计划。 看着皇甫御阳紧张护着苏乐遥的样子,一股无名的妒火升起。她只能握紧拳头,让指甲陷入肉里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温妮脚踝处的伤不轻,加上爬行时的擦伤,她好不容易才睡着,我们有外面去谈吧。”说完,率先走了过去。 盛夏初秋的夜,一盏盏路灯照亮了脚下的路。医院的花园,人不是太多。温静走在前面,皇甫御阳跟在后面,苏乐遥被迫相随。 荷花池边,空无一人。一池莲花盛开得十分娇艳,用尽生命最后的芳华。温静站定,看着皇甫御阳的眼睛:“有什么话你说问。” 感觉到自己的多余,又无力挣脱皇甫御阳的桎梏。苏乐遥只能低垂下眼睑,尽量缩小存在感。她并不讨厌温静,也谈不上喜欢。 “遥遥,抬起头来。”沉稳的命令很突兀,苏乐遥吃了一惊就这么抬了起来:“温静,在你心疼温妮的时候,你可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一个千金小姐,当街掌掴他人,颐指气使,态度嚣张。最后说不过别人还使唤保镖帮忙,这就是你们疼爱温妮的方式吗?” 没想到皇甫御阳会先告状,数落起温妮的不是。 是的,心底冷静的那个她承认,温妮近些年是脾气越来越叼蛮,凡事得理不饶人。甚至仗着家人对她的疼爱和怜惜,在外面做了些不好的事。 但皇甫御阳并非真的为她好,才想给她一个教训,而是她碰了他心尖上的人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19章必须要忍 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越来越旺,几乎烧毁了她的理智:“苏小姐,如果温妮真的无缘无故伤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可是,请你说出实话,你是否和温妮有过什么过节或误会。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动手的。” 温静咄咄逼人,苏乐遥秀眉微蹙,从事发到现在她还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脸被打成了什么样子。可脸颊的肿痛和不寻常的紧绷,她知道自己被打得不轻。 原本不想再和皇甫御阳有所交集,包括他身边所有的人和事。可是,她忘了很重要的一点。有时候不是人惹事,而是事找人。 所以,她并不想忍下这口气。 “温小姐,我不知道你的说无缘无故是什么的情况?我只知道自己下午走在路上,突然温二小姐不知打哪冒出来就打了我一巴掌,接着对我污辱,谩骂。当然,也许令妹说的是另一种情况。不过,已近黄昏,应该有路人看到经过。而且,她的保镖就是受不了她对他们的人格和尊严上的羞辱才愤然离开,不送她就医,这一点,我想你很容易得到答案。”苏乐遥平静极了,虽脸颊浮肿,影响了她的形象,却没有影响她的气势。 经苏乐遥这么一说,温妮的受伤成了咎由自取。 温静知道这个妹妹自幼被**坏的,个性难免骄纵些,但她的心肠并不坏,更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孩。就算她在路上打苏乐遥也必然有其理由,她一定会问清楚的,不会偏听偏信,让人冤枉了她妹妹。 “好。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也会给苏小姐一个答复。只是,现在有件事,我想请问你,你和我的未婚夫在我面前十指相扣,是几个意思?”此时此刻的温静不是那个开朗,温婉的邻家姐姐,而是一只带刺的刺猬。 苏乐遥用尽全力都无法抽回自己被皇甫御阳紧紧握住的手,压低声音对皇甫御阳说:“你放开我。” 黑眸深深望着她,旁若无人,仿佛她是他眼中的唯一:“这是你对我说过次数最多的一句话。” 没头没尾的话让苏乐遥愕然,在温静的虎视眈眈下,她无奈又悲伤。不管皇甫御阳有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已经签了,相信皇甫圣有办法让皇甫御阳签。 她现在的确是不应该和他这么亲密了,温静才是他堂堂正正的未婚妻。 乌瞳射出坚定的光:“皇甫御阳,我和你已经离婚了,再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尽量别出现在我面前,你每一次的出现只会给我带来困扰和麻烦。我已经受够了。你来替我讨回公道,做得大义凛然,好像在偏袒我。可我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温二小姐说我是狐狸精,引诱了她的姐夫,所以,她要替天行道,给我一个教训。呵呵……” 说到最后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那自嘲的声音如雷砸在皇甫御阳心头,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里面冰火两重天,是怎么一种煎熬,无法言述。 皇甫御阳双手握着苏乐遥的肩,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遥遥,对不起……” “够了!”温静在旁边的一声大喝,打断了皇甫御阳的话。她一脸冰冷的寒霜:“御阳,我不管你和苏小姐过去是什么关系,现在你是的未婚夫,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行为,也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苏乐遥挣开皇甫御阳的手,抬头挺胸,表情冷漠:“皇甫御阳,算我求求你了,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再重申一次,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是年轻人,拿得起,放得下。谢谢你今天的出手相助,再见。哦不,不必见了。” 说完,转身往来时路走去。皇甫御阳欲去拉她,却被温静先一步拉住:“御阳,你考虑清楚了吗?是要继续进行我们的计划,还是现在就和她在一起?” 温静的话提醒了皇甫御阳他现在不能意气用事,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给苏乐遥安稳的环境和幸福。黑眸直直望着眼前温婉可人又坚强勇敢的温静,轻轻开口:“谢谢你。” 他的感谢是道雷,劈开她的伪装。乍亮的白光照得她无所遁形,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因他而变得斑驳陆离。是她一层层亲手剥下的。 温静垂下眸子,缓缓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声音恢复了平静:“很抱歉,我知道今天是温妮的错,她不该对苏乐遥动手,我现在正式替她向你道歉。只是,我不得不跟你打那个电话。如果你想计划顺利进行就不应该在这里还袒护她,放不下。” “你的用意我明白,只是,一见到她受伤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常在想,是我过早将她娶进门,让她面对了这么多尔虞我诈,是非恩怨。其实,这一切与她无关,是我拖累了她。”看着苏乐遥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皇甫御阳表情懊恼。 他的眼里只有苏乐遥没有她,温静觉得自己无限可悲。她怎么会答应皇甫御阳如此荒唐的要求呢?这件事参与其中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可她就这么义无反顾,飞蛾扑火了。 呵呵……她有什么资格去说皇甫御阳?她比他更傻何止千万倍? 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终于稍稍压下内心痛楚:“你先回去吧,我今晚要留下来照顾温妮。还有,皇甫爷爷那边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会尽量替你圆过去。但有些事,我能做的其实很有限。所以,请你自己留点心。” 说完,越过皇甫御阳往住院部走去。 苏乐遥在电梯里看到了自己肿成猪头的脸,哀叹一声,这样的她怎么回去?安琪儿看到一定会大惊小怪的。 她只好打电话回去,说自己遇见了珍妮,要和她商量一下漫画上市的事,可能会晚点回去。这样的谎言撒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一戳就破。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间酒店住下,等她脸上的红肿消退了再回去吧。 站在繁华的街头,身边一辆辆轿车使过。车灯在她脸上划过,一束束光,令她睁不开眼睛。突然,很迷茫。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之前是被皇甫御阳强迫不可离开,现在她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管他对自己还有没有感情,她对他是否还有惦念。反正,一切到此为止。 两条错误交汇的平行线,终是回归原位。她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和秦昊的未来了,她必须要有一个安稳的居所,结束现下这种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日子。 虽然安琪儿对她和秦昊好得没话说,但她不能总这么打扰她。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要,不能成为她的保姆,帮她照顾弟弟啊。 想着想着,有些心不焉。突然,一只手由背后拉住了她的手,苏乐遥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惊声尖叫起来。转身对上了项凌那张漂亮得过火的俊脸,霎时愣住。 “项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假装若无其事,扬起笑打招呼。 冰样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受伤的双颊,眸深处有暗潮涌动:“是她干的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苏乐遥怔忡了三分钟,才用自由的那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扯出一抹笑。她还未开口,项凌先说:“别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是摔的。虽然,我没有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但我的医学常识应该比一般人要强。” 被人看穿谎言,苏乐遥又羞又窘。只能打哈哈:“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呢?对了,你不是在y城吗?怎么突然来了?” 冰眸愧疚和怜惜,伸手欲去抚触她的脸颊,苏乐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项凌的手就那么尴尬僵在半空,僵成落寞的姿势。 车灯一束束自俩人身上闪过,项凌看着她回答:“我妈咪又病发了,她哭着闹着,要我立刻和温妮结婚。但免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我让温妮先回去,希望没有看到她,妈咪的情绪级缓和一些。这个方法起了效用,妈咪不再歇斯底里,不再伤害自己,强行逼我了。” 项凌前一刻还十分无奈,下一秒又散发着冰冷:“我没想到她会到s城来找你的麻烦。”寒气森然的眸子,散发出的冷气,让人连心都颤抖了起来。 苏乐遥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矫情和多余的。 项凌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将她带到之前的别墅里。王阿姨已经不在了,房子仍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只是,过于干净,没有人气。 让苏乐遥坐下,项凌翻找出急救箱,替她上药:“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你忍着点。这药是我家的祖传秘方对消肿止痛有奇效,涂上之后,你的脸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手上动作的没停,力道轻柔,似是怕稍大力一些会碰碎了苏乐遥这尊瓷娃娃。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0章再度失踪 散发着中草药气息的药膏刚涂上去的确有一些刺痛,不过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大概半分钟后,痛渐渐消减,火辣之感渐消,一股舒服的冰凉在脸颊漫延着。 苏乐遥惊喜地说:“真的好多了,谢谢你,项凌。” 把药膏放进医药箱,项凌在她身边坐下,眸中一片愧疚:“你不必谢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你害你受了这么多委曲。” 为避免继续这样尴尬又纠结的话题,苏乐遥站了起来,四下看看,故作爽朗地嚷嚷:“好了,我们都别这么客套了。我好饿啊,这里有吃的吗?” 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项凌微微蹙眉:“你还没吃晚餐?” 像是迫不及待回答项凌的问题,肚子赶在苏乐遥开口前,先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不管她脸皮再厚,这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还是觉得十分尴尬和丢脸。项凌倒像是没发现她的尴尬一样,一手抓起车钥匙,一手拉起她的手:“这里没什么食物了,我们出去吃。” 苏乐遥站在原地不动,项凌转身询问:“怎么了?” 指了指自己红肿未消的脸颊:“我这样出去会被人当笑话看的。” 经她这么一提,项凌才意识到自己的考虑不周:“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买。” “好。”对此苏乐遥没有疑义,乖巧地点点头。 **未归的苏乐遥,一回到安琪儿家就被她拉进房间盘问:“遥遥,你没事吧?”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仿佛要掀开她的衣服看一看身上少了几根汗毛? 知道安琪儿关心自己,苏乐遥感动地上前抱住了她:“我没事啦,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项凌家的祖传药膏真的有奇效,早上起来看到自己的脸已经恢复正常了,她都有些不敢置信呢。 怕再问下去,惹出了她的伤心事。安琪儿也就不再追问:“对了,入秋了,天气慢慢转凉,我想给秦昊买几套衣服,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其实她主要的目的是想带苏乐遥出去散散心,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再没有什么比买买买更容易忘记烦恼的事了。 “好啊,我感觉秦昊最近又长高了些了,是该给他添置几套新衣了。”她本身就很随便,对秦昊的形象问题也就不太在意了。 可现在不同了,他的智力正慢慢恢复中,且他长得那么好看,如果好好打扮,一点不比时下爆红的那些小鲜肉逊色。 “不然,这样吧,我们带秦昊一起去。”安琪儿眼前一亮,提议着。 苏乐遥思忖了一下,点点头:“也好。衣服要试穿才知道好不好看。算一算,我还真没有认真带秦昊逛过街。”这么一想,她真更是愧疚。 说什么要好好照顾他,却连最起码的陪伴都做不到。 吃过了早餐,苏乐遥和安琪儿带着秦昊来到市中心的商场。一路上秦昊的俊美和特殊的气质不知俘虏了多少怀春少女的芳心,甚至有几名胆大的女孩上前跟他要电话号码,弄得秦昊不知所措。 安琪儿则在一旁大赞秦昊魅力不凡,苏乐遥是既心酸又高兴。开心的是,秦昊长大了,长成一个有女孩爱慕的帅小伙子了。心酸的是,要是让那些女孩知道他智力不足,还会对他有好感吗? 三个逛着,安琪儿这个购物狂一下子帮秦昊买了十几套衣服。看得苏乐遥目瞪口呆,却不管她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不过她必须承认安琪儿的眼光好,她选的每一套衣服穿在秦昊身上都十分好看。不对,应该说秦昊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而且,他的气质很独特,会随着衣服的款式和特点而改变。就像专业的模特儿,人衬衣,衣衬人,将两者完美地结合了起来。 试衣服的时候还有几家国际知名品牌的店长,请秦昊拍几下照片,给他们当模特儿。还说,他会将这些照片发回总部,力荐秦昊成为他们公司的特约模特儿。 要知道像这种国际大牌都是聘请时下当红的国际名模当模特儿的,秦昊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得到这样的机会简直不可思议。 但苏乐遥毫无犹豫拒绝了,如果秦昊是个正常的孩子,她会尊重他所有的选择。然,他现在还有缺陷,她必须保护他。 苏乐遥的拒绝,显然店长很惊讶,不过,他仍给他们留了名片,说随时欢迎他们回来找他。 逛了一个早上,苏乐遥快累瘫了,安琪儿仍是意犹未尽,兴致勃勃。这就是平常人和购物狂的差别咩? “安琪儿姐姐,秦昊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提着大包大小,仍帅气非凡。 苏乐遥忙附和着:“我也累了。” 看着厨窗里那套漂亮的牛仔裙,安琪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收回目光:“那好吧。” 秦昊对苏乐遥眨了眨眼,苏乐遥会意,点头,悄悄竖起大拇指为她点了一个赞。 三个人到了一楼的一家私房菜餐厅准备用午餐,秦昊起身去上厕所。由于,他现在进步很多了,基本的生活已经可以自理了。 苏乐遥原本想在男厕所门口等他的,可所有人都拿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秦昊又十分懂事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的,她便回到了座位。 没想到逛街是件这么累人的事,苏乐遥端起柠檬水,一下子喝掉了半杯,又和安琪儿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大概十分钟过去了,秦昊还没有出来。 她想再等等吧,也许他上大号呢。 二十分钟后,他还没有出来。苏乐遥起身请求男服务员帮忙进去看看,服务员出来说,里面没有人。 苏乐遥和安琪儿同时跳了起来,顾不得男女有别,同时冲了进去。一间间推开门,果然没有人。 苏乐遥急出了一身冷汗,她明明看着秦昊进去的,何况,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没看到秦昊出来啊,怎么会不见的? 蓦然,想起了那次秦昊在圣天傲羽的浩海楼里莫名失踪又莫名出现的事,顿时惊慌失措。到底是谁?谁在故弄玄虚? 秦昊是她的弟弟,一个普通的,甚至是智力有问题的男孩子。他不是什么贵族子弟,没有任何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她就是一个穷逼,根本就付不起高昂的赎金,又有谁会绑架他? 苏乐遥一下子乱了方寸,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的店里失踪,店长也十分重视,调出监控录像。诡异的是他们三人进来之后,监控器便出了一些问题。 也就是说,有他们三人一起进店的录像,却没有秦昊出去的录像。这样的情况和在圣天傲羽那次惊人相似,苏乐遥抓着头发,懊恼不已。 上次秦昊在戒备森严的圣天傲羽里失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至今连皇甫御阳都没有找到是谁?那么,这次呢,是不是同一伙人干的。 他们一次次抓走秦昊到底有何目的? 和秦昊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安琪儿也和他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秦昊虽然是个智力不健全的孩子,却从为乱给人添麻烦,恰恰相反,他懂事,有礼貌。 有时候她好佩服苏乐遥,可以将秦昊教得这么好。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情况或是相处久了,第一眼见到你绝对不会觉察到他有什么问题。 天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里可是公众场所啊,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进去了,怎么会不见了的? 由于秦昊的突然失踪,店长十分重视,让所有员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去找。可几乎将餐厅翻个底朝天,仍是不见秦昊。 这里是商场内的餐厅,一家连着一家,或许别家有监拍到秦昊的去向?苏乐遥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店长,店长忙去商场高层,调出各个出口的监控。 可诡异的是,所有的出口的监控通通出了故障,有五分钟短暂空白,随后全部恢复正常。 这下子苏乐遥更是晴天霹雳,上次秦昊失踪的时候有皇甫御阳帮她处理所有的问题,她都感觉从煎熬的深渊走了一圈。 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琪儿在一旁搂着心焦自责的苏乐遥:“遥遥,你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要不然我们报警吧?” 听到“报警”两个字,苏乐遥本能摇头:“不,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蓦然脑中回响着皇甫圣跟她说的,有关于秦昊身世的事。会不会是皇甫圣捣的鬼?上次秦昊在圣天傲羽失踪,连皇甫御阳都没有头绪。而除了圣天傲羽的主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戒备森严的圣天傲羽内将人带走?又悄无声息送回? 猛一把推开了安琪儿,匆匆往外走。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安琪儿追上来问:“遥遥,你怎么了?要去哪里啊?” 苏乐遥双眼直视前方,脚步未有片刻迟疑:“安琪儿,你先回去吧,也许秦昊先回家了。” 张开双臂挡住她:“你要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1章他是谁? 一个小时后,苏乐遥和安琪儿站在巍峨壮观的圣天傲羽雕花大门口。身穿制服的保镖在炎炎烈日下站成了雕像,长长的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让人无法窥视圣天傲羽的真正面貌。 以前她都是来得不情不愿,今天却是不得其门而入。大门离主屋大概有一公里,就算她在这里喊破了喉咙,皇甫圣也听不清。 雕像般的保镖静静站在那,像位战士一般守着大门,尽职尽责,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半步,更不会替她通报。 烈日炎炎曝晒着她雪样的肌肤,她的心像在油锅里煎熬着。该怎么做才能见皇甫圣?除了他,她想不出有谁知道秦昊的下落。 更何况他曾提及秦昊的身份,不管是真是假,是想逼她离开皇甫御阳,还是其他,他都是她目前唯一的线索。 安琪儿一手撑在额头上前,挡住强烈的阳光,一手拉了拉苏乐遥的袖子:“遥遥,秦昊是在商场里失踪的,你到这里来干嘛啊?该不会是你怀疑皇甫御阳带走了他吧?” 苏乐遥面无表情,目光直直盯着那条通往主屋的绿荫道:“不是皇甫御阳,我找皇甫圣。” 吓了一大跳,安琪儿惊呼:“什么?”随即像怕被保镖听到似的,压低了声音说:“遥遥,你是不是太担心乱了心智了?皇甫老爷子德高望重,他不会做这种事吧?” 似是没有听到安琪儿的话,苏乐遥大步走向雕花大门,一边拍着,一边喊:“皇甫圣,我要见你,皇甫圣,让我进去。” 她的疯狂举动惊呆了安琪儿,忙上前拉回了她:“遥遥,你疯了吗?怎么可以直呼皇甫老爷子的名字?在整个e国除了国王,连王室成员都要不敢直呼他有名字。遥遥,你先冷静点,你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好不好?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担心秦昊的安危。可这样冲动莽撞是不行的,于事无补,还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一颗心只记挂着秦昊的安危,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非说是圣天傲羽,就算是阎王殿她都要闯一闯。 不顾安琪儿的劝阻拍着门:“皇甫圣,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去对付一个无辜的孩子。皇甫圣,你也是e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我已经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为什么还要伤害秦昊?你倒是出来啊,皇甫圣……” 安琪儿听不懂苏乐遥的叫嚷,更不知道她何以会对皇甫圣如此不敬,大呼小叫。也许苏乐遥给人感觉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她是个细腻则小心翼翼的人。 每做一件事,她都事先有了衡量,想好了利弊得失。她不像她做事鲁莽,可她看不懂今天的苏乐遥。是因为对秦昊过于关心吗? 出乎安琪儿意料的是,忠伯乘车而来,命保镖开门,让她们上了他的车。 到了主层忠伯让安琪儿先在客厅等,带着苏乐遥去见皇甫圣。 这间古色古香,摆满古董的房间她不止一次进来过。可这次是心情最沉重的一回,总觉得皇甫圣知道些什么,是关于秦昊身世的。 然,潜意识里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要知道了,就会失去秦昊。她受不了这样的假设,秦昊是她的责任,却不是负担。 他是她支撑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不管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还有秦昊需要她,她就不会被打倒,就会勇敢撑下去。 皇甫圣仍坐在书桌的大班椅上,深色的窗帘垂下,桌上开了盏台灯,衬得他更加严肃。 苏乐遥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皇甫老爷,我已经按照你所提的要求去做了。我也已经离开了圣天傲羽,在和皇甫御阳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你还想怎么样?” 面对她的指责和质问,皇甫圣表情不变,一双睿智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霎时,空间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到苏乐遥急促的呼吸声里夹着恐惧。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告诉你相信吗?”淡淡的声音听不情绪,不知是推托,还是否认。此时此刻的苏乐遥心乱如麻,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不信。”坚定的两个字仿佛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皇甫圣并不生气:“为什么?” 苏乐遥双手撑住桌沿,倾身与皇甫圣对视。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绝不能输在气势上:“因为秦昊上一次在圣天傲羽失踪过,和这次一样众目睽睽消失不见,且所有的监控都失灵。正如你们所说,圣天傲羽的守卫之森严仅次于王宫。这世上除了你,皇甫老爷,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 她眼中是为他定了罪的笃定:“更重要的一点,你好像知道一些关于秦昊身世。”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为了让你离开御阳编造了谎言吗?”皇甫圣反问。 不管苏乐遥再怎么强撑,气势上年纪轻轻的她怎么可能胜过叱咤风云几十年的皇甫圣。没多时便没了怒容,苦苦哀求:“皇甫老爷,算我求求你了,你放了秦昊吧,你所提的要求,我都照做了。你还要做什么?” “我的确是知道秦昊的一些身世,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次他的失踪与我无关。”皇甫圣难得好脾气,展现出仁慈的一面。 苏乐遥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漏洞:“这么说,你承认上次秦昊的失踪是你做的?” 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刺穿皇甫圣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秘密。可她终究是阅历太浅,除了被他的威严所慑外,什么都看不到。 “小姑娘,你很聪明。不过,有些事不是你可以掌控的。我给你一句忠告,别做不自量力的事。秦昊的事我可以帮你查一查,但不保证可以帮你找回他。”他始终话里有话,说三分留七分。 然,此时此刻的苏乐遥根本没有逼迫他的资本。他愿意帮她,是她的福气。他不愿意帮她,是他的本分。 站直了身子,朝皇甫圣深深一鞠躬:“谢谢你,皇甫老爷,谢谢你愿意帮我打听秦昊的消息。如果我刚刚有什么行为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请你帮帮秦昊,他还只是个孩子。” “你回去吧,有消息我会让阿忠通知你的。有些事,不必我教,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从不白白帮人。 苏乐遥苦笑,除了点头称是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呢? 现在秦昊生死未卜,他又好像知道些什么。他已经拿住了她的弱点,捏住了她的七寸,她能不从吗? 从圣天傲羽回来,苏乐遥一言不发,不管安琪儿怎么问,她就像是突然哑巴一样。 秦昊莫名其失踪,苏乐遥疯了似的去找皇甫圣,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安琪儿简直要疯了,只是,苏乐遥明显很难过,她也不忍心逼她。 就在此时项凌到访,安琪儿不管苏乐遥的意愿,一骨脑把秦昊失踪的事告诉了他。当然,她还是自动省略了苏乐遥去找皇甫圣的事。 项凌眉头蹙成一座山丘:“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报警了吗?” 一直神游太虚的苏乐遥突然弹跳了起来:“不能报警,绝对不可以报警。” 安琪儿走到苏乐遥面前,双手搭上她的肩:“遥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勉强你告诉我。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秦昊的下落?相处的日子以来,我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他突然不见,我和你一样难受啊。” 望向安琪儿的眼睛,苏乐遥愧疚又不安:“对不起,安琪儿,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整件事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秦昊到底被谁带走了。” 项凌见状,拉开俩人,对安琪儿说:“我相信遥遥不是有意瞒你,请给她一点时间,等她理清思绪或有了方向,她一定会告诉你的。你这样逼她,只会增加她的负担,让她更加难受。” 安琪儿理解地点点头:“好,我先到商场那边打听一下,有没有新的进展。” 她走到门边,背后传来苏乐遥感激的哽咽:“谢谢你,安琪儿。” 皇甫御阳得知秦昊失踪,苏乐遥去圣天傲羽找他爷爷的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吩咐流白动用所有的资源,不惜一切代价去找。 当他闯了五个红灯赶到安琪儿家,看到的一幕就是苏乐遥趴在项凌肩上痛哭失声。项凌拥着她,轻声安慰,而他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门口,没人发现他的到来。 强烈的痛与怒同时袭上心扉,黑眸迸出熊熊火焰,恨不能用眼神烧毁项凌拥着苏乐遥的那只手。他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不冲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 因为他比谁都知道秦昊在苏乐遥心目中占据着怎样的份量,现在的她很脆弱,就像易碎的玻璃娃娃,心已经被惊恐腐蚀得千疮百孔。 他不能再因妒嫉而让她为难。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2章两男对峙 一想到秦昊可能遭遇到的危险,苏乐遥一颗心就像被人拿锯子一寸寸割据着一般,血肉模糊,痛得无法自抑。 项凌轻抚着她的背,鼓励她哭出所有悲伤和委曲,不要憋在心里:“遥遥,哭出来吧,有什么痛苦和委曲都哭出来吧,你放心,我已经动用了项家所有的关系去找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有消息了。” 抬起头的朦胧泪眼,里面满是希冀:“真的吗?” 坚定的点点头给她信心:“当然,我没有骗过你,对不对?” 苏乐遥苦笑,是啊,他是不曾骗过她。只不过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问题,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有时候命运的安排或人为的阻挠,他的确是没有骗过自己。 见项凌掏出自己的手帕为苏乐遥拭泪,皇甫御阳终于看不下去,冲了出去。分开错愕中的两人,将苏乐遥揽进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苏乐遥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里,抬起头对上皇甫御阳夹杂着担忧与愤怒的眸子。怔忡之后推拒着他:“皇甫御阳,你干什么?请放开我。” 又是这四个字,几乎每次见面她都要对他说这四个字。天知道,他有多恨这四个字,却舍不得对她大声。 只是,刚刚她和项凌你浓我浓的那一幕刺疼了他。不由得加重了力道让她无法挣脱:“秦昊失踪了,你怎么不来找我?” 如果不是他从别的渠道得知,她不打算让他知道,是不是? 苏乐遥挣不开皇甫御阳的禁锢,垂下眼睑不敢与他带着质问,悲痛的眸子对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与你无关,也不想麻烦你。” 要是让皇甫圣知道她和他再纠缠不清,他还会帮自己吗?不行,她一定要离皇甫御阳远远的,远远的。 她真是懂得怎么伤害他啊,不,是他的爱成了她利刃。 黑眸渐渐变深,如海般神秘浩瀚,诡异莫测。声音如冰,一字一字:“我还没有签字之前,我们就是还是合法夫妻。” 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论不休,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秦昊。她的心十分不安,他还能像上次那样被平安送回来吗? 带走他的到底是怎么人?居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莫非,如皇甫圣所说,秦昊的身世不同寻常?不,当初她妈妈是在巷子里被人凌辱的。 那时她还小,什么都不懂。长大后有些事更不好问,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秦昊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照顾他一生一世。 按照常理而论,能在半夜的巷子里对路过的女人做出那种事的人,不是流浪汉,就是醉鬼,要不然就是有惯犯或有特殊癖好的人。 那种人通常不学无术,没什么本事,或许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然,能在圣天傲羽的重重戒备下,将人悄无声息带走,又悄无声息送回。就算有皇甫圣的帮忙,也很难做到让皇甫御阳没有察觉。 皇甫圣是E国的传奇,就连王室都要敬他几分。能请得动他的人寥寥无几,秦昊怎么会有那样不凡的身世呢? 苏乐遥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凌乱。感觉眼前层层迷雾,可她拨不开。 “皇甫总裁,秦昊失踪了,遥遥现在很难过,如果你愿意帮忙她找回秦昊,我很感激。如果你对她有一丝丝往昔的情分就不应该在这个跟她争辩这个无用并且已成事实的事。”项凌站到苏乐遥左边,目光如水,嗓音淡淡,保护的意味深浓。 原本也是体恤她心情的皇甫御阳,突然被一股无名火控制了。扣住她纤腰的手更加用力,苏乐遥感觉自己的腰快被他掐断了。 霸气的声音自薄唇内流泻出来:“我和遥遥之间的事就不劳项总操心了。既然你到S城了,是不是应该到医院去探望探望自己的未婚妻呢?而不是在这里多管闲事。” 皇甫御阳的话有些刻薄,项凌却若无其事,看不出任何尴尬和窘迫:“皇甫总裁是在为自己未来的小姨子抱不平吗?正如你所说,我和温妮之间的事,只有我们最清楚。外人的插手都是多管闲事。” 两个在国E有头有脸的男人就这么幼稚地吵了起来,苏乐遥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没有精心应付他们,她现在只想找回秦昊。 用力挣开皇甫御阳的手,走到安全区,大吼:“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如果要吵请到外面去,我不拦着你们。” 两个男人同时张了张嘴又不约而同地闭上,像两个正在闹别扭的孩子,头撇向另一边,不去看对方。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到苏乐遥身上。 他们不再针锋相对,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苏乐遥颓然坐在沙发上,悲伤再度腐蚀着她的精神。只要一静下来,她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秦昊被绑匪各种鞭打和虐待的画面。 心如刀割已不如足形容她的感受,现在所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都是难言的煎熬。 到底是谁绑走了秦昊?他们如此大费周张究竟想要做什么?会不会对秦昊不利?秦昊……秦昊…… 越想越惊恐,止不住的泪往下流。 皇甫御阳见状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的头揽靠在自己肩上:“遥遥,你放心吧,秦昊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的。” 此时此刻秦昊是苏乐遥最大的软肋,牵系着她所有的敏感和悲伤。不由得侧头望向他:“真的吗?你愿意帮我找回秦昊。” 如今她已经顾不得要和皇甫御阳保持距离了,多一个人帮助就多一分希望。只要能救出秦昊,她什么都愿意。 郑重点头,黑眸深深凝望着她,修长的手指为她拭去腮边的泪:“当然,我和你一样关心秦昊。” 项凌站在一旁微蹙着眉,他可以感觉到苏乐遥对皇甫御阳的依赖和信任。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依赖,是灵魂深处发出的召唤。 如同亲密的一家人,不分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尽管苏乐遥一直在抗拒在排斥,可他们之间有一张无形的网密密麻麻,别人不得其门而入。 错过了五年,他就要错过一生了吗?不,他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了,这次是上苍给他安排的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为了不让苏乐遥为难,项凌选择了暂时退让,不和皇甫御阳针锋相对,正面起冲突。 期间流白打来了几个电话,都没有具体的消息。只说,商场的监控系统是受到了骇客的攻击。这名骇客十分厉害,没有做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皇甫御阳做出各种指式,流白负责执行。一晃日近黄昏,仍没有一点点消息。随着秦昊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苏乐遥心下更加不安。 如果是普通求财的绑匪,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可距秦昊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她的手机一直捏在掌心里,却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秦昊就像在洗手间里平空消失了一般,无声无息,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苏乐遥开始在客厅内踱步,搓着自己的手,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她想不通的是秦昊智商不足,他和外界几乎是没有联系的。除了皇甫御阳,安琪儿,项凌等几个和她关系非凡的人知道秦昊的存在外,甚至连她的父亲林长风都不知道。 那么又会是谁屡次三番,绑走秦昊?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天渐渐黑了,当夕阳燃尽最后一抹余晖,苏乐遥惊恐加倍。秦昊虽然这段子进步很快,可他还是很怕黑。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善待他?有没有给他东西吃? 安琪儿知道大家为了秦昊的事都没什么胃口,只能让厨房做一些开胃健脾的营养粥。亲自盛了一碗坐在苏乐遥身边,柔声劝道:“遥遥,我知道你现在没什么胃口,可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现在秦昊下落不明,你更不能倒下啊。” 无声无息的泪就这么滑落了下来,落在安琪儿手上,烫得她心也痛了起来。认真算起来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提议去商场,秦昊也不会消失。 被苏乐遥感染一直强自压抑的泪就这么泛滥成灾,斗大的泪一颗颗落进了粥里,激起一圈圈悲伤的涟漪。 见安琪儿这样,苏乐遥反过来安慰她:“安琪儿,别这样……”话一出口,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两个女孩抱着哭成一团:“遥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提议去商场,秦昊也不会失踪。” 苏乐遥慌忙抬起头,一边帮她拭泪,一边说:“安琪儿,你千万别这么想。我们都不想秦昊出事的,对不对?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是对秦昊好,才带他去逛商场,给他买衣服的。你别自己这样的压力,不是你的错。”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皇甫御阳和项凌面面相觑,那阵阵悲伤又自责的哭泣钻入他们耳里,亦是嗡嗡的雷鸣,炸得心碎成灰。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3章针锋相对 两个在E国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动用自己所有的势力,不惜一切代价去找,过了近二十个小时,仍一点明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可就是这么确确实实存在着。 直到后半夜,心身俱疲的苏乐遥才渐渐睡去。就这么靠在沙发上,晶莹的泪仍沾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一颤一颤。秀眉紧蹙,深锁着层层悲伤。 皇甫御阳欲将她抱起,送回床上去休息,可刚一碰到她,她就紧紧抓住他的手,眉头蹙得更深,梦呓着:“秦昊,秦昊……你别走,别离开姐姐。秦昊,我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秦昊,你别怕,别怕,姐姐不会放弃你的,秦昊……” 滚烫的泪一滴滴落在皇甫御阳手上,烧出一个个无影无形却痛入骨髓的巨坑。伸在半空的手,不敢去碰她。此时此刻的她十分敏感,睡得并不安稳,只要他轻轻一碰,她就会苏醒。 “皇甫总裁,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项凌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说。 看了熟睡中的苏乐遥一眼,再看看项凌。虽然他对苏乐遥别有企图,可他对她的好是真的。非常时期,他不应该乱吃飞醋。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秦昊再谈其他。 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盖在苏乐遥身上,站起来对项凌作了个“请”的手势。两个男人到了花园,黎明前的夜多了一丝沁凉。 天黑如墨,只有忠诚的路灯洒下昏黄的光,照亮一方幽静的天地。 项凌没有拐弯抹角:“听说上次秦昊在圣天傲羽也这么平白无故失踪过一次?” 不知道项凌想问什么,皇甫御阳微蹙着眉点点头:“是。” “圣天傲羽戒备森严,这是全E国人都知道的事。秦昊一个大活人如何能躲过重重关卡,被人带走?更重要的是莫名又送了回来。皇甫总裁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冰眸沉静如水,不起一丝微涟。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其中有什么含意,大家都心知肚明:“项总的意思是圣天傲羽有内鬼?” “这一点相信皇甫总裁和我一样有过疑虑,我想你也调查过,我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再没有消息了?是不是皇甫总裁查到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你有权利保密,更有权利不说。只不过现在可能与秦昊的性命攸关,我恳求皇甫总裁,好好考虑一下,权衡利弊。不要因为一些私人的问题,影响了遥遥的后半生。”最后三个字咬字很重,一字一顿。 没等皇甫御阳回答,项凌迳自回屋。有些事,一时间是逼不出答案的。皇甫御阳对苏乐遥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相信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心爱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落泪。 他之所以到现在都不肯说,必然有着不可说的理由。他不奢望立刻得到答案,只是想提醒他,至关重要,不可再犹豫不决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乐遥从梦中惊醒,她梦到了秦昊浑身是血被绑在十字架上。他身上伤痕累累,头发上全是疼痛的冷汗。 嘴里一遍遍喊着:“姐姐救我,姐姐救我,秦昊好痛好怕……” 噩梦中惊醒后,她就再难入睡,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再找不到秦昊她会疯掉的,她一定会疯掉的。 皇甫御阳赶回圣天傲羽,是早上七点半。相较于安琪儿的愁云惨雾,圣天傲羽一片宁静,百花争艳,鸟语花香。 花园和假山已经在做一些装饰了,为了他和温静的婚礼作准备。 皇甫御阳是圣天傲羽唯一的继承人,他回来自然是不必得到任何通报的。早起的女佣,仆役或园丁纷纷向他问好,此时的他没有心情当一个亲切友好的主人,只是匆匆而过。 上了楼, 才发现皇甫圣晨练去了,终于在后花园一处较古典气息的假山前找到了正在练太极的皇甫圣。 乍然见到皇甫御阳,陪在皇甫圣身边西装革履的忠伯并不吃惊,只礼貌性地问候一声:“小少爷早上好。” 皇甫圣只淡淡投来一瞥,动作未停继续练。 皇甫御阳走到皇甫圣面前:“爷爷,我有事跟你谈。” 一身白色太极服的皇甫圣动作缓慢而力道十足,看得出身体不错:“说吧。” 得到了他的回应,皇甫御阳不再迟疑:“上次秦昊在圣天傲羽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他问得直接,皇甫圣也没有半丝惊讶:“你不是亲自彻查过?”淡淡将问题抛给他。 对于皇甫圣四两拨千斤的态度,皇甫御阳眉头深蹙:“爷爷,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不管怎么说,秦昊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是玩具,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小少爷,你是不是怀疑是老爷绑走了秦昊?”忠伯替皇甫圣问。 黑眸如炬望向忠伯,声音多了几分冷凝:“忠伯,你是爷爷的得力助手,我们全家都很敬重你。你是皇家管家系毕业的贵族管家,应该知道有些事是你职责范围内的,而有些事是你不必过问,也不能插手的。” 一句说得忠伯都怔忡了,记不清已经多久没人跟他说过如此严厉的话了。是的,他只是个管家,是个下人,他在皇甫圣身边呆了半辈子,皇甫家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清楚。更在皇甫圣的授意下,做了些事。 说实话呆得久了,有感情了。他已经把皇甫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将皇甫浩然和皇甫御阳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孙子。 渐渐的,他偶尔会忘记自己只是个下手,会不由自主做出一些逾越身份的事。哎,人老了,记性不好了。 尽管心里不是滋味,他仍是十分恭敬地向皇甫御阳认错:“对不起,小少爷,我错了。” 皇甫圣一套动作做下来,额头出了汗,脸色红润。忠伯忙递上毛巾,皇甫圣擦拭了下汗,丢给他。 “你是回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在藤椅上坐下,声音不咸不淡。 皇甫御阳微微躬身:“不敢。我只是想向爷爷问清楚一些事。就算皇甫家是E国的第一豪门,也不可能只手遮天。事事如意。” 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声音拔高了几度:“好。既然你已经查到了,又何必来问我?” 皇甫圣由始至终,都要跟他打太极,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让皇甫御阳心下更加笃定了几分,就算不是皇甫圣绑走了秦昊,他也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爷爷,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秦昊只是个智力不足的孩子,他没有显赫的身家,也没有过人的本领,你何苦跟他过不去?”为了苏乐遥,为了快点接回秦昊,他向皇甫圣服了软。 “我只想问一句,如果秦昊不是苏乐遥的弟弟,你还会这么紧张吗?”今天的皇甫圣很是奇怪,总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黑眸定定看了他两秒:“不会。”不是他自私,而是世上的人那么多,与他非亲非故,他何必多管闲事。而且,皇甫圣这个假设本身就有问题,秦昊和苏乐遥虽不是同父同母,但异父同母也是亲姐弟。 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要是苏乐遥在乎的人,他都在乎。 “我说没有,你信吗?”阳光下,辨不出他眸子颜色。一句话将自己和苏乐遥放在同一个天秤的两端,要他做一个决定。 皇甫御阳没有想到他来质问,反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他在皇甫圣面前,向来直言不讳:“爷爷,你是E国德高望重的长者,应该以身作则。否则,我们怎么向你学习?” 给他戴了顶高帽,反客为主。 皇甫圣不怒反笑:“你自幼在圣天傲羽长大,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你都十分清楚。御阳,有些事,你真的不必问我,因为得不到你理想的答案。你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去查吧。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你和温静婚期将近,媒体狗仔想尽办法跟踪你,你最好注意一点。听说,温妮住院的事与你有关,为免节外生枝,你应该去医院亲自向她道歉。至于苏乐遥,她现在已经和你离婚了。” 话语不重却字字句句全是命令,顾全大局。他没有说一句关于秦昊的事,皇甫御阳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不由得扬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爷爷,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只是提醒。”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虽脸上都挂着笑,其中的深意却再明显不过。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最后皇甫御阳说:“在秦昊没有消息之前,我会陪着遥遥的。帮她度过这一难关,至于公司或其它就麻烦爷爷多多工劳心了。你最近满面红光,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看着皇甫御阳走远的背影,皇甫圣眸中的光芒渐渐默淡了下来。忠伯见状忙上前问:“老爷,你没事吧?” 唇角弯出自嘲的笑:“暂时还不会被气死。”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4章假结婚 苏乐遥被掌心的手机的震动惊醒,身上的西装外套滑落地上。看到上面陌生的号码,一颗心紧张地“怦怦”直跳,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天已大亮,成片成片的阳光将天地间照得生机勃勃,万物葱郁。客厅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不见皇甫御阳和项凌的影子。 为了保险起见苏乐遥还是躲进了洗手间接电话:“喂。” 里面传来忠伯铿锵有力的声音:“苏小姐,我们老爷让我告诉你,令弟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他身心健康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请你放心。” 听到这样的消息苏乐遥不知该悲还是该喜,果然没有猜错,秦昊的失踪与皇甫圣有关。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与他间接有关。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所有的情绪:“我能不能见一见秦昊?” “很抱歉,苏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们老爷并不知道令弟在什么地方,被谁带走了。他只是利用关系知道了他现在的处境,仅此而已。他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请苏小姐好自为之。”说完,不给苏乐遥再发问的机会,迳自挂断了电话。 苏乐遥不甘心冲着已经挂了线,传来“嘟嘟”声的手机喊:“忠伯,忠伯,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秦昊的下落吧,让我见一见他吧。求求你,求求你们……” 然,不管她再怎么哭喊,回应她的终究只是一阵急过一阵的忙音。 苏乐遥越喊越大声,站在外面的项凌听到了,忙上前拍门:“遥遥,遥遥,发生什么事了?你出来,开开门,遥遥,是不是有秦昊的消息了?你告诉我,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的,会帮你的。遥遥,遥遥……” 项凌拍得洗手间的门“咚咚”作响,苏乐遥终是开了门。苍白的脸上爬满泪水,整个人看上十分悲伤而绝望。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项凌急道:“遥遥,发生什么事了?” 扑进项凌怀里,痛快失声,手机就这么滑落在地:“项凌,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是我害了秦昊,他是因为我才被人抓走的。我不是一个好姐姐,我非但没有照顾好他,还总是害他陷入各种莫名的危险。项凌,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秦昊很怕生的,现在他一定很难过。可他不肯告诉我,无论我怎么请求他都不告诉我秦昊的下落。” 苏乐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项凌全听懂了,和他事先猜的没错,与皇甫御阳有关。他不明白的是,皇甫御阳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无知? 是的,正因为有过那样的经历,所以,他明白这世上的确有一种人,以为你好的名义,做尽一切伤害你的事。而你除了默默承受外,甚至反抗不了,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知道皇甫御阳属于哪一种,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秦昊的失踪与皇甫家有关。 拍着苏乐遥的背,引导她宣泄出所有悲伤。待她情绪渐渐平复后,项凌扶她坐到沙发上,为她倒了一杯水,才问:“遥遥,你收到了些什么消息?” 面对项凌直白的问话,苏乐遥垂下长睫,不知所措。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似乎对秦昊并没有益处。 在E国几乎无人可以与皇甫圣对抗,项凌更不行。他还有项凌,还有黄冉,她不能这么自私让他卷入她的事件里。 自从重逢以来,她似乎一直在伤害他。 朋友之间贵在相互帮助,若是一方永远在付出,一方永远在索取。这样的感情是扭曲的,是畸形的,走不到长久。 而她一点都不想占人便宜,尤其项凌还是她曾经爱过的人。是的,他现在仍爱着她,但她已经不爱他了。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从项凌怀里退了出来,坐站了身体。盈泪的眸子满是感激:“项凌,真的很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真的,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说。你能理解吗?” 这样客套而疏离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深深扎入项凌的心,痛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他并不强求她一定要给他回应,只希望在她难过的时候,他能陪在她身边,以弥补五年来的缺憾。 假装听不到懂她逐客令,拍了拍她的肩:“遥遥,你可以不告诉我,你只要记住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站在你身边。” “谢谢你,项凌。”她何德何能一生能遇到这么一个如此全情对待自己的男人,是她不好,她辜负了他。 或许这就是上苍的安排吧,告诫她不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一旦贪心了,她将会失去更多更重要的东西。 她这样坚持,项凌也不好再勉强她。或许,她真的有些事不好跟他说,又或者有所顾虑,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 不管怎样他都会站在她身边默默给予她支持和帮助,五年前他错过了她人生中重要的转折。五年后的今天,他不会再错过。 苏乐遥不知道皇甫圣到底想做些什么?但她知道秦昊的失踪与他有关。他到底为什么要绑走秦昊,是用来制衡她的吗?以免她贪心不足,再和皇甫御阳纠缠不清?破坏了他和温静的婚事? 他有什么事可以冲着她来啊,为什么要绑走秦昊?秦昊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他比一般同龄人更没有安全感,更恐惧,甚至他对陌生的人和事都有排斥的心理。 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进步,要是被惊吓到或怎样,她就真的是罪不可恕了。 不行,她要去趟圣天傲羽,亲自问问看皇甫御圣到底要她怎么配合?只要他说,她就照做。只要他放了秦昊,要她怎样都可以。 匆匆抓了个包,哭得红肿的眼和未曾梳洗过的头,睡醒没换皱巴巴的衣服。她看上去就像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尽管自己知道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仍无心打理。她的一颗心全系在秦昊身上。 叫了辆车直奔圣天傲羽,一个小时后,她如昨天一样站在那扇巨大的雕花铁门外,只是,这次她不敢大喊大叫,只得苦苦哀求守卫替她通报。 夏末初秋的阳光仍火辣辣,照在身上如火在烤。她顾不得形象,来回踱步。意外的是她没有等来忠伯,反而看到了皇甫御阳。 见她站在烈日下,他一脸怒气腾腾,抓起她的手臂就往里拽。苏乐遥惊恐极了,她不能和皇甫御阳有任何牵扯啊,否则不知道皇甫圣会怎么对付秦昊呢。 不,她已经没有照顾好他,让他遭受这样的惊恐和折磨。她不能再让他因自己的事而受到多余的伤害。像皇甫圣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皇甫御阳,我求求你,别这样,我自己走,自己走。”她卑微得不敢去招惹皇甫御阳,不,整个圣天傲羽,包括任何一个下人的权利都比她大,比她强。她谁都惹不起。 将畏畏缩缩的苏乐遥带到树荫下,双手捧着她的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遥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爷爷威胁你什么了?别再说与我无关,如果真的与我无关,你此时此刻不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皇甫御阳的咄咄逼人,苏乐遥避无可无,躲无可躲。此时此刻她只能将自己变不见,怎么会被他逮个正着呢? 她该怎么办怎么说?皇甫御阳不是傻瓜,自己根本就编不出可以欺瞒他的借口。 只得垂下长睫,闭口不语。 看着她这副憔悴得接近疯癫的模样,皇甫御阳实在是不忍心再逼迫她了。改为将自己搂进怀里,将她的头按靠在自己肩膀上:“遥遥,对不起。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甫御阳突然松开她,大步流星朝主屋走去。苏乐遥张了张嘴,想说此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天啊,她的愚蠢会不会害了秦昊? 犹豫了许久,当皇甫御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主屋内时,她才下定决心追上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爆出争吵声。是皇甫御阳因为她的事而跟皇甫圣起了争执,心一惊,顾不得许多,冲了进去。 见到苏乐遥,原本面无表情的皇甫圣微微蹙了蹙眉。 皇甫御阳走到她身边,像个守护神般保护着她:“爷爷,我已经答应你要和温静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绑走秦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忠伯张了张嘴,在皇甫圣的示意下,悄悄站到他身边。 “别以为你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我不知道。你和温静打算假结婚,等拿到你母亲的骨灰后就分开,是不是?”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只有苏乐遥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原来,温静和皇甫御阳是假结婚!看来,温静比她想像中的更爱皇甫御阳。以她E国第一才女的身份,她这么做牺牲的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名誉,还有她家族的声望。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5章崩溃的控诉 相较于苏乐遥的震惊,皇甫御阳异常淡然:“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你早晚会知道。” 皇甫圣从单人座的真皮沙发上站起来,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向皇甫御阳。随着步伐的沉重,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御阳,我从小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的责任心哪去了?你居然想让温静配合你演这场戏。她为什么帮你啊?她爱你,而你在利用她,辜负她。” 面对皇甫圣的指责,皇甫御阳面不改色:“我知道这么做对她不利,但是她心甘情愿的。并且,我一直跟她坦白,不管她做了多大的牺牲,我对她只有感激,不会有爱。或许我对她是不负责任,但我所有的责任心全给了遥遥。我只忠于她,忠于我的爱。” “好一个忠于自己的爱。你爱就是自私得毁掉温静的幸福吗?很好,既然如此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什么吧。”转身欲走进自己的书房。 苏乐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抱着他的裤腿:“皇甫老爷,我知道我说这些你可能不信。但我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我不知道皇甫御阳的计划。我是真的在忠伯给我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了,你要我做的,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求求你,放了秦昊,好不好?他是无辜的。他是个智力不足的孩子,他经不起任何惊吓的。皇甫老爷,我求你,求求你,放了秦昊吧。” 苏乐遥的举动如锤重重敲打着皇甫御阳的心,伸手去拉她:“遥遥,你不要这样,不要求他。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可以帮你找回秦昊的。遥遥,你起来啊,起来。你不是说过女人膝下也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吗?” 一把挥开皇甫御阳的手,淌泪的眸子满是惊恐:“你走,走开。皇甫御阳,我也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我渴望的只是一份安逸的感情,安静的生活。而你不会是平凡人,你身上的光芒太强了,和你在一起,我好痛苦,好痛苦,你知道吗?” 虽知道她可能口是心非,还是被她的表情吓到了。踉跄着退了好几步,黑眸内浮现着一丝沉痛,声音微哑:“我的爱真让你那么压抑,那么痛苦吗?” 苏乐遥红着眼眶,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他,声音铿锵有力:“是的。你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开始就制造了一个陷阱让我往里跳。你用秦昊威胁我,让我不得不在结婚登记表上签字。后来你又强行让我进入圣天傲羽,我原本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在圣天傲羽里,我一点都不快乐。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很美,很华丽。可我一点都不想当一只金丝雀,我只想当普普通通的麻雀,渺小却自在。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而你用自以为是的爱束缚住了我,你折断了我的翅膀,将我关了起来,还美其名曰为了我好。皇甫御阳,你真的不懂我,也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只是用你的方法,强行灌输了你的观念,让我接受。可你知道吗?我是个人,我独立人格和想法的人,不是随随便便任人摆布的玩偶。不可否认和你离婚有老爷子的干预,但签字的那一刻,我真的是心甘情愿的。我整个人都轻松了,我终于可以离你们这高高在上的世界远远的了,可以去过我想要的日子了。”偌大的客厅很静很静,静得只有苏乐遥的控诉和委曲,震撼着皇甫御阳的心。 他一遍遍说服自己,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她是被迫的,她为了救秦昊才这么说的。尽管如此安慰的自己,心还是被她刺伤了。 她的那些话,一字一字扎入他的心,让他分不清真假,甚至开始相信她对自己很不满。 苏乐遥的控诉阵阵如雷,连皇甫圣都微微蹙起了眉。看来,她是认定了是他绑走了她弟弟,才会这么不余遗力向他表忠心。 他该将错就错吗? 被苏乐遥打击到了,皇甫御阳用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才恢复过来:“遥遥,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你对我是有感情的。还有,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找回秦昊的。不管他现在在谁手上。”说到最后几个字,黑眸深深望向皇甫圣。 皇甫圣身形突然摇晃了两下,忠伯忙上前扶住他,一脸担忧地问:“老爷,你没事吧?” 额头出了一层汗,皇甫圣闭了闭眼,艰难地摇了摇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扶我回房。” “是老爷。”一边扶着皇甫圣,朝苏乐遥投去一个责怪的眼神。皇甫御阳追上去,还要问,一向恪守本分的忠伯突然对皇甫御阳大声喝问:“小少爷,你已经把老爷气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不够吗?你是想气死他才甘心吗?” 这样的指责让皇甫御阳到了嘴边的话重又咽了下去,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皇甫圣是真病,还是假病了。他居然可以卑鄙到用他妈妈的骨灰威胁他拿回那份离职声明,还要他和温静结婚。这样的心机,这样的魄力,会是一个普通病弱的老人应有的吗? 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真是越来越高明,炉火纯青了。 那些违心之言已经耗光了苏乐遥全身的力气,就这么软软靠在沙发上,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没有力气。 皇甫圣被忠伯搀扶着回房,客厅内只剩下皇甫御阳和苏乐遥两个人。 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苏乐遥倒在沙发上,泪流不止。皇甫御阳很想去搀扶她,又怕触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 在他还没有将秦昊带回她面前时,所有的承诺和语言都是空谈。非但不能给她安全感,反而给她增添更多的心理负担。 就这么静静守着她,苏乐遥双眼无神,空洞地望向花园,眸中却没有焦距。 好半晌她才跌跌撞撞从沙发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往外走。没走几步差点儿摔倒,一直关注着她的皇甫御阳上前扶住了他。 那股熟悉的体温和气息钻入鼻尖,苏乐遥浑身僵硬,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一把推开皇甫御阳。红肿的眼里满是悲伤:“皇甫御阳,你如果真是为了我好,就请离我远一点吧,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好不好?” 她的每一声哀求都是一把刀深深扎入皇甫御阳的心,剜着他的心魂。 见皇甫御阳不再跟着她,苏乐遥才身形不稳地往门外走。还未走到门口,又僵住了所有动作。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离开了。圣天傲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地方,她现在更没了自由进出的资格。她必须留在这里,才能尽快得知秦昊的消息。 可皇甫圣会允许吗?他到底怎样才肯放了秦昊? 外头明晃晃的阳光照得她心更加迷茫,不知所措。秦昊,秦昊,你到底在哪里?老天爷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皇甫圣才会放了秦昊?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不顾头晕体内,快速冲出圣天傲羽。没有出租车,她就会走的。心下很急,由快步变成慢跑,最后越来越跑,恨不能插上双翅膀,立刻飞到目的地。 只是,阳光太刺眼,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黑暗笼罩。 当苏乐遥幽幽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医院吊瓶。费力想要爬起来,无奈,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爬不起来。 “少夫人,你现在不能乱动,快快躺下。”凝眸望去,眼前的女孩竟是朵儿。 苏乐遥抓住她的手,急问:“朵儿,我现在在哪里?我昏迷很久了吗?皇甫老爷呢?他身体好些了吗?” 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朵儿真是无从说起。只能将苏乐遥按躺回病床上,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一个个回答:“少夫人,你还记得吗?你昏倒了,是少爷把你送到医院来的。他怕护工照顾不周,又说,你现在不想见到他,才让我来照顾你的。” 脑子很晕,成了一团酱糊,昏迷前的事她一一想了起来。只是,昏迷后的一切,她就一无所知了。 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问:“朵儿,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圣天傲羽,是吗?” 朵儿点点头:“是的,少夫人,这里是S市最好的私立医院。” 闭了闭眼,苏乐遥沙哑着声音说:“朵儿,我饿了,你能够帮我买些吃的?什么都可以。” 朵儿不疑有他:“好。少夫人请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就按这个铃,护士马上会到的。” 苏乐遥装睡地闭上了眼:“嗯,我很累,我先睡一会儿,你快去吧,买回来了叫醒我。” “好。”房病的门开了又关,苏乐遥这才睁开眼。拔掉手上的点滴,悄然下了床,掩门而去。 到医院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出租车驶入公路,融入车水马龙里。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6章双面人 苏乐遥来到温妮住的医院,找到了她的病房。原本她只是想找温静,却被已经没什么大碍,正在医院休养的温妮逮个正着。 温妮一见到苏乐遥送上门来,说不出的高兴浮在脸上,笑得都有些狰狞了:“苏乐遥,你真是胆子够大的啊,居然还敢来见我?” 不想和她纠缠不清,忙退到门外:“对不起,我是来找温静的。既然她不在,我等一下再来。” 温妮动作很快,张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找我姐姐?苏乐遥,你知道吗?自小到大,我见过太多不要脸的了,可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一个。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了。不过,也对,一个人的出身决定了她的层次和修养。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我也见得多了。说吧,找我姐姐什么事?其实,找我也一样。” 深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别冲动,别冲动。她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再说,只要能救出秦昊,受点羞辱又何妨? 只要秦昊好好的,她什么都愿意做。 苏乐遥静静站着,温妮绕着她转了几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满中鄙夷之色:“你看看你,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真不知道皇甫御阳和项凌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货色。” 温妮自诩高贵,是出身名门的淑女。可她为人处理,却处处透着粗鄙,连一般的小市民都不如。她对苏乐遥极尽羞辱之能事,将她批评得一无是非,甚至连她的父母都不放过。 苏乐遥是对她一忍而忍,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她对她出身的攻击。冷着脸说:“温小姐,你是个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却以羞辱人,诬蔑人为乐趣,这就是你所谓的贵族名媛吗?如果是,那么,我真是大开眼界了。是,你有傲人的出身,显赫的家世,以及比别人更平顺的成长之路。甚至你的父母早就为你的未来铺平了一条康庄大道,这些可以是你炫耀的资本。坦率地说,我一点都不羡慕。” “哈哈哈哈……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双手抱胸,一副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苏乐遥点点头:“也许很多人羡慕你,巴结你,。但他们是看在你的个人人格魅力上,还是你身世的光环上,这一点我想温二小姐应该不至于蠢到分不清吧?现在网络上流行一句话,投胎是门技术活儿。或许你比我运气好,投胎时选了一户好人家。可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本事赚来的,而你别人给予的。拿着别人给予的东西来炫耀,不正恰恰证明了你的贫瘠吗?” 此番话说得温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美丽的脸气得扭曲,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果然是个狐媚子,她之前真没有看出来,她如此牙尖嘴利。 哼,说得像自己多有本事,多清高呢。 就算她再不济,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天经地义。而她呢?靠勾男人。 “温二小姐,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更不想和你争辩出个是非曲直。当然,我所说的,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你可以不接受,不认同。有什么冒昧的地方,我可以向你道歉。”说完,转身就要走。 温妮再度拦住了她,笑容已经自脸上敛去,剩下的全是恼怒与狰狞:“好一个苏乐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贱人。你就是这样勾了我姐夫和项凌的吧?我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被你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骗了呢?你凭什么教训我吗?就凭你不择手段,抢走我的项哥哥吗?苏乐遥,我告诉你,我温妮也不是吃素的。没错,我就是投对发胎,我就是天生高你一等,这是你再投胎十次也修不来的。” 感觉到温妮的怒气,苏乐遥步步后退,却被逼进了房间。温妮“砰”一声,用脚踢关上门。她眼中的杀气和妒意那样浓,仿佛恨不能将她掐死。 苏乐遥有些后悔了,她不该逞一时之气,惹怒了温妮。要知道她和温静不同,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对的都是她,错全是别人。 稍有一点点不顺心,就责怪别人,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误。 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算她现在想要收回,她也不会接受的。温妮一步步将苏乐遥逼到墙角,顺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 在她脖子间比划了两下,再移到她的脸上。邪恶的笑容里多了抹狰狞:“苏乐遥,你说,如果我划花了你的脸,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项哥哥还会多看你一眼吗?照你说法,人要有内在美,要自强自立,不该靠父母,不该靠男人。嗯,说得挺好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在我的生活中不曾出现过这样的例子,你说得头头是道,那么,你就当一回楷模,让我看看呗。” 冰冷的刀锋贴在脸颊上,苏乐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就算她再怎么大大咧咧,无所谓,她终究是个女孩子。爱美是人的天性,更何况她只是个俗人。 见苏乐遥害怕的眼神,温妮笑得更加欢畅,就像一个邪恶的巫女,平时藏起黑色的指甲,只让人看到她美丽善良的一面。 而只要稍有不顺心,她就会把人往死里整。 刀片在脸颊上滑动着,每一秒都有可能划破她白皙晶莹的肌肤,让她变成一个丑八怪。 世上最恐怖的不是刑罚手起刀落,而是刀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苏乐遥吓得脸色惨白,一动不敢动。温妮见状更加得意洋洋:“哈哈哈哈……你不是不怕吗?不是很爱说教吗?不是运气很好,每次都有人帮吗?苏乐遥,我告诉你,这就是现实。我有出身让我拥有足够横行霸道的资本,今天就算我划花了你的脸,最多赔些钱了事。我有的是钱,而你呢?将从此没脸见人。” 最后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伤害别人是上苍赋予她的权利,她可以为所欲为,不必负任何责任。 刀压在脸上,压得五官都变了形。苏乐遥再次后悔不已,温妮不是温静,她就是个小魔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哈哈哈哈……你叫啊,叫啊,你不是不怕吗?再对我说教啊,说不定可以感化我,我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呢。”邪恶的笑声一阵大过一阵,突然,戛然而止,换上阴侧侧的声音:“苏乐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今天就画花你的脸,我倒是要看看,你再怎么勾别人的男人。” 冰冷的光自自己眼前闪过,苏乐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嚅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温妮,你冷静一点,我和皇甫御阳,和项凌之间不是你想像的样子。现在的法制社会,并非以前的封建土豪劣绅时代,有钱就是老大。我会告你故意伤害罪的。”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就更加激起了温妮的嗜血因子。笑靥如花,眼中却一片森森冰寒:“好啊,我先划花了你的脸,你再去告吧。” 手举得高高的,苏乐遥尖叫着闭上了眼,心中一片绝望。 “住手,温妮,你这是在做什么?”一道天籁之音响起,温妮未料到有人会来,动作滞了一下,苏乐遥抓住机会,狠狠踩向温妮的脚。 室内她只穿着舒适的拖鞋,苏乐遥穿着运动鞋,又用尽了全力,霎时疼得她哇哇大叫,弯下腰去,哭爹喊娘。苏乐遥趁机逃得远远的。 温静见状忙上前去扶自己的妹妹,心疼不已:“小妮,小妮,你没事吧?小妮。” 一把扑进姐姐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她欺负我。她是来向我示威的,说项哥哥和她的过往。姐,你知道我有多爱项哥哥,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甚至不惜改变我自己,去讨好黄妈妈。姐,她怎么可以这样?抢走姐夫还不知足,还要夺走我的项哥哥。姐,我咽不下这口气。她已经把我害进了医院还罢休,还要来羞辱我,看我的笑话。” 温妮是个双面人,虽任性却很懂得看人脸色。 虽然亲眼所见温妮拿刀抵住苏乐遥脸颊,可事实上,苏乐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温妮被她重重踩了一脚。 护短几乎是人的本能,再说她对苏乐遥的感觉很复杂。理智告诉她,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皇甫御阳不爱她也与她无关。 她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很任性,她很懂得察颜观色,所以,极能讨长辈的欢心。当然,她到目前为止,并不清楚她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又见妹妹哭成了泪人儿,她自然是要好好保护她的。 听着温妮睁眼说瞎话,苏乐遥无从辩驳,更不敢辩解。她是来救温静的,现在恐怕只有她的话能说服皇甫圣了。 所以,即使她受尽千般委曲,她都必须忍着。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7章恶人先告状 见苏乐遥怔怔站着,。得意之下,她的怒火又“噌噌”往上涨。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她都还没对她出手呢,她竟敢踩自己一脚? 这笔帐她一定会跟她慢慢算的。 继续趴在温静怀里哭:“姐,你一定要帮我出气啊。从小到大我没受过这样的委曲,她不仅打了我,还让姐夫赶跑两个保镖,害我扭伤了脚,求助无门,只能在地上像乞丐一样爬行。我都已经这样了,她还不知足,还来这里羞辱我。姐,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啊。” 拍着温妮的背,温静轻声安慰:“好了,小妮,别哭了,姐姐先扶你起来,好不好?你的脚有没有怎样?会不会痛?我叫医生来帮你看看好不好?” 温静的关心提醒了她,顿时哇哇大叫了起来:“好疼啊,姐,我的脚背整个都肿了,你看看,她下脚多狠啊,是想废了我这双脚吧?” 听到这里,苏乐遥忍不住出声:“温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如果不是你拿刀抵着我的脸,威胁要毁我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而且,如果不是温大小姐及时赶到,我此时恐怕已经被你给……” 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苏乐遥的话:“苏小姐,小妮在医院养伤,她哪都不去了。如果你跑到医院来刺激她,她又怎么伤害得了你?我知道小妮脾气不好,个性也较冲动。但如果无人刻意激怒她,她是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的。她自幼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愧疚好久。” 温静明显偏袒温妮,苏乐遥无言以对。只能说:“我来医院是想找温大小姐的。算了,与温二小姐的冲突就当是一场误会吧,不知温大小姐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一谈。” 被温静扶到床上躺下的温妮,冷讥出声:“好一个误会,好一个不计较,好一个宽宏大量,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向你磕头谢恩?谢谢你不再继续诬蔑和羞辱我了?” 被温妮讥讽得面红耳赤,但她有求于人,就应该忍气吞声,不是吗? “好了,小妮,你也少说两句。苏小姐,不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小妮现在一个人,她的脚二度受伤,我实在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一边帮温妮查看被她踩伤的脚,声音冷冷淡淡。 知道此时此刻温静心里有气,苏乐遥自然不敢有过多的要求。再说,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喝止了温妮,她现在恐怕真的被毁容了。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所有的情绪:“温大小姐,我今天是来请求你的。请你帮我跟皇甫老爷求求情,好不好?让他放了我的弟弟。” 温静蹙了蹙眉,温妮已经大声嚷嚷开了:“苏乐遥,你真当我姐姐是软柿子好捏,是吧?你马上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面对温妮的咄咄逼人,不听解释。苏乐遥心下涩然,坦率地说,她很讨厌温妮,如果可以她真不想与她共处一个空间里。 但现在除了找温静帮她说说情,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秦昊已经失踪整整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她不敢想像在这段时间内,他遭遇了些什么? 就算皇甫圣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囚禁了他,对他也是难言的伤害。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事冲着她来好了,为什么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苏乐遥用更加谦卑的态度跟温静说:“我现在这么冒昧来找你,真的很唐突,你可能也很反感,但请相信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来求你的。温大小姐,你刚刚见到温二小姐受伤,就十分焦心,担忧,对不对?秦昊是我的弟弟,我对他的感情同你对温二小姐一样。更糟糕的是,秦昊被皇甫老爷抓走了。我见不到他。秦昊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他经不起这样的惊吓。温大小姐,算我求求你了,你帮我一回,好不好?” 她说得情真意切,泪眼汪汪。温静听得一头雾水:“皇甫爷爷为什么要绑走你的弟弟?” 温妮傲娇插嘴:“就是啊,皇甫爷爷是何等人物?他怎么会这么大费周折绑走你的白痴弟弟?他如果想对付你们,是分分钟的事,根本就不需要耍这种阴谋诡计。再说,就算真是皇甫爷爷做的,你又怎么会查得出来?” 温妮的话虽不怎么好听,却十分道理。温静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苏乐遥,她的泪水如拧开了水龙头“啪答啪答”往下掉。 咬着下唇,好半晌才说:“皇甫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你和皇甫御阳要假结婚,骗取皇甫御阳母亲骨灰的事。” 温静一怔,温妮大呼出声:“你说什么?”转而面向温静,抓着她的手:“姐,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这么傻吧?你明明是爱着姐夫的。再说,离婚对你声誉损害有多大,你知道吗?姐,你怎么会这么伤害你自己?” 面对温妮的咋咋呼呼,温静只能微笑安抚她:“小妮,你别担心,不是你想的样子。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去叫医生来帮你看一下。” 说着转身走出病房的门,随带拉走了苏乐遥。她这样子摆明了是确有其事,且不想让她知道。温妮气得肺都要炸了,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傻的姐姐啊? 出了病房,温静没有理会在后头的苏乐遥大步往前走。苏乐遥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她,又不敢靠太近,怕惹她不开心。 温静突然转身,苏乐遥一个收势不及,差点儿撞上了她。幸好温静及时出手扶了她一把,以免她摔倒在地。 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温静感激地说:“谢谢。” 不再与她拐弯抹角,温静蹙眉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皇甫爷爷已经知道了我跟皇甫御阳的计划,然后绑架了秦昊威胁你?” 苏乐遥泪流不止:“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威胁谁?但真的是他绑走了秦昊。” 看着苏乐遥如此悲伤,温静有些相信她的话了。她所认识的苏乐遥不是个性并不懦弱,她有自己的坚持和信念。虽然她偏袒自己的妹妹温妮,同时也知道温妮的个性骄纵,有时候蛮不讲理。 她是她求的,于情于理都不会先和温妮发生冲突。必然是温妮先挑的事,而且,她亲眼所见她拿着刀在她脸上比划。 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真的不敢想像后果会是怎样的。温妮认定是她和项凌纠缠不清,项凌又是她唯一的软肋,她必然会对她不利。 但她想不明白皇甫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怕苏乐遥破坏她和皇甫御阳的婚礼?还是拿来制衡他们三人的? 应该是后者的几率会大一些。 温静迟迟不语,苏乐遥心揪痛着,努力咽下泪,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温大小姐,我知道我这样冒然找你很唐突。但秦昊的情况真的和一般同龄人不同,他很敏感,对陌生的地方充满恐惧。他已经整整失踪了一天一夜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说着泪又落了下来,温静从包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你先别着急,如果是皇甫爷爷抓的秦昊,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但你能肯定是皇甫爷爷做的吗?他手上有御阳妈妈的骨灰,御阳不可以不听从他的安排。他没未要多此一举,更何况他这样做不合常理。” 温静做出了自己的分析,以她对皇甫圣的了解。他虽然个性强势,有时候为达目的不惜借助一些小手段。但那仅仅他达到目的的一种方式而已,可他现在着实没必要这么做。 见她并不是太愿意帮自己,苏乐遥急了,上前一把抓住温静的手:“温大小姐,我求求你,现在也只有你的话皇甫老爷肯听了。我知道你对皇甫御阳好,你放心,我和他是真的离婚了。协议书在皇甫老爷手上呢,就算你信不过我,也信得过他吧?” 急急忙忙表明自己的态度,深怕温静再对自己有所误会。她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她不帮她,她可就真的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了。 “苏乐遥,你把我温静当成什么人了?没错,我承认,我是对御阳有好感。但是,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再说,我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还不屑于摇尾乞怜一个男人的怜悯。我之所以答应御阳和他演这一场戏,完全是看在他的一片孝心上。我知道他对他父母的感情很深,他们是他的支柱。我更不想御阳和皇甫爷爷决裂,他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至于你所想的种种,我阻止不了。”温静表情冷肃,一字一字咬得十分清晰。 深怕她会生气,苏乐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觉不妥,闭上。 走廊的尽头,没人路过,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两个女孩,眉头深锁,各怀心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8章崩溃边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怕惹怒了温静,苏乐遥一言不发。只是,低眉顺眼,如同受气的小媳妇般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她受什么样的委曲都没关系,只要秦昊好好的。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温静才开口:“你先回去吧,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跟皇甫爷爷提的。相信他不是刻意为难秦昊,他要的只是一个保证。” 心中升起的一丝希冀又熄灭了,苏乐遥又上前两步,表情更加恳切,几乎要给她跪下:“我知道自己这样求你,让你很为难,但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但凡还有一点点希望,我不会让你为难。秦昊不是普通的孩子,我怕他会出事。他能恢复到现在这样的状态,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温大小姐,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看着苏乐遥苦苦哀求的样子,温静心一软。她也是当姐姐的人,她知道亲人受苦时自己有多难受。如果是别人她可以勉为其难答应,可一牵扯到皇甫圣,她真的好为难。 认真说起来皇甫圣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她,她很感激。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她注定只能辜负皇甫爷爷对她的厚爱了。 苏乐遥的泪一滴滴如同蜡油滴在自己心头,她讨厌这样心软的自己,却就是改变不了。不由得涩然一笑:“好吧,我答应你,陪你去一趟圣天傲羽。可我不敢保证是否真能说服皇甫爷爷放了你弟弟,毕竟,现在在他眼里我也算是个背叛者。” 听温静这么说,苏乐遥简直是感激涕零,悬在眼眶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脸上却绽开极致的笑:“谢谢,谢谢你,谢谢……” 几天内来回往返于圣天傲羽好几趟,这对苏乐遥而言是很难的体验。只是,以前她是想出来,现在是不得其门而入。 呵呵……有时候想想,人生还真是种的轮回。用事实让你去比对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温静的身份不同,她可以自由进出圣天傲羽,根本不用通报就可以进去。苏乐遥畏畏缩缩跟在后面,像是她的丫鬟。 本来她不会有这种自贬的举动,但她现在有求于人,必须放低姿态。 皇甫圣被皇甫御阳气病了,正在房间里休息。看到跟在温静身后的苏乐遥,忠伯猜出了大概。微蹙着眉,迎了上来,对温静的态度还是恭敬有礼的。 扬起亲切的笑,温静问忠伯:“忠伯伯,皇甫爷爷在吗?” 微微欠身,目光若有似无瞟向苏乐遥,回答着温静的问题:“老爷刚刚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正在休息。温小姐如果有急事,请在外面等一会儿吧。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就改天再来吧。医生吩咐过了,老爷现在不能受刺激。” 忠伯把话说很委婉,但其中的含意很明显,温静听得出来,苏乐遥也不傻。只是,她太担忧秦昊了,以至于顾不得太多。 几个箭步上前,朝忠伯深深鞠了一躬:“忠伯,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打扰皇甫老爷子的休息,但我的弟弟秦昊不知在哪里受苦,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心如刀割。忠伯,求求你,你通融一下,却跟皇甫老爷子说一声吧。只要他肯放了秦昊,他有什么要求,我全部答应。求求你,求求你们,放了秦昊吧。” 太多的悲伤堆砌成山,堵到了喉咙口,她真的要崩溃了。腿一软就这么跪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忠伯脸色微变,温静忙弯下腰去扶起苏乐遥:“苏小姐,你别这样。既然忠伯伯都说了,皇甫爷爷身体不好,需要休息。那么,我们先到客厅等一下吧。” 温静半是搀扶,半是拖拽将苏乐遥带到了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向女佣要了杯水,递给她:“你先喝杯水冷静冷静,皇甫爷爷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就不会视而不见。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他和御阳起冲突了,是真的不舒服。你多点耐心,等一等。” 看着温静尽心尽力的样子,到了嘴边的催促咽了下去:“谢谢你。” 两个女孩内心煎熬地坐着,尤其是苏乐遥,时间的每一秒流逝都在她惊乱的心上插上一把刀,疼得不知所措,却必须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到了午餐时间,张彩准备了一桌饭菜请温静和苏乐遥去请。一个是以前少夫人,一个是未来少夫人,她必须照顾周到。 温静优雅大方站了起来,走向餐厅。苏乐遥却捧着水杯仍坐着,目光紧紧盯着皇甫圣的房门,一点想的意思都没有。 张彩恭敬而有礼地又请了她一次:“苏小姐,午餐时间到,你还是先用餐吧。老爷没那么早醒。这样吧,你去吃饭,老爷醒了我再叫你?” 苏乐遥摇了摇头,水眸内却是一片感激:“谢谢你,彩姨,我是真的不饿,也没有胃口。你先去吃吧。” 见她坚持,张彩也就没有再劝:“那好。你什么时候饿了,告诉我一声。” “嗯,好,谢谢。”继续正襟危坐,全身紧绷,目光紧紧盯着皇甫圣紧闭的房门发呆。深怕错过一秒,秦昊就会多几分惊吓。 一晃到了下午,皇甫圣的房门始终紧闭着,连忠伯都不见踪影。苏乐遥渐渐坐不住了,站起来回踱步,搓着自己的手,十分紧张。 温静见状又劝她:“苏小姐,你先别急,皇甫爷爷会见我们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精神越来越紧张。脑中那根弦越绷越紧,已经快要断了。冲动主宰了理智,她不顾一切跑到皇甫圣房门口,大声敲门:“皇甫老爷,皇甫老爷,求求你,求求你,放了秦昊吧。只要你放了秦昊,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可以离开这里,不,你把我也绑走吧,跟秦昊关在一起。那样他就不会这么害怕了,皇甫老爷,我求你,求求你,求你……”哭得浑身无力,瘫软的身子顺着门板滑下,如同枯萎的花儿,萎顿在地。 “苏小姐,你别这样,你会打扰到皇甫爷爷休养的。苏小姐,你起来啊,我们一起为你想办法。”温静劝着她,见她实在可怜。 原本圆润的鹅蛋脸瘦成了锤子脸,长发零乱打结,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盛满了悲伤。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眼神充满绝望。 温静实在不忍,刚要去敲门,被忠伯阻止了:“温小姐,怎么连你也不懂事?老爷生病了,他不是故意不出来。而且,他出来也没有用。秦昊根本就不是他派人绑走的。” 悲伤得不能自抑的苏乐遥听到这话,不知哪来的力气瞬间蹦跳了起来:“到现在你们还说与你们无关。那好,请你告诉我,在E国除了皇甫家还有谁有那样的本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绑走秦昊。还可以破坏整个商场的监控系统,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认定了是皇甫圣所为,苏乐遥有些咄咄逼人。忠伯却是语气淡淡:“世界很大,有些事请苏小姐不要想当然。你不知道的人事物,就代表就不存在。自始至终老爷都在告诉你一个事实,秦昊不是他派人绑走的,这件事与他无关。而你就是认定了是他做的。” 忠伯的话透露了好几个可怕的信息,苏乐遥脸色惨白如纸,后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温静及时扶住了她,她早就摔倒在地。 摇摇晃晃勉强自己站住,努力深呼吸再呼吸,维持着最后一丝平静:“那你们的意思是,秦昊不在你们手上?可你们怎么会知道他现在安然无恙?告诉我,秦昊不是你们绑走的,是谁绑走的?啊?”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仿似疯癫,执意要一个答案。他们一次次骗她,耍她,推卸责任,甚至利用她。现在却来告诉她,秦昊不在他们手上? 天知道她就是认定秦昊在他们手上,才这么淡定。如果早知他被别人绑走,她早就去报警了。天啊,她怎么会这么蠢?一味地想当然。 不管是不是皇甫圣做的,她都应该报警的。 对,报警,她要报警,立刻,马上去报警。 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忘了充电,手机没电。屏幕一片漆黑,任凭她怎么按都不亮。苏乐遥简直在崩溃了,拿起手机重重往皇甫圣房间门板上砸去。 碎裂的手机残骸四下飞溅,如同她此时碎成万片的心。天啊,秦昊,秦昊,你到底在哪里?秦昊,秦昊,姐姐对不起你。 见苏乐遥眼中一片绝望,整个失魂落魄往门外走,温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乐遥,你冷静点,先别急。绑架无非两种目的,第一种要钱,要赎金,第二种有目的的威胁,逼你为他们做些什么。可现在两种情况都没有,不是吗?所以,秦昊还是安全的。你冷静点,好好分析一下,谁最有可能绑走秦昊?你是秦昊的姐姐,是最了解他的人。” 温静的话如雷霹开了苏乐遥脑中一片混沌,手紧紧抓着自己心口的衣服,一遍遍对自己催眠:“对,没事的,没事,冷静,冷静……”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29章不能说的秘密 看着一地手机碎片,苏乐遥又惊又乱,是不是她手机没电,绑架打不进电话来?天啊,他们会不会对秦昊怎么样? 只要一想到秦昊会因自己的疏忽而受折磨,。忙蹲下去,顾不得尖锐的手机碎片会扎伤她的手。 嘴里念念有词:“秦昊,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太蠢,你千万不能有事,等我,等我……” 温静蹲下去阻止了她自虐的行为,手放在她肩膀上,用力摇着:“苏乐遥,你冷静点,我知道秦昊对你很重要,你不想他出事。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保重自己。你是秦昊最重要的亲人,你最了解他,他也最依赖你。所以,你不能倒下,千万千万不可以。” 声音不重,却是醍醐灌顶,一下浇醒了苏乐遥。从狂乱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对,我不能乱,我还要救出秦昊。” 温静把她拉站起来,对一旁的张彩说:“彩姨,麻烦你帮她包扎一下手。”将苏乐遥推向彩姨,接着弯腰在一堆手机残片里,找到了苏乐遥的SM卡,毫不犹豫拆掉自己的卡,装上去。 将手机递给苏乐遥:“拿着吧。” 她这样大度而宽容的举动,苏乐遥感激之余生出几分自愧不如之感。温静不仅没有一丝丝千金小姐的架子,还处处为她着想,开导她,安慰她。 这样的她大气而宽容,真的好适合皇甫御阳。适合皇甫家少夫人的位置,她太市井化,小家子气了,真真是自愧不如。 “谢谢。”接过温静的手机,在她的搀扶下站起来,坐到沙发上。不同的手机查不到在她没电自动关机前,有没有陌生来电,苏乐遥内心仍是忐忑不安的。 温静接过张彩端来的粥,半蹲跪在苏乐遥身旁:“多多少少吃一点吧,保存体力,这样才能应付接下来的连串变故啊。” “好,谢谢。”此时此刻她真的对温静充满感激,又有太多说不出口的抱歉。皇甫圣不愧是叱咤E国的风云人物,他的眼光果然独到。 就算她内心对皇甫御阳仍有些未了的感情,就算她不愿自我贬低,抬高别人。可她真的不得不对温静的大度心服口服,异地而处,她真的没有她这样的肚量。 她跟温妮之间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勉强自己喝下了粥,此时皇甫圣紧闭的房门打开。苏乐遥顾不得形象或其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恰好皇甫圣拄着拐杖迈出门来。 “皇甫老爷,我求求你,你告诉我,秦昊到底是不是在你手上?”她只要他一句准话,如果不是,她立刻去报警。 难得的是皇甫圣没有喝斥她,一双沉静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了三秒:“你跟我到书房来吧。” 苏乐遥又惊又喜,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温静站在门外,美丽的眸子掠过复杂的情绪。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发呆。 * 傍晚,苏乐遥一个回到安琪儿家,因她莫名其妙失踪而急得团团转的安琪儿,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放,满脸焦急:“苏乐遥,你到底去哪里了?手机不关,留言也不回,你快急死我们吗?” 抬起头望向安琪儿,努力挤出一抹笑:“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安琪儿,我一整天没怎么正经吃东西了,好饿哦。” 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被她异常的行为吓了一跳。一边吩咐厨房去做饭,一边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遥遥,有秦昊的消息了吗?” 不仅皇甫御阳和项凌,她也让哥哥,爸爸妈妈,甚至动用了她所有能想得到的关系,包括她不怎么愿意搭理的追求者。 为了寻找秦昊,她真的什么方法都用了。可奇怪的是,秦昊一个大活人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们动用什么关系都找不到。 秦昊的失踪不像是一般的绑架,可他智力不足,又常年不与外界接触,根本就不会与人结怨,更遑论是什么仇家。 至于是不是受苏乐遥牵连才被抓走的,看着也不像。就算是被皇甫圣绑走的,皇甫御阳也能帮她找到。整件事太蹊跷,处处透着不寻常。 出乎安琪儿意料的是,苏乐遥点点头:“嗯,我知道秦昊在哪里了。他现在很好。安琪儿,谢谢你对秦昊的关心,也谢谢你这几天来对我的照顾和关爱。” 她说找到的语气太平淡了,平淡得她都有些接受不了:“等,等一下……遥遥,你说找到秦昊了?”再次向她求证,苏乐遥郑重点点头。 安琪儿伸长了脖子往外探:“他在哪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苏乐遥垂着头,不敢直视安琪儿的眼睛。握住了她的说:“安琪儿,整件事说起来太复杂了。你先别问这么多,好不好?对不起,我知道你关心秦昊。他失踪的这些日子以来,你和我一样寝食难安,你对秦昊比我对他还好。安琪儿,请你原谅现在有些事,我还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不是故意不说的,等到时机合适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她拉拉杂杂,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安琪儿越听越糊涂。为什么找到了秦昊,他不回来?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她?是怕她说出什么,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了张嘴,却在苏乐遥哀求的目光咽下了所有的疑问:“那好吧。只要秦昊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我可以不问。好了,去吃饭吧,看你这两天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一把抱住安琪儿,头枕在她肩上,泪流不止:“谢谢你,安琪儿,谢谢。今生能够遇见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拍着她的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瘪了瘪嘴:“好啦,好啦,别哭了,别哭了。知道我好就要珍惜唷,不然我可是会和你绝交的。” 被她魔女般的语调逗笑,苏乐遥又哭又笑。 刚刚吃完了饭,项凌匆匆赶来。他也是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没有丝毫秦昊的消息。这样的失踪太不正常了,甚至有些恐怖。 就算他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也知道对方必然是个大人物。他的背影与势力不输四大四大家族,甚至可以凌驾于四大家族之上。 苏乐遥对项凌的说词同安琪儿一样,也是说,秦昊安然无恙,让他们别担心,也不必再找了,却不肯透露他在哪里?被什么人带走了? 她的态度很坚决,众人也不好相逼。见她一点点恢复,不再像之前找得那么疯狂,一颗心虽狐疑,却也渐渐放下。 安琪儿不放心苏乐遥一个人睡,非和她挤一张床上。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不知是否这几天精神高度紧张,一旦松懈下来,倦意袭来,她睡得连熟。 原本安琪儿还打算趁此机会,好好问问她呢,见她睡得这么熟,又看到她眼帘下深深的青紫,实在是不忍。 可苏乐遥这样的处理方式真的太诡异了,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轻松啊,她是真的睡着了,如果心里装着事,是不可能睡得这么熟的。 翌日,安琪儿还未起床,苏乐遥已经将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了。安琪儿揉着惺忪睡眼,翻身爬了起来:“遥遥,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啊?” 朝她露出一个明灿的笑:“我和珍妮姐约了去谈漫画上市的事,看你困的,你再睡会儿吧。反正,你今天应该也没什么事。” 苏乐遥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她一下子仿佛回到了秦昊好好在家的样子,如此转变让安琪儿十分不安,加上她怎么都不肯说出秦昊的下落。 一个鲤鱼打挺安琪儿从床弹坐了起来,抓了抓自己零乱的发:“遥遥,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脸,换衣服跟你一起去。” 勉强压下内心的感动,努力绽开大大的笑:“安琪儿,你别担心我啦,我真的没事的,真的,我向毛爷爷保证,一谈完事我就回来。”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她看上去真的好好的,挑不出一丝毛病。安琪儿还是不放心:“哎呀,我听说QK的员工餐厅做的菜是超五星级水准的。而且,有些菜色是厨师自创的,在外面买不到。呵呵……我只是想去蹭顿饭吃,不会影响你工作的。” 安琪儿找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苏乐遥不忍让她再为难:“快去换吧,别磨蹭啊,我和珍妮姐约的时间快到了,迟到了不好。” 听她答应安琪儿马上绽开舒心的笑,向苏乐遥调皮地行了个童子军礼:“遵命,保证五分钟内完成。”说完,下床,趿上拖鞋,匆匆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望着安琪儿匆匆忙忙的背影,苏乐遥脸上笑容一点点散去,轻声呢喃:“安琪儿,谢谢你,能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我知道你担心秦昊,可有些事我现在真的不能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0章不得不再见 苏乐遥原本想约珍妮在外面见面,可她说有些资料在公司的电脑里,不方便外带,她只得来QK这一趟。昨天一整天她没有见到皇甫御阳,不知他是否还在为自己的事奔忙? 皇甫圣昨天告诉她的秘密真是太惊人,太匪夷所思了,她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消化掉,才愿意去相信这一荒唐的事实。 秦昊失踪的事让太多人为他奔走,担忧,想尽各种办法,她就这样守口如瓶,不说个清楚明白,真真是太对不起大家了。 但她真的是不能说,如果不是皇甫圣让她远程看到了秦昊,她真的很难相信事实真相竟是那样的。 原来,他反对皇甫御阳和她在一起的理由,不是她以为的那般肤浅,只是门第之见。而牵扯到一个巨大古老的秘密,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她一开始也接受不了,固执地认为是皇甫圣编造的谎言。直到种种证据摆在她面前,她才不得不信。有些事,不懂,没接触,就不代表不存在。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她就不必再担心秦昊将来的问题了,她现在只要处理好自己的问题,离开E国,与这里的人,事,物断得干干净净就好了。 推开QK旋转式的大门,苏乐遥恍如隔世。明明不久前才来过,怎么现在如此陌生? 拉住自己的脱缰之马的思绪,昂头挺胸,走进电梯,按下了出版社的楼层。安琪儿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十分好奇,也惊叹于QK内部装潢的高大上。 不愧是国E的第一财团,光这高耸入云的建筑,这富有层次感的内部装修,就足以证明其财力之雄厚。 难怪,那么多人才削尖的脑袋往这里钻。 来到出版社,苏乐遥敲响了珍妮办公室的门,传来珍妮略带疲惫的声音:“请进。” 苏乐遥笑盈盈的脸出现在门口:“珍妮姐,好久不见。” 珍妮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扯开笑:“米乐,你来了啊,快请进,请进。” “这位是?”看到苏乐遥后头跟着的安琪儿,珍妮不解地问。 接过安琪儿的手,苏乐遥介绍:“这位是我最好的闺蜜,安琪儿。安琪儿,这位是我的编辑,珍妮。” “你好。”两个个性开朗的女孩,握了下手,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芥蒂。 帮安琪儿倒了杯水,珍妮才切入正题:“米乐,今天约你来是有些事想跟你说明一下。原本你的书已经下厂印刷了,样书也出来,预售什么的,成绩都很好,正打算加印呢。哪知出版署出了一些新的规定,你的书上有些敏感词需要修改。这样一来,原先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还有,第一版的书也全部不能用。” 这样的消息对任何一个作者而言都是巨大的打击,这意味着,她的书很有可能自此被封杀,永无出头之日。再说,她并非特别有名气的大家,根本得不到任何一丝特权。 听完珍妮的话,苏乐遥脸色一白:“那现在该怎么办?” 珍妮不顾形象地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除了暂时停止出版,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你放心,这出版署的风向时不时改变。等风声不那么紧了,我一定尽快帮你重新发售。” 见珍妮这么帮自己苏乐遥很是感动,竟忽略了自己的情绪,握住珍妮的手:“珍妮姐,谢谢你。这件事你不必自责,临时出了这样的问题,不是你可以预料得到的。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勉强笑了笑:“米乐,你比我想像的还要乐观。换作其它作者早就炸毛了,你倒是淡定得很。”一本书能出成绩,靠的不仅仅是作者本身的实力,还要有些运气。 她的书已经全部装订成册了,却出现这样的问题,她真的很替她惋惜。话是说等风声不那么紧了再出版,可谁知这阵风会刮到什么时候? 她的创作生涯有可能就此断送,毕竟,打铁需要趁热嘛。 苏乐遥反过来安慰了珍妮好一会儿,安琪儿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个大概,就是苏乐遥的漫画书霎时不能上市了。 “米乐,你放心,虽然出版搁置了,影视那边我一直在帮接洽。他们也很看好你的作品,我一定尽快帮你拿下。”珍妮振作了起来,拍了拍苏乐遥的肩。 苏乐遥点点头:“好,我相信你,珍妮姐。” 又和珍妮讨论一些情节上可以改动的地方,以便如果审核过不了,可以改动再出版。时间一晃到了中午,在一旁当壁花小姐的安琪儿饿得前胸贴后背。 见两个工作狂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只能可怜兮兮开口:“遥遥,我好饿啊,我们能先吃饭下午再谈吗?” 苏乐遥抱歉地对安琪儿笑笑:“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早上还没吃呢。这样吧,中午我请客。珍妮姐,你也一起去吧。” 珍妮还没有开口,安琪儿先咋呼了起来:“我们不在这里吃吗?我可是为了来吃QK的工作餐才当了一早上壁花的。” 面对安琪儿的抱怨,苏乐遥对珍妮尴尬笑笑。接着安琪儿到一旁咬耳朵:“QK的工作餐是为QK的员工准备的,凭工作牌领取,每天仅限一份。” “纳尼?我们吃不到?”美丽的眸子不可思议望向苏乐遥,大有“你敢点头,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苏乐遥也很想去吃,毕竟免费又好吃。但她们不是QK的职员,真的享受不了那样的待遇。 见她这副样子,安琪儿办公室内暴走:“太没人性,太没人性了,怎么可以让客人饿着肚子去外面找吃的呢?太过分了,不行,我要去找皇甫御阳。” “安小姐认识我们总裁?”珍妮吃了一惊,小心翼翼地问。 “我当然……”话一出口就收到苏乐遥警告的眼神,忙改了口:“当然不认识。我只是久仰你们员工餐厅的大名,身为一名吃货在知道有美食而吃不到的时候,脑子会有些短路。” 说完,怨念地看了苏乐遥一眼,用眼神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她同样回以无辜的眼神:“你风风火火的,有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 见安琪儿实在很想吃他们公司的工作餐,珍妮思忖了一下:“这样吧,如果安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打包上来吃。我们公司的确规定了每个职员只能领取一份,可每个人的食量不同嘛,多打一些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被发现浪费倒掉就可以了。” 安琪儿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来。什么跟什么嘛,不就一顿饭嘛,搞得跟乞讨似的。这样的饭就是再美味也吃得心情不爽。 她是个明事理的人,是公司的规定,她不能为难珍妮姐的。 漾起大大的笑,对珍妮说:“不用麻烦了,我也就那么一提,别在意哈。对了,你和遥遥的工作谈完了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弄不清楚安琪儿的脾气,珍妮只好点点头:“嗯,谈完了,有些细节我们可以网上沟通。米乐,你放心,一旦有新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你,珍妮姐。” 从QK出来,安琪儿直接拉着苏乐遥进入最近的家餐厅,坐在卡座上直嚷嚷:“饿死了,饿死了。”服务员送上菜单,她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连服务员的目光都透着惊讶,最后还是苏乐遥阻止了她的恐怖行为。 “安琪儿,对不起啊,你别生气,也别怪珍妮姐。那是公司的规定,她也没办法。”苏乐遥向安琪儿道歉。 拿起桌上的冰水狠狠灌了两大口:“遥遥,我们相识那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不讲道理,叼蛮任性的人吗?如果你是那样看我的,那我们从现在就友尽了。” 听到这样的威胁,苏乐遥除了赔小心外,还能说些什么? “安琪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并不是真的想去吃什么QK的工作餐,你是怕我想不开,出什么意外。”美眸流露出的笃定让安琪儿有些心虚,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挺好,起码没那么明显的破绽啊。哎,看来,她的演技还是不行,还得再修练修练。 菜一一端了上来,安琪儿是真的饿了。她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呢:“遥遥,你也多吃点,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好。”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如此美好。 两人吃到一半,苏乐遥只觉得餐厅内的冷气越来越强,头顶传来一道冷然而熟悉的声音:“苏小姐,麻烦你跟我出来一趟,少爷要见你。” 抬头见是流白,苏乐遥脸色一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现在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皇甫御阳,却似乎躲不开,逃不掉。 “能等我吃完吗?”默默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嘴里。 流白冰样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可以。” 他是同意了,可任谁身边站了一个冰人也吃不下。站了起来,对安琪儿说:“你慢慢吃,我先去看一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1章相互伤害 再次来到皇甫御阳位于六十六楼的办公室,苏乐遥真的有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其实,一个月前她才来过。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恍如隔世。 午餐时间,秘书吃饭去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敞开一条缝,透出的光照在她心头,迤逦出一道丑陋的伤疤。她很想遮住,却怎么都掩盖不了。 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门,抬手敲了敲,里面传来熟悉,浑厚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不给自己后悔的时间:“你找我?” 皇甫御阳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看得苏乐遥双腿打颤,一颗心揪结成团,却只能佯装若无其事。 “坐吧。”声音冷冷淡淡,与灼热的目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乐遥坦然而入,既来之,则安之,越是畏畏缩缩,越惹人怀疑。皇甫御阳不是一般人,她根本就糊弄不了他。有些事就算她不说,他也可以查得到。 皇甫御阳没有再说话,只用一双深如子夜的眸子锁住她,仿佛要看透她灵魂的颜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仍没有开口的打算,苏乐遥率先问:“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坐在这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请允许我先去吃饭,再回来。” 他的话随着她起身的举动响起:“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声音淡淡没有太多的起伏,亦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他只是没话找话随口一问,苏乐遥却知道他这个样子是坚持非得到一个答复不可。 她也想用一些敷衍之词对付他,可她比谁都清楚,她就算说服自己相信了,皇甫御阳都不会信。除非告诉他真相,可那些事实,不应该由她来说。 定了定神,重新坐下:“很抱歉,这是我和皇甫老爷的私人对话,我没有必要对外公布,更有权保密。” 皇甫御阳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乐遥,俊脸裹上了一层寒冰:“不,你没有权利对我保密,因为这件事与我有关。就算你不承认你和我的关系,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可在我的心里,秦昊就是我弟弟。我有权利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安然无恙?” 他的话触动了苏乐遥敏感的神经,整个人呆若木鸡,愣愣看着他。本能地张了张嘴,终是咽了下去,什么都没说。 垂下头,再度用冷漠疏离的声音说:“谢谢你对秦昊的关心和抬爱,这次他失踪的事让你担心了,我替他谢谢你。同时也对你说句对不起,是我太大惊小怪,弄得所有人跟着寝食难安。秦昊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他好好的,只是,我不能告诉你,他的所在之处。希望你能理解。” 苏乐遥垂着头,都可感觉到皇甫御阳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洒在她脖子上,像火烧一样。心里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她真不对他说出秦昊的下落,不仅仅是为了秦昊,也是为了他。 要恨要怨都冲着她来吧,反正,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束。 皇甫御阳凑近苏乐遥,弯下腰与她四目相对。漆黑的眸子似两个漩涡欲将她的灵魂吸走,定定的目光看得她心虚,却不能逃离。 一旦她逃避就证明了心中有愧,她只能硬撑着,与他对视。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苏乐遥快要撑不下去之时,皇甫御阳唇角上扬,勾出冷讥:“好一个大惊小怪,好一个不能说。是啊,你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我知道,是我巴巴掺和进去。难道,你觉得我很烦。嗯,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原以为你有什么苦衷,那不过是自己的借口罢了。我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是不是?” 最后的暴吼如雷,轰得苏乐遥一颗心颤了颤,耳膜嗡嗡作响。他这样不计代价为自己好,她却一次次伤他的心。践踏着他的尊严与感情,换作任何男人都受不了,他能忍到现在才爆发,已经是一大奇迹了。 就这样吧,怪她吧,只要他心里能好受些。怨她吧,一切的身不由己都让她来承受,只要他能过得好。 到了此时此刻苏乐遥才皇甫御阳在自己心中是这般的重要,重要得超出了她的想像。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侵入她的生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分量。 以前的拒绝是因为害怕,不想让他们祖孙俩因她而反目。现在的拒绝是不得不为,上苍安排。 不得不承认有些事,真是冥冥注定。 眨了眨眼,眨掉眼底泛滥的泪雾。倔强地与他对视,眼中多了一抹嘲笑:“是。皇甫御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自从遇见你起,我就大灾小难不断。你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的自以为是的好完全变成了我的负担。我知道可能是我的错,但有些事,就是你带给我的。也许这话很伤人,却是我们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苏乐遥一口气说完,屏气凝神,她的情绪已经绷到了一个临界点,再有一点点激动,她的泪就要掉下来了。而她不能,不能让皇甫御阳看出她的脆弱与不舍,不能让他以为她对他还有一丝余情未了。 既然痛了就一次痛个痛快吧,这样一次次的伤害,再靠近再伤害,她已经受不了了。 苏乐遥眼底的绝然,皇甫御阳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几分。俊美无俦的脸此时此刻竟透着一股邪惑的气息,如同撒旦,欲撒下天罗地网将她整个笼罩,无处可逃。 修长的手指抓着她精巧的下巴,一寸寸往上抬:“很好,说得真好。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犯贱,是我不该爱上你。对于我给你带来的困扰,我向你道歉。苏乐遥,对不起,我的爱让你受伤了,我的关心,我的照顾伤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话如刀一寸寸凌迟着苏乐遥的心,疼痛漫过心腔,激起层层波浪,瞬间凝结成冰凌再度刺穿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快无法呼吸了。 捏住她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仿佛欲将她捏碎才能消他心头之恨。苏乐遥默默承受着,表情呆然,就这么与他对望。 放空所有思绪,看上去像只没有感觉的傀儡。她越是如此,皇甫御阳越生气。她明明是有苦衷,一定是苦苦又对她说了些什么,否则,她不会这样笃定秦昊没事。 他生气的是她的态度,为什么她宁可相信所有人,都不肯给他一次机会?相信他就这么难吗?他做得还不够多吗?从一开始她对自己就没有半分信任感,就算他挖出自己的心来。 她是生命里仅此于妈妈,第二重要的女人。不,他甚至想过放弃拿回妈妈的骨灰都要和她在一起。可直至现在,她都宁可相信爷爷,也不相信他。 怒气“蹭蹭”往上蹿,一座座张牙舞爪的火焰山,在头顶升腾。他在她眼中看不到一丝悲伤,他对她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狂怒燃烧了理智,感觉到自己快要捏碎她的下巴。快速俯下身去,吻住她倔强的嘴。未料到皇甫御阳有些举动,苏乐遥开始挣扎。 她越是挣扎,狂风暴雨般的吻就越是袭卷着她:“唔唔……皇……”一开口,他的舌便趁机钻了进去,搅动着她嘴里的甘甜,越来越霸道,如同吸血鬼见到了美味的血液,要一次吸个饱。 皇甫御阳这一次的冲动和激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激烈。苏乐遥挣扎着,两个双双滚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他的唇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苏乐遥推拒着,泪如雨一颗颗滚滚而落。以往见到苏乐遥落泪,他就算再生气也会马上住手,可这次他像失去了理智一般,一味地索取,侵略,在她身上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皇甫御阳仿佛被恶魔附了身,不顾她的意愿撕裂的衣服,在她雪白如冰晶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印痕。 苏乐遥真的觉得皇甫御阳疯了,他是被自己气疯的。她应该放弃抵挡吗?就这么任由他发泄,他是否就会对自己失望,从而放手呢? 男人的头颅在自己胸前起起伏伏,苏乐遥躺在地上,悄悄闭上了眼睛,一颗泪自眼角滑落,滴在地毯上,晕成一朵悲伤的湿花。 她的不反抗,让他进攻得更加顺利。很快到了最重要的关头,苏乐遥咬着下唇,别过脸去。两人之间只差临门一脚,就合二为一了。 上一次她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这一次她更希望能尽快结束,马上忘记。自此,各安天涯,与他再无瓜葛。 身上的男人停止了所有动作,就这么静静与她对望。漆黑的眸子少了以往的自信和光彩,黯淡如陨落的星辰,没有一丝光亮。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良久,皇甫御阳站到窗口去抽烟。苏乐遥慢慢从上爬了起来,夏天的衣服单薄,被皇甫御阳这么一撕,她衣不遮体。 皇甫御阳捻息了手中的烟,将自己的西装外套丢给她:“穿上,滚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2章她的窘境 眼睁睁看着苏乐遥被流白带走,虽知道皇甫御阳不会伤害她,。她没有总裁专用电梯的密码上不去,便只能守株待兔等在电梯外。 乍然见到苏乐遥披头散发,紧紧裹着男人的西装下来。她的一颗心怒火熊熊往上冒,就算她再没常识也知道苏乐遥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一把搂住了苏乐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没什么外伤才放心。一下子冲进电梯,按下最高层。苏乐遥反应过来,挡住了门:“安琪儿,你要做什么?” 双手撑住电梯门,身上外套脱落,露出被撕得不成形,遮不了体的T恤。安琪儿看得更是怒火中烧:“皇甫御阳,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我真是看错了他了。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电梯门合上的压力太大,苏乐遥撑不住,只好跟着进来,抓住安琪儿的手:“我没事,真的没事。安琪儿,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平时的安琪儿没什么心机,个性大大咧咧,极好相处。她没有大小姐的脾气,为人也十分仗义。可一旦激怒了她,她可是什么都不管的。 活到现在还没什么人或事可以让她生这么大的气,此时此刻的她倔强如牛,谁都拉不回。 随着电梯一格格往上升,苏乐遥急出了一身汗:“安琪儿,我求求你,别上去,好不好?我没关系的,真的,皇甫御阳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而且,你就这么上去找他,我多尴尬啊。安琪儿,我现在只想回家,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苏乐遥急得快哭了,此时的她看上去更加狼狈。只是,处于盛怒中的安琪儿不管不顾,一心只想帮苏乐遥讨回公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皇甫御阳,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亏我一直以来他对你好。万万没有想到,他竟这么对你。遥遥,你别怕有什么事,我帮你担着。” “安琪儿,不要去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这样闹下去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安琪儿,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别去了。”说着,泪落了下来。 “遥遥……”见到苏乐遥落泪,安琪儿被愤怒主宰的理智才稍稍回笼。天啊,好友都已经被欺负成这样了,她怎么还能在她伤口上撒盐呢? 她真是太不该了,她总是这么莽撞。遇事就急,不懂得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多想想问题出在哪里? 自责腐蚀着她的心,一把抱住了苏乐遥:“遥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对不起,我们现在回家,回家啊。” 被人呵护的感觉总是十分暖心,一直苦苦压抑的悲伤怎么也克制不住,趴在安琪儿怀里,泪流不止,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才不大哭出声。 回到安琪儿家,项凌等在那。自从秦昊失踪后,他就一直在安家进进出出。佣人都认识他了,也不拦着他。 听说苏乐遥和安琪儿出去,他便在这里等。其实,对于苏乐遥的说词,他也相当疑惑不解。秦昊到底怎么了?被谁带走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什么都不肯说,只让他们相信秦昊很好。是的,她是秦昊的姐姐,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担心秦昊。既然她都说没事,他们应该相信她。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有些问题总是想不通。 看到安琪儿扶着衣衫不整的苏乐遥回来,项凌一下子从沙发上弹站了起来,凝重的表情结了一层寒霜:“遥遥,你怎么了?” 没有料到项凌会在这,苏乐遥霎时语塞,幸好安琪儿替她解围:“没事儿,没事儿,项凌你先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管家去做,别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就好。我陪遥遥上去换身衣服,马上就下来。” 他不是傻瓜,看着苏乐遥衣衫不整,眼睛哭成了核桃,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事。但此时此刻平复苏乐遥的创伤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其它可以慢慢说。 在安琪儿担忧的目光下,苏乐遥拿着干净的换洗衣服走进浴室。一见浴室的门关上,安琪儿开始在房间里回来踱步,差点儿将地板踩出几个大窟窿。 此时此刻她真想冲到QK狠狠给皇甫御阳两巴掌,但为了苏乐遥的面子和尊严,她除了在这怒气冲天外,根本什么事都做不了。 越想生气越想越不甘,跺了跺脚,跑到客厅打算倒杯冰水喝,消消火。项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冰样的眸子升起狂怒的火焰:“安琪儿,遥遥怎么了?” 见是项凌,安琪儿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一吐为快的同盟。逐将今天发生的事跟项凌说了一遍,一向冷静理智的男人,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安琪儿追了上去,大喊:“项凌,项凌,你干什么去啊?”回答她的只有车轮剧烈摩擦过地面的尖锐声,声音之大,惊动了正在浴室哭泣的苏乐遥。 匆匆裹了条浴巾便冲了出来:“安琪儿,发生什么事了?” 自知闯祸了,安琪儿垂下头,不敢多言。苏乐遥看着那消失在路尽头的车尾,心中焦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和皇甫御阳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热心之人,替她抱不平?其实,她想要的很简单,只是一份安宁而已。 但她知道所有人都是为她好,是她一次又一次拖累了他们。 想到项凌很可能去找皇甫御阳,她真的不想这两个男人再因她而发生什么争执了。可是,她不能再让项凌因她的事和皇甫家闹出什么矛盾来。 该怎么办?怎么办? 知道错了的安琪儿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她是真的被项凑的怒气吓到了,他是个冰一样的男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她想,这世上恐怕只有苏乐遥可以让他沸腾。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苏乐遥匆匆冲回房间,找出电话:“喂,流白,不管你现在想什么方法,不能让项凌见到皇甫御阳。” 话说完才惊觉自己对流白用了命令,出乎她意料的是,流白竟一口答应。放下电话,苏乐遥整个虚脱了一般,倒在地上。 安琪儿扶起她担忧不已:“遥遥,你没事吧?我给你找个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儿,别担心。安琪儿,你扶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 项凌赶到QK,皇甫御阳已经不在了。他又来到圣天傲羽,皇甫御阳同样不在。却被温静看到了,叫住了他。 此时此刻的项凌身上有股煞气,尽管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可温静能真切地感觉到他在生气,虽然他和她见面的数次少得可怜。 “项凌,你是什么时候来S城的?”礼貌性地笑着。 项凌面若冰霜:“温小姐,有什么话请直说。”是的,他叫她温小姐,一个客气又疏离的称呼。不叫她名字,也不称呼她姐姐。 当然 ,大家都是年轻人,温静并不在乎这些客套的虚礼:“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小妮吧。” 项凌蹙眉的动作没有逃过温静的眼睛,她知道项凌和温妮的婚事,是温妮更主动更在乎一点。可不管怎么说,别人跟你说,你的未婚妻住院,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该关心吗?怎么会是不耐烦的蹙眉呢? “你和小妮……”忍不住想多说一些,项凌却开口:“我和温妮之间的订婚是我妈咪一手操办的,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骗自己。我和温妮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而且,我们的个性相差太多,根本不合适。” 温静愕然项凌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冰样望着温静,没有一丝起伏:“我想和温妮解除婚约。” 这下子换温静蹙眉了:“你说什么?” 项凌十分坦然:“我说了些什么,你听得很清楚。我知道温妮对我好,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不是有些误会,我想,我现在应该是和苏乐遥在一起的。” “原来温妮说的都是真的。”温静眯了眯美丽的眸子。 “我不知道温妮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以她个性会极尽所能贬低遥遥。我相信温静小姐是见过世面的女孩,不会因为偏私而做出些不光彩的事。”半是奉承,半是威胁。 第一次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项凌不是个冷漠的人,恰恰相反,他有一颗敏感,细腻而火热的心。他和皇甫御阳是同一类人,只对自己在乎的人好。 人民其它的死活他全然不顾。 她一直不愿意妒嫉苏乐遥,但她现在是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可以让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敛了敛心神,温静微微一笑:“正如你所说,我是个凡人,自然逃不过七情六欲的牵绊。对有些事的看法极有可能和你一样。” 淡淡的回敬,表明自己是站在温妮这一边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3章肋骨断了 项凌自怒气冲冲去找皇甫御阳就没有回来,苏乐遥一直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项凌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他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安琪儿也十分担心,如果项凌因此而出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从下午到华灯初上,一盏盏路上亮起,为归来的人点燃光明。管家已经摆好了饭菜,请了安琪儿和苏乐遥好几次,两人始终未动。 苏乐遥将手机打到没电,自动关机,仍是没有打通。 “安琪儿,你能不能让司机送我去一个地方?”苏乐遥丢下电话,果断地说。项凌肯定是出事了,他这样怒气冲冲跑去跟皇甫御阳理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最坏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安琪儿没有犹豫,抓起车钥匙:“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看了看天色,苏乐遥点点头:“边开边说吧,具体的位置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找了半天苏乐遥才凭着记忆找到了正准备打烊的项灵灵的咖啡厅,幸运的是项灵灵在。苏乐遥忙将情况告诉了她,项灵灵一向吊儿郎当的脸渐渐浮现了一抹担忧。 “灵灵姐,你知不知道项凌可能去什么地方?我真的好担心他会出事。”果然和她沾上边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 “你们先到里面坐一下,我去打几个电话。”说完,急步走开,大波浪式的卷发于她身后荡开一圈圈美丽的涟漪。 自始至终,安琪儿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她也知道此时此刻她应该关心的是项凌的安危,但项灵灵的美实在是太耀眼了,她怎么都忽略不了。 在位置上坐下,安琪儿忙抓住苏乐遥的手问:“遥遥,她是谁啊?我长这么大自认为阅人无数,但从没见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么说呢?她不仅仅是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更胜在气质。严肃起来是仙人,让人肃然起敬,不敢有半丝亵渎的意思。亲切的时候又像邻家大姐姐,让人忍不住想靠近。风情妖冶和出淤泥不染居然可以在她身上同时出现,天啊,太美太美了。” 安琪儿不合时宜地对项灵灵发出一连串的赞美之词,苏乐遥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真是衰神附身,每一次同她有过交集的人都会被她牵累。 看来她应该找一处尼姑庵呆着去,不要再出来害人了。 就在两人胡思乱想间,项灵灵匆匆出来。美丽的脸上没有表情,让苏乐遥心一沉,直觉出了事。 “灵灵姐,有项凌的消息了吗?”苏乐遥站了起来一脸愧疚。 项灵灵一言不发走到面前,声音比项凌更冰冷:“他在医院,你跟我一起去吧。” 到了医院,项凌正在手术室内,看着那亮着的那鬼眼的红灯,苏乐遥脸色惨白,瑟瑟发抖,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安琪儿见状忙上前扶住了她:“遥遥,你没事吧?” 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惊惧,想扯开一抹笑让安琪儿放心。唇角却似压了千斤重铅,怎么都动不了,只能哑着声音说:“我没事。” 扶她到长椅上坐下,安琪儿抓住她的手:“遥遥,你放心吧,项凌不会有事的。现在医生还没出来呢,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苦涩漫过心底,此时此刻除了默默祈祷外,她已经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异常煎熬,时间如同受了伤的蜗牛,爬得无比缓慢,尖利的爪子还在人惊恐的心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项灵灵来回踱步,脸上凝结了一层寒霜。如同电影里的冷面女杀手,仿佛下一秒就能拔出枪来,将伤害项凌的人射成马蜂窝。 而那个与项凌打架的人,就是皇甫御阳。送项凌来医院的是流白,她心底也担忧着皇甫御阳的情况,却只能咬紧牙关,不能问。 据医生说,项凌断了两根肋骨,那么皇甫御阳呢?他会什么事都没有吗?不管是身高,体重,项凌都和他不相上下,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会安然无恙吗? 天啊,谁能告诉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了,项灵灵快步上前:“医生,我是项凌的姐姐,他现在怎么样了?” 接下口罩,医生十分年轻,长相也相当俊美:“他身上多处受伤,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最严重的还是断了两根肋骨,需要好好调养。目前来看,没什么太多的问题,只要配合医生的治疗就会很快康复。” 听到医生的亲口保证,项灵灵寒霜般的脸上稍稍化开了些:“谢谢你,医生,辛苦了。” 医生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显得年纪更小:“别客气,灵灵姐,我会好好照顾大哥的。” 经他这么一说,项灵灵眯眸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她不认识他,不过他既然这么叫她了,应该是她父亲在外面留下的风流债吧。 算了,他是谁与她无关。她现在只要项凌平平安安,建建康康的。他才是她的亲弟弟,其它的只不过是有着一半血缘的陌生人而已。 护士推着项凌出来,麻药的效果还没有退,他仍昏迷不清。俊美如雕像的脸上多了一些青紫,额头也包着纱布,少了一贯的潇洒倜傥,从未有过的狼狈, 项灵灵看得很心痛,别过脸去恰好看到苏乐遥怯懦又愧疚的目光。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别自责,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架才是男子汉所为。项凌受伤只因他不够强大,被揍了活该。但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项灵灵的个性千变万化,苏乐遥根本看不懂她。不过,有一点她可以感觉得到,她对自己是友好的。 垂下头,极轻极轻地点了下:“灵灵姐,我想去看看项凌。” 拍了拍她的肩,项灵灵说:“我和你一起去。” 麻药一退,项凌便醒了,在看到自己的姐姐和苏乐遥,安琪儿那一刻,脸色微微一怔,有些发窘。 没有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连打架都打不过,还被送到了医院来,这对任何男人都是奇耻大辱。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个做错了事,被当场逮到的小孩。有些无措,更多的是羞愤。 项灵灵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项凌,眸中的寒气越来越重,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切,而是质问:“你和人打架了?” 项凌脸色微微泛红,仍是诚实点点头。 项灵灵声音更加森寒了几分:“打输了?” 项凌有些无地自容,冰样的眸子荡起哀求。他不惧爹妈,就怕这个只比他早出生几分钟,个性阴晴不定,让人琢磨不透的姐姐。 一声暴吼粉碎了安琪儿认为项灵灵是个优雅淑女的印象,不过,她喜欢。女人就该有个性,并非人人都要柔弱如柳,似林妹妹般小鸟依人。 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脾气和个性,现在不是流行女汉子吗? 项灵灵并没有要饶过他的打算,项凌开口:“姐,我错了,下次不会……” “下次一定要打赢,知道吗?否则,你就不是我项灵灵的弟弟。”此话一出,项凌苦笑,苏乐遥愕然,安琪儿却忍不住鼓起掌来。 真是她的偶像啊,够霸气,她喜欢。不合时宜的掌声惹来了所有人关注的目光,这下子换安琪儿窘了,垂下头,做忏悔状。 病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最终还是项灵灵打破了沉默:“乐遥,安琪儿,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项凌就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我留下来照顾他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项凌都是因为自己才和皇甫御阳打架的。她理应留下来照顾他,苏乐遥说:“灵灵姐,今晚还是我来照顾项凌吧,明天你来换班?” 出乎苏乐遥意料的是,项灵灵连一句推词都没有。仿佛正等着她自觉说出这句话呢:“那好,今晚你照顾项凌,明天我来换班。” 项灵灵的个性真是令人琢磨不透,不过,她是真的想要留下来照顾项凌,并非客套随口说说:“那能不能麻烦灵灵姐,送我的朋友回家?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回去,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看了眼安琪儿,项灵灵很爽快地答应了。 待项灵灵和安琪儿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苏乐遥和项凌。苏乐遥拉了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你要不要喝点水?还是吃点东西?” 项凌摇了摇头,目光定定看着她,三秒钟后才开口:“他没有事。我的伤是流白打的,他不屑跟我动手。” 他这么说,苏乐遥惊讶又窘迫。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把所有心事都写在了脸上,还是项凌特别关心她,以至于她的情绪逃不过他的眼睛。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对不起,害他受伤了,对不起,不能接受他的爱,对不起,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淡了。 太多太多不能言述的话,化为这短短三个字,既清晰又伤人。 项凌闭了闭眼:“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4章温妮杀人了 不知是心太累,还是身体太疲惫,。如果不是身边太吵,他恐怕一时半会还不会醒。费力睁开眼,见到表情扭曲的温妮正扬起手要打苏乐遥。 急得不顾身体上的伤,想坐起来,却又痛得弹坐了回去:“住手。温妮,一大清早,你发什么疯啊?” 被气得不轻的温妮,维持不了以往乖乖女的形象:“是啊,我是发疯了,我是发疯了。这个女人为什么阴魂不散?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决定既往不咎了。只要她远离我的世界,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了。可她呢?居然大晚上的在照顾我的未婚夫?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她是谁啊?项凌的佣人,还是医院的护工?她凭什么在这照顾你?” 只要一想到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就浑身不舒服。她不管项凌是不是受了伤,也不管昨晚是什么情况。她只在乎她所看到的事实,苏乐遥这个贱女人一整夜都陪在项凌身边! 不想和温妮发生冲突,让项凌为难。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不管他们在一起的初衷是什么,事实就是事实。 搓了搓手,对项凌勉强挤出笑:“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温妮张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不许走。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苏乐遥,你到底要不要脸啊?你不是不知道项凌已经订婚了,为什么还纠缠着他不放?是不是皇甫家不要你了,你就改霸着项哥哥了?” 妒火中烧的温妮口无遮拦,恨不能冲上去将这个破坏她幸福的贱人撕个粉碎。去他的什么大家闺秀气质,去他的什么委曲求全,去他的什么教养…… 从小到大,她温妮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项凌身上的寒气益发深浓了些,一旁的苏乐遥感觉到了,他身上还有伤,一激动就牵扯伤口,肯定很疼。但她现在就要一开口,必然成为温妮攻击的对象。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她和项凌之间没什么?不过,这样的话不能由她来说,否则,会伤了项凌。她真真是左右为难。 苏乐遥不言不语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受了委曲的小媳妇般可怜兮兮,又无从说起。 她就用这副狐媚样来博取男人的关注的吗?难怪,像项凌,像皇甫御阳这样智慧不凡的男人都被她勾了。男人最是受不了女人的楚楚可怜样。 越是强大的男人,越希望自己的女人小鸟依人,软语相哄。 “怎么?无话可说了?我说中你的心事了,是不是?苏乐遥,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离开项哥哥吧,你要多少钱,开个价,我保证让你满意。”羞辱性的用词一起,项凌眼中的寒冰更重了几分。 忍着剧痛,掀被下床。背对着她的温妮感觉到背后有动静,转身,一记重重巴掌打在她白皙的脸上,霎时,肿成了一个血馒头。 温妮整个人都呆掉了,脸颊热辣的痛漫延开来,一路漫延至心底。她的大小姐脾气再也压抑不住,抚上又肿又痛的脸颊:“你打我?项凌,你打我?你为了这个什么都不是的贱女人打我?”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满的不可思议。 “请你出去。”四个字,使房中的温度急速下降。 温妮更加不可思议:“项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是温家的二小姐。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宠着我,让着我,我要什么就有什么。但为了你,我全改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你高兴时,我就默默陪你去。我对你付出了一切,一切。可你呢?对我们忽冷忽热,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没关系,谁我先爱上你呢,我忍。我迁就你,我改变自己。但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你怎么可以爱上她?!” 面对温妮的暴跳如雷,项凌语气淡淡,额头的青筋和苍白的脸色却暴露了他的疼痛:“你听好了,我最后再说一遍,五年前我就已经爱上苏乐遥了。不,或许在更久以前,在我被人放逐,只有她愿意关心我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至于我和你的婚约,你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温妮,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对遥遥如此无礼了。” 声音不重,却一字一字如刺钻入温妮耳内,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她真怀疑今天是愚人节,是上苍跟她开的一个玩笑。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可以? 她那么爱他只差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了,他怎么能不爱她?怎么会不爱她? 不,她不相信,不相信。一定是苏乐遥对他施什么巫术,一定是她。她要杀了她,杀了她,杀了这个贱女人! 温妮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垂下的长睫遮住眼中的杀气。半边红肿的脸使她看上去很狰狞,脸色越来越扭曲。 项凌断了肋骨,不可以站着。见他此时已经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苏乐遥忙过去扶他:“项凌,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这样久站的。我扶你躺着,好不好?” 疼痛使他开不了口,项凌点点头。苏乐遥忙过去搀扶他,短短两步,项凌疼得汗湿浃背。苏乐遥担心不已:“我还是去找医生吧。” 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一点点刺红了温妮眼中的血色。杀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住苏乐遥的脖子,发狠的眼里是浓浓的杀气:“苏乐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就是你这狐狸精抢走项哥哥的,没有了你,项哥哥终有一天会爱上我的。他会爱我的。” 大声喊着,面目狰狞,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索魂恶鬼。 刚刚转身的项凌强忍剧痛,一寸寸又慢慢转了过来。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沙哑着声音说:“放下刀,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不,项哥哥,你别怪我,你现在是被她迷了心智,没关系的。只要杀了她,杀了她,你就清醒的。”手抖得很厉害,温妮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就算她个性再骄纵,再疯狂,再目中无人。 她可以买凶杀苏乐遥而不手软,自己动手心里自然是害怕的。 “放下刀。温妮,把刀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谈。”为了苏乐遥,他放下身段,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跟温妮说话。 疯狂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变成狰狞:“你是为了救她才对我如此轻言细语的,是不是?项哥哥,你知道吗?从认识以来,你对我就是冷冰冰的,说的话好少,每一句都是客套之词。就算我们订婚了,你还是没有当你的未婚妻,你的心是铁做的,不管我为你做了些什么,你都看不到。” 温妮垂下眸子,悲伤不已,看到苏乐遥白皙美丽的侧颜,又升起杀气腾腾:“黄妈妈说,你自幼冷漠,沉默寡言。让我别太在意,说只要结了婚,你就会对我好的。她说,这样的男人好,专注深情。是啊,黄妈妈说得对,你是专情的,可你专注的对象不是我。” “苏乐遥,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破坏我和项哥哥之间的感情?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跟我和姐姐过意不去?你别怪我,要怪就怪命运捉弄人。”说着,举起了刀。 项凌一声大喝:“你杀了她,要偿命的。你舍得吗?” 温妮狂摇头:“不,不会的,不会的。爹地妈咪会帮我请最好的律师,我们家有的是钱,黄妈妈也会帮我的,还有皇甫爷爷……哈哈哈哈……也许我会被关几天,但我很快会出来的。只要杀了她,姐姐就能和姐夫在一起了,你也不会再对她念念不忘……” 此时此刻的温妮陷入一个人的幻想里,将一切都想得很简单。 项凌忍着剧痛一步步走向她,他每靠近一步,温妮就后退一步:“项哥哥,你还伤着呢,不要再走了,也别逼我。你是知道我的个性的,我决定的事没人可以左右得了。” 冰眸射出寒光:“我不逼你,也不求你。我最后跟你说一句话,你杀了她,我会杀了你再去陪她。” 如此血腥的话说得深情无比,苏乐遥现在的感觉不是感动,而是惊恐。不,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项凌的话彻底激怒了温妮:“好,你要为她杀我,是吧?我们就来试试看。苏乐遥,你先下地狱吧。”闭上眼睛,手上用力,只听“唰”地一声,似刀割过肉片的感觉。 鲜红的血喷了温妮一头一脸,温热的液体,陌生的腥味,温妮吓得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我杀人了……” 恐惧如浪一波波袭卷了她,放下苏乐遥,跑到墙角蹲下,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她杀人了,杀人了,她真的杀了苏乐遥,好多血,好多血啊啊啊…… 晨曦的阳光照在温妮身上,她只感觉一阵阵冰冷,身上被血溅到的地方却是灼热异常,仿佛要在她肌肤上烧出一个个窟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5章为她挡刀 项灵灵一大清早拎着自己煲好的汤来医院探望项凌,看到的却是一幅血腥而恐怖的场面。苏乐遥和项凌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温妮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白色的裙子上喷洒了斑斑血渍,看上去怵目惊心。 呆滞片刻项灵灵尖叫着冲了过来,顾得不自己有晕血的毛病,一把抱起项凌,使劲拍着他的脸。他脸色惨白中透着绿,唇无半丝血色:“项凌,项凌,你醒醒啊,醒一醒,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项凌,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你给我醒醒啊。” 一直以来她都相当独立,一个人独自去非洲旅行,穿越沙漠,毫不惧怕。可此时此刻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项凌,她崩溃了,失去了理智,竟忘了该先按铃叫医生。 眼角余光瞥见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温妮,放下项凌,一把拎起温妮的衣领,吓得她惨叫不已:“不是我,不是我,人不是我杀了,不是我……” 狂乱的眼神里面一片恐惧,刀割过肉片的感觉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越想越恐怖。曾经看过的所有电影里杀人,碎尸的画面,一幕一幕不断上演,惊得她魂飞魄散。 她终究不够冷血,刚刚的她失去了理智,可真正发生和想像中的差距笔墨无法形容的。 项灵灵美丽的眸中迸出嗜血的光:“是你干的?” 温妮被她眼中的腥红杀气吓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灵灵姐,你听我说,听我说,是苏乐遥那个贱人,她要抢走项哥哥,她怎么可以这么无耻?项哥哥是我的,是我的。我不能让她抢走他,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呜呜……我杀人了,杀人了……” 从温妮破碎零乱的语言里,灵项项大概拼凑出事情的过程。气得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温妮脸上,她脚步虚浮,踉跄了几步,倒在洁白的床单上,不可思议捂着热辣辣的脸:“你打我?连你也打我?你们凭什么打我?我是温家的二小姐,你们怎么可以合起伙来这么欺负我?” “温妮,你小小年纪却心机深沉而歹毒,你做事只求自己高兴,从不考虑别人的死活。是,你的家人宠你,造成了你骄纵不可一世的个性。你以为全世界都要迁就你,让着你。其实,你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爱项凌,因为他对你冷漠,不像其它公子哥儿那样巴结你。所以,你心理不平衡,你想要引起他的重视。你想要得到他,以证明你的魅力。”项灵灵一步步走近她,美丽的凤眸射出的寒光竟比项凌恐怖。 “你利用我妈咪的病,接近她,讨好她,让她逼着项凌和你订婚。可项凌并不爱你,所以,他对你一直不冷不热。苏乐遥出现了,她才是项凌深爱着的女人。你不平衡了,你处处找茬,逮到机会就羞辱她,甚至于对拳脚相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被宠坏的孩子,没想到你这么歹毒,居然对项凌下如此毒手。”面对项灵灵的指控,温妮一直摇头,一直摇头,她有好多话要说,她要为自己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项灵灵弯腰拣起地上的刀,锋利的水果刀上面还沾着血迹,吓得温妮尖叫连连。拼命想要往后退,身子却绵软无力移动不了分毫:“不,灵灵姐,我没有要杀项哥哥,我是爱他的。我没有,没有……啊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灵灵姐,你住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琪儿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喝止了项灵灵的行为,并朝走廊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人命了,来人啊……” 护士和医生纷纷冲了出来,看到病房里情形皆吓了一跳。不过,他们是医护人员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很快镇定了下来,去查看项凌和苏乐遥的伤势。 安琪儿冲到了项灵灵旁边,劝着:“灵灵姐,你别这样,先把刀放下,把刀放下,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身后传来医生平稳的声音:“他们都没什么大碍,一个被吓晕了,一个手臂受伤失血过,加上肋骨上的伤疼痛难忍才会晕了过去。快送急诊室准备查检。” “真的吗?医生,你说他们都没事?”安琪儿转过头,惊喜地问。 医生点点头:“照目前情况来看是这样的,不过,还需进一步检查。” 安琪儿顾不得去看苏乐遥,对一脸戾气,眼中冰冷凝霜的项灵灵说:“灵灵姐,你听到了吗?项凌没事,他还活着。你先别激动,把刀放下,好不好?项凌还需要你照顾呢。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项凌怎么办啊?” 被项灵灵手上滴血的刀吓得魂飞魄散,温妮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急诊室外项灵灵坐在塑料椅上,面无表情,如同一尊精致的仿真娃娃,美丽得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却往往被她身上的寒气所慑缩回视线来。 此时此刻安琪儿才后怕不已,一屁股坐在项灵灵旁边,脑中重新过滤了一遍刚刚的情形,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刚刚那个勇敢,机智又冷静的女汉子真的是她吗? 天啊,她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啊? 时间在她的思绪纷纷中一点点流逝,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原本如同冰雕一般的项灵灵立刻冲了上去:“项凌怎么样了?” “他用手替人挡了一刀,流了好多血。只是,刀太深,伤口很长,还伤到了动脉,需要进IUC观察四十八小时。还有,他刚刚擅长起床,扯动了肋骨的伤,还重新做手术。”医生一口气回答了项灵灵的问话。 安琪儿忙上前问:“遥遥呢?她怎么样了?哦,就是刚刚一起被送进去的女孩子。” “她没什么大碍,惊吓过度加上血糖低,导致的昏迷。等下醒来多给她补充些营养就好了。”医生说完,安琪儿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们都没什么大碍,否则,这样子真不知该怎么收场? 苏乐遥幽幽醒来,映入眼中的是安琪儿放大的脸,她狠狠吓了一跳:“安琪儿……”想说她人吓人,吓死人。随即想起了温妮发疯的样子,明晃晃的水果刀,还有好多血…… 一把抓住了安琪儿的手:“项凌,他怎么样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挣脱苏乐遥的挟制,安琪儿狠狠白了她一眼:“呸呸呸……你活得好好的,可以长命百岁呢。项凌为你挡了一刀,现正在ICU病房观察着。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听到安琪儿这么说,苏乐遥高悬的心才稍稍松下:“安琪儿,你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将她按靠在床头,安琪儿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遍。当时经历时并不觉得恐惧,而现在每一次说起,她就更害怕一分。 如果她晚来一步,项灵灵是不是会杀了温妮?不是她同情温妮,像她那样自私自利又任性叼蛮的女孩子,就是欠教训。 她担心的是项灵灵会被指控杀人,以命抵命。更幸好项凌替遥遥挡了一刀,否则,那一刀如果真的砍向苏乐遥的脖子,她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我要去看看项凌。”苏乐遥挣扎着要下床,脚还没沾地,一阵晕眩感传来,她站都站不稳,幸好安琪儿及时扶住了她。 将她按回床上重新躺好:“项凌现在还昏迷未醒,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医生说你血糖太低,应该吃点东西。来,这是我刚刚买的营养粥,吃点吧。” 看了眼好友,苏乐遥心中充满感激:“谢谢你,安琪儿。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不敢想像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故意傲娇地仰起下巴:“是啊,我也觉得我今天好伟大啊,像个盖世英雄。怎么样?小妞,是不是很感动啊?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的哦。”说完,还轻佻地摸了下苏乐遥的下巴。 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接过保温瓶,吃了碗粥,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苏乐遥坚持要去看项凌,安琪儿知道再阻止她,她也休息不好,便跟着她去。 ICU病房外,除了项灵灵还多了好几个人。黄冉,温静,甚至连皇甫御阳都来了。 苏乐遥有结脚步迟疑,她一次次想方设法要避开皇甫御阳,却一次次在不经意的时候与他再见。这到底是上苍的捉弄,还是人为的安排? 她真的好累好累了,她没有精力再却面对皇甫御阳,只能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走到项灵灵身边:“灵灵姐,项凌还好吗?” 她的话音刚落,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她整个头都懵了,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直至撞上一堵肉墙才稳住身子。 本能想道谢,抬起头却对上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泥潭。里面无波无澜,一片宁静,并没有因为她莫名被打而起一丝涟漪。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6章摊牌 苏乐遥还未自皇甫御阳的冷漠里转醒时,一身高档套装,气质高贵的黄冉已经面目狰狞又冲了上来,安琪儿比她更快一步,挡在了苏乐遥面前:“这位夫人,你干什么啊?怎么可以莫名其妙打人?” 黄冉冷哼一声音:“我莫名其妙打人?我是项凌的母亲,她害得我的儿子躺在ICU病房里,害得我未来的儿媳妇精神崩溃,你说,我是不是该打她?有没有资格打她?” 她就是项凌和项灵灵的母亲,。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项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怎么能把错全推到遥遥头上?是温妮发了疯,她要杀遥遥啊。如果不是项凌替她挡了一刀,她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是,项凌是受伤了,但你不是应该怪温妮的吗?她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啊。” “始作俑者是她!苏乐遥。别以为我不知道项凌是怎么受的伤?如果不是他肋骨受伤,又怎么会劝不住温妮。温妮如果不是看到这个贱人守在项凌身边又怎么会失去理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妒嫉,因为她爱项凌。她就算发疯也是因为太爱项凌了。”黄冉一席话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安琪儿听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居然如此扭曲事实。偏袒一个差点儿杀了她儿子的女人。天啊,这世界疯了,还是她落伍了? 项灵灵走到黄冉面前,一脸寒霜,没有一丝丝见到母亲的喜悦,有的只是哀伤:“项凌今天会躺在这,难道全是别人的责任吗?跟你就没一点点关系吗?你喜欢温妮,可以,没问题,你愿意被她蛊惑,被她迷惑,是你的自由,我们谁都管不着。但可不可以请你稍稍尊重一下项凌,他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他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养的狗,高兴时就摸摸他,不高兴一脚踹开。他还需要听你的话,对你摇尾乞怜。说真的,项凌已经够听话,够孝顺了,你该适可而止了!” 黄冉也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她个性倔强,脾气也很硬。这世上能令她屈服的人只有项承泽而已,是她心甘情愿为他而变得卑微的,否则,谁都勉强不了她。 此时此刻她的亲生女儿,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儿竟当众这么批评她。这叫她的面子往哪搁? “你个不孝女,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难怪项凌最近做事越来越过分,越来越离谱。都你教的,对不对?早知道现在,我当初就应该在你出生掐死你!”黄冉咬牙切齿,气得脸红脖子粗。 “是啊,我不孝,因为我不愿意去给你丈夫在外面的女人送珠宝,害得她向你丈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责怪你,你责怪我。”讥讽的话说得无比讥诮,字字刺人,苏乐遥却听得出她话里的悲伤和自嘲。 她万万没有想到黄冉疯狂至此,不仅自己犯贱去伺服她丈夫的女人,还要她的女儿也跟着这么做。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项凌呢?他是不是也有过这样屈辱的时刻? 众目睽睽被女儿如此讥讽,黄冉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话都说不出来。扬起手就要打项灵灵,她不闪不避,反而抬起头要让她打。 冰样的眸子里一片寒霜:“你打吧。从小到大你除了打我们撒气,有真正为我们想过吗?今天如果不是与温妮有关,你还会追来吗?在你心目中我们只是你的工具,不是你的子女。” 话如刀又重又狠,黄冉扬起的手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身子已经被气得发抖。项灵灵唇角微勾,冷笑道:“不打了,是吗?不打了我有件事要宣布,我项灵灵现在正式和项家和黄冉脱离所有关系,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项家的一份子,也不再姓项。还有,我要起诉温妮杀人未遂。” “你……你……”黄冉被气得几乎晕了过去,温静及时扶她到一旁休息。 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一直以为苏乐遥是爱着皇甫御阳的,现在看来,她的心很大,可以同时装下两个男人。 原本她是打算等皇甫御阳从皇甫圣那拿到他妈咪的骨灰,她就离开这里,回到维也纳去,回到属于她的舞台上去。 她愿意成全,愿意退让,因为皇甫御阳爱的人不是她。没错,她是深深爱上了他,但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她不屑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他,而且,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感情就算得到了,也不是甜蜜。 然现在不同了,苏乐遥根本就不是她想像中那样单纯的女孩。她很有心机,她脚踏两条船,让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她还在装无辜,装清纯。 现在连她妹妹都要牵扯其中,这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一点。 安抚好黄冉的情绪,送她到休息室休息,走到苏乐遥面前:“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苏乐遥被黄冉狠狠打了一巴掌,皇甫御阳却无动于衷。他的态度很温静有几分不解,他对她的感情淡了吗?跟项凌有关? 望着温静坦然的眸子,苏乐遥点点头。她正想找个借口逃离这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然,照他们所说,她似乎是一切的源头。 默默跟在温静身后,两人来到医院附设的咖啡厅。温静一直沉默地搅动着杯中褐色的液体,仿佛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开口? 一向神经不够细腻的苏乐遥都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同样垂着头,一言不发。过了半晌,温静才开口:“我替小妮向你道歉。当然,我知道她今天所做的事,和你所受到的惊吓,已经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了。不过,我还是诚心诚意跟你道歉,小妮她被我们宠坏了。” 苏乐遥沉默着,她的确一时间无法原谅温妮的所做所为。不管之前她对怎样恶语相加或有些肢体上的殴打,那些都是小事,她可以看在温静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今天不同,她居然要杀她。她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如果不是项凌救了她,她此时此刻还有命在这里喝咖啡吗? 不,这次她无法原谅她。当然,她已经触犯了法律,不是她愿意原谅就可以解决的事了。 轻抿了一口咖啡,温静再度开口:“苏小姐,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原谅小妮,我也不敢这么奢望。她也长大了,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担错误。今天找你出来是有另一件事。” 苏乐遥心下一“咯噔”,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嗯,有什么话请讲。” 温静坐直了身子,自然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高雅之气。那不是什么伪装或服装可以修饰得出来的,而是一种嵌入骨子里的高贵。 看着这样的她苏乐遥更加自愧不如,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差距,云泥之别,不是她改变就可以接近得的。更何况她和皇甫御阳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苏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爱御阳,正因为爱他,我才答应和他假结婚,从皇甫爷爷手上骗取他妈咪的骨灰。我什么都不图,只希望她快乐。可是,你并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用情至真,你一次次地伤害他。苏乐遥,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御阳对你那么地好,你为什么还要和项凌纠缠不清?”说到激动处,温静忍不住拔高了声量。 一个如此的高贵优雅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是赏心悦目的贵族之气。店员时不时偷瞄着这边,而她突然高扬的声调,实在出乎她们的意料,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大跳。 温静在她面前一直是开朗大方的,就像个邻家大姐姐般。上一次如果不是她帮她去找皇甫圣,她或许到现在都还像只没头苍蝇般找着秦昊。 说真的,她不知道温静把她当成什么样的人?身份和经历,加上与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她们很难成为真正的朋友。但不管怎样,她对她是感激的。 所以,面对她的指责,她选择了沉默。 温静很少生这么大气,她的个性和温妮不同。温妮娇生惯养,是父母捧在掌心上的小公主。而她相对独立,很小便一个人到国外读书。 称不上心机深沉,只是,为人处事,较为圆滑,世故。不愿意得罪谁,哪怕是自己极度看不惯的人,她也隐忍不发,悄然远离。 是的,她原本是打算配合皇甫御阳演一场戏,成全他和苏乐遥。只要他能快乐幸福,就算牺牲掉她自己的名誉,她也在所不惜。 岂料苏乐遥有了皇甫御阳还不知足,连以冷漠出名的项凌都与她纠缠不清。是的,她承认温妮和项凌的关系并不牢固,本身就存在着问题。 但她不能原谅的是,她将温妮逼到了崩溃的边沿。让她做出这么不理智,欠考虑的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7章?给她请柬 “苏小姐,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干预你的任何决定。但有一点我想告诉你,不管御阳对我是怎样一种感情,对你是否还放不下,我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了。既然你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拿到你应得的一份,就请你离他远一点,不要再撩拨他的心绪了。”美丽的眸子坚定地看着她,执意要她表一个态。 在温静的目光注定下,苏乐遥感觉脸上一阵阵热辣辣的灼烧感。尽管她什么都没做,而一直以来都是皇甫御阳追着她。 她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以至于让所有人对她恨之入骨? “温大小姐,我真的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可以报答你。但我想,你希望我远远地离开你的视线,最好再不出现。关于我和皇甫御阳之间的事,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再和他有所牵连了。我也希望他能幸福,愿你是那个可以带给她幸福的人。”说完,站了起来,脚步没有迟疑,大步离开。 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温静微微眯起眸子。不管她是真心退出,还是以退为进,这一次她绝不再退让半步。 出了咖啡厅,初秋的阳光还是很灼人,明灿灿的光照得她眼晕。昨晚怕项凌有事,不敢入眠,就算睡着也是浅眠着。 加上早上的惊吓,她整个很虚弱。怕被温静看出,她脚步不敢停下。走到门口,却不知该往哪一方向去? 第一次自己的存在没有丝毫价值,甚至是多余的。苦涩的笑漫过唇边,所有的事皆因她而起。她离开了,是不是一切就能各归各位?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猛然一惊,为自己刚刚荒唐的念头。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还是拿出来看,是安琪儿打来的。顿时心中一暖,其实,上苍待她不薄,虽有些磨难,可她身边还是有珍贵的友情和亲情。 再度唾弃自己一万遍,为刚刚那一闪而过,荒谬的念头。 电话一接通,她还没有开口,便传来安琪儿咋咋呼呼的关心:“遥遥,你在哪里啊?” “怎么了?” “项凌这边有他妈妈和姐姐在,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受了惊吓,我们先回去吧。”安琪儿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她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一向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安琪儿居然也这么细腻的时候,苏乐遥真的好感动,应了声好,报出了自己所在地方的地址。 “好,你站那别动,我去接你。”安琪儿挂了电话。 苏乐遥将手机放回口袋,只感觉眼前的阴影笼罩,抬起头却意外看到了皇甫御阳。毫无心理准备,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对面的男人冷讥道:“我有这么可怕吗?还是你心中有鬼?” 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是的。皇甫御阳,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从我的眼前消失?” 平静之中的冷言最是伤人,黑眸微眯,唇畔的冷笑不变:“会的,如你所愿,这一天很快会到来。”嗓音低沉悦耳,无限动听,却是淬了毒的刺扎入苏乐遥心脏。 她现在终于切身的体会到,她对皇甫御阳恶言相向时,他内心的殇和痛了。不过,没关系了,不重要了。时间是最好疗伤药,会让一切伤口都愈合。 使错位的一切恢复正常,回归到最初的样子。 “流白。”皇甫御阳唤了声,流白像影子般快速出现。 掌心向上,流白会意,恭恭敬敬递上一份请柬。皇甫御阳拿给苏乐遥:“欢迎到时参加我和温静的婚礼,我的前妻。” 前妻两个字如刀挖空了她的心,瞬间有什么东西自身体里一点点往外流。她很害怕,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 眼前看着烫金的素白请柬,苏乐遥竟感觉自己的手像坠了千斤重铅,怎么都抬不起来。心底明明在呐喊,苏乐遥别这样,坚强点,接过请柬,大方祝福,转身潇洒离开。 自此后,你就是得到渴望已久的平静淡然。苏乐遥,加油啊,只差临门一脚了,别就这样输得这么难看。 用尽全身力气,她才抬起手,欲接过皇甫御阳手上的请柬,他却没有松手。垂下的眸子不得不抬起来,面对他。逆光中她看不到皇甫御阳眸底的情绪,但从那冷硬的脸部线条和上扬的唇边,她可以感觉到他并不快乐。 不过,没有关系了。他要和温静结婚了,公告天下,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温静的身份不同于他前两任妻子,他想要离婚,除非温静同意。 而从刚刚温静的态度里可以看出,她是准备和皇甫御阳到首到老的。 从此后,他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他的心情,他的快乐皆由温静负责。 努力扬起笑:“恭喜你。” 皇甫御阳仍没有放手的打算,唇畔的讥诮更深了几分:“恭喜我们,这不正是你一起希望的吗?作为前夫有句话我想告诉你,你最好离项凌远一点。” 猝不及防松了手,抓得太紧,苏乐遥狼狈地踉跄了一步。皇甫御阳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苏乐遥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他。 这一次的分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痛,因为她对皇甫御阳用了真情。因为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才会痛得这么明显。 是老天在惩罚她的迟钝吧?其实她早就爱上了皇甫御阳,只是,心里一直装着项凌,装着遗憾,看不清自己的心。 不过,就这样结束也好。她和皇甫御阳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早晚都要结束的。 安琪儿叫了苏乐遥好几遍,她却没有回应,一直目视着前方,神游太虚:“遥遥,遥遥……”最后加重了音量,苏乐遥才回过神来,眸子里写满了疑惑。 安琪儿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肩:“你怎么了?没事吧?” 这下子她彻底回神了,对上安琪儿关切的眼睛:“我没事。” 回到安家,苏乐遥跟安琪儿,她好累,想去睡一觉。安琪儿什么都没问,要她好好照顾。等睡饱了再让管家给她做好吃的。 在安琪儿面前,她根本不需要伪装。她是最了解她的至交闺蜜了,她难过,她也不好受。 待苏乐遥上楼后,安琪儿才拿出那张落在车上的请柬,一下子撕个粉碎。丢在地上又不解气地踩了踩,才命女佣打扫干净,别让苏乐遥看到了。 在安琪儿家躲了几天,终日假装忙碌地画画,画出一个人物都有皇甫御阳的影子。不是轮廓像,就是五官相似,再不然就是气质神韵,苏乐遥觉得自己快疯了。将所有稿子通通丢进碎纸机里,不知不觉中皇甫御阳已经深入她每一根神经里,怎么都拔除不去。 已经五天了,她不敢去看项凌,不敢去探听皇甫御阳的消息。不知是否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连安琪儿都绝口不提。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看项凌的。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她又怕黄冉见到她生气。她实在是左右为难,外里不是人。 安琪儿拿着一份报纸进来,恢复她咋咋呼呼的个性:“遥遥,你快来看,灵灵姐起诉温妮了。” 苏乐遥一听了蹙眉蹙,接过安琪儿手上的报纸一看,上面是两则消息,一则是项灵灵登报和项家脱离关系。另一则是她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话,她已经向法院递交了律师函,法院已经受理了这桩案子。 原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竟真的这么做了。苏乐遥一颗心并不好受,虽然,这件事看似与她无关,然,追根究底仍与她脱不了干系。 相较于苏乐遥的顾虑,安琪儿倒是笑得十分开心:“活该。像温妮这种叼蛮任性的千金小姐,就该受点教训。一直自诩出身高贵,胆大妄为。她就是个疯子,居然拿刀想要杀你。灵灵姐好样的,干得漂亮。这下子就自温家想要大事了化,也堵不住众人的嘴。哼,我看温妮以后还能嚣张到哪儿去!” 苏乐遥站了起来,往外走。安琪儿疑惑地问:“你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吧。” “我想去探望下项凌又怕遇见项夫人,安琪儿,你说我该去吗?”这件事搁在心里好久,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琪儿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照理说,项凌是因为你受的伤,后来又不顾伤重救了你。于情于理你应该去看他,他也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可是他那个妈妈真的好恐怖,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说了半天,她的想法和苏乐遥一样。两个女孩同时如同泄了气的汽球般坐在了床的两头,默默对望了一眼。突然,安琪儿弹跳了起来:“这样吧,我们去看看灵灵姐,从她那打探一些消息。我相信项凌是知道你的苦衷的,他不会怪你。” 这个提议的确不错,苏乐遥点点头,应了声:“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8章半夜闯入 见到苏乐遥和安琪儿,项灵灵还是很开心的。只是,眉宇间多了一抹凝重和轻愁,尽管她言谈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苏乐遥却可以看到她心底的伤痕。 她想项凌也是一样的,很想与他那个不可理喻的母亲脱离关系,然后却割舍不下亲情的牵系。 “灵灵姐,项凌还好吗?”愧疚地垂下了头,她真的是个灾星,每个与她靠近的人都会被她连累。 拿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优雅放下:“嗯,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伤势也在恢复中。放心吧,他还很年轻,这点小伤扛得住。” 项灵灵越是通情达理苏乐遥越愧疚,看得出她的心思,项灵灵笑了笑:“你别有这么重的心理负担,项凌知道你的难处。何况你不去看他,也是为了他好。” 安琪儿搂了苏乐遥的肩膀一下:“遥遥,你别这样啦,我就说嘛,项凌是不会怪你的。” 苏乐遥觉得很不好意思,应该是她来道歉,来请罪的,怎么反成了受害者。她们都在安慰她。她们是上苍对她最好的恩赐。 不想苏乐遥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自责,安琪儿转移了话题:“灵灵姐,你真的决定要起诉温妮了吗?” “嗯,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报纸了。”灵项项点点头:“对了,乐遥,如果到时有需要你愿不愿意出庭做证?毕竟,温妮要伤害的人是你。” 苏乐遥微蹙了蹙眉,考虑了一下便点头:“好。如果项凌希望我这么做的。” 项灵灵赞许地笑了起来:“我现在终于知道项凌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了,乐遥,你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其实,项凌对温妮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好感都谈不上。都是黄女士苦苦相逼,加上你当时下落不明,他也有些自暴自弃。” “像温妮那样的叼蛮女就该受点教训,就算定不了她什么罪,也让她尝尝苦头,不然,她还以为世界是她家的,法律都是为她而设定的。”安琪儿在一旁说着,哼,想要伤害她的好朋友,真以为世上没王法了吗?还是灵灵厉害,敢与恶势力作斗争。 三个女孩又说了一会儿话,在知道项凌的情况大有好转后,苏乐遥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项灵灵有事先走了,苏乐遥和安琪儿也出了餐厅,走向停车场。 突然有两个女孩的谈论声传来:“你看,好帅哦。没想到E国第一财团的总裁不仅能力超强,还长得这么帅。天啊,这个温静好幸福哦,居然可以嫁给这么优秀的男人。” “是啊,别说嫁了,就算要我当他的地下情人,我也心甘情愿啊。他可是我们E国的首席总裁呢,有钱有势有颜值。”另一个女孩同样兴奋。 “话说,这个记者肯定是收了贿赂,才一个劲地说温静的好话。怎么青梅竹马啊,两小无猜,金童玉女啊,我看她就是个势利鬼。如果真的感情这么好,怎么会丢下双腿受伤的他,一个人到国外去逍遥呢?而且,皇甫御阳另娶了两位妻子。说谎也不编得好一点,漏洞百出。” “咦,不对,应该是三位吧?上次什么记者会的时候,皇甫御阳不是亲口承认了吗?” “有吗?我不太清楚耶。就算有也是个不重要的角色,估计只是情人一类的吧,连个名字和照片都没有。根本是个路人甲,说不定就是记者杜撰出来的。现在的新闻啊,根本就不可信。温静是第一个皇甫御阳如此盛大迎娶的女人,这才是重点。” “也对。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关注这件盛事呢,听说,明天的婚礼请了国际巨星,还有啊,温静的婚纱是订制的,上面镶满了宝石。单是婚纱就价值百万呢,天啊,这么高调炫富真的好吗?” 安琪儿拉了拉苏乐遥的袖子:“遥遥,我们回去吧。” 经她这么一说,苏乐遥才发现自己居然跟着两个八卦女孩走了好长一段路,甚至是与地下停车场背道而驰的方向。 这样的认知使她脸色微微一红,垂下长睫,遮住里面的情绪。是明天吗?明天皇甫御阳就要和温静结婚了吗?怎么这么快? 一路恍惚,回到了安家,苏乐遥说了声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便上了楼。见她这个样子,安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算了,有些事她早晚是要知道的,早知道和晚知道都一样。这些天她一直在等皇甫御阳解除婚约的消息,她不相信皇甫御阳就这么放弃了遥遥。 可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他要娶别的女人了。 哎,她知道苏乐遥心里是爱着皇甫御阳的,却不知她为什么如此固执,一定要和他分开? 一整天苏乐遥将自己关房间里,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关于皇甫御阳和温静的新闻。满满一屏全是他们喜结连里的消息,甚至有了他们的婚纱照。 一袭圣洁的婚纱衬得温静气质高贵,笑容甜美,依偎在皇甫御阳身边,那落在眼底的笑洋溢出两个字——幸福。 皇甫御阳脸上虽没有笑容,可是那微微垂眸的姿势,让人感觉他眼底盛满了无限宠溺。夕阳余晖下,俊男美女的组合,美得如梦似幻,幸福破表。 看着这样一张照片,一点陌生的痛在她心底漫延开来,流向周身四肢百骸。痛感越来越重,到了她无法承受的极限。 那张结婚照真的好刺眼,但她舍不得关掉。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想念他,就这么静静凝望着他的照片,她也觉得离他近了一些。 哪怕这份偷来的幸福里夹着剧痛,几乎已经腐蚀了她所有的神经。她自虐地看着,看着,连眨眼都舍不得。哪怕剧痛已经到了她无法承受的边沿。 “遥遥,遥遥,你开开门,好吗?你醒了吗?遥遥,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起来吃点,好不好?”安琪儿在外面的敲门声传来,苏乐遥一开始以为是叫别人,现在才听清。 忙关了网页去开门,刚一站起来便一阵天旋地转,黑暗袭来,她无从抵抗被吸入那巨大的黑洞深处。 “遥遥,你醒了吗?”声音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沉重的眼皮。 沙哑着声音:“安琪儿……” 见她醒来,安琪儿差点儿喜极而泣:“天啊,遥遥,你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饿了啊?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怎么了?”她现在怎么成了林妹妹,动不动就昏迷? “医生说你血糖低又没吃东西,才会昏迷的。遥遥,你真是吓死我了。”捂着心口,到现在安琪儿还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异常快。 “对不起啊,安琪儿,害你担心了。”她总是一次次给人添麻烦。 “苏乐遥,不许你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明白吗?”安琪儿板起脸来,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 “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赶忙从善如流地道歉:“安琪儿,我真的饿了。”吐了吐舌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安琪儿瞪着她,却怎么都生不起了气。哎,她真是败给她了。 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在好友关切的目光下,她不得不吃。 安琪儿坚持要陪她睡,理由是怕她半夜又昏倒了,没人知道。对于这样牵强的理由苏乐遥哭笑不得,却十分感动。 看着安琪儿担忧的目光,她不敢多言,怕安琪儿多问。现在的她真的回答不了安琪儿的问题,不管是关于皇甫御阳,关于项凌,还是关于他们的未来。 身边睡着安琪儿,她不敢乱动,只能僵直着身子躺着,直到身边传来安琪儿均匀的呼吸,她才悄悄掀被下床。 走到阳台,秋天的夜凉意袭人,只穿单薄睡衣的她,霎时起了一屋鸡皮疙瘩。抬头望天,圆圆的月儿高挂职于天际,洒下温柔光芒,照得花朵娇艳,树影斑驳。 突然,一个人道快速闪过,苏乐遥眨了眨眼,心想一定是自己没有休息好,视力出现了问题。没一会儿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她刚一回头,差点被站在她身边的人吓死。 本能开口尖叫,一双大掌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说:“苏小姐,如果你不希望我连安琪儿一并带走的话,就请小声一点。” 嘴巴被捂住,苏乐遥只能用眨眼的动作来表示自己不会乱喊。因为她已经看清了半夜私闯民宅的人是谁。 流白看懂了她的眼神,松开捂住她唇的手。苏乐遥忍不住蹙眉:“你半夜三更想做什么?” 流白神色淡淡,无畏无惧,仍是千年不化的冰山脸:“请苏乐遥跟我走一趟。” 苏乐遥惊恐后退:“去哪里?我不去。我和皇甫御阳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更何况他结婚了。” 她不懂皇甫御阳已经公告天下他和温静的婚礼了,为什么还要派流白来骚扰她?就这样结束了,不是很好吗? 所有人都各归各位,一切错乱都被扶正。 见苏乐遥不肯走,流白也不会多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喷雾器朝苏乐遥一喷,她只觉得整个人神经一松,睡意袭卷了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39章绑她来参加婚礼 苏乐遥醒来置身于一间看上去豪华的套房里,而她躺在一张双人床上,连身上的睡衣都被换上了小礼服。纯白的礼服,面料十分柔软而光滑,摸上去触感极好。 站了起来,走到穿衣镜前,都有些认不出自己来了。纯白的小礼服裙尾和领口都设计成了时下最流行的荷叶边,若隐若现的锁骨间有一条璀璨夺目的项链。 虽然她对珠宝没有任何概念,却隐隐觉得这条钻石项链是真的。脸上化了淡妆,遮掩了她憔悴的脸色,淡淡的修饰下,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明眸皓齿,肤若凝脂。 惊讶过后,疑惑浮上心头。流白绑走她想要做什么?不,应该说是皇甫御阳想做什么?这世上除了他,没人指使得不了流白,让他心甘情愿为其做事。 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不是他和温静的大喜之日吗?他想干什么? 疑问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如同锤子在她隐隐作痛的脑子里一下一敲着。 突然,外面传来声响,苏乐遥仔细听了下,声音竟异常清晰,如同在她面前发出的一样。四下看了看,她床的对面有一面墙,墙上是巨大的液体显示屏。 此时此刻出现在里面的是已经化好妆的温静,长长的拖地婚纱衬得她更加高雅不凡。精致的新娘妆将原本美丽的她妆点得更加迷人。 似一朵正在怒放的花,千姿百态,万般妖娆,是人群中唯一的焦点,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静静坐在化妆台前,最后一遍检查自己的妆容。对镜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浓浓的幸福洋溢。 那笑刺痛了苏乐遥的心,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胸。 房间又进来了高贵的中年女人,轮廓和神味与温静很像,应该是她母亲吧。 巨大的液晶屏正在向她直播皇甫御阳和温静婚礼的每一个细节,有了这样的意识后,苏乐遥苦笑。皇甫御阳是怕她不来参加他和温静的婚礼吗? 他果然了解她,如果不是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请”她来,她的确没打算出席。既然要分得干干净净,何必再这样牵系下去了呢?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似自己所表现得那般大方,她的心还是很小的,她会吃醋,会妒嫉,更会难过,会受伤。 这就是皇甫御阳的目的吗?将她关在这里,让她亲眼目睹他的幸福?这也太可笑了吧?事到如今,何必再伤人伤己呢? 让一切结束,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既然皇甫御阳安排了这一切,他现在一定在看着她。摄像头呢?在哪里? 苏乐遥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只能勉强自己压下悲伤,扬起笑:“皇甫御阳,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把我关在这里,欣赏你婚礼的过程?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后悔吗?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我要祝福你,祝你和温静白首到老,早生贵子。” 她说静静等了两分钟,无人回应。电视墙上的画面仍定格在温静跟她母亲在说话时。看来,她猜的没错。皇甫御阳打算向她直播他婚礼的过程。 她是不是该静下心来,好好观赏观赏?她这么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千万要沉住气,不可以乱了阵脚,让皇甫御阳看出破绽。 反正,只是一天嘛,她可以忍受的,可以坚持的。 一遍遍为自己加油打气,在电视墙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皇甫御阳,我也算是你的贵客了吧?你就是这样招待我的吗?让我一起饿到晚宴?” 五分钟后,两名穿着白衣黑裙的女佣,推着一餐车食物进来,将其一一摆在桌子上,中餐,西餐,甚至法国菜。 女佣动作利落地摆好一切,对苏乐遥鞠了个躬:“苏小姐,请慢用。” 苏乐遥真的好想跟着两位女佣冲出这里,但她不可以。她一旦这么做了,皇甫御阳就会看透她的心思。她好不容易才让他相信她不爱他,不愿意当他的妻子。 既然不在乎,又何必这么急于离开?他好吃好喝供着她,环境优美舒适,且提供一流的独家服务。如果不是他的巧心安排,她是无法这么全面看清他婚礼的每一个步骤的。 手放在裙子边,死死攥住,她必须用尽全力才能阻止自己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脸上挂着自以为最自然的笑容,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餐桌旁,拿起一块蛋糕塞入嘴里,慢慢咀嚼:“味道挺好的,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不客气,只要你喜欢。”皇甫御阳的声音在她没有设防的时候响起,手一抖,蛋糕掉在了地上。 苏乐遥顾不得那么多了,急问:“皇甫御阳,你在哪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还有没有点诚意?” “我亲爱的前妻,我就是太有诚意,才怕你会落跑,提前把你请来。这样你就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地参观我婚礼的每一个细节。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亲眼看着我娶别的女人,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的吗?”他说的没错,她是一个劲将他往外推。 只是,她并不想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只想逃得远远的,一个人舐舔伤口。他们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她只想结束罢了。 见苏乐遥面色惨白,一言不发。皇甫御阳继续说:“别着急,慢慢来,等下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苏乐遥有很多话想问,要问,却怕一旦问出会让皇甫御阳抓住她心情的把柄。总觉得事情远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是皇甫御阳想羞辱她,或逼出她真话而设的一个局。 皇甫御阳究竟想要做什么? 声音消失了,画面也变成了接亲的环节。与众不同的是,没人去闹新郎,只意思意思给伴郎出了几道难题,便算过关了。 场面虽热闹,却太刻意了。新郎自始至终没有笑过,紧绷的脸部线条,刚毅如刀,仿佛下一秒便会突然出鞘,令人不敢靠近。 新郎顺利接出了新娘,上了豪华婚车,车队一路浩浩荡荡。场面十分盛大,由王室的禁守军开道气派而隆重。 道路两旁的景观树上挂满了彩色汽球,很喜庆。 看着眼前的一切苏乐遥,心里涩涩的,眼底涩涩的,但她知道皇甫御阳人虽在车上,却一直在看着她。所以,她连疲惫的不能表露出来。 突然,房间的门开了,一身纯黑西装的流白走了进来。苏乐遥忙站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流白一如既往,没有多余的表情:“请吧,苏乐遥。” 本能往后一缩:“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婚礼仪式就快开始了,少爷请你去观礼。” “我不去。”半天的流程下来,她心乱如麻。这一切太顺利,正常得令她惴惴不安。 “很抱歉,苏乐遥,我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目光里的强势是不容人反抗的。 苏乐遥垂眸想了下,论武力,她根本不是流白的对话。论智慧,她也骗不过他。况且,她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流白一向将皇甫御阳的命令当成圣旨,贯彻到底。 跟着流白出来,苏乐遥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教堂里。被带入观礼席,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流白似是怕她会落跑,坐在她身边。苏乐遥苦笑,皇甫御阳还是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他们坐下没一会儿,巨大的教堂门打开,原本昏暗的教堂一片透亮。