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报国》 正文 第一章因缘际会 宋徽宗宣和六年,初冬 天上明月高挂,月光映在太原的大地上。 “韩叔,今晚的月光很圆呀!”一名年青人望着夜空,叹说道。 “岳小子,想甚么呢?是否挂念家乡?”一名身穿铠甲,披着长袍的中年人微笑说道。年青人微微点头,呆望着夜空。 这年青人叫岳鹏举,中年人叫韩世忠。他们都是铁掌帮的小头目,今趟负责运盐到北方的雁门。他们坐在太原驿站门前,以防有山贼乘夜抢掠。 “我快四十岁了,至今还是个寂寂无名的小头目,大半生也过着运盐运粮的生活,不知道何时才有出头天?三年前,我亲手擒住方腊,可是不出一天就眼白白看着他逃走,否则今天铁掌帮副帮主就是我。”韩世忠叹了口气,怨叹的说道。 “韩叔,放心吧。金人南下之日,就是我俩出头之时!”岳鹏举瞪着眼,望着韩世忠,肯定的说道。 “金人南下之日,我俩保住颈上人头,也要酬谢神恩。想出头?”韩世忠笑着说道。 “韩叔,那些金人的确是很厉害?”岳鹏举语气略带疑惑的说道。 “辽人比我们汉人厉害,金人又比辽人更厉害!天下迟早都由这些蛮夷蹂躏!”韩世忠苦笑摇头说道。 “蹂躏。”岳鹏举笑说道:“想不到韩叔会懂这个深澳的词语!” “岳小子终于懂笑了!”韩世忠大笑说道。岳鹏举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望着夜空,心里却想着李牧、霍去病、李靖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头,也大笑起来。 “韩总领,岳副领,驿站仓库失火。”一名小兵匆匆走到二人跟前,慌忙的说道。 岳鹏举像箭般跑到驿站仓库去,但心里总有点不对劲。韩世忠则命那小兵到府衙,请知道州派人来扑火,然后也跟着岳鹏举跑去。只见仓库火海一片,烈焰滔天,十多名小兵慌忙地逃出来。韩世忠一脸茫然,无奈的说道:“我这辈子都不用出人头地。”岳鹏举望一望韩世忠,再回望四周,眼光最后落在火海一片的仓库上,心中若有所思。 “韩叔,岳兄弟,我们五车盐都……”一名小兵走过来,向韩世忠和岳鹏举报告。 “去扑火吧。”韩世忠没精打采的说道。 突然岳鹏举大笑起来,像想通了甚么呢,轻松的对韩世忠说道:“等我好消息。” 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映照着大地。一人骑着黑马,披着青袍,一副苍老的脸容,双眼却炯炯有神,向着朝阳的另一方奔去。嗖!嗖!两枝幼木插在老者的前路,入地三分。老者的黑马登时受惊,前腿蹬起。老者立即拉住缰绳,黑马的前腿跟着着地,回复平静。“老人家御马技术果然厉害!请下马与后辈切磋切磋。”一把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老者徐徐地下马,回头一望。一名身穿麻衣,手持长剑,满脸胡子的年青人正以冷酷的眼神紧紧盯着老者。老者随即报以一个冷笑,沉声说道:“谁人敢挡我路!” 那年青人恭敬的说道:“晚辈独孤浩南只想与老前辈切磋切磋,并无他意。” 老者语带怒意的说道:“我今天没有时间和你玩耍!”说罢,回头上马。此时老者感到身后有一股寒气逼近,立即移步闪被。原来独孤浩南挺剑往老者刺去,招招攻其要害。可是老者都以巧妙的身法闪被,再以神奇的步法逼向独孤浩南,但他没有出招,只在独孤浩南身旁游走。独孤浩南眼看敌人虽在身旁,但剑锋丝毫碰不到他,起初大惊,跟着冷静下来,心想:“终于有个似点样子的对手。”独孤浩南随手掷出利剑,挥拳往老者击去。 “弃剑使拳,让老夫看你有何妙计。”老者淡淡的说道,还未说完,老者已摆出掌势,掌势已护着全身,一副可攻可守的姿态。独孤浩南转拳为爪,直取老者手腕。老者也转拳为爪,后发先至,以雷霆万钧之直取独孤浩南手腕。独孤浩南从容自若,心中有数,立即转爪为掌,直扑老者左胸。老者正想翻身抵挡之际,感到身后一股寒气,心中大骇,立即跳高闪避。一把旋转着的利剑在老者脚下飞过,银光闪闪,气势逼人,乃独孤浩南刚才所掷出的剑。老者虽避过利剑,却中了独孤浩南一掌。老者退了两步,站稳阵脚,笑说道:“好小子!”左手往脸孔一拉,露出一副年轻俊俏的容貌。“老者”笑说道:“能够认识你独孤老大哥,的确是小弟荣幸。老大哥,但我的确是赶时间!” 独孤浩南呆了一呆,高兴的说道:“原来老弟是个俊俏的好汉,的确想不到!老弟,从今开始我们就是好兄弟,同生共死!” “老者”望着独孤浩南像烈火般的眼神,激昂的说道:“小弟慕容无忌,年十六,福州人,今天与独孤老大哥结为兄弟,同生共死!” 独孤浩南说道:“独孤浩南,年二十有一,契丹人,今天与黄老弟结为兄弟,同生共死!”续说道:“老弟赶着到那里去?我跟你一起去!” “江湖险恶,你只跟我打了一场,便称兄说道弟,难说道你不担心我是坏人吗?”慕容无忌不回答独孤浩南说道。 “我感觉你不是坏人。”独孤浩南淡淡的说道。 “我赶去西欧阳找我外公!大哥,你不是躲在这小山头当个山寨大王?”慕容无忌笑说道。 “我终于遇到一个武功比我好的人,我可以下山了。老弟,你不是赶时间吗?不要在这里说废话!。”独孤浩南笑说道。说罢,大叫一声,一匹骏马登时在独孤浩南身后出现。 “大哥,天下难得一见的好马呀!”慕容无忌望着独孤浩南身后的骏马,喜说道。独孤浩南像没听到,转头上马。 独孤浩南骑着马,走到慕容无忌身旁,指着慕容无忌的黑马,认的确的说道:“老弟,你也不差,这匹马应该来自大理,父母是来自波斯和高丽两国的千里马,集两家大成,更在南中之地养育,好马!但说到养马,始终是大漠最好,刻苦耐劳!”轻轻拍打坐下的骏马。 “走吧!你迟点儿再发表伟论吧!”慕容无忌已骑着马,站在前方不远,不耐烦的大叫说道。 独孤浩南一面苦笑摇头,立即策马向前奔去,大叫说道:“老弟你也说说江南风光如何!”只声到不远处传来一番话:“你追到我,我便说!”独孤浩南立即加鞭,飞快的向前奔去。 正文 第二章竹花寨主 “大哥,走了一天路,又饿又累呀!快点弄些食物来吧!”慕容无忌坐在河边,喊说道。独孤浩南望着夕阳,指着一处山头:“走到那座山头,就有食物招待我们。”慕容无忌立即上马,叫说道:“大哥,走吧!我要吃饭呀!”便策马往那山头奔去。二人马快,不一会儿,已到山脚。“大哥,你不要作弄我吧。竹花寨,你不是带我闯寨吧?”慕容无忌抬头望着山路前的牌坊,没精打采,语带不快的说道。独孤浩南下马,自信的说道:“老弟,看看大哥如何令这个竹花寨寨主,滚下山来迎接我吧。”说罢,大叫说道:“花枝竹,快给我滚下山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回响在慕容无忌耳边呜呜着。 不一会儿,一个略胖的人影从山坡滚下来,将近滚到山脚之时,突然扑向独孤浩南。独孤浩南立即移步躲避,那人扑个空,看似跌在地上之时,他一个翻身,平稳着地。 这人就是竹花寨寨主花枝竹,但身型却不似一根竹,倒似一头大肥猪。 “枝竹的轻功身法又进步了不少!”独孤浩南笑说道。 “小羽,你也很厉害,前两回都被我压在地上,今次却躲开了。”花枝竹大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躲在那小山,当个他奶奶的小山贼!” “枝竹开心的时侯,总是喜欢说脏话!”独孤浩南说道,转头指着慕容无忌说道:“这位是我义弟慕容无忌。” “一表人才,小羽小无忌,好名呀!起码好过我枝竹、枝竹,等住被吃掉!”花枝竹哈哈大笑说道。 “寨主,我们肚子饿,可以吃饭吗?”慕容无忌摸着肚子,哀说道。 “我最喜欢你这种人,率直可爱。一会儿上到山,想吃甚么呢就吃甚么呢!”花枝竹说道,跟着他一手拉起慕容无忌,把慕容无忌背起,说道:“看你都累,让叔叔背你上山!”跟着,提气一上,随着山坡走上山头去,很快地没于夕阳之中。独孤浩南望着他们,心中一笑,便上马,沿着山路飞奔上山。 不消一会儿,独孤浩南便到山寨来,左右筑了一说道石墙,入寨通说道两旁站着十多人,衣冠整齐,手持长枪,俨然一排石像。独孤浩南心中赞叹,有所领悟。“大哥,快点叫人来帮我!”一把熟悉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独孤浩南往下一望,看见慕容无忌扶着花枝竹站在一处山坡下。花枝竹喘着气,面青唇白。独孤浩南无奈的一笑,便往慕容无忌花枝竹处跳下去。 慕容无忌还没说话,独孤浩南已抢先说道:“我们两兄弟一起把他弄上山吧。”他一边说,一边想抬起花枝竹。 “大哥,难说道你认为我们可以把他『弄』上山来?”慕容无忌立即苦笑摇头说道。独孤浩南突然“哎呀”一声,说道:“还是老弟心思细密!”说罢,他立即用轻功往山寨奔去。 不消一栈茶时间,一批壮汉就把花枝竹抬回山寨去。 另外,两名大汉领着慕容无忌和独孤浩南穿过一条条小街说道,两旁木屋升出阵阵炊烟,小孩们则在街上玩乐。街说道尽头是一片空地,千多人整整齐齐的站列着。他们绕过空地,走到一间小木屋,内里放着多盆美食。慕容无忌老实不客气,立即拿着鸡腿,吃个滋味。 独孤浩南愁眉深锁,略愤的说道:“老弟,你还有心情吃鸡腿?” 慕容无忌拿起一只羊腿,递给独孤浩南:“大哥,花叔叔一个人晕倒,没理由要大家都饿晕,你该也饿,快吃吧!” 独孤浩南压下怒气,瞪着眼说道:“枝竹现在不知道为何晕倒,你就在这里吃鸡腿!我还是去看看枝竹。”转头走出木屋外。 慕容无忌笑说道:“大哥,回来吃羊腿吧!否则,你就会像枝竹般晕倒。” 独孤浩南停下来,望着空地上的千多人,虽整齐但时疏时密,个个满头大汗。独孤浩南回望慕容无忌一眼,说道:“大哥又胡涂了!”说罢,他跑回木屋,拿起羊腿,然后一边吃一边跑去空地,走上高台,大叫说道:“寨主操劳过度,不支晕倒,你们回家吃饭!”台下一人走出来,明显资历最深,恭敬说道:“请独孤大侠替众兄弟问道候寨主。”言毕,众人整整齐齐的离开。独孤浩南登时呆一呆,下台慢慢走回木屋。 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走回来,对他说道:“放心吧,花叔叔喝口水,便会跑回来找我们。”独孤浩南点点头,问道说道:“我何时变了大侠?” “小羽,我们河朔七十二寨寨主,均败在你手下,却无人不服气,你更多次击杀金人偷袭中原的部队,这样还不算大侠?”花枝竹精神奕奕,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 “原来那几队想占领我山头的小贼,是可恶金人!”独孤浩南望着走过来的花枝竹,又惊又喜的说道。 “原来大哥闻名河朔,小弟初出江湖,未知道大名,还抖胆与你交手!”慕容无忌高兴的说道。 “小羽,刚才更要劳烦你救了我班兄弟,他们忠心到愚蠢。如非你叫他们回家,他们可能已全部晕在地上!”花枝竹说道。 独孤浩南对慕容无忌笑一笑,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他们除了我,宗泽宗帮主和你小羽之外,就不会听任何人的说话。”花枝竹接着说道。 “谁是宗泽?丐帮帮主?”独孤浩南问道说道。 “丐帮,自萧峰萧大侠死后,无以为继,现任帮主刘豫,虽得逍遥派虚竹先生亲授降龙打狗镇帮绝技,但得其形而不得其神。相反,铁掌帮在宗泽领导下,帮众过十万,抵抗外族入侵,以铁枪、铁拳和铁掌名震天下,是一个英雄好汉。”慕容无忌说道。 “小无忌说得好,这个刘豫的确是连狗都不如。他看见河北受金辽威胁,立即走去山东,置国家危难不顾。如果给我遇上他,我定要用『三字经』骂臭他!”花枝竹怒说道。 “甚么呢『三字经』?”独孤浩南慕容无忌即问道说道。 “的确是入世未深的小家伙,『三字经』就是那些甚么呢他奶奶……”花枝竹说道。 “粗言秽语。”独孤浩南慕容无忌齐声说道。 “不要再说这些无聊事,吃饭吧!我不想再晕呀!”花枝竹叫说道。 “叔叔,你很饿呀?”慕容无忌说道。 “我也不知道,已经饿到不饿了,开始有点麻木!”花枝竹说道。 “叔叔,大哥,吃饭吧!不要饿坏身子。”慕容无忌听到花枝竹的话,觉得有点可怕,便即说道。说罢,慕容无忌拿起一个个馒头,拚命地放进自己口中。独孤浩南和花枝竹见此,不禁大笑起来。 “快吃吧!不要顾着笑。”慕容无忌望着二人,指着桌上食物,一边说道,口中的馒头一边喷出来。 “好吧!好吧!我们吃吧!只要你不向我们喷馒头便行!”花枝竹大笑说道。登时,屋内传来一阵阵笑声,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 正文 第三章纵论武林 “老弟,我已经追到你,好说说江南风光吧!”独孤浩南一边拿着鸡腿一口一口的啃着,一边说道。 “大哥,原来以貌取人的确是大错特错。看你粗旷的外表,的确看不出你吃饭是这样斯文!”慕容无忌望着独孤浩南,笑说道。 “我看小羽如果把脸上这些大胡子刮过清光,再穿上一身整整齐齐,甚么呢国的公主也跌进他怀里!”花枝竹拿着大酒壶,醉醺醺的说道。 “我爹以前不想我上战场,所以叫我习文,学礼仪,做甚么呢也斯斯文文。”独孤浩南解释说道。 “为何大哥你现在却耍得一手好剑法?”慕容无忌问道说道。 “我见国家危难,八岁开始便暪着爹娘舞刀弄枪。六年前,我爹被姓萧那班奸臣诬蔑,那昏君竟把爹处死,诸九族……”独孤浩南回忆着往事,平淡的说道。 “大哥,为何你现在……”慕容无忌抢着说道。 “不要抢着说话,让小羽继续说!”花枝竹大叫说道。 “爹有先见之明,早已把家婘分批送到宋境,而我就在爹收监前的一天离开。其实我大半内功都是我临走前爹和两位伯父传给我,但我乃不懂运用,剑法则是家传的独孤剑法……”独孤浩南续说道。 “我从前听爹说过大辽南院大王独孤无锋以一手独孤剑法名震大辽,他是……”慕容无忌又是抢着说道。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他是我爹,北独孤,南诸葛,并称当世两大智者,洞悉天下形势。但爹尽忠大辽,死于昏君手中。”心中泛起一丝丝哀仇。 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话毕,即说道:“大哥,你的独孤剑法尽得世伯的确传,将来一定会手仞昏君,为父报仇!” 独孤浩南呆了一呆,笑说道:“老弟,大哥只懂独孤剑法,其他甚么呢拳脚功夫,的确是一塌胡涂,凭甚么呢去杀皇帝,而且那昏君都应该被金人杀掉。” 花枝竹说道:“恐怕要令小羽失望,那个天祚帝势穷力弱,以其懦弱性格,投降金人是可能是迟早之事,我想金人应该不会杀投降的人。现在耶律大石和耶律淳在漠北妄想反击金人,我看他们都是死路一条。” “我为何会失望,那昏君还在人世,我就可以手仞仇人。还有那些金狗,在边境*掳掠,的确是……不知道所谓!”独孤浩南愤说道。 慕容无忌猛然醒起,忙说道:“大哥,伯母还在那小山上?那儿危险得很!” 独孤浩南即说道:“两年前,娘亲和家仆已迁往南方居住,不用老弟担心!我则留在山上,挑战路过的武林人仕,以实战来锻炼独孤剑法,更从中学懂一点肤浅的拳腿功夫。不少河朔英雄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有数名更拜了我为师。” 慕容无忌说道:“大哥聪明得很,跟人打一场,就学到武功,还收到一群徒子徒孙!” 独孤浩南笑语说道:“别笑我,我还要跟老弟学些轻功身法,将来遇着太强的敌人,也能逃走。” 独孤浩南望着慕容无忌,想了想,挺鸡腿直指慕容无忌要害,笑说道:“老弟武功也厉害得很,特别是身法。究竟师承何方高人?” 慕容无忌立即跪地求饶,“害怕”的说道:“大侠请饶小人一命!小人师承家父,*传武功。” 独孤浩南收回鸡腿,笑说道:“老弟,说的确的。究竟师承何方高人?” 慕容无忌呆一呆,便说道:“家父乃黄山派掌门黄万海。” 花枝竹立即从杯中世界醒过来,惊说道:“武功高深莫测,被喻天下第一武学天才,仅在段誉虚竹两大世外高人之下。听说他过去十年致力寻找失传武学,整理第一本武林历史书。” “花叔叔说得不错,爹现在正整理大批武功和历史资料,忙得很。”慕容无忌点头说道。慕容无忌喝口烈酒,咳了两声,淡淡的说道:“但爹说过他的武功在天下根本不入流,而且在段誉虚竹之上还有数人,年近二百的无名老僧,六十年前于少林力退萧氏和慕容氏父子,以高深的佛法摄服群雄。三十年前丁春秋逃离少林,无名老僧力追至波斯之东,天竺之北,最后被一名波斯高人凭荒漠之利救走丁春秋,成为老一辈武林中人的神话。另外据说,近百年前,三名正派高手花醉门门主欧阳修、岳阳楼楼主范仲淹和先天说道长老邵雍于华山之巅与当时魔说道掌门郭百说道大战三日三夜,打成平手,承诺四人和其门派百年内不踏进江湖半步。如果现在他们不死或觅得传人,武功应和段誉虚竹也是伯仲之间。而年近九十的梦溪园园主沈括也是叱咤一时的武学天才,三十岁金盆洗手,致力研究天文术数,写成巨著《梦溪笔谈》。另外中土明教教主方腊三年前起义失败,其手下高手在千百宋兵手下把方腊救回来,其后消声匿迹,但他武功高深莫测,十七名成名宋将死于他手下。” 花枝竹心中惊异万分,即说道:“大半人名我也没听过!还有那欧阳修不是只懂作诗喝酒!” 慕容无忌微笑说道:“花叔叔不知道也是正常,爹花了十多年时间才找到了这些被遗忘的武林历史。” 独孤浩南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说道:“想不到武林高手多如天上繁星,可能还有三两位躲在我们身旁。” 慕容无忌笑说道:“大哥说得没错,过多几十年,我也是武林高手!”说罢,他想一想,续说道:“在这些神秘高手之下,就有宗泽宗帮主、我爹黄万海、剑神卓不凡、刀光剑影毕无锋,跟着就有数之不尽的年青一辈高手。” 独孤浩南淡淡的说道:“无名老僧、段誉、虚竹、郭百说道,我想他们已突破招式和内功的境界,到达了一种超凡的境界,一种看破生死,由武入说道的境界。” 慕容无忌大为惊异,后者说道:“大哥和爹的想法竟然一模一样。爹认为他们领悟到一种精神境界,以心御武,以神凌敌……” 独孤浩南兴奋的抢着说道:“以神看穿对手的一切招式和内劲,料敌先机,再随心出招,攻其不备,而心境一定要平如水,静如霜,抛却生死,舍己之外,再无他物。” 慕容无忌点头说道:“说是很容易,但做就很难。但我觉得他们的精神境界不只料敌先机和攻其不备,应该是更高明,化神为势,以势迫人,不再拘泥于武器,因为武器只是表达他们武说道的一种工具。” 独孤浩南认同的说道:“以神御武,招式不再存在,只有武说道精神。以我们的年纪来说的确是天方夜谭,因为必须要精纯的内力作基础和一些……” 慕容无忌续说道:“可能是一种精神上的领悟和激发。” 花枝竹看着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醉说道:“天才!简直天才!将来一定带你们去万花楼,那些花姑娘简直应大的大,应小的小!”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望着语无伦次的花枝竹,回想刚才的对话,二人均想:“为何我会讲出这些说话!” 突然,二人耳边传来一点点杂音,均有不祥的预感。 “寨主,一人叫岳鹏举站在寨前,要求见寨主。”一名小兵在外叫说道。 慕容无忌又惊又喜,不待花枝竹回答,便忙说道:“叫他进来!”转头对花枝竹说道:“我将有大麻烦,而花叔叔则有大福。” 花枝竹大醉,根本听不明慕容无忌在说甚么呢,而独孤浩南心中觉得慕容无忌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给他一种飘忽不定,无从捉摸的感觉。 不一会儿,一名面目清秀的年青人,手持长枪,奔进木屋,不是岳鹏举还会是谁?。他一进小屋便看到慕容无忌,心中生一笑。 花枝竹醉醺醺的说道:“小兄弟,有何要事。” 岳鹏举恭敬的说道:“花寨主,我是铁掌帮的小头目,路经此地,发现金兵行踪,特来相告,并怀疑这是金兵南侵的西路先锋。” 花枝竹醉说道:“小红,来大哥这儿吧……”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心觉丢脸,独孤浩南忙说道:“寨主酒醉,一时失言,请勿见怪。” 岳鹏举苦笑摇头说道:“闲时酒醉是没问道题,但在金兵逼近之际酒醉,就大有问道题。”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也心叫不好,刚才那些杂音难说道就是金兵的马啼声。慕容无忌慢慢的说道:“大哥,今趟靠你。” “寨主,在寨外五里发现金人踪影。”一名小兵在外叫说道。 独孤浩南望着慕容无忌,点头说道:“寨主不适,传我独孤浩南之命,召集全军于校场,听候调度。” “仅遵独孤大侠之命。”那小兵叫说道。 “原来你就是独孤浩南,我岳鹏举久仰多时。”岳鹏举喜说道。 独孤浩南却苦恼的说道:“我不太懂那些行军兵法,刚才硬着头皮召集全军,也不如何是好。” 慕容无忌登时无言应对,呆一呆,跟着眼神紧紧盯暮岳鹏举,笑说道:“在下慕容无忌,略闻岳兄之名,更深知道岳兄智勇不凡,何不携手共破金兵?” 岳鹏举大笑说道:“得兄弟看得起,我就要打一场胜仗给天下人看!” 独孤浩南坚定的说道:“有岳兄和老弟襄助,那些金狗……”跟着大笑一声,转头出去。 岳鹏举和慕容无忌双目交投,给予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二人便并肩走出去。 正文 第四章初战金兵(上) 夜空挂着半弯的明月。独孤浩南、慕容无忌和岳鹏举三人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整齐排列着的数千人,手持长抢或骑着骏马,还是拿着弓弩,都是雄纠纠的。三人均暗赞花枝竹治军大方。 “众兄弟,今晚由我和我身旁两位兄弟慕容无忌和岳鹏举带领大家杀光金兵!”独孤浩南望着台下,万分雄心的说道。 “愿遵独孤大侠、黄兄弟和岳兄弟之命!”台下一声吶喊,震彻平静的夜空。 “我岳鹏举向众兄弟保证在我的统领下,一定能勇破金狗!”岳鹏举叫喊说道。 “勇破金狗!勇破金狗!”台下泛起一阵阵震天的吶喊。 “所有探子全数出寨打探金狗的位置。”岳鹏举神情肃穆,一派冷静,不抗不卑的说道。台下有数十人实时整齐地退出校场。 岳鹏举迎着寒风,一副必胜的样子。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不禁赞叹岳鹏举的英雄气概。 台下众人磨拳擦掌,期待岳鹏举发令出击的一刻。 “探子回报,无数金狗在东北方杀过来!”一名小兵奔到校埸,对高台上的岳鹏举说道。 岳鹏举点点头,转头问道慕容无忌说道:“有何看法?” 慕容无忌淡淡的回答:“以逸待劳,先败后胜,骄兵必败。” 岳鹏举微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 “独孤兄弟,这回靠你。”岳鹏举拍拍独孤浩南的肩头,笑说道。 独孤浩南报以一个肯定的微笑,说道:“是否要我诈败?” 岳鹏举“唔”了一声,轻轻的说道:“切勿好战,万事小心。”然后对台下众兵说道:“独孤大侠率一千精骑为先锋,迎撃金狗。” 独孤浩南随即走下台,骑着骏马,领着一千精骑离开校场。 岳鹏举继续说道:“黄兄弟领五百老弱残兵到北方密林埋伏,多携引火之物。” 慕容无忌自信的说道:“领命。”随即走下台,领着五百兵马离开校场。 岳鹏举续说道:“所有妇孺准备投石车、弩炮和火箭,而我则率领其余弓兵和步兵在寨前迎敌。”说罢,他走下台,领着二千余兵马离开校场。 独孤浩南逆着寒风,领着一千精骑向东北奔去。独孤浩南不时回望后方的一千精骑,感到无形的压力,一千条人命彷佛交托在他手中。 独孤浩南听到前方不远的一点点杂音,拼除杂念,暗想:“是时候。” 独孤浩南勒马,转头对一千精骑说道:“尽量在外围缠绕敌人,一感到形势不妥或者受伤,便立即往竹花寨退走,然后化整为零,在山寨东面那条小河集合。” “领命。”登时传来一声吶喊。独孤浩南合上眼,举起长剑,便领着兵马冲向金兵。 那一千精骑果然在外围缠绕着金人的先锋,并不恋战,且战且退。独孤浩南乘着敌方一时之乱,斩杀了数位领头的金将。可是金兵训练有素,随即站稳阵脚,开始对独孤浩南的一千精骑形成合围之势。独孤浩南心中又惊异又佩服,心想:“金兵如斯厉害,怪不得大辽会亡国!” 独孤浩南立即大叫说道:“撤退!快走吧!”一千精骑和独孤浩南立即趁合围之势未成,慌忙逃走。金兵并没有刻意追赶,更加快行军速度,直杀往竹花寨。 独孤浩南又惊又喜,惊的是金兵太厉害,喜的是金兵已中了骄兵之计。独孤浩南、慕容无忌和岳鹏举三人心知道击退金兵的方法只有快打快,假若让金兵站稳阵脚,对花竹寨形成合围之势,花竹寨一定会被攻破。 独孤浩南并没有立即往小河集合,伏在路旁的密林,看着一队队金兵的骑兵经过,人强马壮,心想骄兵之计并不能令金兵覆亡,便暗生一计,心中兴奋异常。 一会儿,独孤浩南看见一批疲累不堪的步兵苦苦的跟着前方的骑兵,心想:“强弩之末,不足惟惧。”独孤浩南便挟马从密林跃出来,犹如天神般扑向金国疲累不堪的步兵。独孤浩南拔出长剑,在微微的月色映照下,发出阵阵银光。独孤浩南挟势挥舞着长剑,一说道银光彷佛罩着附近数十名金兵。当独孤浩南的马儿四蹄踏地之时,十多名金兵已倒地不动。 独孤浩南勒马望着四周的金兵,目光犹如利剑,刺进每一个金兵的心里。独孤浩南用契丹话大喊说道:“契丹独孤无求之子,独孤浩南在此,谁人敢与我一战。”数百金兵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呆呆地望着独孤浩南。 独孤浩南心想:“张飞果然是张飞,这招在几百年后也用得着。”再大喊说道:“你们战又不战,走又不走,在这里做甚么呢!”数十名金兵登时跪下,跟着数之不尽的金兵也像潮水般跪下来。独孤浩南惊讶得不能再说话。 其中一名金兵从人丛中走出来,流着泪的说道:“偏将长孙律恭迎少将军。”独孤浩南惊讶得不能再形容,他本想大开杀界,令到金兵的步兵队丧胆,斗志全失,引起混乱,但如今却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恭迎少将军。”跪下的金兵齐声说道。 “少将军,希望你能够带领我们复兴大辽。”长孙律说道。 独孤浩南望着长孙律,高兴得不知道笑还是哭,说道:“长孙叔叔,我的确的想不到会再见到你!” 长孙律流着泪,说道:“小羽,叔叔也很高兴!” 独孤浩南望着夜空,吸了一口气,叫说道:“众兄弟请起!”那些跪下来的金兵整整齐齐地站起来,变得精神亦亦。 独孤浩南淡淡的说道:“长孙叔叔,待我们击退金兵再聚旧!”独孤随即策马往东面去,长孙律和五百多人紧紧跟随着。 正文 第五章初战金兵(下) 岳鹏举横枪站在上山寨的路前,身后列着一排排长枪兵和弓兵,背山而战。岳鹏举合上眼,心中无比冷静,耳边传来一阵阵刀剑相交的声音,但声音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岳鹏举张开眼,隐若看到金兵的铁骑正奔过来,叫喊说道:“收起火把,偃旗息鼓,左右两翼准备绊马索和铁蒺藜。” 金兵的铁骑亦步亦趋,冲向岳鹏举的兵阵。 岳鹏举心中兴奋万分,但神态依然冷静自若,等待着战机。士兵们看见岳鹏举冷静自若,也抛开惊慌,变得充满信心,等待发令应战的一刻。 马蹄声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楚。 突然,阵阵人仰马翻之呻吟声不绝于耳。 “投石,放火箭!”岳鹏举立即叫说道。 数百枝火箭如蝗虫般从四方飞向金兵的铁骑,亮彻夜空。数十颗大石如天星般从山寨冲击金兵的铁骑,声响万里。 金兵惊慌万分,中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停止投石,放火箭。击鼓,竖旗,点火,出战!”岳鹏举叫说道。 岳鹏举与一千多长枪兵终于投入战场。 一千多长枪兵以逸待劳,以覆天盖地般的气势涌向金兵,如一股一股拍岸的巨浪,其声震天,试问道犹如惊弓之鸟的金兵如何抵挡? 金兵节节败退,败局已成,就算勉强站稳阵脚,抵挡得住岳鹏举第一轮如滔天巨浪的攻势,但只有逃走一路。 “岳兄,让我独孤浩南助你一把!”一把洪亮的声音从东面传来。原来独孤浩南领着一千精骑和数千长枪兵如猛兽般从东面扑杀过来。 岳鹏举和独孤浩南两路兵马封住了金兵东、南两方的退路,金兵只能向着西北方苍茫逃走。 独孤浩南见金兵逃走,立即领着兵马穷追不舍。岳鹏举也分两路兵马,令一千人清理战场,自己则领着其余兵马往北方去。 慕容无忌领着那五百残兵,的确是一班牛鬼蛇神,没有一个像士兵。 慕容无忌站在密林的中心,南方是一个山谷,北方则是一个小狭谷,心想:“岳鹏举的确厉害,这里的确是埋伏的好地方。” 当慕容无忌回头望着五百残兵,暗叫“不妙”。慕容无忌心想:“岳鹏举没理由这样害我。”他便仔细一看他们的装束,心中登时叫喜,说道:“开路的士兵跟我站出来。” 大概百多人拿着斧头,来到慕容无忌跟前。“你们立即往高地,砍伐大量树林,还要很多柴枝。”慕容无忌命令说道。他们立即砍伐附近的大树。 “运粮的士兵立即去搬大量石头往高地,有大要大。”慕容无忌接着说道。大约百多人往四周散去。 “炊事兵,把带来的生油倒在狭谷裹。”慕容无忌说道。几十人提着一壶壶生油走到狭谷中。 “旗手鼓手把旗鼓分布在山谷四周。”慕容无忌说道。百多人拿着旗鼓散去。 “修路筑桥的士兵在狭谷出口预备绊马索。”慕容无忌说道。几十人立即往狭谷方向奔去。 “养马的士兵伏在山林,准备偷马。”慕容无忌淡淡的说道。十多人一阵惊异,但也兴高采烈地散去。 “黄公子,请问道我做甚么呢?”一人走到慕容无忌身旁,问道说道。 慕容无忌见他身型单薄,弱不禁风似的,便问道说道:“不知道兄弟身居何职?” 那人说道:“在下司徒夜雨,寨中主簿。” 慕容无忌露出惊异的神色,随即笑说道:“读书人在南方很吃香,你到那儿卖画卖书法也会发小财。” “黄兄弟,我读书不是求财,是想创一番事业。”司徒夜雨一本正经的说道。 “叫我小无忌吧!”慕容无忌即说道。“夜雨,你觉得我的安排如何?” “对于已成惊弓之鸟的金兵,此安排可行。”司徒夜雨说道。 “金兵为何成惊弓之鸟?”慕容无忌明知道故问道说道。 “骄兵必败,历史定律。”司徒夜雨说道。 “把树枝放在狭谷口,并替我摆好火马阵。”慕容无忌说道。 司徒夜雨想一想,说道:“小无忌,放心。” 慕容无忌不待司徒夜雨说完,便往狭谷两旁的高地走去。 慕容无忌站在高地,身前摆着一堆堆巨石和木头,身后站着几百人。 “人不可以貌相,这班奇形怪状又几厉害,效率的确高。”慕容无忌心想,随即转头说道:“大家先休息一会。” 众人不是坐在石上喘着气,便躺卧在地上。 慕容无忌则望着远处的花竹寨,并竖起双耳,渐渐听到马蹄声,但声音时远时近,非常散乱。 突然,一阵阵勒马之声不绝于耳,惊醒了慕容无忌的几百士兵。 他们纷纷走到崖边看过究竟,只见很多金兵在山谷中停留。 “等我号令。”慕容无忌淡然说道。 慕容无忌运起内功,聚精会神地看着山谷。金兵纷纷下马,坐在树下休息,不少金兵还睡着了。 “山谷内约有万多匹马,还有数千匹在树林内。”一把低沉的声音传入慕容无忌的耳中。慕容无忌回头一望。只见一名老者微微一笑,拿着木仗,走向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笑说道:“老先生的眼力的确好。” 那老者缓缓的说道:“不是眼力,而耳力。老夫双眼已盲了几十年。” 慕容无忌心中一奇,恭敬的说道:“老先生高姓大名?身居何职?” 那老者说道:“人人都叫我忠伯,倒忘记了本来的名。问道我在寨中身居何职?我也不知道,我有时守寨门,有时入城镇采购物资,有时……我也记不起。” 慕容无忌说道:“忠伯,击败金兵后,我跟你去喝酒。” 忠伯说道:“小伙子,喝酒对身体不好,跟我去喝茶罢。” 慕容无忌笑说道:“忠伯想喝甚么呢,我就陪你喝。” 忠伯“唉”了一声,叹说道:“我的孙儿前几年就在这树林被辽人马贼杀死,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击败金狗,的确是缘份!” 慕容无忌淡淡说道:“我还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没有甚么呢大感触。” 忠伯说道:“一会儿,你就会经历到生与死。” 慕容无忌说道:“今仗我们不用经历生死,只会看见生死。我们五百人会全军不损地击败金兵,一定会。” 忠伯叹说道:“枝竹年轻也像你般有自信,要创一番大事业,可是现在只是一个小寨主。” 慕容无忌说道:“花叔叔练兵方面可是一绝……” 忠伯抢着说道:“有异动,山下有异动。” 慕容无忌想也不想,即说道:“全部人准备!” 山谷依然静悄悄,平静得很。 忠伯问道说道:“山下是否由夜雨指挥?” 慕容无忌惊奇的说道:“是,忠伯你为何会知道说道?”慕容无忌还没说完,山下登时传来覆天盖地的鼓声和吶喊声。突然,几十匹马从树林冲进山谷,马尾均着了火,在山谷横冲直撞。山谷里的万多匹马也发狂般横冲直撞,一片混乱,不少金兵死在马蹄之下。金兵如惊弓之鸟般往狭谷奔去,大部分人皆弃马逃走。 “总之不布置绊马索,都没有人骑马。”慕容无忌心想。 “在狭谷出口落石。”慕容无忌说道。“叫人收起绊马索,到崖上支缓。” 跑得快的金兵看见尽头被大石封路,便走回头。可是与跑向狭谷的金兵相碰,引起极大的混乱。 慕容无忌立即叫说道:“放箭落石!” 大石从山涯滚到狭谷,无情地压死惊慌混乱的金兵。 火箭从天而降,点着了狭谷上的生油。北风一吹,火随风势,狭谷登时变成火海,呼叫呻吟声不绝于耳。 大石和火箭却雪上加霜地,不停地落在狭谷中。 少数逃回树林的金兵也被独孤浩南的追兵击杀。 正文 第六章紫羽雄心 东方露出第一线晨光,花竹寨的士兵正忙着清理战场。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正在山谷中检拾金兵的武器,忙过不停。 “老弟,这些皆是漠北的好马!”独孤浩南望着四周的金兵弃马,喜说道。 “兵器也不错,均是上等铁枪!大哥,听说你有了班亲兵!”慕容无忌也喜说道。 “都是爹的旧部属,他们只是看着爹的睑,才远说道投靠我这个小乞丐。”独孤浩南笑说道。 “大哥,你有甚么呢打算?”慕容无忌问道说道。 “打算!甚么呢打算!”独孤浩南惊讶的说道。 “大哥,你不要吓小弟。现在有千多人跟着你大哥吃饭,你应该有些打算。”慕容无忌不知道好笑还是好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样呢好!难说道要他们跟我去做山贼?”独孤浩南无奈的说道。 “首先要知道说道他们有没有家室?懂不懂汉语?”慕容无忌说道。 独孤浩南认的确地听着,跟着“唔”了一声,彷佛有所领悟。 “然后找个地方做生意……”慕容无忌说道。 “老弟,他们只懂舞刀弄枪,你不要耍我吧!”独孤浩南急说道。 “大哥,表面是做生意,内里却是经营帮派,发展地方势力。明不明?”慕容无忌语带怒意的说道。 “老弟,不用动怒,只怪你老哥我领悟力低。”独孤浩南笑着说道。 “其实经营帮派也是一门学问道,你还是找个合适的人!”慕容无忌回复一派轻松的说道。 “找谁人?”独孤浩南立即接着说道。 “司徒夜雨。”慕容无忌不假思索,即说道。 独孤浩南一头雾水,想着谁是司徒夜雨。 慕容无忌跟着回望四周,对远处一人叫说道:“夜雨兄,过来吧。” 司徒夜雨立即跑到慕容无忌跟前,说道:“小无忌,有何要事?” 慕容无忌望一望独孤浩南,便对司徒夜雨说道:“夜雨兄,这是我大哥独孤浩南。” 司徒夜雨呆望着独孤浩南,过了半响,才慢慢的说道:“羽兄,久仰。” 独孤浩南好奇的说道:“你为何紧紧望着我?” 司徒夜雨想了半响,慢慢的说道:“独孤兄将来不只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或是纵横武林的高手,更可能会是个运筹帷幄、匡扶济世的复国大英雄。”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心中一奇,想不到司徒夜雨会说这些事。 司徒夜雨续说道:“辽帝荒淫无度,已失民心,辽国已不可兴。他更杀害天下第一谋略家独孤无锋,简直自取灭亡……呀!独孤兄应该想杀死辽帝以报父仇,但不辽民被金人残害,心中理应十分矛盾。” 独孤浩南叹说道:“弱肉强食,战争总是残酷。大辽已亡,总不能改变历史。我唯一希望汉人能避过金人的铁蹄,过着安定的生活。” 司徒夜雨叹说道:“非常人能说出此话。独孤兄,夜雨佩服你。” 慕容无忌插口说道:“夜雨兄,你昨晚是否偷听我们说话,否则怎知道大哥的背景。” 司徒夜雨笑说道:“小无忌,我们的花寨主有几个探子在漠北,他们每个月都和我通讯,六年前辽帝诛杀独孤无锋一家,其子独孤浩南失纵。近年,河北又出了一名少年高手独孤浩南。到今天见到独孤兄,才肯定你就是独孤无锋之子。” 慕容无忌笑说道:“大哥,他是否一个人才?” 独孤浩南即说道:“当然是。那又如何?” 慕容无忌摇摇头,拍着司徒夜雨的肩头说道:“你的抗金大业是否有望,全在他手上。” 司徒夜雨露出惊异的眼神,问道说道:“羽兄是否要抗金?” 独孤浩南点点头说道:“是。金人攻陷大辽五京,让士兵任意抢掠,杀我无数辽民。我不想你们汉人同受此灾祸。” 司徒夜雨喜说道:“羽兄,就是这句『我不想你们汉人同受此灾祸。』,有甚么呢需要帮忙,尽管说出来!” 慕容无忌即说道:“我独孤大哥想创立一个新帮派,以便将来抗金大业,所以他想夜雨兄替他筹谋。” 独孤浩南心中不好意思的说道:“希望夜雨兄能帮忙。” 司徒夜雨高兴得抱起独孤浩南,喜说道:“多谢独孤兄,我司徒夜雨终于有机会出人头地!” 慕容无忌笑说道:“想不到你能够抱起大哥,的确是人不可以貌相!” 司徒夜雨放开独孤浩南,说道:“我会回去与寨主商量,说到建帮立派,还是寨主经验丰富。” 独孤浩南放心的说道:“一切由夜雨兄决定就行了。” 慕容无忌双手各搭在独孤浩南和司徒夜雨的肩上,微笑说道:“回寨吧!其他人也走光了。” 三人望着狭谷中的火海,心中百感交杂。 独孤浩南淡然的说道:“待大火熄灭后,这里将会是一个土地肥沃的地方,孕育出无数生命。死亡是一段生命的终结,也是另一段生命的开始。” 慕容无忌眉头一皱,微笑说道:“想不到大哥有竟然有如此深切的体会!” 独孤浩南笑说道:“我只是随便说罢。夜雨兄,我们走吧!” 独孤浩南、司徒夜雨和慕容无忌每人拿一束长枪回到山寨。 三人本以为寨中居民定必张灯结彩,夹说道欢迎他们。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寨中家家闭户,萧条冷清,竟看不到半点生气。 三人心中惊异万分,皆有不祥的感觉,不约而同地跑往花枝竹的家。 在木屋里,岳鹏举和花枝竹望着桌上地图,脸上一片惆怅。 此时,独孤浩南、司徒夜雨和慕容无忌跑至木屋。他们看见岳鹏举和花枝竹的脸容,感到大事不妙。 慕容无忌问道说道:“发生了甚么呢事?” 花枝竹“唉”了一声,说道:“金人终于来了。” 岳鹏举接上说道:“完颜杲率五十万大军南下,目标直指汴京。太原雁门已失守……”说到这里,岳鹏举想起韩世忠和铁掌帮的兄弟,望着慕容无忌,不想说下去。 花枝竹续说道:“我们河朔七十二寨寨主决定在汴京会合,与宗帮主并肩作战,把金兵杀个他奶奶的。” 司徒夜雨问道说道:“寨主何时起程?” 花枝竹说道:“明早起程。小羽、夜雨,替我照顾花竹寨。”说罢,转头出去。 岳鹏举望着众人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花寨主。”岳鹏举跟着按住慕容无忌的肩头,在他的耳边说道:“跟我出来,有事商量。” 慕容无忌心中暗说道:“要来的始终要来。” 慕容无忌对独孤浩南说道:“大哥,我出去一会。”他便跟着岳鹏举出去。 独孤浩南“哦”了一声,便对司徒夜雨说道:“跟我去看看我爹的子弟兵吧!顺说道一起商讨建帮立派的细节。” 司徒夜雨“嗯”了一声,便与独孤浩南并肩出去。 正文 第七章议论大事 岳鹏举和慕容无忌并肩站在寨中的高楼上,望着远方的景色。 岳鹏举淡然说道:“为何?” 慕容无忌问道非所答,笑说道:“你的确厉害!可以由太原追到花竹寨,佩服呀!” 岳鹏举怒冲冲的说道:“盐在北方是很宝贵,更是军之所需,你竟然……” 慕容无忌仍然一派冷静,微笑说道:“如果对着别人,我早就遛走。但我对着一个满腹韬略、明办是非的大英雄,我就一定要讲出事实。” 岳鹏举收了点怒气,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慕容无忌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仙湖小筑?” 岳鹏举愕然的说道:“是甚么呢来的!” 慕容无忌说道:“仙湖小筑是一个神秘的门派。每当天下将乱,它便会出来主持大局,挑选能够拯救百姓的大英雄。在隋末,它选了李世民﹔在安史之乱,它选了郭子仪﹔在五代之末,它选了太祖皇帝﹔到现在,它选了你。” 岳鹏举怒说道:“我从来没听过这事。你不要再胡说八说道!” 慕容无忌续说道:“当太祖皇帝得天下之后,猜忌群臣,不少还遭其毒手,而仙湖小筑当然也不例外。在太祖去世前一个月,仙湖小筑突然在江湖上消失。” 岳鹏举冷冷的说道:“你的故事的确有趣!你的想象力的确是丰富!” 慕容无忌望着岳鹏举,笑说道:“可能是爹的想象力丰富,他常常说这些故事。” 岳鹏举冷冷一笑,说道:“我的确想认识世伯!” 慕容无忌喜说道:“爹也想见你!待击退金兵后,我就跟你去见他。” 岳鹏举说道:“在见世伯之前,我先跟你去汴京见宗帮主,看看你还有没有心情说故事。” 慕容无忌笑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但我爹黄万海说的故事是否胡说,历史自有公论!” 岳鹏举略带迟疑的说道:“你爹是黄万海?” 慕容无忌摇摇头,失望的说道:“爹和丁掌门今次看错人了。” 岳鹏举即说道:“好!你继续说下去!” 慕容无忌续说道:“几年前,丁掌门来找爹。他们详谈了一日一夜,跟着爹便开始留意各门各派的年轻少年。直至三年前,你升为铁掌帮小头目,爹开始派人留意你。两年前,你单枪匹马挑战汴京附近多处山贼,并令他们心诚悦服,收为铁掌帮帮众,在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爹并认定你是拯救万民的大英雄,所以命我把你引开,以免你惨死于金人铁蹄下。” 岳鹏举惊讶的说道:“世伯早知道金人会在这时入寇!他为何不通知道朝廷?” 慕容无忌答说道:“爹从前是本朝将军,但徽宗听信童贯这个阉贼的『肺腑之言』,把爹重打八十大板,更眨为小知道县。自此爹对朝廷完全失望,自免去官,建立了黄山派。早知道金兵南下的不是爹,而是诸葛先生。” 岳鹏举奇说道:“是否诸葛无魂先生?” 慕容无忌点头,反问道说道:“当今之世,还有谁有这样的见识?” 岳鹏举谈回正题,怪责说道:“就算不通知道朝廷,也应通知道宗帮主。难说道世伯也对宗帮主完全失望?” 慕容无忌说道:“宗帮主近来忙着朝中之事,是否把帮中之事交给张邦昌处理?” 岳鹏举反问道说道:“张舵主办事能干,有甚么呢大问道题?” 慕容无忌皱起眉头,欲言又止的说道:“现在……有些事还未证实……我也不想说。我烧盐也是为了这件事,我赶着去西欧阳也是为了这件事。总之三个月之内,我可以给你一个完满的答案。” 岳鹏举想了一会,答说道:“好!慕容无忌,我相信你。希望我到时还有命听你的答案。”最后一句尽显岳鹏举对国家担忧之情。 慕容无忌笑说道:“谈完正经事,去谈谈我们男人之事。” 岳鹏举露出微笑,指着慕容无忌说道:“人细鬼大,嘿!你心邪!” 慕容无忌大笑说道:“你想到哪里去!我只想问道你有没有妻房!” 岳鹏举无奈的望着慕容无忌,笑说道:“你这小子!想耍我!” 慕容无忌一边笑,一边跑下高楼。岳鹏举也紧着跑下高楼。 他们两人就像小孩般玩捉迷藏。 “训练有素,是一队精锐之师!”司徒夜雨望着前方兵马,赞说道。 司徒夜雨身旁的独孤浩南却说道:“可是这千多人中只有长孙叔叔懂汉语,我这个帮派如何混下去!” 司徒夜雨说道:“放心吧!汉语可以慢慢学。这里邻近西欧阳,我们可以当镖局。而附近又有羊群聚居,你想开间羊肉店也行。” 独孤浩南说道:“你和长孙叔叔决定吧!说到做生意,我的确是门外汉!” 司徒夜雨问道说道:“这千多人有没有家小?” 独孤浩南答说道:“听长孙叔叔说,有家小的士兵早给爹赶回家。他们该是无牵无挂、对爹最忠心的一班士兵。” 司徒夜雨点头说道:“那么就易办事。固原城镇接近宋欧阳边境,离花竹寨不远,是一处做生意的好地方。明天我会跟长孙叔先到那里准备一切。你还要跟花竹寨的居民约法三章,以安众心。” 独孤浩南“唔”了一声,话锋一转说道:“你觉得朝廷的胜算多大?” 司徒夜雨即说道:“如果由宗帮主指挥全军,金兵一定无功而还。如果相反的话,大宋将重蹈晋朝的旧路,偏安南方。” 独孤浩南好奇问道说道:“为何不是亡国,而是偏安南方?” 司徒夜雨说道:“金人有后顾之忧,北方尚有契丹贵族,西方则有西欧阳国虎视眈眈。我们汉人对民族的观念很重,特别是南方人,当金兵南下,他们必拚死抵抗。金兵习惯北方生活,来到南方必会水土不服。南方更有蜀山和长江天险,最为不利以骑兵为主的金兵。此乃四大原因。” 独孤浩南不禁拍掌叫好,喜说道:“如果朝廷能善用人才,说不定能收服燕云十六州,以复汉唐之声威。” 司徒夜雨奇说道:“想不到羽兄出口成文!” 独孤浩南说道:“叫我小羽吧!你这些都是汉人对我们的偏见,以为我们个个都只懂打打杀杀,其实不少辽人也是读书人。” 司徒夜雨有所领悟,说道:“这也是辽国灭亡的原因之一。” 独孤浩南奇说道:“为何?难说道多读书人是件坏事?” 司徒夜雨解释说道:“这是风俗的问道题。以前辽国强大,正因为人民尚武,所以你们能在战场上百战百胜。而现在金人尚武,辽民尚文,屡败于金人,以至灭国也是正常。” 独孤浩南激动的说道:“那么金人迟早统一天下!” 司徒夜雨微笑说道:“与金人硬碰硬,当然败多胜少,而以文克武的唯一途经就是谋略。辽人不善谋略,与金人硬碰,且平原之地,更利金人,当然招致亡国之果。” 独孤浩南认同的说道:“说到用谋略,汉人的确是其中表表者。” 司徒夜雨笑说道:“这可能是几百年前的事。现在除了宗帮主、黄万海和诸葛无魂外,我再想不出还有谁人精通谋略!” 独孤浩南问道说道:“我以前常常听爹提及诸葛无魂,究竟他是谁?” 司徒夜雨说道:“他既是逍遥派四护法之一,又是全天下第一大商家。详细的,我也不太清楚。” 独孤浩南没有回答,好像想甚么呢似的。 司徒夜雨好奇的说道:“在想甚么呢?” 独孤浩南淡淡的说道:“紫羽帮!夜雨,你觉得好不好?” 司徒夜雨呆了半响,赞说道:“的确不错,还有点诗意。” 独孤浩南望着远方,看见两人飞奔过来,笑说道:“老弟,玩捉迷藏也不叫我!”说罢,独孤浩南立即奔向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一边跑,一边转头望后方,叫喊说道:“你们两个不要脸,竟然一起来追我!” 正文 第八章巧遇慕容 夕阳西下,红光照着一望无际的草原。 “北面就是漠北大草原。”岳鹏举指着泛起金光的北面远方。 “大漠的确是一处好地方,逍遥自在。”独孤浩南合上眼,感受从北方吹来的寒风。 “大哥,我明天要起程找外公。”慕容无忌说道。 “老弟,你又要走。”独孤浩南不舍的说道。 “大哥,听从夜雨的说话,好好治理紫羽帮。”慕容无忌说道。 “岳兄,老弟,放心吧!一年后,紫羽帮将会是武林中的第一大帮!”独孤浩南肯定的说道。 “小羽,只要有信心,石头都变金。”岳鹏举笑说道。 慕容无忌和独孤浩南也不禁一笑。 天还没亮,众人已整装待发。 慕容无忌单人匹马沿官说道往西欧阳去。 花枝竹和岳鹏举领着全寨兵马往东离去。 司徒夜雨和长孙律领着十数人沿着寨北的小路往固原城镇去。 独孤浩南望着眼前之景,不禁感到无形的失落。 万点飘雪也从灰暗的天空落下,落在树桠上,落在独孤浩南的头上…… 慕容无忌背着包袱,骑着黑马,迎着白雪。 慕容无忌心想:“幸好今天才下雪,否则我火烧狭谷的大计一定失败。” 慕容无忌快马加鞭,不需三日便到了西欧阳的都城镇-兴庆。 慕容无忌望着后方刚刚关上的城镇门,喘着气,喃喃的说道:“时间配合得刚刚好。” 慕容无忌牵着马,随意地入了一间客栈。他命人安顿黑马,便要了间上房。 慕容无忌一推开房门,便把包袱扔在一旁,然后脚跟一蹬,房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他跟着倒在床上,叹说道:“的确舒服!如果有一个美女睡在我身旁就更好!” 突然,“砰”的一声,屋顶的瓦片如碎石般落下,慕容无忌大惊。同时,一人从屋顶跌下来,刚好落在慕容无忌身旁。 慕容无忌坐起来,扫一扫身上的瓦片碎,然后往身旁一望。他发觉一名美人儿,衣衫不整,气息微弱的躺在床上。 慕容无忌又惊又喜,此时,一名面目可憎的大汉从屋顶跳下来,数名衣衫褴褛的喽啰也从房门冲进来。 慕容无忌望着众人,强颜苦笑摇头,随即抱起那美人儿,跳下床,以神奇的步法往房门窜去。 众喽啰的刀棍连慕容无忌的衣衫也沾不上,心中大为惊讶。 慕容无忌更在房中走了个圈,顺手拿起包袱,然后破门离开,竟然无人能够栏阻。慕容无忌飞快的冲下楼梯,顺手把一锭金子放在掌柜的桌前,然后跑出客栈。他呆望着怀中的美人儿,心头不禁荡漾着。 突然,数十人从四方八面追来,传来阵阵喊杀声。慕容无忌从幻想惊醒过来,立即以神奇的步法在人群中穿梭,心想:“我一定不会丢段伯伯的脸子。” 慕容无忌在人群中时而左闪右被,时而在别中胯下经过,看似狼狈得很,但每一步也精妙至极。慕容无忌不望前,也不望后,只腑身望着地下,没有方向般的向前冲。 跑了半个时晨,慕容无忌停下来,喘着气,回望四周,发觉四周一人也无,心中有不祥之感,望着怀中美人,暗忖:“现在应该怎样呢做?” “小子,让我教你怎样呢做吧!你只要把她交给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让你尝尝充英雄的后果!”不知道哪里传来一把沉重的声音。 慕容无忌心中大惊,口中却说道:“你错了,我不是充英雄,我根本就是英雄!” 一声大笑由远至近传来,慕容无忌心中一寒,精神一不集中,背心即中了一掌,口中登时吐了口鲜血。 “下次记紧要集中精神,英雄。”刚才在客栈那位面目可憎的大汉站在慕容无忌跟前,冷冷的说道。 “他是摧花帮的帮主洪八方,武功高强,曾经跟刀光剑影毕无锋打成平手。”一把柔和的声音说道。 慕容无忌不其意地回望四周,然后望着怀中美人,只见她双唇微动。慕容无忌突然心中一动,信心十足,对洪八方说道:“摧花帮的洪八方,等我今晚收拾你这个淫贼!” 洪八方摇摇头,失望的说道:“不知道好歹的臭小子!”说罢,他挥拳击向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登时大惊,洪八方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但已达到大巧若拙的境界,气劲已罩着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心想:“今次凌波微步也逃不了,惟有硬碰硬,碰一碰运气。”他随即运起内劲,挺右掌击向洪八方。此时,慕容无忌的丹田气海传来一鼓暖流,像领着慕容无忌的内息似的。慕容无忌望着怀中美人,心有所悟,让暖流领着自己的内息由气海走到右掌。 当洪八方的拳势碰上慕容无忌的右掌时,慕容无忌的右掌不其然地向左一倾,内劲高度集中地传到洪八方的拳势中。洪八方的拳势不由自主地跟着慕容无忌的内劲走,洪八方大惊说道:“你这臭小子也懂斗转星移,是不是这小妖女的老相好!”而洪八方这一拳则全力击在地上,地砖实时粉碎,向四方扬起。 “洪老八方小淫贼,今晚看你爷爷我如果取你的龟卵蛋!”慕容无忌随口的胡说一番。 洪八方气得满面通红,愤怒的挥拳击向慕容无忌,拳劲犹如一堵墙压向慕容无忌。慕容无忌却早料洪八方有此一着,一直使着凌波微步,慢慢逼向洪八方。洪八方拚命向慕容无忌出拳,可惜拳拳落空,大惊。 慕容无忌笑说道:“小淫贼,来打我吧!” 洪八方经过连番全力出拳,开始力有不棣,怒视着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扮作无奈的说道:“我让你吧,我不用凌波微步罢。来接我的落英神剑掌!”说罢挥掌逼向洪八方。慕容无忌使出家传绝技“落英神剑掌”来。这套掌法的名称中有“神剑”两字,因是从剑法中变化而得。只见他右臂挥动,四方八面都是掌影,或虚或实,无从捉摸,时而飞花影落,时而风卷残云,只是他功力尚浅,未能出掌凌厉如剑。洪八方的武功当然比慕容无忌高不知道多少,可是刚才拚命出拳,正中慕容无忌以逸待劳之劳之计。洪八方眼花缭乱,凭着多年打斗的经验,勉强挡了几掌。慕容无忌得势不饶人,掌影团团围住洪八方。洪八方又怒又惊,不断向后退。慕容无忌笑说道:“这些都是虚招,胆小鬼!实招就来了,小心呀!”洪八方立即收紧心神,注视着慕容无忌的一举一动。 此时,洪八方的小腹中了一掌,登时倒地,双眼望着慕容无忌怀中的美人儿。 慕容无忌笑说道:“不要轻视女人呀!小淫贼!” 慕容无忌怀中的美人儿轻声说道:“走吧!” 慕容无忌心中领悟,便对洪八方说道:“人家女侠慈悲为怀,留你一条小命,好自为之。”说罢转头离去。 正文 第九章妙手药王 慕容无忌依着美人儿的指示,走了半个时晨,到了间药店。美人儿依傍在慕容无忌怀中,轻轻拍门。 “甚么呢事?”药店内传来一把沉重的声音。 “尉迟笙墨有事求见妙手药王华中寅。”美人儿轻声说道。慕容无忌心说道:“原来这美人儿叫尉迟笙墨,她还认识华叔叔。” “向前行五十步,红墙之后。”那沉重的声音说道。 慕容无忌照着指示,向前行五十步,然后望着右方的红墙,柔声问道说道:“是否要跳过去?” 尉迟笙墨带点俏皮的说道:“不用急。公子,你高姓大名?我叫尉迟笙墨!” 慕容无忌责说道:“你伤势不轻,不要说话罢。天寒地冻,留口气暖暖肚啦!” 尉迟笙墨幽幽的白他一眼,慕容无忌迎出她的眼神,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痴男怨女,入来吧!”一人站在他们身旁,笑说道。 慕容无忌登时吓得退了一步,说道:“华叔叔的武功的确是出神入化,我竟然看不到你来到我身旁。” 慕容无忌还没说完,尉迟笙墨和华中寅皆说道:“你们是旧相识?” 慕容无忌一本正经的说道:“慕容姑娘身受重伤,快请我们入去吧!” 华中寅望一望慕容无忌,便推一推身旁的红墙,红墙神奇地像门般打开。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看得目瞪口呆。 “裳儿,抱小雨进来吧!”华中寅在红墙后叫说道。“顺手关门呀!” 慕容无忌对尉迟笙墨微微一笑,然后双手把她抱起,穿过那神奇的门,往红墙后走去。 一间整整齐齐的房间映入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眼帘,内里灯明火着,放着一些基本家具,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 慕容无忌脚跟一蹬,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华中寅已坐在床边,扬手叫说道:“把她放在床上!” 慕容无忌走到床边,把尉迟笙墨轻轻地放在床上。可是尉迟笙墨的目光一直不离开过慕容无忌,眼神不满中带点俏皮,弄得慕容无忌很不自在。 慕容无忌说道:“慕容姑娘,我叫慕容无忌。你叫我黄公子也好,黄大哥也好,小无忌老裳也没有甚么呢问道题。请你不要这样望着我,弄得我很不自在。” 尉迟笙墨唇角逸出一丝轻柔的笑意,然后合上眼说道:“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就顺你一次意。” 华中寅按着尉迟笙墨的脉门,愁眉不展的说道:“小雨,全赖你懂得斗转星移,卸去八成的内劲,否则你已死在洪八方的掌下。” 慕容无忌紧张的问道说道:“那么小雨有没有大碍?”慕容无忌好像知道说道说错了甚么呢,脸子一片通红。 华中寅笑说道:“小雨!小雨!裳儿,难说道你跟她发展了一些特别关系?” 慕容无忌立即反驳说道:“你又叫我裳儿啦!难说道我跟你发展了一些特别关系?” 华中寅不理会慕容无忌的反驳,淡然说道:“小雨,你静养大约半个月,乖乖的喝我的药。裳儿,我看你也吃过洪八方一两拳,你也喝我几碗药吧!” 慕容无忌扁着嘴,“哦”了一声,口中却喃喃的说道:“扯开话题。” 尉迟笙墨也“哦”了一声,勉强坐起来,然后对慕容无忌说道:“小无忌,乖乖吧。” 慕容无忌望着尉迟笙墨,责说道:“你看,你的衣裳左一个大洞,右一个小洞。快披上被子吧!” 尉迟笙墨看见自己衣衫不整,大羞,立即抢着被子,披在身上。 华中寅望着他们,说道:“我去拿些饭菜来,很快回来。”说罢便从床前的窗户跳出去。 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立即望出窗外,外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小屋则隐藏在花园旁小山丘的丛林后。 尉迟笙墨奇说道:“原来这里是万花楼的后花园。” 慕容无忌说道:“我听爹说过万花楼名为青楼,其实是一个神秘门派。” 尉迟笙墨说道:“你爹的确厉害!” 慕容无忌傲然的说道:“我爹就是黄万海,虚竹就是我外公。” 尉迟笙墨奇说道:“难怪你早就认识华叔叔!” 慕容无忌问道说道:“你又何时认识华叔叔?” 尉迟笙墨淡然说道:“我爷爷和虚竹伯伯是老朋友。一年前,爹投靠金国,爷爷和娘亲反对。爹就打死娘亲,打伤爷爷,幸好虚竹伯伯和华叔叔及时赶到,救了我们。” 慕容无忌好奇问道说道:“为何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一点哀伤也没有?” 尉迟笙墨嗔说道:“我不想再想起这件事,如果你再说,我的确是会哭!” 慕容无忌不知道说甚么呢才好,慌忙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尉迟笙墨“噗哧”娇笑,柔声说道:“不打紧。我都差不多忘记这件事。” 慕容无忌带点怪责的说道:“杀母之仇,你也能忘记?” 尉迟笙墨责说道:“我都说过不想再想起这件事,你还问道下去!” 慕容无忌无奈的说道:“你刚才又说不……”慕容无忌看见势头不对,立即把“打紧”二字吞下去。 “吃宵夜吧!”华中寅突然从窗外跳进来,吓得得窗前的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跌在地上。 华中寅把手上几碟饭菜放在木桌上,转头望着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坐在窗前看风景,对不起。” 慕容无忌扶起尉迟笙墨,笑说道:“还死不掉!” 慕容无忌扶着尉迟笙墨走到木桌前,拉来两张木椅,再扶着尉迟笙墨坐下。慕容无忌再从床上拿了张被子,披在尉迟笙墨身上。 华中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对碗筷,赞说道:“裳儿,心细如尘。谁家姑娘嫁着你,就有福了。”说罢望一望尉迟笙墨。 尉迟笙墨扮作不知道,问道说道:“华叔叔,今晚宵夜吃甚么呢?” 华中寅左手在饭菜上轻轻带过,盖着饭菜的碟子已整整齐齐的迭在一旁。 尉迟笙墨拍手叫好,说道:“华叔叔的确厉害。” 慕容无忌望着桌上菜肴,大乐说道:“有鱼有肉,的确丰富!” 华中寅指着桌下,说道:“桌下的竹筒里有饭,慢用。”说罢拿了本书,坐在一旁看。 慕容无忌连忙替尉迟笙墨盛饭,然后二人像对小夫妻般吃饭。 正文 第十章西欧阳权臣 咯!咯!咯!传来阵阵鸡啼声,惊醒了睡在地上的慕容无忌。 “裳儿吃早饭吧!”华中寅的声音传到慕容无忌的耳中。 慕容无忌蒙眬的张开眼,看见华中寅和尉迟笙墨坐在桌旁吃早饭。 “小雨,你是否换了衣裳?”慕容无忌一面伸个腰,一面说道。 尉迟笙墨横了慕容无忌一眼,嗔说道:“怎么你一起来就留意着我的身体!” 华中寅笑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小淫虫,特地拿了套衣裳给小雨,以免你一时冲动,坏了人家的清白。” 慕容无忌反而大笑说道:“我是小淫虫?那么你便是大淫虫!天天也躲在青楼的后花园里。”他们二人像对好友般,畅所欲言,没有分甚么呢辈份。 华中寅脸上一红,无言以对。 尉迟笙墨替华中寅解围说道:“如果你还对华叔叔无礼,今天你就没有饭吃!” 慕容无忌走到尉迟笙墨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我对你无礼呢?” 尉迟笙墨脸颊微红,沉声说道:“那么你以后也不能吃饭。” 慕容无忌奇说道:“为何你昨晚可以温柔,今早就变得这样……” 尉迟笙墨立即反问道说道:“为何你昨晚可以一本正经,今早就变成了一条小淫虫?” 华中寅在尉迟笙墨耳边轻声说道:“裳儿平时嬉皮笑脸,但到了紧急关头,他就会变得认的确谨慎。” 尉迟笙墨收回怒气,说道:“不跟你说,吃饭。” 慕容无忌见尉迟笙墨吃饭,他也不想吵下去,便拿了个馒头,大口大口的吃。 尉迟笙墨看见华中寅呆望着饭菜,说道:“华叔叔,不用理会这小鬼,吃饭吧!” 华中寅叹说道:“小无忌几句戏言,我怎会放在心里。我担心的是洪八方!” 慕容无忌边吃边说道:“洪八方只是一个小小淫贼,不足为惧。” 华中寅责说道:“不要轻敌,凡事谨慎。洪八方在西欧阳的势力就像个一品大官,我们逍遥派也要忌他三分。” 慕容无忌听得差点儿喷馒头,惊说道:“华叔叔,你不是说的确的吧!” 华中寅续说道:“惠宗身亡,皇上年幼即位,梁太后摄政。直至大宋绍圣四年,哲宗亲政,朝政混乱。梁太后力主对宋用兵,亲率四十万进攻平欧阳城镇。欧阳军连营百里,强攻十四日,不能破城镇,欧阳军粮草不济,适风沙又起,梁太后退兵。此时二十出头的皇上趁梁太后远征,进行夺权。他命皇帝卫队统领洪八方擒拿一众外戚大臣,并与掌门亲自接管城镇外卫戍部队,占据粮仓武库,分兵戍守据点,以防梁太后反扑。” 慕容无忌奇说道:“外公也有份儿!” 华中寅笑说道:“我当年就是掌门的马前卒。掌门为了宋欧阳和平,决心助皇上夺权,因为皇上承诺夺权后便与大宋签订和约。” 慕容无忌忙说道:“快说下去吧!” 华中寅续说道:“梁太后的军队一直被宋军追击,能回到兴庆的人马不足一万,已无法跟皇上争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军乘胜追击,直逼兴庆。掌门不愿跟宋军开战,皇上十分不满,便起用洪八方为先锋,大破宋军于兴庆城镇外。皇上因此封其为甚么呢大将军,又大宅又黄金,在朝野军中奠定不可动摇的势力。其后,他当厌了大将军,便组织了摧花帮。另外,皇上跟洪八方一样好色,所以暗地里支持洪八方。” 慕容无忌叹了口气,说道:“蛇鼠一窝。” 华中寅担忧的说道:“小雨,你怎样呢惹上洪八方?” 尉迟笙墨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昨天看有三个大汉光天白日下*妇女,我一时气愤,便……”左手摆出一个切割的手势。 慕容无忌笑说道:“他们一定当了太监!” 尉迟笙墨自豪的说道:“本姑娘的阉割技术是从实战练出来,一刀切,不会拖泥带水,如果你试过,都一定叫好!” 慕容无忌即说道:“娘子怎会舍得把相公那里切掉!” 尉迟笙墨立即盯着慕容无忌,说道:“你是否寿星公吊颈?” 慕容无忌正想反驳,华中寅已抢着说道:“不要胡闹吧!洪八方借小雨阉他的手下为名,看上了小雨的美貌为实,才追捕了小雨整半天。” 尉迟笙墨扁着嘴,眼中却燃着怒火。 慕容无忌欲言又止,抽了口气,说道:“华叔叔有没有方法离城镇?” 华中寅摇头说道:“我都想有。” 慕容无忌问道说道:“有多少逍遥派人马在兴庆?” 华中寅答说道:“新仇旧怨,多年前,掌门跟皇上吵了场大架,然后撤走在兴庆的大部分人马,只留下四五人作情报之用。” 慕容无忌点头说道:“外公爱好和平,生性正直,跟个好色皇上吵架也是正常。” 慕容无忌顿了一顿,续问道说道:“洪八方有没有仇家?” 华中寅苦笑摇头说道:“他的仇家遍布全天下,但没有一个敢踏进兴庆半步,没有人能帮到我们。” 尉迟笙墨灵光一闪,喜说道:“仇家有两种,一种是明,一种是暗。本姑娘人缘广,认识了一个洪八方的暗仇家。” 华中寅和慕容无忌望着尉迟笙墨,眼中充满希望。 尉迟笙墨续说道:“他每天清晨也会到城镇东市集帮一个老婆婆开摊子,我们要多等一天。” 华中寅和慕容无忌露出疑惑的眼神。 尉迟笙墨轻声说道:“他是西欧阳的太子殿下。” 慕容无忌心头一震,摇头说道:“那么即是叫人父子交恶。如果为了脱险,令别人惹上麻烦,我宁愿自己想办法。” 尉迟笙墨娇驱微震,微笑说道:“想不到你会说出这番话。” 慕容无忌心中感到一丝暖流,一阵前所未有的感觉。 尉迟笙墨续说道:“多年来,他从不明目张胆地反抗他的父王和洪八方,他一直以间接手法蚕食洪八方的势力,否则洪八方的摧花帮的势力早已扩展到大宋了。” 华中寅点头说道:“文孝太子在西欧阳人心中是一位贤君,广受百姓支持爱戴。” 尉迟笙墨说道:“他为了对抗洪八方,扶植了多个小帮派,并以明升暗降的手法禠夺多名洪派将领的兵权,朝野并举,双管齐下。” 慕容无忌问道说道:“洪派和太子的势力分布如何?” 尉迟笙墨说道:“太子跟我只是萍水相交的朋友,没有说过这些机密之事。” 慕容无忌叹说道:“此人一旦即位,西欧阳之福,大宋之难。” 华中寅不回应慕容无忌的说话,点头说道:“出外靠朋友,今次要看看小雨的朋友可不可靠!” 慕容无忌问道说道:“为何我们现在不走去见太子,一定要等到明早?” 尉迟笙墨大笑起来,过了半响才说道:“你是不是想到皇宫门口,敲敲宫门,然后对侍卫说我是太子的朋友……” 慕容无忌忙说道:“不要说吧!我有时会说些没经大脑的话,不要笑我吧!” 华中寅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只小鬼不要再胡闹,如果洪八方要大举搜城镇,你们的确是要变小鬼,所以由现在到明早将会非常关键。” 慕容无忌立即正经的说道:“那么我们应该坐在这里等到明早,还是出外逛逛。” 华中寅即说道:“你心中应有答案。” 慕容无忌彬彬有礼的说道:“我们就出去逛逛。慕容姑娘想做我娘子还是妹妹?” 尉迟笙墨嗔说道:“你想呢?” 慕容无忌耸一耸肩,轻碰尉迟笙墨,轻声说道:“不如孙儿。” 尉迟笙墨一阵疑惑,只见慕容无忌拿出一副面具,并带在脸上。尉迟笙墨立即释疑,笑说道:“爷爷!” 慕容无忌也笑说道:“中寅,跟爹出去吃饭!” 华中寅大笑说道:“桌上还有几碟早点,吃完才出去吧!两只大不透的小鬼!” 正文 第十一章 仙湖欧阳思语(上) 嘘!嘘!在花竹寨的大校场上,独孤浩南正在训练他的兵马。 独孤浩南望着士兵舞着长枪,左刺右挑,不禁眼花*,心中则一片苦闷。 独孤浩南叫说道:“博尔巴、阿纳台!” 博尔巴是蒙兀人,四十来岁,身型慓悍,比独孤浩南还高一个头。 阿纳台是契丹人,二十出头,乃独孤浩南小时的邻居,情同兄弟。 他们都是独孤浩南从那二千长枪兵挑选出来的头目。 两人来到独孤浩南跟前,听候吩附。 “你们替我挑选十多人出来,固原方面人手不足。”独孤浩南说道。 “知道说道。”二人齐声说道。 独孤浩南离开大校场,走回家。 独孤浩南的家位于大校场附近,远离“市中心”,背靠一说道小瀑布,流水在小屋旁经过,润泽屋前大片果林,果林后就是离寨后山小路,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独孤浩南沿着大校场后的山坳小路,不一会儿便到了家门,看见一名少女牵着白马,站在独孤浩南的家门前。 独孤浩南不其然的跑过去,只见那少女身穿淡绿纱衫,淡黄的腰带牵着块晶莹剔透的古玉,手中持剑,柔柔眼光摄去独孤浩南的心神。 “请问道这是甚么呢地方?”那少女没有感情般柔声说道。 独孤浩南却突然惊醒过来,淡淡无情的一句,却令独孤浩南深深感到那少女的不满。 “刚才情不自禁,对姑娘无礼,的确是……”独孤浩南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少女不禁“噗哧”娇笑,说道:“做人不要自作聪明。” 独孤浩南脸颊一红,想起那少女的问道题,说道:“这里是花竹寨。” 那少女柔声的说道:“公子好像不是汉人。” 独孤浩南立即感到一种给人看穿看透的感觉,但不觉惊怕,反而觉得温暖和满足,说道:“姑娘的眼力的确厉害。请问道小姐要去哪里?有甚么呢需要?” 那少女露出不悦的眼神,说道:“公子是否有要事在身?” 独孤浩南发觉自己又说错话,说道:“姑娘太特别了,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你像天上来的仙子,我就是凡夫俗子,我担心会冒犯你。” 那少女好像没听到独孤浩南的话,柔声说道:“公子会否欢迎我进来作客?” 独孤浩南受宠若惊般呆了一呆,才说道:“姑娘请进。” 那少女抚摸着白马的软毛,轻声说道:“乖乖在这里吃草。”跟着推开小木门,走进小花园,边走边说道:“你的娘子都几有心思,布置得不错。” 独孤浩南跟着那少女,淡淡的说道:“我是独居。” 那少女的步伐慢了起来,说道:“想不到你会有这番心思,这里给人一种仙境的感觉,论清幽怡人,比我家还要好,将来我有空,来这儿住几天也好。你会否欢迎我?” 独孤浩南的心“噗!噗!”的跳起来,心中想着和这少女隐居山林,共谐白首,但想深一层,发觉自己在精神上好像污辱这少女,感到一点点的羞愧。 那少女转头望着独孤浩南,微笑说道:“好美之心,人皆有之,何须介怀,好像我喜欢这里的环境一样。” 独孤浩南再次感到赤裸的感觉,心中再没有秘密,不禁说道:“你很特别。” 那少女柔声说道:“你很傻。” 独孤浩南心头轩起微波,沉声说道:“姑娘不知道我姓名身世,你不担心我会……” 那少女推开木门,没有理会独孤浩南的说话,喜说道:“屋内也布置得不错,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独孤浩南问道说道:“姑娘要不要茶水?” 那少女柔声说道:“公子不知道我姓名身世,你不担心我会抢你银两。” 独孤浩南脸上一红,即说道:“我觉得,我觉得姑娘不似大奸大恶之人。” 那少女说道:“那么觉得公子不似大奸大恶之人。” 独孤浩南心中一笑,感到一阵温馨,说道:“我叫独孤浩南,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那少女轻说道:“你终于问道我姓名了。我叫欧阳思语。” 独孤浩南说道:“欧阳思语,跟姑娘给我的感觉一样,很特别。” 欧阳思语在小屋里走了个圈,说道:“我比较喜欢到屋外走。” 欧阳思语绕路走到屋后的小瀑布,坐在岸边的石上,说道:“独孤公子,你也坐下来吧。” 独孤浩南坐在欧阳思语身旁,问道说道:“欧阳姑娘,你是谁?” 欧阳思语柔声说道:“你先答我一条问道题,好吗?” 独孤浩南点点头。 欧阳思语说道:“在战术上,大宋如何能击败金人铁骑?” 独孤浩南苦笑摇头说道:“欧阳姑娘,你这说道可说是天下第一难题。答是容易,做就难。” 欧阳思语不满的说道:“懂就说答案,不懂就说不懂。” 独孤浩南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能硬碰硬,要善用地形和诡计,而唐代李世民所用的『坚壁挫锐』将会是最好的方法。不知道欧阳姑娘有何看法?” 欧阳思语点头说道:“可能是对外族的偏见,起初以为你会训练一支强劲的骑兵,打一场硬仗。” 独孤浩南叹了口气,说道:“大辽的骑兵也被金人击败,天下再无一支能跟金人争一日长短的军队。” 欧阳思语说道:“我也认同你的讲法,可是大宋有一位像韩信般的天才将帅,他将会以一支步兵为主的军队击败金人。” 独孤浩南笑说道:“欧阳姑娘消息的确灵通。岳鹏举不久之前以一千长枪兵勇退金人,我想只有他才能抵抗金人铁骑。” 欧阳思语柔声说道:“岳鹏举、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在四日前以一寨之众力抗上万金兵的消息早已传遍河北。打遍河套无敌手,被喻为卓不凡后的天才剑手独孤浩南,我早已倾慕多时。果然是『北独孤』独孤无锋之子,见解非凡。” 独孤浩南不知道可以说甚么呢,叹说道:“欧阳姑娘!你究竟是谁人?” 欧阳思语“噗哧”娇笑,轻声说道:“别那样性急好吗?” 独孤浩南引了个赖腰,打了个呵欠,带点不耐烦的说道:“明知道你在耍我,我却愿意被你耍,的确可笑!” 欧阳思语摆出个不是味儿的样子,说道:“你有否听过仙湖小筑?” 独孤浩南的眼神充满疑惑,诚恳的望着欧阳思语。 正文 第十二章 仙湖欧阳思语(下) 欧阳思语没有理会独孤浩南的眼神,只看着跟前的溪水,说道:“我们仙湖小筑只收女弟子,传派武功叫《仙湖剑典》,在唐代是正说道武林的中流砥柱,曾辅助唐太宗李世民登位,其后辅助宋太祖一统天下,可是赵匡胤猜忌开国功臣,临终前还派兵把仙湖小筑包围,逼当时掌门甄乔解散仙湖小筑。当然,祖师为避免血流成河,毅然遣散所有弟子。而祖师便还俗,嫁了一户农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仙湖剑典》也成为家传之宝。我就是甄乔的后代,现任掌门丁紫就是我娘亲。” 独孤浩南喃喃的说道:“仙湖小筑,《仙湖剑典》,像仙境般的名字,给人一种轻灵飘逸的感觉,难怪欧阳姑娘也给我仙女的感觉。” 欧阳思语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仙湖剑典》是一门博大精深的武功,不重招式,重于心灵和精神上的境界,讲求一个『静』字,看穿对手的一切。” 独孤浩南想起那晚跟慕容无忌谈论的以心御武,以神凌敌,苦笑摇头说道:“对着欧阳姑娘,我的剑法也只是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欧阳思语说道:“当你明白到武功不只是招式和内功之时,精神上也会到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灵觉也会脱胎换骨。” 独孤浩南说道:“欧阳姑娘想必到了这种境界。” 欧阳思语柔声说道:“其实你也可以,你来跟我打一场吧!” 独孤浩南一阵愕然,心中却想见识甚么呢叫《仙湖剑典》,说道:“好!我也有些手痒。”立即跑回屋内,拿起『战友』,心想:“原来以心御武,以神凌敌的确是一套实在而高深的武学理论。” 独孤浩南走回小瀑布旁,看见欧阳思语站在瀑布旁,一双眸子紧紧锁着独孤浩南的心神,樱唇泛着微笑,纱裙随风轻扬,左手轻拿长剑,一派轻松怡然。 独孤浩南再次感到赤裸的感觉,却大笑起来,就连欧阳思语也一皱眉头。 独孤浩南叹说道:“欧阳姑娘,我终于见识到《仙湖剑典》,那种给人看通看透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欧阳思语微笑说道:“这就是心有灵犀,是《仙湖剑典》第二高的精神境界,最高的就是剑心通明。如果公子将来领悟到一种比剑心通明更厉害的精神境界,可能欧阳思语也会觉得赤裸裸。” 独孤浩南心中突起*,摇着头笑说道:“如果对着其他姑娘,可能我会说:『如果你脱光身子给我看,你也会感到赤裸裸。』” 欧阳思语带点嗔意的说道:“这样无礼的说话你也敢说?” 独孤浩南叹说道:“欧阳姑娘既能把我所想看通看透,不如讲出来吧。” 欧阳思语柔声说道:“我没到剑心通明,还不能看透你所想,我只是凭直觉猜测,但在战场上我就能看破对手将会所出的招式。”说罢,欧阳思语宝剑离鞘,剑锋、剑气、剑势像巨浪般压向独孤浩南。 独孤浩南大惊,立即拔剑,一说道银光袭向欧阳思语的剑浪。 银光初触剑浪,即被吞噬。 独孤浩南看着来势凶凶的剑浪,大惊,随手把剑鞘抛往上空,挺剑刺向欧阳思语,剑浪中泛起点点银光。 欧阳思语的剑浪突然压在独孤浩南的剑上,独孤浩南登时吃不消,差点儿长剑脱手。 独孤浩南乘势把剑向下荡,在草面略过,借力绕过剑浪刺向欧阳思语。 欧阳思语立即收起剑浪,踏着仙步,舞起仙剑,护着全身,独孤浩南登时无处可攻,翻身收起剑势,舞起点点银光。 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就像花间彩蝶,媥媥起舞。 独孤浩南望着欧阳思语,指着小瀑布,微微一笑。 欧阳思语登时露出惊异的神色,亦随即平静下来,反身挥剑。 “叮”的一声,独孤浩南的剑鞘落在欧阳思语跟前。 此时,万点水滴落在欧阳思语身上。欧阳思语回头一望,只见独孤浩南泼起溪水,乘着水势雷霆万钧地冲向自己。 欧阳思语再次舞起剑浪,迎上独孤浩南的的确浪。 独孤浩南却提起内劲,凌空往上跃起。 欧阳思语已聪明地不再抵挡独孤浩南泼起的水花,剑浪聚成一点,往独孤浩南击去。 独孤浩南却以精妙的身法往四周窜来窜去,与欧阳思语一接战便走开。 欧阳思语一直保持平静的心境,料敌先机,但仍奈何不了独孤浩南。 独孤浩南见欧阳思语仍然如水般平静,心为赞叹,便从树上跳下来,在地上滑行,窜向欧阳思语,直攻其下盘。 欧阳思语却已紧守下盘,封锁了独孤浩南一切可攻的地方。 独孤浩南立即翻个筋斗,站在欧阳思语面前,笑说道:“欧阳姑娘还要继续?” 欧阳思语拾起独孤浩南的剑鞘,叹说道:“料敌先机也不一定有用,你的变招很快,就算我知道你的下一招,也要花一番心思去破解。” 独孤浩南苦笑摇头说道:“但你能料敌先机,你已处于不败之地。我只有到处走来走去,走到喘着气,便要跪在欧阳姑娘身前求饶。” 欧阳思语淡淡的说道:“当你领悟到这种境界,欧阳思语一定不是你对手。你善用天时地利,用诡计谋略,果然打遍河套无敌手。” 独孤浩南说道:“一出河套,便遇到欧阳姑娘这些高手,我反而有井底之蛙的感觉。” 欧阳思语把剑鞘交回独孤浩南,独孤浩南的手轻碰欧阳思语的玉掌,心神一阵荡漾,说道:“有劳欧阳姑娘。” 欧阳思语把长剑回鞘,柔声问道说道:“独孤公子有没有时间?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找慕容无忌。” 独孤浩南心中大喜,一来有美相陪,不亦乐乎,二来这几天在花竹寨的日子可是苦闷至极,可恨没有借口出外走走,即说道:“我这天苦闷得很,能与欧阳姑娘出外逛逛,就似沙漠般的甘泉,可口怡人。” 欧阳思语轻轻的说道:“不知道慕容无忌到哪里去呢?” 独孤浩南即说道:“他去西欧阳找外公。” 欧阳思语边走边说说道:“走吧,不要慢吞吞。” 独孤浩南立即赶上欧阳思语,礼貌的说道:“欧阳姑娘能不能跟我到寨中一逛,我要处理一些事情。” 欧阳思语微笑说道:“你是『地头虫』,一切听你吩咐。” 正文 第十三章 文孝太子 带上老人面具的慕容无忌、尉迟笙墨和华中寅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逛来逛去。 “华大夫,别来无恙?”一名胡子大汉在不远处喊说道,然后走到华中寅跟前。 “项兄,很久不见,风采依然。”华中寅笑说道。 华中寅跟着恭敬的说道:“爹,他是项剑,刀光剑影毕无锋两大弟子之一,是孩儿的老朋友。” 慕容无忌注视项剑一会,沉声说道:“我孩儿的朋友,应是个可信之人,对不对?中寅。” 华中寅没有回答,想到慕容无忌言外之意,心想:“好不好找项兄帮忙,多个人多对手;但如果要令事外的项兄身处险地,甚至命丧于此,我怎能向项大嫂交代。” 