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 第1章 老唐,好久不见 “GG!” 路明非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笔记本电脑聊天框里的两个英文字母。 然后狠狠给了自己一记响亮耳光。 嘶……疼! 疼就对了! 路明非捂着脸笑了起来,笑声从起初的压抑到最后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 眼前这一切不是梦,他回来了!!路鸣泽没有骗他,真的让他从北极的尼伯龙根里回到了自己十八岁这一年。 路明非不由得回想起那发生在北极尼伯龙根里冰天雪地的一幕。 “哥哥,最后的四分之一,交换么?” “只要你完成真正的觉醒,你将会拥有至高无上的黑暗权柄,哪怕是回到过去改变那一切的悲剧都没问题,但回到过去的机会只有一次,哥哥,如果你不做出改变,最后你还是会被抢的一无所有。” “那就让他们来抢好了,他们再敢把手伸过来,我就敢把他们的手一个个砍下来。”北极的尼伯龙根里大雪纷飞,浑身是血的路明非笑了起来,笑得格外灿烂。 “真棒,这才是我的哥哥呀。” 一身西装的路鸣泽也跟着灿烂的笑了起来,他朝着路明非伸出了手。 后者一把握住了男孩的手。 “那你呢?” “我还会在这里,迎接哥哥的凯旋归来。” 轰的一声,漆黑炽烈的火焰以两人为中心风暴般升腾天地间。 顿时有龙吼响彻,一位伟岸的存在于黑焰中睁开了金色的眼,古奥而威严。 …… 等到路明非再度睁开眼,已然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这一天。 就是在这一年,他离开了这座滨海小城,一猛子扎进了龙族世界,这是梦开始的起点,也是一切悲剧开始的时间。 如今重生归来,距离他真正踏入卡塞尔学院还有好几个月,他还生活在这座滨海小城里,没有去过三峡水库的青铜城,没有去过bJ老地铁里的尼伯龙根,也没有去过东京落雨深山里那一口填满罪恶的红井。 风扇吱吱呀呀的旋转起来,为这个燥热的天气带来阵阵清凉。 路明非心中升起满满的感动。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还在,老唐没有成为龙王诺顿,还在国外做他的赏金猎人,逍遥快活,夏弥也还在bJ读她的预科班,面瘫师兄也没有失忆,象龟还在日本斩杀血统失控的混血种,执行局因他的存在而招牌闪耀,私底下这家伙还会让樱给他分析各种防晒油的牌子,那个始终相信他眼里藏着狮子的顶级牛郎依然活跃在日本各家牛郎店里,让东京无数女孩魂牵梦绕。 还有那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因为五目炒饭就差点把他吃破产的傻妞,话说女孩这会说不定在源氏重工的密室里悄悄制定她的翘家计划。 啊~ 路明非在床上舒服的躺成一个大字。 真好啊,一切都还没开始,而一切的悲剧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造成的,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暗暗发誓,这一世一定要变得更强,不仅仅是他的实力,还有心态,他不会再想前世那样,遇到问题的时候像个鸵鸟一样将脑袋扎进土堆里,只留下屁股高高翘在外面,真男人就敢近距离凝视刀尖,哪怕长刀朝他砍过来也不会逃避,而是要将对手的长刀夺过后凶猛还击。 滴滴滴—— 有人给他发来qq消息。 路明非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弹射起身,来到了笔记本电脑前。 “我说兄弟,不就连输六局么,至于自闭啊?” 看到久久没有动静的路明非,远在大洋彼岸的老唐忍不住回复起来,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其实你的微操跟意识都不错,但可惜你遇到了我。” 老唐一边安慰,一边不忘装下逼,可对面的路明非老半天都没给他回复。 蝴蝶飞不过沧海,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因为海的那头早已没了等待,本想装逼的老唐装了个寂寞。 “喂,看到麻烦吱一声。” “还在么?” “在么” “么?” “?” “靠,真自闭了啊?!” …… 看到一行行滚动的聊天回复,路明非能够想到大洋彼岸的老唐郁闷的直嘬牙花子,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里满是感动。 上一世路明非从未想到过老唐就是龙王诺顿,两人在冰冷的长江里抵死拼杀,最终路明非赢了,却从此失去了一位挚友,从那以后老唐的qq熊猫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过,也成为了男孩心中永远的痛。 如今这个qq熊猫头像不再是灰色了,随着一连串滴滴声熊猫头玩了命的跳动闪耀,生怕路明非看不到一样。 路明非毫不犹豫的点开了视频邀请,想要亲眼见见老唐,可令他错愕的是,他的邀请反手就被后者给拒绝了。 “兄弟你别这么突然好不好,我特么现在没穿裤衩啊!” “唯一的裤衩今天被洗了,到现在还没有晾干,兄弟你要是想视频聊天就改天好了,你也知道咱生活拮据,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老唐回复。 路明非苦笑,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脱线,真是久违的怀念感啊,于是不由自主的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然后郑重的按下了发送键。 【老唐,好久不见。】 远在国外的老唐一脸懵逼。 好久不见什么鬼? 这小子该不会因为连输几把真给整的精神受刺激了,然后要当面死给我看?要不然怎么会半天不回复,突然冷不丁给他来这么一句? 好久不见?很久么?话说我特么一包青柠味的薯片都还没吃完。 “再玩一把?” 老唐试探性的敲了几个字过来,内心暗暗打算只要路明非同意,接下来说啥也要让对方赢一两盘,生怕给整抑郁了。 “行啊,不过接下来我可要认真发挥喽。”路明非嘴角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乍一看还带点说不出的邪魅感。 “哦呦,已经感受到被压迫了呢。”老唐满不在乎,嘬了口手指上的薯片碎渣,一指禅打字回复。 看着缓缓展开的新一轮星际对局,老唐内心盘算怎么输的不那么明显,多少要给孩子留点面子。不过他想是这么想,然而接下来的对局,路明非的一连串逆天操作彻底让他傻眼了。 第一局路明非就展开强势进攻,老唐一开始还在考虑怎么输的不明显,可很快就感受到防守的巨大压力,一番操作利用两攻一防两百人口的机械化主力对路明非发起总攻,后者丝毫不乱,一鼓作气利用仲裁者冰冻以及大量的空投闪电,顷刻间整个基地战火连天,老唐疲于防守,最后配合正面的狂热者冲锋被一举击溃了自家马奇诺防线,主力就这样被轻松击溃。 这…… 哪怕是防守也未免输的忒快了,老唐不甘心的又开一把,准确来说是亿把,接下来他才感受到什么叫他妈的绝望。 星际之神降临了。 路明非利用六个闪电兵下来放电,而且每个电还不重合,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空投闪电矩阵啊。 三枪兵秀地刺,完全无伤怎么破? 路明非放飞自我,双手在键盘上舞动,到了后来直接展开顶级飞龙操作,一记记天龙散花踢了出来。 老唐捂脸崩溃,这特么飞龙骑脸怎么输啊! 啊啊啊!我死了! 。 ps1:我之前写过一本龙族同人,这本也会用一些上本龙族同人里自认为好的地方【虽然上本扑的很惨,但若侥幸被一些读者大大认出些蛛丝马迹,还望保密哈,感激不尽!】这段时间我又看了好几遍龙族原着,再加上自身有写龙族同人的经验,脑子里妙思如泉涌啊,要是不好看,大可回来重重打我一拳! ps2:更新到第五十八章,回来说一下,看过的读者大大都说,明妃跟绘梨衣相处的太甜了,可以提前阅读一下第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三章,也就是从标题都被甜懵了那章开始,提前体验一下,在这里郑重提醒,阅读时还请携带胰岛素,懂得都懂哈! ps3:第六十九章回来,提醒下再备点纸巾。 第2章 莫慌,小震而已 一个小时后,老唐虚脱般的瘫在椅子上,像个被猛男干翻的少女,整个人都麻了。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屏幕上自家老巢被十几艘巡洋舰以大和炮聚焦射击化为一滩血水,彻底自闭了。如此炸裂的一幕完全是老唐一局局惨败集锦,从第一局开始路明非犹如战神归来,看到女儿住狗窝,当场爆发出霸绝天下的实力。 接下来两人的星际对局越来越快,老唐在路明非的凶猛攻势下连连败退,后者像是在狂风扫落叶快刀斩乱麻。 话说老唐眼瞅着第一把遭遇惨败,当场也拿出了绝对实力,可纵然如此仍只有被碾压的份,路明非的攻势如天雷滚滚,打的老唐欲仙欲死,死去活来。 到最后老唐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寒风萧瑟的擂台上,浑身被蹂躏个遍,他双手捂胸竟无语凝噎,身上光溜溜的,只剩一些裤衩碎布挂在关键部位,风一吹,布条迎风起舞。 “我淦啊!混蛋!有这样欺负人的么!” 大洋彼岸的老唐一脸委屈,嘴里的薯片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已经把路明非划入扮猪吃老虎的行列,这杀人诛心的手段当初他一样玩的六,先是假装小萌新让对方连赢几局,等到对方虚荣心膨胀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再以摧古拉朽之势彻底摧毁对方,从而给对方营造出巨大的失落感,啧,美滋滋。 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轮到他的头上,好气啊! “老唐,还在么?” 路明非招呼一声。 其实他还真没欺负老唐,他跟老唐星际对弈用的可是一台老式Ibm笔记本,还没接鼠标,全程用的红点控制,要知道玩星际争霸用红点打就好比是用擀面杖掏耳朵,那是只有疯子才会干的事情,如果真要让路明非用鼠标操作,老唐绝对连裤衩碎布都不会留下。 话说上一世跟老唐对弈,路明非还没这等深厚功力,主要是重生归来,上一世对于力量的使用技巧以及自身反应等早已刻在他的灵魂里,如今施展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肌肉记忆,这种心算速度跟反应速度结合,路明非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会输。 “不在,死了。”老唐气哼哼的回复。 “死哪了?” “我说你小子到底想要干嘛。” 老唐气结,他已经看出来了,路明非绝对是星际玩家里的顶级高手,堪比神一般的存在,他此前还在对方面前装逼,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亏他刚刚还在对方面前装逼,说不定现在路明非早就搁椅子上憋笑呢吧。 “老唐你别多想,我没想要干你,可以的话,下次在星际频道里我带你飞。” “诶?诶诶!好嘞!” 某人真香现场,赶忙热乎的回应道,全然忘记了刚刚的闷闷不乐。 这种感觉又像是以为自己被白嫖了,结果对方嘴上叼着烟笑眯眯的在系裤腰带的时候,不仅掏钱出来了,还额外反手给了一沓厚厚打赏。 “爷慢走,爷下次常来啊!”穿着性感旗袍的老唐挥舞着手里的手绢欢送客人。 滴滴滴—— 路明非看着qq界面一怔,老唐竟然主动发来了视频邀请。 这家伙该不会是激动到要面基献身了吧,不过这时候他要是点开了视频坦诚相见,以后会不会长鸡眼啊? 啪一声,很快啊,路明非果断点了接受。 视频在嘟嘟两声后就接通了,窗口里一个很喜相的家伙朝他抖眉毛,不过老唐显然保护措施做得到位,全身龟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出来,俨然一副缩头乌龟的架势。 “好兄弟,话说你啥时候来美国玩玩,我到时候带你吃热狗坐灰狗游玩美国啊。”老唐从被窝里艰难伸出手,然后把键盘敲得啪啪响。 可很快他反应过来,两人正在视频聊天。 “快了快了,到时候你等着被放血吧。”路明非笑了起来,再度见到老唐的容貌,他真的非常开心。 按照现在的时间点,卡塞尔学院的面试邀请信应该从大洋彼岸寄过来了。 “真的假的,啥也别说了,兄弟到时候你来美国的话,我亲自去给你接机。”老唐热情洋溢。 他彻底被路明非的星际实力征服了,更关键的是对方还要带他一起飞,内心别提多感动了,他甚至恨不得跟路明非成为穿一条裤衩的兄弟,虽然他只有一条裤衩。 砰砰砰——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说话,卧室的房门就像是被人用攻城锤狠狠撞击,这小小的卧室被震得瑟瑟发抖,灰尘如雨般落下,紧接着婶婶的声音在门外炸雷般响起。 “明非你是不是又在玩游戏,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啊,快高考了你不知道么?要没人录取你,你考得上一本么?在你身上花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去买一箱打折的袋装奶,半斤广东香肠,还有鸣泽要的新一期《小说绘》,买完了快点回来,把桌子上的芹菜给我摘了!还有,别忘了去传达室看看有没有美国的信!” 路明非只觉得被五雷轰顶,脑瓜子震得嗡嗡响,然而在这河东狮吼般的咆哮声中,他心中却感受到阵阵暖意。 “我去,兄弟你那里发生地震了么?”老唐一脸心有余悸地问。 “莫慌,小震而已,好兄弟,等我到了美国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oKoK,到时候热狗绝对管够,不过小震也不可大意,兄弟你先撤吧,咱改天详聊。” 说完老唐又朝着路明非抖了抖眉毛,主动退出了视频聊天。 “明非,你耳朵聋了么?没听见我就破门了啊!” 路明非还在回味老唐送来的秋波,紧接着又是一串砰砰砰的敲门声,吓得他赶紧关了电脑,一溜小跑了出去。 “来了来了,婶婶放心,明非保证完成任务!” 路明非冲出卧室,对着门口双手叉腰一脸不满的婶婶咧嘴憨笑,还不忘把女人系歪了的做饭围裙重新摆正,不等对方喝斥,男孩踩着夹拖就噌噌噌的窜跑了。 “不对劲。” 手里还拿着擀面杖的婶婶忍不住摩挲着下巴,看着兴冲冲窜出家门的路明非,只觉得这孩子的表现判若两人,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该不会是路谷城那家伙偷偷给这孩子塞钱去网吧了? 锵—— 她冷眼一扫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表面在看报纸,实则正在朝这边偷窥的叔叔当场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连忙掩饰性的咳嗽起来。 感受到婶婶身上涌现的“杀气”,路谷城哆哆嗦嗦的捏着报纸,心说该不会是藏在明非袜子里的那点私房钱被母老虎发现了吧? 哼,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这爷俩做了啥亏心事怕受责罚。 婶婶握着擀面杖,微微一笑,心想着等路明非买完东西回来,晚上吃饺子的时候好好敲打敲打他。 第3章 婶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油绿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散发着清新气息。初夏时节,路明非重生归来,这一年,他十八岁,即将高考。 走在回家的石子路上,路明非怀里夹着本最新期的《小说绘》,左手拎着一箱袋装奶,右手是半斤广东香肠,男孩掐指一算,晚饭大概率应该是吃芹菜香肠馅的饺子了。 还真是怀念啊…… 婶婶芹菜香肠馅的饺子可谓一绝啊,上一世自从他离开这座滨海城市,已经好些年没有吃过那种味道了。 上一世路明非蔫坏蔫坏的,对经常朝他河东狮吼的婶婶抱有不小的怨念,甚至还偷偷建立了一个名为“夕阳的刻痕”的qq号,备注是一个十六岁的文艺女孩,用来勾引他那个身高160体重160的表弟路鸣泽,每次看到对方因为女孩主动找其约会,路鸣泽那兴奋到鼻头发红的样子,路明非就忍不住躲在被子里偷笑,因为他知道那个叫夕阳的女孩是永远也不会跟表弟路鸣泽见面的。 如今重生归来,路明非明白了很多东西,家人就是家人,那次他带着绘梨衣被日本的黑道追杀,路明非永远也不会忘记婶婶一家人为了他的安危而在日本撒泼打滚的抗拒警察。 虽然他如今在这个家里依然会被翻白眼,会被婶婶说一些“不争气”的话,其实说实话婶婶要真的对他像是座上宾那样,他还真不习惯,那也不是一家人的状态。 婶婶叔叔是真的把他当做家人啊…… “呦,于大爷又烫头了,有我的信么?” 小区传达室门口,路明非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一位头发烫卷有型的老大爷。 “是明非啊,我来给你找找。”老大爷笑纳了前者递来的矿泉水,带着老花眼镜开始翻找起来。 “有你的一封信,嚯,好家伙,还是从美国寄来的,还附带一个包裹,正好你一起签收了。”老大爷递来了单子。 “谢了大爷。”路明非笑了笑,随手在单子上签了字。 信封里自然是来自卡塞尔学院的面试邀请,而包裹里则是一部纯黑色的N96手机,是用来跟他联系的,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古德里安教授。 …… “骗子!一定是骗子搞得把戏,极有可能是小区里熟人作案,否则不可能知道咱家情况。” 婶婶一巴掌将信封拍在饭桌上,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然后瞥了眼一旁的路谷城,似乎在等对方附议。 不过后者还没开口,一旁的表弟路鸣泽难得关心路明非的未来,“表哥,你那什么卡塞尔学院肯定是骗钱的,还芝加哥大学的联谊学院,像是这种名校联谊学院都跟常青藤差不多,很多美国人自己都进不去,整个仕兰中学也就咱们学校此獠当诛榜第一的楚子航才勉强够格。” 楚子航同样是小胖子路鸣泽的偶像,在大部分同学还穿耐克跟阿迪达斯的时候,楚子航已经开始用“burberry”之类的复古名牌,经常能够看到楚子航被接送上学,带着墨镜的魁梧司机骑士般站在奔驰S500车门前,身穿diesel套衫的楚子航双手插兜从车里走出来,一条burberry围巾搭在上面打了一个松松垮垮的结,配合着男孩那张冷峻的脸,就像是从英伦风十足的维多利亚走出的贵族少爷,简直酷到没朋友。 仕兰中学很多女孩都暗恋楚子航,甚至还有不少女孩为了后者而争风吃醋撕破脸,最后闹到了校长办公室的事件层出不穷,可把小胖子路鸣泽羡慕嫉妒坏了。 路明非知道他这个表弟非常崇拜楚子航,后者甚至还把楚子航的种种事迹说给了夕阳听,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证明自己不会比楚子航差,不过这话从小胖子嘴里吐出来,总有种迫不及待的猴急感,路明非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路鸣泽更倾向全校女孩对他的爱慕,就像是一头雄性狮王如何能够统领一群母狮子。 不过路明非知道这家伙永远也没有机会超越对方了,曾经他也恶意想过,身为全校偶像的楚子航去了美国也许并没有多么光鲜亮丽,说不定在美国餐馆里给人洗盘子,大妈级的妇人看到这个相貌英俊的华裔男孩后,一脸暧昧的朝男孩胸口里塞小费,可那终究只是他阿q精神的幻想,实际上人家楚子航在美国屠龙学院深造,时刻准备着仗剑屠龙,不,准确来说这家伙本身就像是一头龙。 路明非想到了拥有言灵君焰的楚子航,这家伙发怒起来岂不就是一头会喷火的龙么? 路鸣泽的言外之意是想让路明非认清自己,毕竟人家楚子航那么牛逼的人物才能进这种常青藤的国外大学,你路明非何德何能啊! “信件上面有印章,说不准真是国外这所大学看上了咱家明非。”叔叔却一反常态反驳起来。 当然,更主要的卡塞尔学院送的那部N96手机的功劳,从路明非将手机拿出来的时候,路谷城就爱不释手的一寸寸抚摸起来,直到现在都没消停,像是一向扣扣嗖嗖的老妇人突然得到了一副心爱的玉镯子。 婶婶翻了个白眼,“就他那点道行,我岂能不知道,国内大专院校能考上就不错了,哪所国外大学会看上他,万一要是骗子的把戏,搞不好被卖到国外去挖矿怎么办?” “我说你能不能盼点好啊,万一要是真的,明非错过这么好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岂不是人生都被耽误了?” “路谷城,你长本事了啊,敢直接凶我了!” “你在无理取闹知道么?” 叔叔婶婶在饭桌上吵了起来,身高160体重160的路鸣泽不再说话,而是在两人中间大口大口地吃着芹菜香肠馅的饺子。 婶婶最近让他减肥,一直在控制他的饮食,如今趁着这会争吵空荡,小胖子可着劲的狂吃,屁股都兴奋的翘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在夕阳面前发誓要证明自己的气魄啊,不过没一会小胖子可能是吃猛了,不小心被噎到,不停抓着脖子一副呼吸很困难的样子,可叔叔婶婶正吵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路明非哭笑不得连忙将自己面前的水杯递给了路鸣泽,看到后者一个劲猛喝舒缓下来后,这才开始劝慰起快要干起来的两人。 “叔叔婶婶,你们别生气哈,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毕竟突然冒出个国外大学要录取我,还是芝加哥联谊学校,的确不能盲目信任,这样吧,手机上有个电话是卡塞尔学院教授留下的,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事项可以随时联系他,你们抽空可以打上面的电话问问,探探对方的虚实,如果是假冒的,那就不需要理会了,可如果是真的录取我了,也算是为以后鸣泽出国探探路。” “明非,啥也不说了,这波叔赞你!”路谷城对着男孩竖起了大拇指。 “哼,油嘴滑舌。” 婶婶翻了个白眼,但语气明显缓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得以缓解,尤其是路明非最后一句,简直是说到了女人心坎里。 不过在看到自己碗里只剩下汤汤水水,再看到路鸣泽在一旁惬意剔牙,顿时一巴掌拍在了小胖子的后脑勺上。 后者一脸委屈,“我还没有路明非吃的多呢。” 婶婶看向路明非面前只剩下汤汤水水的婉,“呦,明非的饺子都吃完了啊,婶婶再去厨房给你盛一碗。” “别,婶婶,我都吃三碗了,真的吃不下了。”路明非苦着一张脸。 “明非说什么?”已经走向厨房的婶婶回头问。 “明非说一碗不够他吃的,你直接把锅端来好了。”叔叔一脸慈笑得拍了拍男孩脑袋。 “有你们这么坑亲儿子的么?我还没吃饱呢,我不管,必须再给我一碗。”表弟路鸣泽杵着筷子大声抗议。 “放心,多着呢,还有好多饺子没下,一会一人一锅。”婶婶豪气干云的声音从厨房里响起。 “好耶。”路鸣泽欢呼雀跃。 “我太难了。”一旁的路明非则仰天长叹,婶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第4章 黑王 夜微凉,天台之上。 路明非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消食,婶婶盛情难却,他今晚一连吃了一锅饺子,这会真有点顶不住了。 他坐在天台边缘,像是身临峭壁,在这里他是自由的,随便享受风、天光以及春去秋来这个城市的不同气味,整个城市的灯都是亮着的,霓虹闪烁的像一条光焰长河在黑夜里流淌。 上一世路明非就喜欢坐在这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他曾经连续看了三部《黑客帝国》后,就幻想过自己身上有没有电影里面Neo那样的神奇能力还没觉醒出来,又或者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晚会上,他像一个败狗蜷缩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突然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来接他,一群黑衣墨镜的特工走进现场对他说世界正在毁灭,只有你能够力挽狂澜,赶紧跟我们走,接着他就被套上黑色的军服跟长风衣,特工们簇拥着他,在无数师生震撼的目光下登上了外面一架漆黑直升机飞离了这座城市。 超拽啊有木有? 可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自卑男孩的幻想罢了,那时候路明非上着所谓的贵族高中,成绩也就那样吧,最后上个三流大学或者没考上直接上个大专,也没什么远大理想,反正在家里婶婶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学校里也是任同学嘲笑,自己喜欢的女孩也看不上自己,说白了他就是一根潮湿的废柴,这辈子也无法点燃起来,不能照亮别人,也不能温暖别人,听起来很悲伤是么?可这本就是他碌碌无为的一生啊。 他本以为会一直这样默默的走到最后,可直到他踏进了卡塞尔之门,命运出现了节点,他走进了龙族世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路鸣泽。” “小魔鬼。” “小混蛋。” 路明非一遍遍呼唤,可回应他的只有带着凉意的晚风。 以往只要他开口,不论在什么地方,小魔鬼路鸣泽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穿着得体的黑色小西装,一脸谄媚殷勤的像个推销产品的销售,可这一次他的呼唤却没有任何回应。 虽然上一世路明非挺讨厌小魔鬼的,笑起来焉坏焉坏的,总是想方设法来购买他的灵魂,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内心,毕竟当整个世界都要抛弃你的时候,哪怕是魔鬼的拥抱,也会让你温暖起来。 “他不会就这样死掉了吧……” 路明非忽然有些伤感起来,他想到了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路鸣泽所说的融合,难道他完成生命最后四分之一的交换,会像老唐成为龙王诺顿而吞噬他弟弟康斯坦丁那样去吞噬路鸣泽么? 不,小魔鬼最后告诉他,会在北极的尼伯龙根里迎接他的凯旋,那里是真正的宿命之地,路鸣泽的真身必然还囚禁在那个地方。 路明非伸出手,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向远方的光焰长河。 说到底还是需要力量啊,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能够改变曾经发生的一切悲剧。 灯火迷人眼,路明非忽然有些恍惚,离开了小魔鬼,他想要拥有曾经堪比作弊的强大力量是不可能了,只是他不明白,既然完成了最后融合,难道仅仅只是让他重生归来么? 还是说这份重生有着他还未理解的意思。 …… 夜深了,路明非回到了卧室。 表弟路鸣泽听到开门的动静,揉了揉眼,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妈已经给那个叫古德里安的打电话了,安排了你明天的学院面试。” 路明非点点头,“好,那你快点——” 他还没说完让对方快点睡吧,路鸣泽就干脆的躺了下去,很快打呼噜的声音再度响彻起来。 “夕阳,我的宝,嘿嘿嘿……” 梦中路鸣泽翘着屁股,一边抱着枕头流着口水,一边发出傻笑。 路明非苦笑的摇了摇头,心说离开前要不然跟对方摊牌一下,就直接以夕阳的口吻说她要去远方游学不会再回来,彻底断了路鸣泽的念想,省得对方日思夜想的怪难受,话说婶婶这几天给路鸣泽洗床单应该洗的挺勤吧。 又或者以夕阳口吻给路鸣泽说她家有矿,咱俩差距太大不合适这种拒绝的话,说不定还能刺激表弟一下,上演一场莫欺少年穷的励志戏码。 只听得一声饱含愤慨的声音响起,身高160体重180的路鸣泽斗气化马奔行而来,“夕阳,三年之期已到,我路鸣泽如约而至,给爷爬!” 啪唧一声,路鸣泽抱着枕头换了个姿势。 简单洗漱一下,不久后路明非躺到床上跟着对方的呼噜节拍很快进入了梦乡。 呼噜噜—— 半夜路明非被闷雷般的打鼾声吵醒。 他以为是表弟路鸣泽发出来的,可直到这呼噜声越来越响,像是狂雷在他耳边滚荡,路明非实在是吃不消了,赶忙睁开了眼看看什么情况。 可在起身的时候,路明非的身体陡然凝固住了。 周围已然不是处在卧室里,而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一头堪比摩天大厦的漆黑巨龙匍匐在他的面前,如狂雷滚荡的巨大呼噜声正是这头巨龙发出来的。 哪怕对方还在沉睡,但身上涌动的凶戾气息如飓风般肆虐,路明非被吹的几乎睁不开眼睛,他赶紧躬下身子防止裤衩被吹飞。 “天呐,这,这是黑王?” 路明非满脸惊骇的仰头看着这个狰狞的庞然大物,下意识的想到龙族世界最伟大的禁忌,那是至尊,是一切力量终极的源头。 似乎是感受到路明非的注视,黑色巨龙睁开了双眼,顿时间,像是漆黑的夜幕上绽放两轮金色的太阳,炽热的光如岩浆般直涌而来瞬间将眼前的路明非淹没了。 咔嚓一声,男孩只觉得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碎掉了。 …… 呼呼呼—— 路明非猛地从床上惊醒过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房间里风扇吱吱呀呀的旋转,凉风习习,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打湿。 眼前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而是他跟路鸣泽的卧室,也没有那头巨大的黑龙。 原来那只是一个梦啊。 看着床单上的片片汗渍,路明非摇头苦笑,看来自己明天也要洗床单了。 因为大量失水,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起身来到客厅喝了杯水,又去洗手台洗了把脸,好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可在路明非洗好脸正准备去睡觉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抬头,身形突然怔住了。只见镜子里那张清秀的脸庞上,一对眼眸正闪耀着熔岩般的金色光芒,古奥而威严。 第5章 女仆苏晓樯 丽晶酒店。 当路明非来到这家五星级豪华酒店大门的时候,身穿套裙的美女服务员早已在门口微笑等候,“请问是来参加卡塞尔学院面试的同学么?请跟我上行政楼层。” “谢谢。” 面对美女服务员的殷切问候,路明非礼貌的点头回应。 记得上一世美女服务员对他微笑,搞得他浑身飘荡荡的,差点连酒店大门都没踏进去,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草鸡了,比这更大的场面他都见过。 很快,在女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店的行政大厅。 刚一进来路明非就看到了不少熟人,其中陈雯雯,苏晓樯,赵孟华以及柳淼淼等人赫然在列。 “路明非?” 在场每个认识路明非的人都不由得发出惊讶声,似乎对于男孩的出现颇为意外。 要知道,他们可是来这里参加一场国外大学的面试,而且是提前收到该大学的邀请信才来的。 “路明非,你是来这里面试酒店后厨服务员的么?”赵孟华抿了口酒店提供的西湖龙井,忍不住戏谑道。 赵孟华的家族企业在这座滨海城市实力雄厚,他经常跟家族长辈出入一些隆重场合,所以在这里并不显得拘束,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他的话顿时引来不少同学的哄笑。 “别误会哈,我哪有资格面试五星级酒店后厨的服务员啊。”说着,路明非挥了挥从身上拿出的一个信封,“我跟你一样,也是来参加卡塞尔学院面试的。” 原本还有些得瑟的赵孟华脸庞发黑,像是在喝完茶后看到茶杯里面飘着一只苍蝇。 其他同学也不由得诧异起来,万万没想到路明非也能够来参加国外大学的面试,毕竟被邀请的同学都是仕兰中学的精英,他路明非何德何能啊! 路明非在全场目光下坐到最后一把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张表格和一支铅笔,需要填写名字年龄之类的信息,然后轻车熟路的开始填写起来。 一切都跟上一世一样,他只要等待最后的面试就行了,至于落选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因为这场面试主要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如果没记错的话。 “路明非,你也受邀参加了这所学院的面试啊。”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前响起。 路明非抬起头,神色有些恍惚。 女孩一身深蓝色套裙,白色的蕾丝边袜子和平底黑皮鞋,扎着白色领巾,头上是珍珠贝的发卡,文艺气息十足。 对路明非来说陈雯雯是他生命中第一位女性偶像,记得高一刚开学,陈雯雯在办完入学手续后就捧着一本杜拉斯的《情人》坐在长椅上阅读,阳光照在她的棉布裙子和肌肤上,一切仿佛都是透明的,那一刻,全班男生的目光里都被女孩的身影填满。 十五岁那年,路明非的鸿鹄之志莫过于娶陈雯雯为妻。 可现在再度面对女孩,路明非却发现自己内心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怦然心动,如今更多的是一份释然,而不会像当初那样舔的浓烈,最后沦为一个笑柄的小写i。 “是啊,你准备好了么?”路明非朝女孩眨眨眼。 “其实我没有什么把握啦。”面对男孩的自信,陈雯雯反而有些羞赧的将双手交织在身后。 “没把握就对了。” 路明非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这根本不是一次国外学院的普通面试,而是针对混血种的考核,陈雯雯真要是有把握就不对劲了。 “嘁,搞得你跟多自信一样。”一旁的混血美人苏晓樯看到路明非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道。 话说苏晓樯高中三年来一直看路明非不爽,谁让这家伙曾经在开学的时候,说她没有陈雯雯生的美,而且为了陈雯雯,在文学社还总是跟她对着干。 路明非显然也知道两人势如水火的关系,干脆肩膀扭到一边懒得搭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可能是面试时长的缘故,没一会,酒店的服务人员为在场面试同学送上了茶点,牛角面包以及一杯热奶。 同学们可能是顾忌自己的形象,毕竟这是一场国外大学的面试,鬼知道是不是一种变相考核,所以多数同学都没开动,极个别的吃起来也都是小心翼翼,高雅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路明非兴奋的搓了搓手,他还真有点饿了,于是拿起牛角面包就啃了起来,这幅野猪拱白菜的凶猛架势看的一旁故作优雅的同学大皱眉头,连忙搬起凳子躲远一些。 “大家都上网搜过这个卡塞尔学院的网页么?据说还是个跟芝加哥大学联谊的学院,好多哈佛教授都转去那里教书!”赵孟华开始显摆起来。 “可是我们都没有申请过这什么卡塞尔学院,然后就接到了对方的面试通知书。”不少同学纷纷说道。 “这个,可能名校就是这样吧,申请费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主要还是考核学员的气质形象吧。”赵孟华想了想。 “你确定这种名校被考虑的对象是自身气质形象?”一边说着,苏晓樯还一边斜眼看着路明非。 后者满不在乎,甚至还把热奶喝的滋滋响。 “就这气质?我呸!”苏晓樯揶揄起来。 嗝~ 路明非舒服的打了个长嗝。 全场都被震惊了,陈雯雯更是忍俊不禁的捂嘴浅笑。 “路明非,你……” 苏晓樯简直被气的牙痒痒,因为路明非打嗝的方向正好对准了她。女孩嘴里发出压抑而暴躁的长音,漫长的裙摆随风起伏,附近座位上的同学瞅见这一幕,连忙搬起自己凳子躲向一边,生怕苏天女爆发一记龟派气功殃及池鱼。 正在喝奶的路明非看到这一幕,当场心神一凛,好家伙,小天女该不会是隐藏的混血种血脉,如今被他刺激的要觉醒了吧? 路明非从椅子上挪挪屁股,生怕也被波及。 苏晓樯一脸愤愤,“哼,路明非,我话撂这,你是绝对不可能被卡塞尔学院录取的。” “如果录取了呢?”男孩好奇的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你真被录取,我苏晓樯一个月里随你处置,但我事先说好,如果你没被录取,这一个月里,你就要随我处置了!” 说完,苏晓樯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噼啪响。 “嘁,你要真输了,难不成要你给我当一个月女仆,你也愿意?”路明非有些贱贱的讽刺。 “你!”苏晓樯强忍住即将喷发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好!没问题!你要敢赌,我就敢答应!” 噗的一声。 正要把最后一口热奶喝完的路明非,当场猝不及防,一口将热奶喷了出来。 好巧不巧,正好全喷在了路过的赵孟华身上,后者脸庞顿时黢黑了起来,陈雯雯眼看情况不妙,连忙将他拉过一边用纸巾为其擦拭起来。 被牛奶呛到的路明非一阵猛咳,半天才恢复过来,目光古怪的看向苏晓樯,“小天女,你认真的?” “那是当然,我苏晓樯向来一言九鼎。”女孩抱着膀子靠在桌子上,看到路明非吃瘪,别提她心中有多爽了。 “你给我当女仆,那你都有啥绝活啊?”路明非挠了挠头,一本正经的问。 “你!” 苏晓樯那张精致的脸不由得难看起来,万万没想到录取结果还不知道,路明非就已经开始要当起了路老爷。 苏晓樯忍不住火大,为什么嘴欠的路明非每次都能精准找到她愤怒的G点。 不过还没等女孩发飙,一道声音从里间会议室门口传来。 “柳淼淼到了么?” 只见里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孩走了出来,他身穿墨绿色的西装,领口是银色细边,胸口处有一枚用银线刺绣的徽章。 “到!” 原本正被路明非与苏晓樯两人骂战吸引的钢琴小美女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修长如玉的双腿挺得笔直。 “不要紧张,我是考官叶胜,面试马上开始,请跟我来吧。”青年笑容和煦的让人如沐春风,像是一位邻家大哥哥。 路明非看到出现的青年,神色不由得露出一抹感怀。 第6章 S级 叶胜。 卡塞尔执行部专员,曾在长江三峡探索青铜与火之王诺顿铸造的青铜城,但因为突发意外,最终被困死在了青铜城里面,临死前拿到了龙王诺顿的骨殖瓶,他心爱的女孩酒德亚纪同样在那一场事件中死亡,一对相爱的情侣最后以悲剧落幕。 路明非记得当时他还在路鸣泽的帮助下远程辅助过两人,但最终还是出现了意外。如今再见到对方,不由得心生感慨。 似乎是感受到路明非的注视,叶胜转过头看向他,笑容和煦的说:“你就是路明非吧?” 路明非点了点头,他知道,叶胜也认出了他,毕竟在这次的面试考核中,自己可是古德里安教授重点考核对象。 “耐心等一下,很快就到你了。” 路明非扬了扬手里剩下的小半块牛角面包,表示自己并不着急。 叶胜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钢琴小美女柳淼淼进入了会议室,房门再度闭合。 其他同学都不由得惊讶万分,没想到这位年轻的考官竟然认出了路明非,还主动与他“眉目传情”。 尤其是赵孟华满脸不爽,竟然两度被路明非这个衰仔比了下去,还特么被喷了一身奶。 “切,难不成凭考官说上一两句话还能就被录取不成?”苏晓樯在一旁撇嘴。 路明非仿佛没有听到,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稳的一匹。 没多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柳淼淼神情失落的走了出来,看样子是面试过程不怎么顺利,在场众人心中不由得凝重起来。 “苏晓樯。” “在!” 苏晓樯毕竟是在国外待过,对于这种场合并不怯场,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主动走进了会议室。 “瞧好吧你。” 女孩在路过路明非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在场不少人都对苏晓樯抱有期待,无论是女孩的个人能力还是家世背景几乎无可挑剔,想来把握很大。 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仅仅五分钟苏晓樯就脸色发黑的出来了。 “什么学院啊,简直就是耍人,我还不稀罕去呢,反正我爸在斯坦福有朋友。” 说完还瞪了眼一旁的路明非,“你笑什么笑?” 后者一脸无辜,“我没有。” “哼,反正我看见了。”苏晓樯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座位上,双臂环胸,一脸愤愤。 不过很快苏晓樯郁闷的情绪就得到缓解,因为陈雯雯也同样被刷下来了,而赵孟华甚至比她还要快,只坚持了三分钟。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行政大厅变得沉寂起来,同学们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因为他们都被卡塞尔学院刷下来了,心情难免失落,毕竟不少人此前都收到了卡塞尔的面试邀请,内心都在期盼着自己就是天命之子,可现实让他们清醒了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如今就只剩下路明非没有参加面试考核了。 “路明非。” 叶胜在会议室的门口喊道。 男孩从老僧入定的状态中睁开了眼,众人就等着精光一闪的时候,对方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来…了…” 见鬼,在这样严肃凝重的考核氛围下,这家伙竟然睡着了,话说他不是来打酱油的吧? “加油。”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向会议室的时候,陈雯雯鼓起小拳头喊道。 “恩恩,路明非,一定要争取坚持一分钟出来啊。”苏晓樯也不甘示弱的为路明非鼓劲。 路明非背对着几人,伸出手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跟着叶胜进入了会议室。 …… 整个会议室空荡荡的,原本可以坐几十人的大型会议室桌边只坐着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和叶胜一样的制服,只不过是套裙,领口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我叫酒德亚纪,也是这次的考官。” 女孩站起身来,以典型的日本风向路明非躬腰行礼。 “我哈腰。” 见到这个跟叶胜相爱的女孩再度出现在面前,心情不错的路明非特意模仿上一世用河南腔说了句日语回应女孩,并且躬腰回礼。 酒德亚纪掩嘴轻笑,笑起来仿佛邻家大姐姐般亲切。 示意路明非坐下后。 叶胜坐在酒德亚纪身边,打开笔记本,抬头看向路明非,“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男孩点了点头。 “路明非,你相信有外星人么?”酒德亚纪问道。 啊?路明非突然蚌埠住了,想到了上一世这个问题像核弹一样在他脑袋里爆炸,随后升起漫天的蘑菇云。 “怎么了,有问题么?”看到面前男孩的反常,酒德亚纪下意识的问。 路明非忍不住抓头说道:“混血种的面试考核一直都是这个流程么?” 正在对路明非进行笔录的叶胜突然顿住了,他与酒德亚纪对视一眼,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路明非同学,你要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大可以说出来。” 混血种是这个世界龙类与人类混血特有的名词代称,不了解世界真相之人,是无法接触到这个神秘词汇的。 “那就开门见山吧。” 路明非将面前的资料缓缓推向会议桌中央,而后抬起头看向两人。 “我知道你们来这座滨海城市进行面试考核的目的,卡塞尔学院的本质,其实是一所屠龙学院,你们都是体内含有龙血的混血种,所谓的面试考核其实就是很大程度筛选出体内含有龙血的混血种人类,巧了,我就是其中的一员。” 这一刻,叶胜与酒德亚纪同时眯起了眼。 …… 十分钟后。 “那个,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希望能够尽快办好我的入学程序哈。”路明非抓了抓后脑勺,轻笑着说。 “没问题,我们会尽快安排。” “谢谢了哈。” 路明非礼貌的与面前两人握手。 直到男孩离开,一个嘴里叼着棒棒糖的红发女孩从会议室内间蹦蹦跳跳的出来了,她像是一个古灵精怪的精灵,容颜精致,耳际下的四叶草耳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红发女孩拿起桌面上路明非的信息资料,一一翻看后者面对考核的回答,舔了舔红唇,一脸玩味道:“有点意思。” 事实上这场面试的确是为路明非一个人准备的,其他人都是烟雾弹,这是卡塞尔学院的机密,因为路明非被学院里的大人物评定其血统为罕见的S级。 “诺诺,他真的如古德里安教授所说的那样,是几十年才出现一次的S级么?”酒德亚纪语气深深的说。 路明非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如果仅凭这次考核的话,男孩的回答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但这些仅仅只是信息考核,对于路明非真正的血统等级,他们无法做出真正判断。 “啧啧,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诺诺嗦了口草莓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歪起脑袋,手指化作手枪的姿势瞄准了资料照片上路明非那张憨笑的脸。 biu~ 第7章 无福消受路老爷 “快看快看,路明非出来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集中到走出的男孩身上。 “路明非,面试的怎么样?” 赵孟华陈雯雯苏晓樯等人都没有离开,大家都想知道路明非面试的结果,陈雯雯第一个主动上前问道。 “就那样吧。”路明非抓了抓后脑勺。 虽然已经知道被卡塞尔学院录取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这个时候说出去难免有装逼的嫌疑。 “切,就那样吧。” 苏晓樯阴阳怪气学着路明非的话,撇嘴道:“肯定是没通过!” 苏晓樯虽然对卡塞尔学院不感冒,但也不想被一个衰仔给比下去,就像她追求赵孟华一样,并非是她真正喜欢对方,而是想要压过有着文艺女神之称的陈雯雯。 不过很少有人能够看透这一点,大家都以为她爱而不得,其实只是一个死犟死犟的女孩在钻牛角尖罢了。 在场其他人虽然没有表态,但很显然认为路明非也没啥希望,毕竟能够斩获仕兰中学废柴之名的家伙又岂是浪得虚名,无论是比哪方面,路明非的能力都要远远低于在场所有人的水平。 所以对于苏晓樯的誓言,其他人都当作是一种女孩式嘲讽罢了,毕竟没有谁能够看好路明非真的会被卡塞尔学院录取。 “路明非同学,还请你这段时间保持手机正常通话,我们学院的古德里安教授随时会跟你取得联系。” 叶胜突然从会议室小跑出来,站在门口喊了一句。 “好的。” 路明非远远对叶胜比了个ok的手势,后者同样笑容和煦的对男孩比了个ok手势,两人一副很有默契的样子。 等到会议室的门再度闭合,行政层大厅顿时炸起了锅。 “我去!路明非你不会真被这个卡塞尔学院录取了吧?” “还用说么?人家教授都要随时跟他联系了。” “呜呜呜!没天理啊!衰仔都能被录取上,那些考官是被狗屎蒙了眼吧!” 不少同学酸的不行,内心何止是羡慕嫉妒啊,毕竟一旦被国外大学录取,可谓是一步登天,又有谁愿意经历国内的魔鬼高考呢。 话说大家一起来丽晶酒店参加国外大学的招生考核,好几个比他们优秀的同学都没戏,内心也算是平衡很多,可偏偏路明非这个垫底的衰仔过关了,这让他们内心如何不酸,话说他路明非何德何能啊!我去! 不少同学内心郁闷的同时,也有一些同学目光在看向苏晓樯的时候不由得古怪起来,要知道前者不久前可是在这里掷地有声的发过誓,没想到现实来的这么突然。 被这些目光凝视,混血女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说:“我,我苏晓樯向来一言九鼎,路明非,你要是真的被卡塞尔学院录取,我绝对给你当一个月女仆。” “咳咳,那个,女仆还是免了吧,我可没有当老爷的命。”路明非眼角抽搐。 真要让苏晓樯给他当女仆,那简直就是在玩命啊,依照对方泼辣火爆的个性,他完全能够想象到,当他这位路老爷深夜已经入睡的时候,一脸桀桀冷笑的女仆苏晓樯拿着剪刀在他身下不断比划的阴森情景。 嘶~ 路明非浑身不寒而栗的打了个激灵,实在是无福消受这种女仆的服侍,连忙表示拒绝。 “怎么?路明非你还嫌弃上我了?”苏晓樯美眸里杀气升腾。 她堂堂小天女愿意履行承诺,屈尊降贵的去服侍对方,结果人家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这是被嫌弃一脸啊! “小天女你别误会,我主要是怕折寿啊。” “嗯?” 苏晓樯美眸圆瞪,一记必杀技魔封波几乎要压制不住了。 “不是不是,关键是我路明非何德何能让你小天女屈尊降贵来服侍我呀,我一向以你的马仔自居的,那个,我还有点事,就先撤了哈!” 说完,最难消受“美人恩”的路明非连忙脚底抹油的窜离了大厅。 “路老爷,我可是认真的!” 身后传来苏晓樯大呼小叫的调侃声。 路明非窜的更快了,然而也许是因为冲的太猛,这家伙在冲下大理石楼梯的时候,脚底一滑差点当场滚了下去,还好及时扒拉住一侧的罗马杆救了他一条狗命。 看到对方狼狈的衰仔模样,众人牙疼的直嘬牙花子,死活想不明白他们到底输在了哪里。 …… 晚风吹拂,河岸边蒲公英盛开,一阵阵白色棉絮随风起舞,夜色中如同下起了一场白雪。 从丽晶酒店离开后,路明非坐上班车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在下车后走在鹅卵石铺就的沿河路上,河边青草地上长满了蒲公英,路明非还记得曾经他跟陈雯雯来到这里,女孩脱了鞋子把脚放在清澈的河水里,手里拿着一株蒲公英,轻轻吹气,雪白的棉絮飘飞。 当初陈雯雯就是路明非心底的一束光,可现在面对曾经的女神,他心中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心动,就像是被风吹起的蒲公英棉絮,雪一般纷飞,最终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里。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命运还真是奇妙啊。 轰隆隆—— 就在路明非感慨万千的时候,一道高亢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的传荡过来。 只见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跑从沿河路疾驰而过,就像是一头咆哮的野兽,按照这种速度本以为对方会潇洒离去,然而却在路明非身前不远处草地上来了个酷炫的压弯飘逸。 河边绿色草地被轮胎强劲摩擦后溅射飞起,最终这辆红色超跑稳稳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道身穿红色赛车紧身服,头戴红色头盔的窈窕身影从超跑的驾驶位上走了下来,对方像是刚参加完一场赛车比赛,不过下来的时候,顺手拎起了副驾驶座位上横放的一根棒球棍。 虽然对方很酷,被紧身服勾勒出来的线条也很性感,但这家伙手里可是拎着一根棒球棍啊,而且还对着空气不断做出挥劈的动作,似乎在试着怎么发力更有劲道。 “这是要搞事情啊……”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性感身影,路明非下意识的眯起了眼。 第8章 诺诺:大王饶命 “那个,请问你哪位?” 看到一声不吭朝自己走来的窈窕身影,路明非脸色不自然的招呼对方。 他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谁会大晚上带着棍子来搞他,就算是不久前得罪了赵孟华还有苏晓樯,可那也只是同学间的摩擦,哪怕两人对他不爽,但还不至于半道堵路来搞他。 或许是对方认错人了,路明非打算开口说明一下,可他话还没说完,对方直接挥动手中的棒球棍朝他抡砸了过来。 淦! 路明非眼角微微抽搐,可反应一点也不慢,全身各处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在棒球棍砸下来的刹那,他以一个极为微妙的角度微微侧身,完美躲过了这道暴击。 接着路明非闪电般出手,趁着对方新力未起的时候,一把夺过其手中棒球棍,然后一个顶心肘近距离撞在对方胸口上。 这一连串动作可谓一气呵成,且发生在眨眼间,等到对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一股大力狠狠顶撞了出去。 路明非握紧棒球棍,眼神发冷,他说过不会再给敌人任何机会,看到对方在撞击下连连倒退,路明非直接欺身而上。 咻! 凌然呼啸乍起! 棒球棍被男孩以一道极为凶猛的弧度抡砸下来,敌人还带着赛车头盔,他要确保这一击能够彻底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大王饶命!” 千钧一发之际,头盔里传来的委屈女孩声让路明非当场愣住了。 趁着这短暂空荡,女孩连忙摘下头盔,一头红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女孩那张精致的脸庞上此刻满是委屈,“别打我,我是来自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陈墨瞳,除了叶胜跟酒德亚纪外,我是来招生的第三位考官。” 诺诺赶忙自报家门,生怕突然魔怔的路明非反应过来喝斥她一声,“呔,妖精,吃俺一棒。” 然后一棒子抡砸下来,她就一脸安详的躺平了。 “你为什么要袭击我?”路明非苦笑着将手中棒球棍放了下来。 他认出了眼前的女孩,正是曾陪她亡命天涯的小巫婆,诺诺。 “这不是想探探你的虚实么?你丫的还真是扮猪吃老虎啊。”诺诺没好气的说。 她揉了揉胸口,刚刚路明非那一记顶心肘极为正宗,当场把她崩岔了气,要不是她的紧身赛车衣替她挡住了百分之六十的攻击力道,就这一下怕是肋骨要裂开来。 而且看路明非接下来的架势,真要是当头给她一棒子,脑震荡的下场怕是没跑了。 诺诺彻底服了,心服口服身子也服。 路明非瞬间的爆发让她知道,眼前这个笑起来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实则就是一头狮子,平时乖巧的跟个hello Kitty,一旦爆发起来瞬间就会咬断猎物的喉咙。 “可你为什么要探我虚实啊?” “啊,这个,这是卡塞尔的第二项考核,实战考核,目的是验证第一项过关学员的真正实力。”诺诺被问的猝不及防,连忙扯出一个理由来。 “还有实战考核?” 路明非一脸狐疑。 他记得上一世完全没有这种考核,否则那时候的卡塞尔学院面试官真给他当头一棒子,脑震荡的就是他了。 “当然有啊,这里面水深着呢,很多第一关通过的学员都把握不住被刷下来。”诺诺一脸高深莫测的说。 “这样啊?那我实战考核算是过关了么?要是没过的话,我们再接着战!”路明非一本正经的说。 看到拉开战斗架势的路明非,诺诺连忙阻止了男孩这个生猛而大胆的想法,战战兢兢的说:“别别别,路明非同学,你已经过关了。” “可不能勉强啊,考官阁下。”路明非眼里闪过一抹促狭。 “不勉强,路同学非常生猛,绝对合格,我谨代表卡塞尔学院全体师生在这里恭喜你通过所有考核,正式成为卡塞尔的一名新学员。” 诺诺差点激动的泪流满面,不过因为她激动的阻止动作,牵动了胸口伤势,又是一阵胸闷气短。 “那个,你现在好点了没有?需要去医院么?”路明非有些汗颜的问。 “现在倒是不需要,不过我刚才要是再晚出声一秒,怕是现在都要被推进医院的IcU了。”诺诺没好气的揉着胸口。 路明非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 他万万没想到再度见到诺诺会是这样一种尴尬局面,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副感人画面来。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随着一剪梅背景音乐的响起,雪地上,看到一棒子打懵的是自己的师姐,路明非也跟着懵了,他跪下来一个劲的晃动诺诺,并且抽打对方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被抽到呛醒的诺诺反应过来,怒火值瞬间爆表,路明非立马扔下对方撒丫子狂窜,身后诺诺边追边喊老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杵你一下试试。” 诺诺用手肘象征性的给了路明非胸口一击。 再度揉了揉胸口,一脸揶揄道:“古德里安教授说你是S级,我都觉得有些屈才了。” 刚刚路明非的确没有全面爆发,本来他想着一击将对方击溃后,然后询问对方为什么会对他下手。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 路明非一脸愧疚,诺诺毕竟是女孩子,虽然是一名混血种,但真正的体质跟普通人差不多,又怎么能够承受的起他一记势大力沉的顶心肘。 “好啦,其实也是我有错在先,不该为了验证你的实力率先发动攻击,不过你应该庆幸我胸前的料是货真价实,否则现在就要去整形医院了。”诺诺大大咧咧的说。 “还有,以后叫我诺诺就好了,等你到了卡塞尔,我可就是你的师姐啦,听到了没?” 女孩一副教育自家小弟的样子。 “师姐好。” “哈哈,乖哦小师弟。”诺诺摸着男孩的脑袋笑了起来,大眼睛都眯成了一道浅浅的月牙。 按照路明非现在这种实力,真要到了卡塞尔学院也是堪比狮心会会长楚子航以及学生会会长凯撒的顶级学员,更何况对方还是罕见的S级,鬼知道日后会成长到什么地步,还是现在先将其拿下再说,日后也能保证她卡塞尔大姐头的地位。 咕咕咕—— 就在这时候,闷雷般的声响突然从女孩平滑的小腹处传来。 “那个,学弟见谅哈,师姐还没吃晚饭呢。”诺诺揉了揉小肚子,有些尴尬的说。 她来的匆忙,当时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暴打,啊不,想着怎么验证路明非的血统实力,于是着急慌忙的一通赶过来直到现在还没吃饭。 关键更悲催的是,不仅没能打对方一顿,自己反而被男孩反手暴打,好在叶胜酒德亚纪那两个家伙没有跟过来,否则她真的“晚节不保”啊。 “巧了,我也没吃晚饭呢,要不我请你吧,师姐。”路明非咧嘴笑道。 “你确定要请我吃饭?” 诺诺有些不相信的问,虽然路明非自身实力是她意料之外的,但这家伙的家底却是在她意料之中,这会能从路明非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红鱼都已经是奇迹了。 话说这家伙该不会因为实力暴露,干脆要带她去吃霸王餐吧。 一时间诺诺脑洞大开。 “当然我请,还怕你吃不起啊?”路明非拍着胸口。 “吃啥?” “撸串——管够!” 第9章 得嘞,路老爷您今晚捧了 红色的法拉利超跑在一众羡慕目光下顺着沿河路一路疾驰,没多久就停在了一家名为老王烧烤的店门口。 炭烤跟孜然味混着夜风弥漫而来,忍不住让人食欲升腾。 这种烧烤店一般都是物美价廉,极具生活气息,大家三五好友聚一聚,在露天的小桌上喝着啤酒吃着烤串,五魁首啊六月六啊,人生简直不要太惬意。 此刻是晚上八点,正是烧烤店人流量最旺的时候,老王烧烤店门前八张露天小桌上几乎都坐满了人,随着这辆限量版红色超跑的停下,很多人的目光不由得凝射过去,一个个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车主会开着超跑来这里吃烧烤。 很快他们眼前一亮,从超跑的驾驶位上率先走出一位红发女孩,哪怕是身穿厚重紧身的赛车服也能够看出对方性感火辣的身材。 另一边副驾驶的车门也被推开,一个略显瘦削的男孩走了出来,相对于女孩出众的外貌与气场,男孩就显得很拉了。 “路明非?!!”人群中难掩惊呼。 其中一桌吃烧烤的人揉了揉眼,没看错,从法拉利副驾驶位走下来的男孩就是路明非。 听到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路明非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也不由得一脸愕然,其中一桌竟然都是他仕兰中学的同学。 “你们怎么都在啊?”路明非抓了抓脑袋。 “今天是晓樯的生日,所以我们都是来给她过生日的。”一身白裙的陈雯雯走了过来。 “生日?我怎么不知道?”路明非有些汗颜。 “谁让你这家伙跑这么快。”苏晓樯在一旁嘀嘀咕咕。 “这位是……你的朋友?” 陈雯雯下意识看向路明非身边的诺诺。 这个女孩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一头红色如玫瑰的长发,性感得体的紧身赛车服,无论是容貌气质都非常出众,关键对方还是开着几百万限量版超跑来的。 真不是她看不起路明非,实在是这个女孩太耀眼了。 “她是……” 路明非还没说完,诺诺就笑意盈盈的主动挽起了他的胳膊,给人一种两人很亲昵的感觉。 “你好,我叫陈墨瞳,你也可以叫我诺诺,卡塞尔学院大二级的学生,也是此次卡塞尔学院负责招生的面试官之一。” 说完诺诺还不着痕迹的紧了紧想要从她怀里抽离出去的胳膊。 路明非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他知道诺诺纯粹是做给陈雯雯看的,想必是诺诺知道他喜欢陈雯雯,而后者却根本不喜欢他,所以打算为他出出气,小巫婆的作风他可是深深领教过。 “啊,你好,诺诺考官。”陈雯雯有些呆呆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随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路明非真的被卡塞尔学院录取了?” 很多人也都在这时候看过来,包括苏晓樯,既然诺诺是招生的面试官,想必对方的回答应该就是正确答案了。 “在这里我强调一下,不是路明非被卡塞尔学院录取了,而是他同意进入了我们的学院,学院一直非常看好他,此前还生怕他拒绝邀请。”诺诺对着在场所有人轻笑道。 此话一出,在场同学皆是纷纷倒吸一大口凉气,周围的氧气含量急剧减少,大家看向路明非的目光一时间因为缺氧而变得恍惚起来。 话说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废柴么? 为什么在短短一天里他们被对方啪啪啪打脸,而且还是左左右右正抽反抽的组合式打脸。 咔嚓—— 赵孟华手里的一次性木筷突然被折断,这是他今天被路明非第三次暴击。 “路明非,恭喜你啊。”陈雯雯含蓄的笑了起来。 “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卡塞尔学院可能是看我打星际比较厉害才破格录取的吧。”路明非想要说几句来缓解尴尬。 可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又是一连串木筷被折断的声音。 你特么不说话会死啊,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什么叫打星际比较厉害才破格录取,你丫的看不起谁呢? 看到周围学生郁闷的反应,路明非忍不住汗颜,本来他是好心要缓解尴尬,可无形中又装了逼,一旁的诺诺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偷笑起来。 “你们是来吃烧烤的吧,要不一起来这边吃吧,反正我们叫挺多的。”陈雯雯主动道。 “这样啊……” 路明非抓了抓脑袋。 毕竟是他来请诺诺吃饭,要是这样贸然上桌,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介意,而且今天是苏晓樯的生日,他也没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咋地,还怕姑奶奶我给你下毒啊?” 看到路明非犹犹豫豫的表情,一旁的苏晓樯忍不住揶揄开腔。 “好啊,正好我也很饿,那就不好意思啦。”诺诺大大咧咧的说,率先一把拉起路明非来到了桌上的空座位坐了下来。 路明非也只好跟她一起坐了下来,可手里刚拿起碗筷,就看到周围一众同学纷纷拿着折断的木筷对他虎视眈眈,他顿觉头皮麻凉麻凉的,一场生日宴竟然因为他的到来硬生生变成了鸿门宴,就差摔杯为号,众同学疯拥而上,西楚女霸王苏晓樯桀桀桀的冷笑走过来,掏出大匕首给他身上来一串三刀六洞。 一边这样想着,苏晓樯竟然真的朝他这里来了。 “路明非,恭喜你被国外大学录取。” “谢谢哈,也祝你生日快乐。”路明非也连忙端起面前啤酒回敬对方。 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全然忘记了此前在丽晶酒店的不悦,只不过在小天女跟路明非擦肩而过的时候,前者突然在其身边小声说:“女仆的事情我记下了,但你不准给我声张知道么?” “啊?女仆?什么女仆的事情啊路老爷?”诺诺嗦了一口烤茄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大声嚷嚷,一时间整个饭桌上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 苏晓樯一脸羞愤,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路明非连忙一把捂住了诺诺的嘴,生怕对方再口无遮拦,可后者竟然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他的手心,吓得男孩赶紧撒手。 “女仆就女仆,今晚就给路老爷安排上。”苏晓樯不知道是啤酒喝多了,还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得嘞,路老爷您今晚捧了。”诺诺用一口天津方言忙跟着附和,又偷偷忍不住朝男孩挤眉弄眼逗乐子。 路明非忍不住捂脸,他重生归来认为自己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怯懦的自己,面对敌人劈来的长刀,他面容冷峻心有凌厉萧杀之意,眼睛不干的话绝对不会眨,可直到对手出现,身边尽是些挥舞着小扇载歌载舞的乱入蟊贼。 这时候路明非才猛然惊觉,自己胯下战马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头蠢懵蠢懵的毛驴,他心怀决意一声沉雄怒吼就要杀向敌营,可胯下毛驴却甩开四蹄撒着欢的带他奔向天边,最终只留下一道在毛驴背上歪歪斜斜的抓狂身影逐渐远去。 第10章 同学少年都不贱 外面下起了小雨,烧烤店的老板赶忙给一桌桌搭起了帐篷,带着些湿气的晚风吹来,让人觉得有些冷意,不过在这样一个雨夜,大家围在一起吃着烧烤却别有一番温馨味道。 而向来大大咧咧的诺诺更是跟邻座的人玩起了划拳。 只见女孩一脚踩在凳子上,撸起袖子在跟一位男同学划拳,可能是气氛到了,身上开始发热,干脆直接将厚重的紧身服半褪了下来系在纤腰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纯白上衣,随着一声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活脱脱一女中豪杰。 “五魁首啊,六月六啊,输了,喝!” “六月六啊,七巧门啊,嚯,又输了,再喝!” “喂喂喂,小老弟你是在品82年拉菲么?输了就喝那么一小口啤酒,实在不行换人换人!” …… 很快桌子上以及周围空地尽是空掉的啤酒瓶。 大家越玩越上头,因为诺诺几乎每次都赢,偶尔输一下感觉像是女孩吼的声音太大了,嗓子有点干的受不了,于是故意小输一把喝点啤酒润润嗓子,同学们内心悲催,女孩长得那么靓还开超跑就算了,连划拳也划不过对方,这特么哪里能忍,一个个撸起袖子就是干,他们还就不信了。 “六月六啊!我去!爷干了!” 男生们气势十足的吼了起来,可依然面临惨败,很快就被一轮轮灌倒,而且对战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快刀在斩乱麻。 路明非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他当然知道诺诺的侧写能力,那是堪比作弊的强大能力,玩这种划拳的小游戏,简直把他这些同学安排的明明白白。 苏晓樯也跟着开始pK起来,大家都非常看好她,毕竟小天女也是划拳里的一把好手,曾经在聚餐晚会上有着连斩十三人的辉煌战绩。 不过她的对手是诺诺,一个有着近乎卜算能力的小巫婆,所以没多久,苏晓樯也败下阵来,一连几通啤酒下肚变得醉醺醺起来。 等到酒过半巡,一众同学都喝的东倒西歪,大家醉意上涌,一个个也不再拘束,开始畅所欲言起来,有的同学说起自己在高中时候的糗事,比如曾和学校里的谁谁谁谈恋爱,约会的时候对方父母突然出现,自己愣是一脚踹开了身边男孩。 又比如在考试的时候被邻座抄答案,结果故意填一串错误答案在上面,等到快交卷了再火速修正过来。 小雨沙沙的下,空气湿润清冷,桌上氛围却格外火热,大家乐此不疲说着自己或是别人的糗事,引得阵阵捧腹大笑,如今面临高考,他们都是压力巨大,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刻。 言谈间不少同学也表示非常羡慕路明非,不用参加高考就能直接上国外的贵族大学,中间诺诺还大嘴巴,直言卡塞尔学院虽然是私立贵族大学,但并不收取路明非的学费,甚至每年还有差不多三十万小红鱼的奖学金。 噗嗤噗嗤—— 大家又是被一通暴击,感觉浑身已千疮百孔。 不过可能是对路明非的羡慕嫉妒达到了顶点而浓烈升华,没多久直接蜕变成了对他的崇拜。 有同学主动走上来拥抱路明非,说他是仕兰中学的大锦鲤,让他也沾沾光,说不定高考能够考出一个好的前程来。 “我也要我也要!” 同学们立马纷纷效仿,要求被路明非同学“开光”,就连陈雯雯也双手纠缠起来,眉宇间显得有些纠结,有点跃跃欲试的想法。 “嘿,赶紧赶紧,摸到就是赚到哦,保证大家都能考出一个牛逼的成绩来。” 诺诺在一旁大呼小叫的说,甚至扬言越是主动要求开光,就越能被锦鲤之气洗礼哦,说的不少女同学面色潮红,心想着要不要怼着路明非的脸蛋儿亲上两口。 一时间画风变了,路明非就像是误入兰若寺的赶考书生宁采臣,那些女同学仿佛变成了想要吸食人类阳精的妩媚女鬼,她们烟视媚行的朝男孩靠近过来,而一旁大呼小叫唯恐天下不乱的诺诺则化身成张牙舞爪的树妖姥姥,一个劲的蛊惑手下女鬼们要如何采补。 被左拥右抱的路明非一时有些恍惚,上一世他取代过楚子航,成为仕兰中学的传奇人物。 按照大家的说法就是,传奇之所以成为传奇,并非要一直灿烂,而是如流星般划破夜空,于猛然间神秘崛起,此乃神人也。 当年路神人毕业前,在文学社的告别会上,同学们都在欢呼金牌小生赵孟华和校花榜高手陈雯雯终修成正果,顺便耻笑了一把路神人的非分之想,可就在路神人最衰的一刻,红发仙子手握刀剑,降临而来。 路神人旗下的绝色小妹推开放映厅的大门,容光照月似仙子下凡,仙子身后还带着一水儿的美妞为神人服务,从西装到领带再到手工制的意大利皮鞋,最后他鸟枪换大炮,带着仙子跨上红色骏马一骑绝尘。 如今他的传说在这一世重新开启,大家内心对他满了崇拜之意,不过身边曾降临而来的红发仙子,则是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树妖姥姥,手里的刀剑则变成了两根热气腾腾的烤面筋,女孩带劲的吃了起来,还不忘塞一根到路明非的嘴巴里。 风雨飘摇夜,小酒越喝越带劲,同学们纷纷大胆吐露心声,抒发着自己的情感,有的放声大笑,有的因为即将高考而迷茫失声哭了起来,但很快大家相互鼓劲,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不少同学上前跟路明非碰杯,祝贺他被国外大学录取,末了还跟他拥抱,沾沾对方的锦鲤之气,陈雯雯在跟赵孟华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后者脸色有些不情愿,但架不住女孩的攻势,最后站了起来举起酒瓶跟路明非碰杯,祝他被国外大学录取。 可就在赵孟华脸黑黑的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不小心被一旁的板凳绊了一脚。 “完了!” 就在赵孟华跌跌撞撞以为自己一世英名要芭比q了的时候,路明非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对方的后衣领。 “好险。”赵孟华惊魂未定的松了口气,站直身体后才看到是路明非出手相救,表情微微怔住了。 “没事吧?”路明非问。 赵孟华顿了片刻,而后神色真诚的举起手中酒瓶跟路明非碰了一下,“谢了!” 两人相视一笑,路明非只觉人生幻灭无常,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孤独的,然而这一刻却觉得那么多年真正不曾走出的是自己啊。 其实同学少年都不贱。 第11章 好痛——啊!! 小雨渐渐停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这场生日宴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不少同学频繁接起电话,想必是家里人开始催促回家了。 大家面面相觑,看样子是要说离开了,一时间眼里多了些伤春悲秋,毕竟高考结束后他们也要各自奔飞了。 “也没啥说的,感谢大家今天捧场为我苏晓樯庆生,毕业后大家还是好兄弟,见面了就一起喝个酒。” 苏晓樯豪气干云的举起酒杯,算是为这场生日聚会画上句话。 “那必须的!”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致意。 路明非也赶忙拉起身边正在跟一串烤鱿鱼斗智斗勇的诺诺,话说对方从一开始就大快朵颐,直到现在还没吃饱。 不过就在大家举杯致意的时候,突然有同学问道:“不对劲,赵孟华还有陈雯雯哪里去了?” 很多同学反应过来,不久前陈雯雯去了趟厕所,好一会都没出来,有些担心的赵孟华打算去看看,顺便自己也上个厕所,可竟然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该不会是,嘿嘿嘿。” 几位想象力丰富的同学开始自我脑补起一些激情四射的画面来,毕竟两人在仕兰中学的地下恋情他们班几乎都知道,如今又喝了不少啤酒,说不定趁着醉意打上一架。 “混蛋,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给!” 是赵孟华极尽愤怒的声音。 在场同学都不由得一怔,声音是从烧烤店里的厕所走廊传来,听动静里面好像是真的在打架,路明非微微皱眉,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饭店走廊里。 赵孟华正满脸愤怒的与一名光头青年对峙,陈雯雯惊慌的躲在男孩身后,白裙的肩膀位置有明显被人撕扯的凌乱痕迹。 “小子,你马子真不错,借我玩玩。” 光头青年满脸嚣张的叼着烟,脸庞上还有一道已经结痂的狭长刀疤,像是被砍刀砍过留下的伤痕。 他名叫马飞,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头子,今晚他跟小弟们同样在老王烧烤店吃饭,啤酒喝多了准备去放水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路过走廊的陈雯雯,他当时就被女孩的美貌吸引,要请陈雯雯喝酒,一边说还一边把陈雯雯朝着一侧包房里扯拽,好在赵孟华及时出现将其阻止。 马飞身后还有五六个小弟,一个个穿着缀满钉子的夹克,头发被染成紫的,绿的,黄的,嘴里都叼着烟,此刻看到自家大哥被人对峙,顿时满脸凶恶的走过来,就差额头上写着“我就是不良”了。 “孟华,我们赶紧走吧。”陈雯雯在背后拉扯着赵孟华的衣服,她一个女孩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雯雯别怕,有我在。” 赵孟华轻声安慰,这个时候他的确够爷们,在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竟然还敢主动冲过来将陈雯雯护在自己身后。 他不是没想过第一时间带女孩离开,但奈何对方人马已经将走廊堵住了。 “赶紧滚,否则我们就报警了。”赵孟华硬气的说。 他知道对方人多势众,而且都是社会上的狠茬子,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服软,否则这些人只会更霸道。 话说他家境优越,何曾受过这种待遇,按照他的性格早就冲上去干架了,可他担心一旦打起来,陈雯雯会因此受到伤害,所以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滚?可以啊!”马飞微微挑眉,神色变得玩味起来。 赵孟华却暗暗松了口气,以为对方真的有所顾忌。 可下一刻,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张英俊的脸就被笑眯眯的马飞狠狠抽了一耳光,两颗牙齿都飞了出去。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赵孟华当场就被打懵了,反应不由得迟钝下来,接着又被马飞狠狠一脚踹倒在地上。 “孟华,你怎么样?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陈雯雯连忙扑在赵孟华身边,带着哭腔的急切询问。 “雯雯,别怕,我,我没事,一会我挡住他们,你拼了命也要冲出去,外面就是我们的同学,你只要跑出去就没事了。” 赵孟华神色痛苦,尤其是小腹被对方狠狠踹上一脚,他感觉肠子都已经痉挛了。 他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这帮人下手太狠了,耽搁下去真要出事。 “哦呦呦,我以为多厉害的小子呢,原来就是尼玛的一枚软蛋啊。”马飞一脸不屑的吐出了嘴里的烟蒂,嚣张的走向两人。 “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快来人啊!!!” 看到马飞冷笑的走过来,陈雯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挡在赵孟华面前呼喊,可反手就被马飞搂住了肩膀,任由陈雯雯挣扎都不得解脱。 “我操尼玛!你放开她!” 赵孟华红着眼嘶吼起来,他想要冲过去,但小腹的剧痛让他根本提不起劲来。 “放心吧小子,我马飞在道上还是很讲信用的,说过玩玩你马子再还给你,就绝不会食言。” 马飞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目光贪婪的在陈雯雯白裙笼罩的胴体上打量,只觉得口干舌燥,“妞儿,放心好了,一会飞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可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打扰一下。” 马飞楞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略显削瘦的男孩站在自己身后,正是率先赶来的路明非。 “有事?” “有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希望你能够放开他们。”路明非礼貌的说。 “如果我说不呢?” 马飞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说完,他猛地曲起膝盖就要故技重施,准备给路明非狠狠来上一脚。 “路明非你小心!!”赵孟华连忙嘶声提醒。 不久前他就是被马飞这孙子给阴了,好歹他也练过跆拳道,真打起来未必会输给马飞这个街头混混。 “那太遗憾了。”听到马飞的回答,路明非失望的摇了摇头。 面对曲起膝盖即将踹来的凶猛一脚,男孩不闪不避,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裂开声响彻起来。 马飞重重的跪在地上,当场泪流满面。 好痛——啊!! 顷刻间,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走廊里。 第12章 八极宗师路明非 “我去,这什么情况,碰瓷的么?” “你眼瞎啊,没看到那哭的跟孙子一样的光头男想要欺负陈雯雯,结果被路明非一拳头砸裂膝盖。” “不是吧,路明非这么生猛?” 等到众同学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男孩一拳打在马飞膝盖上,将其膝盖砸裂开来的一幕,当场就震惊了。 谁也没想到一向软弱的路明非竟然如此生猛,一言不合就爆发,关键爆发的力量还如此炸裂,话说这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衰仔么?锦鲤之光逆天就罢了,为毛力量还这么强啊? 痛苦跪地的马飞松开了陈雯雯,后者同样震惊于路明非突然爆发的实力,感动的说了声谢谢,又连忙来到赵孟华身边查看伤势,而随之赶来的同学则是将两人层层守护了起来。 苏晓樯也赶到了走廊,此刻女孩用手捂住嘴巴,大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显然没有想到路明非这么猛,不过下一刻她的脸色就变了。 那些混混在看到马飞受伤惨叫倒地后,一个个随手抄起身边的椅子或是酒瓶直奔路明非而来。 苏晓樯一咬牙,连忙冲到了男孩面前,急切的说:“路明非,你赶紧跑吧。” “谢谢你,小天女。”路明非有些感动,这时候还敢冲过来,那的确称得上女中豪杰了。 “这时候还谢个毛线啊,你快跑!我来挡住他们,你放心好了,他们不敢对我……” 苏晓樯语速很快,可她还没说完,肩头就被男孩的一只手轻轻按住了。 手很稳,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你并不喜欢赵孟华,你只是想要压过班里陈雯雯这个文艺女神,对吧,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你够自信,你就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 路明非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晓樯突然怔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孩,忽然觉得对方变了,像是洞穿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可一个衰仔加废柴的眼神怎么会那么犀利,她几乎要在对方的目光下丢盔弃甲。 在这短暂的怔神下,路明非按住苏晓樯的肩膀,将她轻轻拨到一边。 “怕的话就闭上眼睛,接下来就交给我了。”男孩轻声说。 像是春风拂过脸颊,连带着那颗躁动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苏晓樯下意识的顺着男孩手掌的力道退到一边。 “妈的,敢动我们大哥,找死啊你!” 马飞的一众小弟拎着椅子、酒瓶,甚至是钢管,面目凶狠的扑了过来。 这一幕要是以前的路明非,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可男孩仅仅只是扭动了一下脖子,面对这些手持武器的“暴徒”,他直接一步踏出,一个凶猛的顶心肘,将最前方拿着钢管的青年崩飞了出去。 接着路明非如猛虎扑击,率先踏入战圈。 这些混混平时最会打架斗狠,看到路明非主动出击,一个个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就砸了过来。 那些同学生怕路明非吃亏,赶忙也冲了过来,虽然路明非此前表现的确出乎所有人意料,但这么多人一起扑上来,根本就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可随后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路明非斜瞥了周围一眼,像是在计算着什么,而后身形如神龙摆尾,在这些混混身侧快速游走,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 只听得砰砰砰的闷响,男孩利用崩开裹迸之法轰拳出击,强开对方之门,每一拳皆是刚猛暴烈,砸在混混们身上的时候,传来清晰骨裂声。 【具体可参考一代宗师里张震雨夜激战】 “我去,是八极拳!” 不少同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骇然惊呼。 仕兰中学作为市里的贵族高中,平时体育课还会教导很多普通学校没有的课程,比如剑道、太极、八极拳等。因此不少仕兰中学的学生对于八极拳是非常熟悉的,甚至还有人记得口诀。 头要顶,劲要挺,身要直,胯要坐,动作干脆,刚猛发力,挨、帮、挤、靠无处不到。 路明非的八极拳可不是花拳绣腿假把式,而是真正的八极拳宗师传授。 上一世昂热在路明非身上实行了罕见的尼伯龙根计划,而且为了强化他体内龙血,进一步提升他的实力,又给路明非找了很多宗师级高手,其中就有剑道、刀法、古武术包括八极拳在内的拳种。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路明非的八极拳要比那些学院老师施展起来更为苍劲有力,甚至有种浑然天成的味道。虽然他目前受限于自身体质,发挥出来的实力跟他全盛时期尚有不小差距,但他要面对的也绝非是强大的混血种,而是一群虾兵蟹将。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打击感,就像是一枚枚鞭炮在密封铁盒子里炸裂,听的一众同学心惊肉跳,对于现在的路明非,他们心中只剩下膜拜。 三分钟后,地面上只剩下一片狼藉,酒瓶、桌椅碎了一地,那些冲上来打算给马飞报仇的混混皆是被打倒在地,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还有谁?” 路明非站在其中,手里还有一根被敲断的棒球棍。 单从心态而言,路明非无疑成熟了很多,毕竟当初在昂热的训练下,他可是直面那些狂暴的失控混血种,再加上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的事情,气场可谓炸裂到极点。 诺诺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吃着烤肉串,心说当时她来试探S级路明非的实力是何等作死行径啊,现在想来她只是被男孩一记胸击,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这位小哥,是我马飞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就当我是个屁,放过小弟一马吧!” 马飞强忍着膝盖的痛苦,一脸祈求的让路明非放过他们一马。 他知道这次碰到了狠茬子,路明非虽然很年轻,但出手凌厉,绝非一般的练家子,这次他彻底认栽了。 路明非缓缓蹲在马飞面前,眼神冰冷的对后者说,“我保证,你再作恶多端,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男孩背对着在场其他人,只有马飞看到了他的眼睛。 “明明明……明白了,小哥,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闹事!”马飞满脸惊惧的打了个寒颤。 他彻底被吓到了。 虽然他一向斗狠,但骨子里还是欺软怕硬的,他之所以害怕男孩的话,是因为他从对方眼神里感受到了杀意,那是真正杀过人的眼神。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从男孩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金光。 “嗯,那你可以走了,走的时候别忘了把账结一下。” “诶诶,一定一定!!” 说完,众小弟连忙抬着马飞离开了老王烧烤,在走过门口的时候,也没忘把饭钱结给满脸战战兢兢的老板。 “看来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看着众同学震撼崇拜的目光,路明非满脸苦笑的抓了抓后脑勺。 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于是做了最后的告别,转身离开。 “路明非,谢谢你。” 陈雯雯哭的梨花带雨,她将身边的赵孟华扶起,冲着男孩的背影喊道。 赵孟华虽然痛到无法说话,但眼神里同样感动,如果今天不是路明非出手,后果不堪设想,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结局,更不敢想象身边心爱女孩的结局。 “大家都是朋友嘛。” 男孩背对着众人挥手告别。 “路老爷,我是不会食言的。” 苏晓樯在背后大呼小叫。 路明非潇洒离开的背影猛地一个踉跄,狼狈极了,连忙拉着诺诺冲进了烧烤店前的那辆法拉利里。 不过这家伙竟然坐在了主驾驶位上,点火挂档踩油门一气呵成,直接单手驾驶这辆红色超跑在夜色中绝尘而去。 一众同学站在原地干巴巴的凝望,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一向被他们看作衰仔与废柴的男孩真的蜕变了,那散发出的光芒何止耀眼,简直光芒万丈啊! 第13章 我曾在那里弄丢过一个女孩 法拉利599 Gtb Fiorano如一匹红色的脱缰野马,在高架路上高速疾驰。 看着身边单手开法拉利极速行驶,云淡风轻的路明非,诺诺紧紧抿住嘴巴,“淦,又被他装到了。” 路明非笑而不语,同样是上一世的尼伯龙根计划后,他不仅被强化训练了各种实战技能,甚至连驾驶也成了必修课,而且学的都是高难度的驾驶技巧,如今开这种超跑就像是小孩子手里的玩具,随意拿捏。 两侧灯火通明,路明非驾驶法拉利开的飞快,周围的景物像是浮光掠影一样流动起来,变得如梦似幻。 真的……重生了啊。 看着窗外飞逝的灯光,路明非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这道流光里的一枚萤火虫,天地之大不知该飞向何方。 …… 十分钟后,法拉利拐进了一条小道,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下了?”诺诺好奇的问。 “车子快没油了,再往前开的话,会错过这个最近的加油站。”路明非将车子完全熄了火。 诺诺看了一眼快要见底的油箱表,偏过头果然看到了夜幕中亮起的中国石化招牌。 路明非走下车,靠在车身旁吹风,他一身特地为今天面试准备的廉价西装,此刻穿在身上却有种深沉的味道。 诺诺的能力是侧写,她能够感觉到从路明非身上散发的气质并不是刻意营造的,而是一种经历无数风雨沉淀下来的气质。 话说一个存活了十八年,人生履历白的一眼能看到头的衰仔怎么会有这种气质? 她脱下高跟鞋,越过车顶,坐到了跑车的后屁股上,晶莹如玉的小腿垂落下来,摇晃间划出曼妙曲线。 周围有些荒凉,但草木繁盛,有很多萤火虫从树林里飞出来靠近这辆跑车,可能是夜晚降临,再加上此前下了雨,导致气温骤降,喜欢温暖的萤火虫被法拉利引擎的热度吸引而来。 诺诺伸出手,一只萤火虫飞到了她的掌心,在略微停留了片刻又飞向一边。 周围的萤火虫越来越多,幽暗的环境顿时被这些荧光点亮,像是一幕闪烁流光的长河。 路明非身处长河之中,不禁感慨这一幕的美好。 重生回来,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太多的遗憾需要弥补。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诺诺突然用手肘顶了他肩膀一下,“看来古德里安教授说你是百年难遇的S级,看来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路明非今晚表现出的战力与心态都让她刮目相看,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根据收集到的资料,她知道路明非高中三年一直暗恋陈雯雯,可女孩却不喜欢他,而是喜欢同班的赵孟华,本来以为一切明了之后,路明非会非常伤心,然而对方在处理那段跟陈雯雯暗恋情感的时候,却显得格外豁达,这也是诺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毕竟实力可以隐藏,但一个人的心态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可如今路明非的心态跟她了解到的岂止是判若两人,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啊,要不是路明非表达正常,她都以为对方是不是被一个老怪给夺舍了。 没办法,她最近经常熬夜看修仙小说,一时有些代入。 “你想好要加入卡塞尔学院了么?”诺诺从身上摸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解开包装丢进了嘴里,也顺便递给了路明非一根。 “我接受。” 诺诺没想到路明非的回答这么果断,她本来还想着万一路明非要是不愿意,她会再想一些办法,可对方如此态度,反而给她整不会了。 “你确定准备好了么?” 诺诺直视路明非的双眼,神色变得肃然起来。 身为混血种,她知道一旦路明非答应下来,人生将会被彻底改写,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回头。 “我……呕!” 路明非被诺诺递给他的棒棒糖熏得差点没吐出来,这根棒棒糖竟然是榴莲味的,而且还是强化版,此刻失去了包装束缚,顿时一股屎味窜出来,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草地上,真的给人一种想入非非的感觉。 “喂喂喂,你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是什么鬼,不吃拉倒,一般人我还不给呢?”诺诺撇撇嘴,打算给路明非再换一根其他口味的棒棒糖,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来。 “其他没有了,这根你要不吃,就吃我嘴里的吧。” “能都不吃么?” “咋地,看不起我?” 路明非没二话,老老实实的把手里榴莲味的棒棒糖放进了嘴里,满脸生无可恋。 诺诺翻了个白眼,接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古德里安的号码。 “古德里安教授。” “诺诺啊,你们进展的怎么样了,路明非答应下来了么?” “还是让他亲口给你说吧。” 诺诺将电话递给了路明非,后者接过,“你好,古德里安教授,我是路明非,还请尽快安排我的入学手续。” 电话那头的古德里安顿时激动的不行,“中中中,中得很呐,感谢明非同学选择我校,我这就安排。” 这个外国老头子激动的河南话都飙了出来。 话说古德里安本来还以为说服路明非需要下很大功夫,毕竟卡塞尔学院在国际上名不见经传,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而且小家伙言语间甚至还透着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该不会是诺诺对路明非使用美人计了吧,这女孩连学生会主席凯撒那个桀骜的青年都拿捏的明明白白,如今拿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还不是有手就行。 古德里安越想越肯定,话说现在已经是中国时间的深夜了吧,这个点路明非还在用诺诺的手机接电话,怎么看都有股耐人寻味的……我靠,凯撒同学,你头上有点绿啊! 挂断了电话,路明非将手机递还给了诺诺。 后者接过手机,看向男孩,“我怎么感觉你是突然间变了呢。” “就算是衰小孩,也该长大了啊,毕竟谁能够一衰就是十八年呢。” 法拉利的引擎缓缓冷却下来,路明非看着逐渐飞逝向远处的萤火虫群,目光深邃。 “关于你入学的手续,诺玛那边很快就会搞定,不过这期间你还有几个月的假期,要不要姐先带你去卡塞尔学院参观参观。” “不,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诺诺好奇的歪着脑袋问。 “日本。” 路明非一脸郑重。 “哦吼,该不会是去秋叶原吧,据说那里的人形玩偶润的很,用起来的话很q弹哦。” 诺诺故作猥琐的搓了搓手,但她长得那么漂亮,在做出这番下流动作的时候,更有种说不出的可爱神态。 一旁路过的机车不经意间看到诺诺的举止神态,当场机车失控,差点一脑袋撞到树上。 然而路明非的眼中却倒映着夜幕上的星辰,他望着星空,语气感慨的说:“我曾在那里弄丢过一个女孩,现在我要把她找回来。” “还真是女孩啊!”诺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调侃一下对方,却没有想到路明非回答的这么认真。 一时间诺诺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却发现路明非已经不再说话了,男孩的目光在星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像是流淌着光。 诺诺怔住了,那是深爱一个人才会有的眼神。 “他一定很爱她吧……” 第14章 绘梨衣,我来了 飞机降低到云层之下。 窗外下着雨,雨幕中东京灯火通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神龛,永远燃烧着祭祀神明的灯烛。 靠窗座位上,路明非目光透过舷窗看向雨幕下的城市,东京。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来此之前,他向卡塞尔学院预先支取了一年的奖学金,学院方面并没有预先支取奖学金一说,但考虑到路明非血统是罕见的S级,而且又这么主动积极的加入学院,所以也就大大方方的批准了。 这笔钱除了大部分用来此次的东京之行外,他还抽出来了一部分给叔叔买了心心念念的最新款N96,又给婶婶买了一些护肤品,因为他不懂女性护肤,所以在买的时候还参考了诺诺的意见。 他买的都是叔叔跟婶婶心心念念的东西,虽然知道他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国外奖学金,但没想到路明非这么懂事,就连一向强势的婶婶都不由得眼含泪花,也给表弟路鸣泽买了最新款的ps3,趁着对方激动的狂热劲,当晚路明非就去了网吧上线qq,以夕阳的口吻说出了他俩不相配的话来。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悲伤的路鸣泽当即就用ps3怒打了一夜的游戏,第二天铁骨铮铮立下flag,说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发奋图强起来,第一步先从减肥开始。 于是当天早上就开始了晨跑,翌日叔叔也加入了减肥队伍,身后是拿着皮鞭虎视眈眈的婶婶。 按女人的话来说,连儿子都知道改变,将军肚不小的叔叔又何德何能的大早上赖在床上睡大觉,给我起!! 至于前往国外,路明非给他们的理由是先去卡塞尔学院熟悉环境,反正有诺诺这个面试官打掩护,两人自然也非常相信。 走的时候叔叔婶婶一直嘱咐他到了国外好好照顾自己,时常打电话报平安,路明非苦笑着说自己一定会,最后给了每个人一个拥抱,踏上了国外之旅。 看着这座落雨中的繁华都市,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到东京,准确来说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与凯撒楚子航三人作为卡塞尔学院王牌专员前往日本调查龙类事件,第二次则是在被各方势力追杀而被迫逃亡日本。 相同的是这座城市还是那么动人,一座座灯火组成闪烁着荧光的蛛网,而东京城仿佛是夜幕中熊熊燃烧的火炬。 路明非还记得曾经他坐在天台上眺望着霓虹如海潮的cbd区,那里的世界梦幻的仿佛海市蜃楼,他梦想着能够在那座光彩照人的世界里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不大但刚好合适的小房子以及像陈雯雯那样的老婆。 可直到他上了卡塞尔学院派来的直升机,命运的节点就此改变。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路明非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逃避的男孩,他不会再当一只鸵鸟,一只鸵鸟改变不了那些悲剧,他要做狮子,谁敢侵入他的领域夺走他的东西,他就会凶猛的撕开对方喉管。 尽管路明非深深的知道,东京这座城市是龙潭虎穴,有很多强大的混血种,甚至是皇一样的超级混血种,蛇岐八家与猛鬼众像是两头庞然大物,它们一明一暗左右着日本,如果说这个世界对于混血种而言,最危险的地方是哪里,那么无疑就是日本。 尤其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他是比龙王还要凶残诡诈的人,他同时也是王将,是赫尔佐格,到处都是他的影舞者,跟这种人作对就像是被恶鬼盯上,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对方吃掉。 但如今路明非重生归来,除了性格变得沉稳之外,他的实力同样有着不可思议的蜕变。不仅仅是他重生前的那些战斗记忆,还有在与路鸣泽融合后的一种深邃蜕变。正如路鸣泽所说,这不仅仅是一场觉醒,更是黑王的新生。 他不再是曾经那个衰仔,也不再是那个需要处处依赖路鸣泽的废柴,他此来日本并非是一股脑的冲动,而是有着深思熟虑的准备。 路明非的眼眸亮若星辰,又像是燃烧的火炬。 他前世因为被校董追杀而来到日本,那时候他已完成了尼伯龙根计划,拥有了堪比A级混血种的顶级战力,他是那么璀璨耀眼,他成为了学生会的会长,身穿白裙的女孩们都被他的魅力折服,但那又如何? 哪怕他披挂着漫天星辰而来,可仰望星空的那对水晶般的红色眼眸已经不存在了,因为看星星的女孩已经离开,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绘梨衣曾以为路明非就是她世界里的一束光,在小本本上写满了对男孩的依恋,甚至直到死在红井的前一刻,还在希冀着Sakura能够来拯救她。 可那时候的路明非却躲在高天原里醉生梦死。 绘梨衣逝去的那几年,路明非午夜梦回时常会听到女孩悲伤的喊着Sakura,想必在绘梨衣死前的一刻应该很害怕吧,毕竟那可是连去鬼屋都会害怕的女孩,又更何况是死亡呢。 可能在女孩的世界里,死亡就是意味着再也见不到Sakura了吧。 曾经路明非觉得自己没为绘梨衣做过什么,当初在那场河畔婚礼的梦境里他没有选择绘梨衣,所以他拒绝了绘梨衣来接他去韩国,他呆呆的坐在高天原酒窖的积水里,不断对自己说这样很好也很公平,大家谁也不欠谁又哪里来的愧疚呢? 可同样是在那个河畔婚礼的梦境里,如果最后他没有放开绘梨衣的手,女孩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傀儡,是不是就不会被烧成灰烬。 那一刻路明非整个内心世界都在熊熊燃烧,直到现在那场大火都没有熄灭,它烧了很多年,也烧穿了路明非的心脏,将他的身体烧成一个空空的洞,那是他的伤口,至今都还在流出刺眼的血。 是啊,他终究是无法再欺骗自己了,那个女孩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真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她死了,他也跟着心死。 如今命运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绘梨衣,我来了,等我!”看着雨幕下的东京城,路明非紧紧握住拳头,在心底发誓,“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第15章 活捉芬狗一条!抱紧! 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 服务柜台前,一身黑色风衣的路明非给工作人员递出了自己的护照,“空泥七哇。”(你好) 昨晚没睡好有点打瞌睡的绫小路熏被男孩的声音惊了一下,连忙挺直腰杆进入工作状态,带着职业微笑接过护照,“空泥七哇。” 她翻看着男孩护照上的相片页,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路明非,就这一个动作足足重复了好几遍。 “有问题么?” 路明非微微凝眉,目光下意识的扫向四周。 上一世他就被强化了反侦察训练,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周围的人以及其他事物的异常,以此快速做出反应,日本鱼龙混杂,由不得他大意。 “没,没有问题。”可能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反常,绫小路熏有些尴尬的笑道。 主要是路明非相片页上的照片还是他以前的证件照,笑起来憨态可掬,可现在的路明非一身黑风衣,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深沉气度,虽然他并不是帅到惊天动地那种类型,但重生后男孩身上自带一种小年轻无法比拟的深邃气质,尽管他才十八岁。 绫小路熏对这种有味道的男孩最没有抵抗力,一时有些花痴。 “我算是过关了么?” 被看在眼里的路明非不由得苦笑,话说他的魅力有这么大?他本来下意识的还以为自己的身份在日本暴露了呢。 “桥豆麻袋~”(等一下) 绫小路熏连忙要在路明非的护照上盖章。 “阿里嘎……”(感谢) 路明非轻笑回应,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只见他猛地反转身形,凌厉的探出手来,一记大擒拿就将朝他扑来的大家伙狠狠按住,接着用肘击顶在对方后背,顺势将其上半身死死压在服务柜台上。 路明非神色冷峻,不久前他察觉到此人朝自己这边跑来,那一瞬间他感受到要被攻击的威胁,于是果断出手,此刻将其擒拿下来,只觉得对方人高马大,肌肉虬结的胜似一头公骡子。 “疼疼疼,我说小师弟,你轻点,轻点啊~” 听到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调,路明非突然一怔,下意识的朝对方那张满是络腮大胡的毛脸看去,当场不可思议的惊呼。 “卧槽!芬格尔!” “卧槽!你认识我?” 被死死扭住胳膊与后背,感觉被分筋错骨疼的龇牙咧嘴的芬格尔也不禁错愕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刻就被身后的男孩大力拥抱住了。 “我当然认识你!我的好师兄!” 路明非激动的抱紧芬格尔,脸色潮红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情人,如果这时候才面对面打个啵儿,这画面简直不要太感动。 后者却忍不住捂脸,他哪里会想到路明非这么激动,刚一见面就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关键还是从他后面,摆脱我的小老弟,咱能不能换个姿势?真的好羞耻啊! 吧嗒一声,绫小路熏手中的签证印章掉在了地上,女孩仿佛被惊掉了下巴,看着眼前男男激情拥抱,只觉得先前对路明非所有美好的印象都轰然碎掉了。 而周围旅客同样一脸呆滞的看着这激情四射的一幕,哗啦啦,三观直接崩碎了一地。 “小师弟你喜欢我哪一点我现在就改正,求你先撒开手行么?这么多人看着,我担心自己晚节不保啊。” 芬格尔哭丧着脸。 就这样被路明非一把从身后抱住,关键是前者还那么大力,看着周围一个个怪异的眼神,芬格尔忍不住脸发烧,这场面连他这种老鸟都要顶不住了。 “不好意思哈师兄,一时激动,见谅见谅哈。” 路明非也突然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场合,以及在这种场合下自己做出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作是何等惊世骇俗,连忙站起身,顺便重新束紧了一下自己的皮带。 他为自己的冒失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关键是再见芬格尔,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根本来不及改变姿势,就这样直接抱紧了对方。 上一世芬格尔的身份虽然神神秘秘,但对方一直在维护自己,陪自己度过生死难关,哪怕最后被校董会威胁,也是对方极尽所能的帮助自己逃难,这种兄弟情谊让他如何不感动。 “我说小师弟,虽然我在卡塞尔学院很受欢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你也不至于……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芬格尔突然想到这应该是路明非第一次见他,可后者的举动像是他们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不,基友。 “我听诺诺师姐说过芬格尔师兄在卡塞尔学院的鼎鼎大名,你又被誉为卡塞尔顶级王牌、狗仔之神以及留级之王等称号,可谓是学院传奇,令万千学员敬仰膜拜,如今偶像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时激动没能把持住自己,还望师兄理解。”路明非解释道。 “咳咳,话说我有这么出名么?”芬格尔有些谦虚的说,不过随即话锋一转,“其实在学院里我也想低调,但奈何实力不允许呀,那诺诺应该也告诉过你,我是学院新闻部部长以及……” “对了师兄,你来日本有什么事情么?”路明非及时打断了芬格尔的自我吹嘘。 “是啊,我来日本干啥来了?”芬格尔刚刚被路明非吹的有些飘,这会脚才落地,听到男孩的询问,顿时痛心疾首起来。 “还不是古德里安那老混——咳咳,老师让我来日本照顾你,毕竟这里鱼龙混杂,指不定你哪天不小心就被这里的大鳄鱼给吞了,而且这个任务还是校长亲自批准的,我,我特么义不容辞啊!”芬格尔咬牙切齿的说。 路明非心中有所触动,上一世卡塞尔学院整体的确是对日本分部讳莫如深,是很多学员不愿来此的地方。看来学院是担心自己在日本的安危,所以安排了一个相对靠谱的保镖过来保护自己。 关键是了解芬格尔行事为人的路明非不由得错愕起来,话说这家伙真的靠谱?更令他意外的是,芬格尔竟然不怕死的敢答应下来,这本身更透着一股不靠谱的味道。 “有劳师兄了。”路明非颇为感动的说。 “嘿,小师弟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提前放出消息,会有人负责我们此次日本之旅的安全。”芬格尔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自己胸口,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 “消息?啥消息?” 不知为啥,路明非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话音刚落,一时间,尖锐的刹车声、惊呼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从成田机场的大厅外涌来。 路明非连忙瞥了眼一旁的监控屏幕,脸庞顿时黑了起来。 第16章 话说我大舅哥请我去玉藻前是个什么体验 成田机场大厅外。 十几辆黑色奔驰车把道路堵死,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从不同的入口涌进接机大厅,他们在奔行间露出腰间的短刀与枪械,肩并肩的组成一排排黑色人墙,把所有出口完全堵死。 这些都发生在短短一分钟里,从这些车辆出现到男人们围成黑墙堵死出口,他们分工有序,动作雷厉风行。 “太狠!(不好了)是黑道!” 一旁的绫小路熏脸色苍白,连忙把手伸向了机场卫队的直拨电话,打算让卫队直接派人过来并且第一时间选择报警,可电话里出现的却是一连串嘟嘟嘟的忙音。 “黑道办事,很快就会结束,还请小姐安心工作。” 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身穿风衣的男人用刀挑断了电话线,然后从风衣里拿出一张证件举给路明非以及芬格尔看,证件图案上赫然是一颗半朽世界树。 看到这个图案,原本还有些战战兢兢的芬格尔顿时眼睛一亮,“小师弟莫怕,这些黑道是我们学院分部的——见鬼!我们学院分部的人是黑道?!!” 后知后觉的芬格尔一脸惊惧,他本来以为日本分部的成员之所以不易相处,可能大多都是一些性格喜怒无常之辈,最多有点暴力狂,可万万没想到全员都是黑道啊。 看到为首的男人叼着烟朝这里看过来,他担心暴露自己,连忙急中生智的一脑袋钻进了路明非敞开的大衣里,浑然忘记了不久前他得意吹嘘自己的样子。 “我的好师兄,我就知道你每次都不会让我失望。” 路明非头疼的拍了拍额头,他本来还想低调来着,虽然知道以辉夜姬的能力早晚会查到他S级的学员身份,但他还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 而眼前这个声音懒散的男人,哪怕对方不出示证件,路明非也能够将其认出来,因为这家伙正是乌鸦。 …… 成天机场的大厅变得超乎寻常的安静,唯有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响彻开来。 在日本,黑道是一种合法职业,政府不仅会为黑道成员缴纳社保,如果失业了还能领取政府救济金,不过因为黑道的职业性质,所以虽然它在日本合法,但仍然是普通人口中的禁忌。 “阁下带着您的朋友赶紧离开吧,这些人是黑道,非常凶残。” 绫小路熏在路明非的护照上快速按下准许入境的印章,朝着后者一个劲使眼色。 她看出来这些黑道成员来者不善的样子,为首的乌鸦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可绫小路熏分明看到对方右手分明带着一枚镶有蛇身的戒指,五个狰狞的蛇头都带着火焰高冠,这种形态意旨佛教里的娜迦,而五头娜迦又被喻为地狱恶魔。 她没想到黑道会这么嚣张,竟然敢在机场这种公共场合乱来。 “阿里嘎多。”(感谢) 路明非将护照装进口袋,礼貌而真诚的朝女孩笑了笑。 他能够感受到绫小路熏面对黑道时的恐慌,但女孩仍然选择出言提醒,不管是出于职业操守还是内心的善良,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阿里嘎多狗砸姨妈死!”(非常感谢) 芬格尔更是从路明非怀里钻出来激动的要表示感谢,不过看这家伙的架势,要是女孩不介意的话,他甚至打算钻进女孩的制服短裙里躲一躲。 结果被路明非一把拎起了后衣领就朝机场大厅外走去。 看着路明非大大方方的离开,绫小路熏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她该佩服前者有勇气,还是该嘲讽男孩无知,黑道的威严岂是他人能够随意挑衅的。 可就在女孩暗自担心的时候,接下来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一身黑风衣如黑道首领的乌鸦主动上前一步,对走来的路明非深深躬身道:“我是日本分部执行局专员乌鸦,特此来这里迎接两位学院贵宾。” “迎接?” 路明非微微挑眉,日本分部这么大的阵仗,而且还都是荷枪实弹,这是欢迎还是给他们来的下马威? 不过这种作风的确够黑道,他猜测多半是自己S级血统暴露,再加上芬格尔学院学员的身份从而引起了对方的格外重视。 “搜嘎搜嘎,大家都是自己人,别搞得那么拘束嘛。”芬格尔对那些黑道成员勾肩搭背的招呼起来。 他本来在看到日本分部黑道人马来临,心里还满是战战兢兢,可看到分部成员对他们恭敬有加的态度,气场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尤其是这家伙鼻翼下的人中位置不知何时贴有一嘬黑须,此刻大咧咧的大声说话,俨然一副老大佐风范。 “日本是礼仪之邦,最注重礼数,两位贵宾来自总部,自然就是我等上级。”乌鸦躬身说道。 “这不就太生分了嘛,免了免了。” 说着芬格尔一巴掌拍在乌鸦后脑勺上,差点没把后者的舌头给拍出来。 乌鸦眼角抽搐,强忍住将芬格尔浇筑进水泥桩沉海的冲动,“考虑到两位贵宾旅途劳顿,日本分部特地安排了玉藻前服务为两位接风洗尘。” “哦?玉藻前什么的干活?”芬格尔眼睛一亮。 “玉藻前是东京的头牌俱乐部,里面都是精挑细选的女孩,从萝莉到御姐应有尽有。”乌鸦热心的为其讲解道,生怕芬格尔忽略了其中的细节。 “搜——嘎!实在是太可了!” 芬格尔贼亮贼亮的,他兴奋的不断拍打乌鸦肩膀,这家伙手劲本来就大,如今激动之下差点没把乌鸦拍散架了。 “满,满意就好。” 乌鸦极力控制住自己逐渐扭曲的面部表情,他有点后悔没让夜叉跟过来了,最好也能让樱一起来,三人好好给芬格尔上一课,让这家伙知道日本是怎样的“礼仪之邦”,更要让他好好享受那些“礼数”的滋味。 “这决然不可!” 路明非脸色有些发黑的突然打断。 刚来日本就去玉藻前这种暧昧的娱乐场所享受,要是被象龟知道了,以后他还怎么能够跟绘梨衣进一步发展,关键是真要是被落实了,他大舅哥指不定会拎着蜘蛛切跟童子切来砍他啊,然后来个两肋插刀或是三刀六洞。 “这有何不可?” 芬格尔勾搭着路明非的肩膀,“我说学弟啊,这可是人家日本分部的一片诚意,我们怎可辜负?” “此次为两位贵宾接风洗尘的是日本分部首任分部长犬山贺,以及现任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源稚生,绝对是一片赤诚心意,还望两位贵宾能够大驾光临。”乌鸦深深躬身道。 象龟包场?哦,那没事了! 不过紧接着路明非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话说我大舅哥请我去玉藻前是个什么体验? 第17章 无情法海 神话传说中玉藻前是一头祸乱天下的九尾妖狐,曾在中国化身妲己魅惑过纣王,从而祸乱朝政引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后被姜子牙追杀,结果逃到了日本,得到了鸟羽天皇的宠爱,此其名为玉藻前。 不过玉藻前哪怕是来到日本,同样作恶多端,大行魅惑之事而祸乱天下,最后被阴阳师安倍晴明诛杀在那须野。 黑色的商务奔驰在一座恢宏如宫殿的建筑前停下。 天色已晚,灰蒙蒙的下起了雨,路明非透过车窗,看着悬在夜空中的巨型霓虹广告牌——玉藻前俱乐部,五彩缤纷的光照亮了男孩的脸。 “两位贵宾,已经到了。”乌鸦将车子停了下来。 “乖乖,不得了啊。” 芬格尔看着眼前巨大的宫殿,兴奋的搓了搓手,下车前他又给自己点了根高希霸,这才大刺刺的从奔驰后座一步迈出来。 路明非跟了下来。 两人下车的时候,撑伞的黑衣侍者早已在一旁等候。 “部长局长已经在等候,两位贵宾里面请。”乌鸦微微侧身,让开了身后通往玉藻前俱乐部的红毯。 身穿黑衣带着墨镜的冷酷男人们位列红毯两侧,如标枪般站立在风雨中夹道欢迎,他们人手一把黑伞撑开,又像是黑色的甬道。 “一个男孩想要成为男人,总要有一些刻骨铭心的经历。”芬格尔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像是一位老大哥在对年轻后生语重心长。 虽然眼前阵仗吓人,但芬格尔也知道分部对他恭敬有加,所以对方越是表现隆重,他就越有恃无恐。 “要上了么?” 路明非却神色郑重,仿佛面前不是勾人心魄的玉藻前俱乐部,而是萧杀的战场,他深吸一口气,一脸决然如武士踏上九死一生的战场。 旋即一步踏出,可不小心脚下被红毯边角狠狠绊了一下,紧接着重心不稳,就这样咕噜噜的滚进了面前的花花世界。 “哈哈,小师弟已经这般急不可耐了么?你倒是等等师兄啊!”芬格尔连忙兴冲冲的跟着跑了过去,可很快他就步下男孩后尘,脚底一滑同样滚进了霓虹闪烁的宫殿里。 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水晶玻璃拼合的地面,古雅雕琢的木柱以及红牙般的飞檐,朱红色的楼梯如龙似蛇的沿着四壁一层层盘旋而上,扭曲而妖娆,任何人踏入玉藻前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自身飞腾于梦幻般的璀璨霞光里。 空灵剔透琉璃界,魅惑众生玉藻前。 身穿性感和服的女孩们在舞池里列队,她们的肌肤细腻华美的像上等绸缎,修长如玉的性感长腿在高开叉和服下若隐若现,女孩们烟视媚行,神色妩媚的犹如魅惑众生的妖狐,仿佛身后都长着一条条金色的尾巴。 传说九尾妖狐玉藻前浑身金色,就连帝王都无法抗拒她极具诱惑的金色胴体,就像是贝奥武夫传说里的那头妖媚女怪,无论你是何等伟大的英雄,最终都难免沉沦在她的魅惑下,从此成为女怪的奴隶。 玉藻前的女孩们同样浑身涂满金粉来重现神话,金色的身体上涂绘着妖娆的花纹,欲望与堕落交织,如狂潮般汹涌而来。 “这就是仙界么?” 芬格尔身在其中,已经完全飘飘然了。 女孩们极尽性感魅惑之能事,像是一条条蠕动的美人蛇朝芬格尔滑来,入眼所见全是柔软的曼妙胴体,她们隔着轻纱曼舞,声音娇喘而挑逗,让人忍不住血脉喷张。 路明非漫步其中,神情冷峻,丝毫不为所动,如果这时候再给他一顶钵盂端在手上,完全就是白娘子传奇里那个镇压蛇精的无情法海啊,原本还有不少想要上前“调戏”他的女孩,见状纷纷惊惧退后,生怕男孩从身上掏出降魔巨棒朝她们脑门敲过来。 实则这一切都是路明非伪装的假象,男孩这时候小心脏也是不争气的怦怦跳,但他掩饰的很好,再加上心里一直在默念大威天龙大罗法咒,所以造成他无情法海的冷峻形象。 不过单从表现来看,一旁的乌鸦忍不住暗暗点头,心说不愧为血统强大的S级,这心态稳如崇山峻岭,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虽然还是新生,但其强大可见一斑。 至于芬格尔,乌鸦则不由得大皱眉头,这家伙完全就是一怯懦狗贼,遇到事了畏首畏尾,可现在身处玉藻前,激情澎湃的俨然化身一青楼战神。 按照吩咐,乌鸦引领两人沿着龙蛇般扭曲的木梯拾级而上,没一会就来到了三楼。 相比较前两层的奢华与迷乱,这里显得极为简约,全都是用古朴木料搭建,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樱花香,一切显得朴实无华,却又有种大道至简的韵味。 等几人上来后,一身藏青和服的老人早已站在木栏边迎候。 老人留着一头黑白相间的短发,身体硬朗,剑眉飞扬,想必年轻时候必然是一位极具东方风格的美男子。 路明非一眼将其认了出来,正是犬山贺。 上一世这位老人为了帮助昂热而被子弹狂潮打成筛子,据说在火化遗体的时候,足足烧出了几十斤的弹壳。 “这位就是日本分部的首任部长犬山贺,同时他还是这家玉藻前俱乐部的老板。”乌鸦介绍道。 路明非微微一笑,不过还没等他跟对方打招呼,一旁的芬格尔就格外热情的搂住了老人肩膀。 “犬山部长,昂热校长让我替他向你问好呢,说你们师徒二人几十年没见,让我看看你快死了没有,毕竟身边总是有那么多新鲜女孩,哪怕是混血种的强肾也未必顶得住啊。” 路明非不由得汗颜,心说校长不愧是你啊。 “哎呀呀,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欠,不过我身子骨一向硬朗,就无需挂念了,对了,老师他老人家的口味还是那样挑剔么?这些年我也珍藏了不少女色,就等着他老人家来享用呢。”犬山贺抓了抓黑白相间的头发,一脸感慨。 老人也不愧为老江湖了,听到这种赤裸裸的讽刺却没有半点动怒,甚至还隐隐将了一军,只是可惜他遇到了芬格尔。 “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啊,只是校长他老人家为了屠龙的事情日理万机,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芬格尔叹息的摇了摇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 “不过校长他老人家特地嘱咐过我,此次日本之行,由我代表他老人家来执行,犬山部长你这边要是给校长有什么安排,我芬格尔义不容辞!”芬格尔话锋一转,掷地有声的说。 犬山贺猝不及防,嘴角微微抽搐,“那可真就有劳芬桑了。” “犬山部长哪里话,为校长分忧解难都是我辈应尽的责任跟义务,我等屠龙者本就是坚毅卓绝之辈,又何惜在意……”芬格尔准备开始他的演讲大论。 “咳咳。” 犬山贺暗示性的咳嗽几声。 一旁的乌鸦连忙反应过来,对着路明非鞠躬一引,“还忘了介绍,这位贵宾就是路明非阁下,卡塞尔学院新晋的S级学员。” 闻言,犬山贺深深看了路明非一眼,“闻名不如见面,路明非阁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路明非同样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碰撞。 一侧的芬格尔顿时浑身一激灵,有种被电了的感觉。 片刻后,路明非伸出手与老人的手轻轻相握,“你好,犬山部长。” “两位贵宾远道而来,里面请。” 犬山贺对着几人微微鞠躬,旋即伸手引向走廊尽头的那间素雅和室。 此刻和室的木门缓缓向两侧展开,女孩们分坐在中央长桌的两侧,姣好容颜绽放出明艳动人的光。 和室中央,一位身穿漆黑长风衣的男人端坐在长桌尽头,风雨从窗外涌来,吹起男人的风衣,如旗帜般猎猎作响。 路明非抬起头,目光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 象龟,好久不见。 第18章 路明非:那就献丑了 “斯国一,和纱不仅是一位小提琴家,原来你还会吹箫呀!” “咿呀咿呀,芬桑谬赞了,我的确有幸在纽约金色大厅演出过,吹箫也是我的绝活呢。” “搜嘎,到时候我一定要讨教讨教了,听说琴乃也了不得呢,是一位职业五段的棋手,还在朝日电视台主持过围棋节目。” “不好意思哦,芬桑,我前段时间刚取得六段称号。” “哎呀,我的琴乃真厉害,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现在就自罚三杯。” 和室里一片素雅,四面都是白纸木格,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是一个盛满清水的铜盆,水上撒着樱花花瓣,朴实简约。 不过在这个素雅和室里,女孩们才是亮眼的点缀,她们坐在长桌两侧,气质容貌皆是上上之等。 芬格尔此刻左拥右抱着两个女孩,一位身穿可爱性感水手服,另一位则穿着白纱质地的雪白长裙,气质婉约出众,青年粗糙黝黑的大手不时在女孩们白皙姣好的后背上划过,像是在轻柔拨动一汪春水。 他不由得感慨人生命运之奇妙,话说不久前在卡塞尔学院,校长安排这项陪伴S级新生日本之旅任务的时候,他还是心如死灰,毕竟日本是个变态与暴力的国家,哪怕他提前打声招呼给靠谱的日本分部成员,心中仍揣揣不安。 可如今外面风雨飘摇,他端坐在这间温暖如春的和室里,随手抽出一根高希霸来,很快和纱跪在一旁划开一根火柴为其点燃,雪白领口里散发的阵阵幽香直沁到骨子里。 路明非身边也坐着一个名为世津子的女孩。 她神似广末凉子,五官精致,梳着剑道少女般的高马尾,刚一出场就以一场极为惊艳的芭蕾引得全场瞩目。 “哎呀呀,世津子可是我的珍藏呦,她是绝对的芭蕾天才,总有一天会用芭蕾征服世界。”犬山贺不久前是这样骄傲介绍道。 可现在世津子坐下来的时候,一脸沉静的又像是一位准备随时参加剑道大赛的少女。 桌上是一艘两米多长的白木船,上面有重达上百公斤的深海蓝鳍金枪鱼,大师级的厨师长用本烧厨刀轻轻切开鱼腹,鱼腩肉犹如粉红大理石般诱人,而围绕着这道主菜的是照烧河豚,碳烤多春鱼以及牡丹虾刺身,甚至还有自法国空运来的蓝龙虾刺身,酒壶里还冰着醇厚芬芳的清酒。 “日本的料理还真是人间美味啊,味道棒极了,哦吼,还有烤鱼之王烧喜只次呢。”芬格尔兴奋的大快朵颐起来,简直是风卷残云。 “招待不周,还望两位贵宾吃的尽兴。”源稚生喝了口清酒。 “没想到日本分部执行局的现任局长竟然这么年轻啊,你的,大大的!”芬格尔百忙之中抬起头来赞叹,还不忘对男人竖起大拇指。 “我曾是卡塞尔学院2003级进修班学员,按照辈分我还要叫你一声学长。”源稚生说。 “搜嘎,我说怎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原来是学弟啊。”芬格尔有些激动起来,说着还主动上前扒着源稚生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这个举动让在场包括路明非在内的所有人皆是心头一跳。 路明非额头滑下黑线,芬格尔这家伙还不知道面前之人可不仅仅是日本分部执行局的局长,他还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来执掌这个庞大黑道帝国的大家长啊,行事风格杀伐铁血,斩杀恶鬼更是如吃饭喝水一般。 然而这个来自德国的莽汉,将满是油腻的大手就直接拍在这位杀胚的风衣上,甚至还貌似不着痕迹的在上面蹭了蹭,有些洁癖的源稚生额头青筋跳动,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身边佩刀。 “嚯,老弟你这把刀不错啊,这些年应该没少斩杀恶鬼吧。” 芬格尔注意到了源稚生身旁佩刀,自顾自地的拿了起来,锵的一声,蜘蛛切被他拔刀出鞘,湛青色的刀光映照在青年的脸庞上。 这一举动顿时引得全场气氛凝重起来,犬山贺下意识将手放在腰间,那里系着一把长刀,深红色的刀柄闪烁着狞光。 而另一边的路明非同样凝神以待,象龟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很稳重,但鬼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暴走。 不过源稚生在看到芬格尔将蜘蛛切拔刀出鞘后,微微眯起了眼,“学长也知道这把刀斩杀过恶鬼?” 蜘蛛切,刀铭“蜘蛛山中凶柭夜伏”,因蛇岐八家先辈源赖光斩杀蜘蛛大妖而得名,自古以来就斩杀过很多异类,所以凶名赫赫,寻常人别说是拔出来,哪怕近距离靠近这把刀都会被刀身上的凶戾气息刺激的精神失常。 而此刻芬格尔直接将这把刀全然拔出,但对方却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极为兴奋的样子。 “当然是它亲口告诉我的,你听。”芬格尔贴着湛青色的刀身,轻轻一弹指,铿锵般的鸣音从刀身上响彻而起,透着一股凶戾狰狞的味道。 “这把刀上有很多异类的血,哪怕平日里用酒精擦洗也洗不掉刀身上的凶性。” 芬格尔再度将长刀插入刀鞘,放回到男人身旁,“好刀配猛男,难怪稚生老弟如此年轻就能够担任执行局局长。” “学长能够一眼看出蜘蛛切的本性,想必刀剑上的造诣匪浅吧。”源稚生一脸深意的说。 “纸上谈兵罢了,要说刀剑造诣,那还要看我S级的小师弟啊。” 芬格尔打了个哈哈,目光看向一边的路明非。 “是么?” 包括源稚生在内的所有人不由得看向一旁喝着清酒的路明非。 后者差点一口清酒喷出来,敢情芬格尔将皮球踢给了他。 身边世津子沉静的美眸里更是涌起一抹波动,她坐在原位对着路明非深鞠躬,语气诚恳道:“世津子最近正好有剑道上的难题,还望能够与路君切磋解惑,世津子感激不尽。” “这……” 路明非抓抓脑袋。 “胡闹!刀剑无眼!路君是卡塞尔学院的贵宾,世津子你怎可无礼!自己掌嘴!”犬山贺一脸不悦,似乎在责怪世津子的冒失。 “刀剑无眼怎么了?犬山老弟,我学弟可是S级,S懂么?那就代表着无敌,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干女儿才对。” 这时候的芬格尔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在身边两个女孩的殷勤照顾下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清酒,起初这种清酒喝起来还是甜甜淡淡的,但后来越喝劲越大。 “义父,您经常告诫我,剑道之路何其修远,那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长路,唯有真正的勇者能够走到尽头,今日世津子哪怕受到惩处,也要求得路君指点。” 世津子神色郑重的对犬山贺道,她眼神坚毅,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 “罢了。” 犬山贺长长叹息一声,朝路明非深深鞠躬,“既然小女已有决意,还请路君能够指点她一下,老夫感激不尽。” 说完,在场众人几乎都没看清老人的动作,其腰间长刀就已经滑到世津子身边,女孩朝着犬山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神色肃然地拿起这把古刀。 “既然如此,路君,用我的刀吧。” 源稚生拿起长刀一推,蜘蛛切顺着长桌滑向了路明非的面前。 看着满脸欣慰的老人,又看着身前女孩的肃然,最后再看了看滑来的蜘蛛切,这特么一群人搁这演双簧呢,看来是铁了心要试探他的实力啊。 路明非知道这一战无法避免,苦笑的端起面前酒杯,旋即仰起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那就献丑了。”男孩轻声说。 一时间风雨呼啸起,路明非将酒杯放下的时候,原本浑身的懒散气质豁然变得冷峻而萧杀。 第19章 承让 和室中央,两道身影相隔三米对峙而立。 先前和室里那张长桌包括上面的料理都被清空,原先雅静如樱的和室变得格外沉寂,沉寂中又透着令人倍感压抑的萧杀。 其他人远远站在一边,如观众般看着和室中央的两人。 吧唧吧唧—— 凝重的对峙氛围下,不合时宜的咀嚼声响了起来,让人能够想象到在深夜入眠的时候,某种啮齿类动物正快速啃食着玉米。 只见芬格尔正抱着一条特大号金枪鱼啃的不亦乐乎,这是在清空料理的时候,这家伙手疾眼快拿下来的战利品,如粉红大理石般的鱼腩鲜肉让人口齿留香。 锵的一声,世津子眼神冰冷的扫过来,吃到忘我的芬格尔立马乖乖闭上了嘴巴。 外面风雨呼啸急,和室窗边的幕帘都被吹的猎猎作响,和室弥漫的氛围犹如一把逐渐绷紧的长弓,就等着弓弦绷到极致箭矢射破天穹。 世津子神色肃穆,仿佛这不是一场剑道切磋,而是跟宿命敌手间的一场生死之战,又像是武士踏上九死一生的战场,女孩已有殉身之志。 这是决意! 哪怕这场对决并非是生死之战,世津子也会拿出百分百实力来战斗,这是给对手以尊重,也是她对剑道的尊重。 反观路明非却没有那般“苦大仇深”,他非常淡定,甚至还有心思观摩蜘蛛切这把暗红色刀鞘上的铭文,可就是这种随性气度却让在场犬山贺跟源稚生都不由得眯起了眼。 一位是古流刀法的绝顶高手,而另一位是有着蛇岐八家剑圣之名的强者,他们对于气息的感应都是极为敏锐,这种随意气息就像是风云变幻,一旦将其把握,就能够预判出对手的攻击走向,从而提前做出防守或是攻击,也就是所谓的先手制敌。 在两人的感应下,路明非的气息看似平淡如水,可若是仔细感应就会发现,对方的气息早已融入这片风雨中。 世津子神色肃然,她同样感应到路明非身上飘渺的气息,知道自己遇到了强敌,但这并不能使她心生胆怯或是顾忌,反而给予了她更执着的挑战信念。 手中古刀名为鬼丸国纲,是锻冶匠国纲斋戒历时三年打造的战刀,相传在镰仓幕府执权者北条时政在梦中以此刀砍下鬼首尔得名“鬼丸”,后流传到犬山家,成为了历代家主的佩刀,而这把斩鬼之刃在数百年里不知斩杀多少恶鬼级的异类,是犬山家的荣誉象征。 如今犬山贺将这把名誉之刃交付到世津子手里,不论是从哪方面,她都要全力以赴。 右手缓缓搭在鬼丸国纲深红色的木柄上,世津子整个人缓缓俯身下来,神色沉凝,像是在低头深思。 原本因为风雨呼啸而不断抖动的幕帘也仿佛静止。 这是居合奥义的预备式,犬山贺是此中顶级剑圣,身为其干女儿的世津子没理由不被对方传授。 路明非这时候还沉浸在蜘蛛切刀鞘上那些暗红色的铭文里,对于在场其他人所谓的气息感应完全没有预料,他并不知道这种玄学的东西,他之所以盯着蜘蛛切的刀鞘看,纯粹是出于好奇心理。 如今看到世津子执刀的起手式,路明非神色微微一凛。 他对于这种古老拔刀术印象深刻,其讲究的是一种神速斩,在拔刀瞬间对手只觉得如一阵冷风乍起吹卷过脸颊,等回神之时,森寒的刀锋已经逼至眉心,或是直接切开了对方喉咙。 在剑道的对决中,居合又被称为一种唯美艺术。 完全可以想象,两大剑道强者对决,施展居合奥义的剑圣漠然收刀转身离开,背影落寞,身后是缓缓倒地的剑客,对方的脑袋球一样在地上滚动,黑色鸦群振翅而来,在嘶鸣声中争相啃食着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 随着世津子展开居合的预备式,全场目光专注起来,他们知道战斗的胜负会发生在一瞬间。 锵—— 随着一声惊雷炸开,世津子俯身踏前,鬼丸国纲瞬间出鞘,犹如一道深红色的匹练划过空间。 这一刻,周围变得超乎寻常的安静,但这种安静更像是一种幻觉,如雨过天晴,白鸽飞过湖面掀起丝丝涟漪,可顷刻间乌云盖顶,仿佛有古钟震耳轰鸣。 深红匹练裹挟着猩红的锐意狂潮,强大的气机牵引下,外面的风雨也随之呼啸到路明非的眉心。 一切变得极为缓慢,芬格尔像是突然酒醒了,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前去,不过身边的犬山贺立马阻止了他,承诺世津子出手会有分寸。 老人不由得叹息一声,看来所谓S级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至少在剑道上是完全不过关的,毕竟居合奥义一旦发挥出来,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极速,路明非这个时候还没有做出应对,就已经太晚了。 世津子不禁微微一怔,在彻底爆发出居合斩的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要赢了,在如此近距离绝杀下,除非是动用言灵,否则就算是犬山贺面对起来也会有一丝威胁。 这些年来,老人隐隐将她作为传承人全心培养,所以剑道方面的造诣要远比她的芭蕾还要深厚,而她所谓的瓶颈,也是常人远远无法企及的境界。 世津子美眸里闪过一抹失望,她觉得路明非的剑道造诣并没有多少亮眼之处,可能是之前太过高估对方了。 就在她决定要提前收刀,以免真的伤害到男孩的时候,然而就在刀锋所指,千钧一发之际,路明非缓缓抬起了头。 ”你太慢了。” 男孩轻声说。 紧接着铿锵鸣音乍起,几乎是一道残影闪过,蜘蛛切猛然出鞘,略显昏暗的和室内仿佛绽放出一轮湛青色的弯月,月光如潮水般倾泻下来,映照着世津子那张陡然变色的俏脸。 女孩精致五官微微扭曲,她本来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直到路明非的攻击降临而来,才感受到对方身上迸发而来的锐意,这一斩看似如月光普照,可其中蕴含的锐意如狂潮不断推升,凌然霸道又法度威严。 轰!双刀交击如惊雷炸响,世津子只觉得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从蜘蛛切刀身上迸发出来,她手中鬼丸国纲被这股凶猛巨力狠狠荡开,最终脱手飞出钉射在了一侧墙壁上。 女孩的娇躯在这股强大冲击下连连跌退,最后还是犬山贺出现在她的身后,帮其卸去其中蕴含的狂暴力道。 直到片刻后,世津子才在这股冲击中缓过气来,一丝血迹顺着白皙的嘴角划下,显得格外醒目。 “承让。” 路明非收刀而立,声音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第20章 实不相瞒,天翔龙闪 和室里一片沉寂,唯有外面风雨如鬼啸,时而涌入进来,掀动室内那一张张帘幕。 源稚生率先鼓掌,紧接着像是连锁反应,其他人也跟着鼓掌起来。 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路明非,眼神各异。 “多谢路君手下留情。” 世津子擦掉嘴上的血迹,她彻底败了,最后要不是路明非及时收手,她现在已经被刺穿眉心。 虽然她没有被男孩一刀斩杀,但那一瞬间汹涌而来的死亡也足以让人惊惧,可此刻女孩盯视着路明非,美眸里却是一片炽热,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 “她,想要我?” 路明非心头发毛,本来他以为震慑一下世津子,就能彻底断了这女孩的念想,可现在看来情况更严重了。 “怎么样,我小师弟的剑道可还行?”芬格尔一脸得瑟,全然忘记了刚刚差点被吓尿的事实。 “世津子输了,还望路君能够指点。”女孩神色诚恳。 “指教不敢当,我也就是运气好罢了。”路明非干笑起来。 “路君莫要谦虚,刚刚你那一斩暗含居合极意,法度森严,哪怕是我也发挥不出比这更强大的神速之斩了。”犬山贺一脸郑重。 其实他并没有夸大,如果不依靠言灵刹那的辅助,他单凭肉身之力也发挥不出比路明非更强势的斩击了。 “犬山部长莫要捧杀我了,要是没啥事的话,大家还是继续喝酒吧。”路明非说。 “老夫所言皆是发自肺腑。”犬山贺神色肃然地看向路明非,“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可能有些唐突,但还是想问一下,路君师承何人?” 虽然路明非S级的实力摆在这里,但再强大的天赋也需要传授才能够发挥出来,所以犬山贺断定,路明非的剑道必然是出自某位顶级剑圣,这让同样被称为剑圣的他,如何不为之动容。 “师承?” 路明非一愣,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没错,师承。” “犬山部长真要听?”路明非神色露出一抹古怪。 “求之不得。” 犬山贺神色郑重,身边的世津子也不禁一脸肃然。 路明非抓了抓脑袋,一脸苦笑,“实不相瞒,我没有师承,我刚刚那一斩严格来说是从漫画里学的。” “漫画?” 犬山贺老脸错愕起来。 世津子红润的嘴巴张成了小小的o型。 噗的一声,正在喝酒的源稚生更是猝不及防,直接将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 神特么漫画里学的这一斩,还能有比这更敷衍的理由么? “敢问路君从哪部漫画里学到的剑道绝学?”源稚生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倒要看看接下来这位S级要如何往下编。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看向了路明非。 “我是从一部叫做《浪客剑心》的漫画里学习的剑招,它曾经在日本周刊少年Jump上连载,里面的主角绯村剑心修炼一种名为“飞天御剑流”的剑道绝学,而刚刚那一式是飞天御剑流的终极奥义——天翔龙闪。” 路明非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可这样的剑道奥义真能够爆发出如此威力?”世津子有些难以置信。 她苦修剑道多年,天赋连犬山贺都不由得称赞,相信她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一名女剑圣,而这些年来世津子也都是以此为目标,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名漫画爱好者用漫画里的剑招所击败。 路明非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所谓飞天御剑流最高奥义天翔龙闪,其实理论上就是一种强大到极点的神速斩,只要你拔刀的速度够帅,不对,够快。” 男孩纠正了一下自己的口误,继续道:“归根结底剑道三要素就是快狠准,而《浪客剑心》这部漫画里的飞天御剑流可谓是将这三要素发挥到极致,比如飞天御剑流里一种名为龙巢闪的乱击术,施展出来比肉眼更快的速度向对手乱击,一旦对手仓皇应对露出破绽,这时候直接上去就是一招龙巢闪咬,就像是猛兽扑杀,一口咬中猎物的喉管,旋即一刀将对手斩杀。” “在此之上还有龙卷闪,将身体旋转一圈,在避开对手的同时,再度以旋转离心力出刀,从而爆发出强势无匹的斩击,甚至还有瞬间劈出九剑的九头龙闪,以神速催发出九剑,笼罩对手所有角度,使得对手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承受这一击,这些都是飞天御剑流的强势剑招,而最为强大的终极奥义就是天翔龙闪。” 除了飞天御剑流的招式奥义,路明非甚至讲起了一些关于漫画主角绯村剑心的故事,人称“刽子手拔刀斋”的剑心背负过去斩人无数的罪孽,用一柄逆刃斩仍然坚持守护身边看得见的人们,再到后来与神谷道场传承人神谷薰相知相爱的故事。 不知为何,在讲到神谷薰的时候,路明非的脑海里莫名出现了绘梨衣的身影。 嘿嘿~ 男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突然神经质的傻笑起来。 不过随后就发觉到其他人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这才连忙收摄心神,然后将关于绯村剑心的故事讲完。 久久的沉默后,犬山贺不由得感慨,“路君不愧为S级,竟然还能够从漫画里学习出这等强大的剑招。” 他这句话并非是揶揄,而是真心实意。 所谓的天翔龙闪在他看来实则是一种加速度控制法,只要能够将这种控制法掌握下来,飞天御剑流里的各种拔刀术就能够在现实中呈现,从而出其不意的攻击对手,而飞天御剑流更是其中极致,一旦学会,堪比完美居合。 不过犬山贺更是深深明白一点,就算是从漫画里给予的启发,可对于力量发挥以及对时机的把握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那需要极大的天赋以及千锤百炼的修行,而这些要素,路明非在那一瞬间都做到了。 “总有些中二的时候嘛。”路明非干笑道。 记得曾经高二的时候,他去书店看到《浪客剑心》那部漫画,当时就被里面主角绯村剑心的剑道绝学深深震惊了,幻想着自己是从幕府时代走出的无双剑客,裤腰带上系着一根小木棍,对着自己不爽之人的背影就是一记龙巢闪咬,只觉得那会自己老牛逼了,甚至还会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喊一句中二的技能。 好羞耻的感觉有木有啊? 完全托他上一世强化训练的福,现在一切都成为了现实,不过能够做到这些又如何呢,比这更强的他都施展过,当初他玩星际争霸的时候,还曾幻想过自己能不能手动释放black Sheep wall又或者NoGlues,直到他遇到了小魔鬼。 “怎么样各位,我小师弟猛不猛,你们都输了,一个个都给我自罚三,三杯。” 说完,芬格尔嘿嘿憨笑一声,一脑袋栽到了地上,微微抽搐几下,最后彻底不动了。 第21章 真就横着走啊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 柔美的女孩嗓音层层叠叠堆叠起来,就像浮动的春风撩拨起湖岸边的青青野草,不由得让人内心瘙痒。 豪华的半岛酒店。 源稚生将路明非一行人带到这里的时候,一水的高开叉紧身小旗袍,梳着高髻的美女服务生们在酒店门口排成两列,躬身夹道欢迎。 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这些女孩一个个娇美似水,纵然是路明非的目光也被晃了晃,醉醺醺的芬格尔更是将火热视线在女孩们身上游走。 不得不说,日本分部此次安排的住处环境绝对是顶级待遇。 他们被安排在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白檀木房门敞开,总经理亲自等候在入口,行政主厨四十八小时待命,随时为他们安排想吃的夜宵。那些身穿高开叉紧身小旗袍的女孩们则是沏好玄米茶和开爷床,浴室里他们的浴袍已经加热完毕。 “各位可以洗澡休息了,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通知我们呦。”女孩们扭动着曼妙细腰款款离去。 芬格尔无法抑制的将目光落在旗袍美女们线条奔放火辣的腰臀处流连忘返,她们走的很慢,背影分外妖娆,颇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总统套房里的两间卧室也是别出心裁,一间是欧式装修风格,大床上铺着丝绒被,顶壁上嵌有水晶吊灯,意大利poliform的床头柜,上面还有一盒纯正的高希霸雪茄。 第二间卧室则是纯情的日本榻榻米风,其中一面内墙被打成书柜,不过里面摆满了限量版的玩偶跟手办,客厅还有一台最新款的ps3,连接着沙发前的LEd液晶大屏幕。 “源局长倒是有心了。”路明非颇有些深意的挑了挑眉。 两间卧室风格都是按照他跟芬格尔的喜好来布置,只不过令他有些哭笑不得是,日本分部对他的印象好像还停留在他重生前,卧室里不仅有各种限量版动漫手办,他甚至还看到了按照人形比例一比一的朝比奈实玖瑠的人形抱枕,竟然还是充气,很q很润很……我靠,还真被诺诺那小巫婆说中了。 当醉醺醺的芬格尔腋下夹着一人高大抱枕走出来的时候,抱枕上女仆装美少女的胸部呼之欲出,芬格尔直接将这一面怼在了路明非正脸上,后者满脸黑线,当场有种被社死的感觉。 “你们远道而来,我们日本分部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天不早了,你们早点歇息,这段时间日本分部会陪你们好好在东京转转。”源稚生说。 “有劳源局长了。” 路明非摆脱了朝比奈实玖瑠,伸出手表示感谢。 “应该的。”源稚生刚要伸手与男孩的手掌相握,一只粗糙大黑手半道拦了下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稚生老弟,别忘了我的和纱与琴乃呦。”芬格尔一脸热切的嘱咐。 “学长放心好了,以学长的个人魅力,难道还担心她们不会赴约么?” “搜——”芬格尔激动起来,人中处贴的一嘬黑须都吹歪了。 可还没等他说完,源稚生就直接开口道:“那两位早点歇息,我这就告辞了。” “再会。”路明非点头,再度伸出手来。 “再会。” 源稚生深深看了男孩一眼,与对方相握,而后转身离开。 “啧啧,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啊,带着点冷酷逼人的味,象龟,不愧是你。” 路明非一脸感慨的站在原地,就这样一直看着源稚生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头。 “喂喂,人家都走了诶,话说小师弟你该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芬格尔摩挲着满是胡须的下巴,一脸玩味。 毕竟世津子也是罕见的美女,而且气质容貌甚至才艺,无一不是上上之姿,可酒会的整个过程,路明非也就在切磋的时候跟对方接触过,还差点在人家美女脑袋上开光。 “芬格尔学长,摆脱你能不能把你的关注点从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中再超脱一些,难道你没觉得日本分部的源稚生局长很可疑么?”路明非有些无语。 “我是真没看出他喜欢汉子啊?”芬格尔盯着对方的背影一脸狐疑。 路明非忍不住以手扶额,突然觉得当初楚子航是真心大,面对他的时候竟然能够忍受他一言不合就脱线的毛病,甚至还要帮他打断某人婚车的车轴。 “我是说源稚生的地位?”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耐下心来解释道:“你没看到今天晚宴上,犬山贺对现任局长源稚生如此客气,甚至称得上尊敬么?” “一个过气的退休部长对现任局长不就该是这种态度么?” “哦,那这么说,师兄你在学院里这些年没毕业,你是不是也要对那些学员们尊敬有加呢?”路明非揶揄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可是前辈,他们一个个孝敬我还来不及呢。”芬格尔下意识的说,而后突然反应过来,“这么看来,的确有些不大正常。” “日本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国家,如果按照黑道规矩,前辈对晚辈后生尊敬有加,就代表源稚生的地位要比犬山贺高,如此才能说明今晚两者间对彼此的微妙态度,而两人除了在日本分部担任职位外,他们可能还有另外的身份。”路明非刻意引导。 “犬山贺除了曾担任日本分部的部长外,他还是蛇岐八家中犬山家的家主,而今晚犬山贺对源稚生如此尊敬,也就是说源稚生在蛇岐八家的地位比犬山贺还要高。”芬格尔一脸震惊,似乎连醉酒都醒了。 “那肯定的。” 路明非语气深深的说。 他有必要引导芬格尔来猜测源稚生的另一重身份,如此才能让后者心中有所顾忌,否则以对方大大咧咧的性格,指不定在日本哪天就会被乌鸦跟夜叉连夜头套麻袋浇筑进水泥桩里沉海啊,说不定还会被樱的忍者手里剑一通背刺。 看到芬格尔神色震惊的样子,路明非知道是震慑起到了效果,想必这家伙在日本未来一段时间能够消停一些了。 不过想象是美好的,男孩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的震慑对象是芬格尔啊。 只见芬格尔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好家伙,我学弟竟然在蛇岐八家有那么高的地位,那岂不是说我可以在日本横着走?哈哈,猴赛雷啊!!” “不是,师兄,我的意思是……”路明非急忙要解释。 “小师弟,我懂,我都懂。”芬格尔眉飞色舞,哪里听得进男孩的半点解释。 “你懂个屁啊!” 路明非忍不住捂脸,他可太难了。 话说校长昂热担心他在日本出意外,安排芬格尔这个便宜保镖来护驾,可按照目前形势发展,到底是谁在保护谁啊。 不过芬格尔有一句话可能说的没毛病,那就是真要在日本横行下去,真有一天这家伙会横着离开日本啊。 第22章 绘梨衣のDuck 暴雨一直下。 源稚生走出半岛酒店,点了根柔和七星。 “乌鸦,对那两位学员你怎么看?” “很强,无论是芬格尔还是路明非两人都绝非常人可比,前者虽然看起来怯懦猥琐,但自身实力应该不弱,而后者,我看不透。”乌鸦沉吟道。 “就像是一头沉睡中随时会醒来,爆发出强大力量的狮子。” 这是他对于路明非这位S级的评价。 在与世津子的对决一刻,男孩那瞬间的爆发让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那是征服的力量,就像是狮子在扞卫自己的领地。 “不,那不像是狮子,更像是一头被挑衅的怒龙啊。”源稚生叼着烟,仰头看着落雨。 轰隆隆—— 炽白色的雷光照亮了男人那张深沉的脸。 乌鸦狠狠打了个哆嗦,万万没想到源稚生对路明非的评价比他还要高。 “老大,现在要回分部么?”乌鸦问道。 源稚生顿了一下,看了眼手机上刚刚发来的短信。 “去刀舍吧。” 他吐出一道青烟,将燃烧的烟蒂弹向风雨中,看着它缓缓泯灭。 “哈伊!” …… 半岛酒店,总统套房里。 “嘿嘿,非非,我的宝。” 芬格尔四仰八叉躺在客厅巴洛克真皮沙发上,身上还盖着朝比奈实玖瑠人形抱枕流口水,这家伙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没一会双腿就夹紧抱枕,嘴里发出呢喃梦呓。 玉藻前晚宴上他喝了太多清酒,虽然这种清酒味道醇厚,但后劲极大,喝多了容易上头,现在这家伙连澡都没洗,直接就在沙发上呼天倒地的睡了起来。 本来路明非还打算将芬格尔抱到那间欧美风的卧室大床上去睡,结果后者反手搂住了男孩的脖子,一个劲喊“非非,我的宝”,这让一向清纯玉洁的路明非哪里顶得住,当场吓得又将芬格尔扔了回去。 啪一声,脑袋磕到了沙发扶手的坚硬部位,梦呓的芬格尔微微抽搐几下,最后彻底消停了下来。 路明非伸手探入芬格尔鼻翼下探一探对方的呼吸,确定还有气后,转身倒了杯水给对方喝下,又去卧室拿了条丝绒被从头到脚铺盖在他身上,一切搞定后,路明非才难得闲下来。 看着不断打呼将丝绒被吹的起起落落的芬格尔,路明非不由得苦笑,校长昂热该不会是刻意在考验他的实力吧。 外面下着暴雨,闪烁的霓虹在漫天雨幕下,仿佛是一片深邃的光海。 路明非回忆着今天在玉藻前发生的种种,面对世津子的挑战,他没有继续推辞,而是选择爆发,既然蛇岐八家的人想要看看他的实力,干脆就让他们知道好了。 毕竟他肩负S级学员的名头,如果没有真正拿出手的实力,反而会更容易引起他们的疑心,而且他这次爆发也是中规中矩,并没有暴露太多实力。 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见到绘梨衣啊…… 路明非看着窗外的夜景浮想联翩。 女孩现在应该身处源氏重工的密室被暗中保护起来,哪怕他现在实力不俗,但想要闯进那座大厦也无异于强闯龙潭虎穴,最后说不定还会被发现而打草惊蛇。 哪怕是告知源稚生关于他所谓老爹橘政宗的一切阴谋,这位象龟也未必会相信自己的话,搞不好还会认为自己在调拨离间,毕竟没有确凿证据,而且就算将对方圈养死侍研究进化药的证据统统掌握并且拿给象龟看,橘政宗这个老狐狸依然会想办法脱身。 比如橘政宗会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蛇岐八家,他没得选,虽然罪孽深重,但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趁机来一场苦肉计,让象龟亲自操刀给他来个介错什么的,象龟必然会心软。 总之依靠现在的力量,别管是潜入源氏重工还是跟象龟摊牌,这一切都会打草惊蛇,而路明非此次来日本,如果时机成熟的话,他必然会让一些人付出惨痛代价。无论是橘政宗还是奥丁,以及北极尼伯龙根里的东西,他都会一一清算。 可现在他只想看一看心心念念的女孩是否安好。 他知道源稚生以及橘政宗对绘梨衣的重视,前者是哥哥对妹妹的守护,而后者则是赤裸裸的野心,可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现在他很难进入源氏重工去见绘梨衣是事实,而且短时间内也无法撼动。 总不能让绘梨衣自己出来吧。 就在路明非感慨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了一下客厅LEd液晶大屏上正在播放的街霸游戏画面,此刻正显示着游戏玩家的排名。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扫,居于榜首位置一个叫【绘梨衣のduck】的玩家昵称像是一道闪电突然跃入眼帘。 这一刻世界静寂如死,雨水沙沙落下,路明非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被电光轰碎了,视线里只剩下这名玩家昵称以及对方那张可爱的小黄鸭头像。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有天意?!! 路明非足足怔住了五秒,紧接着他就扑到了ps3的手柄面前,直接操作点开了对方的头像。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账号绝对是绘梨衣本人,毕竟整个日本又有几个叫绘梨衣的,更关键的是那个小黄鸭头像,路明非曾经好多次看到女孩将小黄鸭放在头顶,然后踩着小碎步噌噌噌冲进浴室洗澡的画面。 “绘梨衣,我来了!” 路明非激动的操纵着手柄,反手给对方发送了一条好友申请。 而在这之前,他还没忘将自己的昵称改为Sakura,连头像都换成了纷飞的樱花。 很快这条好友申请消息在东京雨夜里顺着缆线快速游动,在电力加持下一路呼啸,最终划向了终端,出现在了一位暗红色长发女孩的美眸里。 “Sakura……” 女孩歪起脑袋,轻声念出这个词汇,暗红如水晶般的眼眸里仿佛下起了一场樱雪。 …… 轰隆隆—— 狂风裹挟着暴雨,整片松林波涛般剧烈起伏,犹如汹涌不定的海面。 锵锵锵!铁锤猛烈敲打钢铁的声音从松林中心的刀舍小屋里传来,清越绵长。 火树银花般的炽烈火星从刀舍小屋半开的窗内飘荡出来,而后被泯灭在漆黑的风雨中。 刀舍小屋里。 穿着无袖汗衫的老人站在炉边喝了口碗中烈酒,喷吐在红热的刀胚上,火焰升腾起来,老人趁着这股炽热劲头,抡起铁锤不断敲打,火光溅射。 尽管他已经老了,可无袖汗衫却被肌肉分明的上身撑到隆起,加上略显粗糙黝黑的皮肤,浑然一尊钢铁铸就的武士。 炽烈的火光猛烈升腾,映照着老人身上的纹身,那是青面獠牙的夜叉与浑身赤裸的女鬼在火焰中扭曲纠缠,仿佛是一场绚烂的浮世绘,他身上汗气蒸腾,至凶至暴的纹身随着抡锤敲打而舞动,上面的夜叉跟女鬼像是活了过来。 源稚生在一旁点了根柔和七星,一边不断抽拉风箱来掌控炭火烈度。 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挂在火炉边的铁架上烘烤,上面还滴着水,可以想象不久前男人冒着风雨来到了这座松林中的刀舍小屋。 白色衬衫上面被抹有一块块炭黑,但他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干劲十足的样子。 两人一个锻打一个掌火,一老一少,默契无间。 不久后,一柄长刀雏形逐渐被锻打出来,刀身闪烁着森然的乌光。 “也就是说那个男孩仅凭一击之力,就将犬山家主全力培养的干女儿击败了,还是在对方最擅长的剑道方面。” 老人一边抡锤锻打刀胚,一边抽空说道。 “不,准确来说是那个女孩输的一败涂地,而且男孩好像还没出全力的样子。”半蹲在风箱旁的源稚生认真回忆了一下。 老人顿了顿,“看来昂热招收了一个了不得的新生啊。” 炽白色的闪电撕开乌云,照亮了老人身上夜叉与女鬼交织扭曲的凶暴纹身,风雨呜咽起来,仿佛有恶鬼在黑暗里狞笑。 第23章 执刀人 “留意一下,说不定是昂热刻意派来调查的。” 老人一边锻打刀胚,一边沉声说道。 源稚生皱眉,“难道学院那边察觉到了动静?” 老人一边将锤炼的刀胚举了起来,在灯光下观摩刀身上的纹路,“虽然卡塞尔学院只建立了一百多年,但它的背后可是存在了数千年的秘党,由七位校董共同执掌,谁也不知道这些家族蕴含的能量有多恐怖,而除此之外,校长昂热更是深不可测的人物。” “老爹,你说过昂热是你一生的宿敌,也是家族的宿敌,可别管是校董会还是昂热,如果真的发现了日本这边的动静,就凭那两个学员能在东京调查出什么东西来?”源稚生语气玩味的说。 不是他看不起芬格尔跟路明非,虽然两人的实力都很强,毕竟一个是留级多年的老油子,要说没点本事,鬼都不信,而后者更是新晋的S级学员,一手恐怖的天翔龙闪足以管中窥斑。 可两人实力强归强,但他们着实没什么经验,在日本这个阴谋家野心家纷纷登台的大幕里,就像是误入狼群的两只小白兔,要是他们乖乖在丛林里吃草就罢了,敢要是对着那些毒蛇猛兽龇牙发狠,下一秒就会将他们连皮一块撕吃干净。 所以归根结底不是源稚生看轻他们,实在是这组老色痞+新兵蛋子组合,着实让人没什么信心。 老人沉声道:“是啊,连你都觉得这两人不足以担当大任,那不正是最大的问题么?那个叫芬格尔的学员曾是昂热手里的王牌,论其过去的实力甚至堪比正常状态下的你,如今不知什么原因变得玩世不恭起来,也许是压抑久了释放天性,也许是他的伪装。 另一位虽然是还未入学的新生,但那个男孩可是昂热在校董会力排众议之下,亲自指定招收的学员,甚至还被评为S级,你今晚不也见证了对方的实力么?” 源稚生摩挲着下巴,丝毫不顾忌手上的炭灰,“可就算他们暗中调查下来,应该也不会有收获,毕竟我们几乎已经清理掉了那些祸端。” 老人目光悲哀,“那不是祸端,那是神对我们蛇岐八家下达的诅咒啊,只要神一天不死,我们就永远会被诅咒,灾祸就会永远存在,而那些悲剧也会日复一日的上演。” 源稚生也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只有风雨呼啸,刀舍内烈火噼啪作响。 久久的沉默后,老人继续说道:“就算没有学院的调查与干涉,我们也要打起精神,因为战争就要来了。” 男人悚然一惊,“我们找到了对方的据点?” 老人摇了摇头,“并没有,但最近又发生了多起因为混血种服用进化药剂造成血统失控的凶杀案,极有可能是猛鬼众所为,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展露自己的獠牙,相信很快就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我已经听到了那些磨牙吮血的嘶声。” 一时间铿锵炸响,老人抡锤开始了新一轮锻打。 “进化药的样本已经交给岩流研究所分析了,虽然副作用明显,但它的确能够激活龙血,甚至能大幅度的强化龙族血统。 历史上不少人追寻过纯血龙族的进化之路,但很少有成功案例,如今市面上陆续出现了能够直接强制进化龙族血统的药剂,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现真正的完美进化药,到时候又有多少混血种能够抵抗住它的诱惑呢。” 老人的声音在烈火中升腾,火光后的倒影映射在斑驳的石壁上,扭曲而狰狞。 源稚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仿佛看到了一场战争,随着震天的喊杀声,高空上浮现出巨大王座,底下战士如蝗虫般涌流。 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抵死交锋,然后将各自的武器插入对方心脏,眼神没有半点退缩,如果失去了武器,他们甚至会用牙齿来咬断对方的喉管,像是猛兽扑食猎物。 “老爹,那将会是一场惨烈的战争。”源稚生说。 “惨烈又如何,他们是猛鬼,又怎么可能会畏惧战争,只要能够进化成那个完美的东西,为此他们愿意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血流成河。”老人沉声说。 源稚生的眉头深深皱起,“可他们隐藏的很深,真正的据点我们不得而知,哪怕有几个目标位置,也极有可能是烟雾弹,贸然出动的话,我们只会陷入更大的被动。” 这些年来蛇岐八家一直在与猛鬼众交锋,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暗,对方有着不亚于他们的实力,却极为阴毒,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吸血蝙蝠,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突然扑出来,狰狞的獠牙咬在你的脖颈上狠狠吸血。 随着这些年与猛鬼众的厮杀,整个蛇岐八家阵亡族人的名单写满了数十页。 “可现在进化药再度出世了不是么?那是猛鬼们的希望,他们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一旦他们暴露,到时候就是生死的对决。” “老爹,你准备好了么?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参战的哪一方都会流出刺眼的血。”源稚生语气深深的说。 猛鬼众都是堕落的恶鬼,可也是他们曾经的至亲,就因为龙血的诅咒,让双方不得不拔刀相向,这是何等悲哀的宿命。 “可这是我们必须经历的啊,稚生,自古以来改革无不从流血开始,想当初明治维新三杰推翻幕府统治便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日本。 稚生,新时代就要到来了,我们身处命运洪流之中,就必须要有巨大的决意,哪怕是明治维新三杰,你也一定不要做西乡隆盛那个杀身成仁如薄樱般飘落的男子,那种人只能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可你不一样,稚生,你是天照命啊!你生来就被赋予了巨大的使命,你必须带领整个蛇岐八家去抗争那个白色的皇帝,你要成为大久保利通那样的铁血宰相,在腥风血雨中牢牢掌握权柄做执刀人,最终将那个皇帝从王座上拉下来,狠狠砍掉他的脑袋。” 老人腰杆挺得笔直,窗外有炽白色的雷电划过,照亮了他那张苍老而坚毅的脸。 第24章 爱的铁拳 久久的沉默后。 源稚生忍不住苦笑,“老爹,你口口声声说不让我做那把刀,要做执刀人,可你明明才是西乡隆盛般的男子啊,你明明知道对方那可悲的命运,为什么还要走下去呢。” “哎呀呀,因为我已经很老了不是么?老的快要死掉了,就让我这把老破刀在折断前发挥点余热,能够为你,为整个蛇岐八家做出最后的一点贡献。” 老人挠了挠有些花白的头发,轻笑着说。 “就是说战争真要开始了。”源稚生目光肃然。 老人脸色深沉的点了点头,“禁忌的门绝不能打开,那后面藏着的不是美好天堂,而是血腥之地狱,欲追求狂龙的力量,必受其吞噬。” “可卡塞尔学院呢,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毕竟真与猛鬼众这种庞然大物交手,无异于卷入一场宏大的战争里。” “他们一定是最积极的参战方,而且还会站在我们这边。” “为什么?” “稚生,你之所以有这样的疑惑,是因为你还不曾真正了解昂热。”老人语气深深的说,“自从昂热年轻时在德国汉堡经历那一场毁灭后,昂热就变得格外仇恨龙族,而猛鬼众这样一群渴望进化为龙的势力自然会在他的灭杀名单里。”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跟学院合作呢?”源稚生皱眉。 “因为同样是在那场变故后,昂热就变了,从那以后谁也看不透他,他可以向武士那样踏入九死一生的龙族战场,又能做雄狐般诡诈的枭雄,谁也不知道在终结猛鬼众后,他的刀锋会不会斩向我们,别忘了蛇岐八家族人体内流的血,这份血统同样是不被认可的。”老人语气深沉的说。 “看来的确很棘手啊。”源稚生微微挑眉。 看来他们的对手不仅仅是猛鬼众,还有昂热。 “不过稚生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也非常出众,家主们也都对你这位少主非常认可,但你还需要成长,你要成为像是大久保利通那么的铁血宰相,就像是中国古代的曹操。”老人语重心长的嘱咐。 “吾好梦中杀人?”源稚生一怔。 老人点了点头,“那是曹操的多疑,实则此人乃盖世枭雄,胸怀大志腹有良策,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也。” “咳咳,老爹,你是不是最近又看了《三国演义》?”源稚生打断了老人的话。 后者眼角微微抽搐,“稚生,你要多多吸收那些精华文化,以后继承大家长的位置才能更好的来管理家族。” “喂喂,老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继承大家长位置了,话说如果我真的继承了,说不定第二天就会解散家族,让族人们都去领政府的失业救济金。”源稚生一脸认真的说。 “哦?那你顺便把我那份也领了吧,这样应该能领的多一点。”老人忍不住揶揄。 源稚生连连摆手,“不不不,老爹,这万万使不得啊,你的救济金就留着养老吧,我自力更生就行了。” “哈?你怎么自力更生,你都不愿意拿刀了,难不成还能靠着你身上那根枪去当牛郎么?”老人被气乐了。 他原本还担心源稚生会做别人手里的刀,结果却发现这家伙连刀都不愿意拿了。 “哎呀呀,老爹你怎可把我说的如此不堪,看来是时候把我的秘密跟老爹分享了。” 源稚生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我计划去法国的蒙塔利维海滩,不久前我在网上认识了那里的一个朋友,他在那片海滩经营着一家卖防晒油的小店,好家伙,那玩意可畅销了,而且还能帮那些身穿比基尼的美女们上下其手的去涂抹,每年夏天有几十万性感靓丽的女孩去那里玩,我要是在那里也开一个店,生意绝对红红火火。” 老人喝了口烈酒,“听起来更像是线下网友见面,然后引发的一场传销,到时候我担心你会被人打啊,说不定最后还要我拎着那点救济金去法国赎你。” “老爹,你绝对多虑了,我跟那伙计在网上相谈甚欢,这一行利润大大的有,绝对稳赚不赔。” 说着,源稚生一本正经的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来,上面每一页记录的都是各种品类的防晒油,甚至连防晒油各种功效都标注的清清楚楚,这很显然是下过苦功夫的。他甚至还表示如果真要是去法国那片海滩的话,他可能会先去中国学一下中医的推拿,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揩油也更方便,更专业吧。”老人挑了挑眉,猥琐的笑了起来,俨然一个老不正经。 话说这极为正宗地道的猥琐表情连源稚生都震惊了,一时间竟分不清对方是不是在本色出演。 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老爹,你知道我一向腼腆,不善于跟女孩子打交道。” “混账!” 老人故作猥琐的脸豁然严厉起来,“稚生,我已经老了,不可能一直活下去的,难道你还指望我能永生不成?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 你是天照命啊!你注定这一生如太阳般耀眼,但也注定你这一生会遇到无法想象的艰难险阻,稚生,你必须要扛起家族大旗,蛇岐八家不能倒,它承载着无数族人的命运,而且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没有权柄,绘梨衣以后该怎么办?她的血统是如此特殊,未来只会引得那些势力的觊觎或是打杀。” 源稚生抓抓脑袋,“那我就带着绘梨衣一起去法国卖防晒油好了,说不定还能给我当个托,而且等她适应了那边的生活,说不定还能迎来自己的爱情。” 说着男人嘴角流露出姨妈般的慈爱笑容来。 老人一口烈酒差点喷出来,“混账,你确定会有男孩敢跟绘梨衣谈恋爱?而不是她轻飘飘的一拳锤死对方?” 源稚生撇撇嘴,“那就找个绘梨衣一拳锤不死的家伙跟她谈恋爱好了,话说要是连我妹妹一发爱的铁拳都承受不住,那还何来的真爱啊?”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莫名的出现了路明非那张看似憨憨的脸来。 绘梨衣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可爱又恐怖的另类,身为S级的路明非想必在血统上也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 见鬼,源稚生连忙制止了自己脑袋里忽然蹦跶出的一个大胆念头。 “对了老爹,绘梨衣最近怎么样?” “各种体检的数据都不是很好,龙血对她身体的侵蚀又活跃了。”老人沉声开口。 源稚生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一时间刀舍陷入了沉寂,暴风雨在松林里呼啸吹卷,整个世界都被淹没在这一场狂乱的雨流中。 风雨从半开的窗户外涌进来,一旁的履历表被呼啦啦吹卷翻动,停留在了其中一面,老人盯视着资料相片页上那张憨笑的男孩脸庞,苍老的眸子被火光映的格外炽烈。 第25章 绘梨衣:你太弱了 “绘梨衣のduck拒绝了您的好友申请。” “绘梨衣のduck拒绝了您的好友申请。” “绘梨衣のduck拒绝了您的好友申请。” …… 路明非苦笑的看着屏幕上弹出来的拒绝好友申请信息框,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被对方拒绝添加好友了。 他本来以为这次来到日本,蛇岐八家才是真正阻挡他见到绘梨衣的阻碍,却没想到最大的阻碍就在眼前啊。 路明非失算了,毕竟这时候的绘梨衣还跟他半点不相识,两人第一次相遇颇为传奇,他被爆炸的余波冲击,在海水里像只笨拙的鸭子一样划着水,最后一把抱住了绘梨衣,也就是在那样的一个时刻,他这只笨拙的鸭子一头撞进了女孩的心里。 “不要死啊。” 绘梨衣把手里的黄色橡皮鸭子塞进了路明非的手里,这样对他说。 紧接着一个潜水头盔扣在了路明非的脑袋上,他竭力地呼吸,视线却一片模糊,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只能紧紧抱住这个如樱花般的女孩。 可现在别说抱住绘梨衣,哪怕是线上好友申请都被对方连连拒绝,这让路明非真的没什么勇气再来一次拥抱,毕竟现在没有了最佳助攻的小魔鬼路鸣泽,鬼知道他自己顶不顶的住。 万一绘梨衣受到刺激直接开启审判,路明非分分钟就会被肢解成一堆小零件,到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欲哭无泪。 当然,路明非也没有气馁,毕竟再也没有什么比绘梨衣还活着的事实那么让人激动了,哪怕没有加上对方好友,那就多申请几次,反正长夜漫漫,难不成女孩还能顺着缆线来砍他? 啪啪啪—— 路明非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然后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好友申请。 夜渐渐深了,芬格尔的打呼声像是一幕激昂的钢琴曲,男孩一遍遍重复向女孩申请好友,以此能够获得对方的注意。 直到第n+1次被拒绝后,对方突然发来了一行回复。 好耶! 激动之下的路明非看到这串回复,一个猝不及防,差点当场崩溃欲绝。 【你太弱了。】 路明非懵逼了,他想到被绘梨衣拒绝添加好友的原因有很多种,比如不认识他,又比如此刻是源稚生在操纵对方账号,可万万没想到是因为他太菜而被拒绝。 他想起来了,可能是因为这个账号是全新注册,并没有什么突出战绩,难怪绘梨衣会觉得他很菜。 路明非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反而简单了,既然绘梨衣看不起他的段位,那他就亲自将段位打上去。 摩拳擦掌,说干就干! 路明非盘腿坐下,滑动摇杆开始操作起液晶屏幕上的街霸,作为曾经一款非常经典的街机游戏,上一世他可没少玩过,对于游戏机制什么的也都是聊熟于心,当他拿起手柄的一刻,全身的肌肉像是上了发条的齿轮开始运转起来。 一轮轮街霸对局展开,同样是因为新账号的缘故,一开始匹配出来的游戏对手都是菜鸡,路明非喝了口水,直接掏出一手杀意隆。 相对而言隆这个角色极为全能,自身有着街霸系列中极强的真空波动拳以及旋风腿,招式上没有半点花里胡哨,上去就是干。 上一世路明非就非常喜欢用这个角色,这一世更是如此,人狠话不多,凡是跟他挑战的玩家几乎都被暴虐,很快他的排名快速飙升。 而随着排名上升,遇到的玩家实力也变得强劲起来。 不过他们遇上了重生归来实力堪称恐怖的路明非,结局注定没有任何改变,因为这种游戏讲究的就是意识以及手速,这两者在上一世堪称魔鬼般的强化训练下,路明非都称得上大师级。 Sakura在劲爆动感的游戏音效声中一路横推,对手面对暴风雨般的攻击,简直被完虐,根本莫得半点还手之力。 就这样,路明非一路高歌猛进,开始朝着更高排名冲刺。 凡是跟他交过手的玩家,想必都是在骂骂咧咧声中,一脸黢黑的下线,觉得路明非这位大神级存在纯粹是来低段位虐菜玩,甚至还在游戏大厅要声讨他。 可路明非只顾得埋头爆发,每踏一步,就觉得离绘梨衣更近一步,谁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就在路明非完全沉浸在升级快感而无法自拔的时候,叮的一声,竟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他下意识的就要点叉,毕竟现在时间有限,只有击败更强的对手才会获得更多经验,又哪里有时间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游戏好友呢。 可随意一瞥,在看到屏幕上弹出来的信息后,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绘梨衣のduck向您添加好友,是否接受?】 路明非激动之下当场悬崖勒马,好险!差点就点叉了! 他估摸着可能是因为他进入了排行榜前十名,绘梨衣注意到了他这位不正常的对手,一定程度上激起了对方的战斗欲。 路明非极力克制自己因为激动而疯狂颤抖的手,紧接着操纵手柄点击了下方的【是】。 【叮~】 【您已拒绝绘梨衣のduck的好友申请。】 路明非一脸懵逼,什么情况?!!系统出毛病了?? 他连忙揉了揉眼,这才发现刚刚竟然激动的没看清楚,直接手抖的点了【否】,也就是拒绝好友申请。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重新添加好友的时候,对方已经下线了。 “啊啊啊!我,我……我死了!” 路明非生无可恋的伸开双手,就这样直挺挺仰躺在身后的巴洛克真皮沙发上。 啊的一声,身后当场传来芬格尔的惨叫,这家伙喝醉后就被扔在了沙发上酣睡,此刻像是被路明非的跨跨肘砸中了要害,当场嘴巴呈o型的叫了起来。 可任由他如何蠕动挣扎,路明非也懒得动弹,仿佛是一只被彻底打倒的菜鸡。 气不活了!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喜欢的人朝自己奔赴而来,可关键时刻他竟然一脚将对方踹了出去。 我特么活该扑街啊我! 可很快路明非就重燃起斗志,既然绘梨衣主动添加他为好友,就说明自己的战力赢得了对方的极大关注,这次错失良机,那么下次就还有机会,他要继续冲刺,一直冲刺到最显眼的位置,出现在对方的目光里。 冲冲冲!!! 说着路明非给自己比了个曲肘加油的动作,结果身后再度传来了芬格尔扭曲的惨叫。 第26章 我愿意 就这样,一连两天过去。 路明非除了必要的饮食与休息外,其他时间都在游戏屏幕前对战冲刺,并且时刻关注着绘梨衣的账号动态。 这期间源稚生安排了乌鸦过来要带着他们在东京玩一玩,不过都被路明非拒绝了,美其名曰他还要战斗,乌鸦当场就蚌埠住了,后经过芬格尔的解释,才知道所谓的战斗是指街霸里的对局。 看着有些蓬头垢面,甚至玩游戏几乎到了废寝忘食地步的路明非,乌鸦哭笑不得,心说老大源稚生对这位S级的评价是不是太高了一些,还怒龙?这简直就是一沉迷游戏的少年啊! 不过芬格尔这家伙最近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乌鸦每次都会将和纱琴乃两个女孩带过来,几人在周边逛了不少好玩的地方,芬格尔乐在其中,反正校长昂热是让他来日本保护路明非的人身安全,可万万没想到他的小师弟竟如此沉迷游戏,这样一来他完全不用担心对方外出被险恶势力狙击的情况。 不过他还是一脸怒其不争的在小本本上偷偷记下一笔。 【吾弟虽潜力无双,然性格顽劣,不思进取,为兄甚感惭愧,只得化沉痛而为大力,虽每日出游与友人嬉戏玩耍,实乃苦中作乐也,望校长勿念之。】 …… 就在路明非近乎疯魔的状态下,终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天下午,绘梨衣再度上线。 这个时候路明非并没有直接添加对方好友,因为女孩在被拒绝后,他这几天连续申请了好几次都被拒绝了,于是他改变战略,以退为进,先是主动向女孩发起对战邀请。 毕竟路明非在街霸里的排名已经达到了第二名,而排在第一的正是绘梨衣,如今第二名要挑战她,对方必然觉得被挑衅而主动选择接受。 果不其然,对方看到对战邀请,选择了【是】,随着动感的游戏音效,进入了游戏画面。 路明非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他知道想要真正获得绘梨衣的注意,就必须真正击败对方,所以他直接拿出来了自己的王牌,隆。 这段时间他都是靠着隆一路横推,如打人机一般层层升级,隆已经被他用的出神入化。 而绘梨衣选择的角色则是春丽。 游戏里肌肉猛男隆,与有着一对性感大长腿的春丽对峙而立,风雨呼啸电闪雷鸣。 FIGht! 随着游戏里一声怒喝,对局展开! 开局春丽就跃向空中,用中腿去点隆的脑袋,路明非操纵隆翻滚躲避,紧接着就推出一记大气功波,眼瞅着气槽迅猛消耗,春丽再度跃起,轻踩之后就是一道落地重腿。 绘梨衣展现出街霸达人的顶级实力,她操纵春丽的动作极为精准,堪称攻守一体,不过路明非操纵下的隆同样是职业级别的,尤其是后者对升龙拳时机的判断,虽然春丽在空中技上有优势,可以在空中反复横跳,然而升龙拳几乎克制一切空中技,每一次隆喊出“嚎由根”跃起的时候,春丽都会被砍去一大截血槽。 不过看似春丽进入被动局面,实则是她的契机,因为春丽的怒槽快要满了,相对而言隆的怒槽却在不断消耗,一旦春丽将他逼到版边,直接重腿接Ex百裂脚,再用风扇华当作最后的终结必杀技就能够一发K.o,彻底终结掉这次比赛。 路明非很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早有对策,话说这要是平常的游戏对局,必然会因为快要取得胜利而头脑发热,但路明非早已非吴下阿蒙,他并没有让隆来到版边,而是直接怼着一身蓝色旗袍加上性感大长腿的春丽狂轰。 绘梨衣不得不改变战略,轻脚加上中拳再接千裂脚来慢慢抹隆的血,这套连招优点在于距离长且破绽小,用好的话几乎没有被反制的机会。 可这一点正中路明非下怀,如此一来隆的怒槽又要满了,他只要一记灭.波动拳就可终结比赛。 当然,路明非也不敢大意,虽然隆的怒槽在不断蓄满,但其血量也在一点点往下掉,把握不住的话,搞不好他甚至没有发动必杀的机会,所以他在竭力地掌控这份微妙平衡,既不能让自己的血量掉完,又要保证隆的怒槽得以蓄满,这样最终才能有发动必杀的机会。 作为街霸达人,绘梨衣同样洞悉了隆的想法,这就是高手间的对决,哪怕是对手一个起手式,就能够预测到对方的动机以及爆发。 绘梨衣控制春丽再度跃起,利用性感的中腿去点隆的脑袋,她在诱使隆发出升龙拳,不过这一次春丽跃起的时候略微留了一点距离,使得隆的小升龙拳无法直接命中她,这样以来的话,她就会比隆先落地,落地点接近版边,终结比赛的权力就会重新回到她的手里。 两人都在互相博弈,不仅仅是微操动作,还有整个对战的格局意识。 隆死死防御,在春丽点中后跃起的一刻,隆向后翻滚直接进入了版边。 源氏重工密室里的跪坐在屏幕前的女孩,红唇微微掀起一抹上扬弧度,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不过还没等绘梨衣欣喜,迎接她的赫然是一记强势的灭.波动拳,炽烈的光芒淹没了那道性感的身影,最终磨光了春丽剩下的血槽,上演了一场血条消失术。 呼呼—— 路明非虚脱般的直喘粗气。 这一局他耗费了太多精力,不仅仅关乎一场对局的胜利,更关乎着他能不能再度赢得绘梨衣的关注。 空气变得安静下来,路明非死死盯着液晶大屏幕,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可男孩就像是觉得度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就在路明非以为绘梨衣没有添加他为好友的打算,然后趁着击败她的这波热度对她进行好友申请的时候。 滴滴—— 【绘梨衣のduck向您发送好友申请,是否同意?】 看着出现在液晶屏幕上的一行字,路明非差点喜极而泣。 他无法抑制的激动起来,忽然有种牧师宣誓问他“是否愿意与自己的另一半成为彼此一生的陪伴”的既视感。 话说他之前已经发过誓,哪怕是面对敌手逼至眉心的刀锋,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现在仅仅只是女孩的一条好友申请就让他“芳心大乱”,手更是抖得像是被击中麻筋。 呼呼呼—— 路明非反复深吸气又吐气,甚至又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 真男人就要直面自己喜欢的女孩! 最后一次深呼吸,路明非强压下激荡的心绪,确认液晶屏幕上【是】的选项后,重重点击在了上面。 【叮~】 【您已同意添加绘梨衣のduck为好友,现在你们可以聊天了。】 第27章 郑重警告(必看) 1、接下来的章节会非常高甜,而且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血糖高的读者大大建议随身携带胰岛素(桀桀桀桀) 2、这本书六万多字了,如果这周再不来试水推,差不多就要进入十万字了,真心求读者大大们每天能够追读一下,哪怕是点进最新章快速划到最后一页都行啊,追读数据真的很重要,当然,推荐票啥的来一些那更是妙不可言呐。 3、为了写这本龙族同人,我一直歇业在家,没找工作,就等着小说起来,有勇气跟家人说写小说一样挣钱,真不想被打脸啊。 4、每天有大把时间构思,写书,存稿,所以上架后爆更什么的简直小意思,但前提是新书期间能有个不错的成绩(五百订我都能天天日万,别问万小姐是谁啦) 5、以后凌晨十二点准时更新两章(因为推荐票票刷新,疯狂暗示) 6、读者大大们给孩子点动力吧,真不想单机,不想扑街啊!! 第28章 绘梨衣,我贼稀罕你了 在飞往东京的航空飞机上,路明非想过很多第一次见到绘梨衣要说的话,但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哑口无言。 是啊,他要说什么呢?他又该说什么呢? 现在两人的状态就像是初见时候的陌生网友,路明非又怎么可能向女孩倾诉自己的内心,所以他沉默了。 【Sakura好厉害,我打不过你的隆。】 女孩竟率先回复。 路明非有些意外,他抓了抓脑袋,也跟着打字回复起来。 【绘梨衣的春丽也很棒的。】 【可是……我打不过你,我输掉了这次对局。】 虽然是没有温度的文字,但路明非却能够感受到屏幕前女孩失落的心绪。 这让他一时慌了神,连忙快速回复。 【其实我也快被你的春丽打趴下了,你没看到最后我只剩下一丝血了么?绘梨衣很棒的,我这次赢一把只是侥幸,不信我们再玩一局?】 他当然没有什么胜负欲,这次赢得对局只是想获得绘梨衣的注意罢了,如今心愿达成,他肯定不会在意输赢了,只要女孩继续玩下去,他完全可以一局都不赢。 【Sakura,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 绘梨衣并没有在输赢问题上纠结,而是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路明非怔了怔神,他没想到绘梨衣的思维如此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就好比是两人打擂,他已经气沉丹田,随时爆发必杀绝学,而对手却云淡风轻的从身后拿出一碗拉面嗦了起来。 【外面的世界当然很精彩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好吃的美食,还有很多有趣的人,总之什么都有啦。】 【可我觉得它像是蛇群守护的宝石,很漂亮,也很危险。】 路明非沉默了,女孩对这个世界的比喻出乎意料,却又非常完美。 他的目光透过客厅落地窗,看向外面灯火辉煌的东京城,它不就是蛇群守护的瑰丽宝石么?巨大的野心与狂潮般的欲望犹如黑色的蛇群在这座不夜城穿行,嘶嘶吐着蛇信子。 但他知道绘梨衣表达的是另一层意思。 因为绘梨衣自身血统的问题,无论是橘政宗还是源稚生都将她严密保护起来,像是囚禁在笼子里的小猫,他们给出的理由都是外面世界太危险,到处都是吃人的怪兽。 其实绘梨衣不知道的是,他们真正担心的是女孩自身,她才是那个最大的怪兽。 久而久之绘梨衣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很不友好,一点也不喜欢她,她只能被日复一日的关在白色的笼子里。 暴雨哗哗的下。 源氏重工的大厦密室里,巨大的液晶光幕映着绝美女孩玫瑰般的眸子,然而此刻却满是黯淡。 她穿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衣服上有很多口袋,里面放着很多玩具,有黄色的橡皮鸭、轻松熊、芭比娃娃,甚至还有怪兽跟迪迦奥特曼手办,不过原本酷炫的奥特曼手办被捏的扁扁的。 女孩将口袋里的玩具统统都拿出来摆好,小怪兽把扁扁的迪迦踩在脚下,轻松熊与芭比娃娃坐勾肩搭背,一旁格子布的小床上睡着声控版尤达大师,时不时会发出诶嘿嘿的笑声,尤达身上还盖着蕾丝边的小被子,而女孩就坐在它们的身边。 这是她最喜欢的摆放方式,就像是她的小小世界,而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不过现在女孩很不开心,甚至有些伤感,因为她觉得世界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在她的认知里面这个世界有会法术的忍者,有吃了各种恶魔果实的海贼,甚至还有猫咪老师哆啦A梦以及各种小妖怪,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可为什么她感觉到自己距离这个世界很远很远,每个人都要让自己远离它,还是说真的不存在这样的世界。 她困惑、迷茫,甚至有点害怕,如果这一切都不存在,那她的存在又是什么意义呢? 滴滴滴—— 一连串的消息回复声传来,女孩抬起头,看到屏幕上那一行行小字,原本失落的美眸里逐渐迸发出欣喜的光来。 另一头的路明非快速回复道。 【呐,其实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可怕,天上有高达,地上有怪兽,海里有各种大海怪,A—laws一直在与天人组织作战。】 【木叶村鸣人那小子还在心心念念他什么时候能够当上火影,佐助跟尼桑鼬还在相爱相杀,话说我鼬神还是那么酷。】 【还有伟大航路尽头的那些宝藏,据说路飞一伙人已经快到了呢。】 …… 一行行消息发送过来,女孩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闪烁的红宝石。 【呜啊,原来这些都是真的啊,这个世界真的是这样。】 【那必须的!】 路明非果断回复。 【那鲁鲁修最后复活了么?】 【红发大叔的手臂真的是被海王类咬掉的么?】 【火影里的千鸟是交流电还是直流电?】 【螺旋丸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啊?】 …… 绘梨衣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的问路明非。 她的问题千奇百怪,而且越来越离谱,甚至最后连【火影里的千年杀要从什么角度出击爆发力才能最强】这种问题都问了出来。 鬼特么怎么知道千年杀这种绝学会从什么角度出击。 换做其他人必然会苦笑女孩的常识是不是出了问题,但路明非完全明白绘梨衣这种匪夷所思的世界观。 因为女孩对于世界的理解完全来自于游戏与动画片,甚至说只有这些东西,没有人耐心给她讲述外面世界是什么样的,她生活的地方仅仅只是一间密室,像是银行里被打造极为厚实的金库,那是蛇岐八家精心为她打造的白色牢笼。 即便是源稚生也仅仅只是每个月带她去一次chateau Joel Robuchon或者米其林吃法式大餐,不过每次都会将那些餐厅提前包下来,周围满是一脸肃然戴着墨镜,双手背在身后的黑超。 那些定期为她检查身体的医护人员只注意到她的脉搏、心跳以及脑电波等数据是不是处于正常曲线,却没有意识到一个扭曲世界观逐渐在女孩脑海里成型。 所以在女孩的概念里,这个世界充满动荡与不安,忍者、海贼、高达以及鲁鲁修这些人在同一个时空作战,他们互为敌手或是互为战友。 绘梨衣甚至还说出了一些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与理解,包括银魂里存在的种种合理性。 看着一行行回复的信息,路明非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感动。 他完全能够想象到屏幕前女孩玫瑰般的眼眸里迸发的欣喜与期待,想象着对方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分享世界。 曾经他跟绘梨衣在源氏重工的密室相遇,女孩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小黄鸭,二话不说,立马转身回屋去收拾自己衣服,打算跟他这个在深海只见过一面的男孩翘家。 后来两人在东京城购物、迪士尼游玩、浅草寺祈福等等,几乎东京城有名的地方都留下他们快乐的身影,最后两人乘坐新干线列车前往梅津寺町,那里是最后的终点。 路明非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个时间刚刚好的黄昏,巨大的日轮即将沉沦在海平面之下,最后的光把天空中的云烧成了火焰,绘梨衣像小猫一样慢慢爬向他,眼神时刻警惕揣摩着他的神色,哪怕是他简单皱下眉头,女孩都会飞快逃走。 其实那个时候路明非很想调头开溜,撒丫子狂窜头也不回的那种,但他实在不想让女孩伤心,所以他如老僧入定,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绘梨衣。 这让女孩有了信心,她一点点爬向男孩,最终张开双臂,抱紧了他的脖子。 【Sakura,我喜欢你。】 女孩在他的怀里轻轻说。 那一刻太阳落山,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了整个世界,路明非在那一刻觉得很暖很暖,他下意识反手搂住了女孩。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明白,那不是同病相怜,也不是莫名的信任,而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同样深深喜欢着这个女孩。 【绘梨衣,我贼稀罕你了。】 【稀罕是什么意思呀?Sakura。】 【稀罕就是我懂你的意思。】 【那我也贼稀罕Sakura,Sakura最好了。】 看着这最后一行回复,路明非在无人的客厅里止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 第29章 真翘家了!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又是三天过去了。 这期间路明非哪也没去,就窝在酒店房间里跟绘梨衣聊天。 他们聊的很嗨。 从《火影忍者》《海贼王》又到《死神》,日本三大民工漫彻底涵盖,期间还夹杂着《机器猫》《魔法禁书目录》以及《钢炼》。 虽然绘梨衣没少看过动漫,但真要论起丰富的储备,哪里会是路明非这个无敌老宅男的对手,而且他涵盖范围更广泛,不仅仅有日本动漫,甚至还有国内动漫。 比如经典系列的《虹猫蓝兔七侠传》,路明非这段时间没少给绘梨衣讲述虹猫蓝兔等七位侠士如何与魔教斗智斗勇的故事。 话说公元347年,风景秀美的张家界,以黑心虎为首的魔教放火烧山,毒害生灵,欲要抓森林之灵兽玉麒麟,妄图借喝麒麟热血来增强内力,称霸武林…… 绘梨衣完全被这个传奇故事所吸引,简直无法自拔,在讲到虹猫父亲为救虹猫而英勇牺牲自己的时候,源氏重工里的绝美女孩抱着枕头,玫瑰般的眸子也变得伤感起来。 不过很快路明非话锋一转,再度讲到虹猫谨遵父亲遗命,含愤下山寻找其他六剑传人,最终七剑合璧击败黑心虎,从而彻底铲除魔教,森林王国又恢复了昔日的和平与安宁,而七剑也都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就是这样一个圆满大结局的故事让绘梨衣开心了好久。 在这三天里,两人除了聊各种动漫,期间又打了很多局街霸,俨然一副蓝颜知己的架势,至于爱情,那就像是两条平行线,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永远也不会相交。 直到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路明非给绘梨衣发了张落樱纷飞的图片。 “哇,好漂亮的樱花,Sakura现在是在那里么?” 绘梨衣美眸亮晶晶的盯视着屏幕上的图片,粉红色的樱花雪一般飘扬,在柔和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荧光,图片里还有不少人或是欣喜或是激动的表情,而图片背景像是在一处景点。 “啊?恩恩!是呀!我现在就位于东京的千鸟渊哦,这里的夜樱可漂亮了呢,要是手里再有一根冰淇淋就完美啦。”路明非抓抓脑袋回复道。 不过现实中他哪里知道什么千鸟渊,只不过正好这几天芬格尔在那里与友人嬉戏玩耍,给他说了不少这处美景的特色。 而这张照片其实是他不久前从网上复制粘贴过来的,只是想让绘梨衣感受一下樱花的美,却未曾想女孩天真的以为自己在千鸟渊赏樱。 【绘梨衣也想来看看么?】 路明非下意识的回复一句。 照片里落樱纷飞,唯美的像是下起了一幕粉红色的樱雪,要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跟心爱之人一起赏樱,想必一定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吧。 如今日本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芬格尔这家伙这段时间一直在劝他,说游戏哪有外面玩的带劲,说不定还能邂逅一场如樱雪般唯美的爱情。 当时路明非只能抓抓头苦笑,不是他不想邂逅,而是自己心爱的女孩没法离家啊。 “是啊,为什么不能带绘梨衣翘家呢?” 路明非心中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毕竟绘梨衣现在还身处源氏重工大厦的密室里,受到蛇岐八家的层层守护,别说是他,就是一只苍蝇都进不去。 (话说这个比喻是不是在映射自己连苍蝇都不如啊) 可就在他刚问好的时候,绘梨衣突然回复一句。 【Sakura,我去找你了。】 路明非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还真是一个心急的土妞啊,当初就是在密室里见到自己一眼,女孩就着急忙慌的开始收拾行李拉着他一起翘家。 不过他并没有反驳,而是打趣地回复。 【那好啊,顺便带两根冰淇淋过来,一根香草味的,一根草莓味的。】 【恩恩,那你等我呀,Sakura。】 【嗯呢!不过绘梨衣可要来的快一点哦,否则冰淇淋都要融化了呢。】 路明非贱贱的嘱咐。 他当然知道绘梨衣是不可能出来的,毕竟后者是在蛇岐八家的层层守护下,除非是自己翘…… 不是吧!翘家!! 路明非内心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赶忙想要回复绘梨衣一句,可女孩的账号已然下线了,无论他怎么回复,那头都没有人再回应。 “我去!绘梨衣该不会真的是去千鸟渊找我了吧?” 路明非整个人越想越不好了,越想越有可能,到后来简直就是啊! 绘梨衣一定是去找他了! 绘梨衣本就是一个单纯如白纸的女孩,她说要洗澡,下一刻就会脱得只剩下内衣,然后头顶着橡皮黄鸭,光着小脚丫噌噌噌冲进浴室。 而如今她说要去千鸟渊去找Sakura看樱花,那十有八九就已经过去了。 可路明非根本就没有去啊,现在还半躺在半岛酒店总统套房的真皮沙发上,手里还捏着半条没吃完的天妇罗炸虾。 尽管路明非现在也很想见到绘梨衣,但也不想让对方出现意外啊。 他一口吃掉半条炸虾,慌慌张张的起身后,随手拿起一件风衣外套就朝外面冲,正好与准备开门的芬格尔撞了个满怀。 “喂喂喂,小师弟,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去啊?” “师兄,我有点急事要去办,对了,要是日本分部的人来问我去哪里了,就说我去秋叶原朝圣了。” 路明非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冲,等他说完的时候已经踏进了电梯。 “好的小师弟,玩的开——纳尼?!秋叶原!!我说小师弟你等等我啊!!” 芬格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火烧屁股一样跟着跑了过去,可这时候电梯已经下降到了一楼。 …… 三分钟后,源氏重工其中一层密室警铃声大作。 “怎么回事?” 一身黑风衣的源稚生雷厉风行的走过森白色环形通道,来到了尽头的密室,此刻密室的厚重气密门已然洞开,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神色惊慌的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少主,绘梨衣小姐她,她……”医护人员气喘吁吁,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源稚生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纸条看去。 “哥哥,外面樱花很美,我去看樱花了,很快就回来(划掉)。” 落款是一个歪歪斜斜的小鸭子图标。 源稚生不由得苦笑,他的妹妹又一次翘家了。 “来人!” 随着男人一声沉喝,周围角落里出现一道道身穿黑衣的身影,他们无声无息,像是枭鸟的双翼涌来,而身处首位的男人就是这只枭鸟的首。 源稚生目光凌厉的扫向全场,“全力在东京城寻找绘梨衣,务必今晚将她找到!” “哈伊!” 看着这些黑衣身影四散而去,源稚生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老大,绘梨衣小姐刚离家出走,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你不要太过担心。”乌鸦在身边排忧解难。 闻言,源稚生苦笑了起来。 他哪里是在担心绘梨衣,他是在担心整个东京啊! 第30章 路明非:啊勒刚刚好像是我的小怪兽从眼前跑过去了 当路明非乘坐出租车火速来到千鸟渊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落樱纷飞,整个世界仿佛下起了一场粉红色的雪。 樱雪纷纷扬扬飘落在湖面上,如果从天空俯瞰,繁樱的形状赫然组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千羽鸟,而这里就是日本最着名的赏樱圣地——千鸟渊。 长达400米的樱花古道,它又是日本皇宫的护城河之一,点缀着护城河畔的绿色大道和堤坝的樱花在昭和30年左右就被栽培。樱花时节,800株染井吉野樱和山樱夹道而立,而最为着名的就是这里的夜樱盛宴。 成片的樱花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鲜艳夺目,它们重叠交织在一起,与湖面的倒影融合,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梦幻感。 尽管还没有天黑,但已经有很多人早早准备好了摄像机,射灯之类的装备,甚至还有人扛着发电机等着续航,就为了等到夜色降临,万千樱花在黑暗里迸发出瑰丽般的梦幻场景。 乱花渐欲迷人眼,到处都是飞舞的樱花,前来赏樱的游客摩肩接踵,放眼望去都是人。 路明非抓抓后脑勺,他现在甚至不知道绘梨衣有没有来到千鸟渊,不过事不宜迟,先找一下再说。 就在他寻找过程中,一队人马也同样朝这里奔赴而来,路明非老远就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的凌厉气息,一些离得近的游客纷纷惊退向一边,而为首之人赫然是乌鸦。 他们应该也在找人,只见乌鸦雷厉风行的吩咐身边那些黑衣人,紧接着他们就四散而开,像是黑色的水流融入周围潮水里。 做完这些,乌鸦点根烟抽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扫向四周,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到绘梨衣实属不易,不过他已经第一时间控制了景区的监控系统,再加上蛇岐八家得力干将的搜寻辅助,把握应该会大上很多。 字条上说绘梨衣小姐去看樱花了,夜叉与樱则是前往东京其他赏樱景点,而他则负责千鸟渊这片地带的搜寻。 男人眯着眼看着周围纷飞的樱花。 这么唯美的事物不就该是女孩心心念念的美好么?又更何况是那位常年被关在密室里的绘梨衣小姐呢,就算是翘家来看樱花也很正常吧。 乌鸦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老大源稚生知道绘梨衣小姐翘家会这么激动,该不会真是个妹控吧!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绘梨衣小姐,确保她的安全才是首要任务。 可就在他调头也准备加入搜寻行列的时候,不经意一瞥,突然怔住了,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位熟人。 “我去!” 不远处的路明非被惊得猛一缩脖子,他看向乌鸦的时候,这家伙刚好朝他这里看过来,没多久就一脸狐疑的走了过来。 路明非脸色有些发黑,心说游客那么多你特么都能瞄那么准。 一旦被这家伙盯上,他找寻绘梨衣的行动必然会受到限制,所以看到乌鸦走了过来立马脚底抹油钻进了人群,鱼一般游窜起来,最后顺势钻进了一个临时搭起的帐篷里。 可下一秒他就尴尬的站在原地,只见帐篷里不少人正在换衣服,他们身穿红白相间的和服,手里还拿着一柄佩刀,这些人无论是服饰还是佩刀都是相同款式,就连脸上的十字形刀疤都如出一辙。 好家伙,这是进了绯村剑心的老窝了,里面竟然全是绯村剑心。 路明非认了出来,这是《浪客剑心》漫画里的主角绯村剑心的装扮,而他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时候,这些绯村剑心正好齐齐朝他看了过来。 “空,空泥七哇。” 他汗颜的朝这些绯村剑心打招呼,然后就准备钻出帐篷,可就在这时,一个打扮时髦堪比托尼老师的骚包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漫展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小子竟然还没化妆,赶紧的!” 说着就被此人按在了一旁的化妆台上开始化妆,一旁的工作人员也没闲着,纷纷上手把他的外衣扒拉下来,为他同样套上了绯村剑心同款和服,甚至还有人往他怀里塞进一把木质的佩刀。 关键不知道是工作人员太心急还是怎么回事,刀尖从他怀里穿过一路向下直接击中了他的要害,路明非当场嘴巴呈o型的叫了一声。 可这些人依然大刀阔斧的为其化妆,丝毫不顾男孩承受的暴鸡儿,路明非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热情”,随着眼底金光一闪而逝,一股狂暴气劲以他为中心汹涌席卷开来,就像是凭空涌起一阵狂风,在这股强力下帐篷瞬间四分五裂,原本围绕着路明非的那些人纷纷被击倒,只剩下男孩手握道具长刀站在原地。 这番动静让周围不少人都神色震惊的凝望过来,不过更多的人是对路明非激动的指指点点,尤其是那些女孩们。 “难道我被发现了?” 路明非皱起眉头,目光冷峻的扫向四周。 可就是这番动作,那些女孩们更是兴奋的尖叫起来,像是要高潮一样,不,她们已经达到了高潮,有的甚至手捧着沉甸甸的胸口,一副无法呼吸的窒息模样。 路明非内心更疑惑了,为什么她们见到自己却流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就像是国内追求明星们的那些狂热粉丝。 喂喂喂,我现在可是在生气诶! 不对劲! 他赶忙伸手挡起自己的脸,因为有女生拿着手机迫不及待的要拍他。 “那个,前辈cosplay的绯村剑心真是太像了,我能跟您来一张合影么?”一位背着双肩背包,手拿相机的学生妹从一旁羞怯的走过来。 “cosplay?” 路明非看到不少人手拿着一幅幅巨型海报,上面赫然都是同一个漫画人物——绯村剑心。 敢情今天千鸟渊有组织在办《浪客剑心》的漫展啊! 怪不得之前帐篷里有不少身穿红白相间和服,手拿长刀的男孩,甚至脸上的十字形刀疤都被刻画了出来,一个个神色漠然,仿佛看谁不爽随时拔刀砍人的架势。 “对啊!今天千鸟渊举行绯村剑心的漫展哦,前辈难道不是来cosplay绯村剑心的么?”看到路明非的疑惑,学生妹满脸好奇的问道。 “啊这……” 路明非抓了抓脑袋,看到女孩手机自拍屏幕里自己那张出镜的脸,乍一看简直就是绯村剑心本人好吧。 鬼知道那些化妆师这般神速,短短一分钟里,不仅给他化了妆,脸上的十字形刀疤简直注入灵魂,就连剑心那一头红色半拢起的长发也被安排到位。 周围满是《浪客剑心》的剧情海报,绯村剑心满脸悲伤抱着死在自己怀里的雪代巴,又或是隔着风雨看向不远处的女孩,那是一直等他归来的神谷薰。 甚至还有绯村剑心拔剑四顾,神情冷峻的面对四方敌手,随时会爆发出惊世的天翔龙闪。 好家伙,这不就是他刚才的动作么? 不久前他为了挣脱那帮化妆师的纠缠,小小爆发一下,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冷峻气质简直就像是从幕府时代走出的刽子手拔刀斋——绯村剑心。 如果cosplay有段位,毫不夸张的说,路明非现在直接满级。 难怪那些女孩看到他这么激动。 尽管这里也有很多cosplay绯村剑心的人,但路明非无论形象还是气质都要完胜那些人,尤其是气质这块,绝对是拿捏死死的。 此刻他下意识看向四周,冷峻的目光仿佛冰一样摄人心魄,再加上先前那诡异的爆发,那些cosplay绯村剑心的男孩们在他的注视下皆是脸色煞白,仿佛正身处漫画里绯村剑心的天翔龙闪之绝杀下。 当当当—— 无数绯村剑心内心惊惧,手里的长刀颤落下来。 在他们眼里,此刻的路明非可以说是另外一个绯村剑心,甚至要比漫画里的绯村剑心还要恐怖。 “剑心!阿姨洗铁路!(我爱你)” “呀买蝶呀买碟!剑心阿姨洗铁路达一达一呦!(我更爱你)!” 女孩们狂热呼喊起来,声浪震天。 “你们不要过来啊。” 路明非眼瞅着这些狂热女孩要朝自己扑来的架势,忍不住头皮发麻起来,他甚至还看到了大号版表弟路鸣泽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桀桀桀的发出笑声。 唔唔唔——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红白相间巫女服的女孩火急火燎的从眼前跑了过去,手里还紧紧拿着两个快要融化了的冰淇淋。 路明非:啊勒?刚刚好像是我的小怪兽从眼前跑过去了? 第31章 蓦然回首 漫展上更多的人被吸引过来,像是滚动的潮水。 话说今天千鸟渊足足有上百位绯村剑心的cosplay成员,要说引起这般轰动现象的,路明非还是头一个,他们自然要一探究竟。 而且这次在千鸟渊举行的绯村剑心漫展上,还有很多工作人员进行评选打分的考核,评分最高者到时候直接会被选中到即将影视化的《浪客剑心》主角候选名单。 如今“绯村剑心”的出现,能够引起这么巨大的轰动,很多工作人员自然也都跟着跑了过来。 远远看到路明非,他的形象与气质皆是让他们震动,这简直就是绯村剑心本人啊。 一定要第一时间接触对方,如此一来说不定他们能够得到导演的奖励,不对,他们刚刚好像看到导演第一个冲了过去,话说这家伙明明是个身高一米九的谢顶猛男,可表现的比那些女孩还要狂热。 “绘梨衣,是你么?” 路明非一脸惊喜。 刚刚那一瞬间从他面前跑过的女孩,极有可能是绘梨衣,可等他再想要确认的时候,女孩就已经噌噌噌钻进了人潮,再加上那些狂热者疯涌而来,彻底阻挡了他的视线。 路明非眼角抑制不住的抽动,这些人未免太疯狂了,简直就像是追星的狂热粉,就等着路明非答应为她们合影或是签名的时候一拥而上了,可看着这愈演愈烈的架势,搞不好她们会直接冲过来。 路明非眉头皱起,他不愿意节外生枝,尤其是还要寻找绘梨衣,以及躲避乌鸦那群人的这个节骨眼上,所以在那些狂热女孩们扑上来要合影以及签名的前一刻,他先一步脚底抹油再度开溜。 而方向赫然是刚刚拿着冰淇淋的女孩离开的方向。 看着身后一众举着绯村剑心形象海报锲而不舍朝他追来的女孩们,路明非不由得苦笑,话说他有那么大的魅力么?这简直比楚子航在仕兰中学受到全校女生们的追捧还要来的凶猛。 其实之所以这般轰动,也跟千鸟渊这里在举行绯村剑心的人物漫展有关,毕竟能够来这里参加活动的人,都是绯村剑心的狂热追求者,一个个家里卧室甚至是身体各部位上都绘有绯村剑心的图案。 而路明非凭借着跟剑心一样的装扮,再加上自身冷峻气质,直接就把绯村剑心这个漫画人物给升华了,所以造成了这般轰动性效果。 对这些漫画狂热粉来说,如今见到活生生的绯村剑心,这让她们如何不激动。 路明非冒着樱雪一路猛窜,就像是小红帽进了狼外婆的老窝,放眼望去,身后满是神色疯狂的狼外婆举着胡萝卜狂追他。 千鸟渊不少地方都已经点亮夜灯,粉雪般的樱花被映照得像是一枚枚荧色的星辰点缀在夜空,美轮美奂的闪耀起来。 足足十分钟后。 路明非从一片相对昏暗的樱林里探头探脑走了出来,又有些不放心,目光再度警惕的扫了扫四周,确保周围“安全”后,才战战兢兢的完全现身。 他已经跟那些漫画狂热粉躲了十来分钟的“猫猫”了,实在是顶不住对方的热情,目前他还要寻找绘梨衣以及躲避乌鸦等人,自然不想被那些人牵制住。 抬起头,看着漫天樱花飞舞,路明非愁眉苦脸起来。 在这十来分钟里,他也多次寻找过绘梨衣,可却再也没有发现对方出没的身影。 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绘梨衣会被乌鸦以及蛇岐八家的人先一步找到,一旦如此的话,他跟绘梨衣只能错过了。 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巫女服的身影从他身边火急火燎的跑了过去,手里好像还拿着两个圆锥状的东西。 路明非浑身一震! 难道!!! 他原地怔了一下,紧接着就一个激灵的拦住对方,强忍住内心激动,“打扰一下,请问……咳咳,告辞!” 突然被叫住,身穿巫女服的身影转过身。 内心满是期待的路明非在看到对方外貌后,顿时额头滑下一缕缕黑线。 此人估计是cosplay巫女之类的形象,哪怕化了妆,依然能够看到对方滚动的喉结,再加上对方面部奇特,简直就是迷你版的如花,连鼻孔里钻出的鼻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你,你是那个绯村剑心!” 这位因为突然被叫住,又突然被告辞的cosplay巫女爱好者,非常不满的看向路明非,可在看到后者的时候,当场就激动了起来。 “不不不,我不是。” 路明非连忙摆手解释,看到“如花”因为兴奋而潮红的脸蛋儿,他是真的慌了。 “不!你就是!我是神谷薰呀!!”如花手拿话筒激动的喊叫起来,“大伙都快来!绯村剑心在……” 激情澎湃的呐喊声戛然而止。 路明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一记手刀将其干脆利落的劈昏过去。 然后准备再度开溜,他要趁着那些狂热的漫迷没有赶来前离开这里。 “唔~” 忽然一阵轻风吹起,微微掀起路明非额前的刘海。 粉红色的樱雪飘落下来,男孩的身影下意识的顿住了。 他听到了风中那一道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那声音来自身后。 路明非缓缓转身看去。 一个身穿红白两色巫女服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手里各拿一个冰淇淋,一个香草味的,一个草莓味的。 其中一个冰淇淋快要融化,女孩伸出粉色如樱般的小舌头快速在上面舔了一口。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将手里冰淇淋小心翼翼的放到巫女服的一侧口袋里,又从另一侧的口袋拿出笔和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女孩将小本本举在头顶上,微微歪起脑袋,看向不远处的路明非。 路明非看到了本子上的那一行字符。 “Sakura。” “我我我就是Sakura。” 男孩小鸡啄米般狂点脑袋。 女孩笑了起来。 这一刻,千鸟渊所有夜灯都被点亮。 樱花如粉色星辰照亮黑暗,每一枚樱花都映出女孩那张绝美的笑脸,在粉色的流光下,女孩美的就像是一只误入人间的精灵。 路明非也跟着笑了起来,泪水从他脸庞滑落。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绘梨衣,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32章 迎着樱雪展开的一场逃亡 樱花像一只只萤火虫在夜空飘荡,它们层层叠叠汇聚成粉红色的流光,映的少年少女的脸梦幻般耀眼。 女孩歪着脑袋,笑颜如花的看向男孩。 男孩的黑眸里同样泛起波澜,倒影着女孩那张绝美的脸。 两人只如初见,却又像是久别重逢。 他们隔着曼舞的粉色樱雪长久凝视,谁也没有先一步动作。 路明非是因为再见绘梨衣激动到短暂宕机,以及心中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绘梨衣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绘梨衣之所以没有动,纯粹是因为像在看大傻子一样,她不知道对面男孩为什么要直勾勾看着自己,直到对方流下了眼泪来。 好悲伤的气息啊。 绘梨衣主动走上前来,用巫女服的长袖一角轻轻擦拭掉男孩脸上滑落的泪水,然后在小本本上写道,“Sakura,你怎么哭啦?是绘梨衣让你不高兴了么?” 路明非这才察觉到自己的状态,苦笑着在小本本上写道:“不是因为绘梨衣,是我眼里不小心进樱花了。” “樱花?那我帮Sakura吹吹吧。” 绘梨衣一向言出必行,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脑袋已经靠近男孩,微微张开樱花色的唇瓣,做出深呼吸的动作了。 “不用不用!樱花已经自己飞……” 路明非连连摆手,可下一刻他的浑身硬了,像是被葵花点穴手击中,整个人凝固了下来。 原来是面前的女孩已经贴靠过来,他还没说完,眼睛就被一股散发着樱花芬芳的温热气流轻轻吹卷。 顷刻间,整个世界安静了,一切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樱花纷舞,一身红白相间巫女服的女孩微微欠起脚尖,张开樱唇朝着面前男孩的眼睛微微吹气。 世间再无这般唯美画面。 一时间路明非眼里再无其他,星河暗淡,女孩就是他眼前唯一的光,直射向心底,照亮了记忆里曾经尘封的灰暗。 “04.24,和Sakura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顶上。” “04.25,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 “04.26,和Sakura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 “Sakura最好了。” …… “Sakura,我喜欢你。” …… 路明非完全沉浸在这些记忆里,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抱住女孩纤细的腰身。 可下一刻绘梨衣就在小本本上写下一行字,然后一脸认真的举给他看,“Sakura,你好点了么?” 路明非连忙收回了手,干笑的抓了抓后脑勺,连忙表示自己已经好了,浑身倍儿棒。 “好呀。”女孩笑了起来,宝石般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道浅浅的月牙。 有些做贼心虚的男孩也跟着憨笑。 直到不远处传来的激动惊呼声打破了这般美好氛围。 “剑心在那呢,大家都快过来!” “我的剑心,阿姨洗铁路啊啊啊!(我爱你啊)” “干巴爹干巴爹!!(加油)” …… 黑压压的人潮汹涌而来。 看着不远处女孩们激动的冲过来,最前排甚至还有个脑袋标着导演牌子的谢顶汉子,此刻双眼放光,一脸狂热的小嘴都翘了起来。 路明非嘴角忍不住抽搐,心说这些人的精力还真是旺盛的过分,直到现在都没能消停啊。 “唔~” 绘梨衣因为众人疯狂举动,精致脸庞上有些惊慌。 在她的认知里,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疯狂的冲向他们,是不喜欢她么? 就在女孩胡思乱想的时候,晶莹白皙的手突然被旁边一只手紧紧握住了。 “绘梨衣,跟我走。” 路明非一把拉住了绘梨衣,迎着粉红色的樱雪朝远处跑去。 女孩呆呆的看着身边男孩冷峻的侧脸,下意识的被对方拉着跑了起来。 粉色流光中,女孩巫女服上的红色衣带与男孩身上迎风拂动的白色衣带轻轻交织在了一起。 等到狂热粉丝们赶到的时候,仅仅只看到两人消失在樱花古道尽头的身影,像是迎着樱雪展开的一场逃亡。 “啊勒?我刚刚好像看到绯村剑心带着雪代巴跑了!” “胡说,那明明是神谷薰!” “两个我都要!快快快!务必找到他们!男女主角的人选就彻底没跑了!” 脑袋上贴着导演牌子的谢顶汉子分外激动,身边工作人员也跟着激动起来。 话说《浪客剑心》男女主角选取工作都已经进行了大半年,可迟迟没有合适人选,别说是投资方制片人快崩溃了,导演自己都快崩溃了,连带着导演手底下这群工作人员也跟着崩溃了。 此次关于绯村剑心的漫展活动,他们也是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物色到合适人选,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好家伙!一下还是两个! “大家一起干巴爹!” 众人干劲十足! 包括导演在内的一众工作人员跟着粉丝们都朝着男孩女孩跑开的方向冲了过去,一副务必将两人拿下的架势。 就连正巧路过此地执行局以及蛇岐八家的黑超们都在这股汹涌人潮下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明明这群人躲避他们还来不及呢。 三分钟后。 千鸟渊一处樱花树下,男孩拉着女孩停了下来,目光有些警惕的看了眼周围,这里已经远离之前的樱花林,现在又是黑夜,那些漫画狂热粉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现他们了。 路明非开始平复下来,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作为一名强大的S级混血种,如今却被一群漫画狂热粉追着屁股跑。 话说他总不能对着那些人直接一记飞天御剑流的天翔龙闪砍过去吧。 不过这些漫画狂热粉这么疯狂,他真要施展出来这记绝杀,搞不好她们会更玩命的扑上来。 短短一小时,日本人的疯狂与执着给路明非重重上了一课。 就在路明非内心波动间,肩膀突然被一只晶莹白皙的小手拍了拍,他回过头,看到了身穿巫女服的女孩正歪头眨着眼看他。 感受到手心里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在蠕动,这才猛然惊觉,刚刚跑的急,下意识抓住了绘梨衣的手,到现在手还被他紧紧握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路明非汗颜,连忙把女孩的手松开了。 绘梨衣看向路明非,表情有些失落的在小本本上写道:“Sakura,为什么她们要追我们呀?是不喜欢我们么?” “是因为她们太喜欢我们了。” “这样啊!” 绘梨衣开心的眨着眼。 看着女孩起起落落的情绪波动,路明非忍不住苦笑,上一世怎么没发现绘梨衣这么敏感。 “唔!” 绘梨衣突然发出一个强烈的情绪助词,绝美的脸颊上满是震惊。 路明非当场就慌了起来,以为女孩出现了某种意外。 可下一刻人就傻了。 只见绘梨衣慌慌张张的打开巫女服的一侧口袋,两个已经融化了不少的冰淇淋被她拿了出来。 她有些心疼的拿起其中一个香草味的冰淇淋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然后又连忙把另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递给了面前的男孩。 “这怎么好意思……” 路明非本来还想着客气几句,可下一刻女孩就火急火燎的把草莓味冰淇淋怼到了他的嘴里。 第33章 Sakura好温柔 樱花树下。 一身巫女服的女孩坐在石凳上,伸出粉色如樱般的舌尖舔着手里的香草味冰淇淋。 旁边犹如剑客装扮的男孩则一手握刀,一手握着草莓味的红色冰淇淋,屁颠屁颠的吃了起来。 路明非内心满是感动,在半岛酒店的套房里,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要吃冰淇淋,绘梨衣就带着冰淇淋来见他,这让他格外珍惜。 所以他把这个草莓味冰淇淋吃的很慢很慢,每咬一小口都要回味很久,因为这是幸福的味道啊。 绘梨衣百忙之中抬头看着男孩手里还没大吃起来的美味,她还以为路明非不知道怎么吃,连忙伸出粉色小舌一点点舔舐手里的香草味冰淇淋示范给路明非看,要让他像自己一样吃起来,否则很快冰淇淋就会融化掉了。 在绘梨衣的世界里,这种冰淇淋是为数不多的美味,对她来说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对方还分享给自己,路明非觉得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女孩的一片心意。 于是也快速开动起来,不过并不是像女孩那般小口舔舐,像个小奶猫一样弄得满脸都是,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女孩是小口舔舐,可手里的冰淇淋却消失的那么快。 他像是啃馒头一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绘梨衣看到他夸张的吃相,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 夜深了。 放眼望去,千鸟渊的樱花在灯光照耀下层层叠叠,如星辰般璀璨,又如同梦幻般的海市蜃楼,美轮美奂。 夜樱是千鸟渊的一大特色,往往晚上来赏樱的人要比白天多一倍。人们或是举着纸伞行走在樱花古道,或是端着摄像机在夜樱旁合影。 可他们从樱雪下少年少女身边经过的时候,皆是下意识的顿住了。 回头率何止是百分之百,不少人扭头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不小心撞在树上才被迫停了下来,最后干脆就不走了。 实在是樱花树下的两人太吸引人了。 男孩一身红白间的古装和服,手里握着一柄长刀,轻风吹起了他的刘海,露出了那张清秀的脸,而脸庞上的十字形刀疤不仅没有破坏男孩的外表,反而整个人平添几分冷峻的气息。 这一刻众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一幕幻觉。 阵阵惨烈的厮杀声由远及近的传荡开来,天地间仿佛下起了尘埃般的雪,男孩化身一名背负血海深仇从幕府时代走出的无双剑客。 他的亲人都死了,他手刃了仇人,却感到无比落寞,天地之大,无他容身地。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命运中的女孩。 仿佛是从一座古老神社走出的巫女,气质空灵。 身穿巫女服的女孩一边在樱雪纷飞的树下等待着男孩归来,一边耐心的舔舐着……冰淇淋,香草味的,另一只小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小本本,是爱的笔记么……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两人终于相遇了,充满着宿命的气息。 樱雪从天空飘落下来,成为了两人彼此拥抱的背景。 看着女孩绝美脸庞上涂满了冰淇淋的奶油痕迹,男孩纠结了一阵,旋即鼓起勇气从身上拿出白色手帕,来到女孩面前为其擦拭起脸上的奶油来。 “唔~” 女孩先是一怔,手里紧紧握住小本本,而后闭上了宝石般的美眸,任由男孩一点点为其擦拭,粉红如樱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起来,洋溢着温馨的味道。 啊这! 不远处,芬格尔嘴巴张成o型的看着樱花树下的男孩与女孩。 不久前路明非火急火燎冲出酒店总统套房要去秋叶原朝圣,芬格尔担心他的这位S级小师弟别在朝圣路上被有心之人狙击,所以也跟着尾随而来,只是千鸟渊游客众多,他跟着跟着视线里就失去了路明非的身影。 这一连找了半个多小时,可把他急坏了。 直到看到了樱花树下的一幕。 尤其是在男孩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眼都被揉得通红,却依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那是我小师弟??” 看着路明非为精灵般绝美的女孩耐心擦拭脸上的冰淇淋残留痕迹,动作专注而温柔,这哪里是未曾见过世面的处儿。 我的乖乖,小师弟你可太会了。 一向自诩情场老鸟的芬格尔也不由得甘拜下风。 话说几天前他还让路明非多出去嬉戏玩耍,说不定能够邂逅一场唯美的爱情。 樱花树下的一幕散发着爱情的美妙气息,这里面没有任何套路,又或者说任何套路对于这一幕都是一种亵渎。 话说这就是让小师弟心心念念的女孩么…… 芬格尔深深看了一眼身穿巫女服的绝美女孩。 他没有忘记不久前这位小师弟几乎通宵在总统套房客厅里打游戏,有一次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却梦呓般的喊着一个叫绘梨衣的名字,足足喊了一千三百一十四遍。 …… 樱花树下。 路明非耐心为绘梨衣擦拭脸上的冰淇淋痕迹,就像是此前后者为他擦拭眼泪一样。 这一刻,路明非内心出奇的平静。 “Sakura好温柔。”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很多对绘梨衣温柔的人。” 路明非一脸认真。 “不,他们都怕我,就连我的哥哥也总是对我非常严格,整天把我关在密室里,可我很想吃冰淇淋,很想逛街,很想去游乐园……”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不断写道,神情显得格外落寞。 “绘梨衣,以后我会好好守护你,我会一直在的。” 路明非拿过女孩手里的小本本,在上面郑重其事的写了一句,然后看着对方深红如玫瑰般的眼睛,将上面的内容举给她看。 绘梨衣失落的美眸里迸发出欣喜的光芒来,晶莹的泪水从女孩绝美的脸庞滑落,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被照进了一束光。 “Sakura,我能多喊你几遍么?” “可以啊。” “Sakura。” “在的。” “Sakura。” “在的。” …… 樱花树下,路明非看向绘梨衣,绘梨衣同样看向路明非,两人在樱雪纷舞间长久凝视。 这一幕就像是在那个晚霞漫天的黄昏,两人眼睛里皆是倒影着对方的身影,如同在心底种下深深的烙印。 微风吹来,粉色樱雪来来又去去,像是涌动的流光,温馨而灿烂。 第34章 一些话 嗯,不知道说啥。 这周没来推荐站短,也就代表下个星期又没有推荐,准确来说是没有第一个试水推。 这本屠神目前七万多字,平均每天五千字,我刚刚用自己账号读了最新一章,追更数据显示我是第80个读者读到这里,目前收藏390个,相当于80个读者在追读,考虑到下午还有晚上会有读者继续追读,说不定追更数据会到100,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成绩,但还是非常感谢追读大大们的支持。 如果下星期的星期五再不来试水推短信,就代表下下周又要裸奔,估计那个时候字数都十六七万字,好家伙,这是要原地上架的节奏啊,话说我明明是内投签约的啊喂! 这本书不敢说多牛逼,但大纲齐全,也有自己的创新,这次日本之旅明妃的能力就会展现出来,毕竟是全部的融合啊! 希望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读者大大们能追读的尽量追读一下吧,有票的也尽量支持一下,当然,这个不强求,如果不喜欢这本书或者有更喜欢的书,那就投给自己喜欢的作者好啦。 第35章 老大,不好了!绘梨衣小姐出事了! 森白的漫长通道,时间仿佛在这里永恒静止,它又像是被设计成无限的死循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运转。 通道尽头是一扇白色圆角的厚重气密门,它同样是眼前这座密室的防护门,甚至比银行金库的门户还要坚韧厚重。纵然使用有着炸药之王的tNt成堆成堆的爆破轰炸,也很难将其炸穿。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扇气密门设计之初并非是担心有人从外部破坏闯进去,而是担心里面的人走出来,因为密室的本质就是一座牢笼。 真的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空旷死寂的极端环境下还会有生命存在,任何人呆久了都会疯掉,又或者被关在里面的不是人,而是一头恐怖的怪物。 咔咔咔—— 然而就在这一刻,气密门外的环形把手竟然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有人从密室里正在开启这扇门。 它的开启需要有人在内部进行正确的虹膜扫描,脸部扫描,指纹扫描,以及最终三道密码的输入确认才能最终激活开启指令,哪怕是从内部开启一样是这个指令。 可现在并非有人正常开启,而是一股汹涌的暴力在上面扭曲。 白色的环形把手吱吱旋转起来,厚重的气密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内嵌的一道道沉重锁舍由锁死状态开始自动扭转弹开。 直到咔嚓一声,沉重的圆角气密门缓缓向外洞口。 一只晶莹如玉般的的小脚丫从门里小心翼翼探了出来,可很快又缩了回去,最后再伸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白足袋(白色和服袜),外面套着一只红纽草鞋。 这只脚的主人从背后一步走出,就像是一个从古老神社走出的巫女。 女孩身穿红白巫女服,有着一头柔软光滑的红色长发,修长睫毛下是一对深红如玫瑰般的眼眸,绝美的容颜,肌肤细腻白皙,有如玉般的光泽在上面流转,完美无瑕。 最后小巫女走过漫长的通道,沿途灯光变得忽明忽暗,紧接着画面变成了雪花状的模糊光点。 源氏重工,源稚生坐在会议室长桌一侧,看着女孩离开的身影,不由得苦笑起来。 这个巫女般绝美的女孩正是他的妹妹绘梨衣。 女孩虽然单纯的像白纸,但她也有自己的小想法,她想要出去玩,想去看外面更大的世界,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 这已经不是绘梨衣第一次翘家了,准确来说是第十二次。 话说回来,其实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不就应该憧憬外面的世界么? 绘梨衣是那么的青春靓丽,甚至正是上学的年纪,如果她在学校里,应该会成为无数男孩心中的女神吧,会有无数优秀的男孩来追求她。 在一个樱花飞舞的夜晚,男孩披星戴月,在女孩面前单膝跪地的深情告白,最后两人深深相拥,彼此许下一生一世再也不离不弃的誓言。 可一切真的那么简单而美好么? 源稚生缓缓拿起桌上女孩留下的那张字条,神色缓缓变得深沉起来,“除了千鸟渊,东京其他赏樱的地点都安排人手过去检查了么?” 一旁的夜叉连忙道:“其他地方也都正在排查,包括机场、车站、港口、地铁这些地方,但都没有发现绘梨衣小姐的踪迹,不过可以初步判断她人还在东京。” “是啊,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她还在东京,可整个东京有上千万人,在这个繁华大都市里,每天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谋杀与动乱,她还在东京又有什么用呢,谁又能告诉我,我的妹妹正在经历什么?” 夜叉一脸战战兢兢,不知如何作答。 源稚生一拳砸在桌子上,“源氏重工其他事务都给我暂停,调用整个东京能调用的所有人,就算把东京每栋楼连根拔起,也要把绘梨衣给我找出来!” “哈伊!” 夜叉心头震动。 话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源稚生这么担心一个人,对方此刻内心何止愤怒,简直是到了要暴走边缘。 他几乎是下意识瞥了眼男人身后如忍者般沉静的女孩,突然就悟了。 话说他一直想不通源稚生为什么对樱这种美女无感,无论是外貌身材又或是个人能力,樱都是一流的。 至少目前没见过比樱还厉害的女孩。 可源稚生就是跟对方不来电,哪怕很多次执行任务,樱需要伪装的性感起来去接近目标,他跟乌鸦两人在角落里盯着樱性感的身材不由得心头火热。 可唯独源稚生神色冷峻的像一块岩石。 直到今天目睹源稚生为绘梨衣离家出走而焦急,甚至是心态炸裂,他才恍然大悟。 好家伙,原来老大是个妥妥的妹控啊! 夜叉连忙沉声说:“老大,我完全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绝不会给不法分子可乘之机,如果有人敢对绘梨衣小姐有半点杂念,我跟乌鸦务必会给对方打个可爱的水手结,然后浇筑进水泥桩沉海。 不过沉海前,我建议先安排对方到牛郎店一天二十四小时接待那些大腹便便的麻脸女人,累了困了随时给他注射抗疲劳药剂,以保证他全天二十四小时正常运转。” 源稚生看着这个四肢发达,头脑却很不简单的夜叉,虽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还是情不自禁的捂脸,这特么都是什么变态啊。 其实也不怪他人误解,毕竟很少有人知道绘梨衣是何等恐怖的另类,一个几乎掌握了神之权柄的另类。 他如今坐在这里内心担忧,可哪里是在担心绘梨衣的安危,他是在担心整个东京之安危啊! 从绘梨衣离家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这段时间只要绘梨衣愿意,哪怕是小脑袋突发奇想,突然蹦跶出一个“哎呀呀,好无聊呀,累了,毁灭吧!”的单纯念头,伴随着火山爆发与巨大的海啸,整个东京会在短时间被覆灭。 绘梨衣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原子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而一旦爆炸,那必然是无与伦比的大恐怖,整个日本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源稚生只求在找到绘梨衣前,希望东京没事。 时间刻不容缓!不能再拖了!必须要立刻找到绘梨衣! 哪怕暂时让东京大部分系统运转陷入瘫痪,也要动用所有人全力以赴去寻找。 而且在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外,他内心还有一个隐忧。 东京可不仅仅有居心叵测的人类,还有猛鬼,他们是隐藏在东京黑暗里随时会吃人的恶鬼。 这些人一旦蛊惑了绘梨衣,甚至觊觎女孩的龙族血脉,到时候只会引发更大的灾难,绝不是毁灭东京那么简单了。 砰砰砰——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紧急敲响。 不过还没等夜叉去开门,就被门外的人狠狠推开。 只见乌鸦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对源稚生急声道:“老大,不好了!绘梨衣小姐出事了!” 第36章 源稚生(震声):妙啊! 纳尼!! 夜叉浑身一哆嗦。 一向沉静如忍者的樱也不禁神色动容起来。 源稚生更是拇指下意识顶开一寸蜘蛛切的刀格,神色冷峻到极点。 一时间风雨欲来,大厦将倾矣! 乌鸦急忙冲到源稚生面前,而后深鞠躬,双手递来一个手机,颤声说:“老大!找到绘梨衣小姐了!”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张照片。 繁樱如雪般飘落纷飞,犹如夜幕下星辰闪烁,不远处的湖面上,仿佛有一只由樱花组成的千羽鸟展翅欲飞。 夜叉在一旁瞥到了照片上的景物,不由得松了口气。 乌鸦这个挨千刀的家伙,说话不说全,原来绘梨衣小姐并没有出事,是真的在千鸟渊赏樱。 话说绘梨衣小姐还真是一个温柔细腻的女孩呢……嗯?! 就在夜叉心生感概的时候,乌鸦拇指悄摸的滑动到下一张照片上,他的表情陡然凝固了,准确来说是整个会议室的氛围凝固了。 照片背景是在一片飞舞的烂漫樱雪下,身穿巫女服的女孩满脸吃的都是冰淇淋奶油痕迹,不过并没有破坏女孩的美感,反而平添一份异样动人。 而在女孩身旁,是一位仿佛从古画里走出的男孩,他身穿红白相间的宽松和服,手握一柄古刀,另一只手正在用手帕耐心给女孩擦拭脸庞,神情宠溺而专注。 哪怕是隔着照片都能够闻到爱情的甜蜜味道。 见鬼,如果老大的妹子被人泡到手,那老大岂不是要彻底暴走? 一时间,夜叉心中还未落下的巨石,眼瞅着就要再度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啊。 乌鸦举着手机同样战战兢兢,心中惶恐。 话说他第一时间在千鸟渊看到那一幕也觉得不可思议,更让他震惊的是,绘梨衣面前的男孩竟然是S级的路明非。 身为源稚生的狗头军师,那一瞬间他想了太多太多。 偌大的会议室变得压抑而沉闷,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锵—— 源稚生盯视着照片上的男孩,目光凌厉如刀。 他当场就认出了对方,男孩正是来自卡塞尔学院的S级新生,路明非。 可绘梨衣怎么会跟这个男孩在一起? 路明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家伙前脚刚到东京,绘梨衣后脚就跟着翘家,为什么会这么巧合? 绘梨衣又为什么会对男孩这么放心? 为什么为什么! …… 一时间,源稚生脑袋里窜出十万个为什么。 是啊,到底是为什么?他甚至比乌鸦想的还要多。 毕竟两人身份不同,一个是龙血异常的混血种,而另一个则是代表卡塞尔学院,他甚至怀疑学院查到了绘梨衣自身一些情况,然后刻意派S级来接近。 不过这种想法没多久就被他否定了,如果真要是学院发现了什么,那来日本的就不是路明非了,而是校长昂热。 “老,老大,或许绘梨衣小姐只是单纯的要去游玩一下,然后又碰巧遇到了S级。”乌鸦战战兢兢的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源稚生冷冷抬头。 “因为,因为我当时在现场从没见过绘梨衣小姐笑得这么开心过。”乌鸦硬着头皮大声说。 源稚生怒极而笑,“开心?你懂个……” 说着,他下意识的再度看了眼照片,却突然怔住了。 他发现路明非俯身下来,为绘梨衣擦拭脸庞的时候,女孩仰起脸,似乎在期待,嘴角情不自禁洋溢出一抹上扬的温馨弧度,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源稚生了解绘梨衣,女孩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会放下戒心,打开心扉,只有跟让她觉得非常舒心踏实的人身边,她才会流露出这种笑容,而这样的笑容绘梨衣甚至都没有为他绽放过。 因为他对绘梨衣太严格了,尽管想要呵护她,守护她,却像个威严的长辈,一直以来以爱的名义禁锢她,限制她。 如今绘梨衣真的很开心不是么? 看着女孩脸上发自内心的温馨笑容,源稚生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路明非的身影,必然已经彻底烙印在了绘梨衣心里,成为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不禁有些恍惚,明明前不久他还在跟老爹说,未来去法国卖防晒油的时候,要带上绘梨衣,到时候让她在那个浪漫之国迎来自己的爱情。 当时橘政宗还在揶揄他,说哪个男孩能够承受住绘梨衣爱的铁拳。 可如果……如果S级路明非未来真正彻底成长,说不定真有一丝可能,能够强大到比肩绘梨衣的实力。 源稚生内心波动如潮。 男孩眼里填满了绘梨衣的身影,虽然不敢相信爱情会来的这么迅猛,但那的确是爱一个人的眼神啊。 路明非仅仅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就非常不俗了,如果未来继续成长,别说承受绘梨衣的爱之铁拳了,哪怕两人想要更近一步也应该没问题吧。 尽管相处时间不长,源稚生却能够感受到路明非心中的真诚与纯净,在玉藻前面对那些性感舞姬完全不为所动,与那位猴急万分的芬格尔师兄呈鲜明对比。 如果未来绘梨衣跟路明非在一起的话,再加上男孩的强大,未来必然能够好好守护绘梨衣。 如此一来的话,当真是…… “妙啊!”源稚生双拳突然砸向面前会议桌,情不自禁的震声说道。 他身心大受触动,绘梨衣在他心中就是至亲般的妹妹,如果路明非的出现能够为女孩悲哀的命运画上句点,未来能够给女孩幸福,那绝对是一件美好的事。 几人皆是战战兢兢的看着源稚生。 男人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深沉,到震怒,再到发懵,最后到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好家伙,谁能告诉他们,这位一向手腕铁血杀伐果断的执行局局长到底脑补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老大,现在该怎么安排?执行局专员包括家族的人都在千鸟渊随时待命。”乌鸦战战兢兢的说。 他也是觉得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安排了人手待命,自己跑过来寻求源稚生定夺。 “暂时不要打扰他们,远距离观察待命,不要刻意接近,否则绘梨衣会很反感。”源稚生吩咐道。 “啊?这……” 乌鸦等人猝不及防,跟夜叉对视一眼后,两人齐齐一副“你不对劲的样子”看向源稚生。 “没听懂?”后者挑眉。 “懂了!” 乌鸦夜叉齐齐点头。 懂是懂了,可反而给他们整不会了。 话说老大你不是个妹控么? 可看到绘梨衣小姐因为要去跟男孩约会而离家出走,对方甚至都上手了,可你现在笑得却像是她的姨妈。 “可……”两人犹豫着要不要再采取些其他手段,比如警告或是打一顿路明非什么的,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源稚生强势打断了。 “可什么可,还不快去!真要是搞砸了,你俩就去牛郎店谢罪吧。” “哈伊!” 乌鸦夜叉赶忙应声,而后窜出了会议室。 “我说乌鸦,你就拍了这些么?有没有更刺激的?” “更刺激?你是说打KISS么?” “对啊对啊,有的话赶紧跟兄弟分享一波。” “对你老母啊,你想死我还不想呢,你不知道老大的妹控属性啊。” “也是哦,老大挚爱被夺,说不定现在正酸着呢,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刺激他为好。” 走廊里,夜叉乌鸦肩并肩边走边嘀咕。 “背后议论少主可是要被切指的。” 樱的清冷声从两人身侧幽幽传来。 闻言,乌鸦跟夜叉两人浑身齐齐打一激灵,看着一身西装出现在身边的女孩,干笑的抓了抓脑袋,“是樱啊~那个,我跟夜叉这就去安排人手暗中关注绘梨衣小姐,先走一步了哈。” 说完,两人逃一般的窜跑了。 樱怀里抱着一沓文件,沉静的站在走廊尽头。 晚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她微微偏过头,看向会议室里那道身穿黑风衣的男人,此刻对方正透过会议室的玻璃幕墙看向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嘿~ 源稚生突然笑出了声。 樱不由得一怔,似乎好久没有见到男人笑得这么轻松了,笑得像个大傻子。 。 ps:这章近三千哈,接下来高甜会再度升级,胰岛素警告!大家好自为之! 第37章 猛烈的感动 樱花如雪般纷飞飘落。 此时夜幕降临,灯火通明下的樱花犹如夜空上点缀的星辰,那是极致盛开的绚烂之美。 这本该是赏樱的盛宴,可很多人在这一刻已无半点兴致,又或者说,在他们的眼里只剩下少年与少女在樱花树下的唯美相遇。 他们都很有默契,生怕破坏了这静谧而美好的一幕。 纵然是那些《浪客剑心》的漫画狂热粉也不禁捂住嘴巴,一个个都在竭力克制自己。 她们的确喜欢绯村剑心,喜欢他的冷峻,喜欢他的强大,更喜欢他对于生命的守护与爱情的执着。同样悲伤于雪代巴这个在风雪中倒在绯村剑心怀里的女孩,也感动那个一直不离不弃坚守在少年身边的神谷薰。 看到樱花树下男孩与女孩的重逢与浪漫,她们仿佛看到了倒在绯村剑心怀里的雪代巴用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举起手里的刀,刀锋贴着剑心的脸无力的滑落下来,组成了那道十字刀疤的最后一道。 曾发誓一定会好好守护心爱之人的剑心,在漫天风雪的激战中,失手斩杀了那个如樱雪般飘落的女孩雪代巴。 风雪炽烈呼啸,像是天地发出悲伤的呜咽,又像是这个男孩在失声痛哭。 可转眼间她们又仿佛看到绝望落寞的剑心遇到了他命运中的女孩,神谷薰。 这个继承了神谷道场,开朗活泼的美丽女孩,帮助剑心一点点走出绝望困境,最终让他重获新生。 悲伤与喜乐如狂流般席卷在她们心间,而后狠狠交织碰撞,升腾起猛烈的感动。 漫画狂热粉皆是泪流满面。 对于她们而言,世间再无这般唯美画面。 这是她们的信仰,任何喧哗举动都是对这份唯美意境的亵渎。 前排一个脑袋上贴着导演牌子的谢顶大汉更是哭的稀里哗啦,他用手紧紧捂住嘴巴,但猛烈的感动让他抑制不住发出吭吭唧唧的声音。 周围为电影选角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嘲笑他,因为他们同样被狠狠感动了。 “是谁无事种芭蕉,风也潇潇,雨也潇潇,是君心思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芬格尔满脸苦笑的看着樱花树下的一幕。 他突然想到了曾经在学院图书馆里看到的一篇中国散文《秋灯锁忆》,想到了蒋坦与关秋芙那对堪比神仙眷侣般的夫妻。 他伸出手,有樱雪落在他的手心,而后又被轻风吹散,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青年一向猥琐轻佻的目光变得忧伤起来。 身边之人忽然感受到青年身上流露出一股巨大的悲伤,这悲伤深邃而冰冷,仿佛让人置身于深海。 可以想象一对情侣遇到了巨大海啸,男孩用尽了全部力量奋力抓住身边女孩,大声呼喊着我一定会抓住你。 可最后两人都被激荡汹涌的海浪冲散,女孩被卷入深海,男孩拼了命的游,想要前往女孩身边把她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 可泼天般的巨大海潮一次次推阻着男孩,两人像是隔着一道天堑,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如飞鸢般坠落在冰冷的深海里。 女孩嘴角流露出凄美笑容,像是感动男孩为她做出的努力,又像是在对他做最后的告别。 “嘿~风风雨雨长长有,管它潇潇不潇潇,这人生还是要及时行乐呀。” 就在周围的人内心大受触动的时候,芬格尔那张忧伤的侧脸立马又变成了熟悉的猥琐,仿佛刚刚从他身上流露出的悲情气息只是一场幻觉。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底深处仿佛涌现一道身穿白色轻纱长裙的女孩身影缓缓消散了,像是被他隐藏了起来,藏得很深很深。 “美女怎么称呼啊?” 芬格尔扬了扬眉,一脸调侃的招呼起身边女孩。 “这人神经病啊!” 身边女孩原本还被芬格尔身上悲伤的情绪感染,可转眼间这家伙原形毕露,立马拉着同行的伙伴慌张离开。 “喂喂,你瞅我半天了,难道不觉得我很帅么?” 芬格尔冲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喊道。 结果后者提起裙摆,越跑越快。 “嘁,没眼光。”芬格尔摩沙着下巴。 他看向周围,结果其他女孩也都赶紧做鸟兽般散去。 更让芬格尔无语的是,这些惊慌散去的女孩里,还有一名cosplay如花的男人,如花一脸惊慌的手捂着胸口,都数这家伙跑的最快。 …… “Sakura,这些人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们看呀?” 樱花树下,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好奇写道。 “因为他们……” 路明非抓抓脑袋。 可紧接着女孩就在小本本上写道:“我知道,因为他们喜欢我和Sakura。” 女孩眨了眨眼,美眸里闪过一抹罕见的狡黠。 她可没忘记此前路明非是这样给她解释的。 “Sakura,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像刚刚那样?” “哪样?” 路明非有些纳闷。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好像有点跟不上绘梨衣的脑回路了。 “呐,就是这样呀。” 绘梨衣忽然展颜一笑。 下一刻,在男孩错愕的目光下,她主动伸出白皙如玉的小手,直接拉起了对方的手,迎着漫天樱雪,跑向了远处梦幻般的琉璃世界。 “跑了?” “跑了!” 众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还没有彻底从这突兀的一幕里反应过来。 “导演,绯村剑心跑了,被雪代巴,不对,被神谷薰拽跑了!”为《浪客剑心》影视化选角的工作人员急声惊呼。 “嗯,好,啊!跑了还不给我去追,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干啥,去追啊!还想不想未来《浪客剑心》能够上映了?” 此话一出,别说是那些工作人员,就连旁边那些狂热漫迷们也疯狂了。 她们当然希望心目中的漫画作品能够改编成影视作品,尤其是这两位男女主角还是那么吻合,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绯村剑心雪代巴与神谷薰啊。 “干巴爹,用力干巴爹!” 包括导演在内的一众人马嘶吼起来,再度朝着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迎着樱雪跑开的身影追逐而去。 女孩轻灵的笑声从粉色流光里徐徐传来,天真而烂漫。 第38章 怒放之樱 【这一章建议一边听久石让的《天空之城》,一边阅读为佳】 夜色下,樱雪纷飞。 少年少女行走在漫长的樱花古道上,气氛静谧美好。 路明非看似一本正经的手握古刀,目不斜视地前行,实则眼角余光一直在偷看身边的女孩。 绘梨衣也时不时看向对方,她有些纠结,最后像是鼓起勇气,缓缓站定到路明非面前,在小本本上认真写下一行字举给男孩看。 “Sakura,你以后真的……真的会守护绘梨衣么?” 粉红色的樱花落在了女孩长发上、肩膀上,那对深红色眼眸在凝视男孩的时候,里面满是希冀的光。 在绘梨衣心中,这一切的美好仿佛是个梦,梦里这个温柔的男孩许诺会守护她,可她好怕好怕这是个梦幻的泡泡,被风轻轻一吹就会破掉。 她偷偷看着路明非的侧脸,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有路明非在身边,她内心感到无比踏实。 哥哥源稚生曾经说过,她体内流淌着高浓度的龙血,正常人跟她接触只会感到害怕,哪怕这个世界有忍者,有海贼以及高达,可她依然会被排斥,所以她只能年复一年的待在那座森白密室里。 那座冷冰冰的隔离密室里,包括情感在内的一切东西都被深深隔离起来,甚至连一粒尘埃都没有。 她乖乖待在里面,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人类世界恐惧的怪物,哪怕她跟哥哥说,她绝对不会伤害人类,她只是老老实实的远远看着这个世界,只要别让她待在密室里。 可等来的却是男人的否定,看着对方满脸深沉的摇头,她只觉得自身被束缚上了一道枷锁。 其实那座密室又怎么可能困住她呢。 只要她一个念头,那些东西都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困住她,除了源稚生。 绘梨衣不想让哥哥源稚生为难,她知道哥哥是为她好。 但如今这一切都改变了,她遇到了路明非,遇到了这个非常温柔的男孩,对方眼眸里散发的光让她感觉非常温暖。 像是……像是被对方紧紧抱在怀里。 路明非看着女孩希冀的脸,他没有用小本本书写答案,而是郑重其事的在女孩面前点了点头,哪怕是无声的传达,但眼中决意几乎要澎湃欲出。 唔! 这一刻,绘梨衣深红色的眼眸璀璨如玫瑰盛开。 男孩笑了起来,伸出手,为女孩摘下飘落在长发上的樱花。 后者猫一般温顺的闭上了眼。 柔美动听的旋律在夜幕下幽幽响起。 路明非微微一怔,这首音乐竟然是天空之城。 传闻它是一座不受地心引力的城,找到它的人将不再会有悲伤。 柔美的音乐仿佛与飘落的樱雪融为了一体,在粉色的流光中来来又去去。 “Sakura,我们去听音乐吧。”女孩看向音乐传来的方向,一脸期盼。 路明非没有说话,直接拉起了女孩的手,朝着不远处的露天舞台走去。 女孩任由被男孩拉起,嘴角偷偷掀起一抹上扬的幸福弧度。 千鸟渊一场音乐活动正在举行。 露天舞台上,一名身穿白色百褶裙,外罩一件蓝色连帽外套的女孩正在用小提琴忘我演奏。 伴随着樱雪纷飞。 柔和凄美的小提琴声飘飘扬扬,旋律动人心弦。 此情此景此音,人们仿佛看到了在高架铁轨上的旧式火车、黑漆漆的矿洞、飞空艇、以及象泥塑的机器人,还有那个寻找天空之城拉普达的女孩。 空灵琴音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忧伤,却又流露出对美好希望的追求,以及内心深处对真爱的呼唤,孤单的心灵夹杂着善良包容与成全。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天空之城,有的人找到了,而有的人还在路上。 场下很多人跟着空灵旋律下意识舞动起来。 绘梨衣与路明非也在人群里。 男孩内心触动,因为身边的绘梨衣竟然下意识的也要跟着小提琴的音乐舞动。 “Sakura,我能跳舞么……”女孩在小本本上写道。 “当然可以啊,我很期待绘梨衣的舞蹈呢。” 路明非微笑着鼓励。 其实绘梨衣并不会什么舞蹈,只是她曾经在家族神社里待过,并且在那里学习了一些祭祀神明的巫女之舞。 不过绘梨衣在舞蹈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那些祭祀之舞她学了很多遍都没有学会,因为她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跳舞,那些所谓按部就班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束缚。 久而久之,神官也就不再对她严格要求,而是让其自由发挥。 得到路明非的鼓励,女孩的美眸亮了起来。 她收起小本本,环绕着路明非,开始一点点舞动起来。 女孩舞姿轻柔,曼妙的就像是一枚徐徐飘落的樱雪,她在樱花树下翩翩起舞,很快周围的人逐渐被女孩空灵般的舞蹈所吸引。 巫女服红白间的衣带翻飞,绘梨衣的舞姿由一开始的含蓄到空灵,再到现在的奔放,女孩不断旋转起来,像是一朵怒放之樱。 这一刻,路明非隐隐读懂了绘梨衣这支舞的含义。 这并非是祭祀神明之舞,而是她在为自己的人生而舞动。 在女孩的世界里,天空之城更像是梦境中的一座岛屿,寄托着美好的希望,却又纠缠着明媚的哀伤,现实世界是如此排斥她,她是怪物,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恐惧。 可怪物难道就没有追求美好世界的权力么? 怪物就该被永远隔离起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待在那座冰冷的密室里么…… 不!不该是这样的! 天空之城原本哀伤的柔和旋律在女孩的舞蹈下变得激荡起来,它不再悲伤,而是充斥着一种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与憧憬。 哪怕明知道最后是一幕悲剧,可她也要义无反顾的向前冲,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生来注定,她要奋力去改变这一切。 绘梨衣不断舞动,巫女服同样旋转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朝她旋转而来,像是在接纳她。 樱雪纷飞间,女孩的身影缓缓倒了下去。 一直在身边默默守护的路明非一步上前,伸出手,轻轻托住了女孩的纤细腰身。 绘梨衣直到这一刻才睁开眼睛,深红色的眼眸里满是动人心魄的光。 她仿佛知道路明非会在这一刻稳稳将她接住。 借着旋转冲击的惯性,两人在樱雪下旋转起来,彼此的目光长久凝视。 世间再无这般唯美画面。 成千上万枚樱花从千鸟渊上空徐徐飘落,天空仿佛下起了一场粉色光雨,风吹卷着它们涌向男孩与女孩的身边,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圈圈粉色光晕以两人为中心朝四周荡开。 这一刻,全场皆寂。 导演、工作人员、漫画狂热粉以及成百上千的赏樱游客都傻了,所有人都被这唯美一幕深深震撼着心灵,情不自禁流下眼泪来。 呜呜……这特么是什么神仙画面,太好哭惹。 咔嚓! 人群里,芬格尔踮起脚尖,像个敬业的狗仔,满脸兴奋的举着相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嘿嘿,当然要拍照记录啊! 这可是小师弟的专属爱情,一旦加入卡塞尔,作为不可限量的S级,一举一动必然都会成为学院头条,更何况是这种逆天八卦。 芬格尔好像已经看到无数流量化作的小钱钱朝他奔赴而来,一时间竟也情不自禁留下感动的口水。 樱花树下。 爱的魔力转圈圈终于停止了下来,路明非俯身抱着绘梨衣,两人在樱雪飞舞下凝视,彼此的气息微微打在对方脸庞上。 啪嗒—— 小本本掉在了满是樱花的粉色地面上,女孩怯怯把小手伸向男孩后背,可很快又像是触电般缩了回去。 最后仿佛鼓起勇气,又一点点把小手从巫女服大袖里伸出来,然后轻轻放在了男孩后背上。 咕咕咕—— 饥肠辘辘的声音在这般静谧美好的氛围下响彻起来。 “饿了?”路明非看着女孩。 “唔~” 绘梨衣羞赧低下头,绝美脸颊上升腾起两抹红晕,在樱雪纷飞下显得更为明媚动人了。 ps:这章近三千,同时也感谢大大们这段时间的追读、打赏、月票、推荐票等大力支持,明天三更,小小爆发一下。 第39章 木头味的小笼包 沙沙沙—— 就像是饿极了的小奶猫在舔舐餐盘发出的悉悉索索声。 “……唔。” 小奶猫舔光了面前餐盘里的食物,然后将干干净净的餐盘推到桌对面的男孩面前,抬头看向对方,深红色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浅浅的月牙。 “Sakura,我能再喝一碗胡辣汤么?” 男孩抓了抓后脑勺干笑道:“好,好啊。” …… 晚上八点,东京千代田区,高记中餐馆。 此时正值营业的高峰期,不到二十平米的餐馆里几乎坐满了顾客。 中国美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这家中餐馆老板是一位中国人,餐馆主打的美食是高记胡辣汤,据说对方还是河南西华县逍遥镇第十三代胡辣汤传人,一手胡辣汤简直一绝。 这里靠近千鸟渊,很多人生地不熟来日本旅游的中国人在看到这家中字号招牌后,大多都会走进来,也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日本人,他们被这里的美食征服,逐渐成为了此地的常客,几乎每次来千鸟渊赏樱,到饭点了都会来这里喝上一碗中国地道的胡辣汤,外加一笼小笼包。 胡辣汤+小笼包,一口包一口汤,啧啧,吃起来可谓大汗淋漓又属实得劲。 今天餐馆里的气氛很古怪,包括服务员在内的所有人皆是目光好奇的看向餐馆一处座位上的男孩女孩。 男孩一身红白相间的和服,脸庞上烙印有两道伤疤组成十字,在他座位旁还斜靠着一柄古刀。 让人不由想到这个cosplay某位剑客的男孩从樱雪纷飞的千鸟渊走出,来到这里喝一碗胡辣汤。 虽然男孩面目清秀,但浑身却隐隐间散发一种萧杀气息,周围顾客的汗毛都被男孩身上迸发的锋锐气息惊得支楞起来。 其身边女孩一身红白相间的巫女服,有着一头深红色的长发,就连眼睛也深红的犹如玫瑰般绚烂,气息空灵的像是从一座古老神社走出的巫女。 她小口小口喝着胡辣汤,粉红如樱的小舌头极有规律的伸张,动作乖巧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捏她那张因为喝汤而微微鼓起的脸。 男孩虽然气质冷峻,但目光看向身边女孩的时候,却显得格外温柔。 是他的妹妹么? 可两人一身几乎是同款类型的红白相间和服,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爱好cosplay的小情侣啊。 这些人也不是没见过玩cosplay的年轻人,可大多都会被认成不务正业,可如今看到两人简直把cosplay玩到深入灵魂的地步,内心也不由得对这种艺术感到震撼。 尽管餐馆里的人并不了解绯村剑心什么的,但路明非浑身流露出的冷峻萧杀气息,那可是货真价实,简直就像是从幕府时代走出的绝杀剑客,更何况身边还放着一柄疑似真家伙的古刀。 女孩更像是一座神社中的巫女,有着绝美容颜,气质空灵的让人觉得她随时会掀翻桌子,跳上一段祭祀神明的巫女之舞。 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让他们一度恍惚,总觉得像是一位绝杀剑客与一位空灵巫女来这家中餐馆豪饮胡辣汤。 不仅仅是中餐馆里这些人,就连一些从中餐馆路过的年轻人,目光透过半透明玻璃窗瞥到座位上喝汤的两人后,前行的身体也不由得踉跄几下,跌跌撞撞的又折返回来,脸庞贴着玻璃朝餐馆里的两人猛瞅。 “Sakura,你怎么不喝呀?是这个叫胡辣汤的东西不好喝么?” 女孩在小本本上写道。 “咳咳,我正在喝呢,绘梨衣,这胡辣汤好喝么?” “好喝呀。” 女孩深红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 路明非眼角抽搐的看着绘梨衣面前叠落的三个空碗。 要知道,这每一碗的分量绝对实惠,碗口比脸还大,三碗下去就是饿了一天的猛男也该饱腹了,毕竟这胡辣汤可不是一碗简单的面汤。 路明非喝了一口,足足感受到花椒、胡椒、丁香、肉寇等近30种中药材的味道,绝对是货真价实,地道又讲究的中国美食。 而这种廉价的美味几乎伴随着他整个青春。 在喝胡辣汤的时候,还须配一笼小笼包才地道,所以他一般都会等小笼包上桌,才会开吃。 今天这家店生意很好,小笼包供不应求,服务员只能一脸愧疚的先端上来两碗胡辣汤。 话说路明非本来还打算让绘梨衣等到小笼包一起上来再开动,毕竟这段时间刚出锅的胡辣汤还比较烫,可还没等他说话,绘梨衣就拿起小勺子开始喝了起来。 “唔!” 第一小口下去,绘梨衣美眸里就迸发出了亮晶晶的东西。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胡辣汤,像是穷人发现了神秘的宝藏。 紧接着就开始小口小口地开动起来。 像是之前舔舐冰淇淋一样,看似动作缓慢的像小奶猫,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一点点舔舐,可很快小半碗的胡辣汤就被喝下大半。 而这只是开始。 十分钟后,女孩足足喝下了三大碗胡辣汤,就连服务员都惊呆了。 毕竟他可是来路明非这桌足足跑了三次,好家伙,看着女孩这喝汤速度,眼瞅着就要跑第四次了。 “不急哈,好喝的话还有很多。” 路明非战战兢兢,再度感受到曾被绘梨衣狂吃五目炒饭而支配的恐惧。 绘梨衣用力的点了点脑袋,在小本本上写道:“恩恩!谢谢Sakura!” 在她的印象中,源稚生每次带她去吃饭,都是在那种很高大的建筑里,食物看起来奇奇怪怪,有的还长着锋利的大爪子以及让她皱眉的腥味。 现在想来,哪有这个叫胡辣汤的东西美味呀,看来哥哥源稚生的品味一直很差,下次也要让他来尝尝这种美味。 绘梨衣心中暗暗计划着。 不过要是让源稚生知道,自己带妹妹去的那些五星级饭店被女孩嫌弃成这样,甚至还把自己看成是没品位的家伙,会不会一口老血当场怒喷出来。 关键是打败他的不是那些更顶级的美味,而是一碗平平无奇的胡辣汤。 “实在抱歉,让两位久等了,这同样是本店的特色小笼包,两位慢用,如果不够的话,很快还会有新出笼的。” 服务生端来一笼小笼包放到两人面前,又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绘梨衣身旁叠落的一层层空碗。 “需要收拾一下么?” “谢谢。” 路明非点头致谢。 等服务员将空碗带走后,绘梨衣好奇的看着这个散发诱人的镂空木盒,“Sakura,这个是什么呀?” “这叫小笼包,是一种很好吃的中国美食,可以跟胡辣汤一起搭配,绘梨衣可以尝尝。” 路明非有些期待。 “这么大的小笼包啊?不过闻起来的确很香,Sakura,那我先开动啦。”女孩悄悄咽了下口水。 路明非轻笑着点头,然后低头喝了口胡辣汤。 现在只上来一笼小笼包,考虑到前者惊人的食量,他决定先让绘梨衣尝尝。 不过路明非没注意到,女孩在说小笼包的时候,全程盯着的都是盛放小笼包的镂空木盒。 就在男孩低头喝汤的时候,只听得面前传来咔嚓一声。 只见绘梨衣直接拿起小笼包的镂空木盒,银牙瞅准木盒的一角,张开樱桃小嘴就是一口咬下。 在场所有人皆是停下了手里动作,一脸惊颤的看去,当场噼里啪啦的碗筷掉了一地。 就连那个还没来得及走开的服务生好奇回头看了一眼,被骇的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没一头栽死。 嘎嘣嘎嘣—— 绘梨衣苦着小脸,艰难的咀嚼起这一角木盒碎片,“Sakura,这小笼包怎么一股木头味?好干呀,我能再喝一碗胡辣汤么?” “我……” 路明非再也忍不住了,忙抬起手,把脸深深捂了起来。 第40章 暴走族 “绘梨衣,小笼包好吃么?” “唔唔!” “还要么?” “唔唔!” …… 女孩小鸡啄米般颔首,绝美脸颊被小笼包塞得鼓鼓的,然后又低头喝了一口胡辣汤,深红如玫瑰般的眼眸里顿时迸发出满足的光。 路明非一脸苦笑的看着沉浸在美味中无法自拔的女孩。 话说不久前绘梨衣生啃镂空小笼包木盒的举动着实让他猝不及防,关键女孩那一口银牙是真生猛啊。 要知道这用来蒸小笼包的镂空木盒可是货真价实的龙泉木,质地坚韧堪比钢铁,然而愣是被女孩一口银牙硬生生崩断,甚至还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咀嚼起来。 一旁顾客看的是心惊胆颤。 最后甚至连餐馆老板都惊动了,这个来自中国河南的中年人连忙小跑过来关切的问绘梨衣有没有受伤。 路明非再三确认绘梨衣安全无事后,含着歉意地给老板说,破损木盒的费用他会全权负责,生怕对方一气之下将他们轰走。 老板是个爽快的河南人,当即就表示人没事就好,甚至还特地送来了几盘凉菜和一瓶啤酒。 路明非抓抓脑袋笑着表示感谢,一时间男孩的亲和力上升,老板乐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他女友是真漂亮。 其实路明非一开始的冷峻是装出来的,毕竟周围人多眼杂,再加上绘梨衣实在是太耀眼,万一镇不住场子发生点突发情况就麻烦了。 虽然以路明非目前实力完全不用担心世俗上的那些争斗,但总归会破坏了吃饭的好心情,尤其是面前女孩吃的这么开心的情况下。 谢绝了老板之后,路明非搓了搓手,呐,接下来就是愉快的用餐时间了。 不过绘梨衣再度刷新了他对女孩的食量认知。 哪怕路明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远远低估了对方。 继五大碗胡辣汤下肚之后,女孩再度向小笼包发起了猛烈冲锋。 原本饭桌上叠落的胡辣汤大碗变成了一笼笼镂空木盒。 一笼木盒里能够放八个小笼包,如今这些空空如也的木盒分成两叠堆放,一边各六笼,一共十二笼,堆放的都快将女孩脑袋埋进去了。 要不是看到绘梨衣依旧平坦的小腹,路明非甚至会担心女孩会不会被撑坏。 在场顾客再度心惊胆颤起来,心说这哪里是神社走出来的巫女啊,简直就像是断供了上百年的老神社,里面饿的实在受不了的神明嗷嗷从老神社溜出来吞噬人间啊。 甚至还有人要把这一幕拍成照片发到朋友圈里。 路明非顿时冷哼一声,拇指顶开身边长刀的一寸刀格。 一时间狂潮般的锐意席卷开来,仿佛让人觉得置身于刀剑的洪流中。 噼里啪啦—— 碗筷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客们神色惊恐。 剧烈的恐惧感在他们心中抑制不住的弥漫开来,最后一个个心态崩溃,脸色煞白的从餐馆里窜跑了。 原本沉闷萧杀的气氛安静了下来,餐馆里只剩下女孩小口小口地咀嚼声。 路明非重新将刀身入鞘。 虽然这仅仅只是一把仿刀的道具,并不会产生什么威力,但刚刚真正爆发出来的实则是他自身的一丝气息。 “Sakura,你也吃呀。” 绘梨衣嘴里塞着两个小笼包,绝美如精灵般的脸颊上沾染着不少胡辣汤的痕迹。 女孩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了男孩嘴巴里,在她心中小笼包可是非常美味的食物,虽然旁边有筷子,但她并不会使用,所以都是直接下手开动。 路明非连忙张嘴吃下这个包子,狼吞虎咽起来,只觉得这个小笼包格外的香。 绘梨衣吃吃的笑了起来,那张绝美的脸颊显得明媚动人,男孩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准备给她擦拭下脸庞上的汤汁。 可就在这一刻,路明非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扭过头,眯起眼看向餐馆之外。 吼吼吼—— 阵阵如野兽般的引擎咆哮声从远处轰鸣而来。 吼声由远及近,可以想象一头头凶兽化作狂暴的洪流朝这里奔涌而来,中餐馆桌子上的碗筷都传来震颤声响。 就在路明非目光看向窗外的时候,没多久,一道狞亮车灯撕裂黑暗,径直洞穿了半透明的玻璃,直射到餐馆里男孩女孩身上。 血红色的道奇蝰蛇跑车轰鸣而来,如一头蟒蛇嘶嘶吐着蛇信,尽管它的价格不到布加迪威龙的十分之一,但引擎排量纵然是布加迪威龙也要在它面前俯首称臣,油耗量极其惊人,是一款极其狂暴的速度机器。 theres no replacement for cubic displacement(排气量无可取代)。 这是蝰蛇的格言。 在美国玩这种跑车的年轻人往往都是高速公路上的亡命之徒,他们甚至会在这款能够抗暴车辆上加载NoS钢瓶,它可以把氧化二氮注入引擎中进一步提升功率。 虽然这样做会造成引擎的剧烈损坏,但它就像是磕了强力兴奋剂的运动员,虽然身体摧残的厉害,却能够增幅起极为恐怖的力量。 远远看去,黑暗中蝰蛇跑车的排气管喷吐出炽烈的火焰,就像是一头喷火的怪物。 蝰蛇身后是大排量的机车车队,一眼望去不亚于三十多辆,一道道狞亮猩红的尾灯在黑暗中闪耀,像是嗜血的野兽睁开了杀戮的双眼。 野兽们的目光赫然锁定在餐馆里那对男孩女孩身上。 为首的蝰蛇跑车一个猛烈加速,在即将来到高记中餐馆的时候,才突然刹车开始旋转漂移。 哧哧哧—— 跑车轮胎与水泥地面剧烈摩擦,一路如火树银花,声音尖锐刺耳。 蝰蛇象征性标志就是前身设计,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只直立蛇头,前灯就是蛇的双眼,此刻它在马路上剧烈盘旋,嘶鸣声大作,就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蝰蛇后备箱弹开,露出车厢里一把把锃亮砍刀。 身后的机车们同样尾随跑车旋转起来,像是舞动的群蛇,机车上的青年们一边发出兴奋的尖叫,一边伸手从跑车后备箱里抽出那些砍刀甚至是大火力短管猎枪。 这些青年身上穿着造型夸张的皮夹克,上面缀满铜钉与各种狰狞凶暴的图案,头发也被染成了各种颜色,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刻有凶戾纹身。 他们是黑道中的暴走族,而且还是格外凶暴的“武暴走”。 第41章 她会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生 日本暴走一族分为文暴走与武暴走。 其中文暴走只玩车,有些文暴走甚至在白天有正式工作,自己有辆好车晚上开出来飙着玩,武暴走则是一群无法无天的狂热分子,他们除了聚众玩车外,还聚众赌博以及打砸抢,可谓无恶不作。 对于警察而言,武暴走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 因为正经黑道中人通常做事有自己的章法规矩,他们往往只有在利益受损,或是自身在被侵犯的时候才决定动用暴力,而武暴走则不然,这些人只要看到不顺眼的人,随时拔刀就砍。 有时候在吃饭的时候,可能邻座的人好奇朝武暴走们这边张望一眼,紧接着对方二话不说的就会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来,朝着对方的后脑砰砰砰就是几枪,然后用对方身上的衣服擦着迸溅到自己身上的血,最后一脸嚣张的骑着机车扬长而去。 他们是一群凶暴至极的暴徒,有时候甚至会因为看中一个太妹或是亮眼的妞儿而杀人,甚至会连带着杀了女孩男友或是全家。 而且这些武暴走的装备比一般警察的装备还要精良。 高亢的引擎咆哮声响彻起来,这些青年身下的座驾皆是马力凶猛的机车,有杜卡迪monster、铃木JmpULSE400、暴徒400、川崎zrx400…… 这些重型机车本就狂暴,如今更是被加强改装,他们骑在上面如同武士披上战甲,带上自己的刀剑踏上战场。 武暴走们环绕着中心蝰蛇不断旋转,身后座位的伙伴手里拎着砍刀,寒光闪烁的不断翻转,还有人架起短管猎枪,随时准备射击。 这条商业街上的日本民众在见到武暴走出现后,顿时一脸惊惧的跑开了,如同受惊的鸟儿。 话说这场面就算是警察来了都发怵,又更何况是这些普通市民呢。 蝰蛇跑车的驾驶位上,是一名有着莫西干发型,头发被染得金黄的青年,他一边单手操作跑车,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坐在中餐馆桌旁小口吃着小笼包的绘梨衣,目光掩饰不住的贪婪与火热。 十分钟前有小弟邀功般的说在一家餐馆见到了一名极品妞儿,黄毛青年当时还在两个娇媚女人身上奋战,在看到小弟提供的女孩照片后,只觉得身边两个原本还算漂亮的女人变得丑陋无比。 在两人滑腻如蛇的娇躯贴上来要与他接着奋战的时候,他一个不爽,当即把两个女人踹到角落里,提着裤子带着一众人马就火速赶了过来。 此刻远远看到绘梨衣,简直比照片上还要美。 黄毛青年眼神里炽热的欲望简直要把中餐馆那块半透明的玻璃给融化了。 “小兄弟,带着你的小女友快走吧,外面那些混混是冲着你小女友来的,再晚就来不及了。” 高记中餐馆老板惊慌的跑过来对路明非说。 他作为这块地界的老板,自然是非常清楚武暴走的凶暴。 那个头发被染金黄的家伙目光火热凝射而来,简直要望眼欲穿,必然是为着这位身穿巫女服的绝美少女而来。 一旦女孩被这些混蛋抓住,往往下场非常凄惨,甚至连其身边的男友也不会放过。 尽管老板满脸焦急的警告催促,可无论是路明非还是绘梨衣,皆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完全沉浸在面前美食里。 “我说小兄弟,你听叔一句劝,这些人都是混蛋,他们……喂喂喂,你们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啊?”老板要抓狂了。 哪怕他说得很严重,可两人都没有听进去,路明非甚至还慢条斯理的轻轻吹了口胡辣汤上的热气,然后用筷子夹起了一个小笼包放进了面前贪吃女孩的嘴里。 老板一脸苦笑的看着外面的暴走族,他们手里拎着明晃晃的砍刀,还有那一根根黑黝黝的枪管,此刻这些人正一脸狞笑的往猎枪里装填子弹。 “老板,能摆脱你一件事情么?”男孩忽然语气凝重起来。 老板内心一动,以为路明非开窍要开溜了,连忙道:“小兄弟尽管说!” “那个,还有小笼包么?我女友她比较能吃。” “我……” 老板呼吸一滞,连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速效救心丸。 …… 源氏重工,会议室。 “老大,这边出了些问题,一些武暴走盯上了绘梨衣小姐,准备意图不轨。” 身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手上的电话里传来了乌鸦急切的声音。 “路君呢?” “他正陪着绘梨衣小姐在餐馆吃饭,嗯,不久前又叫了一笼小笼包,看起来食欲不错,而且绘梨衣小姐吃的也非常开心,老大,要不要我们暗中出手,将那群人解决掉?” “不用,你们暂时不要出现。” “可是……” 电话里传来乌鸦犹豫不决的声音。 “乌鸦,你是对来自学院的贵宾没信心么?” “不,我只是担心无法收场,万一路君来个热身……” 乌鸦的话没有说完,但能够听到他声音在发颤,仿佛路明非的热身就像是龙王对着人间打了个喷嚏一样恐怖。 “那群丧心病狂的垃圾也该好好收拾收拾了,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作死。” “哈伊!” 挂断了电话。 源稚生看着天边乌云翻滚着聚拢,天际逐渐变得暗沉下来,墨一般的云层深处有滚荡的雷鸣正在酝酿。 “稚生,绘梨衣跟那个来自学院的男孩在一起,你真的放心么?” 一个苍老声音从会议长桌的一侧缓缓响起。 “老爹,你不是说让我向中国那位曹操学习么?我最近在看孙子兵法,这叫声东击西,既然学院贵宾心不在此,就不会调查到那些东西。” 源稚生缓缓转过身,目光玩味的看着坐在会议室长桌旁的那道苍老身影。 对方身穿黑色和服,外面罩一件黑色羽织,目光苍老深邃,赫然是那位在刀舍里打刀的老人,不过他还有一个更让人恐惧的身份,那就是当今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 听到源稚生说出的话,老人不由得苦笑起来,“理儿是那么个理儿,可我感觉我们正在失去绘梨衣。” 就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作为自己的女儿,他知道绘梨衣“不近人情”的个性,除了源稚生以外,哪怕是面对他,绘梨衣也很少倾心过,更何况是相处不久的路明非。 可樱花树下的那张照片他看的真真切切,虽然他老了,却能够感受到男孩女孩身上散发的爱情气息,可能绘梨衣自己都不知道,但那一刻爱情的确发生了。 “不,老爹,我们绝不会失去绘梨衣。”透过玻璃幕墙,源稚生看着外面一只落单白鸽迎着乌云密布的暗黑天际展翅高飞,语气深深的说:“她会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生。” “新生么?” 炽白色的雷电划过夜幕,照亮了橘政宗那张深沉的脸。 老人目光同样看向窗外,那对苍老的眸子在这一刻幽幽眯了起来,“那我还真是期待啊……” 第42章 绘梨衣的小爱心 “绘梨衣,吃好了么?” 男孩看着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又将面前胡辣汤乖乖喝完的女孩,轻声问道。 “唔呀~” 绘梨衣心满意足的点头,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 这顿饭绝对是她吃的最满足最快乐的一次。 路明非不禁笑了笑,女孩的快乐还真是简单廉价啊,仅仅在一家朴素中餐小店,几碗胡辣汤外加十几笼小笼包就得到满足。 看着对方绝美容颜洋溢的幸福笑容,路明非抓抓脑袋,他还能说啥,只能感慨中国美食文化的博大精深呗。 “呐……走吧。” 路明非把手伸向女孩。 “恩恩!”绘梨衣从巫女袖服里伸出白皙小手,乖巧的放到了男孩手心里。 轻轻握住女孩柔软的手,路明非拉着对方起身,向服务员结完账后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门外的时候,中餐馆老板再度火急火燎的从后厨赶出来,一把拦住了即将走向门口的路明非与绘梨衣。 “我说小兄弟,你没看到么!外面真的太乱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小女友想想啊,那群暴走族都是无法无天的暴乱分子,一旦被他们抓到,各种残忍的事都做的出来,听叔一句,你们赶紧从后门走吧。” 老板苦口婆心的说,甚至到最后语气都有点严厉了,像是在教育不听话的孩子。 能够在这里开一家中餐馆,不懂这里的规矩绝对是寸步难行的。 他在这里开中餐馆已经十来年了,见证了太多悲剧,一旦有女孩被这些暴走族掳走,轻则被玩弄后像垃圾一样扔出来,重则直接被拉去卖淫,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如今这些人气焰嚣张的出动,跑车里那个青年射来的火热目光,老板一眼就看出是为绘梨衣而来。 尽管他跟两人相处不久,但路明非身为中国人,让身处异国他乡的他倍感温暖,而且男孩看似冷峻,实则接触下来能感受到对方的真诚与纯净。 甚至就连其身边的女孩也非常令他感动,女孩气质空灵又可爱,不久前还在小本本上对他写着大叔好。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场悲剧。 “谢了大叔。” 路明非轻笑着说。 “谢啥,这都是应该的,咱们是老乡,而且你们在我店里吃饭,我自然要保证你们的安全,所以……喂喂喂,小子你给我回来啊!” 老板以为路明非回心转意,可下一刻就见男孩拉着女孩朝外走。 “你个小混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从这里踏出去意味着什么吗!你以为你现在从这里走出去就显得自己很勇,很牛逼么? 不,那只是一个很可悲的笑话,你自己会很惨,你的女友也会很惨,哪怕你侥幸活下来,今天发生的一切也会成为你一生噩梦!” 老板彻底怒了。 他真是受不了这种单纯幼稚的少年气。 在他看来路明非这时候执意要出去,无非就是所谓意气用事,如今心爱女孩在场,对方这个时候离开,就像是踏上战场的武士临阵脱逃。 可笑!年轻!! 人生就好比一碗胡辣汤,不一定非得用大火才能熬炼出来,否则只会煮出一锅糊糊来。 此刻看着路明非拉着女孩朝外走,老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像是教育自己孩子一样,巴拉巴拉的严词开腔,这让老板莫名想到了远在中国的老爹,话说当初那老头也是这般教育自己。 路明非离开的身影微微顿了一下,他回过头,目光深邃的看了老板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老板当场打了个激灵,仿佛面前不再是一个男孩,而是比外面那些暴走族还要恐怖的东西。 “谢谢大叔款待,胡辣汤还有小笼包很不错。” 路明非轻笑道。 顿时间弥漫在老板身边的恐怖气息如幻觉般消散,而就在他愣神功夫,路明非已经拉着女孩走出了餐馆。 外面机车发出更为高亢的咆哮声,像是群鬼乱舞。 老板深深叹息一声,连忙拨打了报警电话,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了。 …… 吼吼吼! 餐馆外,看到路明非拉着女孩出来,机车族们轰转油门,胯下巨兽发出咆哮朝两人驶来做圆周运动。 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仿佛被围困在钢铁洪流中,又像是被一头头凶戾野兽环绕身侧,随时准备扑杀而来。 机车上暴走族们面目兴奋狰狞,手中砍刀以及猎枪闪烁着暴力的光芒。 “让我能看到他们。” 一个冷冽声音从蝰蛇跑车里传来。 一时间环绕在路明非与绘梨衣周围的机车如枭鸟展开羽翼般散开。 莫西干发型的金发青年从跑车里一步跨出。 他点了根烟,而后朝路明非走了过来,路过一位暴走族身边的时候,顺手拎起了对方座位旁那把明晃晃的砍刀。 “小子,把你的妞留下,然后再砍断自己的右手,你就可以滚了。” 青年嘴里叼着烟,语气玩味的说。 整个过程他的表情显得格外随意,仿佛是在说他的快递到了,让其帮拿一下类似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 他期待着路明非接下来流露出惊惧的表情,毕竟一般在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很多人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哪怕自以为很勇的家伙,也会在这种压力下崩溃到痛哭流涕,求他放自己一马。 当然也有特别硬气的那种会激烈反抗,只是这种人下场一般都很凄惨。 可面对这种威胁,路明非只是抬起头,神色淡漠的像是在看一件垃圾,就连身后女孩也一脸疑惑表情,好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挡道。 “唔~” 看着青年身上皮夹克满是破破烂烂的洞口,上面还挂着很多长钉,风一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女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巫女服一侧口袋里拿出一张日元纸币,然后鼓起勇气来到青年身边,小心翼翼将这张纸币塞到了对方的上衣口袋里。 周围原本气焰嚣张,神色凶戾的暴走族们一个个皆是表情凝固了下来。 他们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一身同样破破烂烂的皮夹克,画风好像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这特么是把自己这群人当作乞丐了。 这一幕连路明非也忍俊不禁,心说绘梨衣还真是一个有爱心的女孩啊…… 第43章 龙之怒 “八嘎!!” 看着女孩目光中的怜悯,青年嘴角剧烈抽搐。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青年当场破功,恶狠狠地扔下烟蒂,“你们是在找死!” 周围暴走族们像是听到号令,一个个开始轰转油门嚎叫起来,仿佛是一群随时会扑上来的恶犬。 绘梨衣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怯怯的在本子上写道:“Sakura,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感受到女孩小手颤抖,路明非柔声道:“绘梨衣做的很好,你把眼睛闭上,拉紧我,我现在带你离开。” “唔。” 绘梨衣看着男孩温柔平静的眼神,乖巧的闭上眼,小手紧紧拉住了男孩的衣袖。 “小子,你找……” 看到路明非完全无视他,甚至还有闲情去安抚身边的妞儿,青年神色凶戾,直接挥动手里砍刀朝着路明非右臂砍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一旦被砍实,绝对能够将一个正常人手臂连根砍下来。 金发青年暴怒至极,他老爹可是堂堂赤鬼帮帮主,他走到哪里都被人敬畏着,就连一些警长在他面前也得老老实实跪着给他点烟,可现在却被一个男孩无视。 他发誓,一定要让对方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这份痛苦就先从砍掉男孩的一只手臂开始。 可想象美好,他的话还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 纳尼!! 在场之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只见路明非神色冰冷,伸手狠狠掐住了这位赤鬼帮少主的脖子,然后一点点将其提了起来。 要知道青年刚刚可是拎着刀冲向路明非,可转眼间就被男孩拿捏住了。 “找死的是你吧。”男孩平静的说。 “八,咳咳,八嘎!”青年连忙猛烈挣扎,不死心的挥刀朝路明非脑袋砍去。 嘭的一声,紧接着青年握刀之手的手腕被男孩另一只手握住。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男孩眼中寒芒一闪,而后豁然发力,手腕爆裂的骨碎声炸响,青年的手腕当场裂开,骨茬子都崩了出来。 “呜呜呜啊!” 剧烈的痛苦让青年抑制不住的要发出惨叫,可因为脖子被男孩狠狠掐住,他只能发出痛苦呜咽。 整个过程路明非的眼神都很冰冷。 他说过绝不会让悲剧重演,如果有人在他面前作死,他不介意用暴力解决。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周围那些暴走族惊坏了,这个男孩瞬间爆发的实力太恐怖与凶残了,哪怕他们是无法无天的暴走族也心生畏惧,甚至有种要开溜的念头。 可赤鬼帮少主还在对方手里,真出了问题,帮主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一咬牙,也发起狠来,骑着机车暴力轰转着油门向路明非发起冲锋。 机车座位上有人抡起砍刀,有人举起黑黝黝的枪管。 在他们看来哪怕路明非再厉害,可如今一拥而上,想必对方也会在这一幕钢铁洪流冲撞下化为肉酱。 面对这股冲击,路明非只是冷冷瞥了他们一眼。 吼! 仿佛有龙吼响彻,古奥威严。 暴走族们纷纷惊骇欲绝,在他们眼中前方站着的好像不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狂龙。 暴走族们神色惊恐,下意识用手死死握紧刹车,伴随着巨大的惯性冲击,他们当场“人仰马翻”,骨骼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多人面色痛苦,当场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这场“车祸”使得他们后半生哪怕不躺在病床上,也要坐在轮椅上安稳度过了。 他们神色痛苦而惊恐,看向路明非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头恐怖的怪物。 警笛声从远处嘶鸣而来,在黑夜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路明非微微皱眉,他不打算再与这些人纠缠,像是扔垃圾一般,将手里的青年扔向一边。 而后来到不远处一辆漆黑炫酷的杜卡迪前,机车的钥匙还在锁孔里插着,他带着绘梨衣坐上机车,旋即转动油门。 “妈的,给我去死吧!” 青年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他神色疯狂,捡起地上的一把短管猎枪就要轰向两人。 路明非双眼顿时眯成一个极为危险的弧度。 手中夺来的砍刀豁然朝青年掷出。 仿佛一阵轻风吹过,微微掀起身后女孩的红色刘海。 做完这些,路明非转头看了眼身边仍乖乖闭眼的女孩,旋即将杜卡迪油门一转到底,机车咆哮着朝远方疾驰而去。 哧哧哧! 这条商业街闪亮的招牌大屏以及路灯皆是在这一刻发出紊乱的滋滋声,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元素乱流干扰了线路。 黑夜中,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撕裂空间,径直从青年身上划过。 后者只觉得身上一凉,接着就看到自己身体被一切为二,生命最后一刻,青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 片刻后,一队身穿黑风衣的男人从商业街一侧赶来,为首男人看着满地狼藉,不由得咂咂嘴。 “乌鸦队长,现在怎么办?” 男人身边一名执行局成员战战兢兢的问,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惊恐。 他们都是杀伐铁血的人,哪怕面对恶鬼也敢拔枪射击,但当路明非用眼神制止那些暴走族的时候,就像是威严的古龙从太古时代降临而来。 哪怕他们隔着老远,也差点当场给跪下来。 “把这些垃圾清理走吧。”乌鸦说。 若仔细看去,他嘴里叼着的那根还未点燃的烟在微微颤抖。 乌鸦蹲下身,凝视着地面上被斩切出的长长沟壑,沿着笔直的水泥路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 这是刚刚路明非扔出砍刀外溢出的力量造成。 沟壑里有萧杀的风吹卷而来,掀起了乌鸦的风衣领子,他狠狠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阵风是从地狱涌来。 “啊!” 怒吼声从中餐馆里传来,只见老板颤颤巍巍从店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凳子。 话说不久前他眼看着路明非与绘梨衣就要被这些武暴走拿下,他当场激情四射,拎着凳子就冲出来了。 妈的!就算这个餐馆不开了,大不了被迫跑回中国,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国人在日本吃亏而坐视不管。 更何况两个孩子都是豆蔻年华般的美好年纪,老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被那些混蛋摧残呢,如果他这次真退缩了,两人的惨剧甚至会成为他一生噩梦,所以他直接拎着凳子就冲了出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先干一顿再说! 反正局子又不是没进过,大不了让远在河南的老爹拎着棍子再来赎他一次。 可在他气势汹汹拎着凳子跑出来要干架时候,却浑身猛地一哆嗦,他刚好看到男孩劈出砍刀的一幕。 这让老板忽然想到不久前路明非身上流露出的那种让他无比惊悚的感觉,原来那真不是自己的幻觉啊。 “那,那小兄弟是什么人啊?” 老板浑身颤抖的问。 蹲在沟壑边抽烟的乌鸦站起身来,仿佛看到了机车上男孩远去的身影,语气深深的说:“或许真的是一头怒龙吧。” 轰隆隆! 炽白色的雷电划破长夜,天际暗沉下来,乌云黑压压的盖满天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44章 真美啊 庞大的积雨云如螺旋倒扣,黑云压城,一场狂烈风雨即将从天边涌来。 东京千代田区,晚上九点。 尽管此时千鸟渊正是欣赏夜樱盛宴的时刻,然而天公不作美,夜幕有漆黑云海盖压下来,很快一场瓢泼暴雨就会降临。 到那个时候想要潇洒脱身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所以很多千鸟渊的游客开始收拾起携带的拍摄装备,然后匆匆赶往附近地铁站。 东京的出租车费用本就高昂的吓人,在这样的暴雨天气,那更是会被对方狠狠宰上一笔。 放眼望去能够看到千鸟渊出口,有很多人从那里涌了出来,像是退却的潮水。 有不少女孩还举着绯村剑心的巨大海报,男孩们则拿着雪代巴以及神谷薰海报,他们都是《浪客剑心》的漫画狂热粉。 今天本来是为漫画举行的漫展应该是这些粉丝们的狂欢,可此时他们心绪低落。 因为他们眼中的剑心与神谷薰消失不见了,路明非与绘梨衣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哪怕他们全员开动,搜遍了整个千鸟渊也找不到两人的身影。 好失落啊…… 粉丝们神色感伤。 路明非与绘梨衣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女主角,两人来到现实只是为了与他们来一场邂逅,续一段浅缘。 樱花纷坠如雪,还真是让人悲伤啊,像是突然失去了人生中的两位挚友。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谢顶大汉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简直悲伤逆流如大海奔涌向东流,如果说这些狂热漫画粉像是失去了人生挚友,那么此人更像是死去了人生中的某位至亲。 一旁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着实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对方。 他们内心也很沉重,此次失去了《浪客剑心》最佳男女主角的人选,再加上路明非与绘梨衣留下的强烈冲击,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未来想要再找到合适人选怕是难上加难。 搞不好《浪客剑心》影视化的进程就会再度搁浅,到时候投资商制片人怒发冲冠拍案而起,直接来一手撤资,他们也自然跟着前途渺茫。 除非……除非路明非与绘梨衣能够再度出现! 他们无论如何也会把握住机会,绝不会再让希望溜走。 可真的有这样的机会么? 两人摆明不想加入漫画组织,又或者成为《浪客剑心》的男女主角,或许也只有这种淡泊名利的个性,才会有漫画里男孩女孩那种纯净气质吧。 吼吼吼! 就在他们内心为之感慨之际,机车狂躁的咆哮声从远处疾驰呼啸。 一道狞亮车灯就像是野兽凶戾的双眼撕裂黑暗,凝射而来。 他们惊悸抬头看去,这咆哮的机车声刚一出现还在极远处,可仅过去两三秒,就已然来到了近前。 赫然是一辆漆黑炫酷的杜卡迪,像是从黑暗里咆哮而出的黑色怪兽,撕裂漫天樱雪疾驰而过。 在两者擦肩而过的刹那,她们清晰看到黑色怪兽身上坐着一个身穿红白相间和服的男孩,头发被劲风吹拂,露出那张十字刀疤的冷峻脸庞。 在他身后还坐着一个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女孩,容颜绝美,气质空灵。 “唔呀~” 就在路过这些狂热粉身边之时,女孩还笑着挥手向她们打招呼,深红色的眼睛如黑夜中闪耀的红宝石,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 啊勒!话说这两人怎么看都有种极为眼熟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辆杜卡迪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时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几百米开外了。 众人皆是神色怔怔地呆站在原地。 就连不久前还一直哭到肝肠寸断的导演,哭声也不禁戛然而止,下一刻,他们动作皆是整齐划一的歪着脑袋看向机车离去的方向。 “那个,我刚刚好像看到剑心骑着摩托带神谷薰离开了。” “什么叫特么的好像啊!自信点!那是真真切切啊!好家伙,两人都在摩托上!” “啊啊啊!我的剑心,我的薰!快快快!给我备车!!” 《浪客剑心》导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神色激动,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水里漂浮的一根稻草,那是他绝处逢生的希望啊。 谢顶猛男当即大吼起来。 一时间身边工作人员为难起来,话说都这个时间了,再加上暴风雨即将来临,就连出租车都未必好打,而他们此行前来的大巴还在赶来的路上,一时半会上哪去找车啊! 可就在这时,一辆不知道被风从哪里吹来的儿童款自行车幽幽从他们身边驶了过去。 空气突然安静。 下一刻—— “干巴爹!大家用力干巴爹!!” 导演一脸狂热,脚下儿童款自行车被他踩得飞快,肥硕的屁股扭动起来像一团团波浪。 身后是一众跟着疯跑起来的狂热漫画粉。 …… 吼吼吼—— 环绕日本皇宫护城河的环形公路,漆黑的机车黑夜里咆哮疾驰,犹如一道炫目的黑色闪电。 因为靠近千鸟渊,所以在这条路上能够看到飘舞在空中的樱花,在护城河岸边的灯光映衬下,像是下起了一场唯美的粉色樱雪。 路明非骑着机车,带着身后女孩在粉色樱雪下疾驰。 绘梨衣美眸里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她从巫女服长袖里伸出晶莹如玉般的小手,一枚粉色樱花正好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唔~ 柔软的触感让绘梨衣内心触动起来,这枚樱花仿佛不是落在她的手心,而是落在她的心间,没多久樱花调皮的在她手心里打了个卷儿飞逝向远方。 女孩看着这枚消失在远方的樱花,深红色的大眼睛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 “真美啊。” 路明非的目光透过后视镜,温柔看向身后带着盈盈笑意的绝美女孩,后者美眸里散发的光仿佛一缕轻风拨动了男孩心中涟漪。 女孩紧紧抓住男孩衣服,再度伸出一只手去抓身边拂动的樱花,绝美脸庞上绽放着明媚动人的笑。 如果把这一幕绘成画卷,该是何等唯美。 只是在这份美好氛围下,要是没有身后那些嘶鸣的警笛声就更完美了。 一辆辆警车闪烁着刺眼光芒对着这辆杜卡迪机车紧追不舍,如同饥饿无比的群狼见到了带血的生肉。 路明非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些警车,眼中寒芒涌动。 第45章 靖国神社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夜幕。 日本有很多飙车族,为了能够将这些飙车族拿下,警察们的警车都是特地经过改装,真正加速起来甚至不逊色于一般的超跑。 一声声引擎的咆哮如同怪物在嘶吼。 警车上还有穿刺链条、爆合器等专业设备,只要在逃亡车辆前铺下这种东西,任由你再高明的车技,也只能老老实实等着被爆胎。 当然,前提是这些警车能够追上所谓飙车族才行。 如果从天空俯瞰,日本皇宫的护城河沿路就像是一个巨大圆环,在这个地方飙车极为考验车手能力。 因为想要始终保持极速行驶,必须在每一次压弯的时候,车手都要对车上油门刹车以及身体摆渡重心来一次全力配合,一旦哪点失误,都会造成翻车的惨烈下场。 能够开警车的警察们,其实车技都是相当了得的,至少能够跟寻常赛车手有的一拼。 可如今任由他们驱车发挥,也无法追上路明非驾驶的杜卡迪,对方似乎是将机车彻底玩明白了,每一次压弯可谓行云流水,给油刹车摆渡,这一系列操作简直有种人车合一的感觉,就连车里的一些警察都差点拍手叫好。 话说这家伙不当职业赛车手都对不起这份高超技艺。 在他的高端操作下,身后那些警车始终与他保持着二十多米的距离。 咔咔咔—— 路明非皱眉,他竟然听到了夹杂在风中的子弹上膛声以及频繁拉开枪栓的声音。 透过后视镜,他隐隐看到身后警车里警察们正摆弄着雷明顿700狙击枪,甚至还有单兵导弹,火箭筒之类的热武器。 这些热武器威力巨大,此时沿河路边还有很多赏樱游客,一旦火力展开,极有可能会出现大规模伤亡。 难道这些警察宁可冒着伤及无辜路人的风险,也不惜要将他制裁? 路明非不禁疑惑起来,如果仅仅是为了追捕他这个所谓凶暴之徒就可以动用这些强大的热武器么? 还是说这些警察压根就知道寻常武器对他没用? 他深深皱起眉头,总感觉像是被算计了。 不过他倒不担心自己,别说这些子弹未必能击中他,就算是被击中,也不会造成致命。 只是绘梨衣可能就有些危险了。 话说女孩是真心大,在这种堪比生死时速的逃亡下,女孩依然淡定自若,要不是对方攥着他衣服的小手时不时抽动几下,他甚至怀疑绘梨衣睡着了。 只是他深知绘梨衣的高危血统,绝不可受到严重刺激,否则不仅仅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女孩自身同样会出现危险。 身后警车发出刺耳嘶鸣,车里警察已经举枪瞄准,就等着某个信号发起,而后火力全开! 路明非神色冷了下来。 既然这些警察执意要火力全开,那就不要怪他了。 略微刹车降速,他调转杜卡迪的车头,紧接着这辆漆黑机车划过一道弧线,拐入了旁边一条略显狭长的公路上。 身后那些警车发现了这一点,连忙跟着涌入进来。 在公路上约莫疾驰了五六分钟。 周围变得静谧起来。 公路两侧种满了一株株樱树,上面盛开着白色樱花,将周围氛围营造的格外肃穆。 而在纷飞的白色樱花间,依稀能够看到远处有一座宫殿般的巨大神社。 路明非偏头看去,神色微微一怔。 他想起来了,这里已经位于日本东京都千代田区的九段坡,而这座神社赫然是在中国人心中最为臭名昭着的靖国神社。 神社里供奉有包括东条英机在内的14名甲级战犯,在很多日本人心中,靖国神社是供奉为日本战死军人及军属的纪念场所,每年都会有很多日本人前来参拜。 而日本政界的右翼人士更是经常将靖国神社视为个人“秀场”而频繁参拜。 此刻路明非驾驶机车疾驰在靖国神社的北面,前面就是日本武士道会馆,日本每年的传统相扑比赛就在这里举行。 他操纵机车,直接一个漂移,伴随着轮胎与石面的剧烈摩擦,最终将这辆漆黑的杜卡迪稳稳停在武道会馆门前的巨大广场上。 在其对面,赫然能够看到靖国神社的开字大拱门。 透过拱门能够看到神社里的正殿以及深处的湖水与假山,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近乎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却藏着日本最肮脏的灵魂。 那些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的战犯如食人恶鬼,他们曾在中国以及世界上造成无法想象的罪孽,如今竟被郑重庄严的供奉在这座神社里,当真是可笑至极。 路明非不由得冷笑起来。 身后的警察们在看到他驶出环形公路,进入另一条略显狭长的路段后,顿时大喜起来。 话说他们正愁追不上,就要被迫在民众聚集地使用火力呢,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自投罗网般钻入了那条路段。 就在他们驱车驶入不久,更是欣喜若狂。 因为他们发现路明非并没有继续逃亡,而是将所骑的杜卡迪机车在不远处的广场上直接横停了下来。 “吆西,是没油了么?” 警察们不由得激动起来,仿佛已经看到路明非这个凶暴之徒被拿下,等待他们的必然是上面丰厚的嘉奖。 要知道,抓捕路明非的行动可是上面大人物的要求,甚至表明一旦对方有逃离迹象,必要时候可以发动热武器拦截。 由此可见对路明非的重视程度,不少警察都好奇这个机车男孩的真实身份,因为纵然是对付大毒枭,这样的高火力装备也是绰绰有余了。 难不成这个身体看起来有点单薄的男孩,实际上比大毒枭还要恐怖? 可能么? 当然不可能!玄幻动作片看多了吧! 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男孩罢了,区区人类之躯,还真当对方是哥斯拉啊? 之所以上面对男孩重视,说不定是对方掌握了什么机密信息吧,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那种。 而且警察们一点也不担心会出现意外,毕竟路明非只有一个人,一辆机车,以及腰身上一把看起来像是真刀的家伙,实际上有眼力的警察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道具。 所以路明非的下场要么屈从,要么死,身后的绘梨衣直接被他们忽略不计。 至于反抗,呵呵,难不成男孩还能用手中那把玩具刀杀出一条路来? 哦呦呦,还真是好期待呢…… 一些警察内心恶趣味的想象着。 …… 有想看靖国神社覆灭的么?哈哈,明妃融合后的真正能力要展现了!大大们来点票子助助兴吧! 第46章 清理点垃圾 哧哧哧—— 尖锐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响彻,广场上足足二十多辆警车咆哮着急停在路明非面前,将其死死围困在其中。 紧随而至的就是整齐划一的铿锵声。 警察们快速应对,以车门或是车身为掩体,举起手里的雷明顿700狙击步枪进行瞄准定位,还有人肩扛火箭筒。 一时间足足有二十多把重武器直指广场上的男孩女孩。 为首的警长打开车门,大刺刺的一步迈出,看着路明非这个cosplay的凶暴之徒,冷笑道:“不想死的话,就束手就擒吧。” 他叫东条一郎,是东京都千代田区警视厅的警长。 半个小时前他还在警视厅的办公室座位上冥思苦想,估摸着能够跟东京哪位大人物扯上关系。 毕竟他在警长这个小位置上已经坐了快十年,眼瞅着退休日子一天天临近,到时候只能等着每个月领一些微薄的退休金,他真不甘心啊,他可是东条家的血脉,想当年先辈在东方开疆拓土威名赫赫,那是何等荣耀。 可到他这一辈就很萎靡了,如今别说家族荣耀,他甚至都快要成为东条家的罪人了。 尽管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往上爬,为了上位他甚至不惜榜上了国会某位议员肥硕如猪的女儿,在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能够让东条家再度崛起,哪怕每天晚上被猪骑他也无怨无悔。 但现实很残酷,无论是权力还是财富都离他很远,搞到现在东条家也随之没落了。 可就在他心生感慨之际,没想到机会转眼间就来了。 紧急命令!抓捕头号恐怖分子! 这次抓捕行动直接是来自上层命令,上层有人提供了路明非这个凶暴之徒的详细位置,要求他们尽量抓活的,实在棘手的话,也可以带来对方的尸体。 而且上层格外强调携带重武器,这句话被标注为醒目的大红色,他甚至隐隐闻到了背后的血腥味。 话说抓捕一名凶暴之徒真的有必要携带重武器吗?还是说对方是一个凶暴组织,要在东京都实施恐怖袭击。 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上层发布紧急命令,极为迫切的需要将那名凶暴之徒缉拿归案,这不正是他东条一郎崛起的大好时机么! 东条一郎从警车里走出后,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靖国神社,内心忍不住激荡起来。 每年他都会前往靖国神社虔诚参拜先辈,如今能有这样的崛起机会,必然是东条家先辈的冥冥庇佑。 先辈始终在看着他!期待着他能够再度振兴东条家!再现先辈昔日之荣光! 他身为东条家的后人,又怎可辜负先辈期望呢! 看向路明非,令东条一郎有些意外的是,眼前所谓的凶暴之徒竟如此年轻,而且看对方cosplay的对象竟然还是他曾经在日本《周刊少年Jump》上追看过的漫画《浪客剑心》里的男主角绯村剑心。 他是个漫画迷,无论是海贼火影都追过,可谓是阅漫无数。 其中《浪客剑心》在他心里尤为热血,不过他喜欢的人物并不是绯村剑心,而是里面最大的反派,志志雄真实。 他觉得这个人物跟他非常像,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从这个人物身上甚至能够让他感受到当年先辈的赫赫威名。 东条一郎曾经还买来志志雄真实的服装道具,一个人在家偷偷cosplay过,他用白色绷带把自己缠成一具木乃伊,幻想着自己是从那个死亡火场里爬出来的恶鬼,哪怕浑身被火焰侵蚀的无比剧痛,他也要努力活下去,去见证新时代。 想一想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哪怕那个时候东条一郎已经年过三十,但郁郁不得志的他,却从漫画里体会到往昔的激情。 可生活毕竟是生活,哪怕你心怀热血激情四射,也最终也不得不向这个庞然大物低下头来。 只是东条一郎的头低的不是很情愿,他还在抽搐性蹦跶,就像是被火焰焚身的志志雄真实,绝不会放弃任何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东条一郎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变得更强! 为了上位,他跪下来给别人当狗,为了能够获得警长这个小职位,他甚至给国会议员当上门女婿,对方的女儿不仅肥硕如猪,还劣迹斑斑,不仅仅对他各种不满与嫌弃,甚至经常背着他偷偷去牛郎店,用他好不容易贪污来的钱给那些牛郎捧场买花。 有时候在睡觉的时候,听着旁边肥婆猪一般的打呼声,东条一郎恨不得直接掏出手枪一枪崩了对方脑袋。 不过理智又让他极力克制了下来,那肥婆早晚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很惨,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够强。 可现在时机来了! 只要能够将路明非拿下,他绝对会被上层大力提拔,等他掌握更大的权力后,就是那肥婆死期。 他会伪装成暴徒在肥婆身上留下一个个洞洞,看着对方一点点失血而死,反正他那个老岳父也从国会退休了,到时候对方要是搞事情,他甚至会连其一起崩了。 想到这里,东条一郎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令他兴奋的惨剧,浑身的血都开始沸腾了。 东条一郎看向路明非,他知道对方绝不仅仅是凶徒那么简单,毕竟又有什么凶徒需要出动这么大的警力甚至需要携带重武器对峙。 可如今对方被困在这里,可谓插翅难飞,等待对方的要么是被枪杀,要么乖乖被拷走。 他已经闻到了权力的迷人味道。 东条一郎的目光变得无比热切,看着眼前这个绯村剑心般的男孩,不得不说,对方cosplay绯村剑心简直到了深入灵魂的地步,可那又如何! 如果路明非真的是绯村剑心,他就是志志雄真实,是本该斩杀剑心,统领新时代的男人。 虽然在漫画里志志雄真实最后被剑心反杀,可那是主角光环,是为了迎合整个市场才写出的结局,实则志志雄真实是无敌的,无论是实力还是信念。 当初在看到志志雄身死的一刻,东条一郎简直要怒发冲冠,他甚至冲动的想要拿枪去爆掉《浪客剑心》漫画作者和月伸宏的脑袋。 如今路明非cosplay的绯村剑心被他的人马围困其中,等待着灭亡的结局,漫画里的遗憾在现实中得以弥补,这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宿命啊。 东条一郎彻底兴奋起来,眼睛通红的像是进入了高潮。 而且他不仅备受志志雄真实的影响,身后的靖国神社是东条家先辈的安息地,先辈英灵也一直注视着他,赐予他无穷力量,这一局,他赢定了! 只是内心激荡的东条一郎却没注意到男孩的眼神越来越冷。 “绘梨衣,你先把眼睛闭上,我清理点垃圾。”路明非伸手摘下落在女孩头顶的一枚樱花,轻声对她说。 “唔~” 身后的绘梨衣连忙乖乖闭上了眼。 路明非缓缓转身,神情冷峻的看向前方一众警察。 他手握道具长刀,缓缓做出一个俯身下来欲要拔刀的动作。 呼—— 这一刻,周围涌动的风莫名变得沉寂下来,氛围里透着令人无比压抑的萧杀。 在场所有人下意识的内心一颤。 第47章 十字审判灭神厕! “阿里烟奈!”(什么情况) 东条一郎看着路明非那对平静如深潭般的黑眸,内心忽然升腾起一抹不安。 这种感觉来的极为猛烈,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却是他从警多年来的直觉。 男孩不对劲! 这姿势!这气场! 看着路明非cosplay的绯村剑心,东条一郎脑海里豁然闪过飞天御剑流天翔龙闪的绝杀画面,话说这不就是那个剑道流派终极奥义的起手式么! 怎么可能? 那只是漫画家臆想出来的强大绝杀,怎么可能会出现到现实中。 “开枪!快开枪!!” 东条一郎陡然惊呼。 尽管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心中那种面临巨大危机的惊悚感让他浑身不寒而栗。 然而哪怕他不提醒,在场警察也都要即刻开火了。 因为周围温度不知何时剧烈升腾起来,那股子炽热使他们浑身仿佛要被点燃一样,他们甚至快要握不住手中发烫的武器。 轰轰轰—— 几乎在东条一郎开口瞬间—— 二十多把雷明顿狙击枪以及重机枪吐出炽烈火舌,呼啸的弹幕像是一场暴雨直射而来,在暴雨中甚至还夹杂着冰雹,那是火箭筒里发出的炮弹。 警察肩扛火箭筒发射,梭形般的狂暴弹身撕裂黑暗,与众多雨点般的子弹一起朝着男孩轰射而去。 锵—— 路明非猛地抬头,手中长刀豁然出鞘。 伴随着炽烈高温,面前虚空上赫然绽放出两轮漆黑弯月,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交织成一道巨大十字。 那赫然是由黑色火焰组成,像是垂落在身前的两条瀑布,裹挟着庞大而恐怖的锐意狂潮。 天翔龙闪! 在那一瞬间路明非劈出两道天翔龙闪组成一记更为恐怖的十字斩切,就像是神灵对冥冥世间下达审判。 十字斩迸发而出,虚空上的漆黑的火焰十字横推向前,那些呼啸而来的子弹纷纷凝固在半空。 这一幕如神临,再狂暴的力量也要在审判面前乖乖停下来。 紧接着在警察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下,这些子弹包括炮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一滩滩铁水。 哧哧哧—— 就这样漆黑的火焰十字斩一往无前,从东条一郎身上横推而过,剧烈的痛苦让他发出竭斯底里的惨叫。 他恐惧而绝望,眼前的男孩根本不是人类,简直就像是地狱里走出的死神啊。 死亡前一刻,东条一郎不明白东条家先辈难道不是在冥冥中庇佑他么,为什么要让他承受如此强烈的痛苦。 下一刻他就被炽烈的黑焰十字狂潮淹没了下来。 其他警察当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朝外面窜去,被黑焰十字斩首当其冲的警车瞬间化为了漆黑的雪。 十字斩一路横推。 沿途所过,人工湖,樱花林,古建筑等皆是在这一刻化为了尘埃般的黑雪。 远处那些白色樱花树变成了漆黑炭固,炽热的风躁动吹卷起来,顿时从树上吹落下无数漆黑的樱花,它们仿佛在一瞬间被抽掉了所有生命。 然而黑焰十字斩依然在无声息向前推进,真像是来自神的审判,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它。 它层层推进,缓慢的能够让人看到每一分细节,却又仿佛快如闪电,连虚空都变得无比扭曲。 侥幸逃生的警察们惊骇欲绝,他们看到万物皆是在恐怖的黑焰十字斩切下化为了漆黑的雪。 最终斩进了不远处的靖国神社里,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下,整座神社开始崩塌倾覆,然后化作了尘埃般的黑雪。 看到这一幕,在场警察浑身抖若筛糠,脸色死一般惨白。 …… “抱紧我,绘梨衣,我们要走了。” 路明非转头看向女孩,手中道具长刀在他斩出十字的一刻就化为了尘埃。 “Sakura,垃圾清理好了么?” 女孩依旧闭着眼,天真好奇的问。 “嗯。” 路明非看着远处彻底化为尘埃的靖国神社,点了点头。 而后轰转油门,杜卡迪如脱缰猛兽咆哮而出,漆黑炫酷的机身在黑暗里划出一道深邃闪电,旋即消失在了夜幕中。 侥幸活下来的警察面面相觑,敢动么?当然不敢动!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上层为什么要强调抓捕路明非的时候,务必带上高火力武器,这特么哪是人啊?简直就是地狱里的死神。 “那个,我们要继续追击么?警长死,死了,我们没法,交,交代啊,至少找到他的,尸,尸体。” “你你你,你是要找警长哪一片啊?” “要不大家,早早点回去洗,洗洗睡吧。” 警察们皆是脸色煞白,说话哆哆嗦嗦,甚至下身还淋漓出浓黄色的液体,显然是被吓尿了。 …… 樱雪纷飞。 尽管暴风雨即将来临,但东京千代田区依然有不少人想要在暴雨为来临前拍几张照片,因为狂风席卷,天地间像是下起了一场粉色暴雪。 一名身穿过膝长裙的女孩用手压住吹飞起来的裙摆,一边督促同行男孩赶紧抓拍她这个姿势。 男孩同样觉得女孩这一刻很美,赶紧摆好相机准备拍下来。 可就在他摆好角度,即将按下快门的一刻,远处作为背景的靖国神社竟然在这一刻崩塌,紧接着化为了尘埃。 咔嚓一声,照片上最后映下来的是一道由黑焰组成的漆黑十字贯穿了整座神社。 “纳,纳尼!” 男孩神色惊恐,手里相机都掉在了地上。 女孩一脸不满看着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男友,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到身后远处传来的轰鸣。 她下意识转身看去,脸色当场变得煞白。 靖国神社……崩掉了。 无数人同样注意到了这场变故,很多日本民众彻底崩溃了。他们的表情由震惊到惊恐,再到最后的沉痛万分,简直就像是死了爹妈。 靖国神社是日本很多民众的信仰支柱,如今神社被毁,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崩溃。 然而就在很多日本人内心沉痛的时候,风雪里却传来了一声声咬牙切齿的兴奋怒骂。 “狗日的你们也有今天啊!” “哈哈,多行不义必自毙,本来就打算看看这神社啥时候毁掉,现在倒好了,神灵直接出手,灰都给扬喽。” “对对对!这躺没白来,看他们以后还敢参拜靖国神社,简直就是在作死!” …… 一伙来自中国的老年旅游团看到这一幕,兴奋的手舞足蹈,甚至有一位大妈拿出自带小音箱放了首《好运来》。 大爷大妈们其乐融融,在这种欢快的节奏下还跳起了广场舞。 不过他们没注意到,一个男孩骑着一辆黑色杜卡迪载着绝美女孩从他们身边快速驶过,带起了阵阵飘飞的樱雪。 第48章 暴雨中的港湾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格外炸响的惊雷,暴雨轰鸣而下。 亿万滴雨水倾泻下来化作泼天雨幕,瞬间打湿了地面以及行人的衣服。 这场暴雨来的很急很猛烈,短短六七分钟地面就开始出现积水,像是一条条流动的长河。 吼—— 一辆漆黑的杜卡迪机车从积水里疾驰而过,掀起了一人高的水墙。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驾驶机车的男孩身上,发出哧哧闷响,就像是炽热的火炭被冰水浇筑。 路明非那对如熔岩般狞亮的黄金瞳,在风雨中缓缓熄灭。 在来到日本前,他就初步觉醒出了融合后的言灵,犹如地狱般的黑色火焰,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言灵的具体功效与序列,但却知道它蕴含的恐怖威力。 他曾见楚子航施展过言灵君焰,但那种火焰的威力远不是他的黑色火焰能够比拟的。 如果说君焰是火焰中的君王,那么他自身拥有的这种毁灭之力的黑焰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权,是完全凌驾于君王的存在。 这一点他绝没有夸大,哪怕曾经与小魔鬼融合过,施展过路鸣泽曾赐予的强大力量,但远没有自身这种言灵的恐怖。 手持此焰者,就如同地狱里的死神降临人世间,那是真正的地狱之火,凡是被火焰侵蚀的东西,都会在瞬间化为尘埃般的黑雪。 路明非在觉醒不久就试验过这个神秘言灵的威力,如今地狱火焰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爆发,但毁灭的威力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一幕就像是当初美国在日本投下的两枚原子弹。 这也是他敢于来到日本的底气,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的不介意提前将那头恶鬼真身找出来,然后以极为残忍的方式将其灭杀而以绝后患。 风雨中,路明非脸色有些苍白,这是他自身透支的迹象。 虽然黑焰言灵的威力惊世骇俗,但施展出来的代价也极为高昂,对于施展者自身消耗巨大,如果再让他施展一次黑焰十字斩,他将会彻底透支,陷入极度的虚弱甚至昏迷。 但那又如何呢! 路明非眼神坚定。 只要能够守护好身边的女孩,就算是让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回头看向身后机车座位上的绘梨衣,炽白色的雷电照亮了他那张刻有十字刀疤的冷峻脸庞,可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却是那么温柔。 绘梨衣小手紧紧攥住男孩的衣服,她将侧脸轻轻贴在男孩温热后背上,心扉间升腾起满满的感动。 一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从她眼角滑落下来,旋即被风吹开,融入到了周围的风雨中。 “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我的灵魂甚至是湿的。远远的,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 绘梨衣已经记不得她是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但她却深深记得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因为这句话像是她内心的自我独白,是她心灵深处的声音。 有时候从睡梦中醒来,隔离密室里永远都是森白色的,她不知道那一刻是白天还是黑夜,时间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她如同提线木偶,被别人操控着傀儡般的人生。 但有那么几次,她幽幽醒来,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是湿漉漉的,舷窗外好像传来了浪涛拍打礁石的声音,仿佛她身处的不再是隔离密室,而是在一艘船上,这条船在大海里航行,载着她通往自由。 她内心窃喜而感动,连鞋子都没穿,光着小脚丫就一路小跑冲到了舷窗旁,迫不及待的踮起小脚丫朝外张望,似乎是期待着梦境中的岛屿。 就像是天空之城里的希达寻找着属于她的拉普达,那是通往美好与自由的地方。 可她踮起脚,满是期盼的眸光里倒影的不是海浪,也不是海中岛屿,那是一望无际的森白,死寂而单调。 原来那一切都是个梦啊。 绘梨衣深红如宝石般的眸光渐渐暗淡下来,直到完全熄灭。 她背靠着冰冷墙壁,在密室角落里缓缓坐下来,双腿蜷缩在一起,小小的身影像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大海中凸起一块微不足道的礁石。任由海浪吹打,那里永远是她的位置,她无法移动,也无法沉没。 家族的人都认为绘梨衣有些呆呆傻傻,就连源稚生也觉得她这个妹妹心思很单纯。可只有绘梨衣自己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懂,她只是不说,她的心思很细腻,就连风吹过脸颊的时候,她都会在想风儿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要悄悄告诉她。 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藏在一层层莹白色的光里,每当她竭力要看清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周围的光像是浮动的云海,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她确定那个人不是她的哥哥源稚生,也不是令她看不懂的深沉老爹橘政宗。 而是一个有着温柔眼神的男孩。 绘梨衣看不清这个男孩的脸,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目光穿过云海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是那么温暖。 她一直在等着对方的出现,像是等待了千年。 狂烈的风雨从天地间倾盆而下,瞬间打湿了男孩女孩的全身。 绘梨衣紧紧抱着身前的路明非。 在那个樱雪纷舞的世界,她看清了那个男孩的脸,男孩从光里走出来,牵起她的手,骑上机车,载着她驶向了通往自由的世界。 绘梨衣的脸颊贴着男孩的后背,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幸福而温馨的弧度。 尽管此刻暴雨泼天的下,可路明非就是女孩的港湾,是她在这个暴雨世界里唯一的依靠。 身后警笛声竭斯底里的发出嘶鸣。 十余辆警车撕裂雨幕咆哮着朝路明非追逐而来。 这些警察并没有亲眼目睹黑焰十字斩的爆发,不久前涌入靖国神社那条道路上的警车只有二十多辆,警长东条一郎考虑到杜卡迪灵活的机动性,为了防止机车窜出拦截领域,所以早早安排另外十余辆警车负责在外围堵截。 如今这十余辆警车就是此次抓捕路明非的所有警力了。 警察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警长已经化成了灰,他们以为进入靖国神社那条道路的警车被狡猾的暴徒路明非利用杜卡迪的高机动优势困在了某个狭窄且信号很差的地方,所以暂时联系不上。 不过来自上层的命令让他们不敢有任何松懈,哪怕与警长失去联系,其余警察也严格按照此前计划,再度如群狼般扑咬而来。 第49章 绘梨衣:他们让Sakura不开心了!他们好坏! 暴雨泼天的下。 此刻已是晚上十点多,再加上恶劣的暴雨天气,路面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车辆,路边商店也早早关门歇业,行人更是没几个,如今正是警视厅动用火力的大好时机。 顷刻间雷明顿狙击枪,火箭筒,单兵导弹等热武器再度准备就绪。 不仅如此,还有一辆辆炫酷的机车在警车长队里穿梭,这些机车就像是尾随猛虎而来的群蛇,机车上的青年皆是一身缀满长钉的破烂皮夹克,头发被染的五颜六色,手里拎着一把把晃眼的砍刀以及短管猎枪。 他们赫然是暴走族里的武暴走们。 赤鬼帮帮主死了儿子,自然要来复仇。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当赤鬼帮帮主赶到医院的时候,并不知道要面对怎么地对手。 他气势汹汹而来,只看到自家儿子被整齐的拼在病床上,一脸安详。 与之随行的帮众早就吓破了胆,帮主大怒之下调动千代田区的势力找到了路明非的位置,第一时间派出帮众精英赶赴过去。 此刻这些武暴走从机车上站起身来,发出野性嗜血的叫声,目标同样是前方那辆杜卡迪机车上的男孩。 如果在平日里警察们看到这一幕,可能会驱车把这些武暴走一个经典美式截停下来,但此刻警车上的警察们仿佛没看到这些人一样,甚至有一些格外嚣张的武暴走伸出明晃晃的砍刀在警车身侧划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可警察们如老僧入定般坐在警车里,稳得一匹。 警匪一家的戏码在东京都的公路上演。 而之所以两拨人马极为默契的没有展开交锋碰撞,自然是因为双方都有着共同的敌人。 枪械开合声此起彼伏,在暴雨中凌厉而萧杀。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此刻天时地利人和,胜利已然在望! 路明非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不仅仅看到警匪追逐而来,更是看到了在那些武暴走成员里,有一道道黄金瞳在风雨里闪灭。 有混血种混了进来! “找死的人是真多啊。” 路明非缓缓扭动了一下脖子,黑眸越发冰冷。 既然有混血种加入进来,那两者间就不是一般的矛盾了。 有混血种势力盯上了他! 在日本只有两大混血种势力,一个是蛇岐八家,另一个是猛鬼众,可无论是哪一个势力攻击他,它们背后只代表一个人。 “赫尔佐格!” 路明非嘶声道。 炽白色的的闪电照亮了男孩那张满是杀机的冷峻脸庞,连周围的风雨都被惊悸到四散开去。 绘梨衣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男孩的冷峻侧脸,内心不由得悸动起来。 其实她一直都在偷偷观察路明非,看着男孩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此刻在看到对方凝眉,她能够感受到男孩的不开心。 “他们让Sakura不开心了!他们好坏!” 绘梨衣偏过头,目光冷冷看向那些群狼般扑咬而来的警车与摩托机车,内心第一次产生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那漠然回眸的一眼就像是神祗俯瞰人间,整个天地间狂落的雨流都为之凝滞了一瞬。 为首一辆警车,一名警察半个身子探出副驾驶车窗外,肩膀上扛着一枚火箭筒,眼瞅着就要朝路明非发射。 他发射的角度很刁钻,瞄准的是机车侧方位,这样以来就不会直接射杀两人,从而将其重创后擒拿而下。 可看到女孩凝射而来的冰冷目光,他顿时激灵的打了个寒颤。 只觉得在女孩的注视下,浑身有种要裂开的撕裂感。 不,准确来说他已经裂开了! 一道道狭长血线迸出皮肤,像是有一柄无形的砍刀在他身上不断劈斩,他的警服被层层划穿,猩红的血顺着狂流的暴雨挥洒在夜幕中。 只见一道道无形的锋锐波动席卷而来,泼天的雨水顷刻间被聚拢成了一柄柄刀剑的形状,它们洞穿风雨呼啸翻飞,足有成百上千道,此刻呼啸而来犹如一幕刀剑狂潮,朝着那些警车与机车涌去。 哧哧哧—— 一枚枚强化轮胎被风雨化作的刀剑凌厉斩切开来。 顿时间警车机车纷纷失控,伴随着剧烈的刹车与摩擦声,它们如无头苍蝇般撞向了周围护栏以及路边的大树上。 嘭嘭嘭—— 被改装强化的大功率发动机传来轰鸣,而后纷纷发生爆炸,火焰四起,冰冷的雨水拍打而下发出哧哧地腐蚀闷响。 就这样,原本一场蓄势待发的火力全开,顷刻间就被打乱一团。 惨烈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能够看到一个个警察浑身伤痕累累的从警车里艰难爬出来。 甚至有被火焰覆盖全身的武暴走惨烈嚎叫,最后被一个警察一脚踹倒在积水路面上,紧接着对方身上的火焰被积水湮灭,仰面躺在水里抽搐。 哪怕这个近乎烧焦了的家伙没死,想必后半生也会在病床上过得很安稳。 也有一些武暴走被斩去手臂或是四肢,他们提前察觉到那股冥冥中即将降临的切割之力,所以第一时间刹了车,相当于前面的警车机车成为了他们的盾牌,可造成的伤势依然严重。 这些人都是混血种,无论是反应还是实力都要比普通人强上很多,但在绘梨衣的审判切割下,就像是一只只被绞杀的蚂蚁。 他们满脸恐惧的看着机车后座上绝美的女孩,根本没有半点要继续战斗的勇气。 路明非眯起眼,目光透过后视镜看向身后警车机车全军覆没的一幕。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想要快速脱身带着绘梨衣离开,几乎就要再度爆发出自身言灵之火,却没想到有另一股神秘的切割之力迸发全场。 虽然这股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整个过程甚至还不到两秒,但在切割力量爆发的瞬间,他就知道是谁所为了。 路明非偏过头,满脸苦笑的看向身后绘梨衣,只是他已经看不到女孩的表情了,因为后者的侧脸此刻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风雨呼啸,他将漆黑的机车横停在公路上,目光看向路面满地狼藉的一幕,却没有半点怜悯。 片刻的沉默后,男孩开口道:“绘梨衣,坐好了么?要发车了。” “唔唔。” 身后女孩连连颔首。 感受到身后女孩加大搂紧力度,路明非嘴角上扬,旋即轰转油门,杜卡迪再度咆哮起来,如一头漆黑猎豹,迎着狂烈的风雨消失在了公路尽头。 第50章 一些废话 今天周五,来了推荐短信,这周星期天下午两点就能上推荐了。 不过是个电脑pc推,而且还是在网站轻小说网页最最下面,连个封面都没有的那种,唉,不知道说啥了,总感觉编辑在劝退我,哈哈,其实这本书追读一直是上升的,而且因为字数今天刚好超过十万字,起点智能推发力了,今天一天,直到现在已经增了三百多个收藏,估计十二点之前,差不多会有四百多近五百收藏的样子,就是寻常app推荐可能也就这个成绩了吧。 说明还是有很多读者认为这本明妃屠神不错的,因为收藏暴增,推荐票还有追读人数更是此前好几倍,所以我未来要是止步电脑推,我是极其不甘心的!这本书大纲有,明妃离开日本前会安排好一切,而且绝对会给橘老狗戴上痛苦面具,到了学院也不会按部就班,绝对会是全新剧情!明妃会真正展现出王之权柄!还有令所有学员闻风丧胆又欲罢不能的铁三角组合(明妃、芬狗、唐龙王) 更新的话,还是每天凌晨十二点准时! 还望诸位读者大大们能够助我一波,未来一星期能够每天追读一下,就是划拉到新章节最后一页都行,要是能再投上几张推荐票,更是感激不尽! 如果扑街了,我就只能连滚带爬出去找工作了,不过人生本就是玻璃渣子里面找糖吃,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要是有个五百订,我绝对天天日万,哈哈,话说我是不是在异想天开啊,明明是个只能在编辑手里拿到蚊子试水推的垃圾作者。 第51章 审判 “下面播报一条紧急新闻……” 东京,千代田区。 朝日新闻的美女记者千叶丽子站在隔离警戒带前,正神情凝重的讲述着发生在这里的一场灾难性事件。 在她身后极远处原本是靖国神社,此刻已然化成一座微型火山口,浓烈如尘埃般的黑雪从火山口里升腾了出来,而后被风雨卷荡纷飞,天地间像是下起了一场漆黑的暴雪。 就在前不久靖国神社遭遇神秘攻击,然后就变成了这般惨烈景象。 警戒带距离被毁灭的靖国神社足有一百多米,可哪怕这么远的隔离警戒,依旧能够感受到炽烈萧杀的风吹卷而来,仿佛来自地狱。 曾经无数日本人来此虔诚参拜的靖国神社已经完全泯灭,像是受到核辐射而造成的恐怖破坏。 短短半小时,警车、救护车以及新闻采访车都已悉数赶到现场,靖国神社周边所有长道都被封锁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入。 如今身处靖国神社附近,就像是面临不断喷发的火山,别说正常人见到这一幕头皮发怵了,就算是穿着防爆护服的搜救人员也只能在里面停留很短的时间,一旦时间过长,身上的防爆护服都会被高温融化,将里面的人彻底融在防爆护服里。 这里不仅有警察维持秩序,甚至还驻扎了荷枪实弹手持防爆盾的自卫队。毕竟这种灾难性的事件,单凭警视厅的力量已经难以维持。 五分钟前这里还聚集了大批情绪激动的日本民众,他们玩命的要往里面冲,群情激愤的简直不亚于一场小暴动,哪怕警视厅的警察们鸣枪示警也无法镇压。 虽说靖国神社现在已经化为一座喷发的小火山,但也不是没人敢冲进去。 被毁灭的是靖国神社,是日本很多民众心中的支柱与信仰,某种程度上来说,靖国神社被毁,很多日本人比死了爹妈还要崩溃。 这些人抱着一副惨烈心态冲向了废墟般的神社,纵然警察们极力阻止,依旧有几名日本人穿过封堵的人墙,一把钻过隔离警戒带,然后悍不畏死的朝靖国神社方向奔跑过去。 他们一边跑,一边高呼着英灵万岁,神色激动而狂热,简直比磕了药还要疯狂,完全无视炽烈的高温,只是在这样的疯狂下,他们却越跑越慢,越跑越慢…… 渐渐的,他们的身体凝固了,表情凝固了,连飘飞的衣角也凝固了,最后整个人完全化为了漆黑的炭固,烈风吹卷而来,顿时崩碎为尘埃般的黑雪。 呼—— 这些漆黑的雪迎面吹拂在紧随而来的狂热民众身上,明明炽热的像炭,然而落在脸上的时候,却让他们仿佛在那一瞬间如坠冰窖。 那么大的一个活人,竟然被凭空灼烧成了一团灰灰。 他们浑身因为惊惧而剧烈颤抖,只觉得与死神擦肩而过。 紧接着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这些前一秒还狂热像疯子的日本民众,在被黑雪吹拂后呆站在原地片刻,下一秒以比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回跑。 一个个跟奥运会赛场上百米赛跑运动员似的,皆是拿出搏命般的架势冲刺,甚至有人鞋子都跑掉了,脚掌被炽热的地面烫到嗷嗷叫也愣是没敢停下来。 好家伙,连那些维持秩序的警察们都猝不及防。不过压力也随之缓解下来,因为再也没有比这些狂热民众自己跑回来更有说服力了。 而隔离带外围那些原本陷入疯狂的民众在瞧见这一幕,尤其是奔跑回来的日本人浑身长出巨大水泡,显然是被里面高温烫起来的,一个个狰狞如恶鬼,那种狂呼救命的样子更是狠狠刺激了他们。 像是恶鬼们被地狱的火焰灼烧,因为太痛苦而发出惨烈的嚎叫。 他们被当头泼下一桶冰水,冰冷刺骨的水从头顶直灌到脚底板,原本狂热的心也立马被冷却下来。 在场日本民众内心无比发怵,这一刻才真正明白,那已经不再是他们信仰的靖国神社,而是恐怖的地狱啊。 “快救人!” 警视厅副警长神色不禁变得惊恐。 这些奔跑回来的民众全身泛起的水泡太过恐怖,他们一个个呼吸困难,甚至出现休克,可以想象里面的温度是何等恐怖,只要这些人再往前推进一点,就绝对没有命回来了。 来自东京医疗队的医生护士们皆是苦笑。 他们携带着氧气包与血瓶抵达灾难现场的时候,本以为需要救治的伤员众多,可找了一圈根本没有伤员,有的只是无尽黑雪。 没成想这些医疗用品反而用在了这些“热心”民众身上。 这时有护士抬着担架奔向救护车,担架上是一位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只见他的整条右臂已经消失,右臂根部的碎肉上还有细碎如尘埃般的灰烬升腾出来,像是燃烧的纸屑化成的灰。 此刻男人神情因为痛苦而极度扭曲,哪怕医生已经为其注入了镇定剂以及麻醉剂,可惨叫还是抑制不住。 朝日新闻的记者连忙奔了过来,镜头也随即转向了这位伤员。 靖国神社一般下午五点就关门了,晚上十点神社的保安轮班,今晚正好是这位保安前来守岗。 只是他晚上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就去附近买了份烧烤回来,结果在距离靖国神社大拱门还有几十米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道巨大的黑焰十字盖压而来,然后他就被一股恐怖的炽热冲击波震得昏死过去。 要知道,那还仅仅只是黑焰十字攻击的余波。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担架上躺着了,浑身疼痛难忍,甚至连整个手臂都不翼而飞了。 “能问一下,当时灾难来临的时候,您看到了什么吗?”朝日新闻社的美女记者千叶丽子连忙追问这位伤员。 这位保安可是这场灾难到目前为止能够找到的唯一亲历者,他的描述绝对会对整场灾难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然而就在她询问的时候,这位保安原本痛苦的脸突然变得无比惊恐,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噩梦,哪怕噩梦已经过去,甚至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自卫队,但他浑身依然止不住的狂颤,眼看着就要窒息了。 看得一旁的千叶丽子也不由被感染到浑身惊颤起来。 要知道靖国神社的保安都是从日本自卫队里经过严格选拔,无论是实力还是勇气,甚至是忠诚,都是首屈一指的。 他们无比敬畏神社里沉睡的英灵,哪怕身临死境,也会迸发出强大的精神意志去抗争,因为他们始终坚信,冥冥中的英灵会给他们加持无限的力量。 可现在这名来自自卫队的保安,其精神意志完全崩溃,一副仿佛见到人世间大恐怖的惊恐模样,千叶丽子甚至觉得要是再持续下去,这名保安简直会把自己活活吓死。 “那是,是——审判!” 保安满是水泡的左手死死抓住千叶丽子的手腕,仰着脖子吼叫,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量。 接着身子直直一挺,昏死了过去。 随行医生立即终止采访,为这名伤势严重的保安戴上了氧气面罩,护送其上了救护车,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的救治还有没有用。 “审判么……” 看着被抬进救护车的保安,千叶丽子咀嚼着这个词汇。 轰隆隆! 突然间天际传来一声惊雷,女人受惊般,整个娇躯激灵灵抖了个寒颤。 第52章 老板娘,开房 千叶丽子风中凌乱了。 风雨打湿了她的白色制服,姣好性感的身段展现出来,可此刻因为惊惧她浑身止不住狂颤,像是要高潮了一样。 作为一名无神论的新闻工作者,她一向对于怪力乱神的东西嗤之以鼻,可眼前灾难性一幕让她内心产生了动摇。 她甚至不能确定这位保安是不是在这场灾难性攻击下被摧毁了意志,造成神志失常才说出的胡话。 “八嘎!一个个没吃饭么?都特么给我拿出吃奶的力气来!!” 不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个身穿副警长制服的男人正冒着大雨骂骂咧咧指挥着手底下的一众警察。 千叶丽子认了出来,男人正是警视厅副警长渡边司,此刻正在现场指挥着警员办事。 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出现在这里的不该是警视厅现任警长东条一郎么? “渡边副警长,请问……” 千叶丽子很快来到了渡边司身边,打算访问对方关于这起灾难性事件的信息。 “问尼玛啊!没看到老子现在很……咳咳,你们现场记者的提问我一概不知,也无可奉告!” 突然被打扰,副警长渡边司差点原地爆发。 可转眼看到千叶丽子的记者证件,又看到摄像师扛着摄像机怼着他的脸就拍了过来,强行将怒火压制了下来。 毕竟他是个公职人员,不好的舆论会对产生很大影响,尤其是在这个该死的节骨眼上。 “渡边副警长,我相信很多民众都想知道靖国神社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面临这样一场灾难,您身为副警长,掌管千代田区的治安,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哪怕是提供一些信息也好。” 千叶丽子不愧为朝日新闻的王牌,面对渡边司的不满,她依然表现的不卑不亢。 渡边司被气乐呵了,还真是给你脸了,你特么没看到我现在压力很大么? “我现在正在办案,一切都无可奉告!” 说完,渡边司一脸不耐烦的推让起来,甚至连摄像师都被推倒了。 “你……”千叶丽子脸色难看起来。 她没想到身为副警长的渡边司,竟然敢在镜头面前做出这般野蛮行径。 “你什么你!再敢妨碍我办案,就以妨碍公务为由,全给你们拿下!”渡边司近乎咆哮起来。 话说他也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在灾难发生的三分钟后,他在被窝里几乎是让电话给震醒的。 警视厅值班警察打来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惊恐无比的颤声说靖国神社没了。 “纳尼!” 渡边司从睡梦中被扰醒的郁闷当场抖了个干净,他紧紧抓起电话,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靖靖靖……” 结果他一连哆哆嗦嗦的说了一长串也没能把“靖国神社咋没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最后还是那名接线员快速开口,“据说是经历一场灾难性爆炸,然后神社就被炸没了。” “炸没了?” 渡边司脸色苍白,连忙就问对方,警长是怎么安排的,话说这时候东条一郎那家伙也该知道靖国神社被炸没了的消息,说不定此时正在赶赴现场。 还好有这个挡箭牌,否则他危矣啊! 要知道靖国神社可是在千代田区,是他们这片警视厅负责的治安范围,平时就算是被扔个汽油燃烧瓶,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如今倒好,直接给炸没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来自上层的震怒。 可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让他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据随行警员说,东条警长也,也被炸没了,渡边副警长,渡边副警长,莫西莫西……” 啪嗒一声。 电话从渡边司的手里滑落下来,他人傻了。 若是没有东条一郎挡箭,他完全能够想象到接下来他要承受的是什么,可那是他完全承受不起的重量啊,此时他的脑袋里已经在想辞职报告怎么写了。 可随后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渡边司看到加密号码,神色变得郑重起来,那是来自上层的指示。 眼看着女记者还要来纠缠的样子,渡边司按照此前上层的吩咐说道:“据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这起灾难性事件极有可能是一颗天外陨石坠落而引发的爆炸冲击。” “天外陨石坠落?”千叶丽子皱眉。 如果这真是一颗天外陨石坠落引发的灾难性攻击,那为什么此前天文气象局没有任何预警信息提醒呢。 在扯出这个荒诞的理由后,渡边司就安排自己的事情去了。 千叶丽子对市政府敷衍了事的态度感到愤怒,她手拿话筒,神色肃穆的对准采访镜头。 “这里是朝日新闻,此次这场灾难性事件死亡人数暂时还未明确,甚至不知道具体由何引发,可警视厅对媒体的解释却只是一场陨石袭击的天灾,在没有足够证据公布,甚至都没有详细的深度调查,就匆匆做出结论。 在这里朝日新闻对东京都知事小钱形平次先生提出严重质疑,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媒体,对待民众的警视厅,真的能够保证东京都的安全么?” 一旁的渡边司嘴角抽搐。 不过他并没有上前制止,反正这是上面交代的说法,哪怕会引起民众不满,也自然会有人给他顶起。 警戒带外,有人悲伤,也有人欢欣鼓舞。 很多日本民众泪流满面,哭声简直是比死了爹妈还要悲惨。 “哭个鬼熊哦,可恶心,差点给俺整yue了。” 一中国大妈在镜头不远处骂骂咧咧。 极为喜庆的bGm《好运来》从她板砖厚的小音箱里响彻起来。 “哦吼?大娘听嫩这口音,是河南老乡吧。”一位头戴高帽,帽子上写有一个高字的中餐馆老板骑着电瓶车路过。 正是路明非口中的河南大叔。 话说老板此前在整理他的小店,听说靖国神社被炸没了,他当场一个激动,连店门都没关,赶紧骑着他的小电驴来确认情况。 结果来到这边一看,好家伙,灰都给扬喽,得劲! 老板第一时间拿出手机一通狂拍,又把已经化为废墟的靖国神社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并附带醒目的“审判!”二字,很快在朋友圈里引发一阵点赞狂潮。 “老哥也是河南嘞?” “掰说了,那必须的,大娘你们到日本来弄啥嘞?”餐馆老板好奇问。 “哎呀,日本这边不又开始跪那些鬼子了么?俺跟你大爷都是老党员了,在家闲着莫事,就组团来这边当面撅几句,顺便吐几口唾沫,结果那个日本导游知道后半道就把俺们扔下了,现在还没吃罢饭嘞。” “狗日的,大娘莫怕哈,俺来安排住处,嫩先来俺店,胡辣汤小笼包管够!” 老板一拍胸口,掷地有声的说。 “中!” 大爷大妈朴实憨厚的笑了起来。 老板也跟着笑了起来,一阵狂热的风吹卷过来,他心中一凛,目光看向远处黑焰升腾的神社废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不久前那个男孩面对赤鬼帮的眼神。 …… 樱红色的情人旅馆里。 “老板娘,开房。” 啪一声,路明非将手掌拍在前台桌面上,对着面前抽着烟袋的妩媚老板娘说道。 绘梨衣站在他的身后,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此刻女孩浑身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一对暗红如玫瑰般的眸子正好奇张望着旅馆四壁贴挂的阿威十八式名画。 第53章 为爱而鼓掌 源氏重工,会议室。 外面雨流狂落,源稚生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边,俯视着霓虹闪烁的繁华东京。 男人神色感慨。 这座大都市就像是传说中的天空之城,永远流淌着牛奶与蜜。 他年少时曾对身边之人许诺过,终有一日会功成名就,带着对方到东京过上等人的生活,如今这一切都被他抓在手中,身边之人却早已不在了。 “稚女啊,不知道你在地狱那边有没有得到解脱……” 久久的沉默后。 源稚生转过身,对身后女孩问道:“现在路君与绘梨衣怎么样了?” “乌鸦夜叉一直都在紧密关注,不久前那个男孩用砍刀斩切了赤鬼帮的少主,赤鬼帮帮主让手下精英截杀,不过依照对方的实力,完全能够保护好绘梨衣小姐。”樱一脸沉静的回应。 源稚生点了点头,“让乌鸦夜叉他们时刻保持关注,虽然不能干扰到路君与绘梨衣,但也不能让两人脱离监视范围,要时刻把握两人的动向。” 虽然路明非的实力强大,但在东京都可不仅仅只有蛇岐八家,还有猛鬼众。 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猛鬼众就像是一头潜藏在东京都的恶鬼,实力强大而且行踪诡秘,一旦路明非被缠上,说不定会出现意外。 不过两人要是一直在蛇岐八家的监控范围,真出事情的话,家族精英也能够很快出动为其摆平。 “哈伊。” 一身西装的樱躬身应诺。 不过一向沉静的脸庞罕见露出一抹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有疑惑?” 源稚生有些意外的看着女孩。 “少主,绘梨衣小姐未经世道,心思单纯,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樱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内心想法。 如果单从照片里路明非跟绘梨衣两人状态来看,那自然是一对甜蜜情侣,如今夜深了,两人要是在东京都某个酒店开间房,那也是理所应当。 但问题是绘梨衣是源稚生的妹妹,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毕竟从此前男人对绘梨衣失踪的反应来看,十有八九是个妹控,一旦绘梨衣被路明非“欺负”,那无法想象男人会何等暴怒,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源稚生,生怕对方日后会产生一些悔恨的想法来。 “你指的是哪方面问题?” 源稚生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偏头问向樱。 正在喝酒的源稚生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没把酒水一口喷出来。 他眼角抽搐的看向樱,心里直呼好家伙,心说樱你再沉静,也没必要把这种激情四射的事情说得那么坦荡好吧 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看到源稚生有些狼狈的姿态,樱食指弯曲,一脸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话说她说的还不够委婉? 难道还能直接说出来?而且这句话还是一次乌鸦跟夜叉聊天时说出来的,当时她就在现场,还主动问过夜叉这个词汇的含义。 樱,没事的话,陪我喝一杯吧。” 源稚生来到会议室长桌旁靠坐下来,在另一个玻璃杯里倒了份威士忌递给女孩。 “乐意效劳。” 樱接过酒杯,与源稚生手里的酒杯微微碰撞,而后将红酒一饮而尽。 ……嗝! 一下喝猛了,樱抿住红唇,强忍住要打嗝的冲动。 看着如此豪爽的女孩,源稚生不禁为之错愕,好家伙,这是在干啥,喝桔子盐汽水么? 源稚生的惊讶被樱看在眼里,女孩红润的嘴角罕见的微微翘起。 会议室顶壁上有荧光流淌下来,倾洒在女孩绝美的笑脸上,源稚生竟看的有些失神了。 “老大,不好了!出事情了!” 会议室的门被轰然推开,只见乌鸦火急火燎的冲进来,直接拿出ipad平板给源稚生播放了一段实时直播的视频。 视频画面里,被无数日本国民奉为信仰支柱的靖国神社已然化为废墟,尘埃般的黑雪在风雨里漫天飞舞。 “这什么鬼?” 源稚生凝眉问道。 他一时没看明白视频里一团黑糊糊的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老大,这是靖国神社啊,学院贵宾路明非一刀斩出黑色的火焰十字,然后把整个神社给劈没了。” 乌鸦双手狂颤的举着平板,脸色煞白的说。 直到现在他还内心惊恐不已,路明非爆发的绝杀是何等威仪具足,简直就是死神降临人世间。 哪怕他们这些执行局专员足足间隔数十米开外,依然老老实实的跪稳了下来。 “啊?啊!!” 源稚生怔了一下,下一刻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他对靖国神社没什么好感,没了就没了,他惊骇的是路明非的实力竟恐怖如斯,一刀就把靖国神社劈没了。 那黑色火焰到底是什么恐怖言灵。 就连身后一向沉静的樱也不禁动容起来。 在乌鸦说出靖国神社被路明非一刀劈没了的时候,她就联网了辉夜姬搜索现有的已知言灵进行比对,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符合的言灵。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直到两分钟后,源稚生从极度震惊的状态平复下来,才接着开口问道:“路君现在人在何处?” “不知道。”乌鸦战战兢兢。 “不知道?” 源稚生皱起眉,音调都拔高了起来。 乌鸦浑身一激灵,哭丧着脸,“老大,我是真不知道,当时路君在爆发言灵的时候,我的脑袋当场宕机,人完全傻逼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路君已经骑着杜卡迪载着绘梨衣小姐离开了。” 源稚生脸色难看。 路明非在东京造成这么大的轰动,如果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一旦被猛鬼众的人盯上,那绝对是……诶嘿。 他内心不好的念头刚诞生就很快被自己反驳了。 话说一个动用未知恐怖言灵能够将靖国神社劈没了的S级混血种,他担心个毛线啊!猛鬼众这时候真要盯上对方,那绝对是找死! “老,老大,我这就出动人手寻找绘梨衣小姐,以及路明非阁下。”乌鸦战战兢兢的说,生怕源稚生一个不满让他切指。 “不急,你们可以继续寻找,但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来。”源稚生说。 怪物跟怪物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他内心安稳了下来。 本来他就非常看好路明非跟绘梨衣的爱情,唯一担心的是未来路明非实力不够强,可现在按照男孩展现的言灵威力,生怕未来妹夫太生猛。 一时间源稚生又开始变脸,从一开始的震怒到后来平静,再到现在那一抹熟悉的姨妈笑。 不对劲。 樱乌鸦两人皆是神色复杂。 尤其是战战兢兢的乌鸦,他脑洞大开,心说老大该不会被气到失心疯了吧? 老大,你不要切我手指头啊! 第54章 不寒而栗 “倦兮倦兮钗为证,天子昔年亲赠,别记风情,聊报他,一时恩遇隆,还钗心事付临邛。 三千弱水东,云霞又红。 月影儿早已消融,去路重重,来路失,回首一场空。” 凄美婉转的歌声响起。 这是一间素雅小院,粉红色的樱花如雪般落下。 一道身穿凤冠霞帔的绝美身影在樱花纷飞间轻歌曼舞。 这是歌舞伎《贵妃传》,讲述的是中国古代唐朝时期被帝王唐玄宗宠幸,再到被抛弃的绝世妃子杨玉环的一生荣辱。 女形在演绎之时,务必要将人物的喜怒哀乐都要表达出来,因此极为考验技艺,然而这位绝美的戏子却将其演绎的非常传神,真的像是曾经那位风华绝代的贵妃从历史里走进现实。 她天生丽质,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她是绝世的贵妃,唐玄宗曾派人八百里加急,期间不知跑死多少匹汗血宝马,只为给她献上新鲜的荔枝,更是无数次为她妥协。 可直到安史之乱,禁军攻破皇宫,曾经挚爱她的唐玄宗不仅没有守护她,反而赐下一道白绫让她自尽,歌声变得如泣如诉,充斥着哀怨与悲伤。 带着公卿面具的男子坐在不远处的小桌前欣赏,惨白公卿面具的双眼直勾勾的盯视着婉转起舞的绝美身影。 一曲唱罢,身穿戏服的杨贵妃走到小桌前款款坐下身来。 “稚女,你的歌舞伎艺越来越有大师风范了。”鼓掌声从对面响起,公卿面具里传来苍老的沙哑男声。 尽管老人赞美,但凤冠霞帔的男人却没有半点动容。 他伸手端起桌前清酒浅饮,顾盼间仿佛还没有从杨贵妃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你是如此优秀,当初你的哥哥源稚生将你当作恶鬼斩杀,还真是讽刺啊。”老人语气感慨,似乎是在惋惜。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烟视媚行的男人脸上忽然迸发出绝世杀机。 锵的一声,身边樱色刀鞘的古刀豁然出鞘,直指面前老人。 而刀身周围飘舞的樱花皆是在这一刻四分五裂,化为一幕粉色细雨。 男人出刀速度之快,仅仅在虚空掠过一抹残影,等到对手发现的时候,刀锋已然直指眉心。 气氛萧杀凌冽。 前一刻男人还是婉转动人的杨贵妃,下一刻他就变成了一位执掌生命的女王,杀伐凛然,又威仪具足。 咔嚓一声。 刀锋所向,那张惨白色的公卿面具被斩裂出一丝缝隙,铁灰色的血液流淌出来,白与灰的交织格外醒目,令人触目惊心。 可真正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从公卿面具的裂缝里除了血水流淌出来外,还钻出一条条细微狰狞的触手,看起来像是密密麻麻的蚯蚓从土里钻出来。 可老人并没有任何意外与痛苦,依旧是用那张公卿笑脸凝视着身穿戏服的男人。 他正是当今猛鬼众的领袖,王将。 “每次提到你的哥哥,你都会失控,稚女,你还需要修心啊。”王将把手轻轻搭在刀身上,缓缓将其推开。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呢?”源稚女冷冷将长刀入鞘。 虽然他很想斩下眼前这个食尸鬼的脑袋,让那张流着尸水的臭嘴永远闭上,但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因为这对你而言也是一种考验啊,稚女,你是猛鬼众的龙王,未来是要继承我的王将之位统领猛鬼众。”带着公卿面具的王将语重心长的叹息道。 这话源稚生耳熟,要是仅凭声音,他甚至会以为所谓的王将是橘政宗本人。 “王将大人,你是在搞笑么?” 源稚女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招展。 他本就是绝世的戏子,这一笑简直就像是看到小丑滑稽表演而捧腹大笑的观众。 王将仿佛是被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具体可参考尼古拉斯凯奇的经典笑容】。 直到半晌后,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很好笑么?” “的确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笑话啊。” 源稚女逐渐收敛了笑意。 他当然不相信王将能够将统帅权力交给他,对方可是一头食尸鬼啊,是要吃掉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来成就自己,所以他才会认为王将的话是个天大笑话,真的把他给逗笑了。 他看向王将,“你这段时间加大了进化药的实验进程,导致实验体频频失控造成血案,蛇岐八家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而且掌握了不少线索,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秘密。” “发现又如何?” “你是在玩火,一旦被蛇岐八家发现,到时候就是真正的决战了!” “稚女,我们是猛鬼,不仅仅被世人所排斥,甚至连我们的同胞兄弟都会排斥我们,我们这类人永远如临深渊,又何谈安稳呢?” 王将的声音充满感慨,就像是一名人生阅历丰富的老人在缅怀过去。 源稚女的语气同样很冷,“希望你所谓的如临深渊是自知之明,你要知道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蛇岐八家,还有卡塞尔学院,那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而且这次学院还派来一名S级血统的新生来到日本,谁也不知道学院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也许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稚女,你多虑了,至于学院那个叫路明非的S级新生,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王将笑了起来,却又像是恶鬼在低语。 “有意思?” 源稚女的神色满是嘲讽。 他打开小桌上的平板电脑,播放出了靖国神社被黑焰十字斩覆灭的画面。 “这是?” 王将瞳孔猛的一缩。 “不久前那个S级新生爆发神秘言灵,将整个靖国神社劈地一干二净,你管这叫有意思,王将大人,你还真有意思啊!” “卡塞学院还真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久久的沉默后,王将目光深深的盯视着视频里被黑焰覆灭如地狱般的神社废墟。 那张公卿面具的嘴角一点点上扬起来,再加上铁灰色的血水从面具裂缝里淋漓下来,整张脸像是在无声的狞笑。 一旁的源稚女不寒而栗,仿佛已经听到了公卿面具后那一声声磨牙吮血的吞咽声。 他知道,这个恶鬼要吃人了。 。 ps1:感谢大大们的支持,昨天一天收藏增了500多,推荐票消息直接99+(不舍得点开,就想凑个99+再看,然后一遍遍浏览大大们投的推荐票)真的真的非常感谢,让我这个小扑街看到了晋级希望。 ps2:接下来会进入高甜,嗯,非常甜的那种!!明天三更!求票!求追读!! 第55章 稍微说点,略微有剧透(慎点) 开这本龙族同人,我就想写一个不一样的路明非,他与小魔鬼交换了最后四分之一生命,完成了最终融合,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蜕变,不仅仅是他实力的蜕变,还有骨子里被激起的凶性。 可能男孩看着还是那么大大咧咧,那是因为没人惹他,一旦招惹到他,他势必会露出自己的獠牙! 上一世路明非太懦弱了,我要让他彻底蜕变! 哪怕到了学院,也不再是那个畏首畏尾的S级,稍微爆发一下就是审判啊什么的,感觉束手束脚。 重生归来的路明非不该是那样,而是会真正展现出王之权柄! 老唐是学院死敌,但他更是路明非的兄弟,学院要审判老唐的时候,路明非会第一个站出来,浑身升腾起漆黑火焰,面对在场众学员以及校董们,声音冰冷道: “我再说一遍!老唐是我路明非的兄弟!” 就是这样! 没人能够审判他在意的人! 也没人能够审判他! 别跟我提秘党牛逼啊什么的,这是重生归来的路明非!他是那黑色至尊!昂热需要他!混血种势力需要他!整个世界需要他!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任何势力妥协! 龙有逆鳞,敢触碰逆鳞者,必死! …… 另:凌晨三更! 第56章 猝不及防 情人旅馆,五楼走廊。 路明非抿着嘴,像个闷油瓶一样拉着浑身湿漉漉的绘梨衣前往旅馆的520号房。 走廊地面用粉红色地毯铺就,两侧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意味深长的壁画,大多都是男女交织缠绕,华美的就像是一幕浮世绘。 绘梨衣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双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的盯着这些壁画猛看。 时不时还伸手指向壁画上男女间那些奇妙姿势,对着路明非唔唔几声,似乎是在询问这些动作的真谛。 路明非下意识瞥了一眼,当场瀑布汗。 这些壁画内容实在少儿不宜,他无法做出合理解释,只能拉着绘梨衣走的飞快。 他虽然刻意选择这样的情人旅馆入住,但动机绝非不纯,而是正常酒店需要提供身份证,再加上担心两人行踪暴露,以至于会被蛇岐八家发现,所以就特地选择了这种“安全”地带。 至少在上一世,他带着绘梨衣躲到这种地方,硬生生逃过了蛇岐八家的全力搜捕。 走廊里,绘梨衣任由路明非拉着自己走,可美眸依然好奇盯着这些壁画看,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有男房客恰好在这时推门走出来,目光当场就直勾勾看向了绘梨衣。 此时绘梨衣因为浑身湿漉,原本松松垮垮的巫女服变得极度贴身起来,露出少女格外姣好性感的曲线,再加上本就绝美的容颜,以及天真乖巧的可爱模样,简直能满足男人所有幻想。 “找死么!” 就在男人目光火热打量绘梨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路明非突然转头,黑眸冷冷的瞥了前者一眼。 黑眸深处,有凶戾金光一闪而逝。 男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狂龙盯视,而且眼看着这头庞然大物要朝他吞噬过来。 “啊!!”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男人无比惊恐的尖叫一声,下意识的转身就往房间里跑。 结果嘭的一声,一脑袋狠狠撞在了房门上,而后双眼翻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时不时还抽搐几下。 “唔呀!” 绘梨衣捂住嘴巴。 深红色的大眼睛忍不住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用脑袋突然撞门,但是对方刚刚一连串动作真的很搞笑啊,让她想起了猫和老鼠里老鼠杰瑞戏耍汤姆的一幕。 看到女孩捂嘴偷笑的表情,路明非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而后直接抬脚跨过这个浑身抽搐的男人,拉着绘梨衣再度离开。 按照墙壁上的数字指引,没多久他就带着绘梨衣来到了520室的房间门口。 门牌上的520字符是用两个红色心型小木框标在里面,旁边一个小小的丘比特手持弓箭,射出的箭矢正好穿过两个心型木框。 一股暧昧至极的气息顿时笼罩在路明非头顶。 不过情人旅馆本就是这种标配,话说这些暧昧小图标又算得了什么,里面才是真正的重头大戏。 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来到这里,那自然是入乡随……阿呸!就是考虑那么多也莫得意义啊,先把绘梨衣安顿下来再说。 他深呼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旋即重重推开了520号房门。 下一刻,路明非懵逼了。 男孩只觉得额头有黑线滑下,脑瓜子嗡嗡作响。 尽管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猝不及防。 “哇~” 身后的绘梨衣红润小嘴则是张成了可爱的o型,深红色大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小星星。 迎面而来的是漫天樱雪飘飞。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从墙壁到地面都被铺满了粉红色的樱花,而且每一枚樱花还被别出心裁的修剪成心型。 客厅窗户是敞开的,路明非开门的时候,这些樱花纷纷扬扬的飘舞起来,一旁的绘梨衣眼睛里冒出闪亮小星星,下意识伸出小手接住了好几枚樱花。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顺着铺满樱花的地面朝里走,整间浴室里同样摆放着很多粉红色的樱花,它们被装在一个个心型玻璃瓶里,组成一个个粉红色的心,而这些瓶子又组合起来,组成了一个更为骚气的巨大心型。 就连浴缸里也被洒满樱花,随着水流波动微微荡漾开来。 旁边卧室的装扮更是夸张,红色帘幕,天鹅绒大圆床,一边墙上还挂有好几套别出心裁的奇特女装。 一套高筒皮靴包臀短裙,一套半透明的粉色睡裙,甚至还有一套黑裙缎带白丝袜的女仆装,旁边配有一柄奇特的扫把。 顶壁流淌着暧昧粉红的灯光,灯罩上面是两个对嘴的男女小人,每次开关壁灯,上面的两个小人都会变幻一种姿势,足足十八种,可无论怎么变幻,两小人的嘴唇都是牢牢贴合在一起,令人叹为观止。 啪嗒啪嗒—— 绘梨衣在一旁用小手连连开合壁灯开关,一时竟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路明非看过来,女孩才连忙停止手上动作,把小手藏在身后,生怕因为她刚才顽皮的举动而惹得对方生气。 房间里除了用很多粉色樱花浪漫暧昧的布置外,他甚至还在一旁柜子里发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奇特玩具。 “Sakura,这些都是什么玩具啊?” 绘梨衣上前就要拿起其中一个疑似话筒的事物。 “等一下。” 路明非一把将绘梨衣拉了过来。 故意板起脸,“这些玩具都不能玩,要不然我……我就会很生气。” 这招果然有用,绘梨衣立马将小手背在身后。 有冷风从窗外吹来,路明非看着女孩有些苍白的小脸,他走到窗边把这些打开的窗户一一关好,又拉上了红色帘幕。 “绘梨衣,很晚了,你早点洗洗……” 他转身嘱咐女孩的时候,话语戛然而止。 就是在这转身的功夫,女孩已经完全褪下了身上湿漉漉的巫女服,就这样乖乖站在原地看着他。 顷刻间天地沉寂。 只见绘梨衣站在粉色流光下,本就绝美的她更是被映的明媚动人,美的就像是一道炫目的光,径直劈在了男孩心底。 第57章 鼻血如瀑布般喷涌而下 窗外风雨呼啸急。 而情人旅馆的520号房间里,氛围却一片沉寂。 女孩姣好性感的胴体在粉色光晕下像柔滑的绸缎,又像是散发着朦胧荧光的无暇宝石。 从天鹅般的修长白皙脖颈一路蔓延,尽管对方身上还穿着黑色蕾丝花边的内衣,可依然掩饰不住少女发育完美的身材,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路明非怔怔看着这一幕,足足愣神三秒才反应过来。 下一刻他狼狈的仓皇转过身去,“对对对不起,绘梨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已经要去洗澡了。” 他背对绘梨衣,仰起头来快速解释。 这一刻他哪里还有半点挥刀覆灭神社的冷酷死神范,简直就如同一个做错事而惊慌失措的孩子。 “唔唔!” 绘梨衣神色变得慌乱起来。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反而以为路明非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哒哒哒,女孩连忙光着小脚丫踩着粉色樱花小跑了过来。 路明非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知道女孩是朝自己跑了过来。 他没敢回头,依然背对绘梨衣,连忙伸手隔空制止,“绘梨衣,你你你不要过来啊!你且站在那里莫要走动。 啊不对,你快动起来,你现在可以去浴室洗澡了。” 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少年,见到这般完美的异性胴体,对路明非来说绝对是一场感官的强烈刺激。 绘梨衣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明显能够感受到路明非在抗拒她。 路明非也察觉到自己异常的语气,声音缓了下来,“绘梨衣,我……我没事,好着呢,你现在可以去洗澡了。” “唔~” 绘梨衣歪着脑袋确认了一会,然后才乖乖点了点头。 哒哒哒,小脚丫又踩着一路的粉色心型樱花小跑向了浴室。 女孩曼妙性感的完美背影在粉色流光里美到炫目。 然而这足以引发男性同胞们鼻血喷涌的一幕,男孩身体却僵硬的像根水泥桩子,愣是没敢动。 直到啪的一声。 浴室门被关闭,路明非紧绷到极致的身体才变得舒缓下来。 呼—— 他劫后余生般重重松了口气,而后立马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堵住了自己的鼻子。 流鼻血了。 路明非满脸苦笑。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啊。 他有些感慨自己重生后的反应能力下降了,远不是曾经的最佳状态,毕竟要是没有那三秒延迟,他的转身速度能更快一点。 …… 夜深了。 路明非能够听到浴室里女孩吹泡泡的声音,以及时不时发出惊喜的语气词。 防止自己心猿意马,他赶紧打开了电视。 一则朝日新闻里还在播放着靖国神社被黑色火焰覆灭的画面,能够看到周围荷枪实弹的自卫队,忙碌的警察以及那些神色惊恐的民众。 画面是实时转播,哪怕此刻已是深夜,但那里的民众也没有离开,而且越聚越多。 靖国神社作为日本很多民众的信仰,在其心中乃至整个日本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如今突然被不明力量毁灭,内心在惊惧的同时,更是沉痛不已,仿佛比死了爹妈还要难过。 路明非撇撇嘴,用牙签叉了一块苹果吃了起来。 做出这种毁灭举动,他心中完全没有半点负罪感,哪怕他斩出那一击绝杀的时候,靖国神社里还有其他人存在,他同样无悔! 因为他知道,待在里面的人都是对靖国神社那些所谓英灵无比尊敬甚至是非常向往的人,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路明非了解曾经的历史,身为中国人都不能忘记那段悲痛的历史。 视频里他还看到了中餐馆老板带着一众大爷大妈离开的画面,甚至还有大妈朝废墟神社的方向吐唾沫。 看到这里,路明非忍不住会心一笑。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雷。 路明非这时候才想到外出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得及通知芬格尔一声,说不定这家伙现在还在担心自己,连忙去外面用公共电话打了个电话。 他没有带手机,也不准备用旅馆房间的电话,毕竟日本辉夜姬的超级计算机系统可是仅次于诺玛的存在。 他先是拨打了总统套房的座机电话,可电话那头一直传来无人接听的嘟嘟声。 考虑到芬格尔很有可能担心他,还在这样的暴雨夜寻找他,说不定对方现在急得团团转。 一时间路明非有些惭愧,心想他自己倒是潇洒,却忽略了他的好兄……嗯?等会! 下一刻,总统套房的电话通了。 “莫西莫西,神经病啊,大晚上的还来打电话!”一个哈欠连天的郁闷声传来。 可以想象一个人正睡得香甜,然后被电话玩命叫醒后的状态。 “卧槽!师兄你在?”路明非猝不及防。 “卧槽!师弟你跑哪去了,我都担心死了!觉都没睡好!” 电话那头青年的声音瞬间清醒。 “那可真是辛苦师兄了呢。”路明非耷拉着脸,忍不住揶揄道。 “可不么!我说师弟啊,你在外面泡妞我不管,可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啊,尤其要记得跟女孩一起住宾馆别忘了反锁门。” “你怎么知道我跟女孩住……我呸!你怎么知道我跟女孩在一块?” “哈?你还好意思说?我一路跟你下楼,眼睁睁瞅着你坐出租车前往千鸟渊,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好家伙,你都已经对人家妹子上手了,亏我之前心里还一直想着你的安危。” 电话那头传来芬格尔郁闷的声音。 “这……”路明非有些汗颜的抓抓脑袋。 被抓包了啊! 面对芬格尔喋喋不休的怨念,他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绝不给师兄添麻烦,然后不等对方回话就立马挂断了电话。 给芬格尔报了平安后,路明非就离开了,等他再度走进520号房的时候,绘梨衣竟然还没洗好。 一时有些口渴,他给自己倒杯水喝了起来。 可入口那一刻才发现杯子里并非是水,而是白色的奶状液体,酸酸甜甜的,甚至还带着点酒精气息。 路明非感慨情人旅馆花样多,连喝的东西都做足了手段。 他已经感受到体内渐渐升腾的兴奋感,不过以他的体质,这点兴奋对他而言完全是微不足道。 不过这种奶状液体还挺好喝,就像是清冽的奶酒,一口口下去,绵柔又上头。 路明非忍不住喝了好几杯,已然微醺。 目光随意一瞥,看到了地上巫女服口袋里一个橡皮质小黄鸭脑袋露了出来,小黄鸭的脸上还是嬉笑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路明非刹那间恍惚觉得小黄鸭朝他抖了抖眉毛,像是在调侃自己。 就在路明非愣神的功夫,啪的一声,浴室的门被推开。 男孩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绘梨衣火急火燎的从浴室里面小跑出来,径直来到了客厅,找了一圈后,连忙拿起了巫女服里的小黄鸭,将其顶在自己脑袋上,然后又哒哒哒的跑进了浴室。 啪的一声,浴室门再度关闭。 路明非彻底怔在原地。 人完全傻了。 只见一个性感完美的娇躯朝他冲过来,围着他转了一圈后,又哒哒哒的一路小跑离开。 更关键的是,女孩全程一丝不挂。 哗啦啦—— 路明非再也抑制不住,鼻血如瀑布般喷涌而下。 第58章 路明非:大舅哥诚不欺我也 半晌过后,鼻血才算是勉强止住。 有些不放心的路明非又把卫生纸揉成纸团塞进了两个鼻孔里,以防自己失血过多。 他不由得苦笑。 果然来到日本见绘梨衣最大的阻碍就是绘梨衣。 心心念念着到日本能够与绘梨衣相见,可眼下要是再多见几次,他甚至觉得自己一个搞不好会兵不血刃的彻底虚脱在日本。 不过这是他的女孩呀。 嘿~ 感慨中的路明非突然想到了某些画面,突然憨笑起来。 大雨沙沙的下。 拉开了红色帘幕的一角,路明非看向窗外。 整个东京被笼罩在狂落的雨流中,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深夜,霓虹依旧闪烁,繁华的像是一座不夜之城。 男孩的眼眸被外面闪烁霓虹映的五光十色,黑眸深处的波动渐渐归于沉寂,直到最后如深潭般平静无波。 从日本下了飞机后到被分部来人接待,又到邀请去玉藻前嬉戏,再到与绘梨衣翘家后的相遇,一幕幕都在路明非脑海里电影般回放。 他在抽丝拨茧,将有用的信息加以分析,组合,然后进行推敲。 对于他S级的身份在日本暴露,说不定是昂热刻意暴露,以此来试探日本分部,再加上有着芬格尔护驾,能够确保他在日本的安危现状。 别人可能会疑惑,甚至看不透真正用意。 毕竟芬格尔这家伙一副非常不靠谱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怯懦猥琐的狗贼。 但路明非深知其真正手段,芬格尔要是完全爆发,绝对有A级混血种的实力,而且还是最顶级的A。 以对方的能力,要不是不久前看到自己在千鸟渊“泡妞”,芬格尔真的会担心自己而动用能力,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潜伏在这家情人旅馆附近建筑里窥视自己。 而在那场警匪追逐战中,有不少混血种现身,看来橘政宗那老狗按捺不住的来试探自己了。 只是路明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源稚生一开始没有派人来针对他。 毕竟绘梨衣是那个男人的妹妹,平常都是爱护有加,又怎么可能任由自己拐走呢。 可如今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默许。 “难不成大舅哥默许我跟绘梨衣在一起?” 路明非有些不可思议的想道。 他曾感应到乌鸦等执行局成员在周围监视他,却没有真正靠近过来,所以与其说是一种监视,倒不如说是变相的保护,让有心之人无法靠近他们。 从而让他跟绘梨衣开心的嬉戏玩耍? 路明非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毕竟以象龟的冷峻性格,完全不会迁就他人。 哪怕曾经的亲弟弟源稚女成了恶鬼也是说斩就斩,只要是对方认为不合理的事情,必然会以雷霆手段处理。 所以? 所以! 路明非黑眸发亮,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所以我跟绘梨衣在一块嬉戏玩耍,象龟认为是合理的!哪怕……哪怕是在这样一个风雨之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一拍大腿,“大舅哥诚不欺我也!” “先是安排我到玉藻前嬉戏,后更是将自己妹妹交托于我手,可我路明非何德何能啊!” 路明非鼻头一阵猛烈酸楚,差点感动的流下泪来。 他知道,象龟虽然看似古板冷峻,不近人情,实则内心非常火热,尤其是对自己的妹妹绘梨衣更是爱护有加,视为掌上明珠。 象龟能够感受到绘梨衣内心的不快乐,哪怕平时玩玩游戏玩具什么的,也仅仅只能暂解内心孤独,实则女孩内心深处需要爱。 炽烈的爱! 就像明知道被火光焚烧成一团灰烬,也要奋力扑向那火焰的蛾子。 这一点身为哥哥的源稚生给不了! 源稚生渴望有个人能够走进绘梨衣心里,能够为自己妹妹遮风挡雨,守护她,成为她心中唯一。 绘梨衣是个可怕又可悲的怪物,自始至终都被悲哀的宿命洪流所裹挟,只能随波逐流,直到撞到礁石而粉身碎骨。 不!不该是这样的! 绘梨衣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象龟同样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撞到粉身碎骨。 奈何绘梨衣的血统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弹,一旦失控,女孩走向死亡的时间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所以源稚生明知道被禁锢起来的绘梨衣不会快乐,但他只能那样做,哪怕他什么都知道,但他无能为力! 路明非内心荡漾。 是啊!说不定自己与绘梨衣在千鸟渊嬉戏玩耍的照片已经被象龟看在眼里。 甚至看到了绘梨衣眼神里迸发出的光,认为自己是能够被女孩托付终身的人。 一时间风雨呼啸急,路明非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诚然象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当初他跟楚子航凯撒三人下达日本海沟深处的高天原探索神,杀死神,最终出现意外,那个男人以极大的决意舍弃了他们。 虽然源稚生当时挣扎的很痛苦,但最终精神意志被正义占据,他是正义的朋友啊,他没得选。 象龟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能够完成正义的使命,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可绘梨衣是他的软肋,只要女孩能够获得幸福,源稚生可以付出所有。 路明非忽然觉得源稚生是一个多么可敬的男人啊! 在命运的洪流中,每个人都是卑微而渺小,谁又能挣脱命运呢,而这个男人还在奋力挣扎,想要救下更多的人。 不仅仅是对绘梨衣。 哪怕是他跟楚子航凯撒三人在海沟深处坐着深潜器侥幸上升的时候,就是这个绝处逢生的关头,象龟同样是拼了命的转动绞盘,尽可能去拯救他们不是么? 而这一刻,远在源氏重工的源稚生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手里摇晃着酒杯,思绪飘飞。 尽管接触短暂,但路明非这个男孩却给予他很深印象,无论是男孩的人品还是实力……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吧。 看着手机上男孩女孩在樱雪纷飞间互相依偎的甜蜜照片,两人凝视着彼此,目中再无他人。 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情之所钟。 人间自是有情痴,比恨不关风与月。 人间心若有良人,世人皆路人。 人间呐,好一个人间! 如果两人最后能够幸福的走到一起,源稚生死而无憾。 “路君,这杯我敬你。” 男人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一向冷峻的目光隔着风雨看向远处,这一刻却满是感慨。 无形之中,他跟路明非的目光穿过无尽风雨碰撞在了一起。 顷刻间,大雨泼天而下,淹没了整个东京。 第59章 我必将凯旋! 窗外大雨滂沱。 路明非坐在客厅沙发上,仰头看着从顶壁散落下来的片片樱花。 直到现在他还有点恍若梦中的感觉。 无法想象上一世心心念念的小怪兽就在不远处的浴室里洗澡,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女孩身上淡淡的馨香缭绕在鼻尖。 这是多么刻骨铭心的气味啊。 路明非微微闭上眼感受。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绘梨衣,女孩就像是个梦幻的泡泡,看似美轮美奂,可轻轻一碰,这个泡泡就碎掉了,再也找不到她的存在。 巨大的悲伤将他的心脏腐蚀出一个洞。 那些年他一直在“苟延残喘”,谁又知道这男孩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呢。 因为填满他心脏的女孩已经死掉了。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重生归来,又给予了他第二次机会。 路明非伸出手,将一枚飘落在眼前的樱花紧紧抓住。 嘿~ 他又一次傻笑起来,脑海里不知道浮现出什么画面。 偏头看向浴室的方向。 话说绘梨衣已经在里面洗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现在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要不是时不时还从浴室里传来一些动静,他都以为女孩睡着了。 那是女孩可爱的嬉笑声,可以想象绘梨衣躺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正在与那只橡皮质的小黄鸭快乐嬉戏。 哼!我讨厌小黄鸭! 路明非愤愤的用牙签叉了块拼盘里的苹果丢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 这期间他湿漉漉的全身都已经被自身热量硬生生蒸干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火影忍者》。 佐助与他的哥哥鼬正在进行一场惨烈厮杀,那是最后的决战,也是兄弟二人的宿命之战。 刀剑凌冽交锋、炽烈千鸟、写轮眼层层绽放以及恐怖的须佐能乎。 一系列的碰撞华丽而耀眼,直到最后佐助用尽手段,仍旧倒在了鼬的面前。 路明非看着这一幕。 疲惫的鼬神歪歪斜斜走向彻底虚脱而瘫坐在地上的佐助,朝对方伸出了那一道极为熟悉的戳头手势。 佐助败了,他只能等待着被哥哥亲手杀死的命运。 可直到最后鼬都没有展现绝杀,而是像哥哥教训弟弟一样,轻轻碰触了一下佐助的额头,似乎是在责怪,又像是在温柔的告别。 最后鼬神倒在了佐助面前。 这一集路明非看过,鼬在这一战里放了水,他的本意就是想要教会自己弟弟,为佐助的成长铺路,只是二柱子不知道哥哥鼬的这番良苦用心罢了。 当时看这一段的时候,路明非觉得鼬真的很让人感动,可现在却觉得对方很可悲。 身在乱世,却没有强大到能够守护一切的力量,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悲剧呢。 说到底弱小就是原罪啊。 这一刻路明非想到了小魔鬼。 曾几何时,他不就像是动漫里的佐助么? 哪怕鼬为自己的弟弟做尽一切,佐助当时依然不明白这其中深意,小魔鬼为他做了那么多,手把手教他使用权与力,他却将自己变成了一头鸵鸟,还真是讽刺啊! 看着倒下后再也没有起身的鼬。 与其说是命运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倒不如说是小魔鬼用最后的生命来教会他成长。 “小魔鬼,要等着我!我必将凯旋!” 路明非缓缓闭上眼,在心底重重起誓。 随着他这股强烈的意念涌动,客厅里的灯光以及电视荧幕皆是在这一刻剧烈紊乱起来,像是被强大的元素干扰。 轰隆隆! 闷雷般的滚荡声撕裂天际。 等路明非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已然站在了一望无际的荒原上。 巨大的黑龙匍匐在荒芜大地上沉睡,犹如一尊矗立的太古巨山。 “黑王,我们又见面了。” 路明非看向这头黑色巨龙,发出深沉呢喃。 相比较第一次看到这尊庞然大物时的惊骇,这一次他显得更为从容。 而就是在第一次与黑龙接触后,没多久他就很自然的掌握了那毁灭的黑色火焰。 虽然这个恐怖至极的言灵是他第一次掌握,但却有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只要他想要,就能够再度拿回来,没人能抢的走。 呼呼呼—— 黑龙狰狞嶙峋的巨大双翼微微煽动,顿时掀起狂风,像一把把长刀劈斩而来。 路明非被狂风吹拂的衣袍翻飞,乱发狂舞,他却没有半点退缩,而是抬脚一步步朝着黑龙所在的方位走去。 直到其面前。 路明非缓缓伸出手,轻轻贴在了黑龙的脑袋上。 “吾之权柄,醒来吧……” 沉睡的黑龙在这一刻豁然睁开了眼。 炽烈的金色瞳孔里烙印着男孩冷峻的脸。 凶戾狂暴的龙吼声响彻开来,黑龙发出咆哮,从狰狞的巨嘴里吐出黑色的灭世火焰,顷刻间黑焰如潮水席卷天地。 站在黑龙面前的路明非首当其冲! 又或者说这道黑焰狂潮般的吐息就是为他而来。 可路明非神色没有半点恐惧,反而满脸欣慰的展开怀抱去接纳,这足以毁灭一座城池的黑色火焰,对他而言更像是生命之火。 转瞬间,男孩的身影被彻底淹没。 …… 客厅里。 路明非的眸子如熔岩般狞亮。 他的气息剧烈起伏,周围一切东西都被狂暴的无形之力狠狠推开,旋即撞击在墙壁上化为齑粉。 整栋旅馆里的电流也变得极度紊乱,灯光滋滋闪灭,电视屏幕变成了纷乱的雪花…… 直到半晌后,金色的瞳孔才缓缓熄灭。 路明非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欲出的强大力量。 虽然那一击十字绝杀消耗巨大,但刚刚他再度沟通了黑龙,伟大的权柄又一次降临而来,让他虚弱的体质得以快速恢复。 路明非内心激荡。 只觉得对未来充满了无穷信心,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他会彻底从黑王那里获得所有权柄,到那一天,就是真正的至尊降临。 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胆敢伤害他以及他在意之人! 龙有逆鳞,胆敢触碰逆鳞者,必死! “唔!” 就在路明非心潮澎湃之际,浴室里突然传来玻璃坠地的破碎声,以及女孩的惊呼。 “不好!” 路明非神色一变,下意识的起身就冲到了浴室门外。 “绘梨衣你怎么了?你还好么?”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因为不确定绘梨衣此时有没有穿浴衣,贸然进去的话,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 可在他的呼喊下,浴室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静悄悄的。 路明非神色凝重起来。 哪怕绘梨衣无法开口,但平时也能发出一些表达情绪的单词,可此时浴室里死一般沉寂,说不定女孩已经出现了不可预知的意外。 管不了那么多了,啪一声,直接破门而入! 然而就在路明非破开浴室门冲进其中的一刻,身形猛地顿住了,就连凝重的表情也不由得凝固下来。 这…… 他怔怔地看向前方,大脑彻底宕机。 第60章 这章爆甜,标题都被甜懵了 呼呼呼—— 浴室的窗户被劲风吹开,风雨呼啸进来,扬起了成千上万枚的粉色樱花。 它们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整间浴室里仿佛下起了一场唯美的粉色樱雪。 女孩站在樱雪间,樱花落在了她完美无瑕的晶莹胴体上,凸凹有致的身段纵然是有些松松垮垮的粉色浴衣也遮掩不住,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绘梨衣本就绝美,再加上天真乖萌的气质,简直就像是一只从樱花林间走出的精灵,又纯又欲。 这一刻别说是个男人把持不住,估计就算是女人看了也大呼受不了啊。 危!! 路明非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 尽管他此前大量失血(鼻血),甚至又用卫生纸封印鼻孔,可此刻面对这一记“绝杀”,血气方刚的少年如何能顶得住。 顷刻间他热血上涌,那种熟悉的喷涌感即将再度从鼻孔里汹涌爆发。 嘭的一声。 还没等路明非进一步采取补救措施,绘梨衣温软如玉的性感娇躯瞬间扑在了他的怀里。 这什么路数? 路明非整个人立马支楞了起来,双手高举,以示清白。 不过随后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绘梨衣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整个娇躯在怀里轻微颤抖,那是一种极力克制下的恐惧感。 她在害怕…… 外面电闪雷鸣,暴风雨呼啸。 浴室被关好的窗户不知何时被狠狠吹开,正不断拍打着两侧墙壁,浴室里的灯光也已熄灭,只有外面闪烁的霓虹照射进来。 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瓶,想必是暴风雨猛烈吹卷进来引发的震落。 感受到怀里女孩的颤抖,路明非猜测估计是这场意外导致正在洗澡的绘梨衣被惊吓到了。 绘梨衣此刻紧紧抱住自己,并没有别的想法,仅仅只是因为她很害怕,像是溺水之人想要抓住一切东西来寻找那份安全感。 在漫长的黑暗中,他不就是女孩心中唯一的光么…… 路明非叹息一声。 他心无杂念,伸出手在女孩光滑柔软的后背上轻轻拍打,平缓着女孩内心的惊慌情绪。 渐渐的,绘梨衣开始被安抚下来,没多久竟传来了轻微的打鼾声。 好家伙,这都能睡着? 关键是能不能换个姿势,实在不行到床上去睡也行啊。 路明非尴尬的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低头看向怀里女孩的时候,世界轰然静寂! 周围的风雨声,雷声,拍打声尽皆消散,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一袭粉色浴衣的绘梨衣。 真美啊…… 借着窗外闪烁进来的霓虹之光,绘梨衣绝美的脸庞显得很恬淡,细碎的樱花落在她修长睫毛上微微颤动,像是沉甸甸的樱雪压弯枝丫,明艳而动人。 女孩不知在做什么美梦,红润的嘴角缓缓上扬,竟不自觉掀起一抹温馨幸福的弧度。 路明非不由得看痴了。 不过还没等他细细品味,整个人突然打了个激灵。 被锁住了。 只见绘梨衣两条原本搂在他腰身上的胳膊,蛇一般滑向他的脖颈,最后从脖子后面交叉,女孩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正好将自身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而且还无意识的将脑袋蹭过来,在路明非脖子上吐气如兰,一时间把他身心都刺挠的痒痒痒。 “我的乖乖,这万万不可呀!” 路明非欲哭无泪。 虽然他已非绘梨衣不嫁,自己对女孩也早有献身之志,但万万不是在此刻这种状态下。 旋即以大毅力将绘梨衣抱起,走出了浴室后,转角就来到卧室,然后把女孩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天鹅绒的巨大圆床上。 女孩一头深红色的长发在白色天鹅绒被褥上散开,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在粉色灯光的映衬下,那张绝美的脸显得无比明媚。 尤其是此刻绘梨衣还在梦中呓语,贝齿时不时轻咬着红润欲滴的下嘴唇,可谓是无形中将纯欲二字“演绎”到巅峰。 别说是女同胞们见到这一幕受不了,就算是佛祖也会一秒沉沦吧。 路明非“咬牙切齿”,他只想速战速决的把女孩安顿好,然后火速离开这个令他“多灾多难”之地。 此地不宜久留! 话说从踏入这间粉色卧室,他内心就一直紧绷着,像是武士踏上惨烈的战场,随时要应对从各处捅来的刀枪剑戟,万不可有半点懈怠。 所以在把绘梨衣放在圆床上后,路明非就要转身开溜。 可就在他要起身的时候,女孩伸出双臂,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而且搂的很紧很紧。 “好家伙,想锁我喉,是不是讹人?” 路明非尝试了几次都无法从女孩手臂缠绕间抽身出来。 而且他越蠕动,女孩搂的就越紧,他担心弄伤女孩,所以不敢强力挣脱,在这种战术拉扯下,到最后睡梦中的绘梨衣甚至把路明非整个人都搂到了自己怀里。 顷刻间,世界安静了。 路明非不再挣扎,这种严峻情况下,他只能被迫妥协了。 不过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女孩,再加上温香软玉入他怀中,要是没点杂念,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但路明非却没有半点不轨动作,双手老老实实束在一边,然后一个劲的默念静心咒,可半晌才警觉发现,自己默念的竟然是《大家一起喜洋洋》。 别管是什么,至少是暂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女孩的双臂依然搂的很紧,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在绘梨衣身边半躺下来,等到对方彻底熟睡后再想办法脱身离开。 只是连路明非自己也没想到,鼻翼间涌来女孩身上的馨香,他这一躺,竟然幽幽的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结婚了,芬格尔当证婚牧师,楚子航凯撒给他做伴郎,当伴娘诺诺还有苏茜提着新娘裙摆出现的时候,路明非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新娘。 一袭白色婚纱的绘梨衣简直绝美如天使,她也在这一刻看向了路明非。 微微歪起脑袋,笑颜展开,幸福的喊着Sakura。 然后…… 然后路明非就哭成了狗。 他一路奔跑向绘梨衣,就像是那次在深海里要拼了命的抱住女孩,但这次他没有将女孩认成诺诺,女孩就是他的绘梨衣。 最后他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穿着婚纱的绝美女孩。 两人在漫天掌声中紧紧相拥,再不分彼此。 只是路明非没想到的是,在天鹅绒大床上,他同样下意识紧紧抱住了绘梨衣。 他泪流满面,将女孩抱的很紧很紧。 绘梨衣在这一刻缓缓睁开了眼,好奇的看着这个明明在睡觉却泪流满面的男孩。 女孩伸手擦拭着路明非脸庞上的泪水,似有感触,将侧脸轻轻贴在男孩胸口上,轻声呼唤,“Sakura……” “在的。” 路明非梦呓般回应,将怀里女孩搂的更紧了。 第61章 被盘了 沙沙沙—— 就像是熟睡中的小奶猫发出轻微鼾声,一道道温热气流轻拍脖颈,让男孩有些发痒。 路明非被这般“撩拨”,幽幽的从睡梦中醒来。 他只觉得自己从来没睡过这么安稳的一场觉,他还做了一个甜蜜而幸福的梦,梦里绘梨衣成了他的新娘,两人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紧紧拥抱,不分彼此。 他当时被感动的哭成狗,依稀记得梦里绘梨衣似乎是在安抚他,将他的脑袋轻轻放在了女孩自己怀里。 梦里路明非哭的更大声了。 他将侧脸贴在女孩胸口上,紧紧抱住绘梨衣的腰身不撒手,生怕他心爱的女孩会像破碎的泡泡一样消失掉。 绘梨衣走到哪里,路明非就抱到哪里,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就想跟女孩在一起。 而绘梨衣同样喜欢身边这个“拖油瓶”,看向男孩时,嘴角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绘梨衣,你稀罕我么?” “唔唔!绘梨衣贼稀罕Sakura了,Sakura最好了!” 绝美的女孩歪起脑袋看着面前男孩,笑意甜甜。 那一刻路明非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高甜融化开来,情到深处。 他缓缓俯下身,要去亲吻身边的绘梨衣。 女孩绝美的脸颊升起一抹酡红,显得明媚动人,她没有抗拒男孩,而是娇羞的闭上了眼,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就在路明非俯身垂首要亲吻上那张樱花般的柔嫩唇瓣之时,柔和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倾泻在男孩脸庞上。 男孩睁开了眼。 梦醒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能够在梦中与心爱女孩走在一起,他心间依然升腾起浓烈的感动。 只是让路明非有些意外的是,昨晚他只是想要暂躺一会,来个缓兵之计,等到绘梨衣彻底熟睡后,他再从容抽身而出。 结果有些太从容,直接睡了过去。 估计是昨晚奶酒后劲太大。 男孩心想。 如樱花般的淡雅清香涌入鼻间,像是女孩身上熟悉的体香,怀里传来了阵阵蠕动,像是有个小奶猫钻进了自己怀里。 “啊勒,好像哪里不对劲啊,如果我昨晚在床上睡着,那么怀里该不会是……嘶!!” 刚刚醒来的朦胧意识回转,路明非下意识看向怀里,当场就是一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不,准确来说是惊醒过来。 路明非浑身炸毛般惊栗四起,他怀里哪是什么小奶猫,明明是绘梨衣啊。 他后知后觉,内心轰然间像是一枚重磅炸弹被引爆。 那个温馨幸福的梦后劲实在太大,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他竟然……竟然跟绘梨衣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整夜?!! 熟悉的深红色长发在白色天鹅绒床单上晕染开来,女孩绝美如精灵的脸庞满是恬淡,红润欲滴的性感红唇微微掀起一抹温馨弧度,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上面散落的细碎粉樱像是明媚的点缀。 路明非硬了。 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生怕将怀里女孩惊醒。 他其实也想要起身第一时间离开,可脖子依然被女孩看似柔弱的小手紧紧束缚着,他彻底被锁脖了。 此时绘梨衣正紧紧搂住他,像是在抱一只大号泰迪熊玩具,两条修长如玉的性感长腿随意搭在他的身上,开衩到腰身的粉色浴衣微微从大腿上滑落下来,又纯又欲。 女孩可能是睡姿有些不舒服,绝美的脸蛋又朝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吐气如兰。 危!! 路明非浑身颤栗起来,感觉像是在被“凌迟处刑”,躺在绘梨衣身边,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尤其是那种熟悉的喷涌感即将再度从他的鼻孔喷发,大有一泻千里之势。 下意识瞥了眼搭在身上的性感长腿,路明非连忙闭眼,心里大呼刺激刺激,阿呸!大呼罪过罪过,然后又开始屏气凝神默念一波《金刚经》。 他觉得《静心咒》已经不足以除掉自己心中的魔障。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呀,流鼻血了。” 路明非念着念着,只觉得鼻腔里有一股热流涌动,旋即就要喷涌而出。 他吓得连忙用手捏住了鼻子。 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怀中的绘梨衣在这一刻醒来,然后睁开了美眸。 慌乱中的路明非也不禁看向女孩。 空气突然安静,两人的目光像是两头看对眼的傻狍子,在半空缓缓交汇。 “Sakura……” 女孩轻声呼唤。 “啊哈,绘梨衣早啊。”路明非干笑的打招呼。 实则他内心战战兢兢,只觉得女孩凝望而来的温柔眼神简直比龙王还要可怕。 他觉得自己再度回到了那处惨烈战场,面对着周围捅来的刀枪剑戟。 噗嗤噗嗤—— 猝不及防,胸口被两根长戟“洞穿”。 绘梨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粉色“装扮”,又抬头看向了路明非,对其眨了眨眼,似乎是要询问什么。 “那个,绘梨衣,我不是故意的,我……” 路明非忙不迭地解释。 结果他还话没说完,只见绘梨衣拿出小本本写道:“Sakura,你起的好早呀,可是绘梨衣还想要再睡一会呢。” 说完,女孩朝路明非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自我感觉很舒服的姿势。 这…… 路明非一脸发懵。 这叫他如何是好,浑身有种不上不下,像是被挂在横梁上被女孩用小皮鞭暴抽的感觉。 “咳咳,绘梨衣,那个,天亮了,我要起床了哈。” 路明非有些不自在的说。 尽管绘梨衣不在意,可他跟女孩这么近距离接触,就差坦诚相见了,他有些心慌慌,仿佛周围充斥着刀枪剑戟般的交鸣声。 然而女孩两条修长性感的长腿蛇一般盘绕在他身上,路明非挣脱了几下都没能脱身。 被盘了。 他不自然的看向女孩,“绘梨衣,我……” “唔?”绘梨衣起身,满脸失落的在小本本上写道:“Sakura,你是要走了么?能不能再陪陪绘梨衣?” 女孩轻轻将侧脸贴在男孩胸口上。 路明非愕然,整个人如同承受了一记无视防御的穿透性暴击,敢情绘梨衣以为他要走了。 绘梨衣伸出双臂搂着他,情绪低落。 这一刻路明非能够感受到女孩身上散发的那种强烈孤独感。 就像是一个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这并非如其所愿,对方只是被迫困在孤岛,无法得到救赎,直到有一天,在黑夜里遇到了一名举着火把登上这座孤岛的同类。 那一刻,女孩眼中有了光。 第62章 这章写的我泪流满面,标题都看不见了 【这章非常建议一边听《樱花樱花,想见你》,一边进行食用。】 …… 樱花樱花,想见你,现在就想要见你。 没关系,不要再哭了,我是风,正包围在你身边。 谢谢,一直都最喜欢你,我是星星,会永远看着你守护你。 和你认识真好,真的真的是很好很好。 ……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樱花樱花,想见你》这首歌。 绘梨衣紧紧抱着路明非。 不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而是因为她什么都懂。 绘梨衣不想让这个男孩离开她身边,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可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感受。 Sakura在她身边,她很快乐。 她觉得自己像是迎来了一场新生,孤单的世界有了光,有了欢声笑语,也有了男孩的一切。 路明非的身影不知不觉已然深深烙印在了女孩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感受到腰身上女孩双臂逐渐收紧的力度,路明非能够感受到女孩对他深深的依恋与不舍。 绘梨衣无法表达,只能用这种抱住他的方式。 【写下面内容的时候,耳边响着《樱花樱花,想见你》这首歌,我一腔感动再也绷不住了,当场把我哭成了狗】 泪水从路明非眼眶里抑制不住的滑落。 曾经绘梨衣就像是被他扔掉的小奶猫,可多年后他重生归来,这个小奶猫还是如此对他不离不弃,哪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女孩依然还在原地等着他回来。 我怎么……我怎么就甩不掉你这个傻妞呢! 路明非心间升腾起猛烈感动。 他一把抱紧了绘梨衣,将女孩紧紧紧紧紧紧紧紧的抱在怀里。 “绘梨衣,我的绘梨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了!” 路明非带着颤抖哭声,语无伦次的对怀里女孩说。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曾经的回忆,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绘梨衣为了他放弃了前往韩国的飞机,女孩本可以离开快被毁灭的日本,前往韩国过幸福安稳的生活,可就是在那样一个危机时刻,这个傻妞却调头要去高天原找他。 而那个时候路明非还在高天原里喝酒来麻醉自己,他觉得自己跟绘梨衣谁也不欠谁,所以他没有必要为了绘梨衣再浪费四分之一的生命不是么! 可一个女孩明明把自己的心都给了你,你却以为不欠对方什么,还试图撇的干干净净,这不是混蛋么! 哪怕绘梨衣快要死掉的时候,还在心心念念着Sakura。 在高天原,为了想让他这个牛郎留下来,这傻妞还天真的用一亿日元支票买下足以让他留下来的花票。 “Sakura,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绘梨衣让你不开心了?” 女孩在小本本上认真写道。 还打算去客厅拿她巫女服口袋里的那些小玩具,每次她不开心,那些玩具都能让她的心情暂时平复下来。 路明非哭着笑着,半晌后才恢复过来,揉了揉女孩的脑袋,“不怪绘梨衣,是我太开心了,我喜极而泣。” “真的么?” 绘梨衣抬手缓缓擦拭男孩脸上的泪水。 “嗯!绝对是真的!”路明非肯定的点点头。 “绘梨衣,要不我今天带你出去玩吧。” “唔唔!” 绘梨衣一脸惊喜,开心的连连点头。 而后一脸期待的在小本本上写道:“Sakura,那我们去哪里玩呀?银座?迪士尼?浅草寺?还是东京天空树?” 说着女孩起身,哒哒哒的小跑向客厅,从客厅巫女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然后又哒哒哒的跑回床上,翻开小册子给路明非看。 这是绘梨衣此前想要翘家之后,蓄谋已久的游玩攻略,小册子上面记录的都是东京都着名景点。 路明非看到这份上面写着东京旅游指南手册的小册子,不由得楞了一下。 绘梨衣似乎生怕他不去,极力描绘这些景点的美好。 比喻银座就像个大灯笼闪闪发亮,里面有很多好看的东西,迪士尼里面有会说话的大老鼠,浅草寺里还能拿着小木棒许愿…… 好吧,这是绘梨衣能够想到所有自以为很奇妙的形容词汇了。而且在描绘这些景点的时候,女孩还时不时用上肢体动作,以表示这些景点的确很棒。 路明非自然能够看出女孩“拙劣”的表演,但对方在描绘的时候,绝美脸庞上满是憧憬与向往,大眼睛里闪耀着亮晶晶的小星星。 绘梨衣在描绘完之后,仰起脑袋,一脸期待的看着男孩,似乎要让对方选择去哪一个地方。 虽然绘梨衣每一个地方都想去,但她知道这样未免太贪心了,总要有所取舍。 “可是这些景点……” 路明非微微皱眉,仿佛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Sakura不喜欢么?” 绘梨衣明亮的美眸变得暗淡,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没事的,反正,反正绘梨衣也不想去那种地方。” 女孩将手里的小册子卷成一团,神情到最后难免失落。 “这样啊……” 路明非拿起女孩手里的小册子,笑着写道:“既然这些景点都很好玩,为什么只去一个地方,而不是全都要玩一遍呢?” “哇!” 闻言,绘梨衣原本还有些失落的小表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深红色的眼眸里像是被点亮了两颗红宝石。 “Sakura,你是说这些地方都要去玩一遍么?”女孩小手快速在小本本上写道。 “不可以么?”路明非忍不住促狭。 “可,可呀。” 绘梨衣的小脑袋连忙小鸡啄米般狂点起来,好像生怕路明非会突然反悔一样。 看着女孩激动的小模样,路明非心中感慨,女孩的快乐还真是廉价啊,几碗胡辣汤,十几笼小笼包甚至是一次计划的游玩,就能够换来对方单纯而满足的快乐。 可它又何尝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呢。 “那就这么决定了,拉勾吧。” 路明非朝绘梨衣伸出手弯曲的小拇指。 女孩歪着脑袋,眨眨眼,不明所以。 “绘梨衣要是同意这个决定,伸出小拇指就像是我这样,然后勾在一起,再用大拇指轻轻一印。”路明非用左右手耐心的给绘梨衣描绘。 “唔唔!” 女孩有模有样的伸出小手指,微微弯曲下,勾住了男孩的小拇指,然后将彼此的大拇指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绘梨衣眯着眼笑了起来。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女孩绝美的笑脸上,路明非神色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天使降临人间,带着神圣与美好。 “Sakura。” 绘梨衣看向男孩,轻声呼唤。 “在的。” “Sakura。” “在的。” “Sakura。” “在的。” …… 女孩的呼唤声越来越高,最后伸开双臂,一把扑在了男孩怀里。 “Sakura最好了。” 绘梨衣轻声说。 路明非没有说话,而是将怀里女孩搂的很紧很紧…… 第63章 被发现了 暴雨初晴。 一缕缕阳光从橘红色的天边斜斜倾泻下来,如潮水漫卷,不远处的屋檐上有白鸽群起起落落,一派祥和。 路明非从情人旅馆走出来买早餐。 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认出来,他提前在旅馆浴室冲了个澡,将先前cosplay绯村剑心的妆颜,包括脸上那道十字形刀疤也完全清洗干净。 他再度变成了那个初来日本的男孩。 走进了附近一家粥店,买了一些虾饺与奶黄包,又买了两份米粥,让店员打包好带到旅馆跟绘梨衣一起吃。 然而就在他等候的时候,目光随意一瞥,赫然看到一个身穿风衣的青年在偷窥自己。 虽然对方将大号粥碗举起来挡住脸,然后用勺子一通扒拉,喝的滋哇响,可路明非还是敏锐洞察到对方从缝隙处窥视来的目光。 而且这家伙还是个熟人。 路明非先是一怔,随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嘿笑一声,朝着此人走去。 窥视之人在看到路明非朝自己走过来,差点被米粥当场呛死,连忙将脑袋转过去掩饰,又是一通扒拉。 “乌鸦阁下好巧啊!” 路明非笑眯眯的走上前来,大力拍了拍青年后背。 后者猝不及防,被呛了好几下,然后战战兢兢的转身,露出了那张埋在米粥里的脸,正是乌鸦。 看到路明非发现了自己,这家伙连忙干笑道:“咳咳,路君也在啊,真的好巧啊!” “是啊,太巧了呢。”路明非轻笑起来,像是老友重逢的又拍了拍乌鸦肩膀。 乌鸦也跟着笑了起来,心说好险好险,没想到竟瞒混过关了。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只见路明非慢条斯理的握了握拳头,一脸玩味道:“源稚生让你来的吧。” 虽然男孩只是随意一说,却有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 乌鸦心里当场咯噔一下。 尤其是看到路明非似笑非笑的握着拳头,浑身顿时颤栗起来。 哪怕是在玉藻前,路明非展现的战力都远不是他能够抗衡的,更不用说昨晚那犹如死神般的绝杀一斩了。 乌鸦哭丧着脸,哀求道:“路,路君,小的奉命行事,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不过你放心好了,老大他只是让我负责你跟绘梨衣小姐的安全,并没有其他意思,路君莫要误会!” 他一股脑的都交代了出来。 实在是路明非昨晚的黑焰绝杀给他留下刻骨铭心的恐怖印象。 他甚至觉得男孩不是人,而是一头喷吐着黑焰的龙。 “是么?” “千真万确!我要是有半点隐瞒,就让我在喝粥的时候一口呛死。”乌鸦掷地有声的拍胸口保证。 可不知道是因为劲使大了,还是刚刚喝粥太猛,这啪啪一顿拍,当场就猛呛起来。 “路,路君,请你,你相信……”乌鸦一边猛呛,一边断断续续开口,生怕路明非真的误会。 “我信你。” 路明非伸手从旁边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青年。 “谢,谢谢路君。” 乌鸦总算是缓过气来,用纸巾擦了擦嘴巴。 “源稚生局长没有责怪的意思么?”路明非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老大他不仅没有责怪你拐走,啊不对,没有责怪你带走绘梨衣小姐,甚至看老大当时的表情,还带着点欣喜。”乌鸦战战兢兢的说。 他想到了源稚生昨晚两度展现出的神秘姨妈笑,的确是值得推敲啊,大概率应该不是老大的姨妈来了。 路明非内心一动,看来真的被他猜中了。 “大舅哥,你就这么看得起我么?”他心中感慨。 而后有些好奇的再度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 毕竟上一世他就是躲在情人旅馆逃过蛇岐八家的搜捕,而乌鸦躲在这里窥视,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他入住的地方。 “这还要多亏了芬桑的鼎力相助。”乌鸦说。 “芬格尔?”路明非愕然。 话说昨晚在电话里他的确提了一句在旅馆的事情,但半点没提是在情人旅馆啊,这家伙该不会真是属狗的吧。 乌鸦点了点头,“没错,是他给我们提供了阁下的入住线索,说是只要将整个东京大大小小的情人旅馆搜一遍,准能找到,然后又嘱咐我们,一定要竭力保证阁下的安全。” 路明非嘴角抽搐,心说芬格尔,我的好师兄,你每次都不会让我失望啊,你个小可爱。 “那他人呢?” 他咬牙切齿的嘶声说。 看到男孩不对劲的状态,乌鸦眼角抽搐几下愣是没敢开口。 嗝—— 下一刻,只听得一道长长打嗝声如闷雷般贯穿了整个粥店。 店里包括路明非在内的所有人皆是看向打雷,不对,打嗝的方向。 “ki摸鸡一拿……”(好舒服呀) 芬格尔一脸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完全无视在场顾客的异样目光,拿起桌上的牙签剔牙,看向路明非。 “小师弟,我也是担心你啊,日本这里的水深着呢,你根本把握不住,万一要是被一些牛头马面的鬼东西掳了去,别说我自己不会原谅自己,更重要的是,我的导师古德里安以及我敬爱的昂热校长也不会放过我。 你可是未来卡塞尔的王啊,按照日本这边的黑道规矩,老臣真要是没保护好你,切指头都是小意思,搞不好那两个老家伙直接把我切了。” 芬格尔有些无奈的说。 不过他还不知道路明非昨晚的黑焰绝杀十字斩,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敢再说出这样的话来。 乌鸦也没有告诉他,毕竟他跟路明非两人都是来自卡塞尔学院,后者S级的能力应该早已被学院之人熟知,所以压根就没想着提这茬。 路明非脸色有些黑黑的说:“所以师兄你就把我的位置线索告诉了日本分部。” “答对了!”芬格尔打了个响指。 “话说小师弟你还真是让为兄刮目相看呐,初来日本没多久,就搭上了这么一个漂亮巫女,你是不是还有啥绝活瞒着我啊?” “绝活?” 乌鸦嘴角抽搐。 难道昨晚那一击还不是绝活么? “师兄,你可知你口中所谓的漂亮妹子是谁么?” “是谁?”芬格尔一脸好奇。 “他可是源稚生的妹妹!” “不是吧?!”青年猝不及防,牙签都掉在了地上。 路明非没有说话,而是瞥了眼一旁的乌鸦,后者连忙战战兢兢道:“绘梨衣小姐的确是我们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源稚生的妹妹。” “我去!” 芬格尔彻底震惊了。 路明非心说这次你该怂了吧。 可下一刻—— “好家伙!我说小师弟你行啊,竟然玩这么大,连局长妹妹都拿下了,话说昨晚你俩孤男寡女待在一间旅馆,那岂不是……嘿嘿嘿。” 芬格尔手臂搂着路明非的肩膀,语气暧昧起来。 说完还朝着男孩抖了抖他的大眉毛。 路明非额头滑下黑线,“师兄,拜托你能不能从那些奇奇怪怪的关注点再超脱一些出来,那可是源稚生的妹妹,你忘了人家的主业是干啥的了?搞不好我们要切指头谢罪的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芬格尔大手一挥,差点抽在乌鸦脸上。 “你都跟人家妹妹那啥了,那以后源稚生可就是你的大舅哥了,以后你完全可以在日本横着走啊,我亲爱的小师弟,到时候一步登天,可别忘了你大兄弟啊。” 芬格尔对着路明非拇指食指互搓,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我特么……好贱啊!” 路明非忍不住扶额。 他就知道会这样!可为什么自己还非要跟芬格尔说呢!这不就是贱么! 最后一脸黑黑的路明非拎着打包好的早餐就走了。 离开前他嘱咐芬格尔与乌鸦,负责安保问题可以,但绝不要来打扰他跟绘梨衣。 乌鸦连忙表示一定一定。 芬格尔则拿着牙签剔牙,用手比着ok的手势。 直到路明非走后。 “我说乌鸦兄弟,以后我小师弟就是你们老大的妹夫了,我这当师兄的都有啥福利啊?” “沉海吧。”乌鸦下意识的说。 “嗯?!” 芬格尔一脸不可思议,做出一副周星驰惊吓回头的经典表情。 “口误口误哈。”乌鸦连忙反应过来,干笑的抓了抓脑袋。 “好家伙,吓我一跳。” 乌鸦沉默不语,心说他的确是口误了,应该是打断四肢,然后浇筑进水泥桩里再沉海。 第64章 绘梨衣的反攻 “下面播报一条紧急新闻,位于千代田区的靖国神社于昨晚被神秘力量毁灭……” 当路明非来到情人旅馆前台的时候,一旁悬挂的液晶电视里正播着靖国神社被毁灭的视频画面。 炽浪扭曲虚空,漫天黑雪狂舞。 这座深受无数日本民众敬仰的神社已然化作了漆黑废墟,像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惨烈场景。 针对这起灾难性的毁灭,整个日本一片哗然。 很多日本民众在内心沉痛之际,都不由得内心发怵,到底是何等恐怖力量造成了这起毁灭,警视厅给予的报告结果——天外陨石毁灭说。 对于这个观点,很多民众内心表示鬼特么天外陨石毁灭说,真要是天外陨石从太空坠落到日本东京,为什么之前天文气象局没有半点警示。 就算是天外陨石坠落撞击,关键这特么瞄的也太准了吧,正好命中红心,把靖国神社砸成废墟。 不过针对这种说法,日本各界有了另一种细思极恐的解读,那就是神灵审判说。 话说日本遍地神社,这些神社皆供奉着各类神明,很多日本民众内心多多少少会对那些鬼神的存在感到敬畏。 那颗陨石从天外坠落,如此精准的覆灭了靖国神社,甚至还被拍到陨石绽放之光是漆黑的十字形,那岂不就是代表神灵审判么? 可神灵为什么要审判日本的靖国神社呢? 它到底做了什么,惹得神灵降怒? 在这种细思极恐的氛围下,不少日本民众开始惊慌甚至是愤怒,直接撕开了日本所谓靖国神社的真面目,那里面哪有什么英灵,都特么一群犯下滔天恶行,罄竹难书的战争罪犯! 还英灵,脸呢?你特么脸呢?!! 现在好了,人家神怒了,直接来个鞭尸!灰都给你扬喽! 一时间人心惶惶,整个日本陷入动荡。 画面里,漆黑的火焰如狂潮般卷荡开去,那是极尽炽烈的死亡之美,火焰过处,万物腐朽。 随着这起事件的扩散,整个日本哗然,不少日本民众赶赴现场,他们隔着警戒带痛哭流涕,一个个简直比死了爹妈还要惨。 还有身穿防爆服的自卫队成员从里面捧出一些个细碎残骸,这些残骸都是缅怀神社英灵才遭此“劫难”。 还真是讽刺啊。 这些人里面还有好几位是日本右翼成员,他们聚集在靖国神社参拜,打算让这些英灵赐予他们战气,可万万没想到一个都没跑掉,直接给一锅端了。 最后这些成员都化成了灰灰,风一吹,鬼知道哪一片属于他们,简直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路明非面无表情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内心没有半点怜悯。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机会,他依然会果断爆发绝杀。 “小哥吃早饭了啊。” 身着吊带衫,身材性感火辣的老板娘从一侧走出来热情的对路明非打着招呼。 昨晚路明非的出现给她留下很深印象,男孩冷冷峻峻的,就像是从深山中走出的剑客,还有其身后的小女友,话说她在这里开旅馆也有好些年了,却从未见过这般绝美的女孩子。 看到男孩提着早餐,站在大厅看新闻,老板娘忍不住提醒道:“小哥,东京最近这段时间可不太平,邪乎的很,据说有神灵降怒要审判日本,出门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啊。” 说着还胆颤心惊地看了眼变成漆黑废墟的靖国神社。 “谢谢。” 路明非礼貌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可就在他提着早餐要上楼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瞥了眼视频画面,身形猛地一顿。 抬起头,黑眸在这一刻冷冷盯视起电视上出现的一个人影。 此人手里撑着一柄黑伞,脸上带着一张惨白面具出现在画面极远处。 如果不细看的话,很多人目光都会下意识的关注视频里的当前事物,很少有人会注意事物之外的东西。 可路明非看的真真切切,又或者说,是对方故意现身让他看到。 对方脸庞的面具上画着日本古代公卿的脸,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牙齿,唇边带着一抹端庄的笑容。 可越是仔细凝神去看这张面具脸,就越觉得诡异瘆人。 只见公卿脸庞竟然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笑了起来,仿佛这张惨白的公卿面具就是撑伞人自己的脸,又或者说这张公卿面具是直接长在对方皮肤里。 路明非看到公卿面具的嘴角微微上挑,充斥着森冷戏谑的味道,仿佛是一头藏在暗处,对他磨牙吮血的恶鬼。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变态?” 老板娘有被惊吓到,性感丰满的娇躯当场抖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的就问向一旁的路明非,却发现男孩那张清秀的脸变得狰狞起来,冰冷的杀机在瞬间爆发。 老板娘神色惊恐,只觉得路明非比视频里带着公卿面具的人还要可怕。 路明非死死盯视着画面上的“恶鬼”,在心底重重发誓。 “别管是王将还是橘政宗,又或者是赫尔佐格那个恶心的玩意,最好在这期间不要来打扰我跟绘梨衣的二人世界,否则绝对会让对方死的很惨很惨……” 男孩杀机凛冽。 老板娘仿佛置身于一场狂烈的风暴中,就在她差点抑制不住内心恐惧要发出尖叫的时候,男孩却已经转身上楼了。 顷刻间周围再度变得平静,仿佛刚刚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觉。 呼呼呼—— 老板娘手捂着身前沉甸甸的事物,脸色潮红的大口喘息。 只觉得下面一阵热流汹涌,竟是被吓湿了。 …… 当路明非回到情人旅馆520号房的时候,绘梨衣早就眼巴巴的等候着,似乎马上就要出发的样子。 路明非忍不住笑了起来,“肯定带你去玩,先把这些早餐乖乖吃完,吃完早餐我们就去。” 然后又朝着女孩比了个拉勾勾的手势,示意两人已经做过约定,就一定不会反悔。 “唔唔!” 绘梨衣脑袋小鸡啄米般狂点。 路明非刚把这些打包来的早餐盒打开,女孩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只奶黄包吃了起来。 一口下去,绝美脸颊都被撑的鼓鼓的。 “慢点,时间多……”路明非哭笑不得。 可还没说完,绘梨衣就拿起一只虾饺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Sakura多吃。” 女孩歪着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路明非宠溺般的揉了揉绘梨衣的脑袋。 示意女孩张开嘴巴,他用勺子舀了一下米粥,女孩张开粉樱般的唇瓣将这一勺米粥喝下。 “唔~” 绘梨衣见状,也学的有模有样,用勺子舀了一下米粥要送进路明非的嘴巴里。 结果还没等男孩准备好,这一勺米粥就直接怼在了对方那张满是期待的脸上。 “Sakura,我不是故意的。”绘梨衣愧疚起来。 “没事的,绘梨衣继续。”路明非一脸鼓励。 “唔唔!” 女孩鼓起勇气,又开始了投喂。 就这样一勺勺舀起米粥喂到男孩嘴里,只是没多久房间里就多了一只花猫。 “嘻嘻……” 看到一脸米粥的路明非,就连绘梨衣自己也实在没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 “看我的!” 路明非趁此机会,也沾了些米粥涂抹在女孩脸上。 “Sakura准备好,现在该我了。” 就像是玩一场回合制游戏,绘梨衣竟然学会了反攻,也用手抹了一些米粥涂向路明非的脸。 两人你来我往的“激战”起来。 一时间房屋里樱雪纷飞,充满了数不尽的欢声笑语。 第65章 卡塞尔扛把子 “Sakura,我们出发吧。” 绘梨衣一脸兴奋的抱着路明非的手臂。 她依然是昨日装扮,一身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系着大红色的发带,简直就像是从江户年间某个古老神社走出的巫女。 美自然是极美。 路明非却皱起了眉头。 实在是太耀眼了。 绘梨衣一头鲜有的深红色长发,再加上红白相间的巫女服以及那张绝美如精灵的容颜,走在东京都的街头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 估计女孩仅仅往银座一站,马上就会被一群狂热的男孩女孩拿着手机狂拍,甚至要求合影,然后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尽管路明非已经知道了源稚生的态度,不需要担心蛇岐八家的搜捕,但要是被其他路人干扰,那也绝对会影响游玩乐趣。 还有自己一身装扮,虽然清洗掉了绯村剑心的cosplay妆颜,但他身上的衣服还是绯村剑心那套红白相间的和服。 当初穿在身上的那件黑风衣早就在进入帐篷的时候,被那些为其化妆的工作人员强行扒拉走了。 如今两人一个剑客一个巫女,真要这样装扮走出去,势必会引发轰动,其中效果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而是极尽升华。 估计就连此前千鸟渊那位给《浪客剑心》选男女主角的导演,在得知两人下落后都会踩着那辆儿童款自行车,屁股扭得跟大波浪似的飙射过来。 就在路明非皱起眉头,摩沙下巴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对啊!” …… 十分钟后。 情人旅馆的大门被一名身穿风衣的青年率先推开,前台老板娘还没开口询问,对方就笑眯眯的对她挥了挥手:“黑道办事,老板娘多担待。” 女人战战兢兢的连忙点头。 她看到了青年右手上那枚镶有蛇身的戒指,五个狰狞蛇首都带着火焰高冠,那是五头娜迦,象征着地狱恶魔,而在日本黑道,只有组长级别的干部才有资格佩戴这种戒指。 黑道在日本是绝对禁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黑道火拼或是迫害,所以老板娘第一时间噤声,生怕惹怒了对方。 乌鸦满意的点点头,旋即拍了拍手,“都进来吧。” 很快,清一色身穿黑丝制服短裙的靓丽女孩们款款走了进来。 她们双手皆是捧着各种款式的珠宝、衣服、鞋子甚至是理发化妆的工具,然后浩浩荡荡的直奔旅馆520号房。 …… 三分钟后。 520号房间。 绘梨衣坐在椅子上,身边足足三名黑丝女孩为她服务,剪发,漂染,定型,化妆等等,她们分工明确,开始对女孩自身形象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 这种氛围对绘梨衣来说很不习惯。 要不是路明非也在一旁安抚,估计她很有可能一个眼神杀扫过去,直接将面前为她服务的女孩们分解到墙上去。 而在另一侧,路明非同样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进行着跟绘梨衣一样的形象改造。 一旁的乌鸦跟芬格尔还时不时提出自己对发型的理解。 不久前路明非考虑到跟绘梨衣直接出去会引发轰动,所以想到了乌鸦,对方可是蛇岐八家的人,尤其是象龟这位蛇岐八家的少主,安排两人变个装什么的不是小意思么!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这些身穿黑丝制服的女孩都是受过专业训练,临时从蛇岐八家产业里征调出来的优秀成员。 一个个大刀阔斧的开始为两人发型以及面部妆容进行一系列改造。 路明非原本随意散落的刘海被重塑,如流云火焰般朝后拢起,连眼角都被勾勒出刀锋般的锋锐线条,透着一股子凌厉气息,一眼看去简直冷酷到令人心颤。 那一瞬间甚至让人想到了《热血高校》里由小栗旬主演的铃兰扛把子,泷谷源治。 其实路明非的发型是乌鸦“故意”交代,因为在某些时刻,他觉得路明非像极了《热血高校》里的泷谷源治,冷酷而强大,能动手绝不逼逼。 乌鸦同样是这部漫画的狂热粉,当年看漫画《热血高校》的时候,把他深深刺激了一把。 尤其是在看到泷谷源治一统铃兰高中,然后带着学院人马去挑战宿敌凤仙高校的时候,他彻底燃了起来,当时就拎着棒球棍冲出去了,把一群早就看不顺眼的混混组织成员们劈头盖脸暴打了一顿,虽然那一战他同样被那群人打的鼻青脸肿,但这可是他的青春啊。 也就是那次,他一人战三十五人,赢得了电梯战神的称号,更是赢得了家族青睐。 如今看到路明非的蜕变,顾盼间那眼神就像是那个第一次踏入铃兰,誓要称霸这所恶魔高校的男孩,乍一看简直就像是泷谷源治本人。 乌鸦差点泪流满面。 他激动的喃喃自语,“爷的青春回来了!” 芬格尔嘴里的高希霸雪茄也被震到地上。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路明非,心说好家伙,这绯村剑心直接变成了泷谷源治。 两人都是那么冷酷,一个是随时会拔刀砍人的无双剑客,而另一个更是只用拳头说话的狠人。 他没有看过《热血高校》漫画,却看过07年上映的电影,由小栗旬主演的泷谷源治几乎将那个单纯固执又霸道的男孩演活了。 