盛装打扮的宾客陆续进来,在侍者的引领下井然有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下子苏乐遥终于彻底死了想逃跑的心了。 随着庄严神圣的结婚进行曲响起,新娘挽着她父亲的手臂走上红毯。漂亮可爱的花童一路洒下美丽的花瓣,圣洁的新娘踩着缤纷的幸福缓缓而来。 皇甫御阳从教堂侧室出来,目光不偏不倚对上苏乐遥的眸子。霎时,她浑身一颤。她从未见过皇甫御阳如此冰冷陌生的眼神,就算在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都没这样的感觉。 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一把刀,冰削成的刀,直直插入她心脏深处。莫名的痛感在身体内漫延,寸寸流向周庙四肢百骸。 苏乐遥很想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整个人却像是被人点了穴般,动弹不得,连眨眼的能力都丧失了。 温静的父亲温之谦,笑着将温静的手交到皇甫御阳掌心里:“从今天起,我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交给你。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爱护她,关心她,照顾她,包容她,一辈子。” 温静一脸娇羞而甜蜜的笑,眼中隐有泪花闪动。 皇甫御阳还未回答,观礼席上的来宾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温静笑得更加甜蜜,望向皇甫御阳时是藏不住的情意绵绵。 此情此景的每分每秒对苏乐遥都是难言的煎熬,然,这就是她一直期待并努力去做的结果。就算痛死,她也只能咬紧牙关,咽下所有的血和泪。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0章婚礼进行时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和祝福的掌声下,皇甫御阳迟迟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微扬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温静有些紧张,必竟这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刻,她不想在此时出任何意外。 她已经想好了,今天的来宾是E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包括王室成员。只要顺利将婚礼进行完,她就是皇甫御阳的妻子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以温家和皇甫家的关系,他不至于翻脸无情。她相信自己终有一天可以彻底俘虏他的心,她已经爱上了他,不管怎样都要奋力一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兮兮的退让了。 温妮的事让她明白了一点,激进不可取,但一味的退让也得不到好结果。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上,只要她足够努力,她一定会比别人幸福。因为她有自信,她足够优秀。 皇甫御阳迟迟没有接过她的手,温妮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观礼席热烈的鼓掌渐渐变得稀稀落落,最终静止。温之谦的脸色也变了,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眼中浮现一层不解的怒气。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皇甫御阳身上,包括角落里的苏乐遥。此时此刻她也很紧张,不输于温静的紧张。只是,这份紧张从何而来,她分不清楚。 有那么一刻,她衷心希望皇甫御阳能中止这场婚礼。然,念头闪动间,被她掐熄了。垂下长睫,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这样的时刻不是她一直以来在努力推进的吗?只要皇甫御阳和温静结了婚,她就真正地恢复了单身。她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短短的一分钟才所有人紧张不已,心思百转。温之谦也沉不住气了,压低声音唤了声:“御阳。” 皇甫御阳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打趣道:“我的新娘,你今天太美了。你的美丽震惊了我,我都忘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此言一出哄然大笑,观礼席上又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些年轻人甚至吹起了起哄的口哨,皇甫御阳坦然握住了温静的手:“请伯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温静的,给她她要想要的一切。” 听到这样的保证温之谦才露出欣慰的笑,将温静的手交到皇甫御阳手上。纤细的柔荑被有力的大掌包裹着,温静高悬的心才松下。 不着痕迹地吁了一口气,她今天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场婚礼不会顺顺利利进行下去。暗自摇了摇头,甩掉那不该有的担忧。 一遍遍跟对自己做心理建设,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别担心。 郎才女貌的新人缓缓走向神坛,在神父面前站定。身着神圣神父服的神父,念了一段圣经。胸前挂着耶稣像,表情庄严而凝重。 睁开微阖的眼,神父朝他们露出亲切的笑。开始问:“皇甫御阳先生,你愿意嫁温静小姐为妻,并发誓一生一世,忠于她,爱护她,照顾她,包容她,不论疾病或灾难,顺境或逆境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吗?” 终于到了温静最紧张一刻,虽然她脸上带着娇羞的笑,但她内心是惊恐的。影视剧里演的都是新郎在这里说,我不愿意。 她不是个悲观主义者,她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而这一刻她有种一切脱离掌控的感觉,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她的名誉……通通在皇甫御阳的一念之间。 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明白,她爱皇甫御阳之深,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爱使人变得卑微,不自信。只因她将能伤害她的利器交到了对方手里,这样的等待异常煎熬,一秒万年。 果然不出所料,皇甫御阳又沉默了。这场婚礼他一直在状况外,总感觉他不是主角,而是串通的一个跑龙套。并非独一无二,是可有可无。 神父见状又问了一遍,温静转过头,用眼神哀求他。不要让她太难堪,这场婚礼不单单是她个人的,也是温氏家族的,现在整个E国都在关注着。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甫御阳才开口:“我愿意。”伴随着这三个字,温静的泪再也压抑不住流了出来。 观礼席上响起一片热烈掌声,皇甫御阳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此时所有人都松一口气,只有苏乐遥一颗心剧烈的痛了起来。有双无形的怪手正生生挖着她的手,她可以感觉到心被挖走的每一丝变化。 血脉分离,一根根被扯断,碎裂,鲜血涌出,痛得她几乎窒息。然,除了默默忍受外,她连落泪,呼痛的资格都没有。 是她一步步将皇甫御阳推开的,是她一次又一次刺伤他,一次次从他身边逃开。她明白时,还不算太晚。只是,残忍的事实彻底粉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她和皇甫御阳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这样的分离是必然的。他现在一定很恨她,不然,也不会这么残忍,非逼着她来参加他的婚礼,亲眼见证他的幸福。 算是她咎由自取吧,她谁都不怨。再苦再痛,她都会忍住,只希望这场错误早早结束,她要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好休息,自我疗伤。 皇甫御阳的目光穿透人群朝她射来,黑眸隐藏着一丝报复的快感。苏乐遥惨然一笑,无所谓了,他想怎样便怎样吧,她真的不在乎了。 神父转向问新娘:“温静小姐,你愿意嫁皇甫御阳先生为妻,并发誓一生一世,忠于他,尊重他,照顾他,包容他,不论疾病或灾难,顺境或逆境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吗?” 温静娇羞地垂下眸子,声音却是坚定而响亮的:“我愿意。” 场面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站起来为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鼓掌,给予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神父也很欣慰地点点头,进行最后一个仪式:“有谁反对皇甫御阳先生和温静小姐结为夫妻的吗?有的话,请站起来。” 神父神圣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苏乐遥竟觉得自己体内的疯狂因子在叫嚣,要她站出来,站起来。大声说:我反对。 她唯有垂着头,咬着唇,努力克制着自己。只要再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一切变尘埃落定,千万别冲动,千万不能冲动。 “好,没有反对。下面我宣布……”巨大而厚重的教堂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过于强烈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不过,从他的身形和走路的步伐来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我反对。我反对皇甫御阳和温静结婚。”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这样的突然变故,所有人都愕然不已。 男人从光影中走来,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苏乐遥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站了起来,惊喜道:“秦昊?秦昊,是你吗?” 待他彻底走出光线,是一名风度翩翩,气质绝佳的美少年。年纪不大,身上却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相附的贵气。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秦昊,苏乐遥一时间激动得忘了场合,不顾一切朝他飞奔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她怯步了。 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嘴角挂着自信而从容的笑。举止优雅,丝毫看不出一丝丝与年龄不附的幼稚。苏乐遥呆住了,他是秦昊吗?是她含辛茹苦发誓要照顾一生一世的弱智弟弟吗? 不,他不是她的秦昊,只是长得跟秦昊很像一个正常人罢了。苏乐遥后退了好一步,悲伤夹着失望的泪就这么涌了出来。 “不,你不是秦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好了,婚礼结束了,她也见证过他的幸福了,她好累好累,再也撑不下去了。 就这样吧,说她懦弱吧,她不在乎了,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强。 一双手从背后拉住了她的纤臂,少年的声音响起:“姐,难道你不认得我的声音了吗?姐,我是秦昊,是你的弟弟,秦昊。” 那熟悉的稚气的声音,怎么就得这么稳重,有一种安抚人力的魔力。苏乐遥简直不敢置信,他好了吗?他的病彻底好了吗? 快速转身,美丽的裙摆盛开出一朵纯白的雪莲,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含泪的美目直勾勾看着他,秦昊没有畏惧,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姐,我是秦昊,我已经好了。”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如石子击中苏乐遥心中的弦,一下子松了下来。人也跟着绵软无力倒向秦昊怀里,秦昊及时抱住了她。 “姐,姐姐,你没事吧?姐?”俊逸年轻的脸庞染上几分担忧,折射出的是懂事的成熟。 苏乐遥笑了,眼中含了泪:“别担心,姐姐没事,姐姐是太高兴了。秦昊,我的秦昊,你终于好了。” 秦昊郑重点头:“姐,以前是你一直在保护我,照顾我。现在换我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包括他。”犀利的目光射向神坛,落在一身纯白燕尾服的男人身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1章各执一词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迸出火花。 温静悄悄伸手去拉皇甫御阳,他并没有回应她。而是如一尊雕像般站着,深邃的眼眸深处涌动着什么,她看不清楚。 令她惊讶的是,秦昊不是个白痴吗?他怎么突然就好了,且丝毫看不出曾经痴傻的痕迹。还有,他闯入这样要做什么?他凭什么反对她和皇甫御阳的结合? 神父一脸凝重地问:“这位年轻人,你为什么反对皇甫御阳先生和温静小姐结婚,请说出你的理由。否则,我将命人请你出去。” 秦昊刚要开口,苏乐遥拉了拉他的衣服,虚弱着声音哀求:“秦昊,别这样,我们回去吧。你好好跟姐姐说说,这些日子来,你过得好吗?” “姐,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但我要阻止他们。因为你们的婚姻是不合法的,皇甫御阳未没有和你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他不能娶温静,他这是重婚。”最后两个字一出,全场哗然。 有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苏乐遥的来历。皇甫御阳的确在一次记者会上,带一个女孩出席,并向记者承认女孩就是他的妻子。 但因为该次记者会不让带任何摄影器材,因此无图无真相。好像是有报纸刊登过这则消息,但很快被皇甫御双腿已康复和他复出重新执掌QK的消息所掩盖。 无人再提,也就渐渐被遗忘。 温静脸色一白,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苏乐遥的白痴弟弟会突然出现,破坏她的婚礼。她所担忧的一切,都一关一关闯了过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深呼吸,站到了皇甫御阳身前:“你说御阳重婚有什么证据?”此时此刻她绝不能退缩半步,就算是硬撑,她也要坚持到底。 秦昊嘴角一弯,伸出手,击了两下掌。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相貌堂堂的男子将一份文件交到他手上,秦昊继续说:“我手上有他们的结婚登记资料,他们并未办理过任何离婚手续。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如果皇甫御阳现在又结婚,国的法律重婚是要判刑的。” 他的声音不大,态度也不硬势。有种轻描淡写的自信,让人毫不怀疑,信服他的话。 “唰”一下,。只有将目光投向皇甫御阳,让他亲自出来说个清楚明白。 随着温静的目光,皇甫御阳成了众矢之的。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愧疚或不安,他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在众人或怀疑,或审视,或惊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下。皇甫御阳轻启薄唇,淡淡地说:“没错,这位苏乐遥小姐的的确确是我的合法妻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苏乐遥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无奈,她看不懂。他将她硬绑来参加他的婚礼,不是为了羞辱她,给她难堪的吗? 为什么要当众承认他们还是合法夫妻?他知不知道这样做才温静的伤害有多大?不管她抱着怎样目的和他结婚,她都是爱着他的。 是的,女人的直觉,她很早就感觉出温静对皇甫御阳的爱意。这也是她退出的理由之一,她相信温静是适合他的。她能带给他幸福和快乐,只要多一点时间,让他忘了她。 温静咬着牙,精致的手绘指甲陷入肉里,在掌心里划出一道道血痕都感觉不到疼。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从小到大她的人生很顺遂,出身于豪门,有一对感情恩爱的父母,他们爱着她和妹妹。 给予她们最好的资源和教育,她一直很优秀且幸运。能将自己的兴趣爱好变成职业,并做得很出色。一路走来,她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 原以为她的人生会一直这么顺遂下去,在命运的眷顾下,她会成为一名更加优秀的小提琴演奏家,作曲人。开一间自己的工作室,和世界各地的音乐爱好者交流。 当然,她也会结婚,生子。只要遇到对的那个人,她便去完成人生另一个阶段的使命。使生命变得更加完整。 是上苍觉得不应该再对她这么好了吧?开始给她一些磨难?让她重新认识了皇甫御阳,并爱上他。才有了今天这难堪的一幕? 嫁给皇甫御阳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不悔的决定。所以,就算现在出现了一些波折,她也要勇敢迈过去。 深吸一口气,在皇甫御阳耳畔轻声说:“御阳,你千万别在这时候犯糊涂。难道,你不想拿回妈咪的骨灰了吗?” 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皇甫御阳侧头,黑眸深深凝望着她:“温静,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很抱歉,我还是无法接受除苏乐遥以外的任何女人。” “御阳,我知道你爱着苏乐遥,但没有这场婚礼,皇甫爷爷就不会把你母亲的骨灰还给你。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想前功尽弃吗?”极力压下自己的渴望,这是她手上唯一的把柄。 黑眸终于认真地望向她,温静只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不,一定是的错觉,错觉。皇甫御阳怎么用会一种吃人的目光看着她呢? 她不仅不是他的敌人,应该还算是他的恩人。她牺牲自己的名誉去帮他,他不是应该心存感激的吗?莫非他知道了她的目的?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谁都没有说。没人会知道的,包括皇甫御阳!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皇甫御阳和温静身上,当然,里面有好奇,有紧张,也有看好戏。这场婚礼真的如同皇甫御阳的人生一样传奇。 他并不是在皇甫家出世的,十岁那年还险些被送入孤儿院。之后得到皇甫圣的精心栽培,成年之后在QK集团从基层做起,凭自己的能力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 就在他如冉冉旭日初升,正要大放异彩时,他在巡视工地时意外受伤,双腿残疾,却得到了皇甫圣的提拔成了QK的总裁。 漫长的八年,他足不出户,用远程遥控着QK,仍做得十分出色。拓展了QK的事业版块,让QK的利润翻了几翻。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先后娶了两任妻子,都不足一年就香消玉殒了。 于是,有了各种版本的传说。八年来,皇甫御阳成了恐怖,变态的代名词,是E国女人又爱又惧的对象。 八年后,他突然宣布康复,与其此同,他的叔叔皇甫琰因涉嫌买凶杀害他的父母,而由他的爷爷,E国传奇皇甫圣亲自报警,被逮捕。 皇甫御阳这次复出十分低调,就算记者日日跟拍,都没有拍到过他的一张正面照。而关于他的传说又在各种小道消失间传开,各种版本,各种桥段,让人眼花缭乱,不知该怎么相信。 现在突然传来他要和温家长女,E国第一音乐才女温静结婚的消息,又举行着如此隆重盛大的婚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在等待皇甫御阳最终的答案。温静更是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她不可以在这时候下台的,出尽洋相。 不,这不仅仅关系着她的名誉和尊严,还关系着她的家族,爱她的爸爸妈妈。皇甫御阳不可以这么对她,不可以。 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御阳,众人都等着你的答案呢。别让我这么难堪,好吗?” 此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是的,苏乐遥是曾经和御阳登记过,可苏乐遥已经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御阳已经离婚了。之所以还未去办手续,是因为御阳最近太忙了,我们都忽略了。而且,今天他和温静是先举办仪式,并未登记,算不得重婚。” 一身中山装的皇甫圣看上去精神矍烁,神采熠熠。鬓角的白发只是为他增添几许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威严,丝毫不显老态。 尽管手上拿着拐杖,背脊仍挺得直直的。 皇甫圣此言一出,众人甚觉有理。因为他身上就是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威严,不愧是E国的人传奇人物。 秦昊并不畏惧皇甫圣,坦然迎向他深沉的目光:“能不能请皇甫老爷出示我姐姐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苏乐遥愕然地望向秦昊,他的病真的全好了。身上更散发着一股与他年龄不附的霸气,他居然在与皇甫圣对峙时还这般从容淡然。 如果他真的已经康复了,就应该知道她和皇甫御阳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为什么还要来破坏皇甫御阳的婚礼?为什么要与皇甫圣作对? 太多太多的问题如同蜜蜂在她脑中“嗡嗡”作响,她扯了扯秦昊的衣袖:“秦昊,我们走吧。能再度见到你,姐姐已经很知足了。我的确在和皇甫御阳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秦昊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她,看得苏乐遥一阵阵心虚:“姐,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皇甫御阳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你真的是自愿和他离婚的吗?没人逼你或是受到任何外界的干预?是你发自于内心的决定?”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2章不欢而散 没想到秦昊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逼她,苏乐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嗫嚅了好久,终是说不出违心之言,却也无法说出实话。 刚刚看着皇甫御阳和温静进行仪式时,有好几次她都差点儿失去理智站起来,阻止他们。那样的心痛欲裂,还未自她体内散去。 她如何能说出自己不在乎他? 可这场婚礼,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她促成的。是她一个劲将皇甫御阳往外推,她将他伤得这么深,他才愿意娶温静。她怎么可以阻止? 双手搭在苏乐遥肩上,秦昊眼中露出坚定的光:“姐,你不必有任何顾虑,只要你说出你的心里话,其它问题全交给我来处理。姐,以前一直是你在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你。我一定让你幸福,相信我。” 苏乐遥被秦昊话里的坚定震撼了,久久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她那个自幼自闭,智力只有八九岁小孩的弟弟吗?这份惊喜来得太突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她一直在担心自己是否有能力照顾他,能不能一直保护他到老?现在他说,他会照顾她,他要照顾她。 越想越开心,感动的泪花在眼眶里涌动。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很不合时宜,却不知该怎么去排解, “秦昊,有你这句话,姐姐就足够了。我们回去吧。”她不能放纵自己,一刻都不行。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真的很辛苦。 这样的经历她再也承受不来又一次。 “姐,你真的想好了吗?”秦昊郑重其事又问了一遍:“姐,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只要跟着心的感觉走,其它问题交给我。” 忍不住转头望向神坛前俊美不凡的男人,苏乐遥眼中渐渐浮起泪花。虽然,他今天强迫了她,让她亲眼见证他的幸福。她还是觉得很值得,即使过程十分痛苦,但能看到秦昊康复,她已经无憾了。 不得不承认他和温静站在一起的画面好美,美得像幅油画,美得刺痛了她深藏的妒嫉之心。她也是个凡人,也想站在他身边接受众人的祝福。 然,她不可以。她或许偶尔很梦幻,但大多数时候她很现实。曾经的经历让她懂得了一个道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就当是一场梦吧,总有清醒的时候。不管梦里是好是坏,是否有过人间最极致的美景,那都不属于她。 深吸一口气,坚定点点头:“是的,我想好了。” 听到苏乐遥这样识大体的回答,温静松了一口气。皇甫御阳剑眉微微蹙起,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拳。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选择放弃他。 她可以理解任何人,对任何人好,就是不懂得站在他的位置上替他考虑考虑。更可笑的是,他居然对她念念不忘,不管怎么下决心,告诉自己,远离她都没有用。 她身上仿佛有块巨大的磁铁,吸着他的脚步,不由得朝她靠近。不管离得再远,都会情不自禁走向她。 他恨这样的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却知道自己今生注定是逃不过了。 秦昊清澈的目光里多了一丝隐忧,却在苏乐遥散发的气息里感受到一种悲伤的坚定。好,既然她在皇甫御阳身边过得不快乐,那么,他带她走。 不管天涯海角,只要她幸福,他都会陪着她。 握住了苏乐遥的手,秦昊朝她点点头:“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我们走,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两人手牵着手走向那扇巨大而神圣的门,苏乐遥唇畔挂着笑,但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多不舍,脚步有多沉重。每一步移动都像在踩在刀尖上,痛彻心扉。 只因此时离开,她就算彻底放弃了皇甫御阳。亲手将他推向温静,斩断与他的一切联系。 随着苏乐遥和秦昊的离开,皇甫圣和温静脸色稍缓。神父见状,重新开口:“现在以神的名义宣布,皇甫御阳先生和温静正式结为……” “夫妻”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皇甫御阳冷冷开口:“很抱歉,我无法和温静小姐结婚。”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其中最在震惊的当属温静,她的一颗心好不容易才放下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庆幸一把,皇甫御阳便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不明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无意识之下,她也把藏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为什么?” 新娘的问题,同时也是所有人的问题。 一下子皇甫御阳成了现场目光的焦点,而他的目光落在苏乐遥僵直的背上。她和秦昊走在光影里,并没有转身的打算,只是,过于震惊顿住了脚步,凝成一桢画。 “很抱歉,温静,我不能和你结婚。你是个美好的女孩子,我不能这么自私伤害你。让你名誉染上污点。谢谢你的仗义和成全,有些事,应该由我自己去解决。”他的话只有温静听得懂。 “不,御阳,你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怎么能在这时候喊停,让一切功亏一篑呢?御阳,你好好想想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离目标只有一小步了啊。”温静不可思议的眼里流露出深深惶恐。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皇甫御阳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他不能这么对她,不能。 她已经为他穿上白纱了,此时被宣布婚礼停止,比将来离婚还要令她难堪。她今天是E国瞩目的焦点啊,她应该收到羡慕或妒嫉,赞美或抵毁,而不是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一则笑话。 不,她丢不起这个人,温家也丢不起。 黑眸深深凝望着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急迫和惊恐。还有更多她压抑不住的情绪,譬如阴谋,譬如惊恐…… “温静,你真的要我把一切摊开来说吗?大庭广众之下。”声音不大,却惊得温静后退了好几步,整个踉跄了几步,几乎狼狈摔倒,是温之谦及时上台扶住了她,才避免她尴尬出糗。 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羞辱和委曲,就算温之谦再有风度,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发了火:“御阳,你今天必须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要临时取消婚礼?是温静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她不够好配不上你?她是我捧在掌心里呵护长大的女儿,她有多优秀,有美好,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一开始就不爱她,就不应该娶她。” 温之谦没有过激的话语,声音却又急又重。温静嫁给皇甫御阳看起来是她高攀,实则不然。她是温氏的大小姐,第一顺位继承人。 她不仅貌美,个性温柔,才华横溢。还是当今国际乐坛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她的前途不可限量。她就算嫁给王室,也是配得上的。更何况皇甫御阳的名声并不好,他还是娶过三任妻子的人。 这桩婚事他原本不怎么乐意,但温静坚持,他又和皇甫圣,甚至皇甫御阳已故的父亲是莫逆之交。他没有反对的理由,也就同意了。 万万没有想到婚礼进行时还发生这么多意外?别人反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是新郎自己要取消婚礼,不是当众狠狠拓他温之谦的脸吗? 皇甫御阳刚要开口,皇甫圣站了起来。面朝外,虽没有用麦克风,可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谢谢各位百忙之中,拨空参加这场婚礼,我皇甫圣感激在心。很抱歉,现在我们有些事必须私下解决,耽误了各位宝贵的时间,我改日定当登门致歉。现在请各位随侍者到餐厅用餐,我非常非常抱歉。”说完,深深一鞠躬。 众人忙说,不敢当,不敢当,皇甫老爷过谦了之类的客套话。 十分钟后,观礼席上满满来宾全走了。偌大的教堂只剩下皇甫家和温家的人,连神父都识相地走了。 温静再也克制不住情绪,趴在母亲林婉仪的肩上,无声哭泣,肩膀一抖一抖,让人看得好心疼。 “圣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一直以来温之谦称呼皇甫圣为圣先生。 一身白色燕尾服衬得皇甫御阳更加冷竣,线条刚毅,轮廓分明。面对皇甫圣和温之谦的怒气,他没有一丝丝惧意。 皇甫圣并不气恼,从他平静的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情绪:“御阳,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面向皇甫圣,语气淡淡:“爷爷,我的理由你心知肚明。温叔叔,你也应该很清楚。” 温之谦为人处世同他的名字一样,温和,谦逊。总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甚少与人红脸。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皇甫御阳当众悔婚,不仅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交待,还这样盛气凌人。 他真的是太狂妄,太目中无人了。 温静突然从林婉仪怀里抬起头来,盈泪的眸子楚楚动人,满是委曲。拔腿奔入父亲怀里:“爹地,别问了,别问了,我们回去吧,带我回家。爹地……” 看着如此痛苦,悲伤的女儿,温之谦着实不忍让她再经受非人的拷问。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3章孰是孰非 “好好好,我们走,我们回家。我就不信我温之谦的女儿,国际音乐家会嫁不出去。”又惊又急又心痛,搂着温静就要离开。 皇甫御阳突然开口:“等一下。温叔叔,有些事我们还是现在说清楚的好。我不想这样的误会越积越深,终成僵局。” 他的态度太奇怪了,不说是他,要解释也是他。温之谦被他气得脸色都发白,暗暗发誓,今后就算他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再让他的女儿与他有半分牵扯。 “爹地,我们走吧。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热心,想帮御阳从皇甫爷爷那里拿回他妈咪的骨灰。呵呵……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没什么可问的,也没什么可委曲的。爹地,我好累啊,别问了,我们走吧。”温静趴在温之谦怀里,一个劲哀求,同时也间接道出了她和皇甫御阳之间的交易,先下手为强。 “什么?温静,你不是个平凡的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呢?”温之谦又是气恼,又是心疼。 “是啊,我太傻了。所以,爹地,我会吃一堑长一智的。现在不要再说了,好吗?”温静一直要求离去。 林婉仪见状也相当不忍,柔柔的泪水悬在眼眶:“之谦,你就别让小静再难堪了,你还嫌她现在不够伤心?不够委曲吗?” “好,我不问了,不问了,什么都不问了。我们走,我们回家。”温之谦长长吁了一口气,决定不放弃,不向皇甫御阳讨公道了。 他会回去发一个声明的,从此和皇甫家也不会再来往了。 “温静,难道你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中途取消婚礼吗?你不想要一个公道和解释吗?还是你害怕我说出些什么?”皇甫御阳当众羞辱他们的女儿,原本应该是他们向他兴师问罪的,可现在他们放弃了,放他一马,他却不知收敛,还如此咄咄逼人。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温之谦强压下怒气,一脸严肃望向皇甫御阳:“说吧,我女儿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阿忠,送之谦一家人回去。”皇甫圣开了口。 皇甫御阳冷笑着:“爷爷,你也怕我说出真相吗?你不是要我给温家一个交待吗?现在这里又没外人,何不开诚布公,说个清楚呢?省得以后再生嫌隙。” 所有人都在退步,只有皇甫御阳咄咄逼人。这样的情形很是怪异,他当众取消婚礼,害得温静,温家和皇甫家的名誉受损,成了上流社会的一则笑话。 在这里最应该道歉的人是他,应该负起所有责任的人也是他。他却成了得理不饶人的那一个。 “好,你说,你说啊,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我女儿是怎么对不起你了。皇甫御阳,你今天非给我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不可。”温之谦从未生过这么的气,连温静都有些被吓到了。 “温静,我很感激你愿意用自己的名誉来帮我拿回我妈咪的骨灰,真的,我衷心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主意,但你之前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皇甫御阳朝温静深深鞠了一个躬,温静闪了闪身,不愿意接受。 站直身子后,脸色恢复如常:“只是,温静,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居然想要弄假成真,逼苏乐遥签字,成为名副其实的皇甫少夫人。说真的,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你是这样攻于心计的女孩子。但事实就是事实,是你做的,我改变不了,也否认不了。” 皇甫御阳的一席话说得温之谦脸色迷惑不解,温静却是头越垂越低,越来越惨白,只有被牙齿咬住的下唇,透出血色。 “够了!不要再说了。”皇甫圣厉声喝止。 皇甫御阳菀尔一笑,里面尽是嘲弄:“我亲爱的爷爷,为什么不能说呢?你连我妈咪的骨灰都不放过,都可以拿来威胁我,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我一直在想,当初爹地怎么忍受你专权霸道的?他的出走,不仅仅是因为有了妈咪,应该还有他受不了你了。” 嘲讽的声音里对皇甫圣的极度挖苦和讽刺,他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 温之谦脸色大变,他没想到皇甫御阳是这么不讲孝道,没有责任的男人。如果早知道,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同意把温静嫁给他。 现在他甚至有些庆幸这个婚没结成,不然,温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忠伯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站了出来:“小少爷,也许老爷做事有些极端,但他都是被你逼的。如果不是你发出了那样的声明,将他逼得没办法了,他也不会出此下策。而且,老爷并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你怎么能对他如此不敬?” “是啊,他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拿着我妈咪的骨灰,逼我放弃心爱的女人和他中意的人选结婚而已。嗯,他真的对我挺好的。”皇甫御阳自始至终,嘴角挂了一抹冷然的笑。 “好了,言归正传。温静,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我爷爷串通一气的吗?”俊目含霜,射向一脸惨白的温静。 “别跟我说,你只是在帮我。或许一开始是,但你后来变了,为什么?”皇甫御阳步步紧逼,温静步步后退。 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她忍不住哭喊出声:“是的,我变了,我不想配合你演戏了,我想成为你真正的新娘,我有错吗?皇甫御阳,我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只是单纯想爱你而已。如果我真的罪大恶极,就是我不该爱上你。” “是吗?真的只有这一样吗?这是什么?”不知何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支录音笔。温静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却本能脸色惨白,感觉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温静还没有开口,温之谦先发火:“皇甫御阳,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大家都是男人,一次说清楚不好吗?还有,在我的认知里,你和温静是真的结婚,并不存在什么目的。你们是两情相悦,不存在谁欺骗了谁。还温静在E国并不寂寂无名之辈,她更不泛追求者。” 面对温之谦的指责,皇甫御阳点头表示同意:“关于这一点,我的确应该向温叔叔道歉。我的确不应该把温静牵扯进我的感情和生活中来。只是,她已经成年了,应该为自己的感情负责。” “御阳,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温静突然开口。 林婉仪拉了拉她的手:“小静,有什么话不能当我和你爸爸的面说吗?你从小到大就十分懂事,不管哪方面都不让我们操心。小静,你放心,不管你做了什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都在站在你这一边。现在小妮已经出事了,她整个精神状态很不好。小静,妈咪真的好怕,好怕你也会出事。” 看着母亲为自己的事而操心落泪,温静真的很愧疚。她不是一个好女儿,在温妮出事的当下又让父母操心了。这是她万万料想不到的结局啊。 她不知道皇甫御阳手上到底掌握了她什么证据,但她不想让爱她的爸爸妈妈操心。所以,才要求皇甫御阳私下谈。 她承认在温妮事件的影响下,她的确是做了一些以前不会做的事。但她不后悔,她不能再如此被动下去,她要为自己主动争取一把。 “妈咪,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和小妮都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已,我们都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妈咪,你别担心,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所有事的。”穿着婚纱安慰亲人,这是一件多么荒唐而可笑的事啊。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会面临这一天,然,事情发生了,她也避免不了,唯有尽力解决。 在温静哀求的目光下,皇甫御阳最终同意了她的要求。 * 教堂附设的新娘休息室内,温静一身拖地的白纱显得很华贵,也很可笑。镶嵌在婚纱上的钻石熠熠闪着光,刺痛了她的心。 没有关爱她的父母在场,少了牵绊,少了避风港,一切都要她独自面对。 “御阳,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你要取消可以,但能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不要让我变得那么被动,那么难堪?”她先发制人,将矛头指向他。 “温静,如果不有这段录音,我也不太敢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在我心目中,一直很善良,单纯,美好。你问我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黑眸掠过一丝失望。 温静闭了闭眼,索性豁出去了:“是什么样的录音,你倒是说啊。别这么遮遮掩掩的,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你确定要听吗?”皇甫御阳最后再给她一次坦白的机会。 温静并没有要把握,坚定点点头:“当然。” 见她没有半丝悔意,还要死撑到底。皇甫御阳按下了播放键,里面传出了温静的声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4章对他用药 “只要把这药放在茶水里就可以了吗?不会有任何味道吗?他对一切都很敏感。”温静的声音明显很紧张。 “放心吧,温小姐,项家是祖传的制药世家,一些药都是不传之秘,世面上千金难求。如果不是看在温家和项家的关系菲浅上,这样的药,我也是不敢给你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我相信你。” “温小姐,记得有好消息通知我一声。嘿嘿……”男人笑得几分诡异,几分猥亵。 录音到这里,皇甫御阳按了暂停,犀利的黑眸如两道炬光射向温静。此时此刻她已经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了。 她想像过录音的内容,就是没有想过会是和他的交易内容。不,这件事除了他和她,只有温妮知道。是谁把这件事透露了出去? 还是她中了皇甫御阳的计?她自以为聪明想要设计他,他却将计就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他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男人。就算他事先知道了,他大不了和她摊牌,将一切说开。她自然会离开,完全没有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场面,让大家都这么难堪。 温静摇着头,一步步后退。无奈尖细的七公分高跟鞋经不起这样接二连三的折腾,断掉了,温静狼狈往旁边倒去。 “啊啊啊啊……”幸运的是,她的身旁有一个沙发,她正好倒在了沙发里,并没有受伤。可是,脚踝处传来阵阵疼痛,她应该是崴到脚了。 脚痛不要紧,更令她心痛气恼的是,皇甫御阳自始至终没有要过来扶她的意思。他就这么静静站在那,看着她出糗。 冷眼旁观。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绅士风度哪去了?就算是陌生女人在面前面摔倒,他也会伸手扶一把吧?可他任她狼狈不堪,却没有要援手的打算。 就算再不济,她也曾经帮助过他和苏乐遥啊,他怎么能这么残忍对待她? 这段录音的确是她的声音,但她并没有指出买的是什么东西,要下给何人吃?他就算拿到了法庭上,也是做不了证据的。 借着揉脚的动作,垂下长睫,遮住里面的恨意。是的,她现在恨皇甫御阳,恨他的冷酷无情。 “温静,你跟项家的管家,项琛买这种药想要做什么,我们不必去探讨了。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站在我身边,但我真的无法想像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呆在我身边是怎样一种感觉。今天的事,就这样结束吧。”原本他打算当众放出这段录音,让温静后悔不该惹上他。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毕竟,开始时她真的有心想要帮他。是的,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结婚离婚很正常。 然,有没有婚史对一个女孩而言还是很重要的。说到底男人的肚度到底没有那么大,所以,温静为他牺牲很大。而这件事,她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哈哈哈哈……”皇甫御阳转身欲走之际,突然传来温静疯狂的笑声。不自然的笑声里多了几许怨恨和怒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中却一片漠然。 “好一个大度的男人啊,好一个痴情的皇甫御阳。我温静自认为做事一向稳妥,就算做不到长袖善舞,起码不会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可我错了,错得好离谱。我今生做的最大一个决定,就是答应皇甫爷爷到圣天傲羽做客。哈哈哈哈……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吗?”笑得红了眼,泪水晶莹。 “没错。我是对你动了心,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愿意只当你暂时的新娘了,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夫妻。我错了吗?就这么罪大恶极?皇甫御阳,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最后几个崩溃大声出声。 温静坐在沙发上,蜷缩起身子,努力缩小自己,紧紧拥抱自己。好冷,好冷,她好冷啊。 看着这样的她,皇甫御阳毫无惜怜之意。或许他真的对她铁石心肠吧,任何女人的泪水和痛苦,他都不在乎,不心软,唯有苏乐遥的泪可以腐蚀他的心,直透入灵魂深处。 “我让你妈咪来看看你。”这是他仅有能给她的安慰。 “皇甫御阳,你是我见过最无情无义,却是最痴情重义的男人。你对所有人都铁石心肠,不是因为你没有感情,而是你太专一了,你把所有感情全给了苏乐遥。这世上除了她,没有女人能再得到你的关注。知道吗?我很羡慕她,同样的,也很妒嫉她。我现在甚至有一丝丝恨她了。小妮说得对,女人不应该守株待兔,要勇敢争取。我只不过是在争取自己幸福而已,我没有错,没有错。”大声向他宣告。 已经走到门口的皇甫御阳顿住了脚步,转过身,黑眸一片冷然,对她最后一丝愧疚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果断又按下了播放键,温静听到了温妮的声音。 “姐,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哦,现在好男人少了,让自己有感觉的好男人就更少了。你别以为你是在设计皇甫御阳,你反过来想,你是在帮他。帮他摆脱苏乐遥那个女人的纠缠,帮他走出那段不应该发生的感情。帮他走向人让的巅峰,迎来美好的明天。”温妮的声音越说越兴奋。 “可是,这药会不会有副作用?”温静的声音有些迟疑。 “放心吧,姐,这是项家的不传之秘。据说千年前某个部落公主用来对付她花心的丈夫的,没服药之前,他那丈夫见一个爱一个。娶了一大堆小妾,服用了这药之后,他完全转了情。专宠公主一个,还所有小妾遣散。有几个不愿意走的,他昔日的宠姬,被他残忍送给他的部下了。虽说,传说不太可靠,但作为项家的不传之秘必有其功效。姐,你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皇甫爷爷喜欢你。别看皇甫御阳平日总跟皇甫爷爷作对,其实,他对皇甫爷爷还是很敬重的。只要他和你结了婚,有了孩子,再上你的温柔和皇甫爷爷的撑腰,皇甫御阳早晚是你的。”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她勾勒的那幅美好画卷。 “姐,爱就要大胆去争取。那个苏乐遥算什么东西,她连替你提鞋都不配,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真的太可笑了……”温妮将苏乐遥数落了一番。 听到这里温静脸色惨白,突然抬起头,望向皇甫御阳,声音粗嘎得可怕:“你一直派人监视我?” “不,有一次我让流白给你送东西,无意间他听到了你和温妮的对话,便多留了个心眼。”是他做的,他认。不是他做的,他不会认。 “哈哈哈哈……好巧啊,真是太巧了。皇甫御阳,你以为这样有人信吗?有意思吗?好,我承认,我的确是爱上了你,但我深知你对苏乐遥的感情,所以,我跟项琛借了点东西。你呢?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吗?从在机场向记者宣布我们的婚期开始,你就一直在利用。你一方面办着和我结婚的事,一方面去找苏乐遥,向她摇头。皇甫御阳,这世上谁都有资格骂我不知羞耻,唯独你没有。”既然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下了,她有什么可隐藏的? 不放心跟了过来的林婉仪听到这里,身子发软,往门边倒去,撞出的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人。皇甫御阳反应很快,拉开门,将林婉仪扶了起来:“林阿姨,你没事吧?” 个性十分柔和的林婉仪硬生生推开了皇甫御阳,自己站直了。风韵犹存的脸上一片淡然,昂头挺胸,高贵不凡:“皇甫御阳,如果你对小静还有一丝丝怜悯的话,请你不要公开这卷录音。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好,是我教女无妨。我以为自己教出了两个淑女,没想到是两个心机女。我……对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放过她吧。” 林婉仪的态度,深深刺痛了温静的心。跑过来,一把抓住她:“妈咪,妈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失望了。妈咪,你不要这么说,你这样说,我该怎么自处啊?妈咪,你打我吧,骂我吧,是我不要脸,是我爱得没了尊严,更丢了温家的脸。” “小静,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抱着温静,捶着她的背,俩母女哭得无比凄惨。 皇甫御阳蹙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将录音笔放在桌上,大步离开。 外面关于他突然宣布取消和温静的婚礼的消息传沸沸扬扬,短短时间内有了各种版本。他无暇去理会,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苏乐遥。 让她来参加他的婚礼,不是要给她难堪。而是他要试探她的心意,她到底还在不在乎他?结果让他很失望,但他下了一个决心。 一定要重新追回她,不管前方有多阻碍,多少人在作怪,甚至是苏乐遥的心门关得再紧,他都会努力一一跨越所有的障碍。 因为他不能没有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5章秦昊的家 被秦昊带出了教堂,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虽然,她的心仍很痛,仍牵念着皇甫御阳,不过,她没有完全迷失理智,她还知道该关心一下秦昊。 车子不知驶向何方,只要能和秦昊在一起,她并不介意。 “姐,你喝点水吧。”将矿泉水的盖子拧开,递给苏乐遥。 接过,并没有喝的打算:“秦昊,你真的已经全好了吗?”虽然,他就在自己面前,一举一动她都尽收眼底。却仍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恢复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和想像。 秦昊笑着抓起苏乐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姐,不信你摸。” 抚上那年轻俊逸的脸庞,听着那熟悉又带了些调皮的话语。苏乐遥的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秦昊吓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抽出一张张餐巾纸,为她拭泪:“姐,你别哭,别哭啊。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姐,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你如果生气的话,那就打我,骂我吧,我保证不还手。” 最后一句话逗笑了苏乐遥,她又哭又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秦昊一把将苏乐遥揽入怀里:“好了,姐,这是真的,是真的。我已经彻底康复了,我知道你是我姐姐,你是一直保护着我,照顾着我,呵护着我长大。为了让我进更好的学校,接受好一点的教训,你数次奔波,甚至在雨中站着,久久不肯离开,才打动了老师。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答应嫁给皇甫御阳的。姐,我全记得,也全明白了。”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吐出成熟的字眼,苏乐遥感动无法形容她的心情之万一。上苍果然是厚待她的,让秦昊得以康复,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哭了好一会儿,苏乐遥才勉强止住泪:“秦昊,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他们对你好吗?” 秦昊愕然,不过,转瞬即逝。他知道的,姐姐为了得到他的消息,数次闯入圣天傲羽。是皇甫圣告诉她的吧? 扬起一抹开心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很好啊。他们对我很好,真的。”最后的强调是心虚的表达。 虽然秦昊才恢复正常,然,苏乐遥毕竟照顾了他二十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是不是言不由衷,她这个当姐姐的,还是听得出来的。 “秦昊,你不必瞒着姐姐,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不管你是什么人,身体里流着谁的血,你都是我的弟弟。别忘了,我们可是亲姐弟,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苏乐遥强调着,时刻提醒自己。 “嗯,我知道。姐,不管我年纪多大,是否成熟,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的亲姐姐。”四目相对,浓厚的感情流淌。 说话间,车子到了机场。秦昊牵着苏乐遥的手下车,走向那架孤零零的直升飞机。偌大的停机坪就只有这么一架飞机,显得突兀而孤单。 就算苏乐遥没有接触过这一方面的讯息,也知道能在S城国际机场拥有一块私人的停机坪,绝不是有钱就可以办到的。 “姐,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们先上飞机吧,路上我再慢慢告诉你。”风吹乱秦昊的头发,恍惚间,苏乐遥看到了一个贵气逼人的翩翩少年。 和她记忆里的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却完美得超出她的认知和想像。 苏乐遥已经完全惊呆了,就这么跟着秦昊上了飞机。他是她生命里的至亲,他去哪儿,她去哪儿,这是她曾经的誓言。 所以,她没有反抗,没有迟疑跟着他走。 上了飞机,苏乐遥被里面的奢华震惊了,看似平凡的直升机,却有着超豪华的配置。全套的家具,休息室,甚至还有小型厨房。 穿着佣人制服的女佣上前询问,要吃点什么? 这样的待遇简直跟做梦似的,苏乐遥瞠目结舌。原本她一直以为皇甫家已够有钱,所拥有的一切已经够豪华,够奢侈。 可跟眼前的这一切相比,她才看得出差距。 相较于她的局促不安,短短半个月不见的秦昊,显然已经习惯了眼前的这一切。他态度自然,没有半丝忸怩,表情亦带上了几分自然流露的尊贵之气。 如果假以时日,必不会输给皇甫御阳或项凌。 是的,她知道秦昊的生父来头不小。但皇甫家已经号称E国的第一豪门,所以,她没敢往更高方向想。 不知是否今日受了太多惊吓,吃了些东西,苏乐遥开始昏昏欲睡。醒来,已经躺在一张双人大床上。房间的布置十分有格调,看得出是知名大师的杰作。 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低调的奢华。 苏乐遥掀被下床,打开门,两名女佣守在她房间门口,脸上带笑,态度谦虚:“苏小姐,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未料到有这么大的阵仗,苏乐遥暗暗吃惊。但她心想,不能表现得太耸,不能给秦昊丢脸。 对女佣笑笑:“抱歉,我想知道秦昊在哪里?我现在能见他吗?” “少爷陪老爷去参加宴会了,可能要到十点左右才回来。少爷吩咐了让我们好好侍候苏小姐,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对苏乐遥微微欠身,态度极其恭敬。 “嗯嗯,好的。谢谢。”在皇甫家都没受到这样的待遇,苏乐遥真真是不习惯。 “苏小姐,你是先用餐?还是先洗澡?少爷已经命人准备了一些衣服供苏小姐挑选,如果你不喜欢,随时告诉我们,我们让店里重新送来,直到你满意为止。”女佣自始至终,脸上带笑,让人感觉倍受敬重。 且两个都容貌气质俱佳,看得出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这样的规格真的要比圣天傲羽还高出一头,秦昊的生父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既然,他这么有钱,当年为什么会出现在暗夜的小巷子里,还强了她母亲? 太多的疑问未解,亦无人可问。只能等秦昊回来再说了。 “谢谢,我先去洗个澡好了。”忙缩了回去,关上门。她要跟秦昊好好说说,别给她安排这么多。随便点就好。况且,她并不打算在这长住,只要确定他在这里好好的,她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回到房,打开更衣室,苏乐遥惊呆了。第一次在圣天傲羽看到整整一柜子的名牌新衣,已经够夸张了。可她现在所见的一整间屋子的新衣,包括鞋子,包包,帽子和各种首饰,配饰。 简直比一家中小型服装店的服装还多,还齐全。家居服,出外服,套装,休闲装,睡衣,还有出席舞会一类的礼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最最令苏乐遥惊讶的是,一些全是她的尺码。而且,全是国际超一线的品牌。有几个包包还是限量版的,看得苏乐遥既头疼又心疼。 每件衣服都吊牌齐全,上面标的价码让苏乐遥一阵头晕目眩。这一屋子衣服的价值,恐怕是她穷尽一生都赚不到的。 再次对秦昊的生父充满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如此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还会强她母亲? 疑问在心底发酵,然,除了等待之外,她别无选择。此时此刻她身上还穿着参加皇甫御阳婚礼的礼服,应该先洗个澡,换件衣服。 她走了,皇甫御阳应该会皇甫圣的压力下和温静举行完婚礼吧?这样也好,她和他终于没有任何瓜葛了。对着镜子扬起笑,却忽略不掉心里那泛滥的苦涩。 这里不是她自己的家,不能穿得太随便,万一等下去见秦昊的生身,多失礼啊。虽然她对这个神秘的老头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有怨气,但她不能让秦昊丢脸。 外面那两个女佣身上衣服的料子都极好,她怎么可以太差?再说,秦昊苦心为她准备了这一屋子的衣服,虽然她觉得浪费,但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手指划过一排排名牌衣服,挑了好久,终于选中一件拼接连衣裙,上身是白色的蕾si,下身是玫红色及膝裙,料子上的暗纹若隐若现,端庄又不失活力,不会太隆重,也不会显得很顺便。 将身上的小礼服褪下,挂在衣架上,转身进了浴室。泡在洒着玫瑰花瓣的浴缸里,苏乐遥思绪翩飞,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像梦一般。 有痛,有甜,有酸,有涩也有苦。 不敢泡太久,因为这里是个陌生之地,她不知道秦昊什么时候会回来,不能太失礼。起身,换上裙子,拿起电吹风把头发吹干。 长发披散于身后,乌黑亮泽,如瀑般展开,随着她走动的频率荡起一圈圈涟漪。天色已暗,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自然而不做作。 “叩叩叩……”刚刚做好一切,门被人敲响。苏乐遥忙去打门,外面站着是一个很美丽高贵的女人。五官深邃,立体,轮廓分明,像极了漂亮的混血儿,却是正宗的黑头发,黑眼睛。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6章古老家族 女人穿着优雅的银白色裙装,更显得尊贵不凡。从她脸上看不出年纪,身体也十分好,纤浓有度,婀娜多姿。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气质,很高贵,是骨子里自然散发出的气息,绝不是表情或语言可以模仿得来的。 苏乐遥静静站着,半晌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红了脸。她居然盯着一个同性看得发呆,她真是太少见多怪了。 “你好,苏小姐,我叫慕容亦凝,是周家的女主人。也就是秦昊的……妈妈。”停顿了一下,才有些不情愿地这么介绍自己。 “你好,周夫人。”苏乐遥吓了一大跳,据她所知E国只有王室中人才姓慕容。莫非,眼前这个高贵美丽的女人是王室中人? “嗯,你初来周家,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见谅。我们周家没有太多的规矩,你也不必拘谨。有什么事尽管哈哈,丽莎和丽梅去做。”慕容亦凝说着亲切的话,可自始至终,表情淡然,甚至没有笑过。就像一台机械人在重复主人下的命令,表情生硬且迟钝。 “谢谢你,周夫人。我会的。她们照顾得很周全。”她只能这么说,双手垂在身前,放在小腹上,几分局促又不失恭敬。 “听说你还没吃晚餐,我让厨房为你准备点宵夜,请慢用。”慕容亦凝说完,转身退让。苏乐遥被她身后的阵仗吓了一大跳,服饰统一的女佣,足有二十人,分站两排,每个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用精致的盖子盖着,也分不清是东西。 然这样的排场,足够吓人。 苏乐遥忍不住心想,这是吃宵夜,还是鸿门宴呢? 慕容亦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吩咐:“好好伺候苏小姐,不管她有什么要求都要做到。” 女佣们异口同声答:“是,夫人。” 看着慕容亦凝优雅步上旋转形楼梯,苏乐遥一直有种不真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看这阵仗和架势,似乎比皇甫家还有钱。但她似乎没有听说过,E国有一户豪门姓周的啊? “苏小姐,这边请。”为首的一名看起来较年长,穿着黑色套装的中年女人,对她鞠躬说着。 苏乐遥拘谨地跟着她来到餐厅,一路走来,这个房子很大,大得就像迷宫一般。她之前一直认为在皇甫家享受到的一切,已经足够奢华。 可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提。 长长餐桌,坐下之后,几乎一眼见不到尽头。二十个统一服饰的女佣将托盘放在桌上,揭开盖子,是一道道精致而考究的餐点。 每一盘的份量都不多,却十分考究。色香味俱全,引得原本并没有胃口的苏乐遥肚子开始不争气,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女佣的动作很轻柔,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因此更显得苏乐遥肚子叫声突兀。羞得她无地自容,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她怎么每次都这么丢人? 相较于苏乐遥的尴尬,所有人都像没事人儿似的。自始至终,含着微笑,并不觉得谁有做过任何不妥的事。 井然有序,摆放好盘子。女佣分成两排,退到好几步,站得笔直,双手交垒,放置于小腹之上。露出整齐洁白的六颗牙,就像经过严格训练过一般。 管家上前两步:“苏小姐,请用餐。” 经她这么一提,苏乐遥才发现自己一直处于怔忡的状态,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傻妞,什么都不懂,见到哪样都好奇。 尴尬地对管家笑了笑:“好。那个……你们能不能先离开?这样我不习惯……” 管家没有任何疑义,只恭敬从命:“是,苏小姐。我们就在外面守着,你有什么吩咐,按一下这个铃就好。”指了指隐藏在桌子底下的一个按键。 “好,谢谢。”苏乐遥感觉自己的笑容快要撑不住了,这个周家到底是什么来历?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精美食物,苏乐遥肚子很饿,却下不了口。最重要的是,她感觉这里就像的古代的宫廷一般,说话,吃饭,言谈,举止都有讲究。 当然,她不会在这里长住,就算出糗她也不在乎,但她怕连累了秦昊。毕竟这里是他以后的家,他要在这里生活,学习,工作,甚至是娶妻生子。 苏乐遥双手托腮,看着满桌食物不知如何下口。唉声叹气,她真不是小姐命,受不起这样的伺候。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西装的秦昊出现在餐厅。纯白色的手工西装,剪裁得宜,粉紫的领带衬托出他年轻的脸庞,看上去更加俊逸不凡,贵气逼人。 头发抓出不规则的零乱,塑造出适合他的发型,他看上去更加俊美,帅气。 “姐,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些吗?”看着桌子上未动的食物,秦昊关心地问。 陷入迷思中的苏乐遥见到秦昊眼前一亮,忙站了起来:“秦昊,你回来了。姐姐不饿,我有些问你,我们回房间说,好吗?” 秦昊笑了笑,将苏乐遥按坐在椅子上:“姐,你先坐下,吃点东西。你想知道什么,我明白。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我们都得先填饱肚子。” “你还没吃吗?你不是去参加什么酒会了吗?”苏乐遥疑惑地问。 秦昊优雅用叉子叉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姐,酒会上就是应酬,根本就不能好好吃东西。饿是正常的,吃饱回来才奇怪呢。” 看着弟弟成熟优雅的行为举止,苏乐遥有些迷茫,这个真的是她痴傻了二十年的弟弟吗?他的一举一动不似无一丝傻气,反而贵气十足,这就是基因的影响吗? 觉察到苏乐遥望向自己不寻常的眼神,秦昊笑了笑:“姐,你快吃吧。别再怀疑了,我的确是秦昊,是你自从看着长大的秦昊,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被弟弟这么一调侃,苏乐遥脸色微微泛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也顾不得仪态了,抓起点头就往嘴里塞,她是真的饿了,而在秦昊面前,她没必要再伪装淑女了。 吃完了饭,秦昊和苏乐遥回到她的房间。一关上门,苏乐遥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快告诉我啊,周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派头这么大,不仅富且贵,必然有权有势。” 憋了一整夜,再不问她会疯掉的。 找了一张舒适的单人沙发坐下,秦昊眼中含笑,苏乐遥却看到了她眼神背后的忧伤。心,猛一下抽紧了,她怎么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秦昊的惊慌? 半个月前他被绑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要一个面对着陌生的一切。且他当时还是个心智不建全的孩子,她无法想像他是怎么熬过的?且蜕变得这么好,如此优秀。 走在秦昊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对不起,秦昊,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姐姐没能陪在你身边。” “不,姐,你别这么说,你一直做得很好,你是天下第一的好姐姐。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现在。所以,姐,你别再对我感到抱歉了,好吗?正如你一直说的,我们是亲姐弟。”秦昊的话越来越暖心,令苏乐遥好感动。 “姐,你听说过周生这个姓吗?”秦昊突然问。 苏乐遥思忖了下说:“周生是个古老的复姓,随着时代的变迁,许多人都已经改了姓。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姓周生,就算有也很少很少了吧。” 秦昊点点头:“嗯,没错。姐,这家人就姓周生,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对外一律宣称自己姓周,只有在祠堂才可以看到这个姓氏。” 苏乐遥并没有打断秦昊的话,因为要开始一段讲述很难,或许还需要一点点勇气和契机。 一百多年前,周生家在E国是很有名的商谷之家。随着二战结束,全球经济发展,周生家凭借着对市场的敏感度和 本身的经营能力,一跃成为了E国的第一巨富。甚至是名列全球隐性富豪前三。鼎盛时期的周生家,连王室都要敬重几分。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室怕周生家再这么发展下去,会威胁到王室。因为周生家不仅生意做得好,更热衷于慈善事业,不知救助多少走投无路的普通百姓。 几十年过去了,周生家日益状大。E国甚至有了不知慕容王室,也知道周生家的传说。 感觉到威胁的王室,不一做二不休,派人谋杀了当时的家主,周生傲,差点儿就引发一场内战。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周生傲的儿子,周生赤琰和王室达成了协议。 周生家自愿分解自己的财团,改姓周,退隐山林,而王室必须交出杀害周生傲的凶手,绳之以法,给周生家一个公道。 历经数个月的谈判,王室同意了,并交给继承者,慕容杰王子。周生家将庞大的综合型集团,分成四大块,服装珠宝,影视传媒,制药医院和房地产,这四大块,分别于周生家的下属和王室选中的人员经营。 这就是四城四大集团的前身。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7章中年大叔 秦昊讲得很缓慢,表情也十分平静,就像在讲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事实上,这段历史已经过去几十年了,的确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不过在命运的安排下,他成了周生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子罢了。 周生家仿佛受了什么诅咒,一百多年以来,一代只生一个男孩。且,必有一个男孩。而慕容亦凝嫁给周生清轩后连生三个女儿,在生第三个女儿时子宫感染,自此不能生育。 而周生家仍保留着一个十分传统的规矩,家业传男不传女。所以,周生清轩想到了年轻时荒唐的一夜,寻着踪迹找到了秦昊。 听秦昊讲到了这里,苏乐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是说,周生家比四城四大家族还有钱?”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照情况看,当年划分版块由四个人分别管理时,必然是有了什么协议。我到周生家的时日尚短,他们不会对我全盘托出的。”秦昊耸了耸肩,看似无所谓。实则,他有悲伤和不忿。 苏乐遥站起来,搂住他的肩:“秦昊,你在这里快乐吗?” “姐,你放心吧,我会习惯的。”他避重就轻,以为这样苏乐遥就能放心。可他并不了解,有些粗枝大叶的苏乐遥在所有关于他的问题上都异常细心。 “秦昊,如果你过得不快乐,就跟姐姐走。姐姐以前养得起你,今后一样养得起你。姐姐送你去读书,姐姐就给你当陪读,好不好?”这样的话十分暖心,秦昊非常感动。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是男子汉,应该担负所有责任。不管他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他身上都流着周生家的血。“ 这是他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必须敢于面对。 而且,他要好好回报姐姐。姐姐无怨无悔照顾了他二十年,他会还给姐姐一个无忧无虑的后半生。 “不,姐,我已经长大了,应该负起责任。出身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既然上苍让我的身体里流着周生家的血,我也没有必要去反抗。只是,姐,你能原谅那个欺辱妈妈的人吗?”他就是一个意外的存在,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恨自己的父亲。 当然,他的行为是应该受到遣责的,那是犯罪!不管他有怎样的苦衷和理由。 他和姐姐对这个人的看法和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因为他们的遭遇不同,对妈妈的感情深浅不同。对于妈妈,他的印象并不深,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貌似不会笑,总是绷着脸,对他相当冷漠,所以,他很怕她。怕她是不是下一秒就会给他一巴掌,虽然,她从不曾这么做过。 他记忆里所有的温柔和温暖全来自于姐姐,尽管那时她忙,总要隔很久才能来看他。但每次都是笑盈盈的,给他买好多好吃的。 姐姐和妈妈的感情不同,她自懂事起就跟在她身边,见证她每天的辛苦,她的压力和悲伤。姐姐是妈妈一手带大的,所以,感情自然比他要深厚得多。 他想,姐姐是恨他的。因为他差一点就毁了妈妈,毁了一个饱受命运不公对待,摧残的女人。 没想到秦昊会问这个,苏乐遥一时怔忡,半晌才回过神来。搓着自己的手臂,走到窗边,望着满园纯白的不知名的花儿发呆。 秦昊也不追问,就这么任由她一个人思绪纷飞。偌大的房间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空气中渐渐漫延开一丝悲伤。 半晌后,苏乐遥才转过身来问:“秦昊,你希望我原谅他吗?” “不,姐,你不必考虑到我的感受,你可以有你自己的想法。你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遵从自己内心的感觉就好。”秦昊的话又一次次惊艳了苏乐遥,她做梦都不敢想像他会变得这么懂事,这么贴心。 怔怔看了秦昊好几秒,垂下头来:“秦昊,我不想骗你。是的,我恨他。你不知道妈妈当时有多痛苦,她甚至想过自杀,若不是看到了我,她可能早就……所以,即使我知道他是你的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而你是我的弟弟,但单纯从感情上来讲,我暂时无法原谅他。秦昊,对不起。” “姐,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应该替他向你,向妈咪说一声对不起。不管他有怎样的苦衷,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姐,我懂你的感觉,其实我和你一样。也很纠结,但事实如此,我们谁都改变不了。”走到苏乐遥身边,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俗世烟火,也染上了痛苦。 “好了,秦昊,既然我们都解决不了,就不要去想了。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苏乐遥结束那个无解的谜题。 “他希望我继承周生家的一切,从学习金融开始。”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眸底的情绪,让人无法窥视。 勉强扯出了笑:“嗯,挺好的。秦昊,你刚刚跟姐姐说的那句话,姐姐要还给你。不要顾虑到我的感受,你是你,我是我。你和他有着割不断的血脉,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应该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必顾念到我。” “好。”朝她露出一口白牙:“那,姐,很晚了,你先休息。我明天再带你观察一下庄园。” “好。”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这一夜苏乐遥还是睡得不怎么安稳,白天皇甫御阳婚礼的事,加上秦昊的情况,她一直处于一种迷乱的状态。 还有秦昊最后问她的那个问题,一切的一切都纠缠着她的神经。原来,世上并没有所谓的世外桃源,有人,有欲望的地方就有迷乱和紧张。 换了陌生的地方,就算再奢华,再舒适也比不上自己的家舒服。尽管,她从和皇甫御阳有了交集后,就没了所谓的家,一直在四处漂泊。 刚从洗手间出来,有人敲响了门。苏乐遥不敢怠慢,忙去开门。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呆在这,在她离开前还是要谨言慎行,为秦昊最后做一点事,避免他为难。 外面站的是一身休闲装的秦昊,天蓝色的T恤,有些简单的条纹,纯白的长裤配上软面白皮鞋。他俨然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王子,风度翩翩,斯文俊逸,优雅之中透着贵气,品味不俗。 每多见一次秦昊,她的惊诧就多一分。别人几年日积月累才有的气质,他一夕蜕变。 “姐,昨晚睡得还好吗?”阳光若隐若现落在他身上,更添几分迷人的明灿。 “嗯,挺好的。”苏乐遥扯开一抹笑,她怎么能告诉秦昊,她一夜辗转反侧,没有入睡呢? “姐,你真不擅长说谎。看看你的黑眼圈。”秦昊语气轻松,却含着几分无奈。 苏乐遥佯装发怒:“臭小子,别以为你好了,我就不敢揍你哦。有你这么说姐姐的吗?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秦昊瑟缩了一下,有些怕怕地说:“可是姐姐一点都不老。” 他的模样逗笑了苏乐遥,再绷不住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秦昊也跟着笑开了。霎时,温暖熟悉的气息再度重新回到两姐弟中间。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能分享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吗?”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十分好听的男中音,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旋律上跳舞,翩翩起舞跃于人耳朵上。 苏乐遥好奇望去,只见一个俊美无俦的中年大叔缓步走来。单手插在口袋里,动作说不出优雅,从容。唇畔含着亲切友好的笑,照亮了他洁白的牙齿,俨然就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贵族。 他不仅五官俊美,轮廓刚毅有形,更胜在那份成熟睿智的气势上。那是岁月积淀下的从容不迫,自信自在。 苏乐遥原就有些大叔控,然,事实毕竟不是小说。成功不是随手签签名就可以的,需要应酬,需要操劳。所以,她看到的大叔通常长相不咋地,更遑论这样的气势。 怔忡着的苏乐遥并没有注意到秦昊的脸色变化,只在脑子习惯性地勾勒出一个大叔的漫画形象。哇哇,就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嘛。 呃,不对,这个大叔不霸道,笑容满面的,很亲切友好。 那就是温柔的中年大叔,适合的职业应该是白衣天使。 “爹地。”秦昊的称呼,将苏乐遥从小说构思中拉回现实中来。崇拜的光芒一点点自她眼底散去,眼前这个俊美的中年大叔就是暗夜巷子里强暴她妈妈的凶徒? 在她臆想里那个凶徒就算不长得面目可憎,也该是猥琐的。但她很努力想从眼前这个大叔身上找到一点点联想中的样子,却怎么都找不到。 “抱歉,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周清轩。欢迎来到熙梦园,别拘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周清轩态度可亲,伸出手。 望着那双修长优美,骨节分明的大掌,脑中浮现它是怎样用力掐住母亲的脖子,撕碎她的衣服,捂住她的唇……她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去握住那双毁了她妈妈一生的罪恶之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8章秦昊发怒了 苏乐遥怔忡久久没有去接周清轩的手,他也不显得尴尬自己笑了笑,将手重新插回口袋里,对着秦昊说:“好好招呼你姐姐。” “谢谢爹地。”秦昊对周清轩的态度还是恭敬的。 望着那高大英挺的背影消失在阳光里,苏乐遥终于从自我纠结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秦昊上前几步,握住苏乐遥的手:“对不起,姐姐。” “不,秦昊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以后注意分寸的,不让你为难。”她真的是太任性了,就算是敷衍,她也应该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她可以恨他,但秦昊不可以,也没必要。他们是不同的个性,感情也应该分轻重。有一点她应该感谢周清轩,是他帮秦昊彻底恢复了过来。 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份能力? “不,姐姐,你可以顺应你的心意,想怎么做就怎么想。完全不必顾虑到我。对妈咪做了那样的事,的确是他的错。不管他有怎样的苦衷,事实就是事实。姐,我知道你疼我,怕我受委曲。可同样的是,我也希望你可以快乐,活得自由自在。”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俗世的悲伤,尽管,他极力隐藏,却让苏乐遥心一痛。 秦昊真的是长大了,比她想像中的还要体贴。她真的好开心,同时也更加自责。 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里是秦昊的家。周清轩就算再混蛋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她不能让他们左右为难,当夹心饼干。 “秦昊,你放心吧,姐姐不会委曲自己的。”扬起一抹笑安抚秦昊,来到这里他肯定受了很多惊吓。承受了很多她无法理解的压力和痛苦。 他只字未提自己的难处,倒是一个劲为她设身处地着想。她怎么可以再让他为难? “那,姐,我们去吃早餐吧?随便我带你去逛逛。”秦昊眉宇间敛去悲伤,欢快的笑意爬上眼角,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海,比起圣天傲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的花都很特别,不似平常市面上可以看到的。 虽然,她也不认识,不过,在圣天傲羽看得多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分辩能力。 连绵起伏的假山,造型别致而逼真。从视线上真有种群山巍峨,祖国河山壮丽的感觉。 经过一个喷水池,一朵朵伞状的雨花盛开,飞舞着漫天晶莹,纷纷坠下。于阳光下,绽放出刹那绝美的芳华,成了视线里最美的璀璨。 苏乐遥忍不住伸出手,盛接到一朵水花,感觉着它冷凉与圣洁,任其在指尖滑落。瞥见一旁笑看着她的秦昊,苏乐遥不禁有了恶作剧的念头。 将水泼向秦昊,然后尖叫着跑开。 见姐姐笑得这么开心,秦昊不禁弯腰也掬起一捧泼向苏乐遥。 姐弟俩人玩得不亦乐乎,脸上绽开最最纯真,清澈的笑。这样的一幕,苏乐遥幻想了好久好久,原以为这一天永远不会有,没想到老天爷给了她一个这么惊喜。 “秦昊,你怎么可以玩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着你个人,还关系着周家的声誉。请你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一道女声打破了姐弟俩的欢乐时光,高贵,冷傲。 一身阿曼尼套装,黑与白的组合,完美搭配出她高冷的气质。笔挺的面料,透着精致与奢侈,更衬得她贵气十足。 精致的妆容,将她原本美丽的脸庞修饰得更加完美。举手投足间,尊贵之气尽现。 慕容亦凝美目望向苏乐遥,微微欠身:“抱歉,苏小姐,打扰你的雅性,我真的是万分失礼。不过,秦昊是我们周家的继承人,他的行为不能有一丝丝偏差。我知道他以前没受过什么教育,现在更要严格要求他。希望苏小姐可以理解。” 话是谦卑的,姿态却是高高在上。 苏乐遥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反驳不了。的确是她不好,她总是在忘了身处何地?总是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 气氛一时间很尴尬,秦昊的脸色亦不好看。但他抿紧了唇,没有回嘴,看得出他对慕容亦凝是有惧意的。 上前两步,苏乐遥对慕容亦凝说:“抱歉,周夫人,是我不好,是我一时贪玩,请别怪秦昊。” 见姐姐为自己受委曲,秦昊忍不住上前,与她并排站立,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无所畏惧望向慕容亦凝:“公主殿下,是我不好,请你别迁怒我姐姐。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这里的客人。公主殿下,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以免有失你公主的尊贵和修养。” 秦昊这话说得重了,慕容亦凝凤眸微眯了眯,射出寒光森森。只不过她巧妙地卷翘的睫毛遮了下,没有当场发作。 静静站着,尊贵无比,堪比女神。 慕容亦凝的贴身侍女,依莲娜上前了两步:“秦昊少爷,请你向我们公主道歉。她不仅是你的长辈,也是周家的女主人。她教导你,是她的义务和责任。她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应也不该对她这么无礼。” 无形的硝烟在空气中漫延开来,秦昊同样抿唇不语,只是,紧绷的轮廓泄露了他的情绪。尽管,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苏乐遥却可感觉到他起伏不定的怒气。 再次自责不已,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哎,看来她不应在这里多逗留,以免给秦昊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和麻烦。 “对不起,周夫人,我向你道歉。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玩心起……没有注意场合……”苏乐遥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昊喝止了她。 “姐,你没有做错,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我说过要让你快乐的,而不是让你在这为了我委曲求全。姐,我们走。”秦昊拉着苏乐遥大步离开。 苏乐遥急了,无奈他走得很急,步伐很大:“秦昊,秦昊,你慢一点,慢一点……秦昊,你停下来,听我说,听我说……” 不管苏乐遥怎么喊,秦昊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拉着她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慕容亦凝触犯了他的底线,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她对他怎么冷嘲热讽,怎么挖苦或嘲笑,他都可以忍。 因为他本身还不够强大,没有跟她翻脸的资格。 他知道她不喜欢他,如同他不喜欢她一样。 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的两边,似乎很难握手言和,成为朋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她最基本的敬重,因为她是E国的公主。 她可以教训他,可以数落他,这些他都可以忍。但她不能,不能欺负他姐姐。 他是周生家唯一的男孩子,理所当然要继承家业。身为周生家的女主人,她自然不乐意有一个不是她生的人来分割属于她和她女儿的财产。 这一点很好理解,所以,心理不平衡的她找他茬,他忍。 但姐姐不同,姐姐不是周生家的人。她和周生清轩没有半丝关系,因此,她也得不到周生家的任何财产,她为什么要叼难她? 眼看着巨型雕花大门就在不远处,苏乐遥怎么劝不动秦昊。只好使出狠招,低下头咬住秦昊抓着她的手臂。 秦昊吃痛,终于停下了脚步。 苏乐遥将秦昊的身子扳正,让他看向她的眼睛:“秦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受委曲。你的心意,我懂,也很感动。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用更理智更冷静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像这样就被气得暴跳如雷,急于离开,莫说中计。现在周夫人肯定在什么地方嘲笑你的意气用事呢。秦昊,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不必我说,你也知道。” “好了,秦昊,我们回去吧。记住,这里才是你的家。”拉着秦昊的手就要往里走,他却固执地站在原地,任凭苏乐遥怎么拉都拉不动。 对于他的固执,苏乐遥有些头疼,只能更加耐心地劝解:“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周夫人对我的态度。我不是周家的什么人,跟周家也没有半分关系。她伤害不了我,真的。秦昊,你别太小瞧姐姐了哦。姐姐可是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要是惹急了我,我也是会咬人的哦。” “姐……”苏乐遥好说歹说,又是卖萌,又是装凶悍,好不容易才劝住了秦昊。 一道悠扬的男中音响起:“秦昊,你们在这干嘛呢?”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优雅贵气的周清轩,不管何时何地,他都像是要赴一场隆重的宴会,浑身上下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 望向周清轩,苏乐遥眸光复杂。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是卑鄙无耻,无恶不做的猥琐男。 如果是那样她会恨他恨得更加理直气壮,可偏偏他身上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冷。恍惚间,她有时竟会觉得是自己错怪了他。 可秦昊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49章家族秘密 “苏小姐,真的很抱歉,我替内子郑重向你道歉。当然,她稍后会亲自跟你说对不起的。她的性子太严肃,做事一丝不苟,力求完美。我想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熙梦园很少有客人来,她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又有一些顽固思想,才会这么不知轻重冒昧了你,真的很抱歉。”周清轩态度十分诚恳,让人觉得不原谅他就是小题大作,故意找茬。 尽管对周清轩二十年前对她妈妈所做的事不能释怀,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应该先安抚秦昊的情绪才是,她不能让秦昊有这方面的压力。 至于她和周清轩的恩恩怨怨,可以先放一边,待日后再慢慢解决。 “周先生太客气了,这件事都是误会。我相信周夫人不是故意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说完,暗中用手肘撞了秦昊的腰一下。 “秦昊,我饿了,我们回去吃早餐吧?”不由分说,挽住他的手臂,往回走。 看着为自己委曲求全的姐姐,秦昊所有的怒气全化作了浓浓的无奈。他的确是太冲动,不该让姐姐这么担心,这么为难。 三个人来到了餐厅,偌大的餐厅布置成欧氏宫廷风格。随处可见的繁复花纹,绚丽多彩的光亮色泽,流淌着欧氏浪漫。 穿着整齐而整洁服装的佣人送上一道道精致的餐点,有中式也有西式。摆了整整一桌,每一份的量都不多,但造型别致,让人看上去很有食欲。 然,苏乐遥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有周清轩一直用餐,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很无奈,却暂时改变不了。 “不合胃口吗?”周清轩有礼地询问,苏乐遥摇了摇头:“不,挺好的。谢谢。”为免麻烦,叉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块蛋糕,放入嘴里。 “秦昊,你也吃啊。”周清轩望向秦昊的眸子多了几分慈爱和温和,这让苏乐遥很诧异。 听秦昊说的,他是因为没有儿子,才找到了他。再说,他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彼此还很陌生,是不会有太深厚的感情的。 秦昊点点头,优雅地用刀叉切着他面前盘子里的糖心鸡蛋。接着放入嘴里,细细咀嚼。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斯文,甚至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样的他是苏乐遥曾经幻想的,现实中不可见的,更是现在惊诧的。 见他们都吃了起来,周清轩才端起自己面前的粥,慢慢吃着。他的吃相相当好看,那样的斯文和优雅是嵌入骨子里的,绝不是任何模仿可以做出来的。 仔细一看,秦昊长得很像,一些细节上的小动作也跟他很像,这就是基因的强大吧? 吃饭的动作不慢,并非没有让人觉得粗鲁,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突然,一名和周清轩年纪相仿,却明显比他苍老了十几岁的中年大叔走了出来。对周清轩恭敬地说:“先生,少爷该去上课了。” 周清轩放下碗,拿起放在膝盖的餐巾拭了拭嘴。 对苏乐遥抱歉笑笑:“我请专家替秦昊制定一些学习课程,包括金融,礼仪,音乐,历史发展和互联网媒体。他很聪明,学得很好,这都是利益于你之前对他的悉心照顾和教导。真抱歉,你刚刚来,我原本我应该放秦昊一天假,让他陪你到处逛逛。但他学的课程很多,时间也紧,所以,只能先委曲一下苏小姐了。” “没关系。秦昊,你快去上课吧,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等你回来的。”拍了拍秦昊的肩,朝他绽开一个舒心的笑。 秦昊知道此时此刻不管自己说什么,苏乐遥都不会让他留下来。便也只好乖乖站起来:“姐,我上午只有两节课,学得快的话,十一前就回来。” “嗯,去吧。加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朝秦昊喊了句口号。 秦昊转身,被十几名男男女女簇拥着往另一幢建筑物走去。 少了秦昊,苏乐遥强撑不了脸上的笑。站起来,对周清轩说:“谢谢周先生的款待,我先回房去了。” “等一下,苏小姐。”周清轩站了起来,开口唤住她。 苏乐遥勉强转身,用目光询问。 “我们是秦昊的血缘至亲,我们的关系直接影响到他的心情,甚至是一些重大的决定。所以,我希望能和苏小姐单独谈谈。我想你应该也有很多话想问我。”周清轩站了起来不卑不亢。 “好啊。”苏乐遥目光如炬,既然他先提起,那么,她何必藏着掖着?她的确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重新坐下:“在这里谈吗?” 周清轩思索了一下:“还是去我的书房吧,这里人多嘴杂,” 苏乐遥唇畔浮起冷笑,周清轩并不在意,极有风度地为她拉开椅子,作了个“请”的手势。 来到周清轩的书房,苏乐遥不用他招呼,随意找了张沙发坐下。环顾下四周,黑白灰三色的布置走的是简约风。 东西不多,却件件看得出是精品。 周清轩并不介意苏乐遥的无礼,他唇畔一直噙着一抹淡然轻烟的笑。 他不开口,苏乐遥先说:“周先生,既然如此,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妈妈?” 苏乐遥确实很直接,一开口就直切要害。 对于她的问题,周清轩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微微蹙了眉,陷入往事的回忆里,过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才说:“有些事真的解释不清,甚至起因很可笑。当年我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下了药,他强迫我和妻子圆房,尽早为周家延续香火。当年的我年轻气盛,抵死不从。以为自己凭自己抑制力撑过去,可我太高估自己了。最终,我没有抵挡药物的侵袭,才会对你母亲做出那样畜兽不如的事。” 周清轩的态度是忏悔的,也是真诚的。苏乐遥却听得十分荒谬,世上还有这样卑鄙下流的父亲?莫不是他在为自己找借口? 看出了苏乐遥的鄙夷,周清轩苦笑:“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荒谬,比小说情节还荒诞。但我想,你想要知道的应该是真相,而不是我编造的故事。所以,不管你信不信,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好,好。妈妈的事,我们先不说。你能不能向我解释一下,两个月前,你为什么要派人绑走秦昊?别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你做的。”想到了秦昊莫名其妙失踪,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苏乐遥一颗心还是揪得紧紧的。 “没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因为我必须验证一下,秦昊到底是不是我的亲骨血。”感受到苏乐遥的怒气正一点点升腾:“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秦昊对你而言很重要。他的突然失踪,你必然会很痛苦,很伤心。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得不这么做。” “周清轩,你还是真是够虚伪的啊。世上就你一个人有这么多的苦衷,别人就都活该被你利用?你的痛苦才是痛苦,别人的痛苦就是咎由自取?”苏乐遥真的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自始至终任由苏乐遥对自己大呼小叫,周清轩一直表现得十分谦逊。以一种道歉,甚至是谢罪的姿态。 “我很抱歉。”除了道歉之外,他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驳。因为他的确是做了伤害她的事,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苏乐遥再度暴吼,她气的不仅仅是周清轩,还有自己。她居然相信了他的道貌岸然,相信了他的所谓苦衷和真相。 她是天下第一的大白痴! “苏小姐,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周清轩自始至终对苏乐遥相当有礼,不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态度。 闭了闭眼,几个深呼吸,苏乐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她再追究这些过程于事无补。她现在要做的是,找出真相,希望能帮助秦昊看清一些事。 这是她身为姐姐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好,你讲吧。” 周清轩在她对面的旋转椅上重新坐下,轻慢的语速缓缓而起:“不知道秦昊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家原本不姓周,而姓周生。只因周生这个姓氏太稀少,太罕见,为避免一些不需要的误会。在我父亲那一代改姓了周,不过,等我们百年后,入了祠堂,牌位上还是会写周生这个姓。所以,我的本名应该叫周生清轩。” “周生家不知是受到了诅咒,还是上苍的恩赐。一百多年以来,一代只生一个男孩子,也必有一个男孩子。而我和内人连生三个女儿,在内人生三女儿梦露的时候难产。医生说她子宫感染,再不能生育了。而她的身份注定了我们家不可能出现离婚或养小三这种事。所以,我父亲很苦恼,万般无奈之下,他竟突发奇想,却调查我的过去。”说到这里周清轩眼中尽是无奈和苦涩,他身上似乎也背负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压力。 看着这样的他,苏乐遥感觉自己对他的恨正一点点消失中……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0章各退一步 停顿了一下,周清轩继续说:“我自己很清楚,我并没有像大多数年轻人一般,有过荒唐的年少轻狂。正是因为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我才迟迟无法接受亦凝。与你母亲的那一夜,我真的不是太清楚,加上时间渐长,我几乎已经忘了。待我想起时,已经过了十年了。十年间很多事都变了,你们搬了很多次家,我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找到了一些线索。尽管种种证据表明,秦昊就是我的孩子,但我必须严格求证一下。” 周清轩很坦承,也没有用一些修饰词去为自己开脱。对,他做的都是人之常情,所以,即使苏乐遥听得很生气,也怪不了他。 空间里长长沉默,突然,苏乐遥爆出狂笑:“哈哈哈哈……周清轩,你可真是权势薰天啊,不仅娶到了E国最尊贵的公主,连皇甫圣都只从你的命令。帮你打掩护,我真的太好奇了。不过,你不必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大的权势,我只想问,秦昊以后会怎样?” 无论如何,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任凭她再痛苦纠结也于事无补。她亦相信如果妈妈泉下有知,她必不愿意看到秦昊受到任何伤害。 而她不能让母亲在离世五年后还要接受外人的议论纷纷,不管在何时何地,不管男女平等的口号喊得再响亮,女人这样的事情上总是处于劣势的。 不管是善意的同情,还是恶意的攻击,总会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 不是她善良,更非她软弱,不敢向权势挑战。逝者已矣,还是她让安息吧。她现在要在意的是秦昊的处境。 未料到苏乐遥会突然转移话题,周清轩有片刻怔忡。随即恢复:“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是周生家的合法继承人,我会将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如果这不是秦昊想要的呢?”苏乐遥再问。 微蹙了蹙眉:“你是说周生家的家业?” “是的。周先生,也许你觉得你很伟大,高人一等,因为你拥有比别人更多的财富。当然,你可以这么想,无可厚非。那是你的自由和权利。但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样,有这样的思想。秦昊自幼智力不足,同样他的欲望也少,对于金钱,名利,地位……这些一般眼中成功的标签,我想他并不太会在意。所以,你能确定,你所给予的,就是秦昊想要的吗?你找他回来,就是为了将他培养成你眼中完美的工具?”苏乐遥一字一句,十分犀利。 人活一世,难得糊涂。有些事,她可以假装不在意,但所有关于秦昊的事,她都不会掉以轻心。 苏乐遥提出的问题震慑了周清轩,是的,他太理所当然了,他并没有真正问过秦昊的意见。他用他自以为对他好的方式待他,教导他,却没有问过一句,他快乐吗? 这是你想要的吗? 空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没了剑拔弩张,气氛相对平和许多。他们此时思路到了同一个起点上,为秦昊好。 思忖了好一会儿,周清轩才点点头:“谢谢你,苏小姐,谢谢你的提醒,更谢谢你的秦昊无微不至的照顾。关于这一点,我会好好想清楚的。也和同秦昊仔细讨论。” 苏乐遥站了起来,她并不贪恋周家的一切,所以才周清轩也没有惧意:“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秦昊,不仅仅是你儿子,他也是我弟弟。也许,你有强大的势力和背景。但他要是过得不一样,我一定会带他走的。” 说完,转身离开,留给周清轩一个高傲而孤然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乐遥瘫坐在床上。 天知道,她一直在强撑,其实早已筋疲力尽。还有,这个周家,哦不,周生家看上去很古怪,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让王室倍感威胁的商谷之家,这得是多大的势力啊? 明明王室与周生家结了仇,为什么还要让其公主嫁给周清轩?照周清轩刚刚所说的,他对这桩婚姻,这个妻子并不满意,也不待见。 甚至到了被父亲下药的地步。 既然他心里有人,抵死不从,为何会与公主连生三个女儿?是他认命了,还是另有阴谋? 公主的冷傲浮于表面,周清轩的冷傲却在骨子里,用文质彬彬,温润如玉包裹着。 秦昊才刚刚恢复,就在进入这样残酷的尔虞我诈里,他能适应吗? 不,凭是谁突然从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父亲,继母和三个妹妹都不会习惯的。 可她对周清轩提的要求,她自己也要做到。她不能给秦昊太多的压力和主观判断,应该由他自己决定去或留。 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会全力支持的。 秦昊果然如约而至,苏乐遥自是不会透露与周清轩的交谈内容。不管怎样,她和周清轩有任何不愉快或分歧,最难受的还是秦昊。 “姐,你还好吗?”慢慢走向她,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探问。 “挺好的啊,你学得怎么样啊?”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所以,更要极力装作若无其事。 “嗯,还行。老师们都说我是个好学生。”在苏乐遥身边坐下,声音里有几分邀功的意味。 苏乐遥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秦昊真棒。来,姐姐请你去吃冰激凌。” 此话一出,苏乐遥就后悔了。现在秦昊要什么有什么,这个处处透着尊贵奢华的庄园里什么都有。最不缺的就是美食。 而且,秦昊也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一根冰棍就可以哄得很开心的单纯孩童。 “好啊,姐,不许耍赖哦。我们马上去。”秦昊倒是当了真,还怕苏乐遥反悔似的去拉她起来。 “好啦,好啦,你别拽了。姐姐什么时候赖过你东西啊?现在就走呗。你有时间吗?”他一下子要学习那么多东西,她可不要耽误了他才好。 “为了吃姐姐的冰激凌,就算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啊。”秦昊调皮地眨了眨眼,苏乐遥无语。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她仿佛成周扒皮第二了。 来的路上,苏乐遥是一路睡过来的。现在她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S城,来到了F城。 E国的经济四面开花,四大城市都十分繁华,高楼林立,钢筋水泥,随处可见写字楼,各种高档场所,酒店和娱乐设施。 两人坐在车上,由窗口欣赏着F城的美景。 司机在一家星巴克门口停了车,秦昊故意瘪了瘪嘴:“姐,你就带来我吃这个吗?” 苏乐遥抡起粉拳,给了他一记爆栗:“臭小子,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不吃,我们就回去。” “吃吃吃,姐,别生气嘛,生气会长皱纹的哦。”秦昊的调侃让苏乐遥差点儿炸毛,不管什么年龄,只要是女孩,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老。 苏乐遥一把揪住秦昊的耳朵:“臭小子,才半个月没见,你竟然油嘴滑舌,调侃起你姐姐来了。” “姐,痛痛痛,手下留情啊,我的耳朵。哎呀,姐姐最美,最好,姐姐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姐姐,永远不老的女神。”秦昊话越说越离谱,苏乐遥真是哭笑不得。 其实,直到现在她仍有种不真的错觉。 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和秦昊有一天能这么轻松自在,无所顾忌的谈笑风生。这是她最几个月里遇到的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哪怕前面经历过再多的痛苦,看着恢复后的秦昊,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臭小子,下车吧,再说下去,我就成了老妖怪了。”为免自己太感动落下泪来,苏乐遥只能推秦昊下车。 第一次下血本吃哈根达斯,苏乐遥有些肉疼。说真的,味道一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吃。倒是秦昊吃得津津有味,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其实,半个月前,他还是个智力不足的孩子。一夕长大,她倒真有些不能适应。 抽出一张餐巾纸为他拭了拭嘴角,忍不住唠叨:“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姐,我们等下一起去游乐场吧?”秦昊仿佛回归到他这个年纪男孩子该有的好奇和好玩,兴致勃勃,眼中绽出期待。 这也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承诺,她总是说:秦昊,你要快快好起来哦,等你好了,姐姐带你去游乐场玩。 “还是下次吧,你下午应该还有课。”她是很想多陪陪秦昊,但她不能自私影响到他的进步。他已经比别人醒悟得慢了,必须比别人更努力,更勤奋,才能追得上别人的脚步。 是的,她并不在意他是否能赚大钱,是否有出息。她唯一的心愿就是他能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 然,他的身份让他不得不努力,他背负着使命而来。 “姐,你放心吧。老师教的东西我都记牢了,而且,我已经跟爹地请了假了。他说,只要我不影响成绩,就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晶灿的眸子内闪着自信,一旁的苏乐遥都看得有些怔忡了。 都说天下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隔,这句话在秦昊身上得到了最佳的体现。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1章终于找到你 最终苏乐遥还是没有拗过秦昊,陪他去F城最大的游乐场玩了半天。秦昊精力旺盛,好奇心重,越是惊险刺激的项目,他越玩得兴奋。 反观苏乐遥就怂了,除了最安全的旋转木马外,她连海盗船都不敢坐。最后,还是被秦昊硬拉了上去,结果下来吐得稀里哗啦。 见她是真的不适应,秦昊只好一个人去玩。 今天是托了苏乐遥的福,周清轩原愿意准他的假。一旦错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有些事压在心里很沉,很痛,他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看着秦昊去玩一项项危险的项目,苏乐遥真的为他捏一把汗。但她不能阻止他,他是个男孩子,应该有过人的胆识与魄力。 周家明显不是好生存的地方,金碧辉煌的背后必然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个下午下来,坐在一旁看的苏乐遥筋疲力尽,一直在玩的秦昊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如果不是游乐场要关门了,他还舍不得回来。 到了周家,苏乐遥说自己有点头疼,要先去休息了。秦昊却知道她是怕与慕容亦凝见面,会给他添什么麻烦。 对于姐姐的体贴,包容和照顾,秦昊很感动,同时也很无奈。他已经长大了,康复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稚童了。 他应该保护姐姐,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丝伤害才对。 “苏小姐,有人找你。”苏乐遥刚刚转身,后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苏乐遥疑惑蹙眉:“有人找我?”怎么可能?她是下午才知道自己正处于F城的地面上,一整个下午她都有秦昊在一起。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在这里,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找到了这里来? 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皇甫御阳,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甩掉那不该再出现在心底的人。此时此刻他新婚燕尔,恐怕正在某处风景如画的旅游圣地度假呢,怎么会来找她? 念头一个个不受控制地闪过,管家恭敬回答:“客人正在接待室等你,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乐遥张口想唤住要进入餐厅的秦昊,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算了,这里是周清轩的地盘,王室公主的家,能来这里找人的必然身份非同凡响。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小姐,里面请。客人已经等了你一个下午了,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管家十分亲切友好。 “谢谢。”苏乐遥谢了道,怀着满腔疑惑推开了门。 在见到站在窗边的那一抹高大英挺的背影时,她的一颗心开始狂跳,差点儿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然,下一秒念头,就是逃。 可惜她还没有做出行动,他就转过身来,轻轻松松地打招呼:“回来了啊。”简简单单的四个安,没有等人的不耐,没有久别的期待,亦没有误会重见后急于解释的急迫。 眼角眉梢一片清润温柔,仿佛他一直在这,从来离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和谐,那些痛苦,挣扎,分离和伤害通通不存在。 苏乐遥片刻恍惚,怔在原地,给了他上前握住她的机会。 触电般的感觉让苏乐遥快速回神,快速武装起自己。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凝结着一层寒霜:“皇甫总裁真是神通广大,连这里都找得到。” “我说过,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深邃的黑眸荡起苏乐遥想像不到的疲惫,若隐若现的红血丝,是他没日没夜寻找的痕迹。 然而,苏乐遥假装视而不见。 “皇甫总裁,真爱说笑,你现在新婚燕尔,不去陪着新娘子,怎么反跑到这里来了?你就不怕温大小姐吃醋吗?”提醒着他,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同时也提醒着自己,离他远一点,不要再被他迷惑了。 “我和温静并没有结婚,婚礼中断了。我说过,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苏乐遥。”皇甫御阳的话让苏乐遥震惊,继而是感动,接着漫无边际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和温静结婚了?为什么他要跑来找她?他连这里都找得到,就应该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为何不放手?还要苦苦相逼? 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狠心:“皇甫御阳,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缠着我?拜托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秦昊现在已经找到他的亲生父亲了,智力也康复了,我不会再受你威胁了。皇甫御阳,我再重申一遍,我对你没有感情。最初是你逼我的,后来是我一直在利用你。我们算是两清了,今后各不相欠,各安天涯吧。”苏乐遥每一个字都直戳皇甫御阳的要害,然,她在伤害皇甫御阳的同时,那把刀也刺向自己。 沉默,可怕的沉默在空中漫延着,丝丝缕缕,纠缠成殇,化作一条钢丝割据着两人的心。 “遥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说我卑鄙无耻也好,死缠烂打也罢,这一次我绝对缠你到底。”这样的话由皇甫御阳嘴里说出来,是世上最甜蜜的语言。 然,苏乐遥除了心惊之外,还是心惊。 一路走来,她也曾想过,依从自己的心,不要再顽固抵抗了,爱上就承认吧。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们谁都改变不了。 既然注定没有结局,不如趁早放弃。 “皇甫御阳,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声音很轻,却极其冷淡。如针扎着皇甫御阳的心,他终究是个凡人,不是圣人,亦非铁人。 扳正她的肩,让她看清他黑眸深处的坚定:“永不。” 铿锵有力的两个字,击碎了苏乐遥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藏在眼底的泪就这么猝不及防,涌了出来,一滴滴如蜡落在皇甫御阳手掌心上。 “遥遥,不哭。”沙哑的声音满是疼惜,彻底击溃了苏乐遥。 泪如泉涌,整个人倒在皇甫御阳怀里。抡起拳头,一下下捶打着他的胸膛:“你为什么不和温静结婚?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怎么都赶不走?皇甫御阳……皇甫御阳……” 一根弦绷得太紧,终是断了。 所有的委曲,隐痛和不甘,再也关不住,通通宣泄了出来。 皇甫御阳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捶着,包容她的任性和小缺点。不,他爱这样无所顾忌,坦然小女人的她。 她就是太懂事,才会压抑了那么久,积压了那么多的事。 如果她肯早一点这么任性,该有多好? 粉拳如雨,一下又一下捶打着皇甫御阳的胸膛。将他价值上万的衬衫当成纸巾,擦着鼻涕。看着她幼稚的行为,皇甫御阳有些无奈,却怎么都不忍心推开她。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才撬开她坚硬的壳。 秦昊站在招待室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来回踱着步。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不附和他年纪的笑。 说实话,就算皇甫御阳要和温静结婚的消息漫天飞,他还是坚信他不会背叛他姐姐。他可以为了姐姐对他这么好,这样的爱屋及乌,得有多么大的能量在背后推动啊。 其实,他不明白的是姐姐的态度。他可以感觉到她对皇甫御阳也是在意的,有感情的,为什么要一次次推开他。 拿一把双刃刀在两人中间画了一条线,伤己又伤人。 不知过了多久,苏乐遥宣泄了悲伤。理智稍回,又开始后悔刚刚的一时冲动了。她怎么就这么不长脑子呢? 这下子该怎么办? 退后了好几步,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埋进自己胸膛里去了。 皇甫御阳温柔的声音响起:“遥遥,没什么好觉得不好意思的。你在我面前可以无所顾忌,做那个最最真实的你。” 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开口:“刚刚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 对于她赖皮的行为,皇甫御阳只感觉深深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痛。双手坚定地捧起她的脸,黑眸盯着她水泽莹润的迷离美目:“很抱歉,遥遥,我的听力一向很好。捕捉有用信息的思维能力也不错,我不会自欺欺人。” “你……”她一开口,他顺势低头攫住了她口腔内所有的甘美。苏乐遥本能想逃,皇甫御阳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吻很轻绵,淡淡扫过,诱她颤抖,却不更进一步。只是,调皮地描绘着她的唇形,让她在惊恐的边沿徘徊不定。 看着怀里脸颊如水的俏人儿,皇甫御阳一颗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天知道,没有她的消息,他几乎把E国翻个底朝天。 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无法形容。 这场感情的游戏是他设计的,是他开始的,却自始至终他都是输家。输得一塌糊涂,却甘之如饴。 如果说这样的他是个傻瓜,那么,他愿意一直傻下去,成为那个专属于她的白痴,笨蛋。 只要他不嫌弃,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在苏乐遥的瑟缩下,皇甫御阳加深了这个吻。晚风吹起纱窗,荡起层层浪漫的涟漪。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2章不许再逃避 一吻毕,两人皆气喘吁吁。 苏乐遥满脸羞涩的彩霞纷飞,美得妩媚而清纯。将头埋在皇甫御阳的胸前,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 皇甫御阳紧紧搂住她,就像怀抱着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一刻的宁静和幸福是他盼了好久才盼来的。 门外秦昊不敢打扰他们,悄然离开。 半晌苏乐遥才自羞涩里过回神来,问:“你不和温静结婚,怎么拿回你妈咪的骨灰?”她知道这样的问题,可能刺伤皇甫御阳,但不说不问,问题就不存在了吗?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爷爷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将一切弄得一团糟。他以为他了解我,我就算再不情愿,也会为了拿回妈咪的骨灰和温静结婚的。可是,他并不足够了解我,或许说,不够了解爱上你之后的我。妈咪已经去世十八年了,只要我心里有她,她就存在。皮囊都不存在了,一盒骨灰又算什么?”说到了这里顿了下。 “而且,我相信如果妈咪在天有灵,知道这一切。她必然不会怪我,她会尊重我所有的决定。我爱她,正如她爱我一样。”黑眸内没有悲伤,只有璀璨的坚定。 那是被爱的力量和光芒,是他妈妈曾经教导过他的坚定和坚强。 突然,苏乐遥好想听皇甫御阳说说他和他妈妈的故事。 皇甫圣曾经的话再度浮现,苏乐遥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不该的遐想。皇甫圣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的话不可信。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 皇甫御阳说得对,他妈妈已经去世十八年了。她对他的好,关爱,照顾和爱,一直陪伴着他到了现在。 她已经尽到了一个女人能做的,该做的一切。她是个好妈妈,这就够了。 “可是,温静,她……”忍不住又问。 皇甫御阳搂着苏乐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轻抚着她的发:“温静是个好女孩,她并不坏。有些改变,是环境和贪念造成的。我无法给她,她想要的幸福。相信她会想明白的。” 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心脏跳动频率。苏乐遥感觉自己一颗不安的,无处归依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是的,她是爱他的。虽然数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了他,但她知道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做不到不爱他。 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伤害或离开。只有他先不再爱她了,她才能慢慢淡忘。或许有一天,当想起他时,心不再痛了,她就释怀了。 然,他比她想像中更顽固,更执着。 她都开始恨这样无情无义的自己了,他却仍没有放弃,仍坚信自己的判断力。是他的相信打动了她,如果现在放弃,她就算再投胎十次也找不到一个像他如此爱她的男人了。 所以,她不管了。她爱他,她要和他在一起。哪怕将来受到诅咒和天遣,她也无怨无悔。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皇甫御阳唇角缓缓上扬,因为苏乐遥这一次不是推开他,而是环上了他的腰。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头同时浮现一个渴望,但愿世事安然,他们能就这么相依相偎直到地老天荒。 过了好久,两人谁都不愿分开。一道不识相的声音响起:“皇甫总裁,苏小姐,公主殿下请你们到餐厅用餐。” 恭恭敬敬的态度,微微躬身,只是,声音里并无太多敬意,是伪装的小心翼翼,很容易被看透。 苏乐遥一把推开皇甫御阳,转过身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即使他的体温和触感是那么地真实,她仍是如置梦中,不知如何是好? 她真的可以吗?真的能放下一切,不顾一切和皇甫御阳在一起? 她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了,她的理智哪去了?怎么会被感情主宰,而做出那么失态的事呢? 看出了苏乐遥转身的用意,皇甫御阳将她的身子扳正,用手指托起她精巧的下巴,水眸盈泽,有还未完全褪尽哭泣的红,夹杂一丝甜蜜的莹泽和过多思滤的困惑。 秀挺的鼻翼因紧张而加剧收缩着,看上去分外可爱。晶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潮红,如同天边的烟霞,美得不着痕迹却令人惊心动魄。 坦率地说,在他认识的女孩里,她不算是最美的那一个。却是最最能撼动他灵魂的女孩,这种震撼,没有理由,也找不到原因。 就像火星撞地球,冲天火光中,他的眼里除了她再容不下其它。 也许这就是爱的魔力,是不管他逃避或接受都抗拒不了的魔力。他从不是个会逃避的人,所以,他选择勇敢面对。 被皇甫御阳过于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苏乐遥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瞟? 温柔而坚定的声音随着她心跳的频率响起:“遥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这样的声音有了魔力,仿若一块磁铁吸走了她的注意力。水眸一接触到他深邃的黑眸即被吸走,一直往下跌,跌入无边无际的浩瀚里。 因为是他,所以她不怕。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逃开,不许不见我!”霸道的声音听在苏乐遥耳里却是浓浓的惊恐与不安,并非过于自信,强制要她相信他。 而是害怕,害怕她会像之前的每一次,狠狠将他推开,尔后不告而别。 苏乐遥心一痛,她真是太不该了,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皇甫御阳这样小心翼翼?她错了吗?是啊,她一次又一次逃避,他一次又一次选择了原谅。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的每一次原谅的背后都是深厚的爱恋。 “遥遥,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才会一次次有意无意地逃避我,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不再隐瞒你任何事。也请你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他放着温静那样人品,身世,才情,相貌样样比她强上百倍的女孩不要,而来这样小心翼翼的哀求自己。 她何德何能,上辈子到底是烧了多少高香才换来这一世他的倾心相待? 手指摩挲着她柔白细腻的肌肤,含笑等待她的回答。他不逼她,因为他知道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考虑。 她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绝不放手。 依莲娜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身为王室侍女,她接受了最严格的训练。就算这样站上一个小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陪公主嫁入周家以来,她很少对人行这一样大礼,也没有人敢无视她的存在。 她是公主殿下身边最信任,最依仗的侍女。她在周家的地位仅此于周清轩和公主,就算是管家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而这个皇甫御阳和苏乐遥居然敢这么整她?不单单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公主的不敬。 “皇甫总裁,公主请你们到餐厅一起用餐。”伊莲娜再度开口提醒着他们。 苏乐遥眨了眨眼,从迷离中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潮更深了几分。对依莲娜笑笑说:“请回禀公主,我们马上就到。” 伊莲娜直起身,抬头挺胸,态度很是傲慢:“好的。请两位尽快,公主殿下还没用餐呢。” 看着伊莲娜离开的背影,苏乐遥开始替秦昊担心。这个公主看起来很不好惹,而且,两次短暂的接触,她丝毫感觉不到亲切,而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皇甫御阳,有什么话我们回来再说,现在快去餐厅吧。不要让公主等急了,否则对秦昊不好。”她不高兴,不爽随时可以离开,秦昊不同,他是周生家唯一的继承人,他肩负着重责大任,她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皇甫御阳自然也看出了伊莲娜的态度,这样的情景他见得多了。的确,他同意苏乐遥的观点,这个公主对秦昊并不好,而且怀有很深的敌意和戒备。 不过,她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她是原配,又是公主,周家唯一继承人却不是她亲生的。这样的话传扬出去,无疑是狠狠打了她两记耳光。 可周家的特殊性,她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让秦昊认祖归宗。心理不平衡下,她会对秦昊有一些过分的行为也是正常的。 “好。”牵起她的手,帮她顺了顺微乱的发,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走吧。” 皇甫御阳和苏乐遥手牵着手,出现在餐厅。 周清轩,慕容亦凝和秦昊都在。桌上的食物热腾腾冒着香气,氤氲开的烟雾让苏乐遥有些愧疚。 她真是太不该了,怎么能让慕容亦凝等自己。如果她不开心,必定会找秦昊的茬。 “抱歉,我们来晚了。”相较于苏乐遥的思虑过重,皇甫御阳表现得落落大方,一点窘迫之意都没有。 “没关系,请坐。”周清轩站了起来,含笑的眸子看上去十分真诚。 “别客气,没什么好招待的,家常便饭,请随意。”周清轩朝管家点了下头,一排女佣手上各端一个托盘,缓步而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3章公主的敌意 尽管有至亲的两个男人在,苏乐遥还是感觉到了拘谨。 她只略稍上过几堂礼仪课,还是抱着应付式的心态,学得并不专心,记住的也不多。而且,久没有训练的机会,更显生疏。 她是真的很想好好表现,不给秦昊丢脸。但显然,她做得很糟糕。她切牛排的声音过大,好几次切飞了牛排。 虽然他们基于礼貌并不刻意去看她,但她的脸还是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一盘切得整齐,形状不乱的牛排放到了她面前:“我切好了,你吃我这一盘。”说着,将自己的盘子放下,换走了她那一盘。 对于皇甫御阳这些细节上的贴心,苏乐遥只能报回感动的微笑。 “皇甫总裁对每一位女士都这么体贴周到吗?难怪,眼光那么高的温静都被你俘虏了。如果我再年轻个二十几岁,说不定也会爱上你呢。”慕容亦凝突然的话,让众人都显尴尬。 苏乐遥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滞,温静与慕容亦凝有交情? “都说公主殿下最近几年不怎么爱出去走动了,没想到消息还是这么灵通。不过,这次公主的消息就有些落后了。我和温静已经解除婚约了。”皇甫御阳说得从容,面上看不出一丝丝尴尬。 “为什么?你们不是前天举行过婚礼了吗?”慕容亦凝讶然,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 “我和温静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她是为了帮我追回我的小妻子,才跟我合演了一场戏。我真是应该谢谢她的鼎力相助,不然遥遥不知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深情的目光望向苏乐遥,很轻易在她脸上捕捉到了惊诧。 听到皇甫御阳的话,慕容亦凝脸色阴沉了下来:“温静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就算是帮忙也要有个限度,怎么能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公主殿下认识温静?”皇甫御阳抛出了心中的迷惑不解。 “我和温静的妈妈林婉仪是很好的朋友,我也算是看着温静长大的。她乖巧,懂事,人也聪明。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我还很诧异,她自幼眼光就高,能看上的都是最好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未尽的话有几重含意,端看个人怎么去理解。 “没想到公主殿下和温静还有这一层渊源。”皇甫御阳随口说着,不具任何意义。 秦昊从桌子下伸过手来,握住苏乐遥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苏乐遥朝他回于微笑,让他放心,自己没事。 周清轩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我们举杯,欢迎御阳和乐遥到熙梦园做客。” “谢谢周先生。”皇甫御阳率先站了起来,态度十分恭敬。 周清轩的态度很明显,站在了苏乐遥这一边。慕容亦凝虽心有不甘,却只能作罢。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周家,她是周家的女主人,不能将场面弄得太尴尬。 接下来的时光,顺利得多。 皇甫御阳和周清轩开始谈论了一些男人的话题,金融与时局,从经济谈到了政治,从古讲到今,还有各国的奇闻轶事。 他们相谈甚欢,使得晚餐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慕容亦凝借口累了,先回去休息,就离开了。她一走,压力顿消,席间的气氛更加融洽。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恢复了正常。 秦昊忙着上课和学习,因为周清轩答应他,只要他提前完成老师制定的内容,就有假期可以陪陪苏乐遥。 为了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他加倍用功。 慕容亦凝很少露面,周清轩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皇甫御阳和苏乐遥这在别人的庄园里朝夕相处,感情与日俱增。 只是,她的心仍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可至于是什么,她又一下子说不清楚。 “在想什么呢?”皇甫御阳从背后环住了她,苏乐遥只是背部一僵,便顺从地偎进了他怀里。几日的相处,她已经渐渐习惯了皇甫御阳的触碰,他的体温和气息。 “没什么。”她还是不习惯什么事都向他倾诉,不是还不信任他。而是,习惯使然。这么多年了,妈妈很忙,她怕她负担太重。 秦昊智力不足,她就想说,他也听不懂。渐渐的,她习惯了一个人承担。将所有事都压在心底,一个人慢慢消化,慢慢想通。 幸好,这些年她所遇到的事并不多,也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只要多给她一些时间,她便能想通,或消化,或解决,或置之不理。 皇甫御阳把苏乐遥的身子扳正,让她直面自己:“遥遥,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秘密。你能完全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你,好不好?” 他一直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她却总是将他往外推。有时候想想,她真的太不应该了。 “皇甫御阳,我在担心秦昊。”在黑眸的注定下,她还是坦白了自己的心事。 “你在担心公主会对他不好?”苏乐遥并不意外他能猜中自己的心事,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秦昊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要她接受他不容易,更何况秦昊有可能会继承周家的产业。”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钱和权交给别人,像慕容亦凝那样心高气傲的女人,就算不是为了钱,不能赌一口气,她也会为难秦昊的。 拉苏乐遥到沙发上坐下:“遥遥,你很聪明,在这一点上,我不想说一些空泛的安慰之词。我只能说,秦昊是个天才,他不光智商高,情商也不低。他一定可以平衡好这一切的。如果他真心想留在周家。放心吧,他是个有主见的男孩子,不会轻易受人左右。” “真的吗?可是,秦昊才刚刚懂事,就要他面临这些,是不是太残酷了?”蹙着眉,她承认皇甫御阳说得有道理,但感情上还是放不开。 “不,这恰恰是很好的历练。你要知道他已经错过了这些好多年了,所以,他已经比一般人幸运很多了。他现在这年纪是要经历这些的,否则,就算慕容亦凝不找他麻烦,社会也不会放过他的。”将她垂在脸颊的发撩到耳后。 苏乐遥看着皇甫御阳的眼睛,犹豫着说:“公主看起来很不好惹,她会不会像电影里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皇甫御阳轻笑出声,额抵着她的额:“遥遥,你想太多了。你需要这样自己吓自己,公主没你想像的那么不讲理,你也不可能跟着秦昊一辈子。他终有一天要长大,要独立,要娶妻生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会长成真正的男子汉。当然,这个历练的过程必然是辛苦的,也不会太愉快。但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们都可以,他一定也可以。。” 经皇甫御阳这么一开导,苏乐遥心情下子便豁然开朗了。是啊,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不也都好好的吗? 尽管秦昊比一般孩子晚了好久,但他正奋力追上来,不是吗? 被过度呵护的孩子是长不大的,她不能心软,应该勇敢放手让他去飞。就算跌倒了,也不怕。因为他还年轻,还有机会重来。 皇甫御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搅乱了她的思绪。站直了身子,想到了一个问题:“皇甫御阳,你知不知道公主跟周清轩的感情怎么样?” “怎么想要间这个?” “你知道秦昊是怎么来的。那天周清轩跟我谈了很多,他说他一开始反对这桩婚事,是他父亲在他的水里下了药,他又不甘臣服,才会跑出去阴差阳错遇见了我妈咪。”经过了这么多,她已经分不清这一切是缘还是孽? 听苏乐遥这么一说,皇甫御阳收起了微笑,露出沉思:“据说周家与王室有仇,这一代的国王慕容宸是为了安抚和拉拢周生才将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给周清轩的。” “然后呢?秦昊跟我说,四城四大家族的前身就是周生集团。”苏乐遥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甫御阳蹙眉:“秦昊亲口说的?” 苏乐遥点点头:“嗯。”用一个单音来表示,微微垂下了头,掩饰心头那股慌乱。他真的不知道吗? “改天我问问秦昊。”本能的,他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怕他深究,苏乐遥转移了话题:“公主在王室不受宠吗?不然怎么会……”沦为联姻的工具? “不,亦凝公主,是先国王最宝贝的女儿。他有四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自幼捧在掌心里长大。关于这一段,我并不太清楚。毕竟,是王室秘辛,我又年纪不大。”说着,捏了一下苏乐遥的鼻子:“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苏乐遥一怔,抬起头望向皇甫御阳。他深邃的黑眸闪着期待和宠溺,她又在他眼中的倒影里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自己。 “我要留在这里。”目光闪烁没有底气。 皇甫御阳捏着她的脸颊往两边扯,将她美丽的脸扯成奇形怪状。 “喂喂喂……痛,好痛,皇甫御阳,你干嘛?快放开我。好痛……”嘴巴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不似她自己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4章公主也插手 皇甫御阳问:“真的痛?” “当然了,不信你让我捏捏?”苏乐遥瞪向他,怒目而视。 “可你知道我的痛吗?遥遥,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逃避些什么?你告诉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没有给你安全感,你告诉我,好不好?”晶灿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下来,染上浓郁的悲伤。 皇甫御阳松开了捏着她脸颊的手,苏乐遥缩成一团,坐在他身边。双手揉搓着脸颊,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之间总有好多问题,每当解决完一个,另一个就会形成,无穷无尽。 没错,她承认以前的她胆小,她怕这样没完没了的问题。更怕耽误了秦昊,拖累了皇甫御阳。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成长了不少。有些事,她已经不那么纠结了,但皇甫圣告诉她的秘密却一直在耳畔回响。 若说以前她半信半疑,现在却是不得不信。 她真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眼前的一切,但有些事不是勇敢就办得到的。 “皇甫御阳,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别逼我好吗?”涩涩的声音里满是纠结。 握住她削瘦的双肩,将她拉向自己:“对不起,遥遥,是我太心急了。来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我要慢慢来,让你重新接受我,适应我。” 他的话旭晨光下的第一缕阳光温暖了她的心,苏乐遥主动环上皇甫御阳的脖子,偎进他怀里:“谢谢你,皇甫御阳,谢谢。” 无奈地轻叹,她愿意主动靠近自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他还能要求什么呢?慢慢来,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她,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只认可一个,那就是她是他的人,是他皇甫御阳的妻子。 * 秋风起,落叶纷纷,走在熙梦园的花园里,踩着金黄色的落叶,苏乐遥不禁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吹过脸颊的惬意和冰凉。 在她的再三劝导下,皇甫御阳总算答应回S城去承担一切。不管皇甫圣做了些什么,他都是他的爷爷,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样待他,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年事已高,对权利,对金钱,名利应该已经看得较淡了。她希望皇甫御阳能和皇甫圣好好谈一谈,毕竟他们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她不希望等到皇甫圣百年归老,皇甫御阳会有太多的遗憾。 终于,皇甫御阳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有一个条件。就是等他回来,她必须跟他走。她可以不回圣天傲羽住,他在外面另外给她安排房子,但她必须呆在他所在的城市。 一人各退一步,才能达到完美的和谐,她同意了。 算一算时间,皇甫御阳现在应该已经回到S城了吧?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开始渐渐的,有些离不开他了。 “苏小姐真是好雅性啊。”冷冷淡淡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一听就是慕容亦凝的声音。 苏乐遥心一惊,忙忙转身:“周夫人。” 今天的慕容亦凝穿了件白底黄纹连衣裙,及膝的长度,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十分优雅。 认识她也有好几天了,然,每次见她,她都很惊艳。美女,她见过。像项灵灵就美得风情万种,可清纯,可妩媚,可妖娆,也可无辜。 但她不知道二十年后的项灵灵还能不能这么美?岁月是否会格外眷恋,不在她精致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而是沉淀成气质,流淌在举手投足间。 慕容亦凝就是这样的美人,被上苍眷顾着,厚爱着。 只是,天生的关系注定了慕容亦凝不会喜欢她。当然,她也不会太失望。 “周夫人,你慢慢逛,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唤住已经转身的苏乐遥。 裙裾飞扬,随着她转身的动作翩然飞成一只美丽的蝴蝶,苏乐遥用眼神询问着眼前高冷的公主。 “一直想跟你谈一谈,可你的身边总有护花使者。说真的,苏小姐,你是个幸运的女孩子。”慕容亦凝随手摘了朵花。 “不知周夫人有什么指教?”既然她对自己不友善,她也不必对她太客气。 “指教不敢当,只是随便聊聊。怎么?苏小姐不愿意?”慕容亦凝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想巴结她的人不知绕了F城几圈。而能如愿见到她的屈指可数,是的,她承认小门小户出来的人不懂规矩。 她主动找她已经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抬高了她,她还不识好歹。 如果不是为了秦昊,苏乐遥必定转身就走。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能为秦昊做的不多了,起码不能为他树立一个敌人。 “不,当然愿意。夫人请讲。”垂手而立,态度恭敬。 “不介意的话,我们到凉亭里坐坐吧。”话是问句,却不给苏乐遥答复的机会,迳自走开。 凉亭建于高处,坐在里面可以看到整个花园的风景。而且,角度奇佳,风景更加优美。 秋日的风微凉,依莲娜为慕容亦凝送上一条披肩,又为两人分别倒了两杯茶。苏乐遥的是普通的茉莉茶,慕容亦凝的则是精心调制的蜜蜂柚子茶。 慕容亦凝挥了挥手:“依莲娜,你先下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是,公主殿下。”依莲娜对慕容亦凝的态度十分恭敬而虔诚,发自于心,与对别人的敷衍不同。 纤手如莲,柔若无骨,慕容亦凝端起水晶杯轻抿了一口,放下才淡淡开口:“苏小姐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谢谢夫人关心,这里很好。环境优美,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只是,太冒昧打扰了。”苏乐遥不喜欢说这样的场面话,却不得不说。 “的确。你和秦昊的来到让熙梦园变得不同了。”没想到自己的客套之语,慕容亦凝就这么毫不客气地反击了过来。 苏乐遥怔忡了片刻,脸上浮现几分难堪。 “苏小姐,你知道的,处在我这样的位置上不需要对任何阿谀奉承,所以,我向来有话直说。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先道歉。”她由始至终,冷冷淡淡,神圣不可侵犯。 “没有,我不介意。”除了这么说,她能翻脸吗? 慕容亦凝果然是个狠角色,她不能再粗心大意了,应该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好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也不必藏着掖着,有话直说吧。坦率地说,秦昊的出现对我是很大的打击,但我不得不接受他。当然,我做不到由衷喜欢,只能压抑自己,把他当成陌生人。”慕容亦凝很坦白,这一点让苏乐遥微微诧异。 不过,这或许是她的个性和身份使然。 “周夫人,请放心,秦昊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孩子。他不会对你不敬的。”她不知道慕容亦凝找上她的用意是什么? “呵呵……”她突然笑了起来,美丽的凤眸有几分嘲弄:“我是E国现任国王唯一的妹妹,下一任国王的姑妈。我还是周生家的女主人,毫不夸张地说,除了王后,E国找不到比我身份更尊贵的女人。所以,我一点都不怕秦昊会对我不孝敬。” 苏乐遥自知失言,微垂下长睫,不敢再多说。 看来,慕容亦凝并不是要和她谈,而是要告诉她一些事。不,应该是说警告更贴切一些。 端起茶轻抿了一口,优雅放下:“秦昊的事,既然我已经默认了,就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今天是想说说,你和皇甫御阳的事。” “公主殿下,我并不是周家什么人,也不会在这里长住。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慕容亦凝是想为温静出气吗? “苏小姐,你不是个笨人,也不糊涂。你应该知道你和皇甫御阳之间是不可能的。”慕容亦凝终于切入正题。 “公主殿下,你是想为温静出头吗?”苏乐遥强迫自己冷静。 “算不上出头。温静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有多优秀,我想你也明白。不论从哪一方面讲,你都比不上。”慕容亦凝说话很不客气。 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苏乐遥还是觉得有些刺耳。 “感情不是东西,无论用条件不衡量。我不是没有拒绝过皇甫御阳,恰恰相反,我一直没有接受他的感情。是他一直默默付出,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诚如你所看到的,我一无所有,我平凡如同沙砾,所以,我会像普通女孩一样被这样深厚的爱恋感动。”苏乐遥面色坦然,没有半分忸怩和隐藏。 “你的意思是,你决定和皇甫御阳在一起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慕容亦凝问得很直接。 苏乐遥思索了下,抬起头,直视着慕容亦凝严肃的眼睛:“在你问我之前,我一直在犹豫,所以,我劝皇甫御阳先回去面对问题。不过,公主殿下,谢谢你,谢谢你的提问,给了我当头棒喝。是的,我要和皇甫御阳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我又何必纠结让他跟着痛苦?!”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5章和你一起努力 没想到苏乐遥这么不识相,还敢当面与她唱反调。 慕容亦凝不怒反笑,唇角微勾,眼底却冰冷得吓人:“很好。苏小姐,你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子。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个性而不拖累你的家人。” “你不是说你不会伤害秦昊的吗?”苏乐遥心一惊,她真是太傻了,怎么可以随便相信别人? 即使是慕容亦凝有着异于常人高傲的个性,追根究底她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欲望,就是有怨恨,就会不择手段。 “我想苏小姐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说,我改变不了秦昊与周家的血缘关系。我会试着与他和平共处,但他若是有什么异动,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话说得好听,分明就是变相的威胁。 “你……”苏乐遥瞠大双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高傲不凡的女人。 她不应该主观去猜测每个人的性格以及她可能做或不会做的一些事,她一向不怎么懂得察颜观色,更看不懂人心诡谲。 而她恰恰相反,很容易暴露出自身的缺点,让别人抓住她的把柄用以威胁。 见苏乐遥动了怒,慕容亦凝倒是渐渐平缓了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好姐姐,你很爱你的弟弟,或许你也真的很爱皇甫御阳。是的,爱是一种很伟大的力量,可以让人快乐,也可以让人痛苦,甚至是疯癫。我想你应该是希望你爱的男人幸福的吧?你以为皇甫御阳真的不在乎他妈妈的骨灰吗?或许当下的冲动,他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但以后呢?当你们真正生活在一起了,你能心安吗?每当清明节,你可以陪他一起去给他的妈妈献花吗?” 几个问题问得苏乐遥哑口无言,怔怔后退。 是的,或许现在皇甫御阳可以不在乎,并不代表他就能一辈子坦坦荡荡。而且,她不能让他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担子过一生。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努力使自己站得笔直,只是,苍白的脸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很简单。你可以嫁人,只要你嫁人了,皇甫御阳就死心了。你们所有人的问题通通解决,一劳永逸。”慕容亦凝说得无比轻松,就像买下一件衣服那么简单,而不是决定一个人后半生的生活。 “嫁人?”苏乐遥不可思议瞪着眼前高贵的慕容亦凝,亏她想得出来。 她想过无数种离开皇甫御阳的理由,就是没有想过嫁人。在她的潜意识里,虽然她和皇甫御阳的婚结得稀里糊涂,并且被迫离了。 从思想和感情上来讲,她仍认为自己是皇甫御阳的妻子。 是的,她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从心里真正地接受了,不管愿不愿意。 看得出苏乐遥的震惊,却丝毫都不同情她:“对,嫁人。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极佳的对象,是以你的身份高攀不起的人家。当然,对方不会亏待你的,因为我可以把你认为我的义女,让你以这样的身份风风光光出嫁。” 说完,端起面前的茶又喝了一口。仿佛她不是在拆散一对有情人,不是在被迫一个女孩子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而是在施恩,她给了她另一种高贵的生活,让她从此挤身上流社会,做一个可以随时买得起限量版包包的阔太太。 看着慕容亦凝冷漠的脸庞,苏乐遥笑了,渐渐出了声:“哈哈哈哈……公主殿下真是个热心肠,居然你可以给我一个优渥的下半生,自然可以给温大小姐更好的。所以,谢谢,你还是留给温大小姐吧。” 即使不看慕容亦凝的脸,也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么难看。 苏乐遥昂首挺胸,大步离开凉亭。 当房门关上的一刹那,苏乐遥整个人虚脱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这里的,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办?为什么办?为什么? 这里是秦昊的家,虽然,她对周清轩没有好感,但她看得出来周清轩对秦昊很好。他也很照顾他,他正尽力将自己所学的一切教给他,并让他成为周家的接班人。 他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在做。 虽然秦昊有时候看上去很累,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现在每天过得很充实。他就像一块被搁置在角落里二十年,已经布满尘埃,被人们遗忘的海棉。 突然间被放在了水里,身上的尘埃被洗净,他拼命地吸取周遭的养分。他正在一天天强大,终有一天他会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在这个过程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造成阻碍,或者说不成为他的负担。 她一直以为温静是个好女孩,优雅,美丽,善良,单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成为她和皇甫御阳间最大的阻碍。 不行,她不能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她要和温静当面谈一谈。 跌跌撞撞站了起来,冲到床边,翻找着自己的手机。终于,在枕头底下找到,当她翻找通讯录时,一个名字亮起。 是皇甫御阳。 盯着那刻入心坎的名字,苏乐遥怔怔出神,久久未接,任手机震麻了她的手。 突然,铃声静止了,屏幕黯淡了下去。心,怅然若失,就像缺失了一块什么。空空的,酸酸的,还有一丝刺痛穿梭。 铃声停了一会儿再度响起,这次苏乐遥没有犹豫太久,按下接听键:“喂。” “遥遥,我好想你。”一开始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念,低沉性感的声音从电话线那头传来,如一道闪电击中了苏乐遥。 她怔忡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到了吗?” “到了。正在往圣天傲羽的路上,这里的一切比我想像的要好。看来,事情得到了控制。”皇甫御阳话语里有几分嘲讽。 “没事就好。”低低地说,脑中全是慕容亦凝的话。 听出了苏乐遥声音里的低落,皇甫御阳急问:“遥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哪有什么事啊?就是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我找了部电影看。”随口敷衍着。 “真的?”他仍是不放心,在与她有关的所有问题上,他都是十分小心谨慎。 “喂,你这么不相信我啊?那你飞回来看看好了。”改变了策略,用上了撒娇。 “我倒是想啊,遥遥,我真恨不能把你绑在身上,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半分。这样我才能安心。”肉麻的话说得情真意切,苏乐遥听得心动又脸红。 这是皇甫御阳吗?他可是E国抢手的黄金单身汉呢。照理说,应该没有安全感的是她。他那么耀眼,她这么普通。 想到这里,苏乐遥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优秀男人的倾身相待?他这么在意她,不管她做了多少伤害他的事,他都对她不离不弃。 她有什么理由不爱他?有什么理由放弃他? 不,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这段感情付出,努力,而她非但没有帮上忙,没有和他一起努力,还一直在逃避,给他制造更多的麻烦和问题。 所以,这一次她不能再退缩了,她要勇敢,坚强。 “皇甫御阳,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等你来接我。”第一次说类似的甜言蜜语,难免有些羞涩。 电话那头的男人静默了半晌,才带着不置信的口吻开口:“真的吗?遥遥,你真的愿意跟我回来了?” 听着皇甫御阳的再三确认和肯定,苏乐遥心中更加愧疚,她究竟将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他没了自信和霸气,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深吸一口气,用轻快地声音说:“嗯,真的。” “好,你等着,我马上回去接你。”电话里隐隐传来皇甫御阳要流白掉头的命令,苏乐遥急忙喊。 “皇甫御阳,你疯了吗?干嘛这么着急啊,你才刚刚回去啊。”苏乐遥被他的急迫吓到了。 “我早就疯了,被你折磨疯了。遥遥,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许可,我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立刻,马上飞到你的身边去。”就算他极力克制,仍掩饰不住话音里的激动。 “皇甫御阳,对不起,我知道以前是我太自私,没有顾虑你的感受。以后我会努力把你放在第一位,但是,我也需要时间慢慢改变。既然你已经回去了,就等处理好事情再来接我吧。我答应你,我会乖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羞涩与甜蜜。 “遥遥,你真令我惊喜。”过了半晌,皇甫御阳才相信了苏乐遥。 “好了,你先处理你的事吧,别挂念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这样的对话虽甜蜜,却旁边有着流白,她还是不自在。 皇甫御阳又依依不舍,两人腻歪了一阵子。皇甫御阳才在苏乐遥再三催促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挂了电话。 当耳畔没了那温柔多情的声音,当华丽空间里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苏乐遥想起了刚刚要做的事,不再迟疑,按下了那个从未拨过陌生的号码。 坚定了信念,她便有了勇敢的力量。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6章能谈谈吗? Y城的市区一间中高档咖啡厅里,一身香奈尔当季套装的温静显得大方,知性。不一样的打扮,赋予她不同的气质。 此时此刻的她看上去成熟,干练,是位优雅独立的职位女性。 这次来见温静,因为有了不同的心境和目的,苏乐遥也是经历一番细心打扮。她知道自己不如温静,却不想输得太惨,太难看。 白衬衫与牛仔拼接的连衣裙,随意又不失大方,流淌着几分低调的文艺气质。长发如瀑披散了下来,修饰了她的脸形,仍是不习惯化妆,只涂了点口红,作为点缀。 侍者端上咖啡,两人良久静默。 过了好半晌,温静才边搅动着杯中褐色的液体,边开口:“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苏乐遥望向温静平静而不失美丽的脸,突然发现她并不似她所想像的那般完美。她敢做不敢当,明明让慕容亦凝威胁她离开皇甫御阳,却还在这里装无辜。 好吧,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对她抱有什么愧疚了:“温大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再轻易放弃皇甫御阳了。” 温静妆容精致的脸怔了怔,随即浮现一抹嘲弄:“苏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我和御阳的婚礼已经取消了,我现在成了全国人民的笑柄。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仔细看温静不难发现她眼帘下有青紫的痕迹,面容也十分憔悴,所以才化了浓妆。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么我先走了。”抓起自己的包包就要离开。 苏乐遥犹豫了一下,还是唤住了她:“等一下。温小姐,我想确定一下,你是真的没有和皇甫御阳在一起的意思了吗?” 此话彻底触痛了温静敏感而脆弱的神经,瞳孔骤然瞠大:“苏乐遥,你今天是来羞辱我的?还是看我笑话的?对,我承认,我爱上了御阳,我想和他一起。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可笑愧疚。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不必谦让,更不必故作清高。是,我在爱上御阳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你,我的介入或许有一丝不道德,但我的出发点真是想帮他,不管你信或不信。” 话已经说出了口,她索性取下包包,扔在座位上,继续说:“苏乐遥,至今我仍想不明白,御阳为什么会爱上你?御阳不是个在乎外在因素的人,所以,与你本身的条件无关。我指的是你的个性,你一点都不可爱,遇事只会逃避。不想着怎么与御阳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你总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给他增加更多的负担。当然,我也并不认为你真正爱御阳。爱一个人,是舍不得让他难过的,哪怕一分一毫。是宁可自己受尽委曲,也不愿让对象有一点点不开心。” “我想请问你,从你们认识至今,你为御阳做过些什么?除了一次次给他制造麻烦外,你根本不曾为他考虑过。你一直在索取,从未付出过。我想这也是皇甫爷爷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主要原因。或许你瞧不起我,觉得我出尔反尔,无所谓了。我只忠于自己的感受,我爱御阳,我想尽自己所能,给他快乐,就这么简单。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温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没见过温静这样犀利的一面,苏乐遥有些无法适应。 温静越说怒气中烧,将咖啡当成了水一口喝光,却怎么都浇不熄那越蹿越高的火苗。 “对,以前的确是我不好,是我自卑作祟。我没有你那样的自信,我认为自己想不上皇甫御阳。所以,遇到挫拆我会退缩,会逃避。不过,这一次是我不会了。我会和皇甫御阳一直面对所有的困难,哪怕全世界都反对我们。所以,请你转告公主殿下,不要再拿秦昊威胁我。”坚定的眸子绽出精光。 “你说什么?慕容长公主?”温静有些诧异。 “是的。”她不想去分辩温静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她的目的是来告诉温静,她不会再受他们的威胁了。 “呵呵……”温静突然笑了起来,一手抚额,笑声里有几分释然:“我原以为长公主是怕我难过,接我到这边来散散心,没想到她竟是为了我……” 这次再见温静总觉得她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会对劲,是受了打击吗? 苏乐遥甩了甩头,甩掉心里那份不该存在的担忧。她必须变得更加自信,才能捍卫自己的爱情。 温静笑了一会儿,重新望向苏乐遥:“你呢?是来跟我宣战的吗?” “不,我从不需要跟任何宣战。皇甫御阳是个人,不是件物品。不是价高者得,更非人为的阴谋可以操控。温小姐,我只想表明自己的态度。至于,你要怎么想,我真的阻止不了。”话到了这里,已经全部说白了。 苏乐遥站了起来,招来侍者买单。昂首挺胸,在温静有些惊诧的目光下,走出了咖啡厅。 站在人潮汹涌的街头,苏乐遥有些迷茫。她现在该去哪里呢? 回熙梦园吗? 她的存在对秦昊已经不是帮助,而是困扰了。 回S城找皇甫御阳,也似乎不是时机。 今天的太阳很大,明晃晃的光线晃得她有些头晕。心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突然,一股猛烈的推力将她往前马路上推。为了与温静见面,她刻意穿不习惯的高跟鞋,为了稳住重心,她只能往前小跑几步,却忘了前面就是车来车往的马路。 惊觉时,她已经冲出了警戒线,脚踝处剧痛袭来,她还忍不住在意。一辆车由远而近,快速驶来。 苏乐遥整个吓傻了,手脚瞬间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巨大的撞击力,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成了一个破布娃娃,瞬间弹起,重重落下。 腥红的血自嘴角沁了出来,痛,漫无边际的痛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神经。好多人,好多声音……最后她被黑暗拖入了无尽的深渊。 * 秦昊提前下午,四处找不到苏乐遥。不由心下有些不安,姐姐在Y城,没有朋友,她不可能出去这么久? 周清轩见秦昊跑进跑出,脸色很不好看,忙唤住了他:“秦昊,怎么了?” “姐姐中午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些日子的学习秦昊比以往明显成熟,做事有了分寸和方法。他知道这样的担忧是没道理的,但他控制不了。 “秦昊,别担心。乐遥是个成熟的大人,她懂得保护自己,不会有事的。”周清轩安慰了秦昊几句,对管家说:“阿诚,你去问问苏小姐出去是哪个司机开车送她的,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是,先生。”管家恭敬应着,急步而去。 秦昊站在周清轩面前,态度恭敬:“谢谢爹地。” 周清轩放下手上的报纸,招了招手:“秦昊,过来这边坐。” “是。”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身子坐得直直的,有些僵硬,不够自然。 周清轩理解地笑笑:“你怕我?” 清澈的眸子望向他,一闪而逝的惊诧。低头不语,他没有过多掩饰,所以,被看出来是很正常的事。 “秦昊,我们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好好谈谈,你对现在的生活还习惯吗?”周清轩一直温润如玉,对任何人都亲切友好。 只是,特殊的关系,秦昊心里有了一层芥蒂,很难敞开心扉和他真正的交心。因为他身上流着周生家的血,也是周清轩帮助他恢复的。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报答他。但站在母亲的角度上,他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并不反感周清轩。 也相信他不会那种会随便对夜归女子辣手摧花的男人,他说的苦衷虽有些荒唐,不可置信。然,往往越是完美的借口,越是不可信。 越是破绽百出的理由,可能是真相。 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事,他不懂,也不明白。他只知道没有周清轩就没现在的他。 “嗯,这里很好。”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以前接触的人,事,物都匮乏。 伦理,道德,感情和理智这些都是他刚刚接触还没有完全参透的哲学。 “你恨我吗?”周清轩突然问。 秦昊有些愕然,抬起了头,望进了周清轩坦诚的眸子。 “没关系,你可以说实话,我不会怪你。”周清轩鼓励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竟是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事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我不怪你,真的。这些日子的相处,你对我很好,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不仅仅是智商上的判断,还有情商的问题。小时候我的记忆不深,没有太多的痛苦或快乐。我的记忆里只有姐姐,如果没有姐姐,这世上也就没有我的存在了。”说起苏乐遥,秦昊唇畔自然浮现一抹笑。 “可以跟你讲讲你记忆里的乐遥吗?”周清轩很愿意和秦昊这样像朋友一样的交谈。 “当然可以。”秦昊刚一开始,诚叔脚步匆匆而来:“先生,不好了,苏小姐出事了,现正在医院抢救。” “你说什么?”秦昊瞬间脸色惨白。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7章守护着她 秦昊和周清轩匆匆赶到医院,苏乐遥正在手术室。没有经历这样特殊时刻的秦昊,脸色惨白,眸子担忧得成了赤红色。 甚至冲动得要去捶打手术室的门,周清轩及时拦住了他,耐心地劝着。半晌,秦昊终于安静了下来。 坐在塑料椅上,痴痴呆呆地盯着手术室的灯看。 周清轩在他身边坐下,拍着他的背:“放心吧,乐遥不会有事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诚叔已经将苏乐遥被撞的前因后果调查了出来:“先生,这位就是撞到苏小姐的司机,也是他报警,送苏小姐来医院的。” 面前站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却显得很胆怯:“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撞到她的。是她突然冲出警戒线,我一时刹车不及,才……” 年轻男子并没有推卸责任,只是说出了大概的经过。 “突然冲出来?”周清轩捕捉到了这个词,蹙眉问了一遍。 “是啊,她真的是突然冲出来。我的行车记录仪都拍下了。”年轻男子有些急迫。 “阿诚,你陪他去看看,了解一下经过。”周清轩吩咐着,急于将这个男人打发。秦昊一直默不作声在压抑着自己的惊慌和愤怒。 他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上去揍肇事者一顿。 “是,先生。”诚叔对男子说:“你带我去看看吧。” 手术室门口恢复了清静,秦昊坐在椅子上,驼着背,脸埋在手掌里,是一种痛苦的姿势。周清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在苏乐遥还未平安无事之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先生,我检查下苏小姐的手机,她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温静小姐的。司机说,苏小姐让他载她到这条街,就让他先回去了。他并不知道苏小姐是一个人逛,还是约了人。先生,要不要找温小姐问一下?”诚叔请示着。 “这件事你悄悄去查,不要惊动任何人。”周清轩微蹙了蹙眉。 “是,先生。” 诚叔走后不久,手术室门开了,戴着口罩的医生出现,秦昊忙冲了上去,急问:“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问。 秦昊快速点着头:“是的,我是她弟弟。”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输血,我们血库的备用血不够……”不等医生说完,秦昊抡起袖子:“医生,抽我的吧,抽我的……” 周清轩走了过来,拍了拍秦昊的肩,示意他冷静一点。对医生说:“我是O型血,与病人没有血缘关系,我上个月才做了健康检查,一切正常。你看可以吗?” 医生点点头,对一旁的护士吩咐:“带这位先生去做个检查。”说完,匆匆又进入了手术室。 在周清轩献了500cc的血后,苏乐遥总算被推出了手术室:“病人有脑震荡的现象,需要进ICU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出现其他情况和并发症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谢谢你,医生。”捐了血后的周清轩脸色有些苍白,但并不影响他的斯文有礼。 隔着玻璃,看着身上插着各式各样医疗器械的苏乐遥,秦昊万分担忧。 他才恢复智力,还没有好好陪陪姐姐。他要成为强大的男人,给姐姐优渥的环境和条件,让她可以从容选择所有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 “秦昊,别担心,乐遥不会有事的。你已经站了好几个小时了,坐下来吃点东西。”周清轩安慰着秦昊。 “谢谢你,爹地。谢谢你救了姐姐。”这一次的感谢不是敷衍,而是真心而发。 “跟我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她养育了你,是我周生家的恩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这只是举手之劳。”周清轩感觉经过这件事,秦昊跟自己又靠近了几分。 天很快黑了,秦昊坚持让诚叔送周清轩回去休息,他自己在这守着苏乐遥。 拗不过他的坚持,周清轩在打了几个电话,做了些安排后,如他所愿,回去休息。 凌晨两点,皇甫御阳一脸铁青出现在医院。 满脸肃杀之气,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此时要是谁敢惹他,他就大开杀戒。 从未见过这样的皇甫御阳,秦昊都有些被吓到了。 皇甫御阳走到玻璃前,手贴着玻璃,仿佛这样就可以触摸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身上多处骨折,包了好多层纱布,脸上戴着氧气罩,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姐夫,你怎么来了?”他还是习惯喊他姐夫,也认定了他就是他的姐夫。 皇甫御阳声音微哑,视线由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苏乐遥半分:“我打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打你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最后,不得已我打了周先生的电话。” 两个男人同时静默了下来,皇甫御阳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要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出现并发症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秦昊将医生的话重复了遍。 “姐夫,你的脸色很不好,不然你先休息一下吧。”秦昊有些担忧望向他的侧脸。 皇甫御阳摇了摇头:“我没事,没事。”天知道他是自己驾驶直升飞机过来的,一路上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好几次出现了操控上的失误。 他一直处于自责中,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回去。 现在想想这个熙梦园并非安全之地,慕容亦凝公主对她并不友善。他知道当前,在秦昊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环境之前,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心离开的。 所以,他只好尽快赶回去处理好所有问题,再回来。 不曾料到未到一天的时间,她就出了这样的意外。 “姐夫,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经过几个小时的冷静和思考,秦昊已经不复刚开始的惊慌了。 不得不承认他还不够成熟,遇事容易慌乱,不够冷静,这样的男人担不起大任。不行,他一定要尽快成熟起来才行。 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为姐姐遮风挡雨,规避危险的男子汉。 “你姐姐出事之前跟温静见面。”他很不愿意自己的猜想是事实,诚叔调出了行车记录仪,年轻司机说得没错,是苏乐遥自己冲出去的。 可从角度上和她惊诧的表情上来看,她像是被人推出去的。 当时她正从咖啡厅出来,而她在Y城并不认识什么人。唯一合理的怀疑就是温静,或许她们在咖啡厅里起了什么争执,又或许是她心有不甘。 总之,他一定要找温静问个清楚。 之前是她自愿帮他,之后,他觉察到她的心意有变,中止了婚礼。他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他爱苏乐遥。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论她爱不爱他,都不影响他爱她的心。 是他高估了温静,本以为她是个理智而情商高的女孩子,她做事光明磊落。就算会妒嫉,也不至于怨恨。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秦昊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拿了一瓶水给皇甫御阳。 二十四小时的观察对皇甫御阳和秦昊而言是漫长的二十四年,俩人谁都没有睡。即使不能进去照顾她,仍守在玻璃外,盯着她的每一丝变化。 终于,医生宣布苏乐遥过了危险期,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他们并没有松一口气,因为苏乐遥始终昏迷着,还未清醒。 皇甫御阳包下了最贵的VIP单人套房,苏乐遥已经摘下了氧气罩,美丽的脸上有一些小擦伤,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可在皇甫御阳眼中,她不管何时何地,是任何样子都是最美的。 周清轩派人送来了食物,皇甫御阳留下来亲自照顾苏乐遥。 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一遍遍轻吻着,嘴里喃喃着愧疚:“遥遥,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更不听你的话离开,我应该霸气一点把你绑在身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浓密纤长的睫毛几不可察颤动了一下,一直注视着她的皇甫御阳自然是看到了。声音因兴奋而微颤:“遥遥,你醒了,是不是?你听到我说话了,是不是?” 静静等待着,睫毛颤动得更加厉害,只是,挣扎了好久,还是撑不起眼皮的重量。 这样的等待每一秒都是煎熬,如同蜗牛一寸寸爬行,在心坎上留下深深的血印。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苏乐遥终于睁开了眼。映入疲惫,迷离眼中的是一张憔悴而悲伤的俊脸。 苏乐遥很想伸手去抚平他眉宇的皱褶与轻愁,无奈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痛,无处不在的痛,她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哪在痛。 “皇甫御阳,你怎么来了?”她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正常,实则气若游丝,仿佛多说一句,便没了声音。 皇甫御阳吻着她的手:“是不是很疼?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说着,伸长手臂,按了下呼叫铃。 医生,护士很快来了,皇甫御阳被请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黑眸一瞬不瞬盯着那扇病房门。 “嗒嗒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而近:“御阳,乐遥还好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8章凶手是谁? 黑眸微微眯起,看着眼前优雅知性的女人,他只觉得陌生。 见皇甫御阳面色不善,温静垂下长睫,遮住里面一闪而逝的怨怼。重新挂上关心的表情:“我听说乐遥出事了,来看看她。她还好吗?” 皇甫御阳仍是没有开口的打算,只是黑眸一瞬不瞬盯着温静看。眼里并没有过于激烈的情绪,温静却觉得有把刀在一寸寸凌迟着自己。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温静惊讶地问,她在皇甫御阳眼底看到了恨。不,一定是她看错了,看错了。 他怎么可能恨她呢?她从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啊?他该不会是把苏乐遥受伤的事怪到她头上吧?不,理智如他,应该知道这只是一场意外,与她无关。 黑眸突然射出寒光,温静情不自禁后退了几步:“御阳,你怎么了?” “肇事司机的行车记录仪上显示遥遥是被人推出警戒线,推向马路的。”声音不高,却如石击中温静的心。 她不可思议地瞠大了眸子:“你怀疑我?” “遥遥是去找你的,也是刚从和你喝咖啡的地方出来。她在Y城不认识什么人,况且,她没有与人结怨。”话没有直说,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了。 “皇甫御阳,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温静不可思议地尖叫了起来:“是,我是刚好到Y城度假,散心,接到乐遥求见面的电话,我也很犹豫。最后,我答应见面也不过是觉得有些事需要说清楚。你可以全盘否认我的人品,但杀人是需要动机的。我虽然不够聪明,也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而我的修养和经历,都不允许我做出这样愚蠢的事。” “当然,你可以怀疑我,甚至可以报警抓我。我会全力配合警察的。皇甫御阳,我真是错看了你。我以为就算我们成不了恋人,做不了夫妻,起码还算是朋友。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越说越激动,委曲的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温静强迫自己深呼吸再呼吸,她不能在这时候表现出任何软弱。她是温静,E国名媛温静。 听着她愤怒的指责,皇甫御阳依然淡漠:“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你,也不会放过任何遥遥的凶手。谢谢你来探望遥遥,她刚刚才清醒,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怎样,我想她现在恐怕不方便见人。” 皇甫御阳异乎寻常的冷漠,彻底伤透了温静的心。悬在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很好,皇甫御阳,算我自作多情,看走了眼。我等着你的律师函。” 说完,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掩面哭着跑开了。 望着温静悲伤急奔的背影,皇甫御阳心中一片漠然。他知道温静对他的感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友谊,而他的心在太小,早已被苏乐遥塞得满满的,再无一丝丝缝隙。 就当他对不起她吧,她要恨他,怪他都无所谓。他绝不允许遥遥再因他的错误而受到丁点儿伤害。 思忖的时间,医生打开门,皇甫御阳忙迎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还好,没有出现什么并发症,人也清醒了。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但她身上多处骨折,等药效退了,应该会很痛。注意照顾病人的情绪,不能让她有大幅的动作,以免造成二次受伤。”医生吩咐着。 皇甫御阳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医生。” 皇甫御阳快步走到苏乐遥身边,与她四目相对,眼中全是疼惜。手指轻触着她细嫩的脸颊,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 “饿了吧?想吃什么?”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怕稍微大一点,她就会如泡沫一般消失不见。 苏乐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连眨眼的动作都有些费劲:“皇甫御阳,你怎么来了?” “早知道你会出事,我应该把你绑走。”话说得咬牙切齿,眸光却无限温柔,浓浓的不舍与怜惜。 在那样深情目光的包围下,苏乐遥突然觉得身上的疼痛消失了。一股淡淡的暖流透过空气,缓缓流入周身四肢百骸。 “对不起。”那样的目光越来越痴缠,越来越灼热,仿佛要将她烧融。她只好开口打破这一沉默,暂时将自己从脸红心跳里解救出来。 “遥遥,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永远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你知道吗?”沙哑的声音里仍含着一丝惊乱,苏乐遥心痛不已。 他满脸憔悴,胡子拉渣,眼睛下的肯紫明显是担忧过度,睡眠不足的痕迹。 “好。”轻轻的一个字,让皇甫御阳怔忡片刻后,惊喜不已。 笑容从眼眸深处溢了出来,顺着眼角,一路荡开,直至连嘴角都控制不住上扬。俯身在她娇唇上轻啄了一口,惹得苏乐遥抗议连连。 但如果不是因为她受伤过重,他怕伤了她,哪会如此轻易便放过她? 恋恋不舍离开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灼热的气息吐在她鼻翼间,与她纠缠不清:“先让你欠着,等你好了,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苏乐遥脸红如关公,眼睛飘忽,闪烁,不敢去看皇甫御阳的眼睛。 “皇甫御阳,我饿了。”为免他再趁机调戏她,苏乐遥只好移动她的注意力。 聪明如他,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小伎俩。即使如此,他仍舍不得让她再受一点点苦。她已经昏迷了三十多个小时了,不饿才怪? “想吃什么?”皇甫御阳问。 “随便吧。”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很痛,根本就吃不下。 摸了摸她的头,掏出手机,拨通了流白的电话。 苏乐遥傻眼了,原以为这样能支开他一会儿,没有想他还有一个万能的助手,影子流白。 在皇甫御阳眼里看到一抹了然的戏谑,苏乐遥鼓起腮绑子,却只能闭上眼睛装驼鸟。 哼,这个可恶的家伙,没见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吗?还趁机吃她的豆腐。还有没有良心啊? 看着苏乐遥别扭的样子,皇甫御阳心深处的某处柔软得成了一块海棉。只是,看着她脸上的擦伤,身上的绑带,他的心就一寸寸揪了起来。 看温静刚刚委曲而震惊的样子,如果不是她演技太好,就是他冤枉了她。其实,私心里,他希望是第二种状况。 不管怎么说,他的朋友不多,温静起码真心想要帮过他。就算她后来临时变卦,也改变不了她一开始的好意。 那么,会是谁呢? 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伤害遥遥? 尽管他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只要一想起当时危险的情景,他的一颗心就揪得紧紧的。他不敢想像一旦苏乐遥出事,他要怎么面对? 当年父母出意外时,他只觉得天崩地裂,世界瞬间就毁了。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撑着父母给他的爱才重新站了起来。 这样的打击,他再也经受不了第二次。不,以前是他太弱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现在不同了,他已经长大,拥有足够强大的翅膀,可以为他所爱的人遮风挡雨。 他再也再也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流白买了粥回来,苏乐遥已经睡着了。皇甫御阳不忍心叫醒了,他知道她现在有多痛。 两个出了病房,皇甫御阳轻柔地掩了房门。俊脸瞬间裹上一层厚重的寒霜:“流白,查到什么了吗?” “当时正是人流高峰期,路上行人很多。苏小姐所站的位置恰好处于监控的死角,虽然不排除蓄意谋害,但也有可能是无意碰撞。加上苏小姐平时不习惯穿高跟鞋才会一时没有站稳,跌入防护线。”流白说出自己最客观的看法。 皇甫御阳沉吟了好一会儿:“去查。不管多难,都要查清楚。” “是,少爷。”流白垂首领命。 “少爷,老爷让你给他回个电话。”关于苏乐遥的任何事,对皇甫御阳而言都是第一重要的大事。唯有谈完了这些,他才敢说出其它事。 皇甫御阳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看着流白递来的手机,他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其实,皇甫圣在他的怀疑人选列表里,排序还不低。 他一直在逃避与他正面冲突,因为他知道苏乐遥很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 皇甫御阳思考的时间,流白一直维持着恭敬的姿态。过了半晌,他才接过电话,拨通了皇甫圣的号码。 “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皇甫圣的声音仍是威严的,却掩饰不住疲惫。 “有事吗?”声音很冷,仿佛电话那头不是他的爷爷,不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缘至亲,而是他的敌人。 “你打算怎么向温家交待?”皇甫圣不怒不急,与平常的他截然不同。 “这件事我会和温静商量解决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说完,就要去挂电话。 皇甫圣赶在他挂电话前,说:“我听说乐遥出意外了,她怎么样了?” “还好,已经脱离危险了,还需要好好调养,谢谢关心,再见。”不给皇甫圣再开口的机会,迳自挂断了电话。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59章无微不至 苏乐遥受伤住院,皇甫御阳寸步不离,亲力亲为。就算她数次抗议要找个女看护,他都以别人照顾她,他不放心驳回。 她不是不想被皇甫御阳照顾,他是真的很耐心,很细致,也很周到。每个细节都做得细心体贴。 但她现在身上多处骨折,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就算皇甫御阳照顾得再好,她也不自在。就算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然,他们之间一直没有过清醒的坦诚相待,她怎么能好意思让他为自己做那些私密的事? 然,不管她怎么抗议,皇甫御阳就是无赖到底。 所幸的是,她现在还插着尿管无法起床,但看着他为自己端屎端尿的样子,她仍是十分窘迫,简直无颜面对他。 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展现给心爱男人的是,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她恰恰相反,第一次见面,她就是一个笨蛋的形象。 自己不会游泳,还傻兮兮地跳下水救人。 尽管她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每每想起还是窘迫不已。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五年后的见面,是在她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情况下,她愤怒地签字和他结婚。后来的相处里,她从未有过好形象,现在更是跌到了谷底。 “遥遥,你喝点水吧?医生说,你有点上火,应该多喝点才是。”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我不渴。”她咬着牙,深怕被皇甫御阳灌进来。 皇甫御阳了然地说:“你不是怕等下要上厕所,才不喝水的吧?” “轰”一下,苏乐遥脸红成了煮熟的虾米,怒瞪着皇甫御阳。他平时看上去挺能言善道的,这下子他的体贴哪去了? 要不要戳破她这个尴尬的谎言啊? “遥遥,你是病人,病人就需要人照顾。我是你的丈夫,我照顾你天经地义,你没有必要害羞,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将水杯再度递到她唇边,苏乐遥别扭地偏过头去。 声音涩涩的,强压下羞涩和窘迫:“皇甫御阳,你给我请个看护,好不好?” 皇甫御阳没有马上接话,空间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就在苏乐遥再度心灰意冷,以为自己又一次抗议效时,皇甫御阳终于松口了:“你把水喝了,看护十分钟后到。” “真的?”苏乐遥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皇甫御阳无奈揉乱了她的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谢你,皇甫御阳。”声音柔柔的,真心感谢。 她知道皇甫御阳的用意,他想和她培养起亲密无间的感情。只是,她克服不了。有些事,可以坦诚相待,有些事,即使是老夫老妻了,做起来仍会尴尬。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私密的空间。 皇甫御阳起身去开门:“周先生,请进。” 一身休闲装的周清轩风度翩翩,斯文贵气。不管从哪一方面看,他都不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顶多是个三十出头,贵气十足的翩翩佳公子。 这次再见周清轩,苏乐遥对他的怨恨消减了不少。 医生说了,当时她的情况很不好,如果不是周清轩及时输血给她,她可能抢救不回来。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乐遥,你好些了吗?”将一束香水百合递给她。 “谢谢。我好多了,这一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就……”话还没说完,接触到皇甫御阳不赞同的目光,苏乐遥哭笑不得。 谁会相信叱咤E国商场的首席总裁,皇甫御阳竟会如此迷信?连说都不让她说,真是可笑得好可爱。 “你没事就好。那件事不必放在心上。就算不是你,是个素昧平生的人有需要,我也会出手相助的。”周清轩笑得云淡风轻。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苏乐遥发自于内心的感谢。 “好,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你的谢意。希望你早上康复。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别客气。”周清轩转身皇甫御阳。 由于这次周清轩救了苏乐遥,皇甫御阳对他也是多了几分感激:“谢谢,我会的。” “方便和你谈谈吗?”周清轩突然提出要求,皇甫御阳大方应允。 两人出了病房,就在走廊上。 皇甫御阳开门见山:“周先生,是不是有谋杀遥遥的凶手的消息?” 周清轩点点头:“乐遥的确是被人推出马路的,那个人……” 他没有说完,皇甫御阳接了下来:“自来温家。” “这件事可能与温静无关,是温妮派人做的。”周清轩给出了一个惊人消息。 “温妮不是被拘留了吗?”皇甫御阳握紧拳头,他太大意了。一心关注温静,却忽略了另一个疯子温妮。 温静就算再恨苏乐遥也做不出这种杀人的事,温妮不同。她几次三番暴力相倾,更持刀威胁,差点儿杀了苏乐遥。 她会派人对她下手,合情合理,一点都不意外。 “是皇甫老爷以个人的名义保释的温妮。”皇甫圣在E国德高望重,各界人士都会敬他三分。 温妮的事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她只是一时嫉妒才会失手伤了项凌,项凌的重伤并非全是她的错。 所以,即使项灵灵将她告上了法庭,但在没开庭审判前,她还是有机会被保释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周先生。”皇甫御阳眼中迸出寒光。 周清轩拍了拍他的肩:“事情或许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凡事三思而后行。” 皇甫御阳沉着脸,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皇甫御阳帮苏乐遥请了女看护,他仍是寸步不离守着她。亲自喂药,削苹果,端茶递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不知为什么苏乐遥总觉得他有心事,并且与她有关。然,他不说,且表现得若无其事就证明他不想让她知道。 所以,她就假装不知道。 这次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难得糊涂。 有些时候,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在皇甫御阳的精心照料下,苏乐遥一天天好起来,两人的感情在也不知不觉中升温。苏乐遥不再排斥皇甫御阳的靠近,甚至开始依赖他。 在医生的允许下,她可以下床走几步。 皇甫御阳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如同呵护着初生的婴儿。说不出的耐心和细致,只要她微一蹙眉,他就会问她,是不是累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被他浓情包围着的苏乐遥常常有种不真的错觉,皇甫御阳对她而言亦父亦兄又是最最贴心的情人。 秋意渐浓,空气中的寒气越来越重。重伤初愈的苏乐遥,练习走几步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皇甫御阳拿出湿纸巾为她拭泪:“遥遥,休息一下吧。医生说了,不能着急,要慢慢来。” “我没事儿,还可以,再练一会儿吧。”抬起头,朝皇甫御阳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 她的笑容耀眼得令他目炫神迷,近距离的微笑隐隐有两个酒涡若隐若现,皇甫御阳忍不住低头在她唇畔偷了一个香吻。 苏乐遥羞得满面通红,忙四下看看有没有人。 见没人经过才松一口气,捶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动手动脚的。” 某男表情十分无辜:“我没有动手动脚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苏乐遥语塞,第一次遇到耍流氓还耍得理直气壮的男人。 某女气得满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皇甫御阳爱极了她这副恼羞成怒,不自觉流露出的娇俏。如果不是时间场合都不对,他只想将她按在怀里,狂吻一顿。 “生气了?”含笑探问,苏乐遥狠狠白了他一眼。 认真细想起来,她根本没有恋爱经验。虽说与卓兴然交往两年,他们都是逛街,吃饭,看电影。连牵手都机会都很少,已经要结婚了,她连初吻都还在。 现在回想他们之前交往的过程,她竟像是得了失忆症一般,毫无印象。而和皇甫御阳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就算一直很纠结,受过伤害,受过惊吓,其过程可谓百转千回。 然,只要一闭上眼,片段一幕幕,如同幻灯片般浮现。最最神奇的是,所有的痛苦和苦难,都化成了丝丝甜蜜,在胸臆间流淌。 “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遥遥,别生气了,好不好?”见她迟迟不说话,皇甫御阳忙更加诚恳地道歉。 “我没生气。”抬起头,对上他漆黑却温柔的眸子:“皇甫御阳,你为什么就看上了我?”与以往的拒绝不同,这次是真心询问。 她一直认为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算凡尘俗世间的颗尘埃,他怎么就看上了她? 皇甫御阳将苏乐遥抱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环着她的腰,将她揽入怀里。低头轻轻在她发鬓间落下轻绵的一吻,苏乐遥没有拒绝,十分顺从。 经过这次的事,她的心境改变了不少。 有些事,既然来了,就勇敢接受吧。哪怕伤痕累累,也好过一世凄凉,什么都不懂。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0章互诉衷肠 风吹起两人的衣角,在光影下重叠,纠缠。就算各据一端,没有多久就会再重叠。就像他们两人一样,经过了这么多分分合合。 不管她跑到哪里都逃不开命运布下天罗地网,有些事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是她逃不开,也躲不掉的。 阳光若有似无,悄悄洒下,又快速退开。 铺开一方宁静而安逸的天地,让两个年轻人可以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苏乐遥不急促,皇甫御阳就这么静静抱着她,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馨时光。 过了好半晌,低柔的嗓音才缓缓响起:“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第一,你不够漂亮,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女。第二,你太固执,坚持己见,自以为是。第三,你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对,有太多不必要的顾虑。第四,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第五……” 苏乐遥嘟起嘴,不甘地打断了皇甫御阳滔滔不绝的数落:“既然我有这么多缺点,这么差劲,你还看上我,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脑子进水了啊?” “都有。”皇甫御阳答得很干脆。 苏乐遥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她原本只是要一个坚定的信念。她也以为皇甫御阳足够了解她,会说一些让她宽心的话。 没想到他倒是毫不留情数落起她的缺点来了,呜呜…… 大掌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当时我在水里,只看到一条迷人的美人鱼朝我游来。带着五彩光芒,美得那么耀眼,就那一瞬间,我的心就被偷走了。” 低柔的嗓音宛如大提琴般说得情话,苏乐遥心中所有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丝丝沁心的甜。 她甚至不敢与他含情脉脉的眸子对视,唯恐一个不慎就被他的眼睛吸走灵魂。 “遥遥,我不许你贬低自己,在我眼里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女孩。爱情里原本就没有那么条条框框,所有的条件都是人心附加上去的。遥遥,你不允许和任何人攀比,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足够了。不管别的女孩多优秀,我只要你,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苏乐遥。”一番话说得苏乐遥一颗心柔软成绵,整个人飘飘如置云端的感觉。 苏乐遥明白了,这就是爱。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爱是迷药,不管对方有多少缺点。在爱你的人的眼里,你就是完美的。 “谢谢你,皇甫御阳。谢谢你爱我,谢谢你能接受这么多缺点的我。”不擅于情话的她,几句话说得满面通红。 然,她的目光不再闪烁迟疑,而是坚定地望着眼前的他。 皇甫御阳欣喜若狂,她终于接受他了,是不是?终于爱上他了,是不是?不管他表现得多么强势,霸道,自信,在爱情面前他都是卑微的,脆弱的,胆小的。 他只敢一心一意对她好,倾尽所有给予她,她想要的一切。却从不敢问她爱不爱他?哪怕心里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肯定,仍害怕那百分之一的失误。 在爱情里他同样胆小,并不强大。 是苏乐遥一而再而而三逃避的行为,磨光了他的自信。即使感情渐渐明朗,他不敢去问。 沙哑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明显的颤音:“遥遥,你爱上我了,是不是?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吗?” 他声音的害怕和不自信,让苏乐遥心揪痛了起来。天啊,她到底了做了多少伤害他的事,他才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眸子不再闪烁不定,勇敢迎向他的期待:“皇甫御阳,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此话点燃了皇甫御阳眸底数以万计的星星,耀眼夺目,璀璨的光芒差点亮瞎了她的眼。指尖轻触她每一寸肌肤,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 俯身含住那近在咫尺娇艳的红唇,温柔地描摹着她美好的轮廓。触电般的酥麻在两人唇齿间流蹿,直达灵魂深处。 这一次苏乐遥不再羞涩,不再逃避,探出丁香,受到鼓舞的灵舌,以狂风暴雨之姿袭卷了她。 没有顾忌与隔阂的吻,交融着彼此生命的气息。曾经经历过的所有苦与痛,在这一刻通通化成甜蜜加倍回报。 甜蜜的拥吻恋恋不舍,直到彼此都无法呼吸时,才暂时结束。 不远处一个漂亮得宛如雕像的男人静静站着,石化当场。他很想上前打断他们,地板上却像是涂了强力胶,任凭他怎么努力都移动不了分毫。 他一听说苏乐遥出了意外,住进医院,千里迢迢赶来,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他总是在迟到,明明一开始他拥有了天生优势,却在迟到中错过了最美的年华。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却连争辩的余地都没有。 苏乐遥羞涩躲入皇甫御阳怀里,唇畔忍不住扬起笑。这样的情不自禁,是她从不曾体会过的美好。 和卓兴然在一起时,她更多的时候在想,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秦昊拥有更好的物质条件和生活环境。 是的,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她并不爱他。只是,当初的她太弱小,一个人支撑不起秦昊的未来,所以,她要找个人来帮她。 她很庆幸皇甫御阳的默默守候,他的出现让她避免的一场错误的婚姻。让她少一些遗憾和后悔。 “项凌?”不经意的转眸间,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的项凌。 听到苏乐遥的惊呼,皇甫御阳本能先是占有性地搂住她的腰,霸道宣示自己的主权。再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项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男人的问候里充满了敌意,项凌扯了扯嘴角:“还好。” “项凌,你伤好了吗?”见他站在这里,苏乐遥十分惊诧。当然了,她并不迟钝,自然是感觉到了皇甫御阳与项凌之间的波涛汹涌。 不久前他们才为了她大打出手,哦,不,是皇甫御阳让流白打断了项凌的两根肋骨。 “嗯,好得差不多了。听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你。”自始至终,项凌的目光没有从苏乐遥脸上移开过。 “谢谢关心,遥遥有我照顾就好了。我看项总好像还没全好,应该好好修养才是。”皇甫御阳声音凉凉的,充满了敌意。 苏乐遥有些头疼,扯了扯皇甫御阳的袖子,用眼神哀求他。 短短三秒,皇甫御阳便败下阵来。在对苏乐遥对峙中,他向来败得一塌糊涂,从不曾赢过一丝半毫。但他败得心甘情愿,因为他舍不得看她轻锁愁云的样子。 皇甫御阳一把将苏乐遥抱起来,苏乐遥本能想反抗,脚蹬了两下醒悟。她现在不能再给项凌一丁点儿希望了,如果她真为他好,真有愧于他就应该对他狠一点。 有些感情,不能藕断丝连,应该快刀斩乱麻。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回到了病房,在苏乐遥的哀求下,皇甫御阳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用眼神威胁她,回来要报酬。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苏乐遥嘴角情不自禁勾勒出一抹甜笑。这抹笑落在项凌眼里,刺痛了他的心。 “遥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项凌淡淡开口,拉回了苏乐遥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脸颊不自禁又浮现两朵红云。 “当时好像有个人推了我一把,我脚下不稳才跌了出去。”苏乐遥说出了疑惑,刚清醒时她以为那是幻觉。 现在已经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不是幻觉,是人为。有人要杀她。 项凌吃了一惊:“你知不知道是谁?” 苏乐遥摇头:“我不知道。当时人多,我只感觉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下,我就冲出了警戒线。” “皇甫御阳有没有查到是谁?”项凌眯了眯眼,看来,还是不能让苏乐遥和他在一起。他的身边太危险。 “我没告诉他。”苏乐遥垂下了头。 此话如一击重拳击向项凌的心,痛在骨血里漫延,却不能流露出来。看来,他仅有的一丝希望荡然无存了。 或许他不该来这一趟,如果他不来就看不到那样美好浪漫而刺心的一幕。如果他不来,她就没有机会当他的面说出她对皇甫御阳的在乎,他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可笑,好可悲。 “项凌,你的脸色很不好,伤势真的好了吗?”她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但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和皇甫御阳在一起,就不应该跟项凌暧昧不清。 “好得差不多了。”含糊其辞:“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很担心,幸好,你没事。”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却可以清楚感觉到的隔阂了? 这是他怎么努力都冲不破的妨碍。 “你不应该来的,万一伤势加重了,怎么办啊?项凌,你也看到了,我没事了,好好的,你快回去吧。”她可以清醒看到他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那是忍痛的痕迹。 “遥遥,你在关心我吗?”清冷的眸子绽出火热。 苏乐遥怔忡了一下,扬起笑:“我们是好朋友啊,我当然关心你。”她不得不残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1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着项凌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子,苏乐遥有几分自责和内疚。