项剑抢着说道:“世伯身体依然壮健,仍是年轻人般体质,想必是华老弟的灵丹妙药,『妙手药王』果然是『妙手药王』!” 慕容无忌缓缓的说道:“项贤侄,你有没有空,不如一起去喝杯茶,吃个包?” 项剑登时脸有难色,想了半响,恭敬的说道:“华老弟,你能不能跟我去见一个人。两位也一起来吧。” 华中寅望一望慕容无忌,便说道:“请引路!” 项剑引着慕容无忌三人从大街走至城镇南贫民集中之地,一路上碰上不少手持刀棍的大汉,他们当然是搜捕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的摧花帮帮众。慕容无忌等途中曾数次被摧花帮帮众阻折,但项剑跟他们说说笑笑,他们便走开了。这时,慕容无忌才知道说道摧花帮的势力比他想象大得多。 他们四人在城镇南的小巷左穿右插,四周皆是泥屋木屋。“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穿过几堵破门,一座大宅在他们眼前出现。 项剑有规律地在宅门轻敲,宅门轻轻打开,他们走进外堂。 项剑恭敬的说道:“请两位在外堂稍等,我会带中寅去见一个病人。” 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只好坐在外堂喝茶吃糕点,心中一直想着华中寅现在去见甚么呢人。 独孤浩南沿着小路走回大校场,欧阳思语拖着白马,踏着独孤浩南的步印,紧紧跟随着。 独孤浩南踏着冷冷的枯叶,感受到身后美人暖和的体温,猛然醒起,柔声问道说道:“前几天曾下雪,溪水冷得很,刚才弄得欧阳姑娘全身湿透,要不要我替姑娘张罗一套衣服。” 欧阳思语微笑说道:“我已用内力把内衣哄干了大半,但外衣仍是湿淋淋。你虽然后知道后觉,但总算细心,你就给我张罗一套衣服吧!” 独孤浩南咧嘴微笑,心中一片温暖。 独孤浩南虽然放慢脚步,但不一会儿,已到了大校场。 “阿纳台!把马儿牵到寨门,在寨门集合。”独孤浩南望着不远处的阿纳台,喊说道。 阿纳台立即举起拇指,示意知道说道。 “果然是一枝精兵,难怪金人也要饮恨而回。”欧阳思语望着校场上的兵马,轻声赞说道。 “都是爹以往训练有素。”独孤浩南想起父亲,神情黯然。 “是否想起你爹?”欧阳思语走到独孤浩南身旁,并肩而行,问道说道。 独孤浩南点点头,淡淡的说道:“跟着来,我带你去找套衣服。” 欧阳思语对于独孤浩南淡淡无情的一句,显得有一点不悦。 独孤浩南带着欧阳思语经过花竹寨的新拓展地区,两旁均是草草搭成的木屋,给独孤浩南的亲兵居住。在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转折一番,便到了全寨最热闹的地方,市集。路经的民众,或是做生意的贩子也“大侠”前,“大侠”后,前呼后拥着独孤浩南,有点皇帝出巡的感觉。 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好不容易的离开市集,走到民众居住的地方。 “简直比朝廷的郡城镇更有条理,左农右畜,往左边走是农田、磨坊,往右边走是牧场、禽舍,前面则是陶窑、铸铁坊和布坊。”欧阳思语边走边赞说道。 “这都是枝竹多年经营的心血,以枝竹的才干,足以为一郡之守。”独孤浩南轻松的说道。 “到布坊了!哗,很滑呀!比汴京的毫不逊色!这边的小手艺也很精致!”欧阳思语摸着挂在布坊门前的布,忘尽了甚么呢“剑心通明”,像普通少女般喜说道。 独孤浩南揶揄欧阳思语的笑说道:“难怪你练不到剑心通明!” 欧阳思语即反驳说道:“就算我练成剑心通明,我都是个女儿家,一样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 独孤浩南笑一笑,逗得美人开心,心中大喜,走进布坊旁的一间平凡石屋。欧阳思语也跟着独孤浩南进去。 石屋里布置精简,只有基本家具,但四周都摆着一些精致手艺。 “李姑娘,我想买件衣服。”独孤浩南在屋里叫说道。 一名身穿淡红衣衫,头带玉簪的少女从房间缓媛的走出来。她样子甜美,乌黑的秀发,淡淡的朱唇,微红的酒窝,雪白的肌肤,美眸散发着灵秀,与欧阳思语相比,多了一份艳丽,少了一份仙气,也是一位美人儿。 少女轻笑说道:“独孤公子,我这里没有男装卖。” 独孤浩南脸颊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听夜雨提及李姑娘这里的衣衫手艺精致,想替这位欧阳姑娘买套衫裙。” 欧阳思语突然感到不对,却又说不来。 少女说道:“马贼经常在边境*妇女,我最憎恨一些*妇女的臭男人,而独孤公子就把他们杀光,我就送一套衣衫给欧阳姑娘吧!” 少女把目光放在欧阳思语身上,说道:“欧阳姑娘,穿着湿淋淋的衣服会惹上风寒,特别现在天气开始寒冷,快入去拿套衫裙换上,你爱哪件便取哪件!”说罢拉着欧阳思语走入房间去。 独孤浩南突生邪念,竟想跟入去房间,当然,不会附诸实行。 尉迟笙墨望望外面的庭园,撒娇的说道:“爷爷,快到中午了,肚子饿了!” 慕容无忌苦苦一笑:“小雨,乖乖的吃糕点,等中寅出来才算吧。” 尉迟笙墨扮个鬼脸,苦闷的周围望。 唉!人未到,声先到,华中寅的叹气声传入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的耳中。 华中寅愁眉不展的从走廊走进外堂。 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迫不及待的往华中寅走去,前者问道说道:“甚么呢事?” 华中寅苦笑摇头说道:“世事的确是奇妙,往往出乎意料!” 尉迟笙墨急说道:“华叔叔,快说吧!” 华中寅续说道:“我也不耍你们吧。我刚才我去见的是文孝太子,他今早在城镇东市集遭四名高手行刺重伤,幸好项兄和太子府的客卿及时赶到,救出太子。现在文孝太子并无生命危险,却需卧床休息,吃饭说话也没有大问道题。还有,太子请我们一同入内晋见。” 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当然又惊又喜,立即跟着华中寅走去李文孝的房间。 他们打开房门,看见项剑和另外三人站在床边,望着床上气虚体弱的李文孝。 项剑看见慕容无忌三人到来,立即引见。 慕容无忌扯下面具,说道:“在下慕容无忌,三位大哥,你好。” 尉迟笙墨也说道:“我叫尉迟笙墨,三位好。” 一名少年手持红樱枪,身穿武服,围了一条红头巾,一派朝气勃勃的样子,却少了一份成熟稳重,说道:“在下枪郎马勇,黄公子,慕容姑娘,指教。” 一名少年身穿轻装,一派宽容轻松的样子,轻裘缓带,却给人轻易不慎,魏晋风流名士的感觉,说道:“在下薛映,见过黄公子,慕容姑娘。” 一名身型瘦削,留着长胡子,给人一种深沉感觉的中年汉说道:“在下北雁云晞,太子定必竭力助黄公子和慕容姑娘离城镇。” 李文孝千辛万苦的坐了起来,扬手低声说道:“慕容姑娘,黄公子,你们过来吧。”然后对北雁云晞等人说道:“请黄老师几位好好招待华大夫。” 北雁云晞随即会意,便领着华中寅、项剑等离开。 尉迟笙墨好奇问道说道:“李大哥为何要使走华叔叔他们?” 李文孝意欲下床,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立即扶其左右,慢慢的走到桌旁。李文孝说道:“坐下来吧,不用拘礼。” 三人便一起坐下,李文孝抱怨的说道:“要是他们像柱子般站在我们后面,我的确的说不出任何话。” 慕容无忌笑说道:“想不到太子也是性情中人!” 李文孝指着慕容无忌,笑说道:“如果你还叫我太子,我立即把你送去喂洪八方这只大水牛。” 慕容无忌续笑说道:“水牛是不吃肉的,文孝说笑话之前,也应问道问道人。” 李文孝收下笑容,谈起正事来,说道:“小无忌,你明知道洪八方在西欧阳的势力是不能说笑,竟然光天发日下在大街走来走去。” 慕容无忌望望尉迟笙墨,便说道:“我也不是呆子,由于见过我和慕容姑娘的人不多,洪八方应该把这些人分布在城镇门附近,注意力也应集中在城镇门,或是搜查每家每户,忽略了大街市集这些繁忙之地,就算给洪八方发现,大街市集人来人往,逃走也更方便。最重要的是我们和华叔叔同行,洪八方只对街上的年轻夫妻情侣作截查对象,而我最大的凭借就是我手中的老人面具。”慕容无忌从怀中拿出面具。 李文孝接过面具,叹说道:“果然是精品!出自哪位巧匠之手?” 慕容无忌即说道:“我娘亲。” 李文孝摆出个知道说道的样子,说道:“我们先吃午饭,才谈正事。” 李文孝便喊说道:“上午饭吧!”因为重伤未愈,虽然声嘶力竭的叫说道,外面的侍从却听不到。 尉迟笙墨立即叫说道:“太子要吃午饭!” “知道说道。”外面即传来一把声音。 尉迟笙墨看见慕容无忌和李文孝正望着她,嗔说道:“我肚子的确是饿得很吧。” 正文 第十四章 轻谈快语 独孤浩南在屋中左逛右逛,发觉布置皆以红色为主,装饰摆设的小工艺全以梅花为主题,屋后小园裁满了梅树,当然,在寒冬之时,只有一根根灰白的丫枝。 独孤浩南在这苦闷的环境下,心情竟毫不苦烦躁,反是一片平静,脑子澄现着欧阳思语更衣时一丝不挂的样子,耳中清清楚楚的听到欧阳思语的窸窸窣窣的解衣穿衣声,而李姑娘称赞欧阳思语身材的说话也完完整整传入耳中。独孤浩南登时大感羞愧,脸子比艳梅还要红,心子竟像跳了出来,心神一乱,再不听到任何声音。独孤浩南盘膝坐在地上,吸了口新鲜空气,心子才平静下来。此时,除了房间内的声音再次传进耳中,外面街上的情况竟在脑中浮现出来,当然不少了欧阳思语更衣画面,似虚若实。独孤浩南的脸子再次红起来,心中除了羞愧,还感到阵阵惊奇,难说道这就是甚么呢精神境界?独孤浩南保持心神平静,运起内功来,意图保持这个境界。可是,当他有此念头之时,这种境界登时消失了。 “独孤公子,你做甚么呢?”欧阳思语从房中出来,看见独孤浩南盘膝运功的样子,问道说道。 独孤浩南张看眼,看见身穿淡红纱裙的欧阳思语,突然生出罪疚感,不知道说甚么呢才好。 李姑娘拿着一个包袱,也从房中出来,说道:“你为何有椅子不坐,要坐在地上?” 独孤浩南登时尴尬,像呆子般站起来,只好以一脸傻笑作答复。 李姑娘走到独孤浩南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独孤公子,你有福了。欧阳姑娘简直是天女下凡,身子的每一处也是完美。记住珍惜眼前人。” 独孤浩南的脸又红起来,只好报上一个无奈的笑容。 欧阳思语好像知道说道李姑娘对独孤浩南说的话,脸子登时抹过一阵绮红。 独孤浩南望望欧阳思语,淡红的纱裙映衬着一片红晕的脸儿,更显其娇美,像朵小红花般,跟之前身穿淡绿,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欧阳思语不理会独孤浩南的目光,对李姑娘说道:“多谢李姑娘,告辞。” 李姑娘即说道:“欧阳姑娘,你的衣服!”说罢却把手中满满的包袱交给独孤浩南。“独孤公子,替欧阳姑娘好好拿着。”李姑娘笑说道。 欧阳思语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道:“走吧!”双眼却一直望着李姑娘,眼神充满无奈。 独孤浩南立即赶上欧阳思语,问道说道:“你饿不饿?” 欧阳思语反问道说道:“不知道独孤公子有甚么呢好介绍?” 独孤浩南说道:“希望欧阳姑娘不要介意,我要到径原处理些帮务,完事后,我带你去吃羊肉。” 欧阳思语点点头,想了一会,柔声说道:“反正我都想去见一个人,司徒夜雨。” 独孤浩南奇说道:“你的确是有趣,经世人材遍普天下每一角,你为何要到关西河套?” 欧阳思语无奈的说道:“谁叫我运气不好?” 独孤浩南皱着眉,显然不解的说道:“此话何解?” 欧阳思语柔声说道:“你认的确的样子的确好看。” 独孤浩南不解说道:“不知道欧阳姑娘话藏玄机,还是喜欢问道非所答?” 欧阳思语报以微笑,说道:“令到独孤公子不满,的确是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原谅我?” 独孤浩南笑说道:“欧阳姑娘竟这样重视在下对你的看法,有少讦受宠若惊。” 欧阳思语说道:“你也好像问道非所答,独孤公子。” 独孤浩南抓抓头,说道:“我今次贼喊捉贼,被欧阳姑娘捉个人赃俱获。” 欧阳思语微笑说道:“那么我这个黄毛小贼,先招供,然后到你这个大贼。我有一个姐姐叫欧阳飘雪,虽然比我大一年,已接近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武功比我强得多,她在半年前开始访察江南英雄人物,所以仙湖小筑声势盖江南。我还有一个妹妹叫欧阳盈霜,她喜*诗作对、抚琴写画、书法下棋,却不爱武功,但悟性可是我们三姊妹最高的一个,武功跟我差不多。盈霜喜欢到山东河北,我当二姐的当然要迁就妹妹,所以我便来关西。到你招供啦!” 独孤浩南喜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既然欧阳姑娘要我原谅她,我怎能不原谅,何况只是小小一句说话。我还别的事情要招供,不知道欧阳大人想不想听?” 欧阳思语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好吧!” 独孤浩南迟疑了一会,咳了一声,正经的说道:“我刚才无意间偷看姑娘更衣。”独孤浩南愈说愈快,愈说愈细声,“更衣”二字说得比虫鸣还要细声。 欧阳思语却一派淡然的说道:“独孤公子不用说笑吧。如果你一直蹲在门前,凭我的心有灵犀,一定感觉得到。” 独孤浩南说道:“说来有点复杂,边走边说。” 独孤浩南便把刚才在屋内的情况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欧阳思语脸颊红了一会,便即回复一派冷静,喜说道:“如果你能掌握到这种境界,武学修为也会跃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独孤浩南微微点头,尴尬的说道:“欧阳姑娘胸襟过人,见识非凡,竟然不怪责我。” 欧阳思语说道:“我心不知道多想怪责你,却没有合理理由,而且你很诚实,也只是控制不到……才会……偷看我更衣。” 独孤浩南登时释然,回复轻松的心情,说道:“如果别的女儿家被偷看完,然后对她说『胸襟过人』,她不阉我也算走运,而欧阳姑娘却毫无此意。” 欧阳思语略带嗔意的说道:“我觉得独孤公子是个正人君子,但听你说过这句话,我要重新评估你!” 独孤浩南笑说道:“那么欧阳姑娘的确要想想,我的确不是正人君子,常常对欧阳姑娘起*。” 欧阳思语随口说道:“大坏旦。”虽是一句骂人的说话,在独孤浩南耳中却大有情意,听得他神魂颠倒。 他们不知道不觉的已走到寨门。 “到了寨门了,你的兄弟们在等你。”欧阳思语在独孤浩南耳边轻说道。 独孤浩南再次在春梦中惊醒,看见身旁十多名骑士,装备精良,战马也是千里良驹,不禁赞说道:“想不到花竹寨的战马也不错!枝竹想必是个养马专家。” 骑士们看见独孤浩南来到,在马上拱手敬礼,并用契丹话说道:“帮主。” “走吧!”独孤浩南心中涌起一阵自豪,即以契丹话应说道。 正文 第十五章 各有目标 “慕容姑娘,饭吃完,闲话都应该说饱。到是时候谈谈正事。”慕容无忌不耐烦的说道。 “不要吵着吧!”尉迟笙墨大声说道,转头对李文孝说道:“不用理会他,我们继续说。” 李文孝说道:“正事要紧。一般方法皆不能送你们出城镇,洪八方虽然好色,却纵横江湖数十年,勇谋兼备,我们一定要想出一说道万全之策。” 慕容无忌岔开话题,问道说道:“你认为甚么呢人会行刺你?” 李文孝苦笑摇头说道:“除了洪八方,还会是谁人?” 慕容无忌认同的默默点头。 李文孝续说道:“洪八方手下不乏人才,遍及朝野,只有逍遥派能与之抗衡。洪八方早已知道说道我不满意他,他起初对我加以笼络,但我态度强硬,誓不肯同流合污,我们便从此交恶。为了西欧阳的和平安稳,我从不跟他正面交锋,不明争,只暗斗,而洪八方也以暗斗暗,我们表面上相处融洽,暗地里斗过你死我活。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刺,经验丰富,我不会这么容易死掉。” 慕容无忌奇说道:“为何你不以其人之说道,还治其人之身,杀死洪八方?” 李文孝叹说道:“我也想,但洪八方的武功太厉害,我没有一个手下能捱他十招,加上他的近身侍从也不是泛泛之辈,所以没有人敢刺杀他。” 尉迟笙墨点头说道:“这淫贼的手下的确是厉害得很。” 慕容无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自信的说道:“我们就去行刺他吧。” 李文孝大吃一惊说道:“不要说笑吧!” 慕容无忌正容说道:“洪八方以为我们会想办法逃走,我们却想办法杀死他,出其不意,任他武侯再世也想不到。” 李文孝说道:“武侯虽有妙策,却无前锋冲突之将,终不能光复中原。”看似岔开话题,其实暗示慕容无忌之策没有人能办到。 慕容无忌的自信登时减了三分,迟疑了一会,说道:“只要计划周详,洪八方一定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李文孝质疑的说道:“我知道你成功在洪八方的手底逃脱,但行刺和逃走是两回事。” 慕容无忌一派轻松的说道:“只要文孝把洪八方的行踪调查得清清楚楚,就可以拟定行刺计划。” 李文孝心中迟疑,疑惑的眼神射向慕容无忌,呼了口气,说道:“希望小无忌量力而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慕容无忌正欲说话之时,传来敲门之声,“文孝,我能不能进来?”一把柔和悦耳的声音说道。 尉迟笙墨立即对李文孝说道:“不打扰你们两夫妻,我们出去吧。”后面的一句当然是对慕容无忌说。 慕容无忌立即会意说道:“文孝,我们迟点再说。”说罢起身跟尉迟笙墨离开。 李文孝说道:“黄老师会帮你们安排房间,一会再说,小弟我要慰妻。” 尉迟笙墨和慕容无忌不禁笑了出来。 尉迟笙墨收下笑容,拉开房门,一名一身朴素衣着的妇人站在门外,披着毛裘,透出一种贵妇的气质,说道:“小雨,你来了!” 尉迟笙墨喜说道:“清姐姐,快入去吧!你相公没有大碍,他在等你。”那妇人便满心欢喜的入房去。 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在长廊并肩走着,望着花园的雪境。 慕容无忌欲言又止的问道说道:“你为何会认识太子?” 尉迟笙墨说道:“我跟太子不是太熟络,但他的夫人是我的好姊妹。她叫贺清,她的父亲贺伯是逍遥派领卫,负责飘渺峰四周的防务,以前是西欧阳的将军。” 慕容无忌明白的说道:“原来如此。” 尉迟笙墨反问道说道:“难说道你认为我跟太子有甚么呢关系?” 慕容无忌脸颊一红,好像被说中。 尉迟笙墨责说道:“你脸红,还不是给我说中?” 慕容无忌反驳说道:“哪里,只是天气寒冷,冷得发红!” 尉迟笙墨一副黑脸,喃喃的说道:“死要面子的臭家伙!” “小雨,谁人敢惹你慕容大小姐!”华中寅迎面走向尉迟笙墨,笑说道。 “我姐姐才是慕容大小姐。”尉迟笙墨说道。 “小事化大。”慕容无忌在旁喃喃的说道。 尉迟笙墨转头怒视慕容无忌,说道:“你说甚么呢?” 慕容无忌即说道:“中文。” 华中寅见形势不对劲,感到一股怒气向四方散发开去,立即跑上前,说道:“小雨,到时候饮药了,跟我入内堂。小无忌,你去找间好房子给小雨。” 华中寅一手挽着尉迟笙墨,另一手推开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给华中寅推一推,退了一步,望着华中寅和尉迟笙墨,不禁一笑,心里感到无奈和可笑,为何自己会跟尉迟笙墨不断斗嘴?难说道…… 慕容无忌一直嘴角微笑,轻快的走进外堂。 固原,位于宋欧阳边境,六盘山上的高地。由固原到兴庆只需大约三天的时间,宋欧阳两国皆在固原设置榷场,即是官辨贸易场所,而民间商贩贸易也兴旺得很,通常宋商以缯帛、罗绮、茶、香药、瓷器、漆器、姜、桂等,交换西欧阳商人的牲畜、玉、毡毯、甘草、蜜蜡、麝香、毛皮、羱羚角、碙砂、柴胡、苁容、红花、翎毛、安息香、金精石、琥珀等。除了经贸繁忙,更是来往宋欧阳游人的必经之地,城镇内客栈不胜其数。城镇中大街的繁荣跟汴京、临安这些大城镇市毫不逊色。 独孤浩南等牵着马,在挤拥的大街缓缓走着。 欧阳思语走到独孤浩南身旁,欣然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想不到这些西北小城镇也如此繁荣。” 独孤浩南喜说道:“跟我来吧。这里人山人海,很容易迷路。” 欧阳思语说道:“我不是小女孩。” 独孤浩南并不理会欧阳思语,一边走,一边喃喃的说道:“转左,然后福来客栈的路口转右……究竟哪里是紫羽居?” 他们一行人在闹市穿插,人山人海,加上每人牵着一匹马,只可以蜗牛般的速度前行。 “帮主。”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洪亮声音。 独孤浩南不其然的回头一望,见众骑士皆没有说话,便继续向前走。 “独孤帮主,你的兄弟叫你呀。”欧阳思语在独孤浩南耳轻声说道,并指着右方的店铺。 独孤浩南望向右首,只见一片挤拥,说道:“哪儿有人叫我?” 欧阳思语注视着人群,说道:“不是那里?” “是这里,帮主。”一把声音从左边传来,同时,一只挖掘机已搭在独孤浩南的肩上。 独孤浩南即喜说道:“夜雨!”说罢转身握着司徒夜雨的手。 司徒夜雨微笑说道:“入去才说吧!” 司徒夜雨领着众人走进一说道小巷,笑说道:“世界上有走后门这回事!”他推开木门,引着众人到内院马厩,安顿马儿。 司徒夜雨指着马厩旁的一排房子,用契丹话说道:“那儿是你们的居所,你们去休息一会,一个时晨后在这里集合。” 骑士们便整整齐齐的走进房子。 司徒夜雨的目光从骑士们转到欧阳思语的身上,露出友善的笑容,说道:“帮主,这位是……” 独孤浩南说道:“这位是欧阳姑娘,特地前来找你。” 司徒夜雨的眼神登时尖锐起来,扫视欧阳思语,把“欧阳姑娘”三字在口中念了两篇,叹说道:“如此清丽脱俗,姑娘可是名震江南的欧阳飘雪?” 欧阳思语微笑说道:“萧公子见多识广,双眼还利得很。欧阳飘雪是我大姐,我叫欧阳思语。” 司徒夜雨“哦”了一声,带点失望的说道:“帮主,欧阳姑娘,尝尝我们的招牌菜吧。” 司徒夜雨潇洒的转身,领着二人往二楼的厢房去。 正文 第十六章 神秘高手 慕容无忌潇洒的走进内堂。 枪郎马勇立即迎上说道:“我们已经为你们计划好一条逃走路线。” 慕容无忌没有回应马勇,走到北雁云晞身前,说道:“黄先生,我们已决定行刺洪八方,希望先生能加以配合。” 堂中诸人莫不惊异,马勇抢着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说道洪八方的武功是何等高明!希望黄兄弟能想清想楚。” 慕容无忌激昂的说道:“这个淫贼人人得而诸之,为天下百姓之大害。身为五尺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应该敢想敢干、敢做敢当。” 薛映认同的说道:“没有危,哪有机!” 慕容无忌想不到会有人和应,惊喜说道:“薛兄,英雄所见略同。” 马勇对慕容无忌说道:“有信心不是万能,但没有信心就万万不能,既然黄兄弟如此坚决,我就跟你一起去杀死那洪老淫贼。” 项剑也说道:“不要少了我的份儿。” 慕容无忌突然感到信心充满着他身体每一部分,恭敬问道说道:“黄先生,你有甚么呢看法?” 北雁云晞冷冷的目光射向慕容无忌,堂上众人登时静起来,静候北雁云晞的一句话。 “果然是黄万海的儿子,可造之材!”北雁云晞从木椅站起来,赞说道。 北雁云晞续说道:“薛映,把洪八方未来几天的行踪查个清楚。项剑、马勇把洪八方的人手分布查个清楚。入黑前回来。” 薛映、马勇和项剑立即领命出门。 北雁云晞拍拍慕容无忌的肩头,说道:“路已经在前面,能否一举成名,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说罢出门去。 慕容无忌望着北雁云晞的背影,万般疑问道在脑海中浮现起来,为何自己那么想置洪八方于死地?是为李文孝、为西欧阳国、为天下百姓,还是为其他人? “羊腩锅、烤鹿肉,久违的东西!”独孤浩南想起往事,眼泛泪光,叹说道。 司徒夜雨像没有理会独孤浩南的话,喜说道:“剪了些杂毛,穿了件象样的衣服,帮主果然英俊得很,难怪惹得美人垂青。”话中的美人当然是欧阳思语。 独孤浩南抹去几点眼泪,没好气说道:“夜雨,你的确是……” 欧阳思语淡然说道:“我跟独孤公子只是萍水相逢,希望萧公子不要有所误会。” 独孤浩南的心儿沉下来,感到一丝丝的失落。 司徒夜雨望一望独孤浩南,即说道:“对不起,在下有所失言,请欧阳姑娘不要介意。起筷吧。” 慕容无忌戴上面具,走出大门。 慕容无忌抛开心事,沿路刻了一些标记,以防回来时迷路。 慕容无忌随意的走,在城镇南一带徘徊。 十室九空,四周一片萧条。 破残的民居之外,就是一座座仓库。 又下雪了,雪花洒在慕容无忌身上。 望着灰灰的天空,慕容无忌叹了口气,脑海又涌起了微波。是否轻敌?是否高估了自己?究竟有没有错? “小伙子。”一把沉重的声音说道。 慕容无忌雄躯微震,立即忘却心中事,如常的向前走。 蓬!一股气袭取慕容无忌背心。 慕容无忌大惊,腾空一跃,那股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容无忌回头一望,一人也无,大感奇怪,便继续前行。 一人身穿灰色斗篷站在街的尽头,布帽差不多遮蔽了样子,眼神紧紧锁着慕容无忌,令人完全看不穿他的年龄。 慕容无忌大惊,意欲却步。 灰袍汉右手挥刀,一说道黄芒迎面袭向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立即踏着凌波微步,巧妙的避开刀气黄芒。 灰袍汉沉声说道:“想不到当今武林会有这一套奇妙的步法!”他随即走向慕容无忌,每一步也玄妙至极,看似慢,却是快,看得慕容无忌目瞪口呆。 灰袍汉一刀击向慕容无忌的小腹,平平的一刀,却令慕容无忌无从抵挡。 慕容无忌不断向后退,凭着凌波微步逃过致命的一刀。 慕容无忌虽然避开这一招,但对方的气势像巨浪般压向慕容无忌,逃又逃不了,更不用说的确正交手,形势危急,只好一边走着凌波微步,一边舞着落英神剑掌,在萧条的街说道游走。 灰袍汉阴阴的笑说道:“以你现在的武功,这可是最好的方法!”说罢一刀撃向慕容无忌四周。 慕容无忌感到不知道所措,这一刀虽然不是击向他,却是拦阻了前路,害得慕容无忌不知道走,还是停步。 灰袍汉乘势迫向慕容无忌,气势如洪水缺堤般压向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恐惧和必死无疑的感觉。 此时,慕容无忌脑中涌起四个字“借势而走”。慕容无忌的混乱的心登时变得豁然开朗。 灰袍汉右手挥刀,正面劈向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左手迎上刀势,手腕一转,体内气劲柔柔的击向刀锋。刀势把慕容无忌的气劲狠狠击回,原本柔柔的气劲变成尖刀直逼慕容无忌。这些都是慕容无忌预计之内发生了之事,所以早已收回左手,避过反弹的气劲,气劲略过慕容无忌,击向慕容无忌身后上刀的余势。慕容无忌顺势转身,双手全力击向四周,与反弹的气劲撕破了上刀的余势,慕容无忌立即逃离刀势范围。 灰袍汉大为惊异,收下刀势,笑说道:“好小子!” 慕容无忌站稳阵脚,苦笑摇头说道:“我跟你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灰袍汉说道:“我只跟你玩玩吧!我刚才皆是虚招,不是实招。”随即挥刀一说道黄芒击向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估不到他竟然挥刀来袭,所以没有躲避的意识。 黄芒贯通慕容无忌的胸膛。 慕容无忌登时感到全身温暖,随即失去知道觉。 正文 第十七章 各自结友 独孤浩南一边吃,一边听司徒夜雨汇报帮中各项事务。 “这些小事,你作主便行了。我出去逛逛,你跟欧阳姑娘好好谈谈吧!”独孤浩南烦恼的说道,说罢出门去。 独孤浩南在大街上走着,看看东,看看西。由大街走进小路,一片小空地映入眼帘。 在空地上,十多个小孩拿着木剑玩耍,勾起了独孤浩南儿时回忆。 “哥哥!”小孩们的呼喊声唤醒了独孤浩南。 只见一少年略过独孤浩南,走进空地。 小孩们高兴的围着那少年。 “乖!今天哥哥就教你们武夷派的剑法。”那少年说道。 那少年从地上拾起一枝枯枝,然后耍起一套剑法来。小孩们舞着木剑,在一旁依样画葫芦。独孤浩南见此,想起小时候跟邻家的小孩一起玩耍的情境,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发生了。可惜,昔日的朋友已成了刀剑下的冤魂,昔日的草地也面目全非,惟有昔日的感情不变。 “我叫赵木,你好。”那少年坐在空地外围的木栏上,对独孤浩南友善的说道。 独孤浩南如梦初醒般的说道:“你跟我说话?” 赵木扔掉树枝,从木栏上跳下来,点头说道:“在下赵木,大哥你怎样呢称呼?” 独孤浩南心不在焉的说道:“我叫独孤浩南。这群小孩似乎很喜欢你。” 赵木望向天的确活泼的小孩说道:“我一有空就到这里教他们武功,都有五年了。” 独孤浩南叹说道:“不知道他们会否成为战争中的亡魂呢?” 对于独孤浩南突如其来的感叹,赵木略有所感说道:“未来的事,任何人都不能预料。” 独孤浩南望向赵木,四目交投,彼此皆感受到对方的心中所想似的,相逢恨晚之感悠然而生。 赵木淡淡的说道:“历尽沧桑,我从你的眼神看出来。” 独孤浩南莞尔说道:“我都从你的眼神看见这四个字。” 赵木轻轻一跃,重新坐在木栏上说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现今的天下,金人已经南下,中原再无安定日子。” 独孤浩南倚着木栏,与赵木背靠背,忧愁说道:“不知道大宋可以捱到多久?” 赵木心事重重的说道:“只要有宗帮主,金人一定不能渡过黄河。可是,宗帮主已近古稀之年。” 独孤浩南叹说道:“宗泽,中原的唯一支柱!为何朝廷如此腐败?” 赵木雄躯微颤,深深的说道:“朝廷的确是非常腐败!为何你还不醒觉?” 独孤浩南泠冷的说道:“你是否叫皇上醒觉?在位二十多年,如果他的确是明君,早就醒觉了。” 赵木失落的说道:“难说道大宋已经到了尽头?” 独孤浩南说道:“秦暴,汉代之;隋乱,唐取之。希望英主出世,建立汉唐之后的另一个盛世。” 赵木叹说道:“可能这是唯一的方法。” 独孤浩南说道:“既是同说道中人,不如一起去喝杯水酒?” 赵木转忧为喜说道:“就由我带路。” 慕容无忌醒过来,看见灰袍汉坐在床沿。 灰袍汉首先喜说道:“好小子!能够挡到我一招。” 慕容无忌见灰袍汉没有恶意,便说道:“你的刀法很厉害。” 灰袍汉拉下面巾,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然后悠然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说道为何这儿连人影也没多一个?” 慕容无忌疑说道:“是不是你把人们杀光?” 灰袍汉哑然一笑,说道:“几十年前,我是天下有名的刀法大家,有无数江湖中人来这儿挑战我,而挑战我的人却一个又一个人间蒸发,跟着再没有人敢挑战我。住在附近的人更害怕我,所以又一户一户的搬走,没有人敢再走进这一带。你就是二十年来的第一个。” 慕容无忌恍然大悟说道:“我听爹说过江湖有三大神秘地带:西欧阳长街、紫烟桃林、太湖迷岛。这里应该就是西欧阳长街。” 灰袍汉奇说道:“我竟然可以跟紫烟派和海盗王齐名,可的确想不到!” 慕容无忌说道:“老前辈,为何挑战你的人会人间蒸发?” 灰袍汉说道:“他们都在我五招之内败下阵来,所以人人都想拜我为师。我便叫他们去做苦力,考验他们的毅力。可是他们没有珍惜机会,还联起来反我,想杀死我,密谋偷我的刀法秘籍。最后的结果,他们被我杀光。” 慕容无忌说道:“自作孽,心术不正,全都是武林败类。” 灰袍汉说道:“原来你误入我的势力范围,并非有意来挑战,我们都有点缘份。” 慕容无忌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老前辈,你有否听过洪八方?” 灰袍汉笑说道:“你别当我是甚么呢世外隐士,他是西欧阳第一权臣,天下第一采花贼,我怎会不知道?” 慕容无忌喜说道:“我日前开罪了洪八方,被他追杀,我想老前辈帮一帮我。” 灰袍汉好奇说道:“你怎样呢得罪洪八方?” 慕容无忌抓抓头皮,便把尉迟笙墨的事说出来。 正文 第十八章 康王论政 墙上木纹条理有致,散发着一阵天然的香气,上面整齐的挂着三幅字画。由鹅卵石铺砌成的地面上摆着一列十数张小竹桌,竹桌旁的黄竹栏把酒馆和园林分隔开。淡黄的烛光柔柔的映着斑斑木纹的天花,阳光从园林轻轻的照着竹桌上的小瓷杯,照得雪白的瓷杯晶莹剔透。不同于酒馆,园林的小路由小碎石铺成,路旁植满各式各样的竹树,清新淡然的竹香随风四散,在空气中洋溢着,彷如置身江南百里竹林。竹枝和竹叶上银霜披挂,雪满盈枝,水珠粘着叶端,一派摇摇欲坠的样子。溶雪令青竹更清新,冰水洗涤着竹干上的微尘。碎石小路的尽头是一棵榕树,翠叶蔽天,粗枝往四方八面延伸,轻垂微摆的树根挂满大榕树,为树下的石桌形成天然的屏风。独孤浩南和赵木拨开树根,分别坐在石凳上。 赵木首先说道:“环境如何?” 独孤浩南淡淡的说道:“优雅。希望战火不会破坏如此美景。” 赵木亲切的说道:“似乎独孤兄对战争的确是感触良多。” 独孤浩南叹说道:“谁叫我在战争中长大。金人的作战方式残酷至极,是把一切摧毁的战术。以宋兵的质素,难阻金兵。” 赵木同意说道:“皇上荒淫无说道、穷奢极侈、治国无方、沉迷书画、重用小人。童贯、梁师成和李彦三名奸宦恶阉把持朝廷,任用蔡京、王黼、高俅等奸臣为相,陷害忠良,朝中边关不知道多少良臣名将遭其毒手,否则金人怎会顺顺利利通过雁门天险。” 童贯年少入宫,生性乖巧,善于揣测主人心理,加上见风转舵、八面玲珑的机警,透过对后宫妃嫔馈遗之手段来为宋徽宗所宠信,官至开封府议同三司,签书枢密院河西、河北两房,泾国公。宋徽宗爱好书画,曾多次命童贯编纂艺术典籍,渐渐在朝中形成一股势力。童贯除了透过阿谀逢迎来取悦宋徽宗之外,他还透过一系列或的确或假的军功来提高自己的地位,因而数次北伐,连连征战,胜则夸大战果,败则隐瞒战情,令到国富空虚,人民生活困苦。梁师成稍知道书法,善于逢近陷媚,深得宋徽宗宠信。梁师成生性贪婪,屡收贿款,家财万贯,官至开封府议同三司,太尉,历镇东、河东、淮南节度使,时人比之为唐代权宦李辅国,称其为隐相。李彦残暴狠毒,大肆压榨百姓,把百姓之田据为己有,大量征调民夫农役,致使“农不得之田,牛不得耕垦,殚财靡刍,力竭饿死,或自缢辕轭间”。童贯的好大喜功,梁师成的贪赃枉法,李彦刚愎残狠,间接灭亡了北宋王朝。蔡京、王黼和高俅都是依附童贯和梁师成的奸险小人,并无治国大才。其中蔡京官至宰相,以恢复王安石新法为名,加重剥削,排除异己;创“丰亨豫大”之说,大兴土木,工役繁重,被称为宋亡“六贼”之首。 独孤浩南说道:“我早已听过童贯和蔡京的大名,可是唐代的高力士和杨国忠再世。” 赵木说道:“历史在不断循环,可是没有人从中得到教训来打破兴盛衰亡的循环。” 独孤浩南奇说道:“唐代有高力士和杨国忠,但有一个郭子仪。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一个郭子仪来拯救大宋?” 赵木叹说道:“就算有郭子仪又哪有用?安史之乱后,唐代盛世不再,陇西大片土地也落在吐蕃之手,剩下来的只是苟延残喘的帝国。”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你又说得对。现在天下需要的并不是郭子仪,而是刘邦、杨坚和李世民这些开国明君。” 赵木立即说道:“独孤兄,你错了。唐代的开国皇帝是李渊,其非李世民。” 独孤浩南解释说道:“请问道唐代的天下是谁人打回来?的确是李渊吗?其实是他的儿子李世民。” 赵木深思说道:“破薛举,败金刚,围洛阳,降世充,擒建德,统一河北,唐代的天下确是李世民一手打回来。” 独孤浩南叹说道:“可是像李世民般的明君,历史上又有几多人?” 赵木数数手指说道:“我想只有汉武帝刘彻和隋文帝杨坚可比拟,开元时代的唐玄宗也是。” 独孤浩南说道:“能文及武,察纳雅言,精兵善谋,体恤百姓,行仁奉法,这就是李世民,根本没有其他皇帝能比拟。” 赵木叹说道:“有明君,也要有能臣。像魏征、房玄龄、杜如悔、长孙无忌等贤相,历史上又有几多人?” 独孤浩南摇首说道:“此言差矣,天下能臣,比拾皆是。在杨广时代,为何魏征、房玄龄等人寂寂无名,直至他们遇上李世民才大展雄才?” 赵木拍掌说道:“有明君,就一定有能臣。独孤兄的见解确令小弟拜服,更深深明白『天下能臣,比拾皆是』的说道理。在我眼前,独孤兄就是一位能臣。” 独孤浩南愕然说道:“能臣?怎会是一介武夫的我?” 赵木喜说道:“唐代名将李靖出将入相,谁说武夫不可是能臣?跟独孤兄一席,令在下知道说道人才是无处不在。” 独孤浩南想起司徒夜雨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山寨里的小主簿,但具奇谋远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一直郁郁不得志。” 赵木说道:“假如我是当今太子,我一定会去拜访当世第一智者诸葛无魂,咨其当世大事。” 独孤浩南说道:“如果皇上有赵兄之志,江山可保,百姓之福。不知道朝中还有多少有志之士?” 赵木欣然说道:“张所、李网、吴敏、张叔夜等人都是贤明之士,但一直遭童贯打压。” 独孤浩南说道:“当年明教方腊起义已为皇上敲了*,但皇上仍然一切如昔,重用童贯。可恨!”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横破园林的宁静。一名中年大汉身穿黑褐细鳞甲,左手挟铁盔,右手持长枪,匆匆来到赵木身后。 赵木即紧张的说道:“是否战情有变?” 那黑甲将军说道:“金兵攻破雁门后,在河北大肆抢掠,十天前突然撤回关外。” 赵木愕然的说道:“是否耶律大石有异动?” 那黑甲将军点头说道:“天祚帝不纳耶律大石之言,耶律大石愤而出走,自立为王。半个月前,耶律大石率部属西行至辽国的西北军事重镇可敦城镇,会见威武、崇德、会蕃、新、大林、紫河、驼等七州的长官和大黄室韦、敌刺等十八部首领,号召各州长官和各部首领,同心协力,拯救国家、社稷、君主、百姓。在耶律大石的激励下,各州各部首领纷纷表示拥护耶律大石恢复辽朝大业之举。于是,耶律大石得到精兵数万,松漠之北旧马,皆为其所有。随即,耶律大石在可敦城镇设置官吏、建立仪仗,以青牛、白马祭告天地、祖宗,重新建立了政权。我想金人要去斩草除根,以防天祚帝和耶律大石会合。” 独孤浩南听过那黑甲将军的汇报之后,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国家未亡,金人南侵将会两面受敌;忧的是数万精兵能否抵挡金兵数十万铁骑,虽然独孤浩南深知道耶律大石有军政大才,但敌众我寡,战事始终都是不乐观。 赵木点头说道:“刘将军,你先回去。” 那黑甲将军抱拳施礼,然后转身离开。 赵木对独孤浩南说道:“独孤兄因何事仇眉深琐?” 独孤浩南苦笑摇头说道:“皆因我是独孤无锋之子,对大辽又爱又恨。” 赵木说道:“人说打遍河套无敌手的独孤浩南之是独孤无锋之子,原来的确有其事。” 独孤浩南笑说道:“哪有甚么呢打遍河套无敌手?赵兄不要太夸奖在下。” 赵木正容说道:“你为甚么呢不问道我刚才的将军是谁人?” 独孤浩南哑然一笑,说道:“我没有兴趣知道他是谁人,也许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人。” 赵木洒然说道:“在下当今皇子,康王赵构。” 正文 第十九章 绝世刀法 “原来是英雄救美。慕容无忌、尉迟笙墨、华中寅、李文孝,先让我好好记住这四个名字。”灰袍汉说道。 “老前辈,你的确的肯帮我!”慕容无忌大喜说道。 “只要你能够把他引到长街,我就有把握取他狗命。”灰袍汉说道。 “为何前辈不能走去杀死洪八方,要等他来长街?”慕容无忌奇说道。 灰袍汉冷冷一笑,说道:“洪八方手下的武功都达一流高手之列,如果给他们缠着,就算虚竹先生也凶多吉少。只有引他们到长街,以我对长街的熟悉和本身的武功,再加上我刻意布下的陷阱,才有机会一战功成。你们有了决定之后,你就来通知道我,我便会部署陷阱来迎接洪八方。” 慕容无忌放下心头大石,可是本着“穷心未尽,色心又起”的贪婪心理,便说道:“前辈武功高强,不知道能不能传我一两手刀法?” 灰袍汉淡然的板着脸,目光一直停在慕容无忌身上,给人一种不寒而憟的感觉。慕容无忌接上灰袍汉的目光,身子不其然发抖,一股寒气从心中涌出,登时胆怯的说道:“前辈,我不要刀法了。迟点儿再来找你。”说罢抱头离开。 “我何曾说过不教你?”灰袍汉沉声说道。 慕容无忌惊喜的回头一瞥,只见灰袍汉已收起严肃,换上一张亲切的脸孔。慕容无忌心中的惧怕不翼而飞,一股暖流在心中悠然而生。 灰袍汉说道:“快回来。” 慕容无忌立即走回来,坐在床沿,听候灰袍汉的教诲。 灰袍汉随手在床前拿来一把破刀,然后把破刀交给慕容无忌说道:“跟我出去。” 慕容无忌便拿着破刀,战战兢兢的跟着灰袍汉出去。走出木屋,就是冷清清的长街。在灰白的天空和地上的积雪映衬之下,长街一片茫茫,份外神秘诡异,令人感到孤寂畏惧。 灰袍汉徐徐的走到街中央,停步回身注视着慕容无忌。慕容无忌为之一震,不其然的后退。灰袍汉的手按着刀柄,手腕一动,臂膀一弯,长刀从灰袍汉背上的刀鞘拔出,剎那间,刀峰已遥遥指向慕容无忌。长刀猛抖,灰袍汉脚踏奇步,登时涌起凛冽刀气,遥罩慕容无忌,似攻非攻,似守非守。 长刀一出,慕容无忌立时神动,彷佛若不主动进攻,将陷于被动挨打的劣势。可是想进攻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正苦苦相持间,慕容无忌突感压力顿消,不禁跌坐地上,但见灰袍汉回刀势,徐徐说道:“此招名『不攻』,是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攻之意也。” 慕容无忌略有所悟说道:“以至静制至动,以后发制人,先发者反制于人,所谓无为,不亦如是。” 灰袍汉微微颔首说道:“资质还算不错。这招『不攻』的重点不是刀法,而是在于的确气的运用,透过的确气来建立一种慑人的气势。你不出手,处处皆是空门,一片空灵,敌人反不知道如何下手。这比一般江湖人追求快和狠更高一筹了!” 慕容无忌不解说道:“那么具体来说,即是怎样呢?” 灰袍汉说道:“我这门刀法是一分师授,九分领悟。其余的就靠你自己。” 慕容无忌愕然的望向灰袍汉,一脸无奈说道:“这门刀法必需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领悟个中要诀。难怪你以前的徒弟都想杀了你。他们必定以为你故意不授刀法,逼他们做苦功,因此想干掉你;或者是他们练不成刀法,发脾气,然后找你发晦气,一怒之下动了妄念。” 灰袍汉愕然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 慕容无忌好奇问道说道:“不知道前辈大名是甚么呢?” 灰袍汉迟豫说道:“我姓寇,你以后就叫我寇老头,不用又师父又前辈,婆婆妈妈。” 慕容无忌笑说道:“寇老头,我要回去。”说罢把破刀抛给寇老头,扬长而去。 “如果现在龙座上的是赵兄的话,那是多么好!”独孤浩南叹说道。 “实不相瞒,我已经对父皇完全失望。我来固原镇守,一来是方便得到西欧阳的情报,二来是暗中收购西欧阳的良驱和招揽勇士,以便将来复兴大宋。”赵构失落的说道。 独孤浩南说道:“原来赵兄早已对皇上死心。” 赵构叹说道:“朝廷三年内必亡。我要尽快建立自己的军事实力,那么才可以与金兵争一日之长短。我已经把河套一带的大部分税粮扣起,以为储备。” 独孤浩南说道:“赵兄计划周全,可是要建立一队比金人厉害的骑兵,的确是没有甚么呢可能。如果我是你,我会集中建立一队善于山地作战的步兵,以长安为根据地。长安四周皆是秦岭山脉,地势险要,不利骑兵作战,只要有一队步兵和弩兵足以对付金人。” 赵构说道:“那么即是叫我放弃河北的平原。建立步兵对我们大宋没有甚么呢困难,但骑兵反之,所以我要把心力放在骑兵里头,希望独孤兄明白。” 独孤浩南深深感受到赵构的想法,不禁说道:“赵兄,将来有何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赵构微笑说道:“不用将来,现在已经有。我将会到兴庆晋见西欧阳皇帝,向他陈说利害,希望宋欧阳可联盟抗金。我需要一个心思慎密、武功高强的人全程保护我的安全。不知道独孤兄肯否屈就?” 独孤浩南热血涌上心头说道:“何时出发?” 赵构点头说道:“既然独孤兄肯屈就,那么就万事俱备。明早到县衙一起吃早饭。我要立即回去交代一切,告辞。”说罢急步离去。榕树下只留下心事重重的独孤浩南。 慕容无忌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李文孝的大宅,脱下面具,躺在庭园的草地上。慕容无忌合上眼,感到着若有若无的阳光,脑中得到一丝的宁静,可是宁静迅速被尉迟笙墨的声音破坏。慕容无忌张开眼一瞧,发现尉迟笙墨躺在身旁,奇说道:“小雨,有甚么呢事?” 尉迟笙墨露出狡猾的笑容说道:“你刚才去了甚么呢地方?” 慕容无忌自信的说道:“去找杀死洪八方的方法。” 尉迟笙墨坐直身子,对着慕容无忌嗔然一笑说道:“看你神气的臭模样,应该找到好方法。” 慕容无忌继续躺在地上,带点嚣张不屑的瞧着尉迟笙墨说道:“我慕容无忌一出马,怎会不成功?” 尉迟笙墨白了慕容无忌一眼,冷然说道:“你的所谓方法通常都是不切实际,兼且天马行空,大多是一人力敌数千人的自杀好方法。” 慕容无忌也忍不住坐起来说道:“总不明你为何句句有骨,而且这些骨头还要根根都冲着我而来。” 尉迟笙墨心头一动,口中却大声说道:“本小姐喜欢根根骨头插向你慕容无忌,你奈得我何?” 慕容无忌凝望着尉迟笙墨眼神中的深处,彷佛捉摸到一些事情,但又说不出来,究竟是甚么呢?正当慕容无忌努力捉摸尉迟笙墨眼神感觉之时,尉迟笙墨已被慕容无忌看得满脸通红,耳根更红得晶莹剔透,可爱非常;尴尬的别转娇首,纤手挡着慕容无忌无礼的目光。 慕容无忌摇摇头,抹抹双目,不解的说道:“你做甚么呢?” 尉迟笙墨嗔说道:“是我问道你做甚么呢!眼定定的望着我!” 说起来又是!为何我会眼定定的望着她?慕容无忌的脸颊登时发热发红,跟尉迟笙墨的羞容相映成趣,就像一对初尝情事的少男少女,四周的气温也彷佛炽热起来。 此时,华中寅的呼喊声为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解开窘局。 “华叔叔,我来帮你!”尉迟笙墨大喊说道。说罢,尉迟笙墨瞧也不瞧慕容无忌,便奔向偏厅。草地上只留下心事重重的慕容无忌。 正文 第二十章 诛洪大计 走过大街小巷,独孤浩南深深感受到固原的纯朴。虽说是宋欧阳边境,但固原一片升平,绝不沾上战争的血腥。各族百姓无分彼此,相处和谐融洽,可是金人的来临,会否改变这一片和平的境象?独孤浩南心中已有一个几乎肯定的答案。唉,他不敢想象这个和谐小镇的末来。满怀心事的独孤浩南不知道不觉的回到紫羽居,即是紫羽帮的大本营。 “帮主!帮主!”司徒夜雨在独孤浩南耳旁轻呼两声。这时独孤浩南才回神,发觉司徒夜雨在自己身旁。独孤浩南立即不好意思的说道:“夜雨,对不起。我刚刚想得太入神。” 司徒夜雨说道:“哪用说对不起!你刚才在烦恼甚么呢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独孤浩南说道:“我明天将会离开固原到西欧阳,紫羽帮和花竹寨就靠你。” 司徒夜雨愕然说道:“究竟是甚么呢事!” 独孤浩南便把司徒夜雨拉入紫羽居长柜台的一角,然后把刚才赵构的事告诉司徒夜雨。听罢,司徒夜雨大喜说道:“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见康王?” 独孤浩南淡然说道:“正有此意。我深信康王必能成为大宋中兴的希望。” 司徒夜雨点头说道:“这些事明天再说。我已经安排好你从花竹寨带来的人马。我会安排他们在我们新建立的镖局工作,长孙叔叔已在处理镖局的事。” 独孤浩南不耐烦的说道:“你办事,我放心。欧阳姑娘在哪里?” 司徒夜雨也知道独孤浩南不爱理事,回答独孤浩南说道:“欧阳姑娘跟我一番详谈之后,出了去逛街。” 独孤浩南沉默深思。一会儿,独孤浩南拍拍司徒夜雨的肩头说道:“我去找欧阳姑娘。” 在灰白的云端隐约看到夕阳。 慕容无忌把寇老头拔刀相助的事告诉众人,众人都大为惊喜,对诛杀洪八方的事有更大的信心。可是一个好消息之后,传来的却是一个坏消息:丐帮帮主刘豫将会从山东来到西欧阳会见洪八方,但路途遥远,没有半个月也应该来不到,他们声称共商宋欧阳贸易之事。洪八方和刘豫好像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但二人皆是好色好财之辈,兼且手握大权,在西欧阳和中原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众人都认为他们一定想计划甚么呢颠覆天下的大阴谋。 “刘豫!都不知道为何这个无才无德的人能够当上丐帮帮主!”马勇愤然说道。 “都怪丐帮人才凋零!自萧峰在雁门自绝之后,丐帮再没有人能够担大旗。”薛映叹说道。 “这是此消彼长。铁掌帮在宗帮主的英明领导之下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加入铁掌帮不只有饭吃,还可以对抗外敌,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试问道还有谁人去当乞丐?”李文孝说道。 “这个刘豫跟虚竹掌门学了十几年降龙十八掌也只算是二流高手,但他竟能当上丐帮之主差不多三十年,可见丐帮的确是气数己尽。大概三十年前,因为帮主萧峰被揭发是契丹人,令到丐帮大乱,不少长老都因此伤亡,或者事后心灰意冷而归隐江湖。此事令到丐帮元气大伤,无复过往雄风。”华中寅说道。 “我不惧怕刘豫的武功,只是他身边有过百丐帮弟子同行。”马勇说道。 “刘豫至少半个月后才到,其实我们根本不用理会他,我们只需要引洪八方到长街就可。”慕容无忌说道。 “你打算半个月内杀死洪八方?”薛映疑说道。 北雁云晞摸摸胡子,干咳一声,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李文孝配合说道:“不知道黄老师有何妙计?” 北雁云晞淡然说道:“引洪八方到长街并不是一件易事。洪八方武功高强,手下众多,他足有能力把你先一步置于死地。就算你能够庆幸去到长街,洪八方也不会进入长街。天下人皆知道西欧阳长街是武林三大神秘地之一,就算以洪八方之能,数十年来都不敢闯入长街。难说道你慕容无忌会令到洪八方以身犯险吗?” 北雁云晞的话就如冷风般扑灭了众人的信心。 慕容无忌叹说道:“罢了!罢了!请恕我慕容无忌年少无知道,惹给众位麻烦。我现在只希望能够活生生离开兴庆而已。” 李文孝说道:“可是我们得到寇前辈的支持,也并非毫无胜算。只要我们能够形造出一个令洪八方非杀慕容无忌不可的形势,洪八方就有可能冒险入长街。” 北雁云晞点头说道:“只要用计得宜,今次的确是我们刺杀洪八方的大好机会。可是怎样呢才可令洪八方非杀慕容无忌不可呢?” 薛映分析说道:“杀人动机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报仇当然是武林上最通行的杀人动机:而替天行说道和保命自救就是我们杀死洪八方的动机:灭口就是为了隐藏一些秘密的杀人动机:另外,一些狂妄自大之徒更会为面子而动杀机。”薛映特别在“为面子而动杀机”这一句加重语气。 慕容无忌领悟到薛映的意思说道:“你想我用激将法。嘿!要惹怒洪八方的鬼主意已全在我脑海里,我一定能够激得他暴跳如雷。” 尉迟笙墨也大喜说道:“惹怒洪八方这等乐事就由我们来做吧!” 华中寅忧心说道:“你们不要玩得太过份。否则大计未成,你们就身先死。” 李文孝和应华中寅说道:“你们的确的要量力而为,凡事要以自身安全为先。” 慕容无忌自信的笑说道:“论到行鬼主意,你们跟我放心吧!” 独孤浩南来到县衙门前,站在一旁墙角。县衙大门常开,百姓可直入县衙报案,门前并没有衙役守卫,大鼓上也铺了一层厚尘。 “难说道欧阳姑娘不是来找赵兄?”独孤浩南候至日落西山,仍不见欧阳思语的影子,心中不禁怀疑自己。 “自作聪明。”欧阳思语淡若似水的一声平伏了独孤浩南烦闷的心情。独孤浩南立即转身,脸颊微红的望着欧阳如冰,一时间想不到说甚么呢。 欧阳思语柔声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去见康王?” 独孤浩南不解说道:“你刚才不是去了康王吗?” 欧阳思语微嗔说道:“自作聪明,我之前的确是去了逛街。原本打算明天才见康王,可是刚刚萧公子告诉我你出来找我,我就知道说道你应该在这里等我。” 给欧阳思语看穿了!独孤浩南心中尴尬非常,但脸上仍一片淡然说道:“欧阳姑娘果的确神机妙算。” 欧阳思语静静的凝视独孤浩南,忽然微笑说道:“男人总喜欢要面子。” 又给欧阳思语看穿了!独孤浩南尴尬丢脸之情登时溢于言表,轻声说道:“你明知道我尴尬还要继续说。” 欧阳思语欣然说道:“想不到牛高马大的你,尴尬的时候又几可爱!我喜欢你这样,率直。” 给美人称赞,独孤浩南又不禁飘飘然。“走吧。”欧阳思语说道。 独孤浩南奇说道:“去哪里?” 欧阳思语说道:“去见康王。” 独孤浩南说道:“但他叫我明早才去找他。” 欧阳思语奇说道:“你刚才见他?” 独孤浩南点点头。在回去紫羽居路途上,独孤浩南便把赵构的事告诉欧阳思语。 夕阳下,一对壁人并肩而走。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何谓不攻 旭日微露。星月黯然退下,天幕披上深蓝。 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踏上西欧阳长街,心下坦惕。刚下了一夜雪的长街,更显死寂,武林中无数高手尽皆一去不返的不归路,他们踏上了。 雪后的路一片迷朦,两旁木屋破旧不堪,有的甚至已发妹,沉沉的散发着死气,四周一片寂静,压得慕容无忌、慕容二人喘不过气来。慕容无忌虽是害怕,但自恃有来过一次有经验,又不愿示弱人前,争着领头而行。尉迟笙墨则紧紧随在慕容无忌身后,纵是勉力压抑,仍不禁娇躯微颤,张惶四顾。 “当!”默地响了一声,在寂静中更是显得刺耳,慕容无忌吓得向后急跃,尉迟笙墨则险些喊了出来。慕容无忌定神垂首一看,发现自己原来是踢到了一把破刀,细看下竟彷似是昨天寇老头给他的那一把。慕容无忌灵光一闪,像是恍然悟到某些事,轻声说道:“小雨,你能不能后退几步?” 听到慕容无忌的要求,尉迟笙墨虽觉无理,但也依言退后,心中更是既好奇又担忧,究竟慕容无忌想做甚么呢? 但见慕容无忌弯腰拾刀,刀锋指向迷蒙的远方。慕容无忌右手持刀,左手负后。神色间泰然自若,目光淡然,没有丝毫尘世间的感情。“他是慕容无忌吗?”望着慕容无忌的身影,感受着慕容无忌的气势,尉迟笙墨芳心错乱,心湖泛起一阵难以言宣的感觉,内心深处像是升起了某种感情,但她自已却不敢去深想。但见慕容无忌脚尖微动,脚跟轻蹬,踏着凌波微步,婉若游龙:双手持刀,刀锋遥指前方,渊停岳峙,仿佛没半点移动,不受步履改变的影响,动时若静,静时若动,深合自然中虚之说道。慕容无忌暗运内劲,的确气灌注刀身,合于刀刃,聚于刀锋,刀锋微微震颤。 突然,一说道黄芒划破迷蒙,袭身而至。慕容无忌大惊,立即架刀相迎。锵然一声,慕容无忌颓然后退。尉迟笙墨登时趋前扶着慕容无忌,惊慌的说道:“没事吧?” 一人在白雾中徐徐步出,说道:“徒得其形,不得其神。像木头般站着,就是『不攻』吗?”来者正是寇老头。 慕容无忌喘一口气说道:“晚辈受教。” 寇老头摇头说道:“受教!我一生之中不知道听了多少句受教,可是的确正受教的却又有几多人?『不攻』重势,可攻可守,若无压倒之势,反会让对手一招置你于死地。故若你以凌波微步为步法,则是怯敌反为敌怯,殆矣!” 说罢寇老头目光一转,移到尉迟笙墨身上,柔声说道:“你是尉迟笙墨吧?” 尉迟笙墨应说道:“是。” 寇老头仰首看天说道:“下雪了,入屋再说。” 独孤浩南、欧阳思语和司徒夜雨轻轻松松的走到县衙。县衙大门昼夜不闭,依然大开,独孤浩南三人匆匆走到县衙的偏厅去。 “独孤兄,早安。”赵构起来迎接独孤浩南说道。 独孤浩南微笑点头说道:“赵兄早安。让我为你介绍,我身后是我的军师司徒夜雨和仙湖小筑欧阳思语。” 赵构分别向二人介绍自己,便邀请众人就坐。 “欧阳姑娘,我想名震江南的欧阳飘雪应该是你姐姐。”赵构说道。 “正是,康王。”欧阳思语说道。 赵构不悦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康王前康王后,你们可叫我赵兄。” 司徒夜雨点头说道:“赵兄不拘小节,喜爱结交江湖人士,将来必成大业。” 赵构说道:“萧兄,来!大家起筷,有甚么呢都边吃边说。” 独孤浩南随手拿来一个馒头,一口气咬了几口。司徒夜雨和赵构也分别夹了几只饺子到自己碗里。欧阳思语却问道说道:“赵兄,在战术上,你有何妙计击败金人?” 独孤浩南和司徒夜雨相互对望,像告诉对方自己也曾经回答这条问道题。赵构赶紧吞下口中的饺子,认的确的说道:“没有。” 独孤浩南和司徒夜雨同时把目光投在赵构身上,赵构则继续吃饺子,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 欧阳思语续问道说道:“既然赵兄没有方法能够击败金人,为何你又有信心拯救大宋?” 赵构慢慢细嚼饺子,没有实时回答。 独孤浩南一边打眼色,一边说道:“欧阳姑娘,边吃边说吧。” 欧阳思语瞧了独孤浩南一眼,也拿来一个馒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咬下去。 “其实我并不需要有击败金人的战术,只要我麾下的人有就可以。我责任是为我的手下提供源源不绝的粮草和兵器,让他们放心跟金人打仗。”赵构喝了口豆浆说道。 司徒夜雨同意说道:“一个成功的君主最重要的是知道人善用,信任自己的手下。自己没有才能不紧要,最重要是臣下有才能。” 正在细嚼馒头的欧阳思语并没有说话,只是暗暗点头。 赵构续说道:“我心目中能够击败金人的人是岳鹏举和独孤兄。你们花竹寨一役大破金兵,实在胜得精采,特别是岳鹏举敢以长枪兵来抗金人的铁骑,我最需要这一种勇士。” 独孤浩南说道:“岳兄的用兵韬略鬼神莫测,他在战场上的感染力更是与生俱来似的。” 赵构对欧阳思语说道:“不知道我这个答案如何?” 欧阳思语没有回答,另开话题说道:“听闻赵兄和独孤公子要到西欧阳,不知道何时出发?” 赵构匆忙的吃下最后一口菜肉饱,说道:“早饭后。”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事情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赵构说道:“放心,我已安排妥当。我昨天招募了百多新兵,我能不能叫他们到你的镖局工作。” 独孤浩南苦笑摇头说道:“这些烦恼事你还是跟夜雨说罢。” 司徒夜雨说道:“待你们出发后,我会处理。” 独孤浩南问道说道:“我想了解现在西欧阳的情况,赵兄能不能略说一二?” 赵构欣然说道:“当然可以。现在西欧阳国君是四十多岁的李干顺,他都不算昏庸无能,可惜为人好色,重用与他臭味相投的洪八方为相。” 独孤浩南忽然说道:“洪八方不就是那个摧花帮帮主。他经常以自己御女无数为豪,可是其中又不知道多少是……唉!” 赵构点头续说道:“他能够被称为天下第一采花贼十多年,当然不是浪得虚名!” 司徒夜雨冷哼说道:“当了几十年采花贼,我看现在洪八方都亏得抬不起头来……嘿嘿!” 独孤浩南眼梢一瞧,发觉欧阳思语脸上一红,立即截断司徒夜雨说道:“夜雨,不如我们谈回正事?” 司徒夜雨便乖乖的合上嘴巴。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暧昧关系 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把计划略略告诉寇老头。 “放心,我会在长街各处布置陷阱。”寇老头沉声说道。 “我们还希望寇老头可以出街相助。我和小雨打算辱杀洪八方的手下,所以我们需要寇老头你出神入化的刀法。”慕容无忌诚恳的说道。 “要我对付洪八方的走狗,绰绰有余。可是我只懂杀,不懂辱。”寇老头说道。 “我们自有妙计,保证明天洪八方会怒得喷火。”慕容无忌信心十足的说道。 “虽然洪八方看似大权大握,但他的势力已渐渐的萎缩。当今西欧阳太子李文孝贤明能干,深得民心,并暗中打撃洪八方在武林和商场上的势力。除此之外,江湖上侠义之士皆以刺杀洪八方为志。我们今次在西欧阳的住宿都由李文孝直接安排,他更会派人到西欧阳边境接应我们。”赵构说道。 独孤浩南叹说道:“大宋和西欧阳的确是难兄难弟!如果李文孝是当今西欧阳君主,而赵兄是当今大宋皇帝,我想金人绝不会有机会南下。” 赵构说道:“自后周世宗开始,周、宋历代皇帝皆以夺回燕云十六州为志。唉!可惜以周世宗和太祖皇帝的雄才大略也未能做到,父皇又怎能做到?倘若我能登上帝位,我必会尽全力把金人逐出长城镇之外,重振汉唐声威。以事论事,大宋共有两次强大起来的机会,一次是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另一次是王安石的熙宁变法。可惜名臣遇不上名君,遭到思想迂腐的守旧派阻拦和打撃,让两个自强的机会白白流走。” 司徒夜雨心中大喜,就像找到知道音般的兴奋说道:“关于王安石的熙宁变法,其中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法、免役法、市易法、方田均税法都令我拍案叫绝。均输法是由朝廷以低买高卖的手法控制物价,既可防止奸商垄断市场,更可增加朝廷的收入,一举两得。青苗法是朝廷在每年欧阳秋之间,农作物青黄不接时,放款给农民,等到秋收加息二分归还朝廷,除了增加朝廷的收入外,更可帮助贫困的农民,乃是利民兴国之法。如非王安石用人不当,朝政定必大有可为。” 赵构发觉之言司徒夜雨正是自己所想,正想说话之际,独孤浩南起来说道:“我想出去逛逛。”说罢夺门离去。 赵构奇说道:“甚么呢事?” 司徒夜雨叹说道:“我们这个帮主对政治方面的话题最不感兴趣,只喜欢打打杀杀。” 赵构深深的“哦”了一声,但忽然发出“衣”的一声,愕然说道:“欧阳姑娘又何时出了去?” 司徒夜雨回望四周,发觉厅中只剩下他们二人,耸肩说道:“可能她跟了帮主出去吧。” 赵构望向门外,发觉飘雪随风而下。 仰首望着天上厚云,白雪由天空中的小点,越来越大,直到冷冷的落在独孤浩南的脸上,溶化为水。独孤浩南闭上双目,感受着雪花透心的凉快,心境一片澄明。自从南下中原,独孤浩南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以前独孤浩南心中只有哀伤悲愤,满脑子都是杀父大仇,可是现在大辽破亡,金人铁骑将会无人能阻的蹂躏天下每一处,独孤浩南开始醒过来,心中的仇恨慢慢地淡化。此时此刻,独孤浩南终于清楚知道说道未来的路,他要阻挡金人无情的铁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张目望着呼出来的白烟,独孤浩南好像感觉到一股暖流正朝着自己涌过来。 这一种是甚么呢的感觉?暖流从身外涌进心坎之中,使独孤浩南浑身暖和,如沐春风。飘雪的冰冷,内心的暖和,刺激着独孤浩南每一个毛孔,每一条神经,如触电般的感觉。 这说道暖流是从哪里传来?一说道的确气悠悠的从灵台而出,沿着暖流的路线逆走,最后从背上的阳关穴冲出体外。独孤浩南雄躯剧震,骇然转身,只见欧阳思语柔柔的走向自己。在漫天飞雪之下,一身淡红的欧阳思语脸蛋桃红,份外娇艳,就像寒冬中盛开的大红花;眉弯新月,一双明眸散发出清灵秀气;白绵厚袍披肩及地,红纱丝袖随风轻扬,步履轻盈,踏雪无痕,如冰之淡,如雪之宁,犹似天女下凡。 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相视微笑,彼此走向对方。独孤浩南心中仍想:“这究竟是甚么呢感觉?” “独孤公子,你刚才在想甚么呢?”欧阳思语柔声说道。 独孤浩南随意的问道说道“欧阳姑娘,假如你找到心目中的明君之后,你会做甚么呢?” 欧阳思语俏皮的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说道。” 独孤浩南充满自信的说道:“难说道你已经找到这位拯救天下的明君吗?他就是康王,对吗?” 欧阳思语也不作隐瞒说道:“康王的确是明君之选。我一定会扶助他抵抗金人,力保汉人江山。” 独孤浩南心中不禁有点失落,但为何会失落?独孤浩南都不懂回答。 二人沉默,空间彷佛停顿了。 “我能不能跟你们去西欧阳?”欧阳思语首先轻声说道。 独孤浩南心中无形兴奋,失落尽去,转愁为喜。 欧阳思语看见独孤浩南脸上的微笑,莞尔说道:“看公子的笑容,我们应该可以同行罢。” 独孤浩南欣然说道:“欧阳姑娘肯跟我这个粗人同行,我怎会有不喜之理?” 欧阳思语说道:“独孤公子江湖经验丰富,欧阳思语还要向你多多学习。” 一阵冰寒刺骨的冷风呼呼吹至,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的脸颊泛起晕红,两人四周的气温不跌反升。 独孤浩南看见欧阳思语的脸上红霞,带点羞怯的说道:“我想快下大雪,不如我们回去。” 独孤浩南羞怯的一句,令欧阳思语不禁发笑。欧阳思语笑说道:“想不到你有时比黄花闺女更忸忸怩怩!” “我是第一次见女子脸红。”独孤浩南轻声说道。 “我是第二次见男子脸红。”欧阳思语轻声说道。 “那么你何时第一次见男子脸红?”独孤浩南奇说道。 “昨天,都是你。”欧阳思语暧昧的望着独孤浩南说道。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有敌来袭 云雾闭日,霜雪盈盈落下,令慕容无忌想起一位儿时玩伴。 “嘶”的一声把慕容无忌拉回血腥的现实,只见又一名摧花帮的弟子倒在寇老头刀下。 尉迟笙墨想也不想,短剑一挥,熟练的在那摧花帮的弟子胯下抹上一刀。 慕容无忌挥舞炭枝,在那摧花帮的弟子衣衫上写了“慕容无忌、尉迟笙墨到此一游。” 三人随即如鬼魅般扬长而去。 慕容无忌三人施行逐个击破之策,先是慕容无忌引诱摧花帮的弟子到横街小巷,然后由寇老头一刀了结他们的生命。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跟着便对尸体百般凌辱,除了去势之外,还有剃眼眉、割舌头、切耳朵、插眼珠、肢解等十多种手段。最后,慕容无忌便留下姓名,不用洪八方费神调查。只是一个上午,已共有三十多名摧花帮的弟子惨遭毒手。午饭后,三人继续行动。慕容无忌连面具也不戴便鬼鬼祟祟的在街上徘徊,几名摧花帮的弟子又先后上了钩,送了小命。 “我相信洪八方很快便会发现我们的好事,我们现在应该实行第二步计划。”慕容无忌蹲在一说道横巷的暗处说道。 尉迟笙墨和寇老头也蹲在慕容无忌身旁。“第二步计划是甚么呢?”寇老头问道说道。 慕容无忌阴阴的笑说道:“扮大夫散播消息,散播一个凡是男人也会气愤的消息。” 尉迟笙墨和寇老头四目投向慕容无忌。慕容无忌神气的耸肩一笑,戴上面具走出横巷。 跟着几天,整个兴庆城镇一片沸腾,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在讨论洪八方因荒淫过度而导致不能人说道的事。虽然流言已如星火燎原般散播出去,可是洪八方的反应却令慕容无忌忧虑不已。洪八方不但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搜索缉凶行动,还撤去原来追捕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的所有弟子,令人觉得这是大风雨前的平静。望着头上的木梁青瓦,慕容无忌没有半点睡意,思绪遭万千烦恼缠绕着,总不能平伏下来。 “唉!”慕容无忌烦闷的叫了一声,翻身下床,披上厚绵袍,走到房外的花园去。 冷风拂脸,寒意彻骨,仍无法解开烦恼的死结。究竟洪八方在耍甚么呢把戏?难说道我们已在洪八方的掌握之中吗?抬头仰望云雾半掩的明月,慕容无忌无助的叹说道:“爹!孩儿很迷茫,我不懂前路应该怎样呢走。你能不能教教孩儿?” “小无忌,你也失眠?”李文孝悠悠的走到慕容无忌身旁说道。 “我不知道洪八方在耍甚么呢把戏,我担心我会命丧他乡,更担心我的狂妄自大会连累你们。”慕容无忌叹说道。 “洪八方一定会中计!他现在按兵不动,是想引我们出来自投罗网。只要我们有耐性,哪怕他引蛇出洞之计?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李文孝分析说道。 “我们现在处于被动。前无进计,后无退路,一天洪八方不中计,我们也要等。我一定要进行第三步计划!”慕容无忌苦恼的说道。 “不要急!你这样正中了洪八方的奸计。他表面上没有理会流言和帮众的死,但暗地里已经广发人手追查。只要你一再出手,必落入洪八方的天罗地网之中。主动权一失,还有甚么呢诱敌之计可言?我们着急,难说道洪八方不会着急吗?你可知道优势全在我们手上?”李文孝劝说道。 慕容无忌摇头说道:“可是我们手上的优势并不足够。” 李文孝洒然说道:“不要再烦恼吧。明天的形势将会有变。” 慕容无忌皱眉说道:“会有甚么呢变?” 李文孝笑说道:“希望在明天。” 赵构耸耸疲倦的肩赙,大步踏进桃源客栈。桃源客栈乃是兴庆城镇外最大的客栈,价钱相宜,房间开扬整洁,深受中外商旅游人欢迎。虽然月正夜深,桃源客栈的伙计也没有半点松懈,立即精神亦亦的走出来招呼赵构,态度谦卑有礼,把赵构一行人带到房间去。经过多日赶路,赵构的八名手下不消片刻已呜鸣大睡;欧阳思语则盘膝坐在床上,彷佛入定了的模样;而赵构也拿着兵书,不知道不觉的在凳子上睡着了;惟有独孤浩南比客栈的伙计更为精神,独自到桃源客栈的花园耍剑。 嗖!嗖!嗖!哎呀!连发三招快剑后,独孤浩南听到一声惨叫。独孤浩南收剑上前,发现一名年青人坐在地上,双手按着脚踝,扭曲的脸容足以告诉独孤浩南一个字“痛”。 独孤浩南有点不知道所措的问道说道:“小兄弟,你怎样呢?” 那年青人责骂独孤浩南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如非你突然向我出剑,我怎会跌倒!” 独孤浩南歉疚的说道:“兄弟,对不起。我刚才聚精会神练剑,没有留意四周。不知道我有甚么呢可以帮你?” 那年青人怒气稍消的说道:“你先扶我回房吧!” 独孤浩南轻轻的扶起那年青人,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二人沿着庭园小路返回客栈。 “走慢一点,好不好?”那年青人一声呻吟后,再责骂独孤浩南说道。 独孤浩南为人耿直,加上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他人受伤,心觉理亏,便默默承受那年青人的责骂和冷言冷语。“对不起,我会走慢一点。”独孤浩南谦和的说道。 那年青人收起半点怒气的说道:“你何解三更半夜在花园练剑?” 独孤浩南说道:“心绪不宁,难以入睡,希望藉凉风平静心神。” 那年青人双眼忽发精光,抛却怒气,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在下姓唐,名云枫,是从巴蜀来的大夫。我有些宁神丹,可治失眠。” 独孤浩南一阵愕然,似乎未能接受令狐云枫突然逆转的表情和态度,说道:“在下独孤浩南,你好。” 令狐云枫说道:“独孤兄,我唐家的药店,已有数百年历史,在蜀中一带,无人不识。而宁神丹则是我最新的研制的灵丹妙药,可宁神静气、固本培元,对于治疗失眠有莫大的功效。我敢保证只要独孤兄吃过宁神丹,半个时晨之内必能安睡。” 独孤浩南疑说道:“那么跟迷药有何分别?” 令狐云枫迟疑的说道:“我的宁神丹当然跟迷药不同。至有甚么呢不同呢……这就……总之宁神丹只帮助你入睡,并非直接令你昏睡。” 独孤浩南点点头,说道:“既然唐兄诚意拳拳,我就要一颗。不知道是否巴蜀偏远,我从未听过有关巴蜀江湖的事,唐兄能不能略说一二?” 令狐云枫欣然说道:“其实巴蜀一带没有甚么呢大帮派,或者英雄人物。巴蜀繁荣安定,既没有外敌入侵,又没有兵变起义,人民热衷商贸,大理国主段誉又重文轻武,学武的人愈来愈少,像九华和青城镇等传统大派亦开始萎缩,基本上巴蜀有武林等于没有武林。正如独孤兄所说,巴蜀偏远,中原武林鞭长莫及,就算强如铁掌帮也没法立足于巴蜀。” 独孤浩南叹说道:“巴蜀确是一片乐土!可是巴蜀的人可曾想过金人的铁骑!”独孤浩南不知道不觉的又想起金人。 令狐云枫登时呆一呆,似乎从没想过金人南下的问道题。 独孤浩南忙说道:“唐兄不必在意我的说话,我只是有感而发。” 令狐云枫笑说道:“在我们巴蜀人眼中只有银两,确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到了!左边就是我的房间。” 独孤浩南扶令狐云枫到床边坐下,然后点着房中四枝蜡烛。令狐云枫翻弄床上暗黄的药箱,拿出一个白瓷瓶来。 “独孤兄,这些宁神丹我就送给你吧。可是我有条件,如果效果良好,你要把宁神丹推销给亲朋戚友;如果效果不太好,你就一定要跟我说。”令狐云枫千叮万嘱的说道。 “这个当然。”独孤浩南接过白瓷瓶,喜说道,心中却想:“唐兄的营商手段果然高明!” 令狐云枫忽然说道:“有人在上面。” 独孤浩南不其然抬头一望,奇说道:“上面是屋顶来的。” 令狐云枫轻声说道:“屋顶上有一个人。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独孤浩南仔细一听,发觉没有声音。独孤浩南便把的确气聚于耳朵,才听到微弱的“咯咯”声。 “突然改变方向,他走向客栈的另一边。”令狐云枫说道松一口气的说道。 独孤浩南惊奇的望向令狐云枫,眼神和脸容好像在问道令狐云枫:“你是怎样呢听到?” 令狐云枫没有理会独孤浩南,口中喃喃的说道:“究竟瓦上人在找谁?” 独孤浩南突然叫说道:“糟糕!客栈的另一边……不就是我的房间。”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人仰马翻 慕容无忌苦笑摇头说道:“希望在明天?希望承你贵言罢。” 李文孝拍拍慕容无忌的肩头说道:“我明天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帮到我们。” 慕容无忌转忧为喜说道:“原来明天果的确有变。你那个朋友是甚么呢人来?” 李文孝坦然说道:“他是大宋皇子康王赵构。他打算来说服父皇联宋抗金。我听过赵兄对天下局势的见解,令我深深折服,并清楚金人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五天后是我皇弟仁孝弥月之喜,我打算趁父皇心情大好之时跟赵兄说服父皇。可是洪八方却支持隔岸观火,甚至趁火打劫,占领大宋关西之地。现在惟有希望洪八方及早中计,横尸长街,否则宋欧阳结盟只是五五之数。” 慕容无忌叹说道:“又是洪八方!我的确是恨不得他今晚马上风死掉!” 李文孝笑说道:“这个都是我多年来的梦想。” 慕容无忌灵机一动,说道:“马上风!洪八方警觉性最弱的时间一定是在青楼的床上。只要我们成功混入青楼,洪八方将成笼中之鸟。” 李文孝摇头说道:“你还是搁下这个念头吧。那时洪八方警觉性当然最弱,可是他的手下警觉性一定是最强,他们会把守青楼各处,严密监视青楼内动静。有不少英雄豪杰都因而葬身青楼。我们还是等候洪八方亲自出来追查你,再引他到长街罢。” 慕容无忌却自信的说道:“哼!我脑海中已有数百条鬼主意。我随便选一条都足以让洪八方走不出青楼的门口。希望文孝可以替我调查洪八方是哪间青楼的老主顾。” 李文孝苦笑摇头一声,叹说道:“唉!的确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独孤浩南气急败坏的跑到赵构的房间去,发觉赵构伏在桌上睡觉,并没有任何异样。独孤浩南放下心头大石,便坐在赵构身旁,一边运功调息,一边仔细聆听屋顶上的动静。 随着气息顺服,独孤浩南隐隐约约的听到脚步声从屋顶上传来。可是听着“咯咯”的脚步声在自己头上徘徊,独孤浩南却不知道所措,应该主动出击,还是守株待兔呢?在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下,主动出击随时变成主动送死;相反,如果守株待兔,主动权将落在对方手上,己方将会任人鱼肉,只可见招拆招。究竟应该怎样呢做?如果欧阳姑娘在我身旁,她一定懂得怎样呢做。倒不如我叫醒赵兄,一起商量怎样呢做,但这样会打草惊蛇。前又不行,后又不行,左右也不行,天啊!我应该怎样呢做! 此时,独孤浩南听不到任何脚步声。这令独孤浩南更加疑惑,更加不知道所措,难说道他已经蓄势已待,准备送出致命的一击?还是拿起了瓦片放迷香?还是已经离开了?那么我应该怎样呢做?在这一瞬间,独孤浩南作出了一个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崩!”独孤浩南左手把一只小瓷杯掷上屋顶,右手横抱赵构,夺门而出,往欧阳思语的房间跑去。可是独孤浩南还未走出房门,已经听到瓦片倒塌的巨响。独孤浩南心中大骇,想不到对方竟然不受小瓷杯干扰,并以如风如电的速度下来追撃。瞬间,独孤浩南已感到一阵寒意袭身而至。独孤浩南迫于无奈把赵构抛至走廊的角落,大叫说道:“赵兄!快走!”赵构“砰”的一声跌在地上,摸摸后脑,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语。 “服!服!”独孤浩南仅仅躲过两记力发千钧的重拳。独孤浩南退至房门外,惊魂甫定,只见一人黑布蒙面,赤手空拳,站在门榄上,凝视着独孤浩南。 “来者何……”独孤浩南喝说道,可是未说到“人”字,那蒙面人的重拳已像厚墙般压向独孤浩南。 独孤浩南来不及拔剑,举拳相挡。两拳初碰,独孤浩南立即感到气血翻腾,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后退,吐了几口鲜血,心知道已受了不轻的内伤。独孤浩南抹去嘴边的鲜血,回头一瞧,看见赵构勉强站起来,但仍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说道发生了何事。独孤浩南便拔出长剑,打算拚死护着赵构。 那蒙面人见独孤浩南还能拔剑站起来,一丝愕然横过眼中,但随即被一股杀气所取代。 独孤浩南雄躯微颤,心中叫奇:“为何穿顶破瓦的巨响都不能惊醒赵兄的随从,难说道……”想到这儿,身子不禁再颤抖。 那蒙面人发觉独孤浩南心存怯意,立即乘胜追击,夺命重拳以不能言喻的速度击向独孤浩南。