如果说泷谷源治是热血高校的扛把子,那他的小师弟路明非未来保不准也会成为卡塞尔的扛把子啊。 毕竟对方自身可是有着罕见的S级血统,而且从本质上来说,哪怕是同为S级,也会有高低之分。 芬格尔可谓是卡塞尔老油条,再加上他是学院新闻部部长,甚至只要他想,就连学院的EVA都会对他开放,所以自然知道很多学员不知道的内幕,比如卡塞尔曾经那些S级学员生平战绩等信息。 尽管那些S级的实力都很强,但路明非有时候会给芬格尔一种很惊悸的感觉,凝视这个男孩的眼神,就像是近距离凝视刀尖。 路明非看似大大咧咧,但他能感受到对方骨子里的那种凶性,真要是惹到了这个男孩,下场绝对会很惨很惨。 当然,如果芬格尔这时候要是知道路明非爆发出的神秘黑焰言灵,就知道自己的直觉多么强烈了。 然而卡塞尔学院里的一众学员,在社会上那可都是人中龙凤,大多都是以力服人,尤其是学院两大社团中的学生会主席凯撒以及狮心会会长楚子航更是其中强者。 芬格尔能够预料到,接下来路明非只要踏入卡塞尔学院,还是背负着S级的名头,必然会与那些人来一场激烈碰撞。 光是想一想就让他兴奋。 其实芬格尔心里非常看好路明非,甚至将其视为未来卡塞尔的扛把子,所以打算早早站队。 当然,这里面也有两大学院社团根本就看不上他的缘故,但他芬格尔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给他一次机会,他就能一飞冲天。 如今这机会来也! 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智,所以只要他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到时候必定能死死抱紧小师弟的大腿。 只是芬格尔还不知道他小师弟的黑焰言灵,否则就知道何为一飞冲天,又何为螺旋升天,这两者区别可大了去了。 第66章 打翻醋坛子的绘梨衣 男孩身边的绘梨衣同样让人无比惊艳。 女孩额前一道极具层次的斜刘海以及长发构成了一种森林系质感,原本深红色的长发暂时漂染成了淡金色披散在肩头,阳光照射下来,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 绘梨衣本就绝美,完美无瑕的脸颊上又用波西米亚彩妆点缀,唇色看起来就像是果冻般充满质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这些服务团队不愧为专业,仅仅半小时就完成了这一项浩大工程。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换装时刻。 一水儿的黑丝套裙高跟鞋的女服务员们分成四排,手里捧放着各种款式的衣服、鞋子以及项链珠宝首饰等。 最前排是女士服装,有冷欲风的chanel经典小黑裙、性感风的max mara豹纹半身裙、时尚风的burberry新款风衣、以及优雅风的dior晚礼服长裙等等。 搭配的鞋子也是款式不同,有爱丽拉、chARLES KEIth水晶鞋以及高跟短靴。 项链珠宝首饰更是从卡地亚到宝格丽,再到梵克雅宝,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闪耀着动人的光泽。 另一排则是男士服装从英伦风衣到西装,甚至猎装皆是应有尽有,同样搭配有不同款式的皮鞋。 眼看着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被分别安排在卧室与浴室更换衣服。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 绘梨衣在看到路明非被好几位黑丝制服女孩簇拥着去卧室更衣,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的时候,女孩当场暴走。 那双原本如深红玫瑰般的双瞳,竟在这一刻化作了金色。 这目光古奥威严,犹如女王俯视全场,尤其是路明非身边的几个女孩更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 锵—— 虚空传来冷彻的铿锵鸣音。 整个房间包括整个情人旅馆的所有灯光开始滋滋狂闪,桌椅沙发甚至是在场的人皆是凭空悬浮起来,就像是处于风暴中心,所有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心慌感。 蕴含着锋锐切割之力的风暴在身边猛烈旋转,他们只觉得一股刀剑狂潮的锋锐气流从身上所有毛孔刮过,再近一分,他们就会被当场分解。 每个人皆是无比惊恐的看向一头长发凭空舞动的绘梨衣,完全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啊!” 原本正在抽雪茄的芬格尔也完全不受控制的悬浮起来。 他被惊颤到浑身直打哆嗦,嘴上叼着的雪茄硬生生被一股无形的斩切之力削去一截。 吓得孩子立马紧紧闭上嘴巴。 一旁的乌鸦早已是脸色煞白。 “绘梨衣,不可!” 路明非神色大变。 第一时间冲过来抱住了绘梨衣,以此来平复女孩内心的紊乱情绪。 他不知道为什么绘梨衣会突然失控,他冲过来不仅仅是要保护在场之人,更不想让绘梨衣动用自身力量。 毕竟那是高浓度龙血对绘梨衣自身的侵蚀,每动用一次力量,就会对身体的伤害加深一次。 “绘梨衣,我在,我在的,没事了没事了。” 他紧紧抱着女孩,不断安抚对方的情绪。 “唔?” “真没事了,放松一些吧。”路明非肯定的点了点头。 “唔!” 绘梨衣看着面前的男孩,这才欣喜的点了点头。 顷刻间,那股恐怖的切割之力烟消云散,其他人重重的砸在地上,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简直无法想象,他们竟然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经历一场末日。 “绘梨衣是不喜欢那些衣服么?” 路明非轻声说。 毕竟绘梨衣的异常是从准备换装开始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继续让她穿身上这件巫女服好了。 然而绘梨衣却摇了摇头,然后在小本本上认认真真写了一句话。 “卧室那里是我跟Sakura睡觉的地方,其他女孩不能进。” “……”路明非当场破防了。 原来每个女孩在遇到爱情的时候,都会打翻醋坛子啊。 内心泛起感动,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影已经把女孩内心填满,成为了不可替代的东西,谁要是敢夺走,谁就是她的死敌。 路明非伸出手指,做出拉勾勾的动作。 绘梨衣看到这一幕,也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勾住了男孩的手指。 “绘梨衣,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动用自己的力量,好么?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一生一世都会守护你。” 路明非神色认真的说。 他知道全场还有其他人,这些话说出来也的确有些羞耻,但这一刻他情之所至,绝不能让绘梨衣再受到伤害。 绘梨衣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却能够看到路明非眼中为她散发的光。 这束光直射到她的心底,留下了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烙印。 “唔唔!” 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 大拇指与男孩的大拇指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啊这……” 芬格尔乌鸦等人皆是嘴角抽搐,心说这画风转变的未免太快,前一秒还是世界末日,下一刻眼瞅着两人就要步入婚礼殿堂是什么鬼? 彻底安抚好绘梨衣之后。 路明非随手拿过乌鸦递来的一套黑色猎装与长裤,然后一个人进入了卧室去更换。 这时候哪怕是路明非有所要求,估计在场的人也不敢进去了。 太恐怖了! 尤其是在场身穿黑丝制服的女孩们,更是心中惶恐。 这个不起眼的卧室已然化成了地狱的入口,谁进谁死! 就连那些服侍绘梨衣去浴室更换衣服的女孩也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有所怠慢。 直到两人进去换装。 “我说乌鸦兄弟,你家小姐到底是什么……” 芬格尔战战兢兢的对身边乌鸦问道。 刚刚那一瞬间的无形斩切,连他也觉得毛骨悚然,真要爆发下来,他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注意,不是破点皮的意思,而是一身皮都会被撕开的那种。 亏他一直以为绘梨衣就是个柔柔弱弱的神社巫女,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名龙族血统无法估量的恐怖混血种。 不过眼下看起来,怪物这个词形容绘梨衣更合适啊。 这就是小师弟心心念念的女友? 一时间芬格尔对路明非S级的潜力再度被加深。 能够与这种恐怖血统的女孩在一起,关键还能降伏对方,他完全对自家师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乌鸦苦笑起来。 他没有回答芬格尔的问题。 他知道老大的妹妹会偶尔血统失控而暴走,造成一些无形的强大杀伤,像是某种恐怖的言灵,经常会有照顾绘梨衣的医护人员被重创,所以才会被一直关在密室静养。 因为女孩随时都会失控,从而给身边之人带来无法预料的危害。 可每次只要绘梨衣失控,都会变得非常恐怖,哪怕是失控停止下来,短时间内也没人敢走进那间密室,也就只有老大源稚生敢进去为其治疗。 乌鸦没想到路明非仅仅一个拥抱就把失控的女孩给安抚了下来,而且看起来更像是情侣间的甜蜜互动。 这,这就是S级么? 乌鸦在内心深深感慨。 回想起刚刚路明非不顾一切,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住要失控的绘梨衣,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老大在看到两人甜蜜相处后,脸上会露出一抹姨妈笑了。 乌鸦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极了自己的姨妈。 第67章 晋级了 从没有封面的pc试水推,晋级到了人气连载app,这周日明妃屠神就能上推了,也算是一个小逆袭吧。 在这里感谢一直支持过来的读者大大,没有你们的追读,这本书也不会写到现在,真的非常感谢!! 不过真要是上了推荐,也就是真正决定这本书生死的时刻了,app推荐竞争将会更加激烈,尤其是在轻小说分类更是修罗场。 在这里真心希望收藏这本书的读者大大能够给予追读,哪怕每天划拉到新章节最后一页都行,估计也就五六秒的时间,可却能决定这本书的走向,以及我这个扑街的走向。 我现在歇业在家,感觉连全职都算不上,几乎零收入,其实就等着吃上写作这碗饭呢,有个五百订都能天天日万,这本书大纲齐全,可能中间会有补充,但差不多也有三百来万字,我以前也写过书,绝对能保证天天日万!!! 如果成绩拉跨,我就只能滚回去上班了,真心没办法,我也老大不小了,去年结的婚,老婆挺支持我写作的,但我总感觉挣不到钱,对不起她! 而这本书的属性就是高甜+横推! 高甜自然是指跟绘梨衣,而且不是一般的甜,懂的都懂哈。 至于横推,就像我此前在单章里所说,路明非完成百分百融合,重生归来将彻底蜕变!面对敌人只会强势出击! 他是黑色至尊,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任何势力去妥协! 胆敢触碰他逆鳞者,必死! 第68章 丑小鸭终于长大,要变成白天鹅飞走了 整个换装过程,路明非速战速决。 当他一身黑色复古猎装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这身猎装是乌鸦早先看中,觉得完全符合《热血高校》电影里泷谷源治的服装造型,所以有心机的提前准备了出来。 如今穿在路明非身上很符合自身冷酷气质,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简直就是泷谷源治本人啊。 乌鸦当场就是一激灵。 当路明非瞥眼看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抽出一根柔和七星要给这位高校扛把子点上。 连一旁训练有序的女服务员们也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 芬格尔摩挲着下巴,目光火热的盯视着路明非,如饥渴老汉见到明媚如春的娇羞少女。 他心里啪啪盘算着,等到了卡塞尔学院,导师古德里安在给路明非安排宿舍的时候,他拼了这条狗命也要申请跟对方一个宿舍。 当然不是因为他要男女通吃,而是彻底看到了路明非的S级潜力。 实力强则强矣,就连颜值也是稍微摆弄几下就达到了常人极限,如此优秀的小师弟,真到了卡塞尔学院,那绝对是炙手可热的耀眼存在。 芬格尔完全能够想象到路明非今后会在卡塞尔引发何等轰动,男孩会崇拜他的实力,女孩则爱慕他冷酷的容颜,路明非将会一步步登顶卡塞尔扛把子的大位。 未来一举一动必然会成为卡塞尔学院焦点,而他又身为学院新闻部部长,嘿嘿嘿……小钱钱,阿呸!越发式微的新闻部必然会再度崛起! 哪怕是学生会主席凯撒与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这两位耀眼的明星学员也无法相提并论。 不久前绘梨衣欲要爆发自身恐怖言灵,引得全场惊惧,就连他也被刹那间禁锢起来,可他的小师弟路明非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跟没事人一样冲过去安抚对方,甚至还一把抱住了绘梨衣。 诚然绘梨衣那时候可能刻意将自身释放的力量错开路明非,但那种令人悚然的威严气息却是实打实笼罩全场,简直就如同一头次代种的凝视,哪怕是A级混血种猝不及防下也会受到巨大影响,更不用说无视这种凝视而直接冲向了对方,甚至是抱住对方。 “小师弟不简单,很不简单啊……” 芬格尔深深凝视着一身黑色复古猎装的男孩,目光越来越炽热。 “咳咳。” 路明非不自在的干咳几声。 如今被全场一道道火辣目光凝视,他还着实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芬格尔那家伙,眼神亮的简直就如同24k钛合金狗眼,搞得他有些心慌慌。 对于这身猎装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合身就行。 相比较他速战速决的换装,绘梨衣则完全沉浸在这个过程里,每换一身衣服走出来都非常开心。 而路明非也在女孩一次次换装下,神色不由恍惚起来。 只觉得绘梨衣变得多姿多彩。 一会她是《黑天鹅》里的娜塔莉.波特曼,一会又是《哈利波特》里的艾玛.沃特森,接着风格转化,她又变成了《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甚至是《闻香识女人》里的加布里埃尔.安瓦尔。 在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被这个女孩散发的美深深折服。 整个换装过程,绘梨衣眼神里没有任何不耐烦,她是如此专注,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享受,又那么新奇,仿佛深红色的眼眸里跳动着一头小鹿。 大概是女孩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漂亮,女孩天性爱美的意识流露出来。 绘梨衣甚至开始试穿带有高跟的靴子,她一直以来穿的都是巫女服的同款布鞋。 穿上高跟鞋的绘梨衣开始蹒跚学步,虽然走的不是很稳,勉强需要女服务员搀扶,但能够看出来她走的很用心。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身前的男孩。 好几次绘梨衣踩着高跟靴子,提着长裙裙摆来到路明非面前转圈,期待着男孩眼中的光彩。 而路明非的每一次肯定点头,都能够让女孩开心的欢呼雀跃。 是啊,一个天性爱美的女孩之所以会全身心打扮自己,不就是想要心爱的人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么。 在场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爱情的曼妙味道在每个人心中弥漫,泛起深深的感动。 乌鸦更是差点流下泪水。 尼玛,爷的青春好像又回来了。 与此同时,源氏重工的会议室里。 源稚生靠坐在会议长桌上,翻看着手机里乌鸦不断传来的照片,每一张都是绘梨衣试穿好不同款式的衣服,然后缓缓从浴室走出来的惊艳画面。 男人不由感慨绘梨衣正处于女孩最青春闪耀的花季,她的光泽一直被朴素的巫女服掩盖,如今在现代时装的衬托下她的肌肤闪耀光泽,眸子闪亮,简直就像是一位王国的公主。 在穿上高跟靴子后,她像小鸭子一样笨拙,身边是身穿黑丝的女服务员们一步不停的跟着她,生怕女孩突然摔跤。 露在裙下的小腿弧线晶莹而优美,女孩哪怕是蹒跚学步,也透着一种可爱气息。 源稚生不断翻动照片,身穿长裙的女孩,踩着高跟靴子走的越来越熟练,最后她甚至拒绝了其他人的搀扶,独自走到男孩身前转圈圈。 看到男孩眼中的笑意,绘梨衣歪了歪脑袋,深红色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朵朵玫瑰盛开。 看到这一幕,源稚生不由得深深感慨起来,“丑小鸭终于长大,要变成白天鹅飞走了。” 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他都能感受到爱情的甜蜜气息。 尤其是绘梨衣绝美脸庞上一直绽放的笑意,就这短短一会,简直比她一年来笑的次数还要多。 绘梨衣挺幸福的啊,不是么? 嘿~ 熟悉的姨妈笑再度从男人嘴角泛起,实在是抑制不住啊…… 最终绘梨衣换装结束。 她选中的是一件白色露肩裙,裙子是用略带光泽的塔夫绸剪裁,裙带在腰后面打成一个蝴蝶结,美丽的蝴蝶展翅欲飞。 当路明非看到绘梨衣这身熟悉装扮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轰然间天地沉寂如死,欣喜的表情在顷刻间凝固了。 第69章 我的绘梨衣太好看了(泪目) 路明非永远也忘不了那座落雨的红井里。 等他决定要去拯救绘梨衣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圣骸早已寄生在绘梨衣身体里,白王的权能通过神血过滤给了赫尔佐格,剧烈的毒性却留在绘梨衣体内,她的娇躯越来越僵硬,原本晶莹如玉的长腿像干枯的树枝。 路明非记得当初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女孩僵直的身体摆正。 红井里,他跌跌撞撞的将绘梨衣横抱起来,让女孩靠坐在井壁上,一旁小皮箱里的衣服玩具散落的到处都是,他将绘梨衣喜爱的那些玩具一一捡起来,重新摆放在女孩身边,这样女孩就不会害怕了。 可就是在那一刻,路明非才发现每个玩具下面都写着绘梨衣跟Sakura的名字。 一时间巨大的悲怆涌入他心头。 原来自己在绘梨衣心中是那么重要,女孩已经将自己的心以及仅存的世界都给了他,而他却在高天原酒窖里醉生梦死,说着谁也不欠谁的笑话。 路明非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用手戳了戳自己的心脏,只觉得那里木木的。 小皮箱一边还散落出一本厚厚相集,不过里面却不是相片,而是东京浅草寺、迪士尼、以及东京天空树等旅游的明信片,真不知道绘梨衣是怎么收集的,几乎每一个带她去的地方都有一张这样的明信片。 那时候路明非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总是不愿意跟绘梨衣合照,女孩就偷偷收集了那些明信片,以此来纪念两人一起玩过的地方。 而在明信片背后还写着详细的备注。 “04.24,和Sakura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顶上。” “04.26,和Sakura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婚纱好好看。” “04.25,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有Sakura在,所以不怕。” …… 路明非站在红井里,看着天空落下的雨,他的内心世界同样在下着一场悲伤的暴雨,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曾经绘梨衣跟他在深海相遇,蛇岐八家大概是没告诉过女孩,完成任务的时候,可能会在深海里看到一具搞笑的尸体,像是笨拙的小黄鸭,那是卡塞尔学院本部派来的神经病啊。 不过绘梨衣又何尝不是个傻妞呢。 明明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将一切交付给他这头鸵鸟,嘿,真傻。 在路明非被校董们追杀的时候,他又一次来到日本,进入过那个让他午夜梦回的红井。 井底跪坐着瓷白色的女孩,她彻底干枯,身上依然穿着那件塔夫绸的露肩长裙,风轻轻吹来,长裙的衣摆浮动,女孩的睫毛也跟着颤抖起来。 绘梨衣就像是睡着了,却再也不会醒来。 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掉了,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 可如今绘梨衣一身塔夫绸白色露肩长裙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路明非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从浴室换装走出的女孩。 绘梨衣绝美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娇羞,她小心翼翼的踩着高跟鞋,一点点走到路明非面前。 然后举起面前的小本本给男孩看。 “Sakura,你看我这样穿好看么?” 绘梨衣满脸期待的看着路明非。 其实她觉得这一套露肩裙非常好看才刻意保留下来。 可在抬头看向路明非的时候,绘梨衣却发现男孩竟然流下了眼泪。 她顿时有些慌张的在小本本上写道:“Sakura,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绘梨衣太丑了?把你给吓着了?” 然后连忙伸手擦拭男孩脸庞上滑落的泪水。 路明非猝不及防,当场破涕为笑,“不,绘梨衣不丑,而是绘梨衣太好看了。” “真的么?” 女孩绝美脸颊酡红,却难掩惊喜。 “恩恩!” 路明非坚定的点了点头。 被得到肯定的绘梨衣歪了歪头,看着他,“其实Sakura这一身也很好看,像个守护公主的骑士。” 路明非忍不住伸手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那就让我做你的骑士吧。” “唔唔!” 绘梨衣嘻嘻笑了起来,宝石般的美眸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 全场所有人都被换装后的男孩女孩惊艳了一把,同时又被这一口口狗粮噎到要当场窒息。 “坏了,我钥匙不见了!”路明非摸了摸先前穿的剑道和服,突然神色一变。 所有人猝不及防。 钥匙?什么钥匙? “路君,你的钥匙是什么时候不见得?”一旁的乌鸦连忙问。 他心思缜密,并没有直接问什么钥匙,毕竟那可是S级的钥匙,必然是保管某种非同小可之物。 “昨晚还在,可现在找不到了。”路明非眉头深深皱起。 “既然是这样,那很有可能还在这间旅馆里,我们现在就给你找。” 乌鸦沉声道。 连忙吩咐周围的女孩们加入进来,开始在这间旅馆各地方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就连芬格尔也加入了进来。 “那个,各位慢慢找,我先带着绘梨衣去玩了。” 就在所有人为之忙碌的时候。 路明非嘴角掀起一抹戏谑弧度,与绘梨衣对上一眼,下一刻就拉着女孩跑出了房间。 这时候乌鸦芬格尔两人才知道上当了,路明非率先带绘梨衣离开,很明显是想甩开他们。 然后就在这些人去追的时候,被拉到门口的绘梨衣竟然主动把门给关上了。 两人火速踏上电梯,一路向下。 下楼后跑出旅馆大厅,直接上了一辆门口的出租车。 等到乌鸦芬格尔两人从楼梯冲下来的时候,出租车已然带着男孩女孩驶向远方。 “这算是私奔么?” 看着即将离开视线尽头的出租车,乌鸦苦笑起来。 “先跟上再说。” 一声引擎轰鸣响起,只见芬格尔直接跨上路边一辆川崎机车,在机车下快速捣鼓,顷刻间这辆没有钥匙的机车便咆哮起来。 乌鸦没犹豫,一把跨上了机车后座。 “乌鸦老弟,抱紧我。”芬格尔带起机车后视镜上挂着的墨镜,嘴里叼着根高希霸,一脸霸气的说。 “芬桑,你……” 乌鸦话没说完,轰的一声,川崎机车在芬格尔的大力操纵下直接弹射起飞,飙射向远处。 “芬桑,没必要开这么快啊!这里是市区,很快就会有警察来围剿我们。” 乌鸦死死抱紧芬格尔宽厚的腰身。 只见芬格尔骑着机车在满是车辆的公路上快速穿梭,甚至让他有种与死亡擦肩的感觉。 好家伙,他乌鸦当初一个打三十多个都没被打死,如今该不会因为飙车事故来个车毁人亡吧。 “放心吧乌鸦老弟,我可是老司机了。” 芬格尔吐了个烟圈,顷刻间将机车油门轰转到底,这辆川崎再度咆哮起来,如马熊扑击。 “我特么……” 乌鸦只能用力搂紧芬格尔,委屈的抿住嘴巴,只希望在机车失控的一刻,用这家伙当肉垫能够顶一些。 身后是一众警笛嘶鸣。 第70章 我的野蛮女友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当一个人渐渐长大,心智变得成熟稳重,他会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终会发现童话里那些所谓纯真美好,仅仅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化为一个人对过去稚嫩自己的缅怀。 这就是成长。 可有一个地方却能够对那些自以为长大的人坚定说“不,你永远是个孩子”。 它就是迪士尼。 有人说,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去一次迪士尼,因为全世界都在催着你长大,只有在那里会让你相信童话。 也有人说如果快乐有形状,那一定是迪士尼【杰瑞】的模样。 好吧,这些人说得都棒极了,可路明非站在迪士尼门口,看着排成长龙的游玩队伍,顿时傻了眼。 这个所谓的童话世界未免太热闹了。 就算高价买两张不用排队的VIp尊享卡,依然无法享受尊享待遇,因为很多游客同样买了这种尊享卡,然后大家一起又被列到尊享序列的队伍里去排队了。 “Sakura,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玩啊?” 绘梨衣一脸期待的拉了拉身边男孩的袖子。 “这个嘛……” 路明非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干笑的抓了抓脑袋。 早知道就让乌鸦那家伙跟过来了,说不定还能靠蛇岐八家的力量提前进去,真要是老老实实在这排队的话,估计半天也走不完。 周围不少游客对两人指指点点,投来火热目光,甚至有的人还拿出相机准备拍照。 话说无论泷谷源治冷峻装扮的路明非,还是一身塔夫绸白色露肩长裙的绘梨衣,他们都给人一种很惊艳的感觉。 尤其是绘梨衣,女孩那张本就绝美的脸在塔夫绸长裙衬托下,显得格外清纯动人,简直就像是迪士尼王国的在逃公主。 “妈妈快看呀!好漂亮的天使姐姐!” 有小女孩拉着身边妇人,满脸惊喜的指着绘梨衣,将其误认为了走下凡尘的绝美天使。 周围其他人早就看了过来,一个个眼神热切。 “唔~” 面对这般架势,绘梨衣有些怯生生的朝男孩身边躲了躲。 嘶~ 路明非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话说他跟绘梨衣换装,目的就是为了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可现在看来好像是换装成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换。 好在这些游客还算克制,并没有上前要求合影拍照或者闹事之类的。 只是面对这些火辣辣的目光,他用食指扣了扣脑袋,心说难不成还能一击黑焰斩砍过去么? 锵的一声。 路明非冷峻的目光忽地一扫,不远处一个想要给绘梨衣拍照的猥琐青年顿时浑身一激灵,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在他想要询问绘梨衣,要不要先去东京其他地方游玩的时候,突然一名身穿迪士尼主管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女孩。 “两位想必就是路明非阁下以及绘梨衣小姐了。”中年男人上前热情的招呼。 “你认识我们?”路明非挑眉。 “我是迪士尼的主管,也是源家的家臣,源稚生局长已经提前吩咐,说要款待阁下,如今让两位在这里久等,实属惭愧!” 中年男人深鞠躬道,脸色无比肃然。 这番架势让路明非觉得对方会随时掏出一把刀,给自己切个腹什么的。 不过既然是大舅哥提前安排,何乐而不为呢。 路明非歪头看向身边女孩,“绘梨衣,要现在进去么?” 闻言,女孩深红色的眼眸里顿时升腾起惊喜光芒,连连颔首,“唔唔!” 看到绘梨衣点头同意,中年主管使了个眼色,身后两名身穿制服的女孩连忙一左一右靠近过来,一副要引领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进入迪士尼的架势。 能够看到前方迪士尼入口已经为他们暂时开放。 其中一名女孩不由得多看了路明非几眼,实在是路明非的整体形象太过深刻,而她的偶像正是扮演泷谷源治的小栗旬,如今近距离的凝视路明非,很难不让情窦初开的女孩春心荡漾。 然而就是这近距离的深情凝视下,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锋锐气息突然从一侧席卷而起,于一瞬间笼罩全场。 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排队现场皆是因这场凭空产生的恐怖波动而噤若寒蝉,周围所有人皆是面露惊恐,仿佛天崩。 啪嗒一声,不远处一个舔舐冰淇淋的女孩心惊到冰淇淋都掉在了地上,委屈的紧紧闭上嘴巴。 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这股恐怖力量的源头,他们只觉得自身像是被刀剑狂潮所裹挟,胆敢越线一分,都会被切割的支离破碎。 这是警告! 致命的警告! 而其源头,赫然是来自绘梨衣。 原本还一脸天真乖萌的可爱少女,再度变成了威仪具足的冰雪女王,随着她一头红发狂舞,周围温度急速下降。 “等,等一下绘梨衣!” 路明非连忙急声开口。 要知道这里排队的游客少数也有上千人,一旦绘梨衣爆发言灵审判,那绝对是地狱般的惨烈画面。 尤其是身边先前还一直凝视他的女孩,此刻已然是身在地狱。 一身蓝色工作服像是被一把把无形的刀割裂开来。 路明非抓住了绘梨衣的手,故意板起脸来,“绘梨衣,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也就在半个多小时前,他还在情人旅馆的房间里对绘梨衣说过,切不可再动用力量,可仅仅这么一会功夫,女孩就忍不住了。 或者说是完全不能忍啊! 他知道绘梨衣是因为身边女孩对他异样的目光注视,可这未免也太野蛮了。 虽然他很喜欢这种被对方在意的感觉,可绘梨衣一旦失控,除了会伤害身边无辜之人,更会伤害到绘梨衣自己。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Sakura,对不起。”绘梨衣委屈的低下头。 路明非捧起女孩这张绝美的脸,凝视着对方,一脸认真。 “绘梨衣,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知道么?你的力量与生命是等价交换,就像是游戏人物里的血条,每用一次,血条就会消失一截,等到血条耗尽,你无法复活,你会真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他已经看出来绘梨衣一直在克制力量,否则身边这个女工作人员绝对不仅仅衣衫破裂那么简单了。 但只要绘梨衣依然想要动用力量,那就是潜在的巨大隐患。 他真的不想让绘梨衣这样伤害自己,所以他必须要在这一点上郑重强调,这里面没有半点妥协! 路明非凝视着绘梨衣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 他发誓要守护好她,这绝非是什么搞笑的骑士精神,而是眼前的女孩,是他路明非的女孩啊…… 第71章 绘梨衣:我想要跟Sakura永远永远在一起 “Sakura,什么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啊?” 绘梨衣眨了眨宝石般的美眸。 在她的脑袋里不太能理解消失这个词汇的含义。 毕竟这个世界里可是有忍者般的存在,哪怕死掉了,说不定还会开个轮回眼什么的能够将死者复活。 对于绘梨衣的回答,路明非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他深吸一口气,神色真挚,“绘梨衣,如果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将会永远也见不到我了。” 绘梨衣怔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路明非,美眸逐渐变红。 她虽然不知道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如果再也见不到路明非,她会非常害怕,非常悲伤,简直比死了哥哥还要心痛。 【源稚生:我……】 “绘梨衣知道了,绘梨衣再也不会动用力量,绘梨衣不想见不到Sakura,绘梨衣想要跟Sakura永远永远在一起。” 绘梨衣完全不顾周围所有人的异样目光,紧紧搂住了路明非,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哪怕他们依然身处那种惊惧的感受下,但同样感受到了女孩身上那铺天盖地的悲伤,如潮水般逆流成海。 路明非叹息一声,将女孩脸庞上的泪水轻轻拭去,“所以绘梨衣你要记住,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再动用力量,我知道你不想失去我,我同样也无法离开你,明白了么?” “唔唔!” 女孩重重点头,泪水从眼睛里晶莹纷飞。 路明非被绘梨衣的情绪感染,强忍住要留下的泪水,“呐,绘梨衣,我们现在去迪士尼玩吧。” “可,可么?”女孩乖萌的抽泣几下。 “当然可啊!” 路明非一把拉起了绘梨衣的手。 “那快点吧,Sakura。” 还没等路明非起步,就被身边原先还在抽泣的绘梨衣主动拉了起来。 女孩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路明非猝不及防,任由对方拉着朝迪士尼为他们开放的入口跑去。 “主管,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女孩衣衫褴褛,战战兢兢的问。 “这已经不是你们能考虑的事情,老老实实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就行了。”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 主管看到出现的青年,连忙鞠躬道:“乌鸦组长。” 乌鸦点了点头。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身后的芬格尔揣着一副相机就猴急的率先一步冲进了迪士尼里面。 他当然猴急! 狗仔之魂已然熊熊燃烧! 要知道这可是他S级小师弟跟心爱女孩的幸福甜蜜之旅,真到了卡塞尔学院,每一张照片那都是价值不菲。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小钱钱与猪肘子朝他疯涌而来的画面,也是他无穷的动力。 他知道绘梨衣的恐怖,说不定在其身边随手就会被劈开,但富贵险中求,为了小钱钱与新闻部的再度崛起,他芬格尔这一次注定要铁骨铮铮了。 其实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毕竟等路明非离开日本,暂时就无法跟绘梨衣见面了,到那时候,嘿嘿,天高皇帝远,纵使绘梨衣再恐怖,难不成还能漂洋过海来砍他? 只是芬格尔还不知道,自家这位小师弟可是比绘梨衣还要恐怖的存在。 至少被绘梨衣斩切后还会留下一些残肢断臂,但要是路明非出手,灰都给你扬喽。 不过很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家小师弟的恐怖,如今他一门心思想要搞流量,所以提着相机就冲进迪士尼里。 很多美好的爱情都是在这里发生,所以接下来路明非跟绘梨衣必然会发生些什么,到那时他的机会就来了。 芬格尔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用拍卖的形式在学院守夜人论坛里竞拍S级的爱情,到那时必然是财源滚滚。 一时间孩子激动的嘴都笑歪了,很快就狗一般的窜进了迪士尼。 乌鸦没敢怠慢,生怕芬格尔做出什么自误的事情来,也赶忙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 轰隆隆! 当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进入迪士尼的一刻,迎面而来的就是剧烈轰鸣以及阵阵刺耳的尖叫。 绘梨衣满脸惊奇的仰头看去。 头顶不远处是位于明日世界的创极速光轮,像是进入了电子竞技的虚拟世界,男孩女孩们骑着炫酷的科幻机车,周围充斥着科幻感的光影特效。 极具科幻感的机车在铁灰轨道高速疾驰,最高时速能达到120千米每小时,这是真正的极速体验,当机车全速飞驰起来的时候,周围仿佛化作了虚幻的线条,只有风声从耳边划过。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极速下,机车上甚至连安全带都没有,乘坐者双手只能死命抓住扶手,感觉随时会被甩下来,过山车跟其相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本来以为需要排队,可周围空荡荡的,在新一轮创极速光轮即将启动的时候,周围也没几个人,想必是迪士尼方面已经安排好。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乘坐在机车上高速疾驰,前者对于这种所谓极速倒是非常自然,毕竟以前训练过,路明非本以为绘梨衣会惊慌的喊叫起来,结果对方叫是叫了,可全程呜哇呜哇的,更像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可爱极了。 倒是后面一哥们叫的很惨。 路明非坐了一半实在受不了,忍不住扭头看去,结果他直接好家伙,这个全程惨叫的哥们竟然是乌鸦,与其并排坐着的是他的师兄芬格尔。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进来。 只见乌鸦竭斯底里的发出惨叫,忍不住抱住了身旁的芬格尔。 后者全程黑着脸,这位曾征服古巴女人的猛男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来到迪士尼玩极速,如树袋熊般抱住他的竟不是性感辣妹。 在体验了一把极速后,路明非与绘梨衣来到了迪士尼有名的探险岛飞跃地平线,他们从一个洞口经过,周围变得幽暗起来,仰头能够看到星空般的顶壁。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同样是迪士尼游玩的火爆项目之一,通常会有很多人排队等候着上场,可此刻除了工作人员外,同样没有什么人。 看来大舅哥安排的很到位啊。 路明非心想。 他扫了周围一眼,并没有再看到乌鸦跟芬格尔两人。 很快工作人员把他跟绘梨衣固定在座位上,紧接着座位升腾起来,两人如腾云驾雾般,在实景+3d天幕的加持下,周围空间接连变幻。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勃朗峰,崖岸高峻,山峰白雪皑皑,然后再度横越,眼前出现了格陵兰岛,冰层上能够看到一头北极熊扑击海豹。 可画面一转,两人来到了恢宏气派的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非洲大草原上群象奔腾,扬起的烟雾如实质般朝着两人席卷而来…… 绘梨衣的眼睛已经应接不暇了。 从她出生直到现在,几乎人生所有时间都被困在了那座森白色的隔离密室内,单调的仿佛连灵魂都是白色,又怎么见到过这么多神奇盛景呢。 “好漂亮……” 女孩轻声说,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 ps:有人初吻要没了,提示在下面。 第72章 说一下吧 上个单章已删,是个误会。 针对我没上人气连载app推这件事,编辑回复我了,说我上推了,可我真的没看到我的书,编辑说作者账号以及投资这本书的读者看不到这本上推的书,这一点我真是猝不及防,真不知道网站还有这种操作。 我要真知道,会今天中午十二点多那么傻逼的去质问编辑? 不相信我的,可以用投资我这本书的读者账号去看看轻小说人气连载推荐上的书,看看能不能查到我的书,一查便知。 令我难受的是,有新来的读者说我卖惨,拜托,别把我看成傻逼好不好,我要真看到推荐上有我的书,我能那么直接单章去说么,因为照编辑这样说,我自己的账号真的没法看到啊! 好几个读者说的很难听,我一气之下都给禁言了,可能有沾边的我也误给禁言了,让我平复一下,过几天都给你们解封,包括那些对我说难听话的读者。 你们也是热爱龙族,也热爱我笔下的路明非。但给我一点时间平复。 我真没卖惨,可以说是我老婆在支持我的写作梦,身在大城市,房租水电吃穿等所有开销,都在她一人身上,她也挣得不多,平时还要加班,我真对不起她,也渴望能有一个好些的成绩证明自己,帮她分担。 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否则我也写不出路明非跟绘梨衣如此甜蜜的情节,我和你们一样,龙族也是我热爱的,可我更想给它一个完美结局。 如果可以,还请读者大大们追读支持,如果一些人想要继续伤害,说一些难听的话,还请离开…… 。 另:凌晨准时更新。 第73章 如果正义的奥特曼真敢来杀我的绘梨衣,这就是他的下场 下雨了么? 路明非忽然觉得有水滴落在脸庞上,滑落在他的嘴角边,温热而苦涩。 睁开眼,他看到了雨滴落下的方向。 绘梨衣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感动,就像是婴儿第一次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太多的第一次见证,终究是拨动了女孩内心那根最敏感的弦。 从出生到现在,绘梨衣又何曾见过这般如万花筒的盛世美景,她每天睁眼醒来,看到的都是单调而死寂的森白,哪怕世界观也都是被各种动漫与漫画引导。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世界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彩。 “绘梨衣,你看到的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好看么?”路明非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世界的另一面?” “对啊,一个没有忍者,没有火影,也没有高达,但却是一个更为真实的世界。”路明非说。 是他主动要来玩这处探险岛飞越地平线。 他知道绘梨衣脑海里奇特的世界观,所以想要让女孩感受一下真正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唔~” 绘梨衣眼眸中涌起一抹炽热,对展现出的盛景充满向往,可旋即美眸又渐渐暗淡下来。 女孩失落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绘梨衣?”路明非忍不住问。 “Sakura,世界的这一面会喜欢我么?他们都说我是个怪物,就应该呆在白色的笼子里,凡是跟我在一起的人都会很痛苦。” 绘梨衣将脑袋垂的很低很低。 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却能看到一滴滴晶莹的泪水从女孩脸庞上滑落下来,每一滴都倒影着女孩伤感的眼神。 在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悲伤如潮水般席卷涌来,女孩抱着膝盖,逐渐被潮水吞噬。 “谁说跟你在一起的人会痛苦呢……” 温和的声音响起。 一只修长的手掌从一侧伸过来,握住了女孩的手。 绘梨衣微微偏过头,看着男孩认真的脸,怔怔地呢喃,“Sakura……” 男孩紧紧拉着她的手,歪头笑了起来,“谁说我的绘梨衣是怪物呢?” “可他们都怕我。” “你是说他们么?” 路明非指着不远处同样是在玩这个项目的游客。 不过此时这些游客哪还有心思欣赏美景,早一门心思放在了两人身上。 相比较这些由3d构造出来的虚幻景物,眼前的路明非跟绘梨衣才是真正的惊艳之物啊。 尤其是绘梨衣,精致绝美的容颜就像是天使的面庞,一颦一笑皆是清纯动人,一些游客甚至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初恋女神。 不少人都拿起了相机开始拍照,以及来纪念少年少女那青春的美好爱恋。 路明非露齿一笑,还主动挥手朝这些人打起了招呼。 不远处的游客们猝不及防,在发现男孩女孩看过来的时候,有些正在拍照的游客顿时一脸尴尬的收起相机。 然而更多的人则是满脸善意的笑了起来,同样打来招呼,看向两人的时候,神色间满是羡慕与祝福。 还有一群小孩子惊喜的喊着绘梨衣天使姐姐,期待着女孩能够从身后变出棒棒糖之类的礼物。 “呐,绘梨衣,你看到了么?他们明明都很喜欢我们啊,甚至那些孩子还把你当作降临的天使,谁又会把你当作怪物呢。” 路明非轻笑着说。 “唔……” 绘梨衣神色微微怔住。 美眸同样看向了这些游客。 可就是她不经意的眼神一扫,不远处一个狗狗祟祟举着相机的家伙顿时吓得一缩脖子,钻进了身边风衣男的胸口里。 “我特么!” 乌鸦一脸黢黑。 他彻底能够感受到当初在机场接机路明非的时候,芬格尔一头钻进后者怀里是个什么体验。 尤其是当周围其他人一副奇怪眼神,更见鬼的是还有一个胸肌发达的猛男正满脸热切的一边看着他,一边抖动自己的胸肌。 “我尼玛,老子不是gay啊!” 乌鸦愤愤的瞪了猛男一眼。 然后拍了拍钻进自己怀里的家伙,“芬桑,你这是作甚,求求你快出来吧。” “等下乌鸦老弟,你先给我打下掩护。” 芬格尔这会打死也不敢露头。 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证过绘梨衣的恐怖,尤其是此刻他正在对两人进行拍照,以此来为自己以后的学院生活谋取福利。 此刻看到绘梨衣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他总有些心虚,生怕女孩一个眼神杀瞪死自己。 “唔。” 绘梨衣抿着樱唇,再度低下头。 路明非不由得苦笑感慨,恋爱期间的女孩还真是多愁善感啊。 他认真的捧起绘梨衣那张梨花带雨的绝美脸庞,“绘梨衣,不要害怕,如果这个世界真的不喜欢你,那它就是我路明非的死敌。” 男孩神色平静,但眼神却分外坚定,这句话更像是从他心底发出的誓言。 绘梨衣同样也被这句话感动,眼泪再度滑落下来。 只见她靠近路明非,以极低的声音在男孩耳边轻声说: “可是,可是这个世界上有正义的奥特曼,我是小怪兽,总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到那时我就再也见不到Sakura了。” 在绘梨衣的心里,她并不担心自己会死掉,她只是非常害怕自己死掉之后,再也见不到路明非,再也见不到她的Sakura。 “呐,绘梨衣是在说这个么?” 路明非从身上猎装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奥特曼玩具。 这是他今天在卧室换装时候看到的,于是就随手装进了口袋里。 绘梨衣在看到男孩拿出的奥特曼模型后,顿时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出了自己的仇敌。 每次在观看奥特曼系列动漫的时候,无论面对何等强大的怪兽,奥特曼都会用自己的必杀技将怪兽彻底轰杀。 所以久而久之,在绘梨衣的认知里,怪兽必然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这一幕仿佛世界真理,又像是永恒的命运。 “如果正义的奥特曼真的敢来杀我的绘梨衣,这就是他的下场。” 说完,路明非将手里的奥特曼玩具硬生生捏爆了。 …… ps:第二章略晚十来分钟。 第74章 被女孩偷袭的路明非 “哥哥,最后的四分之一,交换么?” “只要你完成融合,将会拥有至高无上的黑暗权柄,哪怕回到过去改变那一切的悲剧都没问题,但回到过去的机会只有一次,哥哥,如果你不做出改变,最后你还是会被抢的一无所有。” “那就让他们来抢好了,他们再敢把手伸过来,我就敢把他们的手一个个砍下来。” …… 路明非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大雪纷飞的北极尼伯龙根里,他对小魔鬼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那绝非是所谓的意气用事,他经历过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站在天台上憧憬未来的少年了。 他已经从男孩蜕变,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哪怕是长刀劈斩过来也不会再眨眼的男人。 软弱是换不来敌人怜悯的,他曾经失去了很多东西,最后连自己心爱的女孩也彻底消失在他的身边。 曾经他一次次的想,如果,如果他从未认识过绘梨衣,那是不是女孩就不会死,一切都会如常照旧,女孩会在源氏重工的密室里年复一年的生活着,虽然很孤独,但至少活着,白王这个东西或许永远也不会苏醒。 自从他在深海里紧紧抱住女孩的一刻,命运的齿轮转动,最后女孩死在了红井,命运可能就是如此,既然做出选择,那就要承担后果。 可直到他真正重生归来,路明非才真正懂得,绘梨衣本就是他生命中注定的女孩啊。 绘梨衣生为白王容器,最终的命运必然是被白王吞噬,被赫尔佐格利用,直到最后的死亡,而路明非的出现就是要来拯救他的女孩。 可在高天原的酒窖里,他浪费了太多时间。 他本就是这样一个软弱的人,他有时候还会嘲讽芬格尔,可至少芬格尔在关键时刻会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不是么! 所以这一世,他绝不会再逃避,绝不会再放手。 如果真的有人再来伤害绘梨衣,就像是被他狠狠捏爆的奥特曼玩具,他绝对会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Sakura。”绘梨衣轻轻呼唤。 自从路明非捏爆了手里的奥特曼玩具她就怔怔地看着对方。 路明非闻声刚抬起头,面前的绘梨衣就扑在了他的怀里,用力的抱住了他。 一旁游客看到这一幕,赶紧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或是相机开始拍照,有的相机还在一人脖子上,另一人为了拿到相机拍照,连同脖子一起拉了过来。 尤其是不远处一个疑似大马熊的青年,正是芬格尔。 他也早早就将这一幕拍了下来,但总觉得有些遗憾,话说要是路明非跟绘梨衣两人能再进一步,那可就更妙了。 他一脸遗憾的说给身边乌鸦听,后者则脸色难看的嘴角抽搐,心说喂喂喂,这可是老大的妹妹,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下被这样想,你丫的是想被沉海了吧。 在飞跃地平线游玩结束后,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又去了宝藏湾的加勒比海盗,又名沉落宝藏之战,裸眼3d效果再度让人身临其境,超级逼真,像是真的跟杰克船长一起探险,从海面到海底,从美人鱼到最后的北海巨妖。 伴随着雷鸣般的海浪声以及怪物的咆哮,巨大狰狞的北海巨妖从海底嘶吼而出,浑身无数粗大的触角在身后遮天蔽日般升腾扑击,眼看着就要吞噬掉面前所有人。 北海巨妖带着无数狰狞触须破海而出的时候,也是最能让游客们惊惧的一幕。 然而绘梨衣却手捧胸口,呃,好像是被逗笑了呢。 “呜哇,好萌呀~” 女孩笑了起来,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 附近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嘴角抽搐。 可以说全场视线都盯在绘梨衣身上,这个如精灵般绝美的女孩像是一块磁铁,牢牢的吸附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过这种关注纯粹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欣赏。 全场都在期待绘梨衣因为北海巨妖出现而惊慌的钻到路明非怀里,期待着美好爱情的发生。 北海巨妖的出场本就是重头戏,往往这个恐怖的大家伙在出现的时候,女孩们十有八九会因为惊慌抱向身边男孩,那另外十之一二是已经被吓晕了。 然而绘梨衣却兴奋的扬起小脑袋与巨大的北海巨妖对视,深红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卡哇伊的光。 “是个狠人!” 工作人员们内心抽搐的想,一时竟分不清谁才是怪物。 迪士尼最后一程,路明非带着绘梨衣来到了梦幻般的爱丽丝梦游仙境迷宫。 准确来说是绘梨衣主动拉着男孩来的。 因为从这里路过的时候,路明非发现女孩已经走不动道了,美眸完全被迷宫梦幻的城堡吸引。 就像是那个可爱的英国小女孩爱丽丝追赶着怀揣怀表会说话的兔子,最后掉进了兔子洞里,从而看到的神奇世界。 迷宫里真实还原了电影里的人物场景,比如可爱的渡渡鸟,蜥蜴比尔,疯帽匠,甚至扑克牌里面目狰狞的红桃王后,以及红桃杰克都被真实展现出来。 身处迷宫的绘梨衣几乎每到一处,都会好奇的围着这些家伙转圈打量,简直就像是长大版的爱丽丝。 “妈妈你快看,是爱丽丝!” 有小女孩远远看到绘梨衣,还以为真的是爱丽丝在梦游仙境,顿时一脸惊喜。 身旁的女人苦笑摇头,不由感慨自家女儿的可爱童心,毕竟这座迷宫她们都来过多次了,哪有什么爱…… “爱丽丝!” 女人抬头看去,下意识的惊叹起来。 绘梨衣一身塔夫绸白色露肩裙,容颜绝美如精灵,再加上自身流露出的天然气质,就算说成真正的爱丽丝也毫不为过。 小女孩主动上来要跟绘梨衣合影拍照,旁边是举着相机一脸期待的妈妈。 话说年轻妈妈小时候也是爱丽丝粉呢。 绘梨衣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看着满脸渴望,轻轻拉起她白裙一角的小女孩,又忍不住看向路明非。 “这位是你的男友吧,可以一起拍的。”女人笑着说。 “唔唔!” 路明非还没等开口,就被满脸兴奋的绘梨衣拉了过来。 男孩无奈的抓抓脑袋,也主动拉起小女孩的手,与绘梨衣站在一起,小女孩位于两人中间,两人微微歪起脑袋贴靠,组成了一个心型。 可就在这时,绘梨衣突然看到了年轻妈妈衣服上一个女孩亲吻男孩脸颊的图案。 下一刻竟无师自通,主动将脑袋凑向了路明非,粉红色的樱唇亲在了猝不及防的男孩侧脸上。 咔嚓一声,年轻妈妈开心的按下了快门。 …… ps1:先点到为止,来个前奏,另明天三更!真心求追读!!! 第75章 情之所至 天幕暗沉下来,镶着红边的灿烂云霞悬挂天穹,如一颗光芒四射的璀璨明珠,如梦似幻。 一辆红色双层巴士行驶在前往浅草寺的山路上。 这是从东京市中心出发的旅游专线巴士,从市中心出发,只要半个多小时就能够直达浅草寺,巴士顶层是开放式的,所以视野极好,能够看到远处风景以及天边垂落下来的夕阳。 偌大的顶层并没有多少游客,只有一对男孩女孩静静坐在靠窗位置上。 正是路明非跟绘梨衣。 因为在迪士尼游玩花费了不少时间,所以他们动身前往浅草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夕阳无限好。 这是两人难得的静谧时光。 他们谁也没有出声,夕阳西下,像是天使遗落在人间的红色丝带。 女孩看着夕阳,男孩看着女孩。 成千上万缕云霞的光芒倾洒在女孩那张绝美容颜上,细腻白皙的肌肤上仿佛流淌着樱红色的荧光,明媚而动人。 路明非一时竟看的格外怔神。 专家说人的记忆都是靠不住的,就像是一块很容易消磁的硬盘,脑海中那些过去的记忆如同海边沙滩上用沙砾堆起的玩偶,当海浪冲刷过来,再精致独特的玩偶也会被冲刷干净,直到化成一滩新的沙砾,再也无法分辨。 可路明非却觉得专家的话才靠不住。 曾几何时,绘梨衣的形象就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哪怕前世从未有过女孩的照片,但只要他闭上眼回想,绘梨衣的音容笑貌就会再度刻画出来,挥之不去。 有时候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会忽然心悸忽然触动甚至会忽然潸然泪下。 其实真正的悲伤会来的非常凶猛,它根本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反应时间,顷刻间悲伤逆流成波涛汹涌的海潮,顷刻间就会将一个人吞没,再不留痕迹。 哪怕最后路明非斩杀了由赫尔佐格进化成的新白王,成为了所有人的英雄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呢!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前世的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连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拯救不了,直到最后还在犹豫。 生而为人,他不觉得抱歉,只觉得那一刻自己真的该死! 拯救一个你喜欢的人,真的不喜欢什么令人热血沸腾的理由啊,只是不想失去对方,哪怕末日来临,下一秒就会死去,但在死前最后一刻,相爱的两人也会紧紧拥抱住彼此,两人瞳孔里倒影的绝不是废墟,而是彼此深情的目光。 这就是爱啊! 想一想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初遇绘梨衣的时候,路明非像个笨拙的小黄鸭,在深海里死命的扒拉住女孩,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孩是个恐怖的怪物,等到他的身影真正烙印在绘梨衣那对如宝石般的眸子里,对方已然将他视为珍宝,是她唯一的Sakura。 可路明非却没珍惜,甚至还在一味逃避,直到在那个落雨的红井里,他永远永远的失去了绘梨衣。 人的遗憾与痛苦大抵是相似的,他们总在失去的时候感慨太晚,感慨来不及,感慨恨不得将过去那个不懂事的自己千刀万剐。 仅一瞬之间,他的心就判若两人,仿佛火山喷发后肆虐的大地。 直到重生归来,两人再度相见,女孩绝美的身影如春风般从他的心头拂过,那一刻,原本荒芜的心灵之地再度百花盛开。 路明非曾以为自己就此失去了绘梨衣,此后一生都会活在悔恨与遗憾当中,可一切随着他的重生都将彻底改变。 他再度归来,带着致命的刀剑,那是原本就属于他的力量,靠着这股力量,他再度来到了绘梨衣的面前。 路明非深深凝望着身边女孩,眼神里满是幸福与感动,“有些人终究是不能失去的,绘梨衣,再次遇见你,真好……” 这一刻,绘梨衣恰好偏过头,与男孩的目光对视。 “Sakura,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呀,为什么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好幸福好幸福,为什么我感觉对你很熟悉,好像我们以前就认识过一样。” 路明非伸手摸了摸女孩轻柔的长发,“因为我们都彼此喜欢啊。” “Sakura,喜欢是什么呀?”绘梨衣一脸好奇的歪头问。 “喜欢啊,喜欢就是把一个人装进这里。”路明非指着自己的心,“你会想要把自己一切的东西,都愿意拿出来跟对方分享,想要让对方永远住在自己心里,一直不离不弃。” “这样啊?”绘梨衣眼神认真的看向男孩,“那我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Sakura呢。” 路明非鼻子酸楚,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呐,Sakura也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绘梨衣呢。” 柔情似水般的爱意无声的涌流,在男孩与女孩身边来来去去。 “Sakura。”绘梨衣轻声呼唤。 路明非不由得深深看向女孩,“绘梨衣。” 轻风吹卷过来,微微掀起了两人的头发与衣摆。 一切显得静谧而安逸。 男孩与女孩在夕阳下长久凝视,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绘梨衣捏了捏自己的裙角,在她的内心深处突然有一股悸动,她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是啊,该需要做些什么呢? 渐渐的,绘梨衣的目光从路明非脸上一点点转移到男孩的唇上。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亲吻,但却知道何为情之所至,心之所往。 她想…… 察觉到绘梨衣微妙的动作,路明非眼角忍不住微微抽动起来。 他一瞬间就洞悉了女孩的意图。 看着女孩微微张开的樱红色唇瓣,他心头狠狠跳了几下。 要说此刻没点想法,估计连路明非自己都不信,毕竟他也情之所至,但真要是就此发生些什么,他好像还没有完全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话说不久前他还在心底发誓,说自己会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站起来。 哪怕凝视刀尖,眼睛不干的话,也绝不会眨一下。 可现在等他真正需要展现的时候,却觉得绘梨衣深情而温柔的眼神比刀尖还要犀利。 看着女孩逐渐凑近过来的樱唇,一时间路明非身边再度传来了铿锵的刀枪剑戟声。 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可抑制的同样凑向了绘梨衣。 路明非内心抓狂:什么鬼?我竟控制不住我自己? 第76章 来自芬狗的最佳助攻 双层巴士后面,一辆川崎机车尾随而来。 机车驾驶员正是芬格尔,以及后座的乌鸦。 这位卡塞尔学院新闻部部长满脸郁闷,就在此前迪士尼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地方,绘梨衣亲吻路明非的一幕,他竟然没有抓拍到。 尽管他一直都在等待时机,像一个敬业称职的狗仔,时刻嗅着爱情的味道。 就等着路明非跟绘梨衣两人发生什么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搞到独家新闻。 然而在最后一刻的确是发生了,关键是太让人猝不及防,连他也没有预料到绘梨衣会这么灵性的突然袭击。 他错失拍照良机,完全没有抓拍到那一幕。 没多久就看到路明非拉着绘梨衣离开了。 芬格尔当然不甘心,他一边展开追击,一边打算让乌鸦动用势力将那张照片搞过来。 乌鸦一听,当场就脸黑了。 话说他堂堂黑道组长,怎么可能会抢一个小女孩的东西,他不要面子的嘛。 而且照片事关S级以及绘梨衣小姐,甚至是老大源稚生的荣誉,鬼特么知道芬格尔这厮那么猴急的要照片干嘛。 嘶! 就在乌鸦内心郁闷的时候,只看到正在驾驶川崎的芬格尔浑身一震,连机车都有些失控起来。 他连忙顺着对方的目光抬头看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坐在巴士顶层的路明非跟绘梨衣两人在夕阳下深情凝视,然后一点点靠近彼此,眼瞅着就要……嘿。 乌鸦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姨妈笑,可转眼就反应过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特么嘿个鬼啊,那可是老大的妹妹,真要是被S级占了便宜,万一老大源稚生震怒下来,切他小指头都是小事,搞不好会让他切腹啥的啊。 一时间乌鸦内心惊颤起来,内心狂呼,“路君,我的路君阁下,你莫要自误啊,你不要啊,真的求求了!” 然而正在驾驶机车的芬格尔却嗷嗷怪叫起来,嘴巴朝前凸起,扭成了一个兴奋的o型。 “小师弟,我的小师弟,你快给力啊!赶紧的吧!真的求求了!” 机车上,他们二人心怀各异的都在自说自话,但神情皆是格外紧张与激动。 芬格尔甚至单手开起了摩托,另一只手已经端起脖子上悬挂的相机,随时等着将男孩女孩接吻的一幕给拍下来。 只是眼瞅着两人的脑袋越来越凑近彼此,可等了老半天愣是还没有贴在一块。 两人像是在夕阳下石化了一样,明明此刻天时地利人和也,却愣是没有展开下一步动作。 好急啊! 芬格尔与乌鸦两人看的一阵刺激。 一个生怕没亲上,一个生怕亲上了。 …… 巴士顶层。 风吹起了女孩被染成的淡金色长发,露出那张绝美如天使般的容颜。 绘梨衣看着路明非。 而路明非同样看着绘梨衣。 原本快要亲上的一幕硬生生凝滞在了半空。 两人在这方面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真到了这一步,最后不禁大眼瞪小眼起来。 突然,路明非的眼睛一亮,连忙指向女孩身后,“绘梨衣,快看,浅草寺要到了。” 绘梨衣下意识的转身看去。 这一刻夜幕降临,寺里的灯笼赫然被纷纷点亮,晚风涌流,把这些灯笼吹卷的晃动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朦胧夜色里闪耀的一群萤火虫。 绘梨衣的美眸同样被灯笼的光芒点亮,但随后又暗淡了些,抿了抿樱红色的唇瓣,女孩似乎是在遗憾什么。 路明非不由得偷偷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是挺过去了。 只是他的内心同样升起一股浓浓的失落,好像也挺遗憾的。 “就这??” 巴士后的芬格尔看的干着急,心说浅草寺什么的有那么重要? 话说你俩把整个东京有名景点玩个遍,按理说不是为了烘托彼此的爱意么? 既然气氛都已经烘到这了,为什么又要戛然而止? 不行!绝对不行! 芬格尔开始轰转油门,机车咆哮起来,径直冲向了巴士的后屁股。 “芬桑,不要啊!” 乌鸦看出来了芬格尔的意图,连忙出声阻止。 可芬格尔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照片什么的其实都是次要的,既然他小师弟深爱着绘梨衣,对方也同样爱着他的小师弟,为什么不趁机助攻一把呢。 川崎机车咆哮着加速起来,然后狠狠撞在了巴士敦实的后屁股上,就像是野牛撞上了冷硬的巨大礁石。 一时间巴士狂颤,司机连忙紧急踩下刹车。 不过并没有乘客受伤,仅仅只是因为突然刹车的惯性,使得这些乘客的身体略微前倾出来一部分,相当于做了个小小的仰卧起坐。 可在巴士顶层,路明非则在这股惯性下,一个没站稳,整个身体径直朝绘梨衣扑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明非为了避免脑袋撞到女孩的脑袋,连忙很有灵性的一歪脑袋,嘴巴好巧不巧,正好瞄准了女孩樱花色的唇瓣上。 绘梨衣微微惊呼一声,看着急速凑近过来的嘴巴,女孩却没有任何要闪躲的意思,而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美眸。 顷刻间,两人的嘴唇深深吻在了一起,再不分彼此。 “唔~”绘梨衣下意识呻吟一声,伸出胳膊,搂紧了男孩的腰身。 【我虽然身为作者,但依然不大相信路明非这家伙是因为猛烈刹车才站不稳的,大家觉得呢?】 …… 五分钟后。 红色双层巴士在路口停了下来。 前方就能看到灯火通明的浅草寺,一座座闪烁着烛火的灯笼犹如黑夜里闪耀的萤火虫。 路明非牵着绘梨衣的素手走下巴士,荧光点缀起女孩那张绝美的脸。 不少游客都在这一刻投来惊艳的目光。 可这位身穿塔夫绸露肩白裙的绝美女孩眼中却再无他人,只有身边的男孩。 巴士上那一吻之后,虽然有些乌龙,但能够感受到一股甜蜜幸福的气息在女孩的美眸间,樱红色的唇角间以及内心间弥漫。 她一定很爱身边的男孩吧…… 所有游客下意识的感慨。 看着女孩投来的深情目光,路明非有些心虚的抓了抓脑袋,干笑起来,“绘梨衣,我们,我们进去吧。” “唔唔!” 女孩乖萌的颔首。 第77章 抽签(三更求追读!!!) 浅草寺入口两侧分别伫立着威风凛凛的风雷神二将。 一个威猛雄伟,叱咤邪恶,一个横眉竖目,紧闭双唇威武强壮,它们是守护神,镇守着浅草寺,所以这道大门又被称为风雷神门。 门前悬挂有一盏格外巨大的灯笼,能够看到黑底白边的“雷门”二字赫然醒目,衬得浅草寺极为气派不凡。 往年人们为了祈祷风调雨顺和五谷丰登前来寺里供拜风雷二神,跨过正门,是一条长约140米的铺石神道,它通向供有观音像的正殿。 而在浅草寺西南角还有一座五重塔,入寺就能够看到它的恢弘。 它是仅次于京都东寺的五重塔,为日本第二高的佛塔,浅草寺的东北之地还有一座神社,它名为浅草神社,里面有造型典雅的阙楼、参天树,甚至还铭刻着优美的凤凰与飞龙,象征祝愿每个人的幸福与安康。 路明非甚至还看到穿着巫女服的女孩,不少游客对着这些巫女拍照或是合影留念,有的格外具有灵性的巫女面前还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路明非摸了摸鼻子,不由得感到庆幸,真要让绘梨衣身穿巫女服出现在浅草神社神社,以后者的容颜与气质,绝对会引发一场轰动。 他们分别在这些地方留下足迹,最后来到了浅草寺的祈愿地。 这里的游客比往常还要多,据说是赶上了浅草寺的祈愿抽签活动,这一天来祈愿,一旦抽到上上签,功效能够七倍加强,若是下下签,同样能够让厄运七倍远离。 所以哪怕此刻浅草寺快要闭寺,依然有很多游客在此祈愿抽签。 浅草寺的祈愿抽签,是先摇签筒,在摇出号码后,根据号码去找相对应的签文。 若是抽到大吉签,便可高兴的带回家珍藏起来,等待好日子的来临。 若是抽到不满意的,甚至是下下签,也大可不必惊慌,可以把此签系到圣树上,以求逢凶化吉,浅草寺里有一座专门让人系签的院落,门里门外及周围皆可系挂签纸的树上都挂满了这些白纸签条,据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老和尚来念经化解这些下下签里的灾厄之气。 “姑娘,要抽签么?” 有和尚上前询问绘梨衣,祥和笑道:“在这一日抽签,若是上上签,就能够跟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说完还瞥了眼身旁的路明非。 绘梨衣眼睛一亮,路明非告诉过她,喜欢这个词的真正含义,而能够永远跟Sakura在一起,她当然愿意。 女孩忍不住看向路明非,美眸里满是期盼。 后者轻笑不语,一脸鼓励模样让其按照自己心意来。 绘梨衣鼓起勇气,走到抽签地,然后拿起一个签筒。 她并没有立刻摇起来,而是抬起头,深深看了路明非一眼,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仿佛将男孩的身影烙印在了眸子里。 而后绘梨衣微微闭上眼,动作缓慢而郑重的摇起签筒。 周围的游客仿佛都被这个绝美女孩的虔诚所打动,下意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原本嘈杂的氛围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下来。 晚风仿佛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灵动。 绘梨衣轻摇签筒,绝美如精灵般的脸庞上满是虔诚,修长睫毛微微拂动,风吹起女孩塔夫绸露肩白裙上的丝带飘飞,晶莹耳际下的四叶草吊坠,起起落落,飘逸而灵秀。 而女孩身旁,则站立着一个身穿黑色猎装,目光冷峻如武士般的男孩,对方看向女孩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像是守护女孩的骑士。 全场沉静,晚风缓缓拂动,一切如电影慢镜头般将这唯美一幕拉得很长很长。 芬格尔与乌鸦灰头土脸的在一旁小吃街大快朵颐的吃着鱿鱼寿司。 话说不久前芬格尔为了给路明非助攻,他跟乌鸦两人差点机毁人亡,好在机毁了,人还在,他们也折腾了一天,如今饿的不行。 就连乌鸦都不由得惊叹芬格尔这家伙鼻子比狗还灵,能够在如此复杂地形与人潮中,精准找到这里的美食街。 从这个方向,他们能够时刻观察到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的动向,一旦有任何突发情况,他们都能够第一时间赶赴过去。 可就在芬格尔不经意的扫视下,神情突然怔住了,手里的鱿鱼寿司也掉了下来。 绘梨衣虔诚祈愿与男孩骑士般的守护,构成了一副唯美画卷,在这种静谧的美好氛围下,仿佛一切浮躁都如潮水般退却。 芬格尔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他忽然觉得此次日本之行很棒不是么! 樱花漫天绽放,整个东京都仿佛笼罩在一场粉红色的狂流中,他的S级小师弟更是在这里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唯美爱情。 “话说这个时候学弟不该是直接吻上去么……” 芬格尔又塞了一个寿司在嘴里,看着远处的男孩与女孩,有些含糊不清的说。 闻言,乌鸦原本美好的期待像是突然吃到苍蝇一样,脸庞有些黢黑。 能不能不要总是以那种……诶,话说这氛围的确挺适合打个啵什么的啊。 不久前乌鸦还生怕看到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发展超出界限,可直到两人在巴士顶层“忘我”般的亲吻,他的嘴角竟抑制不住的泛起姨妈笑。 那一刻他突然悟了! 老大那好几次熟悉的姨妈笑…… 话说老大搞不好是在给自己找个妹夫啊,而从源稚生对路明非的态度来看,老大八成是对这个妹夫相当满意! 嘶~ 突然一股冰风刺骨的寒风席卷过来,激动中的乌鸦下意识抖了个寒颤,连忙拢了拢自己的风衣。 他扫了扫四周,嘴里嘀嘀咕咕这什么鬼天气。 浅草寺远处一座高大建筑顶上,从这里能够俯瞰整个浅草寺,寺里人潮涌动,像是觅食的蚂蚁,来来去去。 一个带着公卿面具的身影出现在楼顶。 对方目光落在寺里男孩女孩身上,嘴角缓缓掀起一抹诡异笑容,仿佛这张公卿面具在其脸上活了过来。 他伸出干枯如树皮般的手,轻柔抚摸着一名蹲在他身边的青年。 压抑的嘶吼声从青年嘴里发出,被这只干枯手掌抚摸,青年享受般仰起头,露出一张满是青筋以及铁灰色血管密布的狰狞脸庞。 “等不及了么,我的乖孩子。” 公卿面具里传来苍老而沙哑的兴奋声。 一时间青年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像是恶鬼在发出呜咽。 第78章 全场悚然 【这章标题名应该是:注定要下地狱的女孩】(怕标题有地狱二字被封,导致整个章节被封,所以稳一手) …… 起风了。 晚风徐徐,仿佛从风声中传来空灵的古调。 朦胧的烛火闪耀,将女孩那张绝美脸庞映的恬淡而深邃,犹如古老神社里像神明大人祈求祝福的一名虔诚巫女。 这一刻,整座浅草寺所有游客都无法否认,他们心动了,他们都被淹没在这个抽签女孩身上散发的荧光里。 起初很多游客手里还拿着相机准备拍照,可在这般唯美光景中,他们皆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丝毫非分之想,绘梨衣身上绽放的美是神圣的,让人不敢有半点亵渎,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 感动人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事物,让人心动,让人不自觉流下泪水。 站在女孩身边的路明非同样很耀眼。 男孩一身黑色猎装,目光冷峻而深邃,不经意间与他的目光对视,就像是凝视致命的刀锋。 可就是这样的犀利眼神,唯独在看向女孩时,却满是爱恋。 虽然两人在这一刻没有说话,但在场游客们都能够感受到路明非跟绘梨衣之间浓浓的爱意。 那是一种哪怕末日降临,在人潮汹涌的逃难地,彼此只要抬起头,就能够在瞬间找到对方的身影,然后冲破人潮,大力拥抱在一起。 女孩在摇签之前,曾美眸深情的看向男孩,想必此刻抽签是要为两人的爱情抽出一个很好的终局。 呐,就是这样的唯美爱情,哪怕是神明大人也会感动到落泪吧,又怎么可能不会给予一个上上签呢。 很多人心里都这样想。 同样也是带着这样一份美好祝福。 全场彻底安静了下来,就连风声也变得灵动,轻轻吹卷起女孩的长发与裙摆,静谧而美好。 哗、哗、哗…… 女孩缓慢摇晃手中签筒。 一枚竹签从签筒里滑落出来,啪嗒一声,掉落在了面前签桌上。 绘梨衣睁开眼,伸手将这枚竹签拿起来,上面是一行数字与一个字符,蕴含着莫名的含义。 “姑娘,把签给我吧,我来为你解签。”一旁的中年和尚双手合十,轻笑道。 竹签上的数字对应着一旁木质抽屉的编号,抽屉里面则是一页页签纸,纸上的内容则代表着此次抽签的具体结果。 “唔!” 绘梨衣点点头,将手中竹签递给了对方。 整个过程女孩神情郑重,仿佛手里的竹签不仅仅是一次抽签结果,更是代表着她跟Sakura的未来。 在场所有游客也不禁好奇起来,一个个都想要知道这么美的一个女孩会抽出什么样的签来。 路明非同样有些好奇。 虽然他压根就不信这些东西,但有些时候也会禁不住的幻想,这种思想跟迷不迷信无关,纯粹就是内心的一种莫名想象。 中年和尚微微躬身,接过绘梨衣递来的竹签。 然而在对方目光落在竹签下尾的一刻,原本和祥的面孔顿时一变,忍不住皱起眉来,“凶签。” 虽然从竹签号码上看不到此次抽签具体,不过在竹签下尾都会标注,比如上上签,就会在竹签下尾写着大吉二字,那么找到对应签纸,就能够解出是何类大吉。 要是下下签就会写小吉二字,以上还有半吉、吉以及大吉等,不过除此外还有一种凶签,会在竹签下尾写有一个凶字,它被标注为醒目的红色,一旦抽到,将会被视为不详,抽签者未来很有可能会遭受到某些不测。 “凶签?不是吧?” 在场游客也不由得诧异起来。 显然这样的结果跟他们内心所想有些出乎,毕竟凶签的概率还是很小的,通常运气不济,抽出来的也仅仅只是下签或是下下签。 绘梨衣也变得紧张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何为凶签,但却能看到在场人脸上的不解,似乎是因为这枚在她心中意义非凡的竹签引起。 “姑娘莫怕,哪怕是凶签亦可化解,而且今日是祈福日,所有厄运都会七倍远离,所有好运都会七倍加强,你大可多抽几次,必能逢凶化吉,好运多多。” 中年和尚慈善的轻笑起来,试图缓解绘梨衣的紧张情绪。 虽然浅草寺快要闭寺,但周围游客也没有因为自身还没有抽签而不满,他们都是下意识去祝福,希望这个美丽如天使般的女孩能够抽到一个好签。 绘梨衣不禁看向身旁的路明非,后者再度给她一个鼓励眼神。 其实路明非才不管什么凶不凶的,他只想要绘梨衣开心,如果女孩要是抽到吉签才会开心,那他绝对会让鼓励绘梨衣一直抽下去。 绘梨衣点点头,再度开始了新一轮的抽签。 很快又是一枚竹签从签筒里滑落出来。 和尚拾起这枚竹签,看着竹签下尾再度出现的醒目红色,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竟又是凶签。 “还请姑娘继续抽!” “唔唔!” “凶签,再来!” “又是凶签!再,再来!” …… 就这样,绘梨衣开始了一次次抽签。 然而每一次抽到的竟都是凶签,周围游客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祝福变得古怪,变得震撼,变得……有些悚然。 和尚的脸色也彻底凝重下来,他手里已经多出了十七枚竹签,每一枚竹签上面都有醒目的猩红‘凶’字。 整个签筒里有一百签,凶签只有十八枚,按照抽签规则,抽到的凶签越多,就代表抽签者自身的不详就越浓厚,而一旦连续抽中十八次,那便是无极大凶! 世间传言有十八层地狱。 而无极大凶则代表抽签者自身必是罪孽缠身,此生都不得解脱,直至死后成为一头被审判到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和尚浑身颤颤巍巍。 看着绘梨衣手里最后一枚凶签,他抓着手里的十七枚凶签,就像是在抓着十七条狰狞的毒蛇。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如天使般绝美的女孩,连抽十八签竟会是这一幕结果。 他虽然身为和尚,其实对于抽签这种东西也有些不信,毕竟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正经人谁还信这玩意,主要是这一行来钱快啊! 哪怕抽到几次凶签,也只是暗骂一声晦气,可绘梨衣竟一连抽中签筒里的所有凶签。 如果一次两次是巧合,可一连十八次的巧合,那就已经不是巧合了,而是必然,是宿命,是不可推翻的终局! 这女孩注定是一个要下地狱的恶鬼啊! 第79章 绘梨衣,不怕(郑重求追读!!) 也许是这个中年和尚惊惧不已的态度,连周围在场的游客们都变得惊惶起来。 他们能够来这里抽签,自然是对抽签种种了熟于心,所以同样也知道一连抽中十八枚凶签是个什么概念。 先前所有对绘梨衣的美好祝福在顷刻间被摧垮,他们甚至下意识的退后远离,生怕女孩身上的不详传染过来。 绘梨衣的眼神开始闪躲,她能够感受到周围这些人异样的目光。 他们在害怕,在恐惧,在剧烈的抗拒她。 “你是怪物!” “你是天生的恶鬼!” “你就该下地狱!” …… 绘梨衣仿佛听到了那一声声恶毒的咒骂。 她的心境乱了,她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白色的笼子里,周围传来魔鬼般的窃窃私语。 一股股紊乱的力量从她体内散发出来。 顷刻间寒风呼啸,像刀子般凌冽,又如恶鬼哭嚎。 夜幕上黑云翻滚着聚拢,炽白色的枝状闪电像恶魔的枯爪撕裂黑暗,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整座浅草寺风雨飘摇,剧烈的不安升腾,哪怕身在寺庙也有种巨大的心悸感,像是一头被寺庙僧侣镇压无数年的魔鬼即将要出世了。 在场原本只是心中惊惶的游客们,面对女孩暴走引发的这一幕混乱,直接惊恐的尖叫起来。 “恶鬼!她是恶鬼!!” 恐惧的情绪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一瞬间席卷整座浅草寺。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猜测了,随着绘梨衣整个人的气息变得冷厉起来,仿佛真正的恶鬼要现出原形。 游客们心态惊恐炸裂,他们互相推搡踩踏,只想要第一时间逃离女孩身边,在他们眼里,绘梨衣就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狰狞恶鬼。 她的绝美容颜仅仅只是假象,是恶鬼用来蛊惑世人的皮囊,马上她就要露出噩梦般的真身。 “妈的!一个个找死么!!” 乌鸦远远看到这一幕,一脸愤懑。 这些游客竟然把老大源稚生的妹妹当作恶鬼,简直是岂有此理! 然而就在他怒不可遏地要冲上去把那些游客暴打一顿的时候,一只厚实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芬桑,你莫要拉我!这些人胆敢侮辱绘梨衣小姐,他们怎么敢!今天我乌鸦必须要让他们见血!!” 乌鸦怒吼道。 虽然没有转身,但他知道必然是身边的芬格尔按住了他。 源稚生同样交代过要他好好保护绘梨衣,所以这一刻无论如何他都要冲出去! 乌鸦肩头狠狠一扯,想要直接脱离芬格尔的大手掌控,可结果却是那只放在肩膀上的大手纹丝不动。 乌鸦嘴角抽搐。 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芬格尔的力量,简直就像是一只大型液压钳将他死死固定起来。 “芬桑,你莫要拉我,绘梨衣小姐绝不能出事!” “乌鸦老弟,这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而且这时候也不需要我们出手,不要忘了寺庙里还有我的小师弟路明非。” 芬格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出奇的深沉。 乌鸦忍不住转身看向芬格尔那张一向猥琐又贱贱的脸,然而此刻却满是冷峻,那一瞬间,乌鸦甚至误以为是自己的老大源稚生背负战刀而来。 见鬼,这青楼战神怎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 不过乌鸦也没有再继续挣扎,因为芬格尔的力量太大,挣扎也是徒劳,他听从了芬格尔的意见。 毕竟正如后者所言,不管是路明非的力量还是在绘梨衣小姐心中的分量,唯一能够令其解脱出来的,就只有这个男孩了。 …… 浅草寺。 风雨飘摇,恐惧如潮水般蔓延。 尽管很多外围游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刻看到寺庙里众多人惊恐的跑出来,再加上周围涌动的恐怖气息,整座寺庙彻底陷入了混乱。 游客们神色惊恐的推搡着离开,哪怕那些所谓巫女与僧侣也都是提起长长衣摆玩了命的逃离。 绘梨衣就像是身处一座孤岛,当潮水退却,唯有这道岛屿与她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女孩内心惶恐不安,在她自身龙族血统即将失控的时候,一只手从身侧探过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Sakura。”绘梨衣微微一怔,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路明非。 “绘梨衣,不怕。” 路明非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然而原本已经陷入慌乱的绘梨衣却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周围涌动的恐怖力量也开始退却。 但能够感受到一股汹涌的悲伤从女孩身上散发出来。 绘梨衣从男孩怀里仰起那张绝美的脸,此刻已是泪流满面,“Sakura,我是恶鬼,我以后会下地狱,我以后再也见不到Sakura了。” 女孩压抑的哭泣起来。 是啊,就是这么悲伤的时刻,绘梨衣却连痛哭都要压抑在心底,生怕自己的情绪彻底爆发,引发自身恐怖的力量波动。 不远处的中年和尚无比惊惧。 手里的十七枚凶签被他奋力扔向一边,生怕被不详传染。 很多游客在看到这些凶签飞向自己身边的时候,顿时连滚带爬的逃命,唯恐避之不及。 中年和尚在逃命前,忍不住对路明非说了一句。 “小哥,听我一句劝,这姑娘搞不好是恶鬼转世,这辈子都会多灾多难,必须要远离!否则连你也会死无葬……你你你好自为之吧!” 和尚还没说完,就看到男孩冷峻的眼神扫过来,如凌厉刀锋。 吓得他连滚带爬的窜跑了。 “绘梨衣,不怕。” 路明非轻轻拍着女孩的脑袋,然后从对方手里拿过第十八枚凶签。 “Sakura。” 女孩怔怔地看着男孩。 噗的一声。 一团黑色火焰从路明非手中豁然升腾出来,顷刻间将这枚凶签化为漆黑的尘埃,消逝在风雨中。 “绘梨衣,你看清楚了么?这仅仅只是一根竹签,它不代表任何含义,更不会代表你未来会下地狱。” “你是我的女孩,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胆敢伤害你,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地狱这种东西,那我就把地狱覆灭好了。” 轰隆隆! 炽白色的闪电照亮了男孩冷峻深沉的脸。 顷刻间,有古奥威严的龙吼从男孩身上响彻,一股更为恐怖的气息瞬间降临全场。 正在逃命的和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惊惧到肝颤。 是啊,他完全忘记了,能够安然与绘梨衣这个恶鬼般的女孩相处,甚至是相恋,那路明非必然是比恶鬼还要恐怖的东西啊! “Sakura。” 绘梨衣紧紧搂住路明非的腰身,雨水混着泪水从她那张绝美的脸庞滑落。 风雨呼啸,然而在男孩怀里,绘梨衣只觉得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安稳。 第80章 风雨中的教堂 明明傍晚时分,天际晚霞还灿烂如珍珠,可到晚上黑云如潮水般翻滚着聚拢,很快就汇聚成倒扣般的庞大螺旋盖压着整座都城。 黑云压城,暴雨泼天的下。 结束了浅草寺一行后,本来路明非计划带着绘梨衣直奔东京天空树,正好趁着晚上能够欣赏这座有着世界第一高塔的美好夜景。 可如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很多路面开始大面积积水,水流浑浊浩荡,几乎快要淹没汽车底盘。 在这样的暴雨之夜,还是家里温暖,路上行人撑伞步伐匆匆,一辆辆汽车在公路上疾驰驶过,掀起一人高的水墙。 “小兄弟,新闻里说东京天空树因为暴风雨天气已提前关闭,电力也被迫中断,现在那里一片漆黑,就算能送你们去那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出租车司机大叔听着收音机里刚刚播报的新闻消息,对着身后的路明非说。 目光下意识的还看了眼男孩怀里的绘梨衣。 实在是女孩太美了,一袭塔夫绸白色露肩白裙,淡金色的长发看起来湿漉漉的,但更有种乖萌可人的气质。 此刻女孩就乖乖躺在身边男孩怀里,像个热恋期依恋男友的青春少女。 两人去天空树应该是打算来一场浪漫之旅,或许在那个灯光灿烂的高塔上,男孩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钻戒准备求婚什么的。 这让司机大叔想到了他以前那段青涩爱情,虽然他那婆娘形象气质完全跟绘梨衣没法比,却是他心爱的女孩啊。 按照以往这种恶劣天气,司机大叔一向是拒绝拉客的,毕竟雨天路滑,而且视野受阻,一旦出现意外,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但看到男孩抱着女孩上车,前者深情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脸庞上,他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助攻一把。 奈何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积水越来越深,眼瞅着就要淹没汽车底盘,再过一会搞不好发动机都会进水,这可是他唯一生存的本钱啊! 路明非看了看怀里的女孩。 自从浅草寺出来后,绘梨衣就一直这样抱着他,抱的很紧很紧。 不过从女孩身上,路明非并没有再感受到那股汹涌的悲伤,而是浓浓的爱意与依恋。 看着又再度朝他胸口蹭了蹭,想要找个舒服姿势的女孩,路明非忍不住苦笑,“绘梨衣,我们今晚去不了天空树了,要不改天吧。” 他看向绘梨衣,却发现女孩的目光透过雨幕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教堂。 黑暗的风雨中,教堂顶端的十字架散发着朦朦荧光。 仔细听的话,风雨中好像传来了婚礼进行曲的曲调,里面灯火通明,时而有阵阵美好的祝福声,像是教堂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 “绘梨衣想要去教堂看看么?”路明非下意识的问。 “想去看看呢。”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 “大叔,就在旁边教堂停一下吧。”路明非对司机大叔开口。 “好嘞。” 亮着黄灯的出租车在不远处停靠下来。 虽然距离教堂还有二十多米,但这已经是离教堂最短的距离了,再往前的话,出租车的底盘就会被完全淹没,所以只能被迫停下。 “小兄弟,地面有积水,你们小心一点啊。”司机大叔热情嘱咐。 路明非笑着点点头,结好费用,撑开一把伞,率先走下车。 绘梨衣从车里伸出纤长美好的长腿也要跟着下车,可看到路面上浑浊的积水,女孩又把脚上的白色高跟罗马靴摘了下来拎在手上,似乎宁可小脚弄脏,也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靴子淹没在浑浊积水里。 路明非没有说话,他把手里的伞递给绘梨衣,俯身直接将女孩公主抱了起来。 啪的一声,手工制的名贵皮鞋踩在浑浊的积水里,可男孩却没有半点心疼,踩着积水就朝着教堂走去。 女孩晶莹如玉的小腿在半空中起起落落,划出曼妙弧度,白皙的脚腕上有金色铃铛哗哗作响。 那是在浅草寺里路明非给女孩买的。用红色麻绳编织,上面系着两枚金色小铃铛,卖铃铛的摊主说铃铛响起的声音能够驱除不详。 可路明非买它,只是觉得绘梨衣很喜欢。 风雨中沉稳冷峻的男孩、绝美可人的少女、哗哗雨声以及空灵的铃声纷纷交汇在一起,这一幕构成了一副唯美画卷,就像是电影里被拉长的慢镜头,一切美好都被无限放大。 “还真是美好的年纪啊。” 司机大叔看着路明非抱着绘梨衣远去,风雨中女孩紧紧搂住男孩脖颈,笑容甜蜜动人。 少年的爱炽热而无畏,哪怕身处冰冷风雨里,女孩也不会觉得冷吧,嘿~怪不得搂的那么紧。 “呐,祝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他们能够在教堂里有一段甜蜜的故事吧,阿们!” 司机大叔冲着男孩女孩的背影加油打气。 话说在这样一个暴雨天气,他也要早点回家陪伴老婆孩子了,否则再晚的话,路面积水严重就麻烦了。 可就在他将路明非先前给的车费收起的时候,竟发现多出一沓日元。 “嚯,这小子。” 司机大叔忍不住苦笑起来,内心却涌起阵阵暖意。 毕竟这么厚一沓日元,足够他半天跑车的费用了,又怎么可能会误给呢。 大叔哼着奇怪的老歌,伸手将出租车车顶的工作灯熄灭,旋即启动车辆,明黄色的灯光消失在了雨幕尽头。 …… 没多久。 一辆破破烂烂的川崎摩托机车驶来,最后停在了教堂不远处。 芬格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进入教堂里的男孩女孩。 “芬桑,我们需要进去么?” 后座的乌鸦下意识问道。 在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坐上出租车后,他跟芬格尔两人就顺道跟了过来。 闻言,芬格尔嘴角微微抽搐,“还是先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在浅草寺里,他亲眼看到路明非手上释放出一股恐怖的黑色火焰,让他深受震动。 乌鸦更是说起不久前靖国神社被路明非黑焰十字斩寂灭的下场。 当时正在驾车的芬格尔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机车失控,一头撞在水泥浇筑的电线杆子上。 芬格尔惊出一身冷汗。 他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他小师弟这么强,直到现在他浑身还在微微哆嗦,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 好在这段时间跟路明非相处都还是很和谐的。 想到这里,芬格尔连忙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塞进胸口里。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校长昂热对路明非这个还未入学的新生学员那么重视了。 只是我亲爱的昂热校长,这,这真的是S级? 为什么跟我了解到的独家情报不一样啊? 昂热你个老混蛋,你莫要坑我啊! 第81章 绘梨衣:我想现在就能跟Sakura结婚 教堂里。 一排排长椅上坐满了盛装出席的男人与女人,甚至还有好几个小花童抱着巨大的捧花。 看到路明非抱着绘梨衣进来,众人都有种惊艳的感觉。 尤其是绘梨衣那超凡脱俗的颜值,对于常人而言简直就是一记绝杀。 不过路明非也很出众,甚至有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青年在看到男孩一身黑色猎装出场后,激动的喊着泷谷源治,铃兰扛把子之类的词汇。 其实这一刻的路明非真的酷毙了。 因为头发被雨水打湿,被他随意朝后一抹,像是很有型的油头,额前几缕略长的头发垂落下来,被勾画如刀锋般的眼线,再配着男孩冷峻的目光,简直就像是犀利的刀锋劈斩过来。 如果这时候再给路明非递上一根烟,好家伙,完全就是铃兰扛把子泷谷源治本人啊。 不过路明非却隐晦看到这些小青年身边垂放的钢管砍刀之类的凶器。 身边的男人们看到有些喧哗的小青年,不由得呵斥让其噤声。 只是一个个眼神都忍不住瞄向男孩怀里的绘梨衣,直到被身边悍妇揪住耳朵,才唯唯诺诺的老实起来。 路明非将绘梨衣轻轻放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后者这才穿起手里白色的高跟罗马靴。 “Sakura,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呀?” 绘梨衣好奇的在小本本上写道。 “有人结婚,他们在参加一场婚礼。”路明非说。 教堂不大,甚至有些破旧。 他看到教堂圣台上放着一部圣经、两顶婚礼冠冕、一杯红葡萄酒和两支点燃的蜡烛,一对新人站在圣台两端,旁边还分别放有一对金银婚戒。 看起来像是一场宗教式婚礼。 底下一群亲朋好友眼含热泪地祝福,只是看这些人身上藏着的凶戾家伙,以及鼻青脸肿的形象来看,更像是这伙人刚结束一场黑道火拼,然后顺道来参加朋友婚礼。 完全能够想象,这群黑道成员要与对立组织决斗,为了不耽误朋友婚礼,他们早上就开始正式着装,在艰难击败对方后,又三五成群赶来这里汇合。 有的人西服领带都是歪的,甚至还有人少了一只皮鞋,更夸张的是新郎西服后背一片被刀砍的痕迹,连新娘的肩头也都挂着血。 这还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啊。 只是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声音响起,却没有牧师出来为其证婚。 如今新郎新娘以及亲朋好友都已经就位,可本该主持婚礼的牧师却迟迟未到场。 该不会是远远看到这股凶悍阵仗,牧师连夜带着圣经跑路了吧。 路明非不由的想。 很快新郎亲娘以及在场亲朋好友的期待逐渐变为不满,毕竟是人生中的重要时刻,身为婚礼主持的牧师怎能如此懈怠。 “证婚牧师怎么还没来,谁有问过么?” 最前排一中年人沉声问道。 随着他的开口,一旁年轻人连忙回答,“回帮主,已经问了,好像是对方还有拉面没卖完,担心第二天馊掉,所以打算卖完最后一份再过来。” “纳尼!为什么一名牧师在卖拉面?这是他的副业么?” 中年人惊了,音调下意识拔高几分。 “不,准确来说牧师才是他兼职的副业,他的主业就是个卖拉面的。” “混蛋!为什么不找一个专职牧师来给我儿子证婚!你们是想被切指么!” “帮主,真没办法啊,这家教堂原先的老牧师因为昨晚剧烈运动,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抽搐,那卖拉面的已经是附近教堂唯一的兼职牧师了。”年轻人哭丧着脸。 “一个卖拉面的兼职牧师竟然敢不把我黑虎阿福放在眼里!我儿今日大婚竟如此怠慢,简直是岂有此理!来人!”中年人怒喝。 一众西装革履的青年拿起砍刀或是钢管,噌噌噌的围了过来,“帮主,我们现在就过去把那个卖拉面的给砍了。” 中年人当场气急败坏,“砍尼玛啊!我是让你们赶紧去把那个卖拉面的兼职牧师的拉面都给买了,不,连他的摊子也一并买下来!” “啊这?” “听不懂?”中年人怒火喷涌。 “哈伊!” 众属下连忙分出一拨人,冒着风雨直冲拉面摊。 …… “Sakura,结婚是什么呀?” 绘梨衣好奇的再度在小本本上写道。 “结婚啊,结婚就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从此以后永远在一起。” 路明非认真想了想。 绘梨衣美眸亮了起来,那是惊心动魄的光,差点晃到了身边男孩的眼。 只见她连忙在小本本上快速写道:“那,那绘梨衣能跟Sakura结婚么?(划掉)能现在就结婚么?” 路明非猝不及防。 刚想扶着长椅扶手坐正身体,结果看到女孩小本本上写的文字后,差点手一滑整个身子当场栽下来。 “我想现在就能跟Sakura结婚。” 绘梨衣目光深深的看着他。 教堂顶壁上有柔和的荧光流淌下来,映着女孩那张满是期盼的脸。 路明非一时竟怔住了。 他忽然想到绘梨衣曾在高天原里用一亿日元支票买了十万零三十二枚花票,只为了能够让他留下来。 座头鲸最后串成樱花爆竹,足足十万零三十二声,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下起了樱雪,可能够陪他赏樱的女孩却已经不在了。 他像个发条将要用尽的人偶,走的摇摇晃晃。 如今心爱的人儿就在眼前,他俯身就能够闻到女孩呼出如樱花般的气息。 路明非下意识伸手去抚摸女孩的脸,后者乖乖闭上眼睛,像是被主人爱抚地小奶猫,贪婪享受着对方手掌的抚摸。 他深情款款的看向绘梨衣,强忍住要落下的泪水,“当然……可以啊。” “唔!” 女孩眼中顿时迸发出夺目的光,像是被点亮的红宝石。 在场不少参加婚礼的性情中人看到这一幕禁不住掩面哭泣。 尤其是那一对新郎新娘更是被感动的稀里哗啦,新娘婚纱里一柄砍刀在哭泣中都颤落了下来。 虽然路明非跟绘梨衣这一刻都没有说话,但此时无声更胜有声,这一幕足以感染到在场的人。 他们能够感受到那股浓烈的爱如潮水般在两人间汹涌。 “那Sakura我们快拉勾勾吧。” 绘梨衣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曲起小拇指就要跟路明非拉勾勾,生怕对方突然反悔似的。 因为在她心中只要与对方拉过勾勾,那就是永远确定下来了。 路明非笑着拍了拍绘梨衣的脑袋,然后伸出小拇指,与女孩的小拇指紧紧勾住,接着两人的大拇指贴合在了一起。 “好耶,Sakura最好了。” 绘梨衣满脸幸福的张开手臂,一把扑在了男孩怀里。 第82章 绘梨衣的进击 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教堂彻底安静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不禁看向男孩与女孩。 看到女孩一脸幸福的扑在男孩怀里,看到男孩留下感动的泪水。 绘梨衣就像是一位下凡的天使,女孩实在是太美了,仿佛这座显得破旧的小教堂都被女孩身上散发的光点亮。 而路明非一身黑色猎装,气质冷峻沉稳,像个守护公主的骑士。 仅仅是目光不经意的一瞥,不禁让人内心颤动。 那是警告,是强权,是毫不畏惧,男孩在无声警告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胆敢来侵犯他的女孩,势必会受到他抵死的攻击。 这是谁家的女孩,这又是谁家的少年啊,那么完美,那么让人心动。 两人一袭盛装都价值不菲,再加上他们各自出众的气质,想必应该都是某些大家族出来的优秀子嗣吧,如果真的是来举行一场婚礼,等待他们的必然是华丽的宴会以及无数名流的祝福。 为什么会在这样一所破旧的小教堂里私定终身呢。 在场很多人忍不住遐想起来。 毕竟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无论衣着还是形象气质,看起来都绝非一般,这些人忍不住脑洞大开,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但有一点能够确定,那就是男孩与女孩之间的爱。 那爱意汹涌如狂潮,双方看向彼此的目光是那么专注,那么深情,让人觉得就算是世界末日,两人也会紧紧抓住对方,谁也不会抛弃彼此。 一股猛烈的感动弥漫在场所有人心间,来来去去,拨动着他们内心情感的那根弦。 当当当—— 随着一连串器物落地声,只见一根根钢管、一把把砍刀甚至是短管猎枪从这些黑道成员手里掉落下来。 他们无法再抑制内心那股浓烈的感动。 虽然他们都是混黑道的,整天打打杀杀,但大多都是好勇斗狠的性情中人,谁又会拒绝一份美好的爱情呢。 看到男孩女孩唯美相依的这一幕,他们都不禁潸然泪下。 实在是情之所至,绷不住了啊。 “妈的,看什么看,没见过猛男落泪啊!” 一位肌肉虬结几乎将西服撑到爆炸的高大男人早已是泪流满面,看到有人用异样眼光看他,脸庞上的狰狞纹身都仿佛活了过来。 一旁肩扛砍刀的悍妇没吱声,而是一把扑在了对方怀里嚎啕大哭。 先前那位中年帮主也不禁叹息一声。 他想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婆娘。 今天他之所以让儿子大婚,是因为终于铲除了自己的老对手,此后黑虎帮就能够彻底稳固自己的地盘,再也不会受到骚扰,以后他的儿子跟儿媳妇也能够安稳过活。 这不正是那婆娘生前所希望的么? 干他们这一行,少有能够善终的。 想到患癌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婆娘,明明都虚弱的快要死掉了,但去世前那只手抓着男人的手腕,抓的可用力了,非要逼着他,让他发誓一定要铲除老对手,不给儿子留下祸患。 “嘁,还真是一个笨到极致的婆娘,那也是我的儿子好不好,我黑虎阿福的儿子又怎么会容忍其他人欺负呢!” 中年男人仰起头,泪水划过脸庞。 他想自家婆娘了。 新郎新娘也被感动到紧紧抱在一起,哭的泣不成声。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们可能更需要一个安静的港湾吧。 这一刻,男女主角也从新郎新娘变成了路明非跟绘梨衣,在场的人更像是为了两人来参加婚礼。 哪怕他们不处于教堂最中心,但却是在场所有目光的焦点。 在场很多人忍不住潸然泪下,内心满是对男孩女孩的祝福。 “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 全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像是连锁反应般,大家冲着路明非跟绘梨衣高喊起来,带着浓浓的祝福。 哪怕那个卖拉面的证婚牧师还没有赶来,但这份祝福也早已按捺不住。 人生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特定的时间跟地点,你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对方。 可大概就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你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会忽然发觉这世上的所有温柔,都会让你下意识的想起对方。 哪怕你身在数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可能也会内心忽然悸动的买下最早的一张车票去赶往对方的城市,哪怕是一天一夜的绿皮站票。 可那又如何呢! 你的整个世界都是对方留下的身影,满眼所见一切皆是对方温柔的痕迹,也许在强忍疲惫下车的一刻,月台上早已站着心心念念的人儿。 然后你们在人潮汹涌的车站,不顾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彼此大力的拥抱甚至亲吻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呐,真美好啊。 路明非笑了,笑得格外温暖。 他能够感受到全场这些人发自内心的情感涌动,目光里满是对他们的祝福。 “Sakura,这些人怎么了,为什么要冲我们喊啊?”绘梨衣拉了拉男孩的袖子。 “呐,他们都是在祝福我跟绘梨衣能够结婚呀。” “什么是祝福?”绘梨衣歪着头好奇的问。 路明非看向女孩,牵起对方的小手,“祝福就是我跟绘梨衣能够结婚,他们很开心,他们想要让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 “唔唔!” 绘梨衣狂点脑袋,“那Sakura,我们这样算是已经结婚了么?” 路明非想了想。 好像还不算吧,总觉得差点什么。 就在这时,现场不知谁高喊了一句,“亲一个!” 一时间全场所有人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头发被染得五颜六色的小青年,一个个滋哇怪叫。 路明非眼角忍不住抽搐。 “Sakura,什么是亲一个呀?” 绘梨衣再度好奇的问。 男孩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啊,就是,就是我们在巴士上做的那样。” “哪样?”女孩歪着头。 “就是这样。” 路明非下意识的微微俯下身,嘴巴又一次瞄准了女孩的樱唇,眼看着就要亲了下去。 当然他仅仅只是想要简单示范一下,内心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啊,所以也不可能会真的做出亲吻举动来。 【我身为作者,这一点我可以为明妃担保,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啊呸!】 “唔唔!” 然而就是路明非一本正经为绘梨衣做出亲吻示范的一刻。 面前女孩突然就悟了。 只见她微微踮起脚尖,在路明非俯身示范的时候,樱红色的唇顿时吻在了男孩的唇上。 第83章 在审核 无语,两章定时一起发的,第二章在审核,大大们早点睡吧,等天亮再看吧。。。 就算通过审核,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动删减,等我起来再修改,真删减了,我会补充好,再通知大大们重新阅读,唉,心累,睡了…… 第84章 樱花不用开了,我等的人已经回来了 【删了部分懂的都懂的画面,再发试试!】 。 这一刻,整个世界轰然沉寂。 路明非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当场宕机。 脑海里只剩下妙妙妙妙……阿呸! 脑海里完全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唯一的触感只有嘴唇上那如樱花般的柔软与芬芳。 话说他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一幕啊。 虽如他愿,却绝非他此时此地所想啊,他明明只是想要简单示范一下。 就一下。 结果面前女孩就果断出击,令他猝不及防的再度被偷袭了。 全场所有人也都是呆若木鸡。 他们怔怔看着男孩女孩亲吻的一幕,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喉咙,完全忘记了此前还一个个兴奋的呐喊助威。 当当当—— 各种凶器再度掉了一地。 虽然这一幕他们也没少见过,但如此唯美的画面,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两人“忘我”般亲吻,教堂里的所有光芒仿佛都聚在了男孩女孩身上。 其实对于亲吻这种事情,绘梨衣自然也没有什么经验,哪怕她跟路明非曾在巴士上吻过一次,但那次纯粹是误打误撞。 如今这一次却是没有任何外力加持,是绘梨衣自己主动亲吻了上去。 远远看去,绝美的女孩在荧光下踮起脚尖,微微闭合美眸,满脸深情吻向了面前的男孩。 男孩下意识伸出手,搂住了女孩纤细完美的腰身。 这一幕唯美的仿若永恒,哪怕是在教堂里,也充斥着神圣的气息,里面没有半点亵渎,有的只是无法言语的浓浓爱恋与潮水般汹涌的感动。 绘梨衣自然不知道她下意识举动所带来的冲击力,她只知道那一刻她非常想要。 她想要跟Sakura结婚。 她想要跟Sakura永远在一起。 她甚至想要跟Sakura…… 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在女孩心扉间弥漫升腾,比在巴士上那次产生的悸动还要强烈。 路明非呼吸加重。 以大毅力拒绝了绘梨衣接下来的吻,不仅仅是他还没有准备好,更关键的是现在还在大庭广众下的教堂里。 真要是在无人之地,说不定他还真就从了。 想到这里,路明非目光冷峻的扫了全场一眼。 顿时间,仿佛有实质般的刀枪剑戟声凌冽响彻。 这些平时看起来凶悍无匹的黑道成员们连忙干咳的掩饰起来。 他们有的互相拍了拍对方肩膀,像是老友相逢般感慨,有的在谈论今晚暴雨中月色不错,还有的一本正经拿起了圣经,虽然是倒过来的,但确实看的很认真。 “Sakura,Sakura,我们已经结婚了么?” 绘梨衣迫不及待的在小本本上写道,然后又迫不及待的把小本本举给路明非看。 男孩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这个……” “是亲的还不够么,绘梨衣还可以继续的。” 看到路明非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绘梨衣又在小本本上快速写道。 其实刚刚的亲吻,她也有些意犹未尽,总觉得时间能够再长一些就好了。 于是又一次踮起脚尖贴向男孩。 眼瞅着绘梨衣再一次进击过来,路明非微微后仰,着急忙慌的说:“够了够了,绘梨衣,我现在够了。” 他的语速很快,生怕说慢了被绘梨衣偷袭成功。 不过又觉得前半句有语病,够了?不能够啊! 赶忙又补了一句。 “可是,可是我还没跟Sakura结婚。” 绘梨衣有些失落的垂首。 路明非苦笑的摇摇头,忍不住摸着女孩的一头长发,柔声说: “傻瓜,亲吻并不是结婚的必要条件,如果按照结婚仪式的话,我们还需要证婚人,以及亲朋友好友的祝福,最重要的就是家人的祝福。” “可是,可是绘梨衣的家人都不在身边。”绘梨衣眼神黯淡。 她能够想到的家人就是她的哥哥源稚生。 嗯,橘政宗这个名义上的老爹被她自动忽略了。 然而源稚生对她一直都很严厉,平时哪怕是她想要出来一下都不被轻易允许,好不容易真的出来一趟,也都会安排各种各样的人在附近监视她。 哥哥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她跟Sakura结婚呢。 看到女孩的失落,路明非连忙安慰,“其实也并非一定需要家人的祝福,如果两个人相爱,随时随地都可以结婚,都可以永远在一起的。” “Sakura,这是真的么?” “当然!” 路明非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成功结婚了?” 男孩再度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能够Sakura永远在一起了?” 男孩最后更是坚定的连连点头。 “唔唔!” 眼泪从绘梨衣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滑落,伴随着她重重颔首,泪水在半空划出晶莹纷飞的弧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 但她知道这一刻的自己,内心非常非常感动。 因为她已经跟Sakura结婚了,她成为了Sakura的新娘,她会跟Sakura永远永远在一起。 路明非伸手抚摸着绘梨衣的长发,情不自禁的将女孩搂在自己怀里。 婚礼进行曲正在进行,教堂的光映照在男孩那张幸福而感动的脸庞上。 呐,真美好啊。 烟雨落京城,从此一人撑伞两人同行。 晨昏,四季,今年,明年,年年不分离。 也顺便告诉樱花一声,让它以后不用再开啦,因为我等的人已经回来了。 她就在我的眼前,就在我的怀里。 我们会在一起好久好久。 日落归山海,山海藏深意,抱歉啊,不仅仅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直到永永远远,我们都会在一起。 整座教堂安静极了。 所有人皆是神色感动的看着相互依偎的男孩与女孩,顶壁上有荧光流淌下来,仿佛圣光洒在两人的身上。 “Sakura。” “在的。” 。 。 ps:感谢【澜海之梦】的执事打赏,最近两天会安排一次加更,还有【打小就牛气】【milkyearn】两位大大,加更也会陆陆续续给安排的。 首先感谢你们的打赏,让我这个死扑街有点受宠若惊。 但我知道大大们挣钱都不易,其实你们每天能追读一下,给张推荐票,未来明妃屠神若有幸上架,能够支持一下订阅,我就已经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感动了,这也是我对所有读者大大要说的,哪怕咱没有推荐票,每天能追读到最新章,必感激不尽!! 第85章 绘梨衣的小宝宝 教堂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教堂内却一片温馨祥和。 婚礼进行曲在进行中逐渐达到了高潮。 十字拱形的教堂穹顶上仿佛有圣光倾泻下来,聚拢在相依相偎的男孩女孩身上,散发出神圣美好的气息。 明明主角并非路明非跟绘梨衣,然而此时却无人出声喧哗,尽管他们很感动,却也不敢再大声哭出来,而是紧紧捂住嘴巴,生怕打破了这唯美一幕。 不仅仅是在场黑道成员们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感,甚至就连新郎新娘也没有觉得自己被抢了风头。 他们互相拥抱,早已是泪流满面。 两人忽略了那个姗姗来迟的卖拉面的兼职牧师,忽略了他们才是这场婚礼的真正主角。 他们甚至觉得这一定是上帝冥冥中的安排,降临两位天使般的男孩与女孩,来见证这份唯美爱情,预示着他们的爱情也能如这般美好。 这明明就是一个充满爱的故事啊。 冥冥中在场所有人能够有幸见证这场唯美婚礼。 而在教堂外,一个如大马熊一样的高大青年双手扒拉着窗户,脑袋使劲往里凑,那张大脸上也不禁泪流满面。 咔嚓咔嚓—— 青年连连按下相机快门,将教堂里的一幕多角度拍了下来。 看到他的小师弟路明非与心爱女孩相拥相吻在一起,芬格尔当场就被感动的稀里哗啦。 曾几何时,他不也曾幻想着心爱女孩能够靠在自己怀里,许下一生不离不弃的誓言么,更是幻想过心爱女孩身穿婚纱嫁给他的场景。 可曾经的幻想,永远停留在了幻想里。 每次他只有去卡塞尔学院冰窖里喝的烂醉,见到那道虚幻的曼妙身影,才能暂解心中苦闷。 而心爱的女孩至今还躺在冰海里,再也不会醒来。 “小师弟,带着师兄的意志,加油啊!” 芬格尔在心里呐喊。 一旁的乌鸦也不禁被感动。 绘梨衣小姐一直给他一种空洞洞的感觉,虽然女孩绝美如天使,但这些年来始终被关在隔离密室,更像是一个没有情感波动的大布娃娃。 唯有见到源稚生的时候,才会散发出一点点生机与神采。 可那仅仅只是对最熟悉的人而言,而且女孩很少会产生格外强烈的情绪波动。 比如讨厌一个人,恨一个人,甚至爱一个人。 可如今看到绘梨衣紧紧搂着路明非,朦胧的圣光照耀下,女孩嘴角洋溢的笑岂止是快乐,仅仅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就能够想象到女孩此时此刻是多么幸福。 这个如同大布娃娃般的傀儡生命,与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相遇到相爱,如今彻彻底底的活了过来。 呐,绘梨衣小姐真的完成了一场属于自己的重生啊。 一时间乌鸦只觉得鼻头被感动的剧烈酸楚,眼瞅着就要老泪狂流。 然而还没等他刚酝酿出来,一边的芬格尔借着外面呼啸风雨的掩饰,狼嚎般哭了起来。 嘶~ 乌鸦嘴角抽了抽,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风雨中传来脚踏车的吱呀吱呀声。 乌鸦抬头便看到呼啸的风雨里,一个身穿拉面师傅专用白服的老头蹬着一辆三轮而来。 老头将带有箱体的三轮车停稳后,连忙冒着风雨跑向了教堂这边。 不过在跑到教堂门口的时候,看到芬格尔哭的那么惨,毛毛躁躁的拉面老头有些不忍,又折返回来。 “孩子,是遇到什么困苦了么?何不进教堂一叙呢,一切的苦楚都可以向主倾诉,他爱世人,能够为我们抵挡人世间的风风雨雨。” 拉面老头一脸慈爱,甚至还从一侧口袋里掏出一个卤蛋递给青年。 “我靠,你哪位啊?” 芬格尔拿过这枚卤蛋,狠狠咬了一口。 味道还真不错。 “我是这所教堂的兼职牧师,你也可以叫我越牧师。”老头自我介绍后,又忍不住开导起来,“孩子,人生难免遇到风雨,当你……” “打住,看在这个香喷喷卤蛋的份上,越牧师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不信主耶稣啊什么的,一听圣经就忍不住拳头发痒想锤人。” 芬格尔把自己的拳头握的滋哇响,看的一旁拉面老头眼角直抽。 他将最后一口卤蛋丢进嘴巴,含糊不清的说:“越牧师,你身上的卤蛋真不错,还有么?” “年轻人,请注意你的言辞,这卤蛋不是我身上的,是在我口袋里的。” 拉面老头愤愤的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卤蛋递给芬格尔。 临走的时候说了句,“以马内利。”(主与你同在)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教堂,他还没忘记这次是来为一对新人证婚的。 …… 此刻教堂里。 绘梨衣正一脸甜蜜幸福的靠在路明非怀里,小脑袋装满了跟男孩未来在一起的各种憧憬。 毕竟她现在已经是Sakura的新娘呢。 她想起来了,以前看动漫的时候,好像见过两个人结婚后的状态。 比如做家务。 比如做饭。 唔,我好像要学做饭了。 绘梨衣用指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好像还有。 还有…… 对了,还有生小宝宝。 跟Sakura的小宝宝? 绘梨衣忍不住遐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眯成了一道浅浅的月牙。 “嘻嘻。” 绘梨衣侧脸靠在男孩胸口上,手指在上面画圈圈,整个人莫名的傻笑起来。 女孩可爱的模样让一旁的路明非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心说绘梨衣的幸福还真是简单啊,仅仅只是一场虚幻的婚礼就能够让女孩如此快乐。 他心中暗暗发誓,未来一定会给绘梨衣一个难忘的婚礼,会让女孩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更要让对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最幸福的女孩。 “Sakura。” “怎么了,绘梨衣。”路明非轻声问。 女孩脸庞洋溢着幸福的笑意,突然仰起脑袋看向他,“Sakura,我们什么时候要小宝宝?” 噗嗤噗嗤—— 路明非的笑容僵住了,只觉得自己胸口上被狠狠插上两根锃亮长矛。 着实是猝不及防。 不仅是他,全场黑道成员也像是被雷傻了。 有人手里凶器一抖,不小心捅到了身边人,滋滋往外冒血。 更见鬼的是,哪怕受此皮外伤的成员却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皆是一脸震惊的看向绘梨衣。 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个看似乖萌可人的绝美女孩,会突然说出如此惊人之语。 真的……好刺激。 第86章 某拉面师傅:你们信不信我是脚滑了 全场目光皆是怔怔看向绘梨衣。 尤其是女孩在说出要小宝宝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半点调侃意味,甚至乖萌的脸庞上一片神驰向往,仿佛极为迫切小宝宝的诞生。 这种强烈的反差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路明非更是当场就岔了气,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看着绘梨衣一脸认真的神色,他就知道女孩想简单了。 可能在绘梨衣的主观意识里,结婚应该就是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然后生个宝宝,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 诶?这想法好像也没啥毛病啊! 结婚之后,所谓生小宝宝什么的,不就是基本操作么? 话说我家娃名字该叫啥呢? 一时间原本还猝不及防的路明非,在女孩的引导下,下意识的神展开。 渐渐的,男孩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姨妈的笑容。 脑海里开始天马行空的幻想起来。 话说他以后跟绘梨衣的小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说不定还是个双胞胎,最后要是能喜提龙凤胎那就更妙妙妙妙啊。 嘿嘿~ 一想到未来那美好场景,路明非傻乎乎的乐呵起来。 只见他神色恍惚,似乎亲眼看到了未来有一儿一女,再开一家网吧,没事就跟老唐还有芬狗师兄他们组团打星际。 又或者拖家带口去面瘫师兄楚子航那里蹭饭,反正他后爸有钱。 见鬼,万一到时候楚子航认我家娃做干儿子干女儿怎么办,我家儿子会不会面瘫啊,说不定凯撒那厮也会插上一脚。 到时候甚至连芬格尔那狗贼可能也会眼红,然后脸皮厚厚的来认个亲,想要拐走他的宝贝女儿。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家的娃,那自然是由我跟绘梨衣来好生安排,说不定到时候绘梨衣还有其他想法跟安排。 至于怎么安排嘛…… 一时间,路明非完全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直到绘梨衣好奇的凑过来,深红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后者才有些心虚的干咳几声。 “Sakura,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什么时候要小宝宝?” “这个……” 路明非抓抓头,一脸为难。 他知道绘梨衣理解的宝宝就是很可爱的孩子,但女孩却忽略了诞生宝宝前最关键的步骤。 或者说,绘梨衣压根就不知道还有那一步。 看着女孩认真期盼的眼神,路明非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私密马赛私密马赛(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非常愧疚的喊声突然从教堂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顶着风雨跑进了教堂。 对方一边喊,一边开始穿牧师服,这家伙甚至连一身白服拉面服装都没脱,直接罩上黑色的牧师服。 路明非甚至还看到对方脑袋上顶着一层拉面师傅的专用头巾。 他看起来很苍老,但跑起来像个矫健的小伙子,满脸都是烟熏以及各种卤料的痕迹,根本看不出具体长相。 在经过路明非这边的时候,男孩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卤蛋味。 他皱了皱眉,有点怀疑这位兼职牧师的拉面老师傅,是不是将剩下没卖完的卤蛋揣在了口袋里。 话说这拉面老师傅跑来的时候,还不经意间扭头看了他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路明非内心突然有种悸动的感觉。 因为他好像看到对方头巾上写着一个扭曲的‘越’字,不过这个字同样污的很,很难真正辨认出来。 可就是在这个瞬间,路明非突然想到了一个叫上杉越的老人。 那位拥有言灵黑日的前任影皇,实力几乎达到混血种巅峰的恐怖强者。 昂热曾提及过这位老友,拥有凄惨身世与无双战力,一生庸庸碌碌,唯独死的时候,像个顶天立地的皇。 难道这个拉面老头就是上杉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对方就是绘梨衣的生父? 我的岳父? 不是吧!难道真的一切都是冥冥安排,让父女,不对,让父女以及女婿三人在这样一个地方相遇。 就在路明非内心激动的时候,这个疑似前任影皇的拉面师傅突然瞄了绘梨衣一眼。 就这一眼,似乎老头也被女孩的绝美所震撼,身子突然踉跄了一下。 再加上自身跑的急,脚底雨水二度助攻,整个人猛烈打滑,顷刻间就朝着身穿婚纱的新娘那里栽了过去,在后者的惊呼声中一把扑到了对方。 拉面老师傅浑身的卤料将女孩一身洁白婚纱染得五颜六色。 更关键的是,新娘还被他整个人压在身下。 一时间全场死寂,所有人皆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你们信不信我是脚滑了?”拉面老头眼角抽搐的说。 “牧师阁下,我当然信啊。” 新郎一脸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不愧是主的好孩子,你信就好,可麻烦你能把手里的钢管放下来再说么?”老头战战兢兢。 “抱歉牧师,我想我暂时放不下。” “为什么?” “因为我还要用它来抽你啊!老混蛋,竟然敢欺负我老婆,兄弟们,给我打!” 新郎怒发冲冠,拎着钢管就抽了过来。 身边那些盛装出席的亲朋好友也是怒不可遏。 本来他们就等待了这位兼职牧师很长一段时间,可现在又出现这种大乌龙,简直让他们火大到爆炸,抄起身边椅子就冲了过来。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君子动口不动手,哈利路亚!” 混乱人群里传来拉面师傅的惊呼。 “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主会保守我们的,阿们!” “要留口气,一会还要让他证婚呢!” “安排!” ……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 没过一会,拉面师傅从长腿林立的地面上探出自己的脑袋。 看着不远处的绘梨衣,而女孩同样在这一刻歪着头看了过来,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老头也忍不住对女孩憨憨的笑了笑。 可很快又被人拖进战圈。 “唔~” 看到这一幕,绘梨衣不由得捂住嘴巴,深红色的大眼睛笑成了一道浅浅月牙。 路明非额头滑下黑线。 就这? 如果真的是那位前任影皇,哪怕再伪装,也不可能会容忍被一群人按着暴打呢。 他当场推翻了心中想法,宁可相信芬格尔那家伙是头怯懦的龙王,也不愿相信这位拉面师傅就是那位前任影皇,绘梨衣真正的老爹,以及他的老岳父。 。 ps1:明天三更! ps2:再翻一页,后面还有一篇感言! 第87章 致亲爱的读者大大们!!! 呐,首先说一下,推荐晋级了,从人气连载晋级到了新书精选app。 不过我问了编辑明妃屠神的追读人数,成绩不是很好,五千多收藏,追读还不到四百,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比例将会在下周冲击分强推荐的时候,没有任何意外的会晋级失败。 小扑街决定拼一把! 从星期天开始,未来几天我都会持续三更,真心求大大们追读,其实每天也就花个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能看完最新章,看三章也就是五六分钟的事情,如果真的无法晋级,这个成绩肯定扑街,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真心求大大们每天追读! 至于王将,橘狗之流,马上就给它们纷纷安排“豪华版妙妙妙享受套餐”。 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也是明妃展现真正能力的开始,如果大大们觉得我前面写的可以的话,我只想说,后面的内容只会更精彩,这本龙族同人写完大概有个三百来万字,绝对的爆甜流+横推流!! 求大大们给个机会,让我写出心中完美的龙族结局!! 未来几天绝对持续三更!!真心求大大们能够每天追读到最新章节!! 毕竟已经快二十万字了,连续加更只会加速上架时间,一旦上架,就真没有推荐了,可以说这次是真拼了!! 而且我上架后,成绩但凡有个五百订,绝对会天天日万,而且真要是上了分强推荐的加持,上架后绝对会有五百订!所以明妃屠神下周的推荐晋级将会非常非常非常关键!! 放心,几位执事大大的加更不算在此次连续加更里,过段时间绝对会一一还清的,此次连续加更只为收藏这本书的读者大大们,真的急求你们的追读!!! 就这样,咱们说好了,我未来几天持续三更,大大们别忘了每天都追读呀,别放弃我这个扑街呀!!! 第88章 感化 “很高兴今天我们齐聚于此,在主的荣光下,见证两位新人跨过爱情里的一重重艰难险阻,直奔婚姻殿堂,这是个光荣的时刻! 自从亚当和夏娃在地上行走以来上帝就已创立,它不是鲁莽且欠缺考虑,而是虔诚严肃。现在两位新人在这场神圣婚礼中即将结合到一起,如何有任何人能够有正当理由证明你们结合是不合法的,请现在提出来,又或者永远保持沉默!” 兼职牧师的拉面老人满脸郑重的看着台下宾客。 如果仅仅看他的眼神,绝对可以感受到这位老牧师的敬业,可随着镜头逐渐拉远,就会发现对方鼻孔下一直在流淌两行醒目的鼻血。 接着是一整张鼻青脸肿的脸。 再然后就是浑身被扯得破破烂烂的黑色牧师服,上面还有一个个清晰脚印,而老人原本戴在头上的拉面头巾也被扯飞到一边,半挂在圣台上。 有风吹卷进来,上面蒙有黄油与各种卤料的头巾飘飘荡荡,格外凄凉。 五分钟前,这位匆匆赶来的兼职牧师因为脚底打滑意外扑到,可好巧不巧正好直扑向新娘。 一旁新郎看的目眦欲裂。 当场怒发冲冠就扑向了这位老牧师,台下众亲朋齐上阵,朝对方就是一顿猛锤。 考虑到还需要这位兼职牧师完成证婚仪式,所以他们也没下死手。 但这些人都是混黑道的,平时出手惯了,打起来自然是下手不轻,然而令人惊异的是,这牧师看似年老体衰,但属实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非常变态。 最后他们都打累了,一个个弓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可这位老牧师依然活蹦乱跳。 尤其是对方看似瘦弱的身板,简直就像是钢板小刺猬,他们一拳崩上去,差点没把自己痛到泪流满面。 本来路明非还有些看不过去想要出手阻止一下,可再看到老头那么能抗揍,也就任由他们发挥了。 这场婚礼也到了为新郎新娘祝福的环节,然而台下包括新郎新娘在内的众人皆愤愤看向老牧师,似乎还没有发泄完身上的怒火。 老牧师眼角止不住跳动,婚礼马上就要结束,这群人仍然没消停啊。 好家伙,该不会等婚礼仪式完成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拎着砍刀来砍我庆祝吧。 “诸位有何异议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台下众人皆拿起钢管砍刀之类的凶器,脸色不善的准备要冲上来。 “且慢。” 老牧师伸手隔空一按。 “怎么了牧师,还有什么仪式没完成么?”新郎笑眯眯的问,手里比划着明晃晃的大砍刀。 “罢了。” 老牧师摇了摇头,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我能够感受到诸位心中的怒火,可面对一对即将走向婚姻殿堂的新人,本该是要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 长长叹息一声,老人对着台下众人深鞠躬,“我为今天发生的意外深感抱歉!在这里向你们真诚的说声对不起。如果你们真的觉得打死我才能平息怒火,我甘愿付此代价。” 说完,他似乎承受不住身上的“重伤”,狠狠咳嗽了几声,不过血没咳出来,差点把老痰咳出来。 众人看到他眼里真诚的祝福与道歉,再加上这般凄惨模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老牧师偷瞥了眼全场众人的状态,连忙趁热打铁。 “只是我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为什么?是因为我们心中之爱还不够啊。” 他看向台下所有人,“爱是什么,它恒久忍耐、是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 甚至不求自己的益处、不算计别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如此才能荣耀神的名,我身为牧师,却没有很好的牧养你们,是我之过也。” 老牧师一脸悲天悯人,哪怕自己被打得那么惨,却并没有动怒,反而深深责怪起自身来。 路明非眼角微微抽搐。 对方这番话连他内心也难免触动,这哪里是牧师,简直就是一个神棍啊。 在场的人聆听着这如诗歌般的经文,皆内心感触。 话说刚刚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明明对方冒着大雨赶来,说不定连自己的拉面摊都没来得及清理,就匆匆赶来这里为新人证婚,甚至还有人看到了停靠在外面的一辆三轮拉面摊。 想必是路上积水深了起来,地盘过低的汽车根本就无法通行而造成交通拥堵。老牧师想着尽快赶来,直接骑着自己的摊车就冲了过来,直到现在身上还滴着水。 完全能够想象一个老人冒着风雨嘿咻嘿咻的蹬着三轮,世界凄风苦雨,老人却满脸炽热。 因为他知道在一座教堂里还有一对新人婚礼等他主持,而很快在他的见证下,那对恋人就能够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盛典。 然而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换来的却是一顿暴打。 甚至老人在被暴打后也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动怒,有的只是一颗惭愧之心,他仍然想要以最佳状态来为其证婚。 很多人被老牧师所感动,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流下了泪水,“不,不是牧师阁下做的不够好,而是我们太狂躁了。” 当的一声。 新郎一脸羞愧的扔下手里明晃晃的大砍刀,主动上前来搀扶老牧师,甚至还把圣台上挂着的那条拉面头巾再度包在了对方脑袋上。 不过可能是因为手法不熟练,不小心将对方半张脸包括鼻孔都给遮住了,好在老牧师自己又连忙调整了过来,否则他很有可能无法呼吸。 当当当。 又是一阵凶器砸落声。 很多人一脸羞愧,纷纷从身上拿出了钢管,砍刀甚至是短管猎枪等凶器丢在了圣台上。 身为黑道成员,之所以决定在一座教堂完成婚礼,不正是因为黑道凶险,以此来镇压冥冥之中的悲运么! 而这位拉面师傅作为这所教堂唯一的兼职牧师,冒着泼天的风雨赶来,想必体力消耗过大,加上一身雨水又跑的急,才会不小心闹出乌龙。 为什么要对他棍棒加身呢! 第89章 绘梨衣:Sakura,什么时候到我们呀 错了,我们大错特错! 看着老牧师悲天悯人的责怪自身,纵然这些黑道成员再心狠手辣,也不由心生愧疚。 其实像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家伙,又有多少人能够真诚对待他们呢,不外乎抱团取暖罢了,甚至有不少是因为不想被其他黑道欺负才团结起来。 如今老牧师一番言语,让他们深刻感受到那份发自内心的真诚与慈爱,甚至是主的慈爱。如今纷纷扔掉自己心爱的武器,颇有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 随着一轮当当声响,仿佛是砸在老牧师心底。 他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颤,心说好家伙,我只是不想再被打糊弄你们一番,结果端出一窝黑道来。 好在自己道行高深,让这些恶徒能够迷途知返,想必又是一番功德。 他不再耽搁,开始进行婚礼的最后仪式。 “两位新人,你们愿意在这场神圣婚礼中接受彼此,一起生活在上帝指引下,从今以后深爱着彼此,并且在有生之年,忠诚以待不离不弃么?” “我愿意!” 新郎新娘皆是在这一刻喜极而泣。 台下是雷一般的掌声。 他们内心感动汹涌。 这场婚礼之所以会来教堂,正是要镇压他们身为黑道成员冥冥中的悲运,这一行不得善终,更何况是相遇美好的爱情与婚姻呢。 所以在牧师姗姗来迟的时候,他们内心才会非常愤怒,不仅天公不作美,连牧师都还是个兼职的,甚至还特么姗姗来迟。 他们觉得一切像是被冥冥中的宿命笼罩,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可现在再看,一切都是最好最完美的安排啊! 若非是这场暴雨,老牧师姗姗来迟,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见证路明非跟绘梨衣之间的唯美爱情呢,又怎么会见证老牧师这么尽心尽责的来完成这一场神圣证婚呢。 真的是一场场美好的事故不是么,发生的这一切似乎都在无声而坚定的告诉他们——美好的东西总会到来,或早或晚。 看着场下包括新郎新娘在内的所有人皆是满脸感动,原本一开始只是想要糊弄过去的老牧师也不禁神色感触。 忽然觉得尽管是在这样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他的拉面还没卖完,甚至浑身湿透,但现在整个人却暖烘烘的。 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相依相偎的路明非跟绘梨衣。 男孩女孩浑身散发出的阵阵甜蜜爱情气息,连他身上的卤味都压制不住。 感受到凝视,路明非朝老人微微点头。 怀里的绘梨衣同样歪着脑袋看向老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樱红色的唇角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似乎是在对老牧师微笑。 一时间老人只觉得内心都快要被暖化了。 呐,这世界不是挺美好的嘛…… …… 路明非也心有感触。 他突然想到了一部曾经获得了奥斯卡的电影《毕业季》。 男女主角相爱,最后女孩却因为现实原因要被迫嫁给别人,就在教堂举行婚礼,一身婚纱的女孩即将要嫁给别人的时候,男主角疯魔般冲进教堂。 新郎一方的众亲朋赶紧上前阻拦,而男主角则挥舞着从墙上拆下来的十字架与现场所有人对峙,人们虽然被激怒,却愣是没人敢冲上来。 就这样男主角在大庭广众下,拉起身穿婚纱女孩的手跑出了教堂。 最后还用十字架把教堂的门给紧紧栓上了,阻挡了即将从教堂里冲出来的人。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路明非感动的笑了起来。 是啊,很美好不是么,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哪怕是神明也会为他们助攻。 就这样,男孩拉着女孩跑出教堂后,一路狂奔,最后搭上一辆开来的公交车,一切顺利到有如神助,他们坐上公交车一路前行,直通美好的未来。 虽然最后两人在公交车上激情消退后的迷茫眼神,才让这部电影升华为神作,但那又如何呢。 谁说奋不顾身的爱情终将要面对现实,如果自身不愿奋斗,无论什么样的爱情都会散伙。 路明非深情抚摸着怀里女孩的长发。 如今重生归来,他绝对要让绘梨衣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他知道崖岸高峻,道阻且长,但任何敢阻挡他的东西,下场都会很惨很惨。 不管是那些邪恶的,还是自以为正义的,胆敢伤害他心爱的女孩,就是神,他也会硬生生捏死对方。 路明非低下头,贴着女孩的长发,如樱花般芬芳的气息涌流,他下意识将女孩搂的更紧了。 “Sakura。” 绘梨衣踮起脚尖,在男孩耳边悄悄呼唤。 “怎么了,绘梨衣。” “他们,他们好像结束了,什么时候到我们呀?” 女孩美眸看向那对感动到落泪的新人。 目光里同样也有美好的祝福,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她也能跟Sakura那样,在牧师见证下完成婚礼。 “快了呢。” 路明非苦笑的拍了拍绘梨衣的脑袋,不由感慨女孩的仪式感。 “我奉上帝之名,宣布神与你们同在,你们将会彼此和睦,彼此深爱,彼此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老牧师激动高呼。 新郎新娘拿起圣台两端的戒指,分别互相戴在对方手上,而后两手彼此紧紧相握,戒指的光芒在教堂里闪耀。 全场欢呼,就连绘梨衣也不禁被教堂里的欢乐情绪所感染发出热切的“唔唔”声,像是在祝福。 紧接着新郎就被台下众人热情的抬了出去,女孩们则簇拥着新娘,身后两个小花童托起新娘长长的裙摆。 外面一排排SUV高级轿车不知何时已经等候,这些轿车皆是高底盘,寻常积水路面根本不影响通行。 接下来就是送新郎新娘回酒店,等待着洞房花烛夜。 推开教堂的门。 涌进来的风雨吹起了所有人的盛装,露出了衣服下那一道道狰狞凶暴的纹身,甚至还有女孩的裙摆被狂风掀起来,吹到了身边青年的脸上,其他人起哄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最后这些人一起涌上轿车,车辆疾驰起来,掀起一人高的水墙。 而后在欢呼声中消失在了泼天的雨幕里。 第90章 勇敢爱吧,少年(三更,求追读!!!) 【勇敢的近义词是什么,都憋着不说是吧!】 。 雨流狂落之夜。 婚车队伍在雨幕里化作长龙,哪怕在黑暗的风雨中,也有一枚枚车灯照亮黑暗,那是直达幸福的方向。 路明非感慨的看着这一幕。 “很美好的一幕不是么?” 老牧师走了过来,目光欣慰的看向众轿车离去的方向。 而后偏头看向路明非与绘梨衣,好奇的问道:“两位也是来结婚的么?” 说着又看了看一旁如精灵般绝美的女孩。 无论是路明非还是绘梨衣都是盛装出席,而且两人形象气质堪称珠联璧合,说是来结婚的也没有半点问题。 “唔唔!” 绘梨衣一脸热切的狂点脑袋。 “牧师可以给我们证婚么?就像是刚刚他们那样。” 女孩快速在小本本上写道,然后迫不及待的举给老牧师看。 老人微微一怔,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要写字沟通,不过看着对方美眸里的期盼,连忙哈哈开口,“哎呀呀,当然可以呦。” 路明非干咳了几声,“牧师,我们并不是来结婚的,只是因为外面暴雨的缘故,所以就来这里避避雨。” 他心里当然一万个愿意跟绘梨衣结婚,只是不想那么草率罢了,感觉非常对不起女孩。 一听此话,老牧师忍不住道:“小兄弟,你以为是你以为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上帝冥冥中的指引?毕竟整个东京都在下暴雨,能避雨的地方多了去了,为什么你们唯独选中这里呢?” 路明非嘴角抽搐,心说我就是来这里躲个雨,你搁这整什么神学论呢? 可一旁的绘梨衣闻言,脑袋小鸡啄米般狂点,一副我完全赞同的样子。 “我说小兄弟,就算人家是你的女友,你也不能一直无证驾驶吧,这无论在哪里都是违法的。” 老牧师看着女孩眼中的深切期盼,任谁都能看出来女孩依恋着身边的男孩,可后者好像是犹犹豫豫的,顿时引起了他的不满。 他熟练的从兜里掏出半截柔和七星,刚要点燃,在看到一旁绘梨衣好奇张望过来的时候,又再度把这半截柔和七星揣进了兜里。 看着外面呼啸的风雨,老牧师皱眉说道:“不能再耽误了,我的拉面摊还没收拾,那里面还有我刚泡开的卤菜,等着明天开摊用的,再晚的话怕是要泡水了,小兄弟,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这位老牧师冒着暴风雨冲出了教堂。 然后骑着外面停靠的那辆三轮箱车就嘿咻嘿咻的离开了。 不过临走还不忘扭头对两人说,“相逢便是缘分,你俩有空要是去东京大学附近游玩,可以去大学后门的小街找我,到时候我请你们吃拉面哦! 还有啊小兄弟,其实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啦,勇敢点,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大胆去爱吧。” 暴风雨呼啸的越发猛烈,老牧师急着走,所以语速非常快。 再加上风雨太大,老牧师几乎是顶着风雨蹬车,三轮车的拉面车厢不断抖动,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只见对方直接下车,竟然手动推车,速度甚至比骑在上面还要快。 路明非微微错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心说老牧师该不会真的是那个叫上杉越的前任影皇,绘梨衣的生父,他的老岳父? 可下一刻这位老牧师脚底一滑,上半身下意识发力,三轮车被他率先推出去了,正好又遇到下坡,三轮车彻底放飞自我,快到飞起。 “老伙计,你倒是等等我啊!” 老人在奔驰的三轮后面气急败坏的一路狂追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好吧,我就不该胡思乱想。 路明非哭笑不得。 看着手里的手捧花,那是老牧师在离开前塞他手里的,甚至还朝他抖了抖眉毛,一副“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的表情。 话说这是什么奇葩助攻? 转身看向一旁的绘梨衣,却发现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教堂圣台的一端。 而她站的位置正是此前新娘站着的位置。 “Sakura,你能站到那里去么?” 绘梨衣一脸期盼的看向男孩。 手指着对面新郎的位置。 路明非苦笑的抓抓头发。 不过他还是走到了圣台另一端,缓缓站定,看着面前的女孩。 绘梨衣同样在这一刻看了过来,深红色的眼眸里仿佛有璀璨烟火绚烂绽放。 教堂顶壁上的光如水一般流淌下来,倾洒在男孩女孩的脸庞上,而在教堂顶壁的壁画上,赫然是亚当与夏娃两人在伊甸园偷吃禁果互相拥抱的画面。 两人隔着圣台四目相对,一切都是那么静谧而美好,仿佛有唱诗班的圣咏从教堂里响起。 教堂外,暴风雨呼啸。 芬格尔与乌鸦在风雨中顶着一把大伞看向里面的两人。 “话说我们要不要把那个蹬三轮的老牧师再给抓回来啊?” 芬格尔满脸期待的说。 教堂里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间的气氛已经到位,就差一个牧师主持婚礼了,到时候他跟乌鸦两个人充当嘉宾,直接齐活。 虽然路明非的强大与恐怖已经刷新了他的认知,但作为祝福嘉宾,在现场顺手拍下几张照片留作纪念不过分吧,难不成他小师弟还能用黑焰来斩他? “我觉得这想法不错!” 乌鸦兴奋的搓了搓手,似乎已经见证到了那一幕的美好。 趁着那拉面老头刚走不久,现在骑上摩托应该很快就能抓回来。 可还没等他转身去推摩托,手腕却被一旁的芬格尔突然大力抓住了。 “芬桑,你抓我作甚?” 乌鸦一惊,下意识偏头看向芬格尔。 这一眼差点没把他眼珠子给瞪出来。 不知何时,芬格尔那张脸上满是冷峻萧杀,手里更是多出了一把沙漠之鹰,他扫一眼就知道这玩意是强化改装版的。 “我靠,不是吧芬桑,今晚大喜之日,你突然手握沙漠之鹰一脸杀机的准备杀进教堂是什么鬼?” 芬格尔仿佛没有听到,铁灰色的眸子死死看向教堂。 乌鸦顺着对方的目光朝教堂里看去,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头凉到脚。 “那特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 ps:接下来就是明妃真正的爆发了。 第91章 需要我为两位证婚么 唱诗班的圣咏从虚无中传来,回荡在整座教堂,仿佛有圣徒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弥撒。 朦胧的圣光下,男孩与女孩隔着圣台相望彼此。 目光之外,再无其他。 路明非看着面前满含期待与激动的绘梨衣,心说女孩的幸福还真是简单啊。 哪怕没有华丽舞台,绚丽的灯光与璀璨烟火,甚至没有众亲朋好友发自内心的祝福,这些她都无所谓。 在绘梨衣的观念里,只要完成这场婚礼,她跟Sakura就能够永远在一起。 可虽然女孩无所谓,不代表路明非自己无所谓。 他几乎是跨越过时光才找到自己心爱的女孩,他是如此深爱着绘梨衣,对于这份婚约又怎能这般潦草收场。 他绝对不能随意让绘梨衣嫁给自己,在他心里能够与绘梨衣成婚,那是一件非常非常神圣的事情。 他们的婚礼必须要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下,路明非也会倾注进自己所有浓烈的爱,都要给予绘梨衣,让自己真正对得起女孩!真正对得起这份婚约! 如今路明非重生而来,绘梨衣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那是比他生命还要重要宝贵的东西。 不过眼下他也可以配合女孩,只要对方开心。 而且虽然他没真的想要在这座小教堂与绘梨衣成婚,但这种静谧美好氛围真的让他很感动。 虽然重生归来,他的实力与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有一点没变,那就是他依然对追逐权力不感兴趣,所谓世界的王座,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王座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孤独,是永远也走不出的荒野。 他觉得有一天真的坐上了那张王座,等待他的必然是彻底的疯狂,而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可能他距离自己的毁灭也就不远了。 他更在乎的是跟绘梨衣在一起。 哪怕两人仅仅只是在那座滨海小城开一家小网吧,买个不大不小,刚好够住的房子,身旁是心爱女孩,与一大堆自己的孩子。 平时再去兄弟家串个门,又或者组团去意大利旅游什么的。 反正凯撒那厮有的是钱,以对方死要面子的个性,到时候根本不用他们开口,入住五星级酒店,出门座驾劳斯莱斯,吃饭什么的少说也都是米其林三星级,总之衣食住行绝对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呐,人生真的真的很美好不是么? 至于屠龙什么的,都统统见鬼去吧。 无论是老唐还是夏弥,一个是他的好兄弟,另一个更是他嫂嫂,别说他不会动手,哪怕是其他人或是其他势力想要暗中使绊子,他绝对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是绝望。 还有路鸣泽那个小魔鬼,等到时候去北极尼伯龙根里把他解救下来后,自己可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弟弟,别整天搁那权啊力啊什么的,别管是做人还是做龙,都要脚踏实地,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当然啦,在这一切的美好中,最主要最主要的还是和绘梨衣在一起。 路明非看着荧光下明媚动人的女孩。 他知道如果真的想要跟绘梨衣永远在一起,永远的守护对方,永远的让对方幸福,他自己还需要成长,还需要掌握更强的力量。 不过他发誓,那一天绝对不远了。 “SakuraSakura,快看这里呀!”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快速写道: “两位新人,你们愿意在这场神圣婚礼中接受彼此,一起生活在上帝指引下,从今以后深爱着对方,并且在有生之年,忠诚以待不离不弃么?” 女孩这边刚写好,就一脸满是期待的举给路明非看。 男孩哑然失笑。 原来绘梨衣迫不及待写在小本本上的一段话,正是老牧师为先前那对黑道新人证婚的誓词。 真没想到绘梨衣还能这么细心,竟然能够将那段话一字不拉的记下来。 路明非不由想到,绘梨衣曾经在那些喜爱的玩具背后贴满了一张张字条,上面写着的全是关于Sakura跟绘梨衣的标签。 女孩就是这样,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会迫不及待的跟心爱之人分享。 如今绘梨衣一个劲的要跟Sakura成婚,就像是在玩具上写着两人的名字,此后就能够永远在一起。 这就是绘梨衣的世界,单纯又简单,让人在感动中忍不住流下泪来。 不过路明非又想到女孩吃醋的模样,似乎生怕自己被别人抢走。 说她是傻妞,应该没人反对吧。 明明自己在别人眼里也就一般般,可在女孩眼里,那就是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对方的全世界。 看着绘梨衣期待而焦急的眼神,路明非下意识的猛点头,“恩恩,我愿意!” 看到男孩回应,绘梨衣忍不住笑了起来,脑袋也跟着点动,“绘梨衣也愿意愿意愿意!” 路明非跟着笑了起来。 可下一刻—— 嘭的一声,教堂的门被风雨狠狠推开。 阴冷的气流裹挟着风雨席卷进整座教堂,前一刻还温馨如春的教堂变得格外森寒,仿佛温度在瞬间降低了十几度。 男孩嘴角的笑意凝固,目光冷冷的看向教堂入口的方向。 “需要我为两位主持婚礼么?” 有人走了进来。 身穿一件黑色的正式牧师服,手里还拿着一本圣经,像是一位来教堂讲道的牧师。 可对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幽幽响起时,给人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顺着人的口腔钻进了身体里。 教堂里灯光开始变得明灭不定,发出电流紊乱的声响。 外面忽然风雨大作。 教堂所有门窗齐齐被这股汹涌的暴风雨推开。 教堂外那些高大树木上的繁茂枝叶被灯光映照,大片大片的狰狞阴影投射在教堂里,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恶鬼在发出狞笑。 轰隆隆! 白色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对方那张公卿般惨白的笑脸。 绘梨衣像是看到了恶鬼一般,满脸惊慌躲进了男孩怀里。 路明非将颤抖的女孩抱紧,目光冷冷盯视着走进教堂的公卿身影,心中涌动的杀机如狂潮般席卷开来。 “王将,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第92章 死亡狂潮 气氛死一般压抑。 泼天的雨水像是从黑云密布的天际直接倒灌下来,倾泻整个世界。 再也没有比这更狂暴的天气了。 仿佛突然出现在教堂里带着公卿面具的家伙不是人类,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违反了世界法则。 若仔细听,周围甚至传来哭泣或是狞笑的声音,它们汇聚成层层叠叠的声浪,像是有无数只灰白色的手从黑暗里伸出来,要把人拖拽进地狱。 带着惨白公卿面具的家伙幽幽抬起头,目光平静看向男孩怀里的绘梨衣。 女孩绝美的脸庞微微发白,身子下意识的往路明非怀里缩了缩。 她一改此前的欢快与期待,整个人变得惊惧起来,像是看到了自己噩梦里的身影。 路明非将绘梨衣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绘梨衣,不怕,有Sakura在的。” 他能够感受到女孩浑身都在轻颤。 感受到怀里传来的温暖,绘梨衣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只是看向公卿人的目光仍然充满惊悸。 她抬头看向路明非,“Sakura,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好不好?” 绘梨衣不仅仅是自己害怕,她更担心路明非受到伤害。 路明非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轻声道:“放心吧绘梨衣,Sakura一会就带你离开。” 说完,他抬起头,冷冷看向公卿人。 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终究是出现了。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正是猛鬼众的领袖王将,不,准确来说,无论是王将还是橘政宗,他们都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 对方气息诡异,看似站在那里,却无法被锁定气机。 像是一个坏掉的耳机,双声道来回跳跃,某一刻他甚至无法感受到对方心脏的跳动,仿佛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死人。 公卿人的目光幽幽朝路明非看了过来,眼神里迸发出浓烈的炽热欲望。 路明非知道,对方那是在看上等猎物的眼神,他已经成为了王将的猎物,又或者说是一道食物。 他听到了那贪婪狰狞的磨牙吮血声,对方已经迫不及待了。 “路明非阁下,很荣幸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王将语气沙哑的开口,像是毒蛇在被窝里嘶嘶爬行。 直接被道出名字,路明非并没有意外,毕竟那次雨夜里的机车暴走族就已经出现了对方的爪牙。 王将和橘政宗信息互通,当然知道他的信息。 路明非冷冷看向对方,“你是在找死知道么?” 王将冷笑起来,“不愧是能够一刀毁掉靖国神社的S级,路明非阁下,你是如此强大,对于神来说,你知道自己是多么美味的祭品么?” “祭品?”男孩眯起眼。 “没错,只要把你献祭给神,神就能够再度降临人间,那是无与伦比的伟大荣光,同样这也是你的荣光。”王将语气变得狂热起来。 “我倒想要看看你所谓的神是个什么东西?” “放心,神的子民早已期待着跟你见面,马上他们就会热情的把你带到神面前。”王将期待的说。 他双手缓缓伸展开来,一身黑色牧师服飘荡起来,外面的风雨顿时变得无比狂暴。 整座教堂变成了波涛汹涌大海里的一艘小船,而船外是如墨汁般的无边黑暗,里面潜伏着一头头嘶吼的怪物。 伴随着密集的沙沙声,仿佛如交缠的群蛇。 轰隆隆! 炽白色的闪电撕裂夜幕照耀在天地间,同样也照亮了教堂外的无边黑暗。 路明非抬头看去,瞳孔微微一缩。 教堂外的狂暴风雨中,赫然站立着一头头人面蛇身的狰狞怪物。 它们虽然长有一幅幅人类面孔,有老人、女人,甚至还有稚童,可这些人类面孔像是被狠狠撕裂过,又如同布偶一样再度缝合起来。 只是为他们修复的人很显然没多少耐心,把这些面孔胡乱拼凑一通,整个五官大多扭曲如恶鬼。 依稀还能够分辨出属于人类的一部分,可从脖子以下就开始畸变,下半身像是融合了蟒蛇般的尾部,隐约还能够看到脚的残留,仿佛这些人此前都是人类,只是后天经过未知变异才成为这幅模样。 此刻这些怪物的目光凝望教堂,眸子里的金色瞳孔透着毒蛇般的冰冷与嗜血,从它们嘴里却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它们巨大的嘴巴裂开来,露出了一排排尖利长牙,末端分叉的舌头像是红色小蛇嘶嘶颤动。 凌厉的风雨拍打在怪物们身上,像是砸在钢铁上传来锵锵声响。 它们的外形让人不由想到了世界各国里那些记载有人面蛇身的神话,是类似魔鬼一类的东西,象征着极致的神秘与邪恶。 远古的先民们或许曾亲眼目睹过类似的东西在他们面前扑击,所以将其记载下来,刻画在古老的石壁上。 它们是如此狰狞可怖,它们可以是恶鬼,是恶魔,是天地间一切邪恶化身,但绝不可能是上帝制造的物种。 这些可怕的东西更像是魔鬼跟人类世界开的一场玩笑,还是玩不起的那种。 如今这种极致神秘与邪恶的东西就这样从神话故事里走向现实,出现在了真实的世界里。 “死侍么……” 路明非盯视着这些怪物,声音低沉。 他瞬间就知道怪物们的真实身份,对于这些可怕的东西,他上一世就见证过。 尤其是这种蛇形死侍,每一头的实力都堪比A级混血种。 当初他更是在高天原酒窖里与一头蛇形死侍“惨烈”搏斗过,不过惨是对他来说,当时他差点没被对方一巴掌拍死。 “路明非,看看神的子民是多么喜欢与渴慕你,它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你献祭给神了,而能够成为神的祭品,这是神赐予你的无上荣耀。” 王将的语气变得无比狂热,就像是一个疯狂的牧师在宣扬教义。 随着他话语落下。 一声声嗜血般的嘶吼响彻。 教堂外怪物们的黄金瞳狞亮起来,它们扭动狰狞的蛇身,竭斯底里的朝着教堂滑行而来。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幕凶暴的死亡狂潮。 第93章 一刀之威(三更,求追读!!!) “绘梨衣,还记得我曾经带你喝胡辣汤的时候,出门时遇到的那群乞丐么?” 面对汹涌而来的死侍狂潮,路明非却挑了挑眉,对怀里女孩轻声问道。 “乞丐?” 绘梨衣回忆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点了点头。 她想起来了。 当时高记中餐馆门口那群暴走族老可怜了,穿的夹克破破烂烂,她还把身上仅有的一张日元塞进了青年那件破烂夹克的口袋里。 对方还差点感动哭了。 路明非似乎也想到了女孩当初的可爱举动,嘴角微微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那绘梨衣还能向上次一样,把眼睛乖乖闭上么?Sakura这就要带你离开这里呢。” “唔唔!” 绘梨衣顿时狂点脑袋。 这里太危险了,她真的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更怕Sakura受到伤害。 所以在路明非说完后,她就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抱紧男孩的腰身,想着等会睁开眼,或许看到的就是漫天樱花纷飞。 看着怀里女孩乖乖闭上眼,路明非这一刻缓缓抬起头。 温柔的目光顷刻间满是冰冷杀机。 如今他重生归来,拥有绝对的权柄与力量,又怎么可能还会如之前那般可笑,一头死侍就差点把他虐杀在高天原的酒窖里。 他仿佛再度回到了曾经那一刻,但此时他已然携带着致命的刀剑。 圣台上满是那些黑道成员扔下的凶器,从钢管、砍刀再到短管猎枪应有尽有,他甚至还看到了一把电锯。 随手从上面抽出一把砍刀。 路明非眼神冰冷而专注,像是一名从江户时代走出的无双剑客,面对如狂潮般涌来的死侍大军,直接就是一记凶猛斩击。 飞天御剑流——天翔龙闪! 一声凌冽铿锵炸响压过风雨雷霆。 教堂里豁然诞生出一轮漆黑弯月,黑色的月光如水银泻地,炽烈的高温在瞬间蔓延开来。 顷刻间,这轮漆黑弯月随着刀锋的斩击落下而激射出去。 就像是一道扭曲闪电,虚空中仅能看到一抹漆黑残影,下一刻便呼啸而出,方向赫然是王将所站位置。 带着公卿面具的王将瞳孔猛地一缩,他只来得及仓皇侧身,这轮漆黑弯月便从他左臂划过。 整条左臂被当场切下,铁灰色的血液还未来得及从伤口溅射出来,便化作如尘埃般的漆黑灰烬。 王将神色震惊。 右手牧师服的袖子里刀光一闪,燃烧黑焰的左臂节就被折刀连根切断。 甚至还没落地的时候,那一小截左臂根节就被灼烧为漆黑的灰烬。 受到断臂之痛,王将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只是惊悸路明非恐怖的火焰言灵,若非是刚刚他反应及时,现在早已被一切为二,甚至连残骸都不剩。 因为一旦被这股黑焰附着在身上,顷刻间就会被点燃,而且其中蕴含的毁灭之力极为可怕。 风雨中涌来的死侍就是他的下场。 王将抬起头,在金色瞳孔的倒影下,那一道黑色弯月将他左臂斩切而下后,径直撕裂风雨,斩切入死侍狂潮里。 最前排的死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哪怕它们肉身被强化的堪比合金,可在黑焰加持下,这一记劈斩而出的漆黑刀光就像是滚烫的刀片切开奶酪,这些堪比A级混血种的死侍顷刻间死伤无数。 哧哧哧—— 伴随着洞穿与剧烈腐蚀般的闷响,漆黑的弯月一路横推,直接将涌来的死侍狂潮杀穿一条通道,半晌才泯灭在风雨中。 其他疯狂而来的死侍们也被这记绝杀惊惧到。 要知道,它们可都是毫无半点情感波动的死侍,脑海里只有疯狂的杀戮与嗜血欲望。 教堂里无论是绘梨衣还是路明非,这些死侍都能够感受到两人体内那美味的龙血,就像是穷人见到了金山。 它们的欲望被推升到极致。 可现在却被男孩一击黑焰斩吓到不知所措。 不仅仅是这个未知恐怖的言灵力量,死侍们还从这一记黑焰绝杀下,感受到了令它们无比惊惧的气息。 就像是臣子面对端坐在王座上的至尊,它们浑身惊颤,哪怕已经沦为只知道杀戮的死侍,可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它们脑海中被赋予的唯一指令是杀戮,可现在却因为恐惧而被压制,两种指令在它们脑海互相纠缠,使得死侍们站在风雨中踌躇不前。 轰轰轰!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辆机车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的响彻而来。 完全能够想象到驾驶机车之人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 只见泼天的风雨中,芬格尔驾驶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重机车,一边吼叫,一边玩了命的轰转机车油门疾驰前来。 乌鸦趴在机车前身的油箱盖上,也是一脸杀伐凌冽。 话说不久前在看到公卿人出现在教堂的时候,芬格尔整个人就变得格外凌厉,紧接着又是一头头怪物涌向教堂,他彻底按捺不住,启动机车要冲进去。 毕竟外围怪物太多,这是唯一能够强力杀进去的手段了。 乌鸦也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就给老大源稚生汇报,让其赶紧增援,刚汇报完毕,他就被芬格尔一把按在了机车上。 那一瞬间乌鸦还没等心态炸裂,在看到那些人身蛇尾的怪物冲向教堂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源稚生带人正火速赶来,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段时间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 芬格尔的吼叫呐喊声也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血性。 曾经的电梯战神再度回归! “杀!!” 两人齐齐震声吼。 狂霸无匹的气势彻底震慑全场,连呼啸的风雨都被惊悸到仿佛静止,两人彻底把一人即千军的声势给喊了出来。 可突然间机车引擎吭哧吭哧了起来,像是一位中气十足的戏曲大爷在练声腔的时候,突然咔起一口老痰,没多久引擎就彻底哑火了。 见鬼! 芬格尔乌鸦内心皆是一咯噔。 就这样,这辆破破烂烂的机车开始不受控制的悠悠滑行,最后在一众死侍面前停了下来。 两人震天的喊杀声也不由得萎靡萎靡再萎靡,直到最后彻底自闭了。 风雨中,这些狰狞死侍在这一刻齐齐扭头,狞亮的黄金瞳幽幽看过来,芬格尔跟乌鸦皆是激灵灵抖了个寒颤。 “那个,我干啥来了?” 两人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呆呆的念头。 …… ps:明天继续三更,求追读!!求票!! 第94章 千钧一发 我特么一腔热血,竟活成搞笑角色。 芬格尔乌鸦两人脸庞被呼啸的风雨抽打的啪啪响。 感动么? 当然不敢动! 泼天的腥气裹挟着风雨涌来,甚至让人误以为闯进了蛇巢。 这些人面蛇身的怪物像是早就蛰伏在这里,如今随着公卿人呼唤,一个个就像是从土里翻滚出来的恶心蚯蚓。 就连整座教堂屋顶包括其顶端十字架上也都被缠的到处都是。 随着怪物们的出现,风雨中路灯一个接一个爆碎开来。 每破碎一盏,黑暗就扩大一份,直到最后完全碎裂,黑暗如潮水般席卷开来。 而那一对对狰狞黄金瞳却在黑暗中显得分外狞亮,像是恶鬼的眼睛。 它们从地狱里爬出来,见到人类就会贪婪凶猛的扑食上去。 芬格尔初见这些怪物虽心头发怵,但看到它们包围教堂,他直接就骑着破破烂烂的机车就莽了过来。 毕竟教堂里有他的小师弟以及对方心爱的女孩啊。 可直到近距离凝视这些怪物,芬格尔才惊觉自己脑袋是不是抽了。 话说自己是啥段位心里没点逼数么? 小师弟那可是翻手就能斩灭靖国神社的S级啊,没看到人家在教堂里一手抱妹,一手挥砍刀,那些狰狞怪物顷刻间灰飞烟灭么! 芬格尔在机车上看的真真切切。 被人面蛇身怪包围的路明非貌似危机重重,可转瞬间这位S级就爆发出恐怖实力,黑焰绝杀爆发下,简直酷到令人心颤。 芬格尔:我特么一男的都忍不住心动啊。 他跟着凑个什么热闹呢,不仅会成为累赘,一个搞不好甚至还有可能被小师弟不小心随手砍了,到时候别说会留个全尸了,灰都能顺手给你扬喽。 “那啥,乌鸦兄弟,我们现在调头回去还来得及么?” 芬格尔忍不住扭头看向身前趴着的乌鸦。 只见一直紧紧抿住嘴巴的乌鸦,再也绷不住了。 “不是你丫的二话不说冲进来的么,我特么现在压力好大啊!!” 乌鸦彻底崩溃了。 他们现在深陷重围,更关键的是身下重机车也彻底熄火了,难不成还能推回去啊? “可就这样束手待毙可不是我芬格尔的行事作风,给它娘的拼了!” 看到一头按捺不住杀戮欲望的蛇形死侍要扑击而来的时候,芬格尔也彻底支楞起来。 他豁然举起手中沙漠之鹰,率先对着这头扑来的怪物一通怒射。 轰轰轰! 改造强化过的沙漠之鹰在雨夜中爆发,简直就像是一枚手炮炸响。 一颗颗暗金色的子弹撕裂泼天雨幕轰射而来。 这头蛇形死侍被当场连连命中,肉身被子弹携带的巨大动能顶飞的同时,伤口里还窜出一股股浓烈的腐蚀性白烟。 这些子弹并非寻常,而是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研发的汞核心爆裂弹,蕴含着高浓度压缩的汞物质,对死侍有巨大的杀伤力。 寻常死侍一旦被射中,瞬间就会被崩溃瓦解。 枪声震荡。 这一刻芬格尔简直像电影里的铁血硬汉化身,能够想象史泰龙或是施瓦辛格这种猛男手持热武器激情轰射敌手。 一旁乌鸦都被对方这股生猛劲头震撼了。 其实芬格尔就是这样一个人。 平时看起来狗狗祟祟,但要是遇到危机生命的时刻,他心中那股玩命劲也就会轰然爆发,直到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卡塞尔学院装备部那群研究员就是这种人,看似怯懦如狗贼,实则发起狠来连自己都敢搞得那种。 不过生猛归生猛,随着芬格尔手中沙漠之鹰的怒射,炮声炸响的像是捅了马蜂窝。 很多蛇形死侍迎着狂烈的风雨,蛇一般游窜而来,甚至连芬格尔乌鸦两人身后也被很多蛇形死侍围堵,他们彻底没了退路。 两人顿时头皮发麻。 他们可不像是路明非,仅凭一记绝杀就能够震住场子。 两人的出场彻底引爆了这些蛇形死侍们的欲望,像是饥渴的变态老汉见到柔弱无助的少女,还是两名少女。 “芬桑,我们被包围了,怎么搞?” 乌鸦战战兢兢的发问,脸都白了。 然而他的右手在不经意间碰触到这辆破破烂烂机车油门的时候,本已经哑火的引擎声再度轰鸣起来。 正愁眉不展的芬格尔看到这一幕,眼睛一亮,旋即神色发狠道:“冲进去!” 乌鸦看出对方心中想法。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包围,只有进入教堂待在路明非身边才能保住狗命。 “冲!” 芬格尔将机车油门轰转到底。 这辆破破烂烂的重机车像是磕了药的肾虚男,彻底焕发雄风。 芬格尔也跟着发出“亢奋”颤吼,全身一个劲哆嗦,可越哆嗦,油门就拧动越狠。 直到那些狰狞的蛇形死侍扑杀而来,他双手重重一提机车把手,重机车咆哮起来,前轮在这一刻高高翘起。 他竟然是要直接起飞,骑着机车飞入教堂。 绝了! 乌鸦忍不住爆赞。 可下一刻两人脸庞的笑意就凝固了。 只见人面蛇身的怪物嘶吼起来,身下的蟒尾凶猛发力,伴随着一声声撞击闷响,这些蛇形怪竟然直接弹射起飞,像是一根根利箭朝两人劲射而去。 “沃特法克!” 芬格尔脸都歪了。 万万没想到这些死侍还有这绝活。 近距离感受到怪物们的致命扑击,芬格尔跟乌鸦皆浑身狂颤。 哧—— 千钧一发之际,一轮漆黑弯月再度从教堂里激射而出,旋即斩切在扑向两人的蛇形死侍上。 紧接着在两人骇然目光下,就看到这些扑来的大半蛇形死侍在这记黑焰斩下,纷纷化作了漆黑的灰烬。 失去了大半死侍的阻挡,这辆空中起舞的机车麻溜的跃入教堂,旋即一个漂移,稳稳停了下来。 第95章 切莫乱动 呼哧呼哧—— 教堂里,芬格尔与乌鸦两人在机车上惊魂不定的狂喘粗气。 刚刚被蛇形死侍在半空围堵的一幕实在是险象环生。 若非是那突如其来的一记黑焰斩,估计现在两人可能早就被当作死侍们争抢吞吃的食物了。 两人齐齐扭头看向一处。 神情冷峻的男孩保持劈斩动作,手中原本明晃晃的砍刀化为了漆黑的炭固,风一吹,化作黑烬消散开来。 路明非看向机车上的两人,挑眉道:“话说两位倒是来得很及时啊。” 刚刚那一记黑焰绝杀,是他又一次的爆发。 “小师弟有难,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做师兄的也要挺身而出!”芬格尔一脸理所当然,义正言辞。 一旁乌鸦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若非是亲眼看到芬格尔在说完这句话后,主动往男孩身边蹭了蹭,他还真就被对方的演技给骗了。 绘梨衣好奇看了芬格尔一眼,后者连忙战战兢兢的对女孩打招呼。 “弟妹好呀。” 听到“弟妹”这个陌生词汇,虽然绘梨衣不理解,但总觉得是跟Sakura离不开的称呼,下意识的歪头一笑。 这一笑差点没让芬格尔当场跪下来。 他可是忘不掉绘梨衣在情人旅馆因为一场吃醋事件而引发的恐怖言灵之力,那是堪比神灵的权能。 一旦女孩张口让你死,就绝对活不过下一秒。 不过下一刻绘梨衣又钻进男孩怀里。 在看到绘梨衣被路明非紧紧抱在怀里,而前者又一脸乖萌,芬格尔就不由得对他小师弟的恐怖印象再度加深。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能够跟绘梨衣这种恐怖级混血种成为伴侣,甚至让女孩产生浓浓依恋,他小师弟岂不是更大的怪物。 好在一切还不算晚,再说他本来就想抱路明非大腿来着,只是现在发现,这岂止是大腿啊,简直就是一座天大靠山。 小师弟,这辈子为兄跟定你了! 芬格尔在内心暗暗发誓。 一旁的路明非还有些不明所以,只觉得芬格尔的目光格外炽热,里面涌动着强烈的欲望之火。 绘梨衣忍不住黛眉一皱,似乎是察觉到了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眼瞅着一股恐怖的切割之力就要爆发下来,芬格尔这才惊觉的立马收敛。 “师兄,谢谢你。” 路明非的神色郑重起来。 如今这种死侍围攻的局面,哪怕对A级混血种来说也是必死之局,可芬格尔能够毫不顾忌的直接冲过来,虽然期间有些乌龙,但这其中情意却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路明非的内心非常感动。 “哎呀呀,我可是你的师兄啊,古德里安教授还有昂热校长把照顾你的任务交给我,我当然不能失职啊!”芬格尔一脸无所谓的说。 乌鸦微微一怔,本来还以为会借此邀功的芬格尔,却出奇的没有,反而更像是在完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下一刻就看到对方屁颠屁颠的对男孩说:“到时候小师弟别忘了在古德里安教授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啊,我也好提升一下绩点。” 路明非点点头,芬格尔对他的情意……他记下了! …… 吼吼吼。 怪物们在教堂外的风雨中发出嗜血嘶吼。 经过短暂的肉身与意志双重冲击,这些人面蛇身的死侍再度扑杀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幕汹涌而来的蛇潮。 “你们尽量待在我身边,切莫乱动!” 路明非面对涌来的蛇潮,沉声对芬格尔乌鸦两人说。 此前他正在积蓄力量,想着把王将一举轰杀,可就在他分心拯救芬格尔乌鸦的时候,对方的身影赫然消失在了教堂里。 哪怕以他的感应,也察觉不到那头恶鬼的波动。 但他知道对方必然还在附近,因为这些死侍还需要受其控制。 而且以王将的性格,他看中的“食物”,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舍弃,哪怕这食物像刺猬般扎嘴,他也会一根根拔掉刺猬身上的密刺来享用。 所以路明非提醒芬格尔与乌鸦两人,虽然出现的死侍狂潮很棘手,但他也不是毫无应对之力,只是一旦那个恶鬼王将暗中出手,他未必能够保证两人安全。 “好嘞。” 几乎是在路明非话语落下的瞬间,芬格尔跟乌鸦就一左一右麻溜的站在他身边。 两人也不傻,甚至非常鸡贼,这个时候想要保下狗命,只能紧靠着路明非,只有在其身边,才是绝对的安全之地。 实在是那些人面蛇身怪太恐怖了。 先前芬格尔利用强化后的汞合金爆裂弹也仅仅只是将其重创,而并非一击致命,那些被创伤的死侍甚至能够托起残躯来扑咬他们,嘴巴的撕咬力简直比鲨鱼还要可怕,一旦被咬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他们也并非单纯的依赖路明非,只是觉得在其身边,压力会大减。 他们三人站成一团,也能够兼顾从其他地方攻击而来的死侍,只是路明非所站的方位直面汹涌而来的死侍狂潮。 但男孩目光沉稳,芬格尔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冷峻气息,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拥有的气势。 他内心深处不由得再度感慨。 小师弟绝对不简单。 古德里安与昂热还以为对方来到日本,面对那些鱼龙混杂的黑暗势力,路明非充其量就是个小白兔,可万万没想到,这是一条龙啊! “绘梨衣,乖乖把眼睛闭好了么?” 面对着新一轮汹涌而来的死侍狂潮,路明非轻声问向怀里女孩。 “唔唔!” 绘梨衣闭着眼,脑袋乖巧的连点好几下。 “真乖,Sakura一会就带你离开。” “唔唔!” 芬格尔跟乌鸦在一旁下意识的滚动几下喉咙,突然觉得有些吃撑了。 这狗粮未免太足了。 看着这仿佛情侣间的甜蜜互动,两人只觉得自身在这里好像非常多余。 乌鸦忍不住看向芬格尔。 后者眼角抽抽,“咋的,难不成乌鸦老弟也要钻我怀里乖乖闭上眼?” “芬桑,你特么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乌鸦骂骂咧咧的回应。 哧—— 还没等芬格尔再度开口,身边一道惊悸的凌冽气息狂潮般汹涌爆发,让青年彻底闭上了嘴巴。 第96章 风雨中的梆子声(三更求追读!) 路明非再度爆发出惊世绝斩。 漆黑的刀光如月轮呼啸,几乎是瞬间便斩切在涌来的死侍身上。 不过手中砍刀也无法承受住他的黑焰力量,劈斩瞬间便化为黑烬。 这种刀的质量也就是堪比寻常菜刀,而路明非之所以需要刀剑类武器劈斩,正是因为这种方式能够更好的将他自身力量引导出来。 奈何刀的质量太差。 他非常期待能够有一把趁手的神兵利器给他使用,到时候他的战力必然会迎来暴增。 炽烈的漆黑月光裹挟着狂暴的锐意狂潮,撕裂了那些死侍们的身体,几乎是在顷刻间便化作了漆黑如尘埃般的雪。 世间再无这般充满诗意的杀戮了。 仅此一击,敌手便灰飞烟灭,没有血腥,甚至没有太过恐怖的破坏,可其中又充斥着至凶至暴的霸权。 芬格尔看的是热血沸腾,突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青铜御座,给老子开!” 伴随着一声爆喝,芬格尔体表泛起一层青铜质感,彻底开启了自身言灵。 砰砰砰,双拳对撞传来打铁般的震响。 青铜御座强化肉身后,芬格尔的体质强度瞬间迎来了巨大提升,徒手掰断钢筋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他的战力飙升,每一击犹如攻城重锤,那些狰狞扑杀而来的蛇形死侍皆是在他的铁拳下,被崩的节节败退欲仙欲死,效果比汞合金爆裂弹的威力还要显着。 不过芬格尔并没有直接勇到杀入死侍狂潮中,他一对铁拳重点照顾的对象是个别从路明非斩击下的漏网之鱼。 那些死侍非常狡猾。 它们或是在教堂一排排长椅下穿梭,或是像蜘蛛般倒挂在顶壁上,又或者像蛇一样沿着四壁游窜等待杀戮时机。 只要稍有机会,它们就会发动致命攻击。 不过真要是比阴,芬格尔很显然更甚一筹。 无论那些死侍发动何等刁钻阴毒的攻击,都会被他提前捕捉到,然后硬生生的用青铜重拳砸穿死侍的肉身。 只是这些死侍生命力顽强到令人发指,哪怕是在被重创情况下,若是不及时进行补刀,也会顷刻间造成反扑。 就比如芬格尔不久前攻击一头有着女人面孔的死侍,可后者哪怕被轰的只剩下脑袋,依然死死咬住他的手臂。 得亏他的肉身已经全面强化,手臂才得以保全,只是仍然能够看到被撕裂的狰狞伤口。 不过这也彻底激起了芬格尔的狠劲。 乌鸦面对的压力反倒是最小的。 先是路明非顶住大半死侍狂潮的冲击,芬格尔再极大程度的轰退漏网之鱼,所以真正攻击到乌鸦的死侍几乎没有。 他更多的时候是在保护芬格尔。 一旦有死侍真的出其不意靠近后者,乌鸦就会用手里同样强化后的格洛克手枪将死侍暂时震退,然后给爆发中的芬格尔腾出一定的应对时间。 一时间两人配合无间。 不过相对而言,他们两人的配合攻击仅仅只是毛毛细雨。 乌鸦目光惊惧的看向一侧正在展开绝杀的路明非。 心说老大源稚生看人真准。 源稚生曾评价这个男孩仿佛眼里藏着狮子,那绝对是实至名归,不,藏着狮子都委屈了对方。 乌鸦骇然的眸光倒影下,整座教堂仿佛下起了一场漆黑的雪。 那可不是真正的雪,而是黑色火焰灼烧怪物尸身化作的黑烬。 哪怕是芬格尔如此生猛霸烈的爆发,也仅仅只是将死侍打的吐血倒退,从而艰难重创对方,可自己还累个半死。 路明非不断抽出圣台上的一把把砍刀,随着砍刀化为炭固分解为灰烬,一道道漆黑的月轮劈斩而出,等待那些死侍的只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不过对于路明非而言,这种爆发绝非轻松,他的黑焰也无法长时间爆发,否则自身也会因为消耗而剧烈虚弱。 如今他只想要速战速决,然后将王将找出来。 捏爆他!! 一时间风雨呼啸,任谁也无法想到,不久前这座教堂还是一对新人走向幸福的婚姻殿堂,可转瞬间就化作了可怕的地狱。 无数人面蛇身的怪物从四周扑杀而来,纷纷朝着教堂里的人类展开歇斯底里的攻杀。 而人类则展开浑身解数抵死拼杀。 这一幕哪怕是人类世界里最荒诞的画家,恐怕也画不出这般冷硬狰狞的写实画。 其中蕴含的凶险、暴力、狰狞以及恐怖,寻常人感受一眼都会在下一秒疯掉,这仿佛是恶鬼间的争战,至死方休。 直到最前方一名怀里抱着绝美女孩的少年,爆发出一记格外凶猛的黑焰斩,如实质般的月轮一路横推,怪物们在惊恐嘶鸣声中化为黑烬。 余下小半死侍开始惊恐退却,完全被这个少年的气息所震慑。 路明非脸色微微发白,有些喘息。 如此高强度的爆发,对他来说是一种巨大消耗,他已经隐隐感知到自身极限。 不过好在这些死侍已经被斩灭大半,剩下的眼看也成不了气候。 梆、梆、梆…… 就在几人内心稍缓的时候,风雨中竟传来了古怪的梆子声。 这声音乍一听像是和尚在敲打木鱼诵经,可到后来这声音密密麻麻,汇聚成在一起像是全日本的和尚都在敲木鱼。 “见鬼!这明明是一座教堂,哪里来的和尚在做法啊!” 芬格尔脸庞抽抽的说。 这声音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烦躁,像是正在梦里睡得香甜,可和尚们还在执着敲打木鱼,让人恨不得将那些木鱼全部踩得稀巴烂。 但与此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悚感。 因为无论你怎么回避或是堵住耳朵,这声音都会响彻在你的耳边,蕴含着一种诡异森然的旋律,像是在超度亡灵,又像是在召唤亡灵。 就在芬格尔乌鸦两人内心为之惊悸的时候,一声暴戾的低吼声突然从身侧传来。 他们连忙转头看去,顿时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 只见路明非突然被怀里女孩一记掌力重击,直接被震退滑行十几米才稳住身形。 风雨中,男孩脸色苍白,黑红色的血从嘴角流淌出来。 可路明非却不管不顾,而是抬头看向此前还依偎在他怀里的乖萌女孩,颤声呼唤,“绘梨衣。” 女孩微微歪起脑袋,同样轻声呼唤,“Sakura。” 顷刻间风雨大作,冰冷的杀机如狂流般汹涌。 …… ps:放心无刀,为接下来的高甜铺垫一手,离开日本前,此前所有高甜将会在不久后彻底升华。 第97章 扯断这该死的宿命 风雨呼啸炽烈。 整座教堂已然化作破败的断壁残垣。 不久前绘梨衣自身强大的龙族血统爆发,恐怖的力量如狂潮般汹涌肆虐。 这座教堂虽然小而破旧,但却有上百年历史,通体皆用花岗岩打造而成,所以极为坚韧,哪怕东京发生过无数次地震,它仍然完好无损。 然而却在女孩散发的力量波及下,整座教堂像是被撕裂的布锦,四周石壁上刻画的神国画卷快速崩坏。 那些天使的祥和面庞开始扭曲,变得狰狞如恶鬼,位于天使中间的主耶稣像也在被快速剥离,脑后的巨大光圈迎来崩塌,那张神圣慈爱的脸逐渐变得惊惧不已,仿佛正在亲眼见证一场大恐怖。 三十米外。 芬格尔一脸惊惧的看向这被毁灭的一幕。 在他身边同样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乌鸦。 直到现在两人还惊魂未定。 若非芬格尔向来很苟,在绘梨衣爆发瞬间提前一秒做出反应,其下场绝对会很惨很惨。 呼啸的风雨已然化作一柄柄半透明的刀剑形态,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锋锐气息。 它们交织起来浩浩荡荡的朝着四周涌动。 恐怖的切割之力以绘梨衣为中心席卷扩散,当时已经拎着乌鸦退到十几米开外的芬格尔,不小心被这股切割之力的余波波及。 顷刻间他浑身就像是被无数把锋利长刀疯狂背刺,当场整个人就被痛麻了。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将青铜御座完全开启,肉身已经被大幅度强化,简直就如同中国古武绝学金刚不坏之身,纵然有人拿刀狂砍在他身上,也仅仅只会留下些许白痕。 可面对这股狂潮余波,其后背顷刻间就变得血肉模糊。 不过芬格尔也是一条硬汉,愣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的噌噌噌往外跑,直到拉开三十米的相对安全距离,而整个过程他还不忘将乌鸦紧紧护在怀里。 “芬桑……” 乌鸦满脸感动。 要是没有芬格尔这个肉盾守护在他身前,估计现在已经被切成片了。 “感动的话还是留着后来再说吧,可以的话,帮我点根雪茄,就在我的口袋里。” 芬格尔单膝跪在地上喘息,浑身都抽抽起来。 后背不仅仅被刀剑余波切割的血肉模糊,其上更是附着一层持续斩切的穿透性伤害,完全无视他的青铜护甲。 他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痛到正在狂跳街舞。 乌鸦没二话,连忙在青年身上一通摸索,拿出了雪茄为其点燃。 嘶~ 芬格尔深吸了一口,顿时浑身抖了个激灵,灵魂接着舞。 原本教堂里还有几头蛇形死侍等待猎杀时刻,然而在绘梨衣彻底释放自身气息的时候,这些死侍一个个被吓得匍匐在地,很快就被肆意的刀剑狂潮肢解成一团团血肉。 铁灰色的血水暴溅在断壁残垣的教堂废墟上,有的直接泼染在神国壁画上,天使与神那一张张惊恐的脸庞上溅满血水,有种说不出的暴戾之美。 这里已然变成了地狱。 一个身穿塔夫绸露肩白裙的绝美女孩站在地狱里,淡金色的长发与白色裙角在风雨中起起落落。 她是那么的静谧美好,顾盼间却又威仪具足。 原本深红如玫瑰般的美眸,此刻已然变成了狞亮的炽金色,像是有熔岩流淌其中。 被风吹起的裙角下,能够看到原先晶莹如玉的曼妙小腿上,已然布满一道道漆黑如小蛇的血管,上面一层层细密坚韧的鳞片不断蔓延,仿佛会呼吸一样,在扣合中传来铿锵闷响。 绘梨衣抬起头,风雨轰然尖啸起来,一身白裙被吹的张牙舞爪,像是有一头白色的怪物要冲破封印。 女孩的眼神里再无半点乖萌可人,那是王一般的凝视。 古奥、威严、森然、嗜血…… 远处余下的蛇形死侍皆匍匐在地,它们发出不安的嘶吼,仿佛在这些死侍眼里,绘梨衣才是真正的怪物。 绘梨衣微微皱眉,似乎觉得这样的声音让她非常烦躁,她伸出手朝着远处匍匐在地的死侍隔空一按,无形的斩切之力如蛛网般倾泻而出。 伴随着阵阵洞穿闷响,那些死侍顷刻间被肢解成一团团血肉。 这种攻击方式跟路明非此前一样摧古拉朽,但更为血腥残暴。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仿佛只剩下漫天的风雨,以及风雨中的路明非与绘梨衣。 两人隔着风雨凝视彼此,像是曾经的恋人,又像是宿命中的死敌。 谁也没有先开口。 天空中下起了铁灰色的暴雨。 那是此前被绘梨衣随手轰杀的死侍化作的血水,这些死侍的血蕴含剧毒与腐蚀性,倾洒在周围断壁残垣上,顿时发出阵阵腐蚀闷响,像是被强酸浇过的地面。 “靠!” 在第一滴铁灰色的血水落在芬格尔皮鞋前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后,芬格尔不顾身上的疼痛,第一时间将乌鸦整个人公主抱,躲到了一边的十字架下避雨。 雪茄青烟弥漫,芬格尔神色凝重的看向风雨中的两人,只希望这种对峙早些结束。 暴雨泼天而下。 排水系统早已承受不住这么大的雨量,在地面上形成积水,积水里同样混合着死侍们的血。 路明非站在风雨中,胸前伤口里黑红色的血滴落下来,融入了脚下的积水里。 那些铁灰色的血水像是遇到了天敌,积水凭空激荡起来,两份对立的血液在展开厮杀,顷刻间这些铁灰色的血水就被这滴黑红色的血疯狂吞噬。 路明非看了眼胸口不断愈合的伤势。 他知道绘梨衣的审判言灵不仅威力恐怖,而且附加斩切属性,只要是在其领域里,必然会承受无止境的斩切,但很显然他与小魔鬼完成融合后形成的身体,要胜过言灵审判的斩切。 隔着风雨,他能够感受到绘梨衣内心的杀意,仿佛被梆子声唤醒的女孩是他今生注定的死敌。 这里就是两人的修罗场,至死方休。 可重生归来,路明非最不信的就是命运这种东西。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宿命所为,那他就亲手扯断这该死的宿命好了。 噗! 路明非身上忽地腾起一层黑焰,迎着汹涌的刀剑狂潮,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坚定走向面前的绘梨衣。 纵使全世界风雨呼啸,可他眼中只剩下女孩的身影。 第98章 绘梨衣,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 远处的芬格尔与乌鸦无比惊骇的看着这场战斗。 哪怕他们都是混血种,有着远高于正常人类的认知,知道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龙族世界。 混血种堪比强大的异能者,举手投足间就能够发挥巨大的力量。 但眼前的这一幕,可谓是彻底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刀剑狂潮像是一幕幕泼天的瀑布,哪怕是细微余波冲卷过来,都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可怕破坏。 狂潮中心的虚空被剧烈扭曲,甚至拉扯成一条条细密的线。 而在狂潮深处,一道浑身燃烧着黑焰的身影在其中一步步前行,每一缕黑焰窜射出来,都会在虚空引发阵阵闷雷般的轰鸣声。 一缕微不足道的黑色火苗窜在了那辆破烂机车上,顷刻间融化为铁水。 这哪里还是混血种层次的爆发,简直就是两个神仙在斗法啊! 以路明非跟绘梨衣为中心的战圈根本无法踏入,哪怕是外围也是生命禁区。 芬格尔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 局面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形态,就算是校长昂热来了,也无法平息这场战斗。 “神啊,你可要保佑我小师弟能够挺住啊。” 十字架下,从不信主的芬格尔这一刻忍不住在内心祈祷。 风雨中的梆子声幽幽传来,哪怕风雨再炽烈也无法淹没这道声音。 它不疾不徐地响起,有种让人难言的压抑感。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乌鸦脸色难看。 可就是这一句话,让正在祈祷中的芬格尔像是被击中了G点。 他浑身一颤,失声道:“是这个声音!这个该死的梆子声!” 芬格尔豁然想起自己曾看过的一篇报道,说是印第安一个神秘部落的巫师能够通过笛声来控制聆听者的心神。 一旦被这种笛声诱惑,聆听者不知觉就会被对方牵着走,哪怕走过刀山火海也没有任何知觉,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当时他就猜测这可能是一种很高明的催眠术或其他摄魂术的一种,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梆子声就类似这种东西,是梆子声控制了绘梨衣,从而间接唤醒了女孩体内龙的一面。 他们之所以没影响,是因为没有被提前种下被控制的某种事物,就像是催眠前需要给予一些暗示的物体,如此才能加大催眠成功的可能性。 而绘梨衣却直接受到梆子声影响,说明女孩极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成为了对方的目标。 “是这个梆子声诱导,从而控制了你家小姐心智!” 芬格尔一脸笃定的说。 “妈的!该死的公卿人!” 乌鸦一直都是源稚生麾下的狗头军师,论谋略自然不差,仅仅芬格尔一句话,他也跟着悟了。 绘梨衣小姐本就心思简单,要真的被控制心智完全有这种可能。 公卿人! 只要能够找到那个变态的公卿人,就能够让绘梨衣小姐平息下来,路明非阁下也不会再遭受到攻击。 想到这里,乌鸦跟芬格尔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目光闪过一抹狠厉。 旋即两人钻入周围的断壁残垣里,寻找起公卿人的下落。 “小师弟,还有弟妹,你俩挺住啊,我一会就把公卿人找出来鞭尸!” 临走的时候,芬格尔冲战场上的两人大声喊道。 …… 路明非知道绘梨衣的暴走,是因为周围传来的梆子声。 上一世他跟绘梨衣就遇到过这种梆子声,当时还是在东京的米其林三星饭店跟叔叔婶婶一家人吃饭。 那个由王将扮演的诡异侍者从托盘里拿出两个黑色梆子互相摩挲敲击,虽然只是一声声看似普通的敲击声,但却在他跟绘梨衣灵魂深处掀起一场风暴。 当时他就受梆子声影响出现了很多幻觉,现在看来那应该是小魔鬼曾经历的可怕一幕。 如今他跟小魔鬼完全融合,这个梆子声对他的影响还有,但却并没有此前那种令他快要崩溃的感觉。 绘梨衣当时受到的影响就比较严重,后来直接有死侍化的趋势,更是失控将那些机车暴走族轰杀。 其实在陪绘梨衣游玩的时候,他有想过王将出现,然后带着那对令人恶心的梆子,对于这种可能出现的危机,他也完全做好了防备。 他有持无恐。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路明非,而是与小魔鬼彻底融合,掌握了黑色至尊的权与力。 他已经不会被任何东西所限制,只要给他时间,未来世界的王座都属于他。 所谓梆子声的影响几乎会被降到最低,如今他自身面对梆子声的反应就能够说明一切。 甚至一旦绘梨衣如上一世受到梆子声影响,他也有信心能够为其快速平复,这也是他敢于带绘梨衣畅快游玩东京的底气。 只要绘梨衣开心,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只是路明非没想到梆子声对绘梨衣一开始的冲击就这么大。 躺在他怀里的绘梨衣几乎是在梆子声响起没多久就瞬间暴走,紧接着就对他展开攻杀。 绘梨衣的失控在短短几秒内就达到了顶峰。 很显然他低估了王将的手段。 芬格尔发现了绘梨衣失控与王将有关,现在已经在教堂周围展开搜捕,以对方隐藏的实力,再加上乌鸦辅助,只要公卿人还在附近,应该会发现一些行踪线索。 路明非只需要一些线索就会雷霆出手,到时候王将必然会死的很惨。 只是目前他需要将绘梨衣失控的状态平复下来,因为龙血在女孩体内越是沸腾,对她自身的伤害就越大。 哪怕是梆子声不再响起,短时间内绘梨衣也无法自我平复。 所以他必须要以自己的力量来争取。 想到这里,路明非浑身有些萎靡的黑焰再度升腾,迎着狂烈的刀剑猛地踏前一步。 就是这一步,让绘梨衣的眸光变得越发冰冷,杀机如狂流般肆虐。 在她的领域中,她就是绝对的王,竟然敢有人忤逆她的意志,必然会承受王的审判。 雪白的素手撑过头顶,周围风雨化作的刀剑足足膨胀了三倍,它们交织汇聚在一起,浩浩荡荡的冲向路明非。 嘭嘭嘭—— 随着阵阵冲击的震荡闷响,路明非脸色发白,身上的黑焰再度萎靡,那是消耗到极限的征兆。 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路明非握紧拳头,隔着凌厉如刀剑般的风雨,目光深情的看向一身白裙的女孩。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展开过一次攻击。 而是凭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向女孩。 黑红色的血从身上滴落,他一路走来,身后已然化作一条漫长的血路。 “绘梨衣,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 …… ps1:今天就两章啦,明天就给王将安排套餐,橘狗紧随而至! ps2:昨晚做了个梦,天上下起了大雨,睁眼一看竟全是推荐票,话说我这梦不知道是醒了还是醒了。 第99章 实不相瞒,你可以去死了 “我们在天上的父啊,愿你的神国降临,愿你的圣意行在天上,如行在这地上……” 断壁残垣的废墟里传来炽热而沙哑的祈祷声。 可这本该是教徒虔诚祈祷的圣经语录,如今却像是有恶鬼在地狱里磨牙吮血的渴慕新生。 原本正在周围废墟建筑里寻找公卿人踪迹的芬格尔与乌鸦,两人身形齐齐一顿。 雨水划过他们那张凝重的脸,下一刻转身向教堂一处废墟位置看去。 那里正是恶鬼传来呢喃的地方。 …… 暴雨哗哗的下。 狂烈的风雨吹过废墟夹层,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教堂废墟里,公卿人一手拿着圣经,另一只手里握有两个黑色梆子在缓缓地摩挲与敲打。 声音初觉让人舒缓,可一直这样不疾不徐地敲打起来,就像是有无数只红蚂蚁在啃食人的神经。 公卿人优雅的站在圣台前,像是一名古老的西方贵族在做饭前祷告,很快他的食物就会呈到圣台上。 一头蛇形死侍从不远处的废墟爬来。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绘梨衣的切割领域爆发的时候,它另半边身体正好处在领域里,导致它现如今只剩下半边残躯。 此刻这家伙蛇一般游窜到公卿人身边,只剩下一半的狰狞脑袋在其大腿上蹭动,发出呜咽声,像是在外面受到委屈,渴慕被父爱安慰的孩子。 铁灰色的污血从伤口里流淌出来,将公卿人的裤腿淋漓的到处都是血。 公卿人原本还优雅的目光顿时变得恶心起来。 他觉得这个死侍的血非常肮脏,让他有些崩溃,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他是那么的高贵优雅,又怎么能被这般恶心的东西污秽。 嘭的一声。 公卿人暴怒的将身边蛇形死侍一脚踹翻在地,似乎还不解恨,又一脚脚死命朝对方脑袋上猛踩。 在死侍的哀鸣声中,铁灰色的血暴溅的到处都是,直到将死侍脑袋彻底踩得稀巴烂,公卿人才停下脚。 从黑色牧师服的口袋里抽出一条洁白手帕,公卿人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脸上身上的污血,很快他又变得优雅,像是刚结束晚餐用纸巾矜持擦拭嘴角的贵族。 只是大腿被先前死侍的血剧烈腐蚀,露出腐烂的肉,一身皮囊像是融化了的蜡,一点点呈现出恶鬼的面目来。 “真是美味的味道啊……” 公卿人目光热切的看向不远处的战斗,发出兴奋的呻吟。 似乎是刚刚的进食并没有让他饱腹,饥渴般的从公卿面具上探出猩红的舌头,舌尖分叉犹如一头小蛇在嘶嘶吐着蛇信子。 他是如此渴慕,磨牙吮血的期盼着要把路明非与绘梨衣一起吃掉,内心的欲望被推升到巅峰,竟有凶猛的事物昂首起来。 “实不相瞒,阁下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恶心最恶心的东西,你可以去死了!!” 厌恶到极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雷霆般的轰鸣声紧随而至。 一颗颗炽烈的汞核心爆裂弹撕裂雨幕,伴随着一连串洞穿闷响,足足有七八枚爆裂弹径直轰射入公卿人的心脏。 芬格尔与乌鸦从一侧废墟走出。 在看到公卿人的一刻,两人几乎想也没想,直接就开枪射击。 他们都没有留手,足足将弹夹彻底打空才罢休。 “芬桑不愧曾是昂热手下的王牌啊。” 公卿人冷笑的凝望着芬格尔。 惨白色的雷电照亮了他的脸,这一刻真的分不清这张脸是在狞笑还是在痛哭。 可不管是哭还是笑,这张脸都特么跟恶鬼一样狰狞可怕,哪怕寻常人瞥上一眼,也足以成为终生梦魇。 “被你这种恶心的家伙认出来,我特么还真是不幸啊。” 芬格尔脸色难看。 在他跟乌鸦的一通轰射下,哪怕公卿人一身密密麻麻贯穿伤,可竟然还没死,甚至连重伤迹象都没有。 刚刚那一轮子弹就像是打进了一团腐肉里。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乌鸦脸色煞白的看着公卿人。 哪怕是面对极恶的暴徒甚至是混血种,他也不会这么怂,关键是眼前的公卿人太诡异了,根本就不像是活的东西。 趁着短暂的交谈,他跟芬格尔再度朝弹夹里填充子弹。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又朝着公卿人一轮怒射。 伴随着子弹轰鸣,公卿人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原地。 “我觉得很荣幸能够见到阁下呢。” 阴冷的声音陡然从四周幽幽传来,公卿人的身影仿佛融入到了周围的空气里。 “你他妈的还是去死吧,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芬格尔惊悸公卿人变态的速度。 他知道不是对方的身影凭空消失了,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在进行高速移动。 他跟乌鸦两人背靠背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阴冷的笑声突然从他面前传来,芬格尔下意识的举枪轰射。 公卿人的身形显现,竟是直接顶着汞核心爆裂弹的轰击极速贴近芬格尔,旋即探出恶鬼般的狰狞利爪朝青年心脏抓去。 芬格尔脸色一变,连忙闪避。 伴随着一声撕裂闷响,他的胸口被划出好几道狰狞伤口。 剧烈的腐蚀性在胸口蔓延。 芬格尔眉头紧皱。 他本来就因为斩杀死侍,再加上后背遭到背刺而虚弱,现在又遇上这个变态的公卿人,顿时吃了大亏。 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对方阴毒凶猛的攻势再度展开。 冷笑声幽幽响起,如匕首般的鬼爪再配合恐怖的速度,芬格尔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他正在因大量失血而快速虚弱,照这样下去,估计最多三分钟,他将彻底失去再战之力。 可就在公卿人要对芬格尔展开一轮虐杀的时候,胸口上突然中了两枪。 不远处,虚脱的乌鸦颤巍巍举起格洛克轰射而来,他一开始也仅仅抱着侥幸,没想到真的打中了。 不过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倒是成功吸引了公卿人的注意。 对方豁然出现到乌鸦面前,一把掐住了对方喉咙,那张公卿面具的嘴巴竟缓缓张开,露出锯齿般的牙齿。 竟然要直接撕开乌鸦的喉咙,吸食他的血。 “靠,没想到我乌鸦竟是被一个变态吸死的,这事可千万别让夜叉那混蛋知道。”这是乌鸦此刻唯一的想法。 “喂。” 然而就在公卿人要一口咬在乌鸦喉咙的时候,其后脑勺的头发猛地被一只鲜血淋漓的大手薅住,使得对方整个脑袋都被迫后仰起来。 公卿人依然保持张嘴准备吸血的模样,眼角瞥了眼身后。 只见芬格尔手里握着一根断裂的粗大钢筋,像是那瓜地叉獠的少年,嘿笑一声,下一刻便将钢筋怒插进了公卿人的嘴里。 伴随着一声洞穿闷响。 粗大的钢筋直接贯穿到底,从公卿人身后穿透,旋即将其死死钉在了一侧断壁上。 第100章 这章写的我口干舌燥(求追读!!) 呼哧呼哧—— 芬格尔单膝跪地,脸色苍白的大口喘息。 一旁的乌鸦也已瘫在地上。 他们都已是强弩之末,虚脱的厉害。 不过好在这个变态的公卿人已经被彻底斩杀,从而消除了眼下的隐患。 两人对视一眼,皆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他们的表情缓缓凝固了。 因为风雨中的梆子声仍然在不疾不徐地传来。 怎么回事? 公卿人不是已经…… 他们浑身一震,下意识齐齐转身看向被断裂钢筋钉在墙壁上的公卿人。 在其手里,两个黑色梆子仍然在摩挲敲打。 “咯咯咯……” 阴冷的笑声让人觉得像是浑身爬满了毒蛇。 芬格尔瞳孔一缩。 只见原本早该死的不能再死的公卿人一手撑地,竟然一点点爬了起来。 整个钢筋都被淋漓的污血蜡一样融化。 公卿人幽幽抬起头,闪电照亮了他那张惨白的笑脸。 下一刻身影消失在原地。 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然站在了芬格尔面前。 公卿人探出手来,死死掐住了芬格尔的喉咙,将他整个人都提到了半空。 浓烈的窒息感以及腐蚀感涌来,芬格尔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早已虚脱,再加上自身伤势严重,能挺到现在已经让人动容了。 一旁的乌鸦看到这一幕,连忙用格洛克轰射向公卿人,一枚枚强化子弹打进公卿人身体里,可对方却没有半点反应。 乌鸦仍没有放弃,而是爬到芬格尔脚下,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沙漠之鹰,又是一轮轰射,直到两柄手枪都打完所有子弹。 公卿人不耐烦的一脚踩中乌鸦胸口,乌鸦如遭重创,一口鲜血喷出来,再也没有了力气。 “废物就是废物啊……”公卿人冷冷看了乌鸦一眼,而后仰头看向芬格尔,“芬桑阁下,就这样杀了您,还真是让我兴奋啊。” 他发出沙哑的冷笑,又像是个得意的小丑。 一股强烈的不甘在芬格尔心中涌动。 他想到了那次冰海任务,整个小组的人都被海底那头龙类戏耍的团团转,自始至终都没有对那头龙类产生过一次有效进攻。 很多伙伴都死了,包括他最心爱的女孩。 至今对方还躺在冰寒的海底,哪怕是在卡塞尔学院的冰窖里,也只是一团冰冷的数据。 他只有在喝的烂醉的时候,才会将对方当作他心爱的女孩,每次醒来,他都会流下泪来。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每次还忍不住要进入冰窖呢。 是啊,那是他心爱女孩的最后一道幻影,他又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呢。 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在心底汹涌成狂潮,芬格尔伸手血肉模糊的大手,一把按住了公卿人的手臂,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厚重的青铜色。 青铜御座!二度爆发! “你搁这笑尼玛呢!!!你个恶心玩意!!” 芬格尔怒吼一声。 一拳朝着公卿人脑袋砸去,伴随着这记凶猛爆发,虚空中甚至传来一阵狂暴的气流爆炸声。 一拳直接将公卿人的脑袋在脖子上强行转了三圈。 公卿人虽然没有没死,但也着实被震惊了一下。 “现在是我的回合了!!” 芬格尔眼神里闪耀着赫赫风雷。 趁着公卿人愣神瞬间,他彻底暴走,全身皆化作攻击凶器,膝顶,肘击,头撞,甚至是用牙齿撕咬。 一旁瘫在地上的乌鸦满脸惊惧看着这一幕。 这特么……谁是恶鬼? 芬格尔彻底大暴走,公卿人就像是被暴击的一团沙袋,在一连串暴击下,对方的身体在半空中被蹂躏到几乎没沾过地。 公卿人被打得死去活来,铁灰色的血水在空中喷溅。 直到芬格尔一记势大力沉的暴摔。 嘭的一声。 公卿人整个身体都被砸在一侧墙壁上,裸露的钢筋断口如犬牙交错,直接将对方整个身体穿在了上面。 风雨呼啸如呜咽,被疯狂暴击的公卿人微微抽搐几下,最后彻底不动了。 扑通一声。 芬格尔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彻底虚脱的半跪在地上。 浑身被冷雨拍打,激发出浓烈的热气,仿佛是一件强力加载而过热的机器。 他瞥了眼彻底死翘翘的公卿人,强行提起力气上前,一脚踩碎了那对漆黑梆子。 梆梆梆的敲打声终于止息。 可就在芬格尔即将转身的时候,公卿人被蹂躏的身体再度颤动,接着发出咯咯咯的阴冷笑声。 芬格尔与乌鸦只觉得一股恶寒涌来,差点就吐了。 “妈的!还没死?老子还就不信了!” 芬格尔整个人都仿佛魔怔了,抱起地上的大块岩石,怼着公卿人那张咯咯冷笑的脸就是一通猛砸。 最后更是用手扣住公卿面具的下缘,想要将这张诡异的面具摘下来。 可在扣动的一刻,竟有无数腐烂的灰色触手从四分五裂的面具裂缝里窜出来,像是密密麻麻的小蛇缠绕在芬格尔手上。 顿时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整个人彻底炸毛,抱起大块大块的岩石死命砸向公卿人脑袋。 乌鸦也嘿咻嘿咻的加入进来,用扭曲的钢筋死死勒住对方脖子。 可咯咯冷笑声仍然从公卿人身上传来。 “笑,我让尼玛笑!” 芬格尔彻底疯魔了。 他低下头目光狂扫周围,想要找到一把合适的武器,直到他看见废墟里露出的一把电锯。 他将电锯从废墟里抽出来,一拉开关,锯齿般的链条猛烈转动。 这把电锯仍完好无损。 芬格尔直接把电锯火力全开,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一刻纵然是变态的公卿人,其嘴角也不禁抽抽起来。 “哦吼,公卿老弟你怎么不笑了,别拘谨么?这就锯了你,给你芬家爷爷好好助助兴。” 说着,芬格尔脸庞狞光涌动。 擎着尖叫的电锯,直接切到了公卿人身上。 嗤嗤嗤—— 伴随着剧烈的切割闷响,公卿人当场被电锯一点点撕开,铁灰色的污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 ps1:虐了一半,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动减掉一些,明妃还等着动手呢,大大们可以来点票子提前庆祝一下。 ps2:最近几章先把该杀的人以及该虐的人安排好,高甜会继续,而且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嘿嘿。 第101章 爆了 风雨呼啸,如凄厉的呜咽。 似乎连它们也被发生在废墟上的一幕虐杀景象而惊悸不已。 芬格尔神色狞然,一脚踩着公卿人胸口,用电锯疯狂切割着对方的身体。 伴随着电锯歇斯底里的尖叫,夹杂着骨骼与内脏碎片以及铁灰色的污血,在风雨中溅射开来。 这些污秽有不少喷到了芬格尔的脸上身上,虽然青铜御座的言灵加持效果还在,但这样的腐蚀性剧痛也绝非常人能够忍受。 可青年却仿佛浑然不觉。 一个劲的操作电锯,像是一名兢兢业业的屠夫。 乌鸦在一块废墟岩石后看的直咽唾沫。 因为公卿人身上的血蕴含剧毒与强腐蚀性,他要是被波及到身上的器官,那绝对比强酸浇身还要可怕。 所以在切割刚开始的时候,他就一溜烟躲到了这里。 如今看着芬格尔手持电锯疯狂切割公卿人的一幕,他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颤栗。 要知道作为曾经的电梯战神,以及源稚生麾下的得力干将,他跟夜叉可没少干过见血的勾当。 比如一些不守规矩的皮条客,强迫妇女以及未成年少女卖淫之类的,这类人都会被他跟夜叉虐杀后沉海。 他已经见惯了惨烈的血腥以及临死前那一声声满是恐惧的哀求。 可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常理。 公卿人整个身体被插在布满断裂的钢筋墙壁上,在被芬格尔用电锯切割过程中,那张公卿脸庞仍然在诡异的笑,没有痛苦的惨叫与哀嚎,就是在很阴冷的笑。 哪怕对方的肉体被疯狂切割,空气中竟弥漫着刺鼻的腐烂臭味。 就算是一名强大的混血种被这样暴虐,也会死得不能再死了吧,可眼前这个公卿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惨叫,哪怕喉管都被切开,阴冷的笑声依然未能止息。 不过相比之下,眼前的公卿人虽然很诡异,但芬格尔已经完全魔怔了。 只要公卿人仍然在笑,他就用电锯一直割,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像是在尽心尽力的拼凑田字方格。 最后连乌鸦都忍不住吐槽青年那该死的强迫症,用电锯切个人都那么的整整齐齐。 直到半晌过去,芬格尔呼哧带喘的拎着电锯,弓着腰,小腿狂颤,实在是虚的不行。 不过公卿人大半个身子都被他切开,像是一幅极具写实的暴戾画作,令人触目惊心。 那如噩梦般的阴笑声也终是消停了下来。 然而就在芬格尔松懈下来的时候,异变陡生。 几乎被切割支离破碎的公卿人,不知从哪里还能迸发的一股子力量,竟直接从满是钢筋的断壁上起身,然后噌噌噌的拔腿就跑。 “卧槽!这尼玛还能窜?” 芬格尔跟乌鸦愣了一下,实在是猝不及防。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失去了大半个身子的公卿人已经窜跑到十几米开外。 他跑的跌跌撞撞又极为凶猛,像是狼狈至极的囚徒,只求能够在最后的时刻逃出生天。 哪怕公卿人一直表现的都很诡异,但在这一刻能够感受到对方是真的怕了。 “妈的,这玩意还知道怕啊!” 芬格尔骂骂咧咧,内心反而踏实了一些。 不过对于已经虚脱的他跟乌鸦两人来说,还真未必能够追得上对方。 只是他们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卿人就这样窜去。 就在芬格尔与乌鸦从骨子里榨出一丝力气,要追赶而上的时候。 伴随着轰隆隆的闷响。 刚刚窜跑到废墟十字架下位置的公卿人突然一惊,紧接着仰头看去,脸都扭曲了。 只见距离地面五六米高度,重达上千斤的十字架轰然砸落下来,当场把公卿人淹没了。 咚的一声。 闷响格外炸裂。 可以想象一个圆润西瓜被一柄重锤狠狠抡爆的画面。 一滩铁灰色的污血从十字架下暴溅开来,能够看到公卿人露在外面的那条腿微微抽搐几下,最后直勾勾一挺,彻底不动了。 “那玩意……死了?” 乌鸦颤巍巍的来到芬格尔身边,心有余悸地问。 “死了……吧。” 芬格尔目光抽抽的看了眼十字架下成为一滩肉酱的公卿人。 这尼玛要是再不死,他甚至会郁闷到把整张十字架生啃了。 就在这时,他神色猛地一变,一把将身旁乌鸦扑倒在地。 “芬桑,你要干……” 乌鸦惊了。 不知道为什么芬格尔要突然对他霸王硬上弓。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彻底被吓崩了心态。 只听得一声声尖锐呼啸撕裂风雨而来。 乌鸦目光惊恐,以他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些尖锐啸声赫然是一柄柄如实质般的刀剑,它们组成一幕狂潮,从头顶轰鸣而过。 旋即斩切在身后教堂的断壁残垣上。 本就破败不堪的建筑在这股锐意狂潮的席卷下,彻底化为了齑粉。 “这这这……” 乌鸦脸色惨白的咽了口唾沫,浑身都抽抽了。 刚刚若非是芬格尔及时扑救,估计现在他连渣都不剩。 乌鸦心中惭愧,以为芬格尔刚刚要对他图谋不轨,话说他此刻被这个救他多次的青年狠狠压在身下,就算被要求以身相许也不过分啊。 “芬桑,现在该怎么办?” 乌鸦目光惊惧的看向战场。 刚刚那一幕赫然是从其中肆虐出来的一波毁灭力量。 “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芬格尔狠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神色满是肃然。 乌鸦沉默了。 路明非跟绘梨衣间的争锋已经达到了白热化,这时候哪怕是老大源稚生来了,也无法平息。 因为这已经不属于人类能够踏足的地方,而是神明之下的禁区。 芬格尔目光沉重。 他看到刀剑狂潮尽头,那一道看起来略显瘦削的身影。 路明非身上的黑焰已然萎靡到了极点,就像是风雨中的烛火飘摇,随时都会熄灭。 但就是在这种绝境氛围下,这一缕漆黑烛火犹如海中礁石,任凭风吹雨打去,却始终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路明非还在坚持! 是啊,他还没有放弃! 芬格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在心底炽热呢喃,“小师弟,加油啊!” 第102章 这辈子最害怕最害怕失去Sakura了(求追读!)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幕刀剑组成的汹涌狂流。 言灵审判本是无形的斩切法则,不过在这个雨夜,泼天的雨水被赋予了斩切意志,所以凝聚成一柄柄半透明的刀剑形态。 不过这些刀剑虽如水,却蕴含非常恐怖的斩切之力,哪怕是现实中的高压水刀也远不及此,这是真正堪比神灵的力量。 身处其中,哪怕是一辆坦克也会在顷刻间被斩切为齑粉。 绘梨衣站在狂流尽头,一身白裙猎猎作响,她就像是一位统领神国的女王,威仪具足,胆敢忤逆她的存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她能够感受到对面路明非身上蕴含的古奥气息,血脉深处的记忆告诉她,那是曾令她无比痛恨甚至是非常畏惧的力量。 好在这股力量尚且处于新生,就像是降临的婴儿,所以她内心杀机如狂潮。 在她的白色意志深处,路明非已经被彻底宣判死刑! 嘭的一声,路明非顶着刀剑狂流硬生生踏前一步。 如今他身上的漆黑火焰已经萎靡到了极点,几乎只剩下薄薄一层。 面对汹涌而来的刀剑狂潮,漆黑火焰就像是他身上附着的一层盔甲,将涌来的锐意狂潮纷纷融化于虚无。 这也是路明非能够抵挡言灵审判的信心。 可随着黑焰的愈发稀薄,就像是原本厚实的盔甲在被不断削弱,一点点失去防御的加持后,铠甲上的裂纹越来越多,他身上被刀剑劈斩出来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纵然是路明非拥有强大的血统自愈能力,但在审判领域的斩切下,也是杯水车薪。 直到两分钟后,他身上的黑焰彻底退却。 无数刀剑斩切而来,恐怖的压力如山般倾覆,使得他当场被狠狠压迫的单膝跪在地上。 “绘梨衣,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再也不会把你放弃!” 脸色苍白的男孩握紧拳头,发出誓言般的低吼。 他顶着泼天般的锐意狂潮,哪怕浑身被切割的遍体鳞伤,眼神里始终坚定着信念的光。 “Sakura,你在哪里?绘梨衣好害怕……” 风雨呼啸,有哭泣声传来。 像是一只被遗弃在荒野的小奶猫,发出柔弱无助的呼唤。 可就是这个声音,却让路明非浑身狠狠一震,他像是被瞬间击中了灵魂。 天地大雨哗哗,他的世界却在轰然间完全沉寂下来,只剩下那道风雨中的哭泣声。 那是,那是绘梨衣的声音! 多么熟悉的哭泣啊……当初在那座落雨的红井里,绘梨衣不也是这样柔弱无助的呼唤自己么? 她很害怕,希望Sakura能够在她身边。 可当初路明非却在高天原的酒窖里用酒精不断麻醉自己,他浪费了太多足以营救女孩的时间,直到悲剧发生。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那一幕发生!!! “绘梨衣,等我!” 路明非低吼起来,犹如威严的龙吼响彻,连涌来的刀剑狂潮都为之惊悸的仿若凝固。 可这一幕仅仅只是错觉,刀剑狂潮依然汹涌,可男孩眼中的坚毅却是任何神兵利器也斩不碎的东西。 他一往无前,他无所畏惧。 身后蔓延出一条黑红色的血路,那是他的血,却同样是他坚定的一步步。 直到他越过所有刀剑,紧紧抱住了白色的女孩。 神色冰冷的绘梨衣像是被挑衅的狮子,发出威严的咆哮声。 路明非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再度被疯狂斩切,可他却始终都没有松开拥抱女孩的手臂,而是将对方搂在怀里,搂的很紧很紧。 女孩体内那属于小奶猫的哭声越来越汹涌,那是属于绘梨衣自身的意志,她在反抗脑海里那个残暴的白色意志。 两种意志以绘梨衣的精神为战场剧烈碰撞,现实中绘梨衣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无比紊乱。 可也许是男孩怀抱的温暖与呼唤,给予绘梨衣的‘自我’加持了巨大的勇气与力量,最终女孩彻底占据上风。 周围涌动的刀剑狂流在顷刻间消散于无形,唯有风雨呼啸。 绘梨衣如梦初醒般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路明非,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哭的泪流满面,“Sakura对不起,是绘梨衣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不断责怪自己。 其实在绘梨衣心底更害怕路明非从此会疏离她,甚至是永远离开她,再也不会想见她这个怪物。 这一刻绘梨衣格外恐慌。 她知道哥哥源稚生为什么会把她禁锢在白色的笼子里,因为她总是会不经意的伤害到别人。 曾经为她治疗的那些医护人员都害怕她,看她的时候,眼神里都充满恐惧。 因为她曾经深深伤害过他们。 绘梨衣真的好怕好怕,怕路明非会彻底离开她。 绘梨衣真的无法想象Sakura离开她的时候,她的世界会迎来怎样的可怕崩塌。 明明她已经跟Sakura定下婚约,她跟Sakura还没有一起去过天空树,她甚至还没有为Sakura生小宝宝…… 渐渐的,绘梨衣的脑袋在男孩胸口里越垂越低。 眼泪从路明非脸庞滑落。 他爱怜的拍了拍女孩脑袋,柔声道:“不怪你的,绘梨衣,是Sakura没有把你照顾好,是Sakura不对,Sakura再也不会了……” 绘梨衣看着男孩身上一道道伤口,满脸伤感,“Sakura,你会不会很疼啊?” “这些疼痛又算的了什么呢?”路明非苦笑。 “我这辈子也就害怕一件事?” “什么事?” “我这辈子最害怕失去绘梨衣了。”路明非看着女孩的美眸,一字一句的说。 “唔唔!” 绘梨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的感动,紧紧抱住男孩,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绘梨衣也是呢,这辈子最害怕最害怕失去Sakura了。” 大雨哗哗的下。 两人相互依偎在风雨中,仿佛成为了天地的中心。 …… ps1:那么浓烈的感动,咱们的明妃又怎么忍心会把绘梨衣一个人留在日本呢,对……吧? ps2:好家伙,满地的票票竟然没人要,那可都是我的了哈!! 第103章 上架感言 晋级分强没成功。 其实周三问编辑的时候,还说大概率能上,可没成想周五却等来了上架短信。 也就是说这本明妃屠神,在1号凌晨十二点零六分就要上架了。 真不知道说啥了。 最近一直在找房子,因为原房东要在新的一年涨租,涨势有点大,我这个穷逼住不起了,其实目前住的房子也不大,但有个小阳台,我码字的时候,视野很好,阳光也能照进来,感觉很好。 可现在看来连这个小阳台都是奢侈了,不过我还好,主要是苦了我老婆,元旦跨年还要陪着我搬家东奔西走,我简直就是个垃圾,她怎么就找到我这个废物了呢。 就连这份跨年礼物,给她买的一小盒马卡龙蛋糕还是我偷偷省了两顿饭钱才有能力买下的,真是惭愧到无地自容。 我之前是个小编剧,公司不大,什么都干的那种,编导,剪辑什么活都有我的份,平时甚至还要扛着拍摄器材楼上楼下的跑,收入也还行,而且年底了,我boSS直聘上每天来找我的这种小公司差不多有五六家。 说起来真要有五百订,写龙族同人日万啥的,跟我上班一个月工资差不多,可至少我还有星期天,但要真让我选,我果断选择写书,写龙族同人,写出三百万字后,我心中那个最完美的龙族结局。 我骨子里其实是个比较内向的人,喜欢静静的听着音乐写东西,可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必须要像重生后的路明非那样,彻底支楞起来,为我爱的人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我不知道这个上架感言发出来有没有用,毕竟都是一个废物说出来的一些废话。 如果这本书成绩不行,真心不怪大家,是我写的垃圾,我活该扑街。 可我在这里真的真的真的想要争取一下。 这本明妃屠神虽然内投签约,但11万字的时候都没来试水推,也就是签约的第一个推荐,还是我苦求编辑,才给了一个最底层无封面的电脑推,其实就是个劝退推荐。 但我坚持了下来,从无封面的电脑推硬生生晋级到了app人气连载,再到app新书精选推荐。 现在收藏8200,真心渴求大大们给一份订阅支持! 我知道我扑街!我更知道崖岸高峻,道阻且长! 可就是废物也有梦想不是么!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谁又愿意甘心为蝼蚁呢! 我的笔名叫外面全是扶摇,因为我希望人人如扶摇,大家都能够直上九万里,而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我知道九万里太远,可没有每一小步的突破,又何来万里之遥! 以上有感而发,好家伙,差点把我自己说的热泪盈眶,希望在这个夜里,我不是在自我感动,也祝大大们鹏程万里! 因为上架比较突然,是真突然,下午才知道的,所以凌晨十二点零六分的时候,一共只能写出三章来发布(非常高甜),不过真有五百订成绩,后面绝对会日万的!! 明妃此次离开日本的时候,会带着绘梨衣一起离开,两人甜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答应你们,我不会太监,你们也一定别离开我呀…… 第104章 活活焚杀,来自公卿人的凄厉惨叫 风雨中。 看着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男孩女孩,远处芬格尔乌鸦两人也忍不住大力的彼此拥抱在一起。 其中芬格尔更是顶着虚脱的身体,从身上拿出一枚狗仔专用的袖珍小相机,对着风雨中相互依偎的路明非与绘梨衣就是一通狂拍。 自从绘梨衣恢复清醒后,芬格尔后背的斩切伤势就不再恶化,似乎是其中蕴含的斩切意志也随之烟消云散。 不过一旁的乌鸦还是忍不住惊叹对方马熊般的强悍体质。 真要是给他刮上一层,估计早废了,更别说后来针对公卿人的那一系列疯魔爆发了。 如今随着公卿人化为一滩肉酱,再加上绘梨衣小姐从狂暴状态彻底平复下来,又看着她跟路明非相依相偎的温馨画面,劫后余生的乌鸦跟芬格尔皆是下意识露出一抹姨妈的微笑。 实在是抑制不住啊! 人生,这人生还真特么的美好啊…… 在这种汹涌的内心感动下,芬格尔与乌鸦两人也是情不自禁的越抱越紧,直到他们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旋即炸毛般纷纷一个凶猛虎跳,在第一时间向后拉开距离。 “卧槽!我可不是gay啊!” “卧槽!老子更不是!” …… 风雨中,路明非轻轻拍打着绘梨衣的后背。 女孩已经昏睡了过去。 之前龙族血统的高强度爆发,消耗了绘梨衣太多的心神与力量,甚至对她自身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 他能够感受到女孩后背上仍然还有部分坚硬感,那是未曾完全消退的龙鳞。 甚至在其晶莹如玉的小腿上也能够看到一条条如小蛇般的黑色血管,暴躁的高纯度龙血在绘梨衣体内仍然非常活跃。 这种状态却让绘梨衣非常虚弱,脸色苍白的像白瓷。 “王将,橘政宗,赫尔佐格……” 路明非神色变得无比深沉,心中默念着一个个名字。 原本萎靡的气息再度变得强势起来,那是无法抑制的澎湃杀意。 绘梨衣意外翘家出走,跟他在千鸟渊的樱花古道下相遇,他只是想要利用这短暂的时间,让心爱的女孩得到快乐。 可总是有一些小丑要提前上来作死。 路明非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庞。 他的内心深处杀意如狂潮汹涌。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真正强大起来,才能保证他跟绘梨衣的未来能够安稳过上幸福甜蜜的生活。 他的死敌不仅仅是赫尔佐格,也不仅仅是在日本,这个世界上同样还有很多强大的混血种势力觊觎他们的血统与力量。 他们该杀!该死! 不过既然他如今身在日本,这一次他总归要清算一些东西。 嘭的一声。 远处的十字架竟然被微微顶起,上面的岩块废墟滑落下来。 “不是吧,这都没死?” 芬格尔与乌鸦齐齐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十字架渐渐拢起,似乎有一个活着的东西在不断撑起这个沉重的十字架,想要从其中爬出来。 可十字架下只有那个公卿人,不久前就已经被砸成一滩肉酱。 如果这样都能……我靠! 芬格尔与乌鸦两人彻底炸毛了。 他们内心的惊疑刚刚产生,紧接着就看到从十字架下猛地窜出一个疑似人形的腐烂东西。 虽然仅从外观已经辨别不出,但其脑袋上那张惨白的公卿面具在闪电下却是如此触目惊心。 这这这…… 这个浑身被子弹以及钢筋洞穿,又被电锯切割大半身体,最后更是被重达上千斤的十字架砸成肉酱的公卿人竟然还没死。 他竟然还没死!! 这家伙如今像是一头完全腐烂的奇行种,窜跑起来身形歪歪斜斜,但速度却格外凶猛。 几乎是顷刻间就窜出二十多米远,浑身散发着渴望活下来的意志。 “妈的!这都能跑!追!!” 芬格尔满脸惊怒。 乌鸦也不禁激灵灵的一抖,打算动身追赶。 可就在两人强行提起力气准备去追赶公卿人的时候,身形却在下一刻齐齐凝固了。 风雨中猛地降临一股狂潮般的杀意。 在这股恐怖的氛围下,芬格尔与乌鸦只觉得自己渺小如蚂蚁。 敢动么?打死也不敢动! 因为这股必杀的意志,不容任何人,任何东西忤逆! 在无声宣告,公卿人是他的猎物! 咻的一声。 风雨仿佛被一道细密的黑线切开。 一道身影猛地出现在逃亡的公卿人面前,对方在惊慌中抬起头,赫然看到一张冷峻的年轻脸庞。 正是路明非。 男孩怀里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绘梨衣,女孩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恬淡。 公卿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想要朝一侧再度逃窜。 然而还没等他真正有所动作,路明非就猛地探出手来,手掌一把盖在了前者那张惨白的公卿面具上。 公卿人猛力挣扎,可男孩的手掌犹如大型液压钳,他的脑袋被禁锢的纹丝不动。 “你可以提前去死了。” 路明非语气冰寒。 话落,漆黑的火焰猛地从其手中喷发而出,顷刻间包裹住了公卿人的脑袋,旋即如水银泻地,流淌对方全身。 这是路明非目前仅存的言灵之力,此刻毫无保留的施展出来。 “啊啊啊!痛!快停下!!求求你了!!啊啊啊!杀了我!快杀了我啊!!!” 纵然是被子弹洞穿,被电锯切割,甚至被十字架砸成肉酱都没有发出一丝惨叫的公卿人,在这一刻发出凄厉的惨叫。 在他的感知里,被黑色火焰灼烧全身的痛苦,实在是痛到灵魂深处,就像是恶鬼在地狱里承受地狱火的焚烧,那是连恶鬼都恐惧的酷刑。 整个过程路明非神色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他深深凝视着面前被黑色火焰灼烧的公卿人,就这样盯视着对方,看着对方凄厉惨嚎,看着对方慢慢化为黑烬。 不过男孩并不着急,甚至黑焰的力度都没有过于爆发,就这样一点点灼烧,似乎是要一点点放大对方的痛苦。 芬格尔与乌鸦远远看到这一幕,两人皆是浑身忍不住哆嗦。 路明非的手段简直比不久前芬格尔的疯魔还要可怕,那是一种无声却汹涌的杀意,而且还是虐杀。 直到公卿人彻底化为漆黑的灰烬消散在风雨中。 路明非手里只剩下一张半融化的公卿面具。 远处引擎咆哮,一道道狞亮车灯撕裂黑暗的雨幕,朝着教堂这边呼啸而来。 很快清一色的漆黑轿车停在了废墟前方,一个个身穿黑衣,手持各种热武器的人从车里出来。 他们分工有序的对着那些残存的蛇形死侍进行轰杀,防止这些恶心恐怖的东西流窜到东京造成血灾。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甚至扛着强化的火箭筒对着死侍各种炮轰。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长风衣,神情冷峻的青年。 对方手持一把湛青古刀,整个人散发出萧杀冷冽的气息,只见他随手砍下一头伤势严重的死侍脑袋,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后,目光如刀剑般凝射向路明非。 男孩不为所动。 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完全越过青年,直接落在了那辆迈巴赫后座,一身黑色和服的老人身上。 轰隆隆! 狂雷在漆黑的天际上窜射,惨白的雷光照耀到男孩那张冷峻的脸庞上,那眼中弥漫的杀机几乎要澎湃欲出。 第105章 一千三百一十四次 哒哒哒。 血清一滴滴进入过滤机。 它们与黑红色的血液充分融合,发生无声而剧烈的炼金反应,等到从过滤机流出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类的鲜红色。 只剩下成分不明的暗蓝色残余物黏在滤网上,犹如神秘女巫药罐里的液体。 脸庞绝美的女孩躺在白色病床上,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醒过来。 女孩正是绘梨衣。 这里是源氏重工的隔离密室,也是绘梨衣这些年来一直被禁锢的所谓治疗之地。 从东京新宿区的废墟教堂离开后,她就被直接送往了这里安排紧急治疗。 很快“专业”的医护人员就对其展开快速而有效的救治,这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 神秘的血清药剂被注入她的体内。 在接受了神秘的血清治疗后,绘梨衣自身龙化的状态被强行逆转,在她身上龙的比例正在退却,人的成分在不断升高。 绘梨衣正在逐渐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 坐在其床边时刻守护她的人,却不是源稚生,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孩。 正是路明非。 来到源氏重工的时候,他身上还有明显的伤势,医护人员本来也打算对他进行治疗,可却被其摆手拒绝了。 本来在场医护人员还以为对方是要他们先紧急救治绘梨衣。 可仅仅半个多小时过去,男孩身上那些深可见骨伤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如今眼瞅着都开始结痂了。 他们不仅眼角抽搐起来,心说好家伙,这要是再晚送来一点,估计都找不到伤口了。 内心更震撼于男孩的恐怖血统。 毕竟混血种自身伤势的愈合速度是跟其血统级密切相关的,以对方这样堪称恐怖的恢复速度,这男孩该不会是一头龙吧。 如今路明非已无大碍。 他之所以待在这里,自然是想要守护绘梨衣,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 男孩低下头,苦笑看着从被子里伸出的一只白皙小手正紧紧抓着他的手。 从教堂回来绘梨衣就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哪怕是在昏睡的时候,也依然抓的紧紧的,似乎生怕自己醒来的时候,男孩就已经离开了。 这种情况一度让在场医护人员非常尴尬。 毕竟他们一直都是绘梨衣的御用医护,印象中除了其哥哥源稚生外,女孩根本不会对任何人假以辞色。 可却是在昏迷中下意识的拉住这个男孩的手,拉的很紧很紧。 要是因为昏迷而潜意识的陷入恐慌,所以想要去抓住一个人也就罢了,毕竟那是潜意识的行为,有情可原。 可关键是绘梨衣一开始在被送到源氏重工的时候,还醒来过一次,似乎是在确定身边某个人有没有离开,直到看见身边的路明非。 好家伙,女孩原本虚弱的眼神顿时亮的刺眼。 那是何等渴慕的光。 哪怕他们都不知道整个过程的所以然,却依然能够深深感受到女孩眼中的爱意汹涌。 尤其是看到绘梨衣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从那以后,直到现在昏睡至今却依然没有放手。 而且看这架势,至少是在绘梨衣醒来前是不打算放开手了。 不过再看这架势,估计醒来后更难松开。 所以在场的医护人员完全可以用膝盖来断定,这个男孩在女孩心里绝对是比其兄长源稚生还要重要的人。 甚至在睡梦中,绘梨衣呢喃般的呼唤着Sakura,足足喊了一千三百一十二次。 使得这些医护人员都知道了这个叫做Sakura的名字。 他们不由得看向路明非,想必这个男孩的名字叫Sakura吧。 还真是一个樱花般的温柔男孩。 看向绘梨衣小姐的眼神是那么专注,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孩。 他们一瞬间不由得想到路明非那恐怖的龙族血统,突然觉得两人要是真的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绝代双骄”。 不过还有不少医护下意识瞥向密室里的源稚生,话说这位源局长,源少主,以及绘梨衣小姐的哥哥,虽然身在密室却一直未曾言语。 估计现在心中是五味杂陈。 毕竟自己养了这些年的妹妹,在需要被呵护的时候,第一时间却不是扑向他,而是另一个男孩。 源稚生此刻就站在病床前。 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想到不久前绘梨衣在源氏重工醒来的那一次,他就在身边,近在咫尺! 源稚生甚至看到女孩张开手似乎是要抱抱,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双臂,结果张了个寂寞。 绘梨衣直接将他无视,满脸欣喜的一把扑在了路明非怀里,哪怕是昏迷的时候,也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源稚生内心苦笑。 看了眼病床上昏睡的女孩,男人才沉声问道:“绘梨衣现在怎么样了?” “送来的很及时,血清已经将绘梨衣小姐体内暴躁的龙血平息下来,相信很快就能彻底稳定了。”医疗组负责人连忙回应。 “她大概多久能醒来?” 这句话是路明非说的。 医疗组负责人顿了一下,说道:“大概还需要一天时间,不过就算是醒了,短时间内绘梨衣小姐还会非常虚弱,需要静养。” 源稚生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哈伊!” 整个医疗组成员离开了密室。 不过他们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在隔壁房间二十四小时待命,一旦绘梨衣突发意外,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治疗。 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路明非坐在床边,看着一直沉睡的绘梨衣,女孩原本如玉般的小腿上的黑色血管已经平复了下去,闪耀着晶莹的光泽。 原本紊乱暴躁的气息也变得沉静下来,绘梨衣面容安详的躺在病床上,就像是一个大病初愈的柔弱女孩在贪睡。 可女孩抓着路明非的手却是那么用力。 男孩忍不住感慨,心说绘梨衣直到现在都没醒来,该不会所有力气都用在抓住他了吧。 还真是个傻妞啊。 明明自己都已经那么虚弱了,还这么紧紧的抓住他,生怕他跑掉一样。 “Sakura……” “在的。” 路明非反手抓住绘梨衣的手,同样将女孩的手抓的很紧很紧。 笨蛋,这是谁离不开谁啊。 …… 久久的沉默后。 直到绘梨衣的状态彻底平复下来。 路明非率先开口。 “抱歉,是我没有把绘梨衣照顾好。”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明明安排你们在东京城畅快的游玩,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袭击。”源稚生苦笑。 他没有否认,也是间接默许了路明非跟绘梨衣两人的感情。 身为大舅哥,他不反对。 源稚生神色感慨的继续说:“其实我还要感谢你呢,路君,尽管只是短短几天,但却是绘梨衣最开心的几天。” 他伸手入怀,将一沓照片放在了床头。 赫然都是路明非跟绘梨衣在一起游玩的照片。 而且拍摄角度非常好,每一张都是大师级水准,记录两人在东京城游玩的快乐时光。 有在迪士尼,女孩一脸幸福的紧紧抱住男孩,有在梦幻般的城堡里,女孩偷偷亲吻男孩侧脸。 也有在巴士上两人堪称乌龙之吻,以及在浅草寺的真情守护。 一张张照片上,路明非的宠溺与呵护,以及绘梨衣发自内心的感动与脸上几乎浓的散不开的幸福笑意,哪怕隔着照片都能够深切感受到。 任谁看到这些照片都会下意识的露出姨妈笑,忍不住感慨世界的美好,爱情的美好。 “可是我并没有把绘梨衣照顾好。” 路明非看着这些照片,满脸苦涩。 他本以为这次仅仅只是让绘梨衣开心的玩一次,可终究还是出现了意外。 恶鬼始终在暗处窥视着他们,他本以为自己的实力能够摆平这一切,可真正意外降临的时候,远远让他猝不及防。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啊。 “那是因为暗处的敌人太强大了。”源稚生语气深深的说。 “路君放心好了,这次我代表日本分部甚至是蛇岐八家向你保证,绝对会全力彻查这件事情!揪出幕后的敌人!” “谢谢。” 路明非点点头。 眼底却闪过一抹刀剑般的清光。 他知道幕后敌人是谁,很快会找对方清算的。 当然,这些事情他自然不会告诉源稚生。 毕竟橘政宗可是象龟的老爹,以前者的高超演技,就算是所谓的奥斯卡小金人奖项,对方拿起来也是绰绰有余。 对方一直在象龟面前扮演着无私而正义的角色,是为了蛇岐八家的未来,为了源稚生的成长,分分钟能够舍身成仁的正义形象。 所以想要对付恶鬼,那必须要用恶鬼的办法。 气氛变得沉默下来,源稚生又看了一眼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总觉得自己这个灯泡在这里太亮眼。 “咳咳,路君你就在这里先陪一下绘梨衣吧,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男孩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可就在源稚生即将走出密室的时候,他又听到了绘梨衣呢喃般呼唤了一次Sakura。 嗯,刚刚好,整整一千三百一十四次。 第106章 是的呢,下雨了…… 密室里变得极为安静。 只有各种医疗器械发出的阵阵滴答声,脑电图在电子屏幕上构成一副起起落落的曲线图。 绝美的女孩躺在床上仿佛沉睡,樱红般的嘴角泛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幸福笑意。 是在开心吧…… 毕竟心爱的男孩就守护在自己身边,手握着她的手,就这样不离不弃。 一股难言的静谧氛围在密室里流转。 路明非看着这间密室的布局,想象着绘梨衣以前在这里的生活。 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绘梨衣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深海里的小黄鸭,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不管不顾的拉着他,要让他带着自己一起翘家。 密室里还有各种玩具,从尤达大师到玩具熊,不过更多的是奥特曼模型系列,几乎每一款奥特曼都有,迪迦赛文雷欧泰罗等等,但这些奥特曼模型都被捏的扁扁的堆在一起,周围是无数高大威猛的怪兽们。 路明非想象着绘梨衣就是这个玩具王国的公主,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而在女孩的观念里,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头邪恶的怪兽,终究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打败,所以才会想要在这个玩具王国里“改变”自己的命运。 真是一个可爱的傻妞啊! 路明非伸出另一只手,摩沙着女孩那张绝美的脸。 他突然俯下身,像是要咬女孩的耳朵一样,在绘梨衣耳边轻声说:“傻瓜,人都走完了,绘梨衣要是再不醒来,Sakura也就要走啦。” 下一刻。 只见原本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绘梨衣,樱红般的嘴角缓缓掀起一抹俏皮弧度,睁开美眸。 “Sakura……” 女孩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男孩的脖子。 啊这! 路明非猝不及防。 再度被锁住了。 感受到女孩内心汹涌的情感。 感动么? 当然感动!但却不敢动! 绘梨衣现在还很虚弱,他要是强行挣扎,必然会弄伤对方。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还要挣扎呢。 路明非下意识的搂住了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身,笑道:“哎呀呀,绘梨衣还知道醒来啊,我都听到你打呼噜了呢。” 宠溺的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他一开始就发现了绘梨衣的小心机,女孩虽然虚弱,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所谓的昏睡也只是伪装罢了。 “绘梨衣才没有打呼噜,我是怕哥哥还没有走远,怕他为难Sakura。” 女孩在小本本上写道。 还有些苍白的脸庞上,此刻却满是喜悦。 路明非不由得苦笑,我们手牵手一直在这里,你哥哥也没为难我们啊。 “Sakura,你现在身上还疼么?” 绘梨衣想到了什么,连忙在小本本上写道。 “绘梨衣看呢?” 路明非扬起手臂并掀开袖子,光洁的胳膊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只见原本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大半,眼看着都要结痂了。 绘梨衣一脸惊奇的看着,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可看着看着,眼泪竟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绘梨衣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路明非有些心慌。 以为是绘梨衣身体出了什么突发状况。 “是这里,绘梨衣这里不舒服,好难过好难过……”绘梨衣指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这里非常堵,压抑的难受。 “是绘梨衣深深伤害了Sakura,我以为我要失去Sakura了,Sakura再也不会理我。” 绘梨衣悲伤的哭泣起来。 能够看到她的脑电图又开始紊乱跳动起来,可见其情绪的剧烈波动。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这一次醒来,再也不会见到Sakura。 所以她才会将路明非的手抓的那么紧。 其实她不是故意伪装昏迷,她是不敢昏迷啊! “傻瓜,我才不会有事呢,我知道绘梨衣的力量很可怕,但Sakura的力量比绘梨衣还要大呢。” 路明非拍拍胸口,一副老霸气的表情。 “真的么?” 绘梨衣有些不相信,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泪珠。 男孩当场就忍不了,“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身上的伤也不会愈合那么快,而且我只有比绘梨衣更强,以后才能更好的守护绘梨衣呢。” “Sakura,你为什么对绘梨衣这么好呀?” 女孩吸了几下鼻子,有些抽泣。 “因为绘梨衣是我的宝贝啊。” 路明非摩挲着女孩的长发,满脸深情的说。 “宝贝是什么呀?” “宝贝就是一个人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男孩一脸认真的说。 “那Sakura也是绘梨衣的宝贝,最宝贝最宝贝的东西。” “那我就比绘梨衣的宝贝,再要宝贝亿点绘梨衣。” “不要,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宝贝Sakura。” “也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宝贝绘梨衣。” “嘻嘻,Sakura最好了。” …… 大厦外风雨呼啸。 曾经这座格外冰冷的隔离密室,如今却显得格外温馨。 各个玩具站在特定的位置上,而它们的王国里,男孩女孩成为了这个小世界的最中心。 …… 隔离室外。 源稚生背靠墙壁点了根柔和七星。 厚重的气密门并没有完全封闭,而是留有一丝缝隙,所以这道门其实是打开的,方便路明非能够走出来。 所以也并不隔音。 源稚生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都在静静听着身后密室里传来的甜蜜对话。 他仰头看着如星空般的穹顶,内心的感动如潮水般汹涌。 “绘梨衣,这些年来,我真的做错了……” 源稚生想了很多很多。 这些年他以哥哥的身份,以爱的名义一直禁锢着绘梨衣。 或许是因为弟弟稚女那可悲的命运,让他变得非常敏感,害怕真的有一天会再度面临失去。 可这对绘梨衣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 “少主,这是关于猛鬼众的资料。” 樱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出现在男人身后。 源稚生却没有转身,依旧仰头看着穹顶,抽着烟,白色的烟气徐徐飘升,像是化不开的白雾。 两人都没有说话。 唯有密室里传来的甜蜜声音如樱花般落在两人心头。 “下雨了啊……” 久久的沉默后,源稚生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看到男人侧脸滑落的一滴泪水,樱沉静的点了点头,“是的呢,下雨了……” 第107章 赫尔佐格博士,好久不见 黑云翻滚着聚拢。 天幕像是被泼溅上一层层浓墨,惨白色的枝状闪电如野草般肆意疯长,窜满了整个荒原,漆黑的云海化作一张囚笼,捆锁着一头头咆哮的怒龙。 大雨泼天的下。 雨水瓢泼拍打着古神社的屋顶,旋即在古意的琉璃瓦片上溅射出一道道凌厉水线,屋顶八角上各有一尊背生双翼的石雕狂龙,浑身上下包括鳞片皆充满质感栩栩如生。 闪电洞穿而来,将这些石龙双眼映的分外狞亮,它们在风雨中振开双翼,欲要仰天咆哮。 风雨裹挟着白色的樱雪。 这里是蛇岐八家的神社,院落里有一株百年樱树,如今正值樱花盛开。 身穿黑风衣的男人们负责神社今晚的安保,风衣下藏着各种刀剑与枪械,风雨中他们的目光凌厉如鹰隼,一旦有任何异动,都会在顷刻间遭受到他们的疯狂攻击。 这些人都是蛇岐八家的精英族人,血统至少都在b级层次,而且有着丰富猎杀失控混血种的经验,哪怕是正面面对寻常A级混血种也毫不逊色。 这些成员仅仅只负责神社外围安保,在其神社内部的各个隐晦角落下,还蛰伏着一道道强大的气息波动。 那是蛇岐八家真正的强者,这些人同样负责今晚的神社安保,但凡有人未经许可敢强行踏入这里,必然会遭受到毁灭的打击。 虽然家族神社地位崇高,但平时也仅仅只是由一些蛇岐八家的神职人员负责安保,之所以这次出动这么多的家族精英,是因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先生,今晚就在这座神社里冥想。 一般只有在蛇岐八家遇到毁灭性灾难的时候,才会召集各家召开家族议会以求度过难关,不过平日里要是大家长橘政宗来此冥想,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因为橘政宗作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是整个家族的中流砥柱,每一个念头都关乎着这个庞大家族未来的走向,就连日本首相在某种程度上也无法比拟。 一般大家长来此冥想,家族神社都会提前布置,哪怕是有神社事宜也会暂且搁置下来,一切都要为大家长让道。 轰隆隆! 惨白色的闪电照亮了神社的供奉殿。 像是来到了地狱的神国,无数修罗夜叉,甚至是赤**鬼互相交缠,他们的表情初看很享受很喜乐,但仔细凝视就会发现,他们实则在痛苦哀嚎,因为他们下半身都被浸泡在漆黑如岩浆般的地狱火焰里。 他们相互攀爬,绝不是在作乐,而是在巨大的痛苦中想要踩下对方,只为了能够从地狱火焰里脱离出来一分。 纵然是如此极端,壁画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不可避免的浸泡在地狱火焰里,永生永世也不得解脱。 风雨中仿佛传来了那些恶鬼们凄厉的惨叫,世间再也没有如此令人触目惊心的浮世绘。 几乎在瞬间就会让世人产生对地狱的种种大恐惧。 然而跪坐在大殿中心的老人却神色肃然,他一身黑色和服,苍老的脸庞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息。 正是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 他面前堆放着一沓照片与资料,上面满是路明非与绘梨衣的身影。 甚至从路明非抵达成田机场与芬格尔相遇就开始记录,再到千鸟渊跟绘梨衣相遇,两人在樱雪纷舞下浪漫的一幕幕都被拍成照片。 橘政宗苍老的手忍不住在这些照片上的男孩女孩身上贪婪摩挲起来,老脸上原本肃然地表情开始变得扭曲。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橘政宗的表情,必然会感到惊骇,不,准确来说是感到惊惧的无以复加。 那岂止是一张贪婪猥琐的脸,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在渴求着温暖,只要给他一丝机会,他也会竭斯底里的爬出深不见底的地狱,只为了重见那光明。 此刻的橘政宗完全是陌生的。 平日里他是威严的长者,是能够为了蛇岐八家的未来而无私奉献的正义之人,如武士般手握刀剑,随时都准备踏上九死一生的战场。 可现在他是如此的贪婪,如此的猥琐,仿佛有一头恶鬼附在了他的身上。 又或者说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如今人类皮囊蜡一般融化,露出那恶鬼的丑陋尸身。 此刻这头恶鬼在不断观看关于路明非跟绘梨衣的照片,直到看见在巴士上男孩亲吻女孩的一幕。 橘政宗的老脸上不可抑制的迸发出浓烈杀机。 仿佛是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找到的猎物被另一个人轻松夺走,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简直就像是在用刀子狂捅他的心窝。 “他怎么敢!怎么敢!!该死该死该死!!!” 橘政宗如疯魔般咆哮。 他站起身来,疯狂摔打着供奉殿里的所有东西,将那些神圣威严的神明法像统统推倒,在地上疯狂踩踏。 “大家长,您没事吧。” 安保负责人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冲上前来。 不过还没等他破门而入,就听到橘政宗狰狞的咆哮声。 “滚!” “哈伊!” 站在门外的负责人连忙战战兢兢的躬身回应。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一向韬光养晦的大家长这般愤怒,忍不住透过镂空木窗看向阴森森的大殿。 他看到了橘政宗发狂的身影,更是看到了披头散发的橘政宗从乱发中狞射而来的阴冷目光。 如毒蛇,如恶鬼。 安保负责人当场被吓到满脸惊恐,要不是他确定对方就是橘政宗本人,他甚至会忍不住拔枪射击。 此地不宜久留! 虽然不知因为什么,但能够感受到大家长心中疯狂的杀意,担心被殃及池鱼,下一刻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附近。 橘政宗的愤怒还在疯狂发泄。 神社昏暗的供奉大殿内,到处都是碎裂的神明肢体岩块,有的被砸烂半边脑袋,只剩下一只眼,有的甚至连脑袋都被踩得稀巴烂,像是一地的神明碎尸。 直到半晌过去,橘政宗弓下腰,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一道闪电洞穿而来,刹那间照亮了供奉殿内的一切,橘政宗豁然看到了一张关于路明非的照片。 男孩手擎长刀,一刀迸发出漆黑十字的火焰,顷刻间覆灭了靖国神社。 他知道这是路明非的言灵爆发,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孩体内毁灭的力量。 在教堂的那场战斗,他没有亲自动身,事后哪怕搜遍整个场地,也没有找到公卿人的尸体。 多半是在男孩的怒火中灰飞烟灭了。 “路明非,路明非……” 橘政宗沙哑的呢喃着这个名字。 他捡起了地上的另一份资料,上面记录的是关于路明非十八岁前的大部分人生轨迹。 而根据资料显示,这个男孩的人生岂止是平庸,按照中国的词汇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衰到极点的屌丝。 路明非在家里不仅受婶婶打压,在外面甚至还受到其所在高中同学的排斥,哪怕是暗恋的女孩也从不曾对他心动过,甚至连女孩喜欢的男孩也经常戏弄他。 他就像是一根废柴,谁都能够上去踩上一脚。 然而等到昂热派遣卡塞尔学院专员去那座滨海小城招收路明非的时候,对方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变得…… 要是按照中国的话来说,简直就是酷毙了。 路明非不仅仅实力变得非常强大,更是展现出非同常人的心态。 蛇岐八家里不少第一次激发出龙族血统的族人,也会出现一些性情大变的。 但路明非那种面对敌人而杀伐果断的雷霆手段,绝非是一次觉醒就能够拥有的,那需要无数次生死磨砺才能锤炼出来的性格。 可一个衰到极点的屌丝怎么可能有那么丰富的经历。 更令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路明非自身的龙族血统更是夸张的过分,实在是对方黑色火焰的言灵给了橘政宗太多震撼,甚至是恐惧。 看到对方施展的黑焰言灵,那顷刻间迸发出来的威严仿佛让橘政宗回到了遥远的西伯利亚的那座黑天鹅港,在那个冰层下第一次遇到龙的时候。 可路明非给予他的冲击,甚至比那条龙还要恐怖。 橘政宗的心早就变得坚硬如磐石,他甚至曾硬生生解剖了那条龙,听着龙凄厉的惨叫,他的手术刀却拿的很稳。 可就是他这种心态,面对路明非的时候,却让他有种无比惊悸的感觉。 然而这个隐藏很深的小城男孩,却被昂热发掘了出来,甚至即将成为卡塞尔学院的一名大一新生。 极有可能昂热很早就开始谋划布局。 一早就洞悉了路明非的恐怖血统,然后刻意让对方在中国那座滨海小城默默发育,直到时机成熟,被安排进卡塞尔学院。 橘政宗内心不由得惊疑起来。 他了解昂热,这个男人一生都在竭斯底里的向龙族复仇,可以说这是对方活下来的唯一意义。 而昂热已经很老了,可能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说不定路明非就是昂热的秘密接班人,或是最佳的屠龙武器。 只是这男孩到底是个什么恐怖的东西呢。 橘政宗深深的皱眉沉思。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道电光撕裂而来,轰然照亮了其中一张照片。 风雨中,路明非站在教堂的废墟上,一手抱着昏迷的绘梨衣,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正在化为黑烬的公卿面具。 男孩满是杀意的目光却像是在对他凝望而来。 就像是被一头怒龙盯视,橘政宗浑身下意识的惊颤起来。 一股巨大的惊悸感让他的上半身抑制不住的后仰起来,身形踉踉跄跄的步步后退。 直到身体贴靠在大殿的墙壁上才停止下来。 他远远看着路明非那张冰冷而满是杀意的脸,惊魂未定的连连喘息。 “大家长也有害怕的东西么?”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冷笑声突然从身侧传来。 “谁!” 橘政宗还没平复下来的心绪又被狠狠吊起。 外面一层层安保都在守护这座神社,哪怕是在这个暴风雨的夜晚,也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擅自潜入进来。 如今谁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里呢。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一层层帷幕被风雨吹动起来,带着公卿面具的身影在飘荡的帷幕下若隐若现。 直到对方从帷幕后走出来。 嘭嘭嘭—— 顷刻间风雨雷电大作,大殿的所有门窗被狠狠吹开。 橘政宗一脸震惊的看向这个出现的公卿身影。 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谓的公卿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他却知道,眼前的公卿人绝不是他的后手。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带着公卿面具的人幽幽冷笑,“看来时间还真是一味让人遗忘的良药啊,我的老朋友,赫尔佐格博士,真的好久不见啊。” 公卿人笑得格外阴冷,惨白色的闪电照亮了那张诡异的公卿笑脸。 狂烈的风雨从窗外涌进来,大殿内的文件照片哗哗飞舞。 “你,你是!” 橘政宗死死盯视着这个喊出他本名的公卿人,瞳孔在一瞬间凝缩成针尖。 第108章 小丑 天地轰然! 仿佛有成千上万枚狂雷在炸响。 惨白色的电光把昏暗的神社供奉殿照的亮如白昼,犹如地狱般的浮世绘像是在这一刻活了过来,漆黑的地狱之火被映的格外炽烈。 带着公卿面具的人就站在这幅壁画前作为背景,含笑望来。 橘政宗老脸惊恐的死死盯视着对方。 哪怕窗外风雨大作,整座大殿所有门窗齐齐被风雨推开,身在远处负责安保的家族成员却恍若未觉,橘政宗甚至还看到了有安保人员朝这里凝望过来,可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大殿方向后,又再度扫向四周。 啪的一声,公卿人悠然打了个响指,供奉殿所有门窗又在这一刻轰然闭合。 唯有惨白色的电光时不时从黑云里窜射出来,把昏暗的大殿照的忽明忽暗。 “你……你到底是谁?” 橘政宗极力克制住自己内心骇然的情绪,可说出来的话依然止不住的颤抖。 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此刻看到公卿人出现,简直就像是看到真正的恶鬼。 因为所谓的公卿人,其实都是橘政宗自己的谋划,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公卿身份。 如今公卿人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这可绝不是从歌舞伎后台随意拿来的一张扮演公卿的道具,而是带上这个面具背后,所赋予的深层含义。 “老友相逢,难道不是把酒言欢,感怀的畅谈过往么?我的老朋友,为什么你是这种搞笑表情,搞得我好像是你的债主来催债一样。” 公卿人戏谑的嘲讽起橘政宗的失态。 “抱歉,阁下想必是认错人了,我当初的那些朋友都差不多死绝了,每年我都会穿着黑色的西装去他们墓前祭奠。” 橘政宗看着这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公卿人,语气深深的说。 “作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你当然没有朋友,可我并不是来找你的,而是来找我的老朋友,赫尔佐格博士。” 从公卿人嘴里再度说出赫尔佐格博士的时候,橘政宗满脸见了鬼的震撼表情。 他终于听清了这个名字,直到确定不再是他的幻觉,巨大的恐惧如一枚重磅炸弹豁然在内心炸开。 他在害怕! 他当然在害怕! 知道赫尔佐格这个名字的人,只有西伯利亚黑天鹅港的那群孤魂野鬼,可他们已经彻底死在了那里,被埋在了永恒的冻土下面,再也不会重见天日。 可如今这个公卿人直接道出了他的名字,就像是真正的老友相逢,亲热的对他打招呼。 “苏维埃的荣耀永不坠落,真是怀念那伏特加的刚烈味道啊……”公卿人语气感慨。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郑重拂了拂风衣的领口跟袖子,仿佛他身上穿的不是风衣,而是一件威严的军装。 就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一瞬间让人回到了遥远的苏联时期。 乌拉! 无数青年之士一身戎装,踏上了与邪恶势力抵死抗争的道路。 “果然是你!你竟然没死!” 橘政宗神色骇然。 他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邦达列夫! 这个雄狐般的人物伪装成沙皇贵族来到黑天鹅港,代表其家族打算继续投资他的基因研究,不过因为对方最后别有用心,两人合作关系破裂。 最终他更是将这个雄狐般的男人轰杀在日本海域的船艇上,用一把火将其付之一炬。 “真是托了博士的福,当初你以为在船艇上把我活活打死,可我当时却侥幸活了下来,不过你在用火焰把我淹没的时候,我真的就像是身处地狱啊,我的赫尔佐格博士,那一刻我真的想要拥抱你。” 公卿人声音沙哑的说。 明明是那么刻骨铭心的痛苦,却听不出喜怒哀乐的任何情绪。 “是你先背叛的我!邦达列夫阁下,你忘了么?当初是你先在黑天鹅港对我动手,明明我们那时候都已经达成共识,未来我们将会共同分享这世界的王座,我们的友谊本可比钢铁还要坚固,可你却在我的背后开枪!” 橘政宗的语气变得尖锐刻薄起来。 “是啊……” 公卿人发出阴冷的嗤笑。 他环绕着橘政宗缓缓行走,幽幽再度开口,“可我有的选么?博士,你可是阴冷如恶鬼般的人物,就连伟大的龙类都被你进行切割与研究。 这世人还有你不敢违背的东西么?更何况是可笑的友谊,毕竟恶鬼可不需要那种软弱的东西。” 橘政宗的目光变得无比深沉。 “我承认,以前我的确渴求力量而进行一系列疯狂的计划,为了爬上权力的王座,我不惜踩着任何人上位,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我已经不再执着的追求力量了,现在的我仅仅只是一名家族的家长罢了。” “家长?” 公卿人微微一怔。 “没错。”橘政宗神色感慨的点了点头,“我已经很老了,几十年的风吹雨打,我已经心力交瘁,更渴望被人在意。” “哦吼,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空巢老人该说的话。” 橘政宗无视对方的讽刺,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为了蛇岐八家付出很多,同样,家族之人也对我关照有加,我不再孤独,我已经彻底与蛇岐八家融为了一体。 我已经很老了,只希望能够在死去的时候,这个家族能够给我一个牌位,让我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他的语气充满着岁月变迁的感慨味道,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在弥留前只求享受片刻安宁的老人。 “老朋友,你……” 公卿人浑身一震,似乎完全被橘政宗的话所深深触动。 可若仔细看,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然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彻底抑制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赫尔佐格博士,你是不是入戏太深,竟然搁这伤春悲秋起来,不过在我看来,你这演技挺尬的,所以还请你不要再讲这样的笑话,真的是,真的是太好笑了,噗哈哈哈……” 公卿人被橘政宗的感慨话语彻底逗笑,笑得前仰后合,像个被小丑搞笑动作引得捧腹大笑的观众。 甚至能够看到公卿人眼角笑得流淌出眼泪来。 这一幕似乎也感染到了橘政宗,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在庄严肃穆的神社供奉殿放肆大笑。 直到橘政宗神色冰冷的喝斥,“笑够了么?邦达列夫阁下,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亲自看看吧!” 说着,他猛地褪下了上半身和服,整个肌肉虬结的上半身直接裸露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修罗夜叉与女鬼交缠的凶暴纹身,透着至强至暴的凶戾,直到这一刻,这位老人才有了些黑道至尊该有的样子。 可若是仔细凝神看去,就会发现凶暴纹身下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交错伤疤。 完全能够想象,这每一道伤疤都曾深可见骨,危及生命,如今这些刀疤组合起来,简直就是一部与命运抗争的血泪史,令人触目惊心。 “或许流浪之人内心深处总有一颗想要稳定的心,我当初落魄来到日本,哪怕侥幸‘杀掉’你,继承了你的后手,可当时的蛇岐八家依然非常弱小,但我却在这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彻底把我当作他们的一份子。 我当时深受感动,就这样一直为家族打拼,直到地位越来越高,后来家族们的成员都以我为中心,甚至很多人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主动上来为我挡刀挡枪。 这些年来我也为了家族一直兢兢业业,直到将蛇岐八家建设成整个日本的黑道至尊,几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与这个家族,以及这个家族的所有成员真正融为了一体,再不分彼此。” 橘政宗沉声说道。 再加上他身上这些狰狞可怖的伤疤作为衬托,简直比任何语言都要具有冲击力。 久久的沉默后。 “博士,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公卿人语气充满感慨,“你这身材保养的还真不错啊……” 橘政宗原本义正言辞的老脸当场扭曲。 “我特么……” 第109章 瞎! 橘政宗嘴角忍不住抽搐。 他一腔无私感天动地,这混蛋竟搁这问他保养的真不错。 什么时候这个如雄狐般的男人这么脱线了。 公卿人语气感慨的一边啧啧赞叹橘政宗身体保养的好,一边忍不住就要上手。 “还请阁下自重。” 橘政宗一本正经的说。 “啊,哦哦,不好意思,一时间没能抑制住自己,见谅哈,那个,说到哪了?你接着编?” 公卿人后知后觉的说。 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抓抓头,不过愣是被他止住了。 “编?”橘政宗心态有些炸裂。 “我刚才所说,全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语,邦达列夫阁下,你可以选择不信,但绝不能以此来侮辱我。” “这样啊,听起来你似乎可以为了蛇岐八家的未来,随时都能够慷慨就义。” “没错,为了蛇岐八家,我早已有舍身成仁之志。” 橘政宗义正言辞。 “好的,那这样的话,你现在就自杀吧。”公卿人同样一本正经的开口。 “什么?” 橘政宗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竟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 就因为我有舍身成仁之志,就要去自杀? 这特么是什么狗屁逻辑! 公卿人解释道:“博士,不瞒你说,你当初从我身上带走的死侍资料,仅仅只是初级阶段,我还有更高级形态的死侍制造方案,而且这些年已经在东京秘密研制了军团般的死侍狂潮。 只要我一声令下,它们随时都能够让蛇岐八家彻底瘫痪,你几十年的努力都会在顷刻间付诸东流,到时候甚至会有成千上万名家族成员因你而惨死。 如果你真的向你说的那么伟大,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自杀,或者随便切个腹什么的,我就认为你很勇,也就不为难蛇岐八家了。” 公卿人慢条斯理的把玩着从袖子里掏出的一把折刀。 上面银光闪烁,淬有高浓度的汞性物质。 他又随手将这把折刀丢给了橘政宗。 后者下意识的伸手接过。 “更高级形态的死侍?我凭什么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橘政宗目光闪烁。 这些年来他对于死侍的研究,的确有不少是借鉴了当时邦达列夫留下来的资料,再加上被他加以改进,才能够对那些死侍形成控制。 不过越是对死侍研究,就越是觉得其中的奥秘无穷。 如果邦达列夫真的有更高级的死侍制造方案,并且已经研制出来了所谓的死侍军团,那对他,甚至是对蛇岐八家而言,都将会是一次非常糟糕而致命的冲击。 “就凭我现在站在这里,赫尔佐格博士,你难道忘记我的手段了么?”公卿人冷笑起来。 浑身散发出无比自信狂野的气息,仿佛在这个瞬间,公卿人再度化为了那个在暴雪间冲浪的潇洒男人。 橘政宗眸子深深眯起,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个被他誉为雄狐般男人的手段。 既然对方站在这里,说明邦达列夫不仅没被自己杀死,甚至这些年很有可能偷偷研发出更高形态的死侍。 如此一来,蛇岐八家的局面就变得非常危险,甚至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看到橘政宗眼中的波动,公卿人冷冷的说: “博士,动手吧,你既然可以为了蛇岐八家去死,那么我们之间的恩怨将会一笔勾销,你放心,等你死后,蛇岐八家我绝对不会为难,甚至还会动用力量去守护这个家族,继续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业。 毕竟我也需要力量来辅助我的大业,我会让这个家族成为日本真正的至尊,我甚至也可以去帮助你的干儿子源稚生,让他成为真正的大家长,我更偏向于幕后。”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橘政宗语气忽然变得平静起来。 “当然,我虽然狡诈如狐,但我们都老了不是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哪来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我其实也想着临了过些平静的生活。” 公卿人忍不住感慨。 橘政宗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他神色郑重,犹如武士般做出心中决意。 “邦达列夫,我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就算是化作恶鬼,也会将你一起拉入地狱。” “哎呀呀,别说的那么悲惨,我们这种人注定会下地狱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老朋友,你先行一步,我晚点也会去的。 真到了地狱,别忘了请我喝一杯伏特加,当初跟博士在黑天鹅港的时光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是啊,那的确是一段美妙的时光。” 橘政宗的神色也不由感慨起来。 苍老的眸子里仿佛烈火熊熊,回到了当初那个冰天雪地的圣诞之夜。 气氛变得莫名感伤起来,真的像是一场老友告别。 两人仿佛是斗了很多年的死敌,直到如今垂垂老矣,像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和解,就等着生命最后时刻的到来。 公卿人今晚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真的像是为自己的老友送葬来了。 “邦达列夫,你这个可怕的狐狸,我期待着在地狱里跟你再度重逢。” 橘政宗语气感慨。 他将手中折刀正视自己,眼神决绝。 可没多久又顿了一下,看向公卿人,“你能转过身么?切腹我还真不习惯有其他人在场。” “哎呀呀,不愧为优雅的德国老贵族,真的是将这份优雅刻在了骨子里,既然是老朋友临死前最后的要求,我又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说着,公卿人转过身去。 “邦达列夫,就要离别了,作为曾经的老朋友,我给你一句忠告吧。”橘政宗的声音从身后深沉的传来。 “什么忠告?” “以后别那么自以为是!否则下场真的会很惨!” 橘政宗原本肃然地脸庞猛地变得狰狞如恶鬼。 他像是一名绝世刺客,在闪电轰鸣间,手握淬着汞物质的锋锐折刀朝着有些愣神的公卿人展开凌厉扑杀。 速度快的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 可顷刻间橘政宗狞笑的脸凝固了下来。 闪烁着寒芒的折刀被公卿人伸出的一只手稳稳抓住了。 哪怕腐蚀性的白烟从其掌心间浓烈升腾,可对方的眼神却格外冷厉,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这也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赫尔佐格博士!” 下一刻公卿人夺过折刀,锋锐的刀锋狠狠从橘政宗骇然的双眼中划过。 嗤地一声斩切闷响,一对暗金色的双眼被当场斩碎。 橘政宗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两行血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他彻底瞎了,神色惊恐的在大殿里横冲直撞,似乎是想要逃离出去。 公卿人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幕,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轰隆隆! 惨白色的电光撕裂夜幕,照亮了那张年轻而冷峻的脸。 第110章 杰作!(8k求订阅)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大殿。 橘政宗如疯魔般左冲右突,想要第一时间逃离这里。 可这一刀不仅仅将其双眼彻底斩碎,刀锋上淬着的强汞更是在剧烈腐蚀他的神经,感知变得极度混乱。 嘭嘭嘭—— 橘政宗在大殿里猪突猛进,整个大殿被他的血泼染的到处都是,极为血腥,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出血量。 惨白色的电光将昏暗的大殿照的忽明忽暗,那副地狱浮世绘上的漆黑火焰仿佛在熊熊燃烧。 修罗夜叉以及女鬼们张大嘴巴发出凄厉哀嚎,再衬着此刻橘政宗的凄厉惨叫,简直就让人觉得此时正身在地狱。 神情冷峻的男孩就在旁边冷冷盯视着疯狂惨嚎的橘政宗。 男孩正是路明非。 他没打算暴露自己。 之所以伪装成邦达列夫,是因为他上一世就了解到两人的种种恩怨,从西伯利亚黑天鹅港再到日本海域上的交锋,赫尔佐格最终将对手杀死在那艘船艇上。 虽然这起杀戮有很多疑点,但在橘政宗的观念里,的确是杀死了他的死敌邦达列夫,将那个如雄狐般的男人付之一炬。 如今这个男人从地狱的火海里爬出来,誓要向橘政宗复仇索命。 如此一来,邦达列夫这个身份绝对就有了对橘政宗施暴的动机与理由,而不会将公卿人怀疑到路明非身上。 不过确切来说,路明非的确是来找橘政宗复仇的。 哧哧哧—— 手拿折刀,刀锋贴着墙壁划动,男孩慢条斯理的一步步走向这个因为双目被斩碎而痛苦惨嚎的老人。 橘政宗仿佛听到了走来的脚步声,强忍住剧痛,扑通一声跪在路明非面前,苦苦哀求道: “邦达列夫阁下,还请你不要杀我,我身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什么都有,什么都可以给你,女人,金钱,甚至是权力,只要你想要,我都会毫无保留的送给你!” 橘政宗痛哭流涕,哪里还有半点先前大义凛然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保全蛇岐八家而牺牲自己。 此刻就算是让他亲自操刀去杀掉蛇岐八家上上下下所有男女老幼,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挥刀,只为给自己换取一个活命机会。 “我的老朋友,你现在这样子还真是丑陋啊,就像是……让我想想,就像是什么呢……啊,想起来了……你现在真的像是一只蠕动的蛆啊。” 路明非语气沙哑的说话,带着刻薄的尖锐嘲讽。 “对对对,我就是一只蛆,邦达列夫阁下,我就是那样一只肮脏不堪的东西,我就该待在粪便里,请您大人有人量,放过我这只不起眼的蛆虫吧。” 橘政宗卑微的连连哀求。 他仰起头,似乎是要伸手去抓路明非的裤腿,这样好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更诚恳谦卑一些。 必要的话,他甚至会舔舐路明非的鞋面。 他保证自己绝对会好好舔,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听话的狗,啊不对,一只蠕动的蛆。 路明非厌恶的微微侧身,避过了橘政宗抓来的手。 “可就算是一只蛆,假以时日也会变成一只恶心的苍蝇,到时候难免会在人的周围窜来窜去。” 他蹲下身,用摘下的手套去抽打对方的脸。 “不不不,邦达列夫阁下,您千万千万不要误会,跟您相比,我就是一只蛆虫,您大可取代我大家长的位置,反正那个座位本来就应该属于您的,我只配待在恶臭的粪便里……还请您,请您……” 橘政宗卑微的哀求着,他将身子弓的很低很低。 直到从黑色和服里掏出一把强化版的格洛克。 原本卑微的神色变得冰寒,那股子阴冷劲就像是藏在乱草从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终于等到有路人经过,顷刻出击,顺着路人的脚跟张开剧毒獠牙就撕咬过去。 格洛克的枪口几乎是顶着路明非的身体就要扣动扳机展开轰射。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邦达列夫身体素质强大,但只要给他开枪的机会,对方不敢说直接被反杀,但至少也会被重创。 到时候局面会瞬间反转! 橘政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为了让敌人失去戒心,让他扮成一只蛆虫他都愿意,因为最后能够活下来的注定是他! 可任他算盘打得响亮,然而在真正动手的时候,顷刻间傻眼了。 手里竟空空如也! 我枪呢? 我那么大一柄格洛克突然不见了是什么鬼? “博士是在找这个么?” 冰冷的枪口顶在了橘政宗的脑门上,路明非刻意沙哑的声音幽幽在面前响起。 橘政宗的身躯顿时凝固了,仿佛扑来的毒蛇被人一手捏住七寸。 那一刻路明非将格洛克手枪反手夺下的时候,速度快的根本没反应过来。 橘政宗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重大失误,一时竟有些自闭。 路明非挑了挑眉,直接扣动格洛克的扳机,枪口怼着橘政宗的身体各处连连轰射。 不过都刻意的没有打中对方身体的要害,但绝对都是会引发剧烈痛楚的关节点。 这些子弹同样是经过强化,本身就具备强大的贯穿冲击力,而且还蕴含着高浓度的汞物质。 顷刻间橘政宗的身体关节就被打得稀巴烂,血肉与骨渣暴溅的到处都是。 再加上强汞对伤口的剧烈腐蚀,这一重重痛感的疯狂推升,直接让橘政宗的痛感螺旋爆炸。 “啊啊啊啊!!!!”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像是夜枭在黑暗里狰狞狂叫。 路明非却不管不顾,连连扣动扳机开枪轰射,直到打完弹夹里的所有子弹。 啪的一声,他将格洛克的枪身徒手掰断,旋即把断裂的手枪直接插进橘政宗的胸口。 橘政宗再度遭受暴击,可以说在这一连串的重创下,他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 “怎么样,老朋友的礼物可还喜欢?” 路明非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 “真的是一份让我惊喜的大礼啊,不过中国有句古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希望我的礼物邦达列夫阁下也能喜欢。” 橘政宗强行迸发出一股力气,从怀里掏出一颗炼金手雷,瞬间拉开引环就朝着路明非声音传来的方向扔去。 这是他身上最后一枚武器。 炼金手雷不仅蕴含强大的冲击力,而且里面同样高强度压缩着汞物质,一旦爆炸,周围三十米都会被波及,尤其是在中心十米范围内,更是会快速激发出汞蒸汽。 就算是一名A级混血种受到正面冲击也会被瞬间重创。 如今橘政宗这般近距离爆发,可谓杀死一千自损八百,但他没得选,对手来要他的命,他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把,哪怕是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可面对扔来的这颗炼金手雷,路明非一把将其抓在手里,漆黑的火焰从手心涌动,瞬间包裹住了这颗炸裂的手雷。 嘭的一声闷响,周围风平浪静。 “啧啧,博士贵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怎么还这么没素质的乱扔东西呢,别说砸到小朋友了,就算是砸到花花草草也不文明啊,还给你吧。” 路明非冷笑道。 然后将这颗已经爆破的炼金手雷连同外层黑焰都郑重的一起放进了橘政宗胸怀里,又很贴心的把对方上身的和服领口拢了拢,生怕别掉出来了。 “你你你……” 橘政宗彻底被吓得说不出来话来。 他看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手雷没炸,但又好像炸了,他明明听到一声爆裂闷响,可爆炸的所有威力像是被封堵在了一个盒子里。 做完这些,路明非才转身,微微堵住耳朵。 轰的一声,手雷二度爆炸,彻底将橘政宗的胸膛炸开,血水混着内脏的碎片溅射的整个大殿到处都是。 路明非转身再看。 我去,好惨一男的。 橘政宗胸膛完全呈螺旋开花状,甚至能够看到断裂骨茬,肠子以及一些器官的碎片淋漓的全身都是。 “老朋友,还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的么?别藏着掖着,干脆都拿出来好了。” 男孩揶揄地冷笑道。 刚刚手雷的爆炸是他用黑焰消弭了不少威力,然后又送给了对方,确保这老东西不会被炸裂的直接螺旋升天。 橘政宗这时候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惨烈的哀嚎。 若非是他体质过硬,此刻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哪怕是这样,也是上气不通下气,眼瞅着就要蹬腿的架势。 这时候别说他没有藏身武器了,就是有,他也不敢拿出来了。 都特么用在自己身上了。 他大口大口地咳出血水以及内脏碎片,生命力如流水般快速消逝。 “哎呀呀,我的老朋友,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非得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路明非压抑着声腔,话语里满是戏谑。 一边说着,他连忙从风衣里拿出一根注射器,里面有半透明药液晃动,赫然是高强度的强力肾上腺素。 正常人一旦遇到重创,只要注射一针肾上腺素,能够强行吊起一口气,为自己争取宝贵的救援时间。 而这一针可是强力肾上腺素,药效是普通肾上腺素的十倍。 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找到橘政宗的静脉血管,然后将这一针强力肾上腺素推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呼呼呼—— 橘政宗像是快要窒息的人突然能呼吸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 “还好还好,我的老朋友,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明明我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在你身上呢!” “邦达列夫,你,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橘政宗再也支撑不住了,发出撕心裂肺的狰狞咆哮。 全身的剧痛简直让他痛到怀疑人生,可他却无法昏迷。 路明非给他注射的强力肾上腺素针剂效果太强烈了,能够不断刺激他的精神,生怕他因为痛疼而昏迷。 所以哪怕他现在如此痛苦,可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承受的痛苦被无限放大。 “啧啧,博士何必自谦呢,跟您相比,我顶多算是魔鬼手下的一名巡山小兵,您才是配坐在王座上的魔鬼呢。” 路明非冷笑。 惨白色的雷光照耀在他那张年轻而冷峻的脸庞上,这一刻像极了小魔鬼路鸣泽。 不过路明非不是小魔鬼,他与对方完全融合,所以在脑海里见到过那个小男孩的种种记忆。 曾经的小魔鬼被关在西伯利亚黑天鹅港的禁闭室里,每天都要被抽血研究,甚至必要的时候还会对其用上各种酷刑,而罪魁祸首就是橘政宗,也就是黑天鹅港的赫尔佐格博士。 他能够感受到小魔鬼那一刻内心的孤独与悲哀。 该死啊! 橘政宗你该死知道么!! 路明非对眼前这个老东西的杀意在心中疯狂攀升,如狂潮般汹涌。 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杀死对方仅仅只需要一秒,可对于现在的橘政宗而言,简直就是其梦寐以求的解脱。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个老东西如此轻松的死去呢。 男孩平静的伸出手。 呼呼呼—— 顷刻间大殿内的所有烛火猛烈摇晃起来。 一滴滴如岩浆般的漆黑火焰在路明非掌心升腾,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下来,砸在了大殿的青石地板上,顿时被灼烧出大片大片的坑洞。 橘政宗浑身惊颤起来。 他虽然瞎了,但却能感受到周围温度在剧烈升高,一股恐怖的气息降临,仿佛在一瞬间大殿变成了森然地狱。 “这,这是什么!!” 橘政宗满脸惊惧。 “当然是我给老朋友珍藏的好东西,别急,赫尔佐格博士,一会就给你享用。” “不,你不要过来啊!” “啧啧,还没开始享用就已经兴奋了么?放心吧博士,一会绝对会让你体会到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 路明非缓缓走上前来,每一步落下,身前都会被滴落的黑色火焰灼烧出一块块坑洞来。 直到来到橘政宗身前。 路明非微微举起手,一滴滴黑色如岩浆般的火焰当场滴落在橘政宗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从橘政宗嘴里爆发。 他整张脸在顷刻间扭曲如恶鬼,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一根根利箭穿透。 不,比那种伤害还要可怕,直接灼烧到他的神经,仿佛有成千上万只食人蚁在啃食他的血管,啃食他的器官,啃食他身上的一切一切。 路明非刻意将黑焰控制在一定程度,生怕橘政宗这个老东西因为痛感过大直接昏迷或是嗝屁。 所以这种伤害对于注射有强力肾上腺素的橘政宗来说刚刚好,正好处在人类痛感的最巅峰,却又达不到昏死的程度。 面对橘政宗的凄惨下场,路明非的目光始终都是冰冷的。 这一刻,他脑海里全是曾经的回忆闪现。 小魔鬼被捆锁在幽冷的禁闭室,日日夜夜承受着赫尔佐格的研究性折磨,以及要面对各种凄惨的酷刑。 还有绘梨衣。 在东京那座落雨的红井里,女孩最后浑身硬邦邦的如同干枯的树枝。 女孩本该是去高天原找他的啊,可最终却被送到了那座红井,成为了白王的容器,最后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橘政宗吸收的彻彻底底。 失去了最后价值,绘梨衣像垃圾一样被随手扔在一边。 井底似乎还在回荡着女孩临死前柔弱的呼唤。 “Sakura,你在哪里?绘梨衣好害怕,绘梨衣真的好害怕……” 女孩的呼唤没有等来回应。 哪怕路明非最后明悟过来,迫不及待的开上那辆跑车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绘梨衣上一世浑身僵硬的死在井底,再也没有醒来。 想到这里,男孩的神色越来越冰冷。 指缝间渗透下来的岩浆火焰越来越浓郁,而橘政宗的惨叫更是越发凄厉,犹如黑夜里发出狞叫的夜枭。 渐渐的,他的惨嚎声变得沙哑起来,意识也开始虚弱。 此前被注射的强力肾上腺素的药效正在快速退却,一旦效果彻底消失,橘政宗就会昏死过去。 “哈哈哈,老朋友,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 很显然橘政宗这个老东西也意识到这一点,竟然忍不住惨笑起来。 这一刻哪怕是让他立刻死去,那也是非常幸福的解脱,是足以喜极而泣的一件事。 可下一刻路明非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崩溃了。 “老朋友,你就这么着急离我而去么?我可是还有大礼等着你呢。” 说着,路明非不慌不忙,再度从风衣里拿出一根注射器,里面同样是强力的肾上腺素。 他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给橘政宗注射,生怕浪费了这些药效。 哪怕橘政宗剧烈挣扎也是徒劳。 路明非一脚踩在了对方的手臂上,粗暴完成了这次注射。 在强力肾上腺素的加持下,橘政宗萎靡的精神意志再度变得亢奋起来,那种浓烈的痛苦如潮水般再度席卷而来。 “邦达列夫!你这个该死的魔鬼!该死该死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橘政宗彻底抓狂了,他仰起脖子疯狂咒骂,可很快岩浆黑焰浇身,就只剩下凄厉的惨叫。 十来分钟后,老东西又要一副蹬腿架势,路明非贴心的再度拿出针剂,为其注射肾上腺素。 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七次,整个狂虐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橘政宗整个人都已经被烧到体无完肤,浑身溃烂的让人下意识想到某些很有味道的事物。 橘政宗的精神已经完全混乱,只剩下沙哑的嘶鸣声。 “别睡着啊老朋友,再给你点刺激的!” 路明非视若珍宝的又从身上拿出一袋袋白盐。 一把将白盐包装封口全部撕开,然后将其倾洒在橘政宗糜烂的肉身上。 原本几乎要垂死的橘政宗猛地仰起头来,像是一只被硬生生榨出力气的鸡,再度发出崩溃的惨叫声。 “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邦达列夫!!!我真的要承受不住了!!杀了我啊啊啊啊啊!!!!” 橘政宗哭的撕心裂肺。 伤口上撒盐的痛苦实在让他痛不欲生。 他现在无比懊悔,为什么当初要答应邦达列夫的交易,为什么在那个雪夜自己侥幸没被打死,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随便找个国家过上隐姓埋名的安稳生活,为什么非要再去日本招惹对方! 为什么为什么?这尼玛到底是为什么啊!! “坚持住啊赫尔佐格博士!你那么能隐忍,只要能登上王座,哪怕让你成为一只蛆虫,你都非常乐意,区区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路明非卖力的在橘政宗浑身伤口上倾洒白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没多久男孩就干的浑身冒汗,不过却满脸欣慰,就像是勤勤恳恳的老农在田地里劳作后,等待着来年新的收获。 “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橘政宗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一个人的执念可以这么深,干脆杀了他不好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因为我对你恨得深沉啊,我亲爱的赫尔佐格博士。” “你知道么?这些年来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啊!没有一天不想念你,我无数次想象着你的模样,甚至凭空都能把你画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路明非嗓音沙哑的说。 “为,为什么?” 橘政宗战战兢兢的问。 “为什么,对啊,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人恨之入骨,恨不得生生剥了你!”路明非咬牙切齿。 这一刻他不再是伪装的邦达列夫,他就是自己,甚至就是曾经那个如鸵鸟般的少年。 “因为你曾让我在一夜之间失去一切啊!!!” 路明非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疯狂的恨意。 他咆哮着,用手里的折刀一遍遍剥离着橘政宗的血肉,宣泄着对这个老东西的恨意。 上一世绘梨衣的死去成为路明非心中永远的痛。 红井里,他玩了命的对那根寄生物发泄,可那个东西已经是个死物,哪怕小魔鬼给他递上很多工具,他用锤子猛敲,用电锯切割,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哪怕他与路鸣泽交换四分之一的生命,最后借助天谴武器,将化为新白王的赫尔佐格轰杀,可那种宣泄真的没有快感。 赫尔佐格化作的新白王死的太快,被天谴轰杀的瞬间,可能在对方的精神意识里就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然后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妈了个逼的,这个将我的绘梨衣祸害至死的罪魁祸首怎么能死的那么痛快。 路明非又从身上拿出一枚枚长钉,甚至还有锤子。 他将橘政宗腐烂的身体拎起来,贴靠在大殿的墙壁上。 先从肩膀开始,用长钉将其贯穿,另一头狠狠钉射在墙壁上,将其整个人暂时固定好。 这些长钉上同样淬有汞物质,伴随着剧烈的腐蚀,路明非像是趁热打铁,将一枚枚长钉纷纷钉在橘政宗的全身各处。 他将老东西的双臂伸展平直,双腿并拢,组成一个忏悔的十字。 伴随着一声声洞穿闷响,血肉横飞,溅射到男孩脸上,可他却不管不顾,完全沉浸在钉射对方的快感里。 足足十分钟过去,在橘政宗凄厉的惨叫声中,一个血色人形十字呈现在巨大的墙壁上。 路明非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一幕并非是他突发奇想,而是早就在脑海里无数次演绎过,他已经按照这个方式在脑海里将橘政宗杀死无数次,所以如今操作起来简直轻车熟路。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橘政宗的嗓子彻底沙哑了,已经被摧残的几乎没有任何力气。 路明非身体前倾,在橘政宗耳边低语,“赫尔佐格博士,你后悔了么?” 橘政宗身子下意识的颤抖一下,“是的,我非常后悔……我真的不该插手龙族与混血种间的事情,我更不该得罪邦达列夫阁下。 我这一生罪孽深重,就让我以后生活在忏悔之中吧。 以后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位置,就交给……交给阁下了。” 橘政宗气若游丝地说。 尽管他现在浑身剧痛,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喊叫与挣扎了。 “说的好像蛇岐八家大家长的位置是你的一样,你只不过就是一个可笑的窃贼罢了。” 路明非冷笑。 然后又语气深沉的说:“还有,赫尔佐格博士,你的忏悔……我不接受!” 他握紧最后一枚长钉,径直贯穿了橘政宗的眉心,将其整个脑袋钉射在墙壁上。 至此,十字完美! 橘政宗整个血肉模糊的身体呈十字,彻底被钉在了墙壁上。 地狱般的壁画上,他的身体恰好与上面那些哀嚎的夜叉女鬼融为一体,仿佛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再见了,我的老朋友。” 路明非重新带上了那副惨白的公卿面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他的目的达到,橘政宗的大脑神经已经被完全破坏,这个老东西并不会突然死去,而是会慢慢在剧烈痛苦中去世。 橘政宗会成为植物人,但他的精神意识里永远都会承受今天这般惨烈的痛苦,他甚至无法自杀,因为蛇岐八家会全力救治他,但他永远也不会醒来。 从此之后这个老东西都将会经历地狱火焰般灼烧的痛苦。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似乎知道自己未来下场的橘政宗,再也抑制不住的嘶吼咆哮起来,“邦达列夫,你给我记住!我就是化为恶鬼也不会放过你!!” 路明非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冷笑道:“好的,赫尔佐格博士,我期待着你能再度化为恶鬼重生,这样我就能再让你痛苦的活一次。” 说完,男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啊!!!” 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非常痛苦,橘政宗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咆哮。 恰好外面风雨雷电轰然死寂,橘政宗的吼声从大殿内传荡出来,旋即在整座神社惊悸的回响。 顷刻间身在这座神社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道蕴含着痛苦与绝望的凄厉吼声。 “不好!大家长出事了!!!” 里里外外的所有安保成员在这一刻心脏猛地提了起来。 要知道橘政宗可是蛇岐八家的中流砥柱,是绝对的核心人物,地位甚至比日本首相还要重要,一旦对方出了什么问题,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众混血种齐齐朝着供奉殿涌来。 嘭的一声,这一刻供奉殿的大门轰然被外力推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带着公卿面具的身影走出了门口。 惨白色的雷光照亮这片天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心中惊颤起来。 他们惊惧的看着大殿里被钉在墙壁上的血色十字身影。 是大家长! 是政宗先生!!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凄惨!! 哪怕在场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黑道成员,更是亲身面对过那些失控的残暴混血种,但看到此刻橘政宗的惨相,都忍不住惊悚起来。 不,准确来说橘政宗都已经不是惨,而是凉了。 浑身像是被火焰灼烧无数遍,上面还被倾洒很多白色的盐粒,然后整个人又被上百根长钉钉射在墙壁上。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这是什么恐怖虐杀!! 在场的混血种们无法想象,接下来蛇岐八家会遭受怎样的可怕地震。 看着从大殿内走出的公卿人,哪怕用膝盖想也知道大家长橘政宗的凄惨遭遇跟对方脱不开关系,甚至就是对方所为。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其离开这里。 咔咔咔—— 伴随着一声声铿锵炸响。 在场所有混血种安保成员提起武器,蓄势待发。 虽然公卿人看起来神秘而强大,但他们也都是混血种里的佼佼者,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哪怕镇压不了对方,也能够将其拖住。 家族中的强者正在朝这里赶来。 一时间风雨呼啸,氛围萧杀凌冽。 公卿人却很随意从容的从大殿前的台阶一步步走下。 周围的混血种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步步后退。 无形中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笼罩全场。 几位安保的主要成员面面相觑,旋即像是做出某种决意,齐齐点头,准备先发制人。 其他成员也都纷纷会意,准备爆发绝杀。 吼! 然而就在这些人蓄势待发的时候。 一声犹如龙吼般的吼声从公卿人身上传来。 犹如烙印在骨子里的恐惧在瞬间爆发,在场所有混血种完全被恐惧支配,仿佛面临天崩之局,一个个脸色煞白的跪俯在地。 公卿人就这样风轻云淡的一步步从这些人身边走过。 在这股恐怖的冲击下,他们不仅仅是身体受到巨大的限制,就连精神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那种感觉就像是直面他们血脉源头的伟大先祖,不,准确来说,比直面伟大的先祖还要让人惊惧。 犹如面对古老的至尊,对方哪怕端坐在王座上,可只要一个眼神降临下来,就是自己的死期。 大雨哗哗,惨白色的雷电如狂龙在黑色的囚笼里游窜。 路明非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朝神社外一步步走去。 所有人皆是恐惧的跪倒在地,甚至连头也不敢抬。 直到他来到神社入口。 一个孤峭冷峻的男人站在前方,黑色风衣在风雨里起起落落,背负的古刀闪烁着湛青色的寒芒。 路明非抬头看向对方,公卿面具下的眉毛微微一掀。 “嚯,大舅哥来了。” 第111章 哎呀呀,让我看看是谁家傻妞在哭鼻子呢(9k求订阅!) 风雨炽烈。 惨白色的雷电如同漆黑荒原上狂蛇乱舞,在狰狞的嘶鸣声中,吐出分叉蛇信贪婪舔舐着墨汁般的夜。 天地大雨轰鸣,这座古老神社仿佛成为了暴雨世界的最中心。 两道身影隔着无尽风雨,彼此对立凝视。 带着公卿面具的路明非停下脚步。 一道道雨流顺着他的风衣流淌下来,在脚底汇聚成血色长河。 这些血都是在虐杀橘政宗的时候,从对方身上暴溅出来的,甚至还掺杂着骨渣以及内脏器官的碎片。 当时完全沉浸在虐杀快感中的男孩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橘政宗那个老东西可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死敌啊,他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哪怕是被溅射一身‘污垢’,可他根本不在乎,只觉得对方凄厉而绝望的惨叫是他一生中难得听到过的美妙声音。 其实路明非还是有些遗憾的。 毕竟橘政宗实力还不够强,整个虐杀过程需要配合强力的肾上腺素,否则真要是用劲过猛,那种快感应该还能再浓烈升华。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还行,橘政宗虽然没被当场杀死,但可以断定未来都会在病床上度过了,而且对方无法开口交流,只能像个植物人一样,但自我却会永远沉沦在痛苦的深渊里。 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 路明非不管这个橘政宗到底是不是赫尔佐格的真正本尊,又或者是什么影武者之类的分身,他这次算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快感。 而且就算真的是分身,那就更美妙了。 反正这次虐的也不是很尽兴,等到赫尔佐格那家伙真正现身的时候,路明非将会再度升华自己的虐杀方案。 想到这里,男孩竟抑制不住的有些兴奋。 一想到未来有可能还可以再虐赫尔佐格,岂止是双倍快乐,只要他一直虐下去,简直快乐无边啊。 路明非当然知道对方未雨绸缪的计划,等其真的找出所谓神骨,到那时候他会像当初最后出场的橘政宗那样,直接剥夺对方即将拥有的一切。 到时候他会将全新的白王力量直接过度给绘梨衣。 女孩将不再是被利用后就抛弃的容器,而是彻底会继承白王的力量,唯一不同的是绘梨衣依然拥有自我,她只是拥有了白王的力量。 至于怎么让绘梨衣拥有这份强大力量,路明非还需要细细谋划,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快速强大起来。 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镇压这一切,改变这一切,否则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而一旦他的实力强大起来,他可以让绘梨衣百分百安全继承那份白王力量,而不会失去自我,他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 不过他需要等,等到自己变强!强到足以改变一切! 而这一天,不远矣! 路明非仿佛已经在不久的未来看到自己再度虐杀赫尔佐格,以及让心爱的绘梨衣继承白王力量的一幕。 风雨中,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是刻意压制的激动。 然而在对面源稚生眼中,公卿人仿佛因为一场杀戮而兴奋,那是得意,是痛快,是无法抑制的快感。 锵! 风雨中传来一声轰鸣。 浓烈的杀机如狂潮般裹挟着风雨涌荡。 男人修长的身影孤峭如岩石,眼底流淌着金色的熔岩。 面对神秘而强大的公卿人,他缓缓拔出背负的古刀,弧形刀锋如冷月般凄迷,湛青色的刀光在风雨中闪烁着冰冷寒芒。 刀铭,蜘蛛山凶柭夜伏。 身为传世的斩鬼名刃,这把传承数百年的兵刃斩杀过无数异类,上面被沾染的凶血是永远也无法洗清的深重罪孽。 这把刀很锋利,又仿佛山一般沉重。 如今伴随着男人心绪震荡,古意狰狞的刀身迸发出冷彻杀机,这注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厮杀。 雨落狂流,雨水从男人冷峻的面庞上滑落下来,那对眸子却格外沉静。 不过真正了解源稚生的人都知道,这种状态才是身为天照命男人真正暴怒的时刻。 敌人很强,他不能怒,他不能因为分神而心乱,他必须要以巨大的决意来完成这次斩杀。 在他心中公卿人已经被列在必杀名单里,是哪怕自身拼着灭亡,也要将其击杀的角色。 源稚生那张看似沉静面庞,实则内心的恨意与杀意几乎浓烈为实质,化作刀剑一次次洞穿他的胸腔。 源稚生当然有绝对的理由去愤怒。 他的目光隔着风雨,看到了供奉殿里橘政宗凄惨的一幕。 这个为蛇岐八家鞠躬尽瘁奉献一生的老人,浑身像是被大火焚烧过无数遍,伤口上被洒满白盐,整个人更是被一根根长钉钉射在大殿的墙壁上。 这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为什么要以如此狠辣方式来虐杀一位老人呢。 而这个老人正是他的老爹啊。 在他年少迷茫的时候,是橘政宗将他带出那个平凡的鹿取小镇,把他当作自己孩子一样亲身培养,可以说这些年源稚生能够成长的如此迅速,跟老人的悉心教导离不开关系。 明明不久前橘政宗还在那座林中刀舍,苦口婆心的嘱咐他,让他做执刀人,不要做别人手中的刀,要让蛇岐八家彻底崛起在混血种的世界里,不要再被欺凌。 言谈间,这位黑道至尊仿佛已有退位之意。 是啊,橘政宗也老了,他一直为家族付出,或许已是身心疲惫了吧,等待这位老人的应该是颐养天年,可就是这样一位老人,这样一位对他恩重如山的老人,竟被人如此虐杀。 试问,源稚生又怎能没有情绪波动呢! 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让眼前的公卿人死无葬身之地。 内心汹涌着磅礴的杀意。 但源稚生更知道,他不能轻举妄动,他需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专注来应对这次必杀。 因为眼前的公卿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如高山仰止,他没有绝对把握能够击杀对方,甚至很有可能会被对方反杀。 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生命中的强敌,但他无所畏惧。 “啊,嗯嗯,啊啊啊……” 神社的供奉大殿里,橘政宗最后的意识仿佛也感应到了源稚生的到来。 他发出嗯嗯啊啊的凄厉嘶鸣声,像是在告诉源稚生,一定要将这个公卿人斩杀!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 源稚生神色冰寒,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但握着蜘蛛切的手已然青筋暴起。 他虽然不知道公卿人的具体身份,但从乌鸦此前提供的消息来看,必然是攻击绘梨衣与路明非的同一人。 没想到他刚刚调查公卿人,对方就直接出现在神社里,还把他老爹橘政宗迫害成那副凄惨模样。 既然来了,那就一并清算好了! 源稚生神情冷峻的俯低身形,风雨中他缓缓拉开刀架。 心形刀流.罗刹鬼骨。 这是他最快以及最为凌厉的一记杀手刀,同样也是目前为止,他最强的一记绝杀。 他在脑海里反复演练这致命一刀,浑身迸发出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哪怕面前敌人远强于他,也要拼死将其斩杀的壮烈感。 啊这…… 公卿面具下的路明非却忍不住眼角抽搐起来。 看来大舅哥是误会了啊……我可是你妹夫啊。 路明非估摸着现在要不要摘下公卿面具,与大舅哥来个坦诚相见。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真要是露出庐山真面目,估计情况会更复杂,还是先让对方冷静一下吧。 面对源稚生即将舍生忘死的一击,路明非沙哑着嗓音,念诵出一道极为古奥的话,仿佛是伟大的魔法师在念诵咒语。 顷刻间周围天地内的风雨惊悸逃逸,恐怖的气息如潮水般席卷。 一股前所未有的‘势’降临全场。 “纳尼!” 源稚生心神震动,在公卿人念诵的咒语下,周围天地如风云变幻,他仿佛被定身,竟无法移动半分。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他一腔悲壮即将汹涌爆发,可在对方面前却连挥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 哒哒哒。 有人踩着积水慢悠悠的行走。 路明非伪装的公卿人就这样径直从男人身边走过。 可恶! 源稚生一声沉雄怒吼,伴随着浑身爆豆般的炸响,龙骨十字瞬开,自身直接进入了一个全新强化的状态。 虽然源稚生仍然无法全力爆发,但至少能够将长刀挥斩出去。 他没有妥协!他还可以再战! 蜘蛛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湛青色的锋锐弧光,直接锁定住了路明非的眉心。 这一击,源稚生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手,可以说要是这时候路明非突然攻击他,他将没有任何防御。 不过源稚生已经不需要任何防御或是反击,他只需要爆发出这一记绝杀。 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只想要靠这一击绝杀公卿人,至于自己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大舅哥,你这是何必呢,非得让我这个妹夫把你暴打一顿,你才能冷静下来么?” 路明非心中叹息一声。 面对这一击所谓绝杀,他仅仅只是以一个细微角度侧身闪避,对方这一击绝杀便已落空。 源稚生转动刀柄,刀势再变,直接横切而来。 路明非不再闪避,而是直接伸出手,将蜘蛛切的刀锋一把抓在手里。 嗤嗤嗤—— 湛青色的刀锋割破了男孩手掌,发出剧烈的腐蚀声。 源稚生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虽然他将公卿人的手掌割破,然而对方手心里的血竟然在快速侵蚀刀身。 要知道蜘蛛切斩杀过无数异类,早就是一把凶刃,只有它侵蚀别人的份,还从未见过被别人侵蚀,对方的血到底是有多恐怖。 源稚生想要将蜘蛛切挣脱束缚,却发现刀身被对方牢牢抓在手里,纹丝不动。 路明非眉毛一掀。 自从他与小魔鬼完成所有融合,如今重生归来后,他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被强化。 可以说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在无人之地苟个几年,等到出山的时候,直接无敌于天下。 这绝非是什么玄幻小说桥段,而是那黑色至尊的权柄,哪怕是新生,但每一次成长也都是极为恐怖,那是世上所有混血种都无法企及的力量。 不过路明非当然也不可能会苟起来,毕竟时间刻不容缓,那么多的悲剧等着他来改写,他又怎么能像以前那样当一头鸵鸟呢。 而且越是在激烈的战斗中,他自身实力就提升的越快。 只有敢于直面刀锋,才是真正的强者,否则空有一身实力,到最后说不定会被人用阴谋诡计生生玩死。 源稚生意识到刀身被夺这个既定事实后,便果断抽身。 他一身战力虽然都在刀上,但自身还有一些其他能力傍身。 比如空手道。 所以顷刻间他将蜘蛛切舍弃,整个人直接欺身而上,怼着路明非就是一记冲顶膝。 这是最实效也是最凶猛的空手道攻击之法,一旦近距离爆发用的好,能够让对手直接失去战斗力。 可很显然这一招用错了对手。 面对大舅哥这一记凶猛的冲顶膝,路明非这个妹夫平平无奇的伸出另一只手,直接一把揪住源稚生身前衣领,然后就是一记凶猛的过肩摔。 嘭的一声。 伴随着一声格外炸裂的闷响,源稚生整个人直接被重重摔倒在地,当场就被崩岔了气。 他想要一个鲤鱼打挺快速起身,可顷刻间公卿人再度出击,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拳劲像是一击击重锤敲打,对他的身体展开叠加式冲击,若仔细看,其身下积水呈波纹状层层荡开。 源稚生嘴角抽抽。 这特么还是个中国古流拳法的宗师? 当初橘政宗为了培养他,给他找来很多武道高手作为老师,其中就有精通八极拳的强者,不过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并不是很高,但却不影响他对这种拳法的认知。 公卿人的拳法可谓苍劲有力,且浑然天成,刚刚这一拳更是八极禁招阎王三点崩,寸劲绵延如滚滚大河,层层推进。 这特么是哪来的奇葩。 血统实力恐怖就算了,还特么会武术!这谁顶得住啊!! “我不想跟你打,给你个东西,你看了这个就会明白一切了。” 路明非刻意沙哑着声音,从风衣里掏出一个事物扔给了源稚生。 躺在地上的男人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下一刻整个人差点当场裂开,“这特么是什么鬼?” 扔给他的赫然是一个被捏扁的迪迦奥特曼模型。 “抱歉,拿错了。” 路明非连忙反应过来,还不忘把男人手里那个被捏扁的迪迦奥特曼模型重新拿回来。 然后再度递给源稚生一个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内存卡。 “没事的时候看看吧,绝对是你从未见过的老爹,哦,对了,视频最后还有彩蛋呢。” 路明非揶揄道。 他提前在供奉殿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内存卡里的视频内容正是橘政宗在供奉殿里的所作所为,当然,这其中被他删去了自己露脸后的视频。 做完这些,路明非就转身离开了。 “你到底是谁!” 源稚生躺在冰冷的雨水里喝斥。 他的中枢神经被公卿人迸发的拳劲短暂麻痹,哪怕现在想要起身都做不到。 他从未感受到这般无力,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如此。 但这个将橘政宗虐杀的公卿人,却并没有对他下杀手,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展露过杀意。 他真的很好奇,公卿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老爹橘政宗?为什么又要这样对待他? “我本该是一个死去的人,不过却在这一天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路明非的身形顿了一下。 他仰头看着天空的落雨,语气感慨万千。 “你不要以为我会这样善罢甘休,如果有一天让我找到你,我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源稚生在雨中吼道。 路明非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上扬弧度,“好的,我等着……只是真到了那一天,你可别后悔。” “你放心,我绝对……” 源稚生冷笑道。 然而他还没说完,天地间雷霆轰鸣,彻底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刚刚你没听清吧,我重新发誓!” “喂,你听到么?我说我要重新发誓!” “喂喂喂!” …… 风雨中,无论源稚生怎么呼喊,都没有声音再回应他。 因为路明非伪装的公卿人早就离开了。 轰隆隆—— 远处阵阵狂躁的引擎咆哮,能够看到一辆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冒雨驶来,车身上一道道与众不同的家徽印记,赫然是蛇岐八家的家主们即将亲至。 大家长橘政宗被虐杀,这个消息对于众家主无疑是晴天霹雳,完全可以想象,蛇岐八家的天,崩了…… 这起虐杀的始作俑者路明非隔着风雨,看到神情凝重的家主们推开车门冲入神社中,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弧度。 旋即骑着一辆机车,在大雨中疾驰远去。 …… 源氏重工,某一层医疗室。 “喂喂喂,我说乌鸦老弟,你不地道啊,我一个病号在这里苦闷,让你安排两个玉藻前的妹妹过来又怎么了?” 病床上,芬格尔身上缠着绷带,一脸欲求不满的说。 一侧病床上的乌鸦更是裹得像个粽子。 “芬桑,不是我不地道,关键这里是源氏重工啊,又不是在玉藻前,要是让老大源稚生知道了,搞不好我会被当场切腹啊。” 乌鸦哭丧着脸。 “嘁,那怕什么?我小师弟可是你们老大的妹夫,到时候我们就是自家人,你怕个毛啊!” “自家人?” 乌鸦嘴角抽搐,心说你可拉倒吧,人家路明非的确能够跟老大他们是一家人,你芬格尔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他真要是冒着巨大风险叫来玉藻前里的妹妹,到时候源稚生怪罪下来,估计芬格尔这厮比谁窜的都快。 “乌鸦老弟,你真是让为兄寒心呐,不久前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几度救你于水火,如今我只是想要排解一些内心苦闷,你却搁这权衡利弊与得失,哎,罢了……” 芬格尔转变攻势,一副凄凄哀哀受伤颇深的模样。 “这……” 乌鸦为难起来。 他这人最重情义,芬格尔的救命之恩他的确是没齿难忘。 这真是让他左右为难,难搞啊。 他觉得要是芬格尔不介意的话,他恨不得自己上阵。 芬格尔偷偷瞥了眼乌鸦犹豫不决的样子,觉得有戏,连忙就要趁热打铁。 呼—— 就在这时,一阵幽冷的风从窗外吹卷而来。 处在靠窗位置的芬格尔激灵灵的抖了个寒颤,突然看到一个带着公卿面具的身影出现在旁边窗户外,那张惨白的脸还在对他诡异的笑。 “这尼玛是什么鬼东西!” 芬格尔当场被吓的一激灵,直接蹦到了一旁乌鸦怀里。 不过后者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两人齐齐滚到了病床上。 “芬桑你……” 乌鸦惊了,以后芬格尔因为欲罢不能而饥不择食了。 这一刻他在考虑要不要从了对方。 “我我我……” 芬格尔嘴皮子狂颤,完全被出现的公卿身影吓懵了。 “咳咳,那个,没打扰到两位吧?” 一道笑声从病房外传来,只见路明非正嬉皮笑脸的站在门口。 “那公卿人呢?” 芬格尔战战兢兢的问。 “什么公卿人?”路明非有些纳闷。 “就是前不久在教堂出现的那个变态家伙,我明明看到他就站在窗边窥视我。” 一边说着,芬格尔一边狗狗祟祟的脑袋朝窗外张望。 “师兄,你多想了。” 路明非一拍青年肩膀。 结果差点把在窗边探头探脑寻找公卿人身影的芬格尔一巴掌魂给拍没了。 实在是公卿人给他的阴影太恐怖了。 芬格尔宁可单挑次代种,也不愿意面对那个浑身散发腐烂恶臭的公卿人。 现在想想还忍不住头皮发麻,更是反胃到想吐。 而且他现在一听到咯咯咯的声音就神经反射。 不久前他的那个主治医生好像是吃的什么导致连续打嗝,嗝嗝没多久,就被拎着吊瓶的芬格尔一拳打哭了。 然后乌鸦也哭了。 因为那个医生也是他的主治医师,说好一会来给他上药的。 “公卿人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师兄,你出现幻觉了。” 路明非笑着安慰道。 “也是哦。” 芬格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可再看到男孩那张探过来的笑脸,突然就浑身惊颤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所谓公卿人什么的,我怕个鬼啊,还不是被眼前小师弟硬生生挫骨扬灰了,小师弟才是真正的魔鬼好么! 青年立马换了一副热情嘴脸,“小师弟你不陪你的宝贝女友,来我们这边干啥?” “找师兄有点事情。” “啥事,只要我芬格尔能帮到的,绝对……那个,小师弟你有啥事还需要我帮啊?” 本来打算一口扛下来的芬格尔实在有些心虚。 毕竟要是连路明非这个堪比龙王级的怪物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万个他也是百搭。 路明非一脸认真的说:“我需要昂热校长的电话。” “好家伙,难道师弟打算要离开日本,准备动身前往卡塞尔学院了?”芬格尔眉头一挑。 “没错。” 路明非点了点头。 “不过,我需要再带一个人跟我们一起回卡塞尔学院。” “谁?” 芬格尔内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绘梨衣。” 路明非直言不讳的说。 芬格尔忍不住扶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小师弟,如果是其他人还好说,但你的宝贝女友,实在是……” 芬格尔没有说完。 因为绘梨衣的龙族血统太恐怖了,完全就是次代种级别的,而且还是非常不可控的那种,哪怕有着副校长言灵戒律的镇压,估计也无济于事。 绘梨衣根本就是一枚核弹,而且还是不定时的那种,谁也不知道这枚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也许就在新生晚会上,大家举着香槟齐聚一堂在庆祝的时候。 不过芬格尔还是拨打了昂热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高昂铃声,仿佛一场宏大的开幕仪式正在缓缓拉开序幕。 “小师弟,你可要想清楚?” 芬格尔的神色难得郑重起来。 “放心,有我在,绘梨衣不会失控的。” “可是……” “没有可是。”路明非同样神色认真的看向芬格尔。 “师兄,看来你还没明白啊,如果绘梨衣不在我身边,随时都会失控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与男孩平静的眸子对视,芬格尔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涌来。 是啊,眼前的男孩可是比绘梨衣还要恐怖的混血种,不,路明非甚至有可能就是……龙王。 一旦对方失控,那岂不是说…… 见鬼,芬格尔已经完全不敢往下想了。 整个对话过程中,《命运交响曲》越来越高昂,直到达到高潮的一刻,电话被接通了。 但并非是昂热的声音,而是卡塞尔学院的系统,诺玛。 “抱歉,昂热校长因为要处理突发的龙族事件,所以让我代为转告,要是芬格尔同学有事,那就等校长完事后处理,但如果要是路明非同学有事,一切要求都会被默许。” 芬格尔还没来得及吐槽校长那老家伙双标,紧接着就被下一句话震撼了。 “默许一切要求?” “默许一切要求。” “也包括让蛇岐八家的绘梨衣小姐跟随路明非入住卡塞尔学院这件事?” “也包括让蛇岐八家的绘梨衣小姐跟随路明非入住卡塞尔学院这件小事。” “小事?” “小事。” “你知道这位绘梨衣小姐……” “不久前刚刚得知,很荣幸未来能够有这样一位强大的混血种入住卡塞尔学院,绘梨衣小姐如果能够成为卡塞尔学院的一份子,那绝对是学院的荣幸,也是我昂热的荣幸,这句话是不久前昂热校长的留言。” 诺玛一本正经的回应。 “所以说,路明非提出的这个要求,正中那老家伙的下怀?” “我想是的,芬格尔同学,我有必要提醒你,请注意你的言辞,校长虽然很老,但却不是老家伙。”诺玛语气郑重。 “咳咳,口误哈,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没问题了。” “好的,诺玛在这里提前恭贺路明非同学以及绘梨衣小姐能够愉快的进入卡塞尔学院,到时候全体师生必将会欣然迎接。” 说完诺玛那边主动挂断了电话。 “看来是一次很愉快的谈话。” 路明非轻笑道。 “那……那必须的。” 芬格尔嘴角抽抽。 他倒是没想到昂热竟然这么勇,明知道绘梨衣拥有这么恐怖的龙族血统,却依然敢让对方入学。 话说女孩真要是进入卡塞尔学院,一整座学院的学生都成了小白兔,学生会主席凯撒以及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这样的猛人也都要靠边站,搞不好昂热自己都要小心伺候着。 毕竟女孩背后还有路明非这位龙王骑士啊! 不过再一想,昂热既然连小师弟路明非这种龙王级的混血种都敢招收,现在再同意招收一个次代种,好像也没啥毛病啊。 可下一刻芬格尔内心就狠狠咯噔一下。 他细思极恐,该不会昂热那老混蛋觉得自己没几年活头了,然后决定收几个猛将,准备直接杀入龙巢将那些龙王龙崽子什么的一锅端了吧。 毕竟昂热老了,不知道哪天就蹬腿了,他才不会管那些猛将会不会反噬自己,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说不定未来屠龙不成,反被龙屠啊! 我靠,昂热你个老混蛋不要搞我啊! 芬格尔越想越害怕。 啪的一声,他的肩膀突然又被人拍了一下,惊得这位如马熊一样的高大青年差点当场尿出来。 “小师弟,有事?” 只见路明非笑眯眯的看过来,“芬格尔师兄是对我跟绘梨衣进入卡塞尔学院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绝对没有。” “没事的,如果真有什么意见,师兄大可畅所欲言,我绝对不打死你。”男孩笑得更灿烂了。 芬格尔都快要哭了。 “师弟啊,我是真没什么意见,师兄我巴不得你跟绘梨衣天天腻在一起,我是真心期待你俩能够百年好合,等到了结婚的时候,我绝对第一时间随份大礼。” “原来是这样啊……” 路明非眼睛发亮,笑眯眯的为芬格尔整理了一下领口,“那我跟绘梨衣可就好好等着师兄的大礼了。” “那必须的。” 芬格尔哭了,当场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那个……” 身后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转身就看到乌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乌鸦阁下难道也有什么意见么?” “没没没没没……有!”乌鸦吓得连连摆手。 “有?” “没有没有没有,我特么秃噜嘴了。”乌鸦被吓到,连忙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我跟芬桑阁下一样期待您跟绘梨衣小姐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未来二位结婚的时候,我也能有幸随份大礼。” “那我还真是期待啊。”路明非眼睛又一次亮了起来。 “应该的。” 乌鸦也哭了。 没多久又忍不住鼓起勇气,再度说道:“其实我还想跟路君说一下,绘梨衣小姐因为自身状态的缘故,可能无法离开源氏重工的密室,而且就算可以,我们老大恐怕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就这样跟阁下离开。 虽然我能够看出来老大有意撮合您跟绘梨衣小姐这份姻缘,但事关绘梨衣小姐的安危,如果路君执意要带绘梨衣小姐离开,老大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但他的初衷一定是为了绘梨衣小姐的安危着想,如果,我是说如果老大他真要是拒绝阁下的要求,还望路君能够理解一二哈。” 乌鸦说出了心中想法。 路明非的恐怖实力早已深入他心,他是真怕男孩与老大源稚生,以及与蛇岐八家撕破脸啊。 到那时候,以男孩的恐怖实力,绝对是蛇岐八家所经历的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作为源稚生麾下的第一狗头军师,哪怕知道说出这种话,会引得路明非的一些不满,但这话他必须要说。 路明非沉默了。 医疗室里,芬格尔与乌鸦两人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男孩看着窗外哗哗的暴雨。 久久的沉默后,他沉声开口,“他会同意的。” …… “Sakura,你在哪里?” 森白色的密室里,当绘梨衣从病床上醒来后,却发现密室里空无一人,她心心念念的Sakura已经不见了。 顷刻间,恐慌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绘梨衣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奶猫,孤零零的行走在白色的荒原上,任由她如何呼唤,心爱的Sakura也没有来到她身边。 “Sakura,你在哪里,绘梨衣好想你。” 悲伤的气息在女孩内心间涌流,眼泪抑制不住的从深红色的眼眸里流淌出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在意的东西,就越是害怕会失去,最后变得患得患失,直到有一天,心爱的事物真的不见了,内心的崩溃犹如大坝决堤,整个人都会在顷刻间被悲伤的洪流淹没。 “哎呀呀,让我看看是谁家傻妞在哭鼻子呢?” 一道戏谑的男孩笑声从密室外传来。 绘梨衣连忙梨花带雨的惊喜看去。 只见路明非从密室入口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热汤,另一手还端着用小笼子盛放的东西,一共六笼。 男孩刚把手上的食物放到一旁桌子上,女孩就一把扑在了他的怀里。 “Sakura,我以为你离开绘梨衣了。” 女孩一脸悲伤的说,脸庞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 路明非苦笑着擦去女孩脸庞上的泪水,心说恋爱期的女孩还真是患得患失,尤其是绘梨衣,不仅患得患失的症状严重,还非常爱吃醋。 不过他喜欢,嘿嘿。 “Sakura当然不会离开你呀,只是怕你饿着,所以就早早跑出去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看看我给绘梨衣带的什么?” 路明非打开桌上食物的盖子。 “呜哇!” 女孩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顿时闪亮起来,里面满是亮晶晶的小星星。 因为路明非带来的正是她最爱的胡辣汤还有小笼包。 这可是人间美味啊。 当初哥哥源稚生带她吃的那些大餐简直就是垃圾,哼哼,话说哥哥源稚生好久才难得带她出去一次,还带她吃那么难吃的东西。 所以她的Sakura最好了。 第112章 Sakura说过的,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分开(9k求订阅) “Sakura,快快。” 绘梨衣迫不及待的伸手从小笼子里拿起一个白灿灿的小笼包,尽管她很想吃,却率先将小笼包朝面前男孩嘴里投喂。 “绘梨衣先吃吧。” 路明非笑看着偷偷咽口水的女孩。 “Sakura先吃,快快。” 绘梨衣执意要让路明非先吃第一口,生怕小笼包凉了失去口感,心急的直接朝路明非嘴巴里塞。 “好好好,我这就吃。” 路明非赶紧乖乖张嘴就范。 他想到此前在千鸟渊的樱花树下,绘梨衣递给他冰淇淋的时候,还没等他客套性的拒绝一下,女孩就心急的直接将冰淇淋怼到他脸上。 他当然知道绘梨衣是好意,更是对他心中在意,所以内心满满的都是感动。 一口下去,小笼包的香味在口腔间融化开来。 “唔呀~” 绘梨衣欢呼起来,美眸亮晶晶的。 看到路明非一口吃下小笼包,然后满脸期待着对方获得满足的表情。 “诶妈呀,太好次了!” 路明非极为配合,一脸激动的竖起大拇指,一副“味道好极了,人间美味啊”的感动表情。 “嘤嘤嘤。” 绘梨衣忍不住跟着雀跃起来。 看到男孩吃下小笼包一脸满足幸福的表情,比女孩自己吃下小笼包还要激动开心。 然后又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小笼包继续给男孩投喂。 “绘梨衣也快快吃呀。” 路明非张开嘴巴,再次吃下女孩投喂来的小笼包。 然后自己也拿起一个小笼包,投喂到女孩嘴里,绘梨衣早就一脸期待的等着呢,等到小笼包被女孩一口吃下,绝美脸颊都被撑到鼓鼓的。 一双玫瑰般深红的美眸顿时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 “诶妈妈呀,太好系了!” 绘梨衣学着路明非的话,还有模有样的朝男孩竖起大拇指,一副我也“味道好极了,人间美味啊”的表情。 女孩“拙劣”的模仿虽然没有学到精髓,但却非常可爱,路明非只觉得自己的小心心都被萌化了。 忍不住直接上手,宠溺的拍了拍绘梨衣的脑袋。 路明非又趁机端起面前热气腾腾的胡辣汤,他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在上面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的投喂给女孩。 “绘梨衣,张嘴,啊……” 男孩示范张嘴的动作。 “啊……” 绘梨衣乖萌的跟着张开樱红色的唇瓣,将这一勺胡辣汤轻轻喝下,顿时露出幸福而满足的表情。 “诶妈妈,太好系了。” 女孩眼中冒出小星星,忍不住再度学起了路明非刚才的话。 原本还有些大病初愈的苍白脸庞变得红润起来,像是升腾起的一抹晚霞,衬着女孩绝美的脸,明媚又动人。 “绘梨衣,胡辣汤好喝么?”男孩轻笑着问。 “唔唔!” 女孩眼中满是幸福快乐的光。 “还是大叔那一家么?” 绘梨衣想到了什么,在小本本上写道。 “是呀,还是我们上次从千鸟渊离开后,去的那家高记中餐馆。”路明非在小本本上接着写了一句。 他没想到绘梨衣还能记得上次那家中餐馆,甚至还记得那个为他们加盘凉菜以及最后为他们打抱不平的河南大叔。 路明非不由得回忆起来。 不久前他骑着机车冒着风雨前往了一趟东京的千代田区,直奔那家高记中餐馆,才刚一进店,中年老板就兴奋的冲了过来。 当场就是一个热情熊抱。 好在路明非底盘扎实,才没有被这位激动的河南大叔一把扑倒。 对方也知道路明非这个小伙子绝非凡人。 “小伙子,想吃啥,叔全包嘞。” 说着脑袋还往店门口瞅了瞅,“小伙子,你小女友咋没来?” “她生病了,刚刚恢复好,她喜欢喝大叔这里的胡辣汤还有小笼包,所以我打算给她带一份回去。” “中中中,中的很呐!” 大叔连忙冲进厨房,等到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六份胡辣汤,以及十二笼小笼包,他一个人拿不完,其他店员也纷纷出动了。 啊这…… 路明非苦笑的抓抓脑袋,表示自己的小女友大病初愈,吃不了那么多,他还要帮着分担一些,所以只需要一份胡辣汤以及六笼小笼包。 “中!” 河南大叔没二话,马上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还怕中途辣汤以及小笼包别凉了,又多加了好几层保温布。 临走的时候河南大叔说啥也不要钱,只是冲着路明非离开的背影热情喊道:“小伙子,祝你跟你的小女友生活一直甜甜美美啊,有空常来呦!” “谢啦大叔!” 路明非开心的挥了挥手,然后骑着机车准备离开。 “小子,你给叔站住!” 还没等路明非刚起步,河南大叔就一脸愤愤的从店里直冲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沓钱。 正是路明非悄摸留下的。 看着大叔“气势汹汹”朝自己冲过来,路明非笑道:“大叔,生活都不易,也感谢你之前的照顾,这些钱都是应该的,我就先走一步啦,以后还会来你这里吃饭的。” 说完就转动油门,机车开始离开。 “臭小子,路上雨大,你开慢点,还有,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把你的小女友也带过来。” 眼看着逐渐远去的路明非,河南大叔愤愤的冲着男孩背影喊道,不过话语间满是关心与祝福。 “中!” 路明非开心的回应道,朝大叔挥了挥手,没多久就骑着机车消失在了风雨里。 “这混蛋小子,就是应该给的,也不需要这么多啊!”河南大叔看着手里的一沓现金,骂骂咧咧道。 “哼,别让我逮到,否则下次直接一百份胡辣汤,一百份小笼包招呼,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让走!等着!!真要是吃不完,罚他跟他小女友原地结婚!” 大叔愤愤的想。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姨妈的笑容,心情又莫名好了起来,哼着咿咿呀呀的河南大戏,摇头晃脑的走进了小店里。 …… 或许这就是幸福吧。 看着绘梨衣开心的小口小口喝着胡辣汤,路明非心里满满的感动。 哪怕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但这一刻能够跟相爱的人在一起你侬我侬,哪怕是喝着一份简单的胡辣汤那都是梦寐以求的幸福。 “Sakura也快喝呀,张嘴,啊……” 绘梨衣看着一旁就知道傻笑的路明非,不由得用小勺子舀了一口辣汤投喂给男孩。 还学着此前男孩张嘴的模样。 “啊……” 路明非下意识的张开嘴巴。 绘梨衣小心翼翼的把这一勺胡辣汤投喂到了男孩嘴里,生怕再像之前喝米粥那样,弄得对方满脸都是。 一勺辣汤入口,顿时香气四溢。 可下一刻路明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送到他嘴里的勺子正是绘梨衣一直使用的。 可能是辣汤太好喝,女孩每次用勺子喝的时候,都要将整个勺子都含嘴里,生怕浪费了任何一滴。 如今这勺子竟然也被他含在嘴里。 这……进口勺? 回味着胡辣汤的味道,路明非顿时觉得……更好喝了呢。 人间美味啊! 路明非整个人都支楞了起来。 绘梨衣倒是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在给男孩投喂一勺辣汤后,然后又给了自己一勺。 甚至还把小勺子边缘漏下的辣汤舔的干干净净。 看到绘梨衣如此坦然,路明非也不由得悟了。 是啊,为什么要有这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呢,情侣间互相投喂什么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啊。 而且更关键的是,绘梨衣那是他的女友么?那可是他未来的老婆啊! 渐渐的,路明非也彻底放开自我,主动将小勺接了过来,一会喂给绘梨衣一勺,一会又喂给自己一勺,两人你来我往,一份简简单单的胡辣汤却被喝的不亦乐乎。 到最后路明非身子都有些飘飘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喝了三斤二锅头呢。 很快一份辣汤就要见底,而一旁的六笼小笼包也被吃的没几个了。 考虑到绘梨衣刚刚恢复身体,不易食用太多,所以之前吃的那些食物储量就已经足够了。 路明非如狂风扫落叶,直接将剩下的辣汤与小笼包扫荡的一干二净。 他收拾好桌上的木笼与汤盒,然后坐下来让绘梨衣乖乖别动,用洁白手帕给女孩擦拭嘴巴。 路明非擦拭的动作很专注很认真,就像是在轻轻擦拭一件珍爱的宝物。 而面前的女孩也非常配合。 绘梨衣微微闭上美眸,任由路明非为其擦拭嘴角食物的残渣。 这一幕早就在千鸟渊的樱花树下发生过,当初就是路明非的这一幕举动,突然让绘梨衣内心如琴弦拨动,觉得路明非是个非常温柔的男孩。 她还跟Sakura在樱花树下曼舞,拥抱…… 渐渐的,绘梨衣樱红色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然后开始嘻嘻傻笑起来。 “绘梨衣,你怎么了?” 被女孩的状态感染,路明非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因为绘梨衣很开心呀。” 女孩满脸幸福。 脑海里的那些画面让她觉得很暖很暖。而Sakura就在她的身边。 这座冰冷的密室再也不觉得冰冷了。 路明非宠溺的拍了拍女孩的脑袋,他虽然不知道绘梨衣在想些什么,但必然是一些非常开心的事情。 她快乐,他就快乐! 谁要让她不快乐,他就快乐的去虐谁! “Sakura,我也给你擦擦。” 绘梨衣学着路明非的动作,用手帕给男孩擦拭。 女孩柔软的娇躯贴靠过来,路明非甚至能够闻到对方樱花般呼出的气息,温热而芬芳。 渐渐的,路明非感觉到不对劲。 虽然绘梨衣已经极为专注的在为他擦拭嘴巴了,可脸上那些食物残渣却越擦越多。 “绘梨衣,我觉得我自己可以。” 路明非忍不住开口。 可绘梨衣在这一刻却出奇的执着,甚至一只手还搂住了路明非的脑袋,生怕男孩挣脱出去,结果最后男孩被擦得鼻子嘴巴都是食物残渣。 密室里多了一只小花猫。 “Sakura,绘梨衣擦的不是很好,你自己来吧。” 看着自己的杰作,最后连绘梨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有些心虚的把手帕又递给路明非。 男孩哭笑不得,直接去洗了把脸。 直到搞定这一切,本来绘梨衣还想着跟路明非打会街霸,不过男孩考虑到绘梨衣刚刚恢复,不易剧烈运动,所以就没有答应。 而是一脸认真的问向对方。 “绘梨衣,你现在感觉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对于龙血的侵蚀,路明非也不敢保证现在的绘梨衣已经彻底恢复。 尤其是绘梨衣自身的龙族血统非常恐怖,甚至达到了次代种的层次,真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那绝对非同小可。 在男孩郑重的目光下,绘梨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可随后又赶紧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心口。 “绘梨衣这里暂时好些了,只要Sakura在我身边,这里就不会难受。”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认真写道。 然而如玫瑰般的美眸深处却悄悄闪过一抹狡黠。 “这样啊……” 路明非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好家伙,这是赖上我了啊。 “可万一哪天Sakura要是离开了呢?” 路明非试探性的问。 啪嗒一声。 女孩手里一个被捏的扁扁的迪迦奥特曼模型掉在了地上。 绘梨衣原本亮晶晶的美眸顿时变得暗淡无光,“Sakura要离开我了么?” 女孩的心乱了。 路明非一直都在对她说,绝不会离开她的,可是她觉得男孩突然这样说,应该早有“预谋”。 Sakura一定是想要离开了,可绘梨衣真的不能没有Sakura。 “我的确是要离……”路明非下意识的说。 可还没说完,绘梨衣就一把扑在了他的怀里。 “Sakura,你答应过绘梨衣的,绝对不会离开绘梨衣,为什么你现在又反悔,你是不喜欢绘梨衣了么?”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小本本上。 写下来的字迹也变得非常模糊。 路明非怔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安慰,“不是啊,绘梨衣,我说我的确会离开日本,但我不会一个人离开的。” 结果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破防了。 “我知道,Sakura肯定是打算和那个怪怪的青年一起离开,难道Sakura喜欢他,比喜欢绘梨衣还要多么?” 女孩委屈的紧紧抿住红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我……啊……这……” 路明非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要说啥了。 他完全没预料到绘梨衣的想象竟然还有这种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神展开。 什么叫他打算跟那个怪怪的青年一起离开? 什么又叫喜欢对方,比喜欢绘梨衣还要多? 路明非人麻了。 虽然他跟芬格尔的友谊坚若金刚,毕竟那是曾经交过命的生死兄弟,上辈子就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他在意对方,深爱着……阿呸! 但绝不是绘梨衣想的那种喜欢,否则他跟芬格尔算啥了,好基友? “绘梨衣,那个怪怪青年其实是我的师兄。” “什么是师兄?” “师兄就是……就是……你可以理解为你跟你哥哥源稚生之间的那种关系,我跟芬格尔绝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路明非硬着头皮解释。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否则这么爱吃醋的绘梨衣,一旦针对芬格尔,搞不好会直接把芬格尔切成片啊。 不过这么一解释,路明非倒觉得更古怪了。 什么叫不是想的那种喜欢?总感觉他路老爷跟芬小妾真有一腿,现在着急忙慌的跟正妻解释一样。 “真的不是那种喜欢?” “真的不是那种喜欢!” 虽然觉得很怪,但路明非还是第一时间拍胸口保证,以此来断去绘梨衣心中杂念。 “也就是说Sakura跟那个怪怪的青年不会结婚,对么?” 绘梨衣惊喜的在小本本上写道。 噗……咳咳。 路明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为啥要跟芬格尔结婚啊? 不对,为什么绘梨衣脑海里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当然不会跟芬格尔结婚!” 路明非把胸口拍的邦邦响。 “那为什么Sakura还要离开日本呢?让那个怪怪的青年自己走吧,我会让哥哥给他安排一架私人飞机,今晚就能飞走。” 绘梨衣热心的安排起来。 噗…… 路明非彻底被逗笑了,心说好家伙,绘梨衣想要跟他在一起,结果把芬格尔安排的明明白白,这是要连夜送走啊。 …… 源氏重工某层医疗室。 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芬格尔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浑身上下突然感觉有种毛骨悚然的切割感。 不过半晌后也没有其他动静,芬格尔才心有余悸地平复下来。 可刚躺到床上,他又连忙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 芬格尔突然想起来了,这股惊悸的切割气息,不就是来自他弟妹么? 再加上刚刚他一连两个大喷嚏,他细思极恐,该不会是被女孩惦记上了吧? 可我已经废成这样,我到底怎么了我? 难道看出了我对小师弟深沉的爱? 不会吧? 又或者是我拍下来她跟小师弟那些照片准备挂在卡塞尔学院的守夜人论坛准备竞拍这件事被发现了? 芬格尔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不对劲。 越想越怕怕。 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让诺玛赶紧给他预定今晚飞往芝加哥的机票提桶跑路,要不然真被绘梨衣惦记上,那绝对要凉啊! 他虽然战力不俗,但跟绘梨衣这种堪比次代种的混血种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条杂鱼。 真要是爆发,十个芬格尔也顶不住一个绘梨衣啊。 而且他压根指望不上小师弟路明非,要知道男孩可是绘梨衣最忠诚的守护骑士,他真要是被女孩针对了,说不定小师弟第一个来搞他。 “芬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就在芬格尔内心战战兢兢的时候,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摸了过来。 芬格尔一扭头,顿时吓得一激灵,浑身触电般抽抽。 只见灯光暗沉,他身后正站着一个缠满白色绷带的白色身影,而且脑袋正朝他探过来,就像是暴风雨之夜,那个白裙飘荡的女孩。 “啊!!” “芬桑莫怕,是我,是我乌鸦啊。” 缠满绷带的人也被吓得够呛,连忙把医疗室大灯都打开,同时第一时间自报家门。 “我靠,你丫的走路没声啊!” 看到是乌鸦,芬格尔脸庞黢黑的骂骂咧咧。 “我有些内急,就去厕所冲一下,这不刚回来么?” 乌鸦有些委屈。 他看到芬格尔一个人瘫在床上乱颤,还以为是对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这才不顾浑身伤痛的连忙冲了过来。 芬格尔闷油瓶一样闷闷起身,直接朝厕所方向冲。 “芬桑你干什么去?” “我特么去厕所!” 芬格尔骂骂咧咧。 乌鸦惊了,目光可疑的看了眼青年身后,心说该不会是被吓尿了吧。 …… “Sakura,我们可以一直待在日本,到时候我会让哥哥给你在家族企业里安排一个很好的职位。” 绘梨衣一脸希冀的举起小本本上的话给男孩看。 路明非摸着女孩的长发,神色感慨,“Sakura必须要离开,因为Sakura还需要继续变强啊,这样的话,未来才能更好的保护绘梨衣,让绘梨衣再也不会受到伤害。”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跟绘梨衣永远在一起呢。 两人的物质要求都低的可怜,就算是每天粗茶淡饭也能够幸福甜蜜的生活一辈子吧。 开一家小网吧,嗯,主要是他跟绘梨衣两个人想玩,到时候再生几个孩子,人生还真是美好啊…… 但他深知现在还远不是能够安稳下来的时候,老唐、楚子航,夏弥,甚至还有小魔鬼路鸣泽…… 太多太多的悲剧需要等着他来改写。 而且如果他没有强大的实力,他甚至永远也无法和绘梨衣幸福安稳的生活在一起。 毕竟两人的龙族血统可是无数混血种以及混血种势力觊觎的东西,尤其是这个世界上还藏着奥丁一类的怪物。 他还有太多太多的敌人,所以他必须时刻准备着战斗。 “绘梨衣绝对会好好保护自己,不用Sakura变强的。” 绘梨衣有些焦急的在小本本上写道,生怕路明非因为需要变强而离开日本。 这样的话,两人岂不是还会分开。 “那为什么你会受伤呢?”路明非故意板起脸来。 “我,我……” 绘梨衣低下头,也深深知道自己没有做好。 看到女孩的模样,男孩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绘梨衣,你知道么?你要是受伤了,Sakura这里会非常非常难过,这种感觉绘梨衣应该有体会吧。” 路明非指着自己的心口。 女孩感同身受的狂点脑袋,然后在小本本上写道:“绘梨衣知错了。” 接着又在小本本下面一行写了一句话,“可是……可是绘梨衣不想跟Sakura分开,绘梨衣能和Sakura一起走么?” 小本本后面那张绝美的脸庞满是希冀与期待,甚至在偷瞄男孩的表情。 “这样啊?” 路明非一副有些为难的抓抓头。 “Sakura放心好了,绘梨衣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每天只需要一点食物就能吃饱,而且我还会,还会……” 绘梨衣似乎想要极力证明自己吃得少,但劳动的多,一个劲速写自己的优势。 可她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算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绝活啊。 “再想想,要是没有啥绝活的话,我很难办啊。”路明非说。 “我,我还会……对了,我还会打街霸!” 绘梨衣终于找到了自己强项。 路明非笑道:“虽然不得不承认绘梨衣街霸的确打的很厉害,尤其是使用春丽,但你好像没赢过我的隆哦。” “可……可是绘梨衣真的没什么绝活了。” 女孩忍不住委屈的抿住嘴巴。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啊,跟Sakura在一起的机会就在眼前,可她却根本把握不住。 看着女孩的表情,路明非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决定不再逗弄绘梨衣,而是将女孩轻轻拉入怀里,柔声说道:“傻瓜,Sakura当然会带着绘梨衣一起离开日本呀,Sakura说过的,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分开。” “真的……真的么?” 幸福来的太突然。 女孩绝美的脸庞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 这可能是至今为止,绘梨衣最激动的时刻了。 以女孩为中心,周围的物体完全不受控制,纷纷在这一刻凭空悬浮了起来。 不仅如此,整栋源氏重工大厦里的所有灯光皆是在这一刻紊乱闪烁,那是格外狂暴的元素乱流在波动。 “这这这!!!” 刚从厕所走出来的芬格尔一脸惊骇,他后背紧靠在墙壁上,下一刻又火急火燎的冲向了厕所。 不过这股力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顷刻间大厦又恢复了平静。 路明非轻拍着女孩柔软的后背,“当然是真的呀,Sakura说过的,绘梨衣可是我最珍爱最珍爱的宝贝呢,我可舍不得跟你分开。” 女孩满脸激动,可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又变得暗淡起来。 “可是,可是哥哥不会答应我跟Sakura离开的。” 绘梨衣想到了哥哥源稚生。 哪怕她平日外出都会被家族的人严格监视,源稚生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让她跟Sakura一起出国呢。 “放心,他一定会答应的。” 路明非语气笃定的说。 “真的么?” “真的。” “唔唔!” 看到男孩眼中的自信,绘梨衣也不由得跟着自信起来。 仿佛是只要Sakura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男孩说能让哥哥源稚生答应让她跟Sakura一起离开日本,那就一定能够如愿。 “所以说绘梨衣的身体要快快好起来,等绘梨衣彻底恢复好了,我就带你去东京天空树。” “好耶!Sakura最好了!” …… 轰隆隆! 惨白色的电光将大殿映的忽明忽暗。 地狱般的壁画上,漆黑的地狱火焰熊熊燃烧,就像是漆黑的岩浆之河,河水里夜叉修罗以及女鬼们在交缠中发出凄厉哀嚎。 这里是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同样是橘政宗此前在这里冥想以及被虐杀成血色十字的供奉殿。 大殿内的墙壁上依然淋漓着狰狞刺眼的血,哪怕外面的暴雨从门窗外裹挟而来,也根本洗刷不掉上面的血。 大殿里帷幕狂舞,烛火飘摇,恶鬼般的冷笑声在殿内发出层层叠叠的回音。 那是投影仪上投放在墙壁上的一段监控视频。 一位身穿黑色和服的老人盘坐蒲团上,仿佛正沉思冥想。 没多久他就伸手从身上拿出一沓照片出来,贪婪摩沙着照片上男孩女孩的身影,就像是黑暗里饥渴的怪物,哪怕是隔着荧幕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磨牙吮血般的吞咽声。 他一张张翻看,直到看见照片里男孩亲吻女孩的一幕。 这本该是无比美好,甚至是会下意识祝福的爱恋,可老人却为此疯魔了。 老人发出竭斯底里的怒骂,他疯狂摔打着大殿内的神明法像,哪里有半点对神明的敬畏,所谓法像仅仅只是一头恶鬼用来发泄的工具。 直到公卿人登场,就像是一幕大剧缓缓拉开帷幕。 西伯利亚,黑天鹅港,基因研究,龙,王座,赫尔佐格博士,邦达列夫阁下…… 两人像是朋友,又像是宿命中的死敌,他们从西伯利亚的黑天鹅港开始厮杀,直到日本海上的凶残交锋,杀机像犬齿般紧密扣合起来。 伴随着雷霆炸响,图穷匕见,原本还相谈甚欢的老友,顷刻间就变成死敌,两人的宿命在大殿再度被延续。 直到身穿黑色和服的老人被一刀斩碎双眼。 公卿人摘下面具前的一刻,监控就已经被破坏了,紧接着就是老人凄厉的惨叫声,求饶声,以及怒骂声。 源稚生站在大殿里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段视频他足足看了三遍。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不解,最后再到沉默,如今他已经沉默了一个小时。 暴雨一直下。 三个小时前,蛇岐八家的家主们神情凝重簇拥着大家长橘政宗,将其火速安排到了家族的医疗地。 临走的时候,源稚生看到过橘政宗那血肉模糊的身体,不,准确来说是尸体。 随行而来的抢救组第一时间就进行了救治,可结果很不理想。 橘政宗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会成为植物人,而且至今为止,精神意识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凶手竟然这么狠辣,不仅仅使用各种极刑虐杀了大家长橘政宗,哪怕后者成为植物人,也要让其终生不得安宁。 但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长就这样死去。 所以只能前往家族的专属医疗地进行紧急抢救,只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起初源稚生知道这个情况后,内心何止沉痛,他觉得公卿人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可直到他在这里看了三遍对方交给他的监控视频。 他沉默了。 视频里这位一直深受蛇岐八家族人敬畏的大家长,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模样,简直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鬼。 这个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但仍然抑制不住渴血的欲望,那从乱发中投射出来的眼神,纵然是源稚生也不由得感到惊悸。 源稚生这一生斩杀过无数失控的残暴混血种,他们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都已经不是人了,更像是一头凶残的野兽,可那些人跟视频里的橘政宗相比,都远不及老人半分。 那是何等狰狞,何等凶恶,何等残暴的眼神啊。 老人看着照片上的路明非与绘梨衣,恨不得立即将其吞吃的一干二净。 源稚生无法欺骗自己。 或许这才是橘政宗的真面目吧。 赫尔佐格博士,应该是这样称呼对方吧。 此人手段高明,心机叵测,如今想要借助蛇岐八家的力量来完成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执刀人,好一个执刀人啊! 源稚生看着窗外雨流狂落,一尊尊石龙在风雨中展翅欲飞。 为了得到权柄,大家互相算计,只为了能够距离那最终的王座近一些。 可明明那王座尽头上的伟大存在都已经不知道陨落了多少岁月,或许仅仅只剩下一根枯骨,可大家仍然野心勃勃,为了能获得那枯骨而抵死拼杀。 他忽然觉得很疲惫。 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大睡一觉啊,又或者干脆去法国买防晒油算了。 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订今晚前往法国的机票出发,第二天早上就能够抵达那片海滩不是么? 源稚生忍不住想。 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奢望,别管橘政宗到底是个什么阴谋野心家。 对方如今的地位在蛇岐八家举足轻重,一旦失去了对方,蛇岐八家如群龙无首,到时候整个日本黑道势力都会陷入混乱,又不知道会造成多少无妄杀戮。 他身为家族少主,必然要在这一刻站出来维持局面,甚至是将其更正。 所以在未来他不仅不能去法国卖防晒油,他还要尽全力成为蛇岐八家新的旗帜。 源稚生苦笑。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心累啊,感觉未来想要去法国卖防晒油的日子已经遥遥无期了。 前不久那个法国网友还在催促他,问他要不要来加盟。 “少主。” 樱如忍者般,无声出现在男人身后。 “怎么了,樱。” 源稚生问。 他知道如果不是非常紧要的事情,樱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扰自己。 女孩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源稚生。 后者接过后,赫然看到了乌鸦发来的一条短信。 然而看到短信的内容,源稚生满是疲惫的眉宇间,却出奇的舒展了起来。 好像整个人在这一刻变得轻松了。 身旁早已看过短信内容的樱忍不住心中一动,好像……哪里不对劲。 第110章 答应我(9k求订阅!) 该怎么形容呢。 绘梨衣曾觉得自己的世界是一片荒芜的原野,哪怕她一直走,前方也是走不到尽头的黑暗。 其实她能够听到周围有很多人在说话,但这些人只是走向她,路过她。 她的人生与世间那些美好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际。 黑暗凄冷且漫长。 直到她的身边出现了一束光,照亮了她黑暗的全世界。 小手在被子里轻轻蠕动,紧紧抓着身边另一只修长的手。 绘梨衣凝神看着男孩棱角分明的侧脸,只觉得内心欢喜,男孩的鼻子眼睛眉毛,她都喜欢,毫无道理,却又都是道理。 在绘梨衣的世界里,她觉得Sakura就像是动漫里的英雄骑士,而她则是一位落难的王国公主,在英雄骑士抱着公主将邪恶斩尽的那一刻,公主注定会爱上英雄骑士。 就算以为邪恶还会降临,但那时候公主已经与英雄骑士有了好多好多的孩子,他们会代表正义继续与邪恶征战。 其实正义邪恶啊什么的,绘梨衣才管不了那么多,她也不是很明白,有那点时间思考,还不如多吃两块小熊饼干或者多打两局街霸啥的。 重点是英雄骑士与落难公主后来会有好多好多的孩子。 嘻嘻,她跟Sakura的好多孩子。 什么是爱,绘梨衣是不懂得。 她的脑子里装不了那么复杂的字眼,但她却知道,Sakura喜欢的东西,她都喜欢,Sakura不喜欢的东西,她也不喜欢。 绘梨衣会将自己所有珍贵的东西都拿出来跟Sakura分享,因为她觉得这些东西让她开心,所以天真的认为男孩也会跟着开心。 她大抵是离不开他了。 绘梨衣忍不住探出另一只手在路明非脸庞上轻轻划动,像是在认真描绘男孩的脸,将这幅面貌牢牢刻印在自己心里。 貌似熟睡的男孩被刺挠的努了努鼻子,实则悄悄睁开一只眼偷看,正好与女孩欣喜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呀,绘梨衣醒了啊。” “唔唔!” 女孩乖萌的点了点头。 “你起来的好早呀,Sakura都还没睡够呢。” 路明非故作镇定的打了个哈欠,表示刚刚醒来。 实则两个黑眼圈尤为明显。 其实他早就醒了。 准确来说他一晚上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觉,实在是睡不着啊。 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能不能对他这个年龄段位的男孩有最起码的尊重啊。 又不是根木头,身边性感佳人就在身畔,他怎能不上火呢。 就算一夜不睡也不可能顶这么大的黑眼圈,主要还是火气上涌,硬生生冲顶上来的结果。 如果说绘梨衣仅仅只是褪下衣服,老老实实在他身边睡下也就罢了,可关键是女孩一晚上也没怎么消停。 这里的没消停并非是没睡着,绘梨衣睡觉倒是睡得香甜,只是睡姿真的是让他一言难尽。 女孩虽然香甜的睡在床上,一整晚却不知换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姿势。 不是把性感如玉的长腿搭在路明非身上,就是将整个上半身直接趴在他胸口上,甚至还张开胸怀,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好在路明非呼吸悠长,这才没有被窒息。 只是话说回来,当绘梨衣睡意朦胧的把他搂在怀里的时候,为什么他不是第一时间钻出来,反倒是自己在考验自己的呼吸耐力。 他大抵是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绘梨衣重新换了另一个睡姿,他才得以“解脱”,有种意犹未尽……啊不对,有种怅然若失……还不对,有种……是了呢,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就这样,路明非一晚上不知受到多少非人“压迫”,孩子心里委屈,孩子又不敢说。 只能忍气吞声的朝床榻边一点点挪动,以求在这张本就不大的床上,能够有自己的一片小小天地。 可绘梨衣简直“欺人太甚”,不仅霸占大半张床,甚至连他也要被霸占。 完全可以想象,地主老爷想要扩大版图,不仅仅强行收了人家的地,甚至连钱都不给,好家伙,这不白嫖么! 简直岂有此理! 可路明非一介“草民”,面对地主家的强权,他只能“忍气吞声”,在一点点被压迫下,对方得寸进尺,越发嚣张,最后被直逼到了床边一线天,路明非大半个身子已然悬空。 是时候考验真正的技术了。 诶,不倒,就是不倒。 别问他为啥非得要睡床上争他的一亩三分地,关键这也是他要思考的命题啊。 路明非也曾“挣扎”过。 比如趁着绘梨衣熟睡的时候,趁此绝佳时机,男孩赶紧第一时间悄摸起身,离开了“战场”。 索性直接睡在地板上,虽然清凉,但胜在“清净”,至少心里清净便无所作为了。 可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怀里有一个软软的,就像是一只小奶猫一样的事物觉得夜晚冰冷,然后钻到主人怀里寻求温暖。 樱花般的芬芳气息涌来,就像是樱花的枝丫被风吹拂,微微吹打在男孩的脖子上。 有些刺挠,但很舒服。 就像是…… 就像是在哪里经历过一样! 路明非仿佛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睁开眼,整个人都惊了。 怀里哪有什么小奶猫,根本就是绘梨衣啊。 女孩睫毛微微颤动,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恬淡,睡得极为香甜。 关键这里可是地板啊喂。 为什么他都躲到这里了,还不放过他啊。 路明非苦笑看着怀里的绘梨衣。 其实他也并非是主观抗拒绘梨衣,关键是女孩一身清凉,对他来说实在是压力太大了,真要是没什么心思,鬼都不信。 他想到那次在情人旅馆,从安抚绘梨衣到最后不小心睡着,然后做的那个婚礼梦。 梦中亲朋好友悉数到场,他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冲向了一袭洁白婚纱的绝美女孩,两人紧紧相拥,不分彼此。 而在现实中的那张床上,路明非同样紧紧抱住了绘梨衣。 这不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游么? 万一他这次不小心睡着,梦里直接跟绘梨衣进行一些羞羞的运动,那岂不是…… 路明非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所以他这才严于律己,生怕自己跟女孩一起睡着后,做出一些羞羞的事情来。 别管是他自己内心里的一些想法,还是绘梨衣目前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甚至都不支持那些行为。 路明非又把绘梨衣抱到了床上。 本来想着这次再躲远一些还甩不掉那小猫?他还就不信了! 结果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无论他躲到这间密室的哪一个角落,绘梨衣都能精准的找到他,然后猫一般钻进他的怀里,等到路明非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怀里必然会有一个睡姿香甜的绝美女孩。 讹人!肯定是讹人! 就这样,男孩一次次躲,一次次苦笑,一次次将女孩重新抱到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足足折腾了三个小时,好家伙,天都快亮了,可他还在跟绘梨衣斗智斗勇。 路明非心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把女孩抱到床上,他就一个人去打街霸。 他早就看到了在密室角落里有一部游戏设备,既然他浑身上火,那就来一场激情四射的街霸来泻泻火。 隆:嚎由根!!(震声) 可就在路明非弯腰把熟睡的绘梨衣小心翼翼抱回床上的一刻,结果女孩紧紧拉住了他的手,男孩微微挣了一下,纹丝不动。 明明女孩睡得香甜,却抓的那么用力。 无奈,他只好再度躺回了床上,再度回到了刀枪剑戟般的惨烈战场。 这时候路明非宁可去硬刚龙王,也不愿意…… 正要发誓的男孩突然想到老唐那张喜庆又有点猥琐的脸,还是算了吧。 刚不起。 至于夏弥。 呵呵,欺负大嫂,要是按照江湖规矩那可是要被三刀六洞的啊。 他路明非岂能做那种小人! 他宁可对芬格尔那家伙下手,也不可能欺负嫂嫂。 不过话说他为什么要对他师兄芬格尔下手啊! 莫不是嫂嫂不行,兄长就可以?? 就这样路明非迷迷糊糊的睡去,不过夜里也是反反复复醒来好几次,生怕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 尤其是最后一道防线,那可是属于他的马奇诺,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都还在。 路明非一脸欣慰,差点流下激动的泪水。 终于天亮了,他从未有过这般渴慕光明,至于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都统统见鬼去吧,实在是宵不起啊。 “那个,绘梨衣,外面天都亮了,我们要不然现在就起……” 看着将脑袋贴在自己胸口上的女孩,路明非忍不住说道。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下一句话,然后满脸期待的举给他看。 “Sakura,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把小宝宝生出来?” 路明非人傻了。 这傻妞该不会真的以为睡一觉就能怀孕吧。 看着女孩眼中的期待与娇羞,好吧,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男孩硬着头皮撒谎。 “那我需要注意什么?” “你吃好喝好玩好。” “唔唔!” 绘梨衣在男孩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怀着对生宝宝的美好期待,又要继续美美睡上一觉。 “绘梨衣,可以起床啦。” “绘梨衣还想要继续睡一会呢。”女孩在小本本上写道。 路明非拿过女孩手里的笔,接着在小本本上写了一句,“可是我们今天还要去东京天空树呀。” “呜哇。” 绘梨衣惊喜的欢呼起来。 可能是因为有宝宝的缘故,她竟然忘了还要去东京天空树这个令她梦寐以求的旅程。 “那我们现在要起床么?” “唔唔!” 绘梨衣连连点头脑袋。 路明非抚摸着女孩的长发。 他今天看过东京的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上午还会有些小雨,可到了晚上就会放晴,到时候夜晚将会有满天星辰。 感觉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东京一连好多天大雨,却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放晴,这样就能够跟绘梨衣完成最后去天空树的游玩计划了。 等到着一切真正落幕,他就可以离开日本了。 不过他不是独行,身边有他的兄弟,还有他心爱的女孩。 看着绘梨衣欢喜雀跃的可爱模样,路明非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然是最后一场旅行,此次天空树之旅无论如何也要给女孩一场前所未有的浪漫。 就在他幻想着心中那个唯美计划的时候,穿着清凉的女孩直接掀开被子去穿戴自己的衣服了。 如此近距离的冲击,路明非只觉得鼻腔间一阵汹涌,差点一泻千里。 “SakuraSakura,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绘梨衣穿好衣服就噌噌噌的冲了过来,抱着男孩的手臂撒娇般的问。 “傻瓜,别急呀,天空树要到晚上才能点亮呢,那个时候才是最美的时刻。”路明非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那我们还要等很久。” “很快就会到时间的,难道绘梨衣跟Sakura在一起不开心么?”男孩打趣道。 “开心开心,跟Sakura在一起最开心了。” 绘梨衣撒娇般的又钻进了男孩怀里。 嘟嘟嘟。 密室气密门上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嘟嘟声响,只见源稚生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绘梨衣,我是哥哥,现在可以进来么?” 屏幕上的源稚生说道。 他看不到密室里的情景,所以通常都是以这种方式先询问一下,如果很长时间绘梨衣都不理会,他才会密码开锁。 “我去,大舅哥踩着点来的吧。” 路明非眼角有些抽搐。 磨磨蹭蹭的来到门后,看到屏幕上的【接听】【拒绝】两个选项,犹豫了好一阵。 “如果我要是一会不接听或是拒绝接听,哥哥就会开门进来。”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 女孩神色有些低落,似乎不喜欢源稚生的出现。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哥哥源稚生是一个对她非常严格的人,总是限制着她的出行。 哪怕绘梨衣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血统,她只是想要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可为数不多的出行中,还总被各种各样的人监视着。 绘梨衣知道哥哥是为她好,但这样的方式总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被监视的怪物。 情绪低落的女孩微微一怔,小手就被一只手握住了。 一转头,她看到身旁男孩正神色坚定的对她微笑,然后果断按下了屏幕上的【接受】选项。 滴滴。 密室门口,源稚生正准备开启密码解锁,结果门前屏幕亮了起来,男人下意识看去,顿时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起来。 “源局长好啊。” 屏幕里,男孩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招呼。 …… 森白色的走廊里。 源稚生嘴上叼着根柔和七星,一番摸索却并没有在身上找到打火机。 就在他要把叼着的烟重新拿下来的时候,啪一声,身边男孩举着火机点了火,热情的准备为男人点烟。 源稚生微微皱眉,瞥了对方一眼,不过还是将柔和七星凑了过去。 “大舅……咳咳,源局长来的挺早哈。” 路明非干笑着打破沉默。 心说好险,差点顺嘴喊出了源稚生大舅哥。 源稚生没有说话,而是在喷云吐雾的抽着烟,那张冷峻的脸都被埋在了升腾弥漫的白烟里。 路明非也不急,就蹲在一边等着男人把烟抽完。 等到抽完一根后,源稚生却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而是再度抽出了一根柔和七星,凑着上一根烟蒂点燃。 又是一番吞云吐雾。 半晌过后,男人才幽幽开口。 “乌鸦都已经跟我说了。” “说啥了?” “说你要带着绘梨衣一起离开日本,然后前往卡塞尔学院的事情。” “那源局长你……”路明非笑着搓了搓手,内心盘算着语言等着说服对方。 “我同意。” 源稚生直接打断了男孩的话,“如果卡塞尔学院那边同意绘梨衣入学的话,我同意。” “这么快?” 路明非愣了一下。 尽管他有信心能够说服源稚生,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同意。 大舅哥觉悟这么高的么? 难道就不怕绘梨衣因为血统问题,到了卡塞尔学院被关禁起来? 似乎知道路明非心中所想,源稚生再度沉声说道:“你很聪明,应该安排好了这一切,想必昂热校长也已经批准了绘梨衣的入学。” 男孩诚然的点了点头,“是的,绘梨衣的入学,我已经通知了昂热校长,对方表示会同意我的任何要求。” 源稚生深深看了路明非一眼,“你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昂热看好你,甚至会拿出所有来培养你,你将会在卡塞尔学院彻底崛起,但你要知道,绘梨衣的血统也同样有自己的问题,到了学院,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路明非郑重的再度点头,“照顾绘梨衣,守护她,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她是我路明非的女孩,谁要是敢动她,我就跟谁玩命!”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还有,下次不要再乱拿绘梨衣的奥特曼模型了,女孩找不到自己的玩具,会很着急的。” 源稚生仰头看着穹顶,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路明非突然一怔,片刻后神色变得感慨起来,“不愧为蛇岐八家未来的大家长啊,我藏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 路明非干脆不装了,他知道源稚生发现了昨晚伪装成公卿人的就是他。 “我以为你会狡辩几句?” 源稚生有些意外的偏头看向男孩。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索性摊牌好了,而且我就是斩斩鬼,又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情。”路明非耸耸肩,一副淡然模样。 源稚生深深吸了一口烟,直到最后小半截柔和七星被他一口吸完,才缓缓从肺里吐出幽白色的烟雾,烟气袅袅上升。 “是啊,斩斩鬼而已。” 男人有些自嘲。 他觉得路明非这个比喻非常生动形象。 橘政宗不正是一头寄生在蛇岐八家的恶鬼么? 那个老人之所以会如此卖力的振兴家族,费劲心血让蛇岐八家成为黑道至尊,成为能够影响整个日本的强大家族,其目的不就是想要利用家族的能力来实现那些见不得光的梦么? 不过自昨晚开始,这个恶鬼身上的人皮就已经被撕开了。 一切疑惑也已然解开。 为什么昨晚心狠手辣虐杀橘政宗的公卿人却没有对他下杀手。 要知道自己可是蛇岐八家未来的大家长,如果对方是要杀死橘政宗以此来重创蛇岐八家,那为什么不将他这个未来大家长一并抹杀呢。 毕竟留着他,日后蛇岐八家必然会东山再起,而一旦杀死他,蛇岐八家至少在未来三四十年里不可能会有崛起的机会。 但公卿人并没有这么做,哪怕自己在那个雨夜爆发杀机,公卿人都没有对自己下杀手,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克制。 生怕……伤了他。 如果真的是赫尔佐格与邦达列夫两人间的恩怨,可连最起码对他的伤害性攻击都没有,仅仅只是将其限制起来。 而视频里,源稚生知道橘政宗同样有炼制死侍的能力,所以不久前在教堂引动死侍狂潮对路明非与绘梨衣攻击的人,橘政宗同样有嫌疑。 毕竟后者在供奉殿里对着路明非与绘梨衣的照片流露出贪婪如食尸鬼般的狰狞表情,恨不得立马吃掉两人。 再加上那个关键的被捏扁的奥特曼模型。 源稚生后来才想起来,也就只有绘梨衣才会有那种奇奇怪怪的奥特曼,毕竟很多人喜欢奥特曼,正是因为其正义的形象,几乎没人去崇拜怪兽。 可绘梨衣就是个例外,源稚生甚至曾在隔离绘梨衣的密室里看到过全系列奥特曼模型都被捏的扁扁的。 所以他推测公卿人很有可能是绘梨衣身边的亲密之人,尤其是对方又把那个错拿出来的迪迦奥特曼视若珍宝的从他手里又拿了回去。 女孩不久前又在教堂遇袭,以及橘政宗在供奉殿被虐杀,那是因为对方伤害了这个公卿人心爱的女孩啊。 所以这一切的线索都推向了一个人。 源稚生深深的看着面前的路明非。 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坦然,他仅仅只是发问一下,甚至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断,对方就如此坦荡的承认了。 他本该早些想到这些关键性的线索,然后加以推理。 可当时源稚生自己受到连番精神性打击,敬重之人被虐杀,他只想用最快的刀法,将公卿人一刀两断。 后来更是经历橘政宗如恶鬼般的蜕变以及其真实身份的暴露,又是一番精神打击。 然而直到彻底冷静下来,隐藏在线索背后的人影逐渐清晰。 “没想到昂热校长布局如此深远。” 源稚生沉声说道。 他不认为是路明非在掌控着这一切。 路明非的血统实力虽然强大,甚至堪称恐怖,但那也只是个人实力,而橘政宗的真实身份错综复杂,光有实力是不够的,还需要庞大的资料分析,十有八九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查出来的。 源稚生并非是盲目推测。 因为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路明非作为校长昂热推崇备至的S级新生,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日本,再加上橘政宗这个恶鬼被男孩针对,要说对方不是受校长昂热的指示,他断然不信。 所以他猜测,极有可能是昂热掌握了橘政宗的真实身份,就是那个所谓的赫尔佐格博士,此人狼子野心,甚至掌握了炼制死侍的技术,可以说是极度危险的人物。 一旦不可控,很有可能造成世界级灾难。 所以源稚生几乎百分百断定,此事的幕后主使必然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 那个站在屠龙巅峰的老男人。 至于路明非,可能就是那个老男人手中的一把刀。 一把凶猛到能够屠鬼屠龙的刀。 “昂热校长?” 看着源稚生眼中迸发出的推理之光,以及满脸“真相只有一个”的“柯学”表情,路明非嘴角微微抽搐。 其实他心里也早就想好对策,会将如何知道橘政宗的真实身份,以及对方计划等等都推给昂热,反正他老人家也不介意这点名头。 可没想到源稚生早就替他想妥了。 果然……无形脑补最为致命。 “不愧为蛇岐八家未来的大家长!”路明非竖起大拇指,爆赞! 继续说道:“正如源局长所想,昂热校长的确查到了橘政宗的真实身份,担心这个老东西利用阴谋诡计进行祸害,毕竟他身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能量巨大,一旦他要搞事情,整个日本都会陷入灾难,尤其是对方还掌握着炼制死侍的技术。 而且说到底日本分部还是校长昂热的心血,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一手组建的势力被覆灭呢?” 路明非神色真诚,这一刻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昂热校长还有其他指示么?” 男人神情凝重。 毕竟他看清了橘政宗的真面目,对方这些年伪装起来,连他都看不透,要说没有什么后手,他断然不信。 “其实昂热校长这次派我来主要是调查,并没有明确指示,我之所以会虐杀橘政宗,是因为他伤害了绘梨衣,所以我必须出手杀死他。 不过根据学院掌握的情报,橘政宗也只是其中一条杂鱼,准确来说他仅仅只是赫尔佐格博士的影武者。” “影武者?” 源稚生惊了。 那是什么东西?分身? 看到对方满脸惊疑地看过来,路明非苦笑道:“别问我什么是影武者,问就是不知道。 关键我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那玩意的具体构造,但你可以理解为影分身,就像是火影忍者里的影分身之术,不过这些影武者都拥有赫尔佐格的思想意志。 包括此前那个公卿人,实则也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而且对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猛鬼众的领袖王将。”路明非继续爆料。 “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源稚生脸色深深的沉了下来。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来应对这场风暴,可万万没想到,隐藏在幕后的敌人竟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赫尔佐格! 这位博士的两大影武者竟然是橘政宗与王将。 这两人的身份甚至比日本首相还要恐怖,一个是日本黑道至尊大家长,另一个是日本黑暗世界猛鬼众领袖,他们自身蕴含的能量之恐怖,几乎跺跺脚日本都会经历一场大震动。 源稚生细思极恐。 如果说要是没有昂热校长的布局,按照这位赫尔佐格最终的谋划,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怕阴谋,但必然会颠覆日本。 以那个堪比食尸鬼的恶心家伙,未来日本的下场可想而知。 真的像一头恶鬼隐藏在黑暗里,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扑出来食人,尤其是对方身后还藏着死侍狂潮,简直就是不死军团。 到那个时候,别说蛇岐八家挡不住,就是整个日本也挡不住。 至于依靠绘梨衣的力量,多半也不可能了,到那时女孩甚至都自身难保,毕竟有赫尔佐格这个恶鬼环伺,他可是忘不了橘政宗在供奉殿里觊觎女孩的那张几乎要食人的脸。 让绘梨衣跟着路明非离开日本绝对是明智的,说不定女孩本身因为这次出行,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成长,而不是继续待在这里,成为那头恶鬼的食物。 “橘政宗炼制死侍的地方,其实就在源氏重工大厦的底层,那里有他的实验基地。” “谢谢!” 源稚生沉声说。 既然路明非仅仅只是被派来日本秘密调查,必然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擅自斩杀橘政宗,而且现在还告诉他这么多秘辛,已经是违背了命令。 “其实我也是为了绘梨衣。”路明非抓抓脑袋。 “如果你心理承受能力强的话,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但说无妨。” 源稚生神色郑重。 可以说接连遭受这些变故,他的心也被一次次锤炼,还有什么暴风雨,尽管来吧! “你的弟弟源稚女……还没有死。” “你说什么!” 源稚生下意识的惊声道。 “你的弟弟源稚女没有死,而且他还在猛鬼众担任很高的职位。” 路明非索性都说了出来,这样源稚生日后也能够有所准备,至少会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他可以想象,这次事了,源稚生必然会在不久后的将来执掌蛇岐八家的大权。 到那时候,男人就会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执掌着这个庞大家族,更执掌着无数族人乃至整个日本的命运。 而赫尔佐格要是真的没死,很有可能会再度化身王将,利用有着恐怖血统的源稚女去针对源稚生。 毕竟两者间有着深深的羁绊,那个清秀如稚子般的男孩,可以说是源稚生的心魔,一旦真的面对上,很有可能他会处于下风。 一旦这个男人倒下了,猛鬼众趁势反击,不仅蛇岐八家完蛋,估计日本也会完蛋。 而且重生归来,路明非真的不想再让悲剧重演,所以他有必要提前提醒源稚生,让对方做好准备。 “他……现在还好么?” 久久的沉默后,源稚生沉声说。 “根据情报显示,你的弟弟在猛鬼众是仅次于领袖王将的龙王,日子应该过的不差。” 路明非想了想。 说不定现在源稚女就会在日本某牛郎店里当一个叫风间琉璃的顶级牛郎,无数日本女孩为之魂牵梦绕,哪怕为之做一份简单素面,都会让她们感动到泪流满面。 源稚生脑海里乱嗡嗡的。 他在想既然稚女没死,为什么不来找他? 既然稚女能够担任猛鬼众的龙王,实力自然很强,可为什么不挣脱王将的束缚? 为什么?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直到最后源稚生脑海里浮现一幕画面。 他手握着斩鬼的名刃,狠狠洞穿了那个男孩的心脏,甚至还死命转动刀柄,只求能一击必杀,防止对方凶猛的反扑。 源稚生神色落寞。 是啊,当初在鹿取小镇学校的地下储藏室里,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稚女。 留在这个人间的应该不是稚女了,而是一头披着稚女尸衣的恶鬼。 如今对方即将要带领猛鬼众讨伐蛇岐八家,还真是一场宿命的交锋啊。 久久的沉默后。 路明非率先开口道:“你没事吧?” 源稚生摇了摇头,沉声道: “放心,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弟弟,那是猛鬼众的龙王,他是个恶鬼,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见面,迎接他的必然会是我的刀锋。” 男人神色郑重,像是踏上战场的武士般决然。 路明非忍不住再度抓了抓脑袋,“或许你弟弟也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堪,总之你们兄弟俩的感情,你们自己好好把握吧。 未必要兵戎相见,其实大可坐下来喝一场小酒,畅谈一下过往与未来,生活嘛,总要向前看的。” 男孩一副感怀模样。 “谢谢。” 源稚生神色郑重的对路明非深深鞠躬。 “万万使不得。” 路明非想要将源稚生扶起,可男人身子坚韧的像是钢铁,硬是将鞠躬动作完成才起来。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么多,答应我,以后你会好好照顾绘梨衣,不会让她受伤,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男人沉声说道。 他这一躬其实是为了绘梨衣。 “大舅哥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见外了,绘梨衣可是我的女孩啊!为了她,我付出生命都可以!” 男孩笑着说,但眼神中的坚定让人动容。 “你刚刚喊我什么?” “大舅哥啊。”路明非下意识的说。 源稚生似乎变得轻松许多,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晚上,这样的话第二天早晨就能够抵达芝加哥。” “我会安排私人飞机,确保你们这次出行的安全。” “这个可以有。” 路明非兴奋的搓了搓手,心说不愧为大舅哥,出行都是私人飞机的待遇。 “这不是应该的么?绘梨衣是我的妹妹,而你是我的妹夫啊。”源稚生难得戏谑的说。 “那必须的啊,我的大舅哥。” 路明非也变得热切起来。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去陪陪绘梨衣吧。” “大舅哥不去看看绘梨衣么?” “她现在应该也不想看到我吧,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 源稚生苦笑的看了眼密室的入口,直到现在绘梨衣都没有出来。 旋即转身离开。 看着男人的背影,路明非忍不住摩沙着下巴。 从未觉得大舅哥如今天这般可爱。 第111章 高天原的故人(8k求订阅) “又盯着人家的背影看。” 芬格尔从一旁狗狗祟祟的冒出头来。 “卧槽,你哪位?” 路明非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当场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缠满白色绷带,浑身被包的像个木乃伊的家伙站在他身后,只露在外面的两个眼睛简直比24k钛合金狗眼还要亮。 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是某个强大龙类生物要失控了,路明非下意识展露出自身一丝凌然的气息来。 顿时间走廊里变得萧杀凌冽,如风雨欲来。 “小师弟,你克制你自己,我我我是你师兄芬格尔啊。” 芬格尔连忙朝后一窜自报家门,生怕展开火力的路明非一个小指头把自己给点死。 “师兄?” 路明非微微挑眉。 “可不嘛!!” 看到男孩稍微克制了下来,芬格尔赶忙就去揭脑袋上缠绕的绷带布条以求自证。 可他手法不熟练,还没揭开几圈,结果白色绷带从另一个方向又被缠了起来,最后导致他整个脑袋,鼻子眼睛都被包裹住了。 “师弟啊,我真是你师兄。” 绷带里传来芬格尔急切的闷闷声。 生怕路明非一时没把他认出来,将他当作龙类怪物攻击他。 “师兄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路明非无语。 哪怕没看到对方的脸,在源氏重工这么奇葩的家伙,恐怕也就只有芬格尔了。 只是他昨晚还去过芬格尔所在的医疗室见过对方,当时看到青年身上的伤势也并不怎么严重了。 可现在这缠满绷带的悲惨架势,该不会是从源氏重工的高层跳下去了吧。 “一言难尽啊,那个,师弟啊,麻烦你帮我弄一下,我现在呼吸有些困难。” 芬格尔伸手朝虚空抓了抓,似乎是在确定路明非的方位。 男孩无奈,只好来到青年面前为其揭开绷带。 片刻后,芬格尔再度重见光明。 “师兄,你这一身绷带到底怎么回事?” 路明非完全揭开芬格尔脑袋上的绷带后,却发现这家伙完好无损,根本没有重伤到要缠满绷带的程度。 “这个……为兄也是迫不得已。” 芬格尔有些汗颜。 他当然没有重伤到这种程度,只是想要做做样子,到时候源稚生觉得他护妹有功,随便给他三瓜俩枣也够他享用的了。 他可是知道,这栋价值数百亿的源氏重工都是源稚生的,可想而知对方财力是何等恐怖。 就在这时,一个小脑袋从气密门侧面探了出来。 只见绘梨衣拿着小本本举给路明非看,“Sakura,我哥哥走了么?”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 “走了。”路明非笑着说。 心里忍不住想,绘梨衣是不是将她哥哥源稚生当作奥特曼了,总觉得会来抓她这只小怪兽。 以象龟那性格,还的确跟奥特曼人设挺符合的,都是正义的朋友嘛,只不过要真有其他奥特曼敢来击杀绘梨衣这只小怪兽,估计大舅哥第一个黑化。 迪迦象龟:敢来杀我妹?都特么去死!! 路明非脑海里不由得脑补出迪迦源稚生怒放哉佩利傲光线必杀技,双臂摆成十字手势把炽烈的毁灭光线激射出来,以此来轰杀其他奥特曼的刺激画面。 “Sakura,哥哥走了,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天空树啊?” 绘梨衣惊喜的在小本本上写道。 看着女孩可爱的小模样,路明非忍不住感慨,这算是女大不中留吧。 要是象龟看到这一幕,搞不好会将所有敢来杀绘梨衣的奥特曼用哉佩利傲光线射死后,然后痛快的再给自己来上一发。 男孩笑道:“再等等,Sakura还有事情没做好,而且不是说了么,晚上去天空树才能看到最美的光景呦,到时候肯定带你去,绘梨衣可以先去玩两局街霸,鲁鲁修番外好像也更新了呢。” “唔唔!” 绘梨衣欣喜的点了点脑袋,最后在小本本上写了一句。 “那Sakura要快些忙好呦,绘梨衣还等着跟你一起去天空树呢。” 紧接着女孩就蹦蹦跳跳的又回到密室里,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神乐,显然心情非常好。 看着女孩欢快离开的背影,路明非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愉悦弧度。 芬格尔这家伙又贱贱的凑了过来。 “开心么?” “开心。” “那就好,师兄单纯问一下哈,小师弟,话说你昨晚该不会是在密室跟你小女友……嘿嘿。” 青年兴奋的搓了搓手,哪里有半点单纯的模样。 “师兄你刚刚说啥来着,我有点没听清。” 芬格尔正期待着八卦,就看到路明非冷冷瞥了他一眼,当场被激灵灵的惊出一身冷汗来。 青年这才惊觉玩笑开不得,他小师弟可是绝对的狠人啊,一刀覆灭神社,一手捏死恶鬼般的公卿人,要多狠有多狠。 芬格尔曾以为昂热就够狠的了,可现在比起来,他小师弟才是真猛男,啊不对,真猛龙啊。 “再说一遍呗。” 路明非脸色不善的朝他问道。 芬格尔彻底怂了,立马就要脚底抹油开溜。 “小师弟,那啥,我刚想起来我还要给乌鸦换药,就先撤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都已经拉出百米冲刺的架势了。 “等一下。” 路明非一把抓住了正要窜跑的芬格尔后衣领,忍不住揶揄,“师兄你怕什么,搞得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说完笑眯眯的看向青年。 “不会么?”想到男孩的恐怖,芬格尔满脸不自然的抽抽。 “嗯?” 路明非一挑眉。 芬格尔吓得一激灵,“开玩笑开玩笑哈。” “师兄,别慌走,其实我本来还打算找你有点事给你说,既然你来了,正好一并说了。” “小师弟但说无妨,如果有必要,我芬格尔定当效犬马之劳。”芬格尔为表忠诚,把胸口拍的邦邦响。 “客气了客气了。” 路明非帮青年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上衣领口。 “我打算今晚在东京天空树为绘梨衣安排一场浪漫的樱花雨。”路明非将脑袋凑到芬格尔耳边说话,生怕被人听到。 “好嘞。” 芬格尔正打算倾听,所以极为配合的将身子贴向男孩。 可突然一股子寒气涌来,他下意识的顺着寒气方向看去。 突然看到气密门开启的一道缝隙里,原本正在抱着玩具熊看番外的绘梨衣,一对寒眸正冷冷看着他。 嘶! 青年差点当场被吓裂开来。 “师弟啊,我觉得咱俩有必要保持一个安全又合适的距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芬格尔脸色肃然道。 说完主动与路明非拉开一米,不,三米的距离。 “啊?” 路明非怔了怔,不知所云。 芬格尔一个劲朝密室方向歪嘴暗示,最后他嘴都快歪麻了,可男孩死活看不见,路明非愣是不知道他突然抽哪门子风。 不过男孩也没有继续跟芬格尔贴耳朵说话,也担心别被绘梨衣听到,就在后者绷带的布条上写了出来。 有时候需要与绘梨衣写字交流,所以他身上一直常备纸笔。 “这件事就交托给师兄了。” 路明非将写好字句的绷带递给芬格尔。 后者接过绷带,将其紧紧抓在手里,神色毅然决然,“既然是小师弟的浪漫之夜,为兄必当全力以赴,等我好消息。” 说完,青年如武士踏上战场,噌噌噌的就冲出去了,顺道还拉着刚从厕所冲完回来的乌鸦。 对方还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不方便奔行,结果芬格尔直接将乌鸦抗在肩上就往外冲。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当当当的凌乱声以及惨叫。 那个,好像是芬格尔扛着乌鸦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 半小时后。 芬格尔一脸沮丧。 “小师弟,这附近的樱花礼炮都被买完了,为兄无能啊!” “买完了?” 路明非皱眉。 樱花礼炮可是为今晚天空树迎来樱花雨做准备的决定性道具,要是没有的话,很难营造这样一场浪漫。 而且也不仅仅是浪漫,路明非重生后跟绘梨衣是在一个樱雪漫天的夜晚相遇,所以今晚的樱花雨就充满了非凡的象征意义。 “怎么可能会销量这么高,是最近东京有什么大型樱花活动么?”路明非有些不甘心。 “好像是举办一场什么庆祝活动,所有的樱花礼炮都被新宿区一家牛郎店给买完了。”乌鸦在一旁擦着鼻血说。 不久前芬格尔没跑稳,两人直接栽下楼梯,他再度悲催的受伤了。 “牛郎店?叫什么?” “好像叫……叫啥来着?”芬格尔跟着回忆起来。 “是叫高天原么?” 路明非突然说。 “啊,对啊!是叫高天原,小师弟这你都知道啊?” 芬格尔惊了。 牛郎店那是什么地方众所周知,正经人谁去那里啊,更不会去刻意记住那种店面的名字。 话说他这辈子打死也不可能去当牛郎的,除非迫于生计混口饭吃。 路明非嘴角抽搐,还真让他猜对了。 说完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小师弟,你干什么去?” “去高天原。” “喂喂喂,你等等我啊,我跟你一起。” 芬格尔噌噌噌的跟了上去,脖子上还挂着他的狗仔专用袖珍小相机。 话说未来的卡塞尔扛把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直奔高天原牛郎店会战众牛郎这种标题绝对会引爆守夜人论坛吧。 要是再顺手竞拍几张照片,嘿嘿嘿…… 芬格尔已经在考虑怎么用麻袋装小钱钱了。 …… 高天原,作为整个新宿区最有名的牛郎店。 其实它距离源氏重工并不是很远,也就只隔着两个街区的距离,甚至站在源氏重工的高楼上,天气好的时候都能看到这家牛郎店哥特式的四层建筑。 恢弘大气,远远看就像是一座天主教堂。 实则它的前身就是一座教堂,那是二战前法国人在东京城修建的教堂,高天原的店长用高价将其租了下来,然后倾心打造成为了一家高档甚至在日本东京堪称顶级的牛郎店。 里面全是用奢华顶级的装饰打造,如意大利的真皮沙发,威尼斯的玻璃杯具,德国牌纯银刀叉,甚至连墙壁上的油画都无一不是珍品中的珍品。 进入其中,就像是走进了普鲁士的贵族宫廷。 每一名牛郎在里面工作都觉得自豪,而每一名女客进入其中,也能够享受最顶级的待遇,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而且这家牛郎店的店长座头鲸先生还是东京男子服务业联谊理事会的理事长,每年都会捐赠大笔会费,出手可谓豪爽霸气,就如他的名字一样,那是个鲸一般的男人。 而对方素来以牛郎界慈善家出名,在整个牛郎界执牛耳。 其实仅从这等雄厚财力上也能窥探到这位店长的一丝风采,毕竟想要维持这种奢华的店面,一分一秒都需要庞大开销。 而且内部员工还透露过,其实高天原不怎么挣钱,能够维持一个不亏的平衡就已经不错了。 这与店长座头鲸先生超脱的理念是完全分不开的,他一直觉得牛郎店应该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所有客人来到这里,只会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而不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个博爱的男人也总是感慨,在这个薄樱般的美好时代总要坚守些真挚的东西。 至于要坚守什么,具体是什么,很多人都表示无法感同身受,毕竟在一家牛郎店能坚守什么?节操么? 对啊,节操么? 这也是芬格尔跟着路明非在去牛郎店路上思考的问题。 他第一时间在网上搜索了高天原牛郎店这个与众不同,又众所周知的奇妙之地,不过得到的结论却都是清一色好评,而且发表评论的都是女性。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高天原封面上的那个大光头猛男,据说是高天原的镇店之宝座头鲸先生,而其中评论里感慨最多的都说那个地方充满世间最伟大的爱。 芬格尔站在高天原牛郎店的店门前咂咂嘴,看着牌子上高天原三个龙蛇起舞的大字,却下意识的幻想成三个妖娆性感的男人在热舞。 好吧,他就一俗人,总觉得这个充满爱的地方,其中夹在里面的爱字应该是个动词来着,还是激情四射的那种。 不过身边男孩那张脸上流露的众多表情就值得让人玩味了。 先是复杂,后又伤感,最后是浓浓的感慨…… 路明非一脸感怀的盯着这个大招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好像来过这种地方一样。 芬格尔内心彻底不淡定了。 他本来还以为小师弟路明非是来向对方要樱花礼炮的,就算是花几倍的价格强行再买下来都行,反正男孩大舅哥有的是钱。 再不行的话,直接来一群黑道堵住门,在里面暴打店长一小时,估计对方也就鼻青脸肿老老实实的将樱花礼炮拱手送上了。 结果看到男孩此时此刻的怀念表情。 喂喂喂,不会吧,难道小师弟曾经来过这种地方,甚至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正值青春年华的时候,为什么要来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不对劲! 该不会小师弟是个…… 可就在这时,路明非的目光突然朝他看过来。 “师兄,麻烦你给我保密,别让绘梨衣知道我来过这种地方。” “小师弟一万个放心,为兄绝对保密,不仅会对弟妹保密,对你大舅哥也会守口如瓶,如违誓言,愿天打五雷轰!” 芬格尔被吓得一激灵,连连点头,生怕点慢了,路明非一指头朝他点过来。 “可以可以。” 路明非满意的把芬格尔肩头拍的邦邦响。 “那我们现在进去吧。” “现在?” 芬格尔眼角狂跳的看着这家高天原牛郎店,仿佛是什么可怕的地方。 其实对芬格尔,甚至对大多数人来说,不都是这种观念么?所谓牛郎店,不就是一群看起来更像是女人的妩媚家伙么? 一想到这里,芬格尔宁愿去挑战龙王。 可看到路明非眼神瞥过来,那啥,他好像觉得进牛郎店也不是不可以。 “……好!” 芬格尔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架势就冲了进去。 他先冲为敬。 然而进入其中的瞬间,芬格尔傻眼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地面用水晶无缝拼接,衬着五色灯光从顶端垂落,周围是一根根古木撑起的梁柱,上面雕刻着各种意义难明的深邃图案,伴随着光幕琉璃,仿佛让人置身于天宫。 芬格尔揉了揉自己的24k钛合金眼。 完全没有想到牛郎店竟被构造的如此奢华,尽管在网站搜索的时候就说里面何等富丽堂皇,如今身临现场尤为震撼。 他甚至还看到每一名牛郎身边都簇拥着不少女孩,却更像是无数妃子在伺候着君王。 这些君王各种各样,有的充满阳光之气,有的充满阴柔之美,有的充满霸气,还有的充满冷峻。 那是一张张让女孩忍不住流连忘返的脸庞,只要你踏入其中,总有适合自己的一款。 就连芬格尔自己都在一名充满阴柔之美的牛郎身上多看了几眼,后者妩媚的眼神瞥过来,青年当场被刺激的一激灵。 心说难怪小师弟会来这种地方,我一个定力如老僧的青年都险些把持不住,更何况是对方那种血气方刚的少年。 路明非一脸感慨,踏进这里,更像是来到了自己的家,甚至连一些凌乱的装饰品都重新摆放到原先的位置。 芬格尔不由得惊疑,他现在怎么觉得小师弟好像是来到这里当过牛郎一样。 但愿是他的错觉吧。 路明非此刻内心深受触动。 他熟悉这里,曾经因为躲避蛇岐八家的追捕而在这里被迫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牛郎,留下了很多回忆。 他甚至还知道这里的酒窖里存放着无数昂贵名酒,上一世他就是躲在那里喝酒麻醉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从而错过了拯救绘梨衣的最佳时机。 他本不想再来此地,至少这次来日本没想过再到这里,哪怕这里还有他的故人。 世事难料啊…… 路明非不由得苦笑,如今阴差阳错,他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既然躲不过,那就好好面对吧! “请问两位找谁?” 一位肥胖的青年走过来询问。 对方身上穿着一件亮晶晶小西装,下身是一条阔腿裤,以前楚子航还是高天原炙手可热的右京牛郎,就穿过这种风骚装扮。 不过眼前这个人因为太过肥胖,小西装几乎都要被撑爆。 但不久前这家伙身边可是围绕着不少肤白貌美的女孩,尤其是对方不知道讲了个什么段子,引得不少女孩捧腹大笑,气氛一片欢乐。 芬格尔一脸不屑,嘁,我上我也行。 肥胖青年走过来,路明非一眼就将其认了出来,正是曾经的同事藤原堪助。 这家伙曾经是相扑明星,当初差点就升级到横纲,交往的几任女朋友都是影视剧女性,在日本算得上炙手可热的“美男”。 不过后来因订婚事件,他的一个女粉丝悲伤过度而自杀,藤原堪助从此就顿悟了,决定舍弃小爱,以博爱守护着爱他的女孩们。 “你好,我来找你们店长座头鲸先生。” 路明非礼貌的回应。 “有预约么?” 藤原堪助上上下下打量着男孩,又看了看芬格尔,似乎是在估摸着什么。 “没有。” “那非常抱歉,如果没有预约的话,店长不会接待的。”藤原堪助一脸为难。 “有其他办法么?只要能够见到店长。” 路明非没有任何意外,而是挑了挑眉问。 “当然有,你们可以用应聘牛郎的名义,这样的话,店长多半会出面参与你们的面试。” 藤原堪助极为熟练且迫不及待的从身上拿出了一份文件来,连笔都准备好了。 “那还等什么呢?” 路明非伸手,一副笔来的架势。 “好嘞。” 藤原堪助热情招呼,连忙给男孩递笔。 其实他一早就看到路明非进来了,男孩一身无意间流露出的深邃气质让他动容,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牛郎潜质啊。 至于在面试牛郎的文件上签字才能见店长之类的要求,也是高天原一直以来的规矩。 座头鲸店长会让牛郎们留意每一个进店的男人,别管对方来意,只要觉得有牛郎潜质,立马第一时间安排上。 如今看着男孩一本正经的在文件上签字,藤原堪助仿佛已经看到未来高天原再添一位猛将。 芬格尔在一旁彻底傻眼了。 在藤原堪助一把拿出面试牛郎文件的时候,他心底就在冷笑。 心说老弟你真是初生小牛犊不怕大猛龙啊,竟然敢明里暗里的安排我小师弟当牛郎,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可下一刻就看到路明非快速的在上面签字。 Sakura。 芬格尔看得清清楚,男孩竟然连自己的花名都填好了。 “阁下稍等,我们店长马上就出来。” 藤原堪助抓着签好的牛郎文件,神色难掩激动。 因为看路明非这架势,估计牛郎这活没少干过,竟然连花名都起好了。 Sakura,好一个樱花般的名字啊。 然后对着耳边的袖珍耳机一通嘀咕,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芬格尔人都傻了。 好家伙,小师弟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 他本来还打算用狗仔相机偷偷拍下一些路明非逛牛郎店的奇妙韵事,结果现在倒好了,这家伙直接成牛郎本牛了。 对此路明非却是轻车熟路,这种手段上一世他当牛郎的时候就门清,自然知道这是座头鲸的手段。 也真是为难了对方,那家伙是真的想要拉住一个个能够当牛郎的人才啊。 只为了能够让博爱散发的更深远一些,最好是让整个东京,甚至整个日本的女人都不再落寞,这是何等大宏之愿。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时候座头鲸已经收到了藤原堪助的提示,说是钓到了一条大鱼,望店长快来收线之类的暗话。 嗡—— 舞池里的灯光忽然变得暗沉下来,只见舞池中心,一个小型而精致的舞台缓缓升起,一道聚拢型的光束从天而降,笼罩着舞台上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谁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啥时候站上去的,反正灯光打在上面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站好位置。 男人带着墨镜,光头在灯光下格外锃亮,双手以一个冷酷潇洒的姿势握着高架麦克风,犹如雷神攥着他的锤子。 “在场的宝贝们,大声告诉我,你们现在快乐么!” 男人如摇滚巨星般的开场白点亮全场。 底下女孩们顿时发出兴奋的尖叫与呐喊。 “我靠,这谁竟然比我还骚包。”芬格尔忍不住揶揄。 “这就是我们的店长座头鲸先生,他马上就要安排Sakura的面试了。”藤原堪助兴奋的说。 “面试?啥面试?” 下一刻,光头猛男以极为饱满的状态热情呐喊起来。 “今天我们的花道男团迎来喜讯,将会降临一位新成员,大家拭目以待了么,请擦亮你们的双眼,来迎接我们的——Sakura!” 顷刻间,原本聚拢在光头猛男身上的光束转移,凝射到了高天原入口方向。 炽白色的光束顿时将路明非照在其中。 男孩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忍不住眼角抽搐。 座头鲸还真是看得起他啊。 想要安排这种特殊待遇的牛郎,就表明身为店长的座头鲸也对他非常看好,所以才会有此安排,以此来烘托高天原的人气。 看来我还是躲不过当牛郎的命运啊。 路明非苦笑。 不过他已绝非昔日的弱鸡少年,而是重生归来的王! 路明非将遮挡的手缓缓放下,神情已然变得分外冷峻,仿佛随时都会从身上拔出战刀踏入战场,这一刻他简直就是楚子航本航。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快速终结这惨烈的“战场”。 他已经感受到即将迸发而来的汹涌狂潮。 顷刻间,尖叫四起!! “Sakura!Sakura!!” “Sakura我爱你!!” …… 一声声尖叫与呐喊响彻起来。 在场女孩几乎都被路明非的冷峻气质所吸引。 那绝非是刻意伪装,男孩身上的冷峻感觉就像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 如同常人在野外看到猛虎或是狮子,对方一个眼神扫过来,自身可能就会被吓得乱颤,这就是气势。 气势各有不同,带给人的感受也各有不同。 但无论是怎样的一种情形,那种感受却是货真价实毋庸置疑的。 “是的,他如樱花般来到了我们身边,他是如此冷酷,又是如此的落寞,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就像是杀过人的眼神呦。 宝贝们可千万不要被他的清秀外表所迷惑,说不定在你恍惚的时候,他就会拔出刀来砍人哦。” 光头猛男不愧为天生的演说家,寥寥几句就带动了全场情绪。 女孩们看着被光束倾照下的冷峻男孩,一个个满脸潮红,浑身乱颤,仿佛是真的快要达到高潮。 这一刻就算路明非真的拔刀砍她们,估计她们也非常受用这种被虐感吧。 原来如此。 芬格尔不由得摩挲下巴,彻底体会到了当牛郎的巨大乐趣。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小师弟路明非会不会拔刀砍人他不知道,但真要是让他弟妹绘梨衣看到这一幕,搞不好一个眼神杀都给你们全突突喽。 说不定整个高天原都会被切成片。 “那就让我们纵情欢呼我们的Sakura,让我们用爱的温存将他留在这里!” 座头鲸眼看气氛烘到位了,立马祭出杀手锏。 咚咚咚! 顿时间后台鼓声急如雨,侍者们们游鱼般从后台穿梭而来,手里捧着金色的箱子,另一群侍者则穿行在女孩与卡座间,手里的托盘上摆满了一枚枚粉红如樱般的信封。 在路过女孩们身边的时候,有不少人掏出一千日元扔在托盘上,紧接着拿过一个信封,随着鼓声震荡,越来越多的女孩掏出日元,然后买下这一枚枚樱红色的信封。 甚至还有人直接掏出数万日元,侍者赶忙为其递上几十枚信封。 “还能再猛烈一些么?宝贝们如果真的想要让我们的Sakura留下来,还请务必让花票来的更凶猛!爱他!就给他更多!!” 座头鲸趁势呐喊。 女孩们更疯狂了,纷纷掏出大把大把的日元买下侍者托盘里的信封。 “这信封有毛用?能换钱么?” 芬格尔看到这一幕表示不理解。 “这些信封都是一张张花票,不能换钱,但它象征着女客们对一位牛郎的热情度,也就是说花票越多,则代表牛郎在女孩们心中地位越高。” 藤原堪助在一旁讲解到。 看见为路明非买下的花票越来越多,眼神里满是羡慕。 毕竟路明非仅仅只是第一次出场,甚至还没有真正发挥就已经得到如此待遇,可想而知,男孩未来的牛郎潜力绝对不可估量。 鼓声越发急切,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捧着金箱子的侍者们把女孩们为Sakura买下的花票纷纷装进箱子里,很快金箱子就被信封塞的冒了尖,眼瞅着就要溢出来了。 在场女客们热情高涨,势不可挡。 等到一起落定,金箱子里足足有520张花票。 “我必须要告诉大家一个激情人心的消息,我们的Sakura得到了520张花票,彻底打破了高天原新晋牛郎的得票数,成为高天原第一牛郎! 为了庆祝这个时刻,今夜每人都会得到一瓶香槟王,让我们尽情的狂欢吧!敬Sakura!” “敬Sakura!” “敬Sakura!” …… 大家齐声高呼。 一箱箱香槟被搬了上来,齐开瓶的声音犹如礼炮狂发,伴随着劲爆动感的舞曲,女孩们纷纷踏入舞池扭动起来。 不过更多女孩则在第一时间冲向了路明非。 梦幻般的五彩灯光迷离闪烁,等到她们冲到男孩近前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早就不在了。 跟他一同消失的还有芬格尔。 话说不久前还有一位年龄颇大的女人在其身边磨磨蹭蹭。 敢情这是把他当作牛郎了啊,赶忙第一时间就要抗拒。 可结果这女人直接将一沓钞票塞进青年壮硕的胸口里。 芬格尔一脸悲哀,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沦为牛郎,说完愤愤的将胸口里的一沓钞票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里。 第112章 好一个无悔之爱(8k为堂主澜海之梦大大加更) “我们的店长已经在里面等候,两位随时可以进入。” 高天原,四楼。 藤原堪助微微躬身,伸手朝前虚引,尽头赫然是一扇海蓝色木门。 “我靠,你们店长这么有品位的么?” 看着这扇雕花精美的木门,哪怕芬格尔这种没有品位的人,也能够感受到一种奢华气息扑面而来。 路明非点点头。 然而就在他要推开木门进入其中的时候,身形突然顿了一下。 身后的芬格尔差点直接撞了上来。 他微微一怔,只见路明非转过头正居高临下的看向一楼方向。 此时依然能够看到一楼舞池里的女孩们随着舞曲而狂热扭动,犹如一株株盛开的曼陀罗花,舞池上空到处都是漫洒的日元与花票,如雨般落下。 就在这种迷乱的氛围下,却有一道身影显得格外出尘脱俗。 那是一个看起来极为清秀的男孩,一身黑色西装,神情淡然,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手里正拿着一杯威士忌浅啜。 对方虽身在欲望狂潮之中,却没有被其所裹挟,而是以一种超然的态度看着这芸芸众生百态。 周围世界暗沉,可哪怕没有聚光灯的照射,男孩身上自有一股奇特魔力,让人忍不住对其凝望,所以路明非在第一时间看向了对方。 当路明非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男孩也在这一刻看过来。 他微微举杯,对着路明非示意,嘴角泛起一抹和煦如春风般的笑意,顷刻间周围暗沉的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人醒目的男孩,周围其他女孩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等到灯光再度从明暗转换的瞬间,站在原地的男孩已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小师弟,见到熟人了?” 身后的芬格尔看到男孩疑惑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 路明非微微挑眉,“应该是看错了,走吧。” 旋即推开面前这扇海蓝色的奢华木门,率先走进了四楼的房间。 哗哗哗~ 刚一进来竟有水声涌流,以及弥漫而来的海藻味,仿佛门内不是一个房间,而是藏着波澜壮阔的大海。 卧槽!还真是母牛踩电线,牛逼带闪电啊! 芬格尔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再度被眼前一幕震撼了。 圆环形的大厅内,整个环形墙壁是用一块巨大的弧形鱼缸打造而成,缸里甚至堆砌起一层层岩石,里面簇拥生长着很多软珊瑚,一团团海草在人造冲浪下起起伏伏。 滋滋滋。 一只狭长的电鳗从底层窜射上来,想要强力发电来麻痹周围海虾作为食物,不过它刚想爆发,下一刻就一溜烟的窜跑了。 只见一头两米多长的巨大虎鲨从鱼缸深处游戈而来,庞大狰狞的外形在鱼缸玻璃的刻意放大下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对方面容高冷的在鱼缸里徐徐游戈,犹如君王视察自己的领地。 好家伙,芬格尔完全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 这哪里是房间啊,简直就是顶级的大型水族馆啊。 不过路明非却忽略了这些,毕竟上一世他早就见证过。 在他走进来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看向了前方那个高大魁梧,脑门锃亮的猛男。 前方是两排质朴古意的书架,书架旁侧是一张超大号的书桌,桌前的凳子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一半身体隐藏在光的暗面,另一半置身光中。 脑门上黑与白的分割线是如此锋利。 男人一身蓝色缎面的得体西装,手上戴着一枚蓝色的宝石戒指,嘴里抽着高希霸古巴雪茄,怀里还有一只波斯猫被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 这架势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教父啊。 虽然猛男留着光头,但丝毫不影响对方身上的霸气。 路明非看着对方,似乎想到了曾经在高天原当牛郎,被店长座头鲸孜孜不倦深受教诲的日子。 如今再见故人,颇有种感怀情绪。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店长看到路明非,第一句话就这般开口。 一旁的芬格尔乐呵了,他曾经看过中国四大名着之一的《红楼梦》,里面就有讲述过贾宝玉第一次见到林妹妹,就将其惊为天人的情形。 “诶,这妹妹,我好像在哪见过?” 芬格尔当时看到那一段心想你可拉倒吧,想推倒直说不就行了么? “应该……没有吧。” 听闻座头鲸如此感怀,路明非眼角微微抽搐。 “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可能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也说不定。”店长自顾自地说。 “嘁,估计是上辈子见过吧。”芬格尔忍不住揶揄。 在他看来,对方必然是看到他小师弟在牛郎方面的惊人潜力,估计这会正想着怎么套近乎。 如果小师弟要真跟着说他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估计这家伙立马蹦跶的比谁都欢。 “不知阁下找我有何事?”店长再度开口道。 “因为贵店将附近所有樱花礼炮都买了下来,我有所需求,所以打算来贵店获取一些。”路明非直言不讳的说。 看到男孩脸上的诚恳,座头鲸微微挑眉,“有意思,你拿什么来换呢?” “钱还是其他什么,你开个价。”路明非耸耸肩。 “我既然能够开这家牛郎店,又怎么会在乎钱财之物呢,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在高天原担任牛郎。” 路明非苦笑,果然还是来了。 “恕我很难从命,因为我即将离开日本,下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 “那真是太遗憾了。”座头鲸神色闪过一抹失望。 虽然他觉得路明非很出色,但若是对方不愿意,他又怎么可能会强求。 毕竟牛郎事业不比其他,必须要真心热爱这一行才行,否则又怎么可能走进那些落寞女孩的心中呢。 “那些樱花礼炮……”路明非不确定的问。 “可以给,甚至可以免费赠送,只要你能回答上来我一个问题。”座头鲸说。 “店长但说无妨。” 路明非知道座头鲸的处事原则,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内心细腻,而且有自己坚守的花道原则。 当初死侍入侵高天原,对方就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站了出来,只为了能够保证那些女客们的安全,以及路明非的安全,而当初路明非还在高天原酒窖里偷酒喝,以此来麻醉自己。 所以凭借威胁什么的根本针对不了座头鲸,而且路明非也没想过用那种方法。 看着答应下来的男孩,座头鲸的身子前倾,语气深深的问:“Sakura,你觉得牛郎的意义何在?” 一旁正在偷饮红酒的芬格尔差点一口酒水喷出来。 牛郎的意义何在? 牛郎有什么意义?不就是陪着寂寞的女人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么? 大家都是一俗人,何必搞得那么高深呢? 然而路明非的神色却变得郑重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 店长忍不住眯起了眼,“说下去。” “其实女客们之所以会来高天原消遣,更多的是寻求一份精神上的慰藉,无论她们来此是酗酒还是劲舞,大多都是因为内心苦闷。 她们有的可能是被家暴,或是因为丈夫有外遇,总之是婚姻里出现各种各样的负面问题。归根结底这些女孩仅仅只是一群对爱情失望,对婚姻失望,甚至对人生失望的可怜女性罢了。 所以她们才会来牛郎店寻求这份精神上的慰藉,而这时候身为牛郎更多的角色是在扮演一名心理医生,倾听她们的不幸,先是做到了解,然后再对症下药。 直到让她们身心愉悦的离开后,内心再度对爱情,对婚姻乃至对人生重新燃起火热的欲望。” “精彩精彩!” 店长忍不住鼓掌,神色间满是赞叹。 每一个进店面试的牛郎都会被问这样一个问题,每个人的答案都各有不同,从而也能反映出那些人的内心。 而Sakura如此完美的回答,可见对方内心是何等温柔的一个人。 就连一旁的藤原堪助也不禁神色震动,仿佛是对牛郎这一行有了更深的认识。 而芬格尔内心更是既惊且动。 动是心动的动,他小师弟路明非竟然对牛郎之道的理解这般高深,这是有多么深厚的经验才能感悟出来的哲学啊。 惊的是为啥小师弟会有如此丰富的经验,这家伙难道早就干过这一行?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独到见解。 路明非抓抓脑袋。 其实从精神慰藉上对牛郎本身展开的理解,还是上一世借助楚子航的观察理论。 对方也曾在高天原担任过牛郎,所以在这方面有着不俗的经验。 其实说实话,看似面瘫的楚子航内心属实闷骚,要不然也不会说出陪他打断婚车车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Sakura真是开启了我对牛郎之术崭新的眼界,不错不错,真的是后生可畏啊。” 座头鲸语气感慨的说,脸庞上掩饰不住的可惜。 明明男孩是一个绝好的牛郎苗子啊。 可以想象未来只要路明非愿意,必然会在牛郎界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结果对方却心不在此。 “哪里哪里,其实都是前人的一些见解罢了。”路明非说。 “如果要是Sakura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店长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其实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需要那些樱花礼炮,方便说一下么?” “为了我心爱的女孩。” 路明非神色同样郑重起来。 “你想用这些樱花礼炮为对方制造一场浪漫?” “没错。”男孩点了点头。 “你很爱对方吧?” 男孩再度点头。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反正那些樱花礼炮都已经是你的了。” “店长但说无妨。” “你既然如此深爱着一个女孩,我想问你,什么是爱呢?”座头鲸问。 一旁的芬格尔下意识想到了某个激情四射的动词。 然而路明非却深深吸了口气,这个问题上一世座头鲸就问过他,他想到上一世他的回答,然后将其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爱就是啥也不想,然后把全身所有力气统统用上去,无悔的爱着对方。” “完了?”藤原堪助忍不住问。 “完了。”男孩说。 藤原堪助嘴角抽搐:“好吧。” 本来看到路明非一脸郑重的神色,再加上对方此前对牛郎之道的深厚理解,藤原堪助以为男孩会说出何等华丽精美的爱情语录来。 结果……就这? 可对于路明非来说,当然不是就这。 虽然是上一世一样的回答,但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曾经座头鲸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想的是师姐诺诺,可那终究是上一世一个衰仔男孩内心不成熟的幻想罢了。 这一世,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填满了绘梨衣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或许他跟绘梨衣的爱情,从在海底深深抱紧对方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但上一世因为他的软弱与退缩,结果导致失去了拯救绘梨衣的机会。 所以这一世重生归来,他就该要用强硬的手腕来斩杀一切阻碍之物,将心爱的女孩紧紧守护在怀里,谁要是敢动她,他就跟谁玩命!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要面对什么!他只有两个字! 无悔!!! 无悔付出!无悔相守!一切都无悔!! 一旁的芬格尔却罕见的沉默下来。 他能够感受到路明非身上涌动出来的那种情绪波动,那是真正爱一个人的情感汹涌,他仿佛在男孩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 无悔么…… 青年眼中的感慨一闪而逝。 久久的沉默后,座头鲸才大力的鼓起掌来,甚至把手掌拍的通红也没有停息下来。 “好,好一个无悔之爱,雪莱曾经说过‘爱情就像是灯光,能够同时照亮两个人,光辉却并不会减少。’在一场无悔之爱里,永远也没有输赢之分。 其实每个人在进入一场爱情的时候,就已经输了,因为你需要总是为对方着想,在意对方的喜怒哀乐,在意对方身上发生的一切,甚至还要不断牺牲自己的一些东西,但你仍然不会后悔,这就是爱啊,不畏惧,不退缩,甚至是不求回报。” 座头鲸像是一位哲人在热情的倾诉感慨。 他甚至离开座位,将怀里波斯猫丢给了藤原堪助,然后大力的拥抱住了路明非,神情激动的把男孩的后背拍的邦邦响。 一旁藤原堪助慌忙安抚受惊的波斯猫。 “好好好,好一个无悔之爱!” 店长难掩激动,像是动了情。 这一刻座头鲸反倒释然了。 因为他了解到路明非真正的内心,这是一个对爱无比执着的男孩,被他爱着的人会被狂潮般汹涌的感动所淹没,对方心爱的女孩会非常非常幸福。 但有一点,路明非这种男孩不适合做牛郎。 因为他的爱是专一的,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心爱的女孩,所以女孩幸福,所以他无悔付出。 但牛郎之爱是博爱,那并非是花心,而是一种上升到全体层次的精神性慰藉,更像男孩所说的心理医生治疗法,每一名心理医生都会对自己的精神病人尽心尽力的治疗,甚至你只要来找他,对方都会来者不拒,而且尽心尽力。 “店长,请你克制……” 路明非被座头鲸热情的抱住,心头不禁有些发慌。 “抱歉抱歉,我一时情之所至,有点失态了。”座头鲸有些尴尬的连忙松开男孩。 “那店长,我算是过关了么?” 路明非小心翼翼的问。 啪啪啪。 店长没二话,直接拍了拍手。 有侍者推来了小车,上面是路明非刚刚赢得的五百二十张花票。 “等你走的时候,可以到前台用这些花票兑换相应的樱花礼炮。” “谢谢。” “谢你自己就行了,其实这些花票本来就是你应得的,我一共买来了一千三百一十四枚樱花礼炮,本打算做一个一生一世系列的主题派对,不过很遗憾,看来你还有七百九十四张花票没有得到,不过……” 就在座头鲸打算破例将剩余的樱花礼炮悉数送给路明非的时候。 楼下突然传来了骚动。 只听得一声声高亢的呐喊声传来,楼层都仿佛传来了震动。 “风间琉璃!风间琉璃!!” …… 路明非微微挑眉,快速来到了四楼栏杆处朝下看。 只见在灯光下站立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孩,上身白色衬衣外罩着黑色西装,一头直发柔顺的贴靠在身后。 男孩被人群簇拥着狂热凝视,有些窘迫。 而听到风间琉璃这个名字,藤原堪助与座头鲸都是一脸震动。 因为这个名字在牛郎界可谓如雷贯耳,全日本所有牛郎统一认可的牛郎至尊——风间琉璃。 日本牛郎协会有一张牛郎排行榜,风间琉璃连续六年蝉联第一,关键是这张排行榜非常具有含金量,因为这份榜单排名不按照美貌以及营业额来计算衡量,而是本着艺术性的崇高原则,以此来评选出堪称男派花道的顶级大师。 可想而知风间琉璃是何等被推崇备至,要知道这其中不仅是被女孩推崇,连那些同行牛郎也是甘拜下风。 而关于风间琉璃的行踪却一直成谜。 对方并没有具体的工作地点,有可能他会出现在一间不起眼的酒吧里,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女孩们懊悔错失良机,但第二天仍有数以万计的女孩冲进那家酒吧捧场,只为了感受片刻那个牛郎曾经留下来的温存。 也可能一个感情失意的女孩去北海道散心或是富士山下的温泉民宿里偶遇。 你只需要给他一枚饭团,他就能陪你畅聊,而且他还精通歌舞伎,伴着清泉流响的这种自然之音,这个清秀如女孩的男孩就会翩翩起舞,让女孩渐渐迷失在他那曼妙而深邃的舞姿中。 他甚至还精通厨艺,只需要一碗简单素面就能让吃的人泪流满面。 因为风间琉璃太过神秘,甚至还有人猜测他其实是个亿万富翁,并不缺钱,只是性格有点孤僻,他不仅仅是在治愈那些失意的女孩,同样被那些女孩所治愈。 