但她不得这么做,长痛不如短痛。她和项凌也是有缘无分。 突然,项凌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急乱,不稳地走向苏乐遥。在她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遥遥,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闯进二楼,我就喜欢上了你。五年间,我们无话不谈,彼此信任,相互依靠。我一直等着你长大,待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就向你表白。然后,我们一起出国,去见识不一样的世界。然后,我们会结婚,生儿育女,自此过着柴米夫妻的生活。” “遥遥,我知道这个表白有点晚。命运的捉弄下,我们在本应更加亲密的十字路口走散了。不过,还好,上苍对我们不薄,我们又相遇了。遥遥,我知道你对我并非全然没有感觉,只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缺席了。遥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加倍爱你,以弥补那五年的空白。”一向冰冷的眸子此时此刻装了滚滚岩浆,其热度足以融化一切。 从未见过如此激动,慌乱的项凌。即使在乡下别墅被放逐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却是优雅的,从容不迫的。 这样的他,让她心好疼。 而恰恰是她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正如他说的,他们之间总是在错过。五年前,他们青涩而真诚,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心中的秘密,精心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点,要将心中最深的秘密告诉对方。 一步错,步步错。 是的,如果五年前,项凌不是不辞而别,而是向她告白,与她共担风雨,她现在必然和他在一起,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世事没有如果,亦无反悔的余地。 除了不断往前走,根本没有回头路。 项凌很紧张,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很重,她手很痛,但更痛的是她的心。 他生在一个异于寻常的家庭,自幼感受到的爱少之又少。他看似冷冰冰的,其实比谁都热情。他只是,害怕受伤。 所以,将自己裹在一个厚厚的壳里,用冰冷的外表吓走对方。 当然,在感受到安全的同时,他也拒绝了温暖。久而久之,恶性循环。 她不知道她的拒绝会给他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会不会藏得更深,让人更无法接触?她很为难,却不得不残忍。 望向他慌乱灼热眸子的乌瞳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项凌,谢谢你能跟我说一些。真的,你也曾是我偷偷暗恋的对象。只是,时光让我们成长,看尽美景,也品尝苦痛。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同了,曾经的青涩就留在记忆里吧。项凌,如果你愿意,我们当一辈子朋友,好不好?” 项凌深受打击:“就因为错过了就不可能了吗?” “是的,有些事,错过就不在了。哪怕再美好,再不舍。项凌,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自己有多优秀。只要你敞开心扉,一定能遇到一个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孩。”垂下长睫,不忍去看悲痛欲绝的眸子。 苏乐遥的拒绝十分直白,没有给他半点幻想的空间。五雷轰顶,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打击之万一。 将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努力平复思绪。 她失去消息的这五年里,他尝试让自己恨她,却又控制不住担忧,一边派人寻找她。他在矛盾里纠结着,挣扎着,一天天将自己埋在冰堆里,封闭起自己。 回到未遇见她时的自己。 她就像天空裂开的一道光,悄悄洒入他的世界,照得一片光明。而他适应得时间有些长,待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这样的改变,她却悄无声息离开。 同样带的是他心中好不容易才积攒的光和热,他又缩回了一个人小小的壳里。用冷漠筑起一道墙,不让人看到他脆弱和悲伤。 五年了,他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已经慢慢接受了她早已远离,不会再出现的事实。可她又出现了,猝不及防,如同十年前,就这么闯入了他的生命。 搅乱了他的平静,同时也让他重新燃烧起来。 就在他为她而沸腾,做出许多不理智之事时,她却告诉他,她不爱他。不,更正确的说法是,她不再爱他了。 彼此牵念的五年里,他错过了最佳的时间和机会,再也要不回来了。 看着项凌如此悲伤,苏乐遥一颗心很沉重,闷闷的痛,但她不可以再心软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已经给不起他要的感情了,就应该狠心一点,让他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空间静默着,漫延着丝丝缕缕的殇。 苏乐遥好几次想开口,却强迫自己忍住不去说。有些事,除了靠自己谁都帮不了。 过了不知多久,项凌才自掌心里抬起头眼,冰冷的眸子,眼圈泛起一圈红。 漂亮得宛如雕像般的轮廓,散发着浓郁的悲伤。在他黑眸的注定下,苏乐遥心不安地颤动着,却不得不坚持。 “遥遥,如果他欺负你,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沙哑的声音说出苏乐遥最想听的话。 怔忡了一下,绽开释然的笑:“谢谢你,项凌,谢谢。如果他真的欺负我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跑去向你求助。” “好,一言为定。”伸出自己的尾指。 苏乐遥心头既酸又涩,还是强撑起笑容,伸出自己的尾指,笑道:“当然啦,有这么优秀的哥哥为我出头,量他也不敢欺负我。” “遥遥,我能抱你一下吗?”面对他悲伤的要求,到了嘴边的拒绝就这么生生咽了下来。主动张开双臂,环抱了他一下。 正欲退开,项凌却突然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紧紧的。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 苏乐遥尴尬的双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项凌不舍眷恋的气息吐在她耳畔,如鼓敲痛了她的心。 这样的结束或许一开始很痛,但却是彼此最好的开始与结局。 她和项凌之间的感情很微妙,在彼此都懵懂,脆弱的时候相遇。在情窦初开的时节被人为的分开,在不合适的时机下重逢。 他们之间仿佛一直在错过,不,是他们都不够勇敢,没有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勇气和毅力。 如果他们任何一人可以像皇甫御阳那么坚定,敢于付出,没有迟疑,现在的结果必然是不同的。 事实就是事实,再多的如果都是借口。弥补不了遗憾,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就在苏乐遥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时,门被人用力撞开。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温妮,她双目赤红,美丽的五官扭曲变形,闪着疯狂的恨。 “苏乐遥,你这个狐狸精,真是命大,这样都弄不死你?好,好,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大!”说着,从随身包包里取出一把刀。 项凌站了起来,整个挡在苏乐遥跟前,怒气大喝:“温妮,你疯了吗?快把刀放下。”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守候等待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一再而再而三冲在最前面,温妮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崩断了。 “是,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项哥哥,我这么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甚至委曲求全亲自照顾黄妈妈,还在帮她去关心她丈夫外遇的子女。天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逃得远远的了。照顾黄妈妈,是我的本分,我愿意去学,也愿意承担。可是,她丈夫外遇的子女,那些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女,凭什么得到我的关心?我一看到他们就恶心。项哥哥,项哥哥,只要是对你好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只要你心里有我,有我就够了。”说到这里,声音陡地拔高。 “我做了这么多并不是希望得到什么回报,我只求你能多看我几眼,把我放在心上。可是,你没有。你的眼里从来没有过我的存在。项凌,如果你真的没心,对任何都冷淡也就算了。但是,你有,你有心,你有感情,却一丝一毫都不愿意给我。项凌,你对我太不公平了,太残忍了,你知道吗?上次我不是故意要砍伤你的,你知道的,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伤害你。可是,你没有为我说一句公道话,让我被拘留。”越说越激动,眼底的血红越积越多。 “你伤明明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去看你,你都不愿意见我。却眼巴巴跑来看这个贱人,项凌,你太残忍,太残忍了。”歇斯底里的声音惊动了故意跑到花园去清静的皇甫御阳。 他是个男人,一个深爱着苏乐遥的男人。他无法坦然为他们站岗,他不知道苏乐遥会不会再度被迷惑? 然,他又不会冲进去。他很嫉妒又要表现出宽宏大量,他只能跑到花园去冷静。 听到不寻常的声音,匆匆赶来,却见温妮拿刀质问项凌,而项凌用身体护着苏乐遥。 皇甫御阳又惊又怒:“温妮,你这是在做什么?” 温妮十分警觉,快速转身,扭曲的脸上一闪而逝惊恐,随即快速恢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2章“黑蜘蛛” 觉察到温妮的精神不太正常,皇甫御阳放柔了声音:“温妮,把刀放下。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定可以商量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解决方案。” “哈哈哈哈……”温妮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唇角上扬,挂着浓浓不屑:“皇甫御阳,我亲爱的姐夫,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啊?我不是温静,我是温妮。我没有我姐姐那么优雅大方,也不似她那么天真单纯,容易上当受骗。” “我把刀放下了,你根本就不屑和我谈了。或许直接找保镖把我架走了,我说的对不对啊?我亲爱的姐夫。哈哈哈哈……”见温妮笑得刀乱晃,皇甫御阳选择好了一个角度,欲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上的刀。 温妮一声大喝:“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今天就和你们同归于尽。既然我活得不痛快,那不如一起下地狱吧。” 这样的话令在场之人皆震惊不已,皇甫御阳果然顿住了动作,一动不敢动。 “温妮,你有什么话慢慢说,别这么激动,深呼吸。”看得出她现在情绪异常激烈,如果不先安抚好她,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呵呵……皇甫御阳,坦白地说,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样的男人。你拒绝了像我姐姐那么优秀的女孩,守着这个一无是处的贱女人,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现在还大方地让她单独和旧情人在一起,哈哈哈哈……什么E国的首席总裁,根本就万年忍者神龟嘛。哈哈哈哈……”温妮越说越过分,越笑越猖狂。 苏乐遥被项凌护在身后,理智告诉她,现在的温妮精神不正常,她不用跟她计较。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嘛,难不成还能咬回来? 只是,听着她不堪入耳的话,她真的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她凭什么有这样的优越感?认为全世界都该让着她? “苏乐遥,你个贱人,躲在男人背后算什么本事?你给我滚出来。”歇斯底里大喊。 “温妮,够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不然,别怪我不顾世家之情。”听她口口声声骂苏乐遥,他的脾气暴发了。 “皇甫御阳,少在这里对我呼来喝去的。我不是姐姐,我不怕你。还有,你把姐姐害得这么惨,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今天,我既然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出去。除非……”话说到这里,卖关子顿了下。 明知温妮要一个台阶下,皇甫御阳还是顺了她的意:“你要什么?” “我要你娶我姐姐,项凌和我结婚。”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皇甫御阳轮廓更加刚毅了几分:“我们凭什么听你的话?” 此时此刻的温妮精神不正常,无法用常人的思维跟她交流,讲什么大道理,她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而你越是表现得惧怕或软弱,她越是会得寸进尺。 “凭什么?就算你欠了我姐姐。你知道声誉对一个女孩子有多重要吗?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出身贵族的女孩子。被人当众拒婚,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我姐姐无条件地帮你,却这么对她,你良心被狗吃了吗?”温妮全然不顾别人的想法,只有一套属于她自己的逻辑。 她的世界里没有为别人考虑这种概念,唯一有的就是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快乐。 “还有项凌,你已经和我订婚了,公告天下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始乱终弃?”指着他的鼻子。 皇甫御阳悄悄给门口的流白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趁机擒住温妮。没想到他们的眼神交流被温妮看到了,她毫不惧怕,反而笑得十分从容:“皇甫御阳,我的姐夫,我真是太高估你了。你们真以为我是单枪匹马来的吗?” 此话一出,皇甫御阳和项凌都眉宇一皱。 他们不知道温妮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但他们不能拿苏乐遥的安危冒险。 “温妮,你是个成年人了,如你所说,你懂的事不少,应该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个道理。我不知道你和项凌之间有什么恩怨,遥遥是我的妻子,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她。”把话撂在这里,相信温妮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她要的只是项凌。 “呵呵……姐夫啊姐夫,我亲爱的姐夫,你不用威胁我,也不必跟我讲道理。我只知道如果没有苏乐遥这个贱人的介入,我们都会好好的。你和我姐,我和项凌,我们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乱七八糟的问题,而且,我们强强联手,将来的发展不可限量。所以,一切全是这个狐狸精的错。没关系,哪个男人不风流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没了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温妮的疯言疯语,越说越可怕。 “温妮,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马上离开,我可以当你今天没来过,什么事都没发生。”皇甫御阳真的怒了。 “姐夫,你似乎抢我的台词呢。我给你最后一个反悔的机会,只要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她。我可以给她一条生路。”温妮十分霸气。 皇甫御阳越听越不对劲,这绝非简单的疯言疯语。 流白的惊呼传来:“““黑蜘蛛””?” 跟了他十几年的流白从没有这么失态过,皇甫御阳不禁拧紧眉头问:“什么?” “Q国神秘组织““黑蜘蛛””。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要给钱,足够的钱他们什么都做。但十年前,几个联合围剿,他们首领被当场击毙。”“黑蜘蛛””也销声匿迹。”流白警戒着。 “哈哈哈哈……算你还有点见识。没错,他们就是”“黑蜘蛛””。现在这家医院里里外外都被包围了,不用我多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反抗的后果了吧?”温妮眼底闪着嗜血的光芒。 皇甫御阳和项凌对望一眼,快速达成统一意见。 项凌缓缓走向她,冰样的眸子仍是一丝多余的感情都没有。温妮却渐渐露出痴迷,这就是她费尽心力去争取的男人,他是她的,生是她的人,鬼是她的死人。 她温妮的东西只要她不要扔掉的,没有别人可以抢走的。 项凌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你大可不必这么做,刚刚遥遥已经拒绝我了。她说我们只能做朋友。” “朋友也不行。而且,她拒绝有什么用?只要你心里还有她,她随时可以反悔。”愣了一下,温妮大喊,蛮不讲理。 “那你想怎样?”项凌声音很平静。 “吻我。当着她的面,吻我。”他们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实际上从未有过任何亲密的行为,就连牵手都没有过。 她自认为她不比任何人差,她要身材有身材,有脸蛋有脸蛋。 温妮仰起头,将自己的唇凑近项凌,双手攀上他的脖子:“项哥哥,我要感受你的爱。让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我有的。” 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看着近在咫尺美丽的脸蛋,项凌只觉得一阵阵翻胃。 “项哥哥,我不美吗?”说完,闭上眼睛,等待着王子的吻。 项凌很努力想要克服心理障碍,给她一个吻,如果这样可以打消她疯狂的念头的话。然,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突然,一把推开了她。 满心期待落了空,还当众被羞辱。 温妮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很好,项凌,你很好。你会为这一刻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项凌走向温妮时,皇甫御阳就快速移动,来到苏乐遥跟前。握着她的手,安抚着:“没事的,别担心,有我在。” “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温妮疯了似的下命,一下子涌入四五名穿着黑衣黑裤头上戴着黑头套,分不清性别的高状之人。 这就是“““黑蜘蛛”””的标志,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外面传来打斗声,明显是流白和他们交手了。以流白的功夫,普通的保镖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轻松解决三四个。 但听这声音显然一上子难出胜负,看来流白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项凌伤势未愈,刚刚的动作已经让他的伤口裂开,此时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被”“黑衣人””押着走。 皇甫御阳不敢离开苏乐遥,唯恐温妮一个发疯又来伤害她:“温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很简单。我要项凌对我负责。我要他娶我,成为我真正合法的丈夫。”温妮如同女土匪。 皇甫御阳闭了嘴,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为苏乐遥考虑。一时激怒了温妮,她随时可能对苏乐遥下手。她现在伤重未愈,经不起折腾不说,要是温妮发了狠,他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毕竟,她连销声匿迹十年的”“黑蜘蛛””都请得来。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已经豁出去了,或者说她已经疯了。 而跟一个疯子谈判是最愚蠢的一件事,他现在应该保存体力,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至于项凌,他相信只要他不过分反抗,温妮是不会对他下狠手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3章一起结婚吧 项凌被”“黑蜘蛛””的人押走了,温妮的目标投向皇甫御阳:“我亲爱的姐夫,你是不是也考虑清楚了呢?是你和我姐结婚,还是我现在就让人杀了她。” 最后的暴吼,杀气森森。 苏乐遥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能开口,她最好能缩成尘埃。所以,就算震惊到无以复加,她仍咬牙没有惊呼出口。 相较于苏乐遥,皇甫御阳显得淡定许多:“温妮,你以为爱情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 “爱情就是我要得到我要的。婚姻就是我能和我爱的在一起。”她自有一套土匪逻辑。 皇甫御阳并不惊诧于她的答案,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爱一个人是心甘情愿为TA付出,看到TA快乐,就会觉得很幸福,不管最终能不能拥有TA。婚姻则是两个人爱的升华和延续,将爱情转化成亲人,共同面对一切风雨阳光,一起承担所有的痛苦和快乐。” “然后呢?你是想劝我说,感情不能强求?或强扭的瓜不甜?”明晃晃的刀在阳光下闪着森寒的光:“我亲爱的姐夫,别对我说教。我不是圣母,我只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就要加倍得到。” “很好。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爱你的父母吗?”皇甫御阳紧紧盯着温妮。 她似是没想到皇甫御阳会问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微扬下巴:“当然。” “不,你一点都不爱他们,而且一起在伤害他们。温妮,我知道你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当你遇见项凌,被他吸引就理所当然认为他是你的。当他对你越是冷漠,你越对他有兴趣。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得到。包括项凌。于是,你做出了种种你自以为的牺牲。当然,你最后差点儿就成功了,他和你订婚了。但是,你现在亲手毁掉了一切,甚至伤害了最爱你的父母,知道吗?”皇甫御阳表情一凝,变成说教。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了这些人,但你知道他们是国际通缉的要犯吗?找他们做事,给他们提供资金上的帮助就是一种犯罪你知道吗?你的父母姐姐很爱你,你希望看到他们为你而伤心难过吗?温妮,现在是法制社会,尊重人权和自由。我知道项凌的拒绝,你一时难以接受。但你可以再慢慢试着融化他的心啊,你成功过一次的,不是吗?为什么要继续努力?走这条极端的路是行不通的。”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站在苏乐遥身前,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遮挡危险。 “是啊,我以前可以做到,现在为什么不可以呢?但就是因为有她在,所以不可以!”就在皇甫御阳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效果,温妮怒指着苏乐遥。 激动得几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皇甫御阳本能张开双臂,不让温妮靠近她;“够了。无能的人才会将失败都怪罪到别人头上。” “皇甫御阳,别以为我喊你几声姐夫,你就可以对我说教了。别急着护着她,我若不高兴,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对你。”此时此刻的温妮就是一个疯子,听不得一丝丝逆耳之言。 她要的只是顺从,绝对的顺从。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突然,一声枪响,苏乐遥忍不住尖叫出声。双手紧紧抓着皇甫御阳背上的衣服,躲在他背后。 “哈哈哈哈……皇甫御阳,这就是你费心呵护的女人?哈哈哈哈……”苏乐遥惊叹的尖叫取悦了温妮,外来的”“黑衣人””来报。 “那家伙中了我们一枪,逃走了。他可能去搬救兵了,我们该怎么办?” 温妮收起脸上猖狂的笑,眼中射出寒光:“怕什么?只要有我公主姨妈在,我就算是杀人放火都不会有事。” “这里先交给你了,好好看着他们。必然时,不用留情。”温妮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门被重重关上,皇甫御阳转过身将苏乐遥搂进怀里:“遥遥,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皇甫御阳,她到底是谁?怎么能这么可怕?”她很怀疑温静和温妮到底是不是两姐妹,一个知性优雅,又一个却如此叼蛮暴力,甚至是恐怖。 “我也不知道。”他一开始以为温妮花钱雇用了”“黑蜘蛛””,但她年纪轻轻,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怎么可能认识这样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 更何况“黑蜘蛛”的人虽爱钱,却从轻易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可刚刚那个人对温妮的态度甚是恭敬,是惧怕权势的恭敬,不虚伪。 “现在该怎么办?”苏乐遥万万没有想到,这种电影里虚构出来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遥遥,别怕,别激动,冷静点,我们好好想想办法。看样子流白受了伤,逃了出去,他应该会有办法回来救我们的。”轻抚着她的发,将她的头按向自己怀里。 “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趴在他怀里,苏乐遥愧疚不已。 “不,遥遥,这件事与你无关,也不是任何人的错。怪只怪温妮个性偏激,自己想不开。”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其实,此时此刻他也害怕慌乱,六神无主。 但他不能,不能让自己的坏情绪传染给她。 * 温静被温妮派去接她的车送到了这里,一下车便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这里是医院,却大门紧闭,花园无人走动,甚至所有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 “姐,你快来啊。”温妮在二楼朝她招手,温静满心疑惑但既来之,则安之。 上了二楼,温静被温妮拉进了个房间,很简单的摆设,十分宽敞。最最令她惊诧的是,对面墙上赫然挂着两套婚纱。 “温妮,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好不容易才被皇甫爷爷保释出来,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才是。走,我们晚上去公主姨妈家吃饭,然后坐直升飞机回家。”感觉到气氛十分不对劲,温静拉起温妮的手就要走。 温妮挣开她的手,笑得十分诡异:“姐,今天我们一起结婚,好不好?”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自从看守所出来后,温妮整个人变得怪怪的,有时候神经兮兮,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一直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却不愿意。 “姐,我知道你是爱着皇甫御阳的,对不对?不过,你太善良了,有些事做不出来,就只能痛苦压抑自己。姐,你太傻了,这世上任何一种感情都要不能让的,要自己去争取的。姐,从小到大你一直让着我,呵护我,现在就由我来回报你一次吧。来,这是我挑选的两件婚纱,这次我让你来选。”大步走到婚纱前,一手指着一件。 看着这样的近乎癫狂的温妮,温静错愕不已,并且无所适从。 自小一起长大,她是姐姐,所以,一直让着妹妹。她也知道温妮的个性骄纵,蛮横,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以前她一直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只是年纪太小,还不懂事,慢慢就会好的。现在看来,情况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编织的幻想里,还有一股不寻常的戾气。 “温妮,你这是要做什么?”定定望着温妮。 “结婚啊,姐,你知道吗?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穿上洁白的婚纱和项哥哥一直在神坛前接受众人祝福的场景。每每想到我就觉得好幸福哦。可是,他居然为了一个不知哪打冒出来的低贱女人要和我解除婚约,还要指控我故意伤害?呵呵……姐,你说可笑不可笑?他是我最爱的男人,我怎么会伤害他呢?是他,是他冲上去为那个贱女人挡了一刀。不,他怎么可以对她那么好,不可以,不可以,他是我的,是我的,我的!”越说越激动,开始歇斯底里。 温静快步上前一把将温妮搂进怀里:“小妮,别这样,你别这样。没关系的,项凌不爱你,还有我们呢。我们爱你,我和爸爸妈妈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小妮,我们回家,好不好?妈妈很担心你的。” “不,我不回家,我要结婚。姐,你说得对,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我和项哥哥结了婚,他就会慢慢发现我的好,继而爱上我。”眼神越来越狂乱,表情也开始扭曲。 温静心底害怕极了,抓着温妮的肩:“小妮,你冷静一点。没有项凌,天不会塌下来,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一直爱你的。小妮,我们回家,走。” “姐,你放开我。”突然平静下来的声音,透着几分森寒的恐怖。 温静转身,看到的是一张笑得十分诡异而恐怖的脸,温静被吓了一跳,差点儿就尖叫出声:“小妮……” “来人,带温大小姐去化妆,快给你们半小时。” “姐,你乖乖的,快点化好妆,我们一直美美的嫁人。”突然冷厉又突然温柔的声音,让温静的心剧烈跳动着,眼前的妹妹陌生得可怕。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4章当成工具 刚刚下课的秦昊从楼上下来,就见浑身是血的流白跌跌撞撞而来。他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迎上去:“流白,发生什么事了?” 流白一手捂着肩胛,血仍不断冒出,滴了一路:“我要见周先生。” 秦昊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没有多问:“我扶你去。” 周清轩见到了伤重的流白,一下子从沙发上弹站了起来,快步走来:“发生什么事了?你伤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周先生,温妮带着一帮“黑蜘蛛”,包围了苏小姐所住的医院。”短短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秦昊不解地问:““黑蜘蛛”?” 周清轩眉头皱成一座小山:“是十几年前无恶不作的恐怖组织“黑蜘蛛”吗?” “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周清轩唤来诚叔,向他吩咐着些什么。 找到了周清轩,见他答应帮忙,流白绷着神经松了下来,差点儿没昏过去。两名保镖及时扶住了他,秦昊担心不已:“快送他去医院吧。” “诚叔,这件事由你来处理。秦昊,你跟我来。”周清轩吩咐着,匆匆上了楼。 秦昊担忧地看了流白一眼,不过有诚叔在,他不会有事。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姐姐的安危。 周清轩上了楼,一直在打电话,每个电话寥寥数语便结束。秦昊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不过,他脑中的疑团一个个解开了。 他知道温静和温妮,知道了项凌和“黑蜘蛛”。 “爹地,现在我姐是不是很危险?”见周清轩没有再打电话,秦昊忙问。 “温妮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她的心理医生说,她现在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说最好不要激怒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周清轩说出了刚刚得知的答案。 “我能不能去医院看看?”姐姐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危险,他心急如焚。不过,这些日子来的学习,他领悟到了一点,越是紧急的事越不能急。 “现在恐怕还不行。“黑蜘蛛”手上有重型武器,医院还有那么多病患,医生,护士和家属。一旦激怒了他们,将会出现重大的人员伤亡。”周清轩分析着。 “那现在该怎么办?”秦昊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姐姐一个人把他拉扯长大,将智力发育不足的他照顾得这么好。 现在他恢复了,可姐姐遇到了危险,他却仍是无能为力。 “先别急,再等等。“黑蜘蛛”将医院控制了起来,所有人都出不来,也进不去。项凌也在那里,我想温妮暂时还不会对他动手。”周清轩站在窗边,阳光洒在他身上,迤逦出长长的影子。 接下来,周清轩多了好多访客。虽然,秦昊不认识他们,却从他们的称呼,体态特征和说话内容,判断出了他们的大概身份。 见完最后一个反恐署署长后,周清轩站了起来,拍了拍秦昊的肩:“我们现在可以去了,他们发现医院有一条秘密通道。是用来遭遇到特殊情况避难用的,由于几十年没有打仗,也就闲置了下来。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谢谢你,爹地。”秦昊对周清轩深深一鞠躬。 周家的情况特殊,很多人脉是隐藏的,不能让人知道的。现在为了他姐姐,周清轩不惜动用了这些人脉。 等于将自己的家底完全暴露,这样的牺牲是不可估量的。 周清轩拍了拍他的肩,笑容和善:“秦昊,别把我想象得这么公功。乐遥对你有多重要,我很清楚。而且,对她我真的很感激。秦昊,别对我说谢谢,我缺席了你生命里重要的成长历程。我只希望尽自己所能,减少你可能有遗憾。” “是,爹地,我知道了。”之前他对周清轩也有许多不理解,就算没有苏乐遥那样深刻的恨,也有几分生疏和不能接受。 但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他已经感受到了周清轩对他的用心。他是真的对他很好,很照顾。 或许他一开始只是因为需要一个继承人而找到了他,但他不似一般人那样冷面无情,他一直尽力在弥补对他的缺失和遗憾。 “这次去可能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险,秦昊,你准备好了吗?”在进入地下通道时,周清轩又问了一遍。 其实,他很希望秦昊能留在外面,但他开不了口。这是他无法替他决定的事,万一有个意外,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准备好了。”秦昊的目光十分坚定。 “走吧。” 医院的花园被布置成了一个美丽的室外婚礼现场,彩球,鲜花束成美丽的形状,分布于各种。 巨大的心形彩色汽球门上,在风间微晃着,鲜花散发出幽幽暗香。 天渐渐黑了,一盏盏蓝色的灯亮起,将整个婚礼现场映照得浪漫而神秘。 被绑来的病患家属坐在观礼席上,一个人面色紧张,丝毫没有参加婚礼的喜气。若不是身边站着荷枪实弹的”“黑衣人””,他们早就逃之夭夭。 苏乐遥被迫坐在第一排最醒目的位置上,皇甫御阳被强行换上了白色燕尾服。如果不是脸上不和谐的表情,他会是很英俊的新郎。 项凌也被迫穿上黑色燕尾服,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边分成站着两个”““黑衣人”””。在蓝色迷幻灯的照射下,显得那么恐怖,如同幽灵。 看着眼前这一幕,苏乐遥十分惊慌,却只能一再压抑自己。她知道温妮现在恨极了她,若是她稍有不配合,她必会拿她开刀。 她不能冒险,更不能让皇甫御阳和项凌再因为她而被伤害。 庄严神圣的结婚进行曲突兀响起,苏乐遥的心颤了几颤。美目望向皇甫御阳,收到他让她心安的眼神。 接着穿着白色婚纱和黑色婚纱的温静和温妮姐妹俩手牵着手,缓步踏着音乐而来。 所有人脸上都很严肃,就像在参加一场葬礼,只有温妮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今晚她就要现实自己的梦想,嫁给项凌成为他最美丽的妻子。 步上台,温妮走到话筒边,黑色的婚纱十分别致,精致的彩妆和迷人的笑容,使她看上去就像千千万万普通女孩中的一员,年轻,甜美,洋溢着幸福。 “谢谢大家来参加温氏姐妹的婚礼,我答应你们等婚礼一结束,我就放你们走。不过,你们若是在台下耍什么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哦。”甜甜的声音透着狠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过众人千疮百孔的心。 温妮对观礼席行了个淑女礼,缓步走向皇甫御阳,手放在他肩上,轻轻拂了拂,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尘埃:“姐夫,我今天就把我最敬爱的姐姐交给你,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她唷。不然,我可是会找你算账的。” “温静,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越过温妮,望向一身隆重白纱的温静。 他一直觉得温静是个有理智,知性的女孩子。就算她一时糊涂,有了自私的想法。但经过了这么多事后,她也应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原以为这只是温妮一个人的疯狂,没想到会看到温静的身影。 “姐夫,你别吓我姐。我姐胆子小,有什么火就冲我来。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一个人担。话说,你现在就对我姐这种态度,将来会对她好吗?我真是太怀疑你的诚意了。”今晚的风很大,吹得她声音支离破碎,平添几分恐怖。 “苏小姐,你说该怎么办呢?皇甫御阳貌似不怎么情愿呢。”将目标转向苏乐遥,皇甫御阳脸色陡变。 苏乐遥一直静静坐着,一言不发。此情此景,温妮明显是针对她。她不管说与不说,说什么都是错。在找茬人的眼里,不管你是对是错,终究是错。 “怎么?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敢说?可是,我好想听听你的意见呢。怎么办啊?我这个人呢,有上毛病,最怕别人不理我。别人一不理我,我就会很焦虑,一焦虑我会想打人。”声音嗲嗲的,充满委曲,却快步下台,给了观礼席上一个女孩子一巴掌。 打得她脸颊瞬间肿了起来,泪水一颗颗不停往下落。 “不许哭!”突然大喝,宛如魔鬼暴怒:“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想触我霉头吗?信不信我杀了你?” 不知何时她手上多了一把枪,女孩吓得惊声尖叫,摔倒在地,瑟瑟发抖,怎么都爬不起来。 “我说了,不许哭,也不许叫,听到了没?”温妮的暴吼中,女孩紧紧捂住自己的唇,一个劲狂点头。 她瘫倒在地,怎么都站不起来。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温妮宛如主宰别人生杀大权的女王,所有人都必须顺着她的意,稍有违逆就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温妮,别这样,你不是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吗?那就不动怒气,生气的新娘是不可爱的。也是得不到上帝祝福的。”温静走过来柔声劝道。 温妮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下狂躁,半晌才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好,姐,我今天听你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5章为爱疯狂 “姐夫,你看看,我姐姐多么温柔贤惠啊。能娶到她,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好好珍惜啊。不然,就算天都不容你。”用手背拍了拍皇甫御阳的脸颊。 “苏乐遥,你看到了吗?我姐姐这么爱皇甫御阳,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你呢?你除了自私的一点索取外,你扪心自问,你为他做过了些什么?”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备她,皇甫御阳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垂在身侧的手,也死死握紧。 他如果表现得越在乎苏乐遥,温妮就越针对她。 所以,此时此刻的他最好沉默。 “小妮,够了。”温静低低警告。 温妮无辜地摊了摊手:“好吧,好吧,我就不做坏人了,以免你将来怪我。不过,我说姐,你就是性格太好,才会被人欺负得这么彻底。女人啊,偶尔柔弱是手段,但若一直软弱就是活该被欺负。” “皇甫御阳,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姐姐不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温妮一向说得出做得到。”朝他投去犀利的一瞥。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所有人都心不甘情不愿被迫演戏。只有温妮一个人当真,以为是她的专场。她是这里的女王,说一不二。 所有人都必须听从她的命令,不得有丝毫违抗。 放过了皇甫御阳走到了项凌跟前,望着他过分漂亮的俊脸,眼神痴迷:“项哥哥,你真的是帅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而你对我不屑一顾,让我对你更加着迷。都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放下所有身段去迁就你,讨好你,为你而改变,你还是对我无动于衷。知道吗?曾有一度,我怀疑你喜欢的是男人。” 说完,捂嘴笑得花枝乱颤。 项凌自始至终,抿紧双唇,直接将她当成了透明人。 而他对她越是不屑,她越笑得开心。只是,眼中没有一丝丝笑意,有的只是浓浓的怨与恨。 “项哥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以为你得了社交冷漠和感情冷漠了呢。直到我看到了你对她露出了春风般温暖的笑,项哥哥,你知道吗?那一刻的你真是太帅了,我更爱你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连一个笑都不肯给我?为什么?”翻脸比翻书更快。 上一秒还笑靥如笑,下一就就成了罗刹。 “项哥哥,你对我笑一个呗,就像对她笑的那样。”撒娇般地偎进了项凌怀里,轻抚着他的平滑的胸膛。 “项哥哥,你知道吗?只要你对我有一分好,我愿意给你十分,二十分,甚至是一百分。真的,我对你没有条件,只要你的眼里有我。有我就好。”瞬间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祈爱的女人。 温妮的疯狂和不正常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惊惧不已。这其中包括了温静,她一个劲朝皇甫御阳使眼色,要他配合,不要激怒温妮。 左右两个“黑蜘蛛”包围着项凌,他虽极度厌恶温妮,但他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要稍有动作,温妮就会迁怒于苏乐遥。 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不能再让她因他而受到一丁点伤害。 “项哥哥,你愿意娶我吗?”今晚没有神父,在不教堂,连嘉宾都是绑来的。自然不能按照正常的程序来,她只要一个回答。 只要他说愿意,她就满足了。 项凌仍是如同雕像,不管温妮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保持着不言不动的姿势。 在问了第三遍项凌无动于衷后,温妮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苏乐遥。今晚的她穿着病号服,长发被风吹乱,她普遍得就像街上一抓一大把的路人甲。 她实在不明白,她要没钱没,要才没才,要貌没貌,她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皇甫御阳和项凌? 绕着苏乐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圈后。仍是没明白,不过,她有办法。 “来人啊,把我的刀拿过来。”话音一起,”““黑衣人”””快速为她送上一把刀。 短匕首,明晃晃的刀锋看上去十分锋利。 “苏乐遥,你身上到底是哪一点这么吸引男人呢?我一直看不透耶。你不介意我剖开来看看吧?”说着,匕首在脸上比划着。 幽冷的蓝光照在上面,闪得项凌和皇甫御阳的心跟着一抖一抖,却不能说出什么来。 “你看,我从哪开始切呢?脸上好了。可是,你的脸一点都不好看。脖子呢?似乎有动脉,我会切得不对。哎呀,真是件烦恼事呢。医生,你帮我切,好不好?”突然几个箭步走到观礼席上,拉起坐在最后排的一名年轻医生。 医生被吓得瑟瑟发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姐,小姐……” 温妮发疯似的一把挥了过去,医生的脸被重重划了一刀,从额头横向下巴,霎时血流满面,医生顿了三秒才尖叫出声:“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救命啊,快救救我,送我去医院,医院……” 恐惧使他忘了这里是医院,他本身就是一名医生。 凄厉的尖叫在夜风中更显凄凉,苏乐遥满脸震惊,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敢想象那一刀若是划在她脸上,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温妮,温妮,别这样,别这样……”温静冲了下来,一把抱住又要冲上去补几刀的温妮,紧紧搂住她的腰:“不要,不要……小妮,你冷静一点,他是无辜的,他没有伤害过你,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是啊,他没有得罪过我,谁让他倒霉呢?就像我也没有得罪过项凌,谁让他不爱我呢?我也是活该啊,对不对?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能怪谁呢?不,我可以选择杀了他,再自杀。那样他就不会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疯狂的咆哮在蓝色幽光下,宛如地狱来的妖魔。 “小妮,你别这样,别这样。我们不是完人,并非人人都能爱我们,就像我们无法爱每个人一样。小妮,你冷静点,冷静点。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想发泄,但是,你不能伤害别人啊。你想想,他们也有家人,朋友或是爱人,他们也会为他而心疼。小妮,你这样子,姐姐也很心疼啊。”紧紧抱着温妮,温静的泪不断往下流。 “姐,姐,姐姐,我的心好痛,我好不甘啊,为什么他不爱我?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姐,我恨,我恨苏乐遥。对,苏乐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项哥哥就算现在不爱我,将来有一天也会爱上我的。所以,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温妮发了狠,扭动着腰肢要挣脱温静。 温静死死抱住她:“小妮,你听我说,杀人是要偿命的。如果苏乐遥真的死在你手上,项凌真的会恨你一辈子的。小妮,冷静点。你想想爸爸妈妈,他们对你那么地好。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最难过的是他们啊。爱情不是人生的唯一,只是点缀。有自然是好的,但没有我们照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小妮,你这么年轻漂亮,追求你的人一大把。就算你和项凌订了婚,还是有那么多青年才俊给你送花啊。”疯狂中的人力气很大,温静几乎要抱不住她了。 “对,没错,追求我的人很多。但我只有项凌,我只要他。姐,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痛苦?”温妮抱着温静放声痛哭。 看着她们姐妹俩,苏乐遥很无奈。她无意介入谁的感情,不想破坏,却偏偏有人因她而痛苦而疯狂。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温妮就是其中之一吧。 可是,她真的太狠太可怕了。 温妮慢慢从温静怀里直起腰来,用手背用力使劲擦去脸上的泪。黑色的眼线,紫色的眼影和红色的唇膏糊成一团,看上去十分恐怖。 几个箭步冲到项凌面前,拿刀架着他的脖子:“项哥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娶我?” “你想听真话假话?”项凌终于有了回应,温妮脸色一喜。 “真话假话都可以,只要是我爱听那三个字。”她不在乎真假,只要他说的,她就当真。 漂亮的眸子直直落在她脸上,看得温妮一阵怦然心动。成了五彩调色盘的脸,看上去是那么地恐怖,却露出痴迷。 项凌的唇微启,温静忙大声喊:“项凌……求求你,别再刺激她了。” 温静脱下了高跟鞋,急步走上台,双手抱着温妮的肩:“温妮,把刀放下,好不好?你看清楚,这是你的项哥哥,你最爱的项哥哥。你怎么忍心看他受伤呢?把刀给我,有话好好说,好吗?” “是啊,我最爱项哥哥了,我不愿意伤害他。”温妮喃喃着,突然眸中绽出可怕的精光:“不,我今天只要他一句话,一句话而已就这么难吗?” “说,快说你爱我,你愿意娶我。”像个女土匪,拿着威胁项凌说爱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6章太晚了 温妮激动得浑身在抖,包括她抵住项凌脖子的刀。一下下碰触,他的脖子沁出血来,但项凌毫不在意,仿佛一点都不疼。 “告诉你吧,真话假话都是一样的,我不爱你,也不会娶你。”此话一出,被挟持的人质通通倒吸一口凉气。 温妮瞠大了眸子,怔忡半晌,发出疯狂大笑:“哈哈哈哈……不愧是看上的男人,很诚实,很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项凌,你会后悔的。” “来人,把她给我丢上来。”温妮仿佛瞬间清醒,从崩溃中恢复。恢复成那个冷心冷血的杀人狂魔。 “啊……”苏乐遥如同小鸡般被人架起,重重扔到台上。 身上的骨折还没有好,尽管她已经极力保护自己,无奈他们的动作太粗鲁,她痛得眼泪就这么飙了出来。 “哈哈哈哈……”看着苏乐遥痛苦,她真的好开心。 “苏乐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呗。”温妮蹲了下来,扭曲的脸加上满脸残妆,看上去就像地狱爬出来的邪灵,无限恐怖。 “……”苏乐遥张了张嘴,她明白此时此刻她说什么都是错。 “怎么?不敢?”托着下巴想了一下子,打了个响指,似是下了一个决定:“这样吧,你如果赢一次,我就放走一人,如何?” “什么游戏?”温妮已经入魔了,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遥遥,别理她。”皇甫御阳忍不住开口。 温妮快速转身,面向皇甫御阳:“别急啊,我不能忘了你的。” “规则很简单,他们俩人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当然,世事无绝对嘛,风速啊,杂音啊,气候和心情都会影响命中率。我们两个轮流站在那,给他们当耙子。轮到你的那个人射中十环,我就放了两个人,九环放一个。如果不幸射了你,我就可能为你默哀了。当然,我也当耙子,射中十环,我抓回来两个,九环抓回来一个。规则很公平,怎样?”温妮摊了摊手,就像说着一个有趣而无伤大雅的游戏,而不是以人命为赌注。 皇甫御阳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温妮,你疯了吗?” 无所谓地耸了耸,接着对他嫣然一笑,却因脸上的花妆而显得狰狞,宛如罗刹。 “对,我是疯了,是被你们和起伙来逼疯的。好了,废话少说,苏乐遥,你敢不敢跟我玩?”温妮又将目标对着苏乐遥。 “遥遥,别理她。”皇甫御阳急了,旁边的“黑蜘蛛”一见他有异动,忙制定了他。 苏乐遥惊呼出声:“温妮,你放了他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你的痛苦和他们无关,不应该拖他们下水。” “是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可你不无辜吧?是你拖累了他们,现在是不是有义务拯救他们呢?”此时此刻的温妮异常平静,可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没人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哦……如果你觉得就我们两人太无聊了,就让皇甫御阳和项哥哥也加入吧。”一句话惊得温静差点儿崩溃。 抓着温妮的手哀求道:“小妮,小妮,你别这样,这太危险了。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爸爸妈妈肯定等着急了。妈妈在电话里说,要亲自下厨给我们做好吃的海鲜呢。妈妈已经好多年没下厨了呢,好怀念哦。小妮,你以前就不开心只要吃妈妈煮的海鲜粥就会好起来的。现在也一样,是不是?” “不,姐,不一样了。我们都长大了,早就不一样了。现在海鲜粥已经满足不了我了,而且,你觉得这样的局面可以轻易收手吗?姐,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说着,一根根掰开温静抓着她的手指。 “不,小妮,还不晚的。只要及时回头,还不晚的。小妮,不能再陷下去了,再下去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温静苦苦劝着。 “把她拖走。”突然的暴喝,两名”““黑衣人”””将温静拖走。 “不,小妮,小妮,我不走。小妮,你停下来,还有机会的。趁现在还没有筑起大错,停下来。”静温的声音越飘越远。 待温静的身影消失不见时,温妮双手抱胸:“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别考验我的耐性。” 皇甫御阳怒道:“依你这样得不到就毁掉的个性,谁还敢爱你?温妮,你醒醒来,就算你杀了我们,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对,没错,我就是心肠歹毒的人。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既然大家都不肯妥协,就让一切交给上苍决定吧。游戏从你开始。”温妮自顾自下了决定。 皇甫御阳被黑人衣架着,他的胸前放在一个枪耙。如果枪手稍有偏差或是他乱动,子弹就有可能直入他的心脏。 苏乐遥心急如焚:“温妮,你放了皇甫御阳吧。你恨的人是我,放了他们,杀了我吧。” “遥遥,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皇甫御阳不再优雅,不再高贵,他青筋暴起的脸上是满满的自责和愧疚。 他真是太无能了,连自己心爱的女孩都爱护不了。 “皇甫御阳,对不起。一直以来,你对我百般迁就,体贴,宽容。而我却一直沉浸于自我的世界里计较着得失,我自卑着,纠结着,一直伤害着你。皇甫御阳,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就是误打误撞救了你。哦,不,我连救你都谈不上。谢谢你的守候,谢谢你的耐心,就当我这辈子欠了你吧。如果有可能,来生再还你。”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勉强撑着爬了起来。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一片坦然:“温妮,我陪你玩,放了皇甫御阳吧。你不是希望他和你姐姐在一起吗?还有项凌,你真忍心伤害他吗?你要对付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我,放了他们吧,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不,遥遥,不要……”皇甫御阳和项凌同时惊呼出声。 “好,不错,算你还有一点可取之处。”温妮击了下掌,”““黑衣人”””便将皇甫御阳拖了下去,换上苏乐遥。 吹动她宽大的病号服,使她显得更加柔弱。幽蓝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脸色,丝丝黑发在风中乱舞如缠鞭打着两个男人的心。 “温妮,你快停止,停止……”皇甫御阳一向冷静的声音因惊恐了变了调,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惧。 “吵死了,把他的嘴给我堵住。”温妮挥了挥手。 黑人衣拿着一块布就在往皇甫御阳嘴里塞,一旁的项凌仿佛下了重大决心:“住手。温妮,我娶你。我愿意娶你。” 没想到项凌在最后关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温妮惊讶地捂住了嘴,泪如泉涌。 “哈哈哈哈……我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项哥哥,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黑衣婚纱在风中如同一只吸血的黑蝙蝠,冲向项凌。 一把抱住他,将脸深深埋在他胸前:“项哥哥,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放了遥遥。”四个字如雷,轰隆隆响在温妮惊喜的天空,瞬间将她打落十八层地狱。 一手放在项凌肩上,凑近他,红唇吐出芬芳:“再说一遍,是愿意娶我,还是放了她?” 项凌冰样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放了他们,我娶你。” “哈哈哈哈……”温妮狂笑着,整个人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项哥哥,我给过你好多好多机会,你怎么就不珍惜呢?非得到最后一步才说?你不觉得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吗?就像你说的,你先遇见苏乐遥,我晚了一步,所以,你不会爱我了。”温妮有些惋惜。 “如果开始你就答应该有多好啊,我们一起结婚。现在晚了,我只想要她的命。”狠厉的目光射向苏乐遥。 “然后呢?杀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依然不会爱你,甚至会恨你。”项凌有些慌不择言了。 “恨我吧,恨我吧。哈哈哈哈……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我也要得到你的恨。恨也是一种感情啊,比爱更强烈,一生都忘不掉。哈哈哈哈……”幽蓝的光映在她脸上,俨然就是地狱爬出来的索魂恶鬼。 项凌原以为温妮只是在逼他,逼他表态。因为她知道他的个性,只要是许了诺的,哪怕是不情愿,哪怕是违心之论,他都会遵守。 另一方面,他也拖延时间。 流白逃走了,他一定去搬救兵了。他相信皇甫圣不会从视不管,而且,周家的势力也很强大。他们一定可以解决这里的困境。 不管温妮再怎么疯狂,她终究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那么大权势。除非,她背后有股可怕的势力。 所以,只要他不点头,她就不会真正伤害苏乐遥。 万万没有想到,他错了,他再一次错了。 “还忤着做什么开枪。”随着温妮冷冷的喝令,”““黑衣人”””缓缓举起了手。 他距离苏乐遥大概有十米远,而且,光线昏暗,此时风很大。 被挟制着,还捂住嘴的皇甫御阳用力挣扎着,赤目欲裂。 两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扣下扳机,他们甚至听到了子弹穿透风速的声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7章再来一次 “不要……遥遥……”皇甫御阳的声嘶力竭被风吹成了悲戚的音符,飘荡于夜空之下,那浓郁的惊与怒,无能和悲怆,直达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温妮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皇甫御阳,我看你一直那么高冷,对我姐姐不屑一顾,我就不信我撕不下你伪装的面具。” 黑夜下,蓝灯幽冷,皇甫御阳的视力一向极好,这一次却怎么都看不清苏乐遥现在的情况。 “遥遥,遥遥,你回答我,回答我……遥遥……”发狂的力道越来越大,两位高壮的汉子几乎已经挟制不住他了。 皇甫御阳越是挣扎,越是失控,温妮就越开心,笑得前仰后合。他们越是害怕,越是痛苦,她才越有报复的快感。 “温妮,你杀了我吧。”项凌平静的声音破风而来,击中温妮的心。 脸上的笑容一僵,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冷冷地挂在脸上。僵直着背,转过身来:“你想陪她一起死?” 声音极轻极轻,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现在不杀了我,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你。”冰冷的眸子有了血色的恨,只那么冷冷淡淡的一眼,就足以将人打入万劫不复。 温妮怔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猖狂:“恨吧,恨吧,恨我吧,哈哈哈哈……” “项哥哥,我说过的,得不到你的爱,我也要得到你的恨。”表情扭曲,眼中闪着疯狂的恨。 现场一片肃杀之气,项凌和皇甫御阳都恨不能冲上去亲手杀了温妮。可他们现在的命都握在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与她抗衡的能力。 所有人都被温妮的疯狂和恐怖吓呆了,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温妮站在风中狂笑着,黑色的婚纱,花掉的残妆,她现在就是一个女巫。从最阴暗地狱里爬出来的女巫。 “皇甫御阳,项凌,我没事。”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哪怕四周呼呼的风声掩盖,仍直直撞入人的内心深处。 两个绝望悲痛中的男人,寻声望去,只见苏乐遥被两名“黑蜘蛛”架着大步而步。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的唇畔挂着劫后余生的笑,看得皇甫御阳心痛欲碎:“遥遥,遥遥……” “放心吧,我没事。”她的声音在飘,是极度的恐惧。 “黑蜘蛛”将她丢到地上,苏乐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撑着地面,仰头望向温妮:“我刚刚看过了,他的枪法真的很准,是十环。现在你是不是该履行诺言放了两个人?” “不错啊,你的命够大。”听不出是嘲讽,或是其它。不过,此时此刻她就是俎板上的鱼肉,除了任人宰割外,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希望流白能带来救兵。可,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了,从下午到晚上,六七个小时过去了,没人来救他们。 还有流白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小时候我妈妈给我算过命,说我可以活到九十岁。”苏乐遥知道自己越是害怕,越是怯懦,温妮越是会想方设法折磨她。 所以,就算心在战栗,她也必须维持表面的淡定。 “啪啪……”温妮鼓了两下掌:“不错,我真是错看了你了。到现在还有点默契感。” “你说话算不算数?”苏乐遥逼她。 “哈哈哈哈……好一朵白莲花,好伟大的圣母啊,死到临头,自身难保了,你还想要救人?苏乐遥啊苏乐遥,我倒是有一点点佩服你了呢。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弯下腰来,用刀背拍打着苏乐遥的脸颊。 皇甫御阳忍不住低吼:“温妮,够了。到此为止吧,别再胡闹下去了。” 温妮站了起来,扭着腰肢走向他:“我亲爱的姐夫,你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呢?你的命,哦不,你们的命通通在我手上。是我心情好,让留着你看好戏,你真以为你可以左右得了我的想法吗?太天真了。” “好,这个游戏挺好玩的,再来一次呗。苏乐遥,你不是来救人吗?这样吧,只要这次再中十环,我就放了五个人,怎么样?”她是魔鬼,视人命如儿戏,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毫无愧疚之意。 “遥遥,别答应她。她不会履行诺言的,她就是个疯子,疯子!”他的女人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他竟无能为力。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温妮狂笑着,声音异常刺耳。 刚刚自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苏乐遥浑身发软,恐惧一点点钻入骨髓,在他周身四肢百骸内流蹿。 “来人,把她拉起来。”温妮是这里唯一的主导者,所有人都听从她的命令行事。 黑人衣塞了块枪耙要苏乐遥捧住,接着架起她往远处走去。 皇甫御阳突然对温妮大喝:“温妮,你真的想害死你的爸爸妈妈才甘心吗?” 温妮表情一僵,猛然抬头望向他。藏不住的惧意一闪而逝,但她掩饰得很好。 “皇甫御阳,你不是E国的首席总裁吗?怎么就这么点能耐啊?除了会恐吓人,你还会做什么?你别吓我哦,我可是很胆小的哦,万一我太害怕,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你可别怪我哦。”说着,转身,再度疯狂大笑。 “你今年才二十三岁,怎么可以有能力驾御这些亡命之徒?他们已经销声匿迹了十年了,现在却为你而重出。可想而知,他们对你有多忠心。像他们这些嗜杀又冷血的人,能令他们甘心臣服的,就是在他们最危急关头帮助过他们的人。以你的年纪,根本就办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温之谦当年收留了他们,并养在暗处。而他一个普通的商人,养一群恐怖分子,亡命之徒要做什么?不用我说,大家都很清楚。”皇甫御阳冷静下来分析着。 温妮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眼神却闪烁不定。 “皇甫御阳,没想到你还有几分编故事的能力嘛。亏你还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温妮的否认,恰好印证了皇甫御阳的猜测。 “就算你母亲跟长公主私交甚密,但你们家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王室安全。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无条件护着谁,尤其是王室中人。”皇甫御阳乘胜追击,一点点剥下温妮的面具。 她毕竟是个从小被娇生惯养大的富家千金,做出这些血腥之事,只凭一腔恨意。她骄纵,因为家人事事顺着她,由着她,惯着她。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一人做事一人担,现在居然牵连了她的父母,她自然有些胆怯。 “皇甫御阳,你可以继续编。我倒是想看看等下苏乐遥被击中时,你还有没有心情编?来人啊,还不快动手。”温妮恼羞成怒,她现在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这里所有人的,那么就死无对证。 “温妮,你想想吧,从小到大,是谁一直呵护你,纵容你,让你人所欲为,让他享受着世间最珍惜的亲人呵护。想想吧,不管是你出事,还是暴露了,最难过的人会是谁?是生你养你爱你的父母和姐姐。温妮,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他们全心全意对你,你却为了一己私欲,弃他们于不顾,甚至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皇甫御阳的声音极有穿透声,如一枚钢针直直射向温妮最柔软惊恐,尚存一丝理智的心扉。 她捂住耳朵,尖叫:“闭嘴,闭嘴!皇甫御阳,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这么胡说八道就可以左右我?告诉你,没门。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有能力承担一切后果。倒是你,我怕你呆会儿承受不住。” “还不快动手。”又对”““黑衣人”””暴喝。 眼看”““黑衣人”””的枪口又对准了苏乐遥,皇甫御阳赤目欲裂,再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 “温妮,你会后悔,一定会后悔的。快住手,住手!”皇甫御阳声嘶力竭的暴怒,取悦了温妮,她笑得十分欢畅,仿佛正进行着一场无比刺激好玩的游戏。 秋天的风潇潇瑟冷,仿佛连幽暗的灯光都吹得变幻莫测,光怪陆离。 苏乐遥又被迫站在原地,双手举着枪耙放在自己胸前,整个人看上去无限凄迷。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子弹会不会射偏正中她的心脏,她真的好害怕。 她就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此时此刻她最后悔的是,一直在逃避皇甫御阳的感情。 是她太自卑才促使她做出了这么多愚蠢的事,而皇甫御阳对她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她欠他一句:谢谢,我也爱你。 只是,今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说。 她好想对他喊出这句话啊,可是,她不能,不能。 她不希望他记得她,她只希望他能快乐健康幸福地活下去。 “温妮,你快让他们住手,住手。遥遥,遥遥……”过度惊恐的皇甫御阳失去了理智,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两个大汉的挟制,朝苏乐遥的方向奔去。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8章吻我 皇甫御阳不顾枪手的子弹随时可能射中自己,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救下苏乐遥。即使是和她死在一起。 一路狂奔不顾一切。 苏乐遥惊恐地看着皇甫御阳背后的枪手举起了枪,瞄准了他们:“不要,皇甫御阳,你快走,快让开,皇甫御阳……” “哈哈哈哈……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呢。皇甫御阳,如果你对我姐姐有对她一半的上心,也不会落得今天这地步。”表情越来越阴鸷,射出寒光的光。 既然他宁可死也要和她在一起,那么,她就当一回好人,成全这对苦命的鸳鸯。 “射。”只一个字,彻底的绝望。 随着她发出的命令,枪手扣下扳机,只听“砰”一声巨响。观礼席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与吼声,女人压抑的哭泣和男人愤怒的指责。 霎时现场一片混乱,各种声音交杂成人间地狱。 所有人惊恐不已,除了那群可怕的“黑蜘蛛”,还有温妮这个疯女人。 “哈哈哈哈……皇甫御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今天就大发慈悲成全你,让你们一起下地狱。”举起自己手上的枪,目光阴狠。 “砰”又一声枪法,随之而来的是女人的尖叫。 蓬蓬的黑色婚纱瞬间凋零在地:“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谁开的枪?谁?给我出来?你们是死人啊?” 霎时,形势逆转。 人质这边露出喜色,绑匪那边人心惶惶。 皇甫御阳已经扑到了苏乐遥跟前,只是,两名”““黑衣人”””抓着她疾步往后退,不让他们相碰。 “遥遥,遥遥……你还好吗?”两名黑人衣,一人抓着苏乐遥,一人抓着皇甫御阳。 “我很好,我没事。”尽管浑身上下都疼得快要碎了,她还是挤出了笑。 皇甫御阳为了她不顾安危,她怎么能在他面前露怯?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主动,他在努力。是他的不放弃,让她重拾的信心。对,没错,她一直是自卑的,自身的不足加上有秦昊要照顾,还有不堪的身世。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好自卑,对她而言,皇甫御阳高高在上,他像阳光一样,给她需要的光和热。只是,她不敢燃烧,她没有学飞蛾扑火的勇气。 她每做一个决定都要把秦昊放在首位考虑,她不允许自己行差踏错半步。 因为她的错,要让秦昊一起承受,她冒不起这个险。无法勇敢,只能后退。于是,她一直在逃避皇甫御阳的感情。 其实,她并非无心,只是,她有太多的后顾之忧,无法承受太多。 而到了这性命攸关的一刻,她才明白了自己的心。她一直太傻,一直在压抑,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早已爱上了皇甫御阳,比她想象的爱得更深,更重。 所以,这一次只要能活着逃出温妮的魔爪。她不会再逃避,不会再自卑,她会勇敢一回。 温妮从地上爬起来,呲牙咧嘴望着四周:“是谁?给我出来,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们。” “把皇甫御阳和苏乐遥给我带过来。”温妮怒吼着,声厉如鬼。 周清轩和秦昊缓缓从暗处走来,前者手上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小巧精致:“温妮,是我。” “周姨父?”温妮眯起眸子,对于这个总是温和待人的“姨父”,她自幼就惧怕。这种恐惧没有来由,就这么莫名其妙存在。 周清轩如常般的微笑,在此时此刻却是无比可怕:“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人已经占领了这里,将所有出口都堵住了。难不成还有她不知道的出口? 不,不会的,“黑蜘蛛”的人不单单只有武力,他们还有一流的头脑和对高科技技术的纯熟掌握和运用。 不可能连有几个出口都不清楚,他们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还有,周清轩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的人一点觉察都没有?这一点才是最最可怕的。 “是我。温妮,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胡闹了,好吗?再闹下去就收拾不了了。”周清轩微蹙着眉,语气仍是柔和的。 “姨父,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温妮垂下长睫,看上去乖顺,实际上却在考虑一个大问题。 “这里的院长是我的一位好朋友,恰好我知道有一条通道就进来了。”他淡描淡写,看上去诚意十足并没有哄骗她的意思。 “温妮,我不知道你跟乐遥有什么恩怨,但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不必用这么激烈的方式,一个弄不好,真的不好收拾。温妮,你跟我回家,去看看你的公主姨妈。大家都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协商着解决,好不好?”极度温和的口吻。 风呼呼吹着,刮着人心一阵阵寒凉。 温妮的黑色婚纱于幽冷的蓝光下显得异常恐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 周清轩表情淡定,丝毫看不出急迫或其它。 温妮缓步走向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如同蜗牛在爬。垂下来的左手,鲜血沿着她走过的地方洒了一路。 好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周姨父,我知道我今天的确是冲动了些,但我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我为了项哥哥做了那么多,他却为了一个苏乐遥要和我解除婚约。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个女孩子,我放下所有的尊严去爱他,最后去换来这样的下场,你说我该怎么面对?周姨父。” 声泪俱下,好不凄楚可怜。 “温妮,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答应你一定妥善帮你解决这件事,好不好?”不管温妮说什么,他都顺着她。 见多识广的周清轩自然看出了温妮脸色的不正常,她明显处于疯狂的状态。这样的人受不得一丁点的刺激,否则,后悔不堪设想。 “真的吗?周姨父,你会帮我吗?”仰起头,如同迷路的孩子,渴望遇到一个好人心,指引她回家的路。 周清轩点头:“当然。” “哈哈哈哈……”温妮突然大笑了起来,面目更加狰狞:“想要骗我?没那么容易。你们都是一伙的,都站在苏乐遥那一边,都要骗我。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苏乐遥究竟有哪一点好?值得你们这么多人在帮她?” “周姨父,你太小看我了。是,我是天真幼稚,还有几分任性。但我不傻。现在如果没有这些人质在我手上,你会如此温和对待我吗?我手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举起了手,伤口还在流血。 “抱歉,温妮,刚刚的事很紧急,我是不得已才出手的。我不想你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周清轩解释。 刚刚若非温妮要对皇甫御阳开枪,他会等到援兵来,而不是冒然出手。 “是吗?无所谓了,你说什么都可以,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了,你们听到了没?”大吼着转了几圈,五官都扭曲了。 “温妮,你冷静点,冷静一点。想想你的爸爸妈妈,他们那么爱你,若是看到了你现在的样子该有多伤心啊。温妮,项凌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你先去包扎伤口,好不好?”从另一个侧面着手。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用搬出我妈妈爸爸来阻止我。没有用的,没有用的。”极力隐藏眼中的恐惧和惊慌。 “好,那你想怎么做才能解恨?”既然劝不了,就摊开来说吧。 温妮露出一丝迷乱的狞笑:“很简单。让项凌娶我,杀了苏乐遥。只有没了她,我才能得到幸福。” “温妮,我早说过我可以娶你,放了他们。我留在这,任凭你处置。”项凌挣开”““黑衣人”””的挟持,跑到温妮面前。 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温妮忍不住伸出手去抚触:“项哥哥,你真的长得好好看,你是我见过最最好看的男人。明明比女人还漂亮,却没有一丝女气,而是充满了阳刚。项哥哥,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对我好。” 透过温妮看着远处被挟持的苏乐遥,项凌目光眷恋久久后收了回来:“好,我答应你。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真的吗?项哥哥,你终于肯爱我了。”温妮喜出望外,她万万没有想到项凌会答应。他不是那种容易妥协的男人,恰恰相反,他很倔强,别人越是逼他,他越是强硬,不肯低头。 “嗯。”稍稍飘过眼神,不去看温妮的眼睛。 温妮垫起脚尖,用没有受伤的手环上他的脖子,痴迷地说:“吻我。” 众目睽睽,在血腥和杀戮下温妮要他吻她,项凌低头看着那张如五彩调色盘般的脸。他要费尽所有力气才能压抑不呕吐。 见项凌迟迟没有动作,温妮一把推开了他,怒目圆睁:“你们全部都是骗子!” “来人,给我杀了苏乐遥。”此命令一出,枪手举起了手上的枪对准苏乐遥。 秦昊欲冲上去,被周清轩死死拦住。 皇甫御阳被另一个“黑蜘蛛”挟持着,肯定挣不开,只能声嘶力竭喊着:“不要,遥遥……温妮,你快让他住手,住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69章杀了亲生女儿 突然,轰隆隆,几架直升机在医院的上空盘旋。 已经丧失理智的温妮大声喝道:“打下来,给我打下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温妮,我是妈妈。温妮,我的孩子,你快住手啊,别再错下去了。妈妈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没关系的,我们回家。妈妈会治好你,照顾你的。温妮,你是妈妈的心头肉啊,不管你受了什么委曲都可以来找妈妈。温妮,你知道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妈妈有多难过吗?温妮,我们回家,好不好?妈妈给你做好吃的,陪你去旅行。” 林婉仪的声音如诉如泣,充满着母爱,在扩音器下更显得悲伤。 “妈妈,妈妈,你怎么来了?妈妈,妈妈……”温妮仰着头,追逐着直升飞机,黑色的头纱掉了,被风吹远。 周清轩企图上前,一名“黑蜘蛛”比他更快,用枪抵住他的头。 “爹地。”秦昊的惊呼,让温妮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突然止住了泪。 眼中射出寒气:“周姨父,你想杀我吗?为了苏乐遥,你们都想杀我,是不是?啊?来啊,杀了我啊。” 周清轩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温妮,她像只失控的火车头,一下子往前冲。 到了苏乐遥面前,狠狠甩了她两巴掌:“是你,是你,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这么痛苦,我姐姐也不会这么狼狈,被人羞辱。苏乐遥,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抢过”““黑衣人”””手上的枪,对准苏乐遥的头,就要扣下扳机。皇甫御阳大喝:“温妮,你不要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好不好?你以为全世界都对不起你,你只要有一点点不痛快就要报复别人。事实上呢?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并不爱项凌,你只爱自己。你打着为温静好的旗号,处处为难遥遥。那只是在发泄你的大小姐脾气而已。你任性,自私,野蛮,现在还把人命当儿戏。你真以为这天下是你的吗?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没人能拿你怎么样是吗?温妮,你知道这一枪下去的后果吗?你为你的父母亲人想过吗?你妈妈正在上家向你喊话,你想让她眼睁睁看着你杀人吗?”皇甫御阳表情异常冷肃,一字一字铿锵。 温妮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每个人说一遍同样的台词不觉得累吗?有意思吗?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本事就来阻止我啊,否则就给我闭嘴。皇甫御阳,你越是出头,我越恨你,你对不起我姐姐,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再度举起枪,笑得无比阴森:“苏乐遥,你这辈子根本就不想与我们为伍。还是早早投胎去吧。” 苏乐遥在她的枪口下闭了眼睛,现在秦昊找到家人了,有人照顾了,她也就放心了。欠皇甫御阳的情,她希望来世还有机会能还给他。 “砰!”一声枪响,皇甫御阳赤目欲裂,怒吼着挣开了黑人衣的挟持,奔向苏乐遥。不管不顾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仿佛这样她就不会死,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一直一直陪着他。 心破了一个大洞,汩汩的血水正往外涌。疼痛的激流在他身体内乱撞,仿佛要将他撞得支离破碎。 他张大嘴巴,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只能用力将苏乐遥嵌入他体内,今生今世永不分开。 毁天灭地般的剧痛袭来,他痛得无法言语。 “皇甫御阳,我快不能呼吸了……”微弱的声音自风间响起,皇甫御阳怔了一下,当成是错觉。 酸涩的液体不断自眼中涌出,一颗颗顺着轮廓,滑入嘴里。 “温妮。”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叫钻入耳内,皇甫御阳这才恍惚望去。 只见温妮眉心多了一个血窟窿,整个人挺挺往后倒下。一向温柔婉约,柔弱得需要人精心呵护的林婉仪居然跳伞而来。 凄厉的痛呼划破苍穹,及时接住了温妮倒下去的身躯:“温妮,温妮,你醒醒,醒醒,不要吓妈妈,求求你,温妮……不要吓妈妈……醒醒啊,温妮……” 接着直升飞机上又跳下了两个人,是温之谦和他的助手。 见林婉仪哭得快要断气了,温之谦一把搂住了她:“婉仪,婉仪,别难过,你冷静点,婉仪……” 这一幕让皇甫御阳回过神来,稍稍松开苏乐遥,目光一寸寸扫视过她的眉眼,甚至小心翼翼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遥遥,你真的没事吗?” 问得小心翼翼,好怕这一幕只是幻觉,是他过于害怕出现的幻觉。 劫后余生的苏乐遥也是又笑又哭,死死抱住皇甫御阳的脖子:“皇甫御阳,我还活着,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 将脸深深埋进她脖颈间,那种瞬间失去的惊惧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交织,咸涩的液体浸润着苏乐遥的脖子。 她知道那是皇甫御阳的男子之泪,像他那么刚毅强硬的男人竟然为她落泪,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不爱他? 怎么可以不好好爱他? 当激动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秦昊朝他们疾步而来。担忧的目光望着苏乐遥:“姐,你没事吧?” 想伸手去抚摸秦昊的头,却扯动身上的伤,痛得眉眼都皱成一团。 两个男人同时惊呼: “姐,还好吗?” “遥遥,你怎么了?”皇甫御阳打横一把抱起她。 苏乐遥深吸几口气,平息了疼痛后才说:“你们别紧张,我没事,就是刚刚好像扯到伤口了。” 他们正欲将苏乐遥带回病房,这才看到温妮双目睁得大大的,眉心多了一个窟窿,直挺挺被林婉仪抱着。 刚刚是谁开的枪? 他怎么敢冒这样的险?很明显谁敢对温妮不利,就无法活着躲过“黑蜘蛛”的追杀。 皇甫御阳有些懊恼,他刚刚一颗心全系在苏乐遥身上,竟没有看出是谁杀了温妮,救了他们? 风间的肃杀之气让皇甫御阳停下脚步,温妮这个主导者已经死了,“黑蜘蛛“没有了领导人。应该快速撤退或向他们报复,可奇怪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维持着原有的动作,没有多余的举动。 他们个个黑衣黑裤,黑袋蒙面,除了两只眼睛,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皇甫御阳和秦昊都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顿住了脚步,一左一右护着苏乐遥。 林婉仪抱着温妮渐渐冷却的身体嚎哭不止,大家闺秀的她很少在人前表露这么强烈的感情。即使是笑也是分场合,有节制的。 但此时此刻她再顾不得其它,她捧在掌心里呵护最疼爱的小女儿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这叫她如何还能冷静得到? “婉仪,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体。”温之谦搂着她的肩劝着。 突然,林婉仪止住了哭泣,转过身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狠狠甩了温之谦一巴掌。 个性柔软如水的林婉仪和温之谦的感情之好,是E国的一段佳话。 年轻时的温之谦家境贫寒,靠着努力边工边读上的大学。而林婉仪出身于豪门世家,是养在深闺,修养绝佳的千金小姐。 如同童话里不怎么美丽的故事,穷小子爱上了千金小姐,自然百般受阻。有阻碍的爱情更晃轰轰烈烈,一向柔弱的林婉仪居然为了爱情反抗自己惧怕的父亲和爷爷。 各种悲情的桥段一一上演后,林家人终舍不得真正逼死自己的掌上明珠。他们给了温之谦一笔钱,让他在两年内,给他们一份满意的答卷。 如果他做不到,就滚得远远的。 他接受了这样的挑战和考验,一步步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毅力,建立了自己的小公司。两年后,他的公司已经步上正轨,盈利可观,且前景看好。 在温之谦第一家公司上市之后,他如愿娶到了美娇娘。 结婚之后,温之谦对林婉仪百般呵护,宠爱有加。他们的恩爱,常常被当成楷模。是公认的模范夫妻,结婚二十几年,从没有红过脸。 此时此刻林婉仪的一巴掌让皇甫御阳很不解,他错过什么了吗? 温之谦也没有动怒,只是,伸手要去抱林婉仪,却被她用力推开:“你个刽子手,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婉仪,你别这样。我知道小妮的事你很难过,我知道,我和你一样难过。你是她的母亲,我是她的父亲啊。从小到大我有多疼她,你最清楚。但她现在做出了这样的事,我刚刚也是情急之下啊。”温之谦试图解释,林婉仪却疯狂摇着头。 精致的发簪散乱了下来,泪水横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刚刚你明明可以射伤她,可你呢?直接要了她的命。温之谦,你好狠的心呐,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就算小妮做得再过分,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谁都可以杀她,就你没有资格。温之谦,你想隐瞒些什么?你怕小妮说出些什么?” 林婉仪的话让皇甫御阳心头一凛,有些理不清的问题渐渐有了清晰的脉络。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0章环环相扣 皇甫御阳将苏乐遥推向秦昊怀里,面色凝重地说:“秦昊,快带你姐姐离开这,越快越好。” 苏乐遥抓住了他的袖子:“皇甫御阳,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经历了刚刚的几回生死,皇甫御阳你甩不掉我了。” 如果在平时听到这样的话,皇甫御阳必定高兴疯了。可此时此刻危机重重,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无恙,只希望能保障她的安全。 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浓烈的感情于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皇甫御阳重重在苏乐遥脸上亲了一口:“遥遥,听话,现在马上跟秦昊离开这里。放心,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承认爱上我,我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说完,郑重看着秦昊:“秦昊,你已经恢复了,是个男子汉了,我把你姐姐暂时交给你,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她。” “是,姐夫。”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可感受到皇甫御阳话语里的凝重。 “姐,我们先走了。我相信姐夫一定能处理好所有的事。”在秦昊心目中,皇甫御阳的形象一直很高大上,并没有因为他智力的恢复而缩水。 “不,秦昊,我不走,不走……”苏乐遥拼命摇着头,如果不是事关重大,皇甫御阳不会在这时候推开她。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怎么能在这时候充他而去呢? 不,她办不到,办不到。 林婉仪的尖叫声划破了苍穹,也让他们暂时了争执:“温之谦,你是怕温妮说出你和这帮人有关,是不是?所以,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怎么能下得了手啊?她是你的女儿啊,温之谦,你是个魔鬼,魔鬼,我恨你,恨你。” 发了疯似的捶打着温之谦的胸,后者静静坐着,身姿笔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林婉仪的话震惊了所有人。 他们都不知道射向温妮的那一枪是谁开的,现在看来是温之谦。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正中眉心的一枪,可见枪法之准,如果他有心偏离,射中她的手脚,使她不能开枪,不是更简单的事吗? 苏乐遥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倒在秦昊怀里。是的,温妮不是好人,她为了一己私欲已经丧心病狂了。 可是,就算她再错,温之谦也不应该杀了她啊。 突然,他觉得温和谦逊,风度翩翩的温之谦好可怕。相较而言,林长风虽对她不顾不管十八年,可后来他还是遵守对妈妈的承诺照顾了她五年。 这五年间他还有想要弥补的顷向。 而温之谦一直对温妮极好,宠着她,惯着她,他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握住林婉仪的肩,温之谦痛苦低喃:“婉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失手。我不能让温妮杀人啊,她会变得这么任性骄纵,甚至是丧心病狂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她一错再错,犯下不可挽回的事。我……” “你胡说!你的枪法有多好,你自己最清楚。别以为我个性软弱就好骗,告诉你,温之谦,我要揭露你所有的阴谋。”林婉仪一步步后退,满脸惊恐与不可思议。 温之谦慢慢靠近她:“婉仪,你冷静一点,有话我们慢慢说,慢慢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不,不,你也给我下药的。对,这些年里你一直在对我下药。让我成天过得浑浑噩噩,以为你还是当年的你。其实,早就不是了,你变了。不,或者你一直都没有变,是我错看了你。温之谦,你别碰我,我要去告你。”林婉仪一步步后退,眼看就要跌下台。 周清轩及时扶住了她:“婉仪,你先冷静一点。走,我带你回熙梦园,让你和亦凝好好聚聚。” “周兄,谢谢你的好意。现在婉仪的情绪太激动了,如果惊搅了公主殿下就不好了。我们先回去了,这里的事就拜托周兄先处理一下了。”温之谦一脸悲痛,如同千千万万刚刚失去女儿的父亲。 可周清轩却可感觉得出,他在害怕些什么? 是怕林婉仪过于悲痛,说出他的秘密吗?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林婉仪剧烈挣扎着,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 四周的”““黑衣人”””并没有因为温妮的死而离去,个个站得笔直,固守原地,仿佛在等待谁的命令。 这时发鬓散乱的温静快步奔向,拖地的婚纱使她走得很吃力,即使好几次差点儿摔倒,她仍不减速度。 “妈妈,妈妈,小妮呢?小妮……”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温妮,温静瞪大了双眸,一步步走向她。 走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怕自己脚步声稍大就会吵醒她。 蹲下身子,轻抚上她的脸颊,拍了拍,见她没有反应,又加重力道拍了拍:“小妮,小妮,你醒醒啊,醒醒……小妮,你醒醒,快醒醒啊……” “小静,小妮她死了,再醒不过来了。”林婉仪崩溃大喊,朝她们姐妹俩奔去。 “不,怎么可能呢?小妮刚刚还好好的。她还说,她要嫁成项凌成为最美丽的新娘。你看看,看看这件婚纱,是她自己设计的。她说黑色的婚纱很少见,她要这样的独一无二。这是她期待的婚礼啊,她是真的爱项凌,只是用错了方式。她并没有伤人性命啊,怎么会死?妈妈,你告诉我,告诉我,小妮会醒过来的,是不是?”温静如同刚刚的林婉仪,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小静,小静,小妮是被人利用了,她是个傻孩子啊。”林婉仪的话惊动了所有的人。 温静瞠目结舌了半晌才问:“是谁?” 林婉仪泪水横流,站了起来,手指向温之谦:“就是他。是他训练了这批“黑蜘蛛”,让他们替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年,他的生意之所以能这么成功,直逼四大家族,全是这些人替他铲除了不少竞争对手。” “而他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因为他不想成为第二个周生家。不,他想要推翻现在的慕容王室取而代之。”此话一出,周清轩眉头深锁。 皇甫御阳和苏乐遥,还有秦昊都惊愕不已。 他们是知道周生家的典故的,没想到时间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有人暗中训练一些杀手要谋朝篡位。 “婉仪,你真的疯了吗?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我同你一样恨不能杀了我自己。可是,大错已经筑成,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是先处理好小妮的后事。要打要骂,我随便你,可以吗?”温之谦自责不已,垂道做忏悔状。 温静顺着他的话说:“对啊,妈妈,你一定是弄错了。爸爸不会做这种事的,他是那么谦和的一个人。他做了那么多慈善,救了那么多人。他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他没那么大的野心,他总是跟我们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快乐啊。” 下意识的温静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不能再失去这个家。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清轩,清轩,你快把他抓起来。快,快,快……”林婉仪跑向周清轩,却被温之谦追到,用力扯了回来。 不顾林婉仪摔倒,会不会受伤,而重重给了她一巴掌。 温之谦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林婉仪,同时震惊了所有人。在人们的心目中,他是一位谦和的君子,以爱家爱老婆闻名。 白手起家,经商数十年,没有树立过一个敌人,得到众人赞誉。 他热心于慈悲,救助了许多孤儿和生病无钱医治的病患。 他的为人和处理,都受到各方的好评。尤其是他和林婉仪之间的恩爱,更是E国一则传奇的佳话。 而他今晚的行为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如果说,他杀温妮是因为救人心切而失手。那么,他当众打林婉仪就没有解释的理由了。 “爹地,你怎么可以?”温静反应过来,一把将林婉仪护在怀里。 眼眶还悬着泪,用一种无比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 “对不起,婉仪,对不起,小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婉仪冷静一点。她这样会伤到自己的。”温之谦自责不已。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他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婉仪,对不起……” 苏乐遥与皇甫御阳十指相扣,看着眼前这一幕。苏乐遥突然觉得温静好可怜,一下子她的家支离破碎了。 场面陷入沉重的悲伤里,突然,那些”““黑衣人”””动了。快速包围了皇御阳阳,苏乐遥,秦昊和周清轩。 突变的情况,苏乐遥往皇甫御阳怀里缩了缩。在他的气息包围下,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温之谦站了起来,不再是伪装悲痛的表情,露出了他隐藏几十年的样子:“周清轩,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爹地,你……”温静紧紧抱住发抖的母亲,不可思议望向突然变得十分陌生的父亲。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1章从开始到现在 温之谦低头看了温静一眼,语气里满是无奈:“小静,你才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我让他们看紧你的,你怎么偏偏要跑出来?小静,有时候真相并不美好,无知的时候往往更快乐。” “不,不,我不相信,不相信。爹地,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好不好?你告诉我,小妮并没有事,她只是受伤了,很快就能醒来。你告诉我,妈咪说的都是假的。是她因为小妮受伤太悲痛的胡言乱语,好不好?”温静不敢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就算我现在说了,你会信吗?小静,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自幼懂事,乖巧,从不用我们操心。如果温妮有你一半的智商,她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温之谦有些惋惜。 “爹地,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温静一个头两个大。 温之谦不再跟温静多废话,笔直走向周清轩,脸上是一贯谦逊的笑:“周先生,我不想为难你,请你也不要为难我。你把我要的给我,我放你走。” 周清轩目光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地开口:“原来你从娶婉仪就是有预谋的。” “是啊,我要找一个最快的捷径与周家攀上关系,且是一种平等的关系。慕容亦凝公主个性高冷,自视甚高,从不轻易和人做朋友。她的身边只有婉仪这一个闺密。”温之谦大方承认,皇甫御阳和苏乐遥震惊不已。 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背后竟是这样不堪的阴谋。 “你为什么不直接从我身上入手?”周清轩问。 “目标太明显了,会让人起疑。而且,周先生你看似平和,实则防备心很强。如果我一开始就接近你,你誓必把我调查个一清二楚,那样的话太冒险了。”事到如此他已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你纵容温妮带这些“黑蜘蛛”出来挟持苏乐遥,只是为了引我出来?”周清轩再问。 温之谦鼓起了掌:“周先生不愧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温妮在无意中看到了我的秘密,就以此要挟我。都怪我一直太宠着她了,把她惯得都无法无天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周清轩目光多了一丝寒气。 “没办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温之谦毫无悔意,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苏乐遥虽不太明白他们两人的对话,不过,有一句她听明白了,温之谦是利用她和温妮的恩怨,将周清轩引到这里来。 她刚要开口,皇甫御阳将她按向自己的胸膛,示意她现在不要开口。 “周先生,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吧?大家都是爽快人,就不要磨磨叽叽了。”温之谦眼中绽出贪婪的光。 “你想要周生家的财产?”周清轩问。 “哈哈哈哈……”用大笑来回答。 “既然你筹谋几十年就应该知道,周生家早在我爷爷那一代就已经分割成四个集团。现在的周家只是普通的商人,论财富还比不上温家。是因为公主嫁进了周家,我爸爸怕委曲了公主才勉强建造了熙梦园。这些外人或许不知,你不应该不知道的。”周清轩说得十分真诚,没有推脱,也没有狡辩。 “看来,周先生不肯说实话啊。庞大的家生集团的确没了,分割成现在的四城四大集团。表面上看,周生家很坦荡,散尽家财,只求做平常人,安然度日。事实上呢?四大集团的接班人全是周生家精心栽培的精菁,你们只是聘请了四个经理人来帮你们打理生意而已。大权并没有旁落。而且,在周生家最鼎盛的时期,你们藏了一大笔钱。这笔巨额资财,我用来打击慕容王室了。”温之谦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温之谦已经没有顾忌,坦露出自己最最真实的一面。 周清轩毫不意外他说这些,当年这些事知情者不多,但只要有心就能知道。只是,时隔多年,随着日新月异,新老交替,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就如同现在都知道四城四大集团,而不知道周生家。 “温之谦,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而已。周生家自从交出大权之后就成了平常人,不管你信或不信。既然你苦心设计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这些。”面对温之谦的要挟,周清轩无惧无畏。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快就承认的。所以……”拖长的尾音在瑟瑟秋风下,显得异常恐怖。 皇甫御阳搂紧苏乐遥,一手抓着秦昊的手。 与此同时,两名”““黑衣人”””快步上前,要抓走秦昊。 苏乐遥惊声尖叫:“你们干什么?放开他,放开秦昊。快放开他。” 周清轩眉宇间的柔和一点点刚毅了起来,眸中隐藏的锋芒毕露:“温之谦,我和你无怨无仇。不是朋友,也算上敌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哈哈哈哈……”温之谦仰天大笑,似在嘲笑周清轩的愚蠢:“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杀了,还有后路吗?” 周清轩深深看着他:“你刚刚的打算就是想要我开枪射杀温妮吧?可你没有想到我只打中了她的手,让她受伤,无法杀人,而没有要了她的性命。” 温之谦一脸惋惜:“真是太可惜了,我原本以为你或者周公子会因为苏乐遥而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没想到啊,我失算了。” 一直在安慰母亲的温静,突然转过头来,满脸不可思议:“你从一开始就在设计温妮?为什么?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一直以为你很爱她。” 她一向敬重他,爱戴他。不仅仅因为他是生养自己的父亲,更因为他的为人处世,有她很欣赏的地方。 是他一直在演戏吗?还是她看错了人? “是的,我很爱她。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她。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拍下我训练“黑蜘蛛”的画面要挟我,她威胁说,如果我不把“黑蜘蛛”交给她,她就去告发我。她要告发我。二十几来,我养了一头白眼狼。好,既然她要,我就给她,我给她。可她倒好,跟我耍心机,不敢交出那卷录像带。既然她没有当我是父亲,我也没生过这么一个不孝女。”温之谦越说越激动,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听得温氏父女的对话,苏乐遥只觉得心一阵阵惊寒。和他们比起来,她和林长风的关系正常太多太多了。 这样的人性,这样的算计,连亲情都步步计算,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父亲的话惊得温静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乱狂:“不,不会的,不会的。温妮她很单纯的,她只是被宠坏了,她没那么多的心机。不会的,不会的……” 温静迷乱了,她不知道该信谁?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温之谦,你还我女儿,还我小妮……你利用我得到了林家,接近了周家和公主殿下。后来有一次我在书房发现了你的秘密,你开始给我下药。这些年,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你一直对我宣称我身子弱。其实不是,是你给我下了精神安定类的药物。温之谦,你个人面兽心的魔鬼,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林婉仪的话彻底震惊了温静。 她幸福的家,一直被外人称颂着,堪称楷模的家。原来只是个假象,是她父亲费心经营的假象。一家四口,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就连温妮都看清了。 天啊,天啊,谁能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仰望夜空,数不清的星星旋转成一个璀璨的漩涡,将她整个人往里拽。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温静再也受不了这样可怕的事实,任由黑暗将她吞噬。 意识清楚前的最后一刻,她才知道无知,不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小静,小静,你醒醒啊,别吓妈妈,小静……小妮不在了,妈妈只剩下你了,只有你了……”伤心过度的林婉仪跟着昏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苏乐遥一颗心揪得紧紧,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温之谦只淡淡看了她们两眼,开口:“把她们带下去。” “温先生,你不能这样对待她们,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你的亲人,你的妻女啊。”苏乐遥忍不住开口。 温之谦怔了一下,唇角上扬,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苏小姐,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就不恨温静吗?她表面答应帮皇甫御阳的忙,实际上却想弄假成真,当真正的皇甫家少夫人。她处心积虑要抢走你的丈夫,你宽容大度不与她一般见识,还帮她说话,你到底是蠢呢?蠢呢?还是蠢呢?” 苏乐遥被挖苦得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 皇甫御阳搂紧了苏乐遥,冷冷对温之谦说:“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温静的悲哀。” “是啊,她生错了地方。她看似坚强,独立,是新时代的女性。思想却仍十分迂腐,她只能被人欣赏,而不能委于重任。”温之谦毫无愧疚,只在乎自己能否得到最大的利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2章斗智斗勇 夜渐渐深了,偌大的花园很是空旷。人质在惊恐中听不明白他们的话,只想尽快解脱。 温之谦也有些不耐烦了,既然周清轩不吃他的敬酒,他就只能请他喝罚酒了。 “周先生,大家今天都很累了,身心疲惫,都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还是快点交出来吧,以免别人替你受苦,”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变得面目狰狞,如同一只噬血的怪兽。 周清轩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该说的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周氏现在的资产不足十亿,你应该调查得清楚了。如果你非要不可,我可以给你,至于你说的其它,我真的没有。” 他的反应其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想象和亲耳听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要费尽多少力气才能压抑不住,不立刻杀了周清轩的冲动?! 他不能,周生家是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能在时代变迁中存活下来,还能拥有如历代的荣华富贵,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能维护这种奇迹的人,更是奇迹中的奇迹。他绝对不可小觑周清轩,哪怕他多着急,多生气。 “很好。”轻轻的两个字如石重重落下,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两名“黑蜘蛛”从皇甫御阳怀里抢走了苏乐遥,将她绑在电线竿上。 “温之谦,有本事你冲我们来啊,欺负一个伤重的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如果不是秦昊一直抓着他,他早就失去理智冲上去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周先生,你是交出来,还是让你唯一的儿子终生活在愧疚里?他可是这个女人一手养大的,对他不离不弃,也算是周家的恩人。你一向自诩仁义,不会这么狠心吧?”精致小巧的手枪在指间转动着。 这下子秦昊也不淡定了:“温之谦,你快放了我姐姐。否则,你就连我一起杀了,不然我一逮到机会必定把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看着他们焦急无奈只能逞口舌之快的样子,温之谦笑得更加欢畅。 “说吧,周先生。”枪口对谁了苏乐遥的太阳穴,森森说着。 苏乐遥闭上眼,抿紧唇。 此时此刻她一定要克服内心的恐惧,才能稍稍安定皇甫御阳和秦昊的心。这样的情况下,她无法自救,只能靠他们。 可是,他们看似自由,实则情况并不比她好多少。 四周全是荷枪实弹的”““黑衣人”””,他们也是命悬一线。只要温之谦丧心病狂,谁都逃不过一死。 “爹地……”秦昊焦急望向周清轩,对于周生家的家族史,他只知道个大概,其他的并不是太了解。 所以,他不知道温之谦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只是,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可以换来姐姐的平安,他会毫不犹豫。 对他而言,什么名利,金钱,地位都是次要的。姐姐是无可替代的,他只要姐姐活着,好好活着,和他在一起。 猝不及防,一声枪响,惊得众人尖叫连连。秦昊和皇甫御阳更是要冲上去,却被”““黑衣人”””及时挡住。 皇甫御阳声嘶力竭的吼声响彻云宵:“遥遥……遥遥……” “姐,姐姐……温之谦,你个混蛋……你怎么能对我姐姐开枪?你冲我开枪啊,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好汉?”秦昊赤目欲裂,第一次如此清醒地面对这些。 他真的有些承受不了,原来,成人的世界这么血腥,这么可怕!如果可以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长大,活在一个单纯的童话世界里是件无比幸福的事。 温之谦冷冷的嘲笑响起:“不必这么紧张,只是枪走火了,没有伤到谁啊。周公子,你的姐姐还好好的,我可没动她一根毫毛,不过,我的耐心不多,你们最多别逼我,否则我不知道等下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听他这么说,秦昊和皇甫御阳同时大喜过望,异口同声:“姐,你有没有受伤?” “遥遥,回答我,你还好吗?” 乍然响起的枪声,苏乐遥吓得魂都没了。一直闭着眼睛,不敢动,连尖叫都不敢。 她怕稍逊一动作,就会被射中。 现在听到皇甫御阳和秦昊惊恐的声音,她才缓缓睁开眼,用心去感受身体的每一寸。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因为全身上下骨头都快散架了,都在喊痛。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半晌,她才挤出这句话。 温之谦耸了耸肩:“你们看吧,别这么紧张,我一向说话算数。就是不知道枪会不会再走火。” “爹地,你救救姐姐吧。我答应你,不管你现在失去多少,我将来一定加倍赚回给你。”他只要姐姐,只要姐姐平安无事。 “周公子不愧是周生家的后人,有情有义,真令人敬佩。”温之谦在一旁说风凉话。 周清轩的眉头蹙成一座小山,浑身上下散发出陌生的寒气:“温之谦,E国王室已经存在几百年,岂是说推翻就能推翻的?再说,现在是民主社会,国王并没有实权,你又何必再如此?” “是啊,我何必如此呢?可我与慕容宸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说,我可以不报仇吗?不,凭什么他们过得风光无限,我就活该生活得这么卑微?不,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会用实话证明自己的。”温之谦仿佛受到了刺激,仰天怒吼。 “你就是那个孩子?”周清轩一直在试探温之谦,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了。 温之谦如同被人踩到了痛处,暴走一圈后,才渐渐冷静下来。手握成拳,青筋一根根暴起,声音突然降了八度:“没错。” 周清轩闭了闭眼:“都过去几十年了,你现在也过得不错,何必再执着呢?人生在世,各有各的命。” “各有各的命……说得好听,那是事情没有落到你头上,你自然可以说风凉话。周清轩,交出来吧。交出来,我放了你们,从此你们可以离开E国,天高海阔。而且,你也恨着慕容亦凝,不是吗?”温之谦道出一个个秘密,皇甫御阳听得步步惊心。 原来,每个人都有不为外人知的秘密。在每一个光鲜亮丽的头衔背后,皆是一段段无奈与悲凉。 “我和亦凝已经结婚二十几年并且有了三个可爱的女儿了,往事已经随风而逝,我已经不记得了。况且,这些年亦凝做得很好,她将周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就够了。温之谦,你的确是无辜的,是慕容王室有愧于你,但冤有头,债有主。先国王已经逝世那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周清轩又恢复了平静。 “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慕容胜当年诬蔑我父亲造反,把他杀了,自己登上王位。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母亲当年已经怀了我。他假仁假义放了我母亲,她千辛万苦生下了我。却在我五岁那年积劳成疾,撒手人圜。慕容胜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他倒是活得风光无限。不,这E国的王位是我父亲的,也就是我的。我必须夺回来。”腥红的眸子里闪着杀气,脸也渐渐扭曲, “周清轩,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都是被慕容王室迫害的人,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我们应该结成同盟,一同推翻慕容王室,将慕容宸赶下台。”温之谦想要拉拢周清轩,却知道他对名利权势无一丝兴趣。 原本他可以再等等,等时机成熟些再动手。可是,现任国王慕容宸居然已经查到了他的底细,他没有时间再等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当年的慕容胜不就是这样谋夺了他父亲的一切,坐上王国的宝座吗? 看着已然陷入自我狂乱中,迷失了理智的温之谦,周清轩淡淡地说:“不,我对慕容王室并没有恨。那些历史造成的因素,与今天的无关。而且,既然我的爷爷已经做出了决定,要与慕容王室化干戈为玉帛,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说来说去你就是一个胆小鬼,懦夫。行,你可以继续当你的缩头乌龟,你把财产给我,我替你报复。一旦成功,我会三倍还你。让你恢复周生集团,让四城四大集团合并。”温之谦许下了空头支票。 周清轩对种种利诱,无动于衷,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温之谦知道,他不是不贪,而是自己没能给他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他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 不,是人就有弱点,就会贪。只是,贪的东西不一样。肤浅的人贪钱,贪名,贪利。追求精神层次的人贪情。 既然他软硬不吃,他就只好祭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周先生,有位故人,不知你想不想见一见?”唇角上扬,露出狡诈的笑。 “既然是故人,有缘自会得见,无缘就不必强求了。温先生,时间不早了,大家都累了。请让我们回去休息,你也好处理温妮的事。如果你愿意退一步,我保证今天的事没人会说出去。”在温之谦的威逼之下,周清轩气势丝毫不减。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3章形势逆转 温之谦垂下眸子,遮住里面的怨毒之光。他苦心安排了这一切,好不容易才请周清轩和他最重要的人入瓮,他怎么可能纵虎归山? 再说,他已经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出来了,根本就没有退路。今天不是鱼死网破,就是互惠互利,断没有半途鸣金收兵的道理。 “周先生,不愧是周生家的后人,有胆识,有魄力。只可惜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么些年来,我是靠着仇恨支撑下来的。你生在富贵之家,永远无法体会我的痛苦。我明明应该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对象,却摔落成泥。过着卑贱的生活,任何阿猫阿狗都可以踩上一脚。并且,我还不能喊痛。一旦示弱,别人只会认为你更好欺负。”想起童年的点滴,温之谦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恨不能现在就去灭了慕容王室。 不,是将慕容宸赶下宝座。那个位置原本就不是慕容宸的,是他的,他的。 “周先生,我最后问你一次,给还是不给?”夜风萧萧,吹乱了他的头发显示出几分恐怖的狰狞。 “我没有,也不能。”他已经给了肯定的答案。 “很好,周清轩,你最好别后悔。”温之谦拽下了狠话,举枪对准了苏乐遥。 秦昊惊恐大叫:“住手。温之谦,你要是敢伤害我姐姐一根毫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好啊,我不伤害她,可以,没问题,只要你拿周生家的宝藏来换。周公子,你是周生家未来的接班人。周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也不希望将来看着那一堆冰冷的数字后悔没能救回你的姐姐吧?她为了你做了很多很多,我都感动了,你怎么能弃她于不顾?”周清轩这只老狡猾不好忽悠,但秦昊还很嫩。 果然秦昊“扑通”一声跪在周清轩面前:“爹地,求求你,你给他吧,他要什么就给他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变得强大,将今天失去的通通赚还给你。” 看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的儿子。周清轩内心五味杂陈,他还小,还不懂。不是他小气,守着钱财不肯松手。 而是温之谦的动机,一旦给了他大笔经费。他必然去买大量的杀伤性武器,到时候E国平民将遭到灭顶之灾。 所以,他不能给。 还从私人方面的考量,温之谦已经处心积虑到丧心病狂。他连亲自女儿都毫不犹豫地利用,然后丢弃。 一旦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必然对他们下毒手。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给。 “爹地,自小妈妈就不喜欢我,把我当成耻辱。是姐姐一直照顾我,呵护我,如果没有姐姐,就不会有我。爹地,我刚恢复智商,我不懂你们说的。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姐姐有事。”秦昊为自己下跪,苏乐遥心疼不已。 同时她也很欣慰,他长大了,懂事了。今后可以独立生活了,就算她今天有什么不测,她也能去见妈妈了。 皇甫御阳做了一个慎重地决定:“温之谦,我不管周生家到底有多少资产。但皇甫家的两百个亿我可以给你。” “两百个亿?”温之谦眼神闪了闪。 “是的。皇甫家的所有资产,包括我个人这些年的一些投资。”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却不能失去遥遥。 “哈哈哈哈……皇甫御阳,皇甫圣没有告诉你吗?皇甫家的一切都是周生家的。也就是说,皇甫家是替周生家打工的,你明白了吗?”如果可以从皇甫御阳处着手,他也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皇甫御阳一怔,望向周清轩,想从他那得到答案。 看来传言是真的,但他执掌QK多年,从没有向任何人交纳过什么东西。所有文件,公章,一些法律的程序都是他的名字。 他怎么会连是不是替人打工都不知道? 更何况这些多年来,QK的财务情况一直是独立的。无人干预过。 “你不相信?其实,我也不太相信。皇甫圣面对这么大一块蛋糕,居然可以守住本心,不动贪念,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些年他和皇甫圣成为忘年交,目的就是打听他巨额财产的走向。 据他所知,皇甫圣并没有私自动过一分一毫,都存在一个神秘的帐户里。 而这个帐户可能连皇甫御阳都不知道。 皇甫御阳哑然,他不相信温之谦说的。但他如此贪婪的个性,两百个亿不是一个小数目,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莫非,他说的都是真的? 皇甫御阳望着周清轩,向他寻求一个答案。 周清轩表情不变,更没有与皇甫御阳有眼神上的交流。幽幽叹了一口气:“温之谦,你停手吧。慕容王室已经在E国存在几百年了,并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推翻的。而且,王室没有实权,只是比普通人身份高贵一些罢了。你何必这么执着?或许当年你父亲遭受了一些不公的待遇,可几十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慕容胜也已经死了,你现在拥有美满的家庭,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说的比唱得好听。我本是堂堂王室中人,一出生就要接受最好的教训,享受比别人高一等的物质。可我小时候过的日子是你无法想像的。我甚至去狗抢食吃,去垃圾箱里翻找食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慕容胜造成的。是,他是死了,死得干干净净,还被光风大葬。他能连王位世袭,一代代传下去。这太可笑了,谁的王位?那是我的,我的!”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整个人蹦跳了起来。 温之谦心中的怨念已深,阴谋谋划已久,不是他三言两语可以打动的。 皇甫御阳好几次欲冲过去解救下苏乐遥,都被”““黑衣人”””指着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遥遥身上有伤,刚刚就受了不少惊吓,现在还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她会支撑不下去的。 突然,医院四周有了异动。 一群全副武装的保镖不知何时潜了进来,温之谦心下大惊。他真是太大意了,周清轩是怎么样的身份? 他来救人怎么可能不带保镖? 他怎么会这么糊涂,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诚叔朝这边跑来,温之谦举起了枪。周清轩声音仍是平静的:“温之谦,收手吧,此时杀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能多增加一项罪名。” “哈哈哈哈……如果我贪生怕死,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周清轩,是我错了,我一直认为可以说服你,却给了你时间。”大笑着,眸底却一丝丝笑意都没有。 诚叔带来的保镖与温之谦训练的“黑蜘蛛”形成对峙之势,双方势均力敌。不,后来的诚叔略胜一筹,他们包围了“黑蜘蛛”。 当然,如果“黑蜘蛛”奋力抵抗的话,这将是一场硬仗。 “温之谦,收手吧,王室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特种部队很快会到,你应该知道以你目前的实力没有任何胜算。”风吹起周清轩的衣角,他整个人纹丝不动。 “没那么容易。事已至此,是我的失误。不过,不好受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举起了手上的枪,对准苏乐遥。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比起死,内疚和自责更是一辈子的煎熬。哈哈哈哈……”疯狂的狞笑散于风间,皇甫御阳心神俱碎。 狂吼着:“温之谦,你住手,快住手啊。温之谦,如果你敢动遥遥一根毫毛,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温之谦不再与他多废话,望着皇甫御阳露出得意的笑,扣下扳机,子弹飞射了出去。 “不,爹地……”秦昊惊恐吼叫着朝温之谦的方向奔去,刚刚指挥若定的诚叔也变了脸色。 “他们都是逃犯,抓不到就射杀。”诚叔下了命令,霎时枪声四起。 皇甫御阳快速奔向苏乐遥,手忙脚乱将她解了下来。四周枪声混乱,皇甫御阳紧紧护着苏乐遥。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所有的危险,两人躲在电线竿后。 苏乐遥吓得瑟瑟发抖,脑中反复播放的画面是周清轩为她挡枪时的笑容。 是的,他笑着为她挡了一枪。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身份那么尊贵,受人景仰,拥有享受不尽的财富。而且,她和他非亲非故,认识到现在也不超过两周。 他为什么要救她? 从开始到现在她对他都是有偏见的,带着无法释怀的恨。不管他怎么解释,有怎样的苦衷,做了就是做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或许她还能和妈妈在一起。 然,如果不是他就没有现在的秦昊。 她对他的感觉是复杂的,难以理清。但他是秦昊的父亲,为了不让秦昊为难,她愿意试着去原谅。 “皇甫御阳,他,他……他会不会有事?”瑟缩着身子,往皇甫御阳怀里缩。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颤抖着声音。 皇甫御阳紧紧护着她,搂得很紧,几乎要将她嵌入体内:“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黑蜘蛛”和保镖团混战着,特种部队赶来,形势很快被控制了下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4章为她受伤 密集的枪声渐止,有主持救治的人来了。 皇甫御阳和苏乐遥始终没有挪动,皇甫御阳一个劲地安慰着苏乐遥,她亦沉浸于周清轩救她的惊恐里,对于恐怖的枪击没有多大感觉。 “姐,姐夫,你们没事吧?”秦昊蹲跪在他们身边。 听到秦昊的声音,皇甫御阳抬起头来:“秦昊,你还好吧?” “我很好。温之谦和他带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姐夫,我们出去吧。”秦昊要去搀扶皇甫御阳,才惊讶地发现肩胛处正在流血:“姐夫,你受伤了?”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皇甫御阳呼吸浓浊,脸色苍白。 “姐夫,你撑着点,我带你去看医生。”秦昊急急将皇甫御阳搀扶了起来,苏乐遥终于自刚刚的恐怖情景里醒转了过来。 偌大的花园哀嚎声四起,地上躺了十多个受伤的人。有“黑蜘蛛”,有保镖团,也有被挟持的人质和医护人员。 惊恐的视线落在皇甫御阳鲜血淋漓肩胛,白色的礼服染了一大片血渍,看上去怵目惊心,刺痛了苏乐遥的心。 她想伸手去捂住伤口,止住血,又怕碰痛了他。 “皇甫御阳,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替我挡枪?你们都好傻啊,都替我挡子弹。呜呜……”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要别人为她而受伤。 刚刚在惊乱之下并不觉得痛,现在情势逆转,恐怖分子已经被控制了起来。他们安全了,紧绷的那根弦也松懈了下来。 痛自伤处漫延开来,疼得他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焦急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苏乐遥一圈,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傻瓜,别哭,能保护你是我最开心的事。以前每次你出事,我都无法及时保护你,老天终于给了我一次机会了。别哭,我一点都不疼,可是,看到你的泪,我就好心痛。”抬起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为她拭去腮过的泪。 “皇甫御阳,皇甫御阳,你别这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皇甫御阳,皇甫御阳……”过度的惊恐和悲伤化成重重黑雾将她包围,黑暗袭来,她暂时脱离了痛苦。 * 当苏乐遥再度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秦昊一见她清醒,忙去唤来医生,给她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医生告诉他,苏乐遥已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过重的打击,刚刚清醒,身体还很虚弱。送走了医生,秦昊重新坐在苏乐遥身前的椅子上。 “姐,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虽然医生说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可看着她这个样子,他还是好心痛。 “秦昊,皇甫御阳呢?”苏乐遥沙哑着声音问。 他是不是伤得很重?会不会…… 眼前弥漫的是他衣服上刺目的鲜红,太多可怕的念头缠绕着他的神经,他不敢再往下想。 “放心吧,姐夫没事。子弹射在肩上,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医生让他好好休息,他却非要守着你不可。刚刚才被强行押去休息。”秦昊如实回答。 他说话的时候苏乐遥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似这样就可以看得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要去看看他。”声音十分虚弱,语言却异常坚定。 “姐,你刚刚清醒,身体还很虚弱,医生吩咐了要好好休息。”对于他们两人的固执,秦昊很是头疼。 以前他不懂这种感觉,经历了这件事后,他有点明白了。 “秦昊,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就一眼,不然我无法好好休息的。”水眸溢出哀求。 “好吧。”他和知道姐姐虽看上去柔弱,一旦犟起来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秦昊喂苏乐遥喝了半碗粥,才用轮椅推她去看皇甫御阳。原来,他们住在对面而已。只有几步之遥,想见一面却是千难万难。 看着熟睡中,眉头微蹙的皇甫御阳,苏乐遥一颗心揪得紧紧的。他原本过得那么惬意安稳,是她的闯入,让他经历了这么多。 赤着上半身,肩胛上绑着白色纱布,浸出一点腥红。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秦昊悄悄退了出去。 静谧的空间里流淌着丝丝悲伤,苏乐遥一瞬不瞬盯着病床上为自己而三番五次受伤的男人。 一路走来,他的立场一直很坚定,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后来几次用温静来刺激她,也是为了试探她对他的心意。 相较于他的坚定,她一直很懦弱,一直在逃避。 一开始是俩人相遇的方式太特别了,她对他很防备。虽被感动,仍说服着自己不可轻信。 她并不似外表看上去这么开朗,大方。她心里竖起一道墙,阻挡了别人的靠近,也不让自己走出去。 她怕受伤,不敢冒险。 她怕像妈妈那样遇到渣男,更怕自己会一蹶不振,到时谁来照顾秦昊。不凡的身世,使她多了许多平常女孩没有的顾虑。 哪怕皇甫御阳一再对她坚持,给她信心,可在皇甫圣的打击下,她还是选择了逃走。 原以为时间会解决一切,没有爱就没有伤害。 可命运的红绳一次次让他们分开,又一次次将他们牵系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经历了这一次的突变后,她心被黑暗笼罩的一方突然明朗了起来。她爱这个为自己付出一切,不顾性命的男人。 她不会再逃避,任他一个人追着如此辛苦,伤痕累累。 她要告诉他,未来的日子她会和他一起面对。 沉睡的男人感受到了两道柔情似水的目光,缓缓睁开,见到是她,怔忡了好一会儿,以为还未睡醒,闭了闭眼再睁开。 整个人弹起,压抑内心的激动,伸手去抚触她的脸。苏乐遥没有逃避,没有拒绝,唇角微弯,露出一丝甜笑:“皇甫御阳,你也睡糊涂了吗?是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遥遥,遥遥……你总算是醒了。”猛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得紧紧的,紧紧的。细细体味她的体温和心跳,感受着她的真切。 通过拥抱的力道感受到他对自己浓浓的感情,苏乐遥伸手回拥了他。她真是太傻太傻了,这样至真至纯的感觉是可遇不可求的。 是上苍恩赐给她最美好的幸福,她却一直在逃避,逃避他的感情,逃避自己的心意。 仔细想想她真想给那个白痴的自己一巴掌,好庆幸皇甫御阳一直在坚持,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两人紧紧相拥,恨不能融入对方身体里,与成为彼此血液里的部分。此后,漫漫人生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离不弃。 “啊,皇甫御阳,你的伤口又流血了。”洁白纱布上那一点红晕染的地方越来越大,苏乐遥懊恼不已。 她总是这么粗心大意,总害他受伤而不自知。 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叫医生来给他重新包扎一下。皇甫御阳却又松手,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畔:“没关系的,我一点都不疼。遥遥,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承受了什么我都愿意。遥遥,答应我,再也不离开我。答应我。” 声声哀求,惊痛了苏乐遥的心。 她到底是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为她出生入死,为她枪林弹雨。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皇甫御阳,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了……”流泪允诺,心痛并快乐着。 “遥遥,遥遥,我的遥遥……”头埋在她颈间,喃喃着欣喜。 “咳咳……”两声轻咳,惊得苏乐遥转头,门口站着的漂亮男生,比女人还精致。 “项凌。”苏乐遥低唤着,脸颊飞上两朵可疑的红晕。 皇甫御阳一手搂着苏乐遥的肩,对他充满敌意:“项总,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门没关。”淡淡的三个字,却如火烧红了苏乐遥脸颊。 她是决定好了和皇甫御阳在一起,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如此大方,坦然被人欣赏她和皇甫御阳互诉衷肠,情意绵绵的样子。 她天性保守,做不到像时下女孩那般坦然大方。还有她知道项凌会难过。 “我来是跟你们说一声,我要回去了。”项凌打破了沉默。 “你伤都好了吗?”苏乐遥问。 “嗯,好得差不多了。”其实,他早几天就应该回去了,只是,苏乐遥还没有醒,他放心不下。 明明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却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让气氛陷入沉默的尴尬。 “一路顺风。”皇甫御阳开口,声音藏不住的喜悦,与刚刚的冰冷不悦有了明显的差异。 “谢谢。请你好好照顾遥遥……”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口,也不必说了。 刚刚他们的话,他都听到了。心很痛,正在流血,但他必须祝福。因为他已经给不了苏乐遥她想要的爱了,他们从分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错过。 既然她已经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了,他何必再强求?与其三个人纠结痛苦,不如他洒脱点放手。 或许,再见还能是朋友。 “再见。”深深看了苏乐遥一眼,转身离开。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5章?学着爱你 看着项凌离开的背影,那么落寞而悲伤。苏乐遥心底涩涩的,闷闷的,却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 唯独沉默着祝福。 不管怎样,她还是很感谢项凌在她生命里出现过。像一朵绚丽妖娆了烟花装饰了她青春最美年华,纵然短暂,却是最纯洁,最无畏的美好。 轻轻在心底说:“项凌,你一定要幸福哦。” “舍不得他走?”某男酸溜溜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苏乐遥这才惊觉,他们一直相偎相依着,不曾分开过半秒。 这对项凌该是多么大的刺激啊?! 想让皇甫御阳放开她又开不了口,她一直让他放手。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奈的,这句话几乎成了她的口头禅。 然,此时此刻她怎么忍心说呢? 他正用受伤的手抱着她啊,哪怕伤口裂开都不管不顾也要抱着她啊。 “不,我只是觉得他走得好悲伤。”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就要让他了解自己的心意。做到坦诚相待,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了太多离别,不必再有那么多的点缀。 “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某男真的吃醋了。 苏乐遥放松了身子,偎进他怀里:“我不是舍不得他走,只是,舍不得他走的方式。皇甫御阳,我和项凌之间没什么的。我们分开时,年纪太小,或许有一些懵懂的感情,但那有崇拜,有羡慕的成分,很纯粹,但现在想来那并不是爱。” 抱着她的男人眼睛一亮,嘴上却继续酸溜溜:“那你对我呢?” “轰”地一下,苏乐遥脸颊上的红晕一路漫延至耳根。 见她迟迟不肯开口,某男恶趣味地啃咬了一下她的耳坠,惹得苏乐遥抗议连连。顾忌到他身上的伤口,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默默忍受他的“欺负”。 “说不说?”作势要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种一颗草莓,吓得苏乐遥又羞无窘又无奈。 “你总是欺负我。”哀怨的口吻里多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如果你一开始就正大明光地追求我,或许我们之间不会走这么多弯路。” “那时我还不能离开轮椅,你又要嫁给卓兴然,我没有办法之下只能那么做。”他们很少有如此平心静气交心的时刻。 “那你可以悄悄告诉我,你怕我说出去?”苏乐遥有些强词夺理。 皇甫御阳无奈,将她的身子扳正,让她看着他的眼睛:“遥遥,我承认一开始是我太心急,用错了方法。后来还害得你陷入皇甫家的争权夺利里,让你饱受惊吓和委曲。还有,我没有处理好和爷爷的沟通问题,让你夹在里面左右为难。遥遥,对不起,是我不够成熟,处理不当。” “不,皇甫御阳,你不必道歉。我也有许多不对的地方,我先入为主,一直排斥你,哪怕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是不肯接受你。其实,我是不够自信,因为温静太优秀了,在她面前我总是忍不住自卑……”这是她第一次对皇甫御阳如此坦然。 修长的手指抵住她娇艳的红唇:“你不必跟任何人,你就是你,苏乐遥,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孩。你善良,单纯,处处为人着想。只是,遥遥,我能不能对你有个小小的要求?” 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她只能点头。 皇甫御阳捧起她的脸,微哑的声音十分性感:“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对别人狠一点。还有,把我放在心上,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想到我。” 听着他动人的情话,苏乐遥眼眶微微湿润了。将头埋在他胸膛,很轻很轻地点了下头:“嗯。” 其实在他面前,她很自私。 她总是以为他好的理由去伤害他,是他一直对她包容,让她一点点重拾自信。 都说最好的爱情是陪你一起成长,而她遇见了更好的爱情,他帮她找回了自己,并让她继续做自己。以她的快乐为乐,忧伤为愁。 唇如羽毛轻轻落在她颤抖害羞的睫毛上,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皇甫御阳,以前对不起,以后我会努力学着怎么去爱你。”纵然害羞得恨不能把头埋进沙里,有些话她还是必须说,不能让皇甫御阳独自去猜。 果然,看着她的黑眸一点点亮起来。那光芒仿佛自仙山上采撷而来,震撼心人,将苏乐遥团团围住。 “遥遥,你说真的吗?你愿意爱我了?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遥遥,你告诉我,告诉我。”声音急迫,一秒等待对他都是难以言喻的煎熬。 苏乐遥又羞又痛,原来他这么没有安全感,就像去接受超出极限挑战的勇士,不管他表现得再自信,心深处仍是不安的,没底的。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苏乐遥不想再让他猜了,大声说:“是的,皇甫御阳,我已经爱上你了。只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去爱,所以,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 “我以为一辈子都等不到你这句话了。”他喃喃着,眼中的狂喜令苏乐遥自责又心痛。 俯下身去,轻啄她娇艳的红唇。苏乐遥羞得满脸红霞飞,却没有闪躲,而是轻轻阖上了眼,任他予取予求。 皇甫御阳的吻极其温柔,唇如蜻蜓点水,不敢在上面逗留太久,又舍不得离开,于是,流连忘返,深情缱绻。 “皇甫御阳……啊,你为什么咬我?”苏乐遥捂着自己的唇,退后了几步,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眸中却熠熠生辉的男人。 “你叫我什么?”沙哑的声音充满诱惑,丝丝棉絮缠了上来。 “皇甫……啊,你……”苏乐遥不可思议看着眼前邪气的男人,明明是他问,她如实回答,干嘛咬她? 苏乐遥欲后退,却发现大掌搂住她的腰,她根本退无可退。 “你想干嘛?”这个男人真是的,有话不说还咬人,莫名其妙。 看着她呆呆萌萌的样子,皇甫御阳好想继续逗她。可是,身体某处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好想对她为所欲为。 然,他们身上都还有伤,暂时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他若再这样下去,就是咎由自取。 “叫我名字。”男人得不到舒解,声音里有一种异样的沙哑。 “皇……”才吐出一个字就收到他瞪人的目光,苏乐遥终于恍然大悟了。 这个男人真是……别扭得好可爱。 “御阳。”明明是平常的两个字,也是他自小听惯了的称呼,此时此刻落在耳里竟是如此悦耳,动听。 那样软昵和沁甜,因为富含了感情而变得昂仰顿挫,说不出的动听。 苏乐遥叫得很自然,却被皇甫御阳看得浑身不舒服。 “那个……你的伤还是叫医生来处理一下比较好。”说着,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到了皇甫御阳看不到的地方,苏乐遥眼中渐渐绽出甜蜜迷离的光,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心空茫的一角,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胀胀的,如同吸满了水的海棉。 皇甫御阳的伤口裂开了,被医生强行命令躺下静养。警告他,如果再裂开,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要他好好休息可以,但必须将苏乐遥的病床搬到他的病房。为了他这个奇葩的要求,工人连夜赶工,打通了一面墙,将两张病床合并成一张。 这下子皇甫御阳终于满意了,因为这样他就能随时看到苏乐遥了。睡着时握着她的手,就不怕她会逃走了。 看着这样孩子气的皇甫御阳,苏乐遥是既无奈又愧疚。 都是她的错,是她始终在逃避,一次次将他推开,才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自从两间病房合并成一间后,秦昊就很少来打扰他们。 “好多了。”苏乐遥笑着望向秦昊,拍掉被子下不规矩的手:“秦昊,周先生怎么样了?他为我挡了一枪,我却一直没有去看他。” 经过了那一次可怕的枪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受伤,甚至可能随时离他而去。秦昊霎时长大了不少,许多事一夜之间分得出轻重缓急。 不管发生任何人,他都要把亲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姐,你放心吧,爹地没事。他在家休养呢。对了,我来的时候,他还让我替他问候你。”这一次周清轩不顾一切替苏乐遥挡了一枪,让秦昊看到了他深藏的浓厚的爱。 父爱如山,沉默不言。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不会舍身救姐姐。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 “我能不能去探望他?”想起自己之前对他不善的态度,苏乐遥有些纠结。 她并不后悔当日的所做所为,对周清轩的冷眼以待,因为他真的害了她妈妈一生。但他舍身救了她,是她的恩人。 她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还是懂得感恩的。 她想去看看周清轩,当面感谢他。还有,有些心结解开,对秦昊最好。 “当然可以,姐,你随时可以去熙梦园。那里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秦昊很开心他们能握手言和,他们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分不清孰轻孰重,他们能和好,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6章你可以不说 有了爱的滋润,皇甫御阳的伤好得很快,苏乐遥的伤亦一天天康复。这些日子过得甜蜜而温馨,如果不是想皇甫圣的话。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一次没有出现过。 苏乐遥知道虽然皇甫御阳绝口不提,并表现得蛮不在乎。但他心底还是渴望亲情呵护的。不管怎么说,皇甫圣都是他的爷爷,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知不觉一个星期过去了,苏乐遥和皇甫御阳时常穿着病号服,手牵着手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经过一番精心清理,当日的事未留下半点痕迹。秋天的花园,姹紫嫣红,更加缤纷多彩。 花儿尽情绽放妖娆,在生命最后的美丽里,毫无保留。不必遮遮掩掩,不必小心翼翼,敞开所有,恣意盛开。 地上重新铺了一层细沙,白白的沙砾,柔软而细腻,踩在上面如同踩在云端。若不是那一夜的事历历在目,很难这么快忘记。 他们差点儿就被眼前的宁静安逸所迷惑,忘了那一夜的狂乱,血腥和恐怖。 这些日子苏乐遥刻意回避不去问,其实,她有好多事要问。 “皇甫御阳……啊,痛……”控诉的目光望向他,这个男人真小气,她只是还没有习惯这个称呼嘛。 “知道痛就要改。”表情有些恶狠狠的,眸中却一片柔和。 “痛吗?”摊开她的掌心,看到上面被他掐出的红痕,心里暗暗自责。他怎么一直学不会控制力道? 某女趁机耍赖:“你让我捏一把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好啊。”将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要给她捏。 苏乐遥无语,别过脸:“幼稚。” 突然,某男的头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邪气的眸子熠熠生辉:“是啊,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做一些成年人做的事。” “轰”一下,苏乐遥满脸红霞,娇艳欲滴,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掐就可以掐出水来。 恼羞成怒的她惹得皇甫御阳心猿意马,他越来越受不了她这副娇嗔又羞涩的样子了。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对他伸出魔爪? “皇甫御阳,你再这样没正经,我不理你了。”苏乐遥快速逃离他,跺了跺脚。 他这些日子以调戏她为乐,最可气的是她居然有点享受这种被吃豆腐的感觉。 哇呜,她怎么会变得这么不知羞耻?莫不是被调戏也是会上瘾的? 某男上前拉住她的尾指,喃喃自语:“我就是太正经了……” “你说什么?”苏乐遥微抬起头,望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他好不容易才一点点攻陷她的心,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啊。他还没正式把她拐入皇甫家呢。 “好啦,说正经的。温静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些事,她还是想要弄个清楚明白,以免日后成为疙瘩。 皇甫御阳拉着她到秋千架上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后,轻轻推着她。 秋日阳光暖洋洋洒在他们身上,迤逦出两个快乐相垒的影子。只是,现在他们的话题有些沉重:“温之谦涉嫌杀人与危害公共安全罪被关押了起来,且是王室秘密带走。温妮死了,林阿姨很伤心,经历这样的巨变,温静和她妈妈回了家。我想她会慢慢走出阴影和伤痛的,只是需要时间。” “温静其实好可怜。”想着那一夜的情景,换位思考,苏乐遥觉得如果那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想她做不到像温静这么坚强。 “温氏集团倒了,被QK合并了。”皇甫御阳道出另一件事。 “你爷爷做的?”苏乐遥愕然,以皇甫家和温家的交情,皇甫圣不该这样落井下石才对。 “是。”皇甫御阳一下下推着苏乐遥,目光望向远方。 出了温之谦这件事,他才知道爷爷隐瞒了他好多秘密。温家的,周生家的,皇甫家,甚至是,项家,商家和傅家。 如果可以他真想和苏乐遥找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安安静静地过他们的小日子。她可以画她喜欢的漫画,他也可以重修他喜欢钢琴。 他名下的资产,足够支撑他们一生衣食无忧。 就算苏乐遥真的无法生育,他们就去领养两个孤儿,一男一女。他教男孩做风筝,去溪里捉鱼虾。苏乐遥教女孩,画画,弹琴,编织美丽的童话。 只是,从那一天温之谦和周清轩的对话里可以听得出,事情远比他想像的更复杂。 如果说,四城四大集团真的与周生家有关,那么,他和苏乐遥的关系也必然会受到影响。这会不会就是爷爷一直反对的原因? 此念头一起,皇甫御阳眉头蹙得紧紧的。 他本以为爷爷只是因为苏乐遥的出身太平凡而反对,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完全相反。那么,他很早就知道秦昊是周生家的孩子了? “御阳,御阳,皇甫御阳,你怎么了?”苏乐遥转过身,见皇甫御阳剑眉紧蹙,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没事。天凉了,我们回去吧。医生说,只要明天的检查报告出来没有大碍,我们就可以出院了。”皇甫御阳转移话题。 他不容易击退苏乐遥内心退缩的魔障,他不允许再出现一次。 “嗯。”苏乐遥点点头,跳下秋千。 和皇甫御阳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她对他不是太了解,但他此时此刻的担忧太明显了。她想忽略都难。 两人手牵手回到病房,意外见到了他们刚刚提及的皇甫圣。 皇甫御阳下意识握紧了苏乐遥的手,仿佛怕她会被谁抢走。感受到皇甫御阳的心思,苏乐遥没有挣扎就这么静静任由他牵着。 “御阳,你身体好些了吗?”从皇甫圣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关心。”皇甫御阳对他并不友善。 他突然间不知道皇甫圣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会不会是第二个温之谦?不,他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权利对他的吸引力不大。 “身体好了,就回家吧。集团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处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嘴上服老,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皇甫御阳与苏乐遥对望了一眼:“抱歉,爷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找个职业经理来管理QK吧,我打算带遥遥去旅行。” 对于他突然的决定,苏乐遥和皇甫圣一样愕然:“你说什么?” 抬起头,勇敢迎向皇甫圣微怒的目光:“我不想再当QK的总裁了,我只想有更多时间好好陪陪遥遥。爷爷,你知道的,我对权势没那么强的欲望。之前是为了揪出皇甫琰,才呆在QK的。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后,我更加觉得自己不是QK最妥当的人选。我没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想平凡度日。” 皇甫御阳的话连苏乐遥都意外,更遑论是皇甫圣,但他并没有马上就表现出震惊或愤怒。 “你的身体还没全好,先好好调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兀自下了决定。 “不,爷爷,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和遥遥大概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不想回圣天傲羽了。我们会找一处空气好的地方暂时住下来,等遥遥彻底康复后再制定出行计划。这一走,时间不定。”皇甫御阳的态度很坚决。 苏乐遥惊讶地望向皇甫御阳,他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决定?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不是贪婪他的权利和财富,恰恰相反,他所拥有的一切光环让她倍感压力。如果可以,她愿意他是个平凡人,和她做一对平凡的柴米夫妻。 然,他生来就是不凡的。 “看来,你真的下定决心了。”皇甫圣表情淡淡,看不清任何情绪。 “是的,爷爷。”握紧了苏乐遥的手,勇于面对皇甫圣, 其实,对皇甫圣他的心情一直是复杂的。从一开始他就认为他是逼迫他父母被杀的凶手,但从感情上来讲,他是他的亲人。 爸爸一直教导他要好好孝顺爷爷,所以,两两相抵,他压下了对他仇恨。加之他对他还算不薄,如果不是他一直步步相逼,让他和苏乐遥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或许不会离开QK,不管怎么说,QK不仅是爷爷一手建立了,里面也凝集了父亲的心血。 空间沉默了,凝重的气氛在空气中丝丝缠绕,漫延,成了一条无形的丝线,割据着人的心。 “御阳,有些事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皇甫圣说出这话的时候,脸色瞬间黯淡。 没了高高在上的气势,也没了处于长辈的威严。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根根白发在灯光下闪着冷寒的光。 “你可以不必告诉我。”皇甫御阳断然拒绝,心头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皇甫圣露出苍凉一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告诉你,但这是你身为皇甫家后代的使命。你无从选择,我也是。” 苏乐遥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们即将揭开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关系到她和皇甫御阳的将来,甚至是皇甫圣一直反对他们在一起的理由。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7章说一半藏一半 见皇甫圣欲言又止的样子,苏乐遥很体贴地对皇甫御阳悄然说:“你们慢,我先出去一下。” 修长的大掌仍紧紧握住她的柔荑,黑眸坚定地望向她:“你是我的妻子,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秘密。” 这话是说给苏乐遥听的,也是在向皇甫圣表明态度。 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苏乐遥的手,他宁可不做QK的总裁,甚至不要皇甫这个姓,都不能失去苏乐遥。 听懂他的弦外之音,苏乐遥心底涌现阵阵感动的蜜潮。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并且她已经坚定了要和他在一起的信念。 所以,她不在意这些。 “御阳,你还是好好和爷爷谈谈吧。放心,我答应过的就不会反悔。”晶亮的眸子闪着坚定。 他们眉目传情的样子,皇甫圣看在眼底轻轻叹息:“你留下来吧,这件事与你有关。” 苏乐遥心底的不安如海藻般在起起伏伏,扩散得很快。 感受到她心底的变化,皇甫御阳更加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不离不弃。 “温之谦应该已经道出了一部分事实了吧?皇甫家,商家,项家和傅家,都是周生家的部下。当年为避免一场杀戮,庞大的周生集团被迫成割成四部分,分别由我们四个人掌管。当年我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当年一起发誓守护周生家的老伙伴们也只剩下我一个了。”说起这话,皇甫圣语气苍凉。 “你是说,QK并不属于皇甫家,是周家的产业?”皇甫御阳问出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但种种迹象表明,事实的确如此。 皇甫圣点头:“当年周生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垄断了E国最赚钱的几大行业。引起了王室的恐慌,王室怕周生家再这样发展下去,会威胁到王室安全。王室派人杀了当时的家主,现在周先生的太爷爷。事情暴露后,差点儿引发兵变。当时四处战火弥漫,周生家有一支实力强大的保卫队。保卫队频频与王室禁际军发生冲突,引发全国性的恐慌。” “周先生的爷爷不愿见E国这片乐土也陷入硝烟战乱,他用解散周生集团换来王室的信任。于是,庞大的周生集团就成了现在的四城四大集团。”听温之谦和周清轩说话时,他已经隐约拼凑出了故事的面貌。 现在经由皇甫圣这么一说,事情更加清晰了。 只是,有一些他不明白:“既然王室惧怕周生家的财势,为何还要允许集团分割?” “很简单。周生集团是E国的第一纳税大户,占到E国财政收入的百分之百八十。一旦周生家倒了,王室的荣耀也将不复存在了。分割周生集团对王室和周生家都是最好的选择。”陷入回忆中的皇甫圣,眼神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周生家化明为暗?所谓的分割集团只是做给慕容王室看的,他选择了自己信任的四个人来执掌新四大集团。等于仍拥有一切。”这样的事情并不复杂,一点就透。 皇甫圣点头:“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但周生先生心怀天下,他不愿意自己生长的土地陷入战乱。选择我们作为四大集团的接班人后,他就没有再干预一切行政。他在王室的监控下,过起了平凡人生活。” “为表决心和忠心,周生家改姓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反对我和遥遥在一起?”皇甫御阳终于问出了心底最深的迷惑。 皇甫圣叹了一口气,眼睛望向窗外久久不语。 “因为她是周生秦昊的姐姐。” 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皇甫圣反对的理由居然是这个。 皇甫御阳的内心十分不安,不由得握紧了苏乐遥的手:“那又如何?” “当年我们四人在接掌四大集团时发过誓,永远效忠周生家,世世代代都不能超越周生家。一旦一家有超过,另外三家就要制衡他,达到一种平衡。周生家永远是主,不可高攀,不可不敬。”说到最后皇甫圣一脸肃穆,仿佛回到了当年当日,他们四人一起跪在家主面前发誓。 霎时,空间一片静默。 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想不到会是这样荒唐的“誓言”。 “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遥遥并不是周生家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从血缘上来讲,苏乐遥与周清轩没有半毛钱关系。 虽然她和秦昊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仍是和周清轩无关。 “她是秦昊的姐姐,亲姐姐,有血缘关系,这样就违背了我们当初的誓言。”皇甫圣突然脸色一凝,黯沉下去的眸子也绽出异光。 “这是什么谬论?遥遥根本就不是周家的人,她和我在一起一点问题都没有,也没有违背你许下的誓言。再不然,我可以不要QK集团,将它还给周生家。我只要和遥遥在一起。”皇甫御阳更加握紧了苏乐遥的手。 “小少爷,不单单是这样……”忠伯忍不住开口。 “阿忠,你闭嘴。”皇甫圣喝斥了他,语气十分严厉。 忠伯跟在皇甫圣身边几十年了,是他的左膀右臂。当时皇甫圣待他如同兄弟,忠伯也如他的名字一般对他忠心耿耿。 两人之间亦主亦仆,亦友亦兄弟。 从不曾见皇甫圣对忠伯说这样的重话,霎时连皇甫御阳都有些被惊住了。 “御阳,你是我皇甫家唯一的血脉,你好好想想吧。不管你是否接掌QK集团,你身上都流着皇甫家的血。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皇甫圣眼中又绽出坚定。 “爷爷,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遥遥身上没有周生家的血脉,她是林长风和苏姗娜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再说,你和周生家的约定,凭什么要我去遵守?你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我头上,这对我,对遥遥都不公平。”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一定还隐瞒了他一部分。 可为什么不能说呢? 苏乐遥捏了捏皇甫御阳的掌心,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皇甫圣欲言又止,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能是他还没有考虑清楚要和盘托出,还有其它顾忌。他还是不要现在就逼他,让他再考虑考虑。 四个人的房间全都沉默了下来,皇甫圣脸色青中透着白,眉头微蹙着,仿佛有解不开心结。 最终皇甫圣站了起来:“你们先好好考虑一下,尤其是你苏小姐。我不知道这件事你能理解多少,请你替御阳,替秦昊都考虑考虑。他们是这么爱你,依赖你,你忍心看他们出事吗?” “爷爷,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清楚?非要藏一半呢?还有,你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对遥遥有偏见?周先生都用身体去为遥遥挡枪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呢?爷爷,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顾忌些什么?但与其遮遮掩掩,让彼此都痛苦,倒不如敞开来说,就算是判刑,也要有个合情合理合法的理由啊。”他实在是受不了他一再对苏乐遥下手。 有什么事冲他来,他是皇甫家的人。有什么责任和义务都应该由他一肩来承担,与遥遥没有任何关系。 “我话已至此,你们要听不听自己考虑吧。不过,只要我在的一天,就不会接受苏乐遥成为我皇甫家的孙媳妇。”挺起背脊,他又成了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儿。 望着皇甫圣离开的背影,皇甫御阳满心不解,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苏乐遥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拳头,让自己的温度去融化他内心的坚冰:“御阳,没关系的,慢慢来吧。我相信爷爷终有一天会接受我的。还有,你放心,我不会再轻易听信别人的挑拨离开你。” 虽然皇甫圣的态度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难受极了。毕竟,这十八年来,他一直对他不错。 哪怕他怨恨他拆散他父母,让他变成孤儿。但他毕竟是他的爷爷,他栽培他,抚养他,给他一切,还把整个集团都交给他。 严格说起来,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只是,事到如今,他为什么非反对他和遥遥在一起不可?到底是私心作祟,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过令他欣喜的是苏乐遥的态度,她不再逃避,不再以为他好的名义离开他,而是选择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一起奋战。 这是他最大的收获。 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吻上她的发:“遥遥,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今天说的话。不可以动摇,不可以偏听偏信,不可以擅长决定,不可以……” 苏乐遥垫起脚尖吻上了他滔滔不绝惊恐的唇,她的吻很生涩,只贴着他的唇而已。可即使如此仍令皇甫御阳激动不已,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狂喜袭卷了他。 用力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向自己,他身体力行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吻。 甜蜜的泡泡在病房上空升腾着,五彩纷呈,令看见之人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8章还想搓和 翌日,皇甫御阳和苏乐遥的检查出来了,他们都恢复得不错,可以出院了。 皇甫御阳兴奋地抱起苏乐遥转圈圈,转得她头晕目眩,一个劲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皇甫御阳,我头好晕啊,你快放我下来啊。” 听到她说头晕,皇甫御阳才停止了动作。 “遥遥,我们回S城的公寓去休养一段时间,随便看看你想到哪里去旅行,好不好?”黑眸内的星星一闪一闪,无比晶灿。 不想在这时候打碎他的兴致,苏乐遥扬起笑:“好啊。” 其实,她无处可去。以前还有秦昊要照顾,现在秦昊找到了亲人,有了家,她身上的重担是卸下了,但同时也很迷茫。 责任突然消失了,她有更多的自由选择的机会,却发现自己以前过得太约束了。没了放纵的本能,每做一件事还是要深思熟虑后才进行。 皇甫御阳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彼此的眼底只有对方的影子。苏乐遥羞涩地垂下长睫,虽然同住一个病房好多天了,她还是不习惯皇甫御阳时不时亲热的动作。 尤其这里的医院,医护人员随时会经过,她真的是很害羞。 看着这样明明羞涩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却为了自己而忍耐的苏乐遥,皇甫御阳真的好感动,也好心动。 她并不习惯情侣之间的亲热举动,却极力为自己而改变。她所有的变化他都一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他怎么舍得见她如此为难呢? 极力克制害羞,眨动得过于剧烈的睫毛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忍着好笑和心疼,在她额头上重重落下一吻:“遥遥,我为你忍耐很久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看着那放大的俊脸和黑眸底将溢的邪气,苏乐遥并不是傻子,却故意装傻:“什么补偿啊?” 她那一点小心思,岂瞒得过一直将她放在心尖上的皇甫御阳。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调皮蛋,是不是要我现在就身体力行告诉你?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故意拖得十分暧昧,满意地看着苏乐遥白皙无暇的脸蛋一点点染上羞涩的红晕。 “皇甫御阳!”在他强大的气息包围下和暧昧语言挑逗下,没有这样经历的苏乐遥很快败下阵来。 用吼声宣泄自己的不满。 只可惜某男早已看透了她是只纸老虎,最多嘴上嚷嚷,根本就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于是,假装听不懂她的警告:“遥遥,你又忘记了,该罚。” “唔唔唔……”丰唇很快堵住娇艳,满意地品尝到了诱惑了他许久的红唇。 这一次皇甫御阳终是不敢太放肆,怕惹怒了她,以后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只敢浅尝辄止,很快就放开了她。 就在苏乐遥要发怒之际,门外传来秦昊的声音:“姐,姐夫,医生说你们可以出院了。” 他故意嚷嚷着,有欲盖弥彰之嫌。 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苏乐遥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只是,碍于秦昊在场,她除了使劲用眼瞪着皇甫御阳外,根本就不敢对他怎么样。 偷到腥的狐狸故意假装视而不见她眼中的怒气,对秦昊说:“秦昊,你的消息越来越灵通了。” “我是吩咐过主治医生的啊,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在皇甫御阳面前,秦昊有自知之明,与其等着被拆穿,不如自己先招认。 皇甫御阳拍了拍他的肩,表示赞赏:“秦昊,你学得很快,运用得也很好。” “谢谢姐夫夸奖。”不同于苏乐遥的羞涩,秦昊大方接受皇甫御阳的赞美。 “姐,姐夫,爹地派我来接你们到熙梦园去做客。他说要给你们践行,姐,你真的要走了吗?”产管他成长的速度有多快,对苏乐遥的依赖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戒掉的。 他知道姐姐为了自己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应该拖累她,应该让她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道理他懂,也劝说自己好几遍。可理智是理智,感情归感情,他还是不够成熟到笑着面对离别。 感受到了秦昊的不舍,苏乐遥心头微微泛酸:“是啊,秦昊,你在周家要好好的,知道吗?” “姐,再多留几天,好不好?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她和皇甫御阳一间病房,太多的话不方便说了。而且,他真的舍不得现在就让姐姐走。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了,秦昊,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你现在有好多东西要等,过阵子你会接触到许多名门闺秀,你会被吸引,有另一个相伴的人。所以,你姐姐还是交给我来照顾吧。”揽住苏乐遥的纤腰,霸道地宣誓主权。 “我才不会呢。”秦昊一夕长大,男女感情对他而言还是很懵懂,有些羞涩的私密之事。面对皇甫御阳半调侃似的玩笑,他显得稚嫩而别扭。 “别害羞,你早晚会遇上那个令你心动的女孩,你们会组成一个家,过着自己幸福甜蜜的小日子。”皇甫御阳收起玩笑,显得一本正经。 苏乐遥终是不忍见秦昊窘迫的样子,狠狠白了皇甫御阳一眼:“秦昊,你爹地的伤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拆了线再养几天就可以下床了。”秦昊感激苏乐遥的转移话题。 “周先生的伤还没有完好,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会不会不方便?”她知道慕容亦凝公主不喜欢她,现在周清轩又因救她而受伤,她必然更不待见她了。 总感觉她现在出现,不是时机。 “没关系。其实,爹地可以坐在轮椅上,他一直想来看你,是……”秦昊终究是个孩子,面对自己最亲爱的姐姐,有些话就是藏不住。 苏乐遥与皇甫御阳交换了个眼神,见他并不反对,于是点点答应:“那好吧。我们收拾一下跟你回周家一趟。周先生舍命救了我,我还没当面跟他道谢呢。” 来到周家,秦昊招待他们坐下,他去告诉周清轩。 慕容亦凝一脸香奈尔蕾si衫加最新流行的喇叭裤自楼梯上缓步而下,别致的喇叭设计了一朵花,每走一步摇曳生姿,优雅又时尚。 苏乐遥和皇甫御阳双双站起来,不管何时何地慕容亦凝都是一派贵族风范,从头到脚,精致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公主殿下。”皇甫御阳左手搭在右胸上微微欠身行了个绅士礼。 从慕容亦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从容不迫地走到皇甫御阳跟前:“不必多礼。听说,你伤得不轻,痊愈了吗?” 一向对任何人都十分冷漠的慕容亦凝突然对皇甫御阳表示了关心,这令苏乐遥心下一紧。 “多谢公主殿下关心,已经好了。今天冒昧拜访,给公主带来不便,我们很抱歉。”嘴上卑微,态度却不卑不亢。 不管QK是怎么来的,与周家,与王室有什么恩怨纠葛都与他无关。 “没事就好。温静病倒了,有空的话去看看她吧。”身份使然,她做人做事没有那么多顾虑。 面对慕容亦凝突然的要求,皇甫御阳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身为朋友,有空我会去看看她的。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她自己想清楚才好。” 皇甫御阳撇清与温静关系的话,让慕容亦凝微微蹙了下眉:“这次温静的事我不便出面,她在E国并没什么朋友。所以,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她吧。” 原本皇甫御阳还想拒绝得更直白一些,他知道慕容亦凝和林婉仪是好闺密,她会替温静着想不足为奇。 但他不能再给她一点点幻想的空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的生命已经被一个笨笨的女孩挤得满满的了,容不下更多。 苏乐遥扯了扯他的衣角,用眼神哀求他,不要让公主下不来台。他们只是客人,很快就离开,不怕得罪她。 可他们要考虑到秦昊,他是周生家的人,日后还有一段长长的时间要和慕容亦凝相处。所以,即使不愿,给她一些敷衍也是必要的,不要撕破脸。 微微欠了欠身:“是,公主殿下。” 听到皇甫御阳这样的回答,慕容亦凝才满意点点头。 秦昊的声音传来:“姐,姐夫。” 寻声望去,就见周清轩坐在轮椅上被秦昊推了出来。苏乐遥眼中浮现几分愧意,抿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是她恨了二十年的男人,却放下高贵的身份救了她一命。 原不原谅对她都是两难,其实,她已经决定了为了秦昊,她可以跟他化干戈为玉帛。但那只是表面上的人情世故,一旦涉及到了心灵层次,那就是彻彻底底的背叛。 她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每当原谅周清轩的念头浮现,同时她就会想到妈妈的痛苦,她的挣扎和为难。 他的一句无可奈何,她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常人想象不到,她却一一看在眼里。正因为如此,她更加不能轻易原谅他。 侧头看了眼呆滞不动的苏乐遥,皇甫御阳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柔声问:“遥遥,你还好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79章没那么简单 对上他关切的眼神,苏乐遥心头一暖:“嗯,我很好,别担心。” 深吸几口气,勇敢上前:“周先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坐在轮椅上的周清轩气势一点都不弱于站着的苏乐遥,脸庞仍旧柔和,阳光落于他眼底,黑深得令人看不清:“不必这么客气,你是秦昊的姐姐,也是秦昊的恩人。你抚养大了秦昊,为我们周生留下血脉,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不,秦昊是独立的个性,我也是。我照顾秦昊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心甘情愿照顾他,关爱他。与他是不是周家的人无关。”看着周清轩的眼睛,苏乐遥丝毫不惧。 “好了,遥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今天是辞行的。”轻声在苏乐遥耳畔说,同时也是在提醒她不要太激动。 在皇甫御阳眼神的安慰下,苏乐遥渐渐放松了心情。是啊,她是来辞行的,不能给秦昊招麻烦。 而且,她相信如果妈妈在的话,她也会很克制,很忍耐,一切以秦昊的幸福为出发点。 “姐,姐夫,我们到客厅去坐吧。”见姐姐平静了下来,秦昊暗中松一口气。 这样的恩怨根本无解,有些事不是他害怕面对,而是没有必要纠结。当年的恩恩怨怨原就与他无关,过程他没有参与,也不应该为得到结果而纠结。 “苏小姐,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周清轩突然提出要求。 皇甫御阳本能地握紧了苏乐遥的手,想要替她拒绝。 “当然可以。”赶在皇甫御阳开口前,苏乐遥先一步答应。 是的,她的确需要和周清轩单独谈谈,为了避免以后每次见面的尴尬。尽管他们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不过,她不想让秦昊心里留下什么不愉快的阴影。 苏乐遥上前两步,握住轮椅的推手,欲将周清轩推入房间。 皇甫御阳和秦昊同时开口:“姐姐。” “遥遥。” 转头,黑发于空中荡开一个美丽的弧,朝他们两人绽开一抹灿烂的笑,让他们安心。 进了房间,苏乐遥将周清轩推到桌子旁边。 周清轩笑着道了声:“谢谢。” “有什么话直说吧。”她并不客气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周清轩定定看了苏乐遥两秒,才缓缓开口:“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二十年前犯下的错。” 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苏乐遥愕然几秒:“不必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妈妈也已去世了,希望你是真心疼爱秦昊,而不是把他当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秦昊一生下来就受了很多苦,他心思单纯,心地善良,他渴望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周先生,如果你连这最平凡的父爱都给不了他,请你告诉我,我马上带他走。” 面对苏乐遥难见的强势,周清轩并不气恼:“不瞒你说,当初找秦昊真的是迫于家族压力。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压力,周生家不能断送在我的手上。但和秦昊接触下来,我是真的喜欢他。他聪明,孝顺,善良又单纯。在当今浮华的风气下,有这样品质的孩子太少了。” “苏小姐,我知道你和你妈妈因为我犯下的错误经历了许多艰难。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显得特别空乏,或许你还会觉得虚伪。”周清轩的表情十分真诚,他放低姿态,让自己和苏乐遥处一个平等的位置上,不管是年纪或身份地位。 苏乐遥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从中看到了真诚的忏悔。突然,心头缠绕不清的结就这么解开了。 她应该庆幸秦昊的爸爸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说俗气一点,她庆幸他所拥有的地位和身份。 这样一来秦昊就能拥有比普通孩子更高的起点,以前的好多奢望都能成真。都说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很现实,很丑陋,但人生在世,处于浮华俗世,就逃不开这些。 有周清轩这样身份高贵的家人,总比她之前想像过的游泳汉,瘾君子,小混混等人要好得多,不是吗? 至于他对妈妈造成的伤害,算了,往事随风吧。妈妈已经不在了,只要秦昊快乐幸福,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周先生,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不管是为了妈妈,还是秦昊。未来,我们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我愿意和你握手言和,不让秦昊为难。还有,你救了我,足以抵销我为秦昊付出的一切。所以,今后我们的关系很简单,我们之间除了秦昊,没有别的关系。”苏乐遥脸色变得很平静。 周清轩点头:“好。不过,我还是欠你一句谢谢,对不起。” 苏乐遥站起来:“我收下你的道歉,我也欠你一句谢谢。” 皇甫御阳和秦昊站在门外,皆是一脸凝重。尤其是秦昊,他眉头蹙得很深,凝结了沉重的心事。 上前两步,轻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你姐姐是分寸。周先生救了她,她不会再计较的。” 被人看透了心事,秦昊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对象是皇甫御阳,他也就释怀了。 他是他的姐夫,是他除爹地和姐姐之外最亲的人。他还教会了他许多,足以让他受用一生。 秦昊望着皇甫御阳,表情严肃而郑重:“皇甫御阳,我很尊敬你,也很崇拜你,你是个有能力的男人。但如果你敢对我姐姐不好,不管我是不是会输给你,我都会狠揍你一顿,再将姐姐带回来。” 面对秦昊的先礼后兵,皇甫御阳脸上没有嘲笑,只有承诺:“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 两个男人在眼神交流下达成了共识,门,在此时悄无声息开了。苏乐遥推着周清轩出来,两人脸上都有事情谈开后的释然。 皇甫御阳再看苏乐遥一眼,见她没有任何伪装,一颗担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秦昊,吩咐厨房开饭。”周清轩声音里多了几分爽朗。 “是,爹地。”秦昊高高兴兴去了,难掩喜悦。 苏乐遥和周清轩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很庆幸自己刚刚的瞬间想通。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再纠结也于事无补了。 而她和周清轩有一个共同想要保护的对象,那就是秦昊。 四个纷纷落座,周清轩举起了酒杯:“御阳,乐遥,欢迎你们常来做客,干了这一杯。” “爹地,你伤还没有好,不能喝酒。我替你喝吧。”秦昊站了起来,就要去拿周清轩手上的酒杯。 周清轩微微偏手,不让他拿:“没关系,一杯酒而已,不碍事。我今天很开心,来,先干为敬。” 看着周清轩喝了酒,苏乐遥心下动容。他是真的在为自己所做的事而忏悔,或许他并没有承受生活给予的磨难,但却逃不过自己灵魂的遣责。 这就够了,她相信如果妈妈还在,也会选择原谅的。她是那么善良的女人,她会同意她的决定的。 压在心头的阴霾顿时消散,苏乐遥也举了起酒杯,皇甫御阳快速压下她的手,拿起一旁的果汁替换下红酒。 “来,别拘谨,随意点。”周清轩显得很高兴,就连一向儒雅却生疏的笑都变真诚了不少。 皇甫御阳很为他们能解开心结而高兴,菜一道道端了上来,席间话不多,每个人的心情却十分舒畅,吃得很开心。 吃到一半时,一道香风飘来,随即慕容亦凝出现。 她换上了一套改良式旗袍显得雍容华贵,美丽大方:“抱歉,我来晚了。”说着,优雅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其乐融融的用餐时光,因为慕容亦凝的加入而气氛略显沉重。 四个人的心情都或少或多受到了一些影响,只有慕容亦凝看似十分正常。 宴席继续进行着,每一道菜都做得精致可口又营养,就连伤重胃口一直不太好的皇甫御阳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前菜和主菜,等着上最后的甜品时,慕容亦凝优雅拭了拭嘴:“趁着秦昊姐姐在,我想有件事应该证求一下你的意见,苏小姐。” 被点名的苏乐遥心微微一颤,自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感觉到慕容亦凝对她的敌意。尽管她不知道这样的敌意从何而来,是因为她秦昊姐姐的身份吗? 不过,她对慕容亦凝并没有任何偏见,整件事与她无关。往深了想,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因为她早知自己的身份不会和她有过多的交集,于是,对她对她的敌意也就假装视而不见。 尽管心中不愿,但出于礼貌苏乐遥还是得应答:“公主殿下有什么事请吩咐。” “哦,不,我今天是周夫人的身份,想征求你的意见。就是秦昊是周家的孩子,这一点已经从科学上得到了论证,但外人并不知道。我想应该给秦昊一个正式的身份。”此言不出,周清轩眉头微微蹙起。 慕容亦凝并不在意继续说:“周家几代单传,到了这一代更是只有三个女儿。虽然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但周家还是很传统的。只有儿子可以继承家业。但全E国都知道我并儿子,所以,如果秦里公开露面的话,难避会有人指指点点。这会影响到他的威严力和公信度。”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0章该不该有身份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苏乐遥问。 “我想应该给你母亲一个名分,将她的坟迁入周生家。这样的话,秦昊就名正言顺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周清轩第一个反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荒唐。” 慕容亦凝无惧于他的怒气,继续说:“周生家很特殊,我的身份牵系到王室,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会给慕容王室造成很不好的名声。” “你的意思是我婚后出轨,你忍气吞声?现在还大度让私生子入门,让他继承家业,这对你不公平?”结婚二十几年,就算在最初周清轩不情不愿的那几年,他都不曾对她如此冷嘲热讽过。 慕容亦凝的脸色微怒,精致的光疗指甲在掌心抠出几道血痕,她才勉强压下怒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秦昊好,当然,你可以不采纳我的意见。不过,你怎么介绍秦昊?说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还是收他为养子?” 听到最后两个字,周清轩脸色一白:“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收秦昊为养子,就说明他不是周生家的继承人。他的三个妹妹就有权利瓜分周生家的一切。” 听他们公然吵架,皇甫御阳和苏乐遥都很愕然。秦昊更是死死咬住下唇,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苏乐遥悄悄伸手握住了秦昊的手,看来,还是她看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周家不是普通人家,慕容亦凝更非一般的豪门千金。 秦昊的出现对她是种威胁,同时也是种羞辱。他的存在提醒着外人,周清轩对她的背叛。如果她身份普通一点,或许很快会过去。 但她不凡的身份让她生活在放大镜下,稍微一点小动作就会被无限度扩大。更何况是丈夫背叛这样的家庭伦理悲剧。 直到此时苏乐遥才恍然大悟,慕容亦凝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她不喜欢秦昊,所以,自然不会喜欢她。 她更怕她会影响,甚至教唆秦昊去做一些损害周生家,乃至慕容王室的事。 慕容亦凝似乎对周清轩的态度不是特别介意,抑或者她已经早打算和周清轩摊牌了。 面对他们的争执,尴尬的不仅仅是秦昊,。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拉着秦昊离开。她把事情想象得太美好了,豪门世家,争权夺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本就是自然界正常的规律,是她一直没有看透事情的本质,把一切单纯化了。 她以为周生家千辛万苦找到了秦昊就是为了让他继承家业,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清轩,纤纤涵涵和梦露都是你的亲生女儿,她们有资格,并合法继承周家的一部分财产。这一点根本就不用我去为她们争。就算秦昊成为了真正周生家的主人,他也会这么做的,对吧?秦昊。”直接将秦昊拖入这场战争。 慕容亦凝的态度惹怒了周清轩:“够了。今天是我宴请贵宾的时候,身为公主,你当众说这些是想给我难堪吗?这是不是有失你高贵的身份?” 慕容亦凝优雅站了起来,描绘得十分精致的凤眸望向苏乐遥:“抱歉,苏小姐,让你看笑话了。可是,这件事与你有关,必须你在场。所以,请你见证。我原本的打算,就是给你妈妈一个名分,将她的坟迁入周生家的主坟,这样秦昊的身份也就名正言顺了。” “当然,外人的议论和指责,我会和周生家一起承担。不管怎么说,我是现在的周夫人,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也会是秦昊的母亲。”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苏乐遥听得脸色大变,她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羞辱她妈妈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生下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破坏她的名誉?让她在逝世多年后还遭人非议,指指点点。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妈妈是绝决离开了父母,和林长风私奔的。小时候母亲无数在黑暗中哭醒,说她对不起母亲,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整个家族。 一旦公开秦昊的身世,将她母亲的身份也公告天下,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她不知道外祖父家会有什么想法,但她的父亲林长风一定会幸灾乐祸。 甚至将她母亲说得很不堪,以减轻自己的错误。 原来,慕容亦凝一直不动色声就是在筹划这些。 苏乐遥拉起秦昊的手,目光定定看着他:“秦昊,姐姐不为难你,我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你是想当周清轩的儿子,还是苏姗娜的儿子?” 此话一出,皇甫御阳握住她削瘦的双肩:“遥遥,你别这样。”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她只要秦昊的一句话。如果他要当周生家的人,那么好,她成全他。 她去妈妈坟前负荆请罪,请求她的原谅。 如果他要跟她走,她就算再苦再累都会照顾他。 以前的他什么都不会,甚至连生活自理都困难时,她都没有放弃过他。现在他恢复了,是个常人的聪明人了,她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面对苏乐遥苛刻的质问,秦昊整个人傻掉了。这样的选择让他怎么做? 妈妈在他印象里的影子很模糊,坦率地说,他几乎不记得她是什么样子的,为自己做过些什么?! 爸爸是现在才认识的,他对自己很好。虽安排了许多课程,但他觉得很充实。而且,他并不是强迫她学,当他累了,倦了,他会像朋友一样陪他聊天,谈心。 而且,他还用身体为姐姐挡了一枪。这是他最最感动的地方。 其实,他和姐姐因他而有了交集,这就是爱屋及乌最直观的表现。 “乐遥,你别这么为难秦昊。我为今天的事向你道歉,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些事的。”周清轩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皇甫御阳也加入了劝解的行列:“遥遥,你不要给秦昊这么大的压力,他和这件事无关。这不是他的错。” 苏姗娜是苏乐遥最大的愧疚和软肋,慕容亦凝切中了她的要害。 看着皇甫御阳焦急的眼睛,苏乐遥稍稍镇定了下来。对,事情还没有扩大,她为何要为难秦昊?他也是无辜的啊,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秦昊,我有些冲动了。”垂下头,靠向皇甫御阳的胸膛,向秦昊道歉。 所有人都暂时松一口气,慕容亦凝却凉凉地开口:“这件事已经拖不了多久了,再过一周就是秦昊十一岁的生日。我们必须借着这个机会,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让他活跃于公众的视线下。” “慕容亦凝……”周清轩望向公主,一脸愕然。 此时此刻的慕容亦凝与平日里那个有些高冷,却处事十分妥贴的公主完全不同。她故意挑事,咄咄逼人,她想要做什么? “清轩,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周家好。如果秦昊名不正言不顺,将来有谁会听他的话?你们可以说,时间很多,不急于一时,一切可以慢慢商量。可是,清轩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慢慢等的。就好比这次你受伤吧,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谁来为秦昊作主?谁替他正名?若没有你的亲自搀扶,谁愿意听从一个年纪轻轻,来路不明小伙子的话?”慕容亦凝字字铿锵,她的话虽不中听,却也道出了事实。 周清轩坐了下来,面色凝重,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的确如此,如果他要把周生家交给秦昊就必须给他一个名分。就是公告天下他是他周清轩的儿子,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周生家并非寻常人家,有些事,很复杂。他原以为可以慢慢来,现在先让秦昊学习经营和管理。等一切准备妥当,再来个水到渠成的宣布。 只是,被慕容亦凝这么一闹,一切都要提前。 “苏小姐,我都愿意委曲求全,让你母亲入周生家的祖坟,我不明白你在顾忌些什么?”清冷的眸子射向苏乐遥,一切仿佛都成了她的错。 皇甫御阳揽着苏乐遥的肩,他也觉得慕容亦凝的话有几分道理。可从她的利益和为人上来分析,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公主殿下,遥遥对她母亲的感情很深。如果公布这件事的真相,将会给她母亲带来很多背面的评价。让她陷入舆论的漩涡,这是遥遥所不能接受的。请你理解一个女儿想保护母亲的苦心,而且,苏女士对周家应该算是功大于过吧?请公主殿下,不要这么咄咄逼人。”皇甫御阳站在守护苏乐遥的那一方。 慕容亦凝眯了眯眼:“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多管闲事替秦昊公布身份?应该让他一直活在黑暗里,成为没名没分的周公子?清轩,如果你也这么认为的,请你直说。” 气氛一下子又凝重了起来,每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照目前的情势看,一时半刻很难有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 慕容亦凝站了起来:“抱歉,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你们要怎么做,请商量好以后再通知我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1章世事难两全 在周清轩的恳求下,苏乐遥勉强答应留下来。等秦昊的生日过后再走,顺便解决这件事。 其乐融融的一顿饭弄成了现在这样子,苏乐遥回到客房,仍满心焦急来回踱步。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能不能有一个两全齐美的方法可以在不伤害她母亲的情势下保护好秦昊?她似乎想得太美了。 世事难两全的道理,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见她不停地回来踱步,皇甫御阳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遥遥,你冷静点,冷静一点。事情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还有好多解决的方法。你不要乱了方寸,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在皇甫御阳的安抚下,她渐渐平静了下来。仰头看他,征求意见。 被她依赖和信任是皇甫御阳很开心的事,然,此时此刻他开心不起来。因为这件事,他也暂时想不出解决的方案。 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皇甫御阳与她稍显零乱的眼神对望,双手搭在她肩上,给予她有力的支持:“遥遥,慕容公主是恶意的。她想让秦昊活在别人议论里,同时也想让你妈妈被人诟病。但秦昊是周生家的孩子,如果他要名正言顺接收这一切,就应该承受这些舆论。事情都是两面的,有利有弊。我们要做的就是选择,看看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平衡点。” 听完皇甫御阳的分析,苏乐遥沉默了。她刚刚的确是太心急了,没有设身处地秦昊想一想。她一心只顾,不能让妈妈受委曲。 不能让她在逝世多年后,再被人戳脊梁骨。 她甚至失去了理智,那样去逼秦昊做决定。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皇甫御阳,我要去跟秦昊道歉,我刚刚真的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既被皇甫御阳按坐了下来。 “放心吧,秦昊不会怪你的。他知道你的心情,他会理解的。遥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理清自己的思绪,不要再冲动行事。”皇甫御阳坚定的目光给了苏乐遥力量。 “嗯。”含着泪,点点头。 将苏乐遥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遥遥,你记住,遇事千万别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有我在呢。” 他的话很温暖,如同北极寒冬里的一阵春风吹得苏乐遥心里暖暖的。 * 周清轩和慕容亦凝的卧室布置得精致而奢华,每一处细节都是巧匠的杰作。都说一个卧室能看出女主人的品味,这间卧室更是慕容亦凝个性和对生活品质的追求。 高贵的出身让她拥有比常人更高的生活品质,也养成了她追求完美的个性。 在娶她入门之前,周家过得很低调,居所是幢位处高级住宅区的别墅。周家以经营古董字画为生,生意并不大,足以过上富裕吃穿不愁的生活。 然,慕容亦凝的下嫁让名不见经传的周家进入人们的视野。当年被疯狂报导过,不过,记者们所能挖的都是他们愿意示人的一些东西。 不能示人一面早就被压下。 为了配上公主高贵的身份,周生清轩的父亲周生承剑建造了这个熙梦园,作为公主的居住。这么多年来这里一直很神秘,从不曾暴光过。 时间沉淀后,大家对周家也失去了兴趣,他们继续低调而平稳地过着生活。 公主和平民的童话颠覆了人们一贯的想象,不过,慕容亦凝自结婚后便极少在活跃于众人的视线下。 谁都难以猜想到当初的真相并不是传说中的不顾门第之差的相爱,这是一场上一代安排的联姻,并非周清轩愿意。 迫于压力和家族的未来,他不得不娶慕容亦凝。但当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美丽的女孩,不是没有想过反抗,是女孩压根就对他没有意思,只当他是好哥们儿。 心灰意冷之下娶了公主,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却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去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同床共枕。 以至于婚后五年公主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 后来,周承剑查到了一切,为了强迫他完全他最重要的使命,他在他的水里下了药。他不甘屈服,跑了出去,谁知他的父亲太了解他,下了猛药,以至于他完全丧失了神智,对路边的苏姗娜做出了那种事。 醒来后,他躺在了慕容亦凝身边,一度他以为自己没有离开过。黑暗巷子里的缠绵,只是他的幻觉。 与公主“有了夫妻之实”,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叛逆很可笑。他居然为了一段并不存在的感情,为难自己,为难父亲,为难身份高贵却一直默默付出的公主。 有了愧意,他开始注意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观察之后,他发现慕容亦凝表面高冷,内心却很善良。她甚至为了养死一条金鱼难过好几天,因为宠物猫的过世,从此不再养猫,尽管她很喜欢。 对她越了解后,越发现她的可爱之处。 既然已成事实,他何苦为难自己,为难别人去反抗? 于是,他顺从了命运的安排,公主却一连为他生下三个女儿。在生第三个女儿梦露的时候,子宫感染,医生宣布她无法再生育。 周生承剑十分疑惑,周生家人丁是很单薄,但每一代都有一个男孩,会断送到这一代吗? 慕容亦凝的身份太特殊,若非她执意离婚,周生家是不可以先提出这件事的。他不死心,四处调查,终于发现了那一夜。 只是,苏姗娜居无定所,四处飘泊,想要找她并非易事,更何况这件不能声张,还要瞒着公主悄悄进行。 直到苏姗娜去年的前一年,他们才找到了她。但她身边只有一个女儿,这令调查陷入僵局。就在周生承剑要放弃之际,无意间得知了秦昊的存在。 正当他要赶去见他之际,他病倒了,临终前把一切告诉了周清轩。 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秦昊,并替他治疗。只是,之前的疗效并不显著。直到皇甫御阳出现后,他才一天天突飞猛进。 那一次派人将他“绑”回来,是为了让向公主说明他的身份。 他们已经到了必须考虑接班人的时候了,若是周生家没有接班人,对整个E国都不是件好事。 慕容亦凝生的三个女儿有她一半的血统,也就是说与王室沾上边。这些年来,慕容王室经济衰败,还要维持表面的风光,已经很难了。 再加上王室子第中,并非人人都有高贵的情操,出了好几个纨绔,惹了不少事。而要压下这些事,光有权势不行,还要有钱。 周清轩知道慕容亦凝这些年已经在拿周生家的钱补贴王室,但帐面上的钱是有限的,也是可查的。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才能做得这么顺利。 这并非长久之计,更何况攸关慕容王室的面子。 唯一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得到周生家的继承权,这样一来就能彻底解决慕容王室的财务危机。 周清轩跟公主摊牌了,明确表示要接回秦昊,一开始公主种种理由拒绝。其中之一就是王室颜面,公主婚姻的丑闻。 可他不为所动,拿出了这些年公主从周生家拿走补贴王室的明细。 原本就貌合神离的夫妻,霎时翻了脸。 有些事他们心照不宣,因为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巩固周生家和慕容王室之间微妙的关系。 在各种证明面前,慕容亦凝妥协了,她愿意接受秦昊,让他回到周生家。 周清轩万万没有想到慕容亦凝会变卦,还当众给苏乐遥和秦昊难堪。她明知道苏乐遥对秦昊的影响力有多大,为什么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她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房间很静,他们都是偏安静的个性,现在对彼此的试探阶段,只是,连情绪都藏了起来。 “说吧,你想要什么?”周清轩平静开口,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丁儿情绪。 慕容亦凝双手抱胸,凤眸里闪过一丝委曲:“我的想法在餐厅里都已经说清楚了,难道,你想听我复述一遍?” “我要听真正的理由。”在公主面前他的气势一点都不弱,二十几年的相敬如宾,原以为他们可以这样到老。 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也不是柴米油盐的夫妻。只是,众多因利益因各种不得已苦衷而被迫在一起的合伙人罢了。 现在时间久了,有了后代,多了牵绊,同时也有了亲情。 相处多年他就算不是百分之百了解她,也知道她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更何况将事情闹僵,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我说的全是理由。”慕容亦凝铿锵有力。 周清轩双手撑着轮椅缓缓站了起来,不知是否牵动了伤口,额头出现了一层薄薄细汗。 慕容亦凝忙要去扶他,却被周清轩抬手阻止:“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逼出苏姗娜的身份?” 一丝诧异一闪而逝,慕容亦凝缓缓地转过身去。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他一定会猜到的。 “秦昊有权利知道。而且,这对他日后顺利接掌周家有好处。”声音冷然,如同她给人的感觉,听不出情绪。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2章隐忧重重 周清轩沉默了,秦昊的确是权利知道他母亲是谁?可这件事并不急于一时,且他现在主要的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 见他疼得汗流浃背,慕容亦凝转身要去扶他,周清轩伸手挥开了她。他的举动伤了慕容亦凝的自尊心,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接受她。 在他的心底,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周家的女主人。他们的关系很单纯,只是合伙人,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人人都羡慕她的高贵出身,可有谁知道,她很恨这样的身份。什么狗屁公主,到头来还不是一个连联姻的工具! 在家族利益下,她永远都会只被牺牲。 “你先坐下吧,我去给你叫医生。”说完,转身脚步匆匆。 “等一下。”周清轩自己慢慢挪到沙发上坐下,额头的汗使他看上去有几分狼狈。却仍不失风度与优雅。 结婚二十几年了,他没怎么变过。岁月仿佛精雕细刻了他的轮廓,更加圆润,更加成熟,更加睿智,也更加深沉了。 他还是她记忆里初相识风度翩翩的样子,只是,现实的生活磨去了她少女粉色的幻想。 周清轩仿佛强忍疼痛,眉头蹙得高高的:“慕容宸又要你做什么了?” 慕容亦凝表情一滞,别过身去,掩饰脸上的尴尬与狼狈。声音更加冷硬:“没有。” “说吧,这次要多少才能解决?”周清轩靠在沙发靠背上,微阖着眼。这些年来,周生家已经成了慕容王室的私房财产。 王室经营的几座矿山近几年来频频出状况,不仅没有盈利,反而赔了不少。全球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影响下,加上王室成员的挥霍无度,爱摆排场。 慕容王室早已徒有其名,加上寂落贵族的傲气,慕容亦凝不知暗中接济了他们多少。 如今他们是怕秦昊回来了,继承了周生家的财产,他就不继续给予他们了吗?于是,想出了这一招? 周清轩问得很直白,慕容亦凝脸色铁青,紧紧咬住下唇,才能克制住情绪。 是的,这些年来她的确拿了周生家不少钱去填补王室的亏空。慕容家这些年经营出现了问题,还有一些内斗,的确是比不上鼎盛时期。 但她并不是乞丐,他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话? 他认为她在替慕容王室敲诈周生家吗?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深吸几口气,压下内心的愤怒:“周清轩,请你告诉我,没有公开秦昊的身份,他如何接手周生家?四大集团的接班人会听他的话吗?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四大集团除了皇甫圣外,还有谁愿意承认与周生家有关?” 人心不足蛇吞象,信誓旦旦,发誓诅咒。可现在还有什么用呢? 四大集团的法人都不姓周,也不姓周生。他们拥有独立的经营权和财产分配权,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 他们若不愿意承认周生家,周生家根本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年有义气,讲情义的元老只剩下皇甫圣一人了。商家本身的经营就有问题,加上商毅嗜赌如命,他欠了很多外债没还,五年一次的财务清算,帐目一塌糊涂。 根本就拿不出钱来给周生家,更甚者商毅到现在还没有告诉商恺,商氏影视传媒集团与周生家的关系。 “这一点就不劳公主费心了,只要我在,就会处理好一切,只要慕容王室不插手。”周清轩声音微哑,说出的话字字带刺。 慕容亦凝压下怒气,甩门离开。 * 秦昊敲响了皇甫御阳和苏乐遥的房门:“姐夫,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皇甫御阳退后了几步,让秦昊进来。 “坐吧。”皇甫御阳指了指沙发。 