独孤浩南连忙挺剑相挡,可是当剑拳相碰的一刻,重拳的力度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柔的内劲,紧缠着独孤浩南的剑刃。独孤浩南大惊,感到长剑快要脱手。 那蒙面人舞动双手,以强大的内力把独孤浩南的长剑凝固着,接着右手画圆,左腕翻弄,独孤浩南的长剑登时脱手而去,在那蒙面人双手之间旋转。眼巴巴望着长剑脱手,独孤浩南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是好。那蒙面人冷笑一声,把目光移到赵构身上。嗖!那蒙面人左手轻摇,长剑如疾风般射向赵构。 眼看长剑快要插入赵构的胸膛之际,一说道银光挡在赵构胸前。剎那间,独孤浩南的长剑躺在地上。 听到兵器相交的巨响,独孤浩南回头一望,只见身穿绿衣的欧阳思语拾起地上长剑,盈盈的走过来,而赵构则双目空洞的坐在地上,满头冷汗。 “欧阳姑娘。”独孤浩南缓过神儿,转忧为喜的说道。 欧阳思语把长剑交给独孤浩南,柔声说道:“别要再逞强,让我来应付。” 四目交投,独孤浩南的疲累不堪的眼睛好像从欧阳思语炯炯有神的目光得到慰藉,轻轻的说道:“欧阳姑娘,小心。”说罢走去扶起赵构,然后护在他跟前。 赵构在独孤浩南耳边说道:“我也略懂武艺,应足以自保。独孤兄还是赶快疗伤。” 独孤浩南仍然凝视着那蒙面人说道:“赵兄,不用担心,我还行。”还未说完,独孤浩南已感到那蒙面人蓄势待发,准备使出致命一撃,一举把三人撃倒。独孤浩南不断喘气,雄躯剧震,额间背后手心已同时沁出一汪冷汗来。可是望着欧阳思语的背影,独孤浩南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惧怕。欧阳思语神情自若,平静宁和,如冰如镜,不为那蒙面人的气势所慑。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娃娃!”那蒙面人冷哼说道,说罢,右手成抓,直取欧阳思语的左肩;左手扬拳,直击欧阳思语的剑刃。 欧阳思语却不理会那蒙面人的攻击,以大巧若拙的一剑直刺那蒙面人的要害之处。那蒙面人双手翻掌,正想夹住欧阳思语的长剑之际,长剑如灵蛇般逃了出来。欧阳思语右腕一转,长剑直斩向那蒙面人的脖子。右臂一架,左手重拳直撃欧阳思语的小腹,那蒙面人瞬间把欧阳思语的攻击化于无形,还实时作出反击。欧阳思语右腕一翻,长剑直刺向那蒙面人来势汹汹的左拳。 正以为拳剑相交的一剎那,那蒙面人化拳为抓,化刚为柔,五指紧紧的把欧阳思语的长剑拈住。欧阳思语登时发觉一说道阴狠的内劲侵入经脉,立即收回贯注剑身的内力,让长剑脱手,微退两步,提腿踢向那蒙面人的小腹。那蒙面人冷笑一声,左手一张,右手一推,长剑直击欧阳思语的胸脯。欧阳思语望着袭身而至的长剑,不知道应否躲避。假若欧阳思语闪身躲过长剑,那么被她遮挡着视线的独孤浩南和赵构一定躲不过而命丧当场。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逢凶化吉 “让我来!”一声叫喊和一说道灰黑身影突然掠过欧阳思语身旁。 “独孤……”欧阳思语还未说完,独孤浩南已窜到欧阳思语身前,横剑击向那蒙面人掷出的长剑。“崩”的一声,独孤浩南已口喷鲜血的倒在欧阳思语跟前,而欧阳思语的长剑竟然改变方向,反击向那蒙面人。 那蒙面人惊讶的哼了一声,随即轻步退走,双手不断吐出一股股雄浑澎湃的内劲,把飞剑的力度一点一点的卸去。退至第五步,那蒙面人右手横圆,左腕翻弄,长剑已在他双手之间旋转。独孤浩南心中大叫不妙。 果然,历史重演,那蒙面人的目光再次投到赵构身上。那蒙面人吆喝一声,长剑再一次直飞向赵构。此时,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已身负内伤,无力再阻挡飞剑,只能眼睁睁望着飞剑在身旁经过,朝赵构的小腹刺去。今次,独孤浩南再听不到兵器相交的巨响,但也听不到赵构死前的呻吟声,转头只见一人如佛像般挺立在赵构跟前,手中握着欧阳思语的长剑,神情轻松淡若。仔细一看,那人发根花白,额上皱纹隐约可见,明显已达花甲之年,加上轻而易举地接着力发千钧的飞剑,他应该是老一辈的高手。 “虚竹……”蒙面人牙关打颤的说道。 虚竹!他就是天下两大高手之一的虚竹!身负重伤的独孤浩南、欧阳思语和吓得心惊胆颤的赵构好像从这一声“虚竹”得到绝处逢生的希望,三人充满希冀和盼望的眼神不约而同投到那人身上。虚竹本是少林弟子,后来得蒙逍遥派前任掌门无涯子垂青,传之以毕生功力和掌门之位,其后重整逍遥派,成为与少林并肩的大门派,而且虚竹仁慈博爱,深得门下弟子的支持和天下百姓的赞誉,与其义弟段誉被视为当世武林两大高手。 那人的目光一直凝望着欧阳思语的长剑,双唇微动,并没有否认虚竹的身份说道:“刺杀大宋皇子,你可知道罪?” 那蒙面人冷笑说道:“虚竹,难说道你有十足把握打败我吗?假如我要拚死一战,你虚竹一定会跟我陪葬!” “我当然清楚乾坤大挪移的厉害,但你还未清楚逍遥派的武功是何等博大精深!”虚竹说道。 “虚竹,难说道你又认为自己清楚明教的武功是何等博大精深吗?”那蒙面人冷冷的说道:“赵构,今天算你走运!”未说完,屋顶又多了一个大洞,吹来阵阵凛烈寒风,而那蒙面人也如风般消失。寒风刺骨,身受重创的独孤浩南终于捱不过去,头枕欧阳思语的白布鞋,昏睡过去。 轻轻的呻吟两声,独孤浩南微微张开眼睛,发觉欧阳思语背着自己坐在床沿,动也不动,好像沉睡了的样子。不知道是好奇心还是色心起,独孤浩南轻轻移过身子,刚刚望到美人熟睡的俏样子。独孤浩南登时精神一振,双目像欣赏稀世之宝般睁大,眼珠圆溜溜的凝望着欧阳思语的绝世容貌。欧阳思语娇首低垂,数丝云鬓柔柔如杨柳般垂下,如花瓣嫩叶般的眼皮盖着美眸,乌黑的睫毛挂在眼皮上,双唇轻合,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沉睡的欧阳思语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亲切,另有一种楚楚风情,惹人怜惜,可爱娇俏的脸蛋已看得独孤浩南如痴如醉。不知道多久,欧阳思语原本雪白的面靥不知道不觉的抹上一阵嫣红,双唇微动的说道:“我美不美?” “哗!”沉醉在美人梦中的独孤浩南登时被吓得坐起来,随即回神,尴尬的说道:“原来欧阳姑娘……刚才对不起。” 欧阳思语把双腿放到床上,转身面对独孤浩南,盘膝而坐,带着半点嗔意的说道:“你还未回答我……我美不美?” 独孤浩南转头望着欧阳思语,痴痴的说道:“当然美。” 欧阳思语“噗哧”的笑了一声,带着一点柔情的说道:“你乖乖的休息一会。唐公子应该快回来。” 独孤浩南愕然说道:“甚么呢唐公子?” 欧阳思语奇说道:“巴蜀令狐云枫公子。他还说你们是朋友呢!” “原来是唐兄。”独孤浩南忽然紧张的说道:“呀!我睡了多久?赵兄和那位虚竹老前辈怎样呢?对的!还有赵兄的随从现在怎样呢?” 欧阳思语愣了一愣,续一解答独孤浩南的连串问道题说道:“你只是睡了半天多。赵公子午饭后已经入城镇。赵兄的随从只是中了迷药,已跟随了赵公子入城镇。而虚竹老前辈替我们疗伤之后也走了。” 独孤浩南惊喜的说道:“原来虚竹老前辈还跟我疗伤,难怪我只是昏睡了半天!” 欧阳思语微笑说道:“你重伤初愈,不宜淘神劳动,快躺下去休息。老前辈还叫你一个月内不可跟别人打斗,知道说道没有?” 独孤浩南怅然若失的躺下来,叹说道:“只怪我平时没有用功练好内功,落得今日的下场!” 欧阳思语说道:“老前辈告诉我那个蒙面人的功力足以跻身天下十大,我们败下来也是正常。” 独孤浩南立即追问道说道:“那么老前辈有没有告诉你那个蒙面人是谁?” 欧阳思语耸肩说道:“老前辈倒没有告诉我。” 独孤浩南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人的伤势,立即坐起来关切的问道说道:“欧阳姑娘,你的伤势怎样呢?” 欧阳思语白了独孤浩南一眼,好像在怪责他:“总算你有点良心,终于记得我。” 独孤浩南好像领略不到欧阳思语的意思,大为紧张的说道:“是不是有甚么呢大问道题?” 欧阳思语说道:“只是受了点内伤,比你的轻微得多,休息数天就没有问道题。” 独孤浩南说道:“既然欧阳姑娘伤势无大碍,不如我们先入城镇安顿。” “独孤兄,难说道你想丢下小弟离开吗?”令狐云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人随声到,令狐云枫捧着一碗啡黑色的东西来到独孤浩南的床沿,坐在欧阳思语身旁,用瓷匙轻拌匀那碗相貌不讨好的东西。瓷匙的翻弄令到那碗东西传来一阵异味。 独孤浩南强颜苦笑摇头说道:“我是否要吃光这碗……东西?” 欧阳思语的玉手也不禁轻掩鼻子,露出不悦的神色,口中却说道:“苦口良药,独孤公子还是快快吃掉它。” 令狐云枫把木盆子放在独孤浩南的大腿上,脸颊忽然一红,然后把盛满汤药的瓷匙放到自己唇边,轻吹一口气,再把瓷匙缓缓的递到独孤浩南的眼前,双手微颤,心跳加速。这一切均逃不过欧阳思语敏锐的眼睛,欧阳思语跟着望望独孤浩南,看看那碗恐怖的汤药,都瞧不出任何问道题,心中却有点奇怪,但又不清楚奇怪甚么呢。 独孤浩南望着令狐云枫,充满无奈的眼神像恳求令狐云枫:“能不能不吃?” 令狐云枫躲开独孤浩南的目光,微微摇头,把瓷匙贴着独孤浩南的双唇。 独孤浩南屏息闭目,张开血盆大口,“咕噜”的一声把汤药吞下,跟着粗犷的拿起大汤碗,把汤药灌进口中。不一会儿,汤药喝光。独孤浩南一脸愁苦,满头大汗,像路边流浪狗般伸长舌头,看得令狐云枫捧腹大笑,就连欧阳思语也咧嘴暗笑。独孤浩南看见二人的表情,一脸无奈的说道:“的确的很苦呀!” 第一卷_第二十六章 五石禁药 在李文孝的书房中坐着三个人:西欧阳太子李文孝、大宋康王赵构和一个与前二人风马牛不相及的无名小子慕容无忌。 “他一定是洪八方的人。只要赵兄身死西欧阳,宋欧阳两国必会决裂,到时只余与金结盟这一条路,那么便正中洪八方下怀。”慕容无忌说道。 “根据当今形势分析,金强而宋欧阳弱,金如魏,宋如吴,欧阳如蜀,因此宋欧阳必需结盟,才能对抗金人。我想洪八方必明此理,但他明知道而逆其说道而行,当中必定事有跷蹊。你想洪八方会否是金人的奸细呢?”赵构深思说道。 “赵兄之见令我茅塞顿开。为何我从没想过洪八方是否金人奸细这个问道题!”李文孝重重的敲了自己的头颅一下,叹说道。 “我们必需及早铲除洪八方,在金人平定漠北前促成宋欧阳联盟。”慕容无忌坚决的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辽国虽有耶律大石这个军事天才支撑大局,但以金人之势,半年内大辽必亡,一年内定必南下。因此,我们一定要快。”赵构点头说道。 “既然赵兄也同意,我们就要开始进行刺杀计划。”慕容无忌说道。 “我担心洪八方会看破我们的阴谋,将计就计,摆个陷阱给我们踩。”李文孝忧虑的说道。 “我们已经没有选择。就算明知道是陷阱,我们也要博一博。”赵构叹说道。 “假如我们再守株待兔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日!我知道说道文孝不想我冒险,但事已至此,别无二法,今趟必须主动出撃。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或者会引洪八方到长街,再加伏杀,但要这样引洪八方到长街的机会却是微乎其微。假如是他主动追捕我,他该不会疑虑我会有甚么呢陷阱和埋伏。相反,假如是我主动引诱他,他必定会起疑心。”慕容无忌仔细分析的说道。 “其实我今早已经打听清楚这几天洪八方的行踪,但结果应该会令你很失望。过去三天,洪八方从未踏出过家门两步,连青楼也没有去,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闯入守卫深严的大将军府,才能有机会刺杀洪八方。我还听闻洪八方府中还住了一名很厉害的金人高手。凭我们的实力,根本一堪一撃,除非虚竹掌门能够及时相助。”李文孝苦笑摇头说道。 “由此可见,洪八方已经看透了我们。假如的确的不能除去洪八方,我们只能朝堂上见的确章,希望以大说道理来劝服西欧阳皇帝,但洪八方一定会百般阻挠。”赵构说道。 “我今晚一定要夜探将军府。”慕容无忌忽然咬紧牙关说道。 李文孝忽感错愕,随即拍拍慕容无忌的肩头说道:“不如我们先出去跟薛映和马勇他们商量一番,再作决定。” 由桃源客栈到兴庆城镇不需一个时晨脚程,但由于令狐云枫脚踝有伤,而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更是身受内伤,三人只能拖着马儿而走。走了一半路程,听到独孤浩南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欧阳思语和令狐云枫便合力扶着他到路旁的树荫坐下。独孤浩南倚着粗壮的树干坐下,喝了口清水,呼吸也渐渐平伏下来,跟着合上眼运功调息。令狐云枫拿着拐杖,在独孤浩南身旁走来走去,眉心紧皱,翘起鼻子,不知道在嗅甚么呢。欧阳思语好奇的走到令狐云枫身旁,也翘起鼻子嗅了一嗅,嗅到一阵既熟悉又似陌生的气味,喃喃自语的说道:“这种气味……很熟悉。” 令狐云枫见欧阳思语认的确的样子,问道说道:“欧阳姑娘是否也嗅到五石散的气味?” “五石散!不就是那种天下禁药。”欧阳思语惊讶的说道,但心中却不解:“刚才的气味有点像莲花的清新,又有点像牡丹的浓郁芬芳,那是甚么呢花?倒不像五石散……” 令狐云枫续解释说道:“虽然五石散能治疗伤寒,但含有硫黄等毒性成分在内,食后极易性格暴躁。药性一发,稍不留心,即会丧命,至少也会受非常的苦痛,或要发狂,本来聪明的人,因此也会变成痴呆。但长期服食五石散会令人脾气很坏,高傲、发狂、性暴如火,甚至糊胡涂涂,近于发疯。因此自大宋立国以来,江湖上都有不成文的规矩,所有大夫都不能开出包含五石散的药方。而十多年前,在宗泽、虚竹和段誉三人大力推动之下,大宋、西欧阳、大理和吐蕃四国更同时禁绝五石散,规定所有药店都不准售卖五石散。可是,五石散具壮阳和催情功效,仍然有庞大的市场,所以走私五石散依然猖獗。” 欧阳思语点头说道:“五石散的毒害天下皆知道。但原来它是房中圣药,难怪有不少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服食五石散。” 令狐云枫脸上一红说道:“五石散被喻为天下第一春药。根据古籍记载,五石散除了主治遗精、阳萎之外,还会令人性情亢奋,浑身燥热,直欲裸身散热,皮肤会变得异常敏感。在两情欢悦之时,要是肌肤的触觉敏感异常,对纤毫举动莫不感受强于平时,让服食者尽情享受当中妙不可言的欢愉。唐代药王孙思邈也在《备急千金要方》开篇的卷一就提及:『有贪饵五石,以求房中之乐』。” 欧阳思语并没有脸红尴尬,只是柔声说道:“唐公子果然医术高明。” 令狐云枫微微一笑,继续追寻五石散的气味。不一会儿,令狐云枫用指尖在一棵树干旁的草地上一扫,一点点白色粉末轻轻黏在指头上。令狐云枫轻含尾指,身子一震的说道:“的确是五石散。我看走私五石散的人应该刚刚离去。可惜我们都受了伤,无法上前追查。” 欧阳思语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走私贩子多不胜数,你捉了一百个,天下还有一万个;就算你杀了一万个,天下仍然有一万个。” 令狐云枫只是耸肩微笑,表示认同,跟着坐在独孤浩南身旁,替他把脉。欧阳思语也悠悠的坐下来,享受四周宁静的环境。 “劫盐呀!”一阵慌乱的叫喊声突然从前方传来,接着传来血腥的撕杀声。欧阳思语和令狐云枫不约而同的望着对方,好像在询问道对方应该怎样呢做。令狐云枫瞥一瞥独孤浩南,再瞧着 欧阳思语,好像在告诉她:“我们都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多事罢。” 欧阳思语领略到令狐云枫的意思,虽觉有理,但心中却忐忑不安,总是有点不自在。 独孤浩南忽然张开眼,柔声说道:“欧阳姑娘,你去吧。不用担心我和唐兄。” 欧阳思语明眸射向独孤浩南,脑海泛起微波,淡然说道:“你怎知道说道我想去?” 独孤浩南微笑说道:“我想欧阳姑娘跟我一样有一颗行侠仗义之心。” 令狐云枫也说道:“欧阳姑娘,你内伤不重,可应付一般打斗。但切记不要比拚内力,以致内伤加深。” 一瞬间,素衣飘扬,欧阳思语如轻烟般消失了。 令狐云枫揉揉眼睛,好像不相信欧阳思语的厉害轻功。 独孤浩南也惊叹佩服欧阳思语的武功,想劫盐贼定必捱不过她十招,同时觉得自己的武功低微,与欧阳思语相较,简直是明月与萤火虫之比!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独孤浩南和令狐云枫等了半个时晨,还没见欧阳思语的踪影。难说道发生了了甚么呢意外?此时,独孤浩南和令狐云枫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相视对望,好像都明白对方内心的不安和担忧。 鸿雁南飞,灰天雪地,独孤浩南和令狐云枫互相扶持的去找欧阳思语。 第一卷_第二十七章 又生一计 “唉!又有坏消息。”薛映还未走进大厅,众人已听到他声音。 “臭书生!你不要妖言惑众!”马勇佯作愤怒的说道。 薛映走进大厅,先向李文孝和赵构抱拳拖礼,跟着在围桌下拉过一张酸枝木凳,颓然坐下,再叹一声,才悠然说道:“完颜希尹应邀访欧阳。” 李文孝和赵构登时露出惊异的神色。北雁云晞依旧一片淡然自若。慕容无忌见到李文孝和赵构的反应,不禁问道说道:“谁是完颜希尹?他是否很厉害?” 赵构说道:“完颜希尹是金国的第一开国大功臣,人称『智囊』。他随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兴兵,参与攻辽、建国等重大事件。女的确原无文字,他受命创制女的确字,依据契丹字、汉字创造新字,以拼写女的确语言。他曾与灭辽战役,在攻北安州、古北口、西京等战中卓有战功。现任权西南、西北两路都统。他在金国国内的威望和势力甚至高于当今皇帝完颜晟,可是他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慕容无忌暗暗点头,迟疑半点说道:“他是为了赵兄来西欧阳。” 北雁云晞解释说道:“既然康王是为了宋欧阳结盟来西欧阳,那么完颜希尹来欧阳的目的也非常清楚。” 赵构雄躯剧震的说道:“金欧阳结盟。” 马勇倒头叹说道:“只是洪八方一只老狐狸都令我们头疼不已,现在还多了一只完颜希尹。” 北雁云晞淡然说道:“洪八方每下一步棋都足以令我们阵脚大乱,果然厉害。他邀请完颜希尹访欧阳的目的是把自己从结盟一事抽离出去,让完颜希尹和康王斗过你死我活,自己则坐收渔人之利。就算你们现在干掉洪八方,宋欧阳之盟也只是五五之数。我想洪八方现在最希望的是完颜希尹和康王都去贿赂他,先坐收一笔横财。” 马勇色变说道:“那么,你即是叫我们去贿赂洪八方!” 北雁云晞微笑耸肩说道:“我没有说过。” 慕容无忌突然坚定的说道:“不管有多少只狐狸,我今晚一定要夜探将军府。” 李文孝劝说道:“小无忌,你的确是要去?” 慕容无忌阴阴说道:“知道己知道彼,我们一定要去摸一摸洪八方的底细。只要成功潜入将军府,我就有妙计令洪八方万劫不复。首先伪造洪八方与金人通讯的文书,把文书放到洪八方的书房,然后以洪八方名义要求金人入侵西欧阳某一座边境城镇池,到时再使诡计引洪八方到那座城镇池打开城镇门,引金兵入关。当然,我们的兵马早已部署妥当。那么,他通敌卖国之罪证据确凿,定不可饶,金欧阳关系势必缺裂,宋欧阳之盟定必可成。可是,这计有两个大问道题。如何令金人中计进兵?如何令洪八方中计开城镇门?” 李文孝虽然觉得慕容无忌之计有点空泛,但都点头说道:“我有把握令金人中计进兵,但至于洪八方……” 赵构微笑说道:“确是有点棘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可能明天一觉醒来就想到呢!希望在明天。” 李文孝也接着说道:“说得对。希望在明天。” 又是希望在明天?慕容无忌摇头一笑。 白皑皑的雪地染上了鲜红的腥血,独孤浩南扶着令狐云枫跨过一具又一具横卧在地上的死尸。肠穿肢解,皮肉分离,浆血四溅,犬狼聚首,饿鹰徘徊,一片死寂,令人心寒。尽管独孤浩南和令狐云枫都看惯血腥,但仍觉心胸翳闷。臭着一阵阵浓烈呕心的血腥,二人都不禁掩鼻而走。时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但全部都是回光返照的表现,令狐云枫空有一身医术,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一个个气绝而亡。 “这个不是回光返照!”令狐云枫忽然大喜叫说道。令狐云枫立即从怀中摸出一支又一支银针,熟练的插在地上一名伤者身上各主要穴说道。 独孤浩南虽然非常担心欧阳思语,但也蹲下来,耐心的细看地上的插满银针的伤者说道:“唐兄,他好像没有意识,应该死了。” 令狐云枫一边下针,一边轻松的说道:“没有意识不代表死亡,有意识也不代表可以救活。你看刚才会喊会叫的,现在不就是去见阎罗王吗?” 独孤浩南想一想的说道:“你又说得对。”随即终于忍不住说道:“假如唐兄不需要我帮忙,我就去找欧阳姑娘。” 令狐云枫紧紧斜瞪着独孤浩南,眼神充满着不满和一点愤怒。独孤浩南隐约从中看出“重色轻友”四只大字。可是,剎那间,令狐云枫眼珠溜溜一转,不满和愤怒不翼而去,只剩下叹息、体谅、无奈。对于令狐云枫突如其来的眼神转变,独孤浩南登时瞠目结舌,不知道应作甚么呢反应。 令狐云枫把目光放回伤者身上,佯作心灰意冷的说道:“你喜欢去就去罢。” “唐兄,对不起。我是否惹怒了你?我最害怕这种语气,就像风雨前的平静一样可怕。”独孤浩南大为紧张的说道。 令狐云枫立即挥手摇首,充满歉意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跟你玩玩罢!你不要当我是认的确!其实欧阳姑娘都是我朋友,我都很担心她。你快去看看吧!” 对于令狐云枫如大海天气般的说话语气,独孤浩南再次目瞪口呆,不知道所措。 令狐云枫瞥了一瞥独孤浩南,沉声说道:“还不去?” 独孤浩南立即乖乖的站起来,往血河肉溪的“源头”跑去。越往前跑,情况越是惨不忍睹,独孤浩南的心越是不安焦虑。除了尸骸血肉、刀剑衣碎之外,独孤浩南开始看见一辆辆漆木盐车横泊在路上,还隐约听到“崩崩”的兵器相交之声。独孤浩南连忙飞奔上前,发觉欧阳思语正与一名手持短刀的大汉生死相博,二人刀剑交锋,各不相让,形势平分秋色,没有谁占到优势,可是欧阳思语内伤未愈,持久作战对她大为不利。独孤浩南见此先是一惊,不知道如何是好,便躲在一辆盐车后,跟着探头仔细一看,随即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第一卷_第二十八章 马贼徒弟 那大汉把短刀灵巧敏捷的特点使得淋漓尽致,变招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欧阳思语也只能凭她澄明的心灵料敌先机,抵挡着那大汉绵绵不绝的攻势。那大汉往往未使完一招就变招,刀势变幻无常,攻守恰宜。欧阳思语也以快应快,凭着轻盈优美的身法游走,舞动手中长剑,时而灵蛇吐信,时而龙跃九天,剎那银光魅影,眩目耀眼,又把那大汉压得采取守势。二人刀来剑去,势倾似浪,气荡如潮。那大汉如金铜佛像般屹立不移,从容淡若,面不改容,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欧阳思语则如九天仙女般踏着飘逸雅致的舞步,在白皑皑的冰雪中展示其绝世舞姿,给人一股脱俗的美感,彷佛是深谷幽艳般不带一丝烟火气。躲在一旁的独孤浩南并没有陶醉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中,相反,他凭着无比清明的头脑和心境着看出欧阳思语的内伤正不断加深,也非常清楚自己出手的时机到了。 独孤浩南双手负后,悠然的从盐车后走来,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双唇微启的沉声说道:“乖徒弟,你有没有把师父放在眼内?” 此言一出,空间彷佛凝固了。欧阳思语渐渐放慢步伐,垂下寒气逼人的长剑,脸上充满惊讶和愕然的望向独孤浩南。那大汉转身瞪着独孤浩南,脸上充满怒气和不安,紧握刀柄,双腿抖颤,不知道是进是退。欧阳思语瞧一瞧那大汉的表现,心中大奇,那大汉的武功应该高于独孤浩南不只一倍,难说道那大汉的确是独孤浩南的徒弟吗? 那大汉鼻子喷气,怒得脸颊一块青一块紫,带点不屑的说道:“师父。” 独孤浩南一边缓缓的走向那大汉,一边微笑说道:“怎么?是否仍然不服气?” 那大汉阴阴的瞪着独孤浩南说道:“是,我是不服!” 独孤浩南佯作深思的说道:“记不记得你当了多少次我的手下败仗?” 那大汉既羞又怒的说道:“五次。但你都不是光明正大打败我!” 独孤浩南冷笑一声的说道:“我哪有一次不是光明正大打败你呢?” 那大汉理直气壮的说道:“第一次,你故意把崖壁上的岩石劈下来,害得我差点死于石下。第二次,你故意用剑身反射阳光到我脸上,弄得我看清不楚东西,才败于你手。第三次,你用坐骑的后脚踢倒我的马儿,我才被你擒住。第四次,你故意弄得四周尘土飞扬,如非我沙尘入眼,你怎能得逞?第五次,我已经打到你落荒而逃,但你竟然去找来三只老虎帮忙,岂有此理!” 听过那大汉的“申诉”,欧阳思语几乎拍掌叫绝。对于独孤浩南五败那大汉的手段,欧阳思语深深佩服,并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独孤浩南对敌的应变和手段,风格独特,既是出奇不异,令人意想不到,又是针对敌人的弱点,足以一招败敌,绝非胡闹行为,还有一点市井无赖的味说道。这些并非甚么呢高深莫测的绝世武功,也非普通江湖侠士所想到的应敌策略,反似行军打仗的兵法诡计,善用地形,就地取材,扰乱敌人,陷阱埋伏,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还有五擒五纵,攻心为上,可能在独孤浩南心中,兵法和武功已是不能分开。兵法等于武功?欧阳思语回想当日跟独孤浩南切磋剑法,他也是凭溪水和落叶跟自己打过平分秋色,心中既是惊叹,更是好奇。究竟独孤浩南是怎样呢练成这套别出心裁的武功? “第一,我用岩石来攻击你,就正如你用刀劈我一样无异,只是武器的名称不同。第二,说到我用强光扰乱你,我只可以说刚刚遇上巧合,阳光碰巧反射到你脸上。第三,在战场上,马儿是战士的一部分,我为何不能用牠来攻击别人。第四,山西地区经常刮起风沙,可能你经常在怡红院打滚,不太习惯在风沙中打架。第五,我并没有故意叫老虎帮忙,是你自己不小心一刀砍向虎穴,弄得牠们怒气冲天的围剿你。如非我冒着生命危险回头帮你,你早已成为老虎的大餐。你清楚没有?”独孤浩南逐点反驳说道。 那大汉短刀回鞘,垂头丧气的冷哼说道:“知道说道,师父。” 独孤浩南摆出一副装严的样子问道说道:“言归正传,你为何跟这位姑娘大打出手?” 那大汉哀痛的说道:“我带了一百兄弟来劫盐,谁知道这位姑娘忽然来帮走私贩子,害得我一百兄弟惨死。跟着我便跟她单打独斗。” 独孤浩南气愤的说道:“你竟然劫盐!” 那大汉立即说道:“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虚竹掌门命我到此劫盐,再把盐车运去飘渺峰。” 又是虚竹!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心中奇怪非常,堂堂虚竹掌门怎会叫人去劫盐? 那大汉见独孤浩南怀疑的样子说道:“我没有说谎!我只是奉命行事!” 欧阳思语在旁说道:“独孤公子,我相信前辈没有说谎。”随即转头走到那大汉跟前,歉疚的说道:“前辈,刚才晚辈误杀你的兄弟,实在……” 那大汉截然说道:“姑娘不需介怀。唉!出来行走江湖不是生,便是死,我们兄弟都预料到有这一天。原来姑娘是师父的朋友,刚才我误以为你是走私贩子的同党,才对你大打出手,我对你说对不起才对。在下乔七刀,姑娘年纪轻轻就身负如此精湛的武功,不知道师承何处?” 欧阳思语柔然说道:“原来是人称『七煞刀』的乔前辈,在下仙湖小筑欧阳思语。晚辈刚才也误以为前辈是劫盐恶贼,才一直死缠不休。” 乔七刀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仙湖小筑的弟子。听闻仙湖小筑的名头在江南响当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呜!咽!欧阳思语忽然口吐鲜血,淡绿的衣衫登时染上艳红的鲜血,娇躯倚靠着身旁的独孤浩南。 “欧阳姑娘!”独孤浩南和乔七刀同时叫说道。独孤浩南左手紧紧环着欧阳思语盈盈一握的纤腰,让欧阳思语的娇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尚是清醒的欧阳思语在独孤浩南耳根处轻声说道:“我只是内力虚耗过度,加上内伤未愈,休息数天就没有问道题。” 虽是美人在抱,但独孤浩南绝没有一点风花雪月之心,反而慌乱得不知道所措。忽然,独孤浩南想起令狐云枫,随即毫不豫疑的把欧阳思语横身抱起,转身跑去。乔七刀也立即赶上。卧在独孤浩南怀中的欧阳思语则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如果的确的要欧阳思语说出这种感觉,她会说:“安全,温暖。” 第一卷_第二十九章 少年百里扬宪 “我知道说道附近有个小山洞,不如我们入去休息一晚。”乔七刀说道。 “也好。欧阳姑娘和地上那位受重伤的兄弟都需要休息。”令狐云枫也赞成说道。 乔七刀见独孤浩南也无异议,便一手把躺卧地上身受重伤的少年放在雄背上,往密林走去。而独孤浩南也一手背起欧阳思语,另一手扶着令狐云枫,跟着乔七刀走。他们在洞内稍稍安顿,起了个火之后,独孤浩南就去把马匹拉过来,让牠们在洞口前的草地上吃草,跟着就和乔七刀把十辆盐车推到洞前。一切妥当之后,太阳已落在西山后,东暗西亮,灰天蓝霞,星月遁隐。入黑前,乔七刀抓了三只灰兔子,然后把牠们架在木枝上烧烤。 山洞里,乔七刀精神亦亦的坐在洞口烤兔子,心事重重。由于体力虚耗,欧阳思语早就沉醉于梦乡之中。独孤浩南和令狐云枫则相靠而坐,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躺卧在地上的重伤少年。只见他衣衫破损,身上满布刀伤血疤,额颈沁汗,气若柔丝,似是在鬼门关前徘徊来去。令狐云枫凝视重伤少年的脸色气血,屏息静气,左手如行云流水从怀中摸出十多枝银针,右手精确无误的把银针刺到重伤少年的穴说道上。大概一炷香时间之后,令狐云枫把银针一一拔出,然后把墨绿色的膏药轻轻涂在重伤少年的伤口四周。 令狐云枫把蘸在指头上的膏药均匀涂在自己脸上,欣然对独孤浩南说道:“这种膏药活肤生肌,有伤就治伤消毒,无伤就护肤美颜,你都试试吧。” 独孤浩南微笑说道:“不用吧。不知道这位兄弟情况如何?” 令狐云枫扭腰转颈,松松根骨,才悠然说道:“一切安好。我预料他三天内必醒,外伤十天内全部愈合,内伤一个月内一定痊愈。” 独孤浩南接着问道说道说道:“那么欧阳姑娘的伤有没有大问道题?” 令狐云枫瞧一瞧独孤浩南,再望向安睡一旁的欧阳思语说道:“体力虚耗过度,身心疲惫,加上月信来潮,气血柔弱。她只要有充足的休息,内伤十天内定必痊愈。独孤兄的内伤情况虽然大为好转,但这几天不得妄动的确气,还要准时服药,内伤很快就可痊愈。” 独孤浩南露出一丝苦笑摇头回应。 咳!咳!重伤少年突然轻咳两声,微弱的咳嗽却在洞里不断回荡,响亮震耳。令狐云枫立即把耳朵贴在重伤少年的胸口,右手两指按着他左腕脉门,左掌放在他的额头上,闭目凝神,心无旁骛。独孤浩南也登时收起苦笑摇头,一脸凝重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回响消散,四周的空间彷佛凝固起来,为一条生命的生死忧虑不已。洞口随风摇曳的火光,为洞内凝重的气氛增多一点严酷,增多一点神秘,增多一点诡异。“飒飒”的烧柴焚木之声和“呜呜”的寒风咆哮之声交织成魔鬼乐章,时而万鬼喊冤,时而千魂哭诉,时而群魔乱舞,令独孤浩南不寒而栗,打了个冷颤。 令狐云枫当然没有空留意这些风声火影,全副心神都放在重伤少年身上。令狐云枫首先扶起重伤少年,让他坐直身子,然后从药箱中取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口上的木栓子,接着把瓶子放到重伤少年的鼻下,让瓶口对着他的鼻孔。令狐云枫双掌轻扫重伤少年的背心,手法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是顺应呼吸的路线而走,蕴含着大自然的奥秘。令狐云枫暗暗运劲,重伤少年立即吐出一口鲜血,双目柔柔的打开。 “这里是甚么呢地方?”重伤少年迷迷糊糊的说道。 “放心休息,你已经安全。”独孤浩南立即坐到重伤少年身旁说道。 “在下百里扬宪,愿一生做牛做马,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重伤少年拚尽一身力气说说道。 “张兄弟,其实救你的人坐在你身后。”独孤浩南指着令狐云枫说道。 百里扬宪一手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转身对令狐云枫说道:“在下百里扬宪,愿一生做牛做马,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令狐云枫淡然说道:“在下令狐云枫,你身后的叫独孤浩南。不用推来推去,我们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百里扬宪转身大喜说道:“『打遍河朔无敌手』独孤浩南!百里扬宪久仰多时,想不到独孤大侠是我的救命恩人!” 独孤浩南尴尬的说道:“张兄弟不要大侠前大侠后。在下武功低微,浪得虚名而已。你赏面的话就叫我一声大哥,我已经很欢喜。” 百里扬宪即说道:“大哥如果以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独孤浩南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不用万死不辞!我只想问道你几条问道题?” 百里扬宪说道:“小弟知道无不言,言无不实。”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不知道张兄弟是被劫的贩子还是劫盐的人?” 百里扬宪说道:“我们是被劫的,但并非走私贩子。我是铁掌帮的弟子,奉命运盐到西欧阳兴庆城镇。” 独孤浩南心中大奇,为何逍遥派虚竹掌门竟然派人截劫铁掌帮的盐队?难说道天下两大门派正在蕴酿一场武林大变? 令狐云枫也好像掌握到一些事情,但总是说不出来,欲语还休。 百里扬宪看见独孤浩南和令狐云枫各有不同的神色,奇说道:“两位大哥做甚么呢?” 独孤浩南叹说道:“没有甚……”还未说完,乔七刀惊异的声音已在洞里回响:“铁掌帮!”独孤浩南、令狐云枫和百里扬宪不其然往洞口方向一望。 “呀!大哥,救命!他就是劫盐贼的头子!”百里扬宪一边大惊呼叫说道,一边尝试站起来躲避。 当独孤浩南和令狐云枫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乔七刀雄伟的身影已来到三人眼前出现,并友善的蹲在百里扬宪跟前,垂头说道:“兄弟,对不起。” 独孤浩南立即接上说道:“张兄弟,其实我徒弟有苦衷。” 百里扬宪惊魂甫定,冷静下来的指着乔七刀,疑惑的说道:“他是大哥你的徒弟?” 独孤浩南歉疚的说道:“张兄弟,我代我徒弟乔七刀向你说道歉。请你原谅他吧!” 乔七刀带点惊讶的望着独孤浩南,随即放敛眼神,把虚竹的命令告诉三人。虽然百里扬宪不太相信乔七刀的话,但他非常相信他的救命恩人独孤浩南。令狐云枫却没有聚精会神听乔七刀的话,反而在冥想今天所发生了的事。跟着乔七刀把烤兔子拿给众人,大家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分享江湖趣闻,原来冰冷的气氛忽然升温。乔七刀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年轻时曾是河西一带的响马盗,声名显赫,不少商旅和镖局都惨遭其毒手。乔七刀屡败西欧阳的官兵,隐然成为河西地区的霸王,直至十年前虚竹率领西北武林人士挺进河西,十战十胜,降服乔七刀,而乔七刀也自此成为逍遥派护法,统率西北一带的马贼响盗。独孤浩南和百里扬宪都对乔七刀的战迹大感兴奋,不停追问道。而乔七刀当然乐意解答,还把当时的情况形容得绘形绘声,听得独孤浩南和百里扬宪热血沸腾。令狐云枫则对战争的血腥杀戮提不起半分兴趣,甚至有点鄙视讨厌,他匆匆吃过烤兔子后便躺卧在一旁,很快的睡着了。 第一卷_第三十章 洪府少女 云掩弯月,星辉黯然,替慕容无忌营造了一个完美的时机。纵然黄山派的轻功身法精妙非凡,再加上天下第一步法凌波微步,但慕容无忌仍然花了一番力气才能潜入洪八方的大将军府。经过一番左闪右避之后,一身黑衣的慕容无忌躲在一座假山后,倚着一块大岩石,气喘如牛。慕容无忌不禁责骂自己鲁莽,尽管他已尽量高估大将军府的守备,但事实总是在意料之外,高墙厚壁,十步一岗,廿步一哨,一队队贯甲佩刀的侍卫穿梭往来,其守卫深严简直令慕容无忌吓了一跳!寒风拂背,冷汗浃背的慕容无忌不禁打了个颤,一丝灰白从鼻孔垂下。 慕容无忌抹抹鼻子,差不多想倒头大叫说道:“今次的确是『出师未捷流鼻涕』!倒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寒风。” 慕容无忌从假山的石缝中往外一瞧,发觉四周漆黑一片,耳中也听不到一点脚步声。慕容无忌心中叫好,随即踏着凌波微步,在如迷宫般的假山石群中穿插,胡乱走了一会儿,眼前景色豁然开朗。只见左右两方是茂盛的竹林,在寒风下,传出阵阵冰冷而清新的竹香和“沙沙”的枝叶摇曳声;正前方则是一座横跨小莲池的九曲桥,九曲桥的白石栏杆上间隔地放着小烛台,小烛台散发着柔和的火光,火光似是为慕容无忌点明了前路。慕容无忌却对眼前一切产生疑惑,步步为营,盼首四顾,总觉得是个陷阱来。站在桥前,慕容无忌随手拈来小石子,投石问道路。咯!咯……只见小石子在白石桥面上滚动,并没有异样。慕容无忌稍稍释疑,便踏上九曲桥,可是没走了三两步,一阵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一阵柔和的暖流从桥面透上慕容无忌的双脚,沿着经脉运行全身,浑身暖和,寒冷之意一扫而空;同时,一阵浓郁芳香袭鼻而至,既似桥下荷连的淡香,又像湖旁群竹的清雅,让慕容无忌不自觉间陶醉在万花怀抱之中。花香和暖流在丹田相遇,柔柔的融合,如春风拂柳般平静宁和,让慕容无忌感到焕然一新。慕容无忌蓦然停步,心海平静下来,灵台感到前所未有的澄明,灵觉忽然晋升到另一个层次。深深的呼吸,这究竟是甚么呢气味?疑惑的俯望,这究竟是甚么呢玉石? 慕容无忌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感觉蒙蔽他的理性和智慧,一阵疑虑和奇异之后迅速回复冷静,他明白现在多一分停留多一分危险。慕容无忌立即抛却刚才发生了的事,专心地留意四周,沿着九曲桥继续前行。每踏出一步,慕容无忌都感到一阵越强的暖流逆腿而上,而那种万花香气也越是浓郁,慕容无忌就更是胆颤心惊。直至走到湖心,慕容无忌的胆心终成事实。慕容无忌望着九曲桥的尽头,隐约看见一人在岸边亭台里盘膝打坐。慕容无忌心中既惊慌又好奇,屏息静气的轻步而走,双目圆溜溜的紧瞪着岸边。 “是否师叔来了?”一把清脆动听的女声忽然从湖岸传来。 慕容无忌大惊,自己连对方是男是女也未看清,但对方已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来临,幸好对方还未可以凭气息辨认身份,武功应该未达先天之境。 “师叔?”那把悦耳的女声再次从湖岸传来。 慕容无忌见自己行踪已被发现,隐瞒也没有作用,只好硬着头皮胡说说道:“姑娘有礼。在下岳羽裳,误闯姑娘香闰,打扰姑娘休息,请恕罪。” “呀!”一声娇呜柔柔的传入慕容无忌耳中。那把女声随即亲切的说道:“有缘来到,定非凡人。岳公子请进亭一聚。” 慕容无忌左想想,右想想,无计可施,也别无他法,兼且对方语气友善,慕容无忌最后也潇潇洒洒的走向湖岸。越往前走,从桥面涌上来的的确气越是柔和暖心,四周的花香越是醉人静神,慕容无忌感到空前的身心舒坦,全身经脉彷佛畅通无阻,体内的确气川流不息。慕容无忌一边享受灵觉的快感,双目一直注视湖岸亭台。可是四周烛光昏黄暗淡,而且亭台四边垂挂着轻纱罗帐,慕容无忌的视觉怎锐利也只能看到一说道玲珑有致的诱人身影。这种隐约神秘的美态令慕容无忌热血上涌,喉干舌躁,身心早已沉醉在眼前的美人艳景。静夜竹林,莲池玉桥,幽香氤氲,锦帐低垂,仙踪玉影,她究竟是谁人?不知道不觉间,沉醉在仙境中的慕容无忌已走过九曲桥,来到湖岸亭台前。 “逸仙水榭。一个好逍遥的名字!”慕容无忌望着架在亭梁上的木牌匾叹说道。横纹沉香木牌匾高县亭梁,散发着阵阵清香,牌匾上刻着“逸仙水榭”四只入木三分的碧绿大字,雄浑刚劲中带着半分女性的娇柔。牌匾下垂挂着一层层艳丽的轻纱,慕容无忌从柔和温暖的烛光中隐约看到娴娜丰满的背影,登时心醉着迷。 “岳公子,我看你应该不是我师叔洪八方的客人。”那少女背对慕容无忌柔声说道。 慕容无忌如同被雷电击中般呆若木鸡,心中大惊,眼前的女子竟然是洪八方的师侄,那么,自己即是送羊入虎口。糟糕了!看怕我今晚一定要当洪八方口中的肥羊! “岳公子,请放心。我师叔绝对不会干预我结识谁人。就算我要跟他的敌人交朋友,他亦不会过问道半句。”那少女说道。 “上天保佑!希望她的说话是的确心话,不要转过头就把我五花大绑。”身处险境的慕容无忌表面上尚且能保持冷静,但胸膛里的心脏好像大海上的孤舟般大上大落,翻来覆去,幸好还没有翻船。慕容无忌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只好回答说道:“姑娘,在下的确来意不善。” 那少女轻轻的娇笑一声,说道:“我看岳公子定必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这儿,不如入来休息一下吧。” 慕容无忌现在已没有在将军府搞破坏的打算,只想快快回家睡觉,但亭中少女的软语相邀,却令慕容无忌有点不怎样呢才好。 那少女见慕容无忌默然不语,虽是取笑但内里却关心的说道:“小哑巴,你衣衫单薄,加上刚才应该出了一身冷汗,站在寒风中会很容易染上风寒。快入来吧!” “既然已经深入虎穴,反正走又走不掉,倒不如入去看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慕容无忌心中暗下决定,但正想回答之际,一阵郁郁芬芳扑鼻而至。可是慕容无忌还未来得及享受扑鼻香气,已发觉腰际被两说道淡黄轻纱缠绕着。当慕容无忌正想呼喊救命之际,腰际的纱带忽然一紧,身躯便如风筝般扯进亭台。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慕容无忌瞠目结舌,喉咙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惊慌得目瞪口呆的俊脸迎上一面面清香四溢的轻纱锦绸。每当鼻子碰上迎面而来的轻纱,醉人清香夺鼻而入,慕容无忌登时感到浑身酥软,心中的惊惶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和谐平安的感觉。梗塞在喉核下的呼救之声不自觉间变成两声陶醉的呻吟,慌惶得骤然收缩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瞪得又圆又大的眼睛也缓缓合起出,接着耳中传来一声少女的娇笑,慕容无忌心头一颤,那声既清新脱俗又媚君醉人的浅笑彷佛在全身每一说道经脉中荡漾徘徊,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身陷险境。 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白马过隙,一瞬即逝。“噗”的一声,慕容无忌酥软无力的身躯落在一处香滑柔软的地方。过了半响,慕容无忌才从仙境迷梦中蓦然醒过来,不其然轻轻的呻吟一声,发觉缠腰纱带已不翼而飞,然后万个不情愿的张开清灵的眸子。慕容无忌双手撑起上半身,习惯性的揉揉双目,然后扫视四周,只见数之不尽的轻纱锦绸八方垂挂,把外面冰冷的世界隔绝开去,半丝寒意也透不进来;仰首一望,一座铜制烛台县挂正中,十数点昏黄烛光映照着这温暖细小的空间;俯首一瞥,发觉自己正坐在一张铺着粉红丝绸绣褥的大床上,绵软滑腻的被褥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不禁令慕容无忌幻想那少女躺卧在香榻上的诱人睡姿。 第一卷_第三十一章 庄周梦蝶 “小哑巴,你有没有着凉?”那少女清脆动人的声音从慕容无忌身后传来。 慕容无忌惊喜的回首一瞧,只见一名妙龄少女懒洋洋的躺坐在大床的一角。她乌发重肩,逸然飘散;眉儿弯弯,眼和水灵;俏丽脸蛋,不施脂粉,吹弹可破;樱唇轻合,颦笑嫣然;鼻儿玲拢,脸赛桃花,肌肤胜雪;淡黄丝衣下内裹一件绣花白肚兜,曼妙身材若隐若现,光洁如仙的香肩彷佛呈现眼前;丝衣的云纱袖子只有三分,露出大半截粉嫩的玉臂,晶莹的皓掌轻扫柔滑被褥;肚兜下凹凸有致的胸脯起伏不定,纤纤柳腰轻轻摆动;下身淡绿小裤紧紧盖着半截雪白娇滑、优美修长的玉腿,形成柔和匀称而修长的曲线;小腿下的白皙无暇的晶莹玉足,软若无骨,不盈一握,幽香熏人。 那少女半卧姿态妖艳动人,娇媚万千,勾魂夺魄,看得慕容无忌脸红耳热。可是当慕容无忌的目光落在那少女天的确无邪的脸容之时,心中泛起一丝愧疚。那少女纯洁的微笑,清澈的眸子透出诚恳的眼神,散发着一种超尘脱世的风华,她彷佛没有在意自己身披蝉翼,春光外泄,更毫不介怀跟慕容无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一心一意在乎慕容无忌的身子有没有着凉。 自小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慕容无忌怎样呢也要装装君子的说道:“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衣衫单薄,用不用添加外袍?” 那少女好像不明白慕容无忌说话的要点,笑说道:“你的确是有趣!这里寒风不至,和暖怡人,为何要添加外袍呢?而且我刚刚练完功,现在还热得很呢!”说罢从床沿的木几上拈来一条手巾,轻拭玉颈上的香汗。慕容无忌看得着迷了。仙女拭汗,轻摆玉颈,五指拈巾,香腕婉转,雪臂曲折,每一个动作都是多么和谐优美,触动着慕容无忌心脉。那少女瞧了慕容无忌一眼,悠然一笑,把娇躯挪到慕容无忌身旁,一双如羊脂白玉的美腿自然地搁在他的膝上,拿着手巾的右手忽然突破他后颈的衣领,温柔地替他拭干虎背上的汗珠。肌肤相碰,那少女如常挂着轻松的笑容,而慕容无忌的俏脸则彷佛盖上数十层红霞,还散发出阵阵热气,全身血脉沸腾,丹田下的一股男性力量蠢蠢欲动,心脏“砰砰”跳动之声清楚可闻。 那少女一边替慕容无忌拭汗,一边担忧的说道:“岳公子的心跳得那么快,我想你一定患上了风寒吧。”说罢,那少女还仔细凝视着慕容无忌半响,又说道:“岳公子的脸还红得很,很可能是发热。”慕容无忌不知道好笑还是好气,那少女简直得天的确不属于这个污浊的世界,犹似深居天庭的小仙子。慕容无忌深深呼吸一下,让炽热的心脏和丹田下的冲动平静下来,脸上的朱霞热气登时去了不少,压低声说道:“有劳姑娘替在下拭汗。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轻笑一声,纤纤雪臂从慕容无忌的背心伸回出来,把沾满汗水的手巾丢到木几去,才深深的说道:“方梦蝶。” 慕容无忌转首望着方梦蝶,陶醉在眼前绝色的说道:“庄周晓梦迷蝴蝶,方姑娘的名字果然别出心裁!” 方梦蝶稍弄肩颈,伸个懒腰,轻盈的躺卧在香滑柔软的大床上,望着亭顶的烛光火影,喜孜孜的说道:“我师叔那个假山迷宫四通八达,岳公子误打误撞也能来到水榭,我们之间的缘份也不浅。岳公子,我这个水榭莲池布置得美不美?” 慕容无忌也完全放松身躯,仰卧在大床上,同样是望着点点烛影说道:“方姑娘的水榭莲池确是人间仙境!给我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水榭莲池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陶醉的花香仙气,还有那座白玉九曲桥也散发着一股暖流,非常奇异!可知道姑娘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在这片仙境上。” 方梦蝶轻松的说道:“池上的莲花是我千辛万苦从天山上移植过来,无论药效、外观和气味都跟的确正的天山雪莲一模一样。而四周茁壮挺拔的竹子则是从江南一带移植过来,也花了我一番心机。建造九曲桥的是一种罕见的玉石,外表如羊脂白玉般洁白,内里冬暖欧阳凉,是洪师叔替我设计兴建。而弥漫四周的香气则是由我另一位师叔佩制,他说当这种香气混合竹香和莲香,再加上从白玉发出的阴阳之气,对我练功有莫大裨益。所以我有时会在这里练功,又有时会在九曲桥上练功。” 慕容无忌望着方梦蝶圣洁无瑕的娇脸,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胸无城镇府,完全看不出半点机心,对于一个刚刚认识的男子毫无介心,把一切所知道和盘托出的告诉慕容无忌,语气中的诚恳俏皮更显出方梦蝶的天的确澜漫。慕容无忌也把最后的怀疑和恐惧完全释去,张开心扉毫不保留的说道:“我刚才走过九曲桥的时候也感到一股暖流钻上我的身体,原来如此。其实在下不是岳羽裳,我的的确名叫慕容无忌。我现在被洪八方通缉,加上担心方姑娘会趁机捉拿我,才胡扯一个假名。的确是对不起。” 方梦蝶喃喃默念“慕容无忌”三次,忽然掩嘴轻笑说道:“原来你就是取笑师叔不能人说道的小伙子!”旋即娇媚的说道:“你半夜三更来将军府,难说道是想来偷香窃玉吗?” 方梦蝶诱惑的反问道惊醒了慕容无忌,慕容无忌登时记起夜探将军府的目的是为洪八方添麻烦,并非在香寝暖褥间风花雪月。方梦蝶娇躯伏卧,悄悄的挪到慕容无忌身旁,玉手轻托香腮,娇俏动人,一对圆溜溜的美眸瞧着沉思中的慕容无忌,双唇微张的说道:“小哑巴,你在想甚么呢?” 慕容无忌眼珠溜溜一转,目光再次落在方梦蝶的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心海不其然翻了个小浪头,随即平伏下来,毫不隐瞒的叹说道:“我半夜三更潜入将军府的确心怀不轨,我打算给你师叔添些麻烦。唉!这些天下大事你这小姑娘怎会明白!” 方梦蝶不满的“哼”了一声,随即翻身仰卧,雪臂曲摆,一双玉掌垫在娇首下,嘟着小嘴的说道:“我怎会不清楚天下大事?我师叔邀请完颜希尹来争取金欧阳结盟。而太子就支持大宋皇子前来争取宋欧阳联盟。假如最终达成的是金欧阳结盟,大宋江北之地肯定不保,中原将会战火连天,直至明君出世。相反,如果最终达成的是宋欧阳结盟,大宋绝对有把握保住河北江山,甚至跟西欧阳策应北伐,有机会收服燕云十六州。你可知道以宋太祖的英明也不能收服燕云的原因?因为他需要分兵防御西欧阳,未能集全国精锐兵马北伐,当然,战术运用和兵员质素也是其中的因素。” 慕容无忌愣了一愣,呆望方梦蝶天衣无缝的秀脸,想不到天的确纯洁的方梦蝶对天下大势还有一番出众的见解,顿了一会,心有所感的说道:“当我第一眼见到方姑娘,差点禁不住欢呼一声,感叹上天造化神奇,既有艳丽娇羞的粉红,又有圣洁高华的纯的确,还有掩饰不住的出尘仙气,万种风情居然在方姑娘身上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轻谈快语间,方姑娘的见识和气质表露无遗,既是天的确无邪、胸无城镇府、向往逍遥、出尘脱俗,又对纷乱血腥的天下有一番过人见解。入世而出世,似是俗世洪流中的清泉;出世而入世,犹如仙女下凡拯救苍生。” 方梦蝶脸靥盖上一抹淡红,芳心不禁飘飘然,又羞又喜的说道:“被人称赞的感觉的确是特别!爹和大姐常常叫人家傻丫头、呆妹子,从来没有如斯『彻底』的称赞过我。若非遇上黄公子,我也想不到自己有这么多的优点!但你赞错了我,甚么呢『宋欧阳结盟』我都是听师叔和其手下天天谈论,我哪有还有对纷乱血腥的天下有一番过人见解?还有,你刚刚是否把我喻作仙女?” 慕容无忌想了一想,奇说道:“我是把你喻作仙女,有甚么呢问道题?” 方梦蝶满心欢喜的说道:“自我懂性以来,你是第一个人赞我是仙女。但不知道是否已成习惯,总觉得傻丫头顺耳些。的确是奇怪!” 慕容无忌忽然冲口而出的说道:“傻丫头。”说罢,慕容无忌才愕然自己会突然说出“傻丫头”这三个字。同时,这一声“傻丫头”令方梦蝶平静如镜的心海泛起暗浪,芳心剧颤,脸红耳热,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悠然而生,披上红霞的娇首不其然的向着慕容无忌,水汪汪的眼珠儿迷迷的望着他的侧脸,脑海中一个有趣的念头忽然出现,柔声说道:“黄公子,你有没有兴趣跟人家把臂同游?” 慕容无忌立即问道说道:“游哪儿?” 方梦蝶娇笑一声,说道:“大将军府。” 第一卷_第三十二章 与美同行 夜幕下,慕容无忌和方梦蝶在园径上并肩而走。慕容无忌头戴文士巾,身穿浅蓝绸衫,外披乌黑绵袍,轻摇折扇,一派秦淮名士的潇洒飘逸。慕容无忌身旁的方梦蝶雍容清雅,一说道浅紫丝带轻束云鬓,碧玉发簪横髻而卧,一小绰青丝轻掠眉间;玉颈缠上一说道朴色围巾,身穿淡红丝绸纱裙,外罩鲜黄纱绵厚袍,及地数尺,为出尘脱俗的方梦蝶平添几分懒慵的风情。纵然方梦蝶多番保证洪八方的侍从手下只会对他们二人视若无睹,但慕容无忌的心依然“噗噗”的猛跳着,担心洪八方正张开天罗地网静候自己呆头呆脑的栽进去。可是,从表面来看,方梦蝶的话并没有假。起初,一个个黑衣侍卫低头匆匆经过二人眼前身旁,像见鬼般急步而去,彷佛没有意识到慕容无忌和方梦蝶的存在;过了一会,侍卫们也知道情识趣的绕路而走,以免打扰二人深夜游园的雅兴。 从莲池走到桃林,方梦蝶仍见慕容无忌愁眉不展、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在他耳边轻松潇洒的说道:“黄公子,放心吧。我在大将军府中的地位紧次师叔。除了师叔之外,无人敢在我手上动你一根汗毛。而且师叔自小疼爱我,他绝不会在我面前对付你,最多他都会在待你离开将军府后才出手。”可是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就不禁迟疑半分。 慕容无忌苦笑摇头一声说道:“当我步出大将军府的一刻,就是我死期的来临!可是我临死前也要替洪八方制造麻烦。” 方梦蝶垂首歉疚说道:“梦蝶最初只想带黄公子出来作弄师叔,没有想到公子的生死。但我一定会用尽任何方法保护你。” 慕容无忌并没有责怪方梦蝶之意,愕然说道:“作弄你师叔?我有没有听错!” 方梦蝶转忧为喜,脸上挂着天的确微笑的说道:“我很好奇你会为师叔添甚么呢麻烦,也想看师叔给你作弄后会有甚么呢反应。” 慕容无忌登时愣住,眼前的方梦蝶充满着小女孩的天的确无邪,既是纯洁可爱,又是任性妄为。 “小哑巴,我都知道说道自己有点任性。不如我现在立刻送你离开兴庆!”方梦蝶见慕容无忌一言不发的愁容,就像做错事的小孩般嘟着嘴的说道。 “离开兴庆?当然不可以!这是天大的机会!现在已经深入虎穴,假如没得虎子就要下去见阎罗王,的确是死不冥目!兼且我可以胁持方姑娘,洪八方一定会投鼠忌器,我的安全已经不成问道题。”慕容无忌心想。可是,当慕容无忌的目光落在方梦蝶身上,一阵愧疚登时而起,胁持方梦蝶离开的念头硬生生的被抛诸脑后,但盘算已久插赃陷害洪八方的毒计依然在脑海之中。慕容无忌深呼一口气,合上眼说道:“有你保护我,我迟点儿才走。现在我想神不知道鬼不觉的去到洪八方的书房。不知道方姑娘有没有办法?”突然念头一转,想到不知道就里的方梦蝶帮助自己对付她的师叔,慕容无忌心里总有点戚戚焉,彷佛是欺骗了方梦蝶似的。而且方梦蝶更不知道说道慕容无忌并非作弄洪八方这样简单,而是要布局陷害洪八方逆谋大罪,令西欧阳皇帝处死他。假如洪八方一死,宋欧阳联盟势在必行,可一挫金人所向披靡的锋芒,但慕容无忌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定会为失去一个疼爱她的师叔而伤心欲绝,更会一生一世憎恨慕容无忌,而慕容无忌亦会永远受到良心的责备,在他往后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慕容无忌的内心彷佛被撕开两边,一边是国家民族大义,另一边是面前的玉人。 “小哑巴,还不走?”方梦蝶玉手拉着慕容无忌的衣袖,乌溜清灵的眼珠仰望慕容无忌,催促他的说道。 慕容无忌张开眼,俯首接上方梦蝶的目光。二人愣着,心中各有所想,四周的空气彷佛为他们凝固着。过了半响,慕容无忌轻叹一声,胡说说道:“不去书房。我肚子饿,去吃饭吧。”最后,慕容无忌也逃不出“不爱江山爱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些风流彦语的魔掌,为了方梦蝶而放弃计划周详的“诛洪”大计。 方梦蝶有点失望的说道:“现在已是深夜,去吃饭?不如我们去完书房扔掉师叔的墨砚和毛笔之后,去吃早饭吧。” 慕容无忌哑然一笑,再一次摇头叹说道:“方姑娘,再不要引诱在下到书房。我的确的不想去。去吃饭吧。” 方梦蝶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吃饭吧。” 慕容无忌望着方梦蝶失落的俏脸,心中百味陈杂,总不能对她说自己放弃谋害她师叔的大好机会以令她开怀。想深一层,慕容无忌的脑海不其然浮现出一段又一段“红颜祸水,美人误国”的历史故事,内心骤生共呜,彷佛自己就是商纣唐皇,为美人而断送江山。难说道慕容无忌今次的确为了方梦蝶而断送了大宋江山吗? 方梦蝶的声音再次从慕容无忌耳边响起:“是不是要吃饭?跟着我来。” 慕容无忌深深呼出一口热霞白雾,淡然说道:“请姑娘带路。” 慕容无忌跟着方梦蝶穿过漆黑一片的假山丛林,经过数块小茶田,踏上木桥,放眼一望,四周光如白昼。大大小小的灯笼或是高挂在走廊的横梁上,就是悬吊在秃树枯木的丫枝上,北风吹至,随势轻摆,却吹不熄其中的烛火。一座座石雕宫灯屹立于鹅卵石径两旁,火光摇曳,连绵黄芒,宛如两说道金龙般伸延到尽头去。如此气派,是自小生活朴实的慕容无忌前所未见的。慕容无忌不其然叹说道:“比起杭州的花灯会还要光!” 从灯笼四挂的石径走进沙泥小路,慕容无忌和方梦蝶经过一座座猪棚马厩,来到一间别致的泥屋。方梦蝶拉着慕容无忌走进泥屋,然后连忙点起四角的油灯,灯光照明了漆黑一片的空间。原来是厨房!难说道方梦蝶是要给慕容无忌弄夜宵吗?光明绽放,处身其中,四顾回望,慕容无忌想不到堂堂大将军府的厨房只有两个灶头和一些简陋木桌木架。 方梦蝶执起木桌的菜刀说道:“这间厨房并非大将军府的,是我自己的。我一有空便到这里想想新菜式。每当我来到这里,都会感到无比轻快!” 慕容无忌明知道故问道的说道:“方姑娘带我来厨房,是否要亲自下厨?” 方梦蝶微嗔说道:“当然是。三更半夜,除了我亲自下厨,哪里还有饭吃?除非去那些烟花之地。” 相识不到两个时晨就要方梦蝶为自己下厨,慕容无忌怎厚面皮也感到不好意思,说道:“甫相识便要姑娘下厨,的确是麻烦了姑娘!” 方梦蝶没有理会慕容无忌,俯身检查木桌上的酱油香料。 慕容无忌问道说道:“方姑娘需不需要我帮忙?” 方梦蝶没意识的“嗯”了一声,再掀开了几个小瓷瓶,才吩咐说道:“盐和糖刚刚用光。要到仓库补充。” 慕容无忌即说道:“仓库在哪里?” 第一卷_第三十三章 重大发现 方梦蝶转身对慕容无忌说道:“随我来。”还未说完,方梦蝶已夺门而出,剎那间,倩影几乎消失在夜幕之中。幸好方梦蝶衣着鲜艳,慕容无忌也能勉强看到她的背影,运起黄山派轻功追上去。黄山派的轻功当然是名不虚传!不消半刻,慕容无忌已追到方梦蝶。方梦蝶娇首回盼,满脸惊愕,稍一分心,已遭慕容无忌抛开了两三尺距离。慕容无忌见方梦蝶落后,心中得意洋洋,态度从容不迫,把黄山派的轻功发挥得淋漓尽致,茫然不知道身在大将军府这座大迷宫之中。可是方梦蝶的轻功也不比慕容无忌差,立即运劲凝神,加上对四周环境的熟悉,不一会儿已追上慕容无忌,二人一直保持着数尺之距。方梦蝶见自己被慕容无忌逐渐抛开,芳心不悦,纵身一跃,双爪直取慕容无忌灵台和阳关两穴。正当方梦蝶眼看得手之际,慕容无忌的身子如泥湫般滑走,并消失在方梦蝶眼前。方梦蝶大惊,立即收回双爪,翻了个筋斗,平衡已倾向前的身躯。甫站稳阵脚,方梦蝶发觉自己背靠在一处温暖的地方,那正是慕容无忌强壮的胸膛! 方梦蝶不禁脸颊一红,迅即平静下来,离开慕容无忌的胸膛,回头好奇说道:“小哑巴,你刚才使的是甚么呢武功?” 慕容无忌潇洒的一笑,说道:“凌波微步。” 方梦蝶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凌波微步!那么你跟大理段氏有甚么呢关系?” 慕容无忌带点傲气的说道:“我外公是大理皇帝段誉的好兄弟。” 方梦蝶忽然“呀”的一声,续说道:“原来你外公是虚竹。难怪你要来作弄师叔!” 慕容无忌点头叹说道:“外公和你师叔的确在很多方面上的意见不同。” 方梦蝶望着满脸愁绪的慕容无忌,芳心一震,随即平伏,才悠然说道:“仓库就在前面,我们慢慢走去吧。你不要又丢下我。” 慕容无忌苦笑摇头说道:“最初好像是你丢下我,像箭般冲了出去。” 方梦蝶笑说道:“我跟你玩玩而已。你不是这样小器吗?” 对着方梦蝶这个长不透的大孩子,慕容无忌可的确是没有办法,只好再苦笑摇头一声,随着方梦蝶缓缓的走。可是,想深一层,慕容无忌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大孩子呢? 沿途一番打打闹闹,慕容无忌和方梦蝶终于来到仓库。大将军府的仓库是慕容无忌自懂事以来见过最大的屋子,数之不尽的厚梁大柱横竖仓库,一箱箱沉重的大木箱堆积如山,一袋一袋的米粮相迭及梁。在麻袋木箱之间的小路走过,慕容无忌望着两旁好像摇摇欲坠的货物,不禁有点心寒。走了半响,慕容无忌跟着方梦蝶来到仓库尽头的一张木桌前。方梦蝶打开木桌上的厚簿,然后写下“盐一包、糖一包、二小姐”几只小字,然后喜孜孜的说道:“一会儿要辛苦你了。”说罢,从墙角拿起一说道长竹梯,径往一座“麻袋山”走。 方梦蝶仔细留意着两旁麻袋上的标记,一边缓步走,一边喃喃的说道:“胡麻、胡椒、胡豆、葡萄干。” 跟在方梦蝶身后慕容无忌抓抓头皮,心中大惑不解的暗说道:“甚么呢叫胡椒?甚么呢叫胡豆?为何我未曾听过?” 方梦蝶忽然说道:“盐、糖!小哑巴,在这里!”说罢,满头大汗的把长竹梯靠着“麻袋山”,然后笑嘻嘻着望着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也没有甚么呢不满,乖乖的攀上长竹梯,爬到“麻袋山顶”。慕容无忌双手抓起一个麻袋,发觉非常沉重,正苦思如何下去之际,耳边响起方梦蝶的声音说道:“你快把麻袋抛下来!我会避开!”慕容无忌听过此话,想也不想便把麻袋掷到地上。“砰!”的一声后,随即再传来方梦蝶的话说道:“这包是糖,你现在拿个右边的麻袋。右边是盐来的。”慕容无忌跟着随手掷下右边一个麻袋,然后用轻功飘然而下。 方梦蝶蹲在地上,一双纤纤玉手青脉暴现,但也抬不起一包糖,只好以无奈的求助眼神望着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微笑说道:“以姑娘的内功,我相信你能抬得起十包糖。但身为男子汉大丈,这两袋东西就包在我身上。” 方梦蝶娇笑一声,微嗔说道:“给你看穿了。” 慕容无忌暗运内劲,一口气把两包沉重的盐糖抓起,然后举在头上,故作轻松的说道:“都不是想象中的辛苦。” 方梦蝶幽幽的白了慕容无忌一眼,跟着暗笑一声,柔声说道:“走吧。”说罢起步离去。 慕容无忌深深的吁了口气,便快步跟上方梦蝶。 “呀!”慕容无忌吆喝一声,把盐糖重重的放在厨房的地上。慕容无忌然后畅快的呼了口气,用衣袖抹去脸上累累的汗珠。 方梦蝶随即蹲下来,打开麻袋,把部分盐糖分别倒进两个瓷瓶里去。方梦蝶把瓷瓶放回木桌上,然后熟练的伸出小舌尝了尝盐糖的味说道,确保一切没有问道题。“糖没有问道题。可是……盐就有点古怪。”方梦蝶嫩唇含着食指指尖,目光呆滞,眉头稍皱的说道。 慕容无忌来到方梦蝶身旁,不解的望着她,问道说道:“盐有甚么呢问道题?” 方梦蝶深思说道:“这些盐的味说道不像盐。” 慕容无忌好像听不明白方梦蝶的话,喃喃的说道:“盐的味说道不像盐。即是甚么呢?” 方梦蝶微怒说道:“即是这些不是盐。小哑巴!” 慕容无忌摆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即伸手往盛盐的瓷瓶一拈,然后放在口中一试。慕容无忌的脸容如大海天气般不停改变,先是大惑不解,跟着皱眉苦恼,然后惊讶万分。 方梦蝶看见慕容无忌的样子,不禁担心的说道:“小哑巴!甚么呢事?” 慕容无忌牙关打颤的自言自语说道:“跟爹给我尝试的一样,这分明是……那么洪八方的仓库即是储存了数千袋……难以置信。” 慕容无忌的表现吓得方梦蝶六神无主,她慌张的说道:“你发生了甚么呢事情!” “这些是五石散!这些是天下第一禁药五石散!”慕容无忌激动的说道。 “这些是五石散?”方梦蝶疑惑的望着慕容无忌说道。 “我慕容无忌人头担保,这些一定是五石散!洪八方储存了数千袋五石散!”慕容无忌坚定的说道,跟着叹说道:“原来洪八方就是五石散的大买家!总算没有辜负爹的重托。现在只差证明铁掌帮私运五石散的罪证,我一定要去找外公。” 方梦蝶难以置信的说道:“师叔的确是放了数千袋五石散在仓库?师叔虽然为人好色,但怎会当这些勾当?” 慕容无忌暗暗同情方梦蝶的纯的确,双目露出信心的目光说道:“只要再到仓库走一趟,就知道说道他是储存了一袋五石散,还是一千袋五石散。洪八方!你这只色中饿鬼,今次我不会放过你。我烧了数趟五石散,但数量仍比不上洪八方拥有的。” 方梦蝶喃喃的说道:“原来你来西欧阳是为了调查五石散的事。” 慕容无忌点头说道:“我最初只想寻找铁掌帮私运五石散的罪证,可是却给我误打误撞找到洪八方这个大买家。我要立即去仓库证明我的想法没错。” 正当慕容无忌刚起步的时候,一把震天裂地的吆喝吓得慕容无忌登时停步。 第一卷_第三十四章 诡异高楼(上) “师叔!”方梦蝶望着门外的黑影说道。 那雄壮的黑影徐徐走进方梦蝶的厨房,他的容貌清清楚楚的映入慕容无忌眼中。“洪八方!”慕容无忌身躯剧震的说道。 “我原来想放过你和慕容小丫头,但你现在知道得太多了。我是私藏数千袋五石散,怎样呢?”洪八方阴沉的说道。 “洪八方!你私藏禁药,败坏风气,只要此事传了开去,西欧阳皇帝也保你不住。”慕容无忌指着洪八方,大声的说道。 “梦蝶,你帮我解决他。”洪八方没有回应慕容无忌的话,吩咐方梦蝶说道。 “师叔!”方梦蝶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洪八方说道。 洪八方露出欣赏和不悦的矛盾眼神瞧瞧慕容无忌,好像对他说:“好小子!那么快便搭上了梦蝶。”然后对方梦蝶说道:“梦蝶,我不会为难你。你先出去,由我来。” 方梦蝶低头轻声说道:“师叔,你能不能不杀他?” 洪八方望着既羞又怕的方梦蝶,一种充满父爱柔情从眼中溢出,整个人像木偶般呆着。 站在一旁的慕容无忌却没有呆着,他见洪八方把注意力放在方梦蝶身上,机不可失,便踏着凌波微步往门口走。一个乖巧的闪身,慕容无忌迅雷不及掩耳的绕过洪八方,夺门而出。洪八方忽然感到一阵凉风从身旁吹过,立即醒过来,不理会方梦蝶的转身追上慕容无忌。方梦蝶呆望着门口,双腿竟然发不出一点力,因为她害怕追上去之后会看到慕容无忌…… 慕容无忌精通黄山派轻功身法,而且身负天下第一步法凌波微步,加上比洪八方早起步,所以他和洪八方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可是,慕容无忌不知道说道哪里是出口,只是见路就走,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慕容无忌在大将军府的庭园摸黑走来走去,左闪右躲,多次避开洪八方及其手下,但人生路不熟,怎都走不出这座如迷宫般的庭园。 “时间一久,以洪八方庞大的势力,我一定成为瓮中之鳖。现在只好跟阎王赌一赌,往大将军府的主建筑群走。”慕容无忌背倚着一座矮石山休息,心里暗自盘算。慕容无忌左盼盼,右瞧瞧,见附近没有人逼近,便跃过石山,走进丛林,朝着丛林另一边走去。 穿过密林,越过一说道矮墙,映入眼帘的景物让慕容无忌大为惊讶。蜡红如火的琉璃瓦片,雕上金龙金狮的大圆木柱,晶莹剔透的碧玉砖墙,闪烁耀眼的白银窗框门户,光滑如丝的大理石小路,小路两旁是触手生暖的白玉栏杆,白玉栏杆外的尽是盛开的奇花异卉,而慕容无忌正站在这片花丛当中。慕容无忌仰望眼前那座金雕玉砌的高楼和四周奢华的建筑群,不禁长叹一声。慕容无忌仔细观察四周,虽然大红灯笼高挂四方,光如白昼,但巡逻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可能洪八方已把大部分人手调往庭园追捕慕容无忌。慕容无忌跨过白玉栏杆,沿着大理石小路径往前走。沿路满眼是亭台楼阁,但从窗户望进去,内里漆黑一片,彷佛是个无人死城镇,暗添几分诡异。 “为何这里一人也无?”慕容无忌越往前走,心中越是疑惑。纵使满脑子疑惑,但也不容许慕容无忌去想,因为大理石小路的尽头是他逃出龙潭虎穴的唯一希望。四周杳无人踪对于被追杀的慕容无忌本是好事,但他心中却越走越惊,甚至希冀能碰上洪八方三两个手下。他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慕容无忌忽然脸容一转,差不多要跪地抱头大哭,但欲哭无泪。因为慕容无忌发觉小路旁的一处花圃有遭人践踏的痕迹,而这处痕迹正是慕容无忌刚才留下的。那么代表了甚么呢?即是慕容无忌在兜圈子。慕容无忌迷茫的回望四周,不知道所措,心里一片混乱,脑海中只有惊惶。由灰白矮墙到小路旁的红灯笼,由奇花盛开的花圃到高楼的金柱玉砖,慕容无忌的目光最后停在高楼的窗户上。慕容无忌的心倏然清澄起来,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暗说道:“只要登上高楼顶层,就知道说道怎样呢逃走。” 慕容无忌鬼鬼祟祟的左盼右顾,便即窜过去高楼的一根金龙大柱旁。慕容无忌背心紧贴圆柱,发觉就算三个慕容无忌手牵手也未必能够围住此根大木柱。慕容无忌苦笑摇头一声,不明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些无聊事,然后轻轻推开窗户,縰身跃进去。 “啪”的一声,窗户忽然关上,而慕容无忌及时跳进塔内。他翻了个筋斗,站稳住脚,心中暗叫庆幸,可是眼前的漆黑却令慕容无忌一阵不知道所措。伸手不见五指的慕容无忌呆望前方,不禁惨然叹说道:“楼梯在哪里?”一声既无奈又无助的轻叹之后,慕容无忌伸出双手摸索身前的地方,然后小心亦亦的踏出一小步。 “呀!”慕容无忌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腰际传来。慕容无忌痛得跌倒在地上,在黑暗中一边喊痛,一边滚来滚去,脑子没有空去想发生了甚么呢事。 “你是甚么呢人?”一把阴沉的声音忽然在慕容无忌耳边不断回响。慕容无忌的痛楚也随着声音渐渐消去,勉强的反问道那把声音说道:“你是甚……呀!”话未说完,慕容无忌的大腿又传来剧痛,那把声音随即警告慕容无忌说道:“不要在我前面耍花样。” 第一卷_第三十五章 诡异高楼(下) 慕容无忌情急生智,立即叫说道:“我是大将军府的家丁!” 那把声音带着半点怒气说道:“这里是洪府禁地,家丁下人绝不可进。你快从实招来。” 慕容无忌心想那人无论武功还是识见都比自己高,不宜再作隐瞒,便说道:“我是黄山派的人。” 那把声音略为惊愕的“嗯”了一声,然后续问道说道:“你来做甚么呢?” 慕容无忌坐在地上说道:“我是来调查洪八方私藏五石散的事而来。” “哎呀!”慕容无忌的脸忽然被甚么呢掷中,惹得慕容无忌一阵惊慌。慕容无忌双手乱抓,发觉一枝火熠子从肩膀滚到大腿上。 那把声音冷冷的说道:“好好我的珍惜火熠子。”说罢,传来两声门窗开合之声,那人看似已离开了。 慕容无忌呆了半响,才懂得拾回那枝火熠子,心想:“那人懂得夜视,武功应该跟爹差不多。不知道他是何方高人?” 慕容无忌站起来,燃起火熠子,回望四周,发觉是个大厅的模样,尽头摆了张小床,左右放了一排太师椅和茶几,地上铺着大红地毯,大厅四角各摆着一个大花瓶作装饰,而楼梯则在左首的太师椅后。慕容无忌逛了个圈,便跑上楼梯往上层走去。 第二层由一个绣着明皇贵妃亲热的丝织屏风分为两部份,一部份铺着云石地砖,墙上挂着两把银光闪闪的宝剑,木制兵器架倚墙而放,架上摆着十多把刀枪剑戟,散发着阵阵阴寒;另一部份铺着厚羊毛地毯,地毯上放着数个软枕和一张松木矮桌,桌上放着一个古琴,墙上挂上一枝玉箫和一幅美人赏花图,洋溢着一片幽雅的气息。慕容无忌心中奇说道:“这座高楼的主人可的确是个文武全才。他既懂刀枪剑戟,也会抚琴弄箫,而且这里布置典雅闲逸,可见他是个懂风情的人,一点也不像洪八方的作风。不知道谁是主人呢?”一番观赏后,慕容无忌便踏上兵器架尽头的阶梯,径往第三层去。 第三层并没有任何花巧装饰,只是结结实实的摆了一排又一排书架,放着一本又一本铺着厚尘的书本。慕容无忌经过书架之间的窄狭小路时,显得份外小心,以免火熠子碰上满布灰白的典籍,引起大火,把书库付之一炬。虽然自小喜爱读书的慕容无忌不想错过此次机会,但性命要紧,不便在书架前耽误时间,慕容无忌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心想:“那么多的典籍竟然遭人废弃,的确是太可惜了。”跟着,慕容无忌便无奈的走上楼梯。往第四层的楼梯之前的更华丽,每一级阶梯都铺着锦褥厚垫,踏处除了软绵绵之外,还有一股暖流从足底充满全身,完全感觉不到半点屋外寒气,两旁的沉香扶手散发着一种宁谧安神的感觉,令慕容无忌大为称奇。楼梯两边墙上没有烛台,只有亮绿的夜明珠。每一颗夜明珠之间都挂着两三幅名画,皆出自各朝著名画家的手笔,既有初唐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也有中唐王维的《江山雪斋图》,还有当代才子秦观的多幅名作。不知道是否为了把所有名画都挂出来,此说道楼梯比之前的长得多。慕容无忌沿着这说道环形楼梯走了三四个圈,才到达第四层。 一踏进第四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围桌。在软绵绵的地上,小围桌如老松树般屹立不摇,围桌旁放了两张木凳,彷如一个小饭厅。饭厅的尽头是一排紧闭的窗子,窗子下摆了一列矮柜。矮柜里放着数个端州砚、十多枝狼毫毛笔、一迭宣纸、一盒颜料、一张棋盘、两盒棋子,还有三数本乐谱棋籍,可见此楼主人的文学修养之高。饭厅的两边皆竖起了一说道屏风,把第四层分为三部分。饭厅的右方是卧室,而左方则是浴室。透过屏风上的绣画,卧室和浴室若隐若现,犹如披着轻纱的半裸少女般,给人一种诱人和暧昧的感觉。慕容无忌绕过右边的屏风,走进卧室。铺着粉红的薄纱的大床占了卧室的一半,软枕满床,锦帐微斜,散发着浓郁而不呛鼻的花香,弄得慕容无忌一时神魂颠倒,差点儿想上床大睡。大床旁有一张小木几和两个衣柜,衣柜旁有一张摆满胭脂水粉的木桌,可见此楼主人应该是一对夫妻。 慕容无忌见浴室也没有甚么呢特别,并没有再上一层的楼梯,便把小饭厅里的烛台点着,然后小心亦亦的打开那说道铺满尘埃的窗子。 呼!呼!一阵寒风立即涌进。慕容无忌打了个冷颤,然后把窗子固定起来,探头往外一看,心中狂喜,因为慕容无忌看到了生路。窗外的风景是一座壮观的建筑群,最近的是三座金雕玉砌的高楼,再远的是数十间红瓦小屋,由一说道说道如长龙般的长廊连住起来,而在眼际尽头便是兴庆城镇的不夜大街。那么,慕容无忌只要不断向前走,不要理会府中的长廊小路,就可以离开如迷宫般的大将军府。 慕容无忌把数个绵枕由窗户抛下去,仰首远望鱼肚白的天边,深呼一口气,然后把窗关上,开展他的逃亡旅程。慕容无忌见自己手无寸铁,便拿了挂在二楼墙上的两把宝剑。一拿上手,慕容无忌发觉这两把剑非常特别,两者外表一模一样,但一把触手生温,另一把触手生寒。时间紧迫,性命为重,慕容无忌不作多想的把它们背在肩上,随即跑下高楼。 高楼下的依然寂静,没有任何人经过。慕容无忌沿楼而走,直至来到绵枕的着地处。他拾起绵枕,想了半响,决定把其中两个绵枕拿在手中,跟着往前方拔足狂奔。慕容无忌不沿着石路走,遇栏跨栏,遇草踏草,一路上无人来碍,直至来到一座灰白矮墙,才听到人声。慕容无忌不其然的心中一喜,因为终于发现到人的气息,可是听到人声即代表危机已来临。 第一卷_第三十六章 逃亡之旅 慕容无忌蹬足一跃,攀上墙头,只见一名家丁打着呵欠在墙另一边的长廊巡逻。慕容无忌看一看四周,心中定计,把其中一个绵枕掷向长廊。砰!轻轻的一声引起那家丁的注意,他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正当他见绵枕之时,后脑勺一阵剧痛,跟着便昏倒过去。慕容无忌轻轻的扶着那家丁到一处草丛,然后换上他一身的家丁衣服。因为衣袍有点阔大,所以慕容无忌把两个绵枕塞进自己的胸腹前,而两把宝剑也可收在衣袍里,以便掩饰。 慕容无忌左盼右顾,见有一个家丁走过来,便重复刚才一次,又不动声色的打昏了一个家丁。慕容无忌见左右没有人,才继续往前走。他跨过栏杆,跃上屋瓦之上。居高临下,慕容无忌见长廊每一个路口都有家丁把守,可是这些家丁都是矮小年长,大多都打着呵欠,一派疲倦不堪的样子。慕容无忌心中暗喜的说道:“可能洪八方把所有高手和壮丁都调往花园那儿,忽略了这里的防守。”慕容无忌见他们既疲倦又年老,遂起轻敌之心,一下子从屋瓦跳到长廊的瓦盖上。 咯!咯!慕容无忌在长廊的瓦盖上站稳阵脚。可是,一把苍老而雄壮的声音立即传来,他说道:“长廊上有刺客!”说罢,他的说话还在附近不断回响,可见此人内功之深。慕容无忌一听到此话,便知道说道自己轻视了这群老家伙,立即从瓦盖跳到另一间屋的瓦顶上。慕容无忌再不敢有任何停留,运起黄山派的绝世轻功,踏着脚下瓦片,不顾一切的往前奔。 然而,黄山派的绝世轻功终于敌不过洪八方的组织和效率了。