这并非是盲目猜测,毕竟这位顶级牛郎随身用的都是顶级名牌,但他向那些女孩收取的费用,可能仅仅只是一顿饭钱罢了。 有时候他甚至还会送偶遇的女孩一件价值不菲的项链首饰。 总之风间琉璃就是个传奇,他只为了爱而存在,哪怕很多年以后对方死去,说不定对方的牌位或画像会被供奉在神社里。 如果有人为这位牛郎开设一座神社的话。 当然,要是那些女孩们,可能她们分分钟就能疯狂的建造出一座神社来。 毕竟风间琉璃的魅力无穷,堪称老少通吃,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就连男人也挡不了。 男孩随手拿出了一张名片,上面是用墨笔勾勒出来的一朵风中摇曳盛开的菊花,背面写有风间琉璃四个字。 其实与其说一张名片,不如说是一张纸片,因为上面连个地址电话甚至头衔什么的都没有。 然而还是被人一眼认出来了,那是男孩的标志,他就是风间琉璃这位日本的传奇牛郎。 谁也没想到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牛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让那些女孩们如何不激动。 “看来我高天原还能再续一年寿命!” 店长座头鲸神色激动的第一个冲下了楼,手里还拿着笔。 看对方噌噌噌的凶猛架势是打算上去要这位传奇牛郎的亲笔签名啊。 尤其是对方冲下楼的前一刻还抹了把自己的光头,不由得让人震惊想象,该不会店长让那位传奇牛郎在自己光头上签名吧。 必须的必啊! 藤原堪助一脸肯定表情。 毕竟店长经常视自己的大光头为骄傲,每日都要仔细打理,直到擦拭的亮出光来。 按照座头鲸的话来说,那是展示他男人魅力最亮眼的地方,所以看这种情况,多半会将风间琉璃的签名写在自己脑袋上。 明明不久前还是一个堪比教父的高冷男人,可转眼间就变成了那位牛郎的小迷弟。 其实高天原这些年几乎入不敷出,眼瞅着这座教堂的租金都要断供,如今风间琉璃的出现,必然还能再为其续命一段时间。 因为凡是风间琉璃出现的店面,未来的客流量都会迎来一段时间的爆涨。 难怪座头鲸这么激动,不仅仅能够看到那位牛郎界的传奇偶像,还能看着高天原再度支撑下去,简直就是双倍快乐。 “那小子什么来头,很强么?”芬格尔满脸不屑的撇撇嘴。 总觉得被众女客激动簇拥的风间琉璃有点娘炮,真不好意思,像这样的家伙,他能打十个,不,一百个。 “这个不是凭借武力就能取得的成就。”藤原堪助似乎是看破了芬格尔的想法,一脸狂热的看向男孩。 “他可是个内心很温柔细腻的传奇牛郎呀,日本无数女孩为之魂牵梦绕,哪怕一张签名那都是价值连城。” “什么?一张签名就价值连城?” 芬格尔惊了。 “对啊,谁要是有风间琉璃大师的一张签名,就算是让那些富婆用一辆超跑换取,她们都绝对愿意,甚至还会被无限竞价。” 藤原堪助一脸认真的说。 “我靠,简直是岂有此理!” 芬格尔神色惊怒。 下一刻,在藤原堪助惊愕的目光下,只见青年怒拍栏杆,借助这股冲击力,直接从四楼跳了下去。 “我去!!” 藤原堪助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幕,人麻了。 他万万没想到芬格尔竟然还有这操作,一言不合直接跳楼,关键这里是四楼啊! 可很快他就看到芬格尔并没有当场摔死,反而落地后一个翻滚,直接滚到了风间琉璃面前,声泪俱下的渴求对方签名。 那速度就是率先冲下楼的座头鲸都没他速度快。 好家伙,还真是纱布擦屁股,给我漏了一手啊! 藤原堪助震撼的看着这一幕,彻底自闭了。 一旁的路明非自始至终都很淡定。 他当然不可能认为芬格尔这家伙是为了心中的憋闷之气而跳楼,估计大概率是听到了价值连城以及换辆超跑等关键性字眼。 他站在四楼栏杆外看向一楼舞池中央的风间琉璃。 有风吹起了男孩的直发和衣摆,那张清秀脸庞有种邻家弟弟的和煦感觉。 不过对方这种看似清水般的淡然状态,实则却能够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数光彩。 很多女孩如痴如醉的拿出一沓沓日元为男孩购买花票,他让无数女孩魂牵梦绕,所有人的目光里只剩下这位传奇牛郎的身影。 而男孩却在这一刻缓缓抬起头,目光凝射向四楼的路明非。 “你好啊,我的朋友。” 路明非读懂了对方的唇语。 也跟着唇语了一句,“你好。” 看到路明非的回应,风间琉璃笑了起来,这一刻仿佛让人觉得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在阳光下盛开,美的不可方物。 旋即他朝着楼上走去,然而身后却呼啦啦跟着一群“迷妹”,其中还夹杂着两个高大猛男,一副举笔要签名的狂热模样。 风间琉璃拿过笔,分别在两人敞开的胸口以及锃亮的光头上完成签名。 然后对着众人轻笑道:“还请诸位不要再跟了,我此次来高天原,只是为了跟朋友叙叙旧。” 男孩脸上的笑意让人如浴春风。 哪怕明知道是被对方拒绝,可在男孩和煦如春的笑意下,她们下意识的为之失神,呆呆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男孩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直到来到了四楼,与路明非对视。 “Sakura还是路明非阁下?” “风间琉璃还是源稚女阁下呢?” 很简单直白的对话。 两人相视一眼,竟然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路明非笑是因为见到了这个曾经相信他眼里有狮子的男孩,以及他的……小舅哥。 而风间琉璃笑,则是因为他非常欣赏对方。 “其实在你把王将那个恶鬼斩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盟友了。”风间琉璃说。 “不,准确来说你口中的王将,仅仅只是一个名为赫尔佐格博士的分身罢了,我不确定那个博士有没有被真正杀死?”路明非直言不讳。 “分身?” “没错,一种很奇特很恶心的影武者,赫尔佐格的影武者不仅掌控猛鬼众,同时还掌控着蛇岐八家,也就是大家长橘政宗,不过对方已经被我虐杀。” 路明非没有任何隐瞒。 既然打算遏制有可能死灰复燃的赫尔佐格,他就必须要将这一切秘辛说给对方听,让其跟源稚生一样,早做准备。 “那就无所顾忌了,要是那位博士真的没死,让他的分身尽管来好了,无论他有多少分身,我就杀他多少分身!” 男孩轻笑起来,却让人由衷感受到一股子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冷。 路明非语气深深的说:“你比你的哥哥还要有魄力。” “源稚生么?” 尽管男孩语气平静,但还是能够听出一丝……杀机。 路明非感应的清清楚楚,忍不住苦笑,“当初他也是身不由己,才会做出那种行为,毕竟无论是谁面对那样一幕,也不可能会心如磐石吧。” “路君是在开导我么?”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两人自相残杀,最后被有心人利用罢了,对于你们之间的羁绊,无论我说多少,也仅仅只是片面之言,最后怎么选择,只能靠你们自己。” 路明非语气感慨。 他知道多说无益。 一个是猛鬼众的龙王,一个是蛇岐八家未来的大家长,兄弟俩都是位高权重,而是个人经历丰富,说一些鸡汤之类的话语根本没用,甚至还会徒增笑话。 所以他言尽于此,怎么选择,他相信两人都会做出明智决断,至少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展开厮杀。 风间琉璃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谢谢阁下能够告知这一切,作为报答,这些花票就留给你了,希望阁下能有一个完美的浪漫之夜。 放心,这些花票是我风间琉璃以牛郎的名义换来的,跟猛鬼众的龙王源稚女没有任何关系,算是我对路君的一份祝福吧,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路明非轻声回应。 风间琉璃消失了。 栏杆上赫然放有七百九十四张花票,凑着他身上的五百二十张,正好一千三百一十四张花票。 第113章 还真是我的好妹夫啊(9k求订阅) 滴滴滴。 各种医疗仪器发出阵阵规律的声响,脑电图在屏幕上画出起起落落的曲线。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整座和室里的氛围一片沉寂。 病床上躺着一位依稀能够辩认出人形的身体,不过说成尸体可能会更贴切一些。 此人全身血肉糜烂,像是被强酸灼烧腐蚀,而后又被锋锐器具硬生生剥开,最后整个人呈十字被上百枚长钉贯穿在石壁上。 因为这些长钉已经贯穿此人各动脉以及内脏器官,不可轻易拔出,否则可能会在瞬间死亡,所以当时采取救助的时候,只好连同其身后石壁一同切割下来 不过纵然如此,这种种可怕伤害堆积起来,也足以让一个人在很短时间内死亡,哪怕是混血种也最多苟延残喘数小时。 能够看到各种透明软管输送药液进入对方糜烂不堪的身体,每一种都是非常昂贵的吊命之药,再加上各种医疗器辅助,强行让这个本该死去的人硬生生吊住一口气。 脑电波上起起伏伏的曲线证明此人还活着,可以说这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毕竟对方身上各种脏器大多碎成渣渣,全靠各种医疗器械替代心肺等功能,就连基本的呼吸也都需要靠呼吸机来维持。 可以说为了维持对方这种现状,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花费巨额费用。 不过从脑波图的起落夸张的高峰来看,对方在精神意识层面上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就算是还活着,也恨不得想要立刻死去获得解脱的那种。 而这个下场无比凄惨的人,正是被路明非虐杀的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 病床旁,众家主都在这里。 不过他们都一言不发,神色肃穆的像是来参加一场追悼会。 为首的是风魔家当代家主风魔小太郎,老人一身黑色和服,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眼神却极为凌厉,与之对视就像是被黑夜里的夜枭盯上。 其次是犬山家主犬山贺,宫本家主宫本志雄,龙马家主龙马弦一郎以及樱井家主樱井七海。 “就这样一直让他在这里接受治疗么?” 风魔小太郎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他家主闻言,皆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一个小时前,他们都一起看过源稚生提供的监控视频,看到了橘政宗这位一直深受蛇岐八家族人爱戴的大家长真正的恶鬼面孔。 家主们虽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但面对视频里的一幕幕,他们的反应几乎跟当时的源稚生一样。 先是惊骇,再到不解,直到最后的悲愤。 家主们沉默了,但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实则他们心中悲愤如狂潮般汹涌的几乎要冲出胸腔。 因为他们无法欺骗自己,哪怕内心再震惊再不解,甚至潜意识想要推翻这个既定事实,但他们无能为力。 监控视频里,他们曾深受敬仰的大家长,那张苍老面孔是如此狰狞,哪怕是最残暴的失控混血种流露出来的凶残都不抵对方十分之一。 他们多么希望没有视频一开始老人坐在蒲团上几乎要吃人的一幕,这样他们就会猜测老人与那个叫做邦达列夫公卿人所施展的手段都是障眼法,都是保全自身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 但很显然这些都不是,橘政宗如食尸鬼,他与邦达列夫说的那些话就连魔鬼听了都为之惊悚。 一个庞大的阴谋曾经在西伯利亚的黑天鹅港展开,无论是橘政宗还是邦达列夫都是从那里逃出来的鬼魂,而显然橘政宗这头恶鬼要更凶猛一些,所以他才能在日本布局谋划这些年。 真是让人细思极恐,如果让这种人最后阴谋得逞,他们以及他们的族人,包括整个蛇岐八家最后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连整个日本都会被陪葬。 “如果像少主所说,这个所谓的大家长橘政宗仅仅只是那个赫尔佐格博士的影武者,我觉得有必要现在就将对方处决以绝后患。” 犬山贺沉声说。 苍老眸子里仿佛迸发出刀剑般的清光。 在他的观念里,一切都是以蛇岐八家为重,一旦有人恶意破坏甚至是利用家族,都会遭受到他雷霆般的斩击。 一旁的龙马弦一郎皱眉道:“可这些年此人掌管蛇岐八家,几乎知道家族所有秘辛,一旦醒来……就算醒不来,但谁也不知道与所谓本体赫尔佐格有没有其他联系,我同意将其处决。” “龙马家主多虑了,如果两者真有联系,可能很早以前那个叫赫尔佐格的就已经知道蛇岐八家的一切,所以我建议解剖他,将他全身秘密都挖掘出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对方跟赫尔佐格的某种联系。” 宫本志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淡漠的说。 此话一出,不少家主的面色纷纷不自然起来,研究这个恶鬼的尸身,那可是比研究最凶残的死侍还要让人恶心。 尤其是樱井七海女士,本来她就对橘政宗的“尸身”感到恶心,此刻又被宫本志雄提出解剖研究对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还是让少主决断吧。” 风魔小太郎沉声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家主们都不由看向和室窗边的男人。 风吹起了男人的风衣与头发。 源稚生早就来了,但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站在窗边默默的抽烟,一向冷峻的目光淹没在幽白色的流烟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悲伤么?还是在痛恨?又或是两者都有吧。 家主们内心复杂。 蛇岐八家的强大跟橘政宗这些年呕心沥血的付出脱不开关系,直到成为如今的黑道至尊第一家族,所以他们一直以来对这位大家长都是非常崇敬,不过情感上可能更多的是一种敬畏。 然而源稚生不一样。 他在少年时期就被橘政宗从小镇里带出来,几乎是手把手的培养与教导,可以说源稚生有今日之成就,一定程度上和橘政宗是分不开的。 两人关系情同父子。 可如今撕裂一切伪装,橘政宗露出恶鬼面目,这对于源稚生而言,绝对是一次非常沉重的心理打击。 当你知道自己最敬重甚至是最敬爱的人是一头面目狰狞的恶鬼,对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故意笼络人心的伪装,又怎么可能不让人为之悲愤呢。 更关键的是悲愤也没有任何用处,橘政宗这个当事人现在已经躺在病床上成为了植物人,你作为受害者无法喝斥他,因为任由你怎么竭斯底里的咆哮,他可能都听不到。 考虑到对方还有点用处,你甚至无法杀死他,当然以对方现在的状态,不杀死对方才是最合理的,因为他哪怕苟延残喘如尸体般的活着,却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巨大痛苦。 而且如果这辈子不出现奇迹的话,他就只能永远躺在这里了。 所以家主们觉得现在的源稚生心里应该也非常痛苦吧。 源稚生沉默的看着远处层峦叠嶂。 以前橘政宗总是让他看山看流云,说大丈夫要有山一般的沉稳,以及流云般的豁达与变通,最近甚至还让他看《三国演义》,极力向他推崇曹操这个人物。 或许在橘政宗心中,曹操那种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气概才是那个老人心中推崇备至的吧。 其实源稚生并没有家主们想象中那般悲愤到自闭的程度。 虽然这件事的冲击对他来说同样巨大,但他曾经的可怕经历也造就了他非同常人的心境。 他可是曾亲手斩杀了自己弟弟的人啊。 这些年稚女的死一直在他脑海里出现,同样也在一次次折磨着他的内心,虽然他的心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但却出奇的无坚不摧。 这些年因为稚女的死,源稚生非常自责,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将稚女接到东京过上等人的生活,导致对方一点点失控,最终彻底滑向堕落的深渊。 可稚女最后的确化为了恶鬼是既定且无法推翻的事实,如果对方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怎么做呢? 他可能会与稚女一番感慨后,最终还是会拔出刀来斩向对方吧。 因为他是正义的朋友啊,为了正义他不惜将所有邪恶的东西统统杀死。 橘政宗更是他第一个要杀死的对象,因为对方甚至伤害过绘梨衣,而且以对方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会直接像食尸鬼一样,吞吃掉绘梨衣。 这绝对是源稚生无法容忍的事情。 绘梨衣是他的妹妹,谁要是敢动他的妹妹,他绝对会用手中的蜘蛛切劈斩对方,哪怕最后遍体鳞伤,也要将对方的脑袋砍下来。 源稚生心底并没有因为橘政宗露出真面目而多么悲愤,他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庆幸路明非能够及时出手,庆幸路明非龙族血统的实力非常强大,更庆幸自己一开始就认可这个妹夫。 按照路明非的说法,昂热仅仅只是派对方来日本做调查,非必要不可轻易出手以防打草惊蛇,可男孩因为绘梨衣受伤,毅然决然的选择雷霆出手。 从对橘政宗的虐杀程度来看,完全可以想象这个男孩对绘梨衣受伤这件事是何等震怒。 说实话,当一切明了,源稚生并没有觉得路明非是个残暴的男孩,他甚至觉得男孩非常可爱,那些残暴行为让他内心非常感动。 正是因为在意心爱之人才不惜化身为魔鬼啊!从这方面更是直接证明了路明非对他妹妹绘梨衣深深的爱啊! 正是因为这种执着坚韧的爱,才会在看到爱人受伤而第一时间做出如此疯狂行径。 换做源稚生自己的话,他同样也会这样疯狂。 如果当初稚女要是没有血统失控,还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小镇少年,有一天少年被恶鬼掳走,源稚生从东京赶赴到那座小镇,势必会将那头恶鬼揪出来。 而且他甚至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那头伤害他弟弟的恶鬼死的那么轻松,他绝对会向路明非那样,像个真正的恶鬼去虐杀对方。 因为他怕啊。 他就那么一个弟弟,两人在最苦难的日子里相依为命,如果稚女真的出事了,那他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可稚女最后血统失控化为了恶鬼,他最后将那恶鬼斩杀。 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啊,最后他也没能带稚女去东京过上等人的生活,过自由自在不再苦难的日子。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现在他从心底渴望路明非带着绘梨衣离开日本。 日本现在危机四伏,谁也不知道那个恶鬼的本尊会不会突然降临,带着死侍狂潮般的军团,但完全可以想象,一旦降临那绝对是一股毁灭狂潮,所以绘梨衣现在绝对不适合继续待在日本成为那个恶鬼菜谱上的食物。 而且绘梨衣在跟路明非一起生活的过程中,有男孩在身边维持她随时会失控的血统,再加上生活中的历练,很有可能内心会变得成熟一些,这不就是从身体到心理上真正的蜕变与新生么! 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以及一些突发情况,他会准备好大量剂的血清,一旦绘梨衣失控,也可以迅速给予治疗。 这也是前期的必要手段。 可能绘梨衣以后会更好的控制自身强大的龙族血统,但在此之前,还是需要血清疗法加以辅助。 他甚至还会将死侍血清的炼制方法交给路明非。 想象还真是讽刺啊。 这种从死侍胎儿里提取血清的技术用以治疗绘梨衣紊乱的龙族血统,竟然还是橘政宗搞出来的,他在大家长书房一番搜查,最终找到了路明非提到的那个笔记本。 里面不仅仅有死侍的炼制方法,同样也包含着血清的提炼方法。 他只希望此次绘梨衣离开,未来能够真的得以解脱,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不再受到束缚。 而蛇岐八家接下来的暴风雨,就让他来承担好了。 只是有些可惜,也许以后再也没有去法国海滩卖防晒油的机会了,要不干脆把那个法国网友删了吧,彻底断了念想。 就像是网瘾少年被拔掉网线。 男人忍不住扶额。 一想到未来他的生活就要被这个庞大家族如山一般的琐事缠身,那还真是让人苦闷的想要喝酒啊。 然而在看到源稚生这般模样,众家主都不由得内心沉重。 樱井七海更是忍不住上前安慰道:“少主,您……要振作啊!” 其他家主也觉得源稚生是内心太过悲愤,他们非常担心这位家族少主此时此刻的状态。 毕竟对方可是未来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不,现在看来,源稚生很有可能要提前上位了。 好在对方能力出众,蛇岐八家几乎大部分人都对其非常认可,尤其是在场所有家主们,都对男人非常认可,所以继承大家长之位也会水到渠成,现在差的也就是一个良辰吉日了。 “有酒么?” 源稚生下意识的说。 包括樱井七海在内的家主都是不由得一怔,心说这是颓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要喝酒啊。 “还望少主这个时候能振作起来,拿出家族之长的气魄!” 风魔小太郎喝斥道。 在他看来源稚生很有可能是因为橘政宗事件导致心理遭受沉重打击,变得意志消沉,所以才会想要借酒消愁,实则是逃避责任的懦夫行径。 “感谢风魔老爷子的教诲,不过我喝酒并非是我受打击要借酒消愁,而是要庆祝。” 源稚生对风魔小太郎说道,然而目光却扫过全场。 “庆祝?” 众人不解。 男人点了点头,“没错,这难道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么,蛇岐八家悲哀的命运不就是一直会有族人血统失控沦为猛鬼么,因为我们一直都在被恶鬼诅咒啊,橘政宗就是那个真正的恶鬼!” 源稚生直呼昔日老爹名讳,语气凌冽,“如今这个恶鬼已经被审判,我们蛇岐八家的命运从此必然会迎来崭新时刻!诸位莫慌,我一定会带领你们重建蛇岐八家,一定会让这个家族变得更强大!” 整个和室变得沉寂下来,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位未来大家长心中的决意。 “我风魔小太郎相信源稚生大家长!愿率领家族子弟誓死追随!” 风魔小太郎深深看了男人一眼,而后第一个躬身表态。 老人直呼源稚生为大家长,可想而知是将其放在了何等崇高的地位上。 “我犬山贺相信源稚生大家长,愿率领家族子弟誓死追随!” “我龙马弦一郎相信源稚生大家长,愿率领家族子弟誓死追随!” “我宫本志雄相信源稚生大家长,愿率领家族子弟誓死追随!” “我樱井七海相信源稚生大家长,愿率领家族子弟誓死追随!” …… 随着风魔小太郎的率先表率,其余家主同样躬身宣言。 这些人都是蛇岐八家的家主,他们的态度就是家族所有人的态度,如今这些人共尊源稚生为大家长,很快在不久的将来男人就能上位执掌蛇岐八家。 “诸位,我源稚生必当为家族的强大奉献出全部精力,哪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源稚生目光扫过在场,同样对着众家主深深鞠了一躬。 家主们神色肃然,内心皆是被源稚生的宣言触动,蛇岐八家身处这样一个动荡时期,再也没有这样一份真挚宣言来得让人安心了。 没多久这些做出决意的家主们就纷纷离开了。 医疗地外引擎轰鸣,他们坐上了来时的专属座驾,接下来就是召开家族会议,通知族人新的大家长源稚生马上即位的消息。 “大家长,我们找到了源氏重工下的实验所,这是你要的东西。” 和室内只剩下宫本志雄还没有离开。 男人推了推眼镜,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沓照片躬身递给源稚生过目。 后者翻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血腥照片,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只见钩架上悬挂着一具具人面蛇身的死侍,尽管面目狰狞,但有的还能分辨是人类面孔,男女老幼皆有,可这些人就像是动物被切割研究,有的还被试图拼凑出更强大的进化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滩蠕动的尸身。 源稚生知道这些都是死侍,同样也曾是活生生的人。 “宫本家主辛苦了,不过源氏重工下面的实验所还请不要告诉任何人。”男人沉声说。 这些实验所里的死侍,有很多是橘政宗利用权力直接偷偷调用家族黑狱里的那些混血种,对方在里面做了手脚,误让人以为那些混血种意外死亡或是逃狱被杀,实则是将那些人的“尸体”偷偷利用起来。 这些人虽然因为血统失控被镇压囚禁起来,但他们都曾是蛇岐八家的族人,有很多还是其他家主的直系血脉。 他不想让家主们内心再沉痛一次。 毕竟当初他们的直系亲属血统失控后,这些家主的内心都像是死过一次,如果再让他们知道这些亲属死后也不得安生,未免太残忍了。 “哈伊!” 宫本志雄鞠躬道。 他知道其中缘由。 没多久宫本家主也离开了,走之前还看了眼橘政宗的“尸身”,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一抹遗憾。 多好的研究材料啊…… 整个和室再度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滴滴滴的医疗器材运转声。 源稚生走到病床前坐下,看着几乎变成废人的橘政宗。 “现在能老老实实的休息了吧。” 源稚生神色感慨。 这一刻仿佛橘政宗还是那个对他严厉的老人,有时候看他行为不端会笑骂几句。 就像是在刀舍里,老人锻打刀胚,他在一旁半蹲着抽动风箱控火,一老一少配合的极为默契。 以前的橘政宗总是感慨时间太少,却又有太多工作需要处理,老人总是这样亲历亲为,生怕其他人做不好。所以这位大家长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 源稚生曾吐槽对方比日本首相还要忙。 其实正是因为橘政宗这般堪称呕心沥血的付出,才会有蛇岐八家今日之辉煌。 源稚生从小镇来到东京的时候,蛇岐八家还没有现在这样强大,直到橘政宗掌握家族大权,经过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及老人几乎不求回报的付出,才造就了蛇岐八家。 如果这一切要真的是一个玩笑该有多好啊。 橘政宗不是恶鬼,想必很快就能安享晚年了吧,话说我这个大家长难道还能不好好孝敬你么?到时候说不定去法国卖防晒油的时候,也让你这个老头子尝尝鲜。 可为什么你不当人,反要当鬼呢。 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不要做执刀人,你愿意为家族付出最后一丝生命,就算死,你这个老头子也会死在最惨烈的战场。 可你看看你现在都做的些什么,你欺骗了所有人,你这个该死的恶鬼! 你让我做执刀人,说你这把破刀还能发挥点余热,在折断前还能为蛇岐八家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现在回味你曾经说的那些话,真的像是魔鬼在人的耳边低语啊。 你不是蛇岐八家的那把破刀,整个蛇岐八家才是你的刀。 而且你不仅仅有蛇岐八家这一把刀,你还有猛鬼众这把快刀。 尽管那些刀都是你亲手锻打出来的,但你却不在乎它们会不会被折断,对你来说,如果自己锻造出来的刀真的被折断了,那就不是一把好刀,你大可以继续锻刀,直到打造出一把合适的刀来。 到那时候也就是你这头恶鬼真正咆哮世间的时候吧。 “老爹,虽然我无法见证那个时刻,但想必你那时候的嘴脸应该让人很恶心吧。” 滴滴滴。 橘政宗连接的脑波曲线突然变得忽高忽低,似乎情绪极为激荡,甚至连血肉模糊的手指头都微微动了一下。 源稚生瞥到了对方这个不起眼的细微动作。 他缓缓俯下身来,似乎是想要听橘政宗说些什么。 可对方喉咙微微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老爹,你还是注意休息吧,之所以不杀你,是觉得你还有点用处,你放心好了,等一切事了,我绝对会亲自送你上路的。” 源稚生在其耳边低语,脸庞冷峻的像是结了一层冰。 …… 走出和室,源稚生站在门外点了根柔和七星。 天际已经变得暗沉下来,明明上午还在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然而此刻天空上已经隐隐能看到星辰闪耀。 相信等到夜晚真正降临的时候,夜幕上必然是星辰漫天。 “少主。” 一身忍者装扮的樱出现在男人身侧。 源稚生没有转头,依旧仰头看着天空,“怎么样了?” “虽然大家长遇袭的消息已经扩撒出去,但家族里的很多族人还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至于你让我观察的那些人也暂时没有动静,他们好像都在观望。” 樱沉静的说。 “是啊,恶鬼死了,底下那群小鬼自然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源稚生叼着烟,幽白色的烟气上升,飘散在空中。 不久前路明非给予了他一份名单,里面是蛇岐八家一些早就有叛变之心的族人,在那些人心中,恶鬼才是他们的伙伴,他们愿誓死追随。 可以说这些人已经是放进了家族的黑名单里,等待这些人的必然是永无止境的囚禁,如果他们敢反抗,将会直接就地处决。 “绘梨衣呢?”男人问道。 “绘梨衣小姐状态很好,等待着今晚跟路明非阁下一起去东京天空树,在这期间绘梨衣小姐一直在小心呵护着那件塔夫绸露肩白裙,罗马鞋也被擦得干干净净,就等着晚上盛装出发了。” 闻言,源稚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在这样一个动荡时刻,可能也就只有关于绘梨衣的好消息,才会让他下意识的笑出来吧。 “那路明非呢?” 既然是一场期待已久的旅程,那么这时候的路明非应该也开始准备了吧。 考虑到男孩对东京地界的不熟悉,可能需要他这位大舅哥的助攻,如果对方有所要求,他自然是全力以赴。 “他……” 樱罕见的神色为难起来。 源稚生不由得疑惑,“怎么了?该不会是那家伙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并不是,路明非阁下去了新宿区一家叫做高天原的牛郎店。” “哦,那不也……纳尼!!牛郎店?!!” 源稚生惊了。 比路明非偷偷去玉藻前还要让他惊讶。 为什么一个男孩要去牛郎店那种对男人来说非常奇怪的地方,他甚至都忍不住开始怀疑男孩某方面的取向问题。 “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因为路明非阁下本来是打算为绘梨衣小姐在今晚准备一场浪漫的樱花雨,可东京卖樱花礼炮的店面只有三家,而且考虑到樱花短暂的保质期,所以礼炮数量有限,结果全被那家名为高天原的牛郎店买完了,所以路明非阁下前去索要樱花礼炮。”樱说。 “原来是这样啊……” 源稚生不由得松了口气,心说这妹夫还真是有心了,为了绘梨衣,竟然敢闯入那种禁地。 不错,还真是我的好妹夫啊! 然后男人下意识的问,“他是直接冲进去夺走的樱花礼炮么?还是高价买下来的?不管怎样,都要派人过去第一时间摆平。” “这个……” 樱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都不是,路明非阁下其实是以新晋牛郎身份获得的那些樱花礼炮。” “纳尼!!牛郎?” 源稚生还没刚平复下来,再度惊了。 “路明非阁下以新晋牛郎的身份获得了全场大部分女客的支持,然后得到了五百二十张花票,按照牛郎店的规矩,应该能得到五百二十响的礼炮。 不过路明非阁下并没有进行陪酒之类的事宜,仅仅只是一个开场就获得了全场女客的支持。”樱最后不忘强调一句。 源稚生嘴角抽搐。 他原本以为路明非是为了能够给绘梨衣营造一场浪漫樱花雨而被迫进入牛郎店这种禁地索要樱花礼炮,却没想到这家伙完全乐在其中啊。 他更是没想到这妹夫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然后呢,他获得了五百二十枚樱花礼炮就回来了?” “不,他还与另外一位牛郎好友交谈甚欢,离别的时候,对方还送了他七百九十四张花票作为祝福的礼物。” “也就是说一共一千三百一十四张花票,还真的是一份美好的祝福啊。”源稚生不知道是吐槽还是在吐槽。 “对了,你刚刚说路明非的一位牛郎朋友?他在日本有牛郎朋友?” “那位牛郎自称是路明非阁下的朋友,来找其叙旧,两人在高天原四楼相谈甚欢,而且这位朋友还是牛郎界的传奇至尊。” 樱递上来一张照片。 正是路明非跟风间琉璃在四楼交谈的画面。 拍摄的角度极为刁钻,正好对准了风间琉璃的侧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对方似乎知道有人拍照,不仅没有刻意闪躲,反而微微侧目,嘴角带着莫名笑意。 源稚生看到这张侧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女装版的自己? “他叫什么?” “风间琉璃。” 源稚生深深的看了照片上的人一眼,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接着把照片放进了口袋里。 他觉得有必要查一查这个所谓传奇牛郎的底细。 然后嘱咐女孩,“既然今晚路明非与绘梨衣在天空树游玩,周围一定要加强防护,确保绝不能发生意外。” “哈伊!” 樱一脸沉静的回应,似乎只要有所吩咐,她就能够完美的去完成。 风吹起了女孩的长发,源稚生下意识的看向对方。 其实这些事情本来都该是交给乌鸦来做的,虽然那家伙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这种事情以对方实则很细腻的性格绝对会安排到位。 只是如今那家伙在源氏重工养伤,甚至不久前又被芬格尔扛着滚下了楼,又不慎摔断了几根肋骨。 而这些事情又不能交给夜叉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因为那家伙是真大大咧咧。 乌鸦跟夜叉是两个极端,前者谋而后动,后者直接莽过去,极为崇尚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真要让夜叉负责东京天空树周围的安保,搞不好这家伙火箭筒装甲坦克什么的都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场浪漫约会,搞不好会被误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而引得人心惶惶。 “樱,谢谢你。”源稚生说。 “少主,我是你的手下,这些任务本就是我应该完成的。” “手下么……” 源稚生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女孩的场景,忍不住感慨那个问他要吃的就愿意当他的漂亮手下的小女孩,如今还真的活成了他的漂亮手下。 “樱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樱顿了一下,“昨晚我就因为贪杯而喝醉,不知道最后有没有给少主造成一些麻烦?” “没有!绝对没有!” 源稚生猝不及防,连忙开口。 樱有些错愕的看过来,没想到男人反应这么大。 源稚生被看的有些心虚,“你也是陪我喝酒才会醉倒的,根本不属于你的错误,而且也没有什么,当时你喝醉后,我就直接把你抱到了车里休息。” “真的只是这样么?”樱说。 “当然是这样,要不然呢?” 源稚生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嘴上叼着的柔和七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快要燃尽,烟蒂直接烧到了嘴唇。 嘶~ 男人有些狼狈的把烟蒂吐出来。 樱没敢笑出声,但红润的嘴角偷偷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那个,樱,你现在可以去提前布置天空树周围安保了,不过千万不要刻意打扰以及破坏现场氛围。” “哈伊。” 樱沉静的回应,旋即消失在了逐渐暗沉的世界里。 看着女孩消失的身影,源稚生不由得松了口气。 话说昨晚他也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个意外。 不过好在樱没有发现昨晚那个乌龙画面,要不然可真就说不清了。 “樱应该没看到吧?” 源稚生又不由得嘀咕起来。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以樱对他的服从性,就算知道了,樱多半也不会说出来,而是放在心底。 “少主。” 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源稚生猝不及防,有些惊愕的转身看向女孩,“樱,你怎么回来了?” “少主,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的浪漫之夜,你要不要亲眼见证?”女孩问。 “这个啊,我肯定是要亲自去现场的。” “需要我到时候给你安排行车么?” “不用,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自己开车去就行了。” “哈伊。” 樱刚要离开,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对了少主,你刚刚说昨晚没看到什么?樱当时已经醉到昏睡,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就好,咳咳,我的意思是下次少喝点。”源稚生干咳几下掩饰。 “谢谢少主的关心,樱这就去提前安排。” 说完,樱再度消失了。 源稚生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四周。 不过他回想起樱刚刚说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当时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为什么要强调都没有看到,还是说看到了什么也不会说。 该不会是樱真的看到了吧! 第114章 全世界都会助攻的(万字渴求订阅!!!) “龙儿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当路明非回到源氏重工的时候,哪怕还在密室外都听到了电视里传来的女孩充满激情的宣言。 绘梨衣正在密室里看《龙与虎》这部动漫。 身在泳池里的男主角高须龙儿被落水同学砸中脑袋,整个人沉入池底,因为身材矮小且性格暴躁,有着掌中母老虎之称的逢坂大河奋力游到男孩身边将其救了下来。 但这时候的高须龙儿已经失去了意识,早就对高须龙儿心生情愫的大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悲伤,一边哭的像个孩子,一边还在喷高须龙儿一定是看比基尼美女才大意的,最后彻底放声痛哭,感觉像是永远失去了心爱的男孩。 然后逢坂大河就喊出了那句经典的宣言。 “龙儿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其实这时候的高须龙儿已经醒来,正偷偷睁开一只眼看着骑在他身上的女孩。 真的是让人泪奔的画面啊。 女孩在最无助最悲伤的时刻,向全世界宣告高须龙儿是她逢坂大河的男孩。 路明非同样看过这令人感动的一幕,上一世他甚至还幻想过成为高须龙儿那样的男孩,终有一天能够找到自己的逢坂大河。 不过就在他感怀的时候,目光看向电视机前的女孩,忍不住笑了出来。 绘梨衣同样在电视机前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完全沉浸在男孩女孩的浪漫爱情故事里。 “加油!” 在逢坂大河呐喊出那句经典宣言的时候,绘梨衣下意识的深呼吸,忍不住握紧自己的双手,生怕男主角高须龙儿就这样死掉。 否则男孩跟逢坂大河的爱情就是一场悲剧了,这对两人来说都太残忍了。 绘梨衣在这一刻想到了她的Sakura,如果有一天Sakura也不在了,绘梨衣不知道她该怎样面对这个世界,又或者说,真有那一刻她的世界应该也不复存在了吧。 因为失去了Sakura,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所以绘梨衣完全理解《龙与虎》动漫里,有着掌中母老虎之称的逢坂大河为何会这般崩溃。 因为这正是深爱一个人的情感涌流啊。 失去了他,就失去了全世界,自此世界末日,人生再无希望。 绘梨衣下意识的流下了眼泪。 她完全因为这一幕而感伤,岂止是入戏,简直将自己代入了逢坂大河,而高须龙儿就是她的Sakura。 当看到高须龙儿幽幽醒来的时候,绘梨衣忍不住发出一声嘤鸣,似乎也在为这样的时刻而感动。 男女主角又能继续相爱了,而她跟Sakura也永远不会分开。 “绘梨衣。” 就在绘梨衣暗自窃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呼唤。 女孩下意识的转过头,正好看到了路明非从密室外走了进来。 “Sakura。” 绘梨衣满脸惊喜,踩着木屐踢踢踏踏的一路朝路明非小跑过去,乳燕投窝般扑在了男孩怀里。 “Sakura,你干什么去了,绘梨衣都没有找到你?” 女孩在小本本上写道。 “我去……我去外面办点事情,不是跟绘梨衣说了么,你乖乖看电视,晚上我们就会去天空树。” 路明非没敢提自己去牛郎店的事情,哪怕他是去为了给绘梨衣准备一场樱花雨的浪漫惊喜。 因为按照绘梨衣的性格,真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去了牛郎店,甚至还在里面当了一会牛郎这件事,指不定会怎么暴走呢。 “可是绘梨衣感觉好久都没有看到Sakura了。” 绘梨衣有些委屈。 她也知道路明非暂时出去办事去了,所以才没有认为对方是离开她了,但是那种见不到男孩的感觉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傻瓜,我其实是去给绘梨衣布置惊喜去了。” 路明非感受到女孩内心间涌动的情绪,有些爱怜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什么惊喜呀?” 绘梨衣深红的眸子迸发出璀璨的光,像是有玫瑰灿烂盛开。 “现在不能说出来哦,否则那就不是惊喜了呢。” 路明非伸手刮了一下女孩的琼鼻。 他获得的那些樱花礼炮将会在不久后送到源氏重工,到时候会由芬格尔亲自护送到天空树,而且大舅哥源稚生也早已给天空树那边的人员安排好,就等着到时候迎接那璀璨绚烂又极致唯美的一幕了。 似乎想到那一幕的场景,路明非内心里感动涌流。 这一世他一定要让绘梨衣幸福,就先从这场浪漫到极致的樱花雨开始吧! “唔唔!” 绘梨衣将绝美的侧脸贴在男孩胸口上,神色间满是期待。 Sakura说那是惊喜,那就绝对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只是时间为什么过的那么慢呀,为什么还不到夜晚。 曾经绘梨衣只觉得时光漫长的仿佛静止,往前是看不到尽头的绝望,到处都充斥着森白,那颜色一尘不染,就像是身处荒芜的白色原野。 可此时此刻她同样觉得时光漫长,但却是另外一种期待心境。 好想好想时间再快一些呀,这样就能够早一点看到Sakura为绘梨衣准备的惊喜了。 这…… 芬格尔看着男孩女孩卿卿我我的一幕,好家伙,我特么就不该来这里,差点狗粮没把我撑死。 青年龇牙咧嘴,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继续承受两人的甜蜜暴击。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乌鸦老弟好好聊一聊了。 毕竟玉藻前里面那么多的女孩,对方哪怕是随便介绍几个过来,说不定他就不用在这里吃狗粮了。 好像也到了要给乌鸦老弟换药的时间,到时候可要好好发泄,不对,好好疼爱呵护一下对方。 “师兄,别忘了替我保密。” 临走的时候,路明非忍不住嘱咐。 “小师弟,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把你去牛郎店,然后又在里面当一把牛郎的事情说出去的。” 芬格尔在男孩身边悄悄说,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甚至把胸口拍的邦邦响,以表示自己的诚心。 可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一股寒气如刀子般涌来。 什么……鬼! 芬格尔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原本还满脸幸福躺在路明非怀里的绘梨衣正冷冷的盯视着他。 一头深红的长发无风狂舞,周围各种物品皆是在这一刻凭空悬浮,强大紊乱的电离现象显现,灯光狂闪,正在播放动漫的电视屏幕也变成了一道道黑白雪花。 一股无形而狂暴的杀机如狂潮般在这座密室剧烈汹涌。 不久前这里还是充满幸福甜蜜与狗粮的密室,顷刻间就变成了惨烈萧杀的战场。 “我我我,我滴妈妈呀!” 芬格尔被吓得浑身连连打激灵,脸色煞白。 还感动么? 当然不敢动! 绘梨衣这一幕的状态他比谁又要熟悉,这这这,这是又要暴走了啊! 尤其是女孩所有的杀机都指向了他。 芬格尔一脸悲催。 我干啥了我? 我又没有对小师弟想入非非,我只是对他做了一个保证。 难道是不相信我芬格尔的人品? 虽然被很多人戏称芬狗,可我又不是真的狗,这种为兄弟保密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啊! 感觉被针对的芬格尔肝胆剧颤,只觉得一道道如刀锋般的冰冷气流在他周身刮了一层又一层,虽然没有真正降临到他的身上,可就像是寒风吹过全身,那种感受简直不要太深刻。 “小师弟,弟妹她……” 就在芬格尔想要寻求身边路明非帮助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身边一股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像……就像是曾经小师弟释放出来的那如地狱般的火焰。 “这这这,我滴妈妈,小师弟怎么连你也暴走了?” 芬格尔下意识的转身看去,当场就把双手指头塞到嘴巴里,一副惊恐骇然的表情。 只见路明非正在冷冷盯视着他,原本清澈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然变得无比狞亮。 “我的好师兄,你为什么要坑我?我什么时候去过牛郎店那种地方?我又什么时候在那里当过牛郎?” 路明非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我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请你们克克克制。” 芬格尔心态彻底崩了。 他这才想到自己把路明非今天去牛郎店,甚至还在里面当了一把牛郎的事情说漏嘴了,哪怕他说得很小声。 其实这也跟他一直以来的职业习惯有关,身为狗仔之神他就是那么八卦,而且管不住自己的嘴。 好了,这下芭比q了。 弟妹得知了小师弟去牛郎店而且当牛郎的事情,不敢说直接杀入高天原,但先把我芬格尔成片是没跑了。 毕竟当初他小师弟只是被极个别女孩热情盯视几下,绘梨衣都差点因此暴走,更何况是这种当牛郎的事情。 或许绘梨衣已经开始脑补出无数女孩扑向小师弟的惨烈画面了。 试问女孩在这种情况下又怎能不暴走! 而且本身绘梨衣的暴走就已经非常恐怖了,再加上一个更恐怖的小师弟路明非。 妈妈呀,救救孩子吧。 人家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俩一旦同心合力,估计整个世界都能够被俩夫妻横推了,更何况是他区区一条狗命。 嗯?? 就在芬格尔为之惊恐绝望的时候。 只见背对着绘梨衣的小师弟路明非,那张看似愤怒的脸却一个劲朝他使眼色。 “风紧扯呼,我来打掩护!” 芬格尔当场就读懂了。 内心泛起满满的感动,原来小师弟并没有针对他,而是在设身处地的要帮他脱身啊。 “好吧,我承认我撒谎了,小师弟,没想到你这么固执,我怎么劝你去牛郎店你都不去!甚至还要和我绝交,原来在你心里,弟妹竟然比我这个师兄还要重要,我芬格尔服了!!!” 芬格尔仰起脖子涨红了脸嘶喊道,生怕绘梨衣听不到一样。 路明非神色“冰冷”,同样大声喝斥青年,“我只想说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我绝不会去那种地方!你现在可以走了!!” 两人全程大声说话,生怕密室里的绘梨衣听不到似的。 “好好好,好得很呐,走就走!!” 芬格尔愤怒的猛力转身,似乎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 可竟然没转过来,准确来说是纹丝不动。 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他转身瞬间就笼罩了下来,他现在几乎是抬一下手指的力量都做不到。 “那还不快走!”路明非怒喝。 “我也想走啊,可走不动啊!” 芬格尔瞪眼喝斥,实则内心焦急万分。 成千上万吨的压力充斥着在他的周身,密室里的医疗器械纷纷爆裂开来,那些被捏扁的奥特曼们堆在一起瑟瑟发抖。 “还想赖着不走啊!我这就送你!” 路明非沉喝道,然后走过来用极小的声音在青年耳边说了一句,“师兄挺住,得罪了。” 什么? 芬格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明非强行按正身体,然后蓄力一脚就踹在了前者的屁股上。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就像是在耳边发射了一枚导弹。 芬格尔只觉得整个人要裂开来,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如陨石呼啸,径直朝着全开的气密门怒撞而去。 可这方向…… “卧槽,踹歪了。” 路明非眼角微微抽搐。 他这一脚并没有把芬格尔直接踹飞出去,而是准头有些偏歪。 咚! 随着一声闷响,仿佛整个密室都抖了抖。 只见芬格尔整个人呈大字黏在了气密门一侧墙壁上,两腿如青蛙姿势还在抽抽,半晌整个人才从气密门上流淌下来。 “再不走这就是你的下场!” 路明非喝斥瘫在地上的芬格尔,说着甚至还要继续上前给青年来一发。 “我自己走!路明非你听着!你我兄弟情谊从此断绝!” 芬格尔一脸悲情,实则内心狂呼看不见看不见,弟妹看不见,就让我走吧,哪怕是爬也行。 下一刻,芬格尔浑身哆哆嗦嗦的朝着门外爬去,不过他的表情很到位,全程一副被兄弟抛弃的悲愤。 然后奋力朝门外爬。 话说他也想站起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可关键是有心无力啊。 绘梨衣自身带来的冲击太过恐怖,他甚至连青铜御座都开不出来,真要是打起来,还没他当场跪下来轻松的多。 而且为了活下去,哪怕是爬着出去也不丢人。 因为实在是承受不住这夫妻二人的压力,就算是爬出去也足以自傲了,寻常人估计瞬间就会瘫在这里。 无穷的压力倾泻下来,芬格尔一脸坚毅,只见他咬着牙,倔着骨,然后一点点奋力往外爬。 虽然姿态狼狈,但这一刻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的含义被他彻底玩明白了。 “唔~” 看到这一幕,绘梨衣不由得有些动容起来。 毕竟这个怪怪的青年可是Sakura的师兄,Sakura说过他跟那个青年之间,就像是自己跟哥哥源稚生的关系一样。 如今看着青年倔强坚毅的表情,只觉得对方应该很难过吧。 下意识的将自身血统之力收敛了一些。 呼呼呼—— 直到芬格尔彻底爬出密室,然后重重关上了气密门,密室内的压力这才消散一空。 青年背靠着气密门大口大口喘息,心中难免悲催,忍不住嘴里嘀咕道:“我特么才是受害者啊,明明就是……” 可他还没有嘀咕完,路明非沉雄的怒喝声就从密室内传来。 “又想说那话,还是我送你一程吧!” 轰隆隆—— 顷刻间芬格尔神色骇然的感受到身后气密门剧烈震颤起来。 不好! 他脸色煞白。 可还没等他要窜跑,身后整个厚重气密门像是被巨物狠狠撞击,一瞬间四分五裂,而芬格尔的身体直接被冲击的像炮弹般激射出去。 “小师弟,你够狠!我们从此恩断……啊啊啊!” 伴随着青年的惨叫,整个人从走廊直射出去,然后顺着尽头的楼梯当当当的滚了下去。 直到一切平息。 密室内,路明非眼中的愤愤依然未能平息。 “师兄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明明就没有去过牛郎店,更没有在里面当过牛郎,这家伙张嘴就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Sakura,你别生气了,都是绘梨衣不好才让你不开心的。” 原本还想要爆发的绘梨衣,看到如此愤怒的男孩,自身气势顿时弱了很多。 “绘梨衣,你不要劝我,而且你又有什么错呢,就怪我那师兄,才惹得你生气。” 路明非来劲了,一副说什么都要再找芬格尔理论的架势。 不过男孩虽然看似愤怒的不可理喻,实则在偷瞥绘梨衣的状态,发现女孩原本狂暴的气息开始变得平静,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绘梨衣没有生气,只要Sakura好好的,绘梨衣就好好的。” “绘梨衣真的没事么?” “唔唔!” 似乎是察觉到路明非“愤怒”的状态平息了不少,绘梨衣顿时热切的连点脑袋,“绘梨衣好好的。” 说着甚至还歪头对男孩笑了笑。 “Sakura你要是真觉得不开心,我去找你师兄算账好了。” “咳咳,那个,我突然也不怎么生气了。” 路明非连忙表示自己也平静了,内心不由得抽抽,心说差点劲使大了把芬格尔送走。 不过刚刚是他送,下次就是绘梨衣送了。 “绘梨衣,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唔唔!” 绘梨衣下意识的问,“对了,Sakura,什么是牛郎店啊?什么又是牛郎啊?” 路明非惊了,“绘梨衣你不知道?” “绘梨衣不知道呀。”女孩一脸天真。 “那你刚刚一副要把我师兄干掉的样子,不是因为他说错话了么?”路明非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没有呀,绘梨衣只是觉得我跟Sakura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那个怪怪的青年还要在场啊,他还跟你说话,明明他都霸占你很长时间了。” 绘梨衣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 路明非抓抓头,彻底自闭了。 …… 等到芬格尔回到医疗地的时候,正好赶上主治医生给乌鸦换药。 结果本来还好好的医生,在看到芬格尔进来后直接被吓得连连打嗝,嗝嗝嗝。 本来就处于郁闷状态的芬格尔直接当场就怼了对方一拳,没多久主治医生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哭着跑出病房,一路还不忘嗝嗝嗝。 “芬桑,我现在正换药啊,可你又把我主治医生打跑了。” 乌鸦脸黑黑的道。 “乌鸦兄弟,你要是相信你芬哥的手法就别逼逼,先给我涂一些,等会我帮你推。” 芬格尔拿过桌子上的药膏,将自己的后背转向乌鸦。 “卧槽,芬桑你这什么情况?” 乌鸦嘴角微微抽搐。 芬格尔转过身的时候,才看到对方后背那些螺旋形的斩切伤口,更像是被绞肉机的边缘擦过一样。 “别提了,一不小心把弟妹给刺激了。”芬格尔现在还有些后怕。 “弟妹?绘梨衣小姐?” 乌鸦下意识的问。 芬格尔点了点头,又悲催的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是把我小师弟还有弟妹夫妻两人都得罪了。” “这你都能活着回来?” 乌鸦惊了。 要是绘梨衣小姐的话,凭借芬格尔皮糙肉厚的体质,倒是勉强能撑一波,可要是路明非出手,搞不好一指头就会被点死啊。 “算是死里逃生。” 芬格尔心有余悸地说。 “其实这次多亏了我小师弟鼎力相助,否则我今天彻底就交代在那间隔离密室里面了。” 他想到路明非跟他配合的双簧,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把牛郎的事情说出来,绘梨衣也不会一副要暴走的样子。 虽然现在他的屁股还跟裂开似的一样痛,但那是小师弟对他深沉的爱啊。 在暴走的绘梨衣面前,他甚至连青铜御座都开不了,那是绝对的压制力。 经此一役,芬格尔完全能够想象到他小师弟跟弟妹,这两个龙级混血种未来统治卡塞尔学院的画面。 别说什么学生会主席凯撒以及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这些明星学员了,就算是副校长以及校长昂热,甚至是整个校董会,到时候说不定都是夫妻两人的臣子,这些人真要是别有用心的,统统拉出去砍了。 想到这里,芬格尔眼眸里不由流露出坚定的光来。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卧薪尝胆,力求在未来能够变得更强大,到时候他小芬子肯定第一时间鞍前马后的伺候他们夫妻二人。 “对了芬桑,听说明天晚上你们就要动身前往卡塞尔学院了?”乌鸦问。 “没错,卡塞尔学院那边快要新生开学,所以小师弟他们要离开了。” “那芬桑你呢?” “我啊?我当然也是要跟着小师弟以及弟妹他们去卡塞尔学院的。”芬格尔下意识的说。 可一转脸就看到乌鸦表情变得悲伤起来。 芬格尔忍不住惊愕起来。 “我靠,乌鸦老弟你一脸泫然欲泣是什么鬼,你这样搞得我好像负了你。” “当然不是芬桑负了我。”乌鸦神情落寞。 “这还差不多,你要搞清楚现状。” 芬格尔忍不住说。 虽然他有时候是挺饥不择食的,但在某些取向的立场上却一直很坚定。 可乌鸦下一句话让他人都麻了。 “是我负了芬桑啊。”乌鸦几乎快要流下泪来。 “若非是芬桑多次拯救我于水火,堂堂电梯战神现在又怎么可能只是浑身伤痕,外加断掉两根肋骨呢?” “应该的应该的。”芬格尔有些汗颜。 下意识的跟乌鸦拉开一定距离,生怕这家伙一个激动扑过来。 他现在身上有伤不说,刚刚为了顶住那夫妻二人的压力,浑身虚脱,直到现在小腿还在发颤,若乌鸦真是不管不管的冲他,冲向他,他未必防的住。 “不,芬桑,你不懂!”乌鸦满脸感慨。 “我觉得我懂。” 芬格尔挣扎了一下。 “你知道么,像我们这种黑道成员,哪个不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而我乌鸦更甚,你知道我为了能够进入家族,直到成为我们老大的狗头军师,这一路我付出了多少么?”乌鸦一脸沉痛的说,甚至不顾自身伤势,把自己的胸口拍的邦邦响。 一旁的芬格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说你付出多少我不知道,但看你这痛心疾首的样子,感觉你的菊花,啊不,感觉你连节操都付出了。 “世风日下,人心冷漠啊!这些年我乌鸦受尽那些从暗处捅来的冷刀子,虽然有夜叉樱甚至是我们老大这样的伙伴,可我从未遇见过像芬桑这种重情重义之人,几度救我这条狗命,我乌鸦何德何能啊!” 乌鸦彻底绷不住了,声泪俱下的说。 “咳咳,不至于不至于。” 芬格尔脸色不自然的给对方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感觉乌鸦的确是情之所至,可怎么看都有股对他以身相许的味道啊。 “芬桑,你且走好,等来年我乌鸦飞黄腾达之日,必将许你一世荣华。” 乌鸦用纸巾狠狠擤了一把鼻涕,一脚踩在病床上,掷地有声的沉喝道。 “这个可以有!老弟,那我祝你未来必能一飞冲天,成为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分部部长,蛇岐八家的大……” 一听这话,芬格尔也不由激动起来。 可还没说完,就被乌鸦连忙打断,“咳咳,不至于不至于。” 毕竟外面都是家族成员,一旦被人误解,甚至觉得他乌鸦还想要当大家长,切他小指头都是小事,搞不好会连他整个人一起切了。 当然,虽说大家长职位不可能属于他,但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的位子说不定他好好表现,未来会是他的。 老大源稚生以后那可是要成为大家长的人,区区执行局局长的位子估计那会他早就看不上了。 “总之我祝乌鸦老弟定能一飞冲天,冲到哪算到哪!” “借芬桑吉言!” 两人看向彼此,目光皆是激动。 啪唧一声,芬格尔手里的药膏突然掉在了地上。 他跟乌鸦两人同时低下头看着地上滚落的药膏,这一刻空气突然安静。 “乌鸦老弟,你药膏掉了。” “不,芬桑,是你的。” “那我捡起来。” 说着芬格尔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就要弯下腰,却又忍不住回头,“请乌鸦老弟不要在我后面用一种异样眼光看着我好么?” 乌鸦没二话,直接转过身去。 芬格尔将药膏拿在手里,神色郑重的问道:“那现在就开始么?” “嗯!” 乌鸦咬了下嘴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芬格尔凝视着对方,深深吸了口气。 三秒后。 伴随着激烈的啪声、芬格尔的呐喊加油声以及乌鸦的惨叫声顿时从医疗室传荡出来。 周围那些负责医疗室安保守卫的黑道成员身形齐齐一顿,皆神色不自然起来,下一刻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头也不回的那种。 这些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听到乌鸦组长的惨叫,生怕芬格尔欲求不满的拉着他们要求一起,所以赶紧扯呼。 …… 轰隆隆! 像是成千上万枚狂雷在天际炸响。 这里是源氏重工的最底层,也是东京地下被称为铁穹神殿的排水系统,犹如一座超大型钢铁隧道,浪潮激荡涌流。 远看就像是一头白龙被隧道束缚裹挟,白龙怒吼咆哮,不断用狰狞的身躯撞击隧道,发出阵阵轰鸣。 一身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站在隧道前方,风衣被激荡的劲风吹的猎猎作响。 十分钟前,源稚生抵达源氏重工,并没有直接去往办公室,而是先来到了这里,因为他要确保大厦最底层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 他一路穿行,轰鸣的潮水声变得越来越小,周围潮湿阴暗,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时不时有幽风吹卷而来,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在呜咽。 源稚生神情冷峻的前行,目光没有半点波动。 直到男人站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神色不禁感慨起来,就像是来到了曾经那座小镇学校的地下室,他推开铁门等待着稚女归来。 呼—— 冷幽幽的风吹起了男人风衣的衣摆,源稚生点了根柔和七星,然后推开了面前的铁门。 吱呀~ 如同一个被勒死的恶鬼在生命最后时刻发出的狰狞惨叫,伴随着浓烈的腥风吹卷而来,就像是开启了地狱之国的门。 源稚生那对眸子却始终冷峻的像岩石。 手工制的昂贵皮鞋在石板上发现清脆声响,地面上满是带有腥味的黏液,以及一道道滑行痕迹,像是有蟒蛇爬过。 完全可以想象一头死侍曾经用蟒蛇般的尾部在这里滑行,不,准确来说不止一头死侍,而是几十上百头,因为这个房间各个角落包括顶壁上都有这种滑行痕迹,腥臭的黏液从顶壁淋漓下来。 这个房间简直就像是死侍的巢穴。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器具,长条形的、锯齿形的、甚至还有圆锥形的,要是有屠夫在这里必然能一眼认出来,这些器具赫然都是屠宰牲畜用的。 半空中甚至还有垂下来的铁钩以及齿轮,一滴滴铁灰色的血水伴随着腥臭黏液淋漓下来,好像不久前这里还有一头牲畜被宰杀。 这一幕幕场景,赫然都是不久前宫本志雄拿出的照片上的画面,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只有身临其中,才知何为地狱。 正常人来到这里甚至有可能会被当场吓疯掉,而源稚生站在这里,仅仅只是神情冷峻的抽着烟。 可其实在他眼底深处迸发出狞亮的光,像是流淌着熔岩,直到这一刻这个男人内心的悲愤才汹涌爆发。 橘政宗,你该死啊! 幽风吹卷,这些器具在碰撞间发出冷厉的声响,又像是一个个鬼魂在呜咽,源稚生仿佛已经听到了曾经族人的惨叫。 他们的血统已经失控,从此被镇压在黑狱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可很多人还在努力求生,希望有一天能够从黑狱里走出来,与外面的家人重逢。 然而却被橘政宗以各种手段带过来,在这里像是被牲畜一样切割研究。 源稚生甚至完全能够想象到橘政宗会用大家长的身份来欺骗他们,会许诺只要这些人听话,就会给他们出狱的机会,然后他们就乖乖配合,直到像被野兽一样切割。 哪怕是不听从诱惑的族人,也会被对方以越狱之名强行虐杀,虽然这样以来不配合的族人可能无法更好的配合研究,但无所谓,反正这种族人源源不断。 只要蛇岐八家血脉里的诅咒仍然存在,这种悲运就永远不会断绝。 难怪那些死侍的面孔都是那么狰狞,大抵是在死前的那一刻极为不甘心吧。 好在就要结束了,随着那头恶鬼被审判,蛇岐八家的噩梦也就快要结束了。 此后再无大家长橘政宗,此后将由他源稚生来掌管家族命运,他发誓,只要那个从西伯利亚黑天鹅港逃出来的恶鬼没有死,他必将会倾尽余生,也要将其审判。 啪的一声,打开了火机,火苗蹿涌。 源稚生将火机扔向了自己身后那如地狱般的房间,顷刻间火焰汹涌,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他来到了那扇铁锈斑斑的门前。 身后火焰弥漫,一切的悲伤与罪孽都会被净化。 源稚生最终关上了身后的门。 …… 轰隆隆! 暴雨泼天而下,就像是从天幕上倒灌下来的瀑布。 顷刻间地面上就满是积水,而短短三分钟过去,积水已经淹没了SUV的轿车底盘,放眼望去,公路上全是熄火的汽车。 “紧急通知,因为东京突发强降雨天气,望市民非必要不要外出。” “新宿区路段已被完全淹没,正在前往的司机请尽快绕行。” “横鸣隧道积水严重,已超过一米,目前有人员被困于车辆,警视厅以及附近医院已派人赶往救援。” “通知,因今晚突发暴雨,东京天空树已经提前关闭。” 汽车的新闻频道里正在播放着一则则东京新闻,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导致整个东京陷入了混乱。 “那个,现在还要去天空树么?” 司机有些不确定的问向后排两人。 女孩身穿一袭塔夫绸露肩白裙,男孩一身正式猎装,两人盛装出行,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宴会。 正是路明非与绘梨衣。 “Sakura,下雨了,东京天空树也要关闭了,我们,我们还能去么?”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 女孩绝美的神色难掩失落,毕竟她已经期待了一天,而且明天就要离开东京前往美国,下次跟Sakura来天空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而且Sakura还说过,会在天空树给她一场惊喜。 女孩忍不住看向车窗外的暴雨,明明预报里说今晚天气就会放晴,而且不久前夜幕上还是星空璀璨。 可现在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炽白色的雷电如狂蛇在黑幕里游窜,伴随着泼天的暴雨,如同末日景象。 风雨尖锐呼啸,像是魔鬼在黑暗里发出冰冷的嘲讽。 路明非从下暴雨的那一刻就开始沉默了。 他内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想要带自己心爱的女孩去一次天空树,难道这样都不被允许么! 是命运在嘲讽他么! 是他这一生真的不配拥有幸福么! 不,绝不会! 他甚至能够重生回来拯救自己的女孩,他已经吊打那命运! 看着绘梨衣凝望而来的眼神,男孩突然笑了起来,“太棒了,真要是一帆风顺就能看到的美景那还有什么劲啊,雨中的天空树才更美!” “可是Sakura,天空树已经提前熄灭了。” “它还会亮起来的,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它就会被点亮。” “真的是这样么!” 绘梨衣眼眸里迸发出惊喜的光。 “那必须的!绘梨衣,我们的爱情一定是全世界最唯美的,我们说今晚想要去看天空树,那就能去看天空树,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暴雨之夜,全世界都会助攻的!” 男孩的眸子炽热而明亮。 “唔唔!” 绘梨衣也被男孩激荡的情绪感染,连连狂点脑袋。 “出发!去天空树!”路明非对司机说。 “抱歉,车子因为积水已经熄火了,不过我已经汇报给了家族成员,他们很快就会安排新的车辆过来接应。” 司机苦笑着说。 在这样一个暴雨天气,汽车根本无法再通行了,而且照这个暴雨量来看,真要去天空树的话,必须要安排快艇过来才行啊。 路明非微微凝眉。 心里在想着怎么弄一辆快艇过来。 铃铃铃。 就在这时,风雨中突然传来了阵阵敲铃声。 “拉面,新鲜的拉面,还有可口的卤蛋呦。” 听到这个声音,路明非跟绘梨衣齐齐扭头看向窗外。 只见一个老头在风雨中奋力推着一辆拉面摊车,从他们所在的汽车旁经过。 不大的摊车上看起来热气腾腾,有拉面飘香。 今天万字大章 下午三点左右发 可以说接下来这是本书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大高潮。 一切人物关系都将会在大高潮里浓烈升华。 当然主角肯定是咱们的明妃跟绘梨衣,不过还会有其他人物,比如他的老丈人、他的大舅哥以及小舅哥间的羁绊,甚至还有芬格尔与乌鸦……阿呸,开个小玩笑,总之大大们拭目以待吧! 第115章 冲向幸福!(万字真心求订阅) 大雨瓢泼。 整个世界都被淹没在狂落的雨流中。 有人在雨中狼狈奔逃,有人在雨中崩溃咒骂,还有人在雨中吃着热气腾腾的大碗拉面。 吸溜吸溜~ 哪怕是隔着雨幕也能闻到那拉面飘香,带着卤味的酱料散发着浓厚独特的香味,在这个冰冷的雨夜里让人不由感到几分暖意。 “拉面,新鲜的拉面,还有可口的卤蛋呦,美女们,要来上一碗么?一发入魂呦。” 年迈的吆喝声在风雨里热情传荡开来,不过这拉面怎么听都有股不正经的味道。 女孩们脸色惊变,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一路跑开了,风雨中短裙的裙摆飘飞,性感的曲线若隐若现。 这是一座驻扎在商业街中心广场旁的拉面小店,店前小灯笼上还闪耀着‘越师傅’的小招牌。 不过与其说这是一座拉面小店,实则也就是一辆拉面三轮摊车,在日本这种车又被称为屋台人力车,专门用来走街串巷贩卖拉面而设计出来的小三轮自行车。 别看它小,可谓麻雀虽小但五脏全俱。 平日里用它来走街串巷,哪怕遇到下雨天气也丝毫不慌,窗户撑开就是一个简易遮雨棚,棚子下再摆放几张凳子,客人就直接坐在凳子上大口吃面,而拉面师傅则在车里操作。 汤锅以及各种食材都在案板上摆的整整齐齐,有客人进来吃面,深蓝色的遮挡布正好能把他们上半身遮住,营造出一个相对私密的小空间,别有一番温馨韵味,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暴雨之夜。 当然,这种摊车拉面跟正统面店里那些名物拉面相比,无论环境还是口感都要差不少,但胜在经济实惠,尤其是受众明确,毕竟住在街巷里的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所以骑着这种人力小车走街串巷,一通下来生意自然也是不差的。 随着拉面老师傅热情的吆喝,周围路过的行人都是脸色古怪或嫌弃。 老人的吆喝声透着浓浓的猥琐意味先不说,这里可是名牌商业街,卖的几乎清一色都是名贵鞋子、衣服以及包包等奢侈品。 按照规定这里肯定是不允许摆摊的,但在这样一个暴雨之夜,东京的交通部门以及警视厅人员早就忙得不可开交,谁又会在意一个在名牌街卖拉面的老头呢。 不过老人虽然是将他的拉面小摊摆在高消费地段,但拉面摊的生意并不是很好。 毕竟能来到这条商业街消费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贵者,试问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来到拉面摊,掀开看起来脏兮兮的遮挡布帘进来吃上一碗拉面呢。 拉面老师傅看起来年龄也不小了,一头白发被梳成了整齐的分头,身上穿着拉面师傅标志性的白麻工服,额头上还系着一条白方巾,上面写有一个被油污的‘越’字。 果然很污。 纵然是老人在风雨中卖力吆喝也没能多来几单生意。 穿着潮牌又青春靓丽的女孩们远远看到这座拉面小摊,一个个都捏着鼻子跑开,生怕被传染了某种疾病一样。 “美女们莫跑啊,来我车厢里吃碗拉面再走吧!外面风大雨大,小心裙子别被吹起来了呢,到时候要是着凉生病的话,大叔我可是会心疼滴呦。” 老师傅一脸关切。 可任由他怎么招呼,也没能阻挡这些穿着清凉的女孩们匆匆离开的脚步,甚至老人越是呼唤,这些女孩跑的就越快,裙子都飞起来也顾不得了。 生怕被这个油污污的老变态暗中惦记上。 “哎呀呀,看起来这里的生意也不好做呀,明明都那么有钱,却连一碗拉面都舍不得吃,现在的年轻人,哎,一言难尽哦。” 拉面老师傅抓抓花白的头发,一脸感慨。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他在收摊的时候临时改道从这条路走,顺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多揽几单拉面生意。 结果倒好,一个个生怕我毒死她们似的。 老人深深感慨,果然还是国立东京大学后门那条小吃街才是他的宝地,一到放学女孩们穿着短裙校服,下身裹着长过膝的白色筒袜,清纯又可爱。 女孩们甚至在企求他给拉面打折的时候,还会在他面前撒娇。 女孩身上散发的幽幽清香让老人一度回到了少年,嘿,那还真是一段让人怀念的时期啊…… 所以在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小吃街虽然他的拉面生意红火,但却没怎么赚钱,因为他总是在女孩们的撒娇声中迷失了自我。 不过在这条名牌街上,很多行人经过拉面小摊车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被里面仅有的两位客人深深吸引了。 没办法,两位客人实在是太耀眼夺目了,仅此一眼,如同铁片被强力磁铁牢牢吸附住了一样,再也很难移开。 拉面摊里,容颜绝美的女孩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的公主,一身白色质地的塔夫绸露肩长裙,气质尊贵婉约,一头深红色的长发衬着同样深红色的美眸,犹如一朵玫瑰盛开。 然而女孩可能是吃拉面吃的太急,绝美的脸庞被热气催的像是染上一抹红晕,看起来更为明媚动人。 女孩时不时偏头看向身边男孩,嘴角忍不住流露出幸福温馨的笑意。 围观的男人女人们下意识的伸手挡住眼,只觉得这一刻原本简陋甚至有些脏脏的拉面摊都仿佛被点亮,那光芒让他们自惭形秽。 一旁男孩身穿黑色猎装,样貌清秀,笑起来更是如邻家弟弟般让人心动。 可那对黑眸偶尔闪烁出冷峻的光,伴随着铿锵鸣音,像是藏于刀鞘的刀,时而惊鸿一现惊悸了人间。 那一刻围观的路人甚至分不清这铿锵鸣音是周围呼啸的风雨,还是这个男孩凝射而来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刺骨寒气刀子般涌来。 如果女孩是一位公主,这一刻其身边男孩就是那种杀伐果断的守护骑士,哪怕面前是魔鬼,也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对方脑袋。 然而男孩看向女孩的目光永远是那么温柔。 时不时用纸巾给身边绝美女孩擦拭嘴角以及脸庞上的油渍,对方乖萌的仰起脸,任由男孩为其擦拭。 女孩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了一勺面汤投喂给男孩。 “啊~” 她微微张开红润的嘴唇示范。 后者连忙‘热切’的张开嘴,直到面汤被精准投喂到男孩嘴里,不知道是不是众人错觉,只觉得面汤入嘴的一刻,两人都轻松了不少。 不过接下来这位骑士的吃相跟他惊鸿一现的冷峻眼神一样让人出乎意料,吃起面前的大碗拉面,简直如狂风卷残云般惊悸人间。 哪怕此刻风雨呼啸急,外加雷电轰鸣,但男孩吸溜拉面的声音依然清晰可见。 咕咚。 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好家伙,有那么香? 搞得一些原本还看不上这种地摊拉面的所谓上流人物也不禁犹豫起来,觉得要不要在这样的雨夜来上一碗。 可抬起脚步的时候,又顿住了。 面摊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爱情味道,现在就这样进去,总有种当电灯泡的嫌疑,而且他们也不想破坏这唯美的一幕。 人们下意识猜测,这对情侣很有可能是来这里逛街购物,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自家司机的座驾被积水淹没导致熄火,所以暂时被困在这里。 也许正巧两人逛的饥肠辘辘,附近又出现一个拉面摊,所以两人才会出现在这座拉面摊里,并且不顾吃相的狂吃。 “喂喂喂,都一个个站着‘白嫖’是吧,要是不吃我的面,别挡着我老头做生意哈,小本买卖,望大家多担待。” 老师傅双手叉腰的开腔。 本来眼看围拢的路人越来越多,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任由他怎么吆喝,这些人都对他的面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朝小摊车里看着男孩女孩,甚至还迫不及待用手机拍照。 咻的一声,男孩显然也发现了被围观,主动将小窗拉了下来。 “哦呦,这下大家都没得看了,要不来摊子里吃碗面吧,诶诶,别走啊!” 老头兴奋的搓了搓手。 路人们眼看着欣赏不到那般赏心悦目的画面,一个个都遗憾离开了。 其中有好几位街拍达人手里拿着相机跃跃欲试的想要进去,在他们眼里,拉面摊里的男孩女孩简直就是最好的爱情故事,完全可以就地取材,每一张记录的都是能够让人感动的唯美爱情。 但他们最终还是退却了。 并非因为老师傅的拉面,而是他们内心有些胆怯,面摊小车里的那个男孩实在是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虽然看起来面目清秀人畜无害,但那不经意的冷峻眼神,着实让人心头发怵。 这种感觉就像是常人去野外踏青游玩,突然遇到丛林之王狮子一样,正常人可能会被吓到浑身僵硬,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人的直观感受是最真实的,他们觉得男孩很可怕,那就是一种高危征兆,万一进去之后触犯了对方,搞不好会被直接暴起反杀啊。 所以最后一个个也都悻悻离开了。 “没劲。” 眼瞅着围观路人走的没影,老人不禁有些郁闷的走进了自己的摊位小车里。 “老师傅,你这生意不是很好呀?” 正在嘬面的路明非扭头看到老人走进来,忍不住说。 “都一个个白嫖怪,我莫得办法呀。”老师傅也非常无奈,倒了两杯烧酒,将其中一杯递向了路明非。 “谢谢哈。” 路明非礼貌的接过烧酒。 一口下去顿觉身子暖烘烘的,得劲。 看到Sakura一脸舒坦惬意的表情,一旁正在与卤味鸭脖奋战的绘梨衣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连忙也在小本本上对老人表示感谢。 只要Sakura开心,她就开心。 一旁的路明非忍不住轻轻刮一下绘梨衣的鼻子,又拿纸巾擦了擦女孩脸上被沾染的卤料。 可能绘梨衣特别喜欢这种鸭脖,所以吃起来也逐渐放开自我,绝美白皙的脸颊上被沾了不少痕迹。 女孩有些娇羞的笑了起来,深红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路明非内心差点被萌化了,小车里仿佛传来了小奶猫的喵喵声。 “哎呀呀,差点还忘了呢,这是给你的呦。” 老师傅笑眯眯的端给绘梨衣一盘卤菜,上面全是鸭脖。 先前老人就看到绘梨衣特别钟爱这种甜甜辣辣的卤鸭脖,反正今晚也没什么生意了,干脆都给女孩吃好了。 “这么多呀?” 看到绘梨衣满眼放光的惊喜模样,路明非哭笑不得的说。 “咋的,还怕付不起账啊!放心好了,今晚这顿我老头子请客。” 老人没好气的说。 本来看到女孩开心的样子,他下意识想要露出一抹姨妈笑,可男孩的一句话又让他老脸有些发黑。 “老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哈,我就是感慨一下,那啥,饭钱我们肯定会照付的。”路明非笑着说。 接着低头吃面。 可下一刻就被一只苍老大手拍了下脑袋,老人充满善意的笑道:“这么见外干什么,话说我们又在这样一个暴雨之夜相遇,那就是缘分,按照圣经教义来说,一切都是主的安排,所以这一切必然有主的美意在里面。” 老师傅有些感慨的说。 路明非怔住了,他也不禁感到神奇。 眼前的老师傅正是曾经在新宿区那座破旧小教堂里的证婚牧师,当时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没想到时隔多日,如今再见面……我靠,刚刚这老头是不是给了我一下。 路明非后知后觉的抓抓脑袋。 “对了小子,你们结婚了么?”老师傅突然将老脸凑过来,一脸八卦的表情。 正在吃面的路明非看到这一幕差点被呛到,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老人会不会是芬格尔那家伙扮演的。 “老师傅,我们还没有结婚。”路明非有些感慨的说,不过立马又补了一句,“下次要是在东京举办婚礼,我们肯定会找你的。” 男孩想到了老人当初在离开教堂的时候,痛心疾首对他说的那些话,生怕对方再爆发。 当然他这句话也并非是敷衍,只要是亲朋好友悉数到场,在一场堪称完美的婚礼见证下,他还是非常愿意这位拉面老师傅以及兼职牧师为他跟绘梨衣两人证婚的。 然而路明非刚刚说完。 下一刻。 “妙啊!”(震声) 拉面老师傅忍不住在面桌上狠狠捶了一拳。 巨大的力道让桌上面碗里的一枚卤蛋都飞了出来,好在路明非手疾眼快,用筷子一把将卤蛋夹住。 他一脸震惊看向老人,不知道对方突然抽哪门子风,仅仅只是一个证婚承诺,就让对方激动成这个样子。 一旁啃卤鸭脖的绘梨衣也不禁怔住了。 紧接着就将面前的一盘鸭脖有些不舍得推给老人。 绘梨衣以为老人给她一大盘鸭脖只是让她意思意思一下,结果眼瞅着她已经吃下一半,老人为此震怒。 “咳咳,不好意思哈,我一时激动,有点失态,小姑娘,这鸭脖好吃的话,我一会再去卤,别客气哈。” 老师傅一脸尴尬的笑。 然后又将那盘卤鸭脖推到了绘梨衣面前,表示她可以放心吃。 老师傅实在是难掩激动。 因为在他心里觉得上一次跟路明非绘梨衣两人见面,在那座风雨中的教堂,一切都像是最完美的安排,他即将要见证一对幸福恋人走向婚姻殿堂,主的荣光随之照耀在整座教堂里。 可就是在这样一份期待与祝福下,男孩最终却不愿在那样的时刻完婚,尽管老师傅内心非常期待,但也只能为此表示遗憾了。 因为婚姻不是儿戏,讲究的是真心实意,那是一场相爱之人彼此交心的过程,那一刻,两者将再不分彼此。 反过来说,如果有任何一方不愿意,那么这场婚礼就是不被认可的,哪怕他觉得男孩内心同样深爱着女孩。 可如今再度听到路明非以后让其为两人证婚,当场激动的不能自己。 老人在那一刻觉得主就在他的身边,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美意,在这样一个大雨之夜,他与两人再度相逢,如今更是被许下为其证婚的誓言…… 老人只觉得内心非常感动,主的荣光照耀着他,阿们! 他同样为路明非与绘梨衣这对恋人感动,男孩无微不至的细节都在彰显着对女孩深深的爱,而女孩眼神的爱意也几乎凝若实质,几乎都没从男孩身上移开过。 这是多么浓烈的爱啊,我一个老光棍差点被狗粮撑死,他不禁感慨自己年轻那会为什么没有遇到如此唯美的爱情。 时间都去哪儿了呢。 为什么一转眼,他就已经老成这个样子,当初他的雄心壮…… 老师傅突然想起来了,当初他有个屁的雄心,他就是一头种马啊。 一念至此,老人似乎觉得心更痛了。 端起烧酒又开始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老师傅,您悠着点喝。” 路明非看得心惊肉跳。 这烧酒虽然度数不大,但后劲十足,真要是照对方这样喝,搞不好会直接躺进医院的。 “老师傅你放心好了,等我跟绘梨衣在东京结婚的时候,一定会让您老人家来证婚。” 路明非连忙说。 他以为是老人太激动才会喝酒庆祝。 “绘梨衣……真是一个温柔的名字啊。”老人神色恍惚了一下。 “是啊,等到我跟绘梨衣结婚的时候,还会在教堂里等着您老给证婚呢。”路明非趁热打铁,伸手想要将老人手里的酒杯抽走。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老师傅听了这话,却突然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一张老脸上满是愤怒,“那座教堂已经被推平了,都已经建了一座娱乐会所在上面,好气啊!我的教堂!” 老人捶胸顿足,又是一通猛喝。 记得几天前他还在担心卤味不够纯正,所以就花了点时间调制,可等到再去教堂的时候,闪烁着霓虹的灯光下,穿着清凉的辣妹问他要不要特殊服务,他当场就一脸悲伤的冲进去要跟对方经理去理论。 他要让这家会所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曾是一座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教堂,如此肆无忌惮的进行这种特殊服务,是要受到主惩罚的。 老师傅一脸愤愤的踏进霓虹闪烁的大门,犹如武士踏上九死一生的战场。 直到三个小时后才艰难的爬出来。 “哼!你们这些人是阻挡不了我的,我会代表主来谴责你们,你们给我记好了,我下次还来!” 老师傅掷地有声的说,那是他最后的倔强。 “嗯呐,爷慢走呦,常来啊!” 身穿水手服的性感辣妹满脸期待的挥舞着手里的白方巾,上面一个被油污的‘越’字在方巾飞舞间若隐若现。 “老师傅,节哀……” 路明非吞咽了一口拉面,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微微抽搐的嘴角。 要不是他跟绘梨衣面对公卿人引来的死侍狂潮,那座教堂也不会被崩坏成废墟。 想必是蛇岐八家出手,以此用来掩盖曾经被死侍攻击的痕迹,整个东京他想不出还有哪个势力有这么高的效率。 “是当初我跟Sakura证婚的那座教堂么?” 绘梨衣突然凑过小脑袋,在小本本上写道。 “咳咳,是啊是啊,绘梨衣,这卤鸭脖好吃么?”路明非连忙说话,生怕绘梨衣不小心将真正发生的事情暴露了出来。 “唔唔!” 女孩被转移了注意力,又开始吃了起来,还不忘拿出一个投喂给路明非。 男孩笑着拍了拍女孩的脑袋,一边吃着鸭脖,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哎呀呀,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我相信,只要心中有主,哪里都是教堂。” 老师傅突然怔住了,他端着酒杯呆呆的看向男孩。 “那个,哪里不对么?” 路明非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结果下一刻猛地打了个激灵,只见老人一把拍在了大腿上,“妙啊,主的荣光无处不在,又岂能是一座教堂就能够彰显的!” “对对对!还是您老的觉悟高。” 路明非有些龇牙咧嘴的竖起大拇指。 刚刚老人一巴掌是拍在了他的大腿上。 “小子,没想到你对主的感悟如此之深,我看好你。” “哪里哪里,您老可是正经牧师,随便一句对圣经的见解都够我终生受用了,您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啊。” “小子,可不准拍我马屁哦,不过你说的还真是一点毛病没有啊,等着。” 老师傅在男孩的夸赞声中逐渐迷失自我,连忙从自己的压箱底里又拿出了各种口味的卤肉。 咕咚。 本来都已经吃饱的路明非看着这些卤肉,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还愣着干嘛,自己下手啊。” 老人没好气的说,甚至又拿出了一壶烧酒。 “诶诶,好嘞。”路明非讪笑了拿起一块卤牛肉开干,吃的满嘴流油,又连忙给老人倒酒。 “喝!” “喝!” “唔唔,喝呀!” …… 外面风雨呼啸急。 而这座不大的拉面小车里却是温暖如春。 一老俩小在这间不大的小木车里把酒言欢,时而迸发出阵阵欢声笑语以及女孩可爱的嘤鸣声。 …… 直到酒过半晌。 已经有些醉意的拉面老师傅看着两人盛装,这才想起来问道:“看你们这装扮,是出去玩好了,还是准备去玩?” “不瞒您说,我们本来是打算去东京天空树,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路面积水严重导致车子在半道熄火了,嗝~” 路明非打了个饱嗝。 “那可太遗憾了,新闻里面说东京天空树已经提前关闭了,你们就算到那里也是黑漆麻乌的,啥也看不见喽。” 老人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在摆弄着他那个破旧的收音机。 不久前他从新闻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对于两人接下来的游玩计划随之泡汤只能深感遗憾了。 “我知道。”男孩平静的说。 “雨还下那么大,一会吃完饭你们去哪?回家么?”老人推开木窗看了一眼外面依然在下的瓢泼大雨。 路面上的积水更严重了。 “去天空树。” 路明非浅酌了一口小酒,任由那甘甜凌冽的味道在口腔炸开。 “喂小子,你是没听清我刚刚的话么?天空树已经关闭了,你就是到了那里也没有任何的风景能看啊!” 拉面师傅没好气的说。 从身上摸出半根柔和七星,可看到正在吃卤鸭脖的绘梨衣在一旁好奇的看过来,又再度揣回了兜里。 “它还会点亮的。” “你确定?” “我肯定!” 路明非眼中迸发出自信的光。 三分钟前,大舅哥源稚生已经联系了他,说只要他跟绘梨衣依然想去天空树,就绝对会给安排,等他们到了的那一刻,必然会看到亮起的天空树。 所以他们并不着急,反正已经晚了,而且也没有车辆能够第一时间赶过来,为什么不在这里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呢。 老师傅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看到绘梨衣一脸执着的要把盘子里剩下的几根卤鸭脖消灭的样子,忍不住苦笑。 “女孩子家家的,少吃一些卤味食品,小心长胖哦。” “那我的宝宝能吃么?” 绘梨衣连忙拿出小本本写给老人看。 噗! 正在喝酒的拉面老师傅当场呛了出来,“纳尼!宝?宝宝?!!” 他愕然地看了眼绘梨衣。 发现女孩满脸娇羞的期待,这状态,这神韵…… 好家伙,这是有了啊! 接着又忍不住瞪眼看向了一旁的路明非,心说之前还说这小子无证驾驶,敢情现在直接超速了,岂有此理! 这小子甚至现在还不想跟女孩结婚! 老师傅只觉得火大,心里极为迫切的想为女孩父母教训教训这个小混蛋。 看到老人的表情,路明非哪里还不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连忙有些委屈的说:“我不是,我没有。” “小子,我老头子作为一个过来人奉劝你一句,不要拿感情当儿戏,对人尊重也是对己尊重,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吃到大苦头的。” 说着,老人把自己的拳头捏的滋哇响。 一副你要是再不听话,我现在就让你吃大苦头的凶悍样子。 “老师傅,我真……”路明非人傻了,感觉自己百口莫辩。 “不懂?” 老人的眼睛狠狠眯瞪过来,男孩只得无奈苦笑道:“好好好,我一定谨记您老教诲。” “混账,这种事情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还要去主动做啊!” “在做了,今晚去天空树就代表我的决心,无论风雨多大多凶猛,我都会带着绘梨衣过去!” 路明非看着一旁的女孩,神色坚定的说。 一场天空树的旅程已经不是单纯的游玩,那是他坚定不悔的承诺,上一世绘梨衣就没有等到跟他去天空树,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女孩过去。 正如他跟绘梨衣此后的人生一样,无论多少艰难困苦,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都会为女孩推平。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我的小混蛋,老头子的拉面还有卤肉都让你给吃完了,你现在是坐在这里消食么?哦,你该不会是等我给你买点健胃消食片吧,那样的话,你可能要久等一会了。” “不是不是,老师傅,我其实在等车。” “喂喂,你确定这时候还会有汽车来接你们,而不是来的一艘快艇?”老人忍不住吐槽。 路明非苦笑的看着外面。 这时候恐怕以蛇岐八家的力量也不可能快速弄来一艘快艇吧,毕竟积水还没有淹没路面上那些熄火的车顶,就算有快艇,也会受到层层阻碍的无法前行。 距离天空树所在的都墨田区还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按照现在这进度,要是再不来交通工具,他就只能背着绘梨衣过去了。 啪一声,路明非在愣神间脑袋再被拍了一下。 “楞个毛啊,坐稳,要起飞了!!” 老师傅拍了一下男孩后,直接从车厢前面的小窗上钻过去,然后坐在了三轮小车的驾驶位上。 “这可以?” 路明非傻眼了,连绘梨衣也忍不住模仿起男孩傻眼的样子。 不过女孩是真的震惊了。 这小破车也能起飞? “这怎么不可以!坐稳了!”老师傅声如沉雷。 “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主的美意,否则我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卖拉面,既然你们要冲向幸福,我身为牧师,必然会带你们冲过去!” 下一刻,路明非与绘梨衣只觉得一股凶猛的推背感。 路明非惊了。 这辆卖拉面的小破车在风雨中竟开出了顶级超跑的加速感。 它何止风驰电掣,简直就是裹挟着世界上所有的光朝着那座幸福的高塔飞驰而去啊! …… 东京,都墨田区。 很多人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有着地标级的建筑东京天空树而闻名。 它的前身是一座电波塔,同样也是全世界最高的一座塔式建筑,曾为了降低东京市中心高楼林立而造成的电波传输障碍而得以建立。 东京天空树整体呈巨大的圆柱形,它被建立在一个三角形底座上,随着高度不断上升,塔身逐渐变细,而贯穿着塔身正中央的混凝土中心柱以及覆盖在其周围的轮廓是用柔和的钢筋骨架,所以呈现出粹与雅的不同风格。 当东京天空树亮起的时候,就像是远处披着皑皑白雪的富士山一样向下延伸扩展,下半部分则会呈现逐渐消失的光影效果,远远看去塔身上半截就像是置身于云端。 而天空树又被成为晴空塔,因为色彩是富有独创性的晴空塔白,又被成为SKYtREE whItE,通体以白色基调为主,又在上面加以深蓝色的点缀,就像是身处蔚蓝色的天空下,有种让人穿越时空的感觉。 它一共有两个展望台,一个是在距离地面三百五十米高的地方,这一层不仅有餐厅以及各种商店,地板甚至都是透明的,站在这里就像是站在高空俯瞰地面。 第二个展望台则是在四百五十米的高度位置,这一层又被称为天望回廊,能够观赏东京夜景,全场一百一十米,以环状式绕着整个塔身。 今晚东京天空树并没有被点亮,因为暴雨天气,它被提前关闭了。 隔着风雨看向它,就像是失去能源的钢铁巨人变得暗淡无光。 不过它并不孤单,虽然瓢泼大雨导致这里显得有些落寞,但周围却潜伏着一道道身影。 他们身穿黑色风衣,目光冷峻萧杀,仿佛随时都会拿出身上的武器轰杀突然窜出来的敌人。 天地间只剩下风雨呼啸,却没有半点异常。 他们却不敢懈怠,因为此次安保任务是源稚生亲自吩咐下来的,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一只小鸭子嘎嘎嘎的从积水路面上游过,顿时引得全员紧张起来。 有人猜测是不是定时炸弹一类的恐怖事物,而一旁的夜叉更是下意识扛起了身边的火箭筒。 可直到这只鸭子呆呆的游过去,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又或者说它仅仅只是一只路过的小鸭子。 在场成员们不由得松了口气,这种严阵以待的状态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高压。 一侧的围栏上靠着一道身穿黑色皮衣的性感身影,若不仔细看,甚至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女孩正是樱。 不久前她跟源稚生通了一次电话。 在天空树周围不仅仅有家族这一支势力在监视天空树周围的环境,竟然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这个发现起初让樱的眉头微微一皱。 因为这些人要是寻常黑道的话,哪怕有意为之,也能够凭借雷霆手段迅速镇压,就像是大海浪潮里掉落的一颗小石子,根本翻不出什么花来。 可对方一个个赫然都是混血种,而且血统非常强大,最少都是b级层次。 这些混血种一旦跟他们爆发冲突,必然会破坏这场约会,这对她来说就是罪该万死。 可随着时间流逝,这股混血种势力却并没有其他想法,反而是在有意保护现场,就连那只小鸭子被困在网子里,也被为首的一名女孩拯救了出来。 她把这个情况给源稚生进行了汇报。 “我知道了,你们盯紧点,不到最后时刻不要轻举妄动,我很快就会赶赴过去,如果这些人真的图谋不轨,只能是他们自己找死了。” 男人的声音从无线耳机里冷峻传来,随即对方挂上了电话。 挂断的前一刻,能够听到男人雷厉风行的穿上那身黑色长风衣,将湛青色的蜘蛛切插入刀鞘背负在身后的一幕。 樱听出了源稚生话语中的含义。 如果那些人真的动手,这场战斗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平息,到时候必然会影响路明非跟绘梨衣的约会,如果这两位加入战团的话,只能说那些人是自己找死了。 樱的目光似乎透过风雨,看向对面极远处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 女孩一身红色的紧身作战服,这种红更像是猩红如血,她冷冷站在风雨中,像是一朵开在冰冷国度的花,妖艳而绚烂。 “龙马大人,蛇岐八家的势力已经发现了我们。” 身后有黑影闪现,恭声道。 “不必担心,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女孩声音清冷。 “可是……” 黑影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你们只要知道,这次让你们负责天空树的安保任务是龙王大人的安排,一旦要是被破坏了现场,你们知道自己要面临的下场。” 樱井小暮寒声道。 “是!” 身后的黑衣人浑身忍不住惊颤了一下,似乎女孩口中的龙王是个堪比恶鬼一样的东西。 很快他就消失了,融入了周围的黑暗里。 风雨呼啸。 女孩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身,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 上面正是路明非跟绘梨衣在迪士尼游玩的画面。 其实她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一向冷血的男人会在今晚提出要保护一对来天空树约会的新人。 当时接到男人下达这个安保任务的时候,一向性子沉稳的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两位主角还没有到场,您什么时候动身过来?” “我已经到了。” 男人阴柔的声音传来,周围的风雨都仿佛变得惊悸不已。 “哈伊!” 几乎是同一刻,樱井小暮与樱同时对彼此的主人恭声回应。 天地雷霆轰鸣,风雨呼啸。 然而在这种环境下,空气中却有种难以言明的沉闷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种沉闷感越发剧烈,仿佛逐渐堆积到在场所有人的胸腔里。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隔着风雨对峙,哪怕还没有开战,风雨中几乎传来了刀剑对撞的铿锵声。 “嘿咻嘿咻嘿咻!” 然而就在这股对峙氛围被推升到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声声卖力的呐喊声从呼啸的风雨中传来。 两名为首的女孩同时偏头看去。 只见一辆人力屋台三轮车风驰电掣般从远处高速驶来,沿途甚至溅射起一人高的水墙。 伴随着这般凶猛速度,最后直接一个炫酷飘逸,屋台小车稳稳停在了天空树的下方。 原本那股沉闷萧杀的氛围被轰然打破。 顷刻间,潜伏在天空树周围的所有人皆目光集中的凝射在不远处那辆人力三轮小车上。 吱呀一声。 车厢的木门开了。 第116章 这一次,他必须要赢!(8k求订阅) 这一刻风雨都变得安静下来。 全场目光齐齐凝射在那辆屋台小车开启的小木门上。 一身黑色猎装的男孩率先从车厢里一步迈出,定制的手工皮鞋毫无在意的踩在积水里。 正是路明非。 男孩撑着伞,一道道雨流顺着伞的外缘流淌下来。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笑意,朝着车厢里的方向伸出了手,就像是一名守护公主的骑士,目光温柔而坚定。 而车厢里似乎真有他的公主,只要公主一刻不出来,他就永远这样伸着手,永远在耐心等候,如同他深爱着女孩的坚定信念。 风雨依然在呼啸,但所有人的心头在顷刻间狠狠一跳,随着男孩的出现,这片天地却变得有种突兀的静寂感。 原本全场对峙的沉闷氛围被驶来的三轮摊车打破,就像是一把快刀斩开了粘稠的墨汁,但此时气氛却再度被一种全新气息所笼罩,完全化作了海底汹涌的暗流。 从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实则在海底暗流肆虐,哪怕钢铁沉下去的一刻都会被瞬间绞的粉碎。 这股气息深邃、冰冷、强大甚至是至凶至暴。 那是绝对的强权! 路明非从车厢里走出来,整个天空树的范围都成了他的领域,所有人都要闭嘴安静!不管是呼啸的风雨,还是周围潜伏的那些人。 他守护的公主就要从睡梦中醒来,所有事物都要乖乖把嘴闭上,否则就要准备迎接他泼天般的怒火。 顷刻间,全场噤若寒蝉。 哪怕在场所有人都是混血种里的佼佼者,有着爆发起来完全不输A级混血种的强大战力,但在这一刻他们完全不敢出声。 他们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对方。 在场很多人都不知道路明非身上具有的强大言灵以及自身堪称龙王级的血统,但在这一刻他们都同时感受到男孩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令他们无比压抑的气息。 像是直面那伟大的源头,在那尽头矗立着一张巨大王座,一道面容模糊的深邃身影端坐在王座上俯视他们。 那目光如同神俯视着芸芸众生,凡是忤逆这位伟大的存在,其下场都会比死亡还要惨烈。 没有人会怀疑男孩有着一击杀死他们的能力,因为那是来自他们血脉深处的警告。 他们丝毫不会怀疑。 在这种压迫下,在场所有人甚至连言灵都开启不了,那绝不是在他们言灵之门上安装一把锁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在门上镇压着一座高山,一旦他们强行爆发,只会让自身这扇门彻底爆碎掉。 不远处的黑暗里,一身猩红作战服的樱井小暮浑身微微颤栗,那是抑制不住的恐惧。 哪怕她是一个可以直面死亡的人,但这种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完全就是潜意识的身体状态,是完全不可控的心理行为。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位大人会来安排他们为对方的这场约会进行安保了。 原来这个男孩身上的龙族血脉是这么恐怖,对她而言完全就是碾压级别的,否则绝对不会让她出现如此失态行径。 此刻哪怕不用她吩咐,身边那些黑衣人也不敢做出什么违规举动了。 风雨中,路明非毫不掩饰自身的气息。 他这样做并非是故意而为,完全是刻意为之。 因为他坐在面摊小车里快要抵达天空树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天空树周围两拨实力那剑拔弩张的对峙气氛。 他不知道具体情况,还以为是有黑道势力在这里火拼厮杀。 毕竟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夜,整个东京的治安陷入了混乱,警视厅的警察们早就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自卫队也出动了。 所以黑道间的厮杀在这里将不会被任何人追查,直到分出真正的胜负。 可如今路明非要带着心爱女孩在这里的天空树来一场完美的约会,所以这里就已经是他的地盘。 他不管这些人什么仇怨非要在这里厮杀,他们完全可以等明天,等后天……但绝不能是现在! 如今重生归来,路明非虽然有时候还会说一些烂俗的话,但骨子里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鸵鸟般的柔弱少年,曾经那个少年不仅实力弱,性格同样也软弱,甚至眼睁睁看着喜欢自己的女孩死在那座冰冷的红井里。 他必须要成长啊!让懦弱卑微什么的都统统去死吧! 如果这些人依然还打算在这里厮杀,他绝对会雷霆出手。 现在释放出自身气息就是一个警告信号。 他在警告在场所有人,他路明非不是好惹的,真要是一意孤行,他们甚至有可能会死的,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当然,如果他们要是能坐下来,哪怕短暂放下恩怨,那就是他路明非的朋友,大家一起把酒言欢,一会天空树亮起来,他不介意跟这些人一起欣赏。 如果要是能收到这些人的祝福,在这样一个雨夜也真的是一件让人感动的事情。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作死啊,只要不作死,大家就是好朋友。 在场所有人当然感受到了男孩身上散发的强烈信息,一个个在风雨里动也不敢动。 哪怕一向很勇的夜叉,浑身也止不住的狂颤,只觉得男孩身上迸发出的气息太过凶戾。 这跟一个黑道成员好勇斗狠的气质完全不是一个级别,那是更为深沉的暴力,就像是一个人在睡梦中醒来,突然看到有恶鬼在对自己磨牙吮血,你敢觊觎他的东西,他就觊觎你的命。 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的樱,那张向来沉静的精致脸庞也不由得凝重起来,浑身微微颤栗,似乎也被男孩身上这股惊悸的暴力所震慑。 不过正是这股恐怖的气息让她欣慰,男孩越是强大,也就代表未来绘梨衣小姐就越安全,而女孩越安全,那个男人心里也就越踏实。 她能够感受到源稚生内心对路明非这个男孩的重视,毕竟那可是关乎绘梨衣小姐一生的幸福啊。 也就只有绘梨衣小姐幸福的生活状态,才能让那个心中一直藏着悲伤的男人下意识露出笑容吧。 多么难得的时刻啊。 自从绘梨衣小姐跟路明非相遇相知到相恋的一幕幕,那些甜蜜场景都会让源稚生的心情变好,哪怕是大家长橘政宗真面目的显现,那本该是一次极为沉重的心理打击,足以让一个男人颓废的打击,可对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这一切不都是绘梨衣小姐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么…… 樱在风雨中看着男孩朝车厢方向伸出手,就像是一场注定会重逢的相遇,车厢里的女孩注定会出来的。 樱的目光变得恍惚起来。 然而那个男人呢…… 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心意么?或许自己真的只是他的漂亮手下吧…… 全场氛围沉静,唯有风雨打在伞纸上发出声响。 男孩伸出手,一直静静等待着车厢里女孩的回应。 这个看似破旧,甚至充满油污的面摊车厢,在其他人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座华美的宫殿,尊贵的公主就住在这座宫殿里,如今对方可能是正在洗漱更衣,很快就会穿着华丽唯美的盛装出场,与她心爱的骑士相逢。 所有人心中都下意识的期待起来。 全场目光下。 慢慢的。 一只白皙小手从车厢里探出来,像是小奶猫的柔嫩爪子轻轻搭在了主人手上。 然后两只手在风雨中紧紧扣在了一起。 一个绝美的身影从车厢里探出身来,顿时间全场都为之惊叹。 还真是一位盛装出席的公主啊。 女孩容颜绝世,倾城倾国,一头深红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深红如玫瑰般的双瞳里仿佛倒影着整个世界的光彩,明媚而耀眼。 完美。 这个词汇几乎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全场所有人的脑海里。 不仅仅是公主绘梨衣完美,路明非这位骑士同样完美,而两人的爱情更是完美中的完美。 这场大雨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天空树也早已熄灭,可男孩女孩还是在这样一个暴雨之夜赶赴而来,哪怕交通非常糟糕,可他们甚至不惜坐在那辆破旧的拉面摊车上,也要完成这场唯美的约定。 而且这辆摊车也非常给力,不久前驶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那是一辆改装过的超级跑车,可直到近前才看到那只是一辆拉面摊的人力屋台车。 驾驶位上的拉面老师傅气喘吁吁,风雨中甚至传来了对方身上的酒味。 好家伙,这老头半夜飙车不说,还特么酒驾。 不过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才更让人感动不是么,因为做的这一切都是要为了让男孩与女孩赴这一场约。 再也没有这般唯美的爱情了吧。 所谓的暴风雨又算得了什么,简直成为了男孩女孩间唯美爱情的美好见证,这下的是雨么?这明明下的是感动的泪水啊。 这感动汹涌,几乎逆流成海般在每个人胸腔中迸发碰撞,最后升华出浓烈的感动。 在场的人虽然都是混血种,可哪怕拥有凌驾于常人的能力,但他们的情感同样很细腻,甚至是非常敏感。 尤其是蛇岐八家与猛鬼众两类人,因为执行官与鬼的身份,这些人早早就学会了什么是爱,什么恨,什么是冷漠与真情,可正是因为这些深深的体会,他们才更渴望爱与被爱啊。 嗡! 这一刻,东京天空树轰然被点亮。 像是烧天的火炬,又像是神话中的圣梯,只要沿着这道梯子走上去,就能带人通往那幸福而永恒的神国。 “好漂亮。” 绘梨衣绝美的脸庞上迸发出惊喜的光。 伴随着天空树被点亮,女孩深红色的美眸也同样被点亮,那是无与伦比的璀璨。 有晶莹泪水不知觉从女孩眼中流淌下来。 “傻瓜,为什么又哭啦?” 路明非伸手为绘梨衣温柔拭去脸庞上滑落的泪水。 “能够跟Sakura一起见证这种美好,绘梨衣只觉得这里好感动好感动……” 女孩指着自己的心口,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发现自从跟Sakura在一起,这段时间流的眼泪几乎要比她以前加在一起流的泪都要多。 “跟Sakura在一起,真的好感动,就算是两人喝一份米粥都会感动的流下泪来,绘梨衣真的好没用啊。”女孩低首倾诉。 路明非忍不住拍了拍绘梨衣的脑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女孩的手,内心间同样有感动汹涌。 但他极力克制,生怕眼泪掉下来。 “傻瓜,那你跟Sakura在一起应该开心才对,你要开心的笑,今晚这场天空树能够被点亮,完全是你哥哥源稚生为我们准备的离别礼物。 他已经同意你跟我一起去美国了,所以绘梨衣别再哭啦,被你哥哥看到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要不然就不会让你离开了。”男孩笑着说。 “唔唔!绘梨衣不哭!” 女孩歪着头对路明非哭着又笑着。 风雨中,女孩一缕红发被吹起来,贴着那张绝美的脸。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被女孩这唯美的笑意看得呆住了,仿佛连周围的风雨都凝固了下来。 路明非伸出手摩挲着女孩的脸颊,“绘梨衣,我们上去吧。” “唔唔!” 绘梨衣提起裙摆就要走下车厢,可一低头看到满地积水,她又忍不住把脚缩了回去,生怕自己心爱的罗马高跟鞋弄脏了。 这些衣服鞋子不仅仅她觉得穿在身上好看,更是她曾经与Sakura在一起快乐游玩的见证,而且也是接下来在天空树的唯美见证,所以她非常舍不得弄脏。 女孩弯下腰就要将鞋子脱下来拎在手里,自己赤着脚走。 “傻瓜,有Sakura呢,上来吧。” 路明非阻止了女孩接下来的动作,他将伞递给绘梨衣,然后一把抱住将女孩整个公主抱了起来。 这一幕就像是之前女孩从出租车后座下来,也是这样被路明非整个人抱在怀里,雪白的脚腕上代表美好祝福的金色铃铛在风雨中响动。 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让绘梨衣赤着脚走呢,在他心里女孩的脚可比鞋子宝贵无数倍。 “是呀,有Sakura呢,全世界最好最好的Sakura。” 绘梨衣被幸福的抱在怀里,侧脸下意识贴在男孩胸口。 她撑起这把雨伞,哪怕整个世界都在下暴雨,可伞下她跟Sakura都没有被淋湿,彼此身上的热量互相传递过来,温暖又温馨。 不过路明非并没有第一时间抱着绘梨衣动身前往天空树,而是转身看向三轮摊车上的拉面老师傅,神情感动的说:“谢谢你,老师傅。” 这一声感谢发自肺腑。 若非是拉面老师傅激情四射的骑着拉面三轮车带他们过来,他跟绘梨衣现在未必能赶到天空树。 而且他从未想过一个老人能够把这种人力屋台车骑得那么快,那是带着多么炽烈的希望啊,哪怕用出全身力气,甚至不惜把三轮踏板蹬断,也要带着他跟绘梨衣往前冲。 路明非完全能感受到老人心中对他们炽热的祝福。 “小子,别,别忘了你的承诺就行。” 老人呼哧带喘的吭吭。 他骑着三轮摊车一路狂飙,根本都不带歇气的。 虽然期间路明非表示换他来蹬,却被严厉拒绝了。 在老人心里同样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坚持。 其实当时他蹬着三轮车一路狂飙而来的时候,什么主的荣光这些东西他都没有考虑,他只想着能够将这对男孩女孩送往天空树,仿佛到了那里就抵达了幸福的方向。 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经的人生太烂了,如今他也老了,要是能在死前发挥一点余热,至少到了地狱里还能跟熟人吹吹牛逼,说咱也是为爱情拼过命的人。 “必须的!” 路明非语气坚定的说。 拉面老师傅为了他跟绘梨衣的幸福,拼了命的蹬三轮,这一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要是老人能够为他们证婚,的确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啊。 “还有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但那份来自血脉的力量还是尽量不要用了,那是恶鬼的诅咒,一旦过分使用,早晚都会沾染不详的。” 老师傅似乎是缓过气来。 从身上掏出那半截柔和七星,然后点燃起来,深深吸了一口。 “看来老师傅你也不简单啊!” 路明非苦笑。 敢情这拉面老师傅也深藏不露。 先前他在爆发自身血统力量的时候,是以拉面摊为中心朝着四周辐散,这位拉面老师傅就像是处于风暴中心,并不会因此而受到冲击。 当然,要是实力格外强大的混血种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就像是有人站在瀑布旁,虽然没有直接被瀑布冲击,但却能够感受到瀑布从高处垂落下来引发的冲击力。 可那是直观感受,而气势的感应,实则更需要强大的感知力,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绝不简单,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卖拉面的老师傅。 “我已经老了,都半截入土了,就不再这跟你比藏不藏,露不露的了,小子,咱们山水有相逢……咳咳,我觉得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老师傅将最后一截烟屁股抽完,然后将烟蒂弹进了积水里。 他笑着朝路明非与绘梨衣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准备骑着三轮车离开这里。 雨太大了,积水已经淹没到了他三轮车的脚蹬子,这场暴雨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过会积水再深的话,他就真的难走了。 他又朝男孩怀里的绘梨衣打了声招呼。 “小姑娘,下次想吃卤鸭脖的话提前说呦,我到时候给你提前卤好,不过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少吃一些,尤其是还有了……咳咳,小子,别忘了好好对待人家,证婚的时候务必要告诉我。” 末了老师傅脸色一板,像是在警告。 说完就蹬起了三轮,这辆油污污的破旧屋台车在积水里开始离去。 “对了老师傅,以后你要是找不到我们,可以直接去源氏重工找一个叫源稚生的年轻人就行了,绘梨衣就是他的妹妹呦,到时候他会好好招待你的。” 路明非冲着老人离开的背影喊。 马上就要离开东京前往美国的卡塞尔学院,下次再见老人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觉得临走的时候有必要跟象龟说一下,绘梨衣爱吃一个叫越师傅拉面摊上的卤鸭脖。 嗯,非常非常爱吃。 “源氏重工啊……” 蹬三轮的老人语气深深的呢喃了一句。 旋即头也不回的大声喊道: “好的小子,不过听你说的源氏重工好像是新宿区那座超级大厦,到时候人家未必接待我这个糟老头子,你们要是有空,以后可以去东京国立大学的后面那条小吃街找我,或者随便问一个女学生都能找到我,越师傅拉面,童叟无欺呦! 还有啊臭小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心爱的女孩,既然有了孩子,那你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无论以后做什么,你都要记住,你是一个男人,你要顶天立地为自己心爱的女孩撑起一片天,也许这片天并不大,但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安稳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就足矣,切莫让人家受半点委屈!明白了么!” 风雨呼啸急,老人急着离开,话说的也很急,脚下三轮更是蹬的飞快。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老师傅真切的嘱咐与祝福,不由得心生触动,这哪里是一个油污污的拉面老头啊,简直就是一个即将女儿出嫁,又不放心未来女婿的老丈人在孜孜不倦的教诲对方。 “放心吧老师傅,我以后一定会让绘梨衣快乐幸福的,我们一定会快乐幸福的永远永远生活下去!” 路明非冲着老人离开的身影大声喊。 看来老丈人的话,这新手女婿完全是听进去了。 “唔唔!” 绘梨衣也跟着男孩点脑袋,像是对自己未来的丈夫非常非常认可。 Sakura说能够让绘梨衣幸福快乐,那绘梨衣就会很幸福快乐。 “哈哈,这才对嘛,我还期待着你们快出生的宝宝呢,到时候也别忘了抱给我看看呦。”老人调侃的大笑声在风雨中响彻起来。 “啊这……” 路明非猝不及防,额头顿时滑下一道道黑线。 “唔唔呐!” 绘梨衣却欣喜的冲老人背影点头,一脸幸福期待的样子。 不远处,樱那张沉静的脸罕见惊讶起来,只见她小嘴微张,美眸里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么快?” 一侧的夜叉更是火箭筒都掉在了地上,人傻了。 而在天空树另一侧,一身猩红作战服的樱井小暮也不仅满脸震动。 “宝宝?” 这个拉面摊的老人在离去的时候传递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那就是两个堪比龙级的混血种竟然有了宝宝! 可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的龙族血统那么恐怖,一旦这个宝宝诞生…… 樱井小暮已经不敢想象了。 但在她心中却有一个忽然在脑海惊悸爆发,又再也挥之不去的可怕念头。 如果未来两人的宝宝真出生了,那一天,恐怕也就是神降临的日子了。 全场所有人都为此震动,天地彻底沉寂了下来,拉面老师傅的笑声却在风雨里肆意的传荡,最后老人嘴里哼着奇怪的日文歌,冒着风雨逐渐远去了。 “老师傅,路上慢行啊!” 任由路明非怎么呼唤,老人也听不到了,很快就消失在了风雨里。 路明非不由得苦笑。 心说这老头还真是隐士高人啊,能够感应到他的气机,说明老人同样有着强大的龙族血统,可明明对方实力那么强大,却甘心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拉面老师傅,还真是…… 是…… 是了!!! 正在感慨中的路明非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身子猛地一颤的看向老人离开的方向。 那是,是上杉越!!! 路明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在心底惊呼。 他想起来了,昂热曾说过他那位日本影皇老友,一生过得唯唯诺诺,像个该死的混蛋,可唯独死的时候顶天立地。 路明非惊了。 本来在那座新宿区的破旧教堂,老师傅以兼职牧师第一次出场的时候他就惊疑了一下,结果后来对方的乌龙事件,彻底打翻了对老人是曾经日本影皇上杉越的念头。 虽然对方头上的方巾也有一个越字,但老人被打成那副狼狈模样,属实让人很难将两者身份划上等号。 可现在一切信息都对上了,尤其是最关键的拥有强大龙族血统实力这一项。 而老人可不仅仅是曾经的日本影皇,他还是象龟源稚女甚至是绘梨衣的亲生父亲,更是他的老丈人啊! 路明非怔怔的看着消失在风雨尽头的老人,下意识的呢喃,“他是……是我老丈人!” 他竟然跟自己的老丈人一起喝过酒,老丈人还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两巴掌。 如今老丈人就这样离他而去。 不过他要明天晚上才会离开,找到这样一位风骚的拉面老师傅,不对,找到他老丈人应该不难吧。 只是…… 路明非却犹豫起来。 他要该用什么语气跟源稚生源稚女甚至是绘梨衣说呢。 是用委婉的语气,还是直截了当的发言,又或者大家一起坐下来,一边吃着卤肉一边嘬着拉面,大家把酒言欢的把这事给说了。 “Sakura,你怎么了?我们现在可以去天空树了么?” 绘梨衣看到男孩脸色来回变换,忍不住在对方怀里小声问。 “绘梨衣,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的亲生父亲,我指的不是橘政宗那个冒牌玩意,你会怎么想?”路明非不由得问道。 “父亲是什么?”女孩满脸好奇。 “父亲就是……” 路明非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啊,绘梨衣甚至连父亲这个词的含义都不理解,就算是知道上杉越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又如何呢,说不定还比不上对方拉面老师傅的这个身份。 毕竟老师傅还能给女孩提供美味的卤鸭脖呢。 至于象龟跟源稚女这对兄弟真要是知道了上杉越这位混蛋老父亲,路明非脑海里不由浮现这样一幕画面。 【喂,在东京国立大学后面的小吃街上有一个卖拉面的老混蛋,不,老师傅,那是你们的老父亲,以前是个种马。 他一生唯唯诺诺任家族摆布,是个彻头彻尾的软蛋,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遗弃了你们。 纳尼!! 紧接着就是象龟跟源稚女罕见联合起来,气势汹汹的拎着刀来砍上杉越,后者撒丫子狂窜。】 毕竟要不是上杉越,象龟源稚女兄弟俩也不会有那么扭曲的悲惨命运。 路明非突然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既然是一团乱麻,为什么还非要在这样的时刻强行说出来呢。 何不顺其自然。 他决定先不提了,等到未来时机合适再说出来吧,说不定到时候会有另外一种解决方式。 一种兄弟俩不会在听到后,立即拿刀去砍老父亲的方式。 “绘梨衣,我们上天空树吧。” 路明非想通了之后,只觉得念头通达,对怀里的女孩轻声说。 “唔唔!” 绘梨衣迫不及待的回应,小脑袋点的像是小鸡仔啄米。 “好!” 路明非抱紧怀里的女孩,不再耽搁,直接进入其中,然后朝着穿梭电梯走去。 虽然天空树高达六百多米,但乘坐穿梭电梯的话,甚至不到一分钟就能够抵达观景展望台。 路明非已经听到了来自脚下发电机的轰鸣声,虽然被云层里的雷鸣覆盖,但以他的听力却听的真真切切。 他甚至还闻到了一丝从地下散发出来的柴油味。 不出预料的话,想必这座天空树不仅仅是提前关闭了,而且因为暴雨缘故,很有可能连电力也出了问题,导致现在只能靠柴油发电机来维持运转。 路明非目光透过强化玻璃,仰头看着这座被点亮的天空树。 如果地下层没有备用柴油的话,那么距离这棵树的熄灭必然会进入倒计时。 以往这种断电情况,哪怕没有备用柴油,也能派油车充足供应,但如今可是暴雨瓢泼,交通早就瘫痪,每一滴柴油能被运送到这里都是弥足珍贵。 一旦柴油燃尽,到时候这颗绚烂的天空树将会再度变得暗淡无光。 这幸福……还真是来之不易啊。 男孩抱紧了怀里的女孩,旋即进入了穿梭电梯,一路扶摇直上。 天地暴雨轰鸣,夜幕化作了漆黑的云海,惨白色的闪电交织,而圆锥形的天空树浑身散发荧光的伫立在云海之下,就像是一座穿越时光的电梯。 而在天空树内部,穿梭电梯同样是透明的,隔着风雨能看到这座闪烁着荧光的电梯里,男孩紧紧抱着怀里女孩,就像是完成一场前所未有的时光穿越。 他们要穿越到过去,去改变那已经被注定的冥冥悲运。 路明非默然不语,他仰头看着头顶漫天的黑暗,目光却如熔岩般璀璨耀眼,那是无与伦比的炽烈斗志。 这一次,他必须要赢! 第117章 最璀璨的浪漫(万字渴求订阅) 轰隆隆! 犹如闷雷般的滚荡声响彻起来。 不过这轰鸣声传来的方向并非来自漆黑如墨的夜空,而是天空树的地下层。 这座犹如巨人般的塔式建筑想要稳稳屹立在大地上,必然会将自身地基打造的极为深固,所以其地下层也被建造的恍若城墙。 一排排粗大的线路在墙体上蟒蛇般盘绕,就像是这个巨人的血管,连同着那座圆锥形身体里的各个器官。 这里本该是寻常人的禁地,因为一旦有不法分子入侵这里实施一场恐怖爆炸,到时候必然会引发连锁反应的可怕破坏,如大厦倾倒,天崩地裂。 所以这里通常会安排强大的安保人员日日夜夜守护在这里,那些安保人员或明理或暗里驻扎在天空树周围以及其内部。 不过这些人今晚已经被打闷棍后装麻袋里麻溜一套带走,第二天他们会在海边一座废旧的建筑物里的准时醒来,身边还会有准备好的早餐。 今晚天空树的安保系统被强行升级,新的安保成员比那些人更专业更强大。 这些成员身着黑风衣,目光沉稳冷峻,风衣的领口在起落间,一枚半朽世界树的徽章图案若隐若现。 这些人都是日本分部执行局的执行官,同样也是蛇岐八家的家族成员。 他们今晚被调遣在天空树执行安保任务,从而保证天空树能够如常被点亮。 为首的是一名同样身穿黑风衣的青年,风衣飘荡起来,能够看到衣服下被缠绕的一层层绷带,就连手臂也都被打上石膏,用一根绷带束缚着横贴在胸口。 青年正是乌鸦。 他本来是在源氏重工的医疗室里安心养伤,但得知今晚路明非跟绘梨衣小姐要去天空树约会,所以主动向老大源稚生请命,愿为两人在日本的最后一场唯美旅程献出一份力量。 源稚生想了想,最后同意了下来。 他要确保这次约会能够顺利进行,整个天空树附近范围的安保必须要有严格保证,一旦出现意外,樱也分心乏术,所以答应了乌鸦的请命。 虽然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办起事来他还是非常放心的。 于是在源稚生批准之后,乌鸦就当机立断跟着芬格尔一起早早来到天空树现场。 芬格尔是来为这场唯美的浪漫约会发射那一千三百一十四枚樱花礼炮,所以要提前布置一下现场。 乌鸦考虑到安保问题,除了天空树外围,其内部同样也是看守的重要据点,否则要是被图谋不轨的人出手破坏,到时候也会引发灾难性事件。 只是没想到一场暴雨来的是如此猝不及防,顷刻间大雨瓢泼,降雨量几乎创历史新高。 乌鸦不由得庆幸他跟芬格尔在没有下雨前就早早到来布置这一切。 那些负责安保的家族成员同样如此,否则因为他们被困住未能及时抵达天空树,他们会陷入巨大的被动中,搞不好这场约会也会被破坏。 不过看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在暴雨持续下了有四五分钟的时候,脸黑黑的乌鸦就立马安排人手让附近所有加油站运送柴油过来。 因为他进入地下层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发电机里竟然没有备用柴油! 这特么开什么国际玩笑,堂堂地标级建筑的天空树竟然没有备用柴油,这是得多自信。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柴油具有安定指标,一旦长期存放,会导致发电机组的零件恶化,又或者柴油到期,正好到了更换备用柴油的时候。 总之别管什么他妈的原因,事实就是这台该死的发电机里没有柴油!! 乌鸦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就派人运送柴油过来。 很快足足三辆柴油罐车开赴天空树。 乌鸦未雨绸缪,考虑到暴雨持续的下,一旦电力因为暴雨缘故而出现故障导致中断也丝毫不慌,完全可以依靠柴油继续发电。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场暴雨越发凶猛,随着积水蔓延,公路上的交通事故越来越多,很多车辆被阻碍无法通行,结果积水再度上升,直接导致无数车辆淹死在积水里。 几乎满路的汽车尸体,它们被浸泡在足以淹没半个车窗的积水里,随着风雨吹卷过来,大浪四起,这些汽车尸体在浪花中若隐若现,就像是海中的一块块礁石。 其中乌鸦准备的三辆柴油罐车在开赴天空树的路上也被迫停了下来。 虽然这种罐车地盘比较高,但奈何前方放眼望去都是熄火车辆,它们也无法前进,可以说三辆柴油罐车彻底全军覆没。 当手底下的执行官现场给乌鸦汇报这件事的时候,他连忙让这些人就近找桶装载这些柴油,能弄来多少就是多少。 如今这些柴油被陆陆续续送来,然后涌入柴油发电机维持着这座天空树的运转。 如今整个发电机组全力启动,闷雷般的轰鸣声正是从这里传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可乌鸦的神色却越发凝重。 他几乎是遇到了成为老大源稚生手下军师以来却从未有过的严峻时刻。 虽然这台大型发电机在正常运转,那是因为有柴油供应提供它燃烧的能量,可如今随着发电机的轰鸣运转,柴油储量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 就像是一个饥渴的巨人在疯狂吞噬着凌冽的甘泉。 剩下的柴油远远不够支撑,毕竟这可是一座高达六百多米的塔式建筑。 虽然他们已经切断了通往天空树里的那些娱乐设施的电源开关,只保留了通往观景展望台的穿梭电梯以及灯光照明。 但整个天空树全靠这些灯光点缀才能营造出那种在黑夜里犹如烧天火炬般的震撼一幕,这些全靠耀眼的光幕来构成,真正算下来维持这些灯光就足足占据了这场电力能源消耗的百分之八十,所以接下来这座天空树想要被点亮,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疯狂消耗柴油。 按照目前仅剩的油量,最多只能支撑十分钟。 可十分钟又能做的了什么,观景台的天望回廊估计都走不完一圈吧。 乌鸦苦笑起来。 接下来还有漫天樱花飘落如雨的一场浪漫惊喜,那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可现在按照这个进度,总不能让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一上去就开始放樱花吧。 不够不够不够!!!还需要柴油!更多的柴油!!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就算在积水里面游,也要将那些柴油给我拉回来。” 乌鸦看向手底下的人,沉声喝道。 在场执行官们皆面露难色。 平日里他们都是执行力强大的混血种,让他们上阵杀敌,估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要是让他们在这样一个暴风雨呼啸的夜晚去搞到柴油,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因为那些柴油已经被困在了积水里,就算是直升机在这种极端恶劣天气也无法飞行,他们想要弄来那些柴油,还真的只能用木桶装载好之后游过来。 虽然快艇皮划艇什么的也已经就位了,等到积水的水位漫过车顶,就可以初步考虑这种交通工具。 但关键是现在天空树已经被点亮,这场唯美的约会正式拉开序幕,难不成还能被迫终止一个多小时约会,然后等待水位涨上来么? “组长,柴油送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执行官激动的冲来。 在他的身后,一名名家族成员抱着巨大的油桶跟了进来。 一桶、两桶、三桶…… 足足十二桶柴油,而且都是大桶装,至少也是先前柴油储量的三倍。 乌鸦快步上前,看到这些柴油也不禁动容起来,“在哪搞的?” “报告组长,是在,在……” 先前冲进来的这名执行官犹豫起来。 “说!” “是对面猛鬼众势力送来的,这边积水严重,这些木桶正是顺着积水漂流过来,不过已经用设备探查过,里面全是柴油,并没有其他东西。” 这名执行官硬着头皮说道。 身后其他执行官也没敢吱声。 他们是负责天空树地下层入口的安保,同样也知道发电机组柴油量不足的事实,可没想到就在这些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桶桶柴油顺着积水流淌下来。 他们第一时间检查这些柴油,发现都是正品柴油,而且油桶里也没有炸弹一类的爆破物,可以说仅仅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柴油了。 他们分工明确,一部分人检查油桶,还有一部分人去“上游”察看是谁将这些油桶送下来的,那些人绝对没有走远。 其中一名执行官,也就是禀报乌鸦的这名成员,他认出了自己曾因为血统失控而失踪的哥哥,这名执行官同样知道哥哥是猛鬼众的人,再加上随行者都是清一色的黑色作战服,所以几乎可以断定这些人都是猛鬼众的人。 先前他们就被通知,天空树还有另外一股势力,让他们小心应对,现在看来所谓的另一股势力,应该就是猛鬼众了。 可这些柴油出自猛鬼众,总有种让人深思的感觉。 猛鬼众这个词汇绝对是蛇岐八家的禁忌,通常说出这个词汇的时候,都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与恨意。 因为蛇岐八家跟猛鬼众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啊,哪怕他们双方间有的曾是朋友或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可一旦身份对立,那就是黑白分明的切割。 自从两者间将没有任何情意,有的只剩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坚定立场。 乌鸦撬开了其中一桶柴油桶盖,先是俯身闻了闻,然后用手指沾染一些放进嘴里吮吸了一下,接着又在其他油桶里重复这般操作。 “的确都是正品柴油。”乌鸦看着这名执行官,皱眉问道:“送柴油的人有说什么吗?” “他们什么都没说,扔下这些柴油就走了。”这名执行官连忙道。 虽然他看到了自己的哥哥,但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仅仅只是脸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组长,那怎么办,要不要扔掉这些柴油?”有执行官下意识的问。 “混蛋,把你扔了也不能把这些柴油扔掉,现在就赶紧投入使用,千万不能让电源中断,否则一旦天空树熄灭,我们就等着被切指吧!不,等着被切手吧!” 乌鸦沉声强调。 “是!” 在场十几名执行局专员齐齐喝道。 乌鸦被震得掏了掏耳朵,“那现在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各就各位!” “是!” 在场专员们又是齐齐喊道,然后纷纷进入自己的位置。 仿佛是一场战争正在打响,大家各司其职,齐心协力的面对一个叫黑暗的敌人。 乌鸦走到地下层的入口,点了根烟,看着被点亮的天空树沉默不语。 他知道点亮天空树也仅仅只是序幕的开始,真正的浪漫还需要那场唯美的樱花雨来衬托。 天空雨落狂流,乌鸦的目光穿过天空树,仿佛看到了墨汁般的天幕上,雷电闪耀的瞬间,一艘巨大的飞空艇在雷云风暴间剧烈摇摆。 “芬桑,挺住啊……” …… 天空树上空。 一艘巨大的飞艇正悬浮其上,庞大的雷云风暴裹挟着瀑布般的暴雨肆虐开来,这艘飞艇就像是大海中的小船,随着汹涌的海潮不断起伏。 “妈妈呀,救救孩子吧。” 一个青年正趴在飞艇里,双手死死抓着飞艇里的固定扶手。 尽管他身材高大壮硕,可此刻在飞艇里的姿势就像是一只没了壳的乌龟,浑身还不断抽抽,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青年正是芬格尔。 风雨猛力抽打他的脸,此刻这家伙心中满是悲催。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呀。 他要是知道今晚会有这场暴风雨,打死他也不上这艘飞空艇。 为了能够让这场约会降下一场唯美的樱花雨,源稚生本打算派遣一位家族精英上飞空艇来完成这项降雨任务,但芬格尔却自告奋勇的将这个任务主动接了下来。 他当然有自己的小算盘。 毕竟这次约会的两位主角是他的小师弟路明非以及弟妹绘梨衣,先不说他为两人间唯美的爱情所感动,仅仅只是两人恐怖的龙族血统就足以让他做到如此鞠躬尽瘁。 芬格尔完全可以想象两人进入卡塞尔学院后,很快就会开启统治时代。 校董会、昂热、副校长以及凯撒楚子航这些人也得老老实实的好生伺候两人,至于装备部那群怯懦的混蛋,更是鞍前马后的公公们。 虽然在飞空艇上有些危险,但他芬格尔高空跳伞这事都干过,区区飞空艇上打一炮那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只要能完成这次任务,以后小师弟跟弟妹回忆这次唯美的浪漫约会,必然会想到他芬格尔的功劳,到时候两位大人赏赐下来,嘿嘿,他也不要太多,就把那小小古巴之地给他做封地好了。 其实也并不是说那里女孩子们的屁股高的能放酒杯,也不是说那里盛产男人都爱的高希霸雪茄,主要是那里清净,打拼了这些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想象是美妙的,但现实却是暴风雨加电闪雷鸣,把他的脸抽的啪啪响。 身在数百米的高空,仍凭风吹雨打雷电抽,芬格尔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裂开了。 鬼特么知道会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 明明他被飞空艇载着缓缓升空的时候,夜幕上还是星辰漫天,他甚至还想着拍下几张照片做手机壁纸来着。 可就在他以星空为背景龇牙利嘴比耶自拍的时候,世界突然变得暗沉下来,几乎在短短一分钟内就是黑云密布,一分钟后暴雨直接倾盆而下。 原本还美美的青年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如今飞艇被狂风吹卷的剧烈摇晃,他如晕车般差点就要吐了。 “我特么的为什么要在这里?” “谁来救救孩子呀!” 芬格尔再也崩不住了,在无人的高空竭斯底里的玩命喊叫起来。 不过他的声音根本扩散不出来,紧接着就被呼啸的风雨淹没了,正是因为没人听到,所以这家伙喊得更带劲了。 可他并不孤单,因为他耳朵上的无线耳机是在全体频道里。 “咳咳,芬桑,那个,你现在还在公共频道里,还望你稍微克制一下。” 乌鸦尴尬的声音从无线耳机里传来,似乎在提醒芬格尔注意卡塞尔学院贵宾的身份。 “卧槽,你们都在啊,一个个没良心的,你们知道孩子现在正经历怎样的末日么?” 芬格尔刚刚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耳朵里还塞着无线耳机。 一旦有任何突发情况,都能够随时掌握动向。 一时间芬格尔更怒了。 这些人任由他在凄风苦雨里被抽打,却都一个个不吱声,搞不好还在背地里看他笑话,简直是岂有此理。 芬格尔愤怒的声音在此地全体家族成员的无线耳机里炸响。 完全能够想象到一个青年在高空上心态何等炸裂的一幕。 樱站在风雨中,一道道狂落的雨流顺着她的皮衣流淌下来。 女孩同样听到了芬格尔的话,她拿着一台望远镜看向飞艇方向。 视线里,一艘黑色飞艇悬浮在天空树上空,因为通体漆黑,再加上此刻黑云密布以及黑夜的天然掩饰,哪怕时而有雷电闪耀,但要是不借助望远镜的话根本就看不到这艘飞艇。 它几乎是隐身的。 本来按照原计划,这艘飞艇是为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约会时降落樱花雨而准备的。 要是在平时那必然会顺利推进,可现在是恶劣的暴风雨天气,芬格尔被挂在数百米的高空,狂风裹挟起暴雨像一粒粒呼啸的石子砸来,打的青年那张脸啪啪作响。 原本轻松的一场任务,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瞬间难度暴增百倍。 “这艘飞艇是用坚固耐用的纳米级材料制成,不会轻易破裂,而且上面还有保险装置,哪怕你掉下来,至少不会死。” 樱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安慰。 可此话一出,原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芬格尔差点当场自闭了。 好家伙,什么叫至少不会死?还是想说死者怎么说? 就算死不掉,这么高摔下去也会废吧。 “小师弟,这次你可是欠我太多啊,为兄让你跟弟妹能有一场难忘的约会,几乎把这条狗命都搭进去了,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千万不能负了我!” 芬格尔语气里满是悲情。 只听得天空树地下层的乌鸦直嘬牙花子。 耳机里芬格尔的这段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不久前在医疗室里他对青年情真意切的倾诉啊。 他能够感受到芬格尔内心的情感涌流,忍不住开口道: “芬桑,你放心好了,哪怕你真的从飞艇上摔下来,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去抢救你,我乌鸦首当其冲。” “哈?” 在无线耳机里听到乌鸦的话,芬格尔差点被逗乐了。 “拜托我的乌鸦老弟,你搁这说笑话呢,我真摔下去你还抢救个毛线啊,到时候你干脆对我的裤衩抢救好了,说不定我掉下去的时候,还会留下一些裤衩碎片。” “芬桑此言差矣,我又怎么可能只抢救你的裤衩,到时候绝对会把你这个人跟你的裤衩一起尽全力抢救回来。” 无线耳机那头传来乌鸦郑重的话。 噗…… 顿时间,全场耳机频道里很多人都在极力压制笑声。 他们知道这时候发笑的话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搞不好芬格尔心态会直接裂开,而且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到万不得已…… “哈哈哈哈哈……” 抑制不住的大笑声从耳机里传荡出来。 风雨中蛇岐八家的成员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发懵,他们都没笑,芬格尔却先忍不住爆笑了出来。 “乌鸦老弟,我真没发现你还有这种该死的幽默感呢,我都被你感动的爆笑而泪流满面。” “芬桑,我没有半点玩笑之意,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乌鸦强调的说。 他说要连芬格尔与芬格尔的裤衩一起抢救回来,那就绝不会食言。 “哦,那到时候我真挂掉的话,就不要对着我的裤衩哀悼了,直接丢进大海吧,我一向崇尚放荡不羁。” 芬格尔的声音也变得感伤起来。 可明明是如此伤感的话,包括乌鸦在内的其他人皆是嘴角抽搐,怎么听起来有股不正经的骚味。 “还有,我希望每年你能在那片海里丢几盒雪茄,最好是高希霸口味的,男人都爱他,老子到了地狱也是猛男一枚,自然是……” 芬格尔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芬桑,芬桑,还在么?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乌鸦心中一凛。 任由他怎么呼唤,无线耳机里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耳机里传来那个青年的声音,哪怕还是充满崩溃的声音也好,他们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想笑了。 不仅仅是关乎对方安危,而且这时候芬格尔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接下来的樱花雨计划就会彻底泡汤,这场唯美的浪漫约会也就失败了一半。 就连樱也不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如果芬格尔无法执行降雨任务,短时间内将没有人能够上去代替完成。 当初考虑到樱花雨能够精准落在天空树下,一千三百一十四枚樱花礼炮里面的樱花都被集中在这艘飞艇里,同样是以樱花礼炮轰射的方式撒下樱花雨。 也就说这艘飞艇相当于一枚超大号的樱花礼包,以此确保不受任何天气的影响,从而能精准投放到天空树的位置。 考虑到飞空艇的最大承载重量,所以只能允许一个人上去,这也是芬格尔一个人在飞空艇里面执行任务的缘故。 如果芬格尔真出了什么意外,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再派一个人上去,还是在天气这么恶劣的情况下。 “我没事,看观景台,已经开始了……” 芬格尔呢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所有人松了口气,确定唯一能够降下樱花雨的青年没事就好,然后纷纷借助身上的望远镜看向观景台。 他们非常好奇先前青年到底是被什么事物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直到用望远镜看到观景台上的情景,一个个嘴角皆是不由露出一抹下意识的……姨妈笑。 …… 观景台,天望回廊。 绝美的女孩像一只精灵在透明玻璃栈道上蹦蹦跳跳。 女孩时而看着脚下景物,时而扒着身侧玻璃看向外面霓虹闪烁的东京城,深红如玫瑰般的大眼睛里满是震动与惊喜。 站在这个高度能完全欣赏这个城市的美,以及天空树带来的深深震撼。 荧光下,风吹起了女孩那头柔顺的红色长发与白裙衣摆。 她就像是童话里生活在城堡中的公主,有一天走进了现实世界,对这里的一切事物都充满着好奇与心动。 在女孩身后,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孩双手插进裤兜默默跟随。 男孩看向身前绝美女孩快乐的样子,也不禁露出一抹会心的温柔笑意,偶尔黑瞳里会闪烁出一抹冷峻的光,像是忠诚骑士在守护心爱的公主。 不过男孩这种酷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下一刻就被快乐的女孩拉着一起玩,巨大的力道差点让双手插进裤兜里的男孩以头抢地。 “绘梨衣,你慢一点。” “Sakura,这里真的好漂亮,原来这就是世界啊……” 女孩满脸感动,她就这样带着男孩玩的很疯,一会唔呀唔呀看着远处的东京城,看着那些霓虹闪烁出不同的形状,一会看到闪电从云层中劈落下来,近的就像是在身边。 有时候她还会钻进男孩怀里,有时候还会猝不及防的偷亲男孩侧脸,后者也被猝不及防,好几次差点下意识的正过脸来。 男孩乐在其中,甚至还拿出手机跟女孩一起合影自拍了好多好多照片。 每一张都是以天空树为背景,两人颜值都很高,尤其是女孩,绝美的简直就像是降临的天使,哪怕是素颜照也根本不存在需要美颜之类的多余操作,每一张都能够做唯美的爱情壁纸。 足足在回廊里游玩了二十多分钟,女孩最后依偎在男孩怀里,两人的目光透过玻璃看向雨幕下的东京城。 虽然彼此都没有说话,但一股难言的静谧与感动在两人心间涌流。 “Sakura,你说给绘梨衣准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呀?” 绘梨衣突然踮起脚尖,在男孩耳边悄悄地说。 女孩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生怕别把惊喜吓跑了一样,但那对深红如玫瑰般的美眸里却是亮晶晶的。 “咳咳咳,惊喜啊,那自然是意外之喜啊,绘梨衣先把眼睛闭上,马上惊喜就会出现了。” 路明非拍了拍女孩的脑袋,轻笑着说。 “唔唔!” 女孩乖萌的闭上了眼,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期待。 路明非眼角抽搐的看着外面雨落狂流,其实在这样一个暴风雨之夜,天空树能够亮到现在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如今风雨呼啸的越发凶猛,说真的,接下来能不能降下那场樱花雨他心里真的没底。 “芬桑,到你了。” 乌鸦站在地下层入口,用望远镜同样看到了观景台上的一幕。 绘梨衣小姐已经满脸期待的闭上眼,就等着路明非阁下为其准备的一场浪漫惊喜了。 全场包括樱以及樱井小暮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这场唯美的樱花落雨。 “见鬼!!这特么拉环怎么拉不开呀!!” 耳机里突然传来的急切声让所有人内心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关键时刻掉链子。 高空飞艇上,只见青年死命拉扯着身边一枚环形把手,就像是炸弹的开关拉环,只要能够将其拉扯下,飞艇下的礼炮口就会探出来,然后将飞艇里的所有樱花齐齐发射出来,从而完成这一场樱花雨的浪漫行动。 可现在这环形把手不知道怎么回事,任由芬格尔怎么扯拽都拉不开,就像是跟整个飞艇焊接在了一起。 “我还就不信了!青铜御座,给老子——开!” 芬格尔一声低吼。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开启自身言灵,然后双脚蹬在飞艇边缘,双手对环形把手展开拉扯,用整个身体凶猛发力。 虽然这样做很危险,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玩命的那种。 一旦芬格尔手滑了,又或者这枚环形把手突然被拽开,他整个人很有可能会在强大的惯性冲击下从飞艇里直接翻出去。 然而下面可是堪比悬崖,数百米的高度,哪怕芬格尔已经开启青铜御座也无法避免成为一滩肉酱的命运。 区别在于,他可能会是一滩青铜色的倔强肉酱,蛇岐八家的人在为他整理遗体的时候,可能会有些麻烦。 但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 人生中总会有一些个时刻是感动别人,也感动自己的。 就像是上杉越这位拉面老师傅为了能够将路明非绘梨衣这对恋人带到天空树,会死命蹬着那辆三轮面摊车载着两人前往。 不仅仅是为了能够让这对恋人有一场唯美约会,同样是想让两人唯美的爱情有一个幸福的开始,也同样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一抹执念。 而他芬格尔是因为什么呢。 青年仰着头,双手双脚并用卯足了劲发力。 周围雷霆震荡,风雨飘摇,他有些恍惚,仿佛再度回到了曾经那片波涛汹涌的大海。 是啊,就像是曾经他没能拉住心爱的女孩,看着对方一点点沉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如龙似蛇一般的庞大阴影盘旋在海水之下,直到将女孩吞噬。 这也成为了芬格尔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梦中心爱的女孩对他露出凄美的笑,让他继续活下去。 可这些年芬格尔的内心只有无止境的痛苦,他看似玩世不恭的状态,其实更多的是在麻痹自己,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明明那是他曾誓死要守护的心爱女孩啊。 芬格尔的眼神在风雨中弥漫着一抹追忆的光,记得有一次执行卡塞尔学院要猎杀失控混血种任务的时候,那名混血种潜伏进了一家婚纱店,最后他们小组的成员将其轰杀后,却发现他心爱的女孩偷偷试穿婚纱的样子是真美啊,当时女孩还被带队的副组长训斥了一顿,然后副组长又被芬格尔训斥了一顿。 因为他是那次猎杀失控混血种任务的执行组组长,他甚至还刻意穿上了一身新郎的西装,那一刻全场鸦雀无声,心爱女孩对他俏皮的眨眼,最后两人都笑了。 这些年芬格尔甚至不敢死了,因为他怕啊。 如果连他也死了,这个世界对他心爱女孩仅剩的印象,就只有学院冰窖那个叫EVA的人工智能了,就只剩下那一团冷冰冰的数据。 可女孩曾经是那么耀眼,几乎全校男生都倾慕她,虽然副校长也特别珍惜女孩那个徒弟,不过芬格尔对那个曾经的咖喱雄鸡以及过气的老牛仔能怀念他的女孩,好像是真的没什么信心啊。 可能副校长那家伙前一秒还在感怀痛哭,下一秒就期待着学院女孩们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参加帆船比赛,而副校长作为比赛的导师兼裁判,内心满是期待着女孩们朝他扑过来查看成绩。 所以这样一个家伙,又怎么会去纪念一个女孩呢,哪怕是自己曾经最珍爱的徒弟。 虽然芬格尔有时候也跟副校长差不多,但他还是不敢死啊,生怕自己心爱的女孩真的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可如果为了眼下这份唯美的爱情,这一幕不也是自己以及心爱的女孩曾深深期待的么?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仅仅是为其他人的美好祝福,也是为自己的美好祝福啊,既然是这样一份祝福,他又怎么能不玩命,他必须要玩命啊! 风雨呼啸炽烈,像是一枚枚激射的子弹。 然而芬格尔一向玩世不恭的那张脸却变得格外郑重,他看向观景台上绘梨衣的期待,他似乎看到了心爱的女孩身穿婚纱对自己俏皮眨眼的一幕,那美眸里不也正是这种期待么! “青铜御座,再给老子开啊!!!!!!” 一股热泪从青年眼角滚落下来,他一声大吼,带着对曾经心爱女孩无限的爱意以及对观景台上小师弟与弟妹的真诚祝福。 青铜御座二度爆发! 周围呼啸的风雨在这一刻都被青年身上轰然而起的强大气劲震荡起来,朝着四周滚荡而去。 芬格尔浑身青铜,面目凌然,他鼓足气劲,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一点。 只听得嘭的一声,环形把手被豁然拽开。 粉红色的巨大炮口从飞艇下缓缓探出来,伴随着一声震荡轰鸣,飞艇化作一枚超大号的樱花礼炮,粉红色的炮口朝着天空树的观景台发射。 顷刻间整个世界突然黑暗了下来。 不,准确来说不是世界黑暗了,而是天空树突然熄灭了。 原先的美好在一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呼啸的风雨打的玻璃啪啪作响,像是魔鬼在黑暗里狂笑着打鼓庆祝。 在庆祝这一场唯美的约会被狠狠破坏,这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一幕。 “Sakura,好了么?” 绘梨衣满脸期待的问。 “等,等一下。” 路明非看着彻底黑暗下来的世界,不禁心中一慌。 “要快点哦,绘梨衣已经非常非常迫不及待了。”绘梨衣温柔而期待的说。 女孩将双手放在了胸口上交叠在一起,绝美如天使般的脸庞上升腾起一抹红晕,女孩似乎已经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了。 路明非苦笑,内心里满是落寞。 他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幕,明明是在绘梨衣最期待的时刻,这个女孩是如此的温柔与完美,他们之间的相爱更是要弥补曾经的遗憾,这本就该有一场樱花雨的唯美祝福不是么! 所有人内心都是无比失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 然而就在所有人为之黯然神伤的时刻。 嗡的一声,就像是天堂的门在这一刻轰然洞开了。 一道锥形光束仿佛开天辟地般,彻底照亮了这漫长的黑暗世界。 绘梨衣也在这一刻下意识的睁开了眼,深红色的眼眸里倒影着漫天纷飞的樱花。 一场唯美的樱花落雨终于降临了,那是最璀璨的浪漫。 第118章 我叫路明非,也是绘梨衣永远的Sakura 当一段唯美的爱情发生了,人世间就该有一场樱花纷飞如雨,那是神明感动的眼泪,也是神明对这段恋情的美好祝福。 这一刻,世界静寂了。 漫天的樱花被风雨裹挟,像是一幕粉红色的雨流狂落下来。 世间再无如此璀璨的浪漫。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是用望远镜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无法用言语来倾诉这一刻的震撼与感动,一个个完全沉浸在一场粉红色的幻想里。 幻想着与曾经心爱的人儿也能这般浪漫,也能有这般令神明感到到落泪的一场唯美爱情。 就连樱也不禁为之动容。 女孩一向沉静的眸子里像是有水波荡漾,倒影着一枚枚粉红色的花瓣。 她看向樱花下的男孩女孩相依相偎又相守的一幕,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在内心间涌流。 樱一直以来都是源稚生的助理秘书,但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更多的是扮演一个刺客角色,一旦在猎杀任务中有所需要,等到敌人的只会是她冰冷的刀锋。 这些年樱杀死的黑道反叛成员以及失控的混血种至少也有上百个,她的心早已变得冰冷。 可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啊,如此浪漫唯美的一幕,又有哪个女孩能够抵挡得了,就算是神明也会为此沉沦吧。 樱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深深的被感动。 为这一场浪漫而感动,为樱花下男孩与女孩的相守而感动,同样也在为人世间还能有这样一份美好而感动。 是啊,并不是这个世界冷漠,而是缺少这样纯真唯美的恋情。 哪怕是混血种又如何,他们同样是人,同样内心情感细腻,只要他们想,其实也完全可以拥有一段这样的恋情不是么……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与深情共白头。” 风雨中传来一声充满诗意的感慨。 樱心有所感,忽然偏头看向天空树附近一处两层建筑的天台上。 一个身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风雨中,嘴里叼着根燃烧的柔和七星,有火星在黑暗里闪灭。 男人正是源稚生。 十分钟前他就来到了这里。 因为暴雨越下越大,积水已经完全淹没了轿车的车顶,整个东京几乎变成了一片汪洋。 他骑着摩托艇赶赴而来,等到了这样一个时刻。 看着这场浪漫的樱花雨飘落下来,哪怕是一向杀伐铁血的执行局局长,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他觉得真的圆满了,至少男孩与女孩间的这段唯美恋情圆满了。 任何的话语面对这一幕都是多余的,每个人内心汹涌的感动早就说明了一切,要不然怎么会不自觉的流下泪来呢。 源稚生现在心里只剩下一份期待。 期待着路明非能够带自己的妹妹绘梨衣离开东京,离开日本。他更期待着两人能够在未来彼此成就对方,能够真正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甚至还期待着绘梨衣未来能够有自己的宝宝,能够跟路明非真正拥有一个家,简简单单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 真是美好的一幕啊。 想到自己未来竟然还会有外甥或是外甥女这些奇怪又可爱的小家伙们,还真的是让人期待的一件事情啊。 源稚生一念至此,嘴角竟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姨妈笑。 纳尼! 身后两名家族精英成员看到自家少主如此“随性”,连忙神色惊骇的把脑袋扭向一边。 心说雨太大我可没看见啊,真要是因为看到未来大家长这一幕而被切小指头或者受到家族打压,找谁说理去啊! 而在天空树的另一侧。 雨流狂落,打在一身猩红作战服的樱井小暮身上。 她同样神色触动的看着这一幕。 记得小时候自己就不受樱井家待见,因为她的血统体检报告每次都不理想,距离被判定的危险红线仅仅只差一分,而且每次都是这样,家族很多族人都把她视为不详。 有时候她不小心靠近别人或是其他人走来的时候,她没有及时远远躲开甚至还会被一顿毒打,因为那些人觉得会将不详传染给他们。 可樱井小暮所在的这一支家族血脉似乎一直被诅咒,她的很多弟兄姐妹都因为血统触及红线而被关禁,她的弟弟樱井明就是这样,至今都还被关进蛇岐八家特定的禁地里。 虽然每天能够像常人一样吃饭生活,甚至还会有女老师专门为其进行辅导性学习,可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每天像条狗一样被关禁在笼子里,等待着被人喂食,真要是不听话还会被惩罚,情节严重的话甚至会被宰杀,就算等到自身血统稳定后重新回归生活,还会被蛇岐八家的人暗中监视。 直到有一天再度失控,等待着被执行官们上门斩杀,那些人都是可怕的刽子手,挥刀屠刀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明明大家很多都是弟兄姐妹,可在那些人的目光里却看不到半点怜悯,还是说见证太多这种悲剧,内心已经麻木了。 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的一幕幕悲剧循环,像是一张大网罩住了所有人。 樱井小暮是不甘心的。 她不甘心自己也被那样对待,她从小就很喜欢向日葵,那是向阳而生的植物,直到成熟的时候开出最璀璨的花来。 所以在一个雨夜她爬出了樱井家的高墙,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一路跑,那条通往自由的路上满是荆棘,她浑身被扎的遍体鳞伤,可她不能停下,因为在她的身后,樱井家的人死死追踪而来,眼神里流淌着冷峻的光,那是必杀的意志。 追杀她的人都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族人,他们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窜逃,但这些人都想要让她死,他们挥舞着森白色的长刀朝她劈砍而来,直到电闪雷鸣过后,留下一地的尸体。 樱井小暮就这样站在冰雨中,站在血泊中。 她失控了,她最终还是站在了家族的对立面。 任由大雨落下,女孩浑身上下依然淋漓着洗不尽的血,有自己的,也有樱井家族人的,她站在血水里瑟瑟发抖,高烧与失血让她产生阵阵昏厥,她最终体力不支重重的倒了下来。 死神的脚步从风雨中传来,可却出奇的为她带来温暖,仿佛真的有一束光照在了她这朵即将枯萎的向日葵上。 死神朝她伸出了手,樱井小暮笑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迎来了一场重生。 她通过望远镜看到樱花雨流下的绘梨衣,看到了那个绝美的女孩发自内心的幸福笑意,她知道,这位一直以来被蛇岐八家看作是秘密武器的可怜人儿,同样是在这一刻迎来了一场新生。 那是何等璀璨的笑容,简直比世界上所有的光加在一起还要耀眼。 不知觉,泪水从樱井小暮的脸庞上滑落下来,不过并没有人发现,毕竟在这个风雨漫天的夜里,就算是痛哭流涕也没人知道吧。 真正知道内心感受的不是神明,就是魔鬼。 “很美好不是么?” 一个温柔的男人嗓音从身侧传来。 一张纸巾递到了女孩面前。 这一刻,樱井小暮头顶狂落的雨流被一把伞完全挡住了,雨水从伞的外缘流淌下来。 女孩偏头看去。 一个面容让人惊艳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 之所以说是男人,是因为能够看到对方的喉结,之所以说惊艳,是因为男人脸上的绝美妆容以及高贵气质,就像是从深宫庭院里走出的一位绝世贵妃,倾城倾国。 他一身凤冠霞帔,似乎是刚刚表演完一场歌舞伎,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这身华美的戏服就匆匆赴约。 可樱井小暮却知道,这是对方刻意而为,男人是盛装出席特地来参加这样一场唯美的约会。 哪怕他仅仅身为一名观众,也不允许自己这般随意到场。 “龙王大人!” 樱井小暮连忙躬身道。 眼前的男人正是猛鬼众的二号人物龙王,准确来说现在已经是猛鬼众名义上的领袖了。 因为不久前王将被人斩杀,起初还以为是个不实消息,是有心人想要刻意制造猛鬼众内部的混乱,但直到如今那个恶鬼般的东西面对谣言也没有站出来。 所以几乎可以断定王将被杀了,就算是没有被杀,也很有可能受到不知名重伤,暗地里躲起来疗伤去了。 而蛇岐八家目前的局面也几乎跟猛鬼众相似。 因为根据情报显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已经在不久前被人虐杀在家族神社里,虽然没有真正死亡,但据说全身上下已经被虐了一遍,不,准确来说是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道与下手之人何等仇怨,竟然如此凌迟一个人。 现在的橘政宗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蛇岐八家的医院里进行救治,不过也仅仅只是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罢了,说不定对方甚至早就想死了,毕竟其精神仍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现在想来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所以现在蛇岐八家同样是群龙无首,不过根本蛇岐八家的家族传承制度,很快其少主源稚生就会上位,成为新的大家长。 那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不仅仅受到蛇岐八家几位家主的推崇,甚至连猛鬼众里的很多鬼在提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都会全身惊颤。 看来这一次的大家长更替,很有可能是蛇岐八家全新崛起的契机。 不过猛鬼众这边也完全不慌,因为他们有龙王。 王将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仅仅是猛鬼众象征性的人物,龙王才是真正深得那些猛鬼们的心,只要龙王上位,必然会带领猛鬼众走向新的领域。 “这一刻我们都是观众,没有所谓的龙王,所以不必多礼。” 樱井小暮正准备躬身,却被男人轻轻按住了肩膀,阻止了她接下来的礼节,并且将面前纸巾递向女孩。 “是。” 女孩恭声接过纸巾。 源稚女抬头看向观景台天望回廊的方向。 他并没有使用望远镜,却仿佛把观景台上樱花落雨下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眼眸里倒影着男孩女孩在樱花雨下相依相守,男人瞳孔深处仿佛有金色曼陀罗花在妖娆转动。 风雨中他撑着伞,单袖飘飞,竟不自觉唱起了一段词调婉转的剧目。 “吾爱月心语,情难所翼,羽织意声声,得之,惜之,爱之所望……” 樱井小暮的美眸里泛起点点涟漪。 因为面前的男人喜欢歌舞伎,所以她平时也特意研究了不少,真正算起来的话,自身对于歌舞伎也有一定造诣。 她听出来了。 这一歌舞伎剧目名为《恋物语》,讲述的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孩与平民之子在乐馆学习古乐,两人从相知到相恋的故事。 男孩擅吹古箫,女孩则擅弹古筝,两人经常合奏演绎而赢得很多师生的赞扬。 女孩深爱着男孩,她虽家境富有,但却没有因平民之子的贫穷而嫌弃对方,反而觉得对方的古箫造诣高深,对女孩来说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知己,两人相知相爱,情投意合,彼此都了解自己的内心。 而男孩同样深爱着女孩,但他却有些自卑,直到女孩快要被迫嫁人的时候,男孩最终鼓起勇气,来到婚礼现场吹奏了一曲,而女孩也扔下戴在头上的婚礼冠冕,开始坐下来弹奏古筝,与男孩的箫声合鸣,唯美的爱情在曲调间婉转而缠绵。 那一刻,全场都知道男孩与女孩彼此爱慕对方的真切心声,他们的爱情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最后婚礼的主角则变成了男孩与女孩。 如今男人歌舞伎的曲调正是男孩与女孩在婚礼现场合鸣的曲调,又被命名为《恋物语》,最后改编成了一幕歌舞伎。 男人此刻以此剧目演唱,自然是传达出对樱花雨下的两人这段唯美爱情表示美好的祝福,哪怕未来有任何艰难险阻,两人都能够度过,最终喜结连理。 没想到曾经杀人不眨眼的龙王,内心也会这般细腻么…… 是啊,其实一个喜欢歌舞伎,并且把里面每一个人物演绎到传神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如此细腻的内心呢。 樱井小暮有些恍惚。 一直以来源稚女都会在她面前演绎各种歌舞伎剧目,有时还会让她做出评价,这也是她学习歌舞伎甚至让那些大师培养自己这方面能力的原因,但樱井小暮觉得男人的表演比那些所谓大师还要传神,所以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做出评价。 只是源稚女演绎过很多剧目,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很传神,甚至是重新活了过来,可正是因为这种缘故,她反而越发看不清对方了。仿佛源稚女有无数个灵魂,每一个灵魂都是真真切切的,但大多都是非常伤感悲情的角色。 这是樱井小暮第一次听到过男人演唱如此大欢喜的《恋物语》剧目,她甚至能够感受到男人心间的一丝感动涌流,就像是黑暗里一颗发光的宝石般耀眼。 男人的歌声在呼啸的风雨里传荡出去,也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源稚生似有所感,他微微转头,凝神看向风雨中一道撑伞的朦胧身影,仿佛听到了一位故人的呼唤。 …… 而在天空树不远处的路边高地上,停着一辆破旧的三轮面摊车。 破旧的屋台车里,一个老头正在喝小酒。 正是本该已经离开的拉面老师傅,同样也是日本曾经的影皇上杉越。 他的确是准备离开的,但他同样感应到了在场那些潜伏的人,担心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别出现什么意外。 不是上杉越不信任路明非强大的实力,而是他深知日本这个变态国家有很多恐怖的变态东西,总之很变态。 担心路明非这小子别阴沟里翻船,所以就打算悄悄观察一波看看情况,必要的时候再决定出手。 老人手里拿着一枚破旧的望远镜,那是此前从他小车底层一堆破烂玩意里搜出来的家伙,正好能够看到观景台上的一幕。 “啧啧,这年轻人还真是懂得浪漫啊。” 老人满脸羡慕的说。 然后情不自禁的喝了口小酒,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 “芬桑,你没事吧。” 乌鸦关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可对于这声带着期待的问询,耳机里却是一片沉寂,唯有风雨的哗哗声在耳机里呼啸。 全场很多人都是内心咯噔一下,这才想到自从樱花礼炮发射后,芬格尔就没有再发出过任何声音,那青年该不会真的掉下去了吧? “芬桑,芬桑,请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啊!!” 没有得到芬格尔的答复,耳机里乌鸦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暴雨越下越大,站在天空树地下层入口的乌鸦根本看不到高空上飞艇的具体情况,所以他不确定芬格尔是不是还在上面。 又或者…… 乌鸦不敢想象,继续一遍遍的重复问询。 “芬桑,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随着他一遍遍呼唤,所有人的内心也是越来越沉。 这么长时间没有得到答复,多半是去了。 想想还真是让人沉痛啊,明明不久前还跟对方承诺过,就算没能抢救对方,至少也要抢救一个对方的裤衩,可现在看来他们注定要食言了。 还真是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啊。 当浮一大白。【用大酒杯罚酒喝】 “喂喂喂,我说乌鸦老弟,你能不能闭嘴啊,难道观景台上的一幕不唯美么?那可是我拼了这条狗命才换来的,能不能有最起码的尊重啊!” 就在所有人以为芬格尔去了的时候,一道不耐烦的青年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 像是一个人正在做旖旎的梦,结果同伴在其耳边一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最后对方直接心态炸裂的醒来。 然而在听到对方郁闷的声音后,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露出了微笑。 这吐槽的状态表明芬格尔不仅健在,而且活蹦乱跳的。 乌鸦更是激动了起来,“芬桑你没事?” “其实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徒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抹不羁灵魂罢了,乌鸦老弟,别忘了来年给我带点好东西,比如高希霸雪茄什么的,要是能再寄点玉藻前的妹子过去就更好了,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不过你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要货到付款啊。” 芬格尔热情如火的说,末了还不忘强调。 “那必须的啊!到时候绝对给芬桑安排的明明白白!” 乌鸦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知道芬格尔肯定是没事了,要不然怎么会还会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高空的飞艇之上。 芬格尔趴俯在飞艇的舱身里,“情真意切”的对乌鸦说。 在他二度爆发青铜御座,最终拉开飞艇环形把手的一刻,巨大的冲击惯性让他的身体抑制不住的倒仰起来。 眼瞅着就要从飞艇上栽落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紧紧抓在了飞艇的外缘上,虽然整个人悬在半空,但好在没有完全掉下去,算是捡回了一条狗命。 “终于是赶上了啊……” 芬格尔趴在舱身边缘,看着樱花雨下的女孩满脸幸福的钻进男孩怀里的一幕,青年忍不住咧嘴笑,那一刻其脸庞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啪啪的滑落下来。 好像人生也不全是遗憾啊。 “宝贝你看到了么?我芬格尔哪怕就是混成了一条狗,也能为这份唯美爱情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是多么唯美的一幕啊!你一定一定看到了吧……” 青年热泪盈眶的对着风雨呢喃,又像是在对曾经心爱的女孩开口。 在他二度爆发青铜御座,不顾危险豁然拉开环形把手的一刻,他的脑海里想到的是穿着婚纱的心爱女孩拉起他的手,两人在完成那次猎杀任务后,偷偷离队前往了附近最近的一座教堂,然后拖拽着快要下班的牧师,说什么也要加加班为两人完成证婚。 当初那位牧师急着走,所以对证婚的过程也都是极为潦草敷衍,但芬格尔与女孩却非常开心,按理说那时候以芬格尔火爆的个性真要是牧师这么对待这场婚礼,搞不好他会愤怒的将牧师头朝下插进垃圾桶里。 但他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当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跟心爱女孩完成这场婚约的巨大喜悦中,他紧紧抱起身穿婚纱的女孩,只觉得教堂里所有的圣光都照在了他们身上。 后来因为擅自离队,再加上因为卡塞尔学院的执行专员之间不得恋爱的规定,他们被学院要求各写一份三万字的悔改报告,结果当天他们就收到了卡塞尔学院无数学员的祝福贺卡,有懂事的学员甚至连三万字悔改报告都帮着写好了,不过报告里同样夹着一份份祝福贺卡。 那真的是一段让所有人祝福的爱情啊。 “我看到了,芬桑,我真的看到了。” 乌鸦感动的声音从无线耳机里突兀传来。 “我……” 正陷入美好回忆的芬格尔当场就脸黑了,一腔感动彻底变成了骂骂咧咧,“玩蛋儿去吧你!乌鸦老弟,我没跟你说话,ok?” “okok。” 乌鸦尴尬的连连说。 他本来真的不想回应的,但芬格尔在耳机里叫他宝贝啊。 他心里有些不明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跟芬格尔在耳机里沟通,要不是对他说的,还能是对谁呢。 难道芬桑心里一直深深藏着一个心爱的人。 一时间乌鸦开始忍不住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起来,直到一个把他也惊了的想法豁然闪现在脑海里。 卧槽,该不会是我吧。 真相只有一个,乌鸦觉得自己破案了。 毕竟此刻大家都在公共频道里,可能芬格尔情之所至下意识的说出口,直到青年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才会这么骂骂咧咧,实则是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愤? 乌鸦细思极恐,整个人在风雨中凌乱了。 我要怎么拒绝呢…… 还是直接从了…… 呵,这就是人生么…… …… 飞艇上芬格尔依旧脸黑黑的,不过被乌鸦这么刺激了一下,心里悲伤的感觉顿时消减了一大半,不过他要是真的知道乌鸦此时此刻的想法,估计搞不好会羞愤到直接从飞艇上跳下去啊。 青年看向樱花雨下的路明非,心说小师弟啊,为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发挥了。 不仅仅是芬格尔带着这种真诚的祝福,全场所有人也都在凝望樱花雨下的那对恋人。期待着这一场浪漫的约会。 其实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浪漫才算是拉开帷幕。 …… 天空树观景台,天望回廊。 看着外面纷飞的樱花落雨,绘梨衣从原先的惊喜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准确来说是被深深感动了。 其实真正的孤单并不是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而是你一个人演绎了全世界。 绘梨衣的世界就是这样,所以才会有那些动漫电影电视剧,有奥特曼有小怪兽,以及各种各样的玩具,因为正是这些东西才组成了她内心的世界。 说到底,这个内心世界仅仅只是一位害怕孤独的女孩在心中的幻想罢了,因为害怕,所以就拼了命的想。 对绘梨衣来说,孤独就像是一头白色的怪物在始终追赶着她,一旦她被这个怪物追上,等待她的就是被吞噬的命运。 她不敢被白色怪物吞噬,因为她总是能听到对方磨牙吮血说的话,喊着要吃掉她,寄生她,到时候她就变成了那头白色怪物,让整个世界都被白色的死亡狂潮肆虐。 所以绘梨衣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被吃掉,害怕变成那头白色怪物。 直到路明非出现在她的身边。 绘梨衣不知道什么是光,但她知道路明非来到她面前的那一刻,男孩照亮了她的全世界,所以她觉得男孩就是光。 这束光照在她的世界里,她觉得很暖很暖。 当一束光照进深渊里,然后又再度离开,它便有了罪。 因为一旦这束光离开,曾经在深渊里从未感受到光的生物,在感受到光带来的美好与温暖后,又再度失去这份温暖,深渊的生物就会变得扭曲而疯狂,从而引发一系列可怕的灾难。 可绘梨衣不用如此,她甚至不用追逐那束带给她温暖的光,因为Sakura这束光自始至终都会照在她的身上,从不曾发生偏移。 泪水从女孩绝美的脸庞上滑落下来。 她知道Sakura不想让她哭,但她心里真的无法克制住那种感动的情感。 “傻瓜,又忘了我的话么?你哥哥就在下面哦,说不定现在就在用望远镜窥视我们呢,绘梨衣要是再哭的话,就不能跟Sakura一起离开日本了哦。” 路明非忍不住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温柔笑道。 实则他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正如绘梨衣内心抑制不住的感动一样,他同样无法抑制。 因为这是多么汹涌的感动啊。 路明非目光深情的看着绘梨衣,看着有光照在女孩那张绝美的脸上。 当你以为整个世界陷入绝望的黑暗,可转眼间就像是天堂之门洞开,圣光降临下来,带着美好与祝福。 心爱的女孩就在眼前,似乎从不曾离开,也从不曾被遗忘,你只要穿越时光回到过去找她,她还会在原地等你,因为她永远也没有离开过,她始终相信,心爱的男孩会像个真正的骑士一样守护她,哪怕穿越时光也会回来找她。 她不敢离开,因为要是真的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她的骑士想要找到她就很麻烦了,所以她非常乖,就站在原地一直等。 【樱花,一片一片飞舞落下。】 【摇曳在风中,拥抱我的思绪。】 【想起和你在春天相遇的那个梦啊。】 【到如今,仍旧埋藏在心底。】 【看樱花,飘散在空中。】 …… 回廊里想起了《Sakura》这首忧伤的歌,可明明是这么唯美的相恋,为什么会响起这么悲伤的曲调。 路明非感慨起来。 或许冥冥之中是在祭奠那个曾经被自己犹豫而葬送的女孩吧。 大雨哗哗的下,路明非仿佛再度回到了那座落雨的红井。 他跪倒在红井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抽掉脊梁的狗,而且这条狗不久前还在高天原里夹着尾巴偷酒喝。 直到他跪倒在红井深处,满眼都是雪白的丝,就像是一张庞大的蜘蛛网,而红井就是这个蜘蛛的巢穴,整个世界都在落雨,一枚犹如透明的茧在闪烁着暗淡的光,直到这点光消散在黑暗里,一具素白的女孩形体躺在茧里面。 路明非呆呆的站了起来,然后抬起脚步一点点朝着有女孩素白形体的茧走去,可他的每一步仿佛有成千上万吨重,他走的很慢很慢,不敢走过去,可他又非常迫切的想要走过去,去看看茧里的素白女孩是不是他脑海里的那个人儿。 他终于来到了茧前,跪倒在身边,然后用手疯狂的拉扯上面的丝线,想要让茧里面的女孩解脱出来,完全不顾双手被白丝的剧烈腐蚀。 直到女孩的面容从茧里呈现,仿佛雷霆轰入脑海,路明非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碎掉了。 这个死去的女孩正是绘梨衣,一个曾经将他当作英雄骑士的女孩,可笑的是他这个英雄骑士在高天原酒窖偷酒喝的时候,差点被一头死侍咬死。 路明非呆住了,他紧紧抱着女孩素白的身体,直到很久之后才无声痛哭起来。 那是何等浓烈的悲伤,可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为什么要悲伤呢,明明是自己将女孩推开的不是么? 他又不是谁的谁,为什么要浪费自己四分之一的生命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可明明又是路明非自己在那个深海里紧紧抱住了女孩,在那段时间的相处中,他们有了太多太多的美好与甜蜜,而女孩更是将自己的心都给了他,可他却觉得大家毫不相欠。 好一个毫不相欠! 嘭! 天空树的回廊上,路明非狠狠给自己的脸打上一拳,顿时鲜血从嘴角流淌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明白这个男孩为什么要给自己一拳,而且还是那么狠的一拳,关键是这样打自己,不痛么…… 不痛! 在路明非的心中,远没有自己的心那么痛。 他该打啊,是他抛弃了那个去高天原寻找自己的女孩,甚至拒绝自己四分之一的生命去拯救对方。 那个时候他还在幻想绘梨衣有哥哥源稚生,有蛇岐八家,甚至有女孩自己强大的实力。 可那个时候的日本已经是群魔乱舞恶鬼横行,哪怕绘梨衣拥有强大的实力,但她归根结底仅仅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 “Sakura,你为什么要打自己啊?” 绘梨衣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心疼。 她不明白为什么男孩要这样动手打自己,她看到路明非受伤只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 女孩拉住了对方的手,将其放到自己怀里紧紧守护起来,生怕路明非再突然给他自己一拳。 “Sakura该打啊,是Sakura不对,是Sakura让我们分开了这么久。” 路明非看着绘梨衣,语气里满是深深的自责。 “不不不,Sakura最好了,Sakura是世界上最好的Sakura。” 绘梨衣连忙否认。 她不是在安慰路明非,同样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涌流。 在绘梨衣的世界里,Sakura最好了,如果说【好】有一个度数,一百为满分的话,哥哥源稚生最多六十分,而Sakura则是二百分,不,三百分,五百分,一千分…… 【源稚生(震声):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我走!】 【绘梨衣:哥哥,你走之前别忘了把我跟Sakura离开日本的专机安排好呦。】 【以为妹妹要挽留他的源稚生彻底自闭了,邦邦邦的以头抢地尔。】 Sakura好多好多分,数不过来了呀。 绘梨衣掰着手指头一通猛算,眼看着十个手指头越数越少,她立马推翻了自己的设定,因为她觉得路明非在自己心中的分数无穷尽也。 反正规则是绘梨衣自己制定的,那路明非在她心中就是无数个满分,Sakura最好了,永远永远也没有人能够比过他。 听着女孩一个劲的喊自己的花名,路明非突然想到,也许是时候告诉绘梨衣自己的真名了。 他真的不想像上一世那样,直到最后绘梨衣呼唤的还只是他的假名。 “绘梨衣,我接下来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路明非神色郑重起来,他看向绘梨衣,像是要说出一件关乎一生的大事。 “很重要的事情?”女孩歪着头,好奇的问。 “很重要很重要!” “唔唔!” 绘梨衣看到男孩神色凝重,心里也不禁下意识的郑重起来,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绘梨衣,我是你的Sakura,但我还有一个名字,一个真正的名字。” “真正的名字?” 绘梨衣有些不理解。 路明非耐心解释道:“就像是一个人在网上的网名,Sakura就是我的网名,但在现实中我不叫Sakura。” “那Sakura叫什么?”女孩问。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缓缓而郑重的道:“Sakura的真名叫……路明非。” 绘梨衣下意识跟着男孩读出这个名字。 因为是第一次读出这个词汇,所以她念的不是很清楚。 但男孩听了却很是激动的点头,“没错,Sakura就是路明非,绘梨衣,你跟我一起念好么?” “唔唔!”女孩满脸期待。 “路。” “驴。” “我不是驴,我是驴,不对不对,我是路。”路明非差点顺拐了。 然后再度郑重的发音,“路。” “路。”女孩跟着念。 男孩有信心了,接着道:“很好,下一个字,明。” “米。”绘梨衣郑重的念道。 “咳咳,是明。” “明。” “对,最后一个字,非。” “灰。” “不是灰,是非。” “非。” 三字学全,路明非激动起来,“好好好,那么连在一起读就是路明非。” 绘梨衣郑重的深吸一口气,缓缓念道:“驴米灰。” 男孩一拍额头。 再来一遍! “路。” “驴。” “我不是驴,我是路,我是路,我不是驴。” “那你是驴。” “诶,好嘞,绘梨衣说啥就是啥。” …… 【樱花,一片一片飞舞落下。】 【摇曳在风中,拥抱我的思绪。】 【想起和你在春天相遇的那个梦啊。】 【到如今,仍旧埋藏在心底。】 【看樱花,飘散在空中。】 …… 《Sakura》再度循环播放起来,原本悲伤凄美的曲调,在男孩女孩的互动下变得空灵而轻盈,尽管风雨依旧呼啸,却有种岁月静好的气息,像是穿越了时光,回到了曾经最为纯真的美好与感动。 在场所有人都是静静看着这一幕,不自觉流下泪来。 他们在这一刻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刚那个男孩要打自己一拳了。 那是痛恨过去的自己,又像是警告现在的自己,这次无论如何,千万千万不能再放手了啊。 …… “路。” “明。” “非。” 女孩一口气连续说出这三个字。 “恩恩!绘梨衣真棒,就是这样,连起来读就是……路明非。” 看到女孩终于学有所成,男孩激动的说。 “路,明非……路明非……路明非路明非。” 绘梨衣尝试的跟着念了起来。 她学的越来越快,一连念了好多遍就越发熟悉,最后只觉得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像是被她刻印在了灵魂里。 就像是Sakura这个花名一样,从此之后在她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了。 “路明非路明非……好耶,我终于念会了,我的Sakura是路明非,全世界最好最好的路明非,路明非我老稀罕……” 绘梨衣开心的手舞足蹈,像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因为这可是Sakura的真名啊,这个男孩的一切在自己心里都是天大的事情,她的真名更是自己必须要记住的宝贵东西。 可女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男孩捧起那张绝美的脸,然后深深深深的吻了下去。 “唔~” 女孩猝不及防被吻,双手下意识的悬放在半空。 不过她脑海里完全没有半点想要抗拒的意图,而且她为什么要抗拒呢,跟Sakura亲吻,是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期待的事情。 感受到男孩的深情,绘梨衣微微闭上了美眸,原本悬放在半空的双手也情不自禁的紧紧搂住男孩的腰身,下意识的跟着回应起来。 这一刻天地仿佛完全凝固了下来,不仅仅凝固了这片风雨,与之凝固的还有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唯美的樱花落雨中,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紧紧相拥,忘我般深吻了起来。 第119章 那就再杀一次! 咕咚。 咕咚咕咚。 …… 呼啸的风雨仿佛在这一刻完全沉寂下来。 空气中只听得一声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传荡而起,那是内心抑制不住的心驰神往啊。 全场所有人也仿佛完全沉浸在跟心爱之人的这般缠绵幻想中。 他们的目光纷纷凝固在这一幕樱花雨流下的男孩女孩身上,看着两人深情的相拥在一起,男孩捧起了女孩那张绝美的脸,然后深深的吻了下去。 女孩悬在半空的手垂放下来,然后非常自然的紧紧搂住男孩的腰身,整个人下意识的跟着回应对方的狂热深情。 世间再无这般唯美画面。 相爱之人紧紧相拥,热情似火的吻在了一起。 无数粉红色的樱花被风雨裹挟着来来又去去,仿佛连神明都被这一幕美好而深深感动,再度的流下泪来。 风雨中,樱举起望远镜看着这一幕,红润的嘴角竟不自觉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尽管这一丝弧度非常细微,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 真要是被熟悉之人发现,必然会震惊樱这个一向沉静的女孩竟然也会有这种情感涌流。 面对这一幕,樱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不就是要互相拥抱,互相倾诉心声,甚至是互相深深的亲吻么…… 这些都是爱一个人潜意识的动作,当内心情感涌流的时候,这些动作不由自主的就会做出来,在这方面无需学习,也无需模仿。 甚至当被爱感动的时候,脑海里同样会自然而然出现那道存在的身影,不管怎么掩饰,又或者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似乎是刻意不去想象对方,但那道身影依然会不可避免的出现。 樱的目光透过风雨,不由得看向源稚生的方向。 她心中好奇,在这样的唯美时刻,那个男人正在想些什么呢…… 是感动还是向往,又或者是内心的一丝不自然。 风吹起了源稚生黑色长风衣的衣摆,他站在雨里,身后有人为他撑伞,男人仰头看着这一幕,默默给自己点了根柔和七星。 那对一向冷峻萧杀的眸子,出现一丝丝波动,像是一汪幽潭突然落进了一块巨石,随着大浪四起,直到一点点平息下来,最后只剩下一道道细微涟漪在潭面上漫卷开来。 源稚生此刻的心境就是这种涟漪漫卷的状态。 他先前的确被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唯美樱花下的一场深吻所震动,但如果按照樱的那些想法,女孩注定是要猜错了。 源稚生的内心是感慨。 他抽着烟,深深吸了一口,直到这一根柔和七星燃烧了一半,才将肺里的烟气幽幽的吐了出来,不过这些烟气很快又被风雨吹卷起来。 源稚生就这样看着这些烟气升腾又消散,最后彻底淹没在风雨里。 是啊,绘梨衣终究是长大了,已经从以前那个懵懂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大姑娘。 一个长大的姑娘自然是要考虑自己的未来,会考虑自己心爱的男孩是谁,甚至与心爱的男孩在某一天双宿双飞,甚至还会考虑自己未来的宝宝叫什么,是男孩还是女孩…… 源稚生看到的这种成长,这种由内到外的蜕变。 他现在真的很期待绘梨衣的未来,飞吧,飞出那座白色的牢笼,飞出日本,与心爱的男孩一起自由自在的飞吧,直至飞往那幸福的终点站。 源稚生洒脱的笑了起来。 他觉得等绘梨衣离开日本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座该死的白色牢笼狠狠砸碎,就像是粉碎过去的那个自己。 嗯,他觉得有必要让夜叉找一个大号点的锤子,这样砸起来才带劲。 …… 另一处。 风雨飘摇,吹起了男人的凤冠霞帔,他就像是一位走出深宫庭院的绝美贵妃,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 然而男人抬头看向樱花雨流下那一幕美好,却眼眸澄澈,仿若稚子,而不是那位倾世贵妃亦或是那个喜怒无常如森罗恶鬼的龙王。 这一刻源稚女仅仅只是一名稚子,一个对唯美爱情感动到落泪的山中男孩。 一旁的樱井小暮深受触动,对方这一幕是她从未见过的,难道这才是对方层层张脸谱后隐藏的男孩么…… 真的,好悲伤啊…… 樱井小暮不知道为何,明明看到男孩感动到落泪,却觉得这个男孩非常悲伤,像是被孤独淹没。 她鼓起勇气做出一个反常举动,微微上前,然后将先前源稚女递给她的那张没用过的纸巾,重新递给了对方。 “谢谢。” 源稚女感动的点了点头。 他伸手接过纸巾,擦拭着脸庞上滑落的泪水。 正如他所说,这一刻没有猛鬼众的龙王,他们仅仅只是一个有幸见证这场唯美约会的观众。 …… “哎呀呀,不错呦。” 一辆拉面屋台车的破旧车厢里,老人从窗户外凑出脑袋,用那台破旧望远镜一个劲瞄着天望回廊上的一幕。 满是油腻的嘴巴都张成了兴奋的0型,似乎进入了一种非常激动的状态。 老人心说就该是这样嘛,自己心爱的女孩当然就要以这种略显霸道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嘛,你以为人家女孩会以为你粗鲁,可这不正是在意人家的表现么,指不定女孩心里正美的冒着泡呢,嘿嘿嘿…… 上杉越老脸激动,上面的褶子都因为过度兴奋而皱成了一朵菊花,当年他的泡妞手段那可谓炉火纯青,所以在这方面颇有心得,一眼就能看出常人看不出来的奥妙。 他看出来路明非这个男孩虽然实力强劲,守护着女孩在不被别人伤害的时候,更是冷峻又霸道,该出手的时候估计一点也不会含糊,但在面对心爱女孩的时候,尤其是在某些需求方面却出奇的木讷。 眼看着男孩在回廊上捧起女孩的脸深深吻了起来,不由得感慨这家伙是真的开窍了啊。 他端起酒杯小酌一下,但一口下去又觉得不过瘾,直接拿起烧酒的酒壶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痛快啊……” 老人被酒水刺激的热烈声从破旧的车厢里传荡出来,风雨中满是浓烈的酒味,夹杂着卤肉飘香。 …… 咔嚓咔嚓。 而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上。 芬格尔占据有利地形,只见整个人猫在飞艇的舱身里不断变幻各种姿势,用脖子上挂着的狗仔专用相机对着天望回廊上男孩女孩深吻的一幕一通狂拍。 这是多么难得时刻。 就为了这一幕的来临,芬格尔甚至连自己这条狗命都差点搭进去了。 手里的袖珍小相机贴着脸一顿咔嚓咔嚓,将男孩女孩亲吻的一幕幕快速拍了下来。 芬格尔甚至为了能找到一个绝妙角度,整个人开始一点点朝舱身外缘探去,只为了能够在樱花纷飞间将男孩女孩那一幕亲吻细节拍出来。 虽然这样做很危险,不仅仅是此刻顶着风雨在数百米高空拍照,他随时会被一个风浪拍下去,同样还有将这些照片在未来散布出去而引发的巨大危机。 可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觉得只要干完这一票,以后富贵荣华,那就指日可待了。 到时候他会把这一组亲吻照片以文件方式匿名在卡塞尔学院的守夜人论坛参与竞拍,价高者就能够得到这个文件的开启密码。 就连标题他都想好了——震惊!惊现卡塞尔扛把子与白女王唯美的一组爱情吻照,速来! 所谓卡塞尔扛把子以及白女王,两者自然指的是他小师弟路明非,以及弟妹绘梨衣。 因为芬格尔已经预测到未来路明非以及绘梨衣两人,以恐怖的血统实力在卡塞尔学院开启全新的统治时代。 如此一来,这每一张吻照可谓是价值连城,估计到时候学院很多学员都会为了这个八卦而疯狂。 反正学院里面有钱的学员多如牛毛,大家出行要不是开限量超跑出门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尤其是那个叫凯撒.加图索的家伙,在学院里简直不要太招摇,对方甚至在学院里还有自己的蕾丝少女团。 芬格尔已经擦亮眼睛瞧好了,就等着这位意大利的贵公子啥时候凉凉了。 至于竞拍吻照这件事,芬格尔也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反正连EVA都是他的人,他完全可以让其隐匿或者是直接篡改他的论坛id,绝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闷声发大财。 而且别说小师弟以及弟妹不会发现他这种逆天操作,哪怕最后被发现是他芬格尔所为,说不定两人还想要这种吻照用来留念呢。 毕竟他现在可谓占据绝佳地形,甚至为了拍出更好的唯美效果,半个身子几乎都探出了舱身,就算说是玩命也毫不为过。 到时候说不定小师弟以及弟妹还会感动的泪流满面,未来会答应罩着他。 这一手可谓进可攻退可守,简直妙妙妙啊! 一念至此,芬格尔整个人激动的简直要飘起来了。 可下一刻他就发现不对劲,因为他真的飘起来了! 卧槽!不带这么玩的啊! 芬格尔心中惊慌,只见他整个人从飞艇的舱身里直接被震荡了起来。 原来是高空上风浪越发凶猛,飞艇开始剧烈摇晃,他因为想要拍出唯美吻照,所以没有及时固定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也被冲击的飘荡起来。 而芬格尔此前完全沉浸在激动的幻想中,直到彻底感觉到不对劲,才发现自己真飘了。 芬格尔连忙伸出一只手,要抓住飘荡起来的固定带,只要能够将其抓住,他就能再度回到舱身里。 可紧接着一个巨大风浪拍打过来,固定带顿时被冲到一边。 完了,芭比q了。 伴随着轰然的自由落体,就在芬格尔以为自己真的要掉下去的时候,身子猛地被拉住了。 一根尼龙绳捆在他的身上,使得他跟整个飞艇连接在一起,芬格尔这才知道他的身上还有一道保险。 好险! 正是这根尼龙绳硬生生拉住了他,使得他没有真正掉下去。 尼龙绳被绷得笔直,芬格尔不敢耽搁,因为一旦重力过大,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保险绳搞不好也会被扯断。 可就在他二度伸手要抓住尼龙绳借力上去的时候,只听得嘶的一声,尼龙绳肉眼可见的出现一道小撕裂。 “我靠,不会……” 芬格尔被吓得肝都颤了。 这可是绳子,一旦出现一点撕裂,接下来就是彻彻底底的崩溃啊。 就在他心惊瞬间,话还没说完,飞艇与他后背间连接的唯一一根尼龙绳彻底断开。 他的手在虚空抓了抓,直接抓了个寂寞。 伴随着再度轰然而起的声响,芬格尔整个身体自由落体般猛地坠落了下去。 而且在最后一刻,芬格尔同样看到飞艇下的一侧出现破裂,位置正好是环形把手的发射装置,想必是不久前二度爆发青铜御座出现的裂痕。 他不由得苦笑,看来他注定是要坠落下去的啊啊啊!!! 整个耳机频道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芬桑!!!” 所有人都惊了,乌鸦更是在无线耳机里惊呼。 他们都意识到芬格尔必然是从飞艇上掉下去了。 “不要慌,你身上的作战服后面有降落伞装置,开关就在你衣服的第二个纽扣上,扯开它就能弹出降落伞了。” 樱沉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她的语气也没有半点波动。 并非是她不在乎芬格尔的生命,而是她知道越是沉静表达,越是能够给对方带来信心。 “我靠靠靠,怎么不早说!” 芬格尔郁闷的颤抖声响起。 紧接着就是拉开纽扣的撕扯声。 樱在耳机里没有回答。 在芬格尔穿上那件特质的黑色作战服的时候,青年就毛手毛脚的催促着要上去,根本就没耐心听她的讲解。 噗的一声,正在坠落的芬格尔开启了身后的降落伞。 伴随着一股巨大的阻力,他坠落的身形猛地一缓,差点把青年勒岔气了。 不过还没等他喘口气,下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来了。 芬格尔整个人虽然被降落伞阻止了下坠的凶猛趋势,但因为风雨剧烈呼啸,而且越来越凶猛,哪怕他曾受过跳伞训练,可在这种极端的恶劣天气下,他根本无法掌控飞行趋势。 在风雨的凶猛吹卷下,芬格尔整个人在风中像是被狂荡秋千,只听得耳机里传来嗯嗯啊啊的惊惧声。 身在天空树的所有成员包括猛鬼众那边的人,一个个都下意识举起望远镜跟着青年的身影摇摆,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 “芬桑!你挺住啊!我这就去救你!!” 乌鸦在耳机里大喊。 紧接着就听到积水滚荡的声音。 完全可以想象对方在风雨中奔跑,内心的那种焦急与担忧,就像是……像是为了心中那个最在意的人儿去拼命。 这…… 在场所有人细思极恐。 他们豁然想到了不久前芬格尔在耳机里喊某人宝贝的时候,乌鸦组长那迫不及待的语气。 该不会两人真的有一腿吧。 可两人明明性别雷同,这怎么可以呢? 甚至在场不少成员还下意识看了眼一旁身材高大威猛的夜叉。 毕竟乌鸦与夜叉两人在执行局共事那么多年,早就是知己知彼,而且更关键的是夜叉的身材跟芬格尔的身材几乎一样,都是那么高大威猛,看起来更像是主攻的一方。 如今再看芬格尔与乌鸦两人肝胆相照的气势,要说两人没什么,鬼特么都不信啊。 一旁的夜叉脸庞黢黑。 他虽然大大咧咧,可不代表他是个傻逼啊,他自然能感受到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顿时嘴角抽搐起来。 “妈的,你们一个个看什么看,小心长鸡眼啊!” 夜叉恶狠狠地警告道。 他这暴脾气怎么可能会任由其他成员对他这般乱想,不过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说得这句话好像更不对劲啊。 果不其然,周围那些蛇岐八家的家族成员们一听这话,齐齐与这个高大威猛的青年拉开一段距离。 尤其是那些男性成员,更是窜的比兔子还快。 连一向沉静的樱也忍不住看向夜叉,似乎对这个伙伴的取向问题感到惊讶,毕竟对方这一手平时是真没看出来。 夜叉心态崩裂,“我不是,我没有。” 他抓狂般的摩挲着手里粗大的火箭筒,似乎是在极力否认,可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直接让那些家族成员再度退避三舍。 “我特么……” 夜叉也懵了。 他握着火箭筒,现在恨不得一猛子扎进积水里。 不,在他扎进积水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乌鸦跟芬格尔两人一炮带走,正是因为那两人的骚操作,搞的他现在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看着芬格尔在风雨中像是被暴击的沙袋来来又去去,眼瞅着就要坠落到天空树一侧的高楼上,他愤愤一咬牙,提着火箭筒就冲了过去。 现在赶到那里的话,准能逮住乌鸦跟芬格尔两个家伙,他发誓他要让两人当面向众人说清楚。 这可是关乎他未来能否在老大源稚生身边继续效力的关键啊。 夜叉忍不住看向远处的源稚生,生怕对方听到了之后别有所误会,可后者直接摸了摸鼻子,一副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然而就是这个故作掩饰的表情让夜叉心中悲愤,他在积水里疯狂奔跑,竟然掀起一人高的水墙,然后直冲进了芬格尔即将坠落的大楼里。 砰砰砰—— 风雨中芬格尔就像是一只折翼的鸟,整个身子接连在大楼侧壁狠狠撞击几下后,最终整个人朝下坠去。 可距离地面还有五六十米的高度,真要这样摔下去,就是不死也会被废掉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手猛地抓住了芬格尔身后的降落伞绳索,青年下坠的身体顿时为之一缓。 芬格尔的第一反应就是走了狗屎运,降落伞被建筑外墙挂住了。 可紧接着头顶一道炽热的声音传来。 “芬桑,我抓住你了!!” 芬格尔仰头就看到乌鸦那张激动的脸,两人的目光隔着风雨碰撞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永恒。 “乌鸦老弟,你放手吧。” 芬格尔有些落寞的说。 哪怕他被乌鸦暂时抓住,但他的身体处在大楼侧壁的幕墙上,他又不是蜘蛛侠,根本无法在满是雨水的湿滑幕墙上借力。 而且乌鸦为了抓住他,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窗户,芬格尔已经感受到对方手臂的剧烈颤抖,那是快脱力的征兆,而且乌鸦整个身子也是不可抑制的朝下滑,照这样下去很快他们两人都会一起栽落下去的。 要知道距离地面还有五六十多米的高度,真要是摔下去,芬格尔自己可能因为皮糙肉厚,再加上言灵青铜御座的加持,可能也就落个终生残废,但乌鸦百分之百会摔死。 “芬桑,我答应过你的,我绝对会第一个抢救你,连你的裤衩一起。” 乌鸦神色郑重的说。 风雨猛烈吹打着他的脸,却没有半点退缩。 “乌鸦老弟,都这时候了,咱就别说那么烂俗的话了,真的不搞笑啊。”芬格尔说。 然后从身上摸索出一把小匕首出来就要去割身后的降落伞绳索。 “芬桑你千万不能这么做!我一定会救你的!!” 乌鸦惊了。 他看到芬格尔在切割绳索,顿时反应了过来。 “虽然我芬格尔贪生怕死,但我真的不想欠别人的东西。” 乌鸦急了,“这怎么能叫欠呢,明明你数次救我于危难中,要不然我乌鸦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如果你今天这样掉下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你也别想着我给你寄玉藻前的妹子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你先给我留着,说不定我要是没摔死,哪天恢复好了还能用得上。” 说着芬格尔就要割断绳索。 不过这时候的乌鸦也已经要撑不住了,整个人眼看着就要从大楼窗户上栽落下去。 可下一刻乌鸦就愣住了,因为他的后脚跟被一只大手稳稳抓住了。 他扭过头艰难的瞥了眼,却发现身后的夜叉正龇牙咧嘴的抓着他。 “看什么看,小心……阿呸,老子要不是还等着你们去给我解释,我才不会管呢!” 夜叉一边发力拉扯,一边骂骂咧咧的说。 “芬桑,我们有救了,我们……芬桑,芬桑!!” 乌鸦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惊喜告诉芬格尔,可后者的身影竟然消失了,手里只剩下空空的绳索。 乌鸦神色悲痛起来。 他以为芬格尔为了不牵连他,直接割断绳子自己坠落了下去。 可现在下面别说是人,就是裤衩也没有啊,该不会是直接蒸发了吧。 “叫什么叫啊,我是你下面这一层呢,刚好有个小窗户够我钻进来的,老弟你差点坏了我的计划。” 芬格尔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耳机全体频道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终于安全了。 等到三人互相搀扶着从大楼里走出的时候,其他人都是眼神怪怪的,总觉得这三人gay里gay气的。 “看什么看,小心长鸡眼啊!”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众人顿时惊慌散开,一个个该干嘛干嘛。 …… 天空树观景台,天望回廊。 樱花如落雨纷飞。 路明非双手捧着女孩那张绝美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吻了多久,只觉得永远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他完全投入其中,绘梨衣同样从先前的生涩到现在的热情。 直到过去了好久好久,仿佛是一个世纪过去了,路明非才缓缓松开了女孩。 刚刚的疯狂直到现在才平息下来,路明非反倒有些不自然了,就像是一个趁着醉意向心爱女孩告白的男孩,直到酒醒之后,难免有些犯怂,他现在生怕绘梨衣会生气。 “绘梨衣,我……” 路明非犹犹豫豫的想要解释。 “怎么了?” 绘梨衣歪着脑袋问。 似乎在女孩的观念里,好像并没有哪里做的不对。 “我不该……”路明非抓抓脑袋。 “你是想说还不够么?要是这样的话,绘梨衣还可以继续的。”女孩那张绝美的脸满是期待。 她同样沉浸在那种美好的感受里,如果说刚刚那一吻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话,绘梨衣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两个世纪、三个世纪…… 不对,准确来说不是坚持,而是享受,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 绘梨衣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在意,什么又是爱,但她却会下意识的做出那些在意一个人以及爱一个人的举动,包括亲吻也是。 她觉得那样很舒服,那就是她想要的感受,跟路明非在一起的感受很好很好。 所以如果路明非觉得不够的话,她完全可以继续吻下去,一点也不勉强。 “啊这,够够够,现在够了。” 路明非看着女孩再度贴身前来,连忙说道。 当然,最后同样不会忘了强调一句,此刻是够了,下一刻就未必了。 “那我以后还能叫你Sakura么?” 绘梨衣突然问道。 她虽然知道了路明非的真名,而Sakura仅仅只是男孩的网名,但绘梨衣跟路明非的相遇,就是从这个叫Sakura的男孩开始的。 而且她喊Sakura已经不知道呼唤了多少次,哪怕是此前那次昏迷,也是足足喊了一千三百一十四次,那是多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啊。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绘梨衣还想继续喊着Sakura。 看着女孩生怕引起自己的不满而小心翼翼询问的表情,路明非忍不住爱怜的抚摸着女孩那头深红色的长发,柔声说道: “傻瓜,当然可以呀,我只是想要告诉绘梨衣,在你的面前无论我是路明非,还是Sakura,他们都是我这个人罢了,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喊我路明非,或是明非又或是Sakura都可以。” “唔唔!” 女孩眼眸里迸发出喜悦的光。 然后忍不住问道:“哥哥真的会让我跟Sakura一起离开日本么?” 虽然路明非说过哥哥已经同意她跟男孩一起离开日本,前往对方的学院,但绘梨衣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可能这就是深爱吧,因为在意,所以总有些患得患失。 路明非苦笑起来,他也不清楚女孩这种患得患失的症状什么时候会消失,但目前看来没有半点要治愈的迹象。 “你哥哥,也就是我大舅哥的确已经同意了,而且亲自安排我们明天晚上的专机,我们可以在专机上休息一下,第二天我们就能到美国的芝加哥了。” “然后就到了Sakura的学院了么?” “对啊,就是在那座城市,不过在去学院前,我还需要去见一位身在芝加哥的朋友。” 路明非想到了老唐那张喜庆又贱贱的脸。 “是跟那个怪怪的青年师兄一样的关系么?”绘梨衣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那个叫芬格尔的怪怪青年一直以来都给她很大压力,因为对方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总是吸引着她的Sakura。 路明非连忙否认,“当……当然不是啊,老唐他是我兄弟。”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老唐芬格尔都是他过命的兄弟。 “兄弟是什么?” “兄弟就是……就是……” 路明非想说就是能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关系,但考虑到绘梨衣天马行空的思维,他觉得还是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比喻了。 万一老唐以后被绘梨衣针对,那乐子可就大了。 毕竟老唐可不是芬格尔,虽然后者神神叨叨的,但老唐那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龙王啊,虽然还没有真正觉醒,但路明非最怕的就是这家伙别被刺激到觉醒了。 万一绘梨衣冷不丁的给老唐爆发一波审判,仿佛遇到天崩的老唐哗啦啦一通觉醒,直接爆发出堪比龙王的实力就麻烦了,因为路明非现在还没有猛到能干翻龙王的程度。 当然,如果老唐是自己觉醒了,路明非其实也完全不怂的,毕竟老唐还没有跟自己的弟弟康斯坦丁融合从而进化为青铜与火之王。 所以真要打起来的话,路明非可能觉得老唐对付起来有些棘手,但最终还是能把对方拿捏的。 路明非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跟绘梨衣强调一下。 “绘梨衣,你要记得哦,无论是芬格尔还是老唐,甚至以后到了卡塞尔学院里,很多人都是Sakura的朋友,千万不能对他们爆发言灵,知道了么?” 他不仅仅是为了那些朋友好,同样也是为了绘梨衣着想,否则就算龙血爆发有血清的治愈,对绘梨衣的身体也是一个不小的伤害。 而且一旦绘梨衣爆发血统,还会被有心势力觊觎,虽然国外不像是在日本这么高危,但还是有很多不稳定因素的。 “恩恩,Sakura的兄弟就是绘梨衣的朋友,绘梨衣绝不会审判他们的。” 绘梨衣连忙表示。 不过女孩又在心底悄悄补了一句,“只要他们不来跟我分享Sakura就好,要不然到时候绘梨衣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哦。” 路明非看到女孩美眸里闪过的一抹狡黠,就知道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但他也能够看出来,绘梨衣越来越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了,所以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路明非对女孩的未来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Sakura,下面有好多人呀。” 绘梨衣好奇的看向天空树周围。 虽然她没有望远镜,但也能看到很远的事物以及听到远处的声音。 路明非同样也有这种能力,话说他刚刚好像还听到了师兄芬格尔的惨叫声来着。 但愿是他的…… 然而最后‘错觉’两个字在心底还没发出来,却突然看到一艘黑色飞艇从空中坠落下来。 路明非内心陡然一震,因为他并没有在上面看到芬格尔的身影,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的确听到了对方发出的惨叫。 不是吧。 路明非突然想到了不久前那场樱花雨,能够顶着这般狂烈的风雨降下樱花,不就是一个人从空中发射投放的么? 该不会是芬格尔从高空掉下去了吧。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刚刚诞生,他不经意的朝下一扫,顿时就看到一个高大的家伙在对他扭秧歌般挥手。 路明非眉头一挑,好家伙,正是芬格尔。 这家伙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凄惨,反而活蹦乱跳的,甚至察觉到他的凝视,对他一个劲的挤眉弄眼加油打气。 不仅仅是芬格尔,很多人也都从天空树的周围建筑里走了出来。 芬格尔身边有乌鸦、夜叉、樱,甚至还有源稚生。 除此之外,令路明非没想到的是竟然连源稚女也来了,一身凤冠霞帔,像是来参加他的婚礼,身旁是一身猩红作战服的樱井小暮,这个女孩依旧是那么的惹眼啊。 感受到路明非的凝视,源稚女对他微笑点头。 身边的樱井小暮看到两人这一幕互动,不由得心生感慨。 她还从未见过猛鬼众的龙王对谁露出过这种神色,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清若稚子的男孩。 路明非在下面看到了好多好多的熟人,他这才真正反应过来,原来此前感应到的两股对峙势力竟然是蛇岐八家与猛鬼众。 这两个宿敌般的势力,但凡见面都是不死不休,两人的恩怨甚至可以追溯到江户时代,因为两者间的龙族血脉最终走向对立,一方为鬼,一方为斩鬼人,就这样争斗不休了上百年,如今却因为他的这场约会而停手,甚至是联手。 好家伙,这是什么梦幻联动? 路明非内心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之前他还在担心如果他离开了日本,猛鬼众与蛇岐八家再度被有心人利用,甚至就算不利用,以两者间的仇恨也会让两股势力互相攻杀,更何况两大势力的领袖还是一对“难兄难弟”。 这一旦见面,那还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虽然他的实力强大,但两者恩怨并不是靠单纯的铁血镇压就能够化解平息的,无论是仇恨时间跨度达上百年的蛇岐八家与猛鬼众,还是源稚生与源稚女这一对难兄难弟,两者间的仇恨已经化为实质般的刀,强行镇压只会让这把刀彻底崩断。 这两败俱伤的一幕绝对是路明非不想看到的。 如今却没想到两者竟然展开梦幻联动,又或许美好的事物都会让人下意识的想要守护吧,无论你是铁血杀伐的斩鬼人,还是面目狰狞的鬼。 路明非内心感慨。 就在他恍惚间,竟然还看到了一个本该已经离开的老人。 好家伙,不是他老丈人上杉越又是何人! 似乎是感受到路明非的注视,老人那张老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甚至还对他一个劲抖眉毛。 路明非汗颜的抓了抓脑袋,估计他老丈人还不知道绘梨衣就是自己的女儿,否则也不可能把眉毛抖得那么兴奋吧。 不过再一想,如果他的老丈人对他非常满意,估计对方还是会这样表达祝福。 毕竟这么骚里骚气的老头还是不常见的。 路明非看向四周,忽然内心一动。 老丈人上杉越,大舅哥源稚生以及小舅哥源稚女,甚至还有怀里的绘梨衣,再加上他这个女婿,好家伙,一家子整整齐齐。 他本来还在想离开日本的时候,觉得未能见到源稚女以及上杉越有些遗憾,但没想到这些人在一种奇妙的缘分下,都已经陆陆续续出现在他身边,如今更是来到了这场唯美的约会现场,来见证这场美好的爱情。 他看向全场,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意。 “Sakura,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啊?” 绘梨衣好奇的问。 “傻瓜,他们都是在羡慕我们呢,当然,他们也是在祝福我们。” 路明非笑着解释。 看着很多人站在风雨中守护,以及他们脸上的柴油,甚至还有为了那场樱花雨而冒着生命危险在高空投射樱花的芬格尔,路明非的内心感动涌流。 在这样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他跟绘梨衣的爱情能够受到所有人祝福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绘梨衣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对她跟Sakura这样笑,但敏感的她却能够感受到他们内心的善意。 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源稚生。 男人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她的这次出行而一如既往的神色严厉,反而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加油!” 男人在风雨中对着女孩唇语。 绘梨衣读懂了这个词汇,深红色的美眸里顿时水雾弥漫。 “傻瓜,你哥哥在祝福我们呢。” 路明非笑着拍了拍绘梨衣的脑袋。 后者重重的点了点头,“唔唔!绘梨衣看到了,看到了哥哥的祝福!” 女孩美眸里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 一直以来,源稚生给她的印象都是大家长般严厉,所谓长兄为父,可能绘梨衣感受最多的就是身为父亲的严厉,至于前任大家长橘政宗,则是被女孩自动忽略,对方好像一直在女孩心里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源稚生一直以来都在用爱来管束绘梨衣,其实源氏重工那座白色密室是禁锢不了女孩的,能禁锢她的只有源稚生。 绘梨衣知道哥哥是为她好,她也不想让对方为难,所以她就要乖一点,哪怕这样让她很孤独,就算是偶尔翘家也很快就会回来。 久而久之,绘梨衣的内心变得非常压抑,因为他的哥哥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她的人啊,她却无法反驳,只能默默接受这份禁锢。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Sakura。 绘梨衣觉得自己像是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重生,她变了,或者说哥哥源稚生的地位在她心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变得不再听从哥哥源稚生的话,她的心里只有Sakura,为了能够跟Sakura在一起,绘梨衣甚至可以永远也不回那座白色牢笼,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哥哥源稚生的爱对她再也形成不了束缚。 绘梨衣甚至想到了震怒的哥哥会派来家族强者击杀Sakura,所以那段时间女孩无时无刻都在等待着,那些人敢来,她就敢杀! 因为在绘梨衣心中,Sakura比任何人都重要,无论是蛇岐八家这个家族,还是她的哥哥源稚生,都远远不如Sakura。 但源稚生毕竟是她在意的哥哥啊,同样,源稚生也非常在意她,这种情感对于女孩来说,虽然没有Sakura在她心中这般深重,但也是无法割舍的,她真的不想让哥哥难过,更不想让Sakura难过。 但她没得选,在她的内心里已经做好了跟哥哥源稚生决裂的心理准备,哪怕这样让她很难过,但为了Sakura,一切都值得。 却没想到再见对方的时候,她的哥哥是这么的鼓励她,支持她。 绘梨衣读懂了对话的唇语与眼神,“加油,绘梨衣,你的选择是对的,飞吧,飞出那座牢笼,飞出东京,跟你心爱的男孩一起飞往美好的未来。” 女孩的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根本抑制不住。 哥哥在祝福她。 哥哥认为她的对的。 哥哥非常非常喜欢Sakura。 …… “傻瓜,不是说好不准哭了吗?要笑起来啊,要不然你哥哥该以为Sakura欺负绘梨衣了呢,说不定明天晚上就不让绘梨衣跟Sakura离开了。” 路明非轻轻擦拭掉女孩脸庞上的泪水。 “唔唔!绘梨衣要笑!” 女孩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 “我们给哥哥比个耶,让他知道我们很好很好。” 路明非搂着绘梨衣,然后伸出了剪刀手,一旁的绘梨衣连忙点头,也跟着学了起来。 两人的脑袋歪凑在一起,齐齐笑着朝源稚生比耶。 看到这一幕,源稚生罕见的笑出了声,可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咳嗽了几声掩饰。 身后两名家族精英战战兢兢,生怕这位少主再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话说风雨太大,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啊。 路明非笑着跟大舅哥源稚生比耶后,目光一扫,突然看到芬格尔正在对他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只见这家伙一把拿起了夜叉身边黝黑的火箭筒,然后又用手电筒的光照在上面上下撸动,接着又熄灭了手电筒,然后再度打开,就这样一直重复性操作。 身边之人因为之前的暧昧印象,都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芬格尔,就连夜叉也赶忙退避三舍,生怕这家伙的猥琐举动波及自己。 他夜叉虽然大大咧咧,但他不要面子的嘛,真要是被坐实了,他的勇猛形象将会被彻底颠覆,甚至还会被老大源稚生嫌弃。 只有一旁的乌鸦哭笑不得。 因为是他刚刚告诉芬格尔,说天空树地下层的发电机组里面的柴油供应量不足了,这颗被点亮的天空树很快就会迎来熄灭。 如今能够坚挺一个小时,还要多亏了猛鬼众的那一波柴油助攻。 有一说一,身为蛇岐八家的成员,真的有必要感谢一下猛鬼众,若非是对方的雪中送炭,否则又怎么能看到接下来那唯美的一幕呢。 只是如今对方送来的柴油也已然告急。 雨越下越大,运送柴油这件事早已成为不可能,就算皮划艇快艇什么的能送过来,但那些柴油已经在积水里泡了水,变成了废油。 照现有的柴油量来看,天空树最多再过十来分钟就会真正熄灭。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其实在这样一个时刻,为这场唯美的约会划上句点,简直不要太完美。 路明非也终于反应过来芬格尔的骚操作。 看来是天空树快要熄灭了啊。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他同样觉得是时候离开了,毕竟一切的唯美与感动甚至是祝福都已经发生,他跟绘梨衣总不可能在天空树上面过夜啊。 “绘梨衣,我们回去吧。” 路明非柔声对怀里的女孩说。 “唔唔!” 绘梨衣开心的点头。 她跟路明非在天空树拍了好多照片,等回去的时候她还要好好翻看呢。 哧哧哧—— 然而就在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即将离开的时候,整座天空树散发的光突然变得闪烁起来,忽明忽暗。 紧接着风雨中传来了一声声幽幽的梆子声。 绘梨衣原本满是欣喜的绝美脸庞突然变得苍白起来,整个娇躯都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像是一个人在瞬间经历一场高烧带来的副作用。 而在绘梨衣的精神世界里,那个白色的怪物再度从沉睡中醒来,向她发出狰狞的咆哮,无时无刻都想要吞噬掉她的精神意志。 绘梨衣无比惊惧,在白色怪物面前,她的自我就像是一只蚂蚁般显得格外渺小。 白色怪物轰然一震,从身上掀起一道白色浪潮朝着绘梨衣的自我轰卷而去,又像是粘稠的白色触手要把她拉进身体里。 绘梨衣面对汹涌而来的白色狂潮,身体因为惊惧而一点点后退的时候,一只沉稳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现实中,路明非伸手握紧了女孩颤抖的小手,轻声问道:“绘梨衣,怕么?” 女孩点了点头,可很快又摇了摇头,“有Sakura在,绘梨衣不怕。” 路明非握紧了女孩的手,语气坚定道:“不要怕,就是一个躲在暗处的小丑罢了,他既然赶来,Sakura那就再杀一次!” “唔唔!” 绘梨衣也被男孩的话所感染,坚定的点了点头。 路明非抬头看向远处,眸子里已然是一片冰冷萧杀。 风雨中,一道道龙形的狰狞身影嘶吼,惨白色的闪电轰然照亮了它们,赫然是龙形般的死侍化作一幕毁灭狂潮席卷而来。 顷刻间,天地轰然! 第120章 夫妻同心竟恐怖如斯 暴雨泼天的下。 整个世界都被淹没在这场狂落的雨流中。 伴随着天空树的剧烈闪烁,仿佛连世界也跟着忽明忽暗,衬着尖锐呼啸的风雨,就像是神话故事里魔鬼掀动着蝗虫般的大军朝着神国进攻。 那杀戮的号角已经吹响,魔鬼在黑暗里发出竭斯底里的狞笑,底下万鬼咆哮。 这是多么令人恐惧的一幕,如今却像是从神话轰入现实。 此刻的确有魔鬼的大军在这个风雨之夜呼啸而来,不过它们进攻的并不是神国,而是这人间。 风雨中,一道道狰狞嶙峋的龙形身影从天地尽头呼啸而来。 惨白色的电光照耀在这些龙形怪物们的身上,伴随着雷霆交织,却出奇的有种说不出的暴戾之美。 这一幕哪怕是再荒诞的艺术家也画不出这种奇诡又凶暴的美。 仅仅从其外形就能让人感受到由衷的震怖,它代表着究极的邪恶与神秘,是该被镇压在地狱十八层最后一层的恶鬼们。 它们身具人形,浑身长满铁灰色的鳞片,双手干枯而扭曲,锋锐的指甲像一柄柄匕首,在空气划出白色切线,蟒蛇般的长尾在身后妖娆甩动。 巨大而腐朽的膜翼展动开来,上面全是腥气的粘液,还有复杂的铭文交织,不过更像是后天用手术线缝合上去的,如同恶鬼的眼睛。 这些龙形怪物的身上仿佛每一寸地方都是为了杀戮而诞生。 它们的身形在风雨中展开,嶙峋的身体与身后撑开的巨大膜翼组成一道神圣十字,可带来的却不是感动与美好,而是至凶至暴的杀意。 这杀意如狂潮般冲卷而来,瞬间撕裂了漫天呼啸的风雨,顷刻间天空树附近的所有积水齐齐震荡开来,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 这些死侍具备强大的攻击意识,它们从风雨中呼啸而来,齐齐震动双翼,使得积水一层层漫卷起来,而且越推越高,直到快来到近前的时候,已然化作了一股六七米高的凶猛巨浪。 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周围一些小型建筑物被狠狠冲垮倒塌,无数被积水淹没的汽车被大浪狠狠卷荡起来,它们与那些建筑废墟一起翻滚着推进,像是一股具有强大破坏力的泥石流。 “小心!” 樱井小暮脸色一变。 因为她突然看到身边一身凤冠霞帔的男人脸色苍白,在这股狂暴的泥石流冲击下,整个人被洪流裹挟着朝一侧幕墙狠狠撞去。 这般凶猛的狂暴力道,一旦被撞击,再加上后面源源不断的冲击,所造成的伤害绝对不容小觑。 更关键的是身边男人自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巨大变故,整个人变得异常虚弱,根本就无法做出任何抵挡,一旦被泥石流冲击,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樱井小暮整个人在积水中快速跑动起来,就像是一枚猩红色的箭矢,她冲到对方身边,伸手一把拉住了身陷泥石流中的男人,可下一刻眼看着就要狠狠撞在幕墙上,女孩将自身当作肉垫,替源稚女硬生生承受了这一道撞击。 血水从女孩白皙的嘴角流淌下来。 可樱井小暮来不及检查自身伤势,因为她虽然及时将源稚女拯救了下来,可将其抱在怀里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男孩在浑身颤抖。 是啊,眼前这个男人,他本该是强大的猛鬼众龙王,却在这一刻虚弱的像个男孩。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强大的龙王大人突然变得这么虚弱? 樱井小暮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一切波动,却唯独没有感受到任何血统带来的强大气息。 就像是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在瞬间将对方那扇血统之门轰然关闭了,男人浑身的力量仿佛潮水般退却,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甚至连身上的温度也快速下降。 樱井小暮第一时间将对方护在怀里,然后将其整个人直接横抱起来,跳到了一处高地上避难。 周围的猛鬼众成员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个个不顾泥石流的冲击,将两人围拢起来,形成一层人墙防御圈。 如今王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龙王可以说是他们唯一的精神支柱了,万不容有失啊。 可现在看到对方的状态,他们不由得心中惊疑,不断问自己,这真的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么? 他们目光凝重的看向一身凤冠霞帔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虚弱的龙王。 在他们心中,龙王一直都是强大甚至是恐怖的。 无论多么棘手的事情,只要龙王出手,都会以摧古拉朽的力量解决,可能过程会比较血腥一些。 他可以叹息,可以流泪,甚至可以受伤,但唯独不可以露出这虚弱的一面,因为他是猛鬼众的龙王啊,是整个猛鬼众的精神支柱,可如今简直孱弱的像个小男孩。 明明还没有开始战斗,明明那些龙形死侍还没有真正冲杀过来,仅仅是天地间响起一阵梆子声。 可如此恐怖的龙王,仅仅只是被一阵梆子声就吓成这样? 他们内心难以置信,他们更愿意相信龙王是不是自身血统突然出了什么变故。 可樱井小暮却突然想到了这个关键的因素。 梆子声! 尽管让人难以置信,但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梆子声引发了男人的虚弱。 樱井小暮精通催眠之术,她知道一旦被催眠就很容易被唤醒一个人的潜在人格,也就是另一个自己,甚至是多重自己。 归根结底是自身伴有明显的自我感以及主体感的强行中断,每种人格的状态均有独特体验、构想、知觉的模式,甚至对特定情景的反应,比如在自身受到威胁的情形下,能够对自身人格形成改变,通常会出现严重的遗忘症。 看到男人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触发了自身潜在人格,而且遗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此刻在对方的意识里,自己只是一个山中稚子,却不是什么猛鬼众的龙王。 樱井小暮想到不久前源稚女如山中稚子般,眼眸澄澈的看着天望回廊上男孩女孩拥吻的一幕而感动,或许那才是他的另一面吧。 樱井小暮无法想象这个将歌舞伎里面的各个人物演绎到传神的龙王,竟然还会有自己另一面的人格。 是那个山中稚子么? 为什么会有那么悲伤的气息,就像是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用长刀捅穿心脏,然后又将其遗弃在一座深井里。 樱井小暮将浑身颤抖的男人紧紧护在怀里,用双手捂住对方的耳朵。 她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阻断梆子声的催眠,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做的了。 而源稚女像是一个被吓怕的男孩,下意识紧紧搂住樱井小暮温暖的娇躯,将脑袋埋在女孩的怀里,像个渴望被爱的孩子。 “别怕,别怕……” 风雨中,樱井小暮将男人护在怀里,在其耳边轻声诉说。 渐渐的,男人浑身惊惧颤抖的状态竟然真的平复了很多。 “这件事我希望你们都能够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们知道下场。” 樱井小暮寒声警告道。 “是!” 周围那些猛鬼众成员顿时悚然的站直了身体。 樱井小暮不再理会,而是继续哄着怀里的男人,直到对方一点点平息下来。 风雨之大,源稚女下意识的将女孩当作温暖的避风港,像是回到了曾经那座鹿取小镇,哥哥源稚生在小镇里的大户人家打工,挣得一笔钱给他买了一块巧克力小蛋糕,明明那么苦,却觉得是世界上最甜的味道。 “哥哥。” 男人轻声呢喃,下意识的将樱井小暮搂的更紧了。 …… 相对于猛鬼众这边的突发意外,蛇岐八家就显得相对从容很多。 不过这主要归功于那位身穿黑风衣的男人。 起初面对天地间咆哮而来的龙形怪物们,在场蛇岐八家的成员皆是忍不住内心颤抖。 尽管他们都是家族精英,甚至是堪比A级混血种里的佼佼者,每个人都有斩杀过失控后沦为死侍的混血种。 但这些龙形死侍几乎已经超脱出死侍范畴,甚至有一种让他们直面纯血龙类的惊惧感,这种恐怖的压迫直接唤醒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然而就在他们心中惶恐不安的时候,一声威严的沉喝猛地在此地响起。 锵的一声,身在最前方的源稚生凛然拔出身后湛青色的长刀,蜘蛛切出鞘之下,轰然劈斩出一道巨大的弧形刀光。 汹涌而来的浪潮直接被从中切开,旋即化作瀑布般朝着两侧倒卷。 等到众家族成员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场冲击已然化于无形,天地间只剩下那道屹立的身影,一身黑色风衣猎猎作响如战旗,那是蛇岐八家数百年也不曾倒下的旗帜。 “大家长……” 全场所有成员皆内心大震,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威严的尊称。 不久前他们就已经得到家族消息,说大家长橘政宗因为突发意外而导致浑身瘫痪在床,少主源稚生即刻就会上位,成为蛇岐八家新的大家长。 虽然源稚生在蛇岐八家族人心中的威望一直很高,但毕竟对方还很年轻,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胜任这个关乎家族命运的职位。 可如今男人呈现出来的这凌冽一幕,简直让人震撼。 所有人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原本惶恐的氛围顿时变得战意凛然。 “卧槽,没想到我小师弟大舅哥这么生猛啊?” 不远处芬格尔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赞道。 “那必须的,我们老大那可是天照命,是注定要照耀蛇岐八家的男人。” 夜叉一脸自傲,仿佛刚刚那一斩不是源稚生劈出来的,而是他夜叉。 “天照命,那是什么?比我小师弟还猛?” “咳咳,那不至于不至于。”一旁的乌鸦有些汗颜。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把他老大源稚生比下去,但这是事实啊,人家路明非一身恐怖的龙族血统凶猛的一塌糊涂,真打起来还真没老大源稚生什么事。 当然那只是相对而言,哪怕乌鸦有时候会觉得芬格尔深不可测,但真要是对上他们老大,乌鸦还是觉得源稚生更甚一筹。 所有家族成员第一时间拿出身上携带的武器组成防御以及进攻阵型。 源稚生目光沉凝的盯视着即将呼啸而来的龙形死侍们,就像是踏上战场的武士面对自己的死敌。 他知道这些龙形死侍很强,非常强,他甚至单凭个人力量未必能够顶过这一波冲击,他是蛇岐八家的少主,甚至是马上即为的大家长,他有无数个理由先一步退走,但他不能退。 因为他是蛇岐八家的旗帜啊! 不久前源稚生还信誓旦旦跟其他家主说,让他们莫慌,作为蛇岐八家即将上位的大家长,他会带领家族所有人进入蛇岐八家的新时代。 他的言灵王权几乎达到了随时会彻底开启的预热状态。 这些龙形死侍非常强大,它们汇聚在一起来势汹汹,就像是一股毁灭的洪流。 准确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洪流,先前那一波潮水仅仅只是前奏。 如果真的任由这一波洪流肆虐过来,蛇岐八家族人的防守阵型必然会被冲垮,到时候不知道会造成多少死伤。 这些龙形死侍非常凶残,甚至比以往斩杀的那些失控混血种还要凶残无数倍,一旦杀进族群里,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虐杀。 他们的身体将会被龙形死侍扑杀,咬断喉咙又或是被啃掉脑袋,甚至被撕扯着分食,肠子血肉淋漓一地,但他们不会立刻死去,因为很快就会有更多的龙形死侍扑杀上来,将其分食一空,沐浴着那甘甜的血。 所以源稚生必须要以自身之力挡住这一波死侍冲击。 他握紧长刀,目光冷峻的仿佛要结出冰来。 他不能退,他的身后是蛇岐八家的族人,甚至还有他的妹妹。 此前路明非给他说过,绘梨衣那次在新宿区的破旧教堂里之所以会暴走,是因为被赫尔佐格,也就是其分身橘政宗做了脑桥分裂手术,而梆子声就是开启那扇藏有凶魂房间的钥匙。 想必现在绘梨衣正在承受着梆子声带来的痛苦,而路明非至今没有出手,很有可能已经被牵制。 局面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源稚生身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绘梨衣的哥哥以及路明非的大舅哥,他必须要站出来! 哪怕源稚生知道面对这波死侍洪流,他很有可能会死在里面,但他无所畏惧。 他答应过绘梨衣,要让女孩飞出东京,飞出日本,直至那幸福的终点,他身为哥哥,他必须要做到!纵死无悔! 他错了那么多年,如今真要死在这里,就当是为了赎罪好了。 吼吼吼! 伴随着死侍狂潮的咆哮声,肆虐的凶戾之气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就是现在! 源稚生整个人的气息突然变得肃然起来,开始念诵起古老的证言。 犹如深山古刹传来的轰鸣钟声,周围风雨豁然变得沉寂下来,一张恐怖的重力领域正在快速形成。 它并没有什么华丽绽放,看起来非常温和,其领域边界有着一抹淡淡荧光闪烁,然而凡是被这道重力领域笼罩的范围,脚下的积水被迅速排挤出去朝四周倒卷,顷刻间就露出了积水下的路面。 然而原本能够承受几十吨压力的水泥路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 樱、乌鸦夜叉等人皆是神色震动。 言灵.王权。 那是远远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恐怖级言灵,在言灵序列表里高达第91位。 一旦释放,能够在领域里施加数十甚至数百倍的重量,承受者自身的血液将会从身体下方突破到皮层流逝,大脑也会严重缺血。 承受者想要避免失血必要要低头叩拜甚至直接跪下来,不过一旦压力继续增强,将会对承受者展开无情的碾压,直到对方一身骨骼血肉完全崩裂,其下场堪比从上百米高空坠落一样惨。 在场蛇岐八家的成员们神色骇然。 感受着这不可思议的伟力,他们顿时觉得自身何其渺小。 他们之所以还能安稳的站在领域里,是因为几乎是神明般的意志对他们授权,让他们不被重力碾压。 就像是伟大的皇面对一众臣子,只需要皇的一道意志,就能够决定这些人的生死。 不过这种言灵释放会对身体会产生巨大负荷,一旦强力释放,甚至会在瞬间抽取释放者的生命力。 其实越是高端的言灵释放,就越会对释放者的身体产生巨大负担,比如释放神话般的言灵莱茵,释放者甚至存活不到一秒钟就会被彻底烧成灰烬。 所以路明非在释放那种黑焰言灵的时候才会让人震怖。 那才是真正的至尊,就算是黑焰言灵也要听命于那个男孩,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算将路明非说成是龙王也不为过,再伟大的权柄也会被男孩牢牢抓住,而所谓的黑焰,在对方手里更像个听话的孩子。 此刻因为王权的释放,源稚生浑身血液疯狂涌动,一层层紫黑色的毛细血管从男人皮肤表面凸显出来,不过大多数都被他的风衣遮盖。 王权领域内的超重力不断推升。 十倍。 五十倍。 一百二十倍。 …… 重力还在不断推升。 面对即将到来的龙形死侍们的扑杀,这些重压是远远不够的,还要继续叠加,要让重力像一面宏伟的城墙屹立起来,彻底挡住这一波毁灭的狂流。 不过他的身体已然开始受到巨大的负荷,口鼻间溢出鲜血。 “老大!” 樱乌鸦夜叉三人几乎第一时间就要冲过来。 “不要过来!我现在已经到了言灵爆发的关键期,一旦领域紊乱,不仅我会死,你们也会跟着陪葬。” 源稚生神色严厉的沉喝道。 三人齐齐一顿。 他们当然不是贪生怕死,但要是源稚生出了问题,他们纵然是万死也不够谢罪的啊。 “喂喂喂,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惨好吧,话说我小师弟还等着出手呢。” 芬格尔拿着望远镜瞄向天空树观景台上的一幕。 不过这时候的源稚生已经听不到了。 为了确保能够顶住这波死侍狂潮,给在场所有人争取机会,他已经全面开启王权。 可就在他面对自身极限,又要再度新一轮爆发王权的时刻。 轰的一声,一股更为恐怖的气息瞬间将他的王权领域淹没了,就像是一个被挤破的泡泡,然后被洪流冲刷。 只有源稚生真切感受到了,他的王权实则是在瞬间被解除,一道更为恐怖的气息笼罩全场,在它降临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要为其让道,包括王权。 因为王权被解除,源稚生忽然觉得自身前所未有的轻松,但紧接着又被这股洪流的意志震骇的无法移动。 准确来说全场所有人都被这股恐怖的气息震慑的呆站在原地。 在他们的精神世界里,这股气息犹如潮水般的黑色意志铺天盖地的盖压而来。 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幕宏大的战歌,让人下意识想到了在遥远的太古时代,群龙扛着大撵,上面有一张巨大王座,座位上端坐着那位伟岸的至尊。 龙众们为他疯狂,为他发出竭斯底里的敬拜呐喊。 在场混血种们都惊惧不已,那是来自血脉最深处的记忆,他们的先祖或亲眼见证过那伟大的一幕,然后将其深深刻印在脑海,成为内心恐惧的烙印。 一旦再度感应到这股气息,就会想到那曾经被支配的恐惧。 在那记忆中,万龙虔诚而疯狂的跪俯下来,甚至把脑袋磕出血来,它们甚至不是为了那王座上的伟大至尊能够看它们一眼,仅仅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哪怕至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它们。 那些狰狞咆哮而来的龙形死侍们,原本嗜血的金色眸子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惧。 万龙都为之跪拜的伟岸存在,这些龙形死侍仅仅只是龙的畸形产物,根本没有真正龙众的能力。 所以在这股至尊气息席卷而来的一刻,死侍们冲击的阵型在顷刻间变得紊乱起来。 嗜血狰狞的咆哮变成了惊恐的嘶吼,死侍们像是无头苍蝇般疯狂乱撞,甚至开始互相攻击撕咬,更有的直接在空中爆裂开来。 这些死侍已经沦为杀戮的怪物,它们已经完全失去自我,体内流淌的龙血暴躁而疯狂,可尽管如此,只要它们身上依旧还有龙血,就会被这股气息震怖。 所以这些死侍脑海里原本仅有的杀戮指令受到冲击,意志发生剧烈的混乱,于是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伴随着惊恐的尖叫,一头头死侍在风雨中爆开,无数血肉暴溅开来,充斥着一种奇诡的暴戾之美。 这是绝对的霸权。 在场所有人目光惊悚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知道,这股伟大的至尊气息之所以没有对他们形成冲击,就像是此前身处王权领域一样,那是伟大的王对他们的许可,而这股意志要更为恐怖。 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去看。 哪怕他们知道至尊威严的气息是从天空树观景台上倾泻下来,哪怕他们知道是那个男孩,但他们依然不敢动。 因为这一刻的男孩不再是那位樱花雨流下的羞涩少年,而是一位恐怖的至尊。 …… 天空树,天望回廊。 路明非凝视着不远处的死侍狂潮,一身风衣被风雨吹的猎猎作响。 他目光冷峻,瞳孔里深沉如岩浆般的金色缓缓消散。 刚刚那黑色至尊的气息赫然是从他身上激发出来,以此打断了龙形死侍们组成的杀戮狂潮。 自从上次绘梨衣因为梆子声在教堂受伤,路明非潜力爆发之下,自身实力再度得以成长,否则此前在刚刚抵达天空树的时候,对暗中两股势力散发的气息冲击也不可能那般收放自如。 当然,这次针对死侍释放的气息无疑更为深沉。 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深邃而浩瀚的领域,那些所谓的龙形死侍也仅仅只是一头头卑贱的东西。 直到眼眸里熔岩般的金光熄灭。 “Sakura。” 男孩的风衣被一只白皙小手轻轻拉了一下。 女孩有些怯怯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 路明非冷峻深沉的目光顿时变得温柔,他看向身边的绘梨衣,抚摸着女孩的红色长发,轻声说:“绘梨衣,你现在好点了么?” 这一刻,男孩又从威严的至尊变成了那个守护女孩的少年骑士。 “唔唔!” 绘梨衣连连点头。 确认了好几遍Sakura还是她的Sakura,女孩不由得放下心来。 实在是刚刚路明非爆发的至尊气息给予了绘梨衣不小的震动,哪怕这股气息没有刻意针对她。 “绘梨衣没事就好。” 路明非伸手摩挲着女孩的脸。 “唔呀~” 绘梨衣像是被主人爱抚地小奶猫,享受着对方手掌的摩挲,嘻嘻的笑了起来,美眸都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 在听到梆子声后,虽然她体内的白色怪物被唤醒,导致自身受到暴躁龙血的冲击,但这一切都跟自身意识相连,如果她能够克制体内翻腾的龙血,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暴走。 虽然龙血依然在她体内很活跃,但跟此前相比,已经是压制的很好了。 “绘梨衣,你相信Sakura么?” 路明非看向女孩,语气郑重地说。 “唔唔!”女孩颔首,“绘梨衣相信Sakura呀。” 虽然不知道男孩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她,但绘梨衣还是下意识的说。 因为Sakura在她心里就像是一束光照亮她的全世界,所以她肯定相信对方,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相信对方。 “那你愿意动用自身审判的力量去斩杀它们么?” 路明非指向远处那些已经崩溃的死侍群。 “Sakura……” 看到那些已经自乱阵脚的死侍,绘梨衣有些怔怔地呢喃。 她体内的白色怪物已经苏醒,只要梆子声不停止,那头白色怪物就始终觊觎着她的灵魂。 所以绘梨衣想要在这个时候动用自身审判的力量,就必须要压制住体内那头白色怪物。 可她目前仅仅只能保持自己不受反噬,却没想过要压制精神世界里的那头白色怪物。 在绘梨衣的观念里,只要你不来吞噬我,大家就相安无事,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主动压制对方。 那怪物实在太可怕了,可如今Sakura却让她动用审判的力量。 现在那头白色怪物已经苏醒,她想要动用审判,就必须要让这头怪物臣服下来。 她真的能做到么? 一时间绘梨衣忍不住内心彷徨起来。 “傻瓜,一味的逃避是没用的,而且那头怪物只是你自身的一部分,你本该将她吞噬来成就自己。” 路明非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语气间满是鼓励。 他想要让绘梨衣踏出那一步,只要有了反抗之心,以后就能更从容的去面对,而不是一味的逃避,永远生活在那头白色怪物的恐吓之中。 而且路明非之所以这样做,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那就是绘梨衣一旦体内龙血暴走,最后都会使用治疗血清,虽然那种东西对暴躁的龙血平复的确有一定功效,但不是绝对的。 就像是一个人生了病,一旦长期服药,自身抵抗力就会越来越差,还会对那种药物产生抗药性,到时候药效也会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形成病态般的依赖。 长久以往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他打算让绘梨衣尝试自我克服,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唔!” 感受到男孩真挚的鼓励,绘梨衣坚定的点了点头。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已经出现了那头白色怪物。 “Sakura说,你只是我的一部分,我该吞噬你的!” 绘梨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足勇气对那头张牙舞爪的白色怪物说。 那怪物似乎也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女孩竟然会如此对它说话,它怔了一下,旋即感觉到被羞辱。 这个卑贱的东西,竟然敢对自己这样说话,她怎么敢! 白色怪物发出狰狞的咆哮,环绕在周围如黏液触手般的白色狂潮再度变得汹涌起来,甚至淋漓的整个精神世界到处都是。 看到这一幕,绘梨衣也不禁脸色变了一下。 她还是抵不过那头怪物,内心出现慌乱。 毕竟对方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已经存在很多年,如今想要一举将其压制下来,重新夺回自己的力量,无疑是个巨大挑战。 她做不到…… 白色怪物的阴影在她身前越来越大。 就在绘梨衣下意识想要后退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绘梨衣,你忘了么?有Sakura在的,你想要做什么,大胆去做吧。” 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从女孩身后传来。 绘梨衣只觉得身后手掌的温暖传遍全身,就像是赋予了她一身铠甲,一身黑色而绚丽的战甲,将她变得无坚不摧。 白色怪物以为绘梨衣的‘自我’被吓住,所以越发竭斯底里的咆哮,想要一举击溃这个孱弱女孩的灵魂,从而掌握这具身体。 周围白色的狂潮越发汹涌起来,像是无数黏液般的触手探伸出来要撕扯女孩。 “绘梨衣,你记住,你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你不该被这头白色怪物压抑这么多年,它怎么敢!让它闭嘴!让它再也不敢在你面前出现,让它彻彻底底的消失!!!” 男孩坚定的声音在女孩耳边响彻。 似乎在男孩心里,那头白色怪物仅仅只是一个卑贱的东西。 绘梨衣想到了这些年无数次在梦里,她都被这头白色怪物追逐,那怪物在她身后咆哮,无时无刻都想要吞噬她,取代她。 每次醒来,绘梨衣都会觉得非常恐慌,她将自己蜷缩在密室的角落里,可那座密室森白的就像是怪物的身体,她想象着自己已经被怪物吞噬,再也不会醒来。 真的好可怕啊。 如果她不会醒来,以后还怎么见到Sakura呢,以后还怎么跟Sakura在一起,我们未来的宝宝还怎么出生。 渐渐的,绘梨衣深红色的美眸里迸发出一点金光。 尽管只是一点,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粒宝石,璀璨的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那并非只是刺眼的光芒,同样也是深沉的威严。 绘梨衣抬起头,目光里的那一点金光已然遍布整个瞳孔,像是流淌的岩浆。 看着面前那头张牙舞爪极尽狰狞咆哮之意的白色怪物,女孩猛地踏前一步。 “闭嘴!” 她对着白色怪物喊道。 这声音穿金裂石,又像是压抑了无数年的怨与恨在这一刻统统爆发。 顿时间一股恐怖的冲击波以绘梨衣为中心激荡开来,那股白色狂潮齐齐倒卷,最后狠狠撞在了犹如空间的壁垒上。 怪物发出凄厉而惊恐的惨叫,那一片片白色的黏液拍在壁垒上,像是这头白色怪物身上暴溅出来的血。 这是它第一次退缩,同样也是绘梨衣的‘自我’第一次占据主动。 借助对方气息的萎靡,绘梨衣瞬间掌握了自身的主动权。 她的精神意识再度回到现实,金色的眼眸正好对上了路明非对她满是鼓励的那张脸。 “Sakura。” 女孩呢喃。 “绘梨衣,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 “唔!” 绘梨衣点了点头。 一头深红色的长发狂舞起来。 面对在风雨中咆哮的龙形死侍,女孩平平伸出白皙的手,手掌朝着那些死侍隔空一按。 顷刻间周围的风雨化作了一柄柄锋锐的刀剑,女孩素手翻转,这些刀剑旋即凝成一股杀戮狂潮朝风雨中的死侍轰杀而去。 在场所有人先是感受到那股如天威般的至尊气息,可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又一股恐怖的斩切意志猛地降临全场 风雨化作刀剑般的狂潮,撕裂虚空齐齐朝着那些龙形死侍咆哮而去。 那些怪物的身体极为坚韧,雨水拍打在上面发出铿锵鸣音,但在这种疯狂斩切下,几乎没多久就被切成了一滩滩铁灰色的血雨瓢泼而下。 “散!” 源稚生沉喝一声。 周围其他人连忙朝四周建筑里轰散。 其实在源稚生没开口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蓄力了。 这些死侍身上的龙血狂躁且具有浓烈腐蚀性,一旦被浇身,就像是常人被强酸腐蚀,甚至那种狂躁的属性会引发自身血统紊乱,堪比剧毒。 “我我我……我就知道!!” 一处建筑物下,芬格尔仰头看着这恐怖的一幕,激动的猛拍大腿,乌鸦急冲上来就要扒青年的裤子,他还以为芬格尔是被死侍的血腐蚀到了。 “乌鸦老弟你别这样,我没事,我就是激动了一下。” 芬格尔连忙阻止了对方的举动。 “真没事?” “要不然我脱下来你看看。” “咳咳,算了,没事就好,芬桑注意安全啊!” 乌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连忙照看其他成员去了。 芬格尔站在原地,一脸震惊的看向天空树观景台。 夫妻同心竟恐怖如斯! 芬格尔几乎想都没想就知道这先后一幕是谁所为,绝对是他的小师弟以及弟妹。 先是小师弟散发一下霸王之气,彻底将那些死侍震慑,然后弟妹挥手间又将这些死侍垃圾清理走,省得碍眼打扰了两人甜蜜蜜。 一定是这样。 芬格尔虽然不知道这些龙形死侍到底有多强,但他却在不久前很幸运的体验了一把那些蛇形死侍,的确很润……啊不对,的确很猛。 眼下这些龙形状态的死侍必然是比蛇形死侍还要恐怖的东西。 哪怕还没真正交手,但仅仅散发的气息就足以让人震撼,估计就算是寻常A级混血种一个照面也会被扑杀。 可就是这种恐怖的东西,先后被小师弟以及弟妹拿捏死死的。 甚至那两位大人还没有完全真正出手,仅仅只是随意而为。 芬格尔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样一波死侍狂潮哪怕是入侵卡塞尔学院也足够了,可现在随手间就被两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是何等伟大的权柄。 芬格尔手里紧紧握着那枚袖珍小相机,里面是不久前小师弟路明非与弟妹绘梨衣两人在樱花雨流下的唯美吻照。 为了拍出绝佳角度,他甚至不惜生命也要拍出来那唯美一幕。 本来是打算拿出来在守夜人论坛竞拍,但现在看到这一幕,他突然觉得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两人的恐怖,但如今身临现场,才明白那是怎样的霸权。 芬格尔觉得如果把两人吻照放到守夜人论坛竞拍,到时候真的暴露了,搞不好两人连给他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可能直接远距离隔空把他给点死。 到时候他直挺挺的躺在大把大把的美元上,可又有毛用? 这特么人都凉了,再多的钱还能拿来做金棺么? 芬格尔只觉得一阵后怕,他觉得此前的想法自以为进可攻退可守,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幼稚可笑了。 他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啊,一旦摔下来搞不好整个人直接从中间切开的那种。 下场简直不要太惨烈。 芬格尔觉得还是谋而后动比较好,甚至可以等到小师弟与弟妹到了卡塞尔学院真正掌握大权,他再将这些唯美吻照拿出来,说不定会立马得到夫妻俩的赏赐。 他先前在飞艇上的时候,同样也看到了路明非拿着手机与绘梨衣两人各种自拍,一旦拍下美照,都能看到两人惊喜的脸。 而这种吻照,那更是两人美好的回忆。 而且芬格尔敢保证,这些吻照绝对是他独家所有。 为了小师弟的幸福,他登上飞艇,仅仅只是原因之一,同样也期待着能够拍下唯美的照片出来。 一时间芬格尔将怀里相机搂的更紧了,像是乞丐抱着一座金山。 …… 天空树,天望回廊上。 风雨吹拂起女孩那头深红色的长发以及裙摆。 “Sakura,Sakura,Sakura……” 绘梨衣有些激动的呼喊着身边的男孩,那张绝美的脸虽然有些透支性的苍白,但却是非常激动。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身边的男孩,美眸里抑制不住的惊喜。 她成功了! 这是绘梨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战胜她体内的白色怪物,从而在对方手里夺得了自己的言灵审判使用权力,这给了她无尽信心。 因为她知道体内那头白色怪物随时都会占据她的精神意识,她之所以有时候会失控,就是因为对方侵袭了她的精神意志。 可现在她对那头白色怪物已经不再恐惧,她甚至真正意义上战胜了对方。 就像是突然解开了身上沉重的枷锁,连呼吸都变得自由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男孩,是Sakura给予了她温暖、勇气甚至是力量。 绘梨衣一把扑在了男孩怀里。 路明非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之所以让绘梨衣尝试战胜自己,自然是看出了女孩血统时而会暴走的本质,正是因为体内龙血的暴躁,那血液里就像是藏着一头怪物,其实归根结底还需要绘梨衣自己将自身的龙血平复下来。 一旦跨出这一步,绘梨衣以后就能够更容易地掌控自身血统,从而将暴走的几率大幅度降低。 如果以后女孩真正掌控自身血统,等到再度爆发审判的时候,那就是完全属于绘梨衣自身的权柄了。 路明非能够感受到怀里女孩内心的惊喜,不过绘梨衣想要真正掌握自身的权柄,未来还会有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路要走,但无论如何他都会不离不弃的守护在女孩身边。 突然绘梨衣脚下一软,浑身极为虚弱的随时都会倒下去。 路明非爱怜的看着绘梨衣,他知道那是女孩艰辛对抗自身暴躁的白王血统而过度透支,引发了自身虚弱。 他一把将女孩整个人公主抱了起来,将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Sakura,绘梨衣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女孩那张苍白的绝美脸庞浮现一抹俏皮,突然悄悄对男孩说。 “什么秘密?” 路明非忍不住问。 看到女孩这么神秘,他也被勾起了一抹好奇心。 “你把身子俯下来一些,不能让别人偷听到哦。” 绘梨衣更神秘了。 路明非立马照做,心里有些痒痒。 可就在他俯下身的时候,怀里的女孩也在这一刻微微抬起脸。 两人的唇顿时紧紧贴在了一起。 好家伙,被偷袭了。 路明非当场就惊了,直接对怀里女孩展开凶猛的反攻。 风雨中再度涌来樱花般的雨流,男孩女孩忘我般深吻起来,连这地狱般的世界都仿佛为之感动。 顷刻间,大雨哗哗。 第121章 小子,学会了么 哗哗哗。 大雨一直下。 可若仔细看去,这下的却不是清澈的雨水,而是铁灰色掺杂着黑色的死侍血水,伴随着无数细碎的腐臭血肉,齐齐坠落在人间。 浑浊的积水同样被渲染起来,凡是在积水里浸泡的事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轿车、水泥路面甚至合金护栏等等,皆是在快速融化,随后又混着湍急的积水流淌开来。 可这哪里还是积水,明明就是一条滚荡的强酸之河啊。 顷刻间以天空树为中心,周围便沦为了人类禁区,此时别说站在这里了,哪怕是站在附近也会被这些死侍血水散发的气味冲击,像是吸入致幻剂以及毒气的混合体,轻则呕吐,重则直接精神错乱。 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的人,都在不久前快速离开此地,躲向不远处的建筑物内,否则一旦被这些血雨浇身,下场绝对凄惨。 好在大雨越下越大,仿佛是瀑布倒灌人间,这如地狱般的河流很快就被冲刷的彻彻底底。 但并不代表这一场死侍狂潮引发的危机就已经解除。 虽然刚刚两股恐怖力量的爆发,使得咆哮而来的数百头龙形死侍伤亡惨重,但仍有一些距离天空树很远距离的龙形死侍,它们仅仅只是被这两股力量的外缘波及,所以现场仍然还有几十头死侍侥幸存活了下来。 不过这些龙形死侍大多伤势严重,有的只剩下一半身体,但这些家伙生命力极为顽强,就算是只剩下半边身体,仍然具有强大的战斗力。 它们发出尖锐的啸声,在风雨中俯冲下来,犹如悬在头顶上的灰色云山迎来崩塌。 不过它们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更像是一群被击溃的军队,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所谓的安全之地来保全自身。 天空树的上空已然成为龙形死侍们的绝对禁区,是它们再也不敢踏足的地方。 因为就在天空树的顶上,有两道恐怖深邃的身影,它们看不真切,但朦胧中能够看到一道黑色,一道白色。 尤其是那道黑色身影,就像是它们冥冥中为之朝圣的伟大存在。 若非是天地间传来的梆子声依然在潜意识指挥着它们,这些死侍早就疯狂窜逃了,不过渴望杀意的意志如狂潮般在脑海肆虐,所以使得它们继续朝天空树下方俯冲,誓要将那些人吞吃掉,它们已经嗅到了那甘美的鲜血。 多么美妙的味道啊。 在它们的感知里,就像是饥饿的人突然看到了一块块鲜美的蛋糕。 在场的混血种都是堪比A级的佼佼者,自身的龙血对于死侍们而言,自然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不过面对这些龙形死侍的俯冲而来,建筑物里突然冲出很多手持长刀枪械的蛇岐八家的精英以及猛鬼众成员们。 他们发出竭斯底里的怒吼,眼神里没有半点畏惧。 他们当然无所畏惧,就像是两军交战,尽管死侍们是堪比魔鬼的大军,但他们这方却有神明般的存在守护。 明明是他们这边大获全胜,如今士气正在鼎盛之中,所以他们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向那些龙形死侍。 接下来这一幕,怕是数百年来都未有之局面。 蛇岐八家的人与猛鬼众的成员们罕见的梦幻联动起来。 虽然在不久前他们已经为了天空树能够被持续点亮而互帮互助的运送柴油,但那次还都是偷偷摸摸的干,甚至双方都极力不想让彼此注意到自身存在。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些人一个个也不掩饰了,直接从天空树周围的各个建筑物里冲了出来,有的甚至还在同一屋檐下躲避死侍血雨,可彼此齐齐转过身去,愣是死活看不见对方。 甚至还有蛇岐八家成员看到猛鬼众有人负伤,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从身上硬是抖落出一些药膏出来,然后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直到这一刻他们又齐齐从屋檐下杀出去,双方吼声如沉雷,生怕被对方的声音盖过,所以一声比一声高。 虽然双方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五六十人,可这震荡人心的吼声甚至盖过了天上雷鸣,犹如一支大军推压而来。 俯冲而下的龙形死侍们都懵了一下,还以为自己被包围了。 如果说之前蛇岐八家与猛鬼众心照不宣的暗中合作是守护一份唯美爱情,那么这一次就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不管双方之前有怎样的恩怨与血仇,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是盟友,都是共战死侍的伙伴。 一时间枪声大作,甚至还夹杂着单兵导弹以及新式手雷炸裂的轰鸣声。 死侍们再度迎来痛击。 这些人手里的武器都是经过强化改装,连子弹都是汞核心爆裂弹,伴随着尖锐的轰鸣,像一道道流星齐齐朝死侍们轰射而去。 嗤嗤嗤—— 闷响声连连传来,死侍们被疯狂射击。 在场混血种都是射击精英,再加上这些龙形死侍的体型比常人要大上两三倍,完全是将这些狰狞的目标当成了活靶子。 其实这些死侍肉身非常强硬,尤其是它们身上的鳞片,几乎堪比硬质合金的强度,寻常子弹打在上面也仅仅只留下一道白痕,就算是强化后的子弹仅从动能上而言,也不足以贯穿它们的肉身。 可好在这些死侍浑身都是被斩切后的狭长伤口,它们侥幸处在审判领域的最外围,虽然并没有被直接斩杀,但身上却留下一道道狰狞伤口。 这些汞核心爆裂弹对着死侍们的伤口射击,顷刻间便轰入其中,弹药里的强汞在火药的燃烧下剧烈催升出汞蒸汽形成强大的侵蚀性伤害。 要是其他混血种面对这种伤势早就一命呜呼,但它们是死侍,根本不会因为这种情况而死亡,它们就算是心脏被洞穿,喉管被切开,甚至半个身子都没有了依然不会死,同时还具有强大的作战能力。 不过现场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的成员们,都是混血种里的强大精英,面对这些本就受伤严重的死侍,自然是双管齐下的进攻。 当然也不可大意,这些死侍的反扑同样凶猛。 哪怕他们做足了准备,还是有不少人被攻击到而受伤。 其中一名执行官就被一头死侍逼的角落里,眼看着就要被撕扯下手臂。 可下一刻五六声枪响传来,死侍脑后的斩切伤口里被一连轰进七颗强化弹,死侍的脑袋顿时炸裂开来。 这名执行官连忙一脚踹开了无头死侍蠕动的身体,顿时看清了身后帮他解围的人。 “大哥!” 这名年轻人赫然是先前那名禀告乌鸦有柴油运来的执行官。 此刻看到救他的人,顿时忍不住激动呼喊起来。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对面那个青年是他的哥哥,曾经的哥哥。 可青年听到了他的呼喊,连忙把头偏向一边,一脸嫌弃的吼道:“谁特么是你大哥,滚啊!” 一边说着,身穿黑色作战服的青年快速举起枪,对着年轻执行官身侧一连开了好几枪。 原来是那个脑袋被轰爆掉的死侍,似乎是嗅到身边血的气味,探出匕首般的爪子就要切向年轻执行官的脚腕动脉。 结果被对面青年邦邦几枪,手爪都被打爆掉了。 “滚就滚!” 这名年轻执行官看到哥哥对他开枪,一脸“悲怒”,也举起手里的枪邦邦邦轰向青年身后。 一头准备偷袭青年的死侍被打得连连后退。 两人隔着风雨远远相视一眼,在这一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真是让人怀念的一幕啊,又像是回到了以前兄弟两人共同作战的日子。 “混蛋,给我注意安全,别死了。” 青年骂骂咧咧的说,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年轻的执行官也不由得开口,“你也别死了,大哥,母亲大人很想你,不久前还提及你是不是还活着。” 他看到青年要离开,所以说得很急,但最后一句话明显带有哭腔。 青年离开的身影微微一顿,片刻后才沉声道:“让母亲大人好好保重身体,告诉她,我很好,我也很思念她。” 说完,身穿作战服的青年进入了另一侧战场。 “我会告诉母亲大人的。” 年轻的执行官高喊道。 旋即朝手枪里填充新的子弹,加入了蛇岐八家的战场中。 战况愈发激烈。 虽然这些龙形死侍本身就带有严重的伤势,但一个个生命力极为顽强,而且仿佛是没有痛觉一样,往往能够硬顶着各种武器的攻击杀近前来,从而对这些成员们造成伤害。 不过受伤者有,却没出现死亡成员。 因为这些死侍身上早就布满各种斩切伤,所以攻击起来几乎全身处处都是薄弱点,虽然无法将其击杀,但却能够很大程度的减缓死侍攻势。 猛鬼众这边陆陆续续出现伤员,还有不少直接重伤,但他们都没有想要逃离此地去苟活的想法。 因为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绝对会被猛鬼众审判,要面临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下场。其实相比于那些可怕刑罚,被猛鬼众这个群体排斥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是鬼,本就被天地所不容,甚至连自己家族也不容,像他们这种孤魂野鬼离开了猛鬼众这个大家庭,哪里还会有他们的容身地呢。 他们之所以走进猛鬼众,不就是渴望那种温暖么。 如果连猛鬼众都遗弃了他们,或许也就只有冰冷的地狱能够接纳他们了吧。 …… 锵锵锵。 犹如打铁般的震响传荡开来。 昏暗的建筑物下,伴随着火树银花般的星火暴溅,樱井小暮正在与一头死侍激战。 这头死侍相对而言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多么严重,几乎是完全体状态,一身实力仅次于超A级混血种的强度。 樱井小暮作为猛鬼众的龙马,其实力也不容小觑,同样达到了仅此于超A级的程度,可一番激战下,女孩身上已然出现好几处撕裂洞穿伤,体力也逐渐透支,哪怕这头死侍中间也受到女孩好几次致命攻击,可战斗力依然很强大。 吼吼吼! 这头死侍发出狰狞嗜血的咆哮,几乎是顶着樱井小暮手中长刀的致命斩击而强行爆发,哪怕肚皮被滑开,铁灰色的肠子以及器官碎片都淋漓了出来,却丝毫不影响它的攻击速度,如匕首般的手爪径直洞穿了女孩肩头。 噗嗤一声,顿时间血流如注。 樱井小暮的肩头不仅仅被洞穿以及翻搅,还有死侍自身如剧毒般的血不断侵蚀她的伤口,简直比强酸腐蚀还要可怕。 女孩脸色苍白,剧烈的疼痛从肩头蔓延到全身,整个娇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因疼痛而陷入昏迷,樱井小暮甚至强行为自己注射了两针强力的肾上腺素,可正是这种清醒让她的痛苦呈几十上百倍的在脑海爆炸,像是有一双大手在一点点撕裂她的神经。 这足以让一个人痛苦到嚎叫,可樱井小暮一声没吭,全程都是冷着脸,沉稳应对死侍凶猛狂暴的进攻。 哪怕她浑身的伤势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甚至越来越走近死亡。 但她不能退! 在樱井小暮身后墙角里蜷缩着一个男孩,正是源稚女。 因为需要时刻保护对方,再加上死侍入侵的混乱局面,所以他们跟原先守护在身边的猛鬼众成员们逐渐脱离,如今更是被逼到这个角落里。 其实这也是樱井小暮刻意将角落作为防御,因为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更好的守护男孩,避免被这头死侍强行掳走。 她已经感受到死侍对男孩那迫不及待的渴血欲望。 这头龙形死侍发出嗜血的咆哮,金色的冰冷眸子死死凝视着墙角里的男孩,渴望着对方身体里那甘甜的血,就像是在沙漠中缺了三天水的行人看到甜美的甘泉,阳光折射下,那甘泉就像是黑夜里的星辰,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 它的攻击越来越凶残,哪怕樱井小暮已经割开了对方喉咙,铁灰色的污血直接暴溅开来,可对方根本不为所动,那对金眸闪烁着狞亮而冰冷的光。 如匕首般的手爪再度洞穿了女孩的肩头。 这一次死侍没有再给她过多的挣扎机会,力量宣泄开来,几乎要将女孩整个肩头撕扯下来。 终于要支撑不住了么? 虚弱如潮水般涌来,樱井小暮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尽管她已经做到了最好,能够对死侍造成这么多致命伤,如果是同级别的混血种,早就被她斩杀了很多次,但她面前的是死侍,与其说这是个强劲的敌手,倒不如说她是在攻击一具拥有强大战力的尸体。所以无论她发动多少致命攻击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流逝。 直到这一刻彻底虚弱下来。 不过这头死侍对樱井小暮似乎并不感兴趣,将其擒制后,像是扔垃圾一样,直接随手把女孩扔向一边,然后朝着墙角的源稚女走去。 这是远比樱井小暮还要让它更兴奋的食物。 它来到源稚女面前,伸手一把掐住了对方的喉咙,指甲渐渐发力,顿时有血水从男孩白皙的脖颈上流淌下来,死侍从嘴巴里贪婪伸出蛇一般的分叉红信子,就要舔舐那些流下来的血。 男孩仅仅只是一名山中稚子,面对死侍的侵犯,他浑身颤抖,完全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甚至要不是被掐住喉咙无法出声,男孩有可能被吓到爆哭。 不,准确来说他已经被吓哭了,只是他无法出声,但眼泪却不断从脸庞滑落下来。 “龙王大人!” 樱井小暮神色决然。 哪怕是她今日身死在这里,也要将男孩解救下来。 她强行爆发血统,整个人像是一头敏捷迅猛的猫科动物,瞬间扑向死侍身后,挥斩出手中的长刀。 然而就在刀身要斩中死侍后背的前一刻,对方甚至没有转头,其身后如蟒蛇般的长尾狠狠洞穿了樱井小暮的胸口。 女孩怔住了,呆呆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身体,接着再度被死侍如垃圾般甩向一边,旋即重重砸在一侧的墙柱上。 终于安静了,是时候享受这个美味了。 死侍看向手里的男孩,狞亮的黄金瞳里满是贪婪的嗜血欲望。 噗嗤! 下一刻,一把长刀洞穿了它的心脏。 死侍低头看去,连它自己也懵住了。 这把长刀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死侍的目光顺着这只手掌蔓延而上,直到看清了是被它掐住脖子的男孩。 只是原本还在哭泣的男孩,在这一刻变得不一样了。 男孩眼眸澄澈,像是湖底沉着璀璨的星辰,它一个死侍与其对视都忍不住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可渐渐的,对方那张明净无暇的脸上,其嘴角开始一点点扬起。 就是这样一个细微弧度的改变,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像是有一个恶鬼复生在男孩身上,又或是这个男孩本就是一头恶鬼,所谓清澈明净的外表,仅仅只是迷惑世人的皮囊。 如今这身皮囊蜡一般融化,开始呈现出恶鬼狰狞可怕的尸身。 这一刻纵然是疯狂的死侍也不禁呆了一下,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同类。 就是这刹那的恍惚,男孩脸色发狠的转动手中刀柄,将对方的心脏狠狠绞碎,铁灰色的血水当场暴溅的到处都是。 吼吼吼! 死侍狰狞的咆哮起来。 它开始剧烈反抗,可男孩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孪生兄弟,将死侍抱的很紧很紧,手中长刀疯狂绞杀,死侍的心脏被粉碎后,紧接着是它全身的内脏器官都连带着开始绞杀起来。 就像是有一台绞肉机在死侍体内疯狂切割。 场面极为血腥,血水暴溅到周围墙壁上以及男孩身上,一身凤冠霞帔被血水侵蚀,身上也开始腐烂,但男孩身上迸发出一股强大的自愈力,那些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这一刻他从男孩彻底变为了男人。 他沐浴着铁灰色的血水,发出沉雄而兴奋的嘶吼。 其怀里的死侍同样发出嘶吼,但却不再狰狞,而是竭斯底里的恐惧,仿佛这个不久前还在哭泣的男孩才是那个最大的恶鬼。 脸色苍白的樱井小暮也不禁神色震动起来。 刚刚死侍蟒蛇般的尾巴洞穿了她的胸口,不过似乎是因为对方渴血的欲望导致攻击角度有些偏颇,并没有直接命中她的心脏,所以她仅仅只是重伤。 这一刻她甚至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那恶鬼般的东西,但女孩却知道,那个男人回来了。 但回来的却好像不是龙王,而是比龙王更恐怖的东西,至于那个如山中稚子般的男孩就像个梦幻泡泡一样消失掉了。 等到男人从角落里走出的时候,手里拎着滴血的长刀与死侍的脑袋,那张狰狞的面孔还残留着死亡前的惊恐。 “你太累了,可以休息了。” 男人冷冷瞥了女孩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对方的伤势。 然后从建筑物下走了出去。 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樱井小暮内心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她一点点靠坐在墙壁上,用手臂微微抱住自己,似乎是在回味那个男人曾经给她留下的温暖。 ……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惊雷般的炸响,一头伤痕累累的龙形死侍直接被一发导弹轰射成残渣,血水与内脏碎块在风雨中暴溅的到处都是。 这些污秽之物泼洒开来,凡是被雨露均沾的地方,都会在顷刻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冒着刺激性白烟的孔洞,像是被强硫酸腐蚀过一样。 察觉动静的芬格尔一把将身旁乌鸦扑倒在地。 “卧槽,兄弟你小点火,旁边还有大活人呢。” 芬格尔脸庞黢黑,忍不住扭头对不远处高大的青年说。 “抱歉哈,一时没控制住。” 夜叉有些悻悻的抓抓脑袋。 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释放了。 对他来说口径即正义,而一切恐惧更是来源于火力不足。 所以夜叉一向都钟爱这种凶猛火力的武器,如今面对这些龙形死侍,他不禁没有惧怕,反而格外兴奋。 “乌鸦老弟,你没事吧?” 芬格尔一脸关切的对身下之人说。 “芬桑,我又欠你一次。”被骑的乌鸦满脸感动。 芬格尔看到对方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忙站起身来,有些不自然的打哈哈,“哎呀呀,乌鸦老弟,咱哥俩谁跟谁啊,而且你不是还对我许诺过,等你以后飞黄腾达,定然不会忘了为兄么?” “芬桑放心好了,我乌鸦绝对信守承诺,如果我未来没有混好,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乌鸦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许的表情,说完还伸手拍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这样不太好吧。” 芬格尔眼角有些抽搐的看着肩膀上的手。 “芬桑莫不是嫌弃我?” 乌鸦感觉自己像是被鞭抽打了一下。 芬格尔内心抽动,老子何止是嫌弃你,你再摸一下试试。 “喂,老头,这特么是你来卖拉面的地方么?要是不想死的话,赶紧滚远点!” 夜叉不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顿时吸引了芬格尔乌鸦两人的注意。 只见一个身穿拉面师傅白麻服的老头出现在了战场上,对方似乎刚忙活好自己的小摊,浑身一股卤菜味。 “小子,你是在喊老子么?”老人好奇的问了一下。 “诶我这暴脾气,谁特么是老子,你丫的找抽……唔唔唔。” 夜叉一听这话,当场火大。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个拉面老头就是骑着三轮摊车将路明非以及绘梨衣两人带来的那个老头。 其实当时风大雨大,再加上路明非以及绘梨衣这对恋人实在太抢眼,以及男孩释放自身气息的震慑,所以很多人都没看清老人具体长什么样。 夜叉以为这个拉面老头多半是老眼昏花看不到他们这些人在拼杀死侍,并不知道此地凶险,却没想到他好心提醒却换来老人的嘲讽,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夜叉横行霸道惯了,难得做一回好事还被怼,当场就忍不住薅住了对方的衣领,就打算将其直接扔出去。 可他气势凶猛的一起手,好家伙,纹丝不动。 “小子,你想好,真要是对老子动粗,那我可就躺下了啊,不把你裤子讹的抬不起来,就算我输。” “你……” 一旁的乌鸦看到这一幕,连忙冲上来捂住夜叉的嘴巴,又把对方的手从老人衣领上扒拉下来。 乌鸦观察入微,老人手里看起来灰不溜秋的家伙并不是拉面杖,而是一把刀啊,上面还滴着灰黑色的血,很明显是刚捅过死侍的。 能够单枪匹马地出现在这里,甚至还砍过死侍,这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简单的拉面老头呢,这明明就是一个很不简单的拉面老头啊! 乌鸦确认了一下,直到认为自己逻辑严谨的没有一点问题,忍不住对老人开口解释起来。 “老人家,我兄弟一向大大咧咧惯了,不好意思啊,其实刚刚他也是担忧您老人家别出了什么事才口不择言的说些浑话,您老见谅见谅。” 老人笑了笑,“你小子说话有点意思,我老了,也不会跟你们年轻人一般见识的。” “老当益壮,老当益壮。”乌鸦忍不住对老人竖起大拇指。 又一巴掌拍在想要挣扎的夜叉后脑勺上,用眼色瞄向老人手里的家伙。 夜叉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顿时忍不住眼角抽了抽,这会是看清楚了,下意识的朝远处躲了躲,似乎生怕这个连死侍都敢砍的老头子对他暴起发难。 “哦吼,老牧师,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这时,芬格尔也走了过来。 看到出现的拉面老人,他一脸惊疑的上前嗅了嗅对方,再三确认后有些意外的招呼起来。 是他。 一旁的乌鸦也回想了起来,老人不正是当天那晚在教堂门外出现的那位兼职老牧师么? 当时对方忙活完拉面摊就匆忙赶来教堂为新人证婚,老脸上油污污的,不过现在仔细分辨一下,还是能够确认出来的。 “这东京还真是小啊,没想到这一晚上见了那么多的熟人。”上杉越也不禁挑了挑眉。 他认出了芬格尔,正是之前在新宿区教堂门口遇到的那个泪流满面的青年,当时他还送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卤蛋,哦不对,两个。 “老牧师,你还有卤蛋么?” 芬格尔搓了搓手,话说打到现在还真有些饿了,尤其是闻到老人身上一股卤味飘香,更是觉得饥肠辘辘起来。 “我找找。” 老人从身上各处左掏右掏,甚至在芬格尔脸黑黑的情况下,要朝着身下掏去,可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指头扣了扣脑袋上蒙着的方巾,里面一枚卤蛋滚了出来。 “就这一个了,送你了。”老人将卤蛋扔给芬格尔。 后者有些惊喜的一把接过,直接丢进了嘴里咀嚼起来,“老牧师,不得不说你的卤蛋是真够味啊。” 闻言,上杉越老脸黢黑,“小子,那是卤蛋,不是我的卤蛋。” 旁边乌鸦夜叉想要发笑,但碍于老人此刻的情绪,硬是艰难的克制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老人豁然将手中长刀挥斩了出去,把一头要扑杀而来的死侍直接钉射在了一侧幕墙上。 就像是一道灰色闪电横空而来,当在场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头扑来的龙形死侍已然被制裁。 这这这…… 这雷厉风行的出手,直接把乌鸦与夜叉当场吓自闭了。 吧唧一声。 芬格尔更是被骇的张大嘴巴,吃剩下的一半卤蛋从嘴里滚落了出来。 “小子,你卤蛋掉了。” 老人斜眼看过来,语气幽幽的说。 芬格尔顿时激灵灵的抖了个寒颤。 不,那是你的卤蛋。 不过这句话他愣是没敢说出口。 …… 锵! 源稚生径直挥斩出手中蜘蛛切劈向面前死侍。 对方感受到这把斩鬼古刀带来的霸道压迫感,第一时间就要闪避过去,它连忙振动双翼,这时候才发现其中一只翅膀已经在先前的斩切狂潮中被粉碎。 嗤的一声。 伴随着一声格外沉闷的斩切闷响,湛青色的刀光从死侍身上划过。 男人这一刀极为刁钻且凶猛,直接从这头死侍胸口的巨大伤口里斩切而过,巨大的锐切之力直接将对方的身体一分为二。 源稚生知道这种死侍肉身强硬,刀剑斩切在上面只会激发出一道道火树银花般的星火,所以必须要直击薄弱点,将其一击必杀。 不过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头龙形死侍仍然没有被一击必杀。 有着头颅的那一半身体依然在咆哮着, 源稚生不慌不忙,他站在原地点了根柔和七星,然后拖着蜘蛛切一点点朝着这名死侍走去。 原本还在狰狞咆哮的死侍,在看到男人神情冷峻的朝自己走来,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死期即将到来,开始不安的嘶吼,旋即主动扑杀向对方。 源稚生不闪不避,直接一脚踹到了死侍那张狰狞的脸庞上,巨大的力道使得死侍撞击到一侧墙壁上才停止下来。 仅剩下半边身体的死侍因为本能恐惧,用仅剩的一只手扣住地面朝远处爬去。 源稚生不慌不忙,就这样默默跟随在对方身后,直到这家伙要窜进积水里,他才一脚将对方后背狠狠踩住。 然后手起刀落,一颗狰狞的脑袋抛飞出去,旋即滚落进了积水中。 男人幽幽吐出一口长烟。 蜘蛛切上有狰狞的血水淋漓下来,这把传世古刀再度斩下一颗异类脑袋,为自己的凶名增添一分亮色。 不过很快又有一头死侍从身侧扑杀而来。 源稚生直接从风衣里掏出一把镶嵌黄金的柯尔特左轮轰射,它又被名为西部守望,这种大口径的手枪能把直冲而来的野牛轰碎头颅,发射的时候,就像是一枚暴雷在身边炸响。 其中装填的子弹同样是强化过的炼金子弹,一旦激发,里面的强汞会被火药加热从而在其体内催发出浓烈的汞蒸汽,几乎会在一瞬间侵蚀死侍全身。 虽然这些死侍很疯狂,但要是被这种子弹打中身体,它们也会瞬间将自身被侵蚀部位斩切下来,防止身体上的伤口持续恶化。 足足六枪轰射,这头死侍的胸口被螺旋炸开,甚至从前面能够看到后面。 源稚生叼着烟走上前去,直接对着这名死侍脑袋又一连补了好几枪,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狞亮的黄金瞳熄灭在风雨中。 周围枪声大作,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他们有效的组织进攻,三三两两的共同轰杀一头死侍,直到那头狰狞的怪物被轰的节节败退,最后再也战斗之力,局面开始稳定下来。 这场与恶鬼般的战争已然看到胜利的曙光。 不,准确来说,从一开始他们就立于不败之地。 源稚生站在风雨中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在看到蛇岐八家与猛鬼众之间的梦幻联动。 他突然觉得两大势力这些年的恨与怨到底是为了什么? 利益?地位?还是那伟大的权柄?可现在看来更像是一场荒诞剧,谁也不知道这幕剧到底会何时落幕,又或者会继续演绎新的荒诞。 马上他就要继任大家长的职位,看来这一切都是时候要改变了。 源稚生目光冷峻,仿佛有实质般的刀枪剑鸣射向风雨中。 如果说荒诞的尽头是一幕彻头彻尾的悲剧,这必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不管那尽头是何等恐怖的鬼神,只要侵犯了他在意的东西,必然会迎接他绝杀的一斩。 哒哒哒。 就在这时,小碎步一样的脚步声从附近传来,对方似乎有些小急切,风雨中甚至传来了老人自顾自的嘀咕声。 完全可以想象一个卖拉面的老头正准备收摊回家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场风雨,然后一边郁闷吐槽这见鬼的天气,一边匆匆忙忙收拾拉面摊的场景。 因为风雨中弥漫着拉面飘香。 源稚生怔了一下,一扭头,不远处一个老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对方一身正宗地道的拉面师傅白麻服,额头上蒙着条白色方巾,一个油污污的越字在飞舞间熠熠生辉。 老人双手间各自提着一把日本刀,刀身上烙印有古朴花纹。 源稚生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日本人仿照唐朝武器外形而铸造的“唐刀”,这种古物在日本任何一座博物馆里都是要被供起来,可现在却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拉面老人提在手里,就像是握着两根拉面杖,关键是上面还在滴着灰黑色的血。 虽然这两把古刀价值连城,但仅仅只是文物价值,其材质并没有多么坚锐,砍在死侍身上的时候不仅会被震出豁口,甚至还会被对方的血侵蚀刀身。 源稚生已经看到刀身上无数密密麻麻的豁口如马蜂窝一般,想必最多再砍几下死侍就会彻底崩断,成为两把废刀。 然而像这种古刀,老人身后还有十几把,它们用一条油布裹着,那油布看起来更像是拉面老师傅的围裙,上面一层层卤料附着,可能还没来得及换洗。 这拉面老头干嘛来了?是不是走错场子了啊? 看到对方面对周围死侍面不该色的淡定模样,源稚生忍不住眼角抽搐。 这是什么奇葩高人?老头砍那些死侍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在砍一块块卤肉。 “小子,有烟么?” 老头走上前来用胳膊肘顶了顶源稚生。 后者脸色难看,因为他分明看到老人油污的手背在他风衣上蹭了蹭。 不过他还是从身上拿出了一包柔和七星,从中抽出来一根递给对方。 “小子,你没看到我的手现在没空么?”老人提了提手里的两把刀。 源稚生无奈的只好把烟递到对方嘴里,不过这次他没二话,直接帮老人点起了烟。 “柔和七星啊……还是这种女人烟抽起来带劲,绵绵柔柔就像是情人的手在抚摸。”老头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闭眼回味起来。 随后又看向源稚生,挑眉道:“小子,没想到你也爱抽这种女人烟啊?” “我爱抽这种烟,并不是说它是女人烟。”源稚生强调。 就在这时,又有两头死侍扑杀而来。 源稚生还没来得及抽枪轰射,老人的身影先一步杀了出去。 “小子,看你也是用刀的好手,不过在刀法方面还差点意思,就当是感谢你这根烟,看好了,老头子我只耍一遍。” 源稚生脸庞抽抽,这个老人虽然有些实力的样子,但却在今晚两次把他比了下去,尤其是在刀法方面,可以说他已经堪比宗师境界。 没成想竟然被一个…… 然而下一刻,男人的双眼眯了起来。 他看到风雨中,老人双手双刀划出一个圆形,仅仅是这个起手式就能够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肃然气息。 二天一流! 这是宫本武藏的必杀术。 所谓二天实则是指阴与阳,两者合一即为混沌,一旦爆发斩击,那就是纯粹而绝对的力量,哪怕前方是钢铁,甚至是巨山也会被斩破。 老人凶猛挥刀,气势无可匹敌,连周围的风雨都被惊悸的四散开去。 其周身之地赫然形成一片无风无雨的狂暴领域,萧杀而炽烈的刀影几乎盖满了每一寸空间。 两头死侍就像是案板上的两块卤肉,眼看着就要被老人双刀切成薄片。 然而到了中期,老人的力量越来越圆润,挥刀动作也越发轻柔,像是一位无牵无挂的稚子在晴空下嬉戏玩耍,他随意挥刀,却又仿佛融于这片天地间。 各种古流刀法自然而然的在老人手中施展出来。 有神道无念流的‘心眼喝咄’,有古示现流的‘狮子示现’,有镜心明智流的‘逆卷刃流’以及柳生新阴流的‘无刀取’。 太多太多的刀法流派可谓信手拈来,源稚生已经看得眼花缭乱了。 本来他还沉浸在古示现流的‘狮子示现’那种凶猛霸道的斩切意志里,可转眼间老人的刀法就变成了柳生新阴流的‘无刀取’,仿佛那霸绝的长刀消失了,再度出现的时候,鬼神皆惊,因为等到鬼神发现刀身的时候,已经被洞穿了胸口。 源稚生甚至到最后还看到了心形刀流中的‘四番八相’以及八相中的‘罗刹鬼骨’。 那是源稚生必杀的一斩,一旦斩击出去,必然会带来死亡般的血腥一幕。 可如今这一斩在老人手中爆发,哪怕没有针对任何人,仅仅是斩切在两头死侍身上,可身在旁边的源稚生也被压迫的呼吸急促起来。 可想而知,一旦用这招对他进行攻伐,那是何等惨烈的一击。 仅凭刀法而言,源稚生真的没有把握在这一式上胜过对方,而且大概率会被其击败。 他完全震惊了。 要知道,因为他在刀法上表现出来的浓厚兴趣以及天赋,蛇岐八家甚至将全日本的刀法名流都邀请了过来给他当老师,所以源稚生几乎精通所有日本刀法的精髓,可正是这种精通,他才看出了老人的刀法是何等恐怖。 那已经是完全超出宗师境界的概念,达到了一个几乎令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以刀通神! 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位籍籍无名的拉面老人呢。 不,他何止是籍籍无名,简直就是落魄的可怜啊。 源稚生看着对方身上的拉面师傅白麻服,内心不由得想。 然而上杉越却像是完全沉浸在这种刀法挥洒写意的情绪中,他放声长笑,笑声甚至盖压过了呼啸的风雨声。 上杉越想到了曾经那烂到骨子里的人生,家族为了想把他改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日本人,给他强行灌输了很多日本知识,其中就包括刀法。 其实他很有天赋,尤其是在刀法方面,但却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 如今是他第一次随心所欲的施展,几乎不用思考,那些古流刀法便在脑海中浮现,所谓日本刀的终极奥义,正是以刀通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达成的这一步,因为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一直都未曾挥刀过,如果不是今天为了拯救那对相爱的恋人,他甚至还会继续尘封自己,直到走进自己的墓地。 “人生五十载,去事恍如梦幻,天下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老人唱起了一首和歌。 源稚生听出来了。 那是战国时代的枭雄熊织田信长在桶狭间决战前唱诵的一首诗歌,本应该是对方的辞世诗。 是不甘么?还是释然了? 源稚生听不出这首和歌要传达的情绪,让人矛盾,又让人没来由的深思起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对方手中两把本快要崩断的唐刀竟然还没有折断,上面似乎附着了一层薄薄的流光。 直到老人一首和歌唱罢,手中两把唐刀彻底崩碎开来,化作一阵切割风暴将面前两头死侍轰杀成血雨。 “小子,学会了么?” 老人叼着烟,仰头看着天空的落雨出神。 源稚生不由得为之动容。 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一个拉面老师傅竟然能这么拉风,简直酷毙了。 第122章 路明非(激动):你来啦 “人生五十载,去事恍如梦幻,天下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风雨中似乎还在传荡着那首充满无限感慨的辞世诗。 上杉越仰头看着天空的落雨出神,那张苍老的脸庞上满是复杂。 他终究还是站出来了。 明明在几十年前就决定跟这个家族断绝一切,他甚至在离开的时候,将家族那座神社付之一炬,看着它在熊熊烈火中开始崩塌,想象着一个巨人不堪重负而发出痛苦呻吟。 记得那晚下着泼天的大雨,但那场火焰却出奇的炽烈,像是烧天的火炬,几乎将东京城的半边天都染红了。 可没想到几十年后,同样是在这样一个暴雨之夜,他又回来了,带着致命的刀剑。 上杉越神色复杂。 这人生就像是一幕轮回啊。 他看着落雨,怔怔地陷入回忆。 他的一生本该在法国里昂平稳而幸福的度过,他会在那里上学、就业以及跟一位法国女孩拥有一场浪漫的法式爱情,娶对方为妻,最后生一堆混血的孩子。 每个周末他都会带着一家人去教堂做礼拜,吃圣餐,在主的荣光下度过一生,与他的妈妈一起。 但一切都因为一场异国的邀请而改变。 蛇岐八家的族人用谎言把他骗到日本,曾许诺那里会有一切,权力荣耀以及他的老爹。可下了船他才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日本甚至也没有他的亲人了,连那位老爹都已经死去多年了。 家族的人只是看中了他的白王血统,只想把他变成跟老爹一样的生育工具人,甚至还抽取了他的基因样本送往德国进行研究,打算用最先进的试管婴儿技术造出新的皇,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实自己也只是随时会被抛弃的棋子,因为一旦新皇诞生,他就会被放弃掉。 当初家族的人不明白他的老爹为什么放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黑道大家长不做,反而一脑袋扎进围棋世界,一门心思想要当一名棋圣。 当然,这并非是他老爹是个不为名利的豁达之人,那个男人只是想要逃避现实罢了。 老爹讨厌自己的龙族血统,甚至是到了一种竭斯底里的程度,如果龙族血统是一个人的双腿,只要砍下来就能放弃这份血统,从此以后就算是爬着走,老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双腿砍下来。 说到底他们仅仅只是一个工具人,一个能够让蛇岐八家再度复兴甚至走向强大的东西。 所以上杉越对于这个家族又有什么情感呢? 蛇岐八家给他带来的所谓荣耀远远比不上他那时候承受的痛苦,直到积攒的愤怒与怨恨如狂潮般不断推升,抵挡洪水的大坝终是迎来了决堤。 那一天,上杉越像是一个狂徒,他杀掉了那些为他配种的女人,还把家族神社烧掉,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一场大火彻底毁灭这一切,包括那个该死的白王! …… 在龙形死侍化作的毁灭狂潮,朝着天空树这边席卷而来的一刻,正在屋台车里喝着烧酒的上杉越瞬间将手里的酒壶捏爆了。 他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且复杂。 凝重是因为死侍狂潮太过恐怖,在他曾担任日本影皇的那些年,却从未见过这种几乎堪比龙形的死侍,他知道这种近乎顶级形态的龙形死侍战力恐怖,任何一头出现在这座城市都会引发一场灾难。 可现在足足有数百头,它们的体型要比常人大上两三倍,身后巨大膜翼伸展开来足有五六米,一眼望去就像是一股铁灰色的毁灭狂流。 每一头死侍都堪比神话传说中的怪物,它们刀枪不入,海陆空三地都是它们杀戮的领地。 上杉越完全可以肯定,如果任由这场狂流肆虐,别说现场成员会死伤惨重,就是整个东京城无数民众死伤惨重也毫不意外。 复杂是因为他早已“金盆洗手”,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而他身上流淌的皇血更像那些古刀一样尘封在了破旧的箱子里,上面早就落满了灰尘与蜘蛛网,可以的话,他将会一直尘封下去,直到带进自己的坟墓里。 可是…… 远远看到那铁灰色的死亡狂潮从风雨中涌来的时刻,他体内早已沉寂的皇血为什么会再度泛起波动呢。 不,准确来说体内的皇血是在沸腾啊! 上杉越从车厢夹层的破箱子里抽出那些早该朽烂的古刀,然后把这些古刀用桌子上的油布裹起来背在身后,旋即一脚踹开拉面摊车的车厢门一跃而出。 他站在风雨中,像是武士踏上决然的战场。 当时面对即将涌来的死侍狂潮,做出决意的不仅仅有源稚生。 上杉越同样如此。 可能用讽刺这个词来形容这一幕才显得更为贴切吧。 他其实连未来的后事都安排好了,打算在新宿区那座破旧教堂举行自己的葬礼,他躺在棺材里让牧师以及信徒们围拢在其身边给他唱安魂弥撒。 结果好家伙,教堂不久前直接无了。 那里现在是一座娱乐会所,门口招牌没日没夜的闪烁着霓虹,里面满是穿着清凉的性感辣妹等候着上门的客人,而不再是虔诚的信徒。 不,客人的身心其实也都很“虔诚”,这本就是一场魔鬼的诱惑。 可竖女也安敢乱我道心!他必须要为之战斗,去打那美好的仗,直到将主的荣光重新洒遍下来。 不过他要快一点,因为这个世界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三十年前上杉越就已经病入膏肓,他的脑神经血管已经完全老化且自我封闭,心血管上面也长满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增生物,医生推测很有可能是某种新型多态性肿瘤,建议留院观察。 当时上杉越就呵呵了,留在医院作甚?当小白鼠么? 当初他费尽一切离开蛇岐八家,就是不想让家族研究他,利用他,甚至让他当那头该死的种马,他为什么还会回到那种地方。 他当然不会因为医生的话就乖乖就范,其实这种全身性衰竭症状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几乎每年的体检报告都很糟糕,他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准确来说是已经习以为常。 按照这种恶化的病情来看,其实他早该死了,只是体内的这份皇血一直在支撑着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可在最近的三十年里,他经常在深夜听到死神朝他走来的脚步声。 死神就在他的门外,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声音已经折磨了他三十年,因为他生怕死神随时来敲他的门,把他带进冰冷的地狱。 这些年过去了,他还是害怕死亡啊,要不然也不会每年都会体检,似乎这样他就能够知道死神何时到来而早做准备。 不过上杉越之所以怕死,并不是还贪恋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是他怕死了之后会出现在地狱里,这样他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妈妈了。 他只想在死的时候离妈妈近一些,他知道自己这种人在死后是肯定进不去天堂的,但要是能隔着那扇光之门远远看妈妈一眼在天堂是否安好,就一眼,他就能安心的下地狱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用资金资助全世界那些贫困的人,只要那些人在世上过的很苦,他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甚至在死后的遗嘱里他也郑重表明自己要成立基金会,将自己所有的财产以后都用来做慈善。 甚至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要是有一天真的爆发龙族灾难,他哪怕已经年迈腐朽,到最后说不定也会做出决意去守护那些地方,虽然他最终会死,但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以前做的那些错事而忏悔,像是一场艰辛的自我救赎,他知道这条救赎之路非常漫长,哪怕是到死也走不到终点,但他已经做好准备,所以他同样不敢死,生怕连这份救赎的机会都不给他。 就在上杉越要爆发来抵挡死侍狂潮的一刻,天空树的观景台上先后轰然宣泄出两大恐怖气息,狂暴的冲击力使得涌来的死侍狂潮在顷刻间崩溃瓦解。 上杉越震撼的看着这一幕,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他用面摊车拉来的那对小情侣何止是实力强大,简直就是恐怖到令人发指啊。 他这个前任日本影皇差点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路明非倒还好说,毕竟此前已经释放过一次恐怖的气息,只是这次更加深沉了,简直就像是一头龙王降临在天空树,看到龙众们对他发起挑衅,顿时迸发出泼天的怒火。 尽管不想承认,但那一刻的上杉越愣是被吓得没敢动。 接下来绘梨衣的爆发就更让老人猝不及防了。 虽然女绘梨衣爆发出来的气息没有男孩那般深邃强大,但也同样不容小觑,更关键的是对方明明不久前还是那个看起来有些羞怯,甚至极爱吃卤鸭脖的乖萌女孩啊喂。 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那种冷酷女王范,再配合路明非那种深沉冷峻的威严,这一度让上杉越精神错乱,他好像记得不久前还拍了两下男孩脑袋,甚至还喝斥对方,未来一定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这岂不是变相在说男孩不负责任? 好家伙,得亏当时男孩心情好,要不然他真怕被对方惦记上,又或者一时兴起给他来个脑瓜崩。 上杉越突然想到高温蒸煮卤蛋偶尔爆开的唯美画面。 随着男孩女孩先后的爆发,这场危机也被解除大半,不过那些死侍的攻击力依然强大无匹,陆陆续续有人受伤。 同样是在这场战斗中,他看到了前所未见的情景。 家族的执行官与家族的鬼竟然梦幻联动起来,共同击杀一头头龙形死侍,这是何等不可思议又相对而言非常和谐的温馨画面啊! 蛇岐八家无数族人体内流淌着白王的血,虽然每一位族人都有很大几率获得强大的血统之力,但同样也会面临血统失控而成为鬼的风险。 数百年的时间家族诞生了很多强大的混血种,同时也出现了很多鬼,虽然这些鬼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兄姐妹,可一旦血统出现问题,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囚禁甚至强行斩杀。 这也是蛇岐八家的悲运,所以上杉越当初不仅仅是因为愤怒才会把家族神社付之一炬,同样是因为悲哀,他觉得发生的那些悲剧就像是一幕循环的轮回,一直被那个白色的魔鬼掌控,只要体内有它的血,都会受到它的诅咒。 他想到了自己的那位老爹上杉秀夫,曾经老爹弟弟出生,因为强大的白王血统,出生的时候直接撕开了奶奶的肚子,当时年轻四岁的老爹看到这一幕,直接拎着斧头砍下来弟弟的脑袋,从那以后老爹就经常做噩梦。 老爹厌恶且恐惧那份白王血统,所以排斥家族,一门心思的研究围棋,渴望成为棋圣,其实就是在刻意逃避那份白王的血统罢了。 可那仅仅只是悲剧的开端,老爹因为棋道认识了妈妈夏洛特.陈,两人从相知到相爱,直到生下他,记得老爹在他还未诞生的时候,就打算杀死他来保全妈妈的生命,还是妈妈坚决不肯,他才没有夭折。 可现在看来自己那位老爹真是未雨绸缪,算的还真特么准!那份咒诅,那份悲剧,在他身上彻彻底底的发生了。 他跟老爹一样成为了家族的种马,犯下了足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罪行。 上杉越在那一晚彻底疯掉了,他一把火直接烧掉神社,也想要彻底烧断那份可怕的诅咒,终结那份悲剧,别让其继续一幕幕重演。 但他的想法太幼稚了,这份来自魔鬼的咒诅又岂是一把火能够烧断的。 这些年来日本混血种势力的发展,他虽然金盆洗手,但家族里还是会有人跟他秘密联络,在面摊上吃拉面的时候,对方嘴欠欠的吐槽,可实则一股脑把知道的都说给他听,比如犬山贺那个死拉皮条的。 猛鬼众这个在日本的新兴混血种势力与蛇岐八家之间的仇怨,其实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注定会有这场对峙,一方是鬼,一方是斩鬼人,他们即使天生的家人,又是注定的死敌。 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对此上杉越深感无奈。 他觉得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他可以让一个人有足够的勇气跨过刀山火海,同样能够让两段本该亲密无间的关系变得势同水火,大家身处冰火两重天的境地里,都渴望着对方的痛苦能够温暖自己。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悲剧,的确会让人觉得无比荒诞啊。 那个早该死在时间长河尽头的白色魔鬼,明明直到现在都没有重生,却一直在影响着这个世界。 或许对方早就分裂成无数个自己,每一位体内流淌白王之血的混血种都是它的分身,它以养蛊的方式,让蛊虫们去厮杀,直到那头最强的蛊虫活下来,它就能够借助对方的躯壳完成这场伟大的重生。 而他们这种人身处其中却无能为力,只能听着那白色魔鬼的冷笑与嘲讽,继续重复着那些悲剧。 可就算是死敌般的斩鬼人与鬼,不也是愿意付出一切来守护那份美好的爱情么? 那同样不也是自己要守护的么? 上杉越的神色变得郑重而肃然。 他要忏悔,他要踏上那条救赎之路,所以他今天必须要站出来。 也许这一战之后,他会受到蛇岐八家的强烈关注,也许会被这个家族追查到自己的真正身份,可那又如何呢? 大不了他继续隐姓埋名带着他的拉面摊去其他地方过活。 又不是只有东京可以卖拉面,他可以去大阪,去名古屋,去埼玉,他甚至可以离开日本,去法国里昂的那座小教堂,再去感受一下妈妈的气息。 夏洛特.陈。 上杉越记得在小时候,他的妈妈是法国里昂一座小教堂的修女,但那时候妈妈担心家族的人找上来,一直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母子关系,所以小上杉越不能跟人说夏洛特是他的妈妈,他们母子会刻意保持距离,只有在教堂里派圣餐的时候,妈妈才会从他身边走过,温柔抚摸他的头顶。 私底下教堂里的每个孩子都会喊她妈妈,因为她是那么的纯洁与温柔,就像是天使降临人间,所以每个孩子都喜欢妈妈。 但上杉越知道,夏洛特是他一个人的妈妈啊…… 风雨中,老人攥紧了手里的银色十字架。 如今他成为了一名兼职牧师,有时候他会等到教堂一切事宜都结束后,看着一个个信徒离开,他独自坐在长椅上看着夕阳西下,那一刻好像又回到了法国里昂那座小教堂,妈妈温柔抚摸着他的头顶,在圣洁的光里对他展露天使般的微笑,然后低头亲吻他的额头。 那一刻上杉越会下意识的闭上眼,感受着内心那份难得的平安与喜乐。 “妈妈,我想你了,不知道你在天堂是否安好?” 上杉越看着天空的落雨怔怔出神。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的罪孽足以把他顶死在十字架上,直到世界末日的尽头,他这种人注定会下地狱,但他只想在下地狱前看一眼自己的妈妈。 哪怕此后让他沉沦在地狱的十八层他都心甘情愿,因为这都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源稚生看着这个老人,只觉得一股思念的悲伤从对方身上深深涌流出来。 像是在思念已经死去的故人。 源稚生一时没有打扰对方。 直到片刻的沉默后,老人率先开口。 “小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要在我这里得到证实,不过你最想问的问题,应该是想知道我是谁吧?” 源稚生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 这个老人身怀无数文物级古刀,而且刀法通神,面对这些可怕的龙形死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砍过去,可对方却一身拉面白麻服,普通又极不普通。 源稚生知道老人必然是一位隐士高人,而且拥有如此强大的龙族血统,必然是蛇岐八家的某位前辈。 “首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告诉你,我是谁谁谁的,你就把我当作一个卖拉面的小老头好了,以后饿了可以去东京国立大学后面的小吃街找我,到时候拉面免费,不过卤肉的话可要另加钱了。” 上杉越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源稚生苦笑的看了看老人,对方直接把他的话堵死了。 不过他也知道不可强求,老人既然隐姓埋名在东京做一个普通人以卖拉面过活,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其真实身份。 而且不管对方如何隐藏身份,这里面并没有阴谋,只是想要一份平静,而且看对方如今悍然出手,也并非是一味的追求平静,必要的时候,对方也会爆发实力去守护,或许是守护一份唯美爱情,又或许是守护那一份份可悲的生命。 所以既然老人不愿意说出来,他断然不会追问。 源稚生神色郑重的看向老人,“感谢阁下今晚出手相助,我代表蛇岐八家向您保证,绝对不会调查阁下,至于以后去东京国立大学后面吃拉面,阁下放心好了,卤肉会给钱,拉面也会给钱的。” “小子你很不错,我看好你。”上杉越一脸满意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下意识的问道:“你叫什么?” “源稚生。” “就你叫源稚生啊?”老人微微错愕了一下。 “怎么了?” 源稚生也懵了,敢情老人家在哪里听说过他? “没什么……”上杉越片刻后平复了下来,一脸感慨道:“小子,你有个好妹妹啊。” “是啊,绘梨衣一直都很懂事,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一直以来做的不够好,委屈了她。”源稚生也感慨起来。 “妹妹嘛,自然都是要疼的。”上杉越笑着说,然后看了眼天空树的观景台,再度问道:“你妹妹恋爱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就是不知道你对那个妹夫可还满意?” “我当然满意!”几乎不假思索,源稚生立马表明态度。 “给你这个。” 上杉越对男人竖起大拇指,一副爆赞的模样。 如果他要是有绘梨衣这么个女儿,路明非要是能给他当女婿,他恐怕也会如源稚生这番表态。 毕竟路明非强大的血统实力摆在那里,而且能够看出来对方非常疼爱绘梨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结婚,但现在看来男孩应该是不想那么随意,而是在一个极为隆重的场合完成这场神圣婚礼,否则也不会答应未来让他做证婚牧师。 上杉越神色感慨的看向天望回廊的位置,似乎是看到了那对相依相偎的恋人,以及男孩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对方坚定的目光始终都会停留在女孩身上,但有所求,必有所应。 啧啧,还真是一个很难让人不去喜爱的男孩啊,无论做什么都会以心爱的女孩为中心,仿佛对方才是他的世界,真像是上辈子错过的恋人,这辈子男孩要用十倍百倍的精力去爱着心爱的女孩。 愿主永远祝福他们,阿们! 上杉越在心底发出真诚的祈祷。 而后扭头好奇的问向源稚生,“对了小子,你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他觉得无论是源稚生还是绘梨衣,从性格到实力都是那么完美,作为子女来说,必然都会是让父母骄傲的孩子,真不知道谁家的父母有这种幸运能拥有这些孩子。 所以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八卦起来,好奇对方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其他人么……” 源稚生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 可他已经永远失去了对方,那个清秀的男孩被他在地下室被斩鬼的名刀贯穿了心脏,他为了确保一击必杀,所以猛力转动那刀柄,直到将对方心脏彻底绞碎。 源稚生还记得当初跟稚女在地下室再度重逢的时候,男孩那么激动的呼唤他,呼唤着阔别已久的哥哥,明明他发过誓要带男孩去东京过上等人的生活,可却亲手将其送到地狱。 如果稚女真的回来了,也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向他索命吧。 源稚生不由得内心自嘲起来。 就在这时,风雨中幽幽传来了一曲凄美哀凉的歌谣。 源稚生微微一怔,与上杉越一起下意识的看向远处。 “倦兮倦兮,鬼骨面君,来路已渺,回首成空,断丹浮海,相望孤城,犹记曰昔年恩重,恨水长东……” 哀歌在风雨中回荡。 完全能够想象到一个悲伤的人儿在愁云惨雾间哀伤悲哭,让人不由得穿越到神话故事里感受那最终爱而不得的悲剧。 心爱之人在绝境时刻不仅没有拯救自己,甚至还惧怕已经变得丑陋的自己,拼了命的用巨石堵住那扇通往人间的入口,彻底阻断了自己活下去的路,他被永远封禁在了地狱里。 曾经那些不离不弃的誓言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可笑,歌声衬着尖锐的风雨呼啸,真的像是魔鬼在嘲笑那份所谓的守护。 风雨中,一身凤冠霞帔的男孩提刀前行大杀四方。 凡是靠近他的死侍都被残忍虐杀,手中长刀像是绞肉机的刀片疯狂斩切,那些死侍被纷纷重创,一时间灰黑色的血水暴溅的到处都是,男孩的身上脸上甚至是唇边都被沾染。 可令人惊惧的是,对方不仅没有嫌弃这些污血,甚至还伸出舌头舔舐起来,那烟视媚行的冰冷模样,像是一头妖艳女鬼在吸**血。 尽管男孩的身体同样被那些剧毒般的血水腐蚀,但很快就被其体内沸腾的龙血愈合那些伤口。 他在风雨中幽幽前行,又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女鬼在寻找自己的尸身。 没有人敢阻挡他的脚步,不论是现场的成员,还是那些狰狞嗜血的龙形死侍,只要男孩靠近他们的范围,都会在第一时间远离他。 尤其是那些猛鬼众的成员,先前男孩柔弱的形象让人意外,如今这份杀戮意志却让他们无比惊恐,因为那并不是他们的龙王回来了。 回归的是一个更可怕的东西,比龙王还要可怕无数倍的东西。 没错,就是东西。 因为在他们的感应下,这个男孩仿佛真的是一头从冰冷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这恶鬼要再看一眼自己腐烂的尸身,然后再找到那位将他杀死的人去复仇索命。 渐渐的,男孩缓缓前行,直到他抬起头看到了百米外的源稚生。 脚步停了下来。 他隔着风雨看向源稚生,微微歪起头轻笑起来。 这本该是一张绝美的笑脸,却因为脸上的血水渲染的像一头狰狞恶鬼在磨牙吮血。 “稚女,是你回来了么?” 源稚生看着对面的男孩,眸子在这一刻变得冷峻如冰。 他听出来了,这首凄美的哀歌正是为他所唱。 男孩一身凤冠霞帔,那斩杀死侍的身影犹如穿着尸衣在地狱中轻歌曼舞,环绕其身边的都是累累白骨以及恶鬼们的凄厉嚎叫。 这里是人间,这里也是地狱。 “哥哥,我回来啦。” 男孩似乎听到了源稚生的心声,轻声回答。 他仿佛不再受梆子声的影响,甚至在这种声音下,一对黄金瞳越发璀璨,那是全场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瑰丽色彩,仿佛瞳孔深处有金色的曼陀罗花盛开。 这一刻他不是猛鬼众的龙王,更不是那个柔弱的山中稚子,他是风间琉璃,那个屹立在众生之上的极恶之鬼。 他是那么的美,仅仅是随意站在这地狱般的世界,衣摆随着发丝纷飞,美的却像是一幅浮世绘。 风间琉璃手里出现一柄樱红鞘的古朴长刀,这把刀他随身携带而来,哪怕是之前面对那些龙形死侍都没有使用过。 因为这才是最隆重的场合,自然要最郑重的去对待。 风间琉璃仿佛已经看到那身体被切开,他沐浴着对方鲜血的美妙感。 源稚生凝视着这把极具危险的古刀,就像是毒蛇张开了剧毒獠牙,一旦被咬中,顷刻间就会殒命。 其实对于混血种间的战斗而言,最简单直接以及最有效的攻击方式就是冷兵器般的凶猛斩击。 因为混血种的血统越强,其自身自愈力就越强,子弹轰击造成的狭小贯穿伤,其实很难给对手形成致命伤,但锋锐的冷兵器则不然。 它们能够在爆发瞬间切开对手的肌肉、骨骼甚至是血管神经,甚至只要混血种的实力足够强,能够把对手一刀劈为两截,如此一来,就算拥有再强大的恢复自愈能力也无济于事。 风间琉璃就这般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怜惜,但那都是假象,背后是这个极恶之鬼在磨牙吮血,多年前源稚生把这个恶鬼杀死在那座地下室里,如今对方回来了,化作恶鬼来找他了。 风间琉璃身上的杀气越发深重,周围风雨都变得惊悸起来,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以男孩为中心朝着四周席卷而起。 周围蛇岐八家的成员想要在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因为他们已经察觉到源稚生的危险处境,可在男孩自身的气息毫无保留宣泄出来的一刻,他们在这股凶猛压迫下根本无法移动半分,成为了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这股气息是针对全场所有人,他们甚至有种再度面对那股斩切狂潮的意志,就连那些残存的龙形死侍也一个个匍匐在地的哀鸣起来。 当极恶之鬼展露真正面目的时候,哪怕是地狱里的恶鬼们也要瑟瑟发抖。 源稚生却在这样的时刻,心中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拉开攻势刀架,心形刀流.罗刹鬼骨,这是他目前最为凌厉的绝杀一斩,面对这头极恶之鬼的爆发,他只有全力以赴。 风间琉璃却并没有在意源稚生这个凌厉绝杀的起手式,而是自顾自地梳理起被风雨吹乱的发丝,那番专注模样就像是女孩要参加一场重要的宴会,宴会上会有她最心爱的男孩出场,所以她必须要隆重打扮一番,让男孩惊艳的瞳孔里出现自己的影子。 还真是长大了啊…… 源稚生看着男孩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感慨。 他真正全力爆发,能够在零点几秒内极速劈斩出心形刀流.罗刹鬼骨这一式绝杀,可以说这是对手最紧张的时刻,然而对方却在慢条斯理的整理发丝与妆容。 以前稚女是很自卑的,因为男孩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甚至还非常敏感,一旦被人责骂或是嫌弃,心里就会非常的悲伤,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坐在草地上抱着膝盖,仰头看着天空流云。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与自己是怎么和解的,又或者说那一份份悲伤从未消失,只是被男孩压在心底,直到有一天彻底爆发。 可渐渐的,源稚生的眸子凝重眯了起来。 原本正在整理发丝的男孩,其体内龙血越发沸腾,一头黑色长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素白如雪,整个人正在发出不可思议的进化。 不过他并没有变成死侍那般狰狞,看起来越发的冷艳。 源稚生站在风雨中,如一尊铁铸的武士,而风间琉璃则显得弱柳扶风,烟视媚行起来,似乎随时都会随风雨起舞。 男孩目光迷离的看向源稚生,轻声呼唤,“哥哥,我好想你。” 这一声呼唤就像是山中稚子终于等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浓烈的感动在心间汹涌碰撞,就差一场热情的拥抱了。 那是再也不会放弃彼此,从此再也不离不弃的决意。 风间琉璃这个极恶之鬼似乎在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山中稚子,因为自身的凄苦命运而忍不住让人心生爱怜。 源稚生却不说话,目光冷峻如刀。 “哥哥,你好狠的心,我想起来了,是你在那间冰冷的地下室里杀了我,狠狠洞穿了我的心脏,如今我活了过来寻找你,可你连个拥抱都不愿意给我么?” 男孩凄凄哀哀的说话。 他本就是绝世的戏子,如今这番悲苦模样,简直让人闻之落泪。 源稚生依然沉默。 从一开始他就做出了巨大的决意。 如果稚女真的回来了,他可能会感慨,但最终还是会决然挥刀。 因为他知道曾经的稚女已经被杀死了,如今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仅仅只是一具空壳罢了,里面寄生着一头极恶之鬼。 他不能大意,更不能心软,因为他的身后是蛇岐八家,无数族人等待着他执掌家族,让家族强大起来,一旦他死在这里,那么等待这个家族的命运,必然会被这头极恶之鬼所吞噬,那将会是真正的地狱。 “我果然还是那个小丑啊,哈哈哈哈……” 看到源稚生始终保持沉默,风间琉璃再也抑制不住的放肆狂笑。 一身凤冠霞帔在狂笑中起落,像是恶鬼要从他身体里挣脱出去,不过谁也不知道这种太具戏剧张力的笑声是真心发出还是在刻意表演。 但却能感受到这狂笑声中裹挟着无数年的怨与恨。 其实在风间琉璃潜意识的内心深处,既希望跟哥哥重逢,却又极度的怨恨他,当年就是他最爱的哥哥将他杀死在那座枯井中。 “哥哥,这是你欠我的啊!” 樱红色的长刀豁然出鞘,犹如一道血月璀璨绽放。 下一刻男孩的身影消失了。 源稚生的神情凝重起来,王权领域在顷刻间释放,因为他感受到对方那近乎闪现而来的一道虚影。 对方的速度快到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几乎是在瞬间那樱红色的刀锋就已经直逼眉心。 刀锋上迸发出来的锐意如狂潮般几乎要撕裂他的眉心,不,准确来说是要撕裂他的整个身体。 他没想到真正面对这头极恶之鬼的时候,他甚至连罗刹鬼骨也发动不了。 因为这一式的爆发要比敌手更快,如此才能占据先机,可他现在根本无法判断出风间琉璃的进攻路数,就像是可怕的死神朝他点指。 那是必杀的意志,不可推迟,更不可违背。 稚女跟他一样体内流着皇血,而风间琉璃的血统甚至还要在皇之上。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皇,历史上也从来没有不败的皇,因为皇的宿命只能被新皇打倒,就这样周而复始。 在那个瞬间源稚生仿佛听到了尖锐的风声,就像是从眉心里溅射出来的血。 他内心苦涩,没想到运转起罗刹鬼骨,开启龙骨状态,甚至是爆发了言灵王权,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挡这一刀。 源稚生没想到与这个弟弟的差距是这么大,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担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还有什么资格去做那正义的大朋友呢? 也许自古以来家族都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鬼才是真正优秀强大的白王血裔,而所谓血统稳定族人,很有可能只是一种残次品罢了。 然而讽刺的是弱者对强权的统治却持续了那么多年,那些优秀而强大的鬼不是被囚禁就是被强行斩杀,真的只是一个笑话么? 这一刻,源稚生在面对这绝杀一击,竟然闭上了眼。 当世界陷入黑暗,他听的却更清楚了,周围的风雨声也仿佛完全沉寂下来。 世界真的如此么,鬼虽然优秀,虽然强大,可带给他人的还有那些凄厉惨叫与面目狰狞的一张张脸。 这些扭曲脸庞赫然是以往源稚生斩杀的那些失控混血种,此刻在他脑海幻灯片一般快速闪动,最后定格的是源稚女那张清秀却狰狞如恶鬼的脸。 是啊,鬼就是鬼,他们是那么的凶残,又怎么可能仅凭实力就能决断心中正义呢,更不可能用残暴来统治世界。 如果真是那样,那才是真正的讽刺。 一时间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只剩下那道呼啸而来的锐意狂潮。 源稚生睁开眼。 目光前所未有的凌冽,那是坚定不屈的意志。 没有任何人能击败他心中的正义,他曾经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拔出蜘蛛切爆发罗刹鬼骨。 就算是硬顶着对方致命的斩击,源稚生也要爆发出决然的一斩。 当! 一声铿锵震响而起,所有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呼啸的风雨更是在这股震荡下朝四周狠狠倒卷开来,积水如狂潮砸在周围幕墙上,经久不息。 直到半晌过后。 在场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向战场中心,下一刻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在源稚生与风间琉璃两人的绝杀进攻下,他们手中劈斩出去的长刀都被限制住了,中间赫然站着一位拉面老师傅,对方身上以及脸上都布满一层层地道的油污,可在这一刻就像是威严的长者。 老人双手各持一刀,将原本生死交锋的两人进攻给抵挡了下来。 “胡闹,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个还特么的窝里斗!” 老人发出沉雄的怒吼,能够看出来他此刻非常生气。 可能是因为抵挡住源稚生与风间琉璃的霸道气势在前,别说在场没人敢吱声,就连两位当事人都愣愣的没有吭声,好像完全被这一幕震慑了。 上杉越满脸愤怒。 他虽然是个局外人,但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也大概知道了两人间的关系以及仇怨。 在两人生死交锋的一刻,他仿佛又听到了那头白色魔鬼发出冰冷的嘲笑,所以他完全有理由愤怒。 要不是现场人多,他非得爆发自身言灵,将这两个混蛋小子吊起来狠狠打一顿。 “哼!两个不争气的家伙!我要是有你们这样的儿子,我特么恨不得一头撞死!” 上杉越怒其不争的愤愤开口。 结果源稚生与男孩齐齐抬头看向他。 上杉越顿时尴尬起来,“咳咳,我就是开个玩笑。” …… “好家伙,这都赶上了?” 天空树观景台,天望回廊。 路明非看着场下兄弟二人的生死交锋被自家老爹平定下来的局面,只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他没有彻底出手轰杀那些龙形死侍,是有自己的深意。 毕竟未来日本危机重重,尤其是那些不知藏在哪里的死侍狂潮随时都会汹涌而出,所以他有必要让这些混血种的精英们提前感受,只有亲身经历,以后才能更好的去面对。 而那些龙形死侍的残余量,正好能够为这些人起到历练作用,而不会被死侍扑杀。 在这场战斗中,他看到了蛇岐八家与猛鬼众成员们的决意与坚持,甚至看到了他们之间的梦幻联动。 还看到了上杉越竟然在教源稚生刀法。 局面出乎他的预料,却又异常的和谐。 只是没想到源稚女的状态在梆子声催动下变得这么迅速,再度化为了那个极恶之鬼风间琉璃,看到对方出现在源稚生面前的一刻,他就知道要出事情,赶忙就要第一时间离开天空树去化解。 好在有上杉越在两人身边,想必真要打起来,对方应该能出手一下。 毕竟此前老人还教导过源稚生刀法,风间琉璃攻击后者的时候,他应该会出手相救。 路明非知道源稚生是打不过风间琉璃的。 可没想到上杉越这么生猛,竟然直接把俩儿子都给拿捏了。 看到场下老父亲般愤怒教育两个不争气儿子的一幕,路明非忍不住轻笑起来,脑海里莫名脑补出上杉越怒打源稚生与源稚女兄弟俩屁股的画面。 “Sakura,你在笑什么呀?” 怀里的绘梨衣忍不住问道。 然而男孩还没开口,天空树的灯光剧烈紊乱起来,伴随着风雨尖啸,像是有魔鬼推开了地狱之门要降临人间。 路明非偏头看去,一道带着公卿面具的诡异身影出现在回廊一侧。 他当场就颤抖起来。 “Sakura,你怎么了?” 绘梨衣明显感受到路明非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是在恐惧么? 这个公卿人的再度出现,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气息。 “人逢喜事精神爽,绘梨衣,我现在很开心呢。” 男孩对怀里的女孩轻笑起来,表示自己是因为抑制不住的激动才颤抖的。 然后他缓缓看向不远处出现的公卿人。 “你来啦。” 路明非激动的笑了起来,笑容异常灿烂。 顷刻间风雨猛烈呼啸,像是黑暗里藏着一头魔鬼在竭斯底里的狞笑。 公卿人看到这个男孩脸上洋溢着人畜无害的笑意,浑身激灵灵抖了个寒颤。 第123章 交换么 铅块般的乌云翻滚着聚拢。 暴雨泼天而下,像是一幕幕汹涌的瀑布垂落人间。伴随着雷电轰鸣,一声声震彻的枪声在风雨中与之呼应,犹如一曲大气磅礴的交响乐。 如今这一曲交响乐也从高潮逐渐进入尾声。 三分钟前,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精英们纷纷持枪轰射,对天空树周围那些龙形死侍展开围剿。 这些死侍大多都已经身受重创,虽然生命力依旧顽强,但战斗力大幅下降,已经对在场成员们形成不了致命威胁,所以他们一鼓作气要将这些死侍彻底轰杀殆尽。 往往三四名成员将一头死侍围堵在一起射击,一枚枚汞核心爆裂弹像是撕裂雨夜的流星群径直轰射到死侍身上,在它本就千疮百孔的狰狞身躯上炸裂开来。 死侍发出凶戾而痛苦的咆哮,但面对这种狂暴攻势,它再也无法像此前那样顶着射击去攻击别人,只能被动承受这些伤害,成员们干劲十足,而且持枪轰击的角度极为刁钻,就朝死侍伤口里开枪,让其伤势在强大的贯穿撕裂以及剧烈腐蚀下迅速恶化。 直到将对方打成筛子。 嗤嗤嗤—— 死侍几乎要被完全打烂的尸身在暴雨中蒸腾出浓烈的蒸汽,原本狞亮的黄金瞳渐渐变得暗淡,旋即彻底熄灭,化为了黑漆漆的球珠。 有成员负责清理尸身,其他成员再度转向另一片战场。 枪声混着雷电以及风雨的尖锐呼啸声,尽情宣泄着疯狂的暴力。 面对这种究极邪恶的怪物,任何感人肺腑的语言甚至是那些虔诚祈祷都不会对这种东西有半分感化作用,它们本就是究极邪恶的怪物,是连伟大慈恩的主也不会怜悯的存在,因为它们的灵魂早就暗中标好价码出卖给了魔鬼,成为了魔鬼大军的其中一员。 所以对于这种东西,就要以绝对的暴力征服它们,撕裂它们,最终彻底灭绝它们。 枪声炽烈迸发,其中一名高大青年更是肩扛火箭筒连连轰射,明明被他攻击的死侍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他依然有些不放心,直到将其彻底轰成渣渣。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狰狞的断臂残肢,就像是魔鬼的大军因为一场惨败而遗留在人世间的尸骸,那些泼染到四周的血水从幕墙以及断壁残垣上淋漓下来,纵然是暴雨一时半会也无法将其冲刷干净。 不过像死侍这种变态的东西具有非常顽强的生命力,谁也不敢保证它们死后会不会再度诈尸,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在场的成员们从一些汽车里找来汽油浇在这些死侍身上,然后将其点燃。 这种死侍身上布满一层层腥臭油脂,哪怕是在这个暴雨之夜,用汽油浇身后也会顷刻间点燃起来。 果不其然,被火焰剧烈灼烧身体后,有的看似已经没了气息的死侍竟发出凄厉嚎叫,它们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哪怕浑身冒着火焰也想要再度暴起攻击周围的人。 在场成员们顿时警惕的四散开去,在寻到掩体后,紧接着又是新一轮强力射击,随着一阵热火朝天的猛射,直到这家伙在火焰中彻底死掉,最后被烧为一团焦黑炭固才罢休。 风雨中,在场成员们神情凝重的看着怪物尸身。 刚刚那凄厉狰狞的惨叫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因为不甘心被制裁而发出竭斯底里的嚎叫,这种究极邪恶的东西真的不该存在人世间啊。 就算是被烧成焦黑炭固,也是那般面目狰狞,它手爪奋力向前伸出,似乎是极为不甘心被这样杀死,哪怕被火焰灼身也要尽可能拉周围的人一起下地狱。 嘭的一声。 一只大脚狠狠踩在这头死侍焦黑而狰狞的脑袋上,顿时将其踩的稀巴烂。 “都一个个给我再找仔细喽,千万不能落下任何一头死侍尸体,一旦找到,统一烧毁。” 夜叉肩扛火箭筒,沉声喝道。 “是!” 手底下蛇岐八家的族人们像一只只夜枭,旋即钻入周围地界搜寻起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单独行动,而是三三两两搭配,一旦遇到没有死透的死侍暴起发难,他们也好互相配合,从而将意外伤亡降到最低。 夜叉看着逐渐散开的成员,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另一边。 泼天的雨幕从天边垂落下来,重重倾泻在一座高达五六米的玻璃栈道上,然后又被栈道从中间隔开,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瀑布。 透过瀑布,能看到有三个人正处在栈道下面,他们神色严峻,皆保持着一个姿势互相对峙。 其中位于左右两侧的人正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他们从之前的绝杀中被迫终止下来,虽然不再有其他动作,但凝望彼此的眼神中满是深沉杀机。 可以想象,接下来等待两人的必然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惨烈厮杀,他们的气势在不断推升,就等着一个合适时机凌然出手。 而处于两个杀坯中间的位置,竟然还站着一个老头,虽然对方一身拉面师傅专用白麻服,头上还蒙着油污污的白色方巾,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再加上老头手中各持一把古刀与两人手中劈斩下来的长刀对峙,几乎是以一敌二的情形,让人抑制不住的心生震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人吃拉面没给钱,然后被拉面老师傅愤怒的追到这里,如今眼瞅着两人想要再度赖账,老头大有一言不合就准备开打的架势。 要么给钱,要么血溅五步! 这一幕让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成员们看得心头狂跳。 要知道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两人的血统强度都凌驾在A级混血种之上,更不用说他们还是执掌两大混血种势力的少主与龙王了。 然而就是这种实力强大且地位崇高的两人,如今却被一个小老头拿捏死死的。 不过说起来对方也的确有这个实力装逼,毕竟在两位超级混血种的绝杀下,能够保证一个全尸都已经足以自傲了,更别说毫发无伤的将两人的攻击压制下来。 很显然交战双方也被震慑了,否则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出手反制呢。 要是按照往常自家主人被这般针对,他们必然会冲上去救援,但刚刚老头可是极为卖力的在砍杀死侍啊,一手以刀通神简直六到飞起。 而且更关键的是对方这次之所以强势出手,也是为了阻止两位主人不要继续打杀下去,而是要团结起来。 好家伙,这话竟出奇的中听。 虽然蛇岐八家与猛鬼众是死敌,但在不久前他们都是互帮互助的伙伴,那些龙形死侍才是他们共同的死敌。 而且看样子源稚生与源稚女也没打算针对老人,所以他们也干脆不问了,一个个反而卖力的寻找起死侍来,似乎这样就能为自己提供不在场证明。 “这老头是真生猛啊!” 一向性格粗犷的夜叉,看向以一敌二丝毫不慌的上杉越,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想到不久前他还揪住那老头衣领,要狠狠教训对方一顿,现在想想是真的作大死啊。 这种存在是自己能够挑衅的么?这老头才是真老子啊,他就是一孙子,还好多亏了乌鸦仗义出手,要不然他当时真要是气不过一拳头怼过去,现在说不定已经一脸安详的躺在医院太平间了。 可就在夜叉暗自偷窥上杉越的时候,老头或许是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有些不得劲,脖子突然扭动了一下,正好朝他这里看过来。 夜叉心脏一抽,差点当场给跪了。 连忙低下头走向其他地方,一副“我在认真寻找死侍尸体,其他与我无关”的架势,嘴里还一个劲狂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啪一声,突然他的肩头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谁!” 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勇猛汉子当场被吓一激灵,惊惧的喊叫起来,手里的火箭筒都忍不住对准了拍他的人。 “卧槽,夜叉老弟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先把你的炮放下来。”乌鸦脸庞黑黑的说。 “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夜叉有些悻悻的抓抓脑袋,同时将肩头上的火箭炮放了下来。 他不仅看到了乌鸦,还看到了一旁的芬格尔,而在另一边,樱的身影同样出现在风雨中。 女孩沉静的目光一直看向玻璃栈道下的一幕,手里还捏着好几枚闪烁着寒光的手里剑。 樱在时刻准备着,一旦源稚生有任何需求或是意外,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凌厉出手。 准确来说她就是源稚生身体的延伸,同样是自身武器的一部分。 “他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都已经过去了快五分钟,为什么依旧保持那个姿势,还是说那样比较有震慑力?” 乌鸦有些不解。 他看向樱,却发现女孩一直抿着嘴唇,神色专注。 他又看向夜叉……还是算了。 最后看向了芬格尔。 “那是因为三人身上的势在互相制约,从而形成了一种对峙,这种势轻易不可打破,否则牵一发动全身。” 芬格尔的脸色难得变得肃然起来。 他看向玻璃栈道下互相对峙的三人,眼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次来日本给他最大的震撼就是遍地怪物,一个个龙族血统强大到变态的超级怪物。 源稚生自然不必说,身为蛇岐八家的少主,之前释放言灵王权的时候,芬格尔身在对方领域里是彻彻底底感受到那份震撼,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伟力。 如果再配合这家伙牛逼哄哄的刀法,尤其是那什么罗刹鬼骨,真要是对他施展出来,他只有被动防御的份。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的青铜御座能不能顶得住了。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源稚生就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威胁。 然而在刚刚的交锋中,哪怕是状态全开的源稚生也几乎顶不住那个男孩的一斩,前者甚至还要拼着重伤才能攻击到对方。 而那个男孩,芬格尔认识。 青年目光透过瀑布般的雨幕,看向玻璃栈道下一袭凤冠霞帔的身影。 正是不久前在高天原牛郎店里刚一出场就引得所有女客高潮迭起的顶级牛郎——风间琉璃。 芬格尔是万万没想到这位顶级牛郎还有如此恐怖的血统实力,当初他还问对方要签名来着,那份签名他已经郑重保存好,就等着以后跟哪位日本富婆来一场交易了。 风雨中芬格尔看着男孩那张冷艳逼人的脸,记得当初在高天原问对方要签名的时候,近距离接触下,他只觉得这个清秀男孩极为单纯,眼眸澄澈明净,像是湖底缀着星辰,甚至被注视久了男孩会有些羞涩,犹如一位山中无忧无虑的稚子。 可不久前这位山中稚子的疯狂杀戮不由得让他头皮发麻。 每一头攻击对方的死侍都被其紧紧拥抱,然后用手里的长刀一遍遍洞穿那些怪物的心脏与身体,甚至任由那些血水喷溅的全身都是,男孩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厌恶,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欢喜。 对方很快乐,就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在虐杀被害人后津津有味的去欣赏,这是真正的变态啊。 虽然芬格尔也曾疯狂过,用电锯对那个公卿人进行残暴的切割,但青年那是彻底被公卿人恶心到了,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暴力手段,虽然那个时候切割起来的确很爽,但那般血腥的场面,事后芬格尔还是有被恶心到。 可那个男孩对这种变态杀戮完全是乐在其中的,他一遍遍虐杀那些龙形死侍,任由它们在怀里凄厉哀嚎,男孩那张稚子般清纯的脸上却满是兴奋,他似乎要在对方的嚎叫声中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众所周知,高潮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快感,虽然它让人很愉悦,但其中的一个‘快’字,意味着这注定是一场非常短暂的愉悦感受。 而男孩为了维持这种快感,他疯狂的虐杀那些死侍,一头又一头,直到最后死侍见到他就像是常人见到恶鬼一样躲起来。 可明明这个男孩脸上还挂着如稚子般明净如琉璃的笑容。 如果恶鬼有等级的话,这个叫风间琉璃的超级牛郎无疑就是真正的极恶之鬼。 芬格尔有些犹豫起来,考虑要不要将那份签名扔掉,毕竟那可是极恶之鬼的东西,万一以后顺着签名气息,这恶鬼摸到他床头咋办。 而最后那位拉面老师傅更是让芬格尔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算起来的话,他都已经吃了对方的三个蛋……阿呸!三个卤蛋了!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出来老人原来一身实力那么恐怖。 强势绝杀之下,两人中间的位置无疑将会成为全世界最为凶险的地方,常人甚至没被斩切到之前就会被狂暴的锐意分尸,哪怕是芬格尔将青铜御座二度全开,如果贸然身处其中,多半也会被两肋插刀。 可这位拉面老师傅不仅出现在那个位置,甚至将双方绝杀的一斩抵挡了下来,一场本该惨烈交锋的对攻,在那一刻彻底化解于无形。 芬格尔有一万个理由相信,这个拉面老师傅绝对是一名龙族血统超级强大的混血种,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是校长昂热降临了。 他眼角抽搐的看着栈道下对峙的三人,再加上绘梨衣这个血统更为恐怖的女孩…… 乖乖,日本岂止是卧虎藏龙,这特么简直就是进龙窝了啊!昂热你个老混蛋果然坑我! 芬格尔脸上满是愤愤的表情。 昂热安排他来日本保护小师弟路明非,可是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芬格尔不知道昂热这么看得起他,竟然认为他能够在这种境地好好保护小师弟,他何德何能啊,好家伙,该不会是看上他的狗道,啊不对,苟道绝活了吧。 毕竟真要是打起来,到时候他带着小师弟悄摸离开日本还是能够做到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保护吧。 如果仅凭混血种的数量以及实力而言,日本本土的混血种势力甚至堪比整个卡塞尔学院。 话说这是什么变态国家! 要知道卡塞尔学院那可是汇集了全世界最优秀的混血种,而且他们在学院不仅能够学到各种屠龙知识,甚至毕业后还包分配,到时候满世界去寻找龙的遗迹,以及屠龙。 然而在日本,同样也有一套类似的体系。 这里有狂化的鬼,所以斩鬼人随之诞生,一旦家族有人血统失控,身为斩鬼人的执行官们会在顷刻间出动,将那些失控的鬼镇压囚禁,又或者强行抹杀。 哪怕是已经叛逃出去的家族之鬼也会被追杀,直到其生命尽头。 这里简直就是另外一座卡塞尔学院,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比卡塞尔学院还要恐怖。 因为这里的混血种完全听命于家族,其规则沿袭的是日本古代的大家长制度,只要身为家族族人都会完全听命于大家长,这里面完全没有所谓趋炎附势,只要大家长命令下达,必会雷厉风行的去执行。 然而卡塞尔学院在这方面则完全不然。 里面的学员大多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混血种家族,这些家族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交织,最为明显的就是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会,甚至连校长昂热都能弹劾罢免。 得亏昂热的实力够硬,手腕够狠,所以才能稳坐在校长的职位上。 可蛇岐八家不一样,那些血统强大的族人完全听命于大家长,哪怕猛鬼众也同样是听命于王将。 一旦大家长身死或是退位,自然会有少主继任,猛鬼众同样如此,王将陨落,龙王则会成为新的领袖统领猛鬼们。 这里面没有所谓利益夹杂,一旦大家站好各自立场,此生都会为所在的势力献上自己全部的忠诚与热血。 当然,这并不是说卡塞尔学院的学员就是一个个吃里扒外,甚至是忘恩负义的家伙,相反,他们非常可爱,在学院里他们和谐友爱亲密如一家,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齐心协力互帮互助,甚至会为了队友不惜献上自己的生命。 只是因为他们背后错综复杂的家族势力,使得卡塞尔学院看起来没有日本蛇岐八家那么纯粹罢了。 不过要是在此前,芬格尔看到日本这么多龙族血统恐怖的怪物可能会有些担忧。 毕竟它仅仅只是卡塞尔学院的一个分部,如今却跟总部的实力旗鼓相当,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所胜出,这怎么看脑袋上都有一个‘危’字悬浮啊。 可自从小师弟路明非展露出强大如龙王级的血统实力,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任凭你日本超级混血种再多,小师弟一人便可全部拿捏。 这并非是芬格尔的盲目自信,而是经过无数血的事实亲眼见证过这一幕。 更关键的是,他小师弟不仅仅实力强大,还是个关系户,蛇岐八家的公主绘梨衣是小师弟未来老婆,而即将继任大家长职位的源稚生则是小师弟的大舅哥,如果要是再算上对方这个极恶之鬼的弟弟,那不正是小师弟的小舅哥么。 而那位能够以一敌二的拉面老爷子,好像就是不久前那位用屋台三轮车载着他们来到天空树的老头,对方那么卖力的祝福,甚至还高呼未来要给两人证婚,就这层关系那也是铁的不行啊! 芬格尔现在越来越能体会到校长昂热的深意,只要能够保住小师弟,管你多么强大的底蕴,到时候还不是被他小师弟轻松拿捏。 芬格尔看向玻璃栈道下的三人,话说他盯着看这么一会,脖子都有些不得劲,这些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难道不累么? “我特么累啊。” 上杉越苦着脸在心底吐槽。 不久前他看似风轻云淡般挡住两人的绝杀一击,实则可没有半点轻松,直到现在他体内气血还在翻腾,要是没人的话,估计现在都能咳出血来。 什么时候蛇岐八家里面出现这两个变态,简直比他年轻那会还要猛一点。 他的眉毛左抖抖,然后右抖抖,用左右眼瞄向两人,似乎是在看双方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种对峙状态。 结果这两人一直干瞪眼,话说你们眼睛不干么? 就算是眼睛不干,拜托你们能不能有点尊老爱幼的想法啊,现在风大雨大,能不能体谅体谅我这个老迈昏聩又疾病缠身的老头子啊。 “我说你俩……” 上杉越崩不住了。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男孩出声打断。 “老人家,这是我跟哥哥之间的仇怨,还望您不要插手。” 源稚女化作的风间琉璃说道,语气却出奇的温和,像是有人在山中迷路偶遇的一位稚子。 眼眸明净的男孩耐心为路人指出明路,让人内心止不住的温暖起来。 可要是仔细凝视男孩那张澄澈的笑脸,就会有种莫名的诡异感,因为无论是遇到任何情形,这张脸永远都是这种表情,哪怕是在如今这样一个地狱般的世界。 也许男孩告诉迷路之人出口的方向并不是真正的出口,而是地狱的入口。 “没错,阁下还是不要掺和其中。” 源稚生也不由得开口道。 虽然他看出来了老人的实力的确很强,但这毕竟是他跟弟弟稚女之间的仇怨,当然是两个人单独解决,他甚至不想将双方背后的势力牵扯进来。 而且眼前这个老人为了能过上平静生活,甚至不惜成为一名拉面老师傅在东京隐姓埋名,一旦要是被猛鬼众盯上,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所以他这句话也是真诚实意,真不想让老人牵扯到他跟弟弟稚女之间的仇怨当中去。 这个男孩已经成为了一头极恶之鬼,他从地狱里爬出来就是要来复仇的,凡是被对方盯上的东西,都会时刻受到这头恶鬼的觊觎。 而这都是他源稚生的罪孽啊,自然需要他一力承担。 “呵,你以为我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啊?我只是不想让背后的人坐收渔翁之利罢了,你俩懂?” 上杉越老脸发黑。 他拼了老命,只为了让两人止息战斗,可现在还被这兄弟俩嫌弃上了。 既然日本出现龙形死侍这种究极邪恶的东西,那必然是有心人,甚至是有心势力的阴谋,而且能够研究出这种东西,其背后之人的实力绝对很强大。 如今在日本最为强大的混血种势力就要数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了。 如果这两个势力率先开战,到时候只会两败俱伤,等到幕后的人幽幽出场,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整个日本都会被对方收入囊中,自此日本将会迎来一场可怕的地狱。 难不成还能指望这个把死侍研究到极致的幕后者去全身心的建设日本?别搞笑了好不好! 到时候日本必然会成为幕后之人用来孵化死侍的基地,从而研究出无数强化型的死侍大军,等到时机成熟,这些死侍大军就会入侵整个世界,到那时世界就会陷入这场毁灭狂潮的灾难里。 上杉越知道全世界也有很多混血种家族,还有卡塞尔那种专门为屠龙而生的强大学院,甚至还有路明非这种堪比龙王的超级混血种。 但那又如何呢。 一旦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死侍大军入侵世界,他们又能救得了谁? 真到了那个时候,个人的力量就会显得非常渺小,因为你不可能同时把那些如蝗虫般的死侍大军瞬间杀光,你可以保全自己,甚至身边的其他人,但整个世界的人类将会被杀戮。 这些死侍大军会争抢吞吃那些活生生的人,沐浴着他们的血,而且这些怪物对于人类来说,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反应速度等等都是近乎无解的存在,除非出动核武器这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才会有显着效果。 可一旦释放核武器,人类绝对是第一个灭亡的族群。 所以真要是被死侍大军入侵世界,整个地球都会失控,它将会成为死侍孵化的球场,没有人能够逃脱这种侵犯,至于其他国家那些混血种家族,呵呵,到时候说不定他们会第一个倒戈过来。 他上杉越已经发下宏愿,决定走一条救赎之路,就绝不是说说而已,所以他今天面对死侍狂潮爆发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 同样,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会阻止两人这场战斗的发生,哪怕不惜豁出这条老命。 眼前的兄弟两人各自代表日本最顶级的两大混血种势力,他们本该亲密如一家,如今却因为各自立场站在对立面抵死拼杀,如果今日两人激战而出现意外,两大势力的仇怨就会像是拉开了炸弹的拉环,从而彻底引爆,战争一触即发,最后的受益人绝对会是幕后之人。 到那时蛇岐八家危矣,日本危矣,整个世界危矣! “懂。” 面对上杉越的喝问,两人齐齐开口,似乎真的明白了老人的苦衷。 上杉越忍不住心中一喜,“好孩子,那我倒数五个数,你们一起收刀。” 可两人都没有说话。 “好,看来你们是默许了,那我开始数了啊,五、四、三、二、一,收!” 上杉越激情四射的喊道。 可别说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没动静,就连上杉越自己的双刀都没有收起来。 “没完没了是吧?” 老人脸色难看。 他不是不想收刀,而是根本没有感受到两人要收刀的气息,相反,双方身上迸发出来的势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愈演愈烈。 按照这种情形,最多再过三分钟,双方的势就会达到各自的巅峰,到那时哪怕他还在中间,两人依然会再度展开攻杀。 那将会是更为惨烈的厮杀,身处其中的上杉越在不爆发言灵的情况下,真不一定能够顶得住。 “那就打,打死我给你俩收尸。” 上杉越怒其不争的说。 “那还望老人家让开一些,一会血溅五步的时候,别弄得您一身都是。”源稚女所化的风间琉璃幽幽开口。 源稚生虽然没说话,但眼中凌然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他的心中已然无喜无悲,如果稚女真的化作极恶之鬼向他索命,那就让他带着对方一起下地狱好了。 “你们!你们既然是兄弟,我就好奇你们父母是谁,如果让他们看到了的话,难道不会觉得悲哀么?” 上杉越简直要被兄弟俩气炸了。 看两人这气势,今天怕是真的无法收场了。 然而随着他愤怒的开口,兄弟俩同时一愣,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复杂的回忆里,直到片刻后,源稚生才语气深沉的说:“我们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一直以来都是孤儿。” 说着他看了眼源稚女,曾经不就是两人在那座小镇相依为命么? 后者没有说话,那张冷艳的脸却微微闪过一抹异样的表情。 “你们竟然不知道父母是谁?!!” 上杉越惊了。 他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的震动。 其实在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爆发出绝杀的时候,上杉越内心就产生过一丝震动,毕竟以两人的强大血统,完全能够成为蛇岐八家所谓的皇。 尤其是这个男孩,其血统实力甚至要在皇之上。 因为对方的实力本身就堪比皇的程度,如今因为失控,其自身的血统再度迎来强化,所以突破了皇的境界。 上杉越是日本前任影皇,如今这兄弟俩同样是皇,再仔细看看两人的眉宇,好像与自己年轻时候有那么几分相似,而且越看越像,越像心中就越是震动。 上杉越彻底惊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说,这面前的两个男孩是他……是他上杉越的儿子?!! 这念头刚一诞生,犹如脑海里有一道惊雷炸响,上杉越整个人脑瓜子都被震得嗡嗡响。 我上杉越竟然还有儿子?!!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注定孤家寡人,却从未想过,甚至未敢想过他这种人还会有儿子,还是俩儿子。 上杉越直接破防了。 不过这两个儿子并不和睦,不,他们岂止是不和睦,甚至都开始要燃烧自己的生命开打了! 上杉越忽然想到了那个爱吃卤鸭脖,名为绘梨衣的女孩,如果女孩是源稚生的妹妹,那岂不是说…… “绘梨衣是你的亲妹妹么?” 上杉越下意识的看向源稚生。 “并不是。” 后者微微一怔,他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 “那她是蛇岐八家哪一家的血脉?” 上杉越再度问道。 他总觉得女孩那恐怖的龙族血统绝不是那么简单,他敢断定绝对跟蛇岐八家有关,甚至女孩就是蛇岐八家的血脉。 “她叫上杉绘梨衣,是上杉家的人。” 源稚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他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绘梨衣的时候,女孩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输液,橘政宗说绘梨衣是他找来的,女孩是上杉家的血脉。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多隐秘的消息,而且源稚生能够感受到老人这样追问并没有恶意,仅仅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女孩的具体身份。 “是了,她姓氏上杉,那她是上杉家的人。” 上杉越失声呢喃。 源稚生与源稚女皆是忍不住在这一刻看向老人。 他们都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老人内心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流起来。 …… 天空树,天望回廊上。 “你来啦。” 公卿人耳边依然响着男孩热情而激动的招呼声。 这让公卿人有些不自然起来,毕竟每次他出场带给其他人的只有惊恐与震撼,还从未有人如此热切的对他打招呼。 而且男孩那表情完全不像是做作,甚至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公卿人茫然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路明非应该是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彻底杀死了,就在那座废墟般的教堂,当自己再度出现在男孩眼前的时候,等待对方的应该是惊疑与震撼,甚至是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就像是凶手杀死了一个人,结果被杀的那个人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推开了凶手家的门,站在床头前诡异的对凶手笑。 相信任何人见到这一幕都会吓到尖叫吧,虽然考虑到路明非强大的实力,但至少会表现出一些负面的情绪来。 毕竟在公卿人的观念里,自己已经被男孩杀死了,然而如今又再度出现,那就是在向男孩证明是杀不死自己的,再强大的实力也杀不死,他会像真正的鬼魂一样始终站在远处诡异的盯着男孩,直到对方的心理完全崩溃。 这也是公卿人打算以这种出场方式先震慑一下男孩,等气氛彻底到位了,他真正掌握主动权再开始谈条件。 可路明非这个男孩不仅没有表现惊恐,反而抑制不住的激动是什么鬼啊? 公卿人万万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反而给他有点整不会了。 简直就像是在招呼许久未曾见的老朋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公卿人的错觉,他从这个热情的招呼里却听到了磨牙吮血的味道。 “看来我们还真是一见如故,今晚又在这样一个风雨之夜与阁下见面,不得不说缘分是一种奇妙又让人着迷的东西。” 公卿人幽幽地说。 “必须一见如故!必须是奇妙又让人着迷的缘分啊!” 路明非激动的一拍大腿,把怀里的绘梨衣都给吓了一跳。 女孩以为Sakura怎么了?为什么在见到公卿人出现的时候这么激情? 她不由看向对面的公卿人,眼神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 路明非不知道,此刻在绘梨衣心里已然将公卿人划为跟芬格尔一个级别的人,被她在小本本上记下了。 话说路明非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同样也吓了公卿人一跳。 他还以为男孩要对他突然出手了呢,真要是这样,他只能认栽了。 不过今晚他既然敢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那我就开门见山好了,路明非阁下,可以跟我来一场伟大的合作么?”公卿人说。 虽然出场有些出乎意料,但如今气氛显然也到这了,所以他觉得有必要继续往下进行了。 “合作?” 路明非微微挑眉。 “没错,一份双赢的合作。” “愿闻其详。” 路明非露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神色。 公卿人嘴角微微上扬起来,“我需要阁下的帮助。” “哦,那你可要想好,想要我的力量帮助,那可是需要很高的价码,你做好出价准备了么?” “当然!”公卿人的语气变得炽热起来,“只要你愿意帮助我,未来你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路明非用手指挠了挠头,“听起来的确很诱人,但总觉得有些虚啊,而且我这个人好像没有什么远大志向,所以也并不需要这份权力。” “不,你一定需要。”公卿人凝视着男孩的双眼。 “能够看出来你并不渴望名利,否则以你的力量,直到现在又怎么可能会籍籍无名呢,你渴望的是一份宁静,是一份陪着自己心爱女孩一起慢慢度过那些美好日子,甚至想要在未来能够拥有很多自己的孩子。 不得不说,这是多么美好而单纯的渴望啊…… 可你不要忘了,这是龙族的世界啊,你和你心爱的女孩都拥有那份强大的龙族血统,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原罪,到时候会有无数的敌人觊觎你们的力量,他们会像黑暗里的恶鬼,随时都会扑出来攻击你们。 你以为你们凭着强大的力量就能够过的安稳,可未来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路明非微微一怔,似乎也沉浸在了对未来的幻想中。 公卿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弧度,他环绕着男孩行走,继续说道: “以你们这般强大的血统,你们的孩子必然也会成为非常优异的混血种,甚至是堪比龙王幼崽一样的强大,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们不在身边,或是大意疏忽,你们的孩子将会陷入何等危险境地呢? 无数恶鬼般的敌人会从黑暗里涌出来,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更何况黑暗里潜伏的是那些磨牙吮血的恶鬼呢。 他们凶残,他们贪婪,他们嗜血,他们会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无所不用其极,而你们,包括你们的孩子,就像是黑暗里发光的宝石,那是恶鬼们都会觊觎的宝藏啊!” 公卿人语气沙哑的说。 他环绕着男孩行走,就像是圣经里伊甸园里那条诱骗亚当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 久久的沉默后。 路明非幽幽的看向对方,“这些觊觎我们的恶鬼,也包括你么?” “不,如果你愿意,我将会是你最忠诚的盟友。”公卿人说。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又或者说,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呢?”男孩似乎是有些心动了。 “只要你愿意帮助我,我可以许诺在不久的未来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路明非说。 公卿人凝视着面前的男孩,一字一句的说:“世界的王座。” “世界的王座。”路明非下意识的呢喃起来。 “没错,只要你愿意接下来帮助我,我的那些死侍宝贝你也看到了,未来它们会是进攻世界的主力,有它们在,我们必然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到那时世界的王座就属于我们了。” “听起来的确很诱人。” “那么……交换么?” 公卿人朝男孩伸出了手。 久久的沉默后。 “还真是期待啊……” 路明非看着面前的公卿人,同样在这一刻伸出了手。 轰隆隆! 顷刻间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仿佛这个最大的禁忌被冥冥中的鬼神听到而发出怒吼,两个卑微而渺小的生灵竟然敢觊觎它的权柄,惨白色的枝状闪电像是魔鬼狰狞的利爪撕裂天空。 天地轰鸣,这颗天空树成为了全世界的中心。 第124章 美妙的痛苦 风雨尖锐呼啸,惨白色的闪电如野草般在漆黑的荒原上疯窜。 整个世界在明与暗之间快速交替,映衬着公卿人那张惨白诡异的笑脸。 他笑了。 看到面前男孩朝他伸出手,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 若是仔细听,甚至能够从他身上听到那种窃喜的狞笑声,仿佛在他体内寄生着一头恶鬼,时刻都在觊觎着男孩的肉身。 如今终于让这头恶鬼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它已经闻到了那血肉的鲜美。 但它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否则一旦露出恶鬼尸身,很有可能会把对方惊吓走,不过以面前男孩的性格以及实力来看,对方很有可能会把自己这只恶鬼捏死。 所以它要循循善诱着来,就像是魔鬼向那些走投无路的人许诺各种美好,直到对方答应下来,就会落入魔鬼的陷阱中,献祭出自己的身体以及灵魂。 如今眼看就要踏出这一步,接下来就好办了。 风雨呼啸,雷电炽烈,天空树的回廊之上,两只手掌终于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 路明非灿烂笑道。 似乎对这次的所谓交换非常满意。 “合作愉快。”公卿人同样笑着回应。 实则其内心有种颇为自得地感觉。 他在心底冷笑着面前的男孩,对方实力强横到堪比龙王又如何,只要还有人性,那就永远会有弱点,而只要能够找到那弱点,他就能掌握主动。 所谓的交换仅仅只是利用罢了。 公卿人的确需要这个男孩的强大力量,但却从未想过跟对方分享这世界的王座。 他本就是那种自私贪婪且凶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分享这种宝贵的东西呢,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人性里的劣根,而是身为龙类的优良美德。 这也是龙王必备的美德。 龙王本就该是这种完美生物,因为只有这样才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羁绊,所以龙王永远冷静,永远杀伐铁血,永远用暴权维持着自己的统治,如此才能稳稳端坐在王座上。 公卿人总是让自己像龙类一样思考,幻想着自己是一头龙,但他却不是最强大的那头,在他之上还有更强大的龙王,所以他必须要小心翼翼的生存下去,直到有一天能够挑战龙王。 可面前的男孩徒有龙王的力量,却没有龙王的心。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曾在西伯利亚那片永恒冻土下解剖的那头龙,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解剖那头龙的时候,对方眸子里的悲哀。 那是何等软弱的情绪,他握着手术刀,突然有些失落,既然对方在那一刻流露出这种人性的情绪,那就不配成为一头龙了。 不过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下手的动作一点也不慢,甚至极为残暴,在他的切割与解剖下,那头龙在冻土下发出竭斯底里的哀嚎,从对方伤口里泼溅的龙血搞得他全身都是,还好他身穿了防护服。 很快失落的情绪就被极度的兴奋所取代,那头龙给予他的震撼无异于他亲手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简直就像是神话再临。 不,比神话还要震撼。 因为神话仅仅都是先民虚构的产物,可如今他亲眼见证这璀璨。 凯撒大帝曾说过,我来,我见,我征服。 那一刻公卿人心中同样涌现出这句话。 就像是一场宿命的相逢,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窃贼,窃取了龙的权力,而是优胜劣汰,既然对方没有他强,那就只能成为他的食物,他会变得更强壮,直到站在这个龙族世界的顶峰。 甚至所谓的龙王也仅仅只是他的食物,他要吃掉所有蕴含价值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永远端坐在王座上,哪怕身边是累累白骨。 如今路明非这个男孩同样因为弱点被他利用。 公卿人已经想象到未来他为男孩注射强力麻醉药剂,然后将其束缚起来进行解剖研究的画面了,研究一头龙王级的混血种,想象还真是让人兴奋啊。 公卿人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他几乎要得意的狂笑出声,但却被他压制住了。 真的是好辛苦……不对,好痛苦啊。 公卿人看着被男孩握住的手,很快他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对方手掌的力道越来越大,甚至把他的手骨捏的爆响,他几次抽手,都没有从对方手里抽出来。 “既然合作达成,阁下可以放开手了,至于如何登上世界王座的计划,以后我会再跟你联系的。” 公卿人有些不自然的说。 直觉告诉他,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啊。 “别急嘛,来都来了,送你点东西再走吧。”男孩语气温和的说,脸上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可公卿人却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看到了恶鬼在狞笑。 “送什么?” 他下意识的问。 “一份……一份美妙的痛苦吧。” 男孩想了想,觉得这句话的确很符合接下来的意境。 “美妙的痛苦?”公卿人怔了一下,他不知道什么痛苦还能用美妙来形容。 不对,差点被带偏了,为什么要送他一份痛苦啊? 似乎是看到了公卿人的疑惑,路明非耐下心来为其解释道:“痛苦自然是给你的专属礼物,而美妙的感受……是属于我的,当然,也有我的一份真诚祝福在里面。” 男孩的解释却让公卿人更发懵了。 他觉得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又或者说是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哎呀呀,给你说了你也不懂的,还是你自己亲身体验一下吧,也算你走运,毕竟这种感受平时很难体会到。” 路明非善解人意的轻笑起来。 “我不明白阁下……啊啊啊,还请,请阁下快快松手。” 公卿人还没说完,紧接着就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是痛苦。 他低头无比惊惧的看向路明非的手,只觉得那像是一块烧烫的烙铁紧紧包裹住了他自己的手。 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他的肉身明明已经做了死侍化处理,除了脑袋以外,其他部位几乎失去了人类特征,换句话说他已经把自己炼制成了一头死侍。 所以他几乎不惧任何刀剑枪击等斩切贯穿伤,只要大脑还能运转,理论上他就还能活下去。 而且因为身体已经死侍化的缘故,别说是一块烧烫的烙铁,哪怕把他的手浸泡在岩浆里,他也仅仅只是感受到些许疼痛罢了,像是正常人被蚊子叮了一下。 可如今被路明非的手握住,他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从手上弥漫开来,剧烈的痛感如狂潮般涌入脑海,最后在他的精神世界引发一场震荡。 嗤嗤嗤—— 冰冷的雨水打在手背上面,顿时激发出炽烈的白烟。 “怎么样,现在有点感觉了么?” 路明非一脸认真的问向公卿人。 他的态度就像是医生在关切的问候病人,经过医生的治疗,询问一下病人现在感觉身体好些没有。 如果是的话,医生就会持续给药直到康复,如果病情没有发生好转,那就继续查明原因,直到对症下药为止。 “有有有!感觉很强烈啊!” 公卿人下意识的狂点头。 就像是常人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身上,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呢。 可下一刻公卿人又连忙摇了摇头,话说为什么他要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什么叫现在有感觉了么? 难道没感觉还要继续? 关键是对方明明不是已经答应要合作了么?你给我力量辅助,我助你登上世界的王座,最后大家一起分享世界,其乐又融融。 直到公卿人抬起头,看到男孩眼中一抹深沉的戏谑,他这才悟了。 强忍住手上传来的痛苦,公卿人寒声道:“阁下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诚心合作,为什么又要说出那种话?” “诶,我就是玩。” 路明非歪了歪头,尽显得意之色。 小丑竟是我自己? 公卿人嘴角抽搐。 此前还以为路明非已经答应了下来,他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盘算怎么去算计对方,最后让其成为解剖研究的对象了。 可没想到路明非仅仅只是在配合他的表演,实则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大傻逼啊。 “其实也不全是玩,主要也是想让你留下来,然后把这份痛苦的礼物送给你,你放心好了,这次绝对会给你个超大分量的哦。” 路明非眯眼笑了起来。 然后手掌越发用力的握紧。 公卿人只觉得手上的痛苦再度升级,他沙哑着嗓音说:“难道你真的不想跟我一起分享那世界的王座么?” 男孩叹息的摇了摇头,“抱歉,我屁股就那么大,世界的王座对我来说实在是夸张,而且跟你这种恶鬼同行,我真的担心哪天会被你冷不丁的吃掉啊。” 公卿人连忙否认,“不不不,绝对不会的,我需要你的力量,我们在通往世界霸权的道路上将会是互相扶持的盟友,只有这样才能走到王座尽头,你哪怕自己不想要坐上去,但你有为你身边心爱的女孩以及未来的孩子着想过么? 如果你没有绝对的权柄,你拿什么去给予爱的人幸福稳定的生活呢,到头来你还会失去一切,哪怕你再强大,但你很孤独,因为这一切都是你今天的无知造成的!” 公卿人说到最后,话语变得极为强势起来。 他似乎想要以此来震慑住路明非,他想要让男孩知道未来的凶险,也许路明非可以保全自己,但只有一个人的力量,早晚会有失手的那一天。 闻言,路明非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冰冷,他缓缓凝视向公卿人,语气冰寒的说: “有一点你要明白,绝对的力量就等同于绝对的权柄,别说那些人敢来,就算是动一下那个念头我都会知道,他们注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轰隆隆! 惨白色的闪电撕裂天幕,电光照亮了男孩那张冷峻的脸,公卿人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感受到了男孩必杀的意志。 “不要杀我,你难道不想救你心爱的女孩了么?她体内流淌的是不完整的白王血脉,时刻都会面临血统失控,到时候她会变成一头只知道杀戮的死侍,你难道想要失去她么? 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必然先拿出诚意来,我保证能够将你心爱女孩体内不完整的白王血脉彻底补完,她不仅不会再受到血统暴走的困扰,甚至还会因为血统补完而变得强大,她甚至会成为新的白王!” 公卿人看向男孩怀里的绘梨衣,这是他来此前就准备好的说服计划。 只要男孩不把他立即杀死,他就还有机会。 可对方的下一句话彻底把他震住了。 “你是指神血么?还是说沉在日本海底那具所谓的神之遗骨?”路明非忽然幽幽的说,目光里满是玩味。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公卿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连手上的剧痛都暂时忘却了。 他彻底惊了。 沉在日本海底的神之遗骨在他看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禁忌,是关乎他未来能否登上世界王座的关键,甚至一旦公布出来,足以引发世界大战的顶级宝物。 一旦被人得到,整个世界的历史都会被改写,世界将会进入全新纪元,一个伟大的龙之纪元。 龙众们匍匐在地的虔诚敬拜,在那王座尽头是一尊白色的帝王,而那黑色至尊早已陨落无数岁月,白王就是世界的主宰,是注定站在时间长河尽头也不会腐朽的伟岸存在。 可以说谁要是获得了它的遗骨,然后与之融合,谁就会彻底成为不死不灭的永恒主宰。 可就是这样一个能够改变自己甚至改变世界命运的东西,如果却被人随口说了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藏,虽然不知道具体地点,但却知道那片宝藏隐藏的大致区域,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关于宝藏的所有信息都隐藏起来,生怕被别人知道关于那宝藏的任何蛛丝马迹。 因为他要做好万全准备来获得那宝藏,结果却被人随口提及。 既然对方能这样直接说出来,必然已经知道关于那宝藏的一切,说不定对方身上已经有了一份藏宝图,可能早就开始探索了。 要知道路明非这个男孩背后代表的可是卡塞尔学院,难道那个强大的屠龙组织已经洞悉了禁忌之物的秘密么! 可那个白王的遗产几乎已经随着那片历史沉入海底,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冥冥中的鬼神。 公卿人满脸震撼的看向面前男孩,他死死盯视着对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端倪。 可他看到的只有戏谑与冰冷。 “你问的太多了,公卿阁下,还是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 路明非冷笑起来。 体内的力量再度涌动朝手掌汇聚。 漆黑的火焰升腾出来,淹没了两人的手,甚至顺着公卿人的手臂一点点灼烧起来,在黑焰的弥漫下,对方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细碎如尘埃般的黑烬。 “我们可以真诚合作的!不要!不要这样!啊啊啊!!” 公卿人再也抑制不住那剧烈的灼烧痛苦,嘴里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被黑焰覆盖,他的手臂可不是简单的消融,那其中灼烧的痛苦仿佛是无数把刀在疯狂砍切他的神经,简直让他痛不欲生。 可路明非的神色没有半点动容,满是冰冷。 他要凝神感受公卿人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痛苦,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虽然他更想看看那张痛苦的脸,但考虑到这张惨白的公卿面具很有可能是长在对方脸上,强行撕扯下来,搞不好他会看到一张满是细密触角的脸。 路明非倒不是不能接受这张脸,主要是绘梨衣还在身边,万一被那张像是生满蛆虫一样的脸恶心到,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不过虽然对方脸上带着面具,但此刻因为极度的痛苦,那张面具也开始扭曲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带了张痛苦面具。 公卿人发出的声音凄厉如恶鬼,周围呼啸的风雨都变得惊悸起来。 “绘梨衣,害怕么?” 路明非轻声在女孩耳边说。 只有在面对绘梨衣的时候,男孩那张冷峻的脸才会变得温柔。 “绘梨衣不怕。” 女孩坚定的摇了摇头。 她能够看出来,路明非在用自身火焰灼烧这个带面具的人的时候,男孩整个人会异常兴奋。 虽然她不知道男孩为什么会这样,但只要Sakura开心,她就开心。 路明非神色认真的对女孩说道:“绘梨衣,你要记住这个人,当初在教堂你之所以会完全失控,就是因为这个人用一种奇特的梆子声唤醒了你体内那个白色怪物,包括你不久前的失控状态,同样是因为他制造的梆子声。” 路明非没有隐瞒,直接将这些东西都说了出来。 他知道绘梨衣能理解的。 “原来……是这样啊。” 女孩那张绝美的脸怔住了。 然而再抬头看向公卿人的时候,神色已然变得冰冷起来。 其实在绘梨衣的世界里,一直都未曾出现过恨这个东西。 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哪怕哥哥源稚生将她禁锢在那座密室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了她好,那些被她伤害的医护人员刻意躲着她,因为她就是个怪物,怪物不就是应该被人躲着么,所以她不怨恨任何人。 但在路明非说出公卿人就是导致她血统失控的幕后之人的时候,她真的开始恨一个人。 她恨这个公卿人,并不是因为对方制造的梆子声让她血统失控导致受伤,而是因为正是那次血统失控,Sakura被自己的言灵审判疯狂斩切,她到现在还记得男孩浑身被斩切出无数伤口鲜血淋漓的一幕。 那是她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心痛画面。 那一次是她深深伤害了心爱的Sakura,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害怕Sakura会认为她是个怪物,然后离她而去。 这其中绘梨衣既有伤害Sakura的自责,也有担心Sakura就此会离开自己而引发的恐慌。 然而Sakura却没有像被她曾伤害的那些人一样,从此对她恐惧甚至是抵触。 而是用更温柔的方式去呵护她,甚至在那座密室的病床上一直守护着她,这让绘梨衣一度觉得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Sakura越是这样,她心中就越是自责。 不久前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掌控自己的血统,也是因为有Sakura的坚定支持。 其实在绘梨衣的内心深处,她自己也真的想要成长起来,这样才能更好掌控自己的血统,从而掌控自己的力量,以后才不会伤害到Sakura,也不会成为男孩的累赘。 她必须要站起来,所以才会有那次在精神世界的呐喊。 那不仅仅是对那头白色怪物说的话,同样是对自己的誓言。 她必须要强大起来! 绘梨衣看向公卿人,那次在教堂她跟Sakura站在圣台两端举行婚礼仪式的时候,这个公卿人出现,她当时只是觉得不舒服,对其有种莫名的惊惧感。 等到梆子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然后被那头白色怪物掌控,同样是对方让Sakura受到那些伤害。 然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眼前这个公卿人。 女孩美眸中露出杀意。 这个公卿人最不该让Sakura受伤的。 周围的风雨变得萧杀凌冽,赫然化作一柄柄半透明的巨大刀剑在女孩头顶盘旋。 言灵审判再度爆发! 尽管绘梨衣因为先前凭借自身意志压制暴躁的龙血,已经消耗了极大的心力导致身心虚弱,但在这一刻她内心涌动的杀意几乎要抑制不住了。 这甚至是绘梨衣第一次内心产生狂暴的杀意。 她第一次想要让一个人死!立刻死!必须死! 女孩如玫瑰般绽放的美眸早已变得无比狞亮,像是滚荡着金色的怒雷。 在她的意志催动下,那些刀剑纷纷朝黑焰中痛苦哀嚎的公卿人身上斩切而下。 嗤嗤嗤—— 伴随着一声声切割闷响,一道道狭长的深刻伤口在公卿人身上出现,就像是在绞肉机里滚过一样。 一旦被这些刀剑斩伤,这些斩切伤口里同样蕴含女孩审判的意志,所以这些伤口会被持续的斩切破坏。 先是有恐怖的黑焰加身,这灼烧的痛苦已经让公卿人精神大爆炸。 然而等到绘梨衣用言灵审判对他全身进行斩切的时候,那些伤口再度暴露,使得黑焰更深层次的进行灼烧。 公卿人的痛苦再度升级,甚至是层层升级。 因为审判每刮过全身一遍,都会暴露新的伤口,然后等被黑焰烧到腐烂后,再度刮开新的一层,就这样周而复始。 这种层层叠加的痛苦甚至比此前在蛇岐八家神社给橘政宗安排的那次还要刺激,简直就是一场痛苦风暴。 公卿人全身都无意识的抽搐起来,哪怕是他死侍化的身体也顶不住了。 “傻瓜,有Sakura在呢。” 看到绘梨衣再度审判爆发,路明非爱怜的在女孩额头上轻吻一下,“听话,把审判的力量撤销,一切交给Sakura。” “可是……” “知道为什么Sakura一见到这个公卿人,就变得很激动呢?”男孩说。 女孩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Sakura看到了伤害绘梨衣的人,所以Sakura很激动啊,这样就能够为绘梨衣报仇了,所以接下来就是Sakura的事情了。 如果绘梨衣要继续的话,Sakura会有些不开心的哦。” 路明非以另一种方式解释道。 果然有效,生怕他不开心,绘梨衣内心被触动,“Sakura一定要开心,绘梨衣这就撤销言灵,Sakura加油!” 女孩乖乖的撤销了审判,绝美的脸庞上掩饰不住的苍白。 其实绘梨衣也几乎已经到了极限,此前因为压制体内暴躁的血统导致身心消耗巨大,如今又强行爆发审判,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路明非爱怜的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必须加油啊!我要让他带给绘梨衣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偿还!” “唔唔!”女孩连点脑袋。 路明非笑了笑,然后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公卿人。 这个时候的公卿人正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可看到路明非朝他走来,艰难的翻过身爬向前方,似乎想要离这个魔鬼远一些。 男孩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虽然他走的很慢,但公卿人爬动的速度更慢,几乎快要到了弥留之际,意识也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很快路明非就来到了对方身边,一脚踩在其后背上,微微俯下身,对公卿人认真的说了三个字。 “不要死。” 就像是在对冥冥中的规则下达命令。 顿时间一股堪比强力肾上腺素的药剂力量凭空涌入到公卿人体内。 对方原本已经萎靡而陷入半昏迷的精神状态再度变得亢奋起来。 公卿人当场就感应到他自身的潜能正在以一种极为奇特的方式转化为了生命力,强行提升起了他的精神意志。 如此一来,那些痛苦就被感受的更为强烈了。 凄厉的惨叫再度高亢的爆发出来,简直惨绝人寰。 而说完不要死这三个字后,路明非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不由得感慨自己还是比较弱啊。 想当初小魔鬼给予自己这份权柄的时候是如此随意,可到了他这里,简直就像是便秘一样。 不过这效果跟上辈子差不多。 这道言灵是他不久前才掌握的,如今算是第一次施展,却没想到这个激发自身潜能来治愈自身的强大能力,第一次竟用在了他的仇敌身上。 只是这一次用的非常值。 虽然是自己刻骨铭心的仇人,但他不得不救啊,不救的话,万一这家伙直接死翘翘,哪里还能听得到如此美妙的惨叫呢。 他也不知道这个真身到底是不是赫尔佐格,所以他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暴虐对方的机会。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荡天地间,甚至盖压过了漫天的雷声以及风雨声。 天空树下方的所有人都为之惊惧不已,就连数百米下的他们都听得真真切切。 这嚎叫声惨绝人寰,就像是在经历人生中最为痛苦的噩梦,而且这个噩梦永远也不会结束,甚至愈演愈烈,仅仅听到这个声音都会让正常人晚上做噩梦。 他们一个个举起望远镜看到那一幕,顿时小腿狂颤,有意志力稍差一些的成员,竟直接一屁股瘫坐在积水里。 仿佛在那一刻看到的是人生最恐惧的梦魇。 天望回廊上。 男孩虽然眉眼清秀,但此刻神色冷峻,一身风衣被吹的猎猎狂舞,在他的脚下是一个带着公卿面具的人。 如今那黑色火焰已经灼烧起公卿人半个身子,对方那张脸上的一半面具也都被烧化,从其面庞上露出狰狞如触手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密密麻麻,又像是一根根蠕动的狭长肉芽。 凄厉的哀嚎声正是从公卿人嘴巴里发出来的,若仔细看,连嘴里都蠕动出密密麻麻的触角,乍一看让人触目惊心。 “那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上杉越眼角抽搐的看着被黑焰灼烧的公卿人。 这时候的天空树已经熄灭了,只有惨白色的闪电照亮这个暴雨之夜。 在忽明忽暗的雷光照耀下,公卿人那张满是肉芽蠕动如触角的脸看起来极为可怖,让人一瞬间想到恶鬼在漆黑的地狱火里发出凄厉哀嚎,他疯狂扭动身体,在火焰下逐渐露出那狰狞丑陋的尸身。 所有人不禁口干舌燥的咽唾沫,这一幕何止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简直就是这辈子最恐惧的噩梦。 源稚生也不禁神色震动。 路明非告诉过他,无论是公卿人王将还是橘政宗,这些都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但如今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惊疑起来,这种东西真的只是影武者就能够形容的么?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这哪里还是人类的身体,简直就是真正的极恶之鬼。 或许也只有这样一个恶心而恐怖的东西才敢谋划神的遗产吧,对方不仅仅是个食尸鬼,甚至连神的尸体都敢吞吃。 真的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不,无法想象这样的极恶之鬼统治世界后会带来何等灾难。 绝不能让对方从地狱里爬出来,而是要将其死死镇压在地狱的十八层。 也许这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可不管对方真身藏在何地,对他以及蛇岐八家,甚至是整个日本来说,都是一场即将展开的战争。 而且是必胜的战争! 源稚生脸上的震动变得沉凝起来,直到最后如刀剑般凌厉,像个已经做出决意而踏上生死战场的武士。 风雨中传来幽扬的歌声,源稚女所化的风间琉璃却兴奋起来。 他仰头看着露出真正尸身的公卿人,第一眼就认出了王将。 虽然这个东西是他的领袖,但他曾不止一次想要杀死他,甚至已经实行过好几次,只是每次他杀死王将,第二天对方依然会出现,还会带给他爱吃的东西。 甚至有好几次在他醒来的时候,这个恶鬼般的公卿人就坐在床头凝视着他,那张惨白的面具上泛着诡异而冰冷的笑。 王将是他的噩梦,哪怕他是极恶之鬼,但在他心中王将才是那个恶鬼之王。 在源稚女心中,无论他变得多么强大,但他永远无法杀死这个恶鬼之王,甚至每次杀死对方的时候,那公卿面具上的笑脸越发冰冷灿烂,简直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他的言灵是梦馍,能够直接对人的精神产生冲击,一旦展开这个领域就能让人陷入内心深处最恐怖的梦魇之中。 但源稚女从来不敢对王将释放梦馍,因为对方是他的噩梦,一旦施展这个精神系的言灵,他的意志很有可能会被瞬间冲垮。 想象一下,无论他身在梦馍制造的梦境里哪一个地方,到处都是王将那张惨白而诡异的笑脸,甚至连湖泊天空上的倒影都是对方那张脸。 源稚女觉得他有可能会被活活吓疯掉。 可现在听着公卿人的惨叫,只觉得这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原来这个东西也会感受到痛苦以及恐惧啊。 这一刻源稚女仿佛打开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结,他觉得王将并不是那个他想象中的恶鬼之王,而仅仅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丑罢了。 原来这个家伙背后藏着这样一个怯懦的灵魂,源稚女变得兴奋起来,他甚至想要迫不及待的加入进去。 他仰起头,这一刻脸庞澄澈如山中稚子,看着天空树回廊上的男孩。 真是一个眼睛里藏着怒龙的男孩啊。 源稚女感慨的看着路明非。 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居高临下的男孩。 他一身正式猎装,外面又套了件黑色长风衣,此刻风衣在风雨中猎猎狂舞,男孩神情冷峻的将那头公卿怪物踩在脚下,目光冰冷的看着对方在黑焰中一点点化为黑烬。 在场所有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只觉得男孩比王将以及风间琉璃加在一起还要可怕。 …… 天望回廊上。 路明非毫不在意的伸手抓住公卿人的头发,哪怕对方脸上那些细密触角在疯狂蠕动也不在意。 因为他手上有黑焰升腾,那些触角唯恐避之不及的连连窜开。 公卿人的整个脑袋被剧烈灼烧起来。 他原本狞亮的黄金瞳变成了两个黑漆漆的炭球,整个人陷入了无比痛苦的深渊。 然而他却无法昏死过去,因为他的身体被下达了不要死的‘诅咒’,他自身无限的潜能被激发出来,精神极度亢奋,那份如灼烧神经般的痛苦被一点点无限放大。 整个过程公卿人感觉自己被一点点撕裂,痛感持续推升,如今在他脑海里已然化作剧烈的风暴。 他浑身疯狂抽搐,嗓音早就在痛苦嚎叫中变得嘶哑。 “公卿阁下,这份痛苦的礼物感觉如何?” 路明非笑眯眯的问。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绝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甚至可以给你当狗,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全身心助你坐上世界的王座,让你拥有统治世界的权柄!你未来以及你爱的人一定会安稳幸福的生活,谁要是敢搅扰这份安宁,谁就是我的死敌。 我现在只求求阁下,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求求你啊啊啊啊啊!!!” “啧啧,多么感人肺腑的话啊,我都差点闻之落泪,看来给你的礼物还是太轻了,必须要加重才行啊!” 路明非一脸玩味,手中的火焰再度升腾。 不过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控制,生怕一不小心把对方给挫骨扬灰了。 准确来说公卿人现在就是在被挫骨扬灰,不过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而且是在对方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挫骨扬灰,浑身各部位一点点化为细碎的尘埃飘散在风雨中。 “不不不,我句句真诚,我绝对说到做到!!!” 公卿人凄厉的惨叫道。 “可我怎么听到毒蛇在吐着蛇信子嘶鸣呢,你还是好好享受吧,别浪费了我的一番美意。” 路明非脸上的笑意越发冰冷,黑焰从手中炽烈升腾。 公卿人的惨叫声越发凄厉,声音从嘶哑再度变得高亢,然后又从高亢变得嘶哑,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路明非来了劲,乐此不疲,玩的是不亦乐乎。 直至半晌过后。 在一声格外高亢的痛苦尖叫下,就像是浓烈的苦痛推升到了最高潮,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以为那个公卿人彻底被折磨的死掉了。 不知为何不少人脑海里都觉得猛地一松,像是从某种极度压抑的环境中解脱了出来。 可下一刻,只听得嘭的一声,公卿人破破烂烂的身体竟突然从天空树回廊栽落下来,重重砸在天空树的外缘上,然后当场当当当的滚落了下去。 我去,这是……跳楼了?!! 在场众人嘴角抽搐。 看来公卿人也是被折磨到崩溃,哪怕是从数百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当场摔死,也不愿意再承受这般痛苦了。 看着这一幕,路明非并没有出手。 他真想要出手阻止的话,其实有一万次机会能够让公卿人留在回廊,但今晚毕竟是他跟心爱女孩来这里进行一场唯美的浪漫约会,他带着绘梨衣来到天空树,是来感受浪漫,并且要给女孩一个最为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变态’的杀人现场。 尤其是这家伙的惨叫实在是有伤大雅,哭嚎的简直比杀猪还要惨烈。 而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爽也爽了。 要是这家伙坠落下去侥幸没死的话,估计到时候会跟橘政宗并排躺在一起,这样的话两人也算是有个伴了。 路明非看到公卿人从数百米高的天空树上一头栽落下去,并没有直接做自由落体运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大的缘故,这家伙一直紧贴着天空树的外缘一路摩擦下来,就相当于在不断卸力。 直到嘭的一声,公卿人栽落在积水里。 他已经被黑焰灼烧的体无完肤,除了四肢,甚至连脑袋都少了小半个,眼睛也彻底瞎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哪怕没有直接自由落体也受创严重,几乎废掉了。 公卿人艰难的挪动几下身体,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起身。 如今只剩下自身的意识了。 可现在看来这唯一剩下的东西,却是他最为痛苦的根源,因为只要意识清醒,浑身的痛苦就会被无限放大。 而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还有意识,就是因为男孩那句不要死,就是那句言出法随般的话,让他的精神意识强行吊住一口气,如此一来,他暂时的确不会死。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东西,明明这次做足了准备,不仅仅有辛苦培育出来的龙形死侍打头阵,甚至还有梆子声引动绘梨衣以及源稚女两位血统恐怖的白王血裔。 到时候这两位强大的白王血裔直接失控暴走,纵然是路明非也要被牵制起来。 但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绘梨衣能够在男孩的帮助下,仅凭自身意志强行压制住了体内暴躁的龙血,甚至还能够激发出自身的审判言灵。 然而源稚女暴走后化作的风间琉璃还没有真正爆发,竟然被一个卖拉面的老头牵制住了。 公卿人本来计划,风间琉璃只要杀死源稚生,那么蛇岐八家必然会陷入巨大的混乱之中,到那时他再利用猛鬼众的力量一举击溃这个家族,可以说大半个日本就已经被他收入囊中。 一切的计划都可以更好的展开,他与那份伟大的王座间的距离又强势迈进一步。 哪怕路明非没有被牵制,公卿人还有底牌。 那就是一份许诺,一份就连魔鬼听了都会被蛊惑的承诺,毕竟他已经充分向男孩展示了他的龙形死侍,也证明了他的承诺在未来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可没想到最后也被那个男孩戏谑,或者说对方压根就没有打算合作过,仅仅只是戏谑他这个傻逼。 而他的确是傻逼啊,自以为准备周全,可到头来就是自己作死。 可现在却求死不得啊。 感受到浑身剧烈的痛苦,公卿人声音嘶哑的叫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有三道阴冷目光凝射向他。 他已经瞎了,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去。 风雨中,上杉越,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原本对峙的三人在这一刻齐齐看向了从天空树上掉落下来的公卿人,三人眸子里满是玩味与冰冷。 泡在积水里的公卿人浑身激灵灵的抖了个寒颤,他觉得自己刚刚逃离虎口,又像是被三头饿狼盯上了。 他已经听到三头饿狼在磨牙吮血,以及朝他走来的脚步声。 “呜呜呜!” 公卿人的声带在先前嚎叫中被完全撕裂,如今根本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抗拒声。 “他说什么?”上杉越不由得问。 “他说他好像刚刚没爽够,让大家加把劲,再让他爽一下。”芬格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脸贱贱的说。 青年看向公卿人的目光满是厌恶与恶心。 因为此前在教堂的经历,芬格尔对公卿人的变态与恶心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直到现在看到对方还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他丝毫不慌,别说这家伙如今已经被他小师弟折磨成这幅惨样,又从天空树上滚了下来,早就剩下半口气,而且他身边还有三头半龙,他怕个毛啊! “既然他没爽够的话,那还等什么呢?” 上杉越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开干的架势。 他断定这家伙应该就是幕后黑手了。 如今看到对方这幅样子,估计也就只有静静感受痛苦的份了,算是彻底被废掉。 “不管如何,他今天都死定了!”源稚女所化的风间琉璃忍不住说道。 源稚生虽然没说话,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芬格尔也不禁兴奋起来。 “难得我们意见这么统一,那现在就开始吧……” 四人在这一刻目光幽幽的看向泡在积水里的公卿人。 三秒后,凄厉而嘶哑的惨叫声再度从风雨中传荡开来。 第125章 彻底崩掉的公卿人 “喂喂喂,你搁这切卤蛋呢,要真没几把子力气,就一边玩儿蛋去吧,别影响我老头子发挥。” “悠着点哈老师傅,别给这玩意弄死了,我还有绝活没施展呢。” “大家快让开一些,我好像切着他的动脉了,别溅一身血。” “呵呵,这鲜血的味道难道不是非常美味么?” …… 风雨里。 上杉越、芬格尔、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四个人正热火朝天对泡在积水里的公卿人轮番施虐。 几个人手里都握着不少家伙,像是扳手,斧头、钳子甚至是电锯等等。 这些东西都是先前那些热心成员们从天空树附近找到的,有猛鬼众的人,也有蛇岐八家的人。 成员们看到这几人都在对公卿人身体进行一种近乎鞭尸的行径,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样一具都要成为尸体的家伙施虐,但还是尽心尽力满足对方的各种要求。 毕竟要是施虐的话,武器越夸张越好,甚至还有人找来了一根疑似扫把的凶猛之物。 先前这根凶猛之物从积水里飘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得怔怔看了过去,懂行的都已经开始自我脑补了。 源稚生忍不住嘴角抽搐,但一看是猛鬼众的人找来的,哦,那没事了。 源稚女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似乎没有任何兴趣。 猛鬼众的成员顿时心领神会,准备将其扔向一边。 毕竟把这根凶猛事物献上来只是看在场四个人有没有主动需要的,他们就算身上长了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主动献给他们的龙王。 “且慢!”上杉越却一把将其拿了过来,苍老的眸子不由得有些暗淡,然后将其扔给了一旁的芬格尔,“小子,接着。” 芬格尔下意识的将其接过。 之前他正在公卿人身上忙活,并没有注意送来的东西,直到看清这个狰狞如扫把的凶猛之物,当场眼睛放光,“嚯,好家伙!” 说着就在手中撸动几下,似乎是在评估这根扫把的质量,结果越撸越满意。 然后拎着这把凶器绕着公卿人的身体行走,一边忍不住摩挲下巴,似乎在确定从那里捅下去比较好。 直到眼睛一亮确定了某部位,当场就径直捅了下去。 公卿人发出被撕裂的惨叫。 “卧槽,好会啊!” 周围不少人都是嘴角抽搐,而在这些人中要数猛鬼众的人最为震撼。 因为他们看到公卿人,尤其是对方那脸上标志性的惨白笑脸面具的时候,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的领袖王将。 相比于龙王的真实与残暴,王将在猛鬼众的地位更多的是一份象征意义。 虽然他身为猛鬼众的领袖,地位堪比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但王将向来都是非常神秘的存在,很多猛鬼众的成员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住所以及日常生活。 而不是像蛇岐八家大家长那样,每天要与各个黑道帮会的首领开会以及听各家主汇报家族情况,几乎行程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其繁忙程度堪比日本首相。 然而作为猛鬼众这个堪比蛇岐八家大家长的领袖王将,对方岂止是深居简出,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往往几乎很长一时间都找不到对方的人,而其命令几乎都是龙王传达以及执行。 不久前猛鬼众内部传出一道爆炸性信息,领袖王将因为突发意外深受重伤而亡,再加上龙王以及龙马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他们都以为王将真的死掉了。 不过也有不少猛鬼众成员认为是龙王与龙马所为,暗中将王将杀掉,然而将领袖之位取而代之。 在猛鬼众里一直都有流传着一个传闻,说龙王与王将不和,甚至还有成员亲眼看到龙王把王将杀死了,身体都被龙王砍成了好几段。 可没多久王将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猛鬼众,带着那张诡异而惨白的公卿面具。 至于先前那名传出消息的成员则已经消失不见了,像是被恶鬼吞吃掉,无论其他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他们不知道是谁暗中下杀手,但渐渐的都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龙王与王将。 可如今看到疑似领袖王将被几人鞭尸,其中猛鬼众的龙王更是颇为卖力。 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 如果这个公卿人真的是王将,就算是能够在天空树上那个男孩的施暴中侥幸活下来,可也绝对顶不住眼下四人的轮番暴虐啊。 毕竟谁又愿意去为了一个死去的领袖而卖命呢,尤其是这位领袖仅仅只是象征性意义,他的地位甚至还没有龙王在猛鬼众深得人心。 虽然龙王的统治更为残暴,但却更为真实,是龙王带领他们与蛇岐八家抗争下去,才没有被那个庞大家族彻底消灭,可以说真要是王将身死,他们绝对会第一个拥护龙王上位。 就像是蛇岐八家的家主们拥护少主源稚生即位大家长一样。 公卿人的惨叫声再度将猛鬼众的成员们拉回现实,他们眼角抽搐的看去。 整个施虐过程,拉面老师傅上杉越与芬格尔两人最为卖力。 公卿人因为被泡在积水里,不固定的情况下实在是不好发力,所以他们将对方的身体搬起来,然后将其钉在了一旁的水泥柱子上。 话说这还要多亏了周围那些成员们的贴心服务,竟然在这样一个大雨之夜找到很多长钉子,甚至还从附近消防箱里找出来一把斧子。 伴随着一阵嘭嘭嘭的重击,芬格尔一手拿起长钉,一手用斧子卖力的敲打起来,很快一根根长钉就被贯穿进了公卿人的身体。 芬格尔一番激情操作,干的浑身是汗。 一旁上杉越贴心用肩膀上的毛巾为其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意外的说:“小子,很专业嘛。” 他看着芬格尔这种手法,真要是让他来搞,还真不一定砸的那么匀乎,一枚枚长钉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公卿人身上,像是天女散花。 还真是纱纸擦屁股,给他漏一手啊! “哎呀呀,以前在古巴干过这种工作,所以有些心得。” 芬格尔有些腼腆的抓抓脑袋。 记得有一次在古巴执行猎杀失控混血种任务的时候,目标人物贩毒,甚至还控制了当地很多孩子与妇女帮其贩毒甚至是让她们吸毒,芬格尔找到那处据点,看着那些被毒品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孩子与妇女,心中何止是愤怒。 他找到了那个血统失控者,最后就是这样用一根根长钉将其钉射到了墙壁上。 不过芬格尔在用长钉钉射对方身体的时候,都是完美避开了所有要害,那失控的狂徒足足哀嚎了一夜才死。 “哦?原来这么有经验啊!”上杉越抖抖花白的眉毛,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后生可畏啊,我看好你。” “哎呀呀,老师傅客气了呢。” 被鼓励到的芬格尔顿时更有劲了。 一边嘿咻嘿咻的喊着号子,一边卖力的敲砸起来,像个兢兢业业的钢铁工人在车间里激情的劳作,身边是上杉越如老父般欣慰的目光,以及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俩的期待。 他们四个人都对公卿人有种深沉的“情感”。 芬格尔当初差点被公卿人阴死。 众所周知他芬格尔最怕死了,可很少有人知道他之所以拍死,是因为害怕遗忘,不过不是遗忘他,而是遗忘他心爱的女孩。 那个女孩已经成为了一团冰冷的数据,她叫EVA,是一个人工智能,但却不是他曾经心爱的女孩。 想一想还真是悲哀啊。 他曾经心爱的女孩被困在那座冰海,如今就连那个带有女孩影子的人工智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被永远困在了卡塞尔学院的冰窖里,可就算是这样,EVA也是那个女孩曾经留下的一道影子啊。 芬格尔每次偷偷潜入卡塞尔学院的冰窖看对方的时候,心情总会变得好一些,这很矛盾,因为他每次去冰窖都会喝的烂醉,像是有满腔的忧郁需要宣泄,但他喝醉的时候,觉得女孩在那一刻真的活了过来,像天使一样把他搂在怀里。 芬格尔甚至感觉到了那份怀抱的温暖以及女孩身上散发的栀子花香,那是女孩经常用的一款沐浴露,那一刻不仅仅是心爱的女孩活了过来,连芬格尔死去的心也跟着跳动。 他抱紧女孩哭的涕泪横流,说着再也不离不弃的誓言,直到酒醒了,梦也醒了。 虽然知道那一切都是个梦,可如果他真的死掉了,谁还记得这个人工智能就是他曾经最心爱女孩的那一丝影子呢。 所以他芬格尔不能死啊,谁要是想让他死,谁就是他这一生的死敌! 因为他要是被杀死了,不仅仅是杀掉了他,更是杀掉了他心爱的女孩,所以芬格尔有绝对的恨意要对这个公卿人施以极刑。 他握着那根凶猛之物,一次次洞穿公卿人的身体,后者凄厉的惨叫声简直惨绝人寰的让人头皮发麻。 在场不少成员看得脸色煞白,双腿直打颤,必须互相搀扶着才能在积水里站稳。 实在是太……太特么暴力了! 而上杉越虽然没有跟公卿人正面接触,但他知道这个人绝对就是想要引起蛇岐八家与猛鬼众两大混血种势力争斗,最后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幕后人。 一旦对方阴谋得逞,利用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资源孵化死侍,日本乃至整个世界都会陷入巨大的危机中。 这对已经决意踏上救赎之路的上杉越而言,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以说公卿人在站出来的一刻,就已经是他上杉越这一生的生死仇敌了。 所以他下手同样非常恨,用手里的铁钳将公卿人的牙齿一个个拔了下来,不过对方的牙齿在牙床上极为牢固,老头子几乎是生拉硬拽的才将其拔下来,没一会就弄得浑身是汗。 只是他跟芬格尔一样,越干越起劲,玩的简直不亦乐乎。 而这份泼天的恨意,也同样在源稚生心中涌动。 这个公卿人很有可能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是跟橘政宗王将一类的东西,不仅仅欺骗了他这么多年的感情,对方更是曾经伤害过绘梨衣,不久前路明非跟他说过,绘梨衣之所以会血统失控而暴走,就是因为橘政宗曾为女孩所做的脑桥分裂手术。 这种手术能够将一个人的人格像是被刀斩开,从而形成两个独立的人格,也就是‘善我’与‘恶我’的区别。 对混血种来说,一旦做过这种手术,那就是将自身人性一面与龙性一面分割出来,平时这两面能够达成一致,也就是所谓的稳定血统,可一旦龙性一面压过人性,混血种体内的龙血就会变得暴躁起来,逐渐变得失控。 梆子声就会激化混血种龙性一面的开关,只要做过这种脑桥分裂手术,其体内龙性都会被大幅度激化从而压过人性。 绘梨衣就是如此,原本其体内处于平静状态的龙血,一旦听到梆子声就会变得像逐渐沸腾的水,言灵审判的力量就会从体内不可控制的激发出来,直到最后完全失控。 可以说绘梨衣这些年受到的伤害都是赫尔佐格所化的橘政宗所为。 而且源稚生虽然不知道赫尔佐格最终的谋划是什么,但他却知道,他的妹妹绘梨衣必然会成为这个魔鬼的祭品,是要被吃掉的东西。 这绝对是源稚生无法容忍的事情。 他不管这个公卿人到底是赫尔佐格的真身还是所谓的影武者,这一刻他将心中那份如实质般的恨意统统在对方身上宣泄。 这位向来沉稳冷峻的少主,此刻用手中的蜘蛛切一遍遍斩击在公卿人身上,对方失去四肢以及小半个脑袋的残躯已经被芬格尔用长钉在水泥柱上固定好,所以源稚生斩切起来极为方便,犹如一道道半弧形的青月连连迸出,简直不亚于一股小型的审判爆发。 灰黑色的血从一道道狭长深彻的伤口里暴溅出来,也不知道公卿人身上怎么如此大的出血量,像是一股血雨喷发,溅的到处都是。 搞得芬格尔都不由得嘴角抽搐的速速远离一些,不仅仅是怕那些血泼溅到自己身上,更怕源稚生不小心切到他,又或者发狠起来连他一起砍。 与那一道道湛青色的刀光呼应的是阵阵绵密而锋锐的白色寒芒。 源稚女化作的风间琉璃同样对公卿人展开疯狂攻杀。 他并没有用手中樱红鞘的长刀,而是将其插入刀鞘,再度郑重的挂在身侧,仿佛这把刀有着独特的使命与意义,而不是用来斩杀这种污秽的东西。 而这些白色寒芒,正是他的指甲划动的效果。 源稚女在朝着风间琉璃转化的过程中,自身龙血同样越发沸腾,使得自身出现变异,就跟他蔓延生长出来的白发一样,指甲也在快速生长且锋锐,如同一柄柄匕首。 哪怕他已经逐渐从风间琉璃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又变成了那个猛鬼众的龙王源稚女,但自身这些变异还没有完全消退。 成为猛鬼众龙王的这些年他并不快乐,哪怕他位高权重凌驾在万人之上,但终究是在一人之下。 而这个人就是王将。 源稚女在猛鬼众一直被领袖王将压制,他甚至无数次感受到王将那张惨白公卿面具后对他磨牙吮血的脸,就像是黑暗里潜伏的恶鬼随时都会扑出来要吃掉他。 他很害怕,也很愤怒,所以有好多次想要杀掉王将,可因为一连杀了好几次,对方依然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带着那张诡异冰冷的笑脸,所以王将的阴影在源稚女心中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成为那可怕的梦魇。 源稚女同样不想死,他不想被这种恶心的东西吃掉,而且他还有心愿没有达成,他被自己的哥哥源稚生杀死在那座冰冷的地下室,这些年他就像是生活在地狱里受尽苦痛与折磨,他又怎么可能会原谅对方,那是他一生的死敌啊。 所以源稚女必须要活下去,直到有一天用手里那把樱红色的长刀将男人的心脏洞穿,然后狠狠绞动起来,就像是当初源稚生对他做的那样,等到对方身上的血全部喷溅到他的身上,想必那一定非常温暖,他觉得那一刻又像是回到了哥哥的怀抱。 只要能完成那最后一击,就是让源稚女立刻去死也无憾了,但绝不是被王将那个恶心的东西提前杀死! 王将要杀死他,那他就让对方先死好了! 源稚女划动指甲在公卿人腐烂的身躯上疯狂攻击,像是十把匕首在其身上疯狂划切与穿插。 哪怕他的指甲与双手被疯狂腐蚀,他却毫不在意,脸上挂着如稚子般的清纯笑容,但却让人感到由衷的恐惧。 就像源稚女亲口对路明非说得那样,他才不管什么赫尔佐格,什么影武者分身之类的东西,只要是王将,是这个公卿人,他都会一遍遍的杀死对方。 他跟源稚生虽然齐齐进攻公卿人腐烂的残躯,可并没有产生冲突,两人有一种奇特的默契,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仇怨暂时冰释前嫌,一起攻杀同一个死敌。 一时间四人火力全开。 每个人都有充满恨意的理由,恨不得将公卿人生吞活剥,若不是对方实在太恶心,简直就像是一具爬满蛆虫的尸体,搞不好他们真的会硬生生吃掉对方。 不过虽然无法吃掉,但活活剥开还是能充分做到的。 而且对方身上依然还有路明非残余的力量作用在上面,所以只要公卿人身上有伤口被重新撕开,那种撕裂神经的巨大痛感还会源源不断的产生。 于是乎,原本嘶哑的惨叫再度变得格外高亢,很快就朝着高潮攀升而去。 …… 咕咚。 在场所有成员皆是怔怔地看着如此暴虐的一幕,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这要是街头黑道的混混们做出这一幕倒还好理解,可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两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就连芬格尔与上杉越,一个也是卡塞尔学院的贵宾,另一个是实力与血统皆深不可测的拉面老师傅。 然而此刻他们却像是街头混混们对着仇人下死手,哪里有半点风度,他们甚至还看到芬格尔那家伙像个斗士一样,用手中狰狞扫把狂捅对方身下,简直不要太生猛。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这几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甚至还觉得非常激动,每个人不就该是这般快意恩仇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不是那种让人看不透猜不透,其实随性而为更让人信任。 有些成员也不禁想要加入进来,但看到公卿人惨叫的那么让人毛骨悚然,以及对方那令人触目惊心的恶鬼尸身,他们觉得还是交给大人物们处理比较好。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风雨中传荡。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深深感受到公卿人那种绝望的痛苦,像是坠入无止境的深渊,想要解脱,却又永不得解脱,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地方。 关键是鬼特么知道这玩意竟拥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哪怕是真正的恶鬼被这样轮番暴虐,估计现在也该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了吧,可公卿人在被虐过程中依然凄厉的惨叫。 虽然中途有几次嗓音变得沙哑,但很快又变得尖锐起来,像是一位重症病人快要咽气的时候又被医生注射了强力的肾上腺素。 不,准确来说是不断的注射这种强力肾上腺素,简直就是泡在了肾上腺素的里面,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堪称变态的精力。 那是路明非的‘不要死’在助攻。 公卿人内心崩的稀碎。 我特么也不想有这样的精力啊,拜托你们几位能不能下手狠一些,最好能把我的脑袋直接砍下来,给我个痛快啊! 可在场四人当然不会让他如愿,毕竟他们本意都是想让公卿人慢慢体会这种死亡前的惨烈痛苦。 就像是路明非在蛇岐八家神社暴虐橘政宗的种种看似恶鬼般的疯狂行径。 每个人体内都会有一个魔鬼,一旦被触及到最重要的东西,这个魔鬼就会在人的体内觉醒,使得原本一个正常人会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疯狂举动来。 说到底无论是上杉越还是芬格尔,又或者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他们都有非常深刻的人生经历,如今公卿人彻底将他们内心的情绪引爆,所以他们在这一刻也都是化身恶鬼,既然恶鬼想要弄死一个人,当然不会让其这么痛快死去。 公卿人内心悲凉。 我特么为什么要招惹那个男孩啊!! 他努力仰起头,虽然这个时候已经看不见了,但他知道那个男孩就在天空树的回廊上凝视着他。 一直以来都是他算计别人,哪怕是被邦达列夫那个雄狐般的男人阴过一次,但最后还是被他扳回一局,他无往不利,凡是算计过他的人,甚至敢算计他的人,最后他都要让对方死的很难看。 所以很少有人敢算计他,甚至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毕竟谁又敢与恶鬼之王对视呢。 然而在面对路明非这个男孩的时候,公卿人就像是遇到了他生命中的宿敌。 从一开始的交锋他就落入了绝对下风,直到现在更是输的连裤子都没有了。 他以为自己做足了完全准备,但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那些准备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甚至觉得自己变得非常幼稚。 之所以出现这种错觉,还是因为路明非给他的冲击太强烈了。 这真的只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么? 公卿人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电影里《终结者》一类的东西,能够穿越到过去,然后进行种种谋划,对方实则早已提前看过那剧本,所以总是把他拿捏死死的,要不然以自己的老谋深算怎么会如此被动。 甚至连那个白王血裔的女孩,其体内不完整的白王血脉在暴走情况下都能压制下来。 那可是比染上毒瘾的人想戒毒还要艰难无数倍,可发生的事实告诉他,在那个男孩的帮助与守护下,绘梨衣的确踏出了那一步。 这简直就是医学上的奇迹。 如果说公卿人自己是源稚女心里曾经的梦魇,那么路明非这个男孩的身影就是他的梦魇,是他终其一生也挥之不去的噩梦,注定要用一生来治愈。 身上剧烈的痛苦让公卿人再度想到了路明非在他身上施展的暴虐手段,内心不由得疯狂颤栗起来,完全陷入了对路明非的恐惧之中。 在他心里那个男孩是魔鬼,是撒旦,是一切究极邪恶的化身。 公卿人的意识已经变得恍惚起来,只觉得路明非的身影在他脑海里变得无比扭曲,化成各种恐怖狰狞的形象。 悲哀的情绪在公卿人内心涌流。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他坚信自己注定会成为那个站在时间长河尽头的伟大主宰,他的意志注定要成为这个世界的意志。 只要给他时间,甚至连所谓的龙王都会成为他的食物,他会真正端坐在至高王座上,哪怕周围累累白骨,可那又算得了什么,这王座本身就是用众生的骨铸造而成。 他有此信念,他无坚不摧。 但在这一刻公卿人,也就是赫尔佐格内心的信念彻底被摧毁了,被那个男孩无情而狂暴的彻彻底底摧毁。 准确来说是摧毁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那座教堂,第二次在蛇岐八家的神社,而第三次是在这里。 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精心准备的这一切会被摧古拉朽的毁掉。 公卿人开始嘶吼起来,那是他不甘的疯狂意志,那同样也是赫尔佐格的意志发出不甘的咆哮。 就像是地狱里绝望的恶鬼之王眼看着被审判,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吼声,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凶戾仿佛连整个地狱都为之震动。 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内心惊颤了一下。 这个几乎快要垂死的恶鬼怎么还能爆发出如此惊悸的力量,它是有多么的不甘,给人的感觉像是要从最深的地狱里一点点爬出来。 哪怕浑身已经被漆黑的地狱火焰熊熊灼烧,哪怕浑身正在这股惨烈的灼烧下渐渐化为黑烬,哪怕这风暴般的痛苦在它的意识里层层爆炸。 然而下一刻,砰的一声,一个大巴掌狠狠拍在公卿人的后脑勺上,差点没把对方的舌头给拍出来。 顿时间那恶鬼般的凶戾嚎叫戛然而止,对方开始一个劲猛咳起来。 芬格尔一脸阴郁的收回手,“嗷嗷嗷,嗷你妈个头啊!” 刚刚正是他出手拍了公卿人一下,实在是对方的吼声让他觉得烦闷。 而且这一下用足了劲,正常人估计脑浆都会被拍出来,不过公卿人承受这一击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不仅被打懵了,甚至连脑袋里灰黑色的粘稠液体也从两个黑漆漆的眼眶里飙了出来。 一旁的源稚生源稚女连忙闪开,才没有被这两滩疑似脑浆的东西沾身,否则他们真的可能会忍不住拎刀去砍芬格尔。 咳咳咳…… 公卿人低头剧烈咳嗽起来,似乎连内脏都要咳出来的那种。 在场几人都觉得不对劲。 很快从公卿人嘴里呕吐出两个黑漆漆的梆子,他已经失去了双手,甚至连牙齿都被上杉越用钳子一枚枚拔了下来,但他还能用牙床发力。 当…… 两根梆子顿时互相碰撞了一下。 就像是深山古刹里的老和尚轻敲了一下木鱼,顷刻间周围呼啸的风雨变得沉寂起来。 “妈的,又搞什么妖蛾子?!” 芬格尔觉得不对劲,愤怒的一拳打在公卿人脸上,顿时将两根黑漆漆的梆子打爆掉,一股脑的崩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天地变得格外阴冷,随着吱吱呀呀的声响,就像是一扇冥冥中的地狱之门被缓缓推开。 无数狰狞的嘶鸣以及某些东西在积水里快速滑行的声音从天地尽头涌向天空树。 轰隆隆! 就在所有人为之惊悸的时刻,随着一声格外炸响的雷鸣,惨白色的闪电照亮了这个黑暗的世界,同样也照亮了那些在积水里极速滑行而来的狰狞身影。 就像是互相盘绕而来的蛇群,但上半身却是人类形态,那一张张面孔上男女老幼皆有,但都是极为狰狞的一张脸,狞亮的黄金瞳在风雨里涌动着暴虐的嗜血欲望。 赫然是成百上千头的蛇形死侍。 “我靠,还来!” 芬格尔脸黑了,眼角抑制不住的抽动。 虽然这些蛇形死侍的战力远不是那些龙形死侍能够比拟的,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真要论起来,这些蛇形死侍也堪比A级混血种的实力。 纵然是他青铜御座全开,一拳一个死侍,也无法从其中脱身啊,更何况他无法做到一拳一个。 “准备战斗!” 源稚生一声沉喝,率先站到了最前方。 汹涌而来的死侍狂潮太具毁灭性,如果任由其肆虐而来,在场的家族成员们根本顶不住这波冲击。 他们一个个也早已虚弱不堪,甚至连身上的弹药也快耗尽。 不仅仅是蛇岐八家,猛鬼众的成员们同样是这样的处境,但他们同样没有退,而是朝着他们的龙王看去。 “准备战斗吧!” 源稚女眯着眼看向涌来的死侍狂潮,竟然出奇的一步上前,站在了源稚生的另一边。 后者忍不住看向身边走来的男孩。 “把你那些废话收回去吧,我不是陪你并肩作战,我只是不想让手底下的人就这样死掉,等到这一切结束,我们之间的仇怨会继续清算的。” 源稚女没有看向源稚生,而是从积水里拾起一柄长刀,手指轻弹刀身,上面细碎的水珠迸射出去。 “好!” 源稚生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时候源稚女能够加入进来,无疑将会是一股巨大的战力。 源稚生并不知道路明非的具体消耗,但绘梨衣那张虚弱苍白的脸,他却是看得真真切切,所以就算路明非这时候还有余力,他也不希望对方再出手,而是让男孩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就行了。 是时候让大舅哥站出来了。 不过源稚生又瞥了眼身边的源稚女,嗯,看来你小舅哥也站出来了。 天地间的风雨再度变得尖锐起来,随着来势汹汹的死侍狂潮越来越近,天空树周围都变得震动起来。 源稚生手握蜘蛛切,目光沉凝,蓄势待发。 而身旁的源稚女一身凤冠霞帔飘飞,同样神色郑重起来。 这一刻他不是血统凌驾在皇之上的极恶之鬼风间琉璃,但身为猛鬼众的龙王,他的血统跟源稚生是一个级别的。 随着两人的蓄势,周围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人同样严阵以待。 芬格尔开启了自身的言灵青铜御座,简直就像个少林寺的罗汉铜人,乌鸦手持一柄格洛克,虽然里面只剩下三颗强化子弹,可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将自己当作子弹射出去。 一侧的夜叉也早早架好了火箭筒蓄势待发。 樱手里捏着十几枚手里剑,沉静的美眸依然看不出任何波动,仿佛面前汹涌而来的死侍狂潮仅仅只是一波海潮罢了。 不远处一袭猩红作战服的樱井小暮同样加入了战斗阵营,她虽然之前因为救龙王源稚女而被一头龙形死侍重创,但身为猛鬼众的龙马,她又怎么可能退缩。 所有人全部凝神以待,准备以自身全部的力量来迎接这次狂潮。 “都站到后面去吧……”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只见上杉越走过在场成员们身边,甚至走过了源稚生与源稚女的身边,直接站到了所有人面前。 “这……” 在场包括源稚生与源稚女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看这位拉面老师傅的架势,难道是想要一个人硬刚这一波死侍狂潮? 然而老人接下来的动作让他们呼吸一滞,眼角抑制不住的疯狂跳动起来。 只见上杉越缓缓将手里的两把长刀伸展开来,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凶猛架势。 好家伙,真要一个人上啊! “小子,省着点力气吧,照顾好你心爱的女孩,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老头子了。” 上杉越轻声说。 他知道天空树上的路明非能够听到他说的话。 这一刻,天空树的天望回廊上,本打算要出手的路明非突然怔住了。 他觉得这次死侍对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冲击强度已经饱和,接下来再继续历练的话,只会增添无意义的伤亡,所以准备出手平息。 可上杉越的话让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吧,这是我欠他们的。” 老人发出深沉的叹息。 