秦昊在苏乐遥身边坐下:“姐,这件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望着那双因为恢复了神智而有了麻烦的眼睛,苏乐遥有些心疼。人生在世,总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相伴。 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治好秦昊,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现在回头看,自然不能说后悔,只是觉得以前的他更单纯更快乐。 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知道。秦昊,我从没有怀疑过你。你对妈妈的印象不深,这一点我也了解。我没想到公主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对妈妈是一种巨大的伤害。林长风一直想要抹黑妈妈,以洗白自己,若是将妈妈的坟迁入周生家祖坟,等于坐实了妈妈的不坚贞。” “是,对他那种的人,妈妈没有必要守身如玉。他可以攀龙附凤,妈妈为何不能另嫁他人?!可问题是,妈妈什么都没做,她不能负这样的黑锅。”这件事说起来,很纠结,是感情上的不能理解。 “姐,我知道,我懂,也理解。放心吧,就算不继承周生家的财产,我也不会让妈妈受委曲的。”秦昊的话让苏乐遥愕然。 抬起头,惊诧在眼眸内的流转:“秦昊……”苏乐遥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会破坏秦昊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和安宁,她是不是应该看开一些? 皇甫御阳蹙眉,看着苏乐遥和秦昊。这件事看上去很简单,是关于苏姗娜名誉的问题。只要苏乐遥理解,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他总觉得事情远非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希望是他的一种错觉吧。 “秦昊,对不起,刚才姐姐失态了,害你受委曲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苏乐遥为刚刚的冲动而道歉。 “姐,我不怪你,真的一点都不。你对妈妈的感情那么深,自然一下子难以接受。姐,你不必道歉,真的。”秦昊的懂事和体贴,让苏乐遥倍感欣慰。 皇甫御阳突然问:“秦昊,你和公主的相处怎样?” 年轻俊逸的脸上浮现几许忧伤:“她对我很客气,我们要上课,她总出门,我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你见过你的三个妹妹吗?”皇甫御阳点点头,再问。 秦昊摇了摇头:“没有。听说她们都在贵族女校,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其它王室成员呢。”皇甫御阳再问,秦昊还是摇头。 俩姐弟同时不解地望向他,寻找一个答案。 皇甫御阳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没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慕容公主对昊秦的态度。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秦昊的到来对公主未尝不是一种威胁。” “她有三个女儿,而周生家的规矩是女儿没有继承权。倘若秦昊没有回到周生家,或者说周生家没有找到秦昊。那么,等到周先生百年后,他的遗产应该会由法律栽定,就是按比例分给公主生的三个女儿。身为母亲,她自然会有私心,这一点人之常情。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慕容公主好像对秦昊还不错。希望是我多滤了吧。”皇甫御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苏乐遥讶然:“你是说公主会对秦昊不利?” “不,遥遥,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分析情势。你别瞎想,现实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皇甫御阳有些后悔自己的直言了。 对苏乐遥而言,秦昊的安全,快乐和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姐,我在这里挺好的。再说,公主殿下对我挺好的。你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的。”秦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证着。 苏乐遥知道他们是怕她思滤过多,勉强笑笑,点点头。 正当他们三人陷入沉默的凝重时,门外的脚步声有些急促。 秦昊匆匆打开门看,就见平时训练有素的女佣忙乱成一团。 “发生什么事了?”秦昊沉声问,严格而系统的训练下,他身上有了沉稳的气势。 “先生伤口裂开了,医生正在给他急救。”女佣恭敬地回答。 秦昊吓了一跳:“爹地现在在哪里?” 女佣指了指卧室,秦昊不等她说话快步走向卧室。 推开门,就见几名白袍医生围着周清轩:“爹地,你怎么样了?” 医生恰好处理好伤口,帮周清轩盖上被子,站了起来,恭敬地朝秦昊行礼。他们是常年住在周生家的医疗团队,是E国最好的医生。 “好端端的,伤口怎么会裂开了呢?不是说,已经快好了,可以拆线了吗?”周清轩伤在腹部,差一点就伤到了要害。 “秦昊,我没事,别担心。你们都先去休息吧。”周清轩声音虚弱,常年身处高位养成的霸气已经不知不觉浸入骨髓。 “是,先生。”医生恭敬地退了下去。 秦昊焦急的目光扫过周清轩,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时,不禁有了愧意:“对不起,爹地。” 拍了拍自己床边的位置,示意秦昊坐下:“这不关你的事。记住,你将来是周生家的继承人,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事情发生后,要冷静分析,不是每件事都出在自己身上,明白了吗?” 秦昊乖顺地点点头:“是,爹地,我知道了。” 犹豫了一下,秦昊还是问:“你因我的事和公主殿下吵架了吗?” “没有,我们只是在沟通上出了点问题。”周清轩明显不愿多谈,秦昊也不敢再问。不过,他心里很明白,周清轩此时突然伤口裂开,必然与他的事有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3章相处难 由于周清轩伤势加重,众人谁都不敢提如何解决秦昊身份问题的事。 苏乐遥在皇甫御阳的开导下,心情不至于太糟,但也好不起来。只是,不管她做都说服不了自己,她不能让母亲的身份暴露于舆论之下。 这世界对女性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公对待,再者不管周清轩怎么解释都绕不开秦昊是非婚生子的事实。 她想得头都大了,就是想不出个解决的方法来,还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其实,如果可以她宁可秦昊不要继承什么周生家的财产,她只要他活得快乐。只是,人生在世,总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她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以免给秦昊添堵。 秦昊和她对妈妈的感情是不一样的,由于不情愿妈妈对秦昊并不好。或许,她心里爱他,放不下他,却因为特殊的经历而无法面对他。 “遥遥,外面的枫叶红了,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苏乐遥平日里大大咧咧,很好商量。可一旦涉及到她妈妈,她就寸步不离。 若是别人,她会好受一些,可偏偏牵扯的是秦昊。 苏乐遥无精打采地摇摇头:“我不去。” “遥遥,你这样子秦昊看了也会难过的。你也不希望他心里的包袱太重,是不是?”皇甫御阳能体会她的心情,如果这件事落到他头上,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皇甫御阳,我……”望向他的眸子一片迷茫,里面满满的无助,皇甫御阳很是心疼,却不知该怎么帮她。 这样的事,不是他可以插手的。 “好了,遥遥,什么都不要想了。放轻松一点,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除了空乏的安慰,他真的没有解决的方法。 她一直呆在房间里,皇甫御阳也陪着她,没有离开过半步。她不能这么自私,总让他为自己这么担心。 于是,点点头,同意皇甫御阳的建议。 两人走在周家别致精巧的花园里,一片秋意浓浓扑面而来。池塘的荷花盛开娇艳,旁边有几朵已经零乱,只剩下秃秃的枯枝,昭示着生命的无常和季节的变迁。 对面迎来一个美丽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白衬衫加格子吊带裙,朴实无华又经典不过时。长发扎成马尾,随着走动的频率一晃一晃,青春无敌。 女孩见到他们,表情一滞,疑惑地问:“你们是诚叔的亲戚吗?” 皇甫御阳和苏乐遥都已猜到女孩应该是公主三个女儿当中一个,就是不知道排行第几。 女孩长得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脸上没有任何修饰,美得自然。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假以时日,必然成为一朵娇艳的牡丹。 皇甫御阳反问:“为什么猜我们是诚叔的亲戚?” “长这么大,熙梦园就是没来过客人。就算有,也是宴会一结束就离开了,没有留宿的。看你们的样子,不像刚到的。爹地,妈咪,没有什么朋友。最大的可能是诚叔的亲戚。可是,诚叔知道爹地妈咪喜静,是不会随便带人进来的。”女孩偏着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你怎么不把我们当恶意闯入的不速之客?”看来公主把女儿养得很好,很纯真,像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 都说女儿身上会有母亲的影子,她和高冷的慕容亦凝真是一点都不像。 “你们不像。哪有人恶人会光天化日之下在主人家的花园里牵手散步的?这不合常事。”女孩声音甜甜的,如春天风里的薄荷,让人闻之神清气爽。 “你是周先生的三女儿,梦露小姐吧。”虽是问话,声音却是笃定的。 苏乐遥抬头望向皇甫御阳,眼中的惊诧比周梦露更甚。 她狡黠一笑:“你一定看过我的照片。不过,大家都说,我们姐妹三人长得很像,几乎像三胞胎。你能一眼就认出我,眼力不错。” 周梦露大方承认,随意拍了拍手:“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这才公平呢?” 没想到高冷的慕容亦凝会有一个个性如此随和,大方,单纯的女儿。 苏乐遥也曾想象过她们的个性,就怕她们会为难秦昊。现在看来应该还好,不过,人不可貌相,一切还是得了解了才知道。 突然间,苏乐遥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尴尬,不知该怎么开口向周梦露介绍自己。 皇甫御阳紧了紧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指:“我叫皇甫御阳,她是我的妻子,苏乐遥。” 周梦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滞:“你们是秦昊的姐姐,姐夫?” “是。”皇甫御阳简单的一个字,给予她肯定的答案。 周梦露瞬间收起甜美天真的表情,如同刺猬竖起身上的利刺,只为武装自己:“你们慢慢逛,我先走了,再见。” 望着周梦露离开的背影,苏乐遥担忧地说:“她不喜欢我们,会不会也不喜欢秦昊?” 将她整个人扳正,望着她的眼睛:“遥遥,别第一眼就下定论。我知道你担心秦昊是否能和她们相处融洽,有些事,我不想说得太好。但你无法跟随秦昊一生,他有他的方法方式,你不必操心太多,只要相信他就好了。人际关系对他也是一种考验,只有协调好家庭的关系,才能处理好事业,甚至是家族的问题。” 苏乐遥咬了咬下唇,思忖良久才点点头。 她必须承认皇甫御阳说的有道理,她只是姐姐,他的亲人。他们终究有一天会分开,走向不同的岔口。 脚下的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所以,她要学会的就是放手。 一晃到了晚餐时间,由于周梦露回来,周清轩请皇甫御阳和苏乐遥到餐厅用餐。伤口裂开至今已经三天了,他们没好意思去打扰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他的伤势。 周生家的晚餐一向十分隆重,不似一般家人的吃饭,是比较简单的宴席了。 白天打扮随意却青春自然的周梦露,换上了一袭白色真丝公主裙,上面绣了两只蝴蝶,翩翩欲飞。静静坐着,优雅端庄,是位极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皇甫御阳陪同苏乐遥出席,先上前问候了一下周清轩:“周先生,一直没敢去打扰你的休养,身体好些了吗?” 周清轩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如玉:“没事的,是医生大惊小怪,非要另外缝合。还强迫我卧床休息,害你们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苏乐遥接口道,她听皇甫御阳的话。为了秦昊好,她必要与周清轩处理好关系。 对秦昊这个“外来户”而言,周清轩是他唯一的依靠。 “嗯,没事了,谢谢关心,请坐吧。大家都坐下吧,别拘束。”周清轩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着令人信服的威严。 皇甫御阳很有绅士风度,帮苏乐遥拉开椅子让她先入坐,自己才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御阳,乐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女儿梦露。梦露,这位是御阳哥哥,这位是苏姐姐。”周清轩介绍着。 周梦露站了起来,乖巧地喊了声:“御阳哥哥,苏姐姐。” “这位是秦昊,你的哥哥。”猝不及防地扯出秦昊,不仅周梦露,连秦昊都没有心理准备。 反射条件下,他还是站了起来。 面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秦昊有些紧张,手轻轻搓着自己的裤腿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你好。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相较于秦昊的局促不安,周梦露像是有了心理准备,表现得落落大方。 脸上挂着合宜的笑,伸出手。 秦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与她握了下。可以看得出他很紧张,而周梦露的手只与轻轻一碰,未等秦昊开口,便缩了回去。 压了压裙子坐下,她看似接受了秦昊,实际上给了他一记下马威。 秦昊的手尴尬僵了一秒,有些生硬地坐下。 看着他有苦难言的样子,苏乐遥很是心疼。只是,皇甫御阳的手一直压着她的腿,不让她多事。 “今天梦露先回来,你们兄妹俩先认识认识,彼此熟悉一下。等过两天纤纤和涵涵回来,你们再好好聚聚。梦露,你是最小的妹妹,都说哥哥最疼爱妹妹,你要和秦昊多亲近亲近。”周清轩不动声色维护着秦昊。 周梦露是他最小的女儿,今年十七岁。她自幼乖巧懂事又贴心,是三个女儿中与他最亲的一个。她个性纯真善良,所以,他才让她第一个回来与秦昊见面。 她对秦昊的排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看来,他希望她能早点接受秦昊,继而去影响她两个姐姐的目的并没有一个好的开始。 “是,爹地。”梦露站了起来,回答后再坐下。充分展现了对周清轩的恭敬,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 十七年来她只有两个姐姐,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所谓哥哥,她真的一时接受不了。可一向偏疼她的爹地,却明显偏向他。 这让周梦露小小的心灵多了一丝不安,也对秦昊多了几分敌意。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4章看你怎么做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席间慕容亦凝更是一言不发,安静得如同看不见的空气。周梦露餐桌礼仪十分优雅,加上她一身纯白清新的打扮,更添几分贵族淑女的气质。 苏乐遥食不知味,一直暗中观察周梦露。不是她对她有什么偏见,她只是希望她能和秦昊平和共处。 然,就算迟钝如她也看出了周梦露对秦昊的不友善。 甜点上来后,周梦露没有动,站起来恭敬地跟周清轩和慕容亦凝说,她吃饭了,想回房间休息。 周清轩突然开口:“梦露,你和秦昊去花园走走吧。你们年龄相仿,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可以聊。” 周梦露明显蹙了下眉,却乖巧地答道:“是,爹地。” “秦昊,梦露的个性很随和的。你们多亲近亲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她。”朝秦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秦昊这下子不得不站起来,向大家道别后,跟着周梦露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花园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向前。秦昊与她保持着三步的安全距离,既不会唐突,惹人厌烦,也不会离太远,让她觉得难堪。 花园的景色比白天更美,多了几许白昼艳阳下不会有的浪漫缤纷。 大概过了十分钟周梦露突然转过身来,甜美的脸上没有表情,显得凝重。大眼睛直勾勾看着秦昊,一言不发。 秦昊站在原地,任她打量,同样没有出声。 他态度从容不迫,并没有心虚或慌乱。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周梦露开门见山。 秦昊点点头:“我知道。” “……”原本以为秦昊起码会不安,局促,或者说一些话来讨好她,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没有。 他居然回答他知道! 周梦露弄不明白,他是真的无所谓他对她的态度,还是欲擒故纵。 怔忡了一会儿,板起了脸:“别以为你是周家的继承人,我就会怕你,听你的。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哥哥的样子,我没有哥哥,只有两个姐姐。” 秦昊仍是点点头:“我知道。” 对于他不咸不淡的回答,周梦露心头火起,却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其实,他算是脾气好的了,对自己的不友善很包容,并没有反击。 可是,别以为这样她就会对他有好感。 从小到大,她只知道自己有两个姐姐。如今她十七岁了,突然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哥哥,还是不她妈咪亲生的。 她真的一下子接受不了。 看着秦昊倚靠在电线竿上的样子,微垂着眼睑,长而卷翘的睫毛,如扇铺开,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竟看出了几分悲伤,心里开始责怪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一个人闯入另一个陌生的家庭,应该是会有几分不安的吧? 而且,她听说,他之前还是个智力只有七八岁小孩的弱智。 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想要安慰他,在开口前快速缩回。暗骂了自己一通:“周梦露,你是白痴吗?他到的周家是来当主人,以后周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有什么好不安,好害怕的?要说害怕也应该是你,才对。当心他耍心机,把你扫地出门。哦不,现在爹地已经偏向他了,他是你的敌人,知道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想通了这一些,她强迫自己转身离开。转了一半又转过来:“我一直住校,不知道家里是不是什么地方又翻修了,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让诚叔带你来吧。再见,晚安。” 充分表达自己对他的敌意,继而转身,大步离开。 秦昊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好感,认为我霸占了周家的一切,甚至抢走爹地对你关爱。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想解释太多。关于我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些。在来到周家之前,我还人们口中的白痴,弱智。我的世界里只有姐姐,我对妈妈的印象很模糊,更别说爹地了。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或许你会说,我是因为庞大的财产才接受他的。我也知道,我说什么在你心里都是狡辩。但有句话,我还是想说。我不懂金钱名利在你们眼中的意义,我所在乎的只是我缺失的亲情。” 他的话让周梦露怎么都移不开脚步,尽管她在心底对自己催促。假话,假话,全假话。不能信,不能信,他在拉拢人心。 但她被他话语里的涩然与真诚打动了。 从小爹地就教育她,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了解一个人,不能从别人嘴里去了解,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心的分析。 而她从一开始就戴着有色的眼镜去秦昊,因为他的突然闯入,破坏了她们一家的安宁。因为他的存在,是对妈咪感情上的伤害。 周梦露顿住了脚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灯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风间传出的是沉默。 大概一分钟后,周梦露听到了秦昊离去的脚步声。 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重,忍不住转身开口唤住他:“等一下。” 秦昊脚步一顿,却没有立即转身:“放心,我不会跟爹地告状的。如果你愿意,只要在他面前对我没有意见就好,我会尽力配合你。出了他的视线,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必勉强。” “我……”他的话让周梦露心里更加不好受,涩涩的,总觉得是她欺负了他。 “晚安,好梦。”秦昊微微欠身,行了个绅士礼。 “我……对不起。”周梦露的道歉让秦昊惊讶,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妹妹。 其实,她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说话直白了些,坦率说出心里不喜欢,这一点并不令人讨厌,反而有几分可爱。 这些日子除了老师教的课,他还看了许多书。尤其是关于社交和心理方面的,他要尽管适应自己的身份和角色。 但他在周家的身份实在不特殊,所以,他必须先了解别人的一些心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恨和爱都是人心底最真实,最强烈的感情,必有原由。如果他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喜欢,就必须了解人的心理。 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前二十年的积累。 对一些人情世故,他一看便通,甚至可以一举反三。 因此他能理解周梦露的敌意,换位思考,他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不,你没有做错什么。当然,我也不认为我有错。所以,我们都不必道歉了。”在秦昊真挚的目光下,周梦露渐渐释怀了。 她以前好羡慕别人有一个哥哥的,被欺负了,有哥哥出头。被暗恋的男生拒绝了,有哥哥安慰。想耍赖了,哥哥会背她,想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哥哥会开很久的车帮她买…… 她想,或许有一个哥哥也是不错的。 “好吧,那我们从现在开始认识好了。我可以摒弃所有对你的偏见,只对你的人品进行重新的评价和分析。你敢接受我的挑剔吗?”周梦露微扬起下巴,眼神里有了一抹挑衅。 秦昊唇角微弯,勾出一抹自信的笑:“当然,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喊我哥哥的。” 偷偷藏在假山隐匿处的苏乐遥和皇甫御阳看到这一幕,对视了一眼,露出会心的一笑。 皇甫御阳将她垂下的发撩到耳后,凝望的眸子溢出了浓浓深情:“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苏乐遥不好意思地偎进皇甫御阳怀里,刚刚是她硬拉着他来“做贼”的。 皇甫御阳搂紧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顶:“遥遥,相信秦昊,他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好了。他的智商超出常人三十分,你不必替他担心。” 在他怀里轻轻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他是她的弟弟啊,唯一的弟弟。她从小就把照顾他到老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有时候放手不易, 那不单单是感情上的割舍,也是习惯上的。 * 从周清轩伤口裂开,慕容亦凝就没有到过卧室,她怕惹他生气,又弄伤了伤口。 今晚梦露回来,他们必须住在一起。 他们之间早有了一人共识,就是不管怎么争吵,都不能让孩子们看到。无论对彼此再不满,也不能在孩子们面前破坏对方的形象。 慕容亦凝先去洗澡,出来时,身上穿着白底印色的真丝睡裙。一向盘成簪的发,垂落了下来,更添风情,也更显年轻。 见周清轩靠在床头看书,她转身欲到卧室的暗间去睡。 周清轩放下了书,声音很平静:“能跟你谈谈吗?” 他都这么说了,她怎么能拒绝? 于是点点头,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知道你跟孩子们怎么介绍秦昊?”声音没有起伏,眼神却是犀利的。把今晚梦露对秦昊不善的态度,归究于她的教导。 慕容亦凝眯了眯眼:“你是想教训我吗?” “不,我只想和你探讨一下,怎么跟孩子沟通的问题。”周清轩仍是温文尔雅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5章三小姐的困扰 慕容亦凝唇角浮现一抹冷讥:“好啊,你对我教训孩子的方式方法有什么疑义,尽管提出来。” 虽然公主在生气,但周清轩一点不惧。比争吵更可怕的是冷战,既然他们注定要一辈子绑在一起,那么,就应该将沟通放在首位。 当然,没人喜欢被人批评。 “亦凝,结婚二十几年了,虽然我一开始对我们的婚姻并不满意,也尽力反抗过。但如今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我们已经青春不在,也不知道还可以再做几年夫妻。当然,我们都有缺点,我们之间的相处也是经过了重重磨合,对达到了今日的平衡。我真的不希望有什么变化,重来一次,对我们,对孩子们都是一种伤害。”周清轩话说得隐晦,慕容亦凝却全听懂了。 “是,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联姻,我们都是被家族牺牲,身不由己的人。当年我们的婚礼轰动一时,谁会知道堂堂王室唯一的公主,会独守空闺五六年。自己的丈夫根本就不愿多看她一眼,她呢?非但不能说,还要做出贤惠的样子。尤其是面对记者提问,什么时候打算怀宝宝的问题,只能违心地说,我们还年轻,不急着要。”说起往事,慕容亦凝脸上的悲伤显而易见。 “对不起,亦凝,那段时间都是我不好,是我一直困在自己的迷障里走不出来。”他真诚地道歉,没有一个女孩受得了这样的委曲,更何况她是心高气傲的公主。 “呵呵……一句话对不起就能抵销我五年的委曲求全吗?周清轩,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周家夫人。我的大女儿才十九岁,而我丈夫的儿子却已经二十岁,快过二十一岁的生日了。这件事一旦公开,我将是E国最大的笑话。呵呵……”累积过久的悲伤和愤怒在这一刻爆发了,慕容亦凝再顾不得形象和气质。 她的一生就是被困在这个身份里,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要思前想后,考虑周到。不仅要顾全周家的颜面,还不能丢了王室公的风范。 她真的是太累太累了,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自己是平常人。 高兴时可以大笑,悲伤时可以大哭,愤怒时可以大喊大叫,尽情宣泄。 可她不能,自幼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克制的。 她真是受够了,受够了。 周家没有儿子一直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所以,她一直暗中祈祷着。关于周家的诅咒只是传说,到了这代终止。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儿子女儿都一样。 而慕容王室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争气,却拿王室颜面的大帽子压着她。让她不得不帮忙维持所谓的王室尊严,有时候想想她就是一个工具。 不管身份再高贵,地位再超然,都改变不了她是工具的事实。 静静等待慕容亦凝发泄完,周清轩才轻叹一口气:“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是我做的,我不会推卸责任,哪怕将遭受千夫所指。秦昊的存在是个意外,这是你一早就知道的事实。我不求你对他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只请求你,给孩子正面而健康的理念,让他们像兄妹一样相亲相爱。” “相亲相爱?清轩,我能说你想得太天真了吗?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和人格。她们懂得分析是非,更有了自己感情归属。这些都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你可以说是我教坏了孩子,也她们灌输了不好的想法。请你自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孩子们,面对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哥哥,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而且,这个哥哥一来就搅乱一家人的平静,更可能左右她们以后的生活方向,你让她们能心平气和一下子就接受?你先问问自己能不能做到吧。”慕容亦凝劈哩啪啦说了一大堆。 周清轩一下子哑然,这些的确是他的考虑不周。 是他对自己的教育太有信心了,他认为他的孩子都单纯的,善良的,懂得设身处地为人着想。但他忽略了一点,思想是一点一滴累积完成的。 孩子们不是傀儡,不是他思想的延伸,她们是个独立的个性,有自己的看法和深度。 “这一点是我的疏忽,我道歉。我会亲自去跟孩子们解释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话拐了几个弯,还是她的问题。 慕容亦凝仰起头让委曲的泪水往回流,站了起来:“好。”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休息。我答应梦露明天陪她去逛街,我不希望自己顶着一双熊猫眼。”挺直背脊,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望着慕容亦背后离开的背影,周清轩眉头微蹙,叹了一口气。世事两难全,他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儿。 * 经过两天的了解周梦露对这个哥哥渐生好感,尤其是看过他上课后,她对他更是由衷生出几分崇拜。 谁说他曾经弱智来者?他明明就很聪明好不好?那么难的一道题,他没几分钟就解出来了,连教他的老师都感到惊讶。 还有他对各国局势的分析,对金融的理解,掌控和敏锐度。 他接触股市才五天,已经让本金翻了三番。 周梦露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似乎有点理解父亲为什么非让他回来接掌家业不可了。 大姐,周纤纤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弱质纤纤,已上大学,学的服装设计。二姐,周涵涵,学的倒是工商管理,可她自己并不喜欢。 她曾见她为了一篇分析而熬夜,导致低血糖而昏迷。还一个劲地拜托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爹地,妈咪,她不想让他们失望。 而她呢? 今年明年才高考,学的是文科,爱好艺术。 而且,她对数字相当迟钝,看多了就头晕。要是让她接管周家的产业,不如杀了她算了。 既然她们三姐妹都不是经营的料,有一个哥哥可以帮她们挑起重担,不是很好吗?况且,这个哥哥还挺顺眼的,长的帅,不呆板,还敢接受她的故意找茬。 明天大姐和二姐就要回来了,她该怎么办啊? 她回来之前,她们三姐妹可是结成同盟,一致对外的啊。她短短几天就叛变,会被大姐二姐唾弃的。 呜呜…… 可是,她真心觉得秦昊是个不错的人。他从不刻意靠近她,不讨好她,面对她的叼难也只是笑笑。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笑容里有股魔气,可以放松人的戒备,让她常常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简单的长袖衬衫加上背带牛仔裤,扎起的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荡出一个个美丽的弧。周梦露蹙着眉,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 这里有一大片枫树,每到深秋满山满眼深浅不一的红,简直美呆了。 如血似泪,染红了大自然。中间夹杂着金黄色,一点点延展开来,她常常看呆了。尤其是随着阳光的移动而出现了层峦叠嶂的变幻,每一种颜色都有独特的美。 今年的枫叶似乎红得有些早,还未到深秋,已是漫山遍野了。 伸出手,接住一片翩翩落下的枫叶,白皙细润的掌心里托着脉络分明的红枫,那样的强烈对方与反差,连她自己都有些惊呆。 “梦露。”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周梦露吓了一大跳,慌忙转身,映入清澈眸子的是一个长相斯文俊美,有着一双桃花眼的男生。 周梦露蹙起了眉:“赵启平,你在这里?” “我已经在熙梦园外等了两天了,一直不见你出来。我还以为这次见不到你了呢。”赵启平年轻俊逸的脸上有着一抹令人惧怕的疯狂。 “你跟踪我?”赵启平是她们学校对面的E高三的男生。在一次联谊会上,见了她一面后就一直对她纠缠不清。 她们学校是封闭式的贵族女校,对进出的人员管理很严。他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混进了她们学校,在寝室楼外拦住了她,跟她表白。 当时她简直吓傻了,那天参加联谊的人很多,她对这个人根本没有印象。 只是,看在他费了一片苦心才潜进来的份上,她好心提醒他,快点走。不然,让学校保安发现就惨了。 为了让他快点离开,她勉为其难接受了他的巧克力。 自此,他便成了她的梦魇。 一次又一次潜入学校找她,给她带好多零食。她怎么拒绝都没有用。 被学校发现后,她也受到了警告。她们学校有一条规定就是未考上大学之前不能谈恋爱,她们是贵族女校没有男生。 因此,她倍受非议和嘲弄。 她知道碍于她与王室的关系,她们不敢当面对她怎么样,却在背地里骂她。 有一次二姐听到了流言蜚语,还和抵毁她的那几个人吵了一架,受了处分。是她百般解释,苦苦求情,教导主任才答应不通知家人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赵启平居然会知道她的行踪,还跟踪了她两天。 天啊,他到底是不是疯了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6章英雄救妹 赵启平上前两步,周梦露快速退后三步,怒斥着他:“你别过来哦,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梦露,你别这样,我知道以前是我做得不够好,害你遭老师批评了。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要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低下头,十分真诚地道歉。 周梦露觉得他真的是疯了,他得妄想症了。她和他还没熟到可以随意打骂他的地步,好不好? 她压根就不想见到他。 见周梦露不说话,赵启平声音里多了几分委曲:“你是不是嫌弃我家境配不上你?是,我家是不如你家有钱,身份也不高。但我家也算是F城的一豪门,我以后会努力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的。” 听完这样的话,周梦露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不翻白眼。深吸几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赵启平,我才十七岁,只想好好学习,并没有想太多。而且,你似乎想得太远了些吧。对不起啊,我该回去了,不然等下我爹地妈咪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她已经被他缠怕了,唯一想的就是离开,离得远远的。 她还没走几步,赵启平就追了上来:“梦露,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只想和你好好说说话,你别急着走,好不好?我知道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但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梦露,我脑中全是你的影子。梦露,你别嫌弃我,好不好?” “赵启平,你别这么说你自己,你很好。每个人的出身都是注定的,我们无从选择,也没有谁比谁高贵之分。我不是不想和你交朋友,只是,我们学校规定的,我也没办法。”她已经说得够直白了吧? 周梦露委婉的话给了赵启平希望,他一激动,几个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周梦露吓了一大跳,用尽力气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不肯放。 “梦露,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你真是个天使。难怪,我对你一见钟情。”撕扯间两人越靠越近,赵启平疯狂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周梦露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强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赵启平,你别激动,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周梦露笑得很勉强。 “对不起啊,梦露,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真的很抱歉。我没交往过像你这么单纯,高贵的女朋友。所以,可能有些地方做得不好。梦露,你别生我气,好不好?不然,你打我吧,打我啊。”抓起她纤白的柔荑,就要往自己脸上扇。 周梦露彻底被吓傻了,天啊,好可怕,好可怕啊。 赵启平握着周梦露的手刚刚碰到自己的脸又转了个弯,放在唇上轻吻了一下。霎时,周梦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这方便经验的她,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呈现呆滞的状态,忘了反应。 而赵启平见她没有反抗,更加大胆,居然凑上前要去吻她的唇,嘴里喃喃着:“天使,天使,你是我的天使。” 就在他快要得逞之际,一记重拳击向他的眼睛。 赵启平惨叫一声,踉跄了好几步,跌倒在地:“找死是不是?居然敢打本少爷?” 秦昊一把将周梦露拉到自己身后,护住了她,脸色冷凝:“像你这样的禽兽人人可打。” “打人还骂人?”乌青的眼圈使他看上去更显狰狞,长得还算不错的五官扭曲成一团。 “梦露,你没事吧?”一边戒备看着赵启平,一边问着身后被吓傻了的周梦露。 “我没事。”过了半晌,周梦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听到他们的对话,赵启平一颗心熊熊燃烧了起来,双目赤红:“你是谁?凭什么喊她梦露?” “我是他哥哥。”秦昊态度从容不迫,感觉抓着他后背衣服的手僵了一下。 “哥哥?你当我第一天认识梦露啊?她只有两个姐姐,根本就没有哥哥。不管你是她的第几号爱慕者,都给我滚。告诉你,我才是梦露的正牌男朋友。给我马不停蹄地滚,不然,等下我打得你满地找牙。”露出他混混的本色。 “别听他的,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呢。我们学校根本就不允许我们谈恋爱,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是他一直对我纠缠不清。”面对他的胡言乱语,周梦露几乎要哭了。 秦昊转身拉起周梦露的手:“我们走。” 一记重拳胡乱挥来,也不管是否会打到周梦露。 秦昊原本是可以躲开的,但为了保护周梦露,他还是挨了一拳,嘴角破了。 “哥,你流血了。”情急之下周梦露脱口而出,竟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对于那一声无意识间出口的称呼,周梦露反应过来僵了僵。 “敢跟小爷抢女人,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击中敌人,赵启平难掩得意。 秦昊站起了身体,将周梦露推开:“乖乖到那边站着,不要过来。”此时此刻秦昊的话极富威严,眸中含泪的周梦露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秦昊用手拭去嘴角的血渍,对赵启平说:“是男人的话,就不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这个世界并不围着你转,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梦露明明很讨厌你,你没看到吗?” “混蛋,还没人敢这么教训我?你知道我有多喜欢梦露吗?为了她,我爬墙进入女校,差点被狼狗咬伤。我身上还有被铁丝网刮伤的伤痕,你呢,你为梦露做了些什么?”赵启平洋洋得意晒着自己的战绩,仿佛那不是他的一厢情愿,而是他为他做过浪漫的事。 “原来你做了这么多骚扰梦露的事。”秦昊与不远处的周梦露对望一眼,在她眼底看到了对赵启平的无奈和恐惧。 “那不是骚扰,是追求,你懂不懂啊?”赵启平暴跳如雷,整个人蹦得老高,挥拳向秦昊,不忘对周梦露喊:“梦露,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永远爱你的。” “哥,小心啊。”周梦露听得胆战心惊,也看得胆战心惊。 幸好,赵启平就是个草包,逞一时之勇,乱挥着拳头,以为这样就能赢。而秦昊进退得宜,没几下就把赵启平打趴在地上。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梦露了。”整了整自己的衣领,阳光投射在他眼睛里,折射出七彩绚丽的光芒。 赵启平很不甘心,居然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以后他还怎么混啊? 不,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回去。他不能输得这么耸逼,这么狼狈。 周梦露见两人不打了,忙跑过来问秦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放心吧。”秦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周梦露心里十分感激,原来有哥哥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 “哥,对不起啊。”周梦露突然道歉,秦昊神领神会她的意思。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都喊了我几声哥哥了,我原谅你了。”兄妹俩,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直往回走。 赵启平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 抽出了藏在鞋子里的短刀,刺向秦昊。 意识到了危机,秦昊本能躲开,却撞到了周梦露,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往旁边倒去,秦昊伸手去拉她,赵启平顺势在他腰上捅了一刀。 “啊啊啊啊……”看到血自秦昊腰间涌了出来,周梦露吓得放声尖叫。 赵启平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拔腿就跑。 剧痛袭来,秦昊缓缓往旁边倒去,周梦露反应过来,上前抱住他:“哥,哥哥,你没事吧?哥……” 强忍着昏迷前的晕眩感,秦昊扯开一抹笑,安慰梦露:“别担心,我没事……” * 苏乐遥看着床上因过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秦昊,泪止不住一颗颗往下落。皇甫御阳一直站在她身边,给予她支持和鼓励。 周清轩和慕容亦凝坐在沙发上,面前站着周梦露抽抽咽咽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爹地,妈咪,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赵启平的事。我只是不想你们担心,我以为只要我不理他,他就会死心,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的样子……对不起啊,都是我的不好……”越哭越伤心,频频回头去看床上的秦昊。 只是,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什么。 慕容亦凝开口:“这件事也全是你的错,你先回房休息吧。以后有类似的事件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咪。”头垂得低低的,十分内疚:“妈咪,我能不能留下来等到哥哥清醒了再走?我真的不放心。” “哥哥”两个字,落在众人耳内,反应不同。 但只有慕容亦凝是不悦的,周清轩很欣慰。 他似乎做了一个不错的选择,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嗯,那你留下来吧。不过,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周清轩的语气是轻松的。 周梦露低头看了自己的一身狼狈,不由得红了脸:“是,爹地。”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7章握手言和 秦昊到了第二天才醒来,一见所有人都围着他有些讶然。尤其是见到姐姐哭红了眼时,不禁十分愧疚:“姐,对不起,害你担心。” 苏乐遥刚要开口,泪先流了下来。 害秦昊吓得不轻,继续道歉:“姐,你别哭,别生我气。姐,你打我吧,骂我吧,我对不起。” 在周梦露面前表现得十分有男子气概的秦昊,面对苏乐遥时就是个弱小的弟弟。不管他现在拥有了多少知识和能力,有了可以保护姐姐的力量。 在他心里,苏乐遥仍是他的天与地。仍是他依靠的对象和永远对他好的姐姐。 皇甫御阳轻拍了拍苏乐遥的肩,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心疼和无奈:“遥遥,你这样会吓到秦昊的。” 周梦露上前两步,朝苏乐遥深深一鞠躬:“苏姐姐,对不起。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梦露,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对了,你有没有事啊?”秦昊关心周梦露的样子,让苏乐遥好气又好笑。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就是有些情绪来了,控制不住。 几个深呼吸后,咽下喉头的泪:“周三小姐,我不怪你的,真的。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其实,我很为秦昊自豪,他尽到一个男子汉,一个当哥哥的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苏姐姐,你叫我梦露就好了。”得到苏乐遥的原谅,周梦露一颗沉甸甸的心总算轻松了些。 皇甫御阳趁机拍了拍苏乐遥的肩:“遥遥,你一夜没睡,现在秦昊醒了,你该放心了吧?梦露,你愿意留下来照看一下秦昊吗?” 被问的周梦露忙点头:“我愿意,愿意。苏姐姐,御阳哥哥,你们都去休息吧。哥哥这边我来照顾就好,我们学校有专门的护理课的,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哥哥的。” 看着周梦露急于赎罪的样子,皇甫御阳扶起了苏乐遥。 走出秦昊的房间,苏乐遥眉头仍是纠结的。 皇甫御阳板正她的肩,让她看着他的眼睛:“遥遥,秦昊这一次表现得这么坚强而勇敢,你应该为他开心才是。而且,他赢得了一个妹妹。” 苏乐遥明白皇甫御阳的意思,这件事看似秦昊吃了亏,实则他拣了一个大便宜。 “可是,公主还是不喜欢秦昊。”这个家里最重要的女主人不喜欢他,他以后的日子将会很艰难。 “别想太多了,你已经做了一切该做的事了。今后的路要靠秦昊自己去走。遥遥,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有周先生在,没人敢真正欺负秦昊。何况,他已经恢复智力了,应该接受一些考验和磨难。”皇甫御阳知道她放心不下,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 不管她再不舍,迟早是要放手让秦昊去飞的。 他的世界很大,很辽阔,同样的,在面对的危机和复杂是对等的。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是长不大的,被呵护的雏鸟是学不来飞翔的。 谁都无法替代谁的人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就要有承受什么样结果的能力与勇气。 看着皇甫御阳坚定的眼神,苏乐遥一颗心稍好。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只是姐姐,只能陪他一段,无法伴其一生。现在的不舍将是对他以后的不负责任。 “御阳,谢谢你。”她很少对他说谢谢,就算有也只是讽刺性的。从不曾如此郑重而真诚地对他道谢。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深邃的眼底渐渐涌现溺人的温柔,声音低哑而缠绵:“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你的喜是我的喜,忧是我的忧,愁是我的愁。只要你快乐,我比谁都幸福。” 甜蜜的话语如糖沁润了苏乐遥的心,脸上情不自禁飞上两朵红云。水润光泽在眸底涌动,搂住他的腰,偎向他。 她已经越来越习惯依赖他了,该怎么办呢?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她肯定会很不习惯的。 * 秦昊的房间里。 周梦露一脸担忧地站着,局促不安,手指绞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赵启平会这么疯狂,我和他只在联谊会上见过一面,他就对我纠缠不清。他在学校就花样百出地骚扰我,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跟踪我回来……” 如同面对最严格的女教官,周梦露紧张地快哭了。她只想把前因后果告诉秦昊,只是,话越说越乱,到了最后简直是词不达意。 秦昊轻笑了笑:“你别紧张,我一点都不怪你,真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人追才奇怪呢。就是你太不幸了,遇到个疯子。不过,你也很幸运啊,有我这么一个勇敢的哥哥。”说完,不忘调皮地朝她眨眨眼。 秦昊自夸自恋的样子,逗笑了周梦露。不由得“扑哧”一声,脸上绽开迷人的笑花。 “这就对了嘛,你才十七岁,应该是最快乐,肆无忌惮的年纪。应该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愁眉苦脸的样子像个小老太太。”这样的话十分暖心,周梦露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拉了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视线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心下还是很愧疚:“还疼吗?” “不疼。我可是哥哥,保护妹妹是我应尽的职责。还有啊,别再婆婆妈妈谢来谢去的了。你能喊我一声哥哥,我已经赚翻了。一点小伤,换来一个妹妹,多值啊。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对我非常非常好。所以,我也会对你非常非常好的。”没了故装的老成,纯真的笑容绽放在二十岁少年的脸上。 “是,哥哥。”周梦露点点头,甜腻地唤了声。 两个少男少女在一笑间,结成了同盟。 虽然见面得有些晚,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周梦露很高兴这次回来能多一个哥哥,以后谁要是欺负她,就有哥哥替她出头了呢。想想真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给你倒杯水吧?” “好,谢谢。”有些感情不必宣之于口,只要一个眼神彼此就懂对方的心意。 周梦露成了秦昊的全职看护,把他照顾得很好。 一直在外面观望的周清轩很庆幸自己的决定,果然让梦露先回来是正确的决定。希望她可以影响她的两个姐姐。 有时候家事比什么都棘手,许多事不能分对错,而要站在感情的层面去解决。 世上最难解的莫过于感情了。 其实,女儿们对秦昊的排斥他可以理解。谁都不愿意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哥哥来,并且,这个哥哥还将拿走属于她们的一切。 慕容亦凝从楼上下来,见周清轩站在门口。 原本她是打算出门的,这下子忍不住靠近:“他还好吗?” “医生说差一点点就伤到了要害,秦昊很幸运。”他不希望慕容亦凝因对他的误解和不满而迁怒于秦昊。 为了秦昊,他愿意和她平和共处。 但凡事一厢情愿都是办不好的,只希望慕容亦凝也能退一步。 “是啊,一个智力不足少年,突然之间成了如此庞大资产的继承人。他不幸运,谁幸运?”慕容亦凝唇畔含了一丝讽刺。 周清轩微蹙起眉:“亦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秦昊救了梦露一命。” “这件事太巧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为的痕迹。赵启平的身份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我的女儿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可也是我捧在掌心里长大的,我绝不会让她被人利用,受人蒙蔽。”慕容亦凝的话,让周清轩脸色黑沉。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认为这件事是我们在幕后捣鬼吗?我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吗?”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堂堂公主的嘴里说出来的。 “很抱歉,实话总是不好听的。清轩,你是可以怪我小肚鸡肠,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怎么看我都可以,当然,我比谁都希望这件事纯属意外。梦露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她就像一张白纸,身为她的母亲,我希望她能永远如此洁净无瑕。更希望旁人不要打她的主意。”说完,不顾周清轩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优雅地出门去了。 翌日,中午周纤纤和周涵涵一起回来了。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周清轩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是个古板之人,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他自然生男生女都一样。 只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祖训,他不可违背。如果没有找到秦昊,他可以理所当然一点。 现在他只希望她们能像梦露一样懂事,和秦昊化干戈为玉帛,相亲相爱。 “爹地,妈咪,我们回来了。”周家三朵金花长得很像,有这样优良的基因,生下的女儿必然精致。 “你们累了吧?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周清轩如常温润。 周纤纤应了声是,周涵涵却是有话要说,最后被周纤纤拉着上楼去了。 望着女儿上楼的身影,周清轩眉宇间浮现一抹疲惫。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8章写保证书 周清轩推开门,就见周梦露正弯腰替秦昊擦手。她做得十分认真,动作轻柔,以至于没有看到他们进来。 “秦昊,今天感觉怎么样?”周清轩开口,周梦露直起身来,这才发现站在周清轩身侧的两位姐姐。 “大姐,二姐,你们回来了啊。”手上还拿着毛巾,周梦露笑得十分开心。 周纤纤上前两步,握着周梦露的手,一脸担忧:“听说赵启平那疯子跟踪你回来,你还好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没事,是哥哥救了我。”她回答得很自然,表情也十坦然。 周纤纤脸色微微一变,周涵涵个性比较暴躁,上前了两步,用手指戳了戳周梦露的额头:“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啊?我们只有三姐妹,哪来的哥哥?”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周清轩故意咳了两声,三个女孩皆是心中一惊。不过,个性比较倔强的周涵涵,面上表现出不屈。 “纤纤,涵涵,我想你们都听说了秦昊的存在。现在我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的哥哥,秦昊。”随着周清轩的声音落下,秦昊被两道不友善的目光包围。 虽然经历了周梦露,原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 可接触到周涵涵的目光时,他才知道周梦露对自己太温和了。 “你们好。”微微颔首打招呼。 周纤纤没有说话,只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个性较强的周涵涵别过脸去,理都不理他。 大姐,二姐的态度让周梦露很为难。一开始她们是同盟来着,她要回来之前,她们还开一个小组会议。 让她先打探敌情,摸清对方的来路和弱点,等她们回来再好好一起收拾他。 此时此刻在她们眼里,她一定成了背叛。背叛了她们,背叛了妈咪。 霎时,气氛有些凝重。 周清轩知道不能急于一时,而且,有他在,她们很拘谨,不能好好说话。于是,借口有事,先出去,让他们好好谈谈。 压力一离开,周涵涵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火爆的脾气:“你就是秦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收服梦露的,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承认有你这么一个哥哥的。我周家只有我们姐妹三人。我劝你一句,你最好从哪来,回哪去,别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 “二姐,你别这样。哥哥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他为了救我差点儿就没命了。”周梦露急着替秦昊解释。 周涵涵杏眼圆睁,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梦露,你到底是谁生的啊?才几天啊?你就这么帮着他,你对得起我们,对得起妈咪吗?你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吗?就这么亲热地喊哥哥了。” “二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说的全是事实。”在周涵涵强大的气场下,周梦露有些胆怯和委曲。 “好了,涵涵,你别这么暴躁,有什么话慢慢说嘛。我们都是姐妹,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啊。”周纤纤出来当和事姥。 “哼。”周涵涵重重一哼,却没再说什么。 周纤纤将周梦露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梦露,我不知道你回来的这两天是怎么和他相处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救的你。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他很有可能别有居心,甚至在用苦肉计。我们绝不能如此轻易就被蒙蔽了。你忘了吗?我们说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抱成团,一致对外。你这么快就倒向他那一边,我们真的好伤心。” 面对大姐的话,周梦露无言以对。 是的,在没有见到秦昊本人之前,她和两位姐姐一样,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哥哥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但经过了两天的观察,她发现秦昊并不像她们想象的那么坏。 其实,他很单纯,没有太多的想法。从不讨好她,他甚至表示过可以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是不是亲情作祟,不管她怎么对自己催眠,就是讨厌不起他。 尤其是他为了救她而挨了赵启平一刀后,她真的打心底认了这个哥哥。 她多希望大姐,二姐也跟一样看到秦昊的优点,再决定是否讨厌他。而不是什么都没了解之前,就先入为主,认为他是不好的。 可是,她们和她当初的想法一样啊,所以,她无法勉强她们。 “大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的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他的。而是在观察了几天后,发现他并不似我们想象的那样坏。他其实很可怜的,从小弱智,被放在学校里,他妈妈一直在外打工,很少去看他。只有苏姐姐对他好。是爹地派人暗中治好了他的病,他现在很聪明的,我们没有学过的题目他都会。而且,他没有刻意讨好我,他是真心关心我的。”周梦露急于向大姐解释,却发现有些事,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言语太苍白了,根本描述不出她经历的心路历程。 “好了,好了,梦露,我现在有些赞同涵涵的话了,你被他蛊惑了。”周纤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我们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他的出现不仅对我们,更妈咪更是一种羞辱。” 周梦露张了张嘴,她无从反驳大姐的话。 一直抿唇不语的秦昊,双手撑着床,勉强一寸寸挪动着坐了起来。伤口的疼痛,额头沁出了一层汗:“梦露,你别为了我跟你姐姐争辩。我从不要求别人认可我,当初我对你说的话,我今天对两位周小姐也一样。我知道我的出现很突兀,你们适应不了。说实话,我也是。莫名多了三个妹妹,我也很意外。或许你们会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将来是要继承周家家产的人。” “或许这是事实,但谁又知道呢?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我们谁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成为周家的继承人,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当然,你们可以怪我,我左右不了。”秦昊云淡风轻的态度,周涵涵看了很碍眼。 “说的比唱得好听。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周家一切,那么好啊,你现在给我们写一份放弃财产的保证书,我们就不为难。”周涵涵双手抱胸,哼,她就撕下他虚伪的面具。 “二姐……”周梦露刚一开口,便收到周涵涵犀利的目光,霎时住了口。 “怎么?不敢吧?舍不得吧?哼,别以为人人都像梦露那么好骗。”周涵涵瞪了秦昊一眼,明明他是闯入者,是个窃贼。 他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丝羞愧的表情? “可以。”秦昊毫无预警地吐出这两个字,周涵涵一时怔忡,竟反应不过来。 “可以什么?”话一出口,她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白痴啊你,自己说的话一下子就忘记了。 “可以写保证书。”秦昊眼底一片清澈,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的话令周家三姐妹都怔住了,周梦露上前了两步:“哥哥,你真的要……” 未等她说完,秦昊点点头:“你们都知道,在一个月前,我还是个智力不足的孩子。突然之间病好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说实话我会现在都接受不了呢。一个弱智的孩子是不知道金钱的好处的,我很容易满足。所以,我愿意放弃周家的继承权,我甚至愿意和我姐姐一直离开。” “只是,有一点点舍不得爹地。从小到大我没有爹地,从不知道被父亲疼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如果我的存在真让你们这么不舒服的话,我会尽快离开的。你们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秦昊的话震惊了周梦露。 “哥哥,你别这么说。你是爹地的儿子,就是周家的继承人。周家原本就有财产传子不传女的规矩。”周涵涵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梦露,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他说什么你都信?现在他初到周家,根基不稳,一旦我们反对,他是讨不得好处的。而且,我才不相信他会放弃周家的一切。我看他一点都不白痴,他心机深沉着呢。”秦昊越是坦然,周涵涵对他越戒备。 欲擒故纵这一招,她懂。 看着周涵涵和秦昊的对话,周纤纤一直沉默。她在观察,观察秦昊说的有几分真? 但从他真诚的眼睛和坦然无伪的表情上来看,她挑不出破绽。 可是,正常人是不会放弃周家这么大的产业的。除非,他并不了解周家的状况。再不然就是欲擒故纵,想先安抚她们的情绪,在取得她们的好感和信任后,再慢慢拿走一切。 “二姐……你……”周梦露十分委曲,但她知道二姐的个性。她为人固执,从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而且,她先入为主认定了秦昊是坏人,是来夺取她家产业的。 “好,笔和纸给你,你现在就写。”周涵涵从随身包包里拿出笔和纸,丢在秦昊身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89章做自己 眼见秦昊艰难地拿起纸和笔就要写,周梦露冲了上去,一把夺过秦昊手上的纸笔:“二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才见哥哥不到半小时,就逼他放弃家产。要是让爹地知道了,他会很伤心的。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对他有偏见,一开始也不喜欢。认为他是外来者,他是要谋夺周家财产的。但在我看到他的努力和天赋后,我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大姐,二姐,我们都不是经商的人才,更对古董一窍不通。而且,原本这份家业就不属于我们,强求有什么意思呢?再说,我们这样逼他,对他是不是不公平?爹地一直教导我们,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用心去了解。”周梦露焦急不已,手指捏皱了那张纸。 周涵涵狠狠瞪了周梦露一眼:“你是不是疯了?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帮他?我们要的不是这份家财,你懂不懂啊?” “我懂。我们不能让妈咪受委屈,要站在妈咪那一边一致对外。可是,我们都忽略一个人,那就是爹地。周家祖训,家产传男不传女,他的压力有多大,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从小到大,爹地并没有因为我们是女孩而嫌弃,他像全天下父亲一样疼爱着我们。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们不懂,但是不是可以先观察一下秦昊再下定论呢?”周梦露的一番话说到了周纤纤心坎上,她有些赞同她的观点。 “你真的是被他给洗脑了,我真要被你气死了。”周涵涵气得面红耳赤直跺脚。 周清轩并没有离开,而是虚掩了门,站在门外偷听。 当然,他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对,但他实在很想了解几个孩子的真正想法。而苏乐遥和皇甫御阳恰好也听了整个过程。 听到了这里,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站到秦昊身边,面对着态度最恶劣的周涵涵:“周二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对秦昊有这么大的偏见。你以为他回来就是和你们争夺财产的吗?他不是。正如他所说,他才清醒没多久,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他渴望父爱,想帮周先生分忧解劳。其实,有时候是自己的思想复杂了才会认为别人也复杂。” 苏乐遥的突然闯入吓了周家三千金一大跳,待看到门口的周清轩时,周涵涵冷笑出声:“原来,这就是你干脆答应写保证书的一出戏啊。我懂了。” 秦昊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字来。 周梦露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询问的眼神望向秦昊。真的吗?他真的在演戏吗?目的就是为了让爹地看到她们对他有多不好,多排斥,他有多委曲? 周涵涵推开众人跑了出去,周纤纤脸色惨白追了上去。周梦露呆呆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信了秦昊? 他为自己挨的那一刀真的是苦肉计吗? 她不知道,不知道。 她还是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爹地,我们……”本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脑子却一片空白。 周清轩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知道三个女儿不会轻易接受秦昊。但他没有想到她们小小年纪就争夺财产,他一直以为她们都很单纯,很善良。 看来,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不够了解自己的女儿。 “梦露,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是你姐姐不懂事,你做得很好。秦昊,你好好养伤,其它的什么都不要去想。”周清轩说完,走了。 苏乐遥望向眉头纠结的秦昊,握住了他的手:“秦昊,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以前那么苦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现在又能坏到哪里去?” 皇甫御阳拍了拍苏乐遥的肩,他理解她心疼弟弟,但她的做法还是太冲动了。有些事,别人越是掺和,事情越复杂。 “姐,你别担心,我一点都不委曲,真的。被人置疑是正常的,如果换作是我,说不出会做出更激烈的事来呢。”秦昊笑着安慰她。 皇甫御阳眼尖看到了他笑容里的勉强,视线往下,见被子浸出了一片血。 “秦昊,你伤口裂开了。我先扶你躺下来,梦露,麻烦你去叫一下医生。记住,不要声张,不要惊动周先生。”见到血周梦露和苏乐遥都惊呆了。 周梦露脑子仍处于空白的状态,只有本能点点头。 苏乐遥紧紧咬住下唇,不让泣音溢出来,只是泪水泛滥成灾,怎么都止不住。 “姐,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你别伤心了。”见姐姐哭成了泪人儿,秦昊内心十分愧疚。 他一直让姐姐担心,到了现在非但不能让她快乐,还一直害她为自己提心吊胆。他不是个好弟弟。 医生很快来了,皇甫御阳搂着苏乐遥,半哄半劝着来到阳光:“好了,别哭了,秦昊不会有事的。遥遥,你要相信他,他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他懂得什么是他要的,什么是可以得到的。” “皇甫御阳,我们带秦昊走,好不好?去哪里都可以。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好不好?”抬起婆娑泪眼,看得皇甫御阳阵阵心软。 “遥遥,秦昊的人生还很长,今天的遭遇只是一点点挫折而已。你太紧张了,要学会放手让他去飞。”他很乐意带秦昊和苏乐遥一直离开,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可是……”她知道皇甫御阳说的有道理,也知道男孩子应该多一些历炼才会长大,有担当。 只是,就算有千万种说服自己的理由,她还是舍不得让秦昊吃苦。 “好了,别哭了,等下让秦昊看到了,他该有多担心啊?”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他也好疼啊。 吸了吸鼻子,努力咽下泪:“好。” 皇甫御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抱得紧紧的。每次看到她的泪,他的心都要碎了。却十分无力,许多事他真的解决不了。 或许带秦昊走,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周清轩会同意吗? 他爷爷欲言又止的秘密是什么呢? 皇甫家好像还藏了一个大秘密,且与他有关。 捧起苏乐遥的脸,在她凝珠的眼睫上落下一吻,吮吸着那咸涩的晶莹:“我们去看看秦昊吧,以免他担心。但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哭了。” “好。”苏乐遥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皇甫御阳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不管爱得多深,都不能没了自我。 心底莫名生出几分不安和彷徨,她好象丢失了以前的自己。 见医生为秦昊包扎好了伤口,周梦露怔怔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哥哥,对不起,我替大姐和二姐向你道歉。”她也应该为自己刚刚滋生出的那一点点对他的不信任而道歉。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秦昊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男生。他才二十岁啊,且才刚刚恢复智商,不管是从医学还是从对他的感觉上,她都不相信他会有姐姐们说的深沉心机。 “梦露,你不必道歉,真的。我不能说完全不介意她们对我的猜疑,但我能理解她们。异位而处,我也会那么怀疑的。”刚刚处理好伤口,秦昊脸色惨白惨白。 周梦露不忍心他再劳心劳神,主动结束了话题:“哥哥,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好。”看着周梦露纤细而瘦弱的身影,秦昊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并不似外表所表现出的这么坚强,但他是个男子汉了。他必须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和担当,他已经比别人迟了二十年,现在必须加速成长。 苏乐遥和皇甫御阳从秦昊的房间出来,就见诚叔恭敬等在那。 “苏小姐,皇甫少爷,我家先生有请。” 来到了周清轩的书房,他没有摆长辈的架子,而是起身迎了上来:“乐遥,御阳,随便坐。” 苏乐遥看了周清轩一眼,开门见山:“周先生,我们不是外人,也不用客气了。你是不是找我们来说秦昊的事?” 周清轩点点头:“孩子们的事,是我处理得不好。是我一直对她们的关注少了,以后我会更加注意方式方法的。” “不,周先生,你不要这么说,秦昊是我的弟弟,同时他也是你的儿子。以前是我太自私了,我舍不得秦昊受委曲。但经过这件事,我发现他真的长成了不少。他保护人了,也懂得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了,这是好事。御阳劝过我,我无法陪他走一生,所以,最好的照顾就放他去经历,去感受,让他懂得明辨是非黑白。”她想通了,她不能跟着他一辈子。 未来的路要靠他自己走,而且,周家三个女儿只是小女孩而已。她们最多在口头和态度上占点便宜,不会真的对秦昊怎么样。 可社会不同,人心难测。如果他要接手周生家,还有好长好长的一段路要走。 与之相比,周家人的叼难根本就不算什么。 苏乐遥这一番话,不止周清轩欣慰,皇甫御阳亦十分欣喜。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0章男下女上 周清轩面露喜色:“乐遥,真的很感谢你能这么想。我会好好找几个孩子谈一谈的,相信我,她们本性并不坏,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而已。” “我懂。”苏乐遥露出理解的笑。 得到了苏乐遥的谅解后,周清轩约见了三个女儿,并要求苏乐遥和皇甫御阳在场。 亭亭玉立的少女,散发着青春朝气蓬勃的美。周纤纤,气质温柔又知书达理,娴静淡然,是典型的名门闺秀。 周涵涵美得野性,个性倔强,有些男孩子气。周梦露甜美可人,善良聪明。 三个女孩微垂着头,像做错了事的样子。苏乐遥注意到周涵涵的眼神是明显的不服,她之所以有这样认错的态度,不是出于自愿。 周清轩在她们面前一向是个好父亲,他从不摆父亲的架子,与她们亦兄亦友。可以说在秦昊未出现以前,周家还是表里如一,其乐融融的。 苏乐遥和皇甫御阳坐在一起,觉得有些尴尬。父亲教育女儿,这是他们家的私事,她实在不便在场。 许是为了表达诚意吧,周清轩强烈要求,他们也就盛情难却。 空间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沉默,过了好半晌,周清轩才开口:“我知道你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突然多了一个哥哥,我欠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我不明白你们小小年纪,怎么就计较起了家产的事?” 周纤纤和周梦露头垂得更低了,周涵涵却地抬起了头,勇敢对上周清轩的眼睛:“爹地,你也看到了,是我一直愤愤不平,与大姐和三妹无关。” “其实,我们已经不小了,许多事你们以为我们不懂,其实我们都懂。只是,爹地,你有考虑过妈咪的感受吗?她是公主,是全E国人瞩目的焦点人物。身为她的丈夫,你是不是也有义务维护她的颜面?你就这么认了秦昊,让他继承家业,这对妈咪是多大的伤害,你想过没有?”周涵涵的声音铿锵,三个女孩中,她最像慕容亦凝。 面对女儿的质问,周清轩沉默了半晌,才将自己和慕容亦凝的结合和秦昊的由来说了一遍。 身为父亲,要在自己女儿面前坦言这样的隐私是十分不易的一件事。 皇甫御阳开始有些佩服起周清轩了,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到像他那么大度坦然。 她们从一些流言蜚语里知道的故事版本与父亲说的完全不同,他们不是公主与骑士的童话,只是个俗不可耐的联姻。 那么,她们的存在也是不得已的吗?她们不是爱情的结晶吗? “不,爹地,我不相信,不相信。你和妈咪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你们一直告诉我们,你们是相爱的,我们是你们爱的延续,你现在怎么能推翻自己所有的说词?”周纤纤哭泣着问。 “纤纤,大人的世界很复杂,我们有许多外在原因要考虑。但我们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你们的身心健康,只能营造一个幸福的氛围给你们。”这一次周清轩不再隐瞒,也不再顾忌。 她们都长大了,有些事应该知道了。 “爹地,你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我们接受秦昊。你直接命令就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周涵涵声音很呛。 “涵涵,你自幼个性较烈。在怀你的时候,你妈咪一直希望是男孩。你出生了,虽是女孩,却有着男孩子一样的个性。但你并不似外表所展现这么蛮横,你是个很讲道理的女孩子。从前我没有命令过你们什么,以后也不会。”深深看了她们一眼,继续说。 “关于你们所顾忌的财产问题,我只能说,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不能破坏。但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周清轩有些疲惫。 “我不要求你们马上就接受秦昊,只希望你们能放下偏见,给他一个公平的观察,好吗?”他知道叛逆是逼出来的。 他越是站在秦昊那一边,她们对秦昊的偏见就越深。 但说真的,他现在还是做不到不偏不倚,因此,只能尽量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去和女儿们沟通。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梦露,弱弱开口:“爹地,我愿意接受秦昊成为我的哥哥。不仅仅是因为他救了我一命,更因为他的努力和天赋。其实,我和大姐,二姐,都对经营管理没什么天赋和兴趣。现在有个人来分担我们的重担,其实是件好事。不过,秦昊的出现真的太突然啊。而且,妈咪很受伤。” 周梦露的话很公正,直击周清轩的心。 他又做错了,解铃还需系铃人。 只有慕容亦凝真正接受秦昊,三个女儿才能接受他,才会接受他。 “我明白,我会妥善处理好,你们妈咪的情绪。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不希望再看到。明白了吗?”最后几个字严厉了几分。 “是,爹地。”周梦露和周纤纤异口同声,周涵涵仍是表现出不接受。 “好了,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她现在还想不通,他也不勉强。 待三个女孩出去后,苏乐遥站了起来朝周清轩一鞠躬:“对不起,周先生,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你是个好父亲,我相信你会对秦昊好的。有些纠结,不是你的错,是我们都无解的难题。” “乐遥,你快别这么说。你对秦昊好,才会置疑我,误解我,放大我的缺点,这都是你对秦昊爱护的表现。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要说谢谢的人是我,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是你长大了秦昊,把他教养得这么善良而有担当。我真的很谢谢你。”这句谢谢发自肺腑。 见他们真正地解开了心结,皇甫御阳很替他们开心。 其实,在周清轩替她挡了一枪时,苏乐遥就已经彻底原谅他了。只是,她有心结。她妈妈是她最大的软肋,她感觉自己背叛了她。 搂着苏乐遥肩,在她耳畔说:“遥遥,你能放下,我真为你高兴。” * 夜深了,苏乐遥怎么都睡不着,又怕影响到皇甫御阳休息,只能待他睡着再偷偷起床。月光自窗口洒下斑驳晶莹,映在他刚毅俊美的脸上,苏乐遥看得有些痴了。 老天爷真的是太厚爱她了,能被如此深情温柔的男人爱着,宠着,呵护着,是件无比幸福的事。 清醒时的他冷竣刚毅,睡着了的他像个纯真的天使。是她上辈子积了太多福,今生的恩赐。 想想自己以前对他的种种残忍拒绝,她就好愧疚。由始至终,他对自己一心一意,而她却对他百般失措。 是她的迟钝和蠢笨,让他受了这么多的苦和折磨。 忍不住伸手轻触他的眉,柔细的眉毛在手指下舒展,就像他的温柔。忍不住沿着眉心往下,描绘着他高挺俊傲的鼻,划过他细腻的脸庞,落在他刚毅的下巴。 “遥遥,你在调戏我吗?”乍然响起的男声吓了苏乐遥一大跳,本能要缩回“罪证”,已经来不及了。 黑暗中他的眼睛如星般璀璨,闪得苏乐遥有片刻晕眩。 “我……”她刚刚是怎么了?她明明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的。她最初怕吵醒他,才忍着好久,等到他睡着才起来的。 哎,她怎么就鬼使神差抚上了他的脸呢?还被抓个现形,真是太丢脸了。 呃,不对,他的眼睛晶灿如星,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是假装睡着骗她,他看穿了她的心事,知道她想单独呆呆吗? 而她却笨得去“吵醒”他,呜呜,她真是蠢得不可活了。 “你怎么了?嗯?”黑暗中的男人的声音沙哑而魅惑,透着几分不可觉察的诱惑。 “我想上厕所。”此话一出,苏乐遥“轰”一下脸上一阵阵发烫。虽然在熙梦园里她一直和皇甫御阳住在一起,可是,她是女孩子啊,总是想让自己在心爱的男人面前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呜呜…… 她就算说饿了,渴了也比想上厕所好啊。 “是吗?想上厕所还在调戏我?”黑暗中他的轮廓益发精致,唇角微勾出一抹邪气的笑。 “我哪有。我只是……只是……是帮你打蚊子,啊,对,打蚊子,好大的一只蚊子啊。”自说自话着,脸越来越红,几乎可以掐出血来。 她很庆幸房间里没有开灯,不然,她真的无地自容了。 皇甫御阳憋着笑,像熙梦园这样的豪华庄园的客房里怎么会有“蚊子”这种生物存在? 她还是这么地害羞,这么地可爱。 “是,吗?”两个字故意分开来说,逗得苏乐遥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个你可以松开我了吗?呵呵……”她使劲想抽回手,却被皇甫御阳握得紧紧的。 “不行。”这下子两个字很坚定。 苏乐遥本能抬眸望向他,立即被他眸底的温柔包围,那里有着世间最柔美的深情。 突然,皇甫御阳一个用力,猝不及防的某女跌趴在他身上,形成了男下女上的姿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1章愿意为你改变 她撞上他硬硬的胸膛,苏乐遥忍不住痛惊出声:“皇甫御阳,你干什么啊?好痛。” 她不同寻常的反应,皇甫御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世上恐怕只有她会在这种时候,发出这样不和谐的声音吧? 不过,他就喜欢她的与众不同。 不,只要是她,他都喜欢。不管优点,缺点,他都爱入心坎。 “哪里痛?要不要我帮你揉揉。”皇甫御阳调戏的话说得一本正经,苏乐遥嘴巴张得大大的,简直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朦胧光线下,皇甫御阳还是将她每一个细微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1章愿意为你改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2章不速之客 不远处的周涵涵和周纤纤看到自己的妹妹竟和他们两个外人走得这么近,有说有笑的样子,很是生气。 尤其是周涵涵差点儿就冲上去把不争气的周梦露拉回来了,是周纤纤一直在劝解她,她才勉强压制。 “大姐,你干嘛拦着我啊?梦露这个叛徒,我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脾气火爆的她越想越生气。 “涵涵,你冷静点。你忘了爹地跟我们说过的吗?我们现在应该冷静观察,揪出他们姐弟俩人的证据。不然,就算我们说破了嘴,爹地也不会相信我们,而且,会更加厌恶我们。只有我们找出他们图谋不轨的证据,爹地才会把他们赶走。”一身粉色连衣裙的周纤纤,柔美,婉约,看似弱不经风,却有心机。 “可是,大姐,如果他们抱着目的而来,一定会很小心的,我们根本抓不到他们的小辫子。”周涵涵个性耿直,爱憎分明。 “不会的。是人就有弱点,我们要有耐心。”周纤纤扯了扯妹妹的袖子:“我们找妈咪商量一下。还有,你别再在梦露面前瞎嚷嚷了。如果你实在忍不住,就尽管避着她吧。她现在已经和我们不是同一国的了,她被他们难给收买了。” 看着大姐的眼睛,周涵涵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一直以来大姐个性纤柔,做人做事都优雅从容,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不像她脾气火爆,说风就是雨。 可现在她有些看不懂大姐了,她仿佛在她眼睛里看到一团邪气。 周纤纤和周涵涵来到慕容亦凝的房间,无论何时何地都雍容华贵的母亲,居然一脸颓废。及肩的卷发随意披散着,身上的睡裙没有换掉。 没有化妆的脸上明显憔悴,眼帘下有一圈明显的青紫。她一向很注重保养和养生,因此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就有三十出头。 不可思议的是,此时此刻她手上居然拿了一杯酒。 猩红色的液体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轻轻卷动着,翻涌着,她的心肯定是惊涛骇浪。 周涵涵冲上去,一把夺下慕容亦凝手上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猩红的液体溅落,染红了纯白的桌布。 “妈咪,你怎么可以这么消沉?你一直教导我们的,没有谁能打败我们,唯一可令自己的投降的只有自己。妈咪,你怎么能先投降呢?”周涵涵瞪大双眸,对慕容亦凝喊。 周纤纤也走了上来,一脸担忧:“妈咪,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会替你分担的。我们是你的女儿,不管怎样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你们不必管了。”说着,拿起酒杯就要往嘴里灌,周涵涵一把抢过,重重摔在地上。 即使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杯子仍被摔个粉碎,足见她的力道有多重。 摔了酒杯,周涵涵满脸气愤:“妈咪,妈咪,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以前雍容华贵,聪明美丽的妈咪哪去了?一个小小的秦昊就把你打败了吗?不,妈咪,这场仗还没有打呢,你怎么就认输了?” “是啊,妈咪,你别这样,我和涵涵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不管怎样,我们才是一家人。那个秦昊莫名其妙冒出来,就想让我们接受他,门都没有。”周纤纤上前握住慕容亦凝的手。 两个女儿的话终于将慕容亦凝自痛苦里拉回来,涂着法氏指甲油的指甲轻轻抚上她们还年轻,稚嫩的脸。 “纤纤,涵涵,你们的爹地已经铁了心了,我是没有办法阻止了。是否能守住这个家就靠你们了。”眉宇间的疲惫和忧伤令人心疼。 “妈咪,你振作一点,你怎么能轻易认输呢?你出身王室,身份高贵,又是爹地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在国人眼中的风评极佳,你怎么会阻止不了秦昊入门?无论如何,爹地背着你,生下秦昊就是有错在先。妈咪,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周家和王室的颜面才忍气吞声的。可妈咪事情已经超出我们想象的严重,只有你才能阻止秦昊入门。”周涵涵靠向慕容亦凝的脖颈,声音铿锵有力。 周纤纤听了接着说:“是啊,妈咪,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爹地有个私生子的事了。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和王室的颜面,你不能一蹶不振,我们还要靠你去争取呢。” “哎,孩子们,你们高估我了。这几年你舅舅们的荒唐事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奢靡,王室本就没有权力,只是国人一种精神上的领袖。一旦王室的事被宣扬开来,丑闻百出,让有可能会被国会推翻。你们爹地就是抓住了这个把柄,逼得我非接受秦昊不可。”推开两个女儿,独自在沙发上坐下。 “怎么会这样?”周纤纤惊呼,她的舅舅们的确生活得很奢靡,花销很大。可王室不是有几座矿山吗? 她听说还有一座是专门出产钻石的,怎么可能没钱? “有些事,一言难尽。总之,你们爹地已经决定两天后,为秦昊举行生日宴会,正式向外界介绍他。”慕容亦凝的话震惊了两个女孩。 “怎么会这样?”周纤纤不可思议惊呼出声。 “算了,孩子们,你们别管了。就让秦昊认祖归宗吧,他身上的确流着周家的血。你们以后别和他对着干了,相信他不敢做得太绝,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慕容亦凝整个人很颓废,萎靡不振,一点斗志都没有。 周涵涵惊声尖叫:“不,妈咪,你怎么会就这么认输呢?不可以的,妈咪,不可以。” 周纤纤闭口不语,年长周涵涵一岁的她,懂得母亲的苦衷。她这么做不单单是迫于无奈,更是不想拖她们下水。 她希望她们能像梦露一样,与秦昊和平共处。只是,他莫名其妙闯入她们的生活,莫名其妙拥有了本属于她们的一切。 现在却要她们向他屈服示好,以换取原本就是她们的一切。不,不仅涵涵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慕容亦凝将头埋在膝盖间,仿佛要缩成一只驼鸟。 两姐妹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无措。 * 秦昊生日的前一天,周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周清轩的姐姐,周旋也叫周生旋。还有她唯一的宝贝儿子欧以恒。周旋是周清轩的大姐,大他十岁,他们母亲去世得早,她自幼很照顾他。 周生家一代虽只有一个男孩,却有多个女孩。像周清轩就有两位姐姐,一个妹妹。二姐远嫁,小妹至今未婚,是个向往自由,充满浪漫幻想的画家。 良好的家世加上本身的美貌与才华,就算年过不惑,身边仍不乏追求者。丧偶的富豪到白手起家的新贵,明星,模特儿,画家,音乐家…… 或者说从老干部到小鲜肉,她虽徐娘半老,却魅力不减。谈过几场恋爱,都无疾而终。她曾在某知名杂志的采访上坦言,如果没有遇到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甘愿飞蛾扑火的人,她宁可一生不婚。 虽然没有结婚,但她活得潇洒恣意,多姿多彩。 和周清轩走得最近的当属这个大姐周旋了,身为家里的老大,她尽心尽职照顾他们。同时也耽搁了自己的婚事,直到三十岁才结婚。 在那个时代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婚后三年才生下一个儿子,自幼捧在掌心上长大。 现在的周清轩有点怕见这个大姐,和这个孩子有关。 周生家祖训,家产传子不传女。身为家中长女,她最是清楚不过。只是,每一代周生家都有男孩,到了这一代却偏偏出了意外。 于是,周旋便有了一个念头。就是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周清轩,继承周生家的财产。 周旋曾对他暗示过几次,那时他已经确定了秦昊的身份,就搪塞了过去。为了秦昊的安危,他没有告诉大姐他的存在。 所以,这次周旋前来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随着年岁渐长,对儿子的溺爱几乎到了着魔的地步。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如母亲般照顾着他们的大姐了。 自从两年前大姐夫在一场中丧生,大姐更是丧心病狂溺爱这唯一的独子。 以前说话还很隐晦,现在已经成了要求了。每次来都提过继的事,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好。 其实,欧以恒还是有些能力的。现年二十七的他,把欧氏木材经营得不错。尤其在当上总裁的这两天业务拓展得很快。 只是,他表面对母亲百依百顺,暗地里却做了许多不怎么好的事。 男人可以风流,但不能下流。他就属于下流的那一类。 换作一般的母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子二十七岁了,她应该开始张罗,物色儿媳妇了。 可周旋有种病态的占有欲,她不太希望儿子结婚,认为一旦结了婚,儿子就是别的女人的了。 所以,欧以恒在外面有女人不敢让周旋知道,一旦怀了孕,就强迫女方打掉。 有一个女孩不愿去打胎,他就对她拳打脚踢。最后,女孩流产了,这辈子再不能当妈妈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3章好爱好爱你 周旋是周清轩敬爱的大姐,因此她在熙梦园是有一席之地的。出于礼貌,慕容亦凝对她也是十分敬重。 因此年纪越大,周旋脾气越古怪,尤其是丧偶之后更是阴晴不定。 周清轩在客厅里招呼了她,周旋也不客气,一见面就问:“听说,你找了个来路不明的男孩当儿子?” 周清轩蹙了蹙眉:“大姐,秦昊不是来路不明,他的的确确是我的儿子。他身上流着周家的血,父亲在世时就已经确认过的。” “什么?父亲在世时就确认了?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周旋提高了声量,有种被人欺负了的不甘和愤怒。 “不是不想告诉你,是秦昊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不便公开他的存在。”话说到这份上,换作其它人早已闭口不问,周旋却刨根问底。 “有什么特殊是不能说的?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周生家的人。”周旋声音尖锐,如同被人踩到尾巴的猫。 “大姐,你刚来,先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谈。”他不愿意和大姐起冲突。 “清轩,你别嫌弃我罗嗦,我多疑也是为了你和周生家好。我们家不同其它家族,对血缘尤为看中。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和公主结婚都是迫不得已,以你对那个女人的感觉,你怎么会和别的女儿生孩子。除非,是她生的?”说到最后双眼因自己的猜测而吓得瞪大。 周清轩深吸一口气:“大姐,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秦昊不是她生的,的确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我日后再慢慢告诉你。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见弟弟要走,周旋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他:“清轩,你是不是被什么人骗了?说谎吞吞吐吐的。清轩啊,你可不能糊涂,周生家与别的家族不同,你不能一时意气用事,毁了这个家啊。” 周旋越来越不可理喻,周清轩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不小心把周旋推得踉跄了两步。他刚要道歉,她已先声夺人,指责他:“周清轩,别以为你是周家现在的当家人了,就可以为作欲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当初,我们为了照顾你们,错过了结婚年龄,错过了生育年龄。我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青春,我不求你对我感恩戴德,但你也不能如此狼心狗肺啊。” 女人尖锐的谩骂声很大,响在这高贵精致的庄园里十分突兀。 苏乐遥和秦昊听到双双赶来,见周清轩气得脸色发白,却抿唇不语,任凭一个贵妇打扮,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指着鼻子骂。 秦昊看到周清轩捂着伤口处,额头沁出一层汗,忙上前扶住了他:“爹地,你没事吧?” 正在诉说自己当年有多苦的周旋,听到秦昊喊周清轩爹地。几个箭步走近:“你就是那个来路不明的男孩子?” 秦昊一怔,苏乐遥上前护着他:“这位老太太,你是谁啊?看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我老太太?我年纪一大把了?”周旋声音越来越尖锐,她生平最恨别人说她老,说她年纪大。 这是她青春期留下的隐殇,渐成心底的自卑,成了一块不可被人触及的心病。 苏乐遥很认真地将她打量了一番,很认真地点点头。 “你……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在周家的地盘上撒野?诚叔,诚叔,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周旋怒不可遏。 诚叔有些为难地上前,对周旋恭敬地说:“大小姐,她不是周家的下人,她是先生的贵客,秦昊的姐姐。” “什么?野种的姐姐?他还带了个姐姐来周家行骗?”她的话十分难听,周清轩眉头蹙得很深。 “秦昊,乐遥,真的非常抱歉,这位是我大姐。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她不是针对你们,你们别跟她计较,好吗?看在我的面子上。”周清轩感觉自己的伤口处越来越疼了。 周清轩都这么说了,苏乐遥和秦昊都闭口不言。 然,周旋却不肯消停:“清轩,我有没有听错?你向他们道歉?你居然如此低声下气跟他们道歉?” “大姐,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先到客房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谈,好不好?”周清轩第一次用了如此强硬的态度。 周旋虽脸有不甘,却也知道他动了怒,她应该适可而止。 仰起下巴:“好,我现在不为难你,我给你时间。但你必须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清轩,你越来越没分寸了,太令我失望了。” 周清轩走到苏乐遥面前,一脸歉意:“对不起,乐遥,她是我大姐。我为她的态度向你道歉。” “周先生,你不要这么说。”苏乐遥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秦昊将要面对的困难和阻碍远比她想象的更多。 周纤纤和周涵涵的事还没解决呢,现在又出现一个长辈。且她看起来不是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反倒有几分泼妇的感觉。 “秦昊,她是你的大姑妈。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很多,从小就很照顾我。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不要跟她计较。”周清轩先给秦昊打一针预防针。 秦昊点点头:“放心吧,爹地,我会有分寸的。” 皇甫御阳回来后,听说了周旋的事。一直蹙眉不语,关于周家他也是最近才刻意去了解了一些。 自然也了解到了周旋的情况,她这次来周家必然会掀起一股风浪。 看着皇甫御阳愁眉不展的样子,苏乐遥一颗心更是往下沉。仰头望他:“御阳,这个周大姐很可怕吗?” “周大姐?”听到这个称呼,皇甫御阳不觉菀尔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苏乐遥怪叫着,逃离魔爪。 “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把被他弄乱的发,拨了拨重新弄顺。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她的样子可爱得像个气鼓鼓的河豚,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捏一把那粉嘟嘟的脸颊。更甚者是将她揽入怀里,吻住那无意识间蹶起,诱人犯罪的红唇。 最后,皇甫御阳强压下种种邪恶的念头,伸手轻抚着她柔白细腻的脸颊:“周大姐的确不太好惹,她一心想把自己唯一的儿子过继给周先生,继承周生家的产业。” 接下来皇甫御阳大致将周旋和周清轩的关系跟苏乐遥说了一遍,听得她眉头蹙成一座小山。 看来钱财果然是万般祸事的起源,古人就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御阳,我真的好想把秦昊带走。我们一家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生活。不要卷入这些纷纷扰乱的是非之中。”靠向皇甫御阳的胸膛的她,没有看到男人因为她的话而双眸晶亮,灿若繁星。 突然,腰间的力道一紧,她惊愕要抬头去看皇甫御阳的表情。却听到他沙哑而略显激动地说:“遥遥,你已经把我列入你生活规划里了吗?” 心一紧,她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一丝沁心的感动。 故意仰起下巴:“怎么着?你不乐意?还想娶别的女人?” 她难得调皮的样子,融化了皇甫御阳的心。配合着她演戏,说的却是他心底最真挚的台词:“不,我今生有你就够了。” 他的深情和温柔,化成云朵将她团团围住。 蓦然发现在一天天的相处里,她的心早已被他偷走,不再属于自己。她的所有反抗都是自欺欺人,她早已被他的温柔征服了。 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今生今世甘愿和他风雨与共,被他宠着,护着,眷恋着。 “我不温柔,不可爱,小心眼,偶尔还会犯二。有时固执,自以为是,不会把你永远放在首位。有这么多缺点的我,你也要吗?”自贬的话说得很流利,美目内闪着晶莹。 皇甫御阳毫不迟疑地说:“要,我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有再多缺点,只要是你,我就要。苏乐遥,你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这样的情话太动人了,苏乐遥扬起嘴角,泪却滑了下来。 边笑边落泪,捶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皇甫御阳,老实交待,这些甜言蜜语说给过多少个女人听?才能说得这么流利?” 握起她的粉拳,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是我的唯一,也是最终。如果你喜欢我以后每天说一遍给你听,好不好?”温柔的声音极尽缠绵。 苏乐遥埋起了他的颈间,泪落得更凶了。唇角却一再上扬,弯出一个极美极美的弧度:“谁要听你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啊。” “好,不说,我用做的。”未待她羞涩,他已捧起她的脸,落一下下轻柔而无限深情的吻。 “遥遥,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说出这三个字,苏乐遥闭上眼,任激动的泪一颗颗滑落,被他吮吸干净。 主动回应他的吻,在心底一遍遍呼应着:“皇甫御阳,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4章泼妇骂街 夜色降临,熙梦园灯火通明。女佣穿梭其中,忙碌异常。 雅致的餐厅内,粉紫色的窗帘映衬出浪漫与温馨,窗沿上的水晶流苏于灯光折射下,流光溢彩,丝丝迷幻。 墙角的绿色盆栽,墙壁上挂着的世界名画,长长的餐桌上布着纯白的绣花蕾丝桌布,几束粉玫瑰点缀其中,别致清雅,散发出缕缕幽香。 今晚的熙梦园异常热闹,周清轩,慕容亦凝和他们的三个女儿都到场。苏乐遥,皇甫御阳,秦昊和周旋母子坐在对面。 一向低调的熙梦园甚少这么多一起吃饭,顶级厨师已经做好一道道精致可口的佳肴,由女佣一一端上桌。 很快食物的香气弥漫于空气中,诱得人狠饥肠辘辘。 只是,气氛很压抑。因为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并且表情凝重。 前菜上齐了,周清轩才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大姐,你难得来一趟,我敬你一杯。” 周旋也站了起来,不过她手上空空并没有拿酒杯。只见她狠狠瞪了苏乐遥一眼,对周清轩严厉质问:“清轩,你受伤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大姐的存在吗?” 周清轩目光瞟向慕容亦凝和周纤纤,周涵涵。周旋随即又说:“你不必怪她们,不是她们告诉我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周家女儿,这里是我的娘家。” “对不起,大姐,前阵子你身体不太好,我不想让你担心。”面对这个大自己十岁,却显得十分老态的姐姐,周清轩心里有几分愧疚。 周生集团分割后,周家的日子并不富裕。为表达诚意,他的爷爷周生赤琰几乎没留下什么。当年他的一位朋友资金上周转不灵,他把所有钱都借给他。 岂知那个朋友将所有的钱投入股市,一夕之间,倾家荡产,受不了刺激,从三十层的高楼纵身跃下。 周家顿时成了最最普通的百姓,连三餐都难以维继。他爷爷也因此病倒,父亲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四处奔波,什么都做。 妈妈身体不好,大姐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上有爷爷和妈妈,下有二姐和他。 那段日子是周家最最艰难的时期,如果不是有大姐的勤奋顾家,爸爸不会没有后顾之忧,专心于事业上。 后来日子渐渐好了,爷爷和妈妈相继过世。爸爸忙工作,家里的一切全落到大姐一个人身上。但她无怨无悔,为了照顾他们,她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迈入了婚姻的殿堂,很久之后,他才了解到大姐匆匆结婚,是为了联姻。 可以说,周家能有现在的一切,大姐是牺牲最多,贡献最大的那一个。 因为自小被她照顾,所以,他对她的感情与其说姐弟,更像母子。只是,随着年龄一天天大了,大姐的个性变得越来越古怪。 以前那么勤劳善良,无私奉献的一个人,如今变得斤斤计较。开始惦记起周家的家业。 周家确实没落过一段时间,但一起秉承着主训,家业传子不传女。这一点身为长女的大姐很清楚,可她就是抓住他没有儿子,这一点大做文章。 弄得他现在都有点怕见到她了。 往事匆匆,一幕幕自脑海掠过。一晃他已步入中年,拥有了名和利,却失去了自己最想要的一切。 “你别找借口。我知道你烦我了,嫌弃我了。是啊,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人也变罗嗦了。可我纵有再多的缺点也不是,我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好。清轩,你已经不是小孩子,应该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周旋虽没有指名道姓,话里话外却都针对着他们。 苏乐遥不是听不懂,但她必须假装听不懂。 皇甫御阳说得对,她无法代替秦昊生活,就不要给她制造障碍。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她也一样,她会自己的家,丈夫和孩子。秦昊也是,他会遇上一个美丽的女孩,和她生儿育女,组成一个家。 早晚得分开,所以,她现在必须先学会放手。 周旋的脸色很难看,周清轩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大姐,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也不再瞒着人了。” “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周旋得理不饶人。 “好了,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你是怕我坏了你的事。我知道你嫌我烦,但有件事我不得不说。周家的一切是父亲辛苦失拼得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忙得昏天黑地,连生病了都不敢去医院,只为怕错过和对方代表见面的时间。他宁可忍痛在办公室里坐了三个小时。清轩,你也有三个女儿了,有些事,不必我教你也清楚。”她每一个字都夹枪带棒针对秦昊。 气氛越来越凝重,周梦露好几次忍不住要站起来,却收到父亲警告的目光。 见没人敢站起来反驳自己,周旋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阿诚,上菜吧。”周清轩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 “是,先生。”美味佳肴一道道摆了上来,周旋夹起一块鹅肝放入嘴里,不由赞道:“这鹅肝做得不错,入口即化,很爽口。” 慕容亦凝状似无意接口道:“大姐对食物越来越有研究了,这是刚刚从法国空运来的。作为明晚宴会的主要食材。原本我还怕不好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什么宴会?”熙梦园自建立至今,没有举行过什么宴会。 “秦昊二十一周岁的生日宴会以及介绍他的身份。”慕容亦凝说得十分随意,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专注切着盘中的食物。 周旋如同炸毛的狮子般站了起来:“什么?清轩,公主说的是真的吗?” 周清轩点点头,其实周旋不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才赶来的吗?她们这样一搭一唱,演得很入戏,他不配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你究竟是被谁灌了迷魂药啊?这么大的家业,你说交就交出去啊?清轩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周旋痛心疾首地咆哮着。 席间的气氛再度凝重了起来,周清轩这下子脸色也沉了下来。端起红酒杯,一口一口轻抿着。 见周清轩对自己不理不睬,周旋叫嚷得更加大声了。 华丽高贵的餐厅传出阵阵不和谐的咆哮,坐在她身边的欧以恒扯了扯她的衣角,压低声音说:“好了,妈妈,有什么事等吃完了饭,你再单独找舅舅说。你这样让他很尴尬的。” “尴什么尬?他都要把父亲辛苦赚来的一切,交给骗子了。我再不阻止就晚了。”周旋继续嚷嚷。 她左一声骗子,右一声骗子。 苏乐遥再也受不了,不顾皇甫御阳的阻挡,站了起来:“这位夫人,我看你也是名门太太,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好吗?我不知道你究竟被人骗了几回才有这样的心理阴影。我想告诉你,世上没那么多骗子,也不是人人都稀罕周家的财产。” 皇甫御阳和秦昊同时站了起来,前者揽住苏乐遥的肩,朝周清轩歉然笑笑:“抱歉,周先生,遥遥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爹地,我去看看姐姐。”秦昊说着就要走,周旋厉声唤住了他:“站住。” 秦昊迈开的脚步顿在半空,僵成尴尬的姿势。缓缓转身,微垂着头,表示对周旋的恭敬。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姑妈,他应该给予她最起码的尊重。 周清轩跟着站起来,对周旋说:“大姐,有什么话我们到书房去说。” “啪”他的话音刚落,秦昊的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这样发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过了三秒,苏乐遥才挣开皇甫御阳的手,快速冲到秦昊面前:“秦昊,你怎么样?疼吗?” 纤手轻轻抚上他被打得快速红肿起来的脸颊,眸中一片氤氲的雾气蒙蒙。秦昊见状,笑着说:“姐姐,你别担心,我一点都不疼。对了,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让我看吗?我们现在就去吧。” 皇甫御阳也快速搂住苏乐遥的腰,欲把她带走。 却见她脸上快速凝结成一层寒霜,用力一挣,皇甫御阳怕伤到了她,只能松手。苏乐遥慢慢走到周旋面前,美目一片寒气森森。 “周大姐,我想请问一下,你凭什么打我弟弟?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弟弟?他做错了什么,你要打他?”声音清晰,字如钢珠,一个一个蹦出来。 此时此刻苏乐遥的脸色一片肃然,刚刚还气势十足的周旋,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别以为你凶,我就会怕你。这里可是周家,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是啊,周家,满门贵族。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原来所谓的豪门就是这个样子的。泼妇骂街,蛮不讲理,自持身份,仗势欺人。”声音不大,却咬字清晰。 听得周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嘴嗫嚅了好一会儿,说不出一个字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5章让他决定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没教养啊?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憋了半晌才吼了出来,但声音没有气势。 “是,我是没教养。我们市井小民,上不了台面,要教养有什么用?我们只知道不能任人宰割,欺负到了头上而不出声。我们自食其力,不愿意坐享其成。我们的确是出身不高,却有自己的傲气和骨气。或许你认为我们是行骗的,想要得到周家的财产。或许你故意诬蔑,想赶我们走。不管你是哪一种想法,我告诉你,你是不会得逞的。或许你不相信,我们并不稀罕周家的钱。但我们更在乎自己的名誉,所以,周大小姐,请你为你的行为向秦昊道歉。”最后几个字,一顿一顿,说得又沉又重。 皇甫御阳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苏乐遥:“遥遥,你别这样。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是啊,姐,我真的没事儿,没事儿。我们走吧。”秦昊也上前劝解。 此时此刻的周旋见苏乐遥发飙,霎时没了气势。她是被她话里对弟弟的关爱与呵护震慑住了,曾经这种感觉她有过。 有一次周清轩半夜生病,爸爸妈妈都不在。她拼命给他用冰水降温,他却仍是昏迷不醒。当时二妹还小,吓得哇哇大哭。 而她背起弟弟往医院赶,那夜天很黑,还下着雨。但她忘了害怕,忘了寒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带弟弟去医院。 周清轩走了过来,真挚地望向苏乐遥,真她深深一鞠躬:“对不起,乐遥,对不起,秦昊,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当。我向你们道歉。” “爹地,你不用这样,我不怪……”他不敢称呼周旋为姑妈怕被她嫌弃,说他现在就攀亲戚。 话说了一半只能尴尬站着。 在场的人分成两派,一派难堪心疼,一派幸灾乐祸。 “姐,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扯了扯苏乐遥的衣袖,声音小心翼翼。 明明是他受了委曲,挨了打,现在却反过来劝解她。苏乐遥一时心酸,眼圈湿润。一言不发,拉着秦昊的手就走。 待他们三人走后,周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继续嚷嚷:“这都什么人啊?就算我不是他们的什么人,起码算是长辈吧?居然对这么对我,真是太过分了。” 皇甫御阳和苏乐遥,秦昊三个人匆匆出了餐厅。 经过客厅时,苏乐遥突然拉住了秦昊将他往外拽:“秦昊,皇甫御阳,我们走,离开这,去哪都可以。” 见苏乐遥十分激动,眼眶都红了。秦昊很难受,其实,他现在也很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姐姐心疼他,他知道。 可他也看到了周清轩的无助与无奈,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甫御阳用力将苏乐遥揽入怀里,将她牢牢禁锢住,以防止她太用力伤了自己:“遥遥,你别这样,冷静点,冷静点。你这样秦昊会很为难,也会很难受的。”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一心只想带秦昊离开这,以免再被周旋羞辱。 他们是穷,但穷得有骨气。 小时候那么艰难的日子他们都熬过来了,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可以自食其力了,只要他们在一起,肯努力就不怕饿死。 “皇甫御阳,我知道你要劝我,但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你最好别开口,别开口。”音量节节攀高,几乎暴吼出声。 秦昊在一旁劝着:“姐,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 “我现在很冷静,我从没像现在这么冷静过。秦昊,你是我的弟弟,唯一的亲弟弟,我舍不得让你受这样的羞辱,你知道吗?那比拿刀挖我的心还要让我难受。”泪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 “姐,对不起……” 苏乐遥咆哮着:“别说对不起,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秦昊,我们走,离开这,好不好?” 看着已然崩溃,陷入某种自我折磨情绪中的苏乐遥。皇甫御阳眉头紧蹙,向秦昊使了个眼色。要他先答应苏乐遥的要求再说,不管她提什么要求,先答应。 从未见过苏乐遥这个样子,秦昊真的有些被惊到了。忙顺从皇甫御阳的意思,垂头应允:“好,姐,我答应你。” 泪水中绽出美丽灿烂的笑花:“真的吗?” “嗯。”秦昊点点头,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 一边是姐姐,一边是父亲,他的确陷入两难的抉择。 可是,姐姐自幼照顾他,关爱他。当年如果不是姐姐的坚持和哀求,妈妈或许不会留下他。 父亲并不孤单,他有三个可爱的女儿。他有家有妻,他是外人羡慕的成功男士。没有他,他照样可以过得潇洒自在。 至于家业男孩继承的问题,那只是一个观念的转变而已。或许他一时间仍希望能延续传统,但传统是用来打破的。 两相权衡,他选择了站在姐姐这一边。 “好,走,我们马上就走。”拉起秦昊的手,匆匆就要往大门走去。 身后传来一道清甜而略带惊恐的声音:“哥,你真的要走了吗?离开周家,再也不回来了吗?” 周梦露的声音让他们顿住了脚步,秦昊张了张嘴,艰难地说:“梦露,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真的很高兴能有你这么一个懂事,可爱又乖巧的妹妹。这件事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已经想了很久。其实,周家没爹地说的那么需要我,有些观念性的问题,只要想通了就好了。” “梦露,如果你愿意我的话,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哥哥。等我确定了地址,就接你过来玩,好不好?”俊逸的少年荡开一抹纯真的笑,看得周梦露落下了泪来。 “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大姑妈只是现在心情不好,她人还是不错的,对我们都很好,很照顾,真的。哥哥,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哥哥,你别走,好不好?”周梦露拉着秦昊的手,可怜兮兮看着他。 眼中泪水盈盈,看得秦昊一颗心倍感难受。 原本已经坚定离开念头的秦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是否血浓于水,他对周梦露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就是希望看到她开心,快乐的一面,而不愿意她委曲伤心。 他才刚刚恢复智力,所以,他不是很清楚自己以前是否也对某一个人有过类似的感觉。 然,心底真正的感受是,他希望自己能让所有人都开心。但他知道这个想法无疑是自欺欺人,他身份尴尬,处境尴尬,怎么都尴尬。 都有人因为他的决定而不安,而惊慌,而为难。 皇甫御阳劝着苏乐遥:“遥遥,你看看秦昊,他现在很左右为难。你忍心看他这样子吗?我们今晚先住下来,等大家都平复心绪,冷静冷静,明天再说,好吗?” 看着周梦露苦苦哀求秦昊不要走的样子,苏乐遥心中五味杂陈。 秦昊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她不能替他决定,更不能强迫他什么。 罢了,罢了, 子非鱼,焉知鱼之苦,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现在的秦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需要她精心呵护的幼小孩子了。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了,她刚刚的确是太冲动了。 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深呼吸再呼吸:“好,今晚先留下来。” “苏姐姐,你答应了啊?太好了,太好了。哥,苏姐姐都答应了,你就不要再犹豫了。”周梦露破涕为笑。 秦昊愕然望向苏乐遥,皇甫御阳朝他眨眨眼。 “谢谢姐姐。” 这一夜苏乐遥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就算皇甫御阳用尽一切手段让她累得筋疲力尽,她还是没睡多久就醒了。 周生家到底是怎样一个家庭? 看上去挺简单的,实则万分复杂。 慕容亦凝,周纤纤,周涵涵,周旋……她们每个人心中都一杆称。皆害怕秦昊若是继承了家业会对她们不利。 其实,这样的想法情有可原,她也可以理解。毕竟,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上最有安全感。 对她们而言,秦昊是外来者,甚至是入侵者。莫名其妙出现要瓜分原本属于她们的一切,是的,换作任何人都会恐慌。 更何况周生家与一般的富贵之家不同,他们有着特殊的背景。 越想越乱,越想感觉事情越复杂。 突然,一道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的后背:“遥遥,秦昊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你呵护的小小少年了。他有能力自保,更有能力给别人幸福。你要相信他,让他选择他真正想要走的路。” 仰起头,她看不到皇甫御阳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刚毅的下巴:“御阳,我今晚太激动了,是不是?” “不,遥遥,你是舍不得看秦昊受委曲。你是个好姐姐,你没有错。但你要想啊,他的人生还很长,你不可能陪他一辈子。所以,有些经历必须由他一个人去承受。”皇甫御阳怜惜地吻了吻她的头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6章突然决定 昨晚不仅苏乐遥和皇甫御阳难以入眠,周清轩和周旋,甚至是慕容亦凝,包括秦昊和周家三姐妹都一样。 天刚蒙蒙亮,周清轩便出门晨跑。 多年来他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习惯,就是心情不好时,就会起个大早,到花园跑几圈,出一身汗。 天色朦胧下的熙梦园不似艳阳下那般巍峨壮丽,美轮美奂。此时此刻的它更像一个江南女子,用纱巾轻掩,遮住自己倾城倾国的容颜,在雾谒下,独自悲伤。 一身白色运动装的周清轩清贵帅气,远远看去一点都不似年过五十的中年人,更像风度翩翩的成熟大叔。 跑了几圈,出了一身汗。 回到房间,慕容亦凝已经梳妆打扮过了,一袭印花长裙,高贵中不失冷艳。精心保养过的容颜未遭受到岁月洗礼,仍是艳光四射。 看着这样的慕容亦凝,周清轩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早。”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夫妻,一起生养过三个可爱又聪明的女儿。就算生活中有些分歧,也不应该继续冷战,伤了孩子的心。 “早,我们好好谈一谈吧。”慕容亦凝抬起头,一瞬不瞬看着他。 周清轩用毛巾拭了下额头的汗:“我先去洗个澡。” “好。”她自始至终,优雅清冷,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神。 五分钟后,周清轩一身清爽的休闲装从浴室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晶莹剔透,在光线下折射出迷梦般的绚烂。 这样的他魅力不减当年,慕容亦凝看得有些呆住了。霎时,怔怔然,如同遇见心中白马王子的少女,脸颊不自禁浮现两朵红云。 他帮慕容亦凝倒了一杯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水杯折射出自己此时失神的样子,慕容亦凝心中的一凝,正了正脸色:“关于今晚的宴会名单,你看一下,有没有要补充的。” 将一份名单递给周清轩,端着水杯的手微微轻颤,杯中的水溢出了一些。温水,不烫,却浇在她心头惊惶的地方。 “亦凝,你办事一向妥贴,你决定就好。”周清轩并没有去看那份名单,眼神直勾勾望向慕容亦凝。 夫妻二十几年了,他知道这不是她的目的,只是开场白。 她做事就是这样,不管任何事都会为自己寻一个开头,也会有准备好一个收尾。这是她身为公主应学的礼仪,进退有度,凡事都给自己留一个退路。 “好。”轻应了声,从身后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周清轩:“把这个签了吧。” 她脸上的表情让周清轩疑惑不已,接过文件一看,惊讶地瞠大了眼睛,随即又蹙起眉:“离婚协议书。” “是的。离婚协议书。等今晚的宴会结束后,我们明天就去办理手续。我已经问过律师了,王室成员离开的手续和平民是一样的。只是,关于三个女儿的抚养权问题,我们必须达成一致。清轩,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不想与你闹上法庭。而我大概是E国王室公主离婚的第一人,到时媒体肯定会大肆渲染。我知道你不喜欢面对媒体,所以,我们私下协商比较好。”慕容亦凝的声音平静极了,一点都不像要离婚的样子,更像和周清轩闲话家常,说周末去哪儿玩。 一向温润如玉的周清轩震惊得变了脸色,垂下眼帘,遮住里面的光芒。空间一下子陷入凝重的沉默,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周清轩才平复心绪,可以正常开口。 “你在逼我在你,孩子们和秦昊之间做选择吗?”他平生最恨被人威胁,身为他的妻子,慕容亦凝应该深知这一点。 “不,我没有逼任何人。我是已经做了决定了。你看看吧,纤纤和涵涵已经成年,她们在法律上已经独立了。她们可以自由选择,住在哪里,我完全敬重她们的意愿,绝不会干预。至于梦露,她也有自己的思想了,我们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关于周家的财产,律师列出了一份明细,你可以好好看看。”她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得很诡异。 周清轩捏着文件边沿的手指很用力,硬壳的文件夹竟被他捏得卷曲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考虑得很详细了。”声音不重,听在慕容亦凝耳里,却如石划过,十分不舒服。 “是的。其实,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误会。只是,以前我没有勇气承认,我承受不起别人嘲笑的目光。我怕成为E国第一个离婚的公主,而受人指指点点,日后载入史册。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想要靠近你,融化你。然,自幼的教育和性格使然,我做得很糟糕。我们之间全靠三个孩子维系着,现在孩子大了,我也该为自己勇敢一回了。”这番话娓娓道来,无悲无怒。 周清轩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自己的妻子,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从她故作镇定的脸上,他居然看不出一丝丝信息。 二十几年的夫妻竟然同床异梦到如此陌生的地步了吗? 张了张嘴,明明有好多话要说,有好多利害得失要陈述。然,在对上慕容亦凝清幽幽的目光时,他竟只能吐出这生硬的几个字:“我们是不能离婚的。” “不,我们可以。现在王室对E国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小了,终有一天会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或许我们离婚的事会轰动一时,但人们是善忘的,时间可以抚平一切。”慕容亦凝态度坚决。 时间越久,周清轩越看到她坚定的决心。 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慌乱,对于这段联姻从开始他就是不满的。但一顶家族使命的大帽子压下来,他无法反抗。 他只能叛逆的去为难同他一样身不由己的女人,他几年不和公主同床。以至于他的父亲对他下药。 后来的认命源于一场感冒,他淋了雨,大病一场,是公主衣不解带照顾着他。 人在生病时,是感情最脆弱的时候。心想,既然一定要绑在一起,就终就吧。与其让所有人都痛苦,不如他退一步吧。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女神嫁为他人妇,他彻彻底底死心了。 有了孩子,家更像家了。或许是一开始就有了的观念,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和慕容亦凝离婚。 不得不承认,她这一举动震撼了他。 “你真的就容不下一个秦昊吗?”声音里多一丝疲惫,甚至是退让。 “不,不是一个秦昊的问题。而是我的家散了,支离破碎了。我实在是无法看着纤纤和涵涵变成自私善忌的女孩子。她们正处于青春期,性格成形的阶段。现在变故,对她们日后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都有直接且强烈的影响。我自己怎样,我可以忍受。但我不能拿我的孩子去冒险。”说到底了孩子,戳中了她的软肋,慕容亦凝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好,我会换一种方式跟纤纤和涵涵好好沟通的。我相信以她们的智慧和忙乱是可以理解我的。亦凝,有此事,我一定办不到,但如果我们同心协力,我相信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儿女长大了,我们之间就算没有浓烈的爱情,也有相互珍惜的亲情吧。亦凝,我希望你能重新,慎重考虑一下。这份协议书,我就当没看到。”周清轩站了起来,铁青的脸色已经不复一贯的沉稳内敛。 看着他走出去,关上门,慕容亦凝再也绷不住脸上的无所谓。整个人瘫靠在沙发上,眉宇间尽是疲惫。 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拿出这份协议书?原以为他会高高兴兴签字的,没想到他竟会挽留。 不过,他给出了理由也充分伤了她的心。 是啊,由始自终,他们之间的婚姻就是一场联姻。承上启下,关系着两个家族的发展与未来。 可是,最初也是最重要的理由是,她对他一见钟情。 呵呵……这是个可笑而悲伤的秘密。 除了她已故的母亲,没人知道的秘密。是的,她爱着周清轩,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她就将他放在心上,无可自拔。 但他对她毫无印象,一个劲地排斥。 因为在乎,所以加位疼痛。 在最初他对她不理不睬的那五年里,她夜夜守到天亮,泪都流干了。偏偏身为公主的傲气,她拉不下面子去找他,讨好他。 她只能和他成为熟悉的陌生人。 而每天的晚餐时刻是她一天最开心的时光,因为周家规矩,晚餐一定要回来吃,不管有多忙。 周清轩是孝顺的儿子,他对父亲十分恭敬。 可是,每一次她满怀希望,精心打扮,最后他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从希望到失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的一颗心痛到了麻木,即将心死,他却突然接受了她。原以为是她的诚心,痴心感动了上苍,感动了他。 事实却是他心尖上的女人结婚了,他愿意与她将就度日,为周生家传宗接代。 这个可笑又可悲的事实成了她人生的转折,她牢牢抓住,以为可以改变他。没想到到头来,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7章相互伤害 苏乐遥一早推开门,见到周梦露就在她门口徘徊,一袭简单大方的裙装,衬得她青春无敌,水润柔滑的脸仿佛轻轻一掐就会喷出水来。 “梦露,你怎么在这?”忍不住惊讶出头。 “苏姐姐,我想和你谈一谈,可以吗?”脸上闪过一抹纠结,随即眼神坚定了起来。 “好啊,进来吧。”周家庄园的房间很大,几乎是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有客厅和浴室,有书房和餐厅。 苏乐遥心想,周梦露应该想与她找个安静一些的地方谈谈。可现在的周家又有哪一处无人呢?最好的地方就是她的房间了。 周梦露摆了摆手:“不,不,不,我们到花园走走吧。” 那是皇甫御阳和苏乐遥的卧室,有礼貌的女孩子是不应该随便进入别人卧室的。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加件衣服。”今年的秋来得有些早,不知不觉空气中已有了霜冷的寒气。 周梦露和苏乐遥走在周家大而美丽的花园里,这里如同顶级富豪的居所,看不到一年四季太分明的变化。 花常开,树常绿,水常流。 “梦露,有什么话你说吧。”走了一段路,周梦露仍是沉默不语,苏乐遥忍不住催促。 转过身来看着苏乐遥,年轻的脸上染上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有惆怅:“苏姐姐,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说,才找的你。大姐和二姐现在对我有很深的偏见,她们认为我背叛了她们,有些话我也不说不清楚。” 周梦露一开始表情零乱,苏乐遥拉她在一旁休息用的长椅上坐下,美丽的脸庞荡漾起柔和的笑:“梦露,很高兴你愿意相信我,愿意把你的心事告诉我。” “如果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随便对别人说的,这一点你放心。”被人看透了心事,周梦露有些不安地垂下了头。 “苏姐姐,我爹地和妈咪可能会离婚。”垂下头,声音饱含委曲和惊慌。 “什么?”苏乐遥也吃了一惊,不对,慕容亦凝是公主啊,周清轩怎么可能和她离婚呢? “我早上路过爹地,妈咪的房门口,他们的房门没有关紧,。”水泽盈盈的眸子里一片惊乱,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件事。 苏乐遥安抚着她:“梦露,你先别急,我们去问问爹地。” “不,苏姐姐,我不能去。”周梦露表情坚定。 “为什么?” “现在他们或许还顾虑着我们的感受,再多考虑一些。一旦让他们知道,我知道了。他们会加快速度。”说着说着,泪悬在眼眶,已经快掉下来了。 苏乐遥垂眸思索,的确,她说的有道理。很多父母在离婚之前都会考虑孩子将来,甚至是怎么跟孩子开口。 而这是他们离婚当中最艰难的一部分,因为希望把对孩子的伤害降到最低。一旦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们将无所顾忌。 “那你有什么打算?”苏乐遥知道周梦露要的不是答案,她也给不出她想要的意见,她要的只是一个聆听和倾诉的对象。 “我不知道。苏姐姐,我好害怕,回来之前我们家都好好的。爹地妈咪对我们三姐妹很好,自幼就爱护有加,从不为难我们做什么。我们三姐妹的感情也挺好的,我们甚至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分开。”越说越害怕,珍珠般的泪一颗颗落了下来。 苏乐遥将她揽靠在自己肩头,她能理解苏梦露的惊慌。原以为会一直拥有的东西,突然有一天面临着失去。 最重要的是,这时才发现这一切理所当然是生命里不可惑缺的一部分。 这样的恐惧比从不曾得到过更严重千万倍。 靠在苏乐遥肩头,周梦露再也控制不住惊慌,泪一颗颗往下掉,落成了成串成串的珍珠。 除了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外,苏乐遥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如果周清轩和慕空亦凝在此时离婚,或多或少与秦昊有关。 她心疼周梦露的彷徨,同时她更心疼秦昊被人叼难。 她就是个大俗人,亲疏有别。 “大姐,你看啊,这就是我们的好妹妹吗?这一大清早的,和别人的姐姐这么亲密,真是懂得见风使舵啊。”刻薄的声音传来,周梦露快速擦干自己脸上的泪。 站了起来:“大姐,二姐,早啊。” “不早了,有人都已经抱过别人的大腿了,还早啊?”周涵涵继续阴阳怪气。 她的话说得周涵涵脸色青白交加,既气愤又发作不得。她知道二姐的个性要强,从不轻易妥协,更不会听别人的话。 现在她说什么,她都会把她往不堪的方向想。 这次秦昊的出现,闹得周家鸡犬不宁,每一个人都很不开心。只是,周纤纤觉得她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而不是自相残杀,让别人拣便宜。 “涵涵,别这样,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劝解的话压低了音量,却故意让苏乐遥听清楚。 是的,她和秦昊是外来者,入侵者,破坏了她们一家原本的宁静和幸福。 她恨他们姐弟俩,讨厌他们。 他们轻轻松松就离间了她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亲情,真是杀人不见血,太高明了。 偏偏涵涵个性太倔强,偏激,一再中计。 “哼,一母同胞?大姐,你别搞笑了,好不好?人家可是有了哥哥了,才不稀罕我们呢。我们有什么啊?是没有实权,不能继承家业的女孩子。哥哥是什么啊,将来周家的掌舵人,现在巴上还不一辈子生活无忧了啊?”周涵涵的话越说越刻薄,越说越难听。 周梦露委曲得泪水直流,却说不出话来。她真的不想跟两个姐姐起冲突,她不是不站在她们这一边。而是她不认为秦昊有错,他是周家的孩子,理所当然继承家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从没有想过什么财产不财产的,她有手有脚,身体健康,就算没了周家的金钱资助,她也有能力养活自己。 或许会比现在生活差一些,过得辛苦一些,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幼一起长大,姐姐们应该知道她的个性,为什么要这么抹黑她?她们明知道她不是那样子的,她不是。 见梦露哭泣,周纤纤终究是大姐,比较懂事,忙上前安慰:“梦露,别哭了,你也知道涵涵刀子嘴豆腐心。她不是有意针对你的,她只是无法接受你的改变。我们姐妹三人自幼感情就好,我实在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外人弄得姐妹失和?” “大姐,连你也认为我是为了钱才当墙头草的吗?”抬起哭得红肿的眼,望向自己的大姐。 周纤纤脸色僵了下,说:“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维护别人,而不站在自己家人这边。” 苏乐遥自始至终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不仅帮不了周梦露,更可能让她陷入更加两难地境地。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被娇生惯养大的周家千金竟这么自私,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利益,这么排挤自己的亲妹妹。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站到周梦露身边:“亏你们自诩高贵,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可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你们所学的美德呢?谦让呢,互助友爱呢?爱护妹妹呢?你们甚至连孝顺都没有。” “你是谁啊?凭什么在我们家对我们指手画脚?”周涵涵又如同刺猬般蹦跳了起来。 “我谁都不是。只是看不下去,你们联合起来欺负,孤立自己的妹妹。是,秦昊的出现是给你们家带来一阵混乱。不止你们,连我都有些接受不了。我们一直想把秦昊带走,因为我不想他在这里受委曲,左右为难。但他是男孩子,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我尊重他的选择。我知道你们现在说他虚伪,想骗周家的钱。没关系,你们可以怀疑,但我始终相信日久见人心。”苏乐遥一口气说完。 周涵涵一脸怒色,朝苏乐遥吼:“你们都是一路的,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们是什么人啊?穷人。小时候四处颠沛流离,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你们那么穷,现在却说对周家的一切不屑一顾?你们当我们是没有智商的吗?” 苏乐遥怒极反笑:“穷就贪?富就善?如你所说,你应该无所谓这些钱财才是。但我看到的却恰恰相反,你每次开口都提到了家财,到底是谁贪,你心里最清楚。” 被苏乐遥的话呛了一下,周涵涵脸色铁青:“我们都姓周,这里的一切都是周家的。我们维护我们家是理所当然的,这和贪有什么关系。苏乐遥,你不必在这里巧言令色,狡猾抵赖了。事实就是事实,是你说破了嘴皮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涵涵,你怎么能这么跟你苏姐姐说话?”一道威严的男声由远而近,一身休闲装周清轩大步而来。 见到父亲,周纤纤霎时白了脸。周涵涵却更加倔强地仰起下巴,不认为自己有错。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298章另一条思路 周梦露很紧张,不由得拉了拉苏乐遥的袖子,让她替二姐求求情。她本性不坏,只是嘴上得理不饶人。 “爹地,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们只是……”周纤纤匆匆要解释,周涵涵往前走了一步。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喜欢她,我说过,我讨厌她,讨厌她。她和她弟弟都是骗子,想要抢走周家的一切。爹地,你还不老,怎么就糊涂了呢?我们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认一个骗子当儿子?还要我们喊他哥哥?不,我做不到,做不到。”周涵涵大喊着,与周清轩正面起冲突…… “涵涵!”周纤纤吓了一跳,喝止了周涵涵。 不羁的脸上浮现一抹嘲弄的笑:“大姐,你看似偏向我这一边,实际上你在当老好人,你谁都不得罪。梦露呢?一早就被人收买了,灌了迷魂汤,成了别人的走狗。好啊,你们各有各的打算,很好啊,坏人全由我来当,我不在乎。爹地,如果你够狠心就把我赶出周家吧,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秦昊那骗子成为我的哥哥的。” 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吼完最后一个字,快速跑开。 周纤纤左右看了看,选择追上去:“涵涵,你等等我,等等我……” 周涵涵的咆哮声犹响在耳畔,所有人皆沉默。周梦露欲言又止,眼睛红了,湿了。 最后苏乐遥开口:“周先生,我还没吃早餐呢,我先回房了。” “乐遥,你等一下。”周清轩唤住了她,已经走开的身影顿住原地,没有转身的打算。 “梦露,你先去吃早餐吧,我有话跟你苏姐姐说。”转过头,朝梦露温和一笑。见父亲并没有过多责怪她,周梦露高悬的一颗心松了下来。 “嗯,爹地再见,苏姐姐再见。”说完,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待周梦露走远后,周清轩才开口:“真的很抱歉,事情一波三折是我考虑不周。我让三个女儿和秦昊都受委曲了。” “不,你尽力想要保护每一个人,却不敢下定决心去改变家族的规矩。周先生,其实,要改变这一切,或者说,让一切恢复如初,其实很简单。只要我带秦昊离开,或者你立一份遗嘱,将所有财产立分。”苏乐遥的话让周清轩愕然。 在长椅上坐下,双腿并拢,垂下头,让周清轩看不到她的表情,声音幽幽响起:“我想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但你似乎有着自己的考量。其实,规矩什么的都是用来破的,改变的。现在周家已经足够有钱了,你们所享受到的一切已经是世界顶级的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周家财富已经不输鼎盛时期的周生家了。人的一生,所需要的东西并不多。凭自己能力得到,能有再富裕的一点留给自己的后代,这是最好状况。” “没有也关系,他们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打拼,自己去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觉得四大家族是不是归属周生家,也没关系。同理而言,周家有没有男丁,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一件事。我们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为什么要计较那么多?所谓的祖宗规矩,不知是自己的心魔罢了。一味去遵守祖先的意愿,却忽略了生者的感受,这不是本末倒置吗?”苏乐遥的一番话让周清轩震惊不已,这个观点,没人跟他说过,他也从未想过。 是啊,所谓的规矩都是人定的,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为什么还要如此纠结是否能一代代传下去呢? 王朝都逃不过更替,更何况一个家族。 没有开拓的眼界,做到与时俱进,早晚会被时代所淘汰,就像现在的慕容王室。当年慕容王室怕周生家太强大,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可现在呢?没了强大的敌人,他们自己也一天天衰败了下来。现在居然到了要出嫁公主接济的地步,这不是一种悲哀,而是活生生的例子。 盛极而衰,是人生不变的定律。 从古至今,哪一个王朝不想千秋万代,又有哪个王朝做得到? 不管是否真有诅咒一说,周生家到了现在是另一个鼎盛,他要做的是怎么承上启下,让家族走得更好更远长,让每个人更幸福,快乐。 而不是纠结所谓的使命,规矩里,形成了一个死循环,让所有人都痛苦。 看不到周清轩眼底的愕然与震惊,苏乐遥继续说:“我知道要做这件很难,因为你已经有了固定的思绪。可我不想秦昊再延续你的痛苦。周先生,请恕我想法太自私,就算秦昊现在通过重重困难,接掌了周生家,那又如何?他不快乐,他会活在巨大的责任里。因为这是他父亲排除万难,留给他的东西,他不能有一点点失败,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做得更好,更大。” “还有子嗣问题,谁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有儿子呢?万一秦昊也只生女儿呢?万一他不打算结婚呢?他一定要背负这个传宗接代的使命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每个人都感受到的压力,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儿子去承受呢?这是一种什么样心态?以爱为名的报复吗?”苏乐遥声音不大,却字字戳中周清轩的心扉。 震惊中的他感觉眼前的重重迷雾,正一点点消散。原本是一个无解的死题,他已经走入一个死胡同,女儿的反对,妻子要离婚,姐姐夺家业,还有秦昊的重重压力。 说真的,他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坚定,无畏。是他必须装出这副样子,才能镇压住所有人。 给所有人一种暗示,他一定可以解决好所有问题。事实上,他办不到。 秦昊很无辜,可一味偏袒他,其它人会更恨他。 涵涵也没有错,原本一个好好的家,一夕之间给了别人,换作是他也接受不了。 还有大姐,她的态度有问题,想法也有错,但她曾经为他所牺牲的青春是无价的。纵使她现在提出一些金钱上的补偿也是应该的。 慕容亦凝,他的妻子,堂堂公主。 要她委曲求全,接受秦昊,是对她的一种心理上的羞辱,个性是践踏。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都接受不了自己丈夫出轨,更何况她是万民瞩目的公主。 虽然,秦昊的身份比较特殊,他的行为不算背叛,可事实是她心里会永远有根刺。他们的生活将会被戳得千疮百孔,再也修复不了。 周清轩的迟迟不语,苏乐遥沉默以对。 花园里风起,吹来阵阵清秋的寒气。苏乐遥目光坦然望着周清轩,她理解他的苦衷,明白他的顾忌,可有些事是不可能代代相传的。 总要有个人做出改变。 过了许久,周清轩对苏乐遥露出真诚的笑:“乐遥,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让我重新审视这件事。我决定开一个家庭会议,将所有事摊开来说,让家庭成员都参加。我诚心邀请你和御阳。” 没想到周清轩不仅听进去了自己的意见,还有这么诚意和魄力的表现。 苏乐遥思忖了一下:“很高兴我的一些小想法可以给你启发,但你们周家的家庭会议,我还是不便参加。希望你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早日让一切恢复正常。” 周清轩深深凝望着她:“乐遥,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秦昊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是他的福气。” * “遥遥……遥遥……”皇甫御阳的声音由远而近,苏乐遥眼底荡开一层自己觉察不到的甜。 “御阳,我在这呢。”朝皇甫御阳挥了挥手。 见她和周清轩在一起,皇甫御阳向他问好:“周先生,早上好。” 周清轩点点头:“你们慢慢聊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望着周清轩消失的方向,皇甫御阳疑惑望向苏乐遥:“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突然,苏乐遥一把搂抱住皇甫御阳的脖子,开心地将自己刚刚对周清轩的建议,包括他的反应说了遍。 皇甫御阳搂着她,阳光落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一把抱起她转圈圈:“遥遥,你真棒。” “啊,皇甫御阳,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头好晕啊,啊,不行了,你快放我下来啊……”捶着他的背,这样的天旋地转她真的头好晕啊。 感受到她捶打的力道变小,皇甫御阳忙放下她,在看到她的脸色苍白时,黑眸不禁掠过一抹愧疚:“遥遥,你没事吧?” 苏乐遥没有说话,只是趴在皇甫御阳胸口,聆听他的心跳,待晕眩感散去。 “你就会欺负我。”柔柔的声音没有一点气势,更像在撒娇。 “以后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沙哑的男声带着无限诱惑,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苏乐遥听得耳根子都红了。 “你……”举起手本能欲捶打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握住。厚实的大掌包裹住她纤白的柔荑,放在唇下轻轻一吻……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299章又有什么变故 周清轩的临时家庭会议开得很纠结,他决定暂缓秦昊接管周家的事。同时也指出三个女儿也有公平竞争的资格,他们现在都年纪尚幼,以课业为主。 他会视他们的能力与才干做出最适合周家的接班人,而不仅仅以姓别决定。 这一决定让周涵涵和周纤纤,慕容亦凝惊愕不已。但周旋反对,一旦让女孩也有继承权,她的儿子就没戏了啊。 在他们传统的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没有继承权的。遇事可以寻求娘家人的帮助,但没有分娘家财产的说法。 如果不是周家特殊,她也不会萌生这样的想法。 欧以恒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可以让他改姓周,跟着她的姓,就可以合理地继承周家。她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不仅杀出秦昊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程咬金,现在周清轩还决定破坏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让女儿们也有继承权。 不,她绝不同意,不能同意。 周旋越说越激动,脸红脖子粗,非为儿子争取一份丰厚的家产不可。 当然,她不能明目张胆说出自己的私心,只能一个劲用祖宗家法来压制周清轩。 僵持了几个小时,争不出一个是非黑白来。 最后,秦昊站了起来:“大表哥现在已经是一间上市公司的总裁了,他应该有自己主见。大姑妈,你何不问问他的意见?” 轻轻松松将皮球踢给一直坐山观虎斗的欧以恒,周旋对他怒目而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大姐,我尊重你,敬爱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大姐,自幼如母亲般照顾过我。但你也说了长辈应该有长辈的样子,秦昊的身世特别,但他的的确确是我周清轩的儿子,你能不能稍稍顾忌一下我的感受?”周清轩很少对她说这么重的话,一时间周旋脸色铁青。 周梦露上前撒娇般地挽住周旋一条手臂:“大姑妈,你先消消气嘛。你看看你这么激动,事事帮大表哥作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无能呢,要事事靠妈妈出头。” “你个臭丫头,居然拐着弯骂我?”周旋怒不可遏。 “大姐,这样吧。我答应你,有能帮以恒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去帮。他现在有自己的公司,实在没有精力也不方便再在周氏担任职务。我可以帮他三次,不管做什么。但只有三次,好吗?”周清轩的三个承诺对人很大的诱惑。 这代表欧以恒有一个稳固的靠山,只要他不是太蠢笨,他可以一生衣食无忧了。 听到这样的承诺,周旋才坐了下来,脑子快速转动着,要不要答应呢? “舅舅,谢谢你。我答应过爹地一定会好好经营欧氏木材,不辜负他的心血。现在欧氏的经营挺好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而且,现在有了舅舅的帮助,我想我一定可以将欧氏发扬光大的。”欧以恒比周旋懂得委婉。 “好,以恒,有志气,舅舅看好你。”话是对欧以恒说的,目光却望向周旋。 儿子都开口答应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但她总觉得亏了。 苏乐遥和皇甫御阳等在外面,一见秦昊出来忙上前,秦昊朝他们绽开一抹笑,比了个OK的手势。 周清轩对慕容亦凝柔声说:“今晚的宴会取消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夫妻二十几年周清轩一向对她敬重有加,但像今天这样子的充满歉疚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由得有些失神, 只片刻后她便武装起自己,不能再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好。” 周清轩私底下答应秦昊,让他陪苏乐遥回去一趟,这可把秦昊高兴坏了。 看着恢复青春活力的他,周清轩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不能将自己曾经遭遇过的压力通通转移到秦昊身上,但是,关于周生家还有一个大秘密,这是只有接管了周生家才可以知道的秘密。 “秦昊,你坦然告诉我,现在的你快乐吗?”看着儿子年轻俊逸的脸庞,周清轩眸底掠过一丝隐忧。 “是的,爹地。” “是因为卸下身上的重担?”周清轩再问。 秦昊思索了一下,认真回答:“不仅仅如此。虽然我到现在才恢复神智,但我依稀记得小时候我渴望有家人的陪伴。每天姐姐来看我,我都好开心,她走的时候我就好难过。什么金钱,名利,财富或许真的很重要,但在我心目中排第一位的是家人。” “爹地,如果一份家业的归属弄得一家人都不开心,那么,我宁可不要。我来熙梦园时间不长,谈不上有多喜欢这里。公主阿姨对我也是不冷不热,但我喜欢梦露。她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我不想她夹在我和家人中间,左右为难。”秦昊说的话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却也表现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见周清轩眉头蹙起,秦昊坐在他身边:“爹地,我现在年纪尚轻,又刚刚恢复神智,就算我真的担得这份责任,又有几个人会真正服我?所以,给我几年时间吧,我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时候再来说继承问题也不迟。而且,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男女平等。爹地不可以对我太偏心的,否则,我会被妹妹们鄙视的。” 周清轩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秦昊的肩:“好,我知道了。” * 一场风波算是告一段落,苏乐遥迫不及待想离开熙梦园。不管这里再大再美再豪华,终不是她的家。 她已经决定好了和皇甫御阳一起回S城去面对皇甫圣,这一次一定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和苦衷,都不能再遮遮掩掩了。 她要和皇甫御阳在一起,相扶相持,白首到老。 周清轩听说他们要离开,并没有多挽回,只是要为他们送行。 华灯初上,熙梦园再度灯火璀璨,一盏盏繁复精美的水晶灯,洒下灿光。谈妥了秦昊的问题,所有人对她不能持有偏见。 同样的晚餐时光却是不一样的氛围,起码周纤纤和周涵涵对她的敌意不是那么深了。 席间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周旋了,不管别人的承诺如何,终只是一句承诺而已。能不能兑现,还当两说。 什么东西在别人手上都是不安全的,唯有握在自己掌心里的才是实实在在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还是稍安勿躁。她之前就是太心急了,给人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现在她必须先慕容亦凝,做得不动色声。 哼,她才不相信她和这么淡定,心甘情愿将家产拱手让人?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考虑? 她就是太容易失控了,给人造成很凶,很不可理喻的感觉。而慕容亦凝是那种锦里藏刀的人。 一顿饭吃得虽不是宾主尽欢,也算相安无事。 饭后,周清轩支开了秦昊和皇甫御阳,和苏乐遥单独谈。 这两天苏乐遥总觉得周清轩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他欲言又止。她明天就要离开了,既然他不好开口,那么就由她先问吧。 “周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没关系的,你不必有什么顾忌,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大大咧咧,你不必斟酌语言,有什么话直说好了。”苏乐遥脸色坦然。 “乐遥,你真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倏地,苏乐遥心一惊,面色跟着惨白:“你要说的是关于皇甫家和周生家的事?还是我是秦昊的姐姐,不能和皇甫御阳在一起?” “看来皇甫圣跟你们都说了。”周清轩望向她,目光没有波纹,苏乐遥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 “是,皇甫爷爷都跟我们说了。周先生,如果你今天也想跟我说这些,那就不必了。我不管皇甫家和周生家是怎么约定的,那是你们先辈的决定,与我们无关,不能由我们来买单。这太自私了。”苏乐遥激动了起来。 “我听说,你和御阳认识的过程比较特别,你对他一开始是没什么好感的。你喜欢的人是应该是项凌。”周清轩此话一出,苏乐遥怔了一下。 眼神满是戒备:“你不是说过要改变传统,让女儿也有竞争的资格和权利吗?你只是在别人面前做戏?其实那不是你真实的想法?” 周清轩沉默了,只用一双深邃如墨般的眼睛看着她。 苏乐遥一颗心渐渐往下沉,仿佛被浸泡在北极的冰水里,冷得瑟瑟发抖。 她错看了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只是,借由她的口,暂时先稳定住这纷乱的局面,再慢慢处理? 是啊,一个人的思想是很难被改变的。 尤其像周清轩这种自幼被灌输了太多家族使命的男人,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一面之词,他就全盘接受了呢?! 想到了这里,苏乐遥不可思议地后退了几步。 她还是太天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0章原来如此 看着苏乐遥苍白的脸色和她激动的言词,。但这个事实,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与其到时猝不及防,手足无措,他现在应该给她一个提醒,不是吗? 站了起来,为苏乐遥倒了杯水。她并没有接过,只是,眼神更加不善看着他,仿似在说: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乐遥,你先坐下来,别这么激动。我知道你对我有怀疑,这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怪你的。你的确是秦昊的姐姐,周生家与四大集团也的确有过不能通婚的协议。不过,是你,我愿意破例。”最后几个字让苏乐遥又惊又疑。 “为什么?”她对他始终是有一点点芥蒂的,不管后来俩人的关系如何。那份藏在心底的隐匿之处的不信任,时不时浮现。 当每怀疑的种子稍露出尖尖的苗头,她就把一切都对准他。并且,极难再对他付出信任。 这种感觉就像随时随地安装了一枚定时炸弹,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信任危机。 周清轩自己坐了下来,轻叹一口气:“不得与四大集团联姻是为了防止一家独大,再加上周家的女儿虽没什么实权,不能继承家业,但出嫁时周家还是会给出一笔丰厚的嫁妆。这很可能给周生家埋下隐患。不过,你和御阳不同。你对名利并不看中,御阳也一样。秦昊是你养大的,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他的现在。我相信你对他的爱,不比我少。你是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御阳能力很强,就算脱离了富家子弟的光环,他照样可以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既然,你们对秦昊都爱护有加,我何苦为他树立一个潜在的敌人?还让他痛苦?” “你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周清轩一脸真挚,苏乐遥还是忍不住问。 在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曲折迂回后,她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疑惑。许多事不是她看上去的这样,她并不懂得看人,更不懂得揣度人心。 “我发誓。”严肃的男人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表情和语调一样肃穆。 怔怔看了他五秒钟后,苏乐遥选择了相信,垂下头,愧疚地说:“对不起。” “不,乐遥,你不必道歉,我理解你的心情。异位而处,我想我会比你更谨慎。”周清轩一丝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乐遥,我并不想拆散你的皇甫御阳,真的。你们的感情我看在眼里,我很希望你们能够白首到老,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周清轩温润如玉的眼睛折射出长辈的祝福,苏乐遥心下感动。 只是,她很清楚这不是他今天找自己来的目的。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思绪:“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诚如你所言,我们中间有一个秦昊,我们都爱着他。所以,也不会做出让他不快乐的事。我相信你。” “乐遥,你相信你妈妈的娘家吗?就是你外公外婆。”万万没有想到周清轩会问这个,不由得怔忡良久。 黛眉微蹙,这对她而言是陌生又遥远的记忆,除了涩然与空白,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妈妈为了爸爸与娘家决裂了,她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庭,以前的生活。她自然也不会问。 不过,有一点她很奇怪。妈妈一直搬家,在一个地方,呆不了多久就搬家。所以,她自幼没有什么朋友。 以前她一直以为妈妈是在躲爸爸,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妈妈是个理智而隐忍的女人,她不会做出那种去陶家闹,或是给林长风难堪的事。她豁不出去,她是个自尊心相当强的女人。 并且极有涵养,看得出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 曾经一度她猜测,外公家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可她推翻这个想法,爸爸不正是看上了陶碧青的钱,才离开他们的吗? 若是妈妈出身良好,能给他事业上的帮扶,他又何必这么做? 看着苏乐遥迷茫而震惊的眼神,周清轩放弃了说的念头。 就让她先这样吧,与其纠结担忧,不如无知无畏,快乐安然。 “我不知道,妈妈从来不提。我也没有问过。他们怎么了吗?”强压下心头的恐慌。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秦昊的外公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见面。”周清轩这个话题,转得有些生硬,连苏乐遥都骗不过。 “周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你不是那样吞吞吐吐的人,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苏乐遥坚定了目光,虽然现在秦昊有了周生家的护佑,但她还不想他受到伤害。 在苏乐遥坚定的目光下,周清轩犹豫一下还是说了:“你们的外公姓苏,是Q国贵族,你妈妈是大家闺秀,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年轻时,曾是Q国有名的名媛淑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苏乐遥实在很难想为了生计帮人洗碗,扫地,做清洁工,头发终年扎起,不染不烫,脸色因过度操劳和营养不良而腊黄的妈妈将周清轩口中的贵族名媛联系到一块儿! 周清轩点点头:“是的。得知秦昊的存在时,我调查过你妈妈。但我想,林长风或许并不知晓你妈妈的真实身份。你妈妈最喜欢穿上普通人的衣服,去美食街吃东西。她还经常到孤儿院去做义工。” 苏乐遥有些懵了,她不知道周清轩告诉她这些有什么意义?妈妈二十几年就和家里断了联系了,再说她已经去世多年了。 “周先生,有什么话你直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苏乐遥的目光坦然望向周清轩,他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她真的不喜欢。 “好吧,乐遥,我不知道自己跟你说这些是对,还是错。但我衷心希望你能快乐。你外祖父曾经和皇甫圣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当时这件事轰动两国。女孩并没有选择他们其中一个,最后自杀死亡。”周清轩说到了这里,苏乐遥忍不住瞠大了眸子。 “皇甫圣和你外公相互指责,都说是对方害死了女孩。他们俩人有一次相约到女孩坟前,决斗。用只有一枚子弹的枪决定他们谁去陪伴女孩。最后是苏家人及时赶到,才阻止了这场悲剧。不过,也因如此,苏家和皇甫家彻底决裂。并定下两家子孙永世不得往来,更不得通婚的家规。”这一次周清轩不再吞吞吐吐,一口气说完。 苏乐遥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自脚底板升起,心腔内有什么东西翻涌着,她只觉得好笑。 先是无声低笑,笑得浑身颤抖,连泪都狂飙了出来。最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怎么都止不住。 看着这样子的她,周清轩蹙眉。他是不是不该告诉她?可是依照皇甫圣固执的个性,他是不会轻易毁坏自己当初的承诺的。 “哈哈哈哈……”笑声里渐渐有了悲凉,老天爷究竟要捉弄她到什么时候? 原来,皇甫圣费尽心机想要拆散他们,说什么,她的染色体有问题,不能怀孕,皇甫家不能断后。说什么,皇甫家和周家生有言在先,两家子孙不得通话,却原来不过是因为他的私心作祟。 他们都把她的出身调查得一清二楚,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事实,那么皇甫御阳呢?他知道吗? 皇甫圣真是个自私又可恨的老头,他自己的孽债,为什么要让下一代来背?难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就不能自己解决吗? 非得要祸害下一代? 周清轩蹙眉看着狂笑不止的苏乐遥:“乐遥,你没事吧?” “不,我很好。”突兀地一下子止住了笑,若不是眼角有晶莹的水珠悬挂,根本就看不出来刚刚那个疯狂大笑的女孩是她。 “谢谢你,周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一并告诉我?”苏乐遥此时此刻的脸色十分严肃,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说。”周清轩心下一沉,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周先生,请你坦白告诉我,皇甫御阳知道吗?知道我们的身世吗?”故意加重最后几个字。 周清轩怔忡了一下,他不是太明白她追究皇甫御阳是否知道的含意。剑眉蹙起,为难地看着她。 苏乐遥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你不必为难,不过,请你答应我,先不要告诉皇甫御阳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好吗?” 空间又是一阵沉默,就在苏乐遥以为周清轩不会答应的时候。 他开口了:“好。不过,乐遥,这件事跟御阳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因为这件事而和他生出嫌疑,好吗?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情深义重。如果将来有哪一个男人这么对我的女儿,我会很放心把她交给他。” 苏乐遥目光有些空洞:“谢谢你。”说完,转身就走,她以为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实际上,她身形微晃,脚步不稳。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1章玩笑与离愁 苏乐遥回到房间,皇甫御阳刚从浴室出来。 结实健壮的男人身体散发着力与美,淋浴过后的水珠一颗颗在上面滚动着,衬得他俊美无俦的脸更添几分邪魅的气息。 上身只在重点部分围了条浴巾。乱而有序的头梢仍滴着水,水珠滑着刚毅的轮廓滑下,与胸前的水珠汇聚,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的魅惑。 苏乐遥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没有仔仔细细看过自己的丈夫,对他从排斥到接受,只因他深沉的爱,温柔的情。 是的,她知道皇甫御阳真的很爱很她。 正因为如此她更要回于同等的爱,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复杂。她原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没有身份,没有背影。 简简单单,自给自足。 她没幻想过要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只希望日子可以过得平静淡然。 看到苏乐遥惨白的脸色,皇甫御阳心下一紧:“遥遥,你怎么了?” “没,没事。”周清轩不肯明说,她也不知道皇甫御阳是否真的知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如果知道的话,他会不会很为难? 是自己对他不够细心,还是他隐藏得很好? 由自至终,他对她的感情一直很坚定,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将苏乐遥拉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不可回避地望着他的眼睛:“遥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近在咫尺的俊脸,他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是为自己担忧的痕迹。 “不许瞒我!不然,我自己去问周先生!”蹙起了眉,语气温柔而坚定。 苏乐遥怔忡,其实,她并不知道周清轩说的是真是假?如果皇甫御阳早就知道,那么,他一直不说,一定有他的用意和道理。 如果他不知道,她又何必说出来,让另一个增添烦恼呢? 就当他是不知道的。 反正,他们很快要回S城了,到时候她会亲自问问皇甫圣的。 “他跟我谈了秦昊的事,他说想送秦昊出国。这一去可能是好几年,我舍不得。”这样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且,周清轩真的有流露过这个想法。 仔仔细细看了苏乐遥好一会儿,认真观察她每一丝表情的变化,就在苏乐遥差点儿装不下去,要露出心虚时,皇甫御阳终于相信了她。 黑眸漾起深情的波纹:“傻瓜,现在飞机这么方便,不管秦昊在哪一个国家,只要你想他了,我随时可以带你去见他。” 对于他的体贴和关爱,苏乐遥真是觉得暖入心坎。可正是因为这份心,她才更加纠结。 “嗯,谢谢你,御阳。”她又对他说谢谢,这让皇甫御阳有些不安,总觉得她是不是隐瞒了他什么。 不过,看她的样子,是不愿意现在就说出实话的。没关系,那么多的考验和磨难他们一一闯了过来。 他相信她只是需要一点点适应的时间。 故意挑了挑眉:“真心想谢我?” 画风一下转变太快,苏乐遥适应不了。张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原本只想逗逗她,可她的目光太清纯太无辜太诱人犯罪。 男人的目光越来越深邃,如同两泓深不可测的宇宙黑洞,仿佛要将她灵魂吸进去。里面又跳跃着两簇神秘而灼热的火焰,这样的目光苏乐遥已经很熟悉了。 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这时才意识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 刚刚洗过澡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淋浴乳的清香。他胸膛上水珠已被体温蒸发,散发热气,足以将她烤焦。 苏乐遥刚要挣扎着下来,皇甫御阳一个公主抱,苏乐遥吓得尖叫一声,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温柔地将放在大床上,绵密的吻如春天的雨露,将她包围。 * 翌日,苏乐遥刚从房间出来,就见秦昊等在门口。 一见到苏乐遥,秦昊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姐,我给你做了顿早餐。” “啊?你这么早就起来做早餐?”看着眼前俊逸,帅气的少年,苏乐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 以前他们是没有条件住在一起,现在还是要分开。 不管是金钱或是其它皆是不可抗拒的压力,不过,还好,现在秦昊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了。这样,她就放心多了。 秦昊笑得一脸得意,仿似等待母亲奖励的孩子:“是啊,我现在手艺进步很多了呢。姐,我专门为你做的哦。” “那我一定要好好尝尝了。”苏乐遥配合着秦昊的笑,同样笑得有些狡黠。 “嗯,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两姐弟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早餐啊?有没有我的份?”皇甫御阳探出头来,靠在苏乐遥肩上。 在秦昊面前做这么亲密的动作,苏乐遥很不习惯,不禁羞红了脸。靠近秦昊几步,转身对某男做了个鬼脸:“没你的份,这是秦昊为我准备的爱心早餐。” 皇甫御阳配合着她游戏的心情,挑了挑眉:“秦昊,真的吗?”话里不着痕迹的威胁,让苏乐遥蹙起眉来。 维护自己的弟弟:“喂,不许你威胁秦昊,不许你欺负他。” “好。我以后只欺负你。”此言一出,苏乐遥霎时哑口无言,红晕一点点自脸上漫延开来,耳坠,脖子都红成了一片。 “……”张了张嘴,想要反唇相讥,却碍于秦昊在场,不好发作。 呜呜……她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啊? 看他们打情骂俏真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只不过,姐姐太逊了,没三两下就败下阵来。这样的战斗力怎么跟腹黑狡猾的皇甫御对抗衡啊,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在同一个阵量级的对抗嘛。 不过,感情的事就是这么不公平,没有道理可言。 秦昊微笑上前两步,双手握着苏乐遥的肩,眸中闪着狡黠的光:“姐夫,原本是有你一份的。可是,你这么欺负我姐姐,早餐没收了。” “什么?”皇甫御阳夸张怪叫,连眉毛都挑了起来:“秦昊,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哦。” 躲在苏乐遥身后,笑得一脸得意,声音却装出几分胆怯的颤抖:“啊,姐,姐夫又威胁我。” 苏乐遥果断护着秦昊:“别怕,我们走,吃早餐去,不给他吃。” 望着两姐弟渐行渐远的背影,皇甫御阳倚靠着门,双手抱胸,姿态闲散:“喂,不带这样欺负我的,好吗?” 他的抗议,苏乐遥和秦昊皆不理。秦昊甚至背着苏乐遥悄悄对皇甫御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到了餐厅,秦昊十分绅士地为苏乐遥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来。 很快端上一个盘子,上面有煎蛋,西红柿和香蕉,火腿,米饭,组成一个灿烂的笑脸和大大的太阳。 看着这样一份精心制作的爱心早餐,苏乐遥不吃已经甜在了心里。 见苏乐遥怔怔地不开动,秦昊坐在她对面催促着:“姐,你试试看嘛。我可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早餐哦,不敢保证味道。” “看着就很好吃。”不想让这样的时光染上离别的哀伤,苏乐遥极力克制着声线。 “别光看着啊,吃吃看嘛。”秦昊双手托腮,将脸搁在桌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极了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 “好。”迟疑了好久才拿起叉子,却不知该从哪先下手。 最后选择了那团被装饰成白云的米饭,普通的白米饭原本是没什么味道的。可这是秦昊为她做的爱心早餐啊,每一口都吃出了浓浓爱的味道。 吃得眼睛发热,差点儿掉下泪来。 苏乐遥嘴里含着饭,就一直没有开口,秦昊忍不住问:“姐,很难吃吗?” 艰难地咽下,同时将满嘴离别的苦涩和哽咽一并吞下,扬起大大的笑:“不,很好吃啊。我的秦昊聪明又能干,还做得一手好菜,将来可不知要俘虏多少女孩的芳心呢。” 秦昊终究是刚刚恢复神智没多久,还有小男孩的生涩与莫名的羞怯,无法做到和同龄人一样坦然自若。 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姐,你别取笑我了,我才不交女朋友呢。” “哈哈……秦昊,你害羞了吗?”用玩笑的方式冲散离别的哀伤,是一种很好的转折。 堂堂男子汉被人说害羞,秦昊板起了脸:“才没有呢。我只是现在还不到谈恋爱的时候,我落下了太多功课,要尽快补回来。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如果姐夫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不管我在哪里,一定二十四小时出现,将他揍扁。” “有你这样一个暴力的小舅子,我是不是该害怕?”被谈论的某男凉凉开口。 秦昊和苏乐遥都没有背后说人坏人,被人当场逮到的窘迫。后者更是得意洋洋:“当然应该害怕,哼,看你以为还敢不敢欺负我!” 皇甫御阳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肩,顺势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不敢了,不敢了,老婆大人,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苏乐遥俏脸再度爆红,她承认论厚脸皮,她就算再修行二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2章向她求婚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间,时光飞逝。 到了真正要分开的时候了,苏乐遥满心不舍。以前她也没和秦昊住在一起,总他一直在那里,只要她有时间随时可以去看他。 可现在呢? 她竟不知道这一别,再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见苏乐遥的泪水快要掉下来,皇甫御阳忙揽住她的肩:“遥遥,只要你什么时候想念秦昊了,我随时带你回来见他,好吗?” 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很轻很轻地点了下头。 直升飞机冉冉上升之时,周梦露捧着一个盒子追了上来:“苏姐姐,苏姐姐……” 听到周梦露的声音,皇甫御阳蹙了蹙眉,忙令驾驶员停下来。两人走下阶梯,苏乐遥疑惑地问:“怎么了?” 周梦露跑得气喘吁吁,弯下腰,努力平复着呼吸,将手上精致的盒子交给苏乐遥:“苏姐姐,这是我连夜为你折的幸运星,希望你一生好运。” 打开盒子里面是五彩缤纷的幸运星,苏乐遥心下一暖,上前抱住周梦露:“谢谢你,梦露。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帮我好好照顾秦昊,好吗?他本性单纯,善良,你们一定可以相处得很好的。” 周梦露点头如捣蒜:“嗯嗯,我会的,苏姐姐放心吧。秦昊是我的哥哥呢,我一定会帮他的。” “谢谢。还有,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接过周梦露手上的盒子,郑重合上。 * 一个小时的飞行,直升飞机落在了圣天傲羽的停机坪上。 皇甫御阳搀扶着苏乐遥下来,她有种深切的恍惚。明明才离开没多久,此时再站在圣天傲羽内感觉恍如隔世。 忠伯开车赶来,仍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蹭亮。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一向稳重的忠伯,说话做事都慢条斯理而井然有序。 皇甫御阳微蹙了下眉:“怎么了?” “老爷生病了,他不让我告诉你。坚持每天处理公司的事,医生一再叮嘱他不可以再操劳下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他怎么都不听,还说QK不能毁在他手上。”说起皇甫圣的情况,忠伯很是心焦又无能为力。 侧头看了苏乐遥一眼,她给予他一个“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的眼神。 更加握紧了苏乐遥的手,抬起头对忠伯说:“带我们去吧。” 圣天傲羽还是原来的样子,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越是靠近皇甫圣的房间,苏乐遥一颗心益发不安。 甚至有了想要逃走的打算,只是,望向皇甫御阳刚毅的侧脸,她只能一再强迫自己:苏乐遥,你可以再打退堂鼓了,这扇门后就算是洪水猛兽,你都需要和皇甫御阳一直进去。 他已经为你做了所有该做和不该做的事了,这次不管怎样,你都要勇敢坚强,不能再当一个逃兵! 忠伯推开了门,皇甫圣半靠在床头,腿上放了个桌子,上面有台笔记本电脑。汇报工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正聚精会神听着,似乎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 穿着蓝色睡衣的他,看上去更显苍老,鬓边的白发一根根在灯光下闪着刺人眼目的光。不知何时他的额头,眼尾和眉梢都被深深的皱纹占据。 忠伯刚要上前唤他,被皇甫御阳制止了。忠伯会意点点头,却听到皇甫圣咳嗽了几声,哑着声音说:“阿忠,给我倒杯水来。” 苏乐遥接过忠伯的工作,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要坚定脚步。 她一向穿不惯高跟鞋,平底鞋踩在地毯上是无声的。过于专注的皇甫圣并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对,在接过水杯时,看到她白皙如莲藕般的手臂时,才微微一怔,抬起头来。 被皇甫圣看着,苏乐遥一颗心紧了又紧,她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其它。以前她还可以装作无所谓,可在知道自己外公和皇甫圣年轻时的感情恩怨后,她似乎有些明白他每次看她时富有深意的目光了。 其实,她有些弄不懂他的真实想法。 如果他真的放不开恩怨,非阻止他们在一起不可,他大可以说出来,用更加激烈的方式去反对。 可他并没有,只是每次说出一件他们不适合在一起的理由。而这些原因,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楚是真还是假了。 定定看了她两秒,收回目光,继续落在电脑屏幕上。 苏乐遥有些尴尬地站着,端着水杯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原以为经过了这些爷爷会想通,不再那么固执,没想到他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皇甫御阳上前拉住了苏乐遥的手:“走,我们离开这。” 他铁青的脸色和额头暴起的青筋让苏乐遥愧疚又心疼,他总是毫不迟疑站在她这一边,她还时不时怀疑他。 脚步顿住,定定站在那:“御阳,没关系的。我们是回来解决问题的,你别这样。” 自始至终皇甫圣仿佛看不到他们的存在,目光专注于屏幕上,可敲击键盘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情。 “小少爷,老爷身体不好,你就多顺着他点吧。”忠伯的声音近乎哀求。 “爷爷,周生先生已经决定修改家规,让女儿也有竞争的权利和机会了。还有,他已经同意我可以和遥遥在一起了。”皇甫御阳开门见山,语调生硬。 苏乐遥惊愕于他的急迫,拉了拉他的手,却被大掌牢牢握住。 面对皇甫御阳的坚持,她实在是无能为力,除了默默站着,连开口说些什么都是多余的。 皇甫圣对皇甫御阳的声明无动于衷,仿佛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更像他一点都不在乎。视线自始至终没有多瞟他们一眼,像是固执的老头,不肯原谅儿孙对他的违逆。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压抑,两个男人皆不语,苏乐遥一颗心七上八下,头垂得低低的,恨不能有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沉默的气息十分凝重,皇甫圣一点要谈的意思都没有。 皇甫御阳开口:“爷爷,看样子你还是没有改变想法。没关系,你可以反对,也可以不祝福我和遥遥。但有一点我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要一个星期后,给遥遥一场婚礼。”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是皇甫圣而是苏乐遥,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处于呆滞的状态。 “你,你……”半晌才挤出不成句的字。 皇甫御阳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深情的目光里再容不下任何人的影子:“对不起,遥遥,这件事事先没和你商量,是我的不对。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样的画风转变太快,苏乐遥一时之间如遭雷击。 在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爷爷面前,向她正式求婚,充分展现出了他的决心和对她的爱护之意。 对于皇甫御阳的心意,她真的好感动。可心的另一面,她觉得皇甫御阳这样做有欠考虑。 他们回来是来请求他的理解和谅解的,这一下子不是将事情推向了不可逆转的那一方面。 “小少爷,你……”忠伯知道皇甫御阳是故意刺激皇甫圣,痛心疾首地开口,却收到了皇甫圣严厉警告的目光。 不管所有的脸色难看,他的目光里只有苏乐遥,只要她同意,谁的反对他都不在乎。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深情的目光溢出柔水,将她团团包围:“遥遥,我可能有些霸道,有些专制,有些自以为是,但我答应你,今后一定会改。改成你满意的样子,你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我吗?” “皇甫御阳……”此时此刻他的求婚让她十分为难,他们不是说好要来跟皇甫圣求情的吗?怎么变成了故意刺激? 将她的为难与犹豫,故意当成了不放心。皇甫御阳执起苏乐遥的手,放在自己心脏上,表情更加真诚:“遥遥,我知道现在没有戒指,没有鲜花也没有彩色的汽球和一个浪漫的气氛,对你而言不够完美,但我的心意是真诚。遥遥,经历了这么多,不管任何人怎么说,我都只认定你一个人是我的妻子。” “……”掌心下是隔着布料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强而有力。感动的泪水在眼底涌动,其实,他不必再刻意向她求婚,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仪式。 在他为她受伤,为他放弃集团,为他和他爷爷抗衡的时候,他已经做到了一个男人所能为一个女人做到的极致。 水雾渐渐在眼底汇聚,她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落下来时,一声怒喝响起:“够了!”皇甫圣重重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苏乐遥惊了一下,快速自感动中回过神来。 俩人齐齐望向发怒的皇甫圣,只见他脸色青中透着白,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染着怒意的眸子望向他:“你演的这一出是想气死我吗?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和她在一起。除非,你可以将你身体里属于皇甫家的血液清除干净!” 这样的话一出,所有人心头皆是一震。 忠伯几个箭步上前:“老爷,你消消气,消消气,先别这么激动。”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3章逼迫 皇甫圣的胸膛起伏得更加厉害,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看上去很是吓人。 忠伯忙倒了两颗药丸放在掌心里递给他,皇甫圣欲伸手去拿,手却抖得更加厉害,好几次拿不起来,最后药丸落在了地上。 苏乐遥忙弯腰拾起递给他,皇甫圣毫不领情,狠狠一掌甩掉。此番动作之后,他喘息得更加厉害,却倔强地咬牙切齿,渐渐卷缩起了身子。 忠伯吓得不轻,忙掰开皇甫圣的嘴欲将药丸塞进去。皇甫圣竟突然整个人抽搐了起来,忠伯忙大喊:“快叫医生来,快!” “老爷,你把嘴张开,张开,吃了药就没事了。老爷……”此时皇甫御阳上前帮忙,两个人终于合力将药丸塞入了皇甫圣的嘴里。 居住在圣天傲羽内的医生赶来,把他们三个赶了出去。 忠伯焦急地在门口踱步,对着皇甫御阳欲言又止。虽然,皇甫圣今天的发病是被他气的。但从名义上来讲,他是主,他是仆,他实在不好指责他。 但从感情上,从良心上,他深深遣责皇甫御阳这样的行为。 不管老爷做了什么,他终究是他的爷爷,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怎么能如此残酷无情,去指责他。 越等越心焦,越等越不安,最后忠伯忍不住对皇甫御阳咆哮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爷爷?他是你的亲爷爷啊,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这辈子会心安吗?” 亲眼看着皇甫圣被自己气得病发,皇甫御阳其实内心十分难受。 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只是,皇甫圣一次次相逼,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口口声声说为他好,却次次阻止他和遥遥在一起。他明知道遥遥对他有多重要。 总感觉他藏着一个秘密,不肯告诉他。他查过却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他今天是想逼一逼他,看他是否愿意说出来。 他真不似外表看上去这般冷血残忍,他只是想要逼出真相而已。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差。 苏乐遥忙护在皇甫御阳身前,对忠伯解释:“忠伯,你别怪御阳,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他刚刚那样做,她怎么都圆不了这个谎。 忠伯愤怒的目光仍紧紧盯着皇甫御阳,仿佛他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他是你的亲爷爷,气死了他,你会良心不安一辈子的。” 说完,转过身去,怒气冲冲。 苏乐遥转过身来,望着皇甫御阳阴晴不定的脸色,眸光中溢出星星点点的担忧:“御阳,你放心吧,皇甫爷爷他不会有事的。” “嗯。”轻轻应了声,似是回答她,更像是在坚定自己的想法。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待医生打开门,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忠伯站在离皇甫御阳很远的地方,却没等他们开口就冲到了医生面前:“老爷怎么样了?” “还好,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要好好静养,不能操劳,更不能动气。这一次真的是运气好,若是再有一次后果不堪设想。”医生对着忠伯说,眼神却若有似无瞟了眼皇甫御阳。 “那饮食上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老爷最近没什么胃口……”忠伯继续询问医生一些该特别注意的事项,他们的声音越飘越远…… 苏乐遥将手伸入皇甫御阳掌心里,主动握住他厚实的大掌,扬起一抹笑:“你都听到了,爷爷没事,放心吧。” * 为了不刺激皇甫圣,苏乐遥和皇甫御阳没有去看他,却在圣天傲羽住了下来。这样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各怀心事,有着种种为对方着想而不能说不出口的苦衷。 皇甫御阳虽面上对皇甫圣仍是不谅解,却接手了QK的工作,让他可以好好静养。对于他们爷孙俩的各据一方,相爱相杀,苏乐遥很无奈。 她知道皇甫御阳心里还是十分敬重和在乎皇甫圣的,只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才不得不与他起冲突。 这么算起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这段感情到底该怎么走,才能皆大欢喜? 接手了集团的业务,皇甫御阳才发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集团发生了好多事。几个项目因为执行有问题,亏了不少钱,项目暂时不仅给集团形象带来负面的影响,搁置的损失更是笔天文数字。 QK一向稳定的股价下跌了十个百分点,这一切发生得似乎理所当然又有些不可思议。照理说,QK的管理层已经很成熟了,每一个高层都是万里挑一的,就算他一年不在也不应该出这样的纰漏。 他有种没有证据不好的预感,有人在背后想要整垮QK集团。 此念头一出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以QK目前的实力,还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或是组织,可以将之整垮并且吞掉。 见皇甫御阳忙,苏乐遥也不缠着他,她又拿起搁置了一段时间的画笔。将重新构思以前的故事,她喜欢这种忙碌而充实的感觉。 忙得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现实的问题,有些事,并非她想就能做到的。 一晃五天过去了,皇甫御阳每天都很忙,且脸上时不时出现一种极其严肃的表情。苏乐遥很想问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又怕皇甫御阳不想告诉她,还要费神编理由来应付她。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问。 于是,她也装得很忙。 周一,一大清早皇甫御阳便到QK开会去了。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知道他是怕她一个人呆在圣天傲羽,皇甫圣会叼难她。 其实,他们保护彼此的心意是一致的。她也不希望成为他的负担,她说,她正画到故事的转折处,不想中断思路。 皇甫御阳想了想,点点头:“那你留在房间里,乖乖等我回来。” 苏乐遥哑然失笑:“喂,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怕丢了不成?” “难说。”某男边打领带,边说。 不甘地嘟起嘴,抗议:“好吧,我会乖乖的,这总可以了吧?” 转身,顺势一手缠上她柔软的腰肢,向她索要了一个缠绵而热切的吻。虽然这样的吻每天都会上演,但苏乐遥还是很不习惯。 哪怕是在俩人的房间里,她仍会羞得面红耳赤。 过了良久皇甫御阳不舍地离开那娇艳的红唇,却仍贪恋地贴着,时不时吮吸一下。苏乐遥推着他:“皇甫御阳,你快去上班啦。” 每当她害羞或恼怒时就会连名带姓喊他,又偷了几个香,皇甫御阳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记住吃早餐。”临关门前,不忘叮嘱。 苏乐遥故作生气,却是眸底盈满了璀璨的星子:“知道啦,你真罗嗦。” 皇甫御阳才走这多久,有人敲门,苏乐遥放下画笔,笑着开门:“又怎么……”看清来人时,笑容凝在唇畔,不是皇甫御阳踅回来,而是忠伯。 “忠伯,找我有事吗?”极力压下心中的不安。 “老爷想见你,请跟我来吧。”忠伯又恢复成了那个说话,做事都一丝不苟的管家。 苏乐遥垂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宽松的睡衣:“我去换件衣服。” “嗯,请动作快一点。”忠伯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表情。 “好。”苏乐遥挑了件米白色的裙子,外搭一件黑色针织上衣,将长发盘起,于脑后束成簪。 来到皇甫圣的房间,苏乐遥心中的不安扩大,但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已没有了回头路。 皇甫圣坐在沙发上,双鬓的白发又增加了些,脸上病容与疲态并存,看上去又苍老了不少。不过,相比他发病的那一天,精神好了不少。 苏乐遥怔怔站着,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看他,视线也不知该落在哪里才好。 “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吧?”皇甫圣淡淡开口,声音里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 苏乐遥认真摇头:“我不知道。” “你是个聪明人,不要事事都要我挑明。”皇甫圣声音低哑,透着威严,却只不出不悦。 “真的很抱歉,皇甫老爷,我并不聪明,许多事也不敢随意猜测。你还是告诉我吧,以免我会错意。”微躬着身,谦虚谨慎。 “看来你在周家成长了不少,那好吧,我就开门见山了。”说到这里还是顿了下:“周先生,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和苏家的恩怨?” 苏乐遥一怔,本能快速抬起头,眸底的惊讶就这么落入皇甫圣眼底。 她悄悄握紧了手,感觉四周的空气开始慢慢变得凝滞,流通得越来越慢,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用她说,表情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皇甫圣突然亮起的眸子望向她,一抹什么快速闪过,苏乐遥看到了,却不明其意:“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应该主动离开御阳。” 在他迫人的目光下,苏乐遥头垂得更低了些。一时沉默,不知该怎么回答。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4章离奇之事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皇甫圣给予苏乐遥足够充分的空间和时间去考虑问题。看似给了她喘息的空间,却又用眼神压迫着她必须尽早做出决定。 过了好半晌苏乐遥才抬起头来,此时此刻眸中的担忧和迷茫通通散去,取而代之的一片沉寂的坚定:“我是不会离开御阳的。” 似是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皇甫圣微眯起眸子:“你和他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皇甫老爷,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我并不清楚你和苏家的恩怨,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就因为你当年的一时意气用事,就要你的后代承受和你一样的痛苦,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一直都是皇甫御阳在坚持,她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这一次就让她来维护这段感情吧。 “你这样坚持只会害了你,害了御阳,还有你母亲。”皇甫圣变了脸色。 苏乐遥心头一惊,脸色发白:“你说什么?这件事与我妈妈有什么关系?”她妈妈去世多年,为什么他们还要伤害她? 看着她惊愕慌乱的表情,皇甫圣暗叹,她终究是不够坚定成熟的。不管嘴上说得再好听,一旦要面对,她仍做不到心无旁贷,全心全意。 “你真以为苏家不会找上你吗?你妈妈是苏建成最疼爱的女儿,自幼把她捧在掌心里,给她最好的一切,就是要将她养成名门淑女。可你妈妈却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抛弃生养她的父母家族,抛弃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和林长风私奔……”皇甫圣后来又说了什么,苏乐遥没有听清。 她耳内只“嗡嗡”回响着三个字:未婚夫! 妈妈在和爸爸在一起时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吗?难怪,苏家会那么反对。 所谓的名门贵族最看中的是就是名望和声誉,就算在现在一个女孩抛弃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一个男人私奔,都是一件极其难听的丑闻,更何况是二十几年前。 脑中出现的画面全是妈妈辛苦工作的场景,隆冬里在冰冷的水龙头下帮人洗碗,烈日下奔波,晒得皮肤黑黄,暗沉,没有光泽。 不管怎么看她都是个普通的女人,就像千千万万没什么文化,只能替人做粗活来养活两个孩子的平凡妇人。 如果如皇甫圣所言,妈妈是接受过的良好教育的女孩,那么,她应该有能力可以胜任更体面的工作,过上更好的生活才是。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问题在心头浮现,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皇甫圣怔了一下,给忠伯递了个眼色。忠伯将一份文件拿给苏乐遥:“你自己看看吧,苏姗娜会五门外国,十岁出版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部散文小说,占据儿童文书销售榜第一名一年多,创下了无数个奇迹,十三岁钢琴就过十级,芭蕾舞表演获得各种奖项。她是苏建成最大的骄傲,也是Q国人津津乐道的最美神童。” 忠伯所说的一项赞誉钻入苏乐遥耳里,她只觉得陌生而遥远。他所描述的那个天之娇女,前途无量的天才少女会是她普通平凡,蓬头垢面的妈妈? 不,这反差太大了。 她从没见过妈妈写字,画画,更别说是钢琴跳舞了。她小学的英语很烂,妈妈也从不曾教过她。她甚至怀疑过,妈妈有没有读过书,上过学。 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女人联系到一块儿去。 文件袋里滑出一张照片,苏乐遥蹲下身去捡起来一看,上面是个穿精致洁白公主裙的漂亮女孩,大概二十岁左右,气众出众,笑容明媚干净,眼神清澈,唇畔有个梨涡若隐若现。 她手上捧着一尊钢琴比赛的奖杯,面对镜头,笑得开心而得体。这个女孩很熟悉却也很陌生,她的长相真的和她妈妈神似,但气质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由内而发的自信光泽,是对本身才华的一种笃定。 她妈妈呢?成天眉头深锁,从不打扮自己,她甚至没有在妈妈的梳妆台上找到过一瓶护肤品。 她双手粗糙,长过冻疮,还有好多长期做家务生出的厚茧。任谁去看也想象不出那是一双曾经弹钢琴的手。 苏乐遥紧紧盯着照片里的女孩看,仿佛要找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她是或不是自己的妈妈。 “苏乐遥,如果你真的爱御阳,就现在离开他,不要等到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后悔。”皇甫圣再度开口。 苏乐遥愕然,抬起惊恐的眸子:“皇甫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很笨的,我猜不到你们的用意。而且,你若是不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就让我离开皇甫御阳那是不可能的。” “你还是听老爷的话吧,现在秦昊回了周生家,他暂时可以保障安全。可你不同,你是林长风的女儿,他不会放过你,同时也不放过任何一个与你有关的男人。”忠伯开口仍是讳莫如深。 深吸一口气,苏乐遥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他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我和他无怨无仇……”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我妈妈的未婚夫是谁?”苏乐遥抓住了重点。 “阿忠,我累了,苏乐遥你好好考虑一下。想通了就告诉阿忠,他会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皇甫圣说着,站了起来。 苏乐遥欲追上前问个清楚,却被忠伯挡住:“老爷身体不好,请你不要再说了。该说的,能说的,都在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拿着文件袋回到房间,苏乐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解开文件袋,里面是复印的报纸,上面都是同一个女孩不同时期的画面。 每一张她都笑得无比自信优雅,随着年纪的增长,益发得体,优秀。 苏乐遥越看越惊乱,心底的疑团也越结越紧。 妈妈是怕被人认出来才故意做着粗糙的工作,时不时搬家的吗?她在逃避什么人?不是她的娘家,而是她的未婚夫? 如果这样的猜测成立的话,她的未婚夫是谁? 能让皇甫圣都忌惮三分,讳莫如深的男人会是谁呢? 天啊,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捧着照片,心乱如麻:“妈妈,妈妈,你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他真的会伤害到皇甫御阳吗?我真的该现在就离开他吗?” 疑问和着泪水一个个滑落,却没人可以回答她。 这整天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日暮时分,皇甫御阳却没有下班,更奇怪的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他知道他爷爷对她不好,必然会关心她。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耽搁,还是分身乏术,他不可能放心任她一个人呆着,不管不问。 惊恐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如疯长的野草,漫无边际。 翻找了好久才在窗帘的下摆找到了丢在那里的手机,按开,幸好还有电。调出通讯录,手指放在皇甫御阳的名字上,迟迟没有按下。 心想,他这几天这么忙,说不定公司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她不能一点小事就找他,成为他的负担。 感情不能总是一方付出,一方索取,这样是不能牢固的。 或许她现在才明白皇甫御阳对她的感情有些迟,有些对不起她。但她不能,不能让他担心了。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去画画,对,画画等皇甫御阳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乐遥根本无法真正静下心来,每次开头画得好好的,最后都成了皇甫御阳的影像。 不知为何感觉眼皮一下下跳着,她索性站起来,拿起手机,欲拨时又觉得不妥,再放下,如此反复。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苏乐遥吓了一大跳,没想太多便接起:“御阳,你什么时候回来?”藏在心底的话就这么猝不及防出了口。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沉默,他不说话,苏乐遥内心越是惊恐。嘴唇嗫嚅了好久,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遥遥,是我。”涩涩的声音是属于项凌的。 “项凌?”苏乐遥有些迟疑,因为她不敢肯定究竟是与不是。 “嗯,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自从那日被温妮绑架后,他就回了Y城,也从他父亲的口中知道周家和项家的关系。 “挺好的。你呢?”惊讶过后,一颗心淡定了下来。只是,她从没有想过她和项凑之间会变得这么陌生,真是有些不习惯。 是哪里不对?心的归属决定了她对项凌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切和自然? “你现在还在周家吗?”语气有些迟疑。 “不,我回S城了。”不刻意挑明,他也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静默了几秒后,项凌说:“我正好在圣天傲羽附近,能不能出来吃顿饭?”他问得小心翼翼,似是怕哪一个字冒犯了她。 苏乐遥嘴巴张成了O型,却没有发出一个音来。 等不到她的回答,项凌识趣地说:“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改天再约。再见。”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5章只当好朋友 “等一下……”苏乐遥深吸一口气:“你来接我吧。”此时此刻呆在圣天傲羽,她真的心烦意乱,出去透透气也好。 “好。”项凌的语调融入了雀跃,苏乐遥顿时感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有些事她还是要和项凌说清楚的。