正当慕容无忌奔至第六间屋的瓦顶时,前方已站着五个黑漆漆的人影,由于他们背对东方阳光,慕容无忌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慕容无忌缓缓的放下脚步,微微地往后一望,发觉身后各处已站满拿着刀棍的家丁。慕容无忌把目光重新放在跟前五个神秘人,见他们虽然动也不动,但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已续渐压向自己。 慕容无忌毫不犹疑的把胸前的绵枕拔出,抛上半空。众人均以为慕容无忌会拔出甚神秘武器,纷纷注视着慕容无忌拔出的东西,就连那五个神秘人也立即拔出刀剑,加强戒备。慕容无忌跟着舞起落英神剑掌,两招一式便把绵枕撕破,白皑皑的羽毛和绵花洋溢朝光初照的半空中。慕容无忌运起内劲,狠推一掌,一片白茫茫立即涌向那五个神秘人。正当众人不知道所以之际,慕容无忌从背上拔出双剑,朝阳光辉一下子投射在灰银色的剑身上,一片耀眼银光横扫四周,害得地上的家丁纷纷闭上双眼,心存怯意,以为慕容无忌用了甚么呢神秘武器。慕容无忌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随便挥动了两下宝剑,波光浪影,四周彷佛都被慕容无忌的剑影笼罩着。慕容无忌见羽毛和绵花已为自己开路,五个神秘人都不其然退了一步,便踏着当今最神奇的步法凌波微步,巧妙地绕过五个神秘人,从屋瓦跳到另一说道长廊的瓦盖上。慕容无忌头也不回望,只知道这是逃走的大好机会,正想从瓦盖跳到下一间屋的瓦顶时,一说道长剑破空之声突然从后传来,慕容无忌回身挺剑一挡,纵然飞剑被打落,但慕容无忌的手腕一酸,右手拿着的宝剑也同时掉到地上。慕容无忌心里暗叫可惜,可是回神一望,只见一人披着黑袍和留一把长胡子,赤手空拳的站在长廊的瓦盖上,离慕容无忌不远。 慕容无忌不想跟他抖缠,立刻跳到再下一间屋的瓦顶上,可是那黑袍汉却以同一速度跳到瓦顶上,紧追慕容无忌。慕容无忌心想:“这人的轻功比我厉害。今次可是小赌鬼遇上大老千。难说道的确的要跟他硬碰吗?”正当慕容无忌稍一思索,一群又一群家丁已赶到屋下戒备,另外四个披着黑袍的高手已包围慕容无忌四周,效率之高令人惊叹。可是情况愈紧急,慕容无忌的脑袋转得愈快,他瞬间脱下宽大的衣袍和其中一个剑鞘,往正前方的黑袍汉的右边掷去。同时,慕容无忌踏着凌波微步窜向前方的黑袍汉的左边,成功突破五人之围,跃到下说道长廊的瓦盖上。往前定神一望,慕容无忌发现自己跟大将军府的围墙只差一间大屋,可谓望见家乡,距离生路不远。可是后有追兵,两名黑袍汉已跃到长廊的瓦盖上,站在慕容无忌左右,一派可攻可守,随时发动夺命一撃的样子。 慕容无忌见自己再没有甚么呢东西可分散别人注意,心中不禁一乱,硬着头皮再往下一间屋跃去,只望凭蛮力冲破余下的防线。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一人难挡百箭,正当慕容无忌在屋瓦上站稳往脚,一阵密集的箭雨即从前方涌过来。慕容无忌气贯剑身,使出黄山剑法的防守绝招“封天闭地”,挥舞长剑,剑势笼罩全身,尽力抵挡如蝗虫般密集飞来的箭,可是慕容无忌内功平平,不能把“封天闭地”的的确正威力使出来,手脚各处均中多箭,庆幸的是胸腹要之地尚无大创伤。箭雨稍停,噩梦随之而来,五名黑袍汉立即上前围捕。慕容无忌忍着全身痛楚,踏着凌波微步,在屋瓦上不断游走,伺机跳出将军府外。可是慕容无忌发觉数十名弓箭手把守在围墙前,便把此念头放弃,专心应付五名黑袍汉。 那五名黑袍汉都不是泛泛之辈,纵然他们对慕容无忌的凌波微步无可奈何,但慕容无忌想偷袭他们也非易事,六人遂形成强持的状态。不过慕容无忌身受箭伤,兼且以一敌五,黑袍汉都等候慕容无忌疲倦之际出招,而慕容无忌则无计可施的继续游走,可能等待着一些突如其来的变量。 “为何洪八方不亲自来对付我?”慕容无忌一直心想。突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喧闹声从将军府外传来。慕容无忌的心忽然沉下去,心想:“难说道洪八方调动其他部队来收拾我?”但是想深一层:“四周的家丁和眼前的五大高手足可收拾自己,只是时间的问道题,洪八方何须再大费周章去调动人马。那么,外面的有可能是救兵。”慕容无忌忽然感到了希望,游走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五名黑袍汉都感到异常,但随即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对付慕容无忌。地上拿着刀棍弓箭的家丁也感到不对劲,惹起一阵骚动。此时,大将军府的中心被一阵黑烟笼罩着,而且黑烟有向四周扩散之势,明显是发生了了一场大火。当家丁发现浓烟盖天,更是混乱一片,就连慕容无忌和五名黑袍汉都感到错愕。 砰!砰!两声巨响忽然从大将军府外传来,同时大将军府的外墙呈现出数说道裂痕。在外墙前把守的家丁纷纷走避,担心外墙塌下。慕容无忌见此大喜,立即运起轻功跃过外墙。可是五名黑袍汉均非弱手,五把刀剑齐向凌空的慕容无忌砍去。在这危急关头,慕容无忌不断提空上升,希望躲过攻击,而同时两个黑影突然从墙外跃进来,只见一人持枪,一人使剑,其势勇不可当,枪尖剑锋直向其中两名黑袍汉。那两名黑袍汉大惊,随即收回刀剑护身,另外三名黑袍汉担心同伴受伤,武器改向那两名神秘黑影袭去。 此时,那两名神秘黑影忽然去势一止,两个人往后飘去。其中一名黑影顺势捉住慕容无忌,越过外墙,顺利离开大将军府。 砰!砰!一段大将军府的围墙塌下,但外面拿着大木柱撞墙的人却立即往四面逃去。 第一卷_第三十七章 检获禁药 飒!飒!独孤浩南手腕一转,连刺两剑,大石上留下了两记浅浅的剑痕。 “唉!又是这样,没有一分进步。不知道小无忌找到他外公没有?”独孤浩南抬望已染上鱼肚白的天空,忽然想起慕容无忌说道。 “小师父,其实你已经很厉害。想当年,我二十出头只懂拿猪肉刀。”乔七刀笑嘻嘻的从洞里走出来。 “小刀,练武这些事情我不会着急,也不会放在心头。你不用故意开解我。”独孤浩南望着乔七刀说道。 “小师父,我觉得你的剑法已是很厉害,但内功就较为普通。如果你能够学上一套玄门正宗的内功,好好运用你父亲给你的的确气,绝对可以成为武林高手。”乔七刀说道。 独孤浩南微笑说道:“可惜爹只留下一套剑谱给我。不知道那里再找一套内功来学?” 乔七刀耸肩说道:“这样我就帮不到你了。我的内功也不是十分高明。” 独孤浩南有点失落的说道:“顺其自然罢。”跟着瞧瞧在洞里熟睡的三人说道:“小刀,你熟悉这里的环境。你去找些食物回来。我想让他们睡个充足,我打算中午才出发入城镇。” 乔七刀说道:“好吧。”说罢,背上弓箭,乘骑而去。 独孤浩南再次挥舞长剑,对着一棵挂着零落黄叶的小树作出一连串攻击。片刻过后,幼枝枯叶纷纷落下。 “小树无辜,独孤大侠何故找它泄愤?”欧阳思语如世俗清泉的声音在独孤浩南耳边响起。 独孤浩南怔了一怔,才懂得回头望向悠悠而来的欧阳思语,礼貌地说了句早安,然后故意反问道说道:“我心中有何愤怒?” 欧阳思语嫣然一笑,才说道:“你跟乔大哥的对话全都逃不过我的耳朵。你不用装神弄鬼,故作高明,摆出个挑战欧阳思语的样子。” 独孤浩南的脸登时笼上一层红色,尴尬得很,不知道怎样呢应对才好,口中嘀咕的说道:“我只是……不满自己罢。” 欧阳思语柔声说道:“欧阳思语的话是否令你难堪?我知道说道你们这些男人自尊心强,不喜欢在女子前示弱。欧阳思语会学懂日后以甚么呢语气跟你说话。” 独孤浩南即说道:“不用吧!朋友之间说话何须想完才说,心想说甚么呢就说甚么呢。” 欧阳思语微笑说道:“但我的说话每次都会令你难堪,你的确的不介意?” 独孤浩南迟疑了一会,才自信的说道:“尴尬难堪有甚么呢大问道题!男人大丈夫假如连这点小事也担惊受怕,怎样呢谈国家大事?” 欧阳思语白他一眼,心说道:“又是这个大男人的样子。” 独孤浩南把长剑回鞘,凝望着欧阳思语说道:“你内伤未愈,不如我扶你入去休息。” 此时,令狐云枫突然从洞口旁的一辆盐车后走出来,吓得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不禁退了一步,差点儿要拔剑相向。 独孤浩南惊魂甫定,奇怪的问道说道:“唐兄,你刚才不是在山洞里吗?” 欧阳思语倚着独孤浩南的臂膀,望着脸色凝重的令狐云枫,在独孤浩南耳边轻声说道:“唐公子似乎有心事,你们好好谈谈吧。”说罢独个儿慢慢地走进山洞。可是,令狐云枫却立即叫住了欧阳思语,并招她和独孤浩南过去盐车旁。 欧阳思语的话和令狐云枫的表现弄得独孤浩南莫名紧张,急忙跑过去问道说道:“唐兄,发生了甚么呢事?” 令狐云枫直到欧阳思语来到,才皱着眉说道:“跟我估计一样,盐车里的应该是五石散。” “五石散?”欧阳思语没有意识的反问道说道。独孤浩南则往盐车里抓了一包“盐”来尝尝,一番眉头深琐后,便把混着“盐”的唾液吐了出来,把剩余的掷到地上。欧阳思语拾起独孤浩南开的那包“盐”,用指尖拈了几颗“盐”浅尝一口。 独孤浩南把“盐”吐干吐净后,坚定的说道:“我不知道它是否五石散,但可以肯定它不是盐。” 欧阳思语也点头说道:“我相信唐公子。既然铁掌帮今次运的是五石散,那么虚竹派人来掠劫盐队也变得合理化。” 独孤浩南苦恼的说道:“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呢做?” 欧阳思语即答说道:“我们既可以把五石散送往飘渺峰,也可以在此销毁五石散,或者可以把五石散送往目的地,让我们当场掀出这个五石散大买家。” 独孤浩南带点怒气的说道:“我大辽之所以亡国,五石散也是帮凶之一。我们就去捉五石散大买家吧。我绝不能容许五石散再作恶下来!” 欧阳思语说道:“其实我们除了捉五石散大买家之外,一向光明正大的铁掌帮竟然偷运五石散,这个问道题更值得我们深思。” 独孤浩南说道:“只要我们捉到那个大买家,然后严刑逼供,那么事情的的确相便会一清二楚。” 欧阳思语说道:“你也说得有说道理。但凭我们几个人微言轻,我想立即请虚竹掌门到此。” 此时,百里扬宪从洞里走出来,意外地平静的说道:“独孤大哥,这些的确是五石散?” 独孤浩南愣住半刻,说道:“对。这里全部都是五石散。” 百里扬宪愤怒的拍打自己的大腿,激动的说道:“我竟然偷运五石散!” 独孤浩南上前捉住百里扬宪的手臂,劝说道:“张兄弟,冷静些吧。我们一起对付这些五石散大买家吧!” 百里扬宪说道:“大哥要百里扬宪做甚么呢,我就会去做甚么呢。” 欧阳思语问道说道:“是谁人命令你运盐?” 百里扬宪不假思索的说道:“没有甚么呢命令。运盐就是我的工作,我们都是根据运盐的时间表工作。” 欧阳思语续问道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说道这些盐或者五石散从何而来?而运盐的时间表又是谁人编制?” 百里扬宪说道:“这个问道题我都不清楚。我只知道运盐的时间和目的地而已。” 欧阳思语说道:“那么目的地是哪里?” 百里扬宪说道:“西欧阳兴庆城镇盐市场。” 独孤浩南喜说道:“我们就扮铁掌帮的人去盐市场。谁是接头人,就是五石散大买家。” “原来盐车在这里,难怪我找了一整晚也找不到!”一把声音忽然传入众人耳中。 第一卷_第三十八章 筹谋对策 独孤浩南和百里扬宪心头一震,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欧阳思语和令狐云枫则大喜的叫说道:“虚竹老前辈!”只见虚竹突然从左边的丛林走出来,他挂着一副天的确中带点傻气的笑脸,风采依然。虚竹轻轻一跃,便来到独孤浩南身旁,苦笑摇头说道:“想不到我的计划跟你们的不谋而合。枉我还跟不凡想了几天,总之找你们筹划。” 令狐云枫奇说道:“老前辈不是要去追杀那个刺杀康王的人吗?” 虚竹说道:“那个刺杀康王的人叫方腊,是明教教主,统领西域魔门二十多个支派。他几年前光明正大的造反不成,现在就来刺杀。其实,我只是刚巧在路上发现方腊的行踪,并非有心追杀。我由飘渺峰东来的目的是捉拿五石散大买家和铁掌帮的内鬼。我今次带了百名弟子下山,他们昨晚不眠不休去埋尸,所以我叫他们好好休息一天,而我则来找七刀。现在七刀在哪里?” 独孤浩南惊讶的说道:“原来他就是方腊!”心里暗叫走运,跟着说道:“小刀去了找食物回来。老前辈,我们也想捉拿五石散大买家……” 虚竹即说道:“有你们襄助,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是事情并非想象中简单,因为大买家一定不会亲自来提货,我们可能要追踪数天,甚至更长时间。”说罢走到一辆盐车前看看,突然大为紧张的说道:“你们是否打开过盐车?”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是的。有甚么呢问道题?” 虚竹叹说道:“你们太不小心了,竟然把封条撕破。”说罢从地上捡起一张撕破的封条。 令狐云枫知道说道自己做错了事,尴尬的说道:“少了一辆盐车没有太大问道题吧。” 欧阳思语说道:“少了一辆盐车便会引人怀疑,我们到时还要想个完美的借口解释,否则我们会有危险。” 百里扬宪说道:“我们自己写一张上去便行,何须烦恼?” 欧阳思语说道:“张兄弟在铁掌帮混了几也不知道说道这些并不是普通的封条,每张封条都有『铁掌帮』三个字的水印。” 百里扬宪立即走去仔细一看,发觉在朱红大字下浮现出『铁掌帮』三个浅得透明的字,奇说道:“为何我平时不发觉?” 虚竹微笑说道:“欧阳姑娘好厉害的眼光!”跟着忽然摆出一副严重的样子,叹说道:“此次行动取消。我不想任何人冒险。只要世上仍有人服用五石散,我们仍有机会捉人。” 欧阳思语和令狐云枫都暗暗点头,赞同虚竹的说话。百里扬宪却既愤怒又无奈的说道:“的确可恶!”独孤浩南则心想:“假若岳兄或小无忌在这里,他们必有妙计。小无忌……小无忌的父亲是黄万海,而黄万海就是虚竹的女婿,那么虚竹就是小无忌的……甚么呢……外公。”独孤浩南忽然尖叫了一声,吓得众人怔了一怔。 “老前辈,你知道不知道说道你的孙儿慕容无忌在哪里?”独孤浩南连忙问道说道。 “小无忌?我不知道说道他在哪里?你是否认识小无忌?”虚竹愣了半响,才疑惑的说道。 独孤浩南便把他跟慕容无忌认识的经过说出来,最后问道虚竹说道:“他临行说要来西欧阳找你,究竟小无忌现在在哪里?” 虚竹想了一会,才说道:“按正常情况,小无忌应该刚离开兴庆城镇。” 独孤浩南大喜说道:“我们快去找小无忌。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帮到我们。” 虚竹见独孤浩南仍然一派热心,不想泼他一脸冷水,心想:“小无忌一向有点小聪明,故且听听他的意见也不碍事。”虚竹便说道:“你等我一会。我们一起入城镇问道问道他的行踪。”说罢走去洞口的另一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弄甚么呢。 嚗!嚗!一朵紫红色的烟花在空中展开,随即如雨点般落下。同时,一个又一个身穿粗衣麻布的青年男女陆陆续续从四方八面来到虚竹跟前,他们手持短刀长枪,有些更拿着一枝铁掌帮的大红旗帜。过了半响,其中一人站出来对虚竹说道:“掌门,人齐了。” 虚竹说道:“现在计划有变,你们好好看守这里的盐车。”说罢扬手叫欧阳思语站到他身旁,然后正容说道:“我要进城镇办事。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要听从我身旁的欧阳思语姑娘。”跟着转头对仍在诧异中的欧阳思语说道:“欧阳姑娘,今次要麻烦你。” 独孤浩南也对令狐云枫和百里扬宪说道:“我要跟虚竹老前辈入城镇。你们能不能在此等候?” 百里扬宪即说道:“听从大哥安排。”而令狐云枫却瞧瞧欧阳思语,有点不愿意的说道:“既然欧阳姑娘也留下,我也留在这里吧。” 独孤浩南然后满心欢喜的走向虚竹,而正当独孤浩南想跟虚竹说话之际,一阵密集的马啼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这儿地处偏僻,兼且远离官说道,理应听不到马啼声才对。”虚竹说道。 “老前辈,我认为让你的弟子摆阵看守盐车,提高警戒。老前辈应稍作回避,假若情况不到我们控制,你才出手。”欧阳思语说道。 “你是否想我们假冒铁掌帮的小头目?”独孤浩南领悟到欧阳思语的想法,反问道说道。 “我们外则以铁掌帮之名,内则有虚竹坐阵,我想何方英雄都不敢在此造次。”百里扬宪自豪的说道。 “要外托铁掌帮之名,就要张兄弟当上我们的大头目。始终你是铁掌帮的人,比我们任何一人熟悉。”欧阳思语说道。 百里扬宪点点头,立即拿起自己的长枪,站在一辆盐车上,好不威风潇洒。虚竹凝望着百里扬宪,叹说道:“可能我要在适当的时候退下来!欧阳姑娘,这里的事就交给你。”说罢搔着白头,突然苍老了不少的走进漆黑的山洞里。纵然武功盖世,令狐云枫也不放心虚竹,便立即跟他走进洞里去。 “众弟子听令!在盐车前列阵!”欧阳思语朗声叫说道。 那百名冒充铁掌帮的逍遥派弟子迅速列阵,拿着木盾短刀的站在最外,手持长枪的则站在第二排,旗手则在中心。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则骑着马,站在最前。独孤浩南回首一顾,心中暗叹说道:“只是一百逍遥弟子竟能如此有纪律,排列位置毫不紊乱,人人精神纠纠,隐然有百万大军之势。” “来了。”欧阳思语忽然轻声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慕容无忌跪在李文孝跟前说道。慕容无忌汗流浃背,满身伤痕,玉白的内衣上血迹斑斑。 李文孝上前扶起慕容无忌,说道:“你辛苦了!比起你血战大将军府,文孝那点诡计算得上甚么呢。” 慕容无忌却继续跪在地上说道:“有负重托。我不能按原定计划行事。而且多谢太子冒险煽动群众包围大将军府,救了我一命。” 李文孝再次扶起慕容无忌,说道:“你不但没有辜负重托,还给我们意外惊喜。想不到这只老狐狸私藏那么多五石散!还有,你要感谢的是马勇和顶剑。如非他们同时出手,你也可能回不了来。”慕容无忌心中暗说道:“原来他们是马勇和顶剑。但想不到他们的轻功如此厉害,将来一定要请教一番。” 站在一旁的赵构却叹说道:“只可惜打草惊蛇,我相信老狐狸仓库内的五石散已化为灰烬。” 李文孝微微点头,说道:“小无忌,你放心在此养伤,我绝不会让洪八碰你一根毛发。小雨在外面很担心你,你快出去吧。” 慕容无忌最后再说多一句多谢,才跛着脚的离开李文孝的书房。 当书房门一打开,慕容无忌一跨过门坎,尉迟笙墨立即扑向慕容无忌。慕容无忌一阵不知道所措,加上脚上有伤,便跟尉迟笙墨一起跌倒在书房门前,弄得书房内外的李文孝、赵构和华中寅一阵取笑。尉迟笙墨粉脸通红,尴尬非常,心底里却不愿起来。而慕容无忌则被尉迟笙墨压得全身痛楚,不断呻吟,无暇再理会其他人在做甚么呢。 “小雨,快起来!你知道不知道小无忌很辛苦!”华中寅见慕容无忌痛得快死的样子,便对尉迟笙墨喝说道。尉迟笙墨惊觉慕容无忌被自己压得死去活来,才懂得站起来。李文孝、赵构和华中寅则一起把慕容无忌抬起,把他抬到慕容无忌的床上去。慕容无忌痛楚稍缓,还说笑说道:“要西欧阳太子和大宋康王一起照顾我,的确是空前绝后!” 华中寅没好气的说道:“每次见到你这个小子都要给你治病,都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小雨,快去开门!” 尉迟笙墨打开房门后,李文孝三人便把慕容无忌抬进去,然后小心亦亦的把他轻放在床上。 赵构望着慕容无忌沾上鲜血的笑容,不解说道:“都不明白为何你现在还会笑。” 李文孝轻拍慕容无忌的肩头,慕容无忌立即痛叫一声。李文孝便对赵构说道:“赵兄,为何我看不见他笑呢?” 慕容无忌却忍着痛,强颜笑说道:“你们两个皇子恃强凌弱,是不是要我告诉你们父皇,叫他打你们屁股!” 李文孝笑说道:“你敢跟我父皇说,我就先打自己屁股一下!” 赵构见慕容无忌和李文孝还意犹未尽,便说道:“我和李兄先出去,不阻碍你休息。”说罢拉着李文孝出去。待李文孝一走,慕容无忌的笑容立刻扭曲,并望着华中寅叫说道:“华大夫!不要在这里看戏,快救人吧!” 华中寅说道:“小雨,你先帮小无忌脱去污衣。”说罢,尉迟笙墨和华中寅就忙个不停的替慕容无忌清洁、敷药、包扎…… “我都说那小子是装笑!你又不相信。我们一出门,他就叫个呼天抢地!”李文孝在赵构身旁笑说道。 “我输得心服口服,今晚请你吃顿丰富的。”赵构苦笑摇头说道。 宋欧阳两国皇子便搭着肩头,笑呵呵的往书房走去。 第一卷_第三十八章 筹谋对策 独孤浩南和百里扬宪心头一震,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欧阳思语和令狐云枫则大喜的叫说道:“虚竹老前辈!”只见虚竹突然从左边的丛林走出来,他挂着一副天的确中带点傻气的笑脸,风采依然。虚竹轻轻一跃,便来到独孤浩南身旁,苦笑摇头说道:“想不到我的计划跟你们的不谋而合。枉我还跟不凡想了几天,总之找你们筹划。” 令狐云枫奇说道:“老前辈不是要去追杀那个刺杀康王的人吗?” 虚竹说道:“那个刺杀康王的人叫方腊,是明教教主,统领西域魔门二十多个支派。他几年前光明正大的造反不成,现在就来刺杀。其实,我只是刚巧在路上发现方腊的行踪,并非有心追杀。我由飘渺峰东来的目的是捉拿五石散大买家和铁掌帮的内鬼。我今次带了百名弟子下山,他们昨晚不眠不休去埋尸,所以我叫他们好好休息一天,而我则来找七刀。现在七刀在哪里?” 独孤浩南惊讶的说道:“原来他就是方腊!”心里暗叫走运,跟着说道:“小刀去了找食物回来。老前辈,我们也想捉拿五石散大买家……” 虚竹即说道:“有你们襄助,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是事情并非想象中简单,因为大买家一定不会亲自来提货,我们可能要追踪数天,甚至更长时间。”说罢走到一辆盐车前看看,突然大为紧张的说道:“你们是否打开过盐车?”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是的。有甚么呢问道题?” 虚竹叹说道:“你们太不小心了,竟然把封条撕破。”说罢从地上捡起一张撕破的封条。 令狐云枫知道说道自己做错了事,尴尬的说道:“少了一辆盐车没有太大问道题吧。” 欧阳思语说道:“少了一辆盐车便会引人怀疑,我们到时还要想个完美的借口解释,否则我们会有危险。” 百里扬宪说道:“我们自己写一张上去便行,何须烦恼?” 欧阳思语说道:“张兄弟在铁掌帮混了几也不知道说道这些并不是普通的封条,每张封条都有『铁掌帮』三个字的水印。” 百里扬宪立即走去仔细一看,发觉在朱红大字下浮现出『铁掌帮』三个浅得透明的字,奇说道:“为何我平时不发觉?” 虚竹微笑说道:“欧阳姑娘好厉害的眼光!”跟着忽然摆出一副严重的样子,叹说道:“此次行动取消。我不想任何人冒险。只要世上仍有人服用五石散,我们仍有机会捉人。” 欧阳思语和令狐云枫都暗暗点头,赞同虚竹的说话。百里扬宪却既愤怒又无奈的说道:“的确可恶!”独孤浩南则心想:“假若岳兄或小无忌在这里,他们必有妙计。小无忌……小无忌的父亲是黄万海,而黄万海就是虚竹的女婿,那么虚竹就是小无忌的……甚么呢……外公。”独孤浩南忽然尖叫了一声,吓得众人怔了一怔。 “老前辈,你知道不知道说道你的孙儿慕容无忌在哪里?”独孤浩南连忙问道说道。 “小无忌?我不知道说道他在哪里?你是否认识小无忌?”虚竹愣了半响,才疑惑的说道。 独孤浩南便把他跟慕容无忌认识的经过说出来,最后问道虚竹说道:“他临行说要来西欧阳找你,究竟小无忌现在在哪里?” 虚竹想了一会,才说道:“按正常情况,小无忌应该刚离开兴庆城镇。” 独孤浩南大喜说道:“我们快去找小无忌。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帮到我们。” 虚竹见独孤浩南仍然一派热心,不想泼他一脸冷水,心想:“小无忌一向有点小聪明,故且听听他的意见也不碍事。”虚竹便说道:“你等我一会。我们一起入城镇问道问道他的行踪。”说罢走去洞口的另一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弄甚么呢。 嚗!嚗!一朵紫红色的烟花在空中展开,随即如雨点般落下。同时,一个又一个身穿粗衣麻布的青年男女陆陆续续从四方八面来到虚竹跟前,他们手持短刀长枪,有些更拿着一枝铁掌帮的大红旗帜。过了半响,其中一人站出来对虚竹说道:“掌门,人齐了。” 虚竹说道:“现在计划有变,你们好好看守这里的盐车。”说罢扬手叫欧阳思语站到他身旁,然后正容说道:“我要进城镇办事。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要听从我身旁的欧阳思语姑娘。”跟着转头对仍在诧异中的欧阳思语说道:“欧阳姑娘,今次要麻烦你。” 独孤浩南也对令狐云枫和百里扬宪说道:“我要跟虚竹老前辈入城镇。你们能不能在此等候?” 百里扬宪即说道:“听从大哥安排。”而令狐云枫却瞧瞧欧阳思语,有点不愿意的说道:“既然欧阳姑娘也留下,我也留在这里吧。” 独孤浩南然后满心欢喜的走向虚竹,而正当独孤浩南想跟虚竹说话之际,一阵密集的马啼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这儿地处偏僻,兼且远离官说道,理应听不到马啼声才对。”虚竹说道。 “老前辈,我认为让你的弟子摆阵看守盐车,提高警戒。老前辈应稍作回避,假若情况不到我们控制,你才出手。”欧阳思语说道。 “你是否想我们假冒铁掌帮的小头目?”独孤浩南领悟到欧阳思语的想法,反问道说道。 “我们外则以铁掌帮之名,内则有虚竹坐阵,我想何方英雄都不敢在此造次。”百里扬宪自豪的说道。 “要外托铁掌帮之名,就要张兄弟当上我们的大头目。始终你是铁掌帮的人,比我们任何一人熟悉。”欧阳思语说道。 百里扬宪点点头,立即拿起自己的长枪,站在一辆盐车上,好不威风潇洒。虚竹凝望着百里扬宪,叹说道:“可能我要在适当的时候退下来!欧阳姑娘,这里的事就交给你。”说罢搔着白头,突然苍老了不少的走进漆黑的山洞里。纵然武功盖世,令狐云枫也不放心虚竹,便立即跟他走进洞里去。 “众弟子听令!在盐车前列阵!”欧阳思语朗声叫说道。 那百名冒充铁掌帮的逍遥派弟子迅速列阵,拿着木盾短刀的站在最外,手持长枪的则站在第二排,旗手则在中心。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则骑着马,站在最前。独孤浩南回首一顾,心中暗叹说道:“只是一百逍遥弟子竟能如此有纪律,排列位置毫不紊乱,人人精神纠纠,隐然有百万大军之势。” “来了。”欧阳思语忽然轻声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慕容无忌跪在李文孝跟前说道。慕容无忌汗流浃背,满身伤痕,玉白的内衣上血迹斑斑。 李文孝上前扶起慕容无忌,说道:“你辛苦了!比起你血战大将军府,文孝那点诡计算得上甚么呢。” 慕容无忌却继续跪在地上说道:“有负重托。我不能按原定计划行事。而且多谢太子冒险煽动群众包围大将军府,救了我一命。” 李文孝再次扶起慕容无忌,说道:“你不但没有辜负重托,还给我们意外惊喜。想不到这只老狐狸私藏那么多五石散!还有,你要感谢的是马勇和顶剑。如非他们同时出手,你也可能回不了来。”慕容无忌心中暗说道:“原来他们是马勇和顶剑。但想不到他们的轻功如此厉害,将来一定要请教一番。” 站在一旁的赵构却叹说道:“只可惜打草惊蛇,我相信老狐狸仓库内的五石散已化为灰烬。” 李文孝微微点头,说道:“小无忌,你放心在此养伤,我绝不会让洪八碰你一根毛发。小雨在外面很担心你,你快出去吧。” 慕容无忌最后再说多一句多谢,才跛着脚的离开李文孝的书房。 当书房门一打开,慕容无忌一跨过门坎,尉迟笙墨立即扑向慕容无忌。慕容无忌一阵不知道所措,加上脚上有伤,便跟尉迟笙墨一起跌倒在书房门前,弄得书房内外的李文孝、赵构和华中寅一阵取笑。尉迟笙墨粉脸通红,尴尬非常,心底里却不愿起来。而慕容无忌则被尉迟笙墨压得全身痛楚,不断呻吟,无暇再理会其他人在做甚么呢。 “小雨,快起来!你知道不知道小无忌很辛苦!”华中寅见慕容无忌痛得快死的样子,便对尉迟笙墨喝说道。尉迟笙墨惊觉慕容无忌被自己压得死去活来,才懂得站起来。李文孝、赵构和华中寅则一起把慕容无忌抬起,把他抬到慕容无忌的床上去。慕容无忌痛楚稍缓,还说笑说道:“要西欧阳太子和大宋康王一起照顾我,的确是空前绝后!” 华中寅没好气的说道:“每次见到你这个小子都要给你治病,都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小雨,快去开门!” 尉迟笙墨打开房门后,李文孝三人便把慕容无忌抬进去,然后小心亦亦的把他轻放在床上。 赵构望着慕容无忌沾上鲜血的笑容,不解说道:“都不明白为何你现在还会笑。” 李文孝轻拍慕容无忌的肩头,慕容无忌立即痛叫一声。李文孝便对赵构说道:“赵兄,为何我看不见他笑呢?” 慕容无忌却忍着痛,强颜笑说道:“你们两个皇子恃强凌弱,是不是要我告诉你们父皇,叫他打你们屁股!” 李文孝笑说道:“你敢跟我父皇说,我就先打自己屁股一下!” 赵构见慕容无忌和李文孝还意犹未尽,便说道:“我和李兄先出去,不阻碍你休息。”说罢拉着李文孝出去。待李文孝一走,慕容无忌的笑容立刻扭曲,并望着华中寅叫说道:“华大夫!不要在这里看戏,快救人吧!” 华中寅说道:“小雨,你先帮小无忌脱去污衣。”说罢,尉迟笙墨和华中寅就忙个不停的替慕容无忌清洁、敷药、包扎…… “我都说那小子是装笑!你又不相信。我们一出门,他就叫个呼天抢地!”李文孝在赵构身旁笑说道。 “我输得心服口服,今晚请你吃顿丰富的。”赵构苦笑摇头说道。 宋欧阳两国皇子便搭着肩头,笑呵呵的往书房走去。 第一卷_第三十九章 目标大同 沿着声音的来源,独孤浩南见到冯万和他的手下跟乔七刀大战连场。冯万的骑士身披厚甲,骑乘壮马,兼且人多势众,乔七刀陷于劣势之中。独孤浩南暗叫不妙,暂时躲在一旁,抓破头皮都要想出一说道办法出来。“蒙面出手相救,不行。一来,我不知道是否敌得过冯万,二来,一旦给冯万识破身份,只会连累逍遥派的朋友。既然这样不行,那么还有甚么呢办法呢?”独孤浩南一边望着处于劣势的乔七刀,一边心中烦恼的想。眼看乔七刀被人左砍一刀,右刺一枪,作为乔七刀挂名师父的独孤浩南既是痛心,又是苦恼,更是不知道所措,并且愤恨自己为何只能站在一旁。 此时,一阵暖流从肩膀传来,独孤浩南紊乱的心神突然平静下来。独孤浩南回头一望,发觉没有任何人。 “虚竹!”冯万一声大叫令独孤浩南重新把目光放回乔七刀身上,只见虚竹稍挥右掌,数名骑士不禁向后退却。迅雷不及掩耳间,虚竹从树上俯冲下来,左手抱起乔七刀,右足触地一跃,便消失在丛林中。动作之利落,令独孤浩南和冯万瞠目结舌,而其他人武功低微,基本上看不到虚竹整套动作,只知道说道乔七刀忽然消失了。众人呆着,一片寂静,整个丛林除了风声之外,彷佛再没有任何声音。 过了半响,冯万首先回神,望着骑士们茫茫的眼神,振臂大叫说道:“重新结阵。”众骑士立即醒过来,迅速结阵。 独孤浩南也奔到冯万跟前,一脸严肃的说道:“刚才听到兵器相交的声音,特来看看发生了甚么呢事。” 冯万脸色一沉的说道:“只是遇上几个毛贼,没有甚么呢大问道题。请你即领盐队上来。” 独孤浩南心里万分不情愿的说道:“知道说道。”说罢策马回去。回去后,独孤浩南当然要大概讲述刚才发生了的事,以释众疑,然后一众逍遥派弟子才浩浩荡荡的出发。由于耽误了不少时间,冯万的手下见逍遥派弟子毫不着急的样子,心中均有微言,存有不满。冯万则一直黑着脸在前领路,不知道他是担心盐队迟到,还是怪责自己不能擒杀乔七刀。走出密林,重回官说道,来往的游人商客都纷纷回避,所以一路上畅行无阻。直至中午时分,冯万见人马疲乏,便在兴庆城镇外不远的一处草地休息。 由于早上烈阳高照,薄薄的积雪不断蒸发,已化为点点水珠。无论冯万的骑士,还是逍遥派的弟子,他们都纷纷拿出水囊,大口大口的喝水。纵然天气寒冷,但是连续三个时晨不停上路,而且阳光猛烈,人马就像蒸笼里的大包,一个不小心,都可能会中暑晕倒。 独孤浩南见冯万独个儿到说道旁茶寮休息,便拉着欧阳思语、令狐云枫和百里扬宪到树荫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欧阳思语首先说道:“对于那辆封条断了的盐车和给你打开过的那包五石散,我已经有了初步计划。”说罢把桃红小嘴凑到独孤浩南的耳旁,轻声的把计划的大概告诉独孤浩南。欧阳思语吹气如兰,每一口气都散发少女的淡香,悦耳的仙韵加上暧昧的动作弄得独孤浩南的心跳加快,呼吸沉重,整只耳朵通红一片,心神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欧阳思语的话只能听到一半。欧阳思语又怎能不知道说道独孤浩南的心思,左手五指便按着独孤浩南背上的神说道、身柱、陶说道、大椎、哑门五个大穴,五说道仙湖的确气循五穴而入,经督脉流至独孤浩南全身。独孤浩南的心神登时平静下来,全身暖和,心跳放缓。然后欧阳思语依样在独孤浩南耳边再说一次,而今次独孤浩南就能够一片平静的明白欧阳思语的计划。 在旁的百里扬宪见独孤浩南时而脸红耳热,时而神情自若,心想欧阳思语的计划一定既冒险而又刺激。令狐云枫精通医术,一望独孤浩南的通红的脸色就知道说道发生了甚么呢事,心中暗说道:“又是一对痴男怨女!”跟着不禁继续乱想:“假若易地而处又会怎样呢呢?” 跟着,欧阳思语再在令狐云枫耳边说一次。不知道是否经常替女病人治病,令狐云枫并没有半点脸红尴尬,也没有半分紧张难为情,全神贯注的聆听欧阳思语的话,一点也不旁骛。欧阳思语心中暗奇说道:“同是年轻男子,为何反应却如此不同?难说道唐兄内力深厚,还是他是个花丛老手呢?”当欧阳思语再把头凑近令狐云枫一点,她灵敏的鼻子又嗅到一阵淡淡的气味,心中奇说道:“我昨天也嗅过这种气味。这肯定不是五石散的气味,那究竟是甚么呢?这个令狐云枫一定不简单。” “我明白了。我会配合独孤兄。”待欧阳思语说完,令狐云枫认的确的说道。 “欧阳姑娘,到我了。”百里扬宪兴奋的说道。 欧阳思语微笑说道:“你一会儿跟我并骑而走,我到时会教你怎样呢做。” 百里扬宪失望的说道:“又卖关子。” 独孤浩南只好再说:“假若事成,一定有你功劳。” 百里扬宪伸了伸舌头说道:“谁叫我是小弟弟,注定要给哥哥姐姐欺负。” 此时,冯万威风凛凛的走过来大叫说道:“准备起行。” 百里扬宪也跟着叫说道:“兄弟们,起行!” “为何他的包袱有七包盐?”尉迟笙墨解开慕容无忌的包袱说道。尉迟笙墨拿起每一包盐查看一番,发现每一包都来字不同的地方。盐包的开口均有一个红色的火漆,火漆上除了刻有“铁掌帮”三个大字之外,在其之下还刻着出产地。“这包产自廉州分舵。这包产自惠州分舵。这包产自福州分舵。这包产自温州分舵。这包产自杭州分舵。这包产自登州分舵。这包产自绵州分舵。”尉迟笙墨把七包盐放在床沿,口中喃喃的说道,而心中则大惑不解,为何慕容无忌要收集产自不同地方的盐呢? “似乎小无忌无负师父重托。”华中寅忽然来到慕容无忌的床沿说道。 尉迟笙墨怔了一怔,奇说道:“华叔叔何时进来?还有甚么呢重托?” 华中寅也坐在床沿,双目茫茫的望着七包盐,深思的说道:“师父怀疑铁掌帮以运盐为名,私运五石散为实,派小无忌调查铁掌帮哪个分舵有参与此事。” 尉迟笙墨惊讶的说道:“宗帮主怎会做这些勾当!虚竹掌门是否弄错?” 华中寅说道:“待小无忌痊愈,我们就上山找师父。到时就会一清二楚。” 尉迟笙墨忽然冷静的问道说道:“华叔叔,这七包盐之中,哪些是五石散?” 华中寅立即肯定的说道:“全部都是五石散。” 尉迟笙墨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七包盐,不敢相信一向信誉良好的铁掌帮的确的会干这些非法勾当。 “小雨,你不用理会这些事。有时知道得愈多,会愈危险。举证铁掌帮的事危机重重,你还是少知道为妙。”华中寅叹说道。 此时,下人来报:李文孝有要事接见华中寅。华中寅便匆匆跟着下人出去。 尉迟笙墨百感交集的收拾好那七包五石散,望着慕容无忌表面年青幼嫩而内里满是沧桑的俊脸,充分感受到慕容无忌肩膀上的重担,并对慕容无忌有了另一番认识。 第一卷_第四十章 盐队进城镇 由于冯万开路,盐队顺利入城镇,并畅通无阻的经过各条大街,到达兴庆城镇的市场。由于兴庆城镇座落河西,位于中原与西域之间,所以来自阿拉伯和天竺的商人比汴京还要多。正因如此,兴庆城镇的市场别具异国色彩,既有汉唐传统的高楼亭阁,也有西域风情的泥屋营账。货品更是琳琅满目,除了生活的必需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之外,阿拉伯盛产的宝石、乳香和来自天竺的胡椒都是随处可见,大秦的珊瑚、拂菻毛毡、形状奇异的玻璃瓶以及高足酒杯更是供不应求。市场里聚集了各地商旅,大部分的是来自江南的珠宝商,亦有一些裹头披袍或者皮肤漆黑的商人大肆采购江南的丝绸陶瓷,当然有不少城镇中贵妇前来挑选华衣饰物。由于市场的大街阔大,就算盐车浩浩荡荡经过,也无阻其他人活动。在冯万带领下,盐队由大街转入一说道专卖盐货的小巷。 “停!”冯万举手叫说道。冯万的骑士几乎同一时间勒马,传来一阵一致的马蹄声和嘶叫声,其声足以惊天动地,其势足以惊雷震电,其威足以慑服群雄。兵是精兵,马是良驱,训练有素,可见冯万的练兵之才绝不比任何名将逊色。 “全部停下来!”百里扬宪也跟着叫说道。逍遥派弟子好像不满冯万的骑士耀武扬威的样子,他们放下盐车后,异口同声的吆喝一声,彷佛要为自己争回一口气,其整齐和声威均不在冯万骑士之下,无愧虚竹费心劳力地训练。 欧阳思语和百里扬宪并肩为首站在盐队之先,二人战战竞竞,等候接头人。那辆被撕破封条的盐车就在欧阳思语和百里扬宪身后,排在第一位,而独孤浩南和令狐云枫则守在那辆盐车左右,二人神情淡若,但心里却极为紧张,担心一会儿的行动能否掩饰先前的无心错失。 经过一个早上的烈照,灰云重新把太阳遮蔽,象征一场风雪即将来临。在风雪来临之前,千呼万唤此出来的人终于出来。一个胖胖的身影从盐铺的楼梯走下来,全部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个身影上。咯!咯!那胖胖的身影每下一级楼梯,就传来令人心惊胆战的木板摇曳声,众人都担心楼梯承受不住惊人的重量而塌下来。离开木楼梯,踏出盐铺前的石阶,众人终于看到这个胖子的样貌。他年纪不轻,额上满是一说道说道或长或短的皱纹,国字脸上长了两说道略带灰白的眉毛,眉毛下是一对如细线的眼睛,两边臃肿的脸蛋之间的是一个大鼻和两片肥大的嘴唇。他身穿丝绸华服,头戴四方皮帽,右手食指带碧绿玉斑子,腰带垂着一串阿拉伯宝石。他先向冯万微笑揖手,然后走到百里扬宪跟前说道:“想不到小兄弟短短半年就升为头目,的确是英雄出少年!” 百里扬宪稍稍错愕,随即惊喜的说道:“我也想不到老板会记得我这个小伙子!” 正当两人微笑来大笑去之际,独孤浩南把盐车上的封条再撕破,接着打开盐车,拿出被独孤浩南开过的那包五石散。 “你做甚么呢!”那胖老板见此,喝说道。 “骂你大哥。”欧阳思语在那胖老板开口的一刻对百里扬宪轻声说道。 “你做甚么呢!快过来!”百里扬宪毫不犹疑的对独孤浩南喝说道。 独孤浩南拿着一包盐,故作无奈的对百里扬宪说道:“对不起,我是否太快?” 欧阳思语立即故作提醒百里扬宪的说道:“上头临行前吩咐我们要给老板尝尝今次的盐货。难说道你不记这批盐曾经给水浸过,其后再晒干,有可能会变坏吗?” 百里扬宪愣了愣,恍然大悟的说道:“对的。”然后转头对独孤浩南说道:“快给老板尝尝!” 那胖老板稍露异色,匆匆抢过独孤浩南手上那包五石散,然后尝了一指,一番皱眉之后,便稍为放松的说道:“没有问道题。请你们也放心。” 百里扬宪举手拍掌说道:“兄弟们,跟着我把盐车推上去。”然后带点蔑视和嚣张的说道:“请前面那位将军让路!” 冯万立即掉转马头,他冷冷的目光紧盯着百里扬宪。当百里扬宪接上他的目光时,心中一寒,即望向那胖老板,以避开冯万的目光。冯万双目一扫,跟着把目光留在欧阳思语身上。欧阳思语立即感应到冯万的目光,仰首给他冷冰冰的一眼。 “撤退!”冯万淡淡的叫说道。冯万的骑士一个跟着一个的离去,冯万则殿后。当冯万经过独孤浩南身旁之际,二人不约而同的相视对望,纵然目光乍合即分,但二人心里都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 百里扬宪瞧着冯万的背影,冷哼一声,叫说道:“你们跟着我来。”说罢百里扬宪一马当先,走向小巷尽头的仓库。后面的逍遥派弟子推着盐车,跟着百里扬宪。那胖老板也连忙跟着跑去,可能担心百里扬宪会把他的仓库弄得乱七八糟,但他的速度比盐车还要慢。欧阳思语对令狐云枫和独孤浩南打了个眼色,三人有默契的来到小巷的一处角落。 “我们现在有两个肯定的目标,一是那个胖老板,另一是盐车。我们要密切监视这两个目标,根据老前辈所言,那个胖老板很可能是接头人,大老板还没现身。我相信幕后大老板很快便会出来。”欧阳思语正容说道。 “不过我认为还有一个目标,但他武功不低,有一定困难。”独孤浩南深思说道。 “你是否指冯万?”欧阳思语心有同感的说道。 “似乎欧阳姑娘都发觉此人并不简单。”独孤浩南微微点头说道。 “指使冯万来保护的人有可能就是幕后大老板。而且冯万知道说道乔七刀埋伏的消息,可见背后的情报网络绝对是深不可测,如非他晚了一步,这批五石散又会不知道不觉送到幕后大老板的手上。冯万既是洪八方的亲信,幕后大老板有可能是洪八方。亦只有洪八方才会有这一个如此深不可测的情报网络。”欧阳思语分析说道。 “洪八方乃是摧花帮帮主,在各地秘密经营不少青楼淫窟。五石散有催情作用,是妓女嫖客的恩物,所以洪八方对五石散有庞大的需求也是理所当然。”令狐云枫说道。 “我们现在只是怀疑洪八方,而且他的势力庞大,所以暂时不要理会洪八方,直至得到虚竹老前辈的接应。我会命令逍遥派弟子监视那些五石散,而我们几个则跟踪那胖老板和冯万。不,都是放弃冯万,我感觉到冯万已对我们生疑。假若勉强跟踪,结果只会得不偿失。”欧阳思语说道。 独孤浩南说道:“欧阳姑娘,你先入去仓库监视胖老板。我和唐兄就到东门的天涯客栈安顿,我们会在天涯客栈旁的小酒馆等候你们。别忘记你有伤在身,凡事都要先找我们商量,危险的事就我来做。” 欧阳思语微微一笑,然后沉思一会,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想不到你如此留意四周的事物,我也差点忘记。我们一会儿就在那里见面。”说罢随着盐队走进仓库去。 独孤浩南回头再望欧阳思语一眼,才心事重重的跟令狐云枫走出大街。独孤浩南认路的能力非常强,纵然初来兴庆城镇,更不用说迷路,他带着令狐云枫不需半点兜兜转转的来到天涯客栈。他们只要了一间大客房和一间小厢房,然后上房洗了个脸,稍稍安顿,便走到客栈旁的酒馆去。 过了半炷香时间,欧阳思语和百里扬宪都来到酒馆。四人立刻叫了几说道小菜,不一会儿便吃得一干二净。 “饭就吃饱,现在要谈正事。我把逍遥派弟子分作两批,一批就负责继续扮成盐队离开,以免别人怀疑。另一批就负责监视五石散和那胖老板,他们一有发现,就会去客栈通知道我们。除此之外,他们还会想办法联络虚竹。”欧阳思语说道。 “欧阳姑娘每一着安排都非常妥当。可是我们四个人要做甚么呢?我刚才又向客栈掌柜打听,原来洪八方的仓库今晨发生了大火。而四天后就是王子仁孝弥月之喜,赵兄也顺利到达兴庆,听闻他住在太子的别苑。但我们还是不要麻烦他,以免令他增添烦恼。”独孤浩南认的确的说道。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待和休息。别忘记你独孤大侠曾经硬吃方腊一招。”欧阳思语莞尔说道。 “对的。你和欧阳姑娘都有伤在身,适宜好好休养数天。”令狐云枫关切的说道。 “的确,只是我们四人也干不到甚么呢大事出来。希望可以快点联络到虚竹老前辈。”独孤浩南无奈的说道。 “既然现在干不到甚么呢大事出来,不如多叫几说道小菜,好吗?我还没饱。”百里扬宪摸着肚子,傻笑说道。 独孤浩南转愁为喜,轻拍百里扬宪微涨的肚皮,笑说道:“你这小肚子可的确厉害!” “呀!”百里扬宪忽然说道:“都是不叫了。我还是出去尝尝西欧阳其他美食。”说罢告辞而去。 百里扬宪离去后,令狐云枫忙说道:“你们二人一会儿乖乖的回客栈休息,不可操劳乱走。” 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相视一笑,跟着都答应令狐云枫。其实逛街并不会使内伤加深,但令狐云枫担心他们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第一卷_第四十一章 冰去雪来 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静静的坐在床沿,令狐云枫分别替他们望诊和把脉,然后龙飞凤舞的写了两张药方。正当想叫小二帮手买药之时,令狐云枫忽然担心小二会买错药,便亲自出去买药。当令狐云枫走出客栈之时,突然想起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孤男寡女共一室,心中总有点戚戚焉,但又不好意思未买到药就回去。 令狐云枫出去后,房间寂静下来,过了半响,独孤浩南首先问道说道:“欧阳姑娘,你认为他们何时才有发现?” 欧阳思语幽幽的白了独孤浩南一眼,无奈中带点不满的叹说道:“我暂时不想再想这些麻烦事。这几天被这些所谓家国大事缠绕不住,令我觉得很疲倦,令我觉得很辛苦,令我觉得很沉重。我多么渴望跟自己喜欢的人游山玩水,将来安安份份的做人家的妻子,过着平凡的生活。但我知道说道自己使命,假如我不去负起重担,五胡乱华将会在中原大地上再次发生了,除非有一位大英雄出现。”说罢再有意无意的瞧瞧独孤浩南。 欧阳思语的一番心底话令独孤浩南受宠若惊。在他眼前的欧阳思语没有平时运筹帷幄的睿智,独孤浩南只感觉到她是个饱受压力的小姑娘,惹人怜惜,而欧阳思语年纪轻轻便把国家民族的存亡视为自己的使命,她背负的重担令人肃然起敬,她超凡的历史观和长远的目光更是独孤浩南望尘莫及,这令独孤浩南对欧阳思语产生一种既敬且怜的复杂感情。 欧阳思语看见独孤浩南发呆的样子,不禁展露了女儿家的娇笑,但随即掩嘴收敛,柔声说道:“你又因何事发呆?” 独孤浩南望着欧阳思语笼上一层淡红的俏脸,不禁痴痴的说道:“欧阳姑娘的确是下凡救世的仙女。” 也许欧阳思语早已习惯独孤浩南突如其来的痴话呆语,她欣然说道:“多谢你经常赞我是仙女,但我跟你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独孤浩南由衷的说道:“虽然欧阳姑娘是个凡人,但你的气质只应天上有。” 欧阳思语柔柔的站起来,稍整衣裙,一边绕着客房中的围桌踱步,一边像母亲教导儿子的说道:“《仙湖剑典》是一套以心神为本的武功。习武是其次,练心才是首要,以心御剑正是《仙湖剑典》的精髓。《仙湖剑典》并没固定招式,凡事从心出发,顺心而行,以一颗宁谧脱俗的心感应四周环境和对手内息变化。淡若如水,平静如镜是《仙湖剑典》的最高境界。心境不受周遭环境影响,达至无欲无情,脱离尘俗,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天下。因心使神,因神使气,从基本改变人的气质,所以习练《仙湖剑典》的人会有一种被仙化的错觉。可惜《仙湖剑典》只适合女子习练,否则以你的天份,定必可超越前人。”说罢正面站在独孤浩南跟前。 独孤浩南呆呆的凝望着欧阳思语,望得欧阳思语的脸颊笼上一抹红云。欧阳思语重新坐在独孤浩南身旁,避开他痴痴的目光。 “欧阳姑娘,可知道跟你同坐床上确是一种诱惑。我既觉得你是一个不可亵渎的仙女,令我敬而远之,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令我暗起惜爱之心。曾经有一刻,我有冲动想将你一抱入怀,替你负起国家民族的重担。”独孤浩南不敢转头望向欧阳思语,只是望着前方的围桌叹说道。 “独孤浩南,你是否想破掉人家的『心有灵犀』?我自小习练《仙湖剑典》,千辛万苦才达到『心有灵犀』的境界。你就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人家无欲无情的心!”欧阳思语激动的说道。她语气中夹集着愤恨、无奈、伤感和一丝丝嗔意,泪珠盈眶,思绪陷入极度混乱中。 第一次看见年轻女子哭泣的独孤浩南既是慌张,又是紧张,更是不知道所措。独孤浩南很想说自己是无心的,但他心中却的确对欧阳思语有意,一切开解的说话都说不出来。欲语还休之际,泪水竟然夺眶而出。可是独孤浩南的泪水并没有惹起欧阳思语的烦躁,反而安抚了她一片混乱的心灵。欧阳思语泪眼红红,带着怪责的说道:“你为何突然之间哭起来?” 独孤浩南正视欧阳思语沾上泪水的脸儿,诚挚的说道:“我看到你哭,我就想哭。因为我知道说道你很难受,但我不能帮到你。” 欧阳思语芳心悸动,一种前所未有的甜丝丝从心而生。可是,当欧阳思语想起自己的使命时,一阵罪疚感取之而起,突然背上佩剑,夺门而去。 独孤浩南立即追出去,然而,当他追至客栈大门之时,已看不到欧阳思语的身影。独孤浩南沮丧的倚着的门框,望见人来人往的大街,一阵悲愤涌上心头,蹲在地上痛哭。街上行人和客栈内的食客员工纷纷指指点点,但没有人走过去询问道独孤浩南发生了何事。 “公子,发生了何事?”一把悦耳的声音在独孤浩南耳边响起。 “欧阳姑娘!”独孤浩南以为欧阳思语回来,惊喜仰首的叫说道。可是当独孤浩南定神一看,发觉一个身穿花红长裙的少女毫不顾仪态的蹲在自己身旁。她头梳双鬟,鬟上横插玉簪,一张雪白的鹅蛋脸上挂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樱唇微张,好不诱人。她一手轻拨耳后秀发,一手拿着一条丝织手帕,想给独孤浩南抹去泪水。 独孤浩南见来人并非欧阳思语,心中一阵失望,但随即想到自己在大庭广众哭哭啼啼,心中大羞,连忙用衣袖抹去泪水,然后扶着那少女一起站起来,才说道:“有劳姑娘操心,的确不好意思。” 那少女脸挂浅笑的说道:“哪有甚么呢不好意思?江湖儿女,拔刀相助也是应该。我叫慕容雪,公子怎称呼?” 独孤浩南勉强宽容的说道:“独孤浩南。” 慕容雪好奇的问道说道:“那个欧阳姑娘是否独孤兄的红颜知道己?她是否离你而去?” 独孤浩南心中一阵郁闷,微微点头说道:“慕容姑娘说得不错。”跟着一片愁绪的说道:“姑娘请保重,有缘再见。”说罢走向天涯客栈旁的酒馆。 慕容雪见失落沮丧的独孤浩南独个儿去喝酒,不太放心,担心他醉酒后会干出甚么呢傻事来,便赶紧追上独孤浩南。慕容雪走进酒馆,发觉独孤浩南坐在一张近门的木桌旁。他拿着深啡色的酒瓶大口大口的喝,目光空洞,一派颓丧。 慕容雪战战兢兢的坐在独孤浩南身旁,愁眉深琐的劝说道:“独孤公子,你不要再喝吧。你应该去把她找回来。” 独孤浩南横眼瞧瞧慕容雪,心想:“这个小姑娘可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跟着又再想起欧阳思语的一颦一笑,心中既是沉重又是苦楚,便继续拿起酒瓶解愁。 慕容雪见独孤浩南劝不进耳和毫不领情的样子,正想愤然而去之时,又担心独孤浩南,她便重新坐下来,既是忧心又是无奈的望着独孤浩南。独孤浩南稍稍放下酒瓶,仰首呼了口气,跟着失落的垂首叹息。慕容雪一手抢了独孤浩南的酒瓶,然后一口气咕噜咕噜的把余下的酒喝光。独孤浩南愣了一愣,呆望着喝得透不过气来的慕容雪,心中迷茫的想:“她为何这样做?难说道我勾起了她的心事吗?” 砰!慕容雪很快的把酒喝光,然后重重的把酒瓶放在桌上。慕容雪举起衣袖抹去嘴边的酒,红着脸的大声说道:“你要多少瓶酒,我就帮你喝光!你走了一个红颜知道己就喝了半瓶酒,我爷爷疯癫,我爹爹投靠金人,我娘亲就被爹错手杀死,我跟妹妹相依为命,担起整个慕容家!现在我妹妹失踪,生死未卜,你说我应该要喝多少瓶酒!你说我应该要颓废多少个时晨!” 慕容雪一番说话令独孤浩南醒了不少,豪迈的叫说道:“我原是贵族之子,生活无忧,但爹爹遭奸人杀害,大辽又被女的确人灭掉,国破家亡,我国仇家恨还未得报,我怎会颓废!欧阳思语,你终有一天会回来!”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变得情意绵绵。 慕容雪傻笑说道:“欧阳思语,的确是个别出心裁的好名字。我一定帮你把她找回来。” 由于心神平静下来,独孤浩南开始回想刚才欧阳思语的说话和神情,后悔的说道:“只怪我当时情不自禁,她一定需要多点时间才能接受我。” 慕容雪见独孤浩南回复冷静,便好奇问道说道:“你怎样呢跟欧阳姑娘认识?” 独孤浩南回想起跟欧阳思语相处的几天时间,心中一甜,娓娓说道来的把二人认识的经过说出来。以免独孤浩南想起刚才的伤心事,慕容雪在适当时候叫停了独孤浩南,并且巧妙的转换话题,谈论独孤浩南最为感兴趣的武学话题。二人各叫了一壶酒,但他们并非借酒浇愁,而是借酒尽欢,每每轻尝浅嚼,润滑喉咙。然而,聚沙成塔,积小成多,独孤浩南和慕容雪渐生醉意。可是,不自觉增加的哪只是醉意? 第一卷_第四十二章 医者美人 独孤浩南和慕容雪在酒馆里抛却不快,尽情欢谈畅饮,可是令狐云枫就担心死了。令狐云枫一回到客栈,发觉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都不在房间里,便连忙四出问道人,从中得知道欧阳思语匆匆离开,而独孤浩南门前痛哭,然后他和一名少女到酒馆去。纵然令狐云枫不知道独孤浩南和欧阳思语在房里发生了甚么呢事,但他肯定假如当时他在场的话,最后的结局一定不会是这样。令狐云枫也不作多想,立刻跑到酒馆去。令狐云枫一走进酒馆,就看见碎得满脸通红的独孤浩南和尚算清醒的慕容雪坐在一角。 令狐云枫悄悄的来到独孤浩南身旁,紧张的说道:“独孤兄,你有没有事?”刚说完,独孤浩南就咕噜咕噜的说了不知道甚么呢话。 慕容雪见令狐云枫应该是独孤浩南的朋友,便把他拉到一旁,才说道:“你好,我叫慕容雪。独孤兄刚才哭个痛不欲生,又要借酒销愁。我担心他会干出甚么呢傻事,所以就陪着他喝酒。你还是快点送他回家吧。” 令狐云枫舒一口气,然后瞧瞧慕容雪的脸色,说道:“的确是有劳慕容姑娘照顾!在下令狐云枫,姑娘都似乎略有醉意,如果相信得在下的话,不如随我到客栈休息一会。” 慕容雪迟疑了一会,但隐约感到一阵晕眩的感觉,就答应了令狐云枫。令狐云枫放下了几个铜钱,跟着左手扶着慕容雪,右手几乎要抱起独孤浩南,三人一拐一拐的走回客栈,千辛万苦才能爬上楼梯,回到客房。令狐云枫把二人安顿在两张床上,然后吁吁的休息了半响,才吩咐小二煎药、煮解酒茶和端热水上来。 天涯客栈位于东城镇门旁,每日招待游人过百,所以客栈上下的所谓员工都可说精英中的精英,老手中的老手。他们之间已建立一种牢不可破的默契,做事效率之高,绝对在天下客栈中排于前列。不一会儿,小二已分别端上一碗药、一瓶解酒茶和一大桶热水上来。令狐云枫当然不吝啬几个铜钱,赏了点小费给小二,而那小二并没有高兴得失神,反而淡淡的弯腰说道:“多谢客官。小人告退。”说罢轻步离开。令狐云枫不禁赞赏小二的专业。 “呀!”令狐云枫伸个赖腰说道:“今天又要操劳了。”令狐云枫跟着来到独孤浩南的床前,看见独孤浩南已经呼呼大睡,没有一点酒醉的难受,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中世界。令狐云枫只在他的额上敷了一条热毛巾,不想弄醒他喝解酒茶,以免独孤浩南醒后又想起一些伤心事。令狐云枫心中希望独孤浩南今晚发个好梦,明天张开眼就能忘记不快之事。令狐云枫凝望着熟睡的独孤浩南,眉宇间满是忧虑,心中陷入沉思,可是,思绪很快就被几声妩媚诱人但充满痛苦的呻吟打扰。 “呀!好痛哩!”慕容雪在另一边的床上翻来覆去,双手按头,脸容扭曲,痛苦非常。令狐云枫急忙来到慕容雪的床前,飞快的从怀中摸出数枝银针,然后精准无比的刺在慕容雪头上的几个大穴。施针后,令狐云枫即去倒了一碗解酒茶和湿了一条热毛巾。令狐云枫跟着坐在床沿,左手拿着一满碗解酒茶,右手拿着热毛巾替慕容雪抹去脸上的香汗。慕容雪在施针后渐渐平服下来,脑袋已没有疼痛的感觉,整个人彷佛轻了不少。令狐云枫扶起脸红气喘的慕容雪,温柔的说道:“慕容姑娘,好点没有?”慕容雪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 令狐云枫放下解酒茶,拔去慕容雪头上的银针,再轻轻抹去慕容雪项颈上汗珠,柔柔拭干慕容雪的脸蛋,然后解去慕容雪头上的双鬟,她乌黑亮丽的长发立即垂散在肩上。令狐云枫用毛巾抹一抹慕容雪的发簪,珍而重之的轻放在床边的几上。正想替慕容雪褪下外衣之时,令狐云枫想到“男女授予不亲”这句话,只好替她盖上绵被而已。 “你解发髻的手势比我还要纯熟,而且比我细心得多,的确是天下少见的奇男子。还有那碗是否解酒茶?”慕容雪说道。 令狐云枫好像没听到慕容雪的话,双手一直抓着被角,脸色烦恼不已。过了半响,令狐云枫才问道说道:“你有没有手脚酸软?” 慕容雪动动手脚,点头说道:“有。” 令狐云枫深呼一口气,再红着脸的说道:“因为你刚才痛得翻来滚去,所以现在满身汗水,很容易会惹上风寒,而且穿厚衣睡觉,明早也会容易着凉。我能不能替你……脱去外衣和拭汗?”最段一句令狐云枫说得如蚊蚋一样细声。 “啊!”慕容雪立即说出那句深入民心的“男女授予不亲”,然后脸蛋通红的说道:“多谢唐兄关心。我一会儿自己来就行了。” 作为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令狐云枫诚恳的说道:“我的确的必无他意。而且我也不需……不是……我只担心姑娘的身体。不是我想看你身体的意思……不是……我只是作为一个大夫,有责任照顾病人。”令狐云枫越说越乱,既尴尬又不知道如何事好,慕容雪只听得明白较为有组织的最后一句。 慕容雪知道说道令狐云枫并无他意,但仍然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说到这里,令狐云枫忽然抓住慕容雪的纤纤玉手,然后把她的小手放进自己紧密且厚的衣襟里。正当慕容雪对令狐云枫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不满和愤怒之际,她感到触手处温和柔软而且细腻嫩滑,像拿着一个由丝绸包着的圆球,而尾指更碰着一点突出的嫩肉。慕容雪稍动尾指拨弄那点。令狐云枫忽然陶醉的“嗯”了一声,脸上抹上一片红霞,娇声的哀求说道:“你不要弄那儿吧。我很难受。” 慕容雪立即收回在令狐云枫胸前的玉手,然后轻抚自己丰满的胸脯,脸上一红的说道:“原来你是女扮男装。” 令狐云枫即说道:“你不要说出去。独孤兄不知道说道我是女儿身。” 慕容雪“哦”了一声,好像领悟到甚么呢似的,轻声问道说道:“你是否对独孤兄……有意?” 令狐云枫大为紧张的说道:“没有!你不要支开话题。现在你可以让我替你宽衣吗?” 慕容雪探头往床外一望,发觉床沿不远竖了一说道屏风,便安心的说道:“可以,唐姑娘。” 令狐云枫叮嘱说道:“你不可乱叫我唐姑娘,他会听到。” 慕容雪扮个鬼脸,乖乖的躺下来,压下声线说道:“唐姑娘,你来吧。” 令狐云枫白慕容雪一眼,把绵被掀到一旁,脱去慕容雪的外袍,跟着解去她的淡黄腰带,然后轻柔的褪去她的花红长裙,露出月白色的绵质中衣。令狐云枫把慕容雪的外袍和长裙挂在屏风上,接着露一脸奸笑说道:“今次要姐姐看看你漂亮的身体。” 慕容雪微微一笑,合上眼说道:“我从前每天跟妹妹洗澡,所以让你看我裸体也没有甚么呢大不了。可是她早些儿失踪,我来兴庆城镇就是为了找回她。”令狐云枫一边褪去慕容雪的绵质中衣和绣上兰花的白肚兜,一边说道:“你妹妹叫甚么呢名字?” 当柳腰和后背的系带一解,慕容雪感到自己雪白的肌肤已暴露完全在空气之中,立即打了个冷颤。人如其名,肌肤胜雪,一丝不挂的慕容雪就像脱俗高洁的冰仙子。慕容雪身材均匀,白里透红的颈项下是冰雕玉琢的水嫩香肩,浑圆的香肩下的是一对丰满怒挺的玉乳,玉乳的顶尖是一点粉红的嫩肉,散发着阵阵醉人乳香,诱人的胸脯下的是纤细小巧的柳腰,盈盈一握,犹如刀削,腰下的美腿穿着一条紫红色的丝绵长裤,裤管外露出一对晶莹柔嫩的脚丫。令狐云枫不禁轻抚慕容雪的纤腰玉乳,其触手柔软嫩滑,吹弹可破,暖意洋洋,没有一点凸凹粗糙的瘕痴。 “妹妹你的身子很美!很娇嫩!”令狐云枫食指轻轻碰一碰慕容雪的乳晕,俏皮的说道。 “啊!”慕容雪娇躯一震说道:“姐姐你是否想报仇?” “不跟你玩了。”令狐云枫莞尔说道。令狐云枫左手微微托起慕容雪的香滑细嫩的娇躯,右手飞快的用毛巾拭干慕容雪身上的汗水,然替她盖上绵被。 “我妹妹叫尉迟笙墨。姐姐,你不替我穿回衣服,是否想我羞死?”慕容雪见令狐云枫没有意思想替自己穿回衣裙,紧张的说道。 “我不会戏弄我的病人。”令狐云枫微笑说道。令狐云枫缓缓的把屏风上慕容雪的肚兜和中衣拿下来,然后把上半身钻进被窝里,一会儿才替慕容雪穿好。 令狐云枫重新坐在床沿,稍整衣冠的说道:“我见你冷得打颤,担心你会着凉,所以在被窝里替你穿衣。” 慕容雪喜孜孜的说道:“姐姐的确是心细如尘!”跟着细声说道:“原来裸睡的感觉很刺激,特别你就在我身旁看着。” 令狐云枫扭了慕容雪的鼻子一记,笑说道:“你这小丫头会想坏东西来!” “哎呀!”慕容雪嗔说道:“不如姐姐脱光身子尝尝罢。我都是说笑而已。” 令狐云枫心想:“不知道裸睡的感觉是怎样呢?有机会一定要试试。”令狐云枫再扶起慕容雪,然后端起几上的解酒茶,一口一口的慢慢喂给慕容雪。 慕容雪喝完解酒茶,好奇问道说道:“姐姐芳名是甚么呢?” 令狐云枫想了一想,决定告诉慕容雪,柔声说道:“我叫纳兰灵素。你说好不好听?” 慕容雪说道:“纳兰灵素当然是个好名。比较起上来,慕容雪就平凡得多了。” 纳兰灵素看看天色,关心的说道:“现已将近黄昏,妹妹你肚子饿不饿?” 慕容雪摇头说道:“头还有点痛。我想休息一会。” 纳兰灵素就扶着慕容雪躺下,然后替她盖好绵被,才整装出去,再次忽略了独孤浩南和慕容雪孤男寡女共一室的问道题。当然,正常来说,独孤浩南和慕容雪暂时应该都不会发生了甚么呢事,况且独孤浩南睡得像头死猪般。纳兰灵素走到楼下的饭店,点了两三说道小菜,坐在楼梯旁的四人小桌。饭菜刚到,百里扬宪在适合的时间出现。百里扬宪匆匆的从大街走进来,不问道甚么呢就坐在纳兰灵素的围桌,跟着转头瞧瞧,才问道说道:“唐兄,大哥和欧阳姑娘呢?” 纳兰灵素愁苦的一叹,跟着就把下午发生了的事说出来。百里扬宪听完之后,半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望着纳兰灵素,心中则不断再想纳兰灵素的说话,最后才能勉强接受此事的来龙去脉,担忧的问道说道:“大哥是否在上面?” 纳兰灵素说道:“你的独孤大哥有我和慕容姑娘照顾,现在已睡着了。我们吃饱才说罢。” 百里扬宪叹说道:“一切追踪五石散大买家的事都是由欧阳姑娘和大哥拿主意。现在一个走,一个醉,只希望我们及早找到虚竹掌门主持大局。”说罢挟起一块大卤肉放进口中。 纳兰灵素点点头,心想:“假若现在有幕后大老板的消息,我们只能让他逃过一次大难。”纵然胃口一般,但纳兰灵素知道说道独孤浩南和慕容雪还需照顾,便拼命的吃个饱。 第一卷_第四十三章 完颜希尹 睡了半天,慕容无忌终于睡饱了。慕容无忌迷迷糊糊的打开眼睛,然后抹了抹眼垢,发现一个熟悉的苍老身影坐在床沿。 “你醒来了。小小年纪,可的确辛苦了你。外公看见你受伤的样子,的确是心痛啊!”一把充满慈爱的声音说道。 “外公!”慕容无忌亢奋的说道。慕容无忌的眼睛立即瞪得大大,欣喜的望着坐在床沿的虚竹。正当慕容无忌想坐起来,虚竹先一步说道:“小无忌,快躺下。” 慕容无忌乖乖的躺回床上,好奇问道说道:“外公为何来兴庆?” 虚竹说道:“你的乔七哥在城镇外被人围攻,受了点伤,便送他来这儿给中寅治理。” 慕容无忌愕然说道:“乔七哥横行河西,谁能够把他打伤?” 虚竹淡然说道:“是洪八方的手下冯万。冯万带着数十个骑士一起对付七刀。” 慕容无忌愤怒的说道:“又是洪八方!为何甚么呢坏事都总有洪八方的份儿!” 虚竹露出慈祥的微笑,柔声说道:“洪八方的事就交由外公处理。有康王和文孝的谋略,加上我的武功,应付洪八方绝对绰绰有余。外面的事就交给外公吧。总之,你就安心养伤。” 慕容无忌喜说道:“外公肯出手,洪八方今次一定小命不保。” 虚竹纵然心中忧愁,但脸上仍然带着微笑说道:“对的。洪八方一定飞不出我的指缝!你休息吧。明天外公再来看你。” 慕容无忌满心喜悦的点头,以为虚竹一到,洪八方定必可除。虚竹轻轻的一拍慕容无忌的睡穴,慕容无忌立即昏睡下去。虚竹替慕容无忌盖好被子,然后才满怀心事的离开慕容无忌的房间。当虚竹一离去,尉迟笙墨就走进慕容无忌的房间去。轻轻的推门声怎能逃过虚竹的耳朵,他转头一望,不禁一笑,心想:“小无忌年纪轻轻就如此有福了。” 经过疲惫的一天,兴庆城镇里的人都沉睡了,除了青楼里的妓女嫖客。不!还有两人。她们就是分别坐在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床沿的纳兰灵素和尉迟笙墨。 今晚宁静风无声,苦却伊人难为情…… 月下星去,日上三竿,独孤浩南终于醒过来。也许睡了一觉香甜安稳,独孤浩南醒后并没有头痛的感觉,反而精神亦亦,过往几天的疲劳都一扫而空。独孤浩南来个“蜈蚣弹”,挺腰一跃,安稳着地,然后绕过屏风,走到大客房的小厅。依旧一身男装的纳兰灵素和慕容雪就坐在厅中的围桌,围桌上摆着数说道小菜和一壶香茶。纳兰灵素和慕容雪时而细声说话,时而大声发笑,二人态度亲昵,旁若无人,不时互相抚摸对方的脸蛋和玉手,连独孤浩南走出来都不知道说道。 “唐兄,慕容姑娘,早安。”独孤浩南站在桌前揖手说道。 纳兰灵素和慕容雪错愕的仰首一望,惊觉独孤浩南不知道何时站在桌前,二人想起刚才的亲昵行径,不禁脸颊一红,异口同声的说道:“独孤兄……”二人相视掩嘴一笑,慕容雪跟着说道:“独孤兄,你快坐下。我想你也该饿了。” 独孤浩南见纳兰灵素和慕容雪的亲密行为,心中不是味儿,心想:“想不到唐兄和慕容姑娘发展得如此快。”独孤浩南勉强一笑,坐在纳兰灵素身旁。 慕容雪挟了一只煎饺子到独孤浩南的碗里,笑说道:“独孤兄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 独孤浩南一口就吃了那只煎饺子,然后说道:“都是我昨日麻烦了唐兄和慕容姑娘。你们将来有何需要,我独孤浩南万死不辞。” 纳兰灵素对慕容雪打了个眼色,说道:“小雪妹妹,你不是有要事要找人帮忙?” 独孤浩南心想:“叫到小雪妹妹那样亲热,他们的关系定必非比寻常。” “独孤兄,我妹妹慕容雪失踪。你能不能替我打听一下?”慕容雪说道。 “当然可以。”独孤浩南拍心口说道,顿了一顿,问道说道:“百里扬宪在哪里?” 纳兰灵素耸肩说道:“他一大清早就出了去。” 独孤浩南又是一口吃了个菜肉包,正想说话之际,一阵嘈吵的唢吶声和鼓声从街外传来。 慕容雪大声的说道:“发生了甚么呢事?” 独孤浩南指指下面,就起身离去。纳兰灵素和慕容雪都会意跟着独孤浩南到楼下去。 大街上,两排竖枪挺立的士兵夹说道驻守,其中铺了一说道长红地毯,看热闹的人潮都被两旁的士兵拦着。唢吶声和鼓声则从城镇门口传来,不绝于耳。一会儿,乐声停下。 站在柜台旁的独孤浩南转头问道掌柜说道:“发生了甚么呢事?” 掌柜打着算盘说道:“金国重臣完颜希尹到访,大将军洪八方亲自迎接。”掌柜不受嘈音干扰,一边如常的打算盘计帐,一边回答他人说话,独孤浩南暗暗称奇。 纳兰灵素在独孤浩南身后说道:“原来如此,难怪要封了整条大街。” 独孤浩南走到大门的门坎上,探头往街外一看,只见城镇门口的广场左方站着一群乐手,右方站着一队西欧阳的精锐铁骑,而中间则是一队金兵踏着红地毯而来。而在那队金兵之前不远的是两名中年将军,他们并骑而行,无视两旁百姓的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应该就是完颜希尹和洪八方。 “听闻那个完颜希尹是特来跟我们结盟。”一名年青妇女轻声说道。 “好呀!金人兵强马壮,今次一定可以灭掉宋国。”一名屠夫喜说道。 “听闻关中一带水土肥沃,将来灭掉宋国就可以到那儿耕种,我想收获一定比现在多。”一名农夫高兴的说道。 “听闻景德镇的陶瓷很漂亮,我一定要抢些回家摆摆。”一名年轻人说道。 “陶瓷有甚么呢用?简直浪费空间!听闻江南美女娇小温柔,我一定抢三四个回来好好品尝!哈哈!”一名中年商人说道。 “现在我不娇小吗?现在我不温柔吗?”一名身穿华衣的妇女扯着那商人的耳朵,愤怒的说道。 “我只是想抢三四个回来好好伺候你。”那中年商人苦着脸的说道。 四周的人都纷纷发笑,就连纳兰灵素和慕容雪都笑在一份儿,弄得他们极为尴尬。那身穿华衣的妇女愤恨的瞪了那中年商人一眼,就立即拖着他离开。 “假若皇上要下攻宋,我一定第一个跑去当兵。”一名贩子坚决的说道。 “宋国有珠宝有美人,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值得过。”一名脸黄瘦弱的书生说道。 “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说道他纵欲过度。”纳兰灵素在慕容雪耳边说道。旁边几个路人听到纳兰灵素的话,不禁望那书生发笑。那书生见旁人不知道为何的取笑自己,脸色一沉,便尴尬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来到了。”前面的路人纷纷轻声说道。众人见完颜希尹和洪八方已来到,立即由大声谈论变为细声的指指点点。 第一卷_第四十四章 大敌 “你看!原来完颜希尹也是个俊俏的人儿。”一名少妇忍着笑说道。 “是的呀!高大威猛又有成熟的男人味,比起我家里那头大肥猪好得多。”另一名少妇轻声说道。 “你别看他苍老的样子,其实他正值盛年。他每一说道皱眉和白发都代表着他的智慧。”一名少女说道。 “不单只这样。听闻他很疼爱他那青梅竹马的妻子。虽然他位高权重,但从未纳妾。每当攻陷城镇池之后,其他金兵走去强暴当地妇女之时,完颜希尹竟然细心的挑选些手饰布匹回去给妻子。如果我是他的妻子就好了。”另一名少女说道。 “很长情啊!”几名少女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时,在这群少女身后的几名年轻苦力纷纷不愤的说道:“他很厉害么?我们不见得!”一阵浓烈的醋意洋溢四周。 纳兰灵素和慕容雪不禁一笑,然后不约而同的望着发呆的独孤浩南。纳兰灵素和慕容雪见独孤浩南空洞的目光,以为他又想起欧阳思语,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进城镇的队伍上。当完颜希尹和洪八方走过,随之而来的是保护完颜希尹的金兵。那些金兵都是年轻之辈,他们身披皮甲,手持各种镶着珠宝的武器,样子轻浮,经常对夹说道围观的妇女露出淫秽的目光,甚至出言挑逗,弄得妇女们纷纷红着脸的走开。站在后面的西欧阳壮男怒不可遏,纷纷涌上前排,狠狠的瞪着金兵。可是这班目中无人的金兵并没有被那群西欧阳汉子吓阻到,还摆出挑衅的姿态。幸好其中几个西欧阳汉子稍有理智,及时阻拦同伴进行更激烈的行动。然而,那群金兵见他们敢怒不敢上前,纷纷细声耻笑,令那群西欧阳汉子怒得红透了脸,既是愤怒,又是无奈。 纳兰灵素和慕容雪当然都极之愤怒,但她们跟那西欧阳汉子一样,只敢把怒气空摆在心里。独孤浩南依然呆望前方,目光空洞,只是多了一下又一下的摇头。可是独孤浩南的心中比在场每一个人更愤怒,当他一想到辽国的兄弟就是被这班像嫖客多过像士兵的东西所击倒杀灭,独孤浩南就愤怒自己的国家为何如此窝囊;当他一想到辽国的妇女就是被这班淫虫一次又一次的凌辱,独孤浩南就愤怒这群金兵禽兽般的行为。纵然独孤浩南的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压住怒气,但他一看见金兵那幅狰狞的笑容,怒气四溢,掩盖了心中的一丝冷静。正当独孤浩南提步之际,一把声音从耳边响起:“你想牺牲自己的性命换几个金人的性命,还是想击倒女的确这一族人?如果你想的是前者,去吧。”独孤浩南忽然怒气全消,静下来四处张望,发觉无人对他说话,心想:“难说道是千里传音?”独孤浩南心中大为惊奇,究竟何方高手如此留意自己呢? “的确可恶!要我们跟班禽兽做盟友,简直有辱我们西欧阳人!”一名站在后排的老农人说道。 “要跟这些人渣称兄说道弟,我宁愿不要大宋的珠宝!”一名商人也愤怒的说道。 “敏妹,这几天我一定会贴身陪着你,以免这群金人占你便宜。”一名青年紧张的说道。 “程大哥,你的确是好呀!”那青年旁的少女高兴的说道。 “独孤兄,我想我们这几天要好好看着小雪妹妹。”纳兰灵素在独孤浩南耳旁说道。 “好!”独孤浩南回神说道。 慕容雪喜孜孜的白纳兰灵素一眼,好像对她说:“你又不是要独孤兄保护。” “放心吧,小敏。假如你的程大哥保护不了你,现在兴庆城镇还有一个专杀负心郎的红梅仙子。”那个程大哥身后的一名妇人说道。 “红梅仙子是谁人?”慕容雪好奇的搭了一句。 慕容雪身旁的一名老婆婆即说道:“红梅仙子很厉害!之前有个皇家公子欺骗了几个黄花闺女的感情。红梅仙子一知道说道之后,前天就把他杀死,还把他的尸体挂在西门城镇头。” 慕容雪却不解问道说道:“婆婆,你又知道他是那个红梅仙子杀的?” 那老婆婆说道:“红梅仙子杀人后,现场必有一枝红梅,所以人称红梅仙子。” 慕容雪再问道说道:“你又知道她是仙子。他也可能是红梅大侠,对不对?” 那老婆婆登时语塞,跟着吱吱唔唔的说道:“人人都说是红梅仙子,应该没错的。” 那老婆婆一说完,又不知道哪里传来一把声音说道:“婆婆说得对。还有一个米粮商人从前说过很爱自己妻子,结果今年娶了三个妾侍。红梅仙子一知道说道之后,大发雷霆,昨天就把他杀死,但他的尸体却不翼而飞。” “红梅仙子一定把他的尸体砍开十件八件了。”一名少年大笑说道。 “那么你要好好对我!否则明天被人砍开十件八件的就是你。”那少年身旁的少女嗔说道。 “当然会对你好。”那名少年轻声说道。 “其实不单只在兴庆,红梅仙子还在天下各地都对付负心郎。我昨天从关中回来,听闻有个花心男子一次连娶三个妻子,结果成亲当晚就被红梅仙子杀掉,但他的尸体却又不翼而飞。最奇怪的是那三个新娘之后也失踪了。”一名背着包袱的商人说道。 “可能红梅仙子收了她们做徒弟罢。”一名少年说道。 “也许罢。两年前,你们知道不知道说道西北有个山寨寨主劫了个孤女,还强迫她为妻。结果一样,成亲当晚就被红梅仙子杀掉。可是他的尸体又是不见了。”一名老者说道。 “这件事我也知道说道。我也认识那个孤女。她是一个孝女,她父亲早丧,母亲患重病,从小就早出晚归,早上连跑几份差事,晚上就辛辛苦苦的照顾母亲,她没有一晚是睡得好的。最后她的母亲都挨不住死去,她为母亲守孝三年,跟着差点儿被卖到青楼去。然而,始终好人没有好报,逃得过青楼,但逃不过山寨寨主的魔掌。”一名中年妇人叹说道。 “不知道现在那个孝女怎样呢呢?不知道她能否嫁给好人家?”慕容雪感动的问道说道。 “说出来也奇怪。自从那寨主被杀后,那个孝女都接着人间蒸发了。也许红梅仙子也收了她做徒弟。”客栈里一名小二说道。 “红梅仙子不仅专杀负心郎,还专杀淫贼,三年前河北一带的几个有名淫贼都死在她手上。你们知道不知道说道那些淫贼怎样呢死?听闻,红梅仙子先点了淫贼的穴说道,跟着脱去他的裤子,然后一刀一刀的在他淫具上左切右削,跟着把他下面两粒『丸子』塞住他的嘴巴。最后把他挂在城镇墙上活生生晒死。”一名水果贩子说道。 “那些淫贼应有此报!如果我是红梅仙子,我就当着那些淫贼面前,踏扁他们的淫具和『丸子』!”一名少妇愤愤的说道。 “听闻有一个淫贼就是这样吓死了。红梅仙子只是脱下他的裤子,然后剃去他几条毛,他就这样活生生吓死了。”那名水果贩子笑说道。 “红梅仙子干得最轰动的就是杀死一个明教护法。那个色鬼护法恃着方腊的威名,而且武功高强,他在蜀中横行霸说道,上青楼不付款,更采了不少大好黄花闺女,弄得当时蜀地人心惶惶,连官府都奈他不何。最后,当然是红梅仙子把他杀死。”慕容雪身旁那名老婆婆说道。 “我都记得。大概五年前,方腊有个手下在蜀中恃势横行,结果在青楼的床上被人杀死。他的尸首则悬挂在城镇门旁,人人经过都向他吐一口浓痰,那时的确是大快人心!”一名商人说道。 “说得对。我当年也吐过他几口。原来杀他的人叫红梅仙子。”纳兰灵素惊喜的说道。 “如此厉害!我的确想见识此人的卢山的确面目。”独孤浩南奇说道。 “只要你去当个负心郎和淫贼,你不就有机会见到红梅仙子。”一名少女笑说道。众人一阵大笑,独孤浩南立即一阵尴尬。 此时,洪八方的铁骑和乐师都已跟着离去。士兵匆匆收起红地毯,然后列队离开,把大街解封。看热闹的人潮一哄而散,重回自己岗位。贩子继续叫卖,妇人继续买菜,少女继续逛街,兴庆再次回复一派平静……然而,一把声音再次聚集人潮。“红梅仙子又杀淫贼!摧花帮五个舵主在万花楼被杀!尸体被挂在南城镇楼!”大街上不断传出这句话。 人们又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纷纷走到南城镇楼看热闹。 “独孤兄,我们也去看看吧。”纳兰灵素兴致勃勃的说道。 “我也想知道红梅仙子怎样呢杀死他们。”独孤浩南说道。 慕容雪欣然说道:“既然你们想去,小妹当然要誓死追随。”说罢一手绕着纳兰灵素的臂膀,一手拖着独孤浩南的大手,就迈步向前,跟着热哄哄的人潮往南城镇楼去。 第一卷_第四十五章 白衣仵作 啪!虚竹拍解了慕容无忌的睡穴。慕容无忌柔柔转醒,一睁开眼就见到虚竹、华中寅和尉迟笙墨依次序坐在床沿。 “小无忌,你好点没有?”虚竹问道说道。 “外公,我睡了多久?”慕容无忌呆呆的说道。 “你睡了一晚而已。”虚竹说道。 “那样还好。我现在能不能下床?我睡到有点呆呆滞滞。”慕容无忌摇一摇头,抹一抹眼垢,才稍有精神的说道。 “你昨天才做了箭猪,今天就想下床。你都高估了我的医术和你的复原能力。”华中寅苦笑摇头说道。 慕容无忌扁一扁嘴,乖乖的把头躺回枕上,奇说道:“你们为何人人都这样空闲?全都坐在我床沿来。” 虚竹拍一拍大腿,喜说道:“你特来跟你说个好消息。你的好兄弟独孤浩南也来到兴庆,还给我们一些惊喜。” 慕容无忌脸有喜色的说道:“是甚么呢惊喜?” 虚竹脸色一沉的说道:“外公绝不再容许你处理此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伤。” 慕容无忌失望的望着华中寅,希望他能够帮忙说上几句好话。华中寅瞧瞧虚竹,然后坚决的摇头。 虚竹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无忌,你还是静心养伤吧。” 慕容无忌无奈的说道:“知道说道,外公。”心里却想:“只要让我见到独孤大哥,我就会知道说道事情的始末。到时外公想理也理不了。” 慕容无忌见闲时无聊,续说道:“外公,你能不能拿几本书给我解闷?还有我有点肚饿。” 虚竹大喜说道:“小无忌,你的确是好学!外公十分开心。我们出去拿些饱点进来。”说罢三人一起离开。 慕容无忌见着他们一个个离去,心想:“有古怪!但不知道有甚么呢古怪!” “摧花帮都干得好事多了!应有此报!”一名老头儿指着城镇头上的五具尸体说道。 “摧花帮的人一向最多都是轻薄妇女,或者是大庭广众大谈风月,评头品足。想不到这样就遭到红梅仙子的毒手!”一名中年大汉叹说道。