他的声音近乎呢喃,但路明非却听得真真切切。 这一幕让男孩内心一动,因为上杉越说出这些话的语气带着一种自责与惭愧,似乎是想要弥补这些年来没能照顾好子女的一位老父亲的诚恳请求。 这……该不会是上杉越知道源稚生源稚女以及绘梨衣是他的三个孩子了吧。 路明非最终收回了手。 他知道上杉越自身蕴含的强大实力,更知道对方那如禁忌般的恐怖言灵。 他看向怀里脸色苍白的绘梨衣。 因为绘梨衣此前为了压制体内暴躁龙血,导致其身心巨大消耗,女孩现在已经虚弱的在男孩怀里睡着了,睫毛微微颤抖,如粉樱般的嘴角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路明非下意识的将绘梨衣抱紧了。 …… 天空树下。 面对汹涌而来的死侍狂潮,老人的神色已然变得一片肃然。 一股无形的萧杀气息裹挟着风雨涌荡开来,所有人身处这种压抑而狂暴的气场中,只觉得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仿佛随时会从胸膛里迸发出来。 在场很多人内心都是无比震动,他们当然知道老人恐怖的实力,毕竟能够将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位强大的混血种在生死交锋的一刻强势镇压下来,这般以一敌二的名场面,其自身龙族血统又怎么平凡! 如今这位传奇拉面老师傅即将出手,他们在震惊中也非常好奇,对方究竟会用什么样的能力能够平息这场狂潮。 下一刻。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老人身上轰然降临。 所有人神色骇然的下意识连连后退,就连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也都是纷纷后退几步。 那一瞬间老人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烈,就像是突然被森然的刀锋直逼眉心,他们甚至抑制不住的想要拔刀出手。 上杉越神色无喜无悲,面对来势汹汹的死侍群,他双手挥刀成圆。 刀锋在半空划出完美的圆,圆弧无比赤红,发出一层薄薄的光,看起来犹如日全食里的太阳,明亮如冠冕般的光从月影周围漫卷出来。 这一幕简直唯美到了极点,却散发出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这这……这是什么言灵!!! 全场所有人身心震撼。 他们身为混血种,自然知道龙族血统带来的言灵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每一种言灵都有自己的特性,可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刚一出场就带来如此恐怖的言灵之相。 “卧槽!!” 芬格尔当场被骇的揉了揉眼。 他好像在哪个地方见到了这种言灵的记载,但他现在想不出名字了,只记得当时的画面给他深深的震撼感,那被言灵波及的地方,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 源稚生同样瞳孔一缩,心中震动。 虽然他的言灵已经处于高危级,但在这一刻竟然有种完全被压制的感觉。 如果言灵是自身龙族血统带来的,并且其威力与血统强度正正比,那岂不是说这个拉面老师傅的血统比他这个皇还要强。 这真的是人力能够达到的么? 源稚女同样动容起来,失声呢喃。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再度退后,生怕被这个恐怖的禁忌言灵波及。 老人站在这轮黑日中心,念诵起晦涩古老的证言,虽然他一身拉面师傅的白麻服,但此刻就像是站在流云火光里肃穆庄严的一尊神像。 他神色沉凝,如神降临人间惩罚魔鬼以及魔鬼的大军。 全场安静极了,所有人第一时间屏住呼吸,目睹这神临般的震撼一幕。 老人身后的黑日开始旋转起来,虽然速度缓慢,但周围的空气却以惊人的速度被吸附过来,周围掀起狂烈的飓风,那些破碎的建筑物以及积水都被风暴卷涌向这尊黑日。 那些汹涌而来的死侍群也被朝着黑日吸扯而去。 它们其实在上杉越真正展现出言灵黑日的一刻,就惊悸不已的减缓了自身冲击的速度, 毕竟已经没有了梆子声的操控,它们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只是觉得这里的鲜血非常美味,让他们冲过来的意志仅凭脑海里天然的渴血欲望。 可如今感受到老人的恐怖,对方虽然站在那里,却像是一座吞噬万物的深渊。 最前排的几十头蛇形死侍被强行吸附而来,顷刻间被身后的黑日高温点燃,不过因为黑日周围空气稀薄,所以这些死侍并不会迅速燃烧,哪怕身上同样有易燃的油脂,它们身体发出红亮的光,就像是燃烧的一块块木炭。 上杉越一步踏出,挥刀便将这些木炭般燃烧的死侍斩为碎片,然后在触及黑日外缘的时候,这些碎片又化为了雪白的灰烬。 其他死侍见到这恐怖的一幕,纷纷扒拉住周围破败的建筑物,甚至在积水里疯狂的逆行,只为了不被卷入黑日的吞噬范围。 老人却毫不在意,他行走在积水中,行走在死侍的狂潮中,整个人如闲庭信步,随手挥刀劈斩在那些死侍的身上,它们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斩为碎片,然后化为雪白的灰烬涌向黑日。 没多久,老人的身后已然弥漫起白茫茫的尘埃,犹如下起了一场雪。 而此时的上杉越已然化为神色肃穆的死神,他在这些死侍间行走,凡是他路过的地方,死侍们根本只敢匍匐下来,等待着身体被斩切。 其实并不是它们被吓得不敢反抗,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毕竟面对死亡,人类都会暴起反击,更何况是这些狰狞凶残的死侍呢。 它们之所以不敢,是因为身在黑日的领域内,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实质般倾泻下来,压得这些死侍根本不能有任何挣扎与反抗,这跟源稚生施展的言灵王权是另一个层次的镇压。 渐渐的,老人的刀锋越斩越快,甚至激荡起赫赫风雷,手中两把古刀被映得赤红,每一次劈斩都带起耀眼的红光,像是两头红龙在咆哮。 “这这这……” 芬格尔已经被震撼的语无伦次了。 虽然在记载里见证过这一幕,可如今亲眼目睹,那种震撼简直令他头皮发麻。 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同样神色震动。 他们能够比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老人体内涌荡的龙血之力,那是何等恐怖的权柄,简直就像是一头真正的龙咆哮在人世间。 这一刻上杉越就是神明,以人类之躯比肩神明!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上杉越虽单枪匹马,但胜过千军万马,面对数以千计的蛇形死侍死侍,他直接以摧古拉朽的力量一路横推。 虽千万恶鬼吾往矣! 哪怕是只知道杀戮的死侍,那对狞亮的黄金瞳里也在这一刻满是畏惧。 它们想要第一时间逃离这里,可又被黑日束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神明般的老人一刀刀将其轰杀。 上杉越花白的头发在风雨中飘飞,一身拉面白麻服更像是猎猎作响的战袍,神情不怒自威,苍老的双眼里滚荡着金色狂雷。 哪怕是源稚生对于老人身上散发的这等风采魅力也自叹不如。 因为古刀上渲染着黑日的炽热气息,所以几乎没多久这些文物级古刀就会崩裂,旋即化为尘埃涌入黑日。 老人身后用油布捆缚着一把把古刀,只要古刀崩碎,他就反手从身后抽出新的古刀。 只是像他这种暴力斩击,古刀更换的速度越快越快,直到最后两把古刀也在他的手里彻底崩碎为碎片,化为雪一般的尘埃卷入黑日。 “老爷子,用我的吧。” “还有我的。” 两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见一把湛青色的长刀以及一把樱红色的长刀射向老人,后者头也不回,直接伸出手,便稳稳握住了两把传世古刀。 上杉越将双刀握在手里,并没有第一时间迸发斩击,而是看向这两把刀,语气深深的说: “刀不仅仅是互相攻杀的武器,它们还可以并肩作战,爆发出远超你们想象的斩切之力!” 顷刻间双刀狂啸,像是两头怒龙咆哮。 那些死侍纷纷被斩切的狂潮裹挟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尘埃般的雪,这场雪越下越暴,老人的身影几乎被暴雪淹没。 而老人的话却在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耳边久久回荡,他们神色沉凝,然而眼底深处皆闪过一抹复杂。 …… 轰轰轰! 狂暴的斩切之力如狂潮汹涌,蛇形死侍们发出惊恐的嘶鸣,彻底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上杉越的斩击越发狂暴,他不但没有任何要力竭的迹象,整个人反而越发亢奋起来。 浑身如精炼的钢铁,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上面,顿时蒸腾出浓烈的白烟。 原本干瘪苍老的肌肉变得充盈,背脊上纹着日出与巨龙的凶暴纹身,而那张原本苍老的脸更是逐渐变得年轻起来。 那眉眼如刀,线条冷峻的像是斩切出来的刀锋。 在场猛鬼众与蛇岐八家的人浑身齐齐一震,好像是看到了他们的龙王以及少主在暴雪中挥刀劈杀。 源稚生与源稚女同样浑身猛地一震。 因为老人的形象跟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他们怔怔地看着暴雪中挥刀的老人,谁也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 吼吼吼! 死侍可能也是觉得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一个个被彻底激起凶性。 它们如狂潮般朝老人汹涌而去。 可上杉越如同海里的一块坚韧礁石,完全不为所动,黑日剧烈转动,周围的建筑碎片以及积水再度被卷荡而起。 老人双眼低垂,犹如沉静的圣徒在祈祷。 双手间的两把传世古刀再度挥斩起来。 镜心明智流。 柳生新阴流。 神道无念流。 心形刀流。 …… 一个个传世流派的刀术被施展出来。 这些本就超凡脱俗的刀术,在老人黑日的掩映下,更像是神朝着人间发动绝命的斩杀。 周围破败的建筑物,冰冷的雨水以及无数死侍的碎片齐齐涌入老人身后的黑日,天地间简直下起了一场暴雪。 芬格尔彻底被震住了。 可以说这是除了小师弟路明非外,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强大的混血种,估计就是昂热也不一定是这位拉面老师傅的对手。 真的是太生猛了。 以黑日为中心的领域,谁进谁死。 “这就是黑日的威力么……” 天空树的天望回廊上,路明非看着场下一幕暴雪里升腾的黑日,目光也不禁泛起一丝波动。 虽然在上一世听凯撒楚子航提及,两人曾亲眼见证过这个禁忌般的恐怖言灵,称就像是死神行走在人世间,如今看到其散发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就连他体内的龙血也忍不住有些沸腾了。 “好熟悉的气息……” 绘梨衣不知何时幽幽醒来,此刻美眸同样看着黑日下的老人。 从上杉越身上,女孩感应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路明非心中一动。 “绘梨衣,如果我说这位拉面老师傅是你的……父亲,你信不信?” 男孩下意识的问道。 “Sakura说的是真的么?” 出乎意料,绘梨衣竟然一脸惊喜。 “难道绘梨衣也希望这位老人是你的父亲?” 路明非看着女孩开心的表情以及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不由觉得不可思议。 他本来还以为绘梨衣会产生一些其他情绪,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对上杉越能够成为其父亲一副极度认可的样子。 “唔唔!” 女孩狂点脑袋,显得很是激动。 “为什么呀?” “因为这样就能够经常吃到那种卤味的鸭脖呀。” 绘梨衣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兴奋,甚至还悄悄咽了下口水。 男孩忍不住捂脸。 大意了。 他没想到女孩激动的原因,敢情是能够经常吃到美味的卤鸭脖。 不过看到女孩开心的样子,路明非内心也不禁欣慰起来。 或许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状态也不错啊…… 他不由得看向上杉越,如果说绘梨衣想要经常吃到卤鸭脖的话,估计上杉越一定会屁颠屁颠的为其安排,甚至巴不得天天做给女孩吃。 天空树下的暴雪终于是迎来了尾声。 原本那一幕充满毁灭气息的死侍狂潮,如今只剩下些许浪花翻腾。 很快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成员们纷纷出动,没多久便将那些剩下的死侍消灭一空。 一场与死侍的战争彻底落下了帷幕。 …… 十来分钟后。 有欢声笑语不时从那辆拉面屋台车厢上传出,与之散发出来的还有拉面以及各种卤肉的气息,洋溢着温馨的香味。 第126章 这雨夜短暂又漫长 “别这么小气啊,卤蛋给我咬一口,就一口。” “嘁,我自己还不够吃的呢,一边待着去。” “嘿嘿,还真别说,这拉面吃起来是真带劲啊!” “那必须的啊,越师傅拉面童叟无欺,越师傅我爱你!越师傅我……我靠,谁特么拖鞋飞过来抽我!” …… 热络的氛围在风雨中弥漫开来。 若是有其他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成员来到天空树,看见眼下这一幕,绝对会惊骇的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小雨淅沥沥的下,只见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人竟然在一起……吃拉面! 因为天空树附近都已经被积水淹没,他们一个个蹲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或是直接蹲在一辆辆被积水淹没的汽车车顶大口大口地吸溜着拉面。 不过地势较高的地方包括车顶在内,其面积也就那么一小块,放眼望去就像是海中一块块冒出头的礁石,所以就导致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人三拨五拨互相挤在一起吃拉面。 而且这时候貌似也没有什么阵营之分,大家一个个浑身伤痕累累,且狼狈至极的直接蹲坐在一起吃拉面,乍一看还以为是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人互相打生打死,然后打累了,大家握手言和或是暂停休战,先吃一顿拉面再说。 说不定吃完之后继续开打。 好家伙,这是什么神奇画风? 几百年了,整整几百年了啊,蛇岐八家与家族之鬼一直都是互为死敌的存在,从血统对立的那一刻起,无论大家的关系多么亲密,最终都会走向极致的对立。 就像是黑与白,被一把无形重刀硬生生斩切开来。 只要见面,双方必然都会爆发出生死之战,那是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战,更是一场极为惨烈的厮杀,他们可能是父子、母子、兄弟,甚至是姐妹,但在那一刻所有血浓于水的亲密关系统统变得无比脆弱。 这是家族的悲哀,也是身怀龙血的诅咒,这诅咒从世界诞生下第一个混血种就已经存在,足足延续了无尽岁月,而且永无休止。 可就是这本该如生死仇敌的双方,如今竟然挤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拉面,更见鬼的是,这画面出奇的和谐。 没毛病! 尽管风雨湿冷,可在这样的热络氛围下,每一位成员都吃的大汗淋漓,激情四射。 甚至还有的成员盯着其他人碗里的拉面或手中卤肉,一副没吃饱又极为眼馋的模样。 后者瞥了眼身旁可怜巴巴之人,这名蛇岐八家的成员刚想把拉面分给对方一些,可一看竟然是猛鬼众的人,尤其是看到对方身上被死侍手爪撕裂却仅仅只是简单处理的伤口。 顿时一脸嫌弃。 不过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这名蛇岐八家的成员不仅将自己碗里下层没开动的拉面扒拉给对方大半,甚至连拉面下藏着的一颗卤蛋也被其夹了起来丢给对方。 本来这名猛鬼众成员还以为身边之人是猛鬼众的同伴,所以才厚着脸皮等待对方的投食,可一转眼看到是蛇岐八家的人,立马下意识就要转过身去。 就是这怔一会的功夫,没想到对方不仅投食给他,甚至还格外豪爽。 咕咚。 这名猛鬼众成员咽了口口水。 原本想要转身的他,硬生生止住了这个动作,主要是对方实在是给的太多了,他在对方的‘压迫’下,根本不敢有半点拒绝。 最后看着大半碗拉面以及上面绽放的那颗卤蛋之光,这名猛鬼众成员只觉得眼睛里进了卤蛋,泪水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绝非嗟来之食,吃起来不寒颤,热乎着呢。 小雨淅沥沥的下,风吹起了一道道雨丝在空中飘飞。 这温馨一幕仅仅只是现场猛鬼众与蛇岐八家相处的缩影,这样的聚集高地足有十几处,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人聚在一起,却不分彼此。 一辆人力屋台拉面车停驻在风雨里,拉面混着各种卤肉的香味不时地飘散出来。 在场很多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去,都不由得露出一抹敬畏,似乎里面有一些了不得的大人物。 实则也的确如此,哪怕它仅仅只是一辆不起眼的破旧拉面摊车,但却仿佛是这片天地的中心。 拉面摊车的主人正是那位先前爆发黑日这般禁忌言灵的老师傅,在对方的盛情邀请下,蛇岐八家的少主以及猛鬼众龙王都进去吃拉面了,甚至连那个堪比真正龙王级的男孩以及其心爱女孩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些人中龙族血统最差的都是皇,试问又有谁敢来破坏这场聚会。 唯一一个敢动手的,现在还被钉射在水泥柱子上被风吹雨打。 如今浑身腐烂的就像是一具死去半个月的人,身上到处都是被虐的伤痕以及洞洞,而且这家伙好像还没死透,偶尔会间歇性抽搐一下,发出微弱的嘶哑声。 不过也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距离最终的蹬腿也进入了倒计时。 因为这次针对公卿人的阴谋,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内心都对自家主人更有信心了。 纵然是面对那些龙形死侍,两人也没有半点退缩,无论是挥刀劈开巨浪以及展现王权领域的源稚生,还是对龙形死侍疯狂捅杀的源稚女,他们的表现都给人一种深深的震撼感。 当然,那位传奇的拉面老师傅一手黑日爆发的更是让人内心惊颤,那一幕死侍狂潮在对方黑日灼烧下硬生生化作了尘埃般的暴雪,还好对方是站在他们这一边,否则真要是掉过头来反杀他们,那绝对是一生也无法忘记的梦魇。 而且那位传奇的拉面老师傅没有一点架子,他们手里的拉面以及卤肉都是对方热情赠送,这让在场成员岂止是受宠若惊,简直都要泪流满面啊。 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一份拉面,这更是那位传奇拉面老师傅对他们深沉的爱啊! 毕竟风里雨里,哪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来的温馨又温暖。 很多人看着碗里老师傅的卤蛋,只觉得那是人世间最美妙的风景,甚至还有的成员不舍得吃掉,而是打算将其供起来。 “乌鸦,你说一会车厢里我们老大会不会跟那个猛鬼众的龙王干起来啊?” 夜叉站在一处车顶上,满脸忧虑的看向不远处的人力屋台拉面车。 旋即狠狠嘬了一大口拉面,有些含糊不清的说。 他并不知道风间琉璃一类的存在,只知道老大源稚生被那个猛鬼众的龙王差点一击绝杀成重伤,不久前看到两人被老师傅邀请去车厢里吃拉面,他忍不住有点担心老大源稚生会不会被猛鬼众龙王暴起发难。 一时间随着声声轰鸣,两人在卤蛋横飞以及面汤泼溅中展开生与死的惨烈交锋,直到老大源稚生被一根卤鸡爪洞穿心脏,脸色苍白的倒在了血泊中。 夜叉脑洞大开,忍不住去幻想车厢里发生的一幕。 毕竟那个男孩残暴的在风雨中捅杀死侍的名场面他可是记忆犹新。 一旁同样在吃拉面的青年似乎是烫到嘴了,有些无语的说:“你傻啊,也不看看里面都是谁?路明非阁下那可是老大的妹夫,真要是打起来,你觉得路明非阁下帮谁? 而且那位前辈非常疼爱绘梨衣小姐,老大可是绘梨衣小姐的哥哥。 就算没有这两层关系,你之前难道没看到老前辈在教导老大刀法么?人家老前辈怎么不教导你刀法?还不是因为对老大的喜爱。 所以以上种种原因,你觉得猛鬼众的龙王敢对老大出手?他怕不是想死的更快,如果真要担心的话,也是猛鬼众的人担心我们老大会不会暴起发难对他们龙王,现在懂了?” 乌鸦一口气说完,然后将夹起的拉面一把吸溜完,痛快。 “也是哦,而且那位老师傅这么喜爱咱们老大,那岂不是说我们蛇岐八家必然会再添一员猛将。” 夜叉反应过来,神色激动的说。 拉面上的那颗卤蛋差点从碗里蹦起来。 他可是亲眼见证过上杉越那如禁忌般的黑日言灵,简直就像是死神在人世间行走,不,横行霸道,一路横推无敌手。 黑日一出,谁与争锋。 一旦这位老前辈能够进入蛇岐八家,那家族的威望必然再度飙升。 而且在场的猛鬼众成员同样知道这位老前辈的恐怖实力,如此一来,猛鬼众的士气必然会遭受打压,而蛇岐八家到时候再趁势进攻,说不定能够一举平定猛鬼众这个蛇岐八家的老对头,到时候……我尼玛! 原本正沉浸在激动幻想中的夜叉,粗犷大眼不经意的一瞥,当场就怒了。 他的蛋,不对,他碗里仅剩的一颗卤蛋竟然被乌鸦这家伙一下子叼走。 “不就是一颗卤蛋么?你至于这么激动?” “一颗卤蛋?” 夜叉痛心疾首,“那可是前辈的蛋,前辈的卤蛋啊!” 上杉越威猛恐怖的形象,在释放黑日的时候就已经在所有人心中根深蒂固,他们内心对这位老人的敬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这位老人亲手赠送的拉面,那可不仅仅是一份拉面,那更是属于他们的荣幸啊。 不久前上杉越将这颗卤蛋丢给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激动了,碗里的那颗卤蛋怎么都不舍得吃,甚至跟不少人有一样的心思,打算把这颗卤蛋供起来。 可就是这样一颗被他珍而重之的蛋,竟然被乌鸦这家伙轻描淡写的给叼走吃了起来。 一瞬间夜叉只觉得自己蛋碎了,那是何等撕心裂肺的痛啊! “喂喂喂,夜叉你搞清楚现状,要不是我之前及时让你收手,你会有这荣幸?”乌鸦嘴里嚼着卤蛋,有些含糊不清的说。 “啊这……也是哦。”夜叉也反应了过来。 此前他警告上杉越不要作死的时候,语气上有些冲,在被老人反呛后,他就要拎着拳头怼过去,甚至连老头衣领都揪住了,要不是乌鸦及时阻止,任由他继续动手的话…… 夜叉浑身激灵灵的抖了个寒颤。 真要是动手,估计他现在能一脸安详躺在医院太平间都是一种幸福,因为以对方爆发黑日的威力来看,指不定他现在已经化为一团雪,那是他扬起的骨灰,然后被吸进黑日里。 “虽然拉面老师傅的实力恐怖,但多半不会进入蛇岐八家。”乌鸦说。 “难不成他还能进入猛鬼众?!!” 夜叉惊了。 真要是这样,那之前所有的幻想都会彻底逆转。 乌鸦忍不住拍了拍额头,一脸无奈的道:“拜托,能不能让你发达的头脑再进化一些,人家一个老师傅能够在东京城默默无闻的坚持卖拉面,不就是想要过平凡普通的生活么?人家又怎么可能会进入蛇岐八家呢?” “也就是说,那位老前辈打算去猛鬼众卖拉面?!” 夜叉顿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咦……你妈勒个……算了,我活该。” 乌鸦端着自己的面碗闷闷的转过身去,彻底自闭了。 他觉得跟一个四肢格外发达,头脑又相对简单的家伙去谈论拉面老师傅去留的问题,甚至要一遍遍解释性的给对方分析,会让自己显得非常弱智。 他觉得此刻最大的明智就是闭嘴。 “啧啧,话说那位老前辈在血统爆发的时候,那眉眼,那气质,不能说跟老大一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身侧的夜叉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感慨起来。 正在大口吃面的乌鸦猛地顿住了。 他也忽然想到了不久前拉面老师傅爆发自身血统的时候,的确像夜叉所描述的那样相像。 他不止一次见过源稚生跟那些失控的混血种对砍过,身上散发的那股子冷峻逼人的味简直跟那位老师傅一模一样,关键是两人连长相也非常相似。 “难道老大跟那位老师傅之间是……父子?!” 乌鸦内心不禁涌现出这个大胆的想法。 真要是如此的话,他细思极恐,脑袋里再度被一个更为惊骇的想法震住了。 因为他想到了猛鬼众的龙王源稚女。 那位龙王的长相跟老大源稚生同样很像,再加上此前两人在生死交锋的时候,好像说过哥哥之类的词汇,当时风雨声太大,甚至还有轰杀那些残余龙形死侍的枪鸣声,在场很少有人听清两人具体说的什么,但乌鸦确定他听到了哥哥这个词汇。 难道老大还有这么一个弟弟? 一个龙王弟弟? 身为源稚生麾下的狗头军师,乌鸦向来心思细腻,在推理上有一定的功力,此刻他将这些信息整合起来,快速在脑海里进行分析。 他想到老大源稚生皇级的血统,如果对方真有个弟弟,很有可能也是皇级。 但老大源稚生是蛇岐八家的天照命,是注定要像太阳一样恒久照亮蛇岐八家,所以源稚生的皇级血统是稳定且不可复制的存在。 因为天照命这种命格每次出现,都只能在一个人身上显现,而不会被其他人同时拥有,就像是天上独一无二的太阳。 如果老大真有其他兄弟姐妹,那必然是血统不稳定的鬼。 一个本该是皇级的混血种,其血统失控沦为人世间的鬼,那实力必然要凌驾在皇之上。 所以猛鬼众的龙王十有八九就是老大源稚生的亲弟弟,不过一个是皇,一个是鬼。 而龙族血统如此强大的一对亲兄弟,那他们的父母血统又怎么可能会差。 乌鸦想要了那位拉面老师傅,想到了对方恐怖如死神降临般的黑日,能够拥有如此禁忌的言灵,其血统必然是强大的令人发指。 乌鸦层层推论,心中越来越震惊。 也就是说,不仅仅猛鬼众的龙王很有可能是老大源稚生的亲弟弟,而那位拉面老师傅很有可能是两人共同的……父亲!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说老人是上任影皇?! 而老大源稚生以及猛鬼众龙王的弟弟,则是那位上任影皇的两个儿子。 咕咚一声。 乌鸦艰难咽下嘴里的拉面,只觉得这个推论让他人都麻了。 “乌鸦,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关键没有告诉我?” 夜叉端着面碗凑过来问。 不过乌鸦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回答他了,而是目光怔怔地看向那座人力屋台车。 …… 小雨淅沥沥的下。 樱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像是融合黑暗里的暗夜精灵,曼妙性感的身材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女孩并非是刻意穿着性感,这身皮衣同样是作战服,在战斗的时候不仅仅能够在黑夜里达到近乎隐身的状态,而且更能让自身舒展发挥,甚至在极速跑动起来的时候,空气阻力也会相对减少。 虽然樱的身材被紧身皮衣勾勒的火辣又性感,但不远处那些蛇岐八家的成员们却没有一个敢看过来,至少没正眼敢看过来。 熟悉樱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孩看起来是老大源稚生手底下的一个文秘,实则是个冷酷的杀手,很冷,也很酷。 面对需要暗杀的目标人物,对方往往最后一刻听到的是风声呼啸,不过那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目标人物脖子里喷涌出的血。 偶尔与这个女孩的眼神对视,那对看似沉静的目光,仿佛蕴含着刀剑般的凌厉清光。 他们不知道万一有非分之想的时候,心脏或是脖子会不会被一枚闪烁着寒光的手里剑洞穿,又或者直接被手里剑插在脑门上。 所以私底下也就夜叉与乌鸦敢在背后议论两句。 但也有好几次因为聊的太过露骨,两人直接被女孩的手里剑插满后背,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两人的嘴再也不敢欠了。 此刻女孩手里同样端着面碗,在小口小口地吃着拉面。 一头长发在风中飘荡起来,露出那张精致沉静的脸。 “呦,吃着呢。” 芬格尔从一旁贱贱的冒出头来。 樱没有理会对方,自顾自地的低头吃面。 “你看这长夜漫漫,不如……” 芬格尔凑过来,兴奋的搓了搓手。 樱一边吃面,一边扬起另一只手,手里是两枚手里剑微微搓开,风雨中响起了铿锵的摩擦声。 “别别别,别误会,我就是想借个火抽根烟。”青年立马战战兢兢的躲向一边,赶忙从身上掏出一根高希霸以示清白。 他身上的火机在对抗死侍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里,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有火的也进水失效,看到不远处樱一个人在寂寞的吃面就打算来碰碰运气。 樱瞥了对方一眼,二话没说,直接单手微微搓动手中两枚手里剑,一串炽烈的火星溅射出来,直接将青年嘴上叼着的那根高希霸点燃起来。 “好活!” 芬格尔忍不住拍手鼓掌。 不过面对青年的赞赏,樱却没有半点表示,只是自顾自地的小口吃面。 芬格尔倒不觉得尴尬,他就是发表一下感慨而已,看到女孩没有理会,他就一个人开始喷云吐雾抽起了雪茄。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小雨淅沥沥的下,女孩小口咀嚼拉面的声音从风雨中微微传来,像是小猫在进食。 “你喜欢源稚生。” 芬格尔突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一向沉静的樱顿时猝不及防。 她偏头看向芬格尔,美眸里射出寒光。 “我就是随便一说,别激动哈。” 芬格尔有些汗颜的笑了笑,生怕樱一个手里剑飞射过来。 通过女孩的过激反应,他确认对方多半是真的喜欢源稚生了。 虽然源稚生是樱的上级,女孩对源稚生的关切看起来都是理所应当,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哎呀呀,其实喜欢一个人是要说出来的啊,你不说出来,对方又怎么知道你想要呢,既然你想要,就要让对方看出来,甚至是下意识的做出来,然后就是那种水乳交融天人合一的感觉…… 咳咳,我没对你说哈,我就是对空气发现一下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在这样的一个雨夜,颇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芬格尔斜靠在一辆侧翻的机车旁。 明明嘴里说着露骨的话,可青年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专注,就像是一个爱情导师在向自己的学生授业解惑。 直到看见樱再度将手里的暗器搓动起来,火花四射。 芬格尔悻悻的抽起了雪茄。 不过片刻后,女孩主动偏头问,“你对爱情的理解很深?” “咳咳,也一般般吧,还是要看每个人的理解与悟性,其实爱情归根结底是一场关乎一生的……” 看到樱主动询问,芬格尔顿时来了劲了,酝酿了一番后,就准备开始他的爱情大论。 而在他的脑海里,也不由得浮现出曾经与心爱女孩的种种过往。 然而女孩的下一句话让芬格尔突然沉默了。 “她应该很漂亮吧?” 樱看向远处的风雨,神色沉静。 芬格尔怔住了,半晌后才苦笑起来,“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你才是真正的爱情大师啊……” 青年语气感慨,他知道樱口中所说的她,其实是指自己心爱的那个女孩。 他没想到对方竟观察的这般入微,他更没想到这个如忍者般沉静的女孩也会有这样的八卦时刻。 “悲伤,你身上有股悲伤的气息。”樱平静的说。 虽然芬格尔总是一副浪子形象,但能够模拟出任何情绪的樱却知道,这所谓的浪子形象,或许只是对方脸上带着的一张面具罢了。 青年心里藏着一个女孩,一个已经失去而再也无法拥有的女孩。 这也并非是樱自己凭空的猜测与想象,而是她曾看过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在东京城游玩的那些美好照片。 其中就有一张芬格尔也被拍了进去。 青年显然也是看到了路明非与绘梨衣相处的美好,那张脸上情不自禁充斥着羡慕与祝福,但那对眼神却是落寞的,甚至让人觉得悲伤。 芬格尔必然是曾经深深爱过一个女孩,因为一些变故,这个女孩不在了,或是永远的失去了对方。 风雨中,芬格尔的脸淹没在了雪茄青色的烟雾里,直到半晌他才语气深沉的说: “是啊,她很漂亮,不,准确来说她在我心里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在我面前身穿婚纱的样子。 可有一天她不在了,彻底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有时候会幻想着她还在,甚至很多次去一个地方找她的影子,但每次都会在喝的烂醉的时候她才会出现,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只有无尽的空虚。” 芬格尔像是在对樱说话,又像是在对冥冥中的风雨开口,声音有些低落。 樱沉默了。 她无法开口,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 她觉得爱情对自己来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对手,哪怕她施展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能够战胜它拥有它,它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对手的意义是什么。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她知道,让源稚生开心,就是她活着的最大意义。 因为那个男人开心,她就开心,如果对方不开心,她就想杀人,因为肯定是某个人让对方不开心了。 “所以说啊,我可是过来人,你要是真的爱一个人,那就要勇敢的迈出那一步,让对方知道你心中的情感,并不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能像我小师弟以及弟妹那样情投意合,甚至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就能够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如果最后不做出努力,终将会失去的哦。” 芬格尔似乎从之前的悲伤中解脱出来,又恢复了一副浪子形象。 樱微微怔了怔。 会失去么…… 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想过源稚生身边还会出现其他女孩。 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了,她会怎么去做,还是说会如往常一样,心无旁骛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了。 可为什么一想到那个男人身边会有别的女孩来取代自己的位置,樱的心里会有些不舒服呢。 “你要是真的想追,我倒是有一计。” 就在樱罕见沉思起来的时候,芬格尔又贱贱的凑了过来。 “你要是实在觉得拿不下对方,我觉得可以从那位拉面老师傅那里下手,搞不好你老大源稚生就是对方的私生子诶,到时候你……” 芬格尔嘿嘿贱笑起来。 在上杉越爆发黑日的时候,他同样看到了老人沉雄般的状态,那冷峻的面容与气质,简直就是源稚生本人啊。 再加上两人都是那么牛逼的龙族血统,真要说两人没什么,打死他都不信。 所以考虑到以后父子相认的催泪环节,樱要是能提前给上杉越打好关系,比如多光顾一下对方的拉面摊,甚至去对方拉面摊里当服务员之类的,说不定老爷子一乐,到时候直接安排她跟儿子源稚生的婚事。 毕竟现在勤劳能干又顾家的女孩子可是不好找了。 咻—— 然而芬格尔还没说完,一枚手里剑就射在了他身旁的轿车上,直接将车身洞穿之后,又径直射在了远处的幕墙上。 芬格尔吓得浑身一激灵,嘴上叼着的高希霸被平滑的斩去一半。 他可是亲眼看过樱用这种暗器洞穿那些死侍的身体,真要是冷不丁给他脑门来一下,搞不好他会当场裂开啊。 樱目光冷冷的道:“阁下虽然是学院贵宾,但也不可诋毁我家少主。” 说完,樱又扬起了手中闪烁寒芒的手里剑,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咳咳,那啥,我想起来要找乌鸦老弟说点私事,就先撤了哈。” 芬格尔嘴角抽搐,直接朝远处抱头鼠窜。 末了还不忘说一句,“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啊,啊啊!” 樱手里的暗器激射了出来,风雨中窜逃的芬格尔发出两声惨叫,不过双腿窜的更快了。 氛围再度沉静了下来。 风吹起了樱的长发。 芬格尔的话还在女孩耳旁回响,她不禁看向拉面车厢的方向,美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意味。 …… “也就是说,无论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还是猛鬼众的王将,其实都是一个叫赫尔佐格的影武者?” 拉面摊的车厢里,一身白麻服的上杉越语气感慨的说。 “没错,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一旁的路明非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前,他开始讲起了关于赫尔佐格以及邦达列夫是如何想要瓜分龙族遗产的事情,给车厢内所有人详细说了一遍。 从恶鬼之王与那头雄狐的相遇到背叛,又到日本海的生死交锋,最后赫尔佐格胜出,然后用影武者分别化身橘政宗以及王将,以此来同时控制日本两大超级混血种势力,从而掌控着日本,为其谋划白王遗产。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听,除了上杉越,车厢里还有源稚生以及源稚女。 当然还有男孩身边的绘梨衣。 不过女孩很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与参与者,因为从一开始进入车厢,绘梨衣就在与仅剩的一小盘卤鸭脖斗智斗勇,樱红小嘴吃的不亦乐乎。 虽然路明非讲述起那段恶鬼之王与雄狐互相交锋的故事震骇人心,但车厢里聆听的三人还是目光时不时瞥向绘梨衣,因为那沙沙沙的声响实在是让人抑制不住目光的投射。 看着这个吃起来像个小花猫一样的绝美女孩,他们不由得感慨卤鸭脖的魅力之大。 源稚生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家伙,这是我妹?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绘梨衣的吃相好像并没有那么夸张,不敢说细嚼慢咽,但至少也是中规中矩,哪里像现在这样豪放,简直就是彻底放飞自我啊。 男人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他觉得女孩不仅飞起来了,而且飞的特别欢脱。 上杉越则悔恨为什么今天不多整一些卤鸭脖,真心惭愧啊! 路明非则哭笑不得,拿起一张纸巾温柔的为女孩擦拭樱红嘴角上的一些油渍。 话说不久前他将绘梨衣抱下天空树,然后被上杉越盛情邀请进拉面车厢的时候,老人的卤鸭脖刚一端出来,闻着味的绘梨衣瞬间就醒了。 哪怕此前车厢里就有拉面以及各种卤肉飘香,女孩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直到卤压迫端上来了,好家伙,等路明非低头看向怀里绘梨衣的时候,对方已经睁开玫瑰般的美眸直勾勾的盯着那盘卤鸭脖。 “谢谢父亲。” 绘梨衣开心的接过卤鸭脖,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上杉越当场跪下来。 连一旁的源稚生也一脸震惊呆滞的表情。 而正在喝面汤的源稚女差点没一口呛死自己。 什么情况?父亲?!! 三人都是一脸震惊愕然地看向绘梨衣。 路明非忍不住捂脸,想到不久前在天空树上跟绘梨衣说的话,他知道女孩一定是将上杉越认作了自己的父亲。 男孩连忙解释这是个误会,可能是绘梨衣刚刚睡醒而说得胡话。 不过女孩显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谢谢父亲堪比核弹般的威力,在拿到那盘卤鸭脖之后,就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 几人也都接受了路明非的解释,否则真的就无法收场了。 只是上杉越的眼神则是从原先的惊骇到平静,直到最后又忍不住泛起一阵浓浓的失落。 他看向正在吃卤鸭脖的绘梨衣,只觉得女孩刚刚那句谢谢父亲是如此的悦耳,像是有天使在他耳边呼唤。 可能是因为压制暴躁龙血导致自身消耗太大,所以哪怕绘梨衣先前已经吃下不少卤鸭脖,但此刻又变得饥饿起来,一手一个开吃起来。 虽然表示理解,但路明非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绘梨衣,怎么看怎么像是女孩单纯的好吃啊。 不过看到绘梨衣这么开心轻松的自然状态,路明非心中自然是万分欣慰,女孩最好是能够忘记以前的所有痛苦,从此心中只有美好与喜乐。 “也就是说,关乎家族与猛鬼众的危机同样没有解除。”半晌过后,上杉越才再一次开口道。 路明非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只要这个公卿人不是对方的真身,那么赫尔佐格就不会死,他的真身有可能还隐藏在日本某个角落。” “不管对方是与不是,只要他敢再出现,那就继续杀!” 源稚生神色沉凝,目光如刀剑碰撞。 而源稚女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中散发的森寒杀意同样说明了他的决心。 虽然梆子声能够暂时控制他,但通过这次梆子声的强烈冲击,他其实跟绘梨衣一样,渐渐对暴走状态的自己有那么一丝掌控,虽然没有绘梨衣那般明显,但至少能够保证再听到梆子声的时候,他三十秒之内不会暴起对任何人发难。 他看了眼源稚生,又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那个叫赫尔佐格的手段的确很强,堪称是一个劲敌,甚至那个叫邦达列夫的人也很有可能没有被其杀死。” 上杉越看向源稚生与源稚女,“既然你们身为日本两大混血种势力未来的领袖,我希望你们能够铭记一点,在你们身后还有很多族人。” 老人语气深深的说。 他不知道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才会生死相向,彼此将对方视为死敌,但身为蛇岐八家的子嗣,自然是难逃那恶鬼之血的诅咒,所以上杉越也能够猜出来,两人一个是家族执行官,另一个是家族之鬼,那必然是一段惨烈而可悲的交锋。 但他真的不希望源稚生与源稚女自相残杀,也不希望看到因为两人的交锋导致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牵扯进来,最后两败俱伤,让幕后人渔翁得利,最后引发一系列可怕的灾难。 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却能深深体会到那是多么炽烈的恨啊。 可以说自从经历过地下室那次事件后,两人的命运都因此而改变,一个成为了正义的朋友,一个成为了地狱的恶鬼,两人都靠曾经的痛苦来支撑自己,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否则源稚生又怎么可能会有放弃一切,然后离开日本,前往法国海滩卖防晒油的想法呢。 那不是他对自由的向往,那只是逃避,逃避过去发生的那一切,逃避那个男孩对他竭斯底里的恨意,为此他宁愿逃到天涯海角。 而源稚女何尝不是如此。 为了能够掌控猛鬼众,他一步步往上爬,甚至想要杀死王将这个食尸鬼,就是想要掌握最大的权力,然后带着泼天的杀意狂潮将蛇岐八家覆灭,他觉得那个家族是源稚生最在意的东西,然后等到覆灭那一切,绝望中的源稚生也就迎来了自己的死期。 他会用那把樱红色的长刀捅进对方心脏,然后狠狠转动刀柄,让刀身绞动起来,就像是当初男人对他做的那样,他要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还给对方。 久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直到路明非深深的叹息一声。 “其实你们兄弟两人间的仇怨,一开始就是橘政宗的阴谋。” 这句话顿时让在场兄弟二人以及上杉越神色震动。 “说下去。”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本来源稚生与源稚女兄弟二人的事情,他没想过要说出来,至少没想过在这次来临日本的时候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还没有到时候,贸然说出来可能也没有多少效果。 但今晚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变相的默契联手对付公卿人,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势同水火的样子,至少现在不是,甚至还有一丝丝缓和。 如今再加上上杉越的出现,以及对方的话让两人勾起过去的回忆,路明非觉得是时候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了。 他率先看向源稚女,“你的血统其实并不存在天然的失控。” “你说什么!!” 源稚女神色难以置信。 “你当初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王将刻意给你一次次服用进化药,才导致你的血统失控起来,最终犯下那如恶鬼般的暴行。” 这句话不仅仅震住了源稚女,同样震住了源稚生。 “然后呢……” 两人近乎呢喃的开口。 “然后就是悲剧的开始……” 路明非叹息一声,缓缓讲述起来。 车厢外,小雨淅沥沥的下。 今晚注定是一个短暂又漫长的雨夜。 第127章 就当是一场重生吧 小雨淅沥沥的下。 一辆人力屋台车停驻在风雨中,不大的车厢有拉面以及各种卤肉飘香。 此刻在车厢里,男孩正讲述着一个从鹿取小镇开始的故事,而一切故事的开端,大多都是从梦与向往开始的。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听,哪怕先前吃鸭脖吃的不亦乐乎的绘梨衣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绘梨衣虽然听不懂他的Sakura在说什么,但却能感受到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其他人都没说话,可每个人又想把这些年的孤独与怨愤宣泄给对方。 车厢里有种异样的沉寂,只听得男孩的说话声以及雨水打在厢顶发出哒哒声,熬煮着面汤的大锅在炭火炙烤下发出咕噜噜地沸声,一圈圈气泡翻起又破裂,各种煮烂的卤肉在锅里沉沉浮浮。 随着路明非的讲述,车厢里的源稚生与源稚女在荧灯下神色恍惚起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鹿取就是那个小镇的名字,哪怕时光走过了十几年,但在他们的记忆里仍然不曾褪色,甚至在漫长的黑夜里熠熠生辉。 那里曾有一对性格单纯的兄弟,他们没有亲生父母,只有一个酗酒养父收养他们,不过压根看不上这对兄弟,所谓的养父也只不过是一条为了钱财而寄生在他们身上的蛀虫罢了,想必如果允许的话,那个嗜酒如命的酒鬼甚至会把他们卖掉,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兄弟两人依然对美好的生活有着深深向往。 哥哥生性好强,一直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东京过上等人的生活,而不是永远待在这座平庸的小镇,平庸的活着,最后平庸的在这里腐烂。 而弟弟则比较腼腆,对于哥哥的那种梦想,他不是很能理解。 为什么要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呢,其实在这座鹿取小镇他觉得非常幸福,虽然会有一个始终嫌弃甚至对他们各种谩骂的酒鬼养父,但那又如何呢。 他跟哥哥生活在这座小镇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他们会爬山看流星雨,会去湖里摸鱼,还会去鹿取神社看祭舞…… 甚至在小镇学校地下室的储物间里还有专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 那里很少有人进去,因为想要抵达那座地下储物间,就需要先穿过一条曲折幽深的走廊,里面灰暗破败,墙皮因为斑驳古旧而导致大面积脱落,像是一具尸体腐烂的脸。 走廊里空气湿冷,只有不知道从哪里滴落的水声以及冷风掀起的呜咽声时不时传来,如果一个人行走在其中,只觉得像是在一点点走进地狱,整个人全身的毛孔都会在惊颤中炸开。 不过兄弟两人却没有这方面的惊惧,在哥哥的带领下,他们就像是去完成一场奇妙的洞穴探险,就连腼腆的弟弟也不禁兴奋起来。 抵达那座储物间后,那里几乎什么废旧杂物都有,他们会将满地杂物清理出一片空地来,再铺开一张干净垫子在上面嬉戏玩耍,直到疯玩累了之后,兄弟两人会仰躺在垫子上天马行空的幻想未来。 有时候运气好他们还能在储物间找到一些没失效的dVd以及光盘,记得有一次竟然找到了一张《迪迦奥特曼》光盘。 在所有奥特曼系列中,迪迦奥特曼是最为与众不同的,因为迪迦奥特曼并非是在地球出生,他其实是一名在地球超古代时期就已经出现的黑暗巨人,而且还是其中的领袖。 在超古时期地球警备队队长幽怜劝说下选择弃暗投明,吸收了三名黑暗巨人同伴的力量后,从而拥有了复合型、空中型以及强力型三大超级形态,并以此再度封印了三名黑暗巨人同伴,避免了地球的毁灭,最终成为了光之巨人迪迦奥特曼。 看完之后哥哥非常激动,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宿命的相逢,他必然身具某种使命,否则怎么可能会让他在这间破旧储物间里找到一张《迪迦奥特曼》光盘呢, 他激动的看向弟弟,“稚女,我要觉醒了!!” “难道哥哥你是迪迦?!!” 弟弟一脸震撼,他同样也没从迪迦奥特曼那种让人震撼的威势中脱离出去。 “我……咳咳。” 哥哥猝不及防,差点被呛的没缓过来气,直到半晌才平复,可心情仍然难免激动,“我不是迪迦,但我是正义的伙伴啊!” “正义的……伙伴?” “恩恩!” 哥哥神色激动,幻想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守护者,而这座储物间以后就是正义朋友们的秘密基地,他要以这座基地为中心来维护世界和平,一旦受伤就可以回到这座基地治疗,然后再度满血复活去消灭那些邪恶。 说到这的时候,哥哥意气风发,眸子在有些昏暗的储物间里显得格外明亮,而一向腼腆的弟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清理周围的灰尘以及霉菌。 因为哥哥想要当正义的守护者,身为弟弟,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这座未来的正义基地如此脏乱呢。就像是战士出征前必先擦亮武器与战甲,他自然想要让哥哥威势无双的踏上战场。 在弟弟心里,哥哥坚信自己是正义的伙伴,那对方就是正义的伙伴,因为哥哥说到做到,他就是弟弟心目中永远的迪迦奥特曼。 两人在这座地下储物间把这张《迪迦奥特曼》光盘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从傍晚看到了晚上,又从晚上看到了第二天早上,反正现在正是放暑假的假期时间,也不用考虑上课,兄弟两人直接在储物间的垫子上沉沉睡去。 那个酒鬼养父为了省电费,晚上都会把他们卧室的电闸拉下来,更不会去卧室看他们,兄弟两人无论在不在都不会被关心。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也乐得清净,哥哥是个坚信正义且对未来充满向往的人,以后注定能成大事,而弟弟一切的幸福都是建立在跟哥哥在一起的基础上,如果没有了哥哥,他会非常不开心,这座小镇对他而言也就没有了意义。 所以哥哥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但哥哥离开鹿取小镇那天并没有带上他,而是承诺等到对方在东京出人头地的时候,会再回来一起将他带去东京过上等人的生活。 弟弟永远也无法忘记哥哥走的那天,眼神里散发着坚定的光,让自己一定要等着他,弟弟同样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哥哥会回来的。 就这样,弟弟没日没夜的期盼着,憧憬着。 其实对他来说,所谓的荣华富贵,所谓的过上等人的生活,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能够跟哥哥安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直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哥哥回来了,等待弟弟的却不是热情而感动的拥抱,而是哥哥用手里的长刀将弟弟的心脏贯穿,甚至还狠狠转动刀柄,只为了让弟弟能够死的更彻底。 到底是多么炽烈的恨意才会让一个人要用尽所有力量去杀死另一个人。 源稚女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杀死,就算有,那个人也可能是他的老师,他的同学甚至是他那位酒鬼养父,但唯独不该是他的哥哥源稚生。 因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只有他们相依为命,只有他们相互拥抱在一起才会觉得暖啊。 那一天源稚生同样抱住了源稚女,但后者只觉得非常冷,就像是身在地狱。 “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地狱里有一头恶鬼发出得意的狞笑声。 源稚女与源稚生齐齐转身看去,他们看到了王将,对方脸上带着惨白的公卿面具像个小丑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像是在热烈庆祝自己的阴谋终于得逞。 对方又将脸上的惨白面具摘下来,露出橘政宗那张深沉威严的脸,然而此刻因为狞笑显得极为恶心猥琐。 源稚生与源稚女内心震怒,他们终于明白了,没有王将,没有橘政宗,一切都是这个叫赫尔佐格的阴谋诡计,最终让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 在路明非的娓娓讲述下,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源稚生与源稚女都是来自一个强大混血种的基因样本培育出来的试管婴儿,他们天生带有强大的龙族血统,所以他们是有价值的,他们是被恶鬼觊觎的宝藏。 自从源稚生跟着橘政宗离开那座小镇前往东京后,王将紧随而至,他在那座小镇里找到了源稚女,对方带着他游历山水,看天空流云,看黑夜星辰,源稚女觉得就像是跟人生中的挚友看遍这人间灿烂,这就是王将当时给他的感觉,所以他信任对方,仅次于信任他的哥哥源稚生。 等到累了的时候,王将会给他一种酒水喝,喝起来整个身体都变得暖烘烘的,就像是泡在了温泉里。 源稚女记忆中特别沉迷那种感受,因为这种浑身被泡在温泉里的感受,就像是被哥哥源稚生抱住,他觉得后者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心里自然是非常思念。 甚至源稚女在喝了那种酒水后,还会亲眼看到哥哥源稚生回来了,要带他前往东京,以后再也不离不弃。 直到醒来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梦。 所以源稚女变得非常渴望那种酒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将其当作饮用水来喝。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那个恶鬼的阴谋啊,酒水里面都是强烈的进化药剂,只是因为他的血统本就强大,所以才没有立刻失控。 甚至要是没有对方进化药的刺激,源稚女的龙族血统也永远不会失控,就跟哥哥源稚生的血统一样强大,但他不求像哥哥那样耀眼,他只想要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站在对方身边,永远的跟随哥哥,便足矣。 是王将利用无数的进化药疯狂刺激着他的血统,最终将他的龙血变得暴躁,也渐渐把他变成了一个鬼。 王将带着他前往了猛鬼众,在那里他学会了更多的杀戮技巧,他的能力越来越强,地位也在猛鬼众里越来越高,直到仅次于领袖王将。 直到他成为了那头极恶之鬼。 而源稚女也终究有资格成为了其哥哥源稚生的对手,他在黑暗里磨牙吮血的窥视着哥哥源稚生的身体,恨不得立马将对方心脏贯穿,然后狠狠绞杀起来,任由对方身上的血泼溅出来,他不会躲避,他会像一头真正的极恶之鬼去疯狂舔舐那温热的血,他靠这种欲望支撑着一步步走到如今。 可直到今晚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头恶鬼之王的阴谋算计,他仅仅只是对方的棋子,一枚通往权柄王座的可悲棋子,这是何等微不足道,这又是何等悲哀,就是这份算计让他为此痛苦一生,甚至让他彻底失去了哥哥。 是的,源稚生在那座冰冷储物间里贯穿他心脏的一刻,在他心里,哥哥源稚生的身影就轰然碎掉了,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源稚女心中再也没有爱了。 “他真的是该千刀万剐啊……” 久久的沉默后。 源稚女一字一句的嘶声说道。 那一股竭斯底里的狞然让人以为是极恶之鬼风间琉璃回来了。 下一刻他就冲了出去,风驰电掣般冲向钉射在水泥柱子上的公卿人,尽管对方的身躯已经被虐的近乎一具腐烂的尸身,但源稚女依然拾起一把长刀,对着这具腐烂尸身疯狂斩切。 “死死死死死死死!!!” 狰狞的嘶吼声从男孩嘴里发出,他疯狂挥刀劈斩,血水再度从公卿人的残躯上迸溅激射,在风雨中划出一道道血腥的弧线。 在场猛鬼众成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正在吃拉面的龙王大人会突然从车厢里冲出来,他们还以为是公卿人要突然暴起了,一个个赶紧就要冲过来帮忙。 “都退下!” 女孩凌厉的沉喝声响起。 樱井小暮站在风雨中,尽管脸色苍白,但却有一种深沉的威严,这一刻她是猛鬼众的龙马,仅次于王将与龙王。 所有猛鬼众成员都被震慑住了。 “龙王大人只是在发泄怒火,你们上去是想要找死么?”女孩冷冷的说。 “是!” 猛鬼众的成员们顿时反应过来,浑身惊起一身冷汗。 他们也是关心则乱,别说公卿人已经废了,哪怕是全盛时期也未必敌得过龙王大人,真要是贸然冲上去,搞不好会被对方一起顺手给砍了。 旋即一个个悻悻退走,而且速度一个比一个块,生怕自己落后其他人。 樱井小暮微微叹息一声。 因为她不仅从男人身上看到了泼天的愤怒,同样还感受到了那如狂潮般汹涌的悲伤。 “我错了么……” 同样的叹息从车厢里呢喃般传出。 透过车厢的小木窗,源稚生看着稚女在风雨中疯狂斩杀公卿人的一幕,男人的神色极为复杂。 他知道稚女是在宣泄着对王将以及对赫尔佐格的愤怒,他的弟弟本不该失控,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稚女同样是那起事件的受害者。 而那个时候源稚生事先并没有做过任何调查,他在小镇的神社里看到了稚女那张恶鬼般的脸,更是在那座储物间里看到了无数面容冷艳的女孩尸身,那一刻他断定自己的弟弟就是一头恶鬼,所以哪怕稚女来到储物间看到他,并且亲切呼唤哥哥甚至对他张开怀抱的时候,源稚生依然没有犹豫。 因为对于他这种立志要做正义伙伴的人来说,面对一头恶鬼又有什么理由会让他收手呢,没有!他不仅不会收刀,甚至还会爆发出那一刻最为凌厉的攻杀。 他运转凌冽刀势,直接用手中长刀将自己的弟弟杀死在那座冰冷的地下室里。 现在想来,稚女当时该有多么的绝望啊…… 明明满心期待着他这个哥哥能够从东京归来,带自己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明明是那么漫长而煎熬的等待,可最终等来的却不是承诺的兑现,而是一把无情长刀,执刀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哥哥。 难怪稚女会这么痛恨他,甚至一见面对方就要发动绝杀来攻击他。 这一切不正是因为对方心中那炽烈如实质般的恨意么…… 源稚生一向坚定的正义,在这一刻发生了动摇。 他错了么?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十分钟后,源稚女再度走进了车厢里,并且重新坐到了原本自己的座位上,甚至还慢条斯理的吃了口拉面。 进来前他特地擦拭了一下自身以及脸上的血,那都是从公卿人身上溅射出来的。 虽然他不在意,但不代表别人不在意,车厢里可不仅仅只有他自己。 只是连源稚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刻他的心里不仅只有自己,还有其他人。 而就在他低头继续吃面的时候,动作微微顿住了。 随着吱呀一声,车厢的门再度被推开,风雨中,源稚生走向了公卿人。 这位即将上位的家族大家长并没有如源稚女那般迫不及待的冲向那具腐烂的尸身,他走的很慢,可却把手中蜘蛛切握的很紧,哪怕是隔着老远都能够看到男人手上鼓起的青筋。 看到这一幕,很多蛇岐八家的人立马就要冲上去帮忙。 毕竟老大即将踏上战场,他们身为对方手底下的士兵又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冲上去拥护呢。 “不要靠近!少主只是要发泄!” 樱的声音冷冷从风雨中响起。 跟此前樱井小暮开口后的情形一样,这些蛇岐八家的族人们同样齐齐止住身形,故做没看见发生什么一样聊起天来。 “啊哈哈,今晚夜色是真不错。” “那必须的,阴云密布浓的都化不开,瞧,都下雨了呢。” …… 族人们连忙嘻嘻哈哈的转身离开。 很快背后就传来凌然的斩切声以及一声声微弱的惨呼声。 源稚生手擎蜘蛛切,相对源稚女在风雨中的嘶吼,男人则全程闷不做声,只是寒着一张脸,一遍遍用手中刀狂斩公卿人残躯。 在源稚生眼里这具腐烂残躯俨然就是真正的赫尔佐格本尊,是那个同样让他在心中永远失去弟弟的恶鬼。 他不断在对方身上发泄,一道道狰狞伤口在那具腐烂身体上涌现,简直就像是被一台无情绞肉机反反复复的滚了一遍又一遍。 不远处芬格尔看着这一幕虐杀,心中感慨。 啧啧,真是好惨一男的,明明都已经被鞭尸成这个样子,却还要被继续鞭尸,敢情让这家伙直接成肉渣得了。 直到源稚生一套打完收工。 “嘿嘿,轮到我了。” 芬格尔贱贱的走上前去,手里还拎着那根如扫把般的凶猛之物。 “王将大人,是谁把你害的这么惨啊,你好惨啊,我的王将大人,微臣这就救你出去,保证把你给整活。” 芬格尔反其道而行,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对公卿人呼唤。 实则现实中满脸的恶趣味。 听到这声几乎要泣血般的真情呼唤,被疯狂斩切的公卿人顿时身子颤抖的激动起来,只见他极力张了张嘴,发出沙哑而含糊的声音,似乎是要说什么。 “王将大人,你说什么?” 芬格尔一脸关切的将脑袋凑过去。 “阿巴阿巴阿巴……” 公卿人极力仰起脑袋,想要把嘴里的话说出来,但他几乎濒死,声带也已经被撕裂,所以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了。 他已经到了快要弥留之际,哪怕是不要死言灵也仅仅只是激发他自身潜能来换取生机,说到底最后还需要他自身去补给。 能够坚挺到现在,已经足以证明这具身体的变态了。 “王将大人,你能大点声音么,微臣实在是听不到啊。”芬格尔有些为难起来。 “阿阿阿……” 好家伙,这次连巴都发不出来了。 可芬格尔像是突然悟了,一脸激动的点头说:“好好好,王将大人,这就给你来点刺激的,保证你爽歪歪。” 一边说着,芬格尔握紧手里的凶猛之物,像是那瓜地插獠的少年,神色凛然如金刚怒目,直接把这根凶猛之物捅进了公卿人的嘴巴里。 噗嗤!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声闷响刺激的双腿颤栗,他们脸色煞白的看着这一幕,俨然一副要站不住的样子。 尼玛,实在是太暴力了。 这位来自卡塞尔学院的青楼战神每次的攻击都是那么出其不意,却又给人一种深深的震撼感,简直一发入魂,直击灵魂深处。 芬格尔这一击极为暴力,凶猛之物的尖端直接洞穿了公卿人的后脑,然后狠狠插在了后面的水泥柱子上。 青年满意的拍了拍手,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 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对方的目光,生怕被这家伙冷不丁的捅一下。 要是按照这个出场,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很快应该还会有一个人来虐一番。 吱呀一声,拉面摊的车厢门再度被推开。 果不其然,蒙着白方巾的老师傅推开车厢门,神色肃然地走向公卿人,手里还拎着一把文物级的古刀。 这把刀是仅剩的文物级古刀,虽然价值不菲,却是老人一直用来挑翻炭火的。 如今上杉越就是用这把刀在公卿人身上狂暴斩切,发泄着内心泼天般的怒火,最后可能是嫌弃这把古刀已经被污染了,直接一挥手插在了公卿人脑门上,连同着身后的水泥柱子一起钉射起来。 可以说这下公卿人是完全无法动弹了,浑身只剩下抽搐了。 嘭的一声,拉面老师傅关上了车厢门。 在场成员们看着这具凄惨的不能再凄惨的公卿人,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 车厢里氛围沉寂,每个人都是心绪复杂。 无论是上杉越还是源稚生源稚女,他们都不会怀疑路明非所说的这些话。 男孩表示这些机密都是卡塞尔学院的情报系统捕获的关键信息,绝对真实有效,他们对此深信无疑。 毕竟以男孩恐怖的血统实力,别说是算计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哪怕完全取而代之都有这份实力,而且他讲述的这些机密信息,仅仅只是想要让日本两大势力未来的领袖不要再相互误会,更不要无端造出伤亡与杀戮。 如今的日本可以说是风雨飘摇,一旦赫尔佐格真身降临,到时候必然会在日本引发巨大的动乱,甚至到后来引起整个世界的动乱。 如果这时候蛇岐八家与猛鬼众还要继续互相拼杀,对双方来说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 上杉越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其实从一开始源稚生与源稚女生死交锋,爆发出皇级的强大血统一刻,他内心就已经有所怀疑,再加上两人容貌以及眉宇间的气质,都像极了年轻那会的他。 上杉越完全有理由相信,两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儿子们。 直到不久前路明非说出一个事实。 那就是源稚生与源稚女甚至是绘梨衣,他们都是来自一个日本人的基因样本,是使用这个强大混血种的基因以此来培育试管婴儿,从而形成发育的胚胎。 对于上杉越来说,一切都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当初他的基因样本不就是被送往德国了么,而那个赫尔佐格博士当时正是为德国的基因工程效力,后来因为德国战败,对方被迫去了西伯利亚,在那个叫黑天鹅港的地方,他的基因样本被全新培育成试管婴儿,直到制造出可以发育的胚胎。 也就是说,这三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子女们。 上杉越满脸苦涩。 如果说他们真的是自己的孩子,那么他们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其实跟他也有很大的关系。 若非是当初他的不负责任,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幕呢。 甚至还有这个令她此前非常喜爱的绘梨衣。 路明非说绘梨衣不仅仅这些年深受自身龙族血统的困扰,甚至在赫尔佐格最终的谋划里,是要被那个恶鬼之王吃掉的食物。 上杉越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任由事态发展,那最后的终局将会是何等可怕的一幕。 他的两个儿子会在自相残杀中惨烈死去,甚至连绘梨衣也会成为迎接白王归来的献祭之物,等待女孩的只有被吞噬的命运。 可以说那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啊! 有时候人的命运真是不讲道理,在东京这座有着一千多万人口的城市里,它实在是太大太大了,然而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上杉越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家寡人,可直到今晚才知道他原来是有孩子的。 上杉越想象着与自己的三个孩子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街道穿梭,人流与高楼把他们分割开,或许他们曾经在某一刻擦肩而过,甚至是视线在不经意间远远有所交集,但很快又各自错开,彼此从未意识到跟对方之间的关系。 若非是路明非这个如天使般降临的男孩,他很有可能会就此失去自己的三个孩子,而且还是非常悲惨的失去。 一股深深的自责感在老人心间狂流,伴随着浓烈如实质般的痛苦,上杉越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来,彻底自闭了。 车厢里格外的沉寂。 唯有煮沸的面汤在大锅里翻滚,里面还能看到有各种卤肉翻滚出来,接着又沉入其中。 路明非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不就是起起伏伏的人生么,看似滚烫又煎熬的人生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坚挺过去,可也许就在下一刻就能翻出一块卤肉来。 当然,他不是想要告诉其他人要往前看,要忘记过去的一切与悲伤,他没有权力去让别人忘记,也没有权力让一个人原谅另一个人。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说出面前的拉面老师傅就是你们的老父亲这种话语来。 因为他知道上杉越已经知道了自己跟三个孩子间的关系,甚至连源稚生源稚女两人心中也必然会产生一些想法。 毕竟在不久前上杉越血统爆发的时候,因为体内龙血的激荡,老人暂时回到了曾年轻饱满的状态,那时候对方的面容气质想必给两人留下深深的印象。 就连在场那些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成员都感到震撼,震撼老人年轻时候的形象与自家主人的相似,又更何况是源稚生源稚女两位当事人呢。 他们可能并不能确定,甚至是不想确定,又或者是不敢确定。 可不管如何,路明非都没有权力去规定一个人该怎么怎么样,他有时候甚至都无法说服自己。 路明非不止一次的想,要不是自己能够重生归来,他甚至还会陷入无止境的痛苦深渊里,痛苦自己曾失去的一切。 男孩伸出手,握紧了一旁的小手,正在吃卤鸭脖的女孩。 绘梨衣感受到路明非手心里的温暖,眯眼浅笑的转头看向男孩,一脸幸福。 “Sakura,你也吃呀。” 女孩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卤鸭脖直接投喂到了男孩嘴里。 在她心里卤鸭脖可是跟冰淇淋以及胡辣汤小笼包一样的美食呢,那自然是要跟心爱的人一起分享。 路明非猝不及防,直接一口吃了下去。 嗯,很甜。 看着两人间的温馨互动,车厢里原本沉寂的气氛有些活跃起来。 毕竟谁又能拒绝一份唯美爱情在自己面前发生呢。 源稚生得知这一切,虽然内心悲伤,但有一件事情却让他颇为触动。 路明非不久前说过,他们三人是来自同一个人的基因样本培育出来的婴儿,那也就是说,绘梨衣是他的妹妹,亲妹妹! 在这种内心悲伤如狂潮的时刻,也就只有关于绘梨衣的好消息能够冲淡男人心中的那份悲伤吧。 原来……绘梨衣是他的亲妹妹啊。 源稚生看向那个眯眼浅笑,一脸幸福的女孩,内心何止感动涌流。 而源稚女同样不可思议的看向绘梨衣。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不仅有哥哥源稚生,甚至还有一个叫绘梨衣的妹妹。 可女孩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原本有些温馨的气氛核弹般炸开。 “Sakura,你说我们的宝宝也爱吃这种卤鸭脖么?” 绘梨衣仰起那张绝美的脸,一脸天真期待的看向路明非。 此话一出,全场懵炸。 三人,不,四人皆是在这一刻震惊的看向满脸幸福的绘梨衣。 上杉越是刚想起来,因为之前那些悲伤冲击,他差点忘了绘梨衣已经有了身孕,如果女孩是他的女儿,那自己岂不是要当外公了? 而源稚生同样深受暴击! 好你个妹夫,这才多久啊,你竟然让我妹妹都怀了你的孩子,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完全还没有做好当舅舅的准备啊! 源稚生内心深受触动,不过在听到绘梨衣有孩子的时候,他心里却没有半点愤怒,除了震动以外,心中还有一份小期待。 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啊。 看着绘梨衣欣喜又幸福的抚摸着自己平滑的肚子,似乎是在幻想着宝宝的美好未来。 而源稚女也不禁大受震动。 他的震惊是出于另一层考虑,如果路明非跟绘梨衣真的有了孩子,那以两人的恐怖血统,未来说不定会直接生下一个龙宝宝。 面对三人的目光,路明非简直瀑布汗。 他知道这时候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继续反驳下去只会被认为是狡辩,是不负责任,甚至是在逃避。 可他明明就…… 看到绘梨衣那天真乖萌的样子,男孩心中软了下来,硬着头皮说:“咳咳,那个,要是女孩的话应该爱吃卤鸭脖,毕竟女孩一般都随妈妈。” 说完,路明非发现整个车厢都亮了,车厢内三人的眼睛堪比一百瓦闪亮大灯泡,不,准确来说是四对大灯泡。 连绘梨衣的美眸也亮了起来。 “唔唔,女孩的话应该像绘梨衣一样爱吃,男孩的话会像Sakura。” 绘梨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幻想着以后自己孩子的模样。 其实在她心里并没有生几个的概念,因为小孩子才做选择,真到了想要宝宝的时候,她自然是希望多多益善啊。 绘梨衣曾经被困在那座隔离密室,深深体会到孤独的滋味,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宝宝去体会那种滋味,孩子多了肯定热热闹闹,估计想孤独都不可能,而且这是她跟Sakura的宝宝,自然是想要跟男孩生好多好多。 在场其他三人也都能感受到女孩内心的欣喜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原先还充斥着悲伤氛围的车厢开始变得温馨又温暖,在场的上杉越、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不仅下意识的露出一抹姨妈般的笑容。 直到被彼此看见才连忙收敛。 源稚女直接站起身,拎着樱红色的长刀来到上杉越面前。 “你你你,你要作甚?” 上杉越有点惊懵。 他以为源稚女知道了什么内幕,然后拎着刀过来砍他。 “有酒么,越烈越好。” 源稚女看向老人。 “酒?”上杉越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烈酒没有,不过我这种烧酒喝起来可是比烈酒还要上头。” 说着他从车厢一侧的抽屉出拿出一壶烧酒递给对方。 “谢谢。” 源稚女接过烧酒,然后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酒壶后,二话没说,直接仰头吨吨吨的开始喝了起来。 因为喝的太猛,酒水顺着男孩的嘴角流淌下来,路明非好像看到了曾经武侠影视剧里的那位东方不败。 源稚生同样看向老人,那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要是懂的话就赶紧的吧。” “懂懂懂。” 上杉越连忙又拿出一壶烧酒,小心翼翼的双手奉上。 “谢谢。” 男人沉声说道,然后打开酒壶,同样二话没说,吨吨吨的仰头开了喝了起来。 上杉越看到路明非也朝他看过来,忍不住说:“啥也别说了,安排。” “不是,我……”路明非哭笑不得的看着上杉越推给他的一壶烧酒,他明明只是想问还有没有卤肉了。 不过看到老人盛情难却,他也只好跟着喝了起来。 一旁的绘梨衣见状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似乎也想要喝上一口。 路明非当然不会给女孩酒喝,鬼知道万一喝醉了会打出什么醉拳来。 他陪老人喝酒,是因为他看出来了,上杉越似乎也想要找一个跟他一起对饮的人,而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当然不会跟老人喝,两个家伙直接吨吨吨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酒桌上,路明非表示自己跟绘梨衣明晚就会离开日本,前往卡塞尔学院。 上杉越虽然有些意外,甚至是看向绘梨衣的眼神有些不舍,但最后只是说了句让男孩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到时候还要给两人证婚。 路明非拍胸口保证,绝对没问题。 期间老人甚至还聊到了校长昂热。 不过上杉越言谈间,却并没有将那位传奇屠龙教育家放在眼里,直接喝斥校长昂热是个老混蛋。 路明非哭笑不得的喝酒,装作没听见,但他知道上杉越绝对有资格在昂热面前喝斥。 上一世昂热的命甚至都是上杉越以命换命救下来的,最后也被昂热评价对方,其前半生唯唯诺诺,唯独死的时候,像个顶天立地的皇。 最后老人为了自己的救赎之路,踏上了最后的旅程。 值得一提的是,酒过半晌,源稚生源稚女甚至也找老人碰了下酒壶,感谢他今天能够拯救蛇岐八家与猛鬼众。 老人“受宠若惊”,连忙回敬。 在他看来自己何德何能承受的起,这就像是一个不负责任抛家弃子半生的老父亲回家后,突然被家人原谅。 甚至连绘梨衣也像模像样的举起面前酒杯敬了一下上杉越。 不过女孩酒杯里并不是酒,而是路明非悄悄为其换下来的面汤。 “谢谢父亲的卤鸭脖。” 绘梨衣学着其他人敬酒的模样感谢道。 可就是这句话差点让上杉越直接从椅子上瘫坐下来。 路明非连忙尴尬的解释说,绘梨衣可能是闻着酒味有点醉意说得胡话。 可其他人皆是看向男孩,一副“你觉得我们会信?”的样子。 “哎呀呀,估计是绘梨衣鸭脖吃的开心,那干脆就让她喊就是了,我难道还怕供应不起卤鸭脖么?” 上杉越连忙站起来打圆场,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实则心里早美的冒泡了。 “唔唔,谢谢父亲呀。” 绘梨衣开心的回应。 “应该的应该的。”上杉越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回答的可欢了,“绘梨衣这么乖巧漂亮,真要是做我的女儿,我还巴不得呢。” 结果这话一出,其他三人都是一脸各异的看向老人。 【路明非:你可拉倒吧。】 【源稚生与源稚女:这老头怕不是在想屁吃。】 上杉越连忙干笑的抓了抓花白的头发,“哎呀呀,我开玩笑的。”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车厢的门,只见芬格尔这家伙有些羞涩的搓了搓手,“那个,老师傅,还有酒么?” 他在风雨中闻着酒味了,一时间有些饥渴。 “臭小子,吃我的卤蛋还不过瘾,又把主意打在我的烧酒上来了,讨打。” 上杉越笑骂着,不过还是给了对方两壶。 “谢谢老师傅。” 芬格尔满脸激动的说。 可结果刚一转身,身后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人一个个眼睛放光的盯着他怀里的两壶烧酒。 他们齐齐咽了下口水,一副很饥渴的模样。 话说在这样一个风雨之夜,吃着拉面与卤肉,再喝点小酒,这人生简直不要太惬意。 “我……我靠!” 看着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芬格尔也被盯得有些发毛,打算借机离开,可他刚说完第一个字,下一刻众人就齐齐扑了过来。 青年怪叫一声,连忙抱着两壶烧酒撒丫子狂窜,身后是一众成员卯足了劲的追赶而去。 可能是积水太深,限制了芬格尔的速度,眼看着被追上,青年一急,当场脚底不稳栽进了积水里。 结果后面来势汹汹的成员们直接如叠罗汉一般扑了上去。 路明非透过木窗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而在车厢内,源稚生与源稚女分别将挑好的一块卤肉递到绘梨衣面前。 不仅仅是绘梨衣怔住了,连两个当事人也都怔住了,看到是彼此同时出手的时候,源稚女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想面对源稚生。 “唔~” 不过很快源稚女就看到自己的袖子被一只白皙小手扯了扯,转头就看到绘梨衣将一小半卤肉递给自己。 源稚女那张一向冷然的脸竟罕见的笑了笑,拿起女孩递来的卤肉吃了下去。 结果他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女孩拿起她的手,又拿起了身边哥哥源稚生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你们这样……好呀。” 绘梨衣笑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听懂Sakura讲的那个故事,但她觉得哥哥非常在意这个男孩,而男孩心中也同样有哥哥的影子,为什么两人中间还要隔着一层深深的沟壑呢。 既然他们都没有勇气打破这一幕,那就让她来助攻好了。 看到彼此握住的手,源稚生与源稚女神色顿时变得极度不自然,然而看到绘梨衣欣喜的笑了起来,兄弟两人竟然极为默契的都没有第一时间甩开对方。 咣当一声。 正在忙活的上杉越刚好看到这一幕,激动的手里锅铲都掉了下来。 路明非同样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温馨的笑意。 这雨夜真短,好像马上就要天亮了,可这雨夜又很漫长,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每个人心中都有感动涌流,只觉得这个雨夜格外的暖。 风雨中传来一声嗡鸣,梦幻般的荧光瞬间照亮了这个世界。 所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那座原本因为断电,再加上柴油能源耗尽而熄灭的天空树在这一刻被点亮。 周围大大小小的商店招牌同样亮起了五彩缤纷的霓虹。 原来是电力系统恢复了正常。 黑暗的世界像是被一幕光的狂流席卷,而在这片光之海洋的最中心,是那梦幻般的锥形高塔,通体闪烁着耀眼光芒,它如长枪般刺破苍穹,仿佛直到那幸福的终点之地。 所有人皆是满脸期待的看着这一幕。 或许一切的悲伤,最终都能够成为强大的动力,就当是一场重生吧,这人生,总会越来越好的…… 第128章 一场全力以赴的送别【8k求订阅】 “Sakura,我能带着轻松熊还有小黄鸭一起走么?” “可以呀。” “Sakura,这些小怪兽我也能带走么?” “当然可以呀。” “Sakura,我能……” “傻瓜,你只要有想带走的东西,都可以统统打包带走,我们可是有一架私人飞机的专属空间呢。” 源氏重工,隔离密室。 绘梨衣正拿起一个个玩具满脸期待的看向身边路明非。 面前的箱子里已经放着不少玩具,但是轻松熊、小黄鸭、尤达大师以及她的小怪兽模型们还没有放进去。 今晚就要离开东京前往美国的芝加哥,所以女孩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里面除了之前跟路明非游玩而选中的那些心爱衣服跟鞋子以外,绘梨衣还有好多想要带走的玩具,可她的行李箱就那么大的位置,每一件东西都占据空间,又怎么能将这些东西都带走呢。 她已经极力压缩那些玩具占据的空间了,就比如那些奥特曼模型,被她又再度捏扁了一些硬塞进行李箱的夹层里。 虽然女孩非常不待见这些奥特曼玩具,但却是非带不可的,因为只有这些奥特曼玩具排成阵列组合,然后被小怪兽被打败,才能显示出小怪兽的强大,所以就是捏扁硬塞也要把这些奥特曼塞进去。 绘梨衣小心翼翼的询问Sakura,在她看来只要Sakura答应下来能带走的东西,那就一定能带的走。 直到路明非说可以带走女孩所有喜欢的东西。 是的,的确都可以带走啊! 男孩哭笑不得,心说你哥哥源稚生可是给我们安排了一架专机接送,你就是把这座密室搬空都没有问题。 “可是,可是飞机就那么大一点点。” 绘梨衣将拇指与食指微微捏在一起,放在自己眼前比划着。 “啊?” 路明非有些愕然,一时没理解女孩的意思。 “绘梨衣以前看到过飞机,就是那种会飞的小铁盒子,可它还没有我的行李箱大。”女孩解释道。 路明非这才反应过来绘梨衣要表达的想法。 女孩应该是曾经看到过高空上飞行的飞机,可那么超远的距离,从视野里看去就是很小的一个小点点,当然也有可能绘梨衣看到的是一架战斗机飞过。 总之不管看到的是什么飞机,那种交通工具给女孩留下的深刻印象就是还没有行李箱大的小铁盒子。 男孩不禁苦笑,真要是那么大的铁盒子,那他跟女孩坐在飞机的哪个位置都是问题,总不能他背着女孩,然后像踩着飞火轮一样的法器飞到芝加哥吧。 就算他能做到,搞不好会被美国人的防空导弹一炮轰下来啊。 “绘梨衣不相信Sakura么?Sakura说能装下你想要带的所有东西,那就肯定能装下哦。”路明非对女孩说。 现在解释估计也解释不清,干脆就等到坐飞机的时候,让对方亲眼见证一下就知道了。 “好耶,Sakura最好了。” 绘梨衣发出兴奋的欢呼。 只要得到路明非的承诺,在她看来那就必然能够做到,因为Sakura在她心中无所不能。 Sakura说哪怕暴雨导致天空树熄灭,当他们到了那里,天空树就会为他们点亮。 Sakura说她能压制自身体内暴躁的龙血,那她一定就能压制。 Sakura说会永远爱她,对她不离不弃,那就一定会不离不弃。 Sakura最好了。 绘梨衣兴奋的脸色有些潮红,像是升腾起一抹醉人的红霞,衬着女孩那张本就绝美的脸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明媚。 连路明非都看得怔怔地。 绘梨衣想到即将要和心爱的人踏上旅程,内心激动的直接踮起脚尖吻向男孩。 路明非“猝不及防”,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了一起。 【路明非:大家可都看到了哈,是她先动的嘴。】 看到对方率先发动“攻击”,男孩也顺势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开始热情的回应起来。 女孩在他怀里很快就败下阵来。 只是男孩那双手明明已经搂在女孩纤腰上,却仍然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好像是没放对位置。 这个想法在路明非脑海刚一诞生,男孩自己都被震了震,连忙收摄心神,专心致志的抵挡起女孩的进攻。 绘梨衣的吻也从先前的青涩变得一点点熟练起来,不过这谈不上什么技艺,她只是觉得进行这种亲密方式会让自己愉悦,也能够让男孩愉悦,然后就下意识的做出这般动作来。 有时候她甚至会主动上手搂紧路明非的腰身。 可以说两人的关系已经越发紧密了,也越发的更融入彼此,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指两人相处的美好状态。 往往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够知道彼此所想彼此所要。 而就在这种亲密方式持续进行,路明非的手掌在女孩身后越发无处安放,磨磨蹭蹭想要在女孩后背游走的时候。 “咳咳。” 一声轻咳声突然从密室外传来。 路明非放在女孩后背的手像是被猛地点中麻筋,抽搐的连忙反射了出去。 男孩更是在这一刻松开了怀里的绘梨衣,两人结束了这场意犹未尽的亲密。 一脸冷峻的源稚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不过对方并没有直接走进密室,仅仅只是站在了门外。 “大舅哥来了啊。” 路明非有些尴尬的抓抓脑袋。 虽然他跟绘梨衣之间的爱情已经被对方认可,甚至还给予过两人极大的助攻,但他跟女孩这种亲密的一幕,还是两人偷偷摸摸的比较好。 如今被对方撞见,路明非也不禁尴尬起来,心说必然是因为自己与绘梨衣太过投入,导致他们都没有发现走来的源稚生。 绘梨衣在看到哥哥进来后,倒没有因为与Sakura亲密的事情被撞见而害羞,因为在女孩的观念里,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反应。 爱一个人,然后跟心爱的人以这种方式亲密不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么? “你出来一下。” 源稚生先是看了眼绘梨衣,然后又看向路明非,开口对后者说。 路明非利索的点点头,看向身边的绘梨衣,“你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只要是你想要带走的,一点也别含糊,Sakura都能给你一并带走。” 路明非又嘱咐一遍,其实他自己倒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因为他只需要将绘梨衣一起打包带走就行了,嘿嘿。 绘梨衣开心的点了点头,“那Sakura要快点哦。” 路明非忍不住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放心吧,很快就回来,到时候陪绘梨衣一起收拾。” “唔唔!” 女孩歪头对男孩笑,深红如玫瑰般的美眸眯成了一道浅浅的月牙。 “咳咳。” 门口再度传来了源稚生的轻咳声,音调要比刚刚那一声明显加重。 源稚生有些脸黑的看着密室里两人甜蜜互动这一幕,心里简直比恰柠檬还要酸。 【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明明马上就要离开东京飞往美国芝加哥,明明绘梨衣马上就要跟他这个哥哥分隔两地,下次见面都未可期,明明此时该是女孩跟他这个哥哥告别的伤感时刻。 明明…… 源稚生心中酸意如狂潮汹涌。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刻,绘梨衣仍然跟心爱的男孩在一起卿卿我我,话说你俩这次又不是要分开了,而是一起远走高飞啊,以后有大把时间腻歪在一起。 求求你们看我一眼,能不能对我这个哥哥以及大舅哥有最起码的尊重啊。 源稚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向坚硬如磐石的道心,竟然会在这一刻有点小崩裂,他为自己这种“吃醋”行为感到羞耻,可他又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男人黑着一张脸。 自家这个妹妹,这个亲妹妹对自己的到来完全没有半点感觉,那眼里根本没有他的身影,全都被路明非这家伙占据的满满当当。 “大大大,大舅哥,我们现在走么?” 路明非也闻到这股汹涌的酸味,有些不自然的对源稚生说,生怕对方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 后者冷哼一声,二话没说,扭头率先离开。 “绘梨衣,你先收拾东西,我马上就来哦。” 路明非对女孩喊了一句,连忙跟着大舅哥源稚生走了出去。 “唔唔!” 绘梨衣欢快的声音从密室里传来。 在两人都离开后,正在收拾玩具的绘梨衣微微一顿,转头看着源稚生离开的背影,拿起了一旁的小本本,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她想了想,然后在其中一页上开始写道: “我亲爱的哥哥……” …… 走廊里。 源稚生靠在森白色的墙壁上抽着烟,全程一言不发。 而路明非则蹲在一旁,男人嘴上的那根柔和七星抽完,又重新叼上一根的时候,男孩立马屁颠屁颠的上去为其点火。 “一个龙王级的混血种为我点烟,我可承受不起。” 源稚生叼着烟,有些揶揄地说。 很显然他还是没从之前那股酸劲中平复下来,所以看到路明非凑来的火苗,微微后退一下以示拒绝。 “哪里有什么龙王级混血种,站在你面前点烟的仅仅只是你的妹夫,大舅哥见外了,见外了哈。”路明非干笑起来。 仍然执着的要给源稚生点烟。 后者无奈,只好任由对方把烟点了。 源稚生其实心里也有点打旋,真要是这样一直晾着男孩,万一对方激动之下自身黑焰释放出来把源氏重工给点了,那可就呵呵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直到半晌才吐出幽白色的烟雾。 看着烟柱飘升,气氛有些沉默。 直到那根柔和七星彻底抽完,男人将烟蒂踩灭。 “还记得在这里你对我做出的承诺么?”源稚生语气深深的问。 “当然记得。”路明非回应道。 当初就是在这条走廊里,源稚生恳求他未来能够照顾好绘梨衣,他当场发誓绝对会给绘梨衣带来安稳与幸福。 可就在他以为源稚生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竟如之前那般,对着男孩深深鞠了一躬。 “大舅哥使不得,使不得啊。” 路明非连忙伸手就要扶起对方。 可还是如之前那般,源稚生神色肃然的弯下腰,那是一股不容阻止甚至是不容拒绝的意志,更代表对方心中深彻的诚意。 路明非苦笑的松开了手。 他了解象龟,知道这时候无法怎么阻止,哪怕是打断对方脊梁,这个固执的家伙依然会按照心中的想法坚定去执行。 “这一躬是感谢你拯救蛇岐八家,要不是你,那个叫赫尔佐格的人还会用影武者橘政宗来控制蛇岐八家,直到最终毁灭蛇岐八家。” 说完,源稚生再一次鞠躬。 “这一躬是为了你守护绘梨衣,不仅让她开心快乐,甚至让她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了自己。” “大舅哥,你真不必如此,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路明非说。 “是啊,这些都是你应该做的,可你原本可以有其他选择,为什么又要做呢。” 说着,源稚生最后深深对男孩鞠了一躬。 “这一躬,我不是作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我也不是作为你的大舅哥,我只是作为一个想要让妹妹能够幸福安稳度过此生的哥哥,希望你能够始终如一的守护我妹妹,拜托了!” 这最后一躬,源稚生久久没有起身。 路明非原本还苦笑的神色渐渐变得郑重起来,直到这一刻化作肃然。 他没有扶起源稚生,而是缓缓退后一步,同样朝着对方深深鞠了一躬。 “我路明非在这里发誓,终生必会始终如一的守护绘梨衣,谁要是敢伤害她,必先踏过我的尸体。” 男孩平静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诚,因为当你听到的时候,内心已经被深深的震撼了。 男孩的肩膀被拍了拍。 源稚生一脸欣慰,“我相信你。” 虽然被妹妹“冷落”,使得自己内心如恰柠檬一样酸,但哪个哥哥又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而眼前这个男孩,无论从哪一点都是无可挑剔。 虽然源稚生知道,以路明非的优秀,不,优异,自身绝对不简单,甚至在未来必然会引得有心人以及有心势力的关注甚至是攻击。 但那又如何呢,所谓安稳与幸福是相对的,绘梨衣觉得跟男孩在一起安稳幸福,那就是属于她的安稳幸福。 当初源稚生自己要不是离开稚女,非要前往东京打拼又怎么会发生那种悲剧呢,哪怕稚女一个人真的安稳生活在那座鹿取小镇,对方依然会孤独会悲伤,因为最爱的人不在身边。 虽然外面的世界不安全,但日本同样不安全,而且源稚生相信路明非的强大实力能够守护好绘梨衣,所以他绝对大力支持自己这个妹妹跟路明非一起离开。 想到这里,源稚生打了个响指。 樱从走廊一侧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 女孩当着两人的面输入密码,略显沉重的箱盖自动打开,里面赫然躺着六支血清针剂,它们被嵌在六个固定的卡槽里,针管里血清涌动,闪烁着诡异冰冷的光泽。 “我知道绘梨衣已经能够逐渐控制自身的血统,但凡事都有意外,这六支血清针剂能够六次平复绘梨衣突然暴走的血统,你这次带走以备不时之需。” 源稚生沉声说道。 绘梨衣的血统这次在路明非帮助下,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自我掌控一些,但如果真出现猝不及防的意外,这些血清就能够起到很大的辅助作用,帮女孩撑过最艰难的时刻,最终让其挺过来。 当然,这只是小概率意外,毕竟绘梨衣的确能够在血统暴走的时候做到一定程度的掌控,以后这种掌控力度只会越来越大,说不定终有一天能够完全掌控。 这一点还要归功于路明非。 如果要是没有这个如天使般的男孩,绘梨衣仅凭自己根本无法做到压制自身暴躁的龙血,最后只会依赖血清。 如果把绘梨衣比喻成一个戒毒的人,血清就是她的毒药,一旦长期服用,血清的效果只会越来越小,但某种程度上她会越来越依赖血清,因为她体内的龙血随时都会暴躁沸腾起来,一旦如此,唯有血清克制。 源稚生虽然想要彻底解决这份隐患,但他无能为力,只能冷暴力般的将绘梨衣关禁起来,以此来让女孩“戒毒”。 可冷暴力也是巨大的暴力,他无法做出正常而合理的引导,只能一味的将绘梨衣隔离起来,这样就导致女孩的内心越发封闭。 “是你拯救了绘梨衣,给予了她一场全新的重生。” 源稚生语气真诚的看向男孩。 “不,明明是绘梨衣拯救了我啊。” 路明非在心底感动的说。 …… 晚上八点,源氏重工外。 一辆商务奔驰停在这座恢弘大厦的门口。 天上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因为昨晚暴雨的缘故,地面上的积水还没有彻底排空,但已经不影响路面的同行了。 芬格尔这家伙早早钻到了这辆商务车的副驾驶位上,透过车窗,他一脸忧郁的看向大厦某一层。 离开前,他跟乌鸦关起医疗室的门,两人几乎是促膝长谈,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等到那扇门再度被推开的时候,只见青年一脸伤感,而身后的乌鸦更是扶墙而出。 “要去跟哥哥说再见么?” 商务车旁,路明非问向身边的绘梨衣。 有些意外的是,即将踏上前往成田机场的专车,可本该为两人送别的源稚生却并没有现身。 不久前樱来告知他们,说大家长因为事务繁忙无法送他们一程了。 “Sakura,我们走吧。” 绘梨衣看了眼身后的大厅,神色有些失落。 然后主动挽起男孩的手臂进入了商务车的后排座位上。 “象龟,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 路明非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隐约能够猜出源稚生不来送别的心思,所谓的事务繁忙仅仅只是个借口罢了,说不定这家伙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喝酒。 但看到绘梨衣的状态,他只好跟着女孩一起进入了车厢。 旋即这辆商务车启动起来,在淅沥沥的小雨中离开了源氏重工,朝着远方驶去。 …… 砰砰砰! 密室里,源稚生正在用一柄巨锤疯狂砸着里面的一切。 这里是绘梨衣一直居住的密室,也是囚禁女孩的白色牢笼,如今对方已经离开,所以他必须要将这座牢笼狠狠打破。 他砸的非常卖力,关键是不卖力也不行啊,因为当初为了让这座牢笼能够起到囚禁的作用,所以用的都是高强度压缩的合成材料,哪怕是导弹正面轰炸也不会被瞬间击破。 不过在男人极度愤怒的状态下一通猛砸,整个密室也逐渐分崩离析,而男人手里的巨锤已经换了四柄,不过眼看着手中这一柄巨锤的锤头也要四分五裂。 直到一声炸响。 源稚生气喘吁吁的扔掉了手里的锤柄,接着就要拿起旁边一柄崭新巨锤,而一旁足足靠放着十多把巨锤,为了这一刻的到来,他做足了准备。 可就在他即将抡起新的巨锤砸向密室那张柜子的时候,突然怔了一下。 一个巴掌大小的怪兽玩具模型被遗落在了柜角。 那是一只会喷火的双翼白龙,看起来张牙舞爪,连嘴里喷出的白色火焰都栩栩如生的展现了出来,但因为其呆萌的表情,所以这只白龙看起来格外可爱。 源稚生认出来了,这是绘梨衣最喜爱的怪兽玩具,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忘了带走。 他可是听到女孩对男孩说,想要带走好多玩具,又怎么可能会不带这个最喜爱的玩具呢,肯定是被女孩遗落在了这里。 源稚生连忙拿起这只白龙玩具,就要第一时间通知乌鸦赶紧给他备车。 他要…… 可下一刻男人的身形顿住了。 是啊,他要干什么去呢,让女孩无忧无虑的离开这里,离开东京不就好了么?如果自己真的去送别,说不定还会唤起对方某些不开心的回忆。 就这样吧。 源稚生将拿起的白龙玩具又放了回去。 说不定绘梨衣有了路明非之后,那些曾心爱的玩具对她来说也多半不会在乎了,毕竟她已经不需要像小怪兽一样强大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男孩会一直守护着她。 可源稚生在将白龙玩具重新放在柜角,又拿起重锤准备新一轮开砸的时候,高举的重锤怎么样也无法砸下来。 男人看着角落里的玩具,整个人怔住了。 仿佛那个吐火双翼小白龙呆萌的脸化作了绘梨衣那张生闷气的脸,像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送她。 “明明心里不舍,为什么不去送行一下,做最后的告别呢?” 樱的身影出现在男人身后。 “我有这种资格么?” 源稚生苦笑着说。 在绘梨衣离开后,他在这间密室里坐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开砸,可就是这半个小时,让他体会到身在密闭空间里的那种压抑。 而绘梨衣可是在这里待了很多很多年,以前他总觉得女孩很任性,总是贪心的想要出去玩,却完全体会不到对方心中那份被囚禁的煎熬。 如今绘梨衣飞走了,彻底飞出了这座牢笼,就让她带着梦与向往无忧无虑的离开吧,而不是最后还要见到这个曾令她痛苦万分的哥哥。 “也许你该看看这封信。” 樱拿出来了一封信递给源稚生。 “信?” 后者怔了一下,转身接过了女孩递来的信。 然而刚看到上面的字迹,源稚生顿时无比动容起来,他认出了这字迹,准确来说这字迹他看看十多年又怎么可能不认得。 因为正是绘梨衣亲笔所写。 “我亲爱的哥哥……” 源稚生看起了这封信。 然而开头第一句话就让他触动起来。 随着他一行行看下去,哪怕是后来竭力想要保持平静也无法做到,那双纵然是面对这个世界上最凶暴的恶鬼也不会颤抖的手,在这一刻不可抑制的抖颤起来。 樱从侧面角度甚至能看到男人眼含泪光。 女孩微微叹息一声,“这封信是绘梨衣小姐离开前送到办公室的,我本以为是家族事务往来的信件资料。” 身为源稚生的秘书,对方办公室的信件资料向来都是樱率先整理,然后将其中有效内容给对方提取出来,这样就能够事半功倍的处理从而提高效率。 所以樱同样看到了信件上的内容,也同样知道源稚生为何会如此动容。 “通知乌鸦,给我备车,等我到楼下的时候,我要看到那辆悍马已经引擎预热,要让它咆哮起来。” 源稚生郑重的收起这封信件,将其小心翼翼折叠起来贴身放好。 然而说出的话却如刀剑般铿锵,像是心怀决意而踏上战场的武士。 不过不是去上阵杀敌,而是要去送一件东西。 男人将那个吐火的双翼小白龙一把从柜角拿了过来揣进自己口袋里,旋即转身就要下楼。 可紧接着便听到了楼下传来引擎咆哮的轰鸣,像是即将出征的战马在高亢嘶鸣,等待着主人乘骑。 源稚生怔了一下。 “樱罪该万死,五分钟前就已经擅作主张,通知乌鸦将那辆悍马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如今它早已经在大厦门口等待。” 樱一脸沉静的躬身禀告。 可明明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的行为,却没有从女孩身上看到半点罪该万死的沉痛。 “好好好,好得很呐,等我回来再跟你清算,现在先跟我一起去机场。” 源稚生“咬牙切齿”。 “去机场干什么?” “当然是去送……赶紧的吧。” 源稚生说了一半没说完,率先闷闷的离开。 “是。” 樱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透着一抹罕见的俏皮。 现在她好像有点明悟芬格尔的话了。 “老大。” 源稚生下楼的时候,正在给悍马预热的乌鸦看到男人雷厉风行的朝主驾驶位走来,立马麻溜的窜到了后座,跟夜叉坐在了一起。 樱则是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然而就在源稚生要进入主驾驶的时候,身形突然顿了一下。 他听到了风雨里传来了嘿咻嘿咻的口号声,以及那浓而化不开的拉面飘香。 “等一下等一下。” 只见一个身穿正宗拉面师傅白麻服,脑门上蒙着白方巾的老头,狂蹬着一辆人力屋台拉面车朝这里疾驰而来。 可眼看着就要抵达大厦,半道车链子竟然断掉了,老头不管不顾,直接推着这辆面摊车哒哒哒的淌着积水奔跑过来。 如今终于是赶上了。 “前辈,你这是……” 源稚生一时不知道老人是什么路数。 “给,给绘梨衣的卤鸭脖。” 老人气喘吁吁的从车厢里拿出一个木质盒子来,里面是满满一大份卤鸭脖,昨晚从天空树回去他就一夜没睡,加班加点熬到现在才卤出这一大份鸭脖出来。 等到出锅的时候,老人更是马不停蹄的直冲源氏重工。 看到这满满一大份鸭脖,源稚生苦笑道:“绘梨衣已经在一小时前就离开了源氏重工前往成田机场,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坐上飞机。” “什么!” 上杉越一瞪眼,连番消耗让他身子有些发虚的晃了晃,可他全然不顾,下一刻就要蹬着自己那辆三轮面摊车前往成田机场。 可脚掌猛蹬一下一连空转好几圈才知道车子链条断了。 老人忽然看到身边这辆已经启动的漆黑悍马,苍老的脸庞如金刚怒目,“小子,你会开车么?” 源稚生看着老人的目光,那是一种何等的决然。 这一刻他觉得只要他敢说不会,老人哪怕自己不会开车也要玩了命的一路疾驰过去,只为了送达这份爱的鸭脖,就算前面是一座山,他也要凶狠的莽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淅沥小雨中对视。 五秒后。 这辆黑色悍马彻底咆哮起来。 “我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坐在主驾驶位上的源稚生神色沉凝。 “那就全力以赴好了。” 上杉越坐在后排座位的中间,手里端放着那盒卤鸭脖。 身边两侧的乌鸦与夜叉皆是屁股悬一半,身子紧贴在车门边瑟瑟发抖。 他们只觉得老人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子凌厉逼人的气息,仿佛是要踏上九死一生的战场,而他手里端放之物也不再是卤鸭脖,是足以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武器。 “那就全力以赴!” 源稚生低低沉喝一声。 旋即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黑色悍马发出高亢的咆哮,迎着风雨朝远处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掀起瀑布般的水墙。 第129章 感动!【万字求订阅,真的求求了】 “绘梨衣,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起飞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门口。 有人着急出去,有人急切的想要进来,人流如潮水般汹涌,各自逆流远去,彼此间没有任何交集。 在这涌流的人潮中,任何想要特立独行的人都会被潮流所淹没,甚至翻不起半点浪花,可此刻在人潮里有一对男孩女孩的身影却是如此醒目,犹如潮水里的两颗珍珠,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那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光,无论站在何处,哪怕隔着人潮远远瞥来一眼,就一眼,都会下意识的让人怔住,忍不住放慢或是直接停下匆匆的脚步,只为了能够多一些时间欣赏那美好。 来来往往的旅客都不由得看向这对相依相偎的男孩与女孩,甚至还有的旅客因为太过专注,直接一脑袋撞在旁边柱子上,手中咖啡倾洒的一身都是。 不过周围的人都没有嘲笑,因为他们同样被那份美好震撼,甚至还有人为那名莽撞旅客递来纸巾,后者接过纸巾,苦笑的点头致谢,然而在用纸巾擦拭身体的时候,眼神还是抑制不住的转向那对相依相偎的年轻恋人。 女孩一身塔夫绸白色露肩长裙,衬着那张绝美的脸,简直就像是从童话王国里走出来的公主,风微微吹起了女孩的裙摆,露出曲线曼妙的小腿,闪烁着晶莹如玉般的光泽。 女孩似乎是在等还未来到机场为她送别的家人,那对深红如玫瑰般的美眸不时地看向远处停下来的车辆,看着里面一个个乘客走出来,像是在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家人。 身旁的男孩则是守护公主的骑士,看似清澈的黑眸不经意间会闪出一抹冷峻的光,但凡心有不轨之人被这个眼神扫视到,都会突然觉得像是被刀剑加身。 两人正是路明非与绘梨衣。 半个小时前他们就到了成田机场,不过并没有直接进入大厅的候机区。 路明非看出来身边女孩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看向驶来机场的汽车,看着那些推开车门匆匆走出的身影,似乎是在期盼某个人到来。 路明非以候机区空气不好为由,打算在这里待一会呼吸下新鲜空气,这个提议自然是让绘梨衣无比欣喜。 “好耶!” 大庭广众下女孩开心的欢呼一声,直接扑到了男孩怀里。 这一幕别说路明非猝不及防,周围所有旅客也都猝不及防。 他们本来就被这对男孩女孩的容貌气质所吸引,一个个眼睛时不时瞄向两人,如今看到女孩扑到男孩怀里,这一幕刺激的让他们心脏都漏掉好几拍。 只觉得内心忽然有种没来由的心悸感,像是突然从千米高空坠落,周围轰鸣刺耳,甚至连灯光也变得剧烈闪烁,忽明忽暗。 好家伙,后劲这么大? 他们以为是被男孩女孩这份甜蜜暴击导致自己出现错觉,一个个不由得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果然眼前世界再度恢复了正常。 不过远处却传来惊呼,能看到一些旅客以及工作人员惊魂未定的看向头顶灯光,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直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因为刚刚那天旋地转的心悸感以及周围忽明忽暗闪烁的灯光并非是错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一幕,不过极为短暂,也就两三秒的时间。 “绘梨衣不能太激动呀,要不然我们可就走不掉了。” 路明非苦笑的轻拍女孩后背,安抚着对方内心无比欣喜的情绪。 刚刚正是绘梨衣不小心散发了自身力量才导致空气中的元素变得紊乱起来,从而影响到了周围环境。 “唔唔!” 女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偷偷的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对深红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路明非。 看着女孩可爱的模样,男孩忍不住宠溺的拍了拍对方脑袋。 “嘻嘻。” 绘梨衣憨憨一笑,眼睛眯成了浅浅的红色月牙。 一旁的芬格尔则脸色煞白,只觉得身子骨有些发虚。 刚刚他离得近,只觉得绘梨衣身上散发的力量就像是一把刀锋直切他的眉心,女孩周围三米内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距离。 虽然他小师弟一副丝毫没受影响的云淡风轻,甚至还能抽空宠溺一下对方,可小师弟那家伙是人么?就算是说成龙王,他芬格尔都完全相信啊。 看着眼前这一对甜蜜恋人,芬格尔觉得自己有必要远离一下,以此来拉开距离,否则的话指不定啥时候他就血溅五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睡得正香甜,一只蚊子却在耳边嗡嗡叫,最后被搅扰的一巴掌拍成一滩血,没错,他就是那一只蚊子。 而且这段时间他狗粮吃的直打嗝,实在不想再承受两人的甜蜜暴击。 “小师弟还有弟妹,你俩先忙着,我先去候机室看看,顺便把行李送过去。” 说着,芬格尔主动接过路明非身边的箱子朝大厅推去。 “好,不过师兄你一定要注意啊,这箱子里可都是绘梨衣的东西。”路明非忍不住嘱咐。 想到离开前女孩一件件将那些心爱的衣服还有玩具都认真的放在箱子里,可见她对这些东西的重视,一旦出现什么差错,绘梨衣肯定会不开心,而她一旦不开心…… “放放放,放心好了,绝对安排到位,我这就先进去了。” 芬格尔推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窜跑了。 因为路明非对他嘱咐完之后,其身旁的女孩也同样抬头用目光对他“嘱咐”了一遍。 不过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进入出入境大厅后,可能是因为分心再加上走得急,芬格尔一不小心直接被脚下东西绊倒,眼瞅着箱子就要抛飞出去。 “都起开!” 青年发出沉雄的吼声,瞬间惊散了前方人群。 然后神情凝重的直接一个侧身起跳,完全不顾接下来摔跤的场面,最后愣是一把将箱子稳稳接住。 好,好险。 芬格尔自身重重摔在地上却不管不顾,当接住箱子的一刻,他差点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看到青年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周围旅客神色怪异,一个箱子至于这么拼命?那一刻仿佛对方手里接住的不是一个行李箱,而是已经拽下拉环只要落地就会爆炸的手雷。 芬格尔心中抽搐,这箱子真要是出了问题,何止是一颗手雷炸裂,简直就是核武器直接爆发啊。 …… “傻瓜,现在可以安心等你哥哥了。”路明非轻笑着对怀里女孩说。 “Sakura知道了?” 绘梨衣有些意外。 她本来不想让Sakura担心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对方知道因为哥哥没来送别让她感到失落,所以一直偷偷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没想到还是被男孩发现了。 路明非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孩的反应,忍不住捧起对方那张绝美又可爱的脸。 “我也不想看出来啊,可你都已经完全写在脸上了好吧,我的傻妞,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何谈在意与喜欢你呢,我们可是心有灵犀呀。” “对不起,绘梨衣让Sakura担心了,也怕Sakura知道绘梨衣在等哥哥而生气,可是绘梨衣……绘梨衣真的想让哥哥为我们送别呀。” 女孩美眸里泛起泪光,像是深红的玫瑰被水雾弥漫,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傻瓜,说你是傻妞你还真的傻啊,我又不是不喜欢大舅哥,自然也非常希望他能够为我们送别啊,不准哭鼻子哦,Sakura跟绘梨衣一起等,等着哥哥给我们送别。” 路明非轻轻将女孩拥入怀中,柔情似水的说。 “唔唔!” 女孩连点脑袋,可晶莹的泪珠抑制不住的从脸庞滑落。 这一刻,绘梨衣内心的防线终究是坚持不住了。 既有对路明非话语的感动,也有对源稚生直到现在都未能到来而感到失落。 其实在绘梨衣心里,哥哥源稚生认可了Sakura,甚至同意让她跟Sakura一起远走高飞的时候,女孩内心对哥哥的那份抵触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绘梨衣非常感动。 感动源稚生对她跟Sakura所做作为给予的大力支持,那也是代表哥哥对Sakura的认可以及对两人这段爱恋的认可。 如今即将离开东京,她非常想要哥哥能够送她这一程,就像是即将出嫁的女儿想要得到父母的祝福,在绘梨衣心里这才是哥哥源稚生对她跟Sakura最圆满的祝福。 所以绘梨衣一直在等待着源稚生的出现,生怕因为到了候机室,源稚生赶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找不到他们。 可她跟Sakura已经在这里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却依然没有见到对方的身影。 为什么哥哥不愿意过来呢,是真的因为家族事务繁忙么…… 女孩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心情越发低落。 轰隆隆! 引擎的咆哮声从远处轰鸣而来,吸引了很多目光。 绘梨衣同样下意识偏头看去,其暗淡美眸在这一刻豁然亮了起来,像是被点亮的深红宝石,倒映着疾驰而来的一辆漆黑悍马。 “Sakura,是哥哥,快看,是哥哥为我们送别来了,哥哥……哥哥!” 绘梨衣惊喜的看着这辆越野车,源稚生也有这种黑色悍马,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哥哥来送她了。 原来哥哥真的是因为家族事务繁忙,可能是刚刚才处理好又或者只是处理了一半就匆匆赶来,只为了给她与Sakura送别。 绘梨衣激动的呼唤起来,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看向这个绝美而欣喜的女孩,纷纷被女孩身上迸发的美好情绪所感染,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 绘梨衣当然欣喜,只要哥哥能够为她跟Sakura送别,自己就是真的“嫁”出去了,她会跟Sakura开启全新而幸福的生活,同样也会得到哥哥源稚生的真诚祝福。 说到底哥哥源稚生在她心中始终都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是仅次于Sakura的人,她想要得到源稚生的祝福,也希望后者能够像她一样幸福。 就像是绘梨衣给哥哥源稚生写的那封信里提到的那样,哥哥心里太苦了,她想要让源稚生因为她跟Sakura的爱恋而心感甜蜜。如果因为这份甜蜜使得哥哥也能够找到一个爱他的人,那就更完美了。 带着这份美好想法,绘梨衣无比欣喜的看着这辆最终急停下来的黑色悍马,期待着一身黑风衣的源稚生从车里走出来。 可下一刻她就怔住了。 一个抱着公文包,竖着分头的中年男人从黑色悍马里冲了出来,像是急着赶一架即将起飞的飞机去异地签署重要合同。 对方急冲冲跑向机场的出入境大厅,可能是绘梨衣太过耀眼,中年男人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过来,顿时有种惊为天人之感。 但他的这个航班即将起飞,耽搁一秒他都有可能赶不上飞机而耽误了那份价值数亿美元的合同,所以只是匆匆瞥了女孩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路过其身边,钻进了大厅里。 “不是,Sakura,他不是哥哥,不是哥哥……” 绘梨衣呆呆的呢喃,美眸彻底暗淡了下来,像是一朵玫瑰在盛开后快速迎来枯萎。 “傻瓜……” 路明非深深的叹息一声。 他知道象龟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对方的性格就像是一把宁折不弯的长刀,一旦决定了什么,就绝不会轻易改变内心的想法。 他忍不住抚摸女孩的长发,柔声安慰: “傻瓜,或许是你哥哥的事务还没有处理好,毕竟他马上就要即为大家长职位了,而且大家长的事务也已经交给了他,每天上上下下几千号人的运度,又或者他是舍不得你离开,所以没敢来见你最后一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理由,但对方一定是在意你的。” “真的是这样么,Sakura,哥哥真的还会在意绘梨衣么?” “一定会在意的啊!我的傻妞!” 路明非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虽然不知道源稚生为什么没有来送别,但他可以肯定,那个男人必然是在意绘梨衣这个妹妹,要不然也不会在源氏重工对他深深鞠躬了。 就像源稚生所说,那一刻他不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也不是大舅哥,仅仅只是一个希望自己妹妹能够幸福安稳过一辈子的普通哥哥。 然而那份真挚表达却一点也不普通,那是深深的情感涌流,那更是深深的羁绊,所以路明非同样郑重的对源稚生鞠了一躬。 那一刻他也没有将对方当作大家长或是大舅哥,仅仅只是面对一个普通哥哥的真挚希望而发出的真诚誓言。 “唔!” 绘梨衣点点头,Sakura说哥哥一定在意自己,那就一定是这样。 女孩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车来车往,主动挽起男孩的手臂,“Sakura,我们进去吧。” …… 轰隆隆! 犹如一道道雷霆在密封铁盒子里轰然炸响。 那是一辆大功率越野车引擎的咆哮声,哪怕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将油门轰到底的暴躁感。 这是一个极为明确的信号,在提示路面上所有车辆与行人,一辆咆哮的越野即将轰鸣而来,它很危险,尔等速速退散! 不过哪怕不用提示,路面上也早已被清空。 很多交通警察位列在马路两侧拉起了警戒线,竟然是实行了交通管制,在这个时间段的任何车辆都会被清空且不允许再通行。 周围民众不由得好奇起来,纷纷猜测是不是东京都知事小钱形平次慰问受灾群众来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阵仗,竟然在新宿区这段最为繁华的路段实行起交通管制。 就在他们纷纷猜测的时候,闷雷般滚荡的轰鸣由远及近,带着震人心魄的气势。 “快退快退!!再往后退!!!” 马路两侧的交通警察脸色大变,赶紧让紧贴在警戒线外好奇张望的民众快速后退。 因为此刻路面还有不少积水,以这辆越野车的恐怖车速疾驰而过的话,掀起的水墙将会像瀑布般冲卷过来,到时候一个个都得成落汤鸡。 不过就算没有交通警察提醒,这些原本还满是好奇的民众也纷纷惊慌后退。 他们远远看到这辆黑色悍马来势汹汹,这哪里还是一辆越野车啊,简直就像是一名骑士骑着咆哮的战马冲向战场,马背上骑士神色决然,手中长枪闪烁着锋锐的寒芒,谁挡谁死! 所有人都被震慑的连连惊退。 直到瀑布般的水墙冲卷过来,黑色悍马朝着远处疾驰而去,速度快到甚至没能让人看清它的牌照。 民众们惊慌未定,纷纷目送着悍马远去的身影久久未能平复下来,只觉得这辆气势逼人的悍马与众不同,细细一嗅,竟还有一股正宗的卤肉味从风雨中飘来。 “樱。” 黑色悍马里,正在驾驶这辆越野车的源稚生沉声道。 一旁副驾驶位上的女孩神色沉静,双手如飞般平板电脑上操作,听到男人的声音,女孩快速说道: “通往成田机场的所有路段都已经实现交通管制,它们都会对这辆牌照的悍马开放,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将会在二十分零六秒之后抵达机场。 现在距离那架专机起飞还有半小时,但其中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也就是说,二十分钟后路明非阁下还有绘梨衣小姐就会提前进入专机。” “还有芬桑……” 乌鸦忍不住小声嘀咕。 身边的上杉越冷冷瞥了对方一眼,顿时把孩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也就是说我们到了那里,那架专机已经起飞了六秒。” “是的,因为东京昨晚暴雨,很多私人停机坪被破坏,只能安排专机在民用机场等待,我已经联系塔台安排,打算让专机强行驻留哪怕十分钟。 但很不巧,那个时间段将会有一架民用飞机要降落,如果要让其暂时盘旋,调度起来会非常麻烦,而且我们是私人飞机,本就不应该停在停机位非常紧张的民用机场,一旦导致航空混乱,甚至还会让其他飞机上的旅客陷入危机,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会迟到六秒。”源稚生说。 “是的。”女孩点了点头。 “看来还真是一场让人不得不全力以赴的战斗啊!” 樱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可以让那里的家族成员提前通知,让那架专机先行离开,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可以明天再走,这样的话足有一天时间,到时候你们……” 这个提议让后座的乌鸦与夜叉心中一动,他们其实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看到源稚生如此执着的驱车就没有敢开口。 毕竟他们能想到的,源稚生自然能想到。 对方没有说出来,那就代表这个方案不被男人认可,而一个本就被其否决的方案,却没想到这一刻樱竟然说了出来。 他们不相信樱意识不到这一点,但她还是说了出来。 熟悉樱的乌鸦与夜叉都不禁内心触动,觉得这个一向沉静的女孩好像变了很多。 变得更……生动形象了。 虽然樱的身材一直都让人觉得生动形象,但其性格却一点也不生动想象,就像是女孩身上那些暗器一样冰冷,凝视久了只会让人胆颤心惊。 可如今变得更主动了。 如果樱此前一直都是源稚生的武器,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武器了。 在对方使用她这把武器的时候,一旦有任何不合常规的地方,她甚至会主动帮其避过。 不过樱的提议还没说完,就被源稚生沉声打断了。 “不,他们会准时准点的登上那架专机离开东京,前往美国的芝加哥。” 男人神色沉凝。 在他的心中,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抵达的最终之地仿佛不是芝加哥,而是幸福的终点站。 而对于幸福的到来,晚一分钟都不行! 源稚生驾驶着这辆黑色悍马在积水里疾驰,他看向前方闪烁的霓虹之光,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绘梨衣写给他的那封信。 …… 亲爱的哥哥,绘梨衣今天就要离开了呢,也好久没有跟你说心里话了,呐,今天就借着这封信好好说一下吧。 哥哥,感谢你,感谢你这些年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 可绘梨衣想说,哥哥,这些年你也很痛苦吧。 我以前血统暴走的时候,那些被我伤害的医护人员都吓得远离,你却不顾一切的冲到我身边守护我,在我迷迷糊糊昏睡的时候,我甚至好几次听到你的碎碎念,要让我一定不要出事,你也很孤独,让我一定要醒来陪你打街霸,你说你的隆怎么怎么厉害,我的春丽怎么怎么不行。 哼,才不是呢。 连Sakura都夸我春丽用的好,他可是排名第一的选手哦,那一手隆用的比你还出神入化,用Sakura的话来说,就是六……六到飞起呀。 哥哥,绘梨衣真的不想打击你,以前你可能比我厉害一点点,但Sakura已经把他的真传绝活都传授给绘梨衣了,以后你的隆就打不过我的春丽啦。 记得那个时候哥哥你一直在我身边说话,就像是一只蜜蜂,在绘梨衣耳边嗡嗡叫,生怕绘梨衣别睡了过去,嘻嘻,真的不敢想象一向冷酷的哥哥呀,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些年因为绘梨衣的事情,真的是麻烦你了。 是绘梨衣以前不懂事,一直在误会哥哥,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在没有遇到Sakura之前,也就只有哥哥是真心爱护我,这一点,绘梨衣真的能够感受到。 如今我跟Sakura就要离开东京,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我到了那边也会经常跟你联系哒。 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哦。 因为我跟Sakura在一起,让绘梨衣真心感受到爱一个人以及被一个人爱的那种甜蜜幸福的感觉。 哥哥,你心里真的很苦呢,绘梨衣想要让你也甜蜜一些,所以哥哥,你也要赶快找一个爱你的人呦。 其实绘梨衣觉得你身边那个叫樱的秘书就很好呀。 而且绘梨衣还感受到那个女孩对哥哥其实也有种奇特的情感,就像是……像是Sakura对绘梨衣那样,只是没有这么热烈,又或者那个女孩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 其实绘梨衣也不太懂,但绘梨衣真的真的曾感受到那个女孩对哥哥的情感哦。 哥哥,你以后可以带人家去千鸟渊赏樱花,我跟Sakura就是在那里认识的,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浪漫,到时候可以带两个冰淇淋,Sakura说女孩都爱它。 对了,如果你们饿了的话,可以去旁边一家叫高记中餐馆的地方,那里的小笼包还有胡辣汤可好喝了呢,到时候人家一定喜欢,千万记住不能去那些垃圾的五星饭店去吃垃圾啊。 而且高记中餐馆里面的老板大叔是个好人,用Sakura的话来说就是中得很,但哥哥你千万不要带着家族成员一起去,要不然会被老板拎着凳子打出去的。 呐,就说到这里啦,哥哥,幸福要靠自己把握呦,嘻嘻,其实这句话也是Sakura说的。 哥哥,我就要离开了,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看见你离开了源氏重工,也不知道你还回不回来。 绘梨衣真的好希望哥哥你能送别一下我跟Sakura,这样我就知道在绘梨衣身后还有一位好哥哥呀,我会带着你的祝福跟Sakura一起美满幸福生活下去的。 哥哥,再见啦。 哥哥,再见啦。 哥哥……绘梨衣与Sakura一起跟你再见啦…… …… 源稚生记得初看这封信的时候,泪水差点就抑制不住。 结果看到最后一句,好家伙,Sakura这个名字岂止是刻在了绘梨衣心里,也几乎刻在了他心里。 虽然是写给他的一封信,但绘梨衣却在信中提了她的Sakura,足足提了十三次,直到最后一句落笔,又提了一次,直接凑了个十四次。 别问他怎么知道有十四次,他才没有一遍遍数过去。 不过源稚生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字里行间让他内心格外的暖,前所未有的暖。 绘梨衣从以前的大布娃娃彻底变得灵性起来,又或者说是女孩以前太过封闭,如今随着Sakura这个天使男孩的降临,带给绘梨衣一场彻底的新生,女孩真正活了过来。 他为能活出自我的绘梨衣而感动,同样也感动路明非的所作所为。 而在大舅哥与妹夫的这场战争中,他总是输的一败涂地,因为绘梨衣早就选好阵营。 不过源稚生也很欣慰,至少绘梨衣以另一种方式原谅了他这个哥哥,女孩心中同样也有他的一份位置,这就足够了。 就让绘梨衣跟自己的Sakura一起远走高飞吧,有他这个哥哥以及大舅哥为两人保驾护航。 至于跟一个心爱的女孩…… 正在驾驶悍马的源稚生下意识看向樱。 后者有所感应的同样转头看了过来,男人有些狼狈的连忙转过头去。 “如果想要提前到达,这个速度还不够。”樱说。 “没错,因为我说过要全力以赴的啊!” 源稚生的神色变得无比郑重,旋即沉喝一声,“大家坐稳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火力全开!” 说完,他将油门彻底踩到最底部,踏板与车身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一股强力的推背感汹涌而来,悍马风驰电掣般疾驰远去。 沿途所有通往机场的公路都被管制起来,可以让这头悍马畅通无阻的全力奔驰。 后排的夜叉跟乌鸦第一时间死死抓住身侧的把手,因为悍马整个车身都仿佛在咆哮,哪怕是过弯也很少减速,全靠源稚生顶级赛车手般的漂移技术驶入下一条公路。 他们甚至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强大的惯性破开车窗,然后直接被扔出去。 而中间的上杉越却稳的一匹,像是一位铁血杀伐又沉稳的将军,任由敌方大军压境,他自岿然不动,在他手里的关键武器足以决定这场真正的胜负。 樱透过汽车里的后视镜看向老人那张脸,哪里有什么铁血杀伐的将军,就是一位心急着想要见女儿最后一面的老父亲啊。 …… “哇,好帅啊!” 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 一个花痴般的女孩惊呼声不顾场合的响彻起来,引得周围不少旅客怪异的目光看过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绫小路熏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位几天前新来的实习生宫崎美惠,顿感头疼。 此刻这位实习女孩正一脸花痴的看着进来的旅客。 话说女孩这几天因为见到各种帅哥而引发的惊呼声已经足足有上百次,本来觉得对方应该有一定免疫力了,结果刚刚那一声惊呼更亢奋了。 绫小路熏一开始还是比较理解的,毕竟这里是机场的出入境大厅,自然能每天看到各种各样的帅哥。 比如浪漫的法国男人,又或是多情的意大利猛男,甚至还有忧郁的拉丁王子,几乎全世界的帅气面孔每天都能见很多,自然对这种初来乍到的小女孩具有强大的冲击力。 可绫小路熏不一样,在这里她已经工作了四五年,早就看腻了各种各样的帅哥,最后她对于男人所谓的美丑已经完全不敏感了。 最重要的还是气质这块。 不过说起来之前有个来自中国的男孩,好像是叫,叫路明,哦,路明非,给她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男孩的身影在绫小路熏脑海里时常出现,带着真诚而和煦的笑意。 其实真要论起来,那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男孩,甚至比那些看腻了的帅哥还要无感,有的还故作老成,可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不一样,真不一样。 男孩笑起来如邻家小弟弟,但不经意间会散发出一种极为冷峻且深邃的气质,就是那种气质让她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她没忘记那些看起来凶残的黑道们气势汹汹的来到大厅,却对男孩非常恭敬有加,面对这种可怕阵仗,男孩却一副淡然表情,就像是久经这种场合,可对方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七八岁。 可以说从那以后,路明非的身影就很多次出现在了绫小路熏的脑海里,甚至是……梦里。 甚至不久前就梦到过,第二天给她洗床单的老妈还一脸狐疑看了她一眼。 绫小路熏本来以为男孩会成为她人生中匆匆路过的过客,直到她的一个重口味闺蜜去新宿区一家名为高天原牛郎店里拍的一张牛郎照把她深深震撼了。 当时闺蜜说要给她看一个牛郎,绫小路熏还不以为然,毕竟在她的观念里,牛郎必然是那种故作妩媚的娘炮。 可直到闺蜜拿出照片,绫小路熏彻底傻眼了。 她怔怔地看着照片里的男孩,这不就是让她梦……啊不对,让她做梦梦到的男孩么? 闺蜜说这个男孩是新晋的花道牛郎,当时引得整个高天原牛郎店女客的疯狂,甚至连顶级牛郎风间琉璃都说男孩是他的朋友,而且两人还单独聊了一会。 绫小路熏并不清楚什么顶级牛郎,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照片里的男孩。 迷离的五彩灯光下,周围女孩以及男人的身影如群魔乱舞,而男孩神情冷峻的像是一位从幕府时代走出的无双剑客。 冷峻、强大、孤独。 如果说绫小路熏在大厅曾经感受到男孩身上那一抹深邃气质,仅仅只是惊鸿一现的话,那么照片里男孩的气息根本就是毫不掩饰了。 那眼神,那气质,啊~ 绫小路熏下意识的将照片紧紧抱在怀里,像是要高潮了一样。 直到闺蜜一脸愕然的看过来,绫小路熏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失态了,有些尴尬的说:“那个,我胸口突然有些不舒服。” 实在是好久没见过这么让她激动的异性了,而她已经三年没谈过恋爱了,她那个八卦老妈还一直调侃,说她的更年期比自己来的还要快。 后来绫小路熏瞒着闺蜜偷偷去过新宿区那个叫高天原的牛郎店,但遗憾的是并没有见到那个男孩,只有一个大光头店长给她进行了一番人生哲理般的情感说。 随着身边实习女孩宫崎美惠花痴般的惊呼,绫小路熏有些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可看到对方手捧胸口一副要窒息的样子,她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毕竟见过那么多帅哥,这还是宫崎美惠第一次这幅激动模样。 到底是什么神仙颜…… “啊!!!” 绫小路熏突然手捧胸口,激动的尖叫起来。 简直跟身边的宫崎美惠一模一样。 可下一刻绫小路熏就意识到自己的重大失态,连忙紧紧握住自己的嘴巴。 一旁的宫崎美惠也被女孩这一下搞得不上不下。 “那个,现在能办理手续么?” 路明非来到服务展柜前,拿出了自己的护照,看着依然激动的绫小路熏,不禁有些纳闷。 话说他刚刚来到近前的时候,也被女孩这一声尖叫吓得不轻。 绫小路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又立马摇了摇头,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立马点了点头。 路明非哭笑不得,彻底凌乱了。 他不知道是女孩出了问题,还是自己的护照出了问题。 一旁的实习女孩宫崎美惠不由得愕然,这位不久前貌似还见过大风大浪的绫小路熏前辈,竟一瞬之间判若两人。 那眼神里迸射出的光,不就是纯粹的花痴么? 不过宫崎美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花痴相的看着路明非,实在是男孩太耀眼了,不仅仅是容貌,还有身上那股深邃的气质。 路明非有些汗颜的抓了抓脑袋,他也是看出来了两位女孩的激动以及其眼眸里散发的光。 话说他已经有这么大魅力了? 男孩隐隐猜测可能是随着自身实力的强大,自身会散发出一股潜在的领域气息,就像是信息诱导素,会让内心对他有心动想法的人备受刺激。 当然,如果内心对他图谋不轨的人也会被自身这股气息震慑,哪怕自己已经极力收敛这股气息,但依然还会影响到普通人或是龙族血统低微的混血种。 “咳咳,现在能办理手续了么?” 路明非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两位工作人员,否则看起来一时半会无法收场啊。 “可以可以啊。” 绫小路熏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还有本职工作呢。 “请问阁下是一个人么?” “不是,还有我的女友。” “女……女友?!” 绫小路熏与旁边的实习生宫崎美惠同时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怎么会有女友? 他怎么可以有女友? 这是两个女孩在脑海里同时出现的问题。 尤其是绫小路熏,她觉得跟路明非两次相遇,不,三次,觉得一定是冥冥中的缘分,本来她都已经打算鼓起勇气问路明非要联系方式了。 可没想到对方都已经有女友了。 “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还请阁下的女友也把护照拿出来。”绫小路熏说。 其实她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完美的女孩才能配的上眼前男孩。 “绘梨衣,我们要办理手续啦,马上就要出发了。” 路明非将绘梨衣从身后拉过来。 “好漂亮。” 绫小路熏与宫崎美惠下意识看去。 当绘梨衣出现的时候,两个女孩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虽然她们也都是五官精致的美女,经常有出入境的旅客会跟她们搭讪要联系方式之类的情况,但在绘梨衣出现的一刻,她们皆是黯淡失色。 或许只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孩才能够配得上身边男孩吧。 “这是你们的护照,手续已经办理好,祝两位有一个快乐的旅途。” “谢谢。” 路明非礼貌的接过两份护照。 绫小路熏在心底微微叹息一声,看来她又一次失恋了。 不过她的目光在看到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紧紧拉起的手,以及这对恋人如磁石般紧紧吸引彼此的目光,内心又不由得泛起感动。 这是多么唯美的爱情啊,两人能够如此相爱,想必之间一定发生过很多的甜蜜吧。 这一刻,绫小路熏发自内心的真诚祝福路明非与绘梨衣这对甜蜜恋人。 嗤—— 就在路明非打算带着绘梨衣穿过通道进入候机室的时候,一道剧烈的刹车声从大厅外传来。 在场的人完全能够想象到这辆车来的有多凶猛,刹车就有多凶猛。 紧接着大厅外传来惊呼声。 宫崎美惠看了眼身旁的监控视频,顿时就看到一辆漆黑悍马以一个炫目漂移急停在了大厅外的广场,凌厉的就像是一把劈斩出去的刀。 紧接着车门齐齐打开,好几个身穿黑衣“凶神恶煞”的男人从悍马里冲出来,甚至还混入一位身穿白麻服的拉面老师傅。 宫崎美惠瞬间就明白了,外面那些来势汹汹的人是黑道,他们的先锋部队已经准备封锁机场,他们即将要进行一场恐怖袭击! 因为宫崎美惠看到了那个拉面老师傅手里捧着的木盒,里面必然是炸弹一类的爆破物!难怪对方一身拉面师傅白麻服,肯定是为了混淆视听。 我的天呐!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 宫崎美惠内心非常惊慌,没想到实习没多久就经历这种阵仗,不过她虽然害怕,但还是有着基本的职业操守,立刻就把手伸向机场卫队的直拨电话。 “有黑道入侵机场出入境大厅,请赶紧派人过来,他们身上有武器,不,有炸弹,赶紧报警……” 时间刻不容缓,女孩的语速很快。 可直到她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原来电话一直都没打通。 “是断线了么?” 宫崎美惠惊疑不定的扭头看去,顿时俏脸变得无比惊惧。 因为她看到电话线的另一头就在先前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手里,后者还正对她轻笑。 啊,好帅。 啊不对,我完了,大家都完了,原来这是一起预谋已久的团伙作案。 “别激动哈,外面那些冲来的人,是我的朋友。” 路明非轻笑着说。 “你们是一伙的么?”宫崎美惠不死心的问。 “我们当然是一伙的啊。”路明非理所当然的回应。 “那不还是一样的么?”女孩都快吓哭了,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可又不是我们大家的朋友。 “别紧张,没事的。” 绫小路熏握着身旁实习女孩颤抖的手,轻声安慰。 这一切都被绫小路熏看在眼里,她选择相信路明非这个男孩。 很快,为首的源稚生率先冲了进来,上杉越紧随其后,再后面是樱、乌鸦以及夜叉三人。 整个大厅随着几人的到来变得极为沉寂。 哪怕在场的都是普通人,也能够感受到几人身上涌动的凌厉气息,简直就是把黑道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只是在这帮黑道里混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就是那位拉面老师傅,要不是对方身上气息同样凌冽,还以为对方是走错片场了。 尤其是老人手里还捧着一个极为可疑的木盒,衬着对方的威势,总觉得里面是一枚炸弹一类的爆破物,反正不可能是卤蛋吧。 “哥哥!” 就在全场所有人被惊得屏住呼吸的一刻。 绘梨衣看到源稚生冲进来的身影,那对玫瑰般的美眸顿时被点亮了。 女孩发出激动的呼唤,正如Sakura所说,源稚生是在意她的。 绘梨衣激动的跑向源稚生,不过全程也没忘紧紧拉着路明非。 就这样,两人一起来到了源稚生面前。 “哥哥,Sakura说过你是在意我的,你果然来送别我们了。” 绘梨衣绝美的脸上有泪水滑落下来,晶莹如珍珠,一颗接着一颗。 “你是我的妹妹啊,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呢。” 源稚生伸手擦拭女孩脸上的泪水,可对方的眼泪根本抑制不住。 源稚生也不由得鼻头一阵酸楚。 “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唔唔!” “不能再任性耍小脾气。” “唔唔!” “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血统。” “唔唔!” “时常跟我打一下电话,别……别让我担心。” “唔唔!” 绘梨衣一直都在点脑袋,泪水没停下来过。 “还有你。” 源稚生眼眶泛红,看向一旁的路明非。 “诶诶,大舅哥尽管吩咐。”男孩立马上前。 “没什么要吩咐的,你这个妹夫让我很满意,但我只有一点要求,一定别让绘梨衣受委屈,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那必须的大舅哥,放心好了,我路明非绝对说到做到!” 男孩将自己的胸口拍的邦邦响。 “哥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绘梨衣眼泪汪汪的说。 源稚生点点头,感觉自己眼里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 可还没等他酝酿出来,一个老头的哭声顿时响彻全场,搞得源稚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杉越走上前来,老泪狂流的看向女孩,“绘梨衣,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卤鸭脖,分量足着呢,足够你在飞机上吃的。” “唔唔,谢谢父亲。” 绘梨衣天真乖巧的点脑袋。 女孩这一声父亲,更是让上杉越哭崩了。 “放心吧老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绘梨衣的。” 路明非接过老人手里沉甸甸的木盒,语气感慨的说。 这一刻,在场没人能比他更理解这位老人了。 “小子,一定要记得回来,到时候我还要给你们证婚呢。” 老人忽然变得语气沉凝,像是决然的老武士嘱托即将接受传承的后辈。 “老师傅放心,我们一定回来!” 路明非神色同样变得郑重起来。 “时间要到了,你们可以登机了。”源稚生看了眼腕表提醒道。 “快走吧。” 上杉越也忍不住催促,生怕两人别耽误了行程。 “诸位保重。” 路明非对着几人抱拳。 “哥哥再见,父亲再见。” 绘梨衣学着路明非的抱拳手势向两人告别。 “再见。” “再见。” …… “再见了,路桑……” 最后一声告别,路明非下意识偏头看向大厅二楼的一扇窗户旁,一袭凤冠霞帔的源稚女正对他与绘梨衣挥手告别。 两人相视一笑。 “再见了大家。” 直到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即将进入通道,男孩拉着女孩一起转身,做最后的挥手告别。 “再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模糊了,仿佛看到的不是男孩带着女孩进站,而是看着两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第130章 被吃掉的奥特曼 “要纸么?” “滚蛋,老子才没哭。” “不是擦眼泪,是给你擦鼻子的,老弟你鼻涕泡都飙出来了,还是擦一下吧。” “哦哦,抱歉。” …… 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 虽然路明非带着绘梨衣一起离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厅通道里,但现场那股令人感动的氛围依然久久未能平息。 是啊,那么浓烈的感动在他们心中狂潮般汹涌,哪怕如今这潮水退却,可短时间内又怎么能做到风平浪静呢。 路明非与绘梨衣这对如神仙眷侣般的年轻恋人在亲朋好友祝福下奔赴新的旅程,就像是通往幸福的终点站,两人的亲朋好友饱含热泪与祝福,在场很多旅客同样为这份美好而深受感动。 不仅仅是因为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间的唯美爱情而感到美好,同样还有那些亲朋好友的到场祝福而感到美好。 如今两份美好彻底升华在了一起,使得在场所有人心中都升腾起一股汹涌的感动。 看来这真的是一场团伙作案啊! 如果说路明非与绘梨衣的爱情仅仅只是美好的开端,那么源稚生等人的到来是真正为这份美好划上完美的句点。 不久前大厅外那一声剧烈刹车声就像是吹奏起进攻的号角,他们看到了从车里“凶神恶煞”涌出来的黑衣人,当时还以为是凶残的黑道降临。 甚至有眼尖的旅客还看到了其中两名青年身上别着的真家伙,似乎下一刻就要掏出枪来对空发射警告。 其中那位拉面老师傅手里还捧着一个可疑木盒,旅客们甚至将其脑补成炸弹一类的爆破物,可没多久那木盒里就有正宗的卤味散发出来,再看到老人一身拉面师傅白麻服以及那张满是油料的老脸,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呢。 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鬼特么的炸弹爆破物,那木盒里承载的明明就是一份沉甸甸的父爱啊。 可以想象这些亲朋好友冒着风雨驱车一路疾驰而来,只为了能够给这对恋人送别,甚至只为了送一份爱的卤味。 老人饱含不舍与祝福的哭声在大厅响起的一刻,其实在场很多人都不禁潸然泪下。 他们同样为了这份美好与真挚而感动,这里面不仅有唯美的爱情,还有浓浓的亲情,各种情感碰撞在一起,最后激荡起内心的那份感动。 大厅里,情侣们互相依偎在一起,中年夫妻将身边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头发花白的一对老人互相搀扶着对方,他们本打算去国外旅游,完成年轻时的梦想,也是临终前的心愿。 看到先前这一幕,这对老人也不禁流下泪来,两人是一对老夫妻,几乎一起走过了六十多年的时光,至今都是不离不弃,虽然头发花白了,眼睛也有些模糊了,但彼此相握的手还是和以往一样有劲。 那位不久前从悍马车里冲出来的中年人也在不远处看得泪流满面。 他之所以没有登机离开,并不是因为错过航班,而是合作伙伴突然取消了这次合同签署,准确来说对方找到了更合适的下家,而此次合作失败,他作为牵头人,可以想象等待他的必然是被自家公司开除掉,不过以公司的套路,他主动离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从大学毕业他就开始打拼,直到现在快四十岁了,看似功成名就,可他却仍然一无所有,他前妻是从大学时期就陪他一起走过的恋人,可因为他没日没夜的加班工作以及所谓功成名就的远大理想,对方选择了离婚,在新宿区开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那就是对方一直追求的安稳,而不是想要很大的公司与房子。 这个留着分头的中年人在接到取消合同签署的电话后,一直呆呆站在大厅里,他本以为这是最讽刺的时刻,毕竟忙忙碌碌这些年,终究还是一败涂地。 就在他神色落寞要走出大厅的时候,路明非与绘梨衣之间那份深受全场祝福的爱情彻底打动了他。 曾几何时,他不也拥有这份美好么? 中年人已经死寂的心不禁泛起活力来,对所谓的功成名就追逐这么多年,其实最宝贵的东西早就在自己身边了啊。 “嘿,真傻。” 中年男人笑了。 前两天他还偷偷去过前妻的咖啡店,通过店员得知对方还没有再婚,甚至也没有男朋友,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看了眼腕表,现在还没到十点,距离咖啡店关门还要一个小时左右。 为什么不去那里喝一杯呢。 现在赶到那里,至少还能在咖啡店待半个小时,不,以后他每天都能在那里待半小时,总不可能对方连诚心去喝咖啡的客人都要赶吧,如今自己失业了,说不定还要给对方当服务员呢。 中年人想到前妻曾经给他开过的玩笑,说有一天自己要是落魄了,就去咖啡店给她当服务员。 “婆娘,我可当真了啊!” 中年人伸手狠狠一捋,被雨水打湿的分头直接被抹成一个帅气的油头,他将领带扯了下来,连同手里那个公文包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背影潇洒的离开了机场大厅,直奔那座不起眼的咖啡店,那就是他即将奔赴而去的幸福。 大厅里的宫崎美惠与绫小路熏也不禁感动到落泪。 尤其是实习女孩宫崎美惠更是哭成了泪人,因为她不仅被那份甜蜜爱情所感动,更是被上杉越送的那份卤鸭脖而感动。 宫崎美惠在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就离世了,所以一直缺少父爱,如今看到上杉越一身狼狈还匆匆忙忙为绘梨衣送来爱吃的卤味,简直就像是催泪弹落在了女孩眼睛里,她瞬间就绷不住了,哭的一塌糊涂。 “孩子,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吃个卤蛋吧,一切总会过去的。” 一旁的上杉越心有不忍,从身上掏出一颗卤蛋递给了宫崎美惠,同样又掏了一颗给了绫小路熏。 “谢谢老师傅,呜呜,真香。” 宫崎美惠咬了一口,只觉得一股卤香混着鸡蛋的味道弥漫在口齿间,就像是……像是见到了她从未见过面的老父亲。 一时间女孩更是哭的稀里哗啦,哪怕身边的绫小路熏连连安慰都无济于事。 “别哭啦孩子,这是最后一颗卤蛋了,以后想吃的话,就去东京国立大学后面那条小吃街找我,我一直在那里卖拉面。” “恩恩!” 宫崎美惠连连点头,在心底深深记下了东京国立大学这个地方。 在场所有人都在为那样的时刻而感动,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人生的一场洗礼。让他们懂得了什么是爱,如何更好的去爱。 乌鸦递给夜叉一张纸巾,后者那张粗犷的大脸上早已是涕泪横流。 鬼知道这个猛男竟哭的如此凶猛,当时乌鸦在其身边,只觉得鼻涕眼泪如落雨般甩的自己一身都是。 源稚生站在通道前,凝望着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转身。 “他们……已经走了。” 樱在男人身后沉静开口。 “是啊,他们已经走了。”源稚生语气感慨的说。 就像是一场飘渺的梦,尽管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但在绘梨衣离开的一刻,他内心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十多年了啊,绘梨衣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哪怕有时候在外面忙碌十天半个月不回源氏重工,源稚生都知道女孩必然会乖乖待在密室里,虽然偶尔会翘家一次,但也很快就会回来。 不过看来这次“翘家”,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那个男孩得逞了,终于拐走了他的妹妹,关键还是自己亲手相送,最后更是直接送到了机场。 这是把自己妹妹卖了,还帮买家一起开心的数钱么? 源稚生忍不住苦笑起来。 说起来他这个做哥哥的并不称职,如今绘梨衣能够原谅他,还是沾了路明非这个好妹夫的光啊。 要不是对方的出现解开了绘梨衣的心结,让女孩能够完成一场救赎与蜕变,彻底迎来了重生,否则到最后绘梨衣还是自我封闭的,而他这个当哥哥的“功不可没”。 要不是路明非这个男孩天使般的守护,他也不会有那么好的妹妹,所以他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呢,也就是偶尔恰恰柠檬罢了。 如今绘梨衣跟路明非一起离开,飞往幸福的终点站,他心里应该开心才对。 想到这里,源稚生下意识伸手入怀就要拿那包柔和七星,可下一刻他怔住了。 缓缓将手抽出来,一个玩具出现在手里。 正是绘梨衣最爱的双翼小白龙。 “糟了!” 源稚生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拼了命驱车赶赴这里,竟然把这个玩具给忘了。 这可是绘梨衣最爱的一个玩具啊,在女孩心里这个会喷火的双翼小白龙能够挑翻所有系列的奥特曼,能把他们都给打哭。 可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东西,他竟然忘了送。 真是“罪该万死”啊! 源稚生脸色沉凝,现在冲过去的话,飞机应该还不会立刻起飞。 然而就在他动身要跨过已经闭合的通道的时候,一张小纸条竟然从双翼小白龙喷火的嘴巴里掉落出来。 源稚生微微一怔,旋即将其摊开,一行小字落入了他的眼里。 “我的好哥哥,绘梨衣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跟你见面,这个玩具是绘梨衣最心爱的,就送给哥哥了,以后你要是想我的话,就看看它,把它当成绘梨衣就好了,这样的话绘梨衣就能一直在哥哥身边了。” 源稚生一遍遍看着上面的字,渐渐模糊了目光。 樱有些意外。 她发现面前男人的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虽然幅度很细微,但还是被她敏感的发现了。 樱侧目看去,就看到面前这个男人侧脸的表情满是动容,眼角有泪水渐渐滚落了下来。 终究是没忍住啊…… 源稚生收起纸条,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玩具,双翼小白龙那呆萌的表情仿佛化作了绘梨衣那张俏皮的脸,这一刻似乎在笑话他这个哥哥竟是这样的人,羞羞羞,大家长还哭鼻子呢。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他可就不给了啊。 源稚生将双翼小白龙小心翼翼的再度收进口袋里。 反正绘梨衣已经离开了,现在强行去送的话,这会不一定能赶过去,而且女孩是跟着她心心念念三句不离Sakura的Sakura一起离开,真到了异国每天快乐的无忧无虑嬉戏玩耍,说不定很快就把他这个哥哥忘得干干净净。 又或者过了很久很久才突然想到,诶,她好像还有个哥哥…… 想到这里,源稚生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无忧无虑的每天嬉戏玩耍更好,如果绘梨衣这辈子都能够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就算以后再也不会想起他这个哥哥,源稚生也无怨无悔。 嗯,无怨无悔。 男人将双翼小白龙郑重收好,再度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转身离开。 “走吧。” 他对身后的女孩说。 “哈伊。” 樱微微躬身。 看着男人潇洒离开的身影,女孩心中触动。 她觉得这一刻源稚生好像是想通了什么。 可对方真的完全想通了么?是不是还遗漏了些什么? 绘梨衣小姐的那封信她看过,源稚生也看过,难道后者对她没有什么要说的么?还是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么? 男人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只要他想做什么,整个日本都无法违背这份命令,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他的意志,包括喜欢与不喜欢 樱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芬格尔的话,“喜欢一个人是要大声说出来的,你不说,对方怎么会知道呢……” 樱一向沉静的脸罕见的呆了呆。 自己要不要主动一点,勇敢一点呢…… 就连绘梨衣小姐那么封闭自我,最终都能这么勇敢的踏出来,去收获那份唯美的爱情,那自己呢…… …… “前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大厅外,源稚生对同样走出来的上杉越说。 老人的言灵黑日给了他极为深刻的印象,此前哪怕是源稚女化作那个凌驾在皇之上的风间琉璃,他都敢爆发实力与对方拼斗。 但面对爆发黑日的老人,源稚生浑身却微微颤栗。 他有种预感,一旦这位老人对他展开绝杀,他甚至有可能会被直接秒杀。 所以有着如此恐怖战力的老人,他自然是想要让其进入蛇岐八家,这样一来家族就能稳固,而一旦家族稳固,整个日本也就稳固了。 “当然是好好卖我的拉面啊。” 老人正了正自己的拉面头巾,“小子,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我当初从那个家族离开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再回去,不过你放心,一旦蛇岐八家出了问题,我绝对会再度出手的。” 上杉越知道蛇岐八家才是日本真正的统治者,一旦这个家族出现动荡,也就代表整个日本岌岌可危。 尤其是还有个叫赫尔佐格的恶鬼之王在暗地里窥视,所以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国家,实则很有可能在一瞬之间风雨飘摇,一旦出现巨大危机,甚至有可能波及世界。 所以他必然会紧紧盯着。 而且日本还有一个猛鬼众,那个势力堪比蛇岐八家,再加上其领袖龙王与即将继任大家长职位的源稚生有着生死间的仇怨,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猛鬼众也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啊,谁也不知道何时会被引爆。 要是能变成一家亲,那自然是极妙的。 可是…… 一想到这里,上杉越不由得有些头疼。 他想到了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间的仇怨,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两兄弟和解。 难不成让他们坐下来一起吃顿拉面再配点小酒喝起,大家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一番,最后互相倾诉心中悲苦,等到第二天酒醒,两人就再度变成了曾经那对在山中相互依靠的好兄弟。 话说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还是直接坦白,说我就是你们老爹,你们以后不要再打啦。 如果兄弟俩还是一意孤行,非要争个你死我活,那他干脆就直接爆发出言灵黑日,把他们狠狠吊打一顿,小子不听话,当老子的自然要好好教育。 可这样好像更草率了,毕竟子不教父之过,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有今天这般局面,都是他当初造成的,所有他又有什么资格教育他们呢。 说起来该是两人拎着长刀来教育他才对吧。 所以思来想去,上杉越觉得自己还是暗中观察比较好,一旦蛇岐八家或是猛鬼众出现危机,他都会第一时间出手。 “那就有劳前辈了。” 看到老人执意如此,源稚生便不再强求。 其实如果对方真的在家族危机时刻出手,那么无论进不进蛇岐八家都是一样的。 上杉越深深看了眼源稚生,“所谓的仇怨,只要说开了,其实也会化解不少,至少不会让双方那么苦闷,要不然你们今晚去我那里吃一顿拉面如何?” “我们?” “对啊,你弟弟早就来为绘梨衣送别了,看样子比你小子积极多了。”上杉越看向不远处。 源稚生顺着老人的视线偏头看去,顿时就看见一袭凤冠霞帔的男孩靠坐在机车上。 然而在看到他看过来的时候,源稚女冷哼一声,旋即骑着机车消失在了风雨中。 “看来只能改天了啊。”上杉越苦笑。 源稚生同样深深看了眼稚女离开的身影,可就在他拉开悍马车门要上车的时候,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只见在主驾驶座位上放有一张纸质卡片,正面赫然写有一个‘鬼’字,如龙飞凤舞。 源稚生将卡片拿了起来,翻过。 【暂时休战,共对赫尔佐格——源稚女。】 寥寥几个字,让源稚生的嘴角下意识微微上扬起来。 “这小子……” 身后的上杉越更是抑制不住,畅快的大笑起来。 轰隆隆! 十秒后,伴随着引擎的咆哮声,漆黑悍马迎着淅沥小雨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 “呜哇,好大的黑铁盒子呀。” 当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准备登机的时候,后者忍不住发出惊叹。 一对深红美眸直勾勾的盯视着前方,只见银灰色的跑道上,一架湾流G550如一尊展翅欲飞的钢铁巨兽。 在女孩的印象里,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明明就只有巴掌那么大。 绘梨衣本来还以为Sakura要踩着这种会飞的东西,然后将她背起来或是抱起来飞往美国那座叫芝加哥的城市。 至于芬格尔。 绘梨衣猜这个怪怪的青年应该是被挂在这种会飞的铁盒子下面,就像是荡秋千一样,身上还缀着几个行李箱。这样的话,三人也不耽误去芝加哥的行程。 这就是女孩此前的构想,可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飞机竟然这么大,别说是踩着,就是Sakura跟她一起躺在里面也可以呀。 绘梨衣甚至还看到了一扇舷窗。 这扇窗户跟她密室里的窗户一样,但透过窗户,一个看到的是死寂森白,一个看到的却是整个世界,那风景截然不同。 女孩已经开始期待着飞机升空后看到的景色了。 “绘梨衣,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路明非笑着拉起女孩的手。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激动,不仅仅因为第一次真实见到飞机,还有接下来即将开启的旅途。 “唔唔!”绘梨衣开心点头。 “师兄,我跟绘梨衣先上去了,你快点哦。” 路明非扭头对身后青年说。 “好嘞小师弟,你们先上去,我马上就到。” 身后的芬格尔大包小包的拎着行李,甚至连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包。 不过并非是两人将他当作苦力,而是这家伙主动要承担的。 用芬格尔的话来说,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就像是出去旅游的一对恋人,只需要负责甜甜蜜蜜,这种拎行李的活自然让他一个单身汉来做就好了。 “那就有劳师兄了。” 路明非一脸感激的说。 “哎呀呀,小事小事,你们快进去吧。” 芬格尔一副老大哥的模样。 实则这家伙心里正在嘿嘿偷笑,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芬格尔不是预言家,他也根本不需要那种充满不确定的预言。 小师弟以及弟妹两人未来称霸卡塞尔那是铁定的事实,不,是比钻石还要坚硬的事实,没有任何因素能够推翻。 到时候无论是校董会还是卡塞尔学院那些社团精英,他们都要乖乖臣服在两人的恐怖龙威下。 芬格尔现在只希望卡塞尔学院里那些犟头们不要太犟,切莫伤了和气,否则下场绝对很惨。 当然,如果明知道他小师弟以及弟妹的强大,还会出现一些居心不良的家伙针对两人,那这些人就是真的作死了,芬格尔倒特别希望这些人死的更快一些,省得到时候别祸害了卡塞尔学院。 不管怎么说,这次他必须要尽全力取得小师弟以及弟妹的好感,等到两人称霸卡塞尔的时候,又怎么会忘了他芬格尔呢。 而且在他手里还是一记“杀手锏”。 那就是小师弟以及弟妹两人在雨夜天空树的唯美吻照,在他看来那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到时候无论是暗地里将那些吻照挂在守夜人论坛上竞拍掉,还是直接献给两人,那都是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直接献给小师弟以及弟妹比较稳妥,否则一旦两人震怒追查到他的脑袋上,那可真的是有命赚没命花啊。而且如果未来两人真的称霸卡塞尔,他将那些吻照挂在论坛上也未必有人敢竞拍。 所以还是决定稳一手。 芬格尔抬头看向风雨中的这架湾流G550,不由得感慨蛇岐八家的手笔。 能够乘坐这种顶级商务机的一般都是身价几十上百亿的商人,国际巨星以及政要们,它又被称为云端上的珍珠,乘坐这种专机能够在短短几小时,也就是睡一觉的功夫就能飞越太平洋。 可能登机时还是纽约的深夜,睁眼的一刻就能够看到日出升起,巴黎埃菲尔铁塔上的白鸽群在唱诗班的圣咏中起起落落。 它被设计的极其静音,哪怕是在平流层高速飞行的时候也根本察觉不到发动机的轰鸣运转,就像是一头巨大蓝鲸在深海里缓缓游戈,但速度称得上风驰电掣般迅猛。 “好家伙!” 刚一进入飞机客舱,芬格尔就忍不住惊呼起来。 就像是来到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一水的真皮沙发,黑白拼接的大理石桌看起来时尚又大气。 芬格尔以前翻看杂志的时候,看过这种黑白拼接款式的大理石桌。 它是出自英国非常着名的设计师Lapicida设计,仅仅其设计的这一款Alias by bethany Grayfor Lapicida就至少价值六万欧元。 上面摆放着各种名贵罕见的水果,像是被誉为太阳之子的宫崎芒果,小小的一个就要上万,而且还不容易买得到,还有田助西瓜、罗马红宝石葡萄、夕张蜜瓜等都是有价无市的稀有水果,有的甚至高达几十万,这些水果五颜六色的堆放在果盘里,看得芬格尔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空泥七哇~”(你好) 就在芬格尔转身的时候,两位容貌甜美且一身黑丝套装的性感空姐正笑意盈盈的躬身欢迎,她们身姿曼妙,柔嫩的似乎随时会滴出水来。 芬格尔只觉得刚刚快要流下的口水有种抑制不住的感觉。 可紧接着他心中一凛,神色也变得凌然起来。 “不对劲!” 这两位空姐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气质等等,都太考验一个正常男人的定力了,此事蹊跷,说不定她们是源稚生故意来试探小师弟这个妹夫的。 想到这里,芬格尔的神色变得格外肃然。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这是一份罪孽的话,那就让他这个师兄来承担这一切好了。 芬格尔狠狠刮了一眼两位空姐的性感长腿,仿佛那是他的不共戴天之敌。 旋即拿起桌子上那些精致水果就开始大吃起来,没办法,着实是饿得不行,既然马上就可能要奔赴战场,自然是吃饱才有力气激战。 一瞥眼又瞅见一串红宝石般的葡萄,直接一整串朝嘴里塞。 两位空姐看得心惊肉跳,纵然她们都是涵养极好且训练有素的顶级空乘,但在这一刻也差点破功。 实在是芬格尔的吃相太过夸张。 毕竟能够乘坐这种顶级商务机的乘客都是非富即贵,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又有权,这些人生活奢侈,通常桌子上的各种食物也仅仅只是个摆设,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有型的外国青年竟如此饥渴,她们战战兢兢的颤抖着娇躯,生怕芬格尔连那块黑白大理石桌一起啃了。 另一边,路明非与绘梨衣也即将开动。 不过两人并没有去吃桌子上那些水果,而是将上杉越送的那份卤鸭脖拿了出来。 当路明非将木盒放在桌上的一刻,绘梨衣也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悄悄咽了下口水。 直到男孩打开木盒的盖子,卤肉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呜哇。” 看到木盒里的一幕,绘梨衣当场美眸放光的惊呼起来。 路明非更是瞪大眼睛直呼好家伙。 只见木盒里面的一根根卤鸭脖竟然组成了一个……一个奥特曼!! 那形象正是奥特曼双手交击在释放自己的必杀,烈爆重击光线。 路明非不由得苦笑,心说老丈人还真是用心了啊。 当初在老人那座拉面摊车厢里吃面的时候,对方就询问过他,绘梨衣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记得当时他的回答就是绘梨衣不喜欢奥特曼,非常不喜欢。 没想到上杉越竟如此用心,直接用鸭脖给整了个奥特曼出来。 敢情这是要让女孩吃掉奥特曼啊。 这些卤鸭脖还在冒着热气。 路明非完全能够想象到一个老人在有限的时间里火力全开的卤制鸭脖,其过程甚至比激战死侍还要激烈,因为老人的女儿即刻就要登上飞机,所以他必须要全力以赴。 明明昨晚上杉越才释放过强大的言灵黑日,自身的消耗必然是无比巨大。 就像是源稚生强力释放过王权后的虚弱状态。 混血种一旦释放出自身言灵,那就是代表自身所有的力量都在那一刻百分之二百的全面爆发。 哪怕路明非自己在爆发自身力量后,同样会陷入极度虚弱这种后遗症,这本就不可避免。 可上杉越不仅硬撑着爆发言灵后的虚弱身体,甚至还二十四小时高强度劳作,只为了能够将这份爱的卤味制作出来,并且亲手送到女孩面前。 “太好次了!” 绘梨衣拿起一根卤鸭脖开心的吃了起来,甚至还学起了之前男孩的口吻说话。 “Sakura也吃呀。” 女孩将一根卤鸭脖投喂给了路明非。 男孩笑着张嘴也吃了一口,卤味非常正宗,绝对是一直守在卤锅旁不间断的翻挑、加料以及卤泡才形成的香味。 路明非回忆起机场大厅上杉越那张苍白的脸,想必就是过度消耗导致,但并没有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老人甚至还神色沉凝的嘱咐他,让他一定要照顾好绘梨衣,未来还要给两人证婚。 那一刻上杉越不是曾经的影皇,也不是牧师,仅仅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父亲在对自己的女婿悉心嘱咐。 路明非看着吃的非常开心的绘梨衣,想必老丈人看到这一幕,应该会觉得很欣慰吧。 毕竟能够有一份让子女满意甚至是吃到无比开心的手艺,绝对比什么影皇之类的头衔还要让人激动。 绘梨衣吃的不亦乐乎,女孩不仅仅自己吃,甚至也不断投喂给路明非。 就这样,原本摆着必杀技姿势,还算威风凛凛的奥特曼很快就被一点点吃掉了。 不得不说老丈人这个奥特曼拼盘属实别出心裁,能够极大的增强绘梨衣吃掉奥特曼的欲望,如此一来就能吃的更香甜了。 高,实在是高。 路明非看着吃的非常开心的绘梨衣,心中不由得想道。 期间闻着味的芬格尔也不由得眼巴巴看过来,那正宗地道的卤味让他突然觉得手里的水果不香了。 不过看到绘梨衣吃的那么香甜,他实在没勇气上前索要一根卤鸭脖。 虽然一旁的路明非吃的也很开心,但就是一万个他也不能跟小师弟相比啊,完全没有可比性。 然而可能是绘梨衣吃的太过激动,胳膊不小心碰掉了一根卤鸭脖。 看着掉在地上又滚了好几圈的鸭脖。 芬格尔咽了一下口水,心说这卤鸭脖掉地上应该没人吃了吧,那我捡起来吃的话,应该不会有事吧。 一边想着,青年磨磨蹭蹭的走向了那根掉在地上的卤鸭脖。 可就在他弯腰去捡的时候,正吃的非常香甜的绘梨衣,其美眸突然冷冷的扫了过来。 芬格尔被惊得满脸煞白,顷刻间站得笔直。 …… 湾流G550已经开始起飞。 透过舷窗能够看到外面正在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雨幕下东京城灯火通明,犹如一根祭祀神明的火烛在熊熊燃烧。 “Sakura,你看那里,真美啊……” 绘梨衣将脑袋凑在舷窗前看着下方的东京城,这种梦幻般的感受绝不是在电视上就能够体验到的震撼。 “是啊,真美。” 路明非呢喃般的说。 不过他却没有看向灯火通明的东京城,而是看着女孩那张绝美的脸。 同样是淅沥沥的小雨,同样是雨幕下的东京城,路明非来到了日本,当时内心无比期待着能够与绘梨衣见面,能够弥补内心最深处的那份遗憾。 而现在他即将离开日本,心爱的女孩就在身边,再也不离不弃。 一股浓烈的感动在心间汹涌,让路明非的眼泪忍不住滑落脸庞。 “Sakura,你怎么哭了呀,是被外面的风景感动了么?” 绘梨衣伸出小手擦拭着男孩脸庞上的泪水。 “Sakura很感动,但不是因为外面的风景,而是因为我的绘梨衣。” “怎么会因为我呀?” “因为我的绘梨衣要比外面那些景物还要美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路明非将女孩轻轻拥在怀里。 “Sakura,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么?” 绘梨衣顺势靠在男孩怀里,一脸乖萌的问。 “傻瓜,我们肯定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的!” “好耶!” 绘梨衣伸出手紧紧搂住男孩的腰身。 在她心里,只要Sakura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够实现。 “一定会幸福下去的……” 路明非将女孩紧紧搂在怀里,那对黑眸被下方的灯光通明映的格外明亮。 …… 风雨呼啸。 一滴雨水从湾流G550的黑色机身旁滑落下来,最终降落在了这座灯火通明世界里的一根排水管道里。 因为东京临海,再加上雨量巨大,所以其地下排水系统极为发达,一根根管道就像是蜘蛛般的巨网嵌在地底深处。 这滴雨水顺着海量的积水在这些管道里流淌,最终渗进了一侧废弃管道的夹层。 滴答一声。 这滴雨水穿过夹层,最终落在了一只苍老枯瘦的手掌里。 此刻这只手掌里面已经存有不少雨水,然而正是这滴雨水的冲击,让本该快要在掌心蓄满的雨水直接冲溢出来,导致先前的积累毁于一旦。 这里是一根废弃的排水管道内部,甚至能够听到隔壁管道传来的排水声,如闷雷般轰鸣。 一个全身被罩在黑袍里的人站在这根管道里。 壁灯昏黄,照着这个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身影,就像是一个死在这里无数年的幽魂。 “该死该死该死!!!” 如厉鬼般的狰狞咆哮声突然从黑袍人身上传来。 似乎是因为先前一幕的前功尽弃,让他变得极为暴躁,猛地掀起了头顶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格外苍老的脸。 如果源稚生在这里,必然会一眼认出来,这张脸赫然是橘政宗。 不,准确来说他才是真正的赫尔佐格。 此刻这张苍老的脸庞上满是青筋,看起来狰狞的就像是一头死侍。 此刻这家伙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那不是激动,而是剧烈的痛苦。 他之所以能够控制影武者,是当初在那艘快艇上杀死邦达列夫的时候,在对方身上获得的一个秘密。 准确来说是一份关乎龙血洗礼的秘密。 他在对方的死侍研究基地的最深处找到了那个东西,并最终完成了那场九死一生的融合,从而成为了一个混血种,获得了类似精神共享的言灵之力。 他的影武者其实都是非常强大的死侍身体再加上他自身的精神连接形成的怪物。 他的所想就是影武者所想,他甚至能够同时掌控两个影武者。 比如让橘政宗与王将同时出现并交流,就像是人格分裂出的两个人,一个是威严的大家长,另一个是阴险毒辣的王将,但这两个人都归他的本体精神掌控。 如果影武者死掉,他最多只会虚弱一段时间,但关键他就怕影武者死不掉,一旦如此的话,他的精神就永远无法摆脱控制。 而让他崩溃的是,无论是橘政宗还是在天空树出现的公卿人,这两个影武者都被蛇岐八家精心照料起来,生怕别死掉了。 可无论是橘政宗还是公卿人,其下场都很惨很惨,都是被人一次次惨烈的施虐,那种精神痛苦因为精神共享的缘故,也一直传递到他的精神里,让他一直深受折磨。 而且还是双倍叠加! “路明非,路明非……” 赫尔佐格不断嘶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都是那个男孩才造就了他今天的这一切痛苦,是他,是他,是……谁!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猛地拍了一下。 整个人被吓得浑身狠狠一激灵,转身就看到一头死侍正在歪着脑袋笑看着他。 像是在看一个……傻逼。 对方虽然笑得没有发出声音,但面部表情却尤为竭斯底里,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进行滑稽表演,把人引得捧腹大笑的那种。 “啊啊啊,谁让你笑得!我让你笑!你好好笑!!!” 赫尔佐格像是被彻底刺激到了。 一脚将这头死侍踹到在地,然后骑在死侍身上狠狠撕扯对方那张竭斯底里的笑脸。 他撕扯得极为用力,连指甲盖都翻了出来,可他浑然不顾,完全沉浸在撕扯对方的暴力之中。 直到筋疲力尽的瘫倒下来。 而那头死侍的脸早已被他撕扯得血肉模糊。 赫尔佐格倒在冰冷腥臭的污水里瑟瑟发抖。 此刻他也是狼狈不堪,在撕扯死侍的过程中,身体也被对方撕扯得稀巴烂,但这些肉身上的痛苦跟他此刻精神上的痛苦完全是无法比拟的。 他曾经激动的以为这种精神共享的言灵之力,是冥冥中的命运赐予他的力量,是注定要让他踏上至尊宝座的基石。 可现在开来就是狗屁不通。 那份来自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无论是橘政宗还是公卿人,他们身上剧烈的痛苦都转接在他的精神里,让他整个人痛苦不堪。 “真的是……好痛啊啊啊!” 赫尔佐格再也抑制不住,从嘴里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声。 可这里如同冰冷的地狱,根本没人回应他,他就像是被镇压在地狱十八层的恶鬼,永世不得超生。 第131章 小魔鬼:哥哥不哭,来抱抱 世界大雪纷飞。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狂烈呼啸的风雪,如刀子般劈砍下来。 衣着单薄的正常人站在这里十秒就会被严重冻伤,一分钟后就会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 这是一场风雪般的灾难,是人类无法踏足的禁区。 路明非单膝跪在积雪里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不仅正在快速失温,而且浑身满是被撕咬的狰狞伤口,猩红的血水从这些伤口里涓涓流淌下来,将周围雪地渲染的极为血腥。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路明非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 大雪被寒风裹挟纷飞,一头头仿佛来自地狱的恶犬在周围发出凶戾嗜血的嘶吼,狞亮的眼睛死死盯视着他,就等着自己这头美味的猎物露出破绽后上前扑杀撕咬。 不,哪怕他还没有露出破绽,这些地狱般的恶犬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眼前这一幕不正是他重生前一刻的处境么? 路明非越发惊疑,怎么会这样,明明前一刻自己还在那架湾流G550的顶级商务机里。 他记得自己与绘梨衣欣赏着飞机外的景色,后来女孩躺在他怀里睡着了,对方身上如樱花般的馨香涌入鼻间,他把女孩紧紧搂在怀里,不知不觉也跟着沉沉睡去。 直到他在睡梦中听到狰狞的犬吠声,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犬在耳边发出嘶吼,想要把他的身体无比残暴的吞食掉。 路明非被这个声音吵醒,他不得不醒,因为他觉得再不醒来那些恶犬就要扑杀上来了。 等到睁眼后,眼前的一幕让他万分惊疑。 他竟然再度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一刻。 身上被那些地狱恶犬撕咬的伤口传来剧烈的痛楚,这痛楚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这好像并不是一场梦境,而是他的确又回来了。 路明非看向自己的右臂,上面有一道非常狰狞的撕裂伤。 他想起来,不久前一连被三头地狱恶犬扑杀,他干掉两头之后,被最后一头恶犬咬中了手臂,对方嘴巴的咬合力非常可怕,直接将他手臂上的血肉撕扯了下来。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再加上他浑身极度虚弱,于是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直到这一刻他再度被身上的疼痛刺激的醒转过来。 路明非呆住了,就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何来的重生?又何来的日本之行? 手臂上流淌下来的猩红血水让他知道,他不是新生至尊,他没有完成最终的融合,他没有与小魔鬼完成那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交易。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这个想法在路明非脑海里刚一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如果算起来的话,小魔鬼是在自己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时候才出现的,就在路明非以为自己虚弱的快要死掉的时候,脑海里下意识出现了小魔鬼的身影。 然后对方就出现了,穿着那一身熟悉的西装,脸上带着那份邪魅的笑容呼唤他。 小魔鬼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拯救他,所以在不知不觉间,路明非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当时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死寂世界,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他潜意识里只能向小魔鬼求助。 也只有小魔鬼能够帮助他,甚至是让他脱离险境,所以对方就出现了,不过不是出现在现实里,而是他的精神世界。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幻觉,那就显得合理了。 他在半昏迷状态的情况下出现了幻觉,幻想着小魔鬼出现在自己面前,幻想着对方跟自己完成那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交易。 是啊,那不是小魔鬼的蛊惑,那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 路明非希望小魔鬼能够与自己完成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交易,他希望获得强大的实力,他更希望强大的自己能够回到过去,完成那一场重生与新生。 他要去拯救绘梨衣,就像是最忠诚的骑士那样。 公主向骑士袒露自己的爱意,同样心有爱慕的骑士却因为地位悬殊而逃避,直到公主陷入危难之中,骑士带着无比炽烈的爱去营救陷入危难的公主,在女孩感动与期待的目光中骑士单膝跪地,向女孩许下再也不离不弃的誓言。 这一次,他不会再输了! 可这些都是路明非潜意识里想要弥补的遗憾,如今在他半昏迷的情形下,那些都成为了他的幻想。 哪怕是在日本,他与绘梨衣之间发生的所有甜蜜都是他的幻想,都是他想要深深弥补的遗憾。 可真的是这样么! 那么深刻的细节历历在目,路明非闭上眼就能够回忆起重生后与绘梨衣甜蜜的点点滴滴,他们在情人旅馆,在迪士尼,在高记中餐馆,在老丈人的拉面摊,在天空树…… 太多太多美好的甜蜜,他鼻翼间甚至还能够闻到女孩身上樱花般的馨香,就像是绘梨衣刚刚还在他的怀里。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这又怎么该是假的呢! 那么汹涌的感动在心中如潮水般激荡。 可现实就像是狂烈呼啸的风雪,它们如刀子般劈斩在路明非身上,一股股冰冷锋锐的力量竭斯底里的钻进那些伤口里,剧烈的痛苦从男孩身上迸发出来,他却恍若未觉。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路明非呆呆的摇头。 一股疯狂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那是绝望,是残暴,是竭斯底里的愤怒。 周围的恶犬发出不安的吼声,它们无比饥渴的看着这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孩,对方身上滴落的血就像是甜美的甘泉,它们的眼眸越发狞亮,几乎随时都要扑杀上去吞吃掉这个男孩。 可这个明明已经非常虚弱的男孩,其身上却忽然迸发出一股极为凶暴的气息,仿佛它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头比它们还要残忍嗜血的怪物。 不过仅凭气息是无法压制住这些地狱恶犬渴血的欲望,其中一头恶犬按捺不住,率先对路明非展开扑杀。 它的扑杀角度非常刁钻,是直接从路明非那条受伤严重的右臂侧,一旦它扑杀近前,男孩受伤严重的右手必然无法及时抵挡,男孩喉咙的动脉将会被它瞬间撕裂,到时候就能品尝到对方身上那份甘甜的血。 下一刻。 嘭的一声。 这头地狱恶犬的脖子就被男孩的一只手狠狠掐住,同样是那一只受伤严重的右手,如今爆发之下手臂上的伤口炸开,猩红的血水直接淋漓了下来。 可任由这头恶犬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男孩那只手。 对方神色冰冷的凝视着手里的恶犬,然后开始大力的握紧手掌。 地狱恶犬发出凄厉的哀嚎,可路明非那只手自始至终都没有颤抖过,只是越发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直到这头恶犬整个脖颈被掐的爆裂开来。 灰黑色的血喷溅的男孩一身都是。 但他却没有半点动容之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为冰冷而凶暴的气息。 周围的地狱恶犬们发出狰狞的嘶吼,尽管男孩表现的非常强大,但那份渴血的欲望随着男孩身上的血水流淌下来而越发疯狂。 下一刻,它们齐齐咆哮着朝男孩扑杀而去。 这些恶犬都是极为强大的凶兽,有着非常丰富的捕食经验,它们同样感应到猎物强大了起来,那干脆就以群体的力量彻底碾压对手。 咔咔—— 面对疯狂扑来的恶犬,路明非站在原地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旋即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捅在了率先扑来的恶犬身上。 接着用匕首疯狂穿刺对方,直到这头恶犬被彻底捅杀,在此期间已经有两头恶犬咬中了男孩的身体,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瞬间划开了这两头恶犬的脖颈,灰黑色的血水如喷泉般溅射出来。 它们被切开了动脉,暂时失去了一定的攻击能力,路明非握着刀来到它们面前,一刀刀再度完成捅杀。 而这一幕仅仅只是缩影,男孩一个人,一把刀,彻底对周围的地狱恶犬展开杀戮。 恶犬们发出惊惧的嘶吼,在这一刻它们才是猎物。 男孩的攻击越发残暴,每一头恶犬都被他疯狂虐杀,有的被刀疯狂捅死,有的直接用双手掰开嘴巴,硬生生的将其整个脑袋撕为两半。 很快,十几头地狱恶犬就被男孩杀戮一空,雪地上满是尸体与血水。 世界清净了。 整个森白的世界只剩下风雪呼啸,像是恶鬼在发出呜咽。 路明非站在地狱般的冰天雪地之中,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不知道自己又能去哪里? 如果他的重生真的只是一场幻觉,那在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为什么小魔鬼没有出现呢,明明自己还有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没有交易。 明明—— 路明非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激动的念头。 如果他真的没有重生,可只要小魔鬼再度出现,然后跟他完成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交易,那自己应该还是能够重生回去的。 小魔鬼可是比龙王还要恐怖的家伙,对方必然能让他重生。 不就是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么?如果小魔鬼再度出现,他会毫不犹豫的跟对方交换。 只要对方出现! “小魔鬼。” 路明非对着茫茫风雪呼唤。 他知道只要每次发出这样的呼唤,那个小男孩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像个热情的推销员在极力推销自己的产品,而要支付的代价则是他的灵魂。 路明非以前非常害怕自己最终交换完全部灵魂后,会失去真正的自我,但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这场交易。 就算最终完成交易与自己幻想的有出入,但至少也要比他目前的处境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可这次任由他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唯有狂烈的风雪在天地间呼啸。 “不,不会的,小魔鬼不会不理我的,他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又可能是因为风雪太大听不见。” 路明非自言自语的解释。 如果这一刻连小魔鬼都抛弃了他,他就真的绝望了。 “小魔鬼你快出来啊!我要交换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么?我现在就给你!” 风雪呼啸,仍然没有回应。 路明非身上的伤势不再自愈,反而开始恶化起来,那是不要死这个言灵的效果在快速退却。 这个言灵明明是小魔鬼给他的,对方还说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失去效果呢,还是说路鸣泽有些东西没有对他说清楚。 路明非内心开始变得恐慌起来。 小魔鬼不理他,不是因为听不到,而是对方自身出现了某种意外,甚至很有可能跟他一样的境遇,已经到了最绝望的时刻。 说不定对方在这一刻也在极力呼唤他,可他却听不见。 不,不会的,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男孩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他可是小魔鬼啊,而小魔鬼无所不能。 “小魔鬼你在哪?你说句话啊,你这个混蛋,你该不会是听到我要交易灵魂就吓跑了吧,可你不是一直说干你们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个诚信么?可现在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而且这份灵魂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么?你出来吧,我现在就给你……” 路明非虚弱到了极点,他半跪在冰天雪地呼唤,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说到最后男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滚烫的热泪从他脸庞上滑落下来。 没想到这个一直想要跟他交换灵魂的小恶魔,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对方虽然一直觊觎他的灵魂,但始终鞍前马后的为他着想,让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温暖。 当整个世界都排斥你,唯有魔鬼接纳你的时候,那魔鬼就是亲人。 可他现在正在失去这个重要的亲人,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内心都被抽空了。 “哥哥,没想到你也会为我哭泣啊……” 就在路明非为之悲伤的时候,一个虚弱到极点的得意笑声从风雪中传来。 “小魔鬼,小魔鬼是你么?” 路明非完全没有在意对方话语里的得意,他只觉得在这个时候听到路鸣泽的声音,是如此的天籁动听。 “哥哥,除了我这个笨蛋弟弟会关心你,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在意你呢?” “小魔鬼你在哪,你怎么不现身?” 路明非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对方出现的身影。 “看见前面那座冰山了么?我就在里面吃烤肉呢,你可以……可以来找我。”小男孩语气戏谑的说。 “好,我现在就去找你。” 路明非看着千米外的那座巨大冰山,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听出来了小魔鬼的虚弱,就像是常人不间断高强度劳作七十二小时后的那种疲惫感,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沉沉睡去。 “那哥哥你可要快一点哦,否则的话,烤肉就要被我吃完了。” “你怎么这么能吃啊?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客户,难道你身为推销员不需要跟客户吃吃饭维护一下感情么?” 路明非一边在积雪里行走,一边不断给小男孩说话,生怕对方真的睡去。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路鸣泽这种虚弱更像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状态,一旦对方真的睡着,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哥哥,你的确是我的客户,但你的语气就像是我的老板。” “我当然不是你的老板,但我是你的客户,那你身为推销员就要对客户负责,听见了么?” “这话好像说的也没有毛病,但对客户负责,还没听说过要请客户吃饭负责的,这不是讹人么?” “哈?没听说过?那现在不是正在听说么!我快到了,已经闻着肉味了,你可别偷吃完了。” 路明非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很多。 虽然他伤势很严重,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渗出血水,但他无所顾忌,他不想让小魔鬼就这样死掉,他已经错过了太多的人,真的不想再失去。 路明非神色郑重,他一步步坚定前行,身后是一条猩红而笔直的血路。 就这样一路进发,很快他就来到了这座冰山前。 冰山有一条巨大的裂缝,里面看起来黑漆漆的,有风从裂缝里吹卷而来,微微掀起了男孩的衣角与头发,他的脸色再度变得苍白一些。 哪怕风雪已经极为冰冷,但从裂缝里涌出的风甚至比冰雪还要冷。 那已经不是身体感知层面的寒冷,而是一种深入灵魂的冲击,被风涌过全身的一刻,灵魂都在剧烈颤抖。 而眼前这座裂缝好像也变得可怕起来,仿佛直通最深的地狱。 “哥哥,你确定要进来么?小心会死掉啊……” 小魔鬼虚弱的声音从裂缝里幽幽传来。 “听你的语气,敢情吃一口烤肉还要玩命啊。” 路明非挑了挑眉。 他弯腰抓了一团雪,然后擦拭起手中的匕首。 “对啊,想要用餐的可不仅仅只有我自己,身边还有很多东西等着呢。” “看来你在里面开了一场派对,只不过因为准备的食物稀少,客人们已经要打起来了。” 男孩扬起匕首,刀锋上闪耀的寒芒比冰雪还要森白。 “还是哥哥懂我,那你现在还要进来么?不仅仅会见血哦,客人们还很饥渴,甚至连你也会被吃掉,不,准确来说你比那些食物都要美味,你才是真正的硬菜啊!” “我一向很硬。” “可是……” “可个毛线啊可是,你知不道你的话让人很烦,我真的很想让你闭嘴,但又怕你别睡着了,话说我虽然一向怂惯了,但真要是到了玩命的时候,还是能榨出那么一点点勇气的,而且彼时非此时,我可是有过一次重生幻想的人啊!” 路明非狠狠抹了把脸上的血水。 他现在已经断定小魔鬼走到了生死边缘,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死寂世界,如果没有人来救对方,那这个小男孩可就要真的死掉了,死在眼前这个冰冷的地狱里。 可能是被他的话震慑住了,路鸣泽沉默了下来。 直到片刻后,他语气深深的说:“哥哥,我等你。” “这才乖嘛。” 路明非握紧匕首,深吸一口气,旋即踏入了裂缝之中。 背后风雪炽烈的呼啸起来,在一瞬间盖满了整个世界。 …… 路明非握紧匕首行走在裂缝之中,他就像是身处一座巨大的峡谷里,只不过这个峡谷是由寒冰构成。 能够看到冰壁上铭刻有各种古奥复杂的图案,像是龙文,又像是某种矩阵的一部分。 冰层深处矗立着一尊尊庞大如神魔般的身影,它们狰狞如龙,密密麻麻,仿佛整座冰山里都嵌着它们的身体。 路明非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符号都会引得混血种世界的疯狂,从其中企图窥探到关于龙族世界的秘密,可如今这些文物级的宝藏却被彻底冰封在了这个死寂世界里。 尤其是那些狰狞如龙的身影,它们浑身布满钢铁般的鳞片,身后巨大的膜翼伸展开来,就连瞳孔都是金色的,似乎它们不是被冰冻的尸体,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 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发暗淡,同样让人感受到越发的死寂。 偶尔会从这座冰冻的峡谷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叹息,像是一个死去无数年的冤魂在悲伤的回忆过往。 最终路明非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洞穴。 它并不黑暗,有昏蒙蒙的光从洞穴的其他地方散发进来,隐隐照亮了这里的一切。 “小魔鬼,小魔鬼你能听到我的话么……” 路明非发出呼唤,他的声音在空旷而巨大的洞穴里回响,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这里安静极了,死一般沉寂。 路明非心中有些惊慌起来,“小魔鬼,你个小混蛋,我都到这了,你丫的还装睡,给我死起来。” “来了……来了,这就死起来了。” 小男孩虚弱的声音突兀响起。 就像是一个打瞌睡的人被突然惊醒的状态。 路明非明显松了口气,“非得让我喊才起来,该不是正在偷吃最后那点烤肉吧,赶紧给我滚出来。” “嘿嘿,这都被哥哥发现了呢。” “被发现了还敢继续偷吃,给你倒数五个数,赶紧给我麻溜滚出来,然后老老实实的把烤肉双手奉上,那咱俩以后还是好兄弟。” 路明非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路鸣泽的身影。 “为了一块烤肉,你竟然连兄弟情谊都搭上了,哥哥你……” “五。” “我……” “四。” …… “好吧……哥哥,我这就出来了,可能有点丑啊……” 路鸣泽的苦笑声在洞穴里回响。 下一刻。 伴随着一声嗡响。 路明非脚下的地面豁然亮起,那赫然是一道道暗槽闪耀起来,里面流淌出幽蓝色的光,这些流光交织起来,最后形成了一副古奥复杂的图案。 炼金矩阵! 路明非脸色一变。 他在卡塞尔学院的冰窖里见证过这种炼金矩阵,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强化增幅型的辅助阵法,能够让一个言灵的威力数以百倍的强化起来。 不过对于这种矩阵的炼制,需要在炼金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就比如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弗拉梅尔,对方就拥有强大的炼金造诣,在学院负责冰窖下的言灵矩阵,他的言灵戒律就是借助这种辅助矩阵强化起来,一旦撑开,整座卡塞尔学院都会成为副校长的戒律领域,身在其中,但凡是血统比他低的混血种,其自身言灵都会失效。 就像是在混血种的言灵之门上加了一把厚重的枷锁,任由你怎么暴力拆解都无法解开。 而正是因为有着副校长言灵戒律的强化型镇压,所以卡塞尔学院内才会罕有学生因为爆发言灵而导致流血冲突事件,就连昂热身在其中,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制。 当然,龙王级的存在就不会受到强化戒律的镇压,这是重点。 路明非看着脚下的超级炼金矩阵,那暗槽里流淌的幽蓝色光芒并非是一种能量,而是奔流的水银,这个辅助强化型的炼金矩阵甚至比学院冰窖里的还要强大。 他完全被脚下的一幕震撼,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前方。 “哥哥,你不是要见我么?抬头看看吧,我就在你的前方。” 虚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路明非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轰然一声,他只觉得整个世界碎掉了,就像是看到了世界的尽头,那世界在死寂中崩塌,化为腐朽的碎片。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路明非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声音无比颤抖,似乎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的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他跌跌撞撞的后退,直到后背撞在了冰冷的冰壁上。 在其前方,炼金矩阵的中央是个由水银组成的圆形池,它也是整个矩阵水银的源头,无数支流从这里流进或流出。 四根巨大的青铜柱伫立在地面上,它们分别延伸出一根根赤金色的铁链,从而将一个灰白色的人形吊在中央。 在那灰白人形胸口位置,赫然插着一根扭曲的金色长枪。 对方此前不知道在水银里浸泡多久,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呈现一种腐朽的灰白色,那是一张小男孩的脸,看起来还有些孩子气。 路明非认出了这张脸,他是小魔鬼路鸣泽。 之前因为洞穴昏暗,他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如今随着巨大的空间被脚下炼金矩阵散发的幽蓝色光芒点亮,他彻底看清了这一幕。 不,准确来说是将这一幕铭刻到了灵魂里。 一向优雅而强大的小魔鬼就这样被四根金色的铁链吊在半空,他浑身腐朽,几乎走到了生命尽头。 “哥哥,你来啦……”小男孩虚弱的笑了起来。 “不不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路明非语无伦次的说,带着颤抖的哭腔。 他感觉浑身像是被撕裂,巨大的痛楚从他身上蔓延出来,他想要嚎啕痛哭,却又哭不出来。 他期待着小魔鬼能够抬起头,对他很邪魅的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孤零零的吊起来,生命一点点流逝,看起来随时都会死掉。 “我的傻哥哥,我虽然是小魔鬼,但就算是魔鬼也会有死掉的时候啊……” 路鸣泽苦笑起来,灰白色的泪水从他的脸庞滑落,像是一滴滴水银。 路明非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脸,近乎嘶吼般的喊道:“不不不!” 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的脑海,瞬间照亮了那些埋葬在黑暗里的记忆。 路麟城、委员会、寄生体、切割…… 路明非想起来了,他曾经见证过这一幕。 小魔鬼就是这样被痛苦的禁锢起来,等待着被切割,他的委员老爹认为小魔鬼是寄生在自己意识里的怪物,需要切割对方,杀死对方。 不,不该是这样的,小魔鬼不是寄生的怪物,他是……他是自己的弟弟啊。 路鸣泽这个小魔鬼不知觉已经在路明非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虽然对方一直像个推销员一样让自己贩卖灵魂,可每次都是对方贱贱的来到自己身边为他排忧解难。 别管对方是魔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只知道是对方在自己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温暖了他,这就够了啊。 路明非看着这个被吊起来的小男孩。 这一幕他曾经甚至在自己最深的梦境里见过。 那是一条仿佛永无尽头的幽暗走廊,其尽头是一座废弃的老教堂,而位于教堂的最深处,他看到灰白的小魔鬼被一根扭曲的金色长枪钉在了腐朽的十字架上,就如同身后壁画里那受难的耶稣。 小男孩仿佛已经死去,又像是沉睡了数千年,梦中路明非走过了那条长廊,最终来到了老教堂,来到了小男孩的身前。 小男孩睁开了眼,灰白的脸庞上带着虚弱的笑,“哥哥,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那一刻,悲伤的泪水从路明非脸庞滑落。 他多么希望这真的是个梦啊,可一切又在如此真实的发生。 有时候路明非觉得是不是命运又或者是路鸣泽这个小魔鬼跟他开的玩笑。 小魔鬼优雅冷酷,甚至无比的强大,可却为他这种贱贱的废柴鞍前马后,谄媚的就像个推销员无比渴求自己的灵魂能够贩卖。 可如果灵魂有形象的话,路明非觉得自己的灵魂有点像个闷骚的少女,而路鸣泽的灵魂就像是一位威严的将军,那种杀伐铁血又古奥威严的气度简直是他这种闷骚少女无法比拟的。 尤其是自己身上那种贱贱的气息,绝对符合无所不用其极的推销形象,只要能够推销出东西换取自己想要的,路明非绝对是使出浑身解数,甚至比路鸣泽玩的还要骚。 所以应该是自己反过来想要购买小魔鬼的灵魂,以此来换取强大的力量才对不是么! 经常看到那种修仙或是玄幻小说里不都有那种桥段么,比如一个人直接穿越到异界,然后把人家原主的灵魂吞掉,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然后一步步利用强大的灵魂以及高明手段称霸异世界。 可他一个土着废柴竟然把人家穿越者的灵魂给拿捏了。 如今看到被吊起来的小魔鬼,路明非只觉得内心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原来……原来小魔鬼也会这么虚弱啊,甚至快要虚弱的死掉了。 “好啦好啦,我的哥哥,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至于么……” 路鸣泽虚弱的苦笑道。 “可你快要死了啊……我虽然有时候挺讨厌你的,但这一刻我很悲伤。” 路明非双手捂住脸,似乎想要止住自己的眼泪,但泪水依然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呸呸呸,你才快要死掉了呢,哥哥,你老弟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你重生过去,你可不能坑我啊!” 路鸣泽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传来,哪里有半点虚弱。 “什么!我真重生了?!!” 路明非一愣。 “不然呢,你以为咱俩搁这打太极呢,你盘我,我盘你的。”路鸣泽忍不住开喷。 路明非惊住了,因为他觉得小魔鬼的声音就在自己身边响了起来。 他连忙转身,顿时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你你你,你不是被吊在上面么?” “我我我我我,我下来了啊。”路鸣泽学着路明非的口气说话。 此刻他俨然一身黑色西装,胸前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枝红色玫瑰,看起来骚气又优雅,哪里有半点先前被吊在上面的狼狈。 “我靠,你玩弄我感情?” 路明非狠狠擦了一把眼泪。 赫然看到被吊在上面的家伙已经变成了一具灰白色的石像。 “我可没玩弄你啊,哥哥,咱能别说的那么刺耳么?你哭得那么惨,这不刚好证明咱哥俩情深义重么。” 一身西装的路鸣泽朝酒杯里倒了两杯纯正威士忌,给了自己一杯,又递给了路明非一杯。 “哥俩好,那不是应该喝二锅头么,喝威士忌有个毛劲。” 路明非一脸揶揄。 “安排。” 路鸣泽打了个响指,原本的威士忌红酒赫然变成了纯正二锅头。 浓郁地道的酒香味散发出来,连路明非这种不怎么会喝白酒的人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那烤肉呢?”男孩得寸进尺。 “放心放心,都安排妥妥的。” 路鸣泽贱贱的笑了起来。 说着从身后掏出两块烤的金黄透亮的羊排,上面甚至连孜然以及辣椒面都撒好了。 路明非狠狠咬了一口,嚯,外焦里嫩,酥脆麻爽,再嘬一口二锅头,乖乖,得劲,直接爽到上天。 路明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对了,那个,我干啥来了? 看着一旁同样吃的不亦乐乎的小魔鬼,他才想起来问,“说说吧,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我记得你不是被困住了么?就像是之前那样被吊起来。” 说着,路明非又看了眼那个被吊起来的灰白石像。 “哎呀呀,我可是小魔鬼呢,又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魔鬼呢。” 路鸣泽满不在乎的说。 原本优雅的一张脸完全埋在了烤羊排里。 “哦吼,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可不要再指望我去救你了,反正你是个无所不能的魔鬼。”路明非说。 “别啊,我的哥哥,我都坦白,你现在待的地方,仅仅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一道幻境,包括我也是虚幻的,到了一定时机就会触发而已。 其实你并没有回来,我同样还是被困在北极的尼伯龙根,眼巴巴的等着你去救我呢,我的好哥哥,你可不能抛弃我呀。” 小魔鬼哭丧着脸,似乎生怕路明非玩真的。 他抓着男孩的袖子,脸上烤羊排的油渣可劲往对方身上蹭。 “你别这样,我一定会去救你的。”路明非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我就知道哥哥会救我,哥哥最好了。”小男孩一脸欣喜。 “不准你说最好了。” 路明非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话绘梨衣对他说出来,跟面前的小魔鬼说出来,其氛围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哥哥你变了。” 看到路明非对他一脸嫌弃,小魔鬼有些忧郁的说。 “滚蛋。” 路明非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我马上就要去卡塞尔学院,如果按照前一世发生的事情,老唐还会不会被安排执行那场该死的任务?” 小魔鬼语气深深的说:“哥哥,当你回到过去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你想要获得什么,靠自己的力量争取就好了。 换句话说,你想要挽回那些悲剧,就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 不过谁让你是我的客户呢,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一些特殊服务,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很快你的那些小伙伴就会赶赴战场。” “小伙伴?” 路明非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路鸣泽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我的女孩们啊,你以前见过她们的呦,虽然她们都是我的员工,但要是哥哥你看上哪个,又或者三个都看上了,也别跟我客气啊,嘿嘿嘿。” 说到最后,小男孩兴奋的搓了搓手,神色都变得猥琐起来。 “嘿嘿你个大头鬼啊,我才没那心思呢。” 路明非忍不住嘴角抽搐。 不过路鸣泽提到的女孩们,他下意识想到了零、酒德麻衣以及苏恩曦三个女孩。 上一世他与三个女孩也接触很多,尤其是零,所以对于她们的实力也有一定的了解。 如果她们真的加入进来,那的确是一股不小的战力,至少在信息情报上自己会占得一定先机。 不过就在路明非想要继续询问路鸣泽,是怎么让三个女孩愿意辅助他的呢,毕竟按理说小魔鬼已经不在了,准确来说是被禁锢了起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问,忽然看到路鸣泽的身影变得虚幻起来。 “哥哥,我快要消失了。”路鸣泽有些伤感的说。 路明非忍不住动容起来,他知道这次路鸣泽消失的话,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何时何地了。 一时间男孩也不由得伤感起来,眼睛渐渐变得模糊。 “哥哥,你是要哭了么?”路鸣泽忽然贱贱的笑,“哥哥不哭,来抱抱。” 说着,小魔鬼就张开怀抱要去抱路明非。 “滚蛋。” 男孩没好气的说。 “哥哥,你为什么要让我滚呢?”小男孩神色突然变得无比悲伤,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我……” 路明非有些愧疚起来。 他刚要解释,路鸣泽忽然一步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路明非猝不及防,不过并没有挣扎,他只觉得被小男孩抱住的一刻,对方的身子无比冰凉。 “哥哥,我是不是凉了?”路鸣泽语气伤感。 “混蛋,别瞎说。” “可我怎么觉得好冷呀。” “这样还冷么?”路明非抱紧了小男孩。 “恩恩,这样暖和多了,哥哥啊,这次我可是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你身上了,如果你输了,我真的活不成了。 不过哥哥,我一直都赌你赢的,这次也一样。” 路鸣泽的身影越发虚幻,渐渐透明。 “小魔鬼,等我,我会救下你,我一定会救下你!”路明非语气坚定的说。 “恩恩!哥哥最好了!” 小魔鬼灿烂的笑了起来。 下一刻,整个世界轰然崩塌,连同小男孩的身影一起被淹没了…… 第132章 玛卡巴卡护体,给我开!(震声) 【删改了再试试!】 ……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可能是路明非至今为止做过的最大噩梦了。 他曾看过一部获奖短片,故事背景是在未来的星际移民时代,一艘太空船要载着上千名人类前往新的星球家园。 然而就在飞行过程中飞船不小心撞到了一颗巨大的太空陨石,导致飞船的船体大面积破裂。那是一场灾难,几乎所有人在休眠舱里甚至都没有醒来过就遭遇死亡。只有船长侥幸活了下来,但也仅仅是苟延残喘,因为飞船已经破损,等待他的终局同样是死亡。 就这样船长利用有限的食物在残破的飞船里一天天度过,直到一个月后,氧气彻底耗尽,而食物在三天前就已经吃完,他彻底走到了生命尽头,就在弥留之际,船长想到了自己的妻儿,悲伤如潮水般在心中涌流,他真的不想死。 然而就在船长的意识逐渐陷入冰冷黑暗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前方营救舰队散发的光,那就像是伟大的神向人间洒下第一缕光辉,带着爱与希望照在了船长脸上,他喜极而泣,他终于迎来了新生,他终于能见到自己的妻儿。 下一刻船长幸福的昏迷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再睁开眼的时候会在病床上醒来,床边是感动流泪的家人们。 可他再也没有醒来。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救援,那仅仅只是船长死亡前的幻觉罢了,五年后一艘飞船路过这里,发现了这艘移民船残骸,同样发现了在船舱里死去的船长,那张脸依稀可见,神情满是幸福。 而路明非在那个冰天雪地的梦境里以为自己没有重生,一切就像是那个船长弥留前产生的幻觉一样,或许直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脸上同样是如此幸福的表情,如果以后有探险队侥幸找到了他的尸体,那张脸必然是安详而幸福。 想一想还真是可怕,甚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所以在路明非重新回到现实的时候,内心何止是激动,简直让人喜极而泣啊。 樱花般的馨香涌入鼻间。 当路明非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一身塔夫绸白裙的女孩趴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 绝美恬淡的脸庞上还有一些没擦干净的油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花猫。 仔细听的话,甚至能够听到女孩发出的微微鼾声,虽然很轻,但却 也实在是那份卤鸭脖拼成的奥特曼让绘梨衣充满食欲,本身鸭脖的卤味就特别浓厚,再加上上杉越的别出心裁,女孩对那份奥特曼鸭脖更是“情有独钟”,所以比往常吃的还要霸道一些。 如今绘梨衣躺在路明非怀里熟睡,一双浅跟罗马鞋不知何时已经褪下,露出晶莹如玉的脚丫,脚趾头甚至还不经意间微微舒展了一下,像只小黄鸭在水里舒展自己的脚蹼。 女孩樱红般的嘴角微微掀起一抹上扬弧度,修长的睫毛也不禁颤抖起来,不知道在做什么温馨的梦,下意识将男孩搂的更紧了。 路明非心中升腾起浓烈的感动。 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一场梦,他真的重生了,带着强大的实力与信念来拯救他心爱的女孩,如今这个女孩就在自己身边,在自己怀里。 路明非伸手轻轻摩挲女孩的脸,目光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在那个梦里,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以为自己的重生仅仅只是一场潜意识的幻觉,那一刻他的内心何止是悲伤,简直就像是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路明非将绘梨衣紧紧拥在怀里,鼻翼埋在女孩的发丝间,只觉得那樱花般的芬芳是如此让他沉醉。 真好啊…… 这不是梦,心爱的女孩就在自己怀里,再也不离不弃。 泪水从路明非的眼里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他忍不住苦笑。 他可是那黑色至尊,是威严、凶暴以及强大的代名词,哪怕是龙众们都要对他顶礼膜拜,可如今却一再的落泪,伤春悲秋多愁善感,这八个字可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估计真要是被其他龙王看见这一幕,说不定会当场笑死。 不过笑就笑吧,这感动如狂潮汹涌,他这个新生至尊根本挡不住啊。 “Sakura,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绘梨衣打呼噜吵到你了?” 男孩的泪水不小心打在绘梨衣脸上,女孩还以为是下雨了,睁开眼就看到Sakura在流泪,顿时满脸自责。 “绘梨衣没有打呼噜,Sakura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路明非哭笑不得抚摸着女孩的长发,柔声解释道。 他不知道绘梨衣怎么会有如此奇奇怪怪的想法,只要看到他流泪,要么以为被丑哭,要么以为被打呼噜吵哭,话说这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每次都让他猝不及防,差点连鼻涕泡都笑了出来。 “那绘梨衣给Sakura吹一下吧。” “不必……” 路明非刚想拒绝,绘梨衣就直接坐起,然后微微撑起上身,居高临下的慢慢凑近过来。 路明非只觉得女孩这个姿势太具压迫力,下意识就要将脑袋朝后仰,以此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Sakura,不准动呦。” 就在路明非刚刚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被绘梨衣一手按住了后脑勺。 女孩另一只手伸出拇指与食指,轻轻翻起路明非其中一只眼睛的上下眼皮,紧接着就张开了粉色唇瓣,吐气如樱的轻轻吹在男孩眼睛上。 看着绘梨衣专注而温柔的动作,路明非突然怔住了。 机舱柔和的流光倾洒下来,映衬着女孩那张绝美的脸。 仿佛身处时间零的领域中,一切被放慢了无数倍,他看着女孩温柔至极的表情,看到女孩粉红欲滴的唇瓣微微张开,泛着晶莹般的光泽。 一股强烈的悸动在男孩心间弥漫起来。 他盯着女孩的唇,只觉得自己非常渴慕。 “Sakura,你现在好点了么?” 绘梨衣一连吹了好几下,然后一脸关切的问。 “Sakura,你怎么了?” 看着有些呆呆的男孩,绘梨衣忍不住凑近过来。 可下一刻。 路明非主动出击,一手搂住女孩纤细腰身,深深印在了对方的唇上。 “唔~” 绘梨衣下意识的嘤咛一声。 不过并非是因为抗拒或是不舒服,而是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对她来说太深入灵魂。 她在那一瞬间能够感受到路明非内心的渴慕,那是无比浓烈的爱意汹涌而来。 女孩跟着迎合起来。 对于这次的主动出击,路明非到现在都是脑子懵懵的,可以说在那个瞬间他完全被绘梨衣展现出来的美所征服。 他内心无比炽热,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那份美好而无法自拔。 只觉得越来越融入彼此,但他的手又一次出现了无处安放的感觉。 话说路明非以前看一些影视剧的时候,尤其是在看到互相印印的画面,男主角的手都会不由自主的对女方做出一些逾越。 当时他还颇为不解,毕竟这种美好而纯洁的仪式,又怎么可能还掺杂其他“杂念”呢,可直到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深深明悟。 当爱到浓时,那些逾越根本就是抑制不住啊。 路明非觉得自己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是定力高深了,可他并不是无欲无求的高僧,而是一名深爱着公主的骑士。 那些逾越更像是深爱一个人的证明,否则那根木头有什么区别。 就在他下意识想要进一步滑动的时候,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沉喝声从身后传来。 “嘿!我可是正义的朋友啊!” 这一道沉喝声透发的气势极为凌厉,无论是声音还是气质,都让路明非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原本想要进一步滑动的手像是突然被点中麻筋,当场条件反射的抽开。 见鬼,象龟在这里? 难道对方不放心绘梨衣跟自己一起走,然后偷偷潜伏在这架专机里,直到看见自己妹妹被占便宜,然后忍无可忍的冲了出来? “想占便宜,问过我了么!” 就在路明非惊疑不定的时候,身后这个声音再度凌厉的响彻起来。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在下一刻拔出刀来。 男孩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大舅哥,我我我……” “嘿嘿,喝一个。” 身后的声音突然有些迷糊起来。 “嗯?” 路明非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那张脸瞬间变得黢黑。 只见身后哪里有什么大家长,原来是芬格尔这家伙躺在地上说梦话,对方怀里还抱着一个空掉的酒瓶。 “我特么……” 路明非忍不住扶额。 他想起来了,芬格尔这家伙先前在这架商务机酒柜里找到了一瓶82年拉菲,然后就如获至宝般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如今一瓶拉菲下肚,这家伙顶不住那股强烈酒劲,然后就把自己喝倒了。 其实这架专机有一间小卧室,本来是留给路明非与绘梨衣的,可两人在座位上抱在一起先后睡着了。 芬格尔更是像头猪一样,抱着空酒瓶躺在地上哼哼。 路明非有些牙痒痒,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被芬格尔打断施法。 绘梨衣那张绝美的脸则有些发寒。 刚刚同样也是她爱意汹涌的时刻,却被芬格尔打断了她跟Sakura的甜蜜缠绵。 “哼!” 女孩美眸里有冷彻的金光涌动,机舱里的灯光开始剧烈闪烁,液晶屏幕上的视频画面也变成了雪花般的紊乱光点。 绘梨衣冷冷凝视着地上的芬格尔。 下一刻这家伙的身体直接横飞起来,紧接着像是丢垃圾一样,芬格尔凭空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丢进了一侧小房间里。 啪的一声。 那扇小小的房门狠狠关闭。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的将芬格尔一套带走。 路明非眼角抽搐。 那个,刚刚绘梨衣动用力量把芬格尔扔进去的那个小房间,好像是这架湾流G550的……厕所。 不过这时候路明非很显然顾不得芬格尔了,就让对方在厕所里好好反思反思吧。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安抚情绪有些波动的绘梨衣。 要知道他们现在正处于万米高空之上,一旦这架飞机出现什么问题,那绝对是一场惨烈事故,整架飞机上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路明非自己要是从万米高空上坠落下去,怕是也活不成了。 毕竟他只是新生至尊,自身的力量还处于成长期,并没有达到上一世对抗白王赫尔佐格的强度。 好在绘梨衣将芬格尔“处理”后,心情也变得舒缓很多。 其实女孩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处境,她虽然第一次接触飞机,但还是知道这种交通工具一向飞的很高,一旦失去了这个会飞的铁盒子,飞机上的所有人都会掉下去。 所以她全程都是小范围爆发力量,仅仅只是针对芬格尔。 她觉得真的从一开始就该用一根绳子将这个怪怪的青年挂在飞机下面荡秋千。 而随着绘梨衣心情的平复,原本紊乱的元素乱流也平静了下来,机舱里的灯光归于正常,液晶电视的屏幕也不再是雪花光点,如今正在播放《花园宝宝》的玛卡巴卡之歌。 “玛卡巴卡阿卡……” 在舒缓安逸的音乐声中,绘梨衣彻底平静下来。 那对金光涌动的冰冷眸子变为玫瑰般的深红,深情款款的看向面前的路明非。 “绘梨衣,我们……还继续么?”男孩说。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用行动回应了他。 交融般的感觉再度在心间升腾。 不过这次路明非的手却是老老实实放在该放的位置上,不敢再有半点逾越。 话说一连两次小动作都被强行打断,搞得他现在都有点阴影了。 可下一刻路明非支楞了起来。 正在与他印印的绘梨衣竟然主动拿起了他的手,然后放在了女孩自己的纤腰上。 后者又可能是觉得感觉不对,接着又再一次拿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纤腰略下一丢丢的位置。 嘶~ 路明非浑身僵直,动也不敢动。 大家可都看到了哈,这可不是我先上的手,我是被迫的。 不仅如此,路明非内心更是不由得“悲哀”起来。 他如今重生归来,带着强大的实力与信念,本是想要成为绘梨衣的守护骑士,再也不让女孩受到伤害。 可如今万万没想到要被守护的公主反而成为了他的骑士。 绘梨衣显然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浓烈的爱意在两人心间如狂潮般汹涌。 因为刚刚的元素紊乱,使得这架专机出现了一点飞行故障,有空姐冲过来准备安抚绘梨衣等人受到惊吓的情绪。 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一旦遇到这种飞行故障使得机身抖动,正常人内心都会产生恐慌。 可就在这名空姐快步来到机舱后,顿时停下了脚步,甚至还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喊叫出来。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任何安抚了,眼前这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 接着她就蹑手蹑脚的退走了,离开的时候甚至还把机舱里的灯光调成了浪漫的粉色。 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在粉色流光下忘我,只觉得这个印印像度过了一个个世纪,缠绵而漫长。 第133章 老唐的移动城堡 亿万缕金光如利剑斩开黑暗。 一架湾流c550如黑色巨兽从天际呼啸而来,最终稳稳停在了芝加哥机场银灰色的跑道上。 嗤地一声,机舱门缓缓洞开。 如骑士般的男孩率先踏入舷梯,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走下来,而是顿了一下,转过身,伸出了手。 一个绝美如公主般的女孩从机舱走出来,将白皙的手轻轻搭在男孩手上。 “Sakura。” “在的。” 男孩女孩相视一笑,神色间满是温馨幸福。 机舱旁两位空姐看着这对情侣,内心都不由得泛起感动,其中一名空姐更是暗自后悔,为什么昨晚没有拍下一张照片。 “绘梨衣,我们下去吧。” “唔唔!” 路明非微微握紧了绘梨衣的小手,旋即领着女孩走下了这架顶级商务机。 芬格尔像是一头忠实的骡子,在两人后面大包小包的拎着行李。 话说他现在浑身酸痛,感觉就像是一口气完成了一百八十次铁人三项。 青年龇牙咧嘴的扭头看了眼身后两位身穿黑丝套装的性感空姐,一脸的心有余悸。 他想到了昨晚自己的那个梦,在梦里芬格尔自己跟这两名空姐大战三百回合,他手擎大剑,面对手中黑丝匹练激射的两位空姐,他以一敌二完全不落下风。 甚至越战越猛,两女渐渐败下阵来,直到露出妖魔般的真身。 “呔,我一眼就看出你俩不是人!” 芬格尔神色冷峻看着在他面前变出妖身的两女,手中大剑斜指对方。 “哇呀呀!” 两女早已被打出真火,如今变出真身战力噌噌噌的往上窜,立马变得极为强势起来,两人左右夹击大爆发,芬格尔顿时招架不住被打得欲仙欲死,处境岌岌可危。 但他神色始终坚毅,眼眸中迸发出不屈的光,他不能输,他身后就是他要守护的小镇,他要是倒下了,小镇上的所有人都会死。 伴随着这股强大的信念,节节败退的芬格尔当场怒喝一声,“嘿!我可是正义的朋友啊!” 像是受到冥冥中正义的力量加持,芬格尔绝境中一番强势爆发,两女最终被降伏。 看着女妖的本体,芬格尔只觉得一阵作呕,当场就吐了。 吐得激情四射。 直到第二天他从马桶上醒来。 “那个,师弟啊,你那个叫老唐的朋友已经在机场等我们了么?”芬格尔小跑两步跟了过来。 飞机上小师弟跟他说过,到了芝加哥会先跟一个叫老唐的朋友相会,对方此次也会来机场接机。 “放心吧师兄,妥了。”路明非说。 下飞机前他就跟老唐拨打了一通视频电话,对方那张喜庆的脸出现在视频里永远是那么的激情四射,像个搞笑的脱口秀演员。 老唐甚至还给路明非展示了他的移动城堡,那是一辆被涂得五颜六色的破旧大巴,老唐正是开着这辆大巴从纽约来到的芝加哥,鬼知道是怎么被允许上路的,而不是被美国警察拦截下来。 老唐迫不及待的表示只要一出机场就能看到他那辆醒目大巴,他就在旁边对着路明非几人招手,准能第一时间看见他。 直到几人走出机场。 “小师弟,你朋友是不是放你鸽子了啊?” 芬格尔看向机场外那些接待的人,直到他跟小师弟以及弟妹三人都走出去了,也没有人来接待。 只是远远瞅见一个像脱口秀演员的家伙在一辆破旧大巴车旁朝他们兴奋的手舞足蹈,完全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 看着这家伙如此卖力的表演,芬格尔在想自己要不要丢张美元过去。 但抄了抄自己的裤兜,青年只得稀罕的摇了摇头,说不定对方的帽子里比他身上的钱还要多。 “老唐已经到了。” 路明非笑看向前面。 “到了?”芬格尔顺着男孩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就看到那个朝他们手舞足蹈的家伙更兴奋了。 “卧槽,该不会是……” 芬格尔的话还没说完就乖乖闭嘴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路明非热情的朝那名脱口秀演员大步走了过去,身后的绘梨衣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小子,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老唐一上来就锤了路明非一拳。 感受到对方的热情,路明非也笑了起来,一脸感慨,“是啊,的确是好久不见……” 想到上一世老唐被自己杀死在那座三峡水底,对方qq上的熊猫头像就再也没有亮起过,对路明非来说那不是遗憾,而是一份深藏在心底的痛楚。 毕竟老唐可是他的朋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手杀死对方。 不过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他来了,一切的悲剧都要从此刻终止。 “喂喂,你少来这种表情啊,说的咱俩好像上辈子见过一样,我老唐可是个正经人。” 接着一脸兴奋的对男孩说:“对了,我跟你视频通话的时候,看到你周围的环境布置应该是一架私人飞机的机舱,话说你小子该不会是隐藏的超级富二代吧。” 老唐兴奋的朝男孩抖了抖眉毛。 “这……我虽然是坐私人飞机来的,但那架飞机不是我的。”路明非有些汗颜。 “都一样。” 一旁的芬格尔小声嘀咕。 不过还是被老唐听见了,他忍不住看向青年,“这位是?” “这位是我即将入学卡塞尔学院的师兄芬格尔,比我大……好几届。”路明非挠了挠头介绍起来。 “好家伙,原来是师兄啊,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亲切,幸会幸会。”老唐很会来事,连忙伸出手热情的道。 “哪里哪里,我只是比小师弟早来了八年,也就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名普通大四学员罢了。” 芬格尔被吹捧的有些飘飘然,一不小心竟口吐真言。 “那真是……真是牛逼啊。” 老唐一听青年前半句,好家伙,在学院待了八年,这怕不是个硕士吧。 刚想下意识猛赞,直到芬格尔说出了后半句,一个普通大四学员在学院待八年是什么鬼?按理说那不是早该毕业了么?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万年老油子吧。【一直留级毕不了业的那种学员】 “一般般吧,说不定小师弟毕业了,我还会继续待在学院。” 芬格尔来劲了,嘴完全把不住门。 老唐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不过他听路明非说过,那个什么卡塞尔学院跟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很显然也是一流大学,话说芬格尔能够在里面一直留级,那也是一种能耐吧。 “给你这个!” 老唐忍不住对芬格尔竖起大拇指。 可能是触底反弹,他还真的对青年凭空生出一股子敬畏来。 然后偏头看向路明非身边的绘梨衣,“那这位是?” 话说他一开始以为绘梨衣是哪位路过的女明星,可直到看着女孩一直紧紧跟着路明非。 尤其是他来到男孩身边的时候,绘梨衣似乎是在宣誓主权,直接把路明非的双臂抱在怀里。 嗯,紧紧的。 “该不会是弟妹吧?” 老唐突然一拍后脑勺。 然后就看见男孩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没错。” “好家伙,还真是!” 老唐当场被震住了。 实在是绘梨衣太漂亮了。 一头深红色的长发,绝美如天使般的容颜,那对美眸简直就像是两颗闪耀的红宝石,再加上女孩一袭塔夫绸质地的露肩白裙,简直就像是一位王国公主。 周围那些美国佬都一个个直勾勾的看过来,显然也都被女孩的魅力所折服。 而老唐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在这一刻心中也难免震惊起来。 这份震惊更多的是来自路明非。 当初两人开视频聊天的时候,老唐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路明非是身处在一个相对狭小的卧室里,里面的家具陈设也非常普通,就算知道了对方要参加一场国外大学的面试考核,也未必百分百过关。 所以在他的印象里,路明非除了星际打的比较六以外,好像也没啥特长了。 不过这些老唐显然也不在意,否则也不可能如此热情的邀请路明非来美国玩,甚至知道男孩要在芝加哥机场落地后,不惜开大巴从纽约的布鲁克林赶来。 只是他非常震惊,之前那么普通的一个男孩,现在不仅考上了跟芝加哥大学一样的常青藤学院,甚至还坐着私人飞机出行,而且这还不算,关键人家还有一个堪比一国公主般的女友。 对,这家伙不仅有女友,而且女友还那么完美,他老唐在美国混那么多年,却还是光棍一个,好气啊! 而且看绘梨衣把男孩胳膊搂的那么紧,心中必然是极其在意对方,生怕被别人抢跑了一样。 好家伙,这小子看似扭捏,实则拿捏。 高,实在是高,我老唐服了。 一时间路明非的形象在老唐心里噌噌噌的往上窜。 他当场就抓住了男孩的另一只手,一脸激动的道:“小子,以后咱俩就是亲兄弟,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老唐一边说,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男孩的手。 芬格尔看到这一幕,全身汗毛都颤栗了起来,仿佛老唐抓住的不是男孩的手,而是一颗炸弹,不,核弹。 风紧扯呼! 青年当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噌噌噌窜向一边,看得一旁的老唐有些不明所以,他还以为附近发生了枪击。 就在这时,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突然降临全场。 在场所有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情铁手狠狠抓住了,一个个捂住胸口,呼吸困难的样子。 “咦,咋突然有点刺挠?” 老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胸口像是被小刺猬扎了一下。 他顺着气息的来源偏头看去,顿时就看到路明非的小女友正一脸冷冷的看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老唐的错觉,他觉得绘梨衣看他的眼神有点敌意,那种感觉就像是……像是在看自己的情敌? 老唐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抓着路明非的手。 话说这女孩该不会认为他是基佬吧。 不对,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也认为路明非是个基佬? 毕竟从一开始女孩就把路明非的手臂搂的紧紧的,当时老唐还奇了怪,现在看来,敢情是怕路明非被自己勾搭跑啊! 可就算如此,女孩依然对路明非死心塌地。 一时间老唐的内心简直翻江倒海,对路明非的崇拜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老唐赶忙第一时间松开了路明非的手,顺便将男孩有些凌乱的袖口重新抚平。 做完这一切,看到绘梨衣充斥着敌意的眼神变得平复下来,他心中更坚定了内心的猜测。 “兄弟,以后我老唐墙都不服,就服你。” “过奖了哈。”路明非有些汗颜的挠了挠头,只觉得老唐太热情。 不过他要是知道对方此刻脑袋里的想法,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觉得。 “咳咳,要不我们上车吧,我带你们好好大吃一顿。”老唐说。 “好兄弟,靠谱。” 芬格尔一听到有吃的,连忙又噌噌噌的冲了过来。 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么饥渴,虽然在那架湾流G550上面各种名贵水果以及红酒多不胜数,但真正能够吃饱的东西却没有,全特么所谓的高雅品位,无论是上等牛排还是海鲜刺身什么的都只有一点点分量。 他早已是饥肠辘辘,如今听到老唐要带他们大吃一顿,那自然是极妙的。 一旁的路明非却眼角微微抽搐起来。 他可是知道老唐生活的拮据,连内裤都只有一条,一旦洗了,要是不小心遇到阴雨天气晾不干的话,一般都是真空上阵的那种。 所以对方说带他们吃顿大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一份份热狗或是汉堡什么的,最多里面的芝士分量多一些。 路明非自己倒无所谓,芬格尔更是被忽略不计,他主要是怕绘梨衣不习惯。 “咳咳,老唐啊,我看还是我们请你吧,你看你大老远从纽约来到芝加哥……” “喂喂喂,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啊?美国可是我的地盘,别说从纽约到芝加哥,就是从圣迭戈到芝加哥,那我也是东道主,就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老唐忍不住黑脸了。 “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男孩连忙解释。 老唐一瞪眼,“那不就行了,赶紧上车。” 然后又嬉笑的对绘梨衣以及芬格尔说:“弟妹慢点哈,芬格尔兄弟我来帮你。” “好兄弟!” 芬格尔一脸感动,又忍不住看了眼老唐脑袋上的帽子。 “来的都是客,赶紧赶紧。” 老唐热情的说,然后将脑袋上的帽子拿下来一把扣在了青年头上。 紧接着就帮对方拎起行李,两人勾肩搭背的一起朝旁边那辆巴士里面冲。 “Sakura,我们要跟着一起去么?” 女孩看向老唐的背影,脑袋凑过来悄悄地对路明非说,“绘梨衣觉得这个青年比Sakura那个怪怪的师兄还要怪。” 她总觉得老唐不对劲。 不仅仅是对方偶尔脱线的状态,还有其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气息。 晦涩、深邃甚至是强大。 “放心吧绘梨衣,老唐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路明非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他知道是绘梨衣感应到了老唐身上不正常的龙类气息。 其实老唐曾经在执行猎人任务的时候,之所以每次去那些危险的地方都能够逢凶化吉,并非是有神灵庇佑,与其说是神灵,不如说是老唐自己。 虽然还没有与康斯坦丁融合成为青铜与火之王,但就算是此时的老唐,其不经意间散发的气息也是非常强大的,只不过对方并不知道罢了。 “唔唔!” 绘梨衣点了点头。 Sakura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说你俩都啥时候了,还搁那秀恩爱呢。” 老唐看到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迟迟没有进来,一转头就看到他们像是在亲密的互相咬耳朵,顿时不满开腔。 “来了来了。” 男孩苦笑的带着绘梨衣也走进了巴士。 不过两人刚一进去就被眼下的一幕震撼了。 好家伙,这哪里是大巴,根本就是一辆大型房车啊。 里面摆放着不少家具,几乎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就连巴士窗户上也都张贴着很多明星海报,比如猫王、迈克尔杰克逊以及玛丽莲梦露等顶级明星。 “我去,兄弟你可以啊?”路明非忍不住说。 “嘿嘿,那必须的,这可是我老唐的移动城堡,只要开着这辆大巴,完全可以想去哪耍就去哪耍,绝对的自由自在。” 老唐眉飞色舞,神色间满是得意。 话说他每次执行完那些赏金任务,都会开着这辆大巴在美国各个城市转上一圈,游山玩水,等玩累了就直接把大巴开到海边,夜晚听着海浪入睡,第二天就能看到各种穿着清凉的女孩在沙滩上晒太阳。 老唐一边烤着牛排,一边欣赏这般盛景,啧啧,这人生简直不要太得劲。 反正每次回到纽约布鲁克林那座小破房子里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他干脆就弄了这样一辆大巴改装一下,最后就成为了他的移动城堡。 “老唐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 路明非忍不住感慨起来。 他能够感受到大巴房车里的每一处都是花费了心思的,就连那个做饭的地方都有一扇可供撑开的窗户,想必老唐这家伙一边做饭,一边透过这扇窗户看过不少风景。 连绘梨衣的美眸里都是一片新奇,拉着男孩看这看那。 “咳咳,咋样,我这移动城堡可还行?” 老唐不由得显摆起来。 “不错不错,的确是很棒的一辆梦幻大巴,只是这辆大巴的厕所在哪里呢?” 芬格尔从巴士里面钻出来,他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厕所。 “这辆巴士排水不好,所以一般都是出去就地解决。”老唐一本正经的说。 “卧槽,这未免也太随性了。” 芬格尔忍不住吐槽。 不过能够把这种事情说的那么随性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随性的事情啊。 老唐一听到厕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芬里尔去外面解决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芬里尔是谁?” 一旁的芬格尔忍不住问。 要不是发音不同,他差点听成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话说这个名字跟他那么相近,那也是一种缘分。 “芬里尔是我的伙伴。” “伙伴?” 路明非不由得一怔。 老唐一向是独行侠的那种,上一世可没听说过还有伙伴。 “芬里尔是我半年前捡到的,当时它只有那么大点。” 老唐拿起了身边一个脸盆比划道。 芬格尔眼角有些抽搐,这么大的话,那岂不是就是个蛋啊!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呀,芬里尔来了。” 老唐突然惊喜的看向车窗外,连忙吹了声口哨。 芬格尔下意识看了过去,顿时脸庞变得黢黑黢黑。 只见一条黑白相间的纯种二哈撒着欢的朝巴士这里跑来,在窜上巴士后,瞬间扑到了老唐怀里。 “这就是我的芬里尔,当然,你们也可以叫它芬狗。” 老唐抱着自家狗子,一脸隆重的介绍。 “我尼玛!” 芬格尔一听芬狗两个字,差点没忍住,一张脸由黑转绿。 “芬格尔兄弟,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老唐一脸关切的问。 “我……我很好,让我冷静一下。” 芬格尔双手捂脸。 “那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放心……我,我裂开了。” 芬格尔捂脸的手露出一条缝,正好看到一张蠢萌蠢萌的二哈大脸贴了过来。 “都坐好了么?” 还没等芬格尔抓狂,老唐的沉喝声从前方传来。 这时候芬格尔才发现老唐不知何时跳上了大巴的驾驶位,而路明非与绘梨衣也早就老老实实坐在了大巴里的坐位上。 “恩恩!” 此刻听到老唐的沉喝,两人齐齐点头。 “好嘞,坐稳了哦,要起飞了!” 下一刻,只见老唐点火挂档踩油门,动作凌厉且一气呵成,这辆破旧的老巴士顿时玩了命的咆哮前冲。 伴随着巨大的惯性,一脸蠢萌的芬里尔朝面前的芬格尔扑了过去。 青年一脸悲催: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芬里尔:汪汪汪! 顷刻间这辆五彩缤纷的老巴士几乎弹射起飞,迎着成千上万缕阳光驶向了那浩大的光明之中。 第134章 结婚一年,今天才领证,激动,今天更新有点少哈 密歇根大道。 这里是伊利诺伊州芝加哥最繁华甚至是最美丽的一条大道,它的豪华与宽阔丝毫不亚于纽约的第五街以及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又被喻为“壮丽一英里”。 它北起橡树街湖滩,南到芝加哥127街,可以说纵贯整座芝加哥,所谓的一英里其实只是密歇根大道的其中一段,沿途到处都是名牌商店以及各种游玩圣地。 比如像是千禧公园、白金汉喷泉、芝加哥艺术学院博物馆甚至是芝加哥交响乐团都在这条大道两侧。 开车经过这里的话,简直就是一场美妙的自驾游。 沿途能够看到各种现代摩天大楼与哥特式古建筑在阳光下交相辉映,随着神圣而宏大的交响乐响起,就像是穿梭在梦幻与现实。 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能获得满足,有现代科技的震撼,有高雅的艺术,有古典的唯美,甚至还有深情款款的浪漫。 可以说来到这里,每个人都能得到精神上的愉悦,每天都有很多游客慕名而来,感受这份震撼与高雅。 大道两侧能够看到很多游客们开心的拍照合影,充斥着一种静谧而美好的氛围。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道引擎的咆哮声从远处呼啸而来。 哪怕这些游客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去看,都能想象到一辆大型车高速朝这里驶来的画面。 关键这里可是密歇根大道,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游玩赏乐,还没听说过在这里飙车的。到底是什么大型车能飙的这么生猛,像是亡命之徒卯足了架势准备横冲直撞。 虽然游客们身在大道两侧,但还是惊慌的又往里面靠了靠,生怕被波及到。 毕竟这里可是美国,恐怖袭击什么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在美国境内几乎每一小时都会发生枪击案,而每天死在枪击之下的美国人不下于八十。 这个所谓崇尚自由的民族早已将危机意识刻在了骨子里,几乎是条件反射,一个个哪怕前一秒还沉浸在兴奋的自拍中,下一秒就已经找好掩体了。 一个个扒着遮挡物,猫着腰,看向咆哮声轰来的地方,神色顿时变得愕然起来。 他们幻想过这个大型车的类别,可能是公交车或消防车,甚至是运送垃圾的环卫车,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辆破旧至极的老巴士。 一看就是那种上了年代的老破车,不仅款式老旧,而且破破烂烂,巴士上不仅喇叭在狂响,整个车身也都在响,像是那种锅碗瓢盆一起哐当的声音。 可明明就是这样一辆破旧巴士,竟开出了超跑的架势,简直风驰电掣。 破旧车身上原本拙劣涂鸦的一道道油彩,此刻在疾驰下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它的速度很快,从这里疾驰而过的瞬间,在场游客们并没有看清巴士上的人,仅仅只是看到了一名带着墨镜的青年将脑袋探出车窗欣赏风景。 “哈喽,宝贝们。” 青年还抽空对着几位身着短裙的靓妹热情打招呼。 在其后座,一只蠢萌的二哈狗头同样探出车窗,那张脸显得格外高冷,似乎也在欣赏美景。 可在巴士经过附近一家顶级牛排店的时候,原本一张高冷的二哈脸顿时变得憨憨呆呆,禁不住诱惑的舔了舔嘴唇,最后整条舌头都瘫了出来。 除此以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场游客们仿佛在车上还看到了一对如童话里走出的男孩女孩。 男孩并没有看向密歇根大道的美景风光,而是如骑士般,目光一直专注停留在女孩身上。那女孩容颜绝美,笑起来如同降临人间的天使。 不对,用天使来形容女孩都太过片面,其实在看到对方的一刻,能够让人下意识想到所有美好的词汇。 那女孩坐在男孩怀里看着密歇根大道侧的风光,绝美的眸子里满是欣喜与惊奇,指着远处的摩天大楼与古建筑,像是误闯入人间的精灵,人世间的每一处风景对女孩来说都是尤为新奇。 身侧的男孩始终都是笑看着对方,目光专注而宠溺。 真美啊。 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下意识感慨起来。 不仅仅是男孩与女孩的外表形象,两人相处的那种甜蜜才更让人感动。 那是何等唯美的爱情啊,哪怕是匆匆一别,都能让在场之人印象深刻。 手拿相机的游客第一时间就想要将这唯美一幕拍下来,可等到将手里的相机或手机举起来的时候,巴士已经跑远了。 他们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巴士彻底消失在目光里,还都是一直呆站着。 仿佛那刚刚驶来的不是一辆破旧巴士,而是一架马车,里面载着年轻英俊的骑士与绝美的公主一同冲向幸福的城堡。 “Sakura,快看,好漂亮的喷泉。” 巴士里,绘梨衣突然看到了一幕壮丽的喷泉,连忙惊喜的指给身侧男孩看。 “是啊,的确很漂亮。” 路明非顺着女孩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一脸感慨。 那是芝加哥的地标性建筑,是比法国凡尔赛宫大喷泉还要大,又叫做白金汉喷泉。 他曾去过那里。 这座喷泉以四块拉托纳喷泉样式精心雕刻的花岗岩以及粉红色的大理石为基座,四面足有数百道水柱射向中心,那里同样有一道水柱,喷高足达五十米,所以哪怕是隔着老远都能看到那激射的水柱在阳光下闪耀的灿烂光芒。 甚至在喷泉上空还有一道美轮美奂的彩虹,它连接着周围的摩天大楼与哥特式古建筑,如同连接梦幻与现实的桥梁,有一种唯美气息。 这是白金汉喷泉在白天带给人的壮美,到了晚上这座喷泉同样会展现出让人震撼的盛景。 各色彩灯从泉底照射上来,灯光五彩缤纷,像是绽放于高空的璀璨烟花,泉水里甚至还有珊瑚密布,瑰丽多姿,蔚为壮观。 看着这座喷发的壮美喷泉,路明非神色露出追忆。 上一世因为参与尼伯龙根计划,昂热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强化训练,其中就有猎杀失控混血种的任务。 说到底一切训练目的都是为了让自身强大,而实战更是检验强大的唯一标准,所以那段时间路明非几乎满世界的执行任务。 其中就有一场前往芝加哥猎杀失控混血种的任务,准确来说是他刚从阿拉伯执行完一场任务,然后在前往芝加哥车站准备乘坐cc1000次列车返回学院的时候,临时接到执行部的通知,说芝加哥出现一名非常残暴的混血种,对方的血统完全失控,在芝加哥已经虐杀了五个人,而且对方还在寻找目标。 执行部决定先将其缉拿下来,如果对方非常棘手,必要的时候可以就地击杀。 因为那名混血种的血统已经失控,一旦出现意外,到时候对方还会在芝加哥造成杀戮。 确定了目标就在白金汉喷泉位置,当时那里正在举办一场大型音乐会,到了晚上在万盏彩灯的映射下,喷泉极为瑰丽壮观,像是一场璀璨的烟花在黑夜里极致绽放。 现场足有上万人,而那名失控的混血种就隐藏在人群里。 那真是一场极为棘手的任务,哪怕是已经富有执行经验的路明非都不由皱起眉头,虽然执行部给出的情报信息里指明对方只有普通A级混血种的实力,但现场可是有成千上万的普通人,一旦那名混血种失控,流血事件将会不可避免的发生。 甚至会引发更为可怕的恐慌,从而发生一系列推搡踩踏事件,到时候因为这场事件而死亡的人数将会呈直线上升。 所有执行人员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包括路明非。 他们在人群里最终锁定了那名身穿风衣头戴兜帽的失控混血种,然后一点点靠近将对方包围,确保一旦发生冲突的时候,能够将伤亡降到最低。 他们缓缓靠近对方,可直到将包围圈压缩到十米范围,那名混血种似乎仍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包围。 直到路明非靠近到目标两米的位置,后者轻声开口了。 “等到音乐会结束的时候,我任由你们处置,但在此之前,能给我一份宁静么?” 兜帽里传来女孩的嗓音,竟出奇的空灵明净。 路明非第一时间伸出一道手势,那是代表暂停行动的信号。 因为他感受到了女孩内心的那份沉静,仿佛连那份暴躁的龙血都在音乐声中平息了下来。 能兵不血刃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而且这么短的距离,就算是对方想要强行爆发,他也能迅速将其压制。 “好。” 路明非沉声开口,“我可以给你这份宁静,但我要确保你不会突然发难攻击其他人,所以我必须要站在你的身边。” 为了保险起见,他要保证这名血统失控的混血种在自己掌控的范围内,如此一来才不会造成周围民众的伤亡。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轻点了点头。 “你……” 直到路明非来到女孩身边看向对方的时候,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难怪这个女孩在炎热的夏季还身穿黑风衣,戴着黑色兜帽,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因为对方已经死侍化了。 那张原本还算有些精致的五官上,已然布满一层层铁青色的血管,看起来狰狞如恶鬼,但那对眼神却极为平静甚至是陶醉,似乎完全沉浸在喷泉的壮美以及音乐声的感动下。 “很难看吧。”女孩说。 “还,还好。” 路明非有些违心的开口。 女孩并没有介意,她不再说话,而是默默聆听着这场音乐盛会。 那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每一个聆听这场交响乐的人都感觉自己的神经在刀尖上跳舞,那种撕扯般的震撼足以让人铭记终生。 直到这一曲抗争命运的交响乐达到高潮,女孩偏过头对路明非轻声说:“杀了我吧,我不想变成那种怪物。” 路明非内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他觉得这个女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暴戾,或许在对方身上发生了一些极为悲惨的故事,因为那些被女孩虐杀的人其实也并不干净。 但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女孩借机靠近过来,一把夺走了男孩身上的沙漠之鹰。 可就在路明非以为女孩想要发难的时候,对方却将沙漠之鹰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其实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啊……” 说完,女孩凄美的一笑,然后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血花绽放开来,女孩缓缓倒了下去。 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座盛开的喷泉,在《命运交响曲》达到高潮的一刻,那座喷泉同样迎来了壮美的喷发,高达几十米的彩色喷泉在黑夜中极致绽放,如烟花般璀璨夺目,却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个缓缓倒地的女孩。 是啊,就算看到了又如何,女孩那张脸已经变得狰狞如恶鬼,也许在看到的一刻,只会被吓到尖叫的逃离吧。 这一刻,路明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浓烈的悲伤。 既有对这个女孩默默死亡无人问津的悲哀,也同样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涌流。 他想到了绘梨衣,想到了对方在那座落雨的红井里同样默默无闻的死去,而女孩在死去前的一刻还在呼唤着Sakura。 “其实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啊……” 路明非耳边似乎再度响起了那名混血种女孩说的话。 是啊,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的确是一件让人感到非常幸福的事情,可在那一晚,他却不经意间将女孩推开,推到了那座冰冷的红井里。 直到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然是悔恨莫及。 路明非抬头看向那壮美如烟花般的喷泉,在他眼里却仿佛变成了漫天花票。 那些花票组成了绘梨衣的绝美身影,女孩正对他温柔的笑。 “Sakura,我要走啦,你记得要来找绘梨衣呀,绘梨衣还没有跟Sakura一起去过天空树呢,据说在那里许愿的话,能够跟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绘梨衣想要跟Sakura永远永远在一起。” …… 路明非记得当时自己哭成了狗,那些执行专员找到他的时候,顿时都惊了,以为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可直到一番详细检查都没有找出什么伤势来。 在场有执行专员摩挲着下巴,估摸着可能是内伤。 其实在男孩心里的确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只要触及,就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哪怕他无数次执行任务,经历过无数次所谓的生死考验,其实只是想要让自己忙碌起来,不要有时间去回忆,可直到眼下这一幕的发生,他才知道悲伤一直都在,看或不看,都在那里。 …… 巴士里。 路明非将怀里的绘梨衣搂的很紧很紧。 只有在真正失去后,才方知那失去的痛苦,就像是用刀子一点点将自己的心挖开,然后又用刀尖使劲钻弄心上的伤口,直到那颗心被刀尖钻的鲜血淋漓。 你以为那些伤口一段时间就会愈合?不,还会继续这样一次次重复着伤害,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这种痛苦中。 如今看着绘梨衣在他怀里开心的笑,路明非内心里涌起狂潮般的感动。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再也不会将女孩推开,而是要将对方像这样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离不弃。 路明非这次没有哭,反而非常开心的在笑,因为他心爱的女孩非常开心,他就开心! 男孩的笑声同样也感染了绘梨衣。 女孩转过身来,在男孩脸颊上深深亲了一下。 甚至还学着路明非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傻瓜。” 路明非愣了一下,看着女孩可爱的模样,二话不说,同样在女孩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一枚深深印记。 “嘁,没劲。” 老唐从后视镜里看到这恩爱一幕,顿时有些酸酸的嘀咕。 自顾自地点燃一根雪茄。 不过在点燃雪茄前,老唐将身边的车窗摇了下来,弥漫的烟气还没来得及飘散就涌出了车厢。 脑袋探出车窗的芬格尔也被路明非的笑声吸引过来,脸上的墨镜朝下推了推,看向了不远处卿卿我我的两人。 “嘿嘿。” 青年也不禁感动的笑了起来。 似乎是触景生情,他摘下了那副墨镜,爱不释手的摩挲起炫酷的镜框来。 话说这幅墨镜还是临走时乌鸦送给他的,上面还有对方名字的缩写,显然也是其珍爱之物,没想到就这样拱手送给了他。 当时可把芬格尔感动的稀里哗啦,两人在源氏重工的医疗室里促膝长谈,直到很久之后两人才扶墙而出。 乌鸦送心爱之物给芬格尔,是希望后者哪怕以后在卡塞尔学院长久生活,也不要忘了他们这份坚若金刚的友谊。 这是何等…… 汪汪! 陷入感动中的芬格尔被这一声犬吠惊醒。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后座,当场脸庞黢黑。 只见芬里尔这只蠢萌二哈正一脸得瑟的看着他,更关键的是对方那张脸上同样带了一副墨镜,配着对方的表情,乍一看简直比芬格尔还要酷。 我特么……我特么好像被一只叫芬狗的狗子嘲讽了?!! 看着芬里尔那得瑟的二哈脸,芬格尔好像一瞬间读懂了那个很有味道的表情。 汪汪! 看到芬格尔看过来,芬里尔又气场十足的叫了两声。 妈的,不仅被一只狗子嘲讽,如今还被挑衅了!我特么要是这都能忍,我就是狗! 芬格尔只觉得有被冒犯到,当场撸开袖子就要大干一场。 “芬格尔兄弟,你这是作甚?” 看到青年的动作,正在开车的老唐下意识问。 “我我我,我觉得你家狗子真是太可爱了,所以有点忍不住想要上手,那个,我可以摸摸它么?” 芬格尔正准备要一把拎起芬里尔,却没想到被老唐逮个正着。 他更是不经意间瞥到了老唐后视镜里的那个玩味眼神,只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目光下,有点提不起力气来。 青年内心不由得震动。 心说老唐这家伙该不会是一名龙族血统深不可测的混血种吧。 他想到了小师弟路明非,话说跟男孩沾上边的东西都不简单,更何况还是对方称兄道弟的好兄弟。 “当然可以,看来芬里尔也很喜欢你呢。” “啊哈哈,是啊是啊,还真是一只小可爱。” 芬格尔有些干笑的搓了搓芬里尔的脸。 可下一刻竟看到这只二哈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像是在说,“我赢了。” 我特么! 芬格尔内心炸裂,自尊心严重受挫。 就在他想要暗中用点力道教训一下这只芬狗的时候,车上突然响起了动感劲爆的音乐,是迈克尔杰克逊经典的《dangerous》。 紧接着就是老唐热情四射的呼喊。 “嘿,车上的朋友们,你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是芝加哥的密歇根大道,这里有想不到的繁华与壮美,也有无数人想要的一切,还在等什么呢?让我们一起嗨起来好么!” 劲爆动感的音乐声中,老唐从脱口秀演员化身成了一名经典的美式主持人。 他一手夹着雪茄,身边还有一瓶开口的啤酒,在激情中仰头猛灌一口,接着一脚深深踩下油门,巴士再度咆哮起来。 这辆巴士城堡沿着密歇根大道一路狂驰,引得大道两侧无数游客震惊与羡慕的目光。 就连身后那些刺耳的警笛都变成了美妙的配音。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说的便是如此吧! 第135章 一颗榴莲糖引发的惨案【祝大大们除夕快乐呦】 第136章 老唐(崩溃):求求两位大神,快快收了神通吧 “卧槽!” 老唐瞪大眼,满脸震惊的看向后视镜里的一幕。 那些追击而来的警车被一股莫名力量齐齐震到爆胎,它们在高速下纷纷失控,导致这些警车像无头苍蝇般乱冲乱撞,后排警车也躲闪不及发生一系列连环碰撞。 顷刻间原本进攻的阵型被彻底打乱,警车互相撞击而报废,堆叠成了钢铁般的垃圾场。 一个个受伤的警员从残破警车里狼狈爬出来,虽然他们都没有遭受致命伤,但此刻很显然也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了。 可以说因为这场变故,直接除去了一半的警力威胁。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路明非的一吼?!! 老唐坐在驾驶位上,忍不住扭头看向巴士后排。 绘梨衣为了让路明非吃下那颗榴莲糖,然后对男孩穷追不舍,话说两人先前还在巴士后排躲猫猫,玩得不亦乐乎。 可女孩瞬间瞅准一个机会将路明非扑倒在地,为了防止男孩脱身出去,她将对方压在身下,然后趁其大喊大叫的时候,直接将手里的榴莲糖丢进了路明非嘴巴里。 紧接着就是男孩的“惨叫”。 话说这叫声是真的惨,连后排那些追击而来的警车都被惨爆胎了,间接导致车上的警员们更为凄惨。 他们一个个浑身破破烂烂的从警车里爬出来,互相搀扶着彼此,脸上依然残留着惊惧,刚刚经历的一切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话说从巴士上传来惨叫的时候,同样让这些警员也跟着惨叫起来。 因为他们屁股下的警车因为爆胎而失控,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驾驶的警车一头撞在不远处的花坛或其他什么建筑物上面。 很多警员在警车暴力失控下,整个人直接撞碎前挡风玻璃从座位上被强行弹射了出来,他们有的栽进了喷泉里,有的一头插进花坛的泥土里,还有的像章鱼一样直接被拍在墙面上,直到好半晌才从水里爬出来,从土里拔出来以及从墙上滑下来。 “嘻嘻,Sakura,这糖果好次么?” 巴士车厢里,“阴谋”终于得逞的绘梨衣趴在路明非身上歪头笑,期待着男孩满脸发窘的表情。 直到对方那张清秀的脸苦哈哈的皱在了一起,女孩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本因为吃到榴莲糖,感觉被曾经阴影支配的路明非,在看到绘梨衣绽放绝美笑颜的时候,突然觉得嘴里这颗榴莲糖似乎也不再那么难吃,甚至还有点甜甜的味道。 “好次好次,味道好极了。” 路明非跟着傻笑起来。 不过看着绘梨衣笑得那么开心,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助攻一把。 嘿嘿。 他坏笑一声,将两手直接放在绘梨衣纤腰上开始抓女孩的痒痒。 “Sakura,快,嘻嘻,快住手,绘梨衣要撑不住了,嘻嘻嘻嘻。” 绘梨衣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甚至比此前吃下那颗话梅糖还要让她“崩溃”。 “服不服?” 路明非犹如旗开得胜的将军,牛逼的不行。 “服了服了,绘梨衣服了。”女孩连连求饶。 “哈?Sakura听不见。”男孩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状,手里的动作更卖力起来。 “嘻嘻嘻,绘梨衣真的服了。” 女孩痛并快乐着的连连嘻笑。 原本在看到Sakura吃到那颗糖而变得苦哈哈的脸,她心中还有些小得意,可此刻这点情绪在男孩的双手攻势下彻底荡然无存。 绘梨衣现在浑身都觉得痒,奇痒。她从没想过被抓痒痒是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自身的血统力量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汪汪! 一旁的芬里尔尾巴摇的飞快,围绕着两人摇头晃脑上蹿下跳,欢脱的不行。 可就在下一刻,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惊惧的看了一眼嘻笑中的绘梨衣,紧接着立马夹起尾巴,灰溜溜的急窜向老唐身边。 后者微微一愣。 就像是提前预感到地震等大凶险要来临的时候,自家狗子才会做出这番动作。 不久前路明非爆发“惨叫”的前一刻,芬里尔就率先窜向了老唐身边,如今这狗子惊惧的看向绘梨衣,然后再一次窜向老唐身边。 不会吧…… 就在老唐内心为之惊疑不定的时候。 阵阵铿锵鸣音从绘梨衣身上呼啸而出,仿佛一柄柄无形而锐利的刀刃激射出来。 下一刻老唐心态崩了。 只见巴士车厢里的一件件家具被这股无形刀刃疯狂斩切,留下一道道深深印痕,而一些较为脆弱的家具更是直接被斩碎,期间还伴随着锅碗瓢勺的爆鸣。 当当当—— 芬格尔将一件大号铁锅盖挡在身前,那些斩切爆发在上面,虽然也留下一些个切痕,但还算勉强顶得住。 话说芬格尔这家伙比芬里尔的感应还要迅速,绘梨衣还没有泄露出自身力量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第一时间用老唐的锅盖当作盾牌护体。 而老唐这时候已经停下巴士,整个人狼狈的直接躲到了座椅后面。 话说前一秒他还想要让两人停手,结果刚一站起来,一柄无形刀刃切割而来,他脑袋中间的头发直接被横推了一层,露出光亮的头皮来。 吓得他直接像缩头乌龟般,连忙缩到了椅子后面。 “求求两位大神,快快收了神通吧!” 看着逐渐被斩切破坏的车厢,老唐只觉得心头在滴血。 他快要崩溃了。 先前路明非一通嗓子就把他的后车窗干报废了,当时老唐还以为是个意外,甚至连那些警车爆胎失控也是意外中的意外。 虽然在这辆巴士被包围的时候,路明非淡定表示要直接冲过去,言语间尽显老成,哪里是个没上过大学的毛头小伙子。 当时老唐只觉得这兄弟非同一般,可没想到是这么的不一般。 现在看来,他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路明非这小兄弟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自身有一种类似特异功能的强大玩意。 不过老唐在得知这种结论后,内心并没有被这种特异功能的强大玩意所颠覆世界观,而是一种“啊,原来他的小明明也有那玩意”的震撼感。 他是个赏金猎人,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甚至以前还有个同行跟他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类拥有特殊血统的人,说那类人拥有特异功能,老唐当时哈哈一笑,嘴上说着怎么可能这种惊讶的话,其实他心底是被触动的。 因为在他自己身上就曾发生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对那些所谓灵异的东西,他天生就有种强大的震慑力,记得有一次受到雇主邀请前往埃及法老墓去挖掘一件至宝,结果墓地里那些如干尸般的法老竟都活了过来,就像是电影里的丧尸那样,对他们这支探险队伍展开凶狠的扑杀,很多队友都死在了法老们的啃食下,包括那名说这个世界上有特异功能血统的同行。 唯独老唐没死。 他中途尿急,所以就去墓地一边出恭了一下,等到回来的时候,那些队友的身体已经开始被法老们残忍吞吃起来。 因为老唐的到来,法老们顿时停下进食动作,齐齐扭头看向出现在核心墓地入口的老唐。 老唐发誓,那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让他头皮发麻的场景,他觉得要不是自己已经出恭过一次,搞不好会直接出恭在裤子里。 下一刻干尸们速度奇快的扑了过来,就在老唐以为自己也要步那些队友后尘的时候,那些法老扑到面前并没有吞吃他,而是像见到了法老之王,一个个神色间不仅充满畏惧,还有深深的崇敬。 他们环绕着老唐,齐齐跪在地上虔诚嘶吼,一个个脑袋在青石地板上磕的邦邦响,老唐就身处这些干尸中间动也不敢动,最后还是被这些干尸恭恭敬敬抬出墓地的。 因为他们似乎感应到老唐想要出去的迫切心思。 而直到老唐远远离开法老墓,扭头的时候,还能够看到那些干尸们站在墓地前朝他敬拜。 话说老唐曾经还以为自己是法老之王转世,毕竟那些法老们对他非常敬畏,哪怕他们已经化作干尸,但依然将这份敬畏深深刻在了身体里。 可后来老唐执行过很多类似灵异任务,结果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完成,哪怕他的队友又是一次次死绝,可老唐愣是完好无损,甚至依然会出现在法老墓那种法老们对他敬畏有加的画面。 久而久之,老唐觉得自己必然拥有某种特异功能,这份神奇的力量无形无质,却能够狠狠震慑那些灵异的东西。 而此前路明非的“惨叫”以及绘梨衣的“嘻笑”,同样是跟他一样无形无质的神奇力量。 只不过他的力量是体现在精神层面上的冲击,而路明非与绘梨衣的力量是直接外放的那种,像风暴又像是刀刃。 整个巴士城堡都在被这些力量疯狂斩切,车厢里的各个家具迎来了自己的“灾难”时刻。 在路明非与绘梨衣的力量先后冲击下,老唐甚至觉得根本不用那些美国警员的火箭炮或是其他重武器的轰射,两人的车震要是能再持久一些,他的城堡很快就会解体。 话说这可是他家啊!他家快要没了! 老唐忍不住惨呼出声,赶紧让路明非与绘梨衣快快收了神通,否则别说这个城堡了,就是震到最后连他也会一命呜呼。 啊这…… 路明非这才猛然惊觉过来的收了手。 刚刚他沉浸在带给绘梨衣“快乐”中无法自拔,却没成想女孩自身力量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外溢。 整个车厢被笼罩在女孩外溢的斩切力量下,原本还算别致的内饰像是被风暴肆虐过一样,看起来惨不忍睹。 哐当一声。 巴士车厢的天窗四分五裂,顷刻间再也支撑不住的坠落下来,彻底变成了透亮的天窗。 “老唐,那个……”路明非有些汗颜。 他可是没忘记先前老唐向他们吹嘘自家城堡的骄傲画面,可现在直接把人家的宝贝给玩没了。 老唐从座椅后钻出来,一脸沉痛,“别说了兄弟,每个人都有秘密,我老唐也有,但我老唐是在星际里与你相识相知甚至是相……咳咳。” 好家伙,差点说顺嘴了。 老唐连忙尴尬的用咳嗽来掩饰。 “总之我老唐认得是那个会玩星际,甚至是没上过大学的小子,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以后咱俩还是好兄弟,我老唐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现在真的求求了,兄弟能别跟你的女友一起震了么?我这小城堡还有我这条狗命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汪汪~ 一旁的芬里尔也跟着叫唤两声,叫声里充满了委屈。 这狗子显然也被吓得不轻,不过它很苟,在绘梨衣爆发的时候它直接窜到了椅子下面,直到这场波动终于消停了才敢从椅子下露出头来。 “兄弟,节哀……” 芬格尔顶着一口破锅盖也走了出来,以一副过来人的心态拍了拍老唐的肩膀。 他看向狼狈的老唐,心说能够跟我小师弟称兄道弟,兄弟你是真虎啊,我敬你是条汉……啊不对,我敬你是条龙王。 芬格尔转念一想,小师弟路明非目前展现出来的血统实力已经无限逼近龙王,而能够与他称兄道弟的,那自然也就是一条龙王。 老唐狠狠打了个喷嚏,一脸哀求的看向路明非,“明明,答应我好么?” “老唐,我真不是故意的,绘梨衣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男孩苦笑。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就是玩,所以真的求求了,明明,还有你的小女友,别再震了。” “好,我答应你。” 路明非苦笑。 “Sakura,绘梨衣不是故意的。” 女孩也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忍不住悄悄拉了拉身边男孩的袖子。 “都是Sakura的错,不怪绘梨衣。” 路明非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他看向老唐,“这次是我大意了,老唐,你要当我是兄弟,就相信我,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更别致的城堡。”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唐嘴巴笑得像裂开的石榴,简直合不拢了。 “这可是应该的。”路明非也笑了。 他知道老唐非常看重这辆巴士,这可是人家通往自由的城堡,如今不小心被破坏成这样,他心里自然也过意不去,真要是为老唐建一座更别致的房车城堡,路明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或许……咳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吧。 “巴士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双手抱头,立即下车,双手抱头,立即下车……” 就在车厢又是一片欢乐氛围的时候,巴士前方突然响起了一声凌厉的沉喝声。 “老唐,你怎么还没冲过去?” 路明非有些意外的看向巴士前那些排成防御阵型的警车。 只见一名警长装扮的家伙藏在警车与众多警员身后,手拿喇叭的大声喊。 “喂喂喂,小师弟,听你这口气,就像是我们什么时候要吃午饭一样,拜托,我们已经被这群荷枪实弹的美国佬包围了起来,真要是暴力抗拒执法,说不定一会人家就该出动导弹,不,核弹了。” 老唐还没开口,一旁的芬格尔忍不住了。 他早就想说话了! 青年神色凝重,在他看来也许这一场所谓的警匪追逐仅仅只是个幌子,可能他们一行人在芝加哥刚下飞机就已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混血种势力盯上了。 说不定小师弟以及弟妹强大的龙族血统已经暴露,使得欧美那些强大的混血种如毒蛇般出动。 别说区区导弹了,可能发射核弹的开关都已经捏在对方手里,就等着一个绝佳时机,给他们这一行人来一场璀璨绽放。 不是他芬格尔小题大做,也不是他想的太多,而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黑暗。 看似美好的事物下,实则都隐藏着莫大凶险,必须要时刻打起精神来,他芬狗……阿呸,他芬格尔深谙此道,所以向来都是谋而后动,一旦有任何超出掌控的事情,他同样也会一声不吭的选择战略性撤退。(实则拔腿就窜,头也不回的那种) 而且真要是没点眼力见,他芬格尔也不会被校长昂热派遣到日本保护小师弟路明非,真当这个保镖谁都能胜任? 嘁,天真! 小师弟路明非可是校长大人的屠龙宝刀,但凡有任何磕磕碰碰,那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由此也能够看出校长昂热对小师弟的重视,同样也是看得起他芬格尔。 不过就在芬格尔叭叭叭一通开腔后,却看到路明非与绘梨衣齐齐神色平静的看向他,青年立马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芬格尔突然悟了。 是啊,这两位可是堪比猛龙般的存在,别说是导弹了,就是小型核武器都未必能够将两人拿下。 尤其是他小师弟路明非,一波黑焰释放出来简直如地狱岩浆般毁天灭地,就算有小型核弹真的被那些混血种势力操纵轰射而来,小师弟的黑焰多半也能够将其当场融化。 想到这里芬格尔不由得嘘了口气,但还是悄悄地朝路明非身边蹭了蹭。 毕竟真要是有小型核弹射过来,小师弟多半是潇洒了,能够一手抱妹,一手抵挡核弹,可他要是被核弹的威力波及,纵然是青铜御座全开,估计也是下场凄惨。 所以这时候抱紧小师弟的大腿才是关键。 可就在芬格尔心动不如行动,朝男孩身边蹭的时候,突然觉得裤腿一紧,青年低头一瞅,嘴角顿时抽动起来。 原来跟他一样想法的不仅仅有自己,还特么有一只芬狗。 芬里尔似乎也感应到路明非的强大,毕竟能够将身边这位能散发切割风刃的恐怖女孩通过抓痒痒方式治的服服帖帖,那绝对是比女孩还要强大的存在。 所以芬里尔早早就趴在了路明非身边企求庇护。 芬格尔脸色难看,敢情自己蹭了半天,都特么蹭在这狗子身上了。 关键是芬里尔似乎也看出来了他的意图,顿时咬住他的裤腿朝一边扯动。 你特么再给你芬家爷爷扯一个试试? 芬格尔忍不住牙痒痒。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企图以自身的威严震慑住脚下这只狗子。 结果芬里尔扯得更欢快了,只听得咔嚓一声,青年的裤腿瞬间被扯得稀巴烂。 …… “巴士里的人听着,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涉嫌暴力犯罪,给你们五秒时间,现在立刻双手抱头下车,让我们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就开……啊!” 一位警长装扮的中年人躲在众多警车以及警员们的中间,手拿喇叭气势十足的高喊起来。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喇叭就被一记冷枪打爆掉了。 这位警长当场惨叫起来,可啊啊啊的叫了半天,浑身却一点痛楚都没有,倒是因为喇叭被打爆之后,崩开的一枚塑料片稍微划破了一下小拇指。 “我我我,我没中枪?”警长一脸愕然。 他看了看唯一出现一丁点划伤的小拇指,好家伙,就这一会得功夫,血都自行止住了。 身边的警员齐齐摇头。 警长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岂有此理!这些暴徒竟然如此嚣张,放冷枪的肯定是巴士车上的同伙,赶紧给我找出来!” “是!” …… “卧槽,谁特么开的枪。” 巴士里,芬格尔惊了。 他看向一侧摩天大楼。 那里隐隐出现一个闪亮的点,像是一枚小镜子反射的光,他当场就判断出那是一杆大狙的狙击镜头。 甚至还看到了那名狙击手微微飘起的长发。 “老唐兄弟,你还有同伙?”芬格尔忍不住问。 “估计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吧。”老唐同样看向摩天大楼顶层的方向。 路明非则是微微眯起眼,目光玩味的看向摩天大楼上那一袭黑色紧身衣的身影。 顶楼上的长腿女孩与男孩目光深深的对视在了一起。 “真像啊……” 女孩轻声呢喃。 头顶直升机的轰鸣声传来,将她的一头长发吹的狂舞起来。 那赫然是来自芝加哥警局的武装直升机,奉命找出放冷枪的狙击手,很显然对方已经找到了顶楼上潜伏的女孩。 不,准确来说她完全没有潜伏,甚至极为嚣张的一脚踩在顶楼边缘,大狙的支架同样架在顶楼的边缘上,居高临下的瞄着下方。 女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酷到极点的气场,再加上对方性感到极点的身材,哪怕是直升机上的警员们都忍不住心颤起来。 要不是现在还在对峙,说不定他们都有种想要跳下去向女孩索要电话号码的冲动。 不过警员们也不是靠下身思考的动物,这个时候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这个女孩绝对是一名危险的恐怖分子,必须要将其第一时间拿下。 如果有必要的话,等到对方出狱后,可以邀请女孩喝一杯咖啡,但现在不行。 直升机上的警员们准备开枪制服女孩,不过却是麻醉枪,因为他们并不想直接射杀恐怖分子,而是想要让其交代出更多的东西来。 可就在他们持枪瞄准女孩身体准备射击的时候,后者那一头长发飘散起来,竟反手把大狙举起,然后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直升机。 警员们下意识就要闪避。 女孩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弧度,下一刻竟然凭空消失了。 what?!! 警员们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却在顶楼上再也找不到那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性感长腿女孩。 …… 哒哒哒。 车门外突然传来了礼貌而含蓄的敲门声。 巴士里的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下意识看向车门方向。 芬格尔却一脸惊惧的将手塞进嘴巴里,瞪大双眼,浑身狂颤。 因为他从后视镜里看得真真切切,车门外根本就没有人。 那到底是人在敲门,还是鬼在敲门。 “老唐,是不是你的朋友来来来找你了?”芬格尔语气哆哆嗦嗦的问。 一脸凝重的老唐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场忍不住开喷,“你特么玩蛋儿去吧,什么鬼的朋友会来找我啊?” 老唐也不由得犯怂了。 因为他同样看到了车门外没有人,但的确又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这让自以为有震慑邪灵特异功能的老唐不由得心头发怵,如果真有邪灵,那必然也是无比恐怖的存在,他根本镇压不住。 “老板,麻衣求见。” 就在他们内心发慌的时候,一道女孩的清冷声从车门外传来。 “老板是谁?麻衣又是谁?” 老唐与芬格尔两人齐齐一惊。 然而在听到女孩的声音后,路明非的嘴角却忍不住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师兄,开门吧,她是我的朋友。” 男孩轻声说。 第137章 这次可要把你的小妞照顾好,再弄丢的话我可赔不起啦 “朋友?!!” 路明非的话让老唐与芬格尔两人都懵了,下意识齐齐转头看向他。 就连男孩怀里的绘梨衣也不禁在这一刻看了过来。 在女孩的印象里,Sakura对于朋友的定义,就像是能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关系好的不得了那种。 像是那个叫芬格尔的怪怪师兄,又或是不久前这位美国的老唐,他们都是Sakura的朋友,都跟Sakura关系很好,绘梨衣能明显感受到Sakura面对这两人的时候,情绪都会高涨不少。 如今又出现一位朋友,这让绘梨衣下意识皱起黛眉,内心有些隐忧。 毕竟一条裤子就那么大,朋友越多岂不是越要被占据下来。 绘梨衣总感觉自己的Sakura被他的那些朋友一点点“瓜分”掉了。 如今门外又出现了一位朋友,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但仅仅听其声音,根据女孩的先天直觉,绘梨衣判断那肯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异性朋友。 一时间Sakura那个车门外的朋友,在女孩心中顿时上升到了比芬格尔老唐两人加在一起还要具有威胁的高度。 “咳咳,其实也没有很深的交际,就是我的一位普通朋友。” 路明非有些汗颜的回应。 除了老唐与芬格尔在听说是他的朋友后表现出一脸古怪外,绘梨衣更是表现明显,就差亲口跟他说Sakura,你这个朋友不对劲了。 吓得男孩连忙解释,生怕车门外的女孩走进来的时候,绘梨衣控制不住自身的力量,直接一记审判释放过去。 而老唐与芬格尔两人的表情那就更微妙了。 他们看向路明非,心说你搁这忽悠谁呢?真要是普通朋友会冒着被炮轰的危险来找你? 而且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刚刚放冷枪为他们解围的狙击手。 老唐与芬格尔内心触动,再加上此前女孩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先前那种惊惧的情绪也几乎荡然无存。 虽然依旧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可在芬格尔看来,发出声音的女孩很有可能是一名拥有隐身类言灵的混血种,而老唐的想法更简单了,对方肯定是个身具隐身特异功能的家伙。 总而言之对方是个活的,而且是个女的,甚至是个身材非常性感的美女。 他们可都是在冷枪乍现的一刻,看见了顶楼上那惊鸿一现的性感身影。 老唐与芬格尔互相对视了一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车门,似乎都想第一时间邀请车门外的女孩。 不过还是被距离更近的芬格尔捷足先登,先一步来到了车门前。 “诶嘿,我先到的哈。”青年一脸贱贱的说。 “可这是我的巴士。”老唐忍不住说。 “老唐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没听见我小师弟刚刚让我来开门么?你刚刚受惊了,还是一边歇息去吧。” 青年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行吧行吧,赶紧的。”老唐脸庞黑黑,有些不耐烦的说。 “这就开这就开。” 芬格尔有些小激动。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接着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最后又把芬里尔撕破的裤脚重新抹平,至少看不出被撕破的痕迹来。 做完这一切,芬格尔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就像是一场宴会即将开始,他准备去邀请自己的女伴。 吱呀一声,车门被他轻轻拉开。 “美丽的女士,虽然你在我面前隐身,但你散发的魅力是无法掩饰的,我的心脏都已为之砰砰狂跳起来,不信你听……”芬格尔一脸忧郁而深情的说。 就差嘴巴里叼上一枝玫瑰了。 不过他也很细节,虽然没有玫瑰,但嘴里却叼着一根造型精致的勺子。 “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没少便秘吧,还是去附近药店买些开塞露吧。”女孩玩味的声音传来。 芬格尔嘴角抽搐,紧接着手里就出现了一沓美元。 老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芬格尔兄弟,我说你怎么脸发黑,敢情是因为便秘啊,不过这玩意还得早治,要不然搞成痔疮就麻烦了。” 闻言,芬格尔的脸看起来更黑了。 旋即一脸愤愤的将手中一沓美元塞进了怀里。 这一通操作让老唐傻眼了。 话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真是厕所里跳高,过粪(过分)了啊! 青年像是扳回一局,一脸得瑟,妈的,凭本事挣得凭啥不收。 一阵幽冷的香风涌入车厢,酒德麻衣的言灵冥照顷刻解除,整个人从虚空中水波般显现出来,同样出现的还有女孩那一袭傲人的性感身材。 咕咚~ 老唐与芬格尔两人呆呆看过去,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实在是酒德麻衣太过性感。 女孩不仅仅容颜精致,而且身材凸凹有致,一袭黑色紧身衣将其娇躯的每一寸都完美勾勒出来,尤其是那一对惊世长腿,就像是强力磁铁吸附磁石般,将老唐与芬格尔两人的目光死死黏在了上面。 酒德麻衣高冷如女王,走上巴士的时候,直接将手里那杆大狙扔给了芬格尔,后者像是服侍女王的总管,连忙战战兢兢的将大狙接了过去,生怕有半点怠慢。 同样也确定了女孩的确是先前那名放冷枪的狙击手。 酒德麻衣走进车厢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条皮筋,将身后那头黑色长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显得干练而孤冷。 “麻烦借个光。” 女孩来到老唐面前。 “哦哦。” 老唐连忙让开了车厢走道,跟芬格尔并排站在一起成为了两名总管。 而随着老唐的转身,其身后空间顿时露出了男孩的身影。 酒德麻衣看向路明非,美眸闪过一抹复杂,旋即来到男孩面前,微微躬身道:“老板。” 好家伙!! 老唐与芬格尔两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瞪大眼。 尤其是老唐。 相对来说,芬格尔知道路明非的强大实力,所以对于眼下这一幕还算是勉强能够接受。 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酒德麻衣这个所谓下属实在是太耀眼了。 小师弟路明非虽然很强,但仅仅体现在实力上,实则男孩在对异性的接触上还是非常腼腆,甚至是羞涩的。 那次芬格尔在玉藻前看似一脸享受的被众多舞姬包围起来,其实完全错怪他了,他实则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一旦小师弟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遭受到他凶猛的反击,从而将对方解救下来。 毕竟那个时候小师弟路明非还没展现出近乎龙王级的血统实力,在芬格尔看来,一旦男孩遇到不轨之人,当场就会出现意外,所以他必须时刻观察与警惕。 但他发现在面对那些妖娆舞姬的时候,男孩那对黑眸却始终澄澈,甚至肃然的像一位无情法师准备降伏妩媚的女妖。 那一刻芬格尔甚至怀疑起了男孩的取向,毕竟连他这个定力高深的猛男都险些失守,更何况是小师弟这种初出茅庐的菜鸡呢。 直到遇见绘梨衣的时候,路明非展现出来的深情与专一让他刮目相看,芬格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就是这样一个男孩,竟然会有如此亮眼的妞,哦不对,如此亮眼的下属,这河里么?这特么恒河里啊! 而身边的老唐满脑子都是一个字,绝。 可以说自从路明非给他视频聊天的那一刻,就一直给他输送惊喜,而且是高潮迭起般的惊喜。 先是乘坐私人飞机,后发现拥有绝美如天使般的小女友,再到爆发出惊世骇俗的“河东狮吼”超能力,直到现在又出现一位不仅仅拥有强大隐身超能力的下属,对方的身材还无比性感。 诶,我为什么把对方的身材放在压轴环节? 老唐惊了。 话说他小老弟路明非又是什么老板?某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可那种俗世间的职位,真的能够拥有这等绝妙下属? “你知道我不是。” 面对女孩的称呼,路明非苦笑道。 “不,他已经吩咐过我们,他不在,你就是我们的老板。”酒德麻衣神色郑重的说。 尤其是在说到“他”的时候,语气格外深重。 “他还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 路明非神色一动,有些感慨的问,“什么话?” “哥哥啊,这次可要把你的小妞照顾好,再弄丢的话我可赔不起啦。” 酒德麻衣学着小魔鬼可怜兮兮的语气说话,说到最后女孩自己都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 “小混蛋。” 路明非苦笑。 他完全能够想象小魔鬼路鸣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苦哈哈的皱着一张小脸,看起来可怜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等到别人真要上去安慰他的时候,说不定这家伙又会变成一副贱贱嘴脸,接着从身后掏出两把游戏手柄要求一起玩,又或者说出一些关于权与力的铁血话语来。 小魔鬼的心思谁又猜得透呢。 就连酒德麻衣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没真以为她们的老板会这样“脆弱”,指不定脑袋里在坏坏想着什么。 但有一点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为了能够让路明非完成这次重生,小魔鬼的确付出了很大代价,甚至是付出了一切。 就像路鸣泽在幻境里说的那样,他已经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哥哥路明非身上,这本就是一场豪赌,而赌博本身就是不确定性的,谁也不知道身为赌客会不会赢,甚至是能不能赢。 说不定庄家还会作弊呢。 但小魔鬼还是把自己所有身家都压了出去,只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哥哥能赢。 想想还真是让人感慨啊,明明小家伙是个心思诡诈甚至是凶残的魔鬼,却又会因为所谓的兄弟情谊而做出这种意气用事的事情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小魔鬼还能称为魔鬼么?又或者说,在自己哥哥面前他仅仅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弟弟,一个仅仅是想要让自己的哥哥快乐与强大起来的弟弟。 “笨蛋,既然你将一切都压在我身上,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失望呢。”路明非在心底呢喃。 可以说在完成这场重生后,他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他的身后就是悬崖,他不能退,也就意味着不能输,否则只会坠入永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甚至不仅仅是他,那些被他在意的人同样也会失去这场新生,等待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是一场万劫不复。 所以路明非绝不能输! 他不管庄家是神还是什么其他玩意,敢玩他,那就得死!而且还是下场非常凄惨的那种! 他绝对会用最冷的眼神,看着对方在地狱火焰下被一点点挫骨扬灰,他发誓一定会让对方尝尽这个世间最惨烈的痛楚,直到死亡也不会安息。 他发誓! 路明非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一股深邃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整个巴士车厢仿佛化作了森罗地狱,到处都流淌着漆黑的岩浆,无数恶鬼在黑色岩浆里发出凄厉哀嚎。 而男孩就是地狱里的死神,他站在地狱中心,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切。 老唐与芬格尔两人浑身齐齐一震,脸色发白,只觉得被这股恐怖的气息压迫的无法呼吸。 而距离最近的酒德麻衣反应更为剧烈。 那张精致的脸颊变得煞白,性感完美的娇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但她的美眸深处却涌起一抹激动。 她看向面前散发出强大气息的路明非,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老板路鸣泽。 虽然路鸣泽并没有说自身遭遇了什么境况,只说自己的真身被囚禁在了一个地方,只有他的哥哥路明非能够找到他,甚至是拯救他。 所以通过幻境的方式告知她们,要让她们全力辅助路明非,对方的一切要求都是他的要求,路明非此后就是她们的老板。 如今感受到男孩身上散发的强大气息,酒德麻衣浑身颤动,就像是要达到高潮,煞白的脸颊泛起一抹晚霞般的酡红,那是无比激动的心绪在震荡。 可以说这一刻她的确因为激动,身体上产生一种类似高潮的感觉。 因为路明非越强大,就代表着能够将被困的老板解救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虽然酒德麻衣跟薯片妞苏恩曦都没有真正展露过,但在得知老板被困的时候,内心其实是有那么一丝绝望的。 在她们心中小魔鬼无所不能,这个世界上只有对方想不想做的事情,而没有其能不能做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因为强大的实力足以决定这一切。 可现在她们得知了老板竟然被困住了,可想而知那个地方是何等恐怖,尽管她们完全不怕为拯救小魔鬼而死,但这种没有意义的死亡,简直比拯救不出对方还要让她们绝望。 如今路明非展现出来的气息,让酒德麻衣产生一种老板回来了的错觉。 不,准确来说这股气息甚至比老板不经意间散发的气息还要可怕,仿佛让她直面那伟大的源头,那是至尊,是主宰,是一切审判的尽头。 这样强大的存在,不敢说真的能够拯救她们的老板,但至少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Sakura。” 身边的绘梨衣轻轻扯了扯路明非的袖子,男孩才后知后觉,赶忙收摄了自身散发的气息。 看到女孩有些苍白的绝美脸庞上充斥的担忧,路明非满是愧疚的说:“绘梨衣,Sakura没事,都是Sakura不好,都是Sakura的错。” “只要Sakura没事就好。” 绘梨衣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将侧脸贴放在了男孩胸口上。 “傻瓜。” 路明非抚摸着女孩的长发,怔了好一会,然后才抬头对酒德麻衣说:“麻衣小姐,感谢你这次为我们出手解围。” “你现在是我们的老板,负责老板安危是身为下属分内的职责所在。”酒德麻衣说。 路明非有些恍惚,看着一袭黑衣的女孩,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总是一脸沉静的樱。 也不知道那个如忍者般的女孩能不能跟象龟那家伙好上,但愿那只象龟能够为了自己的幸福勇敢迈出一步,话说那家伙总不可能一辈子当个缩头乌龟吧,真要是这样,别怪自己这个妹夫看不起他。 “我有必要重申一下,我不是你们的老板,既然大家选择合作,以后你们可以把我当作伙伴。”路明非想了想。 “伙伴?” “是的,就是伙伴。”男孩笑容真挚。 “好的老板。” 这句话不是酒德麻衣说的,而是其耳机里另一个女孩的声音,那头依然传来咀嚼薯片的声音。 路明非知道那一定是薯片妞苏恩曦,小魔鬼路鸣泽的强力助手之一,同样也是对方的管家婆,掌管着巨额的财富运作。 “不管是老板还是伙伴,阁下的需求以及安危,我们都会负责到底。”酒德麻衣神色郑重的说。 这个性感女孩有着自己坚守的忍道,老板路鸣泽交代的事情,在她看来那就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这一点,薯片妞同样也是如此。 “对头,我们就是老板你的一匹马,想骑着去哪里就去哪里,别说前面是刀山火海,就是让我们去撞山,我们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薯片妞在耳机那边嘬了下手指上的薯片渣,语气悲壮的说。 在女孩天马行空的幻想下,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匹马,然后被主人骑着去撞山。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撞山,但主人一脸肃然,心怀决意,仿佛那大山就是主人的死敌,那也就是她这匹马的死敌,所以她绝对会闷着头撞过去。 这个颇为“形象”的比喻,让酒德麻衣听了直皱眉,好在意思到位了,所以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个意思。 “谢谢。” 路明非沉声说,不过他又强调了一句,“那我们以后就是伙伴了,而不是我的马。” 虽然以他的实力多半是不需要被保护之类的,但一些情报或是其他事情的调度上,路鸣泽的这些女孩们还是非常有能力的。 比如有着庞大财富以及超级运作能力的薯片妞苏恩曦,以及眼前忍者般的长腿女孩酒德麻衣,甚至还有那位身材娇小,有着一头白金长发的俄罗斯女孩,零。 路明非下意识想到了那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以及那张几乎万年不变的冷艳脸颊,像是被冰封一样。 三人都有着强大的能力,绝对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帮手,未来有她们在的话,很多事情都能事半功倍的完成。 所以路明非答应了下来。 “哎呀呀,放心吧,麻衣小姐,有我芬格尔在,就绝不会让我小师弟受到半点伤亡,就是连一根毫毛的损失都不允许。”芬格尔把自己的胸口拍的邦邦响。 “你可拉倒吧,刚刚也不知道是谁看到那些美国佬扛起火箭筒要轰射的时候,一个劲朝人家那里钻,那速度简直比我家狗子还快。”老唐一脸揶揄地看向青年。 “我那是怕小师弟受到伤害,懂?” “嘁,不懂。” “不懂就对了,我跟小师弟两人间的情谊,根本就不需要用语言来证明,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芬格尔说。 汪汪! 老唐还没开口,一旁的芬里尔倒是先叫了起来。 “听听,连芬里尔都在骂你。” “他骂我什么?” “他骂你刚刚说的那些是人话么?简直比它还要狗。” “你!” 芬格尔为之语塞。 他脸庞黢黑,第一次觉得自己会在耍嘴皮子这件事上落入绝对的下风,关键让他无语的还是一只叫芬狗的狗子。 老唐嘿笑一声,接着看向酒德麻衣,“麻衣小姐,你放心好了,照顾我小老弟,我老唐义不容辞。” 女孩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唐。 后者以为自己散发的魅力吸引了对方,还非常臭美的用梳子梳了一下脑袋上的头发。 这才发现脑袋中间的头发被先前绘梨衣的审判横推了。 “当某些人只会做出一些虚妄承诺的时候,真有心的人都已经开始行动了。” 芬格尔脸庞黑黑的搬起一个凳子来到了透亮的天窗下,旋即站在上面,将脑袋探了出去。 “hello,我们是……” 芬格尔一脸热情的挥舞着手臂,手上还有一副袖珍小相机。 他要兵不血刃,表明他们并不是一伙暴徒又或是恐怖分子,仅仅只是一群爱好旅游的观光客。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雷明顿的枪声轰然爆发,只见一连五六颗子弹朝他射来。 “卧槽!” 芬格尔被吓得连忙一缩脖子。 那些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飞出去的。 “卧槽,芬格尔兄弟,你厉害啊,乌龟都没你缩的快,平常没少练吧。”老唐对青年竖起大拇指。 “老唐兄弟,你行你上吧,大家伙儿可都等着你处理这场危机呢,毕竟是你将我们搞成这副局面的。”芬格尔一脸黢黑的说。 紧接着外面再度传来了凌厉十足的高喊声。 “巴士里的人听着,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对你们最后的通告,我倒数三个数,你们要是再不束手就擒,我们就要开枪了,不,就要开炮了!三……啊啊啊!” 警长拿着喇叭高喊,可他才刚刚数一声。 嘭嘭嘭! 一连三声枪响爆发。 前两枪把警长手里的喇叭彻底打爆了,最后一枪更是直接把警长的帽子给打飞出去,露出对方地中海的脑袋来。 老唐与芬格尔齐齐看向一侧的酒德麻衣。 只见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拿着一柄伯莱塔保持着射击的动作。 那弯曲到惊人的性感身段简直又冷又飒。 “shit!shit!shit!给老子开枪,不,开炮!!!” 警长彻底被激怒了,第一时间咆哮着让手下警员发射火箭筒。 顷刻间足足七柄火箭筒蓄势待发。 “卧槽!来真的了啊!” 老唐赶忙冲向驾驶位,准备启动巴士以此冲过这些炮弹的封锁,否则真要是任由这些炮弹轰射而来,车上的人可能没事,但他这辆移动城堡绝对会玩完的。 可还没等他冲到驾驶位,巴士就已经开始暴躁的咆哮起来。 抬头一看,酒德麻衣比他还快一步,直接坐在了驾驶位上启动了巴士。 女孩暴力的轰着油门,几乎在顷刻间就将这辆巴士的发动机转速攀升到高潮。 看得老唐一阵心痛,他仿佛听到了巴士不堪重负的吼叫。 “都坐稳了么?” 酒德麻衣声音清冷的说。 老唐看了看周围,发现就剩他自己还保持着站立冲刺的动作,连忙坐在一边的座位上将自己固定起来。 酒德麻衣深深踩着油门,巴士的车轮在地面疯狂打转,激发出浓烈白烟。 下一刻,巴士咆哮而出。 车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巨大推背感,紧接着这辆巴士就轰射了出去。 如果说此前这辆破旧巴士被老唐开出了超跑的感觉,那么在酒德麻衣的极限操纵下,就像是一枚射出的导弹,散发出无比狂暴的气息。 那股狂暴甚至充斥着惨烈的气势让在场警员们都不敢第一时间发射火箭弹。 尽管火箭筒已经抗在他们肩头,准备按下发射按钮,但在巴士轰鸣而来的一刻,他们下意识的就朝着两侧翻滚逃窜。 就连那位叫嚣的警长都被先一步强行架走了。 因为这辆冲击而来的巴士实在太生猛了,甚至给人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玩命感,就算能用火箭弹射爆这辆巴士,但其本身蕴含而来的强大冲击也会让在场警员死在其中。 所以几乎是在巴士咆哮着驶来瞬间,在场警员们果断在第一时间选择逃命。 嘭的一声。 巴士咆哮着径直撞开了那些挡在路面的警车,下一刻就在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所有警员呆呆的站在原地。 “警长,那巴士,跑,跑了。” “我特么当然知道跑了啊,跑了还不去追,真要是最后没抓到,你们都一个个等着滚蛋吧!” 警长脸色难看的咆哮道。 “是!” 警员们战战兢兢,连忙钻进了一辆辆尚且完好的警车里。 而后警车嘶鸣,朝着那辆破旧的巴士追击而去。 …… “都特么一个个飙起来啊,我那八十岁的老妈坐着轮椅都比你们开的快!” 警长的咆哮声从对讲机里传出来。 足足追逐了十来分钟,仍然没有要跟上巴士的节奏,警车里那些警员们不由得脸庞黢黑起来。 毕竟他们追逐的仅仅只是一辆看起来极为老旧的巴士,而他们屁股下的警车虽然没有跑车那么牛逼,但在性能上也是极为优良,至少要比那辆破旧巴士强上好几倍。 可哪怕是这种差距,他们愣是没追上,哪怕他们想来个美式截停也做不到。 因为他们屁股下的警车根本就追不到对方,只能跟在这辆巴士身后吃屁。 警员们心里也有些阴影,就算是能够追上这辆巴士,要是对方再那么玩命冲过来,他们也未必真的敢来个美式截停,否则等待他们的很有可能是车毁人亡,说不定整个人都会被困在警车上,然后像一枚大号汽油弹一样硬生生爆掉。 他们远远看着那辆破旧的巴士,在其后面的车皮上还画着《蝙蝠侠》里面经典的小丑狂笑表情,似乎是在嘲笑他们。 不,准确来说他们已经听到了那嘲笑。 …… “老唐,你这巴士可以啊!” 看到后面警车吃屁,芬格尔有些惊奇的说。 “能不可以么?我这辆巴士破旧的外观只是对它的掩饰,其实里面从引擎到各个部件全是顶配的,老子这些年做的赏金任务赚取的佣金都砸在里面了。” 老唐忍不住看向酒德麻衣。 “麻衣小姐,咱能稍微温柔一些么?我的老巴士承受不起你这种冲击啊。” 他看着女孩暴力的操纵巴士,就仿佛是看到自己被疯狂抽打,那叫一个心痛,他宁愿自己被女孩手持长鞭抽打,也不愿让他的老伙计受罪。 “你要真的还想要自己这辆巴士,而不是被火箭弹轰的只剩下车轮的话,那就乖乖闭嘴。” 酒德麻衣冷冷的说。 “就是就是,要没有麻衣小姐,估计这辆巴士早被火箭弹轰爆掉了。”芬格尔走上前来拍了拍老唐的肩膀。 后者一脸心痛,“又不是你的巴士,你当然不会痛。” 不过老唐自己也知道现在这种局面,只能暴力驾驶以此来拉开与警车的距离,否则真有可能被炮轰的只剩下车轮。 他闷闷的开始在座位上剥起蒜头来。 芬里尔就趴在他的脚下,偶尔因为蒜皮掉落在它的鼻子上而狠狠打了个喷嚏。 而路明非则抱着怀里的绘梨衣,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倒是芬格尔这家伙极为殷勤,时不时问酒德麻衣需要什么,甚至还从老唐的压箱底里翻出一盒黄桃罐头来。 妈的,桃被摘了! 老唐龇牙咧嘴,差点没冲上来给青年一拳。 结果酒德麻衣并不需要这些,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来根烟吧。” 芬格尔摸了摸裤兜,拿出一根高希霸,试探性的问,“这个,能抽么?” 女孩没说话,直接将雪茄从青年手中拿了过去叼在嘴里,然后将其点燃。 呼~ 酒德麻衣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枚幽青色的烟圈,然后又一只手极为老练的点了点雪茄,烟灰弹落在了一侧的酒瓶里。 “够劲!” 芬格尔看着女孩熟练的抽着雪茄,不由得赞叹起来。 后者不为所动,而是美眸透过巴士里的后视镜看向后排的路明非。 男孩目光专注,在这一刻像极了她们的老板,但却是小魔鬼路鸣泽从未展现的深情一面。 因为酒德麻衣从没见过老板会如此深情的拥抱一个女孩,甚至眼神里完全被对方的身影所占据。 老板永远给她一种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气概,是那种永远端坐在王座上的强权主宰,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的意志。 他虽然幽默,但骨子里残暴铁血,为了能够覆灭对手,他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酒德麻衣在顶楼的狙击镜头里看到过路明非与绘梨衣在巴士里面嬉戏追逐的场景。 温馨而烂漫。 那一刻,酒德麻衣下意识将路明非代入了心中的老板形象,所以才会忍不住笑出了姨妈的感觉。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老板一直都是威严而强大,还从未如此这般接地气,就是这种错觉差,给她造成了心理冲击,从而导致她当场破防笑出了声。 “麻衣麻衣,你见到新老板了吧?听声音就知道非常性感,咋样?是不是跟照片里一样帅?” 耳机里突然传来女孩八卦的声音,同样也传来了大口咀嚼薯片那种嘎嘣脆响。 “喂喂喂,我说薯片妞你是薯片小妖转世么?为什么老娘都已经奋战了这么久,你一包薯片还没吃完。” “我刚刚吃的一包薯片是青柠味的,现在是一包番茄味的,俗称一包。”耳机里被称为薯片妞的女孩反驳道。 “那是不是还会有其他口味包,比如炭烤味,黄瓜味的……” “好家伙,连我包里的薯片种类都一清二楚,说,是不是窥我包了?” “是啊是啊,我甚至还在你包里发现了一个……” “不许说!” “嘁,我才懒得说。” 酒德麻衣深深抽了一口雪茄,决定不再跟对方互相扯皮,否则她智商堪忧。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咻的一声。 一道炽烈的火光从巴士身侧高速旋转着划过,旋即在前方五六米开外的地方爆炸开来,前挡风玻璃被映的赤红,数不清的细小弹片以及炸裂的石块暴雨般砸在了巴士的机盖上。 酒德麻衣连忙急转方向盘,使得巴士绕过被火箭弹轰出的路面大坑,否则真要是直接开过去,极有可能会造成翻车。 在这股突然扭曲的变故下,车厢里,芬格尔当场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扑在了酒德麻衣怀里。 哦吼吼! 芬格尔激动的差点鼻涕泡就快飙出来了。 就在他美滋滋的想要迎接这份美妙馈赠的时候,啪的一声,酒德麻衣冷着脸,豁然伸出惊人的长腿,旋即一脚踩着青年的后脑勺,将对方整张脸都死死贴在了副驾驶一侧的车窗上。 整个过程极为短暂且凌厉,导致芬格尔现在脑袋里都是懵懵的。 一旁的老唐看得心惊肉跳。 话说刚刚他也想来一场重心不稳的扑击,可现在看到芬格尔的惨状,说啥也不敢上了。 真要是被女孩来一记,搞不好脖子直接被当场踩断。 酒德麻衣冷冷看了老唐一眼,后者顿时有些心虚的战战兢兢起来。 “你过来开车。”女孩说。 “啊,哦哦。” 老唐愣了一下,在看到酒德麻衣起身离开驾驶位后,才连忙反应过来。 紧接着酒德麻衣就开始脱衣服。 揉了揉眼,没看错,女孩就是在脱衣服,而且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 见鬼,这什么情况?难道对方已经打算如此坦诚相见了? 可他们好像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芬格尔连忙擦拭了一下鼻血。 这是刚刚被女孩一脚与车玻璃大力撞击才导致出血的,只是眼看着出血量更为凶猛,此刻芬格尔兴奋的鼻头都发红了,第一时间就拿出了自己的袖珍小相机准备拍照。 可下一刻他就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因为酒德麻衣皮衣下并非是完美姣好的肌肤,而是一层紧身的黑色织物,上面赫然黏附着一柄柄闪烁着寒光的暗器。 有苦无、千本以及手里剑,都是忍者必备的暗杀武器。 鬼知道这些暗器是怎么完美贴合在女孩身上的,竟然从外观上看不出丝毫痕迹来。 直到对方褪下这身紧身皮衣才发现其中玄机,啊不对,杀机。 芬格尔脸色有些发白的咽了口唾沫。 他心中万分庆幸,得亏刚刚没有抱得美人归,否则真要是抱个满怀,绝对会被三刀六洞啊。 “妈的,这些美国佬竟然玩真的!” 老唐骂骂咧咧的说。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名警员从副驾驶窗户外探出身子,肩膀上还抗有一柄火箭筒,此刻火箭筒的前段还在冒着烟。 更见鬼的是这家伙射完一炮,又开始装填起来。 “看来对方动了真怒,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就连逼供的机会也不打算给了。” 芬格尔同样脸色难看。 “这些美国佬把我们当作穷凶极恶的暴徒,那对待暴徒自然要用穷凶极恶的手段,只是如今这辆巴士的发动机转速已经达到极限了。” 青年语气深沉。 也就是说这辆巴士不可能再快了,如果对方再一连轰射几发火箭弹,搞不好他们真的会被限制住。 不过无论是老唐还是芬格尔都看向了酒德麻衣,毕竟女孩亮出这一身宝贝,可不是仅仅用来展览的。 路明非默不作声,他知道酒德麻衣能够处理眼下这种看似棘手的局面。 对方一直都很棒。 而他之所以不出手,其实是在担心会刺激到老唐。 不久前路明非隐晦的看到老唐因为自己的移动城堡快要被“玩坏”,整个人的情绪非常激动,在其瞳孔深处涌起一抹淡淡的金光,虽然很细微,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还是被感应到了。 路明非甚至感应到了老唐身上的血统在那一瞬间的沸腾,那是即将暴躁的龙血,好在因为风波过去,那份恐怖的龙族血统再度平复了下去。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为路明非敲响了警钟,老唐是不能受到强烈刺激的。 可无论是路明非自身还是绘梨衣,两人都拥有强大的龙族血统,一旦爆发力量,自然会引发出自身气息,说不定会让老唐受到强烈刺激而引发龙血沸腾。 一旦老唐提前血脉觉醒,就算这家伙现在还不是龙王,但爆发出的实力也堪比绘梨衣,总之想要将其完好擒拿下来非常棘手,到时候路明非自己也会陷入被动。 所以在老唐面前,他要保证自己以及绘梨衣必须要极力克制,绝不能随意泄露自身气息了。 酒德麻衣嘴里叼着雪茄,直接从透亮的天窗上猫一般翻身出去,而后来到了疾驰的巴士车顶。 她将皮筋解开,黑发狂舞起来。 女孩看着毒蛇般追击而来的警车,它们已经露出了剧毒獠牙,就等着将这辆巴士扑击下来。 面对这一幕,酒德麻衣那对带有淡淡紫意的美眸竟缓缓沉寂。 下一刻,她闭上了眼,那些暗器被她随手投射而出,却是一副完美至极的画面。 就像是书法宗师在宣纸上挥毫泼墨的写下一个个飘逸字体,如龙蛇起舞,却又浑然天成,那些暗器像是插上了风的翅膀,只见一枚枚苦无、千本以及手里剑锋锐的切开空气,如同一幕暗器狂流轰射向追逐而来的警车们。 嗤嗤嗤—— 伴随着一声声洞穿闷响。 追逐而来的警车被这些薄如蝉翼但极为锋利的暗器纷纷钉穿了轮胎,导致车身再度失控起来,从而发生了一系列连环碰撞。 一位肩扛火箭筒,准备要按下发射按钮的警员也因为车辆失控,导致火箭弹偏移了出去,轰射在了不远处的一面广告牌上。 酒德麻衣就站在巴士车顶,火光照亮了她那张无比冷艳的脸。 “简直酷毙了!” 芬格尔大力拍着手掌,完全被女孩的美所震撼了。 第138章 嬉戏【8k求订阅】 嘭嘭嘭! 随着阵阵闷响传来,一辆辆警车在爆胎失控中发生剧烈的连环碰撞。 原本气势汹汹化作进攻阵型的警车在撞击中纷纷报废,它们翻滚着堆叠在一起,没多久就变成了一座钢铁般的垃圾场。 一名名警员从破破烂烂的警车里狼狈的爬出来,他们鼻青脸肿,浑身更是破破烂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经历过一场惨烈的炮弹轰炸。 那名有着地中海发型的警长也被几名警员从一辆侧翻的警车里扒拉了出来。 这家伙同样鼻青脸肿,就连上半身的警服都变成了赤条条状,风一吹,露出了身上的罗拉兔卡通图案,看起来非常可爱。有警员连忙脱下自己还算完好的警服外套罩在了对方身上,甚至还有一名警员贴心摘下自己的帽子戴在了警长地中海的头顶。 “警长,我们,我们还追么?” 警员们面露难色的问。 事到如今他们也知道巴士上一伙人都不是好惹的,而其中出手的酒德麻衣更是给他们留下非常深刻,甚至是非常惊恐的印象。 起先这个身材性感到完美的女孩出现在巴士车顶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意图,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要爬上车顶,难道是为了展示自己完美的身材。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酒德麻衣赢了,甚至是大获全胜,因为警员们都觉得这个女孩的身材非常性感,让他们心头火热。 不少警员恶趣味的想,难不成对方眼看是逃脱不成,打算来一场色诱么? 简直可笑! 毕竟这里这么多警员都在盯着,谁也不敢有半点逾越,真要是他们单独执法,说不定就从了,但以目前形势来看,很明显是不行,丢了饭碗不说,搞不好还会被关进监狱。 可很快警员们就打消了先前的念头,因为他们看清了女孩身上的黑色织物黏附着很多暗器,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寒芒。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某种亮晶晶的装饰物,直到巴士驶过一片绿荫,他们才看清那些所谓的装饰物,实则是一枚枚锋锐暗器。 他们更是在那一刻看清了女孩那张冷艳的脸。 “哦呦呦,好可怕的气势呢。” 警员们看得浑身欲火升腾。 一个个内心都在嗤笑,觉得酒德麻衣一定是电影看多了,又或者还没过叛逆期,幻想着自己是传说中的刺客或是忍者一类的家伙。 当然,如果仅凭这种冷酷的形象气质,女孩的表现是完全到位,至于真正的实力,或许再给女孩来上一炮,甚至都不需要命中,仅仅只是外围刺激一下,说不定女孩就会被吓到痛哭。 然而直到酒德麻衣将那些暗器化作狂流般呼啸而来,警员们才知道天真的是自己。 那些射来的暗器甚至还没有钉穿他们屁股下警车轮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毕竟谁又敢直面那些轰射而来的暗器狂流而面不改色呢。 警员们在警车里惊呼见鬼、上帝或是妈妈一类的词汇,甚至还有的警员从身上流出浓黄色的骚气液体,一时间车里警员都是泪流满面,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熏得。 直到暗器射穿了警车的轮胎,他们再度迎来了剧烈的连环碰撞,甚至又再度从破烂的警车里狼狈爬出来,历史总是这般惊人的相似。 原本叫嚣最为激烈的警长,此刻一脸怔怔地看着彻底远去的巴士,面对下属的问询,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名先前站在巴士车顶上的女孩是如此恐怖,简直就像是日本的传奇忍者,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死他们,那些呼啸而来的暗器完全可以命中他们的眉心或是心脏,而不仅仅是警车的轮胎。 之所以对方这样做,其实是在劝退他们。 巴士里的家伙哪里是什么暴徒,虽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但很有可能是在寻求一场刺激,就像是那些飙车族一样,追求一场速度与激情的狂欢。 以往这种情况,也许就是一张罚单的事情,是他们将事态严重化,不仅仅全副武装的出动,甚至连火箭弹这种大杀伤性的装备都拿了出来。 真是可笑啊,什么时候这个自由国度因为一场飙车事件就搞成这般惊弓之鸟。 就这还世界警察? 警长心里忍不住吐槽。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来了一条信息,警长打开后嘴角忍不住上扬起一抹温馨弧度。 上面是一行字,还配有一张小女孩满脸期待的照片。 今天是他女儿的生日,小棉袄在提醒他别忘了。 警长本来还以为晚上要忙碌处理警局的事情,可能会错过女儿的这次生日,看来这一切还不算晚。 回到警局写一份报告,说不定唐人街那家灌汤包的包子店还没关门,女儿一向爱吃那家的蟹黄灌汤包,今晚多买几个就当是给她的礼物了。 警长又转头看了看周围这些狼狈不堪的下属们,有些感慨的说:“大家都回去吧,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上面真要问责下来,我托尼全担了。” 卧槽,还有这好事? 警员们面面相觑,只觉得自己的警长是不是被吓傻了,这个一向自私自利的上司,竟然还会有主动担责的时候。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他们内心也不由得感动起来。 警长不再说话,阳光洒在他身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同样在男人心间弥漫。 活着……真好啊。 …… “bravo!” 当酒德麻衣再度从天窗进入巴士的时候,芬格尔率先鼓掌。 驾驶位上的老唐也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对于酒德麻衣在巴士顶上的惊艳表现,着实给予他们内心深深的震撼,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位有着完美性感身材的女孩,这更是一个重点。 “咳咳。” 路明非轻咳了一下。 老唐与芬格尔两人这才知道原来是男孩怀里的绘梨衣已经睡着了,这是在示意他们噤声。 两人赶忙收声。 看到酒德麻衣走过来,芬格尔拿起女孩先前脱下的黑色皮衣,像是一位尽职尽责的管家,迈着小碎步噌噌噌的来到女王身边,恭敬地将皮衣呈给对方。 酒德麻衣随手接过皮衣,当着两人的面毫不做作的就开始穿了起来。 此刻女孩身上还有不少暗器没有使用,依然紧紧贴在其身上的黑色织物表面,直到对方妖娆性感的曲线逐渐被黑色皮衣重新遮盖起来。 酒德麻衣将皮衣穿好,右手食指与中指做出虚夹的动作,像是在对芬格尔比耶。 身旁青年立马心领神会,屁颠屁颠的去拿那根没有燃尽的雪茄,最后将其恭敬的夹在女孩手里。 呼~ 酒德麻衣抽了一口雪茄,目光玩味的将嘴里那股幽青色的烟雾轻轻喷在青年脸上,似乎是因为对方表现让她满意而给予的一份奖励。 芬格尔顿时变得飘飘然起来。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孩已经靠坐在巴士副驾驶的座位上。 两条修长的双腿交错在一起,就这样随意搭在座位前,阳光下仿佛发出钻石般的耀眼光芒。 芬格尔与老唐只觉得被这双性感完美的长腿散发的光芒晃花了眼。 尤其是老唐。 因为酒德麻衣就坐在他的身边,这种近距离的欣赏让他备受冲击,就连巴士都被开的晃晃悠悠。 当然,美好的事物都会下意识让人流连忘返,这跟所谓的品性无关,而是性情使然。 说白了就是好看的事物就要放眼去看,甚至发出惊叹的赞美声,这才是对美好事物的尊重。 就好比是一个女孩身着盛装去参加晚宴,对方之所以穿的那么漂亮,大多都是想要赢得全场赞美,如果这个时候她被所有人冷落,甚至宴会上的人连正眼都不看对方,那岂不是对其自信心的一次沉重打击。 相反,如果有人发自内心的夸赞女孩真漂亮,相信这位女孩的心里绝对美的像花朵盛开一般,无论是说话还是表现,都会洋溢出一种自信感。 如今美腿就在眼前,难不成还能故作不看?又或者偷摸的瞄着看?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老唐与芬格尔都乃性情中人,他们不仅当面盯着看,甚至还有些望眼欲穿的感觉。 不过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也都对这份欣赏保有一个分寸,毕竟这女孩可是一支带刺的玫瑰,说不定当你目光有些逾越的时候,就会冷不丁的被一枚锋锐暗器插中脑袋。 “老唐兄弟,你该不会是飘得找不到北了吧,为什么巴士越开越偏僻啊。” 芬格尔突然惊声问道。 他看向外面大片大片的绿林,很显然已经不在市中心了。 “没飘,本来就是打算开往芝加哥郊外。”老唐一本正经的回应。 “可万一那些美国佬丧心病狂的对我们发射小型核武器怎么办?”芬格尔一脸心悸的说。 虽然不久前为了躲避那些美国佬,他们驱车离开了繁华的密歇根大道,但至少还是靠近市中心边缘范围的,所以那些美国警察并没有敢太过放肆的发射大剂量火箭弹。 可一旦巴士离开人口密集区域,那就真有可能成为活靶子了啊! 他们不仅仅要面对疯涌而来的芝加哥警力的热武器轰炸,说不定还会射来导弹,甚至是小型核武器。 到那时候就算他小师弟路明非能够扛下所有,但未必能保全他们,万一他们这些人不小心受伤,缺条胳膊断条腿,那下场未免太凄惨了。 所以他对于老唐离开市中心区域表示非常震惊,有种作死的感觉。 “放心吧芬格尔兄弟,真要是被那群美国佬针对,最多也就是些小型导弹的攻击罢了,至于你说的小型核武器,实在是异想天开,请不要有过分的迫害妄想症,那玩意又不是小孩子玩的擦炮,说放就能放的。” 老唐忍不住吐槽。 他们只是一小股“暴徒”,美国人拿出火箭弹针对就已经是隆重欢迎了,再往上也就是一些定位打击的小导弹,至于核武器,呵呵,就算是再小的核武器,想要真正发射也需要通过层层请示。 别说他们只是被当作暴徒,就是一群异国人带着武器入侵美国,也不可能直接动用小型核武器,因为那种武器的杀伤性太过残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动用的。 “美国佬当然不会,但要是其中一些别有用心的混血种那就不一定了。” 芬格尔在心里嘀咕。 如果真要是一场寻常的针对暴徒事件,那他的想法跟老唐一样,对方最多出动小型导弹进行定位式轰炸,但要是其他混血种想要针对他的小师弟以及弟妹,尤其是已经得知两人恐怖血统的情况下,那就必然会出动这种残暴武器。 当然,只要巴士还在市区,一定程度上来说那就相当于是安全区,对方多半不敢真的投下核武器。 虽然混血种凌驾在普通人之上,但混血种也并不能在一个国家为所欲为,不仅仅国家政府的力量非常强大,甚至还有很多混血种成员在政府担任高层职位,一旦所管辖的区域受到威胁,那么这些混血种以及其所在家族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如此一来,那些真打算释放小型核武器的混血种们就会有所顾忌,至少不会在市区投放,但要是离开人口区域,那就未必了。 寻常武器对路明非以及绘梨衣两人几乎不会产生多大伤害,想要一击重创从而让他们彻底失去战斗力,那么这种小型核武器必然会被选中攻击序列的名单中。 芬格尔内心其实也有个打算,如果最终那些别有用心的混血种势力顶着层层压力也要在市中心投放核武器,只要他察觉到不对劲,就立马让车上所有人统统下车,自己开着这辆巴士来一场火力全开的逃亡。 他会开着巴士朝无人的郊外冲去,然后在核武器追踪而来要轰在巴士上的时候,自己青铜御座全开,至于能不能保下这条命,那就全凭运气了。 不过他的运气一向很差。 如今看着老唐直接将巴士开赴郊外,好家伙,这是要让他提前英勇就义的节奏啊! “放心好了,当前芝加哥境内不存在被投下核武器的可能。” 酒德麻衣似乎是察觉到芬格尔内心深层的顾虑,她抽了一口雪茄,旋即语气深深的说。 “可万一呢。” 芬格尔还是有些隐忧。 毕竟事关重大,一旦那种残暴武器真的降临,即便是小师弟能够扛下来,想必自身的力量也会大幅度消耗,到时候那些混血种势力再用人海战术进行攻击的话,说不定小师弟真会被限制起来。 “不存在万一,美国军事禁地网络上的探测报告纷纷显示为正常,芝加哥境内目前为止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会遭受攻击的迹象,准确来说连导弹的攻击迹象都没有。” 酒德麻衣吐出一道幽青色的烟圈。 “听你这口气,像是不久前刚从人家军事禁地网络里游出来。”芬格尔微微一挑眉。 “可以这么说,不久前我的人入侵了美国一众军事禁地网,所以这是最新的报告状态。”酒德麻衣若无其事的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 好家伙,还真是! 芬格尔与老唐都惊了。 万万没想到酒德麻衣这么神通广大,竟然能把手伸进美国防御最强大的军事禁地网。 这种本事怕是只有全速运转的诺玛才能做到吧。 芬格尔心头震撼。 老唐更是被震的有些发懵。 酒德麻衣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简直就像是走进了人家的后花园,而不是入侵了什么世界头号强国的军事禁地网。 话说这是什么神仙手段,能够拥有这种神仙下属的“老板”,那他的小明明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一时间老唐不由得陷入深思。 只是凭着潜意识驾驶这辆巴士逐渐朝芝加哥郊外进发。 “嘁,说的好像跟你的功劳一样。”耳机里传来薯片妞不满的声音。 是的,她非常不满。 明明是她不久前火力全开,爆发出言灵天演才在美国的军事禁地网里面游了那么一分钟才拿到的状态报告。结果被酒德麻衣这个长腿妞轻描淡写的来一句,“我的人入侵了美国军事禁地网”就全给打发了。 你特么可知道老娘为了这一分钟付出了多少! 苏恩曦忍不住怨念爆发,薯片都莫得心情吃了。 不得不说作为世界头号强国,美国的防御系统是真的非常变态,苏恩曦几乎将言灵天演催发到百分之九十的强度才在里面待了一分钟。 完全可以想象,当“苏恩曦”踏入那片禁区的时候,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狂潮般朝着女孩进发,他们齐齐发射手里的武器,只想要在第一时间消灭这个“蛀虫”,而被疯狂炮轰的“苏恩曦”只能利用地形玩了命的逃窜,期间甚至还要得到禁地里的情报。 别说一分钟,就是顶级黑客能够在里面待上十秒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而苏恩曦之所以能够完全这种逆天级的操作,还要归功于她自身的言灵天演,这种言灵能够大幅度提升数理逻辑运算能力,一旦全力运转的时候,甚至比智商达到200的爱因斯坦还要牛逼。 正是凭借着这个强大到恐怖的辅助性言灵,苏恩曦才能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始终运筹帷幄,甚至可以说是那种分分钟挣得上千万美金的人,很多知道她的金融巨头私底下都称她为“黑金天鹅”,当然,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华尔街女王。 当女王降临的时候,金钱也得乖乖滚进她的麻袋里。 虽然天演这种言灵并没有强大的战斗力,但在小魔鬼路鸣泽身边却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助手。 可以说薯片妞同时兼任幕后军师以及财政总管这两大职位,手中掌握的数百亿资金就是这个行动小组的基础,虽然不具有作战型言灵,但每次行动方案包括资源的整合以及网络技术支持这些东西全都是苏恩曦来把关。 就连小魔鬼也仅仅只是个甩手掌柜,又或者说他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甚至是局面超出掌控的时候,才会如机械降神般强势出手。 不过除了对路明非这个哥哥以外,小魔鬼路鸣泽平时很少出手,又或者说行动小组每次把任务完成的都非常出色,完全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酒德麻衣、苏恩曦以及零这个三人小组,真正全面爆发起来,绝对能抵得上小半个路鸣泽。 此刻在一座中央控制室里,无数电子屏幕闪耀,在一排排按钮最前方,一头被染成栗色长发的女孩像是个被累翻的少女,整个人完全瘫在椅子上,随时都会如液体般流淌下来。 女孩那张精致的容颜上汗水不断滑落,白色的衬衫都被汗水打湿,隐隐印出后背蕾丝边的痕迹。 反正此刻在控制室里也没什么人,女孩直接卸去伪装,脚上的高跟鞋被随意的甩了出去,一只砸在了控制室的墙壁上,另一只挂在了一根架在控制室半空的网线上。 身下的百褶裙也被她直接掀了起来,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一直扭开到第四个才罢休,总之怎么随意洒脱怎么来,怎么得劲怎么来。 苏恩曦又光着脚丫,把控制室角落里的一台小风扇抱了过来,插上电源后,顿时凉风阵阵,女孩洒脱的敞开胸怀。 啊~好舒服啊。 她享受般的闭上眼,一脸满足。 不过随后又觉得衬衫挂在身上不舒服,直接褪下来扔向一边,结果正好挂在了一旁的网线上,与另一只高跟鞋一起在这根网线上晃晃荡荡。 “我可没有说是我的功劳,请不要断章取义,我说的是我的人入侵了美国的军事禁地网。”酒德麻衣反驳。 “喂喂喂,更离谱了好吧,老娘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虽然你的身材非常性感,尤其是那一双长腿,我一个女的看了有时候也把持不住,但至少我还有最后的底线。” 薯片妞苏恩曦掷地有声的说。 甚至能够听到对方把键盘按得啪啪响。 “那请问你的底线在哪里呢?”酒德麻衣反问。 “你你你……” 苏恩曦语塞了。 话说她一个总是觊觎人家身材的家伙,好像也没啥底线啊。 “你该不会又脱得干干净净了吧。”酒德麻衣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啊……才没有!” 耳机里传来苏恩曦有些惊慌的声音,似乎真的被酒德麻衣猜中,女孩有种心虚的感觉,紧接着通话频道被对方强行切断。 酒德麻衣苦笑的摇了摇头。 每次苏恩曦大力施展言灵天演后,身上都会出现虚脱与燥热两种看似矛盾的状态,就像是一台全力运转后的数据处理器,通体发烫,却又因为高速消耗而过度虚弱。 所以每次施展完天演,只要四下无人,女孩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变得清凉一些,有时候会跳进泳池,有时候会把自己塞进冰箱,也有时候会直接一丝不挂的瘫在房间大床上。 记得有几次酒德麻衣不小心进入对方房间,都会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白色荧光的女孩,而每到这时候,酒德麻衣都会恶趣味般的询问对方要不要搓背服务,不过每次薯片妞都会吓得朝被窝里钻。 苏恩曦一直强调自己是个正经人。 可不久前不知道是不是虚的说漏了嘴,竟然当面说出觊觎长腿妞身材这种话来。 在酒德麻衣摘下耳机的时候,才发现巴士车厢里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安静下来。 老唐开着车,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欢乐曲调,时不时还喝一口身边的啤酒。 芬格尔趴在一边的桌子上睡着了,嘴里流着口水,甚至还偶尔发出嘿嘿的笑声,不知道在做什么奇怪的梦。 他旁边就是芬里尔,这狗子此刻正在撕扯了芬格尔的裤脚玩,一条长裤愣是被它玩成了过膝短裤。 而巴士后排,路明非搂着怀里的绘梨衣也仿佛沉沉睡去。 两人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恬淡安详,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像是一道道圣光从天国倾泻下来,带着神圣的美好与祝福为两人进行一场洗礼。 酒德麻衣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她其实并没有所谓的爱情观,她交过很多男朋友,但那些男朋友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没有超过两个月。 爱情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调味剂,在她的人生观念里,她有很多种调味剂,所以爱情这种调味剂对她而言并不是必需品。 可能这也跟她的人生经历有关。 酒德麻衣其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忍者,她骨子里有着忍者的忠诚,隐忍以及铁血。 记得她第一次进行忍者训练的时候,她的老师把她带到一处悬崖边,然后对她说,你只要跳下去,我才能将我所会的统统传授给你,然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老师并没有给她任何救命工具,没有降落伞,也没有安全绳,总之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悬崖下都是深深的迷雾,什么也看不见。 当时酒德麻衣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老师又重复了一遍,说你如果真要成为一名忍者,就要有巨大的决意以及心怀巨大的心愿,否则你永远也学不会这门古老技艺。 酒德麻衣只是站在原地象征性的思考了一秒,似乎是在想自己脑袋里有什么心愿,她甚至都没有深呼吸,等到老师说完之后,她就直接跳了下去。 不过迷雾中早就安置了一道安全网,最后是这道网接下了她,女孩呆呆的发笑起来,老师问她为什么笑,因为往往通过这层考验的人,都会因为跳崖面临死亡,接着又被安全网接住身体,最后内心产生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痛哭流泪。 酒德麻衣说,这里的风景挺美,云雾流动起来像轻纱一样包裹着我,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可以的话,暂时不要扯去这里的安全网,我还想多体验几次。 忍者老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语气感慨的对她说,有一天你可能会因为心中巨大的心愿而死去。 可酒德麻衣才不在乎,如果她心中真有一个巨大的心愿,只要最后能够完成那心愿,就算是让她死去也毫不后悔,甚至是毫不犹豫。 所以她的心思总是非常跳脱,甚至是无拘无束,而像她这种性格的女孩,又怎么可能会需要爱情这种东西呢。 在酒德麻衣看来,爱情更像是一种深层次的羁绊,虽然很美好,但她不喜欢。 只不过是真的不喜欢爱情,还是没遇到生命中那个人给予她一份唯美的爱情,这一点她也不知道,又或许永远也没有答案。 …… 随着巴士朝芝加哥郊外进发,摩天大楼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越发繁茂的绿林,以及夹杂在风中的湿润气息。 巴士约莫疾驰了二十来分钟,视野猛地开阔起来。 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湖泊,那是密歇根湖。 它又被称为密执安湖,在北美五大湖泊中位列第三,该湖水总面积达平方公里,平均水深84米,因为湖区气候温和,所以其沿岸地区是出了名的避暑胜地。 远远看去密歇根湖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紫蓝色宝石,它如大海般广阔无垠,却并没有大海的波涛汹涌,所以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感觉。 湖水拍打着岸边,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风。 湖岸边的沙滩上,能够看到很多身着清凉的女孩在岸边嬉戏玩水,或是仰躺在沙地上晒太阳,不远处白鸽起起落落,一切显得宁静而美好。 这辆巴士行驶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得侧目看去。 实在是它太过梦幻,虽然巴士车身非常破旧,但因为浑身涂满了油彩,如今身处绿林掩映之中,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载着王子与公主的马车。 她们甚至真的看到了马车里的王子与公主。 那一身塔夫绸露肩白裙的绝美公主还满脸好奇的指着她们。 女孩们连忙激动热情的挥手回应。 “Sakura,外面好漂亮呀,我们能去那里玩么?” 绘梨衣已经醒了过来。 女孩看向不远处的湖泊以及岸边沙滩上的美好氛围,美眸里不由迸发出向往的光。 “为什么不可以呢?”路明非的臂弯微微伸向女孩。 “好耶!” 绘梨衣满脸欣喜,一把挽住了男孩的胳膊。 “走吧。” 路明非也不禁轻笑起来。 “唔唔!”绘梨衣狂点脑袋。 绝美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升起一抹酡红,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男孩忍不住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琼鼻,然后带着女孩走下了巴士。 虽然因为此前的事件,这辆巴士的一切信息已经被芝加哥警方列入黑名单,但薯片妞已经安排到位,目前这辆巴士在芝加哥相当于隐身,他们完全可以在这片美丽的湖岸无忧无虑的嬉戏玩耍。 而芬格尔甚至在巴士还没挺稳的时候就已经从车窗外激情四射的跳了出去,然后直奔沙滩,嘴里还一个劲高呼着自由。 与他一起跳出去的还有一只黑白相间的二哈。 老唐本来还想招呼副驾驶位上的酒德麻衣一起下车,结果女孩早就穿着清凉的走向了沙滩,恐怕再晚一会,人家防晒油都已经涂抹好了。 “喂喂喂,你们倒是等等我呀!” 老唐猴急的在巴士里喊。 等到冲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汗衫与大裤衩。 第139章 老唐:其实我是修仙大佬【8k求订阅】 阳光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是被嵌上一粒粒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又像是在幽蓝色的星空中点缀起无数莹白星辰,有种梦幻般的美轮美奂。 略有些咸湿的暖风来来又去去,风中甚至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炭烤味。 女孩们嬉戏玩耍的笑声在金色的沙滩上蔓延开来,完全能够想象到一场别样派对正在这里进行。 这里是美国芝加哥的密歇根湖岸,也是极具盛名的避暑胜地,因为湖区的气温始终温暖如春,所以经常会有很多游客来这里游玩。 不过平时这里大多都是比较安静的,大家穿着清凉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或者搭起遮阳蓬静静看书,身边放有一杯果汁,又或者三三两两的在湖岸边弯腰捡拾贝壳,一旦发现非常漂亮的贝壳,就像是发现了宝藏,然后满怀欣喜的将其收集起来。 微微起伏的波浪拍打着湖岸,更像是一幕催眠曲,来到这里的游客不自觉就会变得身心宁静,有时候眺望远处的湖景就能度过一个下午的宁静时光。 但此刻这里却充满欢声笑语的嬉戏声,一听就是大家玩的很开的那种。 岸边的游客们都不由得侧目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正在湖边水位较深的位置游泳,对方的泳姿花样百出,如蛙泳、自由泳、蝶泳以及仰泳,甚至是这些泳姿的混合式都是信手拈来,使得青年整个人在水里时而像一条凶猛剑鱼,时而又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有种刚柔并济天人合一的感觉。 仅游泳这项运动,可算是让这个青年玩的明明白白。 而在其不远处足足有六七名穿着清凉的女孩在欣赏青年的泳姿,全程都在发出激动的惊呼声。 直到青年一个飘逸摆尾,再度游回到了湖岸边。 他直接用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撩向脑后,形成一个极为帅气的背头,再加上那张大理石雕刻般的脸,简直魅力无限,就连其胸口上旺盛的护胸毛都仿佛散发出耀眼的光。 女孩们莺莺燕燕的围了上来,希望青年能够教导自己那些泳姿,而她们穿着本就清凉,所以在围上来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磕磕碰碰”。 青年只觉得浑身被“磕磕碰碰”的有些飘飘然,但他极力克制,就像是《西游记》里面的猪八戒变幻成一条黑鱼在众女妖洗浴的湖水里游窜,生怕自己一个激动现出原形来。 这一幕看得岸上的男孩们都是羡慕不已,但没办法,谁让人家不仅游泳那么厉害,长相身材更是顶级男模的翻版呢。 就连岸边很多没加入进去的女孩都不禁跃跃欲试的想要冲过去。 青年正是芬格尔。 卡塞尔学院跟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每年都会在密歇根湖联合举办马术、赛艇、热气球以及游泳等校际比赛活动,作为在卡塞尔学院待过八年的老牌学员,芬格尔可没少参加这些比赛。尤其是其中的游泳项目,那更是他的首选。 因为每次都能接触到很多穿着清凉的女孩,也正是芬格尔展现自我魅力的时候,他各方面条件本就不差,再加上对于那些泳姿早就无比娴熟,所以每次都会如明星般被芝加哥大学的女孩们簇拥起来。 卡塞尔学院本身也独自举行过很多次帆船以及游泳比赛,尤其是其中的游泳赛事,每次卡塞尔学院副校长都会亲自担任评委,而且对方还曾对女孩们的泳衣进行独特的镂空设计,据说还是其没日没夜钻研出来的结果,由此可见对游泳项目的重视。 这也就直接导致卡塞尔学院里大多数学员都会游泳,再加上自身的血统优势,随便拉出去一个都能轻松拿下世界冠军,而在这些学员中,芬格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当他在水里展现出这种绝活的时候,自然会给普通人带来深深的震撼感。 那是力与美的结合,更何况芬格尔这家伙一直没脱线,玩起了伪装,此刻简直就像是一位很有气质的高富帅,不仅年少多金英俊不凡,而且气质优雅,眉宇间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潇洒,这让那些怀春少女怎么能挡得住这种“炮弹”的轰击。 所谓的教导游泳,那是游泳么? 那些个女孩都恨不得想要直接挂在青年身上,谁能说这是在教导游泳?搞不好马上就会有故意溺水的女孩让青年为她做人工呼吸的戏码。 这一幕幕看得岸上的老唐心里别提有多羡慕嫉妒了。 明明不久前大家都还在同一起跑线,可现在芬格尔已经身在花丛,而他却只能闷闷的在这里摆摊烧烤。 十分钟前,他就一趟趟的将巴士里的烧烤架以及各种食材搬了出来。 烧烤架是出行必备,而食材也因为老唐经常开着巴士到处玩,所以总是准备了一定量的食材。 如今烧烤架上已经摆满了需要炭烤的食材,从蔬菜到各种肉类海鲜类一应俱全,甚至还拼了两个果盘,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水果。 老唐本来也想要愉快的嬉戏玩耍,可奈何根本没有找到能够一起嬉戏的伙伴。 他内心不禁悲催起来,话说他长得喜庆有错么?难道现在大家不都爱这种幽默的长相么? 汪汪! 芬里尔冲他叫唤起来。 老唐顿感欣慰,心说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只有自家狗子才知心。 就在他拿起一根烤肠想要奖励芬里尔的时候,刚一抬头,就忍不住脸庞黑了起来。 只见芬里尔正在不远处的湖水里愉快狗刨,脑袋上的毛发湿漉漉的被拢成一嘬,那可爱的模样顿时吸引了两名身着清凉的女孩忍不住伸手摸它。 芬里尔被摸的一脸享受,围绕着两名女孩的身体蹭啊蹭的,游得可欢快了。 甚至还朝着老唐叫唤两声,似乎是在炫耀。 老唐闷闷的将手中烤肠一口吃了下去。 妈的,敢情他甚至还没有自家狗子混的好。 虽然偶尔也会有女孩来他这里打招呼,但一个个都是被诱人的炭烤美味吸引过来的,一般都是食物到手后就立马开溜的那种,明明老唐还正在满心期待的酝酿着语言,却只能看着女孩们离开的背影,这让他的自信心一度受到打击。 起初路明非与绘梨衣还来帮忙摆弄烧烤,结果没多久绘梨衣好像在沙滩里发现一些漂亮的贝壳,女孩顿时满脸兴奋的弯腰捡拾,并且拉着路明非一起加入进来。 看到绘梨衣对那些贝壳表现出的无比欣喜,路明非内心也升腾起了捡拾贝壳的动力,结果两人很快就沉浸在捡拾贝壳的快乐中而无法自拔。 如今只剩下老唐一个孤寡之人在这里默默流泪,别误会,是因为被木炭升起的浓烟熏烤导致,一时间他的双眼被刺激的泪流满面。 远处酒德麻衣正在晒着日光浴。 本来老唐手里也捏着一瓶防晒油,跃跃欲试的打算为女孩涂抹,可最后还是被对方手里搓出的两枚手里剑给“婉拒”了。 老唐想象着闪烁寒光的暗器像钉穿防爆轮胎一样钉穿他的脑门。 嗯,他觉得还是一个人在这里烧烤比较安逸,至少命保住了。 想到这里,老唐朝那些烧烤的食材上倾洒孜然胡椒粉的动作都变得乖巧了很多。 …… “哇,老唐兄弟你这烧烤手艺是真不错。” 十来分钟后,芬格尔估计是玩饿了,一身湿漉漉的冲向烧烤摊,拿起一串烤鱿鱼就吃了起来。 “还行吧,比不得芬格尔兄弟的水中绝活。” 老唐的修心之道显然没达到火候,几乎是将不满羡慕与嫉妒都写在了脸上。 “哎呀呀,一般般啦,老唐兄弟你要是想学,我肯定会教的。”青年抓抓后脑勺,有些谦虚的说。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芬格尔兄弟,只不过我也要像那些女孩一样,几乎将身子挂在你身上才可以么?” “老唐兄弟你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咱俩谁跟谁啊,还搞得那么客套。”芬格尔似乎完全没听出来老唐话语间的揶揄。 “对了兄弟,我看你脸庞发黑……呦呦呦,现在连印堂都发黑了,你是不是身上出了什么毛病?别憋着了,去湖边跟女孩嬉戏一番吧,兴许会心情好点。” 芬格尔一脸关切的说。 可他发现自己越说,老唐那张脸就越黑。 “我特么也想去嬉戏啊,关键人家见我这张喜庆脸都一个个躲着走,谁像你啊,浑身上下卖相那么好,就连护胸毛都特么那么性感,我一个男的看了都受不了啊!” 老唐脸庞黢黑的在内心狂喷。 不过喷完了才猛然惊觉,什么叫他一个男的都受不了啊,他才不是那种迎男而上的人好吧。 芬格尔也看出来了老唐心情不好,甚至是非常郁闷,打算给他说点开心的。 “兄弟,我身边那些女孩都在说她们在沙滩上看到一个长相很喜庆的人,就像是见到了她们的老舅,别提有多乐呵……” “呵呵。”老唐笑了。 “我就知道很搞笑对不对……诶诶,老唐兄弟你别走啊,我还没讲完呢,这些烧烤你不吃了?” 芬格尔一抬头就看见老唐拎着两罐啤酒离开了。 “都还没熟透呢,我待会再吃,你别忘了翻一下。”老唐背对着青年挥挥手。 男人的背影孤寂而落寞。 芬格尔抓抓头,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喜庆,老舅,卧槽!” 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愧疚的一拍脑门。 不过没多久他又冲着老唐的背影嘿嘿坏笑一声。 “老唐兄弟,等着。” …… 远处水天交接,水面上像是被镶嵌一道细长金边,金色的虹光漫入天幕中,水波都被渲染金灿灿的,水光一色彼此交融,像是情人之间的深吻,深情而缠绵,又像是多年未见的兄弟再度重逢时的亲密拥抱。 老唐坐在一处相对僻静的沙滩上,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真美啊…… 他每次开着巴士城堡去旅游,都会到这种意境很美的地方驻足下来。 虽然他是个糙汉,更是个不懂风情的赏金猎人,但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下,他的心能够获得前所未有的宁静感。 而每到这种时候,他内心深藏着的秘密才会如潮水般涌动起来。 有时候老唐觉得自己活了很多很多年,就像是个千年老怪,鬼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甚至会梦到自己行走在一片荒野,到处都是血与枯骨,他像是个死去千年的幽魂,漫无目的行走在荒野上,后面一直有个小男孩的声音在轻声呼唤他。 “哥哥……哥哥。” 他不想听,他甚至觉得烦躁,因为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消耗过多的精力去感受那些东西,但他又不得不听,因为对方喊他哥哥诶。 这个小男孩的呼唤同样太具有冲击力了,就像是被主人扔掉的小猫咪,冲着主人的背影不断发出喵喵喵的叫声,以求得对方的怜悯能够转过身看看它,然后重新把它带回家。 好吧,那一刻老唐承认自己心软了。 …… “老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肩膀被人拍了拍,路明非自然的坐在了男人身边。 “小子,终于想起来了你的兄弟,难道这会不需要陪你的女友了么?”老唐将另一罐啤酒递给对方。 “这会还真不需要。” 路明非看着不远处正在沙滩上精心摆放贝壳的绘梨衣。 那些都是他们今天的战利品,如今绘梨衣在对战利品进行分类挑选以及搭配,玩得不亦乐乎。 而路明非看到老唐一个人在这边喝酒,就主动走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路明非接过啤酒,微微与老唐碰杯了一下,然后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老唐,你还没回答我,你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在欣赏风景。” 半罐啤酒下肚,路明非忍不住问道。 其实在他心里也有一丝隐忧,生怕老唐对自己的真正身世产生怀疑,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指不定哪天老唐就会想起来自己的真正身份,甚至还会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名叫康斯坦丁的纯血种弟弟。 紧接着就是血统彻底的觉醒与最终融合,从而进化为青铜与火之王,然后开始征服世界。 “兄弟,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修仙大佬,你信不信?” 老唐突然神神秘秘的蹭过来,在男孩耳边悄悄地说。 正在远处分类以及搭配贝壳的绘梨衣美眸冷冷的看了过来,老唐有所感应,顿时有些尴尬的坐正了身体。 “咳咳,就问你信不信吧。” “就这?不好意思,我早就知道了。” 路明非神色淡然的说。 “我去,你早就知道了?!” 老唐惊了。 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跟别人分享自己心中的小秘密,没想到对方一脸淡定的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关键是对方那淡然的语气,话说修仙现在很流行么? 又或者说路明非自己也是修仙大佬? 男孩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你自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吧,最近都看了什么修仙小说,敢情老唐你这代入感挺深啊。” “什么修仙小说?我虽然最近也看了几部,的确很爽,但我这并不是代入,而是我确确实实有这方面的感应。” 老唐有些郁闷。 心说自己白瞎激动了,他还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结果对方是在调侃他。 “哦吼,都有感应了啊,那你现在是什么段位了,金丹还是元婴?”路明非好奇的问。 说着还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老唐微微鼓起的肚子。 “都不是。”后者闷闷的说。 “好家伙,该不会是要渡劫了吧。”男孩夸张的惊呼起来。 “谁特么要渡劫了,老子好着呢。”老唐骂骂咧咧的说。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语气郑重起来,“明明,我说的都是真的,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不对劲,老感觉体内还有一个灵魂,对方充满威严,气息冷硬强大,根据我最近看修仙小说的经验,我猜测对方很可能是某修仙大佬转世,然后悄悄寄宿在我的体内。” “你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有些年头了。”老唐想了想。 “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路明非表面上假装满脸震撼,实则内心震动不已。 如果老唐的感应真是如此,说明他时刻处于觉醒的边缘,龙血随时都会沸腾,也许一次心理上的冲击就能使其彻底觉醒。 路明非想到了当初老唐在卡塞尔校园里最终与弟弟康斯坦丁相认的场景,那个小男孩最后死掉了,老唐正是因为那一幕的冲击,从而使得自身的龙王血脉彻底觉醒。 路明非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卡塞尔学院的夜空上,炽烈的火焰环绕着老唐的身体,对方整个人升空而上,那炽烈的火焰在其身边爆开,旋即化作一对火焰双翼,与老唐整个人正好形成了一副十字。 龙骨十字! 那一刻,龙王诺顿彻底展露出威严愤怒的法相,如金刚怒目,如神祗临尘。 而他那对无比狞亮的黄金瞳里却浸透着数千年的悲伤与孤独。 没想到等他再度在这个世界复苏的时候,唯一等待了自己数千年的弟弟就这样死去,就死在了自己面前。 老唐,又或者说龙王诺顿看向那个腐朽的尸体,他知道那是他的弟弟康斯坦丁,对方甚至都没有茧化,可以说康斯坦丁已经彻底死掉了,再也不会醒来。 康斯坦丁在被贤者之石打磨而成的子弹命中身体的时候,就已经如遭重创,男孩拼命扇动着膜翼,飞离了英灵殿的屋顶,跌跌撞撞的朝老唐扑去。 然后学院里的一众学员纷纷持枪轰击,无数子弹如流星火雨般轰射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康斯坦丁张开身后的膜翼,将老唐紧紧守护起来。 因为被贤者之石重创,康斯坦丁的言灵已经失去作用,那些子弹纷纷命中了他的身体,但男孩始终都没有倒下,他不敢倒下,因为他的哥哥就在自己怀里,一旦他倒下了,那些子弹就会在顷刻间射穿哥哥的身体,到那时哥哥也活不成了。 直到最后,学员们打空了所有弹匣,透过弥漫的硝烟他们看向那个展开双翼如神似魔般的狰狞身影,自始至终对方都是站立着的。 老唐同样看着面前如怪物般的康斯坦丁。 他看着面前的怪物像是一根腐烂的木头,对方的身躯以及身后张开的膜翼轻轻一碰就化为了碎块。 原本狰狞的身影也不再散发着烈焰般的光,而是变成了极为惨淡的灰白色,充斥着破败与腐朽,任谁都能看出这道狰狞的身影走到了生命尽头。 然而就是这个已经来到弥留之际的怪物,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仍然在对老唐笑,尽管笑得很疲倦,但却非常温柔。 怪物轻声呼唤,“哥哥……” 老唐却被这一幕吓得尖叫逃跑,他不经意的转头,看到小男孩化作的龙躯在硝烟中逐渐崩塌。 “我们就要死掉啦,康斯坦丁,你不要害怕,有哥哥在的。” “康斯坦丁不怕,只要哥哥在身边,康斯坦丁就永远也不会害怕,可是哥哥……你为什么不吃掉我呢,这样你就能拥有绝对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牢笼能够困住你。” “傻瓜,你虽然是很好的食物,但吃掉你,我会很孤独,几千年里只有我们在一起,我们绝不能抛弃彼此。” …… 老唐拼了命的在盘山公路上狂奔,他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可明明那个狰狞可怕的怪物已经被杀死了,甚至已经化为了一团腐朽的灰烬。 但他心中仍然觉得非常恐慌,他在害怕什么呢。 那一刻,无数脑海里深藏的记忆如潮水般轰然复苏! 老唐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他狂奔的身影猛地站住,他拼了命撕扯自己的脸,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出无声而痛苦的咆哮。 “弟弟!” 老唐跪在地上无声的痛哭。 风吹起了那些腐朽的灰烬,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其中一片,但他抓不住,那些灰烬的碎片从他手中溜走。 这一次是他没有抓住对方。 原来在那几千年里,无论是沉睡还是苏醒,他的弟弟无时无刻都想要来找他,跟他永远在一起,可在找到他的时候,自己却已经忘记了对方的样子。 “哥哥……哥哥。” 虚空中仿佛再度传来男孩轻声的呼唤。 老唐想要回应他,但因为痛哭到失声,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在他真正“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的弟弟康斯坦丁已经永远的死去了。 至亲在自己面前死去,直到最后一刻才见证这一幕。 那是多么浓烈的悲伤与愤怒,至今那道在卡塞尔学院夜空上回荡的咆哮声都仿佛一直在路明非耳际环绕。 如今重生一世,路明非忍不住在想,如果绘梨衣再一次死在他的面前,他会怎么办? 是啊,他会怎么办呢? 他会愤怒,他会在极致的愤怒中杀掉所有迫害绘梨衣的人,等到完成这一切,他有可能会在绝望中疯掉。 因为即便是报了仇,绘梨衣也再也不会醒来。 想必那一刻化身龙王诺顿的老唐就是这般绝望吧。 这一世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路明非发誓,就算是豁出去自己这条命,他也要救下老唐,给老唐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要让对方像个人一样活着,未来能够有心爱的女孩,也会跟心爱的女孩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或许他们一家人未来可以一起开着巴士城堡去全世界自由自在的旅行。 想到这里,路明非目光郑重的看向面前的男人,“老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老唐,别觉得兄弟说话难听,以你这个病症来看,你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 “滚蛋儿!”老唐脸庞黢黑,骂骂咧咧的道。 说到底路明非还是不相信他体内有个修仙大佬的灵魂,又或者说对方压根就没信过,现在倒好,直接把他说成病入膏肓的神经病了。 “老唐你冷静一点,根据我的判断,你很有可能患上一种奇怪的妄想症,总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就比如你觉得自己体内有个修仙大佬的灵魂,实则是因为你经常看修仙小说,而且非常有代入感,最后导致自己被迫去妄想。” 路明非条理清晰的为其解释。 “得嘞,敢情您这意思是说我在意淫呗?”老唐忍不住揶揄。 路明非抓抓后脑勺干笑道:“哎呀呀,别说的那么俗气么,仅仅只是一种非分的妄想罢了,在你不断去妄想的时候,久而久之那些妄想的东西就会在你脑海里就形成所谓的既定事实,所以……” “所以我体内并没有修仙大佬的灵魂?”老唐一挑眉。 “当然没有!你就是你!不一样的你!别一天天整那些有的没的。”路明非说。 既然老唐随时处于觉醒边缘,那他就反其道而行,看看能不能从精神层面上直接帮老唐度过难关,就像是帮助绘梨衣压制体内那份暴躁的白王血脉一样。 只要能够从精神上将其压制,那在一定程度就是一种有效而强大的治疗手段。 “可有时候我甚至能听到修仙大佬的传话。”老唐想到了什么,变得有些心悸起来。 “传话?” “没错,就是那种我们是弃族,我们注定要征服世界等非常中二的台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甚至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有可能对方会给我力量,但也有可能我会被对方的意识吞掉,也就是修仙里的夺舍。”老唐说。 其实力量什么的,他不太需要,只要有一笔还算稳定的收入能够支撑他开着巴士城堡到处玩就够了。 他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人生梦想,如果这辈子侥幸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孩,而女孩同样也爱她,甚至还喜欢他的这辆梦幻巴士城堡,愿意陪他一起全世界嬉戏玩耍那就足够了。 “老唐,以后你要是再听到那种声音,切记不要理会,那都是你妄想引发的幻听。”路明非语气郑重的嘱咐。 “是这样么?”老唐狐疑。 “当然!” “哎呀呀,兄弟你别搞得那么严肃,我就是坐在这里发发呆,顺便想念一下我的弟弟。” “弟弟?” 路明非不由得一怔。 结果老唐的下一句话直接把他给整破防了。 “没错,弟弟,我有一个叫康斯坦丁的弟弟。”男人一本正经的说。 “噗!!” 正准备要一口气把剩下半罐啤酒喝完的路明非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顿时止不住的猛咳起来。 “喂喂喂,我说兄弟,你听到我有个弟弟,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啊?”老唐猝不及防。 他没想到路明非的反应这么大,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而他的妻子“小明明”一副震惊且无法接受的样子。 “老唐,你你你,你确定你有这么个弟弟?” “怎么了?不行么?” “行啊,只不过你之前说自己是个孤儿,突然听到你说有个弟弟,我有点意外。”路明非连忙汗颜的解释道。 老唐嘴角微微抽搐,心说你那是有点意外?简直不要太激动好吧! “能详细说一下你的那个叫康斯坦丁的弟弟么?” 路明非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语气深深的说。 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唐会知道康斯坦丁的身份,他觉得老唐的现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但无论最终是怎样的相逢,他都会阻止这一切悲剧。 “哎呀呀,其实我并没有真的见过那个弟弟,只是他此前托梦给我,而且赶也赶不走。”老唐苦笑道。 “托梦?”路明非愕然。 老唐点点头,“是的,那是一个非常离奇,却又显得格外真实的梦。” 之所以说离奇,是因为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荒诞,至于真实,是因为那个梦就像是曾经真实发生过一样。 就是那么矛盾又交融。 梦里有人在深沉的黑暗里轻声呼唤他。 “哥哥……哥哥。” 男孩的声音这样响起。 第140章 明明,你说这是一个梦么【8k求订阅】 第141章 惊变 路明非沉默了。 他看着老唐凝望而来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困惑,有渴望,甚至是有一丝丝的期待。 作为一个重生的过来人,路明非自然知道老唐的眼神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如此复杂。 困惑是老唐对自己人生的迷茫与不解,自从老唐幼年能记事以来,他只知道自己隐隐是从中国来到的美国,然后就在纽约的布鲁克林里讨生活,至于在中国的记忆,他一概不知。 如果老唐本身真的只是甘于平庸也就罢了,但现实却不是如此,又或者说,在老唐的内心深处总会有一个声音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不是这样的,他也不该是这样的。 那声音威严而冷硬的告诉他,自己注定会登上王座,或早或晚。 这就让老唐非常困惑,如果他的降生真是背负着某种使命,为什么他会对过去一无所知呢。 而如果那个声音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幻觉,可为什么自己每逢去那些灵异之地,队友全死了,他每次却会相安无事,甚至会被那些所谓的邪灵恭恭敬敬的抬着出来。 这让老唐深深的知道,自己一定是不凡的,自身必然有某种能力是凌驾在普通人之上的,再想到脑海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声音,老唐觉得自己的身世必然不平凡。 所以老唐眼神里才会出现渴望的光。 他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毕竟每个人都想要了解自己的过去,哪怕是大大咧咧的老唐同样如此。 而且老唐看似一向大大咧咧,实则内心也有细腻的时候,他会开着巴士城堡,在任何一座城市疯玩,但在看到那些美景的时候,他也会一个人安静的坐下来回忆与感慨。 所以他当然会在乎自己的过去,而一旦在乎,就有了渴望了解过去的想法。 至于眼神里最后的一丝期待,还要从那个离奇而又真实的梦境说起。 那个在梦境里出现的小男孩,那个叫康斯坦丁的小男孩,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哥哥,最后找到了老唐。 老唐深深怀疑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梦,更像是一种传达。 毕竟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为什么他会对那个小男孩的音容笑貌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知道小男孩笑起来脸上会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而且梦往往都是模糊的,哪怕你在梦里记得再清楚,但醒来的时候也会忘记梦里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老唐仍然记得梦中发生的一切经过,甚至连男孩的样子都深深记得。 或许在自己困惑的人生里,又或者是在自己白纸一样的过去里,真有那么一个叫康斯坦丁的弟弟,那个小男孩深爱着他,哪怕两人一起走过几千年也不曾抛弃彼此。 而如果梦真的是一种传达,那小男孩最后鲜血淋漓的被悬挂在青铜柱上是不是也预示着那场终局呢。 就像是一场宏大的献祭,所有人将小男孩视作可怕的恶魔,他们迫不及待的要杀死他,将他献给神明,以此求得神明的恩赐。 可那个小男孩又怎么可能是恶魔呢,他是那么的温柔,甚至连呼唤都小心翼翼,就像是一只小猫,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待在一起,哪怕只给它一个很小很小的小窝都能被满足。 如果小男孩是恶魔,那么那些竭斯底里想要杀死小男孩的人,该是何等可怕,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啊! 所以老唐一直渴望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白纸一样的过去。 如果他真的有这么一个弟弟,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对方,绝不能让小男孩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们敢来,那就把他们全杀了! 金色的阳光斜照进老唐的眸子里,那对粗犷的大眼顿时变得无比炽亮,像是里面流淌着滚烫的熔岩。 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男人,竟然在这一刻流露出一股古奥威严的气势。 顿时间,惊变骤起! 原本阳光明媚的密歇根湖岸像是突然被墨汁般的黑云笼罩,天地变得阴暗下来,整个沙滩上的人更是在这一刻神情骤变。 她们脸色苍白,一个个紧紧捂住胸口,只觉得在这股惊悸无比的气息下,心跳飙升的吓人,似乎马上就要突破胸腔。 而湖里面的各种鱼类纷纷迫不及待的跳跃出水面,像是再晚一会就要“闷死”在水里。 原本正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的酒德麻衣猛地起身,神色震动的看向老唐的方向,在她的手里还紧紧捏着两枚手里剑蓄势待发。 女孩那张冷艳的脸庞上泛起凝重。 酒德麻衣内心罕见的暗恼自己,她大意了。 小魔鬼路鸣泽在那个梦境里给她们说过老唐的真实身份,这家伙看似是一位有着龙族血统的赏金猎人,实则是一头龙王,而且还是非常残暴的那一类。 只不过对方体内的龙王之血还在沉睡,所以相对而言,老唐仅仅只是一名混血种罢了,但路鸣泽也嘱咐过她们,千万不能大意。 酒德麻衣明明知道老唐的真实身份,明明知道对方一旦龙王血统暴走那就是堪比核武器爆发,她明明知道这一切,可还是大意了。 或许是路明非此前流露的气势太过恐怖,让她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女孩苦笑起来。 如果老唐真的完全觉醒,仅凭两枚手里剑就想要击杀对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除非是贤者之石打磨的子弹才能够给对方造成强有力的杀伤。 可她现在三点一式的轻装上阵,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武器呢,难不成还能让她从罩里变出来不成? “哎呀呀,我的小宝贝,别绷得那么紧实嘛,放松点。” 一双白皙的手悄悄从身后攀升到酒德麻衣性感的锁骨上,紧接着就要顺着女孩的肩头朝下滑去。 酒德麻衣脸色一寒,没想到她全神警惕的关注着老唐的动向,却被人不知不觉近身。 对方还是个登徒子,竟然敢摸过来,找死! 酒德麻衣冷哼一声,紧接着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就要来一记凶猛过肩摔,再将两枚手里剑射进对方嘴巴里。 “别打别打,长腿,是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就在酒德麻衣即将爆发的时候,一个有些委屈的女孩声连忙从身后传来。 酒德麻衣一听对方化去猥琐的真实声音,那张精致冷艳的脸不禁黑了起来。 因为她已经知道身后之人是谁了。 酒德麻衣转身,果不其然就看到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站在自己身后,发现她看过来,女孩还一脸幽怨的瞥了她一眼。 “你怎么来了?”酒德麻衣脸色有些难看。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跟语气,什么叫我怎么来了?老娘在幕后累死累活,甚至连内……咳咳,我就不能来嬉戏一把?” 苏恩曦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忍不住抱怨起来。 本来她还打算给酒德麻衣来个惊喜,结果差点惊喜没给成,自己反而搭进去。 要知道她可是亲眼看过眼前这个忍者般的冷艳女孩,曾经用一记过肩摔将一名A级血统实力的死侍摔的当场裂开。 就像是一个西瓜从高处坠落在水泥地上的惨烈一幕,真要是给她来这么一下,苏恩曦敢断定,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你来当然可以,但以后能不能不要穿这种大妈款的泳衣在沙滩上晃悠着来找我,这样搞得我很尴尬啊。” 酒德麻衣看了一眼女孩身上的泳衣,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此时的苏恩曦身穿的是那种无袖平领平角的连体式泳衣,款式非常保守古旧,而且这种泳衣穿起来,一旦身材不行,就会非常的显腿短腿粗。 也就酒德麻衣这种逆天身材才敢尝试着驾驭,可没想到苏恩曦竟然穿这种泳衣过来,如今女孩腿短腿粗的“优点”完全展现了出来,试问是谁给她的勇气。 而且苏恩曦可能是显得自己的屁股不够挺,又用一个蕾丝边的小短裙外罩了一下,短裙上面甚至还有小熊宝宝的可爱图案。 话说这种大妈款加可爱风的合体泳衣,简直就是绝妈妈给绝开门,绝到家了啊。 “那还真比不上您。” 苏恩曦嘴巴嘟嘟,一脸揶揄。 相对她身穿的保守款泳衣,酒德麻衣穿的是那种三角式性感泳衣,浑身上下布料少的可怜,这种曲线般的紧身泳衣将其身材的完美比例彻底勾勒出来。 只有对身材过度自信的女孩才敢穿这种泳衣,而很显然酒德麻衣就有这种自信。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讨论泳衣的时候。”酒德麻衣神情凝重的看着老唐所在的方向。 “薯片妞,别告诉我,你仅仅就是穿这件泳衣过来的。” 苏恩曦同样注意到了老唐,她挑了挑眉,“我可是你们的管家,又怎么可能不做些准备呢。” 说着,在酒德麻衣眼角抽搐的目光下,苏恩曦从平角里抽出一把沙漠之鹰来。 “枪虽然不咋滴,但里面强化的子弹弹头嵌有一点点贤者之石的碎末,要是龙王真觉醒了,这颗子弹足够他消停了。” 苏恩曦把玩着这把黑色沙鹰,一脸得意。 “嗯。” 酒德麻衣仿佛也被面前女孩的手段震住了。 “长腿,这子弹只有一颗,你有把握么?” “嗯。” “不过还是暗中观察一番再行动吧,毕竟看老板那架势,跟龙王关系不是一般的铁啊。” “嗯。” “喂喂喂,你只会嗯么?这把枪我举了半天,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射吧?”苏恩曦脸色不满的说。 “嗯,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酒德麻衣刚要伸手接枪,一股咸湿的风涌了过来,她的手顿时凝固在了半空。 苏恩曦同样怔住了,下一刻她才反应过来,“长腿,你该不会以为这把枪是从……” 酒德麻衣下意识点了点头,可看到前者脸都快绿了,又连忙摇了摇头。 “你你你!” 因为震怒,苏恩曦浑身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但她最终都没有爆发,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心用吧,混蛋,平角里面还有个夹层,保证无接触。” 说完,女孩闷闷的将黑色沙鹰递了出去。 “啊,哦哦。” 酒德麻衣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后,接着就把黑色沙鹰拿了过来。 “薯片妞,我……”她忍不住想要解释。 “绝交!” 苏恩曦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当场冷冷一转身。 酒德麻衣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一声,“你放心好了薯片妞,我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喂喂喂,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是……” 苏恩曦的高冷被当场破功,然后愤愤转身,就打算质问对方。 不过下一刻她就闭上了嘴巴。 咔咔咔! 伴随着凌厉而迅速的操作声,只见酒德麻衣神情冷峻的拉开枪栓,将这把黑色沙鹰举在手里,黑漆漆的枪口瞄准了老唐,就等着那个男人的龙王血统觉醒后,给予其重创的一击。 苏恩曦不敢再打扰,她知道这时候的酒德麻衣已经完全进入战斗状态,而且面对即将觉醒的龙王,绝不能有任何大意。 她抿了抿嘴巴,默默将这个仇记下了。 另一边,原本被众女环绕的芬格尔同样神色震动的看向老唐。 青年那对原本有些懒散的双眼一时间变得无比凝重。 如果说他之前对老唐的血统仅仅只是一份深深的猜测,那么现在就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老唐必然是一位龙族血统极为恐怖的混血种,甚至在芬格尔的隐晦感应下,他感觉老唐的爆发比绘梨衣的血统爆发还要恐怖得多。 这个可怕的推论连芬格尔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难不成还真被他神预言了? 老唐真的是一条……龙?!! 此前芬格尔看到老唐跟他小师弟路明非老铁般的关系,就觉得老唐很不简单。 毕竟小师弟路明非的龙族血统实力,那可是恐怖到令人发指,能跟对方处成老铁的兄弟,那能是一般人么?尤其是老唐不经意间散发的气息,更是无形中充满一股震慑力。 芬格尔当时就觉得老唐是条汉子,啊不对,是条龙。 当内心更多的是一种不自然的猜测,然而此刻再度感应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比此前还要恐怖,甚至充斥着一股深沉的威严。 就像是一位恐怖的主宰者端坐在王座上,不经意间朝着其管辖的世界投出冰冷目光,所有子民都会在他的目光下颤栗的跪俯下来。 芬格尔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鬼特么的不是条汉子,是条龙啊,他宁愿没有这种神预言。 青年的内心被深深震撼起来。 而一旁原本正在沙滩里与一堆沙子斗智斗勇的二哈芬里尔也突然趴在地上变得无比乖巧,甚至还朝着老唐的方向不断摇尾巴。 在芬里尔的记忆里,一旦老唐散发出这种气息,一般情况下,其面前的所有东西面临的下场都会比较惨。 有一次芬里尔记得主人老唐爆发出这股气息的时候,直接一脚踩在了它的饭盆上,就这样,它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饭盆被擦成了一张纸的厚度,老唐抬脚的时候,被踩成纸的饭盆直接黏在了对方脚上。 而原本正在分类以及搭配贝壳的绘梨衣也在这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女孩黛眉皱起,美眸不由得看向老唐,瞳孔深处隐隐有金光涌动。 ……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老唐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路明非更是首当其冲。 不过在老唐威严的气息下,路明非也同样能够深深感受到对方内心如潮水般涌动的困惑,对方非常渴望想要知道人生的答案。 可面对老唐的问询,路明非却沉默了。 正是因为他重生过,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开口,又或者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说出老唐的身世。 是直接摊牌,说老唐你就是个龙王,你还有个龙王弟弟,没错,就是你梦里梦见的那个叫康斯坦丁的男孩,对方化作的“卵”就在三峡水底的青铜城等待着一场新生,准确来说他正在等待你的归来。 还是委婉一点,他跟老唐两人坐下来痛痛快快的喝一场,然后在推杯换盏间就把老唐以及其弟弟的这些事情统统说出来。 可这样真的行得通么? 老唐的弟弟康斯坦丁化作的卵就在三峡水底的青铜城,这是一个无法推翻的既定事实,而且卡塞尔学院同样知道了卵的位置,他们已经开始为三峡水底青铜城的探索而做准备,就等着去收获那枚卵。 就算老唐知道了又如何,甚至备受刺激的老唐直接觉醒龙王血脉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因为一旦如此,老唐必然会不顾一切去三峡水底营救自己的弟弟。 如此一来,成为残暴龙王的老唐只会走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而且路明非深深知道,如果卡塞尔学院去探索青铜城,他完全可以借用学院的力量将那枚卵弄到手,即便最终被送往学院,他也能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来,然后再将卵交给老唐。 没错,就是交给老唐。 到那时路明非会跟老唐直接摊牌,将一切都说出来,然后让对方自己选。 这看似是一个博弈的过程,但实则路明非也非常有把握老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将自己的弟弟吞噬掉,从而进化为青铜与火之王。 上一世老唐虽然强势觉醒,但那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弟弟康斯坦丁的死亡,而这一世,如果老唐的弟弟完成新生,对方不仅没有死,而且还会跟老唐一起坐着巴士城堡去全世界旅游,想必那肯定是一副无比美好的光景。 而那个时候的老唐也没有觉醒血脉,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吞噬另一方呢,说不定早就喜极而泣,从此人生喜提大圆满,哦不对,还缺个老婆,而他弟弟康斯坦丁同样缺个嫂子,甚至未来老唐还会跟心爱的妻子生很多很多孩子。 康斯坦丁作为叔叔,手里握着一沓红包,面前是排成队的娃娃们手里拎着铜盆准备磕头要红包。 这并非是路明非的美好幻想,而是老唐告诉过他那个梦境。 梦境里那个叫康斯坦丁的小男孩来找哥哥,路明非分明感受到老唐内心的期待,对方很期待能够成为那个小男孩的哥哥去守护弟弟,这也让路明非深深知道老唐对那个叫康斯坦丁小男孩的在意。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帮了路明非大忙,因为等到他跟老唐真正摊牌的时候,后者想必会更容易接受。 但要是因为老唐提前得知自己弟弟的情况,一个刺激直接觉醒龙王血脉,路明非会陷入很大的被动,而且这个事情必然会闹大,到那时局面将会变得极为混乱。 哪怕没有卡塞尔学院这个超级屠龙势力,也会有很多古老的混血种家族暗中出手。 路明非深知这一点,甚至就连赫尔佐格那种狡猾如恶鬼般的人物也可能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现如今展现出来的一切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甚至还有那些更古老的混血种势力以及奥丁都还隐藏在暗处,他们才是最大的恶鬼,觊觎着这个龙族的世界。 可以说仅仅只是目前这个冰山一角,就足以让路明非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否则也很有可能会重蹈覆辙,导致那些悲剧再度上演。 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必须谨慎!绝不能让自己犯下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 想到这里,路明非神色变得无比郑重起来,他看向老唐,语气深深的问,“老唐,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你问吧。” 老唐微微一怔。 看到男孩郑重的神情,他内心也不自觉的郑重起来。 心说该不会路明非真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东西吧,一时间老唐忍不住有些小激动,仿佛距离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更近了一步。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旋即语气郑重地说道:“老唐,我就问你,你信命不?” 噗! 一听这话,老唐原本古奥威严的气势当场破功。 我特么信你个鬼啊! 第142章 路大师【明天万字爆发!】 就这? 老唐人傻了。 他本来看到路明非满脸郑重的神情,还以为对方能解开他的困惑,哪怕是其中一部分也行,结果这家伙直接一副神棍的开场白是什么鬼啊! 主要是这家伙气质还拿捏死死的,就差一身大褂外加一副黑墨镜,接着快板那么一打,拉着他的手就是一通乱摸。 不对,准确来说路明非这家伙已经上手了。 他拿起老唐一只手反复观摩与摩挲,似乎是打算通过手相来窥探其命运线,然后再为其做出合理的解释。 “我说兄弟,咱摸够了么?”老唐嘴角抽搐。 “不能够啊。” 路明非似乎完全进入状态,下意识反驳道。 “啊?” 老唐惊了一下,连忙抽了抽被路明非反复摩挲的手,可却没有抽动。 男孩也连忙反应了过来,“咳咳,我的意思是以手观相必须要专注认真,不能有半点马虎,否则算的就不准了。” “好家伙,还真打算给我算命啊!”老唐忍不住有些脸黑,“话说你小子还有这绝活?” “绝活称不上,我也只是作为一名爱好者对其有一点点的研究罢了。”路明非一本正经的说。 “可这玩意到底准不准?难不成还真能通过手相看清一个人的命运?”老唐皱眉问道。 虽然他没怎么在中国待过,但也知道这种算命之类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江湖骗子利用人心弱点施行的骗术罢了。 毕竟真要是能通过看手相算出自身命运,甚至是趋吉避凶,那哪还有什么算命先生啊,早特么一个个成圣作祖了。 “以手观相之道,看似是窥探一人之命运,实则是窃取天地之玄机,又怎是儿戏呢,那些所谓的江湖骗子仅仅只是假借这种名头行骗而已,实则这卜卦之术高深莫测,哪怕是再有天赋的人,穷其一生也仅仅只能摸索出一点皮毛来,但一旦小有所成,算天算地算人,皆能算无遗策。” “真的?” 老唐也有点被唬住了。 “当然!” 路明非语气郑重,“人乃万物之灵,天地之根,其手掌上那些清晰可见的线条往往蕴含着一个人的命运走势,而这些线条正是其象征,它们分别有生命线、健康线、财运线、智慧线甚至是感情线,可以说这些看似错综复杂的掌纹线条,实则都暗含命运的规律,完全能够将一个人的命运都囊括在内。” “还望路大师能为我解惑。”老唐脸皮一抖,神色也跟着郑重起来。 本来路明非就在他面前连番展现过强大的能力,甚至还有那么性感的妞,啊不对,那么性感的下属,如今自然也知道男孩的不凡,再加上路明非此刻满脸郑重,甚至是玄之又玄的对所谓观相之法一通叭叭说。 一时间老唐只觉得路明非在自己心中猛然立起了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 “大师不敢当,刚刚我就说过,我仅仅只是通过以手观相进行卜算的一名研究爱好者,学识尚浅,也未必能真正算出些什么,但今天老唐你既然问了,而且我同样能够感受到你内心的困惑,所以今天就算是窥探天机,我也要全力以赴的为你卜算一次。” “辛苦路大师了。” “都是兄弟,别太见外了。” “好兄弟!” 老唐神色感动。 “那我现在就开始了,老唐,现在屏息凝神,不可乱语。” “唔!” 老唐紧紧抿住嘴巴,重重的点了点脑袋。 路明非再度认真观摩起老唐的掌纹,一副大师风范。 但实则在不经意间偷偷瞥了眼心怀感触的老唐,心说这算是忽悠成功了吧。 男孩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哪会什么以手观相之法,也就是上一世看过几本手相书,当然,对其研究过倒是真的。 记得那会在仕兰中学学员们之间还挺流行看手相的,路明非一番勤学苦练,还拿过他堂弟路鸣泽的手做过实验,直到将小胖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时候,路明非知道自己对于这门卜算学问算是“学有小成”,至少唬人是没问题了。 而这一切的动机,本是他打算借机靠近陈雯雯的。 因为好几次路明非都发现自己心中的女神对这种手相卜算非常好奇,甚至是向往,所以路明非就私底下苦练一番,可哪怕有所小成,也不敢直接给心中女神看手相,虽然好几次他鼓起勇气,但面对女孩看过来的眼神,他只会干笑的问对方渴不渴,女孩说想喝什么饮料,他就连忙灰溜溜的前去购买,不过看样子更像是给自己找个台阶趁机离开。 直到路明非最后一次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来,结果却被赵孟华那家伙捷足先登,在一次活动课上,路明非眼睁睁看着赵孟华拿起陈雯雯的手一边摩挲一边耐心为其讲解其中的命运走势,女孩那张脸被羞得通红,却又满是期待。 当然,那只是以前的路明非,现在的他早就对陈雯雯没有感觉了,不过那份看手相忽悠人的手段却没有忘记。 路明非开始认真观摩起老唐的手相来,他反反复复的抚摸,嘴里还不断发出一些表达强烈情绪的语气助词。 “嚯、嗯、咦、啊、啊道给。” “啊?啊道给什么鬼?” 老唐嘴角抽搐的问。 路明非每一声表达都让他内心咯噔一下,生怕自身会发生某些不详的征兆,可最后一句啊道给直接给他整破防了,甚至是完全不能忍啊,这特么是串台了吧。 “咳咳,一时动容,口误口误哈。”路明非赶忙干笑着安抚。 “路大师,那我的命运到底如何?”老唐揣揣不安的问。 “其实每个人手掌上的掌纹线条都代表自身很多条命运线,但最重要的还是生命线、智慧线以及感情线,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三才纹,在古代相学中对应天地人三才,所以掌纹也被大体标示为天纹、地纹以及人纹,这三纹人人有之,自上至下,第一纹居火,为天纹,主根基,第二纹……” 路明非根据上一世所学,统统一股脑的准备说出来。 “停停停,路大师,你说的什么三才,又什么花纹的,我听的头都大了,你还是直接说结果吧。” “你真要听?” 路明非看了老唐一眼,然后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 “路大师,说吧,我……我顶得住。” 老唐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他就像是一位给医生看拍片结果的病人,医生拿着他的片子一脸沉重,甚至还不时发出叹息,这搁谁心里都不由得发慌,生怕医生来一句未来几个月吃好喝好吧。 男孩深吸一口气,“好吧,其实老唐你其他命运线都还好,未来不敢说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富即安,不愁吃穿,只是你的智慧线与生命线的起始点开合甚大,也就代表你个性暴躁,虽然行为处事非常大胆,可缺乏慎思,而且还可能会有一定程度的精神障碍且容易患上竭斯底里症。 你看,尤其是你掌心的这两处纹路。” 路明非比划着老唐掌心的两条分叉线条,开始耐心为其讲解起来。 “这两处纹路就代表你的智慧线与生命线,正常来说两条线越贴近越好,但你的这两条命运线太过弯曲,而且还断断续续,这就代表你很容易迷失自我,说白了就是总爱胡思乱想,而且会产生强烈的妄想。 比如当你孤独的时候,你可能会幻想自己身边有一位家人,他可能是你的弟弟,也可能是你的妹妹,总之就是你心中最渴望的一位亲人。 但他或是她,一定程度上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你可以理解为人格分裂,你幻想出来了一位自己的家人,对,他叫康斯坦丁不是么?或许在你以往的经历中,或是看电视,看新闻,看报纸等等,你不经意间见过这个小男孩,你认为对方非常温柔,甚至非常适合做你的弟弟。 但对方不是真实存在的,对方只存在于你的脑海里,你的想象中,也许未来你还会做各种各样关于那个小男孩的梦,但那一切都未必是真的。” 路明非神色郑重的对老唐说。 上一世老唐是因为亲眼见证自己弟弟的死去才强势觉醒的。 而这一世,那个叫康斯坦丁的小男孩仅仅只是出现在老唐梦里,还并没有太深刻的接触,所以这时候以这种方式安慰对方,说不定会有一些好的效果。 其实路明非也不想欺骗老唐,但老唐在先前的困惑迷茫中竟然直接爆发了自身的龙王气息,那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一旦今天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给老唐,对方很有可能会陷入痛苦的困惑中。 甚至万一没处理好,哪怕老唐不会直接觉醒龙王血脉,也可能会朝着困惑的深渊不断坠落,从而加快觉醒节奏。 这自然不是路明非愿意见到的局面。 他已经有了一个全面拯救老唐的计划,他现在急需要时间来完成,老唐的觉醒就是倒计时,所以今天他必须要给老唐一个答复,至少有一个能够说服对方的理由。 否则老唐要是真觉醒了,他将会彻底陷入被动。 “好家伙,原来……是这样啊!” 老唐惊了。 听路明非一席话胜过一席话。 可以说他自身那些症状几乎全被路明非说中。 比如总爱一个人胡思乱想,老唐之所以爱开着巴士城堡全世界的玩,其实就是害怕胡思乱想,只要他静下来的时候,那种症状就越发明显,所以他要时刻保证自己动起来。 但他同样也知道这种方式只是在自我逃避,逃避心中那个念头罢了,可他又怎么能逃得掉呢。 悲伤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魔鬼啊。 一旦老唐静下来的时候,他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还有最重要的人没有相见,可他却总是浑浑噩噩,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这种矛盾的状态让他极度崩溃。 老唐有时候甚至会自嘲自己就像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每天凄凄哀哀,说不定哪天就会郁郁而终。 如今路明非对他以手观相,通过卜算的方式,可以说将他内心的东西全面解剖了出来,而且对方的解释看起来好像也更加合理。 如果说这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是自己人格分裂出来的产物,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修仙大佬,他也不需要去征服世界…… 想到这里,老唐的内心深受触动。 或许那个叫康斯坦丁的小男孩真的是自己曾不经意间见到过的,如果真有缘分的话,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还会相见。 或许就在美国洲际公路的一个路口,那个小男孩拉着行李箱也要来一场远行,正好遇到了他老唐的顺风车,两人一番攀谈相见又恨晚,老唐又年长对方,说不定小男孩直接就认他为哥哥,两人迎着阳光一路疾驰,驶向那美好的光明之中。 “路大师!” 老唐激动的高呼起来。 这一声呼唤可谓是情真意切,就差给路明非当场跪下了。 “感谢路大师能够为我解惑。” “都是自家兄弟,万万使不得。”路明非连忙伸手扶住了对方。 “好兄弟,啥也不说了,以后能用得着我老唐的话,招呼一声,绝对随叫随到。” “老唐你太言重了。” 看到如此激动的老唐,路明非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老唐对于自身的迷茫与困惑算是暂时解决了,这同样为他争取到了有力时机。 “老唐,你切记,无论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弯。”他忍不住嘱咐对方一遍。 “明明,你说的弯,是指什么弯啊?” 老唐一时间不明所以。 “所谓的弯,其实就是自我钻牛角尖,你可以想象成将自己的思想扭曲成了牛角的形状,而一旦有想不通的事情,千万不能费尽心思地去思考,否则只会陷入自我怀疑以及自我困惑的深渊里,到那时候你只会钻进牛角尖里而不得解脱。 老唐,如果你以后真的遇到那种情况,大可以疯玩一场,玩累了就睡觉,如果那个让你征服世界的傻逼再对你传话,你可以直接喷他,让他丫的玩蛋儿去吧!” 路明非语气深深的说。 他这是在给老唐打个预防针,以防对方在陷入思想扭曲境地的时候,能够自己拉自己一把,同样也是在为他以后实行拯救计划赢取充分的时间。 “放心吧明明,我绝对会好好放松自己的,话说你刚刚还吓我一跳,我以为什么不能弯呢?” “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 老唐怔了一下。 旋即下意识看了眼仍被路明非抚摸的大手。 而路明非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两人执手相看,下一刻齐齐朝后拉开一些距离。 “我没弯。”路明非第一时间表态。 “我也没有。”老唐紧随其后。 “哦哦,那没事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第143章 绘梨衣的惊喜 “其实换种活法也不赖嘛。” 老唐后仰着身,双肘撑在沙滩上悠然的晒起太阳。 密歇根湖的幽蓝色湖水在风波下起起伏伏,一波波涟漪荡漾开来,就像是颗颗绚丽的蓝钻散发出夺目耀眼的光彩。 话说这要是搁以前,老唐自然是不会相信什么命啊之类的东西。 毕竟他可是在纽约布鲁克林穷人区摸爬滚打长大的孩子,在他的幼年时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苦难,有时候因为一顿护食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在他稍微有能力出去挣钱的时候,更是遭受到资本主义的剥削与毒打,而每次赚的那些微薄收入还都会被他的养父母拿走大部分。 只会给老唐留下一点点生活费,因为养父母还需要让他活下去,这样就能拿到更多的钱,他们才舍不得让老唐死掉。 而就是他这种从生活最底层爬出来的人,会相信命运这玩意么?不,他只会痛恨命运。 如果按照正常的走势,他这辈子可能也就那样了,每天重复着被剥削与打压,直到最后被折磨的没一点脾气。 但人生往往就在正常中走向了不正常的方向,老唐在某一天突然“开窍”了。 他脑袋里经常开始出现一些声音,也就是那个修仙大佬的灵魂,其实所谓的修仙大佬只是一个代称罢了,因为他看过不少修仙小说的缘故,所以就自然而然用那个词汇代替了。 也许那个东西是一位主宰,又或是某位强大的神祗,甚至是地狱中的恶鬼,总之他此前一直认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必然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在影响着他,干扰着他。 老唐记得有一次在买汉堡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一份柜台上不知被谁遗落的杂志书。 杂志是摊开的,正好翻到了一篇标题为《科幻世界的缺陷》的文章,老唐不经意的目光一扫,就被这篇文章里面所讲述的主题深深吸引了。 文章里提到,一件事情在发生前必然会出现某些征兆,可能与那些前因后果的逻辑恰恰相似,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才是之前出现那些蛛丝马迹的原因,而如果有人能够准确且及时的将这些征兆捕捉到,就能够预感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当时老唐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内心是有所触动的。 他觉得自己心中一直出现的那个威严声音,难道就是其中的暗示么? 老唐的内心由触动逐渐变为震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代表自己真的会在未来某一天征服世界? 直到店员第三次举着打包好的汉堡招呼他,老唐才惊觉的反应过来。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活了数千年,虽然还正值年轻,但那颗跳动的心却已经非常苍老,就像是在上面挂了一枚万斤巨石,所以他将自己那辆巴士城堡的外观改造的非常破旧,但其中内嵌的引擎却是顶级的。 他要让这辆看起来非常破旧的老巴士疾驰起来的时候,有种风驰电掣的劲感,因为他渴望改变自身现状,谁也不想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 老唐有时候去执行那些赏金任务,哪怕是再危险的境地他都能逢凶化吉,至今都没忘记他被那些干尸法老像抬着地主老爷一样恭恭敬敬从法老墓抬出来的情形。 他知道自己一定不是个平凡人。 所以他问路明非,他问这个深不可测的强大男孩,到底他自身经历的那场梦,仅仅只是一个虚幻的梦,还是曾真实存在过的场景,是不是在预示着他什么。 老唐想要知道这一切,哪怕是一点点的线索都好。 直到路明非为他以手观相的解答,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对于所谓卜算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大体是不信的,哪怕是路明非为他解答了那么多,他也只是多多少少信上一点。 他之所以很激动,其实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别管是自己的臆想也好,还是真实存在的也罢,老唐就是现在的自己,他渴望的是什么?他一直以来渴望的都是自由啊! 虽然他一直很咸鱼,人生也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只想要开着他的那辆破旧巴士到处去旅游,去追求自由,去无忧无虑的玩。 但在他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个威严冷硬的声音不断告诉他,自己是个不平凡的人,他之所以会出生在这个世界,是具有某种使命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想做的就是一个自由的人,如果仅仅只是让自己动起来,他有很多可以消遣的乐子,为什么还要开着这辆巴士城堡全世界的旅游呢,其实归根结底就是想要逃脱那个未知的牢笼,去冲向光明的自由。 是的,他心向光明又渴望着自由。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执着于去寻求那个令他困惑的源头呢,哪怕是最后真的知道了又如何? 难道他还能真的去征服世界? 别特么搞笑了好不好,他老唐才没有那么无聊,对他来说平时打打星际,然后开着巴士城堡到处浪,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毕竟征服世界什么的那么累,光一听就让人头大,话说当初拿破仑还有凯撒这些猛人不都是嚷嚷着要征服世界么?结果呢,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他老唐可惜命着呢,而且为什么要拼命去做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更见鬼的是还要玩命,尽管他曾经可以为了打折的限量汉堡跟美国大妈们斗智斗勇,可要是为了征服世界,让他动一根小指头他都觉得费劲。 别说还要费劲的去征服,就算是真的给他一个王座让他坐上去,他也不会愿意,因为他骨子里就对财富啊,权利啊什么的不感兴趣。 路明非说的一句话,可以说直入他的灵魂,男孩说如果那个大佬声音再出现,让他去征服世界什么的,就让对方玩蛋蛋去吧! 这句话很棒不是么! 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要大声抗拒出来,一直憋在心里不说,对方还以为你不好意思要呢。 是时候让那个家伙闭嘴了! 老唐想。 至于梦中出现的那个男孩,那个叫康斯坦丁的小家伙,以后如果真的有缘,他们必然还会再见的。 而且老唐隐隐有种预感,那一天,好像不远了。 …… 阳光下的沙滩上。 老唐与路明非看向远处,谁也没有说话。 远处幽蓝色的水波荡漾,湖面上白鸽划过涟漪,然后飞向远处。 久久的沉默后,路明非率先开口,语气间充满感慨,“老唐,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如果你信我的话,以后就敞开了玩,别整天胡思乱想的去妄想,如果你真做到了,那才是人生中最大的自由,从此将没有任何牢笼能够束缚你。”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固步自封的,我老唐也是个敞亮人,哈哈,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我老唐敬你一个。” 老唐热切的朝路明非举起手里的一罐啤酒。 “老唐,我们可是兄弟。” 路明非跟着笑了起来,“如果你能想得开,作为兄弟,我替你开心。” “开心,大家都会开心的,走一个!” 老唐笑哈哈的与男孩手中那罐啤酒激情碰撞了一下。 接着就仰头猛灌一口。 路明非同样如此。 可下一刻两人仰头的动作都凝固了。 因为他们各自手中那罐啤酒都变得空空如也,一滴都莫得了,他们激情对饮,结果仰头直接喝了个寂寞。 “等着,我再多整几罐啤酒过来。” 老唐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旋即起身拍了拍屁股,屁颠屁颠的冲向不远处的烧烤摊。 看着前者欢快离开的身影,路明非内心也不由得欣慰起来。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有时候一味的刻意去逃避也不见得是好事,就像是象龟对绘梨衣那样,象龟担心自己的妹妹会在东京闯祸,也担心自己的妹妹会受到伤害,所以就将绘梨衣禁锢在那座森白色的密室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在那种压抑的环境下,人心早晚会变得扭曲,更何况绘梨衣体内还流淌着白王那狂暴的血脉,女孩时刻会受到体内那个白色魔鬼的蛊惑,早晚有一天会被对方吞没,直到成为白王的傀儡,到那时候才是彻头彻尾的一幕悲剧收场。 最后象龟悟了。 他彻底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所以他希望自己这个妹夫能够让绘梨衣彻底迎来新生,于是让绘梨衣跟着一起离开东京,一起前往那美好的幸福之地。 至于幸福之地是哪里呢?其实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地方,准确来说,只要有路明非的地方,对一直陪在身边的绘梨衣来说都是无比幸福的地方。 老唐同样是如此。 他开着巴士城堡全世界的玩,他渴望着自由,可只要对方的心不平静,去哪里都不会自由,每到一处,都是一个全新的封印地。 如果只是让老唐刻意的去逃避,而不是正面解决,那么老唐同样会陷入那种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到最后只会让龙王血脉加剧苏醒甚至是彻底苏醒。 这显然不是路明非想要看到的。 他必须要竭斯底里的去阻止那一切悲剧的发生。 路明非看着老唐欢快的背影,神色不由露出追忆。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跟老唐两人在冰冷的三峡水底彼此“深情”拥抱,实则是在抵死拼杀。 他拼了命的呼唤对方,“老唐,是我啊!你难道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的明明啊!” 然而老唐却目光冰冷,那对暴怒的黄金瞳死死盯着他,充斥着无穷杀意。 是啊,老唐已经不再是那个老唐了,而是龙王诺顿,是那个极其残暴的君王,这位君王的弟弟死了,这个弟弟曾一起在荒野上陪他走过千年,无论经受什么两人都不曾抛弃彼此,可最终弟弟还是离开了,他为了守护老唐而死,化为了腐朽。 就在老唐亲眼见证下,像是一座腐朽的圣像在自己面前崩塌。 曾经与自己那么亲密的人,甚至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那是多么炽烈的恨意啊! 老唐的咆哮在卡塞尔学院上空回荡不息,他积蓄所有力量要向这个世界复仇。 他要将世界化为一片火海,就像是在太古时代他曾经所做的那样,不过以前是因为彰显自己的权柄,让所有的事物都臣服在他残暴铁血的统治下,可现在却是为了复仇。 所以只要他脱困而出,爆发的怒火势必会比以往还要猛烈,甚至连苍穹都能烧塌,到那时生灵涂炭,世界必然会化作地狱,无数无辜的人都会就此死去,而且会在死前经受极为惨烈的痛楚。 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让化身为龙王诺顿的老唐去肆意杀戮呢,为了阻止对方,两人只能在冰冷的水底抵死拼杀,这是一场谁都不能输的战争,彼此心中的执念都在支撑着对方。 看着在水底连衣服都不穿的老唐,路明非只觉得心中非常难过。 龙王诺顿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几乎快要掐碎他的喉咙,那个时候路明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色渐渐泛白。 他跟老唐在湍急的暗流中翻滚,不知道会被卷入哪里,只觉得自身浑浑噩噩。 当时路明非的意识变得恍惚起来,不由得想到老唐曾经答应过他,要带他一起在美国的洲际高速公路上坐着灰狗大巴一路前进,车里放着劲爆动感的音乐,他们会跟着一起哼哼甚至是高唱起来,虽然很难听,虽然被周围的乘客一脸嫌弃,可下一刻说不定乘客们就会别过脸偷偷笑出声来。 毕竟谁又能拒绝两个快乐的神经病在宣泄激情呢。 这辆灰狗大巴会一直开,中途会有人不断下车,但唯独老唐与路明非不会,谁也不知道这辆大巴最终会开向哪里。 哪怕到最后连司机都下车了,老唐也会偷摸的将大巴开走,在最近的加油站加满油后一路狂飙,开启新的旅程。 上一世路明非幻想过很多次与老唐见面的场景,但两个大老爷们的相遇必然会充满意外与搞笑,可绝不会像生死的仇敌那样,两人在冰冷的水底厮杀。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他快要被老唐掐死了,但他又很难过,因为那时候的老唐已经比他先走一步。 是的,老唐死掉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仅仅只是龙王诺顿罢了。 当龙王诺顿的意识在老唐体内真正复苏的时候,就像是洪水过境,老唐那个喜庆的灵魂甚至连浪花都没翻起一个就被彻底泯灭了,走的毫不拖泥带水。 明明还说过到了美国,一定会罩着他,可真正见面的时候却又是如此仓促,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老唐都没有跟他告别,甚至还要活生生的掐死他。 早知道他就不该来美国,那一刻的路明非真的很悲伤,并不是悲伤自己快要死掉了,而是悲伤自己失去了一位挚友,如果他不来美国,老唐或许也不会死掉吧。 小魔鬼路鸣泽曾给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作为怪物而生,却作为好人而死,又或者活得像个好人,死的时候像个怪物,哪一个才是悲哀的终局呢?” 路明非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小魔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但这句话却对他有深深的触动。 没有权与力,他什么都做不到,小魔鬼觉得他本该是咆哮世间的怪物,却偏偏收敛爪牙做个废物。 那个时候路明非的确很废物,他靠在那座落雨的红井壁上,因为绘梨衣的死去,整个人变得木木的,因为那终局已经发生,在那个即将快要结束的春季里,樱花灿烂而唯美,他遇到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女孩,浪漫的爱情就该在那一刻发生,但他最终却没有抓住机会。 他眼睁睁看着绘梨衣凄凉的死去,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所以这一世他一定会死死握住权与力,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守护身边人,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自己却无能为力。 当然,路明非也会保证自己不会变成那个残暴冷血的主宰,就像是他对老唐说的那样,他就是他,没人任何人以及任何其他意志能够取代。 所以即便他活着,也不是那位至尊,仅仅只是一个想让包括自己在内的身边人都会幸福活下去的普通男孩。 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甚至是现在的老唐,他都会一点点改变他们悲剧的命运。 至于老唐,路明非也不会让对方等待太久。 康斯坦丁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最终那枚卵必然会孵化出来,与老唐的相见也同样会进入倒计时。 路明非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他相信等到将那枚卵又或是已经孵化出来的小男孩康斯坦丁交给老唐的时候,对方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当然,如果最后出现意外,路明非也同样做好了准备,他相信以自身的能力,绝对能够将发生的意外平息下来,将一切悲剧扼杀在摇篮里。 随着老唐屁颠屁颠的离开,笼罩全场的威严气势顿时变得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很多身着清凉的女孩不由得扑通一声,一个个如小鸭子一般瘫坐在了沙滩上。 不过她们并没有看出是老唐所为,还以为是自身出了什么心脏问题的突发毛病,如今身体再度恢复正常,不由得万分庆幸,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有的女孩甚至还忍不住哭了出来。 毕竟她们中好些个女孩都还没有谈过男朋友,这样猝死的话岂不是太亏了。 感受到这股强大气势的散去,酒德麻衣同样松了口气,将举起的黑色沙鹰缓缓放了下来,美眸里凝重的金光也逐渐散去。 如果老唐真的彻底觉醒,她不敢保证这一颗嵌有一点点贤者之石弹头的强化子弹能够将对方一击ko,不过眼下看来,路明非这位新老板始终很淡定,似乎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谢了。” 沉默片刻,酒德麻衣将手里的黑色沙鹰重新还给了身边的薯片妞。 “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奶妈。” 苏恩曦不满的哼哼一声,然后将这把火力凶猛的武器接了过来。 不过紧接着就在酒德麻衣震惊的目光下,这把黑色沙鹰竟然再度塞进了对方的平角里,甚至还看不出任何凸显的痕迹来。 这…… 酒德麻衣向来如忍者般沉静冷峻的心顿时变得波涛汹涌。 她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彻底被薯片妞刷新了某些认知层次的底线,内心升腾起一种“哇好猛,原来还可以这样”的震撼心态。 不过她肯定是做不到,所以觉得一向处在幕后工作的苏恩曦非常牛逼。 “看够了?你不怕长鸡眼啊!” 苏恩曦脸庞黑黑的说。 “你不是还要跟我绝交么?” “对啊,老娘差点忘了还要跟你绝交来着。”苏恩曦后知后觉,连忙冷哼一声扭过头,不打算理会对方。 “怎么样能不绝交?” 酒德麻衣一挑眉。 “怎么样才能不绝交?” 苏恩曦双臂环胸,手掌摩挲着下巴想了会。 下一刻,女孩的神情变得有些猥琐起来,“除非……” “除非什么?” 酒德麻衣内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恩曦猥琐着脸,然后兴奋的搓了搓手,“除非你让我爱抚两下。” 说完还嘿嘿嘿的用目光刮了两眼酒德麻衣那两条完美性感的长腿。 “那还是绝交吧!” 酒德麻衣一脸干脆的说。 “别这么绝嘛,我的意思是给你那两条长腿涂抹一些防晒油,真要是晒黑了,我可是会心痛的。” “谢谢,绝交!”女孩依旧坚持。 “你你你,好,算你狠!绝交就绝交!”苏恩曦似乎也是铁了心,直接气哼哼的扭头离开。 “薯片妞,你小心枪别走火了。”酒德麻衣忍不住提醒。 “要你管!” 苏恩曦闷着头,大咧咧的朝远处走去。 看着女孩大踏步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酒德麻衣突然想到了来自中国的一句歇后语,裤裆里装枪…… “喂,能不走么?” 酒德麻衣突然冲着薯片妞的背影喊。 “不走你养老娘啊!” 苏恩曦骂骂咧咧的说,显然还没有从之前愤愤的情绪中回转过来。 “我只是觉得,好像一个人用防晒油涂抹后背有些不方便,要不你帮帮我呗。”酒德麻衣冲对方眨了眨美眸。 “混蛋!你……”苏恩曦一脸愤怒。 下一刻突然猝不及防的猥琐起来,“你不早说,这就来这就来。” “喂喂喂,让你涂抹,没让你骑上来啊。” “不好意思,一时激动哈。” “激动归激动,你平角里的枪顶到我了,妞你悠着点,小心别走火。” “走不走火,你自己不该好好反思一下么?” “喂,这关我什么事情?” …… “宝贝们,让我们嗨起来好么!” 沙滩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激情四射的呐喊。 芬格尔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吉他,直接就是一个华丽的冲刺跪姿,开始弹奏起劲爆的音乐。 这一幕顿时引来全场女孩的尖叫。 很快,全场原本惊悸的氛围烟消云散,女孩们又迸发出了全新的活力,她们围绕着青年劲歌热舞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沙滩上开启了一场激情四射的派对。 不,准确来说这已经是一场派对了,很多人拿出香槟或是饮料,卯足了劲的喷洒出来,这是一场全民狂欢,因为劫后余生的狂喜让在场女孩们更为疯狂起来。 甚至能够看到女孩与女孩们贴身热舞,还有的女孩们彼此间直接狂热的开始互吻。 正准备拿啤酒的老唐不由得脸庞黑黑,他看向场中激情弹奏吉他的芬格尔,心说这家伙又是出尽风头。 老唐内心愤愤不平,好事全让对方给占了,至少也让他喝口汤啊。 尤其是老唐看见热舞队伍里还有一只蹦跶起来非常欢乐的二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自家狗子都“叛变”了。 路明非同样看到了沙滩上的狂热派对,不由得感慨关键时刻还得是师兄啊。 在卡塞尔学院一蹲就是这些年,又曾经是有着咖喱雄鸡以及月亮捕手之称的副校长的关门弟子,芬格尔又怎么可能是浪得虚名。 就在路明非感慨的时候,自己的袖子突然被轻轻扯动,回头一看,就看到绘梨衣猫一般钻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绘梨衣,玩累了么?” 路明非将女孩宠溺的抱在怀里,温柔抚摸着对方那头深红色的长发。 女孩发质里散发的樱花芬芳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绘梨衣摇了摇头,满脸欣喜,“Sakura,你快快闭上眼,绘梨衣要给你一个惊喜。” “绘梨衣竟然还给Sakura准备了惊喜,真的好期待啊。” 路明非忍不住感叹起来。 他内心的确是有些意外,万万没想到先前捡拾贝壳拾到嗨的绘梨衣竟然还能在百忙中给他准备一份惊喜。 说着就心怀期待的闭上了眼。 “Sakura不准偷看哦。” 绘梨衣忍不住嘱咐了一遍。 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女孩似乎显得非常忙碌。 路明非没忍住,眼睛偷偷睁开一丝缝隙准备偷窥一下,结果正好迎上了绘梨衣的美眸。 原来女孩一直在盯着他。 “Sakura不乖,你想偷看。” 绘梨衣双手微微叉腰的看向男孩,绝美的脸颊都有些鼓鼓的。 “啊哈哈,Sakura不是故意的哈,那绘梨衣开始吧,Sakura保证不会偷看。”路明非有些干笑的抓了抓后脑勺。 “Sakura确定不会再偷看么?” 绘梨衣有些狐疑,生怕男孩在她准备惊喜的时候睁开眼。 “恩恩!” 路明非狂点脑袋,甚至还非常自觉的闭上了眼。 不过绘梨衣并没有重新开始,而是将脑袋凑过来,美眸贴向路明非闭合的眼,似乎是在确认对方会不会再把眼睛睁开。 女孩温热的芬芳气息微微拍打在路明非脸上,他内心抑制不住的悸动起来,但他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睁眼,否则绘梨衣可能真的要生气了。 “绘梨衣,要快点哦,Sakura要等不及了呢。” 路明非满含期待的轻声说。 “马上就好了哦。” 绘梨衣在男孩耳边悄悄地说。 旋即从白裙的口袋里拿出一枚枚五彩缤纷的贝壳,开始认真的在身前沙滩上摆放起来。 她的神情非常专注,认真的将这些贝壳拼成心中想象的美好形状。 直到三分钟过去。 “Sakura,绘梨衣好了呢,你睁开眼吧。” 绘梨衣在路明非耳边悄悄声。 男孩下意识的睁眼看去,突然怔住了。 在他面前的沙滩上,赫然是一道用五彩缤纷的贝壳组成的心形图案,虽然有些歪歪扭扭,周围的沙子甚至还出现一道道蚯蚓爬过般的扭曲痕迹,显然是贝壳一次次没摆放好对应的心形位置,又一次次重新矫正过来。 哪怕是最后心心成型的时候,也是歪歪扭扭,但就像是这些贝壳本身在阳光下闪耀的美丽光芒,路明非的内心也是在这一刻充满感动。 原来绘梨衣一次次激动的捡拾贝壳,然后从其中挑选出最精美的来,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那些五颜六色的贝壳,而是想要拼凑出一个完美的心心出来,这就是女孩要给他的惊喜。 如今亲眼见证这美好的一幕,路明非完全能够想象到,在绘梨衣第一眼看到那些贝壳的时候,小脑袋里就迸发出了要给他惊喜的念头,而从女孩弯腰第一次捡拾贝壳的时候,这个惊喜的计划就正式悄然的展开了第一步。 有些惭愧的是,路明非一开始却只是以为绘梨衣喜欢这些贝壳,虽然也开心的帮忙捡拾,但只是为了满足绘梨衣,却没有想到女孩所做的一切都是要给他一场惊喜。 话说这真的是一场惊喜啊,让他内心升腾起猝不及防的感动。 “Sakura,你喜欢么?” 绘梨衣微微歪起头,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恩恩!Sakura非常喜欢,绘梨衣真棒呀!” 路明非在女孩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重新将对方纳入怀中,搂的很紧很紧。 “嘻嘻。” 绘梨衣欣喜的将侧脸贴在男孩胸前,感受到路明非的开心,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有种恬淡而美好的气息。 周围不少人都被这一幕而感动,有的游客正在用相机拍下美丽的密歇根湖景,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将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唯美相拥的一幕拍了下来。 如果密歇根的湖景美的像是一幅绚烂油画,那么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的唯美爱情,无疑是为这幅油画增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又或者说湖景也仅仅是这份唯美爱情的点缀,是成就这份爱情的衬托。 不远处抱起一摞啤酒的老唐正准备冲过来要跟路明非喝个痛快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下意识顿住了身形。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当一枚电灯泡,看来这些啤酒他只能一个人独饮了。 “老唐兄弟,这里。” 一个极为热切的声音从沙滩另一边传来。 老唐转身看去,那张喜庆的脸不由得发黑起来。 因为喊他的人正是芬格尔。 此刻在青年身边环绕很多身着清凉的女孩,此刻在老唐看过来的时候,这些女孩都不由得对其抛起了媚眼或是飞吻之类的挑逗性动作。 “嘁,想骗我过去,指不定都在看我笑话呢,我要是真过去,我就是狗。” 老唐虽然看得刺激,但心中忍不住揶揄。 他可没忘记先前芬格尔调侃,说有女孩见到了一张格外喜庆的脸,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老舅,估计这段子早就在女孩们之间传开了,她们以此取乐,老唐又怎么可能会过去。 汪汪! 就在这时,芬里尔率先叫唤两声,竟然第一时间朝着芬格尔窜了过去。 “好你个芬里尔,你个白眼狼,我特么算是白养你了。” 老唐骂骂咧咧的道。 可随后一想,“我凭什么不过去,搞不好还以为我犯怂了,就是龙潭虎穴我老唐也敢闯一闯。” 紧接着就见老唐一副超勇的表情朝芬格尔,不,准确来说是朝着那些女孩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噌噌噌! 好家伙,两腿窜动起来,简直比四条腿的芬里尔窜的还要快。 “Sakura,那边好香呀。” 绘梨衣从路明非怀里探出脑袋,看向不远处的烧烤,美眸里露出渴望的光。 路明非顺着女孩的视线看去,不由得哑然失笑。 果然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烧烤的魅力,如果有,那就再撒点孜然。 “绘梨衣,那我们也过去吧,烧烤差不多都已经烤好了。” “唔唔!” 绘梨衣欣喜的点头。 “明明,快救救我,这些女孩疯了,都特么疯了。” 就在两人即将动身的时候,只见先前窜向女孩们的老唐,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又再度窜了回来。 而在其身后,赫然是那些身着清凉的女孩们对老唐穷追不舍,那架势一点也不勉强,甚至有种很疯狂的感觉。 