她很愿意和他成为好朋友,无话不谈,没有秘密的知己。但仅止于此,如果他还有别的想法,她会离他远远的。 这下子有了给皇甫御阳拨电话的理由,苏乐遥为此长吁一口气。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情是她以前不曾有过的,就算是在自认为很“喜欢”项凌的时候都不曾出现过。 按下皇甫御阳的名字,手机响了断了,断了又响,一直没有人接过。苏乐遥的心更加沉重,很害怕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越是不接电话,她越是胡思乱想,一颗心被自己的各种好的坏的,奇葩的,诡异的念头吓到。 忍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在苏乐遥差点儿要冲出去让司机载她到QK集团去看看的时候。手机终于有人接起了,却不是她等待的皇甫御阳,而是冰块男流白。 “少夫人。”恭敬而冷漠的声音一如既往,很有辨识度。 流白带伤去周家报信,搬来救兵,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养伤。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苏乐遥怔了一下,心中的不安翻江倒海。 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惊慌,颤声问:“御阳呢?他怎么不接电话?” “少爷在开会,不方便回电话。少夫人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我,我会转达少爷的。”第一次苏乐遥觉得他冰冷的声音也是有温度的。 “我没什么事,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拍着自己的心口一遍遍对自己,苏乐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 他那么久没上班了,必然积压了许多公事,忙一点,加个班也是正常的。 “公司遇到了点事,可能会晚一点。少夫人不必等少爷了,先睡吧。”流白的声音再度变得机械。 苏乐遥点点头:“那好,你要看着他吃饭,不要让他太劳累了。” “我知道。”挂了电话,苏乐遥才想起自己没有跟皇甫御阳说要和项凌见面的事。不过,电话是流白接的,她实在不好出口。 匆匆换了件衣服,到门口去等项凌。 幸好皇甫圣只是让她自行离开,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在圣天傲羽还是来去自如的。 接到了苏乐遥,项凌才后知后觉地问:“皇甫御阳不会介意吧?” “不会的,我们之间是很单纯的友谊。”借着这个话头,撇清两人的关系。 从项凌的侧面,看不到什么表情。苏乐遥垂下头,强迫自己不要心软。 两个人的路已经够难走的了,有那么多阻碍和荆棘,要他们坚定信念一起闯。若是再多一个人,除了让彼此更加痛苦外,没有任何好处。 一时的不忍心和一生的痛苦相比,她必须勇敢迈出那一步。 大概半小时后,项凌带苏乐遥到一家很高档,环境幽静的餐厅。 看着菜单,苏乐遥没什么胃口,只点了一份意大利面。项凌微笑着点了一份浓汤,几个特色菜和一份牛排。餐前开胃菜和饭后的甜点。 等待上菜的时候,项凌问:“遥遥,你有心事?” 敛了敛心神,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这样的反应告诉了项凌,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项凌理解地点点头:“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向你道歉的。” “为什么?”苏乐遥不解。 “温妮是因为我才挟持了你,害你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皇甫御阳和周先生也受了伤,我应该向你们道歉。是我的疏忽和当时的草率,造成了这次的事故。”项凌的表情十分真诚。 “不,项凌,温妮是温妮,你是你。你可以阻止自己喜欢上别人,却无法阻止别人喜欢你。再说,温妮是被她的爹地欺骗,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苏乐遥说得十分真诚。 人的劫难,或许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一劫,她不会解开心结,接受皇甫御阳的感情。还有她或许到现在还不能原谅周清轩,那么,秦昊就会继续夹在他们中间痛苦。 有时候劫难反过来想想,是一种很好的反思和跨越。可以看清许多人的真面目,看清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谢谢你,遥遥,经历了这次的事,感觉你比以前更成熟了。”这不是赞美,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每多见她一次,越多发现她的一项优点便越喜欢她一分。但他必须克制,如果他无法退到朋友的位置,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的。 “我就当赞美收下啦。”苏乐遥露出难得一见调皮的笑。 菜上来了,苏乐遥和项凌边说边聊,同时也说了温家现在的情况。 温妮死了,温之谦以故意杀人罪,豢养恐怖分子……等十几项罪名被拘捕,在专门关押重罪要犯的地方等待开庭。 他的罪行无法逃脱,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林婉仪受不了丈夫伪装利用和女儿惨死的多重打击,整个人精神恍惚,温静终日伴着她,害怕她再出一点意外。 温氏集团被调查,涉嫌了洗黑钱等多项商业控拆,已经被查封,等待拍卖。 温家算是彻底毁了,人人羡慕的天之娇女温静,现在处境艰难。温家大宅,包括温氏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产都被查封。 只有温静以前的一些积蓄勉强度日,不过,她看似光芒万丈,实则上高收入,高消费,江没有太多的积蓄。 现在温家倒了,这个E国第一才女连活动都接不到。 听到这里苏乐遥不胜嘘唏,人生变幻无常。上一刻还风光无限,前途不可限量,下一刻有可能跌入泥泽,永世不得超生。 “你呢?遥遥,我知道你现在有皇甫御阳保护,用不着别人操心。不管何时何地,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项凌说得真诚。 从项凌不寻常的态度上,苏乐遥看出了端倪:“项凌,你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项凌一怔,据他刚刚的观察,苏乐遥可能还不知道QK集团的事。不过,也很正常,如果不是他从特殊的渠道知道了一些内幕,现在外界还以为QK仍是E国的传奇。 只是,他没想到苏乐遥这么敏感。 “没有。”低头去喝自己的浓汤。 他越是闪烁其词,苏乐遥越坚定自己的猜测:“项凌,如果是朋友的话,你就告诉我。” 从苏乐遥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比别人更严重,而且,以她的个性说到做到。 “遥遥……”项凌蹙眉,他好像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原本是想来看看她,没想到竟自己露出了马脚。 苏乐遥放下餐具,坐直身子,美目平静无波,直勾勾看着项凌。在她那样清澈又坚定的目光注视下,项凌最终投降了。 其实,在所有与她有关的事情上,他从来就没有赢过。 “我只是听说,并没有验证,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发出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投资者的目光。这样的事在商场上很常见,所以,你不必太担心。”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具体的事。 项凌越是吞吞吐吐,代表事态越严重,苏乐遥表情严肃了几分,声音坚定,一字一字:“项凌,我现在郑重请求你,告诉我事实。” “有传闻有人正收购QK,并且已经得到了相当多的一个比例。且皇甫御阳不在QK这段时间,高层决策出了很多问题。形势不容乐观。”项凌如实告之,苏乐遥脸色惨白。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件事与她有关。 是皇甫圣今天的态度和他告诉她关于她母亲的一些事吗?不,一定是心担忧产生了错觉,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会有关系? 对,苏乐遥,你是成年人了,不要听风就是雨。在皇甫御阳没有亲口对你说之前,所有人说的话,你都不能信,不要信! “遥遥,你别瞎想,也许是我的信息错误呢。现在商业间谍和各种营销手段层出不穷,每个人的说法不一,不可尽信。”项凌挽救式的话语,让苏乐遥更加不安。 “嗯,我知道,我不会多想的,谢谢你告诉我。”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大灌了一口。 接下来苏乐遥一颗心十分不安,借口上洗手间又给皇甫御阳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这反常的一点,苏乐遥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便要项凌载她到QK集团去看看。 拗不过她的坚持,项凌只能担当她的司机。 到了QK,整桩大厦灯火通明,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苏乐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直接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上了六十六楼。 项凌不放心,紧随其上。 赫莲见到苏乐遥,吃了一惊,忙迎了上来:“乐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从上次皇甫御阳和温静未完成的婚礼上,她已经知道了苏乐遥的身份。 原来,她是皇甫御阳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小妻子。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6章谈恋爱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是无法相信这个大大咧咧,平易近人,像个初出社会大学生般的小女孩会是精明强干,心机深沉的皇甫御阳的妻子。 不过,个性需要互补。 认真想想他们俩真的很合适,也很般配。 “赫莲姐,皇甫御阳还在开会吗?”苏乐遥开门见山,脸上是沉重的担忧。 “嗯,是啊,你找他有事吗?如果是急事,我可以帮你通报一下,如果不急,你就等一下吧。”赫莲的表情让苏乐遥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不急的,我就是顺路来看看。既然他在忙,那我就连回去了。赫莲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苏乐遥笑得有些勉强。 “你说。”赫莲个性爽朗,是苏乐遥很喜欢的类型。 “你不要告诉皇甫御阳,我来找过他,我不想让他担心。”眸中闪着哀求的光。 赫莲愣了一下,还是笑着点点头:“好。” “谢谢你赫莲姐,那我先走了。”松了一口气向赫莲挥手道再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皇甫御阳很忙很忙。每次都要三更半夜才回来,早上七点左右就出门。苏乐遥感觉自己已经几个世纪没有见过他了。 可不知为何,她突然变得很嗜睡。 每次强撑精神要等皇甫御阳回来,却总是睡着,而且,每次她醒来,他都上班去了。连周末都不例外。 如果不是床的一角塌陷了下去,她都要觉得皇甫御阳一直住在公司,没有回来过。她刻意注意电视,报纸和网络上的新闻,幸好没有关于QK负面的报道。 这样她就安心多了。 怕和皇甫圣起冲突,也怕他见到自己不开心。苏乐遥除非必然,绝不跨出房门半步。不过,皇甫御阳每天中午都会抽空给她打一个电话,询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出去走走,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他现在这么忙,还为自己操碎了心,苏乐遥真是又感动又愧疚。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艳阳高照的秋,天空湛蓝明净,苏乐遥突然好想出去走走。 放下了画笔,她约了好久不见的安琪儿。听到她的声音安琪儿又是尖叫又是跳脚,将她好一通埋怨才答应和她见面。 两个女孩约在冰激凌店见面,时间和距离并没有拉远她们的关系。不管分开再久,见面时仍如往昔。 安琪儿忍不住继续抱怨苏乐遥的“失踪”,自知理亏的她,只能她请豪华的冰激凌大餐才能稍稍安稳她被冷漠受伤的小心灵。 看着那造型别致,众多口味的冰激凌大餐,安琪儿这才放过她的耳朵,开始专心进攻大餐。 “安琪儿,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你看看你,吃得嘴角都是……”一个多月没见,安乐遥感觉安琪儿更像个小孩子了。 所谓越活越回去,是一种幸福的表现,因为有人在乎,有人呵护,所以,可以活得潇洒恣意,无拘无束。 “好不容易才狠敲了你一顿,我怎么可以慢慢吃?”被她这样呛回来,苏乐遥脸色微红,说得她像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似的。 不过,想想也是。 以前有秦昊要照顾,她的每一分钱都要数着花。就算有富与的她也不敢乱花,总想着她多为秦昊攒一分钱,他以后的生产就多一分保障。 所以,每次请客她都只能去经济实惠的地方。而安琪儿体谅她的难过,总是请她请大餐。还要照顾她的自尊,每次都编了好多理由。 譬如,她刚得到一笔横材,譬如,她从哥哥那敲诈了礼物,譬如,她又为人设计了家某宝店的页面,客人十分开心…… 仔细想想,她的人生真的好幸运,每次都能遇见真心待她的人。当然,朋友不在多,真诚最好。 吃得正欢的安琪儿口无遮拦,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有可能伤害到苏乐遥的自尊心。抬起头来,呵呵傻笑:“遥遥,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太久没见你了,太开心了。对了,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怎么找你都找不到。我差点登报寻人了。” “我和秦昊去了一趟Y城。”苏乐遥如实相告,包括秦昊已经找到他的亲生父亲的事。 安琪儿对她两肋插刀,终不悔。她实在是想不到对她故意隐瞒。 “什么?还有这么离奇的事?天啊,遥遥,你不是在编故事吧?”苏乐遥并没有说出四大四大集团的事,安琪儿已经惊得下巴快掉了,要是知道,指不定怎么咋呼呢。 不过,这些事不是她要故意隐瞒,而是真的不方便说了。 只能在心底跟安琪儿说声对不起了。 “当然不是。人生如戏,所有的艺术创作都在建立在现实上的基础之上的。”苏乐遥忍不住白了安琪儿一眼。 “那你不恨秦昊的父亲吗?”身为好友,她总是第一时间,反射性地站在苏乐遥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苏乐遥垂下长睫,搅动自己的冰激凌:“一开始是恨的。毕竟是他害了我妈妈,害得那么惨。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他救了我一命,自己还受了伤。我不想让秦昊夹在我和他当中左右为难就原谅他了。” 话现在说来十分轻巧,当时可是经过一番纠结和挣扎的。 敏感地捕捉到了两个词,救命和受伤。 安琪儿抓着苏乐遥的手,美目绽出严厉的警告:“苏乐遥,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还不快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不许有一丁儿隐瞒,否则我跟绝交。” 在她故作凶狠的眼底看到了担忧,苏乐遥心头一暖。回握住了她的手:“安琪儿,你别担心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有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能欺骗你,所以……” 被她用可怜兮兮,小鹿斑比一样的目光盯了一会儿,安琪儿投降了:“好啦,好啦,这一次我放过你,不问了,可若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是,遵命。”松一口气的苏乐遥,调皮地行了个童子军礼,被安琪儿狠狠白了一眼。 许久不见的两个女孩并没有因为距离而疏离,看似大大咧咧的安琪儿也有一颗敏感细腻的心。有些话,怕触及苏乐遥的隐殇,也就没有问。 “对了,遥遥,你这次回来是不走了吗?”无意间的一句话,苏乐遥怔了一下。 她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回来时她要和皇甫御阳一直面对皇甫圣,求得他的谅解,可现在事情又陷入了死局。 而且,皇甫御阳很忙,忙得她连面都见不着。现在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很难回答。 “怎么了?是不是皇甫御阳又欺负你了?别担心,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出气。”说着安琪儿抡起了袖子,一副女流氓的样子。 看着她无条件维护自己的样子,苏乐遥感动极了,忍不住坐到安琪儿这一边,伸手拥抱了她:“谢谢你,安琪儿,你对我真好。” “那是。你是我的好闺密嘛,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拍了拍她的背:“好啦,好啦,别抱了,再抱下去别人要把我们当成拉拉了。” “扑哧”一声,苏乐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安琪儿就是这样,总有办法逗她笑。 突然,安琪儿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听到那铃声,安琪儿双眼绽出盈彩,一层蒙蒙的薄雾在里面荡开,桃花红的羞意和甜蜜染上了脸颊,拿手机的动作都有些忸忸怩怩。 她甚至借口要去洗手间,不顾苏乐遥过分惊诧的目光,抱着包包匆匆离开。一看就是有情况的样子。 苏乐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她回来非拷问个清楚不可。她可是过来人,安琪儿这样子明显是坠入爱河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待安琪儿从洗手间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苏乐遥也不开口,只用一双澄亮的眸子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安琪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埋进桌子里。苏乐遥不说话的样子让她好心虚啊,正因为她是她最好的闺密,她才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俩人的耐心比赛最终还是安琪儿败下阵来,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只是驼红的脸颊泄露了她的羞涩与为难:“好啦,好啦,别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谈恋爱啦。” “哦~~!”拖长的尾音听得安琪儿胆战心惊,这无疑是凌迟嘛。 “苏乐遥!”安琪儿恼羞成怒地嚷嚷。 “干嘛?”故意没形象地掏了掏耳朵,逗得安琪儿憋得一脸通红。最后她才总算是放过了她,正了正脸色:“从实招来,年龄,职业,籍贯,身高,家世……通通招来,我要审核。” 被逼供的安琪儿嘴巴张成了O型,美目凸出,仿似不认识眼前的苏乐遥。 故意板起脸来,阴侧侧地问:“不肯说?” “我……”安琪儿垂下头,绞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半晌才豁了出去:“他,你也认识啦。” 苏乐遥一头雾水:“谁啊?” “商恺。”又羞又甜,又有几分惊乱和紧张地吐出他的名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7章背叛 这下子换苏乐遥震惊了,瞠目结舌看着安琪儿,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菱唇张到最大,怎么都合不上。 苏乐遥的反应弄得安琪儿不知所措,她的确是想过苏乐遥会反对她和商恺的交往。哎,其实,到现在她也还处于云里雾里,她怎么会和曾经恨不能拆食之而后快的男人谈恋爱。 “安琪儿,我没听错吧?你是说商恺?你现在和商恺交往?”郑重其事地问了一遍。 横过桌子握住了苏乐遥的手,安琪儿也褪去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难得的严肃和认真:“是的,就是你认识的那个花花公子商恺。就是害得梦汐精神失常,还差点儿和皇甫姗结婚的商恺。” 听她这么说商恺,苏乐遥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安琪儿看上去很开朗活泼,爱疯爱玩爱交朋友。可是,在感情上她还是个思想保守传统的女孩子。 有过单恋和暗恋,却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所以,商恺是她的初恋。初恋就选择一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她真的很为她担心。 而且,她为了梦汐的事,恨透了商恺,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安琪儿,和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权利干涉。但是,你不是对商恺印象很差吗?怎么会……”尽管一再对自己暗示要冷静,好好说,仍是避免不了震惊。 “遥遥,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我这次是认真的,商恺也是。我知道他以前做了许多荒唐事,我们都很不齿他的行为。但是,我们看到的只是事情的一面,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一面。”安琪儿缓缓讲述起了她和商恺恋爱的经过。 有一次她去看梦汐,发现她搬到疗养院里最好的房间,有专门的看护照顾,精神状况恢复了不少。虽仍沉默寡言,却不再歇斯底里。 对于她的到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若是以前就算不对她们“攻击”,也会自己吓得躲起来。 问了护士才知道是一个男人帮她换了房,请了疗养院里最好的看护来照顾她。还为她请了专家来会诊,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情况明显有所好转。 一个男人? 安琪儿疑惑不已,梦汐个性保守,她连朋友都少,更何况是男性朋友。还是甘心为她支付大笔医药费的男性朋友。 护士说,这个男生每隔两天就来看她。 于是,安琪儿留在那蹲守。 当她看到捧着一束香水百合出现的商恺时简直惊呆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他。 她本能反应就是冲上去,拦住他,质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害得梦汐还不够惨吗? 商恺态度真诚向她道了歉,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还说,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梦汐的病。如果治不好,他会负担她后半生的一切。 当时她就狠狠和他吵了一架,并要他滚。骂了一大堆难听的话,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猪狗不如。 后来为防止商恺做出什么对梦汐不利的事,她天天去守着。因此也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商恺,他对梦汐温柔体贴,帮她梳头,给她讲故事,带她去散步,甚至唱歌给她唱。 有时梦汐发作对他拳打脚踢,他也没有动怒,甚至有一次梦汐拿起了水果刀射向他,在手臂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他也没有一丝脾气。 只是,抱着梦汐,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那一刻她真的被深深震惊了,E国有名的花花公子,换女人比别人换衣服还勤。此时此刻却如此对付一个前女友,他的忏悔是真诚的,愧疚也是真诚的。 之后的几天,她又发现了商恺隐藏在他花花公子表象下的另一面。 随着梦汐病情一天天好转,她对他的偏见在不知不觉中淡去。 有一天刮台风,天气阴晴不定,疗养院在山上,交通不便,她有事要回家,走到半路突然狂风暴雨,天一下子黑了,大雨滂沱。 走到半山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雨势很大,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一向怕黑,天气很冷,大风刮走了她的雨伞。她不敢到树下躲雨,台风会刮倒树木的,那里更危险。 那一刻的她好害怕,好绝望。 只能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臂哭。 她好冷好饿好害怕,她好想家好想爸爸妈妈和哥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没有缓和的迹象。手臂粗的树枝被吹了下来,砸在她身边,吓得她哇哇大叫。 从没有这么无助过,放声呼救,天地间除了雨声,根本没人听得到她的声音。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把雨伞遮住了她,同时一个温热的胸膛将她揽入怀里,对她说不要怕,不要怕。 惊吓过度又淋了太久雨的她昏倒在他怀里,当她醒来已经在医院里了。 这才从妈妈断断续续的抽咽声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是商恺冒着台风下山找到了她,将她送下了山。 途中因为风雨太大,被断裂的树枝割伤了手。 妈妈还说,这次多亏了商恺及时赶到,不然,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样她对商恺的印象全然改观,后来的相处中,她发生了他的好久优点。她认为花花公子只是他的表象,是为了掩饰他内心荒凉的假象。 一来二去,他们对彼此产生了好感。只是,碍于梦汐,她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虽说梦汐的不幸遭遇,不能全怪到他头上,但他总是要负起一半责任的。 其实,到了现在她都还没正式接受商恺。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梦汐,总觉得她背叛了姐妹,不是东西。 听完安琪儿与商恺的事,苏乐遥怔忡了好半晌。难怪,她总觉得这次安琪儿有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她的眼睛不再无忧无虑,染上了情殇。 “遥遥,我真的还没有正式接受他的感情,你别怪我,好吗?”垂下了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乐遥握住了她的手,表情真挚:“不,安琪儿,我一点都不怪你。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最好的男人对你倾心相待。当然,这个好男人不是世俗的标准,而是你心底的标准。或许以前我会反对你和商恺在一起,但经历了这么多后,我相信你的决定和判断。这件事,或许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只能说,安琪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全力支持你。” “遥遥,谢谢,谢谢,谢谢你。”原本以为苏乐遥会是最反对的那一个,没想到她无条件支持。 * 不想回圣天傲羽,没有皇甫御阳的城堡空旷得可怕。于是,她搭计程车到了QK大厦。感觉有好几个世纪没有见到皇甫御阳,她真的好想他啊。 难道,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明明每天都睡在一起,中午还通一个电话,可没有他声音和身影陪伴的每分每秒对她都是煎熬。 想起自己此时此刻粘人的模样,她真真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路思绪纷纷,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华美大厦,她有种不踏实。刻意买了两块小点心,才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上去。 六十六层空旷得吓人,静得发不出一点点声响。 秘书室内不见赫莲的影子,苏乐遥只能一步步靠近总裁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奇怪的声音。 苏乐遥心一紧,会不会皇甫御阳出事? 此念头一起,她再顾不得其它,一把推开门。 里面的情景让她恨不能自挖双眼,一个裸背的长发美女坐在皇甫御阳身上,虽有办公桌遮住视线,可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了。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她很清楚。 “砰”一下,重重关上门,拔腿就跑。电梯门开,流白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苏乐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虚浮,身影摇晃,几乎站不住。但此时此刻她不能示弱,就算要哭要闹,也不应该在这里。 “少夫人……” 勉强扯了扯嘴角,眸中有了霜样的寒气:“别叫我少夫人,我承受不起。还有,告诉皇甫御阳,我随时可以还他自由。如果还需签什么文件的话,让律师来吧,他就不必出现了。” 望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将苏乐遥倔强的表情切割成两个画面。 流白快步走向皇甫御阳办公室,美女已经穿好了衣服,皇甫御阳丢给她一张支票:“知道该怎么主说了吧?” “是,皇甫总裁。”拿起支票,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滚。”狠厉的一个字吐出,美女吓了一大跳,忙拿起包包落荒而逃。 流白担忧地望着皇甫御阳,只见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因为忍痛而沁出汗来。西装外套滑下,他的身上赫然包着纱布。 “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她,如果她出一丁点儿意外,你也就要来见我了。”忍着痛,站了起来,走到酒柜旁,倒了一杯烈酒,一口饮尽。 喉咙火烧般的痛,可一点点痛和心底的痛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8章怀孕了 苏乐遥如幽灵般飘出QK大厦,拦了辆计程车,司机师傅问她要去哪里,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说:“师傅,你开吧,到了地点我跟你说。” 其实,她现在根本就无处可去。 秦昊在熙梦园,安琪儿自己也有一堆烦心事,她不想再去打扰她。更重要的是,到了此时此刻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那一幕就像镶嵌入了她脑芯片一般,她一闭上眼便浮现。心里的痛一点点堆积,痛得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皇甫御阳会背叛她,不,没有理由啊,在熙梦园不是才好好的吗?他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 他也说过会一辈子保护她的。为什么会变?为什么? 难道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场偷心游戏。他现在得到了,满足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皇甫御阳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有情有义有责任感的男人。 各种混乱的思绪和想法一涌而入,将她脑子塞得满满的,根本做不出冷静的分析。 “小姐,小姐,我们都已经绕了半座城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啊?”司机师傅又问。 “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吧,谢谢。”她必须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住进了酒店,苏乐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床上便睡得人事不知。梦中有太多太多可怕的事缠着她,不管是人事物,都隔着一层朦胧的面纱,她看不清楚。 不管她怎么努力,揉得眼睛又肿又痛还是看不清楚。 苏乐遥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感觉醒了睡了,睡了又醒,意识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 又一次昏昏沉沉,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但她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拉高被子再睡,敲门声越来越响,甚至还感觉有谁在喊她。 睡得迷迷糊糊嘴角荡起苦涩的笑,她在S城除了安琪儿这个闺密外,已经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了。 曾经信誓旦旦要照顾她,呵护她一生一世的皇甫御阳现在指不定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难怪,他每夜都那么晚才回来,早上匆匆出门,连和她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是又有另一个可心的人儿,他不要她了可以直说的啊。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他是清楚的。 何必费尽心机隐瞒?直接告诉她,她一定立马滚得远远的,绝不会再在他面前出现。 待苏乐遥欲静心去听外面是否真有人敲门时,突然没了声响。她嘴角微勾,苍白的脸上是自嘲的笑。 到了此时此刻皇甫御阳怎么可能还在意她? 感觉自己是生病了,盖着厚厚的被子并且关了空调仍觉得好冷。一种由身体深处一点点沁出,钻入骨髓的寒气。 突然有种很悲观的想法,她是不是快死了? 其实,她现在已经没有牵挂了。秦昊有周清生照顾,她很放心。而皇甫御阳……已经不再需要她了。 好想妈妈啊,好想念小时候她生病时她将她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驱赶她的寒气和惊恐。 “妈妈,妈妈,你带我走,好不好?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身体内一阵冷一阵热,冷热交替着出现,头昏沉沉的,重若千斤。 接到流白电话赶来这家酒店来的项凌怎么敲门,就是没人开。如果不是酒店登记这里的确有人住,并且没有出去过,项凌都要以为是流白在耍他了。 不过,见过流白的人都知道,他做事一板一眼,极有分寸,绝对不会乱开这种玩笑。 项凌到酒店经理那交涉了半天,可酒店规定如果客人不超过十二个小时没出门,他们是无权利干涉客人的隐私的。 更不可以随便给陌生人开门,除非他是客人的直系亲属。 项凌只能自己去按门铃,按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规定的时间到,酒店也怕出什么意外,才给项凌开了门。 当他看到蜷缩在床上,额头满是虚汗,脸色惨白吓人的苏乐遥时,一颗心被撕扯成几瓣。一把抱起她,往外冲,一边喃喃说着“遥遥,不要怕,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边往外冲,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她? 一路闯了四五个红灯终于到了医院,他抱着苏乐遥冲下车,在医院的走廊上大喊呼喊:“医生,医生……” 长得如此精致俊逸的男人,自然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尤其是他抱着一个女子,急于热锅上的蚂蚁。 好多等待就诊的女孩有了一个共同的念头,她们都希望变成他怀里抱着的,呵护着的女孩啊。 急诊室的护士忙推来推床,让项凌将苏乐遥在上面,匆匆忙忙推入急诊室。 激动过后,项凌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汽球坐在塑料椅上,弯下腰,脸埋入掌心。此时此刻浑身的血液仍在激流着,他不敢想像她一个人生病了,呆在陌生的酒店里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她是怎么过来的? 还有,流白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是皇甫御阳授意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知道他对苏乐遥的感情。 太多太多的问题如五百只鸭子呱躁爬过,他是有很多问题弄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苏乐遥这一次的生病必定和皇甫御阳有关。 急诊室的门开了,苏乐遥被推了出来,项凌整个人弹站了起来:“医生,她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丈夫吗?”女医生拉下口罩露出严厉的表情。 项凌迟疑了一下,医生似乎有些了然,仍是语气较重地责备:“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真不懂得照顾自己。别以为年轻,就可以瞎胡闹。不管这个孩子你们打不打算留下,都不应该这么折腾自己……” 医生训了一大堆,项凌只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孩子。 “什么孩子?”忍不住脱口而出。 “病人已经怀疑五周了。”医生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现在病人高烧,处于昏迷之中,先用药看看能不能将体温降下来。如果还不行的话,只能用抗生素了,那对胎儿可是有影响的。” 项凌整个人处于呆滞的状态,他万万没有想到苏乐遥竟然怀孕了。在她怀孕的时候,皇甫御阳居然让她一个人生病呆在酒店里?! 如果不是现在分身乏术,他一定冲到QK大厦,将他大卸八块。 从傍晚到午夜,苏乐遥一直昏睡着,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项凌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了跟父母置气,没有学医。他甚至刻意排斥接触所有与临床医学相关的东西,只负责经营和管理。 有时候听母亲念叼说他小时候很天赋,任何药物的疗效他听一遍就记住了。 心里何尝不知道现在纠结这些没有用呢?苏乐遥得的并不是什么大病,一般的医院都可以治,并且没有副作用。 可在每一件关于苏乐遥的事情上,他总是特别容易纠结。 到了凌晨四点多,苏乐遥才发出梦呓:“水,水……水……我想喝水……” 项凌忙递了一杯水到她嘴边,双眼仍紧紧闭着,生存的本能下,她大口大口喝着水,最后喝得急了,呛得咳了起来。 项凌忙将她扶靠在他肩上,一边帮她顺气:“遥遥,你感觉怎么样了?还好吗?” 意识仍混沌的苏乐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撑开沉重的眼皮,朦胧视线里映入的是项凌担忧的脸,不禁惊讶地问:“项凌?你怎么在这?” 视线所到之处,皆是陌生的颜色与气息。 “这里是哪里?”想要从他搀扶中挣脱,自己坐起来,身上却没有一点点力气。 “这里是医院,你生病了,发高烧。”项凌避重就轻,言简意赅回答她的问题。 “遥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项凌温柔的声音吹在耳畔,苏乐遥一颗心涩涩的。 应该关心她的人不在身边,她想逃离的人却一直默默守护着他。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啊。 闭了闭眼,压下那点点酸涩:“我就是好累好困,凌项,谢谢你。” “你先躺下,我去医生来给你看看。”她对他的态度是客气和排斥的。 值班医生很快来了,给苏乐遥做了个检查,嘱咐项凌给病人补充些营养,她现在没有力气。 迷迷糊糊间,苏乐遥又睡着了。 项凌将她摇醒,强迫她喝了一些小米粥,反胃得厉害苏乐遥只吃了半碗,很快又睡着了。 就这样一直浑浑噩噩,在半梦半醒之间过了一天。等到翌日清晨,她才真正醒过来。烧退了,又吃了点东西,这才有力气问项凌:“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在酒店里,你是怎么知道的?”面对苏乐遥质问,项凌唇畔荡起苦涩的笑。 她这是不相信他,还是想和他划清界线? 关于这个看似没什么难度的问题,他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他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苏乐遥这次突然生病与皇甫御阳有没有关系? 几天前还好好的,怎么她会搬到酒店去?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09章死而复生 看着项凌沉默的表情,苏乐遥不想逼他,但她也不想给他机会,再继续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曾经沧海难为水,就算她真的和皇甫御阳分开了,也不可能和项凌在一起。有些感觉一些逝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有些人,一眼万年。有些人,兜兜转转却只能处于朋友的位置,不能再往前一步。 这就是感情,身不由己,无迹可循的感情。 “项凌,谢谢你的及时出现。不过,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世界很大,女孩很多,你这么优秀,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真心爱你,你也爱她的女孩,相互扶持,相伴一生。”长痛不如短痛,请原谅她此时的残忍。 不管她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她的话的确是如锋芒狠狠扎了他心一下。 唇角微弯:“遥遥,别为我操心。如你所说,像我这样的人才一定会找到一个相当优秀的女孩相伴一生。不过,我要寻觅不是吗?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你不会因为我是单身就嫌弃我,不和我做朋友吧?” 项凌难得一见的俏皮,苏乐遥松了一口气。 她相信项凌的为人,相信他很快就可以找到那个与他倾心相恋的好女孩。 “遥遥……”项凌欲言又止,苏乐遥坦然以对。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想起在皇甫御阳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她仍心如刀割。 “你怀孕了,你知道吗?”两人的思想不在同一个频率上,项凌说出的话让苏乐遥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说什么?”瞠大双眸,紧紧握着项凌的手。 她的反应让项凌有些懊恼,他不应该问得这么直接。 依据他的观察,她和皇甫御阳必然是发生了大事。否则,她不可以一个人跑到酒店去。皇甫御阳也不会让他靠近她身边,让他有机可乘。 不过,怀孕是大事,她是准妈妈,有权利第一个知道。而且,她这两天的情绪十分糟糕,知道怀孕会不会好一点? “医生说你怀孕了,已经有五周了。”项凌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并且认真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我真的怀孕了吗?”双手本能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真的吗? 从苏乐遥的反应上看来,她对这个孩子的来到是喜悦的。项凌忐忑不安的心总算落了地,郑重点点头:“是的,恭喜你,遥遥。” 这一句恭喜虽仍有一丝丝酸涩,却是发自真心的。 苏乐遥双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一寸寸移动着,唇角不可自抑地往上扬。一股神圣的光芒笼罩着她的脸,项凌知道那是母爱的光芒。 “我有宝宝了,我有宝宝了……”喃喃着这句话。 项凌一遍遍附和着:“是的,你有宝宝了,就要当妈妈了。” 房间上空飘浮着一股酸涩和喜悦交织的气息,苏乐遥闭上眼睛,两滴泪控制不住地滑落。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曾经皇甫圣以她不能怀孕有由,逼她离开皇甫御阳。当时他多么坚持啊,说不管她会不会生育,都影响不了他对她的爱。 还说,如果她真喜欢孩子,他们可以领养。 昔日的话言犹在耳,他的所谓深情却已如风消逝,留给她的只有浓浓的讽刺。 她差一点病死在酒店,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没有回圣天傲羽,却连探望都没有。 都说情浓时,男人可以为你做尽一切,不爱了,他们比谁都绝情。 这句话说得真好啊,男人啊男人。 以为苏乐遥落下的是喜悦的泪,项凌抬了抬手,终是没有逾越朋友的界线为她拭去。 “医生说你身体太虚弱,应该好好补一补,不然对胎儿的发育不好。”项凌开口。 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睁开眼睛,她决定了,她要这个孩子。不管她自己怎么苦,她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项凌,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她不知道皇甫御阳若是知道她怀孕,会有怎样的反应。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在乎的是皇甫御阳会不会跟她争抢这个孩子?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他。 “你说。”苏乐遥从不曾用如此严肃的表情哀求他,项凌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的。 哪怕她要自己上刀山,下油锅。 “不要跟任何说我怀孕的事,包括皇甫御阳。替我安排离开这,去哪都可以。”苏乐遥郑重地说。 项凌一怔:“为什么?皇甫御阳是孩子的父亲,他……遥遥,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把握住了项凌的手:“我从不曾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了,好吗?当然,你不为人安排行程,只要帮我保密,我也十分感激。” “好。”看了苏乐遥三秒后,项凌吐出一个字。 苏乐遥长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谢谢你。” * QK大厦,六十六楼总裁办公室内,脸色苍白的皇甫御阳看着桌上关于苏乐遥的消息。一颗心结成千千结,痛得连呼吸困难。 尤其是在看到她的病历上赫然写着妊娠五周的字样,他的目光染上了狂喜,既而又是剧痛。 在她怀孕的时候,他不仅没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和她一起享受且经历着每一个心路历程和身体变化,还要在这时候狠狠伤她,将她推开。 他是天下第一的大混蛋,如果可以,他真恨不能马上到她面前负荆请罪。 但他不能,此时不能,以后也不知能不能。 “少爷,你没事吧?”见皇甫御阳激动得,伤口又裂开了,流白忙开口。 经他这么提醒,皇甫御阳才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的痛楚淡去了不少:“我没事。” “他在会议室等你。”流白极度不愿提起,但他不得不说。 皇甫御阳双手撑着桌沿,勉强站了起来,额头霎时沁出了一层细汗。刚迈开脚步,整个人痛得蹲了下去。 “少爷!”流白及时扶住了他:“我帮你包扎一下。” “不必了。扶我到会议室去。”唇被他咬出了深深的痕迹,足可见他此时此刻有多痛。 流白不听他的命令:“我先帮你包扎一下。”拿起医药箱,熟练取出止血药,消毒水和包扎的纱布。 皇甫御阳知道拗不过流白的坚持,而且,他不能有事。不管怎样他都要活下去,他一定要陪在苏乐遥身边。 给她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宠爱。 上药很痛,但皇甫御阳一声不吭。跟心理的痛比起来,这点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流白的动作很纯熟,很快,就在他即将包扎完毕之时,门被人无情踢开。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在两名保镖之后走了进来。环顾一下办公室的环境,唇角微勾:“品味不俗。” 流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皇甫御阳垂下长睫,遮住眸底的思绪。 男人很高大,身材不错,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只是,银色的面具遮住他的眼鼻,看不出五官,更看不出年纪。 满头乌发,只有鬓角一簇突兀的白。不过,在流行染发的时代,这样的白发不能代表年纪。 “很痛吗?”假惺惺的问话,让人极度厌恶。 皇甫御阳坐得笔直,并不被他的气势吓住。 “说出你的目的吧。” “不错,够爽快,我喜欢你这样聪明的爽快人。”面具男人拍了下手掌,浓浓的讽刺。 噩梦从他回到QK上班的那一天开始,查到有人在幕后恶意收购QK集团的股份。原本他并太担心,因为皇甫家一直持有QK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就算这个幕后之人收购了所有散股,还是无法撼动他总裁的位置。 然,深入调查后,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的爷爷不知何时竟签署了一份股权转让书,将他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让给忠伯。而忠伯将这股权又卖给了眼前这个不能见人的家伙——黄钟泽。 据他调查,他是Q国酒店业的大王。旗下的杏林酒店开遍了全世界,即使如此他的财力仍远比不上皇甫家。 令他不解的是,忠伯为什么会背叛爷爷? 可是,他相信如果不是忠伯暗中动了手脚,他爷爷是不可能让出QK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的。 他刚要深入调查时,他出现了。 带来了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人,他的妈妈,林家宜。 什么样的语言都无法形容他的震惊,虽然她比他小时候苍老了些,但他仍一眼认出。 不过,现在的整容技术这么发达,他是不会轻易相信她就是他的妈妈的。 但在她说出了每一件只有他和妈妈才知道的事后,他不得不相信眼前荒唐的事。 他的妈妈居然在十八年后,死而复生。 他还未开始高兴,她对他讲述了一段更加离奇的事。他至今想起来仍觉匪夷所思,浑身寒毛倒竖。 爸爸为了妈妈放弃了事业,放了家,不惜和爷爷断绝关系,而她,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他。 她是黄钟泽的一枚棋子,将他留在皇甫家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0章幕后老板 黄钟泽现在不仅是QK幕后的第一大老板,还掌握着他母亲的命。他不得不听他的话,他只能设计让苏乐遥对他死心,赶紧离开。 不管做了多少保护她的事,他仍是不放心。 在听闻她一进入酒店就再没出来过后,他恨不能亲自去看看。最后一点理智拉住了他,他不能。 他不能再对她表现出一丝丝关心或感情,那一幕他设计得很粗糙,她是猝不及防才会相信的。如果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必然有质疑。 不,他现在已经保证不了她的安全,他只能让流白给项凌打电话。 心底思绪翻涌,皇甫御阳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到现在仍弄不清楚这个可恶的恶魔到底想要做什么?皇甫家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却在二三十年前就对皇甫家动手。 埋下他这一枚棋子。 这样的心机与诡计,想想就恐怖。 从皇甫琰到温之谦,他也算是见过了不少心机深沉,诡计多端的人,可和眼前这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魔鬼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静静坐着,他现在正赤足走在悬崖半空的钢丝上,毫不留神便会摔倒,粉骨碎身。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个冷静沉着,如暗夜的星空。一个含笑讽刺,带着一抹毁天灭地的残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钟泽站了起来,双手鼓掌。此时此刻的掌声响在空寂的办公室里更显讽刺,男人的唇微勾,露出一抹嘲弄:“不错,你很有胆识,也很冷静。我是真的非常欣赏你,只要你肯帮我,我答应你,事成之后,给你想要的一切。” “什么事?”皇甫御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帮我拿到周生家的宝藏。”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皇甫御阳心一惊,露出微讶,重复了一遍,问:“周清轩?” 黄钟泽点点头:“是。” “这个我办不到。”一口拒绝。 黄钟泽也不生气,眸中的寒气更重了几分:“不,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办到。你是秦昊的姐夫,他很尊重你。你可以随意在周生家进出,凭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完成这个任务。” “我现在已经不是苏乐遥的丈夫了,我和她离婚了。”皇甫御阳语气平淡地说,只有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楚泄露了他的心情。 “哦,是吗?你倒是很懂得怎么保护她啊,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一点,你爱她。”他不怒反笑。 被他一下子就猜中了心事,皇甫御阳心头滑过一抹惶恐。但他能猜得出他的目的,并不稀奇。 既然他的出生都是他安排的,他已经将他里里外外了解了个清楚透彻。知道他对苏乐遥的感情一点都不足为奇。 他现在要做的是怎么保护好遥遥不受伤害。 “你掌控皇甫家目的是想要对付周生家?!”话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黄钟泽挑了挑眉:“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不错,很好,我就喜欢跟聪明人合作,不必多费唇齿。” 他间接了承认了他的猜测,可是,皇甫御阳更加迷惑了。 以皇甫家为跳板去对付周生家,他是知道四城四大集团前身秘密的人。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和目的? 绕了这么一大圈,他的耐心和心机,真是太可怕了。 一个阴谋可以酝酿三十年,这份耐心绝非一般人可比。 到底周生清轩做了些什么,惹上了这么个可怕的魔鬼? “你一直要我替你做事,总得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和我可以得到的好处吧。”皇甫御阳拿出了自己在谈判桌上的冷静。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好处?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好处。如果你还想和你母亲团聚的话。”黄钟泽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一下子低了几十度,从温暖的江南到了北极严寒。 皇甫御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幽静深深,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想用我母亲的命来要挟我做事?” 黄钟泽不置可否,似是默认。 这下子换皇甫御阳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得浑身颤抖,甚至扯动了伤口,又开始浸出血来,可他浑然不在意。 面具男也不生气,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发疯。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这次你失算了。我是不会为了一个抱着阴谋目的接近我父亲,连生下我都动机不纯的女人,而做出违背自己的事。” “我真替家宜感到难过啊,她这十八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哎……”假模假样的演戏,似是讽刺皇甫御阳的不孝。 “你以为她是自愿的吗?”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NO,NO,NO……她是为了你呀,傻孩子。” “如果你知道她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你还这么说,就真是畜生不如了。没关系,你不了解,我可以理解。毕竟,你十八年没见了,感情淡了也是难免的。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重新培养感情的机会。从今天起,就由家宜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吧。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谈。”站了起来,走到门边,顿住脚步,转过身:“忘了跟你说一声恭喜了。” 看着那关上的门,皇甫御阳脸色青中带白,白中透着青。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他知道遥遥怀孕的事了,他会不会对她不利? 不是会不会,他肯定会。 他要对付的人是周生家,秦昊和苏乐遥的关系特殊,这是一条很曲线,隐匿却行之有效的线。 每深想一步,他就被他的心机深沉,震慑几分。 他究竟是谁?和皇甫家,和周生家,甚至是四大集团有什么恩怨? 黄钟泽不可能是他的真实身份,他必然还有一个隐藏得很深很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 医院里。 苏乐遥在得知自己怀孕了,开始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尽量不用药,听医生的话将身体底子慢慢调养起来。 医生告诉她,她的两侧输卵管堵塞,还有宫寒,属于极度不易受孕的体质。她能怀孕太不容易了,这也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了。 仔细想想皇甫圣的话,他做法虽有些过激,但没有欺骗过她。只是,还有许多事他没有说清楚,他隐瞒了些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这个宝宝是她的,她一个人的。她会好好将之抚养长大,与皇甫家没有任何关系。 秋阳融融的午后,项凌陪她出来散步。 经过两天的调养和心事沉淀,苏乐遥已经懂得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不管怎样,她都要好好谢谢项凌。 这一次如果不是他的及时出现,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更或许她病死在酒店里,没人知道。 “遥遥,累了吗?要不要到那边坐一下?”指着一颗大枫树下的长椅,温柔询问苏乐遥。 看出了他的紧张和爱护,虽觉得他大惊小怪,仍不忍拂他的好意。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但今生今世,他们注定了有缘无分,她只能亏欠他了。 不敢说来世再报,因为她并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她相信眼下发生的一切。 “来,喝口水吧。”将一个保温瓶递给她,嘱咐她不要喝凉水。 “谢谢。”接过,喝了一口。 项凌见她气色不错,脸上也看不出太多痛苦的表情。一颗心渐渐放下,也许,她已经想通了。 “遥遥,医生说,你恢复的情况不错,如果明天检查报告出来没什么问题后,你就可以出院了。我在Y城有一幢别墅,环境还算清幽,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那里养胎。”项凌提出了建议。 苏乐遥微蹙了蹙眉,望向项凌,真挚地说:“项凌,真的很谢谢你。这几天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学会独立。Y城有周家,我不希望秦昊为我牵念。我想去F城,租个小房子,我可以继续画画。” “什么?你一个人独自生活?这怎么可以?”项凌一听激烈反对。 苏乐遥有几分无奈:“项凌,别这么担心,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了宝宝,我一定会坚强起来的。所以,请你帮帮我。” “这……”面对苏乐遥的恳求,项凌拒绝的态度松动了。 “放心吧,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这五年间,我一直很独立。所以,现在一个人住对我一点压力都没有。”苏乐遥信誓旦旦保证。 见她这么坚持,项凌也不好再说什么:“我这就让人去F城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房子。” “嗯,不要太大,一室一厅就好。最好离公交车站近一点,我想肚子大了,可能会有行动不便。”她唇畔始终挂着笑,项凌却听得连连摇头叹息。 他在想,他是不是该去找皇甫御阳谈一谈? 她现在这个样子,他真的好担心。 可是,她不肯说和皇甫御阳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可他冒然说出她怀孕的事,她必然不会原谅自己。 心底一遍遍叹息,这样倔强的她,让他拿她如何是好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1章咫尺天涯 自从苏乐遥离开圣天傲羽后,皇甫御阳就没再回去过,搬到了他为苏乐遥租的公寓里去住。不仅仅是因为近,更因为这里有苏乐遥的气息。 虽每天都有关于她日程表的报告放在他桌上,他仍是好担心。 她爱踢被子,现在天气凉了,她又怀着宝宝,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呀?她看似开朗活泼,实则并不容易对人敞开心扉。 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告诉他,她怀孕的事,并且会带着宝宝远走高飞。她选择的目的地会是哪里呢? 项凌会陪着她吗? 孤男寡女朝夕相处,项凌还对她念念不忘,她会不会被他感动? 太多太多的假设和如果,如蛆啃噬着他的心。只是,现在的他身不由己,将她推离是对她最好的一种保护。 不过,他仍是怕黄钟泽会找上她,不会放过她。 夜已深,他将自己抛进沙发里,没有开灯,就着窗外的月色,静静品尝着这份刻骨相思,噬心之痛。 突然,有人开门的声音传来,但他只是蹙了蹙眉,并没有动身去查看的打算。这样的高级公寓,四处都有摄像头和保安巡逻。 如果不是熟人,很难混上来。 而且,听这开锁声,一丝慌乱都没有。 门“咔嚓”一下开了,外面的光透了进来,照在他脸上,同时也映出了来人身影。一身长裤套装,显得更加高瘦,修长。 皇甫御阳眉头蹙得更高了,是她。 他的母亲,假死了十八年,对他不问不闻,现在却要他背叛皇甫家,帮黄钟泽做事的林家宜。 有时候他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但第一次见面,她就拔下她头上的一根发头,让他去做亲子鉴定。结果表明,他和她是母子。 “啪”地一声,她按亮了灯。 暖暖的灯影投射下来,皇甫御阳高大欣长的身躯在沙发上无所遁形。 似是没有料到,皇甫御阳会在家,林家宜怔了一下,但也只有短短一秒便恢复正常:“你还没吃东西吧?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灯光下的林家宜还很年轻,一点都不像有他这么大儿子的女人。她总是一身职业套装,面无表情。 就连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没有一般母子久别重逢的激动。 呵呵……久别重逢?不,他们之间不是久别重逢。她一直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他在哪里。只是,从不曾让他知道罢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皇甫御阳甚至想过如果不再见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一直记住她的温柔,她的慈爱,她的笑容,她做饭的样子,她给他讲故事的声音…… 然,一切的一切就这么破灭了。 在皇甫御阳森冷如刀的目光下,林家宜就这么静静站着,还算美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们之间真是比陌生人还不如。 “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吃的,我就给你下碗面吧。”说完,转身,走向厨房。很快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大概五分钟后,林家宜端了碗素面放在他面前茶几上。 “趁热吃。” “既然当初选择了隐藏行踪,就应该躲得彻底一点。让我一辈子都看不到,那样,妈咪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还是完美的。”激动的话说到最后成了呢喃。 刚要站起来的林家宜身影一顿,手碰到了筷子,掉到了地上。她淡淡说了声:“我去换一双。” 她对自己是如此的冷淡,除了要他配合黄钟泽,听他的命令行事外,对他没有一句嘘寒问暖,没有一句体贴关心。 他都要怀疑,自己与她的DNA鉴定是不是黄钟泽在背后捣鬼。她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只是一个冒牌货。 然,亲情不是靠一张报告就能体现的。他心里很清楚,她是,她是他的妈妈。在他十岁时就离开了他,到一个世界去的妈妈。 狂躁一点点积累,终于到了一个暴发点。 皇甫御阳一把扫掉了茶几上热腾腾的面,他的手也被溅出的热汤灼伤,但身体上的痛和心灵上的痛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碗撞在墙壁上,碎成几瓣,热面更是洒了一地。冒出股股热烟,薰红了皇甫御阳的脸:“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种下了种子,到了时间该收割了,是不是?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有没有爱过我爹地?” 有没有爱过我? 这一句话太痛,他问不出口。 空气中回响着皇甫御阳怒吼余音,林家宜却没有半丝多余的表情。整个人如同木偶般木讷,甚至连眼神都是空洞的。 她仿佛处于一个人的世界里,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心口起伏剧烈,盛怒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浓重。可林家宜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目光涣散,她的眼中一片死寂。 皇甫御阳突然感觉好好笑,这就是他怀念了整整十八年的母亲。她对他恶意遗弃,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她做些什么? 怒气一点点自身上散去,取而代之的灵魂深处沁出的寒意。 缓缓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燃。一个个升腾的烟圈氤氲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家宜见他不打算再砸其它东西了,就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破碗和面。 她的动作很利索,仿佛做惯了这一切。 几分钟后,客厅恢复如常,看不出一点点痕迹。 皇甫御阳始终沉默着,一口一口抽着烟。 林家宜很快又做了一碗面出来,还是素面,如常放在他面前,转身进入厨房。 这次皇甫御阳没有再发火,烟雾缭绕于他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 分别了十八年再重逢的母子形同陌路,谁都不肯跟谁多说一句话。 抽了半包烟,皇甫御阳起身进入卧室,重重关上了门。 此时此刻林家宜的眼中才流露出丝丝愧疚,嘴里喃喃着:“御阳,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但我必须这么做。你恨我吧,没关系,是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当一个母亲,我没有尽到一个当妈的责任……” 愧疚的话和凉薄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反差,这么多年的生活,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钝痛。 * 检查报告出来了,苏乐遥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恢复正常,胎儿太小,连B超都照不出来。不过,医生并没有给她用抗生素类的药,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听到这里,苏乐遥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 不管再高档的病房住着都不舒服,让人时时刻刻想要逃离。只到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她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 只是,在医生走后,她有片刻悲伤。 是时候该离开这了,明明是她所期待的结果,为什么心不仅仅空荡荡的,像缺失了什么,还一阵阵疼痛翻涌而起。 不知是有意,还是忘记,手机没电后,她充好了电已经好几天没开机了。 或许可以瞒过项凌,但她骗不过自己。潜意识她害怕,害怕自己开了机会情不自禁去等待它响起。等待皇甫御阳每日中午的通话时光。 这几天他的不闻不问已经告诉了她,他移情别恋了,他不要她了。至于流白为什么会打电话给项凌,应该是他怕她死在酒店里吧? 呵呵…… 多么讽刺的感情,多么讽刺的事实。 前一天中午才在电话里对她诉说绵绵情意,前一天晚上才睡在她的身边,不过,短短半日的时光,他竟可以变得如此绝情。 直到现在每天闭上眼睛,她眼前出现的仍是那不肯的一幕。 好多次醒来,发现自己眼眶都是温润的。也曾为他找了好多借口和理由,最终都一一败给了现实。 她住院的这些日子,他不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开了机,她悲哀地发现,自己仍是第一时间去查看有没有他发的信息。然而,答案比她预期中的更讽刺。 短信,电话,微信……所有通讯工具都没有他留下的只言片语。倒是安琪儿给她打了好多电话,还留言让她看到消息,马上给她回电话。 还有秦昊,在微信里给她留了好多信息。 苏乐遥心猛然一惊,她沉浸在一个人的悲伤里竟忘了秦昊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会给她打电话,发微信,会告诉她,他每天的生活和一些有趣的片段。 而她居然就这么关了机,真是该死。 拨通了秦昊的手机:“姐,你回来了啊?” “什么回来了?”苏乐遥一怔。 “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就打给姐夫啊。他告诉我,你们在一个小岛上度假,岛上的信号不好。说回来再给我打电话。”秦昊的声音微讶:“姐,你没事吧?” “哦,没事。对,我们刚离开那个岛,正要去下一站呢。皇甫御阳说保密,到了才告诉我,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故作语调轻快,她想,她也很有说谎的天赋,这种事无师自通。 “姐,你在秀恩爱吗?”秦昊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促狭的意味。 “……”苏乐遥静默半秒,不知该怎么接口。 秦昊体贴地说:“好啦,你们慢慢玩,有空给我传照片,还有多多努力,争取让我早日当舅舅。”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2章离别在即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苏乐遥整个人石化中。她没想到秦昊进步这么快,已经懂得拿她开玩笑了。 这样的他有些陌生,不过,他正在从好的那方面进步呢。她还是为他高兴的。 怔忡间,铃声响起,上面浮现安琪儿的号码。 接起,还没有开口,安琪儿已经对她劈哩啪啦一顿埋怨:“苏乐遥,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这么玩失踪,是想急死我吗?我警告你啊,下次再这样无缘无故消失,不接我电话,我就跟你绝交!” 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有停歇。 “对不起啊,安琪儿,手机没电了,我忘了充。你也知道的,我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到了,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气。原谅我啦,好不好?”嘴里讨巧卖乖,心中却是涩然一片。 她终究还是隐瞒了她。 安琪儿个性太冲动,如果她知道皇甫御阳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和皇甫御阳之间的感情,她希望好聚好散吧。 其实,她和他最初的开始,异于常人。就这样结束了也好,省得他夹在她和他爷爷之间左右为难。 他帮了她好多好多,她应该感谢他的。 他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生命里,离开也应该是无声无息的。 “哼,就这么饶了你太便宜了你。你知不知这几天我有多担心啊?去QK找皇甫御阳,他的秘书居然说要预约。气死我了。”安琪儿越说越委曲,越说火越大。 心下一阵针刺般的痛,他真是该深情时比谁都深情,该绝情时比谁都绝情。 不过,这样也好,不拖泥带水,断得干干净净。 收敛了心情,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好啦,你说,你要怎么罚我才甘心?” 这一别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和安琪儿相见,就借着这个机会跟她道别吧。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拖长的尾音,咬牙切齿,仍是满满的愤怒。苏乐遥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松动。 安琪儿还是老样子,就算生气也不会气太久。 “我约了商恺,我们一起去盛唐狠敲皇甫御阳一顿,不把他吃个内伤不罢休。”这样的豪言壮语,当然只能是说说而已。 凭她就算把胃吃破了,对皇甫御阳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 听出了安琪儿的弦外之音,苏乐遥一开始是犹豫的。不过,她不能让安琪儿知道她和皇甫御阳的事。 只能说:“他最近很忙,这样吧,我们去,好不好?” “什么?苏乐遥啊苏乐遥,你已经彻底沦陷了。你居然不帮着姐妹我,帮着他。说,你是不是已经在为他的钱包心疼了啊?”安琪儿怪叫道,苏乐遥两边的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 “安琪儿,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是真的忙。”低哑的语调里几乎是哀求。 停了好一会儿安琪儿才哀声叹气地说:“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去仇。哎,有了异性,没人性,连闺密都不要了。好啦,我就大人就大量饶了你这一回了,下次如果皇甫御阳再敢说忙,不出来,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被安琪儿的唱作俱佳,角色转换自如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苏乐遥,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 怕安琪儿咋咋呼呼大惊小怪,苏乐遥只能跟项凌坦白,说她再留一天,明天启航。 项凌满口答应,甚至主动提及送苏乐遥到盛唐就离开。他的这份心意,苏乐遥十分感动也很愧疚。 他一直这么帮她,处处为她设想周到,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 当苏乐遥推开用屏风做成的门时,安琪儿已经和商恺坐在里面了。并且,她恰好看到了儿童不宜的一幕,忙转开头去。 亲热被好友当场撞见,饶是大大咧咧的安琪儿也羞得满脸通红,一个劲捶打着商恺的肩,埋怨他的情不自禁。 商恺笑得一脸宠溺,任她捶打,嘴里一个劲地道歉。 看着这一幕,苏乐遥真为好友开心。她算是彻底收服了这只花花公子。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她相信在经历了各式各样的女人后,商恺应该已经懂得了自己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并且全心全意对她好。 安琪儿羞羞答答地上前拉苏乐遥进门,开始又对她进行了一番拷问。好几次苏乐遥险些说出了事实,幸好,此时此刻的安琪儿有些心不焉。 精致的餐点一道道上来后,安琪儿也已经恢复了正常。夹起一块香酥糕,狠狠咬了一口:“哼,可恶的皇甫御阳敢把我置之门外,看我今天不让他大出血。” 商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安琪儿,就算你吃撑破了肚皮,皇甫御阳也不会心疼啊。还伤了自己的身体,多划不来啊。” “好像也是。那我们吃完再去别的地方玩。对了,S城上个月新开了一家俱乐部,是目前S城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哦。据说,里面什么都有……”安琪儿越说越兴奋,仿佛看到了一群猛男在台上跳舞,衣服一件件脱掉,引得所有女人尖叫不已。 哇,光是想想那画面,她就觉得浑身热血澎湃。 “咳咳……”商恺故意咳了两声,以提醒过于兴奋的女人不要无视他这个正牌男友的存在,好不好? 听到这样的警告声,安琪儿瞬间有些蔫了,可又有点不甘心。不由得嘟起嘴:“人家只是想去玩玩,又没要做什么,你咳嗽个什么劲啊?” 哼,不太公平了。 他以前可是花花大少,肯定经历了不少这样的场合。现在她只是提了一提,他就发出警告,这个男人太霸道了吧? “我喝水呛到了,没事,没事,你继续说。”这样让安琪儿怎么再接着说下去啊? 某女至今还没有觉悟,自己被某只花花公子吃得死死的。 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苏乐遥不搭腔,只是,抿唇喝着热开水。 “遥遥,你看他欺负我。”感觉受了天大委曲的苏乐遥想从闺密这得到一些支持和安慰,她却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 “喂,苏乐遥,你还是不是我闺密啊?看我被人欺负你居然都不管?”瞠大双眸,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 被她这么嚷嚷,苏乐遥只能放下水杯,无辜地望向她:“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你……你们都欺负我。”安琪儿像个小孩子一样气呼呼的,甚至别过身去不理他们。 苏乐遥跟商恺一阵眼神交流后,商恺败下阵来。 乖乖地哄起了闹别扭的爱人,安琪儿还在拿乔,商恺却极有耐心,任她随意别发脾气。 看着他们发展得这么好,苏乐遥一颗心落了地。 在高兴之余,心下不禁酸涩难当。 以前她也被人这么呵护过,珍惜过,但当时的她不懂这种感觉,只一味地躲避。从今以后,这种恋爱的甜蜜怕是她穷尽一生再也遇不到了吧。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了,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不再重复。 好半晌商恺才把安琪儿开心了,趁她去洗手间时,商恺担忧地问苏乐遥:“你没事吧?” “我很好啊。”反射性地回答,话答得太快,反而显得有些心虚。 迷人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看到她隐藏在层层防备之下真正的想法。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感觉商恺的眼睛多了一抹看透人心的精光,苏乐遥问得有些心虚。 “乐遥,谢谢你。”他突然向她道谢,她更莫名其妙。 商恺弯唇一笑:“我知道是你劝说了安琪儿,她才答应我的追求的。我以前对梦汐做了那样的事,你们能原谅我,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不,商恺,你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行为打动了安琪儿,女人都是很敏感的,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很清楚。还有,我并没有原谅你之前对梦汐所做的一切。我只是不希望我另一个好朋友再痛苦。商恺,我现在郑重警告你,如果你只是想玩玩,那么请你立刻离开安琪儿。她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她也玩不起你的游戏。”这瞬间苏乐遥表情无比严肃,就像一个用生命去保护妹妹的姐姐。 “你是安琪儿的初恋,你应该知道她的思想有多保守。商恺,我知道你以前交往过许多热情似火的女人,她们很玩得起,也放得开。但安琪儿不是,如果你还没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没法许她一世无忧,请你不要轻易许下承诺。”这话更像在哀求。 梦汐,安琪儿和她,她们三个人已经有两个无法得到幸福了,她希望安琪儿是那个幸运儿,可以幸福着她们所有的幸福。 商恺静静看着苏乐遥的眼睛,五秒钟后,缓缓举起右手:“我商恺对天发誓,我对安琪儿如果有半分虚情假意,就让我天打雷劈。” “好,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记住你今晚所说的每一个字。”安琪儿,我真心祝福你。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3章醍醐灌顶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蓝天白云,高楼大厦。苏乐遥竟觉得有几分不舍,从十八岁被迫来到这座城市后,她对这里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一个无奈的栖身之所,她怎么可能注入太多的感情? 可是,心的倾向不是她可以决定的。原以为的不在乎,却在不知不觉中注入了她的青春,她的爱情。这里注定是她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座城。 听说,爱上一个人才爱上一座城。 是的,因为这座城市有她爱的人,所以,离开时才会如此恋恋不舍。 可笑的是,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了,她却傻傻执着着。 世事纷乱,太多的猝不及防,太多的自以为是,太多的不可预见,太多的是是非非……渺小如她除了被迫接受外,没有与之抗衡的力气。 拿着登机牌,薄薄的牌子拿在她手上却如千斤重。蓦然发现到了此时此刻,她的心仍有期待。心灵深处最隐藏的角落里,藏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她蜷缩着黑暗的一角,睁着惊恐而期待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不敢眨眼,唯恐他追来了,她错过了。 “遥遥,走吧。”项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几分担忧。 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海底,勉强自己撑起笑,却连自己都觉得生硬。 看着她这个样子,项凌漂亮的剑眉蹙成一座山丘:“遥遥,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可以陪着你。我在S城有处别墅,你可以在那里静心养胎,没人会打扰你的。”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望向项凌,坚定地摇了摇头:“项凌,谢谢你的好意。我以前就是不太坚定,才会弄出这么多事来。现在我不能再三心两意了,因为我是一个妈妈了,必须给宝宝做一个榜样。我们走吧。” 走完,迳自朝登机口走去,不再给自己犹豫不决的机会。 “遥遥,遥遥……”身后传来的呼喊,让苏乐遥背一僵。 她还未来得及转身,安琪儿已经一把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因为惊慌和急奔,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秋天下雨的早上,已有了微寒,她额头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苏乐遥,你还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啊?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还一走了之?你是想急死我,还是气死我啊?”安琪儿劈头盖脸一阵乱骂。 苏乐遥怔忡了五秒才回过神来:“安琪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面对安琪儿的质问,苏乐遥心虚又有些发懵。 商恺一把搂住了激动中的安琪儿:“你冷静点,安琪儿,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你看,这么多人看着你呢。” “我不管。苏乐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每次有事都不跟我说,总是一走了之。我知道我能力不强,帮不了你什么忙。可是,你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处境啊。朋友是干嘛的?不是用来共享福的,是用来同患难的。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安琪儿激动不已,一个劲摇晃着苏乐遥。 项凌怕她下手没轻没重伤了她,脱口而出:“安琪儿,你不要这样,遥遥怀孕了,你不要伤了她。” “怀孕”两个字一出,安琪儿更是瞠目结舌,睁着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机场的咖啡厅内,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 沉默的气息漫延着,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过了好半晌,还是安琪儿沉不住了气问项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凌看了看苏乐遥,虽说安琪儿是她的朋友,可这样的事属于私事,他还是应该尊重她隐私。 被几道目光同时包围着,苏乐遥端起白开水拿了一口:“我和皇甫御阳结束了,我想离开这里,就这么简单。” 听到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语调,安琪儿又炸毛了:“苏乐遥,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我就跟你绝交。” 她所能威胁她的也只有这两个字了,苏乐遥心里明白她不会的,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然,看她现在的架势,她今天若不跟她交待清楚,她怕是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安琪儿,你别这么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商恺轻抚着她的发,让她安静下来。 “乐遥,我们都是朋友,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商恺脸上没了以往的吊儿郎当,变得严肃而认真。 面对他们的关心,苏乐遥很是感动。但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且,她想给皇甫御阳留一丝尊严。 她继续沉默,气得安琪儿好几次要跳脚,最后还是被商恺按了下来。 僵持到中午,项凌提议去吃饭。 安琪儿坚持回她家,她要关起门来好好拷问拷问她。她现在不单单是生气,更多的心疼。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后,终是没有拗过安琪儿。苏乐遥第一不敢反对,她怕自己一说NO,就会被安琪儿愤怒的目光烧成灰烬。 第二,她没有同盟,一对三她注定是惨败的下场。 到了安琪儿家,她让商恺招呼项凌,直接拖着苏乐遥到了楼上她的房间“咔嚓”一声,锁上了门。 安琪儿像个女流氓似的,双手抱胸,一步步逼迫她。抿紧了唇,脸上仍是怒气腾腾。 苏乐遥很是无奈,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被逼供的命令。但她真的可以说吗?说她在皇甫御阳的办公室里,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的现场直播? 苦涩的笑在唇畔漫延开来,每每想起,她都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总觉得那一幕不是真的,是梦。 “好,你不说,我们就这么耗着吧。”整个人靠在门上,堵住她的去处。 苏乐遥知道安琪儿一旦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再加上这一次的确是她的错。异位而处,如果安琪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选择独自离开,不告诉她,她也会觉得很难过的。 “对不起,安琪儿,你和商恺处于热恋期,我不想自己的事破坏你们的心情。”这是实话,很重要的一部分。 “苏乐遥,你有没有脑子啊?男朋友能跟闺密比吗?男朋友分分钟可以换,但闺密是一辈子的事。”安琪儿的话很冲,却如石击中了她心底最脆弱,最敏感的一处。 “安琪儿……”感动的泪水在眼眶内若隐若现。 安琪儿仍是气呼呼地:“苏乐遥,你还不快点说,你是想急死我,是不是?如果不是商恺发现了你的不对劲,暗中跟着你到了酒店,我们都不知道你竟从圣天傲羽搬出来了。你身着怀孕,要离开S城,皇甫御阳对我避而不见。你说,是不是这个王八蛋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其实,她们是了解彼此,苏乐遥知道自己再不说清楚,安琪儿真要冲到QK去质问皇甫御阳了。她真的不想事情闹得那么大。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合则聚,不合则散,很正常。不需要非评判出个谁对谁错? 几个深呼吸后,她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回来后和皇甫御阳之间的种种变化。还有,最后导致她彻底心灰意冷离开他的那件事。 安琪儿听完,果然如苏乐遥所言一般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苏乐遥死死拖住她,她只怕已经冲到QK去狂揍皇甫御阳那个可恨的出轨男一顿了。 待安琪儿情绪稍稍平复,苏乐遥才说,“安琪儿,我知道你心疼我,为我打抱不平。但感情之事,没有真正的对与错。我不想恨他,因为他之前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是我不懂得珍惜。这或许是上苍对我惩罚吧。” “不爱了,就各安天涯吧,不必把局面弄得那么难看。”苏乐遥语气淡淡,听不出太多悲伤。 空间一下子静谧了下来,安琪儿不再激动,而是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乐遥坐在床沿,望着窗外偶尔翩飞的落叶,脑子很空。 “遥遥,你有没有想过皇甫御阳是在做戏?”安琪儿突然开口,狠狠吓了苏乐遥一大跳。 转过头望向她,眉头深锁,水眸浮现浓浓的不解。 安琪儿在她身边坐下:“你不是说了吗?皇甫御阳才为了你和他爷爷翻脸,甚至不惜气病他爷爷,向你求婚。皇甫御阳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从不曾变过。他甚至可以为你豁出命去,怎么会莫名其妙和别的女人有染?这一点都不合常理。” 看着安琪儿的眼睛,苏乐遥心绪翻涌,起了层层巨浪。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但她不敢去求证,她怕面对更加不堪的事实。尤其是在自己怀孕了以后,她更想找一个宁静之所,好好静养,把孩子生下来。 她怕,怕皇甫御阳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后,不是欣喜,而是要她打掉。 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然,这件事的确有很多破绽,且不附和皇甫御阳的处事风格。 会不会真的是他导演的一出戏?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4章彻底打碎 商恺也表示出和安琪儿一样的看法,相信皇甫御阳另有苦涩,并非真的出轨。这样的事明显不是皇甫御阳的风格,而且,他对苏乐遥的感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项凌沉默,一则是他实在是不太了解皇甫御阳,二来是他仍有私心。 不管理智怎么提醒,感情上他还是放不下。如果有机会可以和苏乐遥在一起,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再不放弃。 但他不会做出任何阻止或干预的卑鄙之事,他的所有出发点,都建立在苏乐遥的幸福之上。 如果这世上只有皇甫御阳一个人可以给她真正的幸福,那么,他愿意成全。 就这样苏乐遥在安琪儿家住了下来,商恺和项凌分别去打听皇甫御阳现在的处境。 QK好几个项目都出了问题,股价下跌严重,但在皇甫御阳坐阵以后,项目的问题找出来了,正在恢复中,投资者的信心回升,股价也稳步回升。 一切看似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若说有的话,就是皇甫御阳的私生活开始丰富多彩。 以前他从不去什么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现在却几乎天天晚上泡在里面,喝得烂醉如泥,再由流白送回他以前帮苏乐遥租的公寓里。 听闻了皇甫御阳不同寻常的变化,苏乐遥也觉十分疑惑。 他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才逼着她离开? 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遍和他回来的点点滴滴,除了撞见他和别的女人的苟且以外,他们之间没出过任何问题。 没有吵过架,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可是,自从她撞见他的好事后,他就对她不闻不问,再无一句关心之词,再也出现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说,皇甫御阳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这天晚上,苏乐遥决定到他经常去的酒吧等他。 她要和他一面,和他说清楚。 如果他真的是出于保护她,才逼她离开的,那么,她会离开,会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但她要一个明明白白,合情合理的解释。 还有,她想过了,她不能这么自私,她要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爸爸,他有权利知道。 不敢再瞒着安琪儿,苏乐遥向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安琪儿想了想,认同了她的做法。但执意要跟她一起去。 两个女孩坐着出租车,等在S城有名的夜店外。 霓虹闪烁,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单独进去,成双出来。更有两个男人搂着一个微薰的女孩上了车。 随着夜越来越深,夜店的音乐声越来越大。每次有人进出,门刚打开,就流泻出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 巨大的招牌闪着魅惑的光,如同一个性感妖娆的女郎正轻摇着细如拂柳的腰肢,邀请着客人进入纸醉金迷的不夜城。 苏乐遥和安琪儿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皇甫御阳还没有出来。她们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来?会不会是情报出了错?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夜店却像是刚刚拉了开序幕,人越来越多。有一对喝醉,相扶着出门的男女,竟就这么情不自禁,在门边拥吻了起来。 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苏乐遥和安琪儿皆是面红耳赤,不敢去看,又怕错过皇甫御阳出现。 到了凌晨三点半,皇甫御阳终于出门了,刚毅冷竣的脸庞在霓虹灯的折射下,时而冰寒,时而魅惑。 一路上有好几个美女向他抛媚眼,他都视若无睹。 许是喝多了,一吹风,酒气上涌,他跑到下电线竿下呕吐了起来。 一整夜的心疼和焦虑,苏乐遥的神经绷到了快要断裂的边沿。乍然见到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想他。 原来,在他一次次的温柔攻势下,她早就沦陷了,溃不成军。只是,反应迟钝后知后觉。以一种极度的自以为拒绝接受。 此时此刻看着他身着单薄的衬衫在寒风中狂吐,一颗心提得高高的,简直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待反应过来,她已经不顾安琪儿的劝阻,冲下车,跑到他面前。 感觉到身前有暗影遮住了光,皇甫御阳直起了身。看到是苏乐遥的那一刹那,瞳孔收缩,浑身肌肉贲张,以为幻觉。 苏乐遥就这么怔怔站着,泪水一点点氤氲开来。本能抬起手轻抚上他刚毅的脸颊,被她的柔荑碰到,皇甫御阳瞬间清醒了不少。 忙忙敛去眼底欲喷薄而出的情感,覆上一屋寒冰:“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低哑的吼声里是藏不住的关切。 “御阳,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苏乐遥欲去扶他,皇甫御阳伸手挥开了她的手,整个人踉跄了一步。 “你之前签署的离婚协议书,我爷爷还留着,我已经让流白拿去公证了。大概明后天就可以拿到,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后半后衣食无忧的钱。”冷漠的眼神,刀一般的话,刺得苏乐遥连骨头缝里都颤抖了起来。 她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不,御阳,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不会真的要和我离婚的。” 勉强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唇畔勾出一抹讥讽的笑:“苏乐遥,你还真是犯贱。我以前喜欢你的时候,你装得神圣不可侵犯,对我爱不理睬。现在我对你没感觉了,你倒是想要缠着我了?哈哈哈哈……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样?” 话说得很难听,字字刺心。 安琪儿从车上冲了下来,狠狠给了皇甫御阳一巴掌,怒气燃亮了她的眸子,一把抱住苏乐遥:“皇甫御阳,你是个混蛋。算我看走眼了,你就是西门庆再世。” 安琪儿那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皇甫御阳嘴角都沁出了血,用手背用力拭去,唇角浮现一抹冷讥:“这一巴掌我受下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该给你的钱我还是我给的,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最后几个字说很慢很重,如同钝刀割据着苏乐遥的心,痛得她浑身颤抖,面无血色。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苏乐遥身形摇晃一下,幸好有安琪儿及时扶住了她。 “你说什么?”她不相信这样绝情的话会从皇甫御阳嘴里说出来,不,肯定是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说听得很清楚。如果你没听够的话,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再说一遍。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每说一个字,苏乐遥有把尖刀往她心上扎深一寸。每每以为自己要承受不住昏厥过去,却都撑了过来。 原来,她比自己以为还要坚强。 “皇甫御阳,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伤害遥遥?她现在可是怀了……”冲动之下安琪儿几乎脱口而出,苏乐遥急急拦住了她的话。 “安琪儿,我们走。”脸色惨白,浑身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遥遥,你没事吧?”看着这样的苏乐遥,安琪儿后悔极了。 是她瞎了眼,错看了皇甫御阳。 他真不是个东西,他就是个魔鬼,魔鬼。 皇甫御阳唇角挂着嘲弄的笑,眸底却是一片悲凉。 此时一名穿着黑色紧身低胸裙短,浓妆艳抹的女孩,凑了上来。十几寸的高跟鞋走起路来,格分风情万种,浑身上下浓发着妖娆的气息。 女人的手缠上皇甫御阳的腰,美丽的脸凑近他在他唇畔轻吻了下:“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 “该罚。”皇甫御阳霸道吐出这两个字,接着不顾苏乐遥和安琪儿在场,接着美女就是一番激吻。旗鼓相当的两人吻得浑然忘我,看得安琪儿目瞪口呆,苏乐遥心痛欲碎。 两人之间激情四射,其火焰简直要燃烧起来了。 反应过来的安琪儿欲上前狠狠给这对狗男女一顿教训,苏乐遥及时拉住了她:“安琪儿,我们走吧。” 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悲伤吓到,安琪儿有些自责的粗心大意。她真的是太冲动了,现在重中之重是先保护好苏乐遥才是。 “好,我们走。”恨恨看了眼仍在激吻得天昏地暗的两人,安琪儿搂着苏乐遥上了计程车。 待计程车消失在拐角处时,皇甫御阳一把推开了与她拥吻的女人,甚至嫌恶地擦了擦嘴。 美丽的女郎并不介意,只是,精心描绘的大眼闪过一抹可惜。 这么帅,还这么有品味的男人,却只要她一个吻,配合演一场戏而已。 皇甫御阳转身就走,女郎忍不住抬步追上去,一道身影很快闪过拦住她的去路,将一张支票塞到她的胸口。 美丽女郎脚步一滞,掏出支票看到上面的数字露出惊喜的表情,继而重重吻了一下:“嗨,帅哥,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找我啊。” 流白不理会她的轻佻浪语,快步跟上去查看皇甫御阳的情况。 “少爷,你还好吗?”见皇甫御阳手扶着树继续吐,流白很是担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5章意料之外 从回来到现在苏乐遥的状态就是不语不言,仿佛看着窗外,眼神却没有焦距。安琪儿担心极了,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苏乐遥已经这样坐了三个钟头了,不喝一口水,不说一句话。 “遥遥,你别这样,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为那个混蛋说好话,更不该让你去见他。”安琪儿自责不已。 “那什么,不是有句话说吗?谁在年少没有遇到几个渣男呢,渣男是女人成长的催化剂啊。啊呸,我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安琪儿哭丧着脸,她真的是太不会安慰人了。 就在安琪儿绞尽脑汁,不知如何是好时。苏乐遥淡淡开口:“安琪儿,你别自责,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女人,更何况我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宝宝。” 听她这么说,安琪儿不禁松了一口气:“天啊,遥遥,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你刚刚吓死我了。饿了吧?我让厨房炖了燕窝,现在就给你端来,好不好?” “谢谢你,安琪儿。”不管怎样,上苍还是厚待她的。 不管她遇到什么样的困境,身边总有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不论皇甫御阳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之前对她的好,她都会铭感于心的。 吃了早餐,苏乐遥强迫自己入睡。熬夜不仅对大人身体不好,对小孩更是莫大的伤害。 只是,不管她怎么对自己催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出现的全是皇甫御阳与女郎激吻的画面。 胃里一阵阵痉挛,翻江倒海,她忙跑到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 不管她在安琪儿面前装得再坚强,再无所谓,但她欺负不了自己的心。 为什么人的变化那么快?一夕之间,一切天翻地覆,他丝毫不顾念往日的情分,想用钱打发她。 不,他应该知道她不是个物质的女孩。以前爱钱是因为要照顾秦昊,现在秦昊找到了家,可以活得很好了。 她要他的钱做什么? 尽管事实就在眼前,才隔没几个小时,苏乐遥却感到十分不真。她甚至有些怀疑那个人是不是皇甫御阳,还只是和他长得十分相似的一个人罢了。 苦涩的笑漾在唇畔,捧起冷水拍湿自己的脸:“苏乐遥啊苏乐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连眼见的事实都不相信?” “好了,别再想了。这样也好,你和他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分开对彼此都好。不管怎样,你都要为肚子里的宝宝坚强。加油,苏乐遥,你一个人可以的。”对着镜子比了个胜利的V字。 * QK总裁办公室内,皇甫御阳一脸冷竣的坐在大班椅上,深邃着目光盯着股票的曲线图看。 “叩叩叩……”敲门声起,只是礼貌性地敲了几下,就直接推门而入,大大咧咧。 敢如此正大光明进入他办公室的人,除了面具男黄钟泽外,不作第二个人想。 他毫不客气,坐在皇甫御阳正对面的沙发上,从身上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取出一根雪茄。保镖忙弯腰为他点上,烟雾缭绕着他的脸,使得面具更加诡异几分。 “怎么样?还没想通?”淡淡开口,音调却是冰冷的。 皇甫御阳并不理会他,目光一直盯着闪烁的屏幕一刻没有移开过。 “别以为你这样逼走苏乐遥,就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了。皇甫御阳,我选择了你,自然是经过一番谨慎考虑的。”目光如炬射向他。 皇甫御阳心一凛:“你要敢对遥遥做什么,我不介意拉着你一直下地狱。” “年轻人,别这么冲动。拉我下地狱,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想让苏乐遥一辈子都活在自责?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爸爸?”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皇甫御阳。 一脚踢飞旋转椅,几个箭步冲到黄钟泽面前,动作之快,令人咋舌。就算训练有素的保镖都反应不及,皇甫御阳手抓着黄钟泽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 保镖只能用枪抵着他的头:“放开黄先生。” 皇甫御阳毫不畏惧,狠狠出手,给了他一拳。不知是躲不开,还是刻意不避,黄钟泽挨了皇甫御阳一拳。 脸上的面具剥落,露出来的皮肤凹凸不平,是火烧过的痕迹。 “黄先生,你没事吧?”保镖忙上前扶起他。 黄钟泽冷声道:“你们先出去。” “是。”对于他的命令,保镖执行得很彻底。 看着他脸上狰狞的烧伤,皇甫御阳微微蹙起了眉。原以为他在装神秘,想掩饰他的真实身份,没想到是为了遮丑。 黄钟泽用手指拭去嘴角的血迹,放入嘴里,吮吸干净。 恶心的动作加上狰狞的容貌,他就像从地狱出来的索魂恶鬼。 “怎么?被我吓到了?”问着,手指轻抚上那凹凸不平的伤痕,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现在的整容技术已经十分成熟,植皮手术相当常见,想要去掉这些疤是十分容易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吗?” 皇甫御阳抿唇不语,对于这样的疯子,他根本不屑于知道他的伤痛。因为他总认为全世界都欠了他,都应该为他的伤痛付出代价。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报仇。”最后几个字说得无比阴森可怖。 皇甫御阳强自压下内心的愤怒,就这么站着,不言不动。 “年轻人,我也有过和你一样英俊的容貌,我也有过像你一样的傲气。但是,我的骄傲被人摧毁了,我的容貌也在一场大火里烧毁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报仇?”撒旦般的语言,森冷如刀。 双手高高举起,像在起誓。 “我是不会帮你做伤害周家的事的。”皇甫御阳一点都不想听他的痛苦经历,这世上经历过苦难的人千千万万,若是每个人都不择手段报复,岂不是世界大乱。 当然,他不能救世主,不是为了怜悯苍生。他只是不想沦为别人报复的工具。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皇甫御阳,看来林家宜并没有和你说清楚。”狰狞的伤痕配上狰狞的笑,五官扭曲变形。 皇甫御阳站在原地,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她不是我妈咪,她只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是吗?她真的没有告诉你实话。好吧,为了早日修复你们的母子关系,我就当一回好人吧。虽然,我十分不屑于这样的角色。没错,林家宜的确是我的人,她的父母是我家以前的下人,她在我家长大。三十年前,我让她去接近皇甫浩然,只是为了套出皇甫家和周生家真正的关系。可是,她竟爱上了皇甫浩然。她以为远走高飞,就可以逃开我。哈哈哈哈……多么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啊,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背叛我。所有背叛过我的人通通得下地狱,当然,还有一种人,就是还有价值的人。”说到这里,他森森笑了起来。 饶是见多识广的皇甫御阳也觉得心底阵阵发毛。 “原本我是打算等到皇甫圣气消了,她就可以顺理成章进入皇甫家了。哪知道皇甫琰先一步下手,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将计就计,顺利将你送入了皇甫家。”为自己的深谋远滤而得意洋洋。 “所有人都以为林家宜和皇甫浩然死了,烧得面目全非。可事实上他们都还活着,活着,哈哈哈哈……”仰天大笑。 这下子皇甫御阳再也淡定不了,揪着他的衣领追问:“你说什么?我爹地还活着?” “是的,皇甫浩然还活着。”黄钟泽直接给了他答案。 两个人的脸离得那么近,近得皇甫御阳可以清楚看到他皮肉粘滞在一起的伤处。他并不觉得他的人可怕,只觉得他的心可怕。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喃喃着,他好象有些明白为什么林家宜要他听黄钟泽的话了,不是她本身受他控制,而是他父亲受他控制。 “皇甫浩然伤得很重,几乎丧命,如果我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保住了他的一口气,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似是炫耀,又像在歌功颂德。 “一定是你控制了她,不然,以皇甫家的财力,你可以做到的事,皇甫家也做得到。”如果怒火可以焚烧人,此时此刻黄钟泽已经被他烧成灰烬了。 “不错,你很聪明。不过,我没有强迫她。只是,当时情况危急,皇甫浩然不能移动,她虽拣回一条命,不过,她的腿也断了,根本无法向皇甫圣通风报信。”黄钟泽一把挥开了皇甫御阳的手,处于震惊中的他,猝不及防,连连后退,直到撞上了办公桌才阻住脚步。 黄钟泽拾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遮住那狰狞的伤痕,只露出一双阴侧侧的眼睛:“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你还想做情圣,那么,我成全你。” “砰”地一声,门重重关上,皇甫御阳抓起西装外套,急急往外冲。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6章阴谋之前 皇甫御阳如旋风一般回到家,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些日子他对林家宜没有半丝尊敬可言,不是对她冷嘲热讽,就是故意摔了她煮的东西。她始终沉默寡言,没有对他指责过半句,也不刻意讨好。 就像他花钱请的一个阿姨,尽职尽责做着她分内的事。不管他是不是脾气暴躁,不管他是不是无理取闹! 公寓不大,只有三室一厅,皇甫御阳找遍了整间公寓就是不见林家宜的身影。强烈的不安又袭上心头,一声“妈妈”锁在喉间,怎么都出不了口。 瘫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不能乱。 她可能是去买菜了,并不是失踪,等一下就回来了。对,打电话,打电话。 拿着手机,他可悲地发现,他对妈妈除了怨恨之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贴心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号? 他从黄钟泽那接收到的信息是,她是他派在爹地身边的一枚棋子,爹地出了意外之后,她诈死,一直在黄钟泽身边。 而她这次出现,是想让他乖乖听从黄钟泽的命令。 只是,为什么她不肯说清楚呢? 虽然,他对她的态度很是恶劣,情绪很抵触。但如果她说了,他还是会听进去一些了。他会理解她的苦衷,和她一起将爹地从黄钟泽这个魔鬼的手上救出来。 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越想越自责,越想越愧疚。 从中午等到黄昏,他几乎快要冲出去向黄钟泽要人了,终于,门开了,他的妈妈提了一个菜篮子进步。 仍是一身职业套装,长袖。长发高高盘起,给人一种冷硬的距离感。仔细看皇甫御阳才发现妈妈鬓角已经斑白,根根银丝夹杂在乌发间。 皇甫御阳站了起来,一把冲到她面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到他的质问,林家宜先是一愣,接着苦笑出声:“他告诉你了。这是他的阴谋,他要你帮他得到周生家的财富,再彻底摧毁。”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千言万语对付周生家?仅仅是想得到那传说中的宝藏吗?”虽然心底知道黄钟泽不会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轻易告诉别人,仍抱着一丝希冀。 果然,林家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当年是一念之差,他说只要我接近浩然,从他身上探听到皇甫家与周生家的秘密,他就治好我哥哥的病。如果我当初不是错信了他,如果我没有爱上浩然,还和他私奔,或许今天的结局会不同吧。” 林家宜声音涩涩的,是她的一念之差,给现在的皇甫御阳造成这么大的痛苦。但她不是有意的,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爹地在哪里?”皇甫御阳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正在发抖,林家宜微微一怔,继续摇头。 “我不知道。为了让我听从他的命令,他是不会告诉我你爹地的下落的。御阳,你走吧,带着乐遥远走高飞,不要被他找到,不要回来。”说着说着,林家宜脸上冷然的面具龟裂,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 “不,我一定要找到爹地,将黄钟泽这个恶魔绳之以法。”皇甫御阳发誓般地说。 林家宜幽幽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疏离再也凝聚不起,眼中流露出的是对他深深的歉疚:“御阳,你真的不必为我们做什么。我们不是好爸爸好妈妈,将才十岁的你丢弃,让你在一个无爱的环境下长大。我们对不起你,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可以好好的。” “妈妈,对不起。”他为他对她的误解,为他相逢以来对她恶劣的态度道歉。为他的暴躁和迁怒向她道歉。 不管她出于怎样的目的接受他的父亲,如果不是她怀胎十月,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他? 眼底的平静一点点被打碎,如同裂开的冰面,藏在深处的温柔和浓情就这么不可自抑,破冰而出。 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感情,一点点漫过心头。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他俊美刚毅的脸庞,过于沉重的泪就这么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皇甫御阳维持着半蹲跪的姿势不变,任由母亲带着厚茧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他可以轻易感受到她手指的颤动和掌心里传来的愧疚,母子俩人静静对望着。 彼此眼中皆是汹涌澎湃,千头万绪。 “御阳,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你。我根本就不应该再出现在你面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泪如雨一颗颗晶莹滚落。 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一颗心被浸泡在酸楚的之中:“妈妈,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想去猜,他要真真确确,明明白白的答案。 林家宜咬了咬下唇,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缓缓向皇甫御阳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她父母都是Q国黄家人的下人,她可以说是从小在黄家长大的。父母一直说,如果不是黄家收留了他们一家人,他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自幼她在父母对黄家的感念下长大,因此对黄家了一份特殊的感激之情。 哥哥一早受不了父母对黄家的奴性,初中毕业就离开了黄家,打工养活自己。哥哥的态度伤透了父母的心,她没有离开。 黄家人口不多,老爷和夫人,生了一双儿女。黄家在Q国只算小富,比不得豪门世家。可在农民出身,目不识丁的林家二老眼中,他们已经是贵不可言了。 当然,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契约和卖身契了,工作都是按月薪算的。 不管父母怎么打算的,她都希望自己能有能力买一套房子,把他们接出来,让他们安享晚年。 人算不如天算,天也不测风云。就在她考上大学时,父母双双因病去世。在她读大二那年,哥哥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哥哥原本就没有学历,出来打工,也只够自己糊口。她大学没有毕业,找工赚的钱少得可怜,勉强只够付学费。 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哥哥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一定要救他。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大少爷说他可以帮她哥哥治好病,条件是要她去接近一个人,从他身上探听一些秘密。 当时她是拒绝的,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她不是专业间谍,她做不来那种事。 后来,哥哥的病一天天恶化。 她找到了少爷,答应了他的要求。 接着她就被送往E国,进了S城有名的学校。再以实习生的身份进了QK集团,顺利接近皇甫浩然。 当时的她很害怕,在她的认知里黄家只是普通的商人,做生意的。 她要他接受皇甫浩然,找出什么皇甫家和周生家的关系。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当然,这是个无解之问,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她什么都不懂,但她必须救哥哥。 她只能先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突然,有一天皇甫浩然下班晚了,见她还没有走,就提议顺路送她一程。 不知是少爷在背后捣鬼,还是天意的安排,她和皇甫浩然越走越近。 当她发现自己爱上他时,不想再继续欺骗他了。少爷又出现了,他拿着她哥哥的命要挟她,一定要听他的话。 万般无奈,她不得不答应。 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面对皇甫浩然的深情。 接下来皇甫圣知道了他们的交往,开始激烈反对。皇甫浩然和他几番争吵,离家出走。 没有进皇甫家的机会,可能她就无法得到少爷想要的秘密,也就不算背叛皇甫浩然。 后来间接得知黄家发生了一场大火,老爷,夫人和小姐当场死亡,少爷下落不明。她在担忧之时也生出几分欢喜,这样她是不是就不必害怕少爷会找上门,要她执行他的命令了? 日子在惊恐担忧和幸福欢喜中,一天天过去。 就这样她和皇甫浩然,到了另一个地方生活,生下了皇甫御阳。只是,不知怎地,她心中既欢喜又有几分隐隐不安。 毕竟,她以那样的身份接近皇甫浩然,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一切,会不会不要她?会不会责怪她? 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无法忍受离开他和孩子。 离黄家大火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突然有一天失踪了整整两年的少爷找上了她。 林家宜被吓得不轻,不仅仅因为他外貌上的改变,更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气息。从他身上她再也看不到昔日那个温文尔雅,待人亲切友好的少爷了。 他的眼神是冰冷的,里面时不时划过一丝狠戾,令人胆战心惊。 他并没有多她多废话,而是直截了当。 给她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必须从皇甫浩然身上得知皇甫家和周生家的秘密。此时皇甫御阳已经九岁了,她是不可能再帮少爷做事的。 以前错的时候她无从选择,除了哥哥,她一无所有。现在不同了,她有家了,有孩子和丈夫。她不能再帮他做事去陷害自己的至亲,她会誓死捍卫这个家的。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7章每人一杆称 哪知少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而这个计划,他整整酝酿了十八年。 当年,车祸发生时,她陷入了昏迷。醒来后,她躺在医院里,空气中全是消毒剂的味道。她的腿断了,但她最关心的是皇甫浩然的安危。 这时少爷又出现了,他告诉她,皇甫浩然生命垂危,只有他可以救他。条件是她必须一生都忠于他,听他的命令行事。 他是了解她的,她从小就有责任感和使命感,一旦许下承诺就是一生一世。 在见到了浑身是伤,裹了一层又一层纱布的皇甫浩然后,她不得不妥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也愿意。 就这么她听从了少爷的命令,留下来照顾皇甫浩然。他伤得很重,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加上她的腿断了,哪都去不了。 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年后,她才知道。 少爷找了两具尸体伪装成她和皇甫浩然,让皇甫圣相信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而皇甫御阳被接回皇甫家了,在所有人认知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问少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到时候她就知道了。 皇甫浩然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但她一直不肯相信,她相信他终有一天会醒过来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用少爷再警告,她都没脸见皇甫御阳了。或许,他已经接受了他们离开人世的事实。 那就这样吧,她一旦出现皇甫圣肯定很生气。不是都说了吗?虎毒不食子,相信皇甫圣再恨她,也会看在御阳是他亲生孙子的份上,对他好的。 一晃十八年了,皇甫浩然在她的呼唤下,终于奇迹般地恢复了意识。但不知是否打击太大,他整个人有些呆呆傻傻的。 不过,这样她已经满足了,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十八年了,她对少爷的防备心也减少了。虽然,她不明白他不让他们去认皇甫御阳是何用意?不过,这十八年他们过得还算安稳。 她早就应该料到的,像他那样心机深沉的男人,是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的。雪藏了他们十八年,就是为了用他们来逼皇甫御阳替他做事。 刚得知这个消息,她简直震惊得无法形容。 她感觉他就是个转世恶魔,否则,怎么会如此深重的心机,怎么沉得住气? 他又拿皇甫浩然的命威胁她,她不得不就范。可是,来到皇甫御阳身边,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她怎么忍心再逼他?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她没有尽力保护好他。现在却还要来伤害他,她做不到,做不到。 林家宜语调平静地讲述了她十八年的生活,尽管她说得波澜不惊,平淡如水,但皇甫御阳知道,莫说被人控制,就算是寄人篱下十八年也是件十分痛苦的事。 空间一时沉默,两人沉浸于悲伤中不能自拔。 过了好半晌,皇甫御阳才问:“妈妈,黄钟泽是他的本名吗?” 林家宜摇了摇头:“他以前叫黄翰。” “你知不知道他和皇甫家有什么恩怨?”皇甫御阳只是随口问问,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像他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是不会留下一丝丝把柄的。 果然,林家宜还是摇头。 皇甫御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妈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他的秘密,彻底拆穿他的真面目。” 林家宜突然紧张地握住了皇甫御阳的手:“不,御阳,我们已经老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但是,你不同,你还年轻,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你千万不要冲动做傻事,你要牢记,你还有乐遥要保护。” 听到苏乐遥的名字,皇甫御阳心一紧。 随即面色更加坚定:“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遥遥,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会救出爹地和你,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生活在一起。” 听着皇甫御阳憧憬的话,林家宜嘴畔漾起苦涩的笑。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能事事如人意。 * 自从苏乐遥搬出圣天傲羽,皇甫御阳就再没回来过。他怎么都查不出赵忠和黄钟泽的关系,他到底为什么要把爷爷的股份偷偷转让给那个魔鬼? 难道,他不知道这会害皇甫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吗? 还是他一直以来的忠心耿耿只是表象,实际上他也和其它狼子野心的人贪图皇甫家的财产?可是,他现在年纪一大把,一生未婚,也没听说过他有任何亲戚。 他要钱做什么? 再者说,爷爷对他不薄,他身边的钱丝毫不输一个中小型公司的老总。爷爷还赠予了他QK百分之五的股份,光是每年的分红就足够他衣食无忧。 调查不出来,也想不明白,他只能直截了当去问。 他到圣天傲羽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秋日的阳光暖洋洋衬得圣天傲羽一片欣欣向荣。皇甫御阳却有种莫名的悲哀。 这座美丽的城堡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看似洁白,敞亮,实则处处是暗藏机关。稍不留意就会中招,受伤,甚至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皇甫圣正在午睡,皇甫御阳约见了赵忠。 一身笔挺的三件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口袋里别着一块洁白的手帕,举手投足间,一派贵族管家的风范。 花园的凉亭秋风徐徐,吹来沁人的凉意。 皇甫御阳将一份文件丢到他面前,开门见山:“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忠伯表情不变,目光都没有瞥文件一眼,只淡淡地说:“你都知道了。” “是。我要一个答案。”皇甫御阳目光如炬,恨不能在他身上烧出几个大窟窿。他爷爷最信任的属下,却是害他父母恶魔的帮凶。 他一直潜伏在皇甫家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越忠在椅子上坐下,脸上始终平淡,看不出一丝波纹:“在我皇甫家服务了几十年,一生未娶。原本我也一直可以呆到终老,但现在看来这个恐怕是难以现实了。” 他无所谓的态度,激发了皇甫御阳一直苦苦压抑的怒火。一把将拎了起来,揪着领口把他推抵着石柱:“赵忠,亏我爷爷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出卖了他。说,你和黄钟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陷害我爸爸妈妈?” “什么?你爸爸?浩然少爷?”赵忠连续发出几个问题,睁大的眼里满满的不可思议。 皇甫御阳冷笑:“你少在这装蒜。我有你转让股份让黄钟泽的股权转让书,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别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不是你偷了爷爷的印章,他是不可以将那么多股权转让给你的。” 赵忠仍沉浸在他上一个问题的巨大震撼里,听不进他的威胁:“你再说一遍,黄钟泽与浩然少爷有什么关系?” 一提起父亲,皇甫御阳怒火“蹭蹭”往上冒,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声响。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 “你既然敢偷爷爷的印章,出卖他,将整个集团的控股权转让给黄钟泽,你会不知道他和我爸爸妈妈的关系?赵忠啊赵忠,我以前以为你起码敢作敢当,但你现在的嘴脸真是可耻。”重重一拳击在赵忠眼睛上。 他疼得滑坐了下去,一只眼瞬间发黑充血,看起来滑稽又可怕。 “小少爷,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老爷,对不起皇甫家,也对不起你。我罪该万死,我已经决定了,等老爷身体好些,我就去自首。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你说的浩然少爷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虚浮着,上前来拉皇甫御阳的手。 盛怒之中的皇甫御阳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赵忠已经六十多岁了,就算看上去并不太老,但年纪摆在那,动作自然不如年轻人。 被狠揍一拳,他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脑子更是嗡嗡作响,被皇甫御阳又一推。踉跄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但他不顾自己受伤,执意要一个答案:“你快告诉我,黄钟泽与浩然少爷的事有没有关系?” “哼,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好。如果不是知道了所有真相,我可能真会被你瞒在鼓里。不要告诉我,你和黄钟泽之前做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你当内应,他岂会如此轻易掌握皇甫家人的个性。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皇甫家和周生家的关系,你最清楚,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派我妈妈去打探?”质问的话刚刚说完,脑海闪过一道金光。 一些混沌不明的地方渐渐清晰了起来:“你们并不是想要我妈妈来皇甫家打探什么消息,那只是一个幌子。你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我爸爸爱上我妈妈。因为你熟悉爷爷的个性,他是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你也了解我爸爸,知道他一旦动了情就是一生一世。” 越说音量越高,黑眸更是睁得大大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爷爷身边竟然养了条如此毒的蛇?!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8章恶魔出现 面对皇甫御阳的指控,赵忠深深蹙起了眉,他实在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莫非,他是不是浩然少爷当年与林家宜的事也是黄钟泽安排的? 此念头一起,他自己都吓得不轻,连连摇头,想甩掉脑海里可怕的想法。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淡去,取而代之的莫名的恐惧。 顾不得形象和风度,爬向皇甫御阳,抓着他的裤角惊问:“小少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倒是告诉我,你和黄钟泽到底是怎么关系?你要为他做出这种事,还是你一直以来的忠心都是假的?”皇甫御阳的声音凌厉,字字霹在赵忠心头。 他如同泄了气的汽球,坐在地上,靠在柱子上直喘气:“他是我唯一姐姐的儿子。当年他家发生了一场大灾,我以为他已经葬身火场。没想到他竟然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他找上了我,让我帮忙,说他只是要一份工作而已。我没想到一步走错,他会这么算计我。” “哈哈哈哈……”皇甫御阳放声大笑,那笑声无限悲凉,让人心一颤一颤:“赵忠啊赵忠,你这样的鬼话谁会信?拿到了QK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成为其最大的股东,他会还回来?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我耳朵出现了问题?” 被皇甫御阳嘲弄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赵忠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他犯下的错,他会自己去补救。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黄钟泽到底对皇甫浩然做过些什么? 赵忠执意要一个答案,紧紧抓着皇甫御阳的裤腿,以一种极其谦卑的口吻哀求:“小少爷,你告诉我,他对浩然少爷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父母受的苦,皇甫御阳怒不可遏,一脚踢开赵忠。表情充满恨,一个字一个字将黄钟泽当年的事说了一遍。 赵忠听得目瞪口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上了他的当,成了他的帮凶。 偷了皇甫圣印章的事,他已经十分自责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姐姐唯一的儿子的份上,他肯定会在他提出要求时就第一时间报警,又怎么会在他软磨硬泡下,做了这样糊涂的事? “他现在到底想做什么?”赵忠惊问,他错了,做了一个怎么都弥补不了的错误。 “这应该问你吧。”自始至终,赵忠的震惊毫不亚于他,弄得他都差点儿要相信他的话了。 “不,小少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发誓我并不知道他曾经那样害过浩然少爷。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第一个报警抓他。”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再怎么喊冤都弥补不了自己的错误。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补偿,他要去找黄钟泽亲自问清楚。 “你等着吧,我已经报警了,商业犯罪调查科的人正在城堡外。”说着,转身就要走。赵忠一把拉住了皇甫御阳的腿,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显得十分卑微。 “小少爷,我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把黄钟泽骗去的给你要回来。我的一生虽是下人,却从不曾这么求过人,小少爷算我求你了,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被打的那一只眼已经淤青,看上去有些吓人,而没有受伤的那一只眼,绽出前所未有坚定的光。 “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皇甫御阳一脚踢开了他,调查科的人随后进来,将赵忠拷走了。 * 在安琪儿家呆了几天,苏乐遥最近反应很大,吃了就吐。有时候闻到油腻的气味也吐,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 安琪儿很是担忧,终日守着她,寸步不离。幸好她的工作自由,为了能专心照顾苏乐遥,她把活儿都推掉了。 刚刚吐完的苏乐遥整个人快虚脱了,靠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色,安琪儿担忧极了。 “遥遥,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不是说,怀孕会胖的吗?你怎么越来越瘦?这太不正常了。遥遥,走吧。”安琪儿被她的样子吓得快哭了。 勉强压下胃口的翻腾不息,苏乐遥费力睁开眼,朝安琪儿挤出一个笑:“不用了啦,这是很正常的孕吐。过了这头三个月就好了。别担心,我就是反应比别人大一些而已。” “还是让医生看看吧,你已经够瘦的了,再这样下去,宝宝会不会营养不良?”安琪儿比苏乐遥自己还紧张。 看着她为自己担忧的样子,苏乐遥很是感动。一把搂住安琪儿的脖子,头靠在她肩上:“安琪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切,你谢个什么鬼啊?我可是担心我的干闺女好不好?如果你敢不好好照顾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到时候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她真的不习惯这样谢来谢去的。 好朋友之间就该相互帮忙,现在苏乐遥正处于非常时期,她更应该好好照顾她啊。 “是,遵命,安琪儿干妈。”知道安琪儿个性豪爽,不喜欢听这些婆婆妈妈的客套之词,她就识相转移话题。 “啊,对了,我买了话梅,你要不要吃?” “要。”唯一让她放心放松的方式,就是不跟她客气。 安琪儿要去拿话梅,突然听到门铃响,喊了几声管家没人应。她想,应该是出门买菜去了吧。 门铃响个不停,她只好自己去开口,透过猫眼见是穿着某某快递公司制服的快递员。 安琪儿开了门,疑惑地问:“我没买东西啊。” “哦,这是苏乐遥小姐的快递,请问她是住在这里吗?” “哦,是,她是住在这里,我替她签收。”安琪儿伸手要去接。 快递小哥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这份快递属于贵重物品,必须由本人签收。能不能麻烦苏小姐出来一下?” “这样啊,那你等一下。”安琪儿转身之际,突然只觉得颈部剧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黑暗袭来,她整个人软软倒在地上。 听到动静的苏乐遥出来看看,却被快递员一把抓住,她又惊又急,正要放声大叫,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嘴,刺鼻的味道下,她意识渐渐涣散,陷入了沉沉黑暗。 安琪儿揉着酸痛不已脖子,暗暗咒骂了几声。昏迷前的片段闪过脑海,她吓得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在一阵阵穿脑的魔音下,苏乐遥也幽幽醒来。 “安琪儿,安琪儿,你怎么了?别这样,冷静点,冷静点,没事了,没事的……”见安琪儿被吓得不轻,瞳孔撑大,只成放声尖叫。 苏乐遥顾不得头晕目眩,胃口翻腾,一把抱住了她。 在苏乐遥的安抚下,安琪儿渐渐平复了心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遥遥,遥遥……我们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啊?” 四下看看,她们正在一间房间的地上。房间装修精致华美,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 “安琪儿,你先别怕。我想我们的确是被人绑到另一个地方来了。”她的惊恐不亚于安琪儿,但她们此时此刻不能害怕。 “啊啊啊啊……”一听苏乐遥的话,安琪儿又吓得惊声尖叫。 “好了,安琪儿,你别冷静一下。现在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商恺和你哥哥很快会发现我们不见的,他们会来救我们的。”她只能尽力先安抚好安琪儿的情绪。 “真的吗?”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她,看得苏乐遥有些心虚。 此时此刻她同她一样无助,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越是危险的情况,越是不能慌不能乱。 她们要先弄清楚对方的用意,他们绑架的人是谁?安琪儿还是她?要钱还是其它?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灯火通明,所以,她们并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俩人相互扶持着彼此站了起来,坐到床上,手紧紧握着,深怕下一秒会出现些什么?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绑匪始终没有出现。 安琪儿肚子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叫声,羞得她满脸通红,小声抗议:“我早餐都没有吃,现在也不知几点了。他们不会是想等我们饿得没有力气了,再来收拾我们吧?” 苏乐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安琪儿还真懂得自己吓自己。 “不会的。安琪儿,现在我们处境不明,所以,更不能害怕。他们这样晾着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吓自己,等到我们崩溃了,他们再出现,提出条件,这样我们在意志薄弱的情况下就很容易答应他们。”苏乐遥分析着。 没待安琪儿开口,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来。纯黑的西装衬得他身姿高大挺拔,鬓角一簇白发十分有个性,最特别的是,他脸上戴了一副银色面具,遮住了眉眼。 安琪儿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往苏乐遥怀里钻。 “你是谁?绑我们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相较于安琪儿的恐慌,苏乐遥强迫自己冷静以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19章屈辱 在见到苏乐遥的那一刻黄钟泽瞳孔放大,里面光芒万丈,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心绪翻涌,澎湃不息。 这个神秘男人的目光令她很难受,不仅仅是害怕,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类似于恶心的感觉。 不过,她深知一个道理,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越是示弱,越容易被人欺负。所以,就算心颤抖不止,脸上却不能流露出半分。 “你就是苏乐遥?”黄钟泽淡淡开口,声音里仍有一丝激动过后,掩饰不住的颤音。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呵呵……”苏乐遥笑了起来:“这位先生,你费了这么大周折是想说,你绑错人了吗?” 黄钟泽愣了一下,随即弯唇一笑。 不错,很有个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实属难得一见。换作其它女人早就哭哭啼啼,歇斯底里了。 嗯,就像那个躲在她怀里的女孩一样。 那才是正常的反应,不过,他更欣赏她。 “不错,你有点胆识。我很欣赏你。”忍不住赞叹着。 “欣赏能放了我们吗?”苏乐遥冷冷反唇相讥,黄钟泽又是一愣。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有趣,有趣。小丫头,饿了吧?”话音一落,门被人推开,一个长相平平,没什么特别的男人推着餐车进来。 上面琳琅满目的食物,有中式,西式,港澳点心,还有一些韩国泡菜之类的各国名菜。 “你们慢慢吃。”说完转身就要走,苏乐遥开口问。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越是弄不清对方的目的,恐惧加倍。 黄钟泽淡淡一笑:“请你们在这里小住几天而已,放心,别害怕。看到床头那个按铃了吗?有什么事按一下,自然会有人听从你们的吩咐。” 苏乐遥刚要说话,安琪儿轻扯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待面具男走掉后,安琪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苏乐遥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安琪儿,她的心不由得浮现几分愧疚。 虽然还不是太清楚面具男到底想绑走她们哪一个,但她更倾向于是她。 “安琪儿,没事的,没事的,你放心,商恺和你哥哥很快会来救我们的。”她必须给她,也给自己一个信念。 那样的话才有等待的勇气。 商业犯罪调查科的人带走了赵忠,皇甫御阳马不停蹄赶往安琪儿家。 原本他以为让她离开自己,她会安全一点。现在看来,是他太一厢情愿了。黄钟泽的消息不比他少,现在让苏乐遥留在外面更加危险。 她现在只沉浸于他对她的伤害里,丝毫不知道有种危险更在朝她靠近。她没有防范,甚至比之前更少了戒心。 车子还没开到安琪儿家,就接到了保镖的电话,说苏乐遥和安琪儿都不见了。 这下子皇甫御阳只觉整个世界都炸开了,碎片漫天乱飞,将他一颗心割得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皇甫御阳的手机响起,是商恺打来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皇甫御阳还没有开口,商恺已经情绪激动地吼:“皇甫御阳,你知道安琪儿跟乐遥是被谁带走的,是不是?”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是的,他知道。除了黄钟泽外,不作第二人想。他真该死,他太信任流白的手下了,他应该先把苏乐遥藏起来,再去找赵忠。 黄钟泽根本就不怕他对赵忠怎么样,充其量赵忠只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一个跳板而已,他最终的目标不是QK集团,而是周生家的所有财富。 他就是个疯子,一个做了三十年发财梦的疯子。 “皇甫御阳,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以你对乐遥的感情,你怎么会说放弃说放弃,说移情就移情。而且,你根本就不是块当花花公子的料。你演得出轨男形象太粗糙了,如果不是乐遥伤透了心,她一定看得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我相信你是爱她的。皇甫御阳,你快说,乐遥和安琪儿现在在哪里?”商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急迫。 不管商恺怎么逼问,皇甫御阳始终沉默。 终于,商恺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该死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或目的,你不要扯牵上安琪儿,好不好?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我等下给你答复。”自始至终,他只说了这一句便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流白上车,皇甫御阳问:“查到遥遥在哪里了吗?”用尽全力仍控制不住声音轻颤。 “没有。”知道皇甫御阳的心情,流白回答得十分简洁。 “知道黄钟泽住在哪里吗?”闭了闭眼,终于吐出。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这个恶魔又岂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可是,要他对苏乐遥的失踪不闻不问,他做不到,做不到。现在每多等一刻,对他而言都是烈火焚心。 “在他名下的酒店里。”流白说着,不用皇甫御阳发出命令,手快速转动方向盘,使向通入杏林酒店的道路。 皇甫御阳一下车,立即有两名服务生迎了上来,请他直接上顶楼的总统套房。 流白想要跟上去,却被服务生有礼地拦了下来。 向流白使了个眼色,皇甫御阳一个人搭乘电梯上去。 黄钟泽翘着二郎腿,手上捧着一杯红酒,一口一口轻抿着,态度闲散,仿佛正在享受美好的午后时光。 皇甫御阳开门见山:“你把遥遥弄哪去了?快点交出来。” 看着明明在乎得要命,却要伪装出怒气的皇甫御阳,他只觉得好笑。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扩大了几分:“据我所知,你最近天天晚上泡酒吧和夜店,对所有女人来者不拒。而且,你已经让流白着手去办你们的离婚手续了,现在这样怒气冲冲是为哪般啊?” “黄钟泽,你现在,马上,立刻把遥遥交出来。”所有的担忧都化成怒焰于眸底熊熊燃烧,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黄钟泽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别这么着急嘛,有话慢慢说。来,坐坐坐……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做事不要那么冲动。”说话的同时嘴角微微翘起。 皇甫御阳握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静静站在那,与黄钟泽对峙着。 现在他已经彻头底尾被他控制在手上了。 任由皇甫御阳怒瞪着自己,他慢悠悠品完一杯红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等一秒,皇甫御阳的心就像被凌迟了一分。但他不能喊痛,甚至不能表达出情绪。 他知道在这一场拉踞战里,他已经处于下风,并且位置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黄钟泽自己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顺便递了一杯给皇甫御阳。他毫不客气,一把挥掉。猩红的酒渍染上了洁白的地毯,怵目惊心。 对于皇甫御阳无礼的行为,黄钟泽似乎不以为意。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要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让他将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动不动就发火的胆小鬼。”这样的话指向已经够明显的了。 皇甫御阳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竟是妥协的疲惫:“我要见一见遥遥。” “不必了吧。现在在她心目中你的形象可不好,是标准的人渣,出轨。她最近吐得厉害,东西都吃不下,如果见到了你,我想她的心情会更加不好。你第一次当爸爸,可能不太了解。一个好的心情对孕妇是相当重要的。有助于胎儿的生长发育。”威胁的话说得不着痕迹,却又字字扎入皇甫御阳惊恐的内心。 不顾皇甫御阳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继续说:“你们之间的误会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还是让乐遥先平复一下心绪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终于,皇甫御阳发了怒,一把冲上前,要揍黄钟泽。他的拳头还没有碰到他的脸,两名保镖从暗处闪了出来。 挡下了皇甫御阳的拳头,盛怒之下的他出手很重,可那两名保镖身手相当了得。以二对一,皇甫御阳出拳虽狠,也学过一些功夫,但毕竟不太用到,又怎么会专业的他们的对手? 很快,他挨了几拳。 不知是否保镖刻意手下留情,他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更不在明显的脸上。 一开始就出了重拳,皇甫御阳渐渐体力不支,保镖这时后发致人。很快,皇甫御阳被打倒在地,狼狈不堪。 此时黄钟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睥睨着躺在地上的皇甫御阳。 “我就说嘛,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做事冲动的后果只会让自己吃亏。你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将红酒慢慢洒了皇甫御阳一身。 唇畔撒旦般的笑容越扩大越大,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只魔鬼,魔鬼。 为了苏乐遥的平安,皇甫御阳没有反抗,默默承受了这份屈辱。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0章一步一步 黄钟泽边洒酒边放声大笑:“皇甫御阳,别以为你是什么E国四城四大集团的总裁我就会怕了你?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我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我让你往西,你就得往西。”说着狠话,脚还顺便踹了他两下。 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前所未有的狼狈,如果单单是他自己,他誓必反抗到底。可现在是苏乐遥在他手上,他不能,也不敢拿她的安危冒一点点险。 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咬牙切齿却笑得无限狰狞地说:“想跟我斗,你还嫩点。还有,我劝你一句,不管你是抓到了赵忠那老家伙,还是有任何对付我的手段,我都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当然,你也可以不听劝,但你最好先想想后果。”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黄钟泽用脚踩着他的脸,话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不错,已经有点觉悟了。我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重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拉了拉身上的西装。 “你现在已经得到QK大部分的股份,等于可以任意动用上百亿资金,这还不够吗?”皇甫御阳想不明白,他苦心经营,一直要得到周生家的财富是为哪般? 那笔钱真的存在吗?就算真的存在,有传说中的那么多吗? 他在熙梦园呆过一段时间,周家的确是生活得很奢侈。但经营古董生意那么多,周清轩确有那样的财力。 “不够。远远不够。”黄钟泽站了起来,双手举过头。 没了刚刚的伪装,露出他暴戾,贪婪的一面。 “我要见遥遥一见,确定她的安危。”皇甫御阳为苏乐遥妥协了。 黄钟泽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皇甫御阳,你可真是个情种啊,父母的生命都抵不上苏乐遥的一根毫毛。哈哈哈哈……” “好,我成全你。”大方应允,却有但书:“你不能让她看到你。” 皇甫御阳垂首,敛眉,半晌后开口:“好。” * 被抓来到现在已经一天了,苏乐遥和安琪儿紧紧抱在一起,面对琳琅满目的美食也不敢吃。深怕一不小心,中了他的道。 安琪儿缩在苏乐遥怀里,眼睛直勾勾盯着餐桌上的美食,猛咽口水:“遥遥,我好饿啊。” “嗯。”苏乐遥轻应着,其实她何尝不饿呢?不过,拜孕吐所赐,她一看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因此这些美食对她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可怜的安琪儿就不同了,她原本就对美食没什么抵抗力。现在更是煎熬。 “遥遥,我还是吃吧,毒死总比饿死好。”说着,松开苏乐遥就要冲过去。 动作很顺利,苏乐遥并没有拦着她。安琪儿反倒疑惑了:“你怎么不拦着我?” “这个绑匪很不一样。一,没有问我们要绑架亲人的电话,二,没有逼问我们说出一些秘密。三,他没有伤害我们。我想,他暂时不会对我们不利。我想那些食物应该是没有毒的。”苏乐遥蹙眉说出自己的看法。 安琪儿深感有理:“哎呀,遥遥,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快饿死了。”扑到餐桌上,抓起一根鸡腿猛啃。 她吃得狼吞虎咽,丝毫形象。 苏乐遥看得很是心疼,幽幽地说:“安琪儿,对不起。” 吃得一手一脸都是油的安琪儿转过身,故意笑骂:“你神经啊,突然道什么歉?绑匪又不是只想绑你来的……” 话到了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鸡腿“咚”一下落到了地上,冲到苏乐遥跟前,瞠大双眸问:“遥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是不是想起是谁绑架的我们?” 苏乐遥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想了好久,御阳突然变成这样,会不会是因为他感到了什么威胁,害怕连累我,才用这样的方式逼我离开他?” 听着她的分析,安琪儿嘴张得老大,简直可以塞入一根鸡腿了。 仔细抽丝剥茧,越想越有可能。 “你是说,他绑我们来是为了威胁皇甫御阳?”安琪儿惊问。 苏乐遥点头:“我想是的,他们要绑的应该是我。对不起,安琪儿拖累你了。” “哎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好姐妹,好闺密嘛,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且,你说的那些都只是猜测,没有根据。”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已经认同了苏乐遥的观点。 那一晚,虽然皇甫御阳表现得很放浪,和美女激吻得旁若无人,气得她失去了理智。 现在想想那一幕太刻意了,就像故意演戏给她们看。 霎时,两人沉默了下来。 门开了,两名男人进来,其中一个是一直给她们送吃的那一个,另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容貌。 安琪儿再度跳上chuang与苏乐遥抱成团,提起二十万分的戒备看着他们。 “苏小姐,这是故意给你熬的粥,你多少吃一点吧。大人不吃可以,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饿着。”男人说着,戴口罩男人捧着托盘上前。 心里满是恐惧的苏乐遥没有注意到,戴口罩的男人有着一双与皇甫御阳一模一样深邃又深情的眼睛。 已经有五天十八小时二十分钟又七秒没有好好看过苏乐遥了,皇甫御阳好几次欲上前,可背后的枪提醒着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不敢拿苏乐遥,拿她肚子里的宝宝冒险。 于是,他只能将托盘放在餐桌上。 直到两人离开,苏乐遥才蓦然仿佛看到了一双十分熟悉的眼睛,是皇甫御阳。但此时此刻的处境让她否定了这个念头,皇甫御阳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就算他再恨她,也不可能派人绑架她。如果他有机会进入这里,他怎么可能不救自己? “遥遥,你在想什么呢?”安琪儿的声音将她从混乱的迷思里拉回现实。 “安琪儿,我……”算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又何必说出来? “怎么了?”安琪儿凑上前问。 苏乐遥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可能是真的饿了。” “那你吃点吧,你现在是孕妇,不可以饿着的。我刚刚已经试过了,这些东西好好的,没毒。或许你说得对,我们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们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安琪儿忙为她盛了一碗粥,是刚刚送来,还冒着热气的粥。 苏乐遥接过,肚子真的很饿,却没有胃口。或许吃了还会再吐,但安琪儿说得对,她现在不能饿,她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医生说了,她能怀上这个宝宝很不容易。或许,这是她今生唯一的宝宝了,她一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它。 从苏乐遥的房间里出来,进入了另一个房间。皇甫御阳摘下口罩,重重往地上摔。 心口激烈起伏着,他后悔极了。他应该好好保护她,将她藏起来,这样黄钟泽就找不到机会伤害她了。 他以为亲眼看到他背叛她,她会选择离开这座城市。他没料到的是,她会留下来。 他最失算的一点是,她竟然怀孕了。而在她最需要他呵护,照顾的时候,他不仅没有陪在她身边,将她捧在掌心,反而害她受这样的惊吓与伤害。 明明心底想要保护她,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做出伤害她的事。 拳头重重捶在墙上,他后悔得恨不能拿把刀杀了自己:“遥遥,遥遥,对不起……对不起……” 又一间房间里,黄钟泽在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看到了他们的反应。 忍不住洋洋得意,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有趣。 他一定会得到一切,站到金字塔的最顶端,将所有昔日瞧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底下,接受他们的膜拜和忏悔。 哈哈哈哈……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皇甫御阳走进了隔壁房间,一身低廉的服装被他的贵气撑出几分优雅。 黄钟泽看着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见了吧?还满意我为你妻子安排的一切吗?” 皇甫御阳压下汹涌澎湃的怒滔,面无表情:“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不错,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知道来请示我的意见,不会出错。很好,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特权。你自行决定,毕竟将在外,应当随机应变。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下,苏乐遥的日子是否能过得舒坦,取决于你的表现。”威胁人的话说得从容不迫。 “我没带遥遥一起去,周清轩会怀疑我的动机的。”这是他们都可以想到的困难。 “你可以告诉他,苏乐遥怀孕了,头三个月胎象不稳,医生要她好好在家休息,不能操劳过度。”他已经替他想好了说词。 “那秦昊要来看她呢?他肯定第一时间给他姐姐打电话。”皇甫御阳站得笔直,面毫表情,仿若一个真心听从命令的战士。 黄钟泽蹙了蹙眉,眸底有了冷笑:“你的意思是你办不到?还是不想去?” “不,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不甘愿的态度更易取信于多疑的恶魔。 黄钟泽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1章都是棋子 皇甫御阳的车刚刚停下,脚才迈了出来,一道人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将他拖了出来,反手扣压在车门上。 商恺冷冷的声音传来:“皇甫御阳,你把乐遥和安琪儿弄哪儿去了?” 手被反剪,无法反抗,皇甫御阳一点惧意都没有:“我不知道。” “你少跟我装蒜。你莫名其妙扮演花花大少,故意气走乐遥,目的就是想让她远离危险,对不对?现在乐遥和安琪儿不见了,到底是不是你捣的鬼?还是她们被你的仇家绑走了?”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状况。 “你挟持我到办公室。”皇甫御阳压低声音说。 商恺怔忡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声音冷硬了几分:“皇甫御阳,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乐遥现在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却对她的失踪无动于衷?这件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押着他,进了总裁专用电梯,上了六十六楼。 直到办公室门关上,商恺还是没有放松,静静等待他的提示。他不是傻瓜,知道皇甫御阳必然是被哪股不知名的势利威胁了。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淡淡的声音从薄唇溢出,商恺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迫不及待地问:“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和目的,现在不止乐遥被抓走了,连带安琪儿也不见了。皇甫御阳,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御阳目光直直看了商恺三秒,从他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他对安琪儿的在乎。那份急迫与真情表现得那么明显,是藏不住的担忧。 看来,商恺真的是爱上了安琪儿。 思索了一会儿,皇甫御阳才把黄钟泽的来历,他的阴谋和目的说了一遍。 商恺越听越惊讶,越听越感觉不可思议。 “皇甫御阳,你不是电影或推理小说看多了吧?”商恺整个人处于极点的震惊中。 “我也希望是。”淡淡地回答,粉碎了商恺最后的希冀。 “你打算怎么做?”他知道皇甫御阳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他也编不出这样的故事。 “你知不知道商家和周家的关系?”皇甫御阳问。 商恺怔忡了一下:“什么周家?” “Y城周家,慕容亦凝公主的夫家。”身为E国人,又是做娱乐影视这一块的,自然是知道慕容亦凝公主的。 看着商恺的反应,皇甫御阳并不为难他,将周生家与四城四大集团的事说了一遍。 商恺听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这是个传说。他爸爸从没有透露过这种离奇的事,可是,看皇甫御阳的样子真的不像开玩笑。 并且此时此刻他没有那样的心情,编故事骗他。 现在的商氏一天不如一天,皇甫御阳若有什么私心,分分钟可以收购了商氏影视传媒。 “你现在要我做什么?”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太清楚。 “你在暗中帮我调查黄钟泽,资料越详细越好。”皇甫御阳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 商恺再度蹙眉:“安琪儿真的没事吗?” “我才见过她,她和遥遥在一起,挺好的。”其实,短短的一分钟里,他的眼里哪容得下其他人。 不过,根据他的判断,黄钟泽并不想抓走安琪儿。她的被绑,可能只是一时倒霉。私心里他庆幸有安琪儿陪在苏乐遥身边,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起码有个伴。 “好。”现在他只能选择跟皇甫御阳合作了。 安琪儿的失踪真不像一般绑匪所为,一没要赎金,二没威胁。她就像人间蒸发,突然就这么消失了。若不是一起失踪的还有苏乐遥,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商恺回去后,皇甫御阳马不停蹄回了圣天傲羽。 皇甫圣正在大发雷霆,询问赵忠的去向。 地上摔碎了几个杯子,没人敢去打扫。斑白的发,憔悴而苍老的脸庞一一显示出他病得不轻。 张彩恭敬垂首而立,面对他的质问,不知该怎么回答。 皇甫御阳大步而来,开口:“你不必为难他们了,是我让他们不要告诉你的。” 混沌而疲惫的眸子望向挺拔如松的孙子,声音因激动而沙哑:“为什么?” “赵忠擅自偷了你的印章,模仿你的签名,把QK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让给他的外甥,黄钟泽。”皇甫御阳的话言简意赅,却听得皇甫圣弹站了起来。 大病未痊愈的他,由于动作因过激烈,而身形摇晃了一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彩忙上前扶住皇甫圣,一脸担忧:“老爷,你先坐下来,别这么激动。让小少爷慢慢跟你说。”劝着,向皇甫御阳使了个眼色,要他不能太刺激皇甫圣。 皇甫圣并不听劝,一把甩开张彩的手,怒气冲冲:“我不相信阿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皇甫御阳唇角露出冷讥:“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信或不信。爷爷,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你认不认识黄钟泽?” “不认识。”皇甫圣气呼呼地坐下来,不管怎样,在没有得到赵忠的亲口承认时,他是不会相信的。 “真的不认识吗?”皇甫御阳再问,浓浓的不信。 终于,皇甫圣抬起头来望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知道一个真实的答案,黄钟泽,不,是黄翰,你知不知道他?”听到黄翰的名字时,皇甫圣微微蹙了蹙眉。 “他找上你了?”淡淡的问,仿佛黄翰会找上他,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皇甫御阳突然倾身向前,眸光复杂难懂:“是。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皇甫圣垂下眸子又突然抬起来,里面射出浓浓的不可思议:“你是说,黄钟泽就是黄翰,也就是阿忠的外甥?” 虽然,不知道皇甫圣何以会突然如此震惊,皇甫御阳还是乖乖回答:“是的。他现在派走了遥遥威胁我帮他拿到周生家传说的宝藏。” 这下子皇甫圣彻底被惊着了,整个人弹跳了起来:“我要见阿忠,立刻,马上!” 商业犯罪调查科的探视室内。 没有西装革履的支撑,赵忠一下子苍老了很多,鬓角也染上了霜华,连脸上的皱纹都多了起来。 没想到皇甫圣会亲自来看他,赵忠愧疚得抬不起头来,忏悔的泪水不停往下掉。 静默了片刻,皇甫圣开口:“你在这里很不习惯吧?” 第一句话不是责怪,不是怒吼,更不是谩骂,到了此时此刻他还是关心他?这样的情义早已超出了主仆,他一直拿他当兄弟,当家人看。 视他为最可信的人,而他却背叛了他。 “对不起,老爷。”头垂得更低了,人生得一知己,死而后已。 几十年了,他一直对皇甫圣忠心耿耿,他已经决定把自己的一生忠诚都献给他。若是他知道有一天会晚节不保,他必然会选择离开。 只是,现在做都做了,再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黄翰真的是你的外甥?”皇甫圣一脸平静,看不出怒气。 赵忠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是的。当年我执意到E国来读贵族管家,我的父亲很不能理解。因为我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和前途,在他守旧的思想里,管家赞同于下人,做得再好也是伺候人的。当年我也是年少轻狂,听不了劝。和他大吵一架离开了家,父亲一气之下病倒了。姐姐一直瞒着我。” “我一直憋着一口气,想着我一定要做好,学好,好回去让父亲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贵族管家。我们学的是一种文化,而不是怎么伺候人。大学四年,我没有回过家。拿到毕业证书的第二天,我回了家。才知道父亲已经去年两年了,姐姐怕我觉得愧疚,一直瞒着我。说真的我很后悔,如果我当年听了父亲的话选择一个在他看来更体面的专业,或许他不会这么早走。那时候我意志消沉,成天在家喝闷酒,没了斗志。”虽然已经过了半个世纪,现在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是姐姐骂醒了我,她说,虽然父亲不在了,但他并没有真正地离开我们。他在天上默默看着我们,我要做出成绩让他看。姐姐的一番话醍醐灌顶,我终于走出了阴影。后来我辗转在E国,很少回去。二十多年前,突闻姐姐家发生了一场大火,姐姐,姐夫和他们的女儿都遇难了,唯一的儿子失踪,下落不明。自从我和姐姐的感情就很好,她似母亲般照顾着我。我在她坟前发誓一定会找到她的儿子,并好好照顾他。”说到了这里,赵忠露出苦涩的笑。 “第一次见到黄钟泽时,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太久没有回去,我对Q国一切一无所知。他让我给他安排一个工作,我答应了他,让他进入QK。由于他脸上有严重的烧伤,他只能做一些基层的工作。我没想到……”话到了这里,赵忠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拿着一封姐姐的遗书要求我,给他QK的股权,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就当是报答姐姐吧,我把你赠予我的百分之五给了他。办手续时,需要你的印章,当时你为了小少爷的事,焦头烂额, 我想这一点小事就不必惊动你了。我就擅自拿了你的印章……我万万没有想到他连我也算计。”说到了这里赵忠,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2章越来越团结 整个探视室静得可怕,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只有赵忠懊悔的抽泣声。 过了良久皇甫圣才又问:“你从什么时候起知道他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 这一问赵忠更是羞愧欲死:“一个月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语气仍是平淡,波澜不惊。 “来不及了。他偷偷刻了一枚和你一模一样的印章,模仿你的签字,把QK变成了他的。”自始至终黄翰一直潜伏在他身边,挖了一个深坑让他往里跳。 皇甫圣沉默了,疲惫的眼神黯淡无光。 这一切可能都是天意,他和苏家注定还是要继续纠缠下去。 “阿忠,你把一切说出来吧,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此话如锤,狠击了赵忠的心一下。不是痛,而是悔。 对于这几十年的信任和情义,这样的宽恕比不原谅还要让他自责,羞愧。 是他,都是他的错。 “老爷,你就不要管我了。你要保重自己啊,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以他的狡诈,他必然在贪图什么。还有……”他真的很想问问皇甫浩然的事,可这一问无疑是拿把刀捅向皇甫圣的心脏。 “我先走了,你别担心。”皇甫圣站了起来,身形微晃。 隔着防弹玻璃,看着皇甫圣渐行渐远的身影,赵忠被愧疚吞噬着。他现在只想知道黄钟泽那个畜生到底对皇甫浩然做过些什么? 皇甫御阳看着皇甫圣从探视室出来,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努力搜寻着自己想要的信息,却是徒劳无功。 回到车上,爷孙俩皆是沉默不语。 司机徐徐将车开往圣天傲羽,两人一路无话,在快到圣天傲羽的时候,皇甫御阳突兀开口:“爷爷,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谁?”皇甫圣猜不到。 “老林,去商业街公寓。”皇甫御阳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命令司机。 皇甫圣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并没有反对。到了公寓的停车场,皇甫御阳迳自走在面前,皇甫圣拒绝了司机的跟随,和皇甫御阳一直进了电梯。 他是知道皇甫御阳在这里为苏乐遥买了一套公寓的,莫不是带他来见她? 能说的,该说的,他都已经和苏乐遥说清楚了。如果她执意不肯离开,那他也没有办法了。他现在老了,有些事,管不动也管不着了。 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在意这么多要做什么? 赵忠的事件让他在震惊之余也明白了许多,他们都是凡人。哪怕经历比他们多,阅历比他们丰富,仍免不了犯错。 人的一生很长,没有谁可以陪谁走得长久。 瞎操这么多心惹人嫌,不如放手吧。 是福是祸都让他们自己去经历。 皇甫御阳毫不迟疑按下指纹锁,门开了,里面传出一道女声:“御阳,你回来了。先去洗手吧,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 皇甫圣微微蹙眉,这道声音明显不是苏乐遥的。皇甫御阳算是被他一手养大的,他知道他的个性。对于女色,他并没有一般男人的好奇。 而在心底住了一个苏乐遥后,他更不会做出金屋藏娇的事。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他好像听过。 皇甫御阳站在门口,静静等着皇甫圣先进去。 进了客厅,这是个很普通的公寓,家具摆设都普通,称不上有特色,胜在整洁干净,看上去还舒服顺眼。 “御阳……”系着围裙的林家宜端着菜出来,乍然见到一头白发的皇甫圣,惊得呆若木鸡,盘子从手上掉落,摔个粉碎。 嵌入骨子里的感觉,使她对这个公公有一种莫名的惧怕。 当年她只见过他一面,如今却不知该怎么面对? 相较于林家宜一眼只认出了他,皇甫圣眯眼在脑海里思索了好半晌。他见林家宜是她还和怀皇甫御阳的时候,如今,他都已经二十八岁了,记忆太老旧,封口粘得太牢,一时打不开。 最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认知里,林家宜已经死了。 就算他有再丰富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到她竟然死而复生。 “我想我应该介绍一下,爷爷,这位是我的母亲,林家宜。”此话一出,皇甫圣脸色大变。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霎时瞳孔剧烈收缩着,仿佛受了重大刺激。就这么怔怔站在原地,震惊得不行。 “你说什么?”半晌后才吐出不可置信的几个字。 “你没有听错,她就是我的生身母亲林家宜。她并没有死,我父亲也还活着。”皇甫御阳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下子皇甫圣连手都颤抖了起来:“你说……浩然还活着?” “是。”铿锵有力的一个字震碎了皇甫圣的神经,身子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往一旁倒,皇甫御阳及时扶住了他。 林家宜见状忙去倒一杯水,几十年前留下的恐惧嵌入骨髓,哪怕经历了岁月,那份惊恐仍未散去。她将水杯放在茶几边沿,后退了好几步。 皇甫圣内心激动的狂潮翻涌,他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是再匪夷所思的事,他也能很快冷静下来。 唯有足够冷静,才能有足够的智慧去判断是非黑白。 睿智的目光在林家宜身上转了几圈,即使将近三十年不见,他仍是认得出来的。她的变化并不大,就是老了些,五官轮廓都没多少改变。 定定看了她两秒,再开口声音已经趋于平静:“浩然现在在哪里?”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不知道。”林家宜垂下了头,他们一直被黄钟泽囚禁着,住在偏远的小村庄里。现在黄钟泽让她出来,必然是将皇甫浩然转移了。 “跟我说说当年是怎么回事?”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责怪,或许是经历了岁月的残忍,他已经想通了吧? 林家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当年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十八年的经历绝并她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但她也只能尽量简洁,用最波澜不惊的语言去表现。 听罢,客厅久久沉默。 皇甫圣弯腰坐着,睿智眸子里的精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片混沌。 皇甫御阳猜不出他此时此刻的想法,只能静静等待。 三个人的客厅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林家宜想重新倒杯水给皇甫圣,脚却像是被钉在地上,怎么都移动不了半寸。 “黄翰是苏姗娜未和林长风私奔前的未婚夫。”他猝不及防,毫无预兆开口。 皇甫御阳眉头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脸色更是黑沉到了极点:“你早就知道了?” “不,我也是刚刚才从阿忠那得知的。黄翰这个人风评不好,睚呲必报。我一直在找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改名黄钟泽一直潜伏在QK。”太多的不可思议组合成了阴谋,太多的巧合,更可能是人为的阴谋。 “他不仅孤注一掷,而是埋下了多条线。”皇甫御阳在经历了父母死而复生的事后,再大的不可思议他也能很快反应过来。 “御阳,你想要我做什么?”姜还是老的辣,他知道如果别无所求,皇甫御阳是不会让他知道所有真相的。 “黄钟泽绑匪了遥遥威胁我帮他取得周生家的宝藏。现在只帮我的只有你了。”为了苏乐遥,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即使他现在仍有爷爷有些不谅解,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苏乐遥救出来。至于,以后的是是非非,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解决。 “你想怎么做?”皇甫圣点点头再问,此时此刻的他没了固执的威严,只剩下一个老人普通阖家团圆的心愿。 翌日,皇甫御阳乘坐私人飞机,飞往熙梦园。 与此同时,黄钟泽将苏乐遥和安琪儿秘密转移。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这样的经历已经有了好几次了,安琪儿还是不习惯,每每都要放声惊叫半晌。 倒是苏乐遥表现得很淡定,绑匪一而再,再而三地转移她们,无非是怕她们被人找到。这也从侧面告诉她们,有人正想方设法营救她们。 现在凭她们两人的能力是逃脱不了的,所以,害怕也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管放松心情,等待时机,等待救援。 安琪儿可没她那样的好心态,成天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好了,安琪儿,别叫了,省点力气吧。”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这间同样华丽的房间。 吓得哇哇大哭的安琪儿,抽抽咽咽,不可思议望着苏乐遥:“遥遥,你怎么能变得这么冷静?以前你比我还胆小呢。” 弯唇一笑:“不是我变了,是宝宝赐予我力量。如果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去保护它?”手放在了肚子上,晶灿的笑容自眼眶内一点点溢了出来。 怔怔看了苏乐遥几秒,安琪儿仿佛被她感染了。 慢慢爬向她,环住她的肩:“遥遥,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保护好你,保护好我的干女儿的。” 苏乐遥笑问:“你怎么就知道是女儿不是儿子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3章原来是他 安琪儿蹶蹶嘴:“女儿比较可爱嘛,而且,我可以给她扎辫子,买裙子,带她去迪斯尼玩。” 苏乐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安琪儿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差点儿就喊非礼了:“喂,苏乐遥,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呵呵……没事儿,没事儿……”她越是含糊其辞,安琪儿越不肯放过她。 “喂,你给我解释清楚哦,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哦。”板起脸来,露出邪佞的笑,像是恶霸要欺负良家妇女。 苏乐遥配合地哇哇大喊:“大王,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真的我发誓。如果我想了什么不该想的,就让我一直吃不到肉包子。” “好啊,你到现在还敢取笑我,笑我怎么收拾你?”安琪儿伸手挠苏乐遥痒痒,吓得她又哭又笑,又是尖叫又是求饶。 两个女孩在危难中玩得不亦乐乎,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她们家呢。 但只有她们心里清楚,这么做只是为了帮对方减轻压力和恐惧。 苏乐遥怀着身孕,安琪儿不敢真的对她下手。可偏偏苏乐遥奇怕痒,微微一碰就尖叫不止。 就在此时,门推开了,戴着面具的黄钟泽走了进来,唇角微勾:“看来你们还蛮喜欢这里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听到声音两人立马停止了嬉闹,竖起二十万分的戒备看着他。 “饿了吧?吃点早餐吧。”自始至终,黄钟泽似乎没打算伤害她们。一直是文质彬彬,斯文有礼。除了不给她们自由,除了时不时在她们睡着时给她们挪窝,他也真没做出过什么她们的事。 不过,绑匪就是绑匪。 他不会是想要白白养着她们,必然是另有所图。现在是按兵不动,可能是时机未到。 随着他的话音落,又有一个男人推着餐车进来,上面仍是琳琅满目的美食。仔细看可以看得出这些都是她们这两天有吃过的,那些没有动过的,不见了。 苏乐遥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从这些细节上可以看出他是个懂得在细微处观察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苏乐遥站了起来:“这位先生,都已经有三天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到底绑我们来做什么?如果你只是想绑架我,请你放了安琪儿,我保证她不会乱说话的。” “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啊,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从他的眼神里苏乐遥看到了一些令她不舒服的东西,但此时此刻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这位先生,如果你和皇甫御阳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请你去找他。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现在一点都不重视我。如果你企图用我去威胁他的话,我想你可能打错算盘了。”说不怕是骗人的,但她必须假装坚强,使自己看上去无惧。 “啪啪啪……”黄钟泽鼓起掌来:“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啊,皇甫御阳都已经那样对你了,你还一下子就猜到与他有关。不错,我请你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 故意停顿的音阶给了人太多太多的想象,安琪儿怪叫起来:“既然你都知道遥遥和皇甫御阳没关系了,为什么还要绑她来?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就会欺负弱者,找女人下手。如果真有本事,你们有什么恩怨自己解决,别拖我们下水。如果你是条汉子,就放了我们。” “哈哈哈哈……是不是汉子,我不需要向你证明……”邪气的眼神中透着令人恶寒的气息,安琪儿忍不住躲到苏乐遥身后,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怂,霎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请你继续说下去。”苏乐遥不着痕迹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安琪儿,不知为何她对这个人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份特殊的感觉,让她少了几分惧意。 哪怕他看上去很有能力,是那种有权有势,可以轻易捏死她的男人。 “是因为你母亲,苏姗娜。”此话一出,苏乐遥差点惊掉了下巴。 “什么?你认识我妈妈?你到底是谁?”压抑不住的激动就这么流泻了出来,如果不是安琪儿从背后拉着她,她只怕就冲上去了。 “我和你妈妈是老相识了,如果不是她被林长风所骗,我有可能就是你的父亲。”面具里的眼睛竟真的涌现出几分父爱。 “轰”地一下,苏乐遥整个惊呆了,嘴嗫嚅了好半晌,缓缓吐出:“你就是我妈妈的未婚夫?” “看来你对我还不算一无所知,是不是你妈妈告诉你的?”黄钟泽眼中多了一抹希冀,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就想到当年美丽的女神。 当然,苏乐遥没有苏娜姗的经历和教训,她的身上没有她妈妈那种高雅的贵族气息。不过,仔细看,她们真的长得好像好像。 “不,我妈妈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她如实以告,当年的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只从皇甫圣逼她离开的资料里窥视到了一二。 她也渴望了解妈妈的全部,她的成长经历,她的家庭背景。她想知道自己还没有亲人,有没有舅舅,姨妈,表兄弟姐妹。 不过,这些不是当务之急,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一一查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弄明白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是吗?”垂下了眼睑,似乎很失望。 “没关系,我以后可以慢慢告诉你。你先休息吧。”说完就要走,苏乐遥唤住了他。 “等一下。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我有,我一定给你。”她知道自己现在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但他必然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否则,他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绑匪她。 面具内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却是透过她看着别的人。突然,苏乐遥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气自脚底脚升起,一路凉到了心脏。 “我要你替你妈妈完成诺言,你愿意吗?”一下子欺近,吓得苏乐遥尖叫着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安琪儿及时扶住她,她恐怕就摔倒了。 安琪儿比苏乐遥还激动,不顾一切,破口大骂:“你这个老色鬼,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我告诉你,遥遥是有丈夫的,你少打她的主意。” “遥遥,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只要你有,你愿意给。”疯狂的瞳孔放大,里面映着苏乐遥惊恐失措的样子。 安琪儿一把抱住瑟瑟发抖的苏乐遥:“你是个疯子,疯子。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谁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想要证据?很简单。我改天让皇甫御阳亲口告诉你。”他此时此刻提起皇甫御阳对苏乐遥更是一种莫大的冲击。 他到底是和皇甫御阳合作,还是拿自己去威胁他? 她被他绕晕了,有些事不敢笃定了。 “混蛋,你说什么呢?你给我回来,说清楚。混蛋,你别走啊,回来,给我回来。”留下一句讳莫如深的话,大步离开。 安琪儿又惊又怒,忙追上去想拉他回来问个清楚。 他说的话,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更何况是苏乐遥,这不仅仅牵扯到她已故的母亲,还牵扯到皇甫御阳。 天啊,好复杂的关系啊。 “遥遥,你别信他的。他就是个大混蛋,他是有阴谋的。你千万千万别信他的话。”苏乐遥一直处于呆滞的状态,双眼睁大却无神,里面有着浓浓的不安和惊慌失措。 安琪儿一边安抚着苏乐遥,一边扶她在床边坐下。 紧紧握着她的手,搓着她的手:“遥遥,你冷静点。皇甫御阳是怎样一个人,你比我们都清楚。他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放荡不羁,花天酒地,很明显不附和常理。他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保护你,只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呢?非得绕这么大个圈子。” “我……”在安琪儿的安抚下,苏乐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皇甫圣给她的资料里说她母亲的未婚夫很可怕,是他吗?就是那个戴个面具的男人?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现在好后悔啊,她一早就猜到皇甫御阳可能因为某些事而故意演戏,想要逼她离开。那时她就不应该顾着自尊,缩在安琪儿那里。 她应该去找皇甫御阳问个清楚,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她被绑架了,皇甫御阳不会不知道。 两个女孩紧紧抱在一起,此时此刻苏乐遥心乱如麻,再没能维持刚刚的冷静与淡然。 “遥遥,别怕,我相信皇甫御阳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还有商恺和我哥哥,他们也会尽力的。这个恶魔肯定是感觉到了威胁,才会一次次帮我们转移。对,没错,就是这样的。”为了坚定信念,自己下了判断。 看出了安琪儿安慰自己的心思,苏乐遥觉得很对不起她。 现在看来,是她拖累了安琪儿。 面具男要抓的人是她,安琪儿就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先放了安琪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4章叔叔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苏乐遥一夜未眠。尽管一遍遍告诉自己,为了肚子里宝宝的健康,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睡觉。 可是,一想到面具男,她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如同眼睁睁看着一条毒蛇爬向自己,她却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没有闭眼的能力。可以感受到那冰冷滑溜的身躯从裤管爬到她的心脏。 翌日天亮,她就一直吐一直吐。 安琪儿担心极了,可她没有怀过孕啊,不知该怎么缓解,也不知该如何帮她。只能急得团团转。 “遥遥,你还好吧?要不叫他请个医生来给你看看吧?”将吐得几乎虚脱的苏乐遥扶到床上,拧了条热毛巾给她擦脸。 苏乐遥苦笑:“不用了,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们现在是囚徒,并不是贵宾,他是不会听我们的话的。” “可是,你再这样吐下去是不行的。”寒意明显的秋季,安琪儿竟急出了一身汗。 看好友为自己如此担忧,苏乐遥既感动又自责。 要是安琪儿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她必然不会原谅自己。 这个面具男看起来好恐怖,目光森寒,如同毒蛇。他绑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放心吧,我没事……呕……”话还没说完,胃再度翻搅了起来。匆匆冲下床,抱着马桶一阵乱呕。 她这几天吃得本就少,加上刚刚已经狂吐一阵子了,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只是在干呕。 看她这么难受,安琪儿竟产生了一种以后不要生孩子了的感觉。 “来,遥遥,你喝口水吧,看看能不能舒服一些?”递了杯温开水给她。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开了,面具男迈了进来,安琪儿顾不得危险跑到他面前:“请你给遥遥请个医生吧,她已经吐了快一个小时了,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黄钟泽一听,眉头深锁,立马叫人去找医生。 此时苏乐遥真的已经吐得虚脱了,空空的胃再挤不出来什么东西,只是一阵阵痉挛,十分难受。 求得黄钟泽去请医生,安琪儿马上跑过来看苏乐遥,却见她已经昏了过去,霎时吓得不行,哭着摇她:“遥遥,遥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别吓我,遥遥,你醒醒啊……” 黄钟泽拨开安琪儿,一把抱起苏乐遥。 安琪儿被他的举动吓呆了,忍不住尖叫:“你想干什么?快放开遥遥,放开遥遥,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动遥遥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命。” 随手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朝他掷去。 黄钟泽灵活一闪,烟灰缸掉在地上,碎片四散。怒吼道:“你发什么疯啊?” 安琪儿没有被他的气势吓住,梗着脖子回嘴:“你才发疯呢,你全家都发疯。快放了遥遥。” “我把她抱到床上去,难不成你想让她呆在地上着凉?”被他这么一吼,安琪儿心“咯噔”一下,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呢? 可是,他有这么好心吗? 他不是还要遥遥替她妈妈完成承诺的吗? 哼,一个绑匪,肯定不安好心。 她怔忡间,黄钟泽已经把苏乐遥放在床上,并细心替她掖好被子。 看着他那一连串的动作,安琪儿有些迷惑了。他对遥遥真的好温柔,可是,这种温柔不是令人感动和赏心悦目的那一种,而是一种极端的森寒。 恐怖的气息自骨头缝里一点点浸出来,看得她惊心动魄。 医生很快来了,仔细查看了苏乐遥的心跳,脉搏,测量了她的体温,询问了一些症状:“她这是孕早期的孕吐,加上有些感冒才会这么严重。应该多注意休息,放松心情,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需要吃药吗?”安琪儿问。 “我给你开一些药,如果她醒来还是吐得那么厉害就给她吃一片。”医生将一瓶药交给她。 安琪儿感激地说:“谢谢你医生。” 送走了医生,苏乐遥还没有醒,和面具男呆在一起,安琪儿只觉得一阵阵毛骨悚然。她只能尽量不去看他,幸好,这个面具男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还有一点点风度。 似是见她害怕,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并没有做出什么更令人惊悚的事。安琪儿一颗高悬的心稍安,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谁?” 原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他居然抬起头,面具下的唇角微勾:“黄钟泽。” 安琪儿被吓了一跳,嘴巴张得老大:“啊……” “你叫安琪儿吧?是乐遥最好的闺密?都说,人以群分,你果然也是个可爱的姑娘。”黄钟泽莫名其妙的夸奖,安琪儿还处于愣神中。 过了半晌才收敛起心神,咽了咽口水,为自己状胆:“大,大叔,我看你不像坏人,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啊?” “我没有绑架你们,只是请你们来作客。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还是我手下的人对你们不礼貌?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一定改正。”说得义正词严,有那么一瞬间,安琪儿都快要以为真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了。 他没有恐吓过她们,没有威胁过她们,自始至终,好饭好菜招待着,只除了不给她们自由。 不对,这明显是软禁,好不好? 伪装成快递员把她们弄晕,带走,这不是绑架是什么? 安琪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黄钟泽,她的目光很无礼,而他仿佛并不介意,似在纵容一个任性的晚辈,用一种无限包容的态度。 “有什么话你直说,能回答的一定回答。”连但书都说得那么漂亮。 “你是不是打算用遥遥来威胁皇甫御阳为你做些什么?”安琪儿第一个问题就直奔主题,她说话一向直接,不懂拐弯抹角。 虽然,他表现得温文尔雅,极具迷惑性。但她不会忘记他绑匪的身份的,不管他再怎么巧言令色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戴着面具的脸,眼神讳莫如深。 安琪儿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压制住自己不紧张,四目相对,空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蹿过。 过了好久,黄钟泽才淡淡地说:“小姑娘,你不必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乐遥的。” 这样的回答说了等于没说,安琪儿不死心又问:“那你放了我们吧。” “呵呵……”黄钟泽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可不行。除了这一点,你要什么尽管提。” “我只要离开这。”安琪儿坚持,目光灼灼望着他。 黄钟泽唇角勾起的弧度又深了几分:“小姑娘,你肯定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吧?人啊,这一生很长,很多事需要妥协。还有啊,我今天教你一点,脾气别这么犟,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他话里的意思,安琪儿听明白了。 哼,亏她还以为他真能跟她说实话,到头来还不是变相的威胁。 “安琪儿……”苏乐遥虚弱的声音传来,安琪儿快步跑上前,握着她的手。 “遥遥,我在这,在这呢,你没事吧?”担忧着看着她过分苍白的脸,她又瘦了一大圈。那脸还没有她的手掌大呢。 苏乐遥幽幽睁开眼,仍有些气息不足:“我怎么了?” “医生说你感冒了,还有些营养不良。遥遥,你要多吃点啊,不然,对宝宝会有影响的。”安琪儿将她扶了起来。 听到宝宝没事,她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疲惫地闭了闭眼,唇畔荡开一个歉然的笑:“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 此时她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一个银制的面具,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吓了一大跳。黄钟泽微微一笑:“吓着你了?” 苏乐遥示意安琪儿把她扶起来,两人无番眼神交流,终于安琪儿还是拗不过她。 半靠坐着,苏乐遥敛了敛脸色:“叔叔,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妈妈?” 没料到苏乐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黄钟泽愣了一下。 目光直勾勾看着她,眼神飘忽,仿似陷入遥远的迷思里。可被他这么盯着看,苏乐遥还是很不自在。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黄钟泽才淡淡开口:“你妈妈是个很美很美的女孩,不仅人美,心灵更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给几只流浪猫喂食。那眼神温柔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黄钟泽说得动情,仿佛当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她好心喂猫,看还有两只刚刚出生的小猫饿得奄奄一息了,就上前抱起一只,哪怕母猫突然发疯似的冲上去狠咬了她一口。”说到这里,黄钟泽眼中迸出奇特的光芒。 苏乐遥和安琪儿两人面面相觑,一股寒意袭来,两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黄钟泽说得温柔,仿佛如正情人呢喃。可他眼中迸发出的寒光又是那么地恐怖,吓人,莫名的恐惧缠绕上两个女孩的心。 “你们怎么了?”瞬间恢复了正常,似可亲可敬的长辈,关心着她们的心情。 “没,没什么。叔叔,你恨我妈妈吗?”苏乐遥再问,她要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他们相处的片段,才好想想该怎么脱身。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5章代替你妈妈 黄钟泽怔忡了一下,回过神来,坐在苏乐遥床边,目光又恢复如初:“我不恨你妈妈,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愿意包容她的一切缺点。乐遥,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面对他突然询问,苏乐遥张大了嘴,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能说实话吗?在她眼里,他除了是个绑匪还能是什么? “很难回答?没关系,不必有所顾虑,说出你的心里话。哪怕是对我不好的印象,我也可以接受。”说得很亲切,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辈。 可他越是这样,苏乐遥就越紧张。 这个人时而热情,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又残酷。 她现在的身体是怎样的情况,她很清楚。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她经不起任何折腾。 见她迟迟不答,黄钟泽又催促了一遍。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苏乐遥就是苏姗娜的化身,二十几年前的她对他一直很冷淡,不管他怎么讨好她都没有用。 而身份上无法与她匹配,年纪又大了她好多的他,在她面前总有几他自卑。但她是他的小女神啊,光芒万丈,才华与美貌兼并,她太完美,所以,他必须尽力完善自己,才能配上她。 二十几年过去了,她已经化成一坯黄土,可他心底的自卑仍没有完全消散。此时此刻面对与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她的女儿,他总是想在她面前表现得更好,更完美,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以前的缺憾。 “叔叔,你很神秘。”思索了好久,苏乐遥才吐出这几个字。 黄钟泽一怔,这个回答很有意思。 “乐遥,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想要套我的话吗?”自己的谎言被一下子拆穿,苏乐遥心一惊,忍不住悄悄往床的另一边挪动了几寸,随时准备落跑的举动,哪怕明知她跑不了。 黄钟泽伸手拍了拍被子:“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害怕你的。你是你妈妈留给我最好的礼物,我珍惜都来不及呢。” 他的话里又在暗示着什么,苏乐遥更是惊愕:“叔叔,我妈妈是我妈妈,我是我。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我更没有妈妈的聪明,美丽和才华。叔叔,我知道我妈妈曾经对不起你,但她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放下这段吧。” “不,我放不下,放不下。乐遥,你可知道我为你妈妈做了多少事?她却怎么都不满意,每次主动来见我,就是跟我提什么解除婚约的事。我就这么惹人厌吗?还是她觉得我配不上她?没关系的,一个人不成功是时运不济,很快会好的,我一定会成功的。”他突然激动了起来,抓着苏乐遥的手贴向他的胸膛。 他的力气很大,不管苏乐遥怎么努力都缩不回被他抓着的手。 “叔叔,你别这样,放开我,放开我……”安琪儿也加入了战局,从背后偷袭,捶打着他的手臂,企图让他放开苏乐遥。 然,此时此刻的黄钟泽眼神里染上了一抹疯狂,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戴着面具的脸虽看不清五官,然,那种可怕的气息从冰冷的面具里丝丝浸透了出来,吓得苏乐遥瑟瑟发抖。 “混蛋,你放开遥遥,快放开遥遥,快点放开……”安琪儿加重了力道,可他像仿佛没了痛感神经般,凭她捶打。 瞬间他从亲切的叔叔变成了可怕的恶魔,更令人恐惧的是,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么? 心下震惊,苏乐遥挣扎得更加厉害:“你要干什么啊?放开我,我不是苏姗娜,我是苏乐遥。” 突然,黄钟泽用力一甩,安琪儿被他甩飞了出去,急步后退,头磕在了茶几边,霎时血自额头蜿蜒而下。 苏乐遥吓得魂飞魄散,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抽出了被黄钟泽抓着的手,跳下床,跑到安琪儿身边,扶起她,见她一脸是血,吓连呼吸都快停滞了:“安琪儿,安琪儿,你没事吧?别吓我啊,别吓我,安琪儿,安琪儿……” 安琪儿缓缓睁开眼,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看着一手的血哇哇大哭:“哇呜,好多血啊,好多血,遥遥,我是不是要死了,遥遥,你救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好多好吃的没吃。还有商恺,他答应过要带我去东京迪斯尼玩的,哇呜……我还没嫁人,还没看我的干女儿……哇呜,我还有好多好多心愿未实现呢……” 越想越害怕,哭得更加厉害。 苏乐遥被她哭得心痛得要命,此时此刻什么常识和理智通通都忘了。只能抱着安琪儿一起哭:“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安琪儿,你放心吧,我会救你的,会救你的……” 转身看到一双皮鞋,顺着做工精细的西装裤管往上看,是一张可怕的银制面具,也是她们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求求你,救救安琪儿,求求你……”他是这里唯一的主宰,只有他能救安琪儿,只有他。 此情此景,让黄钟泽想到了一个十分美妙的主意。蹲了下来,与她平视:“乐遥,你是个成年人了,应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要我救她,可以。但是,我为什么要救她?她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苏乐遥语塞,此时此刻再看黄钟泽更觉得那面具得可怕。 黄钟泽站了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一圈圈烟雾缭乱,遮住了他的脸,更添几分骇人的寒气。 “别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 “说吧,怎样你才愿意救安琪儿?”现在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一定要救安琪儿。 安琪儿虚弱地拉了拉苏乐遥,摇了摇头:“遥遥,别信他的话,他太可怕了,他的话不能信。”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随口安抚了她两句,望向黄钟泽再问:“你开出条件吧。” 天啊,安琪儿流了好多血,衬得她白皙的脸更显苍白。 