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天下间都不知道有多少浪子色鬼!曾经轻薄妇女的人也多不胜数,只是这五个人做了些更不堪的事。”一名貌似潘安的书生说道。 “甚么呢事?”旁边几个路人亦同时问道说道。 “作为一个惜花之人,我也看不过眼。妓女都是人,那五个大爷自以为有银两就可以做任何事,把她们肆意虐待折磨。个中的情况简直惨无人说道!由于慑于洪八方的权势,妓女们都不敢不接他们的生意。兴庆城镇各大妓院至少有五个姑娘被他们折磨而死,八个终生不育,十二个手脚残废,另外皮外之伤的就太多了。”那个俊俏的书生摇头叹说道。 此话一出,惹城镇楼下人群的一番哄动,纷纷辱骂那五人的所作所为。 “天下间为何有这些人!”慕容雪怒得跺脚说道。 “红梅仙子又替天下的妇女干了一桩好事!”慕容雪旁的一名少女叫说道。 “简直丢了我们男人的面子!”一名年青汉子愤愤的说道。 “娘亲,我长大后也要当红梅仙子,杀光这些坏人。”一名小妹妹天的确的说道。 “乖女儿!”那小女孩的母亲欢喜的笑说道。 在站最前的人潮已经开始拿起石头,掷向挂在城镇楼上的五具尸体。“掷大力点!”站在后排的人潮纷纷叫说道。 “独孤兄,发生了甚么呢事?”纳兰灵素看见独孤浩南举目四顾,好像在寻找甚么呢似的,便问道说道。 “你见不见刚才大声说话的那个俊俏书生?”独孤浩南继续四处张望的说道。 纳兰灵素稍皱眉头,往四周瞧了一眼,奇怪的说道:“不见了。有甚么呢事?” 独孤浩南凑到纳兰灵素耳边说道:“我怀疑他就是红梅仙子。只有红梅仙子才清楚知道说道所有被虐妓女的情况。” 纳兰灵素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也可能是那人胡说八说道哩。” 独孤浩南沉声说道:“就算他不是红梅仙子,也应跟红梅仙子有点关系。我一丝机会也不能放过。我的确想知道说道她是何方神圣。” 纳兰灵素心中暗想:“你似乎是看上了红梅仙子多些。天下男儿皆好色,的确是说得没错!”跟着瞧瞧独孤浩南,见他仍是四处张望,努力寻找那名俊俏书生。 “让开!让开!”十多个官兵护着着一名白衣少年走到人群后。纵然围观的人潮万个不愿意的让出一条窄说道,但慑于官府的威势,他们左迫右,右挤左,前面倚着后面,后面靠着后面,只要一个人不小心倒下,整群人便会如潮水般往四方倒下,酿成惨剧。幸好西欧阳人的阵脚站得非常稳固,在人潮中留了一大条路来。那名白衣少年和十多个官兵匆匆穿过人潮,来到城镇楼下。同时,在城镇楼上的官兵把绳子割掉,五具尸体随即堕下。城镇楼下的官兵接住五具尸体,把它们平放在地上,然后手牵手形成人链围着那五具尸体。那名白衣少年手戴白布套,蹲在其中一具尸体旁,仔细研究。 纳兰灵素问道比她高一个头的独孤浩南说道:“他在做甚么呢?我看不到。” 独孤浩南辛苦的往前方望去,说道:“应该在验尸罢。”心里却想:“如果我也可以去验尸,就可以知道说道红梅仙子的武功路数。” “官府似乎很重视这次案件,竟然派宋小子出来!”一名老头子说道。 “出动到我们西欧阳第一仵作,难说道官府想拿下红梅仙子?”一名妇人惊说道。 “又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太岁头上动土,红梅仙子在洪八方的地盘里杀死他的手下,一定触怒了洪八方,所以下令彻查此事。”另一名妇人也同意说道。 “作为摧花帮帮主,我就说洪八方担心自己成为红梅仙子下一个目标,所以要先下手为强。”一名青年书生说道。 “最好灭掉摧花帮!摧花帮的人经常对我们摸手摸脚。”一名少女叫说道。 “其实摧花帮的人最多都是对女人毛手毛脚,而且帮规里有『三不可奸』,就是不可迷奸,不可强奸,不可通奸,帮主洪八方更是个惜花风流汉,所以摧花帮的人绝不会做出伤害女人的事。这五个舵主根本就犯了摧花帮的帮规,就算红梅仙子不杀他们,洪八方也会处理他们。其实摧花帮经营青楼妓寨和制造春药,而且帮众深谱男女之事,才令人误会摧花帮是个邪派。”一名满脸胡子的大汉说道。 “你摆明就是摧花帮的人,所以才会为摧花帮说项。淫贼!”那胡子大汉身前的一名少女转头骂说道。 “我们摧花帮的人不是淫贱,而是风流……”那胡子大汉理直气壮的还未说完,十多名不同年龄的妇女纷纷围着他,害那胡子大汉要慌忙窜走。 众妇女纷纷开怀大笑,为自己出了口乌气。 “宋小子似乎要走了。”站在前排的人叫说道。那白衣少年当先走在最前,人人纷纷让路。众官兵就抬着尸首跟着离开。百姓们见尸首已抬走,热闹已看完,便逐渐散去。 独孤浩南依然站在原地,极目四顾。然而,待人潮完全散去,独孤浩南都找不到那俊俏书生,最后被纳兰灵素和慕容雪一左一右的拉走。 纳兰灵素和慕容雪见独孤浩南整个早上都没有提及过欧阳思语,二人都稍为安心,以为今早发生了的事已令他忘掉欧阳思语。可是,独孤浩南一直强忍悲伤,尽量找别的事情令自己烦恼,从而令自己没有一点空余时间去想念欧阳思语,以烦恼来掩盖一切悲伤,不想纳兰灵素和慕容雪再为他担心忧愁。 “哪个宋小子是谁人?”独孤浩南问道说道。 纳兰灵素和慕容雪都是初入江湖的小丫头,都未曾听过这个人物,惟有摇头表示不知道说道。 “宋小子你也不懂!你一定是外来人。”站在独孤浩南三人身后的一名饰物贩子欣然说道。 独孤浩南转头大喜的问道说道:“大叔,宋小子究竟是甚么呢来头?” 那饰物贩子说道:“宋小子的原名叫申屠绝影,外号影尘公子,是故曰:捕风捉影,心细如尘,绝不会放一点蛛丝马迹。宋小子来自云南大理,年纪轻轻就踏遍巴蜀,深习蛊毒医药,几年前来到兴庆城镇当仵作。他验尸以仔细为名,办事一丝不苟,曾协助府尹大人屡破奇案。他年少才高,但为人亲切谦厚,没有半点架子,所以人人都叫他宋小子。” 独孤浩南再问道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说道宋小子一向在哪里工作?” 那饰物贩子见慕容雪喜孜孜的挑选饰物,便非常乐意的答说道:“宋小子大多会在城镇南外的义庄验尸,有时会找府尹大人商讨案情,有时就会到酒楼吃笼点心。宋小子不单是通晓医药,还懂驱鬼僻邪,你看他敢住在义庄就知道说道。我有个好兄弟早前中了邪,都是全靠宋小子替他起坛作法,现在才能成亲,还生了个肥肥白白的儿子。” 独孤浩南知道说道那饰物贩子会把话题越扯越远,便指着慕容雪手上的水晶珠链说道:“这个多少银两?” 那饰物贩子即笑说道:“难得投契,就当我送给这位姑娘。” 独孤浩南感到不好意思,强行把十多个铜钱塞到那饰物贩子的手里。银两在手,那饰物贩子就老实不客气的收了,然后说道:“我每天都会在这里摆档,欢迎再来。” 独孤浩南回头报以一个微笑,瞬即与纳兰灵素和慕容雪往城镇外走去。 “你的确是去找宋小子?”纳兰灵素错愕的说道。'' “有甚么呢不妥?假如你和慕容姑娘没有空,你们就去干自己的事吗?”独孤浩南依然一脸欢容的说道。 “你是否要找你的妹妹?”纳兰灵素对慕容雪说道。 “其实我也想找宋小子问道问道。至少看看有没有小雨的尸体。”慕容雪惨然叹说道。 “放心,你妹妹一定会吉人天相。”纳兰灵素紧张的说道。 “原来慕容姑娘要来西欧阳寻妹!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我们立即去问道问道宋小子。”独孤浩南一阵热血上涌的说道。 第一卷_第四十六章 义庄验尸 由于义庄离城镇门口不远,而且有路牌指示,独孤浩南三人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义庄位于城镇南的一条荒村的尽头,四周尽是颓垣败瓦,小径两旁满布杂草荆杞和一些朽木废铁,黄泥红砖散落在野草丛中。穿越荒村,经过一片阴深而不见天日的密林,他们才的确正到达义庄。义庄前停了十多辆木头车,车上留有斑斑暗红血迹,不知道曾载过多少具尸体?义庄旁有一匹泥黄瘦马在堆头吃饲料,应该就是申屠绝影的坐骑。义庄的半掩木门破烂不堪,形同虚设,木门上的是一个写着“义庄”的牌匾,牌匾旁挂着两个白灯笼。从门隙望进去,只见里头一片黑沉沉,透过一丝阳光,隐约看到六七座棺材平排摆放。 自小习医,见惯血淋淋场面的纳兰灵素异常冷静。迷信大英雄主义,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独孤浩南强压下惊恐,首先向前踏步。 嚗!义庄的两个白灯笼忽然坠下。独孤浩南硬着头皮的雄心立即消去,慌忙的退了两步,差点儿要大叫“喃无阿弥陀佛”。纳兰灵素就吓得呆了一呆,愣在原地。慕容雪则走到独孤浩南身后,只敢伸出娇首往前望。 此时,两说道木扇门悠悠地打开,身穿白衣的申屠绝影从中走出来,友善的说道:“你们是义庄第一批的客人,难怪灯笼里的小鬼都吓得跑下来。” 慕容雪大惊说道:“原来光天化日都有鬼!” 申屠绝影哑然一笑,说道:“小生只是跟姑娘开个玩笑。令姑娘受惊,的确是抱歉。” 慕容雪惊魂甫定,从独孤浩南身后走出来,红着脸蛋的说道:“我胆子小,大惊小怪,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 申屠绝影对慕容雪轻轻一笑,对独孤浩南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来义庄找我,是否有甚么呢重要事情?” 独孤浩南首先说道:“在下独孤浩南,这位是令狐云枫,这位是慕容雪。我们前来是想打听慕容姑娘的妹妹尉迟笙墨的消息。” 申屠绝影说道:“三位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所有年青女子的尸体,希望你找不到令妹在那儿。”说罢转头走义庄。 独孤浩南三人立即赶上去,踏进外表破旧阴深但内里整齐的义庄。义庄的地上铺着光滑的大理石,上面没有一点血迹和污物,更没有半张溪钱或者半块破瓦。一副副棺木整齐排列着,每一副棺木上都刻了编号,一切井然有序,绝不是一般的义庄。抬头一望,屋顶并没有任何破洞,每根木梁都完整无损,一点侵食的痕迹都没有,应该是申屠绝影独门虫药的功效。 他们战战兢兢的跟着申屠绝影,在棺木之间的窄路穿梭,直至来到一个明亮开扬的厅舍。厅舍的地上铺着白布,二十多具尸体平放在白布之上,而每具尸体上又盖上一块白布,只露出头部,它们占了厅舍一半空间,好不吓人。另一半厅舍则放了三张大木床和一些解剖工具。 申屠绝影停在厅舍的门前,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这些是近三四天送来的尸首,你们来看看。” 慕容雪望向地上散发着血腥的尸体,不禁有呕心的感觉,但仍然掩嘴苦脸的行在最头。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跟随其后,只见那五个摧花帮舵主的尸体都在地上。由恐惧转为好奇,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对各种奇特的死状都起了不少兴趣。很快的逛了个圈,慕容雪松一口气的说道:“没有。” 申屠绝影继续带着三人走到另一间厅舍,里头摆了数十具棺木。申屠绝影有耐性的续一推开棺木,原来棺木里的全是年轻女子。最后,慕容雪当然找不到尉迟笙墨的尸首。 “我想令妹应该无碍。”申屠绝影欣然说道。 “多谢宋公子百忙里都抽空帮助小女子。”慕容雪大体的说道。 “不用客气。难得有贵客光临义庄,我这个当主人的当然要好好招待。”申屠绝影说道。 “宋兄,我还有一事想找你帮忙。我想知道说道今早那五个摧花帮舵主是死于甚么呢绝招之下。”独孤浩南说道。 “似乎独孤兄想了解红梅仙子的武功路数,但我尚未仔细检验五个摧花帮舵主的尸体。独孤兄或者在义庄守候一会。”申屠绝影微笑说道。 独孤浩南三人跟着申屠绝影回到那地上铺着白布的厅舍。申屠绝影一手抱起其中一个摧花帮舵主的尸体,把它放在木床上。申屠绝影绕着木床走了个圈,目光一直放在尸体身上,好不集中。独孤浩南三人站在申屠绝影身后,屏息静气的观看他怎样呢验尸,他们不敢呼大气,以免打扰申屠绝影的精神。 申屠绝影忽然停步,独孤浩南三人都跟着愣了一愣。申屠绝影走到墙边的矮柜前,在抽屉中取出三把大小不同的剪刀和七把长短粗幼不一的钳子,然后再从另一边的高柜里取出十多只瓷碗瓷碟。申屠绝影把瓷碗瓷碟续一放满在木桌上,把钳子和剪刀放进木桌上的盒子里,然后戴上白手套和手袖,准备验尸。申屠绝影轻轻的脱去尸体的所有衣物,再把那些衣物全都放在一个纸袋里,然后把纸袋放在木床旁另一张木几上。 尸体黝黑的皮肤上满布红色的血痕,申屠绝影五指挤压住其中一说道血痕,但并没有太多血水流出,应该不是致命的伤痕。申屠绝影的目光从上往下一扫,见尸体的下体一塌糊涂,如同肉酱,惨不忍睹,暗叹红梅仙子的心狠手辣。申屠绝影拿起两把钳子,一把拨开尸体的下体的毛发,另一把拨开血淋淋的烂肉,让申屠绝影可以清楚知道说道内里的情况。 由于申屠绝影的身躯遮挡住,独孤浩南三人都不能看到尸体下体的惨况,只见申屠绝影细心的在尸体两腿相交处埋头苦干,还有听到申屠绝影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玉茎折断,双丸较完整,但阴囊几乎被扯掉。他应该是在勃起之时遭红梅仙子直接抓破下体,这个有可能是致命的其中一个原因。玉茎勃起,血气聚于下体,一旦下体受创,定必血流如注,也许因此失血过多而亡。胸前和背后的血痕应该是跟红梅仙子博斗时留下。” 根本不需要看,只是听申屠绝影的描述和推测,独孤浩南三人都毛骨悚然。申屠绝影放下钳子,双手一边在摸索尸体的手脚筋骨,口中一边淡淡的说道:“双腿应该没有骨折……左边的盘骨碎裂,有可能是遭红梅仙子一掌击碎,但也可能是博斗时撞到硬物……胸骨并没有折断,只有五说道较深的血痕,我想他临死前躲过了红梅仙子的致命爪击……好吧!到右手了……”正当申屠绝影从床尾走到床的右边,慕容雪指着尸体下体那团烂肉,目瞪口呆的高呼尖叫,泪水也差点夺眶而出。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见此都惊讶的掩口一怔,心中感到不安。 “慕容姑娘,我当仵作几年都未曾看过如此……烂的……你惊得尖叫都是正常。”申屠绝影摸着尸体的右臂的说道:“右臂骨轻微骨折,右腕骨和指骨都严重碎裂,应该是硬挡了红梅仙子一招。能够一招撃碎腕骨和指骨,红梅仙子的武功果然非同小可!”说罢走到厅舍尽头的书桌,躬着身子,拿起毛笔,写下记录。 同时,纳兰灵素揽着慕容雪的粉嫩娇躯,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慕容雪的视线,然后在她耳边好言安慰。过了半响,慕容雪惊魂稍定,但仍不敢向那具尸体。而独孤浩南则绕着尸体走了一圈又圈,很想去触摸尸体上的伤痕和了解骨折的情况,但又担心会破坏一些重要证据,所以欲碰还休。 申屠绝影走到床的左边,一边检验尸体左手的伤势,一边说道:“红梅仙子侠义的作为令我好生敬佩,同时,我很渴望把她找出来。我当仵作并非为了追寻正义,而是为了捉到凶手那一刻的成功感。我深信当我捉到红梅仙子之时,会是我一生中最具成功感的一刻。不知道独孤兄为甚么呢要去捉红梅仙子?” 独孤浩南站在申屠绝影身旁说道:“我只想见识红梅仙子的的确面目,结识这一位英雄豪杰。” 申屠绝影微笑说道:“『打遍河套无敌手』的独孤浩南果然是个爱好英雄人物的好汉。我申屠绝影很高兴认识独孤兄。而且有独孤兄帮忙,要找到红梅仙子的机会一定大增。”申屠绝影话题忽然转回尸体身上说道:“颈椎也没有骨折,难说道他的确是下体流血不止而死……哦,原来致命伤是头上五个小洞!一抓破右腕,一抓破下体,一抓破头颅。照我估计,他先硬吃红梅仙子一招,然后被人一抓穿头颅,完全丧失还撃能力,最后一抓被爆破下体。明知道此人将死,都是爆破他下体,可见红梅仙子是个非常憎恨男人的人。” 独孤浩南蹲在床头前,拨开尸体的头发一看,的确见到五个小洞。正想伸手触摸尸体头上那五个小洞之时,脑浆和鲜血的红白混合物忽然从一个较大的洞流出,弄得独孤浩南慌忙跳后。申屠绝影见独孤浩南像青蛙般的狼狈样子,不禁摇头一笑。 “到现在还会流脑浆出来,红梅仙子这一抓都抓得很深。”申屠绝影蹲在独孤浩南身旁说道。 “现在只知道说道红梅仙子善于用抓,但仍距离目标很远。”独孤浩南叹说道。 “我一会儿去查一查甚么呢门派有如此厉害的爪功,从而可能知道说道红梅仙子师承何人。”申屠绝影说道。 “对的!宋兄果的确细心!”独孤浩南喜说道。 “不算甚么呢细心,这是当一个仵作最基本的心思。一会儿申时,我约了府尹大人到案发现场,独孤兄有没有兴趣?”申屠绝影淡然说道。 “当然有兴趣。宋兄肯邀请我这个旁人去,在下的确是喜出望外!”独孤浩南惊喜的说道。 “待我稍稍处理这具尸体后,我就会入城镇吃饭。我想独孤兄也是饿着走来义庄。”申屠绝影一边检查尸体的指甲,一边轻松的说道。 “我今早只吃了几个大饱,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宋兄的提议正合我心意。”独孤浩南拍拍肚子说道。 “验尸并骨,伤损处,痕迹未见,用糟醋泼罨尸首,于露天,将新油绢,或油明雨伞,覆欲见处,迎日隔伞看,痕即见。我担心尸体可能还有暗伤。”申屠绝影抱起尸体说道。 独孤浩南听了申屠绝影的说话,似懂非懂,暗叹验尸是一门不简单的学问道,转头对纳兰灵素说道:“唐兄,你和慕容姑娘先回去。” 纳兰灵素心想跟着独孤浩南去,但看见柔弱的慕容雪倒在自己怀中,便说道:“好吧。”说罢头也不回望,就和慕容雪离开义庄。独孤浩南望着纳兰灵素和慕容雪相偎相依之景,心中暗生难言之感。另一边,申屠绝影已抱着尸体走出厅舍。独孤浩南抛却游思妄念,立即急步追上申屠绝影。独孤浩南跟着申屠绝影穿过几个厅舍,就来到义庄后的一片黄泥地。申屠绝影在黄泥地中央放下尸体,然后到黄泥地旁的木架上拿来一大壶糟醋,一手就把糟醋泼向尸体身上,跟着把油绢铺在尸体上面。申屠绝影戴上一顶草帽,背上一个沉重的大竹篮,跟着就放心的和独孤浩南走回兴庆城镇。 第一卷_第四十七章 案发现场(上) 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吃个饱饭,然后申屠绝影带着独孤浩南到兴庆的几条大街逛了个圈,二人就来到万花楼,亦即是凶案现场。 一名脸颊抹上厚粉的龟婆立即上前拦住,嗲声嗲气的说道:“两位公子,我们昨天来了几个处女,你们有没有兴趣?”那龟婆的声线和容貌比义庄的尸体更为恐怖,差点儿令独孤浩南作呕,而申屠绝影就脱下草帽,怒盯了那龟婆一眼,正容说道:“宋小子办案,只准我问道你,不准你问道我!” 那龟婆肥胖的身躯一震,即说道:“原来是宋小子办案!” 申屠绝影冷冷的说道:“我想你没有破坏凶案现场的证据么?” 那龟婆七情上脸的说道:“这是府尹大人和你宋小子交代过的事。给老天爷作胆,我也不敢碰厢房的一颗尘埃!” 申屠绝影眉头一皱,问道说道:“府尹大人呢?” 那龟婆如实答说道:“大人未到。” 申屠绝影淡淡的说道:“先带我们上厢房一看。” 那龟婆躬身带着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穿过一说道说道香粉扑鼻的走廊,当然,沿路不少穿着薄纱的妖艳女子向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抛媚眼。申屠绝影像看不到她们一般直行直过,而独孤浩南则浑身不自在,有时更按捺不住去偷望,像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而事实上独孤浩南的确未曾接触过男女之事。独孤浩南的表现弄得走廊上的姑娘纷纷娇笑,有时还指手划脚,评头品足,独孤浩南尽量无视她们的行为,但他的俊脸上已不知道觉间盖上一片又一片的红晕。申屠绝影回头一望,心中一笑,原来外表坚强冷漠的独孤浩南是棵含羞草来的。 不一会儿,那龟婆带着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来到一间厢房门前。那龟婆抛一抛媚眼,跟着说道:“这是我们万花楼最销魂的房间,四面围墙都加厚来隔声,四楼还只有这间天字第一号厢房,而且那张大床一定比皇帝的龙床更为舒适。另外里头小香炉的催情迷香应该还未熄灭,你们小心。” 正当独孤浩南想推门而入之际,申屠绝影拦一拦住独孤浩南,问道说道:“五个死者是否同在一间厢房里耍乐?” 那龟婆想一想,才说道:“是的。有十二个陪酒的姑娘可以做证。” 申屠绝影暗暗点头,吩咐那龟婆说道:“半个时晨后,请你带那十二个姑娘上来。你退下。” 那龟婆垂首躬身说道:“知道说道。知道说道。”说罢急步离去。 申屠绝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来,倒出两颗青绿色的丹药,然后给独孤浩南一颗,而自己则吃掉另一颗。独孤浩南见申屠绝影二话不说就把丹药吃下,就把丹药放入口中,发觉这颗丹药入口清新冰凉,跟着咕噜一声的把它吞下去。 申屠绝影说道:“我们刚才吃的是清心散,是迷香春药的克星。如果独孤兄需要,我一会儿送几瓶给你旁身。” 独孤浩南喜说道:“宋兄实在太厉害,好像甚么呢事情都难不了你。” 申屠绝影笑说道:“我仍是那句话。这是当一个仵作最基本的心思。”说罢推开扇门,步步为营的走进厢房。 独孤浩南收敛心神,紧紧跟着申屠绝影的步履,以免踏到甚么呢重要证物。申屠绝影先点了枝自己带来的蜡烛,跟着和独孤浩南在厢房走了个圈,发觉内里装潢豪华。无论是雕工精致的木矮凳上,还是散发着阵阵芳香的摇摇椅上,厢房偏厅各处都铺着厚厚的雪白羊毛,的确是想在甚么呢地方“行事”也可以。绕过屏风,厢房的中央是一个方形水池,水波流动,生气勃勃,暗黄烛光在水面荡漾,池中甘露像镶了一片金色,水池的正中是一张大圆床,床上铺着苏杭丝绒被褥,锦绫红缦沿床垂摆,绣金花账披挂床顶,绢被扑粉,艳香四溢,好不销魂。然而,原本销魂乐土已变成一片血腥的凶案现场。昔日厢房中的醉人女儿香已被血腥盖过,雪白的厚羊毛上满是一滩又一滩的血迹,丝织屏风和锦缦绣帐上都被溅上一说道说道血丝,圆床上的紫红被褥已看不出甚么呢部分是沾满血迹,总之一片暗红。方形的大水池当然成为一个血池,泛着红光,恐怖异常。 大概一看之后,申屠绝影关上扇门,把背上的大竹篮放下来,然后走到偏厅的饭桌旁开始办事。独孤浩南就一手执笔,一手捧册,准备记下申屠绝影的发现。 “厢房里四处都有血迹,兼且死者有五个人,单凭分析血溅来推断当时情况,根本不可能。地上有几件肚兜纱裙,上面亦沾有血迹,应该只是花姑娘的内衣,没有太大可疑。桌上的食物和酒水都要带走化验,看看有没有下毒。每张凳子上都沾有不同大小血迹,都是正常的,另外,其中三张凳子上沾有一些淡黄的浆液,不用说也该知道是甚么呢。”申屠绝影埋头于凳桌之间说道。 “那些淡黄的浆液即是代表甚么呢?我不知道说道。”独孤浩南不解的说道。 “那些是淫水和精液的混合物,即代表有人曾经在这三张凳子上干过那回事。地上有些发簪和耳环,有可能是花姑娘们留下,但亦可能是红梅仙子的。地上还有几个香囊,同样亦有可能是红梅仙子的。地上的布碎也不能放过,这里有青绿的、黑的、浅灰的、粉蓝的、浅黄的、淡紫的、鲜红的、暗红的、橙红的、紫红的,为何会那么多红色呢?但我想红梅仙子跟死者博斗时,有可能会被扯破衣服,地上其中一块布碎就是红梅仙子的衣服。地上还有筷子和碗碟,应该是打斗时弄到地上。桌底竟然有一个包袱,让我打开来看看。这五个舵主果然有虐待女性的僻好,包袱里头有两条银光闪闪的铁链,没有半点锈痕和血迹,保养得不错。除了铁链之外,还有皮鞭、铁锥、铁夹、小铜棒和小狼牙棒,全都光洁如新。那五个舵主应该是在虐待花姑娘之前,就被红梅仙子杀死。地上有根长发,散发着梅子的清香,一会儿要问道问道有没有花姑娘用梅子味香油洗头。小香炉和这里烛台都要带回去检验,我怀疑其中的迷香成份令到死者功力减弱,否则要同时撃杀五个摧花帮舵主是一件很难的事。摇摇椅上有男女交合的痕迹,椅背上有一大滩血迹,我怀疑其中一个死者在此遇害。摇摇椅的木枝架有折断的征状,应该是承受不了上面的压力。这几个花瓶里空空如也,没有可疑,四周的矮柜都只沾上血迹,没有大问道题。让我打开窗看看,原来我们身在四楼,窗外下面是一个莲池,莲池旁是一片草坪,没有藏身地点,而且要从这个高度运五具尸体离开,就算是虚竹段誉之辈,也非易事。因此要神不知道、鬼不觉的进来,再要神不知道、鬼不觉的离开,必须要有精密的计划。然而,论天时,当时正值夜深,确是做案的好时机﹔论地利,四楼只有此厢房,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闻,正是下手杀人的好地方﹔论人和,我不知道说道红梅仙子有没有同党。”申屠绝影一边在偏厅里左看右看,一边分析说道。申屠绝影近距离查看一下屏风,发觉亦无特别,便走到屏风后的大睡房。申屠绝影沿着方形水池边走,一边查看水池旁染上血迹的对象,一边说道:“池边有两件男装长衫,上面沾了几说道血迹,但并没有任何破烂,应该是死者自行脱去的,没有可疑。还有五件肚兜和四条亵裤,上面少不免有男欢女爱的痕迹,还有点血迹,红梅仙子没理由脱光身子去杀人,这都应该是花姑娘的。地上有个小瓷瓶,让我打开看看。嘿!里头的应该是非常浓烈的催情迷香,幸好我早有准备。这两个倒下的小几都没有可疑,只是打斗之际被撞倒。六对布鞋都是女装,红梅仙子都可能会在混乱中被扯掉鞋子,一会儿又要问道问道陪酒的姑娘。独孤兄,我要下水一看。”说罢脱去外袍和鞋袜,然后把它们放在大竹篮。申屠绝影借了独孤浩南的长剑,蹲下来把长剑探入水里。 咯!剑尖已到底,申屠绝影发觉水深不及长剑的一半,心想:“水深应该只是过膝,没有大问道题。”申屠绝影把长剑还给独孤浩南,跟着卷起裤管至大腿,小心亦亦的踏进池水里。申屠绝影身子一沉,水深刚过膝盖,缓缓的在水中走了几步,接着说道:“让我看看有甚么呢证据在水里。池水已呈鲜红色,散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一定有人在池中被杀。水面上飘着三件薄纱,也有点可能是红梅仙子的,但穿着如此暴露的衣服去杀人,又没有说道理。水面上有几条头发,没有可疑。有五枝红梅半浮在水面,应该是红梅仙子留下。我先把梅枝放到池边,它们可是最重要的证物。池底十分平滑,没有木刺,手工一流。回归正传,池水还没有甚么呢更可疑的东西。让我爬上大床看看!溅在纱帐的血迹就不少,但被褥上就没有一滩滩的血迹。”申屠绝影翻过被褥,里头没有可疑的物品,跟着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找多一遍,都是没有发现。申屠绝影重新在血池走了三个圈,忍着难受的气味在水里再找了一遍,亦没有甚么呢发现,他才安心的抹干双腿,穿回鞋袜。 独孤浩南望着申屠绝影光滑的双腿,奇说道:“为何你双腿一根毛也没有?” 申屠绝影一边穿鞋,一边淡然说道:“有甚么呢特别呢?我每月都剃一剃腿毛。” 独孤浩南愕然说道:“原来如此。” 申屠绝影穿好鞋子,放回裤管,伸个懒腰说道:“独孤兄,我要去搜集证物,你来帮一帮我。” 第一卷_第四十八章 案发现场(下) 申屠绝影和独孤浩南先把证物分类。女性的亵衣亵裤放在一起,男性的衫裤又放在一起,鞋袜又摆在一起,发簪饰物就摆在一堆,破烂的布碎又放在一个包袱里,而香炉、蜡烛和那瓶催情药就先放到一个小竹篮内,桌上的食物酒水就放到一个食盒里。独孤浩南见申屠绝影背来的大竹篮内既有十来个小竹篮,还有二十多个小瓶,更有两个食盒,心里暗叹其周密心思。申屠绝影跟着收集池中的血水和一些差不多干透的鲜血和男女性液,然后画了一幅厢房的平面图,图上标示了各件证物的位置。申屠绝影之后看过独孤浩南的记录,如觉有遗漏,就会立即加上补充。就在申屠绝影放下毛笔,正想松松肩头之际,房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娇笑声。 “时间总是这样刚刚好,想休息一会也不行。独孤兄,你去开门。”申屠绝影摇头叹说道。 咯!咯!两声敲门声响起。独孤浩南一打开扇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出现在独孤浩南眼前,吓得独孤浩南怔了一怔。那群花姑娘一见到虎背熊腰的独孤浩南,芳心大动,纷纷拥着独孤浩南。 咳!咳!申屠绝影干咳两声,引来那群花姑娘的注意,才说道:“他是我的好拍挡,他叫独孤浩南。他跟我的品味都相差无几。” 那群如洪水猛兽般的花姑娘纷纷娇吟一声,掩嘴一笑,跟着收敛下来,一个一个的退出门外,然后一起躬身施礼说道:“独孤公子,幸会。” 美女们由群情汹涌突然变成温柔含蓄,独孤浩南诧异的望向申屠绝影。申屠绝影开怀大笑,好像在取笑独孤浩南的样子,但见到独孤浩南望过来,立刻压下笑声,沉声说道:“你们全部都正正经经给我过来!” 美女们闻声立即乖乖的排着队走到申屠绝影跟前,但经过独孤浩南身旁之时都不忘向他抛媚弄眼,弄得独孤浩南有点不自在。 申屠绝影锐利的目光一扫众女,却柔声说道:“我会续一问道你们昨夜的情况。请这十一位姑娘到门外稍等,妳留下。” 众女听到申屠绝影充满磁性的温柔声线,便又排着队离开厢房,整齐的排列在门前,最后一个还自觉的关上扇门。 留下来的花姑娘身披厚羊毛外袍,应该是刚从街外回来。申屠绝影见此,首先体贴的说道:“这里空气闷热,姑娘先脱下外袍吧。”说罢把凳子上沾上血迹的羊毛拿开,示意她坐下来。那花姑娘把脱下来的外袍抛给申屠绝影,顺说道抛多个媚头,然后千娇百媚的坐下。申屠绝影也坐在另一张凳上,折好外袍,放在自己膝上,然后示意独孤浩南准备记录,才问道说道:“你叫甚么呢名?你甚么呢时晨开始入来侍奉那五个摧花帮的舵主?” “我叫小红。龟婆叫我们上去的时候已差不多寅时。我们略略打扮,应该寅时多些上到来。”那花姑娘说道。 “你们何时发觉五个死者失踪?”申屠绝影说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说道突然所有蜡烛熄灭,然后传来一阵打斗声和惨叫声。我惊得不敢作声,后来发觉躺在我身旁的大爷被人提走,而我就突然晕倒。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转醒,首先壮着胆子的点着蜡烛,发现那五个大爷已不知道所踪,姊妹们都惊得缩作一团,四周都是鲜血。”小红说道。 “你那时躲在甚么呢地方?你甚么呢时候点蜡烛?”申屠绝影追问道说道。 “我躺在摇摇椅上,蜡烛熄灭前正在跟那个大爷干得兴起。我点蜡烛的时候已经日出,但不清楚是甚么呢时候?”小红回忆说道。 申屠绝影在平面图上画了个记号,然后说道:“你事前知道不知道说道他们是甚么呢人?” “不知道说道。我现在才知道说道他们是摧花帮的舵主,还有虐待我们的嗜好。我们的确是逃过一劫!”小红说道。 申屠绝影拿起一根头发,嗅一嗅才说道:“你平时会用甚么呢味说道的香油洗头?” 小红娇笑说道:“我喜欢兰花味的香油。” “你没有见到凶手是甚么呢模样?”申屠绝影说道。 “当时一片漆黑,而且我掩脸伏在摇摇椅上,甚么呢都看不到。”小红茫然说道。 “这几天万花楼有没有甚么呢陌生人经常流连?”申屠绝影忽然好像想到一些事,胡乱问道说道。 “数以百计的王孙公子都是我们的常客。”小红说道。 “我应该是指……有没有一些新来的仆人或者……你的新姊妹?”申屠绝影迟疑的说道。 “当然有哩。但我不清楚这些事,不如你去问道龟婆?”小红说道。 “好吧。你取回你地上的东西之后,再把这些东西给我,就可以离开。还有你看看哪块布碎是你的。”申屠绝影指着地上一堆堆的衣物说道。 小红慢条斯理的拾起一件浅黄肚兜、一件薄纱外衣、一枝金簪和一块浅黄的布碎,情意绵绵的交给申屠绝影,还细声说道:“你想要人家的内衣。无所谓,我给你。”她跟着分别对申屠绝影和独孤浩南施礼离开。申屠绝影把小红的物件和一张写着“小红”二字的纸条放入一个小竹篮里。 “为何你说一句『他跟我的品味都相差无几』,她们就变了别个样子?”独孤浩南不解的问道说道。 “我曾说过我最喜欢含蓄羞涩的小姑娘,所以她们一见到我都会变成大家闺秀的模样。”申屠绝影笑说道。 “宋兄的确厉害!下一个证人可以进来吗?”独孤浩南轻松的说道。 申屠绝影深思的点点头,心中继续寻找刚才一闪即逝的灵感。独孤浩南见申屠绝影点头,就开门让另一个妖艳美女入来。一个复一个,个个风韵各不同,有的八二年华,清纯幼嫩,有的二十出头,姿态撩人,有的年过三十,妩媚动人,然而接下来个多时晨的审问道都是同一结果,就是惊慌、迷茫、晕倒、甚么呢都不知道说道。幸好在累累证物之中,原来其中几件并非那十二个花姑娘的,而且那十二个花姑娘并没有人用梅花味的香油洗头,让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都感到希望。 “一枝玉簪、一个香囊、两块紫红的布碎和一件同样是紫红的轻纱长袍都不是她们,那么一定是红梅仙子!今次有线索了。”独孤浩南深吁一口气,喜说道。 “我们还要问道问道之前清洁此房间的仆人和龟婆,有一些事情需要他们帮忙。”申屠绝影疲倦的说道。 “你是否怀疑红梅仙子曾混入万花楼?”独孤浩南彷佛领悟甚么呢的说道。 “说得对。窗边附近都没有血迹,可见五具尸体一定不是从此而离开这里,那么即是从门口光明正大的被运走。要秘密的从这里运走五具尸体,首先凶手一定不可以令人怀疑她的身份。我先当红梅仙子的确是一个女子,她要混入万花楼,并非难事。无论卖身做妓女,还是入来当女工,都是可行之法。因此,我要清楚了解万花楼这几天的人事变动。我相信红梅仙子就在我们前面不远了!”申屠绝影分析说道。 第一卷_第四十九章 万花仙儿 咯!咯!跟着传来那龟婆阴沉的声音:“两位公子,我们大小姐邀请两位一聚。” “大小姐?何来又钻出个大小姐?”独孤浩南即不解的说道。 申屠绝影轻声说道:“万花楼遍布天下,幕后大老板是阴癸派掌门庄菁茹,而大小姐就是庄菁茹的义女纪仙儿。她们阴癸派只收美艳女子为徒,而且武功诡异华丽,很多人武林人士都对阴癸派又敬又怕。就以洪八方为例,他敢动逍遥派和太子党,都不敢动万花楼。你可知道西欧阳境内百多间青楼妓寨都被洪八方吞并,只有此间万花楼安然无恙。而纪仙儿就是打理这间万花楼的人。”转头朗声叫说道:“请稍候。”申屠绝影和独孤浩南连忙收拾证物,把证物全部放进大竹篮里。申屠绝影一手背起大竹篮,就跟独孤浩南出去,然后跟着满脸笑容的龟婆离开。可是申屠绝影却心事重重,脑海翻来覆去,不断思索各项线索,哪儿笑得出来!独孤浩南的心就平静得多,只是好奇纪仙儿究竟是何等人物。 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地位非凡!申屠绝影和独孤浩南走出万花楼的主建筑,经过一说道不显眼的木门,随着龟婆在庭园里左逛右转,好不容易才来到一间小石屋前。由于天色已黑,位置庭园尽头的小石屋更显诡秘。小石屋前的老柏挂着两个散发着红光的灯笼,老柏下是一张四人石桌,老柏后尽是青竹一片。小石屋外貌破旧,灰瓦白石,木门轻掩,并没有想象的奢华,跟万花楼四楼的独立厢房相比,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大小姐,他们已带到。”那龟婆高声喊说道。 “你先回去。”纪仙儿清脆悦耳声音从小石屋里传来。 “知道说道。”那龟婆点头喊说道,随即转身离去。独孤浩南回头望向那龟婆,发觉现在的她像一个上了年纪的高手,其严重肃穆根本不像一个在青楼打滚的龟婆。待那龟婆完全没入黑暗之中,申屠绝影朗声说道:“申屠绝影与独孤浩南在此听候大小姐吩咐。”也许申屠绝影加了把内劲来说,所以此话在小石屋四周回响了三次。 独孤浩南惊喜的瞧一瞧申屠绝影,好像对他说:“想不到你的内力都很厉害!” 申屠绝影却不知道独孤浩南的眼神有甚么呢意思,只懂轻笑说道:“让我们看看纪仙儿是何方美女!” 独孤浩南不禁想起欧阳思语,心里一阵郁闷,叹说道:“就算是美女又如何!又与我何干呢?” 纪仙儿如银铃般的声音再次传来:“今晚虽无月色,但亦无风雪,不如两位先到石桌旁就坐,等候仙儿换件得体的衣裙出来。” 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相视对望,二人就坐在石桌旁,放下大竹篮。四处墨绿丛林,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的目光当然放在灯明火着的小石屋里。透过窗子的黄油纸,一个具婀娜多姿的胴体映入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眼中,只见那把披散在肩背上的动人秀发,那张犹如刀削的粉脸,那对丰满坚挺的胸脯,那条跟胸脯形成强烈对比的纤纤柳腰,好不诱人,弄得独孤浩南掌心冒汗,口干舌躁,心头荡漾,一股男性的原始冲动涌至丹田处。申屠绝影也不比独孤浩南好得多,他脸红耳热,心神都彷佛被摄去,此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比的确正的赤裸更具威力。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的双眼呆呆的停留在美人的身影上,只见她一双藕臂绕到背后系上肚兜的丝带,十指灵巧翻动,两个蝴蝶小结就出现在她的颈背上,其过程异常缓慢,好像知道说道有两名观众在窗外一样。穿好肚兜之后,美人的身影在窗前来回踱了几步,尽展其完美的身段,并没有立即穿上外衣之意,再让窗外二人大饱眼福。 此时独孤浩南忽然想起自己曾透壁看过欧阳思语更衣的香艳情景,心中暗生好奇,便屏息静气,收敛心神,抛却游思妄念,很快便入定,体内属于自己的浅薄内力在经脉中不禁游走,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四周涌至。独孤浩南感到自己的内力往四周不断扩散,纵然已经合上眼,但周围的景物却在脑海中清楚浮现。然而,独孤浩南怎也看不到石屋里的美人儿。正当独孤浩南想控制内力冲入石屋时,脑海中一切感应顿失,自己的内力回到丹田,也许是欲速则不达罢。独孤浩南柔柔张开眼,看见屋里的美人儿正在穿上披风,看来快将出来。 黄油纸上的身影消失,同时,小石屋的木门打开,一名身材高佻的年轻女子缓缓步出来,不是纪仙儿会是谁呢?独孤浩南瞬间把目光移到木门前,只见她俏丽的脸蛋上绣着一双似幽似怨的剪水清瞳,高挺的鼻子下的是微微张启的樱唇,里面的洁白如雪的牙齿若隐若显。她的一把长发依然散落颈后,犹如杨柳般随风轻扬,给人一种懒慵的凌乱美感。她身穿一袭浅紫绣花长裙,外披粉红披风,趿着一对做工精致的高丽木雕漆屐,晶莹的脚趾裸露在外,格外的引人心动。 咯!咯!纪仙儿踏着木屐,脸带笑意的走向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几乎同一时间站起来,请纪仙儿先上坐。纪仙儿对二人微微躬身施礼,跟着稍整衣裙,坐在独孤浩南对面的石凳上。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也重新坐下,目光当然停留在纪仙儿的俏脸上。 纪仙儿双唇微启的说道:“仙儿唐突请两位公子到此一聚,你们不介意吗?” 申屠绝影微笑说道:“仙儿姑娘要唐突地邀请我们,想必有要事,对不对?” 纪仙儿欣然说道:“你想必是宋大哥了。我非常仰慕红梅仙子,渴望跟她做个朋友。我知道两位有意寻找红梅仙子,所以想跟两位合作。” 申屠绝影见纪仙儿语气的确诚,态度有善,心想她应该没有恶意,便喜说道:“想不到一个红梅仙子就令我结识到独孤兄和仙儿姑娘!” 独孤浩南双眼定神的打量纪仙儿,从表面看下去,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独孤浩南想深一层,纪仙儿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万花楼的话事人,她的心计武功定必不简单,总觉得她是有些阴谋在背后,便质问道她说道:“作为我们的拍挡,我需要知道说道你是何方神圣,你说对不对?” 纪仙儿怔了一怔,凝望着独孤浩南说道:“独孤大哥想知道说道我的底细?我双亲早逝,五岁投入阴癸派门下。我是阴癸派三百年内最出色的传人,年仅二十已初窥天魔大法的奥义,等闲武林高手绝对捱不过我的一招半式。我打理万花楼四年,把阴癸派的势力由中原伸延到西欧阳,就连洪八方和虚竹都奈我不何。清楚没有?” 独孤浩南外冷内热的目光望着纪仙儿黑白分明的眸子,叹说道:“可的确辛苦了!唉!青春年华就虚耗在武功和生意身上,幸好实迷途其未远,只要觉今是而昨非,就能无忧无虑的当个轻松人。可是我都不能抛却家仇国恨,又怎样呢劝服他人?”从纪仙儿的眸中,独孤浩南看到欧阳思语的影子。独孤浩南想起自己不能劝服欧阳思语放弃多年的清修和目标,不禁深深慨叹。其实,欧阳思语和纪仙儿都自小为了一个目标进发,然而过程中却失去很多应有的乐趣。 纪仙儿从独孤浩南眼中感受到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深刻感情,芳心骤然失去方寸,被独孤浩南深深吸引住,柔声说道:“独孤大哥似乎对我这种女子很了解。” 独孤浩南从纪仙儿眼中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无奈,但环境和旁人使她变成一个热衷权势的人,而这种人最需要的是的确心朋友,便说道:“我们就一起找红梅仙子吧。” 纪仙儿喜孜孜的说道:“多谢独孤大哥。仙儿很高兴独孤大哥抛却对我的疑虑。” 独孤浩南淡然说道:“仙儿姑娘从此就是我独孤浩南的朋友,只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甚么呢?”独孤浩南原来的意思是不知道自己是否上了纪仙儿的当,不知道纪仙儿是否当自己是一只又肥又大的水鱼。然而女孩子听说话总是听到暧昧的一面,纪仙儿以为独孤浩南是问道自己心里对他有没有意思,登时脸颊通红,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带着情意的说话,有点不知道所措的说道:“你这是甚么呢意思?” 独孤浩南被纪仙儿通红的脸蛋和羞涩的说话弄得不明白,心想:“那么我是否当了她的水鱼?但又不像,究竟她这是甚么呢意思?”独孤浩南顿了一顿,言归正题的说道:“宋兄认为红梅仙子曾混入万花楼,所以想知道说道万花楼这几天的人事变动。” 纪仙儿见独孤浩南言归正传,就不好意思厚颜问道下去,便平静心神,使脸上红霞稍褪,才说道:“所有人事变动我都有记录,一会儿拿给你们。你们还要甚么呢东西?” 申屠绝影说道:“我想见一见清理四楼独立厢房的仆人,但见他之前,我有几条问道题要仙儿姑娘解答。” 纪仙儿躲过独孤浩南的目光,瞧着申屠绝影说道:“宋大哥放心问道。我一定知道无不言,言无不实。” 申屠绝影问道说道:“你能不能抱着一个人从四楼的厢房跳下来,而且不会惊动任何人?” 纪仙儿愣了一愣,忽然想起凶案现场就在四楼,明白申屠绝影这条问道题的意思,说道:“要从四楼跳下来,只是我一个跳就行,抱多一个人就难控制得多了,而且那儿下面是水池,没有着地点。要在那里连续上落五次,所耗内力必大。” 申屠绝影续问道说道:“你们有甚么呢货物需要从后门运进来?” 纪仙儿说道:“有很多的。河鲜红肉、瓜菜果豆、谷麦稻米、油盐茶酒、丝绸绢布都是由后门运入来。不过我对这方面都有记录,一会儿拿给你看。” 申屠绝影喜说道:“仙儿姑娘对所有事都有纪录,省却我很多功夫。我还想知道说道还有甚么呢方法可以从四楼下来呢?” 纪仙儿说道:“当然有两说道楼梯和一个……吊篮。我想你们会问道我更多关于吊篮的事。四楼的独立厢房旁有一间杂物房,杂物房里有一个吊篮,吊篮可容纳七个人左右。吊篮以运货为主,贯穿四层楼的杂物房。但吊篮需要至少四个壮汉在一楼控制,把吊篮拉上去当然需要不少人力,把吊篮放下来亦需要有人控制其速度。假如红梅仙子用吊篮把五具尸体运下来,那么她一定有同党。” 申屠绝影叹说道:“原来的确的有吊篮。那么我接下来就有很多问道题。二楼和三楼的走廊经常有人出入,要从楼梯运走尸体是不可能,从四楼跳下来也是不行,而用吊篮就是唯一的方法。首先,我想知道说道万花楼有没有人手把守吊篮?” 纪仙儿摇头说道:“没有。每一层都有一个铜铃,如要用吊篮则拉动铜铃,一楼的人听到后就会去控制吊篮。” 申屠绝影兴奋的说道:“接下来的问道题需要去到吊篮视察一番,不知道仙儿姑娘愿意带路吗?” 纪仙儿站起来,欣然说道:“事不宜迟,就等小妹为两位带路。” 纪仙儿领头带路,与身后的申屠绝影谈笑风生。独孤浩南就走在最后,一言不发,但沉默的他却引起了纪仙儿的注意。 第一卷_第五十章 香艳实验 几天后就是仁孝皇子弥月,亦是金宋两国在外交战场上的第一场硬仗。卧床休养的慕容无忌以为虚竹、赵构和李文孝三人已想出妙计,可在仁孝皇子弥月之前挫败金人,订下宋欧阳联盟。然而,虚竹三人却没有想过甚么呢计划,他们只打算在朝堂上综说利害,希望藉此说服李干顺。虚竹三人明白假如被慕容无忌知道说道他们并没有事前部署的话,慕容无忌一定会大吵大嚷,然后从脑里掏出一些风险极高的计划,以一人之力实行。因此,众人都避免在慕容无忌面前说起这些事。慕容无忌都安心的养伤,很早的就呼呼睡过去。 申屠绝影站在杂物房门前,回望四周的说道:“吊篮所在的杂物房位于厨房之旁,茅厕之对面,而后门则在茅厕后面。要从杂物房运尸离开,就必须经过厨房门口,绕过茅厕,从后门出去。” 纪仙儿带着独孤浩南和申屠绝影走到后门前,指着站在门旁的两位壮汉说道:“万花楼的后门一向有两人驻守,防止有人吃霸王餐,从后门离开,所以闲杂人等不得在此出入。” 申屠绝影略略打量那两位壮汉,问道说道:“昨夜至今晨,有甚么呢人在此出入?” 那两位壮汉瞧瞧纪仙儿,纪仙儿即柔声说道:“宋大哥,出入后门的人每晚都不少,他们怎会记得。我一会儿把出入记录册拿给你看看吧。” 申屠绝影也觉纪仙儿有说道理,正想转身走回杂物房去之时,只见有两名老农人推着一辆木头车进来。那两位壮汉立即上前一拦,其中一名老农人把一张纸递给他们。那两位壮汉看过那张纸后,就放行。纪仙儿见申屠绝影目不转睛的望着后门,便在旁说道:“老农人手上的是我们发出的通行证,上面有他们的姓名和一幅他们的俏像,还有万花楼的盖印。此印的墨水混了一点白兰味的香油,平常人绝不会留意到,而门前那两位大哥一嗅,就知道的确假。” 申屠绝影一边点头,一边跟着那两名老农人走。走到厨房门前,那两名老农人停下车子,厨房里就走出三个油烟仆仆的年青厨子。 “老头儿,你们上去喝杯水酒,一会儿才下来。”其中一名年青厨子说道。 那两名老农人对他微微一笑,就轻松的往前园走去。而那三个年青厨子则把车上的木桶一个个搬入厨房,他们走了好几次才搬完。 申屠绝影阴阴一笑的说道:“假若昨夜情况一样,红梅仙子扮成男装,把货物送到厨房,跟着被叫去喝杯水酒。那么就有充裕的时间去杀人。第一个谜团已经解开,让我去看看第二个谜团。”说罢推门走进杂物房。独孤浩南和纪仙儿跟着申屠绝影入去。 杂物房摆放整齐有序,杂物堆放两边,露出中间一条大路,尽头的是吊篮和十多个相连的轮轴。申屠绝影望着地上一点点湿润的血迹,喃喃的说道:“鲜肉没理由会放在杂物房,更没理由会用吊篮带上去,这应该是红梅仙子运尸时留下的。”独孤浩南和纪仙儿也依样画葫芦的躬身轻触地上血迹,然后跟着申屠绝影往前走,而申屠绝影则点起火熠子,跳进吊篮里看一看。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就像申屠绝影的侍从般站在吊篮旁,听候申屠绝影的吩咐。 申屠绝影奇说道:“吊篮里一点血迹也没有,难说道不是用吊篮吗?可是,假如不用吊篮,这里又怎会有血迹?” 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呆头呆脑的四围望,没有回应申屠绝影的话。四目交投,乍合即分,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好像刻意躲避对方的眼神,视线跟着同时放在吊篮的绳索上,二人登时灵机一动,大叫说道:“我知道说道了。”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再次相视对望,露出惊喜的笑容,也许那大发现盖过一切,他们并没有躲避对方的眼神。 申屠绝影从吊篮里探头一望,不解的说道:“知道说道了甚么呢?” 纪仙儿抢着说道:“我可以顺着绳索,抱着一个人从四楼跳下来。这儿有落脚点,而且有绳索之助,从此跳下来并非难事。” 申屠绝影怔了一怔,忽然从吊篮跳出来,拍腿大叫说道:“对的!” 纪仙儿兴奋的对独孤浩南说道:“你能不能跟我做个实验?”说到最后,语气竟由兴奋的大叫变为羞涩的细语。 独孤浩南也非笨蛋,明白纪仙儿想做甚么呢,笑吟吟的说道:“仙儿姑娘是否要抱着我又上又落?” 纪仙儿初见独孤浩南天的确的笑脸,芳心既喜又羞,带点嗔意的说道:“你不准摸手摸脚。”说罢右手揽着独孤浩南雄壮的腰际。独孤浩南称职的扮演一条死尸,他四肢垂下,雄首躺在纪仙儿香软无骨的肩膀上,坚厚的胸肌紧贴着纪仙儿圆浑怒挺的胸脯上,没有半点余肉的腰腹紧贴着纪仙儿双腿尽头的要处。然而,紧贴着一具如此诱人的肉体,血气方刚的独孤浩南怎深呼吸也压不下欲火,下身男性的象征渐渐抬起头来。纪仙儿第一次跟异性作如此亲密的接触,鼻子嗅着独孤浩南男性的刚阳味说道,芳心如小鹿乱撞,一阵热气自下体要处散发全身,原来白里透红的肌肤变得通红一片,意识也开始模糊。 “仙儿姑娘,上去吧。”独孤浩南感到纪仙儿比自己还要意乱情迷,立即冷冷的说道。 独孤浩南的话像冰水般暂时扑熄纪仙儿的欲火。纪仙儿暗运天魔的确气,让心神平伏,喘着气的说道:“多谢独孤大哥提点。” 申屠绝影心中叹说道的:“独孤兄的确是艳福无边!”口中却乍作不知道的说道:“你们在弄甚么呢呢?” 纪仙儿脸色微红说道:“我揽着独孤兄在此上落十次。假如我应付得了,红梅仙子怎样呢都应该可以。”说罢一双美眸凝望着独孤浩南。 独孤浩南雄躯一震,下身男性的象征挺拔直立,贴着小腹。纪仙儿的大腿好像感觉到独孤浩南身体的变化,脸上再次抹上红霞,一阵欲望之火再次燃起。 独孤浩南始终是个理智胜于情欲的人,他忙说道:“对不起,是我失仪。我已准备好,你跳上去吧。” 纪仙儿深呼一口气,脱下脚下木屐,提气一跃,就跃至二楼。纪仙儿轻踏绳索,脚跟一蹬,气随意走,再来一跃,一口气就跳到四楼。跟着,纪仙儿右手紧揽着独孤浩南,左手轻触绳索,控制着跳下来的速度。不一会儿,二人安然着地。接下来,纪仙儿重复这套动作十次。当然,纪仙儿每次比每次辛苦,一次比一次气喘,心里已没有空去想男女之事,全心全意运用的确气,把独孤浩南当作木头般一样。到了第八次时,独孤浩南眼看纪仙儿气喘如牛的样子,心中不忍,想叫她不要勉强,但又担心打扰她的心神。最后,纪仙儿都能完成十次,跟着躺在地上休息,懒理申屠绝影和独孤浩南。经过一番又上又落,甚么呢欲火都吹熄了,独孤浩南稳住脚步,蹲在纪仙儿身旁,柔声说道:“你觉怎样呢?” 纪仙儿脸如红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就算红梅仙子的武功比我弱一倍有多,都一定能……做到。” 独孤浩南对申屠绝影说道:“我想仙儿姑娘需要休息,不如明天再继续查。” 纪仙儿即喘息的说道:“不好……拖得越慢,越难找到仙子。” 申屠绝影点头说道:“仙儿姑娘说得没错。不如我先回义庄化验证物,你和仙儿姑娘分析红梅仙子假装甚么呢人混入来。” 独孤浩南说道:“这样安排也好。” 申屠绝影说道:“你们有发现就去义庄找我吧。”说罢离开杂物房。 独孤浩南目送申屠绝影离开后,就问道纪仙儿说道:“用不用我背你回去?” 第一卷_第五十一章 仙儿香闺 纪仙儿不想麻烦独孤浩南,但又想尝试被人照顾的感觉,心中矛盾,所以无棱两可的说道:“你喜欢吧。” 独孤浩南把佩剑背在胸前,示意纪仙儿爬上他的背上。纪仙儿红的脸蛋的双手绕住独孤浩南的颈项,整具娇躯倚在他背上,娇首埋在他的肩上,一颗芳心“砰砰”的跳动着。 “三!二!一!”独孤浩南背起纪仙儿,脚步稳如泰山,轻松的说道:“仙儿姑娘,抓紧我没有?” 纪仙儿在独孤浩南耳边轻声说道:“抓紧了。”纪仙儿吹气如兰的妙音听得独孤浩南一阵陶醉,一对娇人的胸脯更令独孤浩南一阵心动。 独孤浩南拾起纪仙儿的一对木屐,就踏步向前,离开杂物房。纪仙儿心中异常紧张,不知道说道万花楼的人看见他们的大小姐躺在一个男子背上会有甚么呢反应。 当独孤浩南经过厨房之时,纪仙儿吩咐说道:“秦师傅,给我弄几说道小菜!一会儿叫虹嬷嬷拿给我。” 一把粗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说道:“知道说道!大小姐!” 纪仙儿听到响应后都不敢四处张望,一直埋首在独孤浩南的肩颈之间,害怕看见旁人指指点点。然而,厨房里外的人忙碌非常,根本无人有空去看独孤浩南和纪仙儿一眼。而独孤浩南放慢脚步,看着一个厨房杂工把一个个空木桶放回木头车上,那两个老农人的确的只是喝杯水酒而已,他们各拿着一小壶酒正从前园走回来。当木头车放满空木桶之后,也许守门大汉认得他们的样子,那两个老农人大摇大摆的推着木头车离开。独孤浩南心想:“红梅仙子回来之后,把尸体放回木桶里。守门大汉又不会检查里面是甚么呢,她很容易就可运走尸体。这种不认的确的工作态度的确是不要得!” 纪仙儿见独孤浩南走得如蜗牛般缓慢,即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忘了带路。” 独孤浩南呆了一呆,醒起要背纪仙儿回去,问道说道:“前?后?左?右?” 纪仙儿指指右边,独孤浩南推开右方的一说道跟外墙一样颜色的木门。那说道木门就如外墙一般,如不近看,绝不会发现那是一说道门来的。关上木门,独孤浩南沿着小路走进后庭园。独孤浩南肩阔背厚,轻盈窈窕的纪仙儿就像坐在八人大轿般稳定。纪仙儿在独孤浩南的背上休息片刻,气也喘定了,而且后庭园尽是一对对的男女,纪仙儿也抬起头来,首先打破沉默说道:“今晚后庭园好像很热闹。” 独孤浩南奇说道:“我还以为青楼的姑娘只会在房里服侍客人。想不到庭园里的姑娘却懂诗词歌赋,而且气质清雅。那些嫖客都不像我印象中的嫖客,他们对姑娘们都文彬彬有礼,毫无轻薄之意,就像书生与大家小姐相交一般。” 纪仙儿喜说道:“因为万花楼并非一般的青楼,它还是有情男女结识相约之地。之前凶案现场那边的建筑群就是传统青楼部分,而这边以亭台楼阁为主的庭园就是让男女谈情胜地,不少大家闺秀和王孙公子都来此约会。这两部分由围墙分隔,但之间有三说道暗门相通,我想你已经走过其中两说道了。” 独孤浩南摸摸头皮的说道:“的确是不简单!” 纪仙儿不悦的说道:“你多久没洗过头?你有很多头屑。” 独孤浩南傻笑说道:“近来又受伤又要查案,都有好几天没洗澡了。” 纪仙儿既好奇又紧张的说道:“你为甚么呢会受伤?” 独孤浩南洒然说道:“硬吃了方腊一招而已。幸好虚竹前辈及时替我疗伤,现在没有大碍了。” 纪仙儿惊讶的说道:“方腊可不是庸手来的!他的武功虽然未达虚竹的级数,但在天下已经少有敌手。我都是不放心!我知道说道逍遥派妙手药王华中寅就在城镇中,我找他来看看你吧。” 独孤浩南哑然一笑,叹说道:“仙儿姑娘可的确为我费心了!” 纪仙儿脸颊一红的说道:“我们是好拍档来的,互相关心是应该。你一会儿先去洗澡,跟着吃饭,然后等华叔叔来看病。” 独孤浩南接上说道:“跟着就要继续查案。呀!你能不能派人到天涯客栈找令狐云枫,向他报个平安。” 纪仙儿笑说道:“举手之劳。现在转左,不是直走!” 独孤浩南也笑说道:“知道说道了。我见到老柏上那两个灯笼了!”独孤浩南跟着放眼远望,发觉竹林后有一点灯光,便问道纪仙儿说道:“你家后面的竹林为何有灯光?” 纪仙儿幽幽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跟我保守秘密,好不好?”未待独孤浩南响应,纪仙儿就继续说道:“竹林后有一间小屋。它是干娘的小屋,是她跟情人幽会的小屋。干娘的情人就是华中寅。”说罢甜丝丝的一笑。 独孤浩南怔了一怔,想不到阴癸派掌门会搭上逍遥派护法,眉头一皱的说道:“那么他们是否在……幽会?” 纪仙儿微嗔说道:“干娘不在西欧阳,小屋里面应该只有华叔叔,没有你想象中的事在发生了。你一会儿乖乖的去洗澡,我不喜欢你的头发油腻和满是皮屑。” 纪仙儿的的确摰的关怀,叫独孤浩南怎能拒绝?他走到石屋门前,吱吱唔唔的说道:“我知道……说道了,仙儿姑娘。”跟着转了别个话题的说道:“不知道你的小屋是怎样呢呢?”说罢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独孤浩南眼中的是一间布置典雅的卧室。妆台疏镜,上面并非如寻常女子般堆满了铅粉鹅黄之类,而是一本宝蓝色的厚账簿和一个木算盘。炉鼎烛台,散发着一阵清新提神的香气,并非那些庸俗浓郁的胭脂味。衣柜旁悬挂了一幅名家书法,靠窗矮柜上摆置着几盆兰花,浮香隐隐,含苞待放,等候春天的来临。卧室右方的圆桌上面放着一堆文房四宝和半幅兰花映月图,此图明显是纪仙儿的未完之作。卧室的左方是一张浅紫色的牙床,几乎占去眼前卧室的一半空间,床上被褥凌乱,芙蓉软帐只有一边挂起,显然是尚未及收拾,远远望去,还隐隐可见堆在床侧一角的几本薄薄的书卷,而且已经发黄并略有缺损,足见常常为人摩挲不止。卧室的更深处被两说道雪白绫缎遮掩着,令独孤浩南看不到内里白茫茫的世界。 独孤浩南踏着平滑光亮的漆木地板,小心亦亦的走向牙床,以免碰到纪仙儿的靠窗的兰花。独孤浩南来到牙床前的地毯,原地转了个圈,缓缓的坐在软绵绵的床沿上。纪仙儿放开双手,娇躯柔柔的落在牙床上,秀发散在浅紫的被褥,一派懒洋洋的诱人。独孤浩南见纪仙儿已经躺下去,他就躬身把木屐放在地毯上,忽然说道:“我忘记脱鞋子,现在弄脏了你的地毯。” 纪仙儿懒慵的“嗯”了一声,接着微笑说道:“不打紧。”说罢身子一滚,然后坐直在独孤浩南身旁。 身坐软褥,美人在旁,独孤浩南不禁有点情迷意乱,幸而清新的兰香令他一直保持清醒,绝不会因一时欲火而做出一些越轨行为。 纪仙儿一边抚弄肩上发丝,一边打量着不禁正视她的独孤浩南,柔声说道:“里头是我的温泉浴池,澡豆和浴巾都放在池边。我有几套男装衣服,你要不要挑选?” 独孤浩南有点不知道所措的“哦”了一声,逗得纪仙儿嫣然一笑。纪仙儿然后情意绵绵的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我替你挑选。你快进去吧。是否要我陪你入去,你才肯动!”说罢一双媚目不经意的挑逗着独孤浩南的理智。 第一卷_第五十二章 水中顿悟 独孤浩南连忙又摇头又挥手,紧张的说道:“不用了!我立即去!”说罢,他脚步都未站稳,就跑往两说道雪白绫缎后的浴室。地面由白玉堆砌,高低参循,共分为三阶。一说道说道雪白纱绫自房梁上悬下,层层掩映,迭迭重重,巧妙地把每层阶梯相隔,错落有秩的石雕宫灯散发着柔和的烛光,行于其中,正好像置身人间仙境一般。 拾阶而上,须臾,独孤浩南来到最高的平台之上。平台以白铠铠的云锦席地,右首的靠墙木架上放了一条大浴巾和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织浴袍,木架旁的是一面比他还要高的铜镜,这里应该是纪仙儿浴后穿衣的地方。他在平台上徘徊一会,慢慢欣赏纪仙儿别出心裁的布置,才缓缓脱下身上的衣物,但不时回望后方,担心纪仙儿会突然走进来。他把佩剑放到木架上,跟着把衣物披挂在屏风上,然后裸着身子,绕过屏风,走进一片袅袅雾霭的世界。 云蒸霞蔚,雾气缭绕,独孤浩南踏进温泉浴池。他发觉温泉浴池并非以木条或者白玉铺砌,而是由一颗颗鹅卵石铺砌,可见纪仙儿的心思。池底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刺激着独孤浩南的脚底,他又痛苦又畅快的“嗯”了一声,不其然轻轻往前一跃,吁了一口大气,跟着再次着地,他立即发出一声呻吟,额上也冒了几滴冷汗。他右手扶着池边,缓缓坐下,由于大腿和臀部较多贽肉,痛楚登时减轻了不少,跟着倚住池壁躺下,发觉池壁的鹅卵石缝之间不时喷出炽热的泉水,虽烫得他的皮肤隐隐生痛,但泉水的冲击就像一只双巧手般按得独孤浩南身心舒泰。 纵然温泉浴池热气蒸腾,但四周的空气却不是想象中的炎热焗促,反而一片暖和,不时还有凉风吹送,令独孤浩南不但没有半点晕眩的感觉,还越来越精神。原来这是一个露天温泉浴池,温泉热气跟户外的寒风混和在一起,令浴池四周如初春般温暖柔和,不由得再赞叹纪仙儿的心思。 独孤浩南半倚池壁,肩膀以下泡在温泉之中,头枕浴池边的白瓷枕上,远眺夜空星宿,近望墨绿竹林,享受着身体与大自然合而为一的感觉。独孤浩南的呼吸由急促渐渐变成缓慢细长,双目悠悠合上,身体里的的确气稳定的在任督二脉之中不断循环游走。独孤浩南竟然在无意之间入定,并且初次控制到伯父和父亲传授的多年的确气。 的确气的游走由体内渐渐转到体外,的确气自脚底涌泉而出,头顶百会而入,生生不息,循环不绝。独孤浩南亦由无意识变为有意识,纵然合上双目,但的确气所及之地仍清楚浮现在脑海中,先是感应到浴室内的一景一物,跟着的是小石屋的每一个角落和纪仙儿的一举一动。只见纪仙儿在衣柜里左挑右选,最后拿出一套深蓝色的男装衣袍和一对浅蓝色的软缎睡鞋,然后把衣物放在浴室的木架上,跟着拿着独孤浩南原来的衣服离开浴室。独孤浩南见到纪仙儿对他的细心关怀,心头一动,欧阳思语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脑海中,心神亦随之紊乱,体内的的确气亦变回一向的杂乱无章。独孤浩南将开眼睛,长叹一声,顺手拈来澡豆,在身上擦拭。 因为忽然入定,独孤浩南在温泉浴池中耽了差不多半个时晨。而纪仙儿也没有担心独孤浩南甚么呢,因为她一向都花上半个时晨洗澡。当独孤浩南穿着整齐,从浴室走出来之时,纪仙儿还愕然说道:“半个时晨都没有,你有没有洗干净?” 独孤浩南听完,即愣住了半响。独孤浩南自小不喜欢洗澡,因为他觉得洗澡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所以他每次洗澡都一定不过半炷香时间。当一个洗澡快如闪电的人听到这句话,不登时瞠目结舌就怪了。独孤浩南呆呆的说道:“还能够不干净吗?” 纪仙儿走到独孤浩南身旁,一双美眸凝视着独孤浩南的俊脸说道:“你喜不喜欢这套衣服?” 一向对衣着没有甚么呢讲究的独孤浩南当然说道:“喜欢。当然喜欢。” 纪仙儿满心欢喜的说道:“我多么担心你会不喜欢!你原先那套衣服,我已经托下人拿去洗干净。饭菜都已经送到来,我们先吃饱肚子才说其他事。” 独孤浩南转头望去圆桌上的家常小菜,眉飞色舞的说道:“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纪仙儿首先坐下,拿起双筷,望着独孤浩南微笑说道:“那么你就要不客气罢。” 不知道是否这两天睡得太多,慕容无忌在亥时转醒后,跟着怎样呢也睡不过去。他在床上动动手脚,发觉痛楚大减,一些较轻微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左脚大腿的箭伤较严重,左腿仍未能运用自如。他远望窗外星夜月色,心中苦闷无聊,渴望下床出外逛逛。慕容无忌把身子移到床沿,发觉腰腹肌肉有点酸痛,便咬紧牙关的坐起来。他双手撑住身子,喃喃的说道:“想不到小腹如此酸痛!”跟着缓缓的把双腿放下,双手按着放在床沿的木杖,准备一口气站起来。 “呀!”慕容无忌一边未痛先呻吟,一边以右腿为重心脚站起来。他瞪大眼睛,不断喘气,满头大汗,双手颤抖着的按着木杖,强忍右腿的隐隐痛楚,终于成功站起来。他暗运的确气调息,平静心神,让急促的呼吸渐渐平伏下来。过了半响,也许是习惯了痛楚,他觉得比之前站得较为轻松,便尝试踏出一步。慕容无忌冒着汗,拐着脚,撑着木杖,一步一步的走出郁闷的房间。慕容无忌走到房外的小庭园,仰望夜空,深呼一口气,叹说道:“原来自由是如此美妙!” 慕容无忌一手持杖,一手按桌,像个七八十岁的老翁般坐在庭园的石凳上。他时而轻轻挥动双臂,时而轻轻摆动双腿,不断重复一些简单的伸展动作,希望筋骨之伤可以尽快复元。 在庭园里舒展了一番,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慕容无忌觉得有种焕然一新的畅快,脑子再次运转,心想:“不知道外公他们睡了没有?不知道他们干掉洪八方没有?”慕容无忌扶着拐杖,正想站起来之际,长廊那边传来薛映和马勇交谈的声音。慕容无忌暗想:“薛映?马勇?为何这两个小子有觉但去不睡呢?他究竟走出来干甚么呢呢?我好不好走上前打个招呼呢?不好。都是坐在这里,听听他们有甚么呢鬼主意。” “洪八方的确有耐性!待了两天也不来提货,的确是浪费我们的时间!”马勇抱怨说道。 “洪八方刚刚才被小无忌发现他私藏五石散,现在行事会谨慎得多,我想那批五石散至少还是待上四五天。”薛映说道。 “希望今晚虚竹掌门会有发现吧。假如仁孝皇子弥月之前都找不到洪八方的罪证,金欧阳联盟就会事在必行。”马勇叹说道。 “以洪八方的谨慎,我相信他会在仁孝皇子弥月之后才派人提货。既然此事我们处于被动,我们倒不如想想有甚么呢论点可以说服皇上。”薛映苦笑摇头说道。 “我想太子和康王都应未睡,我们去拿些糕点给他们吧。”马勇惆怅的说道。 “也好。不知道说道他们想到甚么呢新论点呢?”薛映说道。 慕容无忌一边竖起耳朵,一边心里默默分析:“原来外公他们已经找到洪八方输入五石散的途径,但薛映说得对,一日洪八方不派人提货,我们也没有甚么呢办法。现在要刺杀洪八方或者完颜希尹都没有可能,他们一定加强了防备。难说道的确的要在朝堂上一决雌雄?对面有洪八方和完颜希尹,我们亦有太子和康王,其实大家的实力都是半斤八两。”看来虚竹他们都把慕容无忌看得太冲动,慕容无忌并没有盲目去干一些高风险的计划,反而力求稳妥,以免再添伤亡,也许这就是“经一事,长一智”。 慕容无忌也想去帮李文孝和赵构,但又对宋、欧阳、金三国的国情不太清楚,最后决定从房间拿了本《三国志》出来看看,希望从中取得一些启示罢。 第一卷_第五十三章 不速来客 就当独孤浩南吃个饱之际,传来一阵敲门声。独孤浩南瞧一瞧木门,再瞧一瞧对面的纪仙儿,好像对她说道:“你为何不去开门?” 纪仙儿欣喜的说道:“那应该是华叔叔来到。”说罢起来开门。 扇门打开,华中寅首先笑说道:“仙儿很少会主动找我聊天,不知道有甚么呢要事呢?哦……是不是找到未来夫婿,要我跟你干娘说?”说到最后,指着独孤浩南说道。 纪仙儿又怒又羞的瞪了华中寅一眼,不满的说道:“他叫独孤浩南,之前受了内伤。他只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拍档,没有别的事情。你一会儿别要乱说话。” 华中寅怔了一怔,惊喜的说道:“他就是独孤浩南?的确是有缘了,我刚好要找此人。”说罢不理会纪仙儿,立即走到独孤浩南跟前说道:“独孤浩南,你好。我叫华中寅,小无忌都经过在我面前提及你。” 独孤浩南起初呆了一呆,跟着忽然兴奋的站起来,大喜的说道:“原来你认识小无忌。对的!你是虚竹的徒弟,小无忌是虚竹的孙儿。小无忌现在安好吗?” 华中寅为免独孤浩南忧心,不提慕容无忌受伤之事,微笑说道:“安好。当然安好。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五石散的事已由师父和康王负责跟进,你可以放心。你那两位在天涯客栈的朋友已入住太子的别苑,我明天带你过去会合他们。原来慕容雪姑娘要找的妹妹被小无忌救回,我想现在她们已经重聚了。” 独孤浩南喜说道:“想不到突然听到那么多好消息!” 纪仙儿关上扇门,柔柔走到独孤浩南和华中寅身旁,说道:“我想华叔叔先替独孤大哥诊脉吧。” 华中寅乐意的说道:“小羽,你不介意我这这样叫你吗?而你可以跟仙儿一样叫我华叔叔。你现在先坐到床沿。” 刚才的兴奋仍未消下,独孤浩南高兴的说道:“好吧。”说罢坐到床沿上。 华中寅也坐到独孤浩南身旁,右手五指按住独孤浩南的左手脉门,闭目沉思。独孤浩南和纪仙儿都屏息静气,不敢作声,二人四周张望,不知道把视线放在哪里,他们不时目光相碰,弄得各自都尴尬非常。华中寅张开一眼,瞧瞧独孤浩南和纪仙儿的脸色,跟着点点头,继续闭目把脉。 “没有大问道题了。一来及时有高人替你治理,二来你内力深厚,所以内伤已经痊愈得七七八八。”华中寅忽然说道。 “对的。幸好有虚竹老前辈及时替我医治。”独孤浩南点头说道。 “然而,你体内的确气紊乱,虽然深厚但没有条理,所以一直也未能运用妥当。是否有人传授内力于你?”华中寅语气一转的说道。 “说得没错。这是我爹和伯父传给我的,但我不懂任何内功心法,所以不能控制。”独孤浩南大喜说道。 “你这种并非平凡的的确气。少林的确气是刚猛,逍遥的确气是柔和,仙湖的确气是宁谧,天魔的确气是诡异,而你的的确气就是霸说道。不!又不是完全霸说道,而是刚柔并济,时而刚强无比,时而柔弱似水,这种的确气的确是……恕我孤陋寡闻。”华中寅皱眉说道。 “爹一向都不喜欢我练武,他们只把内力传给我,没有教我如何运用,所以我也不知道说道爹和伯父练了甚么呢内功。”独孤浩南茫然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说道这是甚么呢的确气,但只要你能够成功控制此说道的确气,其威力必定凌驾于其他内功。”华中寅脸露喜色的说道。 “华叔叔,你有没有办法帮独孤大哥?”纪仙儿问道说道。 “要解毒都要知道说道你中了甚么呢毒。我连他体内的是甚么呢的确气也不知道,又怎能帮到他哩!”华中寅叹说道。 “我只知道说道爹有一份内功秘籍,但总不肯给我看。只可惜现在不知道所踪,有可能埋在瓦砾下,有可能烧成灰烬,也有可能给金人盗去。”独孤浩南回想从前的说道。 “随缘吧。反正这说道的确气不但对你没有危险,甚至将来会随时救你一命,所以不用着急。”华中寅说道。 “多谢华叔叔,你令我知道说道自己有一身诡异不凡的内力。”独孤浩南笑说道。 华中寅瞧了纪仙儿一眼,洒然说道:“我先回去,不再阻碍你们两小口子。”说罢离开。 纪仙儿关妥扇门,坐到床沿,对在沉思之中的独孤浩南说道:“独孤大哥,华叔叔都叫你不用担心。最多日后我陪你找回你爹的秘籍。” 独孤浩南摇头叹说道:“这些事太长远了!我们还是先以找到红梅仙子为目标。” 纪仙儿忽然站起来,耸肩说道:“说得没错。”说罢从窗旁矮柜里取出两本厚册。 独孤浩南走到纪仙儿身旁说道:“仙儿姑娘,你拿甚么呢出来?” 纪仙儿转身仰首望着独孤浩南,一双眸子含情蜜蜜的凝视着他,双唇轻启的说道:“这是万花楼的记录册,大小事情都有记下,我每一个月都会换一本。另一本是记录每个跟万花楼有关的人的资料。我想你和宋大哥要找的数据都一定在里面。” 跟纪仙儿如此近距离的脸对脸,独孤浩南登时热血上头,脸红耳热的说道:“有劳仙儿姑娘。” 纪仙儿感到独孤浩南从脸上散发上的热气,连忙把娇首垂下,把厚册塞进独孤浩南的大手里,跟着声如蚊纳的说道:“我去收拾碗碟,你慢慢看吧。” 独孤浩南见纪仙儿走去收拾碗碟,心跳才开始放慢,拿着厚册,坐在床沿上仔细阅读。独孤浩南由近至远的翻查记录,他首先找到凶案那晚的后门出入纪录,发现由子时到辰时有十三批人进出后门,一共三十八人,其中三人是首次出入,另外有两人是第二次出入,其他人都已出入超过五次。那三个首次出入的人分别是云来酒庄的梅香、胜记猪肉的红姑和陈家农庄的梅红。当独孤浩南看到梅香、红姑和梅红这三个名字,登时呆着,为何三个名字都好像跟红梅仙子有莫大关系?究竟是凑巧还是有人在幕后控制呢?而那两个出入两次的人就是万兴绸缎庄的欧阳安和欧阳文,独孤浩南就见之忘之,因为他觉得最大嫌疑都是梅香、红姑和梅红。独孤浩南翻开另一本厚册,寻找梅香、红姑和梅红三人的背景资料,看看有甚么呢疑点。 独孤浩南一边挟住厚册的其中三页纸,反复翻阅,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三人都是兴庆人,都是刚刚入职的员工,年纪都是二十岁至三十岁,一切背景资料都差不多。那么,三人都有可疑。为何世上有这样巧合的事?我明天一定要去找她们。”独孤浩南牢牢记住梅香、红姑和梅红三人的数据,然后查看最近入来万花楼的花姑娘。原来五天内入来万花楼当花姑娘和女仆的共有十七人,独孤浩南认定这十七人当中必有一个是红梅仙子。按照一般情况,杀人后就必会潜逃,所以红梅仙子应该已经离万花楼,不会再继续逗留。只要这十七人当中有一人事发后失踪,那人就几乎肯定是红梅仙子。 独孤浩南继续喃喃的说道:“如果一切假设都是正确的话,当晚红梅仙子先以梅香、红姑和梅红其中一人的身份混进来,然后再扮成花姑娘或者女仆,大摇大摆走上四楼独立厢房,跟着杀人,把尸体经吊篮绳索送下来,然后把尸体装上木头车上,安然离开。” 收拾妥碗筷的纪仙儿见独孤浩南在自言自语,便坐在他身旁说道:“是否有甚么呢发现?” 独孤浩南点点头,指着厚册上一列的名字说道:“我想见一见这十七人。” 纪仙儿即说道:“没问道题……”窗外忽然闪过人影,灵觉敏锐的纪仙儿不顾甚么呢就破窗而出。独孤浩南虽然看不见任何人影,但见纪仙儿的举动,他也跟着出去。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并肩站在窗外,二人不断张望,但四周漆黑,都看不到甚么呢来。一阵阵阴寒的冷风吹过,竹叶“沙沙”的摆动,阴影如波浪般在地上翻动,令二人感到毛骨悚然。转眼间,一说道身影出现在屋前的石桌旁,只见他一身深蓝文士服,俊脸上隐约看到三两说道皱纹,黑发丛中亦带着一丝丝花白,明显是一位中年书生。然而,看他神出鬼没的轻功,他应该是一位中年武林高手才对。 纪仙儿冷冷的说道:“前辈,你半夜三更来偷窥小女子,你可知道廉耻?” 那人毫不在意的冷笑说道:“小丫头,你半夜三更都未到就私会情郎,并且登堂入室,你又比我好得多吗?你干娘不是说过,天魔大法练成之前,你必须保持童女之身。” 纪仙儿娇躯一震,头脑一乱,大声的说道:“你究竟是谁人?你跟我干娘有甚么呢关系?” 第一卷_第五十四章 仙子踪迹 那人淡然说道:“我跟小茹有甚么呢关系,你这个小辈有权知道说道吗?有贵人自远方来,你都不懂待客之说道。我原本想带你去找红梅仙子,现在恐怕要重新考虑。”纪仙儿听到那人称呼自己干娘为小茹,心中又惊又怒。可是,跟着当他表明来意之后,纪仙儿愣住了。 独孤浩南早觉得那人的声线似曾相识,忽然恍然大悟,即说道:“你今早是否跟我说话来?” 纪仙儿再怔了一怔,呆望着独孤浩南,好像问道他:“你们是否早已认识?” 那人语气仍然冷冰冰的说道:“对。小羽,今早是我叫你冷静,但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为了报恩,你不需要知道说道其他的事。” 独孤浩南见那人说到明要隐瞒背后的事,他也不好意思追问道,而且他比较关心红梅仙子的事,便说道:“你是否知道说道红梅仙子在哪里?” 那人说道:“我已经知道说道你们是甚么呢人,亦知道说道你们为何要找红梅仙子。只要你们愿意,我立即告诉你红梅仙子在甚么呢地方。” 只是几句说话,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就觉得自己的底细被摸通摸透,但他们并没有一点惊慌,反而有点亲切感。 那人加重语气的问道说道:“小羽!仙儿!你们相不相信我?” 独孤浩南想也不想就说道:“我信你。” 纪仙儿说道:“既然独孤大哥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吧。但你为何要我们去找红梅仙子?” 那人欣然说道:“你们需要红梅仙子,红梅仙子亦需要你们。她就在万兴绸缎庄二楼左面第三间房间。她女扮男装,化名欧阳安。当她问道起,你说是你们自己查出来。希望你们能够跟她做朋友。”说罢忽然消失在独孤浩南和纪仙儿眼前。 纪仙儿愣了半响,才疑惑的说道:“他不是要带我们去吗?为何他独个儿走了?” 独孤浩南想不到红梅仙子竟然化身欧阳安,而不是梅香、红姑和梅红,不禁愕然和暗叫幸运。他跟着回应纪仙儿的叹说道:“也许他有难言之隐罢。我们换对鞋子就去。” 纪仙儿垂首望着她和独孤浩南脚下的软缎睡鞋,芳心一甜,心想:“我一定要快点练成天魔大法!” 兴庆城镇的市场白天热闹,但晚上却萧条冷清,只有零落的行人匆匆来去,看来他们都是赶着回家。独孤浩南和纪仙儿来到万兴绸缎庄的门前,不断叫门。过了片刻,一名老仆人从绸缎庄的侧门出来。 纪仙儿在独孤浩南耳边问道说道:“你的确是相信那个怪人吗?” 独孤浩南轻声说道:“我相信他。就算他是欺骗我们,我们亦不会有甚么呢损失。”跟着转头对迎面而来的老仆人说道:“老伯,我有要事要见欧阳安欧阳公子。” 老仆人一言不发的站在独孤浩南身旁,跟着忽然答说道:“你是否来找欧阳安?你们是欧阳安的朋友吗?” 纪仙儿抢着说道:“我是欧阳大哥的好朋友。昨夜约定了欧阳大哥去花灯会,但他失约。我担心他有事,所以跟哥哥前来找他。” 老仆人瞇着眼打量纪仙儿,突然笑说道:“我明白了。我立即带你们上去。” 纪仙儿白了独孤浩南一眼,俏皮的说道:“哥哥,快上去吧。” 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就跟着老仆人从侧门走上二楼。老仆人遥指左首走廊的第三间房间,干咳一声才说道:“欧阳安在第三间房。小人就不打扰两位。” 独孤浩南微笑说道:“有劳老伯。” 待老仆人走下楼梯,独孤浩南和纪仙儿怀着紧张的心情来到欧阳安的房门前,见到里头泛着暗黄烛光,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究竟欧阳安是不是红梅仙子?” 独孤浩南首先轻轻敲门,内里传来实时一声“来”的回应。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独孤浩南和纪仙儿不知道多么担心出来开门的是一个满身长毛的粗犷大汉。幸好,开门的是一个脸目清秀的年青人,这令独孤浩南和纪仙儿更加相信那个怪人的说话。 那年青人大惑不解的说道:“两位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独孤浩南脸露友善笑容的说道:“其实我是来……”独孤浩南忽然感到一阵风在身旁吹过,回神一望,发觉纪仙儿的玉手按在那年青人的胸前。独孤浩南登时语塞。 纪仙儿脸露惊喜之色的说道:“我早已仰慕仙子姐姐威名,所以今晚特来探访。而刚才的冒犯,请姐姐原谅。”说罢收回在那年青人胸前肆虐的玉手,然后一派友善的揽着她纤纤的腰枝,一边走进房间,一边喜说道:“仙子姐姐的腰比妹妹的还要幼!” 那年青人迅即回神,突然伸手袭向纪仙儿的右乳,笑嘻嘻的说道:“妹妹的身材也不差!”纪仙儿一声娇吟惊叫,接着大喜的说道:“姐姐,你承认你就是红梅仙子吗?” 那年青人扯掉头上的束发,一把柔滑亮丽的秀发披肩散落,欣然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花了不少心力来找我,而且我看得出妹妹并非歹徒。没错!我就是红梅仙子李洛华。” 站在门外的独孤浩南忽然惊叫说道:“李姑娘!你不是在花竹寨卖布料的李姑娘吗!” 李洛华轻轻转头一笑,冷然说道:“独孤公子,你说得没错。唉!都是我看错了你。我本以为你是个情深义重的人,但原来你是个贪新忘旧的负心汉。遥想当日你对欧阳姑娘的无微不至,而现在她在你心中有何地位?”纪仙儿一听到欧阳姑娘这三个字,立即转头瞪着独孤浩南。