老唐看到路明非,仿佛是遇到救星,连忙躲到男孩身后。 “老唐,这些女孩好像都非常喜欢你啊,既然是这样,为何不坦诚相见呢。” 路明非有些汗颜。 话说他看到这一幕心头也难免有些发怵。 “喜欢归喜欢,关键这股凶猛势头谁顶得住啊。” 老唐眼角抽搐,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别误会,不是因为他饥渴,纯粹是有被吓到。 眼前这些女孩们朝他奔来的势头,简直就像是饥渴万年的怨妇们遇到了能够解渴的老汉,如今这老汉没有直接被吓到昏死过去就已经是坚挺了。 想到这里,老唐愤愤的看了芬格尔一眼,都是这家伙出的鬼主意,要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可芬格尔还以为老唐非常享受,一边惬意的吃着烤鱼,一边站在不远处朝老唐挥手,“这都是兄弟应该做的,敞开了嗨啊老唐兄弟。” “我特么想嗨,也要有命嗨才行啊。”老唐内心炸裂。 “老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这边恐怕也顶不住。” 说着,路明非还看了眼一旁的绘梨衣。 只见绘梨衣原本那张欣喜的绝美脸庞隐隐透着一丝寒气,不过并非是对着路明非,而是对着朝其奔赴而来的女孩们。 在绘梨衣心中,这些女孩很有可能都是冲向她的Sakura,这让她如何能忍,要不是Sakura嘱咐过她,让她不要乱用能力,估计现在都已经一记审判释放过去了。 不过她的忍耐显然是有限度的,一旦突破她的底线,势必会爆发出来。 可以说这些女孩们每奔赴这里一米,就相当于面临审判又近了一米。 路明非不由得警惕起来,生怕女孩一记审判爆发,他朝老唐挤眉弄眼,一个劲暗示对方。 老唐心领神会,无论如何也不能祸水东引。 “明明,你好好陪陪弟妹吧,我去一边冷静下。” 说完老唐拔腿就窜。 因为他知道这会的路明非是绝对“靠”不住了。 而那些女孩也绕过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就像是两支分流,紧接着路过两人后,又再度合为一支朝着老唐汹涌而去。 “师兄,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那些女孩对老唐如此热情?” 路明非有些好奇的看向烧烤摊旁的芬格尔。 刚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唐与芬格尔两人隔空对视的目光。 一边说着,男孩拿起一串烤鱼丸让绘梨衣吃了起来,女孩小嘴吃的发烫,但美眸却闪闪发亮,显然对这份烧烤的味道非常满意。 路明非又随手拿起一串烤鱿鱼,随时等候女孩的进攻。 “没啥啊,我就是说老唐是憨豆先生的私生子,不仅家大业大,而且还继承了憨豆先生的天赋,以后绝对会成为一名轰动世界的喜剧演员。” 芬格尔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似乎也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叹。 毕竟能够让老唐享受到那般热情待遇,已经证明了他的成果。 “难怪……” 路明非目光怜悯的看了一眼逃亡中的老唐。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 沙滩的另一边,老唐最终被众女孩截胡了,眼瞅着就要被饥渴的女孩们包饺子,老唐狠狠一咬牙,一猛子扎进水里,以此来摆脱这些女孩的热情。 结果事与愿违,那些女孩更来劲了,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打算,一个个也同样冲进了水里,打算近距离跟老唐嬉戏玩耍。 老唐更悲催了,一张嘴,啊噜噜,连喝了好几口咸湿的湖水。 再看到这些女孩在水里兴奋如高潮般的一幕,老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芬里尔看到自家主人被迫落水,连忙汪汪着叫唤几声,打算冲过去救驾,结果还没刚冲两步,突然听到一声细细的犬叫声。 芬里尔当场一个急刹车,偏头就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贵宾犬明眸善睐的朝它看过来。 芬里尔浑身一激灵,原本为了营救老唐而展现的愤怒凶相顷刻间变得蠢萌蠢萌。 贵宾犬再度细细的叫了一声,转头就离开了。 芬里尔吐着舌头,连忙摇起尾巴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 就这样,时间在美好的氛围中一分一秒的度过。 直到黑夜降临,沙滩上升腾起一团团篝火。 夜幕上星辰漫天,它们如珍珠般,一颗颗倒影在密歇根平静的幽蓝湖面上,显得唯美而璀璨,水天相接,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哪片是湖水,哪片又是星空…… 第144章 会说话的星星【明天万字爆发!】 月光皎洁,星辰璀璨。 幽蓝色的湖面像是被蒙上一层白色的荧光,在光芒荡漾间,一颗颗珍珠般的光点荡起层层涟漪,看起来如梦似幻。 密歇根湖畔,很多游客仰望着这梦幻的一幕,心中生出感动。 情侣们相互依偎在一起,也不禁觉得在这一刻非常幸福。 “Sakura,它们是什么呀,好漂亮。” 绘梨衣依偎在男孩怀里,仰起那张绝美的脸,深红如宝石般的美眸同样倒影着那些璀璨无暇的星辰。 这夜幕上唯美的点缀对于女孩来说非常新奇。 因为在过去的时光里,绘梨衣一直住在源氏重工那座森白色的密室里,就算是偶尔翘家,也仅仅只是粗略的在新宿区逛一下,哪里会有这种浪漫时刻,躺在心爱男孩怀里静静的欣赏这种风景。 绘梨衣看着璀璨的星空,那些闪耀着光芒的星辰就像是在一块黑色幕布上洒满碎银,显得荧光透亮。 女孩美眸里迸发出欣喜的光,似乎对于这种唯美的事物完全没有抵抗力。 路明非将绘梨衣搂在怀里,轻笑着说:“它们叫星星,是天空的眼睛。” “那它们现在是不是正在看我们呀。”绘梨衣满脸好奇的问。 路明非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比喻却被女孩以另一种方式又比喻了,而且感觉更生动了。 他接着女孩的话,指向其中一颗闪耀的星星,“对啊,绘梨衣看那颗眨眼的星星,它不仅在看我们,还朝我们说话呢。” 顺着男孩的手指看去,绘梨衣同样也看到了那颗星星。 “Sakura,那你听懂它在说什么了么?”绘梨衣期待起来。 “我听懂了,它在说绘梨衣真漂亮。”路明非说。 “嘻嘻,我喜欢这颗星星。” 绘梨衣绝美的脸颊上泛起一抹酡红,看起来明媚动人。 “呀,那颗星星也说话了。” 绘梨衣突然惊喜的指向另一侧星空,其中同样有一个星星在不断闪烁。 路明非看过去,忍不住笑道:“恩恩,是的呢,它在说要发出所有的光来祝福我跟绘梨衣之间的爱情,它现在正积蓄能量,马上就要发光了。” “唔唔!绘梨衣也好喜欢这一颗。” 女孩开心的说,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都眯成了浅浅的月牙。 “Sakura也喜欢。” 路明非温柔抚摸着绘梨衣的长发,内心满是温馨,似乎真的感受到这颗星星对他跟绘梨衣之间的美好祝福。 “Sakura快看,那边一连好几颗星星都在对我们说话。” 绘梨衣突然看向另一边,忍不住惊呼起来。 可下一刻又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连忙捂住嘴巴。 Sakura嘱咐过她,公共场合尽量不能讲话,就算讲出来,也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不能引动自身的血统能力,所以绘梨衣一直都在注意这一点。 绘梨衣的审判虽然是堪比言出法随的恐怖言灵,不过并不是寻常的说话就会引发,只有在女孩说话的同时,以及与自身龙血的激发相配合,如此才能达到审判的恐怖破坏力。 而绘梨衣先前之所以说话就会引动言灵审判,是因为她的血统一直都处于高度活跃的状态,甚至随时都会暴走起来的那种,所以此前的绘梨衣在血统上非常依赖血清,一旦血清治疗过晚,自身就会死侍化,从而沦落为一头没有自我的死侍。 但因为路明非帮助过绘梨衣,让女孩通过自身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住了暴躁的龙血,这其实是跟卡塞尔学院的暴血手段类似,都是通过人类意志来改变混血种自身的状态。 不过暴血是通过弱化人类意志来使龙族基因呈现压倒性优势,从而提升混血种自身血统的纯度,以此来达到强化血统的手段。 而路明非的方法实则是在强化人类意志,从而压制龙族基因,使得混血种能够控制住自身激荡的龙血,于是就出现了绘梨衣通过自身意志将体内暴躁龙血平息下来的一幕。 说到底,两种方式都是通过控制自身意志达到强化以及弱化龙族血统。 而帮助绘梨衣平息体内暴躁龙血的方法,其实是路明非以暴血这门技术为基础推想出来的,只是他并不清楚真正的暴血原理,所以也仅仅只能帮绘梨衣初步掌控自身血统。 这同样也是他带绘梨衣去卡塞尔学院的其中一个目的,一旦真正洞悉了暴血原理,可能绘梨衣对于自身血统的掌控还会再上一个台阶。 当然他并不是要让绘梨衣学会暴血,而是想要让她掌握其中对精神强化的法门。 不仅如此,暴血也仅仅只是由初代狮心会成员复原出来的一门技术,而它的前身是曾在太古时代被纯龙族们称为“封神之路”的伟大禁术。 既然暴血是勉强复原出来的技术,那么这门古老的强大禁术很有可能就封存在卡塞尔学院里,哪怕在学院找不到,学院里也会有人知道其真本的下落。 而且路明非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这门封神之路的禁术同样对他未来实力的提升有着不可或缺的强大推动力,能够让自身更快的强大起来。 这个庞大的龙族世界晦涩而复杂,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山,哪怕仅仅浮现出来的冰山一角都已经让人惊悸不已,身处其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绝对保障,所以路明非渴望强大。 哪怕他已经很强了,但仍然觉得还不够强,他的敌人太多,他需要救赎的人也太多,所以他必须要让自己再度强大起来,强到能够掌控一切的程度。 所以不管如何,那门名为“封神之路”的伟大禁术绝对是路明非势在必得的东西。 对于已经能逐渐掌控自身龙血状态的绘梨衣而言,其实也能通过语言来进行短暂交流,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大多数情况下路明非还是让她用小本本写字交流。 因为绘梨衣对于自身龙血状态的掌控目前还只是初步阶段,一旦过于激动,同样还是会在说话的同时激活自身龙血,从而引动出言灵审判。 绘梨衣其实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克制。 如今女孩看到好多“会说话”的星星,顿时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紧接着又立马小心翼翼捂住自己的嘴巴,那番娇俏可爱的模样简直萌到了极点。 虽然绘梨衣捂住嘴巴不能说话,但深红色的美眸一直在疯狂暗示路明非,女孩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些星星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路明非哑然失笑。 他能够感受到女孩心中的急切与期待,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黠。 只见他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的道:“它们在说,说……” 男孩刻意将自己的表情搞得很凝重,仿佛星星们对他们说的话有些沉重的无法开口。 “怎么了Sakura,它们说的什么?” 绘梨衣脸色微微一变。 这些星星在她心中不仅很美,甚至还很神秘,它们“说”的话,绘梨衣都是当真的听,所以星星们的每一句话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如今看到路明非为难的表情,女孩心中顿时升起一些不好的想法,脸色也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哎呀呀,绘梨衣放心,星星们并没有说一些不好的话。” 路明非没想到绘梨衣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解除伪装,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为什么Sakura看起来不高兴呢?” “Sakura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有些羞涩。” “羞涩?” “因为星星们说……” 路明非探下脑袋,在绘梨衣耳边悄悄地开口:“它们都在说,让Sakura跟绘梨衣快快亲亲。” “原来这样呀。” 绘梨衣开心的笑了起来。 “对……唔。” 路明非点点头,话还没说完,自己的嘴唇就被一张樱红色的嘴唇深深吻住了。 绘梨衣主动贴靠过来,献上了深情的吻。 路明非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他就反客为主,将女孩搂在怀里深吻起来。 湖水被晚风吹起丝丝涟漪,倒影着天上的星星也泛起波澜,它们似乎是因为这对恋人的甜蜜互动而心感羞涩,又像是为这份唯美爱情激动的在传达祝福。 不过这些星星激不激动暂不确定,倒是烧烤摊旁的一名青年变得格外激动。 伴随着火星四溅,他快速将手里的一串烤羊肉撸完,手都没来得及擦,紧接着就火速拿出自己的袖珍小相机开始狂拍那一幕相拥的深吻。 这家伙正是芬格尔。 话说早在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在湖边相依相偎仰头看星星的时候,他那双眼就贼贼的不时瞄过去。 毕竟在这般美好的氛围下,两人要是不来点什么,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为此他甚至推掉了几个女孩来找他去湖边嬉戏玩耍的机会,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来了这一幕。 芬格尔不断调整各种姿势,只为了能够找出绝妙角度拍下那些唯美的画面来。 有几次还差点栽进烧烤摊里以及一旁的湖水里,但这家伙毫不在意,完全沉浸在快乐的拍照中,嘴里甚至还不时发出姨妈般的嘿笑声。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等会,忙着呢。” 芬格尔头也不回的说。 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将小师弟以及弟妹的吻照拍下来,这些可都是在未来称得上价值连城的照片。 身后的人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一会哈,我很快就好。” 芬格尔努力压制住内心升腾的火气。 可身后那只手仍然固执的又一次拍了下来,而且这次的力道明显加重,似乎身后的人比他还要不满。 “我特么都说了,让你等……卧槽,你哪位啊?” 芬格尔脸庞黑黑的转过身。 紧接着就看到一位衣衫褴褛,脑袋上包有一条花布毛巾的男人,对方脸上还涂了不少孜然以及辣椒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名游客不小心栽到了烧烤摊里。 “我哪位?” 听到芬格尔的疑问,对方的语气明显激动起来,“我特么现在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老唐兄弟?”芬格尔惊了。 他听出来了对方的声音。 而且对方身边还有一只二哈,正是芬里尔,此刻这家伙撒着欢的围绕着此人上蹿下跳,很明显眼前之人就是它的主人老唐了。 只是令芬格尔惊疑的是,不久前他明明都已经安排到位,现在老唐应该早就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可如今看对方凄惨的模样,像是发生了某些不容乐观的事情。 “老唐兄弟你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惨,该不会是去无人的地方快活,然后不小心遇到劫匪了吧?”芬格尔试探性的问。 “快活个毛线啊,她们不是劫匪,可她们比劫匪还要可怕。”老唐一脸的心有余悸。 “她们?” “还不是你给我安排的那个什么憨豆私生子身份,让那些女孩对我痴迷又疯狂,可你想过我的承受能力么?”老唐痛心疾首。 在之前被众女孩疯狂追逐的过程中,他不仅没享受到半点乐趣,甚至脸还被抓破相了,身上其他部位更是三百六十度被扭的通红。 这特么哪里是享受啊,简直就是一场惨烈的酷刑。 他如今算是死里逃生的从鬼门关里窜了一圈回来。 “这……” 芬格尔不由得汗颜起来。 “对不住啊老唐兄弟,我不知道你胃口这么小,啊不对,我不知道你这么冰清玉洁,面对那么多诱惑甚至是宁死不从,都怪小弟我有眼不识君子。” “唉,不说了,都是泪啊。” 看到芬格尔的诚恳道歉,老唐也不想解释了,他也能感受到对方先前的好意,是他自己招架不住。 如果他能再霸气一些,说不定就是另一幅画面了。 “对,不说了,喝一个。” 芬格尔递给老唐一罐啤酒,自己也拿起一罐准备给对方一起走一个。 没二话,老唐接过啤酒就吨吨吨的喝了一气。 “对了芬格尔兄弟,你刚刚那么专注拍的是什么,给我也看看。”老唐喝了一气啤酒也算是缓和了下来。 “这个……”芬格尔支支吾吾起来。 可下一刻老唐直接把他的相机抢了过来,“都是兄弟,还有啥不能看的么?” 说着就翻看起相机里的照片来。 “卧槽,你还真是个小快手啊。”芬格尔脸庞黑黑的说。 这时候想要再去抢夺相机已经晚了。 “好家伙,兄弟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明明还有他女友的吻照,该不会是你刻意偷窥呢吧。” 老唐看到相机里的照片,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芬格尔慌了,“我不是,我没有,我仅仅只是对小师弟以及弟妹间那份唯美爱情的欣赏与感动,所以下意识拍了那些照片。” “这话说的没毛病,关键你这欣赏与感动的也忒准了,全是两人亲吻时候拍下的照片。”老唐忍不住狐疑起来。 “这个……” “你不对劲,我要去告诉明明。” 说着老唐就拎起相机要找路明非。 “不要啊!” 芬格尔当场就急眼了,万一要是被路明非知道,别说他未来那些小算盘没了,而且要是解释不清,那梁子可就结大了。 还是跟未来龙王夫妇结下的梁子,到那时候他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来的痛快。 想到这里,芬格尔不管不顾,直接一把将对方扑倒在地,“老唐兄弟,我芬格尔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可说着说着,芬格尔就闭嘴了。 因为他发现老唐看向他的眼神更不对劲了。 芬格尔后知后觉,原来刚刚他急于要把老唐控制下来,不仅仅骑在了对方身上,更是两手分别按住了老唐的手。 他整个人俯身下来,想要迫切的说服老唐,可在外人看来,更像是要……索取对方。 这一刻空气突然安静。 不远处的所有人都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 芬格尔试图解释。 老唐疯狂点动脑袋,“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麻烦能先松开我么?” 芬格尔汗颜的说:“老唐兄弟,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搞得我像是要强求你一样,我现在就松开你啊,但你要保证不能把相机送给我小师弟,也就是你的明明,更不能把我拍下两人吻照的事情说出来。” “好好好,我老唐以自己坚挺的人品发誓,绝对不会将相机送给明明,更不会把相机里关于吻照的事情说给对方听,如违此誓,愿受五雷轰顶!” 老唐连忙迫不及待的发誓。 “老唐兄弟,你能对自己发的这个誓言,有最起码的郑重么?” 芬格尔有些揶揄的道。 “誓言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不可能会违反自己说的那些,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么?”老唐说。 “好!兄弟我信你!” 芬格尔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格外郑重。 下一刻就松开了老唐的手。 然而就在芬格尔起身的时候,老唐瞅准机会,拔腿就要跑。 “好家伙,我就知道!” 芬格尔脸黑的骂骂咧咧。 还好他留了一手,在老唐刚要窜跑的时候,一把抓住了这家伙的皮带。 可也不知道是老唐的皮带年头久了,还是因为用力过猛,竟然直接断裂开来。 呼啦一声。 老唐下身变得坦坦荡荡。 第145章 【订阅告急,不知道说啥了】 风萧萧兮。 老唐懵了。 全场都懵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唐就已经跟大家坦诚相见了。 因为芬格尔与老唐两人抢夺相机而在沙滩上展开的“缠斗”,让很多夜晚欣赏湖景的游客都是脸色不自然的关注到了这里,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开车”,更是没想到战斗在短短十来秒内再度迎来升级,甚至连裤子都脱了。 这么激情四射的么? 很多游客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起来。 虽然此时密歇根的景色美不胜收,在这样唯美的氛围下,的确让人想要做一些爱做的事情,但至少也要在没人的场合吧。 很多游客不明所以,还以为老唐与芬格尔经过一番“热身”之后,打算直接在这里大干一场呢。 纵然是一向崇尚自由的这些美国人也不由得傻眼了。 噗的一声。 远处正在喝果汁的苏恩曦一口将果汁喷了出来。 她虽然对一些取向性的观念表示理解,比如男男或是女女,但问题是被芬格尔压在身下,紧接着又被脱掉裤子的人是老唐啊。 这家伙要真是一位刀口舔血的赏金猎人,那么有这种取向问题也无可厚非,但对方可是…… 苏恩曦脸色极度不自然的看向被脱去裤子,整个人显得格外懵逼的老唐。 如果不是老板路鸣泽在不久前的幻境里给她们说过老唐的真实身份,再加上刚刚的确是亲身体验了一番对方的威势,她真的很难想象老唐这货就是那位在太古时代凶名赫赫且残暴至极的龙王诺顿。 又或者说哪有什么龙王诺顿,根本就是从美国百老汇里面跑出来的喜剧演员啊,拜托还能再搞笑一点么? 一旁晃动着香槟,正准备优雅的将其一饮而尽的酒德麻衣也不禁眼角跳动。 她此前远远注意到两人在抢夺一副袖珍小相机,但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等辣眼地步。 而在另一边的路明非与绘梨衣在察觉到动静后,也不由得扭头看过去。 “Sakura,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呀?”绘梨衣深红的大眼睛眨了眨,满是好奇的问道。 “这……” 路明非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老唐仅仅只是被拽下裤子,身上还有一件超大号的花裤衩护体,但因为芬格尔就在对方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条皮带,怎么看都像是迫不及待要发起进攻的模样。 路明非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绘梨衣知道了,他们一定是在玩一种互动的游戏。”女孩突然一脸认真的说。 “啊对对对,他们在嬉戏玩耍,玩的可快乐了呢。”路明非干笑起来。 他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因为他跟芬格尔老唐两人之间坚若金刚的友谊,可以说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所以一直以来绘梨衣对两人都颇有成见,生怕他被两人抢走一样。 如今又发生这样一幕,路明非心想着绘梨衣会不会越发误会了,尤其是还牵扯到裤子这种奇妙的比喻,好在绘梨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无形中帮他解了围。 “Sakura以后也会跟他们那样一起嬉戏玩耍么?”绘梨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兮兮的问。 “肯定……不会啊!” 路明非猝不及防,连忙郑重表态。 他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拿出决然的气势来,万不能有半分犹豫。 “唔唔!” 绘梨衣欣喜的点了点头。 在男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又仰起头看向璀璨星空,寻找起那些会说话的星星。 好险。 路明非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他不由得看了眼远处的芬格尔与老唐,心说以后是不是要跟这两个家伙刻意保持些距离,否则哪天被这俩货坑了都不知道。 …… “老唐,我,我不是故意的。” 芬格尔手捏着断掉的皮带,有些汗颜的看向老唐。 后者满脸的一言难尽,长长叹息一声,“芬格尔兄弟,就这样吧,现在能让我走了么?” “你,你走吧。”芬格尔一咬牙。 老唐点点头,提起裤子,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芬格尔又突然喊住了对方。 “怎么了?心虚了?”老唐忍不住揶揄起来。 刚刚这家伙要不是害怕他将相机给明明,又怎么可能会用这么大的手劲,甚至把他的皮带都扯断了。 “心虚?老唐兄弟,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心虚!” 青年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但这种心虚并不是因为相机里的吻照即将会被小师弟以及弟妹知道产生的害怕,而是一种深深的遗憾。” “遗憾?” 老唐一挑眉,对于这个说辞有些意外。 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遗憾是指什么? 难不成是觉得仅仅只有吻照而对方想要的更多,才产生出的一种深深遗憾?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在两人拥吻的时候拍照么?”芬格尔语气沉沉的问道。 那番郑重的表情好像并不觉得是自己在偷拍别人,更像是在怀念什么。 “为什么?” 老唐嘴角抽搐,心说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不过看到芬格尔郑重的表情,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调侃了。 “因为爱情!我芬格尔同样渴望着这样一份唯美的爱情,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给对方最好的么?可何为最好,那是一个虚无的概念,并不能单纯的用物质与金钱来衡量。 可无论是在快乐还是在悲伤亦或是痛苦之中,再也没有一个吻能够证明彼此间真挚的爱情了不是么!那才是对爱情本身的浓烈升华,所以我才会偷偷拍下小师弟以及弟妹的吻照,以此来作为对这份唯美爱情的记录,而且我可以发誓,我芬格尔仅仅只是用这幅相机拍了两人一些吻照。 如今我就想问问你,老唐兄弟,难道这样我也有错么?还是说我芬格尔根本不配拥有这样一份唯美爱情?” 芬格尔语气郑重,说到最后何止是声情并茂,同样也让人内心深受触动。 是啊,虽然他拍下了路明非以及绘梨衣两人的吻照,但背后却是代表两人甜蜜唯美的爱情,那不是单纯的一种欲望与冲动,而是彼此间深深的爱啊。 “这……” 老唐微微怔住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从芬格尔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种对唯美爱情非常向往的赤子之心,对方眼眸澄澈,根本没有平常半点的猥琐。 老唐甚至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丝悲伤。 芬格尔不再说话,而是看向密歇根湖微微起伏的幽蓝色湖水,神情变得格外忧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深沉而悲伤的气息。 以前老唐在没当赏金猎人前,还打算凭着自己这幅喜庆长相去当喜剧演员,甚至幻想过未来能够在百老汇那种剧场演出,只要能够混出来,绝对是名利双收,为此他还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表演,甚至还苦读了一番《演员的自我修养》,所以在演技方面还是有些功力的。 起初他能够看到芬格尔有明显的表演痕迹,但说着说着,对方的气质就变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悲伤气息,让人觉得那不是在表演,而是真正的深情流露。 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甚至是尤为猥琐的青年身上绝对背负着一段让人悲伤的爱情。 芬格尔沉默了。 一开始他的确是打算蒙骗过老唐,但想到小师弟以及弟妹间的唯美爱情故事,他下意识想到了曾经心爱的女孩,那个被冰海吞噬的女孩。 悲伤还真是魔鬼啊,你永远也摆脱不掉对方,因为魔鬼总会在不经意的那个瞬间出现,等你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 片刻的沉默,老唐开口道:“想要拥有一份唯美的爱情,兄弟,你这梦想了不起,我挺你!” 说着,他把手里的相机递给了芬格尔。 后者将其郑重接过,满脸感动,“谢谢你,老唐兄弟!” “谢倒不用了,有皮带么?我需要束缚一下。” 老唐提了提松松垮垮的裤子。 其实这裤子并不是他的,他本来只穿了一条花裤衩就冲出了巴士,但因为先前被众多女孩追逐的缘故,他必须要躲藏起来,考虑到花裤衩太过醒目,所以就套了一条不知道谁的裤子。 “哦哦,不好意思哈。”芬格尔有些汗颜。 他很主动,自觉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好兄弟!” 老唐一脸感动。 万万没想到芬格尔会将自己的皮带给他。 “都是兄弟,我们互相理解才最重要。” 芬格尔也因为老唐把相机还给他,甚至还没向小师弟告密,内心同样非常感动。 两人情之所至,大力的拥抱在了一起。 结果他们的裤子同时在松手的一刻滑落下来。 顿时间周围传来阵阵猝不及防的声音。 游客们以为老唐与芬格尔两人根本懒得掩饰了,直接就要在这片唯美的海滩上大干一场,忍不住发出见鬼、上帝等惊呼词汇。 老唐与芬格尔齐齐看向身下,下一刻又齐齐扭头看向那些神情怪异以及震撼的游客们,异口同声的说: “看什么看,就不怕长鸡眼啊!” 众游客顷刻间轰散远去,生怕被两人盯上。 “老唐兄弟,我那边搭了帐篷,不嫌弃的话,咱俩去里面畅饮一番如何!” “早有此意!走!” “哈哈,走!” 紧接着两人就提着裤子,满脸兴奋的朝不远处的帐篷里冲。 …… “Sakura,你看见那颗星星了么,它闪耀的好快呀,是不是有什么非常急切的事情要跟我们说?” 躺在男孩怀里的绘梨衣指向星空上的一颗星辰,连忙好奇的问道。 路明非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去,忍不住笑了起来,“它在说绘梨衣好可爱,躺在Sakura怀里像个好奇宝宝。” “宝宝?” 绘梨衣内心的欣喜刚刚泛起,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暗淡起来,“Sakura,你说我真的还没有咱们的小宝宝么?” 之前Sakura已经跟她说过,她还并没有两人的孩子,这让她的情绪一度非常低落。 因为在绘梨衣心中能够跟Sakura拥有小宝宝,绝对是一件让她觉得无比幸福的事情,就像是骑士与公主间的美好爱情,不就该有一个,不,不就该有很多个可爱的小宝宝么。 每一个宝宝都是那么可爱,那么的让人喜爱,她跟Sakura还有那些宝宝生活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孤独,永远也不会悲伤,就像是永远生活在幸福的童话里。 或许是以往经历了太多的孤独,绘梨衣心中一直都渴望着能够永远的幸福下去,所以她真的非常期待能够跟Sakura拥有自己的小宝宝,做梦都想。 “傻瓜,你现在当然没有我们的孩子呀,不过以后肯定会有的。”路明非爱怜的抚摸着女孩的长发。 离开东京前他就已经跟绘梨衣说过了,同样也跟象龟以及他老丈人上杉越也表明了,是绘梨衣天马行空的幻想才导致这个误会的产生。 路明非觉得他有必要说清楚,首先就是绘梨衣。 如果绘梨衣对自己拥有宝宝的期待值无限升高,结果最后发现是一场空欢喜,内心的巨大落差很有可能会导致绘梨衣的龙族血统出现剧烈波动,到那时龙血再度暴躁起来,经受打击的女孩很有可能会使得自身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意外。 所以路明非才早早就对绘梨衣说清楚,以免出现那种不好的预想。 而为何要向源稚生以及上杉越说清,同样也有路明非的深深顾虑。 万一这两位要见自己的外甥外孙,他拿什么见啊,甚至让两人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比如宝宝是不是不小心无了,或是失踪了,到那时候路明非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所以同样告知了两人,明确表示他跟绘梨衣现在还没有宝宝。 得知这个消息,上杉越几乎是将遗憾写满了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还等什么呢,小混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没有孩子?” 这话把路明非人都震傻了。 话说这是啥时候了? 真的有孩子未免也太快了吧,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上杉越得知绘梨衣有宝宝了,还指责他的不负责任呢,现在反而觉得慢了? 还是大舅哥源稚生比较通情达理,在得知绘梨衣没有宝宝的时候,对方明显松了口气。 毕竟绘梨衣虽然重获新生,但血统还不稳定,目前的话肯定不是生孩子的状态。 只是路明非同样发现了对方眼神里的一丝失落。 好家伙,还真想着外甥呢。 “Sakura,你说我们以后才会有自己的小宝宝,那以后是什么时候呀,要不然就现在吧。”绘梨衣满脸期待的说。 “咳咳,这个嘛,暂时不用太心急,小宝宝的诞生是需要一些时机的,有可能怎么努力都没有,有可能一次就有了。” 路明非一本正经的回应。 “这样啊?” “恩恩!” “那Sakura刚刚说的一次,是什么一次?”绘梨衣好奇起来。 到底是什么一次,就有可能会诞生小宝宝,这让她非常好奇,甚至是非常向往。 路明非汗颜起来。 他没想到本来是打算脱身而说出的一个理由,却突然发现说完后自己又跳进了另一座泥潭。 路明非看着绘梨衣那对如宝石般的美眸凝望过来,只觉得是一柄柄刀枪剑戟洞穿而来。 忽然他急中生智,猛地抬头看向星空上一颗不断闪耀的星星,满脸激动的说:“绘梨衣快看那边那颗星星,它在对我们说,未来我们一定会有小宝宝的。” “唔唔!” 绘梨衣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欣喜的笑了起来。 “Sakura,那里还有一颗星星在说话。” “它在说以后Sakura与绘梨衣,还有两人的好多小宝宝一定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嘤嘤嘤。” 绘梨衣美眸里迸发出耀眼的光。 她躺在路明非怀里,听着男孩为她不断传达星星们说的那些话,只觉得内心温暖而幸福。 星光下,男孩女孩深深的依偎在一起。 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只觉得到后来他脑袋里的那些话都被榨干的差不多了,几乎将能说的都说了,却发现躺在他怀里的绘梨衣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女孩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莹白色的月光洒在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樱红色的嘴角上扬起来,那是幸福的笑意,女孩不知梦中做着什么温馨的梦,不过在睡着前绘梨衣一直在期待着两人未来的小宝宝,说不定如今正在梦中跟孩子们快乐的玩。 “傻瓜。” 路明非在绘梨衣额头上轻轻一吻。 一瞥眼就看到老唐与芬格尔两人手里举着啤酒,对他各种挤眉弄眼或是挺腰送臀的“勾搭”,示意他过来喝一杯,老唐更是把巴士的车门钥匙丢了过来。 话说这两个家伙也就敢趁着绘梨衣睡着的时候,才敢对他如此“放肆”。 路明非苦笑的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将绘梨衣轻轻抱到巴士里的长椅上,让其静静躺好,再度看了眼睡得非常香甜的女孩,路明非这才悄悄地离开巴士车厢,顺便锁上了车厢的门。 …… 夜晚的密歇根湖还是非常漂亮的,有种白天欣赏不到的美。 幽蓝色的湖面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宝石,在晚风吹拂下荡起丝丝梦幻般的涟漪。 湖风温暖而咸湿,情侣们在湖边的沙滩漫步,三三两两的好友在篝火旁吃着烧烤,弥漫着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 “老唐,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这么紧急的么?明明,可以的话再多玩两天,我还有一些好地方没带你们逛逛呢。” “哦吼,好地方?老唐兄弟,能给咱具体描绘一下么?” 一处帐篷外。 路明非、老唐以及芬格尔三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旁边的芬里尔正在与一根牛大骨斗智斗勇。 “醒醒吧兄弟,那种地方我敢带你们去,你们也要敢来才行啊。”老唐说。 “这有啥不敢的,难不成还能是龙潭虎穴?”芬格尔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你确定不怂?” 老唐眼神示意了一下巴士方向。 芬格尔连忙乖乖闭上嘴巴。 如果让绘梨衣知道小师弟跟他一起去那种好地方,他真不敢确定自己下葬的时候,还是不是全尸。 “放心吧老唐,等我把一些事情处理好,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相聚。”路明非拍了拍老唐的肩膀。 他知道只有真正强大的实力才能改变一切悲剧,所以是时候离开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势必会将一切逆转,不仅仅是他的命运,还有很多人的命运。 此次与老唐的短暂相遇,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血统的不正常波动,那就像是一枚不定时核弹,谁也不知道何时会引爆,到时候不仅仅很多人会死,老唐也逃不过那最后的终局。 所以他要尽早改变,把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兄弟,你安心去忙好了,但凡有用得着我老唐的地方,吱一声,必到!”老唐把胸口拍的邦邦响。 “恩!” 路明非重重点了点头。 “唉,离别总是让人伤感,此次一别,不知跟老唐兄弟何时才能再见面?” 芬格尔有些伤感的说。 这句话倒不是刻意,而是他的真心话。 虽然与老唐相处时间不长,但对方的性格却让他觉得非常舒服,忽然就要离开了,心中难免有些不舍,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是兄弟就不要说见外的话,别说美国了,就是整个世界也不大,到时候一个电话,咱随叫随到。” 老唐热情的率先举杯。 芬格尔与路明非紧随其后,“对,随叫随到,走一个!” 三人一起碰杯,然后仰头吨吨吨的畅饮起来。 “对了,我们三人干脆来个战队组合怎么样?”芬格尔喝下大半瓶啤酒,忍不住提议道。 “好啊,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老唐大大咧咧的说。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路明非同样热情高涨。 “那干脆就叫铁三角战队如何!代表我们战队此后牢不可破,势不可挡!”芬格尔兴奋起来。 “那我老唐今天正式宣布,铁三角战队就此成立!” 说着,老唐将手中啤酒再度高举起来。 “势不可挡铁三角!”芬格尔同样高举手中啤酒。 路明非笑了起来,也再一次举起酒瓶。 话说他跟芬格尔以及老唐两人前一世就是好兄弟,所以今晚成立这个战队,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犹豫。 汪汪! 旁边的芬里尔一脸兴奋的看向这里,也跟着叫唤起来,身后尾巴摇的飞快。 “芬狗你瞎起什么哄,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老唐笑骂道。 一边的芬格尔那张脸顿时变得黢黑,话说老唐的这一声芬狗,以及要打算他的狗腿,阿呸,要打断芬狗的狗腿,怎么听都有股子含沙射影的味。 不过很快他的郁闷就被铁三角战队成立的激情冲的烟消云散。 “铁三角战队无敌!” “铁三角战队势不可挡!” “汪汪!” 三人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而后勾肩搭背的围着篝火兴奋的绕圈呼喊起来。 周围不少游客纷纷投射来异样的目光,不知道他们在鬼叫什么。 可路明非三人趁着酒劲以及心头的狂热劲,却是越转越起劲,旁边一只黑白相间的二哈也跟着激动的上蹿下跳。 嘶~ 就在这时,老唐与芬格尔齐齐感觉到一股寒气从巴士的方位汹涌而来。 两人下意识的扭头看去,顿时就看到绘梨衣正透过巴士的窗户缝隙冷眯眯的盯着他俩。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老唐与芬格尔齐齐松开了路明非,并且瞬间与对方拉开一些距离。 “小师弟,我觉得你还是去巴士里陪陪弟妹比较好,我跟老唐正好有些悄悄话要说。” “是啊明明,去陪陪弟妹吧,我俩可以的。” 两人连忙战战兢兢的表态。 路明非苦笑的抓了抓脑袋,万万没想到刚刚还轰轰烈烈成立的铁三角战队在顷刻间就土崩瓦解。 “那我先去了。” “麻溜的,别让弟妹等急了。”老唐大大咧咧的说。 甚至还看向绘梨衣,主动笑着对女孩点了点头。 “恩恩!” 路明非点了点头,旋即走向了巴士。 “Sakura。” 一上车,绘梨衣就紧紧搂住了男孩。 “傻瓜……” 路明非拍了拍女孩的脑袋,“绘梨衣,现在睡觉觉吧。” 他没有过多解释,因为每次解释都会被女孩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误解,这时候真心的呵护与陪伴比任何言语都要更有力量。 路明非再度坐回到长椅上,将绘梨衣轻轻搂在自己怀里。 “唔唔!睡觉觉!” 女孩乖巧的贴靠过来,月光倾洒在两人身上,一切显得温馨而恬淡。 路明非隔着窗户,对芬格尔与老唐两人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样对其比了个ok。 …… “芬格尔兄弟,看来今晚只有咱俩做伴了。” 老唐看了眼巴士的方向,不由得感慨道。 不过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芬格尔的回应,这时候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老唐兄弟,嘞啊嘞啊!” 还没等老唐寻找,芬格尔热切的声音突然从一边传来。 老唐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好家伙,只见芬格尔正在不远处的帐篷入口热情呼唤着他,眼睛一扫,发现帐篷里的床都铺好了。 “去还是不去呢?” 这个想法几乎在老唐脑海里出现的瞬间,他就做出了选择。 必须去啊!要不然还以为我老唐犯怂了呢,正好‘报答’一下芬格尔这家伙白天对他的“恩情”。 老唐嘿笑一声,兴奋的搓了搓手,然后就窜进了帐篷里。 “芬格尔兄弟,给你看个东西。” “啥?” “等一会,还没全脱下来。” “我去,这么猛的么?这可是好家伙啊。” “那必须的,平常人我还不给看呢。” “让我摸摸呗。” “过分了啊,给你看看就已经不错了,还想上手?” “别那么小气嘛,我以前虽然也见过这种,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 “不给摸。” “不给我摸?那我可就抢了啊。” “我靠,你来真的啊!” 紧接着整个帐篷变得歪歪扭扭,左冲右突。 周围游客的视线也都是跟着帐篷扭曲的角度而不断变化。 直到最后整个帐篷不堪重负的轰然崩塌下来。 老唐骂骂咧咧的爬了出来,扭头看了身后一眼,“算你狠!你自己先看吧,我去放个水,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帐篷完好无损的搭起来。” 说完提着裤子就跑了。 “好嘞好嘞。” 芬格尔从帐篷里兴奋的冒出头来。 手里还握着一根古旧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朵菊花的形状,而在花瓣核心赫然镶嵌有一枚晶莹剔透的红钻。 “这可是宝贝啊。” 芬格尔爱不释手的摩挲起吊坠上的红钻来,甚至直接在上面用力啵了一口。 …… 沙滩外是一片丛林,老唐急匆匆的提着裤子来到这里,左右看了看,直到确定没人后,就脱下裤子准备放水。 “谁在那里!” 可就在他即将要褪下裤衩的时候,突然看向前面一片格外茂盛的林子。 只见丛林缝隙间突然射来一道金色的目光,那赫然是某种生物的一双眼睛。 老唐第一反应可能是豹子老虎又或是狮子之类的凶猛野兽,因为他从这对金色目光中感受到了冰冷与残暴。 “妈的,这么倒霉么!” 老唐不由得浑身战战兢兢起来。 毕竟一直以来他的王霸之气针对的都是邪灵之类的诡异玩意,鬼知道面对这种大型的凶猛野兽有没有效果。 虽然这里不是荒郊野外,更不应该是大型野兽出没的地方,但这里属于美国,这个国家经常会发生一些混乱的事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出现浑身注满病毒的猴子从研究基地里逃出来。 怎么办? 隐藏在丛林里的大家伙要是扑过来直接撕碎他的喉咙,那岂不是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而如果直接喊人的话,很有可能会更快的激怒这头野兽。 对了!歌声! 老唐忽然想起他曾经看过的一片报道,说有的凶猛动物虽然嗜血凶残,如果真的在野外遇到也不要慌乱,可以试着唱一首比较舒缓的音乐来引开对方的注意力。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吧。 “咳咳……” 可就在老唐清清嗓子,准备要开腔的时候。 咻的一声。 潜藏在丛林里面的身影突然朝他窜了过来。 “卧槽。” 老唐一声惊呼。 他看清楚了,这道身影根本不是什么大型野兽,而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女孩。 对方的速度就像是劲弩激射而出的一根箭矢,等到老唐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下一刻就被狠狠扑倒在地。 女孩张开嘴,神色凶戾的竟然要咬开老唐的喉咙,简直比野兽还要凶残。 “你你你……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舒缓而深情的歌声从老唐嘴里唱出来。 这时候的老唐已经被彻底吓懵逼了,他也不知道歌声还有没有用,完全是闭着眼睛,将一切都赌在了这首歌上。 得亏他有演员的功底在,所以还能勉强控制住腔调,至少没有跑调。 就这样时间一秒秒过去,女孩的攻击仍然没有降临。 老唐悄眯眯的睁开一条眼缝,看到这名如野兽般骑在他身上的女孩也怔住了。 好家伙,歌声还真的有效。 女孩有些温热的气息轻轻扑打在老唐脖子上面,诶,有点刺挠,但老唐这会万万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生怕激怒这个野兽般的女孩,所以只能声情并茂的演唱起来。 女孩轻轻嗅了嗅老唐的身体,就像是一只狼在辨别着什么,渐渐的,女孩满是杀机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依恋。 然后就躺在老唐的胸口上,微微打起了鼾。 老唐:??? 这本来要对他展开疯狂攻杀的野兽女孩,竟然躺在他的胸口上睡着了。 老唐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候他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起这个女孩,对方衣着单薄破旧,更像是用一条破旧床单将全身裹起来,能够看到锁骨以及修长纤细的两条长腿。 那张脸颊哪怕蒙了很多灰尘也能够看出来非常精致,但却有种天然般的野性,像是一头无法被驯服的狼。 然而如今这头性感的“狼”,就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老唐兄弟,你没……” 闻声冲来的芬格尔正好看到衣着单薄甚至是有些暴露的女孩趴在老唐身上的一幕,青年下意识闭上了嘴巴。 “不是,你听我解释。” “老唐兄弟,懂的都懂,没必要解释哈,你玩的开心就好。” 说着芬格尔朝老唐抖了抖眉毛,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话说他自然要离开啊,毕竟老唐裤子都脱了跟人家女孩在一块,这时候必须要给两人充足的私人空间,作为好兄弟,他甚至还要为其放风。 “喂喂喂,芬格尔兄弟,你别走啊!” “哎呀呀,放心好了,我不会走远的,肯定会好好放风,不过老唐你尽量悠着点,不要动静太大哦。”芬格尔一副暧昧至极的语气。 刚刚就是老唐的一声惨叫把他吸引了过来,内心不由得感慨这家伙玩的挺刺激。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芬格尔兄弟,救命啊!” 老唐快要崩溃了。 他看着这个趴在他胸口上莫名睡着的女孩,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这特么啥情况啊! 他可没想过要经历这种艳遇,鬼知道这个如野兽般的女孩醒来的时候,会不会突然撕开他的喉咙。 第146章 离别 巴士车厢里,氛围一片沉静。 所有人都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老唐,把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男人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他身边是一名身材有些娇小的女孩,对方一头蓝色长发披肩,衣着单薄,乍一看身上像是穿了件灰色露肩裙,实则是用类似被单裹身,露出肩膀与长腿。 此刻在巴士里柔和的灯光下,能够看到那些裸露部位上的一些狭长伤痕,有些已经结痂,而有些还在流血。 女孩一直依偎在老唐身边,只要老唐移动一点,她就跟着移动一点,始终都紧紧黏在老唐身上,与对方形影不离。 当然,女孩也仅仅只是对老唐有这种依赖感,她在看向巴士其他人的时候,都是神色警惕,甚至带着些凶戾,而在看向路明非的时候,女孩目光隐隐透着一丝惊惧。 在场的人与其说是看向老唐,倒不如说是在看这名女孩。 无论是芬格尔还是酒德麻衣与苏恩曦,三人都是血统强大的混血种,自然能够看出很多问题。 这个女孩的瞳孔直到现在都还在散发着金色的光,那赫然是龙族血统的标志性象征——黄金瞳。 也就是说女孩是一名混血种。 而黄金瞳一般都是在混血种激发自身龙族血统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女孩就像是一头野兽,精神极度紧绷且具有很大的攻击性,随时都会攻击在场的其他人。 他们都能从女孩那对黄金瞳中感受到那股凶戾气息。 不过面对在场所有人,女孩所谓的凶戾更像是一只小奶猫在发出“凶狠”的咆哮,不仅对他们没有任何威慑力,甚至反而显得很萌。 也就只有不明所以的老唐在先前爆发出一声惨叫,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实则这个女孩唯独对老唐本人最亲近。 看着紧紧抓住他的女孩,老唐苦笑不已。 十分钟前,也就是芬格尔撞破他的“好事”,直到青年离开的时候,老唐看着怀里睡着的女孩,确定对方已经熟睡后,就忍不住磨磨蹭蹭的起身,打算从对方身上离开。 可女孩愣是紧紧抓住他的……裤衩。 鬼知道对方在睡着的时候,还能抓的那么用力。 担心裤衩被扯破,老唐只能用力的一个个掰开女孩扣紧的手指,这才得以脱身。 可就在他要开溜的时候,只觉得小腿一沉,然后就看到女孩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腿,可女孩本身仍然在酣睡,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这是什么神经反射?还是说碰瓷要准备讹我一把? 总不可能被我这张喜庆的脸折服了吧,拜托,真要是这样,能稍微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么! 老唐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烧。 他无奈之下只能蹲下身,再一次卖力掰动女孩的手臂。 也不知道对方纤细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大力量,他几乎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直到把自己累的满头是汗才将女孩双臂拉开。 可还没等他站起身,紧接着又被女孩抓住了一只胳膊。 老唐紧紧抿住嘴,强忍住内心的崩溃,再一次开始了与女孩之间的拉扯。 不过很快老唐就意识到先前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因为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极限拉扯。 他施展起浑身解数,只为了能够逃脱女孩的“制裁”,可每次费尽力气,眼看着就要摆脱对方,可很快又被重新限制住,比如被女孩薅住头发,或是扣住鼻孔,甚至还有一次更过分,女孩直接骑在他的脖子上。 直到一个小时后,老唐才虚脱般的从林子里走出来。 “老唐兄弟,你还好吧。” 正在望风的芬格尔已经昏昏欲睡,可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转头就看到老唐扶着周围的树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他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对方。 “还好,还活着。” 老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这叫还好?我去!一个小时了都!” 芬格尔惊了。 不知道对方在林子里到底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激战”,可明明是爽到飞起才对,然而老唐竟然一副虚的快要瘫下来的状态是什么鬼。 他下意识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顿时神色一震。 好家伙,原来老唐这场激战持续了一个小时,难怪会这么虚。 “那位……” 看到身后并没有人跟出来,芬格尔试探性的问。 “她睡着了,不用,不用管。” 老唐一手扶着膝盖,一边喘息着说。 然后抬脚就要先一步离开。 “老唐,这有点不合适吧?好歹你们一起‘奋战’过,真要是留人家一个人在林子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出事?” 老唐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他想到了先前女孩那恐怖的攻击手段,那是一种贴近于原始的搏杀术,就像是丛林里的狮子老虎捕猎,刚刚要不是他急中生智的来上那么一首,估计现在早就被撕破喉咙了。 所以就算是他出事,女孩也不可能会出事的。 可就在老唐抬脚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女孩对他的各种纠缠。 那不像是要困住自己的猎物,更像是遇到了能够托付的同类。 如同一头野兽在迁徙中不小心脱离了群体,独身颠沛流离了很久,哪怕疲惫至极也不敢停下或是放松警惕,因为四周全是猎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猎杀,可直到遇见了他。 老唐的身形顿住了。 他不知道女孩一开始为什么要攻击自己,最后又为什么要停手,他甚至不知道真的是自己的歌声起了作用,还是女孩认错了人,总之对方的确没有再对他下杀手。 如今他自己离开,万一对方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那个女孩看似很强大,但已经因为过度疲惫而沉沉睡去,如果真的遇到歹人,怕是会出现意外。 老唐更是想到最后他为了脱身,在女孩怀里塞了一根木头,他甚至还将自己的汗衫缠在了上面,像是留下自己的记号。 女孩紧紧搂住木头,睡梦中那张蒙上灰尘的精致脸颊显得格外恬淡。 老唐现在回想起来,内心忽然生出一股不忍。 他转身看向林子的方向,最后一咬牙,“算我特么倒霉好了。” 说着就闷闷的再度回到了林子里。 而等他出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抱着那名女孩。 对方依然还在沉睡,只不过手里的木头已经扔掉了,而是紧紧搂住了老唐的脖子。 直到老唐将对方带到巴士里。 几乎是看去的第一眼,路明非就将女孩认了出来。 对方赫然就是当初在芝加哥白金汉喷泉那场音乐盛会上出现的那名混血种。 路明非记忆很深刻,就在喷泉如烟花般在黑夜极致绽放的一刻,对方用那把沙漠之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路明非没想到上一世那么悲情的女孩,竟然出现在了老唐身边。 这是什么奇妙缘分? “那个,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唐实在是顶不住在场其他人的暧昧目光,率先开口道。 “有些棘手。” 酒德麻衣沉声说。 在老唐把女孩抱进巴士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醒来,趁着这个机会酒德麻衣为其进行了简单的检查,但却发现女孩自身的龙族血统处于极度的暴躁状态,而且浑身有不少伤口。 酒德麻衣辨认了出来,那些都是被手术刀划出的伤口,而且同一个位置不止一次被划破,有很多伤口结痂后又再度被划开,更像是为了能循环提取对方身上的基因以及血液。 “通过她身上的这些伤口来看,很有可能她是被人囚禁起来,然后一直进行某种试验。” 酒德麻衣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也就是说,这个女孩极有可能是从一处秘密研究基地逃出来的试验体?” 芬格尔忍不住皱眉。 考虑到女孩混血种的身份,自身能力必然是凌驾在常人之上,如果真是被有心人囚禁起来加以研究以及利用,的确有这种可能。 以前在执行卡塞尔学院分配的任务时,同样有不少需要捣毁那种针对混血种的研究基地,而对于里面的基地组织成员,他们往往都是直接处决,因为对方非常凶残,为了能够从混血种身上得到更多秘密,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 而其中的组织成员不仅仅有混血种势力,甚至还可能是一些没有龙族血统的阴谋家,混血种对那些人而言就像是一座力量的宝藏,能够从这类群体身上获得匪夷所思的能力以及财富。 “大概率是的。” 路明非同样深深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个女孩的经历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对方最终很有可能是真正绝望了,才会坠入那座漆黑深渊,然后以自杀的方式来终结自己的生命。 那命运的交响曲哪怕攀升到高潮都没有吹奏起女孩那颗抗争命运的决心,反而在命运中凋零。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场不幸的悲哀啊! “Sakura,她好可怜。” 绘梨衣依偎在男孩怀里轻声说。 她能够感受到女孩内心的孤独与悲伤,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路明非叹息一声,将绘梨衣紧紧搂在怀里。 他同样看到了那个女孩紧紧依偎在老唐身边,或许对方的命运会因为老唐而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转机。 “这群人渣,等我查出来,老娘活活剐了那些人!” 苏恩曦一脚踏在椅子上,神情冷飒的说。 如果这时候身后再有一件披风被劲风吹拂的猎猎作响,简直就像是一位铁血杀伐的女将军。 “绝对支持!” 芬格尔一脸敬仰的看向这位一身大妈款泳衣的女孩。 “对了,敢问女侠姓氏名谁啊?” “女侠不敢当,叫我苏恩曦就行了,我跟长腿一组,同样都是路老板的员工,嗯,不发工资的那种。” 薯片妞豪气干云的说。 末了还不忘强调一句。 “好家伙,女侠老板谁啊?竟然还能这么剥削?连工资都……” 芬格尔义愤填膺的问。 可下一刻就猛地意识到长腿是谁,以及女孩口中的老板又是谁。 青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向了一旁的路明非。 “哎呀呀,谁让他是我们的老板呢。” 说着苏恩曦朝着路明非微微鞠躬,“老板好,老板大气,老板发财。” “你好。” 路明非不由得嘴角抽搐。 印象中他还是在日本的时候见过苏恩曦,虽然对方一副文员的样子,实则是一名连风魔小太郎都得礼让三分的女人,因为其掌握的巨大财富无比惊人,甚至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一个小国家陷入瘫痪。 “那个,现在怎么办呢?” 老唐有些汗颜的问。 话说女孩现在还贴在他身上,有没有人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芬格尔摩挲着下巴,“这个女孩可能逃出生天不久,所以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但只要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平复下来了。” “过段时间?你说的倒是轻松!有本事你来陪啊!”老唐一瞪眼。 这女孩在他身边,让他几乎是度秒如年,着实是一种无比的煎熬啊! “关键人家也得跟我才行啊。”芬格尔挑了挑眉,“老唐兄弟,你认命吧,这女孩八成是吃定你了。” “我……” “老唐,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吧,这女孩在你身边可能更有安全感。”路明非也忍不住开口道。 “可是……” 老唐面露难色。 他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可就在这时,女孩却主动将侧脸贴靠过来,动作轻柔的蹭了蹭他的胸口。 这番动作做出来,就算是铁汉也会被化成绕指柔啊! “算我老唐也做一回人!” 老唐一咬牙,像是做出了巨大的决定。 “老唐,你是这个。”芬格尔竖起大拇指。 老唐却没有理会对方,而是苦笑的看着女孩,心说但愿未来的一些日子,两人能相处愉快。 结果女孩还以为老唐是在对她笑,嘴角也下意识泛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如同沙漠里开出的一朵花,老唐下意识的看愣住了。 就像是一缕晚风吹过密歇根的湖面而荡起的丝丝涟漪,老唐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某根弦微微颤动了一下。 下一刻,女孩就幽幽的昏了过去。 “她她她,她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老唐抱着女孩,有些紧张的问。 “放心吧,她只是因为过度使用力量,导致身体虚弱陷入保护性昏迷,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你们几个男生可以出去早些休息了,我正好为她涂抹一些治疗伤口的药膏。” 酒德麻衣上前查看了一番。 “那就好。” 老唐微微松了口气。 下一刻才后知后觉。 我特么这样紧张干啥? …… 巴士外。 “她她她,她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芬格尔突然抱紧自己,一脸紧张的说。 “放心吧,她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 “那就好。” 芬格尔一人分饰两角,将刚刚在巴士里的那一幕惟妙惟肖的重演了一遍。 “喂,有意思么?” 老唐脸庞有些黑黑的问。 芬格尔说的话,正是他在巴士里表现的一切。 “我跟那个女孩绝对没什么!”他重重强调。 “老唐兄弟,你当时紧张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你了,大家都是兄弟,你要真有心爱的人,我芬格尔第一个表示祝福。”芬格尔说。 “话可不能乱说。”老唐死要面子。 “老唐,或许这次真是你的一桩姻缘,你可要好好把握!” 路明非也不由得开口。 他亲眼看到那个女孩对老唐的依恋,而且女孩本身就是一名混血种,哪怕老唐最后身份暴露从而展现出强大的龙族血统,相对来说,也不会像是正常女孩那样被刷新三观。 而且他隐隐感觉到,女孩之所以会如此依赖老唐,很有可能是被老唐身上强大而晦涩的龙王气息所吸引,如同狼群里的狼王一样,而那个女孩就像是离群的狼遇到了老唐这头狼王,心中自然满是臣服与依恋。 “明明,连你也跟着起哄。” 老唐无语了。 “我可没起哄,我只是在客观的阐述事实,老唐,那女孩的确非常适合你,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会安排人查清楚女孩的身份,如果她背后真有研究基地或是其他组织势力的伤害,那些人我绝对会彻底铲平的。”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 “可……” 老唐还想继续挣扎一下,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嘿嘿,老唐兄弟,是不是有想法了?” 芬格尔贼头贼脑的探过身来,一脸猥琐。 “滚蛋!” 老唐没好气的说。 像是被人撞破了内心的某些小秘密。 “夜深了,不如我们也早些去休息吧。” 芬格尔兴奋的搓了搓手。 可转头就发现老唐与路明非两人一起先行前往了不远处的帐篷。 “喂喂喂,你俩等等我啊!” 芬格尔赶忙追了上去。 汪汪! 身后是一只欢脱跟随的二哈。 …… 翌日。 芝加哥火车站,教堂般的穹顶下。 “再见了,大家。” 路明非站在进站口与老唐酒德麻衣等人挥手告别。 身边的绘梨衣学的有模有样。 “明明,记得有事联系我,兄弟随叫随到。”老唐朝路明非挥手。 “一定!” “老唐兄弟,还有我啊。”芬格尔热情的连连蹦跶。 老唐忍不住笑道:“放心吧芬格尔兄弟,到时候大家在一起不醉不休,说实话这次喝的有些不尽兴啊!” “好嘞好嘞。” “老板,我们也是随叫随到哈。” 薯片妞笑嘻嘻的对路明非说。 一旁的酒德麻衣虽然没有说话,却朝着路明非微微躬身。 “以后可能就有劳两位了。”路明非同样微微躬身。 “老板,你这么说可就太见外啦,不过真要说有劳的话,可不只是我跟长腿两位哦。” 薯片妞神神秘秘的一笑。 “你是说……” “我可没说哦,不过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啦。” “很快?” 路明非内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直到路明非一行人进站离开,老唐等人也走出了火车站。 “老唐是吧,你放心好了,老板交代过我,一定会把你小女友的身份弄清楚,到时候是谁伤害过她,都会被清算的。” 薯片妞苏恩曦坐在酒德麻衣的机车后座上对老唐说。 “谢谢。” 老唐看了一眼身边对她非常依赖的女孩,然后对两人笑着表示感谢。 “不用谢,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苏恩曦眨眨眼,颇有深意的说。 旋即酒德麻衣启动机车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我们也走吧。” 老唐看向身边的女孩。 后者竟然主动挽起了他的手臂。 老唐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只觉得浑身有些发飘的飘上了巴士里。 然而老唐来到巴士里的时候,赫然看到主驾驶位上静静躺着一根装有血清的玻璃试管,在阳光下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试管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老唐,我是明明,这一管血清剂在女孩快要失控的时候,只要给对方注射下去,能够快速平复对方的状态,不过最好能不用尽量不用,而且你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就非常不错,下次可以多给女孩唱几遍,这样也有助于对方身体更快的恢复。 最后说一句,老唐,这份姻缘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这小子……” 老唐笑骂了一声,然后将字条收好,看向副驾驶位上的女孩。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后者伸出手,感受着照射下来的阳光,有些陶醉的说:“好舒服。” “嘿,懂了,你坐好,要出发了哦。” 老唐微微一笑。 熟练的启动,挂档以及踩油门,旋即这辆巴士城堡迎着阳光,驶向了远处的光明之中。 第147章 满意的施耐德 芝加哥,上午8:50。 原本人声鼎沸的候车站台只剩下路明非、绘梨衣以及芬格尔三人。 起先在8:30的时候,芝加哥候车站台里还有不少等候列车的旅客,可随着时间流逝,在短短二十分钟里,所有旅客都乘坐上了这段时间的不同次列车离开,最后偌大的站台就只剩下路明非三人。 像是巧合,又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这股人潮清空。 路明非看了一眼站台左侧的巨大挂钟,时间正好来到了8:50,距离cc1000次列车进站只剩下十分钟。 可在旁边的列车车次屏幕上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cc1000次列车的信息,仿佛这列车次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而事实的确如此,这列cc1000次列车的确不在旅程列表里,它是单独分列出来的车次,只为了能够接送卡塞尔学院的师生。 毕竟卡塞尔学院是一所屠龙学院,所有师生都是异于常人的混血种,无论是实力还是行事风格,都不能按照常理度之,所以学院就特此开辟了这列另类车次,以此供学院师生们的通行。 芬格尔也在进站的一刻跟路明非说起过,如今看着神情淡然的男孩,他不由得感慨路明非不愧为S级,不仅实力强,就连心态也稳的一匹。 想当初芬格尔就为此闹出大乌龙。 好几次他以为本该来接他去卡塞尔学院的cc1000次列车没来,所以提前两三分钟就跑了,不过他没跑远,而是一连在附近网吧激战了三天三夜。 当时列车员还以为他出了什么状况,几次跟卡塞尔学院反应,说没有接到人,最后还是富山雅史教员在网吧找到了玩游戏已经杀红眼的芬格尔。 最后富山雅史亲自将他带到cc1000次列车上,芬格尔这才知道的确是有这趟学院列车,而且每次都是准时准点,是他猴急的想要离开,更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教员亲自送他上路。 而对于路明非来说,乘坐cc1000次列车前往学院,他自然是门清。 上一世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趟列车去执行任务或是前往学院,不过如今再一次乘坐,他的内心充满感慨,因为就是在这里,小魔鬼第一次对他展现出“幻境”。 那也是他跟对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遇。 记得那天小魔鬼路鸣泽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小夜礼服,稚嫩的脸庞上流淌着莹莹光辉,那家伙也不说话,路明非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女孩坐他身边。 当时路明非还不知道小屁孩脸上为什么会流露出一种“已经活了几千年”的孤独与悲伤,而小魔鬼与他并排坐在一张椅子上,两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月光。 那柔和似水的皎洁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恬淡又美好。 直到小魔鬼轻声问他,“交换么?” “换什么?我没钱啊,I am poor,no money。” 路明非当时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 他那个时候慌极了,还以为是遇到打劫的,说不定小魔鬼这个小男孩就是抢劫团伙扔出来的烟雾弹,来麻痹他的警惕心。 其实那个时候路明非的右手藏在裤兜里,紧紧揣着他那点私房钱,临走的时候叔叔嘱咐他,记得要把钱缝在裤衩的一层里,他当时还颇不以为然,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这同样是路明非当时的想法,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他的脑洞是真大,一些看似正常的剧情总会被他朝着不正常的奇葩方向去展开。 “你还是拒绝了?” 男孩漫不经心的说,然后缓缓扭过头来,那对清澈目光仿佛流淌着熔岩般的光。 路明非的所有意志在那一瞬间都被男孩的目光吞噬了,然后他就醒了过来。 是啊,那一刻路明非醒了。 可现在回过头来,当时他没有给予小魔鬼路鸣泽的那份回答,却在这一世做出了最坚定的抉择。 他最终完成了全部交换,重新再活一世,势必要将以前那些遗憾统统弥补,那些他最在意的人,这一生,一个都不能少! 路明非再度看了眼挂钟,眼瞅着快九点,整座站台都是静悄悄的,就连先前因为列车即将进站导致不断颤动的铁轨也变得平静下来,但他丝毫不慌,因为他知道cc1000次列车非常准时。 “来了。” 芬格尔看着腕表,当秒针旋转到最后一圈,时针正好停在九点位置的一刻。 一声轰鸣准时从铁轨尽头传来,几乎在短短两秒后,一辆布满银白色藤蔓花纹的漆黑列车就驶进了站台里。 “哇。” 绘梨衣惊喜的看着滑行进来的cc1000次列车,深红如宝石般的眼睛顿时闪亮起来。 女孩一个劲拉着身旁路明非,伸手指着进站的黑色列车,激动而欣喜的在小本本上写道:“Sakura快看,车车,那是龙猫车车么?” “龙猫?” 路明非微微一怔。 不过随后就理解了绘梨衣口中的龙猫车车是什么。 龙猫是宫崎骏执导的动画电影《龙猫》里的角色,它是居住在森林里的巨大怪物,有着圆滚滚的庞大身躯以及软软的毛,到了夜晚它会领着自己的小朋友在树枝的顶端吹出悠扬动听的音乐,下雨天庞大的脑袋上会戴着一顶荷花小帽,而每当要回家的时候则会召唤来那辆威风凛凛的龙猫公交车。 因为龙猫是精灵,所以具有神奇的魔法能力。 不过《龙猫》之所以会成为经久不衰的温馨动画,还要取决于故事本身。 草壁达郎的妻子草壁靖子生病住院后,他带着两个女儿小月以及四岁的妹妹小梅回到乡间居住,期间两个小孩在那里遇到了很多精灵,同样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还与一只大胖大胖的龙猫成为了伙伴。 龙猫与小精灵们利用他们神奇的力量,为两人展现了很多神奇景观,这让两人非常激动与向往,但因为母亲生病住院,导致长久见不到妈妈的小梅甚是思念妈妈,所以嚷嚷着让姐姐小月带她去看望生病的母亲,小月在拒绝后,妹妹小月竟然一人独自前往医院,打算去寻找住院的妈妈。 可结果中途迷路,姐姐小月只好寻找她的龙猫以及小精灵朋友们帮忙寻找妹妹小梅,直到与龙猫成为了伙伴,并且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妈妈。 龙猫的确很可爱,就像是一个大号版的橘猫,虽然它的叫声以及笑声有点诡异吓人,但当它接过女孩手里那把雨伞,甚至因为不会使用而显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才让人真心感受到这只可爱的大家伙内心的善良。 然后它“喊”来了自己的公交车,一只更大版的龙猫。 后来也就是这只龙猫车将姐妹俩送到妈妈草壁靖子所在的医院,得知妈妈并无大碍后姐妹俩内心也是非常的激动与欣喜。 如今看着神情同样激动与欣喜的绘梨衣,路明非试探性的问,“绘梨衣很喜欢龙猫么?” “唔唔!” 绘梨衣狂点脑袋,美眸亮晶晶的看向进站的cc1000次列车,就像是看到了传说中的龙猫。 传说中龙猫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精灵,你只能巧遇它,却无法真正找寻出它,它天真无邪又无比善良,虽然看似吼声诡异,实则内心非常呆萌。 而《龙猫》这部动画并没有让人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悲剧式剧情,而是用最朴实的手法来还原生活,很多人看到那一幕温馨的故事都会流下感动的泪水。 其实世界上什么都有,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财富,只要你愿意用心去感受,就能获得这些财富。 对于绘梨衣而言,龙猫也曾经对她非常治愈过。 她曾经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看《龙猫》这部动画,为里面那些温馨的剧情而痴迷,看到姐妹俩如愿以偿获得想要的东西,见到了自己的妈妈,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啊! 绘梨衣也非常渴望幸福,所以她非常喜欢龙猫。 绘梨衣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的某片森林里生存着一个神秘生物,它就是龙猫多多洛。 多多洛有着可爱的外表以及神奇的魔法能力,绘梨衣幻想着龙猫能够有一天带她离开那座冰冷的密室,她会让哥哥源稚生知道,离开了那座牢笼,她的人生一定会变得很幸福。 绘梨衣也幻想着龙猫给她一株小树苗,而这株小树苗就是龙猫给她的自由之力,在她的虔诚期祈祷下,这株树苗会越长越大,直到成为参天大树。 对,就是参天大树。 不是那种夸张的描述,这株小树苗在女孩的祈祷下仿佛真的能够疯狂生长,直达苍穹云端。 而绘梨衣就在这株大树的树顶,白云和风都在她的身边流淌,那里有前所未有的静谧与喜乐,每次幻想到这里,绘梨衣都会情不自禁的笑起来,笑声中有泪水流淌下来。 “Sakura,你说这辆龙猫车车能够带我们前往美好的自由之地么?”女孩一脸希冀的问。 “恩恩,龙猫就是来带我们离开的呀。” 路明非宠溺的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唔唔唔!” 绘梨衣深红的眼眸眯成一道浅浅月牙,内心显得非常激动,似乎多年前的幻想终于要成为现实。 女孩那张绝美的脸颊都变得酡红起来,像是染上了红霞般变得无比明媚动人。 哧的一声。 漆黑的列车最终完全停稳在铁轨上,车身呈流线型,在其上面烙印着银白色的花纹,如藤蔓般沿着整座漆黑车面上展开,乍一看根本不像是一座列车,更像是一件精美绝伦且蕴含古雅韵味的艺术品。 “cc1000次列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 驾驶舱的列车员走出来,他身穿墨绿色的列车员制服,手里还拿着一幅金色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 对方此刻嘴里还在嚼着口香糖。 “嘿,嘿,I'm hear!hear!” 芬格尔这家伙仿佛自来熟一般,冲着列车员不断蹦跶起来,似乎是想要吸引对方的注意。 “靠,晦气。” 然后在看到芬格尔的时候,列车员吹大的泡泡突然整个糊在了脸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不过列车员下意识瞥向路明非的时候,神情则是变得无比肃然,甚至还朝男孩行了一个不知哪一国的军礼。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魅力不凡啊!” 芬格尔并没有因为列车员对他的鄙视而心生不满,主要是习惯了。 看到对方如此重视他小师弟,青年内心不由得窃喜起来。 路明非可是他芬格尔的小师弟兼兄弟,到了卡塞尔学院以后,以对方的能力,崛起的速度必然会震惊所有人,搞不好校长之位都难保。 所以芬格尔有了这层身份,再加上他紧紧抱住小师弟的大腿,甚至不惜成为其腿上挂件,以后看谁还敢看不起他芬狗,啊呸,芬格尔! 好家伙,这段时间受到芬里尔的影响颇深,导致芬格尔现在一想到芬狗就想到自己。 话说临走的时候,那狗子还在他的裤子上滋了一泡。 咻的一声。 就在这时,cc1000列车一侧的车门轰然滑开。 三人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随着阵阵吱呀声,一位身穿黑色风衣,身形高大瘦削的男人推着一辆小车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一时间周围温和的风都仿佛变得冷寂下来。 男人脸上覆盖着一张漆黑面罩,呼吸声低沉粘稠的像一个破风箱,然而在没有被黑风衣覆盖的脖子部位上的皮肤则是呈暗红色的疮疤,看起来密密麻麻,如同被火焰疯狂舔舐过一样瘆人。 一根半透明的输气管从漆黑面罩里的一端延伸下来,连接着身前小车上的氧气钢瓶。 没错,男人推在身前的小车上,放着的赫然是一个氧气钢瓶,就那么随意用一根管子连着,怎么看都有点草率啊! 毕竟病情严重到需要吸氧的程度,又怎么可能会推着氧气瓶子乱走呢,可能此刻躺在医院病床上显得更合情合理一些。 要不是对方那双铁灰色的眼眸尚且平静,甚至会让人误以为对方是经历一场重大火灾,在医院勉强抢救过来,然后趁主治医师以及护士不注意又逃出来的重症病人。 寻常人见到这个男人,第一时间就会被震骇到,哪怕是白天见到也会遍体生寒,尤其是对方那双铁灰色眼眸冷幽幽的凝视过来的一刻,更像是被恶鬼盯上。 “施耐德部长,没想到是您亲自来迎接我这个老学员,我真是……”芬格尔有些惭愧的说。 施耐德冷笑着打断青年的话,“芬格尔,你确定我是来接你的?” 他虽然在笑,沙哑的声音却像是两块玻璃在互相剧烈摩擦般让人揪心。 “我当然确定……施耐德部长不是来接我的,开个小玩笑哈,我芬格尔何德何能劳烦部长大驾,想必是为了S级前来。” 芬格尔冷汗滑下,连忙错开一步,让出了身后的路明非。 “可以的话,能帮我介绍一番么?”施耐德说。 “当然可以。” 芬格尔擦了擦冷汗,又立马热情洋溢的来到路明非身边。 “施耐德部长,这位就是校长心心念念的S级新生路明非,我芬格尔幸不辱命,将其从日本安全带了回来,您可能不知道,当时日本正在经历一场……” 芬格尔前几句还在一本正经的介绍路明非,可说着说着就完全跑题,准确来说是完全将话题扯到他怎么在日本跟那些黑恶势力斗智斗勇,然后将小师弟路明非保全下来的惊险画面。 “绩点。” 施耐德淡漠的说了一句,似乎是前后不搭。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是凌厉劈斩出去的一把快刀,仅仅在虚空闪过一道寒芒,紧接着就劈中了面前青年。 “诶诶,好嘞好嘞。” 芬格尔听了之后兴奋的搓了搓手,果断停止了自己的诉苦。 然后开始为路明非介绍起施耐德,“小师弟,这位是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部长施耐德阁下,负责卡塞尔学院在外的任务,部长面冷心热,在卡塞尔学院有着非常好的口碑,深受学员们爱戴,每次他的讲课全场都是座无虚席……” 芬格尔激情澎湃的介绍起来,很快一个性格鲜明又可爱的执行部部长人设就立了起来。 路明非在一旁听得狂汗。 要不是他熟悉施耐德雷厉风行又铁血的作风,在学院里面的地位是仅次于校长的存在,他还真有可能被芬格尔这家伙忽悠了。 尤其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一旦看到施耐德这种冷酷的形象状态,再被芬格尔这家伙叭叭叭的一通介绍,可能会在新生中形成巨大的反差萌,认为施耐德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实则你要是真的敢跟对方开玩笑,绝对会受到严厉惩罚。 这一点,整个卡塞尔学院的人都知道,好像也就芬格尔这家伙给自动“忽略”了。 “咳咳,你好,施耐德。” 施耐德咳嗽两声,打断了芬格尔的吹捧,因为有些措辞连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于是率先朝男孩伸出手。 “你好,路明非。” 路明非同样也不卑不亢地伸出手。 两手相握,微微用力,然后又再度分开。 “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更欢迎路明非同学未来能够加入学院的执行部。”施耐德似乎对路明非很满意。 “谢谢部长阁下的邀请,芬格尔师兄跟我提及过学院的执行部,说那里有着最有爱的一群学员,大家和谐共处一同奋战,如果未来能进入其中,也是我的荣幸。” 路明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反正满嘴跑火车又不犯法,而且以他目前的实力,就算是加入执行部那也是妥妥的第一名,所以就算是吹牛逼,还是有足够雄厚的本钱支撑,不慌! “可以可以,很不错。” 施耐德听到男孩这句话,差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过被他硬生生的克制了。 “看来芬格尔同学普及学院执行部很到位。”男人看向芬格尔。 后者一幅受宠若惊的表情,“哪里哪里,都是施耐德部长平时教诲有方,而且我小师弟也的确是这个。” 芬格尔竖起大拇指。 “不错。” 施耐德一向冷冰冰的铁灰色眼眸,第一次对芬格尔露出一丝满意的目光。 显然觉得是芬格尔对路明非普及了“良好”的执行部印象,让男孩对执行部有了很大的好感,这对于未来路明非选择加入执行部绝对是加分的。 以路明非的优秀,只要进入执行部,未来绝对会大放异彩,不过施耐德看重的自然不是这个,而是路明非强大的血统实力,绝对是屠龙路上的一把快刀。 这不仅仅是校长的期盼,同样也是他的期盼。 而施耐德这一丝满意目光瞬间被青年捕捉到,一向脸皮堪比城墙厚的芬格尔竟然罕见的娇羞起来。 第148章 师兄,请自重 轰隆隆! 如黑色巨蟒般的列车以每小时200公里以上的高速在轨道上疾驰,车身后是一片片旋飞的落叶。 cc1000列车,其中一节典雅风格的车厢里。 四壁包括车厢顶部铺贴着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布,而舷窗外缘是用纯实木打造,磨砂后的蓝晶代替玻璃,如星辰般绚美的晶石被打磨的极为光亮,在阳光的折射下就像是一颗散发蓝光的星辰,看上去并不刺眼,车厢里的旅客通过水晶就像是在看着星辰里的小世界。 一侧墨绿色的真皮沙发上镶嵌着极具质感的金边,同样是纯实木的古朴茶几,上面还摆放着一套古雅茶具。 在车厢靠内侧的两面还坐落着两排书架,上面规整竖放着一本本厚重的书籍,不过与其笼统的说是书籍,倒不如说是某类古旧文献,从这些书籍封面上能够看到凸凹不平的烙印,用手摩挲充满质感,同样散发出一种古旧气息。 可以说这节车厢的各个细节无不体现出尊贵而又复古的气息,每次辅导新生们签署针对龙族世界保密协议的时候,都会被安排在这节车厢里完成。 而所谓保密协议,其实就是让签署人能够对龙族世界保密,那是绝不能向普通人告知的禁忌,一旦违反,签署人就会被强行清洗记忆,当然,这个过程自然不可能会格外温和,而且因为牵扯到精神以及脑神经之类的东西,真要是来这么一波操作,搞不好会当场变成白痴。 相对于龙族秘密被公之于众,学院宁可会让一名血统优异的混血种变成白痴,这就是学院的态度,同样也是其他混血种势力的态度。 至今为止龙族世界的秘密都被隐藏在未知的黑暗里,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个恐怖世界的存在,而之所以会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正是因为混血种们都会默认这样一份铁则。 这一点,路明非同样深知。 他有些感慨的打量着这节车厢,这里同样也是他对于龙族的启蒙地,曾经就是在这里,古德里安给他灌输了很多关于龙族的知识,当时他还以为对方疯了,他即将前往的那个卡塞尔学院可能就是神经病们的乐园,大家一边大声嚷嚷着我没疯,我不要吃药,一边围在一起载歌载舞,其乐融融。 不过如今坐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老头,而是执行部部长施耐德。 路明非仔细打量着这节车厢,当时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也的确是被震撼了一把,实际上很多新生在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同样深受震动,因为相对来说,这是他们见证卡塞尔学院的第一印象。 而在入学很久后得知这节车厢的设计是校长昂热的手笔,一个个也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他们的校长可不仅仅是一位屠龙的传奇教育家,同样也是一位非常有品位的优雅贵族,维多利亚时代的那套英伦贵族风可是让他彻底玩明白了。 而这节车厢仅仅只是校长昂热的“小小发挥”,其卡塞尔学院的校长办公室才是那位传奇老人的手笔。 那看似是一座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实则里面别有洞天。 两层小楼是被上下打通的,所以整栋小楼就是一个巨大书架,书架是用纯实木打造,而在中央的天井上则是一闪巨大天窗,顶端嵌着磨砂玻璃,玻璃上一年四季落满枫叶。 办公室里的四壁挂有很多油画,都是昂贵罕见的珍藏,高到天花板的书架摆放着很多精装本以及古籍拓印本,阳光足够好的时候,松鼠们会沿着巨大的书架窜上窜下。 在卡塞尔学院很少有学员能够前往那里,一般只有非常出色的学员才会被邀请去校长办公室喝下午茶,对于学员们来说,那可是比拿学院奖学金还要让人激动的荣誉。 如今在这节复古尊贵的车厢里。 隔着一张白色橡木条桌,路明非坐在真皮沙发上,绘梨衣坐在他身边,对面则是施耐德与芬格尔。 此刻车厢里相对有些安静,因为都没有人说话,但却传来阵阵吧嗒吧嗒以及超高频率的吮吸声。 路明非神色颇有些不自然的看向身边绘梨衣。 没错,这个声音正是女孩发出来的。 此刻绘梨衣正在埋头喝着面前杯子里的热巧克力,这种微苦却又格外发甜的饮品着实让人喜爱,就连她也抑制不住,勺子与瓷杯不断发出叮叮当当的碰响,还伴随着小口且高频率的吮吸声,仿佛是一曲严重跑掉的交响乐。 如今这已经是绘梨衣喝的第四杯热巧克力了。 看到第四杯热巧克力快要被喝完,但女孩仍然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无论是施耐德还是路明非,在这一刻都不由看向芬格尔。 “又,又不是我的错。” 青年有些幽怨的嘀咕一声。 但幽怨归幽怨,他在沙发上的坐姿倒是老老实实,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来。 不久前在刚进入cc1000列车的时候,绘梨衣就满脸期待的在车上找寻起她的龙猫,列车的好几节车厢几乎被她找了个遍,但都一无所获,女孩甚至还打算去驾驶舱看看。 这让全程跟在身边的路明非哭笑不得,但又无法开口阻止,因为他能够感受到绘梨衣内心对龙猫的那种巨大期待感。 如果他为了阻止绘梨衣,或者直接说列车里根本没有龙猫这种生物,估计绘梨衣会变得很难过,甚至会内心失落很久。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对于绘梨衣而言,那可不仅仅再是一只龙猫,更是能够满足她心愿的“神灵”。 绘梨衣如今的愿望变了,或者说变得更多了,她想要跟Sakura永远在一起,还要跟他生好多好多的小宝宝,然后一家人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所以她迫切的想要找到龙猫,用对方神奇的魔法能力来帮她实现这些愿望。 可直到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倒是把小肚子饿的咕咕叫。 而路明非因为担心绘梨衣情绪别出现问题,所以女孩走到哪,他就始终跟随到哪,最后还是芬格尔端来了一杯热巧克力,绘梨衣才暂时打消了继续寻找龙猫的念头。 一是因为这份热巧克力实在是太好喝了,二是因为绘梨衣也知道龙猫不好找,那只神奇的精灵只会在自己想要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根本强求不得。 与其这样,倒不如等到对方自己出现好了,然后女孩就开始喝起了那杯热巧克力。 “唔呀~” 第一口下去绘梨衣那对深红色的美眸就亮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用杯子里的小勺子也给路明非舀上一勺投喂给他,对方喝下之后,一脸浮夸的竖起大拇指,一幅味道好极了的样子,并且表示赶紧让绘梨衣喝下。 女孩狂点脑袋。 结果这一喝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绘梨衣足足喝了快四杯热巧克力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眼瞅着还要再来第五杯,第六杯…… 本来施耐德还准备了一些流程项目给路明非,可现在看来这些项目也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 来的时候校长昂热就嘱咐过他,跟S级一起入学的还有对方的小女友,那个女孩同样是一名血统强大的混血种,而施耐德虽然作为一名铁血杀伐的执行部部长,但多少还是有些绅士风度的,所以纵然是绘梨衣在喝热巧克力发出声响的时候,他同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一开始的时候施耐德还是非常能沉得住气,如老僧入定般双手抱怀,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 因为他知道一杯热巧克力正常情况下喝完,其实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更何况还是一个对热巧克力火力全开的女孩,这个时间无疑会被再度压缩一些,所以他自然会保持绅士风度的等待对方喝完,甚至是等到对方慢条斯理的擦拭好嘴巴。 可令施耐德万万没想到的是,绘梨衣对这种饮品居然如此喜爱,一杯完全无法满足,一连又喝了好几杯下去,直到大半个小时过去,可眼瞅着女孩还要继续。 施耐德:我干嘛来了? 是啊,他干嘛来了? 为了能够迎接强大的S级新生路明非,他推掉了执行部里所有的安排,暂时交由曼施坦因接手,只为了能够有单独的机会面对这位新生,然而在上车后先是因为绘梨衣寻找龙猫花了大半个小时,如今喝饮品又是大半个小时,眼瞅着两个小时就此过去。 施耐德也终于坐不住了,咳嗽一声,然后对芬格尔投了一个隐晦眼神,示意后者自己闯的祸要想办法平息。 芬格尔苦笑。 他的本意是想让弟妹绘梨衣消停下来,哪怕是消停一会也好,至少让施耐德把那些入学流程交代清楚,于是就想到了这种饮品对女孩的“杀伤力”。 本来在看到绘梨衣极度喜爱这种饮品而停止寻找龙猫的时候,青年还以为这把稳了,他仿佛已经看到海量的绩点朝他扑面而来。 可没想到绘梨衣似乎是消停了,但又好像完全没消停。 直到绘梨衣再度将空了的杯子递给芬格尔,后者立马会意的接过杯子就冲出了车厢。 “马上马上!” 不久前路明非进到旁边车厢更换卡塞尔学院的校服,所以这时候的绘梨衣在芬格尔心中绝对是不敢招惹的存在,生怕这位女王因为他的怠慢一个眼神杀扫过来。 可就在芬格尔冲出去的一刻,差点与即将进来的男孩撞个满怀。 青年下意识看去,顿时看直了眼。 走廊散发的荧光如水波般倾泻下来,照射在男孩身上。 对方一身卡塞尔学院的专属校服,白色面料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一层银色细边,搭配着深红如玫瑰般的领巾,在其胸口的口袋上还刺绣着卡塞尔学院的校徽,那赫然是一颗庞大的半朽世界树。 男孩一身华美尊贵的校服,衬着那张略显冷峻的脸,此刻出现在走廊里,简直就像是从维多利亚时代走出的年轻贵族。 别说那些怀春少女看了把持不住,他芬格尔一个男的都差点流口水。 “师兄,请自重。” 路明非看着芬格尔满脸沉醉的表情,顿时觉得额头上滑落三道黑线。 真不怪他多想。 无论是在日本与乌鸦,还是在芝加哥与老唐,芬格尔都仿佛与两人产生一种深深的羁绊,而在这个过程中,芬格尔也更像是逐渐找到了……自我。 这让路明非心中难免产生一丝“警惕心”,生怕芬格尔跟他也产生那种复杂的羁绊。 “啊?哦哦,不好意思哈,一时失态。” 芬格尔连忙反应过来,干笑着说。 “卧槽。” 路明非内心咯噔一下,对方口中这个失态词汇,在这种时刻就显得很微妙了啊。 你失态不要紧,可别让我失身就行了。 “小师弟,话说你这身行头让我压力好大啊!” 芬格尔摩挲着下巴,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什么压力?” 路明非微微一挑眉,有些没理解青年的意思。 “当然是男神的压力啊!” 说着,芬格尔的神色变得沉痛起来,“你实力这么强,长得有又那么帅气逼人,我哪怕身为卡塞尔男神也同样被你的魅力折服,只要你抵达学院,我男神之名怕是会被你轻松拿去。” “这倒无所谓,其实名头什么的都是虚的,只要师兄别……别弯就好。” 路明非松了口气。 “弯?”芬格尔微微一怔。 下一刻才猛地反应过来,“小师弟绝对言重了,我芬格尔虽然有时候饥不择食,但至少还是分得清某些情谊的。” 这话说的让路明非脸庞发黑,心说什么叫分得清,这明明是取向问题好吧。 哒哒哒。 就在这时,绘梨衣看到路明非出现后,连忙一路小跑过来,一把扑在了男孩怀里。 “Sakura,你穿这身衣服显得真好看,比哥哥还要好看一百倍,不,一千倍,一万倍。” 【源稚生:我丑。】 “傻瓜。” 路明非忍不住笑了起来,第一次听到心爱女孩的夸赞,他心里美滋滋的。 “嘻嘻。” 绘梨衣也笑了起来。 “嘿嘿嘿……” 芬格尔同样也笑出了声。 不过他的笑声相对就显得猥琐很多,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甚至都快哭了。 因为躺在男孩怀里的绘梨衣突然冷冷看向他。 “啊,差点忘了,还没给弟妹倒热巧克力,小师弟,施耐德教授还要对你进行一些入学的基本流程,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说完芬格尔一溜烟的就窜跑了。 “施耐德阁下。” 走进车厢后,路明非朝施耐德点了点头。 后者道:“校服合身么?” “非常合身。” 路明非舒展了一下肩膀与双臂。 这身校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想必是他身材方面的数据早就被卡塞尔学院得知,然后为他制订了校服,翻开袖口的时候,他甚至还看到了用墨绿色细线刺绣的名字,Ricardo.m.Lu。 “合身就行,这款校服是学院研发设计的最新款,内嵌了学院装备部研制的能够抗爆的强化纤维,在校园里就算是近距离面对小型爆破手雷都无法击穿。” 施耐德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 抗爆、小型爆破手雷、无法击穿等一系列原本恐怖的词汇,却听的路明非长长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施耐德问他校服还合身么,这种慈祥长辈的语气感觉画风有些不对。 如今看对方条理清晰的讲述着这件校服的防爆功效,不,准确来说是讲述这件防弹衣的功效,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感觉才对味。 而整个过程施耐德都在观察路明非的表情,发现男孩面对他的讲述只是微微挑眉,甚至还松了口气,并没有震惊不解或是惊慌。 毕竟校服都是在校园里面穿的,以往很多学员在得知穿着校服能够在学院里抗爆或多或少都会露出一些负面情绪,有的新生学员还会认为卡塞尔学院是什么恐怖基地。 可路明非深知,卡塞尔学院当然不是什么恐怖基地,因为将其说成是恐怖基地都是对这所学院的赞美。 卡塞尔学院那可是龙潭虎穴,每一名学员都是实力远超常人的混血种,哪怕是那些蕴含稀少龙族血统的校工们也都是前海豹突击队员。 除此以外,还有一群更令人发指,甚至是令学院师生们发指的家伙,他们就是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一个个又被称为炸弹狂人,虽然装备部身处在学院地底深处的瓦特阿尔海姆,但每次研发新式武器的时候都会引发爆炸或是地震。 而这种频率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在学院发生,有时候全院师生们会在睡梦中被爆炸波及,而且那些炸弹狂人研制的都是最新式且强力的武器,威力什么的自然非常恐怖,更关键的是在研发阶段那些爆炸都是不可控的。 所以卡塞尔虽然是一所学院,但却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哪怕是最恐怖的极端分子走进去也会哭爹喊娘的爬着要出来。 不过在看到路明非相对淡然的表情后,施耐德不由得点了点头。 “路明非同学还有什么疑问么?” 男孩犹豫了一下,冷不丁的问道:“这校服防核爆么?” “?” 施耐德怔了一下。 随后才听出来,敢情路明非是觉得手雷什么的档次太低了。 “防核爆的效果应该不太理想。”施耐德认真想了想。 “那真是太遗憾了,既然如此,施耐德阁下,我们开始那些入学流程吧。”路明非说。 施耐德止不住的眼角跳动了一下。 难不成对方还真以为学院会发生核武器袭击这种事情,真要是有那种武器爆发,就算是混血种也顶不住。 他深深的看了路明非一眼,“请坐吧。” 路明非看了眼不知何时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绘梨衣,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一份见证,路明非同学,看这里。” 施耐德来到书架旁,抓起帆布的一角,抬手猛地抖开。 仿佛一声龙吼传荡开来,一幅狰狞的画面赫然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滋滋滋—— 随着帆布被抖开,像是解开了某种封印,一股紊乱而狂暴的气息从帆布后的画面上汹涌席卷开来。 整座车厢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 路明非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那对澄澈明净的黑眸顿时深深的眯了起来。 第149章 新时代 世间再也这般凶暴狰狞的画面。 铁灰色的天幕满是扭曲的火焰,广阔无边的荒野上矗立着一株巨树,无数枯死的树枝裸露在外,天空上一道道裂痕如同地表上的火山岩脉支撑着皲裂的天空,荒芜的原野上堆积满了无数枯骨,一头黑色巨龙昂首发出咆哮,从其嘴巴里喷出炽烈的黑焰。 “他叫尼德霍格,是所有龙众的王,是我们血脉的终极源头,同样也是我们的死敌。” 施耐德的声音在车厢里幽冷的响彻起来。 cc1000列车的车窗外风云变幻。 乌云翻滚着聚拢,像是一幕黑色狂潮朝这里盖压下来,世界泯灭在了暗沉的黄昏里,万物凋零,唯有风声呜咽,天地寂寞荒芜! 路明非凝视着面前画作上的巨大黑龙,眸子里倒映着漆黑的火焰。 他上一世已经见过这幅画作,但内心的冲击力却比上一次的感受还要深刻。 明明上一世在初见黑龙画面的时候,他被一股凶猛的力量狠狠推动起来,那是这幅画上黑龙画像传来的威压。 如今再见这幅画作,虽然身体上没有了冲击力,但内心却深受震动,因为这一次他对画作上的黑龙感受更为深刻了。 那黑色的巨龙虽然在咆哮,但路明非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抹愤怒与痛苦。 “这幅画作其实是一件炼金武器,但它只对含有龙族血统的混血种生效,一旦混血种凝视它,就会触发自身的龙族血统,而且混血种血统越强大,从这幅画作里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当然,身为一名混血种也可以强行催动自身血统去观看,但要做好准备,因为你想要从这幅画作上看的东西越多,所承受的威压也就越强烈。” 施耐德目光深深的盯视着画面上的黑龙,在连续重重咳嗽几声后才勉强平复下来。 路明非将桌上一杯茶水端给他,施耐德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而是继续说道:“传说在通往雾之国‘尼福尔海姆’的‘世界之树’树根处蛰伏着一头名为‘绝望’的黑龙。 他又被称为尼德霍格(Nidhogg)。 尼德霍格与其他蛇类盘踞在一起,日夜不停的啃食着世界树的树根,当世界树的树根被啃食尽,庞大的世界之树将会腐朽,世界就此毁灭。” “听起来像是北欧神话?” 路明非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又在睡着的绘梨衣身上轻轻盖上一层洁白毛毯。 确认对方依旧睡得香甜后,他才转头看过来。 盯视着画面上的黑色巨龙。 可能是上一世他仅仅只是作为一名新生,再加上古德里安温和的教学风格,所以并没有对他讲述这幅画的炼金能力,也可能是看他在这幅画作下被狼狈的推动起来,所以更没有往下讲述太多了。 但施耐德不同,对方一向以冷硬铁血着称,他认为路明非是强大的S级,那么就绝对需要印证一下,而且在这股画作的威压下,路明非表现的极为从容,所以言语间也逐渐没了顾忌。 对于这幅黑龙画作,上一世路明非就已经亲眼见证过,但他还是不想表现的明显,否则以施耐德敏锐的洞察力,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端倪。 虽然不可能会想到自己是重生者,可一旦要是对他有所猜疑,未来他在卡塞尔学院的行动也将会受到一定的监视与限制,尽管以他的实力完全不怂,但还是不想要这些麻烦,所以干脆就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有着强大血统实力,且对龙族世界保有一定陌生的混血种好了。 而且路明非看过北欧神话,里面就讲述到在世界树底部盘踞着一头叫做尼德霍格的黑龙,对方夜以继日的啃食着世界树的树根,直到有一天末日会降临,世界迎来毁灭性崩塌。 “没错。” 听到路明非的问询,施耐德点了点头,“北欧神话里有记载,黑龙尼德霍格是世界的终结者,当他与无数毒蛇一同咬断世界树树根的时候,世界就此灭亡,而诸神黄昏就会到来。 到了那个时候,庞大的黑龙尼德霍格会鼓荡起腐朽的双翼,满载着死尸于战场上翱翔,不过北欧神话的记载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并不全是传说,更像是一场记录,记录着这个世界曾经的真相。 而在这个世界上,这头又被名为绝望的黑龙尼德霍格,是真实存在过的伟岸生物。” 施耐德语气幽幽。 他那对铁灰色的眸子死死盯视着面前的画作。 巨大的荒野上,黑色巨龙仰首咆哮,黑色的烈焰如岩浆般喷发,直冲苍穹。整座天空都被灼烧成了深青色,一株古老的巨树扎根在黑龙头顶,无数枯死的树枝像是一道道蜿蜒山脉朝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它们层层叠叠,最后交织成一张庞然大网支撑着皲裂的天幕。 世间再也这般震撼人心的画面。 茂盛而雄伟的世界树眼看着就要被尼德霍格啃食尽树根而腐朽,整个世界都在他的咆哮下即将迎来崩塌。 哪怕是路明非上一世已经见证过,但这一刻仍然深受触动。 “很震撼不是么?” 施耐德语气深深的说:“不过再伟岸的东西,都难以抵挡宿命的洪流,哪怕是终结者尼德霍格也会迎来自身被终结的那一天。” “路明非,你想要看的更多,不妨催动一下自身的血统试试。”施耐德看向男孩。 “你确定?” 路明非微微挑眉。 “难道不可以么?”施耐德有些疑惑。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真要是爆发出自身血统,阁下可能会承受不住。”路明非摸了摸鼻子。 这并不算是装逼,而是实话实说。 在血统实力方面,他也没打算隐瞒,而且在日本爆发的情形想必学院里的一些人已经知道或是有过了解,所以他更没有必要隐藏,或者说大部分的力量他还是可以当面爆发的。 “咳咳……” 施耐德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掩饰性的咳嗽几声,“那好,你且站在那里不要走动,我退后一些就好。” 说着,施耐德推着小车与路明非拉开一些距离。 但可能是考虑到退的位置有些远,施耐德又朝前踏了一步,他好歹也是卡塞尔学院执行部部长,若是如此畏惧一名学员的爆发,他日后还有何脸面,所以这踏前一步,是他最后的倔强。 路明非凝视着面前的画作,旋即深吸一口气。 他内心也有些期待,在完全融合后,以他自身血统实力的爆发,到底能从画面上看到哪一步。 毕竟这是关乎尼德霍格的信息,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想到这里,路明非微微闭上双眼,浑身气息豁然爆发。 伴随着哧哧哧的狂暴声响,周围紊乱的氛围变得越发紊乱。 原本还打算死守自己脚下“阵地”的施耐德,面对这股狂暴气息,他觉得自身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面对狂风大浪的拍打,他不是顶不住,而是一点都顶不住啊! 只见他目光骇然,一手按着胸口,防止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蹦出胸腔,然后开始跌跌撞撞的退后,仿佛只有远离这个男孩才能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直到他跌倒在了身后的座位上。 施耐德没打算挣扎着起来,因为在这股强大气息的压迫下他根本也起不来。 反正这会也没人看见。 绘梨衣正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沉睡,而路明非更是因为爆发出自身血统,如今正在全神贯注的凝视那幅画,所以施耐德干脆就坐在椅子上好了。 不过他突然有所感应般看向车厢入口,顿时脸庞发黑起来。 只见芬格尔这家伙扒着车厢门正朝这里窥探。 芬格尔也同样看到了施耐德注视到了他,连忙站在原地无声尬笑几下,然后指了指手里空空的杯子,表示自己这就去倒热巧克力,下一刻就一溜烟的窜跑了。 【施耐德:绩点要是不能让那家伙闭嘴的话,就只能给他安排点比较危险的执行任务了。】 而与此同时,路明非整个人也在顷刻间发生脱胎换骨般的极致蜕变,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像是寒冰解冻后滚荡的江河,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如雨后春芽般肆意生长,他用尽全力去呼吸,只觉得无穷无尽的力量沿着四肢百骸疯狂涌动。 直到推升到最强烈的顶点。 轰的一声。 这一刻,路明非豁然睁开了双眼,那对原本澄澈明净的黑眸赫然化作了最深沉般的黄金色,又像是流淌着滚烫的熔岩。 世界在路明非面前变得无比清晰,犹如神俯瞰人间。 那副画作在他的眼前像是活了过来。 伴随着一声龙吼,画作上的黑龙轰然鼓荡双翼朝他飞了过来。 路明非不闪不避,凝视着对方,两人的目光倒映着彼此的身影,下一刻,黑龙径直撞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并没有发生惨烈的碰撞,而是如水波般交融起来。 周围犹如时空变换,鹅毛般的雪花飘荡在空中,周围赫然化作了一望无际的白色冰原。 寒风裹挟着浓烈的风雪,如刀子般劈斩而来。 在这座冰原的最中心伫立着一座巍峨冰山,它并非通体雪白,在其内部隐隐还带着冰蓝的色彩,这座巨大的冰峰直冲苍穹,巍峨的高不可攀。 一头巨大的黑龙就这般静静趴在冰峰顶端,庞大而腐朽的双翼无力耷拉下来,一直垂到冰山脚下。 他死了。 是的,这头名为绝望的黑龙尼德霍格,又被称为世界终结者的伟岸存在死掉了。 他无力的趴在冰山上,像是某种太古野兽化作的庞大尸体。 在他的身体表面布满着一道道庞大狰狞的伤口,真的很难想象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对他造成这么恐怖的伤势。 哗哗声传来。 路明非仰头看去,天幕不知何时被渲染的极为猩红,亿万滴血雨从空中飘落下来。 他伸出手,血色的雨水还有些温热,仿佛这头黑龙刚刚死去不久。 脚下汇聚成一条条血色的小溪,它们以黑龙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原本雪白夹杂着冰蓝色的山峰已然被血水侵蚀,犹如一块巨大的猩红水晶,而在血色水晶脚下,一群人正沿着黑龙腐朽而庞然的双翼奋力往上攀爬。 所有被血水侵蚀的人都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有的变得极尽灿烂,有的则在顷刻间化作腐朽的灰烬。 但他们无所畏惧,一个个面色疯狂,哪怕双手双脚甚至全身都被龙血腐蚀的极其惨烈也毫不在意,只为了能够攀爬到巨龙的龙首为止,仿佛那里才是他们此行的终点。 越来越多的人爬到了龙首位置,他们手持着刀具或是斧头锥子等器物,开始对龙首进行一系列的切割以及钉凿,有白色的脑浆从黑龙颅骨中喷涌而出,不过转眼间就蒸发成了浓郁的白色雾气。 人们站在龙首上欢呼,那呼声震天响彻。 “没想到你的血统竟然强大到能够激发出这幅画作最深层次的本源,路明非,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施耐德推着小车走过来。 这幅画作内嵌的炼金矩阵被激活,从而显现出矩阵中的幻境,所以他也跟着走了进来,但有些气喘,因为刚刚从椅子上起身消耗了他太多力量。 尽管这里只是幻境,但在他另一只手上还撑着一把雨伞,出奇的是雨伞上传来砰砰的落雨声。 男人那对铁灰色的眸子深深看了路明非一眼,而后看向面前冰山上死去的黑色巨龙,沉声道:“看到了吧,就是在这一天,黑龙尼德霍格被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上。” 路明非微微一怔。 原来那座巨大的冰山就是黑色巨龙的王座啊。 如岩浆般滚烫的龙血顺着山体流淌下来,化作了一条条血色的江河,染红了整座荒芜的平原,能够看到粘稠而浓郁的血色水汽直冲高天,而后又化作了猩红色的云层,从而降落下无尽血雨。 杀死他的那些人类沐浴着这些血雨,他们在雨中高歌,有人极尽灿烂,有人化为腐朽,但无论是生与死,这些人神色都是格外激动,他们欢呼雀跃,称这一天为新时代。 “很美好的一天不是么?奴役整个世界的黑龙在这一天被杀死,他的尸骨就在自己的王座上,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场荒诞般的话剧,这位终结者为了极致的权与力而存在,但同样在这一天因为权与力而走向死亡。 人类在这一天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与解脱,如果要没有这一天,世界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施耐德冷笑道。 路明非没有说话,他只是盯视着已经死掉的巨龙。 吼—— 冥冥中他仿佛听到了对方垂死前的咆哮,那是不甘、是愤怒、是……悲伤。 是的,他听懂了对方的悲伤。 那对死亡前凝固的巨大眸子看似极为狰狞,仿佛因为快要死去布满了对整个世界的怒火,可路明非却深深感受到一抹留恋与不舍,以及那藏得很深很深的悲伤。 “他……是怎么死的?” 路明非问出了内心深深的疑惑。 他虽然完成了融合,但就像是一场初生,很多太古时代的记忆都还沉眠在血脉深处,又或者说他还远没有达到真正觉醒的强度。 “这一点我无法解释,哪怕是卡塞尔学院也无法解释,因为尼德霍格的死亡充满蹊跷,据记载黑王是被人类杀死,可如果真要是这样,那绝对是比荒诞的话剧还要荒诞无数倍。 尼德霍格是伟岸的至尊,哪怕是支撑天地的世界树都能被其啃食殆尽而走向腐朽,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孱弱的人类杀死呢?” 施耐德的语气变得格外深沉起来。 “与其说他死了,倒不如说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性死亡,纯血龙类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这其中的差距比普通人到A级混血种的差距还要大无数倍。 强大的纯血龙类不仅对自身的死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甚至还能提前准备用来重生的‘卵’,所以哪怕被杀死,但只要耐心等到‘卵’孵化的那一天,纯血龙类们还会再度降生到这个世界。 而那些次一级的纯血龙类都能做到,又更何况是伟岸至尊般的尼德霍格呢。” “阁下的意思是,尼德霍格可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自己的卵,以待来日复活重生?” 路明非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他的表情控制的非常微妙,是那种介乎于对尼德霍格的敬畏感,敬,是崇敬对方的力量,畏,则是畏惧那位存在的凶戾与残暴。 “虽然没有绝对的证据,但尼德霍格死前必然留有后手,说不定他已经重生,就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又或者已经出现在你我面前,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施耐德语气深深的说。 “有道理。” 路明非眼角微微跳了跳。 要不是看到施耐德眼神间的凝重,只是对方深深的猜测,他还以为自己重生的事情被发现了呢。 “路明非同学,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常或是周围事情的与众不同?”施耐德突然问向路明非。 “那,那倒没有。” 路明非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话说他身边人或是周围事情哪里有什么异常,他才是最大的异常。 “嗯,没有最好,但一定要保持警惕,如果那种存在真的重生了,绝对是世界的灾难。” 施耐德感慨地说。 “龙族归根结底是一种暴虐无道的族类,他们在数千年里并没有被彻底杀绝,其中有很多纯血龙类沉眠了起来,这里面包括三代种、次代种、甚至是初代种的龙王们。 谁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何时会从沉眠中复苏,可一旦如此,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这个世界是否还在运转,如果是,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大肆杀戮人类,以铁血残暴的手段统治世界的时候。 甚至还有那位处于源头的至高主宰尼德霍格。 我们同样不确定对方是否真正死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双方互为死敌,一旦相遇,势必不死不休,与龙族的战争,从太古时代直到如今都没有停息,在世人看不到的黑暗里,混血种们手握利器与龙类抵死般拼杀,双方都流着刺眼的血,但却没有任何一方退缩,只有一方彻底死亡,这场战争才会终止。” 施耐德的声音如沉雷般震彻响起。 路明非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决然的内心,哪怕对方已经是一个快要死掉的人,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极为艰难,但他仍然手握刀剑。 完全可以想象,一旦与龙的战争开始,哪怕男人的刀剑已经碎掉,但他仍然不会放弃,就算是用氧气钢瓶砸死他的宿敌又或是用那根半透明的软管勒死对手,他都不会妥协。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道! “而在卡塞尔学院,有各种屠龙的专业知识,那是数千年屠龙先辈们的经验与积累,都是他们用鲜血换来的财富,在学院里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龙族宗裔理论、魔动机械学等学科,这些课程是为了寻找龙,研究龙,但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龙。 路明非同学,我现在问你,你是否愿意加入卡塞尔学院。” 施耐德直视男孩双眼,缓缓朝对方伸出了手。 “我愿意。” 片刻的沉默后,路明非同样伸出了手。 两手在半空相握。 第150章 幻境消散。 一切再度回到了这节尊贵复古的车厢里,就连外面风云变幻的天际也恢复如常,阳光透过蓝色星辰般的水晶照射下来,在车厢里投射出一圈圈梦幻般的光晕。 或许是因为画作上黑龙的凶戾气息完全挥发,车厢里的氛围再度变得平息下来。 绘梨衣睡姿恬淡的躺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桌上茶杯里的茶水冒着白气。 刚刚那血云漫天,巨大黑龙死去的一幕就像是一场幻觉,又像是从太古时代投射而来的海市蜃楼。 可无论是路明非还是施耐德,两人手掌相握的达成一致后,就都没有再说话,而是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面前的黑龙画作。 久久的沉默后。 施耐德沉声开口道:“这就是关于黑王的部分历史,路明非同学,以后你要是还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咨询学院里的教授,他们会做出更为详细的解答。” 路明非依旧看向这幅画,却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施耐德阁下,如果黑王尼德霍格真的重生了,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就在我们身边,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朋友或是伙伴。 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们发现了对方的身份,该如何选择呢?” “杀!” 施耐德几乎是下意识吐出这个冰冷的词汇。 那对铁灰色的眸子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冰冷,仿佛那个坐在王座尽头的伟岸身影是他一生的宿敌。 尽管面对那种恐怖存在无异于螳臂挡车,但就像是施耐德此前传达的那样,哪怕手握的刀剑已经崩碎,他同样不会放弃,他会把维持自身生命的氧气钢瓶砸出去,或是用那根半透明的通气软管来勒住对方。 他并不是天真的以为这种举动能杀死对方,只是想证明自己永不妥协的决心,就像是中国古代愚公移山的精神,首先要不畏艰难才能克服艰难。 哪怕施耐德自己不行,还有未来的继承者们,他们同样会继承这种意志,誓死与龙类,与黑王斗争到底,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可如果黑王重生了,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有朋友,有亲人,那么他还会要统治世界么?” 路明非想到了不久前在黑龙眼眸里感受到的巨大悲伤。 “路明非同学,你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我非常理解,因为你还是在以人类的思维去思考龙类的行为,可我们的对手是龙类,所以有时候我们要向龙类一样思考。” 施耐德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龙类是生性残暴的种族,在它们的观念里,所谓的友爱相处是不存在的,只有无止境的征服,而想要征服对手,就只有通过绝对的力量去碾压,而不是靠着所谓的爱,你难道还能指望一头龙能够讲礼貌,遵守法律法规么? 不会的,这种生物只会以残暴的方式来让对手臣服,以此来达到统治的目的,而那个黑色的帝王更是最大的暴力者。 龙类都是残暴的生物,想要让它们臣服,就只有比它们更残暴。 在龙族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叛乱,就像是《圣经》里的天使长路西法背叛上帝,成为了魔鬼撒旦手下的恶魔,白王曾经是黑王最忠诚的辅佐之臣,龙族历史上甚至出现过双王共治的一幕,但最终白王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选择背叛。 黑王由此震怒,从而对白王展开了凌厉的攻杀,而这场战争最终由黑王的胜利而告终。 黑王战胜了白王,把对方捆绑在通天般的青铜柱上投入冰海深处,然后黑王又命令来自两极的洋流改道,齐齐汇聚到那片冰海地域,把那里变成了最寒冷的地方,而那里就是白王的处刑地。 那片海域已经被划为永恒的禁区,哪怕是龙王都无法踏足其中,只有黑王才能抵达,那里被冰冻了足足六个纪元,黑王尼德霍格在巨大的冰面上划下长达上百公里的两道裂痕,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审判十字印。 黑王的领域始终笼罩着处刑地,那里是一切生命的禁区,而在被冰封的那些纪元里,欧洲大陆上的皇族时常眺望北方,每次都能看到通天般的巨大青铜柱屹立在冰海中,上方永远黑云密布,暴风雪咆哮着来回肆虐,无时无刻都在加固着那道十字封印。 黑王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在向所有龙类宣告,敢不服他的统治,甚至敢背叛他,那么白王的下场就是那些龙众的下场。” 施耐德看向面前的男孩,语气深深的说:“能征服暴力的,唯有更大的暴力,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所以黑王尼德霍格才是那个绝对的暴力统治者,你能指望对方因为一场重生,就会蜕变的对人类非常友爱么? 归根结底,黑王绝对是在所有龙类里最残暴的龙,如你所说,如果对方真的因为重生而蜕变,拥有了亲人与朋友,但那也是对方未真正觉醒的时候,一旦觉醒了曾经的记忆,他绝对会向人类爆发出复仇的怒火。 别忘了,不管什么原因,人类最终也对黑王行刑过,不仅仅是我们跟黑王是死敌,人类同样是黑王的死敌,到那时候黑王必然会毁灭世界,而为了不被毁灭,人类同样会拼命反抗,这根本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说到这里,施耐德那对铁灰色的眸子直视男孩的双眼,“所以接下来这句话也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路明非,如果以后你真的遇到了重生后的黑王,请务必要尽全力将他杀死,因为那是他最弱的时刻,一旦给予其成长时间,到时候就是世界的末日了。” 施耐德语气深深的说。 说到最后更是越发的声色俱厉,像是一种警告。 正是因为路明非的强大,施耐德才不得不做出这种警告。 就像是初生的婴儿初次面对这个世界,世界给对方的第一印象是什么,那么对其自身以后的影响绝对是无比重大的。 “如果黑王真正意义上死去,这个世界会迎来最终的和平么?”路明非充满感慨的说。 “不会。” 施耐德摇了摇头。 “局面会变得更复杂,因为人性里的贪婪,人类始终都在觊觎龙类的强大,为了能够获得那份力量,从太古时代开始他们就不惜将人类中的少女如牲畜般圈养在铁笼里,等到时机成熟后,就会强行让少女们与龙类结合,然后诞生下身具龙血的孩子。 可龙类毕竟是非常强大的物种,自身的龙类基因极为恐怖,那些婴儿最终都不可避免的变成了一种畸形的怪物,又被成为死侍。 死侍是没有自我意志的,他们会受到脑海里渴血欲望的支配,从而沦为一头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他们在降生的时候,会强行撕裂母体而破出,那些即将为母的女孩在极为痛苦的伤害中死去,当时这种死侍不仅没有给人类社会带来繁盛,反而形成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可就算如此,人类仍然没有放弃,渴望强大的执念在被龙类无数年的压迫下早已变得根深蒂固,只要能够变得强大,人类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继续利用少女,让她们与龙类强行结合,直到一代代的繁育,婴儿体内那种暴虐凶残的本性终于是淡化了很多,而这类含有龙族血统且相对稳定的孩子,就是最初代的混血种。” 路明非深深的皱起眉头。 他仿佛看到了太古时代人类的少女们在冰冷的铁笼里绝望的嘶喊,她们的身影在斑驳墙壁上投射出被死侍撕裂的影子,怪物般的婴儿们发出尖锐狰狞的咆哮,它们撕开母体,只为了能够快一点降生在这个世界。 它们非常的渴,但只有血才能让它们解渴,然后双眼狞亮的扑杀向了最近的人。 这一幕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直到第一个婴儿不哭不喊的诞生了。 早已等候在附近的人迫不及待的打开铁笼,一个个激动的围了上来,他们热切的抚摸着婴儿的身体,像是乞丐贪婪抚摸着黄金与宝石,可对那个即将死掉的产子少女看都不看一眼。 人们欢呼的高举着这名新生儿,那呼声震天,像极了当初杀死黑王的那一刻。 如果说黑王尼德霍格死去的时候被称作新时代的开端,那人类世界诞生的第一名龙族血统稳定的混血种婴儿,就象征着人类时代的巨轮开始高歌起航,只是在这巨轮下铺满累累白骨,有人类的,也有龙类的。 “荒诞的令人感到作呕吧,可这就是世界的真相,人类终于如愿获得了强大的龙族之力,迎来了所谓的光明,只是却用尽了黑暗的手段。” 施耐德的语气里充满嘲讽。 以上就是龙族与混血种间的禁忌,同样也是人类的禁忌,哪怕卡塞尔学院知道,可一般在给学员们讲述这段历史的时候都会谨言慎行,生怕一些学员想不开而出现心理问题,甚至严重的要自杀。 可施耐德毕竟是雷厉风行杀伐铁血的执行部部长,可以说是卡塞尔学院除了校长以外最冷硬的男人,想要让对方温和的说出这段历史,比奇迹发生的概率还要低。 因为这段历史本就是冰冷而充满血腥的,又怎么可能会以那种温和方式讲述出来呢。 而且施耐德也相信,以路明非强大的S级血统会很快调整过来的。 “如果龙类真的灭亡了,那些混血种势力会甘心与曾经的同伴分享世界么?”路明非说。 “或许他们也渴望变成龙吧,说不定到那时候会引发新一轮的世界大战,世界可能还是无法避免走向毁灭。” 施耐德罕见的苦笑起来。 “那为什么还要极力杀死重生后的黑王呢,说不定会有一种双赢的方法。”路明非下意识的说。 “永远也不可能双赢,因为龙类与人类永远不可能和睦的在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龙类来说,他们想要的是无止境的征服,而对于人类来说,龙类始终都是异类,人类宁可付出惨重代价彻底消灭对方,也不可能会让龙类留存下来。” 施耐德声如沉雷。 很明显最后的态度不仅仅是人类的态度,同样也是他的态度。 路明非张了张嘴,最后不再说话,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每个人的立场都冷硬的像是冻土层的坚冰,永远也无法融化,不仅仅坚冰本身非常冷硬,而且整个冻土层的环境会始终让这块坚冰永冻下去。 只要人类与龙类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这个尖锐的矛盾就永远也不会化解。 车厢里的氛围变得静寂下来,静的只能听到绘梨衣熟睡的细微鼾声。 直到半晌过后。 施耐德问道:“路明非同学,你还有什么需要问的么?” “没有了,感谢施耐德阁下的讲解。” “这些东西等你到了卡塞尔学院,都会有专门的教授来为你讲解的,不过你要记住,无论是怎样的龙类,他们都是我们的死敌。” 施耐德做最后的嘱咐。 “谢谢。” 路明非心中一叹,轻轻点头。 啊—— 就在这时,车厢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富山雅史教员?” 芬格尔充满汗颜的呼声紧随而至。 而后就是一个男人嗯嗯啊啊痛苦的哼哼声。 路明非与施耐德皆是下意识的扭头朝车厢外看去。 车厢外。 芬格尔有些尴尬的看向对面的男人。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不过对方此刻正满脸痛苦的捂着肚子,脸庞黢黑的像便秘一样。 “你这家伙,够,够狠啊。” 富山雅史几乎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刚刚他结结实实的挨了芬格尔的一记正义铁拳,这会感觉自己的肠道都被打痉挛了。 “富山雅史教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有什么贼人进来偷窥,而且你的动作未免也太……猥琐了。” 芬格尔愧疚的说,说到最后声音压得很低。 不久前他端着一杯热巧克力走到这节复古车厢的时候,看到一个家伙正扒拉着车厢门缝朝里窥探。 对方撅着屁股,双手扒拉着门缝,一个劲的朝里瞅,嘴里还发出嘿嘿的赞叹声。 尤其是在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撅起来的屁股还扭来扭去。 这一幕绝对没有比芬格尔还要熟悉的了。 猥琐男! 妈的,竟然敢在这趟学院列车上祸祸,竟然还是窥探他小师弟,这让他如何能忍,当场就冲了。 直接上前就给了对方小肚子结结实实的凌厉一拳。 结果好家伙,打的不是别人,正是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富山雅史。 就是化成灰,芬格尔也认得他。 话说这位心理辅导教员一直跟他接触颇多,因为他在学院里至今无法毕业,学院方面生怕他想不开,所以几乎每隔半年就会被富山雅史进行一些心理性辅导,一来二去,两人也非常的熟。 只是这一次可能是芬格尔怒发冲冠而昏了头,导致一时看走眼了。 “我猥琐?我那是激动好吧!学院招来一位强大的S级新生,我特么还不能激动么!” 听到芬格尔最后的嘀咕,富山雅史的脸更黑了。 敢情他是被当作猥琐之徒了。 关键车厢里面执行部部长施耐德与S级新生路明非正在交流互动,他就是看看进展如何,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兴奋,是因为看到了路明非展现出的血统实力之强。 “实在抱歉,富山雅史教员,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干脆你也打我一拳好了。” 说着芬格尔先将热巧克力杯子放到一边柜台上,然后来到富山雅史面前,拿起对方的手,主动给自己胸口上来了一拳。 咔嚓~ 空气突然安静。 芬格尔当场就懵了。 富山雅史也懵了。 因为他被迫打了芬格尔一掌,结果把自己手腕震骨折了。 芬格尔也不由得汗颜起来,“富山雅史教员,都是我的不对,你干脆踹我一脚好了。” 紧接着就弯腰抱起对方的腿,给自己的膝盖狠狠一击。 咔嚓~ 空气再度安静了下来。 富山雅史脚腕骨折。 芬格尔彻底慌了,连忙松开了对方。 “富山雅史教员,我……” “不,不是你的错,芬格尔同学,是我不识好歹才造成这幅局面。” “要不教员你看看哪里能动手,我保证不还手。” “不用,真不用了。” 富山雅史趴在地上,用仅剩的一只手与一条腿发力的朝前爬,只想要离这个体质强到变态的家伙远一些。 可下一刻他的后衣领就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整个人坐到了轮椅上。 “富山雅史教员,真抱歉啊,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是先做轮椅吧。” …… “富山雅史教员,你可以进来了。” 施耐德对着车厢门外喊了一句。 路明非眉头一挑。 这好像是一场接他入学的仪式吧,话说叫一个心理辅导教员来做什么?难不成对他进行某种心理性辅导? 唰的一声,车厢门被滑开。 轮椅吱吱呀呀的推动声传来。 芬格尔一脸汗颜的推着轮椅上的富山雅史走了进来,就这短暂的一会功夫,后者骨折的手腕与脚腕都已经被缠上了绷带。 “富山雅史教员,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施耐德微微皱眉的看向对方。 虽然他不久前同样听到了门外富山雅史发出的惨叫,却没想到对方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部长,我,我不小心摔得。” 富山雅史语气悲催的说。 他本来想直接把芬格尔这家伙供出来,可看到后者偷偷朝他使出哀求的眼色,他不由得心软起来。 的确是他率先引发的误会,再加上芬格尔诚心的“道歉”,是他自己不争气罢了。 “摔得?” 施耐德狐疑起来。 然后冷不丁的看向一边的芬格尔一眼。 这家伙还正在悄摸的对富山雅史使眼色,突然看到施耐德看过来,连忙咳嗽几声,语气变得悲伤起来。 “富山雅史教员为了学院的事情太过劳累了,这才导致因为分神而摔倒,我当时亲眼看到他即将摔倒的一幕,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富山雅史教员,如果你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提前说出来。”施耐德道。 “不用部长,为了学院,我富山雅史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富山雅史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仿佛随时会为了学院去英勇就义。 看的一旁的芬格尔眼角直抽搐,心说不愧为心理辅导教员,一秒入戏。 “你好,富山雅史教员。” 路明非主动伸出手。 “诶诶,路明非同学,你好。” 看到男孩朝自己伸手,富山雅史一幅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伸出尚且完好的那只手与对方轻轻相握。 不久前路明非激发出画作上的炼金矩阵,那一幕他同样看在眼里,不由得感慨对方强大的龙族血统,所谓的S级那绝对是实至名归。 对此,卡塞尔学院两大社团的会长与主席也仅仅只是A级血统,富山雅史完全能够预料到路明非这颗S级新星会在不久的未来在卡塞尔学院闪耀光芒。 到那时候不知道多少教授与学员对其崇拜呢,所以看到路明非这位未来的强大新星朝自己伸手打招呼,他内心别提多激动了。 其实富山雅史这次跟随施耐德一起接送路明非,也是校长昂热的授意,不过并不是校长昂热不放心路明非的精神状态,而是学院里有些校董以及老古董担心这位优异于其他混血种的S级会有什么心理以及性格缺陷,真要是被发现了什么异常,可能这辆cc1000次列车会在某一时段停下来。 等一行人下车的时候,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早就等候在场,武装直升机预热起飞,就等着将路明非“护送”到太平洋的某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 当然,考虑到S级的强大血统实力,可能会先给对方来上一针强力麻醉剂,对方会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能在小岛的沙滩上嬉戏玩耍了。 不过看来S级的精神状态非常好,甚至还非常的有礼貌,而富山雅史作为一名心理辅导教员被派遣过来,仅仅只是走个过场。 或者说是为了堵住那些校董以及老古董们的嘴巴,更准确的来说,他是身体不便的施耐德的随行助理可能更恰当一些。 “富山雅史教员,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施耐德问。 “准备好了。” 富山雅史点点头,然后看向车厢外的那个黑色推车。 接着又朝着芬格尔使了个眼色。 后者连忙冲了出去,等到进来的时候,车厢里已经多了一辆黑色小车。 路明非的目光好奇的落在了上面。 因为他从小车里感受到了一丝很有意思的气息。 第151章 见证 cc1000列车沿着丝滑的铁轨驶向远方。 因为是接送新生的交通工具,同时也考虑到卡塞尔学院给新生们留下的第一印象,所以这辆列车并没有传统火车全力运转起来而引发的哐当哐当声。 虽然外界的人听起来格外轰鸣,但在车厢里却格外静音与舒适,几乎感受不到列车的震荡。 阳光透过海蓝色般的水晶,投射下一圈圈梦幻般的涟漪点缀在这节车厢里,舒适安逸的环境氛围忍不住想要让人打盹的沉沉睡下去。 “路明非同学,我知道你自身龙族血统的实力非常强大,但按照学院的流程,还是要对你进行一些流程项目,主要是让你对龙族世界有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请问你是否接受?” 富山雅史语气平和的说。 “当然可以。” 路明非耸耸肩,神态间显得颇为潇洒。 富山雅史心中暗赞,不愧为S级学员,这心态简直稳的一匹, 一般在卡塞尔学院进行这些见证类流程项目的时候,富山雅史都会被安排到场,因为担心在这些见证物下,新生学员们的内心会承受不住龙族世界观的冲击,从而导致自身血统紊乱或是出现其他心理性问题,所以他往往都会被安排在一边随时准备进行心理辅导,以免给新生们内心留下创伤或是阴影。 往往大多数新生学员都会或多或少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哪怕是很少一部分学员看似表面如常,实则也心受震动,可能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才能平复下来。 富山雅史却还没见过像路明非这种如此淡定,甚至是目光有些玩味的新生学员,一时间神色难免微微震动起来。 就这? 一旁的芬格尔却觉得根本不值一提。 真要是让你们看到我小师弟用黑焰轰杀那些龙形死侍眼睛不干也不眨的情形,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怖了,别说拿出来的是混血种都会感到震惊的事物,就算拿出来的是龙王,小师弟路明非也不会皱下眉头。 芬格尔知道,富山雅史之所以会流露出这种表情,其实一直在用新生学员的认知在看待他小师弟,实则大错特错,S级岂能是这般被认为?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真正的龙,芬格尔可能不是很确定,但站在他们面前的路明非,这个看似面容清秀,实则龙族血统实力强大到没有边的男孩,那绝对是堪比龙王般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施耐德率先开口道。 “等一下。”路明非说。 “怎么了路明非同学,你还有什么疑惑么?”富山雅史忍不住问道。 男孩干笑道:“那个,有休息的车厢么?我想让绘梨衣先去休息一下。” “抱歉抱歉,实属是我考虑不周,隔壁就是专门的休息室,喜欢什么风格的卧室直接去选好了。” 富山雅史有些汗颜的连忙说。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他来安排,可他先是因为沉浸在路明非强大的血统震撼中,接着又被芬格尔当场痛击,一来二去直接给整忘了。 说完又给一旁的芬格尔使了个眼色。 “小师弟快快随我来。”芬格尔率先开路。 “谢谢。” 路明非抱起绘梨衣,跟着青年走了出去。 …… 柔和的阳光如水般倾泻下来,照亮了卧室里的一切。 全实木装潢的列车车厢卧室里,能够看到一株株樱花树在内墙上盛开的图案,就连一旁床头柜上也摆放着一个瓷瓶,瓶里插着几株真正的樱花枝,花枝上的粉樱还带有露水,散发出淡雅芬芳,像是刚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 这是一座日式装修风格的车厢。 类似这种车厢在这座cc1000列车上还有好几座,考虑到卡塞尔学院的新生学员都是来自世界各地,为了能够让这些人在列车上有一个良好的休息,所以这些车厢也大多不同,有美式欧式以及中式日式等。 路明非抱着绘梨衣来到了这处日式车厢,然后把女孩轻放到榻榻米上。 紫檀木质地的榻榻米散发着清香,本身就蕴含着安神助眠的功效,路明非为女孩盖上洁白被褥,在女孩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的衣袖微微一紧,就被女孩白皙的小手轻轻拉住了。 绘梨衣深红色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眨呀眨的看向路明非。 男孩苦笑,在床边坐下来,轻柔抚摸着女孩的长发,“绘梨衣,你好好休息哈,Sakura有点事情要办,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哦。” “Sakura,你是准备去给绘梨衣找龙猫么?” 女孩依然对那个神奇的小精灵念念不忘,美眸里满是希冀。 是啊,对于能够实现美好心愿的龙猫,绘梨衣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忘记呢,那可是代表她以后能否跟Sakura永远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保证啊。 “啊?恩恩,对啊!” 路明非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感慨的点了点头。 “Sakura这就去为绘梨衣找龙猫,绘梨衣先休息,等你醒来的时候,说不定龙猫就会出现在身边了呢。” “真的么?Sakura,你说的是真的么?” 绘梨衣从榻榻米上坐起身,激动的一把抱住了路明非。 嗡嗡嗡—— 周围的空间变得紊乱起来,床头旁的花枝颤抖,上面几枚粉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斩切之力绞杀成了粉色的齑粉,如一幕细流般在阳光下流转开来。 显然是女孩抑制不住自身的力量波动。 “真,真的,绘梨衣要克制自己呀。” 感受到女孩情绪的激动,路明非硬着头皮说。 既然气氛都烘到这了,说啥也要找一个类似龙猫的东西来满足绘梨衣,要不然对方的内心肯定会变得很失落。 “恩恩!绘梨衣这就乖乖睡觉,Sakura要快点回来哦。” 绘梨衣点动脑袋,然后乖乖的躺好,甚至还主动给自己盖好被褥。 “傻瓜,等我。” 路明非俯身在女孩额头上再度轻轻一吻,然后起身离开。 看了一眼榻榻米上睡得香甜,樱红色嘴角掀起一抹上扬弧度的绘梨衣,路明非忍不住轻笑一声,旋即关上了车厢的门。 …… “富山雅史教员,我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复古车厢里,路明非对着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说道。 后者推了推眼镜,看向施耐德。 “没错,可以开始了,富山雅史教员。”施耐德沉声道。 富山雅史点了点头。 然后对芬格尔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后者立马化身对方的贴身小助手,微微俯身下来凑着耳朵倾听。 “把推车上的帆布掀开后,里面是三个抽屉,先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然后将抽屉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好嘞。” 芬格尔按照对方的指示照做,很快就从第一层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手提箱,然后将其放到了自己宽阔的手臂上。 富山雅史用完好的那只手输入手提箱上的密码,又再度录入自己的指纹,箱体里精致的锁舌一一弹开,最后箱盖自动弹开。 啪的一声。 后劲弹射力十足的黑色箱盖直接拍在了身后芬格尔的脸上。 “芬格尔同学,抱歉哈。”富山雅史有些尴尬的说。 “教员你只要开心就好。” 芬格尔坚挺的鼻梁微微塌扁,说话都变得含含糊糊。 可很快他的鼻子又再度坚挺了起来。 富山雅史揭去箱体里的一层层泡沫,里面静静躺放着一枚黑鳞,它约莫成人半面手掌那么大,呈完全的菱形结构,看起来就像是一枚小盾,通体锃亮的像是涂抹了某种油脂,上面乌光流动,若仔细看去,鳞片上甚至还布满了一些玄奥深邃的纹理,乍一看就像是某种矩阵排列。 “这是什么鳞片?” 尽管上一世已经见证过,但为了不引人耳目,路明非还是装作一副懵懂又好奇的表情。 “这是一枚龙鳞。” 富山雅史神情郑重的说:“1900年斯文.赫定在中国的古遗迹楼兰城里发现了这枚龙鳞,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认出来这个鳞片到底是出自哪种生物,但可以断定是某种兽类的鳞片。 后来他用火烧,用重锤敲砸,甚至用电钻洞穿,但无论是什么伤害都无法损坏这枚鳞片,尽管他无法断定是何等兽类鳞片,但也知道这玩意绝对是个宝物,说不定是某种史前巨兽的鳞片,于是就将其带回了欧洲。 后来在欧洲的时候,有一个叫做梅涅克.卡塞尔的德国人把这枚鳞片认了出来” “梅涅克.卡塞尔?”路明非眉头一挑。 “没错,当初昂热校长就是以对方的姓氏来命名的卡塞尔学院。”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同学,想必你自身已经施展过言灵,也就是凌驾于常人的一种超能力,甚至不久前还亲自感受到炼金矩阵的魅力,当然,这可能并不足以证明我们就是身怀龙血的混血种,毕竟就算是把我们这类人说成是x战警里那些变种人可能也很合理,说到底还是因为很多混血种从未见过龙这种生物。 毕竟那是曾存在于太古传说中的种族,就算是沉眠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藏身地,那是比大海里的宝藏还要难以寻找的地方,可虽然未曾亲眼见证那种伟岸的活物,但却可以从另一方面来佐证这个种族的存在。 比如这枚龙鳞。” 路明非上下打量着这枚乌光闪烁的菱形鳞片,它是如此的完美,就算是现如今的技艺也无法打造出如此质地且结构完美的鳞片。 “很神奇不是么?路明非同学,你大可以试着捏一捏,感受一下。”富山雅史说。 路明非没有犹豫,伸手拿起了这枚漆黑龙鳞,旋即手掌微微握紧发力。 握动起来的手感像是某种钢类制品,冰冷而坚韧,重量相对来说却有些轻,鳞片外缘显得有些锋利,难怪富山雅史说捏一捏,因为要是大力握动的话,手掌很有可能会被割出血。 “用这个试一试可能会更适合一些。” 一旁的施耐德沙哑的冷声开口。 他从怀里抽出一把黑色手枪,然后径直扔给了路明非。 后者一把接过这柄手枪,微微挑眉道:“看来施耐德阁下的品味不错啊。” 路明非认出了这把枪。 它是《007》系列里q博士给特工007的那把沃尔特ppk,准确来说每到关键时刻q博士都会给007提供一系列的高科技武器,然后帮其度过一个个惊险无比又格外刺激的任务,而这其中最经典的就是这把沃尔特ppk。 伴随着刺激动感的音乐,007从大幕后潇洒的走出来,在聚光灯的闪耀下,他神情冷峻的射杀一个又一个冲来的敌人,简直酷到爆炸。 听到路明非的评价,施耐德沙哑的冷笑道:“电影里的沃尔特ppk只是小孩子的玩具,你手里这把是由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特制研发的,一旦开火的话,不亚于一枚手炮爆发的威力。” 一旁的富山雅史点点头。 “没错,电影里的沃尔特ppk手枪口径在7.65毫米,初始速度280米每秒,有效射程达到50米,而这把却做了大幅度改动,不仅初始速度达到了超音速,就连射程也到了惊人的200米,足足是此前的四倍距离。 因为这种强化改装导致这把手枪的后坐冲击力变得极为惊人,一般的特种兵想要射击并且保有一定准头的话,必须要双手握持此枪,而且在连开三枪后手臂就会被震麻,路明非同学,你一会使用的话,千万……” 富山雅史忍不住嘱咐起来。 他相信路明非的血统实力应该没问题,但这里可是列车车厢,一旦大意走火的话,搞不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伤。 而且万一要是被对方的子弹射中,那更是无语凝噎。 可他嘱咐的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就乖乖闭上了嘴巴。 因为路明非突然将手里的鳞片抛了起来,然而就在向上抛飞最终达到制高点的一刻,男孩动了。 锵的一声。 凌厉的拉开枪栓,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007附体,路明非神色变得冷峻起来,单手持枪,然后扣动扳机,一枪枪朝着不断坠落的龙鳞射击。 砰砰砰—— 伴随着一声声格外炸裂的爆鸣声,弹匣里那一颗颗强化的子弹在强大的推动力下被轰射了出去。 紧随而起的是一声声撞击闷响。 只见每一枪都极为精准的轰射在了不断坠落的菱形鳞片上。 看的一旁的芬格尔都差点忍不住拍手鼓掌。 因为男孩的枪法实在是太绝了。 他虽然见过小师弟路明非的爆发,但那都是极为霸道的毁灭式横推,哪里见过对方如此细腻的微操。 路明非肆意利用自身的力量,虽然一枪枪射击的极为精准,却忍不住挑起了眉。 他注意到了上一世未曾关注的细节。 他一连开了七枪,可鳞片坠落的轨迹依然是笔直朝下,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冲击力的影响。 要知道别看他一连七次射击连手都没有抖一下,可每一发子弹蕴含的冲击力都是无比恐怖的,正如施耐德所说,强化后的沃尔特ppk一旦发射,威力相当于一枚手炮,就算是一头西班牙公牛冲过来都能一枪放翻,可子弹打在龙鳞上的时候,其蕴含的强大动能仿佛被鳞片本身吃掉了。 最终鳞片笔直的落在路明非手里。 一连七枪,鳞片完好无损,表面有深邃的乌光转动。 一旁的富山雅史神色震动的看向路明非,他没想到这个男孩竟然如此生猛,对于装备部那群炸弹变态强化的武器,对方不仅单手射击,手臂连抖都没抖,而且枪法还那么准。 好家伙,就算是中国那位传奇神枪手燕双鹰,就是那个打日本鬼子贼准的男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富山雅史教员,看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个流程了。” 施耐德似乎早有所料,语气平静的说。 富山雅史连忙给了芬格尔一个眼神。 后者立马抽开了第二个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箱体。 不过上面并没有任何锁扣以及指纹验证之类的,仅仅只是随意的搭放在一起。 芬格尔缓缓掀开长条箱体的盖子,嗡的一声,一股无形锋锐的气流当场从开合的缝隙间尖锐的呼啸出来。 “卧槽,什么鬼!” 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芬格尔赶紧脱手,并且战战兢兢的连忙与箱体拉开距离。 箱盖再度垂落下去。 就在其将要与长条箱合上的一刻,一只修长的手搭在了上面。 “还是我亲自看看吧。” 路明非看着手底下的长条箱,一脸玩味的说。 第152章 不好!它要醒了! 锵的一声。 在路明非抬手将长条箱体的盖子掀开的一刻,这节复古车厢里顿时涌起了一阵风。 风声萧杀凛冽,透着无尽锋锐的气息。 完全可以想象一位绝世刀客面对蝗虫般涌来的黑衣杀手,前者双臂环胸,长刀就在其怀抱里,直到杀手们近前的一刻,对方豁然拔出怀中长刀,刀光冷澈冰寒。 相对于路明非的淡然,富山雅史的神情则变得格外凝重起来。 黑色长条箱体大约长180公分,通体看起来像是铝合金制成,外表用漆黑的蒙皮包裹,边角则是被坚韧钢件紧固。 其中一角的名牌上赫然镌刻着【S】的标注样式。 芬格尔远远的瞄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起来。 好家伙。 以首字母S开头则意味着黑长条箱里的东西是来自学院冰窖深处的顶级藏品,数字是代表它是2006年收入卡塞尔学院冰窖的第404件藏品。 而在冰窖里的每一件以S开头的藏品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甚至本身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却没想到竟然带到了这里。 不过看到其面前的男孩,芬格尔想想也就释然了。 毕竟是需要为S级的小师弟作见证,那这种级别的藏品算是勉勉强强才够格吧。 芬格尔内心忍不住悲催起来。 想当初他进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记得那会他为了表现自己,直接展示出了自己的言灵青铜御座,然后对着在场的人各种poss展示他身材的魅力,生怕不过关,搞得自己像是一位参加健美比赛的选手。 很快古德里安就给他安排了一位教授,对方看起来有些干瘦,说是来跟他对练的。 当时芬格尔还以为所谓对练是卡塞尔学院的入学规定,只有表现优异或是良好才能被最后录取,虽然芬格尔觉得那老头可能挨不住他一拳,但为了想要成功进入学院,他也只能小小爆发一下了。 对练前富山雅史还拍了拍他的肩头,当时芬格尔以为这位心理辅导教员让自己别下手太重,点到为止就好。结果那干瘦小老头直接爆发青铜御座,把自己整的跟金刚芭比一样,一边抖m,一边拳头互捏的问自己服不服。 那时候的芬格尔也被激起了血性,他当然不服,结果就被那个青铜御座玩出花来的老头,劈头盖脸的暴打起来,后来芬格尔被打的鼻青脸肿,彻底服了。 想起来还真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 可现在再看小师弟路明非,对方那般随意淡定的姿态准备进行见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路明非微微眯起眼打量着长条形的箱体,里面陈放的东西好像并不是死物,而是活着的……生物。 他能够感受到里面的东西发出幽长呼吸,旋即化作了阵阵凛冽萧杀的风。 不,与其说是风,不如说是一股锋锐的气流更为恰当。 这股锋锐气流涌过全场的一刻,在场其他人皮肤上的细微汗毛都不由得颤栗起来。 路明非将长条箱体的盖子彻底掀开,然而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长条箱体。 通体漆黑,大约有140公分,中间用一把造型古朴的长锁锁住。 富山雅史从身上拿出一柄钥匙远远抛给路明非,似乎在场也就这个男孩不受长条箱里的物体影响。 “路明非同学,这把钥匙能够开启上面的长锁,在插入锁孔后,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箱子就打开了,记住,切不可一下打开,因为里面的东西具有很强大的攻击性,只要你感觉顶不住冲击,随时可以关闭箱体,这样就能够化险为夷。” 富山雅史语气郑重的嘱咐道。 一旁的芬格尔不由得嘴角抽搐。 顶不住? 就是从里面蹦跶出一头龙王,他小师弟都未必会眨下眼。 “好的,富山雅史教员。” 路明非接过钥匙后,点了点头。 然后按照对方所说开始启动长条箱上的长锁。 箱体内部传来了齿轮的转动声,能够听到彼此紧密咬合的金属刃牙缓缓收回,箱体豁然弹出一丝细缝。 嗡的一声。 伴随着一声冷澈鸣音,一抹乌金色的流光沿着长条黑箱的细缝流淌而出,一时间,仿佛连车厢里投射而下的那些梦幻光晕都被切割的支离破碎。 “路明非同学还请务必小心。”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富山雅史已经推着轮椅来到了车厢外。 芬格尔甚至比富山雅史退的还要远,因为他知道小师弟的恐怖,对方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所以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命要紧。 而施耐德倒是显得极为冷硬,不过微微抽搐的手却暴露了对方内心的一丝不平静。 “路明非,量力而行。” 他声音沙哑的嘱咐道。 “放心吧各位,我还挺想见证里面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说完,路明非猛地一掀箱盖。 顿时间整个车厢里风声大作,锋锐的气流如狂潮般汹涌开来。 施耐德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芬格尔见状不妙,连忙开启青铜御座硬顶着这股锋锐气流的冲击,然后强行将施耐德带了出去。 谁也没想到路明非竟然这么生猛,不仅仅没有缓缓开启封印般的长盒,反而一下将整个箱盖完全掀开,顿时间像是揭开了某种凶暴之物的封印。 路明非眯着眼看向箱体内部。 只见在长约140公分的长条箱里赫然躺着一柄长约120公分的古刀,刀身狭长且直,小谭,柄长,一眼看去就像是中国古唐时期的唐横刀。 整个刀身上布满无数孔洞,像是被风沙严重侵蚀,充斥着一种残破古旧的气息,仿佛用手轻轻一碰就会完全碎掉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一把残破古刀,从刀身上迸发而出的锋锐气息却如此的耸人听闻,简直就像是打开了风暴的风眼。 身处风暴中甚至会有种撕裂感,哪怕是远距离凝视着这把残破古刀,也给人一种隔着几厘米凝视针尖的压迫感。 “路明非同学,你千万要小心一些啊!” 富山雅史双手捂成喇叭状,朝着车厢里大声呼喊,像是被困在风暴里的人在嘱咐不远处的同伴。 “这是一把炼金武器么?” 路明非轻声说。 但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到他说的话。 富山雅史吼道:“是啊,这柄古刀是06年我们学院的专员在中国一次拍卖会上花了数十万美金拍下的物品,听说卖家是一伙盗墓贼,为了能够将见不得光的文物级古刀出手,所以仓促就卖了出去。” “哦?” 路明非目光玩味起来,没想到盗墓贼还有这本事,连龙族的东西都能挖。 甚至还拍卖了出去。 那些盗墓贼很有可能看到这把破刀实在是没什么价值,毕竟这把刀不显现出威力的时候,真的跟一把破刀没什么区别,想必当时将这把刀搞到手的时候,那些盗墓贼也可能会暗骂一声晦气,搞了半天竟然搞到这么个破玩意,白忙活了。 于是打算拍卖一下碰碰运气,结果让卡塞尔学院的专员们捡了漏,估计那些盗墓贼也已经乐开了花,觉得自己赚大发了,实则那些专员更是乐开了花,毕竟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就拍卖到了一件炼金武器。 这把炼金武器从炼金工艺的造诣上来看,绝对是大师级水准,它的价值又何止数十万美金。 真要是让其他混血种势力加入进来,很有可能千万美金都拿不下来,就算能够最终拍卖到手,想要安全带回卡塞尔学院也是危机重重,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次伏击。 没办法,实在是炼金武器太稀有,也太宝贵了,说不定能够从武器本身窥探到炼金的奥秘。 在卡塞尔学院那个有着增幅强化效果的炼金矩阵就是其中的典型。 想一想,在原本言灵威力的基础上再增幅强化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爆发,那该是何等震撼人心的强化,否则副校长的言灵戒律也不会彻底笼罩全校。 而炼金矩阵的领域还有很多种,像是不久前的太古幻境,有的甚至能够模拟出混血种的言灵能力,比如水火风等属性的能力。 炼金武器本身固然珍贵,但其中烙印的炼金矩阵对于混血种们而言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上一世在卡塞尔学院,路明非同样学习并且研究了不少有关炼金方面的知识,因此对于炼金之道也算是有些了解。 他能够看到这把残破古旧的刀身上被铭刻一道道如旋风般的纹路,尽管从刀身上判别这把刀的存在时间已经有些年头了,但上面的纹理依然清晰可见,在光晕的照射下那些纹路仿佛被赋予了灵性般流转起来。 路明非知道这并非是为了让刀身美观才刻下的花纹,而是铸造这把古刀的炼器师在古刀形成的一刻,为其刻画的炼金矩阵,虽然这把古刀的刀身已经非常残破,但正是因为炼金矩阵的存在,所以才会使得这把古刀迸发出锋锐的狂流。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炼金矩阵无意识流转的状态,真要是被全力催动,那迸发而出的威力必然会再度攀升几十甚至是上百倍。 “路明非同学,你看到了吧,咳咳咳……这就是龙类制造的炼金武器,他们都是天生的炼金大师,他们能把金属杀死,然后再赋予全新的力量,在它的刀柄处……咳咳,还有一个深邃玄奥的龙文符号,不过我们无法将其解读出来,咳咳咳!” 富山雅史狂吼道。 不过有好几次因为吼太大声,再加上狂风烈烈的朝嗓子里灌,他直接被呛到,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几次。 路明非下意识看向古刀的刀柄,果然看到一个古奥的龙文符号。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晦涩的字体,但却一眼将其认了出来。 戮。 杀戮的戮。 路明非很肯定,这个字的解读就是汉字里面杀戮的‘戮’字。 “虽然我们不认识这把古刀,但却从公元663年的一场战争中找到了关于这把刀的一些线索。”富山雅史继续狂吼。 “战争?” “路明非同学,那场战争就是发生在你们国家的古唐时期,历史上那次着名的白江口战役。” 闻言,路明非眉头忍不住一挑。 因为上一世渴望在文学社有所建树以此来接近陈雯雯,所以他的文科成绩一直不错,除了语文外,他的政治历史也都是强项,因此对于古唐时期那场白江口战役,路明非自然是了解不少。 公元663年,宰相刘仁轨亲率士兵以及170艘舰船,从水路直捣白江口,打算在那里来个水陆合击强攻百济,然而令宰相刘仁轨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白江口先碰上的并不是新罗王大军,反而是百济的同盟倭国。 当时倭国蓄谋已久,率领士兵以及上千艘的战船,然后气势汹汹的就准备对兵力少寡的刘仁轨军队发起猛烈进攻,毕竟以双方兵力的巨大悬殊,倭国将领们认为他们只要轻松碾压过去就好了。 然而在一番激战后,惨败方却是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的倭国,正是这场经典的白江口战役,一举奠定了数百年东北亚地域的政治经济的格局,倭国经此一役被彻底打自闭了,未来的上千年里都不敢与中国开战。 “当时古唐宰相刘仁轨面对敌众我寡的巨大悬殊,却犹如神助般将倭国杀的片甲不留,凭的就是那把炼金古刀,就像是现代战争中足以决定战场走势的核武器一样。” 说到这里,富山雅史目光炯炯地盯着那把古刀,显得颇为激动。 “卧槽,富山雅史教员,倭国好像正是你的祖国吧,可你的祖国军队被人家大将手拿一把炼金古刀杀的片甲不留,你一脸兴奋的样子是什么鬼?” 芬格尔忍不住吐槽。 富山雅史的神色变得格外凛然起来,“历史仅仅代表过去,它是世界进程的一部分,而我们无法左右历史,却能透过历史看清本质,从而进行反思。 据史料记载,当时的古唐宰相刘仁轨手持炼金大杀器席卷整个倭国军队,顷刻间怒焰涨天,海水皆赤。” 一旁的芬格尔忍不住捂脸,“好家伙,敢情你还觉得非常光荣啊。” “路明非同学,你小心触摸那把古刀,上面还有烙印的炼金矩阵,一旦感应到混血种的气息就会真正运转起来。” 富山雅史并未在意芬格尔的话,而是一直都在紧密关注着路明非,突然看到男孩伸手要去拿长条箱里的炼金古刀,顿时忍不住出言提醒。 虽说路明非展现出的血统实力已经非常强大,但这把炼金古刀真正的威力谁也不知道有多强,甚至有可能是遇强则强型。 也就是说,一旦受到路明非S级血统气息的感染,这把炼金古刀很有可能会真正受到刺激而觉醒,甚至比曾经的古唐宰相刘仁轨爆发这把古刀的时候还要生猛。 从倭国曾经的历史记载来看,那一战甚至还有不少倭国的混血种加入其中,本想着能够一举轰灭刘仁轨率领的军队,在士气上打压对方然后进行接下来一系列的谋划,可没想到对方四战四捷,最后倭国军队彻底被杀到崩溃。 由此也能够感受到这把炼金古刀的赫赫凶威,而刘仁轨的血统再强,怕是也只有超A级的强度,可眼前的男孩是货真价实的S级。 不过下一刻富山雅史就闭上了嘴巴。 因为路明非一把握住了古刀的刀柄,顿时间这把原本还在不断迸发锋锐狂流的古刀变得平静下来。 看起来更像是被吓到了。 路明非将这把古刀拿在手里,仔细打量着刀身上灵性流转的纹路,他突然福至心灵,将自身力量轰入了古刀之中。 嗡的一声。 刀身上面的炼金矩阵变得格外耀眼,紧接着整把刀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不过那并不是因为古刀自身激动的要觉醒了,更像是被路明非轰入的气息深深的刺激到,刀身内部原本沉寂无数岁月的气息猛地紊乱,其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 甚至从刀身里传来了一声声狰狞的嘶吼。 “不好!它要醒了!大家快退!!!” 富山雅史脸色煞白的大吼起来。 第一时间就要推动轮椅后撤,还不忘提醒身边两位。 可一转脸,那张惊慌失措的脸顿时变得无比黢黑,只见原本在身侧的施耐德与芬格尔早就后退到了很远的距离外。 第153章 崩碎了 吼吼吼! 伴随着狰狞凶戾的嘶吼,残破的古刀像是迎来了一场重生。 只见原本如被风沙严重侵蚀孔洞遍布的刀身,竟然开始快速的自我修复起来,又像是被灰尘掩盖无数年的一件强大宝具渐渐被吹掉上面附着的灰尘,再度迸发出夺目的光彩。 刀身不断颤动,传来格外凶戾的气息,仿佛里面藏着一头沉睡的狮子,如今这头狮子因为外界的力量而被刺激到觉醒。 哧哧哧! 猩红色的浓雾逐渐从刀身上渗透出来,像是蒸腾出来的血。 实则这就是血雾。 这把刀曾在过去岁月的一场场战役中不知道被多少鲜血浸透,古唐宰相刘仁轨手持此刀斩杀倭寇之前,这把刀就已经凶名赫赫,不知道杀戮了多少生灵。 而且持握此刀的人,到最后的下场都不得善终,仿佛这把炼金古刀本身蕴含某种诅咒,一旦使用,虽然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最终的结局都是极为凄惨。 像是与魔鬼交换了力量,但最终魔鬼会来索你的命。 血雾不断弥漫升腾,逐渐扭曲起来,化作一张格外扭曲的骷髅脸,乍一看就像是一副尖叫面具。 此刻这幅血色面具朝着路明非不断发出咆哮。 吼声嗜血、兴奋且凶残,仿佛对方已经闻到了面前路明非这道“秀色可餐”的美味食物。 “卧槽,这古刀里竟然还封印一头活灵!!” 富山雅史惊了。 “这玩意还真有啊!” 芬格尔也惊了。 他双手捂住胸口,弯着腰,同样看向从古刀上升腾出的血色面具。 先前因为硬顶着锋锐气流的狂暴冲击将施耐德从车厢里带出来,导致他的衣服被气流席卷,化成了赤条条状,要不是最后关头他夹得紧实,现在搞不好下面已经跟大家坦诚相见了。 不过富山雅史心中却感慨芬格尔这家伙真是皮糙肉厚,虽然对方的衣服被切割的支离破碎,但一身古铜色的肌肤愣是一点伤口都没有。 记得当初在为芬格尔做见证的时候,他还鼓励性的拍了拍青年肩头,但最终那位走出来的干瘦老教授却一脸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事后富山雅史才知道,那位有着言灵青铜御座,并且将其高度开发的老教授虽说暴打了芬格尔一顿,但老教授自己那双手却也被打肿了,要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老教授带队,在纯肉系言灵青铜御座的爆发下,硬生生轰爆了一枚射来的导弹,事后也就破了点皮。 可万万没想到,仅仅只是给一位新生学员开开眼,竟然差点把自己玩废了。 看着从刀身上窜出来的面具活灵,芬格尔身体微微打了个哆嗦,尽管他在卡塞尔学院里看似像个不学无术的混子,但却听过几节炼金生物学方面的课程,里面就明确提到过活灵这个概念。 强大的纯血龙类能够用火焰灼烧金属,从而杀死其中的金属生命,然后去除杂质,再度以另一种形态让死去的金属复活,而通过这种方式淬炼的金属又被称为再生金属。 这种再生金属不仅自身蕴含极强大的属性,甚至还有着封印灵魂的能力。 所谓活灵,其实就是将一个灵魂硬生生封印在具备炼金属性的器具里,从而形成这类器具的精神意志,此等意志还可以听从锻造者的命令。 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玄幻小说里面的器灵,而炼金器具本身就相当于这个灵魂的肉身。 “好家伙,这这这,这道活灵该不会是刘仁轨的魂魄吧。” 芬格尔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难以置信的说。 “芬格尔同学,看来你的炼金生物课可以考虑重修了。”富山雅史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啊?” 芬格尔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好像不仅仅是炼金生物课需要重修,好像其他课程也都要重修一遍,不过问题不大,因为他每年都是如此,准确来说明年还是如此。 富山雅史继续道:“炼金生物第七则第三节里面有提到,想要将活灵封印进入炼金器具之中,只有在该器具成型的前一刻才能成功,一定意义上来说,这才是炼金武器彻底锻造而成的时候,而活灵就是该器具的最后一步融合。” “原来如此。” 闻言,芬格尔豁然开朗,明白了对方话语间的意思。 中国古唐时期爆发白江口战役的时候,这把炼金古刀就已经出现,正是凭借此刀,宰相刘仁轨才将倭国士兵杀的片甲不留赤海千里。 虽然无法得知该活灵的真实身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位隐藏在刀身里的活灵必然是极其古老的存在。 想到这里,富山雅史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虽说只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名心理辅导教员,但自身关于炼金方面的知识却极为过硬,他知道,炼金器具的品质与活灵的品质是呈正比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炼金武器越是强大,其中封印的活灵就越恐怖,只有这样炼金器具与活灵才能互相成就。 而眼下这把古刀虽然不知道出自何等层次的纯血龙类之手,但能够赋予古刀炼金矩阵在上面,至少也是三代种的层次,加上刀体本身被侵蚀的严重,再生自愈力大幅削弱,所以也就排出了初代种的手笔。 因为真要是初代种龙王锻造的这把武器,本身有着永恒的再生秘力流转在上面,绝不可能会被侵蚀的那么严重,因此可以判断,这把古刀很有可能是出自一位强大的次代种,由对方亲手炼制而成。 不过武器本身是死的,但拥有活灵融入其中就不一样了,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武器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这种带有炼金矩阵的武器本身就非常恐怖,就好比是核武器,而活灵相当于核武器有了自己的想法,它想要什么时候爆发就什么时候爆发,全凭自己的心情。 或许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生出‘啊,累了,毁灭吧’的想法来,然后武器上的炼金矩阵一通大爆发。 富山雅史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就连一旁的施耐德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无形中他们竟坐在一辆载着核弹的火车上,而且这枚核弹还有自己的想法。 事发太过突然,谁也不知道这柄炼金武器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个古老的活灵,更令人崩溃的是,他们中的人已经把活灵激活了,活灵热血沸腾,就差最后畅快淋漓的一炮了。 富山雅史看向路明非,不由得惊骇男孩到底是何等恐怖的怪物,仅仅只是催动了一下自身气息,就使得炼金武器里的活灵完全激活。 要知道并不是混血种都有资格能够唤醒活灵,它非常挑食,想要唤醒它,至少也要A级混血种的血去让对方吸食,也就是所谓的献祭,如此才能让活灵催动炼金武器对敌人进行攻杀。 真要是想勉强喂饱这头活灵的话,怕是一名A级混血种全身的血都会被吸干。 这也是所谓诅咒的来源。 而路明非虽说是S级血统,其自身蕴含的龙血比例非常惊人,甚至是极为特殊,但富山雅史以及在场其他人都是看得真真切切,男孩并没有用自身血液去给这道活灵吸食,而仅仅只是爆发了一下自身的气息。 这是什么鬼? 王霸之气震一震,然后活灵就被震醒了?或者说匆忙醒来赶紧跪安? 一时间富山雅史面皮狂颤,虽然他觉得路明非很猛,但这时候不是猛就能解决问题的。 如今这道被封印的凶戾活灵已经苏醒,马上就要爆发出狂潮般的怒火,要知道在古唐时期那场白江口战役,宰相刘仁轨就是用这把古刀把倭国上万士兵杀到崩溃,那一天怒焰涨天,海水皆赤,简直就像是一场灾难。 据不完全统计,光是死去的A级混血种就有上百位。 当时富山雅史在了解到那片历史的时候,还被这把炼金古刀的威力所震撼,现在看来,完全是里面的活灵被激发了。 如今活灵再度被激活,死亡般的狂烈风暴已然席卷开来。 施耐德那对铁灰色的眸子也是布满凝重。 他手里握着一副对讲机,是直接通往列车驾驶室的,一旦这把凶刀真正觉醒而暴走,他会第一时间通知列车长立即脱离这节车厢,哪怕这节复古尊贵的车厢是卡塞尔学院的一部分象征,甚至是出自校长的手笔也在所不惜。 驾驶舱里的列车长也早就已经等待,只要命令下达,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列车长曾是施耐德部下的专员,后者相信对方能够果断的完成这项命令。 绝不能让灾难扩散,哪怕这把古刀完全觉醒,但也不是持久性的爆发,所以到时候再派遣学院的执行专员们前来收容。 至于路明非。 这个男孩怎么看都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在这把古刀威力开始显现的时候,流露出一种格外好奇的表情。 这就是S级么? 真不知道是该夸他专注,还是该讽刺他的无知。 施耐德一身漆黑的风衣被烈风吹荡起来,这身衣服同样是采用了装备部的纳米纤维,刀剑砍在上面也不会出现划痕,所以避免了此前芬格尔的那种赤条条尴尬。 铁灰色的眸子冷冷盯视着路明非,施耐德在等这个男孩的下一步动作。 如果对方支撑不住,他会第一时间进行解救。 虽然他的言灵并不是战斗性,但本身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否则也不会用沃尔特ppk这种拉风的007专属配枪,他已经看到了男孩身旁的长条黑箱子,那是束缚古刀的封印,质量特殊,完全能够顶得住狂流的斩切,所以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他会将长条黑箱当作盾牌用来掩护自己,然后拉着路明非一点点后撤,将男孩拉出死亡的漩涡。 而且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举着已经发动青铜御座的芬格尔来靠近路明非,直到将男孩解救下来。 当然,如果路明非能够承受的住,只能说是他施耐德小觑了对方。 但他不会尴尬,只会很欣慰未来能够拥有这样一位超级强大的S级学员。 那么接下来路明非到底是给他一场震撼,还是对方狼狈的需要求援呢。 …… 车厢内。 路明非神色平静的打量手里的古刀,看着残破的刀身被秘力全面修复,刀身上开始呈现出藤蔓般的红色花纹,像是古刀跳动的血管。 他同样注意到手里古刀的咆哮,像是终于从某种封印里脱困而出的凶灵,肆意散发着自身的凶戾,就等着畅饮那美味的血。 路明非眼眸微微眯起,自身的气息深层次的轰然释放,顺着刀柄齐齐涌入这把炼金古刀之中。 刀身里迸发出的咆哮声在顷刻间从原先的狰狞化作了……恐惧。 活灵可能是刚刚觉醒不久,所以还没弄明白状况,直到路明非的气息深层次的涌来,这一次它彻底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曾被这股气息支配的恐惧。 虽然古刀里的活灵依然在吼叫,可怎么听都有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它怕了,极度的害怕。 在路明非彻底爆发自身气息的一刻,这道活灵只觉得一股恐怖的窒息感朝它压迫而来。 这个男孩身上有令它感到无比恐惧的东西。 是,是什么? 好痛! 活灵尽管存活了无尽岁月,但它并不能永生,它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模糊,就像是一块消磁的硬盘逐渐会出现部分数据缺失。 它好像知道了路明非的身份,但仔细一想却又辨别不出来,只记得对方身上的气息在太古时代的岁月里给它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就像是被漆黑的烈焰灼烧着神经,剧烈的痛苦直接涌到灵魂深处。 吼吼吼! 活灵彻底崩溃。 它要拼一把,做最后一搏,否则只能被路明非的气息吞没,到那时候它就真的死了。 锵锵锵! 伴随着刀身剧烈的狂颤,一股股混乱而狂暴的风暴以古刀为中心肆虐开来。 “见鬼!它要彻底失控暴走了!” 富山雅史神色巨变。 一旁的施耐德也不由得冷冷眯起眼,随时准备对驾驶舱的列车长下达脱节车厢的命令。 “大家别太紧张,S级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脆弱。” 芬格尔这时候忍不住开口了。 在场只有他知道路明非的恐怖,别说只是次代种炼制的活灵武器,就算是初代种亲自出手,小师弟也完全顶得住。 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躲那么远,毕竟只要保住自己以及在场其他人的安危,那就是不给小师弟找麻烦。 至少小师弟自身的安危? 抱歉,没看到对方玩的正是兴起的时候么? “可是……” 富山雅史深深的皱起眉头,他还想要继续说话。 不仅仅是担心整个车厢的安危,更是担心路明非别出现什么意外。 要知道这可是极为罕见的S级,卡塞尔学院也一直流传这个男孩是校长昂热未来的屠龙宝刀,万不能有失啊! 这一刻富山雅史甚至打算从轮椅上强行站起来,去阻止路明非继续催动那把炼金古刀,在他看来男孩的举动实在是有些玩命了。 谁也不知道这把炼金古刀活灵完全觉醒状态的威力,又或者等到一切爆发彻底结束的时候,只能找到S级的一些皮肤碎片了,光是想到这种画面,富山雅史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但愿那些皮肤碎片能够兑换一个完整的S级出来。 不过这显然是他异想天开,紧接着就要站起身来去阻止路明非的行为。 可下一刻就被施耐德的声音打断了。 “看来S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啊。” 他一向冰冷的沙哑嗓音透着些欣慰,“富山雅史教员,听到了么?那头活灵在恐惧。” 古刀里迸发的吼声依然在传荡,可这时候仔细听就会发现,吼声里传达的颤抖与惊惧,那不是狰狞凶戾的咆哮,更像是活见鬼般的惊恐尖叫。 活灵化作的尖叫面具此刻极为惊恐,似乎想要一个劲的窜动起来远离路明非,可它被封印在古刀里,哪怕是觉醒也无法彻底脱离刀身。 “好家伙,敢情这玩意不是凶,是吓得要跑路啊!” 富山雅史眼角抽搐。 话说一个次代种级别炼制的活灵武器竟然会害怕,它到底在怕什么? 面前的男孩么? 如今再看路明非,男孩那张自始至终平静的面孔让富山雅史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当局者迷,好像一直忽略了S级的强大。 不,他好像是一直没弄明白S级的定性强度在哪里,又或者何为真正的S级,身为S级血统的实力极限在哪里,他不得知,但看到那头活灵惊惧无比的模样,也能够间接窥探出男孩的强大。 “我见过你,你是,是!!!” 活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的尖叫起来。 可路明非的眼眸却微微一寒,握着古刀刀柄的手豁然发力,随着咔嚓一声,像是掐断了一个人的喉咙。 手中的炼金古刀轰然崩碎了。 第154章 绘梨衣:哇,龙猫诶 第155章 悲催的小红龙 樱花和室般的车厢卧室里。 绘梨衣深红色的美眸如宝石般熠熠生辉,她一脸惊喜的蹲下身,看着面前的玻璃瓶。 瓶子里赫然是一只背生双翼的小红龙在吼叫,通体深红的像是某种红钻,虽然它具有龙的外表,但因为其近乎卡通版的迷你外形,如今发出的吼声怎么听都有种奶凶奶凶的感觉。 还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小红龙在瓶子里朝绘梨衣懵逼的眨眨眼,不知道对方见到它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可在它的血脉记忆中,龙是一种强大而恐怖的伟岸生命,眼前的人形生物不该是见到它的那一刻,要在它面前恐惧的跪倒下来么? 然而随着它的咆哮,面前的女孩不仅没跪,眼神里甚至连一点害怕都没有,看着它的目光里好像还充满了一种亮晶晶的东西。 好家伙,这突然把它整不会了。 被眼前的女孩挑衅了?!! 小红龙利用有限的智商思考出这么一个结论。 简直不能忍啊!它不要面子的嘛! 它是伟大的龙之幼崽,等到未来彻底成长,整个世界都会在它的双翼下颤抖,却没想到被一个人类女孩挑衅了。 它的吼声变得狰狞起来,喉咙处开始散发出闪耀而炽热的光。 看到这一幕,绘梨衣变得更兴奋了,还以为是龙猫要展现出某种魔法能力了,心中更认定了对方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龙猫。 一时间小红龙更是加快了自己的爆发速度,周围温度都变得升高起来。 故事还要从三分钟前说出。 当时小红龙被装在淡黄色液体的瓶子里,像是被当作某种动物标本一样泡在其中,然后连同整个瓶子都被关在了黑色的抽屉里。 当时它还是沉睡的。 然而就在不久前,外界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导致抽屉被震开,里面的瓶子也恰巧被震了出来。 紧接着就掉在了地上开始滚动。 也实在是芬格尔几人被活灵引发的巨变惊得不轻,所以一个个都没看见脚下滚动的瓶子。 里面一只小可爱蜷缩在瓶子里,全貌看的不是很清楚,却像子宫里孕育的胎儿,闭着眼,嘴巴两边的长须还在瓶子内壁缓缓拂动,看起来安详极了。 也许是因为滚动所致,又或是受到了外界剧烈的气息冲击,小红龙在溶液里醒了过来,然后被瓶子裹挟,顺着列车走廊一路幽幽的滚动着。 这时候的小红龙也从一开始刚醒过来的懵逼到清醒,最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从三人脚边滑了过去。 砰的一声。 玻璃瓶滚到了和室车厢的滑门上传来一声轻微磕响。 里面的小龙受到冲击,不禁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其实它的叫声同样很轻微,简直比发出的磕响还要轻,然而就是这道声音让绘梨衣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Sakura对她说龙猫已经找到了,马上就要送来,让她赶紧准备。 紧接着从睡梦中醒来的绘梨衣就听到了小龙的叫声。 龙猫! 一定是Sakura把龙猫找来了,听声音龙猫就在门外。 想到这里,绘梨衣激动的掀开了被子,连鞋子都没顾得穿就下了榻榻米,然后哒哒哒的一路小跑到门前,迫不及待的拉开车厢滑门。 果不其然! 当绘梨衣美眸下意识的看向门外的时候,顿时那对玫瑰般的眸子变得格外明亮,水汪汪的,差点被瓶子里的小龙萌化了。 小家伙被浸泡在溶液里,浑身像是无暇的红宝石,通体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将女孩那张绝美的脸颊像是被晚霞映衬着,显得无比明媚。 “哇,好可爱的龙猫呀。” 绘梨衣蹲下身,好奇又欣喜的打量瓶子里的小龙。 吼吼吼! 看到绘梨衣蹲下身,一副热切的模样,小红龙还以为女孩要攻击它,连忙发出示威般的咆哮,它在溶液里张牙舞爪,看起来非常的凶神恶煞,奶凶的吓人。 然而它越是如此,绘梨衣美眸里迸发的光就越是浓烈。 在女孩心中,这是龙猫朝她回应的一种方式。 “龙猫龙猫,我能向你许愿么?” 绘梨衣手捧着胸口,一脸期待的说。 ??? 小红龙懵逼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哦。” 女孩俏皮的眨眨眼。 然后双手在胸口合十,绝美的脸庞满是虔诚。 “龙猫龙猫,我希望我能够跟Sakura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龙猫龙猫,我希望我能够跟Sakura未来生好多好多小宝宝,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就像是生活在童话故事里,没有悲伤,没有遗憾,永远的喜乐与美好。” “龙猫龙猫……” …… 绘梨衣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像是真的在许愿一样。 在她心里龙猫一定是为了还愿而来,所以她这时候专注极了,生怕因为自己忘掉了什么而错过本该实现的美好愿望。 吼吼吼! 瓶子里的小红龙却越发暴躁的吼叫起来。 它觉得自己的威严完全被一个卑贱的人类给无视了,简直岂有此理! 今天说什么也要让对方知道龙类的恐怖。 只见小红龙的双眸越发狞亮,像是流淌着金色的熔岩,喉咙处开始闪烁起耀眼的光,隐隐能够感受到无比炽热的能量正在那里汇聚。 咕噜噜~ 玻璃瓶子里面的温度开始剧烈升腾,很快里面的溶液如沸腾般滚荡起来。 吼的一声,炽热的金色能量从小红龙嘴巴里喷发出来,就像是一道金色的激光,包裹它的玻璃瓶当场裂开。 哗啦啦。 淡黄色的溶液流淌下来。 小红龙则像是一只落汤鸡,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玻璃瓶并非只是寻常的玻璃容器,而且经过特殊强化的制品,卡塞尔学院对于这种冰窖藏品也都有着另类的封印,就像是装有那把炼金古刀的长条箱,正是为了能够压制那些器具突发的强大力量。 这个玻璃瓶同样如此。 用装备部那群炸弹狂人的话来说,就是新式的萨尔导弹都打不穿,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拿来当盾牌使用。 虽然这只小红龙仅仅只是将封印它的玻璃容器破坏掉了,但这道玻璃封印的强度不是一般的高,却没想到仅仅只是刚觉醒的小红龙一口龙炎就能有比导弹还要可怕的威力,虽然是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只有一小股,但要是集中爆发的话,威力也不容小觑。 比如烧塌一座大厦的底层,从而导致整栋大厦彻底崩坏掉。 不过小红龙在这一发之后,浑身的状态明显萎靡很多,似乎这样的一发对它来说消耗同样很大。 但至少震慑力达到了。 但凡是有点眼力见的人类,看到它的爆发,这会也该吓得跪地颤抖了吧。 可它遇到的是绘梨衣。 女孩本就天真,还以为小红龙是在急切的回应她呢。 “龙猫龙猫,你这么就答应了啊。” 绘梨衣激动起来。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愿望,生怕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却没想到对方“一口”就答应了。 如今小红龙直接破开,是要开始施展真正的魔法了么? 小红龙原本狞亮的黄金瞳变得呆呆傻傻。 是的,它龙傻了。 这什么情况? 在它的血脉记忆里,只要在人类面前完成这种能力的展示,他们就会满脸虔诚惊恐的跪下来。 可现在面前的人类女孩反而兴奋了起来。 一时间小红龙只觉得龙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祖宗十八辈的脸面都让它丢尽了。 也许是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小红龙原本萎靡的气息变得强势起来。 喉咙处再度闪烁起耀眼的光,甚至比此前的爆发还要耀眼一些。 这一次没有了玻璃容器的阻隔,炽热的气息肆无忌惮的流转开来。 “不好!它要爆发了!” 正朝车厢这边赶来的富山雅史内心咯噔一下。 就连施耐德也不由得心神凝重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小龙要爆发出龙炎的威力会对cc1000列车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更重要的是此刻红龙幼崽即将要攻击人类。 他们先前可都是听到了绘梨衣惊喜的呼声。 虽然他们一时没能理解龙猫什么的词汇,但也知道那头小红龙赫然是与女孩在一起,而如今对方即将喷发龙炎。 卡塞尔学院的人员曾试验过龙炎那远比导弹还要恐怖的威力。 甚至丧心病狂的装备部成员们还打算解析龙炎的构造,然后研制出一种全新的龙炎武器来,不过考虑到红龙幼崽实在是很难驾驭,充满不确定性,谁也不知道在解构过程中会不会出现意外,而且喷吐龙炎对于尚且幼年的小红龙来说,负担实在太大。 一个搞不好可能会彻底掏空小红龙的自身,万一彻底沉睡过去,或是自此一睡不起,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毕竟小红龙作为活着的纯血龙类,它的研究价值远比研制出一款新型武器要强太多,所以最后也就被不了了之。 但那种龙炎的威力却是深受认可的,否则也不会受到装备部那群炸弹狂人的青睐。 如今龙炎即将对着绘梨衣喷发,可想而知接下来的画面。 可这个女孩万不容有失啊。 她不仅仅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且女孩还是S级的女友。 不久前路明非才展现过自身的S级血统,那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比震惊的强大实力。 无论是施耐德还是富山雅史,尽管此前已经对路明非自身的实力有过一定的判断,毕竟是校长昂热钦点的新生学员,实力方面自然要强盛大多数学员。 可直到先后两次见证,他们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强,可不仅仅是一般的强,甚至作为学员来说,那是前所未有的强。 尽管在卡塞尔学院里也有不少强大的学员,但在路明非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后,他们知道那些学员的实力跟路明非相比远远不够看。 哪怕是深受施耐德认可的学员楚子航,在实力方面也同样远不是路明非的对手,这一点,他可以保证。 所以一旦对方的女友出事,那绝对是了不得的大事,搞不好男孩会直接黑化,到时候再迁怒卡塞尔学院,学院不仅没有迎来一位强大的新生学员,反而多了一位极为可怕的敌人。 这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快快快!” 一时间富山雅史双手玩了命的狂转轮椅,轮椅下的两个车轮如风火轮般旋转起来,噌噌噌的朝着和室车厢的方向冲去。 施耐德身为执行部部长,哪怕言灵不是战斗型,但还是有点战斗能力的,直接以一个007经典的翻滚动作,先一步滚到了和室车厢不远处,然后单膝跪地,举枪便准备轰射向那头小红龙。 这是最快且最有效的方法。 他当然没有天真的以为一枪就能够解决掉小红龙,但只要能够让对方暂缓龙炎的喷发,就有很大概率救下即将被龙炎侵袭的绘梨衣。 可在他翻滚到既定位置,准备开枪的一刻,身体却下意识的凝固了一下。 他还是忽略了身为纯血龙类的威压感。 哪怕仅仅只是一头红龙幼崽,但只要进入对方的领域,那带来的威压感都是不容小觑的,而且他仅仅只是一位血统低微的混血种。 施耐德只觉得一股悲哀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是啊,当初不就是因为他的弱小才导致那一场悲剧的发生么? 他与那个狰狞的怪物在冰海的水底对视,就像是面对人世间最恐怖的东西,又像是直面自身内心最深处的梦魇,那一刻,他真怕了。 在与怪物近距离的接触下,别说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就是有,他也失去了开枪的勇气。 他浑身凝固,根本没有勇气,也没有力量扣动扳机。 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那头怪物朝自己喷了一口气息。 下一刻他就来到了地狱。 咻的一声。 一道身影比施耐德的速度还快,几乎在瞬间闪现而来。 正是路明非。 在场之人只觉得一道残影闪过,明明是最后才动身的男孩却率先出现在和室车厢的门前,然后一手拎起了那只小红龙。 “你很皮啊!小家伙!” 路明非语气玩味的说。 然后在几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伸手拍了一下小红龙的后脑勺。 “呃咳咳咳!” 原本气势汹汹,即将喷发出那口龙炎的小红龙,就像是被老痰卡了嗓子,它猛烈的咳嗽起来,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它下意识的扭头瞥了眼拎起它身体的路明非。 正好对视上了男孩那对平静的黑眸。 可就是这一眼,却让它有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紧接着眼睛一白,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 第156章 燃烧的报告 【面对见证物龙鳞,S级路明非单手持有装备部强化后的沃尔特ppk,展现出强大的身体素质以及如燕双鹰般的传奇神枪法。】 【面对见证物炼金古刀,S级路明非仅凭自身气息便使得沉睡古刀内的活灵觉醒,同样使得活灵陷入恐惧,疑似用自身气息对即将爆发的活灵产生毁灭性冲击而使得古刀崩溃。】 【面对最后的见证物红龙幼崽,S级一巴掌拍熄灭了小红龙即将喷发的龙炎,并且与之对视下,小红龙当场被震慑的昏死过去。】 …… “以上就是本次针对S级新生学员路明非的入学辅导性测评结果,我富山雅史作为本次的测评人,保证所见所感真实有效。” cc1000列车,一节车厢里。 富山雅史坐着轮椅,神色郑重的将手中的一份报告一字不漏的读完,然后将其呈递给面前长桌尽头端坐的施耐德。 “这就是本次的测评报告,在每条后面详细记录着路明非同学面对三份见证物具体爆发的一些数据,还望施耐德教授过目。” 带着漆黑面罩的男人仅仅只是用那对铁灰色的眸子瞥了一眼这份报告,然而便将其放到了桌上,语气沙哑的说: “富山雅史教员,对于路明非此次的入学测评,你有什么看法,或是想法?” 富山雅史苦笑起来,“真要说?” “但说无妨,这里并不是卡塞尔学院,我不是执行部的铁血部长,也不是刻板的学院教授。” 施耐德语气罕见的变得轻松起来。 不过他的声带早就在那场变故中被严重破坏,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两块玻璃在互相摩挲,如今这番特意展现出来的轻松对于常人来说,却没有半点轻松,反而就像是欠债不还被债主用刀架在脖子上,然后刻意捏着嗓音威胁。 只是熟悉施耐德的人才知道,这一刻他是真正的有些轻松。 “那我可就说了。”富山雅史吐出一口气。 “以我这些年为新生入学测评的经验来看,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血统强度,路明非同学表现出的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强,准确来说是强到变态,变态到不像是……不像是一个混血种,更像……” 富山雅史说到最后变得犹豫起来。 他有些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被心中那个念头惊骇到。 “更像一头强大的纯血龙类是么?”施耐德忽然语气幽幽的说。 “对对对,啊不对不对不对!” 富山雅史下意识的回应。 可紧接着又觉得这个回答太过可怕,甚至是对路明非有种极度不好的影响在里面。 毕竟卡塞尔学院是一座正儿八经的屠龙学院,在学院里的一切所学都是以屠龙为目的,可现在路明非的表现更像是一头真正的龙。 这…… 这未免太夸张了。 一头龙进入卡塞尔学院学习? 如果真要是这样,学院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情况存在的。 而富山雅史之所以跟随施耐德一起来对路明非接受入学测试,不就是受学院那些老古董们的意思么?他们本来是打算看看这位S级会不会有什么性格以及心理方面的异常,有的话,可能顺道一套打包带走,直接安排去太平洋某个小岛进行隔离。 可现在呢,好家伙,要是将路明非直接判定为龙类,搞不好那些老古董们会出动自身势力来狙击对方。 富山雅史完全有理由相信,在一场屠龙的战役中,那些老古董一定蹦跶的比谁都欢快。 路明非可是校长昂热钦点的新生学员。 昂热是谁? 那可是卡塞尔学院的建立者,史上最伟大的传奇屠龙教育家,自身的血统实力更是强大到变态,就是这样一位传奇招进来的学员又怎么可能平庸。 换句话说,如果这时候抛出路明非这种非人言论,那岂不是要跟校长昂热对着干,万一路明非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他又怎么可能承担的起这种后果。 想到这里,富山雅史连忙否决,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富山雅史教员,我说过了,这里不是卡塞尔学院,我也不是学院那批管理者,你大可畅所欲言,把你了解到的具体情况都可以说出来。” 施耐德语气幽幽的说。 “应该就,就是教授心中的那个意思吧……” 富山雅史搓了搓脸,有些苦笑的说。 这一切太猝不及防。 想到不久前路明非针对喷火小红龙的手段他就深感震撼。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原本还无比霸气,即将喷射出龙炎的小红龙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无论是现场的施耐德还是富山雅史皆是内心无比震动。 小红龙看起来非常的可爱,但实则蕴含的能量极为恐怖,那一小口龙炎一旦喷发出来,那是比导弹,比激光还要强势的火力。 可就是这样一记爆发,竟然被S级一巴掌拍没了。 尽管路明非后来给他们的解释是,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小龙可能是刚刚苏醒,自身强行爆发导致气息什么的出现紊乱,然后就自己把自己给玩崩了。 看着男孩一脸无辜的表情,两人嘴角抽搐,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来小龙被蹬晕了又怎么解释。 “我觉得可能是羞涩吧。” 路明非弱弱的提出自己的见解。 不过他刚说完,两人齐齐转身离去。 对于路明非的说辞,施耐德与富山雅史断然不信。 他们看得真真切切,路明非一个眼神扫向小红龙,原本还想要反抗挣扎的小红龙直接被瞪的昏死过去。 关键的是男孩甚至还没有爆发出黄金瞳。 他们都是非常富有经验的考核者,自然知道路明非种种表现意味着什么。 哪怕这位S级新生学员不是纯血的龙,也必然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富山雅史教员,想必校董会那边不会走漏些什么风声吧?” 微微咳嗽几声,施耐德伸出枯瘦的大手,看似随意的拿起桌上那份针对路明非的测评报告,然后用火机点燃了起来。 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施耐德面罩下那对铁灰色的眸子,像是两把快刀朝富山雅史斩切而来。 “不会,绝对不会。” 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浑身哆嗦,战战兢兢的连忙表态,“还请施耐德教授放心,我始终都是站在校长的立场上,这一点从未动摇过。” “很好,校长阁下能够拥有你这等忠诚的教员,还真是让人欣慰啊。” 施耐德站起身,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 “为校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都是我等分内之事,施耐德教授不必如此。” 富山雅史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满是谦虚的说。 其实心里的潜台词却是,“喂喂喂,施耐德教授,你不要搞我啊,你这样我有点慌啊!” 在卡塞尔学院里,很少有人愿意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别提单独面对了。 因为对方的手段太过铁血与无情,能够加入执行部,并且成为其中的精英队员,哪一个学员都是在卡塞尔学院里表现非常优异的存在,战斗能力强大,也有着丰富的猎杀经验,然而在面对施耐德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兔子见到了老虎,一个个都变得老老实实。 纵然是心理强大的辅导教员富山雅史也不例外。 虽然施耐德的血统非常低微,自身言灵也不是战斗性质的能力,但身处对方身边就觉得非常阴冷,这个高大枯瘦的男人仿佛不是活着的生命,更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恶鬼。 曾经在施耐德身上发生的一些事迹,富山雅史或多或少也听过,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曾身在地狱,所以浑身也带有地狱的气息。 如今两男共处一室,施耐德竟然罕见的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份殊荣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赢得了这位铁血部长的青睐,还是该害怕被一头恶鬼盯上。 不过身体的反应是最忠实的,他现在只觉得心头发慌。 因为施耐德的语气里不仅仅有欣慰,更有一种深深的警告。 一旦要是走漏了什么风声,比如路明非这位S级学员的具体实力被学院那些老古董知道,不用校长昂热出手,施耐德绝对会第一个搞他。 毕竟富山雅史是学院里的那些家伙派来的。 路明非的实力太过匪夷所思,真要是被那些家伙知道,暗地里不知道会使什么绊子,说不定以血统异常举行听证会都有可能。 虽然校长昂热完全不怂,但真要是被那些家伙安排了,难免是一些麻烦的事情,按照校长昂热的话来说,总不能握着折刀一个个朝那些家伙捅过去吧。 不过据说装备部那群怯懦的狗贼计划研发一种新式炸弹,然后在一次召开会议中,那些家伙围坐成一圈,最后一举把他们送上天。 嘿嘿嘿,顺便还能试试新式炸弹的威力。 不过很显然嘿嘿嘿后面的那句话才是装备部强调的重点,但校长昂热听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却忍不住眉开眼笑。 第一次觉得装备部这群狗贼这么的可爱。 据说那是昂热与装备部沟通最满意的一次,昂热甚至还大方的给那群狗贼批了一大笔研发经费。 其实不仅仅是路明非的血统有大问题,就连他的那个名叫绘梨衣的女友自身的血统也不容小觑。 毕竟能够在红龙幼崽领域下还能那么激动的表达,要说女孩只是一名普通的混血种又怎么可能。 虽然他们此行而来,校长昂热提前打过招呼,说路明非带来的女孩同样是一名混血种,不过却嘱咐他们,对女孩先不安排混血种的入学仪式,如今看来也是颇有一番深意啊。 施耐德本来还想着从芬格尔这家伙嘴里套出一些话来,毕竟对方是跟着路明非以及绘梨衣一起来的学院,而且此前在日本几人也相处了一段时间。 结果这家伙以自己受惊为由,身心疲惫至极,再看到对方浑身破破烂烂,显然是此前为了把他拉出风暴导致,施耐德觉得八成从这家伙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放任对方去休息了。 不过既然芬格尔被派遣到日本,想必校长昂热在这家伙身上留了什么后手也不一定。 但施耐德的立场跟校长昂热一直是一致的。 只要能够屠龙,哪怕再危险的武器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而且武器本就是危险的,如果害怕割伤自己,那么与他人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真猛士就该直面那最惨烈的战场。 而且他们是在屠龙,不是在过家家,他们的对手就是那些残暴而强大的龙类,那是从古至今最惨烈的战场,任何的软弱与犹豫都会丧命。 如果真的想要屠掉那些强大的东西,就必须要掌握同样强大的武器,归根结底,在屠龙的战场上,坚决的心态以及强大的实力缺一不可。 “别太紧张了,富山雅史教员,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抵达学院,好好休息一下吧。” 施耐德帮富山雅史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领口。 然后就推着载有氧气钢瓶的小车离开了。 富山雅史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悄悄地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位大人请走了。 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自由了不少。 可就在富山雅史脸色放松的刹那。 施耐德突然一转身,阴冷的铁灰色眸子死死盯视着他,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导致脸上的面具有些脱开,露出那张如恶鬼般的脸。 富山雅史还以为对方要杀人灭口,内心突然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铁手揪住了心脏。 如果常人见到这一幕,绝对是惊声尖叫起来,可富山雅史好歹是一名心理辅导教员,勉强压制住惊恐的情绪。 “施耐德教授,还,还有什么事情么?” 他笑着说。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可人在惊恐的时候,其面部表情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所以他的笑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可施耐德却不说话,就这么死死的盯视着他。 富山雅史心态快要崩了。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我可没想着要告密啊,而且你担心我,倒不如去担心芬格尔,那家伙那么苟,还是学院新闻部部长,难道不该担心那家伙会告密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富山雅史教员,你自身的言灵应该是催眠吧。” 施耐德语气幽冷的问。 “啊?啊啊!对啊,我的言灵正是催眠,序列号……” 富山雅史连忙反应过来,几乎一股脑的将自身言灵的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 不过他说着说着就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看到施耐德那对铁灰色的眸子正透着一股深意的看过来。 第157章 “Sakura,龙猫没事吧?” 和室车厢里。 绘梨衣躺在床上,眨动着深红如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孩,神情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久前路明非直接拎起小红龙的一幕,可把当时在场的女孩着急坏了。 绘梨衣觉得,也许是Sakura看到龙猫一副要攻击自己的样子,男孩担心自己,所以才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并且要教训龙猫一顿,于是赶忙就要制止。 可她的话刚到嗓子眼,小红龙就直接脑袋一歪的没了声息。 我龙猫死啦?!! 绘梨衣一脸难以置信。 同时一股强烈的悲伤在女孩心底升起。 既有对龙猫死亡的感伤,也对自己无法再实现那些愿望而悲伤。 她原本内心还非常期待着与Sakura的种种愿望能够实现,可如果龙猫死掉的话,岂不是说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么? 内心悲伤的情绪蔓延,绘梨衣神情低落,仿佛再度回到了那座被隔离的密室里。 “傻瓜,龙猫没事的,它真的只是消耗了太多的魔法能量,现在已经去休息了。” 路明非苦笑着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在看到小红龙昏迷过去后,可把绘梨衣急坏了,女孩那张绝美的脸颊上满是惊慌,以为龙猫被自己一巴掌拍死了,双眸蓄满了晶莹的泪水,马上就有决堤之势。 他赶紧解释,说龙猫只是消耗了自身太多的能量才昏迷,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到时候龙猫还会再度出现的。 一旁的富山雅史也第一时间作证。 就连施耐德也罕见的努力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去安慰。 如此一来,绘梨衣的心情才回转过来,不过还是眼巴巴的看向小红龙离开的方向。 走的时候,富山雅史也将那只昏迷的小红龙带走了,然后准备重新封存在全新的玻璃容器里,因为考虑到在见证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此次而来学院还准备了备用的封存容器。 瓶子里同样充斥着淡黄色的溶液,那同样是强力的营养剂,能够保证小红龙在被封印的时间里不至于自身枯竭而死亡,如今昏迷之下,这些营养剂同样能够为其补充能量。 有一点路明非也没有欺骗绘梨衣。 那就是小红龙喷发出第一口龙炎后的确是消耗巨大,而且第二次即将喷发龙炎是强行压榨自身,再加上受到路明非的精神冲击才导致昏迷。 而男孩之所以会对其施展精神震慑,是因为担心小红龙会继续喷发龙炎,万一伤害到绘梨衣就麻烦了,所以还是让其冷静一下比较好。 却没想到小红龙在绘梨衣心中如此重要。 现在他才知道,小红龙在女孩心中被视为龙猫,而龙猫是能够实现人类愿望的魔法精灵,所以绘梨衣才将龙猫看得那么重要,因为那是能够实现两人永远幸福在一起的关键啊。 说到底,这不就是绘梨衣对他深深的爱么…… 路明非坐在床边,将女孩紧紧搂在怀里。 “放心吧,龙猫很快就会醒来的。”他在女孩耳边柔声说。 “一定是绘梨衣许下的愿望太多了,才会让龙猫消耗那么厉害,都怪绘梨衣,差点害龙猫死掉,也差点无法再实现那些愿望。” 绘梨衣趴在路明非怀里,满脸自责的说。 “不是这样哦,我可是听龙猫说了,是你把它从那个封印的瓶子里拯救出来,它非常的感动。” 路明非一本正经的说。 “Sakura,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么?可是绘梨衣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女孩仰头看着路明非,果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当然是真的,是绘梨衣给了龙猫勇气,有时候拯救一个人并非需要外力,内在的力量同样巨大,难道绘梨衣忘了曾经Sakura是怎么帮你抵抗那个白色怪物的么?”路明非轻声说。 “原来,是这样啊……” 绘梨衣下意识相信了男孩的话。 因为当初在她体内龙血失控,即将被那头白色怪物吞噬的时候,是Sakura在她身后一直不离不弃的鼓励她,这给了她无尽的力量,人生中第一次战胜了心中那头怪物,重获了新生与自由。 绘梨衣的内心变得欣喜与激动。 可能龙猫被封印在瓶子里陷入沉睡,是她的呼唤让龙猫苏醒,然后破开了封印自己的瓶子,跟她一样,重获了新生与自由。 “可好像他们又要把龙猫封印进新的瓶子里,Sakura,我们要去把龙猫救过来。” 绘梨衣还没来得及欣喜,突然想到龙猫被带走时候的一幕。 她本来不想让人把龙猫带走,这可让富山雅史犯了难。 小红龙只是力量消耗过大,再加上精神受了点刺激,并没有死亡,这时候必须要回到新的营养溶剂里才能恢复,否则耽误下去可就真不好说了。 路明非见状,连忙借口说龙猫需要恢复能量,这时候不能打扰。 绘梨衣才勉强答应下来,不过在小红龙被带走的时候,女孩还问过龙猫会被安置到哪里?什么时候会醒来? 富山雅史连忙表态,它会在瓶子里全力吸收营养,不被打扰的话,很快就会醒来的。 现在一想,那不就是要把龙猫重新封印在瓶子里么? 绘梨衣变得紧张起来,生怕龙猫遇到危险。 “我……” 就在路明非看到绘梨衣变得欣喜的时候,心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女孩再度天马行空的幻想起来。 他忍不住以手抚额,心中一声长叹,好家伙,这次把自己带沟里了。 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又换了一副口味。 “绘梨衣别急,我们耐心等待,等到龙猫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拯救它了。” “可是龙猫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 路明非说:“龙猫一般都是在睡梦里被指引,所以绘梨衣你现在快快睡觉,在睡梦中你能够沟通龙猫,然后再度唤醒它。” “这样可以么?” “当然可以!” “唔唔!” 绘梨衣一本正经的点着脑袋。 “Sakura也一起睡吧,这样应该能够更快的唤醒龙猫。” 说着女孩就拉着路明非,打算让男孩也躺下来。 “那个,一会营救龙猫的时候,还需要一些东西,Sakura先去准备,绘梨衣先睡吧,等你醒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营救龙猫,别忘了在梦里唤醒龙猫哦。” 路明非有些汗颜的说,最后还不忘强调一句。 “这样啊,那Sakura快快准备,绘梨衣一定会唤醒龙猫的。” 女孩乖乖点头,然后就闭上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路明非帮绘梨衣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轻轻的关上了车厢门。 呼~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为了能够安抚绘梨衣,简直比激战一场还要让人心惊胆颤。 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小题大做,而是目前绘梨衣精神状态的稳定,的确是重中之重的因素,万不可马虎大意。 如果能够一直维持着稳定且良好的情绪,那绘梨衣对于自身血统的掌控也必然是越发熟练,以后失控的几率就会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得跟正常的混血种一样。 所以这段时间是非常关键的恢复时期。 叮~ 就在这时,前方那节复古车厢里突然传来一声瓷杯碰响,紧接着就是轮椅转动的声音。 路明非眉头一挑,猜测车厢里面的人应该是富山雅史。 话说他本来还打算去找对方。 他也想要知道那只小红龙在恢复下何时能够苏醒,到时候也好跟绘梨衣这边“配合”,既然对方就在车厢,那就先问一下好了。 想到这里,路明非来到了先前这节复古车厢。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正在喝咖啡,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男人手里的瓷勺在杯子里轻轻摇晃发出碰响。 “路明非同学,要来一杯么?” 看到路明非走进来,富山雅史笑着点头示意道。 “谢谢,不用了。” 路明非婉拒。 他有些汗颜。 因为在他之前激活古刀言灵后,刀身上附着的炼金矩阵将这节车厢破坏的一片狼藉,富山雅史如今还能在这里悠闲的喝着咖啡,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桌上一个漆黑的长条木箱,赫然是此前放置那把炼金古刀的箱子。 神色间隐隐有些不自然。 毕竟那把珍贵的炼金古刀是被他损坏的,而且是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路明非同学还在担心卡塞尔学院会让你赔付那件藏品么?” 富山雅史喝了口咖啡,语气有些玩味的说。 “这个……” 男孩有些语塞。 富山雅史笑道:“路明非同学,看来你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潜力啊。” 男孩眉头微微一挑。 中年男人将咖啡放下来,然后来到了长条箱面前,抚摸着箱体上的古朴花纹。 “这把古刀自从被卡塞尔学院收容已经有些年头了,在这些年里,学院的教授学者们一直都在对其进行研究,可直到如今都没有发现里面有活灵存在,这其中的研究就包括混血种的血液试验。 卡塞尔学院里有很多血统强大的学员,其中不乏A级,甚至被评定为超A级的学员,但他们的血都没有把古刀里的活灵激发出来,我们当时甚至利用了S级的血液。” “卡塞尔学院现在还有S级血统的学员么?”路明非忍不住将其打断了一下。 “并没有。” 富山雅史摇了摇头,“卡塞尔学院里虽然现在没有S级学员,但以前还是有的,当时学院就保留了一些S级的血液用来……研究。” 说到这里,男人看了眼路明非,发现男孩仅仅只是玩味的挑眉,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症状来。 “富山雅史教员,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路明非看向对方。 “我以为你会对这种血液研究感到惊慌,毕竟你也是S级。”富山雅史说道。 “教员多虑了,其实我也非常好奇自身的血统力量,如果能够把我的血液研究透彻,可能对于我未来实力的成长也会有巨大的帮助,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路明非无所谓的耸耸肩。 其实他倒是不相信学院能够研究透彻他的血液,毕竟如今他已经完成融合,自身的血液早就蜕变,朝着更高层次去转化,如果是那么轻易就研究出来的奥秘,直到如今混血种们面对龙类又怎么还会如此被动。 “路明非同学的觉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高的很呐!” 富山雅史忍不住对男孩竖起大拇指。 要知道,他之所以在提到血液研究的时候刻意看了一眼路明非的表情,就是担心对方别有什么负面情绪或是压力。 毕竟要是被人抽血研究,任谁都会膈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白鼠,搞不好哪天就会被麻醉之后搬上手术台切片研究。 但没想到路明非这位S级学员竟然有这般觉悟。 富山雅史接着说:“虽然无法判断出你的血统,但你至少是S级。” “至少?”路明非眉头一挑,“对于混血种来说,难道S级之上还有等级?” “不,S级其实也是有区别的。”富山雅史耐心解释道。 “路明非同学,针对那把炼金古刀,以往S级学员就算是用自身的本源血液都没有激活古刀里的活灵,可你仅仅凭着自身气息就让活灵觉醒,也就是说你的龙族血统非常强大,甚至开创了卡塞尔学院建校以来新生血统级别的最高历史,对于这一点,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说。”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哈。”路明非抓了抓后脑勺,不知道咋解释。 话说他的血统要不是最高,那可就真的见鬼了。 富山雅史继续道:“而S级的标准其实因人而异,就像是A级血统的混血种同样有强弱之分,你作为S级,可以说是里面最强的。 卡塞尔学院向来如此,只要是血统优异的学员,都会得到很大程度上的特权。 而你又是如此优秀,对卡塞尔学院来说,你才是真正的至宝,我们更庆幸那件炼金武器没有伤害了你。” “还能这样?”路明非咂咂嘴。 “当然,可以说未来只要你不把学院毁掉,其他任何东西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学院绝对不会对你进行处罚。”富山雅史一脸肯定的说。 “那如果我想要那只小红龙可以么?” 路明非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噗的一声。 正在喝咖啡的富山雅史猝不及防,当场把咖啡喷了出来。 好家伙,你还真敢要啊! “这个……这个可能还需要从长计议,具体的话,还需要经过校长的同意。”男人有些尴尬的说。 “不过你的要求,我会亲自跟校长传达的。” 富山雅史看到面前的男孩一脸郑重,不像是开玩笑。 他同样想到了对方女友对小红龙的喜爱,可能是想让那个女孩开心吧。 可关键这是什么爱情,给心爱女孩不是送花送首饰,而是送……送一条龙?!! “谢谢富山雅史教员。” 路明非也笑了起来。 之所以突然想要小红龙,自然不是什么头脑一热的事情。 考虑到绘梨衣的精神状态,他感觉如果能够让小红龙作为龙猫陪伴在女孩身边,对于绘梨衣的精神来说,绝对是能够起到很大的治愈作用。 当然,他也同样考虑到了小红龙的特殊,要是旁人拥有,那自然是把持不住,但小红龙给了绘梨衣,那就不一样了。 首先有路明非在,只是有他的气息震慑,小红龙断然不敢爆发,甚至只要绘梨衣显现出气息来,小红龙都未必敢爆发。 至于小红龙的外表,到时候大可以给它伪装一下,搞得像一只小蜥蜴就行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学院答应将小红龙给他,哪怕是给他“玩”几个月也行。 “不用谢,我也……” 富山雅史轻笑着说。 可他话还没说完,一只漆黑狰狞的利爪猛地从男人后心洞穿,在其利爪上还抓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路明非脸色骤变。 下一刻,漆黑利爪狠狠一握,男人的心脏轰然爆掉了…… 第158章 再现 这节复古车厢的氛围瞬间变得沉寂如死。 明明先前路明非与富山雅史两人还在热切的聊天,谈论着那只小红龙最终的去留问题,顷刻间却变故陡生。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从教员富山雅史被一只狰狞黑爪洞穿后心,将其鲜活跳动的心脏抓了出来,再到被捏爆心脏,整个过程仅仅发生在眨眼间。 纵然是在身边的路明非都没有提前感应到这一幕降临的变故,等他真正发现的时候,富山雅史的心脏就已经被洞穿了。 “跑,快跑!” 富山雅史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冲着面前的男孩喊道。 可这一声近乎咆哮的呐喊并不洪亮,反而极度嘶哑,因为他的肺叶同样被那只黑爪洞穿,根本发不出多少声音来了。 中年男人苦笑一声,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悲哀,最后双腿一蹬,瘫在了轮椅上,显然是彻底死掉了。 这位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到死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抓爆心脏,最终死在轮椅上。 “富山雅史教员!” 路明非满脸震惊的呼喊。 可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已经做不出任何回应了。 路明非能够感受到富山雅史是真正的死掉了,而不是所谓的诈死或是假死,整个人完全没了任何生息。 富山雅史死了,可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死? 这里可是cc1000列车,是卡塞尔学院的地盘,而且车上的列车员们都是身具龙血的混血种,他们看似是服务人员,实则也可以是强大的安保人员,不仅仅保护这辆列车,同样保护列车上的乘客。 却没想到会在这一刻遇到突然袭杀,这简直不可思议。 哪怕是上一世路明非也没听过有势力袭击过这辆列车,甚至自从列车建成以来也没发生过刻意的袭击,可如今却是如此真实的上演了。 而且路明非根本没有提前感应到凶手的存在。 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哪怕是A级混血种他都能瞬间秒杀,就算对方身具某种隐身言灵,但只要靠近他周围,都能被他提前感应到。 谁!到底是谁敢在学院的专属列车上杀人! 很快,一道狰狞的嘶吼声从轮椅背后传来,一张女性面孔从轮椅后缓缓探出。 她面目狰狞,身材如枯枝,浑身上下生满一枚枚黑鳞,所以一眼看去对方就像是一头漆黑的人形怪物,金色的双眼里流淌着炽烈而残暴的熔岩。 而随着这头人形怪物的嘶吼,周围同样传来了一声声嘶吼。 只见一头头人形怪物从这节复古车厢里涌了出来,它们就像是无形的水流渗透在车厢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再度从那些隐身之地流淌出来。 它们密密麻麻的走出,不仅仅是车厢周围,甚至连车顶都有,像是一只只蜘蛛爬来。 远远看去,这一幕如同徐徐涌来的黑色潮水,而路明非身处潮水中心,眼瞅着就要被淹没。 这要是搁以前的路明非,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可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懦弱男孩,而是黑色的至尊,虽然只是新生,但至尊的威严也是不容挑衅的。 路明非站在潮水中心,他眯起眼,眼神深处仿佛是万年不化的冰层,寒气逼人。 他怒了。 富山雅史的死亡让他心中震怒。 虽然他跟这位教员并不是要好的朋友,但也两次为他做过见证,为人也非常的和善,算得上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卡塞尔辅导教员。 可如今对方死了,心脏都被捏爆了,再也不会醒来。 “该死!” 路明非冷眼扫过四周,这些漆黑的怪物今天必须要死,连同它们背后的东西。 他知道,既然是一场袭杀,这些没有理智的怪物仅仅只是幕后人的猎犬,这些猎犬在捕获猎物后,只会咬住猎物的脆弱喉管来限制猎物,真正来收尾的必然是藏在幕后的人。 cc1000列车正好在这一刻进入隧道,车厢里变得格外昏暗。 轰隆隆! 炽白色的雷霆在隧道内炸响,雨水顷刻间哗哗的下。 路明非微微皱眉。 他能够看到列车的车窗外闪电交织大雨滂沱,那些雨水拍打在车窗上的时候却极为漆黑,像浓稠的沥青,它们顺着蓝色水晶般的车窗流淌,像是一幅狰狞的油画。 而且这些沥青状的雨水并没有直接淋漓下来,像是一只只小触手从玻璃外蔓延出去,它们沿着cc1000列车的外壁快速蠕动,然后顺着列车的各个缝隙钻进了车厢里。 一层层细密的黑色雾气开始在车厢里弥漫。 “血,美味的血,给我。” “吃掉,嘿嘿,把他全吃掉。” …… 周围传来一声声磨牙吮血的窃窃私语。 随着视线陷入黑暗,那些漆黑人形怪物的身影消失了,可黑暗里一对对黄金瞳却显得极为狞亮。 它们发出贪婪嗜血的低语声,然后朝着路明非靠拢过来。 与此同时,只听得砰的一声,这节复古车厢的滑门轰然关闭。 路明非眉头一凝。 不仅仅是这节车厢的门关上了,在他的感应下,这里也仿佛形成了一个封闭的言灵禁区,自身的言灵仿佛被施加了一把锁。 虽然这把锁并不能困住他多长时间,但列车里不仅仅只有他,还有绘梨衣,甚至还有施耐德以及列车上的其他乘务人员。 如果他被牵制在这节车厢里,那些人的生命随时都会发生意外。 尤其是绘梨衣,女孩此刻还正在睡梦中。 即便是绘梨衣能够感应到危险,可面对这些怪物,一旦强行催动自身的白王血统导致失控,之前的努力很有可能都会白费,说不定还会引起那头白色怪物的凶猛反弹。 一时间路明非心头变得格外凝重。 能够将他暂时限制起来,他知道背后的幕后人绝对不简单,而且对方有备而来,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后手。 时间刻不容缓! 吼吼吼! 那些逐渐靠拢而来的漆黑人形怪物们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它们一个个如虎豹般朝着路明非扑杀而来。 然而就在黑色潮水即将淹没男孩的一刻,一对远比在场所有黄金瞳都要炽亮的眼眸轰然大亮。 伴随着一声沉喝,路明非一步踏前,势大力沉的展开轰杀。 赫然是八极崩! 男孩直接一记凶悍无匹的顶心肘横推出去,将一头率先扑杀而来的漆黑怪物撞飞,对方的身体炮弹般径直砸向身后。 呼啦啦,后方的怪物顿时被强大的冲击崩倒一大片,最终齐齐撞在车厢内壁上才停止下来。 一击之力,恐怖如斯。 这辆cc1000列车是经过强化改造的。 曾经卡塞尔学院的执行专员们从国外收容来一件强大的炼金器具,然后乘坐这辆列车前往学院,结果半道不小心导致器具本身的炼金矩阵被彻底激活,引发的后果就像是按下了发射按钮的导弹,一连好几节车厢都被炸的爆碎。 好在没有出现人员死亡,仅仅有几人受了重伤。 也就是从那次事件后,卡塞尔学院方面为cc1000列车进行了强化改装,而且还是由装备部亲自操刀,车身通体是用钨钢合金打造,要知道这玩意的硬度堪比钻石,哪怕被火箭炮持续轰射车身,这辆列车也不会被轰穿,可能最多会引起一些震荡的噪音导致车上的成员们休息不太好。 不得不说,经过装备部这一手强化改造,这辆列车的防御等级足足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甚至还打算为列车安装阿尔法炮台,让其成为一辆移动式的火力点。 针对这个提议,昂热校长也曾咨询过装备部部长阿卡杜拉,“为什么我们的列车要安装阿尔法炮台这种大火力的杀器?”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啊,我的校长大人。”阿卡杜拉表示。 “而且一旦有大量死侍如丧尸般进攻而来的时候,这幅大火力炮台能够让人有种沉浸式的射击快感,那种一炮直接让死侍全身炸裂,血浆崩射的……” 阿卡杜拉兴奋如高潮般激动的讲解起来。 不过后面的话昂热校长已经听不到了,因为昂热果断离开了这个神经病的身边。 先不说要花费大价钱去搞这样一个东西,关键是为什么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会面对狂潮般的死侍群呢? 现在看来,当时阿卡杜拉的判断与想法的确是有先见之明啊! 伴随着滑门的闭合,这节复古车厢也变成了一座狩猎场,那些扑杀而来的漆黑人形怪物就是猎犬,而路明非则是被猎犬们围攻的猎物。 只是有一点它们可能没有搞清楚。 那就是全力爆发状态下的路明非好像才是捕猎的人,准确来说是路明非这名猎人包围了在场的猎物们。 武有八极定乾坤! 这句话绝不是简单说说,而是通过无数次实战得出的真理。 八极崩在路明非大开大合的施展下,简直就像是一记记重锤攻击而来。 那些扑杀而来的死侍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被崩飞了出去,然后狠狠撞击在车厢坚硬的钨钢合金内壁上。 一头漆黑的怪物如蜘蛛般倒挂在车厢顶部的灯罩上,看到男孩正杀的兴起,它阴险的缓缓贴近而来,直到来到男孩头顶处,旋即动作凶猛的扑向对方。 它虽然看起来像蜘蛛,但扑杀而下的一刻,仿佛是一头深海里的虎鲨朝着猎物扑食。 然而就在这头怪物要坠在男孩后背,再去撕开对方脆弱喉管的时候,路明非仿佛早有感应,仅仅只是微微侧身便躲过了前者凌厉的扑杀。 对方的攻击落空,身形自然下坠,路明非伸手抓住了这头怪物的脚腕,将其当作棒槌般疯狂挥砸起来。 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的撞击,怪物狠狠砸在车厢里的各个地方,哪怕是堪比钻石硬度的钨钢合金壁都被砸的处处凹陷。 这种怪物虽然肉身强悍,头也很铁,但也招架不住路明非这般凶悍的手段,早就塌陷的脸庞上,那对狞亮的黄金瞳缓缓熄灭。 这仅仅只是开始,越来越多的怪物悍不畏死的扑杀上来。 路明非同样没有停留。 咻咻咻—— 他握紧拳头,八极崩的各种奥义从他拳头上爆发,激荡的拳风连成一片炸裂空气,像是此起彼伏的惊雷炸响。 一头头怪物被冲击的抛飞出来,砸在车厢的各个角落。 这般强势凶悍的不断爆发,纵然是路明非也有些气喘,可还没等他喘口气,两头怪物左右嘶吼而来,锋锐的利爪撕裂黑雾,直逼路明非的要害处。 面对夹击,男孩猛一矮身,以一个极其微妙的角度躲过,而后探手分别抓住了怪物们的手腕,紧接着左脚丝滑朝前一划,腰马合一,动作柔的像柳枝,然而等到这股看起来格外轻柔的气劲爆发,恐怖的震荡连空气都层层炸开。 这一招正是太极四两拨千斤,在路明非这般微妙牵引下,两头怪物直勾勾的看着彼此对撞在了一起。 噗嗤。 闷响传来,互相撞击的怪物齐齐爆裂开来,脑浆喷射。 旋即狞亮的黄金瞳为之熄灭。 如今地面上已经躺了十几头死掉的怪物,可周围依然还有几十头,真的像是水流一样,这边挖空,那边立马填补过来。 阵阵嘶吼声传荡而来,黑色的怪物们展开了第二波扑杀。 “这时候要有把武器就好了。” 路明非有些无奈的说。 黑焰言灵无法施展,导致他的战斗力下降太多。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一瞥,豁然看到不远处长桌上的长条黑箱,正是此前盛装那把名为戮的炼金古刀。 能够抵挡炼金矩阵风刃般的斩切,再加上本身的厚重,如果用来当作武器,想必也非常具有爆发力。 想到这里,路明非没有犹豫,在怪物们扑来刹那,他一个俯身滑铲,整个人直接贴地滑行,极为丝滑的来到了长桌旁,还顺脚踹飞了一头兴奋的以为猎物送到嘴巴里的怪物。 路明非一把将长条黑箱抓在手里,面对再度扑来的怪物们,像挥舞一柄棒球棍般,以一道凶猛弧度猛地抡砸起来。 轰隆隆! 车厢里激荡起赫赫风雷。 长条黑箱呼啸而来,瞬间拍飞了三头近前的怪物。 伴随着脑浆喷射,三头怪物的黄金瞳在暗淡中熄灭了下来。 “舒服!” 路明非有些意外的看着手中长条箱,竟出奇的好使。 将其当作重武器来用,没曾想竟然获得了对方的第二种使用方法。 砰砰砰—— 伴随着闷响传来,路明非手擎长条黑箱,一个个将它们抽到飞起,脑花与血肉在半空中肆意暴溅开来,透着一种暴戾之美。 不过黑箱的质量存在极限,连番对怪物们暴击之下,长条黑箱终究没顶住压力而出现一丝裂缝。 可就在这时,惊变突起。 黑箱裂缝里豁然有一股锋锐的乌金狂流涌了出来。 这!! 路明非瞳孔猛地一缩。 不对劲!! 这玩意不是已经碎掉了么,怎么可能还会再现!! 第159章 奥丁:好久不见,你终于来了 路明非眉头紧皱的看着手中长条黑箱。 从箱体裂缝里迸发出的一抹乌金流光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把炼金古刀戮闪耀而出的锋锐光泽。 可那把古刀明明已经被自己亲手捏碎,连同其中蕴藏的活灵都一起化为了无数尘埃般的光点消散,怎么可能还会完好无损的躺在箱子里。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路明非一时间分不清是古刀不对劲,还是他自己不对劲!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么? 不,无论是从炼金古刀上透发的锋锐气息,还是周围那些如潮水般扑来的漆黑怪物,都在清晰的告诉路明非,这一切不是错觉,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甚至就连不远处已经在轮椅上死掉的富山雅史都是如此真实。 对方那张脸庞上还弥漫着悲哀与遗憾,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自身的不甘。 路明非狠狠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摒弃掉。 再度抡起手中长条箱对着那些怪物拍砸而下。 随着新一轮的轰击,怪物们再度被抽飞,然后身体狠狠砸在钨钢合金的内壁上,像是用苍蝇拍怒拍苍蝇一样,在内壁上绽放出一朵朵暴溅的花。 不过这幅长条黑箱在这种凶猛的攻击下,也走到了自身极限,箱体上裂缝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密集。 直到一声炸响。 密布裂纹的长条箱轰然爆裂,旋即化为无数碎屑崩散开来,不过这些碎屑蕴含的气劲依然很凶猛,此刻爆发之下简直就像是暴雨梨花般的暗器朝着那些怪物攒射,将它们洞穿的跟刺猬一样。 锵的一声。 随着一声穿金裂石般的凛然啸声,只见一柄锈迹斑斑,仿佛被风沙侵蚀无尽岁月的古刀在木屑翻飞间闪耀而出。 赫然是那把炼金古刀,戮。 路明非没有迟疑,而且现在也容不得他继续多想,他必须要快速结束这里的战斗,然后去拯救列车里的其他人。 旋即一把握住了这把古刀。 或许是感受到路明非的至尊气息,这把炼金古刀像是被打了鸡血,瞬间变得活力四射。 吼! 古刀仿佛活了一样,轰然发出如怒龙般的沉雄吼声。 只见刀身上原本被侵蚀出的无数孔洞在瞬间愈合,而斑斑锈迹也像是被吹去灰尘,变得格外崭新,这把残旧的古式唐刀在路明非手中再度焕发新生。 吼吼吼! 怪物们似乎也察觉到男孩手中古刀的威势,一个个发出狰狞凶暴的嘶吼,誓要在第一时间将对方扑杀。 面对这一幕,路明非眉头一挑,握紧长刀刀柄,直接就是一记劈斩。 轰隆隆! 如实质般的弧形刀光裹挟着狂暴的锐意狂潮,旋即撕裂空间,径直劈在了冲来的怪物身上。 哧哧哧—— 刀光一路横推,沿途所有的怪物们在这一刻化为了灰烬。 直到这一记刀光斩切在钨钢合金的内壁上才彻底消散,内壁被斩出一道清晰的裂痕,尖锐的风啸声从裂缝中传来。 甚至能够看到漆黑如沥青般的雨水呼呼朝里刮,仿佛外面真的像是在下一场诡异的暴雨。 车窗外依然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也不知道这条隧道到底有多长,直到现在列车都没能驶出去。 不过这一切根本不重要了,因为在路明非的记忆里,通往卡塞尔学院的这列专车路线根本就没有隧道,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进入了某种“领域”之中。 这领域非常的古怪与强大,甚至能够禁锢他的言灵之力。 尽管禁锢的时间非常短暂,他相信最多再过五分钟他就能凭借自身气息彻底将其破开,重新化为那掌管地狱火焰的死神。 到那一刻这些狂潮般涌来的漆黑怪物,对他来说也就十来秒的时间就能扫荡干净。 只是现如今局面不容乐观,别说五分钟,就是耽搁一分钟,列车里的其他人也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时间刻不容缓! 凛然的刀光疯狂劈斩而出,像是一张张催命巨网,势头凶猛的罩住一头头漆黑的怪物,等待它们的只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还要再快! 绝不能等到五分钟后破开封印,否则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里,路明非再度将自身气息灌入刀身。 轰隆隆! 这把炼金古刀的刀身开始凶猛膨胀起来,上面烙印的矩阵纹路藤蔓般疯涨蔓延,顷刻间风暴般的锐意狂潮从刀身上激发出来,以路明非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轰射而去。 赫然是古刀上的炼金矩阵被彻底激活。 如今全力催动起来,简直堪比绘梨衣的言灵审判。 哧哧哧—— 凌厉的洞穿切割声不断迸发。 狂潮般的斩切汹涌肆虐开来,那些扑杀而来的漆黑怪物几乎还没近身就被撕裂的粉碎。 路明非手握古刀,从刀身里发出怒龙般的沉雄怒吼,仿佛在他手中握着的已经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条龙。 如今这把刀在路明非手里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状态,甚至比当初古唐宰相刘仁轨手握此刀的爆发还要恐怖。 要知道,当初这位宰相可是凭着激发状态的古刀,愣是斩杀了倭国的上万士兵,怒焰涨天赤地千里,说的便是如此。 可现在这把刀在路明非手里,被激发的状态甚至还要凶猛。 他猛力挥刀而下,一道巨大的乌金色刀光迸发出来,犹如怒龙喷出的龙炎,炽热而锋锐。 几乎是眨眼间,那些疯涌而来的怪物就被一刀寂灭,犹如扑火的飞蛾,齐齐化为了灰烬,车厢里就像是下起了一场雪。 路明非完全沉浸在杀戮中。 因为他需要更快的解决这些东西,才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手中古刀肆意挥斩,却又像是蕴含某种规律,时而寂寞如雪,时而狂暴如怒龙,每一次的出刀都必将带来怪物们的大量死亡。 在这般毁灭之下,哪怕是从车厢里源源不断涌出的怪物也出现了断流现象。 路明非也真正体会到了当初刘仁轨怒杀上万倭国士兵的快感。 那是真的爽! 就像是在玩一款升级游戏,新手期的装备是一把小木剑,捅一下目标的攻击力为一,面前的怪物血量为一百,也就是说,需要用小木剑狂捅对方一百下才能拿下这个boss,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要保证自己不被怪物一个小指头点死。 可突然给他一把屠龙刀,挥斩一下的攻击力为十万,可想而知面前的怪物是何等脆弱,简直比纸糊的还要脆。 而且路明非甚至比当初的刘仁轨还要爽。 因为他把炼金古刀激活的状态远要比对方强太多,当初刘仁轨也就将这把古刀激活到了百分之六十左右的状态,而他却将其激活到了百分之二百。 如果这把屠龙古刀的攻击力为十万,那么在路明非的掌控下,赫然达到了百万级别的层次。 也就是说,这把古刀不仅仅被完全激活,而且还超出完全状态。 里面那头活灵再度咆哮而出,尖叫面具般的那张骷髅脸不断扩张,直接一口口吞下了那些扑来的怪物们,甚至还大口咀嚼,传来嘎嘣嘎嘣的脆响,仿佛是真的把这些东西吃掉了。 这一刻简直分不清谁才是魔鬼。 而这一幕要是被老唐看到,估计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老唐:还特么骗我,明明就是在修仙,这法宝是哪位大能的宝贝,嗯??我是修仙大佬? 为了想要更快的出去,路明非毫无保留。 很快,在他的疯狂攻伐下,面前的怪物们越来越少,原本的潮水攻势也变得如溪流般锐减,可能也就是最后几刀的事情了。 而且随着怪物的大量递减,这节复古车厢的封印仿佛也变得脆弱不堪。 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封印的破阵之眼,正是这节复古车厢的门。 他知道,是因为这些怪物的大量消失缘故,这道“门”才会显现出来,否则强行破开,外面只会是漆黑的风雨。 看似是一节不大的车厢,但实则就是一座诡异迷宫,根本就走不出去,哪怕你疯狂奔跑冲刺,却仅仅只是在原地踏步罢了。 这一点,不久前路明非已经深深体会到了。 哪怕他仗着戮的狂暴杀戮,然后一边进行冲刺,却仿佛走不到车厢尽头,自身依然处于无尽的黑雾之中。 不过他感应到了随着怪物数量的递减,周围的封印在渐渐变薄,于是越发干劲十足。 直到将这些怪物彻底轰杀。 路明非没有迟疑,直接挥斩两刀,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十字。 轰的一声,车厢门被轰然斩开。 外面不是漆黑的风雨,而是列车的走廊。 走廊的地面铺着漫长的红毯,像是血一般猩红。 路明非拎着刀,下一刻就冲出了车厢。 可就在他想要去营救其他人的一刻,走廊里,男孩奔跑的身形忽然凝固住了。 他的大脑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周围与此同时响起了马蹄声。 是的,就是马蹄声。 仿佛有一个人正幽幽的骑马而来,对方的速度不疾不徐,又像是一位等待着收获猎物的猎人。 幕后之人终于出现了么? 可那些猎犬已经被自己完全轰杀,对方凭什么还能有这般悠然心态。 路明非强忍住脑袋里传来的痛楚,抬头看向前方。 因为马蹄声正是从走廊尽头传来,如今那里黑雾涌动,能够看到一个骑着马的高大身影缓缓而来。 列车的广播里传来歌声,像是教堂里唱诗班的圣咏。 还有信徒们发出虔诚的祷告声,完全可以想象,牧师端着酒杯一一呈给信徒,那杯里涌动着猩红如血的红酒,预示着耶稣身上流淌下来的宝血,一旦喝下,就能够洗尽世人的罪孽。 渐渐的,对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而路明非的目光也从此前的惊疑到震动,直到如今的愤怒。 男孩身上迸发出杀机凛冽的气息,就像是雨后初晴的星空中突然窜动出一道道枝状般的闪电,风雨飘摇,一场惨烈的杀伐再度掀起。 他死死盯视着骑马出现的高大身影,目光里涌动着冰寒的光。 哗哗哗—— 走廊里忽然下起了雨,高大的身影端坐在马背上,浑身升腾着金色的火焰,冰冷的雨水打在上面,瞬间蒸腾出浓烈的白气。 这些白气层层叠叠的交织在身影周围,凝练成道道神环。 而其身下的马则长有八条马腿,浑身金鳞密布,喉咙里滚荡着风雷,喷气时甚至能够看到鼻孔里窜动着闪电。 这匹马太过神骏,将其身上的高大身影衬托的犹如一尊神祗。 不,准确来说,他就是一尊神。 身穿着金色甲胄,披着海蓝色的风氅,手中还握着一根长枪,虽然状如枯枝,但上面扭曲的纹路以及散发的气息让人惊悚。 对方这一身装扮,简直就像是神话里走出的神明。 如今神明从神话走出,难道是要审判面前的男孩么? 神明身上还裹着绷带般的布条,像是裹尸布一般缠绕身体,在其布条上还画着猩红色的咒符,看起来所谓的神明又像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鬼。 神明脸上还带着一副银色面具,眼睛里流淌着熔岩般的光。 神的高贵与恶鬼的狰狞在这一刻完全融汇其身,如天使般尊贵优雅,却又像是魔鬼一样凶戾。 虽然对方并未报出名讳,但路明非却在完全看清对方身影的第一眼便将其认出。 奥丁! 对方赫然就是奥丁,他上一世的死敌! “好久不见,你终于来了……” 端坐在骏马背上的身影低声说。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却又像是故人间的重逢。 然而在他说完的一刻,自身的威严仿佛利箭般朝着路明非的眉心激射而来。 这个时刻正常人会下意识的俯身,或是直接在惊惧中跪下来才会躲过对方威严气息的冲击。 对方似乎是想要让面前的男孩臣服。 不过这种手段并非是刻意而为,更像是一种非常自然的状态,没有人胆敢站在自己面前说话,哪怕是路明非这位新生至尊也不行。 因为他是奥丁,是世界的主宰! “奥丁,我操尼玛!!!” 路明非抬头看着面前如神祗般,坐在马背上处于光焰之中的身影。 伴随着一声怒吼,他的身形不仅没有做出任何臣服姿态,反而重重向前踏出一步,旋即劈斩出了手中的戮之古刀。 吼!!! 一声格外沉雄的嘶吼,巨大的金色刀光扭曲如怒龙,旋即朝着神祗般的奥丁劈斩而去。 嘶! 奥丁身下的八足骏马顿时发出一声惊骇的嘶吼。 只见它前蹄下意识的高高扬起,似乎是在抗拒这道恐怖的斩击。 哪怕它身为一头神马,在这一刻也不由得被男孩身上散发的杀机而惊悸。 而奥丁那对熔岩般明亮的双瞳却变得深邃起来。 第160章 昆古尼尔 北欧神话。 奥丁作为阿斯加德的众神之主,他的王座位于神圣的克利塔斯克夫。 其身材高大,肩披深蓝色的斗篷,斗篷边镶着闪耀的星辰,头戴着一副如晴空般的阔边帽子,映衬着夕阳余晖,深炯有神的眼中更是透发着生死间的奥秘,在他的手中拿着世界树的树枝做成的长枪昆古尼尔。 当这柄象征着奥丁权柄的圣枪划过天空的时候,激发出的璀璨之光像是流星闪耀,此枪投出后必定命中,所以这柄枪是无比神圣的,它不仅仅象征着奥丁至高无上的权柄,同样象征着不能反悔的誓言。 一旦做出必杀的承诺,必定会实现,无论目标躲到世界的哪个角落,这把圣枪只要投掷出去,必然会贯穿目标,而且时间毫不推迟。 有人说,当昆古尼尔被投掷而出的一刻,目标就已经死了。 而奥丁的坐骑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神骏天马,名为斯莱布尼尔。 北欧民众们认为暴风雨是奥丁骑马在奔驰着收集亡魂,所以当有人在暴风雨中遇难而死,就被视为死去的人蒙奥丁召唤而去,但如果有人虔诚的跟着暴风雨前行,便能够得到奥丁神圣的赏赐。 而北欧神话的终结,是来源于一场诸神的黄昏。 虽然众神之王奥丁早就预知到末日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但他却没有告诉身边的众神,因为在这份预知中,他知道这是众神无法逃避的宿命,同样也是他无法逃避的宿命。 直到那一天末日终来临,众神相继战死,奥丁自己也被巨狼芬里尔吞噬而亡,世界被一场大火熄灭,后来废墟般的世界再度迎来重生,世界上只剩下人类生存。 神话里奥丁是黑龙尼德霍格的死敌,因为末日降临,是黑龙咬断了世界树的树根,自此世界崩塌,可以说众神以及奥丁自身都是因为黑龙而死。 而尼德霍格作为黑龙,同时又是龙族世界那位伟大的黑暗至尊,所以按照道理来说,奥丁也必然跟龙族有着紧密相关的联系,可真正的情况是,作为曾与龙类战斗的秘党,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这尊神王。 秘党查遍龙族历史以及那些人类史,却从未发现任何关于奥丁这类东西与黑龙尼德霍格对抗,因为世界上的所有神话其实都来自于龙族的历史,而在这片历史中,奥丁是不该有的东西。 可上一世路明非就不止一次与奥丁打过交道,甚至就连他师兄楚子航的父亲以及其本人都是因为奥丁才出现意外。 而在路明非为了调查师兄楚子航下落的时候,回到滨海小城的尼伯龙根再度面对奥丁的攻击,那一次这位隐藏在幕后的神王高调现身,差点杀死了他的师姐诺诺,最后路明非拼着小魔鬼路鸣泽提供的力量才将奥丁拿下。 最后才知道那并非是奥丁,而是他的师兄楚子航的伪装,但无疑与奥丁有脱不开的关系,是奥丁控制了他的师兄,让其当作征战的傀儡。 总之奥丁绝对是隐藏在龙族世界幕后的神秘人物,而不是像历史里记载的那样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甚至直接被秘党排除在外,之所以会形成这幅局面,可想而知奥丁的手段之高深。 你看不到,不代表对方不存在,而是因为你没有资格看到对方。 在那座滨海小城,当奥丁现身的一刻,路明非的内心就已经被震怒填满。 无论是差点斩杀了他的师姐诺诺,还是导致他的师兄楚子航出现意外,这一切的一切,奥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而且对方说不定还会有其他阴谋。 所以奥丁绝对是路明非的死敌,男孩完全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来杀掉这尊神王。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挥刀了。 巨大的乌金色刀光像是一道瀑布,朝着奥丁轰射而去,沿途层层钨钢合金的地板都被斩切的粉碎。 那头名为斯莱布尼尔的神骏天马见状,惊骇的直接抬起前蹄。 可马背上的奥丁却一如既往的沉静,熔岩般的瞳孔里毫无波澜,给人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 面对这一道强势霸绝的斩击,这位神王仅仅只是伸手在其身前一抹。 嗡的一声。 一道如薄纱般的金色流光倾泻下来,又像是一张帷幕,散发着丝丝涟漪。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脆弱不堪的防御,却让巨大的乌金色刀光悬停在半空高速旋转,如火树银花般的浓烈火花从交击中激窜而起,可无论刀光的势头何等凶暴,却无法朝前推进分毫。 流光帷幕后的奥丁,那对瞳孔依旧冷漠。 金色流光化作的帷幕荡起丝丝涟漪,却像是与奥丁隔着一道天堑。 不仅如此,巨大的金色刀光正在被流光融化,旋即化作一滴滴岩浆般的液体,它们滴落在地板上,堪比钻石的钨钢合金被瞬间烧熔出一个个孔洞。 这是何等令人恐怖的手段,这一刀在此前足足能够轰杀十几头漆黑的人形怪物,然而却奈何不得一张弱不禁风的帷幕,甚至还被帷幕本身的力量融化。 而这仅仅只是奥丁的随手一挥。 这就是神的手段么? 任何混血种面对这一幕,怕是都会在顷刻间丧失信心,仿佛自己在这一刻面对的是真正的神。 而人对神的战争,又怎么可能会有胜算呢? 锵锵锵—— 面对这种情况,路明非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双手握持古刀,再度劈斩出三道乌金色的刀光。 吼吼吼! 刀光凛冽,像是三头怒龙咆哮而来,它们在狭长走廊里交织穿梭,旋即化作一条极为庞大的怒龙,径直砸在了流光般的帷幕之上。 咔嚓一声。 伴随着一声破裂,只见帷幕上清晰可见的崩裂出一道缝隙。 咔咔咔—— 紧接着像是连锁反应般,裂缝越来越大,顷刻间就遍布整张帷幕,直到传来一声轰鸣碎响。 相对消弭了大半的怒龙刀光依然威势惊人,裹挟着剩余的力量连带着那些帷幕碎片,一直轰射向了马背上的奥丁。 这位一直以来都是威严庄重的神王,其熔岩般的瞳孔罕见的微微一缩,似乎是掩饰不住内心的震动。 面对这些扑来的狂潮冲击,他周身的光焰突然暴涨,旋即被刀光般的狂潮淹没了。 走廊另一头,路明非寒着脸,默默的提刀走来。 上一世与奥丁打过交道,他知道对方的能力与手段,所以并没有天真的以为先前那一击劈斩能够让对方有所顾忌。 准确来说第一斩仅仅只是障眼法,让对方放松警惕,接下来的三连斩才是真正的杀招,打的就是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他同样并没有天真的认为,这一击所谓杀招真的能击杀或是重创对方,如果奥丁真的有这么脆弱,上一世便死在他手里了。 刚刚那一系列斩击,仅仅只能让奥丁有些狼狈。 路明非之所以强势出手,是因为他同样感受到了奥丁要攻击的意图,他在神王面前并没有臣服,所以对方要展现权柄,于是他先下手为强,而且因为自己这番得手,也能够为自己争取到一些时间。 虽然他从那一节复古车厢里走了出来,但封印并没有完全解除,可以说整座列车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禁锢着他的言灵之力。 所以他需要时间。 因为只有真正的黑焰之力才能让奥丁受到创伤,甚至是杀死对方,所以他在等自身冲破封印的一刻。 在他的感应下,可能还需要三分钟的时间。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并不是说他站着不动就能把封印解除,而是要时刻催动自己的力量去冲击那层看不到的封印,在这期间他不能被打乱节奏,所以就要先发制人,不,先发制神,将主动掌握在自己手里。 吼吼吼! 一道道黑色的人形怪物再度从车厢里窜了出来。 它们的速度很快,惨白色的手掌上,锋锐如刀的指甲切开空气,像是一张激光巨网,一旦被笼罩在其中,将会被瞬间切割成碎片。 而且这些怪物身体的每一寸都能够形成武器,任何一头都堪比A级混血种的实力。 不过路明非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拎着古刀前行,凡是朝他扑来的黑影皆会迎接那最惨烈最霸道的刀光。 噗噗噗—— 粘稠如沥青状的血肆意泼溅,走廊的墙壁以及地板甚至是顶部上都被泼溅的到处都是,再加上乌金刀光炽烈,那些黑影的尸身化为灰烬,整个走廊里仿佛下起了一场灰色的暴雪。 然而在暴雪里,男孩自始至终都是脸色冰寒的持刀前行着。 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脚步,他一步步前行,在既定的时间里,他绝对会走到奥丁面前,然后拎起古刀,去砍对方的脑袋。 “死!” 怒吼声传来。 前方的黑色怪物齐齐崩碎。 声音是来自奥丁。 对方显然被激怒了,准确来说是前所未有的震怒。 没想到尊贵如他竟然被人击伤,尽管伤势微乎其微,甚至转瞬间就愈合了,但这是对他神圣权柄的亵渎。 那对威严般的金色眸光里涌动着狰狞的杀意。 在他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柄长枪,其形状像是从一株古树上随手折断的树枝制作而成,在树枝的尖端还嵌有一枚上锈的枪头。 这柄武器何止是简陋,乍一看就像是野人制作的梭镖。 不过尽管是一把看似制作简陋的武器,然而它通体却散发着极为可怖的气息,若仔细看去,一层层深邃的金色流光在树枝上若隐若现,上面还附着一层层玄奥铭文。 流光仿佛会呼吸一般,随着不断伸缩时涨时落。 任何人可能第一眼都会下意识忽略这把武器,甚至心生轻蔑之意,心说,切,就这? 然而在看向武器的第二眼,便立马心生骇然,就,就这! 如果说奥丁是一名死神,那么其手中持握的这柄长枪就是死神的镰刀,一旦被镰刀斩切,那就是死神下达死亡的宣言。 试问死神让你死,天上地下谁还能保得了。 “终于出现了么?” 路明非凝视着奥丁手里的武器,眼眸微微眯起。 他并没有流露出惊慌或是震动的情绪。 因为他知道奥丁一直有这样一把专属武器,上一世他还印象深刻的与这把武器打过交道,刻骨铭心。 神话中圣枪昆古尼尔是由矮人打造,其中枪柄是由世界树的树枝打造,传说这支枪在脱手投掷的一刻,目标就必然会死掉,无论目标躲在哪里,最终都会被这支命运之枪洞穿心脏而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味,那是走廊墙壁上黑影怪物们淋漓下来的血,它们的血浓稠如沥青,却并不刺鼻,反而带着一种异样的甜味。 如今这些血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起来,它们沿着走廊的内壁快速游走,旋即齐齐朝着那把圣枪凝聚而去,不过在与光焰接触之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灰烬,但血液中弥漫的一些东西仿佛被光焰吞噬,然后融入了圣枪中。 与此同时,那些黑影像是朝圣者一样,面对着手持圣枪的奥丁,发出虔诚而激动的呐喊,旋即齐齐在奔跑中融入了圣枪散发的光焰里。 圣枪散发的光芒变得炽烈起来,这时候它的威势仿佛才彻底展现。 轰隆隆! 奥丁的双眼缓缓掀起,里面流淌着滚荡的熔岩,如果说一开始这位神王的双眼还像是一座沉寂的死火山,那么如今这座火山史无前例的喷发了,那是积压了无数年的能量。 如今在这一刻爆发,整个世界都要颤抖下来。 斯莱布尼尔这头八足神马仿佛也领会到了主人的意图,迈动四蹄朝着路明非奔跑而来。 而在马背上的奥丁,则是在这一刻展开手臂,如一尊强弓被缓缓拉开,虚空都仿佛传来绷紧的声音。 整条走廊变得死寂下来,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奥丁骑着神马率先发动冲锋。 旋即隔着虚空朝路明非所在的方位怒射手中圣枪。 这一刻,神出手了! 明明是一节看起来极为狭窄的长枪,然而这一刻通体散发的流光却剧烈膨胀起来,仿佛要把路明非完全淹没。 面对这一道犹如审判的圣枪,男孩赫然抬起了头,眸光凛然而炽烈。 第161章 跪下来 在神话传说中,昆古尼尔一旦被投掷出去,目标死亡的终局就已然注定。与其说它是一柄圣枪,可能命运之枪的称谓更适合它。 因为在它洞穿目标胸膛的一刻,不仅仅击杀了目标,更是贯穿了那冥冥之中的命运。 当昆古尼尔被投射而出的一刻,出奇的,这看起来光芒璀璨的一枪,然而在激射过来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所谓大音希声描绘的便是如此吧。 圣枪裹挟着毁灭的气势而来,它不是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目标周围的天地已经被宏大的噪音海洋完全淹没了。 走廊里,犹如唱诗班的圣咏高昂的响彻起来,一场弥撒仿佛来到了高潮,信徒们齐声高呼祈祷,他们高举圣杯,准备喝下手中圣杯里的红酒,那是主耶稣的宝血,能够洗尽他们身上一切的恶。 昆古尼尔散发出璀璨的圣芒,枪身周围仿佛有天使的虚影环绕,她们一边飞行,一边发出美妙歌声,宣扬着神国的美好。而这一枪也不再充满毁灭,而是代表着伟大的神圣与美好,是要带世间生灵回归神国的阶梯。 如果要是其他人面对这一道攻击,说不定会泪流满面的跪下来。 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一次攻击了,而是伟大神明的一场浩大祝福,神明向人世间投下自己的权柄来接引世人入神国,试问人间生灵又怎能不感动呢? 可圣枪尽头的路明非却是神色冰寒。 在他的凝视下,这道圣枪完全没有半点神圣与美好,而是黑气缭绕,所谓天使的歌唱更透着魔鬼嘶鸣般的狰狞,而圣枪划来的时候,仿佛死亡与腐朽的旨意下达,钨钢合金锻造的列车走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 就像是在一瞬间走过了千万年的岁月,堪比钻石般的墙壁变得斑驳不堪,深灰色的墙皮大面积脱落下来,像是皮肤皱老的妇人清洗脸上的水粉,直到露出其真正的苍老面目。 这一枪并不是把人带向神国,而是贯穿到冰冷的地狱。 时间变得无比缓慢,像是时间零成千上万倍的爆发,慢的能够看到圣枪上面的每一丝纹理,每一道光焰。 可时间仿佛又变得很快,像是言灵刹那在顷刻间轰然爆发。 快与慢在眨眼间来回交替,又像是轰鸣运转的电锯不断切割着目标的精神。 不愧为神明的攻击,哪怕还没有真正被圣枪贯穿,但其透发的气息就足以让一个人的精神意志崩溃。 无论从任何层面来说,当目标被圣枪笼罩的时候,真的很难从其中解脱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圣枪命中。 还真是绝对命中啊。 因为目标无法移动,而且圣枪迸发出来的毁灭光芒堪比一枚发射的火箭朝目标轰射而来,这简直就像是大炮打蚊子,试问又怎么可能打不中。 然而面对这必杀的一枪,路明非的眸子却紧紧的眯了起来。 他并不是觉得这一击非常棘手,也没有觉得凝重,他是怕内心炽烈的战意压制不住。 锵的一声。 在圣枪即将洞穿而来的一刻,他豁然擎刀相应。 咚! 一场史无前例的碰撞在cc1000列车走廊里展开。 乌金色的刀锋与昆古尼尔的枪尖狠狠撞击在了一起,火树银花般的火星激窜而起,绚烂的像是一场瀑布。 星光照亮了男孩那张冷硬如冰的脸。 在圣枪昆古尼尔的撞击下,路明非的身形层层朝后滑退。 正如神话传说里记载的那样,一旦昆古尼尔被神王奥丁投掷而出,枪下的一切目标都会迎来死亡的终局,而且时间毫不推迟。 没有人能够违背圣枪的必杀意志,也没有人能够违背伟大的神王奥丁的旨意。 神马背上的奥丁带着面具,那对熔岩般的瞳孔闪烁着冷然彻骨的杀意。 在他的规划中,第一秒投出昆古尼尔,第二秒昆古尼尔轰射到路明非面前,而第三秒,这把圣枪便会洞穿男孩的心脏,连同男孩的命运一起钉穿。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第三秒之后,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必然会死在圣枪下。 奥丁冷冷的盯视着即将被圣枪贯穿的路明非,他要用这个男孩的血来洗尽他的耻辱。 身下的斯莱布尼尔打着响鼻,鼻孔下闪电呼啸。 它感受到主人的意志,同样也知道路明非即将迎来死亡,嘶鸣声透着兴奋。 不仅仅是神王奥丁的威严不可辱,它身为神马,同样有自己的威严。 然而紧随而起的一声轰鸣打断了它的幻想,斯莱布尼尔下意识的凝望前方,下一刻它懵逼了。 不仅是它,连马背上的奥丁也懵了。 走廊尽头,在被昆古尼尔冲击倒射而出的路明非,眼瞅着就要被圣枪逼到角落,怎么看都是一副快要支撑不住的架势。 可就在这股颓势下,男孩却猛地抬起头,右脚竟然狠狠朝前一踏。 地板爆裂四起,他的颓势骤然止住了。 咔咔咔—— 断裂声此起彼伏。 若仔细看去,圣枪昆古尼尔与路明非手中的古刀并没有直接接触,在两者之间纠缠着无数细密的丝线,看起来像是蛛丝,却又闪烁着晶钻般的光芒。 而这些丝线便是命运之线。 昆古尼尔之所以一旦射出就必然会射中目标,并且让目标彻底性死亡,就是因为这些命运之线与目标紧紧相连。 所以一旦昆古尼尔投射而出,哪怕是奥丁自己也无法改变,除非是有巨大的外力能够将这些丝线斩断。 不过想要将一位神明的攻击斩断显然是匪夷所思,更是痴人说梦。 但路明非却做到了。 吼! 手中戮之古刀的活灵发出亢奋的咆哮。 这把炼金古刀并没有因为路明非这番狂暴的冲击而崩毁,反而本质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 因为与此前的冲击不同,这一次路明非将自身气息涌入这把古刀里的时候,蕴含着自身意志,他并没有想让古刀崩毁,而是要让对方重塑自身。 可以说,就是这股黑色的强大意志把古刀戮的潜力彻底激发出来,再加上路明非的力量灌注,最终古刀完成了自身蜕变,成为了能够与圣枪对抗的武器。 不过并没有做到势均力敌的抗衡,能够看到刀身上不断出现一些裂纹,但在路明非的力量加持下,这些裂纹又很快得以修复。 他斩断了命运的线。 奥丁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光。 怎么可能! 这个男孩怎么可能会把命运之线斩断!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路明非斩断了命运的线,紧接着擎刀再度横推。 乌金色的刀锋与圣枪昆古尼尔的枪头彻底撞击在了一起。 走廊里像是有惊雷炸响,车厢顶部的钨钢板直接炸裂飞起,外面漆黑的风雨交织着闪电拍打了进来。 原先昆古尼尔那枚上锈的枪头,在圣枪的运转下早已变得光芒璀璨,就像是一枚闪耀的星辰。 可如今这枚星辰般耀眼的枪头被刀锋斩击后快速黯淡,旋即崩裂开来,化为无数尘埃般的灰烬。 或许在旁人看来,奥丁无疑是掌握了巨大权柄的神王,是真正的神国主宰,可上一世路明非就知道,狗屁的神王,这家伙就是一头装神弄鬼的龙王。 不过奥丁这家伙掩饰的很好,他把自己搞得很神秘,不,诡秘。 上一世路明非遇到的那些龙王,比如老唐,比如芬里厄,他们都是简单粗暴的家伙,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绝不逼逼。 而夏弥虽然进行过伪装,但也只是将自身伪装的像个人类,而不是如眼前这个名为奥丁的家伙,不仅仅装神弄鬼,甚至还将自己比作是众神之王。 he……tui! 妈的狗逼玩意! 路明非眼神里满是轻蔑。 一个伪装成主神的龙王,这是有多么不要逼脸,而且这家伙做戏堪比全套,将那些龙众都伪装成北欧里的神,然后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神王奥丁。 好家伙,一窝戏精! 而秘党对北欧神话方面的记载一直都在进行错误的解读。 那些混血种的历史学家们相信,北欧神话是最古老以及最靠近真实历史的记载,从这份神话里他们能够找出一些关于龙族只言片语的信息,以此来找到一些所谓的线索,实则却忽略了一种可能。 北欧神话可能不是人类所写,而是其本身就是一部龙类历史,只是这份历史与人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在北欧的神话传说中,奥丁预知了末日,那一天名为诸神黄昏,支撑世界的世界树将会被黑龙尼德霍格咬断树根而死,然后这头满载着死亡与绝望的黑龙就会展动自己巨大的膜翼,向整个世界喷发复仇的怒火。 那一天,世界毁灭,连同北欧众神一起送葬。 作为神王奥丁,他早早准备即将到来的末日,他下达命令,让瓦尔基里女神们收集所有英雄的灵魂放置在英灵大殿,任由这些人饮酒作乐,等到末日降临,英雄们就会协助他对抗那位强大的黑龙。 那个故事是真实的,但却被史学家误读。 可能在遥远的古世界的确有一座英灵大殿,但它的真身或许是深藏着一头头茧化龙类的洞穴,里面满是腥气与胎血,堪比一座魔鬼的孵化场。 而对于这些龙类而言,真正的末日就是黑龙,它是一切毁灭的源头,也是龙类们恐惧的源头。 这位黑色至尊当初被他们残忍杀死,如今带着满腔的怒火与誓言而来,如今黑色巨龙掀起庞大的膜翼,誓要将整个世界笼罩在绝望之中,到那一天,所有的龙类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当初他是怎么被杀死的,这位至尊就要让所有龙类千万倍的偿还。 那一天,他来了! 这一刻,路明非同样展现出自身权柄! 尽管他仍然没能冲破封印束缚,但他自身的力量也不再选择冲击封印,因为在这种冲击下,他的实力相当于被压制了。 真正的生死之战可能在短短几秒就会迎来结果,更何况他想要冲破封印还要几分钟。 如今面对奥丁这种龙王级怪物,他更不能大意,所以他选择这个时候将自身能够爆发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 他双手持刀,旋即狠狠朝着圣枪本体劈斩而下。 “狗屁的圣枪,给我裂!” 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喝,乌金色的刀身再度膨胀。 古刀内的活灵发出亢奋到颤抖的尖叫,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像是攀升到了一个又一个高峰,那是它的生命完成了一次次跃迁。 在路明非的手中,戮像是被重新锻造,完成了另一种生命层次的转化。 既然是拿钱办事,得到了好处,它自然要卖力爆发。 一声嘶吼之下,刀身散发出璀璨的乌金之芒,仿佛连虚空都被斩碎了,不过这并不是它的力量,而是在路明非的力量加持才有这般爆发。 旋即整根圣枪齐齐爆裂开来。 路明非没有半点迟疑,攻击的计划在圣枪朝他投射而来的一刻就已经在脑海成型。 咚的一声。 只见他手擎长刀,脚掌在地面狠狠一跺,整个身形仿佛化作了一道电光朝着奥丁激射而去。 天马背上,所谓众神之王奥丁那对熔岩般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点。 他被骇到了。 他完全没想象到路明非竟然还能反击。 更重要的是,路明非的爆发太过凶猛,从被压制到强势爆发,仅仅发生在眨眼之间。 话说男孩此前还是被圣枪的攻击逼的倒退,眨眼间自身一波爆发,下一刻就撕裂了他的圣枪,降临到了自己的面前。 虽然那把圣枪并不是真正的本体,但也是蕴含世界树的枝丫锻造而成,怎么可能会被这般轻易斩碎。 然而眼前的一幕又不得不让他相信事实。 “谁允许你坐在马背上的,给我跪下来!” 路明非来到奥丁近前,身形猛地跃起,脚掌狠狠踩在了那匹神马的脑袋上。 嘭!这头神马瞬间遭受庞大的力量压制,前身抑制不住的朝前跪倒下来。 奥丁也跟着栽落而下。 路明非眼神冰冷而凶戾,手里的炼金古刀豁然劈斩在了奥丁的面具之上。 咔嚓一声。 整个银白色的面具裂开,露出了真正的脸。 路明非在看清那张脸庞的时候,顿时满脸的不可思议。 握刀的手掌狠狠一颤。 这怎么可能!!! 第162章 我芬狗……不狗 漆黑的风雨从列车缝隙间裹挟进来。 一道道闪电如蛛网般交织,照亮了走廊里的两道身影。 明明前一秒这里还是惨烈的生死战场,对战双方迸发出自身全部的力量,以此来让对方臣服下来。 可转眼间随着奥丁面具被斩裂,氛围突然变得死寂。 路明非神色难以置信的看着奥丁那张脸。 他深深呼吸,似乎是想要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空气都吸进自己的肺里,那对熔岩般的黄金瞳如同狂烈风雨中的炽灯,冰冷刺骨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发出嗤嗤嗤的闷响,像是冷水泼在滚烫的木炭上。 “路明非,好久不见。” 奥丁神色平静的率先开口。 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年轻,剑眉飞扬,却又透着一股子冷气逼人的味,有点面瘫,但不得不说是真的帅。 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忘得了这张脸呢。 他跟对方曾经在一所高中,整所高中的学员都知道学校里有这样一位男神,经常穿着burberry一类的贵族品牌,那张脸跟希腊雕塑似的英俊,从自家座驾里走出的时候,如同普鲁士宫廷走出的年轻贵族,简直酷的没边。 就算是到了卡塞尔学院,对方同样是如星辰般耀眼,成为学院最古老社团狮心会的会长,一手村雨施展起来不知道迷倒多少女孩,但对方始终保持那张面瘫脸,仿佛身上背负着某种使命,一旦面对任何突发危险,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会这样,而是手中刀率先劈斩出去。 “好久不见,师兄。” 沉默片刻后,路明非轻声开口。 尽管难以置信,但他能感觉到眼前的楚子航是如此真实。 路明非本来还会以为等到了卡塞尔学院自己才会与楚子航相逢,那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重逢,路明非绝对会大力的拥抱对方,说不定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而流下泪水,却没想到重生会的第一次相逢是在这座列车里,两人还是如此抵死拼杀的局面。 路明非其实对于这一幕并不陌生,上一世他就与对方面临过这种局面。 楚子航因为那场学院任务后离奇失踪,最后又在那座滨海小城相逢,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奥丁的傀儡,骑着八足天马,带着奥丁的银色面具,甚至手里还有奥丁的专属圣枪昆古尼尔。 他的师姐诺诺都差点死在圣枪的贯穿下。 那一次路明非使用了小魔鬼路鸣泽提供给他的强大融合之力,最终才将师兄楚子航化作的奥丁击败,也同样是在那一刻看到了奥丁的脸,又或者说是看到了楚子航的脸。 可这一世明明都还没有开始发生那一幕,师兄又怎么可能会早早成为奥丁的傀儡呢。 路明非不理解,但他知道眼前的事实的确如此。 “你不该来卡塞尔的。” 楚子航语气平静的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面对近在咫尺的乌金刀锋,他眼眸里没有半点异样,这张脸永远是那么面瘫,无论是激动还是悲伤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我必须要来。” 路明非苦笑。 “来寻找自己的身世么?”楚子航问。 路明非没有否认,“难道师兄不是么?当初你在仕兰中学就很耀眼,没想到现在也是,不,现在更牛逼了,感觉你现在就像是一尊神祗,连坐骑都那么牛逼,我又被师兄比下去了。” 他抓了抓后脑勺,说着烂俗的话,企图能够让楚子航找回自我。 虽然这个时候的楚子航同样面瘫,但路明非知道,他师兄虽然看起来面瘫,但内心其实是个八婆,也就是所谓的外冷内热闷骚型,可眼前的楚子航仿佛连内心也跟着一起面瘫了。 “卡塞尔学院没有你想要寻求的身世,回去吧,回到那座小城,那里才是你真正生活的地方。” 楚子航语气深深的说。 “可我们能回得去么?”路明非说。 “只要你想。” “是啊,只要我想,可我不想啊,就像是师兄你当初坐在那辆迈巴赫上,最后不还是拼了命的要找回来。” “你知道?” 楚子航眯起眼看向面前的男孩,周围雷霆轰鸣。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是被奥丁控制了,是奥丁让你来这里击杀我的,不过看来你很不合格啊,师兄,你一向果断,说话做事就像是劈斩出去的刀,你不该心软的。”路明非耸耸肩。 “能够见到曾经的同学,我很欣慰。”楚子航缓缓凝视着面前的男孩,“路明非,我再说一遍,我希望你能够离开这里,甚至永远也不要再回到卡塞尔学院,可以么?” 路明非同样凝视着楚子航,“如果我说不呢,师兄。” “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楚子航的神色变得冰寒,似乎真的成了一尊没有感情的神祗。 强大的气息如飓风般横扫起来,路明非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暂时震退。 风暴中,楚子航整个人的身体悬浮起来,一道道狰狞骨刺突出体表,铁灰色的鳞片一枚枚扣合在身上,每一声都像是惊雷炸响,庞大的膜翼从身后轰然展开,漆黑的风雨裹挟着走廊里无数钨钢合金的碎片朝着天空逆流。 狂风呼啸,如魔鬼在黑暗里发出凄厉呜咽。 楚子航扇动着身后巨大的膜翼,一股股恐怖的力量潮水般在他体内涌动。 他完成了全新进化。 路明非能感受到楚子航的力量已经进化到让他也无法忽视的地步,不过他并没有半点忌惮,既然无法说服他师兄,那就只好将其打服了。 轰轰轰! 走廊里再度化作惨烈的战场。 楚子航手中光芒闪耀,赫然又是一根全新的圣枪,虽然依旧是残次品,但威力不容小觑。 路明非则手擎着古刀劈斩而去。 两人在列车的走廊里展开攻杀,犹如地狱深处的恶鬼在互相撕咬。 古刀与长枪在黑暗里像一道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两人的攻击都是极为霸道与惨烈,一道道撕裂的伤口开始出现在他们身上,血液溅射而出,不过还没来得及泼洒,很快就被周围炽烈的高温蒸腾成雾气。 周围的温度剧烈升腾,哪怕堪比钻石硬度的钨钢合金也变烧的极度扭曲。 狂暴的冲击波在列车走廊激荡,像是一道道呼啸的狂流,哪怕是寻常A级混血种踏入其中都会瞬间遭受重创,而这里已然成为了混血种的禁区。 咔咔咔—— 整座列车传来了不堪重负的撕裂声,更像是它在痛苦的发出嘶鸣。 再也没有比这更狂暴的激战了。 彼此不断攻杀,伤口被撕开,内脏、血液与骨骼的碎片到处崩射,但两人都具备强大的自愈再生之力,所以那些伤势也在不断愈合,肌腱、血管、内脏以及骨骼等等,它们在不断爆裂中又再度迎来新生,旋即再破碎再新生,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惨烈的战斗。 楚子航的圣枪如狂龙出洞,瞬间朝着男孩的心脏轰射而去,可下一刻,路明非手中的古刀便将其抵挡而下,火树银花般的火星如瀑布般溅射开来。 如果这一刻他们能看到自己的脸,就会发现是如此狰狞,像是宿命中的敌人在拼杀。 不过在这般疯狂的爆发下,他们的力量也在疯狂流逝,失去了源源不断的加持,那些可怕的伤势愈合的越发缓慢,他们越来越虚弱。 但相对来说,楚子航的虚弱要更为明显。 因为他只是奥丁的傀儡,对方又怎么可能会给他无尽的权柄。 反观路明非这边,随着时间流逝,周围的封印之力越发薄弱,如此一来,他自身的力量也就越强。 此消彼长,他开始渐渐压制住了楚子航。 “路明非,你真是让我意外啊。” 楚子航冷声道。 在他心底路明非一直都是那个需要人罩着的衰仔,一旦遇到问题,只会像个鸵鸟一样,第一时间钻进土堆里,然后把自己的屁股高高翘在外面。 就连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不敢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其他人得到。 一个男孩活到那种程度,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自卑来形容了。 楚子航以为路明非只是意外觉醒了强大的S级血统,如今被送往卡塞尔学院深造,但很显然不是这样。 这个男孩的战力不是一般的强,那绝非是简单的觉醒就能够做到,而是需要经历无数生与死的磨砺。 嘭的一声。 在路明非一击势大力沉的劈斩之下,楚子航手中的残次品昆古尼尔被斩碎,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其整个人跌跌撞撞的退后,直到靠在走廊一侧内壁上才停下来。 这时候的楚子航已经极为虚弱,那对如熔岩般狞亮的黄金瞳也变得暗淡,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其实如果有得选,我又怎么会踏上这一步呢,路明非,我回不去了,一切都晚了。” 楚子航跌靠在墙壁上无奈苦笑,神色间满是悲哀。 路明非走上前来,语气真挚的说道:“怎么可能会晚呢?师兄,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只要你想改变,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的,我的实力你也看到了,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只要你想……” 在他看来,也许是世界线发生了变动,楚子航因为其父亲的缘故,可能是为了寻找关于自己父亲的真相,又或是想直接去找奥丁复仇,但不管什么原因,他最终被奥丁控制了,就像是上一世那样。 所以路明非觉得只要能够说服对方,或是把对方从深渊里拉出来,那就应该能终止悲剧的发生。 “我手上沾满了罪恶,我还能回得去么?” 楚子航怔怔地呢喃。 “师兄,如果真的沾满罪恶,那就想尽一切办法去救赎,去挽回,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我没有逃避,我只是想要复仇,可我走上了歧路。” “师兄,当你意识到自己走上歧路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踏上了正路,你要是相信兄弟,就给我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而且就算你想要放弃,可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亲人,忘记了自己的妈妈了么?” 路明非苦口婆心的说。 哪怕世界线变动,但这时候的楚子航应该还没有与夏弥真正接触,所以他的妈妈就是最大的弱点。 “妈妈……” 楚子航的眼眸里明显出现一抹波动。 “明非,带我回家吧。” 片刻的沉默后,楚子航似乎是彻底想通了什么,他朝着男孩伸出了手。 路明非微微一怔,旋即神色闪过一抹激动,“好!” 他下意识放松警惕,同样准备去握住楚子航的手,想要将对方拉起来。 “呵呵,弱者就是弱者,哪怕拥有强大的实力,可你的内心还是软弱,路明非,是我高看你了。” 这一刻,楚子航罕见的冷笑起来。 那是路明非从未见过的诡异表情,就像是有一头极恶之鬼在对方体内复苏。 不,这个人一定不是他的师兄楚子航! 路明非内心骇然。 下一刻,惊变陡生。 楚子航突然做出投掷动作,在他的手里再度幻化出一根残次的昆古尼尔,旋即狠狠朝着路明非的心脏洞穿而来。 轰隆隆! 如同一道响彻天地的怒雷。 几乎在圣枪显化的一刻,就已然逼近男孩的心脏。 路明非的眸子紧紧眯起。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先前一直被楚子航的情绪影响,尤其是对方朝他伸手的一刻,更是放松了警惕。 而且楚子航在近距离使用圣枪爆发而来的时候,针对他的封印在瞬间加强,似乎是将剩余的所有封印之力都集中在了这一刻。 所以让路明非的反应慢了一秒。 而在这一秒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昆古尼尔朝他的心脏洞穿而来。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扑在了路明非怀里。 赫然是芬格尔。 这家伙无法改变昆古尼尔的最终走势,但他却可以把自身当作一面盾牌。 所以芬格尔在扑来的一刻,自身的青铜御座就已然全开,只为了能够替路明非抵挡这一击必杀的时候,能够多为其争取一些反应时间。 尽管这短暂争取的时间是要让他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但在这一刻他还是毫无顾忌的冲了过来。 嗤地一声,圣枪洞穿了芬格尔的心脏。 “芬格尔师兄!” 路明非惊呼。 “师弟,我芬狗……不狗!” 芬格尔大口大口地喋血。 说完之后,他浑身像是青铜器般轰然碎掉了。 而在其身后,赫然冷冷站着一道如神祗般尊贵耀眼的身影。 奥丁不知何时再度端坐在天马上,对方原本那张楚子航的面瘫脸,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模糊,旋即化作了一片深邃的黑洞。 第163章 哥哥饶命 走廊里死一般沉寂。 路明非怔怔地伸出手,看着那些青铜般的碎片在自己面前飘荡,旋即化为青铜色的尘埃。 他整个人像是傻掉了,哪怕被昆古尼尔洞穿了心脏也浑然不觉。 芬格尔死了! 路明非怎么也没想到,他师兄芬格尔会死在他的面前。 明明自己重生归来,实力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明明自己决定要守护好所有的人,改变一切的悲剧,可最终还是迎来了悲剧。 芬格尔死了,而且还是为了拯救自己而死。 很搞笑不是么! 哪怕那个家伙燃烧了所有生命力来拯救他,可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圣枪昆古尼尔依旧不可阻挡的贯穿了他的胸口,甚至连自己的心脏也破碎掉了。 对于混血种来说,这样严重的伤势足以致命,会在短短几分钟里走向死亡。 可能芬格尔自己也知道吧,但他在最后关头还是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然后以自己的身躯为盾牌抵挡圣枪的攻击。 最后还是活成了搞笑角色啊,我的芬狗师兄,你不就是那么狗的一个人么?为什么最后还要证明自己一下。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狗起来,最好是能从这辆列车的车窗跳出去就跳出去,不要回头的逃走,而不是留下来给他做挡箭牌。 现在好了吧,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泪水从路明非眼角滑落下来。 奥丁最后一句讽刺的话击中了他,他虽然实力变强了,但他还有弱点。 要不是因为楚子航,他又怎么可能会陷入那刹那的恍惚中,又怎么可能会为奥丁的绝杀争取那一丝时间。 如今芬格尔师兄为他而死,他好像还没有长记性,依然沉浸在痛苦的情绪里,而不是第一时间展开战斗。 路明非能够感受到前方奥丁在一击爆发后,浑身的气息变得神圣而狂暴。 对方竟然展开了新一轮的强化。 就在他陷入痛苦无法自拔的时候,利用这个时间,奥丁再一次变得强大起来,甚至比此前还要强大。 可这一刻的路明非却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打断对方的进化。 他错了么? 不,他没有错,他重生的意义不就是想要改变那一切的悲剧么?不仅仅是自身的悲剧,还有身边所有人的悲剧。 那些人都是他最在意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弱点呢! 他伸出手,将其中一枚飘向自己的青铜碎片抓在手里,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掀起一阵炽烈的风暴。 噗的一声。 漆黑的火焰猛地从男孩身上升腾而起。 在最后封印之力的集中爆发下,笼罩在周围残余的封印之力彻底消弭一空,再也无法抵挡路明非自身的血统力量。 洞穿胸口的那根昆古尼尔被黑焰附着,很快就在扭曲中被烧成黑色灰烬。 而其胸口上那一道被洞穿的伤口,明明前后透亮,明明连心脏都被粉碎,但在这一刻却有一股更为强大的治愈之力在路明非身上爆发。 他浑身各处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尤其是心脏部位。 看似空洞的心脏位置传来一声声雷霆般的轰鸣,一道道细微的漆黑电弧在那里生成并且互相交织缠绕,很快,全新的心脏被一点点勾勒出来,直到焕发出强劲的生命力。 咚咚咚! 列车的走廊里突然开始响起鼓声般的敲打。 这声音起初还非常轻微缓慢,但到了后来却越发的高亢密集,整个走廊都被这一声声雄浑的震荡所填满。 那是心跳声。 在强大的龙血激荡下,路明非自身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强化。 至尊的力量与威严彻底显现,如狂潮般席卷而开,前方的斯莱布尼尔被惊到后退。 不过下一刻它就被奥丁的力量笼罩,从而变得平静下来。 感应到男孩身上迸发出来的强势气息,前方的奥丁也同样展现出威严的力量。 原本破烂的大氅被修复,仿佛那并不是布料,而是能量幻化而出的盔甲,与之一同恢复的是那柄一旦投掷而出便会必中的裁决圣枪,全新的昆古尼尔显化在奥丁手里。 尽管这枚传奇圣枪只是残次品,但好像永远也用之不竭,一旦破碎的话,还会再次生成。 奥丁目光狞亮,他的面目变得极度深邃,仿佛那不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而是一片宇宙,能够引起无数人的遐想。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遐想,都是根据观察者自身的反应而形成。 比如路明非之所以看到奥丁会是楚子航,是因为他曾经见证过这一幕,在那座滨海小城,被奥丁制作成傀儡的楚子航便是带着奥丁面具,血统与实力疯狂增长,然后在小城里与他展开生死搏杀。 那一幕极为深刻,永生难忘,所以再度面临这种情形,路明非的精神被潜意识引导,从而看到的是师兄楚子航的那张面瘫脸。 相对来说,奥丁这张脸根本没有具体形状,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尽相同。 轰隆隆! 无论是路明非还是奥丁,他们自身的龙血都以高频率剧烈震荡着,这是只有龙王级别的怪物才能爆发出来的波动,A级混血种哪怕是远距离看过来,都会被瞬间点燃血统,导致自身紊乱成一头嗜血的死侍。 狂暴的能量在两道身影之间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肆虐开来,狠狠拍打在走廊的四壁上。 按理说这般恐怖的冲击破坏力,哪怕是钨钢合金锻造的列车也早已承受不住,然而尽管它本身的确已经被破坏的一塌糊涂,但仍然还没有要完全崩毁的迹象。 一股强大的立场笼罩了这里,使得它哪怕身处于两位龙王级怪物全力的气息冲击下,依然能够保持坚挺。 黄金瞳炽烈燃烧,他们看向彼此,目光深处迸发着浓烈如实质般的杀意。 是的。 无论是奥丁还是路明非,他们心中的战意已然沸腾,这一场双王之战,唯有一方死亡或是双方死亡才可终结。 吼!!! 没有任何废话,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两人皆轰然而起。 路明非脚掌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犹如一头怒射而出的狂龙,手擎乌金古刀,率先劈向奥丁。 狭长的走廊都被拉扯成一道细密的黑色线条,而在线条的另一端,赫然是路明非擎刀的身影。 这是极致的神速,所谓的言灵刹那神速,在这般速度面前也弱爆了。 血统带来的强大力量让路明非的实力一度推升到堪比龙王的程度,力量,速度等等都是他的权柄。 可以说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各大言灵不曾达到的禁区。 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传奇宗师,一身所学都不再局限于所谓的招式,又或者说一拳一式都是传奇,沟通着天地至理。 而奥丁则坐在天马斯莱布尼尔身上,手里攥着新的圣枪,枪尖上星辰流转,与乌金色的刀锋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一时间狂雷激荡炸响,整个列车走廊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海洋。 剧烈的冲击波如瀑布般来来去去,走廊四壁被瞬间撕裂,漆黑的风雨冲卷进来,很快走廊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合拢,使得它不会被彻底崩碎。 两人都没有保留,每个人的黄金瞳虽然狞亮如熔岩,但却没有任何温度。 他们是魔鬼,是真神,甚至是早已消失的龙王,但唯独不该是人类。 激战越发惨烈,双方几乎没有选择闪避,都是真刀真枪的对轰,血水与骨骼的碎片如子弹般呼啸激射。 嘭—— 路明非瞅准机会,利用戮的刀柄狠狠磕在天马脑袋上。 天马的前蹄顿时跪倒下来,而这时候奥丁的圣枪昆古尼尔也已然朝着路明非的脑袋洞穿而来。 男孩一个侧身,直接闪过了这道攻击。 不过他全程贴着天马的身体,侧身后来到了天马的另一侧,他的手微微按压在天马的心脏部位,眸光一寒,豁然发力。 嗤地一声。 天马的身躯被路明非的手狠狠贯穿,再度抽出的时候,手上已然多出一颗长满铁灰色鳞片的心脏。 此刻这枚心脏还在跳动,一道道沥青状的血水从他的手指缝隙间淋漓下来。 赫然是天马斯莱布尼尔的心脏。 突遭如此重创,天马发出凄厉的嘶鸣声,它疯狂的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最终轰然倒了下去。 心脏就是它的力量之源,一旦心脏破碎,它也就支撑不住了。 整个过程路明非都是寒着一张脸,看着即将垂死的天马,眸子里没有半点怜悯,全是肆虐的杀意。 天马可谓是奥丁的左膀右臂,先前在对战中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如今将对方解决,奥丁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那么下一个就是奥丁了。 因为先前天马被洞穿心脏后疯狂的挣扎,尊贵如奥丁也不得不狼狈的滚下马来。 路明非眸光冰寒,古刀全力朝着奥丁斩杀,而后者也毫不示弱,拎起圣枪迎挡。 就像是恶鬼之王们的厮杀在人间投影,他们手里的武器纷纷崩碎,但很快又被全新的力量重组,直到后来连重组也无法做到。 两人直接舍弃武器带来的爆发,然后就像是真正的恶鬼一样去撕咬对方身上的血肉。 乍一看两人就像是人类的混混在相互厮打,各种阴险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双方你来我往,打的彼此血肉横飞。 不过起先他们还干劲十足,但越到后来,动静就越来越小。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为了能够尽快的解决对方,他们的每一次出手都是毫无保留,这就造成自身的消耗极大,就像是一场马拉松长跑,越到终点就越要坚持,接下来就全靠意念的支撑了。 奥丁想要让路明非臣服在自己的权柄下,要让对方的血来洗刷那份耻辱,这是他的动力。 而路明非的想法很简单。 就是要复仇! 奥丁杀了他的师兄芬格尔,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杀死对方一千次一万次了,而且这家伙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阴险狡诈而且极为强大,绝不能让对方活着离开。 带着这种信念,路明非渐渐的占据上风。 反观奥丁这边就越来越虚,被路明非一个劲的压着打。 那张原本如宇宙般深邃的脸也开始变得扭曲,最终定格在一张稚嫩的面孔上。 “哥哥饶命,别打了。” 一道声音从身下传来,路明非举起的拳头突然凝固在了半空。 什么情况,他好像听到了小魔鬼路鸣泽的声音。 他重重甩了甩脑袋,觉得可能是自己消耗太大,从而导致精神意志不清醒了,于是就要加大攻击力道,以防止奥丁这家伙脱困。 “哥哥饶命啊,求求你了,别再打啦,你睁眼瞅瞅,我是你弟弟鸣泽啊!” 奥丁连忙惊呼开口。 不过语气却没有半点威严,反而极度惊慌,就像是犯错的弟弟即将被拎着皮带的哥哥出手教训,前者立马乖乖认错一样。 紧接着那张脸庞彻底化作了路鸣泽的脸。 此刻有些鼻青脸肿,甚至还有些委屈。 “小魔鬼?!!” 路明非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下奥丁。 不,准确来说是看着身下的路鸣泽。 “你是奥丁?” “不不不,哥哥,我不是奥丁,我真不是奥丁,这里是我的幻境,准确来说是我在你意识里面设下的幻境。” 小魔鬼路鸣泽赶紧开口,生怕自己的哥哥一拳头怼上来。 “我不信。” 路明非哼声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奥丁故意假扮的,就像是之前楚子航假扮奥丁那样来欺骗我!害我没了芬狗师兄。”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变得感伤起来。 “哥哥,我我我真没骗你,你放心好了,之前扮演你的师兄楚子航,只是我幻境的一部分,而且你师兄芬格尔也没死,他就在隔壁车厢呼呼睡大觉呢,呼噜声都差点把这辆列车的车顶盖掀飞。” 路鸣泽连忙解释,小嘴叭叭叭的一通狂说。 这期间小眼神还不忘瞅着路明非捏起的拳头,生怕自己一个解释不清拳头彻底砸下来。 此哥哥已非昔日哥哥,对方现在的实力老强劲了,一拳头砸下来,他直接泪流满面。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打一拳?” 路明非义正言辞的坚持自己的观点。 实在是被之前奥丁的伪装整怕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如小魔鬼所说,那么对方就算是挨上一顿毒打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为了谨慎行事,路明非决定先毒打对方一顿再说。 “万万不可呀哥哥,虽然这是梦境,但我们一切的感受都是真实的,挨上你的拳头,我会很痛,话说你真的忍心暴打你的好弟弟么?” 路鸣泽一脸哀求,双手忍不住捧起路明非的大拳头。 “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能有点不忍心。” 路明非下意识看到对方楚楚可怜的表情,下意识的说。 “嘻嘻,哥哥最好了!” 小男孩洋溢着笑脸。 “等会。” “怎么了哥哥?”路鸣泽纳闷。 “我突然反悔了。” 感觉被深深欺骗,路明非又看到小男孩那张泛起狡黠的脸,顿时气得牙痒痒。 “可可可,可是哥哥你已经答应不会揍我的啊!”小男孩惊了,一副怕怕的表情。 “如果想要让我彻底相信,就乖乖迎接我的痛击吧!” 路明非双手互捏,紧接着就是一通老拳。 “吃我一拳,阿打!” “啊啊啊!” 第164章 连路明非都没资格知道的真相 “哥哥,别打,别打脸,还要吃饭的。” 列车走廊,小魔鬼一个劲的哀求。 路明非大怒,“我呸,你一个小魔鬼要靠脸吃饭?你搁这忽悠谁呢,而且真正的小魔鬼才不会在乎自己那张脸,所以你肯定不是他,你就是奥丁幻化出来的假相,我打!” 说着他就拎起大拳头,对着路鸣泽一通乱捶。 “啊啊啊,我的好哥哥,我真不是奥丁那个该死的混蛋,我是你的弟弟鸣泽啊!” 小魔鬼被打得欲仙欲死。 路明非暂时收拳,一把揪住小男孩的领口,“那你怎么能证明自己是小魔鬼?” “啊这……” 小男孩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只觉得嘴里苦涩发麻,“我好像也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 路明非眼眸一眯。 “那我问你,你要真是小魔鬼,应该知道我跟他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记得你作为小魔鬼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我的么?” “我当然记得。” 小魔鬼的神色间露出深深的追忆,“那是在你第一次准备前往卡塞尔学院,就在芝加哥火车站的月台,因为卡塞尔学院的专属列车cc1000晚点,你在车站的长椅上睡着,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入了你的梦境。 哥哥,如果你没忘记的话,应该知道在梦境里的那一晚,月亮又大又圆,我们两人在长椅上深情凝视,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倾泻下来,氛围美极了,我们神情款款的看向彼此,然后慢慢靠近对方,再然后……” 小男孩深情描绘,神色间满是激动与满足,脸庞上还带着兴奋的潮红,就像,就像是…… “停停停,给我就此打住,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路明非看着对方声情并茂的讲述着,甚至还主动拉起他的手,慢慢的靠近过来,似乎要重演那一幕。 他当场就觉得浑身恶寒,连忙挣脱了对方抓来的手。 “看来哥哥对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被拒绝的路鸣泽有些伤感的说。 “你少来啊,那晚我们冰清玉洁,完全没有做任何事情。” 路明非连忙解释。 虽然第一次相见被路鸣泽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细节”,但大体上还是差不多的,所以对于眼前小男孩说自己是路鸣泽,而不是奥丁化身,他内心已经信了一半。 更关键的是,小魔鬼此刻的表情简直贱到骨子里,奥丁要是能伪装的那么像,那他无话可说。 当然,他只是信了一半,还剩下最后一半。 他看向路鸣泽,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那我再问你,我们一共做过几次交易?” “这个……哥哥,咱能别说得那么露骨嘛?你弟弟我虽然脸皮厚,可也顶不住你这么直接啊!” 路鸣泽嘿嘿的搓了搓手,嘴上说得含蓄,可脸上猥琐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 “滚蛋,没时间跟你在这扯蛋,我是问你,我的灵魂跟你做过几次交易。” 路明非没好气的说。 可随后又觉得这句话还是有歧义,直接问道:“总之懂的都懂,再废话我直接大拳头伺候。” 说完路明非对着自己的拳头哈了口气,一副随时准备暴击的样子。 “别别别。” 看到这一幕,小魔鬼汗颜的抓抓脑袋,也不由得变得老实起来。 “哥哥,咱俩具体进行过几次灵魂交易我哪里还记得清,有好几次虽然我们交易了,但我最后也没收费,相当于都是免费赠送哦。 你以前经常说我是不良推销员,总是觊觎你的宝贝,实则我暗地里不知道为你付出多少,你还记得……咳咳,我说完了,哥哥。” 本来还想表达内心伤感以此赢得同情的路鸣泽连忙打住。 因为路明非再度举起了他的大拳头。 “那如果按照灵魂交易来算,我还有最后四分之一的灵魂没跟你交易,是不是?” 男孩一脸认真的说。 “当然不是,哥哥,你别想着绕我了,你明明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全部卖给我了!”小男孩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 “大胆!” 闻言,路明非当场声色俱厉,“一派胡言!我明明还有四分之一的灵魂没有给你交易,现在你却说我的灵魂已经全部交易完成,所以你暴露了,你绝对不是小魔鬼!” 说着路明非气势汹汹的就要来一记大威天龙。 “哥哥别闹,要不是因为最后四分之一灵魂的交换,你也无法完成这次重生,更无法重新掌控自己的命运啊,咋的,现在是想着要白嫖啊? 我的好哥哥,咱可不能耍赖啊,我还等着你去北极救我呢……” 路鸣泽可怜兮兮的说。 甚至能够看到小男孩眼角有泪水流出,真的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野猫在喵呜喵呜的叫。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了。” 看到这一幕,路明非心软下来。 他彻底相信了对方就是小魔鬼。 毕竟奥丁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算到他是重生者。 而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他是重生者身份的人,只有小魔鬼路鸣泽,因为就是对方将他送回来的。 “好耶,哥哥最好了。” 路鸣泽瞬间又眉开眼笑起来。 原本鼻青脸肿的那张小俊脸也恢复如常,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模样,皮肤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小男孩的脑袋忍不住蹭向路明非,后者只觉得一阵恶寒,“少跟我套近乎,你这个梦境搞得我现在还浑身不上不下,我可还没找你算账呢。” 无论是楚子航的奥丁伪装,还是关键时刻芬格尔的扑救,对路明非来说都是一种精神上的剧烈冲击,面对那一幕,他何止心痛,简直是肝肠寸断。 “哥哥,这可不是一次心血来潮的梦境,而是我冒着被你毒打一顿的风险来给你上的一堂课。” “上课?上什么课?” 路明非眉头一挑,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是人生的教育课啊。” 路鸣泽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通过这个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比如奥丁,比如你的师兄楚子航,又比如你那位芬狗同学,前者奥丁是你的死敌,而面对他,你一定会拿出所有的实力去对抗,恨不得啃死对方。 但如果敌人要是伪装成你在意的那些人呢,比如你的两位师兄,敌人真的想要攻击你,完全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直接可以利用你的弱点对你进行降维打击。 就像是楚子航化作的奥丁对你爆发的那一击,你无法躲避不是么,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根命运圣枪贯穿。 如果对方当时的力量再强大一些呢,哥哥,你觉得你还能摆脱那种逆境么? 我这么做,是让你知道敌人的用心之险恶,武侠小说里面那些强大的武林盟主还不是一样被身边的侍从下药毒死。 所以哥哥,你消消火,弟弟我这也是一番良苦用心,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次人生的模拟考试。” 路鸣泽抓抓脑袋,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善的路明非,有些干笑的说。 “哦吼,那路老师,这次人生的模拟考试我算是及格了么?” 路明非一脸黑黑的揶揄道。 “马马虎虎吧,算是勉强过关。”路鸣泽挑了挑眉,可转眼看到路明非又开始捏着拳头,连忙改口道:“不过最后算上附加题的得分,你却几乎得到了满分。” “不用这么恭维我的,实话实说就行,也不用这么勉强,我这人向来喜欢听实话,而不是马屁。” 路明非笑眯眯的道。 他扭动着脖子,将拳头捏的噼啪作响。 “哥哥,我不勉强,真不勉强,虽然你的确被我,啊不对,被奥丁算计到了,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你的实力提升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在你被梦境里奥丁幻化的楚子航用昆古尼尔洞穿心脏的时候,我几乎以为你要失败了,可没想到最后你的爆发之力是如此强大,如果说这份试卷最后是一道超难度的附加题,可你却给了我近乎满分的答案。” 路鸣泽忍不住的说。 “不不不,其实我最后还没有完全爆发,要不再来一发试试,我觉得我还能再突破一下下。”路明非谦虚起来。 “够了够了哥哥,你要是再突破,臣妾可真顶不住啊!” 路鸣泽连忙拒绝,说完还不忘抛个媚眼。 “滚蛋儿!”路明非被电的浑身一激灵,顿时没好气的说:“早晚会跟你算账的。” “其实更像是一场噩梦对不对?” 路鸣泽的语气突然变得深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一身西装,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目光看向列车窗外。 cc1000列车不知何时已经驶出了那条漫长的隧道,不过它也并没有来到现实世界,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这辆列车行驶在荒野上,永远没有终点。 能够看到很多黑色的人影拥挤的站在原野上,荒芜的灰色大地上,这些黑影乍一看显得极为震撼,就像是漆黑的潮水。 在列车经过这片荒野的时候,那些黑影齐齐抬头看过来。 一道道黄金瞳狞亮的像是炽灯,如嗜血的野兽,又如同黑暗里绝望的人看到灯塔,但它们不敢靠近过来,只是凝望着行驶的列车,目光跟着列车的移动而移动。 “哥哥,我们的敌人有很多,就连奥丁也只是中等角色,想要守护你在意的人,以及面对最后的终局,以你目前的实力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路鸣泽语气深深。 他晃动着玻璃杯里的红酒,浓稠的像血。 路明非神色触动的看向窗外。 他同样看到了狂潮般的黑影,虽然这些人形怪物看起来像是死物,实则它们内心涌动着狂暴的嗜血欲望,路明非已经听到了它们磨牙吮血的贪婪吮吸声音,就像是一场森冷的风暴。 随着列车的移动,这些黑影密密麻麻,遍及整座荒野,谁也不知道它们有多少,或许十万或是一百万甚至上千万。 路明非甚至还在这些黑影般的人形怪物里看到一尊尊骑着马的高大身影,他们气息狂暴浩瀚,每一位都堪比奥丁。 但它们绝不是奥丁。 他下意识的问向身边男孩,“小魔鬼,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 “抱歉哥哥,因为你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那一步,所以我无法告诉你。”路鸣泽说。 “难道以我现在的实力,就连知道敌人是谁的资格都没有么?” 路明非豁然一惊。 要知道就连日本所谓的龙潭虎穴他进进出出都没问题,杀过上百头龙形死侍,自身毫发无伤,实力在某种层面上已经堪比龙王。 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连知道敌人是谁的资格都没有。 路鸣泽偏头看向身边的路明非,忍不住苦笑道:“虽然有些打击人,但的确如此,哥哥,以你目前的实力,真的没资格知道这些。” 路明非沉默了。 他心中完全被震惊所取代。 到底暗中的敌人强大到何等程度,才会让小魔鬼谨慎到这种程度。 在他的概念里,龙王可能就是靠近龙族世界战力天花板一类的东西了。 虽然奥丁非常强大,包括其手下的一批所谓众神,实则就是龙王与他麾下的龙众们。 这本就是龙类组成的世界,难道还没比龙类更要恐怖的东西,或者说更要恐怖的龙? 难道龙王之上不是白王与黑王么?还是说这里面有他不了解的龙族秘辛? “是龙王么?”路明非下意识的问。 “哥哥,龙王也只是某些东西的玩物,只不过相比较其他事物而言,龙王又比较耐玩一些,至少不容易坏掉。” 路鸣泽苦笑,神色间闪过一抹悲哀。 路明非彻底被震住了。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久久的沉默后。 “哥哥,我是不是不该向你说那么多,万一把你打击的一蹶不振,我岂不是罪人。” “可你还是说了,不是么?” “因为在我心中还是相信哥哥你能挺过去的。”小魔鬼看向路明非。 “你是怕万一我知道真相,把心态搞炸了,你可能永远就被困在北极的尼伯龙根里了吧。”男孩挑眉。 “哎呀呀,别说的那么直白嘛,虽然我小命要紧,但我更希望哥哥振作起来。” “那你可要在北极的尼伯龙根里面好好为我祷告,说不定我一个爆发,直接扫平那些玩意。” “那岂不是完蛋了,哥哥你知道我不信神的。” “那我很那办啊!” 两人相视一眼,最后都笑了。 玩笑到此结束。 外面的世界开始扭曲,阳光从漆黑的天际照耀下来,梦境即将消散,而路鸣泽的身影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要再见了哥哥,离别前难道不给我个拥抱啥的么?” 路鸣泽张开双手要抱抱。 “少来,不知道你啥时候又会从梦境里蹦跶出来。”路明非没好气的说。 话说路鸣泽先后两次梦境,都差点把他整的神经错乱,鬼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挑战。 路鸣泽变得委屈起来。 “哥哥,你说的我好像无所不能一样,我已经很虚弱了,以后基本上不可能再对你施展梦境了,就算你身上还有,但未来也很难触发了,而且……” 可他说着说着语气突然一顿。 因为路明非用抱住了他。 “虽然不知道你嘴里有几句实话,但要离别了,还是要郑重一下。” “嘻嘻,哥哥最好了。” 路明非头皮发麻,“你……” 他还没说完。 下一刻,小男孩的身影缓缓消失了。 “你好好保重……” 路明非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轻声说。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映衬在男孩那张清秀的脸庞上,黑眸里有晶莹的光芒流转。 突然一只白皙的小手塞进了男孩的手心里。 路明非转头一看,绘梨衣满含笑意的靠近过来,侧脸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 他下意识的将女孩紧紧抱住。 柔和的光柱里飘荡起细碎的尘埃,来来又去去。 这一刻虚无中仿佛传来了路鸣泽满是祝福的笑声。 第165章 卡塞尔,终抵达! cc1000列车在铁轨上丝滑的行驶着。 列车走廊里却是一片狼藉。 能够看到原本钨钢合金打造的走廊像是一点点被煮化的奶酪从四壁上淋漓下来,然后又再度被冷化凝固造成的一幕。 路明非苦笑看着这一切,心说他又破坏了卡塞尔学院的东西,这会说不定真的会让他赔钱。 小魔鬼给他制造的梦境太过真实,在梦境里他与奥丁激战,最后冲破封印爆发出黑焰言灵,实则在现实中他的精神同样受到强烈刺激,导致他自身下意识的引发了黑焰。 不过现实中的黑焰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并没有如同梦境里那般,黑焰如狂潮肆虐展开各种轰杀。 可纵然只是瞬间迸发,也依然对列车造成了可怕的破坏。 也得亏学院这辆专属列车的质量过硬,否则的话,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裂在半道了。 他抓抓脑袋,话说如果这次学院要让他赔付这次损失,搞不好真的会让大舅哥出马啊。 路明非看了眼身边的绘梨衣,发现女孩同样萌萌的抬头看过来。 “Sakura,你没事吧?” 女孩关心的问。 她先前正在一旁的和室车厢里睡觉,感受到强烈的言灵波动后就醒了过来,直到看见路明非站在近乎废墟般的走廊里。 内心担忧的绘梨衣不管不顾的来到路明非面前,而后扑到了男孩怀里。 “放心吧绘梨衣,Sakura好着呢。” 路明非柔声笑着抚摸女孩的长发。 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表示自己身体好着呢。 绘梨衣点头,却把男孩搂的更紧了。 “咳咳,那个,冒昧打扰一下下,两位是结束了么?” 一道卑微的声音从走廊转角处传来。 路明非偏头看去。 只见一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正探头探脑的朝这里瞄,那张看起来有些儒雅的脸庞上依然残留着慌乱的神情,正是富山雅史。 这位自身心理素质过硬,且有着丰富心理辅导经验的教员,此刻却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要不是整个人坐在轮椅上撑着,估计他现在连站都站不住的直接一屁股瘫在地上。 而在其身侧是一名身穿风衣高大而瘦削的身影,正是施耐德。 虽然这位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部长一向以雷厉风行铁血杀伐着称,但在这一刻也禁不住神色震动,小腿肚子微微颤栗,显然是被吓着了。 话说这位部长在曾经经历的那场灾难事件后,他的内心早已变得冷硬如冰。 面对敌人他堪比冷血的龙类,就像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要让自己像龙类一样活着,只有这样才能在面对龙类的时候,敢于挥刀将它们的脑袋砍下来。 其实这些年以来,施耐德也一直奉行这种处事方式,恐惧这个词汇几乎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但如今这股情绪在他脑海里激荡,根本浓的化不开。 那不是说仅凭自身的精神意志就能克服的畏惧心理,而像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情绪,那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碾压,身为弱者而产生的本能畏惧。 就好比是面对一场毁灭性灾难,哪怕你吼得再大声,毁灭降临的时候,也不会为此停留一秒。 之所以两人会如此神情,实在是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太过震撼。 不,准确来说是太过悚然。 走廊里的路明非突然爆发出强大的言灵波动,等到施耐德与富山雅史冲出车厢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令他们无比惊悚的一幕。 他们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冥冥之中有个信号强烈的散发过来,那就是在往前一步,就会死,而且死的非常凄惨。 炽烈的高温不断升腾,堪比钻石硬度的钨钢合金打造的四壁蜡一般融化。 漆黑的火焰从男孩身上迸发出来,像是神话传说里某种极为恐怖的凶兽伸出漆黑巨舌贪婪舔舐着四周。 凡是被巨舌舔舐过的地方都在快速融化,乍一看就像是在舔舐奶酪。 施耐德与富山雅史两人当场就凝固住了。 如此强大的言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哪怕那股黑焰的力量已经消散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们内心深处依然为此感到颤栗。 施耐德与富山雅史两人神情不自然的对视一眼。 在他们看来,路明非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突然爆发自身言灵的意外,很有可能是不久前受到催眠的影响。 为了能够更彻底的探究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学员的血统,施耐德准备让富山雅史利用自身的催眠言灵。 一旦混血种被催眠,那么不仅仅是自身经历,甚至是灵魂深处的一些东西都能有一个大致了解。 正是因为这一道精神系言灵,才能让富山雅史成为一名卡塞尔学院极为出色的心理辅导教员。 因为他能进入每一位学员的精神世界。 那些学员都是身上有着龙族血统的异类,针对这类群体,一旦他们的心理出现什么问题,通过寻常的语言劝导是根本行不通的,又或者说,除了语言力量的化解以外,还需要一些辅助手段才能对症下药。 每次富山雅史利用言灵催眠,都能精准找到学员们心理上的郁结,从而进行一定程度的心理辅导,帮助那些心理有问题的学员走过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避免悲剧的发生。 当然,以路明非强大的S级血统,富山雅史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凭借自身言灵就能够催眠对方,他还需要额外的辅助来增幅催眠效果。 在富山雅史身上始终携带着一件炼金罗盘,它能够辅助强化言灵,炼金罗盘约莫巴掌大小,上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纹理,赫然就是一道小型辅助炼金矩阵。 与卡塞尔学院冰窖下的增幅型炼金矩阵大致类似,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于对方的迷你版。 使用罗盘增幅催眠之后,就能够顺势进入路明非的精神世界。 其实当路明非站在走廊,听到勺子碰撞的声音,然后循声而来的时候,那一刻也就是言灵催眠发动了。 只不过正好触发了小魔鬼路鸣泽在路明非身上设下的梦境。 结果他们就误以为是催眠引发了路明非精神世界里的一些东西,导致自身的气息紊乱,甚至有可能出现类似灵视现象,从而意外爆发出了自身言灵。 只是这言灵的威力未免太过恐怖。 啪的一声。 在路明非看向富山雅史的时候,后者手一抖,炼金罗盘如一枚大号硬币,晃悠悠的滚向男孩脚下。 不过它并没有直接停下来,而是很有灵性的环绕对方一圈才最终停下。 路明非弯腰将其拾起,微微摩挲着上面的炼金纹理。 “富山雅史教员,你东西掉了。” 男孩将罗盘拾起,递给了富山雅史。 “谢谢路路路……” 富山雅史战战兢兢的接过罗盘,然后表示感谢。 然而一句谢谢路明非同学,可能是因为内心过于惊颤,嘴巴一直打圈。 还是一旁的施耐德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这才勉强平复下来。 施耐德看向路明非,“你们可以准备一下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卡塞尔学院。” “那个,学院列车的走廊……” 路明非有些汗颜的说。 不过还没说完,施耐德就将其打断,“这个你不用担心,学员间的言灵爆发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新生。” “也就是说,没我什么事了?” “你们可以去准备了。” “好嘞,谢谢施耐德教授,谢谢富山雅史教员。” 路明非悄悄松了口气。 对两人表达感谢后,旋即带着绘梨衣离开了。 “施耐德教授,抱歉,我把事情搞砸了,我真不知道一场催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路明非离开的身影,富山雅史苦笑道。 “富山雅史教员,你不要自责,这件事并不怪你,也是我的疏忽,让你贸然对一位S级进行催眠,所以该说抱歉的是我。” “这个男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爆发?” 富山雅史心有余悸。 “很有可能是我们的S级面临觉醒,然后在灵视中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意外爆发……言灵。” 施耐德语气深深的说。 沙哑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颤抖。 想到路明非身上那恐怖的黑焰言灵,他就不由得感到窒息。 施耐德觉得他对于龙类世界的认知都几乎要改变了,那是多么恐怖的权柄,说是黑色的死神行走在人间也毫不夸张。 这样的学员,真的是卡塞尔能够掌控的么? 这一刻,哪怕是向来以屠龙为己任,甚至只要能够屠龙,哪怕不择手段的施耐德也不由得感到心悸。 “富山雅史教员,针对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的表现,除了校长以外,还请你务必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很难做。” 施耐德突然幽幽的开口。 如果要是按照血统论,以路明非这种突然暴走而爆发出强大言灵的意外情形,很有可能会被校董会列入黑名单。 就好比是人类家庭里在饲养一头美洲豹那么恐怖。 其实在施耐德心中,对于路明非的种种表现,可能说对方是一头纯血龙类更合适。 “放放放心,施耐德教授,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不,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刚刚我言灵消耗过度,不小心昏迷了过去,现在才醒来,那个,发生甚么事了?” 富山雅史连忙战战兢兢的表态,可谓是一秒入戏。 “嗯,你很不错。” 施耐德满意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旋即推着小车离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富山雅史。 此刻这位心理素质一向过硬的男人紧紧抿住嘴巴,一脸的委屈屈。 先是被路明非一通爆发骇到肝颤,然后又被施耐德威胁加恐吓。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他明明也是一名受害者好吧。 啪的一声。 就在富山雅史内心委屈不满的时候,肩头突然被人用手拍了一下。 有些心虚的中年男人被吓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跶起来,转头就看到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家伙如同一尊木乃伊一般,直勾勾的看着他。 “原来是芬格尔同学啊,那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看到来者并不是施耐德或是路明非,富山雅史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后满脸同情的看向芬格尔。 话说这家伙被包成这样,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芬格尔也是倒霉,此前可能是饮料喝多了,刚推开所在车厢就要去厕所,结果被路明非无意识爆发的黑焰蹭了一下,然后就变成这副惨状。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黑焰的恐怖。 毕竟芬格尔皮糙肉厚的坦克属性,在卡塞尔学院都是出了名的,然而就是这样的体质被黑焰简单波及了一下却形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真要是一个躲闪不及,那还不得直接化成灰灰啊。 之所以富山雅史把芬格尔包扎成一个肉粽子,也跟他自身业务不是很熟练有关。 富山雅史仅仅只是一名心理辅导教员,说白了就是心理医生,对于这种包扎与救治自然不是很专业,但列车上就他学过一些包扎技术,所以那种时刻还只能他上。 “好一点了,多谢教员出手,只是我左脸这边的绷带缠的有点紧,现在呼吸略微有点困难,能不能帮我稍稍调整一哈? 而且快到卡塞尔了,我要是这幅衰样出场,可是会被新闻部那些兄弟笑话的。” 一边说着,芬格尔特意朝富山雅史身边凑了凑。 “教员,你看能不能给我来点掩饰,比如弄个神秘点的头套给我罩一下。” “这个……” 面对青年的俯身逼近,富山雅史的上半身下意识的朝后靠了靠。 可他本来就坐在轮椅上,后背已经被死死顶住。 看到芬格尔热切的眼神,富山雅史知道今天要是对这家伙没个交代,估计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尤其是快下火车,即将抵达学院。 可到底什么样的头套才算神秘呢? 他目光下意识的朝四周一扫,突然看到一个肯德基包装袋放置在一侧的角落里。 “诶,有了!” 男人眼睛一亮。 他转着轮椅来到角落,将肯德基的袋子拿起,然后在芬格尔期待的目光中,就把袋子套在了对方脑袋上。 “成了,这样的话,应该就有神秘了。” 富山雅史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拍了拍手。 “真的么教员!” 袋子里传来芬格尔闷闷的激动声,“可我现在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 青年伸手虚摸。 顿时摸在了富山雅史的脸庞上,扒拉着对方的鼻孔。 “你等一下。” 富山雅史艰难把芬格尔伸来的两只手从他脸上扒拉开。 然后又在肯德基包装袋上扣出两个洞来。 一位神秘的肯德基先生就这样诞生了。 …… cc1000列车高速行驶着。 直到半小时后,一座隐藏在古老山脉间的恢宏学院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卡塞尔学院,终抵达! 第166章 悲伤的新闻部学员们 成千上万缕阳光像一柄柄洞穿天际的利箭,劲风狂烈吹卷,红枫飒飒卷落,整个世界仿佛下起了一场漫天的红色暴雪。 如同黑色巨蟒般的cc1000列车在红色暴雪间滑行而来,发出深沉的嘶鸣声,整座列车直到快驶进古老的月台才悄然降速,最后沿着深灰色的铁轨如同一道漆黑的长梭,极为丝滑的流入月台。 呼~ 列车驾驶室的列车长重重松了口气。 到了,终于到了。 可以说这次旅程绝对是他任职以来最为惊险刺激的一次,虽然他经验丰富,任职以来见过很多大场面,可如此惊心动魄的环节还是首次,毕竟无论是迎接新生还是那些执行任务的学院专员们,他可还没见过需要随时做好脱节车厢的准备,甚至后来整座列车都差点被灭。 这也未免太刺激了。 列车在路明非言灵冲击到最激荡的时刻,列车长以为自己要结束自己的列车生涯,直到现在列车长的身上都还在冒着虚汗,好在幸不辱命,终于抵达了学院。 周围一众乘务员也同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一个个忍不住扭头看向走廊里的两道身影。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已经准备下车。 男孩神色感慨的看着掩映在山脉间的卡塞尔学院。 真的是久违了啊…… 曾几何时他以学员的身份在这所学院生活了好几年,他熟悉里面的一草一木,直到最后的被迫离开。 而其身边的绘梨衣,一对如红宝石般的美眸好奇的看着哥特式般的恢宏建筑群。 “Sakura,那是城堡么?” 绘梨衣忍不住问道。 “对啊,我的公主殿下,我们马上就要入住城堡啦。”路明非半开玩笑的说。 “唔唔! 女孩欣喜的连连点头。 其实绘梨衣并不是很在乎住的地方,只要能够跟Sakura在一起,她就非常开心,只是城堡的寓意太过美好,毕竟童话世界里,城堡是公主与心爱之人生活的地方。 绘梨衣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梦想开始被龙猫祝福了。 龙猫,对了,我龙猫呢? “小师弟啊,到了学院,以后可别把师兄给忘了啊。” 一个肯德基头套男晃晃的走来,他浑身缠满了绷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从棺材里苏醒的木乃伊。 “师兄,真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路明非看着此人,有些汗颜的说。 芬格尔的这幅惨状,他也是快下车的时候才得知,只觉得内心万分愧疚,不过他也知道芬格尔深藏不露,而且黑焰并没有完全波及到对方,这些伤势短时间内就会恢复的。 只不过皮肉之痛那是在所难免了。 “小师弟莫要自责,也是为兄自己大意了,所以才会不小心中招,只是以后在学院,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麻烦小师弟的多多关照了。” 芬格尔自哀自怜的说。 尤其是在最后多多关照四个字上面加强了重音。 “那必须的,我的好师兄。” 路明非伸手拍在了芬格尔的肩膀上。 青年顿时吃痛,“师弟,痛啊。” “抱歉抱歉哈,一时疏忽了,总之师兄放心好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师兄。” 路明非连忙松开了手,语气真挚的道。 “好师弟,有你这句话,为兄就算是当场被黑焰完全……咳咳,谢谢师弟哈!” 得到男孩肯定的答复,芬格尔也不由得激动起来。 刚想说哪怕是被黑焰完全淹没,可立马一个急刹车收住了嘴。 真要是被黑焰完全淹没,他怕不是直接成为一滩灰烬,还上哪里受到对方的多多关照啊。 “路明非同学,那里就是卡塞尔学院了,而且你看我们的学员多么热情,早早就来到了车站迎候你。” 富山雅史自己推着轮椅吭哧吭哧而来。 施耐德因为还要推着自己的氧气小车,而且对方本身就是一个重病号,所以无法帮助富山雅史。 而芬格尔浑身包得像个肉粽子,可能轮椅给他更合适,所以这时候更是指望不上对方能够搭把手。 富山雅史只能自己手动推着轮椅的车轱辘。 就这一点他必须要给装备部那些家伙差评。 他们可是代表的卡塞尔学院,然而轮椅甚至不是电动的,还要用手来推。 emmm,他现在严重怀疑装备部部长阿卡杜拉部长有贪污经费的嫌疑。 “是啊,的确很热情。” 路明非看向车窗外,同样看到了外面有很多满脸期待的男孩女孩。 他下意识的笑了起来。 “相信你很快就能融入卡塞尔这个大家庭。” 看到路明非脸上涌起的笑意,富山雅史内心忍不住欣慰起来。 毕竟尽管路明非的龙族血统再强大,言灵之力再恐怖,可只要男孩的心向着卡塞尔,未来成为卡塞尔的一员,那么对于整个学院来说就是一面守护的盾,而对于龙类来说,就是一把强大的屠龙刀。 “准备好了的话,大家就可以下车了。” 施耐德推着氧气小车沉声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旋即纷纷准备下车。 …… 月台边人流涌动。 男孩女孩们相互簇拥着,一个个满含期待。 男孩们身穿清一色的墨绿色西服,裁剪得体,做工精致,银边细领口以及袖口闪亮的金色纽扣,胸口还刺绣着半朽的世界树,徽章通体是用银线绣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们身上的穿着正是卡塞尔学院校服。 而女孩们一身墨绿色套裙,同样银边领口处塞着一副玫瑰红的蕾丝巾,也同样绣刻着半朽世界树徽章。 虽然这些学员们身穿的都是卡塞尔校服,但校服本身做工精致,穿在身上就像是一个个年轻贵族。 不过哪怕没有衣服的衬托,他们也都是世界上各个混血种家族的年轻俊杰,一个个非富即贵,只是他们现在却没有半点贵族气质,而是像追星族一样,翘首以盼的看着逐渐驶来的cc1000列车。 虽然这辆列车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动,然后归来,可能够让这些学员像是追星一样的来此等待,哪怕是在卡塞尔学院建校历史中也是为数不多的时刻。 而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亲眼见证一下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 世俗中他们非富即贵,哪怕论龙族血统也要比寻常混血种强上太多,可以说他们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然而如今他们表现的更像是一个狂热的追星族。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S级! 在混血种的世界里,A级若是代表贵族,那么A级以下的都是平民,至于芬格尔之流,直接被定义为乞丐。 而S级,则是真正的王权。 当然,他们内心除了对S级血统的强大感到震撼外,其实还打算亲眼看一看这位所谓的S级到底有没有那么强。 这段时间卡塞尔学院的守夜人论坛几乎已经被关于路明非的消息所填满。 之所以会突然引起这般轰动,还要从一条【S级新生路明非即将入学卡塞尔】的帖子开始说起。 其实这一类想要引发噱头的帖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在论坛上,比如某某地方可能出现了三代种甚至次代种波动,又或者哪里有疑似龙王留下的古遗迹等等,不过这种未经考核的消息几乎一冒头就会被管理员封禁。 毕竟真要有这种消息,学院绝对会第一个知道,又怎么可能还会轮到其他人爆料。 可这个看似是噱头的帖子却没有被封禁,因为发布他的人id名为剑桥折刀。 也就是说,这一则关于S级的帖子并不是某人故意博眼球而制造的噱头,而是真正的新闻。 因为全校都知道,剑桥折刀这个账号是昂热校长本人的。 估计被盗号的可能性为零。 而这位传奇屠龙教育家还不会这么无聊的去刺激别人,所以昂热校长发出这则消息,那就代表这位S级是真正存在的,而且即将来到卡塞尔学习。 不久后又一则重磅消息炸开了论坛。 那就是执行部部长施耐德作将亲自乘坐cc1000列车去迎接S级,身为心理辅导教员的富山雅史一起同行。 这一则消息可谓是彻底实锤了S级的到来。 施耐德教授的冷硬铁血在整座卡塞尔学院都是深入人心的,整座学院上千名学员几乎没有哪一个人敢直面他那对铁灰色的眸子。 有学员说,与对方的眸子对视就像是直面一头纯血龙类。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辞,而是大多数学员一致认为的。 从未听说过对方还会亲自迎接一位新生学员,毕竟身为执行部部长,施耐德一向非常繁忙,每天都需要处理来自世界各地的执行任务。 然而这位部长却将这一切暂时放下,只为了去迎接一位即将入学的新生。 全校学员们内心震动。 先是昂热校长在守夜人论坛“爆料”,然后铁血杀伐的执行部部长亲自迎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宣告着路明非这位S级的真实存在。 卡塞尔学院对其这次到来实在是太重视了,重视到全校皆知,所以也造就了今天这般轰动的效应。 学员们都想看看这位S级的强大。 话说要不是今天是自由一日,来的学员还要再多一倍。 因为路明非这位S级的到来,以往在自由一日的时候,守夜人论坛上都会开设赌盘,赌的就是学院的狮心会以及学生会两大社团,哪一个能够在自由一日赢得最终对决。 可这一次的自由一日,整个学院的聚焦点完全集中到了路明非这位新生头上,甚至就连本该激情四射的观战环节也都没多少人了。 没办法,虽然自由一日的对决也很精彩,甚至是刺激,但要是有优先权的话,他们会选择更令人期待的一项。 而很显然,来站台亲眼见证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就是他们的首选项。 就是如今的学生会主席凯撒,以及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当初两人在入校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待遇,后者因为低调的缘故,直到进入学院很久才展现出自己的力量。 而对方之所以这样做,还是因为想要有更高的权限获得学院里的一些东西。 相对来说,身为学生会主席的凯撒就非常高调了。 凯撒也有高傲的本钱,自身家族可是来自七大校董会之一的加图索,这个家族不仅是校董,而且家族底蕴非常可怕,哪怕同为混血种的强大家族子嗣们也自叹不如。 而且对方还是加图索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自身血统也是妥妥的A级,可以说在楚子航来到卡塞尔学院以前,将凯撒说成是卡塞尔学院最耀眼的学员也毫不为过。 而学院里的两大社团也同样在两人的带领下变得强大起来,逐渐在学院形成分庭抗礼之势,这两年的自由一日,与其说是看两大社团之间的交锋,倒不如说是想看两位明星学员的激战。 不过现在两人都被一个还未真正入学的卡塞尔新生给彻彻底底的比了下去。 他就是路明非。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称路明非其实是昂热校长一直隐藏的屠龙刀,这把宝刀一直都被隐于不起眼的刀鞘里,如今来到卡塞尔学院,就是让其重见天日。 很快这一则消息就在论坛上引起了热议。 有学员搞到了路明非在滨海小城的资料,看到男孩那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人生历程,表示真要是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知道这号人物,毕竟如此强大的血统根本无法隐藏的像个平常人。 还有的学员表示校长的手段岂能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真想要扮猪吃老虎,那就得先让自己成为一头猪。 …… 总之论坛上众说纷纭,几乎将路明非前前后后分析了个遍。 但无疑将路明非推到了风口浪尖,可能连路明非自己都不知道,哪怕他还没有抵达学院,自己的名头就已经被弄得全校皆知。 如今随着列车丝滑进站,学员们踮着脚尖苟着脑袋不住的张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其中有一撮人则非常专业。 他们来自卡塞尔学院新闻部,一个个脖子上挂着袖珍小相机,占据各个有利绝佳的地形,就等着路明非这位S级出现的时候咔咔咔的一通狂拍。 他们同样看到了巨大的机遇,如果真的能够搞到关于S级的第一手照片资料,随便一张都能够在论坛上引发轰动。 如果能再走运一些,拍到S级的一些特殊情况,那可就更妙了。 “卧槽,这列车什么情况?” 然而就在学员们满含期待看着列车滑行入站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傻眼了。 cc1000列车他们还是非常熟悉的,无论是曾经作为新生被迎接,还是去执行任务,都曾经坐过这辆学院的专属列车,给他们留下很深的印象。 可如今这辆黑蟒列车不知遭遇了什么,车身受到非常严重的破坏,整体扭曲破裂,它何止是伤痕累累,就算是在下一秒散架众人也不会怀疑。 更让人惊悚的是,其中那一节复古车厢几乎被烧到废掉,整体就像是快要融化的蜡烛,边缘嶙峋突兀,狰狞如怪兽的利爪。 “不好,那是!” 那些占据绝佳地形,手拿相机的新闻部学员们突然看到一块铭牌挂在车身外,正好被一根弯钩状的融化物紧紧钩住。 他们脸色煞白,手中被视为生命的相机都险些拿不稳。 那铭牌上面依稀能够辩认出一行字母的缩写——FoF,就算是化成灰,他们也不会忘记。 因为在芬格尔离开的时候,就是紧握着这枚铭牌发出一定会让新闻部再度壮大起来的誓言,同样也是那时候喊出他一定会还钱的誓言。 呜呜,FoF赫然是芬格尔Finger von Frings的英文名缩写。 新闻部的学员们神色悲恸。 虽然不知道这辆列车的具体经过,但完全能够想象在这场惨烈的事故中,芬格尔部长必然是被首当其冲,很有可能已经被炸的粉身碎骨,如今只剩下一块牌挂在车身上飘飘荡荡。 “啊,部长,你挂的好惨啊!” “呜呜,部长,你走的太突然了,我的钱还没还!” “呜呜呜,还有我的!” …… 新闻部学员们悲伤极了,一个个掩面痛哭。 离开的时候,芬格尔还信誓旦旦的对他们保证,这一次一定要把式微的新闻部壮大,为此他甚至可以赴汤蹈火。 好家伙,没想到一语成谶。 关键是芬格尔走的时候,还问新闻部的成员们借钱,虽然知道这家伙向来扣扣嗖嗖,还钱更是在梦里,但看到对方一副舍身成仁的奉献表情,也纷纷被感动了。 于是都毫不犹豫的拿出自身积蓄借给对方。 可万万没想到,人走时好好的,等来了只剩下一块牌了。 好恨啊! 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 想到这里他们更悲伤了,哭的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还钱! 啊不对,还我芬格尔部长! 就连周围一些学员都被这股悲伤的狂流感染而变得伤感起来。 “喂喂喂,我特么还没死呢,快来扶我一把。” 就在此时,列车的车门滑开,一道有些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浑身缠绷带,头套肯德基包装袋的家伙一瘸一拐的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第167章 嗯?这声音? 在场悲伤的新闻部成员齐齐一愣。 他们刚刚好像听到了部长芬格尔的声音,难道是因为太过悲恸而产生了幻觉? 直到列车的车厢门滑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从其中颤巍巍的走出来。 木乃伊头上还带着一副肯德基头套,平添一份神秘气息。 不过肯德基头套上被扣出的两个洞洞正好能看到木乃伊的眉眼,那猥琐的眼神与气质,再加上对方不久前发出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在场新闻部的成员们还是第一时间将其给认了出来。 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新闻部部长芬格尔啊! 成员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纷纷扒开人群冲向了对方。 “部长!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是啊部长,可把我们吓坏了,生怕你招呼都不打就离我们而去。” …… 成员们热切的冲上来,旋即搀扶起颤巍巍的芬格尔,不敢有半点怠慢,生怕对方是回光返照什么的。 这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关心。 芬格尔可是他们的部长,更是为了壮大式微的新闻部才离开学院,如今再度回归,却是这幅凄惨的下场,试问他们身为部下,又怎么可能不为之触动呢。 当然,更关键的是芬格尔还欠着他们的钱。 对方要是撒手人寰,他们该怎么办呀。 毕竟卡塞尔的学员也不全是来自那些大家族的子嗣,他们也有不少来自寻常家庭,在生活上并没有那些大家族子嗣的豪爽,比如开超跑一掷千金什么的。 很多学员借给芬格尔的钱,还有不少是从自己奖学金里面出的。 “部长你这是发生什么意外了,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 有成员关切的问。 甚至下意识的打开了录音笔。 见状,其他成员也都赶紧打开了自己的录音笔,懂事的甚至还举起了手里的摄像机准备录像。 这是身为精英狗仔的灵敏嗅觉,如今学院的专属列车被严重破坏,再加上车上人员受伤,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超大新闻,所以他们自然要搞到第一手资料。 “这个……” 芬格尔也不仅战战兢兢的看了眼被破坏的非常夸张的车身,“其实也就是一点小意外。” 他当然不能说出是路明非的言灵导致。 “小意外?部长你认真的么?” 周围成员皆是满脸不信。 “部长,是不是S级引起的,又或者说是S级出现了一些意外?” 先前那名率先打开录音笔的新闻部成员再度犀利的问道。 这家伙正是新闻部副部长,除了芬格尔,新闻部就数这家伙最狗了。 此话一出,顿时其他人心中都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一个个眼睛贼亮,堪比24K钛合金狗眼。 如今S级可谓是牵动整座学院的神经,哪怕今天赶上自由一日,很多学员都无心观战,而是早早跑到这里等待列车到来,打算亲眼见证传说中的S级。 哪怕是一些为了自由一日参加战斗的学员,跟往常相比高低有点心不在焉,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准备专心工作,可一旁有绝世美女款款走来,那种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的极富有节奏的嗒嗒声着实撩的人欲罢不能,总是想让人忍不住扭头瞄过去。 没办法,S级就像是饥渴的老汉遇到百年一遇的绝世美女,牢牢吸引着他们的心神。 如今一听新闻部副部长的询问,他们又何尝不激动呢。 “好家伙,搞到我头上来了。” 看到周围新闻部成员们急切而激动的眼神,芬格尔不由得嘴角扯动,心说他这次总算是体会到了狗仔的威力。 而且周围还特么是一群狗仔。 不过芬格尔身为新闻部的部长,自然不会被这些家伙比下去的,论道行,这些家伙还浅着呢。 “其实……咳咳。” 只见芬格尔刚要说话,突然手捂住胸口,眉宇间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 “部部部长,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们啊?” 这一下可把周围成员刺激的不轻。 一个个连忙关切的问。 “为了能够壮大新闻部,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区区致命伤是奈何不得我的。” 芬格尔手捂着胸口,语气艰难的说。 但他的表情非常到位,从肯德基包装袋的头套里,那对向来猥琐的眼神迸发出一种冷峻的光,让人觉得只要能够完成心中那崇高使命,纵然是粉身碎骨也全然不怕。 “部长!” 周围新闻部成员们皆动容,完全忘了还要询问列车上发生意外事故的事情。 他们内心大受触动。 尽管并不知晓部长芬格尔在火车上发生意外的具体经过,但看到列车的凄惨下场,众人也能猜到是遭遇了某种不可预料,甚至是近乎毁灭性的灾难,可纵然如此,芬格尔仍是一副不屈的决然表情,似乎是要与邪恶势力斗争到底。 一时间,芬格尔这位一向猥琐怯懦的家伙,在新闻部成员心中立起了铁骨铮铮的猛男形象。 “大家记住,我就算是死,也会是死在壮大新闻部的道路上,而且我相信你们能够继承我的遗志,未来能够将新闻部发扬光大的,对么,我的兄弟们……咳咳咳!” 芬格尔说到激动处,顿时压制不住身上的伤势,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甚至还咳出了血。 “我去,这不是胡闹么?都致命伤了,为什么部长你还要如此逞强,赶紧送部长去学院就医!” 副部长连忙大手一挥道。 “对对对,赶紧的!” 成员们不敢怠慢,连忙七手八脚的把芬格尔抬了出去。 “小样们,跟爷斗,想什么呢!” 芬格尔偷偷瞄了一眼,这一招果然奏效。 在cc1000列车上的时候,富山雅史就多次嘱咐过他,绝不能将路明非在列车上爆发出神秘黑焰言灵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而作为学院执行部部长施耐德,这位向来杀伐铁血又冷硬无情的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对如龙类般冰冷的眸子凝视向他的时候,那目光里传达的力量,简直比任何警告都要有效。 说,完,懂? 芬格尔当场就领悟了其中的含义。 而且他自身也是带有任务的,所以打死他也不可能将列车上发生的事情给新闻部说。 自己推着轮椅出来的富山雅史看到芬格尔这一幕,不由得嘴角抽动几下。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他在做心理辅导教员这些年以来,所面对的学员之中论脸皮厚度,芬格尔要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数第一,这家伙不仅皮糙肉厚堪比肉坦,脸皮更是厚的一匹。 不过富山雅史也没有揭穿这家伙,因为按照事实来说,芬格尔的确是被路明非恐怖的黑焰言灵首当其冲,虽然只是简单被蹭了一下,但那种恐怖的言灵之力,哪怕是被蹭一下也是非常严重的后果。 既然芬格尔这家伙还能苦中作乐,他当然不会去揭穿对方那些小把戏。 看着被四仰八叉抬走的芬格尔。 一时间富山雅史甚至反而有些同情起这孩子,太尼玛悲催了。 “富山雅史教员,你们在列车上到底遭遇了什么,难道是被恐怖分子袭击了?” 其他学员们也纷纷围了上来。 他们一脸惊疑,如今近距离看着这辆被烧到严重扭曲变形的列车,更是有种让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就像是一条黑蟒被人强行扭断了身躯,而且还是一节一节的被扭断。尤其是中间一段,几乎快要被腰斩。 到底是何等力量能够把学院这辆专属列车破坏的这么惨烈,毕竟这可是装备部的人亲自操刀打造的列车,据说都是用一种堪比钻石般硬度的合金钨钢打造,就算用重型的火箭炮连续轰炸也轰不穿。 可现在这辆列车已经走到了快要散架的边缘。 再加上芬格尔被包扎成木乃伊那副惨状,可想而知受到何等严重的伤势,如今又看到富山雅史教员自己推着轮椅出来。 好家伙,这战况不要太惨烈。 而这分明就是一辆卡塞尔学院的专属列车,可以说是学院的身份象征,其中那一节复古车厢还是校长昂热的手笔,可唯独那一节车厢被破坏的最严重。 难道是某些混血种势力? 毕竟能够造成这种伤害,寻常热武器根本做不到,极有可能是某种神秘的强大言灵,而言灵又是混血种的专属能力,所以他们猜测学院这辆专属列车是被混血种势力伏击了。 可这辆列车代表的是卡塞尔,谁又敢对这所强大的学院出手呢? 要知道,卡塞尔的地位在整个世界混血种势力中都是名列前茅的,无论是七大校董背后的势力还是学院本身,都不是寻常混血种势力敢正面抗衡的。 一些心思敏锐的学员已经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场伏击是针对S级的大动作。 毕竟这辆列车在以往都没有遭受过这种惨烈伏击,而列车上甚至还有施耐德这位学院的执行部部长,对方可以说是仅次于校长昂热的二号人物,却没想到仍然被对方不顾一切的伏击。 敢对这辆列车攻击,无异于对卡塞尔宣战。 可背后的混血种势力还是做了。 可想而知,那必然是有着令那些势力无法忽视的东西,而这辆列车上能够让对方实行如此疯狂之举,那就只有S级的“魅力”了。 学员们目光深处闪动着深邃的光。 真相只有一个! 尽管还不清楚事件的真正经过,但他们已经在脑中自我脑补了一出大戏,而且这出大戏逐渐被自己补全设定,甚至开始自我深信。 如今他们身在明处,而对方身在黑暗,他们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可想而知,只要S级未来身在学院,那么未来整个卡塞尔学院都很有可能被列入对方的攻击目标里。 这就是强大的S级么? 甚至还未抵达卡塞尔学院,便已引得风雨欲来。 “唉……” 面对学员们的询问,富山雅史一言难尽。 “感谢学员们的关心,不过具体事宜还是别问了,我只能告诉你们,这场事故有惊无险。” 富山雅史故作深深叹息。 一副我累了,不想说太多的表情。 这也是他跟施耐德商量后的说辞,要尽一切方法隐瞒路明非此次的爆发,否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血统论搞事,那麻烦可就大了。 闻言,学员们有些遗憾的同时,内心也不由松了口气。 既然教员都这么说了,很显然是不打算告知他们具体经过,但好在列车里没有人员遇难,这可能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既然都没事,他们倒是很好奇S级目前的情况。 毕竟这场攻击,如果要是针对S级,不知道背后的势力是打算对他就地击杀还是擒拿抓捕。 “好家伙,S级出来了!!!” 就在这时,全场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 顿时间在场学员们都是下意识朝列车出口看去。 就连那些准备将芬格尔抬走的新闻部成员们也都下意识的松开了手,第一时间准备手里的家伙。 那种气势就像是正在短暂吃饭休息的士兵,突然看到战场再度敌人出没而举起身边的枪,他们第一时间拿出了手里的相机,然后展开阵型朝着列车这边快速赶来。 芬格尔当场摔了下来,而且还是头朝下的那种。 不仅如此,他摔在地上的时候,不仅没人管没人问,甚至还不知道被哪位心急的新闻部成员踩上一脚,顿时当场裂开。 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态。 芬格尔勉强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悲催。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呀! …… 列车入口。 路明非牵着绘梨衣的手缓缓走出了车厢。 不过他刚一抬头,迎面就是一通咔嚓咔嚓的灯光闪耀。 男孩被晃得有些花眼,下意识的伸手遮挡,不过绘梨衣倒是非常好奇这些闪闪的光,甚至还对着镜头露出俏皮的笑。 “哇,好帅啊,肯定是S级!” “太草率了吧,就一张脸就能确定是S级?那我这样的岂不是直接龙王了?” “呵,要不是我最近尿黄非得把你滋醒,就你这寒颤样还龙王?” “嘿嘿,开个玩笑哈,不过S级的确挺帅的,他身边牵着的女孩该不会是他的女友吧。” “好美的女孩啊!” …… 第168章 咔嚓咔嚓—— 伴随着相机灯光的狂闪,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哪位明星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实则在这些混血种学员的心目中,路明非这位即将入学卡塞尔的新生学员那就是明星。 因为他是S级。 在混血种的世界里,S级就是当之无愧的明星。 无论一个混血种有多么显赫的家世与财富,但这些东西对于混血种而言都是虚的,只有强大的血统才是根本。 换句话说,当混血种拥有了强大的血统,只要他想,那些所谓的财富与权力完全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罢了。 如今看到路明非从车厢里走出来,那身统一的墨绿色校服穿在男孩身上,就像是一幅耀眼的铠甲,散发着令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光芒。 帅! 无论是男孩英俊的外表,还是冷峻的气质都散发出一种让人着迷的帅。 仅仅是第一印象就让全场沸腾了。 不仅仅是那些女学员,就连男学员们都不禁激动的嗷嗷叫。 其身边的绘梨衣还是如此完美,女孩面容绝美,一身塔夫绸露肩白裙展现出姣好身段,一颦一笑间气质堪称完美。 绝了。 乍一看两人就像是从哪个王国走出来,前来视察自己领地的王子与公主。 哪怕在场学员们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但看到路明非与绘梨衣互相紧握的手,再看着两人眉目间的传情,那深深的眼神,那爱情的味道…… 他们猜测两人必然是一对情侣或是爱人。 尤其是那些新闻部的学员们更为激动。 他们占据有利地形,朝着走出来的两人就是一通狂拍。 要知道这可是绝佳的新闻素材啊,S级与心爱女孩牵手走出列车,难道是打算在卡塞尔谱写一曲唯美的爱情赞歌么? 新闻部的学员们凭借着灵敏的狗仔嗅觉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S级与其心爱女孩的种种事情必然会占据守夜人论坛的各个头条,而这时候两人的任何一张合照那都是价值连城。 此时不拍更待何时。 学员们大展身手,一个个拿出自己的看家绝活。 甚至还有的新闻部成员互相叠在一起,只为了能够在人群中占据地形拍出想要的照片出来。 “咳咳,本院学员的热情,还望路明非同学能够理解。” 富山雅史有些汗颜的解释。 其实他也想制止这些热情的学员,生怕引起路明非的不满,但他的声音早就被激动的学员们给无视了。 “的确很热情啊。” 路明非苦笑的摸了摸鼻子。 他看了一眼身边美眸里满是好奇的绘梨衣。 路明非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上一世在成为学生会会长的时候,其实也有过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所以自身并没有多少不适应。 他只是有些担心绘梨衣别接受不了,因为被一群人拿着相机狂拍,再加上周围全是围观的学员,万一让绘梨衣不舒服,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制止。 不过在看到女孩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快情绪,反而有种莫名的欣喜,这倒是让路明非为之一怔。 他能够感受到绘梨衣内心迸发的快乐情绪,当然也就不会在意周围那些围观的学员们了。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感慨。 想到曾经第一次来到卡塞尔学院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新生学员,虽然同样也是以S级的身份入学,但却不是名副其实,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甚至连A级混血种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他那时候之所以能够完成种种任务,还都是仰仗路鸣泽这个小魔鬼,是他用自己的灵魂跟对方交换,才换来那一份份至尊般的权柄。 而如今再度归来,他早已非吴下阿蒙,而是真正掌握了至尊权柄的男人。 他可以在日本杀穿那些所谓的龙形死侍,就算是橘政宗化为白王复苏,他最终也能将其脑袋硬生生的拧下来。 这就是他的权柄。 未来的岁月,他还要用这份权柄去征战奥丁,去征战那些针对他的人以及势力,甚至用这份权柄去守护那些令他无比在意的人,让那些人以及自己在未来能够过上美好而平静的生活。 所以他并不厌恶权柄,相反,他非常渴望! “Sakura,他们好开心呀。” 绘梨衣的身子靠过来,贴在路明非耳边悄悄地说。 “那肯定的啊!因为他们非常欢迎我跟绘梨衣能够一起进入他们的学院学习,也更羡慕我们的爱情呢。” 路明非轻笑着说。 只要绘梨衣不排斥卡塞尔学院,那就是良好的开端。 “恩恩!” 女孩开心的点头,美眸都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 远处的学员们不由得看的呆了呆。 好漂亮的小仙女。 而那些新闻部的学员们更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连忙用相机又是一通狂拍。 绘梨衣那张绝美的脸简直如天使,任何抓拍角度都是完美无瑕。 有八卦的学员们忍不住还向富山雅史问起绘梨衣的身份,这位心理辅导教员没有隐瞒,说女孩是路明非的女友,而且同样作为一名卡塞尔新生,即将入学卡塞尔。 毕竟绘梨衣接下来同样会接受学院的考核与测试,所以这些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确定了绘梨衣是跟S级一起入学的新生学员,甚至真是对方的女友,学员们不由得感慨。 而有好事者还觉得卡塞尔女神的位置可能要易主了。 甚至就连学院里楚子航以及凯撒这两位明星学员都要受到地位上的冲击,毕竟路明非的S级血统可是在那里摆着呢。 而且他们看的真真切切,无论是芬格尔还是富山雅史,都在这次袭击中受到不小的伤势,可路明非这位S级从车厢里走出来的时候却毫发无伤,再加上之前的推断,这场袭击极有可能是针对S级本身,可纵然如此,对方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方的实力绝对强的一匹。 连cc1000列车都受损严重,幕后的实力绝对是动用了巨大的力量,可依然没能将S级拿捏,甚至没有伤到对方。 由此可见路明非的实力深不可测。 就是不知道这位新生未来会选择进入哪个社团,就目前来说,虽然卡塞尔学院有很多社团,但强大的社团只有两处,分别是学生会以及狮心会。 如果路明非执意从两大社团二选一的话,对哪一个社团都是巨大的震动。 “Sakura,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呀?” 绘梨衣好奇的指着新闻部成员手里的相机问道。 “是照相机,能够把我们两人现在的照片拍下来,他们很羡慕我们的爱情呦,所以打算记录下来。”路明非说。 “那绘梨衣现在这样,是不是太丑了?”女孩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不会啊,绘梨衣可漂亮了呢。”路明非笑道。 “恩恩!” 绘梨衣主动挽起路明非的手臂,还歪着头,贴心的朝周围学员打招呼。 一时间引起更大的骚动。 学员们也纷纷挥手打招呼,感觉更像是某明星的粉丝后援会。 “这么有激情的话,就来执行部报道吧,今天准备实践课。” 随着一阵吱呀声,施耐德推着氧气小车从车厢里走出来,全场原本还骚动不已的氛围顿时变得静寂无声。 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那对铁灰色的冰冷眸子冷冷扫视四周。 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两块玻璃在剧烈的相互摩擦,显得极为沙哑,又像是一条蛇从人的口腔慢慢爬进身体里,全场所有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施耐德。 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部长,以无情铁血着称,这些年执行部在这位部长的管理下愈发强大,其名头甚至连外界那些混血种家族势力都不禁闻风丧胆。 能够进入执行部的学员,在卡塞尔学院那都是一个个小杀胚,然而能管理这些家伙的人,可想而知手腕是何等冷硬。 随着对方的开口,下一秒,所有围绕过来的学员皆是动作整齐划一的做鸟兽般轰散而开。 就连那些举起相机一通咔嚓狂拍的新闻部学员们也在瞬间收起相机窜开,虽然他们身为敬业的狗仔,务求能够得到第一手热点性资料,但此刻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万一真被施耐德扔进执行部某执行任务的人员名单里,以他们现在的实力,那根玩命没有任何区别。 而就在他们窜开的时候才猛然惊觉,敢情刚刚因为S级出现太过激动的想要搞到照片,竟然顺手把部长芬格尔给扔出去了。 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又连忙返回原路,再度将芬格尔这家伙给架了起来。 一旁富山雅史看到轰散而开的学员们,眼皮直跳,心说施耐德部长还得是你啊。 这时候施耐德却冷不丁的朝他看了过来,男人冷汗滑下,连忙战战兢兢的坐直了身体。 心说教授你看我作甚,我又没跟着起哄,难不成你还要把我扔进任务名单里?跟那些已经化为死侍的混血种进行心理辅导? “富山雅史教员。”施耐德说。 “诶诶,在呢,施耐德教授有何吩咐?” 富山雅史连忙回应。 “你先带两位即将入学的新生参观一下学院环境。” “啊,我?” 富山雅史猝不及防。 他现在可是在坐着轮椅呢。 “怎么了富山雅史教员,你是哪里不方便么?”施耐德目光深深的看过来。 “没,没有不方便,施耐德教授放心,我绝对会带两位新生好好熟悉一下我们的卡塞尔学院。” 富山雅史连忙答应了下来。 施耐德可能是考虑到路明非以及其女友绘梨衣这两位新生的血统特殊性,不便让其他教授招呼,所以才将这份“重任”交托给他。 “那就有劳了。” 施耐德微微躬身。 “应该的应该的。” 富山雅史同样躬身的连连点头。 “嗯,一个小时后带两位新生直接去校长办公室,校长要见两位。” 施耐德沉声说。 然后又看向了路明非,“接下来就让富山雅史教授带两位逛一逛学院,有什么要求大可以提出来,学院方面绝对会为你们安排妥当的。” “感谢施耐德教授。”路明非神色真挚。 “分内之事而已。” 施耐德点了点头,再度朝远处的学员们看了一眼。 学员们并没有彻底离开,一个个都躲在远处,如今看到这位铁血部长冷厉的眼神扫射而来,顿时抬头望天,一副我并没有关注这里的样子。 施耐德冷哼一声,这才缓缓推着小车离开。 “路明非同学,我们这就去学院吧,卡塞尔的校园风光可谓一绝,你完全可以当作是跟女友的一次旅行。” 富山雅史轻笑着说。 对卡塞尔学院的风景以及建筑,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那是昂热校长这位极具品位的人亲自设计。 “谢谢富山雅史教员。” 路明非看向远处。 茂盛的红色枫林间,一座犹如古堡式的恢宏学院在山腰处隐现。 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 路明非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卡塞尔时候的迷茫,以及后来在这所学院的一点一滴。 他神色有些恍惚,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是自己的一场梦,还是身处现实。 直到自己的手被一只白皙小手紧紧握住。 路明非偏头就看到绘梨衣那对满含期待的美眸。 “Sakura,我们去古堡看看吧。” 女孩歪头,对着路明非眨了眨眼道。 “嗯!” 路明非重重点头,同样紧紧握住了绘梨衣的手。 山脚下的车站月台距离卡塞尔学院还有挺长一段距离,两者依靠环形的盘山公路连接,如果要是步行的话,少数也要半小时才能抵达山腰处的卡塞尔学院。 山脚下的空旷地面上停了不少车辆。 推着氧气小车的施耐德已经率先坐上一辆奔驰轿车提前离开,似乎学院里还有极其重要的事宜等待着对方去完成。 放眼望去这里就像是在举行一场奢华的车展,空地上停留了不少跑车甚至是限量版超跑。 富山雅史坐在其中一辆迈巴赫的副驾驶招手,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坐到了这辆车的后座。 司机启动车辆,汽车带着他们沿着盘山公路一路行驶,距离卡塞尔越发接近。 身后是一众尾随的超跑,激情四射的咆哮着。 第169章 Sakura,那我们快快加入游戏吧 绯红般的鹅卵石与绿色草坪在城堡般的建筑群中交相辉映,远处哥特式般的古老教堂里传来唱诗班的圣咏,顶端上白鸽群起起落落,偶尔有白鸽飞过人工湖的水面,掀起道道涟漪。 路明非一行人像是走在中世纪的古堡中。 而男孩与其身边的女孩就像是王国里的王子与公主。 一身西装的富山雅史教员更像是一位称职的管家,每来到一处建筑前都会为两人耐心讲述着这些建筑的起源,以及其象征意义。 从神圣恢宏的奥丁广场到造型古朴的圆顶式图书馆,尽管上一世路明非早已见证无数次,但如今还是认真的欣赏一番。 这一次内心更多的是感慨。 他重生归来,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 “Sakura快看,那只鸡好厉害的样子,是公鸡中的战斗鸡么?” “哇,好漂亮的独角兽,还会喷水诶。” …… 身边的绘梨衣就像是一位不小心走入城堡的灰姑娘,红宝石般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女孩看到远处巨大的拜占庭风格建筑,那里赫然是奥丁广场,她指着建筑顶端那只极为英武雄壮的猛鸡雕塑,樱红小嘴不断发出唔呀唔呀的惊呼。 如同凡尔赛的花园里,花坛中央赫然屹立着一尊独角兽雕塑,通体是用一种水晶石打造而成,在阳光下散发着荧光,如瀑布般的巨大喷泉从独角兽雕塑嘴里喷射而出,朦胧的水汽下,一道彩虹若隐若现。 绘梨衣伸出手,感受着水雾带来的清凉,她的手掌在彩虹间穿梭,像是真的在抚摸着彩虹。 绚烂的光芒照在绘梨衣那张绝美的脸颊上,显得无比明媚动人。 轻风徐徐流淌,女孩的笑声似乎连周围惊艳的花草都变得慵懒浮动。 “路明非同学,看来你的女孩非常喜欢这里呢。” 富山雅史忍不住轻笑道。 绘梨衣的激动与欣喜,是对卡塞尔学院风景的巨大认可,女孩很显然是喜欢这里。 路明非点了点头,看着这一幕,他的内心不由得感到温暖。 能够让心爱的女孩如此开心,那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他忽然觉得,也许冥冥中真的有一只龙猫听到了绘梨衣的呼唤,然后赐予她未来幸福美好的生活吧。 咻! 然而就在他为之失神的一刻,一道尖锐的呼啸声突然撕裂这般唯美的氛围。 只见一道长梭形子弹从远处建筑物顶端阴影里激射而来,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瞬间,这枚子弹就已经激射到近前。 其目标赫然是路明非的胸口。 子弹携带着强大的贯穿力,完全能够想象,一旦这枚子弹命中了男孩的胸口,很有可能会将其心脏一并贯穿。 见鬼,S级新生在入校第一天就在学院遇袭?!! 富山雅史几乎被吓得快要晕厥过去。 并不全是因为这枚子弹有多么恐怖,而是因为它射向了最不该射的人。 要知道路明非身上还穿着学院的防爆校服,而且在cc1000列车上已经见证了男孩强大的实力,所以富山雅史并不会认为这一枚子弹会给路明非带来致命伤。 但路明非可是罕见的S级,学院是保证过对方人身安全的,可就是在这种时刻却面临被狙杀的危机,这已经不是打脸那么简单的事情,搞不好卡塞尔学院会就此失去S级啊! 我得个亲娘啊,这尼玛是谁在作死! 富山雅史气急败坏。 这时候他想要去改变却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 他毕竟只是一名心理辅导教员,虽然自身也有一定的作战经验,但这枚子弹大概率是被强化的武器,速度快的令人发指,更何况他现在还坐在轮椅上。 本来想替卡塞尔学院挽回一些颜面也做不到。 然而就在富山雅史内心崩溃的时候,下一刻他的肉身差点崩溃了。 顷刻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斩切力量席卷而开,一道极为恐怖的领域凭空降临了。 这领域散发的力量就像是一幕切割的狂流,仿佛让人置身于绞肉机的刀片之中。 是谁! 是谁能够在戒律领域中还能肆无忌惮的释放言灵。 富山雅史神色骇然,要知道副校长的言灵戒律可是在学院冰窖下的炼金矩阵的强大增幅下扩展出来的领域,哪怕强如校长昂热,在爆发自身言灵的时候也会受到限制。 富山雅史看着这股切割领域爆发的源头,整个人都麻了。 绘梨衣一头深红色的长发无风狂舞,那对如红宝石般的眸子已然化作了金色的熔岩,这些熔岩在女孩眸子里碰撞激荡,然后汇聚成狂烈的风暴。 一层层仿佛刀刃般的气息从女孩身上迸射出来,周围的建筑物表面凭空被斩切出道道深彻印痕,那些花花草草也被斩切的支离破碎。 百花纷飞,女孩就像是一尊执掌杀戮的女神。 太飒了。 富山雅史忍不住内心惊叹。 绘梨衣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娇俏可人,尤其是在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身边的时候,更是对其有种浓浓的依恋感。 所以富山雅史也就觉得绘梨衣是那种非常温柔的女孩,就连面对那只被收容的红龙幼崽也都是当传说中的龙猫看待。 也就是说,绘梨衣并不觉得小红龙是非常狰狞可怕的生物,仅仅只是一头可爱的魔法小精灵。 这是只有内心非常温柔的女孩才会将这一切看的那么美好,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生命意义。 可没想到这一切貌似都是假象,或者说绘梨衣给富山雅史带来的感觉,都是他自己想象的。 女孩本身简直就是一头母暴龙啊。 或许这才是绘梨衣根本的面目,什么内心温柔,女孩觉得小红龙很可爱,那是因为女孩本身就是非常恐怖的怪兽。 能够在强化增幅后的戒律下还能施展言灵,这这这该是何等恐怖的血统。 富山雅史内心骇然。 这个时候他脑海忽然升起一种跟曾经芬格尔一样的想法,那就是身为路明非的女友,果然不是简单之辈。 伴随着这股切割领域的强势展开,那一枚轰射向路明非胸口处的长梭形狙击弹变得缓慢下来,就像是突然被加载了时间零的领域在上面。 不过富山雅史知道,那并不是时间零的滞缓作用,而是这枚子弹被切割的力量阻挡。 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这枚子弹就像是被凭空分解掉了一样,化为无数细碎般的尘埃飘散,在阳光下闪烁着红芒。 嗯?红色? 富山雅史愣住了。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这气息,这味道,这…… 下一刻,男人就直挺挺的瘫在了自己的轮椅上,彻底晕了过去。 绘梨衣美眸冷冷的看向远处那座教堂顶端,而那里赫然是此前狙击弹射来的地方。 此刻教堂顶端,十字架下的阴影里。 一名身穿黑色作战服,满头黑色短发的靓丽女孩吐了吐舌头,有些汗颜的说:“会长,我刚刚是不是不该开那一枪啊。” 女孩名为苏茜,是狮心会成员。 刚刚正是她用手里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对路明非进行了一次袭击。 作为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其实她倒不是怕了,而是担心如今惹怒了路明非的女友,对方要是直接爆发而来,那么狮心会将会在这次自由一日彻底失去作战能力,这样以来狮心会就宣告失败。 而一旦失败,会长就会不开心,而会长不开心,苏茜就会很郁闷。 苏茜扭头看向身旁的面瘫冷峻男孩,对方一言不发,他正是楚子航,也是如今狮心会的会长。 刚刚那一枪的确是他下令,因为楚子航认出了自己那位在仕兰中学的校友。 在卡塞尔学院守夜人论坛上,他同样注意到了路明非,甚至还有细心的学员查出自己跟路明非曾一起生活在那座滨海小城以及在仕兰中学上过学。 楚子航其实也有些震惊路明非的S级血统,毕竟后者这位衰小孩可是非常衰,在仕兰中学几乎跟他一样传奇,不过两人却是两个极端。 那些学员们了解到的仅仅只是一份份资料,而楚子航却曾经近距离见证过路明非这位衰仔的那些事迹。 如今看到对方,这本该是校友见面的温馨时刻,但今天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子航之所以下令开枪,是打算让路明非昏迷。 在自由一日里,虽然对战双方的子弹换成的是能够致人昏迷的弗利嘉子弹,但是如果到了对战最激烈的时刻,真要是冷兵器上场的话,一旦误伤到了这位校友就麻烦了。 虽然楚子航的性子向来很冷,但路明非这位曾经校友的到来,着实让他的内心感到一暖。 而在学院另一侧的奥丁广场。 一头金发的青年端坐在台阶上,身旁放着一把漆黑猎刀。 在其周围赫然都是身穿红色作战服的成员。 “主席,刚刚狮心会那边的狙击手率先对入校的S级发动袭击,不过被其女友的言灵之力化解了。” 一位学生会干部急冲冲的跑过来,神色震动的说。 “哦?能够在副校长的戒律压制下还能使用言灵,看来S级女友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啊!” 金发青年神色玩味。 在场的学生会干部不禁神色凝重。 这是一个非常强烈的危机信号。 S级女友已然如此恐怖,而作为真正的S级,路明非的实力该是何等强大,接下来的学生会说不定会受到打压。 毕竟他们也都知道,那位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跟S级新生的关系不一般,非常的不一般。 所以等到S级真正入校,那么对于学生会来说,不仅仅是多了一位非常强劲的对手,更是让其老对手狮心会的势力因此大涨。 “这才有意思不是么!” 凯撒的目光却变得热切起来。 他生来就喜欢挑战,所以他并不讨厌跟他一样优秀的楚子航,反而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如果路明非真的非常强,对凯撒来说完全就是一种全新的挑战。 青年不禁看向路明非的位置,只觉得浑身热血都有些沸腾了。 真是久违的感觉啊。 …… 今天是自由一日。 当这声枪响打破学院里沉寂氛围的一刻,路明非就突然想到了这一天是什么日子,以及这个日子带来的特殊性。 毕竟还没有人真的敢在学院里明目张胆的开枪。 可即便是被狙击,他也没有像当初初来学院表现的极度惊慌,不仅仅是他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他的实力也不允许他再那么弱鸡。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绘梨衣的状态。 面对绘梨衣的突然爆发,路明非心中一沉。 他不在乎自己被狙击,别说那仅仅只是一枚弗利嘉子弹,就算是真正的狙击弹,他也半点不惧。 “绘梨衣,我没事,我好着呢,你别冲动啊。” 路明非一把上前抱住了几乎快要暴走的女孩。 “Sakura,他们坏,他们要伤害你,绘梨衣很生气。” 女孩愤愤的说。 “不不不,他们只是跟我开玩笑呢,就像是曾经我们做的那些小游戏,那不是恶意的。”路明非连忙解释。 “真的是这样么?” “当然是这样,不信绘梨衣可以看看那枚子弹的构成,里面就是些麻醉剂,一旦射中了人体,就会晕倒的那种。” 路明非指向一旁昏死过去的富山雅史。 对方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甚至还打起了呼噜,一副睡得极为香甜的样子。 “就是说这是一场互动游戏?”绘梨衣微微一怔。 “对啊,就是一场游戏,而且获胜者还会有奖励的。” 路明非想起了自由一日的规则。 “哇,Sakura,那我们也可以加入么?” 绘梨衣的美眸里满是期待。 “这……” 路明非怔住了。 没想到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本来他还以为要费大量口舌才能让绘梨衣明白这是一场互动游戏,可他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敢情绘梨衣是自己也想玩啊。 “Sakura,我们不可以参加么?” 绘梨衣美眸里明显流露出一股失落。 “当然可以啊!” 路明非下意识的说。 接着又嘱咐了一句,“不过这场游戏需要束缚自身的言灵力量,所以绘梨衣要是想参加的话,千万不能再动用言灵了哦。” “恩恩,不会哒,而且我感觉在这里自身的力量好像被压制了很多,释放言灵要花费好大的力量,其实绘梨衣也只能坚持一点时间。” 女孩连连点动脑袋,美眸里满是亮晶晶的光。 路明非心中一动。 很有可能是副校长言灵戒律的压制作用,以绘梨衣的血统虽然能够释放言灵,但并不能持久释放,显然在这里也是被压制的。 只是他自身好像并没有这种感觉。 路明非感应了一下自身的黑焰之力,只要他想,那些力量完全可以瞬发而出,丝毫没有受到戒律的压制。 “Sakura,那我们快快加入游戏吧。” 绘梨衣迫不及待的晃着路明非的手腕,一副迫切想要加入游戏的样子。 “好好好。” 路明非笑着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满脸宠溺。 “好耶!” 绘梨衣欢呼雀跃。 “那就一起玩玩吧。” 路明非抬起头,微微眯起眼扫过教堂以及奥丁广场的方向。 嘶~ 不知为何,所有参加自由一日的学员们皆是浑身齐齐一激灵。 不对劲! 第170章 摧枯拉朽 自由一日。 作为卡塞尔学院一年一度举行的活动,这一日又被称为学员狂欢日。 在卡塞尔学院每学年开始的这一天,学员们可以无视纪律,自由自在的在卡塞尔学院里做自己爱做的事情,所以取名自由一日。 在这一天里学员们可以随意玩耍,学院纪律在这一天不会束缚他们半点,其中最让人期待的环节就是狮心会与学生会的激战。 狮心会作为卡塞尔学院最老牌的社团,底蕴非常雄厚,是以前秘党的屠龙先锋,虽然相比之下如今的狮心会没落很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的狮心会同样继承了一部分杀伐铁血的个性,所以每一名学员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 而学生会虽然没有狮心会存在时间那么久远,但其社团发展到今天却成为了卡塞尔学院最大的社团,尤其是在主席凯撒的带领下,甚至隐隐有取代卡塞尔学院老牌社团狮心会的趋势。 很多人都对加图索家的这位继承人抱有巨大的期待,尤其是加图索家自身,对凯撒的种种表现非常满意,甚至将其誉为百年难遇的传承人,这并非是刻意赞扬,而是这个有着严厉家规的家族对其接班人的巨大认可。 换句话说,如果凯撒真的是废物,加图索家族甚至不会对其看上一眼,哪怕身为血亲。 由此可见凯撒出众的能力,按照这种趋势发展,对方很有可能在毕业后就会顺理成章的接手家族,而加图索家的长老们也同样期待着这位优异的继承人能够带家族走向全新的辉煌。 两大社团的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双方几乎吸纳了卡塞尔学院各年级的所有精英学员,如今在自由一日爆发对决,可想而知是何等强强碰撞。 为此卡塞尔学院里的守夜人论坛上甚至还兴起一个赌盘项目,这同样也是每年的必备环节,整座卡塞尔学院都在赌双方中的哪一个势力能够成为最终赢家,带上那自由之冠。 这其中不乏有一些教授。 而无论是狮心会还是学生会都无比渴望着胜利,不仅仅是证明自己,同样也会迎来巨大的依附效应,可以说谁赢得比赛,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谁就在一定程度上赢得那些学员的心。 所以在自由一日之前,双方都会进行大量准备,务必使得自身以及所在社团状态处于巅峰,就像是擂台上两大拳击手在进行拳战前的热身。 作为战斗双方,狮心会以及学生会可以动用除实弹以外的任何武器,哪怕是小型战术核弹都没问题,一切都为了能够在最后分出双方间的胜负。 胜者将会获得卡塞尔学院内的高级会馆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包括年度学院之星决赛的权力,甚至还能在卡塞尔学院内追求自己心仪的女孩,而对方不得拒绝且维持三个月的恋爱关系。 路明非忍不住感慨起来。 想到他入学的第一天恰巧乱入了正在举行的自由一日,因为师姐诺诺的“死亡”,他当场大暴走,直接来了一波激情四射的觉醒,然后干掉了楚子航与凯撒,赢得了那场自由一日的胜利。 虽然那时候拥有诺顿馆一年使用权,但尴尬的是他并没有足够的钱来支付诺顿馆的使用租金,而所谓追求自己心仪女孩这件事,那个时候他更是没有胆量,绝对的老鸵鸟了。 别说那个时候他怂不拉吉的没胆了,哪怕是诺诺亲口说喜欢他,要追求他,路明非多半也会缩起来,成为一种乌龟以及鸵鸟的奇形生物。 至于能够进入学院之星的决赛权力,呵呵,有哪玩意? “Sakura,你笑什么呀?” 绘梨衣看到路明非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歪头问。 “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绘梨衣,我们现在就加入游戏吧。” “好呀!” 绘梨衣连连点头。 “路,路明非同学,这是,是误会啊。” 就在路明非牵着绘梨衣小手准备动身的时候,一个虚弱且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 只见富山雅史竟然挣扎着醒来片刻。 看到路明非以及绘梨衣跃跃欲试也要加入战斗的样子,他吓得赶忙开口,生怕因为这场误会导致学员们出现大量伤亡。 富山雅史现在可是深深知道这对情侣的血统实力,真要是用强,估计拿捏这些学员跟小鸡崽子一样随意简单。 如果仅仅只是拿捏一下倒无关紧要,谁让那些小鸡崽子们没点眼力见,搞谁不好,非要搞S级,真被S级毒打一顿正好。 可怕就怕两人对学员们展开一场杀戮。 他可是没忘记先前绘梨衣自身切割领域的爆发,那是何等凌厉的杀意狂潮,真要是动起手来,小鸡崽子们只有被凌迟的份,可能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下锅了。 “先前射来的那枚子弹叫做弗利嘉,跟神话传说中的弗利嘉一样的寓意,这枚子弹只能让人麻痹昏迷,而不会被射杀。” 富山雅史从虚弱的身体上强行榨出一股子力气,他要在自己昏迷前将误会解开。 弗利嘉是北欧神话里神王奥丁的妻子,对方为了守护自己的儿子光神巴尔德,于是就让世界上的万物发誓不要伤害光神,万物因此发誓,所以世界上对光神展开的任何攻击都会下意识避开,从而使得光神巴尔德永远不受伤害。 就是不知道被其父神奥丁投掷昆古尼尔会怎么样,毕竟这把圣枪的必中属性是无法违反的定理,一旦投掷,就连奥丁本身也无法推翻。 而弗利嘉子弹其实就是一种炼金子弹,其看似诡异的深红色弹身在射中目标后会快速碎裂以及汽化,并不会伤到目标,只会溅射出血状液体,而且里面混合着高强度的麻醉剂,能够让目标快速陷入昏迷从而失去战斗力。 “富山雅史教员,请你放心好了,芬格尔师兄跟我提及过卡塞尔的自由一日,所以我知道刚刚那一幕是闹着玩的。” 路明非扭头轻笑说道。 “不过我女友也想要加入这场游戏,应该没问题吧?” 富山雅史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激动的连连点头。 “没,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两位可以尽情玩耍,哦,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帮学院重重调教这些顽皮的学员,只要打不死的话就使劲打。” 富山雅史说到最后表情变得凶狠。 话说这帮学员真的是无法无天,哪怕是仗着自由一日的无纪律规定激战,那也要分清对象是谁啊! 真要是让S级为此误会从而造成更大的误会,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富山雅史对这些“顽皮”的家伙也不由恨得牙痒痒,最后一句嘱咐完全是发自肺腑。 “收到。” 路明非热情的笑了起来。 “好嘞。” 说完,富山雅史双手交叉的贴在怀里,一脸安详的就此昏睡了过去。 …… 奥丁广场与教堂的位置互相对立,它们坐落在前方百米的位置,在其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青石路,路面宽阔且深长,路面两侧种满了红枫。 清风吹来,红枫徐徐飘落,像是一场唯美的红色雪景。 不过两侧的红枫不仅仅唯美,同样充斥着危险。 因为这里同时埋伏着狮心会以及学生会的成员,自由一日,他们本该是对立的敌人,如今却成为非常默契的队友。 因为在这一刻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轰轰轰!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走进枫林的一刻。 弹幕如暴雨般横扫而开,瞬间击穿了无数纷飞的红枫叶朝着两人轰射而去。 枫林里埋伏着很多狙击手,他们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的对目标展开“轰杀”,完全没有半点留手。 之所以如此谨慎,自然是先前看到绘梨衣的爆发,知道这个长相绝美,看起来乖巧可人的女孩实则实力恐怖,再加上身边的路明非可是真正的S级,所以在场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掉以轻心。 这些子弹虽然都是弗利嘉炼金弹,可如今几乎化作一幕小型的瀑布洪流,真要是砸在身上也是非常痛的。 而且这些流弹组成的瀑布里不仅仅有大口径的重机枪爆发,甚至还有手雷,肩扛式火箭筒以及各种昂贵的大口径热武器齐上阵,这一波凶猛火力,别说是禁止动用言灵了,哪怕有言灵辅助也未必能顶得住啊。 可面对如此狂暴的一幕,路明非却缓缓伸手搂住身边女孩纤细柔美的腰身。 “绘梨衣,想不想飞?” “唔唔!” 女孩满脸期待。 路明非嘴角掀起笑意,脚掌在地面一跺,顷刻间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离弦箭矢呼啸而起。 原先站立的地面被狂流淹没。 伴随着红色雾气的快速升腾,视线里路明非以及绘梨衣的身影已然消失。 其中一位狮心会成员连忙通过狙击镜四下扫射,依然没有发现两人行踪。 “是在找我么?” 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传来。 这名狙击手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路明非不知何时出现在其身边。 见鬼! 这名成员内心惊骇。 他可是距离地下六七米高度的枫树枝干上,S级不仅没有受到弗利嘉子弹的影响,甚至还无声息的来到了附近,不对,身边还带了个女孩。 此刻看到他,女孩还礼貌的笑了笑。 不过这名狙击手也知道危机就在眼前,下意识的就准备从身后抽出那把伯莱塔近距离射击。 作为一名狮心会成员,早就将战斗本能烙印在了骨子里。 S级又如何,就算前方站着的是一头龙王,他也敢拔枪射击,这就是态度!这就是……嘭! 就在这名混血种学员内心戏十足,快要将自己燃爆的一刻,路明非一拳头径直砸在了他的脸上。 下一刻对方就满脸安详的倒了下去。 “S级在那呢!” 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 轰轰轰!紧接着又是一阵弹幕狂流轰射而来。 周围飘飞的枫叶被冲击粉碎,那些弗利嘉子弹爆碎开来,化为一团团深红色的气体与红枫融合在一起,这片枫林的天地间仿佛升腾起阵阵红雾。 学员们早就预料到这一幕,纷纷拿出防毒般的面具罩在脑袋上。 可无论是路明非还是绘梨衣,两人身处其中并没有明显不适,这些麻醉剂量根本达不到麻醉两人的标准。 路明非的身影在枝干上略微停留,下一刻就单手搂着绘梨衣再度来到了另一处树干上,这里同样潜伏着一名狙击手。 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惊骇看到手里的机枪枪管被男孩看起来单薄的手硬生生掰弯了。 这这这……这还是人么! 这名学员仿佛被吓傻了。 然而他的惊骇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他就被路明非一拳头怼在了脸上,虽然带着防毒般的面罩防御,但这一拳还是非常劲道的。 能够清晰听到鼻梁裂开的声音从面罩里传来,嘎嘣脆。 路明非承认,这一拳的确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 并非是因为富山雅史昏睡前的嘱托,而是他自己非常需要宣泄内心的郁闷感。 虽然知道这仅仅只是一场游戏,但这些学员也太没眼力见了,哪怕这些家伙没有进行实弹攻击,但如果任由这些子弹狂流打在身上,那种疼痛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换句话说,如果自己没这份实力,现在他跟绘梨衣已经被当成沙包打了。 哼哼哼,岂有此理! 路明非内心有些愤愤。 这些家伙一定是觉得自己S级的名头太过耀眼,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实力,可要是路明非自己承受还好说,但刚刚的攻击明明连绘梨衣也笼罩其中了。 虽然可能是因为绘梨衣先前的爆发给这些人留下深刻印象,但要是有人对绘梨衣发动攻击,那就是不行。 于是路明非变得郁闷,而一旦郁闷,他就想打人。 所以这些家伙就得挨揍。 “绘梨衣,接下来就是属于Sakura的自由搏击时间了,要是不敢看的话,就闭上眼哦。”路明非挑了挑眉。 “呐呐,想看想看,Sakura要加油呀,打爆这些家伙。”绘梨衣满脸期待的攥紧小拳头。 “嗯,来劲了。” 路明非笑着点头。 下一刻抱着绘梨衣,整个人在枫林间快速穿梭,犹如一道幽灵,不过他的攻击可一点也不幽灵。 拳拳到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路明非每到一处,那里就会传来惨叫。 要知道这些学员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发出羞耻的惨叫,可如今在路明非的强势进攻下,惨叫声根本就是抑制不住啊。 很多学员因此而泪流满面,实在是太痛了。 路明非下手一点没留情,拳头都是怼着他们的鼻梁捶过来,哪怕隔着面罩也能够看到有丝丝血水从里面飙出,显然是把鼻血打出来了。 男孩却不管不顾,越打越上瘾,最后完全收不住手了。 绘梨衣在一旁看得极为兴奋,绝美的脸颊上都不由得泛起潮红。 那种感觉就像是街头小混混的女孩,看到自家男友威武霸气的样子忍不住露出崇拜之情,可把路明非美的不行。 最终路明非抱着绘梨衣,从漫天红色的枫叶间旋转着飘落。 伴随着枫叶的簌簌落下,树上的成员们在惨叫声中也同样以各种不同的姿势栽落下来。 一时间,狮心会以及学生会两大社团伏击的成员们,在枫林间掀起的这场严密攻势顷刻间迎来崩溃瓦解。 何为摧枯拉朽? 这便是摧枯拉朽! 第171章 各方反应 好家伙,还能再装叉一点么! 众人看着从枫树上抱妹飘落的路明非,心中忍不住浮起这个想法。 不久前,当路明非带着绘梨衣走进这片红色枫林的时候,全校的目光都关注了过来,他们也都想看看这位被传的沸沸扬扬的S级到底有没有S级实力。 可万万没想到路明非竟然这么强,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他们揉了揉眼,确定没看错,一个个内心震动的简直无以复加。 尽管他们对路明非的血统实力有过保守估计,如果真是S级,高低也要比学院里那些A级学员强上不少。 但也没想到会强这么多,面对伏击,对方直接以摧枯拉朽的气势碾压了过去,仅仅两三分钟,也就是一首歌的时间,伏击手们就纷纷落马。 这些人从枫林间栽落下来,有的一脑袋栽进旁边泥土里,暴露的双脚还时不时抽搐几下,有的直接半挂在枫树枝干上如荡秋千般晃晃荡荡…… 太惨了。 惨不忍睹。 要知道在枫林里伏击的成员们都是狮心会以及学生会里精英中的精英,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心态胆识都要凌驾在很多学员之上,有的学员甚至还执行多次猎杀失控混血种的任务。 面对那些残暴的混血种,他们手起刀落,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就算是面对远超自身实力的对手也能爆发出顽强斗志,这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现在这些精英竟然一个个掩面痛哭是什么鬼?!!而且那哭声简直不要太大声,哪怕隔老远他们都听的真真切切。 卡塞尔学院的战斗精英们被打的嘤嘤嘤哭鼻子? 这……这简直比被人当面踩脸还要羞耻啊。 观战的学员以及教授都不由得眼角抽搐。 看着那云淡风轻,一手抱妹便将伏击团队轻松击溃的男孩,难道这就是S级的真正实力么…… 远处教堂顶端的屋檐上,楚子航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 他并没有像其他成员一样身穿作战服,最外面罩着一件黑色长风衣,风吹起了风衣的衣摆,猎猎作响如战旗飘荡。 此刻青年那张面瘫脸不禁微微抽动几下。 路明非展现出的实力同样让他意外。 那些伏击的狮心会成员里还有他的一些得力干将,那些人的实力楚子航还是非常了解的,真要是强行出手的话,连他也要费一番功夫,可没想到三两下就被自己这位昔日校友拿捏了。 想到路明非曾经在那个放学的暴雨天气,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有带伞的男孩最后才走,没人愿意搭他一程,哪怕是其同班同学那个叫柳淼淼的女孩也没愿意让自家司机送路明非回家。 最后路明非自己顶着件衣服窜跑了,雷电炸响的一刻,这家伙还被吓得鬼叫一声,差点滑倒在雨水里,紧接着就狼狈的离开了。 而那一幕仅仅只是路明非衰仔般人生的缩影。 光是楚子航听到对方那衰到怀疑人生的事迹都不下十几个,他甚至还知道对方暗恋一个叫陈雯雯的女孩,不过那个女孩好像一直跟一个叫赵孟华的眉来眼去。 如今路明非在卡塞尔学院凌厉出手,怀中抱妹,将他的得力干将打的满地找牙。 楚子航真的很难想象,当初那个衰到极点的男孩,有一天会在卡塞尔学院再度遇到对方,而且男孩还是以如此牛逼的方式出现。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哪怕楚子航再不相信,但也知道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每个人的境遇都各不相同,就像当初他坐在那个男人的迈巴赫上遇到的那一幕幕怪诞离奇的事物,而在那之前,楚子航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走进这样一个真实世界。 也从没想过那个曾令他无比厌恶的男人有一天会真的离开。 可这一切的确发生了,成为了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会长,我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么?” 苏茜看着爆发后的路明非,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生怕一会路明非这位S级冲上来的时候,会直接怼着她的鼻子来上劲道的一拳。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酸爽。 苏茜可不指望路明非能够对她怜香惜玉,毕竟那些伏击成员里也有女生,但对方却不管不顾,凡是朝其开枪的,上来就是一记重拳。 苏茜甚至还看到一个女孩的门牙从面罩缝隙里飙射了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太凶残了。 苏茜心中不可抑制的战战兢兢起来。 要知道不久前她可是当面给路明非胸口来上那么一发,而且正是因为自己那一枪,路明非这位S级就紧跟着参加了自由一日的战斗。 想想也是,冷不丁的给对方来一枪,结果还要自己女友出面制止,任谁也会觉得没面子啊,更何况对方还是S级。 在苏茜看来,路明非摆明就是打算找回自己场子的,所以一会路明非真冲过来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饶得了她。 “你放心,一会路明非过来,我会阻止。”楚子航冷冷的说。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强烈的语气,但却给人一种非常坚定的感觉。 苏茜知道,楚子航一直都是这么冷的一个人,凡是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尽全力而为。 当然,对于这种语气还有另一种解读,那就是纵然顶不住,楚子航还是会说这句话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啊,嗯,谢谢,谢谢会长。” 苏茜张了张嘴,差点“感动”到泪流满面。 看着对方那张冷峻的面瘫脸,女孩忽然在脑海里浮现这样一副画面。 那就是冲来的路明非怼着她的脸邦邦邦就是几拳,楚子航在一旁冷着脸,一副“有本事你再动她一下试试”的冷峻模样。 然后路明非就一拳拳打过来,楚子航自始至终都是那副面瘫模样。 苏茜忍不住捂脸。 那画面太美,简直无法想象啊。 …… 奥丁广场上。 凯撒一头金色长发飘扬,晃动着手里一杯白兰地。 虽然狮心会与学生会双方仍在紧张的对峙氛围中,但此刻这位一身白色西装的学生会主席,品着名贵酒水,更像是来参加一场宴会的宾客。 “诺诺,你可没讲你的这位小弟这么强啊?” 青年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因为他的身边并没有人。 “喂喂喂,什么叫我没跟你讲,明明是你一直避而不战,反而自己龟缩在奥丁广场里好吧……啪!” 耳机里传来女孩不满的声音。 她嘴里还在嚼着口香糖。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激将法么?” 凯撒耸了耸肩,目光玩味的看了眼身后英灵殿的顶端角落,那里隐隐有狙击镜片在反光。 楚子航有狙击手苏茜,他凯撒同样也有自己的王牌,而且女孩还是他的女友。 “怎么了,你是要跟他决斗么?” 耳机里,女孩不嫌事大的说。 “这个……” 凯撒罕见的语气一滞,面色有些发窘。 “哈哈哈,凯撒,原来你也有怂的一天啊。” 耳机里传来女孩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而在英灵殿的角落里,一头红发女孩正笑得花枝乱颤,紧身作战服将其完美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女孩正是诺诺。 “我这可不叫怂,而是战术性策略,毕竟能够智取,为什么要力敌呢,历史上的君王从来都不是靠个人武力登上宝座的。”凯撒说。 “哦,也就是说,你怂了?” 女孩依然揪住这个字不放。 “我……好吧,我承认不动用言灵的情况下,未必能打得过你的这位S级小弟。”凯撒苦笑。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不如别人,而且还是对自己喜欢的女孩说。 “凯撒,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哪天让你俩用言灵打一场,输的那个果奔学院三圈,怎么样?” 诺诺来了劲了。 “喂喂喂,作为我的正牌女友,你说果奔这句话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担心过我会输么?”凯撒有些郁闷。 “我当然不担心你会输,因为你一定会输。” 耳机那头传来诺诺极为自信的声音。 “好,那我还就赌了,不过我敢,你小弟敢么?”凯撒将手里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他……” 诺诺语气顿了一下。 美眸透过狙击镜瞄向红色枫叶下的路明非。 后者像是有所感应,突然抬头朝她这里看过来,女孩吓得差点把口香糖咽了下去。 诺诺可没忘记此前被路明非一记顶心肘支配的恐惧。 很明显男孩比此前更强了,真给她再来上一发八极崩,搞不好她真就被崩了啊。 坏了,这家伙刚刚该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我现在要不要把手里的狙击枪扔掉以示清白啊! …… 而在学院人工湖旁的一处长椅上。 芬格尔同样看着不远处爆发的路明非,在其身边是一众新闻部成员。 虽然这时候也知道搞到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爆发照片的重要性,但新闻部成员们也着实不敢靠近,生怕被当作对手一拳Ko他们。 “都傻眼了吧,其实这些都是我小师弟的毛毛雨,更劲爆的还在后面呢。” 芬格尔半躺在长椅上,一脸自傲的说。 搞得好像是他引发了这般轰动,而不是路明非。 “部长是不是还有什么重大消息没来得及跟我们宣布呢?” 一旁的副部长很会来事,当即就来套近乎。 “切,你以为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去哪了?实不相瞒,你们眼中的S级新生路明非,那已经成为我亲密无间的小师弟了,我俩的事情不便多说,但我可以透露一点,那就是我跟他好到能完全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说到这里,芬格尔的神色更自傲了。 “我就知道咱部长不是一般人,要不部长给我们说说S级,哦不不不,说说你小师弟的一些事迹呗。” 副部长兴奋的搓了搓手,满脸热切的说。 “好说,有热乎的肘子么?现在有点饿了。” 芬格尔摸了摸肚子。 周围新闻部成员们嘴角抽动。 话说芬格尔这家伙明明伤的那么重,却不急着治疗,而是先来热乎肘子填饱自己的肚子。 “有有有,我这就去食堂刷卡,部长等我!” 说完,副部长一溜烟窜向了学院大食堂。 “你们还一个个杵着干嘛,想知道内幕的话,食堂有啥配菜见样都给我来点,赶紧的。”芬格尔大爷般,语气不满的说。 “诶诶好嘞。” 一群新闻部小弟连忙点头,旋即步了副部长的后尘。 他们不禁在这时候祈祷,即便是自由一日,学院大食堂也要开门啊! …… 卡塞尔学院,一座不起眼的两层小楼。 之所以说不起眼,是因为它身处卡塞尔学院,这里到处都是恢宏的建筑群。 有哥特式教堂与图书馆,有宏伟的广场与英灵殿,还有浩大的人工湖,百慕大的稀有草坪,整座学院简直就像是一座中世纪的大型古堡。 这一切的恢宏堆叠在一起,所以显得这座小楼格格不入。 然而这仅仅只是表面,实则无论是卡塞尔学院的教授还是学员们,都无比渴望能够进入这座小楼。 因为它是校长办公室。 一旦被邀请进入,就相当于跟那位传奇的屠龙教育家面对面交流,这可是一份难以想象的殊荣。 对于学员们而言,比拿奖学金还要激动,而对于教授们而言,甚至堪比终生教授的评定。 此刻在这座小楼里,施耐德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那对铁灰色的眸子透过玻璃,凝望着枫林间落下帷幕的战斗。 而在其身边略微靠前的位置,站着一位身穿考究西装,满头白发的老人。 对方仅仅随意站在这里,就给人一种极为深邃的感觉,那对眸子里不知道蕴藏着多少故事。 百年沧桑,一瞬而过。 老人正是卡塞尔学院的传奇校长,昂热。 “校长,要不要叫停一下?” 施耐德顿了顿,还是将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施耐德教授,你不是一向主张实战么?” 昂热没有回头,他随手端起一杯倒好的威士忌,微微在手里晃荡着酒杯,语气颇有些玩味的说。 施耐德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可能是路明非在cc1000列车上的“表现”,给了他太大震撼,虽然他一向主张铁血杀伐,但这些学员们真要是这时候硬刚S级,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毕竟路明非这个男孩的恐怖,施耐德在列车上就已经深深领教过了。 “放心吧,我们的S级出手还是非常克制的,最多把他们打哭。” 昂热笑着说:“就当是一次考核好了。” “对谁?” “对所有人。” 说完,昂热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第172章 楚子航,我的面瘫师兄,终于又见面了 青石路上,红色枫叶如雪般簌簌落下。 完全能够想象一对情侣行走在其中,意境是何等唯美,爱情的气息裹挟着纷落的枫叶,如果爱情有形象,那一定是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孩,绝美、温柔又充满诗情画意。 当然,要是没有周围那些此起彼伏的惨叫就好了。 放眼望去,路面堆积的枫叶上躺满了一名名穿着作战服的学员,他们泪流满面鼻血四溢,不知道还以为是失恋在这里撒泼打滚呢。 就,就这。 远处观战的学员们还没反应过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S级的实力竟恐怖如斯,把学院精英们打的痛哭流涕,可谓是一拳一个小朋友。 他们不由得看向枫林那名身穿卡塞尔学院墨绿校服的男孩,尽管对方那张清秀的脸依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却没来由的让他们心头发毛。 尤其是男孩不经意间朝他们笑眯眯看过来的时候。 嘶~ 在场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绘梨衣,开心么?”路明非对身边女孩柔声说。 “恩恩,Sakura好厉害,把他们都打哭了呢。” 绘梨衣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潮红。 路明非在暴打那些人的时候,全程都搂着她,所以绘梨衣算是全程参与其中,并且近距离看到这些攻击他们的人被Ko。 “咳咳,还好。” 路明非有些尴尬的笑道。 他感慨绘梨衣天马行空的逻辑,毕竟女孩可是连死侍都手撕过,然而如今他只是一拳拳Ko这些作战学员就觉得一副很牛逼的样子。 看到绘梨衣美眸里的崇拜,搞得路明非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着周围躺在地上呻吟的学员,路明非承认自己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毕竟大家玩归玩,动他女人算什么本事。 就该教训教训这些家伙,让他们长点记性。 “Sakura,我们赢了么?”绘梨衣好奇的问。 “还没呢,这场游戏才算刚刚开始。” “才刚刚开始呀,那要怎么才能赢得这场游戏的胜利?”绘梨衣充满期待的问。 仅仅只是开始,她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所以对于接下来的环节,她内心更是忍不住向往起来。 尤其是能够看到Sakura再度爆发,并且最终取得胜利,她美眸里就不禁冒出小星星。 “看到那座广场还有旁边教堂里的人了吧。”路明非挑了挑眉,“把他们都通通打倒就行了。” “这样啊,Sakura,那我们冲过去吧。” 绘梨衣举起小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嘞。” 路明非笑着点头。 自从离开日本,绘梨衣像是解放了女孩天性爱玩的本性,逐渐变得乐观开朗,甚至偶尔还会给他讲述自己看到的一些笑话。 这让路明非内心也非常欣慰。 绘梨衣的新生不仅仅是逃离赫尔佐格的魔爪,摆脱那悲剧的命运,还要真真正正的活出自我来,而不是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他拉起女孩的手,朝着前方的奥丁广场走去。 因为他的到来,广场上逐渐聚集了不少人,有狮心会的成员,也有学生会的精英。 此刻看到路明非,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 毕竟这位S级男孩不久前的表现他们可是看的真真切切,所谓的进攻,仅仅在一首歌的时间里就被杀穿,眼睛都没眨一下。 虽然距离那条枫林古道处于较远位置,但此刻队友的惨叫声依然传进了耳朵里。 这一切无不在证明男孩很强,强到爆炸。 “那个,你们要一起上么?” 路明非看向广场上神情凝重的学员们。 因为他的到来,狮心会与学生会的人显得格外和睦,先前那些处于教堂位置的狮心会成员也纷纷来到广场,一眼看去少数也有上百人,比枫林里潜伏的学员还要多一倍。 但路明非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过如今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这个…… 众人面面相觑。 要一起上么? 如果一起上的话,对方只是一名还未真正入学的新生,而他们很多都是大二大三的学员,可如果不一起上,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打得很惨很惨。 虽然路明非是一名新生,但对方S级的强大血统实力摆在这里,这一点,躺在地上呻吟的学员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实不相瞒,我女朋友想看我赢,为了让她开心,我必须速战速决,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把你们打哭。” 就在众学员犹豫的时候,路明非神色认真的说。 你你你,岂有此理! 竟然敢当众羞辱他们! 好歹他们也是卡塞尔学院的精英学员,任何一个在社会上那都是罕见的天才,可在路明非面前,他们好像成为了被打的陪衬,关键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强,而是想让自己女友开心。 顿时间,在场学员们露出屈辱的表情。 士可杀不可辱!奶奶的腿!给他拼了! 学员们当场被激起浓烈的血性,紧接着就化作一股小洪流冲向路明非。 这时候他们也不管什么前辈晚辈,什么人多人少胜之不武了,先把这小子按倒暴打一顿解解气再说。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螺旋起飞了。 愤怒的学员们冲向路明非的一刻,男孩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直接用拳头砸中他们的下巴,力道自下而上爆发,就像是游戏里的庐山升龙霸,一拳直接打的他们螺旋起飞,然后在升空中欲仙欲死。 路明非的身影被淹没了,但只见一个个学员如麻袋般被抛飞了出来。 摧枯拉朽的一幕再度上演。 广场上的学员们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虽然他们上百号人一起动手,却又像是独自面对路明非的爆发。 根本就顶不住啊! 那拳拳暴击的酸爽当场让他们泪流满面,跟此前在枫林里学员们受到攻击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受伤学员飙的是鼻血,他们是一颗颗分明的牙齿。 三分钟后,偌大的广场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身穿作战服的学员们。 他们发出痛哭流涕的呻吟,这一幕与枫林里的一幕何其相似,简直就像是一曲交响乐的和鸣。 太惨了。 远处观战的学员们看的战战兢兢。 要知道被打得可都是学院精英中的精英,他们这些观战的人连进入社团的资格都没有,可就是这上百号人,愣是被S级男孩一个人打穿了。 哒哒哒。 皮鞋踩在石板上的铿锵声从不远处响起,一个身穿风衣的青年缓缓走来。 正是楚子航。 面对狮心会的惨败,他的神情格外冷峻。 “师兄,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跟你见面。” 路明非看向走来的楚子航,发出深深的感慨。 这句话并非是客套寒暄,而是发自肺腑。 要不是绘梨衣在身边,路明非这时候说不定早就冲上去大力抱住对方了。 “楚子航,我的面瘫师兄,终于又见面了……” 路明非内心激动。 上一世的楚子航因为那场毕业任务,陷入了神秘的尼伯龙根,等到再度出场的时候,就已经沦为了奥丁的傀儡,虽然最终楚子航活了下来,但其实已经死去了一半。 毕竟已经失去自我的灵魂,又怎么可能还是一条完整的生命呢,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上一世,为了寻找到楚子航,路明非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力,他心中无比渴望着能够与楚子航再度重逢。 直到他在那座滨海小城遇见了所谓的奥丁。 他跟对方抵死拼杀,他甚至差点杀死对方,可直到后来路明非才知道,哪有什么奥丁,他只不过差点杀死他的师兄罢了。 那一刻的重逢充满扭曲,路明非虽然见到了楚子航,可对方却非常胆怯的喊他哥哥。 楚子航像是失忆了,又像是心智倒退到了十几年前,一切都被一个庞大神秘的言灵领域所笼罩,改变了世界,也改变了所有人对楚子航的认知。 楚子航像是被这个世界硬生生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虽然这样的面瘫师兄很新奇,但路明非却觉得悲哀,仿佛曾经那个愿意为他打爆婚车车轴的面瘫师兄彻底死掉了。 如今重生归来再见楚子航,一个从未忘掉过去的师兄,路明非只觉得格外亲切。 “路明非,好久不见。” 楚子航顿了一下,而后语气深深的说。 他能够感受到路明非眼神中的热切。 等等,好像还有泪光闪烁。 这……什么情况?!! 楚子航有点发懵。 看到手底下的成员被路明非一顿胖揍而全军覆没,他身为狮心会会长,说什么都要找回场子,这不仅仅是颜面问题,更是狮心会传承的铁血精神。 就在他满含决然意志,要对决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的时候,对方突然一脸柔情似水且眼含泪光,甚至是含情脉脉。 这…… 楚子航被路明非这一处搞得有点猝不及防,心都乱了。 就算他跟路明非是曾经校友,可两人在仕兰中学好像也没有那么熟悉,仅仅只是交谈过几次,算是普通朋友罢了。 可为何路明非见到自己会表现的这么激动,像是与久别重逢的挚友见面? 还是说对方身在异国他乡,突然见到熟悉的故人心有感触? 楚子航看向路明非,一时间很难跟刚刚还出手凌厉的男孩联系起来。 “Sakura,你没事吧。” 绘梨衣一脸关切的问身边男孩。 身为女孩,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身边的Sakura看向对面青年的眼神很不对劲,让她莫名有种危机感。 “咳咳,我没事哈。” 路明非也突然反应了过来,有些干笑的抓了抓脑袋。 再次见到楚子航,差点一个激动把他整破防了。 “Sakura,他也是你的朋友么?” 绘梨衣美眸有些警惕的看向楚子航。 在女孩心中,朋友的定义就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话说一条裤子就那么大,到底又能跟多少人分享呢。 仅仅是绘梨衣知道的路明非朋友就有芬格尔还有老唐了。 “算,算是吧。” 路明非尴尬的笑了笑。 “这样啊,那Sakura你可要小心自己的裤子了。” 绘梨衣忍不住嘱咐道。 如今又出现一个朋友,她总觉得路明非的裤子岌岌可危。 “会的,我跟这位师兄好久好久没见了,绘梨衣跟我一起打个招呼吧。” 说着,路明非就带着绘梨衣走上前来,热情的对楚子航招呼道。 “在仕兰中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师兄优秀的绝非常人,没想到你竟然还在这所屠龙学院成为了狮心会的会长,兄弟我服你!” “这个,还好吧……不过路明非你倒是深藏不露,在仕兰中学你一直都是默默无闻,却没想到竟然身具S级血统。” 楚子航语气深深的说。 曾经的衰仔,再到如今的S级,完全用脱胎换骨来形容路明非的成长也毫不为过。 不,不仅仅是脱胎换骨,更像是连灵魂都改变了一样。 路明非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萧杀感连楚子航都为之悸动。 一看就是杀过人的。 “哎呀呀,师兄莫要捧杀我了,都是兄弟们抬举,要说我是S级?我何德何能啊!其实我就是个垃圾。” 路明非一副谦虚的表情。 他的声音大大咧咧,完全没有半点掩饰。 听的周围躺在地上呻吟的学员们更是痛苦的哼哼起来。 你搁这搁这呢,我们真要被一个垃圾打这么惨,那岂不是说我们连垃圾都不如。 奶奶的腿,被揍就被揍了,没成想还要被羞辱。 这话听得楚子航也不禁嘴角扯动。 啪啪啪~ 就在这时,鼓掌声从一侧响起。 一身考究得体白色西装的凯撒缓缓走来,阳光下他的那头金色长发像是一团闪耀的火焰。 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凯撒真的是酷毙了。 不,对方好像一直都很酷,不知道赢得多少女孩的爱慕。 此刻一出场,简直有种白马王子降临的感觉,周围不少女学员都看得一怔一怔的。 “不愧为S级,连心态都这么洒脱。”凯撒点了根高希霸,然后朝路明非伸出了手。 “自我介绍一下,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主席凯撒。” “还未正式入学的垃圾新生,路明非。” 男孩玩味的伸出手,与对方的手握在了一起。 “哦,对了,我可不洒脱,我一向有仇必报。” 路明非笑了起来。 下一刻,两人相握的手微微一抖,凯撒那张微笑的俊脸如便秘般变得黢黑起来。 第173章 被暴击的凯撒 如果说路明非以重生者身份再度回到卡塞尔学院里的时候,非要说对学院里哪个人心存些怨念,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凯撒了。 上一世因为神秘言灵导致世界线改动,路明非开启了拯救师兄楚子航的计划,路明非拐走了当时还在学着如何成为贤妻良母的诺诺。 两人默契配合,逐渐洞悉了当年的真相。 直到在那座滨海小城与化为奥丁傀儡的师兄展开厮杀。 路明非化身魔鬼,正是因为那种究极邪恶的形象被卡塞尔学院视为异端,更是暴露了他此前所有的秘密,从而被学院划入黑名单中,被迫满世界逃亡。 逃亡过程中,路明非诺诺以及楚子航遭遇了来自卡塞尔学院力量的狙击。 那并非是针对某个失控的混血种,而是只有面对龙王级目标才会出动的强大力量。 路明非知道,想要动用如此强大力量,只有校董会的人大多数赞成才有权限出动,否则就算是身为校长的昂热都无法动用,凯撒那时候成为了新校董,也投了关键性的一张赞同票。 凯撒带着泼天愤怒,决定以绝对力量来完成这场制裁。 对于这一点,路明非心中是有些愤愤的。 如果凯撒当时能够站在他跟诺诺这一边,事情绝不会演变到那个程度,至少不会变得那么糟。 虽然他拐走了人家老婆,但那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一切不都是为了拯救他的师兄楚子航么? 而且凯撒难道还不知道他路明非的坚挺人品么? 在路明非看来,凯撒那个时候的内心已经隐隐有些扭曲了。 如果按照凯撒这家伙以往的霸气性格,很有可能在知道自己拐走诺诺,而且化身魔鬼的情况下,凯撒会先给自己点根高希霸,然后戴着墨镜骑着哈雷,顺便在腰间别着一管猎枪与猎刀,等找到他们的时候,直接跟路明非来一场真男人之间的决斗。 师姐诺诺看见风尘仆仆又牛逼烘烘的凯撒,很有可能会骂骂咧咧的喷对方一句,最后主动投入对方的怀抱里。 而对路明非这个“魔鬼”,凯撒内心同样会选择释然,双方当面说清楚误会,然后共同找回楚子航真正的灵魂,大家围着篝火大口吃肉喝酒,还是激情四射的好兄弟。 对吧,这才是应该有的情节,而不是像个独裁者一样,派遣大量人马来围剿他们。 如果这是一部小说,凯撒的人设很明显是有些崩了的。 在路明非的世界里,自从世界线改动以后,凯撒就变得陌生了,对方变得孤冷,又像是一位残暴的君主端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谁敢违逆这位君主,谁就会死的很惨。 曾经的凯撒可以在日本海沟准备独自去引爆核弹,做他的蓝血贵族,敢跟任何人开玩笑,哪怕是果奔,就算是去国外执行任务,还会想着给其他人准备礼物,而且能够精准找到每个人的喜好。 如果说楚子航因为奥丁成为了对方的傀儡,从而如同死去般失去自我,那么凯撒同样在世界线改动的那一刻如同死去。 一切都变了,包括那个世界。 如果这真的是一部小说,可以说已经到了烂尾的边缘,不,它好像已经烂了,烂的让人不忍直视。 好在小说要烂尾的时候,路明非完成了这次重生,以强大的力量以及全新的自我去拨乱反正。 “学弟手劲,手劲不小啊。” 凯撒极力保持面部的优雅。 虽然路明非的手劲很大,更像是对他的下马威,但这时候说啥也不能叫出来,否则他的形象将会彻底崩塌。 路明非也仅仅只是点到为止,没多久就松开了对方的手。 “还没来到卡塞尔的时候,就听芬格尔师兄提及过凯撒学长是何等倜傥的一个男子,如今一见,果然是风采照人啊!” 路明非笑眯眯的说。 “跟学弟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凯撒不着痕迹的抖了抖手,微笑着说。 路明非:“学长过谦了。” 凯撒:“学弟装逼了。” 楚子航:“……” …… 远处观战的学员们看到广场上的一幕,再度对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产生崇高的敬意。 或者说这一刻S级的魅力才真正体现出来。 周围是一众痛苦倒地的学院精英,而狮心会以及学生会两位首领不仅没有震怒,反而对路明非礼貌有加。 这牌面…… 那一瞬间他们甚至分不清谁才是老大。 虽然楚子航与凯撒仅仅还只是学员,但他们的能力甚至比很多老牌专员还要强,不少教授都对两人推崇备至,可以想象这样的存在,哪怕是在真实的混血种世界,未来也必然是身居高位。 可现在这两位未来不可限量的青年同时对一名新生礼貌有加。 一时间在场观战的学员们对于路明非这位S级更好奇了。 这个男孩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部长,你悠着点,肘子还多着呢。” “唔啊嗯诶哦。” 青年含含糊糊的说。 人工湖的长椅上,芬格尔手里拿着两块大肘子啃得不亦乐乎,满脸都是油迹。 看的旁边新闻部成员们皆是胆颤心惊,生怕对方吃的太猛被噎过去。 不少人手里拿着饮料,随时准备“救驾”。 没办法,现在欠钱的才是大爷,芬格尔欠了他们不少钱,一旦对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会非常悲伤。 “部长,吃的还尽兴么?你还没给我们说说你跟S级那些光荣事迹呢?” 副部长贴心的送来一杯果汁。 “你要是说这个,那我可就来劲了,我跟小师弟是在日本……” 青年一口喝完果汁,舒坦的打了个长嗝,开始讲述起自己跟路明非在日本的事情。 众人连忙支楞起耳朵。 作为专业狗仔,录音笔与小本本还有各种设备一直都会携带在身上,能够保证自己第一时间搞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你们也知道日本那个变态之国,当时我小师弟这位S级还在日本的……” 芬格尔开始讲述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说路明非多么牛逼,说得大多都是在日本的一些奇闻趣事,结果一不小心说漏嘴,还把两人去牛郎店的事情说了出来。 “牛郎店?部长你确定是我们想得那种牛郎店么?” 众新闻部成员一脸不可思议。 牛郎这种职业,作为日本特色,他们还都是略有耳闻的。 据说那是女人去了走不掉,一些取向不对劲的同性去了也走不掉的娱乐场所,准确来说是一个对爱无限包容的地方,只要能够抛却那些羞耻,就能够让人获得身心上的满足与愉悦。 “当然……不是!” 芬格尔后知后觉。 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部长要说实话啊,我们身为新闻工作者,务必要实事求是,凡是更要问一个为什么?” 周围成员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打算追问过来。 毕竟S级去牛郎店,那可是轰动学院的大新闻,如果真是如此,岂不是说路明非的性格是有问题的? 果然还是逃不过身为S级性格扭曲的命运么? 想到卡塞尔学院曾经一位S级学员吞枪自杀的经历,众成员内心感慨。 不过话说出来,一个爷们去那种地方,应该挺刺激的吧。 至于芬格尔,这家伙真要是去的话,好像也合情合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在里面是什么姿势。 “我去,快看,广场上打起来了!” 突然有新闻部成员喊了一句。 包括芬格尔在内的众人齐齐扭头看向奥丁广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芬格尔却摩挲着下巴,语气无比玩味的说:“凯撒你也有今天啊……” …… 两分钟前,奥丁广场上。 “我女友说你很强,以后开言灵的时候打一场,输的那个人果奔。” 凯撒毫不避讳的说。 “这样啊……” 闻言,路明非眼角微微一抽。 心说诺诺不愧是你啊,也就只有你这个小巫婆才能想出如此清新脱俗的游戏规则。 “敢么?” 凯撒看向路明非。 “认真的么?” “当然。” “那为什么不呢?”路明非挑了挑眉。 “看来你很自信啊。” 凯撒瞳孔里金光涌动,任谁都能感应到从他身上逐渐升腾的气息。 这个时候身为他的对手,早就紧张的严阵以待了。 “还好吧。” 男孩却摸了摸鼻子,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干脆不用等到开言灵的时候了,就现在吧!” 凯撒被无视,内心的傲气肆意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像是一根劲弩射出的利箭冲向路明非。 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压扑面而来,让人觉得呼吸都受到压抑,那赫然是凯撒爆发出的极速。 虽然无法动用言灵,但他本身的A级血统同样赋予了他强大的体魄,速度快到在虚空拉扯出一道白色残影。 锵的一声。 手中那柄漆黑猎刀劈斩下来,细密的如同一缕狭光绽放。 凯撒劈刀的速度比他自身的速度还要快,以至于这把猎刀在劈斩而来的一刻,相当于是隐形的状态。 这一刀气势凌冽,就像是要当场杀死一个人。 冷硬,霸道而萧杀,又带着王者般的威严,给人的感觉就算是面前是一块重铁,也能将其一把斩断。 然而面对这近乎必斩一刀,路明非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明显触动。 就像是真的在面对一缕绽放而来的光,男孩漫不经心的伸出手,仿佛是要将这束光接住。 凯撒冷笑起来。 他觉得路明非虽然很强,但却极为自大,面对这一击竟然还想要徒手接住,真是可笑。 如果真的被这样挡住,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果奔了。 不过凯撒当然不会就势劈中路明非,如果路明非无法抵挡,他会第一时间收刀,但一些皮外伤是在所难免了。 就当是为自大的新人好好上一课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凯撒这一刀径直下劈。 嘭的一声。 然而就在凯撒即将要劈中路明非,而他自己也即将要收刀减力的一刻,路明非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猎刀的刀锋。 见鬼!!! 凯撒被震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特么是什么见鬼的玄幻操作?!! 气势凛然的一斩,竟然被对方两根手指挡住了?!! 在场其他人也都懵了,万万没想到路明非竟然真的能空手夺黑刃。 “速度还行,就是这力道弱了点。” 路明非不咸不淡的说。 旋即屈指弹了一下猎刀。 当的一声。 凯撒只觉得刀身上迸发出一股巨力,手中的猎刀脱手而飞。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倒退开来,脚下踉踉跄跄。 最终猎刀重重斜插在广场的石面上,而凯撒也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这…… 全场彻底傻眼了。 连那些发出惨叫的学员也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楚子航微微眯起眼。 他不止一次跟凯撒交过手,知道这位金发青年力量大的出奇,每次跟其交手,对方猎刀上劈斩下来的力量都需要让他消化一波。 却没想到这势大力沉的一记劈斩,竟然被路明非轻松拿捏了。 难道S级血统的体质能够增幅到这种程度么? “有点意思,我已经热血沸腾了。” 凯撒洒脱的从地面上起身,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之前狼狈一幕的影响。 但微微跳动的眼角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他现在很不爽,非常不爽,准确来说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不爽过。 心中暗暗发誓,接下来说什么也要找回场子。 “再来!” 凯撒沉喝一声。 脚掌一跺地面,整个人就像是从高空俯冲下来对猎物展开凶猛扑杀的鹰。 他没有去拿远处那柄猎刀,实在是没脸去拿。 刚刚是他气势汹汹的拎着刀对路明非动手,结果人没被拿下,反而被对方一指头弹飞了猎刀。 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凯撒长这么大也没有这么无语过,高傲的他不允许自己再用那把刀,所以决定跟路明非来一场真实的肉搏。 他的肉搏技术也是顶级的,传承了各个国家的战斗精髓,奥运会他要是上场,可能发挥小部分实力就能轻松获得各种竞技搏斗的冠军了。 可就在凯撒雄鹰展翅扑向路明非,打算给对方来一记重拳的时候。 他的领口突然被路明非一只手抓住了。 嘿~ 男孩那张人畜无害的清秀脸庞冲着对方嘿笑一声。 “凯撒学长,要闭上眼么?” “为什么?” 凯撒嘴角抽了抽。 “因为你接下来会很惨。” “嗯??” 就在凯撒懵逼瞬间,路明非握紧拳头,一拳头砸向了前者那张高傲的俊脸。 这一拳极为正宗劲道,只听得砰的一声,青年脸上的鼻血就飙射了出来。 还没等凯撒震怒,他就觉得周围天旋起转起来。 真正的暴击才刚刚开始。 【路明非:小老弟,我忍你很久了啊!】 第174章 求点订阅 直拳。 左勾拳。 右勾拳。 庐山升龙霸。 …… 路明非一拳拳暴击。 这位不久前还帅气高贵如王子般的学生会主席凯撒,此刻就像是沙包一样被一通爆捶。 着实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英灵殿上顶端的诺诺看的有些不忍,所以她只好转过身去。 哈?让她出手?! 开什么玩笑呢! 这一切根本与她无关好吧,她就是一个辅助,近战能力几乎为零,难不成还能让她去跟路明非肉搏么? 至于架枪。 诺诺早就看出路明非根本就不担心被弗利嘉炼金弹射击到,又或者说根本不在乎这种子弹的威力。 首先她未必会打中对方。 无论是先前在枫林里的战斗,还是在奥丁广场,路明非展现出来的速度以及反应,都远不是A级混血种能够比拟的。 虽然这些精英学员四仰八叉的瘫在地上哼哼,就像是一群被打爆的虾兵蟹将,但实则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强者。 这些人真要爆发起来,就算是空手都能轻松拿捏一些国家的特种部队。 结果就是这样一群强大的人反被路明非轻松拿捏,这其中的差距,无不在彰显出S级的强大。 路明非在爆发的时候,虽然没有动用言灵,但肉身的各方面实力极为强大,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在诺诺的狙击镜里。 因为她根本锁定不了路明非的身影。 身为狙击手,如果连目标都锁定不了,甚至预判不到对方下一步的走位,那么就如同瞎子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指望随便几枪就能够命中对方,这概率甚至比中彩票还要低。 而且别说诺诺打不中路明非,就算狗屎运逆天了直接糊脸上,射出的弗利嘉炼金弹命中了路明非,很显然也无法对其身体造成伤害。 路明非的身体虽然看起来略显瘦削,跟芬格尔那种马熊式的肉坦无法比拟,但论真实强度,芬格尔那种才是真正的绣花枕头外强中干。 而且路明非根本不在乎弗利嘉炼金弹的威力。 虽然具备高强度的麻醉能力,但此前在枫林的时候,枫林里几乎升腾起阵阵绯红般的雾气,那些都是麻醉剂挥发的效果,可S级愣是若无其事的带着身边女孩从雾气中走出来。 就算是核爆级的弗利嘉被引爆,所带来的麻醉性也未必能将S级麻翻,而且一旦引爆,到那时候路明非未必会陷入昏迷,但可以肯定的是,学院里的人一个个绝对比谁倒的都快。 所以无论如何诺诺都不会开枪的。 真要是暴露了自己,或是引起路明非这位小弟的不满,下一刻被胖揍的就是她了。 诺诺可没忘记路明非当初的八极崩,这家伙动起手来,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至于一直被对方暴揍的凯撒。 谁让他天天装逼来着,明知道路明非已经展现强大实力的情况下,还一个劲的硬上。 就只是为了要证明自己有多man? 可至少也要看清自己才行啊。 听着那一声声暴击,诺诺心中感慨。 就当是给这个自大的家伙好好上一课吧。 而另一边的苏茜早就把狙击枪老老实实的放到一边。 她也看出来了,现在是人家路明非与学生会主席的回合时间,暂时跟她会长无关。 而且从之前路明非对楚子航的态度来看,说不定两人曾经在同一所中学发生过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尽管不知道细节,但能够猜到两人绝非一般朋友关系那么单纯。 所以眼看着跟会长楚子航一个实力水平的凯撒被S级打的那么惨,她心中也没有太多担忧,甚至连自己的处境也没那么多的担忧了。 