黄钟泽捏熄了手上的烟,将脸凑近苏乐遥,突然放大的面具,吓得她尖叫一声,却惹得他得意大笑:“代替你妈妈嫁给我。”短短几个字,说得很慢,一字一字如同北凌迟钻入苏乐遥的心。 过于惊恐的她张大了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谁能告诉她,是不是她出现幻听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别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刚刚听得清清楚楚。”黄钟泽又补充了句,让她欺骗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安琪儿虚弱地开口:“遥遥,遥遥……别听他的,别信他的……我没事儿,只不过是流点血而已……就当排毒……” 苏乐遥只觉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先帮安琪儿止血了再说。”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这句话。 黄钟泽定定看了她两秒,眼神闪过一丝玩味。 他还没开口拒绝,苏乐遥突然发疯似的大喊:“你现在最好别逼我,逼急了我,我死给你看。到时候,你我都解脱了。” 被她脸上的决绝惊到,黄钟泽思忖了一下子:“好。听你的。不过,乐遥,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一个人的耐心有限,别让我等太久。” 黄钟泽离开后,医生进来。 半个小时后,安琪儿伤口被包扎好了,染血的衣服换下来了,躺在床上,手上吊着点滴,脸色苍白得吓人。 “遥遥,你别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她虽然只是撞破了头,不过,如果不及处理伤口,还是很危险的。 努力吸了吸鼻子,想要扬起笑,让好友安心,可泪水还是一颗一颗“啪答,啪答”往下掉。 “对不起,安琪儿,对不起。”除了这一句,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好了,苏乐遥,你再是要道歉,我就跟你绝交。”安琪儿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胡乱抹去自己脸上的泪,可泪水却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怎么也关不住。 站了起来:“我去洗把脸。” 匆匆跑进浴室关上了门,整个人顺着门板滑落,看上去无限悲伤。 捂着嘴巴,不敢让哭声溢了出来。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面具男太可怕,太BT了,居然要她代替她妈妈嫁给他。 不,不,不,她不能答应。可她怎么才能逃过去? 皇甫御阳,皇甫御阳,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我啊?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爱我了?皇甫御阳,我该怎么办啊? 安琪儿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绝对不能置她于不顾。皇甫御阳,你快来救我们,好不好? 呜呜…… 将头埋入膝盖,哭得不能自己, 从未有过的恐惧袭击着她,这一次不知是否她格外脆弱,总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 苏乐遥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得不能自己,仿佛要一次将所有泪水都流干。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6章露出獠牙 时时刻刻提着一颗心,尤其是每次有人打开门时,她就像惊弓之鸟一般整个人弹站了起来。处于高席紧张下的她,脆弱越来越敏感,也越来越脆弱。 安琪儿睡着了,她守着她。 受了这么大惊吓,身上的感冒还没有好,整个人恍恍惚惚,有太多的悲伤说不出来。身子一阵阵发寒,她只能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环住自己,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自己。 可还是好冷啊。 未到中秋,下过几场雨,参照以往,天气应该还是有几分暑气的。但今年却未见秋天就入冬,且是寒冬。 不知何时睡着的苏乐遥是被冷醒的,牙齿打着颤,冷得瑟瑟发抖。 “遥遥,遥遥,你怎么了?遥遥,你别吓我啊。”手上插着点滴,安琪儿移动不太方便。可沙发上的苏乐遥不时传出梦呓,身子还一颤一颤,她只好下床看她。 “天啊,你发烧了,好烫啊。”被吓了一大跳,安琪儿忙跑去拍门:“来人啊,快来啊,遥遥发烧了,快来给她看看啊。”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早上给她看病的医生走了进来。 面无表情走向苏乐遥,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从随身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支针,就要帮苏乐遥注射。 安琪儿挡住了他:“你给遥遥做什么药?她现在可是孕妇,不能随便用药的。” “她烧得很厉害,不先退烧不行的。”医生说。 “能不能别用药?用物理降温,好不好?”她知道如果苏乐遥此时清醒,她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医生看了眼安琪儿,收起了针,用毛巾包了些冰块,让安琪儿帮她冷敷。说要是一个小时后还没降温,就要注射了。 安琪儿一边吊着点滴,一边帮苏乐遥冰敷。惊恐在心里一点点盘踞,上升,化成泪水一颗颗往下掉。 皇甫御阳和商恺怎么还不来救她们啊? 难不成这个面具男真的很可怕?他们找不到她们? “遥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千万不能有事。我还等着做干妈呢。遥遥,你醒醒啊,不要吓我,不要这样吓我。”越想越觉恐怖,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过了快一个小时,苏乐遥像是被安琪儿唤醒了一样,缓慢地睁开眼。 见她醒了,安琪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把抱住了她:“遥遥,你不能再这么吓我了,不可以再吓我了,呜呜……” “对不起,安琪儿,对不起……”两个女孩哭着抱作一团。 不过短短十二个小时,两人就经历了九死一生,伤痕累累。不管是身上,还是心灵都是重重煎熬。 两人相互鼓励,相互坚持。 努力淡化现在的恐惧,说一些以前的趣事,却每每可以映射出现在的处境而更加悲伤。 泪水和笑声交替出现,俩人并排躺着,患难与共。 过多的悲伤和惊恐缠绕着她们,俩人手牵着手,给彼此力量和勇气。 相较于安琪儿,苏乐遥的愧疚更深。毕竟,面具男是冲着她来的,是她拖累了安琪儿。 在惊慌中度过了一夜,虽然两人都睡得不怎么踏实。不过,各自身体上的不适还是好了不少,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里的门从里面打不开却也锁不住外面的人进来。 从醒来俩女孩就默默不语,被子下的手紧紧交握,目光盯着那扇门。因为她们都知道面具男,黄钟泽昨天没来,今天必会来要一个答案。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不过,她们现在是俎板上的鱼肉注定逃不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跳越来越快,安琪儿比苏乐遥还紧张,手指冰凉,交握的手心却沁出了一层汗。 阳光自窗口洒入斑斓灿影,意示着今天是个晴朗的天。 将近十点黄钟泽才推门而入,安琪儿一下子弹坐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苏乐遥。目光极尽射出寒气,缠着纱巾的头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昨晚睡得还好吗?乐遥,我听说你生病了,很担心,但我想如果我来,你肯定会紧张,所以,就强迫自己等到了现在。乐遥,你还好吗?还有安琪儿,谢谢你对乐遥的关爱,有你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朋友是她的福气。”一番话说得很煽情,仿佛他也煎熬了一夜。 安琪儿是个直肠子快人快语:“黄钟泽,你少来这一套。如果你真对遥遥好,就应该放了她,而不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逼婚,想要老牛吃嫩草。” 话说出口,安琪儿感觉自己一口浊气吐出,整个人轻松不少。丫丫的呸,这个老混蛋,别以为成天戴着一个面具,别人就看不出他的年纪。 被指着鼻子骂,黄钟泽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用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睛看着她们。看得安琪儿一阵阵毛骨悚然。 就在两人心悬到了嗓子眼儿里时,黄钟泽一步步走到沙发上坐下:“乐遥,看来已经考虑好了打算拒绝我,是吗?” 从他平静的语调里,苏乐遥听不出昨天的暴怒和疯狂。可越是如此,越令人感到惊恐。 “你别这么吓唬我们,告诉你,我们也不是被吓大的。我哥哥和皇甫御阳一定会来救我们的,黄钟泽,你这是绑架,是犯罪。你还是放了我们吧,看在苏妈妈和你情分一场的份上,我们就不追究了。”安琪儿努力撑起气势。 黄钟泽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先是低低地笑,接着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夸张,最后那笑声简直可以冲破云宵。 “小姑娘,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知者无畏?不管是哪样,我都要佩服你的愚昧。不过,保持这样的心性或许你的生活可以简单一些。”唇角仍是弯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太可恶了,他居然在骂她愚昧无知,不知天高地厚? 苏乐遥阻止了安琪儿与黄钟泽继续对话,她们现在的命在他手上,他一个不爽,吃亏的还不是她们。 她以前也和安琪儿一样冲动过,认为或许气势可以压倒人。但在经历了这么多是是非非,尔虞我诈后,她不再那么天真了。 他们必然是做好了准备的,否则也不敢如此冒险。 更何况从她们被抓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皇甫御阳和商恺都没找来。这一点足以证明这个黄钟泽的强大,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们现在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武器,她们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叔叔,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不知道你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她不曾跟我提起你过。只是,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她已经过世了,一切也该结束吧?”苏乐遥坦率望着黄钟泽的眼睛。 “结束了?说得真轻巧啊。为了能配上你妈妈,我苦心经营了三十年。从她十几岁我就一直默默爱着她,为了她,不惜设计自己的父亲,最后还弄得家破人亡,你觉得这是一句结束了就可以抹杀的吗?”眼底又聚集起了疯狂。 他的话听得两个女孩心颤不已,没有一丝丝感动,而是满满惊恐。他就是一个疯子,他这根本就不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他是沉浸于自我幻想的世界里,把自己塑造成了伟大的情圣。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是为了苏姗娜,而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罪大恶极。 这样的强盗逻辑,只有最最自私自利的人才想得到。 “我不跟你们说大道理,就拿乐遥来说吧。皇甫御阳去夜店找女人,你们就气得不行,觉得天都要塌了,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了。而苏姗娜之于我的重要性,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我为她倾尽一切,她却和一个什么都没有林长风私奔,连生养她,栽培她的家人都不要了,连我这个未婚夫也不要了。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把自己塑造成了天下最苦情的男人。 苏乐遥淡淡的说:“对于妈妈的过去,我并不了解。我也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就对她做出不好的评价和判断。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是我妈妈对不起你。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你也不应该再纠结于过去的恩恩怨怨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我妈妈向你道歉。” “哈哈哈哈……道歉?乐遥,你不愧是苏姗娜的女儿,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谁说没有办法补救的?母债女还。你看看你,你和苏姗娜长得多像啊,你就是她留下来陪伴我的礼物。”声音融入了几分森寒的气息,又透出几许疯狂的诡异,令人胆战心惊。 “你是个疯子,变态,魔鬼……”安琪儿又气又怕。 “骂吧,骂吧,尽管骂吧。爱上苏姗娜的三十几年里,我什么样的苦和屈辱没有承受过,更何况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谩骂?”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狂。 安琪儿被他一记眼刀吓得瑟瑟发抖,抓着苏乐遥的手。 面对这样没脸没皮的恶魔,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正,在他的思维里所有人都亏欠了她,都是罪大恶极。 只有他是受害者,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是杀人放火。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7章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乐遥,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我们三天后举行仪式。”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安琪儿怪叫道:“你是个疯子,精神病。” 黄钟泽毫不在意往前走,安琪儿气得抓起枕头就掷向他。原本已经走到门边的黄钟泽缓缓转身,面具内的目光深沉而可怖,如同正酝酿着滔天巨浪要将她吞噬。 一时气愤,控制不了冲动。可现在在那双阴侧侧,幽冷泠目光的注视下,安琪儿只觉得浑身发颤。 缓缓蹲下身来,拾起地上的枕头一步步走向蜷缩着两个女孩的床。 森寒的气息突然逼近,安琪儿吓得瑟瑟发抖又有些不甘被他欺负。只有睁大一双美丽的眼睛,瞪着他。 当黄钟泽举起枕头,安琪儿惊恐的神经崩断了,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苏乐遥忙将她护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目光望向黄钟泽:“你不至于这么小气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吧?” 黄钟泽唇角微勾:“别紧张,我只是帮她把枕头拾回来而已。好好休息,记住,三天后,你要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你个老混蛋,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虽惧怕他,还是忍不住骂了句。 黄钟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抵住安琪儿的头,声音冷得像从北极冰川飘过来一样:“没有谁可以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放肆。看在你是乐遥朋友的份上,这一次我就饶了你,下次……”未尽的话化成一声闷哼,消音枪无声无息,子弹打在枕头上,留下了一个冒烟的小孔。 这样的震慑比任何威胁都要来得强烈,安琪儿和苏乐遥皆吓得脸色惨白,呆若木鸡。 虽然,枪装了消音器,她俩的耳膜内皆是一阵嗡嗡作响。 接下来的时光,黄钟泽没有再出现,倒是那个一直在给她们送食物的男人送来各式珠宝首饰,还有一件奢华的镶满了钻石的婚纱。 随着这些东西的出现,苏乐遥一颗心渐渐往下沉。 这个可怕的男人,真的要她替她妈妈还债吗? 不,她是她,妈妈是妈妈。如果他真爱妈妈,又岂会强逼她的女儿替她嫁给他?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皇甫御阳的宝宝。 天啊,这样的关系太复杂了,简直是混乱。 安琪儿好几次差点儿冲动剪了那件刺目的婚纱,都被苏乐遥拦了下来。 “遥遥,你真的要嫁给那个老混蛋吗?”安琪儿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成天戴着面具,也不知道老成了什么鬼德性,还妄想遥遥嫁给他。 他也真是敢想。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安琪儿,你冷静点。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他几乎每天给我们换一个地方,皇甫御阳和商恺没有传来一点动静,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苏乐遥就事论事,如果可以,她怎么会选择这条路呢?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是逼迫。 “可是,他是个心理扭曲的魔鬼啊。”苏乐遥说的她不是不明白,也知道她们现在是他俎板上的鱼肉,反抗不得。 苏乐遥没有回答,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刚开始她一直觉得皇甫御阳会来救她,一定会。可现在她真的没有信心了,其实,只要一想到即将被迫嫁给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她就浑身发抖。 然,现在的她手无缚鸡之力,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她一有反抗,他必会拿安琪儿威胁她,她能怎么办? “该死的老混蛋。”安琪儿又咬牙切齿诅咒了句:“苏妈妈当年真是逃得好,这样心理变态的老混蛋比林长风还不是东西。” 苏姗娜真是苦命,生命里出现的都是这种极品男。 “安琪儿,我要是再听到一句你对我的不敬之言,我就把你从这丢下去。”语调平平,似在说着玩笑,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做得出来这种事。 苏乐遥忙将安琪儿护在自己身后:“你不怪安琪儿,她一向心直口快,她是有口无心的。” 黄钟泽在沙发上坐下,身上散发出一股睥睨众生的邪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苏乐遥本能后退了一步,脸色刹白。 “不愿意靠近我?”淡淡问着,声音温柔,眼神却透着极度森寒。 安琪儿张了张嘴,想到他刚刚的威胁,竟惊得咽喉干涩,没了声音。 “过来。”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响在苏乐遥惊乱的心头,炸开巨大的窟窿。 咬了咬唇,艰难地迈出第一步。安琪儿拉住了她,苏乐遥回头,她朝她摇摇头,让她不要听他的。 “看来,我这几些天对你们太好了。哎,有些人就是不识抬举,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声音又森寒了几分,安琪儿忍不住身子一颤。 她真的不想这么没有出息,身体却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还不快过来。”这次是突然的暴喝,苏乐遥脸色更加惨白,抬起重若千斤的脚步,朝黄钟泽走去。 他坐的是双人沙发,她尽量坐得与他拉开距离。只是四分之一的屁股是坐着的,其实算是半蹲。 见她如此,黄钟泽很是不满:“乐遥,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我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你明白吗?” 在唇上咬出了好几个牙齿印,苏乐遥才又往里挪了挪,尽量不挨着他。 黄钟泽也不再勉强,指了指安琪儿:“你也过来。” 安琪儿一下子蹦离好远:“我不要。” 黄钟泽把一个单反放在桌上:“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要你帮我们拍一张结婚照。” “纳尼?结婚照?”安琪儿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卡住了,转不过弯来。这是老混蛋真是个大BT,思维异于常人。 “动作快点。”又是一声不耐烦的暴吼。 安琪儿撇了撇嘴,不耐烦地往前几步,拿起单反,就要按下快门交差了事。 黄钟泽突然喊停:“乐遥,你去把婚纱换上。穿上这件婚纱,你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说着,眼神若隐若现着几许兴奋。 苏乐遥和安琪儿同时一怔,前者站了起来,准备听话去换衣服。她们现在的处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拍一张结婚照又怎样? 安琪儿却没有她想得通,一把拉起苏乐遥,再度对黄钟泽怒气冲冲:“你别太过分哦。” “过分?”黄钟泽挑了挑眉:“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拍张照片算过分?”扬高的尾音是几分不可思议。 “安小姐,我看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吧?我是让你来陪乐遥的,不是让你处处给她挑事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陪她,我随时可以换人。”威胁的话说得不露痕迹。 苏乐遥怕他们再度吵起来,忙将安琪儿拉到身后对黄钟泽:“我现在就去换。” 说完,将安琪儿一并拖入了浴室。 门关上,安琪儿忍不住咋呼了起来,苏乐遥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安琪儿,你小声点。” “遥遥,你不是真的要跟他拍什么鬼结婚照吧?真是个老混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天天戴着个面具肯定是老得见不得人。”现在的形势,她也清楚。 反抗没有用,只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她没有苏乐遥那么想得通,她真的要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吗? “安琪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我打抱不平,有你这样的闺密我真的好幸福。可,现在我们都身不由己,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是斗不过他的。所以,安琪儿,答应我,别再冲动行事了,好吗?不是我怕贪生怕死,而是我现在不能有事。我要平平安安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苏乐遥苦口婆心地劝着。 一把抱住了苏乐遥,安琪儿十分愧疚:“对不起,遥遥,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我知道你这么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都是为了我。” “不,安琪儿,你不要跟我道歉,这样我会更恨自己的。哎,事到如今,我们都别纠结这些了。来,帮我把衣服换上吧。”敛去悲伤,撑起坚强。 二十分钟后,美丽的新娘缓缓从浴室走出来。 抹胸式的设计露出她优美的锁骨和纤细的藕臂,纤腰不盈一握,从腰际开始蓬松的裙摆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 钻石在自然光下一闪一闪熠熠生辉,宛如无数的星子包围着她。 长发垂直披散了下来,没有任何装饰,没有化妆,美得清新脱俗,宛如误入凡间的精灵。 黄钟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望着眼前美丽的女孩,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与他记忆里的苏姗娜重叠,曾经的她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而他只是她众多爱慕中的一员,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做了好多好多。 最后,连上苍都感动了。让他父亲无意中救了苏姗娜的父亲,苏建成感激他父亲的救命之恩,将自己最钟爱的宝贝许给了他。 那一刻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他更加努力想要成为一个强者,足以匹配她所有身份和美好的强者。 然,她却告诉他,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她想要他解除婚约。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8章惊动一刻 沉浸于往事中的黄钟泽眼神讳莫如深,变幻莫测,看得苏乐遥一颗心七上八下,坠坠不安又无处可逃。 现在的她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等待救援。 她相信皇甫御阳不会就这么丢下她不管的,他一定会来救她。退一万步讲,商恺和安琪儿的哥哥也不会不管安琪儿的安危。 所以,她首要的目的就是不能激怒黄钟泽。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黄钟泽一步步走向苏乐遥,感觉一股可怕的气息朝自己靠近。她却不敢后退半步,强迫自己站在那,一动不动。 伸出手欲抚上苏乐遥柔白细嫩的脸颊,安琪儿将苏乐遥往后拉了一步,避开他的狼爪。强压下愤怒,举了举自己手上的单反:“要不要拍啊?” 怒瞪了安琪儿一眼,却没有真正动怒。 改牵起苏乐遥的手,走至大床坐下,让苏乐遥挨着他:“拍吧。” 其实,这样的姿势比起时下一些保守的结婚照还要保守,可安琪儿还是愤愤不平。 这个该死的老混蛋,老牛吃嫩草,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暗暗在心底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单反,按下快门。 撇了撇嘴:“好了。” “再来一张。”这下子黄钟泽将苏乐遥按坐在自己大腿上,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腰,以防止她挣扎或反抗。 安琪儿差点儿没怒得摔了相机,这几天的经历让她学会了忍耐。 她的任何不满或任性都有可能给苏乐遥带来巨大的伤害,她已经够苦的了。换作是她恐怕已经崩溃了,她怎么还能给她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明天的婚礼指不定还怎么闹腾呢。 该死的,皇甫御阳和商恺到底在搞什么鬼?已经一星期了,他们就真的找不到她们吗? 接下来黄钟泽又换了几个姿势,一个比一个暧昧。 最后,他竟得寸进尺要苏乐遥做出亲吻他脸颊的动作。 这下子安琪儿真的怒了,老混蛋,老色鬼! “够了,遥遥,已经累了,她还没吃东西呢。”一把将苏乐遥护在自己身后。 “拍完最后一张再吃。”黄钟泽不依不饶。 “好啊,那拿下你的面具呗。哪有人戴着面具拍结婚照的啊?又不是见不得人。”一语双关。 面具下的黄钟泽辨不出喜怒,露出了森森白牙:“安琪儿,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没有一点自觉。”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安琪儿本能一步步后退,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突然,黄钟泽一个箭步欺身向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安琪儿瞳孔张大,里面浓浓的恐惧,却发不出声音来:“我真是对你太仁慈了,才会让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苏乐遥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呆了三秒,婚纱的下摆很长,她走路极不方便:“叔叔,叔叔,你别这样,求求你,不要伤害安琪儿。你要怎么拍就怎么拍,我一定配合。” 黄钟泽并没有怎么用力,安琪儿已经憋得一脸通红,声音仿佛是卡住的机械:“别,求他……他就是……个……混蛋……” 苏乐遥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安琪儿,你别说了,别再说了。叔叔,叔叔,我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安琪儿。你要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一只手仍紧紧掐住安琪儿的脖子,一只手却抚向苏乐遥苍白的脸颊。本能瑟缩了一下想反抗,却在黄钟泽眼底看到警告时,闭上了眼。 任由那只仿佛带着一丝血腥味儿罪恶的手在自己脸颊上回来抚触着,苏乐遥只觉得一股股恶心感直往喉头冲。 她拼命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趴在旁边的椅子扶手上吐了起来,这样碍事的裙摆,她已经撑不到厕所去了。 黄钟泽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把甩开安琪儿,重心不稳的她,倒在了沙发上。一边咳嗽,一边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黄钟泽愤怒抓起呕吐不止的苏乐遥,将她抵在窗口,狂怒的气息喷在她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上:“怎么?我的触碰就让你这么恶心吗?别以为我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苏乐遥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胃里的翻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反应一直比较强烈。” “是吗?这样看来,为了让我们明天的婚礼不至于出现太难堪的场面,我应该让人先给你做个小手术才是。”此话一出,吓得苏乐遥腿都软了。 “不,不要,不要……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不,不可以……”光是听他这么说,她就像吓得魂飞魄散。 “有什么不可以的?没关系,乐遥,你还年轻,你想当妈妈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宝宝。”嘴里吐出的寒气,几乎将苏乐遥冻僵。 “不,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除了一遍遍重复这句话外,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黄钟泽脸凑得更近了几分,苏乐遥几乎可以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面具贴上她的脸颊,吓得一动不动。 “现在只有我想要或不想要的,没有可以不可以的。”话很轻很轻,如同羽毛掠过水面,却在苏乐遥心头砸出两个巨大的窟窿。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医生说,我是不易受孕的体质,这个孩子可能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孩子了。求求你,不要伤害它,不要伤害它。没有了它,我也活不下去了……”苏乐遥崩溃似的大喊。 苏乐遥哭得歇斯底里,泪水蜿蜒爬满了整张脸。 黄钟泽用尾指沾起一滴放在嘴里细细品尝,他的动作更是吓得苏乐遥连哭泣都忘了。 一旁的安琪儿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止自己再出声,做出什么蠢事害了苏乐遥。 如果她刚刚好好配合,给他拍张照不就好了吗? 就不会害得遥遥受这么大的委曲和惊吓了,都是她,都是她太冲动了。她总是这样怎么都改不掉,一直如此冲动。 苏乐遥吓得不敢乱动,只剩下本能的抽泣。 过了半晌,黄钟泽才发出叹息:“真甜啊。” 此话一出,苏乐遥的胃又开始翻腾不息,却极力忍住,忍出了一身冷汗。 安琪儿举起单反就要往黄钟泽头上砸,哪知他竟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突然转过身,一把夺下她手上的相机。 安琪儿吓得快步后退,可房间就这么大,她能退到哪里去呢? 苏乐遥也被安琪儿的举动惊着了,跑过去与她抱在了一起:“叔叔,你先消消气,消消气。你抓我们来的初衷一定不是想要伤害我们,否则,你不会让我们住在这么舒适的地方。既然如此,你现在更没有必要跟我们置气,而破坏了你原定的计划。” 黄钟泽唇角一笑:“乐遥,你不愧是苏姗娜的女儿,真是冰雪聪明。但是你也和苏姗娜一样从心底瞧不起我,对不对?你们都认为我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但每个人生下就是不公平的,你们能得偿所愿,为所欲为,那是因为你们有一个坚实的后盾。可我不同,我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自己。” “叔叔,你错了。我自小就跟妈妈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我没有爸爸,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后来有了弟弟,智力还不正常。但我从不抱怨,我只想更加努力,快快长大,分担妈妈的担子。让妈妈和弟弟过上好的生活。我不否认每个人的出生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们通过后天的努力达到。叔叔,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使你有了这么偏激的想法。但是,你要相信,这世界还是公平的,只要肯努力,肯付出。”苏乐遥说得真心实意。 面具下的嘴角一点点咧开,接着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哈……果然是个天真的孩子……跟我讲大道理。”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望着眼前笑得前仰后合的黄钟泽,面面相觑,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过了好半晌,黄钟泽才住了笑声,转身大步离开。 来时突兀,走得也莫名其妙,留下一室惊恐和狼藉让她们收拾。 尽管在里面锁门没有用,安琪儿还是幼稚地冲过去锁上了住,还用身子顶了顶,仿佛这样她们就有了一道安全的防线,黄钟泽无法轻易进来伤害她们。 苏乐遥瘫坐在地上,过长的裙摆如同盛放的白莲,铺了一室,却是她避不开的魔咒。 两人面面相觑,安琪儿跑过来抱住苏乐遥,一遍遍说:“对不起啊,遥遥,是我太冲动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学着忍一忍的,对不起,对不起……” 安琪儿的道歉一声声落入她耳内,激起阵阵愧疚的辣油,灼得心痛不已。 她是被她牵累的啊,一切都是她不好,都怪她。但此时此刻再多的自责和愧疚都于事无补,只有徒添悲伤而已。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29章收到请柬 皇甫御阳从Y城周家回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黄钟泽。 苏乐遥被带走已经快一周了,他真的不知道丧心病狂的黄钟泽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来? 商恺和安琪儿的哥哥安承炫,还有项凌都在黄钟泽,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四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 事关他们爱人或亲人的性命,任何一点细微的差错都不可以犯。 黄钟泽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他们翻遍了E国,就是找不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皇甫御阳灵机一动,黄钟泽是Q国人。那里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更是他们所难以想象得到的。 将这个想法说出,得到一致的认可。 但他们都对Q国不太熟悉,就这样去无疑的大海捞针。而苏乐遥和安琪儿不知道怎么样了?每过一分钟,她们就多一分危险。 怪道,他们除了等待黄钟泽主动现身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皇甫御阳去了趟商业犯罪调查科,见到了憔悴不堪的赵忠。短短几天,他仿佛老了十几岁,鬓角的白发横生,胡子也没有刮,这对有着严重洁癖的他而言应该是种煎熬。 皇甫御阳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黄钟泽有可能躲在哪里?” 赵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离开过圣天傲羽,没有离开过老爷。” 这些日子他想了好多好多,他应该在发现自己被利用后的第一时间通知老爷,尽可能地帮他们挽回损失。 而不是还念着一份情,希望黄钟泽能改邪归正,将属于QK的一切还回来。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怎么能犯这么可笑的错误? “他绑架了遥遥,威胁我替他取得周生家的宝藏。现在我回来了,他却消失无踪,人间蒸发。忠伯,请你看在以往的份上,帮我想想他有可能去哪儿了?”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低声下气,他真的好怕黄钟泽会伤害遥遥。 他就是个魔鬼,一个巧取豪夺,不择手段的强盗。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什么?这个畜生。”赵忠气得站了起来,他真是太后悔了。 “对不起,小少爷都是我不好,是我被人蒙蔽,筑下了大错。”赵忠垂下头,自责不已。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首要做的是找到遥遥。我不能让她有事,绝对不能。”皇甫御阳重重捶了一下桌子。 赵忠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我姐姐家被大火烧毁后就成了一堆废墟,不知道这个畜生会不会去哪里?” “黄家祖宅?”皇甫御阳问。 赵忠点点头:“依照他的狡诈多变的个性,肯定会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皇甫御阳匆匆站了起来:“我这就去看看。” 一刻不敢迟疑,没有给赵忠再开口的机会就匆匆走掉了。 * Q国,位于城北的一处废墟旁有架直升飞机缓缓降落。二十几年的风霜吹散了上面的焦黑,几株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从中冒了出来,点燃了一片荒芜。 这里是黄家以前的祖宅,虽算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不过当年也算是富碌之家。 四个外表俊美不凡却各惧特色的男人走了下来,四个人奔向四个不同的方位,查看了一番后在中间会聚。 商恺率先开口:“这鬼地方怎么会有人住?” 项凌眉头蹙起:“我查过了这里是有远近闻名的鬼屋,白天都鲜少有人敢经过。一到晚上就更没有人敢靠近了。据说,有个富商看中了这里,想买下来改建成私人度假别墅。可就他来勘察的第三天就有人看到了鬼火,富商是个无神论者,更是个喜欢冒险的探险爱好者。他亲自过来看,结果被吓得一病不起,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自此,这里有鬼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再没人敢靠近了。” 听完项凌的讲述,皇甫御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忠伯说得对,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经过富商遇鬼怪的传闻,没人敢来,黄钟泽行事就更加方便了。” 安承炫四下望望,接口说:“这里就是一片废墟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住人的地方。” “我们找找,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或出口。”皇甫御阳说完自己先行动了起来。 四个人小心谨慎地找着,不放过任何一寸。 皇甫御阳拣了一根棍子,四下戳戳,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其它三人都不约而同望向皇甫御阳,只见他脸色铁青,手握成拳。 突然,放声大喊:“黄钟泽,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肯定在这里,告诉你,我已经拿到你要的东西了,快把遥遥交出来。” 一边喊了几遍,无人应答。 安承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先回去吧。他想要的东西在我们手上,他会来找我们的。” 皇甫御阳也知道自己此举莽撞了些,很欠考虑。但他真的好担忧苏乐遥的安危,黄钟泽是个心机无比深沉的男人。 而且,他的思维异于常人。 为了探清一个传说,他从三十年前就埋下了棋子。这样的心机,这样的城府,绝非一般人可比。 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对苏乐遥不利的事来,尤其是在知道了他就是苏姗娜的未婚夫后,他更有一种十分不安的预感。 总觉得他抓走苏乐遥的目的并不单纯,不仅仅是为了挟持他为他做事这么简单。 当然,每每遇到与苏乐遥有关的事时,他总会乱了分寸。可她已经失踪了快一周了,这一周里黄钟泽没有再和他联系。 直觉告诉他,他一定在酝酿什么阴谋。 商恺也上前劝他:“皇甫御阳,别这样,我们先回去吧。只要我们手上有他要的东西,他就一定会找上我们的。” 项凌站得较远,表情一片肃穆。眸光深沉而幽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甫御阳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急接起,里面传来黄钟泽有些变腔的声音:“皇甫御阳,你是太令我失望了,居然到那种地方去找我?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了。都是恋爱中的男人智商负数,这句话果然不假。” “遥遥呢?我要和她通话。”不管他的嘲弄,提出自己的要求。 黄钟泽嘿嘿怪笑了两声:“皇甫御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自始至终不管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问都不问一句,只牵挂着你的小情人。我真是替你父亲感到悲哀啊。” “少废话,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把遥遥跟我爹地交出来。”冷硬的声音显示着他的怒气,然而,他的心却是阵阵惊凉。 “我要先看到东西。”他自然不会上当。 皇甫御阳咬牙切齿,一字一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好,在哪里?” “别这么心急啊,回去等我的消息吧。我会通知你的。”没等皇甫御阳再开口,“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皇甫御阳转向远处的流白用眼神问:找到他的位置了没? 流白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们走。”商恺,项凌和安承炫都快速跑向直升飞机。 飞机缓缓升空,皇甫御阳焦急地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F城付家。”流白吐出一个令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址。 四城四大集团之一,主营服装和珠宝。 这一代的付氏集团总裁付博伦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风评甚好。一不花心,二不高冷,没有怪癖,算是他们四个继承者当中最正常的一个。 只是,付博伦一直在国外上学,直到读到了博士后毕业才在付老爷子的再三催促下回来接管家业。 对他,商恺,项凌和皇甫御阳都不熟。 虽说四城四大集团的继承者都相互认识,可付博伦回来才不到一年,他们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流白,去F城付家。”皇甫御阳下达命令。 商恺虽也担心安琪儿的安危,但他毕竟是做娱乐传媒的。想事情习惯以大局出发,他说出了不同的意见:“御阳,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就这样冒然前去不好吧?” 所有人都沉默着,将目光移到皇甫御阳。 他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弯下腰,头缓缓埋入掌心。 整个人看上去纠结万分,是的,商恺提醒得对。这么去不仅冒失,还打草惊蛇。 但只要一想到苏乐遥在黄钟泽手上担惊受怕,他就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去。 “这样吧,我们去Y城请周先生跟我们一起去。”商恺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霎时,好几双眼睛不约而同望向他。 在众人讳莫如深的目光下,商恺并没有退缩:“乐遥是秦昊的姐姐,周先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我们把所有事全告诉周先生,我相信他是个有正义感的领导者。” 此时皇甫御阳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显示的是秦昊。 皇甫御阳按下了接听键,还没开口,里面便传来了秦昊焦急的声音:“姐夫,我刚刚收到了一张奇怪的请柬,是我姐姐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的结婚请柬。” 这话说起来拗口,听起来惊心。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0章他是我叔叔 “你说什么?”皇甫御阳脸色大变再也淡定不了,他最担心的事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姐夫,我给你传张图片你自己看看吧。”挂了电话,没过几秒钟,皇甫御阳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他忙打开。 霎时,赤目欲裂,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 那是一张喜帖,大红的喜字十分刺目,喜帖上赫然贴着一张结婚照。苏乐遥一袭胜雪的白纱坐在戴着面具的黄钟泽腿上,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看上去十分恩爱,甜蜜。 只是,皇甫御阳看得出苏乐遥笑容的勉强和她眼底的惊恐。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发白,如果不是太想念苏乐遥,他一定会失去理智将手机从这高空丢下去。 商恺,项凌和安承炫也都看到了这一张照片,每个人脸色皆变得十分难看。 这个黄钟泽真还不是一般的绑匪,居然威胁人质和他结婚,还如此大张旗鼓发喜帖。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甫御阳在最初的愤怒后,涌上来的是阵阵噬骨的担忧。 他不知道苏乐遥到底是受到了怎样的威胁才会和他拍下这张所谓的结婚照,但他知道她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 黄钟泽是不是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了? 恐惧的画面越来越聚越多,握紧拳头控制自己的愤怒。他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才能救出遥遥。 重新掏出手机,放大图片,看清了上面的日期又是一惊。 皇甫御阳对正在驾驶飞机的流白命令道:“马上飞往付家。” 其它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大概半个小时后,直升飞机停在了F城付家庄园的停机坪上。付家是E国服装珠宝业的龙头老大,做实业的,财力雄厚。 一行人下了直升飞机,有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缓缓驶来。 空旷的草坪上风很大,吹得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缓缓走下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大概三十二岁左右,长相不仅精致,还散发着一股满腹经纶的儒雅之气。 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大步上前:“欢迎,欢迎。” 商恺在多年前和付博伦有过一面之缘,于是,他上前与他握手:“抱歉,打扰了。” 短短几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付博伦知道他们的行踪,并算得分毫不差,必然是个富有心机的人。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来意,又何必再多言。 “四城四集团的聚会一直推迟,没想到今天能相聚。”说着客套话:“来,上车,上车,我们到屋里慢慢谈。” 四个人面面相觑,皇甫御阳率先走向停在那里的劳斯莱斯。 他知道他们的顾虑,现在是敌非友,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皇甫御阳都上了车,其余人也纷纷上了车。 都知道此行危险重重,但事关他们最爱人的性命,不能不走。 付家庄园虽比不上周生家的精致华丽,但也十分别致,精巧。仿古的设计,让人如置风流倜傥的江南人家。 庭院深深,小桥流水,各色奇花异草,随处可见。 走在这样古意盎然的庭院里,倒是觉得这现代化的汽车有些格格不入。 进了大厅,坐得也是红木太师椅,屏风,水山花鸟画,刺绣和茶碗,无一不显示着主人对古代文化的热爱。 瞬间仿佛穿越到文人墨客辈出的唐宋时期。 付博伦热情地招呼大家坐,皇甫御阳开门见山:“付总,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必来这套虚的了。你知道我们今天来这的目的。” 付博伦笑容一僵,却没有表现出不悦。 商恺上前两步,微微蹙眉:“付总,四城四大家庭应该算是一个集体,我们应该站在同下阵线上一致对外吧?” “对,我和你们虽不常见面,但我也知道四大四大集团的由来。认真算起来,我们应该是一家人。”付博伦点头附和。 商恺上上下下打量了付博伦一番,在娱乐圈打滚多年,他自认为有一双火眼金晴。再高明的演技只要是演的,他都可以一眼认出。 然,此时此刻他在付博脸上看不出一丝丝演绎或伪装的痕迹。 “有付总这句话,我们就安心多了。我能冒昧问一下吗?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个时间点会来付家拜访?”商恺再问,悄悄阻止了皇甫御阳的不耐烦。 “哦,是我叔叔通知我的。”付博伦说出叔叔两个字,众人皆是一惊,他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你们不是受邀来参加我叔叔婚礼的吗?” “什么?黄钟泽是你叔叔?”安承炫压抑不住惊叫出声。 付博伦淡淡一笑:“是啊,黄叔叔和我爸爸是生死之交,多年前他曾救过我爸爸一命,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伤好后,就一直住在付家。我一直喊他叔叔,叔叔,习惯了。” “他是付家很多年了?”皇甫御阳眯起眸子,看来这个黄钟泽隐藏得比他们想象得都深。 “大概有二十年了吧。”是黄钟泽让他去接他们的,他们不是他的客人吗?怎么会像在审问犯人似的? 众人皆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黄钟泽竟早就浸入四城四大家族的内部核心。 明天就是叔叔大喜的日子,这些人难道不是他请来的客人吗?怎么一个个像审问犯人似的,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皇甫御阳几乎要受不了付博伦的装疯卖傻,欲上前把话挑开,是商恺一直拦在他面前。是的,比起隐藏的暗处指点江山的他,一直活跃在公众视线下的他更加长袖善舞。 悄悄给皇甫御阳递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付博伦就算再想维持君子风度,也不得不问一下:“是我误会了什么了吗?” “不,没有。我们是黄先生请来的客人,我们有份礼物想要亲自交给他。现在方便见他一面吗?”商恺着实不明白付博伦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 不过,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算是演戏,他们也要陪演到底。 “当然可以。叔叔现在在那幢别墅里,各位请吧。”付博伦指了指主屋南边的一处别墅。 听完付博伦的话,皇甫御阳再没有陪他演戏的耐心,第一个冲了出去。 付博伦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勉强挤出笑来:“请。” 与此同时,皇甫御阳已经冲进了别墅。这里和主屋的古意盎然截然不同,纯现代化的设计,法氏的浪漫繁复及奢华。 偌大的客厅没有人,皇甫御阳冲上了楼,再也压抑不住惊恐,一间间踢开了门。没有人,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黄钟泽,你给我出来,出来!把遥遥还给我。”过多的惊惧堆砌在心头,成了一座云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张请柬宛如巨大的红色炸弹,彻底炸碎了他的理智。 “黄钟泽,你出来,出来,有本事别做缩头乌龟。”皇甫御阳气得踢翻了所到之处的障碍物。 随后赶到的付博伦看到这一幕惊讶不已,压下怒气:“皇甫总裁,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们不是来参加我叔叔婚礼的吗?” 到了此时此刻他若是再觉察不出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白痴了。 皇甫御阳一把上前,揪住他的领子,赤目欲裂,冷硬的轮廓透着杀气:“说,黄钟泽在哪里?苏乐遥在哪里?” 看似文弱,儒雅而风度翩翩的付博伦竟一下就挣开皇甫御阳的挟制,并且给了他一拳。 皇甫御阳太心急,也是被付博伦斯文儒雅的外表所迷惑。对他没有防备,没想到他竟是个练家子。 商恺忙上前扶起皇甫御阳,见他嘴角浸出血来:“你没事吧?” 皇甫御阳推开商恺,自己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付博伦。眼底的狂风暴雨消散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深。 付博伦敛去笑容,露出霸气的一面:“皇甫总裁,我敬你是客,但也请你尊重一下你自己。虽然,皇甫家是四大集团之首,但我付家并不依附于你。所以,你不必对我指手画脚。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倘若你们想要闹事,那我也不怕。” “你不是说黄钟泽在这里吗?怎么不见人影?”皇甫御阳问,不见怒气的脸上,嘴角蜿蜒下一道血痕,看上去更具威严。 “可能出去办事了吧。”他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皇甫御阳一步步上前逼近付博伦,他也不避不让。 商恺欲再上前阻拦时,只见皇甫御阳掏出手机,指着图片上的人说:“他就是你的叔叔黄钟泽?” 付博伦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样,却还是如实点点头。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苏乐遥:“她是我的妻子,苏乐遥,现在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付博伦脸色大变,过了好半晌,扫视了一眼周围,才挤出一句话:“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1章调虎离山 半个小时后,商恺已经简便地把黄钟泽的事说了一遍。 自始至终,付博伦一言不发,双手撑着下巴,似是判断商恺话里的真假,又似在惊惧黄钟泽的阴谋。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付总,我不知道你和黄钟泽是怎么认识的,更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到底有多深。现在人命关天,请你告诉我们黄钟泽到底在哪里?”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调,以显示事情的严重性。 静,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漫无边际的静寂漫延着。 各怀心事,各有自己小算盘。 此时付博伦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划开接听,里面传来黄钟泽的声音:“博伦,你安排他们下吧,还有婚礼的布置今天就要弄好。” “叔叔,你什么时候?”蹙眉问,在他的印象里黄钟泽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伤痊后就一直住在他们家,后来他出国了,每年最多能回来两次,但每次黄钟泽给他剩下的印象都极好。 他是个很好的长辈,对他十分关爱。 几年前他爱上一个外国女孩,保守的父母都不同意。曾有一段时间他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父母对他很失望。 身为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可以从中游说,他也不知该怎么解决和父母之间的矛盾。最后还是黄钟泽两头说好话,缓和了他们的关系。 少年轻狂的爱恋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父母越是反对,越是叛逆。他们同意后,他和她的感情反而因为现实中的种种问题而淡化,纠结,成了解不开的结,最终导致了分手。 一年前父母执意退休,让他回来掌管家业。虽然,他对经商没什么兴趣,更热衷于做研究。 但他不能这么自私,有些事是他的责任。父母已经帮他杠了这么多年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现在他们老了,想要有一些自己的私人空间,他是应该成全的。 所以,他回来了。 将公司交给他后,父母就迫不及待环游世界去了。他毕竟是做研究的,对商场上的一些事不太熟。这多亏了有黄钟泽帮他。 他自己挺忙的,有自己的公司要经营。 但只要他一个电话,不管多忙,他都会放下手头的事来帮他。所以,他对黄钟泽的感情又敬又爱,在他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他的家人。 尽管商恺言之凿凿,却不附和逻辑。 正因为如此,他才将信将疑。 他们是E国这一代最杰出的人物代表,他们没有理由主动找黄钟泽的麻烦。而且,就算是,他们也有能力编更好的理由,而不是说出这种一听就漏洞百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但凡有人编造的故事都是缜密的,附和逻辑的。真相往往是有漏洞的,有时听上去是那么地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我明天就回去。博伦,替我好好招待他们,有任何事等我回去再说。”没给付博伦再发话的机会,挂了电话。 短短几句对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皇甫御阳更加坐立不安,莫非,他们中了黄钟泽的调虎离山?他故意让他追踪到他的信号,追到F城来,用付博伦绊住他们。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他现在会哪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付博伦转过身来,一脸凝重:“各位,黄叔叔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我从小就认识他。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很有教养,很慈爱的长者。他也是昨天突然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我很意外,不过,我为他开心。叔叔一直没有娶妻,孤身一人。人到晚年,终究是希望有个伴的。你们的到来也是叔叔让我去接的,至于你们说的叔叔所做的错事,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心情很乱,你们愿走,愿留自便吧。我先去休息一下,失陪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他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黄钟泽对他们家有恩,对他也是照顾有加。 一直以来他都拿他当长辈,当好友。但皇甫御阳,商恺和项凌,安承炫,他们都是E国有头有脑的人物。 他们没有这种闲功夫跑来跟他造谣,而且,皇甫御阳的情绪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很焦虑,甚至是惊恐。 但在没有亲眼看到或亲耳听到叔叔的答案时,他不能轻信哪一方。 商恺问皇甫御阳:“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皇甫御阳的脸色比谁都难看,该死的,黄钟泽,他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他想要得到什么? 依照他狡猾的个性,绝不可能做没有理由的事。 但把他们集体骗到这里来,真的是让他们等着参加他和苏乐遥的婚礼的吗? 他真的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垂头沉思,努力回想着每一条线索。 黄钟泽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周生家的财产,为此谋划了三十年,这应该算是他一生的目标,他不可能放弃。 但是,他为何要节外生枝,在这时候如此大张旗鼓娶苏乐遥?他到底要做什么? 女人和金钱在他心里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项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苏妈妈曾经是黄钟泽未婚妻,他现在想要遥遥的原因,应该与此有关。那么,娶苏家女儿应该是他解不开的一个心结。我想他现在应该去的Q国苏家。” 此番言论一出,皇甫御阳立马从沙发上弹站了起来。 都说狡兔三窟,黄钟泽这只老狐狸不知比兔子狡猾多少倍? 黄家废墟上,他能很精准地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如果不是他们当中出了内奸,就是黄钟泽就在附近。 他是Q国人,对Q国比他们任何一个都熟。 他们可能是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了,想到了这里皇甫御阳一脸懊恼:“流白,快回Q国黄家废墟去。” 再次来到这里暮色四合,枯叶翻飞,寒风呼呼,刮起地上的尘土飞扬。这里原本就是远近闻名的鬼屋,此时此刻更添几分阴气森森。 一行人再度站在这里,个个表情凝重。 断壁残垣,多年前的一场大火烧毁了昔日富庶的家庭,烧毁了三条人命。 时光如梭,昔日的一切早已风化。 他们原本就与这里的一切没有任何关系,却被一场阴谋牵引着走到了这里。 皇甫御阳不再大喊大叫,而是静静观察着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直觉告诉他,黄钟泽一定在这里,一定就在这! 他就这么静静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要站成一尊千年不化的雕像。 随着时间的流逝,商恺和安承炫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们都不是太明白皇甫御阳何以这么坚持黄钟泽一定会在这里?他到底是猜到了什么? 夜里的寒风更加萧瑟,皇甫御阳仍是静静站着,站在一堆高高的土堆之上。 流白买来食物和水分给众人,一整天的奔波,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垮了,根本不用等黄钟泽对付。 将最后一袋面包和水递给皇甫御阳,就在此时,他所站的土堆突然坍塌了下去。 皇甫御阳掉下去的瞬间,流白看到了一块铁板开合,这看似寻常的土堆下面竟是一个关机。 流白不假思索跟着跳下去,里面很深,他只觉身子不停往下坠。 漆黑的四周让人分辩不出方位,大概十几秒后,他落到了一个柔软的垫子上。 “少爷,你还好吗?”与此同时,灯光大亮,他看到了皇甫御阳坐在垫子上,好像是脚葳伤了。 皇甫御阳朝流白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啪啪啪……”一阵刺耳的掌声响起,灯火通明处戴着面具的黄钟泽站在那,唇角上扬,笑得一脸得意:“皇甫御阳,我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毅力。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既然你这么想参加我的婚礼,那么我就成全你喽。” 在流白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皇甫御阳深邃的目光定定看着黄钟泽:“遥遥呢?” 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显讥讽:“皇甫御阳,你别忘了,你和她已经离婚了,她现在即将成为我的妻子。不管乐遥以前和你是什么样的关系,你现在都应该称她一声黄太太。” “我要见她。”皇甫御阳仿佛听不懂他的话里得意和挖苦,他一心一意只想见苏乐遥。 他现在心跳得很快,有股很不好的预感。 黄钟泽这个魔鬼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她,否则,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同他拍这样结婚照? 听说她孕吐的情况很严重,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年轻人,别太自以为是了,别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乐遥,明天就要成为我的新娘了,岂是你说想见就见的?”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利刃,扎在皇甫御阳心尖上。 “我要见她。”终于按捺不住怒吼出声。 黄钟泽垂眸,遮去了里面的诡诈:“念在你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们见一面。不过,皇甫御阳,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拿什么来交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2章终于再见 皇甫御阳试着自己站直,面无表情并没有受伤后的脆弱或彷徨:“你要什么?” 黄钟泽低下头,旋转着手上的戒指:“去了一趟周生家,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皇甫御阳定定看了他两秒,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交给他。那是一块月牙形的玉佩,上面有着精致的花纹,却能很明显的看出那不是完整的一块玉。 接过皇甫御阳手上的玉佩把玩着,却没有履行诺言的打算。唇畔勾起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我要的是四块。” 四块残缺的月牙形玉佩可以组成完整的一块玉,凭着这块玉去瑞士银行找指定的人员就可以拿到钥匙。有了钥匙才能打开保险箱。 皇甫御阳目光深沉,看不出情绪:“付家那一块我想你早就得到了,等于商家和项家的,你应该也不难弄到手。” “黄钟泽,我已经给你我有的东西,你可以让我见遥遥了吧?”气势十足,没有一丝求人的样子。 垂下眼睑,细细把玩着玉佩,过了半晌才抬起头:“好,我让你们见一面。” 皇甫御阳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答应,必然还有更深的阴谋。然,此时此刻他什么都顾不了了。他只想要看到苏乐遥,确定她平安无事。 在流白的搀扶下,走过长长的走廊。 越往里走,俩人越心惊。 原来,黄钟泽在自家的废墟之下建了一座城堡。装修得富丽堂皇,随处可见的珍贵名画和世界级雕刻大师的作品。 更夸张的是,这地板竟是用纯金打造的。 这俨然就是一个地下宫殿。 然,此时此刻的皇甫御阳无心观察这些,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苏乐遥。 在黄钟泽的带领下,他们仿佛绕了好几个圈,终于来到一间欧氏浮雕纯白的木门前。黄钟泽在指纹锁处按下自己的手掌,门自动开启。 苏乐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皇甫御阳推开流白的搀扶,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脚受伤了,走路不仅吃力,声音还大。皇甫御阳走得小心翼翼,尽量放柔脚步,不发出声音。 短短几米的距离却像是经历了千山万水,踏破红尘,冲过重重阻碍才得以相见。 深邃的眸子涌现出晶莹的水泽,缓缓在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悬于半空中,颤抖着,迟迟不敢去碰她的脸。 一个星期没见,她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以前还有一丝可爱的婴儿肥,现在双颊整个凹陷了下去。眼睑下有着很明显的青紫,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 放在被子上的手渐渐握紧,都是他自以为是。如果不中他低估了黄钟泽的势力和实力,或许她不必经历这样的惊吓和折磨。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在怀上他的宝宝后还经历这样非人的折磨,目光流连地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颤抖的手指最后还是僵在半空,不敢轻易去触碰她。 此时此刻的他对她满心愧疚,如果他可以更加谨慎或是换一种更加理智的方法,她现在也不至于躺在这里。 一颗心被愧疚和自责占据着,满满的。 安琪儿洗完澡出来,乍然见到皇甫御阳坐在苏乐遥床边,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更是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流白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惊讶,真的是我们。” 安琪儿很缓慢地转头,在对上了流白一如既往般冰凉的眸子时,才止住了声音。纵有千言万语要问,此时此刻也只能化作一个眼神,示意流白先放开她。 在确定她不会尖叫到惊醒苏乐遥后,流白才缓缓移开手。 哪知,他这次失算了。 没有任何预兆,爆发出无比响亮的哭喊:“皇甫御阳,你丫的总算来了,你不知道你再不来遥遥就要被迫嫁给那个老混蛋了?” 这样的鬼哭狼嚎在静夜下显得异常突兀而响亮,苏乐遥眉头蹙紧,挣扎了几秒就醒了。 当刚刚清醒还蒙着一层水气氤氲的眸子映入皇甫御阳俊美而悲伤的脸庞时,苏乐遥整个人愣住了。 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弄不明白是现实,还是她过于想念制造出的幻觉。 被绑来的一周里,她见不到皇甫御阳,无法听到他的解释,同时也不能去找证据。脑海里总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方说,皇甫御阳变了,不爱她了。 另一个说,他是她爱的,一个人不会变得这么快,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他是受了什么威胁,不想连累她才这么做的。 她真的好想亲口听听他的解释,即使有那么多的证据摆在面前,她仍是不愿相信那个默默爱了她的五年,千方百计将她骗娶来的皇甫御阳会一夕之间变心,还变得如此彻底,面目全非。 她不相信。 “是你吗?”声音很轻很柔,仿似怕稍大一点声音就会把他吓跑。 皇甫御阳露出笑:“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乐遥眨了眨眼,再眨眨眼,最后掉下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皇甫御阳用指腹一一拭去,不厌其烦,只是,一颗心痛得拧成了一团。 一只手帮她拭泪,另一只手执起她柔白的小手放在唇边落下一个个愧疚的吻:“对不起,对不起……” 浴室门口的安琪儿看着这一幕哭得淅沥哗啦,直接将头埋在流白胸口,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的擦。无视某男越来越强烈的寒气和杀气。 她就知道皇甫御阳一定会来救她们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皇甫御阳对遥遥是真心实意的,不会说变就变。 果然,她一向不咋地的眼光还是准了一回。 恍惚过后,苏乐遥整个人弹坐了起来,惊恐的目光望向门口。只见戴着面具的黄钟泽站在那,唇角上扬,阴气森森。 这下子所有的睡意,恍惚和迷茫都消失了。涌上心头的只有无尽的惊与恐,他在酝酿着一场阴谋,而他们会是他主要的道具之一。 “你怎么会在这?”与之前的喃喃自语梦呓,这次的语调更多的是惊恐。 “遥遥,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害你?”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没受到太大的伤害,可他仍不放心。 苏乐遥摇了摇头:“我没事。”怎么会没事呢?怎么能没事呢?天一亮她就要被迫嫁给他了啊,那个变态的魔鬼。 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 四目相对,苏乐遥在皇甫御阳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疲惫和愧疚。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此种情形下相见。明明是期待与他相见的,她有好多好多话想问他。 但从理智上讲,她真的不希望他现在出现。尤其是黄钟泽还站在他们身后,这代表着他也落入了他的陷阱。 “你来这做什么?”压抑不住的惊恐化作担忧的低吼,一把甩开皇甫御阳的手。 由于用力过猛,她整个人同时往后倒。 “遥遥,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不靠近,不靠近你……”皇甫御阳举起了手,一步步后退,退到一个苏乐遥认为安全的距离。 安琪儿快步走到苏乐遥身边,惊问:“遥遥,你怎么了?皇甫御阳肯定是来救我们的啊。他来了,你就不必委曲自己嫁给那个老混蛋了。” 苏乐遥压下所有惊慌,露出愤怒的表情:“皇甫御阳,你不是已经爱上别的女人了吗?你不是已经和我离婚了吗?那么,你现在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走啊,走,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遥遥,你到底是怎么了?”她的反应远远超出了安琪儿的预料,一起被抓来这么久,她还没见过苏乐遥动这么大的怒。 皇甫御阳黑眸溢出愧疚,怔怔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也舍不得离开。深邃的目光一刻不敢转移,落在他身上。 苏乐遥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你让他走,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我再也不要见他了,再也不见。” 闷闷的声音自被子里传出来,少了几分歇斯底里,却多了几分悲伤的沉重。 “遥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安琪儿急得脑子搅成了一团酱糊,不知该怎么劝她。 转而望向一脸悲痛的皇甫御阳,气不打一处来,跳下床,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皇甫御阳,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这么伤害遥遥?既然你都不要遥遥了,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你说,你说,你说啊。” 表面骂着他,其实她还是希望他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苏乐遥不曾说过什么,但身为她的好友,她知道她内心还是希望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而不是真的对她没了感情了。 “皇甫御阳,你快说啊。”边怒吼着,边给他使眼色,要他向苏乐遥解释清楚。 深邃的目光始终盯着床上那块小小的隆起,愧疚和自责是里面的颜色,让人很轻易就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3章对她做了什么? 流白走了过来,将安琪儿拖开:“你跟我先出去一下。” “我……”本能想要反对,却在对上流白那双没有冰冷彻底的眸子时,没了声音。 两人走到门口,黄钟泽一直忤在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仿佛在欣赏着一出热闹的戏剧。 安琪儿板起脸来,低压声音:“我们先出去,让他们好好谈一谈。” 黄钟泽好笑地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出去?这里是我的地盘,乐遥是我明天的新娘。现在三更半夜,她和前夫呆在同一个屋子里,诉旧情还要我让位?” “你……”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安琪儿只能露出杀人的目光。 “我说得不对吗?”黄钟泽挑了挑眉,又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流白直接一拳击上他的脸,虽猝不及防,却反应很快,一个仰头,下腰,堪堪躲过。 被这一幕吓呆掉的安琪儿,忤在那,嘴巴张成了O型,眼中流淌着不可思议。 “把门关上。”流白边和黄钟泽打斗,一边对安琪儿低声吼道。呆掉的她总算反应了过来,把门给带上。 听到打斗的声音,苏乐遥揭下蒙住自己脸的被子,惊恐地望向皇甫御阳。 他朝她露出笑:“没事儿,别担心,流白只是想引开黄钟泽,给我们一个私人谈话的空间。” 听他这么一说,苏乐遥苍白的脸上不禁浮现两朵红云。不管她嘴上说得再怎么不在乎,心里总是放不下。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别过脸去,不看他。 皇甫御阳在她床边坐下,声音饱含温柔:“对不起,遥遥,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愚蠢,才会想出那么个愚蠢的方法。我应该把你藏起来才是,可我又不想让你过多担忧。对不起,对不起……” 一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时,他还有理智和冷静都崩塌了。越是想要找个两全齐美的方法,越是容易冲动,往往变得十分愚蠢。 都是恋爱中的男人智商是负数的,这一点他深表同意。 他选择了一个不好的时机,不好的方式与她见面,甚至是强行将她和自己捆绑在一起。好不容易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坎坷和磨难后,她的心靠向自己,接受了自己。 他却又做了一次愚蠢的决定,企图用一个所有女人都接受不了的方式把她推开。以为这样就可以护她周全,却未曾想落入了恶人另一个圈套。 “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现在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苏乐遥仍是语气冷漠。 “不可能的,不可能没有关系的,不是吗?遥遥,你现在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宝宝。”皇甫御阳此话一出,苏乐遥吓了一跳。 随即又板起脸:“不,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与你无关。”她否认不了他们之间的血缘至亲,这一点让她连狠话都说得没有底气。 皇甫御阳温柔地坚定地板过她的肩,让她无从逃避,直望向他的眼睛:“遥遥,我知道现在说得再多也减轻不了我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没关系,你可以气我,骂我,打我,但请你不要气坏了自己,伤害你自己和宝宝。” “我无法跟你解释黄钟泽的突然出现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当时我真的懵了,我唯一想得到的只是极力保护你。但当时我的脑子已经成了酱糊,所以,选择了最不恰当的方式。遥遥,我知道我很混蛋,我真是该死。我不敢奢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呆在你身边,守着你,好不好?”对于苏乐遥,他一向是没有脾气的,卑微得低入尘埃里的。 不管表面装得再生气,再不愿意听,他的话还是一字不落钻入了她耳里。 一颗心被搅成乱麻,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对她。他不是一个滥情的男人,恰恰相反他十分忠贞。 尽管震惊于他的改变,心痛他的伤害,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还是坚定地相信着他。 只是,现在她能怎么回应呢? 原谅他吗?然后让他和她一共经历生死,被黄钟泽继续折磨? 如果现在他们安然无恙,一切自由。那么,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可是,如今她身不由己,她落入魔爪,她不希望拖着皇甫御阳一起下地狱。 “皇甫御阳,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你一会儿装残疾,一会儿装深情,一会儿又在办公室玩女人……呵呵……我已经不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了,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装出十分不屑的样子,故意无视他眼底的隐痛。 “遥遥……”之前的确是一心想用这种方式将她赶到安全之处,他用的方法很猛,很激烈,却没想到伤她这么深。 “好了,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我过得怎样,那都是我的生活,与你再无任何干系。”说出了最狠的一句话。 皇甫御阳感到从未有过的惊恐袭上心头,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她就不会逃走,不会变心,会一直一直呆在他身边。 苏乐遥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皇甫御阳,你放开我!” “遥遥,你别这样。你不必为了让我安全而伤害我,我是不会走的,此时此刻就算你再厌恶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低喃的声音却如雷击碎了苏乐遥自以为完美的伪装。 愤怒的面具一点点龟裂,水眸深处渐渐涌现一丝被人识破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修长白皙宛如钢琴家般的手慢慢爬上她细腻,柔白的脸颊,那冰冷中透着灼热的触感直透掌心,钻入灵魂深处激起阵阵涟漪。 “别问我是怎么识破的。你一向不懂得隐藏自己,你依然那么直率,那么纯真,那么美好。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让人一眼看透。”随着手指的移动,他的声音更加低哑,如同富有魔性的手轻抚上她那颗惊颤的心。 “你少自作多情,才不是你说的样子。我是真的对你死心了,别以你的心机来衡量我,更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苏乐遥吼叫着。 手指移动,落在她娇艳的唇瓣上,皇甫御阳眼神更加温柔了几分:“别生气,不要气坏了自己,和我们的宝宝。” “它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你听明白了吗?”苏乐遥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皇甫御阳有些不知所措。 苏乐遥甩开他的手,一脸凛然:“皇甫御阳,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有苦衷,也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我好。背叛就是背叛,没有善意或恶意。第一次我可以欺骗自己,是我眼花了,可第二次呢?别告诉我,你在演戏。你让我觉得恶心。” 听着她如此的指控,皇甫御阳心被重拳狂击着,一下又一下,击碎成泥。 情不自禁后退了好几步,眼中满是悲伤。 这份悲伤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苏乐遥。她到现在想起来仍如此激动而悲愤,可见当时他伤她有多深? 第几千次,几万次痛恨自己当初的愚蠢。 他怎么会一时头脑发热,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见他仍站在那,一动不动。苏乐遥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滚啊,你马上给我滚。皇甫御阳,我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柔软的羽毛枕打在身上其实一点都不疼,痛的是他的心。 他为曾经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而愧疚,自责。如果打他,骂他,可以让她舒服一些的话,那么,她不会阻止的。 将床上几个枕头都丢光了,见皇甫御阳仍是站在那。 苏乐遥弯下腰,拾起被她丢到地上的枕头,又砸了过去。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筋疲力尽。 突然,腹部传来阵阵疼痛,苏乐遥吓得脸色瞬间苍白。 皇甫御阳也敏感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担忧上前:“遥遥,遥遥,你怎么了?怎么了?” “疼……我的肚子……”惊恐如滕蔓不知从哪一个方向爬来,将她整个人紧紧缠绕,还有一根往她灵魂深处爬去。 皇甫御阳同样吓得不轻,一把抱起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将她垂落在脸上的发撩到耳后:“别害怕,别害怕,遥遥,有我在,有我在。” “啊……皇甫御阳,我的肚子……我的孩子……”疼痛并不可怕,也许可能失去孩子的预想才是最最令她惊恐的。 “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也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的。”一边亲吻着苏乐遥汗湿的发,一边说着。 一向冷静理智的他,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 倒是苏乐遥恢复了几分理智:“还去叫医生来,叫医生啊。” 经她这么一吼,皇甫御阳才转身冲到门外,紧张地声音都有些变调:“黄钟泽,医生呢?这里有没有医生?遥遥肚子疼,快找人给她看看。” 安琪儿先是吓了一跳:“什么?怎么会这样?皇甫御阳,你丫的,对遥遥做了些什么?”揪扯住皇甫御阳的衣领,恨不能撕碎了他。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4章逞强都是为了对方好 一阵忙乱后,苏乐遥脸色更加惨白地躺在床上,安琪儿心疼不已紧紧握着她的手。皇甫御阳则像个待罪之人,默默被安琪儿赶到后头。 幸好黄钟泽这只老狐狸,什么都备好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遥遥,你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安琪儿一边帮她擦着额头的虚汗,一边问。 苏乐遥还处于刚刚的极度惊吓里难以回神,她真的不知道刚刚若是个有万一,她该怎么办? 现在虽然医生告诉她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有流产的前兆让她要当心一点。这样的消息一半是喜,一半是忧。 喜的是,她的宝宝暂时没事。忧的就是这暂时,她现在仍是心跳如雷。 见苏乐遥迟迟不说话,皇甫御阳一颗心提得高高的,悬在半空,怎么都放不下。 都是他,如果不是他伤她太深,她也不至于见到他太激动,导致了现在的情形。 一片兵荒马乱中,只有黄钟泽是开心的。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闪烁不定,唇角微勾,看来他挖掘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呢。 “遥遥,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要吓我,好不好?遥遥,你是不是在责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好啦,我错了,我向你认错,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她不言不语的样子着实让人揪心,安琪儿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巴掌。 终于,空洞无神没有焦距的目光移到了安琪儿脸上,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不,安琪儿,我不怪你。这些日子以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感激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怪你?” 她的话说得安琪儿泪水涟涟:“哇呜,遥遥,你终于肯说话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有多吓人?”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她是真诚向安琪儿道歉,都是她连累了她。 这些日子来害她为她担惊受怕,还要处处为她着想,努力保护她和肚子里宝宝的周全。 “好了,安琪儿,让遥遥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办婚礼呢。”黄钟泽出言提醒着众人他的存在,他现在才是他们的主宰。 激怒了他,他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安琪儿抬起关,对黄钟泽怒目而视:“你个老混蛋,还有没有点人性啊?没听到刚刚医生说,遥遥需要卧床休息,不能乱走动吗?” 皇甫御阳也怒了:“黄钟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遥遥是遥遥,苏姗娜是苏姗姗,你是疯了吧?怎么会把她们牵扯到一块儿去?!” 黄钟泽挑了挑眉:“看来,你知道的事还不少。是皇甫圣说的,还是周清轩?” “我爷爷也知道你?”这点倒是让皇甫御阳大吃一惊,为什么他爷爷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苏姗娜和黄钟泽的关系?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吗? 他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不肯让他知道? “以皇甫圣的手段,你要和苏乐遥的结婚,他必然是将她里里外外,调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唇角一扬,弯出讥讽的弧度。 是在嘲笑皇甫圣对皇甫御阳的过度保护,还是嘲笑后者的无知和愚昧。 皇甫御阳努力平复思绪,现在的他不能被黄钟泽左右了情绪。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要救出遥遥,让她有一个不受干扰,安心养胎的空间。 “黄钟泽,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你应该遵守当初的承诺吧?”皇甫御阳语调平平,因为他知道黄钟泽一定还有其它不可告人的事。 “是吗?你只是把属于你的那一块给我而已,而我要的是全部五块玉佩。”说到这个,他的眼中绽放出贪婪的绿光。 “不是四块?”皇甫御阳蹙起眉。 “哈哈哈哈……你真当周生家的人是傻子吗?会把四块残玉分给四大家族?万一他们合谋起来一起叛变,他们怎么阻止?当然是留一块在手上最安心,且是至头重要的那一块。”黄钟泽的笑声起起伏伏,在这深夜,不见天日的地下显得尤为阴森可怖。 “好,我去拿,不过,你得给我时间,不能逼遥遥做她不愿意做的事。”皇甫御阳提了个要求。 黄钟泽笑了,笑得益发阴森可怖:“皇甫御阳,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抑或,你把所有人全都当成了傻子?我今天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更改。” 他们现在全是他掌心里的蚂蚁,他只要轻轻一捏,他们就粉骨碎身,再无翻身之日。 “你……”皇甫御阳气得语塞,他又中了黄钟泽的诡计。他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拿什么玉佩,什么信物,他只是在捉弄他,将他当猴耍。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明天你可能要见很多人。”说着,大方离开,留他陪苏乐遥度过这单身的最后几个小时。 皇甫御阳懊恼极了,他真是天下第一蠢。 见皇甫御阳这样的表情,安琪儿对他的误会和敌意消除了不少。 “遥遥,你好好休息。”说完,起身出去,留一方空间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安琪儿出去后,苏乐遥就闭上眼睛假寐。假装很生气,不肯原谅他。 可心底却在呐喊,皇甫御阳,你个笨蛋,你为什么要来自投罗网啊?你快走,快走。快真的离开这里啊,离我远远的,我不想拖累你。 皇甫御阳,你个笨蛋,大白痴,为什么要来?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一脚踩进来? 灯光衬得苏乐遥眼角的泪宛如琥珀,折射出令他心疼的光。 轻轻用指腹为她拭去,声音轻柔如梦,仿佛怕稍微大声一点会惊吓到她。 “遥遥,对不起,别哭,别哭。这次不管怎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无论你是不是要我?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我的妻子,独一无二,无可取代。”深邃的眼眸深处溢出晶莹,在苏乐遥看不见的时候转了几圈,又消失无踪。 苏乐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和惊恐,任泪无声无息一颗颗自脸颊滑落。皇甫御阳心疼极了,俯视吻去她眼角的晶莹,点点吸在嘴里,满是苦涩。 “对不起,对不起,遥遥……对不起……”皇甫御阳愧疚自责的话语一声声涌入耳里,苏乐遥再也伪装不了坚强。 霍地,睁开眼,里面泪雾蒙蒙,氤氲着最深的感情。突然,一把抱住了皇甫御阳的脖子,放任情绪崩溃:“你个傻瓜,天下第一的大白痴,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既然前阵子可以装得那么决绝,为什么不一装到底?为什么还要受黄钟泽的挟制?皇甫御阳,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还不走?你走啊,走……” 哭得歇斯底里,声嘶力竭,最后绷紧的那根弦断了,再没什么能支撑起她的理智和伪装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不能自己的苏乐遥,皇甫御阳一颗心像被什么碾过一般,痛得全身的神经都痉挛了起来。 “遥遥,别哭,你别哭,好不好?当心肚子里的宝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原本以为黄钟泽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和你撇清了关系,他就再不会伤害你。是我错了,我没料到他是那么一个心机深沉得令人发指的魔鬼。他在三十年前就开始算计皇甫家,算计我的爸爸妈妈。”接下来皇甫御阳把黄钟泽如何利用他爸妈的事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苏乐遥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她被这惊天阴谋震惊得久久回不了神。 如果不是这话出自于皇甫御阳的口,如果不是这些天亲历了黄钟泽的阴险可怖,如果不是还有安琪儿与她作伴,为她作证。 她这一定是谁编造的谎言,而且,没有一点逻辑性。 知道苏乐遥心中的震撼,皇甫御阳搂紧了她。一寸寸收紧,他好恨自己,好恨自己没有能力好好保护她。 如果早知今日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一定会把她推得远远的,不让她卷入其中。 但世间并没有假如和如果,事实就是事实,已然发生,血淋淋地摆在面前。容不得他有一丝丝错认或假设。 “皇甫御阳,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从他怀里探出了头,布满泪痕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和彷徨。 她真的不想嫁给黄钟泽,以他的年龄足以当她的父亲了呀。而且,他要她代替她妈妈嫁给他。这是什么样的逻辑? 母债女还吗? 到底当年妈妈欠了他多少情债?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如此执着,不肯放手? 不管怎样,感情的事是无法代替的。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皇甫御阳的宝宝,她说什么都不能嫁给黄钟泽,不可以! 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低头轻吻着她的发:“别担心,我不会让他的阴谋诡计得逞的。绝对不会。” 就算豁出他这条命,他也要誓死保护苏乐遥和孩子周全。 感觉到皇甫御阳贲张的肌肉,苏乐遥牢牢抓紧了他的衣袖,埋首于他胸前。她现下只求苍天仁慈,能让这一刻成为永恒,让可怕的黎明不会到来。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5章癫狂的疯子 不管再不多愿,再多哀求黎明终是会到来。 即使这里地下宫殿,可无情的时钟仍滴答滑过提醒着时间的流逝。灯仍亮着,一切如常,可当时钟敲击了七下,苏乐遥还是忍不住在皇甫御阳怀里瑟瑟发抖。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变化,皇甫御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遥遥,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抬起俏脸,一夜无眠加上惊恐过度,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更似透明的玻璃,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殇。 秀挺的鼻子哭得红通通,原本就小的脸又消瘦了一圈,衬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大又圆。然,此时此刻里面没有光彩,只有黯淡的惊乱。 粗糙的指腹轻轻刷过她柔细的肌肤,再多的语言保证也无法令她心安。 此时此刻他们都是黄钟泽俎板上的鱼肉,似乎都逃脱不掉任人宰割的命运。 “遥遥,你要不要喝点水?”见她嘴唇腊白,隐隐有开裂的痕迹,皇甫御阳一颗心如这裂纹,斑斑交错纵横,一条条全是为他而痛的痕迹。 “好。”她点点头,尽管此时此刻除了满心惊恐,已经忘了渴是什么滋味。 皇甫御阳下床帮她倒了一杯水,苏乐遥咕噜噜几口喝干。霎时,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脚步踉跄冲到浴室干呕了起来,来到这里,阴森可怖,除了几口水外,什么都吃不下。 胃里空空能吐出的也只是一些酸水罢了,见她抱着马桶干呕不止。皇甫御阳心被一双怪手揪扯着,疼痛一点点自心深处漫延开来。 蹲下来,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为她递上一条毛巾。他能做的如此有限,如此琐碎,如此无用。 她的脸色白如纸,透明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玻璃:“遥遥,你好些了吗?” 努力挤出一抹笑想要安慰他,却阻不住胃的阵阵翻腾又狂吐了起来。 此时此刻皇甫御阳的脸色比苏乐遥还难看,仿佛随时随地会晕过去一般。 终于胃里的怪手停止翻搅的动作,苏乐遥整个人虚脱了一般靠在皇甫御阳身上。浑身上下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她还是费劲开口:“你别这么担心,这只是很普遍的孕吐而已。许多孕妇都这样子的,只是,我们的宝宝调皮了些,我比别人严重一点而已。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她明明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还反过来安慰自己,这让皇甫御阳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把抱起她,才发现现在的她轻得没有一丝重量,宛如一片羽毛。 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在她背后垫上两个枕头,使她躺起来更舒服一些。 大掌包裹着她纤细的柔荑:“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纵使再不舒服,她也不忍心说出实话让他担忧:“好多了,我没事,别这么担心。” 此时门被从外面推开,撞在墙上又弹了开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得苏乐遥紧紧抓着皇甫御阳的衣袖。 此时此刻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最爱的依靠。 黄钟泽仍戴着那个银制的面具,露出讳莫如深的两只眼睛和总是饱含讥诮,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与可悲。 “遥遥,时间到了哦,你该梳妆打扮了,不然就来不及了。”淡淡的语调却是不容人置疑的命令。 苏乐遥被吓了一大跳,脸色益发苍白。皇甫御阳忙护在她身前,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去危险:“黄钟泽,做人应该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 “哦?”挑了挑眉:“我过分吗?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过分给你看。来人,拖进来。” 一声令下立刻传来安琪儿的叫声:“放开我,你个混蛋,王八蛋,快放开我,放开……” 苏乐遥心一颤:“安琪儿,安琪儿,你把安琪儿怎么了?啊?” 她已经害得安琪儿这么凄惨了,若她再有个什么不测,那么,她就算是侥幸能活下来,也必然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欣赏着她的激动和痛苦,眯起的眼眸内闪过一丝疯狂:“我没有对她怎么样啊,是你想要对她怎么样?乐遥,我亲爱的新娘,如果你肯乖乖配合,你的好友就是你的伴娘,根本不会受什么苦。” “黄钟泽,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皇甫御阳破口大骂却仿似提醒了黄钟泽他的存在。 眸子再度危险地眯了眯,上上下下打量了皇甫御阳一番:“不错,有点意思。皇甫御阳,你没有令我失望,你可比乐遥那个孬种的爹要强多了。起码,到了现在你还没有放弃。” “你把林长风怎么样了?”苏乐遥惊叫道,不管她怎么恨他,怨他,他都是她的亲生父亲。 身为子女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而坐视不管,她真的办不到,哪怕他罪有应得。 “乐遥,你可是为了帮你妈妈报仇,亲自把林长风拉下陶氏董事长宝座的人呐。我怎么对付他不都是在帮你出气吗?你就算不对我说一声谢谢,也应该对我感激在心的啊。干嘛这么激动?”双眼凸出,他欣赏着每一个痛苦的样子。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了,苏姗娜跟林长风私奔了,他原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没用了。他得不到心目中的女神的爱了,于是,他恨苏姗娜的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都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还敢跟别的男人私奔?公然给他戴绿帽子。 她被林长风抛弃的时候,他开心极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看着她穷困潦倒的样子,他心疼啊,他出现,给过她机会。万万没有想到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她,居然还在他面前傲娇,耍大小姐脾气? 那好吧,他就断了她所有的后路,看她还能不能嘴硬? 他倒是要看看自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她要如何凭借自己的力量养大一个小女孩?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宁可去饭店里做洗碗工,宁可替人做家务。做一些下等人才做的脏活累活都不肯来求他,很好,他倒是想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在他的刻意叼难下,她的日子虽过得艰辛,但起码的温饱不成问题。他很生气,他花了那么多心力,她却始终不肯向他低头。 她越是傲气,他越是想要折断她的傲骨。 就这样,他叼难了她三年,而她的忍耐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也有自己的正事要做,不可能时时看着她。没想到她很聪明,有了可趁之机后就迅速脱离,搬了家。 恰好那段时间他忙着解开周生家的秘密,待他有了多余的精力后,她竟带着女儿远走异乡。 几年间,他们一直在玩一个游戏,就是猫捉老鼠。 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反侦查能力,每当他快要找到她时,她总是先一步搬离。以至于他都怀疑他身边是不是出了奸细? 得不到苏姗娜是他一生中最痛的一件事,原以为她死了,这个遗憾也将跟随他一生。 哈哈哈哈……没想到苍天见怜,她还留下了一个女儿,和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儿。虽然这个苏乐遥比不上她聪明睿智,身上却流着她的血。 他现在已经快要现实三十年来最大的梦想了,只要再得到苏乐遥,他的人生就完整了,圆满了。 今天将是他黄钟泽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取得周生家富可敌国的宝藏,娶了苏姗娜的女儿。他甚至可以让昔日欺辱过他的人通通跪在他面前,向他道歉。 为了这一幕,他付出了多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对,今日是他享受成果的时候,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他。 苏乐遥收敛了心神,她知道疯狂的黄钟泽把她当成了她妈妈,只要她痛苦,他就会很高兴。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敛去了激动,语调平平:“是啊,我应该谢谢你帮我教训了他。替我妈妈出一口气。” “不错,儒子可教也。乐遥,你要对付任何人,我都会帮你实现的。不过,今天我还需要他帮一个忙呢,所以,不急,我们慢慢来。”此时此刻谁都看得见黄钟泽周身上下跳跃着黑色的魔鬼因子,一个个狞笑着,无比恐怖。 “来,现在你要听话,乖乖换上婚纱。贵宾都到场了,我们不能让他们等太久啊。”黄钟泽的话让苏乐遥心底一颤。 皇甫御阳先她一步,惊问:“你把商恺他们全抓来了?” “说什么抓,多难听啊,我那是请,请他们来见证我和乐遥幸福的一刻。皇甫御阳,身为乐遥的前夫,你不是最应该献上祝福的那一个吗?”冷眸如刀,扫过皇甫御阳。 站到苏乐遥身前,如同勇敢战士般:“黄钟泽,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动遥遥一根毫毛。” “哦,是吗?乐遥,你真的不在乎安琪儿的死活了吗?这个丫头太桀骜不驯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岂会容忍她对我没大没小,我早就想狠狠教训她一番了。告诉我,你想我怎么教训她?”威胁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折磨一个人,而是在玩弄一只蚂蚁。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6章形势逆转 苏乐遥倏地张大了双眸,就在此时安琪儿被一个男人拖着进来。男人其貌不扬,是那种不容易让人记住的长相。 他挟持着安琪儿,等待黄钟泽的下一步命令。 “安琪儿,你没事吧?安琪儿。黄钟泽,你个混蛋,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不要伤害无辜。”这下子苏乐遥是真的怒了,对黄钟泽歇斯底里。 皇甫御阳忙转过来身安抚她:“遥遥,你冷静点,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情绪激动,否则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 “是啊,遥遥,你别激动,别激动,我没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6章形势逆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7章亲情,爱情,两难的选择 狂喜伴着悲凉一并涌上心间,艰难卡住了喉咙,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爸爸。” 整整十八年了,十八年未曾再唤过的称呼,伴随着哽咽溢出。可坐在木桶内的皇甫浩然双眼紧闭,没有表情,不知是不是听到他的话。 “怎么样?皇甫御阳,我待你不薄吧?我把你父亲给救活了,你看看,快看看,他现在活得多好啊。”黄钟泽的声音十分刺耳,如针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 闭了闭眼,强压下满腔愤怒:“黄钟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有啊,我没有想要做什么啊。我是好心,让你们父子团圆。莫非,你不高兴?如果你不愿意见到他也好办,我马上让医生给他打一针好了,省得他也活受罪。”把自己说得像个救世主一般。 皇甫御阳气得肺都快炸了,但他什么都不能说。除了默默咽下所有的愤怒和悲伤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黄钟泽想要折磨他,他越是反抗,他只会把报复的念头和手段施加到他爱的人的身上。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黄钟泽,乖乖听他的话。 或许他高兴了,就会放了他爸爸。 自小他就没有做过讨好别人的事,现在做起来更是生硬得很。 “好,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爸爸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妈妈跟我说,他已经进步很大了。不再是植物人状态了,偶尔他也会睁开眼睛看看她了。”她坚持照顾了他十八年啊。 “是啊,林家宜在的时候,他是进步挺大的。但我也知道,林家宜走后,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医生说,他已没了求生意志。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黄钟泽用惋惜的口吻说着得意洋洋的话。 “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皇甫御阳狂吼着,他不相信他的病情会突然恶化,十八年的时光,他都撑了过来,怎么会一下子就崩溃。这不附和常理。 “我可是冤枉死了,比窦娥还冤呢。皇甫御阳,我照顾了你爹妈十八年,你不好好感谢感谢我,怎么还能怀疑我?”拿枪抵着他的头,逼迫他的妻子嫁给他,他还有脸面要他向他道谢? 黄钟泽一遍遍刷新了他对无耻下限的认知,但此时此刻除了默默隐忍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好,就算是你救了我爸爸。那就请你好人做到底,不要再为难他了,放了他,好不好?”终是要学会低声下气说话的。 “行啊,没问题,反正,他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过,我不能白养他这么多年啊。”不知何时他放下了手上的枪,皇甫御阳的身后多了两名保镖。 “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有。”其实,他知道黄钟泽只是在戏耍他。他什么都不会给他的,连他现在都是他掌心里的蚂蚁。 他有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他连最爱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有或无。 黄钟泽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他一番。面具内的眼睛尽是不屑:“是啊,你有什么呢?你要什么是我要的呢?” 明显在戏弄他的话,此时竟仿佛成了皇甫御阳最后的救命稻草。 突然,黄钟泽打了个响指:“对了,你现在还是乐遥的丈夫吧。麻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呗,我可不想乐遥犯重婚罪。”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拿着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给皇甫御阳,很显然他并不是无意间想起,而是有意为之。 皇甫御阳脸色变了又变,由青转白,由红转绿,各种情绪不断在心底变幻着,交替煎熬着他的心。然看着自己被浸泡在木桶里受苦受难的丈夫,他的心陷入两难。 这字,他不得不签。可是,要他放弃苏乐遥却是千难万难的一件事。 黄钟泽接过属下手上的文件,在皇甫御阳脸上拍了拍:“你是签呢?还是不签?” 不是一直有道无解的难题困扰着广大男人吗? 女友(妻子)和母亲同时落水,他先救谁? 他现在就给皇甫御阳来一道,老爸和妻子,他到底选择谁? 哈哈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超乎他想象地好玩。 不过,他相信皇甫御阳最终的选择不会令他失望。 “皇甫御阳,别以为不作声,我就会纵容你一起考虑下去?我给你最后三秒钟。”当他说出这句话的声音,一名保镖拿枪抵着皇甫浩然的头。 皇甫御阳瞳孔剧烈收缩着,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时此刻的黄钟泽已经被他碎尸万段,尸骨无存了。 “黄钟泽,你要是敢动我爸爸一根毫毛,我一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皇甫御阳冷着脸说,哪怕他现在的处境是自身难保,可他说这话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让黄钟泽得到应有的下场,包括他自己。 怔忡过后,黄钟泽发出猖狂的笑:“皇甫御阳,你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很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没有使出来?” 在黄钟泽的眼神示意下,保镖从身上拔出了刀。快速插入皇甫浩然肩胛,腥红的血不断不断涌出,而他却仍紧闭双眼,无知无觉。 “住手!”赤目欲裂,怒吼着。 那一刀无疑是插入了他的心尖,再狠狠拔出,粘沾着细碎的血肉。 “哈哈哈哈……皇甫御阳,你现在就是我掌心里的一只蚂蚁,我要怎样就怎样,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识相点,快快签了字,省得你老父再为你这不孝子承受这皮肉之苦。”仰天大笑,此时此刻他就是主宰皇甫御阳生杀大权的神。 纵使再不愿,再不甘,皇甫御阳还是接过了协议书和笔,颤抖着双手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自此缺失了一块。 拿到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黄钟泽放声大笑:“皇甫御阳,你就是个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快放了我爸爸。”怒目喷火,恨不能将黄钟泽烧成灰烬。 “别着急啊,等参加完我和乐遥的婚礼再说。然而,我给你安排了很多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哈哈哈哈……”大笑着离开,皇甫御阳愣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 在黄钟泽的恐吓下,苏乐遥不得不换上他指定的婚纱,坐在那像个傀儡娃娃般任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画画。 她很庆幸安琪儿一直陪着她,如果没有她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撑下去?但她又好想她离开,这里太可怕了,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黄钟泽根本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大变态,他以折磨人为乐。看别人痛苦是他最大的乐趣。 她不要害了安琪儿,黄钟泽要对付的是她。 他认为她妈妈亏欠了她,要她母债女还。这件事与安琪儿没有任何瓜葛,若是害她有个万一,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真的很不想连累任何人,但黄钟泽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看着好友在化妆师的巧手下一点点放大自身的美,直到令人惊艳。安琪儿却始终沉默着,因为她不知道该说,能说什么? 如果她是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她肯定毫不吝啬给她自己所有的祝福。然而,并不是。她是被迫,无奈要和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混蛋结婚。 这叫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化妆师画好了最后的唇彩,淡淡说道:“夫人,先休息一下,仪式马上就开始了。” 睁开眼看着镜中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苏乐遥没有一丝丝喜悦之情。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安琪儿,呆会要是有时候你就跑吧。不管怎样,先逃出这里再说。”紧紧抓着好友的手,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 安琪儿倏地地睁大了眼:“遥遥,你别想太多。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像黄钟泽那样的恶魔一定会很快下地狱的,而我们也会活得好好的。还有啊,你是我宝贝干女儿的妈咪,你要健健康康的,她才能平平安安。” 提起宝宝,苏乐遥忍不住低头望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下一阵阵悲凉,她的身体,她很清楚。如果再这样一次次打击下去,她一定会受不住的。 不过,没有关系,不管她去哪里,都会陪着她的宝贝。 更加握紧了安琪儿的手,一脸真诚地感谢:“安琪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也不想我说这些。可呆会儿迈出这扇门,我们都不知道会面临些什么?所以,请让我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完吧。安琪儿,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谢谢。真的,能认识你,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赐。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你对我比亲姐妹还好。” 苏乐遥告别般的语言让安琪儿心惊,但她又不得不听她说下去。 或许,说出来她会好受一些。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8章走红毯 “嘿嘿,既然你这么感激我,就用下半辈子补偿我吧。”安琪儿企图用这样玩笑式的话语,冲淡这凝重的愁绪,却仿似并不成功。 苏乐遥悬在眼眶的泪一颗颗落下,化妆师精心描绘的妆容瞬间就花了。 “喂,苏乐遥,你不必怕成这个样子吧?我只是要你以身相许,又不会吃了你?”看着她这样沉默落泪,安琪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一路陪她走来,她所经历的种种,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黄钟泽这个大BT,以折磨人为乐,接下来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呢?一个酝酿了三十年的阴谋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她不得而知。 但她知道黄钟泽肯定还有别的阴谋。 莫说逃不掉,就算真的能逃,她也不想逃。 她最重要的闺密,知己就在身边。她绝不可能放任她一个面临危险,而她自己逃之夭夭的。不,她做不出来这种没有义气的事。 抽出一张纸巾为她拭去腮边的泪:“好了,好了,遥遥,别哭了。你要记住,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就算今天真的发生了些什么我们都不愿意发生的事,也不是你的错。遥遥,你不是圣人,不要把魔鬼做的事都想成是自己的错。你没那么大的能量。” 苏乐遥一边哭着,一边惊愕于安琪儿安慰人的功力。她平日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仿佛活在少女时代,无忧无虑,没想到她安慰起来人,如此掷地有声,直达灵魂深处。 忍不住伸手搂紧了她:“安琪儿,谢谢,谢谢你。” “夫人,时辰已经差不多,我们该去教堂了。”刚刚为她化妆的女子换了一身黑色长裙,脸上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长得不太有特色,是那种令人过目即忘的长相。 只是,在想事情的时候,一双眼睛格外晶亮,仿佛可以看透人的灵魂,看清最最纯净的本质。 她要过来扶苏乐遥,安琪儿先她一步,扶起了她,对女人冷冷地说:“你带路吧。” 她并没有任何疑义,转身,抬头挺胸,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穿过长长的走廊,绕过弯弯曲曲的通道。 安琪儿和苏乐遥是在睡梦是被黄钟泽带到这里来的,之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这里的金碧辉煌令她们咋舌,这弯弯曲曲的路径更是绕得她们头晕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 迷宫一样的路径,两个女孩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恐。 这个黄钟泽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建这样一座房子?各处皆是强光照射,看不到花草,更感受不到自然的温度。 这里用的恒温,由中央空调放送出来,自动调节的恒温。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她们终于来到一间教堂门口。 巨大的双开页木门,描绘着各种图案的暗色玻璃折射出诡异莫测的光,令人目炫神迷。又仿似有许多奇怪的生灵从中飞出,飘浮于空中,要和神一起见证他们的婚礼。 门内用白玫瑰铺就长长的地毯,一路通往神坛。 娇艳欲滴的玫瑰一朵朵活色生香,上面还沾着晨曦的雨露。 这样美丽的花,让人不忍踩踏,一个脚印便会踩碎无数花精。却又美得鲜香,隆重,用一种奢华的盛典来见证这场神圣的仪式。 站在花的这边,苏乐遥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长的裙摆于身后迤逦出最美的云霞,显得她整个人十分渺小。 昏黄的教堂里突然亮起灯,看着坐在观礼席上的他们,安琪儿忍不住惊呼出声:“天啊,商恺,项凌,哥哥,你们怎么会在这?” 听到安琪儿的声音,商恺站了起来,激动欲朝她走来。突然,他的身边站起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左右架着他。 他寸步不能动,只能喊着:“安琪儿,你没事吧?天啊,你吓死我们了。” 其它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全是他们认识的人,包括商恺的父母,项凌的父母,还有付博伦和他的家人。 角落里坐着一个一头鹤发的老者,竟是皇甫圣。 还有一些安琪儿和苏乐遥都不认识的人,竟将观礼席的座位坐了个七七八八。 “遥遥,他们是谁啊?”总感觉他们望向这里的目光很不寻常,但他们的人,她却不认识。 苏乐遥心底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安琪儿,尤其是看到四大集团的人时,一颗心更是往下沉。看来,黄钟泽所要的不止她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酝酿了一场惊天阴谋,而她只是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个傀儡而已。 这时一身纯黑色西装的林长风从角落走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连眼角都肿了一个大包,看上去像被人狠狠修理过。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没了以往的光彩,盛满了恐惧,连脚步都是犹犹豫豫,很不干脆。 似乎有人狠狠推了他一把,他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好几次差点摔倒。 “爸爸”两个字含在嘴里,苏乐遥整个人处于过度的震惊中。黄钟泽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长风抢走了他的未婚妻,应该是他最恨的人才是。他怎么会让他出现在这里? 蓦然,一个念头闪过,苏乐遥还没有开口惊呼时,林长风就先出声了:“遥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应该挽着你走红毯。” 惊怒之余,反倒淡定了下来。 苏乐遥看着眼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林长风,心中对他的怨恨突然消失了。 不管怎样,他毕竟是生她的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她,不管他对妈妈怎么样,对她怎么样,她都抹杀不了这个事实。 而且,突然之间她觉得他好可怜。一生追求钱势功名,甘愿入赘,遭受世人的白眼,也要一步步往上爬。 孰不知,只要他珍爱枕边人,他所梦想的一切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甚至比他想要的更多,更好。 或许这就是上苍的捉弄吧,惩罚每一个贪心不足的人。 不懂珍惜,就要付出代价。 “呵呵……”苏乐遥突然低低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染上几分嫣红,变得更加明艳动人。一旁的安琪儿被她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忙扶着她问。 “遥遥,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人,有些事很可笑罢了。”唇角仍然弯着,望向林长风,眼里是一片漠然,看得他似有愧意,垂下了头。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安琪儿知道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林长风叹一口气:“遥遥,我知道你怪我当初狠心抛弃了你们母女,现在才落得这个下场。可是,当年是怎样一番情景,你并不知道。是,苏姗娜是对我很好,她愿意跟着我吃苦受罪。不顾做家务会粗糙了她那双柔白细腻的手,她为我洗手做羹汤。她的确是个好妻子,可是,像她那样高高在上,自幼就享尽荣华富贵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懂贫贱夫妻百世哀的道理。我也是受不了生活的压力啊,如果我和陶碧青好,我可能在E国都找不到工作。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谈何养你们?” 苏乐遥闭了闭眼,咽下喉头的酸涩。 如果他不说这些,她还会试着帮他找理由原谅他。 算了,这就是人性吧,总是站在最自私的一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其实,没有关系了,现在的他们都是黄钟泽手上的棋子,下一秒会被放在什么位置上,身不由己。 她所庆幸的是,妈妈早早离世,不必经历这一切。 安琪儿看了看苏乐遥,终是闭口不语。有些事,个人是不能插手,也无法理解的。不管林长风对苏乐遥母女再不好,再辜负,他终究是她亲生父亲。 生育之恩大如天。 见苏乐遥闭口不语,林长风也不再多言。 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面具男太可怕了,囚禁了他,毒打他,还逼迫他。现在看来,他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光看看在座的各位贵宾就知道他的来头不小。 屈起手臂,示意苏乐遥伸进去,他带她走红毯。 他和面具男无怨无仇的,只要他听话,他也不会太为难他才是。他一生谨小慎微,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分寸拿捏十分得当。 就算无意中得罪了某些人,也是无心之失。 苏乐遥深深看了林长风一眼,自己步上白玫瑰铺就的道路,不挽林长风的手臂。安琪儿怕她出事,快步跟上。 此时,庄严而神圣的结婚进行曲响起,所有人皆是心头一凛。 项凌站了起来,可两管黑洞洞的枪抵住他的腰,但凡他敢轻举妄动,他们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态度。 “遥遥,不要去,不要……啊……”话才出口,保镖一个手刀霹下,他旋即晕了过去。 苏乐遥心一痛,提裙朝项凌的位置飞奔。 她从不想伤害任何人,为什么却偏偏害了那么多人? 她真的是个灾星吗?每个靠近她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裙摆过长,她被绊到,整个人往前飞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39章人为还是命运? 安琪儿想要伸手拉住苏乐遥也已来不及,只能发出阵阵惊呼。天啊,医生说,胎象不稳,应该卧床休息,避免情绪起伏太大。 而她不仅没能好好休息,还要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和煎熬。安琪儿真的很怀疑苏乐遥能不能撑下去? 一身纯白燕尾服的黄钟泽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虽然,他是有着黑色翅膀的魔鬼,但此时此刻他及时接住苏乐遥的动作,在安琪儿眼里成了英雄。 这样惊险的一幕,令知道真相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苏乐遥也惊得魂飞魄散,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脸色苍白透明宛如玻璃。 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捂住自己的肚子,仿佛这样就能及时补救。她肚子里脆弱的小生命就能安然无恙,毫发无伤。 苏乐遥脸上的惊恐还未下眉梢时,安琪儿快步冲上去,焦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遥遥,遥遥,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不平静。 细细感受一番自己体内的情况,只感觉腹部隐隐有坠痛,却不是太明显。 “宝贝儿,妈妈知道,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状况真的很对不起你。请你不要生妈妈的气,请你原谅妈妈,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在心底与宝宝对话。 众人见她一直微闭着眼,没有睁开,都十分焦急。尤其是安琪儿,她的脸色甚至比苏乐遥还难看几分。 “遥遥,你说说话啊,别吓我们,好不好?”她不敢推开黄钟泽,此时此刻的苏乐遥脆弱得宛如一尊玻璃娃娃轻轻一碰就碎。 苏乐遥缓缓睁开眼,对安琪儿露出抱歉的笑:“别担心,我没事儿。宝贝也会和我一定坚持下去的。” 听到这话,安琪儿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突然“哇”一声,不顾形象,不顾场合哭出了所有的委曲和惊恐。 “遥遥,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苏乐遥掐开黄钟泽的怀抱,上前一把抱住了安琪儿:“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女孩纯洁的友谊令人动容,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她们。只有黄钟泽很不耐烦:“好了,安琪儿,别忘了你今天的身份。如果你不想当这个伴娘,你随时可以下去。” “谁说我不想当的?黄钟泽,我警告……”余下的话消失在嘴边,今天在场的不仅有四大集团的人,还有E国和Q国政商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参加这样一场畸形的婚礼不是被迫就是合谋,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黄钟泽都是个无比可怕的人物。 之前听他吹嘘,并没有亲眼所见,没有这么深的领悟和震撼。 见安琪儿还算识相,黄钟泽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照顾好乐遥是你的责任,如果再出差池,我要你好看。”声音不重,其威慑力超乎想象,尤其是此时此刻如惊弓之鸟的安琪儿面前。 把苏乐遥交给安琪儿,黄钟泽面向林长风,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林长风,我的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四个字说得林长风羞愧不已,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被狠狠揍过的脸上难以掩饰的惊恐,头垂得低低的。纵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以他商界打滚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必是个不凡的人物。 “对了,我好像忘了跟你做自我介绍了,我叫黄钟泽,也叫黄翰,是……苏姗娜曾经的未婚夫。”故意拖长语音,再猝不及防抛出,吓得林长风连连后退,仿佛见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节节后退的林长风撞到了椅子,摔得四仰八叉,却顾不得形象重又爬起来,想要跑。 却被保镖伸出的腿绊倒,摔了一次又一次,成了取悦黄钟泽的跳梁小丑。 观礼席上负责看押众人的保镖忍不住发出阵阵哄笑,林长风双手撑地,就这么一步步往后挪。然,白玫瑰是带刺的,霎时,他的手被扎得千疮百孔,但他似乎忘了这点微不足道的痛,仍是一步步往后挪。 林长风的反应让黄钟泽都十分好奇:“岳父大人,你好像很怕我?” “不,不,不……我不是你的岳父大人,我没有抢走苏姗娜,是她自己要跟我走的。我们是两情相悦的,你不能报复我,不能报复我……’林长风仿佛见地狱来的修罗般,吓得魂不附体。 “哦,是吗?我以为苏姗娜眼光高,能被她看上的必然有过人之处。现在看到你,我发现我又错了。她就是一个被过度保护又极端任性,不敢叛逆的孩子。我到现在都想不出,她为什么要选中你?”托着下巴,面具露出的眼睛里亦是深深的不解。 林长风瞪大双眼,任黄钟泽一步步靠近。他身上那种疯狂噬人的气息太强了,强烈到他每一个毛细孔都散发出惊恐的信号。 “你不要问我啊,你去问她啊。其实,当年我和苏姗娜认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除了长相好,气质佳外,她和所有的女学生一样。喜欢吃路边摊,麻辣烫,喜欢溜冰,看电影。她跟我说,她是个大户人家的养女。那户人家对她表面上好,暗地里却想要把她嫁给他家的傻儿子,所以,她要逃。她哀求我带着她私奔。”林长风说着,满脸惊恐。 苏乐遥气愤不已,她不知道林长风这话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她母亲说过的已经无从考验了。 但不管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怎么可以这么抵毁她妈妈? 他以为只要把她妈妈说得很不堪,黄钟泽就会放过他吗? 呵呵,他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了。 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是硬气抵抗,还是软语哀求。是把苏姗娜形容得万分不堪,还是捍卫她的尊严,贬低自己。 很抱歉,黄钟泽都不会原谅他。 “哦,是吗?这么说来,你也是被苏姗娜蒙在鼓里,瞒得好苦啊。”讥诮阵阵,唇角勾出的尽是不屑。 “是,是啊。如果不是她太深沉,隐瞒了我太多事,我也不会一气之下和她断绝的关系。所有人都说是我不好,攀龙附凤,抛弃糟糠,可谁又知道和苏姗娜那样心机深沉的女人在一起,对我是怎样一种折磨?”能推则推,反正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看着林长风那张丑陋的嘴脸,苏乐遥只觉得心寒彻骨。 她真的替母亲感到不值,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说真的,在她看来黄钟泽还比林长风有担当些。 哪怕他们都是一路货色,全是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小人。 安琪儿担忧看着苏乐遥,很替她难过。不管怎样,林长风都是她的亲生父亲,他现在这般为求自保,抵毁她的母亲,换作任何一个女儿都会感到很生气。 “是啊,林长风,你得了一块宝藏却不好好珍惜,反去拣陶碧青那种烂芝麻,你是我见过最最可悲的男人。”黄钟泽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说什么?”林长风心一颤,其实,他一直觉得苏姗娜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却欲言又止。 她有时候做事很莫名其妙,更像是对他一种考验。 黄钟泽居高临下看着他,唇畔溢出的讥讽更深了几分:“你知道吗?苏姗娜是Q国最有名的才女,同时也是苏建成的独生女,他对她宠爱有加。如果你对苏姗娜如初,不曾对不起过她,你会得到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的财富,甚至是高人一等的地位。” 林长风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是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早知道苏姗娜有那么显赫的家世,他又何必巴结着陶氏千金陶碧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到现在还被女儿怨恨着,成了人人唾弃的陈世美。 苏姗娜这个女人也真够狠心的,对自己狠,对他狠,连带对他们的女儿也狠。他真的不知道她在骄傲什么,都已经低入尘埃了,还想怎样? 清高能当饭吃吗? 凡但她能给他一点点提示,他必定会做得妥妥当当,让远在他国的岳父大人对他刮目相看。 都怪苏姗娜,都已经嫁给了他了,还玩什么神秘。 现在好了吧?把自己玩死了,还要拖着他去垫背。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遇上这么个女人,半点好处没捞着,倒是惹了一身腥。 林长风的脸色变幻莫测,让黄钟泽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当年喜欢上她,何尝不是被她的美貌家世所吸引呢? 女人不管自身有多优秀,她的家世,她背后站着的那一堆男人才是她的依靠。 所以,因为这些外在条件而爱上她,无可厚非。就像女人通常都爱多金又英俊的男人一样。 但林长风比他幸运,在他费尽心机都讨不得她欢心的时候,他已经轻而易举得到了她的心,她的人。 哈哈哈哈…… 苏姗娜到底是耍了林长风,还是被他辜负了?这一点他至今没有看清楚,也不需要太明白。 反正,她已经不在了,长眠地下,躲开了这一劫。 但他不甘啊,他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是拜她所赐?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0章割了祸根 看着自己父亲那副贪婪的嘴脸,苏乐遥原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毕竟自幼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父亲,是个贪慕虚荣的混蛋。 但十八岁到二十三岁这五年间,他也曾给过她不少爱。她假装,强迫自己去忽略他的缺点。 是,在皇甫御阳的帮助下,她的确是狠狠报复了他一把。将他拉下马,让他尝到了落差。上苍给了她这样的机会,而她一定要抓住。 否则,她对不起含辛茹苦把她养育长大的妈妈。 无论如何血缘亲情是割舍不掉的,她一直在找机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报答他。 然,和皇甫御阳在一起后,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接踵而至,她处于极度的忙乱和混沌之中,自己的事都处理得一团糟。 她实在没有余力再去想关于林长风的事,反正,他自己不会亏欠自己。就算没有她,他一样可以过得风生水起。 知道和看到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此时此刻她真为妈妈感到不值。更加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选上林长风这么一个男人? 真的是因为爱吗? 苏乐遥这边思绪翻涌,如浪般的狂潮掀起心底的思潮汹涌。林长风也在心底快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管怎么后悔,苏姗娜都已经死了五年了。 他也做尽了对不起她的事,现在再来深究她二十几年前的用意,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现有的一切。 至于,前尘往事,他一概不追究了。 他现在年纪大了,不想太拼命了。而他现有的财富已经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还有,他新交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如花般的年纪,如花般容貌,他是恨不能天天和她腻在一起啊。 “我和苏姗娜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爱她,不管她有没有钱,是不是千金大小姐。”此话一出,黄钟泽笑了。 讥讽的笑声飘散于教堂每一个角落,笑得人毛骨悚然。 “林长风啊林长风,别把自己塑造得那么高尚。苏姗娜才跟你到E国多久啊?你就勾搭上了陶氏千金,陶碧青。别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你千方百计先追求的陶碧青,等到搞大了她的肚子,你才跟她坦白你和黄姗娜的关系。林长风,苏姗娜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混蛋。”眸子眯起,喷出烈火,差点焚烧了林长风。 弄不清黄钟泽今天的用意,林长风不敢跟他硬对着干。 只能表现得更加卑微:“黄先生,不管前尘往事怎样,苏姗娜已经去世多年。我是亏欠了她,但她也利用了我,不是吗?逝者已矣,有些事我已经看开了,你也不要再追究了,好吗?就看在,看在,我是遥遥父亲的份上。” 这样的话亏他说得出口,苏乐遥脸色惨白,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若不是安琪儿扶着她,她只怕已震惊得摔倒在地了。 “是啊,今天是我和乐遥大喜的日子呢,你是我的岳父大人呢。行,看在乐遥的份上,我可以饶了你。不过,我不能不替苏姗娜讨回公道。”眸子眯起,射出森寒的光。 感受到黄钟泽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林长风往后缩了缩,玫瑰的刺几乎扎得他遍体鳞伤。但这些小伤和性命相比,什么都不算。 “你……想做什么?”黄钟泽眼底的杀气那么浓,他绝不会看错。 “别紧张,只是送你一份礼物而已。听说,你最近梅开三度,恋上了一个嫩模。貌似还要再当爹了,真是恭喜恭喜啊。”黄钟泽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林长风听得胆战心惊。 他后退了一步,直起身子:“为了避免,乐遥再多几个弟弟或妹妹,我想今天就帮岳父大人做个小手术。” “什么?你……你不能这么做,不可以……”这下子林长风是真的惊呆了,他自然明白黄钟泽所谓的小手术是做什么。 不,这对任何男人都是奇耻大辱。 就算他再怎么卑微,想要苟且偷安,都不能受这样的羞辱。 “乐遥,乐遥,你帮我说说话啊,说说好话。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血浓于水啊。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补偿你,不管用什么方式。乐遥,遥遥,算我求你了,你帮帮我……”林长风终究是只老狐狸,知道现在谁说的话黄钟泽都不会听。 唯有苏乐遥可以让他动摇一二。 脸色惨白的苏乐遥别过脸去,不再多看林长风一眼。 从今天起,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与他也没有半分瓜葛。说她不孝也好,说她冷情也罢,她真的无法原谅他。 她的动作直接宣判了林长风死刑,黄钟泽朝他露齿一笑,笑得阴森而恐怖,紧接着对保镖做了个手势。 两名保镖快速上前,一左一右把他架走。 很快传来他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那样痛彻心扉的哀叫,落在每个人心头,皆不由得一颤。 惨叫声一直回荡在教堂的上空,久久不绝于耳。 所有人皆面色沉重,只有黄钟泽笑得无比得意。 俯身在苏乐遥耳畔轻问:“我这样处理,你可还满意?” 苏乐遥没有回答,安琪儿忍不住吐出两个字:“人渣。” “是吗?看来,安大小姐并不满意我这样的处置呢。不过,也是。林长风和你非亲非故,你跟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的死活你自然不会在意。哦,对了,听说你收服了我们四城四大集团中最花心的商恺,那真是要恭喜你啊。没想到安大小姐平时看上去一副凡事不在意的样子,却是个铲奸除恶的良民呐……”他每说一个字,安琪儿就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颗颗往下掉。 “黄钟泽,你这个魔鬼,人渣,任何坏人在你面前都是天使。”她不是不明白现在激怒黄钟泽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可她还是忍不住。 “看在你是乐遥最好闺密,也是我们今天伴娘的份上。我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都说坏男人一旦恋上了家,会比任何男人都靠谱。我一直不怎么相信这句话,不如现在就做个实验吧。”在他的示意下,保镖押出了商恺。 他亦在奋力挣扎:“黄钟泽,你个混蛋,到底想要做什么?” 黄钟泽拍了拍他那俊美无俦的脸:“不错,颜值不低啊。难道,那么多女人如飞蛾扑火般涌上你。不过,像你这样风流花心的男人,一时也很改变。不如我给你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好了,我割了你的祸根,让你再无法去外面花天酒地。安大小姐,你说这样,好不好?” “你……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安琪儿虽没有谈过恋爱,可在这信息发达的网络时代下,她自然懂得黄钟泽的意思。 尤其刚刚他才把林长风给……阉割了。 黄钟泽视人命如草芥,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饶是再胆小的人也愤怒不已,更何况今天在场的全是各国响当当,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安承炫不顾保镖的威胁,率先站了起来:“黄钟泽,你别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了。现在的法治社会,你快放了我们。” “安承炫,安氏商场的总裁,现年25岁,年轻有为。为人正派,风评奇佳,孝顺,爱妹,堪称二十一世纪的新好男人。”黄钟泽念出了安承炫的资料,安琪儿心一惊,这是该死的魔鬼,又想要整治她哥哥了吗? 黄钟泽激起了众怒,而不自觉。 笑得无比得意,此时此刻他是世界的主宰。主宰着众人的性命,未来及前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声讨伐。 可黄钟泽依然故我,不仅如此,众人越是激动,他越是开心。 这些自诩为正派,实则道貌岸然的商人,他们一个个都有一大堆把柄捏在他心里呢。只要他公开那些资料,他们一个个都得下地狱。 哼,他是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黄钟泽,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消停了?”突然,苏乐遥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钻入众人心扉,只得一清二楚。 黄钟泽一怔,随即笑开:“乐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成功是需要分享的,现在我最爱的苏姗娜不在了,你是她的女儿,是她血脉的延续,你是我的女人,你要代替苏姗娜来嫁给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半。” “是吗?既然你的成功里有我的一半,我要你放了这些人,你愿意吗?”苏乐遥面色沉冷,看不出一点点波澜和起伏。 “乐遥,别闹了。男主外,女主内。我的钱,我的权,你可以随便花,随便用。但是,关于决策的问题,你不懂,还是不要插手了。”说得像真的一样。 苏乐遥知道黄钟泽疯了,他肯定是得了一种妄想症。以为世界是他的,全围着他转。 点点头,她再问:“我问你,你真的爱我妈妈吗?” 黄钟泽肯定地点头:“当然爱。为了她,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为了替她报复,我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我当然是爱她的,这一点无庸置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1章我死了,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 趁着安琪儿不备,苏乐遥抽出固定自己发型的簪子,抵住自己的咽喉。黑丝绒般的发如瀑铺展开来,卷起层层美丽的弧,荡成绝丽。 安琪儿惊呼道:“遥遥,你要做什么啊?快放下簪子啊,别做傻事。” 挣开她的手,苏乐遥步步后退,踩着一朵洁白的白玫瑰,她脚步是虚浮的,亦是沉重的。她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沿。 她不要再看着有人因为她而出事,她没有那么大力气去承受这一切。 哪怕知道这一切不是她的错,只是,黄钟泽变态心理扭曲下的一种体现,她仍受不了。因为他打着她妈妈的旗号。 而且,这些人受制于黄钟泽或多或少与她都有一些关系。 那么,是不是只要她不在了,他就没了制衡他们的把柄。 她很明白自己没那么伟大,没那样的能力。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场悲剧,她真是已经快受不了了。 “黄钟泽,如果你不甘心我妈妈二十几年前的逃婚让你丢了面子,好,我今天就以死谢罪。我把命给你,这总可以了吧?”尖尖的簪子瞬间刺破白皙无暇的肌肤,血珠滚落。 “不,不要……遥遥,你千万别做傻事,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更与你无关。真的,遥遥,想想你肚子里的宝宝,我的干女儿。她在你身体里啊,如果你有个万一,她也活不了了啊。遥遥,我求你,求求你,放下簪子,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别中了他的圈套,好不好?”安琪儿苦口婆心劝着。 一路和苏乐遥走到了这一步,她知道她经历了多少。知道她承受着多少委曲和压力,她好不容易才和皇甫御阳有了一段甜蜜,快乐的时光。 没想到黄钟泽这个大BT,突然出现破坏了她所有的幸福。 任是谁都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落,更何况她现在身体和心灵都处于严重透支的状态。 “安琪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照顾。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支撑不下了了。我后悔的事就是连累了你,安琪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赎清自己的罪过,我想如果有来世,就让我为你做牛做马吧。”深深看了眼安琪儿,泪自腮边落下,沿着美丽的雪颈,一路蜿蜒。 “不……不要……遥遥,你别做傻事,别做傻事……”安琪儿不敢上前,因为她看清了苏乐遥眼底的决绝。 这么多年的好友不是白当的,她了解苏乐遥的个性。她平时不争不抢,随遇而安。 她看似坚强,却也脆弱。 这一次先是遭遇皇甫御阳的“背叛”,加上怀孕的狂喜和大惊,后来又杂掺了黄钟泽的折磨和阴谋。 事情一件件,一桩桩,饶是心理素质再强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她只有个渴望爱,渴望被人照顾,却不得不坚强的小女生。 苏乐遥转向黄钟泽,一袭婚纱,妆容精致,雍容华贵,清丽脱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高冷的气息,看得黄钟泽恍惚见到了苏姗娜。 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小,才十几岁。在舞蹈表演上获了奖,她上台领奖,一点都不怯场,身上散发出的贵族傲气,反而令人生出几分敬畏。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那一刻内心激动,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在她身上生根发芽。 但她和他的世界相差太远,她不仅才华横溢,长相出众,更是贵族苏家的千金大小姐。而他只是众商户的儿子而已,家里虽吃穿不愁,但和苏家相比,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自古以来,讲求的都是面当户对。 他只要站在与苏家同一水平上,甚至更高才有机会得到她。 这对他而言根本是项不可能的任务,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女神是用来仰视的,何必非要得到。有些人一旦靠太近了,就不美好了。 他一遍遍对自己这么说,然而,还是抑制不了心中对她的倾慕。 他想过无数办法去接近她,通通无功而返。 就在他不得不认命的时候,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父亲竟然救了苏建成一命,他瞬间从地狱升入天堂。 由于他父亲救苏建成时受了重伤,苏建成对黄家感恩戴德。 在他的帮忙下,黄家一下子飞黄腾达。没几年便进入了上流阶层,这时的苏姗娜也渐渐长大,益发美丽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父亲救苏建成受的伤一直在犯,有时严重时要住院。所以,苏建成对他父亲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光有苏建成的扶持还不够,他必须尽快得到一大笔财富,挤身更加高贵的贵族圈,这样才能真正配得起苏姗娜。 于是,他一边忙于苏建成为自己铺的路,一边派林家宜潜伏在皇甫御阳身边。 因为他得知周生家和E国王室非同寻常的关系,既然当年连慕容王室都这么忌惮于周生家,那么,得到周生家的财富,等于得到了足以和E国王室抗衡的能力。 倘若真的得到了这些,他还怕苏建成会嫌弃自己吗? 林家宜是成功引起了皇甫浩然的注意,却没能进入皇甫家。还间皇甫浩然和皇甫圣脱离了关系,这着实让他气恼过一段时间。 此时他父亲的病情加重,于是,他苦苦哀求父亲向苏建成提亲。 苏建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他提,他就算不答应也会慎重考虑。为了引起父亲足够的重视,他做了好多好多事。 最后终于打动了父亲,他厚着老脸向苏建成提这件事。 父亲骨子里终究还是有几分军人的臭脾气,认为男方应该比女方的门第更高,才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否则就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是为了攀龙附凤。 苏建成深知父亲的为人,他轻易不求人。 但事关宝贝女儿的终生大事,他很为难。 其实,苏建成不是个门第观念特别重的人。他最反对的一点是,黄钟泽比苏姗娜整整大了十岁。 后来在他的多番努力下,苏建成还是同意了。 但只是口头协议,并没有大肆对外宣扬。 当然,有了E国第一美女加才女当未婚妻,黄钟泽自然是到处炫耀。久而久之,口耳相传,在苏家保持沉默的状态下,大家也都知道了黄钟泽是苏姗娜的未婚夫。 不知是否碍于父亲的面子,当俩人同时出现的场合。 面对记者的求证,苏姗娜不承认也不否认,这让黄钟泽更加得意。他相信假以时日,苏姗娜一定会自己的诚心打动,甘心情愿成为自己未婚妻。 有了未婚夫这个身份,黄钟泽也不怎么去关注林家宜那边的情况了。看着一天天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未婚妻,他要全神贯注才能把她身边的苍蝇蚊子,通通赶走。 突然,有一天他听到了一个传言,苏姗娜向苏建成正式提出和他解除婚约,原因是她爱上一个外国交换生。 听到这样的传言,他第一时间跑去向苏姗娜求证。 她没有隐瞒,坦然承认。并说,在她心里,一直把他当成大哥哥,从没有爱过他。当时的他简直气疯了,他恨不能杀了她。 她以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敢跟他说什么真爱? 哈哈哈哈…… 他直接找上了苏建成,要他给他一个说法。 这件事恰好被他耿直的父亲看到,他把他拉回家,痛骂了一顿。两人起了争执,最后甚至有了肢体冲突,他一不小心把父亲推摔在地。 而那里正好有个电线插座,他手上的香烟掉了进去,引发大火。 火势漫延得很快,他想救出父亲,却力不从心,只能自己先走,再想办法。 由于当年他家的房子是木制,火一着,就难扑灭。 他的脸也被掉下来的一块木头砸伤,毁了容。 当时的他害怕极了,第一反应不是救火,而是逃。 因为他和父亲争执时竟口无遮拦,道出了是自己设计他救的苏建成。他相信以父亲耿直的个性,他一定会苏建成说的。 并且,很有可能折自己儿子的台,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事。 就那么一念之差,筑成大错。 晚上,他就从新闻里得知自家的消息。他的父亲,母亲和姐姐都没有逃过那一劫,被无情的大火吞没。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他惊恐自责,终日疑神疑鬼。躲在酒店里醉生梦死,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姐姐,被这样的情绪折磨了三个月。他终于振作了起来,他要回去。 这件事已经死无对证了,他何必再这么自责? 他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想和苏娜姗在一起吗? 不,他还有一个隐藏得更深,连自己都欺骗的目的。他要苏家的财产,苏家是Q国仅次的王室的豪门大族。 苏建成是族长,苏姗娜是他唯一的独生女。 不管他是娶了苏姗娜,还是入赘苏家,可以想见他的一生将会如此风光,贵不可言。 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失踪了三个月而已。他那美丽高贵又仪态万方的未婚妻竟然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2章圆一个梦 不是没有想过找苏建成理论,要一个公道。但他打听到的消息却是苏建成一怒之下和苏姗娜断绝了父女关系,他很怀疑这是苏建成演的一出苦肉计。 后来,他调查到了E国,调查到了苏姗娜跟林长风到了E国一年多就被他抛弃了。 那时没了光环的苏姗娜已经激不起他的任何怜惜了,他对她只有恨。这个女人辜负了他,毁了他,他要报复。 他要站上世界之巅,让苏家人看看,当年他们犯了怎样一个愚蠢的错误?! 二十几年间他苟且偷生,忍辱负重,在付家安营扎寨。化名黄钟泽重新在Q国开启自己的酒店事业,这么多年的黑暗求生,他看清了一件事。 酒店是最能打探到人性私密的地方,也是人最容易放松,懈怠的地方。 现在但凡人头有脸的人物,谁没有一点把柄在他手上?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想要的权势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想要更多,譬如,一直得不到的苏姗娜。 原本他没打算对苏乐遥怎么样,没想到她竟长得那么像苏姗娜。尽管气质,谈吐间少了几分名门之后的贵气与优雅,但那长相,那五官,还有眉宇间的抹如烟似雾的神秘,都和苏姗娜如出一辙。 哈哈哈哈…… 没想到啊,上苍对他还是不薄的。 到了现在还能圆他一个梦。 只是,苏乐遥的个性和苏姗那也很像。同样的倔强,同样的不服输。 不过,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能激发他的征服欲。 看着眼前一袭白纱,美丽非凡的女子,黄钟泽并没有被她的举动吓到,而是缓缓吐出:“你想让皇甫御阳陪你吗?” 一句话击中了苏乐遥的要害,颈间的鲜红更加衬得脸色惨白如纸。 “黄钟泽。”一字一顿,喊出了他的名字。喊出了自己的悲哀。 唇角微勾:“乐遥,你最好别激怒我,乖乖的,你就不会有事,皇甫御阳和林家宜,甚至是皇甫浩然都可以好好的。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怕自己会伤心过度,一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听着他威胁人又不含半丝血腥的话,苏乐遥颓然放下手上的簪子。 安琪儿快步上前,用纸巾捂住她脖子血流不止的地方:“遥遥,你怎么会这么傻啊?你这样伤害自己,心疼的是我们啊。” 一把抱住安琪儿,哭得不能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安琪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人就是魔鬼,他以折磨我为乐,我不想其它人再因我而受苦了。安琪儿……”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乐遥,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是个妈咪,你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不管怎样,你都要撑下去,为了我们,也是为了它。”安琪儿同样紧紧抱住苏乐遥,两个女孩泣不成声。 黄钟泽很不耐烦地拉开两人,害得苏乐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安琪儿破口大骂:“黄钟泽,你还有没有人性啊?遥遥,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你真想她出事吗?” “我有没有人性,你等下就会知道了。”此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饶是像安琪儿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是那种打心眼里升起的恐惧,吓得脸色惨白。因为她看到了黄钟泽拿枪抵着商恺的头,不由得尖叫了起来:“黄钟泽,你要干什么?” 苏乐遥面如死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叔叔,我求你,算我求求你了。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你放了他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与整件事没有关系。” “如果你要我,那我任你处置好了。”泪自眼角滑落,她的姿态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她已经不敢奢求自己能全身而退了,只恳求黄钟泽不要过分为难她的亲人。 “遥遥,你起来啊,快起来,你不要这么作贱自己,给这样的人渣下跪。”就算刚被惊吓到,安琪儿还是改不掉自己火爆的脾气。 黄钟泽狠狠一脚把安琪儿踹倒在地上,她尖叫,他怒骂:“臭丫头,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告诉你,惹恼了老子,没你好果子吃。” 苏乐遥忙爬过去,一把抱住安琪儿,查看她被踹的地方,心疼不已:“安琪儿,对不起啊,对不起……” “好了,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婚礼仪式该开始了。”随着他的声音一落,庄严神圣的结婚进行曲又响起。 刚刚为她化妆的女人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观礼席上的观众一个个被保镖押着坐了下来,一切仿佛恢复如初。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白玫瑰上斑斑点点的血渍,提醒着众人这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人间炼狱。 安琪儿被带走了,嘴里塞了块毛巾,发不出声音。 苏乐遥只能自己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缓慢往前挪。有力不从心,也不想面对,所以,走得格外的慢。 只是,走得再慢,路总是有尽头。 当她面对穿着牧师服的神父时,唇角竟勾起轻笑。 她只觉得一切好讥讽,黄钟泽因得不到她母亲,所以,想用这种方式得到她。 其实,他是得不到她的。不管他中威胁利诱,还是迫害挟持。他得不到她的心,更得不到她的灵魂。他唯一可以得到或许是她的身体。 苏乐遥唇畔乍现的那抹笑令黄钟泽感觉刺目,不由得眯了眯眼:“你笑什么?” 坦然迎向他因贪婪,仇恨而疯狂的眼睛:“我笑你好可悲。黄翰,你的一生活得太可悲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掐住她的脖子,怒目而视。 他的一生如此成功,如此辉煌,他怎么可悲了?看看这一室的大人物,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王室又怎样,贵族又如何,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般捏死他们。 试问这世上有几人可以办到?可以做得比他好? 而她,一个他阶下囚而已,居然敢对他出言不逊?坦率得说,就算苏姗娜复活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她的存在就是他的耻辱。 她是他未婚妻背叛他的证据,是个孽种! 他要她,是她的荣幸。她应该卑躬屈膝为她可耻的母亲向他请罪,而她非但没有一丝丝对他的敬畏,还一直对他出言不逊,挑战他的耐性。 别忘了,她现在只是他手上的一只蚂蚁,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她根本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脖子被掐,呼吸不顺,苏乐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生命受到威胁的惊恐:“我说,你好可悲。以前你想得到我妈妈,借着苏家的势力往上爬,却没有成功。现在呢?你又想用征服我去满足你那变态的虚荣心,自欺欺人,你可以得到苏家的女人。然而,你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就算你真得到了我,也得不到我的心。而且,你的阴谋是不可能会实现的。” 苏乐遥每一个都刺入黄钟泽灵魂深处,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怎么把他看得这么透彻? 是的,不管他站得再多,掌握了多少人的把柄,可以享受怎样的贵族待遇。在他心灵深处,永远住着一个不自信的灵魂。 “别仗着我现在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苏乐遥,说到底你的一切都在我手里,包括你的命和你在乎的所有一切。”黄钟泽肿红了脸,一字一顿。 “是啊,你除了要挟我,还能做什么?”她毫无所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所有的惊恐,慌张都是惘然,只会成为他制衡,束缚自己的利器。 “不错。你现在已经敢跟我顶嘴了,有进步,我喜欢。”脸色在一阵狂怒之后,突然转为欣喜。 苏乐遥简直要被黄钟泽的喜怒无常给整疯了,他的脑回路根本就不正常。 “牧师,你还不快点进行仪式。”罪恶的手从苏乐遥脖子上爬下来,改挽着她的手臂。 “是,是,是……”被吓得不轻的神父只能一个劲点头称是,快速念起了誓词。 “黄钟泽先生,你愿不愿意娶……”话还没问完,黄钟泽便心急地说。 “我愿意。” 神父紧张咽了咽口水,转向苏乐遥再问:“苏乐遥小姐……” “她不愿意。她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都不会嫁给除我之外第二个男人。”一道高亢的男声响起,宛如天籁。 苏乐遥寻声望去,泪光涟涟。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却仿似有几个世纪不见。 “皇甫御阳,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黄钟泽怒喝,他明明将他关了起来,关在他私人最牢固的囚人之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黄钟泽,别以为你真可以一手遮天。外面已经被E国的特种部队包围了,你插翅难飞,束手就擒吧。”皇甫御阳一脸正气,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3章各方大姥 黄钟泽眯了眯眼,他自然是看出了此时此刻皇甫御阳的有恃无恐。一个人有没有倚仗的自信是写在脸上的,可以看出来的。 在各种黑暗之地混迹过来的他,自然看得出皇甫御阳不同与以前的自信和霸气。而这份自信来源于他背后的巨大力量。 快速在脑海里搜索自己的每一步,看看有没有错漏。但他找不到,真的,他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而且,凭皇甫御阳怎么请得动E国的特种部队? 他连这地下宫殿都出不去,怎么去救兵?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诈他。 “是吗?E国的特种部队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要不要请出来让我看一下?”嘴上说着无所谓,却悄悄挟持住了苏乐遥。 用她做自己的盾牌,不管何时皇甫御阳都不敢轻举妄动。 “黄钟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遥遥,放了这里所有的人。法律会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判的。”皇甫御阳声音平稳而神圣,如同警察抓住罪犯时会说的一句话。 你可以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黄钟泽眼中迸出了杀气,看来,他是留他不得了。 其实,现在一切都是他的掌握之中,皇甫御阳对他而言除了威胁,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原本他想等到他和苏乐遥正式完婚,让皇甫御阳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他的怀抱,再处理他。 现在看来,他已经成为了他的障碍,对他造成了影响,他不得不先动手铲除。 黄钟泽气势十足,唇角甚至荡起了噬血的笑。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高薪聘请的佣兵却是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心下暗惊,不过,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一点点小变故还吓不住他。 “把皇甫御阳给我抓起来。”这次加重的语调,甚至连咬音都清晰了几分。但仍是没有人动,那些佣兵仍站在挟持着嘉宾。 这下子黄钟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些人可都是他高薪聘请,并由他亲手加以训练,个个都十分听话又身手了得的佣兵。 但此时此刻为何会不听他的命令? 黄钟泽想不明白,只能又喊了一遍。 仍是没有动,最后他真的急了,一连喊了三遍,几乎是声嘶力竭。可没人动一根手指,瞬间,他成为了跳梁小丑。 没人愿意理睬他,他自以为的掌控大局,不过是他的幻觉而已。 黄钟泽惊呆了,目光快速扫过自己的保镖,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让你们把皇甫御阳抓起来,听到了没?” 此时皇甫圣从观礼席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却丝毫不显苍老或脆弱。看上去仍是精明睿智的老人,且是年纪越大,越狡猾越有威严的那种。 皇甫圣缓步走来,保镖并没有阻挡他,反而显得毕恭毕敬对他敬重有加。 黄钟泽更加不明白了,他的人为什么会对皇甫圣如此客气? 虽然黄钟泽一直认为皇甫圣没什么了不起的,说到底他只是个替人看家护院的下人罢了。QK集团表面上皇甫家的,但只要周清轩一声令下他就乖乖归还。 更何况现在QK集团在他手上,他拥有足够的控股权。 但此时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怒而威的强大气场深深震撼了他,明明他才是这里的主宰,皇甫圣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他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他根本就没有置喙的余地。 然,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惧意自灵魂深处浸透了出来,让他连说话都没了以往的气势。 “黄钟泽?”叫着他的名字,带着问句。 “是。”故意挺直了的背脊,使自己看起来比他更有威严,却只是自欺欺人。 皇甫圣点点头,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请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哈哈哈哈……”怔忡了一下,黄钟泽爆发出疯狂的大笑:“皇甫老爷子,你是真的老糊涂了吧?你的儿子皇甫浩然已经在十八年前就死了,我怎么还给你?” 对于他的装疯卖傻,皇甫圣丝毫不以为意:“你一直处心积虑想到得到周生家的宝藏,现在还利用阿忠的信任,取得了QK的一部分股权。不得不说,你很能忍,二三十年都没有放弃。不过,别人的就是别人的,就是你用尽心机,也得不到。” “是吗?皇甫老爷子今天是来当说客的?”黄钟泽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事已至此,他所有的一切都摊开来,他已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不是你请我来的吗?”皇甫圣淡淡将了他一军。 黄钟泽目光一沉,露出杀机:“既然是客人就应该谨守自己的本分,不要做出一些惹人厌,吃力不讨好的事。” “照理说,应该是这样的。但,黄先生,你要娶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孙媳妇,是我曾孙的妈妈,我是不是有义务和责任保护她的周全?”自始至终皇甫圣不怒不悲,甚至是彬彬有礼。 “哦?难道,皇甫老爷子不知道你的孙子皇甫御阳已经遵从你的意愿和苏乐遥离婚了吗?诺,这是他签的离婚协议书,你应该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认不出你孙子的笔迹吧?”边和皇甫圣扯着,边注意着全场的情势。 奇怪,他的人怎么接收到了他的手势却没有任何动作?莫非,他们真的被皇甫圣收卖了? 不,不可能。 如果那样的话,他不可能顺利进行到了这一步。而且,这是他的地盘,位于Q国,不是E国,皇甫圣就算心机再深,也不可能猜到会有今日。 更何况,这些佣兵跟了他好几年,全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绝对不会背叛他。 皇甫圣接过黄钟泽手上的协议书,看都没看,撕成两半。这下子黄钟泽脸色大变,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 “御阳没有和乐遥离婚的打算,他们的感情很好,现在还有了宝宝。我想是黄先生会错意了。安琪儿,你去把乐遥扶回休息室。”刚刚被架走的安琪儿,一下子恢复了自由。 嫌高跟鞋碍事,走得慢,一脚一下踢得老远。 小跑着到了苏乐遥身边,虽然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暂时逃过一劫还是好的。 “遥遥,你还好吧?”一靠近苏乐遥,安琪儿就激动不已,把她拦入了怀里。 处于极度震惊中的苏乐遥,呆若木鸡,只有本能回应:“没事,没事……”美目一直盯着皇甫御阳看,四目相对,周遭的人全成摆设。 “皇甫圣,你……”黄钟泽没想到皇甫圣会当众撕毁文件,怪只怪他太相信他的人品了。看来,他还没有足够的防备心。 “好了,黄钟泽,我们言归正传的。你用两具无名尸换走了浩然和林家宜,整整囚禁了他们十八年。你现在还想利用他们来挟持御阳为你做事,我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了。我也不得不叹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是我所见过的心机最深的人,没有之一。”皇甫圣的感叹,黄钟泽得意大笑了起来。 “多谢夸奖。好吧,既然皇甫老爷等不及,那我们就先办正事吧。商毅说,他在五年前就把他的玉佩抵押给了你。现在就请皇甫老爷交出来吧。”只要他得到了宝藏,至高无尚的权势,还怕这些人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人老了,糊涂了,记忆也不好。不知道把玉佩放在哪里了。”黄钟泽没想到皇甫圣也会有耍无赖的一面。 气得他头顶冒烟,恨不能立刻把他碎尸万段。 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强压下脾气,露出笑容:“没关系,没关系,人老了嘛,记忆有所退化在所难免。您可以慢慢想,慢慢想,没关系。神父,继续。” 皇甫御阳几个箭步,张开双臂,挡在苏乐遥身前:“黄钟泽,你的阴谋已经败露了,不可能得逞了,你还是别再负隅顽抗了,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哈……束手就擒?你当我这里是商场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表面仍然狂傲不可一世,却在暗暗观察。 看看自己还有多少人可以用? 居安思危,就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也不会放松警惕。他不会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种蠢事,所以,他还有一大部分隐藏的实力。 为免时间拖太长再节外生枝,皇甫御阳面罩寒霜:“黄钟泽,你看看那边吧。” 顺着皇甫御阳手指的方向望去,黄钟泽看到了缓缓站起来的苏建成。二十几年不见了,他并不显老,只是,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 看上去更加威严。 黄钟泽心一惊,他让人绑架的不是苏建成本人,而是他的侄子。 更恐怖的是,他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如果不是皇甫御阳明确指出,恐怕他要花更多的时间才会发现。 他这几天的精力全牵系在苏乐遥身上了,犯了如此重大的一个错误。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4章恩恩怨怨 苏建成缓缓走来,身上散发的是常年身处高位的霸气和自信。那种自信绝不是他这种靠阴谋诡计得逞的人可以有的狂霸。 他没有看到黄钟泽,而是紧紧盯着皇甫圣。 昔日的好友,青春年少时最好的死党,一起经历了青春的叛逆和疯狂,也经历过爱情,友情,亲情和各种离别之殇。 他们熟知彼此的糗事,是可以两肋插刀的生死之交。曾发誓不管什么都要一起面对,却因为一个女孩反目成仇,数十年没有往来。 仔细数数他们都有五十年没见了啊,彼此有了家,有了妻儿,有了事业,有了传承的下一代,却没能解开心结。 两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在这特殊的地方相见。 不用开口,有些话已经心照不宣。 “圣,好久不见。”苏建成如是说,声音是苍老的,亦是坚定的。 “是啊,几十年了,真是好久了。设想过无数种我们见面的场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幕。看来,我们还是有缘的,我们未能完成的缘分,由他们来续。”皇甫圣露出释怀的笑。 “嗯,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管我们信或不信,都逃不过命运之手的安排啊。”两人一笑泯恩仇。 “你,你……”当年对苏建成的敬畏之心一直深入了骨血里,到了现在仍是如此。 苏建成和皇甫圣差不多的年纪,身体却比皇甫圣硬朗得多。背脊挺直,脚步沉稳,如果从后面看,可能还以为他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呢。 走到黄钟泽面前,苏建成幽幽叹了一口气:“黄翰,二十几年不见,没想到再见面会在这般情景?!当年算是姗娜年轻不懂得,辜负了你,我替他郑重向你道歉。只是,时隔多年,她也已经去了,你就别再耿耿于怀了。” 没想到苏建成会给自己道歉,黄钟泽怔忡了一下,随即板起脸来:“你们自然是不会懂得这些年我过得有多苦。我知道苏姗娜瞧不起我,苏家也瞧不起我。但那桩婚事可是你亲口答应的,没人逼你吧?你怎么能纵容自己的女儿这般对我?” 质问得铿锵有力,仿佛他被苏家人耍得团团转,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顾姗娜的意愿擅自替她做了决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黄家遭遇了那样的不测后,我一直派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却一直杳无音信,黄翰,我不知道姗娜对你说了些什么,以至于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其实,苏姗娜和林长风私奔是在黄家出事之后。 如果隔的时间长一点,就不算背叛。 怪只怪他说话太严厉,欠考虑,他不应该那么严厉地要求她和林长风分手。非逼得她要等真正确定黄翰罹难了,才肯放手。 苏姗娜的悲剧命运,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再次听到自己昔日的名字,黄钟泽恍惚不已。二十几年没人用这样的口吻,这么叫他的名字了。 突然间,心头涌上无尽悲凉。 要是他父母还活着,姐姐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是他们,是苏家,是这些自诩出身高贵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将他踩在脚底下,让他越来越自卑,性格也越来越极端。 “我能对她说什么?我讨好她,爱护她都来不及,我可能伤害她吗?”当他找到被林长风抛弃后的苏姗娜后,他的确是对她百般羞辱。 可这些话他是不会承认的,也没有人会知道。因为苏姗娜已死,死无对证。 苏建成敛了敛心神:“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放下自在。黄翰,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可以替你遮掩,就当是替苏姗娜补偿你了。” “哈哈哈哈……”黄钟泽发狂似的大笑了起来,每一音都无比刺耳:“你们一个个都当自己是救世主呢,要来拯救我?告诉你,我不需要。现在应该求人的是你们吧。” 苏建成闭了闭眼,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你真的不愿意改过自新吗?” “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名利和地位,我为什么要改?来人啊,把他们通通给我绑起来。这些全是各国的政商两界的首脑呢,有你们在手,我还怕大事不成?”举高了手,仰天大笑。 倏地,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人一动不动,根本就不听他号令。 黄钟泽心头涌现不好的预感,手不由得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最后一搏。 “苏建成,皇甫圣,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的人都不听我的命令了? 皇甫圣拄着拐杖一步步靠近:“你一直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你终究不是神,不可能做得十分完美。十八年前,浩然的尸体只有脸部烧焦,辨认不出,但他的四肢却是完好的,甚至找不到灼烧的痕迹。那样的大火,这样的破绽太可疑了。” “原来,你从十八年前就怀疑皇甫浩然没死?而你居然一直按兵不动,隐忍到现在?”他以为自己的忍耐力已非常人可比,没想到皇甫圣比他更能忍。 摇了摇头:“当时我追查过,可惜的是被琰给蒙混过关了。他给了我一份尸检报告,我相信了他。” “皇甫琰,哈哈哈哈……看来,我真是要多谢他了。”黄钟泽幸灾乐祸,这么一说,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他能一路走到今天,多亏了各种见不得光的人士的帮忙。 “在御阳指控了琰后,我就派人暗中调查。我总觉得有人势力在我周围,很强大,隐藏得很深。每次我几乎已经要探到核心了,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我绝对相信阿忠的忠诚,但不可排除他被人蒙蔽。然后,我查到了你,也查到了这里。当然,这里不是E国,我没有那样的权势和能力深入这里,只能联系上苏家。”皇甫圣几句话道明了一切,黄钟泽听得心惊不已。 他现在终于是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以来苏乐遥和皇甫御阳的感情已经够他烦的了,没想到他是利用他从赵忠那探听消息的机会,把错误的消息传给了他。 高,这一招真是高。 一时间黄钟泽真被皇甫圣的老谋深算给吓到了,话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 原以为胜券在握,如今看来他是中了皇甫圣的圈套了。幸好,他还留有一手。 黄钟泽唇角微勾,露出讥讽的笑:“没想到啊,堂堂E国的传奇人物,皇甫老爷子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哈哈哈哈……你们别说得自己多伟大似的,你们和我一样都是凡人。” 他在讥讽皇甫圣和苏建成当年立下了毒誓,今生永不相见。如今却又暗中勾结,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为己,为利,什么毒誓都是狗P。 皇甫圣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但他毫不在意:“是啊,大家都是凡人,都有犯错和意气用事的时候。如今大家都在这里了,有什么话就摊开来说吧。” “好。既然皇甫老爷子这么爽快,我也不是磨叽的人。当年苏家亲口许诺要把苏姗娜嫁给我,但我家出事没多久,她就跟着林长风私奔了。请问,苏老,你怎么解释?怎么交待?”直面苏建成,现在是他唯一占理之处。 被点名的苏建成也不退缩,上前一步:“当年是我不好,我不该不顾姗娜的意愿,擅长答应了你和她的婚事。我应该明白的,感情的不能勉强。即使如此,姗娜也很尊重我,她试着和你往来……” 接下来的话,不用明说,大家都明白了吧? 苏姗娜很孝顺,没有不听他的意思,就算她并不乐意,她也给了黄钟泽机会。是他没能把握住机会,没能真正走进她心里。 还有一点,他并没有同意苏姗娜和他订婚,就算有,也只是口头承诺。并没有任何仪式,但黄钟泽只要逮到机会就向外人介绍,苏姗娜是他的未婚妻。 她曾向他抱怨过多次,他也劝过她不必在意。就当是替他还黄家一个恩情,如果到时候她真的对黄钟泽没有丝毫感情。 那么,他也不会再勉强她。 当然,这些私底下的话不便在这公开。而且,苏姗娜已死现在多说无益。 “苏老,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喽?你女儿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和别的男人私奔,你非但没有劝阻,还帮忙了她。你现在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黄钟泽强词夺理得理直气壮。 一直想用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的苏建成听到他如此抵毁自己的女儿,脸色变了几变。女儿是他生的,他一手养大的。 她是什么样的个性,他最清楚不过。 她是爱上了林长风,是和他私奔了。但这扯上妇道未免言重了吧? 再说,苏姗娜是他家发生大火之后,他一直没有出现才和林长风走的。这更和什么出墙,什么妇道,扯不上任何关系。 苏建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愤怒,语调仍是温和的:“现在姗娜已经不在了,你我再纠结这些也于事无补了。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你说得倒是轻巧,那么,我二十几年来受的苦与痛都是活该?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黄钟泽露阴毒的表情。 “那你想怎么办?”看来,他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黄钟泽得意一笑:“苏姗娜不在了没关系,她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5章刷新无耻的下限 面对到了此时此刻还如此厚颜无耻的黄钟泽众人也真是无言以对了,皇甫御阳一直紧紧护着苏乐遥,以免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其实,黄钟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应该算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这教堂内只有黄钟泽一个人在洋洋得意,其它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苏建成却连表情的变化都很少,仿佛对黄钟泽的无耻程度有了深刻的了解。 “一码归一码。黄翰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谈求的是人权和平等。当年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今天我是不会再错第二次的。更何况,乐遥是个人,不是货物,不是可以任人拿来当作交易或补偿的工具。”不怒自威的声音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 “这么说,苏老是不答应了?”面具下的脸看不出是何表情,但从他咬牙切齿的表象来看,他像是不相信苏建成会拒绝他的要求。 “是。我没有教养过乐遥一天,我没有权利要求她替我报恩。”目光沉静如水,他知道黄钟泽必然是拿住这个把柄,一直在要挟他。 “好,很好。苏建成你背信弃义,暗中纵容女儿毁坏婚约。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的。”已经是明显的恼羞成怒了。 苏建成知道黄钟泽的三观已经扭曲,他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如果他硬要怪他,要给他安一个罪名,那么,他无话可说。 见苏建成不再回应,黄钟泽仰天大笑后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片纯然的杀气。 “你们都给我听着,还认我是主人,就过来我这边。”这话是对着观礼席说的,是对他那些属下说的。 穿着黑西装是佣兵,亦是保镖的数十个属下,没有一个动一下。 黄钟泽暗暗心惊,居然有这么多人已经被收卖了? “很好。”随着阴狠的两个字吐出,神坛前的一块砖突然被人里面撬起,涌出十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精兵。 “乐遥,看在你是苏姗娜女儿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过来我这边,我可以饶你不死。”此时此刻他已经不需要再用什么伪装,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今天这场战役,已经注定了要鱼死网破,难以两全。 被皇甫御阳搂在怀里的苏乐遥,听到了黄钟泽的点名,唇畔微勾:“黄叔叔,谢谢你的抬爱。如果你爱过就会懂得我此时的选择,我是御阳的妻子,他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我和他生死相随。” “好,好一个生死相随,我现在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对皇甫御阳和苏乐遥举起了枪,本能反应,皇甫御阳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为苏乐遥挡去危险。 “砰砰”两名枪响,现在霎时陷入一片混乱。 尖叫声,惊呼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皇甫御阳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苏乐遥,被他搂在怀里的苏乐遥吓得脸色惨白:“皇甫御阳,你起来啊,你快逃,别管我。” 皇甫御阳弯唇一笑:“遥遥,你刚刚已经说了生死相随,我怎么可以自私逃掉,任你一个人陷入危险?别小看你的男人,我还没那么没用。” “可是……”她刚一开口,皇甫御阳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唇舌交缠,无尽缠绵。 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枪声,他们在这随时可能丧命的情况下,拥吻着。倾尽所有,将一切的纠结痛苦,爱恨情仇抛诸脑后。 或许下一秒就将永别,黄泉再见。 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浪费这一秒? 苏乐遥用前所未有的激情回应着皇甫御阳,她的热情让他既狂喜又悲伤。 这一吻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惊恐的泪成串成串自眼角滑落。苏乐遥双手攀住皇甫御阳的肩,不敢有片刻放松。 自欺欺人地想,只要她不放手,只要她牢牢抓住,皇甫御阳就不会有事。他们都不会有事,而可怕的一幕幕皆是梦,是梦。 “皇甫圣,苏建成,你们看看这是什么?”黄钟泽突然的大喝,让双方人手都停止了动作。 可怕刺耳的枪声停止了,各种人声,呼叫声还是不绝于耳。 四瓣唇瓣终于分开,苏乐遥的脸色惨白到透明:“皇甫御阳,你没事吧?” 他抚了抚她的发,笑得无限宠溺而温柔:“我没事。” “真的吗?”此时此刻她全身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已经麻木了,没了任何知觉。 皇甫御阳将她扶了起来,此时苏乐遥才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的身前多了一块防弹玻璃。上面有子弹射中的裂痕,却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苏乐遥只吐出了一个字,她的注意力便被黄钟泽吸引了去。 只听皇甫圣威严的声音响起:“黄钟泽,你所有的阴谋都已经败露了。现在E国和Q国的特种兵部队都外面,你的人也只剩下这些了,情形如何,你比谁都清楚。” “哼,皇甫圣,我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他的疑心病一向很重,能得到他信任的人少之又少。 他万没想到,自己的左膀右臂居然背叛了他。 “彼此彼此。”他指的是他利用赵忠的事。 黄钟泽的身上破了几处,是子弹射中的痕迹。原来,他穿了防弹衣。即使如此,他现在仍显得十分狼狈。 “好。你们联合了E国和Q国的特种兵,是吧?那真是太好了,多几个人为我殉葬,我也算没白活过了。”黄钟泽举高了手上的遥控器,声音阴恨又冰冷:“只要我轻轻的按,方圆几里全部会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听闻这话,众人脸色大变。 苏建成上前几步:“你既然能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证明你命硬,你也有很强的求生意志。你处心积虑那么久才得到今天这一切,难不成你都不想要了吗?” “哈哈哈哈……不愧是苏老,一直都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是啊,我有那么多财富呢,几辈子都花不完。可是,我最想得到的,还是没有得到。不,我不能白白忍受这二十几年的屈辱。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有E国和Q国这么多箐英陪着我呢,我也算不枉来世间走一遭。哈哈哈哈……”黄钟泽眼中迸出噬血的疯狂。 这是个建在地下的宫殿,十分豪华,金碧辉煌,堪比王室。他们谁都不知道黄钟泽为此经营了多久?这里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 但以他的个性,他极有可能做出这种同归于尽的事。 他们这么多人要是都牺牲了,这对E国和Q国来讲都是巨大的噩耗。其影响不可估量。 而黄钟泽只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魔鬼,他既然敢做将他们或绑或骗集中到了这里,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苏建成和皇甫圣面面相觑,皆不知该怎么是好? “你们不信?那好。”声音刚落,只听“轰”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宫殿晃动了起来。金碧辉煌的顶层掉下了许多沙土,众人震惊不已,个个原地抱头蹲下,面如死灰。 皇甫御阳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内,紧紧护住了苏乐遥。 当地面不再摇动,皇甫御阳低头询问:“遥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苏乐遥摇了摇头,刹白着脸,声音却十分坚定:“我没事。” 皇甫御阳松了一口气,重新将她怀里。 刚刚因为有了准备,没有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恐惧。现在整颗心全揪了起来,他的家人,他的亲人及爱人都在这里。 他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事,绝对不能。 所有人皆惊恐不已,只有黄钟泽一个人笑得无比得意,像个地狱爬出来的索魂恶灵。 “怎么样?你们是答应我的条件,还是和我同归于尽?”疯狂的声音,眼球凸出,哪怕戴着面具,仍可见他整张脸全扭曲在一起。 “你有什么条件?”苏建成和皇甫圣是这里的长者,不管是声望,地位还是威信都是无人可替代的。 “很简单,我要苏乐遥,也要周生家的宝藏。”他一直以来从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两位长者面面相觑,彼此皆是对方眼中看到了为难。两人交换个眼神,最后由皇甫圣开口。他是E国四大集团之首,也是皇甫御阳的爷爷,现在苏乐遥的身份还是他的孙媳妇。 所以,他比苏建成更有发言权:“黄先生,我很同情的遭遇,但周生家并没有欠你,你也乐遥妈妈的恩怨,也不应该转移到她身上来。” “哼,废话少说,别跟我讲大道理。我只要一个答案,答应还是不答应?”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就不信他们会不要命,世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尤其是这些有权有势,德高望重的人。 “这样吧,我可以把我手上十个亿的股份和基金给你。”皇甫圣只能做到这些。 “皇甫圣,你当我是叫花子,没见过钱,是吧?你看看我这座地下宫殿,我会在乎你那点钱吗?”黄钟泽十分不屑。 这些年白道黑道,他一点都不缺钱。但谁又会嫌钱太多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6章谁都讨不着好处 得到周生家的宝藏不仅仅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更是在三十年间成了一种信仰。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暗中和慕容王室达成了一份秘密协议。 彻底整垮周生家,慕容王室就封他为E国第一贵族。 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出身太低,不管他怎么努力,就算爬到了现在的地位,心底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感。 而得到苏乐遥更是圆了他的一个梦,同时也可以彻底摧残皇甫御阳。 这样一举多得的事,他是半步都不会让的。 当然,如果他现在无法一举成功,慕容王室不仅不会给他任何帮助,甚至不会承认和他的交易。到时候他将会死得无比凄惨。 他到了此时此刻仍死不悔改的态度让众人又怒又惧,毕竟命在他手上,岂能不在乎? 皇甫御阳站了出来,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惧意,有的只是坚定:“黄钟泽,你敢不敢和我来一场平公的比试?” 黄钟泽唇角微勾,露出极度不屑:“皇甫御阳,你不会蠢到现在还和我用激将法吧?看来,你还没有学到教训。” 举起手,击了两下掌。 看似没有接缝的墙,突然出现了一道门。随着黄钟泽的指令,两名佣兵用推车装着木桶,将皇甫浩然给推了出来。 乍然见到自己以为死了十八年的儿子,皇甫圣难掩激动,虽极力克制,唇角还是抖了几下。黄钟泽见状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皇甫圣,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呢,你一生中最大的骄傲。现在看着他只能浸泡在药水里,你心里有必感觉?是不是很后悔当初将他赶出了家门?”黄钟泽豁了出去,就算他活不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好过。 他会把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待遇,百倍千倍还给他们,通通还给他们。 皇甫御阳也惊呼出声:“爸爸。” 皇甫圣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一片绝然:“十八年了,我已经当他死了。黄钟泽,如果你打算用他威胁我,那么你打错如意算盘了。你都已经亮出了这么多筹码,我是不是也该让你看看我们实力了。” 这里没有网络,他只能最原始却最有效的对讲机:“准备好了吗?” “是的,皇甫先生,随时待命。”里面传出军人般冷硬的声音,掷地有声。 “呆会儿只要这里有任何响动,你们立刻执行计划,不必有所顾虑。”皇甫圣说完,关了对讲机。 “黄钟泽,你的人已经在刚刚的战斗中牺牲了大半。这里全是我们的人,你有几分胜算?当然,你可以炸了这里,只有你舍得你的这条命。”皇甫圣铿锵有力,指出了黄钟泽的虚张声势。 像他那样贪得无厌的人,最是怕死。 不管他说得再怎么不在乎,未到最后一刻,他还是最爱惜自己的性命。 皇甫圣用所有人的命跟他赌,这样的勇气与魄力让黄钟泽又惊又惧。 他似乎把自己逼入了一个进退不能的死胡同?! 眼球子不断地滚动着,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皇甫圣目光坚定而沉静,仿佛笃定他最后一定会妥协。从他眼底丝毫看不出一丝丝波澜,仿似他赌的不是这么多的人命,而是一件玩具。 人贪生的本能和心底的傲气纠结着,最后是这三十年来的坚持战胜了理智。 就算他现在放了他们,他也得不到好下场。既然如此,他又何尝要这么纠结呢? 把主控权交到别人手上,然后任人宰割? 能在黑道与白道间游走这么多年,他岂是白痴? “好啊,皇甫老爷子果然有魄力。拿这么多商界菁英的命跟我赌,好极了。这是我的荣幸啊,敝人烂命一条,有一个作伴已经回本了。何况,还有皇甫老爷子这么的传奇人物作伴。哈哈哈哈……”大笑着,深沉的眸子却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地狱般的冰寒。 “诸位,你们都同意了皇甫老爷子的做法了吗?不后悔?”将矛头指向众人。 他们都是各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骨子里的骄傲使他们不能轻易向人低头,尤其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 可现在人命关天啊,他们都是站在金字塔上有钱有权的人。 世界之大,还有那么多未曾享受过的事物。生命只有一次,谁都做不到就这么潇洒交出去。 所有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先被人瞧不起。不过,刚刚的枪战打碎了他们最后一丝幻想。 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 黄钟泽唇角微微上扬,弯出讥笑的弧度:“你们可都是身家过十亿的富豪哦,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千万不能退缩,让皇甫老爷子没面子。” 商恺站了起来:“黄钟泽,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们誓死与皇甫爷爷站在同一阵线上。黄钟泽,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识趣的就放下遥控器。” “啪啪啪啪……”黄钟泽讥讽的掌声响起:“商少爷这一番话,可真是大义凛然啊,让我听了都觉得你好无知,好幼稚啊。你年纪轻轻的,有钱有颜,前途不可限量。你又何必争这一口,搭上自己的命呢?哦,对了,听说,你和安家千金,安琪儿正在热恋中。不错,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我相信安琪儿会支持我的决定。”商恺将目光投向安琪儿,只见她流着泪,却朝他猛点头,商恺露出了欣慰的笑。 “好,感人啊。那么,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坚定要抱团一起下地狱。”话一出,快速移动,一把勒住安琪儿的脖子。 苏乐遥,商恺和安承炫同时大喊出声:“安琪儿……” 被挟持的安琪儿也是吓得小脸惨白,唇无血色:“黄钟泽,你这个魔鬼,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哈哈哈哈……有你们这么多人陪着我,我怕什么?我已经活得够久的了,但你们不同。你们可是正青春年少啊,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这么断送了多可惜啊。”边说边收紧手臂,安琪儿被勒得几乎断气,小脸胀得通红。 “黄钟泽,你放了安琪儿,快放了安琪儿。”商恺又惊又怒,如果他抓的是自己,那么,他或许可以坦然一些,但他偏偏抓的是安琪儿,这无疑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刀,一片一片割着他的心。 “商少爷,你急什么?刚刚不是还说得大义凛然的吗?怎么才一下子就急成了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出尔反尔,不太好哦。”他就不信,所有人都不怕死。 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他现在要拼的就是胆识和毅力。 这么多年,他苦心经营,费尽心机,怎么能轻易说放弃就放弃? “你……”商恺霎时无语,他的确是失言了,自己打脸了。但他要挟的人是安琪儿啊。 商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冲上去,又怕黄钟泽这个疯子真会对安琪儿怎么样。 此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商恺回头,望入一双幽深静谧如古井般的眸子:“皇甫爷爷。” “别担心,人各有命。”以前要娶皇甫姗的时候,他总觉得皇甫圣瞧不起他。或许,因为他的不怒自威,他产生了几分惧意。 此时此刻他感觉到的是皇甫圣对他的认可,惊乱不已的心不得下松懈了下来。肩膀上仿佛涌入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得彷徨无依的人渐渐坚定了下来。 “看来,皇甫老爷子是真的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不交出周生家的宝藏?”黄钟泽眼中射出阴毒的光。 历经岁月淬练过的深不可测,不管黄钟泽怎么努力就是无法从中看出一点点他的情绪波动的痕迹:“如果我说周生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你信吗?” 黄钟泽怔了一下,他自然是不信的。 当年周生家分割自己所有的产业,将庞大的生意分成四部分,交了出去,自己只余一点勉强糊口的小钱。 虽说,当年的周生家风头过剩,树大招风。他们若不做出让步,这样庞大的产业也终将会走向没落。 说什么割舍,只不过是换另一种方式占有罢了。正所谓无奸不商,能发展出那样庞大的事业的家族岂会没有深谋远虑? 就算他和四集团的人都订了盟约,但从古至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他就不相信周生家的人会没有留一手? 而且,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他已经调查出了四块玉佩外加周生家主的一个信物。 “都说皇甫老爷子一言九鼎,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想到,如今你自己打脸,是想晚节不保吗?”他是跟皇甫圣对峙着,但同时他也在努力寻找脱身之法。 狡兔三窟,他又岂会轻易亮出底牌,让自己处于被动? “不管你信或不信,所谓的周生家宝藏是我和当初的家主一起想出来的办法。交出了所有权利的周生家,如同自己丢了铠甲的将军,连普通人都不如。正会成为任人宰割的对象,所以,编造出宝藏一说,也是为了让某些人有忌惮之心。”皇甫圣声音平缓,字字真诚。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7章僵持不下 趁着皇甫圣与黄钟泽对峙,皇甫御阳安抚了苏乐遥几句,便慢慢靠他靠近。现在最重要的是抢下他手上的遥控器,这样大家就都安全了。 苏乐遥十分担心,张了张嘴,却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是的,他们都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不能放任黄钟泽这样疯狂下去。他已经彻底疯了,没了正常人的思绪。 满脑子通通都是强盗逻辑,跟这样的人是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 黄钟泽自然是不会相信皇甫圣的话,后者现在想要的是所有人的平安。而他不仅要自己安然无恙,同时也不放弃任何一样他索求的东西。 这样的机会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绝不能让一切白费。他不甘心,不甘心。 皇甫御阳的目光恰好和观礼席上的项凌对视了一下,两人同时点头,心照不宣。 现在是放下恩怨,同心协力的时候。 上苍曾给过他机会,是他没有好好珍惜,错过了她。现在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就不该再去打扰她。 他并不伟大,他也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而已。