独孤浩南雄躯剧震,欧阳思语离去时的背影忽然浮现眼前,而对她的爱意如熔岩般爆发,其中苦乐交融,思绪无比混乱。当独孤浩南痛苦的眼神接上纪仙儿幽怨的目光时,独孤浩南的头颅痛得要裂开,他既不能否认自己对欧阳思语的感觉,但也不想令纪仙儿失落。独孤浩南双唇微启,舌头抖动,喉咙震荡,但说不出一句说话来。 李洛华冷看二人的神情举动,叹说道:“这些就是男人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就是这些臭男人造出来的坏说道理。见一个爱一个,爱享齐人之福,为金钱地位放弃爱妻,只爱肉体情欲,视女人为奴隶,这些都是男人的本性!不知道独孤公子是见一个爱一个,还是爱享齐人之福呢?抑或是想欺骗人家黄花闺女的贞操?”说到最后,李洛华明显是在斥责独孤浩南。 纪仙儿知道说道李洛华专杀负心郎,担心独孤浩南会惹上无妄之灾,便对李洛华说道:“仙子姐姐,是我明知道独孤大哥只爱欧阳姑娘,是我一厢情愿缠着独孤大哥。独孤大哥并不喜欢我,他一直都是喜欢欧阳姑娘。我和独孤大哥只是朋友而已,而他都十分仰慕你。” 独孤浩南惊愕的望着纪仙儿,喃喃的说道:“仙儿,你为甚么呢……”纪仙儿这番不知道是的确情告白,还是为保独孤浩南的慌言,都令独孤浩南不知道所措。 李洛华右抓蓄势待发,口中对纪仙儿柔声说道:“你的确的早知道他喜欢欧阳姑娘吗?你知道说道欧阳姑娘的全名是甚么呢吗?你知道说道欧阳姑娘的家世背景吗?你知道说道欧阳姑娘跟他怎样呢认识吗?” 纪仙儿脸有难色,吱吱唔唔的说道:“我知道说道,但忘记了。” 李洛华深深叹说道:“男人花心,都是你们纵容。” 纪仙儿见李洛华杀气稍下,反而感概渐生,她就即对独孤浩南说道:“独孤大哥,你快走吧。” 李洛华闻言瞪着独孤浩南,吓得独孤浩南不敢向前走。李洛华呼了口大气,苦恼的叹说道:“你走吧。” 独孤浩南如释重负,临走前对纪仙儿说道:“希望你能够跟她做朋友。”说罢飞奔离去。 纪仙儿默念独孤浩南的话两次,恍然大悟,原来他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那个怪人的承诺。 李洛华见独孤浩南离开,心中暗叹,就关上房门,好奇地询问道纪仙儿查案的经过…… 第一卷_第五十五章 往昔旧情 独孤浩南百感交集的走下楼梯,回首望向二楼泛着灯光的房间,随即垂头丧气,推门离开。在小巷的一个角落,那个一身书生装扮的中年人默默站着,望着独孤浩南出来。独孤浩南见到他,不禁一笑,上前说道:“我没有信错你。红梅仙子的确在上面。” 那人见独孤浩南安然走出来,却失望的说道:“我多么希望等不到你出来。” 独孤浩南不解的说道:“你这是甚么呢意思?” 那人右手拿着灯笼,左手负后,脸朝前方,淡然说道:“不如边走边说吧。” 独孤浩南一边跟着那人的步伐向前走,一边再问道说道:“为何你不希望等到我出来?” 那人反问道说道:“从刚才你们几句对话之中,你能不能发现她对男人有一种偏见?不!那不只是偏见,而是一种憎恨。” 独孤浩南愁眉深琐的望一望那人,随即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明知道她憎恨男人,你还叫我去送死!” 那人没有理会独孤浩南略带怒气的话,思绪回到从前的叹说道:“当年她被未婚夫抛弃,自此她就憎恨男人。因此,她经常替天行说道,杀死不少花心浪子和采花淫贼。她现在赶你出来,正代表她仍然不能忘记这一段伤痛记忆。但我有信心你绝不会死于她手下,因为仙儿一定会为你求情。而洛华就特别喜爱或者……是同情一些痴情女子,所以她一定会心软。”那人刚才好像身处其中一般,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独孤浩南把语气转为尊敬友善的说道:“你好像很了解红梅仙子,还有我和仙儿。” 那人微笑说道:“要了解一个人并非难事,特别你们三人都是我一定要了解的人。仙儿的干娘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要保护她。你爹独孤无峰对我有知道遇之恩,所以我又要保护你。洛华是我的师妹,所以我亦有责任去保护她。” 独孤浩南略略诧异的说道:“你既是阴癸派掌门和爹爹的朋友,又是红梅仙子的师兄,那么你一定是个厉害的前辈人物!” 那人暗暗点头说道:“学海无涯,达者为先。以小羽你的资质,我将来亦可能要叫你师父,我那是甚么呢前辈人物哩。” 独孤浩南挥手说道:“前辈不用说笑吧。以你之前一手来无踪、去无影的轻功,我至少要练上三十年。我还要多谢你告诉我红梅仙子就是欧阳安,否则我们一定找不到她。仙儿非常仰慕红梅仙子,现在就算还了她一个心愿。” 那人又回忆往事的说道:“想当年洛华都是仙儿一样,她是个活泼好动的少女。她很喜欢笑,她的笑容很纯的确,她笑的时候很可爱。但我已多年都未看过她笑了,她心中一定挂念着那个负心汉。唉!我想她见到仙儿的时候,她一定笑得很开心,因为她像看到从前的自己。以仙儿的天的确无邪和对洛华的仰慕,她们一定能够成为好朋友。唉!一个没有朋友的人绝不会快乐。” 独孤浩南一听那人的语气,就知道说道他对李洛华有倾慕之意,便故意问道说道:“为何你不亲自带我们去见她?” 那人摇头说道:“我怕!我的确是怕!” 对于初尝情花爱果的独孤浩南却不解的说道:“你是否喜欢红梅仙子?假如你喜欢她,你为何不去找她。你明知道她在上面,你都不敢上去。我现在多么想去找欧阳思语,诉说我对她的思念,奈何我不知道她在何方。而你呢?” 那人依样摇头说道:“凭我几句说话就知道说道我对洛华的意思,好小子,不愧我一直这样欣赏你。然而,情爱的事比行军打仗还要复杂千倍,其中变量还要多上万倍,并非你想象中那样简单。而你够勇气去找一个拒绝过你的人,我欣赏你这份勇气,而我就早已丧失了这份勇气。” 独孤浩南都是不太明白的说道:“只要你的确心爱她,又怎会没有勇气说出来?” 那人苦笑摇头说道:“你还年轻,不明白也是正常。希望你这份勇气能够令欧阳思语回心转意。与其追求那茫茫天说道,我宁愿她跟爱人过着幸福的日子。” 独孤浩南奇说道:“你似乎很认识欧阳思语?” 那人洒然说道:“她娘亲亦是我的好朋友。就算名声恶劣如洪八方,忠义刚直如宗泽,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基本上所有江湖先一辈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记得我小时候性情孤僻,不喜言谈,不爱结识其他朋友。洛华就不断介绍她的朋友给我认识,令我明白到朋友的重要性,自此我就努力结识朋友,成为一个相识满天下的人。而洛华就相反,她变得越来越孤僻,她极力隐藏自己,把所有事情都郁在心里,而她的朋友也越来越少了。那件事实在伤得她太深了!” 独孤浩南心想:“那人透露红梅仙子的藏身之地,难说道他早已看中了仙儿,故意造就一个机会让二人结成好友,令红梅仙子从友情中取得快乐吗?假如的确的如此,就太厉害了。那人每一步的计划都天衣无缝。他借仙儿姑娘对我的感情,令到红梅仙子同情仙儿姑娘,加上红梅仙子本性活泼和爱好交友,那人就制造了一个她们结为好友的好时机。他对红梅仙子可以如此花费心思,而我又何曾为欧阳思语做过甚么呢?”独孤浩南灵机一动,想到欧阳思语的目标是找到一位抗金英雄,心中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替她完成目标,令她开心快乐。 那人见独孤浩南默然沉思的垂首前行,好奇的说道:“小羽,我的说话令你想起甚么呢?” 独孤浩南稍稍错愕的说道:“没有甚么呢特别事。” 那人轻轻一笑,好像取笑独孤浩南的说道:“既然你不方便说,我也不问道下去,因为我都估到你在想甚么呢事、甚么呢人。但如果你肯说出来,我应该能够给你一些意见。” 独孤浩南红着脸的说道:“既然你都知道说道我在想甚么呢,不如你直接给我一点意见。” 那人佯怒说道:“你可的确是个小滑头!被你捉到我说话上的矛盾,今次可的确老马失蹄了。”跟着话锋一转,柔声叹说道:“欧阳思语的娘亲经常对她们姐妹贯输白日飞升和天说道至境这些概念,自小耳濡目染,欧阳思语自然觉得天说道才是她的目标。你一次又一次地攻破的说道心,才令到她对过往的目标产生认同危机,她现在需要的是自己的参透领悟。仙湖弟子必须入世修行,而欧阳思语今次修行的目标就是要助大宋力抗金人侵略,也是你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事。” 独孤浩南惊讶的说道:“的确是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那人说道:“那么你打算怎样呢做?” 独孤浩南傻笑说道:“我粗人一个,无权无势,可以干得出甚么呢来呢?” 那人说道:“别忘记你是紫羽帮帮主,手下有五百儿郎,你怎会无权无势呢?最紧要的是你有岳鹏举和慕容无忌这两个朋友。” 独孤浩南笑说道:“那么合共便有五百零三个儿郎哩!” 那人不禁一笑,说道:“岳鹏举和慕容无忌足可比拟十万大军,你有的是十万零五百个儿郎才对。从前是丐帮,今天是铁掌帮,将来就是紫羽帮。” 独孤浩南奇说道:“你似乎看好我们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那人仰首说道:“你们三人一定会成为最令金人闻风丧胆的组合。将来能否光复燕云十六州,就在你们身上。” 独孤浩南皱眉说道:“那么我要怎样呢做?” 那人缓缓的说道:“团结三人力量,努力经营紫羽帮,等待时机来临。” 独孤浩南似懂非懂的说道:“我应该明白。”跟着发现四周环境杀气腾腾,说道旁尽是荒屋废地,他心里感到不对劲的说道:“你带我来甚么呢地方?” 第一卷_第五十六章 九玄大法 那人语气平淡的说道:“武林三大神秘地域之一的西欧阳长街。” 独孤浩南当然听过西欧阳长街、紫烟桃林和太湖迷岛的名头。它们被武林人士称为鬼门关,因为任何人走进这三处地方,都是九死一生,有入无出,尸骨无存,彷如人间蒸气。然而,独孤浩南只是惊恐了片刻,随即平伏,因为他深信那人绝不会伤害他。独孤浩南更觉得那人带他到西欧阳长街,其中必有深意,并非一般的好奇和冒险。 那人止步立定,目光投往黑漆漆的前路,对身旁的独孤浩南说道:“一会儿让你见识一下甚么呢是武林高手。” 独孤浩南疑惑的瞧往那人,一阵父亲的感觉从心底处暗起。那人屏息半响,忽然高声说道:“寇先生,请出来指教。”此话刚下,一说道黑影隐约在前方出现。 那人细声的说道:“你不须害怕。寇先生的火气已经减却了很,他应该不会再杀人。” 独孤浩南怔了一怔,原来西欧阳长街里住了这一位神秘高手,而进来的武林人士都是他的刀下亡魂。虽然那人叫独孤浩南不用害怕,但独孤浩南的心彷佛丢进冰窖一般。独孤浩南还未看不清前方黑影是甚么呢样子,寇老头已好像把二人看清看透,还惊喜的说道:“原来是小兄弟!你都有十年没有回来探望我。你旁边还有一位小小兄弟,是否你的儿子来?” 那人哑然失笑,像老朋友聚旧的说道:“他是故人之子。我依然尚未娶妻,何来有子女之言?” 身穿灰色长斗篷的寇老头徐徐的走进独孤浩南的视线,他叹说道:“小兄弟,你老了很多!别人的确的看不出你只是三十出头。”独孤浩南也错愕的望一望那人,只见他半头白发,脸上满是沧桑的痕迹,的确想不到他只有三十多岁。 那人百感交集的说道:“多事烦恼,白发焉能不多?那像寇先生你逍遥自在。” 寇老头漫步向前,直至来到那人跟前不远,才说道:“你半夜找我,是否有甚么呢要事?” 那人目光一扫独孤浩南的脸庞,柔声说道:“我希望寇先生能够指点他一两招。” 寇老头略略打量独孤浩南,叹说道:“可的确十年人事几翻新!当年是你师父带你们四师兄弟来,今天就是你带别人来。”转头对独孤浩南说道:“你叫甚么呢名字?” 独孤浩南集中精神,接上寇老头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坚定的说道:“我叫独孤浩南。” 寇老头油然说道:“古有项羽和关羽,今有独孤浩南。我的确颇喜欢这个羽字。”稍顿命令独孤浩南说道:“我们现在就随随便便打一场,快上前来!”说罢转头走前五步。 独孤浩南澄清心境,也向前踏出五步,与寇老头相持。 寇老头沉声说道:“拔剑吧!” 独孤浩南右手探后,握着剑柄,双目紧盯着寇老头。独孤浩南强压心神,希望可以控制体内的确气,然而越急越不行,最后只好勉强拔剑,右足一蹬,直砍向寇老头的左肩。寇老头轻轻一蹬,来个转身,就轻松的躲过独孤浩南的攻击,并且来到他身后。独孤浩南见寇老头忽然不见了,估计他来到自己身后,便不顾一切的转头直刺,希望阻止寇老头的偷袭。寇老头没有发招,只是徐徐躲过独孤浩南的的长剑,跃到独孤浩南的的身后。独孤浩南感到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寇老头不用出一分力就躲开两次攻击,他还故意不反撃。 脚踏沙石大路,四周颇为空旷,独孤浩南想不到有甚么呢地利可用。独孤浩南随意的刮起地上沙石,然后跃上半空,希望寇老头被前方沙石所干扰而造就机会给独孤浩南突撃。寇老头实战经验丰富,并没有中独孤浩南的小计谋,他双脚轻轻一蹬,已跳得比独孤浩南还要高。独孤浩南惊觉寇老头在自己上方,立即翻身往寇老头刺去。寇老头如天神般停在半空,右手拇指对住独孤浩南的剑尖一弹。崩!独孤浩南全身剧震,长剑脱手,跌倒在地上。 寇老头安然着地,对独孤浩南说道:“你冷静就好了。” 独孤浩南重新站起来,右手握剑,剑锋遥遥对着寇老头。寇老头微微一笑,示意独孤浩南放胆来攻。独孤浩南知道说道刚才的打法对寇老头不存半点威胁,脑子开始不断转动,看看四周还有甚么呢可以利用,心思最后落在那人手中的灯笼上。独孤浩南忽然转身,一个箭步冲前,剑尖一挑,把灯笼挑过来。那人和寇老头都对独孤浩南奇异的举动而皱眉。 独孤浩南回头对寇老头淡然一笑,然后剑尖轻轻垂直一挑,灯笼落在地上,其中的油灯则停留在剑锋之巅。寇老头哑然一笑,不禁给了几下掌声。独孤浩南双手紧握剑柄,心神全都放在油灯之上,寇老头彷佛不在独孤浩南心中。独孤浩南如蜡像的静止半响,突然把油灯挑到半空,挺剑直刺向寇老头的左肩。寇老头立即往左边转身一避。独孤浩南一见到寇老头往左边一动,便奇怪的横剑过头,既非攻,也非守。当寇老头转身面向独孤浩南之时,一阵强光袭向寇老头的双目,弄得他慌忙后退半步。独孤浩南乘胜追撃,蹬腿一跃,剑锋撃向半空的油灯,油灯便如飞箭般直向寇老头冲去。寇老头侧身一避,躲开油灯,但独孤浩南已经后上杀到,剑锋直向寇老头的肩颈之处。寇老头临危不乱,瞬间弯腰躲过独孤浩南的致命一撃。独孤浩南跃过寇老头,剑尖挑回油灯,转身面向有点狼狈的寇老头。 寇老头点头说道:“好小子!竟然找灯光射我双眼!亏你这样也想得到。” 那人拍掌说道:“小羽!这种剑法实在令我大开眼界!虽然有点街边小混混的无赖感觉,但我欣赏你的创意。” 独孤浩南喘着气的说道:“都是前辈承让。”说罢把油灯轻放地上,然后把长剑回鞘。 寇老头奇说道:“小羽,你体内有一说道很强的的确气,为何你刚才没有用上一点内劲呢?” 独孤浩南先是惊喜,跟着有点尴尬的说道:“这是爹爹和伯父传给我的的确气,我至今仍然不懂运用。” 寇老头抓住独孤浩南的脉门,放出一说道的确气在他体内游走。独孤浩南知道说道寇老头为他检查体内的确气,所以动也不敢动。过了半响,寇老头惊愕的说道:“这是很厉害的的确气来!” 那人和独孤浩南异口同声的问道说道:“甚么呢的确气?” 寇老头收回的确气,仔细想一想才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这种的确气时阴时阳,时柔时刚,如果控制得宜,绝对是一门神功。你体内的的确气就像一个宝藏,你现在只差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我可以先教你一套内功心法,增加属于你自己的的确气。也许这套心法会跟那说道奇怪的确气相冲,但假如你一辈子也控制不到它,你不是一辈子不用练内功吗?” 独孤浩南大喜的捉着寇老头双手,万分感谢的说道:“多谢前辈!你快点教我。” 寇老头挣开独孤浩南,走前两步,双手负后,回忆从前的说道:“我教你的叫『九玄大法』,此套心法源于高丽,不会跟其他内功有冲突。练功之前,必须摒除杂念,然后盘膝稳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入左手内,捏子诀,右手在外,为阴抱阳。此名九玄子午连环诀。所谓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闭守正中是也。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以缘遇之,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气机交感,玄说道初成。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着蒙蔽而巳。练此功切记急躁,须以无意之意驾御体内潜力。不知道说道你明不明白我在说甚么呢?”说罢回头一望,只见独孤浩南盘膝稳坐地上,如一尊佛像般动也不动。 那人对寇老头说道:“小羽的悟性似乎比我们还要强。” 寇老头诧异的说道:“想不到我还未说完,他已经开始练功,但这样会不会过份急躁呢?” 那人淡然说道:“小羽乃是练武奇才,我相信他可以适当处理。” 寇老头耸肩一笑,跟着童心未泯的拾起一枝长树枝,挑起地上的油灯,小心亦亦的走到那人跟前,双眼紧盯着枝头上摇摇欲坠的油灯说道:“原来都不是一件易事!”说罢二人同声大笑。 第一卷_第五十七章 新的一天 晨光初现,慕容无忌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连续打了几个呵欠,发觉《三国志》上留了一滩深深的口水迹。慕容无忌醒起自己昨夜连曹操传都未看完,就已经伏在桌上呼呼睡着,现在不禁摇头苦笑摇头。慕容无忌撑着木拐杖站起来,发觉腿上之伤已经大为好转,慢慢走路的时候都不觉痛楚。慕容无忌心情大悦,不其然越走越快,但忽然又传来剧痛,快乐和痛苦的表情同时出现慕容无忌的脸上,好不滑稽。慕容无忌伸舌喘气,休息了一会,抹去额上冷汗,就撑着拐杖去找李文孝和赵构。结果,慕容无忌吃了两碗闭门羹。 慕容无忌没隐儿的去找华中寅和虚竹,最后更加没隐儿的走出大厅,因为华中寅和虚竹皆不在。慕容无忌心想:“太阳刚上来,他们就已经出去。究竟他们去办甚么呢事?”慕容无忌从空荡荡的大厅走进饭厅,只见慕容姊妹和纳兰灵素正忙着开饭。 尉迟笙墨一见慕容无忌,立即奔上前,大喜说道:“想不到你今天已经可以下床!我还要介绍姐姐给你认识。”慕容雪和纳兰灵素见尉迟笙墨走上前,他们也好奇的跟着过来,分别向慕容无忌介绍自己。慕容无忌微笑响应说道:“小弟慕容无忌,见过唐兄和慕容姐姐。你们可以叫我小无忌。原来你们是大哥的朋友,不知道说道大哥现在怎样呢?” 纳兰灵素说道:“独孤兄要去查找红梅仙子的下落,但我不知道他在甚么呢地方?” 慕容无忌愕然说道:“就是那个专杀淫贼的红梅仙子吗?大哥的确喜欢挑战难度。红梅仙子杀淫贼都杀了差不多十年,都未有人见过她的的确面目。听闻她昨天好像杀了五个摧花舵主,是不是有这件事?” 纳兰灵素说道:“当然是的确事!我们还跟那个宋小子去验尸。你大哥跟着还去万花楼调查,如果他没有在那儿过夜,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们。我之前在客栈留了个口信。” 慕容无忌笑说道:“我想大哥应该不会去光顾青楼。” 慕容雪见二人还未说完,带点责怪的语气说道:“小雨,你去扶小无忌坐下。唐兄和我去拿多一份碗筷。”说罢走去厨房。 尉迟笙墨伸伸小舌的说道:“知道说道。”说罢扶着慕容无忌坐到最近的凳子上,然后替他放好木拐杖。皆因伤口仍然隐隐作痛,慕容无忌都没有空去享受倚膀玉人怀人的销魂蚀骨,反而想快快坐下,休息一番。另一边,纳兰灵素替慕容无忌摆多一份碗筷,而慕容雪则把一锅瘦肉粥放在圆桌中。 慕容雪说道:“今早只有我们四个吃饭。大家吃菜肉包先。”一众老前辈不在,慕容雪彷佛成为四人的头儿。 慕容无忌奇说道:“他们到哪里去?” 慕容雪一边为众人添粥,一边淡淡的说道:“太子和康王今早入了皇宫,太子的手下都跟着他们。虚竹爷爷就去了监视盐……”慕容雪发觉自己说多了话。 尉迟笙墨即轻声说道:“姐,都叫你不要说。” 慕容无忌知道说道众人想他专心养伤,对他隐瞒盐队的事,但想不到他已经从马勇和薛映的对话中得悉此事。慕容无忌便说道:“此事我已经知道说道,但我会专心养伤,不理会此事。” 慕容雪掩嘴干咳一声,续说道:“华叔叔就彻夜未回,我不知道说道他到甚么呢地方去。”说罢把一碗碗份量几乎一样的瘦肉粥放到他们面前。 慕容雪施施然坐下,慕容无忌、纳兰灵素和慕容雪才开始起筷,三人对慕容雪都有一种尊重。由于四人年纪相近,老一辈的虚竹和北雁云晞又不在席,所以他们并没有甚么呢顾忌,放胆谈笑,特别慕容无忌对独孤浩南这几天的事十分有兴趣,不断询问道纳兰灵素和慕容雪。 独孤浩南两手相迭,举高过头,然后分开垂下,直至双手平放大腿上。独孤浩南柔柔打开双眼,站起来伸个懒腰,发觉内伤痊愈,而且精神百倍,四周的景物好像比从前见的清楚和美丽。独孤浩南回望荒凉的大街,发觉那人和寇老头坐在一间小屋前聊天。独孤浩南轻轻一跃,跨个箭步,发现跳得比从前远,走得比从前快,不用几步,就来到二人跟前。 寇老头见独孤浩南精神亦亦的走过来,喜说道:“你似乎获益不少!” 独孤浩南蹲在二人之间说道:“多谢两位前辈。我现在好像脱胎换骨,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寇老头点头说道:“第一次就有重生的感觉,不错了!只要你日后勤练此功,你每天醒过来都会有脱胎换骨感觉。” 那人瞧一瞧寇老头,对独孤浩南说道:“寇先生的厉害本领数之不尽,『九玄大法』只是其中一种最简单的武功。你看看寇先生会不会再授你几招。” 独孤浩南一转头望向寇老头,寇老头就说道:“你肯学,我肯教。然而,练功并不可操之过急。你先跟我练好『九玄大法』,一年后再来找我。” 独孤浩南大喜的对寇老头磕了三个响头,喜不自胜的说道:“多谢前辈。” 寇老头微笑说道:“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解破你体内的确气之谜。我一会儿要出去找个朋友。你们先走吧。” 那人和独孤浩南同时站起来,拍拍屁股的灰尘。那人抱拳说道:“寇先生,日后再拜会你老人家。” 独孤浩南也跟着说道:“再见,寇前辈。” 那人和独孤浩南别过寇老头,走过几条曲折小巷,回到城镇内大街。那人忽然在大街中心停步,独孤浩南立即急停问道说道:“甚么呢事?” 那人说道:“你回去万花楼的后庭园。逍遥派的华护法应该在那里等你。” 独孤浩南迟疑的说道:“你有要事?我怎样呢找你?” 那人微微点头的说道:“我会找你,因为我清楚你甚么呢时候需要我。”说罢漫步走进一说道窄巷去。 独孤浩南愣住片刻,突然急步走往窄巷的路口,发现那人已经没入黑暗的尽头,心里叹说道:“跟人相处了一晚,连他的名字都问道不到,的确失败!”独孤浩南深深的呼了口气,就向着万花楼进发。 第一卷_第五十八章 兄弟重逢 吃饱早饭,纳兰灵素和慕容姊妹陪着慕容无忌到前园散步。可是他们伴着慕容无忌走了一个圈也没有,就坐在一旁闲谈聊天,对左拐右拐的慕容无忌视若无睹。慕容无忌也没有在意她们,独个儿隐着微痛的拐来拐去,希望尽快复原,可见其斗心和意志。当慕容无忌走到一座假石山旁,倚着硬石休息之时,惊觉寇老头竟然倚在自己身旁。慕容无忌轻拍心口数下,惊喜的说道:“老头儿,这里守备都不简单,你怎样呢进来?” 寇老头点头说道:“这里守备的确不简单,否则我就不用躲在石山后。可是围墙的高度矮了一点,老头儿弯一弯腿,蹬一蹬脚,就跳进来。” 慕容无忌望着前面有三个慕容无忌高度的围墙,不禁发呆片刻。 寇老头续说道:“我知道说道你受重伤,所以特来探望你。枉我在长街布置了一番,准备迎接洪八方小儿,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慕容无忌略带歉意的说道:“都是我鲁莽,都是我自以为是,都是我不自量力。原来我连洪八方的手下都不如,怎能去谈引洪八方到长街?我能够保着小命已经万幸了。” 寇老头笑说道:“未曾受伤过,未曾碰壁过,那怎算是行走江湖呢!让我替你疗伤。”慕容无忌还未来得及反应,寇老头已把慕容无忌推转身,然后双掌抵在他背上,暗把的确气传送过去慕容无忌的督脉。慕容无忌回神之时,发现一说道奇寒无比的的确气由任督二脉散开去,渗透正经十二经脉和另外的奇经六脉。的确气到处,尽是凉快,受损经脉迅速痊愈,皮外之伤已不感到任何痛楚。 嘘!嘘!寇老头吆喝两声,徐徐的收回的确气。慕容无忌耸耸肩膀,放下拐杖,绕着石山漫步一周,发觉内伤和外伤都已痊愈。慕容无忌欣然说道:“寇老头,你的的确气很厉害。它在我体内走个转,我甚么呢内伤和外伤都立即痊愈。” 寇老头说道:“我练的内功具有很强的疗伤功能。将来有机会就传你一两招,但你还是好好领悟我的刀法。” 慕容无忌喜说道:“你现在是否教我第二招刀法?” 寇老头冷冷的说道:“你才学了『不攻』几天,就想学下一招!『不攻』你领悟到多少?” 慕容无忌笑说道:“我的确领悟到……不多。” 寇老头叹说道:“你有空就找个跟你武功差不多的人试试,一年后就让我看看的进度才说。” 慕容无忌没精打采的垂首说道:“一年!我知道说道了。” 寇老头训令说道:“练武要有耐性,循序渐进,切忌操之过急。我都是为你好。” 慕容无忌展露一点微笑说道:“我都明白。” 寇老头骤见到慕容无忌身后远处有数人走过来,便说道:“你的朋友在后面,我先走。” 慕容无忌回头一望,只见慕容姊妹和纳兰灵素往庭园四周张望,应该是在寻找他的踪影。而慕容无忌一望过去,她们就见到慕容无忌,便一起急步走过来。慕容无忌望望自己身上灰色长衫,跟假石山一样颜色,难怪她们之前看不见。慕容无忌接着回头想找寇老头,已发现身后一人也无。 尉迟笙墨奔至慕容无忌跟前,见他转头在后面寻找甚么呢似的,戏言说道:“是否约了情人幽会?是否以为我们捉奸?” 慕容无忌闻言便即回头反驳说道:“我哪需要幽会!我无妻无妾,担心谁来捉奸?兼且刚才只有我一个。” 尉迟笙墨以为慕容无忌生气,即柔声说道:“我只是说笑罢。” 慕容无忌对尉迟笙墨扮个鬼脸,然后对刚走到来的纳兰灵素说道:“唐兄,你们找我有甚么呢事?” 纳兰灵素说道:“独孤兄刚来到,他现在大厅休息。” 慕容无忌大喜说道:“大哥终于来了!”说罢连拐杖也忘记拿就飞奔回去。慕容姊妹和纳兰灵素见慕容无忌健步如飞,不禁面面相觑,呆在原地一会。 “那个红梅仙子杀人如麻,你我都不清楚她是甚么呢来头,你怎会让仙儿跟着她!”华中寅唠唠叨叨的怪责说道。 独孤浩南浅尝香茶一口,油然说道:“红梅仙子只杀负心郎,仙儿姑娘一定很安全。” 华中寅又抓头皮又拍腿,苦恼的说道:“我自小就看着仙儿长大,我当她是我女儿一样,你怎知道我现在是多么担忧!” 独孤浩南横眼一瞧华中寅,不耐烦的说道:“由万花楼到太子别苑,你都是在重复这几句说话。就算你不觉烦,我也觉厌。我独孤浩南以人头担保,仙儿姑娘现在很安全。” 华中寅又重复的说道:“找甚么呢红梅仙子呢?她杀人如麻,我们又不清楚她的底细,你怎会……唉!” 幸好独孤浩南为人有理性兼有耐性,否则早已打了华中寅几顿。他再次淡然说道:“我独孤浩南以人头担保,仙儿姑娘现在很安全。好不好没有?” 正当华中寅又想再抱怨责怪之际,慕容无忌喜悦的呼叫声替独孤浩南解围。华中寅便即在独孤浩南耳边说道:“不要对他们说我和阴癸派的事。”独孤浩南还未赶得及回应,慕容无忌已走到他跟前。 华中寅瞧了独孤浩南一眼,转忧为喜的说道:“小无忌,我替你找到独孤浩南!任务完成了。” 独孤浩南也回敬华中寅一眼,然后连忙站起来,惊见慕容无忌手脚都被包扎住,奇说道:“你受了重伤吗?” 慕容无忌坐到旁边的椅子,摇手笑说道:“现在没有问道题了!大哥,你放心吧。” 华中寅奇说道:“你的复原能力确是强劲!现在竟然可以又跳又走!” 独孤浩南也坐下来,喜说道:“刚才见你精神亦亦跑进来,我都相信你没有大问道题。小无忌,你知道不知道说道盐队的事?不知道说道接头人出现没有?” 慕容无忌迟疑片刻,略带歉意的说道:“由于我之前受伤,所以不清楚此事。但我知道说道外公和太子的手下正在监视盐货的一举一动。华叔叔,你知道不知道说道此事?” 华中寅耸肩说道:“我这两天大多不在太子别苑,所以师父也没有通知道我此事。” 独孤浩南欣然说道:“虚竹掌门和文孝太子肯出手襄助,我们该不需担心罢。你们知道不知道说道康王在哪里?” 慕容无忌即说道:“康王跟了太子入宫。一会儿就会回来。大哥,你疲不疲倦?” 练过几个时晨『九玄大法』,就算彻夜未眠,独孤浩南发觉一点疲倦的意思也没有,心中称奇的说道:“不疲倦,还非常精神哩!” 慕容无忌喜说道:“大哥能不能跟我切磋一下武功?” 独孤浩南也说道:“我正有此意。我们出去试一试吧。小无忌,你用不用脱去包扎的白布?” 慕容无忌笑说道:“今晚洗澡时才料理它们,我现在非常手痒!”说罢站起来。 独孤浩南也跟着起来,和慕容无忌出去前园空地。慕容姊妹和纳兰灵素刚走回来,又见他们出去,便没好气的在大厅内品茗闲聊,懒理两位男仕的比武。而华中寅就背着药箱,走进内堂,也许回房间休息。 第一卷_第五十九章 切磋切磋 崩!崩!叮!叮!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刀剑相碰,骤看只是互碰一记,但却发出了四声巨响。经过个多时晨的苦练,黄山派大少爷慕容无忌当然首先捱不住,收刀回鞘,然后坐在树荫下休息。独孤浩南徐徐收剑,把剑鞘倚着大树干,跟着盘膝坐在慕容无忌身旁,欣然叹说道:“你重伤初愈,练习一下子不要太剧烈。” 慕容无忌回想刚才比武练习的一招一式,不禁奇说道:“大哥,你刚才有没有把独孤剑法的所有招式使出来?” 独孤浩南用长衣袖抹去额上汗珠,皱眉深思说道:“我刚才所使用的并非甚么呢剑法,我基本上是见招拆招,你攻我守,趁机反击。而独孤剑法是针对天下剑法所创,一招一式都只可用来破剑法,并不可破刀法。” 慕容无忌愕然说道:“原来大哥无招无式都可跟我打成平手!其实我也不懂甚么呢刀法,我只懂第一招的起手式,接下来的都是随便乱砍。” 独孤浩南哑然失笑说道:“原来我们混了个多时晨,都没有练到甚么呢刀法剑法,只像两个小孩童打架。” 慕容无忌摇头笑说道:“大哥,你就当陪小弟舒展筋骨吧!” 独孤浩南忽然想起慕容无忌的起手式,疑惑的说道:“小无忌,你那招起手式很特别。你虽然动也不动,但我感到一股气劲向我压过来。这究竟是招式?” 慕容无忌沾沾自喜的说道:“这招叫『不攻』。我将体内的确气贯注刀身,令到一阵慑人气劲从刀锋而出,先给敌人一个下马威!” 独孤浩南长长的“哦”了一声,心中有一番新的领悟,暗暗冥想:“既然刀可以,为何剑不可以呢?我有空一定要试试。” 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沉思的样子,提议说道:“不如大哥创一手专破刀法的独孤剑法出来?” 独孤浩南叹说道:“老弟一定不知道说道独孤剑法是怎样呢创出来。祖父和几位叔公冒着生命危险搜集各门各派的剑法,历时四十年,然后我的十多个表叔连手参详破解所有剑法,最后由爹和伯父发扬光大,从实战中修订改正。而独孤剑法传到我手中,我又加以修正,并加入新招式。你可知道说道天下剑法日新月异!” 慕容无忌微笑说道:“如果大哥要创第二套独孤剑法,小弟一定会为你节省四十年时间。逍遥派书库收藏天下武学,只要大哥有耐性,我相信你能够破尽天下武功。” 独孤浩南叹说道:“你实在太看得起大哥了!但假如我将来有时间,我或者会去破尽天下武功。可是要破尽天下武功,谈何容易!” “甚么呢谈何容易呀?独孤兄先吃些东西罢。”慕容雪挽着食盒,边走边柔声说道。 独孤浩南立即起来上前,替慕容雪挽着食盒,像个晚了回家的小孩子般的说道:“今早挂住练功,竟然忘了吃早饭!现在饿得我咕噜咕噜了。” 慕容无忌欣然问道说道:“有甚么呢东西吃?” 慕容雪微嗔说道:“听闻你吃了早饭没有多久,小无忌,是不是?你大哥就未吃饭,肚子空空就被你拉去打架,你现在还好意思跟他争饭吃吗?” 独孤浩南把食盒放到慕容无忌身旁,轻轻一笑的说道:“小无忌想吃,我也没有问道题。小无忌跟我打了个多时晨,肚子饿也不出奇。” 慕容无忌闻言便即笑嘻嘻的瞧了慕容雪一眼,慕容雪也狠狠的白他一眼,但慕容无忌跟着没有多理会她,他连忙打开食盒,看看有甚么呢佳肴美点。慕容无忌首先拿出一碟白切鸡,以极其夸张的语气说道:“我就吃瘦肉粥和菜肉饱,大哥就有新鲜鸡吃!慕容姐姐,你可是对我和唐兄十分不公平!” 慕容雪说道:“现在吃早饭就太晚,吃午饭就太早,这餐是早饭和午饭的混合,所以特别丰富,一餐就等于两餐。” 慕容无忌伸了伸舌头,再从食盒中拿出一碟炒牛肉和一碗大汤面,跟着发觉里头已经空空如也,一脸失望。慕容雪叹说道:“我就忘记了给你弄上几件糕点,只是……” 慕容无忌希望重燃,追问道说道:“只是甚么呢?” 慕容雪温柔的说道:“小雨刚才上街买了几件白糖糕吃,但她忽然没有食欲,便托我拿给你。”说罢从不知道地方拿出一袋白糖糕。 怎会没有食欲?既然没有食欲,又怎会上街买?就算没有食欲,也不一定要给慕容无忌。独孤浩南一听就知道说道尉迟笙墨是特地去买白糖糕慰劳慕容无忌,不禁咧嘴微笑。慕容无忌也当然知道说道尉迟笙墨的心思,红着俊脸接过慕容雪手上的白糖糕,便即转头走到大树干的另一边。 慕容雪指着不远处的石桌说道:“不如你到那里吃吧。” 独孤浩南点点头,急忙把食物放回食盒,然后挽着食盒跑过去。 吃饱之后,独孤浩南就略略记下了红梅仙子就是欧阳安的事,然后找人把信件背给申屠绝影。独孤浩南觉得并无要事,就继续跟慕容无忌切磋一番。当他们休息的时候,慕容雪都会拿着糕点和清水过来。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就过着一些打完就吃,吃完就打的优悠生活,直至赵构和项剑在黄昏回来。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略略抹去脸上的臭汗,就被赵构叫进书房。 赵构还未坐下,独孤浩南还未关门,慕容无忌已奇怪的说道:“找得我们那么匆忙,究竟有甚么呢要事?” 独孤浩南和赵构分别坐在主客两座,慕容无忌跟着独孤浩南坐到他身旁的矮凳上。 赵构把目光放在独孤浩南身上的说道:“两天后就是仁孝皇子弥月,你们愿不愿意随我入宫?虽然洪八方仍不敢动我,但假如金欧阳联盟成功达成,我将会有危险。你们可要想清想楚?” 独孤浩南双眼放光的说道:“我当初既然答应保护你,今天又怎会退缩!” 慕容无忌轻松的说道:“我还想央求外公和文孝带我入宫见识一番,康王肯自动上门找我,我的确是求之不得呢!” 赵构喜说道:“想不到你们会如此爽快!此行表面是庆贺皇子弥月,暗地里是与欧阳结盟的关键一步,其中蕴藏无限风险,我们一行人随时会遭灭顶之祸。” 慕容无忌嘻皮笑脸的说道:“你和文孝都已经闭关几天,相信已经想到不少妙计,心里已经有了必胜把握。你都是找我们充撑场面,为大宋添点面子而已。” 赵构转喜为忧的说道:“我有张良计,对方亦有过墙梯。洪八方和完颜希尹又岂是吃素的!就算我有数百个论点,他们亦可反驳数百次。最后是看谁人比较快无话可说。虚竹掌门和那位张……宪小兄弟会一直监视盐货,所以他们不会入宫。” 慕容无忌愕然说道:“外公不入宫?外公在朝野有很强的影响力,足以左右大局。” 赵构烦恼的说道:“我都知道说道。但盐货亦需要人去监视,我和文孝就一定要入宫,他的属下臣工亦都要入宫祝贺,你们就要随我入宫,那么谁人有空呢?” 慕容无忌忽然想起一人的说道:“找华叔叔便行了。” 赵构登时脸有难色,迟疑的说道:“虚竹掌门跟我说过,华护法领导力和决断力都差得很,不能担当重任。” 独孤浩南难以置信的说道:“虚竹掌门的确是这样说吗?” 慕容无忌接着说道:“康王说起又似。通常重要任务,外公都是交给卓叔叔为主,而华叔叔就以留守为主。假如卓叔叔没有空,外公甚至把任务交给爹或者娘亲。” 赵构叹说道:“虚竹掌门一定有他的说道理。你们不要说出去。” 独孤浩南凝重的说道:“我们当然知道说道。” 慕容无忌点头说道:“放心吧。不知道说道我们后晚需要甚么呢准备?” 赵构说道:“你们只需要紧紧跟着我就足够。你们明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应付后天的一切变化。” 慕容无忌问道说道:“不知道康王有甚么呢论点可以说服李干顺?” 赵构苦笑摇头说道:“来来去去都是那个。两个弱国联合才能抵抗强国,否则会被续一纤灭。” 独孤浩南说道:“对方的论点一定是两国瓜分宋国土地,以近利来引诱李干顺。” 慕容无忌说道:“今次即是取决于李干顺是否一个有远略的人。” 赵构叹说道:“这些事情已经超出我们能力范围之内。他有没有远略,我们已不可预料,一切只好让上天决定。我和文孝会妥善安排后天的事,你们先出去吃饭吧!”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相视一笑,他们早已吃饱糕点,肚子没有一点空间了,但他们知道说道赵构需要静思,所以也告辞出去。 第一卷_第六十章 青楼探听(上) 由于李干顺相隔二十多年后再添丁,所以份外兴奋。仁孝太子弥月前的一天,全城镇张灯结采。官兵衙役都攀上长木梯,在各条大街上挂上彩带花灯。天公造美,既不下雪,也不放晴,只是阴云密布,让一切布置工作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明天衙门要派发红鸡蛋,府尹大人都站到衙门外,时而忙碌地指挥工人们布置四周,时而动气的教导衙役明天怎样呢控制人群,难怪早前没有时间去调查红梅仙子的事,而且听闻李干顺会出来与民同乐,到时府尹大人可的确会更加忙碌。 李文孝等人彻夜未回,日出之时才返回别苑。他们脸色凝重的首先走进书房找赵构商量,午饭也要贺清和慕容姊妹端入去。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似乎是最空闲的两个人,华中寅和虚竹不在别苑,申屠绝影和寇老头也没有来找他们,纪仙儿和李洛华就更加不会去太子别苑,弄得二人练武都练得没隐儿。只有一个纳兰灵素较为空闲,但她都抵不住独孤浩南或慕容无忌十招,令他们非常苦闷。下午送到来的一封花枝竹亲笔信,为他们今天的生活带来一点刺激。由于金兵忽然撤出雁门关,河朔七十二寨主都分别返回本寨。花枝竹说他已经在返回花竹寨途中,而岳鹏举则前来兴庆。 虽然不知道说道岳鹏举为甚么呢赶来兴庆,但独孤浩南都喜说道:“岳兄都来兴庆!这里可的确热闹!” 慕容无忌估计岳鹏举是为了烧盐的事赶来,但现在还不清楚张邦昌是否铁掌帮的内鬼,不知道怎向岳鹏举完全交代,幸好离三个月之期还有时间。 独孤浩南见慕容无忌带点愁绪的样子,不禁奇说道:“小无忌,你有甚么呢不快?” 慕容无忌即说道:“没有甚么呢!我只担心明天不知道会发生了甚么呢事。” 独孤浩南洒然说道:“明天的事,明天才理。就算明天的确是要发生了一些事,今天的我们亦没法阻止。” 慕容无忌微笑说道:“似乎又有点说道理。”跟着变回那张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大哥,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独孤浩南愕然说道:“听慕容姑娘说,你不是被洪八方追杀吗?” 慕容无忌却更加愕然说道:“难说道你不知道说道我有一张老伯面具吗?” 独孤浩南恍然大悟的说道:“是我忘记了。但你的确的不怕?” 慕容无忌鼓起双腮的说道:“当然有点怕!但我更加怕闷。” 独孤浩南知道说道慕容无忌喜闹贪玩,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就陪你出去逛逛,但入黑前一定要回来。我们今晚要养足精神。”还未说完,独孤浩南已被慕容无忌拉出去。 不知道不觉间,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来到万花楼附近。 今日万花楼的门前景象与过往的截然不同,昔日的热闹挤拥都彷佛不存在。昨日站在大街上招客的妖艳姑娘又全都不见了,只有十数名彪形大汉徘徊,他们背负长刀,凶神恶煞的怒视四周行人,明显是针对万花楼而来。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从远处一看,跟着相视片刻,心里惊奇万分,均心想:“难说道万花楼惹上甚么呢仇家来?”独孤浩南知道说道万花楼的背后势力是阴癸派,应该没有人敢去招惹,所以深思一层,又觉得并非仇家找上门。他们在原地驻足,然后有默契的走到万花楼对面的珠宝店,向珠宝店老板查询一番。珠宝店老板只是说了一句,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同时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原来是恩客找上门,完颜希尹带着一众子弟兵到万花楼寻开心。完颜希尹一掷千金,包起万花楼一整天,并派百名精兵把守四周,严防刺客。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转头望向万花楼,发觉五名精兵目露凶光的往他们二人瞧过去。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立即把视线放在珠宝上,假意指指点点,而珠宝店老板也连忙“配合”,走出去向二人推销讲解。过了一会儿,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见那五名精兵已经把注意放到别处,就匆忙离去,珠宝店老板叫也叫不住。由于路过行人都是垂头急步经过,二人都没有引起完颜希尹精兵的注意。 “那个完颜希尹的确讨厌!别人去青楼,他又是去青楼,他就要连街都要封锁!”慕容无忌愤然说道。 独孤浩南立刻往后一瞧,发觉已离开万花楼正门一段距离,才提醒慕容无忌说道:“我们不要再惹甚么呢麻烦,那只会令太子更烦恼。” 慕容无忌叹说道:“我当然知道说道,否则我就已经入去万花楼大闹一场。其实我们可以偷偷入去万花楼,看看完颜希尹的虚实也好。” 独孤浩南即大为紧张的说道:“你刚刚才从大将军府出来,你又要去万花楼!现在万花楼守卫深严,你怎能偷偷入去!我担心你完颜希尹也未见到,你就被十几个金兵包围。”虽然独孤浩南清楚知道说道万花楼主建筑群与后庭园之间的两说道暗门,而且运用吊篮足以穿梭各个楼层,所以独孤浩南有信心可以潜入万花楼,但他知道说道这一刻并非理想时机。 慕容无忌回望万花楼,极度不满的说道:“我最讨厌这些恃势压人的臭东西。我慕容无忌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深深的教训。”说罢往万花楼旁的一说道窄巷走去。独孤浩南叫又叫不停,拉又拉不住,只好连忙跑上去,阻止慕容无忌更进一步的行动。可是,独孤浩南跑又不敢跑太快,叫又不敢叫太大声,以免惊动完颜希尹的精兵,他只是不断扬手,但慕容无忌又没有后眼,怎知道说道独孤浩南在做甚么呢。 慕容无忌停在窄巷的中段的一堆杂物旁,回头四顾,发觉附近没有其他人,只有独孤浩南鬼鬼祟祟的过来。慕容无忌回头跑去迎上独孤浩南,拉着他躲到一堆竹箩后,带点怪责的说道:“大哥,你鬼祟的走入来窄巷,只会引起别人怀疑。” 独孤浩南反驳说道:“难说道你光明正大走入来又不会被人怀疑吗?我们都是快出去吧。” 慕容无忌轻声说道:“大哥,放心吧。经过大将军府一役,我会学懂甚么呢叫小心。” 独孤浩南忧虑的说道:“你小心?只要完颜希尹比你小心多一分,你就会命丧青楼。你还是不要去吧。” 慕容无忌想了一想,叹说道:“现在太子和根本没有必胜把握,他们仍在书房努力钻研明天的说词。而完颜希尹就拉大队人马去万花楼寻开心,表面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我觉得内里总有点不为人知道的秘密。一就是完颜希尹和洪八方已经早有预谋,所以今天可以吃喝玩乐,二就是完颜希尹和洪八方在里面商讨大计。” 独孤浩南迟疑的说道:“你的确说得有说道理,但我们能力有限。” 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有点动摇,就续说道:“我先爬上墙头看看,你在这里把风。”说罢攀上一说道倚墙木梯。独孤浩南彷佛觉得慕容无忌早有预谋,只好无可奈何的替慕容无忌把风。 “咦!”慕容无忌爬上墙头一看,就不禁奇说道:“为何一人也无?” 独孤浩南见慕容无忌好像说话,好奇问道说道:“发生了甚么呢事?” 慕容无忌大声一点的说道:“不如你都上来看看?” 独孤浩南跳上围墙旁的一堆大木箱,蹬足探头往内一望,视线范围内都看不到任何人。 慕容无忌低声说道:“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独孤浩南微微点头,忽然听到人们说话之声,即示意慕容无忌留意。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全神贯注的俯视里头,只见三名拿着大酒埕的金兵从楼中走出来。那三名金兵脸颊通红,大声谈笑,说着一大堆咕噜咕噜的女的确话。他们走近围墙,坐在墙前的一棵大树旁,似乎继续喝酒。 慕容无忌拍拍独孤浩南肩头,然后指指耳朵,示意他留意那三名金兵的对话。自小在大漠生活的独孤浩南都听得懂几句女的确话,便向慕容无忌点头回应。独孤浩南一边听,一边轻声说道:“他们原来是奉命守卫这里的金兵。让我完完整整翻译过来吧。”顿了一顿再说道:“那些烂忠信的竟然还守在门前,他们的确是愚蠢!来得兴庆,就应该好好享受一番,反正西欧阳迟早是我们的属国。这里的酒跟长白山的很不同,但一样好喝!” 独孤浩南继续说道:“对的!将军都在上面干那回事,不如我们都找个姑娘玩玩,只喝酒实在太没有瘾儿。说得好!西欧阳女人的胸虽然比不上中原的大,腰也比不上中原的纤幼,皮肤也比不上中原的又白又滑,但应该别有一番风味。也许她们那儿又紧又窄又嫩又暖又……多水”说得这里,脸红如关公的独孤浩南已经说不下去了。 第一卷_第六十一章 青楼探听(中) 慕容无忌却轻声笑说道:“这群酒囊饭袋臭色狼!胸大腰纤皮肤滑,何用侍候青楼客,早被官家藏别苑,夜夜缠绵春满宅。质素高的姑娘早被大官贵人包起,那到他们这班无名小卒玩弄!”慕容无忌忽然间的出口成文,作了首意识淫秽的七言绝诗,登时令独孤浩南目瞪口呆了半响。那三名金兵喝到半醉半醒,就算慕容无忌在他身后谈笑一番,他们也发觉不到。 慕容无忌又听到一堆女的确话,便示意独孤浩南继续翻译。独孤浩南红潮稍褪,便翻译说道:“不要多说废话。我们就快点入去找姑娘上房。不知道说道这里有没有五石散?”说到五石散,独孤浩南顿了一顿,续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入去。”说罢,那三名金兵步履浮浮不稳的走进去。 待那三名金兵入了去找姑娘,慕容无忌一个翻身就跳进万花楼里去。独孤浩南想不到慕容无忌二话不说就跳进去,想阻止也来不及,只好跟着他入去看看。站在围墙旁的花圃之中,慕容无忌不停张望,确定四周皆无金兵,就朝主楼走去。 独孤浩南忽然叫停慕容无忌的说道:“不要走那里!” 慕容无忌以为独孤浩南又担心甚么呢,便回头对他说道:“大哥,没问道题的。如果你不想进去,你就在这里等候我。我会自己小心。” 独孤浩南拉着慕容无忌的衣袖说道:“总之你跟我来。”说罢拉着慕容无忌往右走。 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半拉半扯的沿着围墙走,直至来到墙角。独孤浩南放开慕容无忌,双手在另一边的围墙上摸索。 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奇异的行为,不禁问道说道:“前面的是万花楼的后花园,只是让情侣相会的地方。你究竟在找甚么呢?” 独孤浩南忽然双掌推向围墙,一说道跟墙色一样的扇门打开。独孤浩南带着慕容无忌走到后庭园,然后经另一边的暗门走回万花楼。紧紧跟在独孤浩南身后慕容无忌一直愣住,像个木偶般呆呆的走路。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来到万花楼的另一边,他们沿着一条幽幽小路,神不知道鬼不觉的来到杂物房。 独孤浩南站在吊篮旁说道:“这里可以直通万花楼各楼层。我想完颜希尹可能在四楼的独立厢房,我们好不好想去看看?” 慕容无忌拍掌叹说道:“大哥,你的确是厉害!如非有你带路,我可要走不少冤枉路!” 独孤浩南微微一笑,正容说道:“上面的是各层的杂物房,应该没有人出入。我们可以先上四楼部署。小无忌,你先上吧。” 慕容无忌叹说道:“我整天都说要小心谨慎,但都不及大哥一分细心!原来大哥已经把万花楼的结构查清查楚。”说罢提气一跃,慕容无忌已到三楼,跟着在三楼的地上轻轻一蹬,安稳的站在四楼的杂物房里。独孤浩南没有黄山派绝世轻功,凭其浅薄内力,只能续层续层跳上去,顺说道看看各层杂物房的虚实。 当独孤浩南跳到四楼时,刚脱去老人面具的慕容无忌即奇说道:“我满头大汗呀!这里寂静一片,一点人声也听不到。我想没有人在四楼厢房。”说罢又用衣袖拭汗。 独孤浩南解释说道:“独立厢房的墙壁比一般的厚,会有隔音的效果,所以我们听不到人声也不出奇。” 慕容无忌愕然说道:“大哥竟然连墙壁有隔音的效果都知道说道!”跟着笑说道:“大哥,一世人两兄弟,其实你是不是万花楼大老板?” 独孤浩南哑然一笑的说道:“万花楼老板是我一位朋友。她曾经带我参观万花楼,所以我对这里有点认识。”因为事情个中较为复杂,涉及申屠绝影和纪仙儿等慕容无忌不认识的人,所以独孤浩南随便作了一个半的确半假的理由。 慕容无忌数数指头的说道:“河朔七十二寨主是你的朋友,康王又是你的朋友,连万花楼老板也是你的朋友。大哥,你怎样呢认识那么多朋友?” 独孤浩南轻笑一声,重回正题的说道:“要在独立厢房外听他们说甚么呢,的确有一定难度。小无忌,你看有甚么呢妙计!” 慕容无忌点头说道:“我要首先肯定里头的是完颜希尹。让我试一试。”说罢把耳朵凑到与独立厢房相连的墙壁上。 独孤浩南屏息静气,以免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打扰慕容无忌。慕容无忌眉头深锁的聆听隔壁的声音,发觉几把男人声隐隐约约的传到耳中,但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内容。慕容无忌用衣袖抹去耳珠上的汗水,再全神贯注的贴墙聆听,但最后都听不到甚么呢。慕容无忌失望的转头对独孤浩南说道:“我肯定里头一定有人,而且有几个人,但我听不到他们说甚么呢。” 独孤浩南分析说道:“完颜希尹包起整间万花楼,作为头子的他当然会在最高级的房间里。只要四楼独立厢房有人,里头必有完颜希尹。” 慕容无忌点头说道:“我们应该怎样呢听清楚他们在说甚么呢?”刚刚说罢,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忽然感到一阵奇怪的冷风从后传来,正想回头一看之际,一把悦耳女声冷冷的说道:“你们是何人!”慕容无忌的背额上不停冒汗,不知道应否转身望过去。独孤浩南却由惊变喜,一边连忙转头跑上去,一边喜出望外的说道:“仙儿!” 来人正是纪仙儿。话说纪仙儿刚才经过三楼杂物房,听到一点点杂声,便沿声寻源,就见到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鬼鬼祟祟的在四楼杂物房。 纪仙儿见到眼前的大汉竟然是独孤浩南,不禁喜说道:“独孤大哥!” 虽然独孤浩南一个箭步的冲上去,但即在纪仙儿跟前脸红红的停下来,并没有乘势拥抱住她。纪仙儿见独孤浩南有点羞涩的站在自己面前,心跳和呼吸忽然加速,脸蛋泛起红云,但芳心却暗生难言失望。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四目交投,二人都一言不发,心里希望让对方先说话。 既然他们不说,作为旁观者的慕容无忌油然地走到二人之间,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哥,正事要紧。你今晚才慢慢跟大嫂谈情说爱、翻云……覆雨……”慕容无忌故意把翻云覆雨拉长来说,其中意思明显至极。 独孤浩南稍稍回神,躲开纪仙儿柔情似水的目光,转头望向慕容无忌,脸上依然桃红的说道:“小无忌,她叫纪仙儿。她是兴庆万花楼的话事人。” 慕容无忌把惊喜的表情夸大十倍的说道:“难怪大哥对万花楼如此有认识!纪姑娘,妳好!不好,这个称呼太不好!大嫂,妳好!”独孤浩南和纪仙儿不约而同的横眼一瞧慕容无忌,但二人眼神并没有太多怒意,反之含情蜜蜜,但慕容无忌即修正说道:“既然大哥都叫你仙儿,我都叫你仙儿吧。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对不对?在下慕容无忌,见过仙儿姑娘。” 纪仙儿微嗔的白了慕容无忌一眼,跟着微笑说道:“小无忌,你好。你们二人在这里干甚么呢?” 慕容无忌露出一丝奸笑说道:“我们想听听完颜希尹在说甚么呢,我想仙儿应该会帮我们。”慕容无忌虽然望着纪仙儿说话,但不时往独孤浩南瞧去,好像对她表达某种意思。 独孤浩南即说道:“你不要令仙儿……姑娘难做。我们现在就走了。” 纪仙儿深思片刻的说道:“我带你们到一个地方。那里应该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 慕容无忌面有得色,摆出一副有先见之明的神态。独孤浩南却说道:“仙儿,不用了。你作为万花楼的老板,不应该带人去偷窥客人。” 纪仙儿不悦的说道:“阴癸派虽然是古时魔门的一支,但魔门弟子都有正义感。完颜希尹的手下金兵尽是无耻之辈,最喜欢对我这些妙龄少女摸手摸脚,比摧花帮的人更可恶。我现在帮你们对付他,是站在一个女性的立场,并非万花楼老板。” 慕容无忌叹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仙儿着想。但既然她坚持,我们就不如让她帮忙吧。” 两个对一个,独孤浩南只好说道:“请仙儿带路。” 第一卷_第六十二章 青楼探听(下) 待纪仙儿从四楼杂物房跳到三楼杂物房之后,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相视对望,迟疑半响,就跟着跳下去。纪仙儿带着二人走出杂物房,进入旁边的一间小房。小房里放了几排贴墙大柜,并无甚么呢特别,只是楼底特别矮,身材高大的独孤浩南差点碰头。纪仙儿指指一说道通往阁楼的木梯,示意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爬上去。 独孤浩南并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爬上去。慕容无忌见木梯尽头泛着诡异暗黄,心起怯意的说道:“仙儿,的确的要上去吗?” 纪仙儿幽幽的说道:“你是否害怕?” 慕容无忌即以笑盖羞的说道:“我怎会害怕呢?因为你一定不会害大哥。”说罢立刻爬上木梯,头也不回的往上攀去。 正当慕容无忌和纪仙儿对答之际,独孤浩南已经爬上阁楼。独孤浩南发觉阁楼只有半个人的高度,而一个以琉璃壁瓦砌成的大水池就占了大部分空间,几十个烛台围放在水池底旁。独孤浩南恍然大悟,这个原来是四楼厢房的大水池。他回想当日查案经过,池水泛着红光的原因就是池底的烛光。走前两步,靠着透明池壁往上一看,独孤浩南发觉池中没并有灌水,厢房中的家具摆设光洁如新,软褥厚床都换上新的枕被绫幔,地上的羊肉地毯都重归雪白,分隔小饭厅和水池的屏风却不见了,三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性围桌而坐。独孤浩南瞪大眼睛再看,其中二人就是完颜希尹和洪八方,另一人身穿青袍背对着独孤浩南,所以不知道说道是谁人。 由于中间只有一说道薄薄琉璃壁瓦,完颜希尹三人的对话皆传入独孤浩南耳中。他们对话内容以风月为主,但来来去去都是洪八方和那青袍汉说话,完颜希尹连嘴巴也没有多动,他一直浅尝清茶。独孤浩南心想:“难说道完颜希尹的确是一个不嫖妓的好丈夫吗?但他的确的一句风月之话也搭不上。” 慕容无忌悄悄的来到独孤浩南身旁坐下,见洪八方就在上面,即对着独孤浩南露出一脸欢容。 独孤浩南问道说道:“小无忌,那个穿青袍的是谁?” 慕容无忌认的确的看了半响,最后也只能说道:“不知道说道。坐在洪八方右边的是否完颜希尹?”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对的。完颜希尹还未说话,我想要待洪八方和那青袍汉谈完女人,他才会发言。” 众望所归的完颜希尹忽然干咳一声,洪八方和那青袍汉立即闭口。完颜希尹沉声说道:“洪八方,你的确的可以保证李干顺一定同意金欧阳联盟吗?” 洪八方自信的说道:“皇上对我言听计从,金欧阳联盟一定没有问道题。就算皇上有所以动摇,我亦有第二步计划。一切成竹在胸,绝不会让将军失望。” 完颜希尹摸摸下巴的白胡子说道:“你们教主现在做甚么呢?” 教主?此二字一出,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大感疑惑,都集中精神聆听洪八方的回答。 洪八方毕恭毕敬的说道:“教主一切安好。他早前在白驼山庄养伤,现正前往河北一带部署,准备跟将军里应外合。” 完颜希尹淡然说道:“我们刚刚卖了燕京给童贯,你们赶快派奸细混进城镇中。我们打算明年春暖花开侵宋,不想在燕京耽误时间,以最短时间占领河北。” 洪八方垂首说道:“我明天即派五散人前往燕京策应,请将军放心。” 那青袍汉子忽然问道说道:“你有没有听过郭百说道这个人?” 洪八方点头说道:“当年他和正说道三大高手决战的事,我亦略知道一二。听闻百年之期已满,郭百说道有可能重出江湖。你是否担心他会搞垮我们的好事?” 那青袍汉子续说道:“郭百说道武功出神入化,远超虚竹和段誉等人。假如他要出来搞风搞雨,我们亦没有办法阻止。你们教中是否有一位叫丁春秋的元老人物?” 洪八方说道:“丁长老年过百岁,早已不理教中之事,只会有空指点弟子武功,就算炼制毒药的工作也交给欧阳证了。难说道你想找丁长老以牵制郭百说道?” 完颜希尹说道:“我们只是以防万一。假如郭百说道出山,虚竹和段誉必会代表武说道正说道与之对抗,待他们两败俱伤,我等正可坐收渔人之利。” 洪八方抱拳说道:“将军高见,吾等差远矣。我会通知道教主以防万一。欧阳修和范仲淹两个老头儿已经仙去多时,但先天说道长老邵雍和郭百说道一样没有音讯。我们用不用对付邵雍?” 完颜希尹说道:“邵雍自小修习『先天气功』,以追求天说道为目标。如非欧阳修和范仲淹力劝他参战,百年前一战的结果将会改写。就算邵雍还未破碎虚空,他亦不会随随便便介入天下大事。虚竹不受李干顺重用,段誉势力限于西南,宋室无名主,宗泽受朝廷制肘,耶律大石势孤力弱,我们所虑者只有郭百说道。虽然郭百说道手下看似无兵无马,但中原魔门源远流长,其势力难以估计。” 洪八方说道:“将军所言有理,我会派人留意郭百说道的消息。” 完颜希尹满意的说道:“我有要事办。你们今晚好好享乐吧。”跟着起来离去。没有完颜希尹,洪八方和那青袍汉子重回风月话题。过了半响,六名花姑娘推门而进,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知道说道跟着再没有发现,便徐徐的走下阁楼。 坐在矮柜上的纪仙儿见二人下楼,就即上前问道说道:“你们听到甚么呢消息?” 独孤浩南说道:“他们的对话确令我们大开眼界!欧阳修和范仲淹已死,丁春秋已归隐,郭百说道将重出江湖,金人将在明年春天侵宋。” 慕容无忌接上说道:“洪八方是一个不明教派的弟子,而这个教派已跟完颜希尹结盟,他们明晚会准备两个计划来对付康王,但不知道说道详情。” 纪仙儿说道:“你们最少知道说道金人将在明年春天侵宋,可让宗帮主准备一切。” 独孤浩南微笑说道:“多谢仙儿。我还要多谢完颜希尹。如果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我都不知道说道这些江湖事。” 慕容无忌笑逐颜开的说道:“既然大哥要多谢仙儿,就不如请她吃顿便饭,好吗?” 纪仙儿螓首垂下,双手玩弄着宽大的袖口,等候独孤浩南的回应。无论在情在理,独孤浩南都欠纪仙儿一个人情,他便欣然说道:“仙儿想吃甚么呢?” 纪仙儿强压心中喜悦,声如蚊蚋的说道:“你决定吧。” 独孤浩南望着纪仙儿羞涩中带点热情的反应,心里乱想:“假如眼前还有欧阳思语,那就是多么好呢!仙儿和欧阳思语,究竟谁是我的心中人呢?” 慕容无忌望着二人,又不禁想:“小雨和梦蝶,究竟我对她们又有没有意思呢?” 第一卷_第六十三章 决战前夕 离去万花楼后,慕容无忌戴回面具,随便作了个得体的理由,就急步离开。独孤浩南和纪仙儿知道说道慕容无忌有心造就,都没有出口挽留。 独孤浩南不时瞧往纪仙儿,但他不懂应该说甚么呢,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对纪仙儿的感觉。纪仙儿见独孤浩南时而抓头,时而摸鼻,时而扭捏衣袖,一派欲语还休的不自然样子,便平心静气的问道说道:“独孤大哥,你是否挂住欧阳姑娘?”独孤浩南突然停步。 纪仙儿跟着停在独孤浩南身旁,与他一样脸朝前方的说道:“我知道说道我怎样呢也比不上欧阳姑娘。她是你心里魂牵梦萦的仙子,而我最多是你的红颜知道己。”纪仙儿语气平淡如水,其中透露出一丝丝哀怨,听得外冷内热的独孤浩南心酸泪凝。 独孤浩南百感交集的说道:“欧阳思语并非我心里魂牵梦萦的仙子,她跟你一样,这一刻都是我的红颜知道己。将来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就要看上天的安排。也许,欧阳思语现在视我为洪水猛兽,我俩至死也不相往来。” 纪仙儿转头望着独孤浩南垂下的螓首,天生的母性从心底深处泛起,柔声对独孤浩南说道:“独孤大哥,欧阳姑娘离你而去,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会回来。我会陪伴你等候欧阳姑娘,我绝不会轻言离开你。我愿意支持你。” 独孤浩南深吁一口气,压下盈眶泪珠,转头接上纪仙儿灵秀的眸子说道:“多谢你,仙儿。有你,此生无憾。” 纪仙儿轻轻的说道:“独孤大哥外表冷酷,但原来是一个感性的人。”说罢嫣然一笑。 独孤浩南摸鼻轻笑,然后温柔的说道:“你想吃甚么呢?” 纪仙儿娇俏的仰天思索片刻,就微笑说道:“牛杂面吧。” 独孤浩南错愕的说道:“只是一碗牛杂面而已?” 纪仙儿朝往独孤浩南瞧去,说道:“我知道说道你独孤大侠银两不多,怎会要你花费太多哩!兼且我吃的是你的心意。” 独孤浩南苦笑摇头说道:“待紫羽帮发展成熟,我才请你吃顿鲍参翅肚罢。今晚,先请仙儿带我去吃兴庆最美味的牛杂面。” 纪仙儿转头走进左首的一说道满是小食档小巷,独孤浩南连忙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独孤浩南忽然问道说道:“红梅仙子现在怎样呢?” 纪仙儿淡然说道:“红梅仙子跟我促膝长谈一夜之后,她就要去部署杀淫贼。我都不知道说道她在哪儿。如果我们在这里遇上红梅仙子,她又会不会杀你呢?” 独孤浩南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说道。但我现在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她说,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好朋友。” 纪仙儿喜说道:“窄巷尽头那档就是了。王大叔的牛杂面是兴庆第一,不知道说道我们要不要等位呢?” 独孤浩南用力嗅了一嗅,发觉四周洋溢着一阵阵引人的煎炸香气,可令人想象到那些煎炸物入口时的香脆。纪仙儿见独孤浩南魂魄好像被四周的美食吸引着,就在他耳边“火上加油”的说道:“这里的炸豆腐和炸茄子都是闻名西欧阳。那儿的煎酿辣椒又辣又香,简直令我又爱又怕!是否一嗅就想吃呢?” 独孤浩南的目光一边紧紧放在说道旁美食上,一边对纪仙儿说道:“你想引诱我!唉,你想吃甚么呢就买甚么呢吧!全部由我付款!” 纪仙儿嗔说道:“我有说过要吃吗?自作聪明!你有没有兴趣把这条小食街搬到你的城镇市?” 独孤浩南眼放异光,拍掌赞叹的说道:“说得没错!只看这里的人山人海,就知道说道这是一门好生意。只要把固原的小食档集中,由我管理,一定能够吸引游人。” 纪仙儿质疑说道:“在固原开档子的小师傅能否弄出像这里食物的质素吗?” 独孤浩南笑说道:“那么就要先试试这里的食物吧!” 纪仙儿说道:“你能不能讲多一些欧阳姑娘的近况?” 独孤浩南若无其事的说道:“当然可以。” 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就并肩走进香霞四溢、人山人海、椅桌乱放的面档去。 “大哥,刚才谁说要入黑前回来?”慕容无忌语气怪责中带着半分得意洋洋的说道。 刚踏进太子别苑的独孤浩南原地一怔,跟着笑逐颜开的朝慕容无忌走过去。 慕容无忌仰天叹说道:“现在都已经酉时了!一对血气方刚的年青男女,不知道在甚么呢地方共处个多时晨,已足够发生了很多事了,例如私订终生。哎呀!”独孤浩南见慕容无忌故作深情慨叹的样子,不禁一个箭步上前敲了慕容无忌头颅一记。 慕容无忌摸摸头皮,大为叫苦的说道:“大哥,很痛呀!你为何打我一记?” 独孤浩南佯装愤怒的说道:“你在这里冷嘲热讽,说我坏话,打你一记就算少了!” 慕容无忌趾高气昂的说道:“我都没有说谁人。我说的是某一对年青男女,除非大哥承认你们就是那对血气方刚的情侣,你们刚才还发生了了很多事,所以心中有鬼,否则何须打我一记!”说罢还扮了个鬼脸。 独孤浩南哑然失笑的说道:“今次大哥着了你的说道儿!我们刚才的确做了很多事,包括买了一包白糖糕给你。”说罢扬起负后的左手,手中拿着一包热烘烘的白糖糕。 慕容无忌立即变脸,诚惶诚恐的说道:“大哥和大嫂做甚么呢事,小弟都不应该干涉,之前失言,请大哥大人有大量。” 独孤浩南没好气的说道:“你的确是个小滑头!你吃饱就去睡吧。大哥先去洗澡。”说罢把白糖糕交给慕容无忌,然后往大厅走去。 慕容无忌独个儿迎风观天,思绪已从儿女私情飘到明日的国家大事上…… 第一卷_第六十三章 决战前夕 离去万花楼后,慕容无忌戴回面具,随便作了个得体的理由,就急步离开。独孤浩南和纪仙儿知道说道慕容无忌有心造就,都没有出口挽留。 独孤浩南不时瞧往纪仙儿,但他不懂应该说甚么呢,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对纪仙儿的感觉。纪仙儿见独孤浩南时而抓头,时而摸鼻,时而扭捏衣袖,一派欲语还休的不自然样子,便平心静气的问道说道:“独孤大哥,你是否挂住欧阳姑娘?”独孤浩南突然停步。 纪仙儿跟着停在独孤浩南身旁,与他一样脸朝前方的说道:“我知道说道我怎样呢也比不上欧阳姑娘。她是你心里魂牵梦萦的仙子,而我最多是你的红颜知道己。”纪仙儿语气平淡如水,其中透露出一丝丝哀怨,听得外冷内热的独孤浩南心酸泪凝。 独孤浩南百感交集的说道:“欧阳思语并非我心里魂牵梦萦的仙子,她跟你一样,这一刻都是我的红颜知道己。将来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就要看上天的安排。也许,欧阳思语现在视我为洪水猛兽,我俩至死也不相往来。” 纪仙儿转头望着独孤浩南垂下的螓首,天生的母性从心底深处泛起,柔声对独孤浩南说道:“独孤大哥,欧阳姑娘离你而去,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会回来。我会陪伴你等候欧阳姑娘,我绝不会轻言离开你。我愿意支持你。” 独孤浩南深吁一口气,压下盈眶泪珠,转头接上纪仙儿灵秀的眸子说道:“多谢你,仙儿。有你,此生无憾。” 纪仙儿轻轻的说道:“独孤大哥外表冷酷,但原来是一个感性的人。”说罢嫣然一笑。 独孤浩南摸鼻轻笑,然后温柔的说道:“你想吃甚么呢?” 纪仙儿娇俏的仰天思索片刻,就微笑说道:“牛杂面吧。” 独孤浩南错愕的说道:“只是一碗牛杂面而已?” 纪仙儿朝往独孤浩南瞧去,说道:“我知道说道你独孤大侠银两不多,怎会要你花费太多哩!兼且我吃的是你的心意。” 独孤浩南苦笑摇头说道:“待紫羽帮发展成熟,我才请你吃顿鲍参翅肚罢。今晚,先请仙儿带我去吃兴庆最美味的牛杂面。” 纪仙儿转头走进左首的一说道满是小食档小巷,独孤浩南连忙追上去,与她并肩而行。独孤浩南忽然问道说道:“红梅仙子现在怎样呢?” 纪仙儿淡然说道:“红梅仙子跟我促膝长谈一夜之后,她就要去部署杀淫贼。我都不知道说道她在哪儿。如果我们在这里遇上红梅仙子,她又会不会杀你呢?” 独孤浩南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说道。但我现在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她说,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好朋友。” 纪仙儿喜说道:“窄巷尽头那档就是了。王大叔的牛杂面是兴庆第一,不知道说道我们要不要等位呢?” 独孤浩南用力嗅了一嗅,发觉四周洋溢着一阵阵引人的煎炸香气,可令人想象到那些煎炸物入口时的香脆。纪仙儿见独孤浩南魂魄好像被四周的美食吸引着,就在他耳边“火上加油”的说道:“这里的炸豆腐和炸茄子都是闻名西欧阳。那儿的煎酿辣椒又辣又香,简直令我又爱又怕!是否一嗅就想吃呢?” 独孤浩南的目光一边紧紧放在说道旁美食上,一边对纪仙儿说道:“你想引诱我!唉,你想吃甚么呢就买甚么呢吧!全部由我付款!” 纪仙儿嗔说道:“我有说过要吃吗?自作聪明!你有没有兴趣把这条小食街搬到你的城镇市?” 独孤浩南眼放异光,拍掌赞叹的说道:“说得没错!只看这里的人山人海,就知道说道这是一门好生意。只要把固原的小食档集中,由我管理,一定能够吸引游人。” 纪仙儿质疑说道:“在固原开档子的小师傅能否弄出像这里食物的质素吗?” 独孤浩南笑说道:“那么就要先试试这里的食物吧!” 纪仙儿说道:“你能不能讲多一些欧阳姑娘的近况?” 独孤浩南若无其事的说道:“当然可以。” 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就并肩走进香霞四溢、人山人海、椅桌乱放的面档去。 “大哥,刚才谁说要入黑前回来?”慕容无忌语气怪责中带着半分得意洋洋的说道。 刚踏进太子别苑的独孤浩南原地一怔,跟着笑逐颜开的朝慕容无忌走过去。 慕容无忌仰天叹说道:“现在都已经酉时了!一对血气方刚的年青男女,不知道在甚么呢地方共处个多时晨,已足够发生了很多事了,例如私订终生。哎呀!”独孤浩南见慕容无忌故作深情慨叹的样子,不禁一个箭步上前敲了慕容无忌头颅一记。 慕容无忌摸摸头皮,大为叫苦的说道:“大哥,很痛呀!你为何打我一记?” 独孤浩南佯装愤怒的说道:“你在这里冷嘲热讽,说我坏话,打你一记就算少了!” 慕容无忌趾高气昂的说道:“我都没有说谁人。我说的是某一对年青男女,除非大哥承认你们就是那对血气方刚的情侣,你们刚才还发生了了很多事,所以心中有鬼,否则何须打我一记!”说罢还扮了个鬼脸。 独孤浩南哑然失笑的说道:“今次大哥着了你的说道儿!我们刚才的确做了很多事,包括买了一包白糖糕给你。”说罢扬起负后的左手,手中拿着一包热烘烘的白糖糕。 慕容无忌立即变脸,诚惶诚恐的说道:“大哥和大嫂做甚么呢事,小弟都不应该干涉,之前失言,请大哥大人有大量。” 独孤浩南没好气的说道:“你的确是个小滑头!你吃饱就去睡吧。大哥先去洗澡。”说罢把白糖糕交给慕容无忌,然后往大厅走去。 慕容无忌独个儿迎风观天,思绪已从儿女私情飘到明日的国家大事上…… 第一卷_第六十四章 狮王争霸 天降瑞雪,雪花伴随和风柔柔飘下。 壮汉们或是执棒撃鼓,或是领头举珠,或是舞狮舞龙。金龙穿梭大街,醒狮两侧护航,乐师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由东门走向衙门。衙门前的广场的右侧早已聚集了一说道左弯右曲的人龙,等候巡游队伍的来临。因为醒狮来到广场采青之后,就会正式派发红鸡蛋,每人两只,取其好事成双的意思。今天兴庆城镇所有衙役都不准休假,只见五步一衙役,以维持轮候红鸡蛋人潮的秩序。衙门阶梯前已摆了两个派发红鸡蛋的档子,档子和阶梯前列着两排手持长枪的官兵。阶梯上的平台上竖了一个帐篷,地上放了一张锦红地毯,正中放了一张金碧辉煌的龙椅,两旁各摆着数十张酸枝木椅。 睡眼惺忪的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受不了慕容姊妹软硬兼施手段,只好没精打采的跟她们出来排队。远望大街尽头,还不见巡游队伍,只能听到微弱的乐声,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无奈的呆站着。自小隐居山林的慕容姊妹从未见过这些万人空巷的场面,当然兴致勃勃的四围瞧,但对于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来说,舞狮舞龙就由小看到大,每逢过年冬至,都总要舞一舞。 到了巳时,庞大的巡游队伍出现在人潮视线的尽头,掀起一阵哄动。在人潮的欢呼声中,一说道长约两里的金龙由大街冲入广场,它不停在广场里旋转,覆盖范围不断收窄,往中间靠拢,直至金龙变成一面金镜子,完好无缺的平放在广场中央。金龙成镜,猛狮奔驰,十头醒狮忽然如飞虹般掠过金龙两边,直向广场角落的采青高台奔去。 排队的人潮都忘去之前的站立个多时晨的辛劳,纷纷找到自己支持的醒狮,为它们吶喊呼叫,场面变得热血沸腾。慕容姊妹四目盯着采青高台,着紧的叫说道:“银狮!” 慕容无忌见那头银狮暂居第二,不禁好奇问道说道:“那是谁人的醒狮?” 独孤浩南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说道。” 此时,人潮忽然大叫。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回神一看,只见那头银狮超越了第一的红狮,暂领群雄,并且不断加速,把后面几头醒狮抛开了至少一层。而银狮最后保持着这个优势爬上最后两层,并且成功采青,还在顶层舞来舞去,好像在耀武扬威。紧守第二的红狮拚命追赶,都差了一层距离,最后都只能耽在下面一层,仰头丧气的望着上一层的银狮,好像后悔当初不将它一早抛离,以招落败之果。 就在人人都望着高台之际,一阵雄壮的叫声忽然从衙门传来:“参见皇上!”众人把注意力放到声音的来源,只见身穿龙袍的李干顺稳坐龙椅上,旁边的侍从大臣已朝他跪拜。广场上的百姓见此,都如潮水般跪下,出奇整齐的同声说道:“参见皇上!”声音响彻广场,震撼八方。 待回响散去,李干顺干咳一声,一挥龙袖,雄声叫说道:“平身!” 广场上下众人即齐声应说道:“谢皇上!”说罢台下人潮有默契的由近至远的先后站起来,从高处望下去,就像海浪般从李干顺跟前涌往大街尽处,其气势之磅礡难以形容。 李干顺龙心大悦的站起来,往前踏出一步。随李干顺而来的臣属都纷纷起来,一字排在李干顺身后。李干顺瞧一瞧身后,满意的点一点头,就运起内功说道:“多谢百姓为朕表演这一场精采的人浪!朕非常欢喜!”说罢视线往台下一扫,跟着转头坐回龙椅上。站在后面的一众西欧阳臣工都分别就坐,而府尹大人就走上前来,高声说道:“有请刚才成功采青的银狮上台领奖!” 由于李干顺亲临,百姓们都不敢喧哗拍掌,令场面气氛冷却了不少。没有人潮的欢呼,在一片琴笛乐声之中,一人单手托住银色狮头,从台下广场跑上去。官兵侍卫让出正中的阶梯,那人兴奋的奔上去。 慕容无忌在独孤浩南耳边问道说道:“舞狮不是要两个人吗?为何只有一人上去领奖?” 独孤浩南喃喃的说道:“小无忌又说得对。为何只有一人上去领奖呢?” 此时,一声雄壮的“谢皇上”传到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耳中。远望平台上,那人右手拿着银狮头,左手高举一头用纯金铸造的狮头像。而那人的脸容竟是慕容无忌和独孤浩南见过的。 “马勇!”慕容无忌和独孤浩南惊讶的说道。 “难说道你们不知道说道吗?”慕容雪奇说道。 “太子府派了马勇和项剑来参加醒狮大赛。你们的确的不知道吗?”尉迟笙墨淡然说道。 慕容无忌和独孤浩南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苦笑摇头说道:“我的确的不知道说道。” 慕容雪不解的说道:“为何项剑没有上台?” 尉迟笙墨扮个鬼脸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说道。” 慕容无忌随便的说道:“他会不会受了伤?” 尉迟笙墨白了慕容无忌一眼,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口!项剑武功高强,又怎会好像你一般容易受伤。” 正当慕容无忌想出口反驳之际,独孤浩南抢着说道:“不知道多久才会开始派鸡蛋?小无忌,你知道不知道呢?” 慕容无忌知道说道独孤浩南不想他们又为小事争吵,瞧着尉迟笙墨说道:“你问道问道小雨,看她知道不知道说道吧。” 独孤浩南对慕容雪笑了一笑,好像拿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二人没有办法。慕容雪柔声说道:“独孤兄,他们喜欢斗嘴就让他们斗个饱吧。也许这是他们相处的方式来的。”说罢瞧了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一眼,不禁“噗哧”娇笑。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脸颊一红,吱吱唔唔的应了几句,内容极其含糊,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说甚么呢。 独孤浩南笑说道:“原来你们的确是有一套与众不同的沟通方法!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慕容无忌眼稍瞧见台上的府尹大人又要准备说话,即扯开话题说道:“不如我们听听他说甚么呢?” 慕容无忌刚说完,台上的府尹大人就朗声说道:“皇上今天与民同乐,为你们准备了多样精采节目。都拿上来啊!”广场口有人跟着叫喊说道:“都拿上来啊!”大街远处又有一人喝说道:“都拿上来啊!”一声接一声的传令出去。 过不多时,一群人从东、南、北三条大街涌进广场来,他们有的扛抬木桩木板,有的肩挑沉重大箱,有的手提轻便竹篮,分布在广场右侧。他们当即分工合作,秩序井然的竖木打桩,横板筑台,一番敲敲打打、叮叮当当的弄了半个时晨,两座木台的雏型平排矗立在广场右侧。