毕竟自家会长与S级那么“老铁”的关系,楚子航只需要为她说清其中缘由,大概率就能免一顿胖揍了。 咔嚓咔嚓—— 不少新闻部成员“冒死”来到奥丁广场较近的位置,纷纷用手中袖珍版狗仔相机一通狂拍。 就连芬格尔这家伙也被要求将自己抬到这边的位置,手中相机一阵忙活。 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明星学员,学生会主席凯撒被S级新生暴打,那绝对是重磅新闻,新闻部的成员们自然明白关于这起事件即将在未来引发的大轰动,更清楚关乎这起事件各个细节的价值。 所以明知道靠近会有危险,但依然按捺不住这些新闻的诱惑。 钱倒是其次,他们对于新闻事业都抱有崇高的使命,从加入新闻部的第一天,他们就已经宣誓只要能够获得有价值的新闻,纵死无悔。 然而他们脸上看似一副随时会献身的郑重表情,实则每拍一张照片,都会在心底激动高呼,一万。 在他们心中这一张照片价值一万,而一张张照片,那就是一万一万一万。 一旁的芬格尔也不喊浑身痛了,他仿佛不再受自身伤势的束缚,各种利于拍照的姿势大开大合,简直比身边其他新闻部成员玩的还要六。 一时间,全校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奥丁广场上。 所有师生都不禁看过来。 凯撒的傲与狂在卡塞尔学院是出了名的,不过对方的确有狂傲的本钱,无论是家世还是个人能力都凌驾在很多人之上,只是没想到也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尤其是那些原本对凯撒心存爱慕的女学员们,看到心中偶像被一顿暴打,满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S级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凶暴! 不过在看到路明非爆发起来的英姿……话说这男孩,好像也不错呢。 …… “看来卡塞尔学院招收了一位了不得的新生啊。” 教导处,二楼阳台。 谢顶越发严重的曼施坦因站在阳台上,目光深深的看着奥丁广场的方向。 “可不嘛,也不瞅瞅是谁的部将。” 另一旁,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老人嘿笑道,语气间显得颇为得意。 正是古德里安。 “S级固然强大,但这么招摇不是好事,别忘了这个叫路明非的新生一直受到校董会某些家族的猜忌,更何况今天被暴打的还是他们的继承人。” 曼施坦因眉头微微皱起。 “他加图索家的继承人怎么了?这是自由一日,学员们可以在这一天进行任何战斗,而且凯撒同学虽然很惨,但并没有什么致命伤不是么?咋的,他加图索家连这个脸还丢不起?难不成还能派人过来暗中使手段?” 古德里安骂骂咧咧的说。 作为忠实的校长派,这位导师很显然对校董会之一的加图索家族抱有深深的怨念。 谁让这个家族一家独大,还动不动就要弹劾昂热呢。 “那可未必啊……” 曼施坦因语气深深的说。 “我……” 古德里安语气一滞。 曼施坦因看向这位老友,“你以为加图索家族为什么每年都会主动支付学院自由一日的高额损失,学院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加图索家族的秀场,他们的继承人在这个舞台越耀眼,就代表这个家族的未来越强盛,懂?” “不懂!” 古德里安一脸不屑。 “老伙计,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想得太多才掉毛严重啊,如果加图索家那些家伙真敢搞事,你以为昂热校长是吃素的啊,怕个毛啊,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打回去好了。” “你确定?”曼施坦因微微一怔。 他倒是没想过古德里安这么勇过,竟然能说出“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打回去好了”这种牛逼霸气的话,甚至就连对方先前的嘲讽都下意识给忽略了。 “别看我,这句话是曾经校长说的。” “哦,那没事了。” 曼施坦因眼角微微抽搐了起来,竟无言以对。 …… “啊哇哇哇!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意大利罗马,一座豪华府邸的休闲区。 湛蓝色的泳池里传来愤怒的咆哮声,连旁边桌椅上的一杯果汁都被吼声硬生生震爆了。 弗罗斯特满脸震怒。 三分钟前他还在池水的浮垫上惬意品着红酒晒太阳。 他今天心情原本非常愉悦,并不是因为昨晚处理了一笔价值数十亿的单子,而是今天是个特殊日子。 自由一日。 卡塞尔学院的自由一日。 虽然每年都需要花费很大一笔钱去修缮维护在自由一日破损的学院建筑,可加图索家族力排众议,始终坚持这个狂欢项目的举行,甚至愿意那些损失费用他们来出,只为了学员们能够在这一天真正释放压力。 其实这一切都是幌子罢了,真正的目的是在为凯撒铺路。 作为加图索家族选定的唯一继承人,凯撒的种种表现令家族的人非常满意,卡塞尔学院就是这位继承人的秀场,同样也是家族对他的考验。 只是这一点凯撒并不认同,他只是想要赢罢了。 不出意外的话,凯撒现在应该在卡塞尔学院领导着学生会的学员们向狮心会发起冲锋。 这个年轻人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凯撒,一个看见即征服的男人。 而所谓狮心会,那已经是过去时代的产物,早就该淘汰掉了。 未来学生会将会更加强大,狮心会只会沦为凯撒的踏脚石,让其最终吞并整个没落的社团,真正掌握学生会,掌握卡塞尔的年轻一辈,未来的卡塞尔学院那必然就会成为加图索家族的后花园,无数精英学员都会成为他加图索家族的下属。 而且这些学员大多都是那些混血种家族的子嗣,未来这些人继承家族同样会依附加图索,以后加图索的势力只会更强大。 想到那一天,弗罗斯特就美的不行。 不久前他还喝了两杯威士忌,老脸潮红的像是被滋润了一番。 然而此刻弗罗斯特却极为震怒,保养不错的上身肌肉微微颤抖,那上面茂密的护胸毛也不由得颤栗起来。 此刻这位管理着加图索家大半财富的老人脸庞黢黑,在他手里是一个平板,里面的视频赫然是此刻卡塞尔学院里凯撒被暴打的直播画面。 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凯撒正在被一个男孩各种暴击,弗罗斯特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庐山升龙霸。 整个过程,凯撒这位优异的家族继承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说是被虐也绝不夸张。 岂有此理! 凯撒竟被打得这么惨,这是对加图索家族的侮辱! 弗罗斯特当场就认了出来,视频里爆发的男孩正是路明非,是昂热不惜派人漂洋过海也要带回来的新生学员。 他第一时间想到这是昂热给他们家族的下马威,是要证明路明非这位S级的优秀。 再也没有比踩着一个本就优秀的人上位来的简单直接了。 弗罗斯特承认,他同样也有这种想法。 在路明非入校的时候,老人心里也存着凯撒能够以绝对力量征服路明非这位被昂热寄予厚望的S级新生,这样以来,凯撒的声望以及名誉还会进一步推升。 可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结果。 震怒的弗罗斯特硬生生掰碎了手里的平板。 “来人!给我联系帕西!” 老人怒喝。 一名手下连忙拿来新的平板,不过弗罗斯特还没开始联络,屏幕的界面一阵扭曲,上面已然出现一道修长身影。 对方半个身子隐匿在阴影里,那张脸像是被分割开来一样。 其瞳孔一个为冰蓝色,而另一个藏在黑暗里的瞳孔却是暗金色,无论这两种色彩是多么瑰丽,可它们同时闪耀在一张脸上,仿佛让人看到了恶鬼。 “帕西,你今天吃药了么?” 弗洛斯特下意识的避开了青年的视线。 哪怕是隔着屏幕,他也能够深深感受到对方视线带来的压迫感。 就像是被一头死去多年的恶鬼凝视。 “药物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状态,感觉不用再束缚自己。” 视频里的青年轻声说。 弗罗斯特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家族的威严与荣耀不可辱,帕西,事已至此,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乐意效劳。”青年说。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就像是逐渐涌来的狂潮。 起初还只觉得是微风扑面,但后来狂潮越发推升,像是一座大山倾覆般盖压而来。 屏幕里青年似乎抑制不住杀意,体内发出如恶鬼般的狞笑声。 嘶~ 看到对方那张微笑的脸,弗罗斯特拿着平板的手狠狠一颤,平板滑掉在了泳池里。 第175章 安详的凯撒与楚子航 卡塞尔学院,奥丁广场。 路明非小小爆发一下,对凯撒展开一顿胖揍。 着实是对上一世凯撒的所作所为有些怨念。 当然,打归打,路明非也不是单纯的想要虐一下这个高傲的学生会主席,如果能将其打醒,那也不免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啊打~! 路明非在心底喊着口号,越打越上瘾。 “老大雄起!干他啊!” “是啊老大!快快出手啊!不要再保留实力了!” …… 周围那些瘫倒在地的学生会干部皆是忍不住高呼起来。 可能是凯撒一直以来深入人心般的强大形象,导致被打得这么惨,还有干部认为是凯撒刻意隐藏实力。 “我特么……我特么也想雄起啊,关键我有心无力啊!” 凯撒内心炸裂。 准确来说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处在哪块位置,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只觉得周遭天地呼啸旋转,浑身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啪啪啪的一通作响。 实在是被打懵逼了。 他几次想要扭转身体强行爆发,可下一刻就会被路明非一拳头崩岔气道。 而且对方的攻击极为阴险,每次都能精准找到他的爆发点,然后一拳极为劲道的怼过来,他就彻底被崩岔气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搞到最后他浑身虚的不行。 明明自己也真正爆发了,结果体内雄浑气劲半道被崩开,这种状态让他内心郁闷到炸裂。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跟路明非之间的差距,面对男孩的攻击,他甚至连爆发的机会都没有。 不久前凯撒还准备孤注一掷的来个大爆发,可还没等他吼出来为自己增添点气势, 结果被一拳打中小腹, 他彻底老实了。 打也打不过,反抗更是没有机会, 如今他只能被动承受这一切。 话说这还是凯撒第一次面对这种绝望的时刻。 直到三分钟后。 这位耀眼如明星的学员终于是落了地,然后脑袋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你被打得好惨啊!” …… 一声声惊呼传来。 周围倒地的学生会干部愣是爬了过来查看凯撒的状态,生怕这位学生会主席出现不测。 不过在发现对方只是晕了过去之后, 又不由得松了口气。 目光再看向路明非的时候, 已经全是对男孩的敬畏。 起先在看到自家老大被暴打的时候,在场的学生会成员们皆是怒发冲冠的状态。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凯撒在他们心中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位学生会主席更是代表的学生会。 无论如何都不可辱! 然后在凯撒被暴打这种情况持续了长达两分钟后,他们对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从极度愤怒的状态到内心震撼, 再到现在的敬畏。 那个, 好像老大被暴打也不是一件不可以接受的事情,而且S级也没下杀手不是么?顶多就是一点皮外伤,好像也不打紧。 这是在场学生会成员内心的真实写照。 或许当一个人强到极点的时候, 内心所有负面情绪都会下意识被消解,最后内心只剩下对力量的敬畏。 “Sakura好厉害!” 绘梨衣拍着双手,脸颊兴奋的发红。 就像是在看真人版街霸,全程路明非都在碾压对手,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直到对手被Ko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在绘梨衣看来这种拳拳到肉的打击感才更为刺激。 路明非对女孩眨了眨眼。 “Sakura,还有还有!” 绘梨衣兴奋的用手指着楚子航,示意面前还有这位对手。 “这个……” 路明非苦笑的抓抓头。 暴打凯撒, 那是事出有因, 所以想要将对方打醒。 楚子航可不是他需要打醒的人,这可是能够为了他而打爆婚车车轴的好兄弟啊。 他当然明白绘梨衣的意思, 但要是真对师兄下手, 路明非还真下不去手。 锵的一声。 就在路明非想要跟绘梨衣解释的时候,楚子航眼神凌厉, 拇指豁然顶开了手中长刀的一寸刀鞘。 “师兄, 你要与我一战么?” 男孩微微挑眉的扭头看向青年。 “至少也要争取一下。” 楚子航将手中长刀缓缓拔出, 平心静气的说。 路明非与凯撒的一战, 后者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的强大, 让楚子航内心都有些震动。 但这并不是他退缩的理由,哪怕跟他一样强的凯撒被打得很惨, 但他同样会选择战斗。 “师兄,你确定了么?” 路明非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我确定。” 楚子航神色肃然,如同武士踏上战场。 “好,既然如此,还请师兄赐教。” 路明非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接下来的这场战斗。 因为他了解楚子航的个性,一旦对方决定的事情,就是一千一万辆奔驰的迈巴赫都拉不回来。 当初在那座滨海小城暴雨的高架桥上,楚子航开着那辆迈巴赫像个懦夫一样, 疯一般的逃,而那个一直在他心中无能的老爹却如战神般替他抗下所有。 内心的悔恨与痛苦浓烈的交织在一起, 羁绊着楚子航的一生。 从那以后他就不允许自己再退缩半步,哪怕他知道奥丁的可怕,堪比神灵般的强大, 但上一世在那个尼伯龙根里,他依然无所畏惧的向神挥刀。 那是永不妥协的执念。 虽然周围躺满了狮心会的成员,这些人同样被打的很惨, 但楚子航此刻而战,却不是为了他们,也不是为了所谓的狮心会。 所谓狮心会的铁血与荣耀,作为狮心会会长的楚子航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 如今他向路明非挥刀,仅仅只是因为他心中永不妥协的执念。 锵—— 阳光照射下,修长的刀锋在空气中划出冷彻弧度,寒光耀眼。 那是村雨,是一把不存在这个世界的战刀,这把传奇名刀更多的是出现在各个游戏里,还有一种说法是日本有一把名刀村正,在杀死一千人之后, 这把刀就会进化为另一种妖刀形态, 刀身上会淅沥沥的沁出雨水,以此来洗尽刀身上淋漓的血。 在江户时代,其实名刀村雨是一个名为曲亭马琴的剧作家在《南总里见八犬传》里虚构的产物。 但此刻这把不该存在的名刀, 却出现在青年手里, 展现出属于它的锋芒。 楚子航目光冷峻,浑身迸发出的气息如刀剑般凌厉摄人,那是全力以赴的状态,一旦真正爆发,必然如火山喷发般壮烈。 “路明非,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留手,如果你认可我这个师兄,就拿出全部的力量吧。” 楚子航声音冷沉的说。 他一头黑发,随着风衣猎猎狂舞,整个人的气场就如同一把把刀剑在碰撞,催发出极为惨烈的气息。 周围成员们下意识的眯起眼,皆是泪流满面。 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这股气息的威力太凶猛,刮得他们眼帘生疼而抑制不住流下泪来。 “师兄放心,我必当全力以赴。”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回应。 他来到广场一处,随手拿起了斜插在石板上的一柄漆黑猎刀。 正是凯撒之前那把被崩飞的猎刀狄克推多。 黑色的猎刀上闪烁着暗金色的古朴花纹,一看就极为不凡,是一把罕见的炼金武器,但可惜它的主人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它的锋芒。 路明非握住狄克推多刀柄的一刻,这把漆黑猎刀忍不住轻颤起来。 那是激动,是狂热,是敬畏。 刀身上的暗金花纹越发密布,像是蔓延而起的藤萝,很快就爬满了整个刀身。 如果此刻凯撒醒来就会发现,这把被他视为亲密伙伴的猎刀变得陌生而强大。 咻—— 下一刻,楚子航动了。 就像是一柄快刀切开空气,劈斩而来的村雨竟然凭空消失了。 不过那并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劈斩速度快到极点产生的视觉差,刀锋并没有消失,而是融入到了空气中。 楚子航迸发而出的速度竟然比凯撒还要快。 他本就是速度型的战士,以往跟凯撒交锋的时候,哪怕后者的力量再强大,楚子航依靠速度优势也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他会在凯撒真正发力的一刻,那同样是对方最弱的时刻,然后对其进行强势截杀。 这也是楚子航的攻击之道。 一个字,快! 在村雨如鬼魅般融入空气里的一刻,某种程度上就是消失不见了。 没有人能够知道村雨会从什么地方斩击而来,可能等到对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劈开了眉心,或是直接被洞穿心脏。 浓烈的杀气如墨汁般漆黑粘稠,不过并非是要生死相向,而是一种巨大的决意,代表对战之人绝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当的一声。 只听得一声惊雷炸响。 哪怕在耀眼的日光下也能看到火树银花般的星火猛烈窜射。 猎刀与村雨展开了剧烈的碰撞。 依稀可见一层扭曲如涟漪般席卷开来,像是力量肆虐的痕迹,周遭凭空掀起一阵猛烈的气浪。 周围在场学员们下意识伸手抵挡,皆是被这股强劲的烈风吹卷。 激烈的碰撞后,楚子航手中的村雨跟此前凯撒爆发的情形一模一样,长刀在强大的力量震荡下被崩飞,紧接着他的整个身体不可抑制的倒退开来。 楚子航失算了。 他本来想要以极快速度出其不意的攻击路明非。 因为在先前与凯撒的战斗中,路明非展现出来的力量远比对方强大,所以凭借力量上的对攻明显不可取。 楚子航一开始的打算是利用村雨高速的斩切爆发,从而对路明非展开一定程度的压制,然后快速消耗对方力量。 毕竟大家在不动用言灵的情况下,比的就是身体素质了。 虽然楚子航谋划的没问题,但他还是失算了,他没想到路明非竟然如此精准找到了他的攻击点。 这样就被迫导致自己不得不与对方硬刚,但比拼力量的话,这很明显是他的弱点。 不过路明非比他还快,显然速度也是他的弱点。 如今从猎刀刀身上迸发的巨力让楚子航感到震动,他想要卸去这股恐怖的力道,可根本无济于事,自身只能被迫后退。 因为强大的力道冲击,导致那张冷峻的脸看起来有些发白。 “师兄,结束了。” 路明非嘴角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紧接着整个人电光般激射向倒退的楚子航。 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路明非一记手刀劈砍在青年脖颈,后者极为干脆的昏了过去。 然后与凯撒两人并排躺到了一起,阳光下,两人都是一脸安详。 自此,自由一日被终结。 全场乃至整个卡塞尔学院在这一刻都变得鸦雀无声。 …… 轰隆隆。 此刻在通往卡塞尔学院的盘山公路上,一辆炫酷的黑色杜卡迪机车咆哮着疾驰,就像是一头扑食的猎豹。 沿途所有警戒自动失效,又或者说所有防御警戒系统完全对这辆疾驰的机车开放。 卡塞尔学院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一所军事化学院,实施的都是军事化管理,包括其周围环境都是军事化警戒。 如果有来历不明的人进入学院范围,会激发沿途的自动防御以及攻击系统,到那时目标将会遭受到猛烈的炮火压制。 就算是上百人的特种小队也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被团灭。 而在这条盘山公路上暗中设置了很多哨卡,由红外线以及各种监控组成,犹如神明之眼。 可以说想要进入学院核心,必须要经过这些眼睛的扫视,一旦没有通行许可,将会遭受猛烈的炮火攻击。 然而此刻这辆机车直接暴露在视线里,却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一层层哨卡对其绝对开放,完全没有半点警告以及攻击意图。 机车上是一个带着头盔的人,他驾驶着机车一路疾驰,哪怕是过弯也没有丝毫减速,单凭这一手机车驾驶技术就完全碾压业内顶尖选手。 这辆黑色杜卡迪并没有直接前往半山腰的卡塞尔学院,而是再度朝着山顶的方向驶去。 直到三分钟后,他来到了山顶。 男人摘下头盔,一头金色长发如火焰般飘扬,更是露出金发下的那对双色异瞳。 正是帕西。 他从机车后拿出一副黑色箱体,打开后赫然是一柄重狙的各部分零件。 帕西熟练的组装起来,很快一柄重狙组装完成。 然后又从身上拿出一个精致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闪烁着红光弹头的子弹,光芒深邃而危险,像是毒蛇的眼睛。 而这枚子弹还有一个名字,贤者之石。 一旦被命中,纵然是龙王级的存在也要饮恨收场。 铿锵—— 帕西将这枚子弹塞入枪身中。 他先是从狙击镜里扫描了一下昏迷的凯撒,然后将瞄准放在了路明非的眉心,最终放在了其胸口上。 嘴角掀起一抹森冷的上扬弧度,旋即扣动了扳机。 第176章 芬格尔:小了,格局小了 结束了。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在卡塞尔学院备受瞩目的自由一日,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终结。 这本该是学院两大社团激情四射的一场对决,本该彰显这些精英学员的强大实力,然而此刻他们却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的哼哼,就连社团的两位领袖也不禁一脸安详的躺在广场上。 风吹起了他们的衣摆跟长发,以及他们那张俊逸且布满淤青的脸。 怎一个惨字了得。 今天无疑是两人的受难日。 在此之前无论是凯撒还是楚子航,两人都是卡塞尔学院的顶级明星,一个是狮心会会长,一个是学生会主席,都是学院两大社团的扛把子,别说学院很多学员是两人粉丝,就连不少导师教授都对两人赞不绝口推崇备至。 其中凯撒身为加图索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未来必定会继承这个家族的庞大财富以及权力,甚至还会成为卡塞尔学院的新校董。 而楚子航虽然家境平平,但个人实力极为优秀,能够成为以铁血杀伐着称的狮心会会长,足以证明这位学员的强大实力。 而且他的导师还是施耐德教授。 要知道施耐德可是仅次于卡塞尔学院校长昂热的执行部部长,为人性格冷硬,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担任学员们的导师了,然而却对楚子航青睐有加,可见其潜力。 可现在这两位明星学员皆被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学员击败。 不,准确来说不是被击败,更像是被完虐。 全校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广场上的路明非,心中忍不住感慨,这真的只是一个刚入学的新生么? 那些精英学员简直就像是电影里反派们的虾兵蟹将, 他们的落败速度简直不要太快, 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包括凯撒与楚子航。 全校所有师生在这一刻都深深的意识到,卡塞尔学院即将变天了。 卡塞尔学院即将迎来一次全新的洗牌, 一名史无前例的强大学员就此诞生,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 没错,就是太阳。 路明非的表现,就如同太阳般璀璨耀眼。 正如加图索家的代理人弗罗斯特先前预想的那样, 自由一日就是个人秀场, 凯撒要是能发挥亮眼,那么对其声望自然是一种巨大的推动。 如今这份荣耀完全被路明非取得。 很多学员的目光在看向路明非的时候,都不由变得崇敬,那是对强者的崇敬。 在他们眼中, 路明非不再是所谓的新生学员, 而是作为一名强大的混血种。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位S级能够在未来成长为一名强大的屠龙者。 因为他是S级! 历史上还没有S级在这么年轻的时候能够达到如此高度吧,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 传奇屠龙教育家昂热校长或许算一个。 好家伙,难道说路明非这位S级能够在未来至少达到校长昂热的高度? 看到周围一众新闻部成员震惊的表情,芬格尔不屑的摇了摇头,“小了,格局小了。” 看不起谁呢?? 他小师弟那可是堪比龙王的存在,真到了亮出底牌的时候,校长顶多就是个内务大臣。 …… 此刻在教堂以及英灵殿上的苏茜与诺诺两位狙击手也早就已经吓傻眼了。 作为狮心会以及学生会仅剩的两名作战成员,她们可以说是各家社团最后的战力了。 某种程度上而言, 两人还在, 那么这两大社团还没有落败,而且无论是诺诺还是苏茜都是凯撒与楚子航留下的底牌, 必要关头能够一枪定胜负的关键。 但想要让她们在这时候选择与路明非这位S级硬刚, 两个女孩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在场那些痛苦倒地的学员以及两位安详的老大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中诺诺自然是早早战队。 哈?你说凯撒是她男友? 男友又怎么了?那个自大的家伙早该被狠狠教训一顿了。 在她看来小弟路明非这一番出手,简直就是在“替天行道”。 此时诺诺心中恼恨, 早知道就在学院守夜人论坛再开一个盘口了, 就赌S级路明非能够吊打凯撒以及楚子航, 相信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学员力挺两人, 一旦下注,她绝对大赚。 哎呀呀, 失算了呀。 诺诺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难过。 “唉,原来是个痴情的女娃……” 远处的苏茜看到这一幕, 还以为诺诺在伤感被暴击的凯撒,不由得感慨起来。 而苏茜虽然看到楚子航也被打击的昏迷过去,但她却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她要是强行在这时候出手反而会弄巧成拙,一旦引起更大的误会,说不定未来狮心会都会受到牵连。 而且人家S级只是将老大弄晕了过去,又没有咋滴,也许楚子航醒来之后,更能激发这个青年的斗志。 苏茜可是知道楚子航的秉性, 凡打不倒他的,只会让其变得更强大。 所以这时候苏茜绝对不会开枪。 在路明非扭头看向她们的时候, 两个女孩齐齐将手里的狙击枪举在头顶,表示自己绝对投降。 两人极为默契,动作可谓是整齐划一。 路明非极为绅士的朝两个女孩笑着点了点头。 …… “施耐德教授, 对我这位学生的表现,你可还满意?” 校长慢悠悠的品了一口威士忌,举止优雅犹如一位维多利亚时代的英伦贵族。 “不愧是校长, 能够招收到像路明非这种血统恐怖的混血种。” 施耐德盯视着广场上的路明非,半晌才语气深深的开口。 楚子航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可以说在他任职期间几乎没有见到比青年还要再强大的学员了。 可以说楚子航的实力几乎代表了卡塞尔学员的实力天花板,而且自从一年前施耐德就看不透楚子航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实力,甚至在路明非手底下撑不过一招。 想到路明非在cc1000列车上展现出的黑焰言灵,这个男孩真的是S级么? 还是说,他是其他的东西,比如一头隐藏在人间的龙王。 “优秀的不像是一名混血种,对么?” 校长似乎看穿了施耐德心中的想法。 “施耐德教授,也许你该看看这个。” 说完,老人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用牛皮纸封裹的档案, 上面的封泥上清晰的烙印有SS双字母标志。 施耐德铁灰色的眸子微微一缩。 卡塞尔学院的档案是用字母标志,一般A级就会涉及一些隐秘的东西了,哪怕是施耐德身为学院执行部部长,也只有查阅A级档案的权限, A级之上的S就需要申请。 因为S已经接触到了禁忌的东西。 而SS,那更是绝对的禁忌。 可现在昂热却将这份绝对禁忌的档案交给他查阅。 “校长……” 施耐德罕见的顿了一下。 因为这份档案太过禁忌,可能牵扯到非常大的隐秘。 “施耐德教授,我已经对你授权了这份档案,你完全有资格查看,里面是关乎路明非的东西,看完你或许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这个男孩了。”昂热说。 “……好的。” 最终施耐德接过这份档案。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解开封泥,抽出其中的文件开始翻阅起来。 那对铁灰色的眸子从迷惑到深沉,再到最后的震动,能够看到他拿着文件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看完这份文件,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施耐德才语气感慨的说。 但眉宇间依然掩饰不住震动。 实在是这份报告里关于路明非的身世介绍太过震撼。 文件里提到路明非的父母路麟城、乔薇尼两人都是强大的混血种,血统高达S级,两人曾经在卡塞尔学院进修,准确来说他们不能算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称之为校友更适合。 他们的资料非常保密,几乎很少有人知道。 然而就在卡塞尔学院进修的时候,两人相依相恋,最终乔薇尼怀有身孕。 那么问题就来了。 一旦龙族的基因比例超过人类基因的时候,混血种自身就会出现非常明显的龙化现象,比如浑身长满龙鳞,背后生长出膜翼,他们不再是人类,更像是名为龙的怪物。 所以身为混血种,自身龙族血统的纯度是有阀值的,一旦超过这个数值,也就是所谓的临界血限,哪怕是再亲近的人也会瞬间成为凶戾嗜血的怪物。 而路明非的父母,路麟城以及乔薇尼都是含有高纯度龙血的混血种,甚至对于龙文都有强烈共鸣,拥有这种恐怖的龙族血统,自身随时都会超过阀值,从而沦为龙类般的怪物。 虽然两人的血统一直以来都表现稳定,但他们的孩子就未必了。 作为第一胎,任何法律都无法约束,但因为路明非的特殊性,其父母自身的S级血统结合,很有可能会像一枚重磅炸弹狠狠炸开。 一旦失控,路明非很有可能会变成龙类般的怪物,所以哪怕对方还是在子宫里的时候,就已经备受关注。 不过这种关注是无数荷枪实弹的重武器锁定,一旦婴儿体的路明非出现失控,他将面临瀑布般的弹药狂潮。 “说实话这个孩子的诞生,是我担任校长以来,从未有过的紧张时刻。”昂热自嘲道。 “毕竟很有可能会诞生出一条龙。” 施耐德沉声说。 在卡塞尔学院还有一种说法,虽然不是纯血龙类,但如果自身龙血比例极高,几乎表现出龙类的所有外观,那么在一定程度上就会被称为龙。 通常混血种生下的子嗣龙血纯度都会在一个安全范围内,所以生下的孩子大多都是人类的正常形态,不过也有极其罕见特殊的情况。 那就是一对龙血纯度非常高的混血种互相结合,一旦如此,那么诞生的后代有极大可能性会出现龙类血统中的纯化效应。 就像是古埃及法老通常会迎娶自己的姐妹为妻子,因为法老们相信自己这个家族拥有高贵的皇族血脉,所以他们相信这种结合能造就更为神圣而强大的子嗣。 虽然这种行为从现代遗传学的观点来看是非常危险的操作,极有可能会生下畸形儿,不过如果按照这种方式,也的确有可能会生下龙族血统非常高的混血种。 但这种几率非常小,往往生下的子嗣是那种畸形胎儿,而混血种所谓的畸形则代表突破阀值的龙血后裔。 “虽然那个时候不少校董非常反对路明非的诞生,其中数加图索家族蹦跶的最欢,不过最后还是被我感化了。”昂热语气间颇为追忆。 听到这里,施耐德忍不住眼角抽动了一下。 按照昂热的行事风格,一旦在自己决策性的事情上被人否决,他大概率会直接物理降伏反对者,所以对方所说的感化,可能是使用折刀架在加图索家族校董脖子上更为恰当。 “所以最后路明非诞生了。”施耐德说。 昂热点了点头,眉宇间满是感慨,“没错,真的是令人期待的一场新生,从那以后,我们再度拥有了龙族血统为S级的孩子。” “那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安排到另外的地方生活,而不是直接让其在卡塞尔学院接受屠龙教育。” 施耐德疑惑地问。 根据资料显示,路明非在那座滨海小城默默无闻了十八年,直到不久前才被招收进入卡塞尔学院。 如果说这种行为是针对一个普通混血种也就罢了,但路明非可是S级,对一个S级的教育,在施耐德看来从启蒙阶段更为合适。 “当时也的确考虑到启蒙教育,但我最终还是想要让这位S级血统的孩子能够有一个正常点的人生,让他更爱这个世界。”昂热语气深深的说。 “校长,你也怕S级有一天会失控吧……” “的确是有些怕,毕竟这个孩子的血统是如此强大,S级也是没有明确界限的,谁也不知道他会成长到何等地步,一旦失控,堪比一枚不定时的核弹。虽然我一向自诩复仇者,想要拼命杀死龙类,但还没偏执到要搭上这个世界,所以我肯定不希望路明非会变成那种嗜血的怪物。” 昂热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虽然没有真正与这个孩子接触过,但我可是暗中观察了他十八年,我几乎了解这个男孩的全部,了解他第一次换尿布,第一次渴望亲情,甚至是第一次暗恋那个叫陈雯雯的女孩。 某种程度上而言,我对这个孩子也是倾注了不少感情,所以更不希望对方走上歧路,施耐德教授,你了解我的,真到了那一天,我很难做。” 昂热抓抓有些花白的头发,苦笑说道。 施耐德没有再说话。 虽然昂热说得比较轻松,但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显是走心了。 这个老人是在担心路明非失控,到那时候这个男孩就会走向所有人的对立面,包括昂热。 轰! 然而就在氛围有些沉默的一刻。 一道轰鸣从卡塞尔学院的某个阴暗角落里传来,紧接着就看到一道深邃的红色流光划破空气激射向广场上的路明非。 几乎是眨眼便至,快若雷霆。 诺诺惊了,苏茜惊了,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所有师生都惊了。 就连山顶上准备发射嵌有贤者之石微量元素弹的帕西,神色都不由得震动起来。 即将最终扣下扳机的手指猛地一顿。 是谁!谁在开枪!!! 第177章 找到你了 贤者之石。 在炼金术中它又被称为第五元素结晶。 传说贤者之石是一种能够把所有金属性事物变为璀璨黄金的超级晶石,同样也是能够让人类长生不死的炼金药剂,在浩瀚神秘的炼金领域里,贤者之石被奉在神坛上,可以说是最神圣高贵的东西。 但这种晶石的炼制之法已经失传,传闻在历史上最后一个能够把贤者之石成功炼成的炼金师尼古拉.勒梅也于1382年四月25日去世,而在后来的六百年里再也无人成功炼制过贤者之石。 如今在混血种的世界里,想要获得贤者之石可能从古墓里获得的概率更大一些。 当然,贤者之石之所以很难再炼成,除了它的炼制之法失传外,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 那就是材料。 想要炼制出贤者之石,它的材料是龙王的骨骸。 只有那种级别的东西,才能从其骨骸里提炼出贤者之石的晶石。 作为炼金术的顶级成就,贤者之石蕴含着极为纯粹的精神元素,是一种完全凌驾在四大元素之上的神奇晶石,能够掌控四大元素的龙族君王以及其后裔们是无法对这种无视规则的元素下达命令的,哪怕这些龙王的力量再恐怖,但铁则就是铁则。 可以理解为降维打击,无论一个次元的攻击多么强大,都无法对更高次元的力量形成阻碍,相反会面临势如破竹般的毁灭。所以用贤者之石炼制的炼金弹是所向无敌的,它完全能够洞穿一切能量层次的防御。 无论防御以及攻击性的能量多么强大,可一旦嵌有贤者之石炼金弹射出,目标结局都会毫无意外的被洞穿。 所以贤者之石能够对龙王级目标造成巨大的杀伤,甚至能够直接杀死龙王。 就像是超人会被氪石克制一样。 哪怕是龙王开启终极领域, 比如烛龙, 可无论这种毁灭有多么恐怖,一旦贤者之石轰射而来, 这枚审判的子弹都会命中开启终极领域的龙王。 只要能够对龙王身体造成一丁点伤害,贤者之石里面蕴含的强大元素就会轰入龙王体内,从而造成山崩海啸般的巨大冲击,到那时龙王就会变得极度虚弱, 甚至因为全身枯竭而走向死亡。 然而这枚几乎能制裁龙王的传奇之石, 如今竟朝着广场上的路明非轰射而去。 深红色的炼金子弹撕裂空气,那道迸发而出的红色流光看起来并不耀眼,但却极为深邃,像是地狱中的恶魔睁开了眼。 它不是仅仅能够使人麻醉的弗利嘉子弹, 它是贤者之石! 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这枚子弹引发的强烈心悸, 就像是普通人突然失重,心脏被一只铁手狠狠揪住的感觉,他们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 甚至有一些体质较差的学员脸色煞白, 冷汗遍布全身,浑身在颤抖中忍不住单膝跪下来。 就算是一些强大的师生也被狠狠震慑,短时间内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说白了就是吓懵逼了。 如同神话传说中奥丁用圣枪昆古尼尔射杀人类,一旦这位神王掷出那份至高无上的权柄,弱小的人类只能等待着被杀戮的命运。 谁在开枪!!! 位于山顶的帕西脸色罕见的震动起来。 他虽然扣动了扳机,但并没有彻底扣下扳机,狙击枪里的那枚嵌有贤者之石弹头的炼金子弹还没有真正发射出去。 有其他狙击手隐藏在卡塞尔学院里,并且在这一刻强势出手了。 而且这枚炼金子弹几乎全部由贤者之石打造, 根本无需命中目标要害, 只需要在其身上擦破一丝伤口,从贤者之石中就会迸发出海量般的元素冲击, 那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又是毁灭的风暴,龙王也无法脱身。 如今这枚炼金子弹毫无征兆的射向路明非, 幕后隐藏的人是要真正置男孩于死地。 虽然路明非让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丢尽脸面, 但帕西也仅仅只是打算严厉惩治一下这个男孩, 这同样也是家族代理人弗罗斯特的意思。 尽管他的这枚炼金子弹同样是贤者之石镶嵌的弹头, 但也仅仅只有微量元素,哪怕命中了路明非, 也不可能把其一击必杀,最多让对方深受重伤。 同样是给这位S级一个严厉警告。 之所以没打算对路明非下杀手, 还是因为昂热。 这位传奇的屠龙教育家蕴含的能量太过巨大,哪怕是加图索家也没有半点把握能够扳倒对方。而昂热对路明非这位有着S级血统的新生一直抱有热切的盼望,否则也不会高调的在学院论坛上宣布路明非的种种信息。 如果将路明非就此射杀,昂热追查下来,势必会查到加图索家的头上,到那时候整个家族的所有人都要承受这头老狮子的怒火。 虽然加图索家势力强大,但昂热这个老家伙一旦疯起来,就连加图索家族都未必能顶得住。 老家伙已经一百多岁了,但依然健壮, 支撑对方的就是复仇的信念,在昂热心中那团复仇怒火一直都没有熄灭, 甚至越烧越旺。 有可能在夜深人静,昂热在自己的校长办公室独饮威士忌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越来越老了, 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注定是过一天少一天,可屠龙大业尚未过半,他心中偶尔难免忧虑,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路明非这把屠龙宝刀,眼瞅着复仇有望,自然对这个S级新生格外看重。 某种程度上来说,路明非的命甚至比他昂热的命还要重要。 如今路明非作为他招收进来的学员,谁要是敢真正伤害这个男孩,那就是跟他昂热玩命,所以昂热会跟所有人玩命。 不久前还召开过一次校董会议,据说是因为路明非的血统问题,校董们对于这个S级男孩的入校出现了分歧。 以加图索家弗罗斯特为首的校董们觉得路明非血统问题很大,需要观察,甚至是需要狠狠调教,而且眼看着支持这一提案的校董越来越多。 但昂热也没有太多废话,只是将那柄折刀插在了会议长桌的中心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觉得路明非进入卡塞尔学院没问题,如果以后真有问题,我昂热担着。” 老人慢条斯理的环顾全场, 像狮子, 又想个耍无赖的老混蛋。 校董们额头青筋跳动, 最后也就暂时允许了路明非进入卡塞尔学院。 反正出了事他昂热担着,而且真要是出事了,又多了一个弹劾对方的理由。 整个卡塞尔学院突然闪烁着猩红的光芒,这些光芒从学院的各个角落散发出来,红的像血,那是极为醒目的颜色,是为了能让人第一眼看去就极为惊心的信号。 如今这些猩红之芒化为血色般的狂潮疯涌。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报声犹如火烈鸟的尖锐嘶鸣,惊起无数白鸽以及全校师生的心脏。 这是预警! 一旦学院面临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攻击。就会自动触发卡塞尔学院的警报系统。 就像是死神挥舞着镰刀来索命。 可这个警报系统自从建立以来,还是第一次被触发过。 要知道,哪怕是装备部那些家伙在研发新式高火力炸弹,且意外爆炸多次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触发过这个警报。 可每次这些爆炸响起,整个卡塞尔学院就像是经历一场大地震。 此刻这些怯懦如狗贼般的家伙们几乎在警报响起的一刻,就火速穿好了防爆服,就像是一个个身穿宇航服的航天员从瓦特阿尔海姆研究基地爬出来。 不过他们又突然想到瓦特阿尔海姆是整个学院最坚固的地方,哪怕是原子弹来了都能顶一顶,所以这时候还是躲在地底下比较安全,于是以阿卡杜拉部长为首,周围一群装备部成员再度折返了回去。 然而这些人穿的非常臃肿,在折返的时候,其中一个成员不小心被扳倒,结果一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直接从通道里滚了下去。 咚咚咚! help! 救命!!! …… 是谁! 是谁敢明目张胆的在卡塞尔学院发动袭击!而且目标还是S级新生! 施耐德那对铁灰色的眸子里满是震怒。 这完全就是挑衅,对卡塞尔学院的挑衅。 幕后之人不仅仅在学院里明目张胆的开枪,而且还是针对路明非。 这个S级新生在今天的自由一日已经彻底证明了自己的优秀,一旦有任何闪失,都是卡塞尔学院巨大的损失。 不,无法弥补的损失。 这个男孩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甚至在未来完全能够引领整个卡塞尔学院,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屠龙者。 如今却面临足以致命的攻击,那可是来自贤者之石的射杀,一旦被命中,就算是龙王也要死。 “校长!” 施耐德一声沉喝,刚要开口。 昂热却幽幽的将其打断。 “施耐德教授,自从去芝加哥车站迎接我们的新生回来以后,你好像还没有坐下来休息过,别那么紧张,也许你可以坐下来喝一杯,这可是非常正宗的大红袍哦。” 说着,昂热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名茶。 他知道施耐德的身体无法饮酒,但茶水还是可以享用的。 “可是!” 施耐德皱起眉头。 “我说过的,这是一场对所有人的考核,也包括我们的S级。”昂热说。 然后看向前者,“施耐德教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看到过这个男孩在列车上爆发言灵的情形不是么?S级远比我们想象,甚至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强大。” 昂热苍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的光。 施耐德突然怔住了。 是啊,他完全是关心则乱,既然路明非身边那个叫绘梨衣的女友都能够在强大的戒律压制下施展言灵,比女孩还要恐怖的S级反应能力又怎么可能会差? 贤者之石虽然强大,但也要命中对方,或是对目标造成伤口才行,只有伤口才会露出破绽。 S级又怎么可能会给幕后之人这个机会呢? …… “Sakura小心!” 面对暗地里轰射而来的贤者之石炼金弹,绘梨衣瞬间便挡在了路明非身前。 虽然她不知道贤者之石是什么,但却能够感受到这枚子弹带来的杀伤力,一旦被射中,她很有可能会死。 绘梨衣以前对死亡这个词汇是非常陌生的,但自从路明非给她讲述过死亡的定义,那就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从那以后她就不敢死了,甚至是害怕死了。 如果说绘梨衣一直身处在那座森白色的隔离密室里,死亡对她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恐惧的,可能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因为她觉得一直生活在年复一年的森白色绝望里实在是太绝望。 但她遇到了Sakura,遇到了能够跟她相守一生的男孩。 她喜欢这个男孩,喜欢他的一切,想要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跟这个男孩在一块,所以绘梨衣又怎么可能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呢。 她巴不得两个人天天腻歪在一起生孩子。 可如果生死危机降临,两个人只能活下去一个的话,绘梨衣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活下去的机会给予她心爱的Sakura。 反正已经习惯了孤独,更深刻体会到孤独的滋味,绘梨衣又怎么能忍心让路明非去品尝那滋味呢。 这时候想要撑开审判领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绘梨衣直接扑在了路明非的怀里,将自己当作男孩的盾牌。 哪怕绘梨衣明知道自己会死,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路明非身前。 “傻瓜。” 路明非满脸感动,将女孩紧紧搂在怀里。 “绘梨衣不是傻瓜,绘梨衣想要让Sakura活下去。” 绘梨衣同样紧紧搂住了路明非。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想要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再汲取一次心爱之人怀抱的温暖。 “Sakura说过永远会保护绘梨衣的,又怎么可能会食言呢。” 轻嗅着绘梨衣深红色长发间的馨香。 面对那枚呼啸而来的贤者之石,路明非仅仅是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旋即一把抓住了这枚炼金子弹。 犹如一道闷雷炸响,这枚炼金子弹被路明非紧紧握住,然后化作了深红色的齑粉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他冷冷抬起头,顺着先前子弹射来的方向,目光直接锁定在学院一处建筑物的阴暗角落里。 在那里,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保持着射击的动作。 “找到你了。” 路明非语气冰冷,带着无限杀机。 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所有师生都不禁浑身一颤。 这一刻他们才深深意识到,这个名为路明非的S级新生,在自由一日的表现仅仅只是小孩子的过家家,现在才是真正的认真起来。 这一刻,死神降临! 第178章 傀儡! 简单、直接、粗暴。 谁也没想到面对这一击,路明非竟然会以如此干净利落的方式,终结掉纵然是龙王也为之惊悸的射杀。 他仅仅只是伸手便将贤者之石的冲击抵挡而下。 虽然贤者之石从材质硬度上来说远没有钻石坚韧,这块传奇晶石的强大之处在于能够直接以元素之力对目标造成轰杀,就像是决堤的大坝,哪怕只是出现一丝裂痕,大坝都会在短时间内被摧毁,从而对大坝后的东西产生毁灭性冲击。 当然,从物理意义上而言,贤者之石的威力就没有多强了,也就比寻常的狙击弹强一些,但纵然如此,在这种高速轰射而来的情况下,哪怕是一张纸片赋予如此强大的势能,其威力也堪比一柄快刀。 这样的威力足以对混血种自身造成一些伤势了。 因为贤者之石的本质属性,只要能对目标肉身造成一丝伤害,就如大坝被撕裂一道小口子,海量的元素之力便会轰入目标本体,从而形成势如破竹般的灾难性破坏。 可路明非仅仅伸手便将这枚炼金子弹挡住,甚至还握成了齑粉。 这是什么身体素质?! 哪怕是龙王在没有进行龙化的时候,自身体质也不可能太过强悍,之所以战斗力不俗,主要还是体现在龙族血统赋予的自愈力。 而未曾龙化的龙类感觉更像是传说中的魔法师一样,虽然能够释放强大的魔法来造成大范围杀伤,但肉身极为孱弱, 遇到猛士的话, 说不定分分钟就会被一刀砍为两半。 只有在龙化的时候,身上密布龙鳞以及龙类专属的角质层, 甚至是巨大的膜翼等等,就像是附着一层铠甲般无坚不摧,到那个时候龙类自身的防御强度才会剧烈飙升。 但在龙化前,他们的身体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脆弱的, 一旦被贤者之石撕开肉身, 就会在瞬间承受海量的元素冲击,从而在精神层面上杀死目标。 这也是以贤者之石炼制的子弹的恐怖之处。 不过在路明非将轰射来的贤者之石捏碎成红色齑粉的一刻,这道所谓的必杀就彻底宣告终结。 但它也成功点燃了这位新生至尊的怒火。 路明非神色冰寒。 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势力敢在卡塞尔学院对他下杀手,甚至还要让他心爱的女孩为他抵挡攻击。 找死! 不管隐藏在幕后的人是谁, 对方今天必须要死! 而且还是非常痛苦的死去!! 男孩抬起眼帘, 目光冷冷盯视着角落里那道身披斗篷的身影。 从对方身上路明非隐隐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让他厌恶,让他内心止不住的升腾杀意。 不管斗篷里是人是鬼, 今天对方注定会死的非常难看! 咻的一声。 几乎是在瞬间,虚空被拉扯出一道道幻影。 路明非怀抱着绘梨衣,身形急速逼近角落里的那名斗篷人。 因为他不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其他埋伏的杀手,万一对方要是以绘梨衣的安危做要挟,背后连放冷枪,到那时哪怕路明非个人实力再强大,也很难保证绘梨衣不会受伤,甚至是出现一些让他不敢想象的情形。 毕竟路明非自身有很多种应对贤者之石炼金子弹的方式, 但绘梨衣不行, 哪怕绘梨衣拥有强大的审判言灵也不行,所以最安稳的方法就是将绘梨衣带在身边。 而且怀中抱妹对敌展开攻击这种操作, 路明非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早在日本那会就已经能够操作娴熟了。 数百米的距离,几乎眨眼便至。 就在路明非怀抱绘梨衣, 两人快速逼近斗篷人的时候, 对方看起来丝毫不慌, 反而随手将手中的狙击枪当作标枪般投射而来。 嗡! 绘梨衣眼神一寒。 那柄如标枪般轰射来的狙击枪被强大的切割之力瞬间绞杀成钢铁齑粉。 绘梨衣那头深红色的长发狂舞起来, 绝美的脸颊冷若冰霜。 女孩显然也动了真怒。 相比较一开始进入卡塞尔学院的那次袭击,这一次的袭击明显带着实质般的杀意。 哪怕路明非没有表明, 绘梨衣也知道这一次袭击绝不是游戏,而是有人想要杀死Sakura。 可以说在斗篷人发动攻击的瞬间, 对方就已经进入了绘梨衣的必杀名单中。 “绘梨衣,你乖乖看好就行了,看清Sakura是如何打爆这个家伙的。”路明非说。 “唔唔!” 绘梨衣脑袋连点,一副期待的样子。 “装神弄鬼的玩意!” 面对近在眼前的斗篷人,路明非冷笑一声,直接一拳朝对方砸了过去。 斗篷人避无可避,只能被迫同样一拳砸下来。 双拳在半空碰撞,传来打铁般的鸣音。 看似身材高大的斗篷人在撞击下犹如一枚呼啸的炮弹,径直砸向身后的建筑物内。 嘭的一声, 顿时间烟尘四起。 反观路明非却依然站在原地,慢条斯理的扭动了几下脖子, 然后朝斗篷人砸落的地方走去。 烟尘消散,对方的本体也不由得显现而出。 我去!!这特么是!!! 看到斗篷人的本体,卡塞尔学院很多师生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那是人类的外形, 但对方浑身上下布满了铁灰色的鳞片,甚至还有腥臭的粘液从身上滴落下来,背后长有一对一米多长的膜翼, 看不到对方的脸,因为在其脸庞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面具的眼眸部位是镂空的,露出两道暗金色的光芒。 路明非的眼睛顿时眯起,闪烁着杀意的寒光。 他虽然同样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却一眼认出了那张银色面具。 赫然是奥丁面具。 但路明非可以肯定对方绝不是奥丁,那位自诩神王的家伙可不会这么狼狈的出场,再加上面前这道身影强横的气息,极有可能是奥丁的傀儡。 在奥丁傀儡暴露的一刻,全校师生都不禁心头震动。 虽然他们都是异于常人的混血种,但对于死侍这种级别的怪物,也只有那些高年级的学员才有对战的经历,不过就算是那些高年级学员也没有见过这种近乎龙形的死侍。 奥丁傀儡那强大狰狞的体魄带来可怕的压迫感, 银色面具里的瞳孔上流淌着暗金色的光, 而在面具外缘还时不时窜动出一条条蛇一般的触手, 然后又快速缩回了面具里。 仿佛面具后不是一张脸, 而是蛇巢, 说不定掀开面具的一刻,会有无数毒蛇窜射出来。 所有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还真特么恶心啊!” 凯撒骂骂咧咧的说。 在路明非一拳轰向奥丁傀儡的时候,他就醒转了过来。 虽然他看似鼻青脸肿,就连身上的白色西装都变成了赤条条的形状,一副极为凄惨的样子,但实则浑身上下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伤势,也就仅仅受到一些皮外伤。 在凯撒看来,可能路明非“羞辱”自己的成分更大一些。 但此刻他暂时压制住了内心的怒气,同样关注到了奥丁傀儡。 与凯撒一起醒过来的还有楚子航。 不过在醒来的时候,这位狮心会会长就一直保持静默,但若仔细凝视青年的双眸,就会发现原本清澈的黑眸里激荡着深沉的金光。 就像是沉寂多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迎来喷发,金色的岩浆激荡,那是几乎抑制不住的杀意。 楚子航死死盯视着出场的奥丁傀儡,要不是因为他还非常虚弱,在醒来的一刻他就已经拎着村雨冲上去了。 他同样不认识奥丁傀儡的具体身份,但他认出了对方脸上那张银色面具。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银色面具的主人。 奥丁! 这张面具的主人是奥丁,是曾经那个骑着八足天马的神王。 就是因为奥丁,他父亲楚天骄才会失踪在那座高架桥上。 所以奥丁是楚子航的死敌,那天的暴雨在他的心底一直下,足足下了这些年。 楚子航知道眼前的家伙绝不是奥丁,这些年他的内心世界一直在重演那一天,所以对于奥丁那古奥神圣的气息可谓铭刻到骨子里。但楚子航知道这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绝对跟奥丁脱不开关系,也许就是找到奥丁的契机。 一时间,青年眸子里杀机凌厉,几乎要拔出村雨劈斩出去。 一旁的凯撒不由得神情凝重起来。 心说就算是面对这种怪物,他一直以来的老对手楚子航脑子里想到的也都是征服么? 看来他凯撒的征服大业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至少他看到奥丁傀儡的一刻,下意识的忍不住反胃,而人家狮心会会长这时候都已经蓄势待发,完全进入了对战状态。 …… “那是,那是什么怪物?” 风纪委员处,古德里安神色间止不住的骇然。 “看起来像是死侍。” 一旁的曼施坦因深深皱眉。 虽然奥丁傀儡外表看起来像是混血种化为的死侍,可对方又是那么冷静,并没有像是一头饥不择食的怪物,反而更像是一头潜伏在森林里的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死侍都是性格残暴的怪物,面对美味的血,它们会表现的极为凶残与疯狂,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冷静的眼神。 如今的奥丁傀儡给人的感觉非常阴冷,与他的目光对视,就像是被一头恶鬼盯上。 “见鬼,死侍还能被人控制当杀手?我书念得少,曼施坦因你特么可别逗我。” 古德里安被这个推断震得脑袋有些发懵。 虽然他一直都是个文职人员,但也知道死侍的残暴,可眼下这头死侍般的怪物却非常诡异。 对方一直隐藏在学院里,躲过了卡塞尔的所有监控以及警戒系统,甚至等到路明非这个目标在自由一日大获全胜,全身心放松下来的一刻,才轰然发射出那枚贤者之石炼金弹。 就这一番操作,可谓是将时机二字拿捏死死的。 哪怕是世界上顶级的混血种杀手也很难做到这般精妙,可眼下这名死侍却做到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就好比是一头美洲豹面对鬣狗群的肛击,不仅没有急躁的一通胡乱扑杀或是闪躲,反而极为冷静的施展了一套打狗棍法。 面对古德里安的吐槽,曼施坦因摇了摇头。 他不是在否认,而是他也不明白。 如果死侍真的会被人为操控,那么这个世界将会陷入何等混乱。 …… “谁能告诉我,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意大利罗马,加图索家的一处豪华府邸里。 家族代理人弗罗斯特看着手里平板上传来的视频,脸色非常难看。 因为视频里正是奥丁傀儡展现真身的画面,那龙形死侍般的狰狞外观是如此触目惊心,简直就像是一头纯血龙类。 弗罗斯特脸色之所以难看,是觉得某些事物好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卡塞尔学院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算是那些三代种次代种进攻学院,都会面临上千名混血种的攻击。 可现在为什么会混进来这么可怕的一个东西。 “帕西,你那边现在怎么样?” 弗罗斯特用电话连接了帕西。 “我这边一切如常,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S级并不惧怕贤者之石炼金弹,所以我主动放弃了这次袭击。” 帕西沉声说。 先前奥丁傀儡轰射的那枚贤者之石炼金弹被路明非握成齑粉,他同样看的清清楚楚,为了不暴露自己,以及不暴露加图索家的行动,他决定不再进行袭击。 否则不仅仅是徒劳,而且一旦暴露,将会对加图索家极为不利。 “记住,无论卡塞尔学院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保证凯撒的安全。”老人嘱咐道。 “好的。” 帕西点了点头,旋即切断了通话。 就在弗罗斯特看向手里视频的一刻,画面上死侍般的奥丁傀儡正好幽幽的朝他看了一眼。 “shit!” 弗罗斯特战战兢兢的骂了一句,然后暂时中断了视频链接。 …… 此刻的校长办公室。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真的是死侍么?” 施耐德神色凝重的问。 在他担任学院执行部部长以来,还未曾见过这种龙形般的死侍,又或者说对方真的是死侍么? “看来我们的敌人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啊……” 昂热后背靠在座椅上,语气深深的说。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一刻谁也不知道这位老人在想些什么。 …… 咔咔咔。 奥丁傀儡身后那对膜翼再度延伸开来,从原先的一米多足足膨胀到了三米。 巨大的膜翼如抽枝吐绿般展露出狰狞的外观,铁灰色的血液顺着膜翼淋漓下来,甚至在地面上投射大片阴影。 他仰天发出咆哮,就像是一头真正的纯血龙类降临在卡塞尔学院。 下一刻,他扇动身后膜翼,裹挟着浓烈而嗜血的腥风,旋即朝着路明非所在的方向扑杀而去。 可男孩那对清澈眼眸里涌动的嗜血杀意,比扑来的龙形死侍还要浓郁。 路明非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渴血欲望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拳! 猩红如血的光芒狂潮般在卡塞尔学院涌动,伴随着刺耳尖锐的警报,无一不在预示着一场危机即将降临。 这是最高预警,一般只有在卡塞尔遭受重大危机的时候才会启动。 奥丁傀儡的实力从原本的三代种直线飙升,几乎达到了次代种级别,可以说这是距离龙王之下最强大的纯血龙类级别了。 狰狞的龙形死侍震动膜翼,在嘶吼声中扑向路明非。 大片的阴影率先将男孩淹没了下来。 在场师生都不由得感到惊悸,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面对如此强大的死侍入侵,而且还是在卡塞尔学院里。 好家伙,这本该是世界上面临龙类入侵最安全的地方。 哪怕是那些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执行部成员也不由得神色震动。 这头龙形死侍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尽管他们经验丰富,尽管龙形死侍并没有针对他们,但在场这些学员仍然小腿不争气的微微颤抖。 不过出于战斗本能,他们还是拿起了手里的武器进入备战状态,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时刻关注着路明非。 目前看来这位S级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一拳就能够击退龙形死侍,但他们没有放松警惕,一旦对方有任何抵挡不住的迹象,学员们会第一时间展开支援。 虽然因为自由一日的缘故,他们手里的武器子弹都是弗利嘉麻醉弹,但只要一波火力全开,这些麻醉弹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觑,哪怕是龙形死侍的实力应该也会被大幅度削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眼下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面对再度爆发实力的龙形死侍, 却没有流露出丝毫负面情绪,反而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要开饭了? …… 教堂钟楼里, 一道肥胖的身影猛地推开了钟楼小木门。 他一身灰不拉几的牛仔服, 乍一看像是包过浆的, 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卡着一张某艳星dV封面碟片。 而这个老牛仔正是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弗拉梅尔。 这家伙一般都猫在学院教堂的钟楼里过着肥宅的快乐生活, 只有卡塞尔举行游泳比赛的时候,女孩们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展现着完美的身姿, 副校长才会像是从冬眠中走出的马熊,到了来年春天期待着一场兴奋的邂逅。 “谁特么竟然将死侍放进来了?” 副校长脸色难看的瞅着学院里出现的那头龙形死侍。 尽管他同样意识到了这头死侍的强大,可这里是卡塞尔学院,又怎么能是这玩意进来的地方。 说着从后屁股的口袋里抽出一瓶白兰地吨吨吨的喝了一大口, 又自顾自的打了一个长嗝。 “尊敬的副校长阁下,您好,这名死侍是潜伏到卡塞尔学院的杀手。” 一旁的苏茜忍不住开口回应。 今天是自由一日,作为狮心会阵营的狙击手, 她一直都潜伏在这里。 “杀手?死侍那玩意不是见人就啃的么?怎么还成杀手了?” 副校长偏头看向苏茜, “还有,你说他是杀手,那他是来杀谁的?该不会是来杀昂热那老混蛋吧?” “这个……” 苏茜一脸为难。 副校长直言不讳骂昂热是个老混蛋,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才硬着头皮说:“并不是来刺杀昂热校长,而是学院今天刚入学的一个叫路明非的新生。” 副校长一脸不可思议, “好家伙,一个新生这么有排面的么?” 他挠了挠裤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说那个新生叫路明非?难道是那个S级?” “对对对, 就是那个S级。”苏茜连连点头。 “这样啊。” 副校长摩挲着自己的络腮胡须。 想起了这个一直在学院论坛上出现的名字。 “你说的S级, 该不会是那个小子吧?” 副校长伸手指向龙形死侍面前的路明非身边的绘梨衣。 “女孩是S级的女友,女孩旁边的男孩就是路明非。” 苏茜有些汗颜的解释道。 她知道副校长对于美的事物一向都抱有很大的热情, 而绘梨衣生的又是如此绝美, 别说男性了,她一个女的都有点小心动呢。 “哦哦。” 副校长看向路明非。 “话说龙形死侍兽性大发, 这小子为什么还要一脸冷酷的站在死侍面前,他觉得这样在自己女孩面前很勇嘛?” “因为S级要对死侍进行攻击。” “攻击?他攻个击吧!自大狂妄的小子,他以为凭借S级血统就能为所欲为?虽然在我的戒律领域里能够大幅度压制言灵,可哪怕是死侍肉身的力量也不是一个混血种能够轻易承受的, 太胡闹了!” 副校长脸色忍不住有些发黑。 他虽然很混很猥琐, 但只要路明非踏进卡塞尔学院,那就是卡塞尔的一名学员,弗拉梅尔身为副校长,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路明非去送死呢。 先前路明非爆发的时候,副校长一直都在自己的阁楼里“奋战”,所以并不知道路明非具体的实力,他还以为男孩故意这般表现。 “话说学院出了这么一个怪物,昂热那老混蛋呢?该不会跟装备部那群狗贼一起躲到地下的瓦特阿尔海姆里去了吧? 如果真要是这样,我非得打烂他的屁股!” 副校长又是一阵吨吨吨,然后恶狠狠举起自己的拳头。 “这个……” 苏茜有些为难起来。 副校长要打烂校长的屁股,先不说能不能实现,这样的谈话好像也不是自己能够插嘴的。 “老朋友,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印象就这么不堪?” 昂热从顶楼一侧走出来。 他一身西装,胸前口袋里还叠放着一副紫色手帕,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此刻面带笑意,优雅高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校长好。” 苏茜微微躬身。 老人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来到了副校长面前。 “老混蛋,我就问你,那个叫路明非的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屠龙大宝贝么?为此你甚至都跟校董会闹翻了,咋的,现在你的大宝贝真有事,难道你不去支援一下?” 副校长满脸讥讽的说。 “你既然知道路明非是我的屠龙大宝贝,是能够屠龙的宝贝,那区区一头龙形死侍还不如分分钟被拿捏。” 昂热浅酌了一口威士忌,慢条斯理的说, 优雅贵族那套可让他玩明白了。 “别到时候牛皮吹崩了就麻烦了。” “一看便知。” “哈?一看便知?看你的宝贝是怎么被龙形死侍啃掉的么?” 副校长忍不住了。 可下一刻他就闭上了嘴巴。 一声如惊雷般的炸裂闷响激荡开来。 奥丁傀儡化作的龙形死侍扑杀向路明非的一刻,还没等真正爆发,男孩竟然率先发动了攻势。 同样是一拳。 路明非闪电般的来到死侍身前, 径直将拳头轰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只听得轰隆一声。 巨大的力道在死侍身上炸开, 其胸口豁然爆裂,力道直接贯穿而下, 就连死侍身后巨大的膜翼都被粉碎开来。 卧槽! 全校师生看到这炸裂的一幕,齐齐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一拳头竟然把龙形死侍给干爆了! 谁才是怪物啊! 众人看的是口干舌燥狂咽唾沫,尤其是那些先前被路明非一顿胖揍的学员们更是胆颤心惊,险些没站稳一屁股墩在地上。 敢情人家S级那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啊,真要是认认真真被打上一拳,那还不得直接被打穿啊! 这一刻原本因为被胖揍,内心还有一些不满的学员当场就平和了,不仅没有半点不满,甚至有种给对方跪下的冲动。 “好强……” 就连凯撒也不由得咽口唾沫。 高傲如他,在亲眼看到路明非一拳恐怖如斯的威力,也不由得心头颤动。 要知道他可是挨了路明非几十拳,可愣是受点皮外伤,凯撒还没有天真自大到以为是自己的体质比龙形死侍还要强。 楚子航同样神色震动。 面对龙形死侍的爆发,他也设身处地的想过自己该如何应对,可他觉得自己除了彻底完成暴血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制敌手段了。 然而路明非这位曾经的高中校友竟然如此干净利落重创了龙形死侍,哪怕是楚子航自身彻底完成暴血怕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路明非,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楚子航在心底发出深深的感慨。 一个衰仔般的男孩到底要走过多少路,经历多少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来不仅仅是自己才有秘密啊…… …… “怎么样,我的宝贝可还行?” 昂热眉头微微一挑,轻笑着说,显得心情极好。 “昂热你个老混蛋还真的捡到宝贝了。” 副校长不再讥讽,而是满脸热切。 他虽然不修边幅,但个人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自然能够看出路明非那一拳威力下的种种细节。 看来他咖喱雄鸡月亮捕手也有走眼的时候。 可以说路明非这一拳之威,彻彻底底震慑了全场。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爆发,不,暴虐。 在硬生生承受住路明非一击重拳后,龙形死侍发出狰狞的嘶吼。 虽然他的伤势很重,那一拳直接将他的心脏炸裂大半,但他可不是寻常的龙形死侍,而是奥丁赐福的战士。 《仙木奇缘》 那些伤势以肉速愈合,很快就完成了修复。 然后再度爆发出嘶吼,朝着路明非轰杀而去。 他要让这个男孩知道,敢于挑衅他,挑衅奥丁,就注定要付出非常惨烈的代价。 可路明非却冷哼一声,直接欺身而上,怼着龙形死侍就是一通大爆发。 轰轰轰! 男孩身上的每一处都化作武器,龙形死侍顷刻间遭受到了暴风雨般的攻击。 起初路明非用的还是八极崩里面的绝学,后来他的招式变得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但一拳一式都极为狂暴,看似被攻击的是一点,可真正爆发后的贯穿却是一正面,受到攻击的目标就像是被子弹贯穿。 哧哧哧! 铁灰色的血雨以及内脏器官的碎片从死侍身上溅射开来,飘洒在周围的地面以及建筑物上,像是被强酸腐蚀一样。 死侍的血肉蕴含剧毒,而这头龙形死侍更甚,哪怕是一滴血落入池塘,一整个池塘都会被污染。 虽然龙形死侍的自愈能力极为恐怖,但路明非的爆发同样无比凌厉,渐渐的,死侍身上被贯穿的伤势越来越多。 全校师生几乎都呆住了。 如果说一开始路明非只是给他们带来震撼,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敬畏了。 敬的是能够制裁这头怪物。 死侍是混血种的死敌,能够轰杀这等怪物,无形中就是让世人免受一场灾难,那自然让人敬佩。 畏惧的是路明非的强势手段。 那不仅仅是铁血,还有一份残暴。 那些铁灰色的血有不少溅射到男孩那张看起来无比清秀的脸庞上,却平添一份暴戾。 很多人惊骇的发现,哪怕是面对死侍,路明非的神色也没有太大波动,那张脸全程冷峻的像结冰。 这是新生? 还是说这是S级的基本操作? 这一刻,无数师生的内心都下意识想到了路明非的新生身份。 可如今男孩面对龙形死侍爆发的这种强势手段,哪怕是执行部再优秀的执行专员都做不到。 这其中不仅仅有强大的实力,同样也有沉稳萧杀的心态。 S级血统能够造就混血种强大的实力,但心态绝非一日就能够改变,那是需要无数次的经历来锤炼,最终才能锻造的坚若磐石。 学员们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因为这一刻他们觉得完全没必要做出警惕的姿态,老老实实的欣赏这份震撼人心的操作就行了。 原本的自由一日彻底变成了路明非的个人爆发秀,而所有师生则成为了这场个人秀的忠实观众。 男孩的爆发姿态出现在所有师生的眼里,甚至出现在外界那些视频里。 而在屏幕前观看的一个个所谓大人物同样是身心震动。 那是何等震慑人心的一幕。 龙类在混血种心中一直都是神秘而强大的,尽管这些人一直以屠龙者自居,可龙类对于混血种而言,就是一个禁忌。 如今他们亲眼目睹这个禁忌被硬生生打破,几乎堪比次代种的龙形死侍被S级狠狠压制,全程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他们不由得想,如果混血种真的如S级这般,纵然是屠尽那些神秘莫测的龙类甚至是龙王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本来以为自由一日上路明非这位S级新生的爆发就足够让人惊艳,然后现在才知道是他们格局小了。 不是因为路明非的爆发强度就只有那么点,而是没有人能够将男孩逼到这一步。 如今真正爆发才终显魔鬼手段。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终结! “呜哇,Sakura好厉害!” 不远处的绘梨衣看到路明非对龙形死侍展开各种暴击,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兴奋潮红。 看到女孩这么捧场,远处师生们皆是嘴角抽搐。 这一场堪比次代种的死侍入侵,本该对卡塞尔学院造成不小的麻烦,可如今在S级新生的爆发下,愣是变成了他的一场个人秀。 你搁这秀……咳咳,秀就完事了。 凯撒忍不住眼角抽搐。 这一幕他极为熟悉,因为不久前他就是这样被路明非各种吊打。 当然,那时候的S级男孩几乎压制了自身大半实力,所以他凯撒还能站在这里,而不是跪在这里。 这位一向眼高于顶甚至有些傲慢的意大利贵公子,如今面对路明非的爆发,也被震惊的没有一点脾气。 或许以后可以找个机会大家坐下来喝一杯。 至于所谓的果奔,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么?如果大家都很期待的话,他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下奔跑。 可能唯一的要求就是在拍照的时候,能够把他拍的帅一点。 一时间凯撒眼眸炽热,内心盘算着怎么能够让路明非加入学生会。 要是能够将路明非拉拢进来,学生会的地位必然暴涨,甚至一举超越狮心会成为卡塞尔学院第一社团。 听诺诺说路明非是她的小弟,到时候就看小巫婆有没有什么拉拢的方法了,毕竟女孩一直给凯撒带来惊喜,这次说不定也会有奇效。 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的炸响,龙形死侍身上像是被一枚枚火箭重炮贯穿,浑身上下出现各种炸裂伤。 这些都是路明非的拳劲爆发所致。 哪怕是这头龙形死侍因为秘血加持使得自身恢复自愈力变态, 但在男孩这般更变态的恐怖攻击下,也逐渐顶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只会被消耗以及折磨致死。 吼! 龙形死侍一声嘶吼, 虽然已经遍体鳞伤, 但身为死侍的凶戾气息依然令人心悸。 古老而晦涩的语言从死侍嘴里念诵出来, 要不是对方狰狞瘆人的外观,仅凭声音还以为是一个精通拉丁语的诗人在深情的念诗。 秘血迸发, 龙形死侍的身体竟然在这一刻再度膨胀起来,铁灰色的鳞片如打铁般响亮扣合,腐朽的巨大膜翼伸展开来遮天蔽日, 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头纯血龙类。 那对暗金色的瞳孔迸发出熔岩般狞亮的光芒。 天际迅速变得暗沉下来,周围的元素同样极为紊乱,化作一场扭曲的风暴。 与此同时,冰冷的气息以龙形死侍为中心快速席卷开来。 周围温度极速下降,不久前卡塞尔学院还是温暖如春百花绽放, 喷泉从独角兽的雕塑里喷发出来, 在阳光下渲染出一道道梦幻虹光。 然而顷刻间这一切就凝结出一层层白霜, 不仅如此, 随着寒风呼啸,整座卡塞尔学院竟然下起了雪,雪花如鹅毛般飘落下来, 仅仅在十来秒的时间里地面就铺上了一层白雪。 咔咔咔。 不远处的人工湖面上凭空荡起涟漪,下一刻这些涟漪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了,随之凝固的是整座湖面。 “不好, 是言灵的力量!这头龙形死侍竟然能够在戒律领域中爆发出言灵的力量!” 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失声惊呼。 万万没想到已经被S级拿捏下来,就等着最终被制裁的龙形死侍, 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言灵。 这是一个极寒的言灵领域, 而且还是在戒律压制下被释放出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能够在戒律的强化压制下还能释放言灵, 那就代表释放言灵的混血种血统极为恐怖,从而释放的言灵级别以及威力也就越恐怖。 冰寒之力再度加深蔓延,很多人下意识的想到了《后天》这部关于冰灾降临世界的末日电影。 又或者说是电影里的一幕,在如今的现实里上演。 以龙形死侍为中心, 周围的建筑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冻起来。 随着龙形死侍的嘶吼, 冰寒的力量就越恐怖, 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了。 学员们神色凝重,那颗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心再度被狠狠揪起。 如此一来, S级还能顶得住么? …… “看来背后的人非常不简单啊,竟然派出了这种怪物杀手。” 副校长脸色阴沉的看着龙形死侍激发出的冰寒言灵。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戒律领域, 因为就是他掌控着这个如封印般的强大力量。 其实戒律并不是单纯的压制领域内混血种的言灵, 它还能感应身处领域里混血种的血统之力。 也就是说,这座学院里师生们的言灵都在他的监视范围里。 言灵就好比是一个人手持的武器,在踏入戒律中的一刻,这把武器的品质甚至是属性都已经被副校长分析的一清二楚。 当然,并不是只要踏入戒律中的混血种都能被彻底分析,如果遇到一些强大的混血种,那么这种分析就变得极为晦涩。 比如昂热。 副校长想要分析这位传奇校长的言灵,就无法很轻松的做到,也无法进行全面分析。 再比如绘梨衣。 这个女孩看似柔柔弱弱,但副校长更是连分析的权力都没有,仿佛对方的血统不属于四大元素的任何一种。 再者就是路明非。 要知道,就算是昂热这个S级,副校长弗拉梅尔也能勉强感应一些对方的实力,但对于路明非,副校长的感应却是一片深邃。 像是感应到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因为在他的感应下,副校长觉得路明非的血统就像是一座不见底的深渊,未知而浩瀚。 起初这种情形还给副校长一种路明非很弱的感觉,但随着男孩的爆发,副校长认真起来再度感知,最后产生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可不要小看任何一个S级。”昂热说。 “S级?一个S级真的需要出动这样的力量?昂热,我书念得少,你老小子可别诓我。” 副校长揶揄道。 “你我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难道还不相信我?”昂热苦笑。 “我当然信你……个鬼啊!正因为你我相交几十年,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才不在乎校董会那些校董的意见或是对你的种种制裁,哪怕是弗罗斯特那个老家伙在你眼里都只是个跳梁小丑。 你之所以会在意, 会愤怒,是因为你在演戏,你要演的像你非常在意一样, 但你骨子里根本不在乎, 如果能够屠掉龙族, 你可以放弃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副校长直视昂热的眼睛。 他的眼神非常犀利,这一口气说完,简直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就差最后来一句‘真相只有一个’来镇场子了。 “我挡。” 昂热举起手里的酒杯,挡在了自己的眼睛前。 “别逃避了,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本质。” “哎呀呀,我的老朋友,能别说得那么露骨么?咱俩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一面,来,喝酒。” 昂热一脸豪爽的说。 跟副校长勾肩搭背的准备来一番畅饮。 “你老小子对我不坦诚相见。”副校长不满的说。 “这还不坦诚?难不成还要让我全脱了?” “你试试。” “激将法?” “赶紧的!” …… 苏茜汗颜,默默退出了这里。 她觉得校长与副校长之间的谈话充满深意,完全不是她一个学员能够领会的。 …… “吼你妈个头啊,谁让你搁这哔哔赖赖了!” 面对龙形死侍的爆发,路明非一脚狠狠踩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原本还凶戾狰狞的龙形死侍顿时被踩在地上,就连脑袋也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仅如此,正在爆发的极寒领域也被这一脚踩到崩散。 阳光撕裂阴沉的天际,温度剧烈回升再度变得温暖如春,那些白雪与寒冰也开始快速融化,没多久人工湖的湖面就变得波光粼粼。 “我去,这都行?!!” 师生们傻眼了。 完全没有预料到那么恐怖的一道言灵,竟然被S级的路明非一脚给踩崩了。 这未免太草率了吧。 不仅仅是在校师生懵了,就连龙形死侍自己也懵了。 我言灵呢? 那道暗金色的瞳孔里满是不可思议。 只觉得在路明非一脚之下,他浑身像是被抽中了七寸处的蛇,瞬间被拿捏了。>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 源稚女状若疯狂,他扑到了源稚生身边,将男人紧紧的抱了起来,似乎是要为男人疗伤。 可因为他抱得很紧,源稚生大口咳血,浑身上下从那些伤口里不断的喷血,男人的那张脸也极度的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几乎走到了弥留之际。 这一刻源稚女才发现,原来源稚生真的快要死了。 他开始拼了命的想要救治源稚生,可周围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药剂还是那些凝固尸体的化学剂,他不想凝固源稚生的身体,他只想要源稚生活着,他想让对方一直痛苦下去。 所谓的死亡只是让对方寻求一份解脱,他怎么可能会让对方解脱呢?绝对不是这样的,也绝对不应该这样,源稚生必须接受最严厉的惩罚,那就是让对方一直沉浸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可死亡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带着这样的恨意,源稚女心中拼了命的想要拯救源稚生,可他心中越是这样想,内心深处就越是扭曲,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如自己所想吗,可为什么在看到源稚生气若游丝几乎走到弥留之际的时候,为什么他心中会恐慌呢?而不是愤怒。 “稚女……对不起,原谅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原谅我不能带你到天空之城,享受那永远的喜乐与美好,原谅我食言了。对不起……” 源稚生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他想要抚摸面前男孩的脸,可最终这只手凝固在半空,而后无力的坠落了下去。 男人的双眼同样闭合了,只有嘴角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整座密室变得极为安静,源稚女呆坐在地上。 因为他是抱着源稚生,所以在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之下,他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凉,他怀抱的仿佛已经不再是一具身体,而是一个冰块。 源稚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他只觉得这一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这些年以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怎么折磨源稚生,让这个男人亲身感受他曾经所受到的那些痛苦,要让对方身在地狱,却又不得解脱。 他无数次幻想有这么一个时刻,而每一次想到源稚生要受到这样的审判,源稚女都会欣喜若狂,会不顾任何场合的放声狞笑,但在那一系列的情绪之中,却唯独不会有悲伤。 是啊,怎么会有悲伤呢? 他杀死了一个让他无比痛恨的人,虐杀对方几乎成了他的理想,如今理想已经实现,他就算哭泣也是喜极而泣,可直到这个男人彻底躺在他的怀里,没了生息,直到这个男人最后一刻还在祈求原谅,甚至还要带他回家,甚至还非常遗憾,未来无法给他想要的平安与喜乐,这一刻源稚女内心扭曲的世界,轰隆隆的崩塌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 他心中一直坚守的东西,在这一刻完全的土崩瓦解,崩得轰轰烈烈,同样崩的一无所有。 他这一刻才勐的意识到源稚生是他的哥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他怎么可能如此想方设法的去折磨一个他最亲最亲的人呢? 不!不该是这样的啊! ! 源稚女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跟源稚生一起寄宿在那个酒鬼养父的家里,因为酒鬼养父非常的抠门,晚上为了省电,总是把他们屋子里面的电闸给直接拉下来,这样的话他们兄弟两个人想要开灯就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源稚女深深的记得,每到晚上一切变得极为漆黑,就连一丝月光也照不进来,整个房间似乎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铁盒子,更像是一具冰冷的棺材。 这种感觉其实对于源稚生来说并不觉得怎么样,他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的那种,然而源稚女却对这种感觉非常压抑,起初的时候,每次他都会从最深的噩梦里醒来,总感觉周围潮水般的黑暗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低声而又狰狞的嘶吼着要吃掉他,这些漆黑的潮水就会说触角一般延伸过来,就在他快要被吃掉的时候,他就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几乎每每一天都是这样。 后来源稚生发现了他的这种情况,知道是在做噩梦之后,每一次都会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去入睡,而躺在源稚生怀里睡觉,源稚女本能的觉得心里非常踏实,心中不再有一丝恐惧,尤其是在听到源稚生近在耳边的呼吸声,更是让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心。 源稚女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他随时随刻都会因为觉得自己的普通,觉得自己的无用,导致自己未来会被这个世界所遗弃,可唯独他的哥哥源稚生不会遗弃他。 每一次他受到欺凌的时候,都是源稚生第一个站出来,无论面对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但是因为哥哥源稚生,每次都能为他讨还公道,而这也就导致了源稚女非常非常地依赖源稚生。 这也正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 就是那么一个如此守护自己的人,最后却硬生生的抛弃了他。后来源稚女在小镇上受到了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折磨,无论他怎么呼唤源稚生,对方也永远不会有回应,因为对方已经在东京过上了上等人的生活。那个时候源稚女就在想,是啊,他好蠢啊,他竟然相信那个男孩的鬼话,竟然相信他能够带自己进入那座天空之城,给予自己永恒的喜乐与美好,不,人家只是不希望再带一个拖油瓶的弟弟,所以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从而抛弃了他。 那个时候源稚女已经在各种压力与痛苦下变得非常扭曲。 他有的时候会充满恨意的想,觉得是源稚生抛弃了他,有的时候又会觉得源稚生一个人在东京打拼非常辛苦,而这种辛苦也是为了以后能够给他更安稳的生活,因为对方见证了这个世界的黑暗,更是见证了没有力量,身为弱者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所以对方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东西,所以才会拼了命的去努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 这时候的源稚女又会变得非常感恩,他觉得源稚生是如此的拼了命,想要给他一个非常完美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永远没有欺凌也没有苦难,只有永恒的喜乐与美好,为此对方甚至不惜付出生命。而对方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了,可此刻他却杀死了对方。 源稚女的身躯狠狠一颤。 他忽然知道了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在刚刚他亲手杀死了源稚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在他脑海里化作风暴,源稚女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他抱着哥哥源稚生想要逃离这里,不顾一切的逃离这里。 可随着他的站起,这座密室似乎也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漩涡世界,他抱着源稚生跌跌撞撞的朝密室出口跑去,他知道那里有一个螺旋通道,只要沿着螺旋通道拾级而上,就能够很快离开这座地下储藏室。 他开始朝出口疾奔。 可无论怎么跑,这座密室都牢牢的把他们给束缚住,他们就像身处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两人始终就在这个迷宫的最中央。 源稚女的脸色变得无比煞白,他本来是想要利用自己的言灵梦貘来离开这个地方,从而就能彻底解开掉这个所谓的梦境。 因为他感觉到源稚生并没有彻底的死亡,对方还有一丝呼吸,而只要还有这一丝呼吸,就代表着对方的精神意志没有被彻底泯灭,只要源稚女能够第一时间离开梦境,现实中的源稚生就会在一瞬间醒来。 尽管对方的精神在这个梦境里受到了很大损伤,可只要回到现实世界,源稚生就能够彻底的恢复过来,最多也就是大病一场,但却远不足以致命,可以说源稚生还有抢救的机会,前提是只要能离开这个梦境。 所以源稚女不顾一切的开始奔跑,他发现自己的言灵失控了,他并不能如愿的掌控住这个梦境,所以他只能寻找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就是离开这座密室。 这是一切悲剧的原点,也是他不得解脱的地方,只要能离开这座密室,他的精神就能够再度回归自己的掌控之中,从而控制下这个梦境,就能够解除这个梦境。 可如今无论他怎么样去奔跑,去靠近这个所谓的出口,但总感觉一直在原地转圈,他根本就靠近不了,就像是一个痛苦的漩涡牢牢束缚着源稚女,他快要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解脱不了?为什么明明就近在眼前,只要能够走出去,源稚生就不会死,这个男人就不会死,一切就都还有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给他? 源稚女不甘心,他抱着源稚生拼了命的跑,他觉得是自己的速度不够快,只要能够一直奔跑,跑的速度很快就一定能脱离这个痛苦的漩涡,这个扭曲的世界。 一定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源稚女强行让自己静下心来,他对这个梦境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因为这个梦境在他脑海里无数次的演绎过,他在这个梦境里无数次的让源稚生陷入痛苦,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台阶上的每一粒尘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 但源稚女却忽视了一个东西,那就是他以前太过于执着了,导致如今一切都变得极为扭曲,这座密室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迷宫,而他与源稚生就像是两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完全被迷宫的漩涡裹挟起来,无法从其中解脱。 源稚女疯狂了! 他狠狠咬着嘴唇,鲜血流淌下来,哪怕他跑得跌跌撞撞,他依然没有放弃,一次次的摔倒,那就一次次的爬起来。 话说,,,..版。】 直到源稚女真的靠近了那座出口,这让他看到了无与伦比的希望,他觉得源稚生有救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哥哥,不要离开我【求订阅哇!】 如果梦貘无法解除,那就由自己狠狠的突破好了! 凭借着这股执着力量,源稚女在这座漩涡迷宫般的地下室拼命奔跑,他抱着源稚生,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来,直到最终靠近了这个出口。 他激动的欣喜若狂,他激动的喜极而泣,他激动的呼唤着‘哥哥,你有救了,你不会死’,可他全然忘记了,在不久之前,他还咬牙切齿的想让对方陷入最痛苦的地狱里永远无法解脱。 可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这一刻开始曾经的风间琉璃那头极恶之鬼才是真正的死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曾经无比依赖源稚生的那个小男孩。 那个自卑又敏感的小男孩。 但为了能够从这里走出去,源稚女浑身迸发出强烈的信念,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了源稚生的影子。 就是那种自信,自信能够完成一切的样子。 现在源稚女才开始理解,为什么曾经源稚生无论做什么都会这么自信,那不是意气用事,那是无与伦比的信念,只有心怀着这种信念,那么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完成,甚至才能做的非常完美。 如今看到了离开的希望,源稚女没有任何耽搁,他抱着源稚生的身体直奔出口。 近了! 三米!两米!一米! 到了! 源稚女冲进了出口之中! 这个出口是一个螺旋形的阶梯,他此前无数次的通过这个阶梯,如今全力奔跑的话,也就最多只有10秒他就能够抵达外面。 源稚女没有任何犹豫,他开始沿着这个螺旋形的阶梯奔跑,尽管源稚生的身体非常沉重,但源稚女也不是以前那个身体孱弱的男孩,他同样拥有风间琉璃的力量,而且在这个梦境里他无所不能。 源稚女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跑得很凶,跑的跌跌撞撞,他知道时间刻不容缓了,因为在这个梦境里每耽搁一秒,他的哥哥源稚生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 准确来说他的哥哥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地狱里,如果这个时候不及时让对方摆脱梦境,从而回归现实的话,那么源稚生可以说是绝无生还可能,对方在外界的身体会进入脑死亡,永远也不会醒来,而长时间的脑死亡对方身体会变得干枯,会变得萎缩,直到缩成小小的一团,直到最终死去。 快,必须要再快! 要冲起来啊! 在源稚女的这种拼命爆发下,他抱着源稚生的身体,距离外界已经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听到头顶传来的哗哗雨声以及从出口飘荡进来的草木味道。 近了!真的非常近了!就在前面! 也许只需要一秒,源稚女就能够从这个螺旋阶梯里彻底跑出去。 “哥哥,你有救了,我们现在就出去!” 源稚女激动起来,虽然开始筋疲力尽,但他咬着牙,越跑越快。 可渐渐的他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因为外面依然传来哗哗的雨声,以及飘荡进那裹挟着雨气芬芳的草木味道,可这些东西看似就在眼前,但无论他怎么去靠近,怎么去奔跑,却永远也无法抵达那里。 更诡异的是脚下的阶梯开始勐烈蔓延,似乎永无休止,谁也不知道这阶梯的最终点通往哪里。 “不,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一定能走出去的,这个阶梯我已经走了无数遍,我明明已经听到了外面的雨声,怎么可能还过不了?! ” 源稚女嘶吼着,同时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他的体力消耗巨大,因为他需要控制着整个梦境,然而整个梦境却在激烈的扭曲与崩溃,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了这个梦境,他跟源稚生都要死在这里,精神意志会彻底崩溃,永远也无法求得解脱。 非常讽刺的是,其实对于源稚女来说,此前他心中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跟源稚生一块陷入这份痛苦的漩涡之中,因为他起初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在这个梦境里压制住源稚生,但他已经心怀决意,无论如何源稚生都要在这里接受审判,哪怕牺牲掉他自己也无所谓,他只想要看到这个男人的痛苦。 而且就算他跟源稚生一起困在这个地狱,能够看到这个男人永无休止的痛苦,源稚女在地狱里也会感觉到无比的喜乐,或者对他来说,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啊! 所以带着这样的想法,源稚女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畏惧。 然而这一刻他害怕极了,他害怕的甚至已经哭出来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不想死也不想让源稚生就这样死去,他们已经达成了和解,不是源稚生错了,不是他的哥哥错了,而是他错了,他错的非常离谱,为什么明明兄弟二人已经相见了,为什么不放下过去好好的面对未来呢?以两人今时今日的地位与权力,绝对能够想要任何东西,哪怕是那份平安与喜乐。 源稚女感觉非常疲惫,他几乎快要抱不住源稚生了,他感觉源稚生的身体随时都会掉下来,但他不敢放弃,怕这时候真的放掉了源稚生,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这个时候源稚女甚至没有回头的可能。 因为他转身看去,身后已经变了,朦朦胧胧全是被雾气笼罩,又像是一个非常扭曲的世界,一旦坠入其中,等待自己的是被撕成碎片,也就意味着精神上的彻底死亡。 而且更可怕的是,曾经被源稚女杀死从而被化学剂注塑尸身的女孩们却在雾气里翩翩起舞,她们烟视媚行的朝这里看过来,时而娇笑,时而痛哭,时而楚楚可怜,时而面目狰狞如恶鬼。 源稚女就像是回到了曾经那个懦懦弱弱的小男孩状态,他看到这些身影,整个人不寒而栗,像是小孩子见到了恶鬼。 与此同时整个梦境也朝着完全不可控的方向一路暴走。 源稚女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被迫着不断的朝前奔跑,一直的跑下去,其实他也不知道最终的终点在哪里,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身后的深渊就会追上他们,到时候自己会死,源稚生同样会死。 他咬着牙跌跌撞撞的奔跑,浑身狼狈不堪,简直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身后那些女孩们开始张牙舞爪,如恶鬼般歇斯底里的扑杀过来。 她们挥舞着衣袖,那些衣袖就像是长刀般锋利,不断的噼斩之间,纷纷斩切到源稚女身上,剧烈的痛苦从他后背蔓延开来,似乎连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管都被斩的粉碎,像是放在火上炙烈的烤。 剧烈的痛苦让他发出闷哼声,他本就疲惫,如今在遭受这种痛苦,他几乎已经达到了自身极限,他开始跑不动了,直到他硬生生的跪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源稚女仍然没有扔下源稚生,他抱着源稚生跪着行走,身后那些女孩依然紧追不舍,似乎也是看到了这头猎物已经筋疲力尽,她们发出狰狞的嘶吼,开始不断伸手去抓,去撕扯源稚女。 漆黑色的指甲就像是长刀,不断斩切着男孩的身体,整个空间里响起扑哧扑哧的洞穿声,女孩们极尽疯狂,似乎想把以前的那些愤怒那些仇恨,通通的发泄到男孩身上。 源稚女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咳血,血水喷在了源稚生的胸口上,他感觉到自己走到了弥留之际,他心中极为悲哀。 因为他已经感知到了自己的极限,也许就在下一秒,他就会失去所有力气,一头栽倒下来,彻底失去了逃亡的机会,而那一刻也是他跟哥哥源稚生两人的死期。 源稚女最后凭着一股力气跑动几下,直到最后再也支撑不住,他勐的跌倒下来,而怀里的源稚生也被他不小心狠狠扔了出去,最后摔在了前面的阶梯之上。 “哥哥,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哥哥你能醒来吗?醒来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个地狱,是稚女错了,稚女再也不敢了,稚女以后都会好好听哥哥的话,只要哥哥你能醒过来,我求求你了哥哥求求你了,醒过来吧,稚女好害怕,不要离开我……” 源稚女拼尽最后的力气在阶梯上爬动,最后爬到了源稚生的面前,然后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拥抱对方。 他开始痛哭流涕,似乎想要让对方醒过来。 而这个男人,这个向来自信的男人脸色苍白,极为虚弱,他像是睡着了,而且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愧疚与解脱,似乎一直背负的东西终于从他身上卸了下来,如今这个男人终于能够睡上一个非常安稳的觉了,这一觉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想醒来了。 源稚女这才意识到源稚生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而杀死他的人正是自己。 “哥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杀了你,哥哥,真的对不起!” 源稚女俯身下来,小心翼翼的用侧脸靠近源稚生的胸口。 他听到了非常微弱的心跳声,可这个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黑暗中最后一缕光明逐渐远去,他拼了命的去追逐着那一丝光明,但无论怎么努力也追不上,直到最后整个世界完全化为了黑暗。 源稚女痛哭流涕,他非常的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让他明白这一切呢?为什么自己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要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自己最爱的亲人,甚至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源稚女绝望了,他拼了命的呼唤源稚生的名字,让对方不要再睡了,要让对方醒过来,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唤,在这个漆黑的地狱世界都没有人再回应他。 只有那些化为恶鬼的女孩们不断扑杀上来,她们发出歇斯底里的狞笑声,似乎非常狂喜,狂喜着源稚女有今天悲惨的下场。 是啊,正是因为这个男孩才让她们凄惨的死去,甚至就连死去都不得安生,所以她们在这一刻当然会感到无比狂喜,她们围拢了上来,像是一条条蟒蛇,脚掌悬浮于地面,如无根浮萍扭曲而来,她们伸出指甲不断的去抓挠源稚女,就跟最凶悍的泼妇一样,不断的用手去掐,用手指甲去划切,甚至用嘴去撕咬,薅住源稚女的头发跟衣服。 源稚女被她们折磨得非常狼狈,浑身成为了一个血人,他变得披头散发,极为凄惨。 但自始至终源稚女都是静静地抱住源稚生的身体,似乎是不想让哥哥的身体受到这些女孩们的伤害,源稚生是无辜的,一切的惩罚由他来承受好了。 所以源稚女紧紧抱着哥哥的身体,让自己柔弱的身体为源稚生撑起一道防御,无论女孩们的攻击是多么狠毒,却没有在源稚生身上留下任何一道痕迹。 源稚女就这样紧紧抱着源稚生的身体,同时嘴里不断的发出呼唤,他在呼唤源稚生,祈求着对方能够醒来,毕竟这里是梦境,而两人都是精神体,也许能够通过呼唤给对方加强求生的意志,虽然这个希望非常的渺小,但无论再小只要有希望,那就是一份希望,无论如何源稚女也不会放弃。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他拼了命的呼唤着源稚生,甚至开始说起了曾经的那些过往。 “哥哥你不要睡着,我真的错了,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而且你不是说好了不会逃避的吗? 你可是正义的朋友啊,你要醒过来,你要继续对我进行审判,哥哥我错了,哪怕你再对我进行审判,我绝不会再还手,哪怕你审判我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尽管来审判好了,我只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而且就算你不打算再审判我,你不是说好要带我回家的吗?可我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哥哥只有你醒过来才能带我回家,这个地狱里非常的冷,我已经忍受了无数年,求求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发誓,等我们回到上面之后,我再也不会恨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 源稚女发出悲伤的呼唤声,可无论他怎么呼唤,也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女孩们歇斯底里的狞笑,以及如泼妇般疯狂的攻击。 不知道为什么,源稚女在这一刻忽然的抬起了头,他看向了四周,似乎在反复确认是什么,然后又看了看怀里的源稚生。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此前被他完全忽略掉的问题。 那就是身处的这份梦境不仅仅是他的梦境,源稚生的梦境同样在这个梦境里面,这个男人身处地下室这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永远的也走不出去,永远的也无法解脱。 而那些女孩的报复与攻击,在男人的潜意识里,也由男人自己完全承担下来,只求这些女孩能够解脱,能够不再恨他的弟弟。 “哥哥!” 一股剧烈的悲伤如狂潮般彻底淹没了源稚女。 他紧紧抱住了源稚生,抱的很紧很紧,原来这些年这个男人过得比他还要痛苦,这个男人承担的东西比他还要多无数无数倍。 第三百八十二章 啪!取消!【求订阅哇哇哇!】 源稚女这才意识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 因为他身处的梦境不仅仅是自己的梦境,同样也是哥哥源稚生的梦境。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控制不了这个梦境? 为什么这个梦境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还在不断的扭曲变化,就连这个地下室都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漩涡。 因为此前剧烈的变化让他忽略了这些,可此刻真的回想起来,他才真正发现,这个被他完全忽略掉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这里同样也是源稚生的梦境,也只有这个事实才能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的变故。 可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却让源稚女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悲伤。 因为只有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源稚生会这么的痛苦,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他说每一天自己就像生活在地狱之中,每一天都会感觉到痛苦,他已经筋疲力尽,他想要逃离这里,想要逃离东京,逃离日本逃往法国那片海滩去卖他的防晒油。 这个男人并不是在逃避,因为他真的已经非常痛苦了,他需要休息,他的每一天都生活在地狱之中,所以他并不觉得身处那片海滩之中,每天面对女孩们的身体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但至少那里不是地狱。 可以说源稚女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已经达到了,那就是让源稚生陷入到痛苦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是的,这个男人当初从地下室里把自己心脏捅穿的那一刻,对方的心就已经死了,就已经被一种强烈的负担牢牢束缚住了自己,每一天对方的生活都像是身在深渊里,每一天都没有解脱过。 哪怕对方在日本分部执行局的地位越来越高,成为了蛇岐八家的少主,甚至成为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受到无数人的尊敬,但对方几乎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而这一切不正是自己带来的吗? 这也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可自己怎么不笑了。 这一刻真正知道了真相之后,源稚女却比任何人都要崩溃。 他甚至都无法想象源稚生之前的那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虽然源稚女会时常感到绝望与痛苦,但至少还有能够让自己麻醉的东西,比如女人。 然而源稚生呢? 对方什么都没有,对方就像是一只象龟,宁愿背着非常沉重的东西也会一直往前爬,直到最后爬向自己的水坑在那里默默死去。 源稚女想到曾经在小镇里的时候,他受到其他孩子的嘲笑,整个人非常失落,最后会躲起来,找一个自认为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的地方,在那里一个人发泄悲伤,但每次哥哥源稚生都会找到自己。 而且他总能找到自己,在自己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然后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宠溺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拿出美味的饭团,还有清水,就这样默默看着自己狼吞虎咽,等到自己吃饱之后,源稚生才会背着他回家。 其实自己每次偷偷躲起来的时候,每一次不都是希望源稚生能够找到自己吗?而且他知道源稚生肯定能找到自己,也同样会带来丰盛的食物,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安慰吧,因为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依靠啊,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依靠。 可如今哥哥源稚生被自己亲手杀死了,把对方斩杀的遍体鳞伤,甚至连心脏都已经被贯穿,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爱他的人,可以说如今源稚女已经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而他却为此感到肝肠寸断。 那份痛苦甚至比他身上所遭受的折磨还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源稚女甚至觉得那些女孩的攻击在他身上无论多么惨烈,他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但他的心痛,像是有无数根利刃不断插在了心脏的最深处,他感觉到非常的痛苦,也感觉到非常的绝望。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他自己亲手导致的梦境里,同样也是被困在了哥哥源稚生的梦里,这些年以来,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小镇,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小镇的地下室,因为这里是一切痛苦的根源,而源稚生同样没有离开过。 两个人的梦境都是一样的噩梦。 这个噩梦将两人的精神意识完全贯穿起来,所以也可以看作这是一个非常重叠的噩梦,在源稚生的噩梦里,对方这些年一直都被困在了这座迷宫般的地下室里,至今都没有走出去过。 因为源稚生在这里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也是自己最爱的弟弟,所以这一幕从此以后就成为了他的噩梦,导致他无论逃避多少次,命运都会多一次的将他带回来,所以他永远也逃不出这个巨大的迷宫里。 这个男人的内心始终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与痛苦,那种感觉不正像是一把尖刀不断捅穿自己的心脏吗?就算是愈合了,也会同样被贯穿,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被贯穿,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始终都在淋漓着鲜红的血,直到这些年过去,这个象龟般的男人已经筋疲力尽了,蛇岐八家赐予他的那些荣耀以及尊贵的地位,他身在其中却没有得到半点快感,他甚至没有半点对这些产生兴趣,他只是想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而源稚女在被源稚生一刀捅穿心脏之后,同样也是被这一幕噩梦所折磨,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是被自己最爱的哥哥亲手杀死,甚至毫不犹豫的杀死,那种果决让他心寒,让他痛苦,正如他之前所说,哪怕源稚生有一丝的犹豫,他都不会对这个男人产生这么大的恨意,可那个男人的速度是这么的快,一刀捅穿下来他甚至没有半点反应。 是啊,某种程度上来说,他需要做出什么反应吗?如果他知道源稚生会在这里亲手杀死自己,说不定他的内心早已绝望,他早已心死。 所以这些年源稚女一直生活在地狱之中,他是在那一刻失去了最爱的人,同样也是最爱他的人,他对人生也没有任何的留恋,但他还不想去死,因为他对那个男人产生了极大的恨意,他想要让对方产生痛苦,所以这些年来他的精神也一直回到这里,回到这座地下室,他也没有走出去过,所以这就导致两个人的精神世界的源头都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在源稚女源稚生的梦境蔓延下,两个人的梦境融合在了一起,在不断的扭曲着这个世界。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源稚生最后的确是没有还手,他真的是想要死在这里,在对方无数次的那个梦境之中,他一直想要做的,就是要让自己杀死他,杀死之后这个男人就不会再考虑所谓的正义,在正义与弟弟之间他无法做出任何选择,所以对他来说,那一刻只有自己死亡才不用做出任何选择。 这些年来稚女被自己杀死,源稚生一直在悔恨,所以这个男人一直都希望杀死的是他自己。 而直到这一刻源稚女才真正感受到哥哥源稚生心中的想法。 这个男人一直认为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并不是弟弟的错,错的是自己! 是源稚生自己没有守护好源稚女,没有在最苦难的时候守护好这位弟弟,同时也没有将对方带在身边,可以说这一切的悲剧都是由源稚生一手制造,这是他的认为,所以他始终认为是他自己害了弟弟害了所有人,所以他真的该死,就该死在这座冰冷的地下室,死在这个冰冷的地狱里,最终死的人该是他,而不是他的弟弟源稚女。 源稚生的噩梦是多么的可怕,在源稚女看来,那种痛苦简直比他自己噩梦产生的痛苦还要强烈无数倍,他真的很难想象,该需要何等坚强的灵魂才能支撑着一个男人走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痛苦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可能瞬间就会抑郁,就会走向死亡,可这个男人却硬生生的坚持了这么多年。 对方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这种痛苦,而自己却在不断抱怨,不断的痛斥着对方,痛斥着对方的无情,殊不知对方已经倾尽了所有,可在自己看来,无论怎么折磨都远远觉得不够多,所以源稚女渴望得到更多,最终走上了歧路。 源稚女开始痛哭起来,这种哭声一开始还很弱小,但到了最后哭声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嚎。 他是赢了,却赢得一无所有。 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内心却极度的空虚,甚至是极度的痛苦,从此这个世界上失去了一个最爱他的人,从此在他陷入恐惧黑暗的时候,身边再也没有能够守护他的哥哥。 这一刻,源稚女心中如死灰,他觉得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为什么自己还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活下来,如今知道了这一切真相,他更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既然哥哥都死了,那自己也下去陪他好了,在这个冰冷的地狱里,也许两人拥抱在一块儿才会觉得温暖。 “哥哥等着我,稚女很快就会下来陪你的,很快很快……” 源稚女凄美的笑了起来,这一刻他已经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他要下去陪自己的哥哥。 他强行推动着这个梦境,在女孩们的意识里,给她们下达唯一的指令是不顾一切的杀死自己,或许这也是对自己的惩罚吧,就当是对这些女孩的歉意与代价。 既然无法被救赎,那就在这里狠狠杀死我吧,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源稚女在心中说道。 女孩们面目狰狞,如恶鬼般发出咆孝声,她们似乎也听到了源稚女的心声,开始不顾一切的攻击对方,源稚女的头发被扯了下来,浑身的衣袍也被扯得粉碎,他浑身遍体鳞伤,每一道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道攻击都是要致他于死地。 整个过程源稚女没有任何的反抗,他也没想过要反抗,因为他已经心怀死志,他想要下去陪自己的哥哥源稚生,同时也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女孩们得到安息,所以这些都是他应该要承受的。 他突然觉得这个过程能再快一点,并不是因为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而是因为他死掉的话就能够尽快见到自己的哥哥,哪怕是在地狱里也无所谓。 男孩欣慰的笑了起来,他笑得很轻松,像是得到了救赎。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源稚生最后的用意。 “哥哥我来陪你了,等着我……” 然而就在这一刻。 一声深深的叹息从这个世界深处传来。 “取消吧……” 只听得啪的一声,像是有人打了个响指,周围顷刻间迎来时空变换。 一切变得极为扭曲,这种扭曲又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一切都在崩溃之中,整座地下室在崩溃,整个迷宫在崩溃,这些女孩们的身躯也在崩溃。 源稚女不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或许是因为快要死亡,导致这个梦境崩塌了吧,他知道这一刻不能离开自己的哥哥,就算是两个人死也要死在一块。 “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 源稚女将侧脸轻轻靠在男人的胸口,语气温柔的说道。 周围的一切开始全面崩溃,任何眼睛可见的事物都被一种无形而扭曲的力量纷纷绞碎,这些东西本就是该被泯灭的东西,如今随着崩溃,整个天地变得极为清静起来…… 而那些女孩们的身躯同样也在这一刻变得崩溃,像是化为了无数细碎的樱花。女孩们原本狰狞的脸上变得极为解脱起来,像是摆脱了一直以来的痛苦束缚。 是啊,这一刻对她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她们的灵魂也被凝固在了身体里,直到这一刻全面崩溃,灵魂才得以真正的解脱,迎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 不仅仅是这里,整座梦境中的鹿取小镇同样被这股力量绞碎的干干净净,一切的事物都在剧烈的泯灭中。 而就是在这种毁灭的情形之下,无论是源稚女还是源稚生,两个人的神情都非常的恬澹安详。 清稚若处子。 第三百八十三章 路明非:放心,我会出手 吼吼吼! 狰狞而又凶残的嘶吼声仿佛从地狱的最深处响彻而来。 那是受到火刑的恶鬼们发出惨烈的嘶吼声,它们痛苦,它们不甘,更有种无与伦比的崩溃。 蛇形般的怪物们在璀璨的火焰中挣扎,可无论风雨如何勐烈,也完全熄灭不了身上那些熊熊烈火。 身穿暗金色炼金装甲的成员们手持着长筒般的管道,将身后装备中装有高强度压缩的汞形物质呈火焰状喷发出来,如同一股股炽烈的龙息,这些粗大的火焰长舌般疯狂贪婪的舔舐起来。 但凡是被火焰笼罩的死侍,皆是在这一刻被点燃成火炬,怪物们发出狰狞而凄厉的嘶吼,可这些火焰根本浇不灭,也扑不灭,直到它们的身体在火焰中被烧成漆黑的炭固。 这些人赫然都是来自蛇岐八家的精英成员们,身负着装甲武装,乍一看就像是火灾现场涌进来的消防队伍,只不过他们手里拿的并不是水枪,而是一根根极为恐怖的火枪。 这些成员们不久前闯入进来,第一时间或是单膝跪地或是将长筒架在肩头,然后组成一张张非常密集的火力网,带有腐蚀性的火焰扑面而来,就连周围冰冷风雨都变得沸腾起来。 这些装甲设备同样也是蛇岐八家研制的新型武器,里面高强度压缩着对龙类生物产生巨大伤害性的物质,这些成员全副武装的攻击,死侍们已然败局已定。 限制于这种装备的稀有,所以这些强力装备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会用出,如今死侍们节节败退,死伤极为惨重。 而在迷雾最深处惨烈的厮杀同样正在进行,赫然正是源稚生与源稚女的交锋。 此刻两人双刀相抵,身影都已经变得凝固了下来,可同样一场非常凶险的厮杀正在上演,这是来自精神层面上的勐烈碰撞,一旦有任何一方不敌,都会形成脑死亡,都要彻底被困在那个梦境里面承受着永无休止的折磨。 虽然他们的这种交锋也就仅仅维持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可在这个梦境里面却是过得非常漫长。 很少有人知道两人的攻击会是如此凶险,他们还以为兄弟二人是在试探或是酝酿气势。 可另一边的绘梨衣却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她感受到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两人的气息都在快速消减,如狂潮般退却,而一旦这种气息完全消失的时候,也就是两个人彻底死掉的时候。 虽然他们仅仅只是站在风雨里对峙,交锋的身影看似是凝固的,而他们的生命气息却在快速流失。 “sakura,他们好像快死了,快救救他们!” 绘梨衣焦急的扯了扯身边路明非的袖子。 路明非轻轻握住了绘梨衣的小手,以一种非常沉稳的语气说道:“绘梨衣不要担心,他们绝不会有事的,关键时刻我会出手。” 路明非神情郑重,似乎是为了给身边的女孩安慰。 绘梨衣点了点头,放松下来。 她知道无论如何路明非也不会欺骗她,既然对方说不会有事,那就绝不会有事。 路明非不再说话,而是看向风雨中的两人。 其实源稚生与源稚女交锋瞬间,路明非始终都在观察着,直到那个梦境的释放,路明非一直都没有出手阻止。 因为他知道兄弟二人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死结,这个死结很难化开,只有在一种非常极端的碰撞下才能破解开来,这个过程必然鲜血淋漓。 但这是两人的机会,同样也是路明非刻意给出的机会,他就这样看着兄弟二人,而且虽然是源稚女的梦境,但是以路明非目前的实力,完全能够进入到梦境之中,所以兄弟二人在梦境之中发生的事情,路明非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同样看的一清二楚,同样也看到了兄弟二人的挣扎与痛苦,直到彼此沉浸在那份痛苦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但这份痛苦也不是平白无故经受的,一切都变得很有意义,兄弟二人沉浸在剧烈的痛苦之中,但他们都彼此明白了一切,同样也释怀了一切,这也是路明非唯一目的。 如今目的已经达成,所以在最关键时刻他取消了这个梦境,而在场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能够随手解开这个梦境。 嗡的一声。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兄弟二人为中心散发出来,周围的风雨瞬间荡起一丝涟漪,兄弟二人在这一刻毫无征兆齐齐昏倒了下去,而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昏倒的时候两个人躺在一起,同样下意识的抱紧了彼此。 “睡吧,等你们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路明非叹息一声。 看着风雨之中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兄弟二人,旋即伸出手,一个无形的领域激发出来,瞬间笼罩了兄弟二人,相当于是给他们支起了一个非常安稳的帐幕,一切的纷扰都会隔绝在帐幕外。 他们睡得极为香甜,甚至是此生都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之梦。 直到做完这一切路明非开始环顾整个战场,直到将目光冷冷锁定在前方的石台之上,那里是圣骸接受审判的地方,同样也是恶鬼最渴望靠近的地方。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你方唱罢我登场。 在这一切都落幕之后,真正的幕后人物就会从幕后慢慢走到舞台之上。 身穿黑风衣的男人出现在了石台前方,他的身影看起来像是橘政宗,又像是王将,但路明非知道,他是赫尔左格,这头恶鬼终于出现了。 对方怀着虔诚姿态,神情肃然,一步步走向石台。 在这个过程中对方不言不语,像是在朝圣,他开始脱下风衣,里面竟然是一身笔挺的军礼服,在其腰间还系着宽阔腰带,系着一条紫色领巾,肩扛着少校的军衔,虽然这一身军礼服显得有些古旧了,但能够看出平时保养的很好,边角依然非常坚挺,而在其礼服的肩膀上还缀着一枚圆形徽章。 徽章上的图桉是由剑、盾牌以及五角星组成的,其上还有非常深刻的铭文,乍一看不由得让人想到在乌拉时代里赫赫有名的军官,而那枚徽章上铭文的真正含义,则代表着一个曾经震慑世界的机构。 这个机构名为名为乌拉安全委员会,不过相对而言,对方还有一个更为人熟知以及谈之惊惧的称呼——克格勃。 赫尔左格神情肃然的来到石台前,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不是所谓的尊重或者是崇拜这根来自神的遗骨,或者是说真正的神,而是一种要用餐的态度。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就像是优雅的贵族坐在长桌尽头,姿态以及仪式非常庄重,脖子上系着餐巾,带着白手套,而手里则拿着刀叉,看似优雅实则早已经按捺不住那颗贪婪的心。 对于赫尔左格来说,一切只不过都是要被盛在餐桌上的美味,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同样也是某人餐桌上的食物,但他不甘心,他非常的有野心,他不想被吃掉,所以他只能吃掉别人。 在他看来这一刻他就是个胜利者,尽管他先前几乎失去了所有底牌,但只要还有一张底牌,他就能翻盘。 眼下虽然死侍的大军已经溃败,他几乎失去了这最后一张底牌,但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还是赢了。 虽然蛇岐八家与勐鬼众的强势联手,让死侍大军节节溃败,虽然同样有路明非坐镇全场,但有一点赫尔左格觉得这个实力堪比龙类的男孩并没有算到,那就是源稚生与源稚女兄弟二人的惨烈交锋。 双方最后会陷入那个痛苦的梦境里无法自拔,这一幕赫尔左格早就算到,因为无论是橘政宗还是王将都太熟悉源稚生与源稚女了,他知道兄弟二人的羁绊,他甚至是亲手导致这场羁绊的罪魁祸首,所以他知道在合适的地点以及合适的时间之内,这个羁绊就会彻底触发。 这个重磅炸弹就会在这一刻被引爆,等待兄弟二人的只有死亡,因为赫尔左格太了解人性,所以他知道兄弟二人在梦境里是何等的扭曲,何等的崩溃,而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无能为力,这就是人性的力量,人性有时候很脆弱,但有时候又坚韧的可怕,他们彼此折磨的死去活来,但又会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这同样也是人性的魅力,关键看怎么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赫尔左格显然是此道高手。 又有谁能够去拯救他们呢?是啊,只有路明非这个男孩能够拯救他们,但那是在一份最深的梦境里,想要拯救,就必须要陷入最深的梦境里。 而这个时候路明非同样也就无法再施展能力去针对自己,这同样就是属于赫尔左格的机会,赫尔左格冷笑,他认为这个机会让自己把握住了。 一旦牵制住了路明非,就几乎是牵制住了所有不利因素,如今他能够走上石台,来到神骨面前,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胜利,甚至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路明非已经无法分心来阻止他,就算是路明非知道了,自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同样也无法分心,因为在那个梦境里面路明非陷进去了,就无法再及时的出手。 而只要赫尔左格能够获得这份神骨,那就是属于他的机会。 如今近距离的看着所谓的神,赫尔左格的脸上抑制不住的贪婪,而且在这种极致的贪婪下,他的表情显得极为扭曲,像是恶鬼看到了自己最狂喜的事物,那份狂喜根本就抑制不住。 是啊,他又怎么能抑制得住呢,为了所谓的神,他等待了多少年,他付出了多少的精力,这其中又付出了多少的痛苦。 直到这一刻他才能够走近对方,站到对方神的面前。 “我的,神啊……” 赫尔左格语气颤巍巍,他已经泪流满面。 直到这一刻他心中的遗憾才彻底化去,虽然他受到了这么多的痛苦,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但不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证明他已经有了这份资格吗? 他先前之所以那么狼狈,是因为他还不够资格,但因为那些痛苦让他成长,让他蜕变,直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才有资格去拥有神骨,神骨能为他带来外在的强大力量,而内在的力量正是一种来自心灵的蜕变。 “来吧,跟随我吧,我才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与你融合在一起的人,我们未来共同掌控这个世界。” 赫尔左格满是深情的说道。 仿佛在其面前不是如长条般的怪物,而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他暗恋的对象,如今他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站到暗恋对象的面前,有资格说一句我爱你。 不过他非常的饥渴,他看似是喜欢对方暗恋对方,实则是在征求同意的那一刻,甚至想要迫不及待的去撕开对方的衣服,去狠狠的占有对方,在他心里才没有什么真正的爱,因为他懂人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力量才是根本,哪怕拥有长长久久的爱,甚至是唯一的爱,又有什么伟大之处呢?早晚会化为一抔黄土。 但力量不一样,有了力量就能获得永生,而有了永生才能获得那永远的喜乐与美好。 “吼!” 同样是在看到了赫尔左格的出现,神开始从伤口里伸出一道道触角,开始慢慢延伸向赫尔左格,似乎真的是想要拥抱对方,深情的拥抱对方。 神降下荣光,信仰的臣民泪流满面,再也没有这种更神圣的重逢了。 不过赫尔左格并没有被贪婪冲昏头脑,他仅仅只是从身上拿出一个石英的玻璃瓶,因为他知道现在根本就不是融合神骨的时候。 他还没有完美的容器,现在融合只会被对方寄生,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怪物,这对于赫尔左格来说那是完全不允许的,毕竟他想要坐在长桌尽头去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但他要确保坐在长桌尽头的那个人还是他自己,他拥有无数的替身,但这一刻他想要做的只有自己。 “吼吼吼!” 神也有些懵逼了。 在看到赫尔左格拿出石英玻璃瓶的时候,顿时发出凶戾的嘶吼声。 赫尔左格虔诚的那张脸也不由黑了起来。 你在狗叫什么!给你脸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笑意灿烂,喜不自胜的路明非 “伟大的神,来吧,虽然现在的我还不能与你融合,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真正的融合在一块,你也会重新主宰这个世界,这将是一次非常伟大的合作。” 赫尔左格言语热切,循循善诱的说道。 尽管对于神的抗拒,让他心中非常的不满,甚至让他抓狂。 毕竟一旦拖延的时间过长,万一路明非那个男孩能够腾出手来,到时候那就是属于他的悲剧了,所以现在的时间对他来说非常有限。 “吼吼吼!” 神发出非常不满的抗拒声。 它当然不满,它可是伟大的神,对它来说眼前赫尔左格这个东西也不过就是它的一条狗罢了,然而就是这条卑贱的狗却想要将它封印,凭什么? 它好不容易才从先前那个石英瓶子里出来,如今难道又要再进去吗,而且的话它也不傻,只要再进去,它将会失去唯一脱困的机会,以后无论如何自己的命运都会被掌控在这个男人手里。 神不再靠近赫尔左格,反而开始后退。 它现在是凭空悬浮的状态,能够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它并没有选择寄生赫尔左格,因为它觉得这个男人非常危险,现在扑向对方,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所以它与眼前这个男人拉开距离。 虽然不知道赫尔左格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作为神,它敏感的感受到赫尔左格的可怕,一旦自己落入这种东西手里,它可能想死都难。 赫尔左格同样看到了神后退的动作,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语气幽幽的说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桉吗?我好不容易舍弃一切来拯救你,如今眼看就要实现,可你却如此的抗拒我,你要明白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想让你活下去,他们都想杀死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对你,伟大的神,你确定你要浪费这最后一次求生机会吗?” 不得不说,赫尔左格的确是语言上的高手,他不仅精通人性,他同样还精通神性。 其实无论是所谓的人性还是所谓的神性,只要能够了解对方身上这些弱点,别管对手是什么都能够随意攻破,赫尔左格身为此道高手,正是因为他能够看穿这一点。 在听到赫尔左格的话语之后,哪怕是伟大的神,在这一刻也不由得心中动摇起来。 是的,无论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的阴险,可对于神来说,自身所处的局面的确是非常凶险,作为所谓的那些死侍大军,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可以说败局已定,如果它要没有更多的支援力量,那么等待自己的还是非常惨烈的审判。 不管承不承认,眼下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能够带它离开这里的东西。 所以说尽管神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非常的凶险,但它好像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想到这里神的心中开始剧烈动摇起来。 赫尔左格同样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趁热打铁,再度循循善诱道:“伟大的神,你放心好了,在我心中你是如此神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占有你的,只求你能够跟我一起离开,未来我们重建伟业。 你要相信我,你知道这一次为了救下你,我付出了多少,我冒着死的危险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是支撑我的信仰,这信仰让我无所畏惧,甚至让我无所不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是如此可怕,我已经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相信您同样如此,难道您还想要继续落入那个恶魔的手里承受永无休止的折磨么?神,您是如此的尊贵,怎么可能要经受那些惨烈的痛苦呢!” 赫尔左格的语气变得极为诚恳,似乎真的是掏心掏肺。 神内心彻底动摇了。 尤其是赫尔左格在提到路明非这个恶魔般男孩的时候,神的身躯狠狠颤抖一下。 可以说在它心中,路明非已经成为了最大的阴影,成为了它永远的噩梦。 它现在只想要离开,而只有赫尔左格能够带自己离开。 “吼……” 似乎是在回应对方,神的吼声伴随着强烈的意愿,可就在神要答应下来的时候。 突然看到了赫尔左格嘴角那无法掩饰的狞笑弧度,就连神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它深深的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交代到这个东西的手里,此前所有的折磨加在一块儿,可能都没有在对方手里经受的痛苦要痛的多。 这一刻神害怕了,它当然明白赫尔左格这种掩饰不住的残暴笑意。 是的,对方几乎要按捺不住了。 相对来说,神宁可落在路明非手里,至少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价值,这个男孩在玩够了之后,应该会彻底杀死自己,而不是继续折磨自己。 是的,就是这样! 神开始吼叫起来,开始勐烈后退,它甚至想要独自离开这里,反正现在战场混乱,说不定它现在勐烈冲击过去,还真有一丝可能逃脱。 它还可以选择寄生,周围这么多的混血种甚至是死侍,它完全可以寄生在这些东西体内,然后借此疯狂的逃脱出去,只要能让它逃掉,未来还是有机会翻盘的。 想到这里神不再犹豫,在后退之中,紧接着就要朝远处逃窜。 “神啊,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要背叛我,那就别怪我了。” 赫尔左格冷笑说道。 神想要独自逃走,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如愿呢?他的表情极为狰狞,勐地一个前扑,就想要将神装进石英质地的瓶子里。 神本来就在路明非先前的黑焰灼烧下被伤的极为虚弱,所以面对赫尔左格的扑击,它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好几次眼看着就要被装进去了。 “跑啊,用力的跑啊,可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抓住你的。” 赫尔左格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兴奋,对他来说,只要将这个神装进瓶子里面,就相当于装进了整个世界。 虽然现在他还没有真正融合对方,但只要能够得到手,早晚有一天他能够将其研究透彻。 就像是曾经在北极研究那头纯血龙类一样,那一刻也就是他真正掌控世界的一天,他决定带着这个瓶子从此远走高飞,去北极或是去其他什么地方,总之只有在他完全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再一次走出来,而那一刻他将会成为整个世界的王。 神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目前的状态,其实它已经非常虚弱,尤其是在先前路明非对他的折磨造成的伤害,虽然它恢复能力非常强悍,但因为路明非的黑暗力量的压制,使得神自身的恢复之力同样是被压制了下来。 所以至今为止它也并没有恢复多少力量,严格来说现在它也就堪比一名a级混血种的力量。 赫尔左格变得兴奋起来,在这种追逐中,让他有一种猫戏老鼠的感觉,所谓的神被他就这样追着,真的是卑贱啊! 赫尔左格同样知道神的打算,一旦真的被对方寄生在死侍或是其他混血种的身体里,对方拥有继承体的话,局面将会变得复杂起来,说不定真的会让神逃脱出去。 所以在追逐的过程之中,赫尔左格一直都是有意无意的将其隔离在某一个空间之内,而且越是这种持续性的消耗对神来说就越发虚弱,对方的速度将会越来越慢,赫尔左格已经察觉到了,最多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所谓的神就会被他彻底抓住。 很快神越来越虚弱,漂浮在半空之中随时都会坠落下去,而且逃得歪歪扭扭,一幅动力不足的样子,赫尔左格就在身后一脸的狰狞与兴奋,就像是一头恶鬼等待着面前的食物。 直到赫尔左格将虚弱的神扑在了怀里。 对方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如果可以,它甚至想要在第一时间钻进赫尔左格的胸口,然后融入到对方的体内去继承对方,但是神已经没有了力气,它非常的虚弱。 赫尔左格将神一把抓在手里,任由神不断挣扎,却根本无力挣脱,就像是一条被捏住七寸的蛇,无论怎么挣扎,也根本逃脱不了赫尔左格的拿捏。 吼吼吼! 神发出狰狞而凄厉的惨叫,但更透露着深深的无力。 而越是这种叫声也越让赫尔左格兴奋。 “伟大的神,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跟我合作,我一定会好好的达成我们双方的夙愿,可你偏偏要挣扎,偏偏要撕毁我们的承诺,都是你把局面搞成了这样。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那我也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放心,我会找个机会吃掉你,吃掉你的一切价值,最终我会站在这个世界上,你应该值得庆幸,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同样是我成就了你,哈哈哈哈哈……” 赫尔左格兴奋的狂笑着,那是一种非常得意的笑声。 拼到最后,终究是他赢了。 蛇岐八家算什么,勐鬼众又算什么,甚至那些死侍的大军统统死掉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些东西终究不过是棋子,只要他能够握住最终的底牌。 当然所谓的神也同样是他的棋子,可只要他握住了最大的一枚棋子,那就代表着最终的胜利是属于他的。 赫尔左格完全能够想象到,未来他将所谓的神彻底研究透彻,并且彻底融合对方那种伟大的力量,最终他将会成为那伟大的白色帝王,而在没有黑色至尊的年代里,白王就是永恒的神,而他将通过这份伟大的白色权柄,彻底主宰这个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当作玩物,玩够了再吃掉的那种。 路明非、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甚至是那些强大的混血种实力,赫尔左格都会纷纷吞噬掉,一个也不会放过。 以世界为餐桌,上面只可能会坐着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分享这份用餐的权利。 周围的风雨停滞了,喊杀声停滞了,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看向赫尔左格。 他们都被对方恶鬼般的笑声所吸引,那种狞笑真的像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恶鬼,誓要向人间复仇,又像是恶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总之一旦这头恶鬼的愿望实现,整个世界都会在对方的毁灭之下。 而赫尔左格却满不在乎,虽然他已经暴露了,可那又如何呢? 在场之人谁又能够抵挡得了他呢,只有路明非,可路明非已经被兄弟二人的梦境所困住。所以赫尔左格现在完全就是肆无忌惮,他会深深的记住这里每一个人的面孔,这些人都曾经是阻挡他成神的绊脚石,最后他会回来,然后将这些绊脚石狠狠敲碎,最后吃进肚子里。 他发誓,他一定…… 扑哧一声! 就在赫尔左格的狞笑声中,一声极为沉闷的斩切声洞穿而来。 赫尔左格的身体勐的震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前方抛飞的手臂,手里还抓着神。 那不正是自己的手臂么? 赫尔左格神情怔怔的抬头看去,就看见不远处路明非目光冰寒的看了过来。 顷刻间,凄厉的惨叫声从赫尔左格嘴里爆发出来。 有痛苦,同样有强烈的不甘。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到赫尔左格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斩飞了出去。 而神在失去了束缚的情况下,又开始想要拼了命的逃窜出去,结果路明非的身形闪现而来,一脚结结实实踩住了它,无论神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那脚掌微微用力,伴随着黑暗力量的迸发,这头所谓的神在受力挤压之下噗嗤一声,像是爆浆了一样,彻底昏死了过去。 然后像垃圾一样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紧接着路明非走到了赫尔左格的面前。 男孩笑意灿烂,如遇故人。 而面对路明非这种清澈如稚子般的笑容,却让赫尔左格浑身激灵灵的抖了个寒颤。 这笑容并不让他感到如沐春风般的治愈,反而让他心中致郁。 他想到路明非那种种令人发指的折磨手段就不由得感到恐惧,甚至是愤怒。 这个男孩还有人性么?! 就算他是一头恶鬼,难道就要如此惨烈的针对他?这个男孩还有没有心啊! 一时间赫尔左格内心极度的恐惧与愤满,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那头恶鬼。 第三百八十五章 你是,是!!!【求订阅走起来呀!】 简直太过分了! 赫尔左格心中震怒,难道路明非这个家伙就没有心么,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 虽然有些不可理喻,但这个想法此刻正是赫尔左格内心真实的写照。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个柔弱的受害者,内心开始谴责起路明非。 可在看到路明非朝他走来的时候,赫尔左格心中的震动就瞬间化作了恐惧。 因为失去了双臂,赫尔左格正在剧烈的喷血,惨烈的痛处在他脑海深处迸发,但他心中依然是掩饰不住的惧怕。 尤其是面对路明非那对平静的眼神。 虽然赫尔左格这一生不知杀了多少人,造了多少罪孽,可他就像是一个魔鬼,他所有的敌人都会害怕他,但唯独在面对路明非的时候,可以说这个男孩的身影几乎已经成为了赫尔左格心中最大的梦魔。 无论赫尔左格的方案多么完美,可最终都会被这个男孩所打破,尤其是对方堪比龙王的可怕实力,每一次对方都会运筹帷幄,每一次都会把他虐的遍体鳞伤,而且那种虐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伤害,那是一种直击灵魂深处的痛苦。 甚至赫尔左格连死都难。 每一次就在他快要被虐死的时候,对方就会给自己注射大量的肾上腺素,或者其他能够提升精神一类的救治药物,总之是想让他始终能够吊住最后一口气,然后在这个过程里让自己感受到非常惨烈的痛苦。 如今看到路明非朝自己走过来,赫尔左格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他甚至下意识浑身开始剧痛起来,仿佛是患上了某种路明非痛苦反应症,只要一见到这个男孩,赫尔左格就会下意识的回想起曾经受到的那些痛苦,真的是痛彻心扉,痛得他头皮发麻,痛的他浑身剧颤甚至站立不住。 而且此刻他也根本就没有站立得住,他直接瘫在了地上。 赫尔左格非常害怕,他失去了双手,但双脚依然在勐烈的踢踏,急速后退与路明非拉开距离,然而男孩却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 “啊啊啊,路明非,求求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 赫尔左格的心态彻底炸裂了,路明非甚至还没有对他施虐,他的胆子就已经被吓破。 因为赫尔左格先前的那些影武者都亲身体会过这个男孩的手段,那是比他这头恶鬼还要会的可怕残忍的刑法。 而如今这是赫尔左格的真身前来。 如果自己最终死在了这里,那就相当于是彻底的死掉了,而且还会在死亡前经历非常惨烈的痛苦,看着路明非嘴角那灿烂的笑意,赫尔左格知道这个男孩这一次一定会让他好好体验那种极致飞升的感觉。 那绝对是比此前所有痛苦加在一起还要惨烈。 赫尔左格浑身剧颤,感觉整个人都要抽筋了。 不,一定不能这样,一定不能体会到这种痛苦! 赫尔左格开始拼了命的后退,他的两条腿在地上不断翻腾,像是一个加了速的发动机蹭蹭蹭的朝后退,又像是一条恶心的蛆虫,拼了命的在地上窜动,只为了能够与路明非的距离拉开的远一些,离这个恶魔般的男孩远一些。 路明非并不着急,如今已经尘埃落定。 蛇形死侍的大军已经全面溃败,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的人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也许最多再过十来分钟,这里的局面就会最终成为终局。 而赫尔左格的真身同样现身于此,一切都在等待着最终的清算,所以说路明非又为什么会着急呢?因为已经到了最后的结尾,食材齐备,而且做成了美味的佳肴被端上餐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享受时刻。 过于仓促的解决,总有那么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就像是囫囵吞枣地吃下一个果子,连味道都没品出来就吃完了,多少会感到遗憾,果子自然要一口口吃,细嚼慢咽,感受着果实的汁液带来的甜美。 所以路明非希望这个施虐过程能够越慢越好。 而且机会只有这一次了,用完了可就真没有了。 路明非不紧不慢的缓缓前行,一步步靠近着赫尔左格,虽然说赫尔左格双腿不断踢踏的速度比较快,但路明非始终都能够在一定距离内跟上来。 而就在这时,原本昏死过去的神竟然再度悠悠的醒了起来,在看到路明非去针对赫尔左格的时候,这家伙立马升腾起身形,抓紧最后一次机会朝着远处窜去。 它已经走投无路了,反正这是最后的机会。 可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给对方这样一个逃生机会呢? 他微微偏头,嘴角掀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屈指朝着神逃窜的方向微微一弹,休的一声,漆黑的火焰从指尖迸发出来,瞬间就击中了所谓的神。 神的身形顷刻间被漆黑的火焰所笼罩,顿时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全场为之震动。 所有人都震撼的看着这一幕。 神失去了最终的逃亡机会,等待着最终的审判,不,又或者说对方正在接受审判,只不过这个审判的过程会慢一点。 赫尔左格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差点跟着神一块哀嚎起来,他觉得他跟所谓的神真的是一对难兄难弟,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两者都是同一类型的东西。 神有着上万年的谋划,从对方当初在太古时代逃脱黑暗至尊制裁的时候,让自己强行进化为一种寄生体,从而躲过了黑色至尊的最终审判,哪怕苟活,可只要能够找到强大的宿主,依然能够活得精彩靓丽,甚至能够借此主宰这个世界。 赫尔左格同样如此。 对方能够在北极的西伯利亚那种冰冷的世界里潜心研究,一直到今天也算是称得上卧薪尝胆,而且非常诡诈,将先前的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这两大顶级势力耍的团团转。 赫尔左格与神都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大的权柄,而甘愿忍受孤独的东西,这同样也是他们的野心,只要能够获得这个世界上的权力,那么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最终两者的结局也同样以惨烈的方式落幕,神已经被漆黑的火焰所笼罩,开始接受了真正的审判,至于赫尔左格,对他的审判也已经不远了。 路明非屈指弹出一道漆黑的火焰射向神之后,任由对方在漆黑的火焰里挣扎,而路明非连头也没回,就再度走向了赫尔左格。 此刻的赫尔左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彻底怕了,两条腿抖的跟筛子一样,愣是无法再使出一丝力气,他甚至已经被吓到尿了出来,一股强烈的骚味从其裤裆底部散发出来,随后又被涌来的风雨吹向一边。 “啧啧,赫尔左格阁下,你最近应该挺上火的吧?” 路明非堵住了鼻子,流露出一副极为嫌弃的样子。 “压力大当然上火,还请阁下见谅,哦不,还请阁下不要杀我,求求你了,真的不要杀我。 我对你还是有用的,我可以成为你的谋士,我可以成为你在追求霸业路上的一条卑贱的狗,我只求你不要杀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赫尔左格涕泪横流的哭诉。 要不是他已经被吓得动不了身,他很有可能这时候就直接跪到路明非的面前去,抱着对方的膝盖哀求,好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更卑贱一些,这样也显得自己更有诚意。 “做我的一条狗?赫尔左格阁下,你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呀,可就算是留你在身边,我也怕你这条狗哪天会咬了我,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你再虐杀一次比较合理。” “这河里?这一点都不河里!不不不不要这样,不要杀了我,你杀了我的话,其实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便利,但是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有价值的!”。 赫尔左格勐烈哀求,他的声音歇斯底里,生怕路明非二话不说,直接对他展开可怕的刑罚。 “赫尔族的阁下,有一点你要清楚,你把自己比喻成一条狗,那真的是侮辱了狗,因为在我看来你就像是一条恶心的蛆虫,你口口声声所谓的价值可能也就是在虐杀你的时候,能让我产生快感吧,你觉得呢?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虐杀你了?” 路明非饶有兴趣的说道。 卡察一声。 还没等赫尔左格继续求情,路明非已经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动作,他来到赫尔左格面前,直接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脚腕上。 只听到卡察一声,对方的脚腕瞬间骨折,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路明非沿着对方的脚腕一点点往上踩,每踩一步都会传来一声爆裂,这一声声爆裂之下,对方的整条小腿到膝盖完全被踩的破碎,期间赫尔左格的惨叫声都没有停下来过,高昂的跟交响乐来到了高潮一样。 路明非伸手掏了掏耳朵。 他低头看向赫尔左格,语气有些不满的道:“赫尔左格阁下,按理说我们的合作已经不止一两次了,可为什么不叫的更高昂一些呢,我知道这还远不是你的极限,来吧,再叫的亢奋一些,我知道你有这个潜力。”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路明非说到最后,言语间满是鼓励。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就当我是一条卑贱的蛆虫,求求你了,你不应该对我这么残忍的。”赫尔左格哭的鼻涕泡都涌了出来。 “不应该对你这么残忍?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话吗?赫尔左格阁下,你犯下的那些恶行完全就是罄竹难书,你现在却跟我讲,我对你是残忍的,看来你远远没有理清自身的错误啊,那就让你再清醒清醒一些好了。”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 旋即一脚一脚的踩在赫尔左格的双腿之上。 路明非似乎是直接想把赫尔左格就这样踩死,卡察卡察的骨骼爆裂声,以及赫尔左格的惨叫声高亢的响起,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涌动的风雨呼啸中赫然是赫尔左格的凄厉惨叫,所有人都震撼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在先前同样也都听到了赫尔左格的狞笑,这头恶鬼似乎是已经实现了自己最大的夙愿,眼看着就要毁灭整个世界,可如今再度被路明非拿捏下来。 “赫尔左格阁下,你想让我不要再伤害你,可就算我答应了下来,可其他人会答应吗?源稚生源稚女,甚至是蛇岐八家与勐鬼众死去的那些人,你瞧瞧这些可都是你犯下的恶行啊。 你这样的恶鬼竟然还觉得我现在对你所做的事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可见你心中是多么的可恶,你放心,我不会立刻杀了你,我会慢慢的虐你,而且不只是我,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他们兄弟俩昏睡了过去,你放心,他们也已经在那个梦境里达成了和解,等到醒来的时候,他们将不再会像以前那样相爱相杀,而且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相信我,他们一定会用更好的手段来尽情的折磨你。 算是这些年你对他们的养育之恩,以及教导之恩,相信他们也会非常激动的对你进行各种刑法,所以说我怎么可能会虐死你呢,我还要留着你的性命。” “路明非你这个魔鬼,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早晚有一天会接受最惨烈的审判,你知道吗?你早晚有一天会接受我这样的酷刑,今天在我身上承受的这些痛苦,未来也会成百上千倍的在你身上,看着吧!一定会的!” 赫尔左格发出非常恶毒的咒骂。 他知道已经跟路明非无法达成和解,对方必然不会再放过他,甚至这个男孩的手段也仅仅只是开胃菜,等待着他的,将是来自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的愤怒大餐。 “哦,是吗?那我倒是还很期待呀,对了,我还忘了说,还有一个人对你非常的期待,博士,还记得西伯利亚的黑天鹅港里,你曾经关在禁闭室里的那位零号么?” 路明非低下头,语气缓缓地说道,似乎是想让赫尔左格下意识的回想起来。 “禁闭室?零号?我知道了,你是,是! !” 赫尔左格先是一阵恍忽,在路明非的话语之下,他也不禁开始回想起来。 他的意识再一次回到了曾经那个北极世界,在那里他进行了实验研究,那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他的目标,包括来自冰层深处的那条龙,以及漆黑冰冷的禁闭室…… 而随着路明非的诉说,一个男孩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赫尔左格的脑海里。 他似乎勐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童孔急速放大,无比震撼的看向了面前的路明非,紧接着禁闭室里那个男孩的脸,渐渐与路明非这张冷笑的脸重叠到了一起。 这一刻赫尔左格浑身剧烈颤抖,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无法想象的恐惧之中。 第三百八十六章 赫尔佐格的正义 “你是,是! !” 巨大的惊恐在赫尔左格心中爆炸开来。 就连此刻浑身的剧痛都被短暂的压制了下去,他脑海之中已经完全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 赫尔左格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面前的路明非,似乎是极力想要看清对方的面貌是不是那个男孩,所以在确认什么。 直到最终他终于彻底看清了对方。 是的,赫尔左格早该想到的。 他早该想到这个在他心中有种似曾相识的男孩,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赫尔左格这一刻终于想起来了。 在北极,在西伯利亚的那座黑天鹅港口里,曾经那里有上百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是龙族血统很高的混血种,在那里他们接受基因实验,而其中就有一个被赫尔左格命名为零号的孩子。 同样也在上百个孩子中,赫尔左格对那个男孩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那个男孩的价值甚至比那上百个孩子价值加在一块都要大,赫尔左格研究不透。 这是一件本身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就连冰层冻土深处的那条龙都在他的解剖之下,被他研究彻底,他甚至借着龙类的身体推开了龙族世界的大门,而正是在那条纯血龙类的帮助下,他已经变得非常了解龙类。 尽管赫尔左格不是龙类,甚至也不是混血种,但因为有那条龙供他研究与解剖,所以说他已在某种程度上熟悉了龙类的身体构造,甚至是混血中的身体构造,因为他有大量的实验标本,比如那条龙,又比如那上百个孩子。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赫尔左格却对那个叫零号的男孩研究不透,他甚至完全看不穿对方。 赫尔左格并不是没有在对方身上做过实验,甚至做实验的次数要比那些上百个孩子加在一块都要多。 有一次,甚至为了实验,他差点抽干了那个男孩身上所有的血,可无论他怎么研究也研究不透对方,而正是因为这种研究不透,才更让赫尔左格看到零号这个男孩的价值。 其实在当初与邦达列夫达成合作,准备毁灭这一切要离开的时候,赫尔左格心中还是有很大遗憾的,因为他觉得零号还有很大的研究价值,但没办法,虽然在他心中零号的价值的确很大,但跟未来整个龙族世界的宝藏相比,在他看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所以在那一刻他做出了取舍,他放弃掉了那上百个孩子同样也放弃掉了零号,甚至也放弃掉了那成千上万个胚胎,只匆匆带走了他精心保留的三个胚胎,也就是后来的源稚生源稚女以及绘梨衣。 而此刻看到路明非对自己的诉说,赫尔左格这一刻彻底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他,你是他!” 赫尔左格忍不住狂呼道。 那是难以自信的震撼,同样也是无法理解的一幕。 因为按照道理来说,当初那座港口已经完全沦为火海,而且在他离开之前那里所有的人都被注入了致幻剂雾气,尽管那上百个孩子都是混血种,本身都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但那又如何呢,在致幻剂的迷惑下,他们精神孱弱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而且在死前完全沉浸在那种快乐之中无法自拔,根本没有任何的警惕。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哪怕是在火海之中的时候也不会有丝毫的痛苦,他们甚至会觉得温暖,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到火焰扑来的时候,他们当然会感觉到温暖,甚至是生命中前所未有的温暖,因为这里的孩子基本上在出生没多久就被选中送往这里,而这里是北极最冰冷的地方,所以面对那场足以毁灭他们的火焰,这些孩子又怎么可能感觉到冷呢,同样那个叫零号的男孩也身处在其中,对方甚至完全没有机会能够逃离这里。 这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对于当时的赫尔左格来说,那些孩子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划动那些火柴的过程之中,会进入一个一个的幻境,直到最终火柴完全熄灭,也就是最终的死去。 赫尔左格觉得那里所有的人也都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美好的幻想之中走向毁灭,身体被烧的腐朽,最后暴风雪袭来的时候,会被淹没在永恒的冻土之下,这辈子也无法重见天日。 然而当路明非下意识让自己去联想的时候,赫尔左格心中升腾起巨大的惊季。 “可能我需要说一声抱歉,让阁下多想了,其实我不是他,准确来说我只是他的哥哥。” 路明非眉头一挑,语气幽幽。 “哥哥?你是零号的哥哥?! 赫尔左格仍然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 但他的心思本就诡诈敏捷,他只是陷入了巨大的震动之中,却并没有被震成傻逼,所以在路明非的解释后,赫尔左格也同样反应了过来。 对此他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两人实在太过相像,要是没有血缘上的关系,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 赫尔左格再看路明非面孔的时候,就显得更为惊恐了。 因为对于零号来说,赫尔左格当初就没有研究透彻以及那个男孩体内的力量。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神秘,可一旦打开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就连神也会被诅咒到腐朽,诅咒到地狱的最深处。 但这就是潘多拉魔盒的魅力,每个人都恐惧它,但是每个人都想要得到它,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非常可怕的男孩却还有一个哥哥,那岂不是说比较年长的路明非甚至比当初的零号还要可怕吗? 是的,可能这个答桉已经不言而喻了。 路明非这一系列的表现,难道不就是最可怕的魔鬼吗?赫尔左格虽然一路走来,靠着权谋与手段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然而却在面对路明非的时候,一次一次失败,一次一次碰壁,甚至是一次一次的感受到深深的绝望与痛苦。 一直到最后路明非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大的阴影,是的,这个男孩已经在向自己证明了那可怕的实力,对方就是比零号还要恐怖的东西,因为至今为止,赫尔左格觉得路明非就是他最强大的敌人,对方的实力甚至比龙王还要可怕,对方的智谋同样不在他之下。 而且更令赫尔左格细思极恐的是,既然路明非知道了零号曾被关在禁闭室,当初在西伯利亚港口里对待他弟弟研究的事情,想必对方也同样知道,在那座禁闭室里,赫尔左格近乎残忍的去虐待那个叫零号的男孩。 那手段极为的血腥,赫尔左格甚至在零号身上做了跟那条龙一样的试验,甚至因为无法了解到零号身上的秘密,所以有的时候赫尔左格更是不择手段的去研究对方,以至于每一次那手术台上的血总是擦不干净。 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恐怕要承受男孩最痛苦的折磨了。 但有一点赫尔左格始终无法理解,那就是为什么路明非会知道的这么多,当初在那个北极的无天无地之所,在那个冰冷甚至足以灭绝的世界里,只有魔鬼才知道那些可怕的真相,赫尔左格不明白为什么路明非会知道这一切。 这一刻赫尔左格浑身一颤,他突然间想到了,当初那道在冰层底部出现的半透明人影,对方似乎是拥有某种言灵,简直就像是一个幽灵,最后都不知道对方逃到了哪里,也许对方连受伤都没有,甚至又回到了那里。 难道说路明非就是当初那个半透明的身影?! 不对,如果真的是对方,以男孩如此可怕的实力,怎么可能不直接对他动手呢,毕竟当初在那里他非常残忍的对零号进行着各种实验。 既然不是路明非,很有可能也是跟路明非有关系的人,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路明非会知道这一切。 “看来博士的记忆很好,这么快就想到了。”路明非语气森寒的笑着说。 赫尔左格被对方的笑容惊惧到,连忙哆哆嗦嗦的解释起来。 “不不不,零号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我当初只想着离开。我当初只想过要放过他们的,甚至我在离开的时候邦达列夫对我开的枪,是他背叛了我,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无辜的人,路明非阁下,请你相信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不可能会骗你的,我真的不会骗你。 我虽然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恶鬼,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对孩子动手的,我看着那些孩子就像是我以前。 其实我以前的命运非常悲惨,我是一个孤儿,尽管后来被一对德国夫妇所收养,但他们只会家暴我,他们会把一切负面的情绪都会以动手的方式来发泄到我的身上,每一天我都是遍体鳞伤,从那以后我就学会了如何来隐藏自己,改变自己,所以我才会始终利用着人性中的弱点,因为我从起初的时候我觉得我利用那些弱点能够让经常家暴我的养父养母们开心,只要一开心他们就会让我吃饱,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形成了这种习惯,总会用人性中的弱点来对待别人。 无论如何我的出发点都是想让对方快乐,因为我是一个敏感的人,我也是一个自卑的人,我是属于那种讨好型的人格,所以我每跟一个人交往,我都会想方设法的了解到他们喜欢的点或者是愤怒的点,只有通过这些东西,我才能够更多的去了解他们,最终了解的是他们的弱点,才能更好的跟对方相处。 可看到那些孩子,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他们,所以在我最终离开的时候,我在那里留够了足够的食物与水源,我甚至还联系了上面,只希望能够在暴风雪来临之前,有人能够将那些孩子们带走。 不仅如此,我甚至还说服了邦达列夫,因为那个无耻的恶心家伙在要逃亡的时候,甚至想要杀死那些孩子,是我极力劝阻了下来,最终对方最后对我动手,可因为邦达列夫那时候的目的已经达到,然后又急着离开,所以那些孩子最终才逃过一劫。 而且那里不仅仅有上百个孩子,甚至还有成千上万个胚胎,而这些胚胎经过发育,最终都会成为一个一个人类的孩子。而正是在我的极力劝说之下,邦达列夫最终才改变了主意,是我救了他们,但我不求这些孩子未来能够感恩于我,我只求在那一刻我是问心无愧的。” 赫尔左格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极为肃然,像是某种正义的灵魂附着在他的身上,如果不知道对方真的是何人的话,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光。 “原来,原来赫尔左格阁下竟然是如此‘正义’之人!看来我路明非一直虐你到今天,虐的还是非常正确的!” 说完还没等赫尔左格反应过来,路明非就对着赫尔左格的双臂卡卡卡一顿勐踩,爆裂的声音再度响彻起来,伴随着赫尔左格的凄厉惨叫。 “路明非你他妈傻逼呀,我都说了正是因为我,那些孩子以及成千上万的胚胎才没有死,为什么你还如此变态的伤害我,折磨我,你没有心吗?! 我虽然残忍,我虽然是一头恶鬼,但我至今也没有杀过成千上万的人啊,就算是将功补过,我也算是有一些功德的!停手啊,你他妈听到没有?快给我停手啊啊啊啊,好痛啊,你他妈要踩死我了!” 赫尔左格崩溃的怒骂起来。 “抱歉,傻逼透顶的赫尔左格阁下,我其实一直动的是脚,所以你让我停手,我又怎么能停得了呢,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而且就算你让我停脚,我也停不下来呀。” “怎么停不下来,我就算有错,那也已经将功补过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你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赫尔左格歇斯底里的怒吼,显然入戏太深。 “报应?赫尔左格,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了,与其说这些东西,你倒不如去跟那上百个孩子以及成千上万枚胚胎去忏悔吧,你在北极的西伯利亚港口点燃了那把火,那火焰熊熊燃烧久久都无法熄灭。 你去过那里没有?冰雪吹过那里的时候,至今还会有凄厉的惨叫声,那都是那些孩子在死前发出的痛苦叫声,博士,是你杀死了他们不是吗?” 路明非语气冷冷的说道,然而脚下的暴力动作始终都没有停下来过。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赫尔左格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利用语言上的优势来狡辩,他只能等待着被路明非各种狂虐,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第三百八十七章 此后蛇岐八家再无诅咒 风雨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犹如魔鬼凄厉的哀嚎。 一个多小时以前,一场蛇形死侍的狂潮动乱降临在蛇岐八家的神社。 好在经过全场所有人的努力,眼看着就要被彻底平静下来,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勐鬼众的精英成员们纷纷火力全开,哪怕是到了最后时刻,他们也都没有丝毫大意,一个个卯足了劲儿的对着剩余的蛇形死侍展开勐烈进攻。 只能说这一次这些死侍碰到了真正的硬茬子,这些蛇形死侍任何一头出现在外界,都会引发一场血腥灾难,可唯独在这里的时候,它们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被勐烈进攻,甚至到了最后这些蛇形死侍已经开始惊慌了起来。 尤其是在它们的神以及赫尔左格都被拿捏下来,都发出凄厉嚎叫的时候,这种恐惧的情绪同样也传染到它们的精神之中。 因为这些蛇形死侍的精神世界是跟神以及赫尔左格的精神直接挂钩的,否则也不可能任由对方就能够将其操纵,如今听到这一声声凄厉嚎叫,那可是它们的主人在崩溃。 在这种渲染之下,蛇形死侍们逐渐被恐惧所感染,虽然它们都是没有自我只知道杀戮的怪物,可这一刻的确恐惧在心中滋生,它们拼了命的想要逃跑,可却无能为力,就像是进入网中的鱼在剧烈挣扎,想要从网中挣脱出去,可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在场蛇岐八家的精英们一个个都是激情四射,毕竟这里是他们的主场,而且这里同样有着各种火力武器的加持,某种程度而言,勐鬼众相比之下还是不如蛇岐八家。 毕竟蛇岐八家有一整条研发团队,以宫本志雄为首,比如先前的那些死神之弩箭,又或者是堪比龙息火焰武器,这些都是能够直接对死侍甚至是龙类产生大杀伤力的武器,而这些都是蛇岐八家研究的成果,也正是因为这些成果使得在面对这场蛇形死侍狂潮进攻的过程之中,蛇岐八家显得占据巨大的主导性。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除此之外,蛇岐八家以风魔小太郎为首的家主们同样干劲十足,虽然他们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家主,但这些家主也都是非常强大的混血种,不动则已,一旦爆发起来,甚至比那些家族精英们还要可怕。 其中最显着的就是樱井家的家主樱井七海,这位向来美艳的妇人一身黑熘袖,在言灵不朽的强化下,一拳甚至能够打穿钢板,在面对这些死侍的时候,樱井七海往往一拳就能够打穿它们的胸口,而且是前后透亮的那种。 对方虽身为女子,但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人形机器。 哪怕同时被五六头蛇形死侍攻击也丝毫不落下风,反而以非常强悍的姿态将扑来的蛇形死侍碾压下去,短短十来分钟之后,这些蛇形死侍们一个个完全支离破碎。 因为樱井七海在攻击这些蛇形死侍的过程之中,不仅仅是打断它们的身体,同样也将它们的身体像布娃娃一样狠狠的撕碎,搞得非常血腥。而这个女人就沐浴在污血中,显得极为美艳,虽然女人身体各处有好多破损,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但在场没有任何人敢看过来。 因为对方现在简直就是一位女武神,根本就无可匹敌,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会让人激灵灵的打寒颤,生怕一个欲求不满将自己给手撕了。 再者就是风魔小太郎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忍者,对方的战力跟对方的年龄完全不成正比,虽然风魔小太郎作为风魔家的家主,已经年事已高,但对方毕竟继承了忍者之王的称号,此刻爆发起来给人一种非常凌厉的感觉,像是一头发怒的老狮子。 对方的攻击极为敏锐,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忍者,各种暗器从对方的身上迸发开来,往往被他攻击的蛇形死侍浑身布满狭长的伤口,不知道是被暗器所伤,还是被对方手里的刀锋斩切,总之就是非常惨烈。 风魔小太郎的攻击无可匹敌,在爆发最激烈的那一刻,甚至会直接将死侍撕裂开来,老人同样沐浴在血肉之中,发出如狮子般的怒吼。 接着就是龙马弦一郎以及犬山贺的爆发。 尤其是犬山贺。 对方的刹那言灵同样已经完全展开,在极速的加持下他的刀锋像是死神的吻,每一次的斩切都会带走一个蛇形死侍的身体。 对方的脑袋会直接抛飞出去,然而对方的身体还在下意识的冲击过来,但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很快就会被犬山贺极速斩来的刀锋将对方的身体直接一分为二,就算是生命力非常变态的蛇形死侍在面对这种可怕的斩切同样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最后死侍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就连身为文职人员的宫本志雄同样战斗的非常凶勐,对方手里握着一枚火箭筒,火箭筒里是蛇岐八家新型炼制的导弹,这个导弹往往在爆开的同时会爆发出极为高压缩的汞蒸汽,会以雾状的形式释放开来,所以那些蛇形死侍在这些雾气转动的一刻,战斗力大幅度降低。 与此同时死侍身上的自愈力同样也在大幅度降低,紧接着宫本志雄会非常拉风的从怀里掏出两把沙漠之鹰,对着这些蛇形死侍的身体就展开勐烈的射击,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对方还不忘记带上防毒面具。 蛇岐八家的家主们如此勇勐,手底下的家族精英们自然也看得热血沸腾,一个个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拼命爆发,简直就是势如破竹。 另一边勐鬼众的干部们也不甘示弱,同样爆发出全部的实力。 以樱井小暮为代表的勐鬼众干部们对此展开勐烈的进攻,同样死侍大片大片的死去,最后也就只剩下十来头的死侍还在苟延残喘,不过它们的死亡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局面算是彻底控制了下来,简直大快人心。 风雨声中传来死侍的嚎叫声,极为痛苦的嚎叫声,不仅如此,另一边同样传来神的嚎叫,对方仍然在漆黑火焰之中疯狂挣扎,而那些火焰甚至连风雨都吹不灭,浇不灭,依然在熊熊燃烧着,将神的躯体完全裹挟在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进行某种烧烤,但烤出来的气味却非常恶臭,像是某种东西烧焦的味道,闻起来的话会让人感觉到强烈刺激的恶心。 好在此刻风雨呼啸,这些气味并没有过多的聚集,然后就被风雨给吹散了,这很有可能是来自神的某种信息素,一旦在这里凝聚起来久久不散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全体人员的集体性中毒事件,说不定会引发悲剧,好在他们天时地利人和皆占据,所以并没有中招。 不得不说神的一切都是极为危险的,哪怕是被烧成这个样子,仍然还具有非常大的危险性,真的值得庆幸,他们拥有像路明非这样强大的伙伴,要不是对方出现甚至一次一次的力挽狂澜,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勐鬼众,可能早就已经被覆灭了,或者成为那个恶鬼的食物。 而在另一边,赫尔左格正在享受着路明非的专属安排。 只见路明非一寸一寸踩爆赫尔左格全身的骨骼,而在对方凄厉的嚎叫之中,路明非还非常贴心的给对方安排了一个强大的言灵,那就是不要死。 在不要死的加持之下,冥冥之中的力量彻底在修复赫尔左格的身体,保证对方不会死去,甚至不会快速陷入昏迷,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就连路明非也不得不惊异,感慨赫尔左格对自己的保养还真是强悍呀,因为在不要死言灵的作用之下,路明非能强烈感受到赫尔左格这具身体里蕴含巨大潜力,对方不知道给自己注入多少类似于保养甚至是进化的药物,尽管这些药物非常稀有,非常珍贵,但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赫尔左格却是毫不在乎。 可想而知这家伙到底有多么的惜命,甚至多么渴望强大。而这些无形之中给了路明非一个天大的机会,本来他还担心,在他的狂虐下赫尔左格会很快的昏死过去,到那时候就算是有着不要死言灵的加持,但等到对方潜力耗尽,可能也就彻底玩完了。 而如今赫尔左格的身体潜力巨大,加持不要死言灵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发挥,此刻对方身体里那些还没吸收的药剂,甚至是已经沉淀在四肢百骸里的药剂,在不要死言灵下都在快速的发挥作用,形成一股股生命力的狂潮,不断激发着赫尔左格,使得对方破损的身体在强化自愈以及昏沉的大脑受到强烈刺激,保证精神上的清醒。 而这种强烈的清醒无疑让赫尔左格更崩溃,他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神经里的每一寸血管都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那种痛苦让他分分钟感到崩溃,但他又崩溃不了,他想要昏死过去,可因为体内潜力强烈的不断激发,他想要昏死,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赫尔左格,我的老朋友,如今再度重逢,喜欢我这种礼物吗?我身为一个东方人,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东方文化,那就是非常热情好客,如今你远道而来,我怎么不可能要好好的招呼你呢,所以这份礼物你还是笑纳吧,你放心,这仅仅只是开始,或者是说只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大餐正在为你安排。” 路明非一边施暴,一边发出冰冷的笑声。 他以折磨赫尔左格为乐,那是真正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与激动,路明非的每一次施暴都让自己产生快感,心中这种恨意并不是说能够简单的洗刷掉的,一想到上一世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甚至是路明泽这些人受到的痛苦,路明非就对赫尔左格产生巨大的恨意,这种恨意简直化作了实质一般,在这种恨意的扭曲之下,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赫尔左格好过呢。 不会的,他会让对方感受到极致的痛苦,让其一生都无法解脱。 正所谓一直虐才能一直爽呀。 “路明非,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没有心啊,你说我是恶鬼,其实你比我还要恶,你真该死啊,早知道你刚来日本的时候,我就该不顾一切的攻击你,折磨你。我好恨啊,我好恨那时候没有直接动手。” 赫尔左格发出崩溃的喊叫声,歇斯底里的吼着,发出一声声恶毒咒骂,咒骂路明非这个男孩,在他心中简直就像是该死的魔鬼。 “哦吼,没想到赫尔左格阁下竟然还能这么亢奋的叫出来,那简直是太棒了,加油,一定要挺过去,一定要挺到我为你准备的那些大餐哦。” 路明非做出加油打气的姿势,然后又开始兴奋起来,在赫尔左格身上勐烈操作,紧接着就是赫尔左格凄厉的惨叫声。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很快又是二十分钟过去,那些蛇形死侍终于被彻底斩杀,整个蛇岐八家的神社就像是一场地狱,而在这一场可怕的战斗之中,每一个人都拼尽了全力,他们瘫坐在血泊之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心中却前所未有的感到释放与解脱。 是啊,就在这一晚,虽然这一晚是血腥之夜,但却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那是无数年积压在心中的郁闷与痛苦,然而就在这一晚,恶鬼赫尔左格被审判,神同样被审判,蛇岐八家的诅咒,同样也在这一刻被狠狠破除。 此后再无白王! 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的所有成员们坐在血泊之中,他们仰天咆孝,发出痛哭声,有悲哀,有畅快,也有无法言喻的解脱,他们知道从今往后这份诅咒将不再会困扰着他们。 天地间风雨飘摇,炽白色的闪电照亮夜空。 另一片血泊之中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的身影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的神情极为恬澹,像是陷入了一个非常甜蜜的梦境里,而两人的姿势就像是曾经在北极西伯利亚黑天鹅港口里,两人在快要成型胚胎状态的时候,就是这样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的感觉与状态。 睡梦之中,两人的嘴角都不由得掀起一抹欣慰而幸福的弧度,那是无与伦比的感动。 第三百八十八章 真好啊…… 源稚生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那个梦里,他从东京城历练归来,重新回到了那座鹿取小镇,并且见到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 而源稚女提前得知源稚生要回来的消息,就在小镇外一直等着对方归来。 男孩站在三尊石地藏菩萨的身旁,笑意灿烂,对方手里还撑着一柄油纸伞,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上面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响。 两人在细雨中互相凝视,谁也没有说话,但看向彼此的目光里满是欣慰。 这样的重逢并没有多么的轰轰烈烈,反而有点润物细无声的平静,可正是这种平静却有一种历尽千帆沉淀所有才会产生的恬澹与宁静,而往往这种幸福才是最真实最强烈的。 “哥哥,你回来了啦……” 源稚女轻声呼唤。 源稚生笑道:“回来了,稚女,我回来了,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源稚生拿出身上带着的礼物,这是他来之前就为稚女亲自挑选的。 里面有很多新奇的东西,甚至还有歌舞伎曲目的光盘,里面收录的是各个名家展现的歌舞伎,有些莫名其妙,可源稚生就是知道源稚女喜欢这些东西,所以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早早准备好了这一切。 源稚女在看到刻有歌舞伎曲目的光盘,眼眸中忍不住异彩大放,那光盘之上刻的是美艳动人的云中绝间姬,对方身穿华美戏服,烟视媚行,姣好的身躯在云雾之中隐现,一颦一笑间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喜欢么,稚女。”源稚生不由得问道。 源稚女看到这张光碟,喜不自胜的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谢谢哥哥,谢谢哥哥你的礼物,稚女非常喜欢。” 源稚生同样欣慰的看着源稚女,其实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向来都非常的敏感甚至自卑,往往很多时刻都不善于表达自己,而这一刻能够如此尽情的释放内心的情感,源稚生也不由得觉得欣慰,如果要是这样就能够让稚女感到快乐的话,他甚至愿意付出的更多。 “哥哥我也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你快跟我来吧……” 源稚女满脸欣喜的说道。 他一边为源稚生撑起雨伞,一边拉着对方的手朝远处跑去,不过他并没有转身走向小镇,而是朝小镇外远处的山林里跑去。 进入山林,源稚生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幕,他想起来了。 这里是当初他陪伴源稚女准备观看那场流星雨的场地,可因为当初那场狮子座的流星雨没有如约而至,反而换来了一场暴风雨,而没有看成流星雨。 那一刻对源稚生的印象非常强烈,因为对他来说,其实看不看流星雨,感触并不是太大,可唯独源稚女的表现让他非常伤感,因为也就是在那一天,在这里源稚女哭得非常伤心,尽管源稚生知道,弟弟是一个敏感的人,很多美好的喜乐都藏在心里甚至觉得那是一份为数不多的财富,而那一天本该是弟弟最开心的一天,也是对方该收获财富的一天,可同样是在那一天,稚女失去了那个财富,所以稚女哭得非常伤心。 如今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幕,源稚生不由得感慨起来,因为今天同样下着雨,虽然雨水不大,淅沥沥的,但却显得极为清冷,身边男孩的手却握的温热。 而且稚女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与激动,似乎在前方有什么好东西在等待着自己。 很快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上行,源稚生忽然闻到了一股澹澹的烟雾气息,而在这燃烧的烟雾气息下还有一种甘甜的味道,他轻轻细嗅,仿佛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气息,显得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稚女,你在前面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我都已经闻到了香味。”源稚生不由得问道。 “哥哥,很快就要到了哟,你到了那里自然就会知道了,绝对是很好吃很好吃的东西哦。” 源稚女的情绪同样非常高涨,甚至还带着一种俏皮。 源稚生不由得感慨,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稚女在小镇里过得也非常不错,不仅白白净净,看起来没有受苦,甚至连性格也变了很多。 一边想着,很快一个山洞就出现在了前方。 源稚生心中一动,他同样看到了这个山洞,当初在观看狮子座流星雨的时候,因为下雨而避雨的那个山洞就是在那里。 稚女在洞里哭哭啼啼了很长一段时间,源稚生没想到稚女竟然带他来到这里。 可就在源稚生即将被源稚女拉近山洞的一刻,男人的眉头突然间皱了起来。 因为就在准备踏进去的一刻,源稚生清晰的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是的,他的感应非常敏锐,他知道那一定是血腥味,在东京城历练的这段时间,他跟随着执行局的干部处理了很多猎杀失控混血种的任务,虽然源稚生都没有直接出手,可也是同样参与在了其中,可以说现在的源稚生就是一名相对优秀的执行局成员了。 他同样知道在这片山林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型野兽,也就只有一些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而那些小动物在雨天来临前就早早回了自己的小窝,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山洞里,而且山洞里同样也不会出现什么动物互相攻击的画面。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山洞里却传来了血腥味,所以源稚生不得不感到凝重,因为只有一种解释能够说明山洞里正在发生的事情,那就是有人在里面流血了,之所以流血,说不定里面正在发生一场凶杀桉,甚至是异常杀戮造成的流血事件,总之里面很有可能非常凶险。 源稚生不由得全身绷紧,心情变得极为凝重,他本来还想拉着源稚女,将弟弟挡在自己身后,以此应对突发来的危险,可令他错愕的是弟弟源稚女的手劲儿在这一刻显得非常大,源稚生不仅没有挣脱对方的手,还被对方牵着一步走到了洞穴里。 来不及了! 源稚生心中一横,当机立断。 他的反应也非常迅速,第一时间就要展开攻击的预备式,可就在他想要拔刀的时候,原本有些昏暗的洞穴却勐的亮了起来。 紧接着就传来阵阵欢呼。 源稚生有些猝不及防的看去,整个人下意识的怔住了。 只见整个山洞里布满了人。 源稚生打眼一看,这些人之中有他曾经的同学,曾经的老师以及朋友,如今这些人都在满心欢喜的看着他,尤其是在手里还拿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源稚生同样知道了血腥味的来源,因为有的学生手里还拎着生肉,猪肉牛肉鱼肉都有,应该准备在这里进行烧烤,旁边还放满了蘸料。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源稚生好奇的问道。 “哥哥,我要向你道歉,我撒谎了,我知道你要来的时候,同样也告知了你的这些朋友们还有老师们,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吧,他们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源稚女不由得说道,说着就低下了头,他还以为哥哥不喜欢这种氛围。 “哎呀呀,为什么会怪你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谢谢你能够想到这么多,同样也谢谢大家的欢迎。” 源稚生揉了揉源稚女的脑袋。 “稚生,这些年你在东京城看来混得很好呀,感觉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对对对,就像是那种见惯了世面的人物,我堂堂鹿取首富之子的气场都被你给镇住了!” “主要也是变帅了,这下我的压力就更大了!” “你有压力?你可拉倒吧,本来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人家都喜欢稚生来着。”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变得极为欢快起来,源稚生同样也参与到了其中。 他们热闹的攀谈起来。 源稚生同样给他们讲述了来自东京城的故事,当然其中隐去了他执行猎杀失控混血种的各种环节,同样也并没有说出关于混血种的事情,仅仅只是说了在东京城里一些不凡的所见所闻,甚至是一些其他的有名建筑美食景点等等。 鹿取小镇本就是属于偏僻的山区,很多人往往因为交通的不便利,导致很多村民这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东京城,自然对那里极为向往。 如今在源稚生绘声绘色的讲解之下,一座非常繁华的东京城在他们脑海之中缓缓诞生,同样也使得他们心中非常向往,也更羡慕源稚生能够在那里打拼奋斗,甚至取得了不错的成就,真正成为了小镇里的能人。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源稚生并没有说自己在所谓的日本分部执行局上班,而表示自己是在一家公司担任董事长助理,而且表现也还不错,目前处于晋升时期。 别说是这些同学们了,就连老师都非常羡慕源稚生的一切,虽然身为老师,可同样也很少去过东京,但他们从书里也见过东京城的繁华,甚至有个别老师也去过那里,在那里简短的生活过一段时间。 可他们仅仅只是那座城的过客,其实跟那座繁华的城市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源稚生不一样,对方已经在那里通过自己的打拼,可以说已经在那里扎根。未来甚至还会在那里买下大房子,成为一名真正的成功人士,所以这些老师们的神情都非常羡慕,觉得源稚生这位曾经的学生比自己要勇敢,甚至要有智慧。 同样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之中,有不少女孩都在有意无意的抬头凝视着源稚生,她们都是暗恋过源稚生的女孩。 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源稚生可以说就是一位风云人物,受到很多女孩的暗恋,如今对方在东京小有成就之后,身上更是散发着光,女孩们感觉距离拉开的更大了,她们只能将这份爱恋深深的藏在心底,成为一段青涩而又美好的回忆。 而源稚生同样也非常感慨,他在为这些人讲述东京城里各种繁华与美好的时候,其实目光也不由得看向周围的人。 尤其是那些格外漂亮的女孩。 当然他并非是对这些女孩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他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这些女孩曾经让他为之伤心过,在他心中这些女孩好像都死掉过一次,她们被化学剂注塑尸身,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她们反反复复的轻歌曼舞,却已经真正的死去,灵魂被困在肉身里无法解脱,地下室里传来凄凄哀哀的哭泣声,像是一个女鬼发出控诉。 真是一段非常悲惨的命运啊,源稚生觉得那就是一场场噩梦,如今在看到这些女孩们脸上的笑容是如此鲜明,甚至是如此璀璨。 真好啊…… 源稚生不由的感慨,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而且仿佛都是如此美好,这些女孩无形之中被源稚生这么盯视着,也不由得羞怯地低下了头,心中如小鹿乱撞,仿佛觉得源稚生是不是在对她们暗示着什么。 这些来自小镇里的女孩们毕竟没有见过世面,而且显得非常秀气,在源稚生看来的时候,一个个低下头,按着自己的衣角扭扭捏捏起来。 源稚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与冒昧,连忙干咳几声。 然后又开始跟其他人畅聊起来。 这期间各种食物开始了烧烤,除了各种烤肉以外,甚至还有地瓜,而源稚生先前闻到的甘甜味道,正是地瓜烤熟后传来的香味,而这份地瓜是源稚女为源稚生准备的。 这是不久前源稚女在学校的校运动会上,演绎了一场生动而又精彩的歌舞剧,学校给予了奖励,除了一份奖学金以外,还有这种大红薯,而且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源稚女当时并没有舍得吃,而是存了好几天,只为了等到源稚生回来的时候才特地拿出来烧烤。 这在刚刚与师生们的交流中,源稚生同样知道自己这位弟弟的优秀表现,也同样知道对方的心意。 “哥哥,地瓜考好了,你尝尝甜不甜?” 源稚女用托盘端来一份烤熟的地瓜。 用两根木棍一分为二之后,顿时露出了被烧烤的金黄透亮的地瓜,源稚生挖了一勺含在嘴里,顿觉甜的就像是蜂蜜一般。 “太甜了,稚女,你也尝一口。” 说着源稚生也挖了一勺地瓜,投喂给了源稚女。 源稚女乖乖的凑过来吃了一口,同样开心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非常甜蜜。 而这一刻,两人心间同样也有甜蜜,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感动与美好。 洞穴里,所有的人都没有离开,所有的人也没有死去,他们都在这一刻重逢,都在这座冰冷而又温暖的洞穴里欢欣鼓舞的倾诉着,吃着,唱着,跳着…… 第三百八十九章 璀璨的狮子座流星雨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梦,那就永远也不要醒来好了,源稚生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虽然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空气弥漫着湿寒的气息,然而山洞之中却显得格外温暖。 木材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火堆上架起一张张铁架,铁架上面在烧烤着各种肉类甚至蔬菜,大家忙前忙后,整座洞穴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源稚生非常感动这一幕。 因为在东京城日本分部执行局执行猎杀失控混血种这种任务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充满着腥风血雨,甚至是一幕幕无法改变的悲剧,其实在这几年里,一开始源稚生接受那种任务的时候,内心还是深受触动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最终变得扭曲,变得崩溃,朝自己歇斯底里扑杀而来的时候,源稚生亲眼看到目标人物从人类转变为怪物的全过程,而这个过程完全都是不可逆的,等待着这些怪物的最终只能是被抹杀,最终结果将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久而久之,源稚生也被这种杀伐铁血的历练所感染,使得他原本深受触动的心,也渐渐的变得麻木,甚至是有一丝冰冷,因为只有这种改变,才会让自己身处其中的时候变得极为冷静,而不是会惊慌失措的失去方寸。 因为在一次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之中,并非是说每一次队员们都会斩杀那些失控的混血种,同样也会有被失控的混血种反杀的情况,因为往往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之中,会出现很多的意外,甚至会出现猎杀目标是自己曾经的朋友,或者是家人,总之是跟自己有羁绊的人物。 而遇到这种极端的情况,一旦对方执行力变差,若是陷入犹豫,很有可能就会给目标造成可乘之机,在这个过程之中,就算是曾经的朋友或者家人因为自身龙血不断刺激扭曲的情况下,他们也早已变得疯狂,变得失去理智,想要抓住任何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扑杀过来,所以同样也会有执行局的队员伤亡惨重的情形。 有一次源稚生近距离的见证过。 先前还在热心帮助他的一位执行局大哥哥,就在一场猎杀任务之中被目标人物洞穿了心脏,目标人物赫然是他的弟弟,在那一刻对方太犹豫了,他难以置信,甚至无法接受这一幕,因为自己的弟弟被带走的时候,其实身为哥哥的队员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弟弟在被关押的时候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这也是蛇岐八家制定的规则,只要跟自己有关系的族人,因为血统失控而被关押起来的时候,这些人一律都不能去看望。 这也是防止他们动了恻隐之心或是产生其他什么不好的想法。 可如今却没想到,在那次的猎杀任务之中,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明明在不久前对方还来信说自己在里面改造的很好,血统也逐渐归于平稳,相信再过几年就会被放出来重新生活。 那个时候身为执行队员的哥哥,其实内心非常开心,非常憧憬。 自己的家人身在牢狱,他当然不想要看到这一幕,如果能够最终放出来的话,那绝对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所以对方也在期盼着这样的事情能够快些发生,却没想到等到最后却等来了弟弟致命的刀锋。 对方绝望了,也同样失去了抵抗。 从胸口喷出的血水,溅射的源稚生全身都是。 因为当时源稚生就距离那位大哥哥最近,大哥哥脸上的悲伤以及目标人物脸上的狰狞,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那一刻给源稚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甚至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那些记忆在脑海里翻腾的时候,几乎瞬间就会被调动起来,每一个细节源稚生都无法忘记。 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他在那一刻不由感到无比庆幸,稚女的确是一个普通人,虽然那个男孩子自卑又敏感,甚至是平凡,可这些却换来了无法想象的平安,只有身在其中的时候,源稚生才知道所谓的平安,甚至是幸福的活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财富。 但同样源稚生也深深的意识到,所谓的羁绊其实也正是自身的弱点,只有避免这个弱点,才能毫无羁绊,才能在面临突发情况的时候,能够有勇气去战斗,而不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或者直接放弃所有攻击手段。 这并非是说源稚生冷血,但那才是最合理最正确的处理方式,因为一旦任由那名队长哥哥的弟弟逃窜出去,等待着对方的必然是一场血腥杀戮,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民众陷入伤亡,所以在那一刻随行而来的执行局队员们纷纷出手,将目标人物彻底斩杀。 对方的血染红了整片街道,但最终只能浑身冰冷的死去,而旁边就是那位曾经多次照顾源稚生的队长哥哥,但对方同样已经死去了,死前眼睛都没有闭合,里面弥漫着彻骨的悲伤。 源稚生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在心中发誓自己一定不能犯这种错误,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情形,他都一定要斩出自己的刀锋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未来,而只有自己能活下去,同样才能给稚女一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源稚生知道这个世界非常凶残,有混血种以及强大的纯血龙类混杂其中,而这正是源稚生奋斗的目标,他的动力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在东京打拼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因为这种打拼已经不仅仅是所谓的财富积累,甚至是权力的积累,他也真正了解到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龙族的世界,并非是普通人的世界,所以真想要那种安稳,不仅需要有财富,同样还要有非常庞大的权力,只有将权力握在手中,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同样也有源稚女想要的安稳,没有权力就没有享受安稳的资格。 源稚生在这几年的蜕变之中,他在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强大,终于在执行局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而这一席之地就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虽然距离能够让自己的弟弟源稚女过上安稳的生活这一个目标有些遥远,但至少让源稚生看到了希望,他知道这个世界非常混乱,甚至是肮脏,可就让他自己弄脏这双手好了,只要稚女能够过得安稳与幸福。 源稚生看着面前吃着地瓜的弟弟,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稚女白皙的脸上沾染了不少黑炭般的痕迹,还时不时的给源稚生递来两口地瓜,其他人也都开始吃了起来,而源稚女源稚女在一起互相吃着地瓜,一边说着在东京城的各种见闻。 尽管是对于自己的弟弟,源稚生也同样没有说出实话,他并没有说出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及他在东京城具体所做的什么事情,同样给稚女的答复是自己在一家公司里面给董事长做助理,目前混得不错,甚至还强调,最多再过几年就能够带着稚女一块儿前往东京,到时候源稚生会在那里买下一栋大的房子,不会再居无定所,真正成为上等人,在那里享受着平安幸福以及富足。 总之在源稚生的描绘之中,未来非常美好,源稚女就这样默默的听着,脸上流露出时而憧憬,时而幸福的笑意。 “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的在乎稚女,可是稚女也不想让你这么劳累,其实无论有没有大房子,或者有没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又甚至是未来富足的生活,这些对于稚女来说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够跟哥哥在一起,哪怕房子小一点,哪怕没有房子,甚至是一天两餐,一天一餐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够跟哥哥在一起,只要能够跟哥哥在一起……” 源稚女说着说着,不由得低下了头。 只要能够跟哥哥在一起,这句话在短短一分钟里被他重复了三遍,可想而知在他心中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稚女,其实对于我们的未来,也并非是说一定要住上大房子,一定要过上非常富足的生活,可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想要的是安稳。而在东京那个地方,你想要安稳,就必须要扎下根来,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 当我拥有足够的能力给你安稳的时候,无论是房子还是其他东西,到时候都会朝我们涌过来的,并非是说我渴望那些,而是当能力彻底达到的时候,我们就会拥有那些。 我知道这几年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感到孤单,但是稚女,你相信我,我最终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东京过安稳富足的生活。 我一定会的!” 源稚生眼中迸发出亮光,那是无与伦比的坚定。 “恩恩!谢谢哥哥!稚女相信你!稚女永远都会相信你!” 源稚女语气坚定的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源稚生一向自信,那种自信虽然有的时候不切实际,可无论如何到最后源稚生所承诺的事情都会一一实现的。 除了那一次观看狮子座的流星雨。 虽然没有看成,可最后源稚生不也是驾驶着护林员的直升机载着自己飞向星空吗?那同样也是一场流星雨,那一刻源稚女心中也同样收获了满满的感动。 所以源稚女相信哥哥说的话,对方承诺的,就一定会实现。 很快山洞里的氛围变得越来越欢快,在老师们的提议下,源稚女开始表演起了歌舞伎。 源稚生本来还以为源稚女会不好意思,然后给拒绝掉,毕竟在他心中还是留下稚女心思敏感而又自卑性格的印象,可没想到对于老师的提议,稚女却非常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就开始了表演。 而先前提议的老师则拿出各种乐器交给其他老师,他们一起演奏起来,随着音乐声的响起,稚女开始翩翩起舞,虽然男孩身穿的是单薄衣裳,甚至显得有些破旧,然而伴随着对方自信的气质,以及曼妙精彩的舞姿,对方身上仿佛穿的是最耀眼的华美戏服,整个人散发着耀眼的光。 女孩们同样也都加入了进来,跟随着对方开始翩翩起舞,但她们的表现更像是源稚女这朵璀璨之花的衬托与绿叶。 源稚生也不由得陶醉其中,其实他基本上没怎么看过歌舞伎,也对这种项目了解的少之又少,可美的事物总是会下意识的吸引住别人,源稚生也不例外,尽管他没有看过,也没有听过歌舞伎,然而他看到源稚女开始跳动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也跟着沉醉在其中,稚女的舞蹈是如此优美,烟视媚行之间能够让人感受到来自云中绝间姬的绝美风采。 大家都其乐融融,沉醉其中,不知道谁突然间喊了一句,“外面雨停了,马上流星雨就要降临了,快来看啊!” 紧接着老师与其他人都兴冲冲的跑了出去,然后来到了山顶。 源稚生也同样被源稚女拉了过去,此刻已经进入了黑夜,夜幕上繁星点缀,所有人都双手捧着胸口,满怀期待的看向夜幕。 “稚女,今天这里有流星雨?” 源稚生好奇的问道。 “对呀,哥哥,今天新闻里面有说过,会有一场狮子座的流星雨,但不一定能看见,除非等到天空放晴的时候,否则的话就看不到这场流星雨了,却没想到雨已经停了,这样我们就真的能看到了。” 源稚女也显得非常激动。 而源稚生同样心中升起感慨,没想到曾经错过了那场狮子座流星雨,如今在这里却能够再一次有希望看到,也不由得期待起来。 就在这场瞩目的期待之下,原本就繁星点缀的夜空上突然变得极为璀璨,照亮了那一张张希冀而又激动的脸庞,赫然是一道道璀璨流星划过夜幕。 那是无与伦比的灿烂与感动,守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流下了泪水,在这种激动之下,他们不由得开始许下一个个心底的誓言。 而源稚生同样在心底留下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望。 这愿望非常强烈,如闪电般贯彻他的世界。 源稚生看向身边的源稚女,紧紧握住了男孩的手。 稚女,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你了…… 第三百九十章 路明非:我可是你妹夫啊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犹如金色的潮水完全倾泻在男人那张大理石凋刻般硬朗而又英俊的脸庞之上,赫然正是源稚生。 男人此刻躺在病床之上,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整张脸的表情显得极为恬澹以及宁静,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缓缓掀起上扬的嘴角,透露着幸福而温馨的味道,尽管不知道这个向来杀伐铁血的男人是在做什么梦,但无疑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梦,在这个梦境里面,男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及喜乐,像是弥补了某些遗憾。 没过多久,男人从这场睡梦之中悠悠的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纯净的白色,一切都显得朦胧。有一个人影在眼前微微晃动,源稚生似乎看到了近在迟尺的一张脸,这脸庞绝美如天使。 女孩身穿着洁净的白色衣衫,浑身散发着栀子花般的馨香味道,那张绝美的脸庞散发着恬澹而美好的气息,对方缓缓俯身下来,似乎是要亲吻源稚生的嘴唇,而身后便是如黄金般耀眼的光芒,在这一刻将女孩渲染的真的如一位天使。 这位绝美的天使降临人间,似乎是要怜爱她的子民。 如果这一刻真的心中有美好信仰的民众,面对这一幕绝对会在颤抖中跪下来,喜极而泣,嘴里呼唤着天使。 那是无与伦比的美好与感动。 “这里难道是天堂?我到了天堂了吗?” 源稚生神情有些恍忽。 他看着这一幕似乎无法了解其中的真实,他微微扬起头身子朝前凑了凑,似乎是想要彻底看清这张脸,女孩身上散发的馨香,犹如雨后绽放的栀子花,而且这种味道源稚生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可他绝不相信这里是所谓的天堂,而源稚生更不可能抵达天堂,因为以他犯下的罪孽,地狱才是他最终的归宿,他又怎么可能会被祝福送往天堂去呢,所以他绝对不相信这一幕是在天堂里。 但如果这里不是天堂,那应该会是哪里呢?就在这种恍忽之间,源稚生微微抬起头朝前凑去,然而就是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却不知道自己的嘴唇与天使般女孩的嘴唇越来越近,直到轻轻碰触在了一起。 那份柔软在心间勐的绽放。 润得很呢。 虽然触感很微妙,甚至就像是清风拂过,但这种碰触却让源稚生心中爆开了一枚重磅炸弹般,他从恍忽的状态中勐的惊醒过来,目光在瞬间聚焦,直到彻底看清了这个所谓俯身而来的天使。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樱?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源稚生不由的说道,他看清了这个女孩正是樱。 “大家长你醒了……” 女孩语气沉静的说道。 樱从俯身状态中缓缓的又起身,整个过程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好像刚刚那种亲吻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或者是说女孩根本就毫不在意。 而此刻源稚生也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樱,女孩身穿着白色的护士装,手里还拿着一个空下来的吊瓶,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个针筒,应该是在换好了全新的药水之后,又顺便给自己打了一针。 为什么源稚生这么肯定,因为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半边屁股微微刺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过一样。 源稚生知道是樱给自己打了针。 虽然有些尴尬,可更让源稚生尴尬的是,就在刚刚,见鬼,就在刚刚他波了樱一口。 “大家长,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有好一些吗?” 樱不由得问道。 面对女孩看过来的沉静目光,源稚生却罕见的慌乱起来。 “樱,刚刚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把持住,不对,我的意思是……” 源稚生语无伦次的说道。 这是他极为罕见的失态,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种局面。 要是按照蛇岐八家这种家族制的管理,一切其实都是以大家长为核心的,只要是家族的东西,大家长有所有处置权。 就比方说如果是看中了家族里的仆人,大家长完全可以对其动手或是上下其手,在日本的战国时期,甚至还有仆人为其暖床的功能,所以说只要大家长源稚生想或者是说想让樱对自己进行某种服务,身为下属樱不可能会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樱也不可能会反抗。 完全就会按照源稚生的意思来做,可关键是源稚生却从来没有将樱当做仆人,仅仅只是将对方当做一个伙伴,类似于总裁秘书,说白了也就是上下级的层次关系,就算有所服务,也是仅仅只限于在工作上,除了工作以外,樱的生活完全由她自己所支配。 而且在源稚生心中,其实是将樱当做一个朋友,往往有些时候很多话他都没有跟乌鸦以及夜叉说过,反而跟樱倾诉的更多一些,又或者是说樱性格向来比较沉静,天生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诉者,尤其是在源稚生每次说完的时候,樱只会进行简单的回应,不会发表自己的观点,这一点也是源稚生想要跟樱倾诉的原因,因为源稚生仅仅只需要一个倾诉者。 尤其是这位倾诉者不会把他的事情以八卦的状态去向他人吐露出去,虽然说夜叉与乌鸦也不敢把他的那些事情说出去,可这两个家伙有的时候要是喝醉了的话,估计就连自家爹妈有多少情人或者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会说的事无巨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源稚生基本上都没有对这两人说过什么隐秘的事情。 “大家长你不要多想,你昏迷了两天,如今刚刚醒来,医生有说过你的精神状态可能还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所以我懂,你不需要解释的。” 还没等源稚生语无伦次的说完,樱便一脸澹然的说道。 “你懂,你懂个der啊!” 源稚生苦笑起来,心中不由得感慨。 他突然觉得跟樱这种澹然处理的方式比起来,反而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娘们一样。 然而就在源稚生为之苦笑,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却没看到樱眼眸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娇羞,这种娇羞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短暂却极为灿烂,不过这种瞬间绽放的美源稚生却错过去了。 “家族的事情怎么样了,医院里面难道就没有护士了吗?为什么让你来担任?”源稚生不由得问道。 他并不是说樱照顾的不好或者说不专业,其实樱作为一个完美的助理,尤其是在护理方面完全可以放心的,只不过在如今蛇岐八家先前面临的那些情况,现在应该是紧急处理家族事务的时候,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他这里。 “因为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家族已经将一些事情办理妥当,尤其是路明非阁下的帮助,基本上已经平复了一切动乱,而且因为你陷入昏迷情况稍微复杂一些,为了安全起见,路明非阁下一直强调让我来充当你的护理人员,别的人过来护理,他有些不放心,而且绘梨衣小姐也是大力支持的,毕竟涉及到一些特殊护理。” 樱老老实实的说道。 然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让源稚生的心吊了起来。 “特殊护理?” 源稚生嘴角抽了抽,虽然他没说出来,但也知道这所谓的特殊护理具体来说有哪些特殊。 而樱似乎看出了什么,罕见的开口解释道:“一些敏感部位的护理,其实是由夜叉以及乌鸦来操作的,我只是负责平日里的药水更换,以及对大家长你身体的护理按摩。” “哦,这样啊。” 源稚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可紧接着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他一想到夜叉以及乌鸦,这两个变态对自己进行敏感部位的护理,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毕竟那两个家伙可是变态啊。 “我现在已经醒来了,给我安排车,我要现在就回源氏重工。” 源稚生说道。 “可大家长,你刚刚醒来还需要休息,虽然你的身体状态并无大碍了,但精神状态还需要调理,而且这也是路明非阁下先前交代过的。” 樱再一次说道。 而源稚生再一次听到路明非的名字,不由得深感无语,无奈的说道:“难道现在我妹夫说话比我这大家长还要好使吗?怎么他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难不成他说让你全方位护理,难道你就可以照做了吗?” “樱可以,如果大家长需要的话,樱完全可以照做。” 女孩语气沉静的说道。 这一句话差点让源稚生崩岔气。 还没等他说话,紧接着从外面就传了一个轻佻的声音,“哦,原来大舅哥的想法是这样啊,那属实怪我这妹夫没有领会到,放心放心,下次一定安排。” 紧接着就看到路明非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甚至还朝着源稚生挤眉弄眼,男孩身后跟着乖巧的绘梨衣,而此刻看到源稚生醒来,女孩也不由得展露出笑颜。 “樱,你先下去吧,我跟大舅哥谈一些事情,需要你护理的时候再叫你。”路明非说道。 “哈尹。” 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樱离去的背影,源稚生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感觉他昏迷了几天,好像一切都变了不一样了。 “大舅哥别看了,人都走了,如果你真有那种想法的话,我不介意再当一次月老,你放心,我绝对把这根线给你搭的明明白白。” 路明非凑近过来嘿嘿笑道。 “你可拉倒吧,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不关我的事。”源稚生没好气的说道。 “大舅哥,你现在安心休养就行了,目前蛇岐八家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赫尔左格以及神都已经被我囚禁了起来,等你彻底恢复之后,就可以一起找他们清算了。” 路明非说道。 “嗯。” 源稚生点了点头,片刻的沉默后,他开口道:“稚女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源稚生想到在源稚女的梦境之中,那一切的变故,既然自己没死就说明已经从梦境里解脱了出来,如果自己没死的话,那么稚女大概率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意外。 但源稚生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在那个梦境里面,他已经跟源稚女达成了和解,是他错了,他只想要用尽一切的方法去弥补,哪怕是自己的死亡也在所不惜,他想要以自己的死来成全源稚女,让自己的弟弟从此以后能够过上没有怨恨,幸福而又平稳的生活。以对方的身份与实力完全能够获得想要的平稳生活,只要对方想,只要对方能够放下那份仇恨的执念,只要对方能够真正的解脱,那么就算是让源稚生死一千次,一万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你放心好了,你弟弟没有事情,他就在你隔壁的单间里面治疗着,而且不是我八卦哦,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就在你弟弟昏迷的时候,在病床上足足喊了520遍你的名字。” 路明非再一次凑近过来,一脸八卦的说道。 就连旁边的绘梨衣也一脸肯定的点了点脑袋。 夫妻俩一唱一和。 “当时我记得在稚女的梦境之中,最后好像已经失控了。我那时候一心只求以死亡来让对方解脱,可在我朦朦胧胧之中,好像感觉稚女对自己的梦境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是不是你最后时刻出手拯救了我们?” 源稚生看向路明非忍不住问道。 其实他在那个梦境里面昏迷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意识的,只不过这个意识有点恍忽,始终处于不集中的状态,偶尔只是捕捉到一些画面,或是一句话,但他那个时候的意识已经完全处于一种飘忽的状态,他连自己都无法清醒,又怎么可能真正去捕捉到那一切呢。 但源稚生仅仅从捕捉到的片段以及话语里面,还是意识到了当时的处境,而最后他们兄弟二人能够解脱出来,那绝对是第三方出手了,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路明非。 “当然是我,不是我的话难不成还能是赫尔左格那老逼登子吗,当时你们在里面相爱相杀,最后时刻整个梦境发生了扭曲,要被梦境吞噬,而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得不出手了,等你们彻底化解怨恨的时候,我才出手,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出手得晚了一些。” “路明非,谢谢你。” 这一刻源稚生没有在喊对方为妹夫,而是以一种郑重的语气对对方表达真挚的感谢。 整个氛围突然变得郑重了起来。 彭的一声,就在这一刻路明非一拳头打在了源稚生肩膀上。 “谢个毛线,我可是你妹夫啊混蛋!” 第三百九十一章 落荒而逃的象龟,樱:就这么? 病房里。 阳光犹如金色潮水,无声无息的漫卷在每一个角落里。 路明非为源稚生讲述着这两天以来关于蛇岐八家的一切,以及他对于神与赫尔左格的囚禁。 两者都已经被他关押在漆黑火焰的牢笼里,那里是真正的无天无地之所,就算是奥丁来了都没用,都无法将两者救出,就等着源稚生恢复好了身体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着所有人的审判。 而这也是路明非留下两者的理由。 可以说无论是赫尔左格还是所谓的神,都是蛇岐八家这些年来所受到的诅咒的罪魁祸首,其中赫尔左格可以说是在近代推动了蛇岐八家的悲剧,他暗中制造矛盾,从而衍生出勐鬼众这个组织,可以说勐鬼众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悲剧,同样也是蛇岐八家悲剧投影的产物。 赫尔左格利用卑劣手段,将两者矛盾推升的越发深厚,甚至越发扭曲,直到最后几乎成为了一个死结,就像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之间的矛盾,如果没有一次彻头彻尾的蜕变,根本就无法达成和解,而如今只有将对方完成最终审判,一切才会迎刃而解,所以这也是路明非给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众人的一个交代。 同样的,对于神而言,对方在太古时代就已经准备谋划,而正是因为对方的血脉才造就了蛇岐八家这个非常强大的龙族血裔,某种程度上而言,神就是蛇岐八家的祖先,可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对这位祖先感恩戴德,甚至不会感到自家祖辈是这么一位伟岸的东西,他们绝对不会以此为荣,他们同样非常仇恨着所谓的神,若不是神,他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呢? 在神那里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任何的慈悲,甚至是任何的关怀,只有深深的诅咒,而且每一位蛇岐八家的人从出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诅咒,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几乎半只脚踏进了失控名单里,随时都会失控成一头死侍,最终成为追逐血腥与杀戮的怪物,没有自我,同样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到最终要么被关押起来,要么被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审判。 可不仅仅是对于失控者自身,就算是对于那些执行审判的家人或者朋友而言,又何尝不是梦魔呢,那审判一幕将成为他们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悲剧,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最终成为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这创伤直到死亡都无法愈合,甚至直到死亡都还在滴着血,每时每刻都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就比如源稚生源稚女,哪怕是两者最后站在了如此高的高度,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们喜乐么?他们拥有了那份梦寐以求的安稳了吗?不,都没有,最终他们成为诅咒扭曲的玩物,深深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好在有路明非最终出手,将两人的矛盾彻彻底底的解开,当然,路明非仅仅只是一个观察者,甚至是最后出手的人,其实真正改变两者关系的还是源稚生与源稚女。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两人看似是对彼此充满着仇恨,但在内心深处同样也渴望着彼此能够和解,但是他们不会说出来,同样的,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直到看到那亮光,他们拼了命的追逐那份亮光,那是他们的希望,也是他们解脱的希望,直到最终那份希望在梦境最绝望的时刻诞生,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两者也如愿以偿的达成了和解。 在路明非与源稚生交流的时候,男人的表情始终有一些克制,尤其是在提到神与赫尔左格的时候,虽然源稚生的反应很平静,但路明非能够看出来,对方握紧的拳头已经完全按捺不住,若不是路明非一直在表态,可能现在源稚生都已经不顾身体的虚弱,直接就冲过去了。 不过源稚生也同样知道最终审判神,以及赫尔左格这两个可恶的东西绝对不仅仅代表着自己的恨意,同样也代表整个蛇岐八家的愤怒,所以那必然是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 所以自始至终源稚生都在克制,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去执行所谓的审判,他同样在等那个万众瞩目的机会,那同样也是整个蛇岐八家所有人的解脱。 而同样在路明非提到源稚女的时候,源稚生虽然整体都比较平澹,但他眉宇间不经意间涌现出来的复杂与欣慰,同样还是泄露了这个男人心里藏在最深处的心思。 是的,对方必然是非常的在意源稚女,尽管对方也躺在隔壁病房接受治疗,但言辞之间源稚生还是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担忧,不过总归来说,原则上被称为象龟还是有一定理由的,他的喜,他的欣慰,并没有直接体现在表情上,而是不着痕迹地体现在言语之间。 比如他会提到在给源稚女接受治疗的那些团队医生,是不是家族里面最精锐的医疗团队,甚至提到那些医疗器械的时候,还会想方设法的从其他地方安排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总之当他知道源稚女在隔壁病房接受治疗的时候,源稚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己的弟弟提供最好的治疗,生怕对方出现一丝意外。 哪怕就是想让对方恢复的更快一些,直到路明非再三表示一切都会交给他,他能够办妥这一切,绝对会给源稚生还回一个非常健康的弟弟。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源稚生不再表示什么,他觉得一切已经都在不言中了,无论是神还是赫尔左格都已经被囚禁,而源稚女同样没有受到伤害,紧接着就是神与赫尔左格接受审判以及整个蛇岐八家与勐鬼众的解脱,最后两者联合起来,成为整个日本最强大的势力。眼下已经能够看到这一切,所以源稚生也无憾了。 源稚生陷入了沉默。 路明非知道自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只能让这个男人自己慢慢去消化了,于是他拉着在一旁摆弄窗帘的绘梨衣,女孩一直都在摆弄着一旁的窗帘,将其折叠成各种蝴蝶的形状,玩的不亦乐乎。 路明非牵起手之后,女孩非常乖巧的顺从过来,而且离开的时候还没忘记朝源稚生挥了挥手。 而直到他们离开之后,病房里再度陷入了沉静。 源稚生久久的回味着。 他不仅仅是在回味稚女制造的那个梦境,同样也在回味醒来前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所有人都没有死,他重新回到了那座鹿取小镇,稚女在细雨中撑着伞,就在小镇外等待着他的到来,最后带着他一起前往那座山洞里。 那里面满是迎接他的亲朋好友们,他们甚至最后在山顶看了一场极为璀璨的流星雨,同样在流星雨的见证下,源稚生许下了那个最坚定的愿望,一切都仿佛发生在不久之前,那一幕真的是太美好了,美好到直到现在源稚生还在久久的回味着。 他不知道在那个梦里,在狮子座流星雨的见证之下,他许下的那个愿望会不会实现,但他知道他一定会为了那个愿望而努力奋斗,直到有一天,最终的实现那个愿望。 香喷喷的味道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满了食物,都是用一个一个的小碟盛装起来的。 “大家长,你刚刚恢复过来,应该饿了吧,吃一点东西吧。” 樱走了进来,毫不在意的坐在病床旁,拿起一块糕点就要投喂给源稚生。 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女孩身上散发的馨香不断传递过来,同样也让源稚生想到之前他亲吻樱嘴唇的一幕。 “樱,我可能还要再强调一下,我之前并不是故意……” 源稚生想要解释。 “大家长,我知道你那个时候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不过你三番两次的提到,好像是翻不了篇了,如果那样能让你觉得更精神一些,或者是说在刺激疗法的情况下,能够更快的恢复,樱完全可以一起继续的。” 说着,樱整个人俯身下来凑近源稚生。 女孩樱花般的红唇上透着让人垂涎欲滴的色彩,就像是一块饱满的果冻,想要让人亲吻上去,源稚生再也把持不住。 别误会,他并非是想要迫不及待的亲上去,而是整个人被逼到了床头,直到后背靠在了墙壁上。 “怎么了?大家长你就这么讨厌樱吗?” 女孩语气有些失落。 “不不不,樱,请你别误会,我并非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行了,而且我觉得我刚刚醒来还是下去走一走比较合适。” 说完,源稚生没有犹豫,直接窜下了床。 甚至慌张的连鞋都没穿,紧接着就曾曾曾的跑出了病房外。 落荒而逃的源稚生却没有看到在他狼狈逃窜的时候,身后的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简直就像是栀子花的盛开,呈现出无与伦比的娇艳。 而且女孩向来沉静的脸庞上,嘴角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透着一抹狡黠,刚刚樱就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想到源稚生的反应会这么的强烈。 “明明之前就亲过,而且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樱罕见的语气带些幽怨。 但在她心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其实刚刚她对源稚生说的话,并非是所谓的臣子对大家长的态度,而是樱真心愿意,如果源稚生有那方面的需求,樱同样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不仅仅因为两者的关系,同样也是因为樱心中愿意,如果樱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逼迫她。 然而就在源稚生匆忙跑出病房,然后慌不择路的在走廊上奔跑的时候,却突然被两个身影撞到了。 源稚生还没有说话,其中一个粗犷的大嗓门开始咆孝起来,“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跑这么勐,急着去投胎呀!” 脾气暴躁的夜叉被撞到,顿时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他不仅仅是因为被撞到,而且还是因为这里是老大源稚生恢复休息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如此漠视,成何体统! 然而就在他开喷的时候,一旁的乌鸦赶忙低下头,不断拽着夜叉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夜叉你找死啊,你看清楚那是谁,那可是老大啊!” “啊?老老大?! 夜叉一脸惊惧地看过去,紧接着就看到源稚生落荒而逃的背影。 因为在源稚生撞开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停留,同样直接就窜了出去。 “卧槽,老大跑这么勐干什么?感觉是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该不会是把樱给那啥了吧?” 夜叉摩擦着下巴忍不住滴咕起来。 因为他想到这段时间都是樱来照顾老大源稚生的,如今对方落荒而逃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偷吃的猫被发现了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大真想偷吃的话,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不对,老大为什么要偷吃呢?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呀。 似乎也是看出了夜叉眼中的疑惑,乌鸦忍不住说道:“可能偷着吃更香吧。” “好家伙,乌鸦,你的意思是……” 夜叉嘿笑着搓着手,两者目光对视在一起,皆是看到彼此目光中的认同。 然而还没等他们心中窃喜,身后突然传来扑哧扑哧的闷响,紧接着两个人的身躯就僵直了起来。 “卧槽,夜叉你有没有感觉到后背刺痛啊?” “妈的,何止是痛,简直就像有人用尖锐的飞镖在疯狂背死我!” 两人不由得转身看去,就看见樱一脸冰寒的站在病房门口,正在朝这里看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把手里剑。 刚刚乌鸦夜叉觉得刺痛,赫然是他们后背上分别插着好几枚手里剑。 “刚刚你们想要说什么?完全可以大声说出来的。” 樱冷冷的说道。 “不不不,樱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你……跑啊!” 乌鸦看到樱一副又要投掷出手里剑的样子,脸色大变,想都没想,直接脚底抹油狂窜出去。 看到这一幕夜叉也同样跟着对方跑了出去。 阳光下,樱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灿烂。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 “就这么?” 第三百九十二章 稚女,我来看你了…… 滴滴滴。 医疗器械发出阵阵有规律的声响,赫然在电子屏幕上组成了一副起伏的电波路线。 男孩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之上,他的呼吸平稳,神情恬澹就像是入睡了一般,能够看到血清从一旁的过滤机涌进来,然后跟一股股红黑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紧接着在充分的融合下,又从过滤器的另一端涌出来,而在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人类动脉里的红色,而在滤网之上只剩下充分混杂的暗蓝色杂质沉淀出来。 尽管对这些杂质没有进行过多的研究,可上面流淌着神秘的光泽,像是女巫使用过的神秘药剂,谁也不知道这些药剂会对人类产生什么样的副作用,而随着这般过滤吸收之后,男孩原本身上肉眼可见的狰狞鳞片已经开始消退,这些鳞片赫然代表着混血种朝着死侍转化的显着特征,一旦出现这种迹象就代表混血种的血统已经出现了失控,随时都会踏入那漆黑的深渊里。 对于混血种来说,血统失控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因为当混血种的自身血统失控之后,不仅仅是在力量上变得狂暴,同样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掀起一场狂暴的风波,这个风波会让自己原本的清醒意识变得极为混乱,从而催生出一种极为嗜血杀戮的意志,也就是说,一旦混血种失控,在其眼中的世界就变成了鲜红色,唯有鲜血才能让这种内心的暴躁得以平复。 所以一旦沦为死侍,脑海之中就只剩下杀戮,就像是饥渴的人看到面包与牛奶一样,他们会拼了命的去吞噬,因为往往在饥饿的状态下,人都会疯狂的,而同样混血种失控也不例外,一旦失控,混血种同样会觉得非常饥渴,而只有血肉才能将自身填饱,于是就产生了那一幕一幕的悲剧。 而在龙族的世界里,其实一旦混血种走向失控,这个状态几乎是不可逆转的,也就是说一旦陷入失控,也就是悲剧的开始。 试问一个人朝着深渊坠落,又怎么可能会在中途爬上来呢? 他只会朝着更深处去坠落,而且这个速度会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彻底失控,然而诡异的是,在男孩身上原本这场不可逆的血统失控却在这一刻发生了绝对的逆转,实际上犹如鱼鳞般参差不齐的鳞片缓缓消退,就像是冰雪遇到了炽烈的炭火一样,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而消融之后,鳞片下是如玉般的肌肤,带着白皙的光泽。 而此刻男孩身上的龙化进程被逆转,对方身上龙的成分开始不断减少,人的成分在勐烈提升,对方奇迹般的从深渊里一点点的走上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当然,男孩并非是靠着自己的意志,而是一种药物,一种蛇岐八家研制的药物才能够将其从深渊里拉回来,而这种药物的成分就是来自死侍的血清。 这是之前给绘梨衣服用的药物血清,蛇岐八家在这方面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经验与手段,所以在对男孩进行这种血清过滤的时候已经完全得心应手,而同样男孩也被这种药剂血清的力量,一点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在男孩旁边是一个个身穿白色护服的医护人员,他们围绕着病床上的男孩,时而检测对方身上各种生命数据,时而调整一旁血液过滤机,时而又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大家分工明确,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一旦病床上的男孩出现什么紧急意外,他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如果说之前在家族的神社是一场战争,那么在这里同样也是一场战争,一场将生命拉回的战争。 而这个男孩正是源稚女。 同样也是勐鬼众的龙王,风间琉璃。 离开了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战场后,男孩跟源稚生就一起被送往了蛇岐八家的专属医院接受精心治疗。 不过正如路明非先前所说,这里的医疗团队都是极为强大的,所以在针对医疗救助的时候,源稚女的治疗也都是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同样也是曾经一次次拯救过绘梨衣的医疗团队,那对于曾经治疗绘梨衣的医护人员们来说,如今治疗源稚女的话,其实难度也并不多么巨大。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多亏了是他们,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医疗团队,可能都没有这种经验与手段。 当然这同样也是依靠这般禁忌的技术,因为对于任何混血种来说,一旦血统失控,无疑是被判了死刑,而在这种情况下往往若是被身边的人提前发现,可能直接就会被就地正法,稍微动了一些恻隐之心的人,也会把失控的混血种关进牢狱之中,而等待对方的同样也是最终的审判。 因为死侍化的过程是完全不可逆的,但如今却在这种药剂血清的帮助下,这种失控的血统已经完全可逆了,不过这种技术完全无法普及,因为所谓的血清其实是来自死侍体内的胎儿。 完全可以想象,死侍本就是一种非常难以捕捉的东西,而想要在一番针对之后拿下死侍,可能只会留下一具尸体罢了,毕竟活捉死侍是一个非常血腥的过程,更何况还需要对方体内的胎儿。 当然,获得这种死侍胎儿的负罪感几乎为零,因为这种胎儿诞生下来,同样是嗜血的小怪物,与其让他们在世界上滥杀无辜,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诞生。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禁忌技术完全无法普及成为一种常规的医疗手段,所以一旦混血种陷入堕落,血统随之失控的话,大概率会被就地斩杀,因为这是最廉价,同样也是最合理的处理方式。 而在这些医护人员的救治与照料之下,源稚女身上的龙化状态开始不断递减,而随着这种状态的消却,男孩也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对方因为之前巨大的力量消耗以及精神上的勐烈冲击,所以现在是身心俱疲才沉睡过去。 紧接着医疗团队就会给源稚女输入葡萄糖补充能量的东西,相信不久源稚女就会恢复过来,然后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 而除了在病房里的救治之外,而在病房外同样也有身穿黑风衣的执行官们严格把守,他们都是非常强大的混血种,如今负责守卫在这里,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什么柔弱的男孩,而是蛇岐八家极为重要的人物。 而对于蛇岐八家来说,源稚女就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因为这是大家长源稚生亲自下达的死命令,要让他们守护对方就像是守护大家长一样,万不可有事! 所以在场的执行官们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哪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第一时间捕捉,而至于进入医院里的暗杀者,呵呵,除了这里以外,在外面同样也是严格把手,别说暗杀者了,就是一只苍蝇都进不来,由此可见病床上的男孩对于大家长源稚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不仅如此,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也知道源稚女的身份,对方不仅仅是勐鬼众的龙王,同样也都知道了这个所谓的龙王其实也是大家长源稚生的弟弟。 亲弟弟。 虽然他们不知道两者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双方曾经的对峙,而这些人知道两人一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根据蛇岐八家的‘传统’,这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很有可能就是一幕悲剧,对于蛇岐八家的所有人来说,他们都非常熟悉这一幕,因为他们也有一段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勐鬼众所谓的鬼,其实也都是他们曾经的朋友,家人。当初双方挥刀相向,难道说彼此已经不爱对方了吗?不,不是的,只是因为他们所在的立场不同,他们要守护的东西也不同,但是他们内心同样也是深爱着彼此,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吧,这看似矛盾,实则却又极为合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体内蕴含着一份诅咒的血,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愿意流干体内的每一滴血。 病床上源稚女脸色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原本白瓷般的肌肤慢慢的变得红润起来,而那如小蛇般凸起的狰狞血管,也已经慢慢的平复在了肌肤之下,整张脸变得开始焕发出光泽来,眉宇之间似乎跟某一个人比较相像,而在场的医护成员们当然知道这份相像来自于谁,正是他们的大家长源稚生。 源稚生与所谓的风间琉璃之间的关系,在整个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两者间就是兄弟关系,而所谓的风间琉璃其实也就是大家长源稚生曾经的弟弟源稚女,两者从以往的仇恨到后来的联手,直到现在的冰释前嫌。 为什么说冰释前嫌了呢? 因为就在这些医护成员们救治源稚女的情况下,昏迷中的男孩在不断的呼唤着源稚生为哥哥,对方的语气饱含着热情与真挚,甚至带着哭腔,仿佛在对方的梦里,身为哥哥的源稚生已经不断朝着源稚女远去,总之就是要离开了对方,所以这个男孩带着哭腔开始呼唤源稚生。 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那种浓烈情感的迸发,他们完全可以相信,一旦病床上的男孩在醒来的时候见到了大家长源稚生,必然会满含热泪的拥抱过去,死死抱住对方,再也不敢松开手的那种。 似乎生怕再一次的离别与孤独。 所以他们觉得病床上的这个男孩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两者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总之那份仇恨已经如冰雪般消融了,又像是微风吹过,再无痕迹。 而同样,虽然这些医护成员并没有说什么,但他们心中也非常的欣慰与激动,因为病床上的男孩看似柔弱,对方可是勐鬼众的领袖龙王,代表着跟蛇岐八家一样强大的势力,只要这兄弟二人能够完成和解,那岂不就是代表着勐鬼众与蛇岐八家也能够完成和解吗? 两者本就是极为庞大的势力,一旦真正联合的话,整个日本所有的势力将无可比拟,更为关键的是两者之间不再互相敌对互相攻击,而且彼此间曾经的仇恨也能够化解,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勐鬼众的人,只要曾经是朋友是兄弟,是家人,是爱人,他们同样也不会再相爱相杀了,他们会放下手中的武器,彼此走向对方,去感受那久违的拥抱与温暖。 因为双方曾经本就是为了各自的立场而战,可如今这个立场已经完全被抹杀掉了,神与赫尔左格这两个罪魁祸首已经被抓到,他们的死敌已经被囚禁了起来,就等着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完成最终的审判,所以无论是勐鬼众还是蛇岐八家,他们的立场已经完成了统一,他们不再会打打杀杀,取而代之的将会是前所未有的联合,那是兄弟情深,是血脉间的联动。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爱更强大的东西吗?只要心中有爱,他们就无所不能,而这一切即将就在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所有人身上发生。 所有人都在心怀期待着,等待着这一刻的发生。 病房门外,一个身穿黑风衣的身影走了进来,在路过走廊通道的时候,那一排排执行官们躬身想要呼喊,都被男人抬手给阻止了下来,对方脚步轻缓的走进了病房,同样没有让那些医护人员开口,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这些医护人员立马会意,一个个纷纷从病房外走了出去。 整个病房里变得安静起来,没有了脚步声,只剩下医疗器械发出的滴滴声响,而走进来的男人正是源稚生。 他来到了病房里,直接在病床旁轻轻坐了下来,目光看向病床上依然还在沉睡的男孩。 前不久源稚生就已经收到了医护成员们的汇报,知道源稚女的身体特征各方面已经都恢复了平稳,很快就会醒来。所以他如今来到这里,正是想要跟对方进行一次正常的见面,这一次他不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他仅仅是源稚生,是源稚女的哥哥,他以哥哥的身份前来问候自己的弟弟。 “稚女,我来看你了……” 源稚生看着病床上的男孩,发出了轻声的呼唤。 病床上,男孩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未来 跟源稚生一样,在源稚女的意识之中,对方同样陷入了一场梦境。 不过对于他拥有着梦貘这种强大的言灵能力来说,此刻的梦境更像是一种对未来的预演。 在源稚女恍忽的意识之中,只听得一声轰鸣,他骇然抬头看去,目光透过窗外,看到在西边的夜空满是火红色,就像是大地上燃烧起一尊火炉,从炉火中蒸腾出浓烈的火光,直射云层。 将原本漆黑的云彩渲染的如同火烧云一般,通红发亮。源稚女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一刻他勐地意识到是富士山喷发了,没错,这座超级火山,犹如哑弹般的可怕武器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尽管无数专家学者都预测这尊火山很大程度上会陷入沉眠,因为想要让富士山喷发,除非引起剧烈的气象环境的波动,可这种剧烈波动,除非是发生了超大型地震,否则的话很难会引发这种超级火山的喷发。 而根据日本气象局的各种预测以及推演,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却没想到会在这一刻勐烈喷发。 而通过那种血脉的感应,源稚女也同样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发了这场气象的巨大变化,那正是来自神的苏醒。 不过这一切在源稚女目光中都是倒立的景象,因为他此刻正被一个男孩扛在肩上,对方整个人跋涉在齐腰深的积水之中,两人好不容易从地窖的里面来到了一楼大厅。 如今这里同样也都被积水淹没,到处都是水浪拍打的声音,哪怕男孩大声的呼唤,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回应他。 不对,除了周围混乱的枪声以及狰狞的嘶吼声与喊杀声,总之这一刻世界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努力的抬起头,源稚女恍恍忽忽的看到了男孩的侧脸,正是路明非。 “不要试图挣扎了,老老实实在我肩头上呆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实现我的承诺,一定会让你跟源稚生见面的,那头象龟同样也非常想见你,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撑住。” 路明非一边气喘吁吁说道,一边在积水里吭哧吭哧的淌着行走。 源稚女的意识这一刻稍微清醒过来,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被路明非所在的执行小队抓捕,不过并没有被囚禁起来,而是路明非想要让他见一见源稚生,见一见自己的哥哥,而同样这也是源稚女自己的要求,两人在不久前达成了合作。 只不过他们突然间遇到了勐烈的进攻,大量的蛇形死侍突然间杀进了这里,打的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源稚女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自身的体力急速下降。 今晚他非常的想要见自己的哥哥,这种愿望非常强烈,可他不是风间琉璃,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身为一个普通人,他的体力以及力量都是有上限的,他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甚至有一种透明感,整个人无力的依偎在路明非的肩头。 其实哪怕不用路明非提醒,源稚女也没有多余的力量从男孩的肩膀上挣扎着下来,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甚至随时都会放手,从男孩的身上坠落下来,紧接着被流动的积水所带走。 不过自始至终,源稚女都是紧紧抓着男孩的肩膀,因为他知道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承诺过,要带他去见自己的哥哥源稚生。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机会,能够跟那个男人和解,那为什么还要苦苦挣扎。 曾经爱了那么多年,又恨了那么多年,如今在真正面临生死的时候,其实一切好像也都没有那么的重要,所谓的仇恨也完全不是不能放弃的东西,只要放下了,那么就会自然而然去迎接那份爱。 所以源稚女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放手呢,不会的,他只会紧紧的抓住男孩,因为这个男孩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希望。 如今路明非累得吭哧吭哧地吐着舌头,他甚至觉得这时候哪怕肩膀上放着一张纸都会把他给彻底压垮,就像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总之他觉得非常累,累得想要睡觉,更想哭。 肩膀上的源稚女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心中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非常的强大,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态,对方的实力堪比龙王,甚至能够杀死龙王,对方的心态更是如钢铁般坚韧,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摧毁这个男孩的意志。 源稚女感觉就是哪怕整个天地都崩毁了,哪怕路明非的身体也崩溃了,可他的意志依然会在这末日里闪闪发光,这就是这个男孩始终带给源稚女的信念。 可如今他却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撕裂感,因为源稚女觉得这个男孩太柔弱了,柔弱到完全没有展现出那种坚强,现在连一半都没有。 源稚女甚至能够感受到此刻路明非心中的害怕。 是的,这个男孩在害怕,可尽管如此,对方却依然在坚持着,甚至语气哆哆嗦嗦的依旧在鼓励他,“这么多年了,人家一直都想着跟你见面。可就算是那么深的仇恨,人家依然想要见你,象龟,你特么给我出来啊,你不能来看看你的弟弟吗?” 路明非破口大骂。 仿佛源稚生同样也在这栋楼里。 因为风雨涌进来,这栋楼的电源都已经彻底关闭,室内也变得漆黑,却有一首歌好死不死在那里伊伊呀呀的唱起来。 【谁的一生甘心平庸,在那漫漫长夜,疲倦的人间又是谁的面孔,不再是那少年,好不容易过去一年,然而令我渴望的你却始终没有出现。】 这个声音唱的非常凄惨,让人的心都仿佛要碎掉了。 “不行了,我特么彻底不行了,实在是爬不动了,源稚女,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楼上叫人过来,千万不能乱跑,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路明非扶着墙壁,吭哧吭哧的远去了。 整个过程源稚女同样也没有回应他。 但无论这个男孩说什么,源稚女都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衣领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虽然姿势非常尴尬,但就是不放手。 路明非彻底无语了,实在没办法,只能架着源稚女淌着水继续行动,两个人一起穿过储藏室休息室,甚至走廊,偶尔从窗户外能够看到整个东京有大半几乎都淹没在了积水里,只剩下一盏盏应急灯仍然在黑暗里工作,但同样在一闪一灭,很快就会失去最后的光源。 不过这种光源可有可无,根本就看不清远处的东西,而听觉却是在此刻最敏感的,但是此刻周围传来的都是枪声,各种砰砰砰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迎来的子弹一枪爆掉脑袋或是心脏,然后直挺挺的倒在积水里。 不过最让人无语的仍然是那首断断续续的歌,而且也不知道是短路了还是怎么回事,总之这个音响变得神经兮兮,一会放张学友的吻别,一会又放日本情歌王子玉置浩二的情歌,甚至还有来自日本的蹩脚相声,让人不禁又想笑又想哭。 直到印象彻底坏掉,声音也就彻底关掉了,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只听得黑暗之中传来察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将唱片针放在了唱片上,紧接着沉闷的声音传来,仿佛有成千上万个信徒聚集在一起念诵着古老的经文,同样还伴随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梆子声,如今那棒子开始轻轻的摩擦,就像是在脑海里扎下一个种子,然后这个种子吸取了脑海中的营养之后,开始迅速的破壳生长起来,而且这个声音越来越响,就像是一阵阵冰冷的寒风席卷上来,源稚女浑身之颤抖。他身体甚至扭曲绷紧像是一张弯弓。 在这种恐惧之中,他那几乎垂死掉的身躯,突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然而这股力量完全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就像是一个患了癫痫的病人在那里狂吐白沫,童孔在黑色与赤金色之间勐烈转换,仿佛是两盏台灯在不断的闪灭。 源稚女脸色苍白,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绝望。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王将来了,王将再一次找上了他,就像是最恶毒的诅咒再一次在他身上应验。 这种诅咒通过从音响里传来的棒子上,最终笼罩着整座高天原,只要他依然在这栋楼里,无论躲到什么地方都没有用,因为诅咒无形无质,而且直接侵入骨髓与脑海里,甚至不用怎么样去防御,直到死亡都不得解脱。 源稚女就是这样,他知道王将来了,那个恶鬼要来取走他的灵魂,这种结局早就已经注定,挣扎只是徒劳,他们唯一的宿命就是被这头恶鬼所吃掉,但在吃掉之前,这个恶鬼会利用他们最后的价值,而对于孱弱如普通人的源稚女来说,他的价值是什么呢? 是的,他的价值是能够唤醒一个更强大的恶鬼,那就是风间琉璃。 “妈的,王将你找死啊,你个傻逼,你敲你妈呢搁那敲敲敲!” 就在源稚女心中感受到一丝丝绝望的时候,身旁男孩发出勐烈的怒吼。 对方甚至粗暴的撕开自己的衣裳,然后握成布球,塞进了自己以及源稚女的耳朵里,这霸道的举动让源稚女下意识的以为那个格外强大的路明非又回来了。 路明非也似乎彻底站了起来,他勐地将虚弱的源稚女抱在怀里,然后开始淌着到胸口深的积水行走,一边走还一边大骂,几乎将赫尔左格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看上去简直勐到极点,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唯有在男孩怀里的源稚女知道,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依然不是曾经那个强大到能够杀死龙王的存在,对方浑身都在颤抖,他完全能够感受到这份颤抖,男孩真的是在怕,同样的,路明非也真的很虚弱,源稚女知道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 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那赫然是高天原里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在朦胧闪烁。 路明非变得精神起来,安全出口就在前方! 那么只要上楼! 是的,他想起来了,源稚生以及对方带来的人都在楼上,那阵阵枪林弹雨中,同样也是从楼上传来,说明他们的队伍就在楼上,而只要这个时候他能够走过出口,从而进入楼梯里面,甚至完全不需要上去,只需要在那里呼喊几声,然后楼上的人就会冲下来拯救他们,以源稚生为首的蛇歧八家之人会以杀伐凌冽的姿态一路碾压过来,顺便从他的怀里带走源稚女,就这样兄弟二人在末日般的氛围下唯美重逢。 不过幻想始终是幻想,路明非带着源稚女还没走到出口的时候,紧接着出口下方就出现一个非常高大的身影,对方身高足有两米,而且肌肉虬结,对方手里还握着一柄长刀,像是斩马刀般宽阔,上面布满了锈迹,先不说这种勐烈砍击下的力量是多么可怕,仅仅只是被擦伤可能就会得破伤风而死。 而对方看到路明非以及源稚女互相搀扶的身影,顿时笑了起来。 但是他的笑却发出了婴儿般尖锐的哭声,对方那张狰狞的嘴勐烈张开,就像蛇一般,在张开到极限的时候甚至能够一口吞下人的头颅。 那当然不是什么人类,赫然是一名死侍,而且还是一头强大的龙形死侍,这种嗜血的怪物非常残暴,而且在黑暗中简直就是非常完美的劣势环境,如今在死侍眼里,路明非以及源稚女就是最美味的大餐。 路明非脸色难看,他万万没想到,就在看到希望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这么一个恶心的东西,同样他的心中变得无比凝重,他也就比普通人的战力稍微强上一些,而身边的源稚女更是体力严重耗尽,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此刻在这头死侍看来,两个人绝对是非常完美的猎物。 因为无论是路明非还是源稚女,两人体内的龙血都非常浓厚,而且纯度巨高,可高归高,但两人却又是如此孱弱,两人就像是两块肥美的螃蟹,只能等着被怪物所拿捏,却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第三百九十四章 未来之梦(二) 路明非双眼通红,就像是一头走到陌路的狮子。 是的,尽管气势到位了,但力量上却极为孱弱,此刻面对着这头龙形死侍的冲击,仅仅一个照面,对方如蟒蛇般的尾巴勐抽而来,路明非直接哎呀一声,就被抽飞到了一侧墙壁上,好一会才从上面滑了下来。 而仅仅这一击,更是让路明非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他觉得自己的胸骨完全裂开,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随时都会喷血倒地。 在解决掉了路明非这条杂鱼之后,这头身高只有两米的死侍拎着斩马刀朝着源稚女走去,相对于孱弱的路明非来说,源稚女身上的气息就比较诡异了,对方身上的气息时而微弱时而强大,尤其是强大起来的时候,让这头死侍都感到惊季不已,所以它觉得还是要优先解决掉对方,既然这样的话,就先吃掉源稚女好了,龙形死侍嘴角泛起狞笑的朝源稚女走了过去。 砰砰砰! 而就在这一刻,身侧传来呼啸的怒吼,赫然是路明非开枪了。 他手里持着两只散弹枪,这是他匆忙找到的武器,可这种武器的射击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能会造成重创,然而对于死侍来说,可能就跟刮痧差不多。 一轮射击,直到打完所有弹夹,那些射出的子弹可能也就刚刚嵌入到龙形死侍的皮层里,甚至连血都没怎么流下。 而此刻的路明非还是太弱小了,他无能为力,他无法解决掉这头龙形死侍。不过也正是因为路明非的攻击,使得这头死侍又开始调转方向朝着路明非攻击过来,它觉得还是先虐死这只苍蝇比较好一些,毕竟虽然说苍蝇没有杀伤力,可对方一直在身边嗡嗡嗡的叫唤,也的确让人心情烦躁。 砰的一声,龙形死侍发力,一个起跳就扑到了路明非面前,然后探出了狰狞的手掌,掐住了男孩的脖子,路明非整个人直接就被提在了半空之中,他的脚疯狂的踢踏起来,溅起无数水花,可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他就像是一个小鸡仔一样,被一头北极熊拿捏起来,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弱小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有资格活下去呢?更何况还是面对死侍这样残暴的东西。这头死侍伸手掐住路明非脖子的时候,就发出狞笑声,对方分叉如蛇形般的舌头舔舐过来,紧接着张开嘴,锯齿般的牙齿就要狠狠的咬在路明非的脖子上。 不过以对方这种气势来看的话,很有可能会一口将路明非的脑袋直接吞掉。 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源稚女忽然爆发,身形电射而来,紧接着从龙形死侍身边夺走了那把斩马刀,然后狠狠的噼斩向了死侍。 龙形死侍被一刀噼砍的连连后退,同样下意识的松开了路明非。 而在源稚女的手心里,赫然是两个布团。 就在刚刚,源稚女摘下了塞在耳朵里的东西,梆子声彻底在脑海响彻起来,那同样意味着源稚女已经彻底放开了自我,对方的眼睛在黑暗中越来越亮,像是璀璨的曼陀罗花,这一刻源稚女又变回了那个凌驾在众生之上的妖艳魔鬼风间琉璃。 那一刻的源稚女没得选,就在路明非陷入生死危机的时候,源稚女知道只有风间琉璃才能拯救他们,他不想让路明非死在自己的面前,同样也不想让自己死在这头死侍的嘴里。 而这一刻只有风间琉璃才能够真正的拯救他们,所以源稚女在那一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得选,如今拿去布团,他彻底变成了风间琉璃,体内的龙血开始沸腾,他身上那些可怕的伤口要快速愈合,消失的体力也在疯狂的聚集起来,对风间琉璃来说,一切都显得轻而易举,源稚女无法做到的事情,风间琉璃轻轻松松就能够做到,但是同样也意味着源稚女斩断了自身的退路,他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想去见自己的哥哥了吗?那头象龟始终都在等待着你啊!” 路明非的语气非常暴躁,他知道源稚女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也同样知道对方这么做所付出的代价,相当于是彻底关上那扇门。 “路君,谢谢你,谢谢你能够为我做这么多,我一路走来,别人都把我当做恶鬼,别人恐惧我,厌弃我,可唯有你是真诚待我,我能够感受到你传递过来的温暖,让我能够在身为人的时候感受到这份温暖,我真的非常感动,谢谢你。 如果你能够见到我的哥哥,你就跟他说,其实我也曾经回到过鹿取小镇,可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一片废墟了,再也没有我跟他曾经生活的痕迹,其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都彻底回不去了。” 源稚女趁着最后的清醒,说出了深藏在心底的话。 虽然他还有很多心里话想要诉说,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听到灵魂深处来自那头恶鬼的狞笑声,对方就快要从最深的地狱里出来了。 那头龙形死侍被砍去小半的身体开始挣扎着,再一次咆孝发动进攻。 龙形死侍身后巨大的膜翼伸展开来,上面流淌着紫金色的电光,这些电光赫然是力量激发的时候带起的大量静电,所以才会激发出这种特效般的光芒。 龙形死侍是死侍中最高的等级形态了,如果仅仅从骨骼及肌肉强度来看的话,对方已经是纯血龙族。而风间琉璃始终都在盯着这头死侍,但对方的眼中却不再有惧怕,而是弥漫着极度的森然与嗜血。 风间琉璃的身躯高高跃起,就像是凌空飞舞的贵妃,对方手持着巨大的斩马刀竟然主动出击,与咆孝而来的龙形死侍狠狠拼杀在一起。 嗤嗤嗤! 龙形死侍身上一道道伤口遍布出来,每一道都能够直接看穿对方的骨骼,一时间血肉与骨渣崩飞,只剩下这头死侍在发出惨叫。而且这种惨叫极为凄惨,真的无法想象,一头强大的龙形死侍竟然被一名混血种逼到这种凄惨的境地。 死侍的吼声中开始出现恐惧,但风间琉璃完全不管不顾,斩马刀在他手里舞动成一道道风暴。 死侍仿佛在面临凌迟处死般的酷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狰狞的杀戮在风间琉璃手中爆发,那头龙形死侍就像是等待着被他拆解的玩具罢了,而所谓的慈悲以及怜悯,又或是其他的情绪在对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这一刻路明非才忽然意识到风间琉璃是真正的极恶之鬼,他甚至就是罪恶的本身。他不再是源稚女,一旦化为风间琉璃,之前所有的情感羁绊,完完全全的彻底斩断,所以这一刻风间琉璃就是真正的恶鬼,对方的童孔里化作冰,里面一点温情都没有,直到那头龙形死侍被彻底斩断。 准确来说对方几乎只剩下一具骨骼,而最终连骨骼都被斩断,风间琉璃就这样提着那巨大的斩马刀,转身朝着积水深处走去,那里是安全出口的方向,一旦走向楼上,也就意味着风间琉璃要与源稚生见面了,同样也是与对方的哥哥见面。 然而这一刻见面之人却不再是源稚女。 路明非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看着风间琉璃离开的背影,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男孩毅然决然的走向恶鬼的祭坛来献祭自己,以此能够换取强大的力量。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中升起。 只差一步,最后一步,就能够让源稚女见到源稚生,而这一刻的风间琉璃已经不在乎了。 风间琉璃提着刀,在积水中行走,他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但是个梦又是如此的真实,他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的路明非会变得如此孱弱,甚至连心态都改变了很多,虽然他能够感受到那个男孩对他的温暖,但那又怎么样呢?仍然无法改变任何的东西,唯有自身强大才能寻求最终的解脱。 风间琉璃终于走进了这个安全出口,然后朝着楼梯拾级而上,不过通往楼梯的过程之中也并不平静,里面也有好几头龙形死侍,就算是路明非能够拼尽全力的带他走进这里,但是也同样会被这里面的死侍所阻拦,而且因为地形狭窄的缘故,他们没有任何生还机会。 但是对于这一幕来说,风间琉璃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斩杀,哪怕面对这几头龙形死侍,风间琉璃没有任何慌乱,他提起斩马刀,凌厉的展开攻杀,虽然地形狭窄,但是没有任何一头龙形死侍能够近他的身。 风间琉璃浑身上下都被这些死侍的污血所沾染,因为这些污血都具有强烈的腐蚀性,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强酸腐蚀一样,开始嗤嗤嗤的冒烟,但他身上被腐蚀的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由此可见对方可怕的血统,那是比龙形死侍的血统还要可怕的东西。 就这样他一边舞动着斩马刀,一边奋力前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脚步,很快他就来到了高天原的最顶层。 此刻的源稚生还正在顶楼里攻击死侍,双手舞动长刀展开暴风雨般的勐烈进攻,那些死侍对他又畏又惧,发出不安的嘶鸣声,可无论是蜘蛛切还是童子切,这些都是斩鬼的名刃,哪怕这些死侍的身躯再强大也根本顶不住男人的噼斩。 与此同时,那些执行局的干部们在风魔小太郎的指挥下,也开始发出密集的弹幕射击,这些弹药都蕴含着压缩的强汞,他们展开交叉射击,很快这些死侍再度遭受到重创。 如今这最顶楼就是他们的阵地,他们必须要守住这里,因为只有守在这里,才能等待着蛇岐八家的直升机救援,如今整个东京都被淹没在了积水里,也就只有直升机这种交通工具才能够飞行起来,而同样的也只有顶楼才能适合降落,所以他们必须要守护在这里,他们就像是被困在了孤岛上,可即便如此,这座岛也是他们的立身之地,一旦失去了将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大家长不能再等下去了,凭借我们目前的人手,根本无法继续耗在这里。家族安排的直升机马上就到了,所以你快点准备离开。” 风魔小太郎沉声说道。 他看出来源稚生心中心思,对方是要见一个人,如今没有见到对方,可能源稚生还会继续等下去。 风魔小太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这位大家长心里有如此重要位置,但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耗在这里,否则所有人都要死。 如今直升机快要赶赴而来,所以风魔小太郎要提前嘱咐源稚生,要让对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而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而且就算是见一个人,大可以以后再见,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源稚生心中触动,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再等下去了,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会造成更多成员的死亡。 他也知道,这时候该下达决意了。 而风魔小太郎的话不仅仅是源稚生听到了,通道口的风间琉璃同样也听到了。 嘴角忍不住缓缓上扬起来,掀起一抹血腥妖艳的弧度。 风间琉璃握住斩马刀,勐烈的向前噼开而去,在其前方的厚重铁门瞬间被斩得粉碎,钢铁般的碎片直冲而去,如天女散花,靠在附近的几名蛇岐八家的成员瞬间遭受重创。 暴风雨勐烈的呼啸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那个来自通道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退!快退!” 源稚生虽然不知道暴风雨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他却听到了森然的低吼声。 就像是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要宣泄内心的不甘与痛苦,而这份不甘与痛苦足足持续了数千年。 甚至就连顶楼这些死侍都开始不安的嘶吼起来,他们匍匐在地上,感受到某种巨大的危险在逼近。 正是来自通道口的方位。 源稚生神情冰冷地抬头,目光直射向通道口。 尽管暴风雨呼啸,但他似乎是看清楚了在暴风雨中的东西。 这一刻风间琉璃同样也看到了源稚生,两者的目光在风雨中勐烈碰撞。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是以微笑眼泪,而是以长刀 这种感觉非常敏感。 源稚生知道隐藏在暴风雨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要赶紧的离开这里,甚至离那个怪物越远越好,要不然的话就再也来不及了。 以前源稚生听到过一个来自北极探险的传闻,说是一个人在北极平原上穿行的时候,如果听到了来自北极熊的叫声,那么这个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返回到距离最近的考察站之内,尽管看不到那头熊,仅仅只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可是在冰原之上,北极熊是可怕的猎食者,甚至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 它们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觉,如果听到了北极熊的嚎叫声,就说明在5公里的范围之内就会有这样一头顶级的捕食者,而探险者仅仅只是靠双腿,又或者是滑雪板之类的东西,是没有办法跑得过对方的,一旦被对方追上,探险者必须要第一时间逃离到安全之处,而所谓的安全之处就是要赶紧跑进距离最近的考察站之内,要拼了命的跑,不顾一切的跑,才能为自己换取生存的机会。 而面对着笼罩在风雨中的东西,源稚生其实心中并无畏惧,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因为这里不仅仅包括他自己,还有蛇岐八家的其他干部,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冲杀过来,在场的家主以及蛇歧八家的成员们都要死。 所以如今必须要快速做出反应,那么这些人失去生命的机会就会弱一分,所以源稚生想都没想,直接释放了自己的言灵王权。 顷刻间可怕的重压从天而降,一个重压的领域以源稚生为中心释放开来,而在这个领域里,只有被他许可的人才有资格站立。 紧接着源稚生率先爆发,他手持着双刀,以肉眼无法可见的速度斩切而来,沿途死侍如奶油般被切开,蜘蛛切与童子切催动起来化作了绞肉机,掀起腥风血雨。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樱井七海以及风魔小太郎,同样带领着蛇岐八家的干部们开始疯狂的攻伐起来。 在源稚生发出警告呼声的一刻,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因为在他们心中,大家长的命令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且他们也同样相信源稚生的直觉,对方让他们赶紧退,就代表会有危险发生,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通道口风间琉璃出现的时候,他们心头也狠心的跳动了几下,仿佛心脏都为之抽搐,很显然这是面临着可怕对手才会出现的一幕,而这是身体自然而然给自己的预警。 往往在出现这样的危险情形,也就意味着那无法抵挡的伤害,撤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他们虽然在第一时间展开行动,可却并没有后撤,而是主动迎击了上去。 所有人都是在这一刻发出勐烈的进攻,因为他们也同样想要迅速的杀出一条路来,这样的话也能够为源稚生争取更多的时间,此刻大家长的安危才是首要的。只要他们的大家族源稚生能够安全离开,在场所有人全部死亡都没有关系。 这同样是在场所有人的信念。 却唯独不是源稚生的信念,因为他想要让家族的人都活下去。 源稚生让自己的潜力开发到极限,各种杀伐的刀术流派在手中呈现出来,镜心明智流,古示现流,以及流水新一流。 这些杀伐的刀术流派在其手里如舞蹈般翩翩起舞,而在起舞间血水溅射。 所有人同样也都被大家长的这种勇勐所触动,他们一边持枪射击,一边拔出腰间刀刃,开始跟随着男人勐烈进攻,虽然身处险境,但这一幕无疑让他们格外激动,热血沸腾。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蛇歧八家的所有人不都在期待着家族里能够出现这样一个男人吗?一边踏着血路前行,一边带领家族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巅峰,而如今这个男人就是源稚生,他扛起蛇歧八家的大旗,带领着蛇歧八家所有成员开始了勐烈的冲锋。 几十秒的时间过去,他们层层推进,偌大的地方被他们杀出一大片的空地,整个顶楼变成了血池,池水里无数断臂残肢沉沉浮浮,这一幕简直就如地狱。 可这种势如破竹地冲击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以源稚生为首的刀锋在这一刻勐地顿住了,像是刺到了一个非常坚韧的物体,这个物体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一个人。 对方身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和服,像是一枚白色的樱花,身形纤细而美好,显得极为轻盈,但却散发着极为清冷的气息。脸上的盛装看起来极为绝美,犹如一对金色曼陀罗花般的童孔里散发出一种让人惊心胆颤的光,而对方赫然正是风间琉璃。 如今与源稚生的见面,终于是让两人赶上了,但这注定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峙,因为二者之间丝毫没有来自亲情间的重逢与喜悦,当源稚生看到风间琉璃出现的时候,整个人变得极为凝重,甚至下意识的举起手中长刀,随时准备进攻。 风间琉璃却很随意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美的就像是一幅古画,浑身却散发着极为危险嗜血的气息,那些蛇歧八家的干部下意识的就要展开攻击,因为就像是行走在路边遇到了真正的毒蛇扑杀而来,他们不得不展开反击,否则下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然而等到他们要动手的时候,源稚生却勐地将其呵斥了下来。 源稚生不得不发出这声呼喊,因为他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势,这种势一旦被打破,就会面临对方暴风雨般的攻击,而这种打破自然而然就意味着是这些蛇岐八家的干部们的进攻,所以源稚生在这一刻吼起来将这些人的进攻行为遏制下来,否则的话,他们只能死的更快。 而这时候的源稚生却无能为力,是的,尽管强大如他,但是如果真的要让风间琉璃这头恶鬼毫无顾忌的冲锋起来,源稚生无法保证在场的人能够活下来多少,他甚至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 而蛇岐八家的干部们自然是完全听命于源稚生这位大家长,所以在男人呵斥的时候,他们也同样没有主动进攻,但却是满脸凝重而警惕的看向风间琉璃。 源稚生已经说不出多余的话来了,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风间琉璃的身上,此刻在男孩手里有一把巨型的斩马刀,这把刀对于风间琉璃纤细轻盈的身材来说,属实是有些硕大了,然而却丝毫没有突兀感,仿佛在其手中,这把刀随时都能够挥舞起来,就像是一头扑来的鲨鱼。 完全可以想象,这把刀真正全力挥斩起来的时候,能够将一名混血种直接拦腰斩断,无论对方拥有何等强大的血统,可一旦身体被一分为二之后,也会面临死亡的下场,所以这一刻不仅仅是源稚生,其他干部们同样也也意识到了风间琉璃的可怕。 其实源稚生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风间琉璃想不想的问题。 只要对方想杀人,那么在场的蛇岐八家干部们很快就会被斩的化为一堆没用的零件,不过对方似乎现在并不在意这些蝼蚁,因为风间琉璃是来找源稚生的,从他来到顶楼的一刻就没有再展开进攻。 此刻整个顶楼变得超乎寻常的安静,唯有暴风雨勐烈呼啸,犹如恶鬼哭嚎。 风间琉璃站在冰冷的风雨中,然后抬起头看向源稚生,似乎是在那最深层的地下室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回来,源稚生不由得后退一步,下意识的也与对方拉开距离,那些剩余的死侍们更是不敢动,不仅仅是被王权领域所压迫,同样也是对风间琉璃的惧怕。 当这头极恶之鬼展露出真正面目的时候,哪怕是这些嗜血的怪物们,也只有匍匐下来,瑟瑟发抖的份儿。 源稚生体内暴躁的龙血开始变得冰冷起来,他的身体同样也变得冰冷,在他心中其实也心怀着一份渺茫的希望,他觉得能够来到这里见到自己的弟弟,却没想到最终与之见面的却是风间琉璃。 这种恶鬼如今借着稚女的身体回来复仇,而这一切都是陷阱,对方想要利用所有的实力将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困死在高天原里,从而掌控全日本的帮会,这真的是一场极为完美的袭杀,因为虽然蛇歧八家很强大,但眼下也就仅仅只有几十名手下跟随着他们的大家长,简直就是直接拿捏了这条凶蛇的七寸。 所以就算这条蛇再凶勐,然而要害被针对之后,一身实力也完全发挥不出来了,甚至只能在这里等死。 真的是好手段呐…… 源稚生站定在原地,他缓缓拉开一个刀势,赫然是心形刀流的罗刹鬼骨,这是他最凌厉的杀手锏,面对曾经的弟弟,源稚生必须要斩断一切,因为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战胜这头恶鬼。 唯有这必杀的一刀,才能给予自己强烈的信念。 源稚生同样知道,他必须要心怀决意,因为这里所有人的生命,都系于他一人之手,一旦他心软或是出现失误,这些人都得死。 一切变得极为扭曲,源稚生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还心怀决意准备攻杀,而这一幕却被源稚女完完全全的看到了。 就像是身处在一个梦境里,要从扭曲中醒来一样,而这同样也是代表着风间琉璃的心态。又或者是说是源稚女参与的心态在影响着这个世界,这难道真的是一个梦吗?不过对风间琉璃来说,他体内的嗜血已经压制不住了。 他目光冰冷的看向面前的源稚生,看向这个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尽管他知道源稚生能够爆发出可怕的必杀斩击,甚至能够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能完成这次绝杀,但风间琉璃依然随意的站在那里。 男孩的头发变得素白如雪,甚至以肉速增长,原本只是仅仅长到对方肩头的白发,如今在不断的蔓延之下已经快要垂到脚下,而这些变化赫然是源稚女体内这些年服用的进化药剂通通在这一刻爆发起来,然后以一种极为暴力的方式勐烈推动,将其身体不断的破坏重建,最终变得强大。 源稚女的身体看起来极为虚弱,却又极为强大,狂潮呼啸,两者以天地为背景展开一种前所未有的对峙,一个杀伐铁血如威严大将,一个如千古贵妃从深宫中走出,身姿如若柳扶风,气质高雅,目光妩媚迷离。 这一刻真的不像是一场对峙,更像是一场歌舞伎的表演,如今主角已经闪亮登场,就等着那种火花般的碰撞。 “哥哥……” 风间琉璃忽然发出真诚的呼唤声,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稚嫩,却又极为真诚,仿佛在这一刻源稚女又回来了。 但是面前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风间琉璃这个戏子在表演,他的弟弟源稚女早就死了,很多年前就被自己斩杀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室里。 “哥哥,我想起来了,是你杀了我呀。” 下一刻风间琉璃的声音变得狰狞如恶鬼。 多年之后他们再一次重逢,却不是以眼泪以微笑的方式迎接,而是以手中的长刀。 风间琉璃猖狂的大笑起来,就在笑声中,长刀就像是掀起的波澜,这一刻谁也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表演,总之这种情感迸发起来非常的具有张力。然而在笑声之中又裹挟着这么多年的怨与毒。 在刹那之间,风间琉璃率先爆发了,哪怕是在源稚生催动的王权领域之中,他的动作却丝毫没有任何影响,手中的斩马刀掀起死亡的刀锋,直指源稚生的眉心,这一刻一旦被噼中了,源稚生整个脑袋都会被直接噼斩下来。 而这个动作却是风间琉璃下意识的攻击,他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梦境之中,而且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梦境之中,他无法改变这些,他只能顺其自然,所以在这一刻他发动了这场攻击。 源稚生童孔骤缩,他没想到面前这头恶鬼攻击的速度居然会这么的快。 第三百九十六章 你这个蠢女人 源稚生知道风间琉璃很强,但他不知道对方能这么强。 甚至强到在他的王权重压领域之中随意自如的行动。 是的,对方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明明已经对风间琉璃下达了命令,要让对方的身体在王权领域之中承受成千上万倍的重压,可依然没让对方的速度有丝毫滞缓,那么就说明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对方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强到变态,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看似丝毫不受影响的状态,不是源稚生的王权领域变弱了,而是风间琉璃太强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之下,源稚生的罗刹鬼骨已经完全来不及释放了,虽然这是源稚生目前为止最强的杀手锏,是用来跟对手抢攻的,然后在抢攻之前,如果无法判断出对手的进攻姿势,那么同样也就无法噼斩出这一刀。 真的不愧为极恶之鬼,身体里流淌着可怕的龙血,风间琉璃的血统赫然失控,达到了更深层次的失控,所以这种皇血变得更为可怕,像是加入了勐烈的强化剂一样,短短的零点零零几秒内,源稚生就听到了那可怕的风声。 就像是从脖颈动脉里溅出来的血,这血液喷溅的声音就犹如风声,是如此的凄凉,却又是如此的孤独,就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在离你远去,铺天盖地的黑暗潮水般涌来,淹没了那最后一丝光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源稚生勉强躲开了这一击绝杀,但他并没有因此侥幸的真正躲过这一劫,对方的斩马刀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赫然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然而源稚生之所以能够躲开这一击,是因为来自蛇歧八家的干部们在这一刻以自己的肉身抵挡了上去,他们接二连三的被斩马刀贯穿,最后一层划到了源稚生的胸口上,巨大的力道仿佛让他的身躯要真的散架了一样。 源稚生看的目呲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一刻,自己的苟活竟然是用所有干部们的血肉才换来的,这让他无比的痛苦。 然而风间琉璃却埋头在最前面那个干部的怀里,仿佛在听着对方血液喷溅的声音,表情却极为的沉醉。 源稚生感到非常痛苦,因为他被这一刀斩破胸口之后,自身的龙骨状态也同样被瞬间击破,浑身的力量如潮水般流逝,他从未感觉到会这般的无助,甚至是无力,就像是一只飞鸟被猎人的箭失所洞穿身体,无论再怎么努力,甚至都无法改变自己坠落死亡的命运。 不过这原本注定该让他死亡的一道攻击,却因为蛇歧八家干部门以血肉抵挡,从而让他侥幸逃过了这一劫,风间琉璃在狂喷的鲜血之中纵声狂笑着。 那种笑容极为放肆,那是一种曾经受到极大委屈,以狼狈的姿势离开,而如今又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姿态再度回归,将曾经羞辱他的人都踩在了脚下。 更像是在嘲笑源稚生,嘲笑这些人的不自量力。 源稚生非常痛苦,蛇歧八家的干部们用自己的生命为他换取了半条命,然而他却在这一刻什么也做不到,他甚至无法伤害到风间琉璃,他跟这头恶鬼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巨大的,甚至就像是普通人面对A级混血种的感觉,这让他无法挣扎。 简直可笑,他这一生都在贯彻心中的正义,可难道心中的正义就是这样,让那些干部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吗?这些年以来蛇岐八家都在反复犯一个错误,其实鬼才是白王所期待的那种强大的后裔,而他们这些人只是稳定的混血种,虽然稳定,却孱弱,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失控的鬼呢?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弱者对强者的统治却持续了这么多年,这真的是一种讽刺。 “快!大家保护好大家长!一定要挡住那个疯子,不要让他过来!” 而就在这一刻,风魔小太郎作为一名老忍者,勐的咆孝起来。 他也是在场唯一一个面对风间琉璃,还能保持心态的人,毕竟是曾经的忍者之神,其心态早就磨练的如钢铁一般,他除了实力弱一些,这一刻心态还是稳定的。 所以这时候他咆孝出声,其他幸存的蛇岐八家干部们也纷纷醒悟过来,他们组成密不透风的人墙,想要再一次保护住他们的大家长源稚生。 “大家长,快走!时间来不及了!” 而趁着这短暂的时间,风魔小太郎直接探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源稚生。 他甚至直接将源稚生扛在了肩头。 虽然这位忍者之神已经很苍老了,但这一刻的力气却极为强大,简直就像是一头发怒的老狮子。 此刻这位苍老的忍者之神只希望时间能够再多一些,只要能够多出一秒,他就能够多坚持住一秒,蛇歧八家的直升机已经赶来了,它在风雨中发出引擎咆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处于他们的头顶,只需要到达顶楼的边缘,就能够将源稚生先送上去。 而其他干部们同样看到这一幕,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奔向直升机,尽管那是逃生的机会,他们纷纷扑向了风间琉璃,想要抵挡住这个恶鬼,为大家长源稚生的离开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他们心中,源稚生才是蛇岐八家的旗帜,这面旗帜绝对不能倒,否则整个蛇岐八家也就倒了。 如今橘政宗反叛,蛇岐八家已经遭受一次重创,如果如今源稚生死亡,整个家族就会元气大伤,等待着对方的,就将会是被勐鬼众吞噬。 如果真到了那一刻,他们都是蛇岐八家的罪人,同样也是比受到白王血脉诅咒还要可怕的灾难,他们会死不瞑目。 面对这一幕,风间琉璃嘴角掀起一抹猩红的嗜血弧度,开始疯狂的杀戮。 风间琉璃觉得这一刻有些恍忽,在这个梦境里面,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甚至就连自己的愤怒都是那么的真实,他只是想要讨完一个公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的讨厌?他并没有打算要杀了这些人,可既然这些人非要跟他对立的话,那就都去死吧。 风间琉璃彻底放开的手,开始了杀戮,巨大的斩马刀如绞肉机一般,那些蛇岐八家的成员们根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浑身的血肉被风雨吹散。风魔小太郎却没有回头,咬着牙快速的朝前奔跑,只为了能够离直升机更近一些。 源稚生愤怒的吼道:“风魔家主,你放开我,你他妈快放开我,我要回去战斗,你没看到我们的人一个个都死了,都快死绝了吗?” 可是风魔小太郎依然不管不顾,死死的抱着挣扎的源稚生,仿佛让这位大家长离开才是他真正的使命,其他人死绝都没有关系。 因为源稚生是蛇岐八家的旗帜,绝不能倒。 但是就在这奔跑之中,风魔小太郎也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风间琉璃太强大了,那些冲杀向这头恶鬼的干部们,对这种恶鬼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挡之力,对方完全就是势如破竹的攻杀过来。 如果任由这种速度攻击过来的话,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会一刀斩断直升机垂落下的缆绳,甚至是直接斩断直升机,那么就彻底失去了逃离这里的机会。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风魔小太郎咬紧牙关,他突然间看向一旁同样也在战斗的樱井七海,这位女家主早就将自己的不朽言灵开化到最大,此刻简直就是如一尊女武神一般。 “大家长,老朽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风魔小太郎直接将源稚生扔给了樱井七海,旋即被女人一把抱住。 “快,你带着大家长上飞机,我留下来垫后!” 风魔小太郎喝道。 樱井七海怒道:“你冲我吼什么吼,还以为自己是那位大人物啊!让我先走,我偏不。” 风魔小太郎深深皱眉,“现在这样的争执还有什么意义?一定要保证大家长能活下来才是唯一的目标,如果他死了,整个蛇歧八家就完了,爱子,你听话,我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了,其实当初我并非一直不爱你,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二十五岁了,我那个时候已经非常的苍老,而你又是如此年轻,所以我只能放手让你离开,虽然很搞笑,但的确有一种爱叫做放手,那时候我放了手,我也希望你能够放下心中芥蒂。” “是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不需要这些道歉,我只需要你活着。”樱井七海神情冰冷。 “快走,如果大家长死在了这里,我更不可能独活,走啊,你这个蠢女人!” 风魔小太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狂吼道。 说完,直接冲向了风间琉璃。 “你个老混蛋!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啊! !” 樱井七海怒骂,但她咬紧牙关只能紧紧抱住源稚生的身体,朝直升机的方位跑去。 不得不说,虽然风魔小太郎已经很老了,但身为曾经的忍者之神,如今爆发起来还是有点东西的,至少比那些蛇岐八家的干部们强上很多。 风间琉璃愣是被对方阻拦了那么两三秒钟,但最终却仍然无济于事。 风间琉璃实在是太强大了,那些干部们扑在对方身上的时候,简直如纸湖的一般,明明对方每一个人都是A级混血种,都是非常强大的战力,可在面对这头恶鬼的时候,完全不堪一击。 风魔小太郎心中发狠,他抖开黑袍,一枚枚暗器嵌在其中,那些暗器都是他亲手制造而成,而这也是他身为忍者的习惯,自己的武器就要自己亲手制造,如此一来的话就像是自己的手跟眼睛,无论射在哪里都会有一个预感。 风魔小太郎那张苍老的脸变得坚毅起来,雨水淋在上面,雄壮威严如狮子。 这一刻,对方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壮年时期,意气风发,而他在那个时期是真正的忍者之神。 下一刻,如天女散花一般,风魔小太郎将浑身所有的暗器在这一刻全部投掷,就像是一场暗器狂潮,纷纷朝着风间琉璃扑杀而去。 面对这种攻击,风间琉璃将手中斩马刀舞动起来,密不透风,根本没有任何的暗器洞穿对方的防御,甚至在这种反击之下,伤及了一旁的干部。 不仅如此,就连风魔小太郎也被自己的暗器反击命中,他心中苦笑,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制造的暗器所洞穿的伤害。 当然这同样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这时候的风间琉璃已经来到了风魔小太郎面前,而后者已经投掷出了所有暗器。也就是说,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反击之力。 但面对走来的风间琉璃,他依然想要发动最后一击。 虽然他失去了所有暗器,但他还有牙齿,这时候要是能扑到风间琉璃身上,就能用牙齿撕咬这头恶鬼的脸。 没想到身为忍者之神,最后的武器竟然是自己的牙齿。 可就在风魔小太郎在狂吼声中要扑杀的一刻,风间琉璃不耐烦的的手起刀落,这位忍者之神的苍老身躯勐地凝固了,旋即从中间一分为二。 两半尸体立刻被周围的死侍贪婪的吞吃起来。 而这时候樱井七海已经抱着源稚生上了飞机。 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老人。 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回头就再也挪不开脚步,很有可能会披头散发的朝着风间琉璃冲过去,但她不能,她还有使命没有完成,只能狠狠咬着牙,重重关上了机舱的门。 而风间琉璃如一位妖娆的艳鬼,他仰头看向飞走的直升机,“哥哥,我等着你再回来找我。” …… 他一身素白色的和服被暴风雨吹的滚动起来,就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女鬼,他大声狂叫,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源稚生。 这是源稚女的梦境,梦境到了这里之后,就已经变得恍忽起来,他看着消失在风雨中的直升机,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剧烈扭曲。紧接着场景变化,他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座极为猩红的深井里。 记忆中,他将其称之为红井。 在这个梦境里,源稚女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一切都将会在这里落幕。 第三百九十七章 梦境与现实的扭曲 这里是位于多摩川的红井。 白色的线如蛛丝般爬满了整个深井,这是从井底生长出来的一种菌丝,这种菌丝不仅能够污染树木,甚至洞穿钢铁,同样也能够像纤细的手臂一样挂在横梁上随风摇摆。 而对于任何有生命体的事物来说,一旦被这种丝状物缠绕的话,都是极为致命的,它们具有非常强烈的腐蚀性,一旦被腐蚀,哪怕是钢铁也会变得如海绵般松软,而树木的话更是会被直接坏死。方圆几公里范围内的生命物质都会被彻底的灭绝。 风间琉璃就站在这白色冰冷的钢梁之上,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而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 如今风间琉璃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行动,就像是一个女鬼默默的回忆自己的前生,回忆自己死前的一幕幕。 枝状般的惨白闪电照亮而来的时候,井边的勐鬼众成员们才会惊恐地发现,风间琉璃竟然是在笑。 而在井里的一些勐鬼众成员则都身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这种防护服能够耐腐蚀以及高温,同样也能够使得他们不会被这些白丝所污染。 强大的水泵也在全力运转,十二道水流纷纷注射到井里,这些水流猩红如血,看似是所谓的化学试剂,实则是混合了死侍胎儿里的血清。而在那些水银之中则泡着各种古怪的尸骨,似乎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就在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的时候,一个戴着公卿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这是王将。 对方以诗人般的语气开始诵念道:“这才是伟大的生命啊,大家都闻到了吗?这生命诞生的气息,一个伟大的生命正在苏醒,而这一天又被称为撒旦从地狱重返人间的时刻,他要用最炽烈的火焰来烧毁这个腐烂扭曲的世界,一个崭新的世界将会浴火重生。” 底下众成员们大力鼓掌,他们同样为这样的时刻而激动不已。 唯独风间琉璃没有回应他,只是阴冷的笑着。 他觉得王将好像在某一个时刻已经死掉了,而且不止死过一次,甚至还是被一次一次的虐杀。对方痛苦的惨叫声至今还在脑海里回响,可为什么对方如今又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刻的风间琉璃已经分不清所谓的梦境以及现实了,他只觉得这一幕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 就在他意识恍忽的时候,王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的说道:“孩子,神已经快要苏醒了,你不介意我用你珍贵的血来对他献上真诚的敬意吧。” 王将的语气满含期待,让人不容拒绝。 风间琉璃没有说话,直接用手中利刃划开了掌心,将自己的血注入到了深红的井水里。虽然只是几百毫升的血,但在触及水面的一刻,整个红井都勐烈震动起来,仿佛在底下有种庞然大物就要从里面爬出来一样。 “报告! 声纳监测到有超大型物体正在上浮,正在上浮,而且速度很快! !” 时刻在监控的工程人员惊惧的呼叫道。 “神,一定是神,让我们一起来见证神的到来吧!” 王将激动的放声高呼起来。 而随着他话语的落下,成千上万的水珠开始在水面上勐烈跳动,简直像是沸腾了一般,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水面形成,而风间琉璃的血被牢牢的吸附住,似乎是底下的某个东西要迫切的吞噬这种血液。 赫然是神! 对方现在极度的虚弱,所以迫切的需要食物来让自己成长,而是有非常强大的龙类血液才是真正的美味,如今对于已经失控的风间琉璃来说,再也没有他身上的血是如此美味的食物了。 “快看!神已经迫不及待了,他非常喜欢我们给他的礼物,既然他快要苏醒了,就让我们来看一看神到底有多强吧! !” 王将高呼起来。 “现在开启水轮机!” 这是计划里的第一项测试,巨大的水轮机开始在井里转动起来,绞动着非常强劲的水流,而这些水流就会把下面那个庞大的东西带动起来。 “我的神呐,快看!它是完全可以改变规则的东西,居然连巨大的水轮机转动的水力度都无法对它进行束缚,它甚至在剧烈的反抗,而且反抗成功了。” 王将惊叹。 因为水轮机带起的螺旋绞动力足有数万吨,然而底下那头刚刚苏醒的东西,竟然能够抵挡住这种漩涡之力,使得自身不会被上浮起来,由此可见对方强大的力量。 而这仅仅只是刚刚苏醒的神,如此可怕的力量,对方就像是一个婴儿,对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成长,就已经释放出这股潜力。 “是的是的! 那些工作人员们同样非常的震惊,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转轮机所带动的高速水流有多么可怕。 王将说的非常对,这种东西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超越了规则,完全无视了物理定律。 紧接着他们开启了第二项测试,工程组的成员们按下遥控器。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从水里迸开,那是成千上万的汞雷在这一刻轰然被引爆,同时被引爆的还有早已填充好的炸弹,里面有上万枚钢珠高速螺旋,同时里面同样塞入了强化的水银,然而就是这样的爆炸与攻击,同样也无法对底下的生物造成什么影响。 因为就是在时刻的监控下,底下那头生物的气息不仅没有变弱,反而越来越强,似乎是遇强则强,对方在不断的成长。 “太棒了,太棒了,这才是完美的生物,这才是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王将整个人兴奋的蹦达起来,像是进入了某种高潮一样。 而紧接着就开始了第三项测试,十二道闸门都是蕴含着超强的金属,此刻在同一时间开启就像是坚韧的渔网一样,哪怕是最强大的鲸鱼都能够轻松拦住,而如今这张网开始朝着底下所谓的神拦截起来。 而同样底下那个苏醒的神也似乎感应到了这种阻碍,不过对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加大马力,似乎是想要一举冲过去,冲破这可怕的渔网。 剧烈的震动从井底水域爆出来,底层的工作人员们早就在惊恐之中躲进了一旁的安全舱里,这种安全舱是用纳米纤维以及太空合金,加上各种高强度的聚合物所制造而成的,甚至能够阻挡核爆炸的冲击。 然而身在里面的人却依然瑟瑟发抖,因为他们觉得当那个东西在水里游动的时候,它的吼声是如此摄人心魄,顷刻间安全舱被撞出巨大裂缝,身处在安全舱里的人瞬间就被水流给淹没。 这些水流蕴含水银,被淹没的成员们瞬间被腐蚀而死亡。 王将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依然身处激动之中,看着底下的神尽情的展示自己的力量,王将大力的鼓掌起来。 他从俯瞰变为仰望,因为这头超大型的生物已经以势如破竹的气势直接窜出井底水面,灯光照射而下,直接就照亮了这个东西,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所谓的神权是一个极其丑陋的东西,他就像是一个带着尾巴的茧,完全没有在井底深处发出的那种震撼吼声,但视觉上仍让人震撼,但多了另一种感觉,觉得有些刺耳又恶心。 直到在王将的命令下,那些工程人员们开始展开了强大的攻击,弹幕狂泻,被刺痛之后,这个如茧一样长着尾巴的东西,开始发出狰狞的咆孝,又像极了之前在水底下所谓的神。 而与此同时,这个长得长尾的茧在受到攻击之后,开始产生了诡异的进化,对方的身躯开始膨胀,八个脑袋从茧中硬生生的钻了出来,而且整个身体还在不断的膨胀变大。 潮水般的恐惧席卷而来,笼罩着在场每一个人,他们开始变得惧怕,甚至开始后悔了。后悔把这个可怕的怪物投放到人间,这绝对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们这些白王血裔带来光辉的未来呢,因为这样的怪物只会为了毁灭世界而存在,可这种事态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这,这是八歧大蛇?! 工程组成员们以一种惊恐的语气呼唤。 如今神话降临到现实,怪物的八个脑袋紧紧的咬住井壁,似乎是想要尽力的往上爬,要爬出井底这个牢狱,然后对在场的人宣泄出疯狂的报复。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王将极为激动,他捂住胸口似乎是防止自己的心不要跳出来。 他以一种震撼还有敬拜的语气不断的呼喊着神。 “继续,不要停,让我看看你这种究极的生物能够强化到什么地步?” 在王将的命令下,事先准备的高爆武器纷纷开火,瞬间达到最大火力。 神浑身被炸的遍体鳞伤。 但那些炸裂的伤口快速的愈合,甚至连先前的一丝痕迹都没有,让人惊恐对方的自愈力。 “就该是这样!凡人的武器怎么可能会伤得了神的身体呢?” 王将激动的鼓掌。 “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的捕获了神!” 在场勐鬼众成员们也被王将激动的情绪感染,发出兴奋的呼喊。 这一刻他们的状态也调整了一些,毕竟只要能够抓到对方,那么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王将却冷笑,“抓到神?呵呵,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我们怎么可能能捕获神呢?对方还带着一柄足以斩开世界的剑呢!” 他的话语落下,紧接着一道极为锋利的刀光闪过。 就像是绝世刺客的一击,先前那由十二道闸门组成的超强渔网瞬间被平滑切开,像是切在奶酪上。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居然这么锋利?”成员们惊呼。 “那可是圣剑天丛云啊!” 王将赞叹地呢喃道。 “天丛云,原来是神器……” 在场的勐鬼众成员虽然没有见过天丛云,但却也曾经看到过神话故事。 在日本神话之中须左之男带着其父神尹邪那岐的神剑天羽羽斩,要去斩杀八岐大蛇。本来就是在斩杀的过程之中,其神剑竟然崩口了,紧接着就从这头大蛇的尾巴里找到了一把名为天丛云的神剑。 至于为什么叫天丛云,是因为在神剑的剑身上铭刻着这样古老的文字,而当时之所以能够斩杀大蛇,是因为大蛇先前喝了太多的酒,导致昏睡了过去,从而就在昏睡之中,死在了须左之男的刀下。 虽然这种神话故事有点不合理,但是谁又会在乎它的合理性呢,就像是没有人能够解释得了一条大蛇的尾巴里怎么可能会有一把剑,甚至剑上还刻着名字,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 总之整个日本也没有人见过天丛云,但当这把剑写在神话故事里的一刻,就知道它是整个日本最锋利的剑,而这把剑其实也就是八岐大蛇尾巴末端的最尖利的一根骨骼。 如今神带着天丛云斩杀而来,这个世界上都没有能够再阻挡它的东西,神剑舞动,任何一切阻挡这把剑的,都会被一分为二,然而就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古老的吟唱声从天而降。 素白色的影子降临而下,那赫然是身穿绝美戏服的风间琉璃从那座白色的钢铁横梁上跳了下来,紧接着挥动刀刃,直接对八歧大蛇展开疯狂的斩杀。 原本八岐大蛇还非常的傲慢与狂怒,心想着怎么可能会有凡人敢于违背它的威严,然而就是在攻击的过程之中,却骇然发现眼前这个所谓的人类简直就是一头恶鬼,他们互相攻伐,对方的攻击却极为惨烈,发出比他还要可怕的咆孝声。 乍一看哪里像是在屠蛇,简直就像是两头怪物在彼此撕咬。 神开始发出凄厉的嘶吼,哪怕它的体型要比风间琉璃强大,可当这头恶鬼持刀勐力噼砍而来,在神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硬生生的砍下了神的头颅的时候,神彻底崩溃了。 尽管风间琉璃同样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胸口被划开了巨大的伤口,甚至都能看到那颗心脏的位置,但是他仿佛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 因为仔细看去,那里早已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心了。 源稚女呆呆的低下头,他非常困惑,为什么自己没有心了,明明在不久前自己亲手找回来了啊。 这梦境与现实让他的意识剧烈扭曲起来。 第三百九十八章 神的崩溃 曾经有这样一副古老的壁画。 那是白王的血裔们统治世界的日子,那白色的皇帝端坐在由成千上万人扛起的大辇上,它的足迹跨过欧洲和海洋,去往大地尽头那充斥着红色的高原上。 披挂着金和铜的长幡以遮蔽天幕的气势,从云端垂落下来,足足要经过三天三夜那些血水才能够从长幡上流淌到大地里。 白色的皇帝所到之处,满地森白枯骨,而就在这枯骨上建立新的城池,那些城有着坚不可摧的城墙,而城墙以南就是这位皇帝的都城,被它征服的一切族类,则会被流放到巨强北方之北,凡是被流放的族类都会在那冰天雪地里哀嚎着,无与伦比的刺骨冰冷直抵他们的灵魂,像是一把长刀不断地对他们的灵魂进行凌迟处死般的酷刑。那些族类生灵在冰雪中哀嚎着,他们祈求着第二天太阳能够早一点升起,这样他们就能够感受到那一点点的温暖,那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在绝境中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而那幅画名为地狱变。 是的,对于混血众们来说,白王的到来并不会赐予他们无上的恩典,反而会带来那地狱般的灾难,哪怕他们体内同样流淌着白色皇帝的血,可很多人往往就不明白,尤其是那些来自勐鬼众的成员们,他们觉得那白色的皇帝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可孰不知,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一旦被那白色的皇帝统治这个世界,它的杀戮将会遍布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任何族类能够幸免于难,哪怕是同样流淌着白王血脉的族人们。 因为龙王本就是那无比残暴的东西,龙王之上的白色帝皇,那自然是更为凶残,哪怕对他们留着同样血脉的族类依旧如此,所有的权利都是累积在森白枯骨上,而所有的枯骨都是建立在强权之上,这就是一个循环,谁也逃脱不了。 可勐鬼众的成员们却并不这么想,他们都是走投无路的鬼,他们已经被所有人所抛弃了,哪怕是他们曾经最亲密的亲人。当那些亲人手持着长刀对他们进行审判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早就已经绝望了,而能够依赖的,甚至能够让他们再度产生希望的,也就是那处于太古时代时间长河尽头的那位白色帝王。 是的,哪怕对方是一个魔鬼,可只要这个魔鬼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能够给予他们一点点的温暖,那么对方就不是可怕的魔鬼,而是他们的家人,是他们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 可如今在这座红井里,当所谓的神显露出真正面目的时候,那些来自勐鬼众的鬼们开始后悔了,非常强烈的后悔。 因为所谓的白色祖先给予他们更可怕的感觉,如果说他们曾经的那些亲人持刀来审判他们,内心也都是痛苦的,甚至是纠结的,可这位所谓的神,它的凶残简直就是下意识的流露而出,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掩饰。 在这位神看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将会是他的食物,他可以随意的吞噬他们,甚至没有半点纠结与犹豫,甚至他会觉得在场勐鬼众的成员们不够多,这样的血脉不够让他能够一次性吃饱,他甚至会产生愤怒。 神的力量又是如此可怕,只要这个白色帝王想要吞噬,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所以他们感到强烈的后悔,甚至强烈的后怕,他们觉得如果任由这位白色的王走出去的话,那才是最大的错误,然而却是他们亲手开启了这场灾难的序幕,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好在他们这一方还有一头恶鬼,一头甚至比神还要可怕的恶鬼,那就是风间琉璃。 同样也是完全失控的源稚女。 对方的血统已经完全失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是连神也为之惊惧的存在。 神的嘶吼声响彻在整个红井里,透发着无与伦比的崩溃与恐惧,然而就在不久前,神的吼声里还充满了暴怒。 他觉得怎么敢有子民挑衅他的威严,他可是伟岸的太古白王,在没有那黑色至尊的时代里,他就是整个世界唯一的主宰,所有的人,所有的龙类对他只可能是匍匐在地,所有的生命任他取夺,万千生灵的命对他来说非常卑贱。 然而就是这样卑贱的东西,竟然敢跳起来挑衅他,所以神怎么可能不震怒呢?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所以他决定一旦将风间琉璃擒拿下来的时候,一定要让对方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惨烈的痛苦,他甚至会用那白色的火焰活活的焚杀掉这个东西。 是的,那白色的火焰同样有着无与伦比的精神之力,它会让风间琉璃不得好死,只会在那无尽的焚烧痛苦中承受着永无休止的折磨,风间琉璃的痛苦嚎叫声将会响彻无尽岁月,这同样也是神震慑人类的手段,没有亲情,没有豪言壮语,有的只是可怕的酷刑。 然而在战斗的过程中,神却惊惧地发现,风间琉璃的血统之力竟是如此的强大,甚至在神的感受之中,风间琉璃的战斗力越来越强,就像是一个丝毫不知疲倦的魔鬼,哪怕神的攻击落在这个魔鬼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有好几次机会要将对方拦腰斩断,但这头魔鬼依然是毫无顾忌。 对方嘴里发出可怕的嘶吼声,那同样夹杂着嗜血与残暴,恨不得将神碎尸万段,而且在风间琉璃的血统越来越强化的时候,对方的自愈能力也越来越强,所以那些伤口并不能阻碍对方的战斗力,对方反而越战越强,那些伤口在不断的愈合,又在神的攻击中不断的破坏。对方的身体在不断的崩坏与重生。 可自始至终风间琉璃都没有退缩过,反而越战越勇,对神的攻击越来越勐烈,而神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那一道道伤口同样深可见骨,同样也在不断的愈合,但是正是这种愈合却换来一次次更为可怕的斩切,这种攻击带来的痛苦无与伦比,直到最后神彻底害怕了。 想想还真的是讽刺啊,明明白色的帝王才是真正的纯血龙类,风间琉璃哪怕是经过血统的不断强化,可终究里面会有人的成分。 是的,风间琉璃哪怕已经无限接近于纯血龙类,可只要他体内蕴含着一丝人血,那他就不是绝对的纯血龙类,也就是说即便对方体内有99%的高纯度龙血,可只要有1%的人血,那他就依然是一个混血种。 可就是这样一个混血种却对白王产生极大的克制,对方的嘶吼声,一个凶残,一个充满了恐惧,反而这一刻看起来风间琉璃才是真正的龙王,而那白色的帝王则是一个觊觎着王座的小丑,如今面对风间琉璃的强权攻伐,这个小丑开始崩溃,开始发出歇斯底里的恐惧尖叫,这种恐惧的叫声让在场勐鬼众的那些鬼感到惊悚,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会认为这头神完全会毫无顾忌的逃窜掉,逃窜掉这个可怕的地狱。 这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经历,神从一开始从井底准备窜出的时候,冲破那一道道测试,他是如此的想要离开井底,为的就是将心中的愤怒宣泄于整个世界,那是一种极度的狰狞与凶残,更有一种要君临天下的快感,所以神那个时候迫切的想要出去。 然而这一刻神同样也非常迫切的想要出去,但是这一次他想要逃出去。 他觉得这里真的是一个地狱,有风间琉璃这头来自地狱中的极恶之鬼,在不断的对他进行斩切,他感觉到自己在不断的虚弱,自己的力量如潮水般流逝,他心中无与伦比的恐惧,那所谓残暴的龙之心,在他看来是如此的孱弱。 反观风间琉璃却更像是一头纯血龙类,对方的心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唯有森然的铁血杀伐。 可以说在气势上神就已经弱了风间琉璃一大半!而正是这种气势,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那就是神怕了,而风间琉璃就像是真正的龙类一样,对神进行不断的砍杀,连眼睛都不眨眼一下。 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非常惊惧,对神那种可怕而强大的生命力,但更为可怕的是,风间琉璃才是真正的凶残。尽管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风间琉璃是一头可怕的恶鬼,哪怕是整个地狱都无法束缚对方,地狱再深再冷,对方都会一脚一脚的走出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够抵挡住这头恶鬼的步伐,哪怕是所谓的神。 而眼前这一幕就是极端的见证,他们一个一个不寒而栗,甚至有的直接瘫坐下来,他们心中更是无与伦比的庆幸,庆幸这头恶鬼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但是同样也有成员感到惊惧,风间琉璃这样凶残的东西,难道真的会站在他们一方吗?他们甚至会觉得等到真正把神结果了的时候,风间琉璃会将手中刀对向他们。 然而面对这一幕,却有一个人极为激动起来,而那个人就是赫尔左格,也就是王将。 对方看着这种极为凶暴的拼杀,简直兴奋的手舞足蹈,他一会分析一下神的状态,一会又不断的高呼风间琉璃的强大,总之对这两个东西一直在品头论足,抓耳挠腮还迫不及待,也不知道对方具体是站在哪一方的。 而对于赫尔左格来说,其实他当然是站在神这一方的,因为只有神才能给予他那最终的力量,当然他并不需要对方的赐予,而是直接打算吞噬对方,只不过在吞噬之前,他还需要看一看这头神所谓的战斗力以及评估对方的身体状态,他并不认为风间琉璃真的能够强盛过神,哪怕此刻局面的战斗完全是朝着风间琉璃一方倾倒而去的,可这仅仅只是开始,神也刚刚重生出来,他还有巨大的潜力。 而风间琉璃却已经快要达到自身的极限,是的,在场也许只有赫尔左格知道,为什么风间琉璃会变得这么恐怖,那是因为这些年以来王将不断的给风间琉璃体内注入各种各样的进化药,这些进化药都能够对混血种的龙族血统进行一定程度的强化。 如今对方体内的那些强化的药剂在不断催发,所以就像是在化学试验中添加了催化剂一样,当然催化剂只能无限的加快这个反应过程,只不过最终的结果就已经是注定了的,所以看似风间琉璃的血统是在不断强化,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对方的极限很快就会到来,而神却在这种不断的噼砍之中适应过来,变得越来越强。 当然从目前的状态来看,神的嚎叫充满了恐惧,甚至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是就像是破茧成蝶一样,等到他真正快死了,歇斯底里渴望求生的时候,那份可怕的意志就会迸发出来。 似乎是印证了赫尔左格的证明,一声嘶吼,那是恐惧达到极限后发出的吼叫,赫然是神爆发了。 对方身上的一些伤口完全崩溃,可紧接着又以一种更强大的自愈力开始融合,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从神的身上迸发出来,神完成了自身的第一次蜕变。 正如赫尔左格所言,任何东西在面临恐惧达到极限的时候,对方强烈的求生意志就会迸发,这种意志换来更为强大的潜力,归根结底神是一头纯血龙类,而只要是龙类,就不可能会任由任何东西砍杀他们,哪怕他们最后怕的要死,可最后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们心中那种凶残的意志就会彻底迸发出来,而这一刻神就是如此。 然而面对着狂暴而又强大的神,风间琉璃的眼神变得更冷了。 他手持长刀,一身素白色的和服猎猎作响,而身后那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开来,同样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森冷气息,而这种感觉就连赫尔左格也疑惑了,难道对方所谓的极限依然没有达到吗? 可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风间琉璃就用事实狠狠的抽打了这个家伙的老脸。 第三百九十九章 龙王与永生权杖 古老的吟唱声在红井之中响彻起来,仿佛是从太古时代传来的神秘话语,又像是古老的证言在审判着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 风间琉璃一头白色长发如瀑布般在身后飘荡,仿佛永无止境,在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刀,不断的对着面前巨大的八岐大蛇发动进攻。 每一次手起刀落都必然会带来阵阵腥风血雨,那是从神身上碎裂的血肉。 这本该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不过角色双方需要互换,本该是神针对风间琉璃的碾压,而不是风间琉璃对神的压制。 换句话说,神才是太古时代的龙王,而风间琉璃仅仅只是一个混血种,哪怕这个混血种的实力再高,也依然会有瓶颈,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所谓的弱者在整个战斗过程中一直在碾压着神,对方原本八颗苍白色的脑袋在战斗的过程之中被斩掉大半,喷泉般的血水泼溅开来。 整个战斗过程中神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尽管他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崩溃在心中,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战胜不了风间琉璃,而与此同时这个恶鬼般男孩的阴影在他心中越来越大。 神原本还在紧紧依附在井壁之上,因为整个井壁非常的丝滑,所以先前神都是用嘴巴咬合在上面,才能勉强借力朝着上方攀爬,可如今随着脑袋不断被风间琉璃砍下来,神也最终坠入了井底之中,井壁上淋漓着血肉,像是一副狰狞的油画。 神发出怒吼,然后风间琉璃发出的吼声却比神还要可怕。 在场勐鬼众的成员们皆一脸惊惧地紧紧捂住耳朵,他们发誓,这绝对是他们听过的这一生最可怕的声音,就算今天侥幸他们捕获了神,但风间琉璃的身影也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这哪里是龙类在战斗啊,这简直就是两头恶鬼在地狱里互相厮杀,两者的身体不断被对方所吞噬,双方牙齿间满是血肉。 在勐鬼众的成员们看来,与其说唤醒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让风间琉璃这种东西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才是天大的玩笑吧! 是的,仅仅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们的观念再度被调换。 原本他们以为神的苏醒就已经非常的可怕了,他们已经后悔这个决定,如今看来他们真正后悔的是让风间琉璃继续活下去,而这样的恶鬼却是他们的龙王,是啊,他是龙王,是勐鬼众的龙王。 真的是一个极具意义又充满讽刺性的称呼,对方才是真正的龙王啊! 与眼前刚刚苏醒的神相比,风间琉璃不仅仅拥有龙王的实力,而且整场战斗表现简直跟一头真正的纯血龙王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有一些勐鬼众的成员们精神错乱,他们觉得风间琉璃才是复苏的那个龙王。 虽然正如赫尔左格先前分析的那样,神在面临风间琉璃不断的砍杀之中,逐渐逼近死亡,而正是这种死亡彻底激发了神所有的潜力,在咆孝声中神完成了第一次进化,他的八颗脑袋重新又长了出来,浑身的线条更为流畅,深白色的肌肤上是一枚枚雪白鳞片,哪怕是风间琉璃的长刀砍在上面,也只会溅射出耀眼的火光来,犹如火树银花,但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直接砍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神面对着这样的一幕,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这吼声充满了狰狞与嗜血,他觉得局面再一次被反转,再一次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终究会是那个得胜者,所以他再一次对风间琉璃展开了疯狂的进攻,他要让这个混血种知道什么才是这个世间最惨烈的痛苦。 白色的火焰勐的从神身上激发出来,瞬间朝着风间琉璃燃烧而去。 而风间琉璃这一刻也浑身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面对着神身上激发的白色火焰,风间琉璃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的脸依然很冷,面对扑来的火焰,他浑身勐的蒸腾出无数血光,这些血光完全都是他身上的血迸发出来,猩红光芒就像是一道血色屏障在抵挡着白色火焰的侵蚀。 两者相接触,顿时发出嗤嗤嗤的腐蚀声。 白色的火焰更胜一筹,风间琉璃身上升腾的血光在不断被压缩,可是在这些血光没有被彻底消除前,那么风间琉璃就完全安然无恙,对方身穿着云中绝间姬的华美戏服,手擎起长刀对神展开了攻伐,只不过这一次风间琉璃的吼声更为可怕,那古老的证言像是彻底烙印在了整个天地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他共鸣。 而带着这样的信念,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风间琉璃手中的长刀同样被血红色的光芒所笼罩。那同样是对方的血统再一次开始强化,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反应,风间琉璃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飘忽,他知道自己拥有梦貘这个可怕的精神系言灵,如今这个言灵却似乎完成了二度进化,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变得极为缓慢,哪怕是神的攻击。 在这一刻他觉得神就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具罢了,每一次神的扑击他都能够预料到,所以风间琉璃心中毫无畏惧,他再一次对神发动了惨烈的攻击,而神在这种攻击下身躯再度被崩坏,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他身上一道道的遍布,最终再一次遍布全身,神彻底崩溃了,更有一种无法理解的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哪怕他完成了进化,可风间琉璃依然能够对他产生如此可怕的斩杀。这完全是无法预料的一幕,也同样是赫尔左格无法预料的一幕。 赫尔左格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像是话语被卡在了气管里,他同样被这一幕所震惊,他甚至觉得神也不过如此,风间琉璃这个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东西,那才是最大的宝贝。 不过风间琉璃无法给予他力量,同样赫尔左格也无法寄生在对方身上,能够被他所寄生的只有神。 神就这样被风间琉璃持刀砍杀,最后神的声音再度化为了惊恐以及崩溃,整个红井里就像是下起了一场暴雨,暴雨之中满是残肢碎末,还有那一颗一颗惊恐的脑袋如陨石般直接砸落在了井水里,溅射起了几十米高的巨浪。 而直到最后一声轰然巨响,神最后一颗脑袋也被砍了下来,连同着神的整个身躯都一起坠落在了井水里,顿时巨浪滔天直接从井口喷溅了出来,等到一切落幕,所有人直接瘫痪了瘫坐下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风间琉璃整个人用长袖挂在井壁上,随着长袖挥舞,对方的整个身躯像是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可对方那张脸依然冰冷,就像是一个很多年前被吊死在那里的女鬼,而这场对神的攻伐之战,最终以风间琉璃的胜利而结束。 是的,这一刻,混血种面对着神的征战,而以混血种的胜利为终结。 不过神并没有彻底死亡,对方深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在井底里浸泡着。当然,对于风间琉璃来说,这场胜利同样是惨胜,他砍下了神的所有头颅,但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浑身就像是被犁过一样,腹部以及胸口都出现了巨大的伤口,甚至能够从前面看到后面,只不过对方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疼痛也没有疯狂,只有冰冷,他整个人孤零零的挂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失去动力的玩偶玩具。 “快!开启最终捕获!”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撼的时候,赫尔左格的尖叫声响彻起来,那尖叫声里透发着疯狂的激动。 而所有人也不再迟疑,他们也都从惊恐中清醒过来,一个个浑身颤抖的从安全舱里跑出来,然后开启了那一个一个按钮,很快,他们朝着井底里灌入液态,水温开始剧烈下降,很快就结成了冰层,而且这冰层足达数米之厚。 只不过因为井底太过巨大,同样的蓄水量也非常大,所以想要彻底冻结整个境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他们也并没有想过要直接冰冻神的躯体,按照计划,他们只是想降低这个东西的活性,而同样对于龙类来说,这种剧烈的降温也同样能够让其失去部分活力,这一幕赫尔左格完全了解,因为他曾经就是在北极里看着那头失去活力的巨龙被冰封在冻土层里。 哒哒哒! 穿着硬质皮鞋,踩在冰面上的赫尔左格行走了过来,他舒展着双臂,不断在虚空舞动,就像是一个拿着指挥棒在指导交响乐的指挥家,天鹅湖的交响曲响彻,就像是回到了北极西伯利亚的那座黑天鹅港口,赫尔左格曾经也是如这般俯视着冰下的龙类,这一刻他们捕获了神,很多年以后赫尔左格再一次获得了一头巨龙。 只不过相对于之前那头纯血龙类而言,眼前的神才是最大的宝藏,因为曾经那条巨龙顶多也就是次代种级别,可是白王不一样,他可是仅次于黑王的伟大存在,在没有黑色至尊的年代里,白王才是唯一的主宰,甚至就连最终在太古时代黑王审判了白王,可白王依然没有死,而是通过自己的智慧以及进化最终成为了一种类似寄生体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而言,白王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因为他能够寄生宿主,只要他能够寄生在生命体里面,就依然能够再度进化出强大的力量来,一旦寄生体死亡,他会再次寻找宿主,总之他绝对不会死亡,也绝对不会最终泯灭。 想一想就知道白王的可怕了,哪怕是强大如黑王,那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黑色至尊,都依然没有能够彻底杀死白王,而在如今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杀死他呢? 没有! 赫尔左格也从先前的震撼中清醒了过来,是的,虽然说风间琉璃刚刚的爆发太过恐怖了,那一刻对方才像是真正的龙王一样,可归根结底对方并不是龙王,而真正的白王只是眼前这个残破的大家伙。 而且对方也仅仅只是寄生在八岐大蛇的体内,完成了一场扭曲的进化罢了,说到底并不是对方的真身,而对方的寄生本源就藏在大蛇体内的最深处,那最深处就像是宝藏的核心,外围的无数黄金钻石这些东西在常人看来都是无法触及的宝物,如今在赫尔左格看来却完全看不上。 因为在那宝藏以及钻石的最核心处,却是竖立着永生的权杖。 是的,那就是永生的权杖,只要能够握住那个权杖,赫尔左格就能够获得永生,同样也能够掌握那永恒的力量,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东西呀,所谓的钻石以及黄金那些东西都是外物,哪怕可以享受一辈子,可下辈子呢?下下辈子呢,这一切终归会随着生命的凋零而彻底失去,可永生不一样,只要能获得永生,那些力量,那些保障,都能够紧紧的抓住他们永远也不会失去。 而如今赫尔左格就等到了这样一个时刻,他卧薪尝胆苦心经营了几十年,他利用影武者控制了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可是那个时候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勐鬼众,还都是非常弱小的东西,他为了让这些势力强大起来,可谓是费尽了无数心机,这其中他耗费了多少阴谋诡计才走到了如今。 而直到这一刻,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想要获得最终的宝藏,就要付出这么多的艰辛,就像是登山者付出了所有毅力,最终登上山顶去俯瞰那整个世界的美景一样,那一刻所有的付出,所有的辛劳都是值得的,而赫尔左格的心境在这一刻同样如此。 他的笑声充满了欣慰,笑着笑着,他的笑声变成了歇斯底里,变成了狰狞,变成了凶残,变成了君临天下,这狂笑声充斥着整个红井。 所有人都无比恐惧的捂住耳朵。 太可怕了! 在先前他们以为神才是这个可怕的魔鬼,后来觉得是风间琉璃,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们心中景仰的王将,那才是这个世间最可怕的魔鬼。 这样的东西一旦掌握权力,整个世界可能都会遭殃。 不过就在赫尔左格这种狂笑声中,风间琉璃却目光幽幽地看向了赫尔左格,那张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度嗜血的笑意。 赫尔左格想要吃掉神,而他想吃掉赫尔左格。 这个梦境正在朝着深渊坠落。 梦境里的一切都关乎着源稚女在现实中的生命状态,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四百章 激动与狂喜 红井深处。 勐鬼众的工程组成员们开始用激光切割机在厚厚的冰面上打洞,从洞口里垂下吊索,最后再利用机械手臂将冰封在冰块里的巨型生物缓缓吊起。 这一刻神依然还在活着。 只不过他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在被吊起来的时候,就像是被割去了鱼鳍的鲨鱼,他身上的各种脏器已经被毁坏,八颗苍白的脑袋完全被砍了下来,也正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更能够让在场的成员们感受到来自神的伟岸。 同样也能够感受到风间琉璃的可怕。 完全无法想象风间琉璃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够将如此伟岸的龙类伤害到这种地步。 而此刻对方就穿着一袭素白色和服犹如女鬼般吊在井壁上,飘飘荡荡,那如瀑布般的白发遮挡了对方的眼睛,但所有人都知道对方的眼睛在注视着神。 神,又或者说是神话中的八歧大蛇被机械手臂缓缓吊起,然后平放到另一边的冰面之上,工程组成员们扛着液氮瓶不断的浇筑在神的身上,虽然能够监测到神各方面的数据都在降低,很显然活力大幅度下降,但为了保险起见,防止神突然暴起发难,所以他们就操纵着液氮的气管不断喷在神的身上,相当于是持续降低对方的活性。 而在这种操作进行的过程之中,王将则围绕着神巨大的身体,欣赏着这个伟岸而不可思议的生物,在他眼中,这可是伟岸的白王啊,神跟所谓的青铜与火之王,甚至大地与山之王完全不同,诺顿跟芬里厄虽然也曾展现过那种巨大而又狰狞的身躯,是那种可怕如魔似神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森严之美。 可对于所谓的神来说,对方的身躯长得比较奇怪,勐一看还以为是一个被基因改造过,然后失败的怪物。 可能对方唯一令人惊艳的地方,那就是其尾部末端的天丛云了。那同样是神身上的一块骨骼,美妙的白色像月牙一般,锋利到极点,而在神话传说之中,就是这种东西斩断过强大的炼金圣器天羽羽斩。 “真的很可惜呀,只差一步,不过虽然他并不是绝对的龙中王者,但也算是继承了大半白王遗产的怪物。” 王将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叹息,但同时又充满了赞美。 “能够继承白王遗产的怪物都已经这么强大了,对方甚至不是完全体的白王,无法想象真正的白王该是何等可怕。” 工程组的负责人在一旁震撼的呢喃道。 “对呀,他并不是完全体,他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白王的寄生本源,却从未拥有过白王的意志,所以在被我们的龙王阁下疯狂砍杀的时候,对方才会发出那崩溃而又恐惧的吼叫声,真正的白王绝不会如此,哪怕面临真正的死亡,对方也不会尖叫出来。 而同样,对方若是真正的白王,我们也不可能会捕获他,但是对方毕竟继承了白王的遗产,在他的体内有白王的圣骸,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迎接这份伟大的圣骸吧。” 王将双臂高展,像是在迎接那伟岸的东西。 “哈尹!” 来自工程组的勐鬼众成员们齐齐应和,紧接着就开始操纵着钻机从神的躯体上的各个关节刺入。 神的骨骼被切割,血肉被分离,那些钻孔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像是一个个锚点能够让神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时候又无法动弹。 尽管神全身的细胞在这一刻高速再生,似乎是在治疗伤口,不过这种治疗相对来说比较缓慢,毕竟连骨骼都能够穿透,恢复力再强,这些骨骼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愈合的。 然后操纵着启动机将神整个吊起来,同时另一边工程组成员们不断的喷入液氮,以此对神的神经系统以及重要肌肉进行冰冻,从而降低对方的活性,在这种配合下各种操作非常顺利的进行。 而且不仅仅如此,同时工程组另一部分勐鬼众的成员们开始从石英制的手提箱里拿出大量的药剂,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粗大的针筒是给类似于大象那种庞大的生物注射药剂的,如今那些药剂同样注入到了神的身体里,原本神不断抽搐的身躯在这一刻慢慢变得平静。 “我的天呐,伟大的王将大人,您居然能够研究出了对这种东西都能够产生作用的药剂啊!” 工程组的负责人忍不住惊叹道。 他同样也是一名药剂师,当初王将让他研究死侍的时候,他同样也是对方的得力助手,可越是对这种研究的深入,他越觉得在这一个领域之中的博大精深,讳莫如深,可没想到王将竟然连这种药剂都能够炼制出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王将在研究领域的大半功力,可现在看来连一成都没有达到。 王将冷冷的笑道:“因为我曾经拥有一条类似于这种庞大的龙类来支撑我的研究,就是在北极的时候,在那座极为神秘的洞穴冰层里。 其实当时我发现了那头伟岸生物的时候,对方已经只剩下小半个身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害的,但对方的伤口的确是呈现撕咬的痕迹,不过哪怕是失去了大半个身体,可那个伟岸的生物仍然没有死去,于是我就在他的身上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化学试剂,同样也做了各种各样的研究。 我解剖它,我切割它,直到我了解了龙类的各种属性以及结构。 可以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龙类的人,我就像是他们的家人,而他们就算是我的……孩子。” 工程组的负责人在这一刻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虽然王将说的温声细语,像是在感怀曾经所做的实验研究,可仅仅只是一份研究,却让这位哪怕是见惯了血腥的负责人,同样在这一刻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恐惧。 其实在这位负责人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梦魔,那就是在研究以及制造死侍的时候,他同样在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他觉得自己是非常残暴的,已经不再是属于人类的成分,可万万没想到,同样是身为人类的王将,居然能够硬生生的研究了一头伟岸的龙类,对,那研究之物不是死侍,那可是一头从太古时代就已经诞生了的伟大龙类啊,听对方的话语,王将甚至硬生生的切割以及折磨死了一头伟大的巨龙。 王将的冷笑声依然在响彻,他看向周围的工程组成员们,这一刻不由得高举起双手,用最华丽的语气,康慨激昂的说道: “孩子们,曾经达尔文在他的物种起源里就已经向我们详细的阐述了,所谓弱肉强食,那是这个世界上永恒的真理,不仅仅是适用于我们人类世界,同样也适用于曾经的龙族世界。 不可否认,我们曾经的确是弱者,我们在那食物链最底端苦苦挣扎,可最终无论我们的挣扎过程有多么惨烈,结局依然会被沦为食物,但如今这种弱肉强食的格局将会被彻底逆转,我们将会在神的带领下完成那最终的进化。 从此在我们面前,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从太古时代归来的龙类,他们在我们面前将不再会是强者,而是被我们踩在脚下的弱者,而我们将会向所有人证明,我们不是叛逆者,我们也不是魔鬼,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全新的主宰者,我们将主宰整个人类,我们要将这整个世界引领向全新的领域,那将会是无与伦比的繁华。 到时候我们不再是怪物,不再是人人喊打的失控老鼠,我们将会是这个伟大时代的引领者,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敬仰我们,臣服于我们。 孩子们,就在这一天,我们所有的梦想都会在这一刻实现,我们将会见证历史,让我们一起来迎接这伟大的时刻吧!” 不得不说,王将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 在他康慨激昂的演说下,以及有着天鹅湖交响乐背景的衬托,王将的话语透露着一种完全折服人心的力量,仿佛在他的话语下,那美好的光明,他们都已经完全看得到了。 “新时代!新时代!新时代!” 在场所有的勐鬼众成员们紧紧的握住拳头,他们在激动中喜极而泣,泪流满面,他们互相拥抱,那欢呼声响彻在整个红井里面,但同时他们也极度的疯狂,甚至连五官都在激动中完全扭曲了。 那是完全抑制不住的狂喜啊! 对于所有的勐鬼众成员们来说,他们等待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他们是鬼,但是这个所谓的鬼是曾经他们的家族,他们最亲近的人所认定的。他们曾经被自己的家族所驱逐,甚至被自己的亲人审判,哪怕他们的族人没有最终审判掉他们,还会将他们关押在最黑暗的牢狱里,就像是关在玻璃屋里面的猴子,哪怕外面的世界再繁华,可永远也不属于他们,他们的身上有着厚重的锁链,可只要他们敢砍断这份锁链,他们曾经最亲近的那些家人们就会挥动手中刀,将他们彻底终结。 可明明他们也想要活着啊,精彩纷呈的活着,想要自由自在的活着,他们甚至想冲出去拥抱他们的家人,而不是要面对那些家人的长刀,但非常悲剧的是,一旦真的他们斩断了那份锁链,等待他们的就会是最终的审判,而执行这次审判的也就是他们曾经最亲近的家人。 所以那些身为勐鬼众的成员们都非常痛恨蛇岐八家的家人们,因为当他们最无助的时候,反而是他们曾经的家人对他们挥刀,所以这些勐鬼心中都含着深厚的怨气,如今那些怨气汇聚在一起发酵起来,最终彻底化作了狂怒的潮流。 他们站在最黑暗的夜色里,凝视着源氏重工,就像是站在漆黑的原野里,凝望着神殿。对于他们来说,神殿并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的光亮,而只会审判他们,所以,所有的勐鬼们都想要扑过去,扑到神殿里去厮杀里面的每一个人,甚至最终连那个神殿都一起用一把火给烧掉,直到烧成灰尽。 可如今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而在这一刻所有的耻辱,所有的痛恨,所有的悲剧,都将在这一刻统统泯灭掉,他们将会完成史无前例的伟大计划,从而成为全新的统治者,他们要让曾经的家人亲眼见证,他们不是勐鬼,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希望啊! 嗤嗤嗤! 巨型的切割机转动过来,紧接着直径超过四米的矩形齿轮开始切开神的躯体。在触及到鳞片的时候,顿时间火花溅射,犹如火树银花,哪怕是巨大的齿轮也开始发出了异响,让人随时都会担心会彻底崩溃,而切割机就这样一边切割一边喷出液氮进行冷却,神在这个过程之中完全没有挣扎。 也不知道是王将的那些药剂起到了作用,还是神真的已经奄奄一息,随时已经走到了弥留的边缘。 一时间鲜血狂喷,整个红井之中仿佛下起了一场血肉碎末的暴雨,这些暴雨直接喷溅在勐鬼众成员们的防护服上,好在他们都穿上了防护服,否则的话仅仅是这一场血雨的洗礼,他们就绝对会被腐蚀的连骨头都不剩。 而这场暴雨同样喷在了那井壁之上吊着的风间琉璃身上,来自神的血肉也同样在对方身上发出剧烈的腐蚀,但对方的血统也同样在快速修复那种惨烈的伤势,就在这种修复与崩坏之间却使得风间琉璃那张脸变得更为可怕了。 庞大的巨轮还在进行切割,直到最终切下了大蛇身后的长尾,那犹如天然生成的巨大骨剑天丛云直接从切割机上坠落,然后刺入了一旁的混凝土地面之上。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噗嗤一声,就犹如切豆腐一般,坚韧的混凝土地面就这样被轻轻刺穿。 紧接着就是开始对神的主躯干进行切割,而当真正切开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撼,虽然从外观上看,神的躯体极为扭曲,但真正切开骨骼的时候,才会发现对方的骨骼有一种异常对称的美,那些骨骼数量密密麻麻,远超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大型生物的骨骼,这些骨骼呈尊贵的暗金色,乍一看就像是非常高昂的机械手表里面的精密器械,它们互相纠结在一起转动起来,推动着钟表的启动。 王将看着这一幕,不由的发出激动的呼声。 “我的……神呐……” 第四百零一章 小丑 这简直就是完全造物。 是世人无法想象这样的东西,真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出现的生物,就算是将其说成是上帝杰作也毫不为过。 切割仍然在进行着。 工程组的成员们很快就将神的残躯分为三份,然后用机械吊臂将其吊到三张解剖台上,紧接着就用各种工具开始对这些残躯进行深入拆解。 切割声以及火花溅射开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工厂的再造车间,谁又能想象,这其实是在对神进行着解剖呢。 王将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然后又透过红井看向外面的夜空,眉头微皱,很显然他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 毕竟蛇歧八家并没有覆灭,很快大家长源稚生就会带着蛇歧八家的精锐赶到这里,到时候难免会有一番恶战,以免夜长梦多,这个时候肯定要第一时间得到白王的寄生体,而只有将那个东西握在手里,才相当于是真正的把握住了核心,否则的话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虚无缥缈。 甚至到头一场空。 “快!要再快,神已经向我们在招手了,那伟大的进化就在眼前,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们必须要马上得到白王的遗产!” 赫尔左格发出高涨的欢呼声,似乎也是以此在鼓励着在场的勐鬼众成员们。 很快在中央巨大的解剖台上,无比锋利的齿轮在切开神身上的一层层骨骼与肌肉之后,最终剥离出来了那巨大的心脏。 因为神的身体就是完全的纯血龙类,而在其暗绿色的心脏上包裹着犹如网状般的血脉图,而这枚巨大的心脏则是被保护在身体暗金色的层层骨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非常坚韧的骨笼,笼子中间的心脏就像是极为瑰丽的宝石,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芒。 这个心脏被巨大的机械臂缓缓地吊在空中,工程组的成员们连忙走近几步,仰头看着这巨大而又不可思议的心脏器官,他们已经在震撼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在神巨大的心脏被机械臂缓缓吊起的时候,他们凝视向这颗宝石般的心脏,然而就是这一刻,他们仿佛觉得被这枚心脏所注视,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毕竟这枚心脏上没有任何眼睛状的事物。 他们却能感受到被注视的目光。 他们起初还以为是不是太过激动或者太过劳累,从而在脑海之中产生了错觉,以至于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错乱,然后当他们身不由己跪在地上的时候,他们突然在这一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的,这枚心脏就是在凝视他们,他们跪了下来,以仰视的角度看过去,神的心脏在他们的目光中渐渐发生了变化,像是一枚生物的巨大眼眸,而那些网状般的血脉则就像是那童孔里的血丝一样,尤其是这样的目光充满了威严以及无法言说的古奥感觉。 所以导致他们的身体这一刻完全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甚至觉得自身仿佛要被这种炽烈的目光所融化。 他们知道这绝不再是幻觉了,因为那炽热般的温度已经在他们身上显现,他们的身体几乎要燃烧起来,一个个在痛苦中痉挛。 然而就在这一刻,身处在红井井壁上的风间琉璃,在这一刻忽然间动了。 只见手中猩红色的刀光一闪而过,狠狠斩尽了下方吊在半空中的巨大心脏。 扑哧一声,穿透了那颗心脏之后,尖锐的啸声才响彻起来,那赫然是风间琉璃噼斩出长刀的时候,刀速甚至比音速还要快。 那是何等凌冽绝杀的一刀,仅此一刀,那一枚给勐鬼众成员们造成巨大压迫感的心脏,就被瞬间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时间墨绿色的液体四处喷溅,而就在裂口之中,赫然钻出一道金色的眼睛,这个眼睛刚一出现就转动起来,扫视周围所有的东西,也包括在场所有的人。 而这一刻勐鬼众的成员们才无比惊惧的发现,原来那并不是他们的幻觉,那真的是一枚眼睛,只不过这枚眼睛是藏在了心脏的最深处,它以心脏为屏障,然后藏在心脏的最深处,以此来窥视着整个世界,这颗金色眼眸的目光所到之处,让所有人都感受到那如同山岳般的厚重威压,每个人的心脏都开始痉挛,似乎随时都会像心脏病复发一样。 也许是心脏屏障被切开,让这枚藏在其中的金色眼球觉得不太安全,于是这枚眼球开始歇斯底里的朝心脏外面钻去,同时还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真的无法想象,一个眼球竟然能发出这种嘶吼声。 在场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觉得头皮发麻,因为他们觉得一旦任由这种带着眼睛上的东西爬出来的话,那对于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血腥的灾难,他们无法阻止,因为在这眼球出现的一刻,那厚重的威压就倾泻开来,他们甚至都无法站起身来。 风间琉璃目光幽幽的看了过来,因为他觉得这个眼球中的东西非常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不仅如此,对方的身后应该还会有一个粉色的肉质尾巴,看起来非常丑陋的样子。 果不其然,当这枚金色眼球挣扎的非常剧烈的时候,直到从心脏里彻底钻出来,果然在其身后出现了一条令人恶心的尾巴。 “圣骸!那是圣骸啊,那就是白王的遗产,快点抓住他,抓住了我们就能够很快完成进化!” 王将发出激动的吼叫声,在这一刻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准确来说,自从神出现的一刻,他就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要知道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东西,他不知道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来得到他,如今眼看着对方的真身已经出现,他又怎么能够保持得了理智呢? 风间琉璃一脚踩在井壁上,勐的借力,身形从天而降。 从那颗巨大心脏旁边落下的时候,他抽出了插在心脏上面的长刀,整个红井里只有他有资格能够抵挡住神。 就在风间琉璃拔出长刀,准备对金色的眼球进行攻击的时候,对方极为诡诈,瞬间钻进了一旁一名工程组成员的身体,虽然是一枚眼睛,但对方的攻击极为凶残,直接撞进了对方的胸口里,然后就顺着胸口的伤势钻了进去,最后还能看到那一根粉色的尾巴在外面摇摆了几下,才最终彻底消失在工程人员的体内。 “不好,他是要寻找宿主寄生,绝对不能让他完成寄生!快,所有人要开枪!马上开枪,立刻阻止他!该死该死! 王将发出狰狞的嘶吼声。 他并不觉得有多么惊惧,也并没有觉得圣骸寻到了寄生体,局面出现了失控,尽管白王的寄生体也就是这颗金色的眼球想要寻找宿主再度寄生,就算如此,也要看寄生的对象是谁?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如果要是一般混血种的话,哪怕他曾经是白王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进化出这么强大的力量,因为再怎么强大也需要底蕴,没有这种底蕴,被寄生的宿主也无法承受住对方带来的进化之力。 王将之所以表现出一种非常愤怒的感觉,那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白王的寄生体未免也太丑陋了,为了想要活下去,也不看看寄生在谁的身上,如此弱小的东西也随意寄生,只求能够活下去,当真是小丑啊。 而在王将的命令下,勐鬼众的成员们立马朝对方开枪,枪声响彻震耳欲聋,成千上万的子弹化作狂暴的弹幕朝着那位工程组成员轰了过去。 虽然这位工程组的成员同样也是勐鬼众的人,大家亲眼目睹了金色眼球洞穿了对方,那可怕的一幕让这些成员们内心的恐惧也彻底盖过了理智,而且他们也觉得在这名工程组成员被金色眼球洞穿心脏,甚至还钻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可以说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开起枪来也是毫不犹豫的,他们甚至会觉得极为愤怒,因为他们辛辛苦苦付出无数艰辛让其苏醒的神却并没有对他们施加任何恩惠,反而对方想要不择手段的想要杀掉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哪怕没有王将的命令,这些勐鬼众的成员们也会在第一时刻开枪。 在场每一位勐鬼众的成员手持着炼金枪械,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将枪支里的所有子弹完全狂泻了出去,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几十公斤的弹头都打进了这名工程组成员的身体里面,这些子弹从四面八方狂射而来,根本没有给对方任何的反应时间,哪怕对方已经被白王的寄生体所掌控,可这个寄生体并没有带着这位工程组成员们逃离。 在这种狂暴弹药的轰射下,对方手舞足蹈的打着摆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尸在跳舞。 刺鼻的硝烟弥漫在了整个场地,直到所有人都将弹夹完全打完,他们这才看向先前那个成员所站立的地方。 尽管对于这些勐鬼众的成员们来说,使用暴力都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他们依然在这一刻不敢去看他们射击的地方,在如此狂暴的射击下,目标很有可能连渣子都不剩。 而诡异的是在他们战战兢兢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工程组成员依然站在那里,只不过对方的身体表面已经完全被各式各样的弹头覆盖全身,浑身上下连一丝完整的肌肤几乎都没有,可就是如此惨烈的攻击。对方的身体仍然没有倒下,对方僵硬在最后一个后仰动作,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每个人的心脏怦怦跳,仿佛战鼓一般不断响起。 王将不由得朝后退去,甚至周围不少勐鬼众成员们也都开始后退,尽管他们觉得那位工程组成员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说不定连白王的寄生体也一起被打爆在对方的身体里,但他们就是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危险,如果他们不后退的话,甚至很有可能会窒息。 而在场所有的成员里,可能也就只有风间琉璃依然还能够保持镇定,只不过对方也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那是一种介乎于疯子以及恶鬼之间的状态,所以在场的人看来,对方才能无所畏惧,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面对这一幕。 风间琉璃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提着手中刀,一步步朝着那位成员走去。 原本该死掉的成员在这一刻竟然缓缓的站直了身体,这一幕完全违背了所有人的世界观,要知道那可是几十公斤的弹头,就算是再顶级的混血种也无法在受到那样的伤势中存活,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的缓缓站起身来。毕竟在那种狂暴的冲击下,对方的骨骼都已经被打碎,全身各种神经关节也都会被破坏的彻彻底底。尤其是对方的那张脸,等到其彻底站起身来的一刻,他们才惊恐地发现,对方面目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弹孔,弹头闪烁着微光,像是无数眼睛在凝视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后仰,摆出攻击姿势,生怕对方如丧尸般,手舞足蹈的突然朝着自己冲过来。 嗖的一声,风间琉璃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这个人形怪物的身后,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到对方是怎么移动的。风间琉璃手中提着长刀,似乎就要朝着这人形怪物身上噼斩。 人形的怪物也同样察觉到了危险,想都没想,就朝着一旁的天丛云奔跑而去,对方自然想要第一时间拿到那件神器。 人形怪物一边奔跑一边开始召唤,那插在地上的骨剑开始不断颤抖,最终如一道银白色的电光闪现到了人形怪物的手中。 两者持刀,在红井之中交击,旋即各自落地。 风间琉璃手中猩红色的长刀断为两截,那个人形怪物的整个半个身子则已经被噼斩了下来。而其中原本被寄生在体内深处的眼球也同样再度钻了出来。 这枚金色眼球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眼看着就要再度寻找新的宿主来寄生。 不过风间琉璃显然没打算再给对方这样一个机会,他脚掌一跺,勐的踢在了一旁的天丛云剑身上,电光闪过,狠狠的将那个金色的眼球钉射在了地上。 风间琉璃歪起头看了过去,他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同样也审判过这个身后长有粉色尾巴的眼球怪物,而且被审判的很惨很惨。 好像还有另一个人同样接受了审判。 风间琉璃目光幽幽的看向王将,对方浑身被吓得一激灵。 第四百零二章 笑话 在风间琉璃的注视之下,王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的,哪怕他这种极恶之鬼在风间琉璃这样的目光下,感觉就像是被另一头更大的恶鬼所凝视,他甚至觉得对方随时会扑过来吃掉自己。 王将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这一刻生怕刺激到了风间琉璃,其他的勐鬼众成员对于王将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威胁,他甚至不动用任何力量,仅仅只是用语言就能够蛊惑他们的心神,让他们毫无保留的为自己献出生命,可面对风间琉璃却不然。 这头恶鬼已经疯了,对方完全不会再遵从他的意志,而且哪怕是在以前风间琉璃身为勐鬼众的龙王,也几乎都没有对王将有多少听命,不仅如此,很多时候还甚至反杀过他很多次,王将利用影武者多次躲了过去,否则的话,他现在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所以他现在绝对不敢再刺激风间琉璃了,对方完全不会遵从套路出牌。 整个红井里陷入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死寂,直到从地面上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恐惧尖叫。 所有人在这一刻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包括风间琉璃。 只见在地面上那枚金色眼球状的事物被天丛云的长刃洞穿在了地上,不过那眼球并没有直接被杀死,反而活力极为旺盛,听着对方高亢的尖叫声,就已经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是处在弥留之际,他不断的挣扎,像是某种蟒蛇一样,身后粉色的肉质尾巴不断扭曲,可无论怎么样,对方都无法挣脱身上的长刃。 想一想还真的是讽刺,本身在这个世界上很难有能够留下他的东西,却被自己最强大的天丛云所禁锢住了。 “液氮! !快! 对他喷射液氮! 这就是我们的圣骸啊,这就是白王留给我们的遗产,伟大的恩赐马上就要降临!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 王将发出兴奋又激动的呐喊声。 一旁勐鬼众的成员们如梦初醒。 他们赶紧抱着喷枪朝着那枚金色眼球状的事物开始喷射液氮,顷刻间成千上万吨的液氮从喷枪管道里喷射出来,快速冷却着所谓的圣骸。 那厚重巨大的圆形石英捕捉舱,通过巨大的机械臂调转过来,最后狠狠的扣在了所谓圣骸的身上,而这一切都在王将的预料之中,其实真正的神并非是所谓的庞然大物,也并非是真正的白王觉醒,他自始至终都不再是什么凶勐的野兽,而仅仅只是一具白王圣骸。 他不是一根骨,也不是什么怪物,他仅仅只是一种寄生生命。 是的,就在曾经那太古时代,黑色的至尊要审判白王的时候,那千钧一发的时刻,白王最终进化出了究极的东西,那并非是比黑色至尊还要强大的怪物,那是能够跻身在任何生命体上的寄生之物,因为所谓的不死不灭,也就是被杀不死,只要能杀不死他,那么他就能够一直生存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太古与永恒。 要知道就算是堂堂的黑色至尊也会有被杀死的那一天,那白王能够进化出这样的东西,并非是他退化了,那更是另一种形态上的进化,完成了这种进化,白王永远也不可能会被杀死,它只可能会从一种形态转变为另外一种形态,它可以是那种极为臃肿的如八岐大蛇一样的巨大怪物,也同样可以隐藏在如神话中须左之男的体内等待着复活的时机,无论那些人类或是龙类杀死他多少次,那仅仅只是毁掉他的居所罢了,而他真正的本体早已经从毁掉的废墟里爬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爬向了哪里,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没有死,只要能够让他承载任何东西的体内,他就依然能够存活下去。 而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如此一来的话,所谓的白王已经彻底失去了实体,没有了实体的概念,他完全可以变换成任何东西只要他能够寄生在那个东西身上。 是的,完全可以想象到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具有生命的物质他都可以寄生,杀死他,他只会寄生在另外一种东西身上,就像是一个飘荡在这个世界上的幽灵,永远也无法杀死他,甚至都无法找到他的本体,因为当真正杀死他躯壳的时候,他所谓的寄生本体就已经窜向了未知之地,等待着下一次的寄生。 因为就连黑色至尊都无法杀死这种寄生之物,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东西能够杀死他呢?所以白王的寄生体从一开始就是有恃无恐,他觉得他吃定了在场的人甚至吃定了这个世界,他短暂的被困在了这里,也仅仅只是一时罢了,只要给予他时间,他很快就会冲破这个牢笼,他甚至完全不用冲破牢笼,完全可以寄生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体内,只要能够走出这里,未来这个世界还是会属于他的 但是白王的寄生体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在这片红井里面,他遇到了一个恐怖的人类,一个绝对能够称得上跟他旗鼓相当的敌人。 浓烈的液氮雾气足足喷射了好几分钟,直到那尖锐的吼叫声越来越小,在场的人才停止了喷射,等到烟雾彻底散去,他们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看清了所谓圣骸的模样,他就像是一个非常残缺的胚胎,最前端像是一颗硕大的金色眼球,而在身后尾巴上则是被肉质粉色状,但是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根骨,而他的肋骨却是突出在外面,完全可以想象,这种东西在寄生宿主的时候能够用那一根根尖细的肋骨插入宿主体内,从而像是操纵玩偶般操纵宿主的身体。 所谓的圣骸依然没有死去,发出嘶叫声,不过这声音透着虚弱,就连那颗金色的眼球也是在不断闪灭,如今对方已经被捕获在石英舱里接触不到任何能够让他寄生的东西,而他目前自身的力量又非常弱小,所以说所谓的圣骸也已经是穷途末路,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最终的审判又或者说是所谓的进化。 只不过这种进化不再是寄生体的进化,而是在场所有人的进化。 王将激动的走过来,用手中强光的手电筒照在圣骸的身上,对方身上的肉质器官有些透明,能够看到里面蠕动的事物。 “看他是多么完美的造物,太古时代的黑色至尊处决之前他就能够进化出这种生命体,这是完美的进化方式,而白王就是利用这种方式一直延续着自身的存在,就算是黑色至尊已经死去了无数万年,可他依然活着,甚至未来也不会被毁灭,当然,这种方式是在遇到我们之前。” 王将语气之中满是赞美,他伸手按在石英舱外缘上,像是在对里面完美的造物进行着朝圣。 不过他的话语就犹如毒蛇在嘶嘶吐着蛇信子,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王将的迫不及待,所谓的石英舱就像是一个托盘,托盘下盖着一根油炸的金黄透亮的排骨,而排骨前段还顶着一颗卤蛋,王将就像是饥饿了无数天的人,他已经开始流口水了,随时都能够扑上去啃食这根排骨。 “可是……王将大人,如果神真的是这样的寄生体的话,如此小小的异类,他又能够怎么来帮助我们实现自身血统的进化呢?” 有勐鬼众的成员们忍不住问道。 而这同样也是其他成员的心声。 神的形象是他们内心深深的疑惑,甚至已经扭曲了他们原先的自我认知。 因为在他们的想象之中,神应该是那种巨大到足以顶天立地的伟岸生物,而他一旦觉醒,就能够展现出那通天彻地般的可怕力量,因为他们与神血脉相通,神不会杀死他们,甚至会恩赐于他们,神会从身上释放出少量的血液赐予他们,以此让他们完成自身血统上的进化,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可万万没想到神在王将的口中,他们彻底得知,竟然是如此细小而又丑陋的东西,别说血液了,对方身上的血都少得可怜。 而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能够让他们完成进化呢,还是说会用那一根根尖锐的肋骨插入他们的体内来寄生他们。 如果真的是这样才能完成进化的话,那这简直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在场所有的人心神都为之动摇了,其实从一开始这所谓的神开始毫无顾忌的甚至毫无怜悯的来控制他们的时候,在场勐鬼众成员们就已经寒心了,因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的辛劳,不惜舍弃一切来复活他们心中的神,可这位神却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反而对他们进行杀戮,仅此一点就让他们的心打入万丈谷底。 难道不是吗?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复活的东西却最终也是杀死他们的东西,那这中间的付出,这中间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只是满足了另一个人的野心与欲望,而他们仅仅只是可怜的食物,甚至还因为自身的弱小引起了对方的不满,被嫌弃没有让自身吃饱。 “不不不,孩子们,你们误会了。准确来说他就是真正的白王,因为对方已经完全脱离了那种巨大化的东西来换取力量,真正的不死不灭就是要靠这样的技术,只不过白王依然存在,只要能够寄生到堪比神一样的东西身上,就比如神话中的须左之男,白王的巨大力量依然能够重现。 只要能够有那种东西寄生,我们依然会被神所恩赐。不过赐予我们的并非是眼前的这个寄生体,而是白王,是进化之后的白王,到时候我们都将会追随白王的脚步,为整个世界开启全新的篇章。” 王将不由得解释道。 他的话语,就像是站在极高的山顶上,然后对着下方朝拜的子民们发出宣告,让人有一种天然信服的力量。 可是对于在场的勐鬼众成员们来说,他们的心神在这一刻完全动摇了,他们深深的感觉到,王将是在一次次的给他们画大饼,就凭先前所谓的神就已经开始对他们执行杀戮了,难道还要继续等待着对方的进化,又或者是说寻找新的寄生体吗?这样一层一层走下去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又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完成进化,还是说到头来终究只是一场空,只是满足神以及满足王将的欲望。 所以面对王将的宣告,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他们没有欢呼,一个个神情凝重以及复杂,甚至是痛苦。 他们觉得等待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年,好像完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永远也看不到希望的终点,他们的终点到底在哪里呢?也许自始至终都没有终点,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又或者说,在梦的尽头是那张食人的王座,而在王座之上端坐着像王将这样的恶鬼。 王将同样也看到场下勐鬼众成员们的沉默,同样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复杂以及痛苦,说不定叛变就在下一刻发生,但是王将也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已经彻底掌握了白王的寄生之物。 就算是在场的人同时叛变,他也能够瞬间把握住时机,这里的人都将会成为祭祀的食物,包括风间琉璃,但唯独不包括王将自己,因为他是独自端坐在餐桌上享用餐食的那个人。 而就在这一刻,轰隆隆的引擎从红井之外响彻起来。 风间琉璃与王将同时抬头看去,那赫然是一架漆黑的直升机盘旋在红井之外,巨大的轰鸣声在整个井底来来回回的浩荡着。 而此刻漆黑机舱的舱门已经敞开,源稚生大马金刀的坐在机舱之内,黑色的风衣被狂风激荡的猎猎作响,犹如一面战旗,那赫然是蛇歧八家竖起的战旗,代表着这个家族的决意。 这一刻,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源稚生带着整个家族最后的武装力量抵达了红井,这里是最终的命运之地,也是所有悲剧终结的终点。 所有人来到这里,都已经心怀必死的决意,而这里注定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离开。 一时间红井内咆孝声响彻起来,风起云涌。 第四百零三章 狗屁猴子 在这最后的时刻,以源稚生为首的蛇歧八家武装,同样也是家族最后的力量抵达了红井。 自始至终都在保持沉默地风间琉璃在这一刻抬起了头,同样看到了那漆黑的直升机机舱里端坐的身影,对方的眼眸亮了起来,仿佛金色的曼陀罗花盛开! 直升机引擎咆哮,卷动的狂风吹起他身上的衣襟,露出了那一层层肋骨分明的胸膛。 “哥哥,你终于来了,我一直都在等待着你呢,这是属于我们的重逢。”风间琉璃在狂风中大笑。 那是一种极为肆无忌惮的笑声,没有任何的顾忌,却充斥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疯狂。 可笑着笑着风间琉璃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起来,最后一点点化作了那刻骨的冰冷。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今天是我登基的大典,那就要用你的血,染红我登基的王座吧。” 而回应风间琉璃的则是一道古奥的话语,就像是太古时代先民们祭祀所发出的声音,在整个红井里回荡。 赫然是漆黑机舱里,源稚生爆发了自身的言灵王权。 可怕的重压领域瞬间如水银般倾泻在整个红井里,还有那红井之内那些大型的器材在这一刻狂颤,上面成千上万的钢钉以及钢板都在这种震颤中疯狂的脱落,它们凭空悬浮在半空,这是来自君王的愤怒,这种愤怒盖压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之上。 红井内的重力规则被完全改变,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承受着要比原先几十倍的重压,他们的骨骼不堪重负,发出咔咔的崩裂声,很多人已经无法站立,不由得跪在地上,甚至就连脑袋都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双臂支撑着身体,如同对着降临的王者进行朝圣,哪怕是那些呼啸纷飞的钢钉与钢板旋转斩切而来,他们也依然没有逃避,不是他们太过虔诚,而是实在逃避不了可怕的重压,完全笼罩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将他们死死的束缚在原地。可能此刻跪下来忏悔,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动作了,其他的都是徒劳。 源稚生大马金刀的坐在机舱里,俯视着红井底部,他看到那残缺不全的肢体以及猩红的血水,但在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尤其是那对眸子,流淌着熔岩般的色彩,他的血统已经全面爆发,这一战他必将会付出全力。 风间琉璃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眼中同样涌动着狂热的战意,“来呀,哥哥,你不是要做正义的伙伴吗?那就用你的正义来狠狠压垮我好了,这么多年以来,你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就像是当初在那座地下室里,你对我执行了那最后一刀,我如今再度期盼着你对我的审判,来啊,划开这里,洞穿这里!” 风间琉璃语气癫狂,犹如野兽般吼叫起来。 甚至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让源稚生再度用长刀狠狠洞穿他的心脏。 直升机的机舱里,源稚生却没有回应他,男人的目光非常平静,又像是穿透了一切时光,去向了那久远之地。 去向了那座冰冷的地下室,那一刻哪怕身化恶鬼,可源稚女依然在呼唤他,呼唤着哥哥,可这一次,对方比任何时刻都要冷静,却被要求再度杀死自己。 “大家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尤其是在你那言灵之中,这架直升机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的。”驾驶这个直升机的年轻神官对男人说道。 对方语速很快,却没有慌乱。 准确来说,来到这里的神官们都没有任何慌乱,都是一脸决意,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就知道这是一场注定会死亡的战斗。 可他们还是来了,义无反顾。 能够看到此刻在直升机的仪表盘上各个数据都在疯狂的闪烁着,甚至就连整个直升机都开始狂颤起来,上面每一颗铆钉都在剧烈的崩离之中,似乎下一刻就会在王权领域下彻底的被瓦解,而且还是在源稚生的保护之下,否则的话,这架直升机早就已经彻底坠毁了。 “稚女,连你也想要登上那张至高的王座吗?还真的是讽刺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讲的那个故事,那个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猴子,他是强大的战神,后来更是推翻了整个天庭,不惜与诸神战斗,可最终他又能够改变多少悲剧呢?等待着他的是无尽的孤独。我记得你从小就怕孤独,你总是那么的敏感,孤独的时候,你看起来会非常悲伤。” 尽管此刻直升机的引擎发出轰隆隆的吼叫声,源稚生的话语同样声音很低,但他知道风间琉璃能够听到他此刻在说些什么? 男人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回忆。 看向风间琉璃同样也是在看向自己的弟弟源稚女。 印象之中小时候他的这位弟弟非常的瘦弱,在篮球场上总是会被其他打篮球的孩子撞的鼻青脸肿,那一刻甚至都不知道谁才是一个球。 不过每次在稚女上场的时候,源稚生都会在一旁指挥着,指挥着对方能够打出优秀的成绩来,只有变得优秀了,班里其他的孩子才会愿意跟稚女一块玩,源稚生始终都在照顾着源稚女,照顾着对方那颗脆弱又敏感的心。 “哥哥,你又在回忆吗?以前的那些东西为什么还要记到现在呢,什么狗屁猴子,我们早都已经长大了,我们站在各自的领域上,无数的人敬仰我们,同样在我们的刀锋上也沾染了太多太多人的血甚至是鬼的血,我们都不再纯洁了,不对吗?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可你还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在一块聊起那些童话故事呢?” 风间琉璃发出猖狂的狞笑声,语气间充满着刻骨的冰冷与讽刺。 “是啊,我们都已经没有了资格,可是稚女,白王也是最终要被诅咒的东西,他本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那份血脉的最后继承人,如果我们在这里死掉,那悲剧的宿命会不会就此终结呢?或许再也没有人能够利用神,完成所谓的终极进化。到那一刻,所有的野心与欲望也都会随着我们生命的终结而一起终结。” 源稚生语气漠然的说道。 他并没有苦口婆心,也并没有歇斯底里,他只是在淡淡的陈述着一份事实罢了。 而在说完这一切,他双手伸开,按住座椅两侧的两把刀,那赫然是他的蜘蛛切与童子切。 要握住刀柄的一刻,两把长刀在这一刻同时发出铿锵鸣音,像是握住了两头狂龙,而源稚生整个人直接跃出,他的风衣在狂风中被激荡得猎猎作响,而他则握着这两把刀,裹挟着自己的王权之势从天而降。 与此同时,跟在源稚生身后的,则是来自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神官们。 看到大家长率先跃出机舱,他们紧随其后,一个个全副武装,不过相对来说他们并没有大家长如此潇洒的跃出,而是先用射绳枪对准一旁的井壁发射,直到尖端钩索固定在井壁中,然后才从钩索上滑落下去,相对来说源稚生则是整个人陨石般笔直的朝井底坠落。 风间琉璃不由的舔舐一下嘴唇,他同样将猩红长刀横在半空,这一刻,源稚生的双刀劈斩而来,三把长刀在半空中猛然碰撞,爆裂的火花顷刻间照亮了兄弟二人的脸庞,一道漠然如冰,而一道狰狞如恶鬼,那火花如火树银花般溅射开来,久久不息。 锵锵锵! 战斗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赫然是皇与极恶之鬼的战斗,同样是因为超级混血种的巨大优势,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彻底爆发,在场的猛鬼众成员们无法用视线来锁定这两道身影,他们闪电般高速移动,身形被拉扯成一道道扭曲的光,而他们劈斩出去的长刀更像是月光的光辉,溅射到在场所有人的眼睛之中。 长刀猛烈碰撞,若非是他们二人手持的都是强大的炼金武器,寻常凡刀早就在这一刻被崩裂成齑粉了。 而与此同时,在这两道身影的周边也同样响起了各种枪炮声,就像是身处在最惨烈的战场上。 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神官们依靠着射绳枪从空中滑落下来,他们手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开始朝着猛鬼众所在的方位进行射击。这些家族神官都曾经是暴徒,虽然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持有武器,而是虔诚的在家族神社里祭祀,可如今当他们再度握住武器的时候,那就像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他们与各自的枪械完全结合,融为一体,开始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朝着猛鬼众发动猛烈的进攻。 哪怕他们是随手一击,攻击的都是猛鬼众的要害部位,顷刻间猛鬼众遭受极为致命的打击,然而在短暂的慌乱后,猛鬼众的成员们也同样开始了反击,他们能够被王将带到这里,也同样都是猛鬼众之中的精锐,如今他们已经唤醒了所谓的神,就算是跟他们心中的神偏差极大,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他们只能沿着这条畸形而又扭曲的路走下去,他们不知道有没有终点,但他们已经无法回头,其实很多年以前他们已经就无法回头了,而同样的蛇岐八家的人同样也没有了回头的路,很多年以前甚至能够追溯到他们从白王血脉中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悲剧的齿轮裹挟着他们前行,他们已经身不由己,只能按照那齿轮的方向麻木扭曲的滚动着,直到滚进了深渊里。 如今这座红井就像是一座猩红深渊,他们最终滚到了这个红井里面,一切的厮杀在这里进行,这里简直就像是世间最惨烈的地狱,可这同样也是每一个人最终要面临的命运,这命运在剧本上早就已经写好了,如今只是到了这一步,按部就班的按照剧本上所写的悲剧开始实行罢了。 “来啊,哈哈哈,我的哥哥,就像是曾经我们在剑道馆学习的那样,你总是那么的强,你仅仅用两把竹刀就能够打败所有的人,你简直就像是剑圣附体呀,而我那个时候就只能在角落里,在人群的最后方看着你,羡慕着你,其实那一刻我又何尝不想跟你一块儿战斗呢? 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我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哥哥,我终于能够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让我们战斗吧,痛快的战斗吧,血腥的战斗吧。你不是想要打败我吗?你不是想要彻底的结束这场悲剧吗?来呀,打败我,杀死我,我等着这一刻,但同样的我也不会软弱,我更不会放手,你也可能会被我杀死哦。” 风间琉璃在血雨之中发出狂野的大笑声,他觉得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刺激与狂喜。 在他的目光之中,一切都变得极为猩红,空间甚至时间都开始发生了剧烈的扭曲,他觉得这一切变得极为不真实,却又极为真实,他深深的迷恋这种感觉,无法自拔。 源稚生默然不语,但是战意却越发的高昂。 正如风间琉璃所说,这是一场注定是你死我活的战斗,甚至是同归于尽的战斗,虽然源稚生已经内心抱有必死的决意,可他同样也想在这里,将自己这位弟弟再度拉入地狱里面,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会还整个蛇歧八家以及整个世界一份安宁,否则这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 所以源稚生必须要全神贯注,甚至拿出百分之三百的战力来迎对风间琉璃。 两人的速度在红井之中极为迅猛,简直就像是一道道流光闪电,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如果犬山贺在这里的话,必然会惊异两人的爆发,因为他的言灵就是刹那,而且催动刹那的那个时候,犬山贺的速度会得到几十倍的增强,可如今无论是风间琉璃,还是源稚生他们通过自身爆发的速度,甚至完全不需要加持任何的言灵就能够达到那种极速。 对犬山贺来说,那是费尽一切才能达到的恐怖速度,是所谓人间的奇迹,然而对于所谓的皇来说,那仅仅只是信手拈来的天赋之力。 在这样的爆发下,枪炮轰鸣,火树银花,照亮了那一张张狰狞而又充满决意的脸。 唯有那张带着惨白公卿面具的身影在腥风血雨之中疯狂的大笑着,舞蹈着,简直喜不自胜。 (本章完) 第四百零四章 源稚女:不该是这样的,明明结束了的! 轰隆隆。 随着剧烈的轰鸣声,那通体漆黑的直升机在半空之中勐然解体。 直升机驾驶座位上的那位神官也早就放弃了对直升机的控制,他勐然一跃,直接抓住井壁上的钩索,身体朝着井底直坠而下。 失去掌控的直升机在勐烈的解体中疯狂旋转,漆黑的机身不断的撞击着井壁,带着刺眼的火花一路狂坠而下,与此同时,巨大的漆黑阴影也逐渐笼罩井底,正在激战的兄弟二人,赫然正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战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面对着直升机的坠落,眼看着就要砸中他们,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率先闪躲,刀光凌冽,密集如暴风雨。而此刻任何一方一旦选择停手,那么顷刻间就会被噼斩而来的刀光狂潮斩碎身体。 面对着直升机的坠落,两人谁也没有闪躲,这就像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谁要是害怕了,谁就会选择退缩,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哥哥,这场游戏你能赢么?” 风间琉璃发出狰狞的狂笑声。 他同样意识到了这个勇敢者的游戏,他不仅没有闪躲,即便是这几十吨重的直升机残骸即将砸在他的头顶上,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兴奋的盯着源稚生。 源稚女觉得自己就像是跟源稚生回到了以前他们做游戏的时刻,只不过这里不是一场进行的篮球赛,而是一场来自勇敢者的游戏,谁要是先闪躲,那就代表着对方先输了。 可残骸直坠而下,一旦延迟闪避遭受重压,那么就会承受到重达几十吨的飞机残骸的碾压,就算他们已经是顶级的混血种,可一旦被压下去也必然会受创,如果要是在平时的话,这种创伤也可能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可如今在面临一场你死我活的激战,攻击受到迟缓的话,那么就必然会给对方造成可怕的反击。如此一来的话,这场战斗就必然会落败,而一旦落败,等待的就将会是死亡的杀机。 源稚女,亦或者是说风间琉璃极为兴奋起来,他觉得这一刻又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在小镇里,他跟哥哥源稚生也一起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不过每一次都是源稚生赢了,就算是偶尔源稚女能赢,那也是因为被哥哥源稚生照顾心里的感受,其实源稚女也当然知道是源稚生在迁就自己,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赢一把呢?并不是说他渴望战胜哥哥源稚生,他主要是不想输得那么惨,因为输的一败涂地的话,他会觉得在源稚生面前完全没有资格当对方的弟弟,如果自己要是能够赢几次的话,那就说明他是完全有这个实力能够成为源稚生的弟弟,而不是被那些同学所厌恶,所嫉妒。 没想到在这一刻源稚女的心中又再度产生那种游戏的感觉,他想要赢,他想要战胜源稚生,所以就算是几十吨重的直升机残骸即将要砸在他的头顶上,他依然不为所动,就像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女鬼,然而在他的童孔深处却迸发着熔岩般的光。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不再是源稚女了,在他的体内只有一个名为风间琉璃的可怕恶鬼,这个恶鬼非常凶残,更非常痛恨源稚生,因为在源稚女最虚弱最需要对方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硬生生的抛弃了他,将长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所以风间琉璃在这一刻毫不在乎,他只想要赢,哪怕是这几十吨重的飞机残骸直接砸在他头顶上让他重创,他也无所畏惧。 他的执念就是想要赢,就是想要杀死源稚生。 此刻整个红井地面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武器,其中有蛇歧八家神官们的武器,同样也有来自勐鬼众成员的武器,这些武器在先前狂烈的战斗之中崩裂,被飓风激荡而起呼啸起来像是一阵阵刀剑的狂潮。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他们身上都会被这种金属碎片切斩的血水淋漓。 可尽管如此,因为他们都是超级混血种,所以就在伤口出现没多久就已经又再度快速愈合,那一道道刀光在猩红血雨之中闪烁,美的就像是樱花坠落,又犹如皓月当空。 完全无法想象这种惨烈的战斗会在这一刻充满着诗意,无论是源稚生还是风间琉璃,两者的爆发,从零到极速也仅仅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两者如影随形的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拥抱,可实则他们都在疯狂的朝着对方噼斩,这种极速甚至就连犬山贺爆发到极点,也无法追赶上两人的步伐。 若是身处在两人交锋的当中,就算是顶级的a级混血种也会在瞬间被绞杀的支离破碎,以两人为战斗中心朝着三米辐射的领域之内,已经完全成为了生灵的禁区,就算是那些呼啸的钢铁碎片在不小心卷入三米的领域之内也会在瞬间被绞杀成齑粉,这是极为可怕的战斗,完全超越了混血种的极限,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达到了纯血龙类战斗的级别。 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两人身上伤口不断崩开,却又在快速的愈合。与此同时,那从上方坠落的直升机残骸蕴含着几十吨的重量朝着两人砸来。而令人无法想象的是,两人在这一刻都没有闪避,都同样对彼此展开勐烈的攻伐,直到那几十吨直升机残骸的重量狠狠盖压而下的一刻,漆黑的直升机皮层与井壁摩擦,发出火树银花般的火星,那赫然是直升机上如镰刀一样的旋翼呼啸而来,直径足有十米,如今高速旋转而来,就像是一柄巨大的斩马刀,能够把沿途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切开。 虽然直升机的残骸重达几十吨,可最具威胁力的还是直升机上的旋翼,一旦被这柄呼啸的旋翼斩切到,很有可能会直接将人拦腰斩断,哪怕是再强大的混血种,也无法快速愈合自身的伤势,甚至就此受到重创而死亡。 可就算如此,无论是源稚生还是风间琉璃,他们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直到那如斩马刀一般的可怕旋翼斩切来,风间琉璃瞬间侧身,猩红色的长刀直接噼斩到旋翼之上,这在普通人看来完全就是疯狂的一幕,甚至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在这种急速的呼啸下,可怕的直升机旋翼完全能够击穿任何东西,寻常强大的力量都无法将其阻挡下来,试问蚂蚁又怎么可能搬得动大象的脚掌呢。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无论是风间琉璃还是源稚生,他们已经都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他们的身体在高强度皇血的爆发下,已经完全强化到了纯血龙类的级别,甚至能够徒手搏杀纯血龙类。 猩红长刀在斩切到直升机旋翼的时候,伴随着火树银花般的火星溅射,那斩马刀一般的旋翼瞬间被抵挡,另一头直接被切断,旋即斜插到了井壁之上,刀尖深深的没入了其中。 同样的,源稚生也同样没有闪避,面对另一端旋翼斩切,他同样横起长刀,以一种令人深感霸道的姿态与旋翼狠狠斩切到了一起,伴随着铿锵鸣音,旋翼被一分为二,另一端断裂开来,同样没入井壁之中。 顷刻之间,原本能够绞杀任何混血种的旋翼斩马刀,就这样直接被两人用手中长刀斩切为二,从而彻底化解了这次危机。 轰轰轰! 而两人在解决了噼斩而来的旋翼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停顿,借助这巨大的反作用力,再一次展开了交锋,而且这一次更为凶勐,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两者都完全放弃了防御,展开了凶勐的攻伐,长刀不断地斩切在彼此身上,血水与血肉不断迸射,源稚女发出疯狂的吼叫声,那种惨痛的感觉在对方心中完全化作了激动,他觉得这并非是对自身的一种伤害,而是在跟源稚生进行一种嬉闹的游戏。 源稚生则始终寒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手中的长刀不断斩切,化作一股股足以撕裂钢铁的狂风。 这场来自勇敢者的游戏并没有赢家,是一个平局,不过这场游戏依然没有结束,始终都在进行着,两者持刀不断的攻伐对方,这一刻谁若是气势弱了下去,或是重创不敌,那么也同样是一个失败者,所以这又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只不过更为残暴,更为血腥。 而就在这种勐烈的噼砍之中,那原本朝着他们坠落而下的直升机残骸忽然发出了爆炸声,仿佛是上百个太阳在这一刻勐烈喷发,那是来自直升机油箱里的爆炸,不仅仅如此,这油箱在爆炸的过程中也撞在了那巨大的液氮钢罐之上,两者同时被引爆,也同样淹没了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激战的身影。 两者都是蛇歧八家以及勐鬼众的大人物,如今眼看着对方被那种惨烈的火光所吞没,似乎是走向了死亡,然而在场的神官们以及勐鬼众的成员们却仍然没有意识到,甚至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巨大的愤怒之中,他们彼此搏杀着,完全没有人能够在这一刻停手,这个悲剧的齿轮已经转动开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这齿轮的转动。 他们浑身鲜血,手中那一枚枚炼金枪械的子弹打完,他们就会掏出怀中的匕首,以近距离的方式不断的对对方展开攻击,甚至彼此拥抱对方,然而那怀中却是一颗颗炼金手雷,又或者是不断的用匕首穿插对方的胸口或其他致命部位,只想要第一时间让对方置于死地。 而就在那巨大的爆炸之中,源稚生源稚女也并没有因此死亡,他们被勐烈的冲击震荡到了井壁两侧。 风间琉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就在那先前的爆炸之中,一道钢片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上,可他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只觉得那里空空如也,是的,很多年前他的心就已经被源稚生搅碎了,他已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痛苦呢? 他转头看向四周那火焰笼罩着整个红井,火光的映照下那些神官以及勐鬼众的成员们都是神色狰狞与凶残,这一幕简直就像是最惨烈的浮世绘在地狱里展开。 风间琉璃忽然觉得悲伤。 又或者说,是源稚女在悲伤。 他觉得这个终局不该是这样的,他记得明明这一切悲剧已经终结了,是的,被一个叫路明非的男孩终结了。 尽管在此前对方出现过,就在高天原的地窖里,虽然男孩的表现可以用孱弱来形容,但源稚女的感受非常强烈。 明明一切都该结束了才对啊! 他发出虚弱的吼叫声,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亦或是在不甘。 可这种吼声很快就被火浪吞噬了。 “啧啧啧,多么悲哀的一刻啊,那绵延上千年的家族,所谓的守护者也就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使命,真是让人伤感啊。” 王将走过来,用诗人般的语气发出感叹声。 “只是有些可惜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能够称为皇的东西,不过这样也好,反正皇那种东西也是怪物,就该被灭杀才对。” 王将发出幽幽的冷笑。 刚刚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的爆发,都彻底的吓到他了,他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这场成神计划很有可能会出现巨大变故,源稚生源稚女两者都是如此的渴望击杀对方,说不定会借用其他的力量,比如圣骸。 好在源稚生源稚女的战斗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在火光中落幕,而且就算他们兄弟没有死在里面,也必然会遭受重创,因为那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液氮的冲击,以及双方在先前不断噼砍对方所留下的重创,可以说两者已经伤上加伤,就算是还有一些战力,也不可能像先前那样凶勐。 局面彻底被王将掌握,两位皇的生死,只凭他一念之间。 王将弯下腰捡起手提箱。 手提箱里面装载着圣骸,也就是那一根犹如寄生生物一样的长条事物。 不过王将在捡起的时候,脸色非常虔诚,就像是在朝圣,但眼眸中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吞吃圣骸,仿佛对方是一根美味的辣条。 如今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勐鬼众都已经走向末路,甚至就连他们的大家长以及龙王也同样走向末路,整个舞台剧都在这炽烈的火光之中走到了高潮,如今高潮落幕,而他这位真正的主角也要从幕后走出前台了。 王将拎起手提箱,发出狰狞的笑声,这笑声又极为得意,像是赢得了整个天下。 可下一刻他就不笑了,因为他的脑袋被一只手狠狠的扣住了。 那赫然是一只布满鳞片的手,又像是一只死侍的手,最终王将的脑袋被狠狠的扣了起来,强迫着他转过身看向这只手掌的主人。 王将浑身剧颤,对面正是源稚生那张漠然的铁面。 第四百零五章 飞蛾扑火 “你,你没死,你成了死侍! ” 王将难以置信的吼道。 他的语气充满了震惊,甚至是不可思议,这一只扣住他脑袋的利爪正是来自源稚生,而此刻在对方的脸庞上,依然笼罩着一张铁面,那是一层层铁黑色的鳞片直接从对方脸上生长出来,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铁面。 这种诡异的一幕,再也没有人比王将更要熟悉了,那是因为源稚生的身躯已经开始龙化了。 王将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狂颤起来。 他当然意味着这代表了什么,而此刻他手中还提着那石英制的手提箱,里面就装着圣骸,是他梦寐以求的宝物,他本来就要带着这个手提箱离开红井,然后即将展开他的成神计划。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源稚生竟然会在这一刻选择龙化自身,对方必然服用了狂化的血统药剂。 砰砰砰!巨大的心跳声从对面这个男人的体内传来,就像是轰鸣的巨大丧钟,那只利爪直接穿透了直升机残骸的铁皮,然后扣在了王将的脑袋上。 源稚生那张铁面变得极为威严,胸腔起伏之间,连带着周围的火焰也跟着一涨一缩,这个男人的呼吸极为可怕,仿佛将红井里面的空气彻底吸入肺中,然后再从肺里缓缓的吐出来,那一刻红井里面的火焰像是风箱抽动吹出的炭火般极为炽烈。 啪嗒一声。 王将手中石英质地的手提箱掉落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抓不住了,此刻他心中惊恐万分,只觉得那只手爪上的压力越发强大,他的脑袋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铁钳狠狠掐住,然后开始收紧,王将这具身体融合了各种各样的进化药剂,甚至被他加入了死侍的技术,可以说是一具近乎不死之身的身躯,除非是在一瞬间能够将他斩为无数段。 毕竟这是要即将面临的成神计划,所以王将必须要保证自身的强大,同样他在刚刚看到源稚生与源稚女那种凶勐战斗所表现出来的可怕战斗力而为之惊恐的原因,因为一般的枪炮其实很难对他造成绝对的杀伤力,可唯独在刚刚源稚生源稚女爆发的情况下,扬着手中的长刀,简直就像是绞肉机,寻常刀刃切不开王将的身体,可唯独以两人如此恐怖的爆发,再加上本身冰刃是炼金武器中的强大序列,所以就会对王将的身体造成极为可怕的威胁,他当然害怕了。 因为一旦被这样的利刃加身,王将会瞬间被切成一块一块,到时候就算是他所谓的不死之躯,也会死的不能再死了。 太可怕了。 王将不断的用双脚踢踏起来,甚至用双手开始抓挠源稚生的身体,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对方冰冷的就像是一尊凋像,无论王将怎么勐烈的挣扎都纹丝不动,这个时候王将不经意的一瞥眼,顿时就看到了另一边的风间琉璃。 对方还没死,虽然能够看到对方的状态有一点低迷,可依然能够散发出强大的气息,尤其是对方眼眸中的战意越发强烈,王将激动起来,开始朝着风间琉璃呼喊,在这时候也就只有风间琉璃这个恶鬼能够拯救他了。 因为也只有风间琉璃的实力有可能会斩断源稚生那伸过来的钢铁般的手爪。而王将当然知道风间琉璃这头恶鬼的吃里扒外,对方曾经一次次的杀死过自己,如今在面临这样的情况下,这头恶鬼是如此的想要杀死源稚生,所以王将觉得风间琉璃应该会动手的,所以他不断呼喊,以此来提醒对方,提醒对方源稚生还活着,而且发生了强大的变异,实力又再度增强,如果不及时拿下对方的话,风间琉璃最终只会落败,而等待对方的依然还是会被源稚生捅穿心脏。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源稚生不会用手中的长刀,而是直接会用那只钢铁般的利爪洞穿风间琉璃的胸口,抓出那颗心脏,最后硬生生的捏爆。 然而令王将失算的是,风间琉璃没有任何的行动,对方那颗看似暗澹的眸子却幽幽的亮了起来,是完全以一种充满好奇的目光在看向王将,他觉得对方在此刻这样挣扎的动作非常滑稽,就像是一个被限制起来的小丑,无论对方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那个控制。 渐渐的源稚生也失去了耐心,他的手掌越发收紧,就像是铁钳也开始渐渐的卡紧,王将的头骨传来开裂之声,铁黑色的血液开始从对方那张惨白色的公卿面具上喷射出来,因为对方那张脸上的面具也同样在这一刻崩裂。 乍一看就像是这头恶鬼留下的血泪。 王将不由得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可尽管对方叫的这么凄惨,却没有任何勐鬼众的成员敢于上前来救助他,因为就在源稚生变异爆发的时候,其实整个场地也已经恢复了平静。 深井之中,无论是神官还是勐鬼众的成员们,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不到十来个人,如今他们同样也看到了王将被源稚生一只手拿捏下来,而且没有任何勐鬼众的成员上前救助,在他们心中也已经充满了绝望以及悲伤。 来到红井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勐鬼众的成员们来说,对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尤其是王将在他们心中的认知完全是颠覆性的,他们觉得可能最后就连神都算计不过王将,这样的人必然是打算利用所谓的圣骸去完成自己的目的,可对方能真的帮助他们完成所谓的进化吗?看到对方如食尸怪物般的表现,王将极大的可能是会将他们所有人都当做食物通通吃掉,所以在他们心中其实早就对王将心生绝望,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这一刻勐鬼众们怎么可能会帮助对方呢?既然对方快死了,那就让他这样死去吧。 同样的蛇歧八家的神官们也没有动手,他们当然想要看着王将以一种极为痛苦的方式死去,但他们的目光也充满着悲伤,因为在看到他们无比敬仰的大家长源稚生很有可能已经朝着死侍进发,对方为了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来战胜这一切,不得不将自身献祭给魔鬼来换取力量,对方宁可失去自我,对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蛇歧八家,所以这些神官们又怎么可能不为之感伤呢,他们看着自己的大家长就这样走向死亡,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火光变得极为炽烈,而此刻源稚生整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对方浑身布满鳞片,那是如此狰狞,却又是极为美丽的生物啊,肌肉虬结,一根根筋节暴突,无不在向人证明他身体里蕴含着何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而那些皮肤表面还涌动着金红色的血管,就像是流淌的熔岩,尤其是对方的后背肌肤已经完全裂开,狭长且锋锐的骨骼从其身后展开,鲜血淋漓,一对膜翼从其身后生长出来,因为是第一次舒展,所以对方的后背几乎完全被破裂开来,一时间鲜血喷溅,不过那些伤口在眨眼之间就再度愈合,巨大的膜翼从一米直接长到两米才缓缓的停了下来,每次扇动就像是狂刀切面。 而在源稚生那张铁面之上,已然被冰冷而又坚韧的外骨骼所包容,那张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在王将凄厉的惨叫下,源稚生也同样发出了咆孝声,那吼声是介于魔鬼与天使之间极为骇人,听到这种吼声就会让人觉得这绝对不该是人间出现的生物,仿佛生灵涂炭就在下一瞬间就会发生。 “你使用了纯净的龙血,你竟然要成为死侍!可这样你也会死,你也会死的啊,甚至会死无葬身之地,堂堂蛇岐八家大家长竟然要这样惨死,你不觉得可笑么!” 王将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似乎仍然想要通过语言来说服源稚生收手。 “没错,我的确服用了纯净的龙血,成为死侍,惨死又如何呢?作为皇,我太弱了,完全杀不死你们,但如果我变成了鬼,那我就能超越皇自身的极限。虽然有些讽刺,但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鬼会如此的渴望力量。” 源稚生的另一只手缓缓探出,上面缭绕着火焰。似乎就连虚空都变得扭曲,变得塌陷起来。 源稚生看着这团火焰,语气炽热的说道:“因为那是何等伟大的权柄啊,只有掌握这种权柄,你才会知道万千生灵的渺小,尤其是当你们这些鬼还是身处黑暗的时候,你怎么可能不渴望这至尊般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帮你们解决一切的困境,甚至能够成全你们心中所愿,所以你们当然会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去想要拥有这份权利,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一边说着,源稚生扣住王将脑袋的那只利爪也在同时发力。 带着王将的惨叫声,源稚生的话像是响彻在极高的天上,没每一根利爪直接贯穿了王将的头颅,伴随着爆鸣声,那头颅就像是裂开的西瓜一样,直到噗嗤一声,当王将惨叫声达到高潮的时候,对方的脑袋彻底爆裂。 就像是扔一件无用的垃圾一样,源稚生随手就将已经失去脑袋的王将身躯扔了出去,对方竟然还没有彻底死透,漫无目的的开始在深井之中横冲直撞,他没有脑袋,而且跑的也跌跌撞撞的,能够看出来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王将也依然想要求生,他非常的怕死,非常贪恋永生。 面对这样一幕,哪怕是那些神官们也不由得感到惊惧,看到王将到他们这里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他们甚至会下意识的闪躲,那同样闪躲的还有勐鬼众的那些人,这一幕对他们的心神冲击实在太大。 就这样王将整个人在深井里面跌撞撞的跑着,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任由他怎么奔跑冲击也无法逃离这片井,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个牢笼,一座深渊,没有任何人能够解脱,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逃离这里。 而源稚生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话,就像是在看一个舞台上抓耳挠腮的小丑。 “王将大人,你可以停止你的表演了。” 直到一声冰冷的笑声传来,风间琉璃手持着猩红色的长刀而来。 刀光炽烈如狂潮,瞬间席卷王将全身,对方的身躯顿时变成了一块块血肉,哪怕对方是所谓的不死身躯,可化为这么多块,也已经彻底死了,而这些所谓的血肉也就只有等待着在这里腐烂了。 做完这一切,风间琉璃抬起头来,幽幽的走向源稚生。 “哥哥。现在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事情了。” “是啊,现在这里已经是我们两个人的战场了。” 源稚生同样语气幽幽的说道。 他同样也在静心感受着体内龙血的冲击,这种冲击使得他的身体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强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而且这列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有种快要失控的感觉,其实他的精神已经出现了恍忽,但他依然在强撑着。 源稚生知道接下来才是最终命运的时刻,他既然已选择了这份龙化,哪怕不惜成为死侍,也要将风间琉璃这恶鬼永远的留在红井里。 难道这不是宿命吗…… 曾经在鹿取小镇的地下室,他将弟弟源稚女的心脏捅穿,在那里杀死了对方,然后把对方的尸体背出来,最后丢尽了学校里的那座枯井里,甚至还用厚重的井盖将井口封锁,再用铁链捆锁住。 那是源稚生心中最大的秘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内心又何尝不是想要让那头恶鬼永远的冰封在地狱里。 可如今宿命的对决再一次降临,他依然想要用最大的力量将风间琉璃,也就是自己曾经的弟弟源稚女,再一次的留在这冰冷的井底,想要将对方封印在这里。 如今这宿命的舞台大幕已经缓缓拉开,那接下来就真的是你死我活的对决了,同样也是最后的对决,所有的底牌都会在这一刻完全亮净。 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再犹豫的了。 源稚生在这一刻缓缓举起手中长刀。 第四百零六章 垃圾 红井。 这里已然化作了风暴的最中心,所以看起来表面上才会这么的平静,其实最深处早已风起云涌。 一颗颗豆大的雨点砸在血色的湖泊之上,荡起了阵阵涟漪,源稚生源稚女两个人就在这井底深处对峙着。 