要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的心也很痛,很不舍。 但他也明白感情之事强求不来,像他父母那样畸形的婚姻,只会给所有人都带来伤害。所以,尽管很难,他也要努力做到成全。 当然,成全的不单单是皇甫御阳和苏乐遥,还有他自己。 唯有真正的放下,他才可能去发现身边的美。尽管自幼在父母的影响下,他对爱情从不抱任何幻想和奢望。 他妈妈对爸爸的爱无庸置疑,但他并不知道爸爸对妈妈是否有爱? 如果有,他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在外面拈花惹草,不顾妈妈的感受。不过,世上是有那么一种人,他的感情很丰富,很博爱,他对任何人都是认真的。 或许,他爸爸就是这样的男人。却遇上他妈妈那样痴心固执的女人。 现在想来,他们的结合就是用来相互折磨的。 经历了这么多他或许已经有一点点能理解,他们畸形的感情。但他绝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对下一代极度不负责任。 他想,他父母更适合没有孩子。没有了牵绊,他们可以活得更潇洒恣意,而他们也不忍受他们的相爱相杀。 在期待,失望,希望,愤怒,无奈,悲伤……直到漠然。 他对苏乐遥最感激的一点是,她在他人生最扭曲的阶段出现,如果一缕轻风徐徐吹散他所有的负面情绪。让他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如果没有爱上苏乐遥,他现在或许会对女人充满敌意,更甚者会迈上父亲的后尘成为一个玩弄女人的高手。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不会有心,不会真正动情。 所以,是苏乐遥救赎了他。她是他的天使,他的阳光。即使她成为别人的妻,他会也一直默默守护着她。 当然,如果有真正属于他的天使出现,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黄钟泽虽和皇甫圣对峙着,但他所有的感官神经都开启,注意着这里所有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面对着观礼席,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项凌故意踢翻了椅子,发出很快的声音:“黄钟泽,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束缚住我们。安琪儿是安家人,我跟她不熟,你威胁不了我。” 皇甫御阳趁此快速跑到黄钟泽身后,无奈的是他还有五名忠心耿耿的佣兵。他们个个荷枪实弹,他只有藏在身上的一把手枪。 他只有一击得逞,击中黄钟泽的要害才能挽救所有人。但黄钟泽全身上下全是防弹装备,他唯一能打的就是他的头。 但他的角度和位置都不好,实在是不敢冒然行动。 黄钟泽很快从项凌眼神的飘忽里发现了异动,转头,看到了匍匐在地的皇甫御阳。眼中掠过一抹杀气:“居然跟我玩声东击西这一套。”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一字一顿,举起了枪对准皇甫御阳。 苏乐遥大喊:“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皇甫御阳,不要伤害他,你要什么我都配合你。” 被激怒后呈现出血红色的眸子射出杀气,那一眼冷得令苏乐遥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你早这么识相就没这么多事,可惜,晚了。” “不,不要,求你,不要伤害皇甫御阳。不然,你杀了我吧。”提起过长的裙摆一步步走向黄钟泽,苏乐遥的举动,惊得皇甫御阳一颗心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遥遥,你别犯傻了,不要过去,不要过去。遥遥,你别这样。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可以任性。遥遥,你快回去,回去。遥遥,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爱你。”皇甫御阳大声着,此时佣兵的重型机关枪正抵着他的头。 “不,不要,我不要。皇甫御阳,你怎么可以这么自信?之前你没问一声,就擅长决定把我推开,你知道那几天我有多痛苦吗?感情上,我不能原谅你,不能原谅一个轻易背叛的男人。可理智上我又觉得你不是那种的人,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真的快要疯了,以至于忽略了肚子宝宝的到来。皇甫御阳,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女孩,我也不勇敢,更是胆小。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如果你敢那么做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苏乐遥声嘶力竭大喊着。 她的话字字如刀剜着皇甫御阳的心,他又痛又悔。 不是没有想过对她感情上的伤害,只是,他认为性命更重要。只要她认为他很渣,背叛了对她的誓言。 那么,不管是由爱生恨,还是理智淡忘。他只希望她能远离危险,远离伤害,过平凡幸福的生活。 “皇甫御阳,你听到了没有?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去日本看樱花。还有我的漫画快出版了,我把你画成了第一男主,你不想看看吗?你想你的孩子一出生就见不到爸爸吗?皇甫御阳,我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遥遥,遥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听到她这样的告白,他肯定会高兴得飞起来。然,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无比沉重。 他什么都不敢向她保证,他甚至后悔当初自己对她的穷追猛打。 “哈哈哈哈……真是太感人了。皇甫御阳,我可真是羡慕你啊,有这么一个愿意与你生死相随,甘苦与共的女人。不过,乐遥,你觉得当着我的面,对另一个男人诉说衷肠,真的好吗?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宰了他?”他不甘心,不甘心。 她跟她妈妈一个德性,连假装都不愿意。 他到底哪一点比别人差了? “黄叔叔,我求求你,求你放手吧。你和我妈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无法替她对你有一个结论,我更不能像你想象的那样去爱你。你现在强求我做出一些我不愿意的事,但你绝对绝对无法得到我的心。”泪悬在眼眶,她一步步朝黄钟泽走去。 “遥遥,你别动,不要过来,不要……”皇甫御阳激动得连声音都嘶哑了起来,前有重型武器拦着他根本就靠近不了苏乐遥。 苏乐遥没有理会皇甫御阳的阻止,一步步坚定地迈向黄钟泽:“黄叔叔,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和我妈咪一点都不像,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哪怕有一些些相似之处,我也只是我,独一无二的我。你在我妈咪身上看到的那些东西,或者是你欣赏的一些特质在我身上通通体现不出来。黄叔叔,每一个来到这世上的生灵都是值得尊重和珍惜的。你想想,如果你的亲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们会有多伤心啊?” 原本黄钟泽几乎被苏乐遥说服了,却因为她提到了他的亲人而清醒了过来。 这是他心底最深也是最愧疚的秘密,或许这一切在外人看来与苏家,与苏姗娜没有任何关系,但只有他心底最清楚。 他是因为苏姗娜而和父亲起了冲突,推搡之间,才发生的大火,吞噬了这么多条人命。那些都是他的亲人啊,血浓于水的至亲。 他在不能原谅自己的同时,更要得到苏姗娜。唯有他达到了自己的心愿了,才不枉他们的牺牲啊。 “乐遥,或许你不觉得,但在我心底,你有许多地方和你妈妈真的好像好像。我爱苏姗娜啊,可是,她却背叛了我。你们人人都觉得我性格偏激,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们这里的人,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凛然,那是因为你们受到了上帝的偏爱,你们太幸福了。”他的逻辑就是得有人来为他的不幸买单。 “你从来就没有爱过姗娜,你爱的是你自己。黄翰,别人所拥有的,是别人努力得来的。你的能力并不差,只要你肯脚踏实地去干,你一定会有你的成就。放下吧,姗娜已经不在了,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摧毁她女儿的幸福。”苏建成上前一步,脸上的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8章恶有恶报 对于苏建成,黄钟泽自始至终心底仍存有几分惧意。不管他现在爬得多高,站得多远,在心底他对苏建成的敬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 听完他的话,黄钟泽表情一僵。 这么多年他已经想清楚了,他的确是不够爱苏姗娜。否则,在她被林长风抛弃,最落魄的几年里,他不会不对她伸出援手。反而是落井下石。 一则是气愤她的背叛,幸灾乐祸着她的遭遇。二则是她已经失去了苏家大小姐的光环,她对他不再俱有吸引力。 是的,他爱的是她头顶的光环。Q国第一才女,名门之后。他喜欢那个在各种比赛中的光芒万丈,令人无法忽视的自信的淑女。 当然,他更爱她背后整个苏家的财富包括人脉。娶了她,他不仅仅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更将登上人生的巅峰。 那不是有钱就可以爬得上去的权利的顶峰。 可她太令他失望了,她居然被逐出了苏家。没了苏家千金的光环,成一个已婚,生女,被人抛弃的可悲又可耻的女人。 他要她有何用? 知道吗?她残忍杀死了他心目中最美好的一切。所以,他恨她。 她不仅仅摧毁了他光明的康庄大道,还摧毁残了他完美的女神。他不能原谅她,不可原谅她。 此时此刻听闻苏建成这样笃定的话语,他的确有几分心虚。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和苏建成终究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他又何必再畏畏缩缩。不敢承认呢? 四目相对,空气中流蹿着丝丝激烈的火花。黄钟泽弯唇一笑:“是的,我恨苏姗娜,恨她背叛了我。恨她宁可一个人带着孩子四处漂泊也不肯回苏家。” 如果当时她回去了,他再装成痴心不悔,丝毫不嫌弃她。 那么,他将赢得所有赞美,包括苏建成的信任。 苏建成叹息着摇头:“苏姗娜对金融,对管理没有任何兴趣。我也不会强迫她去接管公司,我会聘请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当然,我也不会因为你是苏姗娜的未婚夫或丈夫就给你特权。黄翰,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当然就可以办到的。” 他对他没有一句重话,却每一个都挖出他心底不可见人的阴暗面。黄钟泽气得咬牙切齿,虽戴着面具,却仍可见青筋一根根暴起。 “好,说得好。苏先生,你还真是慧眼识人啊。既然你这么看得开,现在应该也一样吧?”转头给了佣兵一个狠厉的眼神。 收到他的指令,佣兵用枪抵住皇甫御阳的头,就要扣下板机。 苏乐遥惊得心魂俱碎,连滚带爬到了他的面前。此时此刻的头发散乱,精致的妆容全哭花了,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与悲伤。 对着苏建成猛磕头:“苏老先生,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也知道我人微言轻,说的话你并不一定会听。但是,人命关天,我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激怒他了,如果御阳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看着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外孙女,苏建成内心百感交集。 乍一看,她真的和苏姗娜长得很像。可仔细看两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她比苏姗娜俱有烟火气。虽同样倔强,坚韧,然,她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不顾尊严,放下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苦苦哀求。 这是苏姗娜不会做的事,如果她当年肯这么求他。他或许会顺着台阶下,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是他太娇惯苏姗娜了,而乐遥这孩子也受了太多苦。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面临的痛苦。 这是他的失职,就算他再气苏姗娜,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这么不管不顾她的生死? 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弯下腰去扶起苏乐遥:“孩子,你先起来。” “不,我不起来,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救御阳。”抬起泪水涟涟的眸子,里面一片雾气氤氲。 苏建成幽幽叹了一口气:“你起来。我是你的外公,皇甫御阳也是我的亲人。如果能救,我一定救。” “外公?”这个陌生的称呼让苏乐遥心头一颤,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十八年。她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身世,在刚刚他们的谈话里,她是感觉到了这个看上去挺和蔼可亲的老者是她的外公。 可是,知道和真正面对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是的,我是你的外公,苏建成。”再次郑重其事地介绍一遍自己。 苏乐遥惊诧的表情让他心头一疼:“你妈妈从没有跟你提过我,是不是?当年的事,说来话长,都怪我们都太骄傲了,谁都不肯先退让一步。以至于造成今天的结果。” “乐遥,你先起来,有机会我跟你说。”在苏建成的温柔细语下,苏乐遥将手放入他苍老却仍然结实的大手里。 “真是感人的一幕啊。不过,乐遥,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是谁的新娘?如果杀了皇甫御阳,可以彻底断了你的念想,我真不介意现在就做。”阴侧侧的声音在这地下宫殿里显得犹为阴森可怖。 苏乐遥吓得面无人色,却不再维维诺诺,畏畏缩缩,挺直了背脊,尽管手指惊恐地颤抖着,脸上却要装出骄傲。 像黄钟泽这种不择手段的魔鬼,你越是怕他,他越是得寸进尺。 “我在几个月前就是皇甫御阳的新娘,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黄叔叔,我不知道,也不管你和我妈妈有过怎样的恩怨。但她是她,我是我,你没有权利要求我代替她做什么。还有,如果皇甫御阳有个意外,我不介意杀了你,再随他一起去。”狠绝的话说得情意绵绵,却听得人胆战心惊。 皇甫御阳率先大喊:“遥遥,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答应我,不管我发生些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这不光是为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苏乐遥笑了,泪水中盛开的笑花万分迷人:“皇甫御阳,你真是又残忍又自私。你明知道我很笨的,以前我连秦昊都照顾不好。我甚至连他恢复智力了都不知道,你说,我这个当姐姐的,做得有多失败啊。现在宝宝还这么小,就这么折腾我了,你却想要放我不管?任我自生自灭?皇甫御阳,你果然是个奸商,如意算盘打得这么精明。可是,你好像忘了一点,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因为你没有尽过一天当爸爸的责任。还有,你都已经去了,我要做什么,你管得着吗?如果你想管我,就给我好好活着。” 这番话说得众人的心皆是十分难受,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痛又闷。 “遥遥……遥遥……你真的好傻,真是太傻了……”除了一遍遍如此呢喃,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突然,黄钟泽拖着安琪儿快速后退,狠狠一脚踩在皇甫御阳手上。用力地踩,即使在众人的惊呼中,仍可见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皇甫御阳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苏乐遥却心痛如绞,高声大喊:“不要,不要……不……” 黄钟泽此举彻底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就连被挟持成人质的安琪儿都气得不顾自己的危险。低头狠狠咬住了黄钟泽的手,力道之大,很快沁出了血来。 “臭娘们,找死。”怒极的他一把将安琪儿甩了出去,一声枪响,黄钟泽脸上的表情凝成诡异的僵硬。 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人中穴多了一个黑洞洞弹孔,血缓缓流出,蜿蜒爬上他银制的面具,如同地狱来的索魂者。 嘴唇嗫嚅了许久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直挺后面倒去。面具下的眼睛瞪得老大,不肯闭上,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众人皆处于震惊之中。 苏建成和皇甫圣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们率先回过神来。看到了观礼席上,正举着枪的安承弦。 不知是否过于震惊,他仍维持着双手握枪的姿势。连扣住扳机的手指都没有松开,俊美的脸一片死灰,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管是从位置还是角度,他刚刚冒然开那一枪真是太危险了。 如果没有一击必中,让黄钟泽残存一口气,只要他还有力气按下遥控器的按钮。那么,他们所有人谁都逃不掉,通通都为他陪葬。 沉默了十几秒钟后,安琪儿第一个“哇”地一声,大喊了起来。 商恺几个箭步,一把紧紧抱住她:“安琪儿,安琪儿,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哇呜……好可怕啊,好可怕,商恺……”死里逃生的安琪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过于激动,晕倒在商恺怀里。 “救护车,救护车……”商恺抱起安琪儿急得团团转,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跟着苏乐遥也神经一松,晕了过去。 苏建成对皇甫圣说:“你先陪孩子们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 两个年逾古稀的老者,在一刻化解了恩怨。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49章活着真好 皇甫御阳手伤得不轻,整只手差点儿被黄钟泽踩成粉碎性的骨折。然,手术麻醉药过后,他就不肯躺着,非要守在苏乐遥身边。 历经这次的劫难所有人都元气大伤,也更加体会到活着的不易。不应该被一些世俗的恩怨和眼光,束缚了自己想飞的翅膀。 皇甫圣安排人给他们将两张病床并在了一起,即使如此,皇甫御阳还是不肯躺下,好好休息。 哪怕在药物的作用下困得受不了,他也要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抓住苏乐遥才能放松一会儿。 而受了太多惊吓的苏乐遥陷入昏迷,医生说,她身体太虚弱,加上情绪过于紧张。这样的昏睡有助于她的恢复。 她肚子里的宝宝很顽强,好几次出血,医生都说这么小能保住,真是万幸。 昏睡的第三天苏乐遥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可怕的金碧辉煌,而是一片淡雅的颜色,暖暖的黄与白。 手,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肚子。 才一个多月的肚子,她什么都摸不到。心下惊涛骇浪,整个人弹坐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我的宝宝,我的宝宝,告诉我,我的宝宝怎么样了?” 惊恐的泪快速攀爬上她的脸颊,使得苍白的病容更显憔悴。 皇甫御阳快速惊醒,见苏乐遥终于醒了,他又惊又喜,顾不得手伤,一把将苏乐遥揽入怀里:“遥遥,遥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我等得好焦急啊,都急出白头发了。” 听到皇甫御阳的声音,苏乐遥才渐渐平复了思绪。 “皇甫御阳?”沙哑粗嘎的声线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皇甫御阳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只是,一个劲拼命点头:“是我,是我,遥遥,是我。我们都没事,我们都好好的,还有我们宝宝,也好好的。”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所以,自顾自说着。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随着意识的清明,昏迷前的一切历历在目。她的心紧张抽痛着,根本就分不清梦和现实。 “小傻瓜,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以为再也不会骗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他心虚不已,如果不是他太蠢,自以为是伤害了她,或许事情不会演变得这么糟糕。 “啊,皇甫御阳,你的伤。你放开我,让我看看你,看看你的伤。”黄钟泽的皮鞋狠狠踩下,他骨头碎裂的声音犹在耳际。 “不用看了,我没事,好好的。遥遥,让我抱一会儿,好吗?让我感受你的存在。遥遥,遥遥,对不起,对不起。这次的事,是我处理不妥,才害你陷入这样的险境。对不起,对不起……”每说一句对不起就更加收紧手臂一分。 感觉到他浑身肌肉都因害怕而轻颤着,苏乐遥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深埋入他的颈间,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恨不能把对方融入自己身体里。 以防止再一次生离死别的发生。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甫御阳才想起应该叫医生来给苏乐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稍稍松开了她,温柔的视线扫过她柔美的脸,被她满脸泪痕吓了一跳:“是不是我弄痛了?对不起,对不起……遥遥,你别哭,对不起,对不起……” 整个人乱了方寸,紧张又无措。像个做错了事却不知该如何弥补的孩子,只能一遍遍道歉。满脸的懊恼和不知所措。 苏乐遥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柔荑缓缓抚上他的脸。唇角上扬,挤出一朵开心的笑花,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不停不停往下掉:“皇甫御阳,你还活着,你没事,这一切真好。” “对不起,遥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能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一定伴你到老,陪我们的孩子一起长大。”捧着她的脸,两人的眼眸中全是彼此的影子。 苏乐遥靠在皇甫御阳肩头,一寸都不想移动。枕着他的肩,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在胸臆起荡起涟漪串串。 经历了黄钟泽的事件后,她更理解了真爱的可贵。她好庆幸自己一直被皇甫御阳爱着,在她还很普通的时候,他就把她放入了心底,珍藏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和妈妈相比,她真的是太幸运了。 能这样拥着心爱的她,亦是皇甫御阳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他用了一种并不特别好的方式和她相遇,以至于她一直反感他,未能真正地接受他。 “皇甫御阳,你答应过的,不许反悔。”过了许久,苏乐遥突然开口,皇甫御阳一怔,微微蹙眉,她说得太突兀,而她早已心思百转。 趴在皇甫御阳肩头,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迷茫和惊乱。 其实,她不在乎是不是得到他的承诺。实际的行动往往比誓言来得可贵,而她相信皇甫御阳对她的爱,她相信他会是个好爸爸,好丈夫。 “不后悔。”终于想起自己的话,伴她一起到老,看着他们的宝宝一天天长大,这样平凡的愿望却是他最大的渴求与幸福。 对于事业他并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但他会尽自己所能在拥有足够陪伴她的时间下,给她富足的生活。 她之前受过多少苦,他就会一一填补,直到她的生命不再有遗憾,满满都是幸福的样子。 阳光从窗口轻跃而入,铺就一道金黄色的光柱。光晕柔柔笼罩着他们,像一层轻薄的雾,以最温柔的姿势呵护着,怜惜他们曾受过的伤害。 “遥遥,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温情脉脉被一道声音打破,苏乐遥抬起头,眸中绽出华彩。 “安琪儿。”太于激动的苏乐遥急于掀被下床,差点儿摔了下来,幸好皇甫御阳及时将她锁入怀里。 苏乐遥自己也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了一双惊恐万状的眸子,里面的惊乱比她更重千倍百倍。脸色更是白得吓人,苏乐遥知道他被自己莽撞的行为吓到了。 “对不起。”讷讷地道歉。 皇甫御阳放在她腰际的手越收越紧,苏乐遥感受到他的惊慌,只有无尽的懊恼。 看着他们劫后余生,草木皆兵的样子,安琪儿有些傻眼了。 而且,要不要这样腻歪啊?当她是透明的吗? “苏乐遥!”他们已经无视她的存在两分之四十八秒了哦,要不要这么过分啊?这个有了异性,没了人性,有了丈夫,不要闺密的家伙。 害她一直为她这么担心。 哼,人家卿卿我我,你浓我浓,根本就不在乎她嘛。 一万支伤心小箭啊,齐齐射向她。 听到安琪儿气愤的警告声,苏乐遥才推了皇甫御阳。满脸绯色霞光,透明的红是羞涩,亦是浓浓的幸福。 “见色忘友的家伙。”安琪儿气恼地骂了句,苏乐遥朝皇甫御阳投向哀求的目光,请他暂时先放开她,她已经被闺密非议了。 上上下下扫视了她一圈,仿佛要看到她每一个细胞都没有事,都充满活力才安心。 安琪儿站在那猛翻白眼,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硬生生拆散人恩爱夫妻的恶霸呢? 哇呜,天地可见啊,她真的没有半分那样的心思。她真的是好担心好担心她,才不顾自己身体未愈跑来看她的。 皇甫御阳先下了床,再小心翼翼将苏乐遥的脚放下了,然后蹲下身,温柔为她穿上拖鞋,再直起身,扶住她的手,牵她站起来。 这连串的动作看得安琪儿目瞪口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以前她也没觉得皇甫御阳是如此体贴入微的一个人啊,而且,医生说了啊,她身体无恙就是太虚弱了啊。 安琪儿呆若木鸡,眼睛瞪成铜铃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被皇甫御阳这么伺候着,苏乐遥也很不习惯,尤其是当着安琪儿的面。她的脸一阵阵发热,恐怕已经红到了耳后根,可以煎鸡蛋了吧? “谢谢。”细如蚊鸣的声音丝丝甜蜜的余韵。 安琪儿受不了地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去:“那个,苏乐遥,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哇呜,再呆下去我会不会发针眼啊?” 被她这么一嚷嚷,苏乐遥脸更加红了几分。 推开皇甫御阳的手,拉住了安琪儿,声音一半羞涩,一半哀求:“安琪儿。” 安琪儿生气了,重色轻友。她将她放心上,她却丝毫都不在意她,她伤心了,心真的受伤了。 “安琪儿,你有没有受伤?”褪去了羞涩,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皇甫御阳在安琪儿耳畔说了句什么,她先是一愣,接着是不甘瞪着他,渐渐地又变成了悲愤,最后无奈妥协。 她的表情变幻真是太精彩了,让苏乐遥暗暗惊奇,忍不住回头,用眼神询问皇甫御阳。他们到底在交流些什么啊? 皇甫御阳没有回答,只是,唇畔的弧度上扬了几分:“遥遥,你刚醒来,还是到床上坐着吧?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对了,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 “都可以。”见安琪儿想发作又不敢的样子,苏乐遥更加好奇了。 待皇甫御阳出去后,苏乐遥忙问:“安琪儿,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遥遥,你该好好管管你老公了……”她的话还没说完,磁性优雅的男声响起。 “安琪儿,看来你对我的意见很大哦。说来听听,我一定虚心受教,有则加冕,无则改之。”笑得一脸“亲切”,安琪儿却看得毛骨悚然。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0章重新开始 赶忙头摇得宛如波浪鼓:“没有,没有。我是想跟遥遥说,你为了她做了很多事,让她不要怪你,要更加爱你,珍惜你。” K,她这一生还没说过如此恶心吧啦又无比狗腿的话呢。 皇甫御阳,你给我记着,这笔帐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哼,谁还没点黑历史啊,等着瞧。 “真的?”怀疑的语气差点惹毛了安琪儿,朝他射出杀人的目光。 你最好适可而止,别再得寸进尺了。否则,本姑娘也不会饶了你。别忘了,我可是遥遥唯一的闺密,我的话,她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几番眼光厮杀后,两人达成了共识。 一笑泯恩仇。 “遥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临走前,不忘温柔在她鬓角落下一吻。 尽管穿着普通的病号服,皇甫御阳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挺直的背脊都散发着矜贵之姿。 “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苏乐遥不解,开门见山地问。 安琪儿张了张嘴,似要大吐特吐苦水,最后却咽下了所有的委曲和愤怒。挤出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没有。” “是不是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了?还有,黄钟泽,他,他……”提起了黄钟泽,她就想到那恐怖如地狱的一幕。 见苏乐遥激动,安琪儿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她现在可是众人的宝贝,比国宝还国宝。她要是让她有个差池,就是万死都赎其罪。 “他死了,被我哥一枪毙命。”现在说起这话,安琪儿眼中也浮现出惧意。 天啊,他们差一点点就死在了黄钟泽那个大恶魔,大BT的手上了。 “承炫哥,没事吧?”苏乐遥惊问,当时的场面太混乱了。她只见黄钟泽如同被奥特曼打败的怪兽轰然倒地,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奥特曼是谁。 “没事。黄钟泽绑架了那么多人,他的行为就算不是恐怖行为,也是危害公众安危,我哥是正当防卫。他救了我们这么多人,他是英雄。”说到最后安琪儿一脸骄傲,与有荣焉。 听到这里,苏乐遥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幸好,大家都没事。” “是啊,就是在鬼门关前兜了一圈,太可怕了。”每每想起,她都情不自禁哆嗦。 这样阴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散去的。 苏乐遥突然一把抱住了安琪儿:“安琪儿,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遥遥,你别这么说嘛,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黄钟泽那心理扭曲的人在报复社会,我们只是太倒霉了才会被他看上。不过,现在好了嘛,大家都好好的。所以,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身为闺密,她自然知道苏乐遥对她有多深的愧疚感。 冤有头,债有主,她自然不会像黄钟泽那个魔头那样迁怒别人。 “好了啦,遥遥,你别再自责了,这件事都过去了。还有,你要是敢偷偷自责,害我的干女儿不开心,出生以后成天愁眉苦脸,像个老太太,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哦。”安琪儿尽力转移话题。 “是,我一定会开开心心的,让宝宝出生以后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是的,不管再如何不愿发生的事已发生。 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前看,因为明天会更美好。 安琪儿笑嘻嘻拍了拍苏乐遥的脸:“对嘛,这才乖。” 苏乐遥被安琪儿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谁能告诉她,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没自怔忡中回神,皇甫御阳带着一名中年医生进来。安琪儿很自觉地站了起来,让医生给苏乐遥做检查。 在询问了她一些感官感受后,医生说:“皇甫少夫人是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加上惊吓和营养不良才会昏迷这么久。现在醒了,根本没什么大碍。胎儿也趋于稳定,不过,前三个月还是要格外注意。” “谢谢医生。”听到这样的话,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松了下来。 “好好休息,多补充营养,避免情绪起伏过大。”医生临走前如是吩咐。 送走了医生,安琪儿很识趣地走了,将安静的空间留给劫后余生的两人。 皇甫御阳将苏乐遥扶到床上躺下,柔声说:“我让周婶熬了些小米粥,你刚醒,还是吃点清淡的。” 在他过于炽烈,毫不掩饰的目光下,苏乐遥不习惯地垂下了长睫,脸颊浮起一层绯色红晕。 历经这一劫,她和皇甫御阳的心明显贴近了。他的温柔和浓情也不再掩饰,映在举手投足间。 “谢谢。”对于这样的转变,她自然是欣喜的。但还是不习惯。 皇甫御阳执起了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印下一个个湿且热的吻。然,他的眼中没有情欲,只有满满的心疼与愧疚:“遥遥,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你别这么说,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皇甫御阳,我也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对你不够信任,对自己没有信心。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眸光倏地亮了下。 皇甫御阳抬头,对上她已褪去羞涩,竖起坚固城墙的眸子。心,莫名地加剧狂跳着,这样的她美如精灵。 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又莫名地相信她,期待她说出令自己惊喜的话。 皇甫御阳的手很大,修长,优美,骨节分明,是一双极适合弹钢琴的手。而她也一直记得第一听到他琴声时的惊艳。 相较而言,她的手显得柔软而娇小,无法像他一样轻易包住她整只手掌。只好像个孩子般抓住他的尾指,俏脸不再有迷茫或不安,眉宇间亦漾起一股自信:“皇甫御阳,我再也不会逃避,不会再犹豫不决,更不会不自信。我会努力充实自己,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以配得上你。” 明显在皇甫御阳看到一闪而逝的惊讶,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惊艳而狂喜。黑眸溢出数不清的星星,璀璨了苏乐遥整个心空。 “不,遥遥,你不需要有任何改变。我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你,单纯,善良,哪怕偶尔有些小倔强。只要你不再逃避,敞开心扉让我好好爱你就好。”执起纤白的柔荑落下一吻。 “好,我答应你。”故作大方,豪迈,却仍是让羞红的脸颊出卖了她的小羞涩。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苏乐遥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惊喜,感动和喜悦填满惊恐的心扉,还有丝丝气泡往外冒。 皇甫御阳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娇唇。 温柔缱绻细细描摹她优美的唇形,挺鼻轻蹭着,气息交融。 这个吻温柔缠绵至极,却只在门外流连忘返,没有更深入一步。苏乐遥垂下长睫,眼睛半开半合,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每当她以为皇甫御阳要闯入时,他又退了出去。 一颗心酥酥麻麻,如被海棉包围着,软软柔柔,却不怕摔倒。她笃定皇甫御阳不会稍离片刻,就算她不慎跌下去,他也会及时接住她。 这个吻很长,很轻,很绵软,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 “咳咳……”不识相的咳嗽声响起,苏乐遥羞赧不已,别过脸去,皇甫御阳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际,灵舌探出挑逗了一番。 引得苏乐遥惊恐万状,这个皇甫御阳是怎么了?他没听到有人来了吗? 苏乐遥又羞又恼,咬牙提醒:“皇甫御阳,有人来了。” 某男依然故我,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直起身来。 门口站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光影模糊了他的五官,看不清他的表情。苏乐遥微微眯起眸子,想要看清他是谁? 他上前了几步:“遥遥,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 是项凌。 苏乐遥不由得一怔,她终于知道皇甫御阳刚刚为什么故意假装听不到有人到来的声音了。他是在吃醋?还是宣誓自己的主权? 一缕红云又飞上脸颊,晕染开无边绯色:“谢谢。医生刚刚给我做了检查,他说一切都好。”什么时候她和项凌之间变得这么客套而生疏? 项凌点点头:“那就好。我是来向你告辞的。” “你要去哪里?”苏乐遥心一惊,弹坐了起来。 皇甫御阳默默为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靠在上面更舒服一些。 他的举动让苏乐遥心又苏又暖,项凌没有波纹的眸子划过一抹疼痛。很快被他压了下来,唇角微勾,笑容浅浅:“回Y城。我的家在那里。” 他的心已经遗失了,人在哪里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他的家在那里,他的责任在那里,他必须回去。 从黄钟泽身上他看到了人性最扭曲和阴暗的一面,他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却要推卸责任,让别人为此买单。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也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和至亲,但他可以选择一种让彼此都舒服的方式去对待他们。 再没有什么比生和死都艰难的事了,既然,他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就应该学着放下。哪怕,很难。哪怕中途他可能又会放弃,但他必须给自己一个开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1章我是他妈妈 听到项凌这样的回答,苏乐遥很为他开心。 不管怎样,家永远是自己的避风港,最重要的地方。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他们或许不擅于表达,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给予了他生命,他就应该感激,应该回报。而不是一味地抱怨他们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没有让他享受到家的温暖。 就算有亏欠,也是小时候。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该回报,而非索取。 “项凌,好开心你做了这样的决定。”唇角上扬,弯出祝福的笑容。 项凌上前几步,故意无视皇甫御阳射来杀人的目光,弯腰,将苏乐遥轻拥入怀。在她耳畔低声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了他,而不是我。遥遥,我祝福你。不管怎样,我就在Y城,你如果受了委曲,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很想扬起笑的,不愿用泪水送别。可他的话让她好感动,好窝心。 这次醒来更像在做梦,一切麻烦迎刃而解,且是朝她想象中更好千万的方向。她成了众人捧在掌心里的公主,每见一个人,她就得感动一把。 呜呜…… 他们一个个的,是不是串通好了?想让她哭啊? 呜呜……太不厚道了,不知道她现在是孕妇吗?孕妇是不可以哭的。 “你也是。一样要很幸福,很幸福,狠狠幸福。”苏乐遥伸手回拥了他。 项凌抬起头,看到皇甫御阳脸色黑如碳,咬牙切齿,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一副很想杀他而后快,却隐忍不发的样子。 唇角上扬,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实则,他的心一片冰凉和苦涩。 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项凌走后,苏乐遥仍呆呆看着门口,笑得像个傻瓜,还在流泪。 她这副样子,皇甫御阳真想一把掐死她,但他更想做的是,狠狠吻住她,占据她所有的注意力,让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人和事。 没有多比较,他就做了后者。 苏乐遥刚要开口,皇甫御阳不由分说,吻住了她的唇,吸走她肺里所有的空气,攻城掠地,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美好。 在彼此都严重缺氧的状态下,皇甫御阳才恋恋不舍移开了些,让她得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却仍一下下轻啄着她的美好。 “皇甫御阳……”苏乐遥又羞又恼,这里是医院,门没关,而且,仿似有好多人会来探望她。他们这样难分难舍真的好吗? “嗯?”拖长的尾音,似询问又更像在警告,酥麻了苏乐遥的神经。脑子一空,把自己未说完的话给忘了。 苏乐遥懊恼不已,不行,不行,她不能中了皇甫御阳的美男计。她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做一个坚定独立,有自我意识,想法的新时代辣妈。 “怎么了?”她懊恼咬唇,苦思冥想的样子,如同柔弱无依的小白兔,让他忍不住想拥入怀里,狠狠蹂一番。 见皇甫御阳越凑越近,眸子开始变得深邃,苏乐遥忙捂住自己又红又肿的唇,美目可怜兮兮:“我肚子好饿。” 皇甫御阳走向门口,如同一只欲喷火的暴龙:“这个周婶怎么煮了这么久还不来?看来是年纪大了,手脚迟钝了,该换人了。” 苏乐遥忙唤住他:“啊,别别别……我现在又不是那么饿了,你先给我倒杯水吧?”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皇甫御阳有这么幼稚霸道的一面呢? 一听她说口渴,皇甫御阳忙去杯水。那模样小心翼翼,仿佛怕一个伺候不好苏乐遥就会跟人跑了,不要他似的。 一边帮她吹凉,一边递到她唇边:“来,小心一点,烫。” 一滴泪快速自眼底滑落掉在水杯里,激起圈圈涟漪,她含了一口,是甜的。 接下来两天,皇甫御阳赶走了所有的访客,让她安心休息。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苏乐遥既感动又无奈,不过,经历这样一劫,她现在只想和皇甫御阳在一起,就这样谁都不见,直到地老天荒。 刚刚吃完周婶炖的燕窝,皇甫御阳让她躺下来休息会儿。 苏乐遥目瞪口呆:“我又不是猪,吃了就睡。你看看,才两天我腰上就多了一圈肥肉。再这么下去,我早晚得成猪。” 皇甫御阳蹲下来,执起她的手,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她:“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某女无语,我嫌弃我自己,好不好? 明明她很鄙视他这样卑鄙无耻的养猪计划,明明很想跟他理论,人不能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应该要适当运动运动。 为什么话到嘴边,在他深邃目光的注视下就这么滑了下去,甚至还很没节操地依言躺下?更恐怖的是,她并没有任何罪恶感,一颗心在蜜水里载浮载沉。 计谋得逞的某男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在她身侧躺下,拥她入怀。 在被当猪养了一周后,她终于得到了医生的特赦,恩准她出院。苏乐遥高兴得差点儿没蹦起来,是皇甫御阳及时阻止了她。 “就这么着急出院?”某男的声音有些酸,但沉浸于兴奋之中的苏乐遥并没有听出来,还点头如捣蒜。 “当然啊,谁没事喜欢住在医院里啊?自然是回家舒服。” 皇甫御阳包下了整屋VIP病房,环境清幽,无人打扰。除了时不时有穿白大卦的医生飘来看看,和家里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某男的语气还是有些酸:“真的?” 这下子苏乐遥终于注意到了他的不正常:“不然你以为呢?” “没,没事。回家。我让周婶把公寓打扫一下。”皇甫御阳别过脸去,佯装要去拿手机。苏乐遥眼尖地发现俊颜上有几分不自在,还有淡淡可疑的红晕。 先他一步拿起手机,皇甫御阳不解用眼神询问。 苏乐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偎进他胸膛里:“皇甫御阳,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不会轻易抛弃你。” 低头,对上了她灵动狡黠的眸子。 所有的骄傲和伪装瞬间土崩瓦解,无奈搂紧了她的腰:“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 某女挑眉:“就怎么样啊?” “就哭给你看。”咬牙切齿。 苏乐遥脑子空白了三秒,接着无法自抑,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天啊,这样会耍宝,会卖萌的皇甫御阳真是太可爱了。 她貌似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秘密…… 沉浸于自我思绪里,满脑子里全是皇甫御阳傲娇又羞喃的样子的苏乐遥,并没有注意到某男好整以暇,一点窘迫之感都没有。 苏乐遥突然没了声音,皇甫御阳低头看看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门口。 一名又高又瘦的中年妇人站在那,长袖裤装,平底鞋使她看上去精明干练。长发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身上却散发出丝丝悲伤。 皇甫御阳松开了苏乐遥,急步上前:“妈妈,你怎么来了?” “妈妈”两个字听得苏乐遥目瞪口呆,她是皇甫御阳的妈妈? 对,那天在地下宫殿里似乎有提到过黄钟泽利用了爸爸妈妈。可是,这些天来,皇甫御阳只字未提,她也将这重要的事遗忘在脑海深处了。 林家宜笑了笑:“你们住院好几天了,我一直没来看看你们。” 其实,她是不敢来。 她愧对皇甫御阳,愧对皇甫家。他们之所以会被黄钟泽利用不是她的全责,然,抽丝剥解,追根究底,她能说她没有做过对皇甫家不利的事吗? 不,她不敢。她问心有愧。 “妈妈,对不起,害你担心了。应该是我回家去看你,只是,遥遥在这,我不放心。”在自己母亲在黄钟泽那受了那么多苦后,他早已摒除所有的偏见。 他们一家人被黄钟泽迫害得那么苦,现在好不容易一家团圆。他才不会傻得再中歹人的圈套。 经历了那样的生离死别后,他很感激上苍,让他们的亲人,爱人和朋友都活了下来。 再多的金钱,再高的地位都比不上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 “傻孩子,你做得对。老婆是用来疼的,别老惦记我。我有你爸爸呢。”林家宜给人的感觉并不容易亲切,她说的话却句句暖心。 “谢谢你,妈妈。”皇甫御阳拥抱了她一下,将她迎了进来,对苏乐遥说:“遥遥,这是妈妈。” 苏乐遥一直处于怔忡的状态,他们说的话她每一句都懂,但组合到一块儿。她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御阳,先让遥遥缓缓。你还没有告诉她,我和爸爸的事,对不对?”见她惊吓的样子,林家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俊脸浮现几分懊恼,他应该先些跟她说的。但这些天和她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他只想和她成为连体婴,根本就不想让一些其他人或事占据她的精神。 哪怕只有一点点。 “没关系的,御阳,慢慢来,我们现在都有时间,可以给彼此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林家宜说着朝苏乐遥伸出手:“你好,乐遥,我叫林家宜是御阳的妈妈。”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2章丑媳妇见婆婆 看着眼前那双并不细滑的手,苏乐遥仍是怔怔出神。 她是皇甫御阳的妈妈,就是她的婆婆? 天啊,她连自己的婆婆还活着都不知道,没有去拜访,现在人家主动来看她,她还表现得跟个二愣子似的。 呜呜,哪里有地洞啊? 她要把自己给埋起来,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见苏乐遥实在是太意外,林家宜也不强求她立刻做出反应。缩回了手笑了笑:“御阳,乐遥,如果你们要出院就回圣天傲羽吧。” “妈妈,你怎么……”皇甫御阳不解,她不是应该和爷爷还有芥蒂吗? 虽说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实,理智上说来,是妈妈不对,她的确是她先拐走了爸爸,让爷爷很伤心。而且,爷爷也并不知道他们还活着。 但他不知为何,他更倾向于妈妈这边。认为她不会轻易回圣天傲羽。 “御阳,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抱着目的接近你爸爸。害得爷爷伤心,后来还着了皇甫琰设下的圈套,让你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别看他一生强硬,再怎么样他都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人越老越渴望亲情,而且,我也不忍心他再和你爸爸分开住。”她说得平静,但皇甫御阳依然知道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能进入圣天傲羽。 俊脸一片愧意:“妈妈,你怎么不来找我?让我陪着你一起去。” “傻孩子,我说过了,这是我们上一代的事与你们无关。你有乐遥要照顾。还有,不管你爷爷愿不愿意接受我,他都是你的爷爷。他一手抚养了你,把你教得这么好。御阳,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他,知道吗?”林家宜郑重其事,孝道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质。 就算皇甫圣不肯接受她,也是她不够好。 其实,他把她当成敌人,一点都不冤枉她。 她不仅带走了他最骄傲的儿子,还差点儿害死了他。现在好不容易历劫归来,死而复生,却是植物人的状态。 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不会轻易原谅了她。 不过,皇甫圣并没有刻意为难她。她在圣天傲羽出入自由,好吃好喝,还让她照顾浩然。只是,不跟她说话而已。 皇甫圣能对她这般宽容,已经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真心感激他,并发誓一定会好好孝顺他,不管他认或不认她这个儿媳妇。 今天来这里是来跟皇甫御阳说的,让他搬回圣天傲羽,别再伤他爷爷的心了。 在林家宜坚持的目光下,皇甫御阳点点头:“嗯。我知道该怎么做。” 自小到大他心里的确憋了一口气,一边享受着皇甫圣给他提供的物质条件,一边恨着他。是的,当年他已经十岁了,有些事不必别人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认真说起来,爷爷真的对他很好,不遗余力的栽培,无条件的信任和给予。是他一直对他有偏见,耿耿于怀,直到最后因苏乐遥的事而爆发。 得到皇甫御阳的保证,林家宜露出了笑,拍了拍他的肩:“那我先走了,我在圣天傲羽等你们。” “妈妈,我们今天出院,我们和你一起回去。”皇甫御阳如是说。 林家宜这下子笑得更加放松自在:“好,好,好……” 此时苏乐遥已经彻底自震惊里回过神来了,只是,毫无心理准备。她和皇甫御阳相遇的最初就是他设计的,她一进入圣天傲羽就遭到皇甫圣的强烈反对。 但当时她和皇甫御阳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太在意他身边对自己的看法。于是,她很诡异的没有那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经历。 真是太失礼,太失礼了。 苏乐遥轻扯了扯皇甫御阳的衣袖,露出一个极其尴尬的笑,整个人躲在他身后,美目全是无助。 皇甫御阳被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心疼又好笑,伸出长臂将她卷入怀里:“遥遥,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不必害羞,我妈妈人很随和。而且,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她的孙子,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轰”地一下,俏脸胀红,几乎可以掐出血来,又羞又恼,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际掐了一把。 她的力气很小,一点都不疼,皇甫御阳却故意大气嚷嚷:“哎呀,好痛,遥遥,你干嘛掐我?” 被他这么一嚷,苏乐遥一张俏脸更是红到了脖子,衬得白色的病号服都妖娆了几分。 苏乐遥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林家宜忍不住帮腔:“御阳,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乐遥?” 某男故意夸张吓了一大跳:“妈妈,你这么快就护着儿媳妇了啊?” “好了,好了,御阳,你别逗乐遥了。”对于苏乐遥这个儿媳妇,她了解得不深。被黄钟泽囚禁了十八年使得她对人有了一种天生的防备心,不过,只要儿子喜欢,她就喜欢。 出身贫寒的她并没有门第之见,世界之大,能相遇相知相爱是多么难得的一种缘分啊。夫妻一体,要在一起过一生,能否幸福的关键在于爱。 有爱才能包容生活中烦恼和琐碎,才能把日子过成诗,过成梦,过成一幅相濡以沫的画。 儿子能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她真的很为他开心。 “遥遥,你看,你婆婆对你多好啊,都没不要我这个儿子了。”故意假装吃醋,声音里却是浓浓的幸福。 父母的过早离世对他一生的影响比别人想象得都大,都严重。没想到一场灾难,他能失而复得世间不可替代的亲情。 说真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你们慢慢收拾,我先到车里等你们。”怕自己再呆下去,苏乐遥会更不自在。林家宜选择当一个开明的婆婆。 看着林家宜走远,苏乐遥哀嚎一声,将脸埋入被子里。 天啊,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表现得这么糟?呜呜,别说好印象了,她连形象都毁了。怎么办?怎么办? 那是她皇甫御阳的妈妈呀,她的婆婆,她宝宝的奶奶……天啊,她居然连打招呼的能力都没了。 苏乐遥懊恼的样子就像个孩子,将头埋在被子里,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虽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可以想见的精彩。 他故意有了逗弄她的恶趣味,但还是理性的压下了。 她可是他最重要的宝贝,万一惹她生气,或是把她气跑了,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从后面连人带被一并搂进怀里,苏乐遥挣扎着,最后挣不脱他的铁挟,索性继续将头埋在他怀里,当一只彻头彻尾的驼鸟算了。 “好了,遥遥,你是打算把自己闷死呢?还是一辈子不见人了?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跟你讲讲和爸妈都活着的事,让你有点心理准备。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妈妈被黄钟泽威胁,利用,最后还被囚禁了十八年。她的一生真的很苦。或许她现在看上去有些冷漠,但那不是她的真性情,她只是与人群隔离太久了,不习惯和人交流。不过,她很努力了,不是吗?”接下来将林家宜如何被黄钟泽利用,再和他父亲相遇相知相恋,后来,被黄钟泽威胁囚禁了十八年的事简单说了遍。 听完皇甫御阳讲述的林家宜的故意,苏乐遥整个人处于震惊之中,瞠大双眸,久久回不了神。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因惊恐心疼而冰冷的脸颊,磁性的声音低柔婉转:“遥遥,我们都历经了太多不属于我们的苦难,被阴谋,被命运捉弄了半生。但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找到了彼此。我想,妈妈也是这样的感受。她很爱爸爸,所以,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现在黄钟泽死了,操控我们的恶魔不在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让他们幸福,孝敬他们,让他们的后半生没有遗憾,好不好?” 苏乐遥流着泪猛点头,皇甫御阳心疼极了,用手指怎么也拭不干净。最后,只能用唇吮吸,将她苦涩悲伤的泪水吸走。 半晌后,苏乐遥终于恢复了平静。 推开皇甫御阳的怀抱:“我去收拾东西,别让妈妈等太久了。” 听到她自然唤出“妈妈”这两个字,皇甫御阳唇角上扬,弯出幸福的弧度。一把将她拉坐在床上,灯光映入黑眸流泻出万顷柔光:“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大宝贝,你乖乖坐着,我来收拾。” 接触到他浓情蜜意的眼光,苏乐遥一颗心褪去了苦涩,只剩下清香的甜。 再次回到圣天傲羽,苏乐遥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第一次被迫进入这里,她仿佛丑小鸭误入天鹅群,她唯一的心愿就是逃。接下来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每一次她都以为在劫难逃,最后却被上苍眷顾了,死里逃生。 从夏到秋不过寥寥数个月,她和皇甫御阳却几度分分合合,和死神擦身而过。现在她肚子里有了新的生命,新的延续。 如今站在这里,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皇甫御阳从背后搂着她的肩,柔声在她耳畔轻语:“遥遥,我们回家。” 苏乐遥侧头望他,绽出如花笑靥。是啊,回家,再怎么比这两个字更温馨的字眼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3章孤女苏淑 在皇甫御阳的搀扶下,苏乐遥迈入大门。人非物依旧,不管外面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这里依旧如故。 仍是典雅高贵,仍是精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意外的是,皇甫圣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是否在等他们? 皇甫御阳牵着苏乐遥一步步朝他走去,在茶几前站定:“爷爷,我们回来了。” “没了吧?医生怎么说?”皇甫圣不再高冷不可亲近,他的关心询问让苏乐遥有几分诧异。 “嗯,医生说我们恢复得不错,可以回家休养了。遥遥身子虚,要好好调整。”这一次皇甫御阳对皇甫圣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 他以前对他的恭敬,是表面的,不走心。又或者说,怀着别样的目的,与他和平共处。或许,他的翅膀还不够硬,或许他的心态还没调整过来。 其实,他们都知道皇甫御阳有心结。他认为他父母的过早离世与他有关,他不是直接的凶手,却是间接的迫害者。 可是,善良感性的那一面又告诉他,他是他的爷爷,他的血缩手缘至亲。如果没有他的及时出现,他就要被送入孤儿院。 两种不同的感情,恩和怨撕扯着他。 导致他对皇甫圣的感情十分复杂,到底是敬,是畏,还是爱?连他自己都分不太清楚。 “那就好。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洗个澡,去去晦气。晚上下来吃顿团圆饭。”没有对苏乐遥有过多关心的表现,但言语间是高兴的,欣喜的,轻松的。 “好。”说完,牵着苏乐遥就往楼上走。 背后传来皇甫圣的声音:“乐遥,你外公想见见你。” 苏乐遥整个人一僵,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太多的感觉同时涌入,她分不清是喜是忧还是愁? 活到了二十几岁,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外公。还有一个妈妈的直系亲属,她可能还有亲人,表兄弟姐妹之类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只是,她还没有准备好,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遥遥,如果你现在不想见,我替你去见他。”担忧地看着她刹白的脸庞。 定了定心神,苏乐遥侧过头来,朝皇甫御阳微微一笑:“别把我当成玻璃娃娃,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转身对皇甫圣说:“谢谢爷爷,我先上去换件衣服。” 十五分钟后苏乐遥再次出现,换了件长及膝盖的红白相间连衣裙,外面罩了一件红色针织衫。喜庆的颜色,衬得她脸色红润。 长发如瀑披散着,随动作而轻轻荡漾出自然的波纹。脸上化了淡妆,显示出她对这次见面的重视。 皇甫御阳上前搀扶,苏乐遥微微一笑。尽管她表现得落落大方,皇甫御阳却从她僵硬的表情和冰冷的掌心感觉到她的紧张。 “我陪你一起去。”皇甫御阳不放心,坚定地说。 苏乐遥抽出自己的手,摇了摇头:“不,他是我的外公,我的亲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且,他就在浩海楼里,在圣天傲羽的地界上,他不会对我不利的。” “可是……”话是这么说,他仍是不放心。 “御阳,让乐遥一个人去吧。他们祖孙应该有许多话要说。”皇甫圣开口,皇甫御阳也不好再强求。 “我在外面等你。”这是他最后的退步。 苏乐遥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那看似沉重的门。 光柱倾泻而入,苏乐遥整个人淋浴在光晕中,如梦似幻。屋内窗帘全部拉上,显得有些昏暗,她一下子适应不了,闭了闭眼。 “你就是乐遥姐姐吗?”一道清脆甜美的女声响起,苏乐遥微微一怔。 只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朝她走来,简单的吊带牛仔裤,白色长袖T恤,外面罩了件牛仔短外套。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活泼,外向,帅气。 女孩无视苏乐遥的惊愕,上前自来熟地挽住她的手,笑靥如笑:“嘻嘻,抱歉,吓到你了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淑。是爷爷给我娶的名字,但你看看我,一点都不淑女。感觉这个名字对我就是一种讽刺,所以,我的朋友都喜欢叫我苏苏。” “爷爷?”苏乐遥敏感捕捉到了这个称呼。 皇甫圣说这里只有苏建成一个客人,她说的爷爷指的是她外公吗?可不是说他只有妈妈一个独生女吗? 苏苏挠了挠飘逸的短发:“我忘了说清楚了。我是爷爷从孤儿院里抱养回来的,在苏家长大。乐遥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苏苏直白说出自己的身世,苏乐遥心猛然疼了一下。惊觉自己刚刚防备的态度可能伤了她,不过,这个叫苏苏的女孩,有几分像以前的她。 以前? 想到这两个字,不禁有些菀尔。 从皇甫御阳闯入她的世界到现在不过五个多月,然,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五个世纪那么漫长。 “对不起啊,我的个性就是这个有些人来疯,你别介意。”苏苏尴尬收回自己搭在她手臂上的手,苏乐遥才蓦然惊觉,她误会了。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没人告诉我……所以,我有些惊讶……”她吞吞吐吐着,有些词不达意。 苏苏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长长吁了一口气:“乐遥姐姐没有被我吓到就好,爷爷老说我是疯丫头,不懂矜持。哎,我已经很克制了啊,但就是学不会。” “听说,乐遥姐姐有宝宝了?恭喜恭喜啊。”苏苏又继续说。 提起宝宝,苏乐遥的手不禁抚上仍平坦的小腹,脸上绽出母性的光辉:“谢谢。” “嘻嘻,乐遥姐姐,知道吗?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虽有些过分热情,但苏苏仍是个懂事,体贴的女孩子。怕苏乐遥累着了,扶她到沙发上坐下。 “是吗?”苏乐遥笑问,她是个让人无法讨厌的女孩子。 “嗯啊,我在苏家看到过许多姑姑的照片。姑姑真的长得好美,好优雅,好高贵。但是,爷爷说,你不像姑姑受过那么良好的教育。他说,你生下来就跟着姑姑四处流浪,过得很苦。但是,你身上的气质和姑姑好像,同样那么高贵,优雅。”苏苏说得很真诚。 苏乐遥不禁哑然失笑,是她今天穿的衣服给了她错误的判断吗?什么高贵,优雅根本和她扯不上边。认真讲起来,她的个性更像苏苏一点。只是,没她这么无忧无虑,大胆潇洒。 她一直过得小心翼翼,因为她自小就知道她要照顾秦昊一生一世。她必须先保障自己安然无恙,才能保障秦昊的无忧无虑。 所以,她连爱都是理智的,要仔细权衡利弊。因为她没有任性的资本,秦昊除了她,无人可靠。 虽然苏苏说她是孤儿,是被爷爷领养回去的。但看得出她生活得很好,无忧无虑。 “乐遥姐姐,你笑什么呀?我分析得不对吗?”苏苏仰起小脸问。 “还从没有人说过我高贵,优雅。以前的妈妈我没有见过,不过,你要是见到她穿着最廉价的粗布衣裳做着粗活,冬天冻得手裂开一条条如婴儿般的口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提起妈妈受的苦,她还是很难过。 为人子女,她还来不及长大,来不及好好报答妈妈的养育之恩,她就走了。这是她生命中最大的遗憾。 “对不起,乐遥姐姐,我是不是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哎呀,你别难过,如果姑姑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有了家,有了爱你的人,还有了自己的宝宝,她一定会很为你高兴的。”苏苏自责极了,哎,她真的不怎么擅长安慰人。 收起悲伤的神情,苏苏说得对,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安健康幸福。妈妈肯定不会喜欢看到自己悲伤的泪,而是会高兴得她的高兴。 “嗯,你说得很对。我应该开开心心的,这样妈妈在天有灵看到了也会安慰。”苏乐遥朝她绽开一个友善的笑容。 苏苏夸张地松了一口气:“乐遥姐姐,你真是太好,太善解人意了。爷爷是看到你被我弄哭了,肯定会不高兴了。” 听她提起苏建成,苏乐遥才又是疑惑又是紧张地问:“他呢?” 她妈妈是他被赶出家门的,断绝了父女关系。说真的,她心底对他仍有点不能释怀。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没说认她,她也不好硬贴上去吧? 她真的好想问问妈妈,她该怎么做才好? 苏苏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哎呀,我真是个人来疯,一见到你就拉着你东拉西扯了,都忘了爷爷在书房等着呢。” “乐遥姐姐,这边请。”苏苏暗中吐了吐舌头,借着苏乐遥的排斥她看到了爷爷书房的门开了一条缝,透出一道光,现在又消失不见了。 爷爷也真是的,既然这么想见乐遥姐姐就自己出来嘛。 哎,老人家太重面子,不是一个好现象。 随着苏苏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越是靠近苏乐遥就越紧张。 她不是怕苏建成,而是怕他会不会说妈妈的不是?如果他说了,她该如何应对?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4章为她化解尴尬 “叩叩叩……”苏苏配合着苏建成认真敲了敲门:“爷爷,乐遥姐姐来了。” 里面传来苏建成的声音:“请进。” 苏苏帮苏乐遥推开了门:“乐遥姐姐,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苏乐遥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唤回苏苏陪她一起进去。虽在Q国黄钟泽的地下王国里见过他,但当时她整个人的神经空前紧张,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他的为人。 甚至连他们说的话,她都有些云里雾里,一知半解。 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面对。 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推门而入。 苏建成坐在沙发上,头发已经花白,却西装革履,看上去风度翩翩,英明睿智。即使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仍可见年轻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想法蹿入脑海。 被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同时喜欢上,当年那个女孩该是怎样的风华无比啊。然而,她拒绝了他们,到底是他们不够好,还是她另有所爱? 她知道此时这样去猜测一个长辈的前尘旧事很不应该,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 苏建成站了起来,亲切地招呼:“坐吧。原本想去医院探望你们的,可圣说,你们好不容易劫后余生,让我不要去打扰。” 没想到他的开场白会是这样一句,苏乐遥脸色微红,垂下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好。 “乐遥,我不知道你妈妈是否有跟你说起过我,但苏姗娜的的确确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外孙女。孩子,对不起,我错过了你的出生,错过了你的成长,错过了你的苦恼和婚恋,我不想再错过我的多日无多,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苏建成没有她想象中的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他没有长辈的架子,放下自己的尊严,甚至是在哀求她。 这让苏乐遥大大震惊,他后悔了吗?后悔当初对妈妈的狠心绝情?想要用余生来弥补她吗? 如果是,她该接受吗? 妈妈会希望她做出怎样的选择? 霎时,苏乐遥的脑子一片混乱,有无数的蜜蜂“嗡嗡”飞过。 沉浸于自我思想中的苏乐遥没有看到苏建成因她不语而黯淡下去的眸子,空间陷入沉默。两人各自有了思量。 “没关系。对你而言,我的出现太突然了,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完全可以理解。也是我太心急了吧。”苏建成自言自语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苏乐遥实在很难想象他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传奇。 或许,人都有两面性的。只有在至亲面前才会露出悲伤和软肋,正因为这份无条件,无理由的信任。我们往往能在朋友的恶语中伤,淡然自若,泰然处之,却逃不过亲人的软刀子,遍体鳞伤。 “对不起,我有些不习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听到这话,苏建成眼眸又亮了起来:“不必束缚,更不必怕我。小淑就常常和我没大没小的。”话音一落,门口探入了一颗小脑袋。 “爷爷,你不能因为想让乐遥姐姐自在中伤我啊。像我这样善解人意,可爱单纯的贴心小棉袄,你上哪去找啊?”苏苏蹶着嘴抗议:“还有,不许再喊那个奇怪的名字。要嘛,叫我苏苏,要嘛,我去改名。” 苏苏和苏建成的相处简直是没大没小,而苏建成丝毫不生气。苏乐遥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轻松,甚至是眼角藏不住的笑意。 “你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不仅偷听我和你乐遥姐姐的谈话,还敢出言顶嘴,你的礼教课都学到哪里去了?”即使再纵容,偶尔还是应该有长辈的样子。 “还给老师了呗。爷爷,打个商量呗,我以后每周陪你钓两次鱼,就不要让我上什么礼教课了,好不好?我每次都睡着,老师就打我。我已经成了全班的笑话了。”抱着苏建成一条手臂撒娇着,满脸谄媚的笑。 “你上课不好好听讲,在课堂上睡大觉,活该被打。”苏建成气呼呼的样子像个老顽童,煞是可爱。 “爷爷,你好狠的心呐,我都被打了,你不为我出头,还说我是活该。呜呜……你看看,我的手……”假哭着,摊开手掌,上面有个伤口。 苏建成霎时忘了生气,抓起她的手,怒问:“这是怎么来的?” “老师打的啊,都三天了,红肿还没有褪尽,你不知道当时有多严重。好疼好疼好疼的。”苏苏继续假装可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还差一步啊一步。 “太不像话了,贵族学校还有体罚学生的老师?”苏建成利目望向苏苏,后来忙委曲得不行,外加挤出两滴泪。 “爷爷,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老师?相信眼见为实,还是骗人的体制?”眨巴着大眼睛,一片水沼汪汪,着实惹人心疼。 苏苏一边跟苏建成撒娇,说着歪理,一边还偷偷朝苏乐遥眨了眨眼。仿似在说:看来,爷爷很好骗的,一点都不可怕,只要多哄哄他。 苏乐遥真的打心眼里羡慕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他们之间虽没有直系的血缘关系,但相处得比亲人还亲。 “爷爷,你不疼我了,是不是?你知道我成不了淑女的,哇呜,那就让老师打死我吧。”苏苏颇有演戏的天分,眨巴了下眼,泪水就叭答,叭答往下掉。 “好了,好了,不喜欢就别去了。不要哭了。”苏建成虽是恨铁不成钢的粗声线,却话里的纵容和宠溺谁都听得出来。 苏苏瞬间眉开眼笑,在苏建成脸颊了大大亲了一口:“我就知道爷爷最好了,爷爷是全天下最好的爷爷,苏苏好爱你哦。” “少给我灌迷魂汤,我不吃你这一套。”话是这么说,声音却一直是愉悦的。眼角的皱褶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嘻嘻……”松开了苏建成改挽住苏乐遥的手臂:“乐遥姐姐,你看爷爷是全天下最随和的长辈了。他一点都不可怕,那些传言都是外人嫉妒他编造出来的。” 越说越不像,却突然认真了起来:“乐遥姐姐,你知道吗?爷爷一直很后悔当初将姑姑赶出家门的事,将近三十年了,他一直过得很孤独。一个人守着一幢大房子,冷冰冰的,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有多可怜。乐遥姐姐,我是个孤儿,但我知道我和别的小朋友不同,我是被亲生妈妈丢到孤儿院门口的。当时正是隆冬,腊月,下着雪。院长妈妈说,我冻得整个人都发紫了,如果她再晚一些发现我,我恐怕就没命。” 尽管她用无所谓,甚至有些欢快的语调说着。苏乐遥还是听得阵阵心痛,她光是听就有这样的感觉,苏苏这个当事人该有多难受啊。 苏乐遥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或许许多人认为我会限我狠心的妈妈,但我心里一点都不恨她,真的,我发誓。我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有,我感谢她为我选择了那家孤儿院,让我遇见了好心的院长妈妈,还有爷爷。爷爷给了我很多很多,包括许多羡慕嫉妒恨的物质生活。爷爷除了逼我上礼仪课,对了,还有给我娶了一个讥讽的名字外,爷爷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哎呀,我想说的是,爷爷是我遇见过最最慈详的老人。乐遥姐姐,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子,你会原谅他的,是不是?”转了这么大圈,她终于绕回这个主题上来了。 哎呀妈呀,太不容易了。 被苏苏期待的目光看着,苏乐遥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又觉得自己若不表达就是铁石心肠,罪不可赦。 这个苏苏身上仿佛有一种魔法,让人不忍拒绝她。 “好了,小淑,你别为难乐遥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尊重她的选择。”苏建成冷静开口,脸上虽仍温和,却没了和苏苏说话时那种亲密无间。 霎时,空间静默了下来,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漫延着,丝丝缠绕着心扉。 苏乐遥一直咬着下唇,好半响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头来:“外公。” 一句外公叫得苏建成心花怒放,苏苏先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接着整个人原地跳了三跳,其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人惊叹。 “太好了,太好了。我一直都希望能有一个姐姐的,现在终于现实了。老天爷爷,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拜托你,要一直这么对我好下去,千万千万不要抛弃我。”苏苏夸张的话让苏乐遥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乐遥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好了,你和爷爷慢慢聊。这次我是真的滚了,不会再突然出现了。”说着,还做了个在嘴巴上装拉链的动作。 苏建成站在苏乐遥身边,一同望向苏苏:“她是因为有严重的心脏病才被遗弃的,我见到她时,她才五岁,瘦瘦小小的,比同龄孩子更显小。”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5章阴差阳错 苏乐遥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她看起来那么活泼且乐观,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没想到,她竟然…… 看到了苏乐遥眼底的惊讶,苏建成让她坐下,继续说:“我把她接回苏家,医生判定她活过十岁。她的身体底子太弱,又长期营养不足,加重了病情。可小淑很坚强,她挺过了一次又一次。连医生都叹服她的毅志。就这样一天天的,她创造了一个个奇迹。不管治疗的过程多痛苦,她都咬牙撑过,并且从不曾掉一滴泪。她是我人生中见过最勇敢的女孩。” “小淑一直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她何尝不是我的天使呢?如果没有她的陪伴,我可能活不到今天,也见不到你。”苏建成这么说,苏乐遥真的很难过。 妈妈从不曾提起过她的曾经,她没有参与过,现在做出判断太主观了。而且,看外公和苏苏的相处,还有他们对彼此那种感激的感情,她真觉得外公是个好人。 当然,好人并不等于好的亲人。就算是再亲的亲人之间也会有摩擦,甚至也会伤害。 “外公……”苏苏的陪伴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应该也是十分孤独的。 妈妈是他唯一的女儿,她走了,带走了他的整个世界,他如何能不孤单呢? 可是,妈妈为什么不回去?她为何做得这么决绝? “乐遥,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认我,愿意喊我一声外公。”苏建成并不似传言中那般冷血铁腕,恰恰相反,他每一句都十分感性。 只是,突然面对这样一个老者,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苏建成主动问:“你一定很想知道你妈妈的过去吧?” 苏乐遥诚实点点头,苏建成陷入回忆,过了良久才开口:“姗娜出生没多久,她妈妈就过世了,我那段时间正是事业的上升期,每天都很忙,忙到很晚。每次学校会家长会,我都不能去陪她。但她相当懂事,从不曾有半句怨言。后来,她渐渐长大,我的事业也趋于稳定。一转眼间,她已经出落得十分优秀,不管是舞蹈,音乐,礼仪,艺术……她都是出类拔萃。” “我是个凡人,自然也有一颗虚荣心。女儿优秀,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是与有荣焉。一次意外的巧合,我看到了她一篇日记。上面写着她的心路历程,她说,她很孤单,爸爸很忙没空陪她,房子越来越大,越来越空。当看到这句话时,我真的很难受。我空出了更多精力去陪她,每天看着她的笑靥是我最幸福的事。原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下去,可我忘了,她会长大,我会老。是我的一个自私的决定,让她失望了。”说到这里,苏建成满脸愧疚,将头埋入掌心。 “黄翰的爸爸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他提出他的儿子很喜欢姗娜,希望我同意他们交往。我很为难,我不愿勉强姗娜,但救命之恩,我也不能不报。”沉浸于往事中的苏建成浑身散发着浓浓悲伤。 “那是我一生中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上苍却没有给我弥补的机会。” 感受到苏建成身上浓烈的懊悔和愧疚,苏乐遥一颗心五味杂陈,堵了块巨大的海棉闷闷的。 如果是之前的她一定不能理解苏建成这样的行为,她甚至会带着主观上的排斥,拒绝相信他所谓的苦衷。 人都是习惯于自我认知的想象里的,对于一切自己未知或者不愿承认的事实会本性采取回避或抗拒的态度。 但在和皇甫御阳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思议后,她渐渐懂了。有些事,有些苦衷,不是她不能理解就不存在的。 她也相信像苏建成这样一个声威极高,在Q国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的长辈。他现在没有必要,也不会说这样的假话骗她。 毕竟,她的身上没有他可图的东西。且,她相信妈妈以前真的过得很幸福。 “那后来你应该知道妈妈和爸爸的事,你为什么不来找妈妈?”既然是唯一最亲爱的女儿,怎么舍得看她受这样的苦? 苏建成站在窗外,阳光斑驳陆离,衬得他益发自责:“我找过她。当时我想挫挫她的傲气,说了一些伤她心的话。自此之后,她一直在搬家。我知道她是不肯原谅我的。姗娜是我的女儿,她的个性我最了解,但凡是她不愿意做的事,谁都勉强不了。而且,我怕,她觉得无处藏身时,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 听到这样的真相,苏乐遥错愕不已。 她以为和妈妈相依为命,却对她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妈妈时常发呆,每当这时候就是她伤心难过,不愿意人打扰的时候。 她不敢问,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以为妈妈是在想和爸爸的事,如今想来,妈妈心里藏了太多太多的无从可诉,也无处可说的事。 从一个无比优秀,万众瞩目的千金小姐,沦落下堂妻。这其中的心理落差,绝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能一个人承受下来,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啊。 异位而处,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境地。而且,妈妈承受的痛苦更多更多,她甚至被人强迫,有了秦昊。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她还能坚强地撑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乐遥,我真的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像苏建成这样身份地位的长者,他已经不需要为自己过错去道歉。 但他现在向她道歉了,向一个晚辈,郑重其事的道歉。 这不仅仅是态度,还有尊严。他已经完全丢下了长辈的架子,坦诚自己昔日的错,埋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 苏乐遥真的太惊讶了,以至于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苏建成走向她,拍了拍她的肩:“孩子,没关系,你不必勉强自己,急于回复我。你能喊我一声外公,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今天就要回Q国去了,孩子,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苏家就是你的娘家。” “外公……”声音哽咽,泪如雨下,扑进他怀里。 “好孩子,好孩子。”抚着她的发,苏建成亦一脸难过又欣慰。 如果他早放下所谓的骄傲和长者的架子跟女儿好好敞开心谈一谈,一切是否就不同了? 不管他对外多么理智,多么公正,多么地精明。在家事上他仍是个失败者,他没有经营好家庭,让女儿的半生过得如此凄苦,悲惨。 偎在苏建成怀里,苏乐遥感觉好温暖。明明才第二次见面,却熟悉得宛如只是闹了些小别扭,分开了一阵子而已。 所有的陌生,疏离,一下子通通消失,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吧。 “爷爷,我可以进来了吗?”就在此时,苏苏的小脑袋又探了进来。 苏建成声音里满是无奈的宠溺:“你在那偷听了多久了?” 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哎呀,爷爷,说什么偷听啊?我是怕你们吵起来,留下来以防万一啊。人家一片孝心,你都不领情。还把人家当成是小偷。哼,爷爷,你好坏。是不是有了乐遥姐姐就不稀罕我了啊?” “告诉你哦,你不稀罕我,我就,就……”双手叉腰,脸颊气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 “就怎么样啊?”苏建成无奈摇头,他是不是太宠这小丫头了?她是越来越不把他的威严放在眼里了。 “就我来稀罕你啊。嘻嘻……”气愤委曲脸,转瞬变成了可爱的讨好。 变脸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衔接得没有一丝缝隙,切变自如。 苏乐遥怔了怔,苏苏将她拉到一旁,挽住她的手,头枕在苏乐遥肩上,示威似的朝苏建成扬起胜利的笑:“爷爷,乐遥姐姐是我的哦。你要是对我不好,她会帮我的。哼,我以后离家出走就有地方去了。” “乐遥姐姐,你会收留我的,是不是?”朝苏乐遥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 自始至终,苏乐遥一脸懵逼。 在老成的皇甫御阳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好幼稚,思想不够成熟。可在活泼搞怪的苏苏面前,她又觉得自己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她真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要表达什么意思? “啊?乐遥姐姐,你快点头啊,不然,我在爷爷面前多没面子啊。拜托,拜托,就算是敷衍,你也点下头,好不好?”苏苏在耳畔一个劲哀求,苏乐遥眼底尽是迷茫,还是乖乖点点头。 “谢谢乐遥姐姐。”突然又乖巧了。 被苏苏这么一个搅和,房间里悲伤的气息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沉默。而苏苏像在演戏一般,只是,她的台词苏乐遥一句都没听明白。 “好了,苏苏,你别闹了。看把你乐遥姐姐都弄懵了。”苏建成摇头无奈叹息,他真是拿这个疯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他知道她这么胡搅蛮缠,弄傻卖萌不是没有理由。 她是为了冲淡他们之间相认的悲伤,只是,苏乐遥对她不了解,不懂而已。 “乐遥姐姐?”苏苏笑得伸在苏乐遥眼前晃晃,她一惊,快速回神。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6章磨人的小妖精 “啊?”苏乐遥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不对,她没有听懂过苏苏的话。 “对不起啊,乐遥姐姐,我是不是太疯癫吓到你了?我啊就是这样的个性,以后你要习惯哦。我从小就希望有个姐姐,突然天上掉下个乐遥姐姐,我太开心了。可能是表现的状态太兴奋了,其实,我也有很稳重的一面。”她的解释,苏乐遥还是听不懂。 只是,她觉得苏苏这样乐观的品质很难得。如果不是苏建成亲口对她说的,她根本就无法相信苏苏生了那么重的病。 且,她现在仍时不时发病。每次发病就像在鬼门关走一圈,连医生都叹服于她乐观,坚韧的个性。 见苏乐遥一直没有反应,苏苏沮丧地问:“乐遥姐姐,你不相信我?” “不,我信,信。”终于有些跟得上她的思绪了,苏乐遥懂得苏苏的用心良苦。她是不想她和外公沉浸于悲伤中,才故意卖萌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的。 得到苏乐遥的保证,苏苏又活泼了起来:“乐遥姐姐,你什么时候回苏家看看啊?” 她替苏建成发出邀请,苏乐遥一怔。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她小时候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去妈妈生长的地方看看。 哪怕,妈妈从不曾提起。但她一直想着想着就神游太虚,她想,她肯定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苏建成开口:“乐遥,苏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欢迎。”他没有说他希望,他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谢谢外公,我会好好考虑的。”苏乐遥郑重回答,此时此刻她的心突然踏实了下来。感觉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人护着她,宠着她。 她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圣天傲羽的餐厅内灯火通明,一盏盏精致华美的水晶吊灯洒下层层迷离的光,衬一切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原本苏建成下午就要回Q国,皇甫圣诚意邀请他再住一晚,说有重要的事跟他商量。 反目成仇数十年,现在因了这份姻缘又重聚到了一起。两个人心中都百感交集,昔日是那么好的朋友,伙伴,一起经历了青春岁月最荒唐最美好的一段。 说不遗憾是骗人的,但几十年了,彼此年岁越大,有些事越放不下。 皇甫圣坐在主座,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建成,一晃眼几十年了我们都老了,连自己的孙子辈都成家了。遥想当年,我们一起做了那么多荒唐事,如今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时间啊,真是太匆匆了。” 皇甫圣的一番感慨,苏建成感同身受。同样站了起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老了,未来的一切都孩子们的。” “嗯,我先干为敬。”许多话不必说,一笑泯恩仇。 看着两家老人冰释前嫌,皇甫御阳和苏乐遥在桌子底下悄悄握紧了手,相对凝眸,会心一意。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虽然,他们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但他们也明白了许多人或许终其一生都体会不到的幸福和满足。 皇甫圣和苏建成干了一杯,皇甫圣示意他坐。 他转身面向苏乐遥,鬓角的白发折射出几分沧桑:“乐遥,我现在当着你外公的面,正式向你道歉。你能原谅一个老人的固执吗?” 没想到皇甫圣会如此郑重其事跟她道歉,苏乐遥惊呆了,这样的变故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慌忙站了起来,身子因紧张而晃动着。皇甫御阳担心她,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她。 “爷爷,你别这么说。我和御阳也有错,我们太任性,总是为自己想。从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上想问题,爷爷,理解是相互的,信任也是相互的。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承认御阳很优秀。我的确有些地方配不上他。”说到这里收到皇甫御阳不赞同的一个目光,苏乐遥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听她说。 “当初,我的确是被他设计来着。我对他并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有些惧怕和厌恶。他拿秦昊威胁我。但在后来的相处中,我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他并没有对秦昊怎么样,相反,他对秦昊很好,比我这个当姐姐做得更多,想得更周到。后来的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我也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爱上了他。是啊,不爱上他真的太难太难了。”此话一出,她看到皇甫御阳黑眸升起绚烂的烟火,火树银花,可以灿烂的天地荒芜。 她先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大掌,眸中虽有羞涩,更多却是坚定。她从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表达过自己对皇甫御阳的感情,更何况是当着长辈的面。 这需要她拿出什么的勇气,不得不承认很难。但为了皇甫御阳,她愿意迈出这一步。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付出,现在也换她勇敢一回,给他惊喜。 “爷爷,我知道我的出身,我的经历,目前来看,很难达到一个好儿媳妇的标准。为了御阳,我愿意努力。我知道我不够聪明,但我真的愿意努力。爷爷,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御阳?”苏乐遥话音刚落。 苏苏惊呼了起来:“天啊,乐遥姐姐,你太帅了,太棒,太勇敢了。你就是我的偶像。” 皇甫御阳无视苏苏的大惊小怪,脸上有着微怒:“苏乐遥,你怎么能抢我的台词?你知不知道被你求婚,我多没面子啊?” “哎呀,姐夫,你的思想太老旧了吧?被女孩求婚是一个男生最大的荣幸。你别企图转移话题哦,你倒回答,你从不从我乐遥姐姐?”苏苏站了起来,一副“他敢不从,她就海扁他一顿”的架势。 此时此刻的苏乐遥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与勇气,羞得满脸通红,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乐见其成的表情。 皇甫御阳俊颜的怒气一点点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遥遥,虽然你抢了我的台词,我很没面子,但我还是很高兴。苏苏说得对,被女孩求婚是我的荣幸,尤其被我深爱的女孩求婚,更是难言的幸福。所以,我愿意。”声音低柔婉转,如同大提琴般低哑细腻,又无比缱绻。 “耶耶耶……啪啪啪啪……”苏苏又是大喊,又是鼓掌,脸上尽是喜悦的红晕。 “亲一个,亲一个……”苏苏继续起哄,灯光将她眼中的璀璨折射成万千光华,衬得每个人心中都一片火树银花。 皇甫御阳捧起苏乐遥的脸,一寸寸靠近,慢慢吻上了她娇艳的唇,继而加深,不顾长辈在场,辗转缠绵,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 苏乐遥一开始还羞涩抗拒,没多久便被他的热情和喜悦感染,抛开矜持,不再畏首畏尾,勇敢而大胆地享受幸福。 今晚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苏苏,她一直又蹦又跳,又是鼓掌,又是吹哨,把气氛炒到最高点。 看着儿孙幸福的一幕,皇甫圣和苏建成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点头微笑,碰了下杯。不顾还在热吻中的两人,开始商量起婚礼事宜。 苏乐遥一整个晚上皆恍恍惚惚,如同在梦中。仔细回想她说的话,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那么大胆,居然当着皇甫圣的面跟皇甫御阳求婚? 呜呜,她当时到底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啊? 尤其是当苏苏似笑非笑看着她时,她真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皇甫御阳实在不忍心爱的小妻子被一个黄毛小丫头取笑,不懂反击,只能整个人羞涩得满面通红。 一把搂住了苏乐遥的肩,站了起来:“爷爷,外公,你们慢慢吃,我陪遥遥去换件衣服,呆会回来。” 礼貌周到又借口恰当,最重要的那一声外公叫得苏建成心花怒放。 “去吧,去吧。”两个老人同时回应。 苏苏却先他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笑得一脸暧昧而诡异:“姐夫,是不是还准备了什么惊喜,怕我们打扰了你们啊?” 听到这话,苏乐遥更加羞涩,半是嗔怪,半是哀求看着她。 可苏苏一向特立独行,她体贴起来可以让人暖心暖肺,一旦她想恶作戏,也不会轻易罢休。必整得对方惨兮兮,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是啊。”没想到皇甫御阳这么大方承认,苏苏微眯了眯眸子。 看来这个姐夫不好惹哦,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太疼爱姐姐了,舍不得她受委曲。 换作其它女孩早就识趣走开,让他们有一方独处恩爱的空间。可她是古灵精怪的苏苏啊,不是一般的女孩:“哟西,姐夫,你很上道嘛。那是不是应该那啥。” “啥?”皇甫御阳故意听不懂她的暗示。 苏苏有些吃憋,恼羞成怒,上前挽住苏乐遥的一只手臂:“哼,想这么拐走我姐姐,门都没有。姐姐,你不能这么轻易答应他的呀,男人啊,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喂喂……我还没说完呢,有没有礼貌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7章我们私奔吧 为防止苏苏提出过分的要求,让苏乐遥更加羞涩,皇甫御阳没等她说完,一把抱起她,冲回了房。 当房关上,苏乐遥才从他失态的举动中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潮更加深了些。 他,他,就这么当着两位爷爷的面把她抱回房间?天啊,今天他们都太冲动了吧? 将脸埋在皇甫御阳胸膛,苏乐遥羞涩不已。现在想起刚刚的种种真的像梦一样,她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呢? 皇甫御阳环着她的腰,轻吻着她头顶的发:“我已经把苏苏那疯丫头甩掉了。” “苏苏她没有坏心眼,她就是个人来疯,喜欢起哄,喜欢捉弄别人。”忍不住为苏苏解释,她真的好心疼她的遭遇,也由衷佩服她的开朗和乐观。 不是每个人在面对命运的摧残时都可以微笑从容面对,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将世界想象得处处充满阳光。 苏苏的乐观不是盲目和无知,她是过分早熟。比一般人看得透,看得远,甚至看破了生和死。 “遥遥,你对我不公平。”皇甫御阳突然抗议,苏乐遥惊愕抬头。 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时此刻溢出点点委曲,像个得不到大人全身关注的孩子。她甚至在皇甫御阳眼中看到了一丝撒娇的痕迹。 撒娇,这个词在脑海浮现,苏乐遥第一反应就是不可思议。像皇甫御阳这么高冷的男人,怎么会向她撒娇? 然,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心为他辩驳。 双手捧起他的脸,俏脸满是调皮的笑:“皇甫御阳,你在撒娇吗?” “不,我要吃醋。”他坦然承认,丝毫没有忸怩。 “啊?你吃什么醋?”她都已经向他求婚了,他还有什么醋可吃啊? “不许你对苏苏好,分散对我的注意力。”吃醋吃得这么霸道,正大光明,苏乐遥真的无言以对。 “我没有……”修长的手指抵住她的唇,阻止她接下来的辩解。 某男深情目光倒映着她的影子,清澈得她可以看到自己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遥遥,我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男人。尤其在感情上我相当小气,我希望我心爱的女孩把我放在心最重要的地方,每时每刻。” 霸道的要求下是浓浓的不安与惊惶,苏乐遥心一抽一抽疼了起来。 他肯跟她说这些话,提这样幼稚的要求,证明他在她面前毫无保留。一个男人可以为你放下面子和尊严,你怎么可以继续辜负他? “御阳,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努力学习,当一个好妈妈。”轻吻着他的唇,许下承诺。 皇甫御阳的呼吸渐渐变得浓浊,眼神却益发宠溺了些:“不,遥遥,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嗯。”这一次她没有犹豫。 他们都没有经历过婚姻,甚至没有见证过父母幸福的婚姻。对于如何经营好一段婚姻,他们都没有经验。 不过,她相信自己已经为他做好了准备。她愿意为他学做一个好太太,好妈妈。 一个绵长的深吻后,苏乐遥脚步虚浮,已经站不住了。皇甫御阳将她抱坐在床上,仔细为她将垂在脸颊边的长发撩到耳后。 “遥遥,我有样东西给你。”说着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 苏乐遥第一反应就是求婚戒指,他们刚刚相互求过婚了,现在戴上戒指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暖暖的气息在心底流淌,于皇甫御阳的目光鼓励下打开了盒子。里面居然不是戒指,而是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一把镶满钻石熠熠生辉的钥匙。 皇甫御阳取出项链,为她戴上,执起钥匙,在上面落下一个吻:“遥遥,我把开启心门的钥匙交给了你,你一定要妥善保管。” 听到这话,苏乐遥眼中不可自抑,聚集了一层水气,氲氤开的笑意却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她喜欢这把钥匙,喜欢这样的信任和承诺。 皇甫御阳倾身,仔细吻去她破碎零落的泪珠儿:“小傻瓜,真是水做的,怎么这么多泪?你这么容易满足怎么行?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没为你做,你说,我是做了让你落泪?还是不做而遗憾呢?” “皇甫御阳。”嘴角上扬,声音甜如浸泡在蜜罐里。 * 皇甫圣和苏建成很快为两个订下了婚期,就在半个月后的中秋佳节。只是,商量到具体的细节,两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争得面红耳赤。 大到场地在什么地方举行好,小到请柬的样式。 在别人眼中神秘又成就卓然的两国泰斗,时不时像孩子一样,互不相让,争到最后几乎翻脸。 苏乐遥一开始傻眼了,她劝谁都不是。 譬如,苏建成说,她是苏家的女儿,婚礼前应该回苏家住,再由皇甫御阳去苏家接亲,她从苏家风光出嫁。 皇甫圣却坚持,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怀着皇甫家的宝宝,这头三个月不好来回奔波。再说,他们已经领了证,就不该拘泥于老旧的思想观念。 应该与时俱进,就住在圣天傲羽,方便照顾,不用来回奔波。 两个老人,各执己见,差点儿吵起来。 最后实在是争执不下,便将这个问题抛给她。 呜呜,她也不知道啊? 其实,依她的意见,就是不必办什么婚礼了,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开开心心的就好。然,她的意见遭到他们意见一致的——否决。 呜呜,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是意见很是统一嘛。 于是,两个老人时不时争得面红耳赤的画面在圣天傲羽不定时上演。 晨曦,苏乐遥才起床,开窗透气,就听到苏建成又和皇甫圣争执的声音。霎时,她眉头皱成一团。 皇甫御阳从浴室出来,见她垮着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乐遥指指花园凉亭的方向:“皇甫御阳,我们不举办婚礼了,好不好?” 这些天皇甫御阳虽重新接手QK的管理,但他的重心还是放在家里,放在苏乐遥身上。他自然知道家里两位老人意见相左的事。 “遥遥,关于外公和爷爷的意见,你是怎么看的?”他们才是婚礼的主角,不管他们怎么吵,他只尊重她的意见,只想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 苏乐遥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我不知道啊,婚礼只是个仪式。但是,外公和爷爷心中都有缺憾。他们一生中没有为子女操办过婚礼,他们想在我们身上实现,我可以理解。御阳,你那么聪明,你想想办法吧,有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案?” 她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皇甫御阳身上了,她真的觉得婚礼在哪里办,中式,西式都无所谓。婚礼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算是一个起点。 以后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会有磕磕绊绊,会有争吵,这些绝不是一场完美的婚礼可以规避的。 皇甫御阳将苏乐遥拉坐在自己长腿上,给了自己折中的意见:“不然,我们在QE两国,分明举办两场不同的婚礼,满足两个老人的愿望?” 苏乐遥眼前一亮,其实,这是办法她也想过,就是觉得太铺张浪费了。依照两位老人的意见,什么都要最好,恨不能拉他们出去游街,公告天下。 而且,她的身体不好,胎象不稳,她也不想这么折腾。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啊?”实在没有的话,只能如此了。 就当是她替妈妈尽孝吧,外公肯定期盼过女儿的婚礼。他要挽着女儿走红毯,亲手将她光给爱她的男人。 皇甫御阳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说:“不然,我们私奔吧。” “啊?私奔?”苏乐遥被皇甫御阳这个馊主意吓得不轻,忍不住拔高了声量,她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个贼兮兮的声音: “乐遥姐姐,你们很过分哦。爷爷和皇甫爷爷为了你们的婚事每天劳心劳力,要见那么多人,听那么多意见。爷爷还特意让人去寻了一块巨大的钻石原石,让人为你打造一顶独一无二的皇冠。要是爷爷听到你们要私奔,肯定伤心死了。”苏苏在外面鬼头鬼脑,唉声叹气。 “啊,苏苏,你别去跟外公瞎说,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怎么会私奔呢?”苏乐遥急出了一身汗。 两位老人这么热心,包揽了一切工作。就是因为他们重视,才会不妥协,都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更加证明他们对这场婚礼是多么地期待和在乎,她就算举办两场,也不会做出私奔这种伤他们心的事来。 “你没有那个意思,可是姐夫有啊。不行,我就告诉爷爷去,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然白忙一场,他到时肯定会受不了的。”苏苏转身就要走,被一双大手从背后拎了起来,她手足无措地扑腾着,大喊大叫:“啊,姐夫想杀人灭口了,救命啊救命,唔唔……”皇甫御阳及时捂住了她的嘴,用脚把门踢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8章被敲诈了 皇甫御阳一手抵住墙,将鬼喊鬼叫的苏苏困住,俊脸一片寒霜:“听墙角很光荣吗?” 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吓到,苏苏不禁缩了缩脖子,继续嬉皮笑脸:“我哪有听墙角啊?谁让你们不关门的?我只是恰好路过听到而已。” 刻意强调“而已”两个字。 她说的话若是可信,他皇甫御阳的名字倒过来写。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皇甫御阳开门见山,不是他怕她,而是这鬼丫头唯恐天下不乱。现在遥遥为如何才能平衡两位老人心愿的事已经够烦的了,要是再让她插手,他不敢想象他的婚还结不结得成?! 苏苏豪爽地拍了下皇甫御阳结实的肩膀:“姐夫,你可真上道。” 说着,身子一矮,动作敏捷地钻了出来,轻易逃出皇甫御阳的挟持。 一蹦一跳来到苏乐遥身边,笑得一脸狡黠:“乐遥姐姐,你不介意我敲姐夫一笔吧?” “啊?”苏乐遥怔忡,每次和苏苏说话她都觉得自己老了,有种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的错觉。 “不反对,就是答应喽。谢谢乐遥姐姐。”苏苏一个人自说自画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回应。 皇甫御阳无语,这个疯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无视皇甫御阳的臭脸和苏乐遥的错愕,苏苏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姐夫,你这么有钱,不如办个更有意义的婚礼啊。都说分享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那不如这样吧,把你们结婚费用的预算拨出一小小小部分,为孤儿院建一个食堂呗,这样一来,那些孩子肯定会很感激很感激你们的。这样的钱花出去才有意义嘛,不然,你就算从法国空运玫瑰来点缀礼堂,也很快就会凋谢啊。” 苏乐遥和皇甫御阳同时一愣,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苏苏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怎么样啊?是不是比各办一次中西婚礼要有意义得多?”苏苏狗腿地笑着,半弯下腰,灿烂的笑容对上苏乐遥微讶的目光。 虽然钱在皇甫御阳口袋里,可她知道苏乐遥才是真正花钱的那一个。只要她点头了,她就成功了。 “姐姐,难道,你觉得这个主意不好吗?”可怜兮兮的眸子里瞬间氤氲开一团白雾,苏乐遥都觉得拒绝了她,自己很冷血。 皇甫御阳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外公每个月给了那么多零花钱,你会没钱给孤儿院盖一间食堂?” 面对皇甫御阳的质疑,苏苏没有半分尴尬或怯懦。眼中流淌的光芒更加耀眼了几分,伸出葱细的手指在皇甫御阳面前晃了晃:“不是一家哦,而是QE两国所有的孤儿院。” 此话一出,连皇甫御阳都怔忡了下。 回过神来,眯起眸子:“你知道QE两国一共有几家孤儿院吗?” 苏苏像是丝毫感受不到他话里的森寒,从善如流地答:“252家啊。” 皇甫御阳眸光一沉,她答得这么爽快,看来是蓄谋已久。不会是她故意在外公耳边出了什么馊主意,导致两家老人变得这么固执吧? 这十分之有可能。 “那你算过一共需要多少钱吗?”皇甫御阳又问,从他逐渐平静下来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不过,坐在他对面的苏苏感觉脖子阵阵凉意袭来,冷嗖嗖的。不禁缩了缩脖子,努力扯出大大的笑:“我数学不好。不过,就算一家投入五万块,姐夫你也是付得起的嘛。” 说完,突然感觉皇甫御阳眸光变得阴鸷了起来,好像要揍她。她忙躲到苏乐遥身边,挽住她的一只手臂当挡箭牌:“姐姐,你说,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棒啊?既不浪费,你们又不用来回奔波,更重要的是十分有纪念意义。你想啊,那些孤儿每天坐在你们捐建的食堂里吃饭,他们会心怀感激,会在爱上成长。将来出了社会一定是充满爱的人。一个心中有爱的人,一定不会变坏。这可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呢。到时候肯定有无数的媒体争相报道,会有更多有钱人效仿。接下来可能会有捐建图书馆啊,游戏区啊,宿舍啊,大楼啊……”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皇甫御阳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苏苏的幻想,她猛一激灵,回过神来。哎呀,糟糕,她怎么说漏嘴了呢? 呜呜…… “说,是不是你在外公面前胡说八道,他才和我爷爷杠上的?”高大的身躯笼罩了下来,黑眸内寒光森森。 妈呀,她只不过是提了一点小小的要求,想要抛砖引玉而已。他干嘛有这么丰富的联想啊。 虽然,她的确是在爷爷拿不定主意,想要妥协的时候给过他一点点小小的建议啦。但她真的没有搞破坏的意思,她发誓,真的真的没有。 但如果可以利用这件事加速进程,达到她的目的,她何乐而不为? 她多快一天,孩子们就能多享受一天更优质的生活。她就算被姐夫骂几句也愿意。 只是,此时此刻的姐夫看上去很可怕,大有一副把她当仇人看的架势。 呜呜,她真的没有搞破坏啊,她知道乐遥姐姐和他的故事后,感动得稀哩哗啦,真的她好羡慕乐遥姐姐的。 能有一个如此爱她的男人,为她做这么多事。 她是不幸的,但老天爷爷会把她所经历的不幸转化成幸运,通通还给她。 “姐姐,我怕。”装柔弱躲在苏乐遥身后,被苏苏这么一摇晃。 苏乐遥不赞同地望向皇甫御阳:“御阳,别这样,你会吓到苏苏的。或许她这样的行为很不好,给我们造成了许多麻烦。但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苏苏感动得眼泪汪汪望向苏乐遥:“我就知道姐姐最好,姐姐最善良,姐姐一定可以理解我的苦衷。” 看着眼前的苏苏,苏乐遥不知为何有些母爱泛滥了。 虽然她没有住过孤儿院,幼时她们的生活也过得很不好颠沛流离。她能理解那种无奈和无助。 苏苏是因为自幼在孤儿院呆过的经历才有了更深的体会,她能这么做,她很开心。她是个善良的,懂得知恩图报的孩子。 “苏苏,虽然你这么做是为了其它的小朋友着想,是善举。但我还是要批评你,你不应该耍小聪明,设计我跟你姐夫。还有,要是外公和爷爷真的吵起来可怎么办啊?他们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他们现在老了,没有再几个三十年可以等了。”苏乐遥面无表情,冷着声音训她。 这次苏苏没有反驳,而是乖乖的任她说。 是的,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是自私了,没为乐观遥姐姐考虑那么多。不是她本性恶,而是她时日无多了。 再不抓紧时间,她真的怕完成不了,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姐,对不起,我错了。”垂下长睫,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道歉。 “苏苏,你答应我,以后有任何事可以直接找我商量。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不可以再自作聪明了,好不好?”苏乐遥对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孩,很是怜惜。 “嗯,姐,我答应你。”此时此刻的苏苏温驯得像只小猫。 “那建食堂的事……”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望向皇甫御阳。 苏乐遥也同样望向皇甫御阳,说真的,她被苏苏说服了。这样的婚礼的确更有意义,苏苏说得对,布置礼堂的鲜花会凋谢,而孩子们的心灵之花就会越开越灿烂。 而且,皇甫御阳当年也差一点被送进孤儿院,这样的婚礼的确很有纪念性。 两个女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皇甫御阳并没有立刻答应,只说:“我得去找人评估一下可行性。不过,如果真的要捐建,我不会建食堂,而是会建图书馆。” 真亏苏苏想得出来,捐建食堂?以后他要跟他的子女说,这是为了纪念他们父母的爱情捐建的食堂? 纪念吃货吗? 听到图书馆三个字,苏苏忍不住高呼了起来:“姐夫,大善人,姐夫万岁万万岁……” 皇甫御阳额头滑下三条斜线,不管他捐不捐这252座图书馆,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遥遥跟苏苏呆在一起。 这个丫头疯疯癫癫,古灵精怪,没一刻正经。 遥遥现在正是应该注意胎教的关键时刻,他绝对不能允许他以后的孩子像她这样子。 自幼的经历使得苏苏很懂得察言观色,她自然看到了姐夫眸底驱赶她的不耐。 嘻嘻……她懂,她不会不识相硬要当电灯泡的。她会做一个懂事,贴心的小棉袄。 “那个,姐姐,姐夫,你们慢慢商量,我先走了。爷爷那边我会多做做他的工作的,皇甫爷爷那边,就靠你们了。”临走前,不忘给苏乐遥一个飞吻,接着帮他们把门关上。 阳光落在苏乐遥眸底折射出无奈的怜惜,皇甫御阳心下激灵,浮现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忍不住上前搂住了苏乐遥:“不许你跟这个疯丫头有过多的往来,遥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同以往,应该自己多注意才是。” 如果是以前苏乐遥一定会被他的霸道气到,不服。可现在她是真的觉得,除了生和死之外,一切都是小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59章我要当伴娘 皇甫御阳和苏乐遥都不知道苏苏是怎么说服苏建成的,总之,他不再坚持她一定要回Q国从苏宅出嫁了。 对此,最高兴的莫过于皇甫圣了。 他的妥协代表着他对他的敬重,还有在乎他们之间的友情,再没有比这更令他宽慰的事了。于是,他也做出了让步。 答应让苏乐遥在胎象稳定之后,让苏乐遥回苏家去住一段时间,同时他愿意暂代皇甫御阳的职位,让他可以全心全意陪伴苏乐遥。 这份礼物对苏建成而言再贴心不过了,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经历了大风大浪。什么名利金钱,地位名望都已经看渐了。 他们最渴望的是儿孙绕膝,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当然,苏建成不是不讲道理的老人,他也懂得女儿外嫁的道理。最重要的是,皇甫圣能主动提出让苏乐遥回苏家陪他一阵子,这无疑是他对他示好的一种表现。 曾经的死党,共穿一条裤,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反目成仇了半生。暗中较劲,暗中关注,却谁都不肯先低头,向对方妥协。 但他们心里的期待都是一样的,希望能有个冰释前嫌的机会。不想抱着遗憾入土,轮回千世。 尽管苏苏已经说服苏建成不再坚持两地都举行婚礼,可并不代表,苏建成的要求就会降低啊。他苏家的外孙女,并且姓苏,就等同于是他的孙女。 有女儿的父亲都有过各种各样的期待,尤其是亲手挽着女儿送过红毯,接受众人的祝福那一幕是他人生中最神圣的时刻。 看着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位老人,苏乐遥插不上嘴。不过,在被迫为黄钟泽穿上白纱后,她对穿婚纱这件事,没了期待。 或许是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不过,有人为自己的婚事而操心,设计每一个环节,力求一切做到尽善尽美,还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所以,每当皇甫圣或苏建成问她喜欢什么时,她都笑着回答,都喜欢。 是啊,都喜欢。 她最喜欢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有亲人呵护着,照顾着,她真的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哎呀,姐姐,你怎么可以什么都喜欢吗?”翻着一大请柬模板,苏苏忍不住问。 苏乐遥这个样子,她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爱姐夫了? 不是说,不重视自己的婚礼,就是对婚姻没有期待吗? 可是,他们明明恩爱异常,如胶似漆啊?莫不是乐遥姐姐的脑筋结构和别人不一样? 苏乐遥白了她一眼:“那你有什么意见啊?” “嘻嘻,没有,没有,姐姐的婚礼,姐姐做主。不过,我能不能有个小小的,小小的要求?”苏苏又比了一节小手指头。 苏乐遥竖起全身的防备,她前天小小的要求初步估算下来上亿,还只是初步预料。她现在又来个小小的要求,她怎么能不警惕呢? 她是真的觉得苏苏的提议很有意义,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不过,这小妮子满脑子鬼点头,她现在又处于“一孕傻三年”的状态,还是小心点为妙,不要再着了她的道。 “什么?” 或许是她戒备的样子过于明显,苏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她毛骨悚然,只想溜回房间去。 苏苏拍了拍她的肩:“哎呀,姐,别这么紧张嘛。再说了,姐夫比你想象的更有钱。就算他再拿出几个亿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我这次真不是要钱。我只是想当姐姐的伴娘而已。苏苏不会不答应的,对吧?” “呃……”苏苏算是她的妹妹,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无可厚非,合情合理。可她已经答应了安琪儿了,而且,商恺是伴郎,她总不能做拆散别人姻缘的事吧? 见苏乐遥一脸为难,苏苏蹶起了嘴:“姐,你不是吧?这么残忍?连这点小小的,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哇呜……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姐姐,姐姐……” 苏乐遥抚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一代影后的潜质啊。变脸比翻书还快,她也想哭,好不好? “小淑,乐遥,你们怎么了?”不远处的苏建成见状忙问。 “爷爷,姐姐不肯让我当伴娘。”无限委曲地告状。 苏乐遥傻眼了,她太冤了,她什么都没说啊。 苏建成有些为难地看着苏苏,这件事他真的帮不了她了。这个婚礼从头至尾都是他们两个老头的意见,哆里八嗦的。 他又不是皇甫圣那样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他知道苏乐遥不是没有期待,更不是完全没有主张。她只是夹在他们两人当中,左右为难,得罪谁都不是。 于是,便由着他们去折腾了。 哎,如果不是遇上了皇甫圣事事都要与他抬杠,他也不想做个什么事都管,讨人厌的糟老头。幸好,乐遥懂事。 他才临老了又任性了一回。 她的婚事,她能决定的事少之又少。这伴娘,她一开始就说了,想请与她共过患难的好朋友,安琪儿来担当。 对此,他们都没有任何意见。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让她做主,他们也管得太宽了吧? 现在苏苏居然要求做伴娘,这叫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他是疼苏苏,但乐遥他同样心疼。 “爷爷,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无理取闹?”无限委曲,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泪来。 “我……咳咳……伴娘,伴郎的事原来就该由新娘新郎决定。”纵使万分不忍看到苏苏失望的表情,他还是得当这个恶人。 苏苏垂下头,半晌不语。 肩膀微微耸动着,像是极力隐忍着伤心。 看她这个样子,莫说是苏建成了,就算苏乐遥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只不过是当个伴娘而已,怎么能拂了她的意?让她这么伤心失望呢? 苏乐遥刚要开口,从外面进来的皇甫御阳手搭着她的肩:“苏苏,不管你是不是伴娘,你都是遥遥的妹妹。” 听到这话苏苏勉强抬起头,脸色变了几变。在接收到皇甫御阳警告的目光下,绽开了大大的笑:“哎呀,姐,我跟你开个玩笑的嘛,你别当真。姐夫说得对,不管有没有当伴娘,我都同样祝福你,我是你的娘家人。” 她能自己想通再好不过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安琪儿解释。 大学还没毕业,她们就许诺过,将来谁先结婚谁就是谁的伴娘。她和卓兴然没有结成的那一次婚,也是安琪儿当她的伴娘。 幸好,幸好皇甫御阳回来得及时。 咦,不过,他刚刚的表情怪怪的。苏苏看他的表情也很奇怪,不对,肯定有古怪。 苏建成拍了拍苏苏的肩:“小淑,你要好好的。将来等你找到你的白马王子,爷爷给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爷爷,我说过了呀,我不要什么盛大的婚礼。如果你非花这笔钱不可呢,那么,你把钱折现给我好了。我能做好多事呢。”苏苏瞬间又恢复活泼,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你啊你,整一个小财迷。”苏建成无奈摇了摇头,却是一脸宠溺。 “呵呵……”苏苏毫不介意被人这么说,因为这是事实嘛。 “苏苏,关于捐建图书馆的事,我找人做了个评估,你要不要看看?”皇甫御阳突然对她和颜悦色,苏苏只觉得心底一阵阵发毛。 不过,他这个诱饵太有诱惑力了,她抵抗不了啊。 “要,要,当然要啦。”站了起来,对苏乐遥说:“姐,你要不要一起去?”嘿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有苏乐遥护着,皇甫御阳就不敢对她怎么样。 苏乐遥看不出苏苏古灵精怪的想法,她倒是很愿意跟他们一起离开。哎,这里的事就交给外公和爷爷好了。 反正,她在这里只是个摆设而已,做不了主,徒增郁闷。 还有,外公和爷爷成了两个老顽童,争相问她的意见,她是选一方就得罪一方。 再笨也会选择逃之大吉啊。 皇甫御阳小心翼翼护着苏乐遥,一起回到了主屋客厅。 他一直对苏乐遥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眼里浓浓的爱恋,让人羡慕啊。他们沉浸于二人世界里,直接把她晾在一旁了。 苏苏腮帮子气鼓鼓的,这个皇甫御阳真是太可恶了,要不要这么虐狗啊?她知道他们很恩爱,很幸福,很甜蜜。 但是,能不能先把评估给她看啊?他爱怎么秀怎么秀,她才不管呢。 这么晾着她是几个意思啊? “那啥,姐,你那芒果慢着吃啊,还有,不要吃太多。你现在怀孕了,应该少食多餐。”笑得一脸谄媚,臭皇甫御阳想要她自己知难而退? 哼,不仅门没有,连窗都没有。 “啊,嗯。”这时才注意到苏苏存在的苏乐遥不禁红了脸,暗中肘了肘皇甫御阳,要他注意点,有外人在呢。 皇甫御阳慢条斯理夹起芒果放进她嘴里,再抽出纸巾轻轻为她拭去唇边的水果汁,动作优雅邪魅,眼神却透着凌厉:“你刚刚为什么非要为难遥遥当伴娘?”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0章一起做慈善 被皇甫御阳犀利的目光一瞪,饶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苏苏也有了几分惧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声音因心虚而变小:“我只是想当姐姐的伴娘。”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状似淡淡问着,却话里威胁不言而喻。 苏苏本能想到苏乐遥身边寻求她的庇护,可皇甫御阳早就识破了她的心机。一把将苏乐遥揽入怀里,对她温柔吩咐:“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某女被他们两一来一往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 “御阳,你们这是……”话还没有说完,修长的手指抵住她娇艳的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眼见求助不成,苏苏眼底的精芒消退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平静,耸了耸肩:“即使被姐夫看透了,也就算了。” “你把我和遥遥的婚礼当成是什么地方了?”皇甫御阳一声怒喝,没有吓到苏苏,反而吓了苏乐遥一大跳。 “对不起,我真诚地道歉。”苏苏站了起来,郑重其事,九十度鞠躬道歉。 “苏苏……”苏乐遥想去扶她,无奈被皇甫御阳挟制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苏苏定了定脸色,褪去了嬉皮笑脸的表现,她身上竟蒙上一层看不见的忧伤。这样的她让苏乐遥觉得很陌生,却十分心疼:“乐遥姐姐,对不起,我要当你的伴娘是有我的目的的。” “啊?什么目的啊?”一直以来苏苏都是开心快乐的,她脸上的笑容从未凋谢过。她就像个太阳,给人带来光和热,满满的正能量。 “乐遥姐姐,你应该知道我身体状况的事了吧?你对我这么好,无限纵容,和同情我,怜惜我有关吧?乐遥姐姐,你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善良的姐姐,我真的好开心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姐姐。其实,我想当你伴娘就是想见多认识一些有钱人,向他们募捐。”她直白地说了出来,苏乐遥吃了一惊。 “苏苏……”苏乐遥惊讶地张大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知道苏苏被亲生父母抛弃,被孤儿院院长救起。她自然对孤儿院有特殊的感情,她想尽力帮助那些孩子,无可厚非。 这也是她善良的本色。 如果她坦白说的话,她会尽自己所能帮她的。 少了嬉皮笑脸面具的苏苏,眉宇间是比同龄人成熟的忧伤:“我知道如果我开口,你会帮我的。但是,天下的孤儿这么多,你们就算再有钱也是能力有限。当然,我也帮不了太多,我只能在自己还能走,能动的时候多为他们做些什么。” “苏苏,你别瞎说,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这话的时候,她心痛如绞。 外公跟她提过苏苏的病情很严重,谁都不知道她下一次发病能不能再醒过来。所以,外公尽可能地纵容她,让她开心。 有时候看着如此活泼开朗,生命力顽强的苏苏,她真恍惚以为她没有病。像她这么康健快乐的女孩子,怎么会生那么严重的病呢? “乐遥姐姐,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撑不了多久的。以前我最怕的就是如果我走了,爷爷一个人该怎么办啊?他会很孤单很孤单的。我真的舍不得。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孝顺爷爷的,对不对?”目光变得深邃而凝重,像是要苏乐遥给她一个保证。 保证在她离开后,替她好好照顾苏建成。 苏乐遥和皇甫御阳都被苏苏这样带着哀求又非要别人立刻许下承诺的目光吓到了,没想到平时疯疯癫癫,卖萌讨巧的她严肃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那目光仿佛带着诅咒一般,却没有半分恶意。她只是习惯性地藏起哀伤,藏起自己脆弱的那一面,用倔强代替。 在苏苏过分晶亮的目光注定下,苏乐遥郑重点头:“是,他不仅是你爷爷,也是我的外公。我一定会好好体重自己,然后去照顾他的。” 听到苏乐遥的保证后,苏苏严肃的脸一寸寸龟裂,取而代之的是灿若朝阳般的笑:“谢谢,谢谢乐遥姐姐。” “御阳哥哥,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利用了你们的婚礼,想为院里的孩子谋些福利。是我太不自量力了,我只是一个人,不是神。我无法做到让所有被抛弃的孩子都能继续幸福,是我太异想天开了。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和乐遥姐姐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才有了今日,才走到了一起。我真的对不起。”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势。 苏乐遥想去扶她,被皇甫御阳暗中阻止了。 她不解,皇甫御阳并不是那么冷漠无情的人。如果在他能力范围内,她想,他还是愿意让那些孩子享受到幸福的。 “你又想要做什么?”冷冷的声音,没有情绪。听上去更像在质疑。 苏苏直起了腰,眼眶红红的,看得出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前几院里来了一个小朋友,她有着我和一模一样的病。也是被父母遗弃的。她病得很重,求生意志都很强。医生说,她太小了,就算救活,也很难撑过一次次发病。院长妈妈甚至都动了放弃的念头了,可是,我……” “你想救她?需要多少钱?”皇甫御阳问得很直接。 苏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种病原本就九死一生,就算有幸存活下来,后续的治疗费不可想象。我是运气好,遇见了爷爷。爷爷不计一切让医生救我,到目前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我身上花费了多少钱。” “所以,你想多认识一些有钱人,向他们募捐,筹到足够多的钱给这个孩子?”皇甫御阳问着,苏苏点头。 “是的。看着那样小小的她,我就想到了当年的我。我如果不是遇见了爷爷,可能活不到现在。虽然治疗的过程痛苦得让人想放弃,可每次被救回来,我都好感激。感激医生的不放弃,感激我自己没放弃,也感谢爷爷。再没有任何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了。”苏苏说得动情,苏乐遥可以切身感觉到那样的无助,痛苦和重生又后的喜悦。 苏苏自嘲地笑了笑:“院长妈妈总说我太理想化了,我是幸运的,可世上不幸的人总比幸运的人要多得多。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做不了那么多。可我想啊,就算事实如此,但能做一点是一点。哪怕是我多给他们买一本书,让他们多学一些知识都是有用的。” 苏乐遥挣脱了皇甫御阳的怀抱,一把抱住这个身子孱弱,心胸却无比宽广的女孩。她的遭遇让人心疼,她的愿望更让人敬佩。 善心,人人都有,但世事太多纷杂,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人消弥了热情,变得冷漠。 是啊,生命这么短,要面对的事那么多。谁又有那样无私的精神,一直这么不求回报地付出着呢。 人越长大,心肠越硬,越冷漠。对别人的痛苦越无视,越漠然。 “乐遥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总是算计你们。你们已经对我够好的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 “嘘,别说了, 别说了,苏苏,你没有错。你只是太懂事了,不想把麻烦转嫁给别人。但你想做的事又很大,一个人根本就杠不起。我懂,我懂的。苏苏,我终于明白了外公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你就是个天使。”苏乐遥紧紧抱着苏苏,后者也用力回拥她。 “乐遥姐姐,你不怪我就好了。谢谢,还有对不起。” “不,苏苏,你别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是我们有些有能力,享受着奢华物质却冷漠无情的人。”将苏苏推站直了,苏乐遥下了个决心。 “苏苏,你可以当我的伴娘,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皇甫御阳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蹿过心头。 “什么?” “让我加入你。我和你一起向来宾募捐,同时我也说服爷爷和外公,尽可能把婚礼办得简单。把所有预算都捐出去。”苏乐遥的眸子涌入了阳光,变得无比璀璨。 看着两个爱心膨胀的女人,皇甫御阳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简直无语。 但苏乐遥和苏苏谁都没有看出他的郁闷,两个人手牵着手到一旁热火朝天地商量了起来。若不是他修养好,早就咆哮了起来:“这TM是谁的婚礼啊?” 两个老人想尽量办得隆重典雅也就算了,现在还掺和入一个苏苏,想把他的婚礼办成不伦不类的慈善晚会? 如果不是看在她身世可怜的份上,他早就掐死她了。 和苏乐遥聊得正起劲的苏苏突然觉得背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刺来,苏苏浑身一激灵,转头望见了皇甫御阳一脸阴鸷。 忍不住抓住了苏乐遥这根救命稻草,声音怯怯地说:“姐,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这毕竟不是你一个人的婚礼,姐夫也应该有所期待的。” “呃……”经她这么一提,苏乐遥才惊觉自己太忽视皇甫御阳的感受了。 哎,她已经被外公和爷爷无视得很难受了,怎么能将自己的郁闷转移到皇甫御阳身上呢?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1章他很爱我 可是,婚礼一般对女孩比较重要,男人大概都随意吧?而且,她没做什么错事啊。分享的浪漫,日后回想起来会更加浪漫。 “苏苏,你先出去,我和遥遥单独聊聊。”刻意强调单独两个字,就算苏苏再怎么白目也听得出来他话里赶人的意思。 不禁抱歉对苏乐遥笑笑:“姐,我们呆会儿再详谈,你现在好好做做姐夫的思想工作。”最后一句附在苏乐遥耳畔说。 苏乐遥给了她一个“放心吧,一切有我呢,我会搞定”的眼神。 在苏乐遥面前乖巧如羊羔的苏苏,却在望向皇甫御阳时给了他一个诡异至极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不,正确切地说,是在挑衅。 待苏苏离开后,苏乐遥小心翼翼走到皇甫御阳身边,主动偎进他,头枕在他肩头,一手环住他的腰:“御阳,对不起啊,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答应了苏苏。你知道的,我小时候过得相当拮据。妈妈每天都辛苦打工才能养大我们,那样的生活是你所无法想象的。当然,对大多数孤儿而言,能和妈妈在一起吃苦也是件快乐的事。” “御阳,和你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觉得能好好活着才是件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事。婚礼就算办得再豪华也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热闹过了,就什么都不在了。但是,帮助人是件更有意义的事。当我们看着他们在我们的资助下,一天天长大,学习,或减轻身上的病痛那是一种无以伦比的快乐。之前我也一直想去当义工,只是,我有秦昊要照顾,抽不出时间来。御阳,婚礼的目的就是让人觉得快乐,不是吗?那么是铺张盛大,还是简单温馨又有什么关系呢?”苏乐遥俯在皇甫御阳胸前,喃喃低语。 从肢体语言上,她感觉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皇甫御阳半晌没有说话,苏乐遥也没有再开口,就这么依偎在他身边,倾听着他的心跳,平缓有力。 她知道他想给她一个隆重而盛大的婚礼,让她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并以此昭告天下,向所有人都来祝福他们的爱情。 同时也是一种承诺,对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妻子。 其实,他一起没有过多参与婚礼的筹划,随两个老人去折腾。但他为她请了法国最著名的婚纱设计师来设计他们的婚服,他想和她一直以最美最神圣的姿态站在神坛前,接受众人的祝福。 苏乐遥发现这次回来后,她和他常常心有灵犀。哪怕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御阳,爱是陪伴,是天长地久。我承认我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对婚礼有一份小小的期待,但因为有你,一切就够了。”她是个生性不擅于表达的女孩,一直以来都是皇甫御阳对她说爱。 之前她一直处于徘徊和迷茫的阶段,不知如何自处,对他的感情回应得很少很少。再上她没有谈过恋爱,不擅言词,不知怎么回应和表达自己的感受。 苏乐遥难得如此温驯得依偎在他身旁,说着情话,皇甫御阳内心激动澎湃,巨浪冲击着他的心壁,漾起一圈圈晶莹剔透的水珠,璀璨着他所有的感官神经。 唯有用尽全力才能压下这份激动,只因这一刻他等了好久好久,原以为还要等更久更久,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皇甫御阳……”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苏乐遥几分惊乱,几分彷徨,抬头的瞬间一道暗影压下,丰润的唇覆盖了下来。 带着惩罚和激动的吻少了几分缠绵与温柔,如狂风暴雨袭卷过她的每一寸甜蜜,吸走她最后的呼吸。这个吻来得没有预兆,感觉到他的心绪波动得厉害,却没有一丝丝意想中的怒气。 这样的吻比以往多了几分不可知的激烈与探索,她的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不知所措,只能随着本心,回应他的吻。 吻持续了许久许久,在她感觉到呼吸困难时,皇甫御阳才宽容大度地移开一点点,让她吮吸到自由的空气。 因长吻而憋红的脸晶莹剔透,宛如最美的粉水晶,散发着动人的光泽。氲氤着迷离,夹带着几分无措的眸子如同无辜的小白兔惹人心怜,更激发出潜藏心底的狼性,令人想狠狠蹂。 因她身体不好,而克制的渴望一点点在复苏。感受到皇甫御阳的身体变化,苏乐遥头埋得更深了几分。 他在生气吗? 气自己的自作主张? 皇甫御阳觉得他越来越自虐的倾向,渴望在苏复,他整个人处于爆炸的边沿。而顾虑到她的身体,他无法为所欲为,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将她推开。可他又舍不得这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只能用尽所有的自制力与体内的邪火做斗争。 空间陷入久久的沉默,只是皇甫御阳的呼吸越来越浓浊。 “对不起,我这就去苏苏说,我改变主意了。”以为皇甫御阳气得不轻,苏乐遥挣扎了再挣扎,做出了决定。 婚礼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她怎么可以一个人就自作主张?或许,那里面也有皇甫御阳的期待呢? 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小心翼翼的眼中看到了谨慎与讨好。 从皇甫御阳深邃的眼瞳里,她看不到更多外露的信息。貌似他也没有太生气,好像眼角还挂着一丝无奈。 “御阳……”又是小心翼翼的探问,她再这样白兔下去,他真的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深呼吸,声音里是压抑的粗嘎:“你真的改变主意了吗?” 在他深邃如宇宙黑洞般的眸子里,苏乐遥很难说谎,只能保持沉默。她知道自己在皇甫御阳面前是透明的,与其说谎为难自己又惹他生气,不如让他看透。 “你还是想帮助苏苏说的那个孩子?”皇甫御阳再问。 咬了咬唇,细思量后苏乐遥开口:“嗯,我会用别的方法。” “一个孩子你或许帮得了,可是,像苏苏那样恨不能将全天下不幸的孩子都抱来养,你能帮得了几个?”面对这样残酷又现实的问题,苏乐遥无言以对。 是啊,她一个人的能力才渺小了。 “一时爱心泛滥很容易,你也可以倾其所有去帮助他。但全天下有那么多不幸的人,你帮得了几个?”从皇甫御阳的表情里,她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开了她被感性蒙蔽,理智的一面。 苏乐遥垂下头,羞愧不已。 是的,皇甫御阳说得,一时爱心泛滥容易冲动,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后果。她从未接触过这一块,但从新闻媒体上她也看到过不少报道。 如果一件事无法坚持到底最好不开始,给了人希望再抽离,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给。 她真的还没有想好要把慈善当成一生的事业来做,她必须承认皇甫御阳考虑得比她周到,全面。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着实让皇甫御阳心疼不已。原本还想跟她说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在不说了,一切有他。 他会负责赚钱养家,让她貌美如花。再加上帮他实现所有的愿望。 “我太容易冲动了。”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改不掉的缺点。 “不,遥遥,你很善良。”皇甫御阳轻抚着她的脸颊,声音更低沉了几分:“我愿意拿出公司今后每年百分十的利润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帮助那些真正急需帮助的人。但是,我们的婚礼不能由着苏苏那疯丫头瞎折腾。” “真的吗?”苏乐遥眼睛一亮,QK每年利润的百分之十,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呢。 皇甫御阳挑了挑眉:“你老公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权威吗?” “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惊喜了。”苏乐遥开心得主动环上了皇甫御阳的脖子,甜甜腻腻地说了声:“谢谢老公。” 一句“老公”喊得皇甫御阳整个人都酥了,心激烈跳动着,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某处又开始狂叫着。 强自压抑,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再喊一遍。” 苏乐遥羞得埋首于他的胸前,呜呜,她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出口的。那真的需要一点点勇气和冲动,现在让她再喊一遍,她真的喊不出口。 看着一个劲往自己怀里钻的小脑袋,皇甫御阳嘴角一直上扬,怎么也止不住。一颗心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他知道她是真真正正地住进了他的心里了。 “老婆,我爱你。”轻声低喃着,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真好,现在他拥有了一个大宝贝,还即将有一个小宝贝。 阳光自窗口洒落斑斑光晕,迤逦出两个人重叠的影子,美得宛如一幅油画。将皇甫御阳唇畔满足的笑,放大,衬出黑眸中的晶莹璀璨。 苏乐遥悄悄伸住搂住了皇甫御阳的腰,整个人更加偎进了他。 望着穿透枝叶的斑斑光晕,幸福的红晕荡漾,唇角溢出满满的笑:妈妈,你看到了吗?我现在生活得很幸福。 他很爱我。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2章见面就掐 几乎谈成的计划就这么又悬在了半空中,苏苏真的是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她真的不明白皇甫御阳为什么要反对?一场华而不实,只为仪式或炫耀而举办的婚礼还不是千篇一律? 那种比财力,比人脉,比宝贵的方式有意义吗? 时尚一天一更新,那样的婚礼再盛大,再豪华也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而把婚礼办成一场拯救人命的慈善宴会,多有意义啊? 好吧,她承认她有时候思想过于偏执,过于理想化。但也因为她的时间不多,才想加快脚步,或许这样反而欲速不达吧。 只是,她最近身体上的变化,她自己清楚。她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不过,幸好的是,爷爷找到了乐遥姐姐,他有人陪伴了,她也可以走得安心一点。 仰起头,努力将泛滥的泪水眨回眼眶。 一闭上眼,她仿佛又看到了小莹渴望生存的目光。那样的渴望她也有过,所以,她感同身受。她想尽己所能帮她,但她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她真的不想给了她希望后再生生掐灭,那比一开始就不救还要残忍千万倍。 “你就是我姐姐外公的孙女?”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苏苏从自我翻涌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纳尼?这是什么称呼啊? 他姐姐外公的孙女? 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称呼? 真的活久见。 “你是谁啊?”苏苏竖起防备,看着眼前清雅俊美又矜贵的少年。 “秦昊。”自信霸气的自我介绍,仿佛全世界都该认识他。 苏苏蹙了蹙眉:“秦昊是谁啊?” 秦昊嘴角眼角齐抽抽,她不认识他,居然不认识他? 真的假的? 她还是姐姐外公的孙女吗? 呃,不对,那不止是姐姐的外公,好像也是他的外公。 好吧,是他表达有些问题,以至于让她产生了误会。这次他就原谅她了。 “我是苏乐遥的弟弟,秦昊,你好。”十分绅士地伸出手。 看着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宛如钢琴家般的手,苏苏有着怔忡。在流行颜值的当下,她却是手控和声控。 一双优美的手诱惑力比长相点更大的比例,尤其是还有一副好嗓子,那他就可以直接忽略掉他的颜了。 秦昊的手尴尬僵在半空,垂也不是,收也不是。她是故意给自己难堪的吧? 不对啊,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且,无怨无仇的。再说,怎么都是亲戚关系好不好? 而且,她的眼睛在发光,嘴角隐隐挂着一条银丝这是怎么回事? “喂,你没事吧?”这个女孩奇奇怪怪的,不对,他更奇怪,好吧。见到这么奇怪的生物居然不是第一反应离开,他留在这跟她磨叽个什么劲? “呃,没,没事……”好好听的声音哦,每一个音阶都像在人心上跳舞,舞出一道道美丽得撩动心扉的旋律。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苏苏双眼发亮:“你就是姑姑生的那个傻儿子秦昊?” 秦昊只觉一群乌鸦“呱呱”自头顶飞过,这真的是外公教出来的名门淑女吗?有当面这么形容别人的吗? 不对,他傻吗? 也不是,她…… 哎,算了,他以前的确是患过病,但那不是傻,是自闭,好吧? 他干嘛这么无聊站在这跟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东拉西扯了这么多?估计是他没坐过直升飞机,晕机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敛了敛心神:“请问,苏乐遥在哪一个房间?” 都怪这圣天傲羽太大了,他找了一圈没找到。 “你真的是那个秦昊?”苏苏语气中明显的兴奋,秦昊额头划下三道斜线。她这是抽的什么疯啊? 人都已经给她找了台阶下了,她还装疯卖傻,存心整他的吧? 秦昊双手环胸,扬高下巴,一张青春飞扬又俊美无俦的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秦昊,我就叫秦昊。” 话一出口,秦昊自己怄死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课白上了,明明想装高冷的,怎么就成了白痴? 呜呜…… 肯定是眼前这个女孩气场太诡异了影响了他。 “那就是你,就是你。”苏苏突然跳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像是疯狂粉丝见到偶像般激动。 “喂,你放开我,快放开我。”秦昊真的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唯一的结论就是她真的疯了,而且疯得不轻。 这怎么跟他听到的消息不一致呢? 哎,算了,消息是会误传的,亲眼所见才能为实。 “哇,秦昊,我知道你,我听爷爷说起过你……”苏苏继续在他面前如同跳蚤一般,一蹦一蹦,俏脸红扑扑的,满眼兴奋的光芒。 “谢谢。你可以松开我了吗?”眼角一直抽抽,他就觉得今天不会有好事。果不其然,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其实,别人的第六感也准的。 “哦,对不起啊。”经秦昊的再三提醒,苏苏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抓着秦昊的手,后退了几步,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却依然紧紧盯着秦昊,仿佛他就是块唐僧肉。 这样的认知,秦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请问,我姐,哦,苏乐遥的房间是哪一间啊?”悄悄往旁边移了移,给自己留一条逃生通道,以免眼前疯疯阗阗的女孩又扑上来了。 他可是纯情纯情,水灵水灵的小鲜肉一权呢。绝不能让这个疯女再吃他的豆腐!他全身上上下下,每一寸肌肤都是留给他未来老婆的。 苏苏仿佛听不到他的问话,迳自一脸娇羞别扭脸,咬唇轻晃关自己的身体,十足小女人的娇嗔。她前后激烈的反差,秦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他遇上女经神病了。 为防止苏苏发狂,自己倒霉被伤,秦昊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他后退一步,苏苏就忸怩着又进一步。 秦昊额头汗水伴着黑线滑下,果然是水逆期,诸事不顺。他今天高高兴兴来见姐姐,参加她的婚礼,姐姐没见着,倒是先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还是个女神经病。 不多时,秦昊已经被逼退抵到了围墙的栏杆,再退下去的话。他可能要摔下去了。虽说这里只是二楼,摔下去不会致命,可折胳膊,断腿的,不是更难看? “停,你不要再过来了。我自己去找,自己去找。”秦昊白皙俊美的脸已经黑如锅底,眼角一直抽搐个不停。 趁着苏苏顿住脚步的一刻,秦昊忙从她身边快速溜走。妈妈咪呀,外公怎么会收养了这么一个奇葩? “秦昊,你怎么来了?”皇甫御阳的声音如同天籁拯救了正迷茫,彷徨中的秦昊。 秦昊大喜,几个箭步上前:“姐夫,你快救救我,你们家有个神经病。” “什么?”皇甫御阳蹙眉。 “就是她。”秦昊指着后面的苏苏,恰好她抬起头,刚刚听到他对她的抵毁。 苏苏大怒,再没有半分忸怩之态,晶灿的眸子满是怒火:“你说谁是神经病?谁是神经病?”这个少年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她只不过是一时失言说了他一句白痴而已,有必要这么打击报复她吗? 哼,小人,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被苏苏戳着胸膛质问,秦昊再次呆住了。 怔忡半晌,回过神来时,冲到皇甫御阳身后,寻求他的庇护:“姐夫,你快带我去见我姐姐。”好男不跟女斗,他要保护绅士风度,对,绅士风度。 “哼,你别走。”苏苏不依不饶,丫丫的呸,这是她所受到过最严重的人格抵毁,他必须向她道歉。 “秦昊,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想走!”两个人就这么绕着皇甫御阳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皇甫御阳只觉眼前两个人影不为晃动着,他额头的黑线也不断往下掉。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知转了几圈后,皇甫御阳终于忍无可忍,大吼出声:“你们闹够了没有?” 声音不大,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足以震慑住两个毛头小娃。 还是秦昊率先回应过来,抓着皇甫御阳的袖子:“姐夫,你带我去见姐姐吧。” “秦昊,你刚刚说我什么来着,你给我说清楚。”苏苏仍是不依不饶。 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的苍蝇又嗡嗡地叫,皇甫御阳抚额:“秦昊,跟苏苏道歉。”虽然他不清楚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争执,男子汉能屈能伸。 而且,他刚刚真的说了苏苏是神经病。 不管怎样,秦昊都不应该这样说一个女孩子。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苏苏这个女孩,连他都惹不起。 秦昊张嘴想要抗议,却收到了皇甫御阳警告的目光,霎时蔫了。 “对不起。”讷讷地说,心不甘情不愿。 苏苏仰高下巴,骄傲不可一世:“说什么呢?是不是男子汉啊?像个娘们细声细气的。” “你……”秦昊平生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因他过于俊秀的长相而被人认作女孩子,她真是太过分了! “我怎么着?看你一脸凶神恶煞的,莫非你想打我?”苏苏很欠扁地不屑斜睨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就知道你没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3章给钱比较实在 熟可忍,生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秦昊突然平静了下来,渐渐靠近苏苏,一字一顿地说:“你就是个女神经病!” “很好,我已经录下来了。秦昊,好歹你也是周生家这一代唯一继承者。一见面就莫名其妙抵毁我,你等着吧,我要去告你。我还要把这份录音交给记者,哼。”苏苏傲娇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机。 秦昊无语了,要不要出这种贱招啊?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尤其这种疯疯癫癫的小女人更是有多远,得躲多远。相形之下,他倒是觉得周生纤纤和周生涵涵真是太有教养了。 皇甫御阳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跳着,他强忍住去揉的冲动:“苏苏,你到底想干嘛?” “姐夫,你不能这么偏心的,好不好?现在是我被欺负了,我的名誉受损了。你不会是因为亲疏有别,才区别对待的吧?刚刚秦昊对我的抵毁,你可是证人。姐夫,你不会真的这么不公正吧?”一句亲疏有别,彻底堵住皇甫御阳为秦昊说话的路。 “你……”秦昊清澈的眸子瞠得老大,他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不对,她就是个大字的奇葩。 一开始不认识他,后来又一脸崇拜,现在倒好了,要告他毁谤。 这样神回转的戏码,他真的被绕晕了。 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啊,他是冤枉的。 六月飞雪啊,他比窦蛾还冤。 见两个男人吃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苏强压下内心的得意,表面上仍是一副委曲至极,愤怒至极的样子。 “我咋地啦?” “算了,你要怎么招吧?”秦昊早就瞧出了她另有目的,哼哼,大家都是聪明人,谁都不傻,何必装成这个样子呢? 苏苏垂下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才抬起头来,一脸怒气未消又故作大度的样子:“过几天就是乐遥姐姐的婚礼了,我也不想因为私人恩怨弄得她不愉快。她和姐夫一路走来有多不易,我也是知道一点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爷爷收养的孙女。你们欺负了我,终于打了爷爷的脸。现在有两种方法解决,你们任选择一吧。第一,我公开这段录音,秦昊必须当众向我道歉。”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下,见皇甫御阳和秦昊脸色都黑了下来,她心中更加得意。 她就是无理取闹,就是要讹诈他们了,怎么招吧? 哈哈哈哈…… 原来看人吃憋的样子这么爽啊,她貌似又挖掘出自己的另一种恶趣味来了。 呃,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第二。”两个字冷冷自他嘴中吐出来,深邃的黑眸中仿佛隐隐有星火在跳动。 水汪汪的眼珠子又滴溜溜转了两圈,苏苏咳了两声才说:“私了。看在你是乐遥姐姐弟弟的份上,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也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皇甫御阳暗暗咬牙,紧绷的轮廓刚毅如刀:“要多少?” 苏苏一点都不忸怩,不生气,也不故作清高,更没有被人用钱羞辱的愤怒。自始至终,她要的都是钱而已。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向秦昊开口呢?毕竟,刚刚见面。但是,她怕皇甫御阳搞破坏,到时候她想向秦昊募捐就更难了。 哪知后来一路演变,感觉画风越来越不正,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定要达到目的不可,因为她刚刚又收到一个不幸的消息。 院里有个小朋友贪玩,爬树去掏鸟蛋,然后从树下摔了下来,粉碎性骨折医生说,有可能要进行截肢手术。 是的,她不是万能的超人,但她还是尽一份力。反正,像秦昊,皇甫御阳这样身份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一点钱,但对于真正需要的人而言,钱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与他们能不能存活,甚至是下半生怎么过息息相关。 苏苏伸出五个手指。 皇甫御阳:“五万?”她可真是懂得狮子大开口。 苏苏忙摇头:“秦昊是什么身份啊?E国周生家的唯一继承人耶,区区五万是不是羞辱了他?” “五十万?”皇甫御阳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她不是什么孤女,她简直就是魔女,掉入钱眼里的吸血魔女。 哪知苏苏继续摇头:“姐夫,你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应该懂得行情。” “你想要五百万。”这下子皇甫御阳不怒反笑,苏苏被他过分晶亮的眸子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却又强撑起骄傲,与他对峙。 “怎么?你觉得我的名誉不值五百万吗?还是秦昊不值这么多钱?” “值。你们都值。”皇甫御阳阴阳怪气的样子,苏苏还是没种地又后退了一步。脸上强撑的傲气开始龟裂。 水眸仔细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呜呜,他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想对她动手吧?呃,她调查过了的,皇甫御阳是个绅士,从不打女人的。 他脸上明明挂着笑,她却觉得无比阴森可怖。敛了敛心神,害怕归害怕,只要能拿到这笔钱,小康得有救了。 她豁出去了,就算挨一巴掌,换一条人命也是值得的。 “那……你们是选择公了,还是私了?”挺了挺胸脯,她现在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她有什么好怕的? “秦昊,你说呢?”皇甫御阳将问题抛给了呆若木鸡的秦昊。 此时此刻的秦昊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信息,他遇到碰瓷的了,他被讹诈了,且对方还如此明目张胆,气焰嚣张。 “你好歹也是外公收养的,外公应该对你不薄,怎么说也不会少了你吃穿。你怎么会……”秦昊一点都不了解苏苏对慈善无条件的付出和狂热,倒是刚刚见识过的皇甫御阳淡定了下来。 苏苏脸上微微一热,只能粗声粗气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是你们自己选择私了的。当然,如果你们反悔了,公了也可以。” “你……太过分了。”在周生家严格的礼教下,秦昊就算再生气也维持着一定的风度。 苏苏开始恼羞成怒,一再靠近秦昊,戳着他的胸膛质问:“谁过分了?你说谁过分了?我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被你骂成女神经病,你知道这对我的心灵选择多大的创伤吗?我已经好心给了你两条路选,你还说我过分?有你这么颠倒是非黑白的吗?” 连珠炮似的质问,秦昊有些招架不住。被她戳得胸膛,阵阵生疼,却连反抗都不敢。他甚至不敢去抓住她的手,怕被她说成流氓,X骚扰。 “说,给不给?”将秦昊逼至的墙角,以一种壁咚的形势强势问着。 高大俊逸的秦昊一脸迷茫与惊恐,娇小古灵精怪的苏苏却咄咄逼人。 站在他们身后的皇甫御阳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有几分怪异的和谐,不由得嘴角溢出几许淡淡的笑。 “给什么?”秦昊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钱。五百万。”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秦昊真的好帅,线条流畅而优美。虽有几分呆,却比一般的贵族子弟更加吸引人。 有那么一瞬间,苏苏感觉到自己心脏不规律的跳动,就像病发的前奏又隐隐不太对。 “五百万,你不如去抢银行算了。”秦昊无语,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句话这么值钱了啊? “你想给?”苏苏脸上挑了挑眉,几分威胁。 内心却在滴血啊,五百万啊五百万,她都已经看到它们美丽的身影了,怎么就这么飞走了呢? 呜呜…… “没有。不然,我让你骂回来好了,你怎么骂都成。骂够五百万。”秦昊憋红了脸,吐出这句话。 这下子换苏苏怔忡了,靠,骂他五百万,亏他想得出来。丫丫的呸,见过抠门的,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她才不傻呢,骂人多没教养又浪费力气。 哼,给钱多实在啊。 “哈哈哈哈……”就在两个僵持不下之际,背后传来皇甫御阳忍俊不禁的笑声。 俩人同时望向笑得莫名其妙的皇甫御阳,这下子换苏苏眼角抽搐了两下。 “姐夫,你这样很不厚道。”秦昊抗议,见他这样狼狈,他非但不帮忙还在那幸灾乐祸。 以前那个处处维护他,帮助他的姐夫哪去了? 皇甫御阳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嘴角仍咧开大大的笑纹。就这么双腿交叠,长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们继续,我不参与。” 被他这么一说,苏苏才察觉到两人暧昧的姿势,不由得弹离了好远。上上下下搓着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拍掉身上的脏东西。 秦昊见状怒了,一个欺身,两人位置调换。 由于身高的差距,秦昊的背影挡住了皇甫御阳的视线。 唇角微勾,看来这两人是不打不相识啊。那他还掺和些什么? 转身欲走,见到一脸惊愕,嘴巴张大的苏乐遥。皇甫御阳忙上去,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苏苏老毛病犯了,想从秦昊身上讹点钱。我们先去餐厅吧,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可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们一点都不像在聊钱,像在谈恋爱。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4章讹人不成病倒了 “喂,你干嘛?”她的个性虽有点自来熟,却不随便。与人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更从未和男孩子这么亲近过。 呃,刚刚那一幕不算啦,她刚刚满脑子都是花花绿绿的钞票,根本就没有其他想法。现在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动作,要不要这么……呃,暧昧啊。 看着怀里双颊飞上红晕的苏苏,秦昊唇角微勾露出邪气的笑:“不干嘛?你把录音删了,我就放开你。” “你,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羞涩的粉红一下子成了愤怒的深红,抡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 K,他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打上去这么硬? “我哪卑鄙无耻了?明明是你一开始就莫名其妙,说你一句神经病就要赔五百万的声誉损失费,你当你是什么啊?”秦昊不由得拔高声调,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嗜钱如命的女孩。 “哼,说到底就是小气,舍不得嘛,早说嘛。那就公了喽,我报警。还有,现在不单单是名誉损失费了,你还威胁我。我要告你,告你。”在秦昊年轻气息的压迫下,苏苏感觉呼吸困难。 “去告啊,我倒是要看看谁赢,真是莫名其妙。”说完,不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心里一遍遍嘀咕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外公是不是个性孤僻,古怪又嗜财如命的怪老头啊?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看她这副讹人讹得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样子就知道了。 哎,他原本还想着,身为晚辈他应当先去拜访他一下的。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你别走……我……”身后传来苏苏气若游丝的声音,秦昊本能转头望去,见她一副快昏倒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上前看看。 可没走几步,他就顿住了脚步。 这个女孩莫名其妙的,会不会又在耍什么把戏? 她是不是刚刚没讹成,换种花样又来? 刚刚还有姐夫给他作证,现在可是连一个证人都没有。她要是诬蔑他X骚扰,他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他要是再上当,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白痴。 “你慢慢装吧,我不奉陪了。”秦昊潇洒转身,刚刚抬起脚,苏苏痛苦万分,仿佛从肺里挤出来的声音丝丝缕缕传来。 “我真的犯病了,帮我……叫人……”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秦昊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刚走几步,又觉得心里很不安。万一她是真的有病呢? 别逗了,她那么生龙活虎的讹人样,怎么可能有病? 是陷阱,一定是她设的阴谋诡计。 可是,万一…… 秦昊进退两难,索性也开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转身踅回。却见苏苏一脸惨白靠在墙上,不知是死是活。 “喂,你别装了,好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再怎么说,你都是苏家的千金小姐,这样躺在地上像什么话儿?” “喂,快起来啊,不然,我真的喊人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的形象可就毁了哦。”不管秦昊怎么说,地上的苏苏就是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昏过去了一般。 秦昊小心翼翼来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脸:“喂,你起来啊,算我怕了你了,我跟你道歉。” “好啦,我给你五百万,行了吧?”抛出最后的诱饵,可苏苏还是没有动弹一下。 这下子秦昊真的慌了,探向她鼻息的手都在颤抖。 “喂,你不要再装了,再装就不像了。你起来,你提的要求我都答应。”她脸上的苍白不是装得出来的,还有他几乎探不到她的呼吸。 秦昊急急忙忙去喊人,圣天傲羽内一直住着一支医疗团队。 不多时所有人都赶来了,苏乐遥,皇甫御阳,皇甫圣和苏建成。 见到苏乐遥,秦昊难掩惊慌:“姐,她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昏倒了。” 见秦昊被吓得不轻,苏乐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的声音里透着浓浓担忧:“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什么?”秦昊又吓了一跳,幸好他刚刚没有随意乱动她。 “苏苏是个可怜又十分坚强乐观的女孩子。她积极面对,哪怕时不时就要与死神正面交锋,但她从未退缩过……”苏苏在抢救,气氛很紧张,苏乐遥只大概说了下关于苏苏生病的事。 秦昊听罢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怎么都想不到那样一个疯疯癫癫,惯用小伎俩讹人的女孩子居然有这么严重的病。 照理说,她命悬一线,不应该把钱看得这么重才是啊。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苏乐遥慢慢走到苏建成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柔声细语:“外公,你别这么担忧,苏苏很乐观,也很坚强,她不会有事的。” 苏建成勉强挤出一抹笑,还是掩不住浓浓的担忧:“小淑这孩子命运多舛,吃了很多苦。由于本身的原因,她十分热衷于帮助别人。她一直说,能多帮一个人,她就多一份快乐。每次我给她的钱,她都全部拿去接济别人。我要再给她,她却不要。她总说,她已经欠了我好几条命了,几辈子都还不了,不想再欠。她不想几辈子都面对着一个糟老头子。” 说到这里,苏建成脸上的笑容满是怜爱,苏乐遥却溢出了泪。 是啊,苏苏看似成天都疯疯癫癫的,但那只是她的伪装。她希望自己的存在能给人带来正能量,而不是负能量。 她竭尽所能给苏建成带去欢乐的幸福。 虽然她总说自己没有用,但她从未放弃过用自己的方式去报答苏建成。 “嗯,像苏苏这样美好善良的女孩子,老天爷是不会忍心带走她的。”说着连自己都安慰不了的话。 经历这次她的病发,苏乐遥就觉得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压抑的。胸臆间的空气都抽干了,闷闷的,空空的,只剩下恐惧的气息在游走。 这样的感受十分不好受,而她不知道这些年来苏建成是怎样熬过来的? 还有,她和苏苏才认识没几天,感情并不深。外公和她相依为命,这样的恐惧必然比她更重千万倍。 第一次她觉得妈妈离开外公是件十分残忍的事。 皇甫御阳也走过来:“外公,你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苏苏那么活泼开朗,她不会有事的。”他没想到苏苏的病情这么严重。 苏建成不再说话,只点点头。 没人比他更清楚苏苏的病情,医生早在十年前就跟他说过,要做好随时失去她的心理准备。所以,他珍惜和苏苏相处的每一天,每一个瞬间。 这些年他从不压抑她的想法,束缚她的天性。不管她有怎样天马行空的想法和要求,他都二说不话支持她。 他已经在遗憾和骄傲里失去了一个女儿,他不能再重蹈覆辙。即使在收养苏苏的最初他就知道,她有可能陪他终老,他有可能又得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但他至今没有后悔过,因为苏苏带给他的快乐比痛苦和惊恐叠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医生仍在抢救,门外的气氛十分压抑。 苏乐遥感觉苏建成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他原本直挺的背也变得佝偻。 她刚要开口,皇甫御阳阻止了她。 这样的情景苏建成比他们面对的次数更多,他们的安慰在他听来是空乏而无意义的。 他一定能自己调节过来,他们所要做的,所能做的,仅仅是陪伴而已。 将苏乐遥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身子,强势命令:“苏苏已经出事了,外公十分担心。你现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抬起头,对上皇甫御阳流淌着惊惧的黑眸。苏乐遥心头一颤,不由得握住了皇甫御阳的手。 面对这样生离死别的瞬间,不管心肠再冷硬的人都会脆弱。她知道皇甫御阳担心她的身体,害怕她会像苏苏那样突然就病倒了,躺在抢救室里。 白皙的柔荑轻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御阳,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我们的宝宝也会好好的。”用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上。 “嗯。”皇甫御阳低下关抵住她的额,与她十指相扣。 秦昊看着那扇一直没有打开的房门,整个人烦躁不安在原地来回踱步,一次又一次。 他真的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眼睁睁看着一个前一秒还油嘴滑舌,活蹦乱跳威胁他的女孩下一秒就病危了。 这样的心情更是糟透了,说不出是恐惧或是其它。 总之,他只希望苏苏能好起来,平安无事。哪怕她继续讹他也好过,让人这样揪心的等待。 哎,他刚刚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如果他顺着她,让着她点,她是不是就不会病发? 许多莫名其妙的自责和如果的假设充斥着秦昊的脑海,他觉得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他明明就是很开心来参加姐姐和姐夫的婚礼的,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件糟心的事了? 真是日了狗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5章幸与不幸 等待的时间总是分外煎熬,过了大概有三个小时,房间的门开了。秦昊站得比所有人都远,动作却比任何人都快。 在众人咋舌的目光下,他已经到了医生面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苏建成虽没像秦昊表现得那么激动,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医生感觉这样的气氛比他刚刚在抢救病人还要紧张几分。 “苏苏小姐这次病发很急,幸好身边有人,及时发现。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如果再耽搁上五分钟后果不堪设想。”医生的话如同天籁,所有人都露出舒心一笑。 秦昊惊喜又兴奋,都有些失态了。抓着医生的手,一个劲地道谢。苏乐遥似乎看到了医生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再来眉头蹙起,接着是强忍痛楚的样子。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皇甫御阳已经拉开了秦昊。附在他耳边说:“你再握下去,恐怕医生的手就不能再拿手术刀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尴尬不已,朝医生一个劲地道歉。 医生像是劫后余生,感激地看了皇甫御阳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医生几乎是落荒而逃,秦昊一张俊脸胀成了深红色。哎,他刚刚是怎么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课都白学了吗? 皇甫御阳将秦昊拉到一旁,拍了拍他的肩:“喜欢上苏苏那样的女孩会很辛苦的,你要考虑清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遥遥都支持你。” 秦昊惊得下巴差点掉了,愣愣看着说了一堆莫名其妙话再潇洒离开的皇甫御阳。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苏苏,好吧? 她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弄得他神经紧张。不仅论他,还病重,他是脑子有病才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吧? 亏他一直这么崇拜姐夫,原来他也有眼睛脱臼的时候。 苏苏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眉头深锁,仿佛有无穷无尽旁人永远理解不了的心事。她就这么静静躺着,身上插了好多管子。 这样的她与平素的开朗活泼判若两人,脆弱得如同轻轻一碰就会粉碎的玻璃娃娃。 看着病中昏睡不醒的她,再想想几个小时前对自己威逼恐吓的神经女,秦昊有些恍惚了,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苏建成坐在床边,目光紧锁着她,里面有不舍,亦有怜爱。 秦昊静静站着,他可以感觉到苏建成内心的不安与慌乱,尽管从他平静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十五年的感情早就浸透入身体的四肢百骸,她的安危一直牵系着他每根神经。 原本他是高高兴兴来参加姐姐的婚礼的,没料到喜事还没办,就先遇见到生命中最无奈的一环。 在来之前他看了许多关于苏建成的资料,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名流。白手起家,生意做很大,对Q国的经济和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他身上有着成功商人的各种标签,头脑一流,判断敏锐,理性而智慧。当然,不感情用事,铁血手腕也是其中成功的标志。 他无疑是许多人膜拜的对象,向往的目标。同时他身上也有各种谜团,在种种光环下,他的家庭生活应该是不幸的。 夫人过早去世,留下相依为命的女儿。 女儿十分优秀一度成为他的骄傲,又在他最疼爱她的时候弃他而去。自此,他上流社会交际圈不再出现他的身影。 家和公司,两点一线。 这样的生活无疑是枯燥的,亦是神秘的。 在女儿离开几年后,他在孤儿院收养了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患儿。 从短短的资料里,秦昊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悲哀。早年丧妻,中年失女,就算他事业做得再成功,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孤独的老头罢了。 秦昊很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其实,他也算是他的外孙,只是,身份有些尴尬。 就在秦昊越来越不知所措之际,门被推开,苏乐遥和皇甫御阳走了进来:“外公,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苏苏这里由我们看着就行了。” 苏建成这才将目光从苏苏脸上移开,虽没笑容,但柔和的线条使他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不用了,小淑每次病发都是我陪着她。她醒来看到我才会安心。” 十五年的相依为命有太多不为外人知的默契和习惯,苏乐遥听得有些心酸。 如果妈妈不是那么倔强,如果外公可以放下面子早一点来找他们。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假如,不能后退,只有一张单程票,不管旅途中遇到再多的风波和坎坷都需要勇往直前。 哪怕承受了不能负担之重,除了让忍受变成习惯外,别无他法。 阳光折射下,苏建成掺杂在黑发间的银丝根根分明,刺痛了苏乐遥的心。努力挤出笑,撒娇道:“外公,你是不是还把我们当外人?” 苏建成一愣,思想之下,他现在的行为的确是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只是,习惯深入骨髓一下子难以改变。 “乐遥,你别误会。你和小淑都是我的孙女,你们不分上下。”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苏乐遥故意小嘴一扁:“真的吗?” “当然。”苏建成忙应和,他已经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什么荣华富贵,名望地位在他眼里通通都成了浮云。 如今在他眼里心中,只有亲情,亲人是最可贵的。 “那好。你现在就去休息,这里由我们来照顾。你要是不听话,就是厚此薄彼,口是心非。我要生气了哦。”故意鼓起腮帮子,一副随时准备生气的样子。 苏建成何尝不明白她的好意? 罢了,罢了,医生都说了没事就会没事的。他又不是医生守在这里也没有用,不如听话去休息。 苏建成站了起来,苏乐遥忙给秦昊使了个眼色:“秦昊,你送外公回房间休息。” 突然被点名,秦昊有些尴尬,不安地挠了挠头。他应该称呼他为外公吗?可万一他不答应,他不是很没面子? 听苏乐遥这么一说,苏建成仿佛才注意到秦昊的存在。因担忧而疲惫的眸子染上一层微讶:“你就是秦昊?” “是。”秦昊乖乖地站到了苏建成跟前,任由他略微犀利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明明此时此刻的苏建成是个十分和蔼可亲的老人,秦昊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直视他探究的目光。是,他的身世特殊,却并非他所愿。 只是,本能挺直了背脊。 过了半晌,苏建成才重重拍了一个他的肩:“好,好,好。”他的三个好字,不知蕴藏了什么含意。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建成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 “谢谢外公。”秦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 “我苏家后继有人了。”苏建成感慨着,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秦昊只觉身子一沉,苏建成原本放在自己肩上鼓励的手掌顿时变得重若千斤,他真的有些承受不起。 那么大一个周生家,他压力已经很大了。现在要是再来一个苏家,他会被压垮的。 “那个,外公啊,我……”皇甫御阳看透了他逃避的行为,淡淡开口。 “秦昊,你还是先送外公回房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他今天已经很累了。” “哦,好。外公,这里就交给姐姐和姐夫吧,我先扶你去休息。”秦昊乖巧无比,实在内心怨念万分。 看着秦昊小心翼翼扶着苏建成离开的样子,苏乐遥十分欣慰。秦昊真的是长大了,懂得了压抑和隐忍。 不过,他还年轻,往后的路还很长。 转过头望着床上仍昏迷不醒的苏苏,心中不禁一阵嘘唏。 命运对每个人都是不公的,却都是相对公平的。 譬如苏苏吧,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是她的不幸,生在一个养不活她的家庭里更是不幸。但这同样是她的幸运点,不是吗? 如果她没有被狠心抛弃,就不会遇上外公。她的亲父母很可能竭尽毕业积蓄都凑不出一次手术费,她更可能因为医疗条件的简陋和疏于照顾而早早夭折。 这么一想,被抛弃何尝不是她生命的转折点呢? 遇上外公,得到他的全力呵护,享受最好的一切。她是幸运的。 譬如她吧,新婚前一晚被未婚夫设计,结婚当天早上宿醉醒来,被抓奸在床。后来,莫名其妙被皇甫御阳逼婚,连她最重要的弟弟都被她拿来当成是威胁的对象。 这样的不幸,有几个人正常人会遇到? 可后来她发现这是一场精心谋划了五年的爱情骗局。一个王子般的男人用他的柔情厚爱,纺织了一张以欺骗为表面的网,将她笼罩住,给予她全世界最深情的宠爱。 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运? 所以,幸与不幸,不能光看事情的表面,更重要的是要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 时间就是最神奇的塑造物质,它可以把曾经的灾难变成现在最美好的际遇。 人终究是挣不过命运的,能做的大抵就是妥协吧。与时间,与灾难,与命运握手言和。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5章幸与不幸 等待的时间总是分外煎熬,过了大概有三个小时,房间的门开了。秦昊站得比所有人都远,动作却比任何人都快。 在众人咋舌的目光下,他已经到了医生面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苏建成虽没像秦昊表现得那么激动,可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医生感觉这样的气氛比他刚刚在抢救病人还要紧张几分。 “苏苏小姐这次病发很急,幸好身边有人,及时发现。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如果再耽搁上五分钟后果不堪设想。”医生的话如同天籁,所有人都露出舒心一笑。 秦昊惊喜又兴奋,都有些失态了。抓着医生的手,一个劲地道谢。苏乐遥似乎看到了医生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再来眉头蹙起,接着是强忍痛楚的样子。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皇甫御阳已经拉开了秦昊。附在他耳边说:“你再握下去,恐怕医生的手就不能再拿手术刀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尴尬不已,朝医生一个劲地道歉。 医生像是劫后余生,感激地看了皇甫御阳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医生几乎是落荒而逃,秦昊一张俊脸胀成了深红色。哎,他刚刚是怎么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课都白学了吗? 皇甫御阳将秦昊拉到一旁,拍了拍他的肩:“喜欢上苏苏那样的女孩会很辛苦的,你要考虑清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遥遥都支持你。” 秦昊惊得下巴差点掉了,愣愣看着说了一堆莫名其妙话再潇洒离开的皇甫御阳。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苏苏,好吧? 她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弄得他神经紧张。不仅论他,还病重,他是脑子有病才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吧? 亏他一直这么崇拜姐夫,原来他也有眼睛脱臼的时候。 苏苏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眉头深锁,仿佛有无穷无尽旁人永远理解不了的心事。她就这么静静躺着,身上插了好多管子。 这样的她与平素的开朗活泼判若两人,脆弱得如同轻轻一碰就会粉碎的玻璃娃娃。 看着病中昏睡不醒的她,再想想几个小时前对自己威逼恐吓的神经女,秦昊有些恍惚了,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苏建成坐在床边,目光紧锁着她,里面有不舍,亦有怜爱。 秦昊静静站着,他可以感觉到苏建成内心的不安与慌乱,尽管从他平静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十五年的感情早就浸透入身体的四肢百骸,她的安危一直牵系着他每根神经。 原本他是高高兴兴来参加姐姐的婚礼的,没料到喜事还没办,就先遇见到生命中最无奈的一环。 在来之前他看了许多关于苏建成的资料,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名流。白手起家,生意做很大,对Q国的经济和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他身上有着成功商人的各种标签,头脑一流,判断敏锐,理性而智慧。当然,不感情用事,铁血手腕也是其中成功的标志。 他无疑是许多人膜拜的对象,向往的目标。同时他身上也有各种谜团,在种种光环下,他的家庭生活应该是不幸的。 夫人过早去世,留下相依为命的女儿。 女儿十分优秀一度成为他的骄傲,又在他最疼爱她的时候弃他而去。自此,他上流社会交际圈不再出现他的身影。 家和公司,两点一线。 这样的生活无疑是枯燥的,亦是神秘的。 在女儿离开几年后,他在孤儿院收养了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患儿。 从短短的资料里,秦昊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悲哀。早年丧妻,中年失女,就算他事业做得再成功,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孤独的老头罢了。 秦昊很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其实,他也算是他的外孙,只是,身份有些尴尬。 就在秦昊越来越不知所措之际,门被推开,苏乐遥和皇甫御阳走了进来:“外公,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苏苏这里由我们看着就行了。” 苏建成这才将目光从苏苏脸上移开,虽没笑容,但柔和的线条使他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不用了,小淑每次病发都是我陪着她。她醒来看到我才会安心。” 十五年的相依为命有太多不为外人知的默契和习惯,苏乐遥听得有些心酸。 如果妈妈不是那么倔强,如果外公可以放下面子早一点来找他们。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假如,不能后退,只有一张单程票,不管旅途中遇到再多的风波和坎坷都需要勇往直前。 哪怕承受了不能负担之重,除了让忍受变成习惯外,别无他法。 阳光折射下,苏建成掺杂在黑发间的银丝根根分明,刺痛了苏乐遥的心。努力挤出笑,撒娇道:“外公,你是不是还把我们当外人?” 苏建成一愣,思想之下,他现在的行为的确是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只是,习惯深入骨髓一下子难以改变。 “乐遥,你别误会。你和小淑都是我的孙女,你们不分上下。”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苏乐遥故意小嘴一扁:“真的吗?” “当然。”苏建成忙应和,他已经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什么荣华富贵,名望地位在他眼里通通都成了浮云。 如今在他眼里心中,只有亲情,亲人是最可贵的。 “那好。你现在就去休息,这里由我们来照顾。你要是不听话,就是厚此薄彼,口是心非。我要生气了哦。”故意鼓起腮帮子,一副随时准备生气的样子。 苏建成何尝不明白她的好意? 罢了,罢了,医生都说了没事就会没事的。他又不是医生守在这里也没有用,不如听话去休息。 苏建成站了起来,苏乐遥忙给秦昊使了个眼色:“秦昊,你送外公回房间休息。” 突然被点名,秦昊有些尴尬,不安地挠了挠头。他应该称呼他为外公吗?可万一他不答应,他不是很没面子? 听苏乐遥这么一说,苏建成仿佛才注意到秦昊的存在。因担忧而疲惫的眸子染上一层微讶:“你就是秦昊?” “是。”秦昊乖乖地站到了苏建成跟前,任由他略微犀利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明明此时此刻的苏建成是个十分和蔼可亲的老人,秦昊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直视他探究的目光。是,他的身世特殊,却并非他所愿。 只是,本能挺直了背脊。 过了半晌,苏建成才重重拍了一个他的肩:“好,好,好。”他的三个好字,不知蕴藏了什么含意。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建成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 “谢谢外公。”秦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 “我苏家后继有人了。”苏建成感慨着,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秦昊只觉身子一沉,苏建成原本放在自己肩上鼓励的手掌顿时变得重若千斤,他真的有些承受不起。 那么大一个周生家,他压力已经很大了。现在要是再来一个苏家,他会被压垮的。 “那个,外公啊,我……”皇甫御阳看透了他逃避的行为,淡淡开口。 “秦昊,你还是先送外公回房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他今天已经很累了。” “哦,好。外公,这里就交给姐姐和姐夫吧,我先扶你去休息。”秦昊乖巧无比,实在内心怨念万分。 看着秦昊小心翼翼扶着苏建成离开的样子,苏乐遥十分欣慰。秦昊真的是长大了,懂得了压抑和隐忍。 不过,他还年轻,往后的路还很长。 转过头望着床上仍昏迷不醒的苏苏,心中不禁一阵嘘唏。 命运对每个人都是不公的,却都是相对公平的。 譬如苏苏吧,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是她的不幸,生在一个养不活她的家庭里更是不幸。但这同样是她的幸运点,不是吗? 如果她没有被狠心抛弃,就不会遇上外公。她的亲父母很可能竭尽毕业积蓄都凑不出一次手术费,她更可能因为医疗条件的简陋和疏于照顾而早早夭折。 这么一想,被抛弃何尝不是她生命的转折点呢? 遇上外公,得到他的全力呵护,享受最好的一切。她是幸运的。 譬如她吧,新婚前一晚被未婚夫设计,结婚当天早上宿醉醒来,被抓奸在床。后来,莫名其妙被皇甫御阳逼婚,连她最重要的弟弟都被她拿来当成是威胁的对象。 这样的不幸,有几个人正常人会遇到? 可后来她发现这是一场精心谋划了五年的爱情骗局。一个王子般的男人用他的柔情厚爱,纺织了一张以欺骗为表面的网,将她笼罩住,给予她全世界最深情的宠爱。 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运? 所以,幸与不幸,不能光看事情的表面,更重要的是要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 时间就是最神奇的塑造物质,它可以把曾经的灾难变成现在最美好的际遇。 人终究是挣不过命运的,能做的大抵就是妥协吧。与时间,与灾难,与命运握手言和。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6章我还活着吗?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苏苏幽幽醒来,眨巴着沉重的眼皮,第一句就是:“我还活着吗?” 苏乐遥的泪差点儿掉下来,皇甫御阳及时将她圈进怀里,对苏苏笃定地说:“当然。你能这么问就证明情况并不糟。”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苏苏的眼睛缓缓闭上,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幽幽睁开。苏乐遥看到了她眼底悲伤的红和惊喜莹光交织的璀璨。 “太好了。”唇角一寸寸弯起,盛接住了眼中滑落的泪。 这个样子的苏苏让人心疼了,苏乐遥忍不住挣开皇甫御阳的怀抱,俯下身拥抱了她:“苏苏,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谢你,乐遥姐姐。我太任性了,想到什么就做到什么,自我观念太重,没有设身处地为你着想。我真的太不应该了,怎么能把你婚礼当成是谋利的工具呢?乐遥姐姐,你郑重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吗?”或许是疾病的痛苦,使人变得敏感脆弱。 此时此刻的苏苏与平日的她判若两人,但如果可以选择,苏乐遥更喜欢活蹦乱跳的她。哪怕她常常有些突发奇想让她招架不住,哪怕她偶尔疯癫得令人心疼,恨不能逃之夭夭。 但起码那时的她是健康的,是活泼的,是富有朝气的。 “不,苏苏,你别这么说,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是大爱,你想替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谋福利。你的出发点没有错,其实,我很佩服你,可以把一件事做得那么彻底,不管不顾。”苏乐遥笑着轻抚她的脸。 “乐遥姐姐,你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哎,她真是太冲动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她帮助人的心情,况且,不管是慈善或是其它帮助人都应该量力而行。 是在保障自己生活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尽可能去帮助别人,而是不是不管不顾,最后成了需要被捐助的那一个。 她不得不承认,特殊的经历使她对慈善这件事比一般来更狂热。她甚至可以拿出自己的救命钱,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 不是她伟大,更不想青史留名。只是本能使然,她想要帮助更多的人,让苦难少一些,快乐多一些。 然而,过度的慈善是自身就是一种伤害啊。 比如,她把生的希望给了别人。万一那个人好了,不仅没有继续慈善,还去做一些做奸犯科的事呢? 如果真的那样,那么她将死得一文不值。 “真的不生气。我向天主起誓,这总可以了吧?”苏乐遥无奈举起了右手,屈起三根手指。 “嗯,谢谢你,乐遥姐姐。这下子姐夫就不会怪我了。”虚弱而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朵笑花,晕染开一抹红霞。 苏乐遥转身与皇甫御阳对视一眼,她在他眼底看到了浓浓的眷恋与宠溺。 坐直了身子,替苏苏将滑下去的被子拉高,仔细盖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御阳决定今后每年从公司利润里拿出百分之十去成立一个基金会,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因病而疲惫混沌的眸子霎时绽出万顷光芒,五彩流光:“真的吗?乐遥姐姐,你没有骗我吧?这是真的吗?” 皇甫御阳不是一直反感她的吗? 如果不是怕苏乐遥不开心,他恐怕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别这么看着我。”接收到了苏苏探究的目光,皇甫御阳侧过身去。 其实,他差点儿就被送入了孤儿院,他体会过那种无助和迷茫。对过去幸福生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迷茫惊乱,形成鲜明的反差。 这些年来,他一直有暗中接济过某些需要帮助的人。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当然,做慈善要的是心中那份善念,而不是一场秀。做给别人看的秀。 “好了,好了,苏苏,你别激动。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有这样大起大落的心情,如果你不先照顾好自己,怎么去帮助更多的人?”苏乐遥有些后悔现在告诉她了,哎,像她这样的病应该避免情绪起伏过大,但她偏偏每一种情绪的表达得很极致。 “是是是。”苏苏闭上眼睛,努力压下亢奋,保持平稳的呼吸。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最重要的是先调养好身体。我可不想婚礼那天见到一个病怏怏的伴娘。”苏乐遥此话一出,苏苏瞪大了眸子,皇甫御阳微蹙了蹙眉。 “乐遥姐姐,你还愿意让我当你的伴娘?可是,你的伴娘不是已经有人选了吗?”她知道自己做事总是不经大脑,给人造成了很多困扰。 苏乐遥柔柔笑着,眸中却掠过一丝狡黠:“没人规定婚礼只有一个伴娘的嘛,只要也请两个伴郎就行了啊。” “对厚,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苏苏捶了下自己的脑门,却扯动了手上的点滴架,差点儿弄翻,如果不是皇甫御阳手长腿长,又眼疾手快,她又要被多扎几针了。 一阵惊慌失措后,苏苏红着眼继续跟苏乐遥道歉。呜呜,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却被她弄得如此惊心动魄。 哇呜,乐遥姐姐会不会怕她弄砸了她的婚礼,取消她伴娘的资格了啊? 她是真的好想好想以伴娘的身份祝福她的,不过,如果她怕出什么意外,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不起啊,乐遥姐姐……”看着苏苏快哭了的样子,苏乐遥怎么忍心再责怪她? “只要你安安分分,健健康康地好起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要是再出一点点意外,我就取消你当伴娘的资格。”她真怕苏苏再整出什么意外来,只能用这种方式警告她。 “是,遵命。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还有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伴娘……”顿了一下,调皮地朝皇甫御阳眨了眨眼睛:“姐夫也请放心,我不会抢姐姐风头的。” 皇甫御阳虽没有接话,眼神一样深不可测,却不再冰冷如昔,溢出了一点点暖意。 “好了,你乖乖休息,我们先出去了。”苏乐遥细细帮她掖好被子,和皇甫御阳一起离开。 出了房间,苏乐遥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愁。 皇甫御阳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轻为她抚平眉宇间的皱褶:“遥遥,你又忘了医生说的话了?母体的愉悦直接影响了胎儿的健康。” “对不起啊,御阳,我以后一定注意。就是觉得苏苏太可怜,太懂事了。”靠在皇甫御阳肩头,眸中星星点点的水珠。 “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轨迹要走,接受有时会走得更坦然一些。”皇甫御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相信了命运一说? 之前的二十几年间,他一直是个无神论者。 他不信命运使然,他信人定胜天。 可和苏乐遥一直经历了这些后,他的一些固有想法被改变,被颠覆。 其实只要与苏乐遥有关的一切人,事,物,他的观念都有些小改变。哎,这样的转变谈不上好与坏,只是,磨去了坚固的棱角,使自己变得更加柔和。 * 苏乐遥敲响了苏建成的房间门,里面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声音:“进来。” 拒绝了皇甫御阳跟随,让他留在外面等他。 秦昊一见苏乐遥,惊喜迎了上去,接着一脸苦逼地小声哀求:“姐,你快帮帮我啊,外公要我接手苏氏集团。” 苏氏可是Q国第一大财团啊,涉及的领域很多,很广。有传统行业,比如服装和餐饮,也有新兴企事业,互联网,文学网站,甚至还有原油出口买卖…… 不管是哪一样他都不熟,好不好? 周家以古董和拍卖行为重,他这些日子正在辛苦训练鉴别能力。不过,鉴别古董需要的是经验,眼力,还要有几分天赋。 所幸的,身为周生家的传人,他似乎天生拥有这样的能力。 父亲给他看了几样古董,他都勉强过关。不过,这是一个需要长期大量积累经验和知识的行业,他还没摸到门呢。 现在外公却要将庞大的苏氏财团交给他,天啊,他是个人,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超凡的能力。 听到这个消息,苏乐遥也是一怔。 “外公,你知道的,秦昊和别的男孩子不同,他之前是个自闭症患儿,智商不足十岁。虽然他现在恢复了,可要他执掌那么大一个集团是不是太冒险了?”苏乐遥蹙着眉。 也许许多人会觉得能接掌苏氏那么大一个集团是件无比幸运的事,但光环有多耀眼,压力就有多沉重。 她可是不想那么大的基业毁在秦昊手上,不想让他背上这样的重担,甚至是以后的骂名。 苏建成坐在沙发上,精睿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苏乐遥,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就在她要开口之际,苏建成先出声:“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别的本事没有,自认为还有几分识人之明。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秦昊哀嚎,外公啊外公,您相信自己的眼光,可我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6章我还活着吗?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苏苏幽幽醒来,眨巴着沉重的眼皮,第一句就是:“我还活着吗?” 苏乐遥的泪差点儿掉下来,皇甫御阳及时将她圈进怀里,对苏苏笃定地说:“当然。你能这么问就证明情况并不糟。”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苏苏的眼睛缓缓闭上,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幽幽睁开。苏乐遥看到了她眼底悲伤的红和惊喜莹光交织的璀璨。 “太好了。”唇角一寸寸弯起,盛接住了眼中滑落的泪。 这个样子的苏苏让人心疼了,苏乐遥忍不住挣开皇甫御阳的怀抱,俯下身拥抱了她:“苏苏,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谢你,乐遥姐姐。我太任性了,想到什么就做到什么,自我观念太重,没有设身处地为你着想。我真的太不应该了,怎么能把你婚礼当成是谋利的工具呢?乐遥姐姐,你郑重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吗?”或许是疾病的痛苦,使人变得敏感脆弱。 此时此刻的苏苏与平日的她判若两人,但如果可以选择,苏乐遥更喜欢活蹦乱跳的她。哪怕她常常有些突发奇想让她招架不住,哪怕她偶尔疯癫得令人心疼,恨不能逃之夭夭。 但起码那时的她是健康的,是活泼的,是富有朝气的。 “不,苏苏,你别这么说,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是大爱,你想替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谋福利。你的出发点没有错,其实,我很佩服你,可以把一件事做得那么彻底,不管不顾。”苏乐遥笑着轻抚她的脸。 “乐遥姐姐,你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哎,她真是太冲动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她帮助人的心情,况且,不管是慈善或是其它帮助人都应该量力而行。 是在保障自己生活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尽可能去帮助别人,而是不是不管不顾,最后成了需要被捐助的那一个。 她不得不承认,特殊的经历使她对慈善这件事比一般来更狂热。她甚至可以拿出自己的救命钱,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 不是她伟大,更不想青史留名。只是本能使然,她想要帮助更多的人,让苦难少一些,快乐多一些。 然而,过度的慈善是自身就是一种伤害啊。 比如,她把生的希望给了别人。万一那个人好了,不仅没有继续慈善,还去做一些做奸犯科的事呢? 如果真的那样,那么她将死得一文不值。 “真的不生气。我向天主起誓,这总可以了吧?”苏乐遥无奈举起了右手,屈起三根手指。 “嗯,谢谢你,乐遥姐姐。这下子姐夫就不会怪我了。”虚弱而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朵笑花,晕染开一抹红霞。 苏乐遥转身与皇甫御阳对视一眼,她在他眼底看到了浓浓的眷恋与宠溺。 坐直了身子,替苏苏将滑下去的被子拉高,仔细盖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御阳决定今后每年从公司利润里拿出百分之十去成立一个基金会,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因病而疲惫混沌的眸子霎时绽出万顷光芒,五彩流光:“真的吗?乐遥姐姐,你没有骗我吧?这是真的吗?” 皇甫御阳不是一直反感她的吗? 如果不是怕苏乐遥不开心,他恐怕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别这么看着我。”接收到了苏苏探究的目光,皇甫御阳侧过身去。 其实,他差点儿就被送入了孤儿院,他体会过那种无助和迷茫。对过去幸福生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迷茫惊乱,形成鲜明的反差。 这些年来,他一直有暗中接济过某些需要帮助的人。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当然,做慈善要的是心中那份善念,而不是一场秀。做给别人看的秀。 “好了,好了,苏苏,你别激动。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有这样大起大落的心情,如果你不先照顾好自己,怎么去帮助更多的人?”苏乐遥有些后悔现在告诉她了,哎,像她这样的病应该避免情绪起伏过大,但她偏偏每一种情绪的表达得很极致。 “是是是。”苏苏闭上眼睛,努力压下亢奋,保持平稳的呼吸。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最重要的是先调养好身体。我可不想婚礼那天见到一个病怏怏的伴娘。”苏乐遥此话一出,苏苏瞪大了眸子,皇甫御阳微蹙了蹙眉。 “乐遥姐姐,你还愿意让我当你的伴娘?可是,你的伴娘不是已经有人选了吗?”她知道自己做事总是不经大脑,给人造成了很多困扰。 苏乐遥柔柔笑着,眸中却掠过一丝狡黠:“没人规定婚礼只有一个伴娘的嘛,只要也请两个伴郎就行了啊。” “对厚,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苏苏捶了下自己的脑门,却扯动了手上的点滴架,差点儿弄翻,如果不是皇甫御阳手长腿长,又眼疾手快,她又要被多扎几针了。 一阵惊慌失措后,苏苏红着眼继续跟苏乐遥道歉。呜呜,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却被她弄得如此惊心动魄。 哇呜,乐遥姐姐会不会怕她弄砸了她的婚礼,取消她伴娘的资格了啊? 她是真的好想好想以伴娘的身份祝福她的,不过,如果她怕出什么意外,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不起啊,乐遥姐姐……”看着苏苏快哭了的样子,苏乐遥怎么忍心再责怪她? “只要你安安分分,健健康康地好起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要是再出一点点意外,我就取消你当伴娘的资格。”她真怕苏苏再整出什么意外来,只能用这种方式警告她。 “是,遵命。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还有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伴娘……”顿了一下,调皮地朝皇甫御阳眨了眨眼睛:“姐夫也请放心,我不会抢姐姐风头的。” 皇甫御阳虽没有接话,眼神一样深不可测,却不再冰冷如昔,溢出了一点点暖意。 “好了,你乖乖休息,我们先出去了。”苏乐遥细细帮她掖好被子,和皇甫御阳一起离开。 