当然,一众醒狮和金龙早已悄悄退出广场。 东北角的木台首先搭成,有人即打起锣鼓,大声叫嚣,而台上即有两名大汉表演心口碎大石,接踵而来的还有吞剑、吃火炭、转碟、爬刀梯、舞火把等扣人心弦的表演,间中亦有柔和歌舞穿插闲场,令人在场人潮时而紧张,时而轻松,倒也忘记了李干顺的存在,放开束缚,尽情欢呼叫喊。李干顺坐在台上,看见百姓情绪兴奋高昂和精采的表演,都不时与民一起呼叫拍掌,灿烂的微笑就当然一直挂在脸上。与此同时,红鸡蛋亦开始派发,长长人龙慢慢蠕动。 就在东北角木台上的壮汉表演十八般武艺之际,西北角的木台忽然传出一阵阵鼓乐声。众人转头一瞧,只见一团乐师坐在木台一角,摇头晃脑的吹弹拉打,为跟着表演的剧目打开序幕。化了浓妆的小生花旦续一上台就位,一些白发满头的老翁就已经知道说道做的是“八仙贺寿”。 广场内热闹一片,广场外的街口亦不遑多让。贩子食档都纷纷各据一方,木凳木桌摆满街口,不少取了红鸡蛋的百姓都坐在那儿,他们一边吃碗卤肉面,一边观赏广场内的表演,食客吃得高兴,老板也做得快乐。李干顺远望街口吃面的百姓,即吩咐李文孝为各大臣准备一碗卤肉面。 而独孤浩南四人轮过红鸡蛋,已是午时,他们肚子也饿得很,各人便吃了碗面,看毕“八仙贺寿”,就回去太子别苑,为晚上的宫宴作好最后准备。慕容无忌把握时间入房小睡片刻,独孤浩南就坐在床上修炼“九玄大法”,慕容姊妹就去忙着挑选一套漂亮衣裙。 第一卷_第六十四章 狮王争霸 天降瑞雪,雪花伴随和风柔柔飘下。 壮汉们或是执棒撃鼓,或是领头举珠,或是舞狮舞龙。金龙穿梭大街,醒狮两侧护航,乐师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由东门走向衙门。衙门前的广场的右侧早已聚集了一说道左弯右曲的人龙,等候巡游队伍的来临。因为醒狮来到广场采青之后,就会正式派发红鸡蛋,每人两只,取其好事成双的意思。今天兴庆城镇所有衙役都不准休假,只见五步一衙役,以维持轮候红鸡蛋人潮的秩序。衙门阶梯前已摆了两个派发红鸡蛋的档子,档子和阶梯前列着两排手持长枪的官兵。阶梯上的平台上竖了一个帐篷,地上放了一张锦红地毯,正中放了一张金碧辉煌的龙椅,两旁各摆着数十张酸枝木椅。 睡眼惺忪的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受不了慕容姊妹软硬兼施手段,只好没精打采的跟她们出来排队。远望大街尽头,还不见巡游队伍,只能听到微弱的乐声,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无奈的呆站着。自小隐居山林的慕容姊妹从未见过这些万人空巷的场面,当然兴致勃勃的四围瞧,但对于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来说,舞狮舞龙就由小看到大,每逢过年冬至,都总要舞一舞。 到了巳时,庞大的巡游队伍出现在人潮视线的尽头,掀起一阵哄动。在人潮的欢呼声中,一说道长约两里的金龙由大街冲入广场,它不停在广场里旋转,覆盖范围不断收窄,往中间靠拢,直至金龙变成一面金镜子,完好无缺的平放在广场中央。金龙成镜,猛狮奔驰,十头醒狮忽然如飞虹般掠过金龙两边,直向广场角落的采青高台奔去。 排队的人潮都忘去之前的站立个多时晨的辛劳,纷纷找到自己支持的醒狮,为它们吶喊呼叫,场面变得热血沸腾。慕容姊妹四目盯着采青高台,着紧的叫说道:“银狮!” 慕容无忌见那头银狮暂居第二,不禁好奇问道说道:“那是谁人的醒狮?” 独孤浩南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说道。” 此时,人潮忽然大叫。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回神一看,只见那头银狮超越了第一的红狮,暂领群雄,并且不断加速,把后面几头醒狮抛开了至少一层。而银狮最后保持着这个优势爬上最后两层,并且成功采青,还在顶层舞来舞去,好像在耀武扬威。紧守第二的红狮拚命追赶,都差了一层距离,最后都只能耽在下面一层,仰头丧气的望着上一层的银狮,好像后悔当初不将它一早抛离,以招落败之果。 就在人人都望着高台之际,一阵雄壮的叫声忽然从衙门传来:“参见皇上!”众人把注意力放到声音的来源,只见身穿龙袍的李干顺稳坐龙椅上,旁边的侍从大臣已朝他跪拜。广场上的百姓见此,都如潮水般跪下,出奇整齐的同声说道:“参见皇上!”声音响彻广场,震撼八方。 待回响散去,李干顺干咳一声,一挥龙袖,雄声叫说道:“平身!” 广场上下众人即齐声应说道:“谢皇上!”说罢台下人潮有默契的由近至远的先后站起来,从高处望下去,就像海浪般从李干顺跟前涌往大街尽处,其气势之磅礡难以形容。 李干顺龙心大悦的站起来,往前踏出一步。随李干顺而来的臣属都纷纷起来,一字排在李干顺身后。李干顺瞧一瞧身后,满意的点一点头,就运起内功说道:“多谢百姓为朕表演这一场精采的人浪!朕非常欢喜!”说罢视线往台下一扫,跟着转头坐回龙椅上。站在后面的一众西欧阳臣工都分别就坐,而府尹大人就走上前来,高声说道:“有请刚才成功采青的银狮上台领奖!” 由于李干顺亲临,百姓们都不敢喧哗拍掌,令场面气氛冷却了不少。没有人潮的欢呼,在一片琴笛乐声之中,一人单手托住银色狮头,从台下广场跑上去。官兵侍卫让出正中的阶梯,那人兴奋的奔上去。 慕容无忌在独孤浩南耳边问道说道:“舞狮不是要两个人吗?为何只有一人上去领奖?” 独孤浩南喃喃的说道:“小无忌又说得对。为何只有一人上去领奖呢?” 此时,一声雄壮的“谢皇上”传到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耳中。远望平台上,那人右手拿着银狮头,左手高举一头用纯金铸造的狮头像。而那人的脸容竟是慕容无忌和独孤浩南见过的。 “马勇!”慕容无忌和独孤浩南惊讶的说道。 “难说道你们不知道说道吗?”慕容雪奇说道。 “太子府派了马勇和项剑来参加醒狮大赛。你们的确的不知道吗?”尉迟笙墨淡然说道。 慕容无忌和独孤浩南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苦笑摇头说道:“我的确的不知道说道。” 慕容雪不解的说道:“为何项剑没有上台?” 尉迟笙墨扮个鬼脸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说道。” 慕容无忌随便的说道:“他会不会受了伤?” 尉迟笙墨白了慕容无忌一眼,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口!项剑武功高强,又怎会好像你一般容易受伤。” 正当慕容无忌想出口反驳之际,独孤浩南抢着说道:“不知道多久才会开始派鸡蛋?小无忌,你知道不知道呢?” 慕容无忌知道说道独孤浩南不想他们又为小事争吵,瞧着尉迟笙墨说道:“你问道问道小雨,看她知道不知道说道吧。” 独孤浩南对慕容雪笑了一笑,好像拿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二人没有办法。慕容雪柔声说道:“独孤兄,他们喜欢斗嘴就让他们斗个饱吧。也许这是他们相处的方式来的。”说罢瞧了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一眼,不禁“噗哧”娇笑。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脸颊一红,吱吱唔唔的应了几句,内容极其含糊,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说甚么呢。 独孤浩南笑说道:“原来你们的确是有一套与众不同的沟通方法!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慕容无忌眼稍瞧见台上的府尹大人又要准备说话,即扯开话题说道:“不如我们听听他说甚么呢?” 慕容无忌刚说完,台上的府尹大人就朗声说道:“皇上今天与民同乐,为你们准备了多样精采节目。都拿上来啊!”广场口有人跟着叫喊说道:“都拿上来啊!”大街远处又有一人喝说道:“都拿上来啊!”一声接一声的传令出去。 过不多时,一群人从东、南、北三条大街涌进广场来,他们有的扛抬木桩木板,有的肩挑沉重大箱,有的手提轻便竹篮,分布在广场右侧。他们当即分工合作,秩序井然的竖木打桩,横板筑台,一番敲敲打打、叮叮当当的弄了半个时晨,两座木台的雏型平排矗立在广场右侧。当然,一众醒狮和金龙早已悄悄退出广场。 东北角的木台首先搭成,有人即打起锣鼓,大声叫嚣,而台上即有两名大汉表演心口碎大石,接踵而来的还有吞剑、吃火炭、转碟、爬刀梯、舞火把等扣人心弦的表演,间中亦有柔和歌舞穿插闲场,令人在场人潮时而紧张,时而轻松,倒也忘记了李干顺的存在,放开束缚,尽情欢呼叫喊。李干顺坐在台上,看见百姓情绪兴奋高昂和精采的表演,都不时与民一起呼叫拍掌,灿烂的微笑就当然一直挂在脸上。与此同时,红鸡蛋亦开始派发,长长人龙慢慢蠕动。 就在东北角木台上的壮汉表演十八般武艺之际,西北角的木台忽然传出一阵阵鼓乐声。众人转头一瞧,只见一团乐师坐在木台一角,摇头晃脑的吹弹拉打,为跟着表演的剧目打开序幕。化了浓妆的小生花旦续一上台就位,一些白发满头的老翁就已经知道说道做的是“八仙贺寿”。 广场内热闹一片,广场外的街口亦不遑多让。贩子食档都纷纷各据一方,木凳木桌摆满街口,不少取了红鸡蛋的百姓都坐在那儿,他们一边吃碗卤肉面,一边观赏广场内的表演,食客吃得高兴,老板也做得快乐。李干顺远望街口吃面的百姓,即吩咐李文孝为各大臣准备一碗卤肉面。 而独孤浩南四人轮过红鸡蛋,已是午时,他们肚子也饿得很,各人便吃了碗面,看毕“八仙贺寿”,就回去太子别苑,为晚上的宫宴作好最后准备。慕容无忌把握时间入房小睡片刻,独孤浩南就坐在床上修炼“九玄大法”,慕容姊妹就去忙着挑选一套漂亮衣裙。 第一卷_第六十五章 忽然再现 “谁人!甚么呢事!”忽然惊醒的慕容无忌茫然说道。 “小无忌,快申时了。太阳快下山,你还在此睡觉!”独孤浩南在房间里一边踱步,一边瞧着慕容无忌说道。 慕容无忌闻言便即弹起来,打了个筋斗翻身下床,跟着揉揉眼睛,发觉身穿文装的独孤浩南别有一番儒雅。 独孤浩南指着小几上的一套衣袍说道:“你穿好衣服就快点出来。我们在大厅等你。”说罢推门出去。 慕容无忌随即换上丝绸服,头发也忘了整理,就穿了对皮靴出去。慕容无忌匆忙的走出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艳照人的慕容姊妹。慕容雪身穿洁白衣裙,与其胜雪肌肤互相映衬,发丝系上数条青绿丝带,把及肩长发束起,给人一种清爽纯洁的感觉。她坐在独孤浩南旁的木椅上,双腿交迭,气定神闲的呷一口香茶。尉迟笙墨并没有其姊的耐性,不断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眉宇间尽显其苦闷与不满。她穿上一袭粉色长裙,脚踏绣花布鞋,颈后披上一说道淡红薄纱,发尾尽处系上数条紫红丝带,与其粉嫩透红的肌肤更添姿彩,就像初开牡丹般一样,既有少女的娇悄羞涩,也有少妇的高贵大方。 尉迟笙墨的目光往大厅四周一扫,只见头发蓬松的慕容无忌呆站一角。尉迟笙墨即上前为他一边梳理头发,一边像娘亲教子的说道:“牛高马大都不懂照顾自己!你将来怎样呢生活?你将来怎样呢成家立室?事事都要别人照顾,衣服又要跟你挑选,头发又要跟你整理!” 慕容无忌嗅着尉迟笙墨身上的处女体香,近距离凝望尉迟笙墨吹弹可破的脸蛋,只懂呆头呆脑的应一声知道说道。尉迟笙墨放心思都放在慕容无忌的头上,那知道慕容无忌正在享受她娇艳的容貌,她解下头上的一说道红绳,替慕容无忌束好散发,然后再为他整理衣领和袍带。替慕容无忌整理妥当之后,尉迟笙墨接上他色迷迷的目光时,才知道说道她脸庞颈项都给慕容无忌看清看楚,即脸颊通红的说道:“慕容无忌,你望甚么呢?” 慕容无忌稍稍回神,又揉揉眼睛,故意打个呵欠说道:“也许我刚才还在睡梦中。多谢你替我整理头上的杂草。” 听到慕容无忌的感谢,尉迟笙墨芳心一甜,口中却沉吟说道:“小色鬼。”跟着大声的说道:“姐,可以出发了。” 独孤浩南和慕容雪早就知道说道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躲在一角不知道做甚么呢,但故意装作不知道说道,其实心里却好奇万分。待尉迟笙墨叫喊之后,独孤浩南和慕容雪才油然站起来,而刚去了茅厕的赵构也及时来到。赵构见慕容无忌打扮整洁的出来,喜说道:“我刚刚去完茅厕,你就刚刚出来了。咦!为何你用红绳束发?” 尉迟笙墨脸上一红,独孤浩南和慕容雪强忍笑意,而慕容无忌怔了一怔,才说道:“我的头巾不见了,所以匆忙间找条红绳代替。” 赵构说道:“头巾不见了,你为何不找我们呢?太子府有很多头巾。” 独孤浩南不想慕容无忌再尴尬,便出言为他解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 赵构点点头,就领着四人出去。一身深蓝文士装的纳兰灵素见他们终于出来,笑说道:“你们的架子可的确大得很!” 披上了雪白绵袍的慕容雪快步上前说道:“对不起,要你久候。”跟着凑到纳兰灵素耳边说道:“我还以为可以见到你穿女装的样子。” 纳兰灵素轻声说道:“你一定有机会看到。” 尉迟笙墨见二人鬼祟耳语,便跑上去说道:“姐,你跟唐公子说甚么呢?” 慕容雪淡然说道:“你不要多事。” 尉迟笙墨没瘾儿的伸一伸舌头,转头对赵构三人装出个委屈样子。慕容雪没好气的拉了尉迟笙墨上车,而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就负责策马驱车,赵构和慕容无忌则骑马走在最前。就在赵构想大叫起行之际,一把淡若如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康王似乎遗漏了小妹。” 独孤浩南回神前望,吓然发觉一熟悉身影,不禁雄躯剧震,失声说道:“欧阳思语!” 众人瞧一瞧独孤浩南,便即望向前方,只见欧阳思语柔柔的走过来。在雪花飘零的街说道上,欧阳思语身穿雪白衣裙,腰环淡黄绵带,脚踏素色绣花布鞋,外罩长白披风,头戴碧玉发簪,长发轻束,加上淡若无情的脸容和超尘脱俗的气质,宛如下凡雪仙子。步履轻盈,踏雪无痕,欧阳思语彷佛随风飘到马车之前。 独孤浩南泪眼盈盈的凝望着欧阳思语,千言万语全都贯注到眼神里。欧阳思语接上独孤浩南的目光,露出油然微笑说道:“独孤兄欢迎欧阳思语上来吗?” 独孤浩南的眼神深入欧阳思语的瞳孔,淡若之中透出万分喜悦的说道:“求之不得。”说罢伸出左手,示意欧阳思语上来。 欧阳思语走到马车旁,把柔荑放入独孤浩南的掌握之中,仰首朝独孤浩南的眸子里瞧去,莞尔说道:“不要发呆吧。” 独孤浩南也以微笑应之,左臂轻轻一提,把欧阳思语拉上来。欧阳思语安稳的落在车上,随即弯身坐在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之间,每一个动作都如此飘逸利落。 慕容无忌和慕容姊妹都看呆了。他们曾听过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多次形容欧阳思语的样子,心中都有一个大概,然而这个大概比的确人实差太远了。眼若柔波,嘴若樱桃,那张宛如九天仙女的脸孔,那种令凡人却步的安然若素,没有一分妖艳俗气,那种宁静的美是他们前所未见,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同为女子,慕容雪的容貌绝不在欧阳思语之下,但论及气质,慕容雪的温文宛雅始终比不上欧阳思语的清静宁谧。 独孤浩南喜见欧阳思语突然出现,强压心中激情,柔声说道:“欧阳思语!” 欧阳思语别转娇首的说道:“甚么呢事都过了今晚才说吧。” 独孤浩南望着前方轻声叹说道:“假如欧阳思语不离我而去,我一生都不说话也可以。” 欧阳思语好像听到独孤浩南一番深情款款的慨叹,脸儿泛起一阵红霞的说道:“康王走了。你快跟上去。” 独孤浩南深呼一口气,与眼神百感交集的纳兰灵素对望一瞧,就策马起行。 欧阳思语重新归队,会否令形势有变?慕容无忌回头一瞧,心里想着这个问道题。 第一卷_第六十五章 忽然再现 “谁人!甚么呢事!”忽然惊醒的慕容无忌茫然说道。 “小无忌,快申时了。太阳快下山,你还在此睡觉!”独孤浩南在房间里一边踱步,一边瞧着慕容无忌说道。 慕容无忌闻言便即弹起来,打了个筋斗翻身下床,跟着揉揉眼睛,发觉身穿文装的独孤浩南别有一番儒雅。 独孤浩南指着小几上的一套衣袍说道:“你穿好衣服就快点出来。我们在大厅等你。”说罢推门出去。 慕容无忌随即换上丝绸服,头发也忘了整理,就穿了对皮靴出去。慕容无忌匆忙的走出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艳照人的慕容姊妹。慕容雪身穿洁白衣裙,与其胜雪肌肤互相映衬,发丝系上数条青绿丝带,把及肩长发束起,给人一种清爽纯洁的感觉。她坐在独孤浩南旁的木椅上,双腿交迭,气定神闲的呷一口香茶。尉迟笙墨并没有其姊的耐性,不断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眉宇间尽显其苦闷与不满。她穿上一袭粉色长裙,脚踏绣花布鞋,颈后披上一说道淡红薄纱,发尾尽处系上数条紫红丝带,与其粉嫩透红的肌肤更添姿彩,就像初开牡丹般一样,既有少女的娇悄羞涩,也有少妇的高贵大方。 尉迟笙墨的目光往大厅四周一扫,只见头发蓬松的慕容无忌呆站一角。尉迟笙墨即上前为他一边梳理头发,一边像娘亲教子的说道:“牛高马大都不懂照顾自己!你将来怎样呢生活?你将来怎样呢成家立室?事事都要别人照顾,衣服又要跟你挑选,头发又要跟你整理!” 慕容无忌嗅着尉迟笙墨身上的处女体香,近距离凝望尉迟笙墨吹弹可破的脸蛋,只懂呆头呆脑的应一声知道说道。尉迟笙墨放心思都放在慕容无忌的头上,那知道慕容无忌正在享受她娇艳的容貌,她解下头上的一说道红绳,替慕容无忌束好散发,然后再为他整理衣领和袍带。替慕容无忌整理妥当之后,尉迟笙墨接上他色迷迷的目光时,才知道说道她脸庞颈项都给慕容无忌看清看楚,即脸颊通红的说道:“慕容无忌,你望甚么呢?” 慕容无忌稍稍回神,又揉揉眼睛,故意打个呵欠说道:“也许我刚才还在睡梦中。多谢你替我整理头上的杂草。” 听到慕容无忌的感谢,尉迟笙墨芳心一甜,口中却沉吟说道:“小色鬼。”跟着大声的说道:“姐,可以出发了。” 独孤浩南和慕容雪早就知道说道慕容无忌和尉迟笙墨躲在一角不知道做甚么呢,但故意装作不知道说道,其实心里却好奇万分。待尉迟笙墨叫喊之后,独孤浩南和慕容雪才油然站起来,而刚去了茅厕的赵构也及时来到。赵构见慕容无忌打扮整洁的出来,喜说道:“我刚刚去完茅厕,你就刚刚出来了。咦!为何你用红绳束发?” 尉迟笙墨脸上一红,独孤浩南和慕容雪强忍笑意,而慕容无忌怔了一怔,才说道:“我的头巾不见了,所以匆忙间找条红绳代替。” 赵构说道:“头巾不见了,你为何不找我们呢?太子府有很多头巾。” 独孤浩南不想慕容无忌再尴尬,便出言为他解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 赵构点点头,就领着四人出去。一身深蓝文士装的纳兰灵素见他们终于出来,笑说道:“你们的架子可的确大得很!” 披上了雪白绵袍的慕容雪快步上前说道:“对不起,要你久候。”跟着凑到纳兰灵素耳边说道:“我还以为可以见到你穿女装的样子。” 纳兰灵素轻声说道:“你一定有机会看到。” 尉迟笙墨见二人鬼祟耳语,便跑上去说道:“姐,你跟唐公子说甚么呢?” 慕容雪淡然说道:“你不要多事。” 尉迟笙墨没瘾儿的伸一伸舌头,转头对赵构三人装出个委屈样子。慕容雪没好气的拉了尉迟笙墨上车,而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就负责策马驱车,赵构和慕容无忌则骑马走在最前。就在赵构想大叫起行之际,一把淡若如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康王似乎遗漏了小妹。” 独孤浩南回神前望,吓然发觉一熟悉身影,不禁雄躯剧震,失声说道:“欧阳思语!” 众人瞧一瞧独孤浩南,便即望向前方,只见欧阳思语柔柔的走过来。在雪花飘零的街说道上,欧阳思语身穿雪白衣裙,腰环淡黄绵带,脚踏素色绣花布鞋,外罩长白披风,头戴碧玉发簪,长发轻束,加上淡若无情的脸容和超尘脱俗的气质,宛如下凡雪仙子。步履轻盈,踏雪无痕,欧阳思语彷佛随风飘到马车之前。 独孤浩南泪眼盈盈的凝望着欧阳思语,千言万语全都贯注到眼神里。欧阳思语接上独孤浩南的目光,露出油然微笑说道:“独孤兄欢迎欧阳思语上来吗?” 独孤浩南的眼神深入欧阳思语的瞳孔,淡若之中透出万分喜悦的说道:“求之不得。”说罢伸出左手,示意欧阳思语上来。 欧阳思语走到马车旁,把柔荑放入独孤浩南的掌握之中,仰首朝独孤浩南的眸子里瞧去,莞尔说道:“不要发呆吧。” 独孤浩南也以微笑应之,左臂轻轻一提,把欧阳思语拉上来。欧阳思语安稳的落在车上,随即弯身坐在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之间,每一个动作都如此飘逸利落。 慕容无忌和慕容姊妹都看呆了。他们曾听过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多次形容欧阳思语的样子,心中都有一个大概,然而这个大概比的确人实差太远了。眼若柔波,嘴若樱桃,那张宛如九天仙女的脸孔,那种令凡人却步的安然若素,没有一分妖艳俗气,那种宁静的美是他们前所未见,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同为女子,慕容雪的容貌绝不在欧阳思语之下,但论及气质,慕容雪的温文宛雅始终比不上欧阳思语的清静宁谧。 独孤浩南喜见欧阳思语突然出现,强压心中激情,柔声说道:“欧阳思语!” 欧阳思语别转娇首的说道:“甚么呢事都过了今晚才说吧。” 独孤浩南望着前方轻声叹说道:“假如欧阳思语不离我而去,我一生都不说话也可以。” 欧阳思语好像听到独孤浩南一番深情款款的慨叹,脸儿泛起一阵红霞的说道:“康王走了。你快跟上去。” 独孤浩南深呼一口气,与眼神百感交集的纳兰灵素对望一瞧,就策马起行。 欧阳思语重新归队,会否令形势有变?慕容无忌回头一瞧,心里想着这个问道题。 第一卷_第六十六章 战前笑语 虽然雪已停了,但由于灰云盖天,宫门外早已点起火把。数十辆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宫门旁的一处广场,晚宴宾客就会由宫女带领,徒步入宫。赵构和慕容无忌把马儿寄养在宫门外的马糟,而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就把马车停在马糟旁。赵构领着众人来到宫门前,两名样貌标致的小宫女即前来招待,她们分别有礼的介绍自己,一人叫红桃,另一人叫翠玉。红桃和翠玉接过赵构的请柬,辨明的确伪之后,二人就分别替众人搜身。红桃和翠玉训练有素,默契良好,二人四手配合得天衣无缝,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连脸蛋都还未红透,就已经为他们完成搜身。当红桃和翠玉搜至纳兰灵素时,只是对她报以一个微笑,并没有揭穿她女扮男装的事。纳兰灵素亦对她们微笑点头,表示谢意。赵构见惯大场面,并没有甚么呢大问道题。慕容姊妹还赞叹西欧阳的妥善安排,由宫女为宾客搜身,以免去很多误会和尴尬。 红桃领前,翠玉殿后,带领着赵构等人进入皇宫。沿着宫殿旁的鹅卵石路,穿过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他们发现前方光如白昼,应该就是宴会会场。走过九曲桥,穿过石林,走了一段比想象中还要长的路,他们终于来到一处摆满十人围桌的大草坪。数之不尽的红灯笼高挂在大草坪边缘的大树上,居高临下的为中间的会场照明。每张围桌上都摆了一座别致的小烛台,既是为照明,也可作装饰。而桌上碗筷杯碟亦早已放好,还有香茶侍奉,但并没有宾客就坐品茗。人人都在草坪上走来走去,时而到左首的商人群中结交一番,时而就去右首的大臣群中谈天说地,比白天的工事还是忙碌。 赵构等人穿梭围桌之间的通说道,来到草坪尽头的一处平台前。平台上铺着厚地毯,平台前端放了两张太师椅,一张正面对着台下,另一张斜放在其旁。在两张太师椅后,摆了一张两人围桌,围桌上尽是金银餐具,豪华奢侈得惊人,一看就知道说道是仁孝皇子的爹娘所坐的。众人视线往两旁一扫,终于在平台下的一角发现李文孝的踪影,只见他跟几位文质彬彬的年青人谈天。李文孝眼梢瞧到赵构,便即匆忙走过来。 虽然天气寒冷,但李文孝都忙得满头大汗,只是对赵构说道:“康王,劳烦你一会儿跟在我左右。你将会跟我坐在台下首席。独孤兄你们就要自便,第五十张围桌之后的都是自由就坐,你们现在可以周围逛逛。”说罢就把赵构拉到那一堆人群之中。 独孤浩南六人见赵构有李文孝贴身保护,应该没有甚么呢危险,便坐在草坪边缘的长凳上休息。甫坐下,两名宫女即把一张木几放到长凳旁,然后为独孤浩南六人奉上香茶糕点。 “都不知道说道我们来做甚么呢!又不用保护康王!”慕容无忌发牢骚的说道。 “但我刚才见你很繁忙似的。你那对色迷迷的眼睛没有一刻不是停在那些脂粉少女身上!”尉迟笙墨冷冷的说道。 “大哥,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难说道我有妙龄女郎不看,要瞧着那些老臣子、老将军吗?”慕容无忌对独孤浩南叹说道,但此话实际是对谁人说,都明显易见。 “那些虽然是妙龄女郎,但样貌气质都比不上欧阳思语和慕容姑娘。虽说『女大十八无丑妇』,但她们化上浓妆,反而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如果她们只是淡妆轻上,就更能够突显出青春气息。”站在树下的独孤浩南分析说道。 站在独孤浩南身旁的欧阳思语幽幽的说道:“独孤兄,你好像对这方面有一番研究。”独孤浩南俊脸一红,不知道如何应对。 纳兰灵素笑意盈盈的说道:“就像欧阳姑娘那样天生丽质,当然不需要对这方面有甚么呢研究。我云游各地,都见过不少美女丑妇。其实会场内都有不少美人,只是独孤兄初出江湖便遇上欧阳姑娘和小雪妹妹两个绝色美女,才觉得天下没有美人而已。”暗底里却为红着脸的独孤浩南解围。虽然知道说道纳兰灵素是女子,但给别人誉为绝色美女,慕容雪的脸蛋已经红透发热。欧阳思语也脸颊一红,幽幽的瞧了独孤浩南一眼,弄得他神魂颠倒。 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目光呆滞,走过去拍他肩头说道:“大哥,你为何呆了?是否肚子饿?还是欧阳姑娘对你下过甚么呢仙术?”说罢笑嘻嘻的望了一望欧阳思语。 欧阳思语没有理会慕容无忌,走去坐在尉迟笙墨身旁。独孤浩南见欧阳思语走开,正想跟着去之时,欧阳思语转头白他一眼,害得独孤浩南呆在原地。慕容无忌轻轻捏了独孤浩南一记,独孤浩南立即痛得回神,不解的苦笑摇头说道:“你又为何捏我一记?” 慕容无忌望一望欧阳思语,见她跟尉迟笙墨谈得开心,便即轻声说道:“大哥,其实欧阳思语和纪仙儿,哪个才是我的大嫂?难说道两个都是?” 独孤浩南没好气的说道:“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在她们面前胡乱说话!” 欧阳思语忽然抬高声线说道:“小雨,我想知道说道慕容无忌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独孤浩南听此,即望着慕容无忌苦笑摇头。慕容无忌听此,目瞪口呆,只怪自己得罪了一个不可得罪的人。 尉迟笙墨喜说道:“当然可以。我还记得他武功低微,但又想英雄救美,如非我留了一手,关键时候传功给他,他早被洪八方送到地狱去了!” 就在慕容无忌正想反驳之际,他发觉肩头被轻轻一拍。慕容无忌烦躁的转身一望,惊喜的见到身穿盛装的方梦蝶含情脉脉的站在他跟前。慕容无忌登时怒气全消,色迷迷的眼神扫视方梦蝶全身,只见她身穿淡红纱裙,外披浅紫及地绵袍,头上挽了个燕尾形发髻,横了一枝玛瑙发簪,尽显女性的高贵成熟。方梦蝶发觉到慕容无忌的目光并不正经,便即系上胸前的带子,让厚长绵袍罩住上半身,嘟起小嘴的说道:“你在看甚么呢?” 慕容无忌口甜舌滑的说道:“傻丫头,我当然是望你。你今晚实在很漂亮,我不望你还会望谁人呢?” 站狂慕容无忌身旁的独孤浩南也转过身子来,望着方梦蝶奇说道:“小无忌,她是否你的朋友?” 慕容无忌欣然说道:“她叫方梦蝶。他就是我的大哥,他叫独孤浩南。” 也许跟欧阳思语和慕容雪两位绝色佳丽相处得多,独孤浩南并没有做出像慕容无忌那样的失仪行为,只是友善的微笑说道:“方姑娘,你好。” 方梦蝶喜说道:“你叫我梦蝶就可以,不要叫我傻丫头。既然你是小哑巴的大哥,我可不可以叫你大哑巴?” 独孤浩南望着慕容无忌哑然失笑,慕容无忌亦只好对他耸肩微笑。方梦蝶扮个鬼脸说道:“我都是说笑而已,大哥。” 慕容雪和纳兰灵素见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甚么呢,便交换个眼神,蹑手蹑脚的来到二人身旁。方梦蝶见到慕容雪和纳兰灵素忽然来到,笑逐颜开的说道:“又来了两位哥哥姐姐。”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往身旁瞧一瞧,都被慕容雪和纳兰灵素吓了一跳。 慕容雪上前微笑说道:“我叫慕容雪,你可以叫我小雪姐姐。他叫唐灵……令狐云枫,你叫他做唐大哥便可。” 方梦蝶脸挂天的确笑容的:“我叫方梦蝶,你们全都我梦蝶就可以。” 纳兰灵素白了慕容雪一眼,才说道:“梦蝶,你好。你是否早已认识独孤浩南和小无忌?” 独孤浩南即说道:“她是小无忌的朋友来的。至于他们怎样呢认识,我就不清楚了。” 慕容无忌和方梦蝶同时脸儿一红。慕容无忌瞧向独孤浩南,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独孤浩南身后走过来,便即得意洋洋的说道:“大哥,你有麻烦了。大嫂走过来了。” 第一卷_第六十六章 战前笑语 虽然雪已停了,但由于灰云盖天,宫门外早已点起火把。数十辆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宫门旁的一处广场,晚宴宾客就会由宫女带领,徒步入宫。赵构和慕容无忌把马儿寄养在宫门外的马糟,而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就把马车停在马糟旁。赵构领着众人来到宫门前,两名样貌标致的小宫女即前来招待,她们分别有礼的介绍自己,一人叫红桃,另一人叫翠玉。红桃和翠玉接过赵构的请柬,辨明的确伪之后,二人就分别替众人搜身。红桃和翠玉训练有素,默契良好,二人四手配合得天衣无缝,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连脸蛋都还未红透,就已经为他们完成搜身。当红桃和翠玉搜至纳兰灵素时,只是对她报以一个微笑,并没有揭穿她女扮男装的事。纳兰灵素亦对她们微笑点头,表示谢意。赵构见惯大场面,并没有甚么呢大问道题。慕容姊妹还赞叹西欧阳的妥善安排,由宫女为宾客搜身,以免去很多误会和尴尬。 红桃领前,翠玉殿后,带领着赵构等人进入皇宫。沿着宫殿旁的鹅卵石路,穿过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他们发现前方光如白昼,应该就是宴会会场。走过九曲桥,穿过石林,走了一段比想象中还要长的路,他们终于来到一处摆满十人围桌的大草坪。数之不尽的红灯笼高挂在大草坪边缘的大树上,居高临下的为中间的会场照明。每张围桌上都摆了一座别致的小烛台,既是为照明,也可作装饰。而桌上碗筷杯碟亦早已放好,还有香茶侍奉,但并没有宾客就坐品茗。人人都在草坪上走来走去,时而到左首的商人群中结交一番,时而就去右首的大臣群中谈天说地,比白天的工事还是忙碌。 赵构等人穿梭围桌之间的通说道,来到草坪尽头的一处平台前。平台上铺着厚地毯,平台前端放了两张太师椅,一张正面对着台下,另一张斜放在其旁。在两张太师椅后,摆了一张两人围桌,围桌上尽是金银餐具,豪华奢侈得惊人,一看就知道说道是仁孝皇子的爹娘所坐的。众人视线往两旁一扫,终于在平台下的一角发现李文孝的踪影,只见他跟几位文质彬彬的年青人谈天。李文孝眼梢瞧到赵构,便即匆忙走过来。 虽然天气寒冷,但李文孝都忙得满头大汗,只是对赵构说道:“康王,劳烦你一会儿跟在我左右。你将会跟我坐在台下首席。独孤兄你们就要自便,第五十张围桌之后的都是自由就坐,你们现在可以周围逛逛。”说罢就把赵构拉到那一堆人群之中。 独孤浩南六人见赵构有李文孝贴身保护,应该没有甚么呢危险,便坐在草坪边缘的长凳上休息。甫坐下,两名宫女即把一张木几放到长凳旁,然后为独孤浩南六人奉上香茶糕点。 “都不知道说道我们来做甚么呢!又不用保护康王!”慕容无忌发牢骚的说道。 “但我刚才见你很繁忙似的。你那对色迷迷的眼睛没有一刻不是停在那些脂粉少女身上!”尉迟笙墨冷冷的说道。 “大哥,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难说道我有妙龄女郎不看,要瞧着那些老臣子、老将军吗?”慕容无忌对独孤浩南叹说道,但此话实际是对谁人说,都明显易见。 “那些虽然是妙龄女郎,但样貌气质都比不上欧阳思语和慕容姑娘。虽说『女大十八无丑妇』,但她们化上浓妆,反而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如果她们只是淡妆轻上,就更能够突显出青春气息。”站在树下的独孤浩南分析说道。 站在独孤浩南身旁的欧阳思语幽幽的说道:“独孤兄,你好像对这方面有一番研究。”独孤浩南俊脸一红,不知道如何应对。 纳兰灵素笑意盈盈的说道:“就像欧阳姑娘那样天生丽质,当然不需要对这方面有甚么呢研究。我云游各地,都见过不少美女丑妇。其实会场内都有不少美人,只是独孤兄初出江湖便遇上欧阳姑娘和小雪妹妹两个绝色美女,才觉得天下没有美人而已。”暗底里却为红着脸的独孤浩南解围。虽然知道说道纳兰灵素是女子,但给别人誉为绝色美女,慕容雪的脸蛋已经红透发热。欧阳思语也脸颊一红,幽幽的瞧了独孤浩南一眼,弄得他神魂颠倒。 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目光呆滞,走过去拍他肩头说道:“大哥,你为何呆了?是否肚子饿?还是欧阳姑娘对你下过甚么呢仙术?”说罢笑嘻嘻的望了一望欧阳思语。 欧阳思语没有理会慕容无忌,走去坐在尉迟笙墨身旁。独孤浩南见欧阳思语走开,正想跟着去之时,欧阳思语转头白他一眼,害得独孤浩南呆在原地。慕容无忌轻轻捏了独孤浩南一记,独孤浩南立即痛得回神,不解的苦笑摇头说道:“你又为何捏我一记?” 慕容无忌望一望欧阳思语,见她跟尉迟笙墨谈得开心,便即轻声说道:“大哥,其实欧阳思语和纪仙儿,哪个才是我的大嫂?难说道两个都是?” 独孤浩南没好气的说道:“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在她们面前胡乱说话!” 欧阳思语忽然抬高声线说道:“小雨,我想知道说道慕容无忌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独孤浩南听此,即望着慕容无忌苦笑摇头。慕容无忌听此,目瞪口呆,只怪自己得罪了一个不可得罪的人。 尉迟笙墨喜说道:“当然可以。我还记得他武功低微,但又想英雄救美,如非我留了一手,关键时候传功给他,他早被洪八方送到地狱去了!” 就在慕容无忌正想反驳之际,他发觉肩头被轻轻一拍。慕容无忌烦躁的转身一望,惊喜的见到身穿盛装的方梦蝶含情脉脉的站在他跟前。慕容无忌登时怒气全消,色迷迷的眼神扫视方梦蝶全身,只见她身穿淡红纱裙,外披浅紫及地绵袍,头上挽了个燕尾形发髻,横了一枝玛瑙发簪,尽显女性的高贵成熟。方梦蝶发觉到慕容无忌的目光并不正经,便即系上胸前的带子,让厚长绵袍罩住上半身,嘟起小嘴的说道:“你在看甚么呢?” 慕容无忌口甜舌滑的说道:“傻丫头,我当然是望你。你今晚实在很漂亮,我不望你还会望谁人呢?” 站狂慕容无忌身旁的独孤浩南也转过身子来,望着方梦蝶奇说道:“小无忌,她是否你的朋友?” 慕容无忌欣然说道:“她叫方梦蝶。他就是我的大哥,他叫独孤浩南。” 也许跟欧阳思语和慕容雪两位绝色佳丽相处得多,独孤浩南并没有做出像慕容无忌那样的失仪行为,只是友善的微笑说道:“方姑娘,你好。” 方梦蝶喜说道:“你叫我梦蝶就可以,不要叫我傻丫头。既然你是小哑巴的大哥,我可不可以叫你大哑巴?” 独孤浩南望着慕容无忌哑然失笑,慕容无忌亦只好对他耸肩微笑。方梦蝶扮个鬼脸说道:“我都是说笑而已,大哥。” 慕容雪和纳兰灵素见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甚么呢,便交换个眼神,蹑手蹑脚的来到二人身旁。方梦蝶见到慕容雪和纳兰灵素忽然来到,笑逐颜开的说道:“又来了两位哥哥姐姐。”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往身旁瞧一瞧,都被慕容雪和纳兰灵素吓了一跳。 慕容雪上前微笑说道:“我叫慕容雪,你可以叫我小雪姐姐。他叫唐灵……令狐云枫,你叫他做唐大哥便可。” 方梦蝶脸挂天的确笑容的:“我叫方梦蝶,你们全都我梦蝶就可以。” 纳兰灵素白了慕容雪一眼,才说道:“梦蝶,你好。你是否早已认识独孤浩南和小无忌?” 独孤浩南即说道:“她是小无忌的朋友来的。至于他们怎样呢认识,我就不清楚了。” 慕容无忌和方梦蝶同时脸儿一红。慕容无忌瞧向独孤浩南,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独孤浩南身后走过来,便即得意洋洋的说道:“大哥,你有麻烦了。大嫂走过来了。” 第一卷_第六十七章 二女相逢 独孤浩南心里一怔,正想转头柔声叫欧阳思语之时,发觉来人竟然是纪仙儿。纪仙儿朴素打扮,身穿一袭雪白及地长裙,外披羊毛披风,脸庞化上淡妆,头上戴了一枝紫晶发簪,发丝以淡紫绵绳束好,披挂在左肩上。白紫相配,与纪仙儿脱俗中带着半分妖艳的气质互相映衬,别有一番风情。纪仙儿见独孤浩南望过来,即快步上前跟他打招呼。 独孤浩南和纪仙儿说话之前,慕容无忌抢着说道:“这位漂亮的姑娘叫纪仙儿,是万花楼的话事人,还是我的大嫂,但大哥总说他们是朋友而已。”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又羞又怒的白了慕容无忌一眼,慕容雪和纳兰灵素的脸上就笼上不悦和惊愕之色,而方梦蝶见到纪仙儿头上美丽的紫晶发簪,即上来说道:“仙儿姐姐,我叫方梦蝶。你头上的发簪在哪儿买?” 纪仙儿柔声说道:“这是阴癸派传教之宝,相传是当年武则天派工匠以九天晶石铸造。” 方梦蝶轻掩小嘴的说道:“哗!原来这是唐代古物!” 慕容无忌在独孤浩南耳边说道:“大哥,为何你能够结识到那么多美女?” 纳兰灵素似乎听到慕容无忌的话,认的确打量纪仙儿片刻,叹说道:“原来独孤兄结识到的大美人不只二人,还有仙儿姑娘。欧阳姑娘、小雪妹妹和仙儿姑娘都身穿白衣,将你们独有的清丽脱俗都突显出来,然而你们的气质亦有微微的不同。欧阳姑娘的是冰清玉洁的下凡仙女,小雪妹妹的是温柔婉若的大家闺秀,仙儿姑娘的是艳丽诱人的小妖精。” 又听到纳兰灵素称赞自己,慕容雪尴尬的说道:“我怎可能跟欧阳姑娘和仙儿姑娘相比呢?” 纪仙儿躬身仰望慕容雪脸红耳热的螓首,柔声笑说道:“慕容姑娘的确是个美人儿,比我还要漂亮。” 慕容雪咧嘴笑说道:“你取笑我的!” 方梦蝶不悦说道:“你们全都是大美人,只有我一个不是。” 纪仙儿指着方梦蝶的胸脯说道:“你还是小女孩!很多地方都未曾发育完成。几年之后,再待姐姐看你长成一个甚么呢样子才说。” 方梦蝶反驳说道:“我已经十五岁了!很多同龄姑娘都已经做了别人妻子,我怎会还是小女孩哩!” 纳兰灵素说道:“你的样子跟姐姐们一样都很标致,但一个人的气质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建立。你现在所欠的正是独有的气质。” 方梦蝶恍然大悟的说道:“那么,甚么呢气质才叫最好?” 纳兰灵素迟疑的说道:“见仁见智吧。” 纪仙儿替纳兰灵素解围说道:“独孤大哥,你的欧阳姑娘有没有来?我都想见一见她。” 慕容无忌“哎呀”了声,惨然说道:“大哥,要来的终于要来。” 独孤浩南知道说道大件事,还未来得及响应,欧阳思语的仙音就已经从身后传来:“我都想知道说道阴癸派大弟子纪仙儿是何等美艳!” 纪仙儿随即“回敬”一句的说道:“我都想见识仙湖小筑欧阳思语怎样呢令独孤大哥神魂颠倒!” 独孤浩南雄首不停往两面瞧去,轻喝一声说道:“仙儿,欧阳思语,凡事三思。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会有甚么呢事!” 此时,欧阳思语带着尉迟笙墨来到独孤浩南身旁,大有情意的白了他一眼,柔声说道:“阴癸派和仙湖小筑已结交多年。我和仙儿早已相识多时,曾是儿时玩伴,感情比你跟小无忌还要好。难说道你会担心我们大打出手吗?” 纪仙儿上前轻轻捉住欧阳思语一双柔荑,水灵灵的眸子凝望着她的一张俏脸,喜从心生的说道:“我们都有五年未碰过面了。欧阳思语,你漂亮了很多!” 欧阳思语旱有的露出一脸灿烂笑容说道:“都已经五年了,你一点也没有变过。你跟我说的第一句都一定是赞我漂亮。” 独孤浩南吁了一口大气,原来欧阳思语和纪仙儿情同姊妹,但令他感到自己被这两个姑娘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禁叹说道:“仙儿!欧阳思语!想不到你们……”独孤浩南已经不知道怎样呢形容心中的感受,突然涌出了几滴泪水。欧阳思语和纪仙儿见独孤浩南忽然哭起来,连忙上前问道他发生了甚么呢事。 慕容无忌笑说道:“两位大嫂和平共处。大哥就当然喜极而泣!” 独孤浩南闻言,便即抹去泪水。欧阳思语和纪仙儿却没有理会慕容无忌的话,只是瞪大眼睛凝望独孤浩南,弄得独孤浩南不知道所措。站在一旁的纳兰灵素和慕容雪心里不是味儿,但又能做甚么呢呢!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暂时喜剧收场,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到尉迟笙墨身上,因为方梦蝶和尉迟笙墨都是同一类型的女子。她们思想未曾成熟,既有小女孩的天的确无邪,也有大小姐的刁蛮任性,情绪起伏难测。 纪仙儿温柔似水的说道:“傻大哥,你乖吧。为何突然哭起来?” 欧阳思语微嗔的笑说道:“想不到仙儿喜欢了个『大憨包』!” 纪仙儿“噗哧”一笑,瞧了欧阳思语一眼,柔声说道:“你又可以说你对这个『大憨包』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欧阳思语情意绵绵的瞟了独孤浩南一眼,仰首叹说道:“你都知道说道仙湖心法讲究宁静。假如凡心一动,境界修为亦会随之而降。原本我都叫他今晚不要对我说感情之事,让我能够以最佳状态应付今晚宫宴,但想不到会碰上仙儿。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语气之中已表露了她对独孤浩南非浅的感情。 纪仙儿欣然说道:“既然天意安排,就随缘而行吧。你们仙湖祖师都只有极少数能够白日飞升,相信定不会只是忘情弃爱那样简单。欧阳思语倒不如尝试一下凡人的生活,之后再作取舍罢!”说罢对独孤浩南猛打了个眼色。 独孤浩南却没有留意二人对话,更加看不到纪仙儿的眼色,因为他发觉慕容无忌惹上了麻烦。欧阳思语和纪仙儿见独孤浩南没有响应,沿着独孤浩南目光的方向扫过去,发觉尉迟笙墨和方梦蝶气正神闲的聊天,表面看来,好像并没有甚么呢“火花”。欧阳思语和纪仙儿都知道说道独孤浩南担心慕容无忌,便跟慕容雪过去跟尉迟笙墨和方梦蝶聊天,一来防止二人初则口角,继而动武,二来亦结识几个朋友,消磨晚宴前的空余时间。纳兰灵素也想上去聊天,但碍于女扮男装的身份,只好跟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混在一起。 慕容无忌烦恼的回到长凳上,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就分别坐在他身旁。独孤浩南好奇问道说道:“你的小雨和梦蝶好像没有问道题,你应该舒一口气才对。为何现在还愁眉苦脸呢?” 慕容无忌叹说道:“原来你也看得出她们对我有意思!” 独孤浩南说道:“她们好像相处得不错,就算你将来把二人娶回黄山,应该没有不大问道题。” 慕容无忌苦笑摇头说道:“将来怎样呢我都不知道说道,但小雨和梦蝶都是一些胸无城镇府的天的确少女,我都不太担心。我担心的是另一个女子,她跟我青梅竹马,由小混到大,事事以我为先,连爹娘都视她为媳妇,但她的刁蛮任性却比小雨和梦蝶厉害百倍,而心机阴谋连爹爹都赞她厉害。假如让她知道说道有另外两个女子倾心于我,到时都不知道说道会怎样呢。” 纳兰灵素奇说道:“她叫甚么呢名字?她有甚么呢来头?” 慕容无忌叹说道:“她叫欧阳盈霜,即是大嫂的好妹子。” 独孤浩南似乎已经习惯了慕容无忌称呼欧阳思语和纪仙儿为大嫂,点头深思说道:“欧阳思语也跟我提及过。欧阳盈霜天资聪敏,是她们三姊妹中最有机会达成天说道的人,但她不爱武功,只好琴棋书画等杂艺。她正在河北山东一带,寻找抗金兴宋的英雄豪杰。呀!其实欧阳思语来西欧阳的目的是为了找你,她要问道你有何抗金良策。也许她今晚忘记了此事,一会儿等我去提醒她。” 慕容无忌惊喜的说道:“想不到仙湖传人都看中了我!” 第一卷_第六十七章 二女相逢 独孤浩南心里一怔,正想转头柔声叫欧阳思语之时,发觉来人竟然是纪仙儿。纪仙儿朴素打扮,身穿一袭雪白及地长裙,外披羊毛披风,脸庞化上淡妆,头上戴了一枝紫晶发簪,发丝以淡紫绵绳束好,披挂在左肩上。白紫相配,与纪仙儿脱俗中带着半分妖艳的气质互相映衬,别有一番风情。纪仙儿见独孤浩南望过来,即快步上前跟他打招呼。 独孤浩南和纪仙儿说话之前,慕容无忌抢着说道:“这位漂亮的姑娘叫纪仙儿,是万花楼的话事人,还是我的大嫂,但大哥总说他们是朋友而已。”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又羞又怒的白了慕容无忌一眼,慕容雪和纳兰灵素的脸上就笼上不悦和惊愕之色,而方梦蝶见到纪仙儿头上美丽的紫晶发簪,即上来说道:“仙儿姐姐,我叫方梦蝶。你头上的发簪在哪儿买?” 纪仙儿柔声说道:“这是阴癸派传教之宝,相传是当年武则天派工匠以九天晶石铸造。” 方梦蝶轻掩小嘴的说道:“哗!原来这是唐代古物!” 慕容无忌在独孤浩南耳边说道:“大哥,为何你能够结识到那么多美女?” 纳兰灵素似乎听到慕容无忌的话,认的确打量纪仙儿片刻,叹说道:“原来独孤兄结识到的大美人不只二人,还有仙儿姑娘。欧阳姑娘、小雪妹妹和仙儿姑娘都身穿白衣,将你们独有的清丽脱俗都突显出来,然而你们的气质亦有微微的不同。欧阳姑娘的是冰清玉洁的下凡仙女,小雪妹妹的是温柔婉若的大家闺秀,仙儿姑娘的是艳丽诱人的小妖精。” 又听到纳兰灵素称赞自己,慕容雪尴尬的说道:“我怎可能跟欧阳姑娘和仙儿姑娘相比呢?” 纪仙儿躬身仰望慕容雪脸红耳热的螓首,柔声笑说道:“慕容姑娘的确是个美人儿,比我还要漂亮。” 慕容雪咧嘴笑说道:“你取笑我的!” 方梦蝶不悦说道:“你们全都是大美人,只有我一个不是。” 纪仙儿指着方梦蝶的胸脯说道:“你还是小女孩!很多地方都未曾发育完成。几年之后,再待姐姐看你长成一个甚么呢样子才说。” 方梦蝶反驳说道:“我已经十五岁了!很多同龄姑娘都已经做了别人妻子,我怎会还是小女孩哩!” 纳兰灵素说道:“你的样子跟姐姐们一样都很标致,但一个人的气质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建立。你现在所欠的正是独有的气质。” 方梦蝶恍然大悟的说道:“那么,甚么呢气质才叫最好?” 纳兰灵素迟疑的说道:“见仁见智吧。” 纪仙儿替纳兰灵素解围说道:“独孤大哥,你的欧阳姑娘有没有来?我都想见一见她。” 慕容无忌“哎呀”了声,惨然说道:“大哥,要来的终于要来。” 独孤浩南知道说道大件事,还未来得及响应,欧阳思语的仙音就已经从身后传来:“我都想知道说道阴癸派大弟子纪仙儿是何等美艳!” 纪仙儿随即“回敬”一句的说道:“我都想见识仙湖小筑欧阳思语怎样呢令独孤大哥神魂颠倒!” 独孤浩南雄首不停往两面瞧去,轻喝一声说道:“仙儿,欧阳思语,凡事三思。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会有甚么呢事!” 此时,欧阳思语带着尉迟笙墨来到独孤浩南身旁,大有情意的白了他一眼,柔声说道:“阴癸派和仙湖小筑已结交多年。我和仙儿早已相识多时,曾是儿时玩伴,感情比你跟小无忌还要好。难说道你会担心我们大打出手吗?” 纪仙儿上前轻轻捉住欧阳思语一双柔荑,水灵灵的眸子凝望着她的一张俏脸,喜从心生的说道:“我们都有五年未碰过面了。欧阳思语,你漂亮了很多!” 欧阳思语旱有的露出一脸灿烂笑容说道:“都已经五年了,你一点也没有变过。你跟我说的第一句都一定是赞我漂亮。” 独孤浩南吁了一口大气,原来欧阳思语和纪仙儿情同姊妹,但令他感到自己被这两个姑娘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禁叹说道:“仙儿!欧阳思语!想不到你们……”独孤浩南已经不知道怎样呢形容心中的感受,突然涌出了几滴泪水。欧阳思语和纪仙儿见独孤浩南忽然哭起来,连忙上前问道他发生了甚么呢事。 慕容无忌笑说道:“两位大嫂和平共处。大哥就当然喜极而泣!” 独孤浩南闻言,便即抹去泪水。欧阳思语和纪仙儿却没有理会慕容无忌的话,只是瞪大眼睛凝望独孤浩南,弄得独孤浩南不知道所措。站在一旁的纳兰灵素和慕容雪心里不是味儿,但又能做甚么呢呢!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暂时喜剧收场,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到尉迟笙墨身上,因为方梦蝶和尉迟笙墨都是同一类型的女子。她们思想未曾成熟,既有小女孩的天的确无邪,也有大小姐的刁蛮任性,情绪起伏难测。 纪仙儿温柔似水的说道:“傻大哥,你乖吧。为何突然哭起来?” 欧阳思语微嗔的笑说道:“想不到仙儿喜欢了个『大憨包』!” 纪仙儿“噗哧”一笑,瞧了欧阳思语一眼,柔声说道:“你又可以说你对这个『大憨包』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欧阳思语情意绵绵的瞟了独孤浩南一眼,仰首叹说道:“你都知道说道仙湖心法讲究宁静。假如凡心一动,境界修为亦会随之而降。原本我都叫他今晚不要对我说感情之事,让我能够以最佳状态应付今晚宫宴,但想不到会碰上仙儿。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语气之中已表露了她对独孤浩南非浅的感情。 纪仙儿欣然说道:“既然天意安排,就随缘而行吧。你们仙湖祖师都只有极少数能够白日飞升,相信定不会只是忘情弃爱那样简单。欧阳思语倒不如尝试一下凡人的生活,之后再作取舍罢!”说罢对独孤浩南猛打了个眼色。 独孤浩南却没有留意二人对话,更加看不到纪仙儿的眼色,因为他发觉慕容无忌惹上了麻烦。欧阳思语和纪仙儿见独孤浩南没有响应,沿着独孤浩南目光的方向扫过去,发觉尉迟笙墨和方梦蝶气正神闲的聊天,表面看来,好像并没有甚么呢“火花”。欧阳思语和纪仙儿都知道说道独孤浩南担心慕容无忌,便跟慕容雪过去跟尉迟笙墨和方梦蝶聊天,一来防止二人初则口角,继而动武,二来亦结识几个朋友,消磨晚宴前的空余时间。纳兰灵素也想上去聊天,但碍于女扮男装的身份,只好跟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混在一起。 慕容无忌烦恼的回到长凳上,独孤浩南和纳兰灵素就分别坐在他身旁。独孤浩南好奇问道说道:“你的小雨和梦蝶好像没有问道题,你应该舒一口气才对。为何现在还愁眉苦脸呢?” 慕容无忌叹说道:“原来你也看得出她们对我有意思!” 独孤浩南说道:“她们好像相处得不错,就算你将来把二人娶回黄山,应该没有不大问道题。” 慕容无忌苦笑摇头说道:“将来怎样呢我都不知道说道,但小雨和梦蝶都是一些胸无城镇府的天的确少女,我都不太担心。我担心的是另一个女子,她跟我青梅竹马,由小混到大,事事以我为先,连爹娘都视她为媳妇,但她的刁蛮任性却比小雨和梦蝶厉害百倍,而心机阴谋连爹爹都赞她厉害。假如让她知道说道有另外两个女子倾心于我,到时都不知道说道会怎样呢。” 纳兰灵素奇说道:“她叫甚么呢名字?她有甚么呢来头?” 慕容无忌叹说道:“她叫欧阳盈霜,即是大嫂的好妹子。” 独孤浩南似乎已经习惯了慕容无忌称呼欧阳思语和纪仙儿为大嫂,点头深思说道:“欧阳思语也跟我提及过。欧阳盈霜天资聪敏,是她们三姊妹中最有机会达成天说道的人,但她不爱武功,只好琴棋书画等杂艺。她正在河北山东一带,寻找抗金兴宋的英雄豪杰。呀!其实欧阳思语来西欧阳的目的是为了找你,她要问道你有何抗金良策。也许她今晚忘记了此事,一会儿等我去提醒她。” 慕容无忌惊喜的说道:“想不到仙湖传人都看中了我!” 第一卷_第六十八章 行剌之计 此时,又有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独孤兄!” “宋兄?”独孤浩南愕然说道。 “申屠绝影?”纳兰灵素奇说道。 “兴庆第一仵作申屠绝影?”慕容无忌讶然说道。 “你们为何那样惊奇?”一身墨绿衣袍的申屠绝影走到三人跟前说道:“独孤兄!唐兄!这位怎样呢称呼?” “我叫慕容无忌,宋兄称呼我为小无忌便可。”慕容无忌站起来微笑说道:“听闻宋兄正追查红梅仙子一案,不如跟我们透露一点详情来,好吗?” 申屠绝影坐到独孤浩南身旁,待慕容无忌也坐下之后,才凝重的说道:“我今早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刚好想找独孤兄商量。我之前依照独孤兄的指示,到万兴绸缎庄查探,但欧阳安已经失踪了。我在万兴绸缎庄外监视两天,亦未见欧阳安的踪影,便决定放弃。然而,今早给我忽然发现到欧阳安的行踪。” 独孤浩南皱眉说道:“听宋兄的语气,事情好像非常严重。” 申屠绝影点头说道:“独孤兄说得没错,事情差点儿便会轩然大波。你今早有没有去广场排队?” 独孤浩南说道:“有。难说道当时红梅仙子亦在广场里吗?” 申屠绝影续说道:“醒狮采青大赛的冠军是太子府,我相信你们都知道说道。而亚军就不是太多人知道说道,那头红狮便是万兴绸缎庄,而负责舞狮的是欧阳文和欧阳安。” 不知道就里的纳兰灵素问道说道:“你们又说欧阳安又说红梅仙子,究竟欧阳安是谁人?” 申屠绝影深入浅出的把红梅仙子案件的进展交代一次,令慕容无忌和纳兰灵素都有了个概念。问道及独孤浩南怎样呢知道说道红梅仙子是欧阳安,独孤浩南又只好略略告诉他们那个怪人的事。他们都觉得独孤浩南对那个怪人所知道不多,也不再追问道下去。申屠绝影见慕容无忌和纳兰灵素都不再发问道,继续说道:“红梅仙子参加醒狮大赛的目的是甚么呢?你们知道不知道说道呢?” 慕容无忌沉吟说道:“我想定不会是为了采青讨采那样简单。” 申屠绝影引导他们的说道:“皇上会亲自颁发一头金狮子给冠军,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说道吧。” 纳兰灵素色变的说道:“红梅仙子要刺杀皇上!” 申屠绝影微微点头。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亦同露错愕之色。 申屠绝影说道:“李干顺后宫万人,肆意淫乐,听闻他还要修习甚么呢男女淫术,所以指使洪八方为他搜括妙龄处女,以供他练功之用。红梅仙子亦有杀他的动机,我们并不需要惊奇。幸好太子府的人力压红狮取胜,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 独孤浩南不解的说道:“光明正大的刺杀李干顺,就算事成,也难以逃脱。” 纳兰灵素说道:“如此近距离,很多毒烟毒药都会用得上场。中毒者并不会实时发作,那时红梅仙子便有足够时间离开西欧阳。” 申屠绝影说道:“红梅仙子还可以使用毒针,更可以偷偷震伤李干顺的经脉,这样都不会让他实时死去。” 慕容无忌笑说道:“那么马勇和项剑不就护驾有功!” 独孤浩南忽然说道:“今早刺杀不成,今晚会不会入宫……”慕容无忌、申屠绝影和纳兰灵素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独孤浩南的话不无说道理。 申屠绝影叹说道:“就算知道说道红梅仙子在此,也难以把她找出来,何况我们只是推测。皇宫守卫深严,红梅仙子应该难以潜入。” 慕容无忌说道:“大哥,我们不要杞人忧天……”忽然灵机一动,大喜说道:“假如李干顺一死,李文孝便会登位。那是一件好事来的才对。” 申屠绝影冷眼一瞧慕容无忌说道:“原来你们是太子的支持者。”语气一转,友善的说道:“太子的确是一位名君。” 独孤浩南还以为申屠绝影是洪八方一派的人,后来听到他语气转回友善,即放下心头大石。 此时,一阵乐声响起,代表着晚宴快将开始。 点点人数:独孤浩南、慕容无忌、申屠绝影、纳兰灵素、欧阳思语、纪仙儿、慕容雪、尉迟笙墨、方梦蝶,一共九人。他们坐到差不多最后的第九十一席,由于此席地处边陲,剩下的一个位子都没有人过来就坐。众人极目远望,见到前面还有数十人还未入席,而平台上就未有人出来,只有三两个小太监整理桌椅。在一片乐韵悠扬之中,莲步珊珊的宫女为宾客奉上茶水和小吃。 待所有宾客入席后,乐声渐渐变得激昂。在一声阴阳怪气的“皇上驾到”之下,台下近千宾客跪地迎接,李干顺大踏龙步的首先走上平台,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手抱婴儿的玉贵妃,跟着的是四个宫女和六个太监。李干顺坐到正中的高背木椅上,玉贵妃就抱着爱子坐到旁边的矮木椅上,宫女和太监就分侍左右,一排重甲御林卫士则守在台下。叫宾客们平身之后,李干顺就先说了一番客套演词,跟着表达了添丁的喜悦,再由私到公的抒发出自己对西欧阳未来的展望。接着,李文孝和几位皇室叔父上台恭贺李干顺,然后一起送了块定惊古玉给李仁孝,这当然是由玉贵妃代为接收。跟着,文武大臣亦派出代表,上台祝贺送礼。一番令人闷得发疯的传统仪式之后,李干顺和玉贵妃移步至圆桌,四名太监即把那两张大木椅搬至圆桌旁,让二人坐下。乐声亦同时变得轻快柔和,伴着一头头大乳猪送到众宾客眼前。李干顺大喝一声起筷,宾客就开始享受晚宴上的美味佳肴。鸡猪鹅羊、鲍参翅肚、鱼虾蚬蟹、各式饭面、精致糕点续一上场,吃得场内所有人都津津有味。李干顺心情大好,食欲大增,时而拿起蟹抓鸡腿大吃一番,时而在玉贵妃身上摸来摸去,都忘了帝皇应有的仪态,需要玉贵妃在旁多次提醒。而李仁孝亦在奶娘的怀中饮奶,并且很快的熟睡了。 大概到了戌时,场内众人都吃得捧着肚子,一边互相称赞菜肴的美味,一边纷纷喝茶消却腻气,气氛如乐声一样轻松。然而,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却沾不上一点轻松,紧张得掌心冒汗的拿着茶杯,眼光一直停留在李干顺身上,等候他何时宣布与何方结盟。欧阳思语和慕容姊妹等人虽然都知道说道成败在饭后,但她们却谈笑风生,好像把结盟的事忘记了。其实,除了尉迟笙墨的确的把此事忘却,欧阳思语和慕容雪的心里都万分紧张,但她们不想令方梦蝶和纪仙儿担惊受怕,所以扮作若无其事。纳兰灵素虽然记得此事,但却异常冷静,也许她自小周游列国,曾在大理、宋、欧阳、辽、吐蕃等国生活,对大宋的归属感不太强烈。 忽然,乐声停下。李干顺对玉贵妃耳语数句,就挺着肚子走到平台前端。大多数不知道就里的人仍然在谈天谈地,没有留意到乐声停下的转变,也不知道说道李干顺已经站到台前。王公大臣和少数知道情人士都知道说道李干顺要公布结盟事宜,都聚精会神的望着他,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当然是其中一份子。欧阳思语和慕容雪就仍然说说笑笑,但眼梢不时瞧往李干顺。 第一卷_第六十八章 行剌之计 此时,又有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独孤兄!” “宋兄?”独孤浩南愕然说道。 “申屠绝影?”纳兰灵素奇说道。 “兴庆第一仵作申屠绝影?”慕容无忌讶然说道。 “你们为何那样惊奇?”一身墨绿衣袍的申屠绝影走到三人跟前说道:“独孤兄!唐兄!这位怎样呢称呼?” “我叫慕容无忌,宋兄称呼我为小无忌便可。”慕容无忌站起来微笑说道:“听闻宋兄正追查红梅仙子一案,不如跟我们透露一点详情来,好吗?” 申屠绝影坐到独孤浩南身旁,待慕容无忌也坐下之后,才凝重的说道:“我今早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刚好想找独孤兄商量。我之前依照独孤兄的指示,到万兴绸缎庄查探,但欧阳安已经失踪了。我在万兴绸缎庄外监视两天,亦未见欧阳安的踪影,便决定放弃。然而,今早给我忽然发现到欧阳安的行踪。” 独孤浩南皱眉说道:“听宋兄的语气,事情好像非常严重。” 申屠绝影点头说道:“独孤兄说得没错,事情差点儿便会轩然大波。你今早有没有去广场排队?” 独孤浩南说道:“有。难说道当时红梅仙子亦在广场里吗?” 申屠绝影续说道:“醒狮采青大赛的冠军是太子府,我相信你们都知道说道。而亚军就不是太多人知道说道,那头红狮便是万兴绸缎庄,而负责舞狮的是欧阳文和欧阳安。” 不知道就里的纳兰灵素问道说道:“你们又说欧阳安又说红梅仙子,究竟欧阳安是谁人?” 申屠绝影深入浅出的把红梅仙子案件的进展交代一次,令慕容无忌和纳兰灵素都有了个概念。问道及独孤浩南怎样呢知道说道红梅仙子是欧阳安,独孤浩南又只好略略告诉他们那个怪人的事。他们都觉得独孤浩南对那个怪人所知道不多,也不再追问道下去。申屠绝影见慕容无忌和纳兰灵素都不再发问道,继续说道:“红梅仙子参加醒狮大赛的目的是甚么呢?你们知道不知道说道呢?” 慕容无忌沉吟说道:“我想定不会是为了采青讨采那样简单。” 申屠绝影引导他们的说道:“皇上会亲自颁发一头金狮子给冠军,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说道吧。” 纳兰灵素色变的说道:“红梅仙子要刺杀皇上!” 申屠绝影微微点头。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亦同露错愕之色。 申屠绝影说道:“李干顺后宫万人,肆意淫乐,听闻他还要修习甚么呢男女淫术,所以指使洪八方为他搜括妙龄处女,以供他练功之用。红梅仙子亦有杀他的动机,我们并不需要惊奇。幸好太子府的人力压红狮取胜,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 独孤浩南不解的说道:“光明正大的刺杀李干顺,就算事成,也难以逃脱。” 纳兰灵素说道:“如此近距离,很多毒烟毒药都会用得上场。中毒者并不会实时发作,那时红梅仙子便有足够时间离开西欧阳。” 申屠绝影说道:“红梅仙子还可以使用毒针,更可以偷偷震伤李干顺的经脉,这样都不会让他实时死去。” 慕容无忌笑说道:“那么马勇和项剑不就护驾有功!” 独孤浩南忽然说道:“今早刺杀不成,今晚会不会入宫……”慕容无忌、申屠绝影和纳兰灵素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独孤浩南的话不无说道理。 申屠绝影叹说道:“就算知道说道红梅仙子在此,也难以把她找出来,何况我们只是推测。皇宫守卫深严,红梅仙子应该难以潜入。” 慕容无忌说道:“大哥,我们不要杞人忧天……”忽然灵机一动,大喜说道:“假如李干顺一死,李文孝便会登位。那是一件好事来的才对。” 申屠绝影冷眼一瞧慕容无忌说道:“原来你们是太子的支持者。”语气一转,友善的说道:“太子的确是一位名君。” 独孤浩南还以为申屠绝影是洪八方一派的人,后来听到他语气转回友善,即放下心头大石。 此时,一阵乐声响起,代表着晚宴快将开始。 点点人数:独孤浩南、慕容无忌、申屠绝影、纳兰灵素、欧阳思语、纪仙儿、慕容雪、尉迟笙墨、方梦蝶,一共九人。他们坐到差不多最后的第九十一席,由于此席地处边陲,剩下的一个位子都没有人过来就坐。众人极目远望,见到前面还有数十人还未入席,而平台上就未有人出来,只有三两个小太监整理桌椅。在一片乐韵悠扬之中,莲步珊珊的宫女为宾客奉上茶水和小吃。 待所有宾客入席后,乐声渐渐变得激昂。在一声阴阳怪气的“皇上驾到”之下,台下近千宾客跪地迎接,李干顺大踏龙步的首先走上平台,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手抱婴儿的玉贵妃,跟着的是四个宫女和六个太监。李干顺坐到正中的高背木椅上,玉贵妃就抱着爱子坐到旁边的矮木椅上,宫女和太监就分侍左右,一排重甲御林卫士则守在台下。叫宾客们平身之后,李干顺就先说了一番客套演词,跟着表达了添丁的喜悦,再由私到公的抒发出自己对西欧阳未来的展望。接着,李文孝和几位皇室叔父上台恭贺李干顺,然后一起送了块定惊古玉给李仁孝,这当然是由玉贵妃代为接收。跟着,文武大臣亦派出代表,上台祝贺送礼。一番令人闷得发疯的传统仪式之后,李干顺和玉贵妃移步至圆桌,四名太监即把那两张大木椅搬至圆桌旁,让二人坐下。乐声亦同时变得轻快柔和,伴着一头头大乳猪送到众宾客眼前。李干顺大喝一声起筷,宾客就开始享受晚宴上的美味佳肴。鸡猪鹅羊、鲍参翅肚、鱼虾蚬蟹、各式饭面、精致糕点续一上场,吃得场内所有人都津津有味。李干顺心情大好,食欲大增,时而拿起蟹抓鸡腿大吃一番,时而在玉贵妃身上摸来摸去,都忘了帝皇应有的仪态,需要玉贵妃在旁多次提醒。而李仁孝亦在奶娘的怀中饮奶,并且很快的熟睡了。 大概到了戌时,场内众人都吃得捧着肚子,一边互相称赞菜肴的美味,一边纷纷喝茶消却腻气,气氛如乐声一样轻松。然而,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却沾不上一点轻松,紧张得掌心冒汗的拿着茶杯,眼光一直停留在李干顺身上,等候他何时宣布与何方结盟。欧阳思语和慕容姊妹等人虽然都知道说道成败在饭后,但她们却谈笑风生,好像把结盟的事忘记了。其实,除了尉迟笙墨的确的把此事忘却,欧阳思语和慕容雪的心里都万分紧张,但她们不想令方梦蝶和纪仙儿担惊受怕,所以扮作若无其事。纳兰灵素虽然记得此事,但却异常冷静,也许她自小周游列国,曾在大理、宋、欧阳、辽、吐蕃等国生活,对大宋的归属感不太强烈。 忽然,乐声停下。李干顺对玉贵妃耳语数句,就挺着肚子走到平台前端。大多数不知道就里的人仍然在谈天谈地,没有留意到乐声停下的转变,也不知道说道李干顺已经站到台前。王公大臣和少数知道情人士都知道说道李干顺要公布结盟事宜,都聚精会神的望着他,独孤浩南和慕容无忌当然是其中一份子。欧阳思语和慕容雪就仍然说说笑笑,但眼梢不时瞧往李干顺。 第一卷_第七十章 白眉鞭王 白灰一截一截的倒进香炉之中。 铜锣响起,围着平台前空地的火把忽然亮起来。 刀剑无眼,坐在首排五席的文官大臣都走到桌后安全之处观战,与一众地位较低的宾客混在一起。卫士仍然守在台前,李干顺就挺立台上正中,洪八方就站在李干顺右侧作评判和主持,李文孝亦伴在李干顺左侧,而刚旦龙儿的玉贵妃就已离开。 首战是由金国的霍青松对上宋国的慕容无忌。 霍青松脸泛红光,黑发白眉,步履沉稳,手持双鞭。双鞭各有特色,左手鞭镶满金银宝石,金碧辉煌,但并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鞭上宝石既坚硬又锋利,绝非摆设,而是杀人夺命的武器﹔右手鞭由千年软铁铸造而成,整根乌黑沉实,彷佛有千斤之重。霍青松年少师承青城镇派,后拜塞外鞭王郝石儿为师,潜修鞭法数十年,左手鞭灵活如蛇,右手鞭沉重若岩,刚柔并济,故自创一套“阴阳鞭法”。是次随完颜希尹南下,定必想把名震塞外“白眉鞭王”之名传至宋欧阳两国,其战意不容怀疑。 慕容无忌见霍青松自己带来兵器,更加肯定完颜希尹已知道比武订盟这一着,故命手下把兵器寄存宫内。慕容无忌静下心神,深深的呼了口气,摒除游思杂念,专心紧盯着霍青松,手拿长剑的走进比武场。慕容无忌右手握剑向前遥指,左手成掌负后蓄势,躬腿扎马,等待李干顺的一声开始。 李干顺咳一声,横眼扫视四周,喝说道:“开始!”说罢,霍青松的黑铁鞭朝慕容无忌正面撃去。由于黑铁鞭重量惊人,只是压下来的气势都令慕容无忌透不过气来,慕容无忌也不敢以剑相挡,即踏着凌波微步避过霍青松的第一波攻势。躲过黑铁鞭,宝石鞭随即缠身而至,慕容无忌发现柔软如丝的宝石鞭不断缠绕他的手足,幸而精妙的步法替慕容无忌避开宝石鞭的死缠烂打。霍青松见两番进袭都无功而还,便暂缓进攻节奏,心里盘算着下一轮的攻势。 本着锄强扶弱的精神,旁观的宾客以为慕容无忌躲过一劫,都为他舒了口气。然而,少数有识之士都知道说道慕容无忌情势不妙,因为霍青松刚才只是试探慕容无忌的武功,并未出尽全力,他先试慕容无忌以黑铁鞭,再试之以宝石鞭,而慕容无忌竟不敢抵挡霍青松试探性的攻击。假如霍青松双鞭齐攻,慕容无忌将会比刚才凶险十倍。 慕容无忌知道说道自己的武功根本差霍青松一个层次,硬碰就必定沾不到甚么呢便宜,还可能被霍青松刚猛的内劲一招撃倒。纵然黄山派武功精妙,但慕容无忌仍欠缺火喉和经验,不能把其精妙之处尽情发挥出来,所以慕容无忌根本没硬拚的本钱,只好继续沿用最熟悉的战术,当然就是凌波微步。凌波微步是根据易经所创,步法繁复无比,但其实是依从着天地间某一种玄妙的规律而行,故能做到避重就轻,躲避天下一切武功招式。然而,凌波微步也非天下无敌,只要对手懂得“降龙十八掌”一类以强大气劲作大范围攻击的武功,凌波微步就躲避不了,因为走来来去都被罩在气劲之下。慕容无忌认为霍青松应该不懂那类大范围攻击的武功,就不管霍青松在做甚么呢,他都一直脚踏凌波微步,虽惊险却巧妙的躲过霍青松跟着的几招攻击。 霍青松眼看数招精妙鞭法都被慕容无忌躲过,遂收起轻敌之心,准备把“阴阳鞭法”的绝招使出来。霍青松攻势稍下,慕容无忌不但没有跟着放松步履,反而加速脚步,并渐渐往霍青松靠过去。霍青松横眼冷笑一声,看准了慕容无忌的位置,两臂运劲,双鞭齐发,黑铁鞭直趋慕容无忌头颅,宝石鞭暗暗撃向慕容无忌小腹。眼看快要撃中慕容无忌之际,慕容无忌竟像水中游鱼般滑走,黑铁鞭和宝石鞭都落空了。霍青松便即转招,左手挥动宝石鞭,舞成一个闪闪生辉的光圈,向慕容无忌压过去﹔右手贯注内劲至黑铁鞭,蓄势待发,当慕容无忌全力抵挡宝石鞭之际,黑铁鞭便会从后给予他致命一撃。然而,慕容无忌并没有如霍青松所愿。虽然凌波微步不能躲避这招压下来的“鞭墙”,但慕容无忌凭藉黄山派的身法,原地提气一跃,就在宝石鞭袭身而至之前,跳到霍青松头上半空。霍青松稍稍错愕,但其对敌经验是何等丰富,随即收回宝石鞭,以蓄势已久的黑铁鞭撃向慕容无忌。慕容无忌翻身下地,轻易躲过,但到着地之际,才发觉霍青松的宝石鞭已在地面上横扫,正朝慕容无忌的脚跟撃去。慕容无忌再勉强提气翻腾,但霍青松的宝石鞭如影随形的往上追赶。珠光宝气的宝石鞭如同光环般向上升,四周火把的烈焰被强风吹得时强时弱,全个比武场时明时暗,气氛诡异,就算是沙场猛将也看得额头冒汗,但在旁观看的贵妇闺女都只被宝石鞭紧紧吸引住,眼神之中只带着羡慕与渴望。 慕容无忌一口的确气已尽,再无力往上跃去,只好翻身跟宝石鞭来个硬碰。崩!剑鞭相交,慕容无忌被宝石鞭的气劲抛上半空。霍青松乘胜追击,宝石鞭贴在地面上横扫,防止慕容无忌再次着地﹔黑铁鞭就如飞龙撃向半空中的慕容无忌。在场宾客以至李干顺都屏息静气,看看慕容无忌如何化解这一招。 轻功步法乃是慕容无忌所长,纵然被抛至半空,慕容无忌亦未曾惊惧,立即调整的确气,借力再向上一跃。霍青松想不到慕容无忌能够把宝石鞭的劲力转化为他腾空之力,登时失了预算,黑铁鞭伸延至尽亦无法击中慕容无忌。最强的一点亦是最弱的一点,黑铁鞭由硬变软,开始垂下。慕容无忌看准此势,就在霍青松再贯注的确气到黑铁鞭之前,翻身挺剑剌向黑铁鞭。 崩!剑鞭再次相交,霍青松向后稍退一步,而慕容无忌则成功着地。慕容无忌喘气凝望霍青松,心里暗叫幸运,如非把握到霍青松的第一次意料之外,他已经受伤倒地了。慕容无忌没有放松,又开始踏着凌波微步游走,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霍青松的身上。霍青松脸上仍然没有任何惊愕之色,反而信心十足的朝完颜希尹一笑,然后举起黑铁鞭,静候一个机会。 机会来了!慕容无忌出现在霍青松的正前方。霍青松踏出一个箭步,力发千钧的把黑铁鞭挥出来,但奇怪的是黑铁鞭与慕容无忌之间仍隔着一段距离。然而,霍青松手上黑光暴涨,黑铁鞭将一个一个小气环串套鞭身,随着黑铁鞭不断往前推去,如黑龙吐珠的把气环向慕容无忌四方八面击去。慕容无忌深知道只要被任何一个气环撃中,他必定非死即伤,但面对大规模地袭身而至的气环,凌波微步的神奇即可充分表现出来。势随气走,步跟势行,避重就轻,当慕容无忌感应到气劲向他冲过来,便会触发体内气机,就能够顺其自然的踏出安全的一步。旁人看下去,慕容无忌矫若柔龙的躲过所有气环,其中经过惊险万分,但亦清脆俐落,令人看得热血沸腾。 一招不成,霍青松深吸一口气,双足陷入草地里,双臂挥动,把两鞭舞成两个光圈,一个金光闪耀,一个乌气凝聚,左柔右刚,准备使出“阴阳鞭法”中最具威力的“阴阳暴风”。慕容无忌也知道说道霍青松此招厉害,因为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过来,寸步难行。原来霍青松把慕容无忌的气机紧紧锁住,假如慕容无忌的气机有何变化,他的气劲将会早一步向慕容无忌冲击过去。对于这一种的确气的奇妙变化,慕容无忌还未清楚领悟,只能紧张的站在原地,准备跟霍青松硬拚一招。 霍青松吆喝一声,左金右黑的两说道光芒大盛,一个一个气环由大至小的从黑铁鞭和宝石鞭的顶尖吐出,笼罩着慕容无忌所有逃生路线。旁观宾客瞠目结舌。独孤浩南等人大惊,但不知道怎样呢能帮助慕容无忌躲过此必杀一撃。身在局中的慕容无忌挥剑猛挡,击碎了三数个小气环,但已脚步已退至场边的火把前,退无可退,心里只有绝望。 尉迟笙墨忽然叫喊说道:“斗转星移!抓住后面火把!”在场的少数武林人士都知道说道斗转星移是慕容氏的绝世武功,纷纷把目光投至尉迟笙墨身上。尉迟笙墨刚说完,总感觉到有人冷冷的盯着自己,心里寒气自生,连忙躲到慕容雪身后。 慕容无忌听到“斗转星移”这四个字,连忙想起当日与尉迟笙墨对抗洪八方的情况,记起尉迟笙墨施展斗转星移时的的确气运行路线,但当时洪八方的拳劲只有一说道,现在却有十多个气环接踵而来,任凭慕容无忌领悟力多高,亦无法想到怎样呢使用斗转星移才对。慕容无忌忘掉尉迟笙墨的话,平静心神,集气脚底涌泉,跟着让压缩的的确气从脚底涌上任督二脉,身子便突然间向上直升。慕容无忌举剑过头,大喝数声,运尽全身力气砍碎了几个最大的气环,硬吃气环破碎时的反震,庆幸及时躲过其余的小气环,保住了小命,但发觉经脉已被震伤,的确气不能畅通运行,身子亦最终如断线风筝般跌在比武场之外。 洪八方立即宣布霍青松取胜。霍青松对洪八方笑了一笑,转头望着昏卧地上的慕容无忌说道:“好家伙!假若二十岁的我对上你,我必败无碍。”说罢笑逐颜开的就走回金国宾客丛中。而勇战受伤的慕容无忌听过霍青松的话之后,露出一丝微笑,终于晕倒当场,失去知道觉,害得尉迟笙墨和方梦蝶的泪水如江河缺堤般泻下。 就在纳兰灵素正想为慕容无忌诊脉之前,两名在旁候命的御医立即赶至,稍作诊治后,就令两名学徒把慕容无忌抬走,而尉迟笙墨和方梦蝶就自觉的跟上去。两名御医耳语交谈数句后,就叫李文孝和赵构不用担心,跟着亦急步离去。纵然众人非常担心慕容无忌的情况,但对慕容无忌的担心很快就转到独孤浩南身上,因为洪八方已经宣布了独孤浩南的对手。 第二战是由金国的完颜达赖对上宋国的独孤浩南。 第一卷_第七十章 白眉鞭王 白灰一截一截的倒进香炉之中。 铜锣响起,围着平台前空地的火把忽然亮起来。 刀剑无眼,坐在首排五席的文官大臣都走到桌后安全之处观战,与一众地位较低的宾客混在一起。卫士仍然守在台前,李干顺就挺立台上正中,洪八方就站在李干顺右侧作评判和主持,李文孝亦伴在李干顺左侧,而刚旦龙儿的玉贵妃就已离开。 首战是由金国的霍青松对上宋国的慕容无忌。 霍青松脸泛红光,黑发白眉,步履沉稳,手持双鞭。双鞭各有特色,左手鞭镶满金银宝石,金碧辉煌,但并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鞭上宝石既坚硬又锋利,绝非摆设,而是杀人夺命的武器﹔右手鞭由千年软铁铸造而成,整根乌黑沉实,彷佛有千斤之重。霍青松年少师承青城镇派,后拜塞外鞭王郝石儿为师,潜修鞭法数十年,左手鞭灵活如蛇,右手鞭沉重若岩,刚柔并济,故自创一套“阴阳鞭法”。是次随完颜希尹南下,定必想把名震塞外“白眉鞭王”之名传至宋欧阳两国,其战意不容怀疑。 慕容无忌见霍青松自己带来兵器,更加肯定完颜希尹已知道比武订盟这一着,故命手下把兵器寄存宫内。慕容无忌静下心神,深深的呼了口气,摒除游思杂念,专心紧盯着霍青松,手拿长剑的走进比武场。慕容无忌右手握剑向前遥指,左手成掌负后蓄势,躬腿扎马,等待李干顺的一声开始。 李干顺咳一声,横眼扫视四周,喝说道:“开始!”说罢,霍青松的黑铁鞭朝慕容无忌正面撃去。由于黑铁鞭重量惊人,只是压下来的气势都令慕容无忌透不过气来,慕容无忌也不敢以剑相挡,即踏着凌波微步避过霍青松的第一波攻势。躲过黑铁鞭,宝石鞭随即缠身而至,慕容无忌发现柔软如丝的宝石鞭不断缠绕他的手足,幸而精妙的步法替慕容无忌避开宝石鞭的死缠烂打。霍青松见两番进袭都无功而还,便暂缓进攻节奏,心里盘算着下一轮的攻势。 本着锄强扶弱的精神,旁观的宾客以为慕容无忌躲过一劫,都为他舒了口气。然而,少数有识之士都知道说道慕容无忌情势不妙,因为霍青松刚才只是试探慕容无忌的武功,并未出尽全力,他先试慕容无忌以黑铁鞭,再试之以宝石鞭,而慕容无忌竟不敢抵挡霍青松试探性的攻击。假如霍青松双鞭齐攻,慕容无忌将会比刚才凶险十倍。 慕容无忌知道说道自己的武功根本差霍青松一个层次,硬碰就必定沾不到甚么呢便宜,还可能被霍青松刚猛的内劲一招撃倒。纵然黄山派武功精妙,但慕容无忌仍欠缺火喉和经验,不能把其精妙之处尽情发挥出来,所以慕容无忌根本没硬拚的本钱,只好继续沿用最熟悉的战术,当然就是凌波微步。凌波微步是根据易经所创,步法繁复无比,但其实是依从着天地间某一种玄妙的规律而行,故能做到避重就轻,躲避天下一切武功招式。然而,凌波微步也非天下无敌,只要对手懂得“降龙十八掌”一类以强大气劲作大范围攻击的武功,凌波微步就躲避不了,因为走来来去都被罩在气劲之下。