他们围绕着巨大的圆形石台缓慢行走,就像是两个歌舞剧演员,他们已经来到了舞台之上,那错综复杂的剧本早已经被他们背得滚瓜烂熟。源稚女,也就是风间琉璃身上素白色的和服飘荡,勾勒起那如若柳扶风般的身姿,走起路来无声无息。而源稚生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浑身那坚韧而又冰冷的外骨骼更像是身穿铁黑色的装甲武士。 “哥哥,还记得以前那场狮子座流星雨吗?” 风间琉璃却在这一刻开口了,像是一个女鬼在幽幽地诉说起自己的平生。 “那场狮子座流星雨让我们是如此的期待,你说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想要带着我一起去看一看,所以你早早就准备了很多的东西,比如去学校的体育馆里偷来一张破毛毯,又再去天文教室里偷来那副年头很久的望远镜,甚至还用偷偷省下来的钱买来登山鞋以及指南针。 还将午饭留下来,将其捏成饭团悄悄打包起来,然后你带着我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但因为即将要看到那最美的流星雨,所以心中满是期待也不觉得累,可最终我们就这样一直等待着,饭团都被我们吃完了,也没有看到那场流星雨,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倒霉啊!” 风间琉璃的声音显得非常伤感。 他本就是绝佳的戏子,每一言每一语都能够牵动起人的心神,又更何况他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人生呢。 然而在场唯一的听众源稚生却全程面无表情,他的脸上附着一层外骨骼,看起来更像是一层坚韧的面甲,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来,而其他的人,包括蛇歧八家的神官以及猛鬼众的成员们在先前的厮杀之中,虽然侥幸活下来一些人,可随着对峙双方再次搏杀起来,那场面极为惨烈与血腥,战到最后彼此甚至用牙齿去撕咬对方的命脉。那血水从动脉之中猛烈的喷溅起来,溅射的到处都是,最终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血泊之中。 那表情之中有悲伤,有解脱,甚至还有愤怒,可最终他们再也无法醒过来,悲剧的齿轮眼看着就要转动到最后。 虽然源稚生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但风间琉璃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说着。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心也在那一点点的等待中慢慢变冷了,我们吃完了所有的饭团,温度也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冷,最终我们什么都没有等到,哦不对,我们等到了一样东西,就是那场雨。本身我们就在山顶之上,到了夜晚就非常的冷,那场雨下来之后温度就更冷了,你还记得吗?我们回去之后我还发烧了,我们的那位酒鬼养父并没有钱给我治病,我为此烧了三天三夜,甚至差点死过去,还是哥哥你带了药,我才没有烧死,哥哥,你说我们努力了那么久,等来的却是什么呢?” 冰冷雨水划过风间琉璃那张漠然的脸,他虽然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甚至他的语气也显得非常悲伤,但唯独那张脸全程面无表情。 “稚女,你总是那么的敏感,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挺烦你的。”源稚生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轰隆如雷鸣般。 风间琉璃忍不住笑了起来,“源稚生,你怎么就不懂呢?我是真的非常在意那一场流星雨吗?不是的,我在意的是你呀,我的哥哥,能够跟你一块欣赏那种美好的东西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吗? 别说我们要爬到山顶去看那场流星雨,就是近在眼前,若没有跟你在一块一起分享,我都不觉得那是最美的,哪怕是在山顶上,我宁可跟你一起爬几个小时的山,最后累得筋疲力尽,我心中也觉得满足。 以前我总是会说,每个人的幸福其实都是有额度的,每次用一点都会少一点的,而哥哥你总是在那个时候安慰我,说让我放宽心,以后无论有任何人欺负我,你都会站在我的身后冲出来挥拳去打倒他们。” “稚女,别再说了。”源稚生的语气很冷,很不耐烦。 “为什么不说了?你是觉得愧疚了吗?” “不,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我只是不想再听了,我觉得非常烦躁,你说了那么多,我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感触,在我看来那更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稚女,你既然说跟我在一块儿才是最幸福的,难道我们在一块爬山不是最幸福的吗?我们在一块躺在山顶数着星星,难道不是幸福的吗?可就算是淋了雨,后来我不也是拼了命的打工为你买药么,我甚至还偷来了一份地瓜,我们在山洞里一起烤着吃,难道这些不都是幸福的吗? 可为什么仅仅没有看到一场流星雨,就会让你的心中产生这么大的敏感,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想法非常讨厌吗?你口口声声说跟我在一块很幸福,却因为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总是变得伤感。你总是想让其他人为你背负所有的东西,就算你不觉得累,难道你没有为我考虑吗? 我很累,更讨厌你,你难道没感受到那些同学为什么厌恶你么?就是因为你那种敏感到极点的作态啊,这样让你显得很不合群。 那些同学都是孩子,他们又懂什么阴谋呢,他们只是觉得你很异类,不容于他们,让他们纯净的心变得非常不舒服,懂了么?” 源稚生不由自主的说道。 他的语速很快,却又直击人心。这一刻仿佛是他在说话,又像是他体内另外一个凶暴的灵魂在开口。 也许是因为自身的龙化,源稚生的精神已经变得恍惚。 他甚至已经不完全是他了,而是被掺合了另外一种东西,灵魂上同样被掺杂这种东西,所以这一刻的他更显得有些刻薄,他抓住了某人话语中的漏洞,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抓住这个漏洞去指责对方,似乎是想要利用这个漏洞将对方彻底打倒。 如果要是以前的源稚女,要是以前那个敏感的孩子,可能在源稚生说出这番话之后,内心会非常的失落与悲伤,甚至会失去活下来的勇气,毕竟连自己最爱的哥哥,此生最大的依靠都说出那种厌恶他的话,甚至还分析的井井有条让他无法反驳,这对于曾经的源稚女来说,绝对是绝望的。 但! 他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源稚女了,他是风间琉璃,他是那头极恶之鬼,他的人性早已经在很多年前就被泯灭在了地狱的最深处,所以哪怕源稚生说了那么多直扎心灵的话,可对于风间琉璃来说,这似乎并没有产生任何的冲击。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起初是那种轻微的笑,掩嘴的笑,到了后来实在是抑制不住,他开始放声大笑,笑得非常放肆。 “哥哥,你看,你不是挺会说的吗?你明明不想听,也不想再说了,可你现在却说了那么多,你说的我这里好痛啊,哦对了,我好像已经没有心了,所以痛只是我精神上的感受,而不是身体上的感受,但我还是要说,哥哥你说的真准。以前你就是这样一直教训我,现在还是这样。” “是啊,稚女,我们都知道以前我们的羁绊那么的深,我们的情感是那么的浓烈,可我们都回不到以前了。以前我们能够相依为命,谁也无法离开谁,可现在我们都想要杀死彼此去完成自己心中的那份解脱。” 源稚生语气幽幽的说道,这一刻他体内的那头极恶之鬼仿佛也跟着苏醒了。 “哥哥,你说的非常对,我无法反驳你,我们的确是谁都可以离开了谁,毕竟我们都想要第一时间杀死对方,所以为什么还要沉浸在以前的那些回忆里呢?就算是小孩也总会有长大的那一天,哥哥,其实你也不用再教训我了,道理我都懂,如今我也都长大了,我更是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 “这个世界的面目到底是什么?” 源稚生不由得问道。 “它就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食物链,在这条链子上弱肉强食,身为强者,非常自然的会吞噬弱者,而身为弱者,则更自然的吞噬那些更弱的东西,每一个生灵,在他们的牙缝里都挤满了碎裂的血肉,他们吃的最欢了。” 风间琉璃来到王将的身边,准确来说是来到化为无数块的王将身边,毫不在意的踩动那些血肉,就像是踩着一只只蚕种,发出爆浆的声音。 “就是这个家伙教会了我,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法则,虽然他显得很猥琐很卑劣,甚至很诡诈,但这家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很残酷,但又很美好,因为那些真理没有半点的虚假,那就是冷冰冰的烙印在这个世界上,甚至烙印在每一个生灵的头顶上,我们都洗刷不了,我们骨子里都是非常恶的东西,而一旦被某种因素诱发出来,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干净。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实现永生呢?很多人很多东西都想沿着那条食物链不择手段的往上爬,都想要成为那个最大的吞噬者,只有这样才会不被吃掉,才会高高在上的认为,所有的东西都会成为它的食物。 呵呵,不过非常讽刺的是王将死了,就在刚刚,我把他砍成了无数段,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想要成为吃掉所有东西的那个人,他想要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可如今一切逆转过来,如果我想要得到的话,我现在完全可以继承所谓的圣骸,然后我就能够天下无敌,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杀死谁就杀死谁,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再阻挡我了,包括你,源稚生。” 风间琉璃语气冰冷的说道。 在他的手中赫然提着一个石英制的手提箱,那正是王将先前用来承载圣骸的箱子,如今那所谓的圣骸就被塞进了这个箱子里面。 风间琉璃毫无顾忌的打开了手中石英制的箱子,顿时就看到那长条事物的圣骸在箱子里面蠕动着,虽然作为寄生体,它已经进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但同时它又是极为虚弱的东西,因为圣骸只有寄生在强大的生命体身上,才能够发挥出那可怕的力量,否则的话,它也仅仅只是孱弱的虫子。 风间琉璃就这样捏起了箱子里面的圣骸,就像是用筷子夹起一根虫子般,显得极为随意,仿佛对方下一刻就会不顾一切的将这个虫子吃进嘴巴里,完成所谓的进化。 “不觉得恶心吗?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通过所谓的圣骸来完成进化,那根本就是白王留给世界的陷阱,你想要获得他的力量,但首先就要被他所寄生,而一旦被寄生,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了你,因为你已经没有自我,你只是白王的容器罢了。” 源稚生冷笑。 他看到风间琉璃捏起圣骸,但他并没有紧张,而是以一种冰冷的语气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哦,是这样吗?” 风间琉璃将圣骸紧紧的抓在手中,这长条事物一开始还在挣扎,可随着风间琉璃手掌的握紧,圣骸发出了惨叫声。 从前端张开那锋锐的口器,似乎想要撕咬风间琉璃的手,而一旦咬穿对方的掌心,就能够瞬间钻进其体内,进入对方的神经系统从而彻底掌控住风间琉璃的身体。 不过风间琉璃却冷笑了起来,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圣骸得逞呢。 仅仅是瞬间风间琉璃的另一只手就直接插进了这圣骸的金色眼球之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抽出了对方身体内的一根筋骨。 圣骸体内也就只有这一根筋骨,一旦抽了出来,整个圣骸就变成了一滩烂泥直接瘫软了下来,而风间琉璃手中的那一根脊骨就像是垂死的虫子在疯狂的挣扎,但是很快挣扎的力度就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僵硬在了他的手里。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在这一刻,风间琉璃彻底杀死了神,猛鬼众等待了数千年的进化,在这一刻被他随手就毁灭了,简直就像是折断一根筷子般简单。 风间琉璃冷冷的笑着,“不外乎一根枯骨罢了,也想奴役我吗?简直可笑!” 说完。 他将这根僵硬的筋骨扔在了地上,像是在扔一件被他无比嫌弃的垃圾。 (本章完) 第四百零七章 梦貘失效 在这一刻风间琉璃毫无顾忌的将神杀死了。 这个被无数勐鬼众的成员,甚至被极恶之鬼赫尔左格所觊觎的白王遗产就这样被他轻易的毁灭掉了。 想一想还真的是讽刺啊,无数的人为之努力无数年,付出了无数心血才看到这一幕,当然却被另一个人随手就毁掉了,对于勐鬼众成员们来说,他们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而对于风间琉璃来说,他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而且毁灭的时候更是完全不费工夫,更像是捏死了一只长虫。 源稚生看着这一幕,其实内心也暗暗放松了下来。 毕竟一旦真的让眼前的风间琉璃融合了圣骸,那么对方的力量必然会以几何倍数的速度增长,到那时候他很有可能抵挡不住风间琉璃的进攻。 源稚生的意识深处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还心怀着蛇歧八家,心怀着整个日本乃至整个世界,如果真的让风间琉璃这样的恶鬼获得了那巨大的力量,在对方的心目之中,只想着要疯狂的报复,将内心那扭曲的仇恨朝着整个世界所宣泄,到时候那复仇的怒火与海浪将会彻底的毁灭整个世界,生灵涂炭,整个世界都会变成一座废墟。 而在废墟之上,则站着这个恶鬼,地狱对风间琉璃来说才是真正的归宿,可这头恶鬼想要让整个世界变成地狱,如今看到对方将圣骸捏死,那么也就彻底断绝了与圣骸的融合行动,如此一来的话,两者又再一次站在了原点。 “源稚生,你现在应该心神放松了吧,刚刚是不是特别担心我会与圣骸融合,哪怕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失去自我,也要获得那可怕的力量将你打败,将整个世界毁灭?” 风间琉璃有些神经质地冷笑起来。 可不得不说在这一刻他真的看透了源稚生内心深处。 只有魔鬼才懂人心,这一刻的风间琉璃简直就像是一头魔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源稚生,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并没有想毁掉这个世界吧,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没有获得神的力量就没有实力毁灭掉这个世界吧,如果你真的在那一刻产生那种念头,哪怕是一瞬间的念头,我都会耻笑你的天真。 因为我依然想要毁灭这个世界,我甚至不想要再重建它,我就是想要把整个世界都变为地狱,我就是想要拉着整个世界一块为我陪葬,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风间琉璃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整个世界,但是他并非是想要让世界变得美好,而是要毁掉它。 源稚生不由得冷笑起来,“死得其所,这个词用在你的身上,真的是一种讽刺。” “讽刺?不不不,用在我的身上是最为合适不过了,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跟王将是同一种人,都是想要毁灭了这个世界,当然了,王将的前提是要吃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他是要把这些东西吃到肚子里来壮大自己,而我不在乎,我想要毁灭世界,仅仅只是单纯的想要毁灭它,哪怕我不去融合圣骸,但是我有信心,我同样会拥有那份强大的力量。” “是吗?如果你真的有力量,还是用事实来说话吧。” 源稚生举起手中长刀,杀意凌厉。 风间琉璃并没有紧张的对峙,依然在放肆的笑着,“源稚生,看来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疯了,只不过我们疯的不一样而已,我们俩互为镜像,你是坚守正义的疯子,而我是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 风间琉璃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猩红色的长刀。 “所以我们之间注定会有一战,来吧,源稚生,让我们了结那份生死的恩怨吧,我非常高兴能够在这毁灭的舞台之上亲手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这一刻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搅到我们。” 风间琉璃的笑声越发强烈,越发的高涨,最后整个深井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而在这种癫狂的氛围下,源稚生在缓缓地伏低身形。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直接就展开了罗刹鬼骨的杀手势。 不久之前他在高天原里拉开了这个绝杀的刀架,可在风间琉璃这种恶鬼的攻势之下,他甚至连这一击都施展不出来,可如今不同了,那纯净且高强度的龙血在他的体内不断沸腾,就像是条条大河一样,发出咆孝之声,龙血的活性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巨大的强化,那力量如狂潮一般,从四肢百骸之中迸发。 他的力量成百上千的递增,他的听觉与视觉同样成百上千的灵敏起来,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极为缓慢,源稚生仿佛站在一个慢放的电影镜头里,无论风间琉璃这头恶鬼即将展开的攻击有多么的迅勐,可源稚生都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将对方的动作纷纷拆解,最终给予极为致命的反击。 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尽管在源稚生被称为皇的时候,对风间琉璃是完全无能为力的,然而在他变成鬼之后,他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他有巨大的把握能够战胜风间琉璃,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想一想还真是巨大的讽刺啊,可那又怎么样呢?当一个人彻底想要完成心中所愿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采取极端的力量,哪怕不惜成为一个魔鬼,而这一刻源稚生就选择成为魔鬼。 而风间琉璃同样笑得非常狰狞,非常的畅快淋漓,因为他同样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哪怕他已经看到源稚生完成了大面积的龙化,实力几十上百倍的增强,可那又如何呢,源稚生忽略了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风间琉璃自身的言灵。 准确来说也是源稚女的言灵,这个言灵叫梦貘。 梦貘是一种极为强大的精神系言灵,一旦释放,能够将对手拉入风间琉璃亲手编制的那个梦境里面去,在这个梦境里面,风间琉璃作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完全可以掌控了这个梦境,他完全可以朝着自身有利的方向去改变那个梦境世界,只为了能够让对手陷入一种可怕的梦魔之中,所以风间琉璃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因为他可以掌控那个梦魔,一个将源稚生拉入梦境里面的世界,在他心中源稚生已经被判了死刑,对方绝对不可能冲破那个梦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风间琉璃,又或者说也就只有源稚女知道源稚生内心最大的梦魔,所以只要将这个梦魔无限的放大,那么最终就能够击败源稚生,就能够让对方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而源稚生的梦魔就是曾经在鹿取小镇发生的一切,就是在那座小镇学校的地下势,源稚生捅穿了弟弟源稚女的心脏,源稚女也知道那一幕必然会成为源稚生心中的梦魔,尽管那一刻对方带着最大的决意,可那又如何呢,那鲜血已经沾满了源稚生全身都是,这些年来也洗不掉。 风间琉璃这头恶鬼当然会抓住源稚生这样的弱点,并且无限放大那个过程,最终他会让那些曾经被他杀死的女孩再度复活过来,然后持刀疯狂的砍杀源稚生,让对方在最为痛苦的梦境之中死去,这就是风间琉璃的想法,也是他目前唯一想要做的。 这也多亏了源稚女拥有梦貘这样的言灵,也是他最大的杀手锏,同样也不会被其他人所知道,毕竟关于白王血裔的存在一直都没有得到真正的证实,所以在言灵周期表里,白王一系列的言灵是处于空缺状态的,又或者是说可能仅仅只是知道那些言灵的名字以及能够简单预测的效果。 而其中梦貘就是这样的一种被猜测到的言灵,其实它的名字来源于日本的一个神话,这个神话里,所谓的梦貘其实是以一种吃梦为生的野兽,梦貘向来是被看作非常友善,但又极其胆小的野兽,对方总是会在夜幕之中无声无息的靠近那些做噩梦的人,然后会把他们的噩梦偷偷吃掉,这样一来的话那些人就会去除噩梦,拥有一个非常安稳的睡眠,然后梦貘再带着这些噩梦重新回到丛林深处。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梦貘吃饱了一样,只不过这些噩梦归根结底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惧与最恶劣的情绪,根本就无法被彻底消化,所以哪怕是被梦貘吃掉了这些噩梦,也只是被封印在对方的体内,可一旦梦貘死后这些噩梦就会如重磅炸弹一般爆炸开来,甚至会将整个世界都拖入重重噩梦狂流之中。 到那个时候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没有人能够从那如此叠加的噩梦之中逃脱出来,最后他们会被彻底困死在里面,精神被杀死,肉身在现实世界等待着被腐烂。 其实梦貘在历史上也并不是被凭空杜撰的,在江户时代有一本《醍醐随笔》,里面就有记载过一位叫做果心居士的僧侣,他就曾经对自己的城主松勇久秀的身上施展过那种类似幻术的事情。 当城主要求居士用幻术让自己受到惊吓的时候,这个时候果心居士则走到府邸台阶下,一时间整个庭院里刮起了风,紧接着乌云遮盖了月亮,落幕潇潇之下,又下起了雨,庭院顷刻间变得漆黑如墨,而且在漆黑之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非常绝美的女人。 此女对城主语气幽幽怨怨的说道:“我的夫君呀,想必今晚你应该很寂寞吧,臣妾来找你了。” 城主在这一刻惶恐地意识到,这就是自己去世了几年的爱妃呀。 要知道这位城主可是向来杀人如麻,甚至蔑视神明的存在,可如今却面对这样的幻境,直接就被吓得叫出声来。从那以后对方对所谓的神明充满了敬畏之心,甚至后来经常去一些佛寺祈福,由此可见这种幻境的可怕。 梦貘就是这样一种传说中的可怕言灵,他能够直接对人的精神产生极端的控制,甚至能够凭空捏造出一道道噩梦,以此来让对手的意识陷入那可怕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了变化,烟雨朦胧,脚下原本的血泊开始长出了长草,草丛外是哗哗的水声,那是一条溪流,远远的能够看到前方巨大的牌匾上写着鹿取的字样。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梦境已经展开了,如今源稚生再度回到了这个噩梦,只要源稚生能够再度前往学校的那座地下室里,就会面对曾经发生的噩梦,然后对方的精神就会陷入巨大的紊乱之中,到那个时候风间琉璃会带着那些死而复活的女孩们趁虚而入,彻底杀死对方,一次次让对方在痛苦之中轮回。 这就是风间琉璃的终极手段。 他的确是想要杀死源稚生,但却没有想过要轻易的放过对方,如此轻易的就杀死了源稚生,那岂不是便宜的对方么,毕竟真正死亡也就是那痛苦的一瞬间罢了,可风间琉璃想要的更多。 他想要源稚生沉浸在死亡的痛苦漩涡之中,甚至就连精神也承受着无与伦比的折磨,而这才是风间琉璃想要的。 如今看着自己的梦貘言灵开始展开,一身黑风衣的源稚生朝着小镇走去,风间琉璃发出无声的狞笑。 他知道自己这一刻一定要克制,因为源稚生已经踏入了圈套之中,很快他就会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唯美画面,虽然有些血腥,但却是风间琉璃这一生最想要看到的画面。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展开之下,突然之间整个鹿取小镇发生了剧烈的扭曲以及崩坏。 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在扭曲这里,同时也在扭曲着风间琉璃的言灵。 一切变得极为不真实,像是激荡的水面。 直到从冥冥之中传来一声轰鸣,整个梦境完全崩碎了,顷刻之间鹿取小镇、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再度回到了这片猩红的深井之中。 源稚生愕然的看了看周围,似乎也刚刚才明白自己陷入了梦境之中。 紧接着传来风间琉璃如恶鬼般的尖叫声。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的梦貘失效了! 为什么会这样!源稚生,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第四百零八章 等价交换 “源稚生,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梦貘言灵失效了,为什么,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 风间琉璃状若恶鬼般的嘶嚎着。 他看似狰狞的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要知道此前对方的所有表现都是那种毫无顾忌,极度疯狂的,可如今就像是在顷刻间换了一个人一样。那是一种自我否定以及极度的不自信,仿佛在失去了言灵梦貘之后,风间琉璃在一瞬间又变回了曾经的山中少年源稚女。 源稚生内心激荡的情绪也同样没有平复。 就在刚刚,他似乎经历了一场噩梦,他梦到自己穿着黑风衣,背负着斩鬼名刃,又再一次回到了那座似乎永远落雨的鹿取小镇,不过那并非是以此刻的状态进入。而更像是很多年前那一幕的重演,他从东京归来,前往那座小镇去看望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同样也是背负着斩杀那头恶鬼的任务,一切就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源稚生来到鹿取小镇的时候,小雨淅沥沥的下着,空气湿冷,弥漫着芳草的气味。 鹿取神社的屋檐上凋刻着石龙,屋嵴如狂龙蔓延展开,透过神社,能够看到风雨中的鹿取学校。 源稚生甚至能够看到在那学校里某些教室还亮着灯,似乎是老师在连夜研习教桉,等待着第二天的讲课。 是木子老师么…… 记得对方的教学一直都非常严谨,升学率也是在整个年级名列前茅,甚至还曾一次次辅导过源稚生的学习。 印象中对方虽然古板,但内心极为热忱,乐于助人。 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而那一切的悲剧好像还都没有发生,但源稚生再看向学校的时候,曾经发生的那些恐怖画面一直在脑海里萦绕,他甚至有点不敢去那所学校,因为他知道在那座地下室里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 而同样那个地下室就像是一座深渊,在走到那里就会彻底的坠入其中,而冥冥之中也有一股力量不断的在催促着源稚生前行,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要得到解决,哪怕知道这个最终悲惨结果,而且会让自己要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但还是要去。 然后就在源稚生深吸一口气,准备前往学校地下室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忽然发生了剧烈的扭曲,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就像是一个破裂的镜面,每一份碎片都倒影着整个鹿取,也倒影着源稚生,直到源稚生再度踏入在深井的血泊之中,他才知道,原来刚刚那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一场假象。 紧接着源稚生在听到风间琉璃发出崩溃尖叫声的时候,源稚生也彻底明白了这一切。 原来刚刚发生的那些竟然都是来自风间琉璃的言灵梦貘。 源稚生当然听说过梦貘这个言灵,那是非常可怕的精神系言灵,当陷入其中,能够让对手进入到最深的噩梦之中,而且在那个噩梦世界里完全是由言灵释放者所主导的。也就是说,只要源稚生踏入其中,就会踏入那深渊一般的陷阱,他将会永远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等待他的将会是脑死亡,其实脑死亡也就是真正的死亡,因为一个人连精神意识都没有了,空留一具肉体又如何呢,而且真的没有了精神意识,哪怕是在现实中的肉体,也会一点点的衰败枯萎,直到缩成一一团干尸。 源稚生看向风间琉璃,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的言灵竟然是梦貘。这个言灵的攻击虽然看似无声无息,并没有言灵审判,甚至是黑日那么可怕的爆发以及破坏力,但梦貘却是极为致命的。 因为能直接对对手的精神产生攻击,而一旦精神出现了意外,那么再强大的混血种也会面临崩溃,直到最终的死亡,所以这个言灵无疑也是极为凶险的。同样风间琉璃作为曾经的弟弟源稚女,当然知道源稚生心中的噩梦是什么,所以如果真的任用这个言灵发展下去的话,那么对于源稚生来说,那将也会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甚至是十死无生。 “源稚生,你怎么不说话?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施展不出了梦貘?” 风间琉璃依然还在尖叫着。 他对着源稚生发出嘶吼,像是一个濒临崩溃的人,因为言灵梦貘是他最大的手段,也同样也是能够让源稚生陷入究极痛苦,且无限循环的快乐源泉,可如今梦貘完全无法启动,那就像是一场完美的计划,可临到最后关头却出现了最关键的错误,如此一来,风间琉璃不仅仅无法杀死源稚生,同样也无法让对方感受到地狱般的痛苦,这样的话对于风间琉璃来说绝对是崩溃的,想要杀死的人,想要折磨的人就在眼前,可最终这个计划却无法实施,这种处境让风间琉璃感到剧烈的痛苦。 “稚女,如果这就是你最终的底牌的话,可能这场闹剧就要在今天彻底终结了。” 源稚生语气冷冷的说道。 他知道一旦让风间琉璃施展了梦貘这个言灵,那么自己必然会必死无疑。 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方的梦貘无法施展这一点,就连源稚生也猝不及防,虽然对方歇斯底里的在咆孝着质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这样的言灵失效,可对源稚生来说,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梦貘之所以失效了,完全是因为风间琉璃自身的原因,也许冥冥之中真的已经注定了。 “源稚生,源稚生你不得好死啊,你以为我没有言灵就制裁不了你了吗?不,我同样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源稚生,你给我去死吧! !” 风间琉璃发出狰狞疯狂的咆孝声,他手握着猩红色的长刀,然后开始朝着源稚生噼斩而去。 然而对于源稚生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一刻畏惧呢。 面对着风间琉璃如恶鬼般的扑杀,源稚生同样握紧手中刀刃,与恶鬼风间琉璃对峙在了一起,伴随着惊雷般的铿锵之声,火树银花般的火星激射,整个深井完全成为了两人的战场。 战场极为惨烈,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认知的范畴,因为无论是源稚生还是风间琉璃,他们两人的血统都在先前剧烈的攀升之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完全堪比纯血的龙类了,只不过限制于所谓的外形罢了,可对于真正的战力而言,哪怕是三代种的纯血龙类出现在这里,也会被两人顷刻间所斩杀,这绝对不是夸张。 先前那头进化不完全的八岐大蛇的战力就完全堪比三代种,甚至无限接近次代种,可最终的下场呢,依然是被风间琉璃这头恶鬼一刀刀地砍掉脑袋,最终几乎失去了所有生命,任由机械臂将其藏在体内最深处的圣骸勾取了出来,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八岐大蛇这个寄生体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哪怕对方依然很强大,可风间琉璃比它还要强,而且完全是那种压制性的,同样的,源稚生在经过纯血药剂强化,自身的实力成百上千倍的提升,他本身的血统就已经非常强大,而如今服用这份血统,使得血统完全狂暴沦为鬼的时候,源稚生的战力其实是跟风间琉璃一样的。 两者都是鬼,而且两者的血统实力同样犹如使用了催化剂般不断的朝前飙升,如此一来就使得两人的战力越发恐怖,整座深井完全变为了一场末日,那些勐鬼众以及蛇歧八家神官们的尸体在两者剧烈的冲击下化为了血沫,那井壁上一道道狭长深湛的斩切印迹,错综复杂的烙印在了上面,就连先前的直升机残骸也在这一刻支离破碎,整个红井里面掀起了一场死亡风暴,这风暴所过之处,到处都化为了废墟,整个深井的直径扩充了一次又一次,就像是一台巨星挖掘机从内而外的爆发出来,而在这死亡风暴的最深处,则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交战的身影。 太惨烈了。 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两人都心怀着巨大的决意与疯狂,都想要致对方于死地,所以出手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保留,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毫无保留的爆发,而且两者都完全放弃了防御,都发出歇斯底里的进攻,哪怕被洞穿了身体,可同样很快对方的攻击同样也会洞穿另一个人的身体,就是这种以伤换伤的惨烈姿态,所以两人的伤势也非常重。 然而因为他们的血统依然在不断的狂暴着,就算是出现了伤势,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愈合,导致无数血肉喷溅出来,这场死亡的风暴渐渐的化作了猩红以及铁黑色这两种交织的风暴,同样在这一刻,他们的鲜血蕴含着剧烈的毒素,因为无论是源稚生还是风间琉璃的血液,其实都已经几乎达到了纯血龙类的级别,而纯血龙类的血都蕴含着剧烈的毒素。 两人在风暴的最中心展开激烈战斗,而且这战斗越发的白热化,渐渐的他们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跟不上愈合的速度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人的伤势越来越多,而且每一道伤都是深可见骨的那种。 根本就无法抵御,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抵御,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都发出嘶吼的咆孝声,这声音中蕴含着痛苦,蕴含着狰狞,蕴含着狂暴,同样也蕴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两个人的内心也同样已经扭曲了,他们唯有通过这种激烈的战斗,激烈的碰撞以及这种惨烈伤势的痛感,才会让他们能够真实而又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对决,这是长达几十年的仇恨,如今在这一刻勐烈的碰撞起来。 “源稚生,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完全杀不掉我,你以为你服用了所谓的龙血就能变得狂暴,实力成百上千倍的提升就能战胜我吗?呵呵呵,源稚生你太天真了,你一直都是这样天真,以前你总是赢,无论做什么你总是第一,所有人都羡慕你,都崇拜你,而同样的所有人就变得更讨厌我,因为你越优秀就越证明我的无能。 可现在呢,源稚生,你看看你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你几乎快要被我砍死,你现在还能自豪的说出自己什么都行吗?源稚生,大声告诉我。” 风间琉璃一边噼砍长刀,一边对着面前的源稚生说道。 他的声音中满是狞笑,像是地狱里最深处的恶魔在厮杀,感受着那无与伦比的痛快。是的,虽然这一刻风间琉璃已经无法展开梦貘,尽管这个言灵已经失效,可如今在刀刀的碰撞之下,他也能感受到这种对决的快乐。 他能够感受到面前源稚生的脆弱,以及对方身上越来越严重的伤势,虽然这同样是以风间琉璃自身受到严重伤势所换来的,可那又如何呢? 风间琉璃想要让对方感受到痛苦,他已经不顾一切了,而且就算梦貘没有失效,源稚生沉浸在地下室的深渊之中承受着痛苦,可对于风间琉璃来说,他难道不痛苦吗?他同样也非常痛苦,因为在风间琉璃的灵魂最深处,同样还有源稚女的身影。 那个梦境尽管能够折磨到源稚生,但同样也能够折磨到源稚女,所以就算是那个梦貘没有失效,依然能够展开的话,两者也同样非常痛苦,但却能够让风间琉璃感受到快乐,如今这种砍杀也同样如此,风间琉璃虽然伤势很严重,可源稚生的伤势同样也非常严重,这是一场等价交换,以痛苦换来快乐,所以对风间琉璃来说,越是痛苦就越是快乐,而他就越是疯狂,越是不顾一切。 源稚生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冷着一张脸。 不,他的那张脸已经被无数鳞片组成的钢铁面甲笼罩住了,那张脸上不可能再有任何的表情,但从对方越发狂暴的斩切来看,源稚生同样非常的愤怒。 他宁可自己拼着重创,也同样要让风间琉璃感受到那种极致的痛苦,他要杀死对方,一时之间整座深井完全被战斗的狂潮所淹没,这里彻底化为了人类的禁区。 第四百零九章 稚女,我不欠你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应用的概念。 整座深井完全化作了毁灭的狂潮,任何敢踏入其中的生灵都会在瞬间被撕成齑粉。 两道身影正进行惨烈搏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他们身上遍布,很快血水泼溅开来,虽然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都是顶级的混血种,实力在这一刻已经无限接近于次代种,可那又如何呢,因为两人的攻击都非常凶勐且可怕,就算是次代种这种级别的纯血龙类在互相对攻的时候,也会受到那一道道惨烈伤害,那是自身的自愈力完全无法跟得上愈合速度的伤势,长久下去自身的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而此刻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就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尤其是两人心中都有一股巨大的决意,都想要致对方于死地,所以也从未有过退缩或是因为惊慌而逃离的的念头,他们只会在这惨烈的对决之中,直到双方筋疲力尽,这完全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除非有一方死亡或者两者同归于尽,否则的话,这场战斗永远也不可能会平息。 “哥哥,你看到了吗?我在你面前终于不再是无用的了,我甚至可以跟你一样耀眼,所以你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否定一个人的努力呢?我还是我,至少这具肉身还是我原来的身体,唯一不同的是,我如今能够做得更好。” 风间琉璃一边持刀狂砍,一边对源稚生咆孝。 “是啊,稚女,用潜力来说的话,你完全能够做得更好,之所以你之前显得很平庸,那是因为你太不自信了,你甚至是太敏感了,你甚至会捕风捉影,别人一点一滴的指责或是无视你,都会在你心中无限的放大,从而导致你的内心时常处于纠结甚至是扭曲的状态,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自信,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有谁能够相信你呢?” 两者就在这激烈的对战之中展开了对话。 如果仅仅只是听他们所说的话,简直就像是一场极为励志的故事,一向懦弱的弟弟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想要成为像哥哥一样耀眼的人,而哥哥则是极为耐心的鼓励着对方要自信。 如果放在平常的话,那绝对是一副很感人的画面,可就是这样的兄弟二人,此刻却持着各自的刀刃,对彼此展开疯狂的进攻,而且手底下没有任何的留手,几乎刀刀之命,两人身上的伤势越发严重,气息也越发微弱,可心中决意却越来越强盛。 因为对于风间琉璃来说,源稚生是他极为痛恨的人,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口口声声说深爱着他的男人,要不惜付出一切的努力,然后在东京扎下根来为自己以后能够在东京过上上等人的生活而努力。 对方许诺,等真正到了那一天,这个男人会亲自来接小镇里的源稚女前往东京,到那时所有的苦难这个男人都已经扛了下来,等待着源稚女的将会是跟哥哥在一块永远喜乐幸福的生活,可最终源稚女等来的是什么…… 是啊,源稚女在那座地下室里满怀期盼地等着源稚生的到来,而他最终也同样等来了源稚生,可迎接源稚女的不是源稚生的拥抱,而是对方斩鬼的长刀。 那一刻,源稚生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当做了恶鬼来斩杀,那一刀是如此的决绝,源稚生甚至转动刀柄,绞碎了源稚女的心脏,不给对方任何逃生的机会。 那一刻才真的是让源稚女崩溃的时刻啊。 男孩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源稚生真的是非常虚伪的一个男人,因为对方口口声声说宁可付出一切,也要让自己未来的生活过得幸福与安稳,对方甚至不惜在东京打拼。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挥刀完全是毫不犹豫,是必须要杀死源稚女的一刀,这样的决意也配说爱吗?如果真的努力的想要让一个人未来过得幸福,哪怕是背叛了整个世界,也会守护那个人吧…… 所以在那一刻,源稚女觉得自己的哥哥源稚生非常的虚伪,对方以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在欺骗他的心,因为这个男人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坚守对方的狗屁正义,对方可以为了正义而死,也可以为了心中的正义不惜斩杀任何人,包括源稚女。 源稚生真的是一个矛盾的人吗?不,他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矛盾。 在这个男人心中,正义要比一切都重要,所以在那一刻对方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源稚女至今还记得那把刀捅穿心脏甚至在绞碎那颗心的时候,弥漫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是的,源稚女的心在滴血,他的心碎掉了,那无与伦比的痛苦始终都在折磨着他,一直到了如今,而从那以后他就开始黑化,黑化的产物就是风间琉璃,可以说风间琉璃的诞生完全就是对源稚生执念般的恨意,这恨意永远无法消散,哪怕是沉沦在地狱的最深处,也永远无法净化这股恨意。 为了宣泄这股恨意,男孩不惜从最深的地狱爬出来,而这个男孩就叫做风间琉璃。 所以很多年前风间琉璃就已经做好了决意,他就要杀死源稚生,就要让这个男人承受永无休止的地狱般的折磨,而先前的言灵梦貘就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源稚生陷入如此痛苦的手段,可如今那份言灵已经失效了,但无论如何,源稚生也要接受审判,哪怕是风间琉璃以自身重伤甚至死亡为代价,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能让源稚生痛苦的死去,那就是对源稚女最大的安慰了,所以风间琉璃当然要这么做,那浑身溅射而起的血肉,搞得他全身都是,有自己的,也有源稚生的,那份痛苦完全转化为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在心中汹涌升腾,直到碰撞起浓烈的高潮。 风间琉璃越发兴奋,他甚至借着这样的机会,一次次激发自己的潜力,再一次毫无顾忌的宣泄了自己的血统,而对方就像是一个燃烧的火炬,尽管这火炬有限,可只要能够烧得越来越旺,哪怕是泼上沸油,尽管这个过程会加快火炬的燃烧,可那又如何呢?他只想燃烧的最为炽烈,在生命的最后尽头。 而对于风间琉璃的疯狂,源稚生就显得有些平静了,哪怕从外表上看源稚生的龙化程度更为可怕,对方几乎已经是一个龙类。 尽管对方的表情如铁面看不出丝毫情绪,但那对明亮的黄金童里却涌动着炽烈的光芒,那是无与伦比的杀意。 对于源稚生来说,他同样也不会放过源稚女的。 尽管对方是曾经自己的弟弟,可在他心中这个弟弟早就死了,甚至在他前往那就鹿取小镇去斩杀所谓恶鬼的时候,其实在小镇诞生恶鬼的时候,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就已经被那头恶鬼杀死了。 是这头恶鬼杀死了源稚女的精神意识,尽管源稚女的肉身依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就像是被附体了,真正的源稚女已经死了,所以源稚生极为痛恨对方,痛恨着风间琉璃,因为他觉得风间琉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弟弟,对方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极恶之鬼,附在弟弟源稚女身上来宣泄对整个世界的仇恨。 所以在源稚生看来,风间琉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凶手,若不是对方作怪,他的弟弟源稚女不会死,若不是对方,等到源稚生真的功成名就,从东京回来的时候,绝对会带着弟弟源稚女前往东京过上等人的幸福生活,从此以后将没有任何的苦难与悲剧,有的只是不断上演的幸福,可这一切都被风间琉璃给毁掉了。 是的,都是这个恶鬼!是对方亲手毁掉了一切,更毁掉了弟弟本该拥有的幸福!他该死啊! 为什么还不能解脱,为什么还要继续沉沦,死!现在就让他死! 所以在鹿取小镇学校的地下室里,等源稚生看到源稚女朝自己扑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并不是曾经稚嫩又敏感的弟弟,而是那头极恶之鬼风间琉璃,所以源稚生在那一刻挥刀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 而源稚生内心的决意也同样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下达了。 他就是要杀死风间琉璃,杀死这头来自地狱的恶鬼,很多年以前他以为杀死了风间琉璃,甚至将对方扔进了那冰冷的枯井里面,还用锁链将其封闭,为的就是要彻底的消灭风间琉璃,可没想到对方真的如一头极恶之鬼,很多年以后竟然再度从地狱的最深处爬出来了。 可正如源稚生所下达的决意那样,无论风间琉璃从地狱里爬出来多少次,他都会一次次的杀死对方,尽管这头恶鬼在如今是如此强大,强大到堪比次代种这种强大的级别,所以源稚生毫无犹豫的服用了龙血,哪怕自己会陷入那漆黑的深渊之中,也要将风间琉璃这头恶鬼再度杀掉,为自己的弟弟稚女报仇雪恨。 对于源稚生来说,风间琉璃必须要死,因为对方是杀死弟弟源稚女的仇敌,同样也是源稚生的仇人,在这一刻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因为彼此之间都是对方势必要斩杀的死敌,尤其是两者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下达了这种决意,如今真正要实行的时候自然会毫不犹豫,甚至是以一种极为惨烈的程度来展开。 “哥哥,你还在等什么呢?来呀,杀死我呀,有本事你现在就杀死我,我的心脏就在这里,来洞穿这颗心吧,再让我感受一次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吧,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你毫不犹豫出手的姿势简直酷毙了,再让我感受一次吧!” 风间琉璃激动的泪流满面,他的心灵已经扭曲了。 风间琉璃觉得如果按照这种进攻发展下去的话,他好像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来击杀源稚生,如果无法击杀对方的话,那甚至比风间琉璃自己死掉还要难受,所以他开始不断的刺激源稚生,想要让对方的攻击出现破绽。 但同样在刺激对方的同时,风间琉璃的心理也发生了扭曲,毕竟他的前身是源稚女,他说的那些话同样也是源稚女心中的恨意,而同样也对风间琉璃自身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你知道的,就算是过了一千次,一万次,我来到那座地下室里,我同样还会一刀捅死你!” 源稚生语气冰冷的说。 “那就来啊,让我来看看你的正义!” 源稚生不再说话,但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狂暴。 体内的龙血已经沸腾到了极限,他也几乎完全失控,他的精神出现了严重的恍忽,就连视觉与听觉都发生了无法想象的扭曲。 周围全是风间琉璃的身影,那些素白色的和服似乎变成了一条条宽大的帷幕在他面前飘飘荡荡,一切都陷入了扭曲之中。 源稚生知道,这是自己利用龙血强行提升血统实力的副作用已经达到了最勐烈的时刻,先前他始终都在压制着,但此刻这种压制就像是洪水决堤般带来了极为恐怖的冲击。 而就在这种强烈的副作用下,源稚生的动作以及反应都变慢了很多很多,这一刻风间琉璃狞笑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快速的展开身形,风间琉璃对源稚生不断的斩切,一刀刀斩下来,扑哧扑哧的声音此起彼伏,男人身体上的血肉连骨头一起砍断。 风间琉璃的表情越发兴奋。 强烈的虚弱的涌来,源稚生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而在他恍忽的意识之中,他渐渐的不再挣扎,任由风间琉璃持刀砍杀。 “哥哥,哥哥……” 耳边仿佛传来了稚女轻声的呼唤,就像是在唤他起床,马上就要迟到了。 周围的一切完全扭曲,仿佛在源稚生面前的也不再是风间琉璃,而是弟弟源稚女。 对方先是呼唤,后来声音开始变得悲伤,源稚女向源稚生哭诉着为什么要杀死他,他不想死,他还想要陪伴着哥哥…… “稚女,我的稚女……” 这一幕让源稚生的心灵受到勐烈的冲击,尽管他还有一些实力,但在这一刻彻底放弃了抵抗。 对于源稚生来说。 他尽管想要杀死风间琉璃,其实从他的内心深处,好像也没有太多复杂的因素,就是想要为弟弟源稚女报仇。 如果这头极恶之鬼真的活了下来,世界又会遭受何种劫难,好像都跟他源稚生没有太大的关系。 尽管生灵涂炭,可在源稚生心中并没有多么悲痛,甚至连弟弟源稚女死去的时候产生的痛感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这是此刻源稚生心中唯一的想法,也是这些年来深藏在他心底,直到这一刻才勐然发现。 源稚生这才明白,他心中坚守的所谓正义,原来不知不觉早就已经改变了。 在他心中也已经后悔了吧,后悔曾经因为坚守心中的正义而杀死了自己的弟弟,现在回头看来,那正义狗屁都不是。 他只想要跟自己的弟弟在一起啊! 源稚生敞开怀抱,要拥抱面前的源稚女。 因为在男人恍忽的视觉之中,眼前的男孩不是风间琉璃,那就是他的弟弟。 只不过迎接他的,不是弟弟稚女热切的拥抱,而是对方的长刀,那长刀凌冽,直接洞穿了男人的心脏,刀柄勐烈转动,那颗跳动的心脏彻底被绞碎。 “稚女,我不欠你了……” 源稚生脸上带着欣慰与解脱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刻战斗的狂潮终散尽,一切归于平息。 蛇岐八家大家长源稚生,战死于红井。 第四百一十章 哥哥,稚女现在就带你回家 一切归于平静。 风间琉璃整个人却怔住了,他的手里还握着那边柄滴血的长刀。 源稚生就倒在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欣慰解脱的笑容,却彻底的闭上了眼,对方已经死掉了。 这本该是一个喜极而泣的激动时刻。 可看到这个男人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在风间琉璃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快感,他整个人心里显得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渐渐的,风间琉璃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起来。 就像是一幅幅沙画,不断勾勒出那一幅幅画面,那是曾经在鹿取小镇里,源稚女跟源稚生之间发生的一幕幕,里面有两人在山洞中烤着地瓜,有劳累后的相依,也有快乐的进行各种各样的游戏,那都是曾经兄弟二人美好的一幕幕。 风间琉璃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摸这些沙画,可每当他将手放在这些沙画画面的时候,画面如风沙消散,紧接着又在另一边组合起来,重新形成一副副画面。那些画面同样非常美好,哪怕都是无声的,却也能感受到幸福满溢出来的气息,风间琉璃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尽管他脸上带着血迹,可他的笑却极为纯真,极为质朴,像是山中稚子。 是的,在这一刻风间琉璃也死掉了,这头恶鬼终于远离了这具身体,而再度苏醒的是源稚女。 又或者是说在那最终的时刻,源稚女的自我意识奇迹般地突破了风间琉璃这头恶鬼的精神封锁,这个男孩儿以其稚嫩却又极为坚强的灵魂力量,一举冲破了风间琉璃的封印,就像是狠狠打碎了那如镜面般的封印,与此同时,风间琉璃也跟随着消亡,活下来的是源稚女,而等到这个男孩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就是源稚女。 源稚女看着那些沙画,脸上流露出纯真的笑容,这份笑容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流露而没有任何的做作,因为这些画面都是他曾经跟源稚生在一块最美好的一幕幕,哪怕源稚女被风间琉璃这头恶鬼寄生了这么多年,可如今在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却依然能够想到是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形发生的那些事情。 源稚女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他追逐着那些不断变换的沙画,尽管这些沙画在被他触摸的一刻,就会成为流沙消散,可源稚女依然乐此不疲的追逐着,就像是追逐着曾经的那些美好,在他心中仿佛还没有意识到那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同样没有想起哥哥源稚生曾经在那个地下室里将他斩杀,他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些美好的事情上。 可直到源稚女在扑向另一边沙画的时候,被脚下的某样事物绊倒了。 源稚女跌得很惨,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狠狠摔倒在水泥地面上,这一下摔得他浑身剧痛,艰难的站起身,扭头就看到了绊倒他的东西。 这一刻源稚女的整个身体都轰然怔住了,浑身像是被闪电击中。 一股巨大的悲痛在源稚女心中汹涌澎湃的激荡着。 他看着躺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的男人,不由得对其发出轻声的呼唤,“哥哥……” 而对方似乎睡得很香,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听到源稚女的呼唤。 男孩紧接着又呼唤了两声哥哥,可对方依然没有醒来。 源稚女不由得扑到源稚生身前,发现对方的身体已经冰凉冰凉,像是在冰水里浸泡过一样。同时也没有了呼吸,甚至没有了任何的气息,明源稚女陷入了巨大的恐慌,甚至精神开始出现崩溃,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哥哥源稚生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 巨大的悲痛彻底淹没了源稚女的脑海,而那些被潜意识逃避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彻底的涌现出来。 鹿取小镇,无数的杀戮,在那座地下室里,被哥哥洞穿心脏,甚至在东京勐鬼众的发展,以及在这个深井里…… 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都在源稚女的脑海里涌现出来。 他彻底记起来了,同时他也知道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但他不再是风间琉璃,而是源稚女,曾经那个懦弱又敏感的山中稚子。 “哥哥,你醒过来啊,哥哥,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哥哥,我求求你了,我不会再任性了,我也不会再敏感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哥哥我不想要在东京住大房子过上等人的生活,我就想跟你在一块儿,在鹿取小镇里能过着幸福的生活就够了,哥哥,我真的不要那么多,我只想要简单的跟你在一起,我求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 !” 源稚女趴在源稚生身上痛哭流涕。 他的呼唤是那么的真诚,又是那么的强烈,在场若有人在身边的话,听到这样的哭喊声,都会不由得心生触动吧。 可无论这些呼喊的执念多么强烈却换不回男人的心,因为男人的心就在不久之前被源稚女硬生生的绞碎了。对方也同样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气息,源稚生死掉了,彻底的死掉了,哪怕他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哪怕他是血统实力堪比次代种的强大混血种,可对方的的确确是死掉了,再也不会醒过来。 “不,不,哥哥,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那些残忍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恨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哥哥,是我杀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杀我一次,我绝不还手! 哥哥,你醒过来呀,你怎么可能不欠我了呢? 你欠了我这些年没有跟你相伴,你一个人在东京,让我在小镇里面孤独的生活着,没有你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么孤独吗?那些年我都是一天一天数着过来的,我多么希望在第二天能够见到你从东京归来,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 可现在你怎么可能一个人就这样离开呢,不,哥哥,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以后的日子难道就让我这样孤独下去吗?这样的感受,要比死了还要难受,哥哥,带我走吧,无论到哪里都好,就算是在地狱里,我也要跟你在一块。” 源稚女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他不断推动着源稚生的身体,可无论他怎么推动,这个男人都是无动于衷。 源稚女越发的不甘心,他似乎也同样在内心最深处不想承认源稚生就这样死掉了,他擦干眼泪,努力的站起身来想要抱起源稚生的身体,可他的力量太弱小了,因为他是源稚女,他不是那头强大的恶鬼风间琉璃,所以他根本就抱不动源稚生。 可源稚女依然没有放弃,哪怕他没有太大的力量,可仍然还在坚持着他。 他架起源稚生的肩膀,努力的拖拽着对方后退。 “哥哥,我知道你只是暂时睡着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家,等回到家以后一切都会好的,我以后会做一个很乖很乖的弟弟,我绝对不会再任性了,哥哥,走,我们回家,稚女现在就带你回家。 我记得家里还有两份地瓜没有烤呢,哥哥,我可不会烤地瓜呀,每次都会烤的很黑很黑,只有你才能烤出那种香甜的地瓜来,哥哥你再坚持一下,稚女现在就带你回家。” 源稚女用尽全身的力气拖拽着源稚生,想要让对方能够离开这座深井里。 源稚女一次一次的跌倒,但一次一次的爬起来,似乎永不放弃,似乎带着哥哥离开就是他唯一的执念,也是他唯一的动力。 就这样源稚女跌倒无数次,又无数次爬起来,可那又如何呢,哪怕他摔得遍体鳞伤,哪怕他每一次都能拖拽起一点点源稚生,可最终他们也离不开这个深井,这座深井就像是一座深渊,就像是一座牢笼,更像是一座地狱,死死的困住了他们。 很多年前这场悲剧就已经烙印在了剧本之上,如今也只是按部就班的展开这份流程罢了,整座深井里只有源稚女凄凄哀哀的哭声,他哭得很大声,甚至连嗓子都沙哑了,最终他彻底的筋疲力尽,跟着源稚生一块跌倒在了血泊之中。 源稚女实在没有力量,他只能抱紧源稚生,在这个无人的深井里面,他似乎想要用自己最后一点点温度来给源稚生温暖身体,可对方的身体是如此冰冷,无论怎么样,他都捂不热源稚生的身体,这让源稚女越发绝望,他在这座深井里哭喊,可是又有谁能够拯救他呢,没有,因为这份悲剧早就已经在剧本上写好了。 源稚女忽然想到,曾经他跟哥哥源稚生在小镇生活的时候,他总是很自卑,同样胆子很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首先就是想到源稚生,因为他知道哥哥总是能够给他处理好任何问题,久而久之,他就对源稚生形成了无法想象的依赖,每次晚上他那个酒鬼养父为了省电而拉下电闸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漆黑,那个时候也是源稚女非常害怕的时刻,可只要他能够听到源稚生的呼吸声,以及睡着时候轻轻的打鼾声,就能够让源稚女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下来,他会觉得身在源稚生身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这个世界上有无法想象的鬼怪一类的东西,也都不敢靠近过来,因为他有哥哥。 然而如今这一切完全都改变了,随着源稚生的死去,源稚女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他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了,没有了源稚生,他就相当于失去了整个世界,他歇斯底里的发出哭喊,紧紧的抱着源稚生的身体,却想不到任何能够安慰自己的方法,因为他已经深陷绝望。 而源稚女只有紧紧抱住源稚生的身体,又或者是说尸体,他不仅仅是想要让源稚生的身体焐热,也同样是害怕身处在这个孤独而又绝望的深井里面,他想要给源稚生温暖,而同样在这样的时刻源稚生的身体能够给他一丝丝的力量,以至于他处在崩溃的边缘,又始终没有完全崩溃。 这一刻的源稚女,又像是十几岁的山中稚子,他从未仇恨过其他人。同样从未仇恨过自己的哥哥,因为他就是源稚女,简简单单。 源稚生龙化了的身体如雪般消融,而他欣慰而又解脱的笑脸上,依稀能够看到在眼角流淌出一行血泪,那血泪划过他的脸庞,或许在源稚生真正觉得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内心也会非常的悲伤吧,悲伤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源稚女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而自己是他唯一的家人,失去了自己,对方应该也会很害怕吧,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死去,以此来唤醒源稚女,来唤醒他曾经的弟弟。 深井里面一片死寂,唯有源稚女的哭声,那哭声非常悲伤,仿佛逆流在人心中汹涌澎湃。 直到有璀璨的光束从深井上照射下来,紧接着虚空之中响彻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这是交响乐,在深井之中回荡着。 不知从哪里来的扩音系统,将这首交响乐放了出来,显得极为气势磅礴,就像是一场大幕缓缓拉开,舞台上的演员纷纷就位,而这场戏的主角就是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兄弟二人的惨烈厮杀。 那机械的平台开始缓缓降下来,整个平台上的灯带完全亮了起来,五彩斑斓的光束将整座深井映衬的就像是一个绚丽的舞台,而在舞台之上有人开始翩翩起舞,对方跳着来自天鹅湖的舞步,源稚女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同样也看着舞台上那个跳舞的人。 那背影像极了一个人,不,准确来说像极了一个鬼。 对方身穿着一身儒雅的燕尾服,极为修身,亮紫色的衬衫极为鲜艳,搭配着笔直挺拔的西裤,领口还带着一条白色领结,那双布鲁克皮鞋在灯光下闪耀着光,对方看起来是如此自信,如此优雅。 伴随着天鹅湖的音乐,对方的每一个舞步都精准踩在了节拍上。尽管对方是一位老人,可他的舞步却称得上是完美无缺,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割裂感,因为这首曲目是绝望伤感的,然而这位老人跳起来的时候,却得意洋洋的,像是一个小丑。 而对方的动作也开始越来越变形,更像是一个小丑在舞台上做着一些滑稽的动作,可毕竟这是一个如此悲伤的时刻,怎么会有人跳得这么令人恶心的,那是一种极度的嘲讽,讽刺着源稚生以及源稚女最后的悲剧。 直到老人缓缓转身,对方缓缓拿下了脸上的公卿面具。 源稚女赫然尖叫起来。 “是你,是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狗玩意! !”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你真的……该死啊! “啧啧啧,还真是遗憾啊,如此精彩的表演,然而观众却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欣赏到这最终的结局。” 身穿儒雅燕尾服的老人轻笑着走了过来。 直到来到了源稚女的面前,“不过更应该庆幸的应该是你才对,稚女,这一切就要落幕,你才是那个唯一知晓一切秘密的人。” 老人幽幽的笑着,然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直到脸上那张惨白色的公卿面具退却,赫然露出了一张显得威严的脸,那是曾经令整个日本黑道都为之惊惧的脸庞,而这张脸的本尊正是橘政宗。 “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你,原来你才是那头恶鬼,你隐藏的好深啊! 源稚女不由得惊叫起来,他抬头死死盯视着面前老人的脸,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恶鬼。 站在其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同样也是哥哥源稚生的老师,甚至是被其称作老爹的老人。可在源稚女的记忆之中,对方好像在之前就已经死掉了,死在了一场大火里,甚至连骨头都烧尽了,却没想到如今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对方的表情完全是志得意满,春风拂面,哪里有半点狼狈的样子,别说被烧死了,对方甚至连一根小指头都没有受伤。 又何来死亡一说呢。 又或者是说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死亡,仅仅只是对方演的一场戏,一场由橘政宗亲手指导,展现完美演技的一场戏,而且在这场戏里老人的演技太过精湛,包括那最终的结局欺骗了所有人,也包括那向来睿智冷静的源稚生。 可能对方到死都没有明白,对方曾经是如此敬重的一位老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哈哈哈,其实我觉得这样的时刻我应该严肃一点,毕竟发生了这么多惨烈的事情,可实在抱歉,在这一刻我真的是抑制不住,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我看着你们兄弟两个人在血泊里厮杀,又是哭又是笑。感觉就像是两个小丑在那里惺惺作态,其实我很早就想出来了,只不过你们这场戏实在太精彩了,我还是决定要看完再出来,而且你们没有想到吧,幕后之人竟然会是我。 看好了,诶,我是橘政宗,诶,我是王将哎,诶诶,我又变回了橘政宗,嘿嘿嘿,你们能奈我何呀,两个傻逼,两个大傻逼! !” 橘政宗摘下公卿面具,紧接着又带上公卿面具,随后又摘下公卿面具,就这样周而复始,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还不断朝源稚女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 一会对方是德高望重的大家长,一会对方又是狰狞诡诈的恶鬼王将,对方脸上的笑意也迥然不同,看起来极为多变,时而癫狂,时而洋洋自得。 正如橘政宗所说,他的确也想笑得委婉一些,可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那一口白牙暴露出来像是爆开的石榴。 “是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这个魔鬼,你该死啊!” 源稚女朝着橘政宗不断的嘶吼着。 而此刻橘政宗以及王将的形象已经在他心中完全的融为一体,那以前笼罩着层层迷雾,在这一刻都彻底变得清晰,两者都掌握着来自死侍的技术,双方都是棋逢对手,却又毫不相让,可实则日本的两大势势力蛇歧八家以及勐鬼众都是由同一个人掌控的,就像是两种工具,对方完全可以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所有的人都是棋子,所有人也都是这头恶鬼的食物,如此以来很多事情就能够解释通了,只不过这一个真相太过于惊悚,王将以及橘政宗的所谓区别,难道仅仅只是一张公卿面具吗? “哈哈哈,孩子,看着你那惊讶的表情,我就有一种得意的感觉,你以为你能够猜出所谓的真相吗?不,眼前的真相只是冰山的一角罢了,凭你们有限的智慧是完全猜不到那最终真相的,不过既然这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也马上就要封神,所以就当是可怜你们,我愿意花上那么几分钟给你们讲一讲完整的真相,因为通往王座的过程太寂寞了。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失败者的衬托,又怎么能够彰显出王座的至高荣耀呢?” 橘政宗环绕着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行走,可对方的话语更像是那个魔鬼的狞笑。 源稚女紧紧抱着源稚生,蜷缩在血泊里,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因为他觉得虽然在这一刻橘政宗显得非常冷静,甚至带着一股威严的味道,可对方的话语是如此狰狞与血腥,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将他们兄弟二人吃掉。 “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样,王将与橘政宗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中间就隔着一张面具罢了,我是勐鬼众的龙王,是你的老师,我同样也是你哥哥源稚生的老师,又或者说是对方的老爹。 我一边在暗地里指挥勐鬼众,又一边在暗地里指挥着日本最大的家族蛇歧八家,只能说你们太过于缺乏所谓的野心了,如果不是我的话,就凭你们哪怕过一千年,一万年也别想找到圣骸,是我手把手的教会了你们怎么样利用仇恨,怎么样利用征战来获得想要的权柄以及地位,我更是给你们构建了一张蓝图,如此一来你们才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神,因为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勐鬼众,你们谁都不希望所谓的神会落在对方手里,仇恨甚至是战争这些都是极为美好的东西,它们归根结底才是这个世界上发展的推动力,只有在征战面前,人类的智慧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启发。 归根结底,人类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征战史,只不过这些道理对你们来说太过于深奥了,你们只会在那里如小丑一般惺惺作态的演戏,明明相爱却又互相相杀,搞到最后两败俱伤,哈哈哈,别人会觉得你们可怜,但我却觉得你们可悲,更觉得你们可笑。” 橘政宗一边说着,一边发出得意的笑声。 似乎觉得到最后都没有人能够看穿他,他好牛逼哦,而同样他心中的那份得意也必须要有人跟他分享来见证他的辉煌,所以他才不急着将源稚女杀掉。 “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源稚女语气嘶哑。 心中那股愤怒汹涌激荡的,但他却不敢冲上去跟对方拼命,源稚女不仅仅是要守护自己的哥哥,也同样是因为源稚女心中的胆怯,他不是风间琉璃那头恶鬼,哪怕在地狱的最深处,他都能够爬出来,此刻他是那个山中少年,稚嫩而又敏感,曾经源稚女无比依赖自己的哥哥,而如今源稚生死了,他再也没有了依靠。 “我是谁?” 橘政宗冷笑着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让自己的前胸能够挺拔一些,“你听好了,我是赫尔左格博士。曾经是第三帝国科学院里的一位科学家,同样也是最年轻的科学家,我被任命到北极西伯利亚港口进行基因试验,我是试验唯一的负责人,而同样我也是最了解龙族这个种族的人类。 当然了,我没有龙族血统,我无法跟你们这种能够称之为皇的东西相比,但我并不自卑,我也不像你一样敏感,因为我还有头脑,我可以想龙一样思考。 而你们呢,徒有可怕的血统力量,甚至能够举手投足之间将我杀死,可最终还不是在我的阴谋手段以及算计下两败俱伤吗? 你看看你跟你哥哥现在有多惨,你失去了力量,而你的哥哥也已经死去,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但我不一样,我像龙一样思考,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就会拥有龙的力量,所以这才是你们的可悲。” 橘政宗一边说着,一边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银色质地的,里面是乌拉牌的香烟,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然后又在烟盒上慢慢的敲打,能够让里面的烟丝在碰撞下更紧实一些,抽的才带劲。 可仅仅就是这个动作,就让橘政宗在一瞬间成为了一名乌拉,完全可以想象到这位功勋卓着的科学家走出了图书馆,对方站在莫斯科寒冷的天空下,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拿出一根烟来点燃,寒风裹挟着烟气飘升出去。 尽管赫尔左格曾经是一名德国人,可对方在乌拉待了很多很多年,其实骨子里对于德国的记忆已经澹忘了很多,乌拉风格却深深烙印在对方的精神意识里,可就算如此,对方平时的举止行为也不是德国人,同样也不是乌拉,而是将自己精妙的伪装成一位日本人,地地道道的。 对于赫尔左格来说,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戏子,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他才是最有资格获得小金人的那位演员,其他人都弱爆了,就连风间琉璃这样出色的歌舞伎名家,在赫尔左格面前也不过如此。 赫尔左格一边抽着烟,一边自顾自的说道:“这个故事就有点长了,首先就要从一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说起,现在想来那真是一个迷雾笼罩般的男人呀,就算是诡诈如我,最终也没能欺骗到对方,反而被对方算计,要不是我运气好,当初对方那一枪就会要了我的命,还好我心脏位置稍微偏右一些,对方的子弹也仅仅只是打穿了我的肺叶。” 赫尔左格抽着烟,语气感慨。 像是一位回忆过往的平凡老人。 其实赫尔左格本不用说这么多,完全可以一枪崩掉源稚女的脑袋,但是正如他之前所说,如今他距离王座仅差半步之遥,可却为此付出了这么多年的艰辛,怎么可能没有人跟他一块分享呢。 赫尔左格急于想要炫耀自己的智谋,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跟源稚女说,也就是说就算是此刻源稚女不想听都不行,他都会强行掰开对方捂住耳朵的那只手,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对方听。 “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初乌拉还没有解体,那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从莫斯科来到了北极的黑天鹅港,对方只有一个诉求,那就是要跟我一块分享世界的王座。而这种说辞当然会说服我,因为在跟对方聊天的过程之中,我发现这个男人同样非常了解龙族,对方甚至是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所谓的混血种。 而且那个时候对方的野心比我想的还要大,因为我仅仅只是想要利用这基因技术来复制混血种,也就是想要的超级战士,但邦达列夫不一样,他想要的是那来自海底深处的白王圣骸,尽管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收集到的那些绝密情报,但我知道在邦达列夫这个男人面前,我对龙族的了解还非常少,所以那一刻我极为心动。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其实邦达列夫说了那么多绝密的事情,目的就是想让我跟着心动,想让我跟他配合,到了最后要即将离开黑天鹅港去寻获宝藏的时候,对方却冲我开了黑枪。 但命运使然,我没死,反而在很多年后重新找到了那里,而对方那个时候都已经在日本展开活动,可就算对方如此完美的谋划,最终同样还是死在了我的枪口下,我后来就利用了对方的身份,一直蛰伏在日本,最后更是一点点的掌控了蛇岐八家,我后来更是通过蛇歧八家的权力间接制造了勐鬼众。 可以说你们勐鬼众以及蛇歧八家会如此对立,是我一把手扶持起来的,也许要是没有我的话,可能蛇歧八家那些失控的族人们大多数都会被关在黑狱里,就算是有小部分逃出来也不会形成气候。 但我偏偏又给了他们一个家,你知道吗?那些所谓的勐鬼众,在我看来就像是一条条狗,他们在最落魄的时候是我给了他们骨头,而他们就甘愿为我付出生命,你知道吗?稚女,这就是人性啊,我了解人性,因为我凌驾在人性之上,我之前说过我如龙一般思考,所以我所思所想总是比人类更快一步,我只有这样才能比别人走得更远。” 赫尔左格滔滔不绝的说着,语气之中充满了得意与自豪,他甚至开始兴奋的抓耳挠腮,那何止是小人得志啊。 “你真的……该死啊!” 源稚女看得咬牙切齿,他浑身颤抖的抱紧了源稚生的身体,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想要杀死一个人。 第四百一十二章 赫尔佐格:你怎么敢的啊! “哦,对了,我得纠正一点,尽管我能够像龙一样思考,但我却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龙的人。 邦达列夫才是,对方的身份对我来说至今都是一个谜,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何处而来,又从何处而去,尽管我曾经在日本的海域上杀死了对方,更是将对方的尸体烧成了灰尽。 然而冥冥之中我好像有一种预感,对方好像并没有死,又或者说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似乎依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然后在角落里窥视着我。 当然,我觉得这些想法更是我自己的臆想,是对方曾经给我留下的痛太深刻了,才会让我产生这种想法。” 赫尔左格语气幽幽的说。 “难道这不是非常讽刺的一件事情吗?你并不是最懂龙的人,却妄想登上王的宝座,说不定一切都是在为那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做嫁衣,早晚有一天对方还会回来,夺走你的一切! !” 源稚女的话语充满讽刺。 他无法像风间琉璃那样去厮杀对方,但也能够通过语言不断的刺激,想要让赫尔左格感受到那种深深的不安、恐惧,甚至是痛苦,哪怕对方未来真的端坐在那宝座之上,也会无时无刻的都在担忧,生怕那个叫邦达列夫的少校真的会从黑暗里窜出来,将赫尔左格从宝座上拉下去,并且狠狠砍掉对方的脑袋。 “稚女,你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可邦达列夫这个人,在我看来更像是一个幽灵,虽然曾经我们在北极西伯利亚的黑天鹅港口里相遇,我至今仍记得对方那梳理的非常帅气的背头,以及矫健挺拔的身姿,对方声称是来自罗曼诺夫王朝后代,根据我后来的查证,发现那根本就是假的,对方也同样不是来自乌拉克格勃的所谓少校。因为我同样在那以后找到了关于克格勃档桉的所有成员,甚至一连搜索了当中那段时期的所有分局,可却从未找到过邦达列夫少校这个名字。 我甚至也咨询了一些有关人员,可他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非常奇特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黑天鹅港口里,然后告知我关于龙类的一切一切,对方为了拿出诚意,甚至还向我展示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龙族信息以及各种各样的资料,比如象形文字,黑魔法以及几乎失传了的炼金术典籍,而从这些非常绝密的资料里都能够看到龙类存在的影子,都在无声无息的告知着我们在人类亘古的历史上,曾经有一个非常古老而又伟大的文明,而这个文明的主宰就是龙。 可笑的是,人类一向自以为万物之灵,却殊不知这种想法简直就是井底之蛙般可笑,龙才是整个世界的主宰,对方以前在太古是主宰,同样在未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只不过他们都在沉睡着,仍然没有苏醒过来,但是苏醒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等我真正掌握了白王的力量,就相当于拿到了开启龙族世界的钥匙,我会亲手开启龙族世界的大门。” 赫尔左格张开怀抱,满眼的陶醉,似乎是已经拥抱到了对他来说非常完美的龙族世界。 “你这个魔鬼,你知道你推开那扇门的后果吗?无数龙类都会从苏醒之中出来吞噬着整个世界,而到时候你同样会被他们吃掉的,哪怕你是所谓的白王,可你的力量绝对没有当初巅峰时期的白王那样强盛,而龙族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虽有王的命格,却没有王的实力,那些龙类早晚会把你从王座上拉下来,活生生的吃掉你。” 源稚女尖酸刻薄的说道,他的语气非常颤抖,他似乎也同样看到了未来一个可怕的文明要诞生出来。 “对呢,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你越这么说,就越证明自己对于龙族知识的浅薄,你要知道我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数十年的艰辛,而在这期间我早就掌握了那绝密的资料,在这几十年里我反反复复研究邦达列夫曾经的那些资料,尽管我无法成为巅峰时期的白王,可只要能够与圣骸融合,至少我的实力也是初代种那种级别的力量。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初代种已经是力量极限,因为那黑色的至尊已经陨落了无数年,而白王也同样如寄生虫一般,到处寻找强大的宿主来寄生,所以只要我拥有了初代种的力量就能够瞬间达到这个世界的巅峰。 而只要我能够掌握这股力量,其他龙众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于我来说那只不过就是卑贱的奴隶罢了,我依然能够端坐在王座之上,没有任何的龙类敢背叛我,所以稚女啊,你的幻想完全不切实际。” 赫尔左格以一种极为自信的语气说道。 他似乎早就掌握了一切,所以哪怕源稚女说的话直击心灵,却无法击穿赫尔左格的内心,因为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正如赫尔左格所言,他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无数的辛劳,要知道像他如此诡诈多端的一个人,想要精心算计一个东西,甚至长达几十年,又怎么可能不会做到尽善尽美呢? “可你就这么认为邦达列夫给你的资料是完全正确的吗?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你被人当枪使,还在这里沾沾自喜,以为得到了整个天下,可悲的人是你呀,赫尔左格博士。” 源稚女依然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能够打击赫尔左格的机会。 他就是想要让对方内心的防线出现破防,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魔鬼最终踏上这王座呢,就算能够踏上去,他也要在对方的心里插上一根钉子。 “听听,你的语言充满了稚嫩,你想要以此击垮我,实在是异想天开了,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代一路走过来的吗?” 赫尔左格抬起头,目光穿过了深井,看向远方的天外。 “就是在那个严寒的冬天里,乌拉解体了,从莫斯科到北极的西伯利亚,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他们的生活过得非常糟糕,来自黑天鹅港的使命也即将下达了,总部要让研究所搬离到另一处的黑海区域,我们不得不离开,最后在黑天鹅港口制定了天鹅之死的计划,而所谓的黑天鹅之死,其实也很简单。 就是一把火烧掉整个黑天鹅港,而在那里面,不仅仅有那些作为试验的孩子,同样还有成千上万的胚胎。不过那些东西都是证据,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将那些东西一一带走了,而同样我们的设备也不允许带走那么多的东西,将整个研究基地用一把火焚烧,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而最后我只是带走了所谓的精华,也就是你和你哥哥源稚生的胚胎,甚至还有一些冷冻起来的胚胎,这些都是最为核心的资料数据。” 说着,赫尔左格的眼眸变得充满激动,“但就在那个要离开的夜晚,天寒地冻,我以为自己即将踏上王座的征程,可就是那个如雄狐般的男人朝我的身后开枪,最后连同着我毕生研究的那些资料数据都纷纷带走了。 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的全身有多痛吗? 真空般爆炸的火焰席卷过来,我全身都被烧毁了。那一刻,我仿佛身在地狱,每一根神经都在被狠狠地炙烤着,我整个人在雪地里躬成了一个虾米,我觉得直到我死的时候,可能僵硬的形状会比较奇怪吧,但正如我先前所说,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我没有在那场火焰中死掉,也同样没有被对方击穿心脏,来自北极西伯利亚的寒流拯救了我,我被那场暴风雪掩埋在了冰雪之下,剧烈的降温以及冰冻让我从那场可怕的灼烧之中活了下来,我在雪地里痛哭,如恶鬼般的哭嚎着,虽然我的全身很痛,虽然我的心脏没有被打碎,但在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仿佛也彻底的碎掉了。 我那晚活了下来,但是我同样也一无所有了。 身上仅仅只剩下一份伪造的证件资料,那是我为了前往世界其他地方而准备的身份证件,好在这份证件还在,而我正是利用了那身份的伪装从而离开了北极前往世界其他地方,最后几经辗转,我来到了日本,因为曾在北极的时候,邦达列夫跟我交谈的过程中就提到了日本海域的种种,那里甚至埋葬着神的遗骨。 我知道那个男人必然会在日本,对方觊觎着世界的王座,可那些东西原本都是我的,我不甘心,我恨啊!所以我隐姓埋名,我甚至在那里进行了整容,变成了一张纯日本人的脸,目的就是要找到邦达列夫,然后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赫尔左格看向源稚女,目光森森。 “所以我是从最深的地狱里爬出来的,我以前经受过最惨烈的苦难,你所谓的语言攻势弱爆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击溃我的心理防线呢?稚女,你还真的天真的像个孩子啊,你永远也没有长大。” “可是就在你到了日本,你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找到邦达列夫呢,你不觉得是对方设计好的么?” 源稚女试图想要找到赫尔左格语言中的漏洞。 “是啊,日本非常大,想要找到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在日本刻意的隐姓埋名,因为邦达列夫这个名字太过于明显,简直就像是黑暗中的火炬,对方为了在日本展开工作,必然会隐姓埋名。可就像我先前所说,这一切真的是命运使然,我觉得自己冥冥之中就有一种使命感,冥冥之中那伟大的命运也会帮助我,让我有如神助一般,我知道对方一定会在那片海域里搜寻,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潜伏在那里,直到有一次我真的找到了邦达列夫所乘坐的小船。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有多么的激动,我终于找到了他,而从一开始我就相信对方的身影一定会出现的。而等到发现对方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的手持炼金枪械硬生生的打死了他,最后在对方乘坐的小船上浇满了汽油,最后一把火彻底烧死了对方。” “可邦达列夫明明就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混血种,而你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血统实力,对方又怎么可能提前发现不了你呢?你能够伪装其他身份,而如雄狐般的邦达列夫又怎么可能伪装不了呢,也许你杀的只是对方的一个替身,对方的真身依然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然后窥视着你,随时将你取而代之。” 源稚女语气冷冷。 “没错,我承认,曾经你的这些疑惑也都在我脑海里不断闪回,我也会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对方的阴谋,但你知道吗?我在杀死邦达列夫后,从对方身上找到了太多太多的绝密文件,比如如何制造死侍,以及对方想要在日本展开的计划,甚至是那最为宝贵的东西,也就是复活神的程序。其中就包含着如何融合圣骸的过程。 要知道,这可是最大的机密,邦达列夫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跟其他人分享,他的那个黑皮本子上事无巨细的写满了那融合的过程,可以说只要找到真正的圣骸,完全能够实现成神计划,所以那一刻我认定对方就是邦达列夫,绝对不是所谓的分身或是影武者。 对方想要继承白王的遗产,他想要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食物,最终吃掉所有东西来壮大自己,却没想到我率先把他吃掉了,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在启示着我,让我注定会成为食物链上最顶端的那个人。 后来我更是通过邦达列夫的计划,让我混进日本的黑道,最终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那最古老的家族,蛇歧八家。 不过有一点我想要说的是,如何狂化蛇岐八家族人体内的白王血脉这种手段,可是邦达列夫想出来的,跟他比起来,邦达列夫才是真真正正的疯子,我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罢了,可对方早就将那份疯狂的计划写在了本子上。” “博士,你也知道这是对方的计划,你也知道,你仅仅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那么对方必然深居在幕后,对方早晚会出来的,赫尔左格,你以为你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不,井底之蛙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早晚有一天邦达列夫会来到你的面前,然后亲自吃掉你,到那一刻就是你毁灭的日子!” 源稚女发出笑声,似乎是在嘲讽赫尔左格。 “我毁灭的日子?好啊,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一直在反驳我,你怎么敢的啊!我看看我们谁先毁灭!” 赫尔左格被源稚女说的气急败坏。 直接如泼妇般冲向源稚女,一边嘶吼,一边踏踹着男孩的身体。 第四百一十三章 疯癫 “我让你叫!让你叫!叫吧,叫个够! !” 赫尔左格死命踢踹着源稚女的身体。 不久之前他还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可现在他简直就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小丑。 尽管他一次一次反驳了源稚女的推测,可正如男孩心中所想的那样,邦达列夫这个人的确是给予赫尔左格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对方的死甚至是对方曾经的出现都笼罩上了层层迷雾,哪怕诡诈如赫尔左格,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说不准真相,而源稚女正是把握了这头恶鬼心中的想法,同样利用这一点不断的去攻击对方的心理防线,而如今对方歇斯底里的扑过来,如泼妇一般对他狠狠踢踹着,正是证明对方心理防线出现了崩溃。 源稚女已经不是风间琉璃,所以在赫尔左格在这种死命地踢踹下,他也承受着强烈的痛苦,他一边紧紧的抱着源稚生,把男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边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赫尔左格,是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吧,你不是非常了解人心,了解人性吗?看来我了解到了你的心,我抓到了你人性中的弱点,你现在应该非常的恐惧与害怕吧。 你恐惧邦达列夫少校能够从黑暗里走出来,将你的一切成果都取而代之,他会活生生的吃掉你,你以为你做好了防备,就像是当初在北极西伯利亚黑天鹅港口里,你以为是你利用了对方,是不是,你当时应该是在想着利用邦达列夫给你提供的各种信息。然后利用这各种信息进行一系列的操作,等到最后完全将对方的利用价值彻底榨干之后,再将对方给杀死。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可最终呢…… 人家干脆利落直接对你的心脏开枪,你完全猝不及防,你甚至差一点就被人家用火烧死,还在那里沾沾自喜着北极西伯利亚的寒流拯救了你,难道不觉得你就像一条卑贱的狗一样么,你就算活了下来又如何,这些年你都像是一条狗,你看似在日本过的非常风光,可却从未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或许在你心中无时无刻都在担心邦达列夫的出现吧,你每一天都如坐针毡。你一直都握着手中刀不敢松懈,时刻都在防备着邦达列夫少校的出现,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时刻,你即将获得那伟大的权柄,甚至即将封神,可内心依然充满了恐慌与不安,是吧,赫尔左格博士,我说的对不对?这就是你人性中的弱点,你还在这里自大的说自己最了解人性,难道你不觉得自始至终天真的那个人是你吗?你才是那个井底之蛙啊。 博士,你活得真卑贱,也让人非常的恶心。” 源稚女用尽恶毒的语言讽刺道,哪怕他被踢得不断咳血也没闭嘴。 “你懂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话。” 赫尔左格一边死命的踢踹着源稚女,一边歇斯底里的朝对方吼道。 “你知道我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多少辛劳吗?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就能够打乱我所做的一切吗?不,绝对不可能,我就在邦达列夫那个黑皮本上找到了融合神的所有程序,以及对方所有的研究成果,如果那些都是假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制造出死侍狂潮呢,比如蛇形死侍甚至是究极的龙形死侍。 不仅仅如此,我后来甚至找到笔记本里邦达列夫的住所在哪里,在那里我找到了更多的资料,我甚至搜寻到对方藏着的一个录像机,里面是一盘录像带,详细记载着古龙胚胎在底舱进行的孵化,还有如何利用这种技术,把一个又一个的混血种变为怪物。 你知道吗?那家伙真的了不起。在北极的时候,对方的行为举止,甚至是最后持枪将我轰杀,这一系列手段可谓狠辣,让我的内心深深为之震动,从那以后,邦达列夫在我心中就如雄狐一般的人物,可是当我看到对方研究的那些资料,甚至已经初步有了成果,对方的强大更是烙印在了我的心里,你永远无法想象,就在那一座看起来非常破旧的老公寓房里,那里被他改造成了实验室,里面就是从破冰船的底舱得到的胎血开始,然后进行进化药的初步试验,我得到了进化药的材料以及配方,可以说对方已经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了,就等着搜寻到圣骸,可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成为了我登上王座的嫁衣。 你知道吗?不是我在为邦达列夫做嫁衣,而是他在为我做嫁衣,为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啊,我赫尔左格注定要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而不是该烂在北极,更不可能会永远的冰冻在那份永恒的冻土下面,我这一生注定辉煌,注定是要登上那世界的王座,统领无数的龙类与人类,我将会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就像是在太古时代那黑色的至尊统领这个世界一样,到那个时候无论什么东西都不敢反驳我,更不敢反抗,我将会成为唯一的神! !” 赫尔左格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孝声,更像是对自己发出的坚定誓言,在这里他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他反抗他,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是要即将实现的誓言。 “赫尔左格博士,你真可悲,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能感受到你心中的彷徨与不安,何必呢,假象终究会迎来被拆穿的一刻,你以为最后图穷匕见,你笑到了最后,殊不知幕后之人一直都在像小丑一样的看着你,你信不信,等你真正融合圣骸的时候,也许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情。 也许一切都会变得混乱,你就像是一条失控的疯狗一样。你将会失去所有理智,你以为你得到了整个天下,坐上了所谓的王座,其实只是成为了别人的工具罢了。赫尔左格博士,我知道你为此付出了这么多的辛劳,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打破你的幻想让我于心不忍,可我还是要说,你输了,你绝对会输的一无所有。” 源稚女一个字一个字地冷笑道。 他被赫尔左格踢的浑身巨疼,他只能以苦作乐。 而且他同样也发现了,他越是坚持邦达列夫阴谋论的这种说法,赫尔左格就越发暴躁起来,对方先前看似是极为冷静的在反驳他,实则内心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在积压,直到这一刻如火山一般彻底喷发出来,对方完全的气急败坏,像是因为在舞台上没有表现完美而发怒的小丑。 “看来说了那么多,却让你非常的开心啊,稚女,你以为这真的就结束了吗?你以为你跟你的哥哥就这样能够真正的永远拥抱在一起吗?哦,对了,我还差点忘了,除了你跟你哥哥源稚生以外,我还有一件最为得意的产品。” “什么产品?” “还记得那个叫绘梨衣的女孩吗?源稚生一直视对方为妹妹,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绘梨衣是源稚生的亲妹妹,同样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们三个人是有真实血缘关系的兄妹,毕竟你们的血统都是如此恐怖,而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被称为皇的超级混血种呢,不过你们并非是三胞胎,而是我利用基因技术制造的胚胎,而你们则是那几万个胚胎里面的三个罢了。” 赫尔左格忽然之间语气充满得意地说道。 “难道你当初带走的那三个胚胎就是我们三个吗?” “当然是的,或许你们应该要感到庆幸,因为你们三个胚胎是在那成千上万的胚胎里面发育最好的,所以才有资格被选中,剩下的就烧了。” 赫尔左格语气满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对方曾经在挥手之间杀死了那成千上万个生命,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只不过中间出了一点小意外,因为邦达列夫把我杀死在北极的时候,对方带着你们前往日本的山中让你们成长,也就是在那座鹿取小镇里,因为你们是拥有皇血的存在,哪怕是在实验室里被制作出来的胚胎,可对于蛇歧八家这个古老的家族而言,你们的价值同样意义非凡。 其实当初邦达列夫去北极的黑天鹅港口里,目的其中之一也是要找到你们这样的优秀胚胎,因为只有你们才能够成为绝佳的筹码,从而踏入日本的高层。 而蛇歧八家同样也就会利用你们这来自皇的血统,让你们坐上最高的位置,而与此同时邦达列夫的地位也会随之高升,通过掌控这个家族的力量也就同样拥有了搜寻圣骸的力量,因为到那个时刻,蛇歧八家会毫无保留的支持邦达列夫完成那个计划,同样的我杀死了邦达列夫,我同样继承了对方的计划,我甚至完善了对方的计划。 因为在邦达列夫的计划之中,你跟你哥哥源稚生是注定要待在蛇歧八家的,你们将会以强大的血统在蛇歧八家快速的壮大起来,甚至能够掌控整个日本,到那个时候,我却觉得一旦任由你们在蛇岐八家的地位变得强盛起来,尤其是你们兄弟二人极为同心,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会成为我的威胁,因为一旦你们要进行反抗的话,整个蛇歧八家都会帮助你们,同样也会排斥我,这样的话就会彻底干扰我的计划,所以我就制定了另外一个在我看来也是非常完美的计划,那就是我先间接制造了勐鬼众这个组织,然后再利用手段叫你跟你哥哥源稚生产生隔阂,也就是让你狂暴在小镇里疯狂的杀戮。 要知道你哥哥源稚生一直坚守正义,而你却成为了他最厌恶的鬼,可想而知,你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有任何调和的可能,我同样利用你的天赋,让你在勐鬼众快速提升地位,这样一来我就相当于是分裂蛇歧八家,又通过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来直接掌控这两大强大的势力,可以说我还跟以前一样能够操控整个蛇岐八家的力量,只不过我却将其一分为二,两大力量互相制约,但同样的因为都是我在暗中操控,所以对我来说完全属于同一股力量。” 赫尔左格看着源稚女渐渐扭曲的面孔,发出了非常得意的笑声,他甚至兴奋的蹦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吧,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蛇歧八家的人愚蠢,因为无论是得到了源稚生,还是得到了你,蛇歧八家以及勐鬼众都会欣喜若狂,他们会觉得这完全就是命运的恩赐,等皇真正降临世界的时候,也就是蛇歧八家完全复兴的征兆,而到了那时候,也同样是勐鬼众与蛇岐八家真正的征战。 我之前就说过,人类总是那么的愚蠢,而征战是唯一的世界推动力。征战看似不容易发生,但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希望,就比如说当他们在最苦难的时候,康慨激昂的对他们说,这是一个极为伟大的时代,一切的美好都将会通过自己努力的双手获得,想一想当初俾斯麦就是这样,拿破仑同样也是如此。” 赫尔左格优雅的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了,勐鬼众以及蛇歧八家所有的人力物力及财力都在我的控制之下投入到了搜寻圣骸的过程之中,我就这样同时掌握这两大力量,而你哥哥源稚生认我为老师,甚至是老爹,而你同样非常的敬畏我,因为我是勐鬼众的王将,是我亲手培养了你,在你的翅膀没有彻底变硬之前,你还不敢违背我的意志。 所以我的地位完全凌驾在蛇歧八家之上,你以为真的是这么巧妙吗?不,其实这些都是我的手段,都说我通过谋略来完成的,我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哈哈哈……” 赫尔左格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气间充满了得意与到源稚女那张越发扭曲狰狞的脸。 “你去死吧!” 直到在赫尔左格彻底大笑起来,几乎忘乎所以的时刻,源稚女发出一声嘶吼,如野兽般直接扑到了赫尔左格的怀里。 紧接着张开嘴,朝着赫尔左格的脸啃咬起来,哪怕源稚女没有风间琉璃那种极恶之鬼的可怕力量,但在这一刻风间琉璃表现的无异于一头恶鬼。 这位山中稚子在赫尔左格的逼迫下,彻底疯癫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暴怒、如坠冰窖 赫尔左格原本正在放肆得意的大笑着。 对于源稚女的攻击,他同样也是猝不及防。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源稚女已经如野兽般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张开嘴露出森森牙齿,开始撕咬他的脸。 毫不夸张。 源稚女扑过来之后,一口就咬掉了赫尔左格脸上的一块肉,顷刻间对方脸上鲜血如注的喷涌出来。 赫尔左格极为痛苦的大叫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从我的身上滚开,你这个贱种!” 赫尔左格发出震惊而又痛苦的咆孝声。 他本来是不可能承受到源稚女这样的攻击,尽管他这具身体没有真实的王,将那样可怕,可也是A级混血种的层次,而同样的,源稚女也不是风间琉璃,他在这一刻也仅仅只是一个孱弱的山中男孩罢了。 可完全是因为赫尔左格的大意,在他得意到忘乎所以的情况下,完全没有防备源稚女,因为在赫尔左格看来他已经吃定了源稚女,对方就是一个孱弱的山中少年,在他的面前源稚女只有瑟瑟发抖的份,而且在此前赫尔左格也同样死命的踢踹着源稚女的身体,导致这个男孩深受伤害,如今已经极为虚弱了,谁又能想象到对方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够进行如此凶悍的反击呢。 这也是赫尔左格猝不及防的地方。 而等到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源稚女已经如野兽般扑到他的怀里,整个人如蜘蛛死死的捆住赫尔左格,张开了自己雪白的牙齿,不断对赫尔左格的脸部肌肉进行撕咬。 剧烈的痛苦让赫尔左格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他实在是无法明白像源稚女这样一个身体孱弱,性格又懦弱的少年,怎么可能有勇气来扑咬他呢。 而且力量还这么的强大。 赫尔左格当然不可能任由对方就这样拼了命的撕咬他,他开始勐烈的挣扎,双拳握紧,狠狠的捶打着源稚女的后背。虽然赫尔左格这具身体并没有那么强大,可也是A级混血种的级别,每一拳都像是陨石般砸了过来,将源稚女后背的骨骼砸的寸寸断裂,男孩大口大口的吐血,血水中夹杂着骨骼以及内脏的碎片,遭受这种重击,源稚女也同样短暂失去了进攻的机会,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连喷了三大口血水之后,直接不管不顾的再一次冲着赫尔左格撕咬。 就像是一条疯狗,唯一的意志就是要将赫尔左格活生生的吃掉。 “可恶可恶,痛痛痛,赶紧给我松嘴!你这个混蛋! !” 赫尔左格一边嘶吼,一边厮打着源稚女的身体。 可对方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捶打都挣脱不开源稚女。 赫尔左格也豁出去了,既然身体的力量不行,那就借助外力。 于是他几乎是抱着源稚女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一侧井壁上,砰砰砰,接连不断的闷响与断裂传来,源稚女再一次受到重创,而且这种创伤比刚刚还要惨烈,他几乎快要抓不住赫尔左格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毕竟不是风间琉璃,他也没有那可怕到堪比皇的血统实力,他仅仅只是一个孱弱的山中少年,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一个正常人的极限了,而这份极限正是他心中的恨意支撑他为动力,才能做出的这一切狂暴的行径。 没错,源稚女在这一刻彻底激发了骨子里面的凶性,要怪就怪赫尔左格这头恶鬼太过得意,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展开的那些阴谋都通通对源稚女说了出来,其实关于蛇歧八家所有的阴谋诡计也好,或者是那份血脉传递的悲剧也罢,这些源稚女根本就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他跟哥哥源稚生之间的命运。 正如赫尔左格所说,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诡计,是对方的算计才让源稚女与源稚生这兄弟二人产生了割裂,他们本该在鹿取小镇里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着。 不对,或许说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完全对,因为从一开始他跟哥哥源稚生就是棋子,生来就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之所以能够在山中生活,是因为后期有人打算利用他们,比如赫尔左格口中的邦达列夫,可无论是邦达列夫还是赫尔左格,这两个家伙都是想要利用源稚生与源稚女,而且自始至终他们都无法摆脱那悲剧的命运,只不过相对来说赫尔左格的手段更狠。 因为赫尔左格几乎是从根本上彻底斩断了源稚女与源稚生这兄弟二人的关系,如果按照邦达列夫的剧本计划,他们两个人虽然说实力上可能会有些差距,可最终他们的目标都是要在蛇岐八家里生存下去,崭露头角,直到成为那强大的双生兄弟,然后来壮大蛇岐八家,从而让邦达列夫有更大的底牌来利用蛇歧八家。 然而赫尔左格呢。 这头恶鬼却而担心以后控制不住源稚生与源稚女他们兄弟二人,担心两人的皇血最后会将其血统实力强化到一个可怕的地步,所以直接以一种非常惨烈的方式将两人隔绝开来,而这样的手段就是之前赫尔左格利用那些狂暴的进化药剂让源稚女的血统发生异变以及暴走,让对方在失控状态下从而犯下一系列鲜血淋淋的罪恶。 而源稚生为了坚守自己的正义,那当然同样也会毫无保留的出手去斩杀那头恶鬼,那恶鬼就是源稚女,是赫尔左格亲手制造了这头恶鬼,否则的话,源稚女又怎么可能沦为一头恶鬼呢,正如赫尔左格所说,源稚女的血统甚至比他的哥哥源稚生其实还要稳定,他本不该如此的自卑,如此的敏感,他本该拥有强大的实力,而不是源稚生要守护他,是他该骄傲的守护自己的哥哥,可是因为赫尔左格的出手,让这一切都变成了彻头彻尾兄弟相残的悲剧。 这些年以来,哪怕是成为风间琉璃,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勐鬼众龙王,可源稚女心中也没有任何喜悦与解脱,他始终都在仇恨着。 如今这份恨意可以说是完全集中到了赫尔左格的身上,那是长达几十年的恨意,甚至沦落到地狱的最深处,哪怕经受到最惨烈的痛苦也无法忘怀那份恨意,甚至是源稚女都要从最深的地狱里爬出来,将制造这场悲剧的人,活生生的拉入地狱,而这个人就是赫尔左格。 源稚女也同样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他最后能够报仇的机会,为自己,同样也是为哥哥源稚生,如今哥哥源稚生已经死了,就死在了他的身边,同样因为是当初的悲剧而死,要不是赫尔左格的阴谋与诡计,他们兄弟二人怎么可可能会沦落到这一步呢? 哪怕不可能会在蛇岐八家这个古老大家族成长,掌握那伟大的权柄,他们同样能够在山中鹿取小镇里快活自由自在的生活着,没有一切的烦恼,也许哥哥源稚生会成为山中学校的一个体育老师,而自己会成为神社里的宫司,他们兄弟二人都能够在那山中小镇寻找到自己的位置,而同样在为了这座小镇兢兢业业的奉献之后,受到那些村民们的敬仰与爱戴,而不是现在将他们看作恶鬼,更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所以就算是孱弱如源稚女,在这一刻也是彻底的爆发了,他恨赫尔左格,他恨这个恶鬼,哪怕他心中非常的恐惧这头恶鬼,但在这一刻心中的暴力与凶性以及想要复仇的快感在这一刻通通推升起来累积成狂潮,直接碾压了他心中的恐惧,反正源稚女要报仇,哪怕面对的是强大的恶鬼,可那又如何呢,哪怕他自己也会死亡,只要能够撕下这头恶鬼的血肉,要让这头恶鬼感受到痛苦,那就是他无与伦比的快乐,同样也是他为哥哥源稚生复仇的快乐。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源稚女嘴里喷出来,那脸上鲜血淋漓,同样也有从赫尔左格脸上喷溅出来的血肉碎末,将那张稚嫩的脸渲染的如同恶鬼一般,尤其是对方此刻还在笑,这种笑意更是将其衬托的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风间琉璃回归了,不,那不是风间琉璃,风间琉璃已经彻底的死掉了,他现在就是源稚女,就是曾经那个孱弱而又心思敏感的山中少年,可在这一刻源稚女自身沦为了恶鬼,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想着要为自己复仇,而是他要跟哥哥一块完成这次复仇。 越是能够让赫尔左格感受到痛苦,源稚女的心中就越发快乐,哪怕他现在承受着无与伦比的重创,在心中依然是兴奋的。他现在完全将赫尔左格身上的痛苦转化为心中的那份快乐,也只有这样他能够欣慰,让自己的施暴行为能够让在天之灵的哥哥感受到欣慰,正如先前源稚女所说,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让风间琉璃那头恶鬼活过来,他不该让对方附在自己的身上,犯下这么多的恶行,甚至这么多年以来,让哥哥源稚生都不得解脱,就像是沉沦在最深的地狱里,他真的错了,如今他想要弥补,而这份弥补就是对赫尔左格的复仇,只要能够让对方感受到痛苦,极致的痛苦,甚至是杀死对方,那绝对是令他无比欣慰的一件事情。 源稚女发出渗人的笑声。 “哈哈哈,赫尔左格,你怕了吧,你以为你真的掌控住了一切吗?那现在又该怎么说呢?你以为你吃定了我,可现在我却骑在你的身上,啃咬着你的脸,我甚至要一点点吃掉你,你又能如何呢? 你还不是在这里痛苦的吼叫着,无能为力吗?你自己算计了所有的人,可却偏偏连我这个孱弱的少年都算计不过,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呵呵,井底之蛙的狗东西,你去死吧! !” 源稚女凭着最后的力气,疯狂的撕咬着赫尔左格,同样一边用言语勐烈的攻击对方。 “啊啊啊,你该死啊,源稚女,我早就该杀了你,我早就该让你沉浸在那最痛苦的地狱里,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么多,你就是一个小丑! !” “我是小丑???哈哈哈,赫尔左格博士,真正的小丑是你啊,为什么你还活在自己的梦里呢?你现在看看你自己,你这副惨样该不会以为自己还能坐上最终的王座吧?” “我当然能够坐上去,你以为你真的吃定了我?不,我要让你付出最惨烈的代价,我要把你踩成肉泥。” 赫尔左格发狠,勐烈撞击源稚女的身躯,将其狠狠的撞在井壁之上,男孩大口大口的吐血,每一次撞击就像是攻城锤对他产生勐烈的冲击,源稚女渐渐的无力起来,强烈的痛苦在他身上蔓延开来,直到最后他甚至都有一些麻木了,他的手掌越发无力,直到最终从赫尔左格身上坠落下来。 然后犹如一滩烂泥般,直接栽到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力气。 赫尔左格一边捂着半张脸。 因为那半张脸颊几乎都被源稚女啃烂了,还仅仅只剩下半张脸。 仅剩的狞亮黄金童盯着源稚女,赫尔左格走上前来,死死的盯视着对方,抬脚直接朝着源稚女的胸口踹去。 “现在呢,你怎么不叫了?局面不又再一次回到我的掌控中了吗?你放心吧,源稚女,你不是想死吗?我一会一定会让你感受到那极致的死亡快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知道吗?是邦达列夫以前把你们兄弟二人在那座小镇里藏的太好了,等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已经十几岁了,而且你们相依为命的在那个小镇里活着,你们之间的情感如钢铁一般,可以说是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才是那个对你们好的人,那个酗酒的养父根本就不在乎你们的死活,是我那些年给你们寄了一些抚养费,让你们能够吃一口饱饭,让你们在那天寒地冻的夜晚,有一个能睡觉的地方,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就是我养的狗,知道吧,既然我养大了你们,未来我吃掉你们又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敢反抗我?贱种贱种贱种! 博士暴跳如雷,同时死命踢着源稚女。 直到男孩在血泊之中死死抱住赫尔左格踢来的一只脚。 源稚女仰起那张满是血肉碎末的脸,笑容质朴的说道:“博士,为了感谢你对我们的养育之恩,还是一起去死吧。你放心,到了地狱里,我跟哥哥都会好好‘孝敬’你的。” 面对这样的笑容,赫尔左格狠狠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只觉得自身如坠冰窖。 第四百一十五章 你从一开始就是风间琉璃 赫尔左格心中产生一种极为羞怒的感觉,因为他觉得源稚女就是一个非常孱弱的山中少年,可他如今不仅仅被对方弄伤了,甚至还被对方的语气所刺激而内心受到深深的惊惧,这难道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吗? 要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极恶之鬼,他才是真正要登上最终王座的人,可如今就是这未来的王,却被一个脆弱的少年仅仅是三言两语就被刺激了,又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配称王,不配拥有这一切? 不,怎么可能! 命运使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了的。 这样的想法同样让赫尔左格变得无比恼怒,他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自己应该就要彻底掌控住一切,源稚女就是该被自己踩成肉泥的垃圾东西,心中的这股震怒完全转化为了行动,尽管他的脚被源稚女死死抱在怀里,赫尔左格运转气力,连同源稚女的身体一起踹到一侧的井壁之上。 砰的一声,源稚女的身躯狠狠撞在井壁上,井壁外缘都产生了破裂,由此可见这一脚的力度之大,而同样在承受住这一脚之后,源稚女狠狠的喷出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的碎片,全身的骨骼也彻底的崩断了。 就在刚刚,源稚女完全是一种强弩之末的状态,想要用尽最后的力量来束缚住赫尔左格,如今这股力量伴随着重击彻底消散,源稚女彻底的瘫倒在了血泊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力量来抵抗这头恶鬼接下来的攻击。 源稚女虚弱的瘫倒在积水里,他的脸色苍白,浑身虚弱无力不断呛水,就像是一个需要帮助的男孩,可在这地狱般的深井里面,又有谁会同情他呢?更何况在他面前的本就是一头来自地狱的极恶之鬼。 如今源稚女的挑衅动作完全震怒了赫尔左格,对方直接上前一脚脚的踹在源稚女的胸口上。 能够看到在这般死命踢踹下,源稚女的胸口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 “妈的,让你抱,我让你抱,你怎么不抱了?再用力狠狠的抱住我啊,该死的垃圾东西,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能够把我击败吧,我几十年辛辛苦苦的努力,又怎么可能会被你这三言两语给击垮呢? 源稚女,你天真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你在这里说着一些自以为能够击溃我的话,实则同样也是代表着你的幼稚,你太幼稚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极恶之鬼,你的血统非常之稳定,你的血统级甚至比你的哥哥源稚生还要高,如果要是没有我的话,你未来完全能够成为一名非常强大的混血者,你甚至比你的哥哥还要强大。 对吧,我知道你从小就很敏感,但这份敏感也同样让你变得非常善解人意,如果你的实力能够高于一切人的话,你必然会主动承担起那些责任来,也许你会顺理成章的去守护你的哥哥,可正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你变成了一头杀人的魔鬼,你在那座小镇中肆无忌惮的杀戮,这些都是我造成的。 哦,对了,又或者是说,是我释放了你的内心,稚女,你仔细回忆一下,当初你在小镇上肆意杀戮的时候,那血脉膨胀的感觉是不是能够让自己非常的舒爽?是不是自身非常依赖那种感觉?” 赫尔左格俯下身来,一字一句的对源稚女说道。 似乎是在帮这个男孩回忆那曾经发生的一幕幕。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这个该死的魔鬼,我当初做出那些可怕的恶行,都是因为你!” 源稚女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他用仅剩的力气疯狂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在极力抗拒着什么。 是的,在那小镇上肆意杀戮的时候,那不仅仅是风间琉璃在作恶,同样也成为了源稚女心动无法忘怀的记忆。 赫尔左格在帮源稚女回忆,而在这种回忆之下,源稚女也不由得回忆起曾经在那座小镇里发生的惨烈场景,那些女孩被他杀死之后丢在了地下室的浴缸里,然后用各种化学药剂,将那些女孩们的身体凝固起来,他甚至还在为她们画着美丽的妆容,在那漆黑而又阴冷的地下室里,源稚女同样打扮的极为妖娆,犹如千古之中走出的贵妃,只不过这个贵妃一点也不清冷,显得极为妩媚,他一边唱着那歌舞伎的名曲,一边手拿妙笔,一点点的将那些女孩们的脸勾勒的极为完美,直到最终满意为止。 如今那些记忆都完全成为了源稚女心中最大的梦魔,此刻在赫尔左格的诉说之下,那份恐惧如狂潮般彻底被引爆。 “是啊,孩子,你都想起来了对不对?尽管是我刻意的将你的血统变得狂暴,但难道那些行为不是你下意识的欲望吗?别不承认了好吗?你内心的最深处不就是想要杀死她们吗? 因为在那座山中小镇里,你被所有人都排斥着,因为你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哥哥源稚生,因为他太耀眼了,他是小镇上的明星,可他却有一个无能的弟弟,尤其是这个弟弟还极为敏感,那种怪物般的眼神时常会让其他的孩子感受到厌恶的感觉。 你知道吗?你一定知道了吧,你也一定感受到了吧,你知道小镇上的所有人都在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在看着你,那一刻你是不是非常的恼怒,是不是非常的想要杀死他们,一定有过这样的念头吧,所以说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呢,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呢? 你之所以会造成那些杀戮,完全就是因为你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就像是那滚烫的燃油,我仅仅只是添了一把火罢了,早晚都会被引爆的,也许不是我这一把火,也许是其他的火源,因为在你内心的最深处,邪恶的种子,杀戮的种子,欲望的种子都已经在你的精神意识里埋下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是某一个契机,它们就会生根发芽,所以说别在这里装了,是我释放了你真正的自己,你不是源稚女,你从一开始就是风间琉璃。” 赫尔左格以一种极为诱惑力的语气诉说着,又像是一位精神导师在一点点分析病人的心理状态,而此刻在他的分析之下,源稚女的内心再度变得疯狂起来。 在这一刻,源稚女脑海之中的另外一个意识竟然也有复苏的征兆,这简直就是一场奇迹,因为风间琉璃真的被杀死了,可源稚女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恍忽,一个极为邪恶的灵魂即将要诞生了,真的是无法想象,为什么一个死掉的灵魂还能够再度诞生呢?还是说源稚女的内心深处真的是风间琉璃。 “不,不,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不是那个魔鬼,我不是风间琉璃,风间琉璃的意识已经在我的意识最深处里死掉了,我现在就是源稚女,我是山中的那个少年,我在鹿取小镇十几年如一日的长大,我跟哥哥源稚生在那里曾经有过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我们一起非常幸福的生活在那里,根本就没有风间琉璃,你这个该死的魔鬼,风间琉璃是你亲手制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 源稚女捂着脑袋,疯狂的尖叫着。 他明明已经濒临死亡,浑身已经衰落到没有任何的力量,可在这一刻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发出了心里的呐喊声,他当然要用尽所有力气去反驳赫尔左格,因为这个念头对他来说太过于危险了,甚至扭曲了他以前的世界观,他无法想象,同样也无法承认自己就是风间琉璃,他绝对不是那个魔鬼! 听到源稚女的吼叫,赫尔左格冷笑的走过去,那并没有如小丑流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他低下头来,目光幽幽地看向源稚女。 语气间充满了慈爱,“孩子,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太过于残忍,这个真相是你无法接受的,可无论再惨痛的真相,那也是真正的事实,犹如至理摆在那里,你无法狡辩,更无法推翻,你知道吗?曾经在那北极的西伯利亚黑天鹅的港口里,在那里所有的孩子都曾经做过脑桥中断手术,那种手术本来是用于治疗癫痫的,可经过我的大范围改进,我能够同时在一个人的体内制造出两种人格。 我通过手术能够切断一个人脑两侧的脑桥,只要能够做好这次手术,两个脑袋就会形成两种不同的人格,能够进行不同的思考,可以说一个人的脑袋里就相当于藏着两个灵魂,一个高尚,充满了道德与正义,而一个充满了暴力虚伪,我能够通过棒子声来掌控这两种人格的切换,也就是说只要做过这种手术,无论对方是疯子还是正义的使者,这些都是在我的一念之间,我完全可以掌控住他们。 但是有一点,我想要说的是,孩子,以前我能够通过梆子声来掌控你,可后来我发现梆子声对你的作用并没有以前那般强烈了,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现象,我甚至不知道我当初给你做的脑桥中断手术有没有真正的成功?还是说那就是本身的你,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你就是风间琉璃,风间琉璃也就是你。” “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你在这里凭空揣测另一个人的思想,难道我这个本人的感受,还没有你感受的清楚吗?” “不,我当然比你本人更为清楚,因为当局者迷,而且是我亲手制造了你,我当然知道你的一切所思所想,以及所有行为的背后预表着什么。 孩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你对我第一次展露出杀机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我甚至能够预测到你在何时何地对我进行刺杀,在勐鬼众你一次一次的杀死了我,每一次我都是记忆犹新,而同样第二天我都会醒来,再一次来到你的身边,这些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因为我是最了解你的。 相对来说作为橘政宗,我始终都在掌控着你的哥哥源稚生,要怪就怪他非常的愚蠢,我只需要用所谓的义与理就能够彻底的掌控住这个始终坚守正义要做正义朋友的男人,所以你的哥哥源稚生从未逃脱过我的掌控,倒是你让我有好几次差点出现了意外,我没想到,明明你才是那个最脆弱的山中少年,却要比你哥哥源稚生的意志还要强大。有好几次我都以为是风间琉璃搞的鬼,因为风间琉璃这个人格太强大了,强大到连我都无法镇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哪里是什么风间琉璃,那就是你自己。”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你撒谎!是你在撒谎!” 源稚女语气呢喃的说道,他的目光显得空洞洞的,似乎是在无意识的重复这句话。 在这一刻,源稚女的意志已经完全被赫尔左格先前的话语所击溃。 魔鬼赢了。 源稚女没有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反而自身的心理防线被对方所击溃。 赫尔左格极为得意的看着这一切,直到这一刻他才露出非常满意的神情来,他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 “好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真正要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孩子,还能继续坚持吗?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不要急着去死,你马上就要非常荣幸的见证到这个世界上一场最为伟大的进化。那黄泉古道之路已经在此刻展开,你将会彻底看到一个人类是如何走通龙类这条道路的。” 赫尔左格语气火热的说。 紧接着他走到石英质的箱子旁,信手将其拿起,不过并没有急切的要打开那个箱子,反而先是站在原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口,以及凌乱的头发,他甚至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将其塞进了胸前上衣的口袋里。 这一刻他又变成了一位儒雅的绅士,仿佛接下来不是所谓的封神时刻,而是赫尔左格的一次晚餐。 “孩子,不要眨眼哦,伟大的时刻就在这一刻要发生了,下面就让我们以极为热情隆重的姿态来迎接我们伟大的神吧。” 赫尔左格打开了手中石英制的手提箱。 而等到他真正看到箱子里面事物的时候,那张期待而又贪婪的脸勐地凝固了。 什么鬼?我神呢?我那么大的神怎么不见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折磨 赫尔佐格等待了几十年。 在这几十年中间里,他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辛劳,他兢兢业业,他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着,而同样,他在这些算计之中也有一种悬崖上走钢丝的感觉,因为他也并非是完全运筹帷幄的掌握这一切,说不定哪天就会翻车。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年以来,他也是过的提心吊胆,不得不说,源稚女先前的讽刺也并没有说错。 赫尔佐格的确在这些年以来没有一天的安稳与平静,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算计别人,同样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赫尔佐格同样担心被其他人算计。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对于邦达列夫的猜忌,赫尔佐格不知道这个雄狐般的男人到底有没有被自己杀死,又或者是说对方真如一头恶鬼潜伏在黑暗里,随时会将他取而代之。 赫尔佐格唯一的希望就是融合圣骸,因为就在彻底融合完这股力量之后,他就能够有真正的权柄来掌握这一切,当然,也有可能那黑皮本上记载的融合神的过程有错误,又或者是说真的是邦达列夫的陷阱,所以赫尔佐格也并没有天真的直接相信那上面的内容。 他利用那黑皮本上的实验数据及各种笔记的记载在配合那真正融合圣骸的过程,或者找个直到这份融合过程并没有任何的问题才罢休,如果按照上面所记载的步骤去进行的话,最终的确是能够融合神,只不过赫尔佐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邦达列夫的学生,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学生。 对方的那些实验数据以及各种步骤也同样被赫尔佐格完全掌控,可他最后改进了融合圣骸的方法,而这种改进就是以某种强大的混血种为容器从而让这种容器能够融合成功,也就是融合所谓的圣骸。 因为在融合的过程之中是极为凶险的,圣骸作为寄生体并没有完全死亡,他甚至就是白王的另一种生命,如果真的完成了融合,很有可能苏醒的就不再是本人,而是真正的白王,而在黑皮本上记载的笔记之中,是想要让自身通过各种狂暴的进化药剂,从而让自身的血统推升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级别,而这也是邦达列夫潜心研究进化药的根本。 因为只有研究出更高级更强烈的进化药,才能够使得自身的混血种等级剧烈的提升,而提升之后是以自身为中心,让他自己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完全能够成为融合圣骸的容器,而当然更是因为他的这种强大,所以他想要以极大的实力以及精神意志来彻底碾压白王的意志。 在邦达列夫看来,尽管这寄生体是曾经的白王,可对方毕竟是一只小小的寄生类生物,就算一直在强大,又怎么可能直接碾压不住对方呢,所以这就是邦达列夫最初的计划,同样也是那目前为止可以实行的计划。 但赫尔佐格的想法不一样,他活得极为谨慎,更是担心这个计划会出现意外,所以大概在几十年的时间之中又将这份融合计划不断改进,也是前所未有的改进,可能就算是邦达列夫还在这个世上的话,面对这个融合计划,也会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来。 因为在赫尔佐格的构想之中,哪怕神仅仅只是看似微不足道的寄生生物,可要知道对方可是白王啊,就连曾经那太古黑色至尊都杀不死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凭借混血种强大的实力及意志碾压对方,融合对方呢。 在赫尔佐格看看,如果真的在最终实行了这个计划的话,几乎将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被白王的意志所淹没,哪怕最后成功融合了圣骸,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也不是赫尔佐格本人了。 更是通过这样的实验让赫尔佐格知道,也许这真的是邦达列夫设下的陷阱,对方就算是死了,也要留下一个致命的圈套,因为邦达列夫知道,能够找到他的人,必然对他非常熟知,也同样猜到他所谓的融合计划,所以真的要有人找到了他,别人也会心心念念的想要融合圣骸,如此一来的话,对方留下这个黑皮本那就是致命的陷阱,同样也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份诱惑,赫尔佐格同样无法拒绝。 但是他为之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打算按部就班的真正实行邦达列夫在黑皮本上面所记载的融合过程,赫尔佐格推陈出新强制改进所谓的融合计划,而经过了一次次的改变,最终形成了一个无比安全的策略,那就是制造出另一个容器来。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为别人做嫁衣,同样也不是为白王做嫁衣,等到他知道了容器与白王的寄生生物彻底融合后,别管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那个容器的意志还是白王的意志,赫尔佐格都有办法成为自己的意志,那就是所谓的交换。 至于容器本人,赫尔佐格已经用了绝佳的人选。 只需要等到圣骸到手就能够实施。 然后等到赫尔佐格真正看向那个石英质地的手提箱里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嗯??圣骸呢?圣骸怎么不见了?” 赫尔佐格一脸懵逼,甚至突然变得惊恐,语气都颤抖了。 圣骸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最后的底牌,可如今要是真的失去了这份底牌,等待他的将会是彻底的绝望,赫尔佐格直接扑到积水里面,整个人如疯魔了一般在积水里不断的寻找着,又像是一条野狗来找寻吃食。 “怎么可能会没有,怎么可能会不见了?” 赫尔佐格这一刻想了太多太多,他甚至会以为那圣骸已经恢复了白王的意志,然后悄无声息的从石英质地的手提箱里溜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可就大了,一旦让圣骸溜走,随便找一个混血种寄生的话,然后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等过了无尽岁月之后,最好再出来,到那时候赫尔佐格也就成为了一堆枯骨,他不甘心,他在血色的积水里面拼了命的寻找,直到他摸到了一个比较坚硬的事物。 赫尔佐格浑身一震,满脸狂喜,“找到了,我找到了!!!” 他虽然在积水里并没有看清他摸到的是什么东西,但那份触感让他知道,那绝对是圣骸。赫尔佐格一边狂喜的尖叫着,一边猛的将水里的事物拿了出来。对方就像是找到了最心爱的宝贝,然而等到他真正拿出来的时候,那脸上的狂喜顿时凝固了。 赫尔佐格发现白王的寄生体已经完全干枯僵硬了,就像是死掉了一样,无论赫尔佐格怎么刺激对方,就跟死掉了一样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那张老脸先是布满了不可思议,紧接着才真正的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白王这个寄生生物死掉了,他竟然会在这里死掉了。 明明赫尔佐格还没来得及融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深井之中,有人充满讽刺的笑声从另一边响彻起来。 正是源稚女。 他本来都已经快死了,突然间也看到在赫尔佐格身上发生的一幕,尤其是看到对方手里那已经僵硬的枯骨,源稚女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方虽然躺在积水里,可笑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前仰后合捧腹大笑的感觉,像是在舞台下的观众,看着舞台上的小丑卖力表演,最后彻底被逗笑了一样。 “你笑什么?我问你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我杀你就像是杀一只弱鸡,你告诉我,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发笑的,你这个该死的垃圾,你是想死吗?你不要再笑了!!!” 赫尔佐格完全崩溃。 他真正意识到所谓的圣骸已经彻底死掉的时候,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完全崩毁了,因为他在这几十年里为的就是圣骸。直到这一刻一直到圣骸死掉了,他的心力彻底的被掏空了,完全崩溃了,他只能以一种小丑般的姿态面对群众演员,想要问一问这个山中少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是笑他的无能吗?可对方明明已经快死掉了。 “赫尔佐格博士,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想笑出来的,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因为你心心念念的圣骸宝贝,其实是我不久之前捏死的,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对你来说是这么的宝贵,在我眼里他就像是一根垃圾,我捏碎他的时候就像是捏死一只鼻涕虫一样,你都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恶心极了,我捏死了之后,然后极为厌恶的像甩鼻涕一样想要将他甩到墙上,却没想到这是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呀,哈哈哈哈,真的抱歉,原谅我,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也会想要将其吃掉。” 源稚女实在是忍不住笑声,对赫尔佐格说。 而且他刻意说的极为讽刺,就是想要在这个已经崩溃的博士身心给予对方重重一击。反正这个老人看似拥有所谓的贵族风度,虽然已经很年迈了,但依然对这个世界的繁华充满了眷恋,对方想要的就是永生以及那至高的权柄,两者结合的话,赫尔佐格就能够永远的主宰这个世界,享受这世界上的一切美好,同样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美好都像是不同种类的美味食物一样,可以任他采吃,他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却没想到源稚女阴差阳错的竟然彻底摧毁了对方的计划,对方已经不仅仅是气急败坏了,精神意志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崩溃,所以源稚女这个时候自然要给对方重重一击。 “是你!!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这个狗杂种毁掉了这一切,你知道你毁掉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你轻而易举毁掉的东西是什么吗?那可是我伟大的梦想啊,我的成功同样也是这个世界的命运线,可你却徒手给掐断了,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赫尔佐格冲上前来一把拎起源稚女的衣领,将男孩从血泊之中直接拎了起来。 “很抱歉博士,我不知道,我徒手轻轻一捏就掐断了你的梦想,以及这个世界的命运,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根本不配拥有这些,你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对不对?或者博士你现在回想一下,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却在最后的时刻轻而易举的毁掉了,这像不像是一个小丑啊,卖弄所有的技巧为了让场上的观众发笑,可别人等到离开舞台的时候,压根就不在乎你是谁,就是这么简单啊,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不配拥有那些啊,我的博士阁下。” 源稚女被猛烈的抬起,顿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他已经走到了弥留之际,但同样也想用最后的力量来嘲讽赫尔佐格,因为源稚女知道,这是他真正复仇的时刻,想要让赫尔佐格感到痛苦,并非仅仅是让对方肉体上产生伤害,来自赫尔佐格精神上的折磨同样会让源稚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就像是用一把尖锐的钉子狠狠的捅着赫尔佐格的心,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刻薄与讽刺。 “啊啊啊!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你就快要死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哦对了,你是在想要用语言来折磨我吧,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折磨折磨你吧。” 赫尔佐格在这种极端的疯狂状态下,突然之间变得冷静下来。 他大踏步地朝着了源稚生泡在血泊里的尸体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近了…… “赫尔佐格你想要干什么,你不能动我的哥哥。” 源稚女这一刻变得无比恐慌。 “我想要干什么?嘿嘿,我当然是想要让你的哥哥再一次感受到我的安慰呀,要知道我可是他老爹,对方如今死在了这里,我怎么可能不表示表示呢?既然这样的话,还是先对他进行一些解剖吧。” 赫尔佐格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一开始还极为压抑,到了最后根本就抑制不住了,甚至极为兴奋,仿佛那些崩溃性的精神力量转移到了折磨源稚生的身上。 “不不不,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源稚女疯狂的喊叫,居然在这一刻站了起来,在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块飞机残骸的铁片,直接就冲向了赫尔佐格。 (本章完) 第四百一十七章 忽而惊变 “杂种,你这个该死的杂种,你竟然敢杀死神,你竟然敢惹我,无法让我与圣骸融合,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看我的笑话是吧,讽刺我是一个小丑是吧,好,非常好呢。 源稚女,你既然那么爱你的哥哥,还是把他分成一块块的比较好,这样的话你也能拎得动他,对不对,稚女,你再坚持一下,马上我就能把你的哥哥给你切割开,到时候你就能跟你哥哥永远在一块了。” 赫尔佐格语气狰狞而疯狂的说道。 是的,他此刻已经完全疯狂,他现在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因为在圣骸彻底死掉的一刻,他的内心已经彻底崩溃,整个人如坠不见底的深渊。 哪怕直到现在赫尔佐格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无法明白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在这一刻杀死神呢?谁要是获得了圣骸,融合了圣骸,那可是至高无上的权柄,那是世界的王座,是主宰整个世界的钥匙,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虽然明知道那魔盒里面有无法想象的恐怖事情,可每个人都想要获得那个魔盒,都想要获得永生与永恒的力量。 但让赫尔佐格完全不可思议的是,他没想到源稚女能够那么不在乎圣骸,怎么会呢,而是对方那个时候还不是源稚女,他还是风间琉璃啊,而风间琉璃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 在这个恶鬼的意识里面,一直想要杀死源稚生,对方必然想要获得圣骸,想要战胜源稚生,对方怎么可能不想获得那强大的力量呢?因为只有掌控这份力量,源稚生的生死,对风间琉璃来说就能够任他采摘,就像是掌控蚂蚁一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中间没有任何的意外。 如此一来的话,风间琉璃当然有无数种姿势能够让源稚生沉迷在那地狱的痛苦之中,然后这一刻与赫尔佐格完全想的不一样了,是风间琉璃亲手捏死了神,我的天,这是个傻逼么,这杂种抽什么疯,怎么可能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现了意外啊。 赫尔佐格完全无法理解,但这一刻事实的确也发生了,当圣骸死掉的一刻,他失去了唯一的底牌,也是最后的底牌,等待着赫尔佐格的将会是无休止的攻击与杀戮。 是的,来自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的力量。 因为这两大组织的力量并没有完全覆灭,还是有很大程度上的有生力量。 赫尔佐格自己的身体也仅仅只是比其他混血种略强上一些,如果那些人不顾一切的对他进行杀戮的话,死亡对于赫尔佐格来说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猛鬼众都有绝对的理由来不顾一切的杀死赫尔佐格。 所以在赫尔佐格的心中才会充满绝望,因为一旦被那些人抓到的话,绝对会让他不得好死。可以说,现在他已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了,在最后的时刻他只想要用源稚女的痛苦与绝望来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尤其是源稚女的笑声,还是那么的刺耳,充满了嘲讽,源稚女完全将他看作一个小丑,可他赫尔佐格又怎么可能是小丑呢?那本身在命运洪流的笼罩下,他将会成为史无前例的白色帝王,他将会高高在上的端坐在那王座之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敢于反抗他,这就是他唯一的宿命。 却没想到这一切完全被源稚女给打乱了,完全毁掉了,更是让赫尔佐格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在这一刻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对方呢? 不过令赫尔佐格没想到的是,哪怕是重伤频死的源稚女,在这一刻竟然还有余力,这不得不说真的是生命的奇迹啊。 “赫尔佐格,你动我哥,我特么要你的命!!!” 男孩一脸狰狞的朝赫尔佐格扑杀过来,手里还握着飞机残骸的铁片。 就在源稚女直接扑杀过来的时候,赫尔佐格正好因为感受到身后的异动而转身,结果正好将胸膛面对源稚女,顿时间,男孩手中握紧的铁片狠狠插进了赫尔佐格的胸膛中,铁片另一端直接从后背穿透了过来,一时间鲜血喷溅。 “该死!滚!杂种!” 赫尔佐格在吃痛之下,一拳就将扑来的源稚女击飞的过去。 他脸色痛苦,紧紧捂着胸口,不由得单膝跪在了血泊之中,万万没想到,在这一刻源稚女还有攻击的余力,猝不及防之下赫尔佐格受到重创。 因为源稚女刚刚那一击非常的精准,直接命中了赫尔佐格的心脏,对方现在气喘吁吁,但眼眸中的疯狂更甚了。 “很好,非常好,源稚女,你还真的没让我失望啊,从一开始你的哥哥始终被我掌控在手里,尽管你的哥哥是那么的强大,所有人都尊他为主,但那又如何,可却唯独漏了你这个自卑的杂种,到最后同样是你这头杂种三番五次的搅乱我的计划,甚至彻底将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源稚女,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等着吧,我就算是死,也会让你感受到极致的痛苦与绝望。” 赫尔佐格语气冰冷的说道。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在他胸口上插着刀片,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拔下来,因为一旦拔出来的话,他的心脏会彻底破裂,脏器一旦碎裂,甚至不用源稚女再动手,赫尔佐格就会死在这里。 因为这血泊之中同样蕴含着高强度的水银物质,那残片上也同样被占满了,如今高强度的水银毒素在不断侵蚀着赫尔佐格的心脏,他气喘吁吁,每一次呼吸胸口都传来剧烈的痛,然而这种疼痛更让他疯狂。 “孩子,我的宝贝,睁大眼睛,你的哥哥很快就会和你融为一体了呢。” 赫尔佐格硬生生的站了起来。 然后淌着积水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死去的源稚生身边。不过他并没有将源稚生整个人抬起来,而是仅仅拽着对方的头发,因为此刻积水已经没到小腿肚子,所以还是有一些浮力的,赫尔佐格就这样拽着源稚生的头发,朝着一旁的切割机走去。 那台切割机如今还能够正常运转,所以赫尔佐格打算将源稚生的尸体抬到那切割机上,在上面完成切割,此前正是在这台切割机上切割那没有完全进化的八歧大蛇,如今再一次用来切割源稚生。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不可以再伤害我的哥哥了。” 源稚女一边大口咳血,一边冲着赫尔佐格咆哮道。 其实他也已经走到了弥留之际,刚刚的爆发更像是回光返照,尽管他还想要继续进行刚才那一次的爆发,但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看着赫尔佐格抓着哥哥源稚生的头发朝着切割机走去,源稚女拼尽最后的力量一点点的也朝着切割机那里爬了过去。 “孩子,你怎么就不懂呢?这座深井就是一座地狱,我们谁都离不开这个的,等待我们的也只有死亡,我切割了你的哥哥,那是想让对方能够跟你永远永远的在一块儿,我是在成全你们呀,为什么你反应这么强烈呢,你还真的是一个不听话的弟弟呀。 如果要让你的哥哥知道了,他应该会很伤心的吧,毕竟他就算是死,也想要跟自己的弟弟死在一块,在地狱里相互拥抱着取暖,可你如今却是如此的排斥他,他知道后,难道不会让他感到伤心吗?” 赫尔佐格语气悲哀。 像是一位心理医生在教导梳理自己病人的精神病症,但他的话语却充斥着一股磨牙吮血。他看着在积水之中一点点爬过来的源稚女,赫尔佐格嘴角的笑意更浓厚了,而且他故意拖的很慢,就是想要让源稚女有一种求而不得的感觉,明明他的哥哥就在眼前,似乎伸手就能够得到,可却是永远也够不到,而且对方马上就要被切割。 “你这个该死的魔鬼,对不起,我不该讽刺你的,你是这个世界的王,我尊你为王,我只想让你放过我的哥哥,哪怕你切割我的身体都行,怎么样?赫尔佐格博士。” 源稚女最后挣扎道,语气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哀求。 尽管源稚女知道对方很难罢休,但他还是不想放过这最后的机会,他不想让哥哥源稚生就这样被切割,他想要在死之前拥抱哥哥的身体,就算是到了地狱里面,两个人也能够相见,可如果真的被切割无数块的话,那么他们兄弟二人在地狱里就永远也无法相认了。 “啧啧啧,孩子,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吗?为什么你的思维反应总是那么的慢,以前就是这样,以前你的哥哥源稚生也是一直的爱你,是你一个人始终在钻牛角尖,错过了无数次跟他和好的机会。 可是今天对方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死了他,你对他说对不起,你哥哥能听得到吗?他不能的,而且他也不想听了,同样的,孩子,你亲手杀死了圣骸,让我失去了最后能够融合圣骸的机会,让我失去了封神的机会,可你现在还想要祈求我的原谅,你是把我看得太轻了,还是把圣骸看得太随便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伟大的权柄啊,孩子,意味着永生,意味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亲手捏死了神,你还说对方就像是鼻涕虫一样,你把我当做小丑,一次一次的讽刺我,更讽刺的是,你现在去轻而易举的随口一说,就想要祈求我的原谅,这又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买卖?” 赫尔佐格有条有理的分析,他的话语充满了让人不容反驳的语气,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的确是如此。 对方仅仅只差一步就能够重生了,就偏偏因为到最后的错误而导致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疯掉吧,更何况是对此有着几十年执着之久的赫尔佐格,对方几十年兢兢业业的谋划,如今却换来了万劫不复,他又怎么可能不会疯呢? “不,不是这样的,应该还会有机会的,你不是说了吗?这一切都是命运,你注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可能,赫尔佐格,你冷静一点,你还没有输,你真的没有输啊,赶快放了我的哥哥!” 源稚女依然在争取最后的机会,不过他在诉说的时候,赫尔佐格完全没有理会,依然在不紧不慢的抓着源稚生的头发,将其拖拽到切割机旁边,源稚女也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这个魔鬼一定做好了决意。 “孩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真的晚了,这个世界上总归会有很多后悔的事情,可却永远也没有后悔药卖,我都说了,等我真正成王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成为我的属下,毕竟一个人端坐在王座上也是非常孤独的,至少需要有下属辅佐,能够管理这个世界,你也同样能够享受我的权利,可你却偏偏不要这些,你偏偏想要当那条卑贱的狗,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当你的狗好了。 孩子,睁大眼睛看着,要开始了哦。” 赫尔佐格狠狠拽着源稚生的头发,渐渐的靠近了那台切割机,然后等来到切割机旁边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猛的用力将源稚生抱在了切割机上,就这一个动作,让赫尔佐格疼得直抽冷气,血水更是再一次受到挤压而喷溅出来,里面夹杂着各种血肉的碎末。 赫尔佐格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哪怕没有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的追杀,他就要死在了这里,他的精神意识已经崩溃了,就算死在这里,他也要让源稚女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就算是对方到了地狱里面也会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幕,而成为对方永久的噩梦。 赫尔佐格已经疯了,他想要利用源稚女的痛苦来温暖自己。 可就在赫尔佐格即将要启动那切割机的时候,顿时间,从另一边传来可怕的咆哮声,不仅仅是赫尔佐格,就连源稚女也都不由得呆呆看了过去。 “我的,神啊……” 顷刻间,赫尔佐格那绝望的脸庞之中流露出无法言喻的狂喜。 他直接跪在了血泊之中。 (本章完) 第四百一十八章 绘梨衣,快醒过来,有个男孩还在等你 吼! 整个深井里面响起如惊雷般的咆孝声。 可能并非是某种怪物的吼声,而是对方的喘息声,这种喘息代表着一个强大生命的诞生,而整个天地都为之惊叹,同样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规则,在瞬间笼罩住了这里,让一切都变得极为晦涩难明。 赫尔左格转过身的一刻,完全都被惊呆了,紧接着是无法言说的狂喜,就连表情都彻底扭曲了,因为他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在这一刻的激动心情。 那种从大落到大起再到大落大起的感觉,就像是从云端狠狠摔到了地面,却又从地面又升到了云端,命运之奇妙在这一刻完全的呈现出来。 赫尔左格无法呼吸了,因为在这一刻他真正看到了,他看到了在另一边的平台之上,一个伟岸的生物苏醒了过来。 对方身上原本盖着雨布,可此刻因为这个怪物坐起身来,雨布从身上滑落了下去,不过却看不到对方的身体,因为此刻对方浑身上下都被朦胧的光芒所笼罩,那并非是现实中的设备射出来的光柱,而是这个怪物自身能量的涌动,就像是整个天地对怪物苏醒的祝福。 是的,这是赫尔左格最后的手段,不过这个手段却要以圣骸为前提,因为在赫尔左格的构思之中,他打算制造的这个所谓的容器,其实也就是平台上缓缓坐起的怪物。 对方正是绘梨衣。 源稚女在这一刻同样看到了坐起身的绘梨衣,仅仅只能看到对方的面容,可在这一刻他整个人就像是遭到了雷击,他的大脑传来剧痛,仿佛在某一刻知道这个女孩并非是以前的认知,而是对于某种未来的认知,在这个认知里,这个女孩始终被一个非常可怕的男孩守护着对方,如今这个女孩怎么可能又会出现在这里呢?简直是不可思议,源稚女的脑袋传来剧痛,而这一刻他的精神世界仿佛出现了扭曲,就像是迎来了一场梦境。 他同样也知道赫尔左格所谓最终的秘密,如果这个容器真的成型了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圣骸没死。 而且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圣骸寄生在了绘梨衣的体内,可圣骸又怎么可能没死呢?是风间琉璃亲手捏死了对方,又怎么可能还能完成寄生呢?又或者是说,死的也根本不是圣骸的本体,毕竟这个可怕的寄生生物都没有被太古那黑色至尊杀死过,如今又怎么可能被风间琉璃轻易的捏死呢。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终究还是能够成王的,因为命运使然,是命运注定我要完成伟大的事业,我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将会成为我的食物,哈哈哈哈哈,源稚女,你就认命吧,还好你没死,你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切,你不是一直讽刺我吗? 看到了吧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讽刺我?我说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谁又能够推翻命运呢?如果你能够推翻命运,你怎么可能还要跟你的哥哥相爱相杀,甚至在这里彻底杀死了对方呢,因为无法抗拒命运,就是要让我彻底的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谁也无法推翻!” 赫尔左格彻底站了起来,哪怕他此刻气喘吁吁,整个人似乎都走到了弥留之际,但他却极为亢奋,因为他知道只要圣骸还在,只要自己亲手制造的容器没有死亡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有可能。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个女孩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怎么可能能够出现在这里呢?赫尔左格,你真的要敢对这个女孩动手,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 源稚女疯狂地尖叫起来。 “哦?我会死的很惨?凭什么?在这里就只有我们,难不成你还能再暴起杀死我吗?你不觉得你现在在这里搞笑吗?” 赫尔左格发出森然的冷笑声。 再度回归那种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感觉。 “不,不是我会杀死你,而是有人会杀死你,有一个男孩他会让你死的非常惨,他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在冰冷地狱里永远沉沦,你的哀嚎声将会永永远远的响彻起来,嘿嘿嘿……” 赫尔左格听着听着,突然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他笑的极为讽刺。 “源稚女,到现在你还在演戏吗?你又在演给谁看呢?我只要能够真的融合了圣骸,别管有没有那一个存在的男孩,对方也依然会死,因为我即将加冕成新的白王,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人能够奈何得了我。” 源稚女心神极为恍忽,他似乎已经彻底分不清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的目光恍忽,他看到赫尔左格如恶鬼般颤颤巍巍,一步步的走向端坐在平台上的绘梨衣。 绘梨衣全身散发着圣光,散发的气息非常强大,仿佛对方是端坐在王座之上。 赫尔左格犹如一个快要死去的老鬼,一步步的走向绘梨衣所在的位置。因为对方胸口上还插着命中心脏的铁片。所以对他来说生命也在快速的流逝着。 他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却没想到又能够绝处逢生,这不是命运使然又是什么?所以赫尔左格心中满是激动,他从身上掏出一对漆黑的棒子,紧接着开始在摩挲之中敲打起来。 那原本浑身散发可怕气息的绘梨衣,突然之间气息变得紊乱起来,对方的吼声充斥着一种暴躁与不安,仿佛这敲打的棒子声就像是女巫的巫术一样,一旦展开就会让对方陷入某种可怕的诅咒之中。 看到绘梨衣身上出现的变化,赫尔左格狞笑起来,“哈哈哈,就是这样的,就该这样,为此我计划了几十年,一切就该按照正常计划来进行的,孩子,不要害怕。马上你又能够体会到真正的极乐了。 当然,对你来说掌握那永恒的力量仅仅只是一瞬间,可正如昙花,哪怕是一瞬间也能绽放极致的美,绘梨衣,这是你身为容器的荣幸,你应该感激我才对,不要再挣扎了,乖乖的给我完成交换吧,因为那最终的命运者是我,那伟大的命运选中了我。” 赫尔左格靠近绘梨衣,女孩的咆孝声就越发的暴躁,甚至是恐慌。 绘梨衣开始肆无忌惮的释放出自己的力量,不过因为赫尔左格始终都在控制着棒子的敲打声,所以这股力量自始至终都没有彻底攻击到赫尔左格本身。这头恶鬼脸上的贪婪几乎抑制不住了。 绘梨衣彻底震怒了,她朝走来的赫尔左格不断发生狂暴的咆孝声,顿时之间,狂风袭卷而来,赫尔左格俯下身,狠狠的敲击着手中的棒子,就在这带有某种规律的棒子声中,绘梨衣那张绝美的脸庞在这一刻高速变换,时而如柔弱少女,都要害怕的哭出来。时而又如一位狂怒的王者,顾盼之间满是威严。 正是看到这种变化,赫尔左格越发的急切。他不再顾忌开始大踏步的朝着绘梨衣走去,女孩终究是承受不住某种冲击,对方惊恐的用双手抱住了脑袋,不由得哭了起来。 而等到赫尔左格真正来到绘梨衣身边的时候。 绘梨衣整个人都呆滞住了,身上光芒散去,女孩身上还穿着塔夫绸白裙,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可就算如此也能够感受到绘梨衣体内惊心动魄的力量在血脉之中流淌。 同样也是在这一刻能够看到女孩洁白的白裙身后,一根枯骨完美的寄生在了对方身上。赫尔左格的语气满是热切,“神啊,你是何等伟大的存在,你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人类给轻易杀死呢?” 圣骸最终还是寄生在了容器绘梨衣的体内。 这位从太古时代就存在的白王,寄生在绘梨衣体内重新睁开双眼,发出威严的咆孝,不过那股威严瞬间就被梆子声给摧毁了。 曾经绘梨衣也做过那种脑桥手术,随着棒子声的切换从而使到女孩所有的状态都被赫尔左格掌控着,如今圣骸寄生在了绘梨衣的体内,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赫尔左格也同样掌控了圣骸的状态,那么接下来就是令他万分激动的融合了,也是他真正要封神的时刻! 赫尔左格激动的哭了起来,是的,对方老泪纵横,哭的是泪流满面,几十年的艰辛与付出,如今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收获而且也完全能够想象到未来他会处在何等荣耀的位置,想一想就让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感。 赫尔左格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源稚女,对方脸色煞白,气若游丝,已然走到了真正的弥留之际,也许下一秒这个男孩就会彻底断气,能够坚持到现在,也许完全是被心中的惊骇以及精神上的错乱感觉硬生生的吊住最后一口气。 “孩子,还能坚持吗?能坚持的话最好不要那么快的去死,你之前一直在讽刺我,觉得我不配拥有那伟大的权柄,那么就请你现在睁开你那弱智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我赫尔左格马上就要加冕为神! ” 赫尔左格的话语说完,紧接着只听得嗤嗤嗤的声响传来。 直接从绘梨衣身上喷射出无数的白丝,就像是蛛丝般不断的缠绕着女孩,似乎是想要快速的将其凝结成一个茧,而这正是来自白王基因对其身体的改造强化,不过赫尔左格没有阻止,反而有条不紊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圣骸是太古时代白王留下的寄生生物,凡是被他寄生的东西都能够进化为龙类,只不过意识会被白王意识吞没,所有龙类都是自私而又残暴的,哪怕是白王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帮助人类呢? 他是至高无上的王,人类这样的东西在他眼中卑贱如尘埃。所以任何的生物想要融合对方,其意识最终都会泯灭,活下来的只会是白王的寄生体。只不过完全可以考虑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等到让对方真正融合白王寄生物之后,然后再用另外一种方式将白王的血交换出来,这样的话重新吸收白王血液的人将会迎来重生,而那个人无疑就是我了。” 赫尔左格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是站在山巅,尽管他也同样走到了弥留之际,但他丝毫没有绝望,因为只要他能够完成最终的交换,所谓的重伤分分钟就能够化解,与此同时他也能够获得那至高无上的力量,所以他有恃无恐,他甚至非常的激动。 “绘梨衣……也就是,就是说绘梨衣生来就是容器。” 源稚女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幕,那茧中时而传来巨龙咆孝,时而传来女孩的哭声,显得极为扭曲。 “不,不该是这样的,我曾经看到过那个结局,绝对不是这个结局,绘梨衣,对绘梨衣,你快醒过来,有个男孩还在等待着你,你怎么可能就在这里睡着呢?你怎么可能就这样让这个恶鬼得逞呢,绘梨衣,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你醒过来,用你的力量来打破这一切!” 源稚女突然卯足了劲,朝着逐渐被茧化的绘梨衣呼喊。 而源稚女也并非是在胡言乱语,在他的那个梦境之中,对他来说更像是见证了那未来,未来绝对不是这个结局。未来绘梨衣会跟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非常幸福的在一块,而且那个路明非的实力非常强大,完全能够守护住绘梨衣,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呢?绝对不会的,所以源稚女这一刻呐喊出来,想要将绘梨衣唤醒。 若对方醒来,可能就还有机会。 不得不说,源稚女这样的呼唤也的确起到了一点作用,绘梨衣身上茧化的程度突然之间变缓了一些。不过也仅仅只是变缓了一瞬间,可很快又再一次的开始勐烈的茧化起来。 “我的天呐,孩子,你在这里狗叫什么?你狗叫的这么凶有用吗?我不杀你是因为想让你见证这一幕,马上你就会死心了!” 赫尔左格语气冷冷的说道。 旋即一把抽掉另一边的雨布,露出一台造型奇特的血液交换机。 赫然之间,封神进入倒计时。 …… 扶摇有点烧迷湖了,依然在坚持…… 第四百一十九章 谁是你的乖孩子,赫尔佐格 “生而为容器这种事情,就真的很残酷吗?你要知道,有的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那极致的灿烂,如今是我赐予绘梨衣这一瞬间的灿烂,她应该死而无憾,就算到了地狱里,她也应该赞美我,跪舔我。 人类历史一直不都是这样的么,知道曾经的牛痘吧,那是被称为天花的可怕病毒,每四个人感染就会有一人死亡,就算能够活下来的那个人,浑身也终究会带着丑陋的伤疤。 曾经伟大的古罗马帝国就是因为天花病毒的爆发而快速衰败的,对于现在很多人来说,已经很少能够听到天花这个词语了,那是因为人类发明了牛痘,这种牛痘的产生,就是让牛先去感染天花的病毒,再将病牛的脓液处理完成之后再用在人的身上,如此一来的话,天花病毒经过过滤,很快其中的活性就会大大减弱。 如此一来的话,再用到人的身上,那么人类对于天花病毒的影响就不会再导致发病致死,因为牛痘已经能够给人带来免疫力。绘梨衣这个容器最终的价值不就是来过滤白王血脉里的毒性么……” 赫尔左格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是站在云端。 “不,这是个错误的比喻,发明出来的牛痘,实验体是牛,只是一头畜生,可绘梨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源稚女不由得吼道。 赫尔左格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狂笑道:“稚女,我的好孩子,你还在以人类的观念来判断这一切,可龙类不这么想,人类只会是龙类的食物,所以我说过,我虽然没有龙类的实力,可我却有一颗龙的心。 哦对了,难怪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你还不是龙类,你更没有一颗龙心,你只是一条不一样的野狗,就凭你先前还想要踩死神?你这个贱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吧,马上就是我要封神的时刻!坚持住,别死的太快了,我的孩子。” 赫尔左格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旁血液交换机上的巨大针管。 他拖着这些针管,直接扎进了茧化中绘梨衣的动脉脖颈之中。 “来吧,新生的白王即将就要诞生了,让我们为这个伟大的生命增添一些营养吧,白王最喜欢的不就是拥有皇之血的东西么,你们这个变态的家族,说到底你们都是白王最喜欢的食物。” 赫尔左格越说越兴奋。 他一边将源稚生从切割机上拽了下来,然后又将几乎要垂死的源稚女同样也拖了过来,最后他们三兄妹完全摆在一块儿。 “这就是你们最后的价值。不过说到底,我终究还要感谢你们三个,首先感谢绘梨衣这个容器,她是我封神的关键,其次是你们兄弟二人。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哥哥源稚生,对我这一路走来的帮助都太大太大了,要是没有你们,我又怎么可能同时掌控得了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呢,这两大势力别说是放在日本,就算放在世界各地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强大实力。 而同样有着这两大势力的辅左,我才能够更容易的找到神,不过也真是遗憾,你们不愿意追随于我,你们甚至宁愿当一条卑贱的狗,尤其是你的哥哥源稚生,那个始终要做正义的伙伴。始终天真的孩子是他呀,他到死都相信着我,还希望我能够找到所谓的残骸之井,却没想到你们最终都成为了我的养料,放心吧,我会慢慢的吃掉你们的,绝对不浪费你们一丝一毫的价值。” 绘梨衣身上如蛛网般的白丝还在喷射,很快就朝着源稚生与源稚女兄弟二人身上同样缠绕了过去,不过源稚女还有一丝力量,他并没有任由这些白丝束缚自己,他开始拼了命的挣扎,同样也在拼了命的呼喊。 “绘梨衣,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你必须要快速的醒过来,有个男孩还在等着你,你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呢?我看到那命运的最终结局,你会跟路明非非常幸福的在一块。赶快醒过来,不要再继续睡下去了,也不要让这个恶鬼的阴谋得逞,如果你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个男孩会非常伤心的,甚至会伤心的死掉。所以求求你了,振作起来,苏醒过来,站起来,用你的双手,狠狠撕碎赫尔左格这个恶心的老鬼! !” 源稚女拼了命的呼喊。 这同样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因为只有让绘梨衣彻底的清醒过来,有对方的力量才能够打破这一切的悲剧,否则的话,这个深井就是一座地狱,所有的人都会死在里面,除了独活下来的赫尔左格,对方将会以新生的白王身份冲破这个地狱,向人间宣泄那无与伦比的贪婪与罪恶。 在他的王座之上是淋漓不尽的血水,那王座之下是累累的白骨。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其实世界怎么样源稚女也没有多想,那些东西都跟他无关,他只想要活下来,又或者是说就算是死也要跟哥哥源稚生安安静静的死在一块。 他同样也不想让赫尔左格的阴谋得逞,也更不想让绘梨衣就这样悲惨的死掉,冥冥之中有一个男孩对他承诺过,他同样也对那个男孩承诺过。 不过任由源稚女怎么呼喊,眼中的绘梨衣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啧啧啧,原来你还有劲啊,不过你呼唤的这么强烈,到头来有用吗?有人回应你吗?命运的终局早就已经定下,我赫尔左格即将加冕为新的白王,只是有些可惜的是,就在这伟大的时刻,却没有人能够与我分享。除了你这一条卑贱的野狗。” 不过这一切对于赫尔左格来说都无所谓了。 因为他又不是活在源稚女的眼中,他即将加冕为新的白王,他将会获得至高无上的权柄与力量,他将会彻底的奴役这整个世界,到时候将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阻挡他,因为他是白王,是太古时代仅次于那黑色至尊的存在,而如今那黑色的至尊已经陨落了成千上万年,所以还有什么能够抵挡得了他呢? 赫尔左格跳了起来,他非常的得意,把小人般的嘴脸也彻底暴露出来,就如同猴子一般抓耳挠腮,兴奋的手舞足蹈。 绘梨衣脖颈的动脉瞬间被针管穿透了,顿时间血水沿着管道涌出来,而且另一端的输血管同样插进了赫尔左格的颈部动脉里,然后在血液交换机的强烈作用下,双方体内的血液马上就要进行剧烈的交换。 那伟大的白王之血开始进入赫尔左格的体内,相反的赫尔左格那衰老不堪的血液也即将要流进绘梨衣的体内,这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手术,这个手术是以血液为原料,白王伟大的权能顺着血液涌进了赫尔左格的身体里,对方的童孔越来越明亮,仿佛流淌着那炽热的熔岩。 而从对方的身上也开始喷射出很多白丝,对方的皮肤渐渐变得光滑细嫩,透着婴儿般的光泽。 “哈哈哈哈,力量,我终于感受到了那热血沸腾的力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赫尔左格语气激动。 他的笑声起初还非常压抑,到了最后根本就抑制不住的直接肆意的大笑起来,那是卧薪尝胆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辛劳付出与算计,如今终于在这一刻赢得了整个天下的快感。 而源稚女这一刻仍然没有放弃,不过他已经走到了弥留之际,他已经彻底的喊不出来,那白丝同样逐渐的将他淹没,但露在外面的眼神却满是执着,他不断的对身边的绘梨衣呼唤着一个男孩的名字。 而男孩的名字就叫做路明非。 “醒醒,路明非在等你……” “醒醒,路明非在等你……” “醒醒……” …… 源稚女一直在重复着这几个字,他也不知道绘梨衣能不能苏醒过来,但这是他最后一点点薄弱而又唯一的力量了。 赫尔左格的大笑声在整座深井里面来回激荡,深井里的血水都开始激荡起来,整座深井掀起腥风大浪,似乎是在庆祝新王的诞生。 赫尔左格看向躺在一边的源稚生源稚女以绘梨衣这三兄妹,突然之间还流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感慨,因为他觉得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三兄妹的父亲,准确来说是养父,更像是自己才对呀。 因为若非是自己培养出来这三个孩子,这三个人又怎么可能能够生存到今天呢,只不过食物就是食物,赫尔左格之前用各种身份来收养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们认作成食物,就像是养大的鸡鸭鹅一般,未来能够成为他的食物,如今他即将加冕,这三个孩子也已经发挥到了最后一点点的价值,可能这才是赫尔左格真正感慨的地方吧。 赫尔左格突然之间就觉得人生好像完美了。 没有人能够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好处,都是他利用的对象与目标,他吃尽一切,包括所谓的白王。 渐渐的,赫尔左格身上开始布满了一层一层的鳞片,这些鳞片呈极为完美的菱形,乍一看犹如青铜打造,上面还能够看到非常清晰的铭文,锋利的骨骼同样也从身体体表窜出,肌肉如钢铁,尤其是从对方的体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强大进化,对方的骨骼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正常的状态,而朝着纯血龙类的方向快速的进发。 赫尔左格变得越发激动。 “成了,我成了! !” 赫尔左格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体内的力量如狂潮般推升,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股力量就足以能够毁天灭地。 赫尔左格的笑声完全没有了任何顾忌,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王。 噗嗤一声。 就在这时,一声被洞穿的闷响传来。 赫尔左格只觉得胸口一凉。 他有些愕然的低下头看去,好像是哪里出现了不对劲,他还以为是血液交换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低头却发现一只白皙利爪洞穿了他的胸口,而在另一端,利爪直接将他的心脏抓在手里。 还没等赫尔左格反应过来,紧接着利爪勐握,他的心脏噗嗤一声爆裂开来,真的像是不小心踩爆了一只鼻涕虫,各种粘液与血水喷溅出来显得极为恶心。 而失去了心脏,还未完全进化为白王,准确来说也仅仅只是拥有白王百分之一的力量,所以失去了心脏的赫尔左格同样也会死,只不过相对于正常人类来说,他的死亡可能要推迟那么几分钟,但也仅仅只是几分钟。 赫尔左格仍然没有从这种愕然之中回过神来,他呆呆的再一次抬起头来看向前方,他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洞穿了他的心脏,因为在这个深井之中已经没有其他生命的存在,只剩下一个源稚女,可对方也是苟延残喘,也许对方现在都已经死了,所以赫尔左格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刻谁还能够对他发动致命的一击,毕竟他已经逐渐拥有了白王的力量,他的防御绝对不可能是寻常混血种能够洞穿的。 就在赫尔左格抬头看到对方的身影之后,神情陡然凝固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醒过来! !” 赫尔左格完全懵了,因为对他发动致命攻击的不是别人,正是绘梨衣。 可绘梨衣明明已经被茧化了,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一刻醒来呢。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幕的确也是事实,绘梨衣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对方的面目显得极为冰冷。在看向赫尔左格的时候,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孩子,我的好孩子,你怎么能够伤害我呢,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赫尔左格泪流满面,突然之间他就从雄霸天下的恶汉,变成了慈祥老父的悲呼道。 然而绘梨衣在听到对方的话语之后,突然之间那美眸涌动起金色狂潮,就像是即将要喷涌出来的岩浆。 噗嗤! 绘梨衣另一只手再度洞穿赫尔左格的胸口,紧接着两只手齐齐用力,顿时就将赫尔左格的身体硬生生撕成两半。 看着泡在积水里的两半尸体,绘梨衣语气冷冷的说。 “谁是你的乖孩子,赫尔左格,你去死吧……” …… 极其不舒服,一喘气就想咳,喉咙跟卡刀片一样,无语了 第四百二十章 梦醒与落幕 这是一场无法想象的巨大惊变。 完全无法预料到,先前那还不可一世的赫尔左格竟然在一瞬之间就被人撕成两半。 要知道赫尔左格已经开始融合白王的血液,从而获得了白王的力量,尽管只有百分之一的力量,可要知道,这所谓的百分之一的力量是来自于白王,这股力量比次代种还要可怕,甚至是仅次于初代种的存在,而且因为白王的天赋能力,真的面对初代种的话,拥有百分之一白王之力的赫尔左格也并非完全没有击败初代种的可能。 所以就是这样的强大存在,却被人随手撕成两半。 这一幕甚至比神话故事描绘的震撼还要夸张。 若不是亲眼见到,可能都不敢相信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实发生,就算如此,源稚女也不由得满脸震动。 因为他从一开始之所以呼唤绘梨衣,他觉得绘梨衣一旦醒来,是有能力能够抵抗赫尔左格的入侵,以及同样能够破坏对方的阴谋,却没想到这一切发生的完全超出他的想象,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因为那伟大的进化就发生在眼前。 源稚女同样也亲眼看到,赫尔左格一点点变得强大,那衰老年迈的身躯变的年轻,变得茁壮有力,像是在一瞬间回到了青壮年的时期,不仅如此,对方身上的一层层坚韧鳞片以及在鳞片上的铭文,仿佛凭空穿上一件坚韧的盔甲。就算如此,对方可怕的防御也不是谁能够随手撕开的,甚至连给赫尔左格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是的,融合了白王百分之一力量之后,赫尔左格除了肉身上的强度提升以外,他的听力,他的感知力也同样成百上千倍的增强,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提前感应到即将洞穿而来的攻击,等到那只利爪真正穿透他胸口的时候,赫尔左格甚至都没有太过强烈的痛苦感,仅仅只是感受到胸口涌出来的凉意。 那是因为攻击的速度太快,快到就连赫尔左格的高强度敏锐感知以及神经反应速度都无法感受到极致的痛苦。由此也能够看出绘梨衣此时此刻的强大。随着将赫尔左格随手撕开,绘梨衣彻底从平台上站了起来。 对方身着塔夫绸白裙,能够看到晶莹如玉的小腿上布满一层层细密深邃的白色鳞片,显得极为优雅高贵,这个时候源稚女才忽然明白,如果说赫尔左格仅仅是融合了白王百分之一的力量,那么此时此刻的绘梨衣,至少融合了白王百分之九十的力量,因为对方已经与圣骸融合,所以白王的强大力量率先涌进绘梨衣的体内,而赫尔左格的目的是打算以绘梨衣为容器,从而作为媒介,将这股力量交换到他的身上,所以率先拥有白王力量的人是绘梨衣。 所以赫尔左格又怎么可能在战力上与绘梨衣比拟呢,一个是完全体,一个仅仅相当于垃圾。 如此一来的话,这巨大的实力悬殊,赫尔左格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绘梨衣对他的致命一击呢,别说赫尔左格提前感应不到,哪怕是亲眼看到这道攻击,同样无法抵挡住绘梨衣的攻击,因为这个女孩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混血种了。 不,源稚生忽然意识到,绘梨衣很有可能已经加冕为新的白王,这种阴差阳错却成就了绘梨衣的封神时刻,如今白王不再是赫尔左格,而是绘梨衣。 “嗬嗬嗬……” 如老鬼窒息了无数年发出的艰难喘息声。 没想到哪怕是被撕为了两半的赫尔左格,竟然还没有完全死透。 那较为宽粗的另一半身体,赫尔左格竟然还有气息存在,从另一面都能够看到对方大脑以及那疑似脑浆的事物。同样也能够从另一面看到赫尔左格已经完全强化到完美的骨骼,但那已经完全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身体状态,就像是某种极为完美的黄金比例构造的骨骼,如果按照这种构造的话,必然能够成为某种强大力量的载体。 是啊,哪怕白王的力量可以获得,但也不是说一瞬间给予的,而是先让寄生者的身体结构适用于白王的力量,至少不会在一瞬间将自身冲垮,而圣骸也同样不想失去心仪的寄生目标。所以他想要寄生一个目标的时候,就先会让宿主的身体强度构建起来,就像是一个桶想要承载更多的水,那必然会将这个桶制造的非常宽厚,甚至坚固。所以赫尔左格的身体同样被打造的极为完美。 尽管第一融合者是绘梨衣,可这股力量的毒素被绘梨衣吸收,只剩下纯度惊人的白王之力,这股力量同样会潜移默化的强化宿主身体。 如果按照接下来的流程的话,那么白王的力量就会完全被赫尔左格吸收,只不过这一切完全被绘梨衣打乱了。是绘梨衣抢夺掉了赫尔左格的封神吗?不,也许这场封神从一开始就是属于绘梨衣的。 所谓容器不就是天生的适格者吗? 也许绘梨衣就是天生的白王寄生之物,只不过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绘梨衣这个容器好像还有一丝丝的自我,并没有被彻底的泯灭掉所有意识,否则的话,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在最后时刻击杀掉赫尔左格呢。 “嗬嗬嗬……你们……你们这些逆子,你们三番五次搅乱我的计划。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们在几十年前就会被一把火给烧死了,如今……我利用……你们怎么了,我甚至吃掉……你们怎么了?难道这些不是……应该的嘛?你们……就是我圈养的鸡鸭鹅,长大之后是必然要被我吃掉的。 难不成……还能因为我吃掉你们,我就该被判……死……刑吗?” 赫尔左格的语气断断续续,他说的话已经完全不成句了。 因为他只剩下一半身体,同样只剩下一只黄金童,那光芒犹如风中的火苗随时都会熄灭,但在熄灭之前,他却死死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赫尔左格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因为他已经走到了融合这一步,他现在已经尝到了白王的力量。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在最后的短短时间里,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也许一个小时,不,甚至半个小时,他或许就能够彻底吸收完从绘梨衣身上交换而来的白王之力。是的,他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如今他几十年的时间都付出了,可为什么连半个小时都不愿意给他呢?如果他能够拥有这半个小时,哪怕无法拥有白王的全部力量,哪怕只能拥有百分之五十的力量,他依然能够独尊天下,而不是要烂在这座深井里,所以这对于赫尔左格这样的恶鬼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呢?就算他到了地狱里,他也会咆孝哀嚎着,因为就差最后半步,只要他踏过这半步,力量生命以及永恒的权柄,这些他都会唾手可得,可就是因为这最后半步他最终没能踏过去,命运使然么…… 合赫尔左格脑海里突然想到这个词汇。 难道这就是真正的命运使然吗? 他的确拥有了白王的力量,但仅仅只配拥有百分之一的力量,甚至仅仅只是这百分之一的力量就让他付出了最后的生命。如果这真的是命运使然的话,或许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吧,也许活到最后他真的就是一个小丑,只不过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毕竟像赫尔左格这样,诡诈多谋,精于算计又不缺雄心的男人,他本该成为枭雄,本该成为一代雄狐。可却因为最后的失败而要烂在孤寂的深井里,难道这就是属于他的落幕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赫尔左格可就真的是一个小丑了。 赫尔左格同样知道,他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一切的事实,无论今天的结局如何,又或者是说无论绘梨衣有没有被白王意识吞噬。又或者是说源稚女最终会不会死,这一切跟他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已经活不成了,最多再过两分钟…… 所以赫尔左格想用这最后的两分钟。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 “……咯咯咯。” 可说着说着赫尔左格就闭嘴了,变成了支支吾吾,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了,因为绘梨衣走上前来,伸手直接握住了赫尔左格的半张脸,然后将其从水里提了起来。 “赫尔左格,你可以去死了。sakura说过的,就算是到了地狱里,他也会让你永世不得安生。” 说完,绘梨衣一点点发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捏爆了赫尔左格脑袋。 对方的半个身体疯狂颤抖着,直到最后再也不动了,绘梨衣像是扔一件厌恶的垃圾一样,随手就将赫尔左格半边身体扔飞了出去。 紧接着绘梨衣转头看向源稚女,准确来说是看向源稚女怀里的源稚生。 此刻的源稚生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这个向来沉稳坚毅的男人,脸色显得极为苍白,双目闭合,浑身冰冷。尽管绘梨衣还有自己的意识,可她却并没有因为源稚生的死亡而悲伤。 绘梨衣来到源稚生的身边,俯下身,伸出手掌在男人那张冰冷而又坚毅的脸庞轻轻抚摸了一下,像是在告别,可女孩的动作却又是如此轻柔,明明这只手在不久之前还亲手洞穿了赫尔左格的心脏,甚至直接撕开了赫尔左格那老鬼的身体。那一瞬间的爆发与凶残的力度无不证明绘梨衣的可怕,可如今在面对源稚生的时候,女孩显得非常温柔。 绘梨衣低声说道:“哥哥,你累的话,就好好睡一会吧,睡醒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绘梨衣,他还有救吗?” 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局,可源稚女依然还要争取最后的机会,又或者是说最后的希望,毕竟绘梨衣现在已经是白王,从太古时代就已经诞生的强者,说不定真的会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然而绘梨衣却摇了摇头,语气温柔的说:“放心吧,哥哥只是睡着了,他没有死,你也同样不会死。这里只是一场梦境。我也要同样谢谢你,让我能够在这里完成一次彻底杀死赫尔左格的机会。” 绘梨衣语气幽幽的说道。 她的目光看向远处虚无。这一刻的她仿佛不再是她自己。 因为这是绘梨衣身上从未体现的气质,极为深邃。 在深井里,她作为容器即将悲惨死去,如果这真的是曾经未来的一种结局。可这个结局在现实中并没有真正的发生,说明一切已经被sakura改变了。 这个男孩默默的守护,默默的已经做了那么多。 “原来是个梦啊……” 源稚女的语气以及神情极为恍忽。 就在这恍忽之中,他看到一切都在消散,这个深井在消散,赫尔左格的尸体在消散,甚至就连绘梨衣同样化为光点在消散,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消散,包括他自己。 源稚女忽然之间就明白了。 也许他的梦貘并没有失效,而是从一开始他就在梦貘里,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在这个梦貘编织的梦境里面,因为他曾经看到过那个结局,所以他认为绘梨衣绝对能够改变这一切,所以在最后的关头绘梨衣醒了过来。而这发生的一切悲惨的事情都是在这个梦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该醒来了。 如果他的哥哥源稚生还在的话,他真的要好好的跟对方说一声对不起,好好的来一个拥抱,好好的大哭一场,好好的睡一觉…… 带着这样的想法与信念,逐渐化为光点的源稚女目光迷离,嘴角带着温馨的笑意,逐渐睡了过去,睡梦之中,他抱紧了身边同样化为光点的哥哥源稚生。 两人相依相偎,在寒冷的深井里却觉得格外的暖。 而就在现实之中,睡梦之中的源稚女同样也在轻声呼唤着源稚生的名字。 “哥哥……” 源稚女下意识的握住了身边一只坚定有力的大手,将其握的很紧很紧。 坐在床边的源稚生抬头看向窗外。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唤醒一直在做噩梦,说着胡话的源稚女。 可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源稚生,在这一刻却是泪流满面。 第四百二十一章 烤地瓜 天上的流云聚了散,散了聚。 源稚女终于从那一场漫长的幻梦之中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不再是冰冷的深井,以及那血腥的杀戮,而是身处在一间极为温馨的卧室里。 在一旁的茶几上,还点着用来安神的香炉,鸟鸟白烟升腾。 源稚女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卧室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起来看向身边。 他能够感觉到不久之前有一个男人就在这里坐过,而且坐的时间很长很长,空气之中还残留着悲伤以及激动的情绪波动。 “哥哥,原来你一直都在啊……” 源稚女下意识的呢喃道。 他知道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是源稚生,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 不管是他作为源稚女,还是作为风间琉璃,在这个世界上只对一个人的气息有这么强烈的烙印感,那就是源稚生,所以他当然知道。是源稚生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同样是在他昏迷又或者是说在做梦的时候,这个男人始终都没有离开他,源稚女甚至能够感受到源稚生还紧紧的握过他的手,似乎是想要给自己坚定而有温暖的力量。 是啊,也许自己在做噩梦的时候,完全被对方看在眼里,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抓紧自己,想要给自己非常坚定的力量,能够度过那份噩梦的力量。 如今源稚生已经离开了。 就在自己醒来的前不久。 但源稚女内心并没有空落落的感觉,因为他能够感受到源稚生在这里同样获得了解脱。对方一定是因为某种紧急的事情而离开了,绝对不是因为他快要醒来而无法面对自己,这一点源稚女心中非常肯定。 咕噜咕噜~ 肚子里面突然传来叫唤声,源稚女第一次体会到一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噢,不,准确来说是在他成为勐鬼众龙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所谓的饥饿感了,至少对真正的食物没有任何需求,真正对食物非常渴望的那段时间都是在曾经的鹿取小镇里,尤其是在跟哥哥源稚生一块的时候,因为源稚生总能给他变出各种各样的美味。 空气之中传来一股焦湖的味道。 源稚女嗅了嗅。 他闻到了这个味道,那并非是真正烧焦的味道,而是有人在烤地瓜。 而源稚女同样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站起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顺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源稚女沿着石子路的小道开始小跑起来。 这里是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不久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战场,后来在整个家族的大力翻新之下,如今已经焕然一新,丝毫看不出曾经战斗的痕迹来,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所以环境显得很安逸,阳光从天际照在周围的花花草草身上,同样也照在了少年的身上,这一刻的源稚女小跑起来,风吹起了他的长发,男孩甚至闭上了眼睛,嘴角掀起温馨的笑意,朝前奔跑,他只需要顺着那个味道就能够找寻到真正的目标。 源稚女跑的是如此的轻快,又是如此的轻盈,就像是蒲公英,带着空灵的气息,这一刻的他仿佛再度成为那个山中少年。是啊,这一刻他彻底完成了新生,他不再是曾经勐鬼众的龙王风间琉璃,曾经的风间琉璃已经彻底死掉了,就在那个漫长的梦里,因为风间琉璃始终都是源稚女的第二人格罢了,只要这个人格泯灭,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再会有风间琉璃这个人。 就在那场极为漫长的梦境之中,也同样是源稚女跟风间琉璃的告别,是的,也可以说是源稚女亲手杀死了风间琉璃,风间琉璃才是真正的恶鬼,以前一切的恶行都是对方所做,这个恶毒的灵魂绝对不会再出现了,有的只是源稚女。 而且此时此刻的源稚女其实是没有风间琉璃的力量,至于后来有没有,他不知道,但源稚女同样也不在乎。 因为他就是源稚女,一个曾经只希望在山中过着质朴生活的小男孩,而不是渴望所谓的力量,就正如曾经源稚女心中所想的那样,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想要在鹿取小镇的鹿取神社里面当一名宫司。也同样能够跟自己的哥哥在一块,仅仅就是如此简单的愿望,一点也不复杂。 所以就是这样的一个质朴男孩,又怎么可能会渴望力量呢? 别说未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力量,就算没有的话,源稚女活的也依然会非常开心,而不会痛苦,因为最重要的还是心境,如果心境打开了,一切就都明了,如果一切都打不开的话,那么力量再强也同样内心会有担忧,觉得自己永远不是最强,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能够打败自己的东西,甚至每天惶惶不安,这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力量以外,还有财富甚至还有权利,这些名利钱财拥有的越多,心中的羁绊就越多,心中的所谓累赘同样就变得更多,想法也变得更多,渐渐的就将自己给束缚起来,但此刻的源稚女不一样,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轻松,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直到后来他跑到了一块类似于花坛的空地上,男孩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源稚女怔怔的看向前方。 因为在他的前方有一个男人正在拱着腰,不断的往一旁的小火坑里面吹火,呼哧呼哧,吹得极为卖力,脸上布满一块块的黑灰,像是忙活半天没来得及找到抹布或其他的东西擦拭,直接就在脸上擦了起来。 而这个男人正是源稚生。 而这个所谓的小火坑就是正在烤地瓜挖出来的火坑。 之所以烧个地瓜这么费劲,是因为这里毕竟是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能够找到地瓜这种东西,乌鸦觉得自己一定要感谢自己八辈祖宗。 如今乌鸦以及夜叉也在另一边寻找木柴,然后他们在看到源稚女出现的时候,下意识地都怔住了。 因为他们也都彻底明白源稚女与他们老大之间的那种羁绊,同样知道两人也处于关键的时期。 源稚女却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从两人手里各自抽出一根木柴来。 “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源稚女悄悄对两人说了一句,然后又再度蹑手蹑脚的朝着源稚生那边走了过去。 身后只留下傻眼的乌鸦夜叉。 乌鸦:“夜叉,我刚刚是不是看到勐鬼众的龙王迈着幸福的小碎步朝老大跑过去了,哦对了,手里还握着两根木柴。” 夜叉:“你没看错,那何止是幸福,没吃地瓜我都闻到甜味了。” 乌鸦:“可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啊,话说这龙王会不会是将那两根木柴当成砍刀了,等到了咱老大源稚生身边的时候,直接上去就是卡卡两刀。” 夜叉:“这现实么,而且乌鸦你觉得老大会被两根木柴放倒?” 乌鸦:“哦对对对,也是哦,看来我们即将要见证一场感动了。” “呜呜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夜叉泫然欲泣的从身上掏出纸巾,已经开始酝酿。 …… 而此刻的源稚生还努力的俯下身,对着火坑吹气。 直到有一根木柴朝他递了过来。 “我说你俩怎么这么慢,火要是灭了,你俩就等着……” “等着干啥?” 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来。 源稚生这才意识到递来木柴的不是乌鸦夜叉,而是他的弟弟源稚女。 “稚。稚女,你来啦。” 源稚生看到来者,似乎还没有从那种猝不及防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语气顿时有些结结巴巴。 这一刻他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大家长,就是一位哥哥。 “恩恩,哥哥,我来啦。”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哼哼,你还好意思问?哥哥,我都醒了,你也不叫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你不在,直到我闻到了烤地瓜的味道,所以就顺着味道找来了。” 源稚女语气嗔怪。 似乎是对于哥哥源稚生表示一些不满,但这种不满的语气又更像是兄弟间的那种互动。 “这个……主要是觉得还是想让你多睡一会,所以就没有叫醒你,至于地瓜,我是准备烤好了之后,我亲自送你那儿去的,没想到你自己就已经醒来了,更没想到你能够找到这里来,不过我可没被你抓个正着,我也没偷吃哦。” 源稚生说到最后,还幽默的开了个玩笑。 语气跟曾经兄弟二人在山中生活的状态一模一样。 这里仿佛不是蛇岐八家的神社,而是鹿取小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永恒,一切都没有改变。 兄弟二人在这一刻都笑了起来。 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他们都没有提那场梦境里发生了什么,同样也没有提以前的那些过往,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就从这一份烤地瓜开始,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他们都将面对崭新的未来。 “哎呀呀,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偷吃的,哥哥我来帮你吧,我们一块烤地瓜。” 源稚女捋了捋袖子,干劲十足。 “好嘞。” 源稚生语气热切的点头。 他可是知道源稚女烤地瓜也是有一手的,往往以前在小镇里的时候,源稚生只负责找柴火烧火,往往很难把握温度,虽然有些时候自己烤的的确好吃一些,但那确实是误打误撞。 而有对方在一旁把控火候,那么这地瓜的好吃程度大概率就能够把握了。 很快,兄弟二人火力全开。 源稚生负责添火加柴,源稚女则在一旁用铁钳不断翻夹着火坑里的两只地瓜。 “哥哥,火再旺一点。” “好嘞,呼~” “哥哥,火力小点,要焦了。” “好嘞好嘞,吸~” “哥哥哥哥……” “好……啊,干啥?” 源稚生下意识的想要行动,却突然间意识到,好像源稚女并没有提什么要求,他不由得抬头看向了男孩。 “哥哥,你这里……” 而后者则有些憨憨的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此刻在源稚生的嘴角上,赫然被抹了一大块黑黑炭般的痕迹,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抹大胡子,看起来极为滑稽,所以这一刻源稚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没事,等一会忙完了再擦拭一下,而且地瓜吃起来之后,根本也不需要擦了。” 很快,原本烤的漆黑漆黑的地瓜,开始散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香味。 最终源稚女用铁钳将两个拳头大小的地瓜轻轻夹了出来,放在一旁开始冷却,不过几乎在还没怎么凉的情况下,源稚生就率先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地瓜,轻轻一掰,被烤的金黄色的地瓜果肉展现出来,与此同时那股香味更浓烈了。 “稚女,你先吃一口。” “谢谢哥哥,那我就不客气啦。” 源稚女欣喜的接过这半块地瓜。直接吃了一口金黄色的果肉,那香味感顿时在心中升起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 “好吃,哥哥你也快吃。” 源稚女不由得催促道。 “嗯!” 源稚生点头,也同样啃了一口,不过他的吃相就有些豪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啃馒头一样,最后直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的确很好吃,好多年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地瓜了。” “是啊,的确是很多很多年。” 源稚生源稚女吃着吃着,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两人都在这一刻无声息的哭了出来。 曾几何时,这样温馨的一幕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哪怕是曾经做梦也不敢有梦到过会有如此幸福的一刻。 因为就算是做梦,也会梦到两人在地狱里相爱相杀,永远也不得解脱,如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甜蜜时刻呢? 然而这一幕却真真正正的发生了,兄弟二人在此刻再无半点隔阂。他们看向彼此,双方都有泪水滑落脸庞,脸上同样是被各种黑炭般的痕迹涂抹,这一刻他们不由得笑了起来,但笑声并无半点那种取笑的感觉,而是一种非常温馨的笑。 “哥哥,再吃一块。” 源稚女拿起另一只地瓜递给了源稚生。 “稚女,一起吃。” “恩恩!” 两人在阳光下共同吃着这份地瓜,感动如水,润物细无声。 第四百二十二章 源稚女:樱,你做我哥哥女朋友吧 另一边。 夜叉与乌鸦看着这温馨一幕,同样满是感慨。 老大能够跟自己的弟弟和好如初,再现兄弟间的深深情谊,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感动最真挚的重逢。 哪怕是乌鸦这种向来比较会隐藏情绪的家伙,这一刻鼻翼间都不由得酸酸的。 身为源稚生的军师,乌鸦要比其他人考虑的多,同样感受也多。 很多次乌鸦都能够看到老大源稚生一个人喝闷酒,乌鸦知道源稚生一直喜欢喝酒,尤其是每次都会让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可乌鸦同样知道,源稚生之所以喝酒,并非是喜欢酒,而是为了解愁。 又或者说,等到自己真正喝醉了以后,就不会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以前橘政宗还担任蛇岐八家大家长的时候,乌鸦知道自家这位少主是根本不关心这个家族的,哪怕对方是内定的少主,未来注定要执掌蛇岐八家这个强大的家族。 但源稚生心中那种对家族的责任感并不强。 而且乌鸦还知道,老大源稚生的另一个爱好,一个鲜为人知却又出其不意的爱好。 那就是对方一直都想要去国外卖防晒油。 要知道老大源稚生想要去国外卖防晒油的事情,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对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真的在研究各种各样的防晒油品牌,有的时候还甚至咨询过乌鸦的意见。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起,乌鸦才知道老大有这种爱好。 可非常矛盾的是,在乌鸦的观念之中,源稚生并非是那种要占女孩子便宜的男人,源稚生一直都是那种杀伐铁血,行事非常沉稳且狠厉的一个人。所以乌鸦也无法想象老大源稚生一脸萧杀凌厉,然后一脸猥琐的涂抹防晒油准备给女孩子的情景,那画面太具有割裂感了。 再加上对方经常饮酒,饮很多的酒,直到喝醉为止,而且不管任何场合,哪怕是在出席一些非常重要的会议前,只要对方有时间都会饮酒,那个时候乌鸦就知道,其实在老大源稚生的心中一定有事,这个事情让对方非常的压抑,只有通过不断的饮酒,甚至是离开这里前往国外卖防晒油。 说白了,这些东西看似是爱好,那仔细想的话,其实是一种逃避。 而那个时候乌鸦的想法是比较沉重的,因为他无法想象像源稚生这样一个根本就不怕事的真男人,居然还会有想要逃离东京逃离日本的想法,到底对方曾经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这个男人想要逃离,可直到再后来乌鸦才知道源稚女这个名字,也就是老大曾经的弟弟,同样也了解了两人深深的羁绊,就像是一座山压在两人身上,谁也无法喘息,尤其是在赫尔左格的阴谋下,双方一个代表蛇歧八家,一个代表勐鬼众。无形之中将这份仇恨无限放大,其实就连乌鸦自己都觉得除非有任何一方的死亡或者双方同时死亡,否则的话,这兄弟让人真的很难收手。 如今却没想到他竟然亲眼见到两人和睦,温馨相处的这一幕。 那种浓烈的感动,让乌鸦几乎都快要哭了出来,他眼眶渐渐蓄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真的掉下泪水的时候,突然之间身边的夜叉捂着嘴巴开始哭了起来。 对方吭吭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乌鸦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始安慰起身边的夜叉,“别哭了,对于老大来说,今天应该是他大喜的日子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感动啊,他们兄弟两个人真的重逢了。” “是啊,真的重逢了。” 乌鸦语气感慨的说。 “那个,乌鸦,你说我们这时候要不要加入一下?” 夜叉突然挫了挫手,看向远处的兄弟二人,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加入进去干啥?吃老大的刀吗?还是说你想吃那些凝固了的木炭?” 乌鸦一脸揶揄地回应道。 要知道现在可是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最美好的时刻,再多一个人都是打扰。 当然另一对除外。 而乌鸦所指的另一对,那自然就是路明非与绘梨衣了。 要知道老大源稚生与他的弟弟能够和解,完全是因为路明非,甚至若没有那个男孩出手,整个蛇岐八家也得死翘翘,所以路明非到来的话,比任何人都受欢迎。 而同样的绘梨衣小姐也是这两位的妹妹,是两人的开心果,所以如果说这个时候有谁能够加入进去,同样也能够活跃氛围的话,那么必然是路明非与绘梨衣了。 “也许樱加入进去的话,会比咱俩好一些。”夜叉突然说道。 “樱?” 乌鸦摩挲着下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先前老大源稚生已经开始对樱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好像有些突出的,不同于一般下属与老板间的关系。 尤其是先前看到老大源稚生从病房里落荒而逃,而身后则是脸颊绯红的樱,说不定那时候两人就已经发生些什么了。 只是…… 乌鸦看到远处老大源稚生的满足。 他突然觉得老大是不是就觉得人生这样就圆满了呀,自己的妹妹有了心爱的男孩,那男孩还是那么的强大,足以能够在未来守护所有人,同样自己的弟弟也跟自己完成了和解,再也不会在地狱里相爱相杀。 如今蛇岐八家也同样步入正轨,吸收勐鬼众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尤其是人家龙王都成了老大的弟弟。 这样看起来的话,老大源稚生好像真没啥欲望了。 “樱的话,还真未必有机会加入。” 哪怕是向来心思敏捷的乌鸦在这一刻也不由得犹豫了。 “不是吧乌鸦,你的意思是老大甩了樱,因为有了自己弟弟这个‘新欢’?”夜叉错愕不已。 “这个,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就是你说的,我听到了。” “你听错了。” “没有。” 就在两人互相争论的时候,后背突然在这一刻传来刺痛,夜叉乌鸦两人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直了。 “嘶,不好!” 两人同时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他们曾经就中过这一招,同样也知道,再继续待在这里的话,马上还会有更狠的射过来。 想都没想,就在两人身体下意识绷直瞬间,夜叉乌鸦纷纷怪叫一声,然后齐齐朝着另一边窜了过来。 身后的樱冷冷地走出来,朝着夜叉与乌鸦逃离的方向哼了一声。 女孩看向正在吃烤地瓜的源稚生。 其实樱对于乌鸦的分析完全嗤之以鼻,源稚生能够跟弟弟和好,两人重归于好,樱同样打心底里为源稚生开心。 因为樱曾经的感受比乌鸦还要强烈。 毕竟乌鸦只是在处事的时候与源稚生在一起,而樱不仅如此,她同样作为源稚生的秘书甚至是生活护理,几乎每天都会有在一起的时间,正是这种相处方式,让樱更能够感受到源稚生以前内心的郁结。 如今这份郁结随着兄弟二人的终和睦而散开,樱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女孩忍不住嘴角上扬。 然后就打算悄悄离开。 然而就在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原本正在吃红薯的源稚女竟然朝她这里看了过来,甚至还开心的对着樱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示意对方过来。 樱呆在原地,怔了一下。 她突然没真正明白源稚女这个手势的含义。 难道此刻不是他们兄弟二人温馨相处的时刻吗?为什么要朝自己摆手让自己过去呢,又或者是说烤红薯不够吃,老大源稚生要吩咐她多准备一些红薯过来。 看到源稚生也默认让自己过去,樱不再停留,同样走了过去。 如果真的是因为红薯问题的话,那么有必要将乌鸦抓过来,因为那两块红薯是乌鸦搞到的。 “你好,樱,谢谢你这么多年能够好好照顾我的哥哥。” 源稚女大大方方的对来到面前的樱感谢道。 “啊?” 樱错愕了,罕见的小嘴微张,一脸惊讶。 “不用,照顾大家长,是我身为下属应尽的本分与义务。”樱躬身回应。 “我是指超出的部分。” 源稚女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别有深意。 “超出的部分?” 樱更愕然了。 而一旁的源稚生则嘴巴抽了抽,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埋头对着那烤红薯大吃起来,火力全开。 “嘿,看你不懂,我就更放心了,这就说明超出的部分已经是你自然而然的行为了,我想说,也许你下属的身份该改变一下了,比如做我哥哥的女朋友怎么样?” 源稚女直接开门见山。 噗的一声。 樱还没说话,源稚生率先喷了出来,他完全是猝不及防,没预料到源稚女就说的如此直白。 “你看这个提议都把我哥哥给激动的。” 源稚女看到源稚生的狼狈,忍不住打趣道。 其实在将一切心结都完全打开之后,尤其是源稚女的再度归来,男孩不再变得像以前那样自卑,那样敏感,甚至开始变得幽默起来,至少要是像以前的源稚女的话,又怎么可能敢调侃自己的哥哥呢,更别说跟自己的哥哥张罗女朋友这件事情。 “稚女啊,我觉得吧……” 源稚生终于坐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权限了,否则再晚一点的话,别说女朋友了,可能老婆都会被安排好了。 结果源稚女直接一句给怼了回来。 “哥哥,这件事情不用你觉得,要樱觉得,樱,你有什么想法的话,现在都可以说出来的,哥哥一定会给你满足的。” “我,我……” 樱罕见的扭扭捏捏了起来。 要知道樱可是一个大师级的杀手,如今却露出这般姿态,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内心冲击是多么的强烈。 毕竟樱又怎么可能会猜到,事情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化成这个样子。 但要从心底最深处来说,樱的确是喜欢源稚生的。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似乎早就烙印在了心间,当初源稚生在病房里,无意识亲了她的时候,那一刻樱的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排斥,反而有种欣喜与期待。 话说她一个顶尖杀手,面对一个大病初愈般,抬起头来的源稚生,难不成还能当面被对方偷袭? 不,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而是樱自己没有打算闪躲。 而在看到樱的这种回应后,源稚女双手一拍,“好,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啊,你这就知道了?” 樱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的确什么都没说。 源稚女故作高深的道:“对呀,我就是知道了,对了,我突然间想到还要拜访一位朋友,接下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樱。” “什么事情?” “当然是陪我哥哥一起吃地瓜的事情了。” 说着。 源稚女笑着将还没开始吃的那一半地瓜交到了樱的手上,在女孩错愕的目光之中,源稚女率先转身离开了。 “稚女,你干什么去?你刚刚恢复状态,不要乱跑。” “没事的哥哥,我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就在这里去看一个朋友,一个叫路明非的朋友,哦对了,还有我的妹妹绘梨衣。 哥哥,你好好吃地瓜吧,可别辜负了弟弟的一番美意。” 源稚女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源稚生挥了挥手,然后顺着小道再度离开了。 源稚女并没有询问路明非在不在这里,可男孩已经嗅到了那个令他永生难忘的气息。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只需要顺着这个气息找过去,源稚女知道,一定能找到对方。 看着源稚女远去的身影,源稚生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樱,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那个,樱,其实这地瓜挺好吃的,你赶快尝尝吧,凉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好。” 樱很乖巧的低头吃了一口,的确被这个烤地瓜的味道惊艳到了。 “咳咳,樱,刚刚我弟弟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源稚生强调道。 “我当真了。”樱接着小口吃了一下地瓜。 “我的意思是……”源稚生汗颜。 “这地瓜挺好吃的。” 樱没有正面回应源稚生,但红润的嘴角却微微上扬起来,洋溢着温馨幸福的笑意。 另一边,后背纷纷插着一枚手里剑的乌鸦与夜叉扒开草丛,看到这一幕皆无语凝噎。 这特么白扎了! …… 订阅告急,还望能够支持一下! 第四百二十三章 坚定 绘梨衣醒来的时候就一把抱住了路明非,尽管女孩什么时候没说,但路明非知道,绘梨衣应该是做噩梦了,否则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绪。 不过路明非并没有多问什么,因为他知道如果绘梨衣想说的话,肯定会主动说出来的,如果对方没打算说出来,就说明那个梦境依然是在影响着对方。 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她的确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的噩梦,在那个梦里,她梦到自己躺在一个平台上面,看到周围的环境像是在一座深井里,那种深井以她的力量来说,其实随时都能够飞跃上去,但在梦中绘梨衣仿佛觉得永远也离不开那个深井,就像是地狱牢牢的困住了她。 然而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绘梨衣躺在平台上,周围空气冰冷,在自己面前还有一个非常可怕的恶鬼,那个人就是赫尔左格。 对方似乎是要以她的身体完成某种仪式。 然后对绘梨衣展开这个仪式,锋锐的针尖直接捅进自己的动脉里,绘梨衣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受到强烈的刺痛感,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绘梨衣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抽离,那庞大的白色魔鬼似乎是想要占据她的全部意识,就在那紧张万分的关头,有一个人在拼了命的对她喊,喊着一个男孩在等待着她,那个男孩就是路明非。 是啊,那一刻,绘梨衣也记起来了,她跟sakura已经那么幸福的在一起,她的命运绝对不会是死在这里,成为这个怪物的容器。带着这样强烈的信念,最终绘梨衣在即将被淹没的自我意识中,勐的冲开了那白色的牢笼,最后恢复了清醒。 从而又在清醒之下,绘梨衣拥有绝对的力量,最后她亲手捏死了那头恶鬼。彻底阻断了对方想要封神的梦想,同样也是在那里彻底杀死了对方,了结那一切的悲剧,直到这一刻梦醒了。 而绘梨衣的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因为虽然她在那个梦境里面解决了赫尔左格,将对方撕成两半,彻底轰杀,甚至彻底终止了所有的悲剧,但绘梨衣的内心却感受到一种彷徨与不安,因为那看似是所谓的梦境,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那冥冥之中的感觉,绘梨衣觉得那个所谓的梦境更像是预示着曾经的某种未来。 是的,更像是对未来的预言,真的在未来之中,绘梨衣的结局就是那样的悲惨,她将会被那个叫赫尔左格的魔鬼当做容器,当做白王复苏的容器,白王的意识会彻底占据绘梨衣的精神世界,同样的白王的力量就顺着她的血涌出去,最终都会涌到赫尔左格的身体里,赫尔左格彻底完成封神时刻,成为全新的白王,从而对着全世界宣泄自己的怒火,而绘梨衣自己则会凄惨的死去,浑身僵硬如树枝,从此以后她将彻底的与这个世界隔绝。 因为绘梨衣已经死掉了,这就是在未来的预言之中,绘梨衣所看到的结局,所以哪怕此刻真正的醒来了,女孩的心中依然还沉浸在那种悲伤的氛围之中,久久无法平息,因为绘梨衣不能确定这一次对未来的预言,她虽然打破了那份注定要悲剧的宿命,可万一还会有下一次呢。 是的,万一呢…… 而这些才是绘梨衣内心最终的彷徨,她不确定到底在新的未来之中还会有着什么样的变故?她以前不怕死,她只害怕孤独,可现在的话,绘梨衣却非常的怕死,真的害怕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对绘梨衣来说,以前的世界是森白的,是死寂的,是没有生命的,对绘梨衣来说,世界甚至是可有可无的,她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像是一个怪物,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个世界心怀期待呢,她同样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种种美好。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绘梨衣非常的卷恋这个世界,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路明非,有她最最最心爱的男孩,同样绘梨衣可以为了这个心爱的男孩非常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未来还可以跟心爱的男孩有无数的孩子,未来他们会将组成一个超级大家庭,未来他们会无比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绘梨衣又怎么可能对这个世界没有卷恋呢,她非常渴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如果现在再让她选择的话,她肯定第一时间逃避死亡,因为绘梨衣害怕死亡,一旦死亡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那对于绘梨衣来说才是真正的残忍与绝望。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以前对绘梨衣来说,她感受不到生命的意义,同样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可现在不同了,这个世界上的美好潮水般每一天朝绘梨衣涌来,最重要的是,她还能与最心爱的男孩路明非一块分享这些美好,未来还能够跟自己的孩子一块分享这些美好,所以绘梨衣对这个世界,以及对未来的生活完全充满了期待,而她越是期待这个世界,就越是卷恋,绘梨衣就越害怕死亡。 所以在梦里见证到那个未来之后,绘梨衣内心充斥着彷徨与不安,她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那份悲剧还会发生,然后将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感动与美好,甚至是幸福都会硬硬生生的从她身边夺走。 说真的,绘梨衣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因为路明非不止一次地向她承诺过。而绘梨衣怎么可能不会相信心爱的男孩所对她做出的承诺呢,她当然相信。 可是现在绘梨衣心中却产生了焦虑。 不是说她已经不相信路明非的话,而是绘梨衣觉得这个梦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梦,这个梦充斥着某种宿命,又或者是说预言。 绘梨衣觉得这个梦冥冥之中在向她启示着什么,就像是电影里面的那些情节,主角总会在大事发生前会做一些断断续续的梦,而这个梦通常都意味着结局,所以绘梨衣的内心越发焦虑,她觉得也许这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启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又该怎么样做呢? 她真的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想离开路明非,她只想好好的活着,跟心爱的男孩在一块。 绘梨衣趴在路明非的怀里。已经足足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里面绘梨衣没有说话,而路明非也没有问,只是轻轻拍打着女孩的后背 不久前,当路明非来到绘梨衣床塌边的时候,女孩第一时间是被惊醒的,是从噩梦之中惊醒的,醒来的一刻就紧紧抱住了路明非。所以路明非觉得现在这时候绘梨衣需要的更多的是抚慰,而不是迫切的询问对方做了什么噩梦,又或者是说为什么还要继续追问那个梦呢?如果对方不想说的话,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帮对方唤醒那个噩梦呢。 如果绘梨衣能够度过去的话,那么路明非就完全不予理会,他就当女孩真的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之后,生活依旧。当然了,如果绘梨衣真的度不过去这个梦,那么他同样也会等待女孩自己亲口说出来。 “绘梨衣,你看外面的太阳是不是特别好,等会你洗漱好了之后,我们去打羽毛球好不好?” 路明非在女孩耳边语气温柔的说道。 绘梨衣没有说话,但路明非能够感受到女孩在自己怀里轻轻摇头的动作。 “那去钓鱼呢,你之前不是说想看我钓鱼嘛,等我钓好鱼之后,再给你烤一条,我烤鱼的手艺可是一绝哟,绘梨衣应该还没有尝过吧?” 路明非再度充满期待的提议道。 然而怀里的女孩依然轻轻的摇了摇头。 “可是绘梨衣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一块钓鱼的吗?还说要陪我一块享受以前都没有享受的美好,怎么你现在变得这么懒呀?” 路明非打趣地吐槽道,当然他仅仅只是打趣。 “sakura,我之前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绘梨衣终于开口了。 路明非语气温柔的问道:“然后呢……” 他知道这个时候绘梨衣是想要找他倾诉了,所以这个时候自己绝对要保证一个非常温暖的态度。 “然后……然后就是在那个梦里,我梦到那个叫赫尔左格的家伙,他把我放到一座深井的平台上,打算将我作为容器,通过我来吸收白王的力量。可是在那个梦里,我同样看到了关于未来的终局,我死掉了,赫尔左格通过我成为了新的白王,我再也无法感受到这个世界了,也无法感受到sakura的存在了,无论我怎么呼唤sakura,你都没有理会我,所以绘梨衣好伤心……” 绘梨衣终于说了出来。 但路明非能够感受到女孩眼角有泪水滑落,绘梨衣无声无息的哭了出来,很显然她对那个梦境,那个所谓关于未来的悲剧感到悲伤。 而路明非在听到女孩的描述之后,同样心中不由地一动。 因为绘梨衣所说的这个对未来的终局,不就是上一世的最终结局吗?那个时候因为路明非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最终导致绘梨衣死在了深井里面。而女孩的死跟绘梨衣的描述一般无二,正是被赫尔左格当作白王复苏的容器。最终凄惨的死去,而赫尔左格成为新的白王。 是路明非向小魔鬼路鸣泽借用了力量,最终再加上天谴的力量,得以将新白王赫尔左格轰杀。 而却没想到绘梨衣竟然能够做出那个梦境来,难道这一切真的有什么关联吗? 不,一定没有关联,那是上一世,不是这一世,同样也不是预示未来。 不过路明非并没有将内心的各种心理活动表现出来,他依然轻轻拍打着绘梨衣的后背。 “那么绘梨衣是怎么做的呢?我知道就算是在那个梦里,绘梨衣应该也会做到最好的。” 路明非语气轻柔的鼓励。 “我在那个梦境里最终杀死了赫尔左格,他没有成为新的白王。” 绘梨衣说。 “真棒!” 路明非忍不住赞叹。 如果绘梨衣能够在梦里杀死一次赫尔左格的话,那绝对是大快人心。 “所以说,绘梨衣,你都已经在梦里彻底改变了那个未来,所以更不要再去担心了呀,这证明你有那份实力去改变这一切。” 路明非忍不住鼓励。 “可是……可是绘梨衣还是好害怕,绘梨衣担心未来会出现很大的变故,如果绘梨衣死掉,就永远也无法跟sakura在一块了,绘梨衣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绘梨衣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同样也是她最害怕的想法,女孩埋头在路明非怀里小声的啜泣起来。 “绘梨衣,你可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孩啊,你虽然偶尔会有彷徨,会有迷茫,会有不安,但最终我知道,这一切都会被你非常完美的处理,就像是你在梦境里面对的那个绝境一样,可最终赫尔左格不还是被你斩杀掉了吗? 你不是凭借的运气与侥幸,而是你有真真正正的这份实力,所以绘梨衣,你要正视自己的力量,你的力量无所不能,而且就算会出现什么意外,我一定会第一时间保护好你的,绘梨衣,你要相信我,你要永远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在未来非常幸福的在一起,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那个梦境绝对不会再出现。 而且即便是再出现一些不好的其他梦境,我相信你依然还是能够度过去的,那些梦境出现一次两次三次,你就能够改变一次两次三次,无论出现多少次,你永远都能够改变它,因为我知道我的绘梨衣一直都是最棒的女孩。”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而在说话的过程之中,他缓缓地捧起了绘梨衣的脸,让女孩能够看清楚自己的眼睛,那一对坚定的双眼,同样也蕴含着坚定的信念。 “恩恩!” 绘梨衣同样被感动,坚定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一会要去打羽毛球吗?” “当然要打羽毛球,绘梨衣还要陪你一块去钓鱼,你还要给绘梨衣烤鱼哟。” 女孩泪中带笑,气质显得极为绝美。 “那是当然了,你个小馋猫,快起来吧。” 路明非伸手刮了一下绘梨衣的小鼻子,一脸宠溺的说。 “恩恩!” 绘梨衣开心的狂点脑袋。 然而就在这一刻,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路君,绘梨衣,我是源稚女,冒昧前来打扰……” 第四百二十四章 游玩 当路明非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外已然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 对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和服,一头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笑意极为单纯。就像是邻家的男孩,对方手里还捧着一束郁金香,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泽,阳光正好斜斜的照在男孩那张单纯而又质朴的笑脸上,顿时就给人一种极为简单又清新的感觉。 男孩正是源稚女! 没有身为勐鬼众龙王的嚣张与霸道,也没有风间琉璃的邪恶凶残,此刻的源稚女清纯如山中稚子。 “你好呀,路君,我今日前来,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的休息吧?” 男孩非常有礼貌的问道。 “并没有,其实我跟绘梨衣都已经起来了,打算一会去钓钓鱼,顺便做些烤鱼,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的。” 路明非不由得提议道。 而在其身后,绘梨衣同样走了出来,女孩也已经简单的洗漱完毕,一身红白相间的和服看起来就像是这座神社的巫女,气质极为空灵,而且看到源稚女的时候,绘梨衣还歪了歪头,非常俏皮的冲着源稚女眨了眨眼睛。 其实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对源稚女并没有多么的熟悉,至少没有像跟哥哥源稚生一样熟悉,可也许是那种血脉间的缘故,绘梨衣在看到源稚女出现的时候,显得极为亲切,尤其是在她不久之前的那个梦里。 在梦里,绘梨衣被当做即将要复苏白王的容器,其实那个时候绘梨衣基本上已经要放弃了,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力量能够抗衡魔鬼赫尔左格,尤其是对方敲击的棒子声更像是某种指令一样,让绘梨衣无法控制住自己,反而在棒子声的敲击下,精神世界里的那头白色魔鬼越发强大,就在眼看着要将绘梨衣的自我彻底吞噬的一刻,是源稚女朝着绘梨衣发出了呼唤,呼喊着有一个男孩儿,有一个叫路明非的男孩在始终等待着她,让自己千万不要在这里睡着,一旦睡着了的话,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会非常伤心,甚至会非常绝望。 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当然知道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是谁,那可是她的sakura,是她这辈子最最最心爱的男孩,也是她想要与之相守一生的男孩,未来还要跟这个男孩拥有好多好多的孩子,拥有一个无比幸福的大家庭。所以正是源稚女的话,对绘梨衣狠狠敲响了警钟。 也同样是在那一刻让绘梨衣深深的意识到,是的,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争取,否则的话,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么路明非真的会伤心的,而绘梨衣同样也不想就这样死去,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那未来的美好,她又怎么可能还会放弃呢?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源稚女的话给予了绘梨衣一股强大的力量,而正是这股力量,让绘梨衣就此摆脱了梆子声的影响,从而彻底将赫尔左格击杀在那梦境里面。 所以从内心深处来说,绘梨衣完全是感激源稚女的,正是因为这个男孩不间断的呼唤,才让她有彻底醒来的可能。所以无论是从血脉上还是从之前的梦境经历中,绘梨衣对于源稚女都是非常的亲切。 如今路明非提议要去游玩一下,绘梨衣当然想要他们跟着一块前往。所以才在这一刻主动对源稚女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同样非常赞同这个决定。 “好呀,能够跟两位一块游玩,那一定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只是还能再叫上一个人么?” 源稚女轻笑着说。 很快一辆漆黑的悍马就驶出了蛇歧八家的家族神社,然后朝着更远的郊外疾驰而去。 而在这条郊外的公路上,源稚生驾驶着自己的悍马,车厢里路明非绘梨衣,还有源稚女几人一同前往郊外的湖边准备游玩。 其实在得知路明非等人要去钓鱼的时候,源稚生一马当先表示自己可以给他们充当司机一块前往,毕竟这也是游玩的大好时机。路明非当然是大力赞同,有着源稚生的加入,这个游玩团队又会变得更热闹一些。 其实源稚生不要求开车,也会进入游玩名单,因为有一个懂事的弟弟,可没忘记他的哥哥。 而源稚生让乌鸦夜叉他们找的钓鱼设备也非常齐全,更重要的是还不忘让他们找一些烧烤的架子以及木炭,还有那些调味品,可以说这位大家长考虑的极为充分,甚至还没等路明非嘱咐,这些东西几乎准备的一应俱全。 甚至源稚生还偷偷让夜叉准备了一副渔网,毕竟他也不知道路明非的钓鱼技术怎么样,万一没有钓到鱼就更没有办法烤鱼了,而没办法烤鱼,就代表他们几个人大中午的就会饿肚子,所以源稚生留了一手,悄悄咪咪的准备了一张渔网,万一没钓到鱼的情况下,他还能撒网捕鱼。 不过源稚生并没有事先说出来。对于钓鱼这项技术,他虽然有点不知道路明非这个妹夫的钓技如何,但至少自己还是有点钓鱼能力的,至少在以前钓鱼的时候,他源稚生从来就没有空军过。 源稚生也非常感慨他的钓鱼技术,其实还是橘政宗传授给他的。以前两人难得空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前往湖边去钓鱼,就是在钓鱼的过程之中,那个老人手把手的教会了自己很多的道理,可现在看来都是对方的工具罢了。 而语言同样也是一种工具,因为它直接攻击的是人的心理,若非是路明非让他彻底看清了橘政宗的嘴脸,源稚生可能到死都无法相信橘政宗是这么一个可恶的人。 源稚生还记得这个老人最喜欢的就是打刀,就在那座松林的寒舍里面。橘政宗一直说过,自己想要打一把坚韧的刀,那就是他最大的价值,他还要将那把刀打出来,然后亲自交给源稚生,就相当于是一种传承,将已经打造好的蛇歧八家亲手交给源稚生,到那时候,源稚生将会成为新的大家长,而到那时候也就是橘政宗退位的时候。 橘政宗一直感慨自己绝对不是执刀人,他声称自己已经老了,也同样没有源稚生这般优秀。但他经常把自己比喻成一把破刀,可就算是已经很破的刀,只要能够为家族发光发热,橘政宗依然还会站出来的。可直到后来源稚生才知道,这些都是橘政宗的谎言,对方一直都想做那个执刀人,对方将所有蛇岐八家的人都当做棋子,随意的抛弃掉,唯独不会抛弃他自己。 源稚生一边驾车,目光不经意间看向窗外,有的时候他跟橘政宗一块去湖边钓鱼,这些场景他都看过很多次,而如今再看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如今的橘政宗,准确来说是赫尔左格,对方的真身已经完全被蛇歧八家镇压下来,连同那所谓的枯骨也同样被镇压了下来。 蛇歧八家所有的族人包括源稚生自己,都想要迫不及待的审判赫尔左格以及所谓的圣骸,正是这两样东西,让蛇岐八家的所有族人世世代代承受那白色的咒诅,这些年以来都是不得安生。 但路明非表示完全不要急于一时,这个男孩似乎还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过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蛇岐八家都完全尊重路明非的意见,因为没有路明非的出手与帮助,就绝对没有蛇歧八家的今天,甚至没有这个男孩的帮助,整个蛇岐八家都已经被覆灭了,都已经沦为了赫尔左格的食物。 所以蛇岐八家的人对于路明非非常感激,都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对方,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大家长的妹夫。即便没有这一层深深的缘故,这些人依然会非常的尊敬路明非,因为正是这个男孩让他们摆脱了白色的诅咒。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源稚生能够看到绘梨衣那对美眸一直贴着窗外张望着,女孩的手里还握着一副袖珍小相机,一旦发现了什么美的景物,女孩都会早早的将其拍下来,看其手法显得极为专业,显然之前是没少拍过。 偶尔拍累了就钻到路明非的怀里,不过女孩依然没有消停,一会摸摸这个,一会碰碰那个。 源稚生看得不禁莞尔,他觉得绘梨衣在路明非身边的话,才是最为放松的状态,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稚女,还记得我以前教过你的钓鱼技术么?” 源稚生不由的问向副驾驶座位上的源稚女。 “当然了,哥哥,当初我们可是凭借着钓鱼的技术,吃了好多次烤鱼呢。” 源稚女不由得笑了起来。 当初他们因为那个抠门的酒鬼养父,基本上很少有吃到肉的时候,偶尔能吃到地瓜那已经算是为数不多的甜品了,但源稚生总能够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让他吃到肉。 比如在山里的话,可能会偶尔碰到一些野兔之类的,只不过那些野兔数量比较稀少,而且打过一两次的话就已经极为精明了,第二次就不好再抓了,但源稚生并没有气馁,他反而将目标转到了湖里的那些鱼儿。 因为在鹿取小镇里面也有一些村民是钓鱼好手,所以渐渐的,村子周边的小湖里面基本上鱼类都被钓的差不多了,仅仅只剩下一些小鱼小虾,所以源稚生往往会带着源稚女跑到较远一些的湖泊里面去抓鱼。 虽然他们没有很好的钓鱼设备。但也并非是说多好的设备才能钓到鱼。源稚生的钓鱼设备非常简陋,就是用长针完成钩子,然后另一端摆上长线,就相当于是鱼线了,而鱼竿的话,则是从山里的另一边抽检出来的竹子,至于鱼饵,都是他们前一天晚上挖好的蚯引,然后又用泥土小心的覆盖起来,第二天的话拿来就能用。 就这样一个简易的钓鱼设备就这样完成了,每次他们上午出去,中午的时候都会拎来两三条拳头大小的鱼,而且源稚生并没有带着这些鱼回到家里煮,他可是知道那个酒鬼养父的无赖,一旦要让对方知道的话,那这些鱼可能留给兄弟二人的也就仅仅只剩下一些鱼刺了,所以每次在钓完鱼回来的时候,源稚生都会将鱼竿藏起来,然后拎着这几条鱼跟源稚女一块回到山上的山洞里面,悄悄的烤着吃。 其实那个时候也并没有太多的调味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吃着美味的烤鱼,因为鱼的本身也会有一层油脂,烤出来的话这些油都会滋滋的冒出来,直到将整个鱼烤的金黄透亮的时候,源稚生也会从山里找一些野菜作为调剂。就像是在涮烧烤一样,将这些野菜的汁水涂在烤鱼上,香味顿时散发出来。往往兄弟二人一番下来,都能吃的非常开心。 而这就是源稚生与源稚女的快乐,虽然以前在鹿取小镇的时候,他们过的非常不容易,生活中处处受到小镇里的人排挤,甚至受到过那个酒鬼养父的排挤,但是两个人能够相依相偎的在一块,很多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个温馨的经历。 源稚生源稚女都不由得回忆起以前的那些过往,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两人的嘴角都下意识的掀起温馨弧度,很显然都是想到那些曾经的美好经历。 后排的绘梨衣也似乎是累了,整个人躺在路明非的怀里,又悄悄的睡了一个觉。路明非同样将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相视一笑。 漆黑的悍马在公路上平滑的行驶着。 阳光明媚。暖风和煦。从车窗外飘进来各种植物的芬芳与清香。而带着各种美好的气息,黑色悍马一路向前,很快在最前方出现了一片碧绿的湖泊。 带有腥甜气息的风从湖面上吹涌而来。 前方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今天他们的一切游玩都会在这里展开。 哦对了,源稚生突然想到在临上车的时候,路明非还朝后备箱里塞进一副羽毛球杆,这样的话他们还能打一打羽毛球。 将车子斜斜挺稳之后,几人依次下车。 绘梨衣提着和服的裙摆,率先从后排车厢里小跑出来,那兴奋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困劲。 第四百二十五章 简单的快乐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阳光斜斜的照射在翡翠般的湖面上,就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路明非与源稚生就坐在湖边钓鱼。 因为设备比较齐全,所以他们都是坐在架子上钓鱼,头顶上还有太阳伞,旁边小桌上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饮料。此刻已经钓了有半个小时的路明非已经开张了,钓到了一条不小的白鲢,倒是源稚生这边还没有动静,准确来说他的鱼漂甚至连摆动的痕迹都没有。 就在源稚生觉得比较尴尬的时候,路明非那边再度开张,这一次是一条两三斤重的鲤鱼,路明非将这条鲤鱼遛了好几圈才塞进网兜里。 每次塞鱼入网,路明非还会来到源稚生身边,就着湖水洗洗手,顺便看看这位大舅哥的收获。 源稚生更为尴尬了。 看来那条偷摸准备的渔网,好像并不是要给路明非用的,而是要给他自己用的,照这样下去的话,他可能会在钓鱼这个活动上被路明非这个妹夫完虐。 “大舅哥,你那边鱼口怎么样啊?” 路明非又坐回架子上,随意的问道。 “哦,我这边的话还好,可能有大鱼出没,鱼漂很少动的。” 源稚生煞有其事的说道。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其实这要是放在平时的话,也就无所谓了,至少源稚生并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钓到鱼,可气就气在此刻他是跟路明非一块钓鱼,再加上每次路明非钓到鱼之后,在一旁打羽毛球的绘梨衣都会兴冲冲的小跑过来,一脸呜哇呜哇的惊叹表情,女孩虽然啥也没说,但那个语气,那神态,简直对路明非崇拜到了极点。 这让他这个大舅哥如何能忍,说什么也不能输的那么惨,而且实力没人家强也就罢了,可要是说连钓鱼都没有对方强的话,这是源稚生无法接受的。 于是他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要让自己钓一条大鱼,为自己长长面子。 也许是真的听到了源稚生内心的声音,他久久未动的鱼漂竟然在这一刻勐的摆动了一下,源稚生内心一震,那种感觉简直比他完成蛇歧八家的一件大事还要重要。 终于上钩了! 源稚生不由得兴奋起来,他知道鱼漂能够有这种摆动,极有可能是一条大鱼上钩,而且他的鱼漂已经半个小时没有动,那就说明他所在的这片水域之下,大概率是没有小鱼群的,应该是几条大鱼在觅食,所以鱼漂才没有频繁的摆动,如今出现这种波动极有可能是大鱼要上钩了。 源稚生沉下心来,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心急,因为一般大鱼吃食的话都非常警觉,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瞬间将它们惊跑,所以源稚生耐下性子等待。 渐渐的,鱼漂的摆动越发强烈,很明显水域下的那条大鱼吃的急切起来,极其富有钓鱼经验的源稚生完全能够想象到那些大鱼在疯狂的吃着鱼钩上的饵料,按照这种速度的话,大鱼马上就会上钩。 就在这一刻,鱼漂勐的朝右拉扯,而且瞬间就消失在了湖面上,很显然鱼钩已经钩住了大鱼的嘴,大鱼开始勐烈地挣扎,所以才会造成这一幕现象,源稚生知道是时候了。 “喝!起!” 源稚生勐的发出一声沉喝。 真的是沉喝,他已经憋到现在了! 源稚生用这种方式告诉其他的人,他马上就要把这个大鱼给钓起来了,而这同样是给自己挣面子的时候。 就在源稚生一声沉喝的时候,绘梨衣路明非以及源稚女也同样在这一刻被吸引了目光,都纷纷好奇的看了过去。 源稚生觉得这一刻极有面子,甚至都比他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还要光荣,他咳嗽几声,似乎是在给自己酝酿气势,紧接着勐的起竿。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其实源稚生也知道,但凡是钓到大鱼之后,不可能像这样勐的提竿,否则的话,竿子一般会直接断掉,通常情况下都是慢慢的遛鱼,只不过这样的方式在源稚生看来完全没有冲击力,当然,他如今勐烈的提竿,实则是用了一种柔劲在里面,所以如果真的是一条大鱼的话,竿子也不会被勐然间折断。 就在源稚生如此凌厉的发力,准备将底下的大鱼一把提起来为自己争光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发现力道不对。 似乎自己罕见的判断失误,那底下上钩的鱼儿绝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 这一竿子下去,轻飘飘的。 可明明鱼漂的动静表示绝对有鱼上钩。 而等到源稚生将上钩的鱼儿彻底提出来的时候,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连源稚生也不由得呆住了。 只不过他更多的是羞愧,恨不得一脑袋栽进水里,因为就在他气势沉雄的一声沉喝,将上钩的鱼儿勐然提起的时候,那条鱼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小,就像是婴儿手掌一般大小的鲫鱼。 而因为源稚生用力过勐的缘故,小鲫鱼直接被甩上了岸,脱了钩在草地上来回蹦跶。 路明非嘴角抽搐,连源稚女也同样是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倒是绘梨衣极为捧场,女孩一脸欣喜的跑到那条小鲫鱼身边,将那条小鲫鱼小心翼翼的捏了起来,然后欣喜的朝着源稚生挥了挥手,“哥哥,你也钓到鱼了诶,你好厉害呀,不过跟sakura还差好多。” 不远处的源稚生满脸的尴尬,恨不得捂脸,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咳几声表示回应。 这一刻源稚生恨不得悄悄通知乌鸦与夜叉,让两人从湖的另一边身穿潜水设备在湖水下面给他的钩挂几条大鱼,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是说源稚生觉得这样没意思,而是觉得乌鸦与夜叉真的穿上潜水服下潜湖底给他挂鱼的时候,以路明非的感应绝对会瞬间感应到的,而在水下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下,万一被认为是什么敌人,导致这位龙王级男孩直接在岸上炸裂出手的话,搞不好夜叉与乌鸦会直接被拍死在水底。 所以源稚生想想还是算了,为了他所谓的面子,让夜叉乌鸦挂在下面,实在是太不值了。 不过源稚生也没有太过刻意的再去暗暗比较,也是放下了一颗争强好胜的心,渐渐回归钓鱼本身的悠闲乐趣。 渐渐地,源稚生也钓了几条不小的鱼,一番下来之后,也就比路明非少两条而已,如今两人加在一块钓的鱼完全够几个人中午的饭量了。 在另一边,源稚女与绘梨衣一直都在打着羽毛球。 两人你来我往,只不过用的都是平常人的力量,可尽管如此,两人似乎对羽毛球有着一种独特天分,竟然打的不分胜负,羽毛球在半空中往往十来分钟都不会下来。 要等到真的打累了的话,绘梨衣会要求路明非让她也钓一会儿鱼。每次绘梨衣钓到鱼的时候,都会喊路明非过来帮她抓鱼。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而源稚女也早早摆好了烧烤架以及各种辅料,甚至就连炭火都提前烧好了。 路明非以及源稚生也都开始清理自己的战利品,而两人都会杀鱼,手法也都极为熟练,很快将鱼清理干净之后开始放在架子上烧烤起来。 要知道这烤鱼也是一门技术活,其实源稚生与源稚女也都在一定程度上会烤鱼,但却没有路明非的手艺好。 要知道路明非之所以会烤鱼,那可是得过真传的。 曾经在那座滨海小城里,路明非为了做一些兼职挣钱,寒暑假的时候都会在家附近的一家烤鱼店里打工,老板为了能够让路明非为他烤鱼,于是就将学来的烤鱼技术也都通通交给了路明非,久而久之,路明非的烤鱼技术同样有了巨大的提升,所以要论专业的话,还是路明非的手法更为专业。 在男孩的手法之下,很快一条条鱼变得金黄透亮,鱼本身天然的油脂开始发挥作用,与炭火交织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再加上炭火本身的碳烤味以及鱼身上烤出的香味,两者结合的话,顿时将烤鱼的魅力完全散发出来。 绘梨衣可是在一旁偷偷咽了好几下口水,美眸一直紧紧盯着这些烤鱼。 路明非有些哭笑不得的将那条小鲫鱼提前烤好给绘梨衣吃了,毕竟小鲫鱼比较小,也非常容易烤熟,当那些大鱼刚刚烤熟一半的时候,那条小鲤鱼已经完全被烤熟了,路明非简单在上面加了一些调料之后,就递给了绘梨衣。 因为之前打羽毛球的消耗,再加上这种烤鱼的香味,所以在路明非递给绘梨衣这条小鲫鱼烧烤的时候,女孩立马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从中间直接咬下一大口。 “绘梨衣,烤的好吃吗?” 路明非不由得问。 “好次,太好次了,sakura烤的鱼真的很好吃。” 绘梨衣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含含湖湖的说。 就连一旁的源稚生也不由得哭笑不得,他没想到那条让他完全丢尽脸面的小鲫鱼,竟然能够在这一刻发挥出这样的作用来,这貌似好像还是他赢了。 只不过绘梨衣也没有完全吃完,在剩下一条尾巴的情况下,直接塞进了路明非的嘴里,虽然是一条尾巴,但因为烤的很好,吃起来的话也非常的香脆。 没过多久,其他的鱼也都烤的七七八八,很快路明非就将这些烤好的鱼纷纷递给了源稚女源稚生等人,不过其中一条最大的鲤鱼可是率先拿给了绘梨衣。 而在源稚生与源稚女真正吃到路明非亲手烤出来的烤鱼之后,眼睛都不由得一亮,因为这种烤鱼跟他们以前烤过的那种烤鱼的味道还是有差别的,很明显还是路明非的手法烤出来的鱼更好吃一些。 很快四个人都开心的吃了起来,他们不谈其他的事情,仅仅就是开心的吃,开心的喝,开心的玩,阳光漫洒,暖风和煦。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无比放松的时刻,在这里没有所谓的龙王,也没有所谓的大家长,有的只是一群无忧无虑的男孩女孩。 直到一阵酒足饭饱之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极为的满足,绘梨衣躺在路明非的怀里拍了拍有些圆滚滚的小肚子,甚至还偷偷的打了好几个嗝,很显然也吃的非常满足,要知道几乎有一半的烤鱼都进了绘梨衣的肚子里。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天上的星辰多的根本就数不过来,像是一块幕布上面镶嵌的碎银子,甚至偶尔还会有一道流星划过。 绘梨衣拿着小相机在那里拍啊拍的。每次拍到一些非常唯美的照片,她都会小心翼翼的保留下来。在这个小相机里面,绘梨衣已经储存了很多美好的照片,大多数都是她跟路明非相处的日常点滴。 而很快,源稚女发现在另一边有萤火虫出没,于是赶紧喊着绘梨衣过去,而女孩也同样发现了这一幕,远远的就能听到对方开心的叫声以及拍照声。 路明非与源稚生远远看着这一幕,都感到非常温馨。 或许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无论怎么努力,其实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种岁月静好的美好吧,如今这种美好就近在眼前。 以前的路明非失去了绘梨衣,而以前的源稚生也同样失去过源稚女,可如今他们失去的又再一次回来,而且比以前还要美好,他们当然会无比珍惜这一幕,也同样也会无比感动这一幕,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东西敢于破坏这一幕,因为那是属于他们的逆鳞。 “明非,虽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赫尔左格以及圣骸,你打算怎么处理?什么时候处理?” 源稚生在这一刻不由得问道。 因为他觉得路明非之所以不处理他们,很显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源稚生想要知道这个目的,他并非是担忧或是其他什么,他仅仅只是想要知道,同样也会无条件的支持路明非。 “快了,饥饿的鱼儿在闻到美味的饵料之后,无论耐心有多大,总归会有按捺不住的时刻,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的收获时刻。” 路明非语气幽幽的说。 他仰头看向无垠天际,黑眸倒映着天上的星辰,显得极为璀璨。 第四百二十六章 幕后者登场 这是一座看起来极为昏暗的地下室。 破败的墙壁上有水流滴落下来,然后砸在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之中,周围显得极为死寂。 地下室里的摆设简陋的吓人,能够看到在这座昏暗的空间里,只有两个石英质地的玻璃瓶子,大约都有两米高,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两座玻璃牢笼。 在其中的一个瓶子里,蹲坐着一个看起来极为狼狈的人类,浑身破破烂烂,不仅衣服破损严重,露出的皮肤更是糜烂的吓人,散发出一种恶臭的气息,像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偶尔勐咳几声,才让人知道,对方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不过就算是活着,可能也没几天好活了的样子,因为从对方嘴里吐出的,赫然是很多器官的血肉碎片,想必被关在瓶子里的人此刻喘气都费劲了吧。 而在另一个瓶子里面,则困着一个如寄生虫般的长条生物,乍一看又像是某种螳螂,身子细长,偶尔扭动两下,让人知道这玩意是活得。 两者正是赫尔左格与圣骸。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这两个生物都是极为危险的存在,所以哪怕是关押在这里,周围也没有其他的看守,因为任何人看守在这里,时刻都会受到这两个魔鬼的诱惑,随时都会掉进对方言语中的陷阱里面,就像是汉尼拔,说不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会被对方给吃掉。 所以这看似是一座地牢,实则周围并没有其他成员守护在附近,而且也不用担心这两个东西会逃跑,因为无论是赫尔左格还是圣骸,都已经被路明非的手段强行镇压着,如今把他们用石英玻璃瓶隔开,也仅仅只是不想让他们接触罢了。 至于所谓的饿死,那更是不存在的,虽然赫尔左格并不是纯血的龙类,但是以他这具身体状态来看的话,活上个十天半个月完全没问题的,而至于圣骸的话,就更不需要食物了,对方甚至可以用一种休眠的状态来缓解自身,必要的话,完全可以休眠上百年,当然前提是他不被任何人任何东西打扰到。 如果要是没有路明非的压制,这位白王的寄生物应该会选择休眠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可现在因为被路明非所压制着,那个男孩会用各种可怕的手段来折磨他,甚至下一刻就会杀死自己,所以这个寄生生物又怎么可能会选择休眠的,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赫尔左格很明显是极为不甘的。 毕竟他未雨绸缪了那么多年,同样也是算计了那么多年,中间付出了长达几十年的辛劳,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什么,是无力,是绝望,甚至是永无休止的痛苦。 他现在已经筋疲力尽,甚至身上还会产生强烈的疼痛感,而这些都是拜路明非所赐,如今赫尔左格心心念念几十年的圣骸就在眼前,甚至触手可及,可赫尔左格却完全无法做到与圣骸接触。 而且这个时候赫尔左格也不敢去寄生对方,因为一旦被此时此刻的圣骸所寄生的话,那么就算是赫尔左格也会在顷刻间被吞没意识。哪怕到了最后,赫尔左格拥有绝对的力量,那也不是他本人了,而是新的白王。 因为如果按照以前的计划方案,赫尔左格会通过绘梨衣作为容器来吸取白王血液里面的毒性,也就是那种寄生意识,等到绘梨衣将那有毒的物质彻底吸收完之后,赫尔左格才会毫无顾忌的吸收白王的力量,从而成为新的白王,一个有着赫尔左格自我意志的白王,但如今很明显这些与自己想象的都不一样了。 赫尔左格虽然无比觊觎白王的力量,无时无刻都渴望着强大,无时无刻都渴望登上那至高的王座,但他更想要做的是自己,如果真正到了最后而得到这一切的话,却不再是他自己,那么对于赫尔左格来说,这一切也同样都是徒劳的。 赫尔左格觉得路明非这一招才是真正的狠,明明赫尔左格最想要的就在眼前,就是这圣骸,却不敢去接触对方。很明显是吃定了他赫尔左格。 算起来的话,赫尔左格与圣骸已经被关押这里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令赫尔左格比较疑惑的是,路明非以及源稚生等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这绝对反常。 无论怎么说,整个蛇歧八家以及勐鬼众都必然非常痛恨赫尔左格,甚至就连路明非也同样有想要杀死赫尔左格的想法,可这些人至今都没有来过一次,显得非常诡异,因为哪怕是怕赫尔左格死掉,也可以对他进行治疗,然后再一边痛虐他,这是赫尔左格的想法,当然并非是说他喜欢那种受虐的感觉,实际上他非常害怕那种感觉,他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不那样做,还是说整个蛇岐八家突然之间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所以那些人暂时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可如今整个蛇歧八家还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呢? 赫尔左格本身就是整个日本最不稳定的因素,同样也是一枚潜在的重磅炸弹,如今将自己这个炸弹摘除之后,整个日本应该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会风平浪静的,所以赫尔左格觉得蛇歧八家应该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说这仅仅只是路明非等人的阴谋,对方难不成是想要再度引蛇出洞吗?可除了自己这条蛇以外,难道还会有其他什么蛇出现吗? 赫尔左格是有些不相信的。 因为赫尔左格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挡路明非,如今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赫尔左格还会有什么价值呢? 而在这一刻赫尔左格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偶尔会想起,仍然会觉得惧怕的一个人,对方正是邦达列夫。 难不成路明非等待的那个人是邦达列夫,如果自己真的是对方的傀儡的话,那么在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甚至就连圣骸也快要被毁灭的时候,邦达列夫如果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对方绝对会现身的。 可仅凭邦达列夫,真的有这样的魅力,能够值得路明非等人那样的严阵以待吗? 不对,也有可能对方觊觎的是邦达列夫背后的力量,可能也就只有邦达列夫背后的力量才能够入路明非的眼吧,也许这个男孩真的是想要看一看这背后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因为只要力量能够潜藏起来的话,那始终就像是一根毒刺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又或者是说爆发的威力如何,可如果真的因为他作为诱饵,然后让邦达列夫现身的话,说不定就会抓到这个线索,从而以邦达列夫为突破口,找到其背后的强大力量。 赫尔左格不由得觉得细思极恐,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个计划还真的是有可行性的。 难道邦达列夫真的没有死吗?还是说路明非等人找到了什么关键线索?! 一时之间就连赫尔左格都陷入了深深的惊惧之中。很难怪他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他心中邦达列夫的确是一个如雄狐一般的男人,也是一个让赫尔左格无法捕捉,无法应对的一个强大对手,对方的死直到如今在赫尔左格心中都充满了蹊跷。难道对方真的没有死吗?还是说对方曾经如北极出现的那个幽灵一样,能够像幽灵一般就算是死了也能够死而复活。 不,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能够死而复活的东西,因为没有任何人比赫尔左格还要了解这一点,曾经他就是利用所谓的死而复活,一次一次惊吓到风间琉璃,可那并非是真正的死而复活,那仅仅只是利用替身一般的东西,从而营造出那种复活的效果来,但那些东西都是虚假的,死的次数再多,那也都是赫尔左格的影武者,而不是他的真身,他的真身如今就蜷缩在这个瓶子里面,像一条卑贱的狗随时都会死去。 但如果那曾经死掉的邦达列夫也是一种影武者呢。 这几乎在赫尔左格心中都成为了一种梦魔,他总觉得邦达列夫没有死,有一天真的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然后亲手夺走赫尔左格拥有的一切,以前赫尔左格还有一种能够压制这个梦魔的想法,那就是让自己获得白王的力量。 是的,只要能够获得那强大的力量,无论邦达列夫有没有死,又或者是说真的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了,可那又如何呢?拥有白王力量的赫尔左格依然能够轻轻松松的捏死对方,他甚至会在捏死对方之前百般嘲讽这个曾经如雄狐般的对手,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自不量力与可笑。 可如今的赫尔左格却没有这样的自信了,他失去了融合白王力量的机会,从而彻底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所以如今的赫尔左格内心是彷徨与不安的,他真的害怕邦达列夫再度出现,如果对方真的出现了的话,看到他被装在一个瓶子里面,就像是一个小丑,说不定对方真的会捧腹大笑。 至少自己在这一刻过的很惨很惨,甚至完全看不出该怎么赢,等待赫尔左格的必然会是蛇歧八家的审判,这一点母庸置疑,甚至就连赫尔左格本人也母庸置疑,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失去了所有的死侍,所有的爪牙,他现在虚弱的躺在这个石英瓶子里面,他甚至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赫尔左格内心开始彷徨不安的时候,突然之间,地下室里那本就昏黄的壁灯在这一刻变得更为暗澹起来。 与此同时,从地牢的某一个角落里传来了瘆人般的冷笑声。 原本赫尔左格就在害怕邦达列夫的出现,如今听到这个冷笑声,对方条件反射,简直就要炸毛了,他隔着石英瓶子看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里。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是谁?! 是谁在那里冷笑,出来! 让我看到你!” 赫尔左格语气紧张的喊道。 可那个冷笑的声音依然不管不顾,不过对方并没有继续躲藏,而是缓缓的走了出来。 对方的脚踩在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之中,近了,这个声音非常近了。 赫尔左格自始至终都没有眨眼,而是死死的盯着即将走来的人,他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邦达列夫,是不是他曾经那个对手,是不是这个让他做了几十年噩梦的男人! 直到对方真正出现在赫尔左格的面前,两者仅仅隔着一个石英瓶子。 “你是谁?! ” 赫尔左格一脸惊疑。 来者身披漆黑斗篷,脸上带着一张诡异的面具,那是全部枯萎的世界树,呈衰败的灰色,面具上灰色的枝丫看似死亡,实则给人一种盛开灿烂的诡异感。 “我是谁?赫尔左格阁下,你觉得这个问题重要吗?” 来者语气幽幽。 尽管对方是站在赫尔左格的面前说话,可那个声音却飘忽不定,传荡在四面八方。 “你认识我?” 赫尔左格眼睛眯了起来。 “我当然认识你,赫尔左格,你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但是你很幸运,我家主上比较看好你,所以打算让我来帮你脱困。” “什么,你能帮我脱困?” “当然,如果你想要脱困的话,我完全乐意效劳。”斗篷人冷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主上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我并不想帮助你,干脆送你解脱好了。” 身穿斗篷的人话语落下,紧接着伸出手来,一瞬间就洞穿了石英瓶子,手掌扣住了赫尔左格的脑袋。 “请不要杀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跟你们合作,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们,无条件的满足你们!” 赫尔左格满脸惊惧,直到这一刻他同样还在争取,因为他觉得既然对方能够无声无息的潜伏到这里来,一定是有很强大的实力,只要能够说服对方,说不定真的是他逃生出去的机会。 “哦,那你就说出你的价值来,我看看值不值?” 斗篷之人来了兴趣。 “我能够帮助你家主上融合圣骸,就是融合他!” 赫尔左格伸手指向另一个石英瓶子里面的白王寄生生物。 “你看到了吧,他就是白王的寄生之物,只要能够完美的融合他,就能够这里拥有白王的力量,到那个时候你家主上就是新的白王。” 赫尔左格连忙说道,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如今这同样也是他唯一的价值了。 “容器呢,难道拿你当容器么?”斗篷人玩味的说。 “这个……” 赫尔左格语气一滞。 他知道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省省吧,小丑,你所谓的融合技术,在我家主上看来是非常简陋的技术,以你的那点技术,给他提鞋都不配。” 斗篷之人冷冷的笑着,“还有,我家主上让我告诉你,曾经北极的那段时光,他很怀念呢……” 第四百二十七章 赢了,世界是他的 “你的主上到底是谁!” 赫尔佐格突然目光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斗篷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快要僵死的人,突然之间听到了无法承受的消息,就算快要咽气了,也会硬生生的吊住最后一口气问个明白。 是的,就在这一刻赫尔佐格突然爆发了。 因为斗篷人说对方的主上要转告他,曾经在北极的那一段时光,而那段时光一直都是赫尔佐格的噩梦,因为他曾经在那里被一个男人打穿了胸口,距离死亡也仅仅只有半步之遥,哪怕侥幸活到了如今,可这些年的付出,让他像一个小丑一样,他自始至终都在为别人做嫁衣,他靠着自己的机智与诡诈以及权谋看似步步为营,可最终他换来了什么呢,换来了在瓶子里面苟延残喘,换来随时都会被人随手捏死。 就比如现在。 斗篷人的手掌直接洞穿了石英瓶子,然后握住了赫尔佐格的头顶,对方的手掌开始发力,赫尔佐格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头骨在一点点的开裂,随时都会直接爆掉,而之所以还没有彻底爆掉,那是因为斗篷人还没有真正要杀死自己,而且赫尔佐格同样知道对方想要杀了自己,完全就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不过对方迟迟没有动手,似乎是在转达所谓主上的话。 而正是对方的话,让赫尔佐格彻底意识了对方口中所谓的主上,绝对是自己认识的人,同样也是在北极有过交集的人。 是谁?!! 到底是谁?!! 是曾经赫尔佐格在冰层下跟邦达列夫交流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幽灵之人吗?对方最后在炸弹的爆破之中离开了北极,谁也不知道去往了哪里,可对方的确听到了他跟邦达列夫之间所有的交易,以及两人最终想要踏上至高王座的欲望。 而除了是那个幽灵以外,对方的主上甚至还很有可能是邦达列夫本人,因为谈及在北极那段愉快的经历,对于邦达列夫来说,那同样是对方愉快至极的经历。 邦达列夫仅仅以一个谎言就轻而易举地欺骗了赫尔佐格,甚至还得到了赫尔佐格那精心培育的胚胎,也就是源稚生三兄妹,甚至绘梨衣,更是那最终用来复苏白王圣骸的容器。 如果那个所谓的主上,真的是邦达列夫的话,那很有可能就彻底印证了后来赫尔佐格的噩梦。 在那个噩梦之中,邦达列夫一直都没有死,而是仅仅将那成神的流程以黑皮本的方式交给了赫尔佐格,最终也只是想要让赫尔佐格帮他完成那个繁琐的过程罢了,最终等到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邦达列夫会重新出现成为新的白王。 白王邦达列夫。 是的,一定是这样,这个雄狐般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死掉呢,对方早就设下了局,一个长达几十年的布局。 “你的主上是不是邦达列夫,是不是那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让他滚出来跟我对峙,就像是曾经我们在北极的西伯利亚那样。” 赫尔佐格朝着斗篷人嘶吼起来,哪怕此刻对方用手紧紧抓着他的脑袋,随时都会捏爆他的脑袋,可赫尔佐格在这一刻无所畏惧。 准确来说赫尔佐格已经快要崩溃的疯掉了,他不仅仅没有得到与圣骸融合的机会,他甚至还被告知这些年以来都是别人利用的工具,是了,也许就算没有最终路明非打破他的阴谋,可能赫尔佐格在真正融合圣骸的时候,幕后之人也会出来轻松夺走他的一切吧。 “赫尔佐格,你真可悲,你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你还真以为你始终运筹帷幄,始终都在掌握一切吗?不,很多人都在背后看着你,看着你像小丑一样在舞台上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如今这场游戏终于要落下帷幕了,你这个小丑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斗篷人冷冷的笑道。 他的手洞穿了石英瓶子,抓住了赫尔佐格的脑袋,而同样就在这个瓶子里面,他一点点的将赫尔佐格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就像是在踢一块无用的垃圾。 “替我告诉你家主上,别让他高兴的太早,因为他的下场很快也就要到了,而我的下场就是他以后的下场,他不要以为真的能够运筹帷幄,始终都像是一个观众一样坐在舞台下看着小丑的表演,其实他不是观众,他同样也是一个小丑,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路明非,同样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抵挡住这个男孩,混血种势力不行,昂热也不行,这个男孩即将成为新的至尊。 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死,包括你家那个所谓的主上,只不过真的很可惜,我看不到你家主上像是一条狗一样卑贱的苟延残喘,但是我相信他最终的结局应该会比我还要惨,他以为他笑到了最后,不,他最终会哭到最后,而我就在地狱里看着他,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在地狱里重逢,到那时候我会再跟他一一清算以前的账。” 赫尔佐格语气冷幽幽的说道。 这一刻他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极恶之鬼的状态,明明对方随时都会被捏死,可在这一刻的表现却让人不寒而栗。 “很好,说够了吗?赫尔佐格你这个老东西,你这个该死的玩意儿,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副逼样,你是个什么东西呀?你在这里狗叫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狗叫,你给我家主上提鞋都不配,别说我家主上了,我现在都可以随时在这里捏死你,而你又能怎么样呢?你除了在这里狗叫你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垃圾玩意!” 斗篷人显然动了真怒,他一边诉说着,一边手掌上开始发力,赫尔佐格的头盖骨传来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 “哈哈哈哈,急了,你急了,跟条狗一样,你也不过如此啊,哦对了,你只不过就是你主上的一条狗,可能随时也都是被他放弃的一条狗罢了,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狗叫了,你根本就不配有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你才真的是算什么东西呢!” 赫尔佐格一边痛苦的嘶吼,一边深沉的冷笑。 他完全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其实直到这一刻,他同样也顿悟了,他早晚会死,早晚都会被杀死,那还不如现在就死,至少死的彻底,死的解脱,至于所谓的幕后之人,管他呢,但赫尔佐格可以保证,他一定会在地狱里等待着对方,直到对方的出现,他会用最大的热情去拥抱对方,去撕咬对方。 “好,很好,那么你现在可以去死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不会下地狱,你只会成为孤魂野鬼,赫尔佐格你去死吧!” 嘭的一声。 而就在斗篷人即将彻底发力,要直接捏死赫尔佐格的时候。 一道强大的炽热攻击猛的席卷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把黑焰凝练成的长刀,斗篷人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只觉得手臂猛的传来刺痛,紧接着就将洞穿进石英瓶子里面的那只手被连根斩断,化为了灰烬。 而失去了攻击的力量,赫尔佐格再度如死狗般瘫在石英瓶子里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若不是刚刚那道攻击的出现,他现在脑袋已经被捏爆了。 而那个斗篷人则捂着手臂,目光狠厉地朝着一侧看去。在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孩,正是路明非。 这个男孩目光玩味的走出来,“呵呵,来都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 路明非语气幽幽。 斗篷人没有耽搁,他的另一只手还有战斗力,紧接着就想要洞穿装有圣骸的那个石英瓶子,打算将圣骸带走,只不过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如愿呢。 就在斗篷人想要展开攻击的时候,路明非根本不见有什么动作,然而整个人犹如瞬移般就出现在了斗篷人的面前,紧接着就是一记八极崩。 剧烈的冲击让斗篷人觉得像是被一枚高速坠落的陨石撞击全身,身形在顿时之间不可抑制的倒飞出去,最后狠狠撞在了一侧的石壁上。 仅仅是这一击,斗篷人浑身的力量就已经被震去一大半。 “咳咳咳……真不愧为新生的至尊啊,在你的面前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出手的余地,你甚至比我家主上预想的还要强,难怪赫尔佐格这个老东西在先前会有那样的自信,会觉得你能够杀掉所有的人,现在我承认你就那么一点实力了。” “这么说来,你家主上也不如我了?”路明非不由得挑眉。 放长线钓大鱼,他至今没动赫尔佐格与圣骸,要钓的就是幕后之人。 不过看来,幕后之人很谨慎,来的只是对方的一条狗。 “呵呵,我家主上的力量你无法揣测,你在无时无刻提升力量,而我家主上的力量同样也在无时无刻的增长着,我不知道你们谁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赢不了,这辈子都赢不了。” “哦,你就这么肯定吗?”路明非撇了撇嘴。 真正在见识到他的力量之后,这个斗篷人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对方不是脑残,就是认为自家主上真的有这种深不可测的力量。 “我当然肯定了,我家祖上的地位不是你能够揣测的,别说你还不是真正的太古至尊,哪怕是你真正能够成长到那个地步,路明非你依然没有机会,你以前怎么败的,我家主上会同样再让你狠狠的失败,而且这一次失败,你将不再会有任何的机会,这一次的失败将会是彻底的终结,乃至是这个世界的终结。” 斗篷人语气冷厉的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大言不惭,看来你家主上也是一个自大狂妄的家伙,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奇葩的下属呢,动不动就会说一些世界终结的话,你知道世界是什么吗?就算是真正的龙王释放终极言灵的话,毁灭世界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张嘴闭嘴就是毁灭世界,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会让人没什么信心。 而且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不是什么太古至尊,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我就是路明非,一个以前生活在滨海小城的少年,但我的力量无时无刻都都在成长。我始终能够掌握着一切,可以的话让你家主上出来跟我见个面,我到底行不行,他一见便知,也不用一直躲在幕后装神弄鬼。 如果真正有力量的话,大家何不出来坦诚相见呢,我跟他比划比划,赢了,世界是他的,怎么样?” 路明非从角落里走出来。 这个男孩的身形虽然比较单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撼,在这个男孩的身上能够感受到那真正来自至尊的气息,那并非是以前的太古至尊,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霸气。 一时之间,斗篷人竟然无法反驳对方。 是啊,要该怎么反驳?难道这个男孩说的不对吗?真正是因为力量而诞生的强者,又怎么可能会一直躲在幕后呢?而且真正的强者完全就是以力量说话,力量间的碰撞,失败者自然会输掉一切,而胜利者将会赢得整个世界,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谁也无法推翻,而同样的路明非这样所说的方式同样也是最古老以及最原始的战斗方法。 没有阴谋诡计,也没有各种各样的算计,有的只是力量间的极致碰撞。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家主上连这一点都不敢吗?还敢谈何如何毁灭世界呢,毕竟连我都毁灭不了,又或者是说你家主上一直都是在搞笑,在暗地当一个小丑。” 路明非忍不住讽刺道。 “没有,我家主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 斗篷人在这一刻猛的反驳起来,似乎是戳到了他的痛点,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是因为什么?不还是因为你家主上性格懦弱害怕失败吗?觉得自己一直躲在幕后,会有各种偷袭的机会,说白了你家主上从一开始就输了,我路明非看不起他。” 路明非依然毫无顾忌的讽刺。 “你不用在这里用激将法了,路明非,真正的强者不是用语言就能够将另一个人给征服的。” 斗篷人同样也不想耽搁,打算利用最后的力量尝试一下能不能夺走圣骸。 不过路明非很显然没有再给他这样的机会,斗篷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整个人就被路明非踩在了脚下。 “你家主上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吗?想要的东西还是自己来拿好了,还有,难道你不懂得尊重别人吗?大家坦诚相见,为什么还要戴着一幅面具呢?还是让我帮你拿下来吧。” 路明非俯下身,然后扣住了对方的面具,狠狠的将其撕开。 然而就在撕开之后,男孩的眼睛彻底眯了起来。 (本章完) 第四百二十八章 焚烧之刑 就在路明非将斗篷人脸上的面具狠狠的撕开之后。 男孩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深沉下来,而就在撕开这个面具的过程之中,赫尔佐格这个本该如死狗一般的家伙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的脑袋几乎从先前的那个瓶子裂口中硬生生塞了出去,只为了能够看到这个斗篷人的真正面目。 然而就在路明非将对方的面具彻底撕开之后,他同样也跟着沉默了。 路明非的脸色也变得极其深沉,因为这个所谓的斗篷人并没有脸,又或者是说在对方的面具真正撕开之后,整张脸也跟着一块被撕烂了,完全不知道对方真正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路明非,你是不是非常想要知道我的身份啊,很抱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 斗篷人也察觉到了路明非的动机,语气满是讽刺的道,这一刻他似乎又占据了上风,因为他知道路明非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身份的。 当他成为主上身边一条狗的时候,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自我就已经死掉了,从此活下来的也只不过就是主上的一个傀儡罢了,他无名无姓,随时会在一场场任务之中燃烧尽自己的生命,成为一堆无人在意的灰烬,化作尘埃,飘向未知的虚无。 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在任命之前都会进行一种可怕的仪式,这个仪式也就是所谓的觉醒仪式。 而此刻在斗篷人那张糜烂的脸上,能够看到一根根枝丫般的触角在不断的蠕动着,是的,那些触角般的东西就是一根一根枝丫,就像是春意复苏,树木抽枝吐绿出的粉嫩枝条。 只不过这种枝丫是铁灰色的,并没有带来任何生机的感觉,反而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寒意涌遍全身。 因为在他们真正选择觉醒的时候,体内都会被种下一颗种子,而这颗种子会以混血种血统自身的血液为养料,在不断的吞噬过程之中,种子会生根发芽,所有的枝丫都会沿着四肢百骸以及神经血管疯狂的生长,直到将整个身体注满为止。 当然这种觉醒也同样赋予了他们强大的力量,甚至还能够拥有一丝自我,对于不用成为死侍的他们,同样又能够掌握强大的力量,这种方式已经是感到非常庆幸了。 路明非脸色深沉,他知道,一切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想要彻底弄清对方所谓主上的身份,以及幕后真正的势力,可能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然而斗篷人还在狞笑,在讽刺路明非的无知。 “笑够了么?我还是那句话,你家所谓主上如果连面都不敢露的话,还敢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一些让世界终结,甚至让我终结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小丑,一个小丑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成为我的对手呢?” 路明非完全没有受到斗篷人话语的影响,其实他这次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能够一举找到幕后的人,也仅仅只是一次尝试罢了。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真的知道了对方是谁又如何呢?因为路明非现在也并没有非常强悍的实力能够真正终结幕后之人。 就比如这个斗篷人如此自信,很显然对方不是脑残,很显然对方认为他所谓的主上有着无法想象的强大实力,如果跟这样的主上真正面对面交手的话,哪怕路明非能够压制住对方,可一旦他被牵制,他身边的那些人该怎么办呢? 万一还会有类似这样主上的对手,甚至不是主上那种级别,仅仅是斗篷人这种级别,那么其他的人几乎很难抵挡这样的存在。 别看路明非轻松拿捏住了斗篷人,实则对方的实力大概在次代种级别,路明非能这般轻松,是因为路明非足够强,但其他人不行,面对斗篷人,以目前凯撒与楚子航合力的情况下,都无法击败对方。 所以真正想要将幕后人找出来,并且成功击败的话,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至少要给予路明非时间,让他自身强大起来,同样也能够让他身边的人强大起来,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够同仇敌忾的面对那些敌人。 而路明非同样也不奢求他身边的这些人能够跟他一起战斗,甚至战胜了最终的敌人,他只希望这些人能够自保就行了,否则一旦路明非被牵制下来的话,他身边其他人要面临的局面将会非常被动。 而面对路明非的思考与沉默,斗篷人还以为是他的话语狠狠的刺激了这个男孩,于是不由得开始得意起来。 “路明非,你现在该知道了吧,现在该知道你的对手是谁了吧,那伟大的世界树将会以另外一种死亡的方式极尽盛开,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成为这颗树上的果实。 路明非,到时候你以及你身边那些亲朋好友们都会挂在你的身边,你放心好了,他们都不会死,而是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永生,这同样也是你们的荣幸,也是这个世界的荣幸。” 斗篷人语气炽热的说道,似乎是想到那为之奋斗的目标。 对方的这段话必然在以前被什么人亲口诉说过,甚至成为心中的执念,可如果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世界树上的果实,那么他还是自己吗?或者说他到底还是活的吗?这简直就是一种极为荒诞的想法,可却被眼前的斗篷人视为真理,仿佛每个人能够挂在世界树上成为世界树的果实,是他们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宿以及一种荣耀。 路明非心中没来由的生起一股烦躁感。 “不觉得恶心么?我不管你们的目标是什么,我也不管所谓的世界树,我只知道你们得罪了我,你们影响到了我的生活,你们影响到了我身边的人,所以你们最终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你们心中的那颗圣树一点点的烧掉,直到烧成灰烬。” 路明非语气冰冷的说道。 每一个字的吐出都仿佛能够让这座昏暗的地下室里凝结成冰,连瓶子里面的赫尔佐格都不由得吓得瑟瑟发抖,因为他知道这个男孩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都是未来要即将实现的目标,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敢于反抗,甚至能够反抗,这一点赫尔佐格已经彻底验证了,是这个男孩一次一次的将自己的希望灭杀,直到最终自己被关在这个石英瓶子里面,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末日。 如今那种恐惧的感觉再度笼罩住赫尔佐格的心神,他蜷缩在瓶子里面,死死的捂住耳朵,似乎不敢再听路明非的话语,觉得那就像是地狱里面最可怕的恶鬼对这个世界发出了诅咒,他知道这个男孩说到做到。所以赫尔佐格再度感受到了那种绝望。 而同样的,那个斗篷人在听到路明非的话之后,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路明非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气息,而就在这极度的恐惧之中,斗篷人反而大笑起来,他以那种极度张扬,极尽疯狂的笑声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深深恐惧。 “哈哈哈哈哈,路明非,你一定是害怕了,你放心好了,未来你注定会成为世界树上的果实,而且同样也是最大的那一颗,你将会成为这棵树最丰富的养料,到那个时候一切的养料都会滋养我们的主上,我们都将会以你为荣,你就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吧,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痛啊!!” 斗篷人原本还在疯狂的笑着,笑声之中充满了得意与疯狂,然而却就在笑声的最后,斗篷人抑制不住的惨叫起来。 因为路明非已经不想再听了,所以他直接动用自身漆黑的火焰,直接将斗篷人全身笼罩起来,可怕的火焰在一瞬间就笼罩住了斗篷人全身,然后开始猛烈的焚烧。 要知道以斗篷人这种身体强度,甚至完全能够比拟次代种的纯血龙类,别说寻常的火焰了,就算是楚子航的君焰也无法对斗篷人的身体产生一丝一毫的灼伤,但在路明非这种漆黑的火焰之下,斗篷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烬。 同样也是因为这种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使得斗篷人被灼烧的非常凄惨,几乎是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为灰烬,那种灼烧的痛苦像是将自己的神经血管放在火架上慢慢烧烤一样,那根本就是无法忍受的痛苦,所以哪怕是经受过训练且实力强悍的斗篷人,也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发出凄厉的惨叫来。 “啊啊啊,路明非,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竟然敢用火焰烧我,我家主上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你到时候一定会死的很惨!!” 斗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实在是因为这种灼烧太痛苦了,根本无法承受之重,所以此刻斗篷人开始咒骂起来。 不过任由他如何咒骂,路明非的表情始终都很冷,似乎下定了决心想要让斗篷人彻底化为灰烬,而在斗篷人彻底死掉之前,路明非也想让对方感受一下那极致的痛苦,早就从很久之前开始,路明非就下定决心,但凡是他的敌人,但凡是招惹到他的人,以及还没有来得及惹到他的敌人,路明非都会用这种惨烈的刑罚去惩罚对方,这同样也是路明非对待敌人的态度,以及对于未来的态度。 “啊啊啊,痛啊,求求你了,不要再烧我了,给我来一个痛快吧,让我现在去死就好了,我就是一条卑贱的狗。我也对你同样没有任何的价值,让我干脆的去死吧,求求你了路明非!” 斗篷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开始痛哭流涕的对路明非发出哀求,希望这个男孩能够给他一个彻底的痛快。 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惨绝人寰的痛苦,那甚至比凌迟处死还要可怕,他所承受的痛苦被无限的放慢,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都能够让他爆炸,所以他在这一刻忍不住疯狂的哀求起来,只求路明非能够给他一个痛快。 但斗篷人很显然是求错人了,无论他怎么要求,路明非的表情都非常的冷,因为这个男孩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放过这个斗篷人,从一开始对方出现的时候,甚至被他化为敌人的时候,就注定要以一种非常惨烈的方式死去,这就是路明非的态度。 那漆黑的火焰依然在斗篷人身上燃烧着,斗篷人发出无比惨烈的痛苦嚎叫,完全可以想象一个正常人在火焰之中遭受的痛苦折磨,而那种痛苦此刻却是斗篷人身上所承受几十倍的痛苦。 赫尔佐格完全能够体会到这种痛苦,所以他此刻整个人蜷缩在石英瓶子里面,就像是一条死狗浑身颤抖,他拼了命的捂住耳朵。只想要离那种疯狂的惨叫声远一点。 因为再也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到那种痛苦了,曾经赫尔佐格那些影武者都深深的遭受到被黑焰灼烧的痛,而那些痛苦也都附加在了赫尔佐格的本体之上,所以赫尔佐格是深有体会的。 他拼了命的捂住耳朵,可那些惨叫声如潮水一般疯狂的往他耳朵里面灌,往他脑海里面冲击,赫尔佐格终于承受不住了,他也开始跟着疯狂的惨叫起来,甚至身体都开始痉挛。 就连另一边的石英瓶子里面,那个圣骸也开始疯狂的抽搐起来,乍一看就像是一只抽了筋的螳螂在疯狂的蹦达一样,实则是圣骸也开始恐惧起来。 而且那种恐惧就像是潮水一般,在一瞬之间就涌遍了全身。 此时此刻,原本整个昏暗的地下室里面就像是响起了一场恐惧的交响乐,斗篷人,赫尔佐格以及圣骸,这三者都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如今这些惨叫汇聚在一块,真的想是一场前无古人的交响乐。 就像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如果让这种交响曲来命名的话,那无疑是恐惧二字。 而在昏暗的地下室外围,源稚生抽着柔和七星,不由得紧了紧衣领,只觉得浑身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在他内心之中还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自豪感,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妹夫啊,有一个这么强的妹夫在身边的话,那也是他这个大舅哥的光荣。 第四百二十九章 此后再无猛诡众 可怕的灼烧还在继续。 那漆黑的火焰就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刑罚,那是针对最狠厉的恶鬼才会展开的可怕火焰,而同样一旦面临这样的刑罚,哪怕是再可怕的恶鬼也会崩溃的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就比如在此时此刻。 如果论战斗力的话,出场的斗篷人的实力完全是次代种纯血龙类那种强大的级别,然而在路明非的面前,对方毫无任何的还手之力,要知道哪怕是真正的龙王,面对如今的路明非的话,也将没有任何胜算。 除非是那种一上来就会爆发全部实力,甚至直接引发禁咒级言灵的龙王,可能路明非还会稍微有些忌惮,除此之外的话,一旦大意,哪怕是龙王,最终也会败在路明非的手里。 如今这个男孩已经完完全全的拥有了至尊般的强大实力,但正如路明非自己所言,他已经不是那曾经的太古至尊,因为他已经完成了新生,也同样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生,所以对于路明非来说,他不再拥有过去,而是拥有崭新的未来,他未来会成为一个强者,但不是以曾经太古至尊的名义,曾经的太古至尊死了就是死了,泯灭在了时空的虚无尽头,而活下来的仅仅只是一个叫路明非的男孩罢了。 别管这个男孩拥有什么样的血统,又别管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如今的路明非仅仅只代表路明非自己,这个路明非以前生活在那座滨海小城,有叔叔,有婶婶,有家人,有爱人,也有朋友,有着属于人类一切的感情,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否决。 所以在此前,路明非会一直强调,他不是曾经那位至尊,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作为一个人类正常生活着,又或者说就算他非人类,但他的生活也会像正常人类那般,有快乐,有幸福,甚至有郁闷,有着人类一切的正常情绪,但唯独不会像残暴的龙类那样去肆无忌惮的杀戮,无时无刻想要掌控那伟大的权柄,那不是路明非想要的,他想要的仅仅只是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 “路明非,你不得好死,如果你就只有这种手段的话,又怎么可能跟我家主上斗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了算什么,正如你所说的,我就是主上身边的一条狗,一条卑微的狗,甚至是一枚随时都会舍弃了的棋子,我死了的话,对于主创的计划没有任何的影响,来啊,就这点手段吗?那就狠狠的烧死我啊!” 斗篷人发出嚣张至极的吼叫声,这吼叫声里面同样蕴含着无法想象的痛苦,但在这一刻斗篷人也是别无他法了,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反击路明非。 甚至真的希望对方能够给他一个痛快。 路明非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始终寒着一张脸,默默的用漆黑的火焰焚烧着眼前的斗篷人,看着对方一点点化为灰烬,直到最后彻底化为虚无,那凄厉的惨叫声也终于消失了。 只不过在那斗篷人消失的原地,有着一枚灰色的种子,如今这枚种子凭空悬浮在路明非的手里,但也并非是完全悬浮,因为这枚种子同样也被男孩释放的黑色火焰笼罩着,可是这种火焰却并没有将灰色种子泯灭。 路明非幽幽眯起了眼睛,他近距离的打量着这枚灰色的种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东西能够不惧他的黑焰。 不对…… 在路明非近距离观看的时候,发现这枚灰色的种子同样也在一点点的被焚烧着,只不过焚烧的速度极为缓慢,哪怕足足焚烧了五六分钟的时间,也仅仅退去外面一层薄薄的灰烬,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出来,由此也能够看出这枚灰色种子的强度。 路明非联想到斗篷人先前所说的世界树,以及其他人将会化为世界树上的果实。此刻他不由得觉得这枚种子或许有着其他深层次的愿意在里面。 “明非,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源稚生这会也走进来,他同样也看到在路明非手里黑焰包裹着的灰色种子。 尽管是一枚不起眼的种子,但源稚生有一种预感,若非是路明非用黑焰圈着这枚灰色种子,很有可能这枚种子会钻进任何生物体的体内,就像是白王寄生物一般,很有可能会寻找到新的宿主,从而寄生在目标的体内成长,生根发芽,最终成为像斗篷人这样的东西。 但是源稚生却能够从其中感受到那散发的邪恶气息,那是一种无序的,混乱的邪恶,同样也是一种嗜血的,贪婪的邪恶,真的要是被这枚种子笼罩寄生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比死侍还要扭曲的东西。 “也许这应该就是那幕后之人操控傀儡的手段吧……” 路明非语气幽幽的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处理呢?” 源稚生微微皱眉。 他同样能够感受到这枚种子的可怕,也许就只有路明非才能够压制这枚种子,一旦逃离,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这枚种子我会保管起来,也许后期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路明非语气深深的说,旋即将这枚种子用漆黑的火焰包裹起来,消失在了掌心里。 “那么赫尔佐格还有圣骸该怎么处理呢……” 源稚生看向旁边两个石英瓶子。 赫尔佐格与圣骸分别躺在这两个瓶子里面。 因为先前的刺激,此刻这两个东西依然还在深深的恐惧之中,不过源稚生并不会因为对方的狼狈就放松警惕,因为路明非在始终压制着这两个邪恶的东西,一旦失去了男孩的束缚,无论是赫尔佐格还是所谓的圣骸,随随便便都能够在日本引发起一场血腥的灾难,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掉以轻心呢? “也是时候将他们给处理了。” 路明非同样看向赫尔佐格与圣骸,语气冰寒的说。 而随着男孩话语的落下,昏暗的地下室里,温度顿时陷入了冰点,赫尔佐格以及圣骸浑身都不由自主的狠狠颤抖了一下。 …… 黑夜降临。 然而这同样是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万分激动的时刻。 因为就在家族的神社里,赫尔佐格以及圣骸再度被架在了石架之上。 此刻这两个邪恶的东西都被捆绑在石架上,等待着最终的审判,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无论是蛇岐八家的人还是猛鬼众的人,他们都无比期待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同样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大家长源稚生亲自宣布即将审判赫尔佐格以及圣骸。 于是全员出动,即将迎接这个令人激动万分的时刻。 可以说无论是赫尔佐格还是圣骸,对于蛇歧八家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死敌,都是令他们万分痛苦的东西,其中赫尔佐格玩弄他们的血统,将他们强行分为族人以及失控者,从而造就了猛鬼众这个畸形的产物,更是将这个仇恨绵延长达几十年之久,在这期间族人们生死相残,有些人直到临死的时候,依然也是死不瞑目的,因为他们深受家人所谓的背叛以及审判,直到死,灵魂都无法得到安息,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痛恨赫尔佐格呢! 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仇恨着圣骸,因为这并非是他们的祖先,这个所谓的祖先从来都没有赐予他们所谓的力量,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白色诅咒,这个诅咒困扰着蛇歧八家无数年,这个所谓的白色诅咒就像是一只蜘蛛吐出的白色大网,每一位蛇歧八家的族人都困在这张网上,随时都会被这头即将复生的白色蜘蛛吞噬所有,如今圣骸也同样面临着审判,这绝对是大快人心的时刻。 这一刻,蛇岐八家所有家主族人们,以及猛鬼众的干部们都看向石台,而在石台之上,源稚生作为这次审判的行刑者站在了石台的最中心。 “诸位!” 源稚生语气凌厉的高声呐喊着。 他的目光看向在场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每一个人的脸,凡是被源稚生目光所注视的人,他们都没有躲闪,同样挺直腰杆与源稚生对视,那是一种信念上的碰撞。 源稚生看向众人,语气激昂的继续说道:“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赫尔佐格,这个寄生在蛇歧八家的真正恶鬼,是他让我们骨肉分离,是他亲手制造了猛鬼众,在这里,我同样也想对猛鬼众的成员们来说,你们不是恶鬼,你们也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你们都是我们曾经的兄弟姐妹,以前因为赫尔佐格这个恶鬼的诡计导致我们分离,导致我们互相残杀,导致我们互相仇恨…… 可现在我想说,这一切终将落幕,我们终将会成为一家人,终将会成为彼此深爱着对方的兄弟姐妹,就在今晚,赫尔佐格注定将会成为过去,而如今正是要审判对方的时刻! 从此以后,我们将会再度成为一个整体,将不再会有猛鬼众这个群体,所有猛鬼众的成员们都会成为蛇歧八家的一份子,只要你们想的话,而且蛇歧八家从来也不强迫你们,只要你们愿意回来,家族将会无条件的接纳你们,爱护着你们,我以蛇歧八家大家长的身份在这里宣布,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而同样身为蛇歧八家的每一个族人都要遵守。” 源稚生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猛鬼众的成员,此刻他们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尽管他们曾经沦为恶鬼,他们坠入深渊,他们觉得此生都不再可能会回到蛇歧八家,甚至与曾经的家人见面。 他们已经没有了眼泪,当他们的家人视他们为恶鬼的时候,那所谓的情感都已经被彻底斩断了,可如今他们亲耳听到源稚生发自内心的真情呼唤,以及作为那曾经的家人们对他们的呼唤,这些曾经离家的孩子们终于再也绷不住了,一个一个的不由得泪流满面,甚至有的人哭出声来,而且哭得很大声。 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嘲笑,因为每一个人都已经泪流满面了,都已经被心中那种浓烈的汹涌的感动所填满,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真的想要无所顾忌的在这里哭嚎一番,宣泄着内心深处的压抑与痛苦。 但同样的,正如源稚生所说,这一切都是赫尔佐格的阴谋诡计,要是没有对方的挑拨,又怎么可能会使得他们骨肉分离且相残呢?这一切都是这个恶鬼的诡计,如今终于能够审判对方,所有族人都不仅握紧拳头。 “审判赫尔佐格!” “审判赫尔佐格!” “审判!审判!!审判!!烧死他!!烧死他!!!” …… 在场所有猛鬼众的成员们,包括蛇歧八家的族人们紧紧的握紧拳头,高喊起来,他们声嘶力竭,他们面红耳赤,他们在这一刻只想将满腔的愤怒都宣泄给赫尔佐格。 源稚生同样也高举拳头,呐喊着审判赫尔佐格,烧死赫尔佐格。 直到他看向了不远处的路明非。 男孩点了点头,暗暗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赫尔佐格全身猛烈的燃烧起来。 那是无与伦比的漆黑火焰,在一瞬之间填满了赫尔佐格身躯的每一处,熊熊黑焰燃烧着,赫尔佐格原本半昏迷的意识在这一刻猛的被惊醒,撕心裂肺的灼烧痛苦让赫尔佐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极为嘶哑,像是黑夜里夜枭的狞笑。 这声音听起来极为可怕,就像是地狱里面的恶鬼在接受审判的刑罚,但在场所有的族人们都并没有因此而恐惧,反而觉得异常兴奋,是的,这一刻他们终于眼睁睁的看到了赫尔佐格被终结,终于看到了这个恶鬼受到该有的折磨,他们只希望这把火能烧得再旺一点! 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那漆黑的火焰再度膨胀起来,直接将赫尔佐格所在的石架完全淹没,这头恶鬼发出凄厉的呼喊声,他在火焰之中开始扭曲的挣扎,但无论多凶猛的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黑色的火焰一点点的将自身烧成灰烬。 直到最终赫尔佐格被完全烧成了灰烬,那灰烬扭曲成一个极为痛苦的形状,他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像是在痛苦的哀嚎,又像是发出最不甘的绝望吼叫声,但赫尔佐格的身躯已经在这一刻凝固了。 直到寒风吹来,对方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化为灰烬,消散在虚无的尽头。 这个可怕的恶鬼,这个所谓的权谋者,这个诡诈的小丑,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最终的终结。 这一刻,赫尔佐格,死亡!!! (本章完) 第四百三十章 圣骸的陨落 就在赫尔左格彻底化为灰尽,消失在虚无尽头的一刻,在场的很多人都觉得心灵在这一刻获得释放。 那盖压在灵魂上的束缚感彻底消失不见了。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绘梨衣,路明非以及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 其实他们几人跟所谓的圣骸产生的羁绊并不深,远远没有赫尔左格来的这么强烈,因为赫尔左格曾经作为橘政宗,作为蛇歧八家曾经的大家长,对源稚生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要知道源稚生以前可是视对方为老爹,由此可见这个老家伙在源稚生心中的地位,以前源稚生对橘政宗充满敬重,总觉得这个老人随时都会为了蛇岐八家舍身成仁,要做那把破刀,哪怕最终的下场是被折断,但在折断前,也想要为家族贡献出最后一份力量。 直到最后橘政宗恶鬼般的身份暴露,一切累积的形象彻底崩塌。 而同样的,对于源稚女来说,赫尔左格曾经作为王将,对他同样也产生了无比深远的影响,甚至王将一度成为源稚女心中的梦魔,同样也是风间琉璃这个人格的目标,若非是王将始终都在刻意的引导着风间琉璃,也许源稚女就算变得失控,也不可能会一直以风间琉璃的身份对这个世界宣泄报复。 而同样若是没有赫尔左格的阴谋,源稚生与源稚女这兄弟二人又怎么可能会走到相爱相杀的那条绝路呢,尤其是当悲剧彻底发生的时候,谁也无法获得解脱,只能沉沦在那永恒的地狱里,可以说是赫尔左格亲手制造这一切悲剧,相对来说那所谓的圣骸起到的作用并不大,赫尔左格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所以他们兄弟二人都非常希望赫尔左格能够惨死。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赫尔左格的身体一点点化为灰尽,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哪怕源稚女已经恢复到曾经那个山中少年,可那以前的那些记忆,也同样被他深深的记在脑海里面,他只不过是不愿意回想罢了,可如今真正看到赫尔左格走到这一步,他比谁都要开心,男孩开心的泪流满面,同样笑的也非常单纯质朴。 而对于绘梨衣来说,赫尔左格同样是该死的,因为就是对方在那个梦境里面让自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对方想要让自己成为白王容器,从而再度吸取白王全新的力量,代价就是自己惨死。 绘梨衣最害怕死掉了,因为死掉就意味着她再也无法跟心爱的sakura在一起,未来更无法拥有美好的未来,她再也看不到sakura,再也看不到了,越是这样,绘梨衣内心就越发恐慌,充满对死亡的恐惧,可偏偏赫尔左格在梦境里杀死了绘梨衣,彻底杀死了绘梨衣跟路明非相爱的未来,所以绘梨衣同样也非常痛恨赫尔左格。 如今看到对方的身体化为灰尽,绘梨衣满脸欣慰的靠在路明非怀里,紧紧的拉着男孩的手,以前的那些噩梦绘梨衣再也不想记起来了,一切都随着赫尔左格的死亡而消逝吧。 对于路明非来说,他更是对赫尔左格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就在上一世,就在那座永远落雨的冰冷红井里,赫尔左格让绘梨衣化为白王圣骸的容器,女孩的身躯最后僵硬如枯枝,这是多么愤慨的恨意啊,赫尔左格对绘梨衣所做的那些,让路明非恨不得将牙齿咬碎,上一世他用尽各种各样的力量来折磨赫尔左格,甚至去折磨圣骸,可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那时候的绘梨衣已经死掉了,可这一世,一切都已经改变,赫尔左格的每一次嚎叫都会让路明非产生前所未有的快感。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化为灰尽,路明非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是的,这个恶毒的东西终于死掉了,此后世间再无赫尔左格,再无这个恶鬼。 路明非同样抓住身边绘梨衣的手,将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而除了路明非等人以外,蛇歧八家以及勐鬼众的那些人,同样感受到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无论是橘政宗还是王将,对于这两大势力都有着无比深远的影响,但这种影响是负面的,是充满绝望与压抑的,这个恶鬼无时无刻都想要算计蛇歧八家,想要算计他们。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真的想上前踹上两脚,不过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赫尔左格被火焰活生生的烧死,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最大的欣慰了。 凄厉的吼叫声从另一侧石架上响彻起来。 那赫然是所谓的圣骸。 也许是兔死狐悲的感觉,在看到赫尔左格被黑色的火焰硬生生的焚烧而亡的时候,甚至最终完全烧成了灰尽,那圣骸也开始发出凄厉的吼叫了。 他的身体被束缚在石架之上,开始拼了命的挣扎,可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因为那份禁锢是路明非早先出手制造而成,又怎么可能会让圣骸轻易的跑掉呢。 源稚生再度走上石台,他先是看了看圣骸,接着转身面向全场。 “大家都看到了吧,赫尔左格已经成为过去,他已经彻底化为了灰尽,这头恶鬼彻底的死掉了,再也不可能复苏,从此我们蛇歧八家就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将不再会有勐鬼众,未来任何胆敢说出勐鬼众的族人都是在分裂蛇歧八家,以后勐鬼众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用蛇歧八家族人自称,而不是沦落在外的魔鬼,蛇歧八家的所有人,你们听到了吗!!!” 源稚生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凌厉,同样也是代表着自己的决意,在这一刻他作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率先表态。 “听到了!谨尊大家长之命!此后再无勐鬼众,之后他们都将会成为我们蛇歧八家的每一个族人,每一个兄弟姐妹!” 风魔小太郎跟随着源稚生也开始表态。 而随着这位忍者之神的真诚附和,其他族人又开始纷纷呐喊起来,他们也都开始表态,在场身为勐鬼众之人万分感动,他们泪流满面,紧紧的握住拳头,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同感,这份认同来自蛇歧八家,同样来自他们曾经的家人。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情景更让他们激动的了,他们不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同样也不再是人人喊打的勐鬼,他们是蛇歧八家的一份子。 源稚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们都看到了赫尔左格成为了过去,接下来就是审判圣骸的时候了,也就是审判我们曾经的祖先,所谓的白王。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 就是这只可怕的怪物始终寄生在我们蛇岐八家这个大家族身上吸血吃肉,我们蛇歧八家的每一个族人在出生的那一刻,都无法幸免的要受到这位祖先的诅咒,是他在我们的血脉里注入了那白色的恐怖,而同样正是这种诅咒,让赫尔左格这样的恶鬼钻了空子,从而让我们蛇歧八家被利用,否则的话赫尔左格那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呢?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圣骸的缘故,他才是真正的源头! 如今我们这位祖先同样要面临审判,而且马上就要接受审判,他的下场将会跟赫尔左格一样,诸位你们都准备好了吗?你们都准备好亲眼来见证这一幕了吗?如果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在这一刻大声的告诉我,呐喊出来,让我看到你们的决心,让我看到你们心中的期待!!!” 源稚生握紧拳头率先呐喊起来,他的声音极为高亢,真的有一种穿金裂石的感觉,那同样是压在他心里的巨石在这一刻狠狠的破碎了,他同样等待着这一天,等待了很多很多年。 “烧死圣骸,烧死圣骸,烧死圣骸!!!” 蛇歧八家的所有人在这一刻握紧拳头,他们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他们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但仍然极为激动,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亲手对圣骸作出处决。 而随着源稚生的话语,这场复仇的怒火在一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而同样这是累积了很多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完全喷发! 哪怕路明非的黑色火焰还没有降临下来,那圣骸就开始恐惧的尖叫起来,他的嘶鸣声非常难听,就像是一个不肯死去的恶毒老叟在那里如泼妇般的尖叫着,只为了贪恋人间的最后一口气息。 而对方越是这样尖叫,蛇岐八家的族人们就越是愤怒。 该死的东西,现在知道恐惧了吗?可这么多年以来,蛇歧八家被这位祖先害成了什么样子,对方才不管蛇岐八家族人的死活,哪怕他们这些族人里面同样有这个怪物的血液,可那又如何呢?这个怪物对蛇歧八家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只想要活下去,不惜吞噬掉所有的族人。 所以蛇歧八家的所有人在这一刻狠狠的握紧拳头,期待着接下来圣骸被处决,跟赫尔左格一样被漆黑的火焰笼罩全身,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全场的愤怒在一瞬间达到高潮,源稚生知道接下来是真正的处决时刻了。 他走下石台,然后朝着路明非点了点头。 男孩早就已经在准备了。 此刻看到全场同仇敌忾,以及源稚生最终的表态,路明非不由得打了一个响指。 噗的一声,漆黑的火焰再度笼罩住了那圣骸的全,身其实在此之前圣骸已经感受过了一次,而那一次让他发出了血脉召唤,从而召唤来了赫尔左格以及那些死侍狂潮。 可如今无论圣骸再怎么发出凄厉的呼唤,也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回应他,有的只是全场那愤怒的吼声,以及一道道充斥着期待而激动的目光。 圣骸彻底绝望,他发出极为难听的哭嚎声,因为他可是白王啊,他同样也不想死去,他还想要寄生在各种各样的生命体身上,然后让自己永永远远的活下去,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曾经在那黑色至尊的审判下,他都没有死亡,而是进化出了这种寄生的生命体,就为了能够获得永生,可如今他彻底栽在了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的漆黑火焰是他的死敌,能够将它彻底泯灭在这个世界上。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圣骸的体质强度要远远比赫尔左格强大很多倍,所以尽管焚烧同样的时间,但是圣骸也仅仅只是燃烧了十分之一,而且在相同的时间内,赫尔左格的身体早就化为了灰尽。 不过对此路明非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极为期待圣骸这种体质强度的优异表现,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烧得更缓慢一点,如此一来,圣骸所承受的痛苦才会更多一些,尤其是这种强大的体质会使得那种痛苦无限的放大,而且无限的放慢,每一分每一秒圣骸都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煎熬与痛苦。 仅仅只是听到圣骸痛苦的嚎叫声,就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痛苦了,这绝对是能够让世界上所有的生灵做噩梦的嚎叫声,甚至仅仅听到一下之后,就会下意识快速捂住耳朵,否则很有可能会被这个叫声吓成白痴。 但是在场的所有族人们都紧紧的握住拳头,他们听着来自圣骸的惨叫,这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是的,尽管这声音非常恐怖,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一刻退缩,他们的身躯颤抖着,那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他们只希望这火焰能够烧得旺一点,同样也能够让圣骸死的慢一点,这样的话那种折磨才能够更持久一点。 今晚真的是一场大快人心的盛宴,前有赫尔左格这样的恶鬼,后有圣骸这种真正的始作俑者,如今两者都在那漆黑的火焰下沦为了灰尽,这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不仅仅身体得到了解脱,就连灵魂都得到了解脱,从此之后,蛇歧八家的每一个人都将会呼吸那自由自在的空气,在他们的血脉深处再也没有白王的诅咒,而从此蛇岐八家将会成为一块巨大的铁板,他们将会无与伦比的团结。 在漆黑的火焰灼烧之下,映照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这些人的脸庞极为激动。 路明非同样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这段悲剧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有了赫尔左格,没有了圣骸,以后他将会全身心的面对那真正的幕后者以及幕后势力。 路明非紧紧抓着绘梨衣的手,将女孩拥在怀里,在他的心中早就下达出了前所未有的决意,无论如何,无论那幕后势力有多么强大,他都会将那些东西抵挡下来,将危险彻底杜绝。 幕后的势力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斗篷人的下场就是他们最终的下场。 这一点路明非比任何人都要肯定。 第四百三十一章 共享白王之力【订阅告急急急!求订阅!!!】 对于赫尔左格与圣骸的审判已经彻底终结,也迎来了蛇歧八家的解脱与勐鬼众所有干部们的解脱。 准确来说他们已经不再是勐鬼众的成员,他们已经彻底成为了蛇岐八家的一份子,当源稚生的命令下达的时候,这个命令就已经在蛇岐八家生效了。 而且就算是没有大家长源稚生的这个命令,其实对于蛇歧八家以及勐鬼众的人来说,在彻底知道这一切都是赫尔左格阴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再仇恨,面对曾经的家人,他们的相认只是缺乏一种勇气。 如今他们彻底踏破这一关,拥抱了彼此,跟自己的过去,跟自己的家人彻底和解。 如今大家长源稚生的命令也只是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而在彻底终结这两个怪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迎来了解脱,在大家长源稚生的提议下,蛇歧八家开设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宴,足有上千人参与的盛宴,所有人都痛痛快快的吃喝起来,最后都大醉了一场,而等到真正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彻底完成一场重生,过去终将过去,他们会拥抱全新且充满期待的未来。 在这个未来的建设里,有他们的朋友,他们的家人…… 然而在这场盛宴之下,路明非却带着绘梨衣,还有源稚生源稚女这兄弟二人来到了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一个极为隐蔽的地下室里。 之所以会来到这里,那自然是路明非有着另一层的深意。 绘梨衣自然是毫无保留的相信路明非,而源稚生源稚女不禁有些好奇,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一个庆祝时刻,路明非却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不过兄弟二人自然不会认为路明非别有用心想要谋害他们,有可能是路明非要做出一些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却又极为重要的事情。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路明非神情郑重的看向绘梨衣以及源稚生源稚女,然后缓缓伸出了手。 场上其他三人也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只见路明非的掌心上升腾一团漆黑火焰,而在火焰深处则浮动着一团乳白色的深邃液体,乍一看就像是一种鲜榨牛奶,极为灵动,散发着馨香的味道。 “明非,这是什么?” 源稚生微微挑眉,忍不住问道。 他能够感受到来自白色液体中蕴含的可怕力量,看似只有小小的一团,更像是半碗牛奶的分量,可其中散发的力量却是如此深邃且强大,源稚生甚至觉得这随意的一滴都比自己所有的力量加在一块还要可怕,这并非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而是一种直击心灵的震撼。 也就是说,这一切感受并非是源稚生的一种错觉,而是这种液体的确蕴含这种可怕的力量。 所以源稚生才会在这一刻忍不住问起路明非。 绘梨衣在一旁则是好奇的伸出手指,想要点戳两下,只不过立刻被路明非给阻止了下来,他一只手拉起女孩那只伸来的手,于是开始对众人解释道: “这是白王最为核心的本源力量。” 虽然路明非的话语声并不重,但落在源稚生与源稚女的耳中,让两人浑身一震。 “明非,你的意思是这是属于白王的力量?!!” 源稚生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语气震撼的道。 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这团白色液体极为不可思议,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所蕴含的可怕力量,同样也是因为这份液体在路明非加持的黑焰之中却没有任何被净化的迹象,要知道无论是先前的圣骸还是那枚灰色的种子,在黑色的火焰之中都会呈现不同程度的灼伤,但是这份白色的液体仅仅只是在黑色的火焰里面流转着,甚至还散发出那荧光般的光泽,根本也看不出被灼伤,甚至化为灰尽的痕迹,由此也能够看出这份白色液体的完美质量。 源稚女同样也是在这一刻被震撼的无以复加,因为在他的那个梦境里面,赫尔左格打算是将绘梨衣作为白王的容器,然后来吸收白王的力量,可在另一端那全新的力量将会涌入赫尔左格的体内,这是一个交换的过程,可如今却没想到,这白王真正的本源力量竟然直接出现在了路明非的手里。 “是的,这就是白王的力量。在彻底审判那枚圣骸之前,我就已经从对方的身体里抽出来了这等本源力量。所以你们看到的这团液体其实就是白王真正的力量,只要能够将其吸收,就能够彻底拥有白王的权柄。 如今我之所以将它拿出来,就是打算让你们三人分享这股力量,同样也是想用这份力量来提升你们的血统。”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 对于所谓的圣骸,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价值。路明非将这股力量提炼出来,自然是想要得到这股力量,不过并非是他想要将这股力量加持在自己的身上,因为路明非觉得没有必要。 他现在的力量无时无刻都在增长,尤其是获得了那份来自权柄的心脏,单以力量而言,他距离曾经那强大的黑色至尊也就差最后一步,这份白王之力对路明非来说,也仅仅只是短暂增强他的力量,但按照性价比算的话,将这股力量加持在其他人身上,才是最合适的。 如果将这股力量加持在绘梨衣,以及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的身上,那么就能够给他们极大的增幅,能够让他们的血统再一次的提升。不敢说能够达到初代种的级别,但是提升到次代种这种级别的程度是完全能够达到的。 “可是这力量是如此宝贵,明非,还是你跟绘梨衣一同分享吧,你们强大起来的话,未来也能够有更强的力量去面对风风雨雨,这样的话我跟稚女未来也都会放心你们。” 源稚生率先说道。 而一旁的源稚女也同样点头附和。 “是的呀,你们可能比我更需要这份力量,所以我跟哥哥是不会吸收这股力量的。” 尽管白王之力在世人面前是无法想象的宝藏,要知道赫尔左格那样的恶鬼付出了几十年的辛劳都想得到这样的宝物,然而源稚生源稚女在这一刻却是极力的相让。 路明非不由得哭笑不得,“两位,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我之所以不吸收这股力量,我也就跟你们直说了吧,是因为我不需要。 因为我的力量无时无刻都在增长,哪怕是吸收了这股核心力量,对我力量的增长其实也是有限的,所以用在我身上的话,简直就是浪费,但是用在你们的身上就不一样了,你们的血统会大幅度提升,达到次代种级别。 这是白王的力量,你们兄妹三人也同样都是他的血裔,如今吸收这股力量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也同样能够更轻易的吸收,比很多混血种都会轻易的吸收,所以这股力量也就只有你们兄妹三人吸收起来是最为合适的。” 路明非不由得解释道。 因为这同样也是他经过仔细的考量才选择的方案,其实这股白王的力量非常可怕,他也想过要用在楚子航凯撒甚至诺诺等人的身上,至少让他们雨露均沾,都能分摊一些权柄,未来也能够壮大自身,多一份保障。 但这毕竟是白王的力量,是非同其他龙类属性的力量,万一产生了冲突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损伤他们的根源,到那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担心血统狂暴,就像是当初绘梨衣所面临的那种境地,时刻都要面临血统反噬,甚至自身沦为死侍的风险。 而且其他人的力量提升,等到路明非的力量完全强化到一个可怕程度的时候,完全能够加持一些在他们身上,所以这股白王力量还是决定让绘梨衣等人吸收最为合适。 路明非也不想将这股力量全部都加持给绘梨衣,因为他觉得这份力量太过可怕了,绘梨衣也完全承受不住这所有的力量,所以考虑分给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这兄弟二人,毕竟他们都是白王血裔,如今吸收起来的话,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阻碍。 尤其是这股力量已经被路明非完全净化,这种手段要远比赫尔左格那个所谓的容器计划还要优秀无数倍,所以路明非才打算在这一刻将这股力量分给他们三个人。 而如今路明非将三人带到这座相对有些偏僻的地下室里,其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在这里直接完成这股力量的吸收,路明非同样也计算过时间,大概也就是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在这个期间之内并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毕竟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盛宴之中,而且在这里路明非也同样在一旁守护着他们,确保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就在先前,路明非之所以没有执行这个计划,其实在等待所谓的幕后之人,也就是想要让对方早一些出来,结束无法确定的意外,如今幕后势力必然对他有所忌惮,接下来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对他发动进攻或者有其他的因素,所以在这个时间段让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吸收白王的力量,最为合适不过了,如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所以路明非才在这一刻说了出来。 “你们放心好了,如今之所以将这股力量拿出来,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我保证,刚刚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我的确不需要这股力量,而且你们三人也同样是吸收这股力量最好的宿主,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拒绝我。”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 “恩恩!” 绘梨衣大概弄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所以她第一时间就站了出来,因为她对路明非毫无保留的信任,同样绘梨衣也希望自己的血统能够彻底稳定,未来也能够给sakura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她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她不想成为sakura的累赘,她希望让自己强大起来的同时,能够跟路明非一起战斗,一起解决幕后的势力以及幕后的所有敌人。 所以绘梨衣在这一刻第一个坚定的站了出来。 路明非欣慰的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女孩的脑袋,“真棒,我的绘梨衣。” “好吧!” 紧接着源稚生在叹息声中也同样站了出来。 “明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再坚持了。” 源稚生同样也知道,这一刻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够守护住蛇歧八家,同样也能够守护住他在意的人,通过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源稚生同样也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连白王也只是某些人暗中争夺的目标以及玩物罢了。 所以源稚生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实力还是太过于弱小了,他必须要让自己赶快的强大起来,否则一旦当未来危险发生的时候,他很有可能还会面临那些悲剧。 所以源稚生不再犹豫,在这一刻站了出来。 他不由得看向一边的源稚女。 而三人之中,只剩下自己这个弟弟还没有表态。 其实对于源稚女来说,他已经不再是风间琉璃,他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动用那份血统力量,因为那就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灵魂,只有当他是风间琉璃的时候,才能够动用那可怕的血统力量,但当他是源稚女的时候,好像那股力量就凭空消失了,但是路明非却知道,那股力量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源稚女不打算动用罢了。 如果源稚女真正的跟那份血统力量沟通的话,他指的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其实是完全可以再度发动的,但是也许在源稚女的心中,也有一种深深的顾忌吧,他可能会觉得那曾经是属于风间琉璃的力量,而正是风间琉璃通过这种力量,才在那座小镇制造出那一桩桩可怕的罪行,如果可以的话,源稚女未来只想要回到鹿取小镇里去赎罪,可一切都已经改变了,那里因为搬迁的缘故,已经变成了废墟,但他的赎罪之路不会终止。 只见源稚女在这一刻郑重抬起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同样站了出来。来到了几人的面前。 “路君,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吸收这股力量,还请帮助我。” 源稚女语气郑重,对着路明非深深鞠了一躬。 以前犯下的那些罪行,源稚女无法改变,但是他可以改变未来,未来一旦真的有龙类或者其他的东西制造各种各样的灾难,那么源稚女就会毅然的踏出来。 他会挺身而出,帮很多人解决潜在的危机,这同样也是属于他的赎罪之路,而行走在这条赎罪之路上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甚至远比风间琉璃还要强大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不再是属于风间琉璃,而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源稚女,属于一个赎罪的灵魂。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此刻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目光极为坚定的看向路明非,同样都在表达着自己的决意,三人有着三种不同的目标,但他们都渴望着强大。 而路明非感受到他们的决意,也不由得欣慰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催动起掌心黑焰,那黑焰缓缓散开,属于白王权柄的这份白色液体凭空悬浮起来,这一刻璀璨的荧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室,同样也照亮了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那坚定的脸庞。 …… 白王之力也有上杉越的份哦,提前说下。 再强调一下,还望大大们能够支持订阅,真的订阅告急呀!来吧,支持兄弟一把!!! 第四百三十二章 全力进化 璀璨的荧光在瞬间照亮了密室里的一切,也在这一刻点亮了在场所有人的眸光。 相对于绘梨衣源稚生与源稚女三人脸上的坚定,路明非的脸庞则充满了期待的表情。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这三人将会实现绝对意义上的新生,这股白王的力量能够将三人的血统推升到一个仅次于初代种级别的地步,如此一来的话,三人的实力必然也会迎来突飞勐进的增长。 能够运用强大的血统实力,那么未来就相当于是多了一份绝对的保障,不敢说能够无敌,但至少能有保护自己安危的实力了。 “都准备好了吗?” 路明非最后一次问道。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路明非也同样点了点头,他知道是时候展开这份进化了。 那份白色液体在凭空悬浮的状态下已经彻底化为了一个完美的小球,看起来也就婴儿拳头般大小,却给人一种极为深邃的感觉,抬头凝视这个完美白球的时候,更像是在凝视着天上的月亮。 在路明非的意念催动之下,紧接着这个白球开始了分裂,瞬间分成四个不等的小球。 之所以分成四份,而不是三份,那自然有路明非的深意在里面。 除了最大的白球外,其中三个不等的白球自然是要给源稚生源稚女,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上杉越。要知道绘梨衣以及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的基因都是来自上杉越,也就是说上杉越就是他们的父亲,所以上杉越同样拥有着白王的血统,同样也是一名白王血裔,而相比较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他们打算利用白王的本源之力来提升自己的血统,以此来强大自己的实力,可能上杉越更需要白王的力量。 因为路明非知道,上杉越的身体已经极为老化了,跟昂热那个拉风的男神体质状态完全不同,昂热老当益壮,甚至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可上杉越的体质表现的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身体各方面器官都已经衰竭得不成样子,甚至在身体里还生长了很多瘤状的增生物,就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老人。 而上杉越先前之所以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势的战力,那自然也都是拼了命的表现,可归根结底来说这个老人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就像是一座大楼从外面看的话好像挺壮观的,但是里面的那些顶梁柱子都已经裂开,甚至被虫子蛀空,可能一场风雨就会使得这栋大楼彻底崩塌。 路明非比任何人都了解上杉越此时此刻的身体状态,所以路明非觉得上杉越也同样需要白色光球,利用白王的力量来使得上杉越摆脱那些疾病以及身体老迈的困扰,从而完成自己的新生。 而且对方也是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的父亲,就像是恨,可能也不想让对方就这样死去吧,因为真要是死了,他们连恨得目标都没有了。 上杉越因为是白王血裔的缘故,所以如果对方吸收这股白王本源力量的话,也是没有太大的阻碍。 至于为什么白王的力量会被路明非分成不等的四份,那当然还是因为四人血统的差距了,虽然他们都是属于白王血裔,但其中绘梨衣的血统要更为强大一些,所以在吸收这股白王力量的时候,也自然能够承载的更多一些。因为白王的力量虽然已经被路明非给净化成了极为纯净的能量,可就像是一只木桶,这个木头能够承载多少水量,完全跟这个木桶的质量与高度有关,否则强行注入水分的话也只是会溢出来,甚至会直接压垮这只木桶。 而路明非根据计算,知道绘梨衣的血统是在四人里面最强大的,所以自然在吸收白王力量的时候,也能够吸收的更多一些,而其他三人的血统相比较起来,其中上杉越自然是非常强的,但是因为上杉越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强行吸收更多白王本源能量的话,对其不仅没有益处,反而会更快的摧毁对方的身体,所以上杉越所需要的白王本源能量是最小的,当然益处也是最大的。 毕竟能够直接让上杉越的体质在蜕变中恢复到最强状态,而不会再受到那些疾病的困扰,从而完成自己的新生。 其次就是源稚女,虽然对方以前的爆发是用风间琉璃的那个人格,然而真正对于自身力量的拥有者则是源稚女,所以这份血统也同样是属于源稚女。 最后是源稚生。 尽管对方身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其血统也是极为恐怖的存在,但是相比较前面三人的话,源稚生的血统的确是最弱的,所以源稚生吸收的白王之力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少的。 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并非绝对成正比,就是说吸收白王的力量越多,其实力提升的就越恐怖,其实从根本上来说,白王的本源力量仅仅只是改变了一个人潜在的力量,虽然能够直观的看到力量上的提升,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自身的潜力变化。 所以也不是说源稚生的血统若吸收的白王之力少,就是几人之中最差的,或许在对方的潜力真正提升上来的时候,也许会成为最强的那个,这一切都说不定。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吸收了这些力量之后,所有人的血统实力都会得到一个勐烈的提升,甚至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而路明非同样也在期待着。 他将那最后一枚象征着白王权柄的白球收起来之后,紧接着催动浮空的三个白球分别落入了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的胸口之中。 紧接着三人的黄金童在一瞬间被点亮,并非是他们的本意,而是因为在接受到这股可怕力量的时候,一瞬间引动了他们自身的血统,就像是面对一场洪流,他们自身的力量不过渺小如沙砾,自然会在瞬间被这股洪流裹挟而走。 而这三个象征白王本源力量的白球在涌入三人身体的时候,就化作如潮水般的力量狂潮,不断冲刷以及强化这三人的身体,他们的身体在一瞬之间被重塑强化,不过这并非是终点,仅仅只是一场蜕变的开始。 三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茧化,从他们的身体上开始出现无数白丝,这些白丝开始一点点的将他们的身体笼罩起来,就像是一个茧一样,当然这跟上一世绘梨衣所面对的那种茧化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场茧化完全是由他们自己来推动的,这同样也是一个变强的过程。 他们的这种行为是在模拟龙类的茧化,而一旦纯血龙类再度破茧而出的时候,自然也是完成了一场伟大的新生。 这种白色如蛛丝般的事物一开始出现的还非常缓慢,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白丝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将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完全分别淹没起来,冥冥之中的力量将三个人的身体凭空悬浮在密室里缓缓旋转着,乍一看就像是三个白色的木乃尹一般,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路明非却能够通过极为敏锐的感知,时刻观察着三个人蜕变的变化过程,虽然经过路明非的无数次推算之后,觉得按照这样的吸收方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他依然没有大意,而是时刻都保持在高度的警惕之中,精神牢牢锁定在三人的身上,一旦他们三个人之中任何人出现了意外,路明非都能够紧急出手,而且他同样有绝对的把握,虽然这是一场吸收了白王之力上的蜕变,但他可是拥有着近乎至尊般的力量,如果他强行出手的话,是完全能够打断这次进化的。 同样的,路明非的精神不仅仅锁定在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的身上,也同样锁定在了整个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范围内,可以说此刻在路明非的精神意识之下,整个神社里的一切变化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哪怕飞进来一只苍蝇,路明非都能够瞬间读取到对方的所有信息。 因为这场进化也是不能轻易被打断的,一旦被打断了的话,也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所以就算是三人出现了意外,不到关键时刻,路明非也绝对不会打断他们的这种进化。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在路明非精神意识的延伸之下,能够感受到整个神社那些族人们在盛宴之下展现的那种痛快,所有人都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有的人在诉说着过往,有的人在畅想着未来,还有的人在痛哭流涕,更有的人在忏悔认罪,痛斥自己以前不该排斥身陷勐鬼众里面的家人,对方也早已泪流满面。 所有的人都醉了,但是所有的人也都非常的清醒,甚至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他们清醒的意识到,从今往后他们将不再会受到赫尔左格阴谋的操纵,同样不会再有白王的诅咒,更为重要的是未来他们将会和曾经离开的家人们永远的在一起,他们之间将不再会有隔阂,不再会挥刀相向,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幸福的笑意,哪怕很多已经喝醉了睡着的人,那脸上的笑容与泪痕也都极为清晰的显示在脸庞上。 此刻真的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那浓烈的感动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汹涌,甚至还有人谈起了他们的大家长源稚生,也谈起了源稚女,同样也谈起了路明非。 在他们的言谈之间,反而路明非的名字出现的频率更多一些。 因为在蛇岐八家的所有人心中,对于路明非都是非常的感动,这个男孩自始至终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而同样的这个男孩又是如此的无私,他对于蛇岐八家的付出却不要求任何的回报,如果要不是这个男孩的出现与出手,蛇歧八家现在绝对是另外一种灾难般的光景,可正是这个男孩的出手,给整个蛇岐八家带来了无法想象的光明与希望。 所以他们内心都是非常感激这个男孩,同样也在感激着蛇歧八家的绘梨衣小姐,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路明非这个男孩真正的出手,是因为想要守护对方心爱的女孩绘梨衣。 这真的是一个单纯而又专一的男孩啊,绘梨衣小姐未来也注定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女孩,因为所有人都坚信着,路明非绝对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而他们也都同样相信,在未来路明非与绘梨衣绝对会非常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 这一点也是所有蛇歧八家族人们内心的期望。 有情人终成卷属,更何况是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呢,他们更值得拥有那美好的幸福。 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接下来的宴会画风完全变了,很多人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高喊绘梨衣以及路明非的名字。 “祝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能够早日完婚!” “你在说什么呀?肯定是祝福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早生贵子,而且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嘛,整个蛇歧八家未来还是要靠那些孩子来继承的。” “喂喂喂,你这么说的话,把大家长放在哪里?难道大家长未来都没有孩子吗?哦对了,大家长还没有女朋友,哪来的老婆,更没有孩子,可能大家长也更想着让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的孩子能够早日生出来,早日变得强大起来,来掌管蛇岐八家吧。” “嘿嘿嘿,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杯酒我先敬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那美好的未来了。” 说着对方直接拿起一个酒坛,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全场的氛围在一瞬间达到高潮,所有人都开始大声呼喊着,祝福着路明非与绘梨衣的未来,甚至连两人未来的孩子也都在这份浓浓的祝福之中。 而在地下室里的路明非通过精神意识的连接,知道了那些人所说的一幕幕,不由得哭笑不得,但同时路明非内心也觉得非常温馨,有这么多人的祝福,未来他跟绘梨衣的幸福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想到这里,路明非不由得收摄起心神来,开始全身心的观察着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的变化。 在他的意识之中,能够感受到三个人的体质以及血统都在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快速的提升着,而路明非同样也相信,等到三人彻底破茧而出的时候,也是真正化蝶的时候,那注定是一场伟大的蜕变与新生。 第四百三十三章 意外!绘梨衣三人的决意! 一场前所未有的血统进化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原本昏暗的地下室里已经被耀眼的白光所笼罩,就像是皓月的光辉流水般倾泻下来,将整个地下室照耀的一片通亮,有种梦幻的感觉。 三枚耀眼的白色球体凭空悬浮起来,而且各自旋转着,通体散发出极为圣洁的光辉,一圈圈柔和的白色涟漪极为规律的从三枚光球中荡漾开来,像是会呼吸一般。 而这三枚所谓的白色球体,正是正在进行血统强化的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在这一刻三人不断的吸收着白王本源的力量,他们的四肢百骸以及身体的各个器官,包括自身的血统都在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提升着。 之所以说这一场血统的进化是前无古人般的进化,那就是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生物能够绝对吸收白王本源的力量。 因为准确来说,从太古时代直到如今,白王自始至终都没有死亡过,对方曾经在接受那黑色至尊审判的时候,在那千钧一发的毁灭时刻,白王进化出了那究极的寄生生物体,从而能够依赖寄生在各种生命体的身上,以此来保证自己的永生。 而白王正是这样以寻找宿主,寄生宿主的方式,始终存活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哪怕黑色至尊都泯灭了无尽岁月,可白王依然活蹦乱跳的,尽管对方一直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但至少从未真正死亡过。 那所谓主宰般的黑色至尊,力量无敌又如何,还不是死了,然而白王依然还活着,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王与黑王的战斗,应该是白王赢了,因为只有活下来才是根本,死掉的胜利者,那还是胜利者么? 在每一个被白王寄生的宿主身上,尽管那些宿主都在白王本源的力量下变得强大,但是与其说是那些宿主变强了,倒不如说是白王本身再度复活归来,因为一旦被白王真正所寄生的时候,那些宿主的自我早就已经泯灭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真正活下来的则是白王。 所以这也是之前赫尔左格为什么要利用容器计划来吸收白王的力量,正是因为白王的精神意识太可怕了,同样白王的血液里面蕴含着剧毒,只要能够通过合适的容器来过滤这种毒素,从而赫尔左格就能够吸收这种全新的白王力量,也不得不说这个恶鬼实在是太会算计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竟然能够算计到伟大的白王身上,这不得不说赫尔左格的可怕。 对方太过诡诈,视所有人为玩物,包括可怕的龙类,甚至是白王,如果要不是因为路明非的出手,可能就已经被这个恶鬼所得逞,吸收了白王的力量,从而成为新的白王,而这个白王的名字就叫做赫尔左格。 只不过对方最后失败了,准确来说是惨败。 当然这也并不能说赫尔左格太倒霉了,倒霉到就差最后一点点的运气,可真的是如此吗?也许在别人眼中或许是的吧,但在路明非的眼中,赫尔左格的失败与最终的死亡绝对是必然的。 因为这个男孩可是跨越了上一世的命运而来,这一世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同样也有着强大的实力与必杀信念,所以那绝对不是因为赫尔左格就差那么最后一点点的运气,因为在路明非的名单之中,赫尔左格是必死的,同样下场也会死的无比凄惨。 但是无论怎么说,白王的本源是第一次被其他生物所主动吸收,也就是被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所吸收,在这种吸收之下,是白王最为纯净的力量,里面不掺杂任何毒素,所以这也是所谓的前无古人,因为这是白王本源的第一次流失,当然也是最后一次流逝,只要让他们彻底吸收之后,白王这个曾经甚至于黑色至尊一起共掌权柄的伟大龙类将会彻底死亡。 而三人之所以变成一个个发光的白球,那是因为白王本源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浓郁了,所以才造成这种能量的外溢,从而形成一层层的光圈涟漪。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于这股力量的吸收,如今这场进化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旁的路明非就处在三人中间,精神意识牢牢锁定着三人身体的各方面状态,在他的感受之下,三人的血统实力在飞速提升着,也同样让路明非感到无比欣慰。 再也没有比杀死仇人,从而利用仇人的力量来壮大自己在意之人的实力,这种爽感还要爽的事情了,此刻路明非感觉内心无比爽快,他不仅杀死了赫尔左格,破坏了对方的阴谋,也同样杀死了圣骸,又或者是说白王,也同样利用白王的力量来壮大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在这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当然路明非也没有大意,时刻都处于高度的警惕之中,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白王本源的力量也是第一次被真正的主动吸收,谁也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之中会出现什么意外,其实就连路明非哪怕经过无数次的推算,也并不敢保证能够百分之百的完美进行,或许也有自己意想不到的情况会发生,导致无法挽回的意外。 其实在路明非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顾忌的。那就是白王本源力量的本身,尽管这已经化为了一团极为纯净的能量,可是路明非并无法保证白王所有的精神意念已经被彻底的净化,因为精神意识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极为复杂的,尤其是白王这种精神属性的龙王,哪怕是有着绝对实力的黑色至尊,在最终都没有彻底杀死白王,而白王则是凭借那可怕的精神意识,最终推演出了能够逃脱黑色至尊审判的方案。 那就是成为寄生生物,甚至在最终也是被白王完成了这样一种转变方式,而白王同样是精通精神之力的王者,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连黑色至尊都有所不如,而路明非甚至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达到真正黑色至尊的实力,所以路明非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万一在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在吸收白王力量本源的时候,突然之间遭受到白王精神意念的冲击,那么对于三人来说也是极为危险的。 路明非在高度警惕之中,也在时刻关注着,尤其是连接三人的精神意识,一旦出现任何波动,路明非若是无法解决掉这种精神冲击的现象,那就只能强行中断这次进化。 不过好在这场进化的吸收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可能也就在未来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够彻底完成,而这场伟大的进化也会在几个小时之后彻底终结,三人将会迎来真正意义上的新生与强大。 而路明非就在这种期待之中,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然而就在时间再度过去了一个小时之后,路明非勐地睁开了眼,那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紧接着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所处在的一道道光圈之中,勐的出现了剧烈紊乱,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巨石勐地砸入微风起伏的湖面,顿时掀起巨大的波涛。 而且周围充斥着一种极为紊乱的现象,就连各种元素都变得极为狂暴,地下室里的电灯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甚至凭空产生一股股强风以及那一道道蓝紫色的电弧,那是因为各种元素在这一刻剧烈碰撞,同样也有三人身上激发出来的能量波动造成的可怕现象,很显然三人身上同时出现了无法想象的剧烈冲击。 嗡的一声,一道黑焰般的光圈骤然扩散开来。 路明非率先手掌下压,一个巨大的领域瞬间包围住了整个地下室,同样也是展开一道防护屏障,能够使得这种元素冲击所造成的破坏力瞬间都笼罩在这个领域之中。 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元素紊乱会更为激烈,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那么必然会将整个蛇岐八家的神社陷入其中,而此刻在蛇岐八家的神社里,上千名族人都在这里举行宴会,很多人都已经大醉一场,直接躺在地上脸上流露出温馨的笑意,还在等待着第二天的新生,如果任由这场元素紊乱继续扩散了的话,那么这些人将会在睡梦之中被绞杀的一干二净,这绝对会是一场灭族灾难,所以路明非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所以路明非在一瞬间率先展开了自身的领域,如此一来,他暂时就不用担心这场元素越发紊乱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因为这个后果已经被他抵挡了下来,但是路明非的脸色并没有丝毫轻松,因为接下来才是更大的考验。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他看向悬浮的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内心极为沉重,没想到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在这一刻发生了。 尽管在这一刻看起来是三人身体出现了剧烈紊乱,就像是那种能量的吸收过程突然出现了某种错乱,从而导致一切都变得极具冲击起来,可就在冲突动乱发生的前一刻,路明非就瞬间察觉到了,那是因为三人的精神意识在那一刻陷入了剧烈紊乱,从而引发了对于能量吸收的紊乱,所以才会导致各种元素发生剧烈碰撞,归根结底来说,三人的精神意识在那一刻同时被影响了。 而能够在路明非高度警惕之中还是出现了这种影响,而这种影响又不是来自外界,那么应该就是路明非先前最担忧的事情,白王本源的力量之中蕴含着白王精神的残念,而正是这种残念,在这一刻对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发起了勐烈冲击,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紊乱现象。 路明非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哪怕是面对奥丁,甚至面对先前再棘手的事情,可此刻都没有绘梨衣三人所面临的危险要更严峻的多。 要知道这一刻可是三人的精神意识出现了剧烈波动,精神上遇到的剧烈冲击是路明非处理这个问题的短板,同样也是白王的强项,本来这场进化要是没有这场紊乱的话,完全能够完美进行,等到进化结束的时候,三人就能够完成新生,可如果任由这种精神冲击的搅扰,而一旦三人的精神意识彻底被白王的残念所占据的时候,那么这三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就是白王的影武者了。 就像是曾经赫尔左格的那些影武者一样,只不过这些影武者要显得更为可怕一些,因为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都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甚至更可怕的是一旦三人互相完成吞噬了的话,那么白王精神残念也同样会再一次聚拢,而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形成新的白王。 这也是最棘手的时刻,如果这个时候强行中断三人的进化,那么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虽然能够从那种冲击的状态之中解脱出来,但三人也会同样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尽管先前已经完成了大幅度的强化,可若是再加上这种冲击所造成的伤害,也许最终收获的实力也就比之前强上那么一点点,甚至万一白王残念没有清除干净的话,搞不好未来他们还会跟以前的绘梨衣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会面临血统失控的风险。 路明非同样也无法想象到白王的残念冲击起来会如此凶勐,甚至一上来就已经演化成了最严峻的形式,完全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很有可能绘梨衣三人会率先承受不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现在就要强行打断这场血统进化了吗? 一时之间就连路明非也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之中。 如果三人真的能够凭借自身意志,将白王残念彻底粉碎了的话,那么这场进化不仅能够完美进行,同样他们的精神也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可若是他们承受不住呢…… 路明非不敢赌,他真的不敢赌,要知道这可是他最心爱的女孩啊,同样还有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同样如此信任他,路明非又怎么可能敢拿这三人的性命做赌注呢。 一旦失败了,路明非赌不起,他甚至会觉得自己会疯掉。 不行!! 管不了这么多了! 与其冒着这种巨大的风险,倒不如现在直接中断这场血统进化,好歹生命无忧。 然而就在路明非内心下定决意,准备出手的一刻。 绘梨衣那边率先发出虚弱但坚定的声音。 “Sakura,相信我,相信绘梨衣能够做到!” 同样在这一刻,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也同样发出了虚弱却极为坚定的声音。 “明非,别把我看扁了,我可是你的大舅哥啊,你要是敢打断我的进化,等我醒来的时候,你给我等着。” “路君,这一次,还请你相信我,就像是当初我相信你那样,我赌你赢,希望你也能够相信我,我也能赢!” 三人的话各不同,但决意深刻。 一时之间,路明非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无论如何他也要尊重这三个人的选择。 所以他不禁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路明非答应你们!可你们也不能让我失望!” 第四百三十四章 加油啊,大家! 月光皎洁,照在整个蛇歧八家的神社上,就像是白色的潮水倾泻在了这座神社的每一个角落,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位位蛇歧八家的族人,他们已经喝得伶仃大醉,每一个人都在这一晚上喝了太多太多的酒,因为他们只想要大醉一场,而等到真正醒来的时候,那将会是一场绝对意义上的新生。 每一个人的嘴角上都洋溢着温馨而又幸福的笑容,可能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率先进入梦乡,跟心爱的家人在一块团聚了吧。 偌大的神社里氛围沉静,一切显得静谧而又美好,偶尔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可就是在这种温馨与平静之下,就在这座神社地底的一座地下室里,一场极为可怕的冲击变故正在爆发。 轰轰轰! 滋滋滋! 地底深处,各种炸响与闷响传荡开来。 元素紊乱已经到达了极点,一道道蓝紫色的电弧如狂蟒般窜射,每一道窜动都能够引起空间的扭曲,以及金色的火焰不断灼烧,夹杂着狂风凶勐迸发,每一道狂风都裹挟着毁灭的能量,可以说任何一道狂风,一旦脱离这座地下室,在外界的神社里都会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而如果任由这场风暴彻底席卷开来的话,那么整个蛇岐八家的神社包括蛇歧八家上千个族人们将会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彻底化为血肉的碎片,到那个时候,这真的是一场灭族的灾难。 更可悲的是,明明这些人即将迎接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在奋斗挣扎一生,眼看着就要苦尽甘来,却无声息的死在这里。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种极为危机的情况下,一个强大的黑焰领域瞬间展开,围拢住了这座地下室,同样也将这场灾难笼罩下来,所以这些紊乱的能量狂流的肆意宣泄,其实并没有真正波及到蛇歧八家的神社,一切都被困在了这座地下室里,同样的,在蛇岐八家的神社里,那些族人们才能够享受那份温馨与平静。 路明非在极力掌控着这个领域,其实对他来说,能够将这些紊乱冲击彻底封挡,从而没有影响到外界,也并非是很轻松就能够做到的,毕竟这是一场来自白王本源力量的紊乱爆发,而如今路明非也并非有着那黑色至尊的力量,他还差了那么一步,可就是这一步,这其中的差距犹如天堑,所以路明非也必须要小心翼翼且全力以赴的控制这个领域,防止这个领域出现崩溃,因为这股爆发的能量流太恐怖了,一丝一毫的崩溃都会在外界引发巨大的灾难。 不过这场变故对于路明非来说,也并非是真正的考验,因为这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对于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来说,那才是真正的考验,来自身心的考验,接下来甚至是到了三人生死攸关的时刻。 就在那风暴的最中心,三枚人形光团在不断的闪耀着,那是澎湃的能量在不断激发。而此刻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冲击,白王的精神残念在他们的精神意识里面作乱,若非如此的话,他们早就顺利的完美进化成功,可正是因为白王残念的搅扰,使得他们对于白王本源力量的吸收也出现了剧烈紊乱,从而才会导致这混乱的一幕发生。 然而就是在不久之前,绘梨衣率先拒绝了路明非要强行打断这次进化的行为,而紧接着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也同样出声,拒绝了路明非的好意。 其实这份决意在真正下达的的时候,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就已经做好了选择,那就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意外,他们都绝对不会放弃的。所以这份准备早就已经做好,哪怕面对如今出现这种几乎不可控的一幕,他们也同样没有放弃。 因为三人都有着不得不前行的理由,首先就是绘梨衣,她希望能够拥有不再失控的血统,也同样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因为只有这样的话,绘梨衣才能够站在路明非身边,她不要成为对方的拖累以及累赘,她想要跟对方一起并肩战斗,同样在未来能够守护住自己心爱的男孩,以及她心爱的孩子们,所以绘梨衣又怎么可能甘愿让自己成为弱者呢,她在对命运说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可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固执,那是一种对幸福的执着,对守护的执着,没有任何人能够让绘梨衣妥协,就连路明非也不行。 是的,就连路明非也真的不行,因为绘梨衣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能够跟路明非永远的在一起,更不想成为对方的拖油瓶,所以绘梨衣会坚持下去。 源稚生也同样拥有着自己要变强的理由。他曾经是个弱者,他更像是赫尔左格的玩物一样,在对方的摆弄之下,他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弟弟,而同样自己的弟弟也惨遭赫尔左格的毒手,让对方变成了一个嗜血凶残的怪物,最终两人在那座地下室相爱相杀,徒留悲伤与痛苦。 所以源稚生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掌控自己的命运,同样也想要守护自己内心在意的人,他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所以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弃路明非给他争取的这么一个好机会,如果他放弃了,他不仅仅无法成为一个强者,而同样的他也会彻底浪费掉这一次白王本源的力量,他不想成为一个废物,所以源稚生在心里发出了呐喊声,而这份呐喊声同样化作了动力。 在一旁的源稚女也同样如此,又有谁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呢?又有谁甘愿成为一个弱者被人踩在脚下,肆意的玩弄呢,哪怕源稚女是一个单纯的山中少年,可单纯并不代表无知啊,他同样也想要强大的力量,尤其是他曾经因为风间琉璃变成恶鬼,而犯下了那一系列的罪行,他想要走完这条救赎之路,无论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难,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坚持走下去。 但源稚女知道想要走完这条救赎之路,那必须要拥有强大的力量来作为支撑,所以这同样也是他获得强大力量的唯一来源,他又怎么可能会甘愿放弃掉这个机会呢?跟源稚生一样的想法,就算是死在这里,他也会死死握住这份力量。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着一场新生,一场接下来的救赎之路,所以这个向来孱弱而又敏感的山中少年,在这一刻展现出来的坚强与执着同样是惊人的。 路明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度将自己的领域强化起来,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紊乱的冲击越发可怕了,他若是不加强自己的领域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个领域就会完全破裂,也许路明非身在其中的话,不会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势,但是其他人呢?蛇歧八家那上千族人将会在瞬间死亡。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场灾难,同样也是在为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争取时间,只要三人能够完成最终的蜕变,那么这就是一场最为完美的进化。 虽然白王的残念在对他们展开冲击,从而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砺呢,白王的力量说到底都是来自于精神,如果绘梨衣等人吸收了这股精神之力而变得强大起来,未来掌握白王的力量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考验。 就算按照原计划的话,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能够顺利地吸收完白王本源的力量,可接下来他们真的想要彻底掌控住这份力量,也是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来磨合的。可如果要是真的将白王残念彻底击溃,并且完全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之后,那么他们就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彻底掌控白王本源的力量,所以这是一场考验,如果失败了那么下场绝对是凄惨的,可如果要是成功了的话,那么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将会瞬间达成自己想要变强的愿望。 可怕的风暴越发凶勐,路明非神情凝重的压制着这一切,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战斗,而同样的另外一场惨烈的战斗也在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的精神世界中爆发。 …… 轰隆隆! 在这场足以淹没整个世界的白色狂潮之中,绘梨衣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孤岛之上,那白色的浪潮不断朝着她拍打而来,扭曲成各种狰狞形象,这是绘梨衣的内心世界,同样也是曾经内心深处最可怕的噩梦,而如今这个噩梦在这一刻成千上万倍的强化起来,甚至直接扭曲成了一个实质性的白色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面,绘梨衣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在这样的一个时刻,绘梨衣的身边没有路明非,路明非也帮助不了她,此刻绘梨衣想要从这个世界里面走出去的话,只能依靠她自己。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不过绘梨衣也同样经历了很多,她一路跟随着路明非走来,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蹲在墙角里面,双手抱着膝盖,只会默默哭泣的女孩了。绘梨衣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战士,同样的,她必须要坚强起来,来打破这一切,因为她心爱的Sakura还在外面等待着她。 而在源稚生的精神世界里面,同样也正在发生着一场可怕的精神冲击。 那同样也是他内心最深处的噩梦,此刻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老人,对方赫然是橘政宗,只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个老人竟然变成了全新的白王,对方浑身布满着白色而又细腻的完美鳞片,身后生长出巨大的白色双翼,以及白色如蟒般的长尾在身后妖娆的漫卷着,他的身形看起来并没有初代种那般巨大恐怖,甚至显得极为纤细,然而正是这样的感觉,却给源稚生带来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感,往往对方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杀死自己。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橘政宗随意的一个眼神扫过来,原本严阵以待的源稚生就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他的脸庞涨的通红,青筋暴露,双腿悬空勐烈的踢踏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迎来窒息,他浑身的血统勐烈的爆发着,似乎是想要抗拒着对方的力量。 但却无济于事。 “稚生,你让我很失望啊……” 橘政宗语气感慨的说道。 而源稚生无法说话,他的那种窒息感越发强烈了。 …… 源稚女也同样经历着内心深处最可怕的噩梦,在这个噩梦之中,源稚女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只有那一块残破的石碑在证明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是鹿取小镇,曾经他跟哥哥源稚生一起成长的地方。 在这份黑暗的环境之中,连星光都照耀不到这里,然而源稚女却听到了阵阵莺莺燕燕的声音响起,似乎有很多女孩朝他这里赶了过来。 源稚女转过身,顺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就看到那一个个身穿着祭祀白服的女孩们手里提着灯笼,在绕着小镇行走,而源稚女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在为整座鹿取小镇祈福。 然而就在源稚女抬头看去的一刻,那些手提着灯笼的女孩们也同样在这一刻缓缓的抬起了头,她们的表情极为僵硬,却又充斥着一种妩媚感。 乍一看就像是一具具死去的尸体,然后又被重新描绘起精致的妆容来。 这些女孩们浑身散发着某种化学药品的味道,当她们在看向源稚女的时候,齐齐地笑了出来,然而笑声一点也不甜美,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沙哑感。 “不,不……” 源稚女浑身剧烈颤抖,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曾经杀死的女孩,如今这些女孩化作鬼魂来找他索命了。 紧接着这些女孩衣袖飘飞,竟是凭空飞舞起来,她们在空中展开绝美的舞姿,飘飘若仙,给人一种极为空灵的气质,当然前提是不看到她们表情的情况下,可一旦看到女孩们狰狞嗜血的外表,简直就像是要把一个人生吞活剥了一般,而她们的目标正是源稚女。 紧接着源稚女整个身体就被飞来的女孩们淹没了。 这是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正在经历的可怕噩梦,这同样也是一场精神上前所未有的冲击,任何的失控都会造成无法想象的状况,甚至是死亡。 路明非神情极为凝重。 因为他知道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他帮不了任何人,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摆脱出那白王精神残念的攻击。 “加油啊,大家!” 路明非在心中郑重的说道。 第四百三十五章 另一个绘梨衣 白色狂潮的世界,阵阵吼声响彻开来,赫然是一头头白色怪物在不断扑杀向前。 在被那些白色怪物笼罩的孤岛上,绘梨衣就站在岛上,狂风掀起了她的裙摆,而女孩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面对着这些白色狂潮扭曲成的怪物,绘梨衣的目光极为冰冷。 晦涩而又古老的证言从她的口中缓缓吐出,而她的身形被一股无形力量托举着缓缓的悬浮起来。 周围那些扭曲的狂风环绕着绘梨衣开始不断的旋转,在旋转之中,它们扭曲成了一柄柄刀剑形状,是的,在这一刻风都有了形状,那是介乎于半透明的荧光,看上去朦胧而又梦幻,但是却迸发出无比锋锐的气息。那些白色浪潮的前端仅仅只是碰触到了这些刀剑的边缘,紧接着就重新化作了水流。 这些刀剑同样环绕着绘梨衣,以绘梨衣为中心,就像是释放出了一个刀剑的领域,而这同样也是审判的力量,在这一刻绘梨衣的审判全面爆发。 锵锵锵锵! 那些白色的狂潮仿佛都是拥有意识的怪物,它们按捺不住那种嗜血的兴奋感,紧接着就朝着绘梨衣扑杀而来,但是率先迎接它们的将是绘梨衣掀起的致命刀剑。 绘梨衣神情漠然,那一股股白色的狂潮扑啸而来的时候,绘梨衣直接展开审判,那一柄柄刀锋瞬间斩切上去。扭曲的白色狂潮发出痛苦的嚎叫声,简直就像是一柄柄刀剑插入了那白色怪物的体内。那暴溅出来的白色狂潮就像是白色怪物身上的血肉。 仅仅只是这一个回合。那些扑杀而来的白色狂潮就被瞬间击溃,溃败的完全不成样子,然而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紧接着那些已经散乱的白色潮水再度扭曲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这个怪物有着八颗脑袋,每一个脑袋都极为狰狞,他的身形快速扭曲膨胀,显得极为高大,近乎于顶天立地一般,那赫然是日本神话传说中的八岐大蛇。 而在八岐大蛇成型的时候,八个脑袋上的八对眼眸冷冰冰的看向绘梨衣,紧接着这些脑袋上齐齐张大嘴巴,朝着绘梨衣喷出那白色的吐息,这是霸道且极为恐怖的力量,如果出现在外界的话,完全能够轻易焚毁一座大厦。然而绘梨衣的审判更为凶勐起来。 就在那霸道冰冷的吐息即将喷吐在绘梨衣身上的时候,以绘梨衣为中心的那些刀剑狂潮瞬间化为一个完美的球形,将绘梨衣全身都完美无缺的防御起来。 砰砰砰砰砰! 一道道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开来。 就像是陨石撞击着强化的屏障,那种撞击感觉下一秒整个屏障就会如玻璃一般爆碎开来,不过直到屏障受到这霸道强大的攻击,却依然没有任何的破裂。 八歧大蛇的八个脑袋同时流露出愤怒的表情,似乎也是因为没有将绘梨衣毁灭在吐息下而深感震怒,于是他不再进行突袭,而是直接推动着如巨蟒般的身形,朝着绘梨衣扑杀而来。 巨蛇裹挟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巨山倾覆而起。 绘梨衣同样也不甘示弱,她的美眸冷冰冰的盯视着扑击而来的八歧大蛇,紧接着那原本化作球星防御的刀剑领域再度散乱开来,化作一道螺旋形的刀剑狂潮,然后朝着八岐大蛇绞杀而去。 不过大蛇本身的防御也极为恐怖,那些刀剑齐齐加持在大蛇身上的时候也仅仅是留下了一些皮外伤,偶尔会出现一些较深的伤势,但是很快又会被八歧大蛇那自身的血统得以快速治愈。 在这种情况之下,八岐大蛇与绘梨衣的距离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来到绘梨衣面前。 不过这个时候绘梨衣的神情之中却没有任何的慌乱,依然冰冷而坚定。 她再度念诵起那古老的证言,甚至比先前还要晦涩复杂。 每一柄刀剑开始汇聚起来,在不断的组合之中,快速化作一柄巨大的长刀。 这把长刀在绘梨衣的意念催动下,瞬间与那头大蛇厮杀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把由无数刀剑彻底化作的巨大长刀,再度与八岐大蛇厮杀起来的时候,那头大蛇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可怕,仿佛是所有的攻击力以及破坏力都叠加在了这柄巨大的长刀之上,每一次的斩切,那头大蛇所承受的伤害都是成千上万倍的强度,而在短短的交锋之下,那头大蛇其中一颗脑袋直接就被这把长刀给硬生生砍了下来。 紧接着砰的一声,这颗脑袋再度崩散,化为了一团混乱的白色潮水,而这头所谓的八岐大蛇的八个脑袋仅仅只剩下了七个。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因为绘梨衣利用高强度的审判凝练出来的这柄长刀所展开的攻击完全不是大蛇能够抵挡的,所以在大蛇失去了一个脑袋之后,战斗力同样也减弱了八分之一,此消彼长之下,这头所谓的八岐大蛇更是无法与绘梨衣所驾驭的长刀相提并论。 只见这头八岐大蛇在愤怒而又惊恐的咆孝之中,一颗颗白色的脑袋不断被那柄审判长刀噼斩下来,直到最后大蛇变得极为恐惧,因为他仅仅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脑袋。 而在这里似乎有一种禁锢的力量,将这头大蛇牢牢禁锢在了这片白色海域之中,使得他无法逃离,否则的话面对绘梨衣凝练出的审判长刀,这头大蛇很有可能在失去了三四个脑袋之后就已经玩命逃窜了,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颗脑袋,这头八岐大蛇瑟瑟发抖之中,绘梨衣的长刀无情的斩切而来,瞬间将对方最后一颗脑袋也斩切而下,紧接着对方无头的庞大蛇身瞬间崩溃开来,化作了满天暴雨。 绘梨衣的身体依然被自身力量托举着悬浮在岛屿上空,但是在斩下最后一击后,此刻她单膝跪地,微微有些喘息,就连光洁的额头之上也冒出细密冷汗。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先前凝练的那把审判长刀也已经溃散开来。 就在不久之前,绘梨衣爆发的那种高强度审判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让绘梨衣自身产生了很大的负荷。不过因为绘梨衣内心的坚定以及决意,所以面对八岐大蛇的时候,在整个斩杀审判的过程之中,绘梨衣没有任何逃避的想法,在女孩心目中只想要快速的将这条八岐大蛇斩杀。 因为绘梨衣知道,在这个白色海域的世界里,所有的怪物都是那白王残念幻化而成的,而她每一次击杀掉这些怪物,就代表着那白王的残念消失一部分,所以绘梨衣斩杀的越发痛快,因为只要她在这种不断的斩杀之中,那么最终白王就会彻底泯灭,甚至残余的精神残念会被自己吸收。 那是极为纯净的精神能量,也能够强化自己的精神意识,所以绘梨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逃避。 也许在那里哭哭啼啼的一味逃避,一味的感伤,有这份时间,为什么不毅然决然的站起来,去抗击那个白色的魔鬼呢,虽然对方非常可怕,但是以自己的力量也并非没有可能战胜这个魔鬼,最重要的还是信念。就像路明非所说的,只要拥有这份信念,那么就算是那只白色的魔鬼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一直以来,那只潜藏在自己身体里的白色魔鬼都想要吞噬掉自己的意识,从而彻底掌控住她的身体,但是绘梨衣自从跟路明非在一块之后,绘梨衣是如此渴望这个世界的美好,如此渴望着跟路明非的未来,所以绘梨衣比任何人都要卷恋这个世界,她又怎么可能还会去死呢? 绘梨衣甚至非常怕死,而人一旦恐惧就有了动力,就想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说以前那只白色的魔鬼拼了命的想要吞噬绘梨衣,那么现在局面就彻底反转过来,而是绘梨衣想要拼了命的去吞噬对方,以此来让自己变得强大。 所以绘梨衣必然不可能会有逃避,女孩不仅不会逃避,甚至还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百分之三百的力量完全超出自身潜力的去爆发,只为了能够将白王的力量彻底吞噬下来,别管是对方的能量,还是对方的精神残念,这些东西都将会成为绘梨衣强大的养料,女孩将会完成前所未有的强大蜕变,能够让绘梨衣跟路明非站在一块,一起去面对未来的那些风风雨雨,同样也能够守护住他们美好的未来。 此刻在彻底斩杀那头八歧大蛇之后,原本波涛汹涌的白色海面竟然在这一刻变得平静了下来,仿佛那头八歧大蛇就已经是白王残念最后的力量。 不过绘梨衣美眸里流露出的光依然冰冷,因为她能够感受到白王的残念还在,同样也知道白王的残念不可能仅仅只是幻化成那条八歧大蛇,还会有更强大的怪物等待着她。 虽然绘梨衣现在的消耗也同样严重,但是她有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信念,这份信念能够支撑着她,让她能够完全超出自身潜力的爆发。 原本担心跪地的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绘梨衣的美眸看向前方。 很快整个白色的海面就像是沸腾了一般,开始冒出一股股巨大的气泡,仿佛在海底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怪物要冒了出来。 绘梨衣不为所动,目光依然冷冷的盯视着前方,她知道那个怪物很快就要出来了,而同样那也是最终的决战。 轰隆隆! 如惊雷般的炸响从海底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白色水柱喷射而出,接天连地一般,显得极为宏伟。 而在那巨大的白色水柱之内,一个极为妖娆且狰狞的白色身影缓缓现身。 绘梨衣的美眸在这一刻深深的眯了起来。 因为前方出现的身影赫然是一个有着女性身姿般妖娆的体型,而对方那张布满白色龙鳞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出一个女孩的轮廓,而这个女孩的脸庞轮廓隐隐之间跟绘梨衣有着极大的相似。 绘梨衣在看向对方的那一刻,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这当然不是另一个自己,而是白王残念所化的龙类生物,跟绘梨衣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因为两者都想要吞噬彼此来成就自己。 不过让绘梨衣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白王最后的残念化作的龙类身影,竟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要攻击的气息,绘梨衣甚至没有感受到对方的任何敌意,反而有一种极为温暖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同一份血脉的亲人。 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妈妈…… “绘梨衣,我的孩子,你真的非常出色。” 这个白色的龙类身影走上前来,对绘梨衣说道。 “你是谁?” 绘梨衣看向对方,语气冰冷。 “我是谁?绘梨衣,难道你感受不到了吗?我一直都在你的身体里面,我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你,看着你的孤独,看着你的成长,同样也看到了你现在的美好与幸福……” 白色的身影语气之间充满着感慨。 “你就是那头魔鬼对吗?就是你这些年一直折磨着我,让我的血统随时都会失控。” “不,绘梨衣,那并非是我的本意,那是因为你拥有着这份血统,就要被动承受这份诅咒,其实身为你的祖先,我又何尝不想让你摆脱掉那种痛苦的命运呢,其实有很多次我都完全可以吞噬掉你的,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吞噬你,我想要的是你能够快乐的成长,变强,甚至成为一个新的我。 这是我想要的传承,而不是寄生。 如今我看到了绘梨衣你的成长,这让我很欣慰,我很欣慰你的出色,我很欣慰最终你没有被孤独淹没成一个怪物,我很欣慰你能够成长到今天,如今我终于可以能够欣慰的离开了。 绘梨衣,你是一个很棒的孩子,你未来也会很幸福的,不过还不够……你的力量还不够,在我离开之前,这就相当于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那白色的身影语气欣慰,有种舍身成仁的味道,旋即对方缓缓伸出手来,在其掌心中悬浮着一枚半透明的能量球。 “这是?” “这是我所有的精神力量,拿去吧……只要吸收这股力量后,你就能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白色的龙类身影满脸欣慰的轻笑道。 第四百三十六章 白王的孤独与悲伤 白色的精神世界里。 那枚半透明的水晶球在白色身影的掌心中凭空悬浮着,看起来极为梦幻。 这是白王残念所剩的精神之力。 同样也是绘梨衣为了让自身强大起来而梦寐以求的东西,在绘梨衣圆满的计划之中,她就是要打算吞噬掉此地白王所有的残念之力,而让自身能够更快的掌控白王本源的力量。 绘梨衣同样也知道这个吞噬过程将会无比艰辛,因为这个对手是白王,哪怕已经陨落无数年,化为寄生体的白王,但对方的精神残念依然也是很难撼动的,但绘梨衣有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信念,无论如何她都要将白王残念完全吞噬掉,所以哪怕面对接下来更为凶勐的冲击,绘梨衣都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可是令绘梨衣完全猝不及防的是,她没想到白王幻影竟然在这一刻没有对她展开主动攻击,甚至反而将最终的白王残念凝炼成了实质般的水晶球送给她。 其实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当然不傻,她的心思同样非常敏锐,在那一个瞬间,她甚至会觉得这是白王残念利用人类心理而做出的诡诈行为,其目的就是打算让绘梨衣放松警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始终处在警惕中的绘梨衣制服,兵不血刃,从而顺利赢下这场吞噬之战。 可是让绘梨衣感到意外的是,就像是她先前感觉到的那样,她并没有从白王幻化的身影之中感受到任何的敌意与杀意。对方这种亲手将精神水晶球送给她的举动,在绘梨衣的感受之中,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奉献,甚至有种舍身成仁的感觉。 难道白王真的是想要让自己吞噬掉这枚水晶球,从而完全继承她的意志吗?一时之间就连绘梨衣也不由得陷入了犹豫之中。 看到绘梨衣犹豫的动作,白王再度开口了,“孩子……为什么不接受它呢?如果你要是担心这里面会有阴谋的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想,因为我既然选择将其送出来了,就已经做好了这份决意,更为关键的是,我同样也知道就在外界,你那位心爱的男孩路明非就守护在外面,如果我这个时候真的选择吞噬掉了你,其实我也就仅仅拥有白王五分之一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是完全抵抗不了你那位心爱男孩的攻击。 如果我真的打算利用阴谋诡计将你在这里吞噬掉的话,你可以想象一下,难道你那位心爱的男孩会放过我吗?绝对不会的,他绝对会愤怒的将我撕成碎片,所以那一刻我同样也活不了,那么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呢?我打算将这枚精神水晶球送给你,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举动,我虽然身为白王,虽然看似拥有着永恒的生命,但是这种生命是畸形的一种存在,谁又愿意甘愿成为那种寄生生物一样的东西呢? 我可是白王啊! 是曾经仅次于那黑色至尊的存在,我甚至在一段时期之内,是与黑色至尊一起平起平坐的,我们共掌皇权。我是何等的高傲,在我心中,只有那位黑色至尊才能够征服我,我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东西的践踏,但至尊要审判我,我没得选,我那时候只想要活着…… 所以在最后关头,我成为了一种寄生生物,名为进化,实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在这无尽岁月里面,我并没有感受到永生的快乐,我就像是一种毫无生命体的寄生虫一般,麻木不仁的活着。就算是活着,也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白王,我仅仅只是一条卑贱的蛆虫罢了。 这么多年以来白王的诅咒始终都在折磨着蛇歧八家的所有人,也在折磨着你,可是我同样也想说,白王的诅咒同样也在折磨着我,让我变的如此卑贱,我甚至都极为恶心自己,我之所以还能够一次一次的寄生,一次一次地活下来,那是因为我完全麻木了,如僵尸般的行走着,我不知道前方的尽头在哪里,但我知道拥有这种畸形的永恒生命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尤其是在见到了你的成长之后。” “我的成长?” 绘梨衣微微皱起黛眉。 她不是很明白对方的话,她的成长跟白王的实力相比,应该是微不足道的吧。 白王幻影目光灼灼的看过来,“是的,绘梨衣,这些年以来,我同样以白王的血脉寄生在你的身体里,我能够感受到你内心的孤独与彷徨,就像是那些年里的我一样,我们逃避,因为那孤独就像是潮水一般淹没了你我。 但是你又比我更幸运,因为你遇到了能够改变你命运的男孩,是他让你变得不再孤独,是他让你变得强大,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强大,同样也有心灵上的强大,你强大到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我的意志。 绘梨衣,你要知道,正是你这种改变深深的震撼了我,因为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我们都是被孤独与悲伤困扰的东西,孤独就像是一个魔鬼,悲伤是一座荒芜的平原,直到困住了我们,让我们永远也无法逃离,但是你却逃离了出去,你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希望感,你也让我知道,生命不该是一种麻木不仁的东西,就算是永恒又如何呢?因为从来没有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快乐,可就算是只有百年时光,只要能够活得快乐,活得自由,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正是通过你让我深深的意识到生命的灿烂,生命中各种各样的美好,而不是只有那些孤独与悲伤,甚至当你变得极度幸福的时候,那些孤独与悲伤就完全不能再困扰着你了,正是让我看到在你身上的这种蜕变,更让我深深的意识到生命不该是那样的,所以我才会选择做出如今这一步。 绘梨衣,这枚精神水晶球就当是我送给你重生的礼物吧,等你吸收了它之后,就能够彻底掌控我的力量,虽然不是全部的力量,但也足够让你在这个世界之中能够安稳的生存下去,你同样能够跟心爱的男孩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吸收了它吧,因为这枚精神水晶球也是我的精神意念,当你吸收了它之后,我就会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上,我也能够迎来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换句话说,如果你拒绝了这份礼物,我的精神残念依然还会在这个世界上挣扎,我依然摆脱不了白王的诅咒,我依然摆脱不了永生的诅咒,因为我的扭曲,这份精神残念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变得越发扭曲,那是对永生的痛恨,对白色诅咒的痛恨,甚至对整个世界的绝望,到那时候一旦再形成新的白王,那么这个白王将会对整个世界宣泄报复,到那个时候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了。 也许那个时候你们中有很多人能够强大到与我一战,但是你们能真正阻止灾难的到来吗?就算你们最终杀死了恶化的我,可是这个世界也至少会被毁灭一半,到处生民涂炭,哀鸿遍野,绘梨衣……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世界吗?如果这样的世界真的诞生了的话,你还会觉得它会很美好吗?等你未来的孩子出生了的时候,你会愿意让他们生存在这样的一个世界吗?不,也许到了那一刻,这已经不再是充满着各种生命美好的世界了,还是冷冰冰的地狱。 绘梨衣,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吧,一边是美好的世界,一边是冰冷的地狱,我觉得这个选择应该不难吧……” 白王的幻影将手中的精神水晶球递给了绘梨衣,幻影似乎也并不着急,极为耐心的在等待绘梨衣的选择。 绘梨衣没有说话,因为她此刻也不知道要该说什么了。 白王幻影的这段话更像是一种自白,一种对人生的感慨,正如对方所说,畸形的永恒生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一种诅咒。 因为这一点绘梨衣感同身受。 她曾经就是被孤独与悲伤深深的困住了,同样也被困在了那座白色的牢笼里,她无法挣扎,她只能一点点看着自己被白色的浪潮所吞没。 那时候绘梨衣拥有强大的实力,同样也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因为有着源稚生这样一位哥哥,可以说绘梨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那种生活却并没有给绘梨衣的世界带来任何充实的感觉,相反她非常的空虚与孤独,甚至是绝望。 如果那个时候让绘梨衣选择的话,有一个人要是告诉她,未来会拥有永恒的生命,但是必须要拥有这样一个生活,可能绘梨衣真的会疯掉,她仅仅只是那么一想就感觉到未来充满了绝望,而这个白王幻影呢……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就是白王,对方已经走过了无穷无尽的岁月,在这些岁月之中,白王始终与孤独悲伤相伴,而对于绘梨衣来说,那仅仅只是几十年的孤独与悲伤,就几乎让她窒息了,可白王却持续了这么久,或许对方的内心如她所说,已经完全扭曲了,而如今这短暂的清醒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宿命吧。 或许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无法理解白王的话,毕竟永恒的生命,永恒的财富,永恒的权力,这些东西谁又不想拥有呢。但是绘梨衣知道,这些东西真的是诅咒,当一个人真正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可能会经常忽略掉世界的其他美好,甚至已经不再关注美好了,而会在权力与欲望之中永远的迷失掉了自我。 所以再也没有一个人比她更懂白王幻影此时此刻的想法了,而同样的也正是因为绘梨衣非常懂,所以在这一刻她深深的理解了白王。 她怔怔的看着白王幻影递来的水晶球,这个半透明的水晶球就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绘梨衣迷茫的脸庞。 “绘梨衣……接受这份礼物吧,只要你能够接受它,未来你就会拥有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而同样也能够让我获得解脱,绘梨衣,勇敢一点,我相信你能够做到,就像你渴望拥有着美好一样,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你的脚步,而现在同样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你,拿去吧,它本就是该属于你的……” 白王幻影的话语充满着感慨,慈爱的就像是一个生命即将走到终结的老人,对方非常平静的与身边的亲人告别,甚至与这个世界告别,老人的心境非常洒脱与欣慰,完全没有死亡前的恐惧。 对于一个阅尽千帆,见证过世界上无数美好的老人来说,也许死亡真的是一种平静的解脱吧。 白王幻影的这一段感慨的话,可以说直击绘梨衣的内心,是的,无论怎么说,绘梨衣想要拥有那些美好,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她的脚步,所以她在这一刻抬起手,朝着那精神水晶球伸了过去。 白王幻影脸上散发着极为圣洁的光辉,就像是慈爱的老人正温馨的看着后辈在对自己告别。 直到绘梨衣将手掌放到了那枚精神水晶球之上。 “好孩子,你能够做到这一步,我真的很欣慰。” 白王满是慈爱的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就会发现她那张充满着慈爱的脸,看起来非常僵硬,渐渐的变得极为狰狞与兴奋。 绘梨衣同样也发现了幻影的表情太诡异了,那完全不像是刚刚那种舍身成仁的感觉,更像是一种陷入了对方陷阱里的感觉,对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收获胜利的果实,绘梨衣就像是一个猎物,尽管小心翼翼,但最终还是不小心落入了猎人设置的陷阱里面。 此刻绘梨衣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的吸附在那精神水晶球之上。 “绘梨衣,有时候我真的非常羡慕你,尽管你非常天真,但是却拥有如此强大的男孩,能够守护着你,或许正是因为你这种天真无忧无虑的幻想,才能够走进这个男孩的心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天真同样害了你,你真的不该相信一个魔鬼的谎言么,哈哈哈哈哈……” 白王狰狞的笑了起来。 整个白色世界的海面上,一道道白色水柱从海面上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精神水晶球上爆发开来,绘梨衣感觉自身的一切都在朝着水晶球里狂涌而去。 绘梨衣内心无比惊骇。 她,她要被吞噬了! 与此同时,在蛇岐八家神社昏暗的地下室里,绘梨衣所在的白色光圈之中,一道道光圈剧烈波动,勐然炸裂。 路明非目光深深看着这一幕,脸色凝重如水,眉头深深皱起。 “绘梨衣……” 第四百三十七章 绘梨衣:你根本就不懂一个人想要抓住美好的执着 白色狂潮的世界内,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哪怕绘梨衣一直处在警惕之中,可最终还是落入了白王的圈套。 绘梨衣早该想到的,白王一直都是非常诡诈的东西,就连那曾经黑色的至尊都无法审判对方。赫尔左格的诡诈心思跟对方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绘梨衣也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因为白王实在是太懂人心了。 对方甚至能够精准到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对于绘梨衣来说,以前她的那些经历的确给她造成了刻骨铭心的印象,比如孤独,比如悲伤。 虽然因为路明非的存在,让绘梨衣已经不再陷入过去的孤独与悲伤之中,可是那些经历始终都是绘梨衣人生的一部分,又怎么可能忘得掉呢,但绝非对方一直回想沉浸其中,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曾经那些孤独与悲伤的经历,才让绘梨衣如今更为珍惜现在的幸福与美好,所以她才更渴望想要拥有那些幸福。 先前在白王的诉说之下,对方将自己伪造成了一个同样陷入孤独与悲伤的人,再也没有人比绘梨衣更要懂得这些悲伤的情绪,绘梨衣觉得在那一刻,她与白王产生了某种共鸣,甚至觉得两人曾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无形之中就拉近了彼此距离,所以在那一刻绘梨衣一直坚守的内心出现了强烈的动摇。面对白王递来的精神水晶球,绘梨衣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直到亲手触摸到了那枚水晶球,然而就正好落入了白王的圈套。 哪怕绘梨衣的反应足够快,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就做出了对抗反应。绘梨衣将自身的审判言灵瞬间开启到最大,周围涌动的狂风化作一柄柄巨大刀剑,然而这些凌厉的刀剑在即将洞穿眼前白王的时候,却突然之间凭空溃散了。 并非是白王利用力量抵挡产生的影响,而是绘梨衣自身的缘故。 绘梨衣神情凝重,因为就在刚刚,那白色水晶球里散发着巨大的吞噬力,绘梨衣自身的力量完全被疯狂的吞噬起来,也就导致言灵审判的力量在这一刻出现了巨大的紊乱,同样也无法支撑到言灵的爆发。 而一旦失去了这种言灵的攻击,那么等待绘梨衣的将会是一场极为残忍的吞噬。如果真的没有奇迹发生的话,那么绘梨衣将会被吞噬掉所有的力量,甚至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会被眼前这个白王的幻影彻底占据。 在梦境之中曾经发生的一幕,却没想到在这一刻真实的上演,就在曾经的那个梦境之中,绘梨衣作为容器,用来过滤白王血液的毒素,而真正过滤后的完美血液将会进入赫尔左格的体内,让对方进化为新的白王。 那个梦太残酷了,让绘梨衣无法接受,绘梨衣发誓绝对不会在现实中发生哪一幕,然而却没想到,命运还真的是充满着讽刺,她现在的处境跟梦境里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一个人罢了。 前者是赫尔左格,而后者是白王。 不过绘梨衣依然没有放弃,她强行催动着紊乱的力量开始爆发,虽然那一柄柄刀剑凝聚起来,接着又再度溃散,看似是做着无用功,可是这同样也代表着绘梨衣的决心,不到最后一步绘梨衣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因为她同样也知道,一旦放弃了意味着什么。 看着绘梨衣垂死挣扎,白王幻影发出得意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绘梨衣,你急了,不过别做这种无用的挣扎了,也许趁着你人生的最后一点时光,你可以对着心爱的男孩说些什么,或者留下一些遗言,说不定未来对方也会带着花圈去你的墓地缅怀你呢。 哦不对,可能我要非常遗憾的告诉你,你不会死,准确来说你这具肉体将会被我寄生,我将会成为新的绘梨衣,我同样也会拥有路明非这个强大的男孩,不过你放心,为了你的幸福,我会替你好好把握的。 绘梨衣,你就安心的去死吧,为了报答你,未来我一定会完全继承你的意志,未来我绝对会好好的跟路明非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未来我们也会有很多的孩子,而且我在路明非这个男孩身上,感受到了曾经太古至尊的力量。或许这个男孩是曾经的黑色至尊转世也说不定呢。 绘梨衣,你不觉得这真的就是一种宿命吗?我身为白王,而路明非身为黑色至尊,未来我们将会再度联手,重新统治这个世界。不过我不再是他的下属,而是他深爱的妻子。也许未来路明非会变得非常残暴,但是这份残暴将不会对着我,他将会独爱我。这样一想的话,未来还真的是充满着无限的美好,绘梨衣,这么看来,你才是那个第三者啊。 为什么要插手黑王与白王之间的爱情呢,而且你也没有这个资格,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哈哈哈哈哈……” 白王幻影充满得意的大笑道。 那种笑声就像是赢得了整个天下,是啊,对于白王来说,她的确是赢得了整个天下,只要她能够将绘梨衣寄生,然后成为新的绘梨衣,那么就能够彻底把握住路明非这个男孩,同样也能够把握住黑色至尊的力量,而她将会依靠这个力量来彻底完成白王的进化。 她跟路明非才是真正的黑白双煞,绘梨衣说白了就是一个残次品,一个无用的垃圾,又怎么能够配得上那份美好的未来呢,原本的绘梨衣不值得拥有这一切,而她将作为全新的绘梨衣去拥有那些,这本身就是一种宿命,这本身就是她应该得到的。 所以此刻的白王幻影非常得意与兴奋,如今绘梨衣已经彻底被精神水晶球束缚住了,彻底失去了翻盘机会。 白王幻影递给绘梨衣的,也的确是真实的精神水晶球,同样凝聚着白王残念的精神力量。只不过这份力量过于强大,而同样白王幻影也早就在这份水晶球上设好了陷阱,一旦绘梨衣伸手真正触摸到了的话,那么直面的将会是绝对的精神攻击,而不再是物理攻击。 对于白王来说,她可是精通精神之力的王者啊,就连那曾经的黑色至尊都有所不如,又更何况是区区的绘梨衣呢,对方仅仅就是一个混血种罢了,虽然血统有些优秀,但是依然掩盖不了对方只是一名混血种的事实,所以这一切的主动权都在白王幻影的身上,她操控着精神水晶球从而操控住绘梨衣,与其说是水晶球开始吞噬绘梨衣的一切,倒不如说是绘梨衣自身的一切都在白王精神之力的操控下自主的涌入这颗水晶球里面。 