出了房间,苏乐遥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愁。 皇甫御阳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轻为她抚平眉宇间的皱褶:“遥遥,你又忘了医生说的话了?母体的愉悦直接影响了胎儿的健康。” “对不起啊,御阳,我以后一定注意。就是觉得苏苏太可怜,太懂事了。”靠在皇甫御阳肩头,眸中星星点点的水珠。 “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轨迹要走,接受有时会走得更坦然一些。”皇甫御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相信了命运一说? 之前的二十几年间,他一直是个无神论者。 他不信命运使然,他信人定胜天。 可和苏乐遥一直经历了这些后,他的一些固有想法被改变,被颠覆。 其实只要与苏乐遥有关的一切人,事,物,他的观念都有些小改变。哎,这样的转变谈不上好与坏,只是,磨去了坚固的棱角,使自己变得更加柔和。 * 苏乐遥敲响了苏建成的房间门,里面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声音:“进来。” 拒绝了皇甫御阳跟随,让他留在外面等他。 秦昊一见苏乐遥,惊喜迎了上去,接着一脸苦逼地小声哀求:“姐,你快帮帮我啊,外公要我接手苏氏集团。” 苏氏可是Q国第一大财团啊,涉及的领域很多,很广。有传统行业,比如服装和餐饮,也有新兴企事业,互联网,文学网站,甚至还有原油出口买卖…… 不管是哪一样他都不熟,好不好? 周家以古董和拍卖行为重,他这些日子正在辛苦训练鉴别能力。不过,鉴别古董需要的是经验,眼力,还要有几分天赋。 所幸的,身为周生家的传人,他似乎天生拥有这样的能力。 父亲给他看了几样古董,他都勉强过关。不过,这是一个需要长期大量积累经验和知识的行业,他还没摸到门呢。 现在外公却要将庞大的苏氏财团交给他,天啊,他是个人,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超凡的能力。 听到这个消息,苏乐遥也是一怔。 “外公,你知道的,秦昊和别的男孩子不同,他之前是个自闭症患儿,智商不足十岁。虽然他现在恢复了,可要他执掌那么大一个集团是不是太冒险了?”苏乐遥蹙着眉。 也许许多人会觉得能接掌苏氏那么大一个集团是件无比幸运的事,但光环有多耀眼,压力就有多沉重。 她可是不想那么大的基业毁在秦昊手上,不想让他背上这样的重担,甚至是以后的骂名。 苏建成坐在沙发上,精睿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苏乐遥,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就在她要开口之际,苏建成先出声:“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别的本事没有,自认为还有几分识人之明。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秦昊哀嚎,外公啊外公,您相信自己的眼光,可我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啊。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7章就这么决定了 苏建成很自信,加上他多年叱咤风云的霸气与威严,他说出的话就是权威,让人很难去反驳。 苏乐遥与秦昊对视一眼,后者一副快哭了的样子。秦昊暗中向她抛去求助的目光:“姐,你帮帮我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慢慢走到苏建成身边坐下,苏乐遥思索着谨慎开口:“外公,你能这么器重秦昊,我很开心。相信以你的眼光,秦昊必有其过人之处。但他才恢复智商没多久,他以前的生活虽过得简朴,却十分单纯。他没有走进过社会,不懂得人心险恶,不懂阴谋,不擅权谋。相信外公比我更清楚,商场如战场,一个企业要成规模很难很难,可要毁掉却极其容易。” “外公,苏氏是你一生的心血,更寄托了你所有的感情。我想请你再慎重。”苏乐遥说着,表情沉静。 苏建成静静看了苏乐遥半晌,她眸光清澈,无畏无惧。 突然,苏建成伸手摸了摸苏乐遥的头,感叹道:“乐遥,其实你和姗娜真的很像。或许是自幼不同的经历造成你们不同的个性,都说女儿像母亲,这句话果真不假。姗娜看似温婉,实则倔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信念。一旦决定了事,不撞南墙不回头。你们都是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女子。” “好吧,我可以先让秦昊到公司来熟悉业务,我会亲自带他。”十年前苏建成就把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他本人已经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 他声音平缓,却有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苏乐遥望向秦昊,用眼神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如果你不愿意,就自己来说服外公吧。 秦昊一头黑线,他真的只是来参加姐姐的婚礼的。为什么成了他被逼接受一个资产达千亿的大财团? 他对金钱真的没有什么概念,对经商更是一窍不通,没有学过,没有经验。他真的真的不明白,外公为什么会选中他? 只因为他与他有着血缘关系吗? “臭小子,你眼睛抽搐个什么劲啊?还是不愿意?”苏建成开口笑骂。 秦昊憋屈极了,他不是眼睛抽搐,好吧?他在是用眼神求助。外公一定是老花眼了,呜呜…… “外公,这件事能不这么快下定论吗?再缓缓吧。”他知道有些老人太固执,跟他们讲道理讲不通。那么怎么办呢? 只有一字决:拖! “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反正,苏氏早晚得交到你手上。趁现在年轻,学得快。”苏建成淡淡睨了秦昊一眼,看似平淡,却夹着雷霆万钧。 “外公,你现在还很康健,老当益壮,不必急着退休。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学,恐怕一时半会无法一直呆在Q国。”他已经很小心翼翼挑最无害的话说了。 “秦昊,正因为你年轻,还有过那样一段特殊的成长经历。你的学习能力有目共睹,别人十年都未必能学会的事,你用一个月完成。你的能力我很清楚,苏氏是我一生的心血,如果你真的不堪重任,我是不会轻率交给你的。当然,我知道你会觉得责任太重,压力太大,或是还趁年轻出去走走,看看,玩玩。可是,秦昊,你忍心看着外公年纪一大把了,还得这么操心吗?”话锋一转,成了孤独无助博人同情的糟老头子。 看着明明一脸正经,他却感觉在卖萌的外公,秦昊真真是亚历山大啊。 他接手的不单单是一个公司,一份托付,更是一个寄望和期盼。他不喜欢压力,惧怕压力。还有一点就是外公说得对,他刚刚恢复神智没多久。 他错过了童年,少年,青年,他不能一下子就迈入老成的中年吧?那人生也太悲催了点吧。 可是外公的话也没错,他都已经七老八十了,换作一般的老人就早退休在家安享晚年了。 他养了妈妈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儿,一下子失去,必须伤心失望寄情于工作。现在苏氏等同于他的孩子,谁都想亲手将自己的孩子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 他如何忍心拒绝啊? 可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明知道外公在换计谋,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秦昊,你果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那就这么决定了吧,等你姐姐婚礼结束后,你就到Q国来帮我。”苏建成以不容人置疑的口吻做了决定。 苏乐遥垂下了头,不忍心去看秦昊千变万化的脸色。 时光匆匆,不管是美好的,感伤的,惊慌的,还是幸福的,都无法阻止它匆忙的脚步,让它停留哪怕一秒。 苏苏的病一天天起来了,她从奄奄一息又恢复成了那个生龙活虎的慈善爱心人士。逮到机会就向人宣传慈善,她有一句很励志的口号:生命不息,慈善不止。 秦昊成天愁眉苦脸,绞尽脑汁想说服外公不要这么快下决定,或许他是块不可雕的朽木呢?可是,不管他怎么贬低自己,外公对他总是自信满满。 害得他都快得抑郁症了。加上苏苏在得知他是外公指定的继承人后,开始对他死缠烂打,非让他贡献一份爱心不可。 圣天傲羽现在的一大奇景就是苏苏成天追着秦昊跑,而秦昊见了她就躲,活似见到了猫的耗子,十分狼狈。 这样的日子在打打闹闹中平静度过,是苏乐遥曾经最渴望的情景。 虽然,偶尔还是有烦恼,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快乐多一些。 宝宝的情况很稳定,它很乖,很健康,而且不再折腾她了。孕吐的状态消失后,她胃口奇佳。 每一餐吃得并不多,却容易饿。 婚礼上的一切事宜都由皇甫圣和苏建成包揽了,她没什么压力,不过,还是要配合做一些事。比如,听听他们的意见,虽然最终她没有决定的权利。 饶是清闲,但成天听两个老人吵嘴也是个件很累的活,好不好? 所以,她现在学乖的。每次听得有些乏了,就故意蹙起眉头,这样两位老人看到了,就忙让她去休息。 嘿嘿,这一招屡试不爽。 皇甫御阳双腿交叠,站在房门口,深邃的眸子柔光涌动,绵绵包围了正往这边走来的纤细人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她气色红润了不少,清瘦的脸颊也丰腴了些,不过,腰还是细如柳枝,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拆断。 “御阳,你回来很久了吗?”这几天他工作忙,早出晚归的。都连续好几天没有陪她吃早餐了。 朝她张开了双臂,苏乐遥毫不忸怩扑入了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吮吸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轻轻柔柔在她头顶印下缱绻一吻:“想我了吗?” 胸前的小脸微微泛红,还是大方点点头:“想。”和他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有些感情不需要掩掩遮遮。 对爱她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和理解,爱他就要勇敢说出来,让他知道。爱是分享,是同甘。 “遥遥,我也好想你。”耳畔的男声低哑魅惑,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钻入她耳内,连心腔也一直颤动了起来。 苏乐遥无声地叹息着,将脸埋得更深了些。环住他腰的手又紧了些,一丝满足的笑在唇畔荡开。 其实,幸福有时好简单,不需要金钱,不需要浪漫的烛光晚餐,不需要铺张浪费的精心布置。只要一句爱语,就足以让人沉醉其中,甜蜜久久。 皇甫御阳怕苏乐遥站久了,累着了,扶着她到沙发上的坐下。为她倒了一杯现榨的果汁,她现在需要多补充维生素。 皇甫御阳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靠在自己怀里,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惬意。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苏乐遥仰头问。 轻绵的吻落在她额头,皇甫御阳赞许道:“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苏乐遥娇嗔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美目蓄着一丝怒气:“你在取笑我以前很笨吗?”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皇甫御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哼,还说没有,还说没有……”恼羞成怒,粉拳如鼓一下又一下捶打着他的胸。 “哎呀,哎呀,老婆饶命啊,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皇甫御阳夸张嚷嚷了起来,倒是苏乐遥吓了一大跳,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哪知一丝邪肆的笑自某男眼底升起,苏乐遥只觉掌心一麻,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麻麻痒痒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忙抽回自己的手。 “你,你,你……”满脸通红,结结巴巴望着他。 某男装无辜:“遥遥,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热?怎么脸这么红?” 面对他的装疯卖傻,苏乐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欺负她,就会欺负她,到了现在还欺负她。 苏乐遥气呼呼掰开他环住自己腰肢的手,就要下来,皇甫御阳赶忙真诚道歉:“遥遥,你别生气,生气会影响宝宝的健康发育的。” “好啦,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不调戏你了,好不好?”面对他这样的道歉,苏乐遥一脑子的黑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7章就这么决定了 苏建成很自信,加上他多年叱咤风云的霸气与威严,他说出的话就是权威,让人很难去反驳。 苏乐遥与秦昊对视一眼,后者一副快哭了的样子。秦昊暗中向她抛去求助的目光:“姐,你帮帮我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慢慢走到苏建成身边坐下,苏乐遥思索着谨慎开口:“外公,你能这么器重秦昊,我很开心。相信以你的眼光,秦昊必有其过人之处。但他才恢复智商没多久,他以前的生活虽过得简朴,却十分单纯。他没有走进过社会,不懂得人心险恶,不懂阴谋,不擅权谋。相信外公比我更清楚,商场如战场,一个企业要成规模很难很难,可要毁掉却极其容易。” “外公,苏氏是你一生的心血,更寄托了你所有的感情。我想请你再慎重。”苏乐遥说着,表情沉静。 苏建成静静看了苏乐遥半晌,她眸光清澈,无畏无惧。 突然,苏建成伸手摸了摸苏乐遥的头,感叹道:“乐遥,其实你和姗娜真的很像。或许是自幼不同的经历造成你们不同的个性,都说女儿像母亲,这句话果真不假。姗娜看似温婉,实则倔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信念。一旦决定了事,不撞南墙不回头。你们都是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女子。” “好吧,我可以先让秦昊到公司来熟悉业务,我会亲自带他。”十年前苏建成就把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他本人已经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 他声音平缓,却有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苏乐遥望向秦昊,用眼神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如果你不愿意,就自己来说服外公吧。 秦昊一头黑线,他真的只是来参加姐姐的婚礼的。为什么成了他被逼接受一个资产达千亿的大财团? 他对金钱真的没有什么概念,对经商更是一窍不通,没有学过,没有经验。他真的真的不明白,外公为什么会选中他? 只因为他与他有着血缘关系吗? “臭小子,你眼睛抽搐个什么劲啊?还是不愿意?”苏建成开口笑骂。 秦昊憋屈极了,他不是眼睛抽搐,好吧?他在是用眼神求助。外公一定是老花眼了,呜呜…… “外公,这件事能不这么快下定论吗?再缓缓吧。”他知道有些老人太固执,跟他们讲道理讲不通。那么怎么办呢? 只有一字决:拖! “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反正,苏氏早晚得交到你手上。趁现在年轻,学得快。”苏建成淡淡睨了秦昊一眼,看似平淡,却夹着雷霆万钧。 “外公,你现在还很康健,老当益壮,不必急着退休。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学,恐怕一时半会无法一直呆在Q国。”他已经很小心翼翼挑最无害的话说了。 “秦昊,正因为你年轻,还有过那样一段特殊的成长经历。你的学习能力有目共睹,别人十年都未必能学会的事,你用一个月完成。你的能力我很清楚,苏氏是我一生的心血,如果你真的不堪重任,我是不会轻率交给你的。当然,我知道你会觉得责任太重,压力太大,或是还趁年轻出去走走,看看,玩玩。可是,秦昊,你忍心看着外公年纪一大把了,还得这么操心吗?”话锋一转,成了孤独无助博人同情的糟老头子。 看着明明一脸正经,他却感觉在卖萌的外公,秦昊真真是亚历山大啊。 他接手的不单单是一个公司,一份托付,更是一个寄望和期盼。他不喜欢压力,惧怕压力。还有一点就是外公说得对,他刚刚恢复神智没多久。 他错过了童年,少年,青年,他不能一下子就迈入老成的中年吧?那人生也太悲催了点吧。 可是外公的话也没错,他都已经七老八十了,换作一般的老人就早退休在家安享晚年了。 他养了妈妈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儿,一下子失去,必须伤心失望寄情于工作。现在苏氏等同于他的孩子,谁都想亲手将自己的孩子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 他如何忍心拒绝啊? 可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明知道外公在换计谋,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盘,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秦昊,你果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那就这么决定了吧,等你姐姐婚礼结束后,你就到Q国来帮我。”苏建成以不容人置疑的口吻做了决定。 苏乐遥垂下了头,不忍心去看秦昊千变万化的脸色。 时光匆匆,不管是美好的,感伤的,惊慌的,还是幸福的,都无法阻止它匆忙的脚步,让它停留哪怕一秒。 苏苏的病一天天起来了,她从奄奄一息又恢复成了那个生龙活虎的慈善爱心人士。逮到机会就向人宣传慈善,她有一句很励志的口号:生命不息,慈善不止。 秦昊成天愁眉苦脸,绞尽脑汁想说服外公不要这么快下决定,或许他是块不可雕的朽木呢?可是,不管他怎么贬低自己,外公对他总是自信满满。 害得他都快得抑郁症了。加上苏苏在得知他是外公指定的继承人后,开始对他死缠烂打,非让他贡献一份爱心不可。 圣天傲羽现在的一大奇景就是苏苏成天追着秦昊跑,而秦昊见了她就躲,活似见到了猫的耗子,十分狼狈。 这样的日子在打打闹闹中平静度过,是苏乐遥曾经最渴望的情景。 虽然,偶尔还是有烦恼,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快乐多一些。 宝宝的情况很稳定,它很乖,很健康,而且不再折腾她了。孕吐的状态消失后,她胃口奇佳。 每一餐吃得并不多,却容易饿。 婚礼上的一切事宜都由皇甫圣和苏建成包揽了,她没什么压力,不过,还是要配合做一些事。比如,听听他们的意见,虽然最终她没有决定的权利。 饶是清闲,但成天听两个老人吵嘴也是个件很累的活,好不好? 所以,她现在学乖的。每次听得有些乏了,就故意蹙起眉头,这样两位老人看到了,就忙让她去休息。 嘿嘿,这一招屡试不爽。 皇甫御阳双腿交叠,站在房门口,深邃的眸子柔光涌动,绵绵包围了正往这边走来的纤细人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她气色红润了不少,清瘦的脸颊也丰腴了些,不过,腰还是细如柳枝,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拆断。 “御阳,你回来很久了吗?”这几天他工作忙,早出晚归的。都连续好几天没有陪她吃早餐了。 朝她张开了双臂,苏乐遥毫不忸怩扑入了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吮吸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轻轻柔柔在她头顶印下缱绻一吻:“想我了吗?” 胸前的小脸微微泛红,还是大方点点头:“想。”和他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有些感情不需要掩掩遮遮。 对爱她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和理解,爱他就要勇敢说出来,让他知道。爱是分享,是同甘。 “遥遥,我也好想你。”耳畔的男声低哑魅惑,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尾音钻入她耳内,连心腔也一直颤动了起来。 苏乐遥无声地叹息着,将脸埋得更深了些。环住他腰的手又紧了些,一丝满足的笑在唇畔荡开。 其实,幸福有时好简单,不需要金钱,不需要浪漫的烛光晚餐,不需要铺张浪费的精心布置。只要一句爱语,就足以让人沉醉其中,甜蜜久久。 皇甫御阳怕苏乐遥站久了,累着了,扶着她到沙发上的坐下。为她倒了一杯现榨的果汁,她现在需要多补充维生素。 皇甫御阳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靠在自己怀里,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惬意。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苏乐遥仰头问。 轻绵的吻落在她额头,皇甫御阳赞许道:“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苏乐遥娇嗔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美目蓄着一丝怒气:“你在取笑我以前很笨吗?”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皇甫御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哼,还说没有,还说没有……”恼羞成怒,粉拳如鼓一下又一下捶打着他的胸。 “哎呀,哎呀,老婆饶命啊,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皇甫御阳夸张嚷嚷了起来,倒是苏乐遥吓了一大跳,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哪知一丝邪肆的笑自某男眼底升起,苏乐遥只觉掌心一麻,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麻麻痒痒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忙抽回自己的手。 “你,你,你……”满脸通红,结结巴巴望着他。 某男装无辜:“遥遥,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热?怎么脸这么红?” 面对他的装疯卖傻,苏乐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欺负她,就会欺负她,到了现在还欺负她。 苏乐遥气呼呼掰开他环住自己腰肢的手,就要下来,皇甫御阳赶忙真诚道歉:“遥遥,你别生气,生气会影响宝宝的健康发育的。” “好啦,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不调戏你了,好不好?”面对他这样的道歉,苏乐遥一脑子的黑线。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8章落水 皇甫御阳扳正苏乐遥的身子面对他:“遥遥,你觉得秦昊和苏苏怎么样?” “什么意思?”苏乐遥不解,她还没原谅他呢。他果然狡猾真懂得转移话题,当然,她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还不习惯被调戏。 “我看秦昊和苏苏走得很近,而且,他们两个都没有谈过恋爱。感情的事谁都不准。”如果不是苏苏的身体情况特殊,他绝对不会操这份闲心。 苏乐遥窝进了他怀里,蹙了蹙眉:“苏苏那么热衷于助人为乐,她应该只是想找秦昊要募捐吧。” “也许吧。”见她眉头深锁,皇甫御阳不再深谈。他只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毕竟秦昊对她的意义不同。 自幼她就将秦昊当成了是自己的责任,她亦姐亦母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所以,他觉得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是必要的。毕竟,苏苏的身体…… 空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苏乐遥静静偎在他怀里,皇甫御阳看不到她的表情,猜不透她的心思。过了好久,苏乐遥才幽幽地问:“你觉得他们不合适在一起?” “不,没有谁和谁是绝对的合适跟不合适。我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也会给予我的祝福。只是,苏苏的身体状况特殊,我们都不知道她能活多久。”话很残忍,他还是说了出来。 苏乐遥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尊重秦昊的任何决定,他现在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处处需要人呵护的小孩子了。爱情是他人生必经的一段历程,不管是痛苦的,还是美好的,都是青春记忆里最重要的财富。说真的,我还挺喜欢苏苏的,她坚强,乐观,积极向上,开朗又活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病发的过程,我根本就想象不到她自幼饱受病魔的摧残和折磨。” “当然,爱上一个生病的女孩会过得很辛苦,但如果现在我们去阻止或干涉的话,只会让他们在痛苦里留下遗憾。御阳,这些我们都经历过的,不是吗?”仰起了头,直视皇甫御阳的眼睛。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微凉却坚定的脸颊:“你说得对。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都代替不了谁的生活,也无法真正感受他人的感受。” 虽然坚定地对皇甫御阳说自己不会干预,可内心难免担忧。 理智和感情仍然在拔河,谁都有理,谁都不服输。 * 花园的一隅,秦昊躲在了假山缝隙间才逃过了苏苏的“追捕”。 英俊年轻的脸上是逃过一劫的庆幸,这里太可怕了。前有外公逼他接手苏氏集团,后有苏苏要他为慈善事业做贡献。 妈妈咪呀,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只是来参加姐姐的婚礼的,好不好?怎么会被加诸了这么多的重责大担?他还年轻,需要磨砺,他毫无经验,真不明白那些久经商战的大姥们怎么就有那份自信说他一定行。 他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好不好? 况且,他真的不想还没看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被束缚在一堆冷冰冰的数字里。天啊,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秦昊,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哦,出来吧。”魔女的声音传来,吓得秦昊身子僵直,努力往夹缝里缩。 妈妈咪呀,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啊? 他还没接手外公的公司呢,这么急干嘛?他现在没有钱,没有钱,没有钱,要他怎么说,她才肯放过他啊。 “秦昊,你不至于吧?这么怕我啊?喂,你不会是有惧女症吧?”苏苏故意夸张地说,狡黠的眼珠子四下咕噜噜转着,仔细注意着任何风吹草动,哼,她就不信,她抓不到他。 “哎呀,我听说,惧女症的男人那啥啥……哦呵呵……”故意语意未详,笑得又夸张又恐怖。 秦昊暗暗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以为这样就能骗他出来了吗?幼稚。 突然,苏苏“哎哟”一声,接着是扑水,喊救命。秦昊继续蹲着翻白眼,这女孩诡计真多,可就是幼稚了点。 要是遇到了真正二十岁的男孩子说不定就被她骗了,可惜的是啊,他以前是有心理障碍,不想长大,现在的他是过度成熟,智商和情商都远非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可比。 一次被讹是他粗心大意,对她认识不深。再被讹诈,就是他智商有问题了。 “救命啊,救命……我不会流浪……救……啊……”苏苏拼命拍着水,可挣扎得越厉害,身子沉得越快。 更重要的是,她又感觉到了发病时心脏的抽搐,与呼吸不畅。 天啊,她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三天后就是乐遥姐姐大婚的日子了,她答应过的,要当她伴娘,不给她惹麻烦,亲眼见证她最幸福动人的一刻。 从小到大,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敢有太多想法跟奢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而且是加倍的快乐和充实,最好把一天当成两天来过。 这样就算上帝突然召见她,她也可以少一点遗憾。 哎,人果然是不能有贪念的。她憧憬着三天后当伴娘的情形,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 “秦昊……救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这句话,她只觉得身子一点点往下沉,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原本还蹲在地上画圈圈的秦昊,在听到了最后一声饱含希望的救求后,竟心猛地一缩,剧痛袭来,像被无形的拳头重重击打了一下。 纵然仍怀疑是苏苏在骗他,心却开始不安,忍不住探出头去,四下看看。 咦,怎么没人啊? 假山是围绕着一个水塘而建的,水塘种了许多荷花,一朵朵盛开得无比灿烂,娇艳。 秦昊心“咯噔”一下,天啊,她不会真的落水了吧? 恐惧快速漫延一寸寸攫住他的心:“苏苏,苏苏,你在哪里啊?快点出来,好了,好了,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算我怕了你了。” 边喊边快速搜索着,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他绕着水塘跑了几圈,满头大汗,就是不见苏苏的身影。 这下子秦昊更加惊恐了,顾不得自己不会游泳跳下水塘。幸好,水塘并不深,站直了,水没过胸膛,还不到脖子。 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下更加惊慌。 苏苏比他矮了一个头不止,水位到了他脖子,她岂不是没顶了? “苏苏,你快出来啊,有什么事好商量。喂,你要是再玩下去,我可要生气了。你以后怎么求我都没有用……啊……有水鬼,水鬼……”水里有什么东西抓到了他,秦昊本能反应就是甩开。 可那东西的力气奇大,任何他怎么努力都甩不开。 “咕噜噜……”几个气泡浮现,秦昊理智回笼,又惊又惧,伸手一捞,竟是一只手。强忍内心的惊恐和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埋入水里,用力睁大眼睛,是个人。 秦昊用尽全力生拉硬拽,才把她拖了上来。是苏苏,而且她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青白。秦昊拍了拍她的脸:“喂,你醒醒啊,快醒醒,别再这样吓人了,苏苏,你醒醒啊……” 手掌接触到的冰凉触感,让秦昊身体僵硬了一瞬,脑子一片空白。 脑海里只有一个月前学的人工呼吸,顾不得许多,捏住了苏苏的鼻子,大口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渡给她。 此时此刻他也吓得冷汗涔涔,只有依循着本能重复着这个动作。 直到,双眼紧闭的苏苏突然“哇”一声,吐出一口水来。接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到最后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 “苏苏,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苏苏……你撑着点,我带你找医生,找医生……”奋力抱起苏苏往别墅里冲。 别墅里正在确定最后婚礼细节的四个人纷纷惊起,被这突然闯入湿漉漉的两人吓得不知所措。 在秦昊的大喊大叫下居住在这圣天傲羽里的医生纷纷跑了出来,众人先将仍处于昏迷状态下的苏苏送去急救。 看着那扇门又关上,秦昊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失去理智般要追进去,被皇甫御阳强行扯住:“秦昊,你冷静点,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皇甫御阳坚定的目光下,秦昊才慢慢平复了下来。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入湿漉漉的发丝间,整个人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躲着她,如果在她落水的第一时间我就相信她,而不是怀疑她在演戏,诱我出现,可能就不会这么严重。” 此时此刻的秦昊陷入前所未有的自责里,断断续续的话几乎全是自言自语,说不出前因后果。 由他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皇甫御阳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拍了拍秦昊的肩:“别这么担心,先放松。苏苏是个坚强的孩子,她不会有事的。” 皇甫御阳的安慰没有减轻秦昊内心的负罪感,反而头压得更低了些,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好没用啊,什么都做不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8章落水 皇甫御阳扳正苏乐遥的身子面对他:“遥遥,你觉得秦昊和苏苏怎么样?” “什么意思?”苏乐遥不解,她还没原谅他呢。他果然狡猾真懂得转移话题,当然,她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还不习惯被调戏。 “我看秦昊和苏苏走得很近,而且,他们两个都没有谈过恋爱。感情的事谁都不准。”如果不是苏苏的身体情况特殊,他绝对不会操这份闲心。 苏乐遥窝进了他怀里,蹙了蹙眉:“苏苏那么热衷于助人为乐,她应该只是想找秦昊要募捐吧。” “也许吧。”见她眉头深锁,皇甫御阳不再深谈。他只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毕竟秦昊对她的意义不同。 自幼她就将秦昊当成了是自己的责任,她亦姐亦母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所以,他觉得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是必要的。毕竟,苏苏的身体…… 空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苏乐遥静静偎在他怀里,皇甫御阳看不到她的表情,猜不透她的心思。过了好久,苏乐遥才幽幽地问:“你觉得他们不合适在一起?” “不,没有谁和谁是绝对的合适跟不合适。我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也会给予我的祝福。只是,苏苏的身体状况特殊,我们都不知道她能活多久。”话很残忍,他还是说了出来。 苏乐遥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尊重秦昊的任何决定,他现在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处处需要人呵护的小孩子了。爱情是他人生必经的一段历程,不管是痛苦的,还是美好的,都是青春记忆里最重要的财富。说真的,我还挺喜欢苏苏的,她坚强,乐观,积极向上,开朗又活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病发的过程,我根本就想象不到她自幼饱受病魔的摧残和折磨。” “当然,爱上一个生病的女孩会过得很辛苦,但如果现在我们去阻止或干涉的话,只会让他们在痛苦里留下遗憾。御阳,这些我们都经历过的,不是吗?”仰起了头,直视皇甫御阳的眼睛。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微凉却坚定的脸颊:“你说得对。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都代替不了谁的生活,也无法真正感受他人的感受。” 虽然坚定地对皇甫御阳说自己不会干预,可内心难免担忧。 理智和感情仍然在拔河,谁都有理,谁都不服输。 * 花园的一隅,秦昊躲在了假山缝隙间才逃过了苏苏的“追捕”。 英俊年轻的脸上是逃过一劫的庆幸,这里太可怕了。前有外公逼他接手苏氏集团,后有苏苏要他为慈善事业做贡献。 妈妈咪呀,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只是来参加姐姐的婚礼的,好不好?怎么会被加诸了这么多的重责大担?他还年轻,需要磨砺,他毫无经验,真不明白那些久经商战的大姥们怎么就有那份自信说他一定行。 他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好不好? 况且,他真的不想还没看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被束缚在一堆冷冰冰的数字里。天啊,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秦昊,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哦,出来吧。”魔女的声音传来,吓得秦昊身子僵直,努力往夹缝里缩。 妈妈咪呀,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啊? 他还没接手外公的公司呢,这么急干嘛?他现在没有钱,没有钱,没有钱,要他怎么说,她才肯放过他啊。 “秦昊,你不至于吧?这么怕我啊?喂,你不会是有惧女症吧?”苏苏故意夸张地说,狡黠的眼珠子四下咕噜噜转着,仔细注意着任何风吹草动,哼,她就不信,她抓不到他。 “哎呀,我听说,惧女症的男人那啥啥……哦呵呵……”故意语意未详,笑得又夸张又恐怖。 秦昊暗暗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以为这样就能骗他出来了吗?幼稚。 突然,苏苏“哎哟”一声,接着是扑水,喊救命。秦昊继续蹲着翻白眼,这女孩诡计真多,可就是幼稚了点。 要是遇到了真正二十岁的男孩子说不定就被她骗了,可惜的是啊,他以前是有心理障碍,不想长大,现在的他是过度成熟,智商和情商都远非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可比。 一次被讹是他粗心大意,对她认识不深。再被讹诈,就是他智商有问题了。 “救命啊,救命……我不会流浪……救……啊……”苏苏拼命拍着水,可挣扎得越厉害,身子沉得越快。 更重要的是,她又感觉到了发病时心脏的抽搐,与呼吸不畅。 天啊,她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三天后就是乐遥姐姐大婚的日子了,她答应过的,要当她伴娘,不给她惹麻烦,亲眼见证她最幸福动人的一刻。 从小到大,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敢有太多想法跟奢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而且是加倍的快乐和充实,最好把一天当成两天来过。 这样就算上帝突然召见她,她也可以少一点遗憾。 哎,人果然是不能有贪念的。她憧憬着三天后当伴娘的情形,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 “秦昊……救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这句话,她只觉得身子一点点往下沉,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原本还蹲在地上画圈圈的秦昊,在听到了最后一声饱含希望的救求后,竟心猛地一缩,剧痛袭来,像被无形的拳头重重击打了一下。 纵然仍怀疑是苏苏在骗他,心却开始不安,忍不住探出头去,四下看看。 咦,怎么没人啊? 假山是围绕着一个水塘而建的,水塘种了许多荷花,一朵朵盛开得无比灿烂,娇艳。 秦昊心“咯噔”一下,天啊,她不会真的落水了吧? 恐惧快速漫延一寸寸攫住他的心:“苏苏,苏苏,你在哪里啊?快点出来,好了,好了,别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算我怕了你了。” 边喊边快速搜索着,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他绕着水塘跑了几圈,满头大汗,就是不见苏苏的身影。 这下子秦昊更加惊恐了,顾不得自己不会游泳跳下水塘。幸好,水塘并不深,站直了,水没过胸膛,还不到脖子。 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下更加惊慌。 苏苏比他矮了一个头不止,水位到了他脖子,她岂不是没顶了? “苏苏,你快出来啊,有什么事好商量。喂,你要是再玩下去,我可要生气了。你以后怎么求我都没有用……啊……有水鬼,水鬼……”水里有什么东西抓到了他,秦昊本能反应就是甩开。 可那东西的力气奇大,任何他怎么努力都甩不开。 “咕噜噜……”几个气泡浮现,秦昊理智回笼,又惊又惧,伸手一捞,竟是一只手。强忍内心的惊恐和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埋入水里,用力睁大眼睛,是个人。 秦昊用尽全力生拉硬拽,才把她拖了上来。是苏苏,而且她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青白。秦昊拍了拍她的脸:“喂,你醒醒啊,快醒醒,别再这样吓人了,苏苏,你醒醒啊……” 手掌接触到的冰凉触感,让秦昊身体僵硬了一瞬,脑子一片空白。 脑海里只有一个月前学的人工呼吸,顾不得许多,捏住了苏苏的鼻子,大口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渡给她。 此时此刻他也吓得冷汗涔涔,只有依循着本能重复着这个动作。 直到,双眼紧闭的苏苏突然“哇”一声,吐出一口水来。接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到最后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 “苏苏,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苏苏……你撑着点,我带你找医生,找医生……”奋力抱起苏苏往别墅里冲。 别墅里正在确定最后婚礼细节的四个人纷纷惊起,被这突然闯入湿漉漉的两人吓得不知所措。 在秦昊的大喊大叫下居住在这圣天傲羽里的医生纷纷跑了出来,众人先将仍处于昏迷状态下的苏苏送去急救。 看着那扇门又关上,秦昊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失去理智般要追进去,被皇甫御阳强行扯住:“秦昊,你冷静点,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皇甫御阳坚定的目光下,秦昊才慢慢平复了下来。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入湿漉漉的发丝间,整个人十分自责:“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躲着她,如果在她落水的第一时间我就相信她,而不是怀疑她在演戏,诱我出现,可能就不会这么严重。” 此时此刻的秦昊陷入前所未有的自责里,断断续续的话几乎全是自言自语,说不出前因后果。 由他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皇甫御阳大概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拍了拍秦昊的肩:“别这么担心,先放松。苏苏是个坚强的孩子,她不会有事的。” 皇甫御阳的安慰没有减轻秦昊内心的负罪感,反而头压得更低了些,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好没用啊,什么都做不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9章有个条件 苏乐遥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匆匆跑向秦昊。虽处震惊中还是听完了秦昊叙述的过程,只觉得惊心动魄。 “姐姐。”饱受惊吓的秦昊见到苏乐遥忍不住心中的委曲泛滥成灾,伸手一把抱住了她,从她身上攫取力量。 “没事的,没事的,苏苏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这样的话她不知道是在安慰秦昊,还是说给自己听。 苏建成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苏苏的身体已经够脆弱的了,现在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 等待的时间总是异常煎熬,没有能分担的痛苦和折磨如同钝刀一下下割据着他们的心。 “秦昊,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秋日天已微凉,种着荷花的水塘内满是泥泞。秦昊看起来好狼狈。 “好。”冷静了下来的秦昊接受了皇甫御阳的提议,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不管什么,他都会勇敢坚强的面对。 前提是他得先照顾好自己。 这次等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二十分钟后,房门就开了。 面对一双双希冀的眼睛,医生尽职开口:“苏苏小姐落水的时间不长,又有人及时将她肺里的水给挤了出来,只要多多休息就不会有大碍。不过,她受了巨大的惊吓,加之她最近有病发的先兆,应该对她多加注意。最好身边不离人,以避免再发生类似的危险。” 医生说得含蓄,但他们都知道苏苏是又从鬼门关兜了一圈回来了。 苏苏这次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苏建成,而是秦昊年轻英俊,此时却眉头深锁的脸。 苍白的脸如同白瓷,透着易碎的晶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和殇相互辉映。与平素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她判若两人。 身体的感觉,熟悉的吊瓶和别人的眼睛,苏苏知道自己又幸运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了。 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是不小心脚滑。 或许,他们会说她是作。 也许吧,如果她像个大家闺秀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品诗词歌赋,学琴棋书画,做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她或许可以少受一点罪。 但她本能如此,要她强迫自己去做一根木头,以换取多几年的寿命,她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其实,现在的她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把二十四小时过成了四十八小时。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浪费,恰恰相反是一种变相的珍惜。 不过,能懂的人不多。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秦昊,他的五官真的长得十分精致,是那种贵族少年特有的精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 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神韵是一种神秘的千变万化,可以瞬间少年,瞬间成熟,端看他的心情。她想,秦昊的心智应该比他给人的感觉更深…… 认识他之前,她真的不知道一个男孩子可以长得这么精致,还没有一丝丝女气。尽管他时常耍宝,她看得出来,只在苏乐遥面前。 这是他对姐姐的一种敬爱和依赖,是习惯上的依赖。 就像我们不管年纪多大在父母面前,总是习惯性地变小,永远都是小孩子。 “谢谢你救了我。”她用最欢快地声音说出,可呛了水的喉咙沙哑得连她自己都了一大跳。 天啊,这是她的声音吗? 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秦昊淡淡开口:“医生说你呛了水,怕引发旧疾,应该好好休息。还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出意外外公很担心。” “对不起。”习惯性地道歉,这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外公,却每每让他为自己担惊受怕。 哎,她总说要好好孝顺他。 可她做不到孝敬,也做不到顺从。 她一直觉得爷爷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这一生才会这么倒霉?! “你不必向任何人道歉,你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一直瞎折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些人没有你,就真的活不了吗?我告诉你,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地球没有了你一样照转。还有慈善不仅仅单凭一腔爱心,还要有足够的行动力和执行力。你每做一件事都不顾自己,不顾后悔,你这样对自己都不负责任,怎么对别人负责?”秦昊冷着脸的样子还真唬住了苏苏。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说得对,就算她要到了钱,那钱能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上吗?现在的社会有黑暗,她也接受过的。尽管,她愿意相信人性本善。 但人心隔肚度,这句话经久不衰必有其道理。 她是从底层出来的,有些事她看得比单纯的上流社会人士要多得多。 “我以后会注意的。”心底知道是一回事,被当面训着心理不舒服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句话你应该已经对外公说过很多遍了,还是一遍遍拿着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秦昊直截了当戳穿了她的谎言。 苏苏恼羞成怒,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粉红的生气。 “喂,你有完没完啊?告诉你哦,我现在可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和波动。”搬出自己最大的挡箭牌。 哪知秦昊却嘲讽一笑,耸了耸肩:“你要是有半分病人的自觉也不会这样作死。” “你够了哦。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涕零。还有,这次我意外落水,你敢说和你没有半分瓜葛吗?要不是你刻意躲起来,还不出门,我会落水吗?退一万步说,我都已经大声呼救了,你还不出来,你是得有多冷血啊?”苏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秦昊面前总是变得不像自己。 她是想表现得更好一些,但她似乎越来越糟,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女孩。 她以前明明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的,可她就是想让秦昊看到她比较好的一面。哪怕不是光鲜亮丽的那一面,起码不应该是这么狼狈,无能的自己。 “是,我冷血,你伟大。你可以为了大我,牺牲小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把自己玩没了,还怎么个伟大法?”秦昊气得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 这是他自从恢复神智以来第一次这么激动,他知道的,不应该对她吼,她现在经不起刺激。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心安的。 但他就是看不惯她这样为了别人,不顾自己的安危。 这样的怒气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惊恐,随着她的病情好坏而起浮不定。这样的情绪太奇怪了,很陌生,他甚至觉得可怕。 他和苏苏认识不到两天,她给自己的印象糟糕透了。既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高贵,也没有小家碧玉的温婉可人。 明明身体不好,还成天爱管闲事。 成天要是钻入了钱眼里,逮到谁就要募捐。明明吃穿不愁的啊。 在稍稍了解她一点后,知道她的身世也理解了她一些看似荒唐的做法。可她做得未免也太极端了吧? 帮人是在自己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去帮。而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被秦昊这么一吼,苏苏到嘴边的话滑了下去。霎时没了气势,整个人蔫蔫的。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自不量力,她也知道人没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一旦她走了,就不会记得现世的一切。 是的,道理她懂,就是做不到,放不下。只要一想到孤儿院里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病情却截然不同的境遇的小朋友,她就忍不住爱心泛滥,她感同身受,她想到了当初无助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诸多的缺点,知道应该孝顺爷爷,却总是因为某些事,某些人而忽略了爷爷,甚至做出许多伤他心的事。 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两个人各怀心事,各有算计。 就在苏苏以为秦昊被自己气疯了,会拂袖而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答应你,不管我有没有接手苏氏财团,我今后每年给你一千万。” 说到了钱,苏苏双眸本能亮了起来,宛如漆黑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照得人心口暖暖的。这样的她很美,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善良的美。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此话一出,苏苏眼眸中的晶亮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她就知道秦昊不好忽悠。 他明明才恢复神智没几个月啊,怎么就学得这么快呢?连商场上那套什么以一换一,不做赔本买卖的事都学会了。 “那算了。”苏苏拉起被子,闭上眼睛。 虽然每年一千万很诱人,但她可没有什么能与他交换的。她是爱钱,她是为了慈善,可以装傻卖乖,但秦昊感觉好腹黑,他会不会设下什么圈套? “不听听就说算了,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没想到她会拒绝,秦昊不由得挑了挑眉。 “哼,别说得你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周生少爷,我们认识才不过两天而已,还算是个陌生人。”苏苏傲娇扬了扬下巴。 “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面对突然悬在她身体上方,放大的俊脸,苏苏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背过去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69章有个条件 苏乐遥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匆匆跑向秦昊。虽处震惊中还是听完了秦昊叙述的过程,只觉得惊心动魄。 “姐姐。”饱受惊吓的秦昊见到苏乐遥忍不住心中的委曲泛滥成灾,伸手一把抱住了她,从她身上攫取力量。 “没事的,没事的,苏苏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这样的话她不知道是在安慰秦昊,还是说给自己听。 苏建成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苏苏的身体已经够脆弱的了,现在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 等待的时间总是异常煎熬,没有能分担的痛苦和折磨如同钝刀一下下割据着他们的心。 “秦昊,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秋日天已微凉,种着荷花的水塘内满是泥泞。秦昊看起来好狼狈。 “好。”冷静了下来的秦昊接受了皇甫御阳的提议,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不管什么,他都会勇敢坚强的面对。 前提是他得先照顾好自己。 这次等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二十分钟后,房门就开了。 面对一双双希冀的眼睛,医生尽职开口:“苏苏小姐落水的时间不长,又有人及时将她肺里的水给挤了出来,只要多多休息就不会有大碍。不过,她受了巨大的惊吓,加之她最近有病发的先兆,应该对她多加注意。最好身边不离人,以避免再发生类似的危险。” 医生说得含蓄,但他们都知道苏苏是又从鬼门关兜了一圈回来了。 苏苏这次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苏建成,而是秦昊年轻英俊,此时却眉头深锁的脸。 苍白的脸如同白瓷,透着易碎的晶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和殇相互辉映。与平素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她判若两人。 身体的感觉,熟悉的吊瓶和别人的眼睛,苏苏知道自己又幸运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了。 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是不小心脚滑。 或许,他们会说她是作。 也许吧,如果她像个大家闺秀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品诗词歌赋,学琴棋书画,做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她或许可以少受一点罪。 但她本能如此,要她强迫自己去做一根木头,以换取多几年的寿命,她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其实,现在的她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把二十四小时过成了四十八小时。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浪费,恰恰相反是一种变相的珍惜。 不过,能懂的人不多。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秦昊,他的五官真的长得十分精致,是那种贵族少年特有的精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 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神韵是一种神秘的千变万化,可以瞬间少年,瞬间成熟,端看他的心情。她想,秦昊的心智应该比他给人的感觉更深…… 认识他之前,她真的不知道一个男孩子可以长得这么精致,还没有一丝丝女气。尽管他时常耍宝,她看得出来,只在苏乐遥面前。 这是他对姐姐的一种敬爱和依赖,是习惯上的依赖。 就像我们不管年纪多大在父母面前,总是习惯性地变小,永远都是小孩子。 “谢谢你救了我。”她用最欢快地声音说出,可呛了水的喉咙沙哑得连她自己都了一大跳。 天啊,这是她的声音吗? 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秦昊淡淡开口:“医生说你呛了水,怕引发旧疾,应该好好休息。还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出意外外公很担心。” “对不起。”习惯性地道歉,这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外公,却每每让他为自己担惊受怕。 哎,她总说要好好孝顺他。 可她做不到孝敬,也做不到顺从。 她一直觉得爷爷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这一生才会这么倒霉?! “你不必向任何人道歉,你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一直瞎折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些人没有你,就真的活不了吗?我告诉你,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地球没有了你一样照转。还有慈善不仅仅单凭一腔爱心,还要有足够的行动力和执行力。你每做一件事都不顾自己,不顾后悔,你这样对自己都不负责任,怎么对别人负责?”秦昊冷着脸的样子还真唬住了苏苏。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说得对,就算她要到了钱,那钱能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上吗?现在的社会有黑暗,她也接受过的。尽管,她愿意相信人性本善。 但人心隔肚度,这句话经久不衰必有其道理。 她是从底层出来的,有些事她看得比单纯的上流社会人士要多得多。 “我以后会注意的。”心底知道是一回事,被当面训着心理不舒服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句话你应该已经对外公说过很多遍了,还是一遍遍拿着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秦昊直截了当戳穿了她的谎言。 苏苏恼羞成怒,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粉红的生气。 “喂,你有完没完啊?告诉你哦,我现在可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和波动。”搬出自己最大的挡箭牌。 哪知秦昊却嘲讽一笑,耸了耸肩:“你要是有半分病人的自觉也不会这样作死。” “你够了哦。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涕零。还有,这次我意外落水,你敢说和你没有半分瓜葛吗?要不是你刻意躲起来,还不出门,我会落水吗?退一万步说,我都已经大声呼救了,你还不出来,你是得有多冷血啊?”苏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秦昊面前总是变得不像自己。 她是想表现得更好一些,但她似乎越来越糟,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女孩。 她以前明明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的,可她就是想让秦昊看到她比较好的一面。哪怕不是光鲜亮丽的那一面,起码不应该是这么狼狈,无能的自己。 “是,我冷血,你伟大。你可以为了大我,牺牲小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把自己玩没了,还怎么个伟大法?”秦昊气得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 这是他自从恢复神智以来第一次这么激动,他知道的,不应该对她吼,她现在经不起刺激。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心安的。 但他就是看不惯她这样为了别人,不顾自己的安危。 这样的怒气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惊恐,随着她的病情好坏而起浮不定。这样的情绪太奇怪了,很陌生,他甚至觉得可怕。 他和苏苏认识不到两天,她给自己的印象糟糕透了。既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高贵,也没有小家碧玉的温婉可人。 明明身体不好,还成天爱管闲事。 成天要是钻入了钱眼里,逮到谁就要募捐。明明吃穿不愁的啊。 在稍稍了解她一点后,知道她的身世也理解了她一些看似荒唐的做法。可她做得未免也太极端了吧? 帮人是在自己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去帮。而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被秦昊这么一吼,苏苏到嘴边的话滑了下去。霎时没了气势,整个人蔫蔫的。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自不量力,她也知道人没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一旦她走了,就不会记得现世的一切。 是的,道理她懂,就是做不到,放不下。只要一想到孤儿院里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病情却截然不同的境遇的小朋友,她就忍不住爱心泛滥,她感同身受,她想到了当初无助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诸多的缺点,知道应该孝顺爷爷,却总是因为某些事,某些人而忽略了爷爷,甚至做出许多伤他心的事。 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两个人各怀心事,各有算计。 就在苏苏以为秦昊被自己气疯了,会拂袖而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答应你,不管我有没有接手苏氏财团,我今后每年给你一千万。” 说到了钱,苏苏双眸本能亮了起来,宛如漆黑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照得人心口暖暖的。这样的她很美,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善良的美。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此话一出,苏苏眼眸中的晶亮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她就知道秦昊不好忽悠。 他明明才恢复神智没几个月啊,怎么就学得这么快呢?连商场上那套什么以一换一,不做赔本买卖的事都学会了。 “那算了。”苏苏拉起被子,闭上眼睛。 虽然每年一千万很诱人,但她可没有什么能与他交换的。她是爱钱,她是为了慈善,可以装傻卖乖,但秦昊感觉好腹黑,他会不会设下什么圈套? “不听听就说算了,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没想到她会拒绝,秦昊不由得挑了挑眉。 “哼,别说得你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周生少爷,我们认识才不过两天而已,还算是个陌生人。”苏苏傲娇扬了扬下巴。 “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面对突然悬在她身体上方,放大的俊脸,苏苏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背过去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0章蠢蠢欲动 “喂,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苏苏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真是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秦昊俊美无俦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苏苏心跳加速,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对什么对啊?你就是个害我掉入水塘的罪魁祸首!喂,你起开,别挡着我的光线。”他干嘛突然靠这么近啊? 近到她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香味,好香。靠,一个大男人洗得这么香要干嘛? “忘恩负义。”秦昊给出了四字评价,苏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抿唇不语。 见她快要被自己气得又病发了,秦昊直起了身,唇畔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真的不想听?” 苏苏极度无语,他是脑子有问题吧? “不听。”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很好。”秦昊突然对她展颜一笑,混和着少年的明朗和成年的感性,那一笑真可谓是倾城倾国。 苏苏觉得自己的中文词汇又退化了不少,一个男人,不,男孩怎么会笑得倾城倾国? 就在她被自己突然出现的幻觉弄得不知所措之时,脑中出现许多她不懂而又令她惊慌的情绪。秦昊再度开口:“可是,我想告诉你。” “纳尼?”这下子苏苏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我的条件就是……”一字一顿说得很缓慢,甚至带了几分邪气的性感。 他一而再,再而三吊她的胃口,真是太可恶了。偏偏她无力反抗,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才是最最令她生气的地方。 她看似疯疯癫癫,却有着自己的度。 心底里有一根衡量的尺,怎么把握她很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爷爷很气她不爱惜自己,却还是纵容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一,自然是因为他真心疼爱她。第二,就是她把握好这个度,做到刚刚好,在人可以接受的地方。 可是,一遇上了秦昊,她就完全失控了。 莫说把握了。现在她根本就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被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感觉太TM难受了。苏苏忍不住诅咒:“你有话快说,有P快放,行不行啊?” “真粗暴。”秦昊嫌弃地皱了皱挺傲的鼻子。 “本姑娘愿意,你能怎么招吧?”此话一出,苏苏懊恼不已,她怎么又把话题拐到天边去了呢?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居然当着她的面认真地思索起要怎么对付她?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她今天也算是涨姿势了。 “行,好女不跟男斗。”苏苏气得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等下把自己捂死了,做鬼可别来找我。”饶是隔了一层被子,他凉凉闲闲的声音还穿透了进来,苏苏咬牙切齿。 在心底回答:“哼,就找你,就找你。我还要化成僵尸咬你一口,让你也变成僵尸。” 看着被子一鼓一鼓秦昊不禁有些好笑,看来她并不是只爱钱嘛。偶尔逗逗她,还是挺令人心情愉悦的。 起码,他现在心情就是不错。 过了好晌,苏苏仔细聆听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秦昊那个混蛋估计是走了吧? 小心翼翼一点点将被子往下拉,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视线有些受阻,不过已经看不到秦昊那可恶的笑脸了。 “啊……”就在她刚拉下被子,还没好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秦昊似笑非笑的脸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悬挂于她上前,吓得她尖叫连连,整个人本能弹坐了起来,头顶撞上了他坚毅的下巴,痛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 “K,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长啊?”揉着剧痛的头,苏苏咆哮着。 他的下巴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疼死她了。 秦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掰了掰自己的下巴,这下子可真是重伤了。太TM疼了。 这个女人是铁头吗? “你怎么还不滚啊?”越看他越火大。 反正,她在他眼里早就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那她又何必在这装淑女? “你滚一个给我学学。”凉凉闲闲的话语里仍有着忍痛的颤音。 “你……”苏苏觉得自己都快被气得长出胡子来了:“你给你出去,立刻,马上。” 在心底一遍遍对自己说,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冷静点,冷静点。 见苏苏真的气得不行,秦昊也怕她情绪过度激动。 “深呼吸,深呼吸,慢,呼气……吸气……慢慢吐出……”平缓轻柔的男声仿佛有了魔力,让苏苏不由得跟着他做。 直到胸臆间翻涌的思绪没那么激烈后,苏苏才意识到,她居然被秦昊这混蛋牵着鼻子走,忍不住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怒气。 一点点慢慢告诉自己,别激动,别冲动,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是自己的事。没有人能为你买单,没有人可以替你受苦。 所以,冷静,冷静。 过了不知多久,苏苏才渐渐平复了心绪。 秦昊见状高悬的心总算松了下来,他真不是故意要气她的。只是,想要逗逗她,没料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谢谢,你现在可以出去了,请帮我把门带上,谢谢。”很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你真的不想听听我的条件吗?”秦昊不忘提醒被他们拐得不见了的话题。 “不想。”苏苏十分干脆。 “嘿嘿,可是,我想说。”面对他无赖的样子,苏苏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可她强忍住了,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他是故意的,她一定不能中计,不能中计。 把脸别到一边,缓缓闭上眼。她决定了,不管他说什么,她就当蚊子在嗡嗡叫,不必理会。 “真不想听啊……”刻意拖长的尾音里含着无尽诱惑。 苏苏真要被自己的反应气死了,明明说过不在意的,却偏偏竖起耳朵去听。还中了他的诡计,心里如猫抓一般。表面上又要继续装出冷漠,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对她的演技可是一大考验啊,呜呜,她本来演技就不好。 “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十分惋惜的口吻,仿佛苏苏放弃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说了,苏苏的好奇心倒是被彻底勾起了。可她又拉不下面子来问,只能恶声恶气地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句话磨磨蹭蹭,磨磨叽叽,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好歹也是养在我外公名下,算是名门之后吧?这样说话太粗暴了吧?”秦昊一脸不敢苟同,头摇得如同波浪鼓。 “你……”怒气又不可自抑“蹭蹭”往上冒,她真觉得这个秦昊是她的克星。每次遇上他,她总会很倒霉。 她是不是天生与他八字不合,犯冲啊? 行,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反正,乐遥姐姐婚礼结束了,她就要随外公回Q国去了。到时就与他没什么交集了,她现在忍了。 下了决定,苏苏缓缓闭上眼睛。 接下来不管秦昊是自言自语,还是意有所指。是故意惹她,还是挑衅,她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消耗了太多体力的她很快进入了梦乡,尽管耳畔的苍蝇仍不知疲惫地嗡嗡作响。 看着苏苏放松下来,不知伪装的俏脸。秦昊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心是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 不知为何,他明明看不惯她的许多行为,甚至不理解她的脑回路。但每每和她斗嘴,看她吃憋的样子,他就心情极好。 当然,他不会自大到全然抹掉她的善良与无私。他只是觉得她应该在爱惜自己的前提下,量力而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不用其极。 阳光轻轻扬扬洒在她脸颊,晶莹无暇,白皙剔透,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到。 只是,太透明了,就像泡沫,有种随时可能破碎的感觉。秦昊微微蹙眉,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划过心头的那抹刺痛,他为什么会对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孩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 夜静更深,苏乐遥睡不着,悄悄披衣起床,走到落地窗前。隔着玻璃感受不到秋风的寒凉与萧瑟,却可看到窗外的安宁与静好。 今天苏苏的意外落水,秦昊一直陪着她,这样的情景让她感到不安。是的,身为姐姐她担心秦昊的初恋会受伤。 但她不能以自己的判断为准,去要求秦昊怎么做,或是做什么,不做什么。不,她除了默默担忧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感觉太复杂了,她绝没有歧视苏苏的意思。恰恰相反,她敬佩她的热心和善良。随着时代越来越进步,科技越来越发达,在钢筋丛林中生活久了,人越来越麻木,也越来越冷漠。 而像苏苏活得这么真实,坦然并且善良的女孩真的不多见了。 只是,命运捉弄人,她自幼就被套上了那样的一副枷锁。也许,正因为如此她对任何人都懂得苦难与需要帮助,所以,她才会不遗余力去做这样事吧? “遥遥,在想什么呢?”随着温柔的男声一件外套包围了她,随之而来的是皇甫御阳温暖而宽阔的怀抱。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0章蠢蠢欲动 “喂,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苏苏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真是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秦昊俊美无俦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苏苏心跳加速,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对什么对啊?你就是个害我掉入水塘的罪魁祸首!喂,你起开,别挡着我的光线。”他干嘛突然靠这么近啊? 近到她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香味,好香。靠,一个大男人洗得这么香要干嘛? “忘恩负义。”秦昊给出了四字评价,苏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抿唇不语。 见她快要被自己气得又病发了,秦昊直起了身,唇畔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真的不想听?” 苏苏极度无语,他是脑子有问题吧? “不听。”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很好。”秦昊突然对她展颜一笑,混和着少年的明朗和成年的感性,那一笑真可谓是倾城倾国。 苏苏觉得自己的中文词汇又退化了不少,一个男人,不,男孩怎么会笑得倾城倾国? 就在她被自己突然出现的幻觉弄得不知所措之时,脑中出现许多她不懂而又令她惊慌的情绪。秦昊再度开口:“可是,我想告诉你。” “纳尼?”这下子苏苏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我的条件就是……”一字一顿说得很缓慢,甚至带了几分邪气的性感。 他一而再,再而三吊她的胃口,真是太可恶了。偏偏她无力反抗,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才是最最令她生气的地方。 她看似疯疯癫癫,却有着自己的度。 心底里有一根衡量的尺,怎么把握她很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爷爷很气她不爱惜自己,却还是纵容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一,自然是因为他真心疼爱她。第二,就是她把握好这个度,做到刚刚好,在人可以接受的地方。 可是,一遇上了秦昊,她就完全失控了。 莫说把握了。现在她根本就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被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感觉太TM难受了。苏苏忍不住诅咒:“你有话快说,有P快放,行不行啊?” “真粗暴。”秦昊嫌弃地皱了皱挺傲的鼻子。 “本姑娘愿意,你能怎么招吧?”此话一出,苏苏懊恼不已,她怎么又把话题拐到天边去了呢?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居然当着她的面认真地思索起要怎么对付她?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她今天也算是涨姿势了。 “行,好女不跟男斗。”苏苏气得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等下把自己捂死了,做鬼可别来找我。”饶是隔了一层被子,他凉凉闲闲的声音还穿透了进来,苏苏咬牙切齿。 在心底回答:“哼,就找你,就找你。我还要化成僵尸咬你一口,让你也变成僵尸。” 看着被子一鼓一鼓秦昊不禁有些好笑,看来她并不是只爱钱嘛。偶尔逗逗她,还是挺令人心情愉悦的。 起码,他现在心情就是不错。 过了好晌,苏苏仔细聆听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秦昊那个混蛋估计是走了吧? 小心翼翼一点点将被子往下拉,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视线有些受阻,不过已经看不到秦昊那可恶的笑脸了。 “啊……”就在她刚拉下被子,还没好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秦昊似笑非笑的脸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悬挂于她上前,吓得她尖叫连连,整个人本能弹坐了起来,头顶撞上了他坚毅的下巴,痛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 “K,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长啊?”揉着剧痛的头,苏苏咆哮着。 他的下巴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疼死她了。 秦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掰了掰自己的下巴,这下子可真是重伤了。太TM疼了。 这个女人是铁头吗? “你怎么还不滚啊?”越看他越火大。 反正,她在他眼里早就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那她又何必在这装淑女? “你滚一个给我学学。”凉凉闲闲的话语里仍有着忍痛的颤音。 “你……”苏苏觉得自己都快被气得长出胡子来了:“你给你出去,立刻,马上。” 在心底一遍遍对自己说,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冷静点,冷静点。 见苏苏真的气得不行,秦昊也怕她情绪过度激动。 “深呼吸,深呼吸,慢,呼气……吸气……慢慢吐出……”平缓轻柔的男声仿佛有了魔力,让苏苏不由得跟着他做。 直到胸臆间翻涌的思绪没那么激烈后,苏苏才意识到,她居然被秦昊这混蛋牵着鼻子走,忍不住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怒气。 一点点慢慢告诉自己,别激动,别冲动,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是自己的事。没有人能为你买单,没有人可以替你受苦。 所以,冷静,冷静。 过了不知多久,苏苏才渐渐平复了心绪。 秦昊见状高悬的心总算松了下来,他真不是故意要气她的。只是,想要逗逗她,没料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谢谢,你现在可以出去了,请帮我把门带上,谢谢。”很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你真的不想听听我的条件吗?”秦昊不忘提醒被他们拐得不见了的话题。 “不想。”苏苏十分干脆。 “嘿嘿,可是,我想说。”面对他无赖的样子,苏苏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可她强忍住了,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他是故意的,她一定不能中计,不能中计。 把脸别到一边,缓缓闭上眼。她决定了,不管他说什么,她就当蚊子在嗡嗡叫,不必理会。 “真不想听啊……”刻意拖长的尾音里含着无尽诱惑。 苏苏真要被自己的反应气死了,明明说过不在意的,却偏偏竖起耳朵去听。还中了他的诡计,心里如猫抓一般。表面上又要继续装出冷漠,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对她的演技可是一大考验啊,呜呜,她本来演技就不好。 “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十分惋惜的口吻,仿佛苏苏放弃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说了,苏苏的好奇心倒是被彻底勾起了。可她又拉不下面子来问,只能恶声恶气地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句话磨磨蹭蹭,磨磨叽叽,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好歹也是养在我外公名下,算是名门之后吧?这样说话太粗暴了吧?”秦昊一脸不敢苟同,头摇得如同波浪鼓。 “你……”怒气又不可自抑“蹭蹭”往上冒,她真觉得这个秦昊是她的克星。每次遇上他,她总会很倒霉。 她是不是天生与他八字不合,犯冲啊? 行,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反正,乐遥姐姐婚礼结束了,她就要随外公回Q国去了。到时就与他没什么交集了,她现在忍了。 下了决定,苏苏缓缓闭上眼睛。 接下来不管秦昊是自言自语,还是意有所指。是故意惹她,还是挑衅,她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消耗了太多体力的她很快进入了梦乡,尽管耳畔的苍蝇仍不知疲惫地嗡嗡作响。 看着苏苏放松下来,不知伪装的俏脸。秦昊唇角不自觉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心是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 不知为何,他明明看不惯她的许多行为,甚至不理解她的脑回路。但每每和她斗嘴,看她吃憋的样子,他就心情极好。 当然,他不会自大到全然抹掉她的善良与无私。他只是觉得她应该在爱惜自己的前提下,量力而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不用其极。 阳光轻轻扬扬洒在她脸颊,晶莹无暇,白皙剔透,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到。 只是,太透明了,就像泡沫,有种随时可能破碎的感觉。秦昊微微蹙眉,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划过心头的那抹刺痛,他为什么会对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孩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感觉? 夜静更深,苏乐遥睡不着,悄悄披衣起床,走到落地窗前。隔着玻璃感受不到秋风的寒凉与萧瑟,却可看到窗外的安宁与静好。 今天苏苏的意外落水,秦昊一直陪着她,这样的情景让她感到不安。是的,身为姐姐她担心秦昊的初恋会受伤。 但她不能以自己的判断为准,去要求秦昊怎么做,或是做什么,不做什么。不,她除了默默担忧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感觉太复杂了,她绝没有歧视苏苏的意思。恰恰相反,她敬佩她的热心和善良。随着时代越来越进步,科技越来越发达,在钢筋丛林中生活久了,人越来越麻木,也越来越冷漠。 而像苏苏活得这么真实,坦然并且善良的女孩真的不多见了。 只是,命运捉弄人,她自幼就被套上了那样的一副枷锁。也许,正因为如此她对任何人都懂得苦难与需要帮助,所以,她才会不遗余力去做这样事吧? “遥遥,在想什么呢?”随着温柔的男声一件外套包围了她,随之而来的是皇甫御阳温暖而宽阔的怀抱。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1章异样情愫 苏乐遥侧头,月光柔柔顺着她姣美的轮廓倾泻,宛如月下仙子般蛊惑了皇甫御阳。忍不住倾身在她脸颊和唇畔落下一串绵密而细腻的吻。 苏乐遥仰头闭眼承接着,皇甫御阳没有更进一步,最后的吻落于她头顶发心。 “怎么了?又是为了秦昊的事?”轻问着,语气却是笃定的。 幽幽叹了一口气:“御阳,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她相信皇甫御阳了解她,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遥遥,身为姐姐,你的想法人之常情。秦昊对你而言不似一般的弟弟,从某种感情上来讲,你把他当成你的孩子。你希望保护他,以他免受伤害。只是,遥遥,感情的事必须自己去经历,方知其中滋味。感情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还有,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可以花开结果,或者是天长地久。秦昊已经长大了,他再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儿童了,他已经成长为可以支撑起另一个女人整个未来的男子汉了。一切顺其自然吧。”皇甫御阳贴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拂过她脸颊,透过肌肤钻入她心腔,击起共鸣。 是的,她承认皇甫御阳说得对。她和皇甫御阳一路走来,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日。 在皇甫圣眼里,当初的她,就是如今她眼中的苏苏。 对他的亲人非但不能起到帮助的作用,还会一个劲地拖累。甚至束缚住他前进的脚步。 哎,她明明心疼苏苏,敬佩苏苏,怎么也会有这种狭隘的想法? 将苏乐遥的身子扳正,让她面对他。 深邃的目光在月光下温柔似水,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脸颊,触到微凉时,蹙起了眉头:“冷吗?” “不冷。”现在他们越来越心意想通了,一个蹙眉,一个眼神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尽管现在是秋天,且在室内,苏乐遥又穿着长袖睡衣,看的并不冷,皇甫御阳还是把她抱回了床上,搂进自己怀里,搓热她的手掌。 对于他时不时体贴到暖心暖肺的举动,苏乐遥好窝心,好感动。整个人偎靠在他胸膛,感觉着他心跳的频率。 “也许我真的是操太多心了。”喃喃着。其实,年轻时多经历一些坎坷和挫折并不是一件坏事。 “嗯,你应该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某男突然这么说,苏乐遥微讶瞠大了眼。 柔和的光线下,他眸深似海,却清清楚楚倒映出她的影子,连她因惊讶而露出的牙齿都清清楚楚。 “你吃醋啦?”笑起讶然,苏乐遥低笑着轻声揶揄他。 “对,我吃醋了!”某男大大方方的承认,甚至为了让她感觉到他的心情加重了语气。 “嘻嘻……”与他认真的黑眸对望着,苏乐遥忍不住趴在他胸口低低笑出了声。 皇甫御阳郁闷了,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对任何人都那么上心,独独无视他。 他都已经跟她明显了,她还表现得这么无所谓。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啊? 气闷不已又发作不得的皇甫御阳只能抓起她白嫩细滑的小手狠狠咬一口,其实,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一点都不疼,反而有种暧昧的酥麻传来。 苏乐遥只能羞红了脸梗着脖子嚷嚷:“皇甫御阳,你属狗的啊?乱咬人。” “嗯哼,你有意见吗?”似笑非笑亮出白闪闪的牙,苏乐遥瞬间蔫了,没骨气地往被子里缩,嘴里嘀嘀咕咕着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话。 “你说我是暴君?”皇甫御阳又问。 “你属猫的啊,耳朵这么灵?”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上当受骗。羞得恨不能只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一会说我属狗,一会说我属猫,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是希望我属狗呢还是属猫?”过分黑亮晶灿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绯红自脖子间一路往下沿消失在玫红色的睡衣内,给人予无尽旖旎的想像。 专注于自己感觉中的苏乐遥没有注意到皇甫御阳越来越禽兽,越来越深邃的目光:“这也能随便改?” “当然可以。狗代表忠诚,猫代表机灵。亲爱的老婆大人,这两种角色我都可以任意切换。”说着,头越来越低…… 这下子苏乐遥终于觉察出了他的话里有话,在薄唇将要碰到她丰盈的时候,伸手挡住了他的脑袋,脸红得仿佛可以掐出血来:“那个,医生说,宝宝还太小,不能……不能……” “不能怎样?”强忍笑意的声音,肩膀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羞恼中的苏乐遥竟没有发现这些,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皇甫御阳可恶极了。明知道她的意思,还非刨根问底。 看她出糗很有意思吗? 不经意低头的瞬间对上了他带着笑意却温柔缱绻的眸子,苏乐遥一颗心都酥了,化成了水。四目相对,许多话不用说,尽在不言中。 “遥遥,我想吻你。”温柔的霸道最是醉人,苏乐遥虽羞涩,却鼓起勇气,低头主动吻上了他。霎时,皇甫御阳眼中火树银花,燃亮了整个星空。 天天和皇甫御阳腻在一起,亲吻的次数自然不少。但她很少主动,每次都是皇甫御阳主动,她很想学着他亲吻自己的样子去取悦他。 却在碰上他双唇时,脑子一片空白。除了贴着被动等待,她几乎没有别的反应。 原本满心欢喜等待公主主动献吻的皇甫御阳,还是叹息一声,化身为狼,将她压在身下,耐心而细致地教导她怎么接吻,怎么主动……怎么才能让彼此都愉悦。 夜很长,天微凉,最适合耳鬓厮磨,温柔缱绻。 * 被迫在床上躺了一天,苏苏趁着秦昊出去上厕所的空档,逃离了房间。 他这样一直守着她算是怎么回事啊? 好啦,虽然她的落水是他害的,他也没必要亲力亲为照顾她啊。而且,医生都说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他在那时不时气她,她能休息好才有鬼呢。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中了邪了,只要一对上他关注的目光就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好几次只能用装睡来逃避。 呜呜……这一点都不像她,好不好? 她可是苏苏啊,天不怕地不怕的苏苏。怎么会在他面前这么别扭? 呜呜,好烦好烦呐。 躲在花园的一隅,蹲在地上,随手摘了一朵花儿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全脑子全是秦昊的影子。 可恶的他,帅气的他,气得她咬痒痒的他…… 苏苏抱头低吼:“别再想了。苏苏,你个大白痴吗?受虐狂吗?他成天欺负你,你还想着他干嘛啊?” 头顶传来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因为你喜欢他。” “纳尼?我喜欢他?这怎么可能?他一来就跟我作对,嘲笑我,捉弄我,害我病发,害我落水,害我……”本能反驳,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声音是真的。 猛然抬头,逆光中她仿佛看到了天使,头顶有一圈好美好美的光圈,背后长着洁白翅膀。顿时,她有些傻眼了。 “天使?” “嗯,我允许你这么称呼我。”自恋到狂妄的声音如同冰水浇了苏苏一个透心凉,待看清是秦昊,脸色变幻莫测如同天边的彩虹。 “你……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秦昊,你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你不知道我生病吗?我有严重的心脏病,经不起吓,也不能生气的。你能不能别总是捉弄我啊?”苏苏恼羞成怒,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激动是因为被秦昊看透了心事,还是单纯因为被捉弄了而生气。 猛一下,弹离好几步。哪知脚踩到了石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 苏苏发出惊恐尖叫,不,她还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闭上眼,认命地准备承受预料中的疼痛。等了好久,她好像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怀抱? “我真怀疑你这么冒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正常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的生命力真是很顽强。”听不出褒贬的话,苏苏更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在Q国很正常的,好不好?是只要一遇上他,她就状况频发,丑态百出。整个人处于疯癫的状态,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好不好? 一把推开了他,苏苏板起脸,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地对秦昊说:“既然你对慈善公益没有兴趣,我也不会勉强。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她这条命是爷爷给的,她必须好好珍惜。 “我是说慈善公益没兴趣,但那是以前。”他一步步靠近苏苏,褪去了青涩的调戏,认真的他仿佛一下子成熟。 看着这样贵气逼人,琼姿玉树的秦昊,苏苏感觉自己的心又不可自抑狂跳了起来。不是发病的征兆,是遇见他才有的怪病。 情不自禁往后退,却发现她背后抵住了墙。秦昊堵住了她的路,她进退不得。 阳光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更加立体深邃,贵气逼人。 苏苏忍不住嚷嚷:“啊,我饿了,我要去吃早餐。秦昊,你快让开。我告诉你哦,我血糖有点低的,不及时吃早餐后果很严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1章异样情愫 苏乐遥侧头,月光柔柔顺着她姣美的轮廓倾泻,宛如月下仙子般蛊惑了皇甫御阳。忍不住倾身在她脸颊和唇畔落下一串绵密而细腻的吻。 苏乐遥仰头闭眼承接着,皇甫御阳没有更进一步,最后的吻落于她头顶发心。 “怎么了?又是为了秦昊的事?”轻问着,语气却是笃定的。 幽幽叹了一口气:“御阳,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她相信皇甫御阳了解她,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遥遥,身为姐姐,你的想法人之常情。秦昊对你而言不似一般的弟弟,从某种感情上来讲,你把他当成你的孩子。你希望保护他,以他免受伤害。只是,遥遥,感情的事必须自己去经历,方知其中滋味。感情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还有,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可以花开结果,或者是天长地久。秦昊已经长大了,他再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儿童了,他已经成长为可以支撑起另一个女人整个未来的男子汉了。一切顺其自然吧。”皇甫御阳贴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拂过她脸颊,透过肌肤钻入她心腔,击起共鸣。 是的,她承认皇甫御阳说得对。她和皇甫御阳一路走来,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日。 在皇甫圣眼里,当初的她,就是如今她眼中的苏苏。 对他的亲人非但不能起到帮助的作用,还会一个劲地拖累。甚至束缚住他前进的脚步。 哎,她明明心疼苏苏,敬佩苏苏,怎么也会有这种狭隘的想法? 将苏乐遥的身子扳正,让她面对他。 深邃的目光在月光下温柔似水,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脸颊,触到微凉时,蹙起了眉头:“冷吗?” “不冷。”现在他们越来越心意想通了,一个蹙眉,一个眼神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尽管现在是秋天,且在室内,苏乐遥又穿着长袖睡衣,看的并不冷,皇甫御阳还是把她抱回了床上,搂进自己怀里,搓热她的手掌。 对于他时不时体贴到暖心暖肺的举动,苏乐遥好窝心,好感动。整个人偎靠在他胸膛,感觉着他心跳的频率。 “也许我真的是操太多心了。”喃喃着。其实,年轻时多经历一些坎坷和挫折并不是一件坏事。 “嗯,你应该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某男突然这么说,苏乐遥微讶瞠大了眼。 柔和的光线下,他眸深似海,却清清楚楚倒映出她的影子,连她因惊讶而露出的牙齿都清清楚楚。 “你吃醋啦?”笑起讶然,苏乐遥低笑着轻声揶揄他。 “对,我吃醋了!”某男大大方方的承认,甚至为了让她感觉到他的心情加重了语气。 “嘻嘻……”与他认真的黑眸对望着,苏乐遥忍不住趴在他胸口低低笑出了声。 皇甫御阳郁闷了,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对任何人都那么上心,独独无视他。 他都已经跟她明显了,她还表现得这么无所谓。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啊? 气闷不已又发作不得的皇甫御阳只能抓起她白嫩细滑的小手狠狠咬一口,其实,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一点都不疼,反而有种暧昧的酥麻传来。 苏乐遥只能羞红了脸梗着脖子嚷嚷:“皇甫御阳,你属狗的啊?乱咬人。” “嗯哼,你有意见吗?”似笑非笑亮出白闪闪的牙,苏乐遥瞬间蔫了,没骨气地往被子里缩,嘴里嘀嘀咕咕着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话。 “你说我是暴君?”皇甫御阳又问。 “你属猫的啊,耳朵这么灵?”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上当受骗。羞得恨不能只个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一会说我属狗,一会说我属猫,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是希望我属狗呢还是属猫?”过分黑亮晶灿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绯红自脖子间一路往下沿消失在玫红色的睡衣内,给人予无尽旖旎的想像。 专注于自己感觉中的苏乐遥没有注意到皇甫御阳越来越禽兽,越来越深邃的目光:“这也能随便改?” “当然可以。狗代表忠诚,猫代表机灵。亲爱的老婆大人,这两种角色我都可以任意切换。”说着,头越来越低…… 这下子苏乐遥终于觉察出了他的话里有话,在薄唇将要碰到她丰盈的时候,伸手挡住了他的脑袋,脸红得仿佛可以掐出血来:“那个,医生说,宝宝还太小,不能……不能……” “不能怎样?”强忍笑意的声音,肩膀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羞恼中的苏乐遥竟没有发现这些,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皇甫御阳可恶极了。明知道她的意思,还非刨根问底。 看她出糗很有意思吗? 不经意低头的瞬间对上了他带着笑意却温柔缱绻的眸子,苏乐遥一颗心都酥了,化成了水。四目相对,许多话不用说,尽在不言中。 “遥遥,我想吻你。”温柔的霸道最是醉人,苏乐遥虽羞涩,却鼓起勇气,低头主动吻上了他。霎时,皇甫御阳眼中火树银花,燃亮了整个星空。 天天和皇甫御阳腻在一起,亲吻的次数自然不少。但她很少主动,每次都是皇甫御阳主动,她很想学着他亲吻自己的样子去取悦他。 却在碰上他双唇时,脑子一片空白。除了贴着被动等待,她几乎没有别的反应。 原本满心欢喜等待公主主动献吻的皇甫御阳,还是叹息一声,化身为狼,将她压在身下,耐心而细致地教导她怎么接吻,怎么主动……怎么才能让彼此都愉悦。 夜很长,天微凉,最适合耳鬓厮磨,温柔缱绻。 * 被迫在床上躺了一天,苏苏趁着秦昊出去上厕所的空档,逃离了房间。 他这样一直守着她算是怎么回事啊? 好啦,虽然她的落水是他害的,他也没必要亲力亲为照顾她啊。而且,医生都说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他在那时不时气她,她能休息好才有鬼呢。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中了邪了,只要一对上他关注的目光就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好几次只能用装睡来逃避。 呜呜……这一点都不像她,好不好? 她可是苏苏啊,天不怕地不怕的苏苏。怎么会在他面前这么别扭? 呜呜,好烦好烦呐。 躲在花园的一隅,蹲在地上,随手摘了一朵花儿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她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全脑子全是秦昊的影子。 可恶的他,帅气的他,气得她咬痒痒的他…… 苏苏抱头低吼:“别再想了。苏苏,你个大白痴吗?受虐狂吗?他成天欺负你,你还想着他干嘛啊?” 头顶传来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因为你喜欢他。” “纳尼?我喜欢他?这怎么可能?他一来就跟我作对,嘲笑我,捉弄我,害我病发,害我落水,害我……”本能反驳,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声音是真的。 猛然抬头,逆光中她仿佛看到了天使,头顶有一圈好美好美的光圈,背后长着洁白翅膀。顿时,她有些傻眼了。 “天使?” “嗯,我允许你这么称呼我。”自恋到狂妄的声音如同冰水浇了苏苏一个透心凉,待看清是秦昊,脸色变幻莫测如同天边的彩虹。 “你……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秦昊,你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你不知道我生病吗?我有严重的心脏病,经不起吓,也不能生气的。你能不能别总是捉弄我啊?”苏苏恼羞成怒,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激动是因为被秦昊看透了心事,还是单纯因为被捉弄了而生气。 猛一下,弹离好几步。哪知脚踩到了石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 苏苏发出惊恐尖叫,不,她还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闭上眼,认命地准备承受预料中的疼痛。等了好久,她好像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怀抱? “我真怀疑你这么冒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正常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的生命力真是很顽强。”听不出褒贬的话,苏苏更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在Q国很正常的,好不好?是只要一遇上他,她就状况频发,丑态百出。整个人处于疯癫的状态,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好不好? 一把推开了他,苏苏板起脸,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地对秦昊说:“既然你对慈善公益没有兴趣,我也不会勉强。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她这条命是爷爷给的,她必须好好珍惜。 “我是说慈善公益没兴趣,但那是以前。”他一步步靠近苏苏,褪去了青涩的调戏,认真的他仿佛一下子成熟。 看着这样贵气逼人,琼姿玉树的秦昊,苏苏感觉自己的心又不可自抑狂跳了起来。不是发病的征兆,是遇见他才有的怪病。 情不自禁往后退,却发现她背后抵住了墙。秦昊堵住了她的路,她进退不得。 阳光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更加立体深邃,贵气逼人。 苏苏忍不住嚷嚷:“啊,我饿了,我要去吃早餐。秦昊,你快让开。我告诉你哦,我血糖有点低的,不及时吃早餐后果很严重。”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2章我要和她在一起 纤手用力推拒着他,秦昊却像是根深蒂固的参天大树般伫立不摇,任凭她用尽全力都捍动不了分毫。反倒是掌心底下传来的热度灼痛了她的手,温度薰红了她的脸。 “喂,秦昊,你耳朵聋了吗?快起开啊,我要去吃饭你听到了没有?啊?”她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凶神恶煞,毫无淑女形象。 可在秦昊看来她憋得通红的脸宛如天边的朝霞,五光十色,美得惊心动魄。小手柔若无骨地抵住他胸膛,别样的触感虽隔着衣服布料,仍令他一颗心莫名地狂跳了起来。 无奈无助又故作坚强的声音融入了几分小女人撒娇的气韵,令他心驰神荡。感觉封闭了二十一年的心像是破茧而出,龟裂出一条条纹路。 他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却并不排斥,亦不想逃避。唯一的念头就是跟着心走,跟着感觉走。 “你快让开啊。”突然之间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连呼吸都困难:“秦昊,你是想看着我发病才开心吗?” 听出了她的呼吸越来越浓重,秦昊捧起了她的脸。灿若彤霞的脸颊在他掌心里分外别致,气鼓鼓又带着几分羞怯的样子宛如可爱的河豚。 如果不是担心她真的会病发,他真想好好欺负一把。 “你怕我?”没有想到自己努力抗拒了这么久,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YY着她的想法。 K,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是啊,我怕你,我会被你害死,这总可以了吧?还不快放开我!”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遇见这么个极品。 “不放。”清清淡淡的两个字,如石子落入大海没有激起任何风波,却在苏苏心底荡开一圈圈涟漪。 一颗心又不规律地跳动了起来,却不像要发病时的急促或绞痛,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丫丫的,到底想做什么?”叔可忍,婶不可忍。 “做我女朋友吧。”此话一出,不止苏苏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就连秦昊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初。 原来,他是喜欢上了这个疯疯癫癫,爱心泛滥又古灵精怪的女孩子了。原来,这种心跳加速,患得患失的感觉就是爱情。 好吧,第一次感受还不是特别地懂,但他欣然接受。 苏苏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如铜铃仿佛看怪物般看着眼前俊逸不凡,贵气逼人的男孩。 “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好,我知道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喜欢做背叛公益,我陪你一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会努力赚钱给你花。”秦昊一副毫无见外,直接把她当成拥有物的样子,雷得苏苏外焦里嫩,瞬间惊醒。 “秦昊,你丫的没病吧?是不是昨晚被驴踢了啊?我警告你,我现在饿了,你说什么疯话,鬼话,我都没听到。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给我起开。”苏苏板着脸,难得的严肃。 明明是十分认真的样子,却烟霞绯红泄露了她的羞涩,显得口是心非,倔强得好可爱。 秦昊笑得更加柔情似水:“好啦,我知道女孩子脸皮薄,乖啦,别生气,我们这就吃饭去。”说着牵起她的手。 苏苏再度风中零乱了,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个秦昊是不是智商又出了问题?难道,一个人的智商还能像机器一样坏了修修就好,然后又突然坏了? 过度惊恐的苏苏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任由秦昊牵着走,秦昊向她表白这件事太惊悚了。不,不对,他丫的根本就没有对她表白好不好? 他丫的是自己决定的,没有问他的意见,也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圣天傲羽的餐厅窗明几净,墙角的绿色盆栽生机盎然,窗帘上的流苏随风轻摆,曼妙恣意。或婉约含蓄或热情夺放。 长长的餐桌上,餐具精致华美散发着浓浓的贵族气息。 皇甫圣和苏建成各据餐桌的一端,如同两位霸主,各据一方,占地为王。 皇甫圣喜欢的是西式早餐,而苏建成却是纯中式的。两人手上各拿一份报纸,兀自看着,相安无事。 “外公,皇甫爷爷,早上好。”秦昊礼貌的声音将两位老人的注意力拉到他们身上。 虽然皇甫圣的辈分比秦昊高,但身份上秦昊算是他的半个主子。他对秦昊一直是恭恭敬敬的:“周少爷,早。” 倒是苏建成见他牵着苏苏的手,蹙起了眉。朝苏苏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见到熟悉的爷爷,苏苏才如梦初醒,想要甩开秦昊的手,可他握得十分用力,她根本就甩不开。碍于两位长辈,她不好对秦昊大吼大叫,只能压低声音求饶:“秦少爷,拜托你,别玩了,爷爷和皇甫爷爷都在,你先放开我吧。” 秦昊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从他深邃幽静的眸子里她看不出什么。然,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升腾,漫过了理智。 刚想开口,就听到秦昊对苏建成说:“外公,我喜欢苏苏,请你同意我们交往吧。” 轰隆隆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不断由远而近,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都四肢都僵化得动弹不得。 苏建成眉头锁得更深了几分:“秦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秦昊站得笔直,神态自若,在苏建成自然散发出的威严压迫下丝毫没有慌乱:“外公,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并且会对自己一言一行负责到底。外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清楚苏苏的身体,我一定会尽己所能好好照顾她的。” 苏建成沉默了,低垂着眼睑,遮住眸底的波涛汹涌,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沉默比直接反对更令人不安。 皇甫圣也是惊讶的,但碍于身份他不好表达,只能保持沉默。现在的年轻人啊,比他们当时勇敢多了,敢爱敢恨。 但是否感情也会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时苏苏总算也回过神来了,狠狠一把甩开了秦昊的手,跑到苏建成身边,对秦昊大声吼:“你神经病吧?你要和你在一起啊?你问过我意见吗?别自恋了,好不好?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脑子不正常的。” “苏苏,你们这是……”苏苏张牙舞爪的样子,苏建成心生疑窦,他们不是两情相悦? 苏苏脸红得可以掐出血来,不知是羞还是恼:“爷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跟他只有恩怨,没有爱。” 他害得她发病,又差点淹死这笔帐她还没找他算呢。他倒好,恶人先告状,这么摆她一道,真是太可耻了。 相较于苏苏张牙舞爪,恼羞成怒,秦昊的泰然自若,贵气天成更有可信性。唇角微勾,露出自信的笑:“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闹闹就相亲相爱了,苏苏,我知道你害羞。” 他居然如此厚脸皮,睁眼说瞎话还说得这么自信满满。她的三观啊,真是要碎成渣渣了。 “你……你……”她真是要给他跪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只瘟神啊? “外公,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说,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我会努力对苏苏好,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对苏建成他是十足的恭敬。 苏乐遥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果不是皇甫御阳扶着她,或许她就昏倒了。 她一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万没料到事情的发展远超她的想象。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复杂极了,苏苏和秦昊都是她的亲人,她两个都喜欢,都想保护。从大局上来讲,她没有反对的理由。 可私心里,她是偏向秦昊的。 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平凡人,亲疏有别,她欺骗不了自己。私心里她不希望秦昊和苏苏在一起,她的病,注定了她的情路不会顺遂,甚至无法开花结果。 “秦昊,算我求求你了,你别玩了,好不好?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知道你在报复我缠着你,跟你要募捐的事。我错了,我道歉,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而且,我一定离你两丈远。”苏苏一脸哀求。 一直觉得自己够大胆够疯狂,做事不顾后果。今天才发现跟秦昊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甘拜下风。 “苏苏……”无奈与宠溺交缠其意更是比千言万语,直接表白更具杀伤力。 被他这么千回百转地唤着,苏苏只觉得心一阵阵战栗,连带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昊,你别闹了。”苏乐遥忍不住出声,一开口就是反对,皇甫御阳轻摇了下头,还是小心翼翼搀扶着她。 “姐,姐夫,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跟你们说,我要……”秦昊的话还没说完。 苏乐遥截断了他:“秦昊,你去帮我拿杯果汁来吧。” “姐……”苏乐遥表现得这么明显,他要是再不懂其意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白痴。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反对? 这里谁都可能反对,独独她不会,不是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2章我要和她在一起 纤手用力推拒着他,秦昊却像是根深蒂固的参天大树般伫立不摇,任凭她用尽全力都捍动不了分毫。反倒是掌心底下传来的热度灼痛了她的手,温度薰红了她的脸。 “喂,秦昊,你耳朵聋了吗?快起开啊,我要去吃饭你听到了没有?啊?”她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凶神恶煞,毫无淑女形象。 可在秦昊看来她憋得通红的脸宛如天边的朝霞,五光十色,美得惊心动魄。小手柔若无骨地抵住他胸膛,别样的触感虽隔着衣服布料,仍令他一颗心莫名地狂跳了起来。 无奈无助又故作坚强的声音融入了几分小女人撒娇的气韵,令他心驰神荡。感觉封闭了二十一年的心像是破茧而出,龟裂出一条条纹路。 他不懂这到底是什么,却并不排斥,亦不想逃避。唯一的念头就是跟着心走,跟着感觉走。 “你快让开啊。”突然之间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连呼吸都困难:“秦昊,你是想看着我发病才开心吗?” 听出了她的呼吸越来越浓重,秦昊捧起了她的脸。灿若彤霞的脸颊在他掌心里分外别致,气鼓鼓又带着几分羞怯的样子宛如可爱的河豚。 如果不是担心她真的会病发,他真想好好欺负一把。 “你怕我?”没有想到自己努力抗拒了这么久,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YY着她的想法。 K,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是啊,我怕你,我会被你害死,这总可以了吧?还不快放开我!”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遇见这么个极品。 “不放。”清清淡淡的两个字,如石子落入大海没有激起任何风波,却在苏苏心底荡开一圈圈涟漪。 一颗心又不规律地跳动了起来,却不像要发病时的急促或绞痛,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丫丫的,到底想做什么?”叔可忍,婶不可忍。 “做我女朋友吧。”此话一出,不止苏苏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就连秦昊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初。 原来,他是喜欢上了这个疯疯癫癫,爱心泛滥又古灵精怪的女孩子了。原来,这种心跳加速,患得患失的感觉就是爱情。 好吧,第一次感受还不是特别地懂,但他欣然接受。 苏苏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如铜铃仿佛看怪物般看着眼前俊逸不凡,贵气逼人的男孩。 “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好,我知道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喜欢做背叛公益,我陪你一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会努力赚钱给你花。”秦昊一副毫无见外,直接把她当成拥有物的样子,雷得苏苏外焦里嫩,瞬间惊醒。 “秦昊,你丫的没病吧?是不是昨晚被驴踢了啊?我警告你,我现在饿了,你说什么疯话,鬼话,我都没听到。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给我起开。”苏苏板着脸,难得的严肃。 明明是十分认真的样子,却烟霞绯红泄露了她的羞涩,显得口是心非,倔强得好可爱。 秦昊笑得更加柔情似水:“好啦,我知道女孩子脸皮薄,乖啦,别生气,我们这就吃饭去。”说着牵起她的手。 苏苏再度风中零乱了,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个秦昊是不是智商又出了问题?难道,一个人的智商还能像机器一样坏了修修就好,然后又突然坏了? 过度惊恐的苏苏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任由秦昊牵着走,秦昊向她表白这件事太惊悚了。不,不对,他丫的根本就没有对她表白好不好? 他丫的是自己决定的,没有问他的意见,也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圣天傲羽的餐厅窗明几净,墙角的绿色盆栽生机盎然,窗帘上的流苏随风轻摆,曼妙恣意。或婉约含蓄或热情夺放。 长长的餐桌上,餐具精致华美散发着浓浓的贵族气息。 皇甫圣和苏建成各据餐桌的一端,如同两位霸主,各据一方,占地为王。 皇甫圣喜欢的是西式早餐,而苏建成却是纯中式的。两人手上各拿一份报纸,兀自看着,相安无事。 “外公,皇甫爷爷,早上好。”秦昊礼貌的声音将两位老人的注意力拉到他们身上。 虽然皇甫圣的辈分比秦昊高,但身份上秦昊算是他的半个主子。他对秦昊一直是恭恭敬敬的:“周少爷,早。” 倒是苏建成见他牵着苏苏的手,蹙起了眉。朝苏苏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见到熟悉的爷爷,苏苏才如梦初醒,想要甩开秦昊的手,可他握得十分用力,她根本就甩不开。碍于两位长辈,她不好对秦昊大吼大叫,只能压低声音求饶:“秦少爷,拜托你,别玩了,爷爷和皇甫爷爷都在,你先放开我吧。” 秦昊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从他深邃幽静的眸子里她看不出什么。然,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升腾,漫过了理智。 刚想开口,就听到秦昊对苏建成说:“外公,我喜欢苏苏,请你同意我们交往吧。” 轰隆隆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不断由远而近,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都四肢都僵化得动弹不得。 苏建成眉头锁得更深了几分:“秦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秦昊站得笔直,神态自若,在苏建成自然散发出的威严压迫下丝毫没有慌乱:“外公,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并且会对自己一言一行负责到底。外公,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清楚苏苏的身体,我一定会尽己所能好好照顾她的。” 苏建成沉默了,低垂着眼睑,遮住眸底的波涛汹涌,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沉默比直接反对更令人不安。 皇甫圣也是惊讶的,但碍于身份他不好表达,只能保持沉默。现在的年轻人啊,比他们当时勇敢多了,敢爱敢恨。 但是否感情也会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时苏苏总算也回过神来了,狠狠一把甩开了秦昊的手,跑到苏建成身边,对秦昊大声吼:“你神经病吧?你要和你在一起啊?你问过我意见吗?别自恋了,好不好?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脑子不正常的。” “苏苏,你们这是……”苏苏张牙舞爪的样子,苏建成心生疑窦,他们不是两情相悦? 苏苏脸红得可以掐出血来,不知是羞还是恼:“爷爷,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跟他只有恩怨,没有爱。” 他害得她发病,又差点淹死这笔帐她还没找他算呢。他倒好,恶人先告状,这么摆她一道,真是太可耻了。 相较于苏苏张牙舞爪,恼羞成怒,秦昊的泰然自若,贵气天成更有可信性。唇角微勾,露出自信的笑:“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闹闹就相亲相爱了,苏苏,我知道你害羞。” 他居然如此厚脸皮,睁眼说瞎话还说得这么自信满满。她的三观啊,真是要碎成渣渣了。 “你……你……”她真是要给他跪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只瘟神啊? “外公,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说,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我会努力对苏苏好,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对苏建成他是十足的恭敬。 苏乐遥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果不是皇甫御阳扶着她,或许她就昏倒了。 她一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万没料到事情的发展远超她的想象。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复杂极了,苏苏和秦昊都是她的亲人,她两个都喜欢,都想保护。从大局上来讲,她没有反对的理由。 可私心里,她是偏向秦昊的。 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平凡人,亲疏有别,她欺骗不了自己。私心里她不希望秦昊和苏苏在一起,她的病,注定了她的情路不会顺遂,甚至无法开花结果。 “秦昊,算我求求你了,你别玩了,好不好?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知道你在报复我缠着你,跟你要募捐的事。我错了,我道歉,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而且,我一定离你两丈远。”苏苏一脸哀求。 一直觉得自己够大胆够疯狂,做事不顾后果。今天才发现跟秦昊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甘拜下风。 “苏苏……”无奈与宠溺交缠其意更是比千言万语,直接表白更具杀伤力。 被他这么千回百转地唤着,苏苏只觉得心一阵阵战栗,连带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昊,你别闹了。”苏乐遥忍不住出声,一开口就是反对,皇甫御阳轻摇了下头,还是小心翼翼搀扶着她。 “姐,姐夫,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跟你们说,我要……”秦昊的话还没说完。 苏乐遥截断了他:“秦昊,你去帮我拿杯果汁来吧。” “姐……”苏乐遥表现得这么明显,他要是再不懂其意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白痴。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反对? 这里谁都可能反对,独独她不会,不是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3章各有轨迹 即使餐桌就有牛奶,秦昊还是在皇甫御阳的示意下先行离开。尽管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不想惹姐姐生气,她现在的身体情况特殊,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秦昊离开后,苏苏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苏建成及时扶住了她:“小淑,你没事吧?” 努力绽开笑容,尽管那笑惨白得令人心疼:“没事,就是还没有吃早餐,可能有些低血糖。” “你这孩子,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苏建成对她略有责备,却不是因为秦昊的事。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他岂会看不出那是秦昊的一厢情愿,与苏苏没有关系。岁月给了他太多的打击,他自然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冲动行事。 哪怕他们真的要在一起,他也不会像当初那样反对了。 他意想中的锦秀山河,未必是他们渴望的康庄大道。所谓的成功没有一个即定的模式,幸福更是一个太空泛的词。 秦昊离开后每个人都假装若无其事,吃着各自的早餐,想着各自的心事。 气氛有些沉闷和压抑,已经几天不曾出现的孕吐再度袭来,皇甫御阳只能陪着苏乐遥先行退场。 回到两人的房间,皇甫御阳抚着苏乐遥的背,帮她顺气。俊目内满是心疼:“遥遥,你这又是何苦呢?秦昊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苏苏是个好女孩,你也是喜欢她的。两个人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难得的缘分,至于能走多远,这个应该由他们来决定。” 靠在皇甫御阳腰间,苏乐遥眺望窗外的繁花似锦:“我知道我管太多了,但我就是……” “遥遥,现在的秦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需要你处处呵护和引导的小男孩了。他长大了,他的世界海阔天空。他有选择的权利,身为姐姐,你能给他的只有建议或意见,却不能干涉。”皇甫御阳知道这话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说。 没人比他更清楚苏乐遥有多在乎秦昊,正因为过度在乎,她才想他的一生能平平顺顺,无风无浪。不再重复她的苦。 然,人生百态,又有谁能真的没有安然无恙过一生呢?而且,经历风雨未必是件坏事。只有在风雨中历练过了,才能拥有更坚实的肩膀。 苏乐遥闭了闭眼,有些累。 是的,道理她懂,后果她也想过。可就是在紧要关头,她控制不了自己,有些话就那么不经意脱口而出了。 “御阳,我是不是伤了秦昊的心了?”抬起头,眸中掠过一丝愧疚。 皇甫御阳蹲了下来,与她平视,将她垂在身前的发撩到耳后:“不,秦昊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定可以理解你的用心良苦。” “遥遥,你记住,没有谁可以代替谁过一生。不管是风雨阳光,还是酸甜苦辣都是需要自己去感觉方才其中滋味。有时候挫折和磨砺未必不好。”皇甫御阳捧起苏乐遥的脸。 在他清澈的眼眸里苏乐遥看到一个眉头深锁,一脸愁容的自己。如此陌生,甚至有些扭曲与恐怖。 是啊,秦昊是她的亲人,她渴望他能过得好。可是所谓的好是没有标准和界定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叩叩叩……”门被敲响,皇甫御阳与苏乐遥面面相觑,前者去开门。 “姐夫,我能进去吗?我想跟我姐谈一谈。”一身休闲装的秦昊琼姿玉树,翩翩温润。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玩泥巴的小男孩了,他长大了,一天天稳重,成熟,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请进。”皇甫御阳后退了一步,让秦昊进来。 苏乐遥没有动,秦昊一步步走向她。步伐坚定而沉稳,那是一种自信。因为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心中有了信念。 蹲了下来,与苏乐遥平视:“姐,你在生我气吗?” “不,没有,秦昊对不起,姐姐刚刚失态了。”在这一刻苏乐遥终于意识到了秦昊真的长大了,他勇敢面对所有的事。 而她应该站在他背后给予他支持,而是对立面给他更多的打击。 “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苏苏的,好像一下子心里就有了她。姐,你明白这种感受,对吗?”星眸灿亮而又迷离,似在倾诉又像在询问。 苏乐遥笑了,是那种开怀释然的笑。 皇甫御阳说得对,人生需要自己去经历,谁都无法代替谁。 “是,我明白。秦昊,去做想做的吧,姐姐支持你。只是,你要记住,苏苏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感情里哪有不受伤的,她和皇甫御阳不是一样伤痕累累? “谢谢姐姐。”秦昊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刚刚看苏乐遥的态度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力气呢,不过,姐姐一向是爱护他的,他知道的。就算是反对,也是为了他好。 有些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苏乐遥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说:“秦昊,我看得出这件事是你单方面的做法,是不是?苏苏还没准备好接受你。” 俊目掠过一丝尴尬,最后停在了坚定上面:“她会答应我的。”秦昊自信满满,心里更是十分充盈。 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嗯,很美妙。虽有许许多多的责任和压力,但同时也有一股动力。 “苏苏是个好女孩,但她不似外表看上去这般疯疯癫癫,她很脆弱。尤其在感情方面,秦昊,你要有思想准备。”苏乐遥叮嘱了一句。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苏苏的。不让她受委曲。”秦昊再三向苏乐遥保证。 望着他离开的挺拔身影,苏乐遥有些感慨,有些心酸。 皇甫御阳一把揽住她,在她头顶落下无限眷恋的一吻:“遥遥,你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嗯。”她点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和不同轨道。爱是件很正能量的事,它可以带给人满满的勇气与力量,就算是荆棘丛林也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再过两天就是大婚的日子,邀请的嘉宾今天陆续到达。苏乐遥的朋友不多,只有安琪儿一个闺蜜,还请了项灵灵。 对于项灵灵能否出席婚礼,苏乐遥不抱任何期待。只是,她当她是姐姐,她的婚礼希望得到她的祝福。 见到安琪儿的那一刻,苏乐遥简直惊艳。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她的反应让安琪儿惊喜又有一些不好意思:“遥遥,你干嘛啊?眼睛不舒服啊?要不要让医生给你看看?” 苏乐遥不顾她的调侃,兀自走到她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惊叹道:“天啊,安琪儿,你现在变得好美好美哇。” 被夸是件令人十分愉悦的事,但她还在一个潜台词,就是她以前不漂亮,这点令愉悦打折。 安琪儿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我以前不好看吗?” “呃,不是,就是难得见你穿得这么淑女。”她已经说得很含蓄了,好不好?以前的安琪儿都是很随意,中性的打扮。 她甚至不喜欢留长发,嫌打理起来麻烦。 当然啦,她不是不漂亮,只是,没有现在惊艳而已。 一袭黑白相间的条纹裙,样式简单而大方,将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展露无疑。一字肩的设计,多了几分俏皮和性感,微露香肩,圆润细腻,肤白胜雪。 一头半长的发烫成可爱的蛋花头,如同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无气少女。没有太多的装饰,整个人清清爽爽又带着恋爱幸福的馨甜,真是美出了新境界。 “我可是你的伴娘耶,再怎么样都应该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吧?我要是随便了,岂不是丢了你的脸?”安琪儿一副“我可是为了你才牺牲的,快感谢我吧”的样子,苏乐遥不禁好笑。 她是女为悦己者容吧,还说什么是为了她。 好吧,好吧,闺密是什么?闺密就是用来遮羞和挡箭的。 “是,是,是,委曲你了。安琪儿,你对我最好了。”苏乐遥配合着将头靠在她肩上,安琪儿微扬下巴,一副“你现在才知道呀”的样子。 “商恺,谢谢你能当我婚礼的伴郎。”苏乐遥伸出了手,听说梦汐最近好了很多,已经能认人了。并且,对商恺的排斥不是那么激烈。 她相信她会走出来的,她一定可以的。 “不,乐遥,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请我来当伴郎。我很高兴,也很荣幸。”尤其是安琪儿是伴娘。 “哎呀,你们有完没完啊,这样客套干啥?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好不好?”安琪儿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是,是,是,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别站在这了,快进来去吧。对了,安琪儿,你的礼服送到了快去试试吧。”苏乐遥顺着她转移话题,两个女孩高高兴兴往房间走去。 被晾在后面的商恺并不生气,含笑宠溺地目送着安琪儿的身影。 这就是有得有失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3章各有轨迹 即使餐桌就有牛奶,秦昊还是在皇甫御阳的示意下先行离开。尽管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不想惹姐姐生气,她现在的身体情况特殊,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秦昊离开后,苏苏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苏建成及时扶住了她:“小淑,你没事吧?” 努力绽开笑容,尽管那笑惨白得令人心疼:“没事,就是还没有吃早餐,可能有些低血糖。” “你这孩子,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苏建成对她略有责备,却不是因为秦昊的事。 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他岂会看不出那是秦昊的一厢情愿,与苏苏没有关系。岁月给了他太多的打击,他自然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冲动行事。 哪怕他们真的要在一起,他也不会像当初那样反对了。 他意想中的锦秀山河,未必是他们渴望的康庄大道。所谓的成功没有一个即定的模式,幸福更是一个太空泛的词。 秦昊离开后每个人都假装若无其事,吃着各自的早餐,想着各自的心事。 气氛有些沉闷和压抑,已经几天不曾出现的孕吐再度袭来,皇甫御阳只能陪着苏乐遥先行退场。 回到两人的房间,皇甫御阳抚着苏乐遥的背,帮她顺气。俊目内满是心疼:“遥遥,你这又是何苦呢?秦昊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苏苏是个好女孩,你也是喜欢她的。两个人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难得的缘分,至于能走多远,这个应该由他们来决定。” 靠在皇甫御阳腰间,苏乐遥眺望窗外的繁花似锦:“我知道我管太多了,但我就是……” “遥遥,现在的秦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需要你处处呵护和引导的小男孩了。他长大了,他的世界海阔天空。他有选择的权利,身为姐姐,你能给他的只有建议或意见,却不能干涉。”皇甫御阳知道这话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说。 没人比他更清楚苏乐遥有多在乎秦昊,正因为过度在乎,她才想他的一生能平平顺顺,无风无浪。不再重复她的苦。 然,人生百态,又有谁能真的没有安然无恙过一生呢?而且,经历风雨未必是件坏事。只有在风雨中历练过了,才能拥有更坚实的肩膀。 苏乐遥闭了闭眼,有些累。 是的,道理她懂,后果她也想过。可就是在紧要关头,她控制不了自己,有些话就那么不经意脱口而出了。 “御阳,我是不是伤了秦昊的心了?”抬起头,眸中掠过一丝愧疚。 皇甫御阳蹲了下来,与她平视,将她垂在身前的发撩到耳后:“不,秦昊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定可以理解你的用心良苦。” “遥遥,你记住,没有谁可以代替谁过一生。不管是风雨阳光,还是酸甜苦辣都是需要自己去感觉方才其中滋味。有时候挫折和磨砺未必不好。”皇甫御阳捧起苏乐遥的脸。 在他清澈的眼眸里苏乐遥看到一个眉头深锁,一脸愁容的自己。如此陌生,甚至有些扭曲与恐怖。 是啊,秦昊是她的亲人,她渴望他能过得好。可是所谓的好是没有标准和界定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叩叩叩……”门被敲响,皇甫御阳与苏乐遥面面相觑,前者去开门。 “姐夫,我能进去吗?我想跟我姐谈一谈。”一身休闲装的秦昊琼姿玉树,翩翩温润。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玩泥巴的小男孩了,他长大了,一天天稳重,成熟,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请进。”皇甫御阳后退了一步,让秦昊进来。 苏乐遥没有动,秦昊一步步走向她。步伐坚定而沉稳,那是一种自信。因为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心中有了信念。 蹲了下来,与苏乐遥平视:“姐,你在生我气吗?” “不,没有,秦昊对不起,姐姐刚刚失态了。”在这一刻苏乐遥终于意识到了秦昊真的长大了,他勇敢面对所有的事。 而她应该站在他背后给予他支持,而是对立面给他更多的打击。 “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苏苏的,好像一下子心里就有了她。姐,你明白这种感受,对吗?”星眸灿亮而又迷离,似在倾诉又像在询问。 苏乐遥笑了,是那种开怀释然的笑。 皇甫御阳说得对,人生需要自己去经历,谁都无法代替谁。 “是,我明白。秦昊,去做想做的吧,姐姐支持你。只是,你要记住,苏苏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感情里哪有不受伤的,她和皇甫御阳不是一样伤痕累累? “谢谢姐姐。”秦昊高悬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刚刚看苏乐遥的态度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力气呢,不过,姐姐一向是爱护他的,他知道的。就算是反对,也是为了他好。 有些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苏乐遥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说:“秦昊,我看得出这件事是你单方面的做法,是不是?苏苏还没准备好接受你。” 俊目掠过一丝尴尬,最后停在了坚定上面:“她会答应我的。”秦昊自信满满,心里更是十分充盈。 原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嗯,很美妙。虽有许许多多的责任和压力,但同时也有一股动力。 “苏苏是个好女孩,但她不似外表看上去这般疯疯癫癫,她很脆弱。尤其在感情方面,秦昊,你要有思想准备。”苏乐遥叮嘱了一句。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苏苏的。不让她受委曲。”秦昊再三向苏乐遥保证。 望着他离开的挺拔身影,苏乐遥有些感慨,有些心酸。 皇甫御阳一把揽住她,在她头顶落下无限眷恋的一吻:“遥遥,你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嗯。”她点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和不同轨道。爱是件很正能量的事,它可以带给人满满的勇气与力量,就算是荆棘丛林也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再过两天就是大婚的日子,邀请的嘉宾今天陆续到达。苏乐遥的朋友不多,只有安琪儿一个闺蜜,还请了项灵灵。 对于项灵灵能否出席婚礼,苏乐遥不抱任何期待。只是,她当她是姐姐,她的婚礼希望得到她的祝福。 见到安琪儿的那一刻,苏乐遥简直惊艳。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她的反应让安琪儿惊喜又有一些不好意思:“遥遥,你干嘛啊?眼睛不舒服啊?要不要让医生给你看看?” 苏乐遥不顾她的调侃,兀自走到她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惊叹道:“天啊,安琪儿,你现在变得好美好美哇。” 被夸是件令人十分愉悦的事,但她还在一个潜台词,就是她以前不漂亮,这点令愉悦打折。 安琪儿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我以前不好看吗?” “呃,不是,就是难得见你穿得这么淑女。”她已经说得很含蓄了,好不好?以前的安琪儿都是很随意,中性的打扮。 她甚至不喜欢留长发,嫌打理起来麻烦。 当然啦,她不是不漂亮,只是,没有现在惊艳而已。 一袭黑白相间的条纹裙,样式简单而大方,将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展露无疑。一字肩的设计,多了几分俏皮和性感,微露香肩,圆润细腻,肤白胜雪。 一头半长的发烫成可爱的蛋花头,如同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无气少女。没有太多的装饰,整个人清清爽爽又带着恋爱幸福的馨甜,真是美出了新境界。 “我可是你的伴娘耶,再怎么样都应该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吧?我要是随便了,岂不是丢了你的脸?”安琪儿一副“我可是为了你才牺牲的,快感谢我吧”的样子,苏乐遥不禁好笑。 她是女为悦己者容吧,还说什么是为了她。 好吧,好吧,闺密是什么?闺密就是用来遮羞和挡箭的。 “是,是,是,委曲你了。安琪儿,你对我最好了。”苏乐遥配合着将头靠在她肩上,安琪儿微扬下巴,一副“你现在才知道呀”的样子。 “商恺,谢谢你能当我婚礼的伴郎。”苏乐遥伸出了手,听说梦汐最近好了很多,已经能认人了。并且,对商恺的排斥不是那么激烈。 她相信她会走出来的,她一定可以的。 “不,乐遥,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请我来当伴郎。我很高兴,也很荣幸。”尤其是安琪儿是伴娘。 “哎呀,你们有完没完啊,这样客套干啥?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好不好?”安琪儿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是,是,是,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别站在这了,快进来去吧。对了,安琪儿,你的礼服送到了快去试试吧。”苏乐遥顺着她转移话题,两个女孩高高兴兴往房间走去。 被晾在后面的商恺并不生气,含笑宠溺地目送着安琪儿的身影。 这就是有得有失吧。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4章逃避 自从早上秦昊在餐厅里跟大家那么说后,苏苏就一直躲着他。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一来,气他干嘛莫名其妙喜欢她啊?在他眼里她应该是浑身缺点的才是,他怎么会喜欢上她?该不会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正常了吧? 可是,她更气的是自己。他要疯,让他去疯好了,只要她不理睬,不在意,看他能怎么疯!偏偏她很在意! 这些年来,她只对慈善公益在意。而现在她脑子里没有生活困顿的孤儿,没有生病急需救治的患者,她满脑子全是秦昊。 全是他的样子,邪气不正经的,认真严肃的,俊眉星目的,琼姿玉树的……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企图赶走脑海里的影子。拿起手机刷新闻,刷微博微信,看娱乐八卦……然,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那些彩色的字体一个个跳跃组合成了秦昊俊逸的脸,苏苏觉得自己要疯了。呜呜,她到底是怎么了? 莫非,她也喜欢上了他? 不,不可以,不可以。 她不可以喜欢上秦昊的。不,不止是秦昊,她不可以喜欢上任何男生! 她的生命注定短暂,她承受就经受不起爱情的苦涩也享受不起甜蜜。这些年不是没人追求过她,但她一直守着心灵的防线,不害人,不害己。 自幼就与病魔做斗争,连活下来都是一件艰难的事。对爱情也就没了一般女孩的憧憬和向往,渐渐的,她与所有对她有好感的男生全发展出了革命友谊。 秦昊就是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亲戚,她是爷爷收养的孙女,照辈份论理来讲,她应该喊他一声哥哥或表哥。 他们怎么可以谈恋爱呢? 再说,他那么优秀,她如此普通,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对,一定是秦昊那混蛋在设计她,捉弄她,戏耍她。 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真不是一般地可恶。 一遍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遍遍对自己催眠。 “嗯,你是喜欢秦昊的。”她不容易才说服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怎么又冒出来了? 苏苏忙屏气凝神,双手合十,交叠于胸前,闭上眼再度催眠自己:苏苏,你不能上当,他是故意在捉弄你。 “不,我很是认真的,你知道我是认真的。”声音又近了些,且是秦昊的声音。 苏苏吓得不敢睁眼,念起了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切全是幻听,是幻听。 “苏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真实存在的。”秦昊在窗外已经站了好久了,自然也听到了她不经意间的喃喃自语。 在肯定了她也喜欢自己的同时,也为她逃避的行为感到无奈。 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十分开朗活泼,怎么在感情的问题上这么纠结? “不,你是假的,假的……”苏苏眼闭得更紧了,连手上的触感她都是当是幻觉。 秦昊实在听不下她的掩耳盗铃,倾身吻住了她。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四肢僵硬,连呼吸都忘记了。秦昊同样没有接吻的经验,但本能使然,他一把搂住了她僵直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先是轻柔试探,渐渐掌握技术后开始攻城掠地。 直到感觉苏苏快要窒息了,才不舍地移开唇:“快呼吸。” 仿佛军人得到特赦般,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咳咳咳……” 苏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秦昊担心极了。他刚刚是不是太粗暴了? 那也是她的初吻吧? 一丝甜蜜在焚心间升腾,秦昊一边帮她拍背顺气,一边小心翼翼探问:“这是你的初吻吧?真笨,接吻也可以呼吸的。” “轰”地一下,苏苏脸红得可以掐出血来。 “你才是呢。”唇嚅嗫了半晌才吐出这几个字来。 秦昊毫不忸怩欣然承认:“我是啊。我把初吻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苏苏眼睛倏地张大,像看怪物一般,他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啊?还能更无耻一点吗?明明就是他强行夺走她的初吻的,好不好? 现在却要她负责? 行,她负责一脚踹他离开,千里之外。 秦昊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也是初吻,放心吧,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我不会对始乱终弃的。” 苏苏两眼一翻,昏过去给他看。 无奈的是,她现在明明气得快要炸了,却没有要昏倒的迹象。除了心跳加速外,脸火烧火燎外没有别的征兆。 垂下长睫,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动气,深呼吸,深呼吸。不能中了他的奸计,他是故意的,故意耍她来着。 “来,喝口水。”秦昊化身贴心男友,将杯中水吹凉了才递给她。 苏苏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这才稍稍恢复了些许力气:“你到底想要干嘛?” “追求你啊。”秦昊答得无比认真,甚至连苏苏都挑不出他开玩笑的表情。 她真的要被他气疯了,“腾”一下站起来,咆哮道:“周少爷,算我求你了,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还望你看在我身体有病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吧。” 秦昊怔忡半晌,他的心真的被深深刺痛了。 见他脸色沉了下来,阳光朝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伤。 苏苏垂下长睫,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因为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她的心竟一抽一抽疼了起来。 空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苏苏有些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息,站起,欲往外走。秦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张了张嘴,狠心的话在唇边,却在对上他悲伤而清澈的眸子时,滑了咽喉。他看上去好悲伤,好无助,没了自信的张扬和邪气的笑容,整个人了无生气。 “苏苏,我是真的喜欢你,单纯地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有许多顾虑,譬如你的身体不好。人生没有绝对的是与非,你别在事情没有到来之前就给自己判了刑,好不好?还有,你不会是我的负担,只会是我前进的动力,快乐的源泉。”她只是表情稍变,他就说了她内心的所有顾虑。 是她太透明了,让人一眼看透。还是他有透视眼,可以看穿心人? 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喜欢。 是的,身体病重是她拒绝秦昊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秦昊,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说的都是你的臆想,你的感受。你是你,我是我。是,我是没有办法阻止你喜欢我,但我有权力拒绝你吧。还有,我警告你,不是所有女孩都一样肤浅喜欢你的。别太自恋了。”说着,一把推开秦昊,快步离开。 趁她还有一丝力气,她要快点逃离。 背后传来秦昊笃定的声音:“苏苏,你逃不掉的。”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奔跑了起来。 “苏苏,你怎么了?跑这么急?”在走廊上差点撞到了苏乐遥。 见她眼睛红红的,强忍泪水,苏乐遥很是心疼:“我们到花园坐坐,好不好?” “乐遥姐姐,我……”苏乐遥自顾自拉起她的手,没有给她反抗的余地。 苏苏不敢反抗,因为苏乐遥的身体特殊。万一在争执间有个什么意外,她怎么对得起爷爷?可她现在真的很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终是没有抗拒,被她拉到了花园。 秋阳暖暖照在身上,本应是十分惬意舒适,苏苏却感到如坐针毡。 “乐遥姐姐,你有什么事吗?”笑得十分勉强。 美目紧紧锁住她,看得苏苏一颗心七上八下,极度想要逃离。就在苏苏想要不顾一切逃开的时候,苏乐遥幽幽开口了:“对不起,苏苏,我为早上的态度向跟道歉。” “不,乐遥姐姐,你没做错什么啊。”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她真心喜欢苏乐遥这个姐姐,在听说她和皇甫御阳经历了那么多艰辛才修成正果后,她比谁都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天忽悠她利用婚礼来做慈善,她愧疚了好久。 不过,知道皇甫御阳愿意每年拿出利润的百分之十来成立基金会,她又开心疯了。 哎,其实,她的世界一直很简单,就是帮助别人。看别人从痛苦中挣脱出来,予她而言就是最大的满足。 “有。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你身体上的病而不希望你和秦昊在一起。”苏乐遥大大方方说了出来,苏苏震惊不已。 “……”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苏乐遥握着她的手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是鬼迷心窍吧。苏苏,你能原谅我吗?” 面对她真诚的道歉,苏苏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啊,乐遥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和秦昊根本就没什么。即使他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啊。” “你真的不喜欢秦昊吗?”双眼定定望着她。 像是为了加重自己反应的可信性,苏苏一个劲猛点头。 “是真的,是真的。我们才认识没几天,而且,我和他好像天生八字不合,他时常气我,我烦死他了都,又怎么会喜欢他呢?又不是脑子有病。乐遥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苏苏握住了苏乐遥的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4章逃避 自从早上秦昊在餐厅里跟大家那么说后,苏苏就一直躲着他。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一来,气他干嘛莫名其妙喜欢她啊?在他眼里她应该是浑身缺点的才是,他怎么会喜欢上她?该不会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正常了吧? 可是,她更气的是自己。他要疯,让他去疯好了,只要她不理睬,不在意,看他能怎么疯!偏偏她很在意! 这些年来,她只对慈善公益在意。而现在她脑子里没有生活困顿的孤儿,没有生病急需救治的患者,她满脑子全是秦昊。 全是他的样子,邪气不正经的,认真严肃的,俊眉星目的,琼姿玉树的……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企图赶走脑海里的影子。拿起手机刷新闻,刷微博微信,看娱乐八卦……然,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那些彩色的字体一个个跳跃组合成了秦昊俊逸的脸,苏苏觉得自己要疯了。呜呜,她到底是怎么了? 莫非,她也喜欢上了他? 不,不可以,不可以。 她不可以喜欢上秦昊的。不,不止是秦昊,她不可以喜欢上任何男生! 她的生命注定短暂,她承受就经受不起爱情的苦涩也享受不起甜蜜。这些年不是没人追求过她,但她一直守着心灵的防线,不害人,不害己。 自幼就与病魔做斗争,连活下来都是一件艰难的事。对爱情也就没了一般女孩的憧憬和向往,渐渐的,她与所有对她有好感的男生全发展出了革命友谊。 秦昊就是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亲戚,她是爷爷收养的孙女,照辈份论理来讲,她应该喊他一声哥哥或表哥。 他们怎么可以谈恋爱呢? 再说,他那么优秀,她如此普通,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对,一定是秦昊那混蛋在设计她,捉弄她,戏耍她。 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真不是一般地可恶。 一遍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遍遍对自己催眠。 “嗯,你是喜欢秦昊的。”她不容易才说服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怎么又冒出来了? 苏苏忙屏气凝神,双手合十,交叠于胸前,闭上眼再度催眠自己:苏苏,你不能上当,他是故意在捉弄你。 “不,我很是认真的,你知道我是认真的。”声音又近了些,且是秦昊的声音。 苏苏吓得不敢睁眼,念起了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切全是幻听,是幻听。 “苏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真实存在的。”秦昊在窗外已经站了好久了,自然也听到了她不经意间的喃喃自语。 在肯定了她也喜欢自己的同时,也为她逃避的行为感到无奈。 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十分开朗活泼,怎么在感情的问题上这么纠结? “不,你是假的,假的……”苏苏眼闭得更紧了,连手上的触感她都是当是幻觉。 秦昊实在听不下她的掩耳盗铃,倾身吻住了她。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四肢僵硬,连呼吸都忘记了。秦昊同样没有接吻的经验,但本能使然,他一把搂住了她僵直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先是轻柔试探,渐渐掌握技术后开始攻城掠地。 直到感觉苏苏快要窒息了,才不舍地移开唇:“快呼吸。” 仿佛军人得到特赦般,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咳咳咳……” 苏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秦昊担心极了。他刚刚是不是太粗暴了? 那也是她的初吻吧? 一丝甜蜜在焚心间升腾,秦昊一边帮她拍背顺气,一边小心翼翼探问:“这是你的初吻吧?真笨,接吻也可以呼吸的。” “轰”地一下,苏苏脸红得可以掐出血来。 “你才是呢。”唇嚅嗫了半晌才吐出这几个字来。 秦昊毫不忸怩欣然承认:“我是啊。我把初吻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苏苏眼睛倏地张大,像看怪物一般,他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啊?还能更无耻一点吗?明明就是他强行夺走她的初吻的,好不好? 现在却要她负责? 行,她负责一脚踹他离开,千里之外。 秦昊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也是初吻,放心吧,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我不会对始乱终弃的。” 苏苏两眼一翻,昏过去给他看。 无奈的是,她现在明明气得快要炸了,却没有要昏倒的迹象。除了心跳加速外,脸火烧火燎外没有别的征兆。 垂下长睫,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动气,深呼吸,深呼吸。不能中了他的奸计,他是故意的,故意耍她来着。 “来,喝口水。”秦昊化身贴心男友,将杯中水吹凉了才递给她。 苏苏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这才稍稍恢复了些许力气:“你到底想要干嘛?” “追求你啊。”秦昊答得无比认真,甚至连苏苏都挑不出他开玩笑的表情。 她真的要被他气疯了,“腾”一下站起来,咆哮道:“周少爷,算我求你了,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还望你看在我身体有病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吧。” 秦昊怔忡半晌,他的心真的被深深刺痛了。 见他脸色沉了下来,阳光朝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伤。 苏苏垂下长睫,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因为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她的心竟一抽一抽疼了起来。 空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苏苏有些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息,站起,欲往外走。秦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张了张嘴,狠心的话在唇边,却在对上他悲伤而清澈的眸子时,滑了咽喉。他看上去好悲伤,好无助,没了自信的张扬和邪气的笑容,整个人了无生气。 “苏苏,我是真的喜欢你,单纯地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有许多顾虑,譬如你的身体不好。人生没有绝对的是与非,你别在事情没有到来之前就给自己判了刑,好不好?还有,你不会是我的负担,只会是我前进的动力,快乐的源泉。”她只是表情稍变,他就说了她内心的所有顾虑。 是她太透明了,让人一眼看透。还是他有透视眼,可以看穿心人? 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喜欢。 是的,身体病重是她拒绝秦昊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秦昊,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说的都是你的臆想,你的感受。你是你,我是我。是,我是没有办法阻止你喜欢我,但我有权力拒绝你吧。还有,我警告你,不是所有女孩都一样肤浅喜欢你的。别太自恋了。”说着,一把推开秦昊,快步离开。 趁她还有一丝力气,她要快点逃离。 背后传来秦昊笃定的声音:“苏苏,你逃不掉的。”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奔跑了起来。 “苏苏,你怎么了?跑这么急?”在走廊上差点撞到了苏乐遥。 见她眼睛红红的,强忍泪水,苏乐遥很是心疼:“我们到花园坐坐,好不好?” “乐遥姐姐,我……”苏乐遥自顾自拉起她的手,没有给她反抗的余地。 苏苏不敢反抗,因为苏乐遥的身体特殊。万一在争执间有个什么意外,她怎么对得起爷爷?可她现在真的很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终是没有抗拒,被她拉到了花园。 秋阳暖暖照在身上,本应是十分惬意舒适,苏苏却感到如坐针毡。 “乐遥姐姐,你有什么事吗?”笑得十分勉强。 美目紧紧锁住她,看得苏苏一颗心七上八下,极度想要逃离。就在苏苏想要不顾一切逃开的时候,苏乐遥幽幽开口了:“对不起,苏苏,我为早上的态度向跟道歉。” “不,乐遥姐姐,你没做错什么啊。”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她真心喜欢苏乐遥这个姐姐,在听说她和皇甫御阳经历了那么多艰辛才修成正果后,她比谁都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天忽悠她利用婚礼来做慈善,她愧疚了好久。 不过,知道皇甫御阳愿意每年拿出利润的百分之十来成立基金会,她又开心疯了。 哎,其实,她的世界一直很简单,就是帮助别人。看别人从痛苦中挣脱出来,予她而言就是最大的满足。 “有。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你身体上的病而不希望你和秦昊在一起。”苏乐遥大大方方说了出来,苏苏震惊不已。 “……”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苏乐遥握着她的手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是鬼迷心窍吧。苏苏,你能原谅我吗?” 面对她真诚的道歉,苏苏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啊,乐遥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和秦昊根本就没什么。即使他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啊。” “你真的不喜欢秦昊吗?”双眼定定望着她。 像是为了加重自己反应的可信性,苏苏一个劲猛点头。 “是真的,是真的。我们才认识没几天,而且,我和他好像天生八字不合,他时常气我,我烦死他了都,又怎么会喜欢他呢?又不是脑子有病。乐遥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苏苏握住了苏乐遥的手。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5章舍不得分开 看着眼前略带惊慌又故作镇定的苏苏,苏乐遥心底泛起微微的疼。她是过来人,她明白那种渴望又必须压抑的感觉是多么痛苦。 同时也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后悔不已,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做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她真的很对不起苏苏。 执起她微凉的手,苏乐遥认真望着她的眼睛:“苏苏,对不起,我一开始的确是有过对你偏见的想法。那是出于一个姐姐想要保护弟弟的本能,同时也是一种自私。我知道那时的一言一行给你造成了难以抹杀的阴影,我郑重向你道歉。苏苏,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开朗,热情,活泼,乐于助人,心地善良,你有着世间女孩所有的美好特质。你值得秦昊好好珍惜。” “乐遥姐姐,你……”苏苏惊讶不已,没想到能在苏乐遥口中听到这么多赞美之词,当然,她受之有愧。 她没有她说的那么好,而且,她所谓的善良是一种私心作祟,且让身边人为此苦恼不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就是自不量力。 苏乐遥微笑:“是的。我现在替秦昊恳求你,答应他的追求。” “不是,乐遥姐姐,你……我……”苏苏震惊得语无伦次,苏乐遥的反对是正常的,也是正确的。那是剧本和人心正确的走向,怎么就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了呢? 苏乐遥笑得更加温和和真诚了些:“我没有当一个‘恶姐姐’你很失望,是不是?苏苏,我当过的,只是醒悟得比较早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怪我,就答应秦昊吧。当然,若你真的不喜欢他,我也不会勉强的。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苏苏,我只是想向你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很期待你能和秦昊在一起。你们现在都还年轻,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可以恣意挥霍。” “乐遥姐姐,你真好,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姐姐。”苏苏感动不已,一把抱住了苏乐遥的脖子。泪就这么情不自禁地一滴滴划落,在苏乐遥胸前晕开一方湿痕。 “傻瓜,我也是你的姐姐啊。”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太微妙了,有些人不必多言,一眼就可以交集一生。有些人就算勉强在一起,最终也会分开。 “嗯嗯……”抱着苏乐遥的脖子,苏苏猛点头。 * 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依照风俗两人今晚不能在一起。皇甫御阳郁闷不已,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这样风俗? 再说,他们已经有了宝宝了,现在再来遵守这些是不是有些滑稽? 不过,碍于皇甫圣的坚持,皇甫御阳还是不得不去酒店住一晚。只是,他故意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不敢离开。 时钟已经敲过了十一下了,他还是没有起身的打算。 彩姨催促过多次,看来是不好意思再来催了。 看着赖在沙发上,一身慵懒的皇甫御阳,苏乐遥不禁好笑。堂堂QK的总裁,居然如此出尔反尔,无赖狡诈。 可一想到他的所有反常行为都是为了她,一颗心就像浸泡在蜜糖里,甜得她骨头都酥了。 两人就这么遥遥相对,在对方眼里寻找自己的倒影,任由安宁的气息划过。他们都没有新婚前婚的紧张感,或许是因为之前经历得太多了吧? 对于这种仪式,不是特别重中。一场婚礼,更多的是向两家老人交待,完成他们的心愿。 皇甫御阳缓缓站了起来修长笔直的腿如豹,充满力与美,随着他的靠近,苏乐遥一颗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脸颊不可自抑泛起一阵阵灼烧感,她只能垂下长长的睫毛以掩饰内心的激荡。 皇甫御阳漆黑的眸子映着她烟霞绯红的脸,心的满足无法用语言形容。再过几个小时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只要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他的目光太灼热,尽管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苏乐遥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忍不住开口:“十一点多了,你该去酒店了。” “我不去。”斩钉截铁,霸气无比。 “爷爷吩咐过多次了,不去不好吧。”对于他偶尔耍赖,她还真没办法。 “我怕。”话一出,苏乐遥心“咯噔”一下。 她懂皇甫御阳未出口的恐惧是什么,不由得嗔怪瞥了他一眼:“你还敢说,当初还不是你设计了我。” 想想他们戏剧性的相遇,远如隔世却恍似眼前。 在她身边坐下,执起她细白的柔荑印下深情而缠绵的一吻,一点点微湿的灼热一路漫延至苏乐遥心底,烟花绽放瞬间的芳华。 “我真庆幸当初的做法。”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仍会那么做。当时的他别无他法,不过,在一些细节上,他会做得更加周全,缜密些,不让她受这么多的伤害。 “……”苏乐遥回望他深邃的眸子,当初让她走投无路的开端,竟是他布下的情网。再回首所有的挣扎,纠结,痛苦和折磨都成了丝丝甜蜜。 皇甫御阳一直说,庆幸遇见她。 然,不是应该是她庆幸遇见他的吗? 是他让自己看清了卓兴然的真面目,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了她身边人。人生总要经历一些风雨,过滤掉一些人。 相信最后能留下来陪在自己身边的,不管是不是最好的,肯定是最适合自己的。 “好了,你快去酒店吧。妈妈在那边等你呢。”喊婆婆妈妈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皇甫御阳继续耍赖,钻进被子里,长臂一卷把她揽入怀里,耳边低语:“遥遥,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离开你吗?” 这样肉麻兮兮又甜蜜爆棚的话,皇甫御阳信口捻来,她却常常被逗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看来,她还是要用一段时间去适应。 不过,她相信皇甫御阳会迁就她的。 “妈妈真的不来参与我们的婚礼了吗?”枕着他的肩,转移话题。知道她是害羞了,皇甫御阳也不逼她。 要是惹急了,他明天上哪去找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灵魂相同的新娘? 配合着她,转移话题,唇在白皙的脖颈间留下一个个吻:“现在爸爸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她不希望有人打扰。想等爸爸的身体再好一些,征求他的意见后再决定是否公开。她说,他们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不希望再引起轩然大波,受到各方关注。” 他的手越来越不老实,苏乐遥被逗弄得浑身虚软。 喂,他们正在讨论很正经的话题,好吧?怎么会做这么不正经的事? “御阳……你快走吧……”他的手所到之处,点燃一簇簇绚丽的火苗,燃烧着苏乐遥的理智,阻止她的顾全大局。 “嗯……等会就去……”雨点般的吻贴着美背一路往下…… “御阳,你别……我明天还要穿礼服……”绵软的身子使不上力气,拳头抵在他胸膛,推拒的姿势却成了暧昧的邀请。 某男勾唇一笑:“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不要……嗯……御阳……”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彩姨举起手又放下,转身离去。 算了吧,规矩是人定的,风俗无法给人幸福。 *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敲门声越来越大。苏乐遥用力撑开眼皮,推了推皇甫御阳:“有人敲门呢,你去看看。” 皇甫御阳同样睡得心满意足,暖玉温香抱满怀,实在是连动都不想动。 “遥遥,快起床,天快亮了,你要起来化妆了。”是安琪儿带着兴奋的声音。 苏乐遥脑子在迟钝了三秒后开始正常转动,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松松垮垮的睡衣落滑一旁,朦胧光线下依稀可见她白皙裸背上的斑斑吻痕。 这下子脑子是真的清醒了,咬牙切齿对着仍睡得香甜的皇甫御阳吼:“你不是说不会留下痕迹的吗?我这个样子怎么穿婚纱啊?” “哈哈哈哈……”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安琪儿每每想起仍狂笑不止。她发誓,她真的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她也不想笑的。 只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 想当时她怎么敲苏乐遥就是不开门,她怕她出什么事,就拿出她给她备用钥匙进去,哪知正好看到苏乐遥化身暴女一脚将皇甫御阳踹下床的历史性的一刻。 最最搞笑的是,平日里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高冷总裁赤着上半身,穿着一件大裤叉一脸懵逼。他甚至在地上滚了几滚后,随手抓了一个抱枕,嘴里喊着老婆,就又睡回去了。 安琪儿何曾见过如此平凡,接地气的皇甫御阳啊,在错愕了半分钟后,发出魔女般的狂笑。 苏乐遥一脸黑线地看着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的安琪儿,她悔得肠子的青了。为什么别人婚礼都是温馨而浪漫的,她的婚礼却成了这样的和谐的插曲。 呜呜……最重要的是,她会被安琪儿嘲笑一生的啦。 “对不起啊,遥遥……哈哈……我不是故意要笑的,是真的憋不住。哈哈哈哈……”安琪儿笑得瘫软在沙发上,只差没捧着肚子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5章舍不得分开 看着眼前略带惊慌又故作镇定的苏苏,苏乐遥心底泛起微微的疼。她是过来人,她明白那种渴望又必须压抑的感觉是多么痛苦。 同时也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后悔不已,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做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她真的很对不起苏苏。 执起她微凉的手,苏乐遥认真望着她的眼睛:“苏苏,对不起,我一开始的确是有过对你偏见的想法。那是出于一个姐姐想要保护弟弟的本能,同时也是一种自私。我知道那时的一言一行给你造成了难以抹杀的阴影,我郑重向你道歉。苏苏,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开朗,热情,活泼,乐于助人,心地善良,你有着世间女孩所有的美好特质。你值得秦昊好好珍惜。” “乐遥姐姐,你……”苏苏惊讶不已,没想到能在苏乐遥口中听到这么多赞美之词,当然,她受之有愧。 她没有她说的那么好,而且,她所谓的善良是一种私心作祟,且让身边人为此苦恼不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就是自不量力。 苏乐遥微笑:“是的。我现在替秦昊恳求你,答应他的追求。” “不是,乐遥姐姐,你……我……”苏苏震惊得语无伦次,苏乐遥的反对是正常的,也是正确的。那是剧本和人心正确的走向,怎么就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了呢? 苏乐遥笑得更加温和和真诚了些:“我没有当一个‘恶姐姐’你很失望,是不是?苏苏,我当过的,只是醒悟得比较早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怪我,就答应秦昊吧。当然,若你真的不喜欢他,我也不会勉强的。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苏苏,我只是想向你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很期待你能和秦昊在一起。你们现在都还年轻,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可以恣意挥霍。” “乐遥姐姐,你真好,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姐姐。”苏苏感动不已,一把抱住了苏乐遥的脖子。泪就这么情不自禁地一滴滴划落,在苏乐遥胸前晕开一方湿痕。 “傻瓜,我也是你的姐姐啊。”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太微妙了,有些人不必多言,一眼就可以交集一生。有些人就算勉强在一起,最终也会分开。 “嗯嗯……”抱着苏乐遥的脖子,苏苏猛点头。 * 明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依照风俗两人今晚不能在一起。皇甫御阳郁闷不已,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这样风俗? 再说,他们已经有了宝宝了,现在再来遵守这些是不是有些滑稽? 不过,碍于皇甫圣的坚持,皇甫御阳还是不得不去酒店住一晚。只是,他故意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不敢离开。 时钟已经敲过了十一下了,他还是没有起身的打算。 彩姨催促过多次,看来是不好意思再来催了。 看着赖在沙发上,一身慵懒的皇甫御阳,苏乐遥不禁好笑。堂堂QK的总裁,居然如此出尔反尔,无赖狡诈。 可一想到他的所有反常行为都是为了她,一颗心就像浸泡在蜜糖里,甜得她骨头都酥了。 两人就这么遥遥相对,在对方眼里寻找自己的倒影,任由安宁的气息划过。他们都没有新婚前婚的紧张感,或许是因为之前经历得太多了吧? 对于这种仪式,不是特别重中。一场婚礼,更多的是向两家老人交待,完成他们的心愿。 皇甫御阳缓缓站了起来修长笔直的腿如豹,充满力与美,随着他的靠近,苏乐遥一颗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脸颊不可自抑泛起一阵阵灼烧感,她只能垂下长长的睫毛以掩饰内心的激荡。 皇甫御阳漆黑的眸子映着她烟霞绯红的脸,心的满足无法用语言形容。再过几个小时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只要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他的目光太灼热,尽管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苏乐遥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忍不住开口:“十一点多了,你该去酒店了。” “我不去。”斩钉截铁,霸气无比。 “爷爷吩咐过多次了,不去不好吧。”对于他偶尔耍赖,她还真没办法。 “我怕。”话一出,苏乐遥心“咯噔”一下。 她懂皇甫御阳未出口的恐惧是什么,不由得嗔怪瞥了他一眼:“你还敢说,当初还不是你设计了我。” 想想他们戏剧性的相遇,远如隔世却恍似眼前。 在她身边坐下,执起她细白的柔荑印下深情而缠绵的一吻,一点点微湿的灼热一路漫延至苏乐遥心底,烟花绽放瞬间的芳华。 “我真庆幸当初的做法。”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仍会那么做。当时的他别无他法,不过,在一些细节上,他会做得更加周全,缜密些,不让她受这么多的伤害。 “……”苏乐遥回望他深邃的眸子,当初让她走投无路的开端,竟是他布下的情网。再回首所有的挣扎,纠结,痛苦和折磨都成了丝丝甜蜜。 皇甫御阳一直说,庆幸遇见她。 然,不是应该是她庆幸遇见他的吗? 是他让自己看清了卓兴然的真面目,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了她身边人。人生总要经历一些风雨,过滤掉一些人。 相信最后能留下来陪在自己身边的,不管是不是最好的,肯定是最适合自己的。 “好了,你快去酒店吧。妈妈在那边等你呢。”喊婆婆妈妈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皇甫御阳继续耍赖,钻进被子里,长臂一卷把她揽入怀里,耳边低语:“遥遥,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离开你吗?” 这样肉麻兮兮又甜蜜爆棚的话,皇甫御阳信口捻来,她却常常被逗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看来,她还是要用一段时间去适应。 不过,她相信皇甫御阳会迁就她的。 “妈妈真的不来参与我们的婚礼了吗?”枕着他的肩,转移话题。知道她是害羞了,皇甫御阳也不逼她。 要是惹急了,他明天上哪去找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灵魂相同的新娘? 配合着她,转移话题,唇在白皙的脖颈间留下一个个吻:“现在爸爸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她不希望有人打扰。想等爸爸的身体再好一些,征求他的意见后再决定是否公开。她说,他们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不希望再引起轩然大波,受到各方关注。” 他的手越来越不老实,苏乐遥被逗弄得浑身虚软。 喂,他们正在讨论很正经的话题,好吧?怎么会做这么不正经的事? “御阳……你快走吧……”他的手所到之处,点燃一簇簇绚丽的火苗,燃烧着苏乐遥的理智,阻止她的顾全大局。 “嗯……等会就去……”雨点般的吻贴着美背一路往下…… “御阳,你别……我明天还要穿礼服……”绵软的身子使不上力气,拳头抵在他胸膛,推拒的姿势却成了暧昧的邀请。 某男勾唇一笑:“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不要……嗯……御阳……”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彩姨举起手又放下,转身离去。 算了吧,规矩是人定的,风俗无法给人幸福。 *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敲门声越来越大。苏乐遥用力撑开眼皮,推了推皇甫御阳:“有人敲门呢,你去看看。” 皇甫御阳同样睡得心满意足,暖玉温香抱满怀,实在是连动都不想动。 “遥遥,快起床,天快亮了,你要起来化妆了。”是安琪儿带着兴奋的声音。 苏乐遥脑子在迟钝了三秒后开始正常转动,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松松垮垮的睡衣落滑一旁,朦胧光线下依稀可见她白皙裸背上的斑斑吻痕。 这下子脑子是真的清醒了,咬牙切齿对着仍睡得香甜的皇甫御阳吼:“你不是说不会留下痕迹的吗?我这个样子怎么穿婚纱啊?” “哈哈哈哈……”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安琪儿每每想起仍狂笑不止。她发誓,她真的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她也不想笑的。 只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 想当时她怎么敲苏乐遥就是不开门,她怕她出什么事,就拿出她给她备用钥匙进去,哪知正好看到苏乐遥化身暴女一脚将皇甫御阳踹下床的历史性的一刻。 最最搞笑的是,平日里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高冷总裁赤着上半身,穿着一件大裤叉一脸懵逼。他甚至在地上滚了几滚后,随手抓了一个抱枕,嘴里喊着老婆,就又睡回去了。 安琪儿何曾见过如此平凡,接地气的皇甫御阳啊,在错愕了半分钟后,发出魔女般的狂笑。 苏乐遥一脸黑线地看着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的安琪儿,她悔得肠子的青了。为什么别人婚礼都是温馨而浪漫的,她的婚礼却成了这样的和谐的插曲。 呜呜……最重要的是,她会被安琪儿嘲笑一生的啦。 “对不起啊,遥遥……哈哈……我不是故意要笑的,是真的憋不住。哈哈哈哈……”安琪儿笑得瘫软在沙发上,只差没捧着肚子了。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6章我们结婚了 早上十点,在被化妆折腾了整整三个小时后,苏乐遥总算在他一记满意的响指下解脱了。 扭了扭脖子,听到了咯吱作响的声音。 强忍住不哀号出声,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今天的主角。早上已经糗过了一次了,不能再出丑了。 眼角余光瞥见了镜中人,霎时,她有些呆愣。镜中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像她又不似她。 长发盘起,用一枚精致的别针固定于头顶,两簇烫成波浪的卷发垂落双颊,多了几分甜美的俏丽使瓜子脸更立体。 粉紫色的眼影带珠光,随着灯光的角度不同闪动,如同无数星星跟着移动。睫毛又卷又翘,使她原本就大的双眸更加有神,熠熠生辉。 肤白胜雪,吹弹可破。浅粉色的胭脂扫过,增添两抹羞涩而甜蜜的红晕,衬得眸光的波光更加潋滟。 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苏乐遥怔怔看着镜中的女人,若不是她跟自己的动作一模一样,苏乐遥真要怀疑那不是她本人了。 斜肩的婚纱,高腰的设计,拉高了她的身形,也适当遮住她并不明显的肚子。长长的裙摆,铺了一室,层层叠叠,如同天上摘下朵朵白云。 美得神圣而不真。 皇甫御阳推门而入,在看到一袭嫁纱的苏乐遥时,漆黑如墨的眸子难以掩饰地惊艳。快步走到她身前,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皇甫少夫人,你今天太美了。” 被人赞美总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尤其是被心爱之人赞美,甜蜜倍增。 苏乐遥伸手整了整皇甫御阳微斜的领结,羞涩的甜蜜从水波潋滟深处溢了出来:“皇甫先生,你今天也很帅。” 纯白的燕尾服将皇甫御阳衬托得贵不可言,深邃的五官,宛如刀雕,每一画都是上帝小心翼翼的精雕细琢。 宽肩窄腰,腿又长又直,丝毫不输任何国际名模。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更非常人模仿得来的。 两人四目相对,天地之间,别无他物,这样的画面美得醉人。 皇甫御阳缓缓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目光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不可置信。他终于要和她结婚了,成为她真正的丈夫,公诸于世。 苏乐遥露出甜甜的笑,不再羞涩逃避,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俊脸缓缓靠近,就要吻上她果冻般娇艳的红唇,一声不识趣的咳嗽打乱了一室旖旎。 “那个,姐,姐夫,外公和爷爷都在外面等着呢。”一身黑色西装的秦昊高大俊挺,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当担起生活的重担。 苏乐遥朝他招了招手,秦昊几分迟疑,呃,他有点怕自己破了姐姐姐夫的好事,他们会不会联手把他爆打一顿? “姐,你今天真是太美了。”收起了吊儿郎当,由衷地赞美。 苏乐遥拉着秦昊的手,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秦昊,你已经长大了,今后的路姐姐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此时此刻的气氛美好而又带了一丝丝感伤,秦昊反手握住苏乐遥的柔荑,郑重其事地说:“姐,你就放心幸福吧,我也一定会很幸福的。姐,谢谢你对苏苏的开导,虽然她一时还想不通,不过,我相信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青春飞扬的眉宇间满是自信,是初生牛犊,亦是成竹在胸。 “好好对苏苏,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这是她身为姐姐能给的最后祝福,至于以后的路会是狂风暴雨,还是春暖花开,端看他们怎么经营了。 “我保证会让你看到我幸福的。”秦昊举起了右手,调皮地行了一个童子军礼。 * 秋日的天空清澈而明暖,蓝得温暖不浓烈。阳光明媚自枝叶间洒下斑斑余晖,铺洒在布置得浪漫而温馨的圣天傲羽的土地了。 经过苏乐遥和皇甫御阳劝说,苏建成和皇甫圣最终同意他们在圣天傲羽举行简单的婚礼。且将节省下来的费用,作为基金会的启动基金。 谁能想象E国四城四大集团的总裁的婚礼竟如此简单,甚至没有惊动媒体。只是,皇甫御阳终究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他的终身大事,自然隐瞒不了。 但这次的婚礼就在圣天傲羽内举行,守卫森严,受邀的嘉宾采用指纹入场的方式,将那些想要混水摸鱼的记者严密地挡在门外。 这些苏乐遥并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 今天的她只要负责美美地嫁给他就行了。 虽然苏乐遥一再强调要简单,低调,不要铺张浪费。皇甫圣还是令婚庆公司装饰了一番,特意在花园的一隅搭建了一个舞台。 采用室外草坪婚礼的形式,蓝色丝带于风间舞动着,像是一条条有灵魂的精灵在为他们的婚礼欢呼,祝福。 到场的宾客并不多,除了四大集团的人,就剩下皇甫圣几个重要的朋友和皇甫御阳的朋友。苏乐遥的亲友少得可怜,庆幸的是苏建成和苏苏,还有周生家一家人为自己的后盾,她感觉好踏实好幸福。 她从来不是孤单一个,她现在不仅有了这么多爱她,疼她的长辈和朋友,还有与她携手前进的皇甫御阳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是啊,她一直都是幸福的,被某种力量眷顾着。 也许是妈妈正在天上看着她,保护着她吧。 绿色的草坪修剪得十分柔软,纯白的仿真玫瑰花铺成了红毯,从彩色鲜花的拱门一直铺到神坛前。 白色绸缎蕾si的椅子上坐满了他们的亲朋好友,这是一个不那么盛大,却十分隆重的婚礼。 当庄严的结婚进行曲响起时,苏建成走到她身后,慈爱的目光内隐有晶莹闪动。屈起手臂,苏乐遥笑着挽住他。 一步步朝等在神坛前的皇甫御阳走去,一身白色燕尾服的他贵气逼人,像王子又似骑士,虽没有佩刀,但苏乐遥知道他会用生命来保护她。 不同于被黄钟泽强迫的那一次,此时此刻的心充盈着满满的幸福,走的每一步都无比忠实。她很清楚她正走向她的幸福,走向她的美满与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美丽的新娘身上,满满全是祝福和羡慕。 庄严神圣的结婚进行曲落下最后音阶后,她走到了皇甫御阳面前。 苏建成冷凝着一张脸,自有一股难以言述的威严:“臭小子,我今天把我最心爱的外孙女交给你,你要倾尽自己所有对她好,不让她受半点委曲,知道吗?” 苏老爷子话很强势,然尾音却是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心中的不舍。苏乐遥一直强忍的泪划了下来,晶莹迷离中,外公仿佛又苍老了几分。 皇甫御阳虔诚地单膝跪地,用最谦卑的姿势向苏老爷子许诺:“外公,我一定用爱护自己眼睛的方式去爱护遥遥。” 此话一出,在场女孩皆感动不已。 就连一直大大咧咧,觉得婚礼只是在秀自己的苏苏都感受到了皇甫御阳的那份真诚,落下了泪来。 这不是她参加过最盛大隆重的婚礼,却是最令她感动的婚礼。 她不知道是不是与身边站着的那个阳光明媚的男孩有关,她第一次觉得被爱,被呵护,被人捧在掌心之上,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皇甫御阳的态度,苏老爷子虽没有表现出什么,从他微挑眉的举动上来看,是很满意的。 “御阳……”苏乐遥感动得泪水一直往下掉,她一直想忍住不哭的,但她没有那份定力。原来,幸福到了极致,也是想要落泪的。 “乐遥,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就回家来找外公。”说着,苏建成也湿了眼眶。 “外公,你放心吧,御阳会对我很好的。外公,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很幸福,狠狠幸福的。”泪水中盛开的笑容美得令人目炫神迷。 苏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将苏乐遥的手郑重放入皇甫御阳掌心,帮他们紧紧握在一起。跟着转身下台。 皇甫御阳一手紧紧牵着她,一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天地万物,不管多么辽阔,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小傻瓜,你要是再哭,外公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在他眼底看到了满满疼惜,苏乐遥勉强止住了泪。 神父庄严的声音响起:“皇甫御阳先生,你愿意娶苏乐遥小姐为妻,以生命起誓,永远忠于她,爱护她,珍惜她,宠爱她吗?” “我愿意。”三个字,不假思索,铿锵有力。 “苏乐遥小姐,你愿意嫁皇甫御阳先生为妻,以生命起誓,永远忠于他,尊重他,敬爱他吗?” “我愿意。”温柔的女声音量不大,却响在每个人心头,成了永恒的回音。 “现在我以神的名义宣布,皇甫御阳先生与苏乐遥小姐正式结为夫妻。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神父的话音一落,现场年轻人忙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皇甫御阳一把搂住苏乐遥的纤腰,在她羞涩微讶的目光下,吻上了她的唇。 霎时掌声雷动,现场一片祝福的欢呼,口哨声,掌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看着台上历经重重磨难终于走到了一起的新人,苏苏的泪水不断往下掉。秦昊心疼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霸道而温柔地环住她的纤腰,不让她挣脱:“小傻瓜,不必羡慕姐姐,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人。给你一个家,一场你渴望中的婚礼……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现实……” 苏苏张大了双眼,死死瞪着他,连泪都忘了流。 他……他这是求婚吗? 婚然天成:腹黑首席不好惹
_第376章我们结婚了 早上十点,在被化妆折腾了整整三个小时后,苏乐遥总算在他一记满意的响指下解脱了。 扭了扭脖子,听到了咯吱作响的声音。 强忍住不哀号出声,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今天的主角。早上已经糗过了一次了,不能再出丑了。 眼角余光瞥见了镜中人,霎时,她有些呆愣。镜中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像她又不似她。 长发盘起,用一枚精致的别针固定于头顶,两簇烫成波浪的卷发垂落双颊,多了几分甜美的俏丽使瓜子脸更立体。 粉紫色的眼影带珠光,随着灯光的角度不同闪动,如同无数星星跟着移动。睫毛又卷又翘,使她原本就大的双眸更加有神,熠熠生辉。 肤白胜雪,吹弹可破。浅粉色的胭脂扫过,增添两抹羞涩而甜蜜的红晕,衬得眸光的波光更加潋滟。 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苏乐遥怔怔看着镜中的女人,若不是她跟自己的动作一模一样,苏乐遥真要怀疑那不是她本人了。 斜肩的婚纱,高腰的设计,拉高了她的身形,也适当遮住她并不明显的肚子。长长的裙摆,铺了一室,层层叠叠,如同天上摘下朵朵白云。 美得神圣而不真。 皇甫御阳推门而入,在看到一袭嫁纱的苏乐遥时,漆黑如墨的眸子难以掩饰地惊艳。快步走到她身前,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皇甫少夫人,你今天太美了。” 被人赞美总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尤其是被心爱之人赞美,甜蜜倍增。 苏乐遥伸手整了整皇甫御阳微斜的领结,羞涩的甜蜜从水波潋滟深处溢了出来:“皇甫先生,你今天也很帅。” 纯白的燕尾服将皇甫御阳衬托得贵不可言,深邃的五官,宛如刀雕,每一画都是上帝小心翼翼的精雕细琢。 宽肩窄腰,腿又长又直,丝毫不输任何国际名模。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更非常人模仿得来的。 两人四目相对,天地之间,别无他物,这样的画面美得醉人。 皇甫御阳缓缓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目光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不可置信。他终于要和她结婚了,成为她真正的丈夫,公诸于世。 苏乐遥露出甜甜的笑,不再羞涩逃避,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俊脸缓缓靠近,就要吻上她果冻般娇艳的红唇,一声不识趣的咳嗽打乱了一室旖旎。 “那个,姐,姐夫,外公和爷爷都在外面等着呢。”一身黑色西装的秦昊高大俊挺,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当担起生活的重担。 苏乐遥朝他招了招手,秦昊几分迟疑,呃,他有点怕自己破了姐姐姐夫的好事,他们会不会联手把他爆打一顿? “姐,你今天真是太美了。”收起了吊儿郎当,由衷地赞美。 苏乐遥拉着秦昊的手,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秦昊,你已经长大了,今后的路姐姐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此时此刻的气氛美好而又带了一丝丝感伤,秦昊反手握住苏乐遥的柔荑,郑重其事地说:“姐,你就放心幸福吧,我也一定会很幸福的。姐,谢谢你对苏苏的开导,虽然她一时还想不通,不过,我相信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青春飞扬的眉宇间满是自信,是初生牛犊,亦是成竹在胸。 “好好对苏苏,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这是她身为姐姐能给的最后祝福,至于以后的路会是狂风暴雨,还是春暖花开,端看他们怎么经营了。 “我保证会让你看到我幸福的。”秦昊举起了右手,调皮地行了一个童子军礼。 * 秋日的天空清澈而明暖,蓝得温暖不浓烈。阳光明媚自枝叶间洒下斑斑余晖,铺洒在布置得浪漫而温馨的圣天傲羽的土地了。 经过苏乐遥和皇甫御阳劝说,苏建成和皇甫圣最终同意他们在圣天傲羽举行简单的婚礼。且将节省下来的费用,作为基金会的启动基金。 谁能想象E国四城四大集团的总裁的婚礼竟如此简单,甚至没有惊动媒体。只是,皇甫御阳终究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他的终身大事,自然隐瞒不了。 但这次的婚礼就在圣天傲羽内举行,守卫森严,受邀的嘉宾采用指纹入场的方式,将那些想要混水摸鱼的记者严密地挡在门外。 这些苏乐遥并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 今天的她只要负责美美地嫁给他就行了。 虽然苏乐遥一再强调要简单,低调,不要铺张浪费。皇甫圣还是令婚庆公司装饰了一番,特意在花园的一隅搭建了一个舞台。 采用室外草坪婚礼的形式,蓝色丝带于风间舞动着,像是一条条有灵魂的精灵在为他们的婚礼欢呼,祝福。 到场的宾客并不多,除了四大集团的人,就剩下皇甫圣几个重要的朋友和皇甫御阳的朋友。苏乐遥的亲友少得可怜,庆幸的是苏建成和苏苏,还有周生家一家人为自己的后盾,她感觉好踏实好幸福。 她从来不是孤单一个,她现在不仅有了这么多爱她,疼她的长辈和朋友,还有与她携手前进的皇甫御阳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是啊,她一直都是幸福的,被某种力量眷顾着。 也许是妈妈正在天上看着她,保护着她吧。 绿色的草坪修剪得十分柔软,纯白的仿真玫瑰花铺成了红毯,从彩色鲜花的拱门一直铺到神坛前。 白色绸缎蕾si的椅子上坐满了他们的亲朋好友,这是一个不那么盛大,却十分隆重的婚礼。 当庄严的结婚进行曲响起时,苏建成走到她身后,慈爱的目光内隐有晶莹闪动。屈起手臂,苏乐遥笑着挽住他。 一步步朝等在神坛前的皇甫御阳走去,一身白色燕尾服的他贵气逼人,像王子又似骑士,虽没有佩刀,但苏乐遥知道他会用生命来保护她。 不同于被黄钟泽强迫的那一次,此时此刻的心充盈着满满的幸福,走的每一步都无比忠实。她很清楚她正走向她的幸福,走向她的美满与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美丽的新娘身上,满满全是祝福和羡慕。 庄严神圣的结婚进行曲落下最后音阶后,她走到了皇甫御阳面前。 苏建成冷凝着一张脸,自有一股难以言述的威严:“臭小子,我今天把我最心爱的外孙女交给你,你要倾尽自己所有对她好,不让她受半点委曲,知道吗?” 苏老爷子话很强势,然尾音却是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心中的不舍。苏乐遥一直强忍的泪划了下来,晶莹迷离中,外公仿佛又苍老了几分。 皇甫御阳虔诚地单膝跪地,用最谦卑的姿势向苏老爷子许诺:“外公,我一定用爱护自己眼睛的方式去爱护遥遥。” 此话一出,在场女孩皆感动不已。 就连一直大大咧咧,觉得婚礼只是在秀自己的苏苏都感受到了皇甫御阳的那份真诚,落下了泪来。 这不是她参加过最盛大隆重的婚礼,却是最令她感动的婚礼。 她不知道是不是与身边站着的那个阳光明媚的男孩有关,她第一次觉得被爱,被呵护,被人捧在掌心之上,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皇甫御阳的态度,苏老爷子虽没有表现出什么,从他微挑眉的举动上来看,是很满意的。 “御阳……”苏乐遥感动得泪水一直往下掉,她一直想忍住不哭的,但她没有那份定力。原来,幸福到了极致,也是想要落泪的。 “乐遥,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就回家来找外公。”说着,苏建成也湿了眼眶。 “外公,你放心吧,御阳会对我很好的。外公,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很幸福,狠狠幸福的。”泪水中盛开的笑容美得令人目炫神迷。 苏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将苏乐遥的手郑重放入皇甫御阳掌心,帮他们紧紧握在一起。跟着转身下台。 皇甫御阳一手紧紧牵着她,一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天地万物,不管多么辽阔,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小傻瓜,你要是再哭,外公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在他眼底看到了满满疼惜,苏乐遥勉强止住了泪。 神父庄严的声音响起:“皇甫御阳先生,你愿意娶苏乐遥小姐为妻,以生命起誓,永远忠于她,爱护她,珍惜她,宠爱她吗?” “我愿意。”三个字,不假思索,铿锵有力。 “苏乐遥小姐,你愿意嫁皇甫御阳先生为妻,以生命起誓,永远忠于他,尊重他,敬爱他吗?” “我愿意。”温柔的女声音量不大,却响在每个人心头,成了永恒的回音。 “现在我以神的名义宣布,皇甫御阳先生与苏乐遥小姐正式结为夫妻。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神父的话音一落,现场年轻人忙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皇甫御阳一把搂住苏乐遥的纤腰,在她羞涩微讶的目光下,吻上了她的唇。 霎时掌声雷动,现场一片祝福的欢呼,口哨声,掌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看着台上历经重重磨难终于走到了一起的新人,苏苏的泪水不断往下掉。秦昊心疼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霸道而温柔地环住她的纤腰,不让她挣脱:“小傻瓜,不必羡慕姐姐,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人。给你一个家,一场你渴望中的婚礼……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现实……” 苏苏张大了双眼,死死瞪着他,连泪都忘了流。 他……他这是求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