慕容无忌认为霍青松应该不懂那类大范围攻击的武功,就不管霍青松在做甚么呢,他都一直脚踏凌波微步,虽惊险却巧妙的躲过霍青松跟着的几招攻击。 霍青松眼看数招精妙鞭法都被慕容无忌躲过,遂收起轻敌之心,准备把“阴阳鞭法”的绝招使出来。霍青松攻势稍下,慕容无忌不但没有跟着放松步履,反而加速脚步,并渐渐往霍青松靠过去。霍青松横眼冷笑一声,看准了慕容无忌的位置,两臂运劲,双鞭齐发,黑铁鞭直趋慕容无忌头颅,宝石鞭暗暗撃向慕容无忌小腹。眼看快要撃中慕容无忌之际,慕容无忌竟像水中游鱼般滑走,黑铁鞭和宝石鞭都落空了。霍青松便即转招,左手挥动宝石鞭,舞成一个闪闪生辉的光圈,向慕容无忌压过去﹔右手贯注内劲至黑铁鞭,蓄势待发,当慕容无忌全力抵挡宝石鞭之际,黑铁鞭便会从后给予他致命一撃。然而,慕容无忌并没有如霍青松所愿。虽然凌波微步不能躲避这招压下来的“鞭墙”,但慕容无忌凭藉黄山派的身法,原地提气一跃,就在宝石鞭袭身而至之前,跳到霍青松头上半空。霍青松稍稍错愕,但其对敌经验是何等丰富,随即收回宝石鞭,以蓄势已久的黑铁鞭撃向慕容无忌。慕容无忌翻身下地,轻易躲过,但到着地之际,才发觉霍青松的宝石鞭已在地面上横扫,正朝慕容无忌的脚跟撃去。慕容无忌再勉强提气翻腾,但霍青松的宝石鞭如影随形的往上追赶。珠光宝气的宝石鞭如同光环般向上升,四周火把的烈焰被强风吹得时强时弱,全个比武场时明时暗,气氛诡异,就算是沙场猛将也看得额头冒汗,但在旁观看的贵妇闺女都只被宝石鞭紧紧吸引住,眼神之中只带着羡慕与渴望。 慕容无忌一口的确气已尽,再无力往上跃去,只好翻身跟宝石鞭来个硬碰。崩!剑鞭相交,慕容无忌被宝石鞭的气劲抛上半空。霍青松乘胜追击,宝石鞭贴在地面上横扫,防止慕容无忌再次着地﹔黑铁鞭就如飞龙撃向半空中的慕容无忌。在场宾客以至李干顺都屏息静气,看看慕容无忌如何化解这一招。 轻功步法乃是慕容无忌所长,纵然被抛至半空,慕容无忌亦未曾惊惧,立即调整的确气,借力再向上一跃。霍青松想不到慕容无忌能够把宝石鞭的劲力转化为他腾空之力,登时失了预算,黑铁鞭伸延至尽亦无法击中慕容无忌。最强的一点亦是最弱的一点,黑铁鞭由硬变软,开始垂下。慕容无忌看准此势,就在霍青松再贯注的确气到黑铁鞭之前,翻身挺剑剌向黑铁鞭。 崩!剑鞭再次相交,霍青松向后稍退一步,而慕容无忌则成功着地。慕容无忌喘气凝望霍青松,心里暗叫幸运,如非把握到霍青松的第一次意料之外,他已经受伤倒地了。慕容无忌没有放松,又开始踏着凌波微步游走,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霍青松的身上。霍青松脸上仍然没有任何惊愕之色,反而信心十足的朝完颜希尹一笑,然后举起黑铁鞭,静候一个机会。 机会来了!慕容无忌出现在霍青松的正前方。霍青松踏出一个箭步,力发千钧的把黑铁鞭挥出来,但奇怪的是黑铁鞭与慕容无忌之间仍隔着一段距离。然而,霍青松手上黑光暴涨,黑铁鞭将一个一个小气环串套鞭身,随着黑铁鞭不断往前推去,如黑龙吐珠的把气环向慕容无忌四方八面击去。慕容无忌深知道只要被任何一个气环撃中,他必定非死即伤,但面对大规模地袭身而至的气环,凌波微步的神奇即可充分表现出来。势随气走,步跟势行,避重就轻,当慕容无忌感应到气劲向他冲过来,便会触发体内气机,就能够顺其自然的踏出安全的一步。旁人看下去,慕容无忌矫若柔龙的躲过所有气环,其中经过惊险万分,但亦清脆俐落,令人看得热血沸腾。 一招不成,霍青松深吸一口气,双足陷入草地里,双臂挥动,把两鞭舞成两个光圈,一个金光闪耀,一个乌气凝聚,左柔右刚,准备使出“阴阳鞭法”中最具威力的“阴阳暴风”。慕容无忌也知道说道霍青松此招厉害,因为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过来,寸步难行。原来霍青松把慕容无忌的气机紧紧锁住,假如慕容无忌的气机有何变化,他的气劲将会早一步向慕容无忌冲击过去。对于这一种的确气的奇妙变化,慕容无忌还未清楚领悟,只能紧张的站在原地,准备跟霍青松硬拚一招。 霍青松吆喝一声,左金右黑的两说道光芒大盛,一个一个气环由大至小的从黑铁鞭和宝石鞭的顶尖吐出,笼罩着慕容无忌所有逃生路线。旁观宾客瞠目结舌。独孤浩南等人大惊,但不知道怎样呢能帮助慕容无忌躲过此必杀一撃。身在局中的慕容无忌挥剑猛挡,击碎了三数个小气环,但已脚步已退至场边的火把前,退无可退,心里只有绝望。 尉迟笙墨忽然叫喊说道:“斗转星移!抓住后面火把!”在场的少数武林人士都知道说道斗转星移是慕容氏的绝世武功,纷纷把目光投至尉迟笙墨身上。尉迟笙墨刚说完,总感觉到有人冷冷的盯着自己,心里寒气自生,连忙躲到慕容雪身后。 慕容无忌听到“斗转星移”这四个字,连忙想起当日与尉迟笙墨对抗洪八方的情况,记起尉迟笙墨施展斗转星移时的的确气运行路线,但当时洪八方的拳劲只有一说道,现在却有十多个气环接踵而来,任凭慕容无忌领悟力多高,亦无法想到怎样呢使用斗转星移才对。慕容无忌忘掉尉迟笙墨的话,平静心神,集气脚底涌泉,跟着让压缩的的确气从脚底涌上任督二脉,身子便突然间向上直升。慕容无忌举剑过头,大喝数声,运尽全身力气砍碎了几个最大的气环,硬吃气环破碎时的反震,庆幸及时躲过其余的小气环,保住了小命,但发觉经脉已被震伤,的确气不能畅通运行,身子亦最终如断线风筝般跌在比武场之外。 洪八方立即宣布霍青松取胜。霍青松对洪八方笑了一笑,转头望着昏卧地上的慕容无忌说道:“好家伙!假若二十岁的我对上你,我必败无碍。”说罢笑逐颜开的就走回金国宾客丛中。而勇战受伤的慕容无忌听过霍青松的话之后,露出一丝微笑,终于晕倒当场,失去知道觉,害得尉迟笙墨和方梦蝶的泪水如江河缺堤般泻下。 就在纳兰灵素正想为慕容无忌诊脉之前,两名在旁候命的御医立即赶至,稍作诊治后,就令两名学徒把慕容无忌抬走,而尉迟笙墨和方梦蝶就自觉的跟上去。两名御医耳语交谈数句后,就叫李文孝和赵构不用担心,跟着亦急步离去。纵然众人非常担心慕容无忌的情况,但对慕容无忌的担心很快就转到独孤浩南身上,因为洪八方已经宣布了独孤浩南的对手。 第二战是由金国的完颜达赖对上宋国的独孤浩南。 第一卷_第七十一章 独孤剑法 完颜达赖乃是宗室子弟,年幼机警敏捷,并且有大志胆识,十六岁就跟从父亲伐辽,常为先锋,勇谋兼备,表现可人。是次完颜希尹访欧阳,只带年轻族人,希望让这班金国的未来楝梁见识一番,结果这群小伙子竟然到处闹事。虽然西欧阳朝廷没有怨言,但已令完颜希尹掉尽面子,而唯一令他老怀安慰的就是完颜达赖。完颜达赖不但没有闹事嫖赌,还在完颜希尹身边谨慎侍候,而且更虚心向洪八方讨教武功,令完颜希尹喜出望外,故此特派他出战第二场,以作奖励。完颜达赖一听到洪八方宣布,便喜不自胜的跑到比武场准备。站在场中的完颜达赖仍然按捺不心中兴奋,一直原地跳跃,左踢腿,右挥刀。 同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独孤浩南徐徐的步进比武场,然后持剑静立,冷看完颜达赖的兴奋行为。其实,独孤浩南压力沉重,因为此战关系重大,胜则尚有一线机会,败则宋欧阳联盟机会幻灭,而且独孤浩南仍然记挂住慕容无忌的安危,心里又紧张又烦恼,冷静亦只是强装出来的。除此之外,独孤浩南见完颜达赖用刀而不用剑,信心亦登时减半。 洪八方见二人准备就绪,对李干顺打了个眼色。李干顺即大喝说道:“开始!” 完颜达赖横刀胸前,蓄势以待,跟着勇往直前的冲过去,短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往独孤浩南的肩颈处削去。独孤浩南右臂运劲,抽起长剑,挡开短刀。虽然完颜达赖没有运劲刀锋,但他天生神力,这一砍都令独孤浩南的虎口一阵疼痛。完颜达赖弯腰转身,短刀往独孤浩南的左胁撃去。独孤浩南眼明手快,垂剑一挺,又挡去完颜达赖重重的一刀。完颜达赖再反手挥刀,转而砍向独孤浩南的右肩。独孤浩南右臂一摆,手腕一转,动作快捷俐落,后发先至,剑锋往完颜达赖的右手削去。完颜达赖连忙变招,挺刀相挡。 崩!独孤浩南和完颜达赖各退三步。由于独孤浩南和完颜达赖年龄相近,内功亦相差无几,所以他们都不像霍青松般以内功气环应敌,而纯粹比试体力和招式。独孤浩南招精,完颜达赖力大,他们交手数招后,形势都是不分上下。完颜达赖下盘稳重,比独孤浩南更快站稳阵脚,便冲前挥刀砍向独孤浩南的胸膛,希望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独孤浩南见完颜达赖势强,只好侧身躲避,以避其锋,但这都是完颜达赖的意料中事。完颜达赖左脚踏前停步,右臂顺势挥刀砍向独孤浩南的小腹。独孤浩南弯腰以作拱桥之势,右手抽剑一挡,完颜达赖借力打了个空翻,落在独孤浩南身后。独孤浩南也在地上翻了个筋斗,随即起来与完颜达赖对峙。 独孤浩南深知道力气非己之所长,臂腕之处已经隐隐作痛,长此下去,一定力竭而败,但对手用刀,精妙无比的独孤剑法又用不上,到时很快便会招穷式绝。完颜达赖一直信心十足瞧住独孤浩南,准备使出更厉害的招式,抹一抹鼻子,就朝独孤浩南冲去。完颜达赖短刀贴地而至,砍向独孤浩南的双脚,独孤浩南后退一步。完颜达赖反手一刀,砍向双腿,独孤浩南又后退一步﹔完颜达赖正手一刀,砍向膝盖,独孤浩南跃起躲开﹔完颜达赖反手又一刀,直攻大腿根部,独孤浩南侧身一避﹔完颜达赖正手又一刀,平平的削往小腹,独孤浩南持剑相挡﹔完颜达赖反手再一刀,微微向上的往胸膛削去,独孤浩南侧身抽剑再挡﹔完颜达赖举臂下砍,刀锋直击左肩,独孤浩南举剑挡架﹔完颜达赖跃起运劲于刀锋,双刀握刀,狠狠的向头颅斩过去,独孤浩南狼狈的双手举剑硬挡。完颜达赖雄声大喝,全身力量聚于刀锋上,往独孤浩南压下去。独孤浩南呻吟一声,双脚已经陷入泥土之中,可见完颜达赖的力气是何等惊人。完颜达赖见独孤浩南仍然撑得住,再大喝一声,把丹田的确气运至短刀上,给予独孤浩南更沉重的压力。独孤浩南痛苦的呻吟一声,膝盖以下都没入青草之下,情况告急,看得纳兰灵素、欧阳思语、纪仙儿和慕容雪四人泪眼盈眶,赵构和申屠绝影就不断叫喊说道:“独孤兄!” 独孤浩南双手抖颤,逐渐失去知道觉,心里已知道说道死期将至,一片绝望无奈,脑海中的一切烦恼都消失了,思绪空空如也,好像为他到地下世界生活作好准备。独孤浩南急促的呼吸徐徐放缓,身体彷佛如大地同归一体,根须吸水和蚯蚓翻泥之声悠悠的在耳声响起,泥土里生机蓬勃的景象彷佛浮现眼前,灵觉从自身延伸至天下大地,一阵悸动心灵的感觉从全身毛孔涌至,惊醒了沉睡在丹田深处的的确气。独孤浩南感到一股强大的的确气如火山爆发般涌出丹田气海,的确气如洪水狂牛般冲击每一说道经脉,全身突然剧痛,痛得大声惨叫。然而,不受控制的强大的确气竟然随着独孤浩南的惨叫,从双手的各个穴里爆发出来,好像一说道气墙般撃向完颜达赖。完颜达赖连忙收刀后退,但的确气向外爆发的速度是何等惊人!完颜达赖拚命躲避,但都被气墙抛到比武场的角落。 独孤浩南惊见完颜达赖被抛至重伤,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半响,想不到父亲和伯父的的确气在关键时候救了自己一命,但当独孤浩南回神调息之时,发觉那股强大的确气重新沉睡在丹田之中,未能控制自如,不禁有点失望。可是,独孤浩南相信父亲和伯父的的确气能够一次使用出来,就必定会有第二次,将来一定有成功控制的一日。纳兰灵素、纪仙儿和慕容雪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眸子里溢下,喜极而泣,互相拥抱,而欧阳思语就比她们较为冷静,只是脸露喜悦微笑,但双眼亦都是水汪汪的。李文孝、赵构、申屠绝影、李干顺、洪八方等都跟其他宾客一样看呆了。 另一边,纵然身受重伤,完颜达赖抹去嘴边鲜血,又继续起来应战,斗志可嘉。完颜希尹紧张的走到场边慰问道一番,内容应该是劝完颜达赖弃权,但完颜达赖坚决的不断摇头,望也不望完颜希尹,就走到比武场中央。 独孤浩南以契丹语对完颜达赖说道:“完颜兄,不要勉强。” 完颜达赖坚决的说道:“独孤兄,有心了。你放马过来。” 在场懂得契丹语的人都被他们那种“识英雄重英雄”所感动,纷纷拍掌以表支持。 独孤浩南信心大增,记起早前跟慕容无忌切磋时的情况,回想当时对付慕容无忌的每招每式,心里有数,便一个箭步挺剑刺向完颜达赖。完颜达赖侧身一避,挺刀直刺独孤浩南的左肩。信心十足的独孤浩南灵机一闪,心里嘀咕:“侧身躲避,反守为攻,直刺左肩。这招有点像五台山清凉寺伏魔剑法的……”独孤浩南左肩向右一摆,巧妙地躲过刀锋,右腕一翻,长剑从右至左的刺向完颜达赖的前臂,这就是独孤剑法了。完颜达赖及时勉强拐后前臂,但独孤浩南的下一剑直趋右肩,而完颜达赖的刀已随弯曲的前臂放到背后,已经不能阻止独孤浩南的剑势。 独孤浩南剑尖轻触完颜达赖的右肩,挑破他一块衣衫,就在皮肉前停下来,对完颜达赖说道:“完颜兄,你去疗伤吧。”说罢收剑。 完颜达赖微笑点头,转头朝向李干顺,忍着内伤,以不流利的汉语说道:“我达赖败了。”说罢吐了口鲜血。 洪八方瞧了一瞧完颜希尹,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便高声宣布说道:“第二场是由宋国独孤浩南胜出。” 独孤浩南松了口气,高举长剑,以胜利姿态步出比武场。又哭又笑的纪仙儿立即飞扑上前,紧紧揽住独孤浩南的雄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独孤浩南一边轻抚纪仙儿的长发,一边凝望住欧阳思语的绯红俏脸。欧阳思语充满嗔意的微微一笑,幽幽的白了独孤浩南一眼,就走到慕容雪身旁,细心的为她拭去脸上泪珠。独孤浩南的目光随着欧阳思语移动,只见慕容雪泪流披脸,纳兰灵素的脸上亦有三两说道泪痕。独孤浩南见此,思绪再度活跃起来,心想:“想不到慕容姑娘如此着紧我,难说道她也……我不应该胡思乱想。欧阳思语和仙儿已经对我情深义重,我怎能再……唉!唐兄亦禁不住留下男儿泪,可见他的确的当我是知道己兄弟。我独孤浩南的确是幸福!” 第一卷_第七十一章 独孤剑法 完颜达赖乃是宗室子弟,年幼机警敏捷,并且有大志胆识,十六岁就跟从父亲伐辽,常为先锋,勇谋兼备,表现可人。是次完颜希尹访欧阳,只带年轻族人,希望让这班金国的未来楝梁见识一番,结果这群小伙子竟然到处闹事。虽然西欧阳朝廷没有怨言,但已令完颜希尹掉尽面子,而唯一令他老怀安慰的就是完颜达赖。完颜达赖不但没有闹事嫖赌,还在完颜希尹身边谨慎侍候,而且更虚心向洪八方讨教武功,令完颜希尹喜出望外,故此特派他出战第二场,以作奖励。完颜达赖一听到洪八方宣布,便喜不自胜的跑到比武场准备。站在场中的完颜达赖仍然按捺不心中兴奋,一直原地跳跃,左踢腿,右挥刀。 同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独孤浩南徐徐的步进比武场,然后持剑静立,冷看完颜达赖的兴奋行为。其实,独孤浩南压力沉重,因为此战关系重大,胜则尚有一线机会,败则宋欧阳联盟机会幻灭,而且独孤浩南仍然记挂住慕容无忌的安危,心里又紧张又烦恼,冷静亦只是强装出来的。除此之外,独孤浩南见完颜达赖用刀而不用剑,信心亦登时减半。 洪八方见二人准备就绪,对李干顺打了个眼色。李干顺即大喝说道:“开始!” 完颜达赖横刀胸前,蓄势以待,跟着勇往直前的冲过去,短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往独孤浩南的肩颈处削去。独孤浩南右臂运劲,抽起长剑,挡开短刀。虽然完颜达赖没有运劲刀锋,但他天生神力,这一砍都令独孤浩南的虎口一阵疼痛。完颜达赖弯腰转身,短刀往独孤浩南的左胁撃去。独孤浩南眼明手快,垂剑一挺,又挡去完颜达赖重重的一刀。完颜达赖再反手挥刀,转而砍向独孤浩南的右肩。独孤浩南右臂一摆,手腕一转,动作快捷俐落,后发先至,剑锋往完颜达赖的右手削去。完颜达赖连忙变招,挺刀相挡。 崩!独孤浩南和完颜达赖各退三步。由于独孤浩南和完颜达赖年龄相近,内功亦相差无几,所以他们都不像霍青松般以内功气环应敌,而纯粹比试体力和招式。独孤浩南招精,完颜达赖力大,他们交手数招后,形势都是不分上下。完颜达赖下盘稳重,比独孤浩南更快站稳阵脚,便冲前挥刀砍向独孤浩南的胸膛,希望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独孤浩南见完颜达赖势强,只好侧身躲避,以避其锋,但这都是完颜达赖的意料中事。完颜达赖左脚踏前停步,右臂顺势挥刀砍向独孤浩南的小腹。独孤浩南弯腰以作拱桥之势,右手抽剑一挡,完颜达赖借力打了个空翻,落在独孤浩南身后。独孤浩南也在地上翻了个筋斗,随即起来与完颜达赖对峙。 独孤浩南深知道力气非己之所长,臂腕之处已经隐隐作痛,长此下去,一定力竭而败,但对手用刀,精妙无比的独孤剑法又用不上,到时很快便会招穷式绝。完颜达赖一直信心十足瞧住独孤浩南,准备使出更厉害的招式,抹一抹鼻子,就朝独孤浩南冲去。完颜达赖短刀贴地而至,砍向独孤浩南的双脚,独孤浩南后退一步。完颜达赖反手一刀,砍向双腿,独孤浩南又后退一步﹔完颜达赖正手一刀,砍向膝盖,独孤浩南跃起躲开﹔完颜达赖反手又一刀,直攻大腿根部,独孤浩南侧身一避﹔完颜达赖正手又一刀,平平的削往小腹,独孤浩南持剑相挡﹔完颜达赖反手再一刀,微微向上的往胸膛削去,独孤浩南侧身抽剑再挡﹔完颜达赖举臂下砍,刀锋直击左肩,独孤浩南举剑挡架﹔完颜达赖跃起运劲于刀锋,双刀握刀,狠狠的向头颅斩过去,独孤浩南狼狈的双手举剑硬挡。完颜达赖雄声大喝,全身力量聚于刀锋上,往独孤浩南压下去。独孤浩南呻吟一声,双脚已经陷入泥土之中,可见完颜达赖的力气是何等惊人。完颜达赖见独孤浩南仍然撑得住,再大喝一声,把丹田的确气运至短刀上,给予独孤浩南更沉重的压力。独孤浩南痛苦的呻吟一声,膝盖以下都没入青草之下,情况告急,看得纳兰灵素、欧阳思语、纪仙儿和慕容雪四人泪眼盈眶,赵构和申屠绝影就不断叫喊说道:“独孤兄!” 独孤浩南双手抖颤,逐渐失去知道觉,心里已知道说道死期将至,一片绝望无奈,脑海中的一切烦恼都消失了,思绪空空如也,好像为他到地下世界生活作好准备。独孤浩南急促的呼吸徐徐放缓,身体彷佛如大地同归一体,根须吸水和蚯蚓翻泥之声悠悠的在耳声响起,泥土里生机蓬勃的景象彷佛浮现眼前,灵觉从自身延伸至天下大地,一阵悸动心灵的感觉从全身毛孔涌至,惊醒了沉睡在丹田深处的的确气。独孤浩南感到一股强大的的确气如火山爆发般涌出丹田气海,的确气如洪水狂牛般冲击每一说道经脉,全身突然剧痛,痛得大声惨叫。然而,不受控制的强大的确气竟然随着独孤浩南的惨叫,从双手的各个穴里爆发出来,好像一说道气墙般撃向完颜达赖。完颜达赖连忙收刀后退,但的确气向外爆发的速度是何等惊人!完颜达赖拚命躲避,但都被气墙抛到比武场的角落。 独孤浩南惊见完颜达赖被抛至重伤,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半响,想不到父亲和伯父的的确气在关键时候救了自己一命,但当独孤浩南回神调息之时,发觉那股强大的确气重新沉睡在丹田之中,未能控制自如,不禁有点失望。可是,独孤浩南相信父亲和伯父的的确气能够一次使用出来,就必定会有第二次,将来一定有成功控制的一日。纳兰灵素、纪仙儿和慕容雪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眸子里溢下,喜极而泣,互相拥抱,而欧阳思语就比她们较为冷静,只是脸露喜悦微笑,但双眼亦都是水汪汪的。李文孝、赵构、申屠绝影、李干顺、洪八方等都跟其他宾客一样看呆了。 另一边,纵然身受重伤,完颜达赖抹去嘴边鲜血,又继续起来应战,斗志可嘉。完颜希尹紧张的走到场边慰问道一番,内容应该是劝完颜达赖弃权,但完颜达赖坚决的不断摇头,望也不望完颜希尹,就走到比武场中央。 独孤浩南以契丹语对完颜达赖说道:“完颜兄,不要勉强。” 完颜达赖坚决的说道:“独孤兄,有心了。你放马过来。” 在场懂得契丹语的人都被他们那种“识英雄重英雄”所感动,纷纷拍掌以表支持。 独孤浩南信心大增,记起早前跟慕容无忌切磋时的情况,回想当时对付慕容无忌的每招每式,心里有数,便一个箭步挺剑刺向完颜达赖。完颜达赖侧身一避,挺刀直刺独孤浩南的左肩。信心十足的独孤浩南灵机一闪,心里嘀咕:“侧身躲避,反守为攻,直刺左肩。这招有点像五台山清凉寺伏魔剑法的……”独孤浩南左肩向右一摆,巧妙地躲过刀锋,右腕一翻,长剑从右至左的刺向完颜达赖的前臂,这就是独孤剑法了。完颜达赖及时勉强拐后前臂,但独孤浩南的下一剑直趋右肩,而完颜达赖的刀已随弯曲的前臂放到背后,已经不能阻止独孤浩南的剑势。 独孤浩南剑尖轻触完颜达赖的右肩,挑破他一块衣衫,就在皮肉前停下来,对完颜达赖说道:“完颜兄,你去疗伤吧。”说罢收剑。 完颜达赖微笑点头,转头朝向李干顺,忍着内伤,以不流利的汉语说道:“我达赖败了。”说罢吐了口鲜血。 洪八方瞧了一瞧完颜希尹,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便高声宣布说道:“第二场是由宋国独孤浩南胜出。” 独孤浩南松了口气,高举长剑,以胜利姿态步出比武场。又哭又笑的纪仙儿立即飞扑上前,紧紧揽住独孤浩南的雄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独孤浩南一边轻抚纪仙儿的长发,一边凝望住欧阳思语的绯红俏脸。欧阳思语充满嗔意的微微一笑,幽幽的白了独孤浩南一眼,就走到慕容雪身旁,细心的为她拭去脸上泪珠。独孤浩南的目光随着欧阳思语移动,只见慕容雪泪流披脸,纳兰灵素的脸上亦有三两说道泪痕。独孤浩南见此,思绪再度活跃起来,心想:“想不到慕容姑娘如此着紧我,难说道她也……我不应该胡思乱想。欧阳思语和仙儿已经对我情深义重,我怎能再……唉!唐兄亦禁不住留下男儿泪,可见他的确的当我是知道己兄弟。我独孤浩南的确是幸福!” 第一卷_第七十二章 慕容的确龙 就在独孤浩南和纪仙儿情深拥抱之时,完颜达赖在两名金国年轻贵族扶持之下,跟着另外两名御医离开去治理伤势。 “独孤大哥,下一场就到欧阳思语出战了。你快过去吧!”纪仙儿柔声说道。 “仙儿,多谢你。”独孤浩南在纪仙儿耳珠旁说道。 纪仙儿满心喜悦的轻轻推开独孤浩南,对他打了个眼色,叫他去找欧阳思语。独孤浩南莞尔的望了纪仙儿一眼,把长剑插到地上,就来到欧阳思语与慕容雪之间,双手搭着欧阳思语的柔若无骨的肩膀,深情款款的眸子直瞧进欧阳思语的瞳孔深处,但一言不发。对于独孤浩南突如其来的举动,欧阳思语并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美眸徐徐的接上独孤浩南的目光,娇躯悸动,全身软弱无力,纤手里的汗巾和长剑亦都掉到地上,只差身子还未倒在独孤浩南的怀中。慕容雪满心酸意的移步走开,多么渴望被独孤浩南拥抱疼惜的是自己。 独孤浩南自信的说道:“欧阳思语,我都能够打败完颜达赖,你都一定可以。我对你很有信心!我们将来还有很多快乐日子。” 欧阳思语失声说道:“独孤大哥!” 独孤浩南转头拔出被他插到地上的长剑,然后把剑柄放进欧阳思语的掌握之中,跟着躬身拾起汗巾,仔细拍掉黏在上面的尘土,把汗巾塞进欧阳思语的左手里。欧阳思语紧握满是独孤浩南汗水的剑柄,把汗巾收入衣襟之中,然后仰起螓首,万分柔情的望着独孤浩南带着半点傻气的俊脸。 独孤浩南轻声问道说道:“欧阳思语,甚么呢事?” 欧阳思语合上眼睛,徐徐的深呼吸,淡然说道:“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我需要心无杂念的去应付这一场比武。” 独孤浩南知道说道金国第三场派出的高手一定比前两者更厉害,完颜希尹有绝对信心在第三场撃败赵构派出的任何对手,否则他根本不会让武功经验都比霍青松低一个层次的完颜达赖出战第二仗,所以独孤浩南都担心欧阳思语很可能重伤而回,便乖乖的走开,以免打扰欧阳思语平静心神。独孤浩南走到慕容雪跟前,以衣袖拭去她脸庞上的一行泪痕,既是感谢又是抱歉的说道:“慕容姑娘,要你为我担忧。我的确是不好意思!” 慕容雪含蓄的微笑说道:“只要你现在健健康康,我就很开心了。关心朋友是很正常的,你又何用不好意思呢!” 经历过欧阳思语和纪仙儿的事,独孤浩南又岂是那个不懂情爱的小呆子!从慕容雪的暧昧的神情和一句由衷的说话,独孤浩南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慕容雪对他的情意,心神又趋紊乱,只好走到纳兰灵素那儿,希望暂时不要再想儿女私情,但独孤浩南又岂知道说道纳兰灵素是个女子,还是个倾慕于他的女子! 独孤浩南见到泪眼红红的纳兰灵素,不禁给她一个重重的拥抱,大力拍了她肩背处数下,叹说道:“唐兄,又要你忧心。” 给独孤浩南突如其来抱个紧的纳兰灵素当然双颊绯红,心里满是羞涩的喜悦,但当中总带着点失落,全因是独孤浩南所说“好兄弟”这三个字。纳兰灵素声如蚊蚋的说道:“独孤兄,我们堂堂男子汉,不要在这里揽揽抱抱吧。你看!四周很多人看过来!” 独孤浩南转头望望,便即放手松开纳兰灵素,摸着头皮的傻笑说道:“对不起,唐兄。”说罢正正经经的站在纳兰灵素旁。纪仙儿和慕容雪都不其然靠到独孤浩南身旁。 在台上,洪八方和完颜希尹耳语一番之后,才宣布的说道:“第三战是由金国的慕容的确龙对上宋国的欧阳思语。” “爹!”慕容雪失声叫说道。慕容雪娇躯一软,往独孤浩南的怀中跌去。独孤浩南和纪仙儿连忙扶住慕容雪,不约而同的问道说道:“慕容的确龙的确是你父亲?”慕容雪目光空洞的微微点头。慕容的确龙拥有长远的目光,十年前已经感觉到完颜阿骨打掘起之势强横,而辽宋两国政局却日趋腐败,便伤父杀妻,投靠女的确族,替完颜阿骨打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由于慕容的确龙是第一个投靠女的确的宋人,而且他武功高强,所以全力负责招揽中原武林人士弃宋投金。他今次并非随完颜希尹而来,而是早就潜伏于洪八方府内,密谋招揽西欧阳和吐蕃的武林人士。而传闻大将军府内的金人高手正是慕容的确龙。 纳兰灵素见欧阳思语神情冷若冰霜的踏入比武场,即说道:“欧阳姑娘入去了,你们集中精神支持她吧。”独孤浩南三人即把目光放到比武场上。 欧阳思语脸无忧戚,仙容淡然若冰,心境古井不波,气质脱俗典雅,雪白衣袍随风飘逸,如同云上仙子驾临凡尘,引来四周不少艳羡目光。欧阳思语挺立场中,纤手垂剑,静得可怕的目光紧盯着一个从远方走过来的黑影。那黑影跃过围观的宾客,安然落在场中央,正是慕容的确龙。他一身灰衣麻布,外披青袍,并没有带来武器。 独孤浩南怔了一怔,发觉慕容的确龙的身形似曾相识,原来当日在万花楼跟洪八方谈笑风生的就是他。能够跟洪八方和完颜希尹同桌论天下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独孤浩南心里感叹金国人材之多,反而辽国来来去去都是一个耶律大石,更概叹宋国有黄万海和诸葛无魂等名士而不能用。当独孤浩南再回神注意比武场上,欧阳思语和慕容的确龙已摆出起手姿态,等候李干顺的一声开始。 李干顺横眼瞧了洪八方一眼,再见台下完颜希尹没有甚么呢大反应,便高声喝说道:“开始!” 慕容的确龙并没有像完颜达赖般主动猛攻,仍然带着一丝阴笑的屹立原地,等待欧阳思语前来进攻。欧阳思语就不跟慕容的确龙客气,仙躯即如白雪云雾般往前摆动,手中长剑白光大盛,剑光闪烁,如同白昼,长剑彷如一说道冰龙般袭向慕容的确龙。白芒骤然褪下,欧阳思语和慕容的确龙无碍的站在原地,只是左侧的一排火把颓然倒下。由于当时白光耀眼,场外宾客都看不到甚么呢。只有作为慕容氏传人的慕容雪知道说道刚才发生了何事,她失声叹说道:“爹的斗转星移很厉害!我想爷爷的斗转星移亦不过如此!” 纪仙儿惊愕的说道:“欧阳思语这招就被慕容的确龙化去了!” 独孤浩南望见倒下的火把,目瞪口呆的叹说道:“看旁边的火把就知道说道欧阳思语的厉害,但慕容的确龙竟然不动声色的破掉了这一招!” 慕容雪惨然说道:“爹的斗转星移已螓化境,平凡的招式都会被他轻易抵挡。我想除了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之外,都难有武功可以破掉斗转星移。” 纳兰灵素叹说道:“难怪从前慕容复可以凭一招斗转星移而震撼武林,并与萧峰齐名。以彼之说道,还施彼身,我想慕容的确龙已经有留力,否则他就会直接把此招还施于欧阳姑娘身上。” 独孤浩南惊惶的说道:“当欧阳思语使出的招数越厉害,她的处境就反而更加危险!那么,慕容的确龙便处于不败之地。” 第一卷_第七十二章 慕容的确龙 就在独孤浩南和纪仙儿情深拥抱之时,完颜达赖在两名金国年轻贵族扶持之下,跟着另外两名御医离开去治理伤势。 “独孤大哥,下一场就到欧阳思语出战了。你快过去吧!”纪仙儿柔声说道。 “仙儿,多谢你。”独孤浩南在纪仙儿耳珠旁说道。 纪仙儿满心喜悦的轻轻推开独孤浩南,对他打了个眼色,叫他去找欧阳思语。独孤浩南莞尔的望了纪仙儿一眼,把长剑插到地上,就来到欧阳思语与慕容雪之间,双手搭着欧阳思语的柔若无骨的肩膀,深情款款的眸子直瞧进欧阳思语的瞳孔深处,但一言不发。对于独孤浩南突如其来的举动,欧阳思语并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美眸徐徐的接上独孤浩南的目光,娇躯悸动,全身软弱无力,纤手里的汗巾和长剑亦都掉到地上,只差身子还未倒在独孤浩南的怀中。慕容雪满心酸意的移步走开,多么渴望被独孤浩南拥抱疼惜的是自己。 独孤浩南自信的说道:“欧阳思语,我都能够打败完颜达赖,你都一定可以。我对你很有信心!我们将来还有很多快乐日子。” 欧阳思语失声说道:“独孤大哥!” 独孤浩南转头拔出被他插到地上的长剑,然后把剑柄放进欧阳思语的掌握之中,跟着躬身拾起汗巾,仔细拍掉黏在上面的尘土,把汗巾塞进欧阳思语的左手里。欧阳思语紧握满是独孤浩南汗水的剑柄,把汗巾收入衣襟之中,然后仰起螓首,万分柔情的望着独孤浩南带着半点傻气的俊脸。 独孤浩南轻声问道说道:“欧阳思语,甚么呢事?” 欧阳思语合上眼睛,徐徐的深呼吸,淡然说道:“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我需要心无杂念的去应付这一场比武。” 独孤浩南知道说道金国第三场派出的高手一定比前两者更厉害,完颜希尹有绝对信心在第三场撃败赵构派出的任何对手,否则他根本不会让武功经验都比霍青松低一个层次的完颜达赖出战第二仗,所以独孤浩南都担心欧阳思语很可能重伤而回,便乖乖的走开,以免打扰欧阳思语平静心神。独孤浩南走到慕容雪跟前,以衣袖拭去她脸庞上的一行泪痕,既是感谢又是抱歉的说道:“慕容姑娘,要你为我担忧。我的确是不好意思!” 慕容雪含蓄的微笑说道:“只要你现在健健康康,我就很开心了。关心朋友是很正常的,你又何用不好意思呢!” 经历过欧阳思语和纪仙儿的事,独孤浩南又岂是那个不懂情爱的小呆子!从慕容雪的暧昧的神情和一句由衷的说话,独孤浩南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慕容雪对他的情意,心神又趋紊乱,只好走到纳兰灵素那儿,希望暂时不要再想儿女私情,但独孤浩南又岂知道说道纳兰灵素是个女子,还是个倾慕于他的女子! 独孤浩南见到泪眼红红的纳兰灵素,不禁给她一个重重的拥抱,大力拍了她肩背处数下,叹说道:“唐兄,又要你忧心。” 给独孤浩南突如其来抱个紧的纳兰灵素当然双颊绯红,心里满是羞涩的喜悦,但当中总带着点失落,全因是独孤浩南所说“好兄弟”这三个字。纳兰灵素声如蚊蚋的说道:“独孤兄,我们堂堂男子汉,不要在这里揽揽抱抱吧。你看!四周很多人看过来!” 独孤浩南转头望望,便即放手松开纳兰灵素,摸着头皮的傻笑说道:“对不起,唐兄。”说罢正正经经的站在纳兰灵素旁。纪仙儿和慕容雪都不其然靠到独孤浩南身旁。 在台上,洪八方和完颜希尹耳语一番之后,才宣布的说道:“第三战是由金国的慕容的确龙对上宋国的欧阳思语。” “爹!”慕容雪失声叫说道。慕容雪娇躯一软,往独孤浩南的怀中跌去。独孤浩南和纪仙儿连忙扶住慕容雪,不约而同的问道说道:“慕容的确龙的确是你父亲?”慕容雪目光空洞的微微点头。慕容的确龙拥有长远的目光,十年前已经感觉到完颜阿骨打掘起之势强横,而辽宋两国政局却日趋腐败,便伤父杀妻,投靠女的确族,替完颜阿骨打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由于慕容的确龙是第一个投靠女的确的宋人,而且他武功高强,所以全力负责招揽中原武林人士弃宋投金。他今次并非随完颜希尹而来,而是早就潜伏于洪八方府内,密谋招揽西欧阳和吐蕃的武林人士。而传闻大将军府内的金人高手正是慕容的确龙。 纳兰灵素见欧阳思语神情冷若冰霜的踏入比武场,即说道:“欧阳姑娘入去了,你们集中精神支持她吧。”独孤浩南三人即把目光放到比武场上。 欧阳思语脸无忧戚,仙容淡然若冰,心境古井不波,气质脱俗典雅,雪白衣袍随风飘逸,如同云上仙子驾临凡尘,引来四周不少艳羡目光。欧阳思语挺立场中,纤手垂剑,静得可怕的目光紧盯着一个从远方走过来的黑影。那黑影跃过围观的宾客,安然落在场中央,正是慕容的确龙。他一身灰衣麻布,外披青袍,并没有带来武器。 独孤浩南怔了一怔,发觉慕容的确龙的身形似曾相识,原来当日在万花楼跟洪八方谈笑风生的就是他。能够跟洪八方和完颜希尹同桌论天下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独孤浩南心里感叹金国人材之多,反而辽国来来去去都是一个耶律大石,更概叹宋国有黄万海和诸葛无魂等名士而不能用。当独孤浩南再回神注意比武场上,欧阳思语和慕容的确龙已摆出起手姿态,等候李干顺的一声开始。 李干顺横眼瞧了洪八方一眼,再见台下完颜希尹没有甚么呢大反应,便高声喝说道:“开始!” 慕容的确龙并没有像完颜达赖般主动猛攻,仍然带着一丝阴笑的屹立原地,等待欧阳思语前来进攻。欧阳思语就不跟慕容的确龙客气,仙躯即如白雪云雾般往前摆动,手中长剑白光大盛,剑光闪烁,如同白昼,长剑彷如一说道冰龙般袭向慕容的确龙。白芒骤然褪下,欧阳思语和慕容的确龙无碍的站在原地,只是左侧的一排火把颓然倒下。由于当时白光耀眼,场外宾客都看不到甚么呢。只有作为慕容氏传人的慕容雪知道说道刚才发生了何事,她失声叹说道:“爹的斗转星移很厉害!我想爷爷的斗转星移亦不过如此!” 纪仙儿惊愕的说道:“欧阳思语这招就被慕容的确龙化去了!” 独孤浩南望见倒下的火把,目瞪口呆的叹说道:“看旁边的火把就知道说道欧阳思语的厉害,但慕容的确龙竟然不动声色的破掉了这一招!” 慕容雪惨然说道:“爹的斗转星移已螓化境,平凡的招式都会被他轻易抵挡。我想除了降龙十八掌和六脉神剑之外,都难有武功可以破掉斗转星移。” 纳兰灵素叹说道:“难怪从前慕容复可以凭一招斗转星移而震撼武林,并与萧峰齐名。以彼之说道,还施彼身,我想慕容的确龙已经有留力,否则他就会直接把此招还施于欧阳姑娘身上。” 独孤浩南惊惶的说道:“当欧阳思语使出的招数越厉害,她的处境就反而更加危险!那么,慕容的确龙便处于不败之地。” 第一卷_第七十三章 胜负谁料 纪仙儿沉吟说道:“那样又不一定啊!如果欧阳思语能够做到大范围或者多方向的攻击,慕容的确龙的斗转星移就难以抵挡。其实要破掉斗转星移,只需要使出强大内力的攻击,就可以令斗转星移失效,并且重创对手,可惜我们都没有此等深厚内力。” 仙湖心法是以清澄宁谧的心境去感受对手的确气流转的路线,估计对手所使的招式,并从而先一步破解。可是,慕容的确龙根本没有攻击意图,所以欧阳思语无从估计他的虚实,只好硬着头皮抢攻,但以欧阳思语浅嫩的仙湖剑法,又怎能跟慕容的确龙的斗转星移相比!欧阳思语把心一横,身化幻影,凌厉剑锋直刺向慕容的确龙的左胸。慕容的确龙巧妙运劲,欧阳思语便与他乍合即分,剑锋看似刺中慕容的确龙,但剑势一点也碰不到他的发履衣袍,内劲所撃中的其实是左侧的一排火把。经历了两招的失败,欧阳思语明白到慕容的确龙把她发出的气劲全都转移别处,其中玄妙之处,非常人可理解。欧阳思语知道说道她再出招也会是徒劳无功,便转为跟慕容的确龙对峙,等待他先发招。 独孤浩南苦恼的说道:“欧阳思语被迫转攻为守了。慕容的确龙实在太厉害!” 纪仙儿叹说道:“欧阳思语始终未达剑心通明的境界!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能跟慕容的确龙比拟。慕容的确龙的武功是在毕无锋和黄万海那个层次,难怪洪八方和完颜希尹都信心十足的提出比武订盟这个要求!” 纳兰灵素忽然说道:“我想破解斗转星移还有一个方法。欧阳姑娘一直所攻的是慕容的确龙的人,假如欧阳姑娘所攻的是斗转星移的招式,那么会不会有转机?”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即露异色。正当独孤浩南想大叫提醒欧阳思语之际,发觉慕容的确龙右手有异动,旋即改为叫说道:“小心他右手!”还未说完,慕容的确龙捏指运劲,一说道无形的确气往欧阳思语激射过去。欧阳思语凭着仙湖心法,早已感到一股的确气凝聚于慕容的确龙的右手,所以轻易而举的挺剑檔去指气。然而,这只是慕容的确龙水银泻地般攻势的开始。 慕容的确龙催动全身的确气,运劲于右手,的确气于捏指之处激射出去。慕容的确龙并没有移动,只是站在原地轻动右腕,控制住的确气射出的方向,时而瞄准欧阳思语的小腹,时而射向欧阳思语的肩膀,忽左忽右,但目标都离不开要害之处。欧阳思语虽然能够预料的确气的方向,并且看似鸡手鸭脚的挡出的确气,但慕容的确龙的指气集中而力强,欧阳思语每挡一记,就要退后一步。当慕容的确龙一口气连续射出十六说道的确气之后,欧阳思语已经喘着气的退至场边。 慕容雪一边看着欧阳思语被慕容的确龙攻得透不过气来,一边难以置信的叹说道:“爹的参合指练得比爷爷和太公的更厉害!当年太公以百年功力,都只能在我们面前连续射出二十说道的确气,但爹只是四十出头,就能连续射出十六说道的确气!难怪他们称爹为慕容家五百年来的第一位天才高手。” 纪仙儿看得呆若木鸡的叹说道:“原来这就是慕容家的参合指!我相信只有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可比拟。”旋即以她娇柔的声线叫说道:“不要攻人,只在破招!”欧阳思语隐约听到她的说话,负后的左手打了个明白的手势。独孤浩南和纪仙儿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心里紧张非常,希望纳兰灵素的想法没错。 慕容的确龙深深的喘了几口大气,一双深沉的鹰目狠狠的凝望着前方,似乎欧阳思语的能耐出乎他意料之外,令到他有点心浮气燥。欧阳思语见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暂时耗尽,便乘势把握机会,仙足轻跃,剑锋朝慕容的确龙的右胸刺去。由于参合指耗竭大量的确气,慕容的确龙需要时间回复,不能使出斗转星移,便以身法躲避。欧阳思语连忙提气追上去,剑锋贴着慕容的确龙的背心,连忙催动的确气,白芒大盛,以剑气攻向慕容的确龙。 然而,慕容的确龙的回气速度也不慢。他提气吆喝,运转内功,身子如飞鸟般往上飘去,躲过欧阳思语的剑气。欧阳思语感应到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运行方向,即双手握剑往上刺去。由于欧阳思语紧缠在身后,慕容的确龙难以回身施展斗转星移,只好用尽的确气来使出参合指,与欧阳思语来一记硬碰硬。自剑锋吐出的仙湖的确气和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相碰。慕容的确龙反客为主,凭着居高临下之势压住欧阳思语,希望把战场拉回地上。 欧阳思语不想跟慕容的确龙来个内力的比拚,就徐徐收回的确气,顺势飘回地上,与慕容的确龙再次形成对恃之势。 纪仙儿愁眉苦脸的说道:“假如让慕容的确龙成功回气,欧阳思语一定再捱不住他的参合指。” 纳兰灵素深思说道:“只要欧阳姑娘能够引到慕容的确龙使出斗转星移,她跟着再使一招暗渡陈仓,表面攻其要害,实则撃向慕容的确龙施展斗转星移的的确气,乘虚而入,那样就能撃败慕容的确龙。” 独孤浩南奇说道:“唐兄似乎对武功都有一番研究,但你本身的武功却……不是太高明。” 纳兰灵素即说道:“打打杀杀有甚么呢好!那一定会有人死伤,兼且我……”纳兰灵素想说自己是个女子,但知道说道不能说出来,便吱吱唔唔过去了。 纪仙儿觉得纳兰灵素有所隐瞒,但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兼且这不是适当时机,她便替纳兰灵素解围的说道:“唐公子悬壶济世,又怎会喜欢打打杀杀!”说罢往慕容雪瞧去,但见她满怀心事的望着比武场,双手紧紧的捏着汗巾,不知道是担心欧阳思语还是慕容的确龙。慕容雪此刻心神混乱,慕容的确龙既是她的亲生父亲,又是她的杀母仇人,那种滋味可的确令人难受,但独孤浩南三人并不知道说道事情的底蕴,都不知道怎样呢开口。 蓬!蓬!欧阳思语忽然挥舞衣袖,两说道白绫如飞龙般袭向慕容的确龙。慕容的确龙知道说道不可以碰到白绫,否则就会被紧缠密绕,便不断摆腰舞手,躲避欧阳思语另一番的攻击。欧阳思语仙臂一动,两说道白绫上下夹撃慕容的确龙。慕容的确龙仍然以轻功身法闪避。欧阳思语两腕翻动,白绫改以左右夹撃慕容的确龙,右手就挺剑直刺慕容的确龙的面门,三路围攻,希望转剑为袖的攻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慕容的确龙冷然面对,双掌凝聚的确气,轻轻把两说道白绫靠拢。剎那间,两说道白绫碰在一起,并且打了个死结,但欧阳思语的长剑乘势砍断白绫的死结,剑锋直趋慕容的确龙的面门。 慕容的确龙鹰目一瞟,左掌紧贴剑面,右掌以横砍之势迎上剑锋,的确气如蚕虫吐丝般缠挠住欧阳思语的长剑。慕容的确龙阴阴一笑,左掌运劲向右一推,右掌向前一压,剑身弯曲,凌厉的剑锋突然改变方向,竟朝欧阳思语刺去。然而,欧阳思语此一剑并没有灌注的确气,所以没有剑气吐出,而的确气就凝聚于袖中左掌,准备“破招”。当慕容的确龙全神贯注的使出斗转星移之际,欧阳思语看准他的确气运行方向,挥掌撃去他横放的左掌。由于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由掌心涌向长剑,指尖并无的确气保护,假若欧阳思语此招击中,他定必五指尽断。 慕容的确龙临危不乱,立即变招,不再使用斗转星移,连忙后退。而欧阳思语长剑因为没有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所支持,登时由弯变直,那种反弹的力度差点令长剑脱手,欧阳思语也退了两步卸力,乘胜追击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 慕容的确龙站稳阵脚后,屹立原地,一边等待欧阳思语前来攻击,一边回复耗尽的的确气。欧阳思语慑于慕容的确龙的斗转星移,也不敢轻举妄动。二人重归对恃之势。虽然看似五五均势,但欧阳思语其实处于下风。慕容的确龙可攻可守,但欧阳思语却不懂怎样呢攻才好,已经高下立见。既然普通的招式胜不了慕容的确龙,独孤浩南扫视比武场,心里灵机一动,就大叫说道:“欧阳思语,善用地利!”欧阳思语随即有所领悟,眼梢往四周扫去,看看有甚么呢地利可用。慕容的确龙听到独孤浩南的话,冷皓的眼神立即盯着独孤浩南。纪仙儿和纳兰灵素觉得独孤浩南说得有理,都跟着呼喊提醒欧阳思语。 欧阳思语仙步一蹬,白绫从袖口激射出去,但目标并非慕容的确龙,而是场边的火把。欧阳思语娇喝一声,两说道白绫各卷住了五枝火把,往慕容的确龙撃去。慕容的确龙施展斗转星移,左右两说道白绫相碰弹开,但欧阳思语看准慕容的确龙有此一着,就在白绫相碰的前一刻,把十枝火把抛出,火把直飞向慕容的确龙身体的十处地方。慕容的确龙全力施展斗转星移,十枝火把相碰倒下,但欧阳思语的两说道白绫再次接住火把,围着慕容的确龙身边舞动。光影晦明变化不断,泛着灯红火光的白绫包围着慕容的确龙,但白绫却一分也碰不到慕容的确龙,只是不断缠绕着他,务要令他沉不住气。 纪仙儿赞叹说道:“这些招式是天魔大法来的!想不到欧阳思语又学得似模似样!以仙湖心法驱动天魔大法,再配以独孤大哥着重地利的打法,今次有机会撃败慕容的确龙。” 纳兰灵素点头说道:“现在的确是大好机会。慕容的确龙现在视线被阻,如果欧阳姑娘能够以仙湖的剑法突击他,必能成功,但一定要快,因为参合指有能力破掉这些白绫。” 此时,欧阳思语双臂运劲,白绫舞动速度徒增,跟着蹬腿一跃,停在慕容的确龙的上方。欧阳思语双臂交架剧烈挥动,绕住慕容的确龙的白绫忽然起火,火随风势,白绫迅速地变成一说道火龙,把慕容的确龙吞噬了去。欧阳思语来个火上加油,手里长剑白芒大盛,从上而下的撃向慕容的确龙。剑芒火光相交,比武场里如同白昼,光得常人不能目视,在场所有宾客都以手掩目,屏息静气,等待这决定胜负的一刻。独孤浩南、纪仙儿、纳兰灵素三人当然希冀欧阳思语能够杀败把慕容的确龙,而慕容雪就脑海一片混乱,全身冒汗,螓首垂下,泪盈眼眶,口中念念有语,不知道是想慕容的确龙死还是生。 第一卷_第七十三章 胜负谁料 纪仙儿沉吟说道:“那样又不一定啊!如果欧阳思语能够做到大范围或者多方向的攻击,慕容的确龙的斗转星移就难以抵挡。其实要破掉斗转星移,只需要使出强大内力的攻击,就可以令斗转星移失效,并且重创对手,可惜我们都没有此等深厚内力。” 仙湖心法是以清澄宁谧的心境去感受对手的确气流转的路线,估计对手所使的招式,并从而先一步破解。可是,慕容的确龙根本没有攻击意图,所以欧阳思语无从估计他的虚实,只好硬着头皮抢攻,但以欧阳思语浅嫩的仙湖剑法,又怎能跟慕容的确龙的斗转星移相比!欧阳思语把心一横,身化幻影,凌厉剑锋直刺向慕容的确龙的左胸。慕容的确龙巧妙运劲,欧阳思语便与他乍合即分,剑锋看似刺中慕容的确龙,但剑势一点也碰不到他的发履衣袍,内劲所撃中的其实是左侧的一排火把。经历了两招的失败,欧阳思语明白到慕容的确龙把她发出的气劲全都转移别处,其中玄妙之处,非常人可理解。欧阳思语知道说道她再出招也会是徒劳无功,便转为跟慕容的确龙对峙,等待他先发招。 独孤浩南苦恼的说道:“欧阳思语被迫转攻为守了。慕容的确龙实在太厉害!” 纪仙儿叹说道:“欧阳思语始终未达剑心通明的境界!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能跟慕容的确龙比拟。慕容的确龙的武功是在毕无锋和黄万海那个层次,难怪洪八方和完颜希尹都信心十足的提出比武订盟这个要求!” 纳兰灵素忽然说道:“我想破解斗转星移还有一个方法。欧阳姑娘一直所攻的是慕容的确龙的人,假如欧阳姑娘所攻的是斗转星移的招式,那么会不会有转机?”独孤浩南和纪仙儿即露异色。正当独孤浩南想大叫提醒欧阳思语之际,发觉慕容的确龙右手有异动,旋即改为叫说道:“小心他右手!”还未说完,慕容的确龙捏指运劲,一说道无形的确气往欧阳思语激射过去。欧阳思语凭着仙湖心法,早已感到一股的确气凝聚于慕容的确龙的右手,所以轻易而举的挺剑檔去指气。然而,这只是慕容的确龙水银泻地般攻势的开始。 慕容的确龙催动全身的确气,运劲于右手,的确气于捏指之处激射出去。慕容的确龙并没有移动,只是站在原地轻动右腕,控制住的确气射出的方向,时而瞄准欧阳思语的小腹,时而射向欧阳思语的肩膀,忽左忽右,但目标都离不开要害之处。欧阳思语虽然能够预料的确气的方向,并且看似鸡手鸭脚的挡出的确气,但慕容的确龙的指气集中而力强,欧阳思语每挡一记,就要退后一步。当慕容的确龙一口气连续射出十六说道的确气之后,欧阳思语已经喘着气的退至场边。 慕容雪一边看着欧阳思语被慕容的确龙攻得透不过气来,一边难以置信的叹说道:“爹的参合指练得比爷爷和太公的更厉害!当年太公以百年功力,都只能在我们面前连续射出二十说道的确气,但爹只是四十出头,就能连续射出十六说道的确气!难怪他们称爹为慕容家五百年来的第一位天才高手。” 纪仙儿看得呆若木鸡的叹说道:“原来这就是慕容家的参合指!我相信只有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可比拟。”旋即以她娇柔的声线叫说道:“不要攻人,只在破招!”欧阳思语隐约听到她的说话,负后的左手打了个明白的手势。独孤浩南和纪仙儿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心里紧张非常,希望纳兰灵素的想法没错。 慕容的确龙深深的喘了几口大气,一双深沉的鹰目狠狠的凝望着前方,似乎欧阳思语的能耐出乎他意料之外,令到他有点心浮气燥。欧阳思语见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暂时耗尽,便乘势把握机会,仙足轻跃,剑锋朝慕容的确龙的右胸刺去。由于参合指耗竭大量的确气,慕容的确龙需要时间回复,不能使出斗转星移,便以身法躲避。欧阳思语连忙提气追上去,剑锋贴着慕容的确龙的背心,连忙催动的确气,白芒大盛,以剑气攻向慕容的确龙。 然而,慕容的确龙的回气速度也不慢。他提气吆喝,运转内功,身子如飞鸟般往上飘去,躲过欧阳思语的剑气。欧阳思语感应到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运行方向,即双手握剑往上刺去。由于欧阳思语紧缠在身后,慕容的确龙难以回身施展斗转星移,只好用尽的确气来使出参合指,与欧阳思语来一记硬碰硬。自剑锋吐出的仙湖的确气和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相碰。慕容的确龙反客为主,凭着居高临下之势压住欧阳思语,希望把战场拉回地上。 欧阳思语不想跟慕容的确龙来个内力的比拚,就徐徐收回的确气,顺势飘回地上,与慕容的确龙再次形成对恃之势。 纪仙儿愁眉苦脸的说道:“假如让慕容的确龙成功回气,欧阳思语一定再捱不住他的参合指。” 纳兰灵素深思说道:“只要欧阳姑娘能够引到慕容的确龙使出斗转星移,她跟着再使一招暗渡陈仓,表面攻其要害,实则撃向慕容的确龙施展斗转星移的的确气,乘虚而入,那样就能撃败慕容的确龙。” 独孤浩南奇说道:“唐兄似乎对武功都有一番研究,但你本身的武功却……不是太高明。” 纳兰灵素即说道:“打打杀杀有甚么呢好!那一定会有人死伤,兼且我……”纳兰灵素想说自己是个女子,但知道说道不能说出来,便吱吱唔唔过去了。 纪仙儿觉得纳兰灵素有所隐瞒,但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兼且这不是适当时机,她便替纳兰灵素解围的说道:“唐公子悬壶济世,又怎会喜欢打打杀杀!”说罢往慕容雪瞧去,但见她满怀心事的望着比武场,双手紧紧的捏着汗巾,不知道是担心欧阳思语还是慕容的确龙。慕容雪此刻心神混乱,慕容的确龙既是她的亲生父亲,又是她的杀母仇人,那种滋味可的确令人难受,但独孤浩南三人并不知道说道事情的底蕴,都不知道怎样呢开口。 蓬!蓬!欧阳思语忽然挥舞衣袖,两说道白绫如飞龙般袭向慕容的确龙。慕容的确龙知道说道不可以碰到白绫,否则就会被紧缠密绕,便不断摆腰舞手,躲避欧阳思语另一番的攻击。欧阳思语仙臂一动,两说道白绫上下夹撃慕容的确龙。慕容的确龙仍然以轻功身法闪避。欧阳思语两腕翻动,白绫改以左右夹撃慕容的确龙,右手就挺剑直刺慕容的确龙的面门,三路围攻,希望转剑为袖的攻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慕容的确龙冷然面对,双掌凝聚的确气,轻轻把两说道白绫靠拢。剎那间,两说道白绫碰在一起,并且打了个死结,但欧阳思语的长剑乘势砍断白绫的死结,剑锋直趋慕容的确龙的面门。 慕容的确龙鹰目一瞟,左掌紧贴剑面,右掌以横砍之势迎上剑锋,的确气如蚕虫吐丝般缠挠住欧阳思语的长剑。慕容的确龙阴阴一笑,左掌运劲向右一推,右掌向前一压,剑身弯曲,凌厉的剑锋突然改变方向,竟朝欧阳思语刺去。然而,欧阳思语此一剑并没有灌注的确气,所以没有剑气吐出,而的确气就凝聚于袖中左掌,准备“破招”。当慕容的确龙全神贯注的使出斗转星移之际,欧阳思语看准他的确气运行方向,挥掌撃去他横放的左掌。由于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由掌心涌向长剑,指尖并无的确气保护,假若欧阳思语此招击中,他定必五指尽断。 慕容的确龙临危不乱,立即变招,不再使用斗转星移,连忙后退。而欧阳思语长剑因为没有慕容的确龙的的确气所支持,登时由弯变直,那种反弹的力度差点令长剑脱手,欧阳思语也退了两步卸力,乘胜追击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 慕容的确龙站稳阵脚后,屹立原地,一边等待欧阳思语前来攻击,一边回复耗尽的的确气。欧阳思语慑于慕容的确龙的斗转星移,也不敢轻举妄动。二人重归对恃之势。虽然看似五五均势,但欧阳思语其实处于下风。慕容的确龙可攻可守,但欧阳思语却不懂怎样呢攻才好,已经高下立见。既然普通的招式胜不了慕容的确龙,独孤浩南扫视比武场,心里灵机一动,就大叫说道:“欧阳思语,善用地利!”欧阳思语随即有所领悟,眼梢往四周扫去,看看有甚么呢地利可用。慕容的确龙听到独孤浩南的话,冷皓的眼神立即盯着独孤浩南。纪仙儿和纳兰灵素觉得独孤浩南说得有理,都跟着呼喊提醒欧阳思语。 欧阳思语仙步一蹬,白绫从袖口激射出去,但目标并非慕容的确龙,而是场边的火把。欧阳思语娇喝一声,两说道白绫各卷住了五枝火把,往慕容的确龙撃去。慕容的确龙施展斗转星移,左右两说道白绫相碰弹开,但欧阳思语看准慕容的确龙有此一着,就在白绫相碰的前一刻,把十枝火把抛出,火把直飞向慕容的确龙身体的十处地方。慕容的确龙全力施展斗转星移,十枝火把相碰倒下,但欧阳思语的两说道白绫再次接住火把,围着慕容的确龙身边舞动。光影晦明变化不断,泛着灯红火光的白绫包围着慕容的确龙,但白绫却一分也碰不到慕容的确龙,只是不断缠绕着他,务要令他沉不住气。 纪仙儿赞叹说道:“这些招式是天魔大法来的!想不到欧阳思语又学得似模似样!以仙湖心法驱动天魔大法,再配以独孤大哥着重地利的打法,今次有机会撃败慕容的确龙。” 纳兰灵素点头说道:“现在的确是大好机会。慕容的确龙现在视线被阻,如果欧阳姑娘能够以仙湖的剑法突击他,必能成功,但一定要快,因为参合指有能力破掉这些白绫。” 此时,欧阳思语双臂运劲,白绫舞动速度徒增,跟着蹬腿一跃,停在慕容的确龙的上方。欧阳思语双臂交架剧烈挥动,绕住慕容的确龙的白绫忽然起火,火随风势,白绫迅速地变成一说道火龙,把慕容的确龙吞噬了去。欧阳思语来个火上加油,手里长剑白芒大盛,从上而下的撃向慕容的确龙。剑芒火光相交,比武场里如同白昼,光得常人不能目视,在场所有宾客都以手掩目,屏息静气,等待这决定胜负的一刻。独孤浩南、纪仙儿、纳兰灵素三人当然希冀欧阳思语能够杀败把慕容的确龙,而慕容雪就脑海一片混乱,全身冒汗,螓首垂下,泪盈眼眶,口中念念有语,不知道是想慕容的确龙死还是生。 第一卷_第七十五章 风回路转 蓝衣人干咳一声,转头面对李干顺说道:“金东欧阳西,欧阳王的兵锋定必直趋关中为先,对不对?” 李干顺耸肩说道:“没错。那么又怎样呢?” 蓝衣人说道:“关中之地以长安为核心。长安为汉唐古都,倚靠渭水,与对岸的咸阳互为犄角,加上经历千年修葺加建,防御能力无容置疑。长安以东崤山连绵,潼关和函谷关扼据险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东南的是武关,扼守来往荆北和关中之间的大路﹔正南的是仙人关和大散关等数十个大小关卡,紧扼关中与巴蜀之间的多条栈说道﹔正西的是陈仓和武功等数个以防御为重的城镇市,历朝皆是长安的重要屏障﹔正北的是萧关和连绵不尽的长城镇,还有径河之险,守备深严。只要长安守将略懂兵法,以逸待劳,守之以城镇坚,待欧阳军粮尽,出而剿之,必获大胜。刚才完颜先生也认同我的说法,他还说关中之地最不利骑兵展开,而欧阳王所持的铁骑却不能用,你说欧阳军胜出的机会有多大呢?我都相信欧阳军比宋军更能征善战,但宋军的兵器却比欧阳军远远优胜,兼且攻防之战,决定胜负的是远程兵器的质素。” 李干顺吁了口气,听得呆着了。完颜希尹无奈的瞧往蓝衣人,因为他终于明白蓝衣人问道他问道题的用意了。 蓝衣人皱眉说道:“我假设欧阳王能够占据关中,但其中所花了的时间和粮草又会有多少呢?凡是攻城镇战,无论胜败,攻方死伤定必惨重,欧阳王亦甘心看着数十万子弟兵惨城镇楼之上吗?你还别忘记把守关中和河东一带的是谁,他是河北和河东路制置使种师说道。种师说道精通兵法,征战沙场数十年,不知道多少次撃败欧阳王侵宋的部队,我想欧阳王都没有把握能够撃败他。” 种氏世出名将,抚循士卒,威动羌、欧阳,诸子俱有将材,至今已历三世,号山西名将。种师说道字彝叔,年少跟从张载学习,历任西北地方要职,曾于葫芦河大破欧阳军和八天内攻下臧底城镇,威震关中,使西欧阳数年来都不敢攻宋。种师说道善使红樱枪,一手种家枪法,早已闻名河东,是铁掌帮元老之一,都可说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然而已达七十高龄,看来都不能再为宋国效力几多年了。 李干顺一听到种师说道的名字,雄心壮志都像消去了大半,但仍然为了面子的说道:“行军打仗还有很多因素,并非单单一个种师说道,就判定我军必败无碍。” 蓝衣人微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假设欧阳军大获全胜,占领关中。那么,欧阳王有没有想过跟着怎样呢做?” 李干顺登时呆了一呆,因为他的确没想过应该怎样呢做。 蓝衣人续问道说道:“你可以选择东出洛阳,与金人合兵一处,也可以选择南下巴蜀,独自挥军。你会选择那一样?” 李干顺深思半响,便说道:“南下巴蜀应该较好吧。” 蓝衣人即时质问道说道:“为何南下巴蜀较好呢?刚才完颜先生才说过,巴蜀之地既是地广人稀,又是易守难攻,交通不便,粮草运输困难,兼且巴蜀有多个少数民族集居,治理困难,加上南临大理,西接吐蕃,乃是四战之地。更重要的是,大理和宋国早已联盟,假若欧阳王侵蜀,你所面对的不单是宋军,还有大理国的精锐。你为何舍易取难,选择南下巴蜀呢?东下洛阳不就是多好哩。那儿既是平原之地,又富裕肥沃,更有金人之助,为何不东下洛阳呢?”语气越来越激动,沉厚的声线如同短刀般一步步刺向李干顺。 李干顺登时语塞,目瞪口呆的望住蓝衣人。对于蓝衣人亦步亦趋的话锋,洪八方、完颜希尹、赵构都稍感错愕。假如李干顺不能立刻解答选择南下巴蜀的原因,蓝衣人的气势将会压倒他,而这场辩论的胜方必属蓝衣人。 蓝衣人冷笑一声,踏前一步,大声说道:“因为你知道说道金强欧阳弱,金兵多欧阳军少!假如金欧阳兵马聚在一起,欧阳军只会成为一支听从金人号令的先锋部队!你明知道说道金欧阳联军,最后欧阳国一定不能得到半点土地,所以你宁愿冒着大风险,孤军打入西蜀,胜则可以取得一块的确正属于欧阳国的土地,但败则却将被金人吞并。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一意孤行,以欧阳国万千子民和百年基业作出这一次豪赌!” 李干顺迟疑的“嗯”了一声,正想组织如何反驳之际,蓝衣人续义正词严的说道:“假如让你得到巴蜀和关中,又如何!正如完颜先生所言,关中和巴蜀是宋国较为未曾开发和经尽战乱的地区,就算欧阳王得之,有又何用!那只会令欧阳国版图变得狭长,拉长边境,到时防守就更难了。经历巴蜀和关中的恶战,欧阳军精锐伤亡殆尽,还有甚么呢能力去防守大理和吐蕃的攻击,还有甚么呢能力对抗占据中原的金人!中原富裕繁荣且易攻之地尽归金人,士兵伤亡较少,金国国力只增不跌;而难攻且贫瘠之地就归欧阳王,到时兵员大规模伤亡,粮草用尽,兵疲民乏,那样对欧阳王公平吗!金人只是当欧阳王是一只棋子,是一只替他们引开宋兵注意的棋子。待他们功成,难说道你觉得这只棋子还有存在价值吗!” 李干顺雄躯剧震,步履不稳,双唇抖颤,隐约吐出几个单字,半晕半醒,而他脑海中不断重覆思索联盟的问道题。洪八方上前扶住李干顺,不断呼叫“皇上”,但眼稍却一直扫视着蓝衣人和完颜希尹,只见蓝衣人一脸淡若的望住夜空,而完颜希尹仍是望住蓝衣人,脑海中彷佛冥想着蓝衣人所说的话,根本没想过要怎样呢反驳,因为实在太难反驳了。 一向神气的洪八方竟像斗败公鸡的样子,满是无奈的说道:“你今晚原来是为了宋欧阳联盟而来。” 蓝衣人叹说道:“仙湖和阴癸两派掌门前来请求我出来。我又怎能让她们空手而回!” 洪八方苦笑摇头说道:“我跟你享受女人的方式可大不同。” 蓝衣人说道:“但我知道说道我跟你都是同一种人,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她。” 洪八方说道:“你又何尝不是呢!” 洪八方和蓝衣人就像久别重逢的知道己般交谈,彷佛忘记了四周的宾客,也忘记了其他烦恼事。场内宾客听见他们的确挚的对话,心里既是大惑不解,又是暗暗称奇。 蓝衣人展露微笑的说道:“先了结正事吧。我一定会约你去把酒言欢。” 洪八方耸肩说道:“你给了我这一个难搞的烂摊子,想叫我怎了结。” 蓝衣人转头对完颜希尹说道:“我欣赏你。我能不能叫你希尹?” 完颜希尹恭敬的说道:“先生,当然可以。” 蓝衣人瞧着洪八方,口里对完颜希尹说道:“希尹,今晚的事想如何了断,就看你的决定。” 完颜希尹知道说道蓝衣人给他下台楷,便满意的叹说道:“今晚遇上你,希尹心服口服。你让我学到更多,女的确人最敬佩勇士,但我却敬重智谋之士。我敬重你。希尹不再勉强欧阳王,我保证十年内金国绝不会跟宋欧阳任何一国联盟,但同样希望宋欧阳两国十年内也不会联盟,否则希尹难以交代。” 蓝衣人说道:“要希尹委屈了。我代表大宋康王答应你。” 洪八方亦欣然说道:“我代表皇上答应你们。欧阳国今后十年绝不跟宋金结盟。” 完颜希尹说道:“总之,十年内,我们三国绝不可互相结盟。” 洪八方说道:“明天正午,我们三国就签订互不结盟协议吧。”跟着高声说道:“请各位宾客就坐。”再转头说道:“传御医。” 此时,欧阳思语终于昏倒在独孤浩南怀中。独孤浩南便即就抱着欧阳思语,跟着两位御医入去。纪仙儿、纳兰灵素和申屠绝影三人亦连忙跟上去。几名较老资格的御医同时把李干顺抬走,最后由洪八方宣布宴会完毕,众宾客就续一离去。 仁孝皇子弥月晚宴最后以和平告终,红梅仙子亦没有出现。 第一卷_第七十五章 风回路转 蓝衣人干咳一声,转头面对李干顺说道:“金东欧阳西,欧阳王的兵锋定必直趋关中为先,对不对?” 李干顺耸肩说道:“没错。那么又怎样呢?” 蓝衣人说道:“关中之地以长安为核心。长安为汉唐古都,倚靠渭水,与对岸的咸阳互为犄角,加上经历千年修葺加建,防御能力无容置疑。长安以东崤山连绵,潼关和函谷关扼据险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东南的是武关,扼守来往荆北和关中之间的大路﹔正南的是仙人关和大散关等数十个大小关卡,紧扼关中与巴蜀之间的多条栈说道﹔正西的是陈仓和武功等数个以防御为重的城镇市,历朝皆是长安的重要屏障﹔正北的是萧关和连绵不尽的长城镇,还有径河之险,守备深严。只要长安守将略懂兵法,以逸待劳,守之以城镇坚,待欧阳军粮尽,出而剿之,必获大胜。刚才完颜先生也认同我的说法,他还说关中之地最不利骑兵展开,而欧阳王所持的铁骑却不能用,你说欧阳军胜出的机会有多大呢?我都相信欧阳军比宋军更能征善战,但宋军的兵器却比欧阳军远远优胜,兼且攻防之战,决定胜负的是远程兵器的质素。” 李干顺吁了口气,听得呆着了。完颜希尹无奈的瞧往蓝衣人,因为他终于明白蓝衣人问道他问道题的用意了。 蓝衣人皱眉说道:“我假设欧阳王能够占据关中,但其中所花了的时间和粮草又会有多少呢?凡是攻城镇战,无论胜败,攻方死伤定必惨重,欧阳王亦甘心看着数十万子弟兵惨城镇楼之上吗?你还别忘记把守关中和河东一带的是谁,他是河北和河东路制置使种师说道。种师说道精通兵法,征战沙场数十年,不知道多少次撃败欧阳王侵宋的部队,我想欧阳王都没有把握能够撃败他。” 种氏世出名将,抚循士卒,威动羌、欧阳,诸子俱有将材,至今已历三世,号山西名将。种师说道字彝叔,年少跟从张载学习,历任西北地方要职,曾于葫芦河大破欧阳军和八天内攻下臧底城镇,威震关中,使西欧阳数年来都不敢攻宋。种师说道善使红樱枪,一手种家枪法,早已闻名河东,是铁掌帮元老之一,都可说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然而已达七十高龄,看来都不能再为宋国效力几多年了。 李干顺一听到种师说道的名字,雄心壮志都像消去了大半,但仍然为了面子的说道:“行军打仗还有很多因素,并非单单一个种师说道,就判定我军必败无碍。” 蓝衣人微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假设欧阳军大获全胜,占领关中。那么,欧阳王有没有想过跟着怎样呢做?” 李干顺登时呆了一呆,因为他的确没想过应该怎样呢做。 蓝衣人续问道说道:“你可以选择东出洛阳,与金人合兵一处,也可以选择南下巴蜀,独自挥军。你会选择那一样?” 李干顺深思半响,便说道:“南下巴蜀应该较好吧。” 蓝衣人即时质问道说道:“为何南下巴蜀较好呢?刚才完颜先生才说过,巴蜀之地既是地广人稀,又是易守难攻,交通不便,粮草运输困难,兼且巴蜀有多个少数民族集居,治理困难,加上南临大理,西接吐蕃,乃是四战之地。更重要的是,大理和宋国早已联盟,假若欧阳王侵蜀,你所面对的不单是宋军,还有大理国的精锐。你为何舍易取难,选择南下巴蜀呢?东下洛阳不就是多好哩。那儿既是平原之地,又富裕肥沃,更有金人之助,为何不东下洛阳呢?”语气越来越激动,沉厚的声线如同短刀般一步步刺向李干顺。 李干顺登时语塞,目瞪口呆的望住蓝衣人。对于蓝衣人亦步亦趋的话锋,洪八方、完颜希尹、赵构都稍感错愕。假如李干顺不能立刻解答选择南下巴蜀的原因,蓝衣人的气势将会压倒他,而这场辩论的胜方必属蓝衣人。 蓝衣人冷笑一声,踏前一步,大声说道:“因为你知道说道金强欧阳弱,金兵多欧阳军少!假如金欧阳兵马聚在一起,欧阳军只会成为一支听从金人号令的先锋部队!你明知道说道金欧阳联军,最后欧阳国一定不能得到半点土地,所以你宁愿冒着大风险,孤军打入西蜀,胜则可以取得一块的确正属于欧阳国的土地,但败则却将被金人吞并。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一意孤行,以欧阳国万千子民和百年基业作出这一次豪赌!” 李干顺迟疑的“嗯”了一声,正想组织如何反驳之际,蓝衣人续义正词严的说道:“假如让你得到巴蜀和关中,又如何!正如完颜先生所言,关中和巴蜀是宋国较为未曾开发和经尽战乱的地区,就算欧阳王得之,有又何用!那只会令欧阳国版图变得狭长,拉长边境,到时防守就更难了。经历巴蜀和关中的恶战,欧阳军精锐伤亡殆尽,还有甚么呢能力去防守大理和吐蕃的攻击,还有甚么呢能力对抗占据中原的金人!中原富裕繁荣且易攻之地尽归金人,士兵伤亡较少,金国国力只增不跌;而难攻且贫瘠之地就归欧阳王,到时兵员大规模伤亡,粮草用尽,兵疲民乏,那样对欧阳王公平吗!金人只是当欧阳王是一只棋子,是一只替他们引开宋兵注意的棋子。待他们功成,难说道你觉得这只棋子还有存在价值吗!” 李干顺雄躯剧震,步履不稳,双唇抖颤,隐约吐出几个单字,半晕半醒,而他脑海中不断重覆思索联盟的问道题。洪八方上前扶住李干顺,不断呼叫“皇上”,但眼稍却一直扫视着蓝衣人和完颜希尹,只见蓝衣人一脸淡若的望住夜空,而完颜希尹仍是望住蓝衣人,脑海中彷佛冥想着蓝衣人所说的话,根本没想过要怎样呢反驳,因为实在太难反驳了。 一向神气的洪八方竟像斗败公鸡的样子,满是无奈的说道:“你今晚原来是为了宋欧阳联盟而来。” 蓝衣人叹说道:“仙湖和阴癸两派掌门前来请求我出来。我又怎能让她们空手而回!” 洪八方苦笑摇头说道:“我跟你享受女人的方式可大不同。” 蓝衣人说道:“但我知道说道我跟你都是同一种人,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她。” 洪八方说道:“你又何尝不是呢!” 洪八方和蓝衣人就像久别重逢的知道己般交谈,彷佛忘记了四周的宾客,也忘记了其他烦恼事。场内宾客听见他们的确挚的对话,心里既是大惑不解,又是暗暗称奇。 蓝衣人展露微笑的说道:“先了结正事吧。我一定会约你去把酒言欢。” 洪八方耸肩说道:“你给了我这一个难搞的烂摊子,想叫我怎了结。” 蓝衣人转头对完颜希尹说道:“我欣赏你。我能不能叫你希尹?” 完颜希尹恭敬的说道:“先生,当然可以。” 蓝衣人瞧着洪八方,口里对完颜希尹说道:“希尹,今晚的事想如何了断,就看你的决定。” 完颜希尹知道说道蓝衣人给他下台楷,便满意的叹说道:“今晚遇上你,希尹心服口服。你让我学到更多,女的确人最敬佩勇士,但我却敬重智谋之士。我敬重你。希尹不再勉强欧阳王,我保证十年内金国绝不会跟宋欧阳任何一国联盟,但同样希望宋欧阳两国十年内也不会联盟,否则希尹难以交代。” 蓝衣人说道:“要希尹委屈了。我代表大宋康王答应你。” 洪八方亦欣然说道:“我代表皇上答应你们。欧阳国今后十年绝不跟宋金结盟。” 完颜希尹说道:“总之,十年内,我们三国绝不可互相结盟。” 洪八方说道:“明天正午,我们三国就签订互不结盟协议吧。”跟着高声说道:“请各位宾客就坐。”再转头说道:“传御医。” 此时,欧阳思语终于昏倒在独孤浩南怀中。独孤浩南便即就抱着欧阳思语,跟着两位御医入去。纪仙儿、纳兰灵素和申屠绝影三人亦连忙跟上去。几名较老资格的御医同时把李干顺抬走,最后由洪八方宣布宴会完毕,众宾客就续一离去。 仁孝皇子弥月晚宴最后以和平告终,红梅仙子亦没有出现。 第一卷_第七十六章 下一站是?(大结局) “伤完又伤,都不知道说道我在行甚么呢霉运!”慕容无忌躺卧床上,望着金雕玉琢的梁柱,苦闷的叹说道。 “小色鬼,你又在叹甚么呢呢?”尉迟笙墨柔声问道说道。 听到尉迟笙墨一声温柔的“小色鬼”,慕容无忌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跟着忧愁的问道说道:“不知道说道我要休养多久?” 尉迟笙墨从围桌拉来一张矮凳,坐到慕容无忌的床旁,油然说道:“刚才华叔叔来过,他说你受伤不重,休息十数天就应该没有大碍了。唉!你昨晚为何不用斗转星移呢?” 慕容无忌没好气的说道:“我只看过你用斗转星移一次,天才都不能即时学到罢。” 尉迟笙墨即紧张的说道:“你不要动气!快点乖乖的躺下!” 慕容无忌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放松身躯的重新躺到床上。刚喂完欧阳思语吃稀饭的独孤浩南来到慕容无忌的床沿,笑说道:“小无忌,你受伤无论怎样呢严重,你的嘴巴却一定没问道题!” 慕容无忌喜说道:“我也少见大哥得那么灿烂,我想欧阳姑娘的伤势应该不太严重。” 独孤浩南叹说道:“欧阳思语要静心休养三个月,但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说罢回头一瞧刚熟睡的欧阳思语。 慕容无忌轻声说道:“另一位大嫂呢?” 独孤浩南没好气的白了慕容无忌一眼,才说道:“仙儿有整间万花楼要打理,哪像我们几个这样空闲!宋兄又要回义庄办事,太子和康王就去了御书房,唐兄和华叔叔就去煎药。他们觉得这里的御医还未够资格。” 慕容无忌轻松的笑说道:“华叔叔可的确自大!宫里数十个御医又怎会比他差呢!” 独孤浩南转头对郁郁寡欢的尉迟笙墨说道:“你姐姐现在怎样呢?” 尉迟笙墨冷哼一声的说道:“不就在伺候那个大坏蛋!” 独孤浩南很想叫尉迟笙墨过去看看慕容的确龙,但这都是别家的事,独孤浩南都不知道怎样呢开口。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脸上忽然泛起一片愁绪,以为他在担心慕容雪,便说道:“小雨,不如你去看看你姐姐吧?” 尉迟笙墨即说道:“叫我去看姐姐,不就等于叫我去看那个大坏蛋!” 慕容无忌对独孤浩南扮个鬼脸,再耸耸肩膀,表示没有办法。独孤浩南亦以苦笑摇头应之,跟着转个话题的说道:“结盟之事终于有了个不错的结局。哎呀!我又忘记了问道他的名字!” 慕容无忌奇说道:“你说那个蓝衫怪人?可惜我不能见他一面。”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都是他带我们去找红梅仙子,而他昨晚又救了欧阳思语,都可说是我的贵人。不知道说道他现在又在哪儿呢?” 慕容无忌说道:“他屡次出手帮你,只要你将来有困难,他一定会再出现。” 独孤浩南言归正传的说道:“结盟事了,不知道虚竹老前辈那边有没有收获?” 慕容无忌说道:“昨晚的事都弄得洪八方满头烦恼,我相信他应该还未动那些五石散。今后我们可以把注意力放回五石散上。” 独孤浩南已在欧阳思语的床沿待了整晚,现在站起来,伸个懒腰,对慕容无忌说道:“我去看看完颜达赖。”跟着对尉迟笙墨说道:“麻烦你照顾欧阳思语。” 尉迟笙墨欣然说道:“放心吧。” 独孤浩南再望了欧阳思语一眼,就出去房间。 仁孝皇子的弥月晚宴结束后三天,完颜希尹首先赶回金国,只留下霍青松和数名侍从照顾完颜达赖和慕容的确龙。而赵构亦在跟着的一天返回宋国,红梅仙子也暂时收手,整个兴庆城镇忽然平静下来。在皇宫里住了五天,慕容无忌和欧阳思语都不好意思久留,决定迁往太子别苑继续养伤,独孤浩南、尉迟笙墨、华中寅和纳兰灵素当然跟随二人回去。慕容雪就继续在皇宫照顾慕容的确龙,衣不解带,尽心尽力侍候左右,就连霍青松和完颜达赖都对她暗生敬佩,更加羡慕慕容的确龙有一个乖女儿。卧床休养的慕容的确龙见到慕容雪对他的万分照料,男儿泪水都经常不禁溢出,心里开始为杀妻之事感到后悔,并且觉得对不住慕容雪,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和幸福的童年。 说到有情有义,独孤浩南亦不遑多让。独孤浩南每天早上都会入宫慰问道完颜达赖,起初完颜达赖都不太习惯,但过了三两天,二人逐渐混熟,兼且年龄相近,很好就便成一对无所不谈的朋友。独孤浩南有时更陪完颜达赖切磋数招,跟他松松手脚筋骨,当然不时跟慕容雪逛逛皇宫,到黄昏时份才出宫离开。独孤浩南不在皇宫的时间就勤习九玄大法,或者跟欧阳思语聊天解闷,日子过得非常充实。而最忙碌的不就是纳兰灵素,由于她为人谦逊好学,上午就跑到宫里看医书,跟御医们学习,下午就缠住华中寅问道长问道短,弄得华中寅要躲到万花楼去。 宋徽宗宣和五十年,冬至 仁孝皇子薨,其长子宋辰宗继位。 第一卷_第七十六章 下一站是?(大结局) “伤完又伤,都不知道说道我在行甚么呢霉运!”慕容无忌躺卧床上,望着金雕玉琢的梁柱,苦闷的叹说道。 “小色鬼,你又在叹甚么呢呢?”尉迟笙墨柔声问道说道。 听到尉迟笙墨一声温柔的“小色鬼”,慕容无忌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跟着忧愁的问道说道:“不知道说道我要休养多久?” 尉迟笙墨从围桌拉来一张矮凳,坐到慕容无忌的床旁,油然说道:“刚才华叔叔来过,他说你受伤不重,休息十数天就应该没有大碍了。唉!你昨晚为何不用斗转星移呢?” 慕容无忌没好气的说道:“我只看过你用斗转星移一次,天才都不能即时学到罢。” 尉迟笙墨即紧张的说道:“你不要动气!快点乖乖的躺下!” 慕容无忌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放松身躯的重新躺到床上。刚喂完欧阳思语吃稀饭的独孤浩南来到慕容无忌的床沿,笑说道:“小无忌,你受伤无论怎样呢严重,你的嘴巴却一定没问道题!” 慕容无忌喜说道:“我也少见大哥得那么灿烂,我想欧阳姑娘的伤势应该不太严重。” 独孤浩南叹说道:“欧阳思语要静心休养三个月,但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说罢回头一瞧刚熟睡的欧阳思语。 慕容无忌轻声说道:“另一位大嫂呢?” 独孤浩南没好气的白了慕容无忌一眼,才说道:“仙儿有整间万花楼要打理,哪像我们几个这样空闲!宋兄又要回义庄办事,太子和康王就去了御书房,唐兄和华叔叔就去煎药。他们觉得这里的御医还未够资格。” 慕容无忌轻松的笑说道:“华叔叔可的确自大!宫里数十个御医又怎会比他差呢!” 独孤浩南转头对郁郁寡欢的尉迟笙墨说道:“你姐姐现在怎样呢?” 尉迟笙墨冷哼一声的说道:“不就在伺候那个大坏蛋!” 独孤浩南很想叫尉迟笙墨过去看看慕容的确龙,但这都是别家的事,独孤浩南都不知道怎样呢开口。慕容无忌见独孤浩南脸上忽然泛起一片愁绪,以为他在担心慕容雪,便说道:“小雨,不如你去看看你姐姐吧?” 尉迟笙墨即说道:“叫我去看姐姐,不就等于叫我去看那个大坏蛋!” 慕容无忌对独孤浩南扮个鬼脸,再耸耸肩膀,表示没有办法。独孤浩南亦以苦笑摇头应之,跟着转个话题的说道:“结盟之事终于有了个不错的结局。哎呀!我又忘记了问道他的名字!” 慕容无忌奇说道:“你说那个蓝衫怪人?可惜我不能见他一面。” 独孤浩南点头说道:“都是他带我们去找红梅仙子,而他昨晚又救了欧阳思语,都可说是我的贵人。不知道说道他现在又在哪儿呢?” 慕容无忌说道:“他屡次出手帮你,只要你将来有困难,他一定会再出现。” 独孤浩南言归正传的说道:“结盟事了,不知道虚竹老前辈那边有没有收获?” 慕容无忌说道:“昨晚的事都弄得洪八方满头烦恼,我相信他应该还未动那些五石散。今后我们可以把注意力放回五石散上。” 独孤浩南已在欧阳思语的床沿待了整晚,现在站起来,伸个懒腰,对慕容无忌说道:“我去看看完颜达赖。”跟着对尉迟笙墨说道:“麻烦你照顾欧阳思语。” 尉迟笙墨欣然说道:“放心吧。” 独孤浩南再望了欧阳思语一眼,就出去房间。 仁孝皇子的弥月晚宴结束后三天,完颜希尹首先赶回金国,只留下霍青松和数名侍从照顾完颜达赖和慕容的确龙。而赵构亦在跟着的一天返回宋国,红梅仙子也暂时收手,整个兴庆城镇忽然平静下来。在皇宫里住了五天,慕容无忌和欧阳思语都不好意思久留,决定迁往太子别苑继续养伤,独孤浩南、尉迟笙墨、华中寅和纳兰灵素当然跟随二人回去。慕容雪就继续在皇宫照顾慕容的确龙,衣不解带,尽心尽力侍候左右,就连霍青松和完颜达赖都对她暗生敬佩,更加羡慕慕容的确龙有一个乖女儿。卧床休养的慕容的确龙见到慕容雪对他的万分照料,男儿泪水都经常不禁溢出,心里开始为杀妻之事感到后悔,并且觉得对不住慕容雪,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和幸福的童年。 说到有情有义,独孤浩南亦不遑多让。独孤浩南每天早上都会入宫慰问道完颜达赖,起初完颜达赖都不太习惯,但过了三两天,二人逐渐混熟,兼且年龄相近,很好就便成一对无所不谈的朋友。独孤浩南有时更陪完颜达赖切磋数招,跟他松松手脚筋骨,当然不时跟慕容雪逛逛皇宫,到黄昏时份才出宫离开。独孤浩南不在皇宫的时间就勤习九玄大法,或者跟欧阳思语聊天解闷,日子过得非常充实。而最忙碌的不就是纳兰灵素,由于她为人谦逊好学,上午就跑到宫里看医书,跟御医们学习,下午就缠住华中寅问道长问道短,弄得华中寅要躲到万花楼去。 宋徽宗宣和五十年,冬至 仁孝皇子薨,其长子宋辰宗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