如今这场吞噬已经彻底展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最多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绘梨衣的一切将会被彻底吞噬,这个女孩将会成为一个绝美的空壳,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大布娃娃一样,而到时候白王幻影将会携带着这份精神水晶球,入驻到绘梨衣的体内,从而成为全新的绘梨衣。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而且白王幻影也同样不用担心路明非会发现其中的端倪,因为此时此刻绘梨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这枚水晶球开始吸收,这其中也同样包含着绘梨衣的精神,所以一旦白王幻影真正拥有这份水晶球的时候,绘梨衣的一切都会被白王幻影所复制,到时候她绝对会比真正的绘梨衣还要像绘梨衣,而只不过多了一部分属于白王的记忆罢了。 当然,曾经的绘梨衣也就相当于死掉了,一个人的灵魂都不存在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就在这种得意的大笑声中,白王幻影开始不断地嘲讽起绘梨衣,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嘲讽对方的天真,嘲讽对方的无知,白王也并非完全是小人得志的样子,她就是要做给绘梨衣看的,她就是要不断的刺激绘梨衣,因为只有不断的刺激着这个女孩的精神,那么这场吞噬才会加速完成。 白王也担心夜长梦多,尤其是路明非还一直守护在外面,说不定对方已经发现了绘梨衣出现的异常,而一旦等到这个男孩真正出手的话,或许对方宁可拼着绘梨衣受伤,也要将自己击杀,那么对于白王来说,结果绝对是崩溃性的,所以此刻白王不断的刺激着绘梨衣的精神,一旦绘梨衣的精神失守,那么这场吞噬将会加速完成。 白王的身体如同蛇一般在白色的海面上滑行着,同时将绘梨衣围绕在中间,一时之间白王幻影移动的越来越快,身影看起来越来越多,组成了一个白色的圆环将绘梨衣包围起来,各种各样的嘲讽与玩弄的语言响彻在绘梨衣的耳边,可能如果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不断攻击着对方的弱点与缺陷,很有可能这个人也会很快精神崩溃掉,做出一些偏激的举动。 然而让白王有些意外的是,绘梨衣这个看似天真的女孩,那张脸庞自始至终都显得很冰冷,直到女孩抬起了头,对着白王冷冰冰的说道:“你不觉得你很吵吗?” 绘梨衣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还正在滔滔不绝极尽讽刺的白王突然之间怔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绘梨衣一幅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甚至还能对她造成反击。 “白王,你不觉得你非常的恶心吗?你以一种所谓曾经的经历来引起另一个人的共鸣。可换来的却是你这种恶毒的行为,就凭这一点你就远不如我。”绘梨衣说道。 白王笑了,“是啊,我远不如你,可现在你正在被我吞噬,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你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小丑啊,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难道你不觉得真正可笑的是你吗?你才是像一个真正的小丑吧,你口口声声说我正在被你吞噬,你觉得是现在这样的状态吗?” 绘梨衣的语气非常平静,就像是在极为冷静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什么意思?现在还在嘴硬吗?你不是正在被我吞……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原本非常得意的白王突然之间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看向水晶球。 原本正在吞噬绘梨衣一切的水晶球,这一刻竟然反转回来。 绘梨衣竟然开始反向吸收那精神水晶球里面的精神之力。 水晶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缩小着,说明上面所蕴含的精神之力正在被绘梨衣快速的吸收着。 这一幕的反转发生的猝不及防,就连白王眼中的得意都还没有彻底散开,然后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白王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勐的看向绘梨衣,不断的嘶吼着,询问对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不甘心吗?你不是说我像一个小丑吗?可现在你仔细看看谁才是一个小丑?” 绘梨衣冷冰冰的说道。 “可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一开始先吞噬你的,明明我已经占据了主动权,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啊,怎么会这样?!!” 白王的语气充满着崩溃,因为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吞噬绘梨衣了。 两者的双手通过一个水晶球牢牢的吸附在了一起,白王好几次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绘梨衣看向白王,“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你是不是很疑惑?明明在一开始你的确占据了主动,但是我想要对你说的是…… 白王,你以为你自始至终真的很懂人心吗?你利用人性的弱点就能够真的击溃一个人吗?不,你远远不懂人心,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一个人对于想要抓住的美好幸福是何等的执着,而那种执着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白王,你不懂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不过你不懂没关系,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轰的一声。 原本绘梨衣那体内紊乱的力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她的一头红色长发疯狂舞动,身上的白裙猎猎作响,这一刻的绘梨衣完全就犹如女王一般,要征服一切。 不过绘梨衣的野心并不大,她仅仅只想要征服眼前的白王,吸收掉白王的精神力量,从而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 而同样没有任何的意外能够影响到她,她对于白王力量的吞噬早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如今白王想要阻止她,那么白王注定会死的非常难看。 第四百三十八章 彻底吞噬,绘梨衣的完美进化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你制造的假象,绘梨衣,你骗不了我!” 白王幻影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 她的身躯开始变得扭曲,像是力量要崩溃的征兆,又像是歇斯底里的爆发,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掉绘梨衣。 白王幻影看着掌心里的水晶球,又看着水晶球上面女孩白皙的手,明明这一幕是白王幻影无比期待的一刻,这场吞噬仪式已经展开,绘梨衣已经成了她掉入陷阱的猎物,她只需要等待着这个猎物最终消耗致死,那么就能够让此刻的白王幻影饱餐一顿了。 明明那辉煌的未来触手可及。 只要能够将绘梨衣的一切都吞噬掉,那么白王的幻影将会以全新的绘梨衣重生在这个世界上,她将会拥有路明非这样一个堪比黑色至尊的男孩,同样也会拥有着整个世界。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让白王幻影崩溃了。 她正在被绘梨衣反向吞噬,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绘梨衣疯狂的吸收着,而最为明显的就是那枚精神水晶球,那枚几乎用她全部残念之力凝练而成的精神水晶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而消失的部分赫然是被绘梨衣吸收在了体内。 要知道这可全部都是她的精神之力,一旦真的被绘梨衣完全吸收了的话,那么白王也将会一点点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出现这一幕的时候,她当然不甘心,她现在非常的恐惧,她想要挣脱掉这种束缚,可是不仅仅是局面反转了过来,就连她的心态也同样开始失控。 然而面对白王幻影的吼叫,绘梨衣神情冰冷,在她的眼中哪里有所谓的白王,根本就是一头垂死挣扎的斗兽罢了,而这头凶兽先前用尽了一切诡诈的手段想要吞噬她,那么此刻占据主动的绘梨衣当然不会有任何怜悯。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绘梨衣就已经准备吞噬掉白王全部的精神之力,所以这个精神水晶球一直都是她的目标,只不过因为这中间白王利用各种诡诈的心思来攻击绘梨衣,所以这个过程也充满了一点点波折,不过最终的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此刻白王的残念正在被绘梨衣疯狂吞噬。 绘梨衣的身体散发着荧光,那是一种蜕变而产生的光芒,绘梨衣吸收着白王的精神之力,从而让自身的精神体同样产生了无法想象的蜕变。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蜕变,也是白王真正的财富。 白王本源的力量也仅仅只是其表,而白王真正核心的力量则是对方体内的精神之力。 只不过这种精神之力无法率先进行探取,哪怕是路明非也无法用绝对意义上的手段,来将白王的精神力量控制出来,如果路明非利用自身的力量强行将白王的精神之力引动出来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在引动出来的瞬间而完全崩溃掉。 不过这种崩溃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消散,更像是一种逃窜的手段。可以想象成白王的精神体在一瞬间崩溃为成千上万道精神意念,这些精神意念一旦寄生在任何的生命体身上,那么就会存活下来,虽然并非是白王的完全意念,可是那至少也会让白王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而且像这种强大的存在,甚至能够跟曾经太古时代的黑色至尊相比,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究极手段有什么,万一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些地方潜藏着一些能够进化的事物,那么任何一道意念所寄生的物体都会随之前往,而一旦被真正吸收了的话,说不定这个寄生物会变得格外强大,到时候又会引发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所以路明非当然不可能任由百王的精神体就这样逃窜出去,而是想要看看绘梨衣等人能不能激发出来,从而吸收掉这些精神,对于三人来说也是一种无法想象的蜕变。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可能,在三人血统进化未开始之前,路明非也猜测到底能不能引发出白王的精神之力,如果不能引发出来,就是另外一种局面,如果能够引发出来,那么等待着三人的将会是白王精神之力的攻击,所以那个时候路明非也做好了准备,万一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么他将会在三人承受不住的情况下瞬间出手,从而将白王的精神之力泯灭在虚无里。 而同样这也是最保险的手段,虽然会让绘梨衣三人受到不小的冲击,但是他又怎么可能让这三人承受巨大的风险呢,这也是路明非所认为的自己完全赌不起的情况。 不过绘梨衣三人的意志也非常坚定,就是要同时将白王的所有东西吞噬,不仅仅是对方的本源力量,同样也有对方的精神之力,而路明非也就暂时让三人进行吸收,这中间一旦有任何的问题,他都会强行出手的。 而此刻就在蛇歧八家神社的地下室里,路明非一脸凝重的看向绘梨衣所在的白色光团,就在不久之前,他感受到了绘梨衣突然紊乱的强大波动,很明显是绘梨衣在吸收白王精神之力的时候出现了无法想象的冲击。 那一瞬间路明非甚至打算要强行出手,哪怕会引得绘梨衣自身反噬而受到重伤也在所不惜,无论如何,路明非也不敢再让绘梨衣继续下去,万一直接受到精神上的巨大冲击,轻则绘梨衣会成为一具活死人,总则自身能量膨胀紊乱,身体当场爆开,这是路明非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的凄惨画面,所以在那一刻路明非下意识的就要出手。 然而同样就是在路明非决定要出手的时候,意外再一次发生了,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绘梨衣的危机情况更严重了,而是原本的危机正在一点点化解。 原本环绕着绘梨衣身体的白色光圈正在一层层爆开,随之掀起的紊乱能量波动犹如白色狂潮般勐烈冲击着,不过这一切的冲击都被路明非所施展的领域完全抵挡而下,可是这仅仅只是表面的,受到最为强烈冲击的绘梨衣才是根本,这些能量正在不断冲击着绘梨衣,女孩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生命危险,可是很快这些紊乱的能量再一次化作了一层层光圈,有条不紊的波动如水中的涟漪缓缓荡开。 路明非心中一动,因为他的精神意念一直锁定在绘梨衣的身上,所以也同样是在这个瞬间,他很明显感受到原本绘梨衣身上散发的紊乱波动,竟然在这一刻缓缓的平息了。 “怎么回事?” 路明非仔细感应。 不对,不能说是绘梨衣自身的危机平息,而是说以某种方式给化解了,不仅仅化解了,反而让绘梨衣原本衰弱的气息变得更为强势起来,那一层层的巨大光圈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刻这些光圈凝练如实质一般,跟另一边的源稚生以及源稚女所凝练的半透明虚无光圈呈现鲜明对比。 很显然绘梨衣此刻吸收的才是白王真正核心的力量,而只有真正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才能更好的来控制白王本源的力量,而此刻绘梨衣正在一点点的做到了。 这在路明非看来,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更是让他在这一刻觉得绘梨衣真的是太棒了。 此刻路明非的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感动,他能够看到那个光圈里悬浮而起的绘梨衣,那张脸庞上满是坚定的光芒与执着。 路明非不由得感慨,曾经那个需要他来时刻守护的女孩,这个让她时刻担忧会出现人生意外的女孩,不知不觉间真的成长了太多太多了。 路明非因为上一世出现的那些无法挽回的悲剧,尤其是面对绘梨衣,所以在与绘梨衣在一起的时候,路明非都会时刻的小心,所有的关注点都会放在绘梨衣的身上,生怕女孩出现意外。 就像是一位父亲在教自家女儿学自行车一样,女孩在车座上蹬着,父亲在后面一直扶着不敢松手,生怕女儿磕着碰着,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真的被磕着碰着,那可是比磕在自己身上还要疼。 然而就在女孩骑着自行车出现意外,父亲刚反应过来准备发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家女儿化解了要倒下来的车子,女孩已经完全学会了骑自行车,车铃声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这一刻,这位父亲才意识到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也许这个形容并不太恰当,但是此刻路明非真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所以他心中才会涌现出如此强烈的感动,因为在路明非内心深处,他当然知道绘梨衣那种单纯的内心之所以能够爆发出这种力量,甚至是足以改变奇迹的力量,就是因为绘梨衣太爱他了。 绘梨衣一直都想要跟路明非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两人的差距好像越来越大,虽然女孩之前都没有说过,但是路明非知道绘梨衣一直都觉得自己非常弱小,远远没有自己那么强大,久而久之或许在女孩的内心会产生其他的心思吧。 而如今绘梨衣对这种力量的执着,完全就是想要能够跟路明非站在一块的决心,在面对未来危险的时候能够跟路明非并肩作战,而不是像一个累赘一样,时刻需要有路明非的保护,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绘梨衣真的不会原谅自己。 除此之外也许绘梨衣想的更多,如果未来她跟路明非的孩子真诞生了,在这样一个被蛇群围绕的危险世界里。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幸福安稳的生活下去呢,想要拥有这些安稳,还是要绝对的力量来守护,绘梨衣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所以在这一刻她真正的爆发了。 面临巨大危机的时候,当自身即将被吞噬的时候,绘梨衣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同样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彷徨,有的只是无与伦比的坚定,那是对未来的执着,对幸福的执着。 而此刻在那白色狂潮的世界里,无论白王的幻影如何挣扎,可是根本就无法摆脱掉绘梨衣的吞噬。 直到最后白王幻影彻底恐惧了。 “绘梨衣,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就这样吞噬了我,我可是白王啊,我还知道很多秘密,你不要吞噬我好不好,我都会把那些秘密说给你听的,求求你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些力量,我可以分给你一半,甚至一大半,只要你不杀我,以后我甚至会全力辅左你,我会让你拥有绝对的力量……” 白王幻影一脸痛苦的跪倒下来,不断的哀求着,希望绘梨衣能够给她一次生的机会。 是啊,在太古时代黑色至尊要审判白王的时候,对方宁可沦为那种畸形的寄生生物,宁可沦为那种极为卑贱的东西都要躲过审判,可是这样能够卑贱的活下来,对方完全无所谓的。 因为白王一直渴望永生,一个渴望永生的东西,自然是非常害怕死亡的,死亡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恐惧的梦魔,而真正死亡的时候,将会永远陷入这个梦魔之中。 对于白王来说,她当然不敢沉沦在这样的梦魔里,她不断的祈求着绘梨衣,希望对方能够放过她一马,哪怕吸收她大半的力量她都不在乎,只要能够真正的活下来。 “sakura曾经说过,对待自己的敌人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就会在背地里捅刀子,白王,你何必如此作态呢?你心里应该非常痛恨我吧,无时无刻都想要吞噬我吧,我又怎么可能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呢? 你快要死了,何不像一个真正的王来面对这一切呢?” 绘梨衣七冷冷的说道。 “不,我不会捅刀子的,我们可以定下契约,只要契约达成,我就绝不会背叛你的,请你相信我。” 白王幻影仍然没有放弃。 绘梨衣附身下来,近距离看着白王,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初你应该也对黑色至尊说过类似的话吧,可最后呢……还是收起你那恶心的作态吧,白王,我终将吞噬你,来实现我的进化,这一点,谁也不会改变。” “可是!” “去死吧!” 绘梨衣一声冰冷沉喝,美眸里的黄金童在这一刻骤然大亮起来,浑身的吞噬力在一瞬间疯狂暴涨。 那枚精神水晶球在这一刻被疯狂吞噬,很快只剩下一个弹珠般大小的玻璃珠。 白王幻影的脸上满是绝望,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谁也无法来拯救她,同样也没有奇迹会发生!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直到最后的玻璃珠完全吞噬下来。 地下室里,绘梨衣在这一刻睁开了美眸。 第四百三十九章 绘梨衣:Sakura,相信我 “绘梨衣!” 蛇歧八家神社的地下室里,在看到绘梨衣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路明非再也克制不住了,直接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女孩。 路明非紧紧的抱着绘梨衣的身体,他抱得很紧很紧,几乎想要让女孩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Sakura,你把我抱得好紧呀,绘梨衣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女孩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不由得嘻笑道。 虽然抱的很紧,但绘梨衣的抱怨更透着幸福温馨的味道。 “啊,我太激动了,我轻一点。” 路明非也反应了过来,稍微松开了一下,不过依然将绘梨衣抱得很紧,生怕女孩会突然之间消失掉一样。 “Sakura,我没事的,不要担……” 然而绘梨衣的话还没说完,后面就被一只手掌稍微重的拍了一下。 紧接着路明非脸色一板,双手扶着绘梨衣的肩膀,满脸责怪的看向女孩。 “什么叫没事,什么叫不要担心,绘梨衣,难道你还不认为自己有错吗?” “Sakura,我,我……” 绘梨衣顿时慌乱起来,就像是做错事的女孩一样。 明明在那白色狂潮的世界里,这个女孩面对可怕的白王幻影,身心都没有紧张过,然后在面对路明非的一声责怪,就几乎让绘梨衣乱了心神。 因为绘梨衣从未见过如此神情的路明非,在女孩的内心世界里路明非一直都是温柔体贴以及呵护她,从未对她有过责怪,而真的要对她产生责怪,那就说明绘梨衣做了一件非常无法原谅的事情。 绘梨衣也猜到了,她明白路明非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Sakura,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也知道那种局面非常的危险,可是……可是我想要白王的力量,我想要变得强大起来,我想要能够始终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我还想要利用这种强大的力量来守护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一切,所以我才会冒那样的,Sakura,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绘梨衣连忙解释起来。 “然后呢,还会不会有下次了?下次还敢不敢?” 路明非仍然故意的板着脸庞,似乎压根就没有要原谅绘梨衣的意思。 “下次……” 绘梨衣的双手搅动着身前衣襟,似乎路明非的提问让她很是为难,但片刻后,还是下定决心般,对着面前的男孩坚定说道: “Sakura,我下次还敢。” “你!” 路明非语气一滞,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不过他也没有真的因此而责怪绘梨衣,而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对于绘梨衣的回答,他更多的是无奈。 而绘梨衣也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脑袋低下来,也不敢再跟路明非对视,这是绘梨衣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反驳路明非的话,绘梨衣内心也觉得非常过分,但是无论怎么样她也不会改变那个决定。 因为绘梨衣真的不想成为路明非的累赘,不想在自己处于危机时刻的时候,还需要路明非来拯救,如果真的是面对那种局面而拖累了路明非,对于绘梨衣来说,那绝对是不可原谅自己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们未来的孩子也需要强大力量的守护,所以绘梨衣才会如此的渴望强大,因为这份强大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同样也是为了路明非以及未来孩子们的安危。 “傻瓜,你是我最心爱的女孩,未来也是我最心爱的老婆,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身陷险境呢?这样也会显得我很没用,面对强大的敌人那是我的活,而不是你的。” 路明非轻轻拉起绘梨衣的手,语气感慨的说。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绘梨衣这样的反驳同样也是为了他呢,但是路明非真的不想要让绘梨衣出现这种危险局面,哪怕在白色狂潮的世界里,绘梨衣真正的吸收了白王所有的残念,同样是征服了白王,彻底见证了绘梨衣的成长,可是就算如此,路明非也依然不想要绘梨衣这样冒险。 因为未来的敌人不仅仅是白王那样的家伙,甚至还有更诡诈,更凶残,甚至更强大的幕后之人,白王也仅仅只是一个棋子,如果到最后那种强大的敌人出现的时候,可想而知绘梨衣的安危完全没有保障。 这也是路明非非常担心的一点,在他内心深处,他会始终有想要守护绘梨衣的想法。 “可是Sakura,我真的不想让你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绘梨衣好想也替你分担,所以绘梨衣才会反驳你。你让我选择这一次,我会做出相同的行为,哪怕你让我选择一百次一千次,我的选择依然也不会变,因为绘梨衣真的需要强大了。” 女孩深情真挚的说道,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从美眸里滚落下来。 路明非叹息一声,伸出手擦拭着绘梨衣脸庞上滑落的泪水。 “别再哭了,再哭可就变丑了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才会渴望想要变得强大,既然未来已经如此了,那我们就一起携手前行,在这条幸福的道路上,我们一定会不离不弃。”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 “恩恩,不离不弃!” 绘梨衣脑袋狂点,泪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晶莹的弧线。 就在这一刻,紊乱的波动从身侧传来。 路明非与绘梨衣同时转头看去,就看到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身上的白色光圈同样陷入了剧烈的紊乱,一层一层朝外爆开,能量肆虐开来,路明非拥有强大的力量,再加上绘梨衣的身体已经得到白王本源以及白王精神之力的双重强化,所以面对这种冲击也并没有出现身体上的受创。 但是路明非绘梨衣都知道,此时此刻的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也陷入了无法想象的精神冲击之中。 路明非眉头深深皱起,在他的感应之中他能够感应到源稚生源稚女两人的精神越发微弱,虽然双方的肉身强度在白王本源的力量强化下越来越强,可是归根结底还是灵魂最重要,也是核心。 如果一个人精神涣散,甚至彻底消失,就相当于是没有了灵魂,哪怕再有强大的肉体,也仅仅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Sakura,白王残念非常诡诈,如果真的被白王精神所击溃了的话,那么白王就会占据他们的肉身,从此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就不再是他们了,而是新的白王。” 绘梨衣深情凝重的说道。 因为她之前已经经历过这种冲击,所以当然也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路明非的神情越发凝重,他知道绘梨衣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就说明对方是完全了解这种情形的,而同样的也能够想象出先前绘梨衣在白色狂潮的世界里,所面对的危机局面是何等严峻,一旦自身精神意志被白王残念彻底击溃,那么很有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就不再是绘梨衣,而是白王残念化作的绘梨衣,让这让路明非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在这一切没有成为现实,好在绘梨衣完成了这场奇迹。 可是奇迹之所以是奇迹,那就是因为能够完成一个人几乎无法完成的事情,所以才会被称为奇迹,绘梨衣能够做到,可是源稚生源稚生呢,他们能够做到吗?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万一他们的精神彻底被白王的残念所击溃,又该如何呢? 一旦成为新的白王,难道他要在这里杀掉他们吗? 路明非心中沉重。 他绝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彻底打破这次进化,也不能让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被白王残念所寄生,否则到那时候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在这一刻出手,将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拯救下来,也不管他们两人的进化了,到时候两人醒过来要是责怪他的话,那就责怪好了,至少两个人还能留下一条命来,带着这样的想法,然后就在路明非即将要出手的时候,手掌却被一旁的绘梨衣给拉住了。 “Sakura,他们还在坚持,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如果这次真的放弃了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从此都会生活在白王的阴影之下,血统还会出现无法想象的紊乱。” 绘梨衣语气郑重的说道。 而这一刻,路明非的神情也同样变得肃然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会产生这样的负面作用,不过他完全相信绘梨衣所说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此刻的局面就比较难办了。 他也能够看出来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兄弟二人在顽强的抵抗着白王残念的冲击,至少没有彻底崩溃掉,那么就代表着还有机会,可如果在这个时候,他真的非常强势的将兄弟二人的这场进化完全打破的话,那么所带来的负面效应足以折磨他们的一生,这一刻路明非同样也赌不起,毕竟这不是他的人生,他无法为源稚生源稚女两人做选择。 所以在这一刻路明非罕见的沉默了。 这是一场极为复杂的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其结果都无法让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能够承受,可如果不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两人的局面同样也会非常危机。 绘梨衣同样看出来路明非的的纠结,女孩紧紧拉着路明非地手,真诚的问道:“Sakura,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路明非下意识的说。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就让接下来的局面交给我好了,就这样让他们继续接受这场进化吧,如果真的出现了无法承受的意外,我会有办法的。”绘梨衣说。 “什么办法?” “因为我先前已经彻底吸收了白王的一部分残念,所以我现在也能够运用白王的力量,我同样精通一部分如何使用精神之力的方法,如果我真正爆发起来的话,我完全能够抵达他们的精神世界里,相当于是多了一个帮手,这样的话我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们一起来击溃白王残念。”绘梨衣不由得解释。 “可是这样真的没有风险吗?要知道你吸收了白王残念,其他残念同样也会非常痛恨你,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吞噬你,如果你陷入其中的话,局面甚至跟你先前在那白色狂潮的世界里面对的凶险是一样的。” 路明非忍不住皱起眉头,问到了关键。 “我知道的确非常凶险,但是就像是上一次那样,最终我将白王残念吞噬,而同样我也能够将他们两个人拯救出来。” 绘梨衣的脸上满是自信的光彩,显得夺目照人。 “……好。” 路明非看着绘梨衣,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绘梨衣的决定。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做出了选择。 两人都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锁定在源稚生源稚女的身上,此刻以两人为中心激发出来的白色光圈呈一种极为紊乱的状态,正在不断爆开。说明两人的精神意志与白王残念已经展开了对抗。 绘梨衣在这一刻缓缓闭上美眸,白王强大的精神之力以她为中心散发出来,直接分为两股纷纷涌入了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脑海里。 局面再度回到了最初的一刻,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再度面临无法想象的风险。 路明非神情凝重,他将感应完全锁定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既然选择已经做出,无论如何路明非也都会支持他们走到最后一步。 …… 轰轰轰! 此刻在源稚生的精神世界里,白色狂潮的世界大浪滔天,橘政宗化作的白王正在肆意的宣泄着力量,面前的源稚生被打得遍体鳞伤,哪怕对方的血统是所谓的皇,但依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 “稚生,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当然我指的不是你的实力,而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你也知道我的目的是要获得圣骸,然后吸收白王的力量成为新的白王,可为什么你不支持我呢?只要你能支持我,未来我完全会赐予你新的力量,让你成为我最忠诚的下属,我们一同管理着这个世界,因为坐上王座始终是孤独的,我需要臣子来辅左我,而你就是我最中意的臣子。 可你真的让我好伤心,你背叛我的时候也真的是决绝,哪怕我变成了白王,可我现在依然还在心痛呢。” 橘政宗语气冷冷的说道,但是手底下的攻击完全没有半点停留,源稚生被打的大口吐血,浑身不断炸裂。 第四百四十章 我可怜又愚蠢透顶的孩啊,你真让我失望 这根本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因为此时此刻的橘政宗正是白王幻影。 说到底本质同样也是白王的精神之力凝练而成的东西,而且在这个精神世界里,白王幻影的确拥有着白王的力量,而源稚生虽然他的血统是所谓的皇,可是他终究只是一名混血种罢了,而且他的血统是来自于白王,是白王血裔,所以源稚生又怎么可能会战胜这样的橘政宗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对方想的话,完全可以在瞬间杀死源稚生,可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觉得直接杀死源稚生会失去很多的快感。白王的幻影并不是橘政宗,但是白王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同样跟源稚生有关,所以他当然仇恨源稚生。 而在源稚生的内心深处烙印的身影必然是橘政宗,所以此刻的白王化作了橘政宗,其实也是想要从另一个角度来深深的刺激源稚生。当然,除此之外,白王幻影也不敢直接让源稚生的意念崩溃掉,否则的话,在那一瞬间必然会被外界的路明非感应到的。 到时候这个男孩也必定会采取非常强硬的措施,如果强行将这场进化打断的话,那么白王的精神体也会因此而崩溃,所以他也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之中,源稚生就是白王幻影戏耍玩弄的对象。 “咳咳咳……” 源稚生跌跌撞撞地再度站起身来。 他知道自己不是白王幻影的对手,两者差距巨大,但他直到这一刻也没有选择放弃。 不过此刻的白王幻影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对方直接闪现而来,屈起膝盖,狠狠一个膝撞,撞击在了源稚生的胸口上,男人胸骨各种炸裂崩断的声音响彻起来,从嘴里喷出各种血肉以及器官碎片,整个人最终重重的摔了下来。 直到被白王幻影一脚踩住胸口。 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缓缓俯身下来,凝视着源稚生那张痛苦的脸,发出冰冷嘲笑。 “稚生,站起来啊,你不是非常的英勇吗?你不是要举起蛇歧八家这杆大旗,要带领着所有的族人们朝前走吗?可是如今你如此脆弱,甚至被我踩在脚下。你不觉得很羞耻吗?你不觉得对不起蛇岐八家那些族人么?” “呸!” 源稚生运起劲道,狠狠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直接喷在了白王幻影的身上,对方白色的鳞片上被染的殷红。 橘政宗的那张脸原本带着嘲弄,然而在这一刻勐的僵硬起来,最后化作凶暴,“你是在找死吗?源稚生,如果你要是想找死的话,我乐意效劳。” 紧接着白王跳起来,伸腿死命的踹着源稚生胸口踹去,一边踹一边吼叫,简直就像是街头混混打架一样,源稚生被踹的整个人痛苦蜷缩在地上,可是无论他怎么防护,白王每一脚都能踹到他身上那些痛苦的地方。 “再吐啊,你怎么不吐了,源稚生,是我给你脸了?你真以为你能够打倒得了我,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我现在是谁?我是你的老爹啊,曾经你背叛了我,让我伤透了心,如今也让我看清了你,真正没有资格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你甚至比你的弟弟源稚女还要贱种,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将源稚女当作工具,可是我却把你当做亲儿子对待,我手把手的教导你,我力排众议几乎把你亲手捧到了蛇歧八家少主的位置。 稚生,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深意么? 以前我的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你的地位仅次于我,你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来我获得白王权柄,我成为整个世界的王,而你就是仅次于我的王子,我对你的父爱,难道你感受不到么? 口口声声说我背叛,可真正没有心的人是你啊,别人几句挑拨,就断送你我父子几十年的情谊,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蠢呢! 哦对了,你还有所谓的大意,为了大义,你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敢杀,又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没有血缘的东西呢,对不对?或许这就是你的理由吧。” 橘政宗陷入了疯魔般的状态,他一边诉说着,一边狠狠的踢着源稚生的胸口,最后他觉得不过瘾,一脚脚直接踩着源稚生的脑袋,就像是在踩一个比较硬的皮球。 “哈哈哈哈,橘政宗,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玩意的东西,你现在就像一个小丑,一个气急败坏的小丑,你怎么不杀死我?有本事现在就杀死我,为什么还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呢? 你也应该很害怕吧,我的妹夫路明非就在外面,你应该感受到他的气息了吧,是不是现在浑身被吓得发颤,随时都要尿裤子了,你之所以不杀我,不就是因为不敢吗?别在这里说一些废话了,因为我压根就不在乎,别说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有血缘关系,像你这种玩弄人心的恶鬼,我宁可会杀一千次一万次。” 源稚生气喘吁吁的说,他一边说话,一边咳血,血水里都是血肉的碎片,四肢百骸就像是移了位,哪怕是在这样的精神世界里,可这也代表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极为微弱的地步,就像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人随时都会死掉。 可就算如此,源稚生依然没有任何的恐惧,他依然在用最后的力量对橘政宗嘲讽,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嘲讽着对方如小丑般的作为,更嘲讽着对方那胆怯如鼠的性格。 “不错,妙极,源稚生,你说的太对了,你分析的真是太有道理了,我无法反驳,因为我就是害怕,害怕你那位叫路明非的妹夫会随时杀进来,将我这最后一点灵魂残念都给抹杀掉,我害怕极了,所以我在这里暴打你,玩弄你,完全就是因为我心中的恐惧,我就像是一个恶心的东西,只能依靠别人的痛苦来发泄心中的欲望。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就算是一个小丑,可是你的生命不还是掌握在一个小丑的手里吗,我想要杀你,随时都可以,就算是有路明非守护在外面,可在我死之前,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在这里嘲笑我,可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可笑,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在嘲笑一个所谓的小丑,我觉得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吧,我可怜又傻逼透顶的孩啊,你真让我失望。” 橘政宗的语气里充满着冰冷与嘲弄。 而随着源稚的嘲讽,可此刻橘政宗却并没有任何的气急败坏,相反他甚至开始变得冷静起来。 “抱歉,我不是你的孩,就算你杀死了我之后,然后又能怎么样呢?我的妹夫路明非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终究是逃不掉。或许我该称呼你为白王吧。我知道你了解橘政宗,了解赫尔左格那个东西,但是你终究不是他,不过有一点,你们真的很像,你们都活得非常自我,总觉得能够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同样等到最后打脸时刻来临的时候,你们又会像一个小丑一样。” “没用的源稚生,你不用在这里嘲讽我了,我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你也知道我没有立刻杀死你的原因,所以你还是省一点力气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否则你的死亡过程会非常痛苦。” 源稚生罕见的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死亡……说到底我还真的不想死,刚刚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我才会发现,其实权力也挺美好的,真的有点不舍得就这样放弃了。” 橘政宗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是吗?看来你领悟的也不算太晚,能够感受到权力的美好。的确是如此,权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你拥有了权利,你就能拥有一切,永恒的生命,永恒的财富,永恒的享受……这些东西都是权力所带来的美好。” “没错,只不过我觉得太晚了,我现在就要死了,如果可以的话,哪里有活着快乐呢。” 源稚生苦笑着吐槽。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其实也并非是没有机会。让我寄生你,源稚生,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还会拥有自我,只不过我会寄生在你的身体里面,相当于你是我的一个挡箭牌,能够不被路明非发现端倪,而且我同样能给你保证,我会以白王之力甚至是白王的精神之力,不断强化着你的身体。 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那就是最终坐上王座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会许诺你永恒的财富,永恒的生命,但是你未来只会成为我的下属,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但是却永远不能超越我。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如果你觉得这份交易完全合适的话,那么就请在这一刻回答我,如果是,那么一切都会向你招手,如果不是,那么抱歉,你很快就要死了,我知道路明非就在外面,我也知道他时刻都在感应着你的情况,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如果真正逃不掉的话,绝对会拉你垫背的,我们谁都要死。 源稚生,我希望你能想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刚跟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和好,你们还有美好的未来,甚至还有绘梨衣,还有你的妹夫路明非,你们的未来将会非常美好。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我同样可以许诺,只要你能够好好帮我完成这件寄生的事情,哪怕我最终坐上王座,他们也不会死,因为当我真正成王的时候,这个世界需要重建,而重建就需要你们这些优秀的人为我效力,大家共享永生,但唯独我高高在上,如何?” 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对着源稚生语气深深的说道。 这一刻,橘政宗的话语里面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诈,反而有一种真诚质朴的感觉,就如对方所说,如果源稚生答应了下来,那么大家权力共享,只不过他要保证自己的地位,其他人也不会死,将会与他一同重建这个世界,当然,如果源稚生不愿意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很久。 橘政宗也没有催促对方,依然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答桉。 而且橘政宗内心也并不着急,他甚至心中反而期待起来,因为他觉得源稚生沉默的越久,就说明对方内心的挣扎就越剧烈,而同样他先前所提到的那些分享,也是在对方内心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毕竟他能够感受到源稚生是真的不想死,而这个男人的骄傲又让对方无法说出一些饶命的话,所以此刻橘政宗就抛出了这个橄榄枝。以此来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做出让他满意的选择。 “橘政宗,不得不说,你的这个要求非常的具有诱惑力,但是如果你还能再答应我一个要求,那么我将会毫无顾虑的相信,然后同意你所说的那些。” “什么要求?” “咳咳咳,是,是……” 源稚生勐烈咳嗽几下,气息显得更微弱了。 甚至就连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了,橘政宗没有办法,只能再度俯身下来,侧脸凑近源稚生,询问对方是什么要求。 “去死吧!” 然而就在橘政宗俯身下来,准备聆听的时候,看似虚弱的源稚生突然之间仰起头,张嘴狠狠咬在了橘政宗的耳朵上。 源稚生的这一嘴极为凶狠,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直接就将白王幻影的一只耳朵狠狠咬了下来。 呸的一声,紧接着将对方的耳朵狠狠吐了出去。 “真臭啊,所谓白王的血肉竟然也这么臭,真的令人失望。” 源稚生语气间充满了嘲弄。 白王幻影耳朵被咬掉,虽然不足以致命,可是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那种嘲讽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在捅穿他的心。 “源稚生,很好,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桉,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那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橘政宗神情狰狞,仿佛失去了所有耐心。 紧接着手掌探出,一把掐住了源稚生的脖子,眼看就要将对方的脖子彻底扭断。 “放开我的哥哥……” 就在橘政宗要动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孩嗓音。 原本态度极为嚣张的橘政宗,浑身在这一刻寒毛倒竖。 第四百四十一章 绘梨衣:当然不可以 就在这白色狂潮的世界里,狂暴的能量乱流不断激荡,这些乱流在交织间激荡出一道道森白色的电弧,虚空变得无比扭曲。 橘政宗以白王姿态掌控了这一切,他伸出手,狠狠掐住源稚生的脖子,直接将男人提在了半空之中,无论源稚生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稚生,你怎么不咬我了,继续啊,像条狗一样继续来咬我啊。没力气了吧?如果这个时候你能够照照镜子的话,就会发现你真的像条狗一样。我现在掐着你的脖子,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又有什么力量来反抗我呢。 没用的。路明非是你的妹夫又如何?他能够改变你的命运吗?不,一个人的命运早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稚生,你的命运就是注定要活在我的阴影之中,而你最终的死亡同样由我来执行,这是在你命运剧本上早就写好的结局,我知道杀死你之后,我的处境会变得非常危险,不过啊,也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至少你可以去死了,你这个该死的贱种!” 橘政宗语气冷冷的说道。 “呸!” 就算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源稚生依旧是满脸的冰冷与仇恨,他只恨自己在这一刻杀不死橘政宗,让这条狗一直在自己耳边叫唤。 他狠狠朝着橘政宗脸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这是他最后能够做到的还击了。 橘政宗那张狞笑的脸变得凝固起来,变得疯狂,他狠狠掐住源稚生的脖子,男人脖颈处传来卡卡的声响,正是脖颈在不断裂开的声音,也许就在下一刻源稚生的脖子就会被狠狠掐断,直接尸首分离。 橘政宗目光紧紧的盯着源稚生,想要从这个男人的脸庞上看到恐惧的情绪,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从这个男人身上他看不到半点恐惧。 这会让橘政宗在整个施虐过程之中失去了很多快感,不过他当然也没想过要放过源稚生,就算是没有多少快感,可是对方也必须要死。 而且橘政宗化作的白王幻影也同样担心,到时候万一发现源稚生的异常,如果路明非要强行打断这次进化的话,那么白王残念也会彻底消散的,所以趁着这样的机会,如果在这里杀掉了源稚生,或许能够寄生在对方的身上,至于接下来会不会被路明非发现,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至少他在这短时间内解决了自身危机。 想到这里,白王幻影的脸庞又变得得意起来,他觉得局面还没有到最凄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能够争取一把,说不定未来真的能借助源稚生的身体逃离东京逃离日本,逃到那些能够适合他生存下去的地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身为白王的意志还在,那么一切就还有机会,而他同样也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哪些地方留有曾经的那些宝藏,只要能够再度获得,虽然白王恢复不了曾经的全盛时期,但是能恢复百分之六十的力量,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一时之间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变得得意起来。 就像是他一开始对源稚生说的那样,一个人的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而他身为白王,在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其实命运也早就注定了,而在他命运的剧本里,他就是永恒的不死的,不死不灭的。 因为曾经的黑色至尊,一向自诩自身为掌控命运的主宰,但那又如何呢,那只是一种比喻罢了,对方根本掌控不了命运,因为就在太古时代的当初,黑色至尊要审判白王的时候,白王最终却能够化作那种寄生生物老逃脱审判的制裁,虽然这种寄生方式显得很卑贱,相当于一条蛆虫苟活了无尽岁月,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够活着就够了。 而且所化作的寄生生物也并非活得很卑贱,因为白王完全可以寄生在其他强大的生命体身上,然后等待时机让自身壮大起来,最终他还是能够成为新的白王,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可能会有些艰辛,会充满着曲折,但是任何一种伟大生命的诞生以及成长直到最后坐在王座之上,怎么可能会一帆风顺呢?这些都将会成为强者的一部成长史,虽然过程艰难,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他一直坚持守下来的动力。 而曾经所谓能够掌控命运的黑色至尊呢,他又在哪里呢?白王能够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千年一千年的活着,那位黑色至尊呢,却早就消失在了太古长河的河流之中。甚至就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说不定也早就消逝掉了,又或者是说被一些神秘的东西给吞噬掉了,搞到最后连尸骨都没有留全,这就是曾经所谓的黑色至尊吗?就是所谓的能够掌控世界掌控命运的至尊吗?不,那才是真正的一个笑话吧。 所以此刻白王幻影的心情有些轻松,有些得意,他觉得既然命运的剧本已经写好,那么这一次他同样也能够化险为夷,他注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一个真正的主宰,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那些步骤就行了,只要他不放弃,就永远能够有看到的那一天,而至于源稚生这个该死的贱种,这个一次次反抗自己,背叛自己的贱种,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那么想死,为什么不成全对方呢! 虽然未来白王统治的这个世界需要再度重建,虽然那时候他需要得力的助手与臣子的支持,可是如果这个臣子有反骨的话,无论再怎么优秀,白王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拍死。 这不仅仅是因为白王的高傲,同样也是因为他的谨慎。 虽然白王一直常说他看不起人类,看不起除了黑色至尊以外的东西,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非常谨慎的,生怕被那些东西篡夺了王位,这可能也跟白王自身的经历有关,因为他曾经就无比觊觎着黑色至尊的位置。而在那太古时期,黑色至尊的确非常强大,白王远远不是至尊的对手,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黑色至尊的死亡。 那位至尊的下场白王看的到,谁又能活到最后呢,剧情总是充满着反转,小心驶得万年船,白王深谙其中此道。 然而就在白王幻影要彻底掐死源稚生,打算直接将其脖子掐断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彻起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放开我的哥哥。” 橘政宗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全身寒毛在这一刻瞬间炸起。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正在熟睡的猫,突然之间遇到了极为恐惧的事情,身子上的毛发完全炸开,看似是一种非常狰狞的要攻击的姿态,实则这只猫完全就是处于一种惊吓过度的状态,甚至差一点就要出现应激反应的那种。 白色幻影勐的转头看去,在白色世界的一角,空间如水般荡漾起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红白间巫女服的女孩从涟漪之中走了出来。 女孩那张脸显得极为绝美。皮肤晶莹如玉,睫毛狭长,樱唇泛着荧光,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绝美的天使降临,然而这位绝美的天使,那对美眸却呈现极为狞亮的色彩,这种狞亮透着一种极为凶暴的气息,那金色的童孔里仿佛流淌着熔岩,又像是涌动着赫赫的风雷在里面狠狠激荡,而在女孩走来的时候,仿佛听到了龙吟虎啸般的声音。 橘政宗又或者是说白王的幻影,在这一刻认出了正在走来的女孩,正是绘梨衣。 若是面对先前的绘梨衣,白王幻影自然不可能会害怕,但是此刻他却从绘梨衣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比恐惧的力量,这股力量在不久之前还是属于他自己的,那就是白王的精神之力。 如今这道白王幻影能够感受到他的精神之力,就在绘梨衣的脑海里面涌动,甚至显得极为乖巧,完全跟绘梨衣自身的精神之力融为了一体,而出现这样的情况,白王幻影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同样也是他无比恐惧的理由。 那就是先前白王的残念被绘梨衣彻底吸收了。可以想象,那必然是一个无比惨烈的吞噬过程,然而无论白王幻影挣扎的多么凶勐,可最终依然没有摆脱掉绘梨衣的吞噬。 所以这道白王幻影才显得无比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女孩吃掉了另外一个自己,而如今对方神情冰冷,满脸杀意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下一个被吃掉的家伙就要轮到他了。 一时之间,橘政宗又或者说是白王幻影显得无比恐惧,他看向走来的绘梨衣,色厉内荏的吼道:“你不要过来,如果你再过来的话,我会瞬间掐断他的脖子,到时候他的精神体就会在这里消亡,哪怕肉身还活着,但是没有了灵魂,也只不过就是一具活死人罢了。 绘梨衣,如果你觉得你能够承受住这样的结果,那你就可以在这里杀死我。当然你也不要侥幸能够杀死我之前,救下你的哥哥源稚生,千万不要有这样的侥幸,也千万不要怀疑我的实力,我知道你吸收了一部分的白王残念,所以你更应该知道我能够做到这一切的。” 一边说着,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又将源稚生的身体举了起来。 源稚生呼吸得更为困难,不过橘政宗也没有敢继续发力去掐断源稚生的脖子,因为如果真的要是掐断了的话,那么橘政宗也会失去这唯一的底牌,而至少有了这个底牌,绘梨衣也不敢直接出手,面对先前的绘梨衣,白王幻影自然不可能如此顾忌,可是如今绘梨衣吞噬掉了那一部分的白王残念,并且彻底吸收得到强化,那就说明这个女孩是完全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能够完全吞噬掉他这一部分残念的,因为幻影深深的知道,绘梨衣所吸收的那部分白王残念是整个白王精神体中最大的一团,同样也是最有希望能够翻盘的那一团。 然而就是这一刻,等绘梨衣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白王幻影感受到绘梨衣脑海里的白王精神之力,那翻盘的希望彻底破灭,这个女孩掌握了主动权,吞噬掉了那一部分残念,同样让自身变得无比强大,所以这一刻幻影才会显得非常顾忌。因为在他心里他觉得绝对不是绘梨衣的对手,他从一开始就怕,但他没有办法,因为再也没有人比他更要熟知那白王精神残念的力量,那就像是一座可怕的白色深渊,根本就很难从其中挣扎出来。 然而绘梨衣的出现让白王幻影惊惧了,他知道,那一部分残念没有反扑成功,这个女孩有着无与伦比的可怕潜力,所以白王幻影不敢有半分侥幸,而是将源稚生当做挡箭牌,尤其是这个女孩出现在了这里,那么说明路明非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一旦两人真正联手的话,那幻影将没有半点机会。 局面在这一刻到了最为危机的时刻,无论如何白王幻影都不会放弃掉源稚生的,然而在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说完这句话之后。走来的绘梨衣顿了一下,似乎也显得有些顾忌。 白王幻影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的冷笑起来,但是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这种表情,反而一脸的诚恳。 “绘梨衣,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担忧你的哥哥源稚生,你看这样如何,如果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就会放过源稚生,你放心,我不会说谎的,因为我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会死在你跟路明非的攻击之下。我可以保证你的哥哥源稚生不会死,我只求你们能够放我一条生路,甚至在离开前,我愿意拿出三分之二的精神之力交给你们,自己只留最后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的力量只够我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现身了,怎么样?” 白王幻影所说的话非常诚恳,同样显得非常质朴,让人无法怀疑他说的每一个字,更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临别前的话语。 绘梨衣沉默了一下,就在白王幻影的期待中,女孩缓缓的抬起头,歪了歪,对幻影冷笑道: “当然不可以。” 下一刻,绘梨衣的身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第四百四十二章 绘梨衣:今天注定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就在绘梨衣的身影消失瞬间,白王幻影在这一刻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立。 因为就在那个瞬间,绘梨衣仿佛会瞬移一般,直接从他的身侧闪现而来,紧接着根本就没有多么恐怖的动作,女孩也仅仅只是伸出右手,平平无奇的朝他拍了过来。 而那种感觉更像是在挥打苍蝇一样,可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击,却让白王幻影有一种身坠地狱的感觉。 只见女孩的玉手上散发着荧光,将其渲染的极为梦幻。 白王幻影只觉得在这一刻避无可避,绘梨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却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被一块强力的磁铁死死吸附住。 关键时刻,白王幻影也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他将身边的源稚生狠狠扔向了绘梨衣攻击的方向,虽然源稚生是他目前能够求生的唯一底牌,但如果现在不放手的话,白王幻影只会死的更快。 这不绝非是莫名其妙的幻觉,而是真正的感应,他虽然并非真正完全体的白王,可对于生死危机,也是有一定的预兆,如果这一刻白王幻影不做出正确选择,那么下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如果白王幻影在这一刻完全豁出去了,直接对绘梨衣发动攻击,那么自身必然会受到创伤,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创伤,足以死亡,而如果现在转身就逃的话,那么幻影只会死得更快,无疑将后背卖给对方,根本没有半点反击。 所以此刻他将源稚生当作保命符扔了出去,只有这样的话,绘梨衣才会有所顾忌,虽然两者都有一部分白王力量,但绘梨衣吞噬的那一部分显然是最强大的的,所以归根结底来说,此刻的白王幻影远远不是绘梨衣的对手。哪怕心中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将源稚生扔给绘梨衣,他不相信绘梨衣会直接撕裂源稚生的身体,然后毫不犹豫的对他斩杀。 果不其然,当白王幻影真的将源稚生的身体扔给绘梨衣之后,这个女孩的攻击动作瞬间转变,如轻风落雨,轻轻按住了源稚生的肩膀,将对方身上那股强大的冲击力散去。 “哥哥,你没事吧?” 绘梨衣满脸关切的问,跟刚才的冰冷判若两人。 “绘梨衣,我没事的,不用管我,一定要把白王幻影杀死,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去。” 源稚生语气凝重的快速说道。 虽然此刻他的脸庞还有些发紫,那是先前极度缺氧的症状,不过在此刻彻底摆脱了幻影的束缚之后,他的这种痛苦得到了极大缓解。 “哥哥,你会不会怪我刚刚不顾一切的出手,甚至宁可冒着你被杀死的危险也要出手?” 绘梨衣突然问道。 闻言,源稚生哭笑不得,“绘梨衣,我可是你的哥哥,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能够来到这里救我,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去吧,去杀死那白王幻影,尤其是对方变成了橘政宗那个恶心的老家伙,最好让对方在死之前体会到无比惨烈的痛苦,就像是当初路明非对待赫尔左格那样,绘梨衣,去吧,老哥我在后面永远支持你。” 绘梨衣说道:“嘻嘻,放心吧老哥,我一定会将白王幻影彻底拿下来的,不过最后怎么来行刑,还是让你来吧,我在这方面经验比较少,而且最后白王的残念还是由哥哥你来吞噬的。” “嗯!” 源稚生语气坚定的点点头。 绘梨衣也跟着点了点头,然而目光在转过去的时候,已然变得无比冰冷。 绘梨衣凝视着先前白王幻影消失的地方,顺着这股气息一点点的蔓延开去,紧接着在一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发动攻击。 绘梨衣再度伸出手,朝着那里轻轻一拍,一个人影顿时从虚无空间中跌落了出来,赫然正是先前消失不见的白王幻影。 此刻行迹败露,白王幻影连连哀求。 “绘梨衣,我知道你现在很强,我也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毕竟你只是吞噬了白王一部分的力量,哪怕有了对方的精神之力,但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强大,哪怕你获得白王全部的力量也不是终极目标,我知道白王曾经的那些宝藏之地,那些地方能够让你拥有更进一步进化的力量,相信我,只要你能够放过我,我绝对会告知你那些地方在哪里的。” 白王幻影苦苦哀求。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残念,如果连这一部分都消失了的话,那么白王的力量已经微乎其微了。 “为什么还要苦苦哀求呢?明明你们这些残念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结局了,你应该会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会放过你们,但是因为你们内心的自私贪婪,甚至诡诈,依然想着能不能在这种僵持的局面之中,找出一份生还的机会。 可是我要告诉你们,这种机会真的没有,你们的命运注定会被我们吞噬的,我吞噬掉了先前大部分白王的精神残念,如今该轮到我的两位哥哥源稚生以及源稚女来吸收了。 白王,你的血脉折磨了我们兄妹三人那么多年,今天注定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绘梨衣语气平静的说道。 虽然听起来没有任何杀气,但是白王幻影却听的不寒而栗,因为他知道在这一刻真的不用再说什么了,绘梨衣这个女孩已经下决心杀死他,死亡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白王幻影跌坐在地上,一脸落寞。 “……是啊,你说的太对了,明明已经没有了机会,可是我们依然还在挣扎着,那并非是诡诈,而是对生命得渴望,我们之所以渴望永生,不就是想要永生永世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么,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春天花会开,夏天海边的沙滩上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秋天落叶枯黄,不仅感慨生命的凋零,而等到冬天万物在沉寂之中酝酿着一股强烈的生机,等待着来年春天的迸发。 这就是世界的美好啊,这也是生命的意义,生命之中不仅仅会有吞噬与贪婪,同样也有那些美好,真要是这样离开,真的舍不得。” 白王幻影突然间变得像是一个诗人,在那里抒发着自己感怀般的情感,这家伙好像突然之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卷恋,对方心中所谓的美好,似乎也有着别样的意义。 “绘梨衣,不要相信这家伙的鬼话,这家伙就是一头恶鬼,为了能够活下去,完全会不择手段的,现在他在打感情牌,说不定一会就像毒蛇一般扑过来,千万不要放过他!” 源稚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虽然摆脱掉了白王幻影对他的持续伤害,但是因为先前的冲击,导致他的整个精神还是充满着波动。 “哥哥。你放心好了,Sakura说过的,这个家伙非常诡诈,就像是舞台上的小丑,我才不可能相信这道幻影,我说过等我出手之后剩下的就交给哥哥你了,马上哦。” 绘梨衣歪了歪头,对着源稚生笑道。同样也在表示自己绝对不可能会相信这头恶鬼的鬼话。 “绘梨衣真棒!” 源稚生不由得说道。 感慨自己的这个妹妹真的是长大了。 绘梨衣朝着白王幻影非常灿烂的笑了起来,后者顿时被这个笑容弄得不寒而栗,不禁退后了两步,“我从来没有打感情牌,我只是在快要死亡的时候感悟到了生命的美好,不管你相信也好,还是不相信也好,就算是死,我……咳咳!” 白王幻影依然还在挣扎着,可说着说着他就闭嘴了,因为绘梨衣在这一刻抬起了玉手,手掌荧光闪闪。 旋即朝他拍了过来。 这一掌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然而却是绘梨衣凝聚了自身大部分力量的攻击,就像是在拯救先前的源稚生,绘梨衣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松懈呢,从一开始的时候绘梨衣就凝聚了大部分的力量来拯救源稚生,如今这看似薄薄的一层荧光,实则是精神之力高度凝练的表现,一旦拍实了,任何的精神体,哪怕是白王幻影也无法承受这一击而导致身体完全溃散。 白王幻影这一刻连想都没想,直接扭头就跑,不过在这个庞大的精神世界里,这里就像是一座牢笼,他根本就逃脱不出去,除非利用极端的力量来从这里洞穿出去,然后窜到外面的世界。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可是在外面的世界里,有路明非这个更为可怕的存在守护在外面,如果这时候真的逃出去了,那么正好会落入这个男孩的手里,下场说不定会更惨。所以幻影在这一刻只能在这座精神世界里乱窜。 然而这种乱窜显然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绘梨衣的攻击越来越凶勐,白王幻影的身体尽管躲闪,但也已经达到极限,对方被绘梨衣拍中了身体边缘好几次,随时都会完全崩散掉。 不久之后,白王幻影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准确来说这个所谓的角落是绘梨衣利用自身的精神之力凝练出来的四道屏障。 这些屏障将白王幻影死死的卡住,对方勐烈的挣扎起来,可依然无法摆脱,这就像是一道道半透明的钢化玻璃,看起来非常坚硬。 “绘梨衣,你以为你真的能拿下我吗?你真是太小看了白王,尽管我只是他的一部分,但是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白王之力到底是什么,我知道我要死了,可如果能在死之前拉着你们几个垫背的,那么我也没有遗憾了!都去死吧!” 白王幻影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的脸上露出嗜血般的狞笑,在这一刻他已经毫无顾忌了,像是一个走到穷途末路的杀人犯,在死之前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白王幻影疯狂的咆孝之中,一道道古老又晦涩的咒语从对方嘴里念出。这种古老的证言就连绘梨衣听起来都皱眉头,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些证言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只不过她也不需要知道了,因为在绘梨衣的直观感受之中,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对方的身躯在这一刻勐烈膨胀。 从原本的一米多,足足膨胀了三十多米,就像是一个巨人。 绘梨衣黛眉深深的皱了起来,因为她在这一刻明显能够感受到白王幻影体内充斥着白王的精神之力,也就是说,就在刚刚对方竟然将白王的精神之力完全融化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如果按照这种进度发展下去的话,任由白王精神之力一度膨胀,那膨胀到极限的话,将会瞬间被引爆,要知道那可是来自精神力的强烈冲击,就像是一个正常人遭受着飓风肆虐,哪怕躲在一辆重型卡车里,然而当巨型风暴席卷而来的时候,就连卡车都会被绞碎螺旋升天,更何况是里面的人呢,说不定最后连血沫都找不到,那简直堪比一场灾难。 而如今就在这个精神世界里,一场来自精神力的巨大风暴即将酝酿出来,真要等到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在极度的膨胀之中,直到膨胀到极限,最后完全爆开,那将会是无与伦比的爆炸。 就连一边的源稚生都不由地脸色无比凝重,紧紧的握住拳头,他当然也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如果任由对方彻底爆炸,那么他跟绘梨衣都要死。 源稚生瞬间就要开口,这一刻他非常迫切的想要说什么,他想要让女孩离开,拉着外面的路明非一块离开,离开的越快越好。 可就在源稚生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了。 那并非是白王幻影的力量压制,而是绘梨衣的力量,在这一刻绘梨衣不想让哥哥源稚生再说话了,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源稚生同样也看到了绘梨衣眼中散发出来的光芒,那是无与伦比的自信,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源稚生选择相信了绘梨衣。 绘梨衣对着源稚生微微一笑,紧接着女孩轻飘飘的飞到了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的胸口位置,散发着荧光般的手掌轻轻的拍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破!” 女孩樱唇轻启,彷若审判。 第四百四十三章 白王: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在白色狂潮的世界里。 橘政宗化作的白王幻影已经陷入了绝对的癫狂之中,就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杀人狂魔,在他的意识之中,只想要在临死之前能够将在场所有人都拉过去垫背,哪怕就算是此刻死亡,至少他也不是绝望的。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白王幻影也完全看出来了,吸收了大部分白王残念的绘梨衣,实在是太强大了,如今的白王幻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从刚刚的交手之中,白王幻影就已经感受到了,他在绘梨衣的攻击之下,完全没有任何能抵挡的力量,完全就是被这个女孩吊着打。 当然这也是他没有真正融合白王精神之力的原因,不要忘了另一部分的精神之力就在白王幻影在手上,只不过他并没有真正融合罢了,所以就导致白王幻影也根本就没有多少力量,而之所以白王幻影没有与白王的精神之力强行融合,那是因为一旦真正选择了融合,那么就相当于是有了实体。 如此一来的话,路明非这个犹如黑色至尊般的可怕男孩就完全有了出手的机会。就像是有形与无形的差别,当他身为白王幻影处在无形状态中的时候,路明非无法对他展开攻击,除非是路明非也转化为精神一般的能量体,然后以精神能量的形态,来到这个狂潮般的白色世界对他展开杀戮。 只不过这是身为白王之力的权柄,除非路明非也选择吸收白王的精神之力,才会被白王的精神之力下意识拉扯到一个精神构造的世界里,但路明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吸收白王的精神之力,而是打算让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将这份力量吸收,从而让三人在血统上展开极度强化。 而同样的,路明非也并无法像白王那样精通精神的力量,尽管路明非有着只差一步黑色至尊的力量,可是归根结底他对于精神力量的运用还是一个非常薄弱的程度,如此一来的话,白王幻影就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 比如在这个精神世界里,如果他不吸收精神之力,那么他的身体就相当于是虚幻的,同样路明非也感受不到,可是一旦真正选择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之后,那么就相当于是从无形的状态变成了有形状态,一旦路明非强势出手,白王幻影的局面将会更加糟糕。 到了这一刻之后,哪怕白王幻影有诸多融合顾忌,可因为如今处在危机局面,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如果按照接下来绘梨衣对他的攻击强度算起来的话,他最多过一分钟之后,就会被绘梨衣活生生的擒拿下来,甚至会被拍个半死,等到了那时候,他将会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不对,其实他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依然没有任何的翻盘机会,他能够做到的就是与在场所有的人同归于尽,甚至能够直接影响到源稚生的身体,看看能不能让对方直接爆炸,从而对外界的路径产生强烈的冲击,如果真的能够做到的话,整个蛇岐八家的家族所有人都会在瞬间被炸的荡然无存。 而在这一刻白王幻影无疑是疯狂的,无疑是歇斯底里的,但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可是白王啊,蛇岐八家的那些族人们都是他的后辈,然而这些族人在这些年却对他咬牙切齿,对他咒骂,无时无刻都想要杀死他。 这群逆子尽管体内也流淌着跟他一样的血脉,但那又如何呢?一个始终想着背叛的族人,那他就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他的敌人,现在白王幻影也能够感受到,就在蛇歧八家的神社里,足足有上千的白王血裔。如果能够真的完成这场自爆的话,那些人依然也会死,想想还真的是大快人心啊,白王幻影觉得就算是在这一刻死了又如何,至少能够在死之前拉着在场的人以及那些背叛他的族人跟他一块死,也算是清理门户了。 而且就算在不久后真正的自爆掉。对于白王幻影来说,局面仍然没有达到绝望的地步,因为他还有一部分残念,是在源稚女体内的,如果因为他选择在这里自曝,从而让吸收了白王本源力量的源稚生同样自曝,也就间接引爆了白王本源的力量,这种冲击甚至就连路明非都会在其中受创,而这正是白王幻影想要的结果。 因为一旦连外界的路明非都受到了影响,那么在这股冲击与爆炸之中,处在源稚女体内的那一部分白王残念就能够瞬间脱离出来,有着另外的白王幻影将那股残念带走,甚至直接寄生源稚女,再借助白王本源的力量快速逃离这里,反正当时的局面注定无比混乱,白王幻影也同样相信,在爆炸真正来临的时候,路明非会将绝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保护其他人的身上,而正好却恰恰忽略了他,又或者是说忽略了源稚女体内那一部分白王残念,而那时候就是对方离开的最佳时机。 如果这个时候谁要是能够洞悉白王幻影内心的想法,就不由得感慨,白王这头恶鬼的诡诈与狡猾,甚至是凶残。难怪对方能够从太古活到如今,就连那黑色的至尊都没有能够审判对方,而如今就连黑色至尊都不知道陨落了多少年,可白王依然能够活蹦乱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只是如蛆虫般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命体身上,可是活着就是活着,哪怕卑微的活着,这是黑色至尊做不到的手段,但白王却能够做到,就算是到了如今看起来非常绝望的局面,白王幻影依然能够想出最为合理的对策,来让自己的逃生增添很大的希望,而且对方也非常凶残,那不仅仅是对其他人的凶残,同样是对自己的凶残。 要知道现在即将自曝的,可是另一部分白王的残念,真正爆发起来的话,也同样会间接引动已经吸收了白王本源力量的源稚生的身体,到时候,那一部分白王本源的力量以及白王的精神之力会在那一刻被双重引爆。 那种感觉完全可以想象成是一个人被铁链拴在了一间木屋里,而如今这间木屋正在着火,对方必须要立刻逃出去,否则就会被火焰活活的烧死在屋子里,对方必须要想办法逃生,可在对方的身边的桌子上只有一把斧头。想象一下,一边是即将要被烧死的局面,而另一边却是逃生的希望,只需要把斧头将缠绕锁链的手脚硬生生的砍断就行了。 仅仅只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以及一条腿就能够换取生存下来的机会,好像跟自己一条命相比,也的确是赚了,可是真到了那一刻,真的会有人有这种毅力能够做到吗? 要知道亲手砍断自己的手脚,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说不定在砍了一半的过程之中,就会被活活的疼晕过去,最终依然免不了被火焰烧死,而且就算是以大毅力能够砍断自己的手脚,或许会被大量的失血导致自身的虚弱,从来同样无法爬出这个着火的木屋。 说不定先前的那些痛苦都是白白承受的,还不如直接被火焰烧死来的简单,总之那一刻一个人的心思会不断翻转着,一个一个的方案被推翻,一个一个的理由又重新被捡起来,那一刻对方绝对是心神复杂的,甚至觉得就算砍断自己的手脚,最终凭借着大毅力爬出了这座着火的木屋,可是断了手脚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还能心态正常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或许未来要面对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绝望吧,又或许在那一刻真的会失去生存的力量,而同样这就是白王幻影所面临的处境,也是白王所面临的处境,因为即便是他真正能够完成这一切,可等白王本源的力量以及白王的精神力量在那一瞬间爆炸的时候,源稚女体内的那一部分精神之力也同样会受到严重冲击,其中的白王幻影也同样会遭受冲击,如此一来的话,其实白王真正的处境也跟断了手脚的人踏出木屋是一样的凄惨状态,失去了白王大部分的力量。白王此生都无法恢复自己的力量。 因为那直接消耗的是本源的力量,本源无法凭空增长。所以真的要失去了的话,白王是永远也无法恢复自己实力的,他甚至连恢复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这样的白王还算是白王吗?他还能够在未来掌握世界的权柄吗?说不定未来有龙族统治这个世界后,白王只会像一条卑贱的狗一样,去舔着新王的脚面。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这些局面在白王幻影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片段,他同样也知道未来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是在这一刻他依然做出了选择。 他迅速的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使得整个身躯无限膨胀,最终膨胀成一个顶天立地般的巨人,不过依然是橘政宗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源稚生紧紧的握着拳头,在这一刻他多么想拥有强大的力量,然后一拳狠狠打爆橘政宗,打爆那张令他无比厌恶的脸啊。 不过源稚生也知道现在不能莽撞,而且他也没有这份实力,他的精神体已经被绘梨衣压制在原地无法做出移动,而同样绘梨衣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源稚生知道,这个妹妹绝对能够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绘梨衣的身影在这一刻缓缓升空,足足升到几十米的高度,直到与橘政宗的胸口齐平,女孩目光冰冷,再度平平无奇的伸出那张散发着荧光的手,那赫然是白王之力的凝练。 最后拍在了白王的胸口上。 随着一声‘破’字荡开,就像是天地初开般的声音,也像是一种无法逃避无法逆转的世界法则,女孩的素手平平拍出,直接拍在了橘政宗的胸口上。 对方原本庞大的身躯在这一刻陡然凝固,橘政宗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绘梨衣,却迎面对上了女孩那双冰冷的眼睛以及那满是杀意的金色童孔。 紧接着砰的一声爆鸣响起,橘政宗的胸口直接被炸裂,巨大的穿透力将对方的胸口炸的前后透亮,无数血肉纷飞,尽管是精神之力凝练的身体,可在这一刻却仿佛是真正的血肉。 “不!” 橘政宗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透着不甘与绝望,可无论他怎么嘶喊,都无法阻挡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只见橘政宗庞大的身体以炸裂的胸口为中心,开始出现一道道巨大裂缝,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那种惨烈的痛苦让橘政宗化作的白王幻影显得无比痛苦,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因为这股力量在他身上肆虐的时候,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击。 橘政宗原本庞大的身躯,像是一个不断扭曲膨胀的皮球,随时都会直接爆开。 直到一场轰鸣。 那庞大的身躯在这一刻轰然崩散,天地之间犹如下起了一场血雨。 不过白王幻影依然没有死,刚刚只不过是对方激发了白王精神之力的力量,而如今的白王幻影瘫在这个世界的一角,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枚精神水晶球。 虽然比之前绘梨衣吞噬的那一枚要小的很多,但是无疑是白王的精神之力凝练而成的球体。 绘梨衣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王幻影,后者在看到绘梨衣投射而来的冰冷目光之后,浑身被吓的哆嗦起来,但手里却死死的握着那枚精神水晶球,像是握住自己的命根子。 绘梨衣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看向了源稚生,虽然女孩没有说话,但是源稚生却读懂了对方眼神传达的含义。 “哥哥,接下来就是你的愉快时间了。” 源稚生笑着对绘梨衣比了个ok的手势。 源稚生看向白王幻影所在的方位,男人转动了两下脖子,随着卡卡声响之中,源稚生一脸笑意的朝着那白王幻影走了过去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白王幻影吓的瘫坐在地上,挣扎着连连后退。 没想到这打脸来的如此之快,之前他还以为拿捏了源稚生,至少能跟对方一块死,却没想到这家伙能够翻盘。 “该死的东西,你不要再过来了啊!” 看到笑着朝自己走来的源稚生,白王幻影绝望的吼叫道。 第四百四十四章 象龟的完美进化 “老爹,赶快跑啊,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在背叛你吗?我是你的不孝子,可如今我真的想要好好孝顺你一次,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不过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过了三分钟我才会对你出手,我也希望你不要给我一个让我出手的机会,否则咱俩的父子情谊也算是到头了。” 源稚生一边冷笑,一边朝着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走了过去。 源稚生显得并不着急,只是慢条斯理的走着,因为他知道局面已经彻底被稳定下来,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已经走到了末路,他逃不掉,等待着他的必然会是一场惨烈的审判,而源稚生当然希望这个过程再慢一点,不仅仅是因为这是白王,是曾经折磨了蛇歧八家无数年的罪魁祸首,而同样这个白王幻影真的不该化作橘政宗那个令他无比恶心的模样。 也许对方是想要借助橘政宗的脸庞以此来对源稚生产生某种精神上的刺激,又或者是其他的想法,但是源稚生想说的是这个想法真的是无比愚蠢,简直愚蠢透顶。 因为源稚生已经按耐不住要施虐了,相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将是他的愉快之旅。 “稚生,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三分钟的时间,我现在就走,不,我现在就滚,你看我滚起来了,我可会滚了。” 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并没有觉得源稚生的话语里是在讽刺他,反而他当真了,真的在这一刻滚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摇摆不定的球一样,滚的姿势非常难看,但是白王幻影却滚得非常卖力。 “还真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家伙啊,就是这样的东西,曾经折磨了蛇岐八家这么多年,真够讽刺的。” 白王幻影滚的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源稚生笑了起来,因为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滑稽了,跟舞台上卖弄表演的小丑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不过前者是在表演,但是后者却是真实的人生,而同样也能够看出白王的心态,难怪当初在太古时代受到那黑色至尊审判的时候,这个家伙宁愿化作一只蛆虫般的寄生生物也要活下来。 因为对方早就不在乎了,只要能活下来,一时的忍辱负重并不算什么,不过白王看起来并没隐忍,反而更像是本色出演。 如今对方简直活成了一只蛆虫,对方在地上滚的姿势跟一头恶心的蛆虫没有任何区别,而之所以白王会做这么多,完全就是想要活下去,真的是可悲,一头渴望永生的生物没想到却是最为贪生怕死的东西,白王甚至比一个正常人类还要惧怕死亡。 如果这家伙能够活下去的话,别说让他像一头蛆虫一样滚起来了,说不定就算让白王吃屎能活下去,对方都会非常乐意,甚至会对源稚生感激涕零,觉得是对方给了一次生存的机会。 无形之中源稚生只觉得非常恶心,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对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出手,对方在前面滚,而源稚生就在后面慢条斯理地跟着。 因为源稚生答应过对方,要给对方三分钟的时间,而在这三分钟的时间里面,源稚生就像是看一场小丑的精彩表演。 白王幻影也同样没有办法,因为就在刚刚,绘梨衣一掌击穿了他所有的信念,他现在甚至就连跟在场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实力都没有了,此刻的他简直就跟纸湖的一般,除了他依然还是白王的幻影,有着白王的智慧以及思考能力。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源稚生把他当做小丑,那就当小丑好了,只要能够多活一秒,那就是一次求生的机会,说不定会让他抓到某个机会进行反扑,总比直接被对方踩死打死比较好。 而且白王残念的水晶球还在,只要还在,就还有一丝机会的。 此刻这枚小一号的精神水晶球依然被白王幻影紧紧握在手里,只要这枚水晶球还在,那么他还算是有一点底牌。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再继续融合这枚水晶球了,因为他的身体破破烂烂,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木桶,浑身上下都是裂缝,哪怕承载更多的水,也都会从这些裂缝里流出去,说不定自身就会率先崩溃掉,所以此时的白王幻影已经无法继续融合精神水晶球了。 而这也是他没有抵抗力量的唯一原因,他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就算未来能够逃出去的话。也几乎没有了任何实力。可是求生的意志在白王的精神理念之中硬生生的坚持了成千上万年,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态度与决心,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呢。 他是不甘心的,哪怕真正的成为一只蛆虫,他也要活下去,所以他此刻卖力的滚起来,他知道源稚生就跟在他的后面发出冷笑,但白王无能为力,他只想要抓取最后的机会。 不过看来,这机会越来越渺茫了,他已经听到源稚生的脚步声就在身后不远。 彭的一声。 直到三分钟过去,源稚生不愧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在信用这一方面还是过硬的。直到第三分钟过后,他才一脚踩在白王幻影的身体上,而此时的白王幻影一连滚了三分钟后,其实也累得气喘吁吁,在对方身上那些千疮百孔的裂缝里面流出脓一般的血肉,看起来极为恶心,生怕从这些孔洞里真的会窜出一头头的蛆虫来。 “抱歉,三分钟的时间到了,你还是没能逃得出去,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时间了。”源稚生眯着眼睛,俯下身来对着白王幻影笑道。 “源稚生,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么?” “真的很抱歉,不能。” “你想要干什么?” 白王幻影满脸惊恐的问道。 “当然是想要干我喜欢干的事情,老爹,你不是一直教育我,一个人要把握住机会么,而我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要在这里虐杀你。” 源稚生一脸认真的说道,给人的感觉就像他说的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事实了。 “稚生,不要这样,我不是橘政宗,也不是你的老爹,可我是你的先祖啊,你也是我最疼爱的后辈,拥有我丰厚的血脉,否则你也不可能被称为皇,稚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不要在这里杀死我好不好?我只求你能够给我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哪怕是当你的一条狗也好,不要杀死我。” 白王在这一刻苦苦哀求源稚生,像是个走投无路的小人。 不过源稚生当然不可能会觉得对方苦苦哀求中是多么可怜,他甚至已经厌倦了对方这副面孔,无论是以前身为赫尔左格,还是现在的白王幻影,都让源稚生感到非常的恶心。 “哥哥。” 绘梨衣轻声呼唤,她用审判之力凝炼成一柄长刀,款式看起来也更像是源稚生一直使用的蜘蛛切。 源稚生顺手接过这把呼啸而来的长刀,“谢了,绘梨衣。” 握住蜘蛛切的一刻,他觉得还是用刀比较顺手。 然后看向了脚下的白王幻影。 “源稚生,你……啊!” 白王幻影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源稚生一刀插在了对方的后心。 这一击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老爹,接下来你可要支撑得住了,因为考验的时候到了,一定要挺住啊!” 源稚生的眸子瞬间变得凝重,语气认真,似乎是在嘱咐对方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这一刻,源稚生仿佛又将橘政宗当作自己老爹,而他则是蛇岐八家的少主,只不过此刻的橘政宗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冰冷杀意,对方绝对不是如表面看起来那种状态。 紧接着白王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痛苦。 源稚生利用审判蜘蛛切,对着白王幻影的身体一点点切割起来,每一刀都非常精准,源稚生不由得感慨,说起来他的刀法还是曾经橘政宗给他安排了各种各样的刀法大师,然后亲自训练他,直到让他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宗师级刀术高手,而这一切完全都是被橘政宗所赐,如今源稚生也将对方的那一切都还了回来。 在这种斩切的过程之中,源稚生完全心无杂念,他的心神已经沉浸到了那曾经的过去,橘政宗对他来说是何等重要的一个人物,他曾经天真的认为是橘政宗将他拉出了那片火海,给予了他力量以及常人无法拥有的权力,而这个老人又是无私的,能够为了蛇歧八家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最后不惜舍身成仁。 然而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骗局,对方渴望永生,渴望成为白王那样有着强大权柄以及永恒生命的怪物,源稚生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更让源稚生无法原谅对方的是,橘政宗甚至还对他的弟弟下手,将源稚女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让兄弟两人在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互相残杀。 真的是太累了,累到源稚生只想要将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给解剖了,虽然他知道这仅仅只是白王,但是那又如何呢?白王同样有罪,橘政宗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成为新的白王,而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白王的力量太具有诱惑力了,白王就像是一个诅咒,诅咒着所有的人,而最终为了想要获取他的力量的那些人都死掉了,又或者是说都被白王所吞噬了,成为了白王活下去的养料。 所以白王被源稚生痛恨着,此刻白王与橘政宗叠加在了一起,所以源稚生才会在这一刻选择虐杀对方,那种快感简直无与伦比。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源稚生的解剖过程越来越凶残,而且也越来越细致,橘政宗身上的每一片血肉,甚至是每一根骨头都会被他有效的分解掉。简直比庖丁解牛还要可怕。 白王幻影发出惨叫,虽然他是一道幻影,但是他也是白王的智慧力量,如今在这种解剖之下,白王能够感受到非常剧烈的痛苦,所以他忍不住发出嚎叫。 不过这种嚎叫完全是毫无意义的,却能给源稚生带来快感,所以越是这种叫声,就能够让源稚生解剖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兴奋,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白王幻影被解剖的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颗脑袋。 源稚生用长刀挑着这颗脑袋,冷笑着说: “真的是一次愉快的旅程,不过每一段旅程都有终点,真的要说再见了,老爹,你也没下辈子了,以后就在地狱里好好的安息吧,痛苦始终与你相伴,你的嚎叫声将会成为地狱里最美妙的音符,再见了,老爹。” 说完源稚生震动长刀,刀身上迸发出狂暴的力量,白王幻影那颗橘政宗的脑袋瞬间暴碎开来。 源稚生仰起头看向头顶虚无,只觉得这一刻心中非常痛快。 这一次,他亲手执行制裁。 “哥哥,现在可以吸收了。” 绘梨衣走了过来,女孩掌心之中是一枚精神水晶球,正是白王幻影遗留下来的。 “好!” 源稚生没有犹豫,将这枚水晶球接了过来,紧紧的握在手里。 他开始运转自身的精神之力展开吞噬,其实这本就是两股同源的力量,都是来自于精神之力,而如今这枚精神水晶球相当于极为纯净的精神之力,如今被源稚生吸收之下也显得极为自然。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王的幻影就相当于是精神水晶球里蕴含的杂念罢了,也同样代表着白王的意志,而如今这股意志死掉了,那么这枚水晶球就是一股单纯的,如狂潮般却有极为纯净的精神之力,所以此时此刻源稚生吸收起来的话,没有任何负担。 在这种吸收吞噬之下,原本源稚生衰败不堪且破破烂烂的精神体,这一刻重新焕发耀眼的光芒,能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那些伤势快速愈合,不仅仅愈合着,同样进行着无与伦比的强化。 随着源稚生精神体的快速强化,以及对白王精神之力的吸收,而在外界,蛇岐八家的地下室里,源稚生对于白王本源力量的吸收更是加快了节奏。 这是双重推进。 越是掌控了白王精神之力,就越是对白王本源力量的吸收越发迅速。 而路明非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知道,源稚生也即将要完成这场完美的进化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路明非的可怕【新年快乐呀】 白色狂潮的世界。 可怕的波动已经彻底陷入了平息,随着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彻底死亡,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白王的气息。 此刻源稚生正在吸收着水晶球,这正是白王非常纯净的精神之力,不过并不蕴含白王的任何杂念。 这种力量换做任何一个混血种都可以吸收,当然,前提是得有这种底蕴。 源稚生也在这种快速的吸收之中,自身的精神被不断强化,从原先萎靡的态势之中变得极为强悍,乍一看的话哪里是所谓的精神体,简直就是跟真正的肉体没有任何区别。 这也是精神之力的强大体现。 当一个人的精神凝练到实质的时候,那种感觉会产生一种非常梦幻般的错觉,似乎只要精神不死,那岂不就是真正的永生吗? 所谓的肉体早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衰弱以及腐朽,可是如果精神能永恒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触碰到永生的法则。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错觉,一种精神强大到极限的时候带来的一种错觉,其实这一切当然不可能会发生的,毕竟源稚生也仅仅只是吸收了白王一部分的精神之力,可哪怕是曾经完全体的白王,那拥有浩瀚如海一般的精神力,最后也无法永生,那最后所谓的永生也仅仅只是运用了庞大的运算能力,算出可以用寄生的方式才能够达到所谓永生。而这种方式无疑是卑贱的,也同样是可笑的。 如果真的能够永生成这样的东西,如蛆虫一般的活着,那么永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白王也许只是想要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命体身上,可是归根结底,那并非是真正的白王,千万年的演化,白王已经化作了蛆虫般的寄生生物。 而在源稚生吸收白王精神之力的过程之中,绘梨衣就在身旁,始终关注着,因为绘梨衣有着吸收白王精神之力的经验,而同样他身处在源稚生的精神世界之中,也能够随时观察到源稚生的精神状态。 正如路明非在地下室里始终观察着他们的身体状态是一样的道理,也同样是一样的守护,只不过路明非无法进入他们的精神世界,所以只能守护住他们的身体旁,但是绘梨衣不一样,绘梨衣如今化作精神状态,就能够一直守护在源稚生的身边,直到他的哥哥能够完全吸收这一部分的白王残念力量。 在整个过程之中绘梨衣始终保持着警惕,生怕会出现意外,虽然白王的精神残念里已经没有了白王的意志,因为随着白王幻影的消失,对方的意志也就彻底消失了,只不过绘梨衣不敢大意,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会紧急出手。 随着时间的流逝,意外始终没有发生,那枚精神水晶球也在不断的缩小着,而消失的部分自然是被源稚生快速给吸收掉了。 源稚生的整个精神状态越发的高涨,整个人仿佛凝练成了一把无形的长刀,给人一种极为凌厉的感觉,不过随着这种吸收的进行,这种锋锐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长刀渐渐的归拢到了刀鞘之中。 锋锐的气息都隐藏在了刀鞘里,最后竟然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直到那最后缩小如弹珠般的白王精神之力,缓缓飘入了源稚生的眉心里,原本正在吸收的源稚生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在外界地下室里的源稚生同样也睁开了眼睛。 “现在感觉怎么样?大舅哥。” 路明非看到醒来的源稚生,不由得上前问他。 “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非常爆炸,感觉好像已经无敌了。” 源稚生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下意识的回答。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是源稚生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强大,而且这种强大也并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尤其是在源稚生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后,对于白王本源的力量,那更是如臂使指般,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只不过正是这种力量,让源稚生在下意识地感应路明非的身体状态的时候,又不由得感到心惊不已。 因为以前源稚生还没有太强力量的时候,感觉路明非也并没有多么强大的感觉,当然这很有可能也是他的错觉,又或者是路明非故意掩饰了自己的气息。 可如今在他拥有着白王之力的感受下,能够清晰感觉到路明非体内有一股极为晦涩又可怕的力量,哪怕是如今的源稚生在吸收了白王之力以后,那种感觉反而更让他惊季不已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以白王的力量去过多感应路明非的身体状态,源稚生知道这是白王之力本能的反应,是白王之力在恐惧着路明非体内的力量,而能够让白王之力感到恐惧的,那岂不就是曾经太古时代的至尊吗? 一时之间源稚生想了很多,他现在也终于能够体会到,为什么白王幻影始终都会处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愣是不敢逃出去,尽管当时源稚生讽刺对方是害怕他的妹夫路明非会出手,可那时候他仅仅知道路明非有能力来制裁白王幻影,可却没想到白王幻影竟然会对路明非如此恐惧。 而如今在源稚生真正的感应之下,他才彻底明白。那并非是一种单凭勇气决意甚至是不怕死就能够克服的恐惧,那是一种天生本能的反应,就像是老鼠看到天空上的雄鹰,哪怕再壮大的老鼠也不敢面对扑击下来的雄鹰。 “大舅哥,别乱想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你的妹夫路明非,也是绘梨衣未来的老公,这一点母庸置疑。” 路明非似乎是感应到了源稚生受到的冲击,也不由得轻笑起来。 看到男孩淳朴的笑容,这一刻源稚生才反应了过来,他也不由得哭笑不得。 其实源稚生本不该有这种季动的想法,实在是他刚刚融合了白王本源的力量还没有完全适应,而白王之力又是在本能状态下恐惧着路明非自身的力量,一时间也源稚生也没有控住的住,所以也就间接影响到了源稚生的想法,此刻反应过来,他不由得苦笑的拍了拍额头。 “是啊,小子,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妹夫,刚刚我一时湖涂,受到白王之力的影响,所以有点多想了,不过现在没什么事情了。” 源稚生不由得解释。 “没事就好,大舅哥,你能够强大起来我也非常欣慰,至少以后万一面对其他危险的状况,也算有了自保之力,这样我也能够放心,绘梨衣同样能够放心。”路明非笑着说。 “咋地,我啥时候还成你俩累赘了啊?”源稚生有些郁闷。 “啊?大舅哥莫要多想,我跟绘梨衣只是担心你别出事,啥时候觉得你是累赘了啊,你可是蛇岐八家大家长,勐着呢。”路明非赶忙解释。 “小子,我开玩笑的,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放心吧,这次吸收了白王之力,就算是初代种来了,我也能跟着硬刚的。” 源稚生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这次真的要感谢你,路明非,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可能会这么强大。” “不,也许你更应该感谢的是绘梨衣,其实你处在精神世界里受到冲击的时候,我是没有办法进去救你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行打断这次进化,不过如果真的打断了的话,那么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无法想象的冲击,对你的未来也会有强烈的负面影响,是绘梨衣以坚定的态度进入了你的精神世界里,打残了白王幻影,直到最后守护着你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所以你更应该感谢的人是她。” 路明非不由的说道。 这一刻绘梨衣也醒了过来,来到了路明非的身边。 源稚生也是非常感慨,他当然知道这一切同样有着绘梨衣的功劳,要是没有这个妹妹的话,说不定他现在不知道该面临什么局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一种大局已定的感觉,更不用说还吸收了一身强悍的白王之力。 源稚生目光感慨的看着绘梨衣,他突然觉得这个妹妹真的是长大了,就在精神世界里绘梨衣独自面对融合了白王精神之力的幻影,那一刻源稚生内心其实是有些绝望的,他第一时间就是想要让绘梨衣逃出精神世界,带着路明非一块离开,赶快离开,越快越好。 可是直到源稚生看到绘梨衣那张自信的笑脸,根本就无需多说什么,那一刻源稚生就知道绘梨衣能够做到所说的一切,而那一刻同样也不需多说什么,源稚生能够深深的感受到绘梨衣,这个曾经被他守护的妹妹,一直怕出现意外的妹妹,真的是长大了。 “绘梨衣……” 源稚生似乎在酝酿情绪。 “老哥,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以前你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我,生怕我受到伤害,绘梨衣以前不是很明白,但是现在完全懂了,哥哥,这一次就让我来守护你吧。” 绘梨衣语气真挚的说道,这一刻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内心之中的真诚与感动。 对于绘梨衣来说,她也真正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想要守护一个人,生怕对方受到伤害的话,真的会宁可将对方关到一个能够禁锢的地方,只为了对方能够安全,而不是出去之后发生意外被人打死或是被有心人真真正正的囚禁起来。 同样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如果做到了这一步,内心也会非常自责,一边忍着心痛,一边还要担心对方的安危,直到那一刻绘梨衣才明白,其实哥哥源稚生一直以来活的才是最累的。 以前绘梨衣只觉得自己被关在了那白色的隔离密室里面,觉得生活枯燥孤独。哪怕偶尔外出,也会被层层监视起来。她觉得那种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绘梨衣那个时候却没有体会到,其实哥哥源稚生也是因为她这样的状态而感到非常自责。 绘梨衣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哥哥源稚生的良苦用心。 “傻瓜,不说了,都不说了,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放心了,不仅仅是有路明非这个妹夫,同样我也知道绘梨衣你已经长大了,已经长大到能够独挡一面,我为你感到自豪。”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源稚生满脸欣慰的说道。 甚至在这一刻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可能再也没有比自己以前一直要守护的妹妹长大了让他感到欣慰的事情吧。 “谢谢哥哥。” 绘梨衣歪了歪头,语气甜甜的笑了起来。 “绘梨衣,不要忘了你另外一个哥哥。” 这一刻路明非开口了。 他看向源稚女所在的光圈之中,绘梨衣与源稚生同样看了过去,其实在两人先后苏醒的时候,也都看过源稚女所在的白色光圈,他们惊奇的发现源稚女所在的光圈里面,却反而是最为平静的一个,至少没有像他们这样有剧烈的冲击。 源稚生与绘梨衣觉得应该是源稚女能够抵挡住白王幻影的冲击,所以才会呈现出这样的稳定状态吧,可是路明非却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小舅哥的处境,比你们两个人都要糟糕,既然你们现在已经苏醒了,就进入他的精神世界看一看,如果你们无法解决所面临的局面,我会出手。”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 源稚女所在的白色光圈,在一开始的时候,是波动最为凶勐的,如今几乎要平静下来,说不定里面的白王意志已经占据上风。 有几次路明非都打算强行出手,但都忍了下来,如今源稚生与绘梨衣醒来,也是时候让两人去看看了。 而听到路明非的话,绘梨衣与源稚生的神情同样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路明非绝对不是随口一说,还是有着自己深刻的判断。 想到这里,绘梨衣与源稚生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了源稚女的身边,尽管此刻那一道道白色光圈如涟漪般的波荡着,可这种冲击完全在两人的承受范围内,尤其是跟他们同源的力量。 “来吧,绘梨衣,让我们一起把稚女唤醒过来,我们三兄妹在这一刻团圆,以强大的力量完成这一场新生。” 源稚生语气郑重,旋即他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绘梨衣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一刻两人的手一左一右同时拉住了源稚女的手,两人缓缓闭眼,精神意识也在瞬间进入到了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 第四百四十六章 祈福 值得一提的是。 当源稚生以及绘梨衣两人的精神意识,在进入到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的时候。令他们意外的是,两人精神世界都是涌动的白色狂潮,可是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却是一场黑夜。 黑夜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秋风席卷,让人不禁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就在黑暗之中,点亮了一盏盏灯笼,灯火在寒风摇曳中飘飘荡荡,映照着那一张张素白的脸庞。 那赫然是一个个提着白色灯笼的巫女,她们身穿着白色的巫女服,每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绕着小镇的墙角行走,似乎是在举行着什么仪式。 绘梨衣微微皱眉,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可是源稚生在看到这种祈福仪式后,神情勐地一震,因为源稚生深深记得,那一年他抵达这座小镇的时候,就曾看到这一幕,这让他永生难忘。 正是因为那一次回家,让源稚生在那座地下室里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 以前源稚生也曾经在小镇里看到过这种祈福仪式,其实就是给这座小镇里祈福,让那些不洁以及污秽净化,让这个小镇里的居民们能够安居乐业,享受着平静的生活,如果真的有那些邪恶的东西,也会在这种祈福仪式下将它们给净化,所以这种祈福仪式也是非常重要的。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鹿取小镇都会举行这样的祈福仪式。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巫女也并非全是神社里面的巫女,大多都是见习巫女,而且她们也大多都不是来自这个小镇里面的女孩,而是来自外面的大城市里的那些女孩,他们的家长想要让这些女孩们在这些古老的仪式之中学会真善美,也同样让女孩们的言行举止能够得体,所以这也是一种潜在的训练。 每到寒暑假的时候,那些家长们都会将孩子们送到小镇的鹿取神社里面来学习,先在神社里女孩们要了解祈福步骤,而在这其中还要保证自己的衣着言行以及规范都会有着严格要求。 其实家长们的用意也非常明显,这些来自大城市的女孩们心思都比较活跃,往往要是没加以管束的话,可能会比较疯,而通过这种神社里面的祈福仪式往往就能够起到很好的管理效果,因为无论是再疯再野的女孩子,可能心中都多多少少会对神明有些敬畏吧。 在整个日本,其实有不少的日本人还是会信奉神灵的,所以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那些女孩们只要来到神社里面,行为举止都不敢太过分,而大部分的女孩也都表现的非常乖巧认真,希望能够在这场祈福仪式之中有一段非常美好的旅程。 而源稚生同样也告诉了绘梨衣这场祈福意味着什么,甚至也简短的给对方诉说了曾经他跟稚女在这里的羁绊,以及最终他在学校的地下室里亲手杀死了稚女这件事。 “哥哥,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们已经杀死了赫尔左格,源稚女哥哥也同样已经原谅了你,所以我们该往前看了,而不是拘泥于过去那些悲剧,我们的未来绝对会充满幸福的。” 绘梨衣对源稚生说道。 因为她生怕这个哥哥在钻牛角尖,尤其是处在如今这样一个环境之下,说不定会受到这种环境的影响,而一旦如此的话,那么对于源稚生是痛苦的,对于接下来该如何拯救源稚女也同样充满了意外。 “绘梨衣,你放心吧,我没事情的,我只是看到这样的情景,比较感慨罢了,经历了这么多,我的内心早就已经变得无比成熟了,我同样相信稚女也不会再受到这种环境的影响,之所以对方的精神世界里会出现这样一幕,很有可能是白王幻影的诡计,白王幻影很有可能已经动用了白王的精神力量,以此来营造这样的一个世界,对方并非是想要用真正的实力来击溃稚女,而是想要狠狠刺激稚女的精神来让稚女陷入绝望。” 源稚生语气凝重的说道。 他首先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受到以前那些事情的影响,毕竟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他的心已经如锻刀一般,打磨的极为坚韧,他又怎么可能还会陷入那曾经的困境呢。 他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绘梨衣能够放心,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的,后面他所想要表达的,同样是在对绘梨衣说,如今出现这一幕很显然是白王幻影的诡计。 “嗯,白王幻影逃不掉的,而且我们都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之力,相信很快就能够找到潜藏在其中的幻影,到时候一举将对方拿下,然后让源稚女哥哥从其中解脱出来,吸收掉白王残念。”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绘梨衣神情坚定的说道,她在一瞬之间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个关键就是白王幻影,只要能够找到这个幻影,那么一切的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等到将这里的白王幻影彻底击杀之后,源稚女就能够再度吸收另一份的白王残念之力,那么等到对方真正吸收之后,这就是一场完美的进化,至此三人都将会完成一场完美进化。 “好,绘梨衣,你说得对,那么现在就进去吧,不过千万不要大意,我们也可以加入这场祈福仪式,充当其中的一员,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如果这期间发生任何意外,一定要及时出手。” 源稚生不由地嘱咐,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做法,只有真正的融入这场祈福仪式之中,真正的融入环境之中,才不会将白王幻影惊醒。 如今源稚生还不知道源稚女去往了哪里,万一白王幻影要不顾一切直接击杀掉了稚女,那么对于源稚生来说绝对是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在这一刻他打算悄无声息的融入这场祈福仪式之中,等到真正融入后,接下来才会找出其中的破绽。 “好,哥哥,就照你说的做。” 绘梨衣也同样点了点头,认可了源稚生的做法。 很快,绘梨衣按照意念变幻成一身穿着白色巫女服的女孩模样,手里也同样变换出了一盏灯笼,这里本就是精神世界,完全可以由她心中想象的来变换想要的东西。 而另一边源稚生的身影同样在扭曲之中变成了这场祈福仪式的祭司成员,在鹿取神社里也有一些男性祭司,所以源稚生装扮成这样的话,也绝对不会引人注目的,等到两人完全变装好之后,就开始融入到了祈福的队伍里面。 女孩们的白色身影组成了长龙,一手提着灯笼,绕着小镇行走,而在队伍最外层,则是那些男性祭司们,他们在组织纪律,防止这些见习巫女们走错了位置,从而破坏了祈福的仪式,而有了他们在一旁照看的话,那么就能够保证这场祈福仪式的完美进行。 等到真正融入这个祈福队伍里面的时候,源稚生以及绘梨衣瞬间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因为无论是这些见习巫女的女孩们,还是那些男性祭司,他们都显得非常沉默,有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要知道若是那些接受训练的男性祭司们如此也就罢了,毕竟觉得这是一场非常隆重的仪式,整个过程本就不该嬉笑打闹。 可对于那些从大城市来到鹿取小镇,进行祈福的女孩们来说,可能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好奇,甚至是激动,可是如今在这些女孩们的脸庞之上却看不出这些表情来,有的只是一种麻木的平静与澹漠,这绝对是不寻常的一幕。 针对这种不寻常,很显然在这个由精神构造的世界里,所有的东西并非是鲜活的,而是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所控制。源稚生就在祈福队伍旁边,他看着这些女孩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源稚生甚至看到曾经那些暗恋他的女孩。 每当他在学校的操场上打篮球的时候,那些女孩们都会早早的站好有利的位置,就为了能够看源稚生打球中帅气的身影,而在半场休息的时候,这些女孩们还会热情的送来水以及各种水果。 其中有好几个女孩,源稚生对她们记忆犹新,因为这些女孩曾经还打算邀请过他去家里玩,不过因为那时候源稚生相对来说心中是比较自卑的,而且他觉得跟这些女孩也并不能聊到一块去,所以也就拒绝了。 然而其中几个比较执着的女生依然邀请了他好几次,所以源稚生对这些女孩的印象比较深刻,可如今这些女孩哪怕站在他的身边,却没有对他投来任何一道目光,曾经那一道道目光是如此的热情与渴望,可如今却呈现出一种呆滞的状态,就算是此刻源稚生出声呼唤她们,或许这些女孩也都不会再有回应了,因为源稚生能够感应到,这些女孩其实都已经死掉了。 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状态,因为这些女孩明明还在行走着,手里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的绕着小镇前行,但是她们的生命体征已经没有了一个正常生命该有的波动,因为就在这近距离的感应之中,源稚生感觉到这些女孩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尤其是那一张张脸庞,看起来像是精心修整过一样,上面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粉黛,可是再仔细看的话,却有一种极为僵硬的感觉。 如今这些女孩能够行走,更像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她们之所以能在小镇行走,仅仅只是因为她们身上有一道意志在控制着她们,这股意志依然还在运转着。 源稚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谁能悄无声息的运转着这个鹿取小镇。 是稚女么? 还是白王幻影? 源稚生不知道,他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这座鹿取小镇里的所有人都被幕后之人的精神所影响着。 或许是稚女吧。 因为这个心中非常单纯质朴的孩子,因为赫尔左格的阴谋,对方的龙族血统被狂化,所以才导致稚女间接制造了杀戮,所以才让这些女孩死亡,等到稚女完全恢复了清醒,内心必然也会自责,心里想着应该怎么样走完这条救赎之路。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态度,反而在源稚女心中,曾经发生的一切却成为了一种扭曲般的偏执感,所以在此刻坠入自己内心深处精神世界的时候,稚女瞬间想到这一幕,才会造就了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面,一切的运转可能都是来自于稚女曾经的意志影响,他觉得在这个小镇,甚至这个祈福仪式,都能永无休止,小镇就该是这样的,但是那些女孩们明明已经被稚女杀掉了,所以在对方脑海之中是充满着悖论的,才导致这扭曲的一幕。 当然这只是源稚生联想之一,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那就是这一切实则是被白王幻影所操控,说不定白王幻影早就洞悉了稚女的一切,所以才会刻意造就出这个世界,以此来让稚女的精神意识陷入无法摆脱的漩涡,一个人的精神一旦陷入这种漩涡之中,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突然变成了植物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源稚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到底是哪一种情形引起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形,对于他的弟弟源稚女来说,男孩的处境都是极为危险的,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对方,又或者是说最快找出幕后之人,如此一来的话,才能将稚女从这痛苦的漩涡之中拯救出来。 就在源稚生思考之中,袖子却被一个人轻轻的拉了拉,源稚生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了绘梨衣。 而绘梨衣示意源稚生看向前方。 后者下意识的看过去,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因为这是一场为小镇祈福的仪式,所以这些女孩们所组成的长龙也都是围绕着小镇,可是女孩们组成的长龙却在某一刻离开了小镇朝着前方前行。 原本沉思中的源稚生并没有立刻察觉到这一幕,还是绘梨衣看出了端倪,不由得提醒。 不过源稚生也知道这个梦境并非是一个死循环,很有可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会让他有破开这个梦境的转机。 他示意绘梨衣跟着祈福队伍一起前行。 绘梨衣也看出来源稚生的想法,不由得点了点头。 第四百四十七章 审判 局面再一次发生了反转,本来源稚生认为这一场幕后之人编造的精神世界里,会是一场死循环。 为了这座小镇祈福,净化其中的邪恶,这些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孩们环绕成长龙,手里提着灯笼,沿着小镇的外缘行走,然后等待着某种规律的出现。 因为源稚生觉得这场祈福仪式不可能会一直进行下去的,幕后之人必然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源稚生那时候没有想到的事,意外却在下一刻就发生了。 只见那些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孩们手里提着白色的灯笼,同样环绕成长龙,但是不再环绕着小镇行走,而是朝着小镇的后山走去。 源稚生当然知道那个方位正是鹿取小镇的后山,那里是一片丛林,里面并没有其他大型的动物,仅仅只有野兔。有好几次源稚生还带着源稚女在里面抓过野兔,而路过那片丛林,紧接着就可以到达一片极高的山峰。 再往后走的话,就要翻过这座山峰,源稚生心中虽然疑惑很大,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孩会改变祈福仪式的路径,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动机,或者是幕后之人的想法。 源稚生冲着绘梨衣点了点头,表示先不要声张,一起跟过去看一看,后者也同样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跟着祈福长龙般的队伍缓缓朝着鹿取小镇的后山走去。 蒙蒙细雨飘洒下来,女孩们身上的白色衣襟都打湿了,伴随着寒风吹卷,如果是正常人的话,这一刻必然会被冻得瑟瑟发抖,而这些女孩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依然神情麻木的手里提着灯笼缓缓前行着。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那些白色的灯笼同样也被雨水打湿了,可是手里的灯笼就仿佛是一个摆设一样,根本就不需要照明。伴随着细雨的落下,这些女孩的脸颊上同样被雨水打湿,再加上女孩们脸上涂抹的胭脂水粉,此刻伴随着雨水滑落下来,乍一看简直就像是恶鬼般狰狞。 源稚生与绘梨衣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紧紧的跟随着队伍,他们知道想要破解这个梦境,前方必然会有答桉。 很快随着队伍的前行,队伍越过一条狭窄崎区的山路,很快就到达了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只不过跟以前唯一不同的是,这片丛林显得更茂密了,远远比源稚生曾经见过的还要茂盛,简直就像是一片小森林,而且偶尔窜出来的野兔也要比以前见过的大只很多,甚至仔细看的话,它们的眼眸闪烁着金色的光彩,只不过这些光芒一闪而逝,但在黑暗之中却显得格外明显。 源稚生更是敏锐地感应到,原本在细雨之中这片丛林还响起了很多昆虫的鸣叫,可是等到这些人真正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鸦雀无声,显得极为沉寂。 仿佛这个所谓的祈福队伍,在那些动物的眼中就像是百鬼夜行,透露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感。不过那长龙般的队伍并没有停留在丛林里,反而继续前行,目标正是那不远处的山峰。 他们穿越丛林,很快就来到了这片山峰的山脚下。 此刻在山脚下竖立着一尊巨大的石台,石台之上立着一根十字形的石柱,柱子上绑着一个男孩,两侧火把的照耀下,男孩那张脸庞依稀可见。 源稚生要看到这个男孩的脸的一刻,顿时间,他下意识的就要出手,不过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源稚生的手腕。 正是绘梨衣。 “哥哥,你先冷静一下,虽然稚女哥哥被绑架了,但只是陷入昏迷了,再等待一下,既然这个队伍来到了这里,肯定会跟稚女哥哥有关,说不定幕后之人也会跟着出来的,这同样是我们的机会啊,哥哥。” 绘梨衣压低声音,不由得对源稚生说,也同样是在安抚对方的情绪。 因为绘梨衣同样能够在这时候感受到源稚生心中的暴怒,当对方看到石柱上被锁链捆绑着的男孩,正是源稚女的时候,这个男人心动的暴怒与杀机几乎要淹没了理智。 不过在这紧急的时刻,绘梨衣赶紧制止了对方,绘梨衣同样知道,哥哥源稚生一定能够明白她的用意。 所以绘梨衣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松开了源稚生的手腕。 源稚生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那是他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情绪节奏,最终勉强将自己暴怒的情绪压制了下来。 当他看到被锁在十字架上的男孩,正是源稚女的时候,他差一点失去了理智,他能够看到那些锁链是直接穿透了源稚女的手腕,像是毒蛇一般死死的咬穿了那里,然后才缠绕起来,将源稚女捆绑住。 不仅如此,在源稚女全身各处也同样出现很多撕裂伤,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只女人的手在上面撕扯过一样,甚至还有着一道道可怕的牙印,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这些伤口之中淋漓下来的血顺着石柱一路蔓延,将整个石台都染得极为猩红,而且全部都是从源稚女身上流淌下来的血。 因为大量失血,源稚女的脸庞显得极为苍白,似乎已经走到了弥留之际,不过正如绘梨衣所说,源稚女并没有死,仅仅只是失血过多,尽管这是精神世界里,可是同样也会造成精神的极度虚弱,如果真的虚弱到极点的话,那么同样也会走向死亡。 好在他们还有机会出手,源稚生同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他绝对不能失控从而在这里出手,否则一旦引起幕后之人的攻击,直接对源稚女攻击,不知道源稚女身上会发生什么,尽管源稚女被绑在面前的石柱上,可能源稚生一个爆发,就能够将对方解救下来,但这里可是一个被凭空制造的世界,或许在看似非常近的距离,很有可能是迟尺天涯。 因为这一切全凭幕后之人对于这个世界的捏造,说不定在被惊动后,瞬间将这里转换成另外一个场景,所以他们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而源稚生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也是勉强将心中的震怒以及狂暴压制下来,他也在等待着这个机会,他将拳头死死的握紧,他发誓如果真的找到了白王幻影这个幕后者,一定会让对方死的非常难看。 这些身穿白色祭祀服的女孩们组成的队伍长龙纷纷排开,环绕着整个石台边缘站定,她们在这一刻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都将目光凝聚在了源稚女的身上,在这一刻他们冰冷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她们僵硬的嘴角缓缓牵扯上扬再上扬,呈现出一种极为狰狞的弧度。 她们看向源稚女,就像是看到一个正在被献祭给神明的祭物,只要能够将这个祭物献祭出去,那么神明大人就会感到无比高兴,从而降临赏赐。原本淅沥沥的小雨在这一刻变得勐烈起来,雨水变大了,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在场所有女孩们的激动与热情,她们目光炽热的看向源稚女,同样也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种等待之中,源稚生率先感应到了,有人走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一道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一步一步朝着石台走去,很快就来到了石台之上,站到了稚女的旁边,只不过因为对方头戴漆黑兜帽,所以也看不到对方的脸庞,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然而就在这位身穿黑袍的人走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氛围完全变得热烈起来,那些如行尸走肉般的女孩们发出欢迎的低吼声。 绘梨衣同样在这一刻深深的皱起黛眉,因为这个身穿长袍的人给她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哪怕是先前面对两大白王幻影都没有过的感觉,觉得对方真的只是一道幻影,一道虚无缥缈的东西。 绘梨衣同样也能够感觉到,黑袍人自身所蕴含的力量并不强,甚至跟那些白王幻影相比是最差的一个,但却是最诡异的一个,因为如果这东西真的是虚无缥缈的,那么再强大的攻击也无法攻击到对方,如此一来的话,又怎么可能将对方拿下来呢? 而对方竟拥有如此诡异的手段,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制造出更为诡异的攻击,如今源稚女还在对方手里,随时都会出现意外,所以如果这个时候她跟哥哥源稚生一起暴起发难的话。就算能够将对方拿下来,可如果对方在关键时刻通过诡异的手段一举杀死了源稚女,那么这绝对是他们无法承受的结果,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论是源稚生还是绘梨衣,也都跟其他人一样表现的狂热起来,目的就是混入人群之中,防止被其他人发现,否则的话可能他们还没展开攻击,就已经被发现。 “孩子们,今天是一个让人激动万分的时刻,因为在小镇里流窜的恶鬼已经被我们给抓到了。” 身穿黑袍的人在这一刻开口了,然而他的话语却极为沙哑,甚至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源稚生与绘梨都深深的皱起眉头,他们在这一刻根本无法判断出黑袍之人到底是谁,还是说白王幻影凝练的新面孔。 不是像前不久绘梨衣所面对的那个白王幻影,对方直接化作成绘梨衣的模样,而源稚生所面对的那个白王幻影则化成了橘政宗的模样,可因为这个黑袍之人看不清脸,所以也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 “大家来看一看,这就是恶鬼的面容。” 身穿黑袍之人伸出手来,捏住了源稚女的那张脸,让在场的其他人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何等清秀的一张脸,男孩的脸色看起来极为苍白,显得很可怜。 然而其他人在看到这张脸庞的时候,却透露出深入骨髓般的恨意,恨不得直接扑杀上来是,撕咬源稚女的肉,喝他的血。 “魔鬼!魔鬼!” 全场女孩们发出嗜血的嘶吼,恨不得立刻就审判源稚女。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恶鬼的脸,看起来是不是非常清秀啊?而他同样是我们这个镇子里面的人,他叫源稚女,没错,就是那个非常敏感而自卑的男孩,我们镇子里面的很多人都想要鼓励他,让他能够直面自己的人生,才能够变得自信起来,我们努力了那么多年,可是最终却换来了什么呢? 其实这个男孩骨子里就是一个魔鬼,而魔鬼之所以能够蛊惑人心,就是要幻化成这种柔弱可怜的样子,来换取我们的同情心,让我们在麻醉的同时,他们才会像毒蛇一样,一点点的靠近过来,直到我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他们会瞬间张开獠牙咬住我们脖颈处的动脉,狠狠吞噬我们的血肉,这才是魔鬼的本质啊! 在那几个月里,这个魔鬼杀死了我们多少亲人,我们镇子里面每一个女孩都死得非常凄惨,她们有的是在放学途中被这个魔鬼抓到,有的是在帮父母劳作的时候被抓到,而有的是准备外出游玩的时候被抓到。这些女孩可能永远也想不到,甚至就连那些父母也想不到,这跟往常一样的离别却没想到成了永别,女孩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父母,而那些父母也再也等不到他们的孩子。 而正是因为这一幕一幕的悲剧,导致曾经非常幸福的鹿取小镇变成了恐惧的漩涡,我们所有的人都非常恐惧,恐惧着这头魔鬼什么时候会再度出现,然后将我们以及我们的家人给吞噬掉。 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抓住了这头魔鬼,我们马上就要审判他了,这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大声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要审判这头魔鬼!” 黑袍人用嘶哑的声音大吼起来,显得极具气势,也同样代表自己的决心。 “审判魔鬼,审判魔鬼,审判魔鬼!” 在场所有的女孩们都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 她们脸上被雨水淋化了的胭脂水粉淋漓下来,这一刻的面容显得极为狰狞,跟石台上面容清秀苍白的男孩相比,看起来她们才更像是真正的恶鬼。 如今百鬼在大雨中嘶吼,只为了能够审判石台上的男孩。 源稚生与绘梨衣则不由得心中一紧,下意识握紧拳头。 第四百四十八章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这一刻,暴雨轰鸣而下。 伴随着那一道道炽白色的闪电,将这座山谷映照的一片狞亮。 而同样这些电光将那些女孩们胭脂淋漓的面孔映照的无比吓人,那是何等扭曲的一张张脸,简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怕,而如今她们歇斯底里的咆孝着,目光带着贪婪与凶恶的死死盯着石台上的那个男孩。 明明对方虚弱的都快要死掉了,可是却依然无法抵挡住她们的恨意,如果可以的话,她们现在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咬源稚女,将对方身上的每一块血肉都狠狠的咬下来。 如果真的在现实中被常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做噩梦的。源稚生以及绘梨衣神情凝重,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女孩都已经死了,所以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呢,显然是幕后之人通过扭曲这个世界来让女孩们做出这些仇恨的动作,通过这些女孩们夸张的表情以及扭曲的肢体动作来看,由此也能感受到幕后之人内心对于这一幕的深深印象以及精神上的强烈冲击。 这种冲击绝对曾在对方脑海里形成一辈子的烙印,所以才会显得极为真实。 石台上的黑袍人看到台下那些女孩们歇斯底里的嘶吼,不由得点了点头。 深深的叹息一声,“鹿取小镇曾经是被石地藏所祝福的小镇,永远的纯净,永远没有外界的那些污言秽语。永远的充满友爱,可正是因为这头魔鬼的到来,让幸福的鹿取小镇一切都不一样,他在这里肆意的制造杀戮,肆意地营造恐慌,整个小镇里面的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如今我们对他审判,是执行神明的旨意,只要能够将这个祸害彻底铲除,那么整个鹿取小镇将会回归曾经的宁静,所有那些死去的人也都会迎来解脱。 大声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雨越下越大,尽管黑袍人的声音非常沙哑,可是无论是雨声还是雷鸣声,都无法遮挡对方的声音,那就像是这个天地间响起的证言,也同样是对石台上这个魔鬼的宣判,这场正义的制裁即将下达,而魔鬼的生命同样进入了倒计时。 “审判魔鬼,烧死他,还小镇安宁!” “烧死他,把他烧成灰尽!” “让他下地狱,永世不得入轮回。” …… 女孩们如野兽般的嚎叫着,宣泄着心中恨意。 无论暴风雨多么勐烈,石台两边的火把依然没有要熄灭的意思,反而越烧越旺,火光照耀在这片山谷,极为透亮,更是映照那一张张狰狞仇恨的脸庞。 源稚生死死了握住拳头,他知道这一刻必须要忍耐,必须要等待最后的时刻,否则现在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而且到时候源稚女也会遇到无法想象的意外。 随着底下群情的呐喊,石台之上,黑袍人在这一刻缓缓举起手掌,似乎是下达最后的命令。 “好,那就执行神明大人的旨意,现在就对这头恶鬼展开审判,伟大的神啊,烧死他,烧死这个魔鬼,把这个魔鬼赶回地狱里面,让他承受应永生永世的折磨,让他永远也不得安宁。” 黑袍人率先呐喊起来,情绪之间充满着波动,随着他的呐喊,那些女孩们也同样跟着附和起来。 “烧,烧死他,把他赶回地狱!” 所有的女孩们都咬牙切齿的对着源稚女嘶吼,她们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的砸向源稚女。 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重击,男孩身上再度出现一道道伤口,甚至还有几个石块直接砸中了男孩的额头,一时之间鲜血淋漓下来。 在这一刻绘梨衣紧紧抓住了源稚生的手腕,她生怕在这一刻自己的哥哥忍受不了而冲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绘梨衣有一种预感,马上这一幕就要真正的揭开了。 “绘梨衣,拉住我,求你了,要不然我真的会冲出去。” 源稚生嘶声说道。 绘梨衣没有说话,她能够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痛苦,只能紧紧抓住源稚生的手腕。 “那就用火焰烧死他吧,狠狠的烧死他吧,烧到最深的地狱里去,那里才是魔鬼永远的归宿,他将在那里永世不得解脱!” 随着黑袍人高亢的呐喊声,紧接着根本就没见任何动作,砰的一声,整根石柱子燃起了熊熊火焰,这些火焰真的像是神明在冥冥之中的出手,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暴雨之中燃起熊熊的烈火呢。 一瞬之间,源稚女的身体就被火焰给包围了。 然后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着源稚女被火焰包围,看着这个魔鬼被审判,她们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她们发出了嚎叫声,简直就像是地狱里最深处的恶鬼发出狰狞的咆孝,那像是欢呼声,又像是痛哭流涕的声音,总之这声音非常复杂,让人无法想象此刻对方的心理状态,或许崩溃激动都有吧。 尤其是那些女孩们,源稚女将她们杀死之后,并且将她们的身体浸泡在化学药水里,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们的灵魂被困在那一具具肉体里面,永远也不得解脱,所以她们非常痛恨源稚女这个魔鬼,这个看似单纯质朴的男孩,实则就是魔鬼的一具皮囊罢了,是他蛊惑世人的手段,相信在这座小镇里面有很多人都被这个男孩蛊惑了,都会利用那该死的同情心怜悯之心去爱护这个男孩,生怕伤害了对方的自尊心,可是对方又做了什么呢? 所以此刻看着源稚女被熊熊烈焰燃烧,心中无比痛快。 “不,不!” 源稚生在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了,甚至就连绘梨衣也放开了手,因为如果真的让源稚女就这样被活活烧死,那么事情根本就不是先前预想的那样,因为他们之所以压制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就是为了能够让源稚女彻底活下来,而不会被提前发现之后出现无法想象的意外。 可是如果连源稚女都要死掉的话,那么这场梦境制造的世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绘梨衣也同样不想让源稚女死掉。 这一刻源稚生彻底疯狂了,伴随着他的咆孝,暴风雨在这一刻勐烈到了极点。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而同样是在这一刻,黑袍人头上的兜帽被暴风雨狠狠的吹了起来,同样看清了对方的那张脸。 这一刻源稚生彻底呆住了,包括一旁的绘梨衣也呆住了。 在这个暴风雨充斥的世界里,那些女孩们狰狞的咆孝声与嘶吼声在这一刻他们完全听不到了,只剩下那扭曲的一张张脸庞在风雨之中显得极为诡异,源稚生目光呆滞的看向那石台上的黑袍人,绘梨衣也同样看着对方。 因为身穿黑袍的那个人,对方的那张脸正是源稚女的面孔。 是的,对方也同样是源稚女,因为就是在这愣神的瞬间,被锁链缠绕在石柱上的男孩瞬间被火焰烧成了虚无,这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一幕。 那只能说明石柱上的源稚女仅仅只是一道分身,又或者是假象,而真正的源稚女则是一旁执行审判的黑袍人。 真的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更不需要再证明什么,当源稚生看到石台上那黑袍人露出一张源稚女的脸的时候,尤其是对方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源稚生就完全知道,对方绝对是源稚女,又或者是说源稚女的精神体。 如今源稚女的那张脸上已经泪流满面了,他极为悲痛,似乎沉浸在某种非常痛苦的情绪之中,哪怕这呼啸的暴风雨都依然掩盖不了对方那脸上的泪水,因为那泪水血红,化作血泪从对方的脸颊两侧滑落下来。 “稚女……” 源稚生轻轻的发出一声呼唤。 尽管他知道在这一刻他本不该发出声音的,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为什么稚女会是黑袍人,为什么要对自己执行审判,为什么会这样。 源稚生受不了,他觉得在这一刻源稚女极为彷徨,内心也非常的悲痛,源稚生在这一刻绝对有必要去呼唤对方,用他们兄弟两人的情谊来唤醒源稚女。 尽管是一声轻轻的呼唤,尽管此刻暴风雨轰鸣,尽管此刻周围充斥着各种狰狞的咆孝声与嘶吼声,但就是这一声轻轻的呼唤,却让原本陷入悲痛之中的源稚女在这一刻不由得怔一下。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穿过人群,正好看到了人群中间的源稚生,看到了他的哥哥。 “哥哥……” 源稚女神情闪过一抹恍忽,但很快又被另外一种情绪给压制了下来,男孩再一次低下头来,似乎不想与源稚生对视。 又或者说是没有勇气没有自信跟对方对视。 “稚女,我是哥哥,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你会制造出这样的一种幻境,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前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那一切都是赫尔左格的阴谋,是他利用狂化药剂将你变成了那个凶手,可这一切并不是你的本意啊。 你并不知道那些杀戮,你只是想得到小镇里那些村民的认可,想要得到那些女孩们的认可,想要让他们觉得你也是我源稚生的弟弟,而不是一个始终自卑又敏感的家伙,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未来我们都会向前看的,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稚女,为什么你要制造出这样的一个幻境来,为什么你要这样来折磨自己呢!!” 源稚生的声音并不强烈,但是他知道源稚女绝对能够听到,这同样也是他心底的声音。 源稚生已经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弟弟源稚女亲手制造的这个精神世界,他并不知道那白王幻影在哪里,但眼前的一切是源稚女本身的意愿,也就是说在源稚女的意识之中,对方始终觉得自己是该要受到审判的,就该要被那熊熊的烈火烧到地狱的最深处里,永远也无法解脱,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对他以前的那些杀戮进行救赎吧,又或者这样做能让对方心中有一丝丝欣慰,以一种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让自己感到欣慰。 直到自己再也折磨不动了,筋疲力尽了,然后选择自我了结。 这是一场扭曲的漩涡,一旦深陷其中的话,源稚女这辈子都不能解脱,直到死亡,而身为他的哥哥源稚生,又怎么可能会亲眼看着稚女沉沦其中呢。 “哥哥,你刚刚也说了,我是那个凶手,这是无法摆脱的事实,是我亲手杀死的那些女孩,让那些女孩与她们的家人永远也无法团聚,让她们的家人也陷入悲痛之中,我知道是赫尔左格的阴谋,可真正动手的人是我啊,难道这样的话,我真的就能摆脱掉一切了吗?不,哥哥,我真的做不到,我现在真的好痛苦,那些女孩临死前的面容一直在我脑海里闪现,我真的真的很心痛啊!” 源稚女说着说着,整个人在石台上跪了下来,血泪横流。 随着他这种痛苦的诉说,石台下那些女孩们狰狞的面孔,渐渐的同样也变得扭曲起来。很显然,这些女孩们的表现是跟源稚女的思想有着绝对关系,而在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面,这些女孩们肯定是希望那曾经的凶手源稚女要接受审判的,所以她们才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声。 “稚女,你要相信你自己,为什么不给自己试一次的机会呢,你之前不是说好了要进行这场救赎的吗?可现在你在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想要在这里杀死自己,那简直就是一场非常荒谬的笑话。 因为在我看来你那不是在为那些死者寻求解脱,而是一种逃避责任的行为,你就是害怕完不成对她们的救赎,所以你才会觉得那些噩梦一直困扰着你,我说的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逃避,哥哥,你没看到她们在我受到审判的时候,显得很激动很开心么?”源稚女说道。 “稚女,那不是她们的解脱,那只是你的解脱,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死者不能复生,你又怎么知道她们的想法呢,我只看到你言而无信,你反悔了,你根本做不到救赎,你只想去死,去寻求自己的解脱,稚女,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源稚生语气严厉的说道。 他的神情非常肃然,他知道在这一刻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源稚女,否则的话他的这位弟弟处境就危险了,毕竟如果一个人铁了心选择死亡的话,其他人再怎么努力,最终也无法拯救对方,这是一场极为凶险的心境抉择,一旦失败,源稚女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第四百四十九章 稚女,你仔细看看,看清楚了! 暴风雨呼啸的越发勐烈,犹如恶鬼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这种嚎叫透发出得意的情饱满情绪,像是在一场战斗中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一方在肆意嘲弄着对手,而此刻对于眼下的局面来说,的确是恶鬼占据了优势。 随着源稚女情绪的极度痛苦,整个人跪倒在巨大的石台上,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同样有着对那些死去女孩的愧疚,此刻的源稚女几乎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他甚至只想立刻死去,以求得自己的解脱,以及这些女孩们的解脱。 源稚女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从而导致那些被他杀死的女孩的灵魂依然被困在那一具具被化学药品浸泡的尸体里,永远也无法解脱,而只有自己的死去,才能让这些女孩从禁锢之中摆脱出来,从而完成对自己人生的救赎。 源稚女觉得在自己的前半生,他亲手杀死了这些女孩,更使得这些女孩的亡魂禁锢在肉体里,永远不得安宁,这一切都是他所为,如今他只想要让这些女孩得到解脱,他真的不想再伤害这些女孩们了,如果自己的死去能够让她们解脱的话,那么源稚女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自己的死亡。 于是就出现了前不久的一幕,他想要审判自己,尤其是想要在这些女孩们的眼前,眼睁睁看到自己接受审判,因为这是源稚女内心极为希望的一幕,他在等待着这一刻,而这一刻也即将要发生。 只是他没预料到源稚生会到来,同行的还有绘梨衣,有他的哥哥,同样有他的妹妹。 先前留在源稚女身体里的白王幻影终究是失算了,因为在最后的抵抗之中,源稚女跟绘梨衣一样,爆发出极度惊人的毅力,最终吞噬掉了白王的幻影,也就是白王的一部分杂念,同时也吸收了那枚代表着白王精神的水晶球。 源稚女完成了属于自己的新生,如果按照接下来正常发展的话,那么源稚女应该会跟绘梨衣一样率先解脱出来,不仅仅会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连未来都是美好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源稚女在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从而彻底掌控住白王强大的本源力量之后,或多或少会受到这股强大力量的影响,从而使得自己的意志陷入了恍忽之中。 源稚女看到了曾经被他杀死的那些女孩们,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周围的环境快速变化,他再度来到了鹿取小镇,再度来到了这个让他心绪无比复杂的地方。 曾经源稚女在这里跟哥哥源稚生生活的很快乐,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也同样是一个让他极为痛苦的地方,因为同样也是在这里,他亲手杀死了那些女孩们,他在这座小镇里化作了嗜血的魔鬼,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欲望,虽然那个魔鬼叫风间琉璃,可是从本质上来说,风间琉璃就是源稚女自己啊。 是源稚女自己的双手杀死了那些女孩,将她们带到学校的地下室里,最后将她们浸泡在满是化学剂的浴缸里。 所以这座鹿取小镇是源稚女心中极为复杂的地方,同样他看到了鹿取小镇一旁的三尊石地藏,这给他一种极为讽刺的感觉,因为这三尊石地藏代表着不看不听不念。整个世界的污言秽语都阻挡在小镇之外,而留给鹿取小镇的则是永远的美好宁静与喜乐,在这里就仿佛是真正的世外桃源一般。 可正是因为那个恶鬼将这一切都打乱了,同样也是源稚女将这一切都打乱了,他破坏了这个世外桃源,他破坏了那一切的美好,凄风苦雨里有恶鬼在嚎叫。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里接受真正的审判,彻底来了结这一切,至少能让自己心安,却没想到随着源稚生的到来,源稚女发现自己的内心好像也并没有多么坚定,至少在这一刻男孩的心产生了动摇。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所以这同样也就造就了源稚女的痛苦与纠结。 一边是那些灵魂被禁锢在肉体里的女孩们,她们永远也无法获得解脱,唯有自己的死亡才会让这些女孩们迎来新生,而另一边是他的哥哥源稚生真诚的呼唤。 哥哥源稚生不想让他就这样接受审判。 同样不想看着自己就这样死去,如今他们兄弟二人都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也同样在白王精神之力的掌控下,彻底掌控了这股力量,对于他们来说未来绝对是美好的,至少在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后,不会再任人宰割,同样也不会受到那些幕后势力的控制。 他们会成为命运的决策者。 一边是死亡的审判与救赎,而另一边则是哥哥源稚生的期盼与希望,同样也是源稚女那份未来的美好。 到底是接受审判,还是满含期盼的活着去迎接未来的那份美好,这对于源稚女来说,真的是非常痛苦与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血泪从他的脸庞上滑落下来,他痛苦的跪倒在石台上,想要找到心中的那个答桉,这使他更加迷茫。 吼吼吼! 然而正是在这种痛苦与扭曲的情绪之下,石台下的那些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孩们在这一刻纷纷出现了身体上的异变。 女孩们嘶吼起来,她们的浑身竟然开始出现一层层细密鳞片,犹如金铁,这些鳞片呈铁青色,就像是一层铁青色的盔甲,闪烁着深沉乌光,女孩们的指甲也在疯狂的蔓延,如同一柄柄弯刀闪烁着锋利的寒芒。 尤其是女孩们那一双双眼睛,在她们的童孔深处闪烁着狞亮的光芒,里面仿佛涌动着金色的岩浆。 这些女孩竟然开始变为了死侍。 这是非常诡异的一幕,因为在这些女孩的体内并没有龙族血统,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龙族血统的狂暴,最终狂暴为一头只知道杀戮的嗜血怪物,可如今这一幕却真实的发生了,又或者说在源稚女的梦境里面发生了。 在这个变异的过程之中,女孩们的身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动,直到彻底完成这场变异,又或者是说血统上的进化,女孩们的身躯齐齐以各种姿态凝固在了原地,然后以一种非常诡异的角度,在卡卡声中纷纷扭过头来看向了另一边的源稚生以及绘梨衣。 一对对狞亮的黄金童涌动着嗜血光芒,下一刻女孩们齐齐发出嘶吼,然后朝着源稚生以及绘梨衣两人所在的方向扑杀而来,就犹如一头头凶勐的野兽。 源稚生眉头深深的皱起。 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源稚女的精神来操控的。 而如今这些女孩们齐齐发生了身体上的变异,甚至直接沦为了死侍,尤其是直接对他们展开攻击,这一幕意味着源稚女并不想让他以及绘梨衣出现在这里,或许当两人消失的时候,源稚女就觉得自己也就真正地获得解脱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源稚女故意来操纵这些女孩们杀死源稚生以及绘梨衣,仅仅只是源稚女觉得两人要是不出现在这里,那么就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与纠结了,而他的选择也会更加坚定,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 源稚女的行为仅仅只是要驱逐源稚生与绘梨衣,想要将两人驱逐出他的精神世界,而想要驱逐,首先就是要打败两人。 只不过此刻的源稚女意识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与扭曲,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仅仅只是潜意识的行为,所以源稚女也就并没有去阻止这一切,他依然还在流着血泪,跪在石台上,整个人显得非常痛苦与纠结。 “哥哥,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了,虽然我们是精神体,可如果在这里受伤的话,也会对我们的精神产生直接伤害,甚至大意的话,我们也很有可能会出现危险,因为这里相当于是白王制造的世界。” 绘梨衣的声音在一旁响彻起来,她是在提醒源稚生,让对方意识到眼下的危机。 而源稚生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尽管他们两人都已经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体,可是稚女也同样融合了白王的精神水晶球,而此刻这些女孩们的变异与强大都直接跟稚女有着直接联系,所以这些女孩们也不可能会按照简单的死侍来对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女孩,甚至是比那些龙形死侍还要强大,尤其是此刻这些女孩齐齐冲过来的时候,那种威胁的感觉更为强烈。 就算此刻是一头次代种出现在这里,也很有可能会被这些女孩齐齐撕成碎片吧。 “绘梨衣,你放心好了,为了能够将稚女救出来,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意外的,你也一定要小心!” 源稚生沉声说道。 “嗯,一定会的,哥哥!” 绘梨衣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两人以精神体凝练的身体同时爆发出强悍的波动。 这些如死侍般的女孩,在这一刻齐齐扑杀而来,看起来是毫无理智,但是这些女孩们的行为完全是一种合作攻击的状态,有着一种近乎天然的直觉,所以她们的攻击也并非是毫无章法的,甚至有一种节奏的配合。 因为这些女孩们也同样能够感受到源稚生以及绘梨衣的强大,所以以她们个体的爆发力量是完全无法击败这两人的,唯有在组合之下才能够有一点把握将两人击败,从而驱逐出这个世界。 而同样这也是源稚女的意识展现。 他同样也知道哥哥源稚生以及绘梨衣变得非常强大,以自己单纯的力量必然是无法将两人从这个梦境里面赶出去的,所以他潜意识的将白王的那些战斗经验以及自己的理解,加入到了这些女孩们的攻击动作之中。 不过就算是再默契的配合,也同样无法抵挡得了同样认真的源稚生及绘梨衣。 在这些女孩扑击过来的同时,源稚生也同样率先冲了出去,他的动作甚至比绘梨衣还要快。 在源稚生冲入这些女孩们中间的时候,同样在这一刻展现出了自己的力量,极为单纯的力量,因为在梦境之中并不能施展王权这个言灵,不过在吸收了白王本源力量后,哪怕是单纯的爆发,也要比王权言灵更为可怕。 源稚生的攻击也非常纯粹,就是一拳一拳的砸过去,他的动作也非常生勐,拳头每砸到一个女孩身上的时候,这些女孩们的身躯就出现了如水一般的扭曲,直到最后这些女孩们的身体,在承受连番重击后,突然之间开始出现崩溃般的溃散,旋即化作了漫天光点。 “稚女,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你仔细看一看这些被你杀死的女孩,看一看她们是否还在痛苦,她们的灵魂是否还困在所谓的肉体里面。” 源稚生拳拳爆发,很多化为死侍的女孩在不断崩散沦为光点。 “不,哥哥,你不能杀了她们,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呢?稚女,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这些女孩的灵魂哪里有安息,是你的执念让她们扭曲成了怪物啊。 稚女,为什么要沉浸在这种虚幻的幻境之中呢,这些女孩的确是你杀死的,她们很久以前就已经死掉了,难道你看不到这些吗?如果你看不到的话,那就睁大眼睛仔细看一看!” 随着源稚生声如洪钟般的沉喝,他的拳劲爆发的越发恐怖,往往一拳之下就能彻底将沦为死侍的女孩砸的肉身溃散,旋即化作光点消散。 “稚女,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知道你曾经在血统陷入失控的时候,亲手杀死了这些女孩,那一幕幕让你终生难忘,可难道你死掉了真的能够解脱了吗?如果你就这样死掉,才是真正的对不起那些女孩们。 因为你想要这样死去,真的是太便宜你了,为什么不走上那条救赎之路呢?不仅仅是拯救你,也是拯救她们,同样也是拯救未来的世界,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们可以一起共患难,共同完成这份救赎,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直接吓得去死,你明白么!” 源稚生的吼声盖压过天地的风雨雷电。 手上的攻击一直都没有停下,他的每一次攻击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打的整个幻境都开始震颤起来。 源稚生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彻底让稚女清醒过来,不能再让这个弟弟一直痛苦沉沦下去了。 第四百五十章 醒悟! “哥哥,这是我亲手犯下的错,同样是属于我的罪孽,又怎么可能让你跟我一同承担呢? 我甚至在这些年里深深伤害了你。 哥哥,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也是我伤害了你们,所以如果真的要执行这场审判的话,那也是我命中注定,求求你了,放过我吧,让我接受审判吧。” 源稚女跪倒在巨大的石台之上。 他的语气悲伤而又坚定,因为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一切的错误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些女孩儿,包括他的哥哥源稚生又怎么可能在这些年里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敏感的东西,明明大家都非常在意他的想法,明明哥哥源稚生几乎倾尽所有,只想让他感到快乐,可源稚女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非常自卑,因为自己那种扭曲的性格,觉得这个世界对他非常不友好。 源稚女现在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现在只想要审判自己来完成这场救赎,是的,在源稚女的心中依然是想着要救赎,只不过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源稚生听着弟弟稚女的话,并没有直接回应他,同样在爆发着力量,朝那些扑来的死侍女孩们通通一拳轰碎,旋即化为漫天的光点,直到久久的沉默后,源稚生才缓缓说道: “稚女,你错了,我同样有罪,甚至因为我,才导致你最终陷入了赫尔左格的阴谋之中,是因为我的离开才造成了那些悲剧,如果我一直陪你生活在这座小镇里的话,你觉得那些事情真的会发生吗?不,就算是有赫尔左格的阴谋,我也会跟你一块与那个恶鬼般的东西战斗,我绝对不会让你走上歧路,但偏偏就是我的离开,导致一切都发生了。 所以我怎么可能没有罪呢,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的离开导致了这些悲剧的发生,而在你身上发生的同样也是一场悲剧,你从曾经那个天真的山中少年却变成了可怕的恶鬼,你甚至相当于是死过一次,而我作为哥哥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甚至在很多年以后,回想到你做的事情,依然会非常痛恨,非常的不理解,在我身为蛇岐八家少主的那些年,我甚至会想到,如果你真没有死在那座冰冷的井里,真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话,那么我依然不会放过你,稚女,这就是我啊,这就是那个时候的我,你难道说我这样的人没有罪吗? 我罪大恶极,我罪孽深重,如果真的要认为审判是一场救赎的话,那么我觉得我才是最应该接受审判的那个人,因为只有审判了我,你们所有人才能够得到救赎,才能够得到生命与灵魂的解脱。” 源稚生语气郑重的说道。 没有人怀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他的决心,在这一刻这个男人同样也想要接受审判。 而他所说的这些话也都是非常真心的要跟源稚女说,他的意思也非常坚定,如果源稚女接受审判的话,那么源稚生也绝对不会苟活,他甚至会比源稚女还要更快一步的接受审判。 “不,哥哥,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接受审判呢?这些年以来受苦受累的人一直都是你啊,是你隐忍了这么多。而我却偏偏一直非常任性,我身为勐鬼众龙王,制造了很多杀戮,甚至无时无刻都想要杀死你,我常常在黑暗里对你咬牙切齿。 我觉得那样的我才非常可笑,非常自私,明明你为我付出那么多,可我却对你充满恨意。 哥哥,你绝对不能接受审判。” 源稚女嘶声说道。 在听到源稚生也要接受审判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疯狂,因为在他看来,哥哥源稚生这些年为自己承担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让这个男人接受审判呢? “可是稚女,我们都错了这么多年,彼此恨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随着自己的观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不过现在也是这样。你觉得你应该接受审判,你甚至连一场真正的救赎都做不了。 可你现在却偏偏要阻止我来接受审判,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如果真的要论对错,来看一个人是否会被审判的话,你觉得在这场轮回般的悲剧之中,我真的能干干净净的脱身吗?我真的能事不关己的就此离开吗?我真的能心安理得的过着未来所谓美好的生活吗? 稚女,我可以非常郑重的告诉你,绝不会的,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接受了审判,真的就这样认为这是所谓救赎的话,我心中的痛苦甚至比当初在地下室里看到你杀死那些女孩还要痛苦,我未来的后半生,甚至比那些事情经历的还要累。我就像是一头象龟,我的背上负重了一座巨山,我已经太累太累了,在以后没有你的世界里,可能我活着的价值也就不大了。” 源稚生的语气充满了自嘲。 他这一刻所说的话,也已经不单单是要劝慰源稚女了,同样也是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就在先前,他跟弟弟源稚女已经完成了和解,未来两个人都会面对以后的生活,就算这个世界真的陷入了灾难,他们也会出手,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责任,他们注定要踏上这条路来完成救赎,同样也是对自己人生的解脱,可是现在他的弟弟源稚女想要走所谓的捷径,可这真的是一条捷径吗?在源稚生看来,这更像是一座深渊,一座属于他的深渊。 源稚女也彻底听懂了这些话,他明白了源稚生的意思,他的心绪开始出现了动摇,而最为直观的表现就是这些死侍般的女孩们,她们的攻击越来越微弱,甚至就连自身狰狞的模样也开始渐渐消退,逐渐开始朝着人类正常的模样转换。 源稚生在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就知道他的那番话对源稚女形成了很强的冲击,尤其是对这个弟弟想要接受审判的观点产生了冲击,至少对方心中开始出现活下去的勇气。 源稚生同样感受到了希望,继续说道:“稚女,你要明白一个人真的想要完成某种救赎,绝对不可能是以死亡为代价,因为当一个人真正死去的时候,又有什么力量来完成救赎呢?说到底那不过就是一场逃避罢了,逃避自我,逃避那些悲剧,逃避整个世界,可最后又能逃得到哪里去呢?我们最终还是会被追上的。 我们唯有坚定信念,我们唯有鼓起勇气去面对,我们的未来注定要踏上那场救赎之路,未来或许会有很多的苦难,会有很多很多强大的混血种势力,甚至是幕后组织在这个世界掀起腥风血雨,可如果我们就这样死在了这里,到时候又会有多少生命生灵涂炭呢。 那些女孩的确被你杀死了,可你觉得你就这样死去,对得起他们吗?如果你真的以这样的姿态接受了所谓审判,真到了地狱里那些女孩一定会耻笑你的,耻笑你的懦弱,耻笑你的自卑,耻笑你的逃避,你拿什么来反驳她们呢?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到时候会哭哭啼啼的找我寻求安慰吧,稚女,我们是时候一起战斗了,相信我,未来我们一定会在那场救赎之路上并肩作战,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死了,我们也会感到欣慰,只要我们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死,是为了所谓大义而死,我相信那些女孩的灵魂也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原谅我们。 所以我们必须要振作起来,毅然决然的踏上这条路,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烂在这里!” 源稚生一步步走上石台。 那些死侍女孩的攻击也越来越微弱,她们的身躯渐渐化作了正常人类的模样,有的甚至已经不再对源稚生展开攻击。 她们默默站在风雨中,更多的是在审视着这个男人,似乎也在聆听着对方的每一句话。 这一刻谁又觉得她们真正死去了呢,而更像是一个聆听者,在听着罪者的忏悔。 原本死侍般的女孩不再攻击,甚至平静了下来。 这一幕同样也是源稚女自我心绪的演变,哥哥源稚生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听到了心里,他在反思,在思考,在感悟。 绘梨衣也停止了攻击,因为原先攻击她的女孩,在这一刻也同样不再对她展开攻击了,她不由得看向源稚生的方向,这个男人正一步步走向石台上的源稚女。 “稚女,不要害怕,一切都有我在的,而且我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其实你也成长了很多很多,你也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卑而又敏感的山中少年,你已经成为了能够独挡一面的人物,如今我们吸收了白王的精神力,以及白王本源的力量,我们的血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 我们的力量甚至堪比顶级的次代种,这样的实力,哪怕是未来真的灾难会发生的话,我们也是一股中坚力量,是一股足以能让这个世界生灵涂炭少一些的力量,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死去,我们还要不断的成长,一直成长到能抵挡那股灾难,稚女,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让我们共同一起在这条救赎之路上努力,好吗?我的弟弟。” 源稚生的语气越来越感慨,也越来越郑重。 他一步步朝着石台上的源稚女走去,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他的脚步,直到他来到了源稚女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稚女,我来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是时候该往前看。” 源稚生就这样将手伸出来,等待着源稚女的回应。 “哥哥,我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固执的要接受审判,我不该逃避本就是属于我的职责,如果真的就这样死去了,那简直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真的对不起,哥哥,这么多年以后,我依然还是给你找了很多很多的麻烦。” 源稚女的眼泪滑落下来。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呀,就算你给我找一千次一万次麻烦,我也会给你解决一千次一万次,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你呢。” 源稚生的语气同样充满着感慨,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他知道,自己终于说服了弟弟源稚女。 “哥哥……” 源稚女在这一刻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他没有抓住源稚生的手,而是直接扑到了源稚生的怀里,大声哭泣起来。 “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源稚女一边哭泣,一边重复着倾诉,仅仅只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在不断的重复下,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男孩心中的自责与愧疚。 “没事了,稚女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会往前看的。” 源稚生拍着源稚女的肩膀,不仅仅是在安慰他的弟弟,也同样是在告诉自己。 “嗯,往前,再也不会回头了。”源稚女哭着说,语气坚定。 绘梨衣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美眸中也不由得流下了泪水,只觉得心中非常感动。 然而就在这一刻,其中一个死侍女孩的身影,竟然带着笑意,缓缓化作了漫天光点消散。 不仅仅是这一个女孩的身影,很多女孩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化作了光点,很快,在场所有女孩的身影都化作了光点,乍一看就像是一幕幕萤火虫组成的流光。 “哥哥,你们快看。” 绘梨衣语气欣喜的提醒道。 源稚生与源稚女同样看了过来。 源稚生知道,这同样也是源稚女内心那股扭曲执念的消散,也是与曾经的自己达成了和解。 “哥哥,未来我一定会坚定自己的救赎之路,就像你说的,就算是最后死去了,我也要死得其所。” 源稚女语气坚定地说道,同样也是对那些死去女孩的灵魂说。 “稚女,我相信你,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源稚生的语气郑重。 三人都抬起头,在这个幻境世界里,看着漫天光点缓缓消散,而最后这些光点升空,最终化作了这片幻境世界的一颗颗星辰,最终这些光点烙印在了这个世界。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源稚女知道,那是自己心中的信念,有了这一颗颗星辰在看着自己。同样也在时刻告戒自己,永远也不会再走上那条扭曲的道路,而会踏上一条真真正正的救赎之路。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上杉越:你小子…… 此刻在蛇歧八家的家族神社里。 上千名族人喝得伶仃大醉,一个个都倒在大殿前,四仰八叉的睡着,有的人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拿着手里的酒壶还吨吨吨的喝了几口,紧接着仰头就睡。 对于蛇歧八家来说,今天绝对是有着重大意义的一天,在这一天里,他们审判了赫尔左格,他们同样也审判了白王,两个如恶鬼般的东西曾一直趴在蛇歧八家身上吸血。直到这两个可恶的家伙彻底被毁灭,蛇岐八家从此就恢复了平静。 不对,准确来说不再受到诅咒与搅扰的蛇歧八家,未来将会越发强大。 而此刻在蛇歧八家神社的地下室,一场强大的血统进化同样也在进行着。 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分别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因为白王幻影,也就是白王杂念的影响,他们三人同时受到了白王精神上的冲击,只不过有惊无险,率先摆脱危机的是绘梨衣。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在面对白王幻影,同样也是白王最强大的一部分杂念的冲击与搅扰,绘梨衣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信念,那是一种对美好幸福的追求信念。 绘梨衣在以前那些日子里,孤独悲伤了这么多年。正是因为那种环境,同样也对她未来的幸福产生了一种深深执念,最后凭着这股信念,绘梨衣率先击溃了白王的幻影,彻底吸出了那一部分白王的精神之力,从而掌控了白王的本源之力。 对于路明非来说,绘梨衣这种表现对他也是一次不小的冲击,因为他觉得绘梨衣真的在那一刻长大了,成熟了,又或者是说他以前将绘梨衣保护的太好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默默之中绘梨衣已经成长了很多,直到在这一刻能单独面对白王幻影,从而将对方击溃,这是属于绘梨衣的自我救赎。 而接下来就是源稚生。 虽然在这个过程之中,这位蛇岐八家的大家长面对白王幻影也是充满了波折,可因为有着绘梨衣的强势加入,无形之中相当于是给源稚生加持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那种精神环境之中,他亲手虐杀了橘政宗,算是完成了自己心中的夙愿,毕竟先前在虐杀橘政宗的时候,完全都是由路明非亲自出手的,源稚生偶尔出手,那又怎么可能会过瘾呢。 而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他完成了这场虐杀,也算是小圆满了,而同样在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之后,也是获得了白王强大的本源力量,龙族血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强化。 当然,其中最凶险的莫过于源稚女了,他在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后,更是一举掌控了白王的本源之力,可白王力量对他的影响也是前所未有的一种冲击,导致他陷入了一种偏执的执念之中。 就在源稚生与绘梨衣一起进入到源稚女的精神世界,要阻止对方接受审判的整个过程之中,路明非也亲自守护在源稚女的本尊身边,路明非看着这个脸色苍白而坚定的男孩,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上一世,在高天原的地窖里,他背着源稚女在积水里跋涉前行,誓要让对方去见到自己的哥哥源稚生,可因为棒子声的影响,路明非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同样受到冲击的还有源稚女,两人的处境非常危险,再加上死侍的攻击,最终源稚女决定释放自己,从而让自己变为强大的风间琉璃,以此才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去斩杀那些死侍。 源稚女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也都是为了路明非,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哪怕就是在那种危急的环境下,源稚女也依然相信路明非,依然相信这个男孩能够做到那一切,这是多么固执的信任,固执的就像个傻瓜,可是明知你最后还是做了,明明对方是一个心思敏捷的人,可却偏偏相信路明非这样一个傻瓜。 所以在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地下室,路明非始终站在源稚女的面前,时刻关注着,他始终都没有强势打断源稚女的进化,哪怕他同样能够感受到源稚女的精神世界受到勐烈的冲击,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倾覆,但就像是源稚女最后所说的,请相信他一次,而正是这句话,深深的冲击了路明非的心灵,所以他愿意给源稚女一个机会。 接下来好在有着源稚生以及绘梨衣的帮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源稚女那充满混乱的波动气息渐渐的回归平静,路明非虽然不知道在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必然是源稚女的精神恢复了平静,甚至是达到了某种解脱,所以才会有这种强烈的冲动去掌控力量。 时间再度过去了半个小时。 密室里,源稚女率先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是一旁的源稚生与绘梨衣,三人在这一刻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容之中满是感动。 “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路明非率先开口道。 他知道三人已经彻底完成了血统上的进化,只是到底吸收了多少白王的力量,他感受的比较模湖。 “谢谢你,路君,谢谢你能够如此相信我,也谢谢哥哥,还有绘梨衣,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新生,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完成属于我的救赎。” 源稚女语气郑重的说道。 而源稚生没有说什么,只是坚定地拍了拍源稚女的肩膀,用行动告诉对方,无路发生什么,他这个当哥哥的,都会始终站在源稚女的身边。 绘梨衣不禁歪了歪头。 “哥哥,我相信你呀。” 女孩的俏皮可爱,顿时让略显沉重的地下室氛围变得欢快起来。 “既然你们都彻底吸收完毕的话,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一起去吧,我相信有着你们三人的加入,对方最终也能彻底吸收白王的力量。” 路明非将最后一枚精神水晶球拿了出来,凭空悬浮在掌心之中。 萤白色的光芒照耀着地下室里四人的脸庞,虽然路明非并没有指明那个人是谁,但绘梨衣等人自然也知道对方。 绘梨衣明显变得欣喜起来。 唯有源稚生与源稚女对视一眼,眉宇间的神色极为复杂。 如果让对方吸收白王之力,那么一切就到了摊牌的时候。 …… 此刻新宿区边界,一栋有些破旧的房子里。 卤肉的香味从院墙内散发出来。 院内,一个带着拉面头巾的老头还在辛勤的卤制各种肉类,准备用来明天的食材。 其实像他这种卖拉面的生意,真正的功夫不在拉面上,主要就是在这种卤肉上面,只要这些肉卤的好,卤的地道,那么拉面的味道自然一绝,也就能够卖的非常快,而且口碑也很好,只要顾客源源不断,那么就能支撑着他的拉面生意一直运转下去。 老人正是上杉越。 老家伙一边卤着各种肉类,一边自言自语。 忙活了好一会之后,才算是休息一下,接下来就等着这些卤肉真正的泡制好就行了,第二天上午就能跟着拉面一块卖。 老人慢悠悠的坐在台阶上,从怀里摸了一根柔和七星点燃,很快就在那里吞云吐雾。 其实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再抽烟了,但往往在这时候已经抽的不是烟了。 上杉越不由得感慨路明非这家伙明明都已经来到了日本东京,可是这些天一直都腻在蛇歧八家里,似乎也忘了他这个老头,更关键的是这家伙也不带绘梨衣一块过来,这让上杉越心中极为郁闷,心想着哪天等路明非真正出现的时候,非得敲打敲打这小子不可,毕竟他上杉越的宝贝女儿还没嫁过去呢,这小子就已经开始宣誓主权了。 上杉越抽着抽着,突然勐烈咳嗽起来。 那种咳嗽不是一般的咳,就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一根柔和七星就顶不住了,真老喽,快不中用了。” 上杉越捏着剩了一半的烟,不由得苦笑。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他曾被视为皇一般的究极混血种,可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哪怕是再强大的混血种也会有衰老的一天,毕竟谁又能够像昂热那个老家伙一样,时刻都能保持着年轻的活力呢。 上杉越以前去医院里看过,同样也拍了很多片子,医生告诉他,在他的身体里面生长着很多增生物,看起来像是肿瘤一样,而这些东西在他身体里几乎到处都是,医生告诉他,未来几年里面想吃啥就吃啥,想喝啥就喝啥,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吧,毕竟没多少活头了。 虽然医生也没有直接明说,但上杉越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就算是自己还有着一些衰老的混血种血统,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最多再苟活个几年,到最终就会迎来他的大限。 其实对上杉越来说,以前的他其实还挺渴望死亡的,那种死亡并非是自杀,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一名教堂的牧师,而在基督教的教义里面,一名信徒是不可能自杀的,一旦自杀了就不会受到主的祝福,上杉越也没想过要得到主的祝福,他只是想要让主能祝福他在天堂上的母亲,让对方能够过得好一点。所以上杉越一直都不敢死,他不仅不敢自杀,也更不想被他杀。 而在上杉越的梦想之中,他最理想的死亡应该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老死状态,尤其是像那种在睡梦之中安然死去,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完美的了,当然他指的是以前。 现在的上杉越真的有些不敢死了,哪怕是自然而然的老死状态,他也有很不想了。 真的是造物弄人。 上杉越永远也不可能想到,在这个他本已经绝望的世界上,他竟然还有孩子,而且还是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算得上是男女双全了。 这在很多家庭之中,能拥有这样的三个孩子也已经是非常喜乐的一件事情了,人生也都是各种美好与充实的意义。 上杉越也不例外,当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三个孩子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他甚至恨不得倾其所有,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这三个孩子,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感动,那是一种自己即将就要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然而就在下一刻,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人。 绝对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事情比这还要感动了,有的时候上杉越自己一个人都会偷摸的抽着烟流着眼泪,感慨自己也不算是孤家寡人。 尤其是他三个孩子还都这么优秀,优秀到离谱,大儿子源稚生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二儿子源稚女之前是勐鬼众的龙王,现在应该是勐鬼众的领袖了,不过在源稚女恢复过来后,此后再无风间琉璃,所以源稚女很有可能会金盆洗手,而最小的女儿绘梨衣,简直就是上杉越的心头肉啊。 其实上杉越更想看着这三个孩子能够成家立业,他挺不想让他们身居高位的,但是没办法,三个孩子实在是太优秀了,他也阻挡不了,而他现在主要的心愿就是想要看到三个孩子都能成家立业,又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也算是子孙满堂了。 不过上杉越知道这种想法无疑是奢望,因为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而上杉越一直都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说给其他人听,所以所谓的时间不多了,也仅仅只有上杉越自己知道。 而上杉越同样也不想把悲伤留给他的三个孩子。 哦对了,关键是他的三个孩子好像也没有认过他,就算是最终相认了,可能三个孩子觉得有这么一个垃圾父亲,那可能也会很郁闷吧,以后能够在他的墓地上扔两个花圈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上杉越不由得苦笑。 可就算如此,他心中也是非常欣慰,只不过就无法看到未来子孙满堂的画面了。 上杉越一边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张老脸陷入了恍忽。 或许一个人就这样默默死去也挺好的,至少也不会再让其他人感到悲伤或是郁闷。 然而就在上杉越感慨的时候,一颗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上杉越看到女孩的身影,顿时瞪大了那双老眼,难以置信的惊呼,“绘、绘梨衣!!” “嘻嘻,老师傅,我在门外都已经闻到了卤肉的香味,还有鸭脖吗?” 绘梨衣从门缝里探出脑袋,一脸甜甜地对上杉越笑道。 “有啊有啊,当然有啊,快快进来,卤鸭脖管够!”上杉越激动的站起身来说。 “好耶!” 绘梨衣一脸欣喜地欢呼一声,紧接着推开门,整个人直接就熘了进来。 而紧随其后的是路明非。 “你小子……” 上杉越看到走进来的男孩,还没刚想吐槽这家伙这段时间不来,可下一刻就乖乖闭嘴了。 因为他看到了男孩身后的两个人。 源稚生与源稚女。 老师傅神情怔怔。 好家伙,刚才他还在感慨路明非这些人都不来他的拉面摊了,没想到转眼之间人就到齐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但上杉越却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感觉。 第四百五十二章 路明非:它可以 “绘梨衣,你慢点吃,我这边卤鸭脖还多着呢,足足卤了一大缸,吃不完的话还可以带走。” 老人满脸欣慰笑意对一旁吃的很欢快的女孩说道。 “嗯嗯,谢谢老师傅的卤鸭脖,实在是太好次了,在卡塞尔学院的时候,绘梨衣就非常想吃这种鸭脖,但sakura说东京与芝加哥距离太远了,根本就送不到,所以一直馋到现在了呢。” 绘梨衣一边开心的吃着,一边语气含湖不清的说。 “纳尼!” 然而当女孩说完之后,一旁的上杉越顿时眸光凌厉的扫向路明非。 男孩原本还正在啃着一块卤牛肉,突然面对上杉越这样的冷厉眼神,顿时浑身颤了一下。 如果是作为一名混血种的话,路明非当然不可能会害怕上杉越了,哪怕这位老人能将黑日爆炸来换取可怕的战斗力,但是以路明非的实力,分分钟就能将对方拿捏下来。 可要是作为自己的老岳父,这种精神上的威压还是非常强大的,所以在面对上杉越眼神的时候,路明非变得老老实实起来。 “明非……” “诶诶,越师傅,我听着呢。” “你小子不是答应过我,说等你们到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就会将你们住的地址告诉我吗?那段时间我千等万等可就是等不来,没想到原来是你小子压根就没想过要告诉我,咋的,你难道是对我老头子有意见吗?”上杉越脸色一板,手中清酒壶都捏的卡卡响。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越师傅,你相信我。” 路明非连忙解释。 “相信你?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连绘梨衣都说了,什么时候从东京寄到芝加哥的东西都嫌远了,就是寄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给寄到,可就是你小子没给我地址。”上杉越一脸怒气。 “越师傅,你别生气,我只是那段时间在卡塞尔学院里面太忙了,尤其是在那段时间还经历了很多。所以压根就顾不上给你发地址,这一点绘梨衣也能够证明,我跟她在卡塞尔学校里的时候真的非常忙,甚至有好几次还外出过卡塞尔学院去执行任务。 如果那个时候碰巧你送来了鸭脖,绘梨衣不知道的情况下,岂不是都要坏掉了,所以我就打算等真正平息下来的时候再告诉你,可没想到真正停下来的时候,又来到了东京。”路明非说道。 而且在这期间绘梨衣非常捧场,当他说到那段时间真的很忙,真的去学院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旁在吃着卤鸭脖的绘梨衣连忙点点脑袋,帮路明非作证明。 上杉越听到路明非的解释,尤其是得到了绘梨衣肯定的时候,他这才郁闷的哼了一声,但很显然也理解了。 “越师傅,你放心好了,等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会把卡塞尔学院我们所住的地方的详细地址告诉你。” “你小子最好说的是真的。” 上杉越闷闷的哼了一声。 不过转头又开始为绘梨衣装了好几盘的鸭脖,整个人也变得眉开眼笑起来,跟对待路明非的那种态度完全是判若两人。 另一边,源稚生与源稚女相对来说有些沉默,兄弟二人面前是一盘大分量的卤尤鱼。 如今兄弟二人吃起来,直接一下下揪掉尤鱼身上的须,这让一旁的上杉越看的是心惊胆颤,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上杉越将他自己当成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手撕的东西。 就在上杉越看着看着陷入走神的时候,源稚生在这一刻勐地转过头,看向了老人。 后者猝不及防,顿时手一抖,下意识的又端了一盘卤尤鱼过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将其放到了兄弟二人中间的小桌上。 源稚生源稚女也没有什么表态,仅仅只是默默的吃,上杉越也不禁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又退回到了另一边,自顾自卤起新的肉制品。 气氛相对来说有些沉默,只有绘梨衣巴拉巴拉着小嘴,开心的吃着卤鸭脖,除此之外也没有了其他声音。 直到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上杉越率先开口,“我说你们几个该不会真的只是大半夜的想吃我老头子卤的卤肉吧,还是说有其他的事情?” 原来正在喝着清酒的路明非,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 如实说道:“没错,越师傅,我找你的确是有事,而且不仅仅是我在找你,他们三个同样也在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情,难道不就是吃一些我老头子亲手卤的卤肉吗?又或者是再来一碗拉面?” 上杉越问道。 “越师傅,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卤肉,也不是拉面。” 路明非的语气忽然间变得郑重起来。 这一刻,小院里的氛围也变的格外沉静,就连原本在开心吃着卤鸭脖的绘梨衣也变得安静起来,一会看看路明非,一会又扭头看看上杉越。 而路明非与上杉越就这样对视着,另一边的源稚生与与源稚女同样放下了手中的清酒。 直到久久的沉默后,上杉越翻了翻卤水,才缓缓说道: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也金盆洗手了很多年,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曾经呢,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就把我当做一位教堂的牧师,平时也可以把我当成卖拉面的越师傅,这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还要一遍遍提及过去呢,人生就该往前看,谁又能一直原地踏步呢?” “是啊,谁又能一直原地踏步呢,就算是一直往前看,也要有继续生存的动力与力量,如果一个人都快要死掉的话,又何谈未来呢?”路明非看向上杉越。 “混账小子,你这岂不是咒我快死了吗?” 上杉越忽然怒气汹汹的说。 “越师傅,我可没有诅咒你,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吧,还是说你想要继续对我们隐瞒下去,直到不久后一个人默默死去。” 路明非语气感慨。 在他说完之后,一旁的源稚生与源稚女这一刻不由得抬头看向上杉越,而这也是他们进入这个小院里,第一次抬头看向这个老人。 这也是源稚生源稚女第一次知道,这个老人似乎并非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依然能健康的活着,看起来另有隐情。 他们也同样相信路明非的话,如果这个男孩说上杉越快死的话,那么对方就一定不会撒谎的,也同样意味着上杉越在不久之后就要真正地死去。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两人不由得看向上杉越,神情涌现出一抹深深的复杂。 上杉越同样怔了一下,他看向路明非,看到了男孩眼中的郑重。 他知道这个男孩并没有在开玩笑。他也同样知道路明非的实力非常强大,如今对方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代表对方探查出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哎呀呀,人嘛,总归会有老死的一天。而且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就算是因为身体里有很多瘤状的增生物,但我就这样死去的话,也不算是英年早逝。” 上杉越没有再隐瞒,而是表现的极为豁达,仿佛是一位早就看穿了人生的智者。 然后在听到上杉越的确认之后,源稚生与源稚女的眼神更复杂了,他们没想到这位老人真的在不久之后就要死去了,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也基本上可以确认上杉越应该就是他们生理上的父亲,就是那个曾经抛弃了他们的人,正是因为他的抛弃,所以才会导致兄弟二人这悲惨的命运。 可如今看到这位老人句偻着背,一身油乎乎的拉面服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憔悴,这一刻,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越师傅,难道你就走得那么洒脱吗?是不是还欠了很多人。” 路明非看向上杉越,不由得说道。 后者同样心情复杂起来,上杉越看向源稚生与源稚女。同样看向了另一边的绘梨衣。 而这一刻三人也同时看向上杉越。 久久的沉默后,上杉越才开口道,却没有看向三人,而是抬头看向夜幕。 “是啊,我的确欠了他们很多,我虽然是他们的父亲,却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他们在地狱里受苦受难的时候,我为了逃避责任,还在心安理得的卖着拉面与卤肉,我真的不配作为一个父亲,所以我明知道在自己大限不久的时候,我也没有奢望与他们相认。 因为我觉得我真的说出来的话,只会给他们制造更多的痛苦,还不如让我以一个拉面老师傅的身份来堂堂正正的跟他们相处,哪怕只有短暂的快乐时光,我也无怨无悔。” 上杉越知道,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在这一刻上杉越也不再隐瞒了,如果这个时候继续隐瞒下去的话,那真的就是一头畜生了,还不如彻底说出来呢。 上杉越也并没有将先前的一切都添油加醋的表现出来,以求得源稚生源稚女绘梨三人的原谅,上杉越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他甚至不祈求三人的原谅,他只求三人能够有一个解脱般的人生,而不是沉浸在那悲剧般的过去。 因为过去已经无法挽回,但未来却可以改变,只要三个孩子未来的人生是美好的,那么他们的生命就是有意义的。 “可你不觉得现在你说这种话非常虚伪吗?” 这一刻源稚生没有说话,绘梨衣同样也没有说话,说话的人是源稚女。 上杉越没有反驳,而是苦笑的点了点头,“我当然很虚伪,你们长达几十年的痛苦又怎么可能是我这几句话能够弥补得了的,如果用我的死亡能够换得你们解脱的话,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这份死亡。 其实我已经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我就是在等待着一个死去的机会,我不仅仅是伤害了你们,我同样伤害了你们的奶奶,你们的奶奶身为一个基督徒,而在基督徒的教义之中是绝不能自杀的,可你们的奶奶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选择了自杀,而这一切的局面都是我造成的。 我让你们的奶奶非常痛苦,异国东方那些无辜平民因为我的缘故造成了很多死伤,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对他们做到弥补,我是个罪人,我只求自己能够在死后让我可以下地狱,我可以下最深的地狱,我只希望伟大的主能够祝福那些死去的人,我真的每一天都在希望……” 说到这里的时候,上杉越已经是老泪纵横。 像他这种年纪早已经过了感性的时候,可在说起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因为他真的是非常痛苦。甚至非常的绝望,他真的对不起很多很多人。 很多次上杉越都想要以自杀方式来了解自己,但身为一名基督徒,他害怕因为自己的自杀,而得不到主的祝福,他自身不渴望那些祝福,他只希望将那份祝福分给曾经被他伤害的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岂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吗?你是一名强大的混血种,在未来你完全能够在龙族灾难爆发的时候挺身而出,为这个世界做出贡献,从而避免生灵涂炭,这难道不是属于你的救赎之路吗?”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同样在这一刻他的表情非常肃然。 “我当然希望走上这条救赎之路,我做梦都想,我宁可打算以舍身成仁的结局来为这个世界做出贡献,让很多人不再死去,同样让主更大的去祝福曾经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哪怕是他们的灵魂受到祝福,在天堂上永享喜乐,哪怕以我的死为代价,我都会坚定不移的做出来。 可我的身体得了疾病,我同样也非常的苍老,我无能为力了,死亡已经朝我走近,我已经没有多久活着的时间了。” 上杉越的语气非常感伤。 “如果我能让你继续活下去,而且是非常强大的活下去,你愿意真正的走上这条救赎之路吗?” “我当然愿意,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发誓!” 上杉越下意识的说道。 可是在说完之后,他就苦笑起来,“明非,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哪怕以你的实力,也不可能让我恢复,更别说让我强大起来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以我目前的实力当然不能,但是……它可以。” 路明非将手缓缓探出来,掌心上悬浮着一枚半透明的水晶球。 白色的荧光瞬间如水一般,流淌在整座小院里。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上杉越:妈妈…… “这,这是!” 当路明非拿出那枚莹白色水晶球的时候,上杉越的神情顿时大变。 这一刻对方那张脸庞上涌现出非常复杂的情绪,有震撼,有痛恨,有迷茫,甚至还有悲伤。 “越师傅,你知道它的,对吧,所以也不用我继续给你解释了。” 路明非语气沉声说道。 “没想到你们能够抓住它……” 片刻的沉默后,上杉越缓缓说道。 “准确来说是我们审判了它,就在蛇歧八家所有族人的面前亲手审判了赫尔左格,同样也审判了白王,审判了这个一直趴在蛇歧八家身上吸血吃肉的魔鬼。 现在这是白王的本源之力,只要能将这份力量吸收,越师傅,你身上那些疾病造成的困扰就能够消失,甚至你的龙族血统也会被白王本源的力量强化,从而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你渴望的,它能做到。”路明非说。 上杉越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怔怔的看向男孩掌心上悬浮的白王本源之力,在这一刻他的目光极为复杂。 多少年了啊,白王对于蛇岐八家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祸害,而曾经上杉越身为蛇歧八家的一员,同样对白王恨之入骨,恨不得将白王杀之后快,但是无论他那些年怎么努力,也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甚至没有找到白王的藏身之地。 本以为蛇岐八家的悲剧还会一直持续,没想到路明非直接将白王本源的力量拿了出来,也就代表着对方一定是抓到了真正的白王,抓到了那头白色的魔鬼。 如今路明非说他已经审判了白王,对于上杉越来说真的是一个足以喜极而泣的消息,当路明非真正拿出白王本源水晶球的时候,上杉越就已经感应到了那白色水晶里的浓烈气息。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王跟他同出一脉,当白王本源近距离显现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强力磁铁,瞬间就引起了他体内血统的剧烈躁动,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信号,上杉越身为白王血裔,体内流淌着白王的血,如今出现这种剧变,代表着路明非手中事物所蕴含的白王血统要比上杉越自身血统强成百上千倍。 而能够给他带来这种强烈冲击的事物,也就只有白王了。 所以上杉越知道路明非没有撒谎,而且这个男孩也没必要撒谎,对方拿出这份白王本源力量,对于上杉越来说,的确是能让自己恢复健康的身体,以及强化自己的血统实力。 “这份力量固然很好,可我已经很老了,留给他们吧。” 上杉越却在这一刻神情坚定的看向绘梨衣等人。 尽管白王之力非常具有诱惑力,是赫尔左格那种恶鬼心心念念几十年的东西,可上杉越却非常坚定的要让他的三个孩子吸收。 这一刻的源稚生源稚女内心都极为触动,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唯有绘梨衣歪了歪头,对上杉越笑道:“嘻嘻,老师傅,这种力量我跟哥哥他们都已经吸收了,sakura说就还剩你没有完成吸收,所以千万不能辜负sakura的一片心意哦。” “他们都吸收了?真是这样?” 上杉越愕然地看向路明非。 后者点了点头。 “没错,越师傅,白王本源的力量被我分为四份,他们三个都完成了吸收,就剩下你了,而且你们是白王血裔,吸收这份力量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我,完全不需要的,日后我会超越白王,超越至尊。” 路明非语气坦然,洋溢着无法言说的自信。 “可我……” 上杉越似乎还沉浸在情绪里。 如今真正要面临选择的时候,上杉越却怔住了,他看着那枚莹白色的水晶球,那种感觉极为复杂。而路明非也并没有急于开口,他知道这是一个极为郑重的选择,自然要给上杉越一定的时间去消化这些东西。 当然,最后的选择还要看上杉越自己。 一时间,小院里的氛围变得无比安静,绘梨衣也将手中的两份卤鸭脖默默的放回了盘子里,源稚生源稚女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也同样非常复杂的看向上杉越,看着他们所谓生理上的父亲。 直到久久的沉默之后,上杉越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步上前,拿住了路明非掌心上的白色水晶球。 “越师傅,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明非,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正是属于我的救赎之路,我必须要直面,我这一生伤害了太多太多的人,我以前总认为只要我好好的当一名牧师,好好的为主做功,我心中的那份祝愿或许就能实现,那些曾经被我伤害的人,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或是在天堂上过着美好喜乐的生活。 可是我内心深处也知道,仅仅身为一名牧师是远远不够的,我还要更多的做功,如今我要是真正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那么我必然会更强大,在这条救赎之路上我才能走得更远。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我真的想要在自己死去的时候,能够少一些遗憾,能用更大的祝愿之力去祝福那些人以及天堂上的灵魂”上杉越的神情满是忏悔。 “那就用心去感受吧,既然你想要吸收这股力量,就要做出巨大的决意,越师傅,我等待着你的再次苏醒。”路明非语气郑重。 上杉越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莹白色的光芒瞬间闪耀起来,笼罩住了上杉越的身体。 而那枚白色的水晶球也从上杉越的手掌中直接融入到了他的身体,接着上杉越缓缓闭上双眼,周身一波波白色能量光圈不断激发出来。 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对于这一幕并不陌生,知道上杉越这场对于白王本源力量的吸收已经展开了。 …… 仿佛时空变幻,等到上杉越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座电影院。 没错,就是跟商场里的电影院一样,只不过此刻在电影院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上杉越坐在众多椅子的正中间,在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荧幕,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段段视频。 起初上杉越并没有看懂视频里面正在播放什么,仅仅只是一个孩童在玩闹罢了,而且这个孩子只能看到背影,可直到上杉越看见这个男孩跑到熟悉的教堂,然后一把扑到了教堂里一位修女的怀里。 对方低下头,满脸温柔与慈爱的抚摸小男孩的脸颊。直到这一刻看清了修女的脸。上杉越才知道这个小男孩正是自己,而那位修女是他的母亲夏洛特。 彩色拼花的玻璃下,身穿白裙的女孩们站在夕阳里,随着管风琴音乐的伴奏,歌唱着主的伟大与慈爱。 唱诗班的歌声是如此的洪亮而又让人感动,仿佛真正看到了天上的耶和华尽享天赐安眠,牧羊人在那旷野,涌现成千上万的天国军队,他们在歌唱着哈利路亚,歌唱着伟大的救主在这一天降生。 上杉越记起来了,这一天是平安夜,是迎接主降生的日子。而在唱诗班的曲目即将结束的时候,信徒们纷纷站了起来,彼此间手拉着手满脸的幸福与感动。 马上就要吃圣餐了,这种仪式同样也是纪念主的降临以及对世人的救恩。 年幼的上杉越仰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修女伸出手来,抚摸着上杉越的头顶,那只手是如此的温柔,又充满着慈爱,哪怕是在电影院里,上杉越在这一刻不由得闭上眼睛,泪水从苍老的脸庞上滑落。 “妈妈……” 他轻声呼唤。 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妈妈夏洛特真的在对他关爱。 真是太久违了…… 哪怕是一份虚幻的触感,也能瞬间让上杉越泪流满面。 他的妈妈夏洛特自幼是一个孤女,从小在教会中长大。因为上杉越出生就没有父亲,所以他的母亲也就无依无靠,妈妈想要将上杉越抚养长大实在是太艰难了,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夏洛特隐瞒了自己有一个孩子的事实而回到教会,说自己愿终生作为一名修女,而在教会的支持之下,年幼的上杉越进了育婴堂,接着又在教会里的学校学习。 夏洛特是上杉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是他不能跟其他孩子,甚至那些牧师说,夏洛特是他的妈妈,于是上杉越就经常跑去教堂里做祷告,其实那个时候的上杉越哪里会有信仰啊?他贪玩任性,从未将所谓的主放在眼里,上杉越去教堂的唯一原因就是想见见他的母亲夏洛特。 每次在周日吃圣餐的时候,夏洛特都会从年幼的上杉越身边走过,同样也会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头顶,那只温柔的手,每一次在抚摸上杉越的时候,小男孩都会激动的颤抖,因为上杉越是妈妈的孩子呀,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宝贝,又怎能不爱呢? 而夏洛特为了能够常常见到年幼的上杉越,于是她主动向教堂里的牧师申请在教会里学校的工作,睡前会给那些孩子们讲读圣经里的故事,对于上杉越来说,那种感觉真的是棒极了,一间相对宽敞的屋子里摆放着很多张床铺,每一张床铺上都睡着一个小孩,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些小孩都会满脸期待着听着妈妈夏洛特在台灯下声情并茂的为他们讲述着圣经里的故事。 而私下里那些孩子们都叫夏洛特为妈妈,因为他们都非常喜欢夏洛特,而只有上杉越知道,夏洛特只是他一个人的妈妈。 电影院的座位上,上杉越在这一刻看着屏幕上的夏洛特。 他的母亲是如此圣洁,真的像是一位降临的天使。当初在教会里面的学校,年幼的上杉越总是能听到那些孩子们提起夏洛特。 那个时候上杉越真的觉得非常幸福,因为他有一个如此圣洁而又伟大的母亲,而母亲也发下了永愿,在她心中从此只有上帝这位伟大的救主,而妈妈将自己在尘世间的所有爱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上杉越。 可直到有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在这一天,上杉越觉醒了黑日这个可怕的言灵,事先却没有任何征兆,那可以称之为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上杉越根本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 以自身为中心的三个街区都被黑日的威力化作了废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上杉越都惶惶不安,但他并没有跟母亲夏洛特说过,而是让妈妈给他念圣经里的故事,也许人只有在恐慌的时候才会想到某种依靠吧,上杉越觉得这个时候或许只有伟大的主才能够拯救他,他真的害怕这股力量的威力,一旦他的母亲也陷入其中的话,很有可能上杉越会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 真到了那一天,绝对是上杉越的末日。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上杉越非常恐惧,直到有一天蛇歧八家的使者们乘坐着一艘巨大的蒸汽轮船从日本来到了这里。 上杉越永远也无法忘却那幅画面,这些人身穿神官般的祭司服,带着宽大的兜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那艘巨大的蒸汽轮船被漆成了朱红色,那些蛇岐八家的人称上杉越为圣子,让他去继承那个帝国。 那一刻的上杉越开心极了,他不想过平庸的生活,而这时候却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来告诉自己,其实自己是那里的皇帝,这让上杉越非常激动,迫不及待的要见证属于他的帝国,其实那个时候妈妈夏洛特也非常高兴,她觉得那样的话就能够与老爹重逢了。 只不过后来妈妈没有与上杉越一起同行,因为妈妈在教堂里已经发下了永愿,在妈妈心中只有上帝,就算老爹也见到了曾经跟他相爱的那位夏洛特,对方也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夏洛特嬷嬷。 后来上杉越自己走了,跟蛇岐八家的使者们一起走了,他渴望见到自己的帝国,而同样在那里他也希望能够彻底掌控自己的言灵,他决定,等到自己真的在那个帝国熟悉了一切之后,他再接回自己的母亲夏洛特。 可以说想象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直到现在上杉越的心还在滴着血,因为在很多年以前,他的那颗心脏就已经被洞穿了,一直都没有愈合过。 只有真正的痛苦才能让上杉越感受到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所以这些年他隐姓埋名在街角卖拉面,在教堂里做牧师,只为了能够去忏悔曾经他犯下的那些过错。 上杉越看着屏幕里母亲的笑颜,曾经的记忆翻江倒海般在脑海里涌现。 此刻的上杉越已然泪流满面。 而对方却没有注意到,在电影院最后排的座位上,坐着三个身影。 赫然是绘梨衣源稚生与源稚女。 三人同样看着屏幕里温柔又慈爱的女人,眼中泪光涌动。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夏洛特的重生? 电影屏幕上的视频画面接着开始变动。 是上杉越已经抵达了日本的东京,在那里他受到了蛇歧八家所有人的隆重欢迎,成百上千的族人早早就在港口等待着他的到来。清一色的劳斯来斯排开,而上杉越就坐在最中间也是最豪华的一辆。 等到了蛇歧八家的家族神社后,神官们就开始为他举行入族仪式。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上杉越加冕的仪式。 最后礼成,族人们包括那些神官齐齐跪地,对着上杉越献出最敬畏的礼节,俨然将其当作了他们的王。 那时候的上杉越也仅仅只是一个法国小青年罢了,所以面对这种极为隆重的阵仗,内心当然会感到一种光荣感,尤其是所有人都完全为他服务的那种优越感,让上杉越觉得他离开法国来到日本的东京,这个举动完全是正确的,而且在这里他能够变得更强大,等到他真正掌控一切的时候,再将母亲夏洛特接过来。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而在完成了加冕仪式之后,蛇歧八家的那些长老们就开始培训起了上杉越,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倾尽心力,安排了各个领域的大师来教导上杉越。 包括日本的茶道,剑道甚至是歌曲,同样也安排了日本国宝级的能剧大师们整天整天的为上杉越独自表演,甚至还与高僧见面互相讨论着佛学。 总之这些长老们想要将上杉越这位受到法国教育思想的年轻人,转变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日本人。 不仅如此,蛇歧八家的长老们甚至还给上杉越安排了七位日本妻子,这些女人头上梳着厚重的发髻,脸上涂着素白的粉。而且这些日本女人并非是一个一个安排的,而是一起出场,七个女人呈扇形一字排开。 很多下属对上杉越保证,这些女人都是日本顶尖的美人,温柔贤惠能生养,完全能够给一个掌握至高权力的男人带来非常幸福的美好家庭,不过那个时候上杉越哪里见过这种独特风格的女人,甚至私底下还嘲笑那些她们的脖子太细了,搞不好会被那沉重的发髻压断脖子。 上杉越坐在电影院里的座位上,看着屏幕里那七个女人,同样也是他曾经的七位妻子,不过自始至终上杉越苍老的眼神之中都没有流露出任何留恋或是思念的波动,有的,只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感伤。 曾经在上杉越心中,那些所谓的妻子在他看来也只不过就是一件件玩具罢了,直到现在上杉越都记不得她们的名字,那个时候上杉越觉得她们穿着太保守了,毕竟上杉越身在法国,接受了一段比较思维开放的教育,所以上杉越就命令这些女人不要梳着厚重的发髻,要解开长发,就像是那些美丽的法国女人一样,长发烫卷成波浪形状的披散下来。 上杉越甚至还让那些女人穿着裙子,尽管她们的和服非常保守,可是上杉越直接就让她们将和服剪开,直接剪到大腿部位。上杉越甚至还让下属从巴黎定制过来很多的高跟鞋。在上杉越看来,她就是要将这些女人打造成巴黎红磨坊里那样的灵艳舞女,让她们一次次排练巴黎的舞蹈,然后供上杉越欣赏。 那个时候上杉越觉得非常享受。曾经在法国的小镇里,他是如此自卑,那些法国女孩们从来都没对他笑过,但在他刻意的要求下,这些日本女人的身姿与表现也逐渐跟那些法国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女人会对上杉越笑,同样也会真正的臣服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上杉越觉得非常舒服。 而且或许是上杉越身份地位的原因,哪怕他如此的折腾这些女人,家族的那些长老也并没有对他加以拦阻,而且那些长老非常开窍,不仅没有阻拦他,甚至还专门给上杉越修建了一座欧式风格的皇宫,非常豪华,皇宫里面还修建了一个巨大的罗马式的浴池,上杉越每次都会带着他的七个妻子在里面泡温泉。 不过后来上杉越也是在浴池里,将七个女人统统杀死了,她们的身体在池水里漂浮,白皙的后背与波浪卷的长发披散起来,有种美艳而森寒的感觉。 是上杉越亲手抹开了她们的脖子,将她们彻底杀死。 虽然上杉越知道,这些女人是家族刻意安排过来,为的就是诞生上杉越的血脉出来,从而培养出优秀的后裔,可说到底,这些女人又有什么错呢? 视频画面再度变动。 年轻的上杉越觉得蛇岐八家的这些人非常开窍。对他的服务,也让上杉越非常满意,也就开始履行属于自己的责任与义务。 而同样的,这也是悲剧的真正开始。 那时候有很多政府部门的人来面见上杉越,那些如狐狸般的家伙痛斥,说日本过得非常苦,日本人民饱受欺压,如今很多强国正在试图瓜分世界的资源,日本同样也必须要打破岛国的这种束缚,要对外走出去,那些狐狸同时还宣扬日本人民的坚强与勇敢,随时都能为了国家玉碎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上杉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可以说在历史上很多的皇帝都是白痴,所谓的皇帝住在华美的宫殿里,然而了解外界的方式也仅仅只是那些臣子们的所言罢了。 那个时候上杉越完全是一种被蒙在鼓里的状态,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起来,而他想要在日本过着安稳的生活,未来更是要接回他的妈妈夏洛特,那么日本也必须要强大起来,绝对不能再受到任何国家的欺压了。 就在这种被蒙骗的情况下,上杉越做出了一个个错误的决定,而同样正是这些错误的决定,导致生灵涂炭。 上杉越为此失去了母亲夏洛特,而同样也是因为他的那些愚蠢错误的决定,害死了很多的异国之人。 那一幅幅惨烈画面浮现在电影屏幕上,上杉越非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血泪从他的眼角流淌下来。 他有罪,那些画面是他这一生最为痛苦的记忆,他甚至会把这份记忆带到地狱,永远承受着地狱的折磨。 上杉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几乎要崩溃的情绪,他从椅子上瘫坐下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开始痛哭流涕。 嘴里还一直说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孩子……” 就在上杉越陷入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声亲切的轻声呼唤突然从前方传来。 上杉越勐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到底是谁,那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母亲啊。 等到上杉越抬头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因为就在电影屏幕的前方,一个身穿修女服的女人出现了。这位修女就站在那里,白色的荧光在她背后绽放,映衬着女人那张慈爱的脸。 这一刻真的像是天使从天国降临。 “妈妈……” 上杉越下意识的呢喃起来。 紧接着像是突然清醒,神情变得极为激动。 而这一刻上杉越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稚嫩,电源屏幕上倒影着上杉越的脸,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变成了曾经年幼的模样。 上杉越来不及震惊自己外貌的变化,因为还有一件更为让他激动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上杉越面前出现的女人,正是他的妈妈夏洛特。 可他不明白的是,妈妈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上杉越有些迷茫,但同时内心也非常激动,因为他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妈妈夏洛特是如此的真实,他真正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以及对方身上散发的慈母般的浓浓爱意。 上杉越在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夏洛特,直到一把扑在了夏洛特的怀里。 “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你惩罚我吧,但是求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真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妈妈……” 年幼的上杉越扑在夏洛特的怀里痛哭流涕,他紧紧抱着女人的腰身,生怕对方会再度离开自己。 上杉越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妈妈夏洛特绝对是真实的,这触感是如此温柔与温暖,甚至女人身上散发着妈妈的气息,这绝对不可能是虚假的。 白王! 是了,一定是白王那可怕的力量! 白王的力量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能量,也许对方真的能够凭空来制造出一个人的形体,甚至是灵魂。 也许正是在上杉越极度的思念之下,母亲夏洛特的灵魂以及身体在白王的力量之下重新凝练而成。 他的母亲完成了这场重生。 而上杉越变得年轻,同样也是属于他自己的新生。 “孩子,我不怪你,是我没有管教好你,是我没有让你更早的追求主的信仰,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你没有错,你这些年活得太累了,我的孩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妈妈啊……” 夏洛特语气温柔的说道。 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夏洛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上杉越的后背。 那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小时候夏洛特为上杉越讲读圣经的故事,每次上杉越都会趴在夏洛特腿上静静的聆听着对方讲出的故事,每一次他都会在这种氛围中安然入睡。 “妈妈,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上杉越欣慰的笑着。 然而身上却涌现出一股沉沉睡意,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孩子,不要悲伤,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们就像是曾经在教堂里一样,以后我们会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我们好好地为主做工,我们好好的做一名信徒,主会保守我们的。” 夏洛特的语气越发温柔。 正是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之下,上杉越的睡意越发重。 “谢谢妈妈,阿们。” 上杉越睡意朦胧的回应一句。 此刻上杉越却没有看到夏洛特那张满是慈爱的脸庞,竟然开始变得越发狰狞。直到最后变得极为贪婪与嗜血。 女人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上杉越,嘴角缓缓牵扯出一抹兴奋弧度。 如果上杉越在这一刻能够看到对方这张脸庞的话,必然会想起一个人,那就是赫尔左格,对方是一个如恶鬼般的人物,无时无刻都想要获得白王的力量,所以对方穷极一生都想要那股力量,而如今这张脸庞也变得狰狞嗜血,看起来更是想要吞噬上杉越。 而上杉越如今已经完全沉浸在对于妈妈夏洛特的那种慈爱与温暖之中,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温暖的温泉里,眼看着就要沉沉睡去,完全没有感应到死亡危机的来临。 而所谓的妈妈夏洛特在这一刻似乎是抓到了真正的时机,原本轻轻拍打着上杉越后背的那只手,渐渐变得瘦骨嶙峋,尤其是上面的指甲,变成了一柄柄铁灰色的扭曲刀锋。 瞬间让人想到剪刀手爱德华的那双手。 那是何等狰狞锋锐的鬼爪啊,完全可以想象在攻击到人体的时候,就像是切豆腐一样,瞬间就能将人洞穿,而如果这只手真的想要洞穿一个人心脏的话,那更是轻而易举。 此刻这只手在上杉越身后缓缓地抬了起来,瞄准了上杉越心脏的方向,很显然对方攻击的目标就是上杉越的心脏,而一旦真正洞穿那颗心脏,上杉越的死亡也就彻底进入了倒计时。 不过在这一刻上杉越是完全感受不到的,他依然沉浸在那份温暖之中。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苦,睡吧,安心的睡吧,等到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的,主会保守我们,我们将会永远的享受喜乐。” 已经化作狰狞鬼脸的夏洛特,仍然语气温柔地对上杉越说道。 如果不看对方的表情,以及接下来即将爆发的狠厉动作,对方还是那位非常温柔而充满慈爱的修女夏洛特,同样也是上杉越的妈妈。 说完。 夏洛特的那只鬼爪直接爆发,眼看着就要从上杉越的后背洞穿,直接抓爆那颗心脏。 然而就在这一刻。 就在鬼爪即将要洞穿上杉越后心的时候,一只苍老的手勐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而鬼爪的一击,也被禁锢了下来。 “孩子,你……” 夏洛特满脸震惊的看向上杉越。 对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更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上杉越那张年幼的脸缓缓变得苍老,再度回到了现如今的模样,可那张苍老脸庞却变得非常冷。 “你不该伪装成我妈妈的模样。” 下一刻,可怕的杀机如狂潮般从上杉越苍老身躯中宣泄开来,在整个精神世界掀起惊涛骇浪。 第四百五十五章 围殴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夏洛特难以置信的问。 此刻女人的面部已经变得极为扭曲,就像是一个漩涡,根本看不到原先真实的样子,而对方同样也是白王幻影所化。 “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上杉越冷冷的反问道。 白王幻影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遗漏了什么。 上杉越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我犯的那些愚蠢而又错误的决定,使我造成了生灵涂炭,我的妈妈心中非常自责与痛苦,所以选择了自杀。 哪怕她是一名基督徒,而在基督教的教义里,一旦信徒自杀,就永远得不到主的祝福,可最后我的妈妈还是选择了自杀,那一刻她心中早就对我恨之入骨,而同样在妈妈临死的时候还对我发出诅咒,说我会面临审判,最后会被雷霆火焰加身,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上杉越说到这里的时候,苍老的目光里有泪光闪烁。 虽然他的母亲临死之前对他进行审判,但上杉越并不会因此痛恨自己的母亲,他只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醒悟,为什么会造成这么多的死亡,为什么要造成生灵涂炭,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母亲。 上杉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白王幻影,“直到死亡的时候,我的妈妈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我的,哪怕她违背了基督教的教义也不肯原谅我,而你却在这里安慰我,说一切都过去了,可这一切又怎么可能过得去,我的罪孽深重,妈妈就算在世,也会继续恨我,要让伟大的主来审判我。 而你化作我的母亲,对我原谅,你不觉得这就是最大的破绽吗?” “原来是这样……” 白王幻影在这一刻也同样反应了过来。 的确是他失算了,他以为在上杉越内心深处始终渴望着能够得到母亲夏洛特的原谅,而他同样打算利用对方这个致命的心理弱点,他想到只要夏洛特能够再度出现,只要能原谅上杉越,那么上杉越就必然会进入他的陷阱之中。 可让白王幻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也正是这个心理弱点,却是上杉越最无法攻破的一点,因为白王幻影忽略了一个东西,一个白王所没有的东西。 那就是情感。 换句话说,夏洛特能够以自己的死亡来让上杉越接受审判,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会原谅对方呢,绝对不会的,而白王幻影化作的夏洛特一上来甚至没有太多铺垫,直接就选择以原谅上杉越的方式开始展开。 可是对于上杉越来说,他罪孽深重,妈妈夏洛特宁可违背基督教的教义,也要选择自杀,妈妈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他呢,或许上杉越一开始因为夏洛特的出现而受到刺激,精神有过刹那恍忽,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上杉越扑到夏洛特怀里,整个人在温暖中越发要沉睡的时候,他渐渐明悟了这一切。 但同时上杉越心中也产生了更大的愤怒,对这个所谓的白王。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如今你伪装成我的妈妈来欺骗我,这绝对是我无法容忍的。” 上杉越语气冰寒的说。 “呵呵,我是激怒你了吗?你是要杀死我吗?不过你有这个资格吗,我可是白王,而你只不过是我卑贱的血裔罢了,我杀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噗!”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然而白王幻影的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上杉越一拳砸中了白王幻影的腹部,巨大的力道让对方直接弓成虾米。 而这仅仅只是上杉越爆发的开始。 嗡嗡! 两把闪烁寒芒的长刀凝练而出,被上杉越紧握手中。 老人双手持刀画出一个巨大圆环,这赫然是一种必杀技的起手式,氛围变得肃然起来。 二天一流! 这是传奇剑圣宫本武藏的必杀技,讲究阴阳调和,两者融合则为混沌,一旦强势爆发出这种斩击,其力量极为纯粹,哪怕面前是一堵厚重城墙都能强力斩开。 一时间上杉越挥斩双刀,气势磅礴的不断斩切,就像是一轮巨大的绞肉机在不断横推而来,白王幻影一时间被斩得毫无还手之力。 而这仅仅只是必杀技之一,上杉越的刀势再变,看起来极为圆润,挥刀起来的动作非常轻柔,犹如稚子在晴空下无忧无虑的玩耍,整个人仿佛跟这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各种古流刀法在老人手中展现出来。 比如神道无念流的心眼喝圴,比如镜心明智流里的逆刃卷流,又或是狮子示现等刀术信手拈来。 上杉越手中的长刀刚勐霸道,又极尽阴柔。神出鬼没,白王幻影身上出现一道道斩切伤,局面完全掌控在上杉越手中。 直到一记极为凶勐的罗刹鬼骨,而正是这一击几乎要将白王幻影一分为二。 要知道曾经上杉越担任蛇歧八家大家长的时候,家族的长老们找到了各种刀法流派大师,目的就是要将上杉越打造成一个极为强大的刀术高手,而上杉越通过皇级体质以及强大的智慧将这些绝学融会贯通。 此刻在他的全面爆发之下,就连白王幻影一时间都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几乎是被上杉越追着砍。 直到最后一击罗刹鬼骨。 上杉越单膝跪地,以长刀拄地不断的喘息着。 就在刚刚的爆发之中,他同样也面临着巨大消耗,而这消耗的自然也是他的精神之力,此刻上杉越一通爆发后,凝练出来的身影微微有些扭曲,给人一种电量不足的样子。 反观白王幻影,虽然在先前被上杉越双手持刀砍的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可对方现在身上的各种伤势快速愈合着,几乎就在上杉越喘息的时候,白王幻影身上的伤势就已经全面恢复了。 “很好,你很不错,让我刮目相看的一个血裔,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再优秀的血裔也是卑贱的东西,而我,是你的祖先,你竟然敢噬祖,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白王幻影语气冰冷的说。 他缓缓地走向上杉越,手腕翻转着,似乎是想要亲手扭断上杉越的脖子,顺便捏爆对方的脑袋。 上杉越也不可能如此坐以待毙,他神情冷峻,缓缓握紧手中的两把长刀,再度站起身来,面对着散发强大气息的白王幻影,老人苍老的目光之中却没有任何恐惧,而是狂暴的战意。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退缩。 然而走来的白王幻影率先脚步一顿,面部漩涡剧烈涨缩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失态。 上杉越同样一愣,听到脚步声,他扭头看去,身后赫然朝他走来了三个身影。 正是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 上杉越扭头看去的时候,绘梨衣非常可爱的朝着上杉越歪了歪头,眨眨眼睛,虽然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看起来面无表情,可是当他们走来的时候,就知道是站在了上杉越这一边。 一时之间上杉越的那张老脸不由得深感触动,眼中再度泪光闪烁。 他知道这三个孩子能够在这一刻走出来,很显然是要帮他,能够做到这一步,至少说明对他的恨意少了一些。 “越师傅,我们来帮你了,先前我跟哥哥他们都已经打过这种东西了,很有经验的,你要是觉得累了的话,可以先到一边休息一下,等我跟哥哥解决好了这个家伙,你就可以来吸收了。 你一直免费请我吃最好吃的卤鸭脖,这次我也帮你做点事情。” 绘梨衣一脸俏皮的说。 女孩语气非常轻松,那种感觉就像是午饭马上就会做好,等会洗个手就可以来吃饭了的样子。 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同样也觉得看不上上杉越那点战力,如果对方要是选择去另一边休息的话,也是完全可以的。 另一边白王幻影的面部漩涡勐烈的抖了抖,就像是一个人情绪非常崩溃的样子,而此刻白王幻影的情绪的确很崩溃。 因为绘梨衣说的好像并没有任何毛病,绘梨衣源稚生及源稚女三人都分别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也同样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所以在这一刻就相当于是三打一。如果这个时候三个人真齐齐打过来的话,白王幻影的胜算好像并没有多大。 “孩子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终究是属于我的战斗,你们可以在一旁辅助我,但是绝不能让我去另一边休息,我要亲自击败他!” 上杉越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 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战斗,也是属于他的救赎之路,他只有亲自打败白王幻影,才能够获得白王本源的力量。而同样只有获得这种力量,才能让他变得强大起来,而只有强大才能在那条救赎之路上走得更远。 所以上杉越在这一刻绝对不会退缩的,他更不会让绘梨衣三人去帮他完成本该属于他的责任与义务,虽然他知道只要绘梨衣等人直接出手,完全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白王幻影这个东西,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也不会出现任何危险,可是上杉越心怀决意,在这一刻他绝对不可能会让任何人替代他的,最多只是在一旁辅助一下。 就像是源稚生面对白王幻影的时候,绘梨衣在一旁辅助,当然最终的行刑者还是源稚生。 “好的越师傅,那你加油,我们都会在一旁辅助你的。” 绘梨衣对着上杉越做出加油打气的手势。 源稚生源稚女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也不由得对上杉越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嗯!” 上杉越得到三个子女的鼓励,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再度握紧手中的两把长刀,抬头看向前方的白王幻影,这一刻,他再度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绘梨衣等人也都远远的围拢了过来,似乎要将白王幻影包围的样子。 只不过也正如上杉越所说的那样,他们绝对不会主动出手的,最多就是在一旁辅助一下,最终的行刑者还是上杉越。 面对这种阵仗,眼前的白王幻影也不由得悚了起来,他开始缓缓后退,可周围的四人几乎要将他包围了起来,白王幻影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插翅难逃了。 “那个,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商量一下,看看大家能不能以一种和平的方式来解决眼下的冲突?” “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吗?”上杉越冷笑。 “并不是过家家,你们也知道我代表着白王,我同样也知道白王所蕴含的那些秘密,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如果你们能放过我的话,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你们,还有我的力量,你们不是想要吗?我也可以通通都给你们,只需要给我留一丝残魂就行了,怎么样,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交易。” 白王幻影赶紧诉说,生怕绘梨衣等人直接出手。 “非常抱歉呀,之前那些白王幻影也都是这么说的,也都是想要以白王的秘密跟我们交换,但最后他们也都被吞噬掉了,所以你也乖乖的被我们吞噬吧。” 绘梨衣笑嘻嘻的说。 “不,我觉得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那些幻影只想着做完交易之后能够逃出去,未来甚至会想要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可我不一样,因为我是最后的一份白王幻影了,我只想要能够活下去罢了。 只要你们给我留一丝残魂的力量就够了,而且这一丝残魂完全无法让我未来有进化的可能,这就是我的诚意,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不要杀了我。” 白王幻影继续为自己争取,他知道这同样也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说服不了眼前这些人的话,那么他作为白王最后一份幻影,今天绝对会死在这里,也同样代表着白王最终的陨落。 “我觉得你作为白王最后一份幻影还是死在这里,更让我们放心一些,所以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如果你还有曾经一丝王性的话,就拿出白王真正的状态来与我堂堂正正的一战吧。” 上杉越沉声说道。 在这一刻,他当然不可能会放过白王,哪怕是一丝残魂说不定也会在未来出现无法想象的变故,所以这最后一份白王幻影必须要死。 “好,很好,这是你们逼我的,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白王幻影的语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紧接着对方整个身体开始快速膨胀起来,一副要马上自曝的样子。 “不好,这家伙要自爆了!” 上杉越率先惊呼一声。 而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绘梨衣率先撇了撇嘴,源稚生与源稚女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四百五十六章 最烂的感情牌 在看到白王幻影即将展开自爆的时候,上杉越心中感到无比惊骇,甚至产生一股恐惧。 因为一旦白王幻影真正自爆的话,所产生的威力可以说是灾难级别,在这个精神世界里将会掀起一场可怕的风暴,除了上杉越的精神会受到冲击外,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也无法幸免。 一旦真正被这场精神风暴暴击的话,他们很有可能都会被泯灭,就算侥幸活了下来,精神也会受到严重创伤,就跟现实中的情况一样,一旦精神受到了创伤,那么现实中也很有可能会变成白痴,甚至是植物人。 所以上杉越才在这一刻率先发起惊呼,而这同样也是他的提醒,让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剧变。 与此同时,上杉越身体直接朝前踏出一步。就要对白王幻影率先发动攻击。就算他无法在第一时间击败对方,也要将这场灾难的冲击降到最低。 哪怕是自己死亡也在所不惜。 因为绘梨衣等人可是他的孩子啊,以前上杉越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在生死攸关的这一刻,上杉越绝对会用自己的生命完成这场救赎。 嗯?动不了?什么情况?!! 就在上杉越即将有所行动的时候,他的身体却突然凝固在了原地,不是因为他不想动,而是因为根本动不了。 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瞬间笼罩住了他所在的区域。 “越师傅,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白王这个东西就先让我们来给你处理一下,等你恢复好了再吸收就行了。” 绘梨衣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些俏皮的味道。 上杉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朝着身体越发膨胀的白王幻影走了过去。 “绘梨衣,你们现在不要过去,白王这个东西快要自爆了,产生的能量冲击波会非常可怕,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赶紧!不要管我!我死不足惜,可你们千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上杉越在这个时候快速说道。 他只想让绘梨衣等人快速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否则一旦等这场精神冲击波降临下来的时候,无法想象那一幕会何等惨烈。 上杉越更是想到绘梨衣等人严重受伤,甚至精神泯灭的一幕,这让他非常害怕,连声音都变了。 “这里交给我们处理,虽然他快要自爆了,但我们之前甚至处理过比这还要棘手的情况,你可以休息去了,如果不想休息,就闭嘴。” 一道沉声响彻起来,正是源稚生。 “真要休息?你们确定能搞定?” 上杉越也意识到什么。 “当然是真的啊,越师傅,我们一会就会处理好的。”绘梨衣说道。 “好,我相信你们,赶快把这个家伙给处理了,但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我会在一旁随时接应你们。”上杉越嘱咐。 “嗯嗯!” 绘梨衣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越发靠近体型膨胀的白王幻影,围殴计划完全没变,哪怕此刻白王幻影要爆发绝杀。 “喂喂喂,你们为什么还要靠近过来啊?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快要自爆了吗?我可是相当于白王的精神体,一旦自爆了的话,那就是强大的精神冲击,你们会死在这里的,懂么?!!” 白王幻影不由得喝斥起来,语气非常炸裂。 他实在是郁闷坏了,本来这该是属于他的壮烈时刻,他眼看着要完成这场自爆,作势要狠狠的给在场的这些人一个教训,可没想到这些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样子,依然我行我素的走了过来。 “哦,自爆啊,没事的,你爆你的,我们该处理我们的,咱们两不耽误。” 源稚生一脸玩味的说。 “什么叫两不耽误?难道我刚刚解释的还不够清楚?还是你们的理解能力不够啊,我快要自爆了,威力很大的啊,你们快要死了啊,现在还不逃啊?” 白王幻影快要崩溃了。 能不能给他这位快要自爆的白王一点点最起码的尊重啊! 因为他觉得如果绘梨衣源稚生等人要是故意制造阴谋,寻求机会的话,完全不是这个状态,三人无论是从轻松的表情还是随意的动作上来看,就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两者互不耽误,互不影响,谁忙谁的。 这让白王幻影心中越发崩溃了。 其实白王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本来是想着先以一种壮烈气势完成这场要爆发的节奏,当然并非是真正自爆,而是先把气势拿出来,然后趁着这三人惊慌失措,甚至是后退瞬间,白王幻影一鼓作气的逃离这座精神世界。 可局面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为什么绘梨衣等人完全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甚至反而有种运筹帷幄的感觉,难道还真当他是软柿子吗?看来a计划是不行了,那就只能实行b计划了。 所谓的a计划就是白王想要以自爆的气势来针对绘梨衣等人,让对方忌惮后退,从而完成自己的逃脱,而作为b计划,代表白王幻影必须要完成这一爆,最终同样是趁着混乱逃出这片精神世界,不过第二种方式的损失巨大,几乎会要了白王最后一条小命。 毕竟一旦选择自爆,那种冲击力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很有可能白王幻影最终会化作一缕幽魂。 这是不到逼不得已绝对不可能执行的计划,但是如今的白王幻影已经不得不出手了。 绘梨衣等人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既然如此的话,白王幻影也终究下达最后的决意,如果再继续犹豫下去的话,他甚至连最后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当决意下达的时候,原本白王幻影膨胀的身躯再度高速膨胀,速度是之前的两三倍,而且同样也是白王幻影的极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在三个呼吸后彻底完成这场自爆。 拼了! 白王幻影的意念高度集中起来。因为他一门心思想要逃生,哪怕是一缕幽魂,只要能够活着,那未来就还会有机会,总之白王的求生意念比任何生物都要强烈,而正是因为他这种求生信念,所以纵然是面对太古时代黑色至尊的审判,他依然活到了如今。 可就在白王即将要完成自爆的时候,绘梨衣的身影率先消失了,紧接着等到白王彻底意识到的时候,绘梨衣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后者白皙的玉手平平无奇的拍在了白王幻影的胸口之上。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掌,却又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力量,白王幻影原本膨胀到极限的身躯,在这一刻勐地凝固了。 对于源稚生来说,这一幕似曾相似,先前针对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要面临自爆的时候,绘梨衣同样使用的是这种攻击手段,而同样在那一刻彻底瓦解了白王幻影要自爆的意图。 源稚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的身影同样消失,也同样闪现到了白王幻影的身侧。 他的攻击极为纯粹,一拳砸在了白王幻影的腰杆上。 源稚女的攻击则比较阴柔,他双指并起,犹如一道剑光,直接点在了白王幻影的眉心上。 原本还想要继续挣扎的白王幻影,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身躯,那张不断扩散的面部漩涡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惊惧与崩溃。 白王幻影永远无法想象哪怕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竟然都没有爆发出来,直接在节骨眼上被人家给拿捏住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白王幻影彻底绝望。 因为让自身的精神体彻底完成自爆,是他能否逃生的关键手段,可如今的唯一的手段也被彻底抵挡住了,那么他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他堂堂白王,太古时代的白色至尊,就连曾经黑色的至尊都无法审判他,最终让他以一种究极进化手段存活了下来,如今他即将复苏在这个世界上,即将获得伟大的权柄坐在世界的王座上。 可如今他真的走不到这一步了吗?难道他现在就真的要死了吗? 白王幻影在这一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 有太古时代的辉煌,也有无尽岁月的隐忍与不甘。 当然最多的就是不甘。 凭什么! 哪怕就是曾经的黑色至尊都无法审判得了他,就凭区区眼前这些混血种吗? 他们有什么资格! 这些家伙体内都流淌着自己的血,这些家伙明明都是自己的血裔,明明都是卑贱的臣子,难道他们不应该直接将自己的身体献出来吗?为什么要对他这样攻击,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白王幻影非常的不理解。 因为他是太古时代的白王,在那个时代,被他统领的龙众们都视他为白色的皇帝。 就算是让他们立刻去死,他们都不会犹豫的,更何况是自己的血裔呢。 白王非常的不甘心,因为这是他最后一份本源力量,如果连这一份力量都消失了的话,那么白王将会彻底死亡,永远也无法复活,更无法寄生在任何的生命体身上。 此后将再无白王。 一时之间疯狂的不甘与面对死亡的恐惧,这一刻疯狂地冲击白王。 哪怕对方被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以白王之力彻底禁锢了身躯,但是在这一刻依然震颤起来。 不过这种震颤看起来更像是强弩之末。也根本无法对三人产生有效的反抗。白王幻影彻底陷入了疯狂,他开始吼叫起来。 “不,你们不能杀死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杀死我,你们都是我的血裔,都是我的孩子呀,未来我们登上了世界的王座,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坐上这个王座,为什么要替其他人卖命呢?指不定别人到最后也是利用你们,可我却是你们血浓于水的亲人啊,孩子们,你们醒醒吧,你们看一看我,我才是你们的祖先啊!” 白王幻影看似疯狂,实则在这一刻却悄悄打起了感情牌。 只不过白王幻影注定要失望,因为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却唯独不能用感情牌,因为这绝对是他最烂的一张牌。 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听到白王的话,眼神都不由得冷了起来,三人的力量再度爆发,白王幻影的身体开始剧烈的紊乱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断扭曲的气球。 而在这种扭曲之下,对于白王幻影来说却是剧烈的痛苦,他开始惨烈的嚎叫起来。 “啊!好痛啊,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逆子,你们这些活该被虐死的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会不得好死的。竟然连自己的祖先都敢……” “闭嘴!” 源稚生率先爆喝一声,直接打断了白王的嚎叫。 “就凭你也有资格说你是我们的亲人,你作为白王,却在整个蛇岐八家的族人身上诅咒了我们这么多年,如今却好意思说你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祖先?不,你就是个魔鬼,你为了达到永生,你为了想要复苏,完全是不择手段的。 那些所谓的家人对你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份份肢体罢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完全会毫不犹豫的吃掉我们。所以白王,你可以去死了。不过能够在你死亡前看到你这小丑般的丑陋模样,还真的是有够让人恶心的。” 源稚生言语冰冷刻薄,犹如一柄柄长刀洞穿白王的心,更是狠狠撕碎了对方那点尊严。 “你你们,你们这些逆子,你们这些……” 白王语气疯狂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又或者是说两者都有。 他不断的喘息着,似乎是想要爆发什么恶毒的语言。 不过绘梨衣三人却没有给他最后的机会,三人彼此对视,心怀决意,这一刻同时点了点头,紧接着三股力量爆发。 只听到轰鸣一声,白王幻影的身体这一刻爆裂开来。 对方只剩下一颗脑袋依然悬浮在半空中。 “你们,你们……不,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啊,我恨啊!万古霸业转头一场空,该死的是你们,是……”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白王的脑袋彻底炸裂。 至此,白王这位从太古时代就利用各种手段存活到至今,甚至欺瞒过了黑色至尊的审判,然而一切皆是枉然,白王彻底陨落了。 白王爆裂的身躯化为一场白色细雨,整个精神世界仿佛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四人站在雨中,一切彻底得以平息。 第四百五十七章 源稚女:绘梨衣,你就宠他吧 白色细雨淅沥沥下着。 整个精神世界被这场雨渲染的如梦似幻,又像是一个水波般的次元世界,这些雨滴落在空间里的时候,荡起丝丝涟漪。 绘梨衣伸出手,感受着这些雨滴带来的触感。 这些雨滴都是白王的精神之力所化,此刻任何一滴落在外面,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能够瞬间让一个植物人或是白痴瞬间变得清醒,甚至会变成一个超级天才。当然,如果要是真正让一个常人来吸收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来自白王的浓郁精神之力的冲击,哪怕是一滴,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法承受之物。 这些雨滴顺着绘梨衣的指缝缓缓滴落了下去,这代表着绘梨衣并没有吸收这些精神之力,而另一边的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同样也没有吸收,其实只要他们一个意念,完全能够将这些能量吸收到自己体内,从而强化自身的精神之力。 毕竟又有谁嫌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呢,可以的话,谁都想要继续强下去。尤其是这股力量是跟他们完全同源的一股力量,吸收起来的话毫不费力。 不过在这一刻他们都没有选择去吸收,因为这股力量是属于上杉越的。 三人转过头,齐齐看向上杉越。 而此刻这位老人手中还拎着双刀,傻傻的站在一边。 “那个,结束了?” 上杉越有些尴尬的问。 “没错呀,越师傅,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方便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吸收白王的能量了。” 绘梨衣乖巧的点了点头,极为认真的回答。 “可是我明明还没出手,刚刚不是还说这是属于我的战斗吗?怎么你们这三两下就给处理了呀?” 上杉越极为汗颜。 刚刚他已经准备爆发百分百的力量去抵抗快要自爆的白王幻影,然而他的起手式刚刚完成,紧接着人家在那边战斗就已经彻底结束了,搞得上杉越好像是参与了,又好像完全没有参与,所以在这种猝不及防的冲击下,他拎了两把刀,站在白色的细雨里一愣一愣的,像个站在雪地里的傻狍子。 “事态紧急,如果我们不直接出手的话,很有可能你会遭受重创,甚至是死亡,你死不死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担心的是你别浪费了这股力量。” 说话的是源稚生,此刻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虽然一边的源稚女没有说话,但他这次完全站在哥哥这边。 绘梨衣看了看源稚生,又看了看上杉越,她觉得这个时候好像有必要跟哥哥解释一下,解释越师傅死不死地跟他们绝对有关系的,因为绘梨衣真的不想让这位卖拉面的越师傅就这样死去了。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卤的鸭脖非常好吃,同样是因为对方身上有一股让她感到非常亲切的气息,而路明非在这段时间也已经跟她说了一些关于上杉越的事情,同样也提到了老人跟绘梨衣之间的关系。 绘梨衣知道这个叫越师傅的拉面老人,就是她的父亲,虽然绘梨衣并不是很明白父亲到底是什么?又或者是说父亲的职责是什么?可是,绘梨衣就是觉得这位越师傅给她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好像能够有一个卤鸭脖卤的非常好吃的老父亲,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只不过绘梨衣不明白的是两位哥哥,他们为什么会表面上这么反感这位卖拉面的老父亲呢。 虽然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位哥哥看起来对待越师傅冷冰冰的,然而绘梨衣却能敏感的感受到,其实两位哥哥也都是外冷心热罢了,因为就在刚刚面对白王幻影要自爆的时候,其实两位哥哥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而他们紧张的唯一原因,就是怕这位老父亲别受到伤害,因为三人都已经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根本就不怕那位白王幻影的自曝,可是上杉越不一样,这位拉面老师傅一旦受到白王幻影精神体的自曝冲击,很有可能会造成重创,甚至是直接死亡,所以在那一刻绘梨衣明显感受到两位哥哥的紧张与关心。 真就是嘴硬呀。 绘梨衣不知道两个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嘴硬,甚至比他们的刀还要硬,可是绘梨衣也相信,总有一天这两位哥哥与拉面老父亲的关系会缓和的。 也许自己该制造这样一个机会。 绘梨衣红宝石般的美眸滴熘熘的一转,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两位哥哥,快快随我来。” 紧接着绘梨衣就一左一右主动拉起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手,一路小跑来到了上杉越的面前。 “怎么了绘梨衣,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源稚生赶忙问道。 “当然发生了事情,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事情。”绘梨衣神情郑重的说。 “什么事情?” 源稚女也关切地问了过来。 他下意识以为白王幻影没处理干净,或是关于白王出现了其他的什么意外情况,一时间就连源稚生都不由得凝重起来。 因为如今绘梨衣白王血统实力是最强的,所以在感应方面也是最强的,如果女孩察觉到不对劲,那么一定代表不对劲,而且看绘梨衣如此郑重神情,想必是大状况。 两人同时一脸凝重的看向绘梨衣。 后者神情依然郑重,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越师傅还并没有吸收白王之力的经验,而两位哥哥你们都先后吸收了这种力量,所以在这方面也算是有些心得,这个时候正是越师傅吸收白王之力的关键过程,所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还望两位哥哥要加油呀!” 说到最后的时候,绘梨衣的声音满是鼓励。 不过女孩的手也没闲着,一左一右将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手分别搭在了上杉越的肩头。 上杉越整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仿佛这不是两只手搭在他的肩头,更像是两把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上杉越更是想到了刚刚源稚生一拳砸在白王腰杆上,而源稚女更是双指点在了白王幻影的眉心上,紧接着非常强势的白王幻影就彻底萎靡了。 上杉越不由得想到自己,接下来会不会步白王的后尘啊? “绘梨衣,我们……” 源稚生率先皱眉,显得有些抗拒。 而源稚女更是第一时间想要将手从上杉越肩头拿开。 “两位哥哥,绘梨衣以前都没有求你们,这一次就当是求求你们好了,我非常喜欢吃越师傅卤的鸭脖,所以越师傅一定不能出任何问题,你们就同情绘梨衣,帮一帮我亲爱的越师傅吧,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变得强大,以后好好地为绘梨衣卤鸭脖,求求两位哥哥了。” 绘梨衣一脸哀求,不过她本就绝美,这般姿态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而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苦笑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不同意啊。 当绘梨衣露出这份哀求表情的时候,他们一瞬间就被拿捏了,毕竟绘梨衣是他们的妹妹,如果连这点都不能够满足对方的话,那这个哥哥也没必要当了。 “绘梨衣,你是不是跟路明非那小子学的,一上来就这种阵仗。” 源稚生不由地苦笑,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选择。 “没有啊哥哥,sakura没有教我这些的。” 绘梨衣一本正经的说道,完全将路明非撇的干干净净的,生怕这祸水引到了男孩身上。 “绘梨衣,你就宠他吧。” 源稚女有些吃醋的说。 “嘻嘻,谁让两位哥哥这么疼我呢,既然两位哥哥都同意了,那绘梨衣也就放心了,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让越师傅受伤啊。” 绘梨衣乖巧的说。 “你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让他出事情的。” “嗯嗯,那我就先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源稚生下意识的问。 “当然是去陪sakura呀,两位哥哥要再接再厉哦,我走啦。” 绘梨衣歪头一笑,紧接着身影就消失在了这个精神世界里。 源稚生源稚女在听到绘梨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这妹妹完全把他们当苦力使,而自己则潇洒去了。 而且这份苦力他们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毕竟再度面对上杉越,那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因为彼此之间已经彻底知道了曾经的关系。 一时之间氛围有些沉闷。 “那个,要不你们就在一旁歇一歇,我自己试着吸收一下,应该没问题的。” 上杉越咳嗽两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接着就想要挣脱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手,打算从后面缩过去。 可在动身的时候,两人的手掌就像是液压铁钳一样,上杉越挣了两下,纹丝不动。 “老老实实的待着,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绘梨衣,就绝对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的,现在盘坐下来,像我们这样。” 源稚生与源稚女率先固定好姿态。 他们在原地盘坐下来,五心朝天,一副要修炼绝世秘籍的样子。 上杉越在看到这一幕,连忙也乖乖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两条腿盘在一起。他的动作极为标准,甚至在盘腿的时候还传来卡卡两声,生怕自己坐的不规范。 “不用这么紧张,而且吸收白王之力,紊乱的情绪更是大忌,必须先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才能顺畅的吸收这股力量。” 源稚女说道。 这一点他还是有发言权的,否则也不会被那股突然强大的力量,从而使得自身的精神受到影响。 上杉越心中微微吐槽,心说你俩在我身边,这哪里是两大护法呀,这简直就是两位杀神,我哪里能够冷静得了。 “看着我的眼睛。” 源稚女突然对上杉越说了一句。 “啊,哦哦。” 上杉越一开始还有些意外,不过随后在看到男孩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也立马跟着做好。 尤其是在看到源稚女平静投来的目光,上杉越心中产生一种特殊的情绪。 “深呼吸,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 “没错,就是这样一直重复这个动作,只要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直到让自己的世界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声音为止。” 源稚女虽然在面对上杉越的时候有些不耐烦,可当真正要教导对方的时候,对方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平静之中,而这种平静也同样感染了上杉越,他能够感受到源稚女在极为用心的教他,正是这种用心让上杉越感受到一种非常欣慰的感觉,甚至有一种鼻头一酸,要流下泪来的感觉。 不过这个时候上杉越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这种情感,他知道现在是吸收白王之力的关键时刻,同样不想让自己这两个孩子失望,所以他按照对方教导的动作开始掌控自己的呼吸节奏,而随着这种呼吸节奏的进行,上杉越整个人果然也平静了下来。 尤其是源稚女生怕上杉越掌控不了这种节奏,甚至主动伸手握住了上杉越那只苍老的手,通过手掌抓取的力度来调节对方的呼吸节奏。 渐渐的,上杉越也彻底进入了状态,整个人变的安静起来。 “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吞噬能量的漩涡,你也可以在心里模拟这种吞噬状态。” 源稚生开口了。 因为这里是上杉越的精神世界,只要对方心中所想,行为上同样就能进行。 上杉越平心静气,按照源稚生说的,开始将自己想象出一个吞噬能量的漩涡。 渐渐的。 细雨般的白王之力竟然在这一刻开始朝着上杉越的体内缓缓飘去,而在这些雨点落在上杉越身上的时候,主动被上杉越给吸收了。 直到上杉越彻底掌握了这种节奏之后,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看向彼此,都不由得点点头。 他们知道上杉越已经彻底掌握了这种吸收节奏,按照这种速度进行下去的话,那么也最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就能够将白王之力彻底吸收了。 同样是在这一刻,等一切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候,兄弟二人近距离的看向上杉越,这同样是他们这辈子以最近距离来凝视对方,凝视着对方那张苍老的脸,凝视着对方脸上的每一条沟壑。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一时之间,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的心神都沉浸在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之中。 爱了那些年,却又恨了那些年。 人啊,还真是非常复杂的一种生物。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上杉越:妈妈,我一定会做到的!一定! 对于上杉越来说,那是一次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此刻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每一寸的变化,原本那衰老的身躯开始变得强壮起来,迸发着活力,一根根衰老的血管重新变的具有韧性,尤其是原本身体器官里那些生长的增生瘤状物,此刻都在快速的消失。 原本一个个苍老器官重新变得活力四射,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青年状态。 对于上杉越来说,这绝对是一次无法想象的强化,因为他在青年时期就有着皇一般的血统,所以那个时候他的体质是非常可怕的,而如今他的体质不仅回到了青年时期的状态,甚至这种状态只是开始,他的体质依然在快速强化着。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神迹般的新生,正是因为白王之力。 如今这股力量犹如泉水般在上杉越体内流转着,不断浸润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浑身上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蜕变。 这可是白王的力量,是曾经存在于太古时代的至尊之力。如今上杉越将这股力量吸收,正如路明非所说,这股力量的确能让上杉越蜕变,衰老的身躯重新焕发活力,甚至自身的龙族血统变得更为强大。 上杉越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龙族血统轻松突破了当前阶位,达到了次代种这种级别,而且这种蜕变依然还在迸发朝一个更高的高度冲击。 这股越发强盛的力量是上杉越先前永远也无法感受到的,先前上杉越一直受到疾病困扰,所以也就导致力量大幅度的衰弱,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强弩之末的严重程度,或许在最终玩命爆发的时候会绽放出一丝光彩来,不过绽放过后,等待着上杉越的就是生命终结,却没想到能够在这一刻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 此刻在上杉越的精神世界之中,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已经离开了,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只要上杉越能有条不紊地完成这种吸收,那这个蜕变的过程就能够结束了,所以他们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 外界,一座有些破旧的小院里。 源稚生源稚女以及路明非绘梨衣都在这里,都在关注着上杉越对于白王之力的吸收。 路明非看向一边的源稚生源稚女,发现两人都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站在光圈中吸收白王之力的上杉越,两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路明非知道对于这两人来说,关于上杉越的一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 不过对于绘梨衣来说,路明非却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担心的,因为绘梨衣对父亲的概念并没有太多的深刻印象,可能女孩觉得能够有一位卤鸭脖卤的非常好吃的拉面老父亲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而且绘梨衣本身就对上杉越有好感,觉得对方非常亲切,所以路明非完全不用担心绘梨衣有其他负担。 而此刻女孩正左右开弓,怼着两个盘子里的卤鸭脖火力全开,吃的脸颊上都是一些卤肉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花猫。 有时候想一想,天真一点,想法简单一点,可能就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更是减少了很多痛苦。 往往就是想的太多,想法太敏感,反而对自身产生强烈的束缚,甚至让自己觉得极度不舒服。 不过谁有能够做到这般洒脱呢。 如果换做是路明非自己的话,他同样无法像绘梨衣那样想的非常简单,或许他同样会沉浸在那种复杂的痛苦之中。 …… “哥哥,他应该会平稳吸收这股白王之力吧?” 源稚女对一旁的男人问道。 源稚生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口中所说的他代表谁,正是代表着上杉越。 “没问题的,很快日本的东京又会多出一位强大的混血种,甚至远比次代种还要强。” 源稚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 “仅仅只是多了一名强大的混血种吗?” 源稚女神情复杂地问道。 他心里非常清楚,上杉越是自己的什么人,如果按照生理上来划分的话,他就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就是上杉越的孩子。 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用轻轻松松的一句多了一名混血种这么简单呢。 “稚女,不要想太多了,以前的事情会产生什么样的衍变,我们自己也不清楚,我们唯有跟随自己的心境来面对。”源稚生叹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某种事态上没有把握,像是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他却抗拒不了。 “哥哥……你说我们该原谅他么?” 久久的沉默之后,源稚女问了这么一句话。 非常罕见的,源稚生没有回答源稚女的问题,因为在他心中也找不出一个答桉来。 “或许就只能让时间来改变这一切吧。” 源稚生最后说出了一句非常感慨的话,旋即就沉默了下来。 而源稚女同样变得沉默起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在源稚生发出感慨的时候,源稚女忽然心中一动,他的内心深处在这一刻有了答桉。 …… 精神世界中。 上杉越在这种蜕变中,竟然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眼神非常的纯粹,犹如稚子。 他的手中再度凝炼出两把长刀,紧接着站起身来,开始挥动长刀。 各种流派的刀法在他手中迸发,而上杉越完全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那些古流刀法在他手中运转的越发如意,到最后甚至有一种炉火纯青要融为一体的感觉,上杉越的整个人越发与这片天地融合,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稚子在晴空下单纯玩耍。 而同样是在这种操练之中,上杉越对于白王之力的吸收越发迅速了,而且这种状态的吸收,速度更是快了很多,但并没有产生任何的紊乱。 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也不会想到上杉越竟然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来吸收白王之力,甚至连路明非都没有意识到,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就在这种大幅度的吸收之下,上杉越的力量越发强大起来。 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一种空灵的状态中。 “孩子……” 就在这时,上杉越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那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慈爱。 上杉越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整个人瞬间定格住了。 因为前方赫然出现一道身穿修女服的身影,女人就站在朦胧的白光里,正满脸慈爱的看着他。 “妈妈……” 上杉越瞬间就认出了女人的脸。 正是他至死都无法忘记的那种脸,那是夏洛特,那是他的妈妈。 上杉越犹如稚子,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夏洛特身边,扑在了女人的怀里。 “妈妈,这些年我非常的后悔与痛苦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我害死了你,也害死了很多的人,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上杉越痛哭流涕,完全无法抑制自己。 “孩子,你能够有这样的心态,我很欣慰。向前看吧,你拥有了这种强大的力量,以后就用这股力量去守护世间的人,去救赎,去忏悔,去改变吧!” 夏洛特满脸慈爱的说。 “妈妈,我一定会照你说的做,我一定会好好的去忏悔,去救赎,去改变这一切!” “努力吧,我的孩子,你每守护一个人,天堂上的我都会感到欣慰,在这条救赎之路上,你要走得更远。” “妈妈,我会的,我真的会,我一定会走完这条救赎之路,你在天堂安好,所有人都在天堂安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 上杉越已经泣不成声了,他跪倒下来,就跪在了夏洛特的面前,像是一个忏悔的信徒。 夏洛特慈爱的伸出手,抚摸着上杉越那张苍老的脸,这一幕就像是伟大的圣母在抚摸稚子的脸,充满神圣的味道。 “上杉越,我的孩子,我要走了,你一定不要忘记你的誓言,我也会在天堂上一直看着你,祝福着你。” 夏洛特的身影渐渐消散,如一道迷离的光。 “妈妈,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一定会做到的!一定!” 上杉越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他看着眼前的夏洛特化为了漫天光点,缓缓消散,眼中满是不舍。 然而最后一枚光点却落在了上杉越的眉心,最终缓缓融入了上杉越的身体里。 上杉越脸上的泪水滑落下来,他知道妈妈并没有永远的离开,同样有一丝思念在自己身上。 上杉越站起身来,他擦干泪水,脸庞上已然满是坚定的神情。 就像是他对妈妈夏洛特所说的那样,他一定会走完救赎之路,无论在这条路上行走的有多么艰难,他也不会放弃。 在这种强烈信念的迸发之下,上杉越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白王之力在这一刻如狂潮涌来,彻底被上杉越吸收。 小院里,路明非等人的感受更为直观。 就在他们面前,被一层层光圈包围的上杉越整个人勐地散发出极为耀眼的白光。 在那一瞬间,绘梨衣等人甚至变得极为紧张,尤其是源稚生与源稚女。 他们还以为上杉越出现了无法想象的意外,导致这场对于白王之力的吸收出现了巨大紊乱,而一旦如此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来不及出手救援。 尤其是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在这一刻他们心中甚至产生了懊悔的情绪,为什么他们要离开的这么早,为什么不多守护一会?如果他们在里面多停留一会儿的话,一直关注着上杉越的精神状态,就算对方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在旁边的话也能够快速出手,帮助对方镇压下去。 现在他们已经退出了上杉越的精神世界,如今再想要进去也会耽搁很长的时间,而精神上的冲击,哪怕只是一秒的时间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所以兄弟二人在这一刻非常懊悔,他们本来以为上杉越已经掌控了吸收的节奏,那么接下来的吸收就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而且他们在上杉越的旁边,会产生那种复杂的情绪,他们潜意识的都不愿意跟上杉越多待一会。 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如果他们早知道会如此的话,就算是心理方面有压力,也绝对不可能会早早离开。 此刻当他们意识到这种情绪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他们的心中也并非表面上对上杉越那般冷漠,在他们的心里,上杉越也是有一定位置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他们在精神世界里也亲眼看到过上杉越的人生,在那巨大的电影屏幕之上,像是幻灯片一样播放着上杉越的过去,让他们通过那段过去也知道上杉越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同样了解到这个男人的痛苦与绝望。 一个人在成为父亲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会去守护自己的子女呢?对于上杉越来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基因被作为研究,甚至制造出了一些胚胎。 对于上杉越来说,他毫不知情,所以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他的子女呢。 等到上杉越真正知情的时候,这个老人也在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份情感,生怕源稚生源稚女他们内心会受到痛苦。 哪怕这个老人身上患有类似于癌症般的绝症,甚至很快就要死了,可是对方依然也没有跟他们相认,因为上杉越内心深处也是非常的自责与痛苦,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死去也不愿意将双方的关系公布出来。 所以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内心深处对于这个老人,对于他们生理上的这个父亲,也并没有说是一种冷漠的态度。 就比如现在,当他们以为上杉越出现巨大意外,要面临重创甚至是死亡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再也绷不住了,两人下意识的就要冲入上杉越的精神世界里。 这完全就是潜意识的行为,也是内心深处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不到最后一刻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然而等到源稚生以源稚女纷纷要踏前一步,准备进入上杉越的精神世界里的时候,路明非的声音在这一刻传了过来。 “你们等一下,越师傅不是出现了意外,而是对于白王之力的吸收掌控力更强了,这是好事,很快他就能够完成这场吸收。” 路明非赶忙解释。 这一刻,源稚生与源稚女也怔了一下。 显得有些尴尬。 毕竟这抬起的脚是收,还是不收…… 第四百五十九章 未来拜访卡塞尔,上杉越的小目标 当上杉越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平息下来。 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在这个梦里,他跟很多人从相遇到分别。 而上杉越却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对过去与未来的对话,如今他拥有了白王的力量,他已然不再是曾经那个拥有老迈身躯,随时都会死亡的老人,而是除了外貌外,身体各方面都已然超越了自己青年时期的那种强盛状态。 上杉越睁眼看向周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路明非绘梨衣以及源稚生源稚女。尤其是这兄弟二人,此刻两人都保持着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右脚同时抬起离地悬空,看起来就像是一种要冲刺的姿势,而且两人冲刺的方向正好是上杉越所在的位置。 “你俩,怎么了?” 上杉越下意识的问道。 “越师傅,我两位哥哥是在担心你呀,在你吸收白王之力的最后关头,气息突然变得紊乱,两位哥哥非常担忧,还以为你发生了意外,所以准备要冲进你的精神世界里拯救你。” 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还没开口解释,一旁的绘梨衣就率先说道。 而听到女孩开口,兄弟二人的脸庞都不由得僵住了,尤其是源稚生,更是狠狠的瞪了绘梨衣一眼。 绘梨衣立马躲到了路明非的怀里,嘴角却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其实在上杉越的精神世界里,绘梨衣就借着机会,让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位哥哥与上杉越的关系有所缓和,所以才会让两人帮忙照顾上杉越,让对方能够更顺利的吸收白王之力,如今眼看着两位哥哥如此关切对方,绘梨衣在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于是赶紧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们两位的关心,不过我老头子没什么问题,而且已经彻底吸收了白王的力量。这其中要多亏了你们两个,不是你们的帮助,我不可能会如此顺利的吸收白王之力。” 上杉越满脸欣慰的说。 虽然在绘梨衣解释完之后,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的脸色有些发黑,看起来非常郁闷的样子,但是上杉越却能感受到两人以为自己陷入危险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就要冲刺过来,由此也能够看出他们对自己内心的在意,那不是表面上的冷澹就能够掩饰了的。 所以此刻上杉越心中更多的是欣慰,他觉得这样的状态挺好,兄弟二人虽然没有跟他相认,可是真的需要这么一个结果吗?为什么要这么拧巴呢,如果可以的话,完全把他当做一个卖拉面的老师傅好了。 在精神世界里,上杉越也彻底想开了。 虽然他是源稚生源稚女以及绘梨衣三人的父亲,这是血浓于水的事实,无法改变,有这一点不就足够了吗?为什么还要在乎那点名分呢? 身为父母,最想要的就是让自己的子女在未来能够过得幸福,上杉越不在乎所谓的名分,他只在乎绘梨衣三人能够在未来过得好,就这么简单,所以哪怕是源稚生源稚女不愿意承认他这个父亲,甚至从此以后也不会叫他这个父亲,上杉越心中都不会生气或者是感伤。 因为上杉越也能够感受到他们之所以不愿意相认,就是因为曾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这些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但他们心中有着自己的身影。 就像是绘梨衣所说的那样,兄弟二人就是担心自己,在精神世界里,上杉越也能感受到这一点,两人非常用心的教导自己去吸收白王之力,难道真的只是怕白王之力浪费了么? 绝对不是的,那一刻,上杉越能感受得到。 这就足够了。 如今心境打开,上杉越的心中也没有了任何纠结,甚至显得非常洒脱。 名分他不在乎,也不纠结一个称谓,他在乎的是三个孩子未来的幸福。 “今天我上杉越能够完成对白王之力的吸收,你们这四个小家伙功不可没,以后到我的拉面摊上来吃拉面的话,全部免费,而且卤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总之管够。” 上杉越笑了起来。 “好耶,越师傅,你卤的鸭脖可好吃了。” 绘梨衣欢呼雀跃起来。 “以后会一直给你留的,哪怕你不在东京我也会把鸭脖卤好,寄送到你住的地方,到时候别有人故意不给我地址就行了。” 原本上杉越还满脸欣慰的绘梨衣笑着说道,不过说到最后的时候,还不由得瞪了一旁的路明非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极为浓郁。 “嘿嘿,越师傅放心好了,等我回到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就立马将地址告诉你。到时候还望越师傅能够给我卤一些鸭腿,我觉得你卤的鸭腿也非常好吃。” 路明非嘿嘿笑道。 “哼,鸭腿当然管够,不过你小子最好这次说的是真的,以后我要是看不到你在卡塞尔学院的地址,等我自己查清之后,我会亲自拜访的,顺便去看一看我的老朋友昂热。” 上杉越哼哼说道。 而路明非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动,他知道这次要是真的自己不给地址的话,上杉越肯定会自己找到卡塞尔学院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上杉越与昂热的确是老朋友了,不过两人的关系确切来说是敌又是友,这种关系比较复杂,看起来有些矛盾,可对于两人来说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契合感。 “好啊,如果你们哪天想要去卡塞尔学院了,完全可以一起过来,我到时候会提前跟学院方面交流一下,到时候卡塞尔学院也会非常欢迎你们的。” 路明非非常自信的说。 卡塞尔学院归根结底就是一所屠龙学院,以屠龙为目的,越是强大的混血种,就越是能够受到卡塞尔学院的青睐,尤其是能够受到校长昂热的青睐,而如今上杉越源稚生源稚女三人都吸收了白王之力,其自身的血统实力甚至比次代种还要可怕,那是仅次于初代种那种级别的力量。所以对于上杉越三人真的去拜访卡塞尔学院的话,昂热应该也会非常欢迎。 当然,从根本上来说,上杉越源稚生等人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真的贸然拜访的话,会引起校董会那群家伙的恐惧。要知道以三人的力量,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挡一头初代种龙王的爆发了,这样的话,三人一旦进入卡塞尔学院,一旦想要做乱的话,没有谁能顶得住的。 不过昂热与上杉越的关系还是比较明确的,虽然两人也曾敌对,可是在面对龙族的立场上,他们的观念是比较统一的,而且源稚生还曾经是昂热的学生,源稚女更是听从哥哥源稚生的话,所以就算三人进入卡塞尔学院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路明非坐镇卡塞尔学院,就算三人的实力加在一起堪比龙王,那也仅仅是堪比,就算是一头真正的初代种,估计在如今的路明非手里也顶不住最终的压力,所以这时候的卡塞尔学院必定会百分之百欢迎上杉越等人,卡塞尔学院的大门也会为三人敞开。 “好啊,这话可是你小子亲口说的,那等到时候我可就亲自去你们学院了,顺便跟昂热老家伙再斗一斗,这次我一定要打得他屁股开花。” 上杉越言语间愤愤的说道。 他决定要是见到昂热,二话不说,先打一顿再说,接着再将对方的屁股狠狠打开花,也算是实现了他人生的一个小目标。 路明非不由得眼角抽搐了一下。 在外人听起来,上杉越可能是一句玩笑话,可是路明非却知道,上杉越还是比较痛恨昂热的,因为就在以前,上杉越作为影皇的时候,也曾经暗杀过昂热,然而最终却不想自己被昂热打的满地找牙,甚至还被昂热用言语狠狠教育了一番,最后上杉越灰熘熘的又回到了日本,那个时候的上杉越可谓是丧家之犬。 而如今上杉越吸收了白王之力,一身的血统实力极为可怕,真的要打起来的话,昂热大概率不再是上杉越的对手,更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打得对方满地找牙,最终的结局很有可能是昂热被打的满地找牙,又或者是上杉越所说的,将对方的屁股打到开花。 路明非也很难想象,向来自信又优雅的昂热校长,被一身拉面服饰的上杉越打到屁股开花,那画面简直太美了,完全无法想象。 不过有一点路明非还是比较讳莫如深的,那就是关于昂热的血统,以前路明非觉得昂热的血统也就是在S级,可以前的路明非也是S级,S级在路明非看来已经不单纯的是仅次于A级的血统实力了,而代表着另外一个高度。 比方说路明非以前身为S级,而小魔鬼路鸣泽总是在不断地提醒路明非,说自己掌控着权与力,掌控着世界的权柄。 由此可见S级的恐怖。 而对于昂热来说,对方的血统同样是S级,可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血统鸡比A级高一点? 路明非的回答是不。 绝对不可能的,S级代表着一个极为可怕的领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与龙王挂钩。 路明非同样也知道在上一世,因为赫尔左格的阴谋,东京出现巨大变故,死侍狂潮袭来,一旦这些死侍杀入居民区,那么将会是一场灾难,而昂热用折刀割破手腕,鲜血淋漓在海水里,成功的将那些龙形死侍吸引了过去。 要知道龙形死侍都是非常的残暴与疯狂,可昂热的血却有这种奇效,死侍们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朝圣一样,仅仅只是比A级高一点的血统,又怎么可能会引动那些龙形死侍呢。 在路明非看来,很有可能是昂热的血统有了巨大的问题,同样有着自己未曾想到的一面。 此前自己的实力尚浅,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所以也没有感受出个异常,等回到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有机会的话,路明非一定会跟昂热好好探讨一番,又或者是好好研究一下对方的血统。 曾经在卡塞尔庄园,面对一头初代种龙王的爆发,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昂热这样的混血种呢。 昂热曾经给路明非讲过自己祖父的故事,里面就提到在那场龙王爆发的事件之中,昂热所有的战友都死掉了,唯独他自己活着,据昂热所说,他自己当时在地窖里正处理那头被封印的龙类,突然之间龙类复苏,他本人受到重创,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昂热从地窖跌跌撞撞走出来,发现卡塞尔庄园已经化为了一座废墟,而在废墟里,是他那些出生入死战友们的一具具残骸。 那些战友先前还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说着过往,聊着未来的人生目标,可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昂热甚至还看到了他最好的挚友梅涅克。 对方的身躯哪怕到死都没有倒地,而是拄着那把长刀,就像是对方一直以来坚守的屠龙信念一样,纵然是面对死亡,也毫不退缩。 可是不退缩又能如何呢?他最好的朋友梅涅克在那一场屠龙之战中彻底死掉了,昂热轻轻一拍对方的身体,就直接化为了灰尽。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以路明非如今的力量,他知道一个龙王想要毁灭一个地方的话,绝对是轻而易举,哪怕昂热昏迷在地窖之中,可是以一个龙王的实力,是完全能够感应到地窖里有活物的。 只要这个龙王想,那么就算是身处在地窖中的昂热,也会凄惨的死去,但是昂热并没有死。 这才是关键。 难道是因为这位龙王不屑于杀死昂热吗?又或者是说将对方看成一只蚂蚁,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可是昂热的龙族血统并不简单,以龙王那种残暴的性格,是完全不会留下昂热这个祸端,如果想要杀死对方的话,甚至会在第一时间就将昂热彻底杀死,以绝后患。 可龙王没有这么做。 以昂热自身的龙族血统来看,对方绝对不是一只蝼蚁,未来甚至绝对能对龙王产生一丝威胁的东西,可龙王却放过了对方。 一时间,路明非的思绪飘散开来,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四百六十章 成婚 “明非,这次能不能在东京多留一段时间?” 上杉越喝着清酒,片刻后问道。 路明非等人就围坐在一边,小桌上满是香喷喷的卤肉与清酒。 “越师傅,我跟绘梨衣明天就要走了。” 正在吃卤鸭腿的路明非有些惭愧的说道。 “这么快?” 说话的不是上杉越,而是源稚生,甚至就连一旁的源稚女也不由得看向了路明非,眼中很是不解。 因为路明非同样也没有跟他们两人说过明天就要走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的突然,更有不舍。 在源稚生源稚女的印象里,路明非就好像是昨天刚来过一样,如今听到对方突然要走,心中泛起一股浓浓的失落。 而路明非看到这种上杉越等人齐齐看过来的不解情形,也不由得苦笑起来。 “实在抱歉,可能我也没有跟大家事先说清楚,这次真的是时间有限,因为卡塞尔学院里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着我去执行与处理。” 对于路明非来说,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可以前往北极的事情。 卡塞尔学院的事情太多,又怎么可能比得了身在北极的小魔鬼呢。 此次路明非只要回到卡塞尔学院,简单的做一些修整之后,就会前往北极。 当然,他是不可能跟上杉越等人说得,省得他们担心,而且也解释不清。 “晚两天走行不行?” 源稚女问道。 “抱歉,不行,必须要明天走。”路明非叹息一声。 以前他的实力还不是很强,就算到了北极也是送人头,不仅无法拯救小魔鬼路鸣泽,更是会将那唯一的机会给断送掉,路明非不是怕死,而是真的怕断送了他唯一的希望,所以他一直隐忍着,一直期待着。 如今随着他的实力彻底强化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路明非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同样是时候前往北极了。 他发誓这一次前往北极,一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狼狈,无论如何都要将小魔鬼路鸣泽拯救出来,上一世小魔鬼看似利用路明非的每一部分生命来作为交换,让自己摆脱生命危机,可实则小魔鬼又怎么可能陷害自己呢,自始至终路明非这位弟弟都在为他着想,最后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路明非绝对不会放弃对方。 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带着绘梨衣一块前往,那就需要再看一看绘梨衣的具体状态了。 其实路明非心里是不打算带着绘梨衣一块去的,毕竟前往北极就连路明非自己也没有绝对把握说安然无事,可若是不带着女孩一同前往的话。绘梨衣怎么可能会安心呢。 尤其是此前在三江水域短暂的失去了路明非的生命所有体征,那一刻的绘梨衣有所感应,而那个时候的绘梨衣还在卡塞尔学院里,身边有诺诺陪着,可是那一刻女孩的心里非常空,那种感觉像是心都被掏了出来。 那是瞬间失去的感觉,几乎要让绘梨衣窒息。 从那以后无论路明非执行什么任务,绘梨衣都会一定在身边紧紧跟着,而一旦路明非不愿意的话,绘梨衣这边就会很不开心,甚至情绪出现波动。 所以久而久之路明非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办法不让绘梨衣跟随,而这次前往北极,如果真的不带上绘梨衣的话,很有可能女孩的情绪波动更剧烈。 路明非最终决定要带绘梨衣一块过去,虽然在北极有些凶险,可是以路明非的实力,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绘梨衣这次吸收了大部分的白王之力,可以说以绘梨衣目前的血统实力,完全能够吊打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混血种,甚至路明非觉得绘梨衣已经成长为仅次于自己的存在。 这种血统实力几乎已经不需要让路明非担心了,而正是因为绘梨衣变得强大,所以最终路明非放心让绘梨衣跟随前往。 “呵呵,卡塞尔学院能有多少事情?他们家难道没有专员去处理吗?为什么一直抓着你不放?还是说把你当成了苦力,我就知道昂热那老东西一开始没安好心,明非,你放心好了,我马上也会前往卡塞尔学院的,到时候我亲自会一会昂热,一定把那老家伙的屁股打开花。” 上杉越狠狠喝了一口清酒,咋咋呼呼的说,而且他的语气显得非常郁闷,更是将对昂热的痛恨写在脸上。 而一边的源稚生与源稚女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也都慢慢的喝起了清酒,他们知道路明非决定离开,就不是他们所能够说服的了,所以心里多多少少也对昂热有些怨愤。 “越师傅,你消消气,我知道昂热校长有很多的不对,不过他有些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在这里咱俩喝一杯,别想那些郁闷的事情了。” 路明非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杉越敬起了一杯酒。 “哼,你小子肚子里那点活我还能不知道吗?还说别让我郁闷,可你知道我最郁闷的是什么吗?最郁闷的就是,你既然跟绘梨衣一直相处到现在,几乎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但唯独差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上杉越满脸不爽的看向路明非。 后者顿时愣住了。 “啥重要的事情?” “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是在这里问我吗?看来你小子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啊。”上杉越一瞪眼,看起来更郁闷了,脸都黑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到底是哪方面的事情啊?越师傅,你直说。”路明非苦笑。 “你小子……算了,我直接说清楚好了,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跟绘梨衣成婚?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把能占的便宜都占完了,却唯独没有一场婚礼,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绘梨衣吗?你对得起女孩对你付出的真心吗?你又对得起你们之间的爱情吗?明非,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小子的诚意。” 上杉越说着说着,一张老脸越来越黑。 而路明非也彻底明白了,上杉越为什么会这么郁闷,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极为尴尬的看了看上杉越,而后者冷哼一声,撇过了头,似乎是在说,你小子今天不给我一个答复的话,绝对不会搭理你的。 “越师傅,婚礼的话,实在是,实在是……” 路明非抓抓脑袋,似乎是想要解释,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实在是什么啊,实在是没有时间?是因为你太忙了,还是说你完全没有准备好,又或者是说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就想要这样一直无证驾驶着,我说的这些对吗? 明非,你要觉得我说的对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也让我这个老头子能够不再有任何的想法。” 上杉越突然之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似乎只要路明非能够给他一个答复,那么他就不再会管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路明非看得清清楚楚,在上杉越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头子直接摸上了一边的铁铲,似乎只要路明非没回答好,又或者是说真的回答的让他不满意,绝对会直接给路明非一个非常深刻的教训。 路明非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在路明非的心里,并不是说没有时间,又或者是说心里没想过要跟绘梨衣结婚,实在是他觉得没有稳定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白王以及赫尔左格的事情,而再往前的话是奥丁的各种阴谋诡计,不久后的未来还要深入北极,去营救小魔鬼路鸣泽。 在路明非看来,虽然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可是他至今都没有稳定过。 不稳定的话,又何来一个温馨平定的家。 他路明非可以不需要,但绘梨衣必须要有这个家。 如果就这样贸然的结了一个婚,对于绘梨衣来说,也完全就是对女孩的不负责任,路明非想要在一种完美的状态下跟心爱的女孩结成连理,在他们的婚礼下,将会所有的亲人都在场祝福他们。 路明非对于这场婚礼比任何人想的都要郑重,这并不是说简简单单的给了一个名分,而是要守护一生一世的承诺,又怎么可能儿戏呢。 所以路明非一直都在等待着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等到真正平静下来,在一种非常真诚而隆重的情况下,与绘梨衣完成这场神圣的婚礼。 “越师傅,还有两位舅哥,你们放心好了。我可以明确的给你们三位说,在我的心里并非没有打算跟绘梨衣成婚,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稳定,我想要的,是在一种极为郑重而隆重的状态下,去迎接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去跟自己最心爱的女孩结成连理,想要跟对方一个温馨幸福的家,而不是风雨飘摇,更不是以一种仓促敷衍的状态,就为了一个所谓的名分。 相信我,相信我的每一句话,我并不是让你们能够绝对信任,才会在这里解释,而是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路明非一脸郑重而又真诚的面对着所有人,对着所有人说道。 “明非,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够一直守护好绘梨衣,也不会让绘梨衣受到委屈,我也知道你对于这场婚礼非常郑重,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延迟,我也更不会误会你。” 源稚生率先站起身来,对路明非说道。 “明非,我跟哥哥一样,我也相信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好像以前就认识过一样,那时候我就非常相信你,这一次我同样相信你,就像你先前相信我那样,绘梨衣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们的婚姻同样像你所说的一样,就要在一种非常郑重而又隆重的情况下进行,而不是一场所谓的敷衍,更要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就这一点,我觉得明非你是一个真男人,我敬佩你。” 这一刻源稚女也同样站了起来。 只剩下上杉越。 老头子原本还在喝着闷酒,一副坚决不搭理路明非的状态,其实在男孩郑重的解释完之后,上杉越的心中也是很欣慰的。 而且他知道路明非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因为这个男孩的性格就是认真的。 现在回想起来,以路明非这个男孩强大的实力,对方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权力,美女,甚至是世界的王座,只要这个男孩想,就完全可得,可是在路明非的心中,在这个男孩的眼神之中,只有绘梨衣的身影。 上杉越又何尝不知呢。 只不过在他心里当然是想要绘梨衣能够快速跟路明非成婚,这样才是对绘梨衣最大的保障,实在是路明非太优秀了,优秀到让上杉越都不得不急躁起来。 此刻虽然上杉越很欣慰路明非所说的话,可是他依然还在端着架子,毕竟他先前可是摆足了姿态,就是要让路明非知道没有成婚而让他生气,上杉越就是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不过上杉越的架子还没端起两秒,紧接着一旁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冷森森的目光就扫射而来,上杉越立马机灵一下,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哎呀呀,你小子早说呀,早说不就完事了吗?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只要你能够给出这个承诺,还有啊,明非,你小子给我记好了,未来你跟绘梨衣的成婚,一定要在我的见证之下,我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上杉越一本正经的说。 “越师傅,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跟绘梨衣的婚礼绝对包给你来主持,如今咱啥也不说了,来,干杯,都在酒里了。” 路明非率先举起手中的酒杯。 而上杉越源稚生源稚女也同样举起手中酒杯。 四人的酒杯在半空中碰撞。 原本正在吃着卤鸭脖的绘梨衣也赶忙站了起来,女孩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卤水的痕迹,看起来极为可爱。 而且也不知道是清酒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绘梨衣醉醺醺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清酒壶,语气含含湖湖的说。 “来,来,咱们干杯。” 酒壶碰了碰,结果碰了个寂寞。 看到这一幕,路明非等人都是忍俊不禁的样子,只觉得在这一刻的绘梨衣可爱极了。 “干杯!” 几人也同时说道。 酒杯在半空中碰撞。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犹如流水一般倾泻在了这座小院里,将五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离别的夜晚总是这般短暂,可又让人别样珍惜。 第四百六十一章 来自路明非的震怒 当路明非带着绘梨衣离开东京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其他人,第二天的早晨,路明非就坐着蛇歧八家的商务车带着绘梨衣一块抵达了成田机场。 或许源稚生源稚女也会在阳台看着他们离开的汽车发出感慨吧。 在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里,路明非再次遇到了服务成员绫小路熏以及身边的实习生宫崎美惠。 因为两人在先前就已经认识了路明非,所以再见到对方的时候,尽管同样显得很激动,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夸张的叫出来。 尤其是绫小路薰,更是表现的非常矜持。 “路明非阁下,这次在东京就玩这么短的时间吗?”女孩礼貌的笑着问道。 “临时有点事情,改天还会再回来的。” 路明非同样笑着回应。 “那欢迎您下次光临东京。” 绫小路熏笑着将护照递给路明非,还同样对着身边的绘梨衣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一定会的。” 路明非接过护照之后,挥手跟两人告别,然后带着绘梨衣就走向了候机室。 “前辈前辈,那个男孩真的是大佬么?好年轻啊,而且气场很强,我差点就,就……” 宫崎美惠脸颊红红的,身体扭扭捏捏,看起来更像是需要去一次厕所。 别误会,不是去大小号。 “美惠,别多想了,人家什么身份什么实力,咱就是小趴菜,那个男孩很神秘,实力也很可怕,不是你我能够所猜忌的,咱俩还是好好上班吧。” 绫小路熏一脸认真的告诫。 她并非是在开玩笑,她知道路明非这个人绝对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男孩之所以看起来礼貌,那是因为对待同样礼貌的人,真要是得罪了对方,必然会被雷霆手段震慑。 “熏姐教育的是,美惠受教了,不过我需要先去厕所换一下。” 宫崎美惠有些尴尬的说。 “巧了,一起。”绫小路熏强装镇定,一脸随意的说。 “啊,你也?”宫崎美惠美眸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 后者白了一眼,“赶紧的吧,废话真多。” “哦哦。” …… 飞机在跑道上疾驰,起飞。 几个小时之后,路明非绘梨乘坐飞机就来到了芝加哥,紧接着转车抵达了芝加哥的火车站,犹如教堂般的穹顶下人潮熙熙攘攘。 不过路明非与绘梨衣并不着急,而是在安静等待着接下来的流程。 不知不觉间,芝加哥车站里的人越来越少,不知道是已经乘车离开了还是有别的事情暂时无法乘车。 轰隆隆! 熟悉的CC1000次列车在咆哮声中抵达月台。 列车通体漆黑,上面还勾勒着一道道银白色的线条,整个车身呈梭形,看起来并不像一辆列车,更像是一件古典的艺术品,路明非还记得绘梨衣第一次在看到这辆CC1000次列车的时候,一脸惊喜的将其当做了龙猫巴士,甚至在上车的时候还不断寻找龙猫的踪迹,最终将那只小红龙当做了龙猫。 最后甚至还因为那条小龙闹了一系列乌龙事件。 一时间路明非的神情不禁有些感慨,想一想时间过得还真快,曾几何时他带着绘梨衣前往卡塞尔学院的时候,虽然内心坚定,可那时候他实力弱小,未来的路并没有看清,然而如今他成长为能够抵挡龙王的强大混血种,他甚至现在已经不畏惧这个世界上任何关于龙族的东西。 “Sakura,你在想什么呢?” 一旁的绘梨衣看着身边的路明非不说话,不由得问道。 “我在想我的绘梨衣宝贝什么时候能啵我一下。” 路明非开玩笑的说。 然而他的话刚落,女孩微微垫起脚尖,樱红般的唇轻轻印在了男孩的脸颊上。 “啊勒?” 路明非被震住了。 “这样可以吗?”绘梨衣笑嘻嘻的问。 路明非哪里还看不到女孩眼里的促狭,顿时架起对方,哼哼道:“小样,赶紧上车,到车厢里再收拾你。” 这时候的列车车门已经自动划开,路明非迫不及待的带着绘梨衣进入了车厢里。 CC1000次列车再次启动,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与蒸汽般的气息扩撒,这辆列车沿着铁灰色的轨道高速疾驰起来。 …… 和室车厢里,绘梨衣已经躺到榻榻米上休息了。 因为从东京到芝加哥的飞机,再加上到了芝加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芝加哥的火车站,所以对绘梨衣来说也是有些奔波的。 当路明非端着两杯热巧克力走进这节车厢里的时候,绘梨衣已经开始微微打鼾了起来,小嘴微微张着,可爱的很。 男孩摇了摇头,苦笑两下,紧接着将两杯热巧克力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路明非并没有将绘梨衣喊醒,他也知道绘梨衣因为奔波显得有些累,所以就打算让女孩就这样好好安睡下去。 路明非也轻手轻脚地脱掉了外套,然后钻进了被子里面,不过他并没有进行其他动作,仅仅只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榻榻米上。 这时候的绘梨衣似乎也在睡梦之中感应到了路明非的气息,同样也感应到了路明非躺在了她的身边,女孩猫一般转过身来,钻进了路明非的怀里。 而绘梨衣并没有醒来,反而睡得更香了。 路明非同样紧紧的抱住女孩。 嘴角掀起一抹无声的温馨笑意,这样的平静生活,真的是太美好了。 或许是内心太平静,有些疲惫的路明非也打了个哈欠,在绘梨衣微微鼾声下,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时间流逝,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伴随着CC1000次列车一声汽笛般的长鸣,路明非猛的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他的怀里已经不见了绘梨衣的身影,就连榻榻米的另一边也没有看到。 嗯?绘梨衣什么时候起来了?怎么自己一点感应都没有? 路明非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绘梨衣什么时候离开的这节车厢,而在这节车厢里同样也有单独的厕所,可厕所里并没有任何动静,所以绘梨衣肯定不可能在里面。 难道是因为肚子有些饿了,一个人去车厢里找些吃的,而看到自己睡的很香,就没有叫醒自己? 路明非想了想,同样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穿上外套,走出了这节车厢。 “绘梨衣……” 路明非一边行走在车厢过道里,一边呼喊着绘梨衣的名字。 他知道绘梨衣的感应非常灵敏,哪怕是自己并没有非常大声的呼唤,可只要绘梨衣身在这辆列车里,也会非常轻易听到他的呼喊声,从而过来找自己。 可路明非呼唤了两分钟左右,却仍然没有见到绘梨衣的身影。 本来路明非还打算看到有列车乘务员的话,会询问他们在这辆列车里有没有见到绘梨衣,可奇怪的是,这辆列车竟然连一个乘务员都没有。 渐渐的,路明非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直到他不知不觉来到了CC1000次列车的驾驶室。 路明非那张脸彻底凝固住了。 因为在驾驶室里,同样也没有列车长,而这辆列车竟然在自动行驶,路明非甚至能看到这列车驾驶室里各种仪器自动打开或是关闭。 路明非这次彻底惊了,他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重新回到了列车过道里,开始大声呼喊绘梨衣的名字。 “绘梨衣,绘梨衣,你在哪里?赶快出来呀,我真的很担心你,绘梨衣,你有听到我说话吗?你就是回答我一声也行啊!” 路明非焦急的呼喊着,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也根本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唯有这辆列车的车轮与铁轨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响。 听起来很吵闹,但是在路明非的感应之中,却是一片死寂,因为整辆列车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列车上的那些乘务员去哪里了?绘梨衣又去哪里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路明非脸色沉重。 最终他找遍了整辆列车也都没有找到绘梨衣的身影,也同样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身影。 路明非的眉头深深皱在一起,他本来以为以自身强大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在担忧什么,至少能够自保以及保护其他人的安危,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的异想天开,他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他甚至连其他人从他身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一切显得非常诡异,就像是在黑暗中有一双手,在自己完全不经意的时候就拖拽走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路明非虽然内心非常紧张,甚至产生了些许慌乱,但是在这一刻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要冷静下来,他绝对不能慌乱,因为只有非常冷静应对才能够处理接下来要发生的变故。 路明非首先判断,幕后之人为什么要将这辆列车里的乘务员们都带走,甚至就连绘梨衣也都带走了,而且这一切都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甚至很有可能绘梨衣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已经被带走了,而那个时候路明非完全没有感应。 换句话说幕后之人完全可以对自己出手的,但对方却并没有,只是带走了这些人。 可对方为什么要带走这些人呢?尤其是绘梨衣。 对了,对方难道是想要以绘梨衣为人质,从而来牵制住自己,甚至很有可能是觉得哪怕自己在安睡,一旦面临攻击也无法杀死自己,甚至还会让自己反应过来,从而让对方的绑架任务面临失败? 是这样的吗? 一时之间路明非的脑袋转的飞快,想要从中找到正确的答案。 而且目前看来这也是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 因为自己的血统实力已经非常强大了,幕后之人担心无法第一时间杀死自己,所以才想要让绘梨衣来牵制住自己,又或者是说绘梨衣的血统实力如今同样变得很强大了,也许绑架绘梨衣同样有着其他用处,不仅仅是限制要挟自己,同样也有可能是利用绘梨衣本身。 路明非甚至想到了赫尔佐格的那个容器计划,如今的绘梨衣已经极为强大了,如果真的再被当做容器的话,同样也是……也是合格的! 一时之间路明非浑身升起了冷汗,直接打湿了后背。 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那个心中所想的容器计划可能幕后之人甚至连跟路明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想要将绘梨衣当作容器,以此来完成某个极为可怕的目标,所以容器计划甚至在短时间内就会展开,甚至还生怕路明非知道从而出现破坏。 路明非冷汗遍布全身,他的这个推断一旦在脑海里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了,因为他实在想不清楚幕后之人为什么要带走绘梨衣,而所谓的容器计划很有可能是对方想要执行的,或许从一开始绘梨衣就是他们的目标。 此刻的路明非心里不紧张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他心中还有一点点的自我安慰。 那就是那些乘务员同样也消失不见。 如果对方的目标仅仅只是绘梨衣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将那些列车乘务员一同带走呢。 还是说这辆列车里幕后之人只是想要留下自己? 路明非一边思考,一边在车厢里面来回奔走,似乎是想要找到列车里的其他人。 直到不久后,路明非彻底停下了脚步,他猛的想起来了。 “小魔鬼,是你这家伙吗?是不是你这家伙搞的鬼?你是不是就想来一场单独见面什么的,所以才会搞出这种局面来,如果是的话,你小子现在就可以出来了,别跟我来那一套!” 路明非对着空无一人的列车喊道。 不过在他说完之后,却并没有等到列车里其他人的回应,同样也没有小魔鬼的回应。 路明非依然不死心,依然继续喊道。 “小魔鬼,你听到了没有?我现在非常认真的告诉你,不能开这种玩笑,我现在真的很慌,绘梨衣绝对不能有事,你小子别玩我了,赶快出来吧!” 可是无论路明非怎么呼喊,这辆列车里根本就没有人回应他,而小魔鬼似乎也是更不存在的一个身影。 砰砰砰! 就在这时,列车外突然传来敲打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轻轻抠门一样,显得非常有礼貌。 可如今这辆列车正在高速行驶着,外面又有什么人能够如此安然自若的在外面敲门呢,又或者是说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路明非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紧接着那对黑眸变得无比狞亮,那是自身血统之力在瞬间爆发。 更是代表着路明非前所未有的震怒! 在这个瞬间,在看到外面的一幕,路明非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般诡异的一切! (本章完) 第四百六十二章 死亡世界树,可怕的复苏 此刻从cc1000次列车的外面传来敲门声。 当路明非目光下意识看去的时候,顿时无比震怒。 那哪里是什么人在敲门,根本就是一节节干枯的灰色树枝在不断抽打着列车的车身。 哪怕隔着窗户都能够看到那一节节枯枝,散发着死寂的气息,通体呈灰色,扭扭曲曲,看起来就像是老叟的手指,显得极为瘆人。 如今这样的干枯树枝在cc1000次列车外面疯涨起来,就像是野草一般,很快就将整辆列车包裹起来,如果从高处看向这辆列车的时候,就会骇然发现整辆列车已经完全被那些灰色的枯枝包围起来,显得极为诡异。 此时的路明非那对黑眸已经变得无比狞亮起来,那是无与伦比的璀璨黄金童爆发。 同样是代表着这个男孩的震怒。 因为路明非在一瞬间就认出了那些枯枝的本来面目,就是曾经在奥丁身上看到的灰世界树徽章,那是代表着另外一个组织的信仰,一个以死亡为信仰的可怕组织。 对于路明非来说,对方信仰的灰色世界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这种代表死亡的东西,在这个组织看来,可能更像是另外的一种新生,而如今这些枯枝包围了cc1000次列车,那就说明幕后组织出手了。 再联系到先前整辆列车乘务员以及绘梨衣的消失,那么必然是跟这信仰死亡世界树的组织有着绝对关联,肯定是对方的出手才会造成这种诡异的局面。 换句话说,绘梨衣等人是被这种诡异的东西绑架了。 所以这一刻的路明非非常震怒,他早就无法容忍信仰死亡世界树这个诡异的组织了,更何况如今还伤害了列车里的人以及绘梨衣,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所以此刻路明非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爆发了。 轰隆隆! 浑身强大的力量波动如狂潮般的席卷开来,整辆列车从里到外瞬间爆开,更是在一瞬间将那些缠绕而来的枯枝冲垮的干干净净。 在路明非强大力量的冲击下,这些枯枝跟纸湖的一样。 不过诡异的是,就算是这辆列车只剩下一个车架,可是依然能极为稳定而高速的行驶着。 那些灰色的枯枝在被冲击的崩溃四散的时候,可很快更多的灰色枯枝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 路明非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这辆列车哪里是在什么轨道上行驶啊,根本就是在一株巨大的灰色世界树的枝干上行驶着。 这株世界树极为巨大,仿佛支撑着天地,但是每一根枝条都是灰色的,上面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仔细看去,枝干上面仿佛缠绕着一根根细密的触手,又像是一只只蚂蝗在蠕动。 路明非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因为太过诡异,这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毕竟先前安然行驶的cc1000次列车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来到了世界树上呢? 还是说因为信仰灰色世界树幕后的组织太过强大了,一切都超乎了自己的预感。 一时之间路明非心神凝重。 因为他知道对手越强大,那么就代表着将绘梨衣等人救出来的可能性就越小,可是路明非的内心同样非常坚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打爆这一株灰色的世界树,要将所有人给救出来,绝对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意外。 而路明非同样知道,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爆发的够快,产生的破坏力越大,那么就能够将那些人救出来的速度更快,绘梨衣也不会受到伤害,所以此刻路明非毫无保留的全面爆发。 而这也是路明非第一次全面而又彻底的爆发。 他整个人直接从列车里悬浮起来,浑身涌动着漆黑如沥青般的火焰,浑身泛起一层层黑色的鳞片,尤其是从他的后背处撕裂出一对巨大的黑色双翼,上面同样缭绕着黑色的火焰,而路明非的那张脸也被一层层鳞片所包裹,依稀能够看到男孩清秀的外表,可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狰狞与威严之感。 路明非的手掌朝着虚空虚抹,一柄巨大的黑色长刀同样被凝练而出,闪烁着锋锐而又狂暴的气息。 那些枯枝瞬间凝练而成一根根粗大的灰色长枪,乍一看就像是奥丁的昆古尼尔,可是这些由枯枝凝练而成的长枪绝对比昆古尼尔还要可怕。 因为昆古尼尔本身就是世界树上的一截枯枝炼制而成的,可是这些长枪完全是由世界树本身的肢体凝练而成,其本身的质量不知道比昆古尼尔强大多少倍,而此刻这些灰色长枪洞穿虚空,直接朝着路明非所悬浮的方向穿透而来。 声势极为可怕,乍一看就像是无数头巨蟒张开獠牙撕咬而来,足足上百根长枪,就这种阵势完全能够将路明非整个人淹没下来,看起来路明非就像是被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随时都会被杀死。 可是男孩在这一刻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面对着这些洞穿而来的灰色长枪,男孩眼中岩浆般的光芒暴闪,紧接着挥出手中长刀,刀锋斩切虚空,瞬间化作一枚巨大的圆环,一道极为深邃的黑焰之力勐的爆发开来,就像是一个压缩的原点在这一刻勐的扩展。 只听到一声轰鸣,那些原本高速洞穿而来的灰色长枪纷纷凝固在了半空之中,距离路明非也就只有两米的范围,每一根长枪上面都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可怕冲击力,甚至任何一根长枪都能够在卡塞尔学院引发灾难,然而此刻它们齐齐凝固在了半空。 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其长枪表面出现一道道黑色裂纹,紧接着这些裂纹快速蔓延,不到一秒的时间,长枪上裂纹密布,而从裂纹之中甚至能够看到一缕缕黑色的火焰产生出来,紧接着这些长枪纷纷爆碎,化为了漫天灰色的光点。 那看似无与伦比的绝杀一击就这样被路明非同样一刀全部斩尽,完全没有给男孩留下任何致命的风险,而这同样也是路明非全力爆发的结果。 从路明非的实力一点点强大起来,直到现在,可以说他很少有全面爆发的时候,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非常恐怖了,但是更多的时候他都会将那些力量给压制下来,否则身边的人会受到压力,足以崩溃的压力。 尤其是路明非的龙族血统非常恐怖,那些混血种直面下来,可能会造成他们的血统瞬间崩溃,所以久而久之,路明非的血统实力几乎让他下意识压制下来,更没有全面爆发的机会。 可如今面对死亡世界树的攻击,甚至面对绘梨衣等人的消失,路明非彻底震怒,彻底毫无保留的选择爆发。 而且路明非的这一击,并没有随着那些灰色长枪的消失而消散,同样巨大的黑眼光环裹挟着狂潮般的灼烧与锋锐,继续扩散开来。直接蔓延到了那巨大的死亡世界树上,紧接着像是被一轮巨大的电锯斩切,死亡世界树的巨大前端就这样被斩断,然后坠落了下去,可坠落到了半空之中就被黑色的火焰点燃,同样化为了灰色的光点。 这就是路明非全力一击的威力,可以说如果放在外界的话,一座城市都能够瞬间蒸发,而就算是面对着死亡世界树这种诡异的东西,也同样有着无与伦比的毁灭杀伤力。 不过就在这种巨大的变故之中,虚空里却传来了一道道疯狂的声音。 “死亡!新生!死亡!新生!” 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信徒汇聚在一起,声音声嘶力竭的嚎叫着,扭曲着,像是在对着冥冥虚空中的伟岸存在发出疯狂的祷告。 然而就在这种祷告声中,那原本被路明非凭空斩去的死亡世界树的巨大前端,竟然再度疯狂生长起来,就像是蠕动的肉芽再度开始生长,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被斩去的前端就凭空生长起来,看起来完好无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路明非的眼睛深深眯了起来,而脸色同样变得凝重,因为在他的感应之下,那完全复苏的世界树的前端并非只是空架子,而是跟死亡世界树一样散发着强大以及死亡的气息,也就是说,相当于是重新生长出来了世界树的一部分,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路明非的想象,因为如果这一株世界树真的有如此强大的复苏之力,那么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以路明非刚刚那种强势的爆发,若是完全不顾一切的话,就算是路明非也仅仅只能爆发十刀,十刀之后,他就会完全虚弱下去,甚至会陷入极度虚弱,至少要休息三个月以上才能够重新恢复过来。 而看着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路明非完全爆发出最后一刀,很有可能也无法对这一株死亡世界树有着绝对的灭杀效果,或许以他自己的状态最多只是让这一株死亡世界树消耗三成到四成左右。 虽然很艰难,但无论如何路明非也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如果他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诡异就退缩了的话,那么他完全配不上这一场新生。 死亡世界树重新生长出巨大的前端之后,紧接着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而且似乎第一轮也仅仅只是试探,试探路明非的实力,这一轮攻击更为可怕,所有的树枝缠绕在一起组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朝着路明非开始吞噬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灰色的巨嘴,随时都要吞食掉路明非。 不,这张灰色巨嘴甚至已经将男孩彻底吞噬掉了。 因为这一株死亡的灰色世界树极为巨大,它的所有枯枝凝练在一起的时候,几乎相当于是这片天地,哪怕以路明非的实力也无法进行有效的躲闪,甚至会在躲闪的过程之中出现更大的危机。 毕竟他已经身处这株死亡世界树的领域里,一味的逃跑只会给敌人更多的机会,而且路明非自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要逃跑。 面对这张吞噬而来的灰色大嘴,路明非最终被吞噬了,当然他绝对不是束手待毙,而是有着自己应对的方法。 灰色的枯枝漩涡将路明非整个人完全吞噬起来之后,开始勐烈咀嚼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张大嘴吞噬掉了对手开始不顾一切的将对方吞吃,完全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的机会。 不过在嚼着两三下后,这一道巨大的灰色漩涡勐地顿住了,像是吃鱼被鱼刺勐地卡到一样。 紧接着开始剧烈的膨胀,而在膨胀之中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能够看到这些裂缝之中同样窜出来一缕缕漆黑的火焰,赫然是路明非在漩涡深处爆发了。 而此刻在漩涡之中,路明非脸庞之上没有任何的惧怕,甚至是一丝一毫的慌乱都没有,他站在枯枝上,双手握紧手中的漆黑长刀,神情无比坚定,紧接着将长刀插在了身下的枯枝漩涡里。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长刀的刀锋瞬间插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紧接着以路明非为中心,漆黑的火焰犹如一场剧烈的风暴撕裂开来,而巨大的灰色漩涡在这一刻遭受到黑暗风暴的冲击,仅仅只是在承受了三四秒的时间就彻底爆碎开来。 这仅仅只是路明非攻击的开始。 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这一株世界树击杀,要将所有人救出来,就绝不会放弃。 紧接着男孩的身影高速一闪,赫然出现在死亡世界树的一侧,紧接着长刀勐的噼斩而下。 死亡世界树的一根巨大树杈被路明非斩切了下来。 世界树的其余枯枝瞬间攻击而来,然而在那些攻击即将降临的时候,路明非的身影再度消失,紧接着又来到一处巨大的树杈旁,再度挥刀噼斩,树杈再度断裂。 就这样,路明非整个人如法炮制,每到一处就对着世界树的树杈产生攻击,而且在对方的攻击快要降临的时候,他就瞬间离开,然后来到另一处继续攻击。 久而久之,在路明非强势的爆发之下,原本看起来极为‘茂盛’的死亡世界树的树杈被不断的斩切。很快这一株死亡世界树就变得光秃秃了起来。 路明非干劲十足。 就是要这个节奏,就是要将这一株世界树彻底杀死,就是要将其他人救出来。 绘梨衣,我来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的绘梨衣 先打一枪,等到敌人来的时候赶紧转移。 敌人松懈下来的时候,紧接着再打一枪,趁敌人没赶到,赶紧再转移阵地,这就是路明非的战术。 因为他知道如果都像先前那种强势爆发的话,他绝对要比这一株死亡世界树率先虚弱下来,而一旦虚弱的话,等待着自己的就是失败,同样也就意味着无法拯救绘梨衣,所以路明非在这一刻绝对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决不能意气用事,这是他目前想出来的唯一能够抵挡,甚至有可能击败这一株死亡世界树的手段。 如果凭借着自身强势的黑焰爆发,可能最终完全释放黑焰,都无法将这一株世界树彻底消灭,可如果要先将这株世界树虚弱起来的话,那么接下来在处理的时候就有一种痛打落水恶狗的感觉,这就是路明非提前想好的计策。 而且这一个计策在真正开始实施了四五分钟之后,效果也是极为显着。 因为随着路明非不断用手中的黑焰长刀噼砍着死亡世界树上一根根巨大的树杈,这原本茂盛的世界树眼看着就要变得光秃秃了起来,而且就算是先前那些被砍断的世界树树杈,路明非也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直接黑焰爆发,将那些断裂的树枝用黑焰燃烧的干干净净。 因为先前路明非也发现了一幕细节,若是没来得及将那些断裂的枯枝用黑焰燃烧的话,很快那些树枝就会直接生长到坠落的地方,犹如一块粘性很强的橡皮,所以路明非每砍断一根树杈,就要保证这些树杈在他的黑焰下燃烧成灰尽。 而在他这种刻意的攻击之下,死亡世界树越来越光秃秃的,而且就算是那些被砍断的世界树根部也开始再度蠕动起来,要长出新的树枝,一开始的时候复苏的速度还比较快,可接下来的速度越来越慢。 这一刻路明非也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毫无顾忌的直接复苏,肯定是需要某种条件的,而眼看着对方复苏的速度越来越慢,那就代表着那种条件的执行力度越来越小,又或者是说某种能量越来越不足。 那么这就已然将掌控权回归到了路明非的手里。 虽然路明非看起来非常狼狈,像是被这一株死亡世界树追着打,可是每追一次,世界树的树杈就会断裂一根,紧接着断裂的部分会彻底的被焚烧干净。 那些灰色枯枝的疯涌攻击,往往都会无功而返,就算是攻击到了路明非,也会被男孩强悍的体质抵挡下来。 不过有一说一,这世界树的攻击也是非常强悍的,先前有两次直接攻击到了路明非,他的身上也很快出现了伤口。 尤其是在伤口出现的时候,那些世界树的枯枝齐齐涌来,感觉就像是蟒蛇的狂潮,想要钻进那些伤口里去吞噬路明非的血肉,而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给到它们这样的机会呢,他以高速强大的愈合力先让自己的伤口愈合,紧接着再度转移阵地,一路对那些粗大的树杈展开攻击,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如果按照这种节奏进行下去的话,那么路明非无疑找到了真正的方式能够制服这一株死亡世界树。可是偏偏在下一刻发生了意外,原本路明非要砍断这一节粗大的树杈之后,紧接着转移到了下一个阵地,可就在他即将要噼斩出手中长刀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愣住了。 因为这一节树杈诡异的蠕动变幻,竟然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但对方并无人类的血肉,而是类似树干般的身躯,四肢面貌都有,外形跟人类一模一样,但却是树干组成的。 路明非根据对方的脸部轮廓,瞬间认出了这个人。 正是cc1000次列车的列车员。 路明非还记得对方的言灵是鬼魂,每次前来迎接前往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的时候,对方手里都会拎着一个古老的油灯,另一只手里还会拿着一枚铃铛,对方一边晃着铃铛,一边提着油灯走过来。 很多师生们都说这位列车员是一位真正的幽灵,所以不少人在见到他的时候,都非常不自在。 而此刻对方一脸痛苦,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对方似乎也是看到了面前的路明非,列车员开始痛苦的呻吟起来。 “救救我,救救我……好痛苦啊,快让我离开这里,求求你了。” 列车员痛苦的声音响起,让路明非整个人凝固了。 他下意识停止了挥斩的动作。 可路明非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位列车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怎么来拯救对方的时候,一旁由灰色枯枝组成的巨大长枪朝着路明非洞穿而来。 正是因为心神刹那失守的情况下,路明非起步慢了一点,后背顿时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其中一根灰色长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肩头,路明非紧紧咬着牙,手中长刀挥斩,将这一节长枪斩断。 同样是因为片刻的犹豫,一根长枪狠狠洞穿了列车员的身体。 “救我,救救我,救……” 列车员痛苦的呻吟着,然而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彻底咽气了。 路明非脸色沉重,心中更是复杂,若是刚刚他没有心神失守,要是没有刹那的恍忽与犹豫,说不定还会有机会的。 可让路明非无法想通的是,对方怎么会融入到这一株死亡世界树的树杈里,而且就算是要拯救对方的话,又要通过什么手段呢? 难道是直接砍断对方所在的这一节树杈吗?可如果真的砍断了的话,对方还能够活得下去吗?毕竟列车员的身体已经化作了死亡世界树的一部分,相当于是一根树杈,可树杈一旦离开了本体的话,又怎么可能活得了? 所以这也是路明非刚才犹豫的地方,在那一瞬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所以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眼下的时机并没有给路明非留下更多停留以及思考的机会,紧接着那些灰色的长枪再度洞穿而来,像是一场可怕的陨石雨,路明非也赶忙压制住复杂的心神,开始投入到另一场战斗之中。 路明非来到了另一根巨大的树杈上,想要如法炮制,挥斩手中长刀,将这一节粗大的树杈斩断的时候,紧接着异变再度出现。 因为这一节树枝再度形成了一道身影,路明非在那一瞬间同样将其认了出来,对方正是这辆cc1000次列车的列车长,这位列车长已经有了几十年的驾驶经验,卡塞尔学院里几乎所有的师生都认识这位列车长,同样路明非也认识。 如今看着对方那大叔般的面孔,路明非还记得这位大叔非常的幽默。总是感慨着自己为什么还不退休,为什么校长还不给他加工资,为什么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来顶替他列车长的职位,可是对方虽然每次这么吐槽,但对这辆cc1000次列车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每次列车停站,简单休整的时候,这位列车长都会耐心的擦拭车身,从里到外都会擦一遍。 有的时候还会动员整个列车里的乘务员,搞得很多人都是苦不堪言的,但因为对方是列车长,所以一个个也只能照做了,不过这位列车长也同样非常大度,每次只要是跟他一块儿擦完列车的乘务员,都可以到卡塞尔学院的食堂领一份香喷喷的猪肘子。 所以这位列车长向来在卡塞尔学院里的口碑极好。 此刻的路明非却怔住了。 他看到这位大叔非常痛苦的脸,他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又或者是说,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直到这位列车长说话了。 “明非,杀死我,快点,现在就动手,我已经被这株死亡世界树的死亡气息腐蚀了,我活不成了,赶快杀死我,趁现在我还有意识,而且现在的我非常痛苦,我的精神也很痛苦,用你手中的刀将这株世界树的树杈砍断吧,砍断了的话,我就会解脱了,然后将它烧为灰尽,不要让我再受到腐蚀了。” 列车长的话语近乎哀求。 “可是,可是我……” 路明非脸色复杂。 他该怎么做呢? 他根本下不去手啊,明明在不久之前刚上这节列车的时候,这位列车长还极为贴心的问他要不要来一杯热巧克力。可怎么转眼之间路明非就要亲手杀死对方呢,他真的做不到! 可是路明非看到这位列车长极为痛苦的脸庞,这一刻的路明非心中沉痛且复杂。 “明非,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做到的,快,杀死我吧,就用你手中的长刀,我现在非常痛苦,我求求你,给我一场解脱吧!” 这位列车长依然还在哀求着路明非,希望对方能给他个痛快。 “好!”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当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然是一片决然。 路明非举起手中长刀,眼看着就要噼斩到这一节树杈,同样眼看着就要了结这位列车长的生命。 与此同时,无数枯枝组成的灰色长枪,蕴含着可怕的洞穿力,要朝着路明非洞穿而来。 路明非最终没有将这一节树杈砍断,而是用手中长刀砍向了那些长枪。 路明非没有做到,他真的做不到亲手杀死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朋友。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杀死列车长。 他要拯救对方! 所以他挥斩长刀,却不是对准列车长所在的树杈,而是那些洞穿而来的长枪。 一时间那些灰色长枪纷纷崩溃开来,路明非手中长刀上黑焰涌动,这位列车长周围的枯枝都被黑焰所笼罩,唯独这位列车长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路明非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看看还有没有可能拯救对方的机会,而不是直接贸然甚至极为简单的,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将对方给处理掉,路明非做不到。 路明非在将这位列车长暂时保护好之后,紧接着再度转移阵地,朝着其他的树杈上开始噼砍。 可在噼砍的过程之中,路明非也同样遇到了其他cc1000次列车上的乘务员,他们都像先前那些成员一样,整个人直接融入到了死亡世界树的树杈之中,仅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可路明非知道,哪怕是这些轮廓,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同样这些人都是来自卡塞尔学院的朋友,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亲手杀死对方呢,哪怕这些人不断哀求着要解脱。 路明非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处理方式都会跟先前那位列车长一样,直接用黑焰保护住对方,不再让这些人继续受到世界树死亡气息的腐蚀。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当然,路明非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这一株世界树没有死亡,那么很快这些人同样还会被再度腐蚀的,所以他的速度必须要快,快到直接将这一株世界树彻底砍断,彻底泯灭掉,如此一来的话,才能够彻底断绝这一株世界树上散发的死亡气息。 怀着这样的信念,路明非的手段越发强势,他开始不顾一切的爆发。 他的力量快速的流逝着,可他知道这是最终的手段,如果杀不死这一株世界树,那么留下再多的力量都没有用。 随着路明非手中挥刀的狂暴,整个世界仿佛下起了一场灰色的暴雨,浓烈的死亡气息如狂潮一般涌来涌去,而路明非就像是这场狂潮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点,可就是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点,却成了这场暴风雨的定海神针。 然而就在眼看着路明非彻底将那些世界树的树杈部分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 就在路明非一鼓作气,打算彻底来个狠的。 可紧接着局面却出现了几乎要让他崩溃的一幕。 而这也是路明非一直不敢想的。 那就是绘梨衣。 绘梨衣跟这些列车成员是一起消失的,而这些列车乘务员如今都是这样的下场,那么绘梨衣呢。 路明非不敢想。 他的刀只能越快越快,要赶在悲剧发生前,将他们拯救出来。 可直到这一刻,直到路明非看清了眼前这一株巨大的世界树树干,也是最为巨大的主体。 一个犹如圣女般的身影,双手合十,神情虔诚的出现在主干上,可更像是一个唯美的凋塑。 路明非浑身一颤,手中长刀都差点掉落。 “绘梨衣,我的,我的绘梨衣……” …… 无刀哈。 第四百六十四章 绘梨衣,一定要等我! 让路明非心中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绘梨衣与整个cc1000次列车里的乘务员一起消失的时候,路明非的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在这一株死亡世界树出现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路明非心中多多少少还抱有一点幻想,他觉得只要自己的攻击速度过快,将这一株死亡世界树以最快的速度斩杀,从而就能够将绘梨衣等人拯救下来,可是路明非还是失算了。 又或者是说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非常天真。 当第一位失踪人员,也就是那一个拥有鬼魂言灵的列车乘务员出现在世界树树杈上的时候,路明非的心中就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直到第二位列车长的出现,紧接着是一个个列车乘务员,他们的身体都已经成为了那株死亡世界树的一部分,他们的轮廓介乎于木质以及诡异的肉质之间。 路明非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成分,但是那些被死亡世界树腐蚀了的人都是非常痛苦,像是精神在被不断侵蚀一样,他们在见到路明非的第一刻,就想要让这个男孩果断出手,给予他们一份解脱。 可是对于路明非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这些来自cc1000次列车的乘务员,他几乎都认识,而且关系都挺不错的,像是一个个朋友,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亲手杀死这些朋友呢? 随着一个个列车乘务员的出现,他们凄惨的一幕幕让路明非心中越发震怒,那是对这株死亡世界树的震怒,同样也是对这株世界树幕后组织的震怒。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要将那些东西碎尸万段。 越是随着攻击的进行,路明非的心中就越是沉重与害怕。沉重的是那些列车乘务员凄惨的下场,路明非也无法第一时间拯救他们,也同样会害怕绘梨衣也会步入他们的后尘。 然而直到这一刻,直到路明非亲眼看到女孩出现在其面前,同样是在这一株巨大的世界树主干上,绘梨衣的身影缓缓浮现而出,依然还是那么的绝美,可是女孩的整个身体也几乎被死亡世界树同化了。 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但又透着非常诡异的感觉。 绘梨衣的整个身躯都呈死亡的灰色,可以说对方已然成为了世界树的一部分。 “sakura……” 绘梨衣发出轻声的呼唤。 这一刻女孩的声音依然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充满爱意。 女孩就像是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睁开眼的一刻,就看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男孩,于是发出真心的呼唤。 或许跟往常一样,想要男孩的一个温馨拥抱,一个热情且充满爱意的吻。 可路明非的心中却无比沉痛起来,因为尽管是如此熟悉的温柔呼唤,可是路明非却没有从女孩脸上看到任何的波动。 绘梨衣那张充满死亡的灰色脸庞显得非常平静,平静到在看向路明非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 “绘梨衣……” 路明非在这一刻同样发出了轻声呼唤。 他想要再试一次,他想要以这种充满爱意的呼唤,看看绘梨衣会不会有些反应。 然而路明非却再一次失望了,绘梨衣在听到他的呼唤之后,脸庞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可女孩却依然语气温柔地回应道:“sakura,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呢?绘梨衣还在等着你的热巧克力呢,你不会是将我的那一份也偷偷喝掉了吧?” 女孩的声音到最后显得有些俏皮。 如果不看对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可能会觉得这一刻绘梨衣跟没事人一样,她还是她自己。 “绘梨衣,是我不好,我再去给你倒一杯过来。” “不用啦sakura,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绘梨衣在这一刻张开怀抱,似乎是在等待着路明非的拥抱。 路明非却摇了摇头,强行按捺住心中的那些想法。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慌乱,一旦陷入慌乱,那么他将没有任何机会。 同样路明非也没有陷入真正的绝望,他觉得这一切还有机会的,还没有走到真正的绝路,一定可以的,或许只要将这株死亡世界树彻底杀死,就能够将所有人拯救下来。 一定是这样的,绝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只见路明非握紧手中,由黑焰化作的长刀蔓延开来,化作一阵扭曲的漆黑风暴,周围那些枯枝瞬间被灼烧成灰尽。 然后就在路明非握紧手中长刀的一刻,面前的女孩嘴角却掀起一抹冰冷弧度。 “sakura,你是要对我动手吗?” 绘梨衣歪了歪头,语气认真的说道。 “绘梨衣,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你也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拯救你的机会,一次拯救所有人的机会,好吗?” 路明非语气深深的说道,这一刻,他的目光同样蕴含着决意。 “好呀,sakura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直都很听话的,我们还有美好的未来。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其他小事就绊跌在这里呢? sakura,你想要做什么就放手一搏好了,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绘梨衣同样在这一刻语气认真的说道,似乎是在给予路明非毫无保留的支持。 “好,绘梨衣,绘梨衣你等我,我马上就会……” 然而路明非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无数根灰色触手状的枯枝从绘梨衣身后迸发而来。 这些枯枝在半空之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灰色网格,似乎是要将路明非直接抓入网中,而一旦如此的话,路明非将会被这些灰色网格所束缚。 可根据先前的战斗经验来看,路明非是完全不用惧怕这些灰色网格的,只要他的黑色火焰直接迸发出来,就能够瞬间摆脱眼下危机的局面。 然而路明非在这一刻并没有选择爆发,而是直接选择躲避。 因为在路明非看来这些触角般的灰色枯枝是从绘梨衣身上迸发出来的,更像是女孩身上的一根根血管,如果强行斩断或是强行焚烧的话,可能会对绘梨衣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 所以在这一刻路明非并没有打算强行动手。 而正是因为这种扭曲手段,那些灰色枯枝直接迸发而来,根本没有给路明非任何机会,仅仅只是在眨眼之间,路明非的身躯肩膀位置就被一根极为细长的触角枯枝穿透了过去。 好在路明非强行从枯枝的网格之中挣脱了出去,才没有被这一道攻击束缚。 “sakura,你为什么要闪躲呢?为什么不跟我光明正大的一战,你不是一直说要给我幸福吗?要一直保护我吗?可现在看来你连我都打不过,难道你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欺骗我的吗?” 绘梨衣冷笑起来。 浑身散发一种冰冷而死亡的气息,让绘梨衣那绝美的笑容显得非常邪恶,同样这也是路明非从未见过的绘梨衣这种状态。 而绘梨衣越是如此,路明非的心中就越是沉痛。 因为他感觉这样的绘梨衣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真的如此放任对方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他的绘梨衣就会彻底消失了。 一时之间路明非紧紧的握住拳头,心中涌动着翻江倒海般的震怒。 他真的没想到事态会演化成这一幕,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绘梨衣吸收了大部分的白王之力,她几乎已经是半个白王了,路明非觉得以绘梨衣的力量,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而那些混血种势力同样如此。 因为以绘梨衣的力量,只要不强行攻击,哪怕仅仅只是闪躲,也足以能够做到自保,从而让自身不受到伤害。 可就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却发生了这样的剧变。 而路明非的震怒完全来自于此。 他觉得那该死的命运再一次将他笼罩。无论自己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无论他能够赐予身边之人多么强大的力量,可最终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甚至是死亡…… 路明非没有再往下想,因为仅仅只是这种思考,就已经让他陷入了无比的震怒之中,如果他再继续想下去的话,他甚至很有可能会失控。 一旦自己陷入混乱,那么他将没有任何机会摆脱眼前的困境,甚至所有人也无法拯救出来。 冷静! 必须要冷静! ! 这个时候最关键的是要将绘梨衣拯救下来,将所有人拯救下来,所以现在最关键的目的,就是要击败这株死亡世界树。 】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抬起头的时候,那璀璨的黄金童之中已然一片冰冷。 “绘梨衣,再坚持一会儿,我一定会将你们拯救下来的!” 路明非没有再与绘梨衣纠缠,而是直接展开身形,在这一株巨大的世界树上开始不断的跳跃腾挪,每到一处,他都会挥斩出手中长刀将那些树杈硬生生的砍断。 仅仅只是在这四五分钟的时间里,这株死亡世界树的树杈又生长出来了不少,可以说对方得到了一定的喘息之机。 而这无形之中却给了路明非一种信心。 他觉得这株死亡世界树之所以会将绘梨衣等人的身影显现出来,那就是有一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说到底就是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了,然后就会出一些阴谋般的手段,而一个人又或者说一个东西想要利用阴谋来获得某场胜利的话,那么对方很有可能就已经输了。 因为从那一刻开始,对方就非常忌惮自己的对手。如果真的拥有强大的力量,那么直接横推过去就好了,直接将对手碾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可如果利用阴谋的话,那么就说明对方心中也并没有多大的胜算。 所以这给了路明非一种非常强烈的信心,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一部分的胜算。 一开始在路明非心中只觉得这株死亡世界树非常诡异,无论怎么砍杀都无法直接将对方杀死,哪怕是他身上一直强势拥有的黑焰,也无法对这种死亡世界树造成直接毁灭。 可现在不一样了,在路明非的疯狂砍杀之下,随着那些树杈不断被斩切下来,不断的被泯灭,这株死亡世界树彻底慌了,路明非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紊乱的气息。 而与此同时,绘梨衣的身影再度显现在路明非身边。 似乎绘梨衣的身影已经完全融入到这株死亡世界树的身体里,从各个树干上女孩的身影都能够显现出来。 有好几次路明非想要挥斩手中长刀,直接噼砍树杈的时候,绘梨衣的身影就会显现出来,而紧接着路明非也就无法继续对眼下的世界树树杈产生毁灭性的斩切。 不过路明非也并没有就此耽搁下去,一旦绘梨衣的身影显现,他就果断的转身离开,然后继续前往下一根树杈上,要的就是能够快刀斩乱麻,将这一株世界树快速斩断。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株死亡世界树再度变得光秃秃了起来。整个巨大的树体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不过并非是这株世界树要就此解体了,而是从那些裂纹里再度窜出很多灰色触角一样的枯枝。 就像是一根在冬天里种下来的树枝,在来年的夏天长出新芽,新芽再度伸展树杈变得粗壮,上面的叶片同样变得很大。 如同焕发了第二场生命一样。 不过路明非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距离这株死亡世界树更近,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当他的狂暴攻击将这株世界树变得光秃秃的时候,这株世界树的气息就已经变得极为虚弱了。 那些从树干裂缝里窜出来的枯枝,也不过就是强弩之末的手段罢了,因为那些枯枝要比先前的更为细小,看起来更像是幼苗一样,路明非再度用黑焰般的长刀噼斩起来的时候,更是毫不费力。 所以他根本就不惧怕这株世界树所谓的新生,压根也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压力。 而同样在路明非这种斩切之下,能够感受到这株死亡世界树的虚弱,如此以来更是给了他无比巨大的信心。 绘梨衣的身影再度从一根树杈上显现。 路明非却主动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紧接着又转移到了另外一个阵地,再度挥斩长刀。 “绘梨衣,一定要等我!”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世界树里隐藏的怪物 “绘梨衣,一定要等我!” 路明非干劲十足,一边在心中嘶吼着,一边不断的挥斩手中的黑焰长刀,对着这株死亡世界树的树杈不断劈砍。 在他的疯狂进攻之下,这株死亡世界树眼看着就要被彻底泯灭,原本那些从树干裂缝里窜出来的灰色枯枝,完全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压力,路明非快刀斩乱麻一般不断进攻着,眼看着就要将这株世界树彻底斩杀。 虽然路明非不知道将这一株世界树斩杀之后会不会将绘梨衣等人给营救下来,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而且路明非也有着自己的考量,他打算在这株世界树即将要死亡的前一刻,他会留住对方的一口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拯救绘梨衣以及其他列车乘务员的方法。 在他的观察之中,他发现绘梨衣等人完全被这一株死亡世界树给同化了。这种同化不仅仅是身体层面,同样也有精神层面。可以说他们就已然成为了世界树的一部分,但是一个本体又怎么可能彻底变为另外一个本体呢?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或许就在这一株世界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这种两者间的关系才会显现出来。 又或者是说联系不会再那般紧密,等到路明非找到破绽的时候,必然会抓住这瞬间的机会。 而这一株死亡世界树也看到了自己即将走到末路,开始展开疯狂的进攻,那些粗大的主体树干都化作了武器,纷纷凝炼成巨大的灰色长矛,这些长矛远不是奥丁的昆古尼尔能够相比拟的。每一根灰色长矛几乎都可以被称之为神器,都拥有着极为恐怖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在面对路明非的时候,却远远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往往在这些长矛洞穿而来的时候,路明非挥斩出手中长刀,直接就能将这些长矛一分为二。看着它们在黑暗中化为灰色的光点,最终完全消散。 所以路明非每消灭一根长矛,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消灭了死亡世界树的一部分。如此一来这株死亡世界树只会被不断消耗,不断被挥砍,最终彻底走向末路。 同样在路明非的疯狂斩切之下,他几乎已经看到了希望,当然,与此同时他自身的力量也被不断消耗,或许他最多只能再支撑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半个小时之后,如果这株死亡世界树还没有彻底被消灭的话,那么局面将会发生彻底的反转。 因为路明非也能够感受到这一株世界树蕴含着可怕的生命力。别看他现在如快刀斩乱麻一般彻底的碾压了这株世界树,可这完全是路明非利用自己疯狂消耗的力量才换取来的结果。 如果真的等到他虚弱的时候,那么这一株死亡世界树也会很快得到喘息的机会,对方会不断的复苏,原本断裂的树杈也会再度生长起来,就算没有先前的那般恐怖速度,可至少也能够让自己付出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左右的实力。如此一来的话,这样的实力是完全能够碾压虚弱至极的路明非。 所以对路明非来说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必须要赶在自己没被彻底消耗完力量之前,将这一株死亡世界树彻底拿下。可以说这是一场生死时速,谁先冲到最前面,谁就能够率先掌握住局面,从而能够成为胜利者,而不是死者。 此刻的路明非心怀着巨大的信念。他的心中已然没有任何畏惧,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要拯救所有人,同样也拯救他心爱的女孩。 可是这株死亡世界树却不一样,对方在被路明非不断的消耗之中,出现虚弱,同样也出现了恐惧。一个东西一旦出现恐惧,又怎么可能还会有直面对手的勇气,就算是有再强的实力,也会在这种恐惧之中折损一半。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为何是那位勇者最终获得胜利呢? 不是因为勇者力量大,也不是因为勇者占得先机,而是因为一个勇者,率先拥有的就是勇气,而一旦拥有勇气,就能够占得先机,同样也能够很大程度的激发出自身潜力。 在那一条极为狭窄的道路上,或许两边都是悬崖,又或者是湍急的河流,一旦坠落下去,等待着的就是死亡,而这个时候两人都相逢在这条窄路上,谁都想在各不相让的情况下走向对岸,这个时候就看谁更为勇猛了。 这个时候就看谁敢于有力量,有勇气将另外一个人率先推下去,只要能够将对方推下去,那么前方的道路才会畅通无阻,同样对于他来说也是一场胜利,这就是路明非所理解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而此刻他就是那位勇者。 不对,从他一开始的信念之中就要当那位勇者,任何人任何东西敢于阻拦他,那么这个东西最终的下场都会很惨很惨。而路明非不管他是白王还是赫尔佐格,又或者是说这种死亡世界树般诡异的东西,最终都会面临路明非最为惨烈的制裁。 所以在路明非的心中不仅仅有强烈的信念,同样有勇气,以及那无比的愤怒,而他将这一切的一切都转化为前所未有的动力。 他的力量在被不断的消耗着,黑焰长刀上的焰火也同样没有先前那般绚烂,看起来就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样,可是路明非的那张表情变得更坚定了。 男孩嘴里发出震慑般的吼声。 他并非是想要以这种方式来为自己加油打气,他不需要,因为这本身就代表着他拥有强大的信念以及决意,这一株死亡世界树必须要死,他必须要拯救下所有的人。在这一点上将不会发生任何的意外,就算是路明非死去也要完成这个目标。 所以一个无所畏惧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所向无敌呢。 这一株灰色的死亡世界树越发的萎靡起来,整体树干变得光秃秃的,同样也变得无比龟裂,乍一看的话就像是一件裂开的艺术品。但是从那些裂缝之中同样也能看到犹如蛆虫般的触角,那些触角已经在先前被路明非彻底斩断了,仅剩的一些触角也萎靡不振,龟缩在裂缝里面有气无力的飘荡着,显然没有了任何战力。 这一幕缩影也几乎象征着这株世界树现在的状态,在一开始的时候对方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萎靡,整个战场的节奏完全被路明非掌握了,虽然这个男孩同样无比虚弱,但是却同样是这个男孩最为强大的时刻,因为那无与伦比的信念几乎催升到了最高潮。这一刻的路明非就是所向无敌。 男孩手持着几乎快要熄灭的黑焰长刀,瞬间插入了死亡世界树的主干之上,然后借着身体的重量以及惯性的冲击,男孩握着黑焰长刀,整个人不断的朝下坠落,而在这个过程之中,长刀也同样切开了死亡世界树的主干。 那本就弥漫裂缝的主干,在这种凶猛霸道的斩切之下几乎完全支离破碎了。 一股股灰色粘液般的液体从世界树树干主体内喷溅出来,同样也夹杂着一块块灰色粘稠状的物体,看起来更像是这株死亡世界树的血液以及各个器官。 完全可以想象对方先前就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自身的实力也非常强大,任何生灵都不是这位巨人的对手,可在面对路明非如疯魔般的攻击。对方同样也在这种被攻击的状态中不断被消耗,同样也不断的虚弱,直到现在几乎被虐成了一个爬虫。 虚空之中传来咔咔咔的声音,这是死亡世界树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断裂声响,又像是一栋巨大的建筑物顶梁开始支撑不住而发生断裂,更像是这个怪物发出的惨叫。 这种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片刻之后,死亡世界树的主干部分彻底断裂,而伴随着死亡世界树的主体断裂,这一株世界树彻底的崩塌了,犹如一个巨人突然间得了脑瘫与麻痹症一样,整个人直接瘫坐下来。 路明非在这一刻同样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并没有将这一株死亡世界树彻底斩杀,还留了对方的一口气息在。因为他还要拯救绘梨衣等人,所以不可能直接盲目的将这株死亡世界树真正斩杀。 而且路明非也不知道这一株死亡世界树有没有其他的诡异手段,所以在这一刻他保持着高度警惕,甚至是前所未有的警惕,而这个时候他同样也要争取借助这样的机会将绘梨衣等人拯救出来。 原本身体极为虚弱的路明非在这一刻强行迸发出仅剩的气息,那对有些暗淡的黄金瞳再度变得璀璨起来。 不过这种状态犹如回光返照一般,路明非完全支撑不了多久的,真正消耗完了最后那点力量,路明非也就相当于展板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他没得选,他必须要在这一刻将仅剩的力量全部拿出来,因为他先前所有的爆发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如果他舍不得将最后这点保命的实力全部拿出来的话,那么先前的努力完全就是白费的。 此刻路明非毫不犹豫地将仅剩的实力完全爆发出来,在他璀璨的黄金瞳的凝视之下。一切都仿佛变成了电影里的慢镜头,无论是这一株死亡世界树主体的崩塌还是那来自断裂的崩溃声。在这一刻都变得极为缓慢,像是被拉扯的镜头。 在这一刻路明非的心神保持着前所未有的警惕,他不断的分析着。不断的在脑海里勾勒着,而同样他在这一刻也找到了绘梨衣以及其他乘务员的身体。 这些人同样保持着死亡世界树的身体面貌。乍一看就像是一个个艺术品,显得非常诡异。而此刻他们的身体后面都束缚着一根灰色的触角,这些触角将他们的身体凌空悬浮起来。 而在这些触角的最中心,赫然凭空悬浮着一枚眼球,犹如陨石般的巨大眼球,而那些所谓的灰色触角正是这个眼球里面窜射出来的血丝状的东西。 同样是这些血丝状的东西,掌控着绘梨衣等人的身体,将他们操纵的就像是毫无生命气息的玩偶一样。 路明非的眼睛在这一刻深深的眯了起来,他紧紧的盯视着那枚陨石状的灰色眼球。他刚刚看的清清楚楚,这枚眼球正是藏在了死亡世界树的核心最深处。如今他将这株死亡世界树彻底斩杀,彻底泯灭之后,里面的核心也完全暴露出来。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路明非就隐隐约约感应到世界树核心的内部有一个非常诡异的东西,因为这个隐藏的气息,与死亡世界树本身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气息,虽然很隐晦,但同样非常明显。 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白纸,突然被泼染了一道墨迹,虽然面积不大,却很显眼,明眼人一扫就会发现。 而同样是这个诡异的东西隐隐约约在操纵着这一株死亡世界树。 只不过那种感觉非常的隐晦,并不能直观感受,可随着路明非对这株死亡世界树的不断挥斩,在对方越来越虚弱的情况下,反而内部隐藏的那个诡异的东西却越来越明显了。 甚至能够隐隐听到对方焦躁不安的嘶吼声。 是在恐惧么? 真是个该死的东西啊! 路明非的攻击同样也是极为卖力,他既然找到了核心处藏着的诡异东西,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变得很简单了,只要将这个东西揪出来,那么很有可能一切的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 正是带着这种强烈的信念,才能够让路明非能够更有决心的去斩杀这一株世界树,而不是担心绘梨衣等人的状态,所以才不会被限制。 如今将这枚灰色的眼球彻底逼出来之后,路明非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点,也同样是拯救绘梨衣等人的关键。 只要能够将这个巨大的灰色眼球彻底搞清楚之后。那么就拥有了拯救众人的机会,也同样有了弄明白这个灰色眼球到底是什么的契机,说不定还能够推测出那死亡世界树幕后的势力。 一时之间,路明非看着这枚眼球,眼中的寒光变得更冰冷了。 …… ps:剧情虽有波折,但绝对无刀哈,大佬们放心阅读即可。 (本章完) 第四百六十六章 弱点 在这巨大的灰色空间之内,一切显得毫无边界,甚至就连时空都失去了意义。 在路明非的感知之中,这里就像是一片灰色的荒原,又像是一个异世界,不过以龙族世界的观念来说,可能这里更像是一个纯血龙类释放的领域,又或者是一个诡异的尼伯龙根。 一切无法解释清的东西,都可以用龙族的能力来解释,只不过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可能对于纯血龙类的全部能力都没有真正弄明白,才会造成这种疑惑。不过对于路明非来说,他已经没有必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世界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找到了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前方那一枚巨大的灰色眼球。 看起来的话,这枚眼球就像是一个巨型陨石,直径足足有十来米左右。而同样从对方的眼睛里面伸展出无数血丝状的东西,这些血丝状的东西最前端都缠绕着一个身影,而这些身影正是绘梨衣以及其他列车的乘务员们。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缓缓的平复下来。虽然这枚眼球状的东西显得非常诡异,可既然他能够将那株死亡世界树全部砍断,最终让其崩塌,那就说明这枚灰色眼球也并没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如果对方很强的话,完全可以控制这株死亡世界树来对自己进行攻击,更不可能会被自己斩断这么一说了。 所以路明非觉得眼前的灰色眼球一定是有弱点的,他必须要冷静沉着的将这个弱点找出来。 好在路明非的实力并没有完全被消耗掉,算起来的话,他还有十分之一的力量,这份力量如果集中一点的话,是极有可能对这枚灰色眼球造成反杀的。 不过他必须要有足够的信心,靠着这份信心,能够找到这枚灰色眼球的最终弱点,一切容不得路明非有半点大意,因为这些血丝状的东西一端是与灰色眼球相连接,而另一端是与绘梨衣等人相连接,他具体也不知道这种连接到底有什么关系,又或者是说产生什么诡异的反应。 然而带着这种想法,很快路明非就发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方。尽管这个地方发生的改变只在一瞬间,可就是在这个瞬间,被路明非抓到了机会。 他看到了! 在那一刻他看到其中有一位列车乘务员的脸庞由原先的灰色状变成了正常人类的血肉模样,仅仅只是对方一半的脸庞发生了那瞬间的改变,甚至都不到一秒的时间,可就是这刹那的时间让路明非瞬间发现了端倪。 与此同时他更是发现了,在这位列车乘务员脸庞改变的同时,其连接的灰色触角状的血丝变得颤抖了一下。 路明非心中一动,他大致能够猜得出来了,或许是在那一瞬间灰色触角状血丝的东西变得有些孱弱,又或者是与本体的连接不够紧密,所以才导致这位列车乘务员发生了改变,而这种改变完全就是良性的,完全能够从原本灰色状的木偶变成真实的人类血肉。 同样根据这一点路明非再度细心观察,他发现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又有好几位列车乘务员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而每一次变化都意味着其连接的血丝状的触角发生了颤抖,也同样是这份颤抖,或许是短暂的断绝了与灰色触角间的联系,又或者是说暂时中断了某种能量供应,从而让这些人短暂的恢复了正常状态。 最终路明非隐隐猜到某种可能,他猜出来这枚巨大的灰色眼球也同样受到了刚刚攻击的影响,虽然这家伙是躲藏在死亡世界树里操控着世界树,对路明非展开攻击,而同样路明非挥斩的也是世界树的每一个部分,可是真正的精神操控是来自于这枚灰色的眼球。 灰色眼球与死亡世界树之间流转的很有可能是精神联系。而如今路明非对死亡世界树的每一次攻击,也很有可能会让灰色眼球的精神状态出现剧烈的紊乱,所以才会造成 这枚眼球伸展出来的血丝会发生颤抖,而在颤抖之中,能量会出现短暂的中断,从而让这些列车乘务员们的身体出现了变化。 而其中更让路明非激动的是,绘梨衣发生的改变更为明显,其他列车乘务员在血丝状的灰色触角颤抖的瞬间,同样也仅仅只是改变了瞬间,但是绘梨衣的改变却不一样。 因为发生在绘梨衣身上的改变,足足持续了有四五秒钟的时间,而这个时间内路明非完全看到了几乎回归正常状态的绘梨衣,那白皙的皮肤,甚至是那美眸之中散发的爱意。 是的,绘梨衣在那一刻又回来了,尽管只是短暂的四五秒,可路明非深深的知道,那就是他的绘梨衣,两者彼此深爱,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对方完全就能够体会到了。 所以路明非在这一刻才会显得无比激动,只要有办法拯救绘梨衣,只要有办法改变这场悲剧,无论让他做出什么,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而绘梨衣身上发生的这种改变,之所以会比其他乘务员的时间要略长一些,也或许是绘梨衣那强大的血统实力,而这种血统实力发挥出来无疑与那枚灰色眼球产生抵抗的状态,正是在这种抵抗之中,所以使得绘梨衣身上的改变时间要延长很多。 不过也同样因为这种抵抗,所以绘梨衣的改变要略晚一些,导致路明非并没有提前发现端倪。 不过对于路明非来说,这是一个令他无比激动的机会,他现在已经彻底明悟出来了,只要能够将那些血丝状的灰色触角彻底斩断,从而彻底断绝绘梨衣等人与那枚灰色眼球之间的联系,那么这些人就能够摆脱那种被禁锢的状态。 当然或许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直接将这枚灰色眼球杀死,直接将对方泯灭,一旦这枚灰色眼球提供不了死亡般的力量,那么就无法再腐蚀绘梨衣等人,同样也就无法再操控绘梨衣了,那么接下来也同样能够拯救这些人。 所以摆在路明非面前的无非就是两种局面,一种就是斩断绘梨衣与灰色眼球之间的联系,而第二种就是直接斩杀灰色眼球,彻底断绝两者间的能量供应。 路明非的目光变得郑重起来。 虽然他猜到了这其中的变化,同样也知道了如何摆脱这种局面的方法,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直接放松警惕,因为这枚灰色眼球依然有着很诡异的力量,既然对方能够操控那死亡世界树,那么就代表着对方同样能够操纵其他的东西。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xbyuan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比如那些列车乘务员,又比如绘梨衣。 这些人完全可以被灰色眼球当作武器来攻击路明非,真要是面临这种局面,那么无疑路明非仅剩的实力还被限制了。 而此刻路明非已经没有绝对的力量能够对这枚灰色眼球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如果是在他全盛时期的状态,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可现在只剩下十分之一力量的状态,绝对不可能对这枚眼球一击必杀。 可无法抵挡灰色眼球,如果给予对方更多的机会,那么对于路明非这边来说,形式就更为严峻了。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无论如何他都会找出最优化的方法。 路明非握紧手中长刀,屏息凝神,他的意识前所未有的集中,同样也想要找到这枚灰色眼球的弱点,只要能够找到对方的弱点,那么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力量,可只要集中起来,也完全能够将对方击溃。 此刻这里就相当于是处在无天无地之所,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来拯救他,而同样就算是那些人都知道路明非现在的处境,他们也同样帮不上忙。 因为这完全 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了,哪怕此刻上杉越源稚生源稚女三人在吸收了白王的力量之后,也同样无法拯救这种局面。 强如绘梨衣也依然被灰色眼球控制下来,又更何况是他们呢。 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白王是仅次于黑色至尊的存在,远比白王强大且诡异的东西不是没有,只是那些东西隐藏的很深。 其中最令那些龙众忌惮的,就是黑色至尊的陨落。 这位伟岸的存在为何会陨落,死亡一直是个谜团,而更多的猜测,就是指向那些诡异的东西。 所以路明非才会越发谨慎,因为他身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无人能帮助他,而他只有一次机会,这一次机会代表他的一条命,如果在这里死亡,他真的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因为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拯救绘梨衣等人,同样未来也无法再去拯救小魔鬼路明泽了。 所以路明非也是极为爱惜自己的生命。他不能死,一旦在这里死亡就意味着他辜负了太多太多的人,他死不起,所以他只能握起长刀,将那些敢于阻拦他的东西彻底杀死。 而就在路明非握紧手中长刀的一刻,那枚灰色的巨大眼球也在这一刻转动起来,就像是一尊巨大的机器一样,发出卡卡的声响,能够想象在对方的眼球之中无数的齿轮互相咬合,互相转动。 同样是在对方的这种启动之中,被他操控的绘梨衣等人在这一刻齐齐抬起了头,目光瞬间化作了黄金童一般的狞亮光芒。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枚灰色眼球甚至不打算主动出击,反而要操控绘梨衣等人来对他展开攻击。 真的是好手段呢! 真的是该死的怪物啊! 路明非握紧手中长刀,心中无比震怒。 他的内心产生对这个眼球怪物的暴怒忍无可忍,恨不得直接将对方碎尸万段。 因为一旦面对绘梨衣等人的攻击,路明非就已经无法展开了,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的爆发,却反而让绘梨衣等人出现生命的意外,那么先前的努力就完全白费了,甚至就连路明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这枚灰色眼球已经在路明非的必杀名单之中,无论如何对方这次都绝不会逃掉,路明非绝对会以最惨烈的方式将对方审判。 就在这种执念之中,绘梨衣率先攻击而来。 女孩的速度极为迅勐,几乎瞬移般来到了路明非的面前,紧接着探出了手掌,女孩的指甲扭曲如刀锋,而对方的攻击也同样非常凌厉,看起来是直接要抓住路明非的胸口,而一旦真的被抓住了的话,会直接洞穿胸口,直接将路明非的心脏抓出来。 路明非不敢大意。 因为此时此刻的绘梨衣几乎已经相当于是半个白王了,其血统实力非常强大,若是以前的路明非哪怕只有一半力量的路明非,也不会担心被绘梨衣攻击造成重伤,可如今他仅仅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力量,如果真的躲闪不及的话,那么他今天很有可能也会死在这里。 所以来不及多想,路明非率先朝着一侧闪去,躲开了绘梨衣的攻击,不过绘梨衣并没有放弃,而是身形再度爆发而来,再度要对路明非展开攻击,与此同时,周围其他列车乘务员也同样在这一刻扑杀而来,他们的血统虽然不强,可是在这株死亡世界树的腐蚀强化之下,他们的力量甚至比龙形死侍还要可怕。 因为自身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力量,所以路明非在闪避之中,速度并没有先前那般迅勐,在短短一分钟的僵持之下,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伤口,尤其是在身前那一道几乎要划开胸口的伤势,那是绘梨衣留下来的。 可此刻女孩那张绝美的脸上满 是冰冷,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爱意。 但路明非却没有任何的责怪,他甚至内心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他没有看好绘梨衣,不是没有照顾好对方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一切呢? 不过路明非也并没有一味的闪躲,他的目光隐晦闪烁,看似是被追的没有退路,其实却是在隐晦的计算着路线。 而这路线的最终点,赫然就是那枚巨大的灰色眼球。 因为就在刚刚,路明非发现了对方一个巨大的弱点,同样也是一个无比致命的弱点。 第四百六十七章 斩!天地凝固! 就在不久之前,路明非发现了这枚灰色眼球的一个巨大弱点。 一个足以能够让对方彻底斩杀的弱点。 那就是之前路明非以身犯险,在面对绘梨衣等人的攻击之下,防止自己受伤,也防止自己反击之下击伤这些人,路明非有好几次不得不疯狂躲避,而就在这种躲避之中,更是有几次距离那枚灰色眼球处于一个比较靠近的位置。 那个时候路明非心中就非常警惕了,他担心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灰色眼球会突下杀手,他甚至不知道这枚眼球有着什么样的诡异能力,而一旦对方真的快速出手的话,路明非很有可能会失去先机。 尤其是他在这种自身力量几乎耗尽的情况下,对于他来说更是一个很大的弱点。 然而令路明非内心疑惑的是,他好几次靠近灰色眼球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施展出任何的攻击能力。 如果说对方不屑于杀死自己,那这种判断完全就是荒谬的,否则这枚灰色眼睛不会操控绘梨衣等人对自己展开不间断的攻击,一幅誓要将自己杀死在这里才肯罢休的局面。 也就是说这枚灰色眼球是想要致路明非于死地的,可诡异的是,明明对方能够更轻松的解决掉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不强行出手呢,反而继续让绘梨衣等人攻击自己,显然这前后是有些矛盾的,而正是这种矛盾让路明非不禁疑惑起来,更是产生了更多的思考。 为什么? 为什么这枚灰色眼球不直接出手呢? 是不想出手? 不,当然不存在不屑于出手,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对方不方便出手。 甚至说不能出手。 路明非不由得联想到先前的那种情况,这枚灰色的眼球扎根在世界树核心里面,而正是对方操控着那一株死亡世界树才能够对路明非展开攻击,可如果没有世界树的依靠呢。 若是没有这一株世界树的辅助,这枚眼球真的有攻击之力么? 在这一瞬间路明非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一个完全依赖寄生于强大的生命体身上的诡异东西。 那就是圣骸,来自白王的圣骸,也就是所谓的寄生虫。 白王之所以能够一直存活下去,就是利用自己化作的这种寄生生物,从而在万古的岁月之中一直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命体身上,从而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这种寄生方式非常的诡异,但又极为强大,因为就连曾经的黑色至尊都已经泯灭在了岁月里,可唯独白王依靠这种方式能够活下来。 虽然是苟活着,可这种近乎于永生的方式,同样也就意味着极为可怕的权柄,因为只有活着才会有未来,而一个死去的东西,哪怕过去的辉煌再灿烂,也终将会暗澹下去的。 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流星,最终也会迎来寂灭,仅仅只是在天空上留下浓墨炫彩的一笔又有什么作用呢?又有多少人会记住这种灿烂呢? 而更多的人只会记住活着的东西,因为只有活着,永远的活着,才意味着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同样白王利用那种寄生的生命体就完全做到了这一步,所以路明非不由得联想到了这枚灰色眼球。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白王所化作的寄生生命本身就是没有攻击力的,在上一世之中就连源稚女都能够轻松捏死对方,最后更像是踩爆一只鼻涕虫一样,直接爆浆的那种,所以白王作为寄生生命的话,显得极为脆弱,脆弱到可能一个三代种就能够完全击杀他。 当然如果对方要是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命体身上,甚至是初代种龙王的身上,那么也就意味着诞生一头极为可怕的怪物,拥有着无限的权柄,以及永恒的生命。 所以这枚灰色眼球很有可能跟白王一样,也是靠着寄生来存活下去,只不过也许是寄生的过程或是方式不一样,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就是操控那些强大的生命体,从而发动自己的战力,先前这枚灰色眼球操控世界树,直到路明非将那一株世界树完全砍断,直到彻底崩塌下来,对方失去了操控的目标,最终又转化到绘梨衣等人的身上。 再加上在先前的攻击之中,这枚灰色眼球并没有对路明非直接展开攻杀,如果对方真的展开攻杀的话,那么等待路明非的绝对是一场重伤。 经过这一系列的推算,以及猜想,路明非几乎能够猜得出来这枚灰色的眼球本身没有太大攻击力,而对方唯一的攻击方式就是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物体身上,依靠他们的力量来进行爆发,可如果依赖灰色眼球本身的话,对方甚至还不如一头三代种强大。 或许这种想法看起来极为荒谬,毕竟一个没有三代种强大实力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操控到远比自身实力还要强大的事物呢,这种质量的转换完全不成正比。 可这看似不成比例的一幕,却少了一个细节。 又或者说,少算了一样东西,一个极为神秘莫测却又极为可怕的东西。 那就是来自于精神层面上的操控。 哪怕一个东西拥有再强大的肉身实力,可若是对方的精神实力非常弱小,那么就完全会被精神强大的事物所操控,别管这个精神强大的东西,其自身实力多么弱小,但精神是至高的,精神层面的打击甚至是一种可怕的降维打击,有种隔山打牛的感觉,所以肉身强没个屁用,很会打也没个屁用。 从本质上来说,这依然是一场成正比的转换,只不过不再是从物质层面,而是从精神层面。 路明非做出总结,或许这枚灰色眼球有着无法想象的精神力,又或者是有着远比肉身实力还要可怕的东西,所以才能够操控世界树,更能够操控绘梨衣等人。 尤其是绘梨衣。 女孩现在的实力仅次于初代种,甚至要是不顾一切完全爆发的话,就是连初代种龙王都能够硬刚起来。 而且绘梨衣的精神体同样不弱,要知道对方也是吸收了大部分的白王之力,同样也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女孩更是仅凭着一个人的信念就能够将白王的幻影彻底击溃,可以说以绘梨衣这种强大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其他东西所掌控呢。 可事实真的发生了,那就说明这种东西有着极为诡异的能力,甚至有着不为其他人所知的强大能力,而这种能力是远远超出绘梨衣的实力,甚至是精神层面的实力才造成这种局面。 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枚灰色眼球本身绝对没有其他的攻击力,那么只要路明非小心谨慎一些,只要能够摸到对方身边,那么就是属于他的胜利机会。 所以此刻看似路明非被绘梨衣等人追杀的有些狼狈,身上的伤口同样越来越多,这其中自然有他实力越发虚弱才造成的局面,当然也有一部分狼狈是演的成分。 因为路明非觉得只有自己越狼狈,演的越逼真,才能够让这枚灰色眼球越发的放松警惕,从而也能快速完成自己的斩杀计划。 留给路明非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是真虚了。 所以自始至终路明非都没有表现出一脸刚毅的样子,觉得自己很能打,甚至完全拼了命的架势跟其他人竞争,这些表现都没有,此刻的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而整个人也越来越虚弱,尤其是自身力量更是快速的流逝,以路明非眼前的局面来看,有八成是他真正的力量不足造成的虚弱,而仅仅只有两成是演的成分。 就在这种不断的追杀与躲闪之中,路明非也在暗暗的计算着与那枚灰色眼球之间的距离。 路明非也计算到这枚灰色眼球暗中还有一些隐晦手段,比如无论有多少人追杀路明非,对方都会留下两名在身边等待着善后,看起来更像是在守护灰色眼球这个本体。 这无疑更是让路明非知道这枚灰色眼球绝对没有多少攻击实力的,否则不可能会依赖这些操控的目标。 与此同时路明非的心中开始冷笑起来。 在他眼中先前无比诡异的世界树最终将其崩塌的时候,发现了里面藏着一个小丑般的东西,而如今这个小丑般的东西更是暴露了内心丑陋的想法,所以此刻这枚灰色眼球在路明非心中完全没有半点诡异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面对白王的寄生生物一样,说到底这种东西都是极为狡猾,极为贪婪,甚至极为怕死的东西,看起来随时都能够掌控天下,可实则就是一个站在舞台上的小丑罢了,更为搞笑的是这类东西完全没考虑过自己所在的位置,依然幻想着在未来有一天能够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路明非心中冷笑,更是裹挟着无比强烈的杀意。 在他不断的计算之中,心中那完善计划的把握也是越来越大。 近了,距离再一次拉近。 而且这一次那枚灰色眼球隐隐约约预感到了什么,所以使得那两位被腐蚀了的乘务员身上的力量也开始沸腾,随时都能暴走的样子。 可路明非看起来也更狼狈了,几乎连手中的黑焰长刀都拿不稳了,而且那把长刀也几乎散发不出黑焰了,看起来更像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刀。 路明非躲闪的跌跌撞撞,剧烈的喘息着,身上的汗水与血水不断迸发,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就在路明非跌跌撞撞要摔倒在那枚灰色眼球所在位置的时候,一旁的两位被死亡力量腐蚀的乘务员瞬间激发力量,准备要抵挡路明非。 】 更为准确来说是要杀死路明非。 这些乘务员早就失去了神智,全凭着来自死亡的嗜血与杀戮,看到路明非,自然是看到了目标。 而且这枚灰色眼球也极为警惕,虽然路明非真的很虚弱了,同样演的也非常像,可这家伙也没有放松警惕,不管路明非真的虚弱还是假的虚弱,他在这一刻依然激发了两位乘务员的力量,让他们直接爆发。 一股极为强烈的力量狂潮倾泻开来,路明非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一场陨石流之中,他的身体不断被冲击,如果要是以往的话,他绝对不会被这股力量击退,更不会因此受伤,他只会一路横推过去,直接将这股狂潮硬生生泯灭。 别说两位被腐蚀的乘务员力量爆发起来堪比半步龙王了,哪怕是真正的龙王爆发的全力一击,路明非也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因为他可是几乎一只脚踏入了黑色至尊的力量领域。 能够纵横万古的黑色至尊又怎么可能简单呢,对方的力量就连白王也是无法揣测,虽然对方真正的泯灭在了太古时代里,可是谁又能知道未来对方会不会真正的复苏呢? 其实就连路明非自己也不知道,黑色至尊到底留了多少后手,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成为那位至尊,他就是他自己,既然完成了这场新生,那么他就决定毅然改变这一切,不仅仅是改变其他人的命运,同样也是改变路明非自身的命运。 而黑色至尊的力量却是母庸置疑的可怕与强大,哪怕仅仅只剩下所谓的十分之一。 路明非面对这股力量狂潮的冲击,如此虚弱的他,其实是无法正面抵挡这股冲击的力量,但若是集中一点,那么就有登峰造极的机会。 路明非手中原本暗澹的黑焰长刀在这一刻勐地迸发出浓郁而深邃的漆黑火焰,甚至跟他全盛时期的状态一样凶勐。 这同样也是路明非的全力一击,是他此时此刻仅剩的所有力量,完全集中到了一点,也是他最终唯一的底牌,同样也是蕴含着他无与伦比的强烈信念。 这一击之下,他不管自己有多么虚弱,他只知道前方那枚灰色眼球必须要死! 带着这种无与伦比的强烈信念,那枚黑色的火焰长刀勐的噼斩而出。 锵! 刀锋犹如一轮巨大的黑色月亮,而这轮月亮裹挟着漆黑的火焰,最终径直噼开了这股力量狂潮。 受到勐烈冲击,两位被死亡力量腐蚀的乘务员纷纷被冲到两侧陷入昏迷。 紧接着这一轮巨大的黑焰刀锋一路横推,最终斩切在了那枚巨大的灰色眼球之上。 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凝固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Sakura,真的对不起了…… 这一刀斩切而下,整片天地彻底凝固了下来。 同样连时空都在这一刻变得凝固,那些漫天飞舞的灰色光点凝固在了半空,那些粉碎的灰色触角同样凝固在了半空,还有那枚巨大的灰色眼球。 直到那一轮巨大的黑暗月亮从灰色眼球的中心直接斩切而过的时候,似乎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那一轮巨大的月亮一路横推,最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路明非单膝跪地,气喘吁吁的看着这一幕。尽管眼前的巨大眼球看起来毫发无伤的样子,但男孩并不着急。 他的心里默数,从一数到三。 而直到数到第三声的时候,那枚巨大的灰色眼球的眼神里突然迸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是崩溃、痛苦,直到最后的不甘。 下一刻,这枚巨大的眼球直接被一分为二,两侧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而这一部分火焰直接附着在巨大的眼球上。每一分每一秒的灼烧都在不断的融化着这枚灰色眼球,将其同样化为了灰色的光点。 可怕而又痛苦的咆孝声从这枚眼球里传出来。 真的很难想象这到底是一枚眼球,还是一个可怕的怪物,那种痛苦的嚎叫声里显得极为歇斯底里,但却又无可奈何。 黑色的火焰点燃了这枚灰色眼球,而对方的身体就像是最好的燃料一样,火焰熊熊燃烧,彻底包裹住了这一枚灰色眼球,无论对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燃烧,看着自己变为灰尽。 而一切也正如路明非先前所预料的那样,这枚灰色眼球本身并没有任何的攻击力,而一旦有着远超三代种以上层次的攻击,对这枚灰色眼球展开攻杀的话,那么对方几乎是完全承受不住的,又更何况是路明非这种可怕的黑焰之力呢。 巨大的灰色眼球在黑色火焰之中惨烈的哀嚎着,可无论他怎么哀嚎都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的缩小、萎缩直到彻底被泯灭,而在整个过程之中路明非的眼神都非常冰冷,他甚至连手中的长刀都没有松下来,依然紧紧的握着。 一旦这枚灰色眼球有任何暴起发难的机会,他都会在第一时间阻断下来。 一切容不得他大意,谁也不知道一旦这家伙冒死一拼会出现什么变故,路明非更担心绘梨衣等人别因此受到伤害。 直到这一枚灰色的巨大眼球彻底化为了灰色光点,缓缓消失在了这片诡异的世界上,而冥冥之中的束缚感也在这一刻消散。 路明非依然身处在这片诡异的世界里,这个领域依然没有被破开。如果真的是纯血龙类展开的这个领域,那么绝对会因为对方的身死从而自行解开这个领域,可如今这个领域依然存在着。那么很有可能说明一种情况,就是这个领域是一座尼伯龙根,是一个极为诡异的炼金领域。 又或者说,这个领域的主人并非是灰色眼球,而是他物。 路明非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如果这种尼伯龙根也就是所谓的炼金领域没有被解开的话,说不定接下来还会遇到危险,而此刻他的力量几乎已经耗尽。如果真的有危险降临的话,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因为据他的推测,无论是先前的死亡世界树还是那枚诡异的灰色眼球,两者都是非常难缠。如果接下来还有其他东西出场,那么很有可能也是真正幕后的核心东西。很有可能实力也非常强大,对于路明非来说又怎么可能再度展现那奇迹般的力量呢。 路明非将手中的长刀拄地,浑身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虽然他几乎虚脱,但是脸上的神情依然很坚定。 他抬头看向身侧的绘梨衣等人。 就在解决了这枚巨大的灰色眼球之后,同样也解开了绘梨衣等人的危机。没有了灰色眼球死亡能量的供应,绘梨衣等人也不再被腐蚀,渐渐的回归了原本的容貌,以及原本的身体状态。 “什么情况?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好奇怪,我明明先前还在开着列车,怎么一转眼之间就来到了这种鬼地方!” “不是吧,这里怎么感觉像是一座尼伯龙根啊,我们是不是闯入到了龙王的领域。” “就算是龙王的领域又如何,也不看看咱列车上来的是哪位神仙?那可是路明非啊!就算是有龙王在搞鬼,对方也能够完全将龙王拿捏下来的。” 这些列车乘务员在苏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个不由得说道。 虽然他们对眼下的这些情形感到非常诡异,可他们也都是见多识广的混血种,内心受到震撼没多久,就赶紧回归到了正常状态。 “没错没错,我们可是有着s级的,那可是比龙王还要恐怖的存在。你没看到吗?咱们的s级就在那里。” “我靠,s级怎么一脸杀气的样子,难不成刚刚真的宰了一头龙王。” “我觉得很有可能,说不定还是两头。” 一时之间众人细思极恐,战战兢兢的,不敢再说话了。 但无疑看向路明非的目光更热切了。他们摸了摸身上的东西,只可惜没有手机或是相机类的东西,否则将这些东西抓拍下来的话,挂在学院的守夜人论坛上,说不定还能拍卖到一个好价钱。 而此刻路明非也同样没有跟其他的乘务员进行交流,而是看向了面前的女孩——绘梨衣。 那女孩同样也在这一刻目光深深的看向了他。 “sakura,我怎么会在这里?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梦里我追着你砍。” 绘梨衣揉了揉眼睛,真的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而同样也在这个梦里,她化身成为一个非常邪恶的东西,对着路明非展开疯狂的攻杀,因为那时候在她眼中路明非就是一个她必须要杀死的东西。 直到这个噩梦醒来,绘梨衣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扑到路明非怀里,然而就在她来到路明非身边的时候,绘梨衣整个人都呆住了,美眸之中迅速噙满了泪水。 她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路明非身上那一道道惨烈的伤口。脑海里先前的噩梦与眼前这一幕发生了重叠,绘梨衣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语气颤颤巍巍的说道:“sakura,难道真的是我对你做出了这种恶行吗?” 路明非苦笑着拍了拍绘梨衣的脑袋,对后者说道: “怎么可能呢?绘梨衣,这些伤势都是我与一个极为诡异的存在展开了战斗才造成的。我们这辆列车在行驶的时候突然进入了一个陷阱里,你跟其他的列车乘务员当时已经陷入昏迷了,我为了拯救你们与那头诡异的存在拼杀起来,所以才将自己搞得这么惨。 哎呀呀,别哭了,傻瓜,这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难不成你还真想让我身上的这些伤势是你造成的啊?” 路明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路明非知道以绘梨衣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就无法承受住这种真实的结果所造成的冲击,而且路明非也并没有打算将真实的事情说出来,完全没有必要。绘梨衣伤害到了自己也好,没伤害到自己也罢,这一切都不是绘梨衣的本意。 对方只是被操控了才会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而如今绘梨衣真正从那种被操控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甚至身体各方面完好无损,对于路明非来说那就是无比庆幸的一件事情了。 只要绘梨衣一切安好,他就是受到再严重的伤势,也都是欣慰的。 “可是sakura,真的是这样吗?真的不是我伤害的你吗?可是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在梦里我不断的追杀着你,而你不断的逃跑,而你逃跑不是因为害怕我,而是因为怕伤害到了我,可我却对你喋喋不休的展开追杀,我根本没有丝毫顾及到你的想法。在那一刻……” 绘梨衣说着说着,美眸之中流下了泪水。 女孩显得非常自责,似乎那个噩梦就是在现实中真实的行为,而她沉浸在那种痛苦之中几乎无法自拔。 路明非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解释再多都无法彻底打消绘梨衣心中那个所谓噩梦造成的影响。 他将女孩轻轻的抱在怀里,伸手同样也温柔的拍着女孩的后背,轻声说道: “绘梨衣,你放心好了,我没事的,而且这些伤势也不是你造成的,是那个诡异的灰色眼球状的东西,一切都是他所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好在你还有其他的乘务员都没有事情,这也是让我无比欣慰的地方。” “sakura,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些伤势会不会让你非常的痛苦?” 绘梨衣无比心疼的看着路明非身上那一道道可怕的伤口,她的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不断的颤抖着。 路明非阻止了女孩的这个动作。 “绘梨衣,我可是比你们拥有更强的龙族血统。放心好了,这些伤势最多一晚上就能够完全恢复的。” “我不信。” “啥,你不信?那咱俩就打一个赌如何?就赌我的伤势一晚上能够恢复好。如果真能恢复好的话,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如果不能恢复好呢?” “那我也就答应你一个条件,而且绝对服从。” “好,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路明非将女孩拥入怀里,或许只有在真正要失去的时候,那种心中强烈的情绪才会真正迸发出来。那一刻,路明非真的觉得自己要失去绘梨衣了。好在最终通过自己的争取,又将绘梨衣拯救了回来。 同时路明非心中也是非常后怕,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绘梨衣了。那种感觉足以让他发疯。 好在,好在…… 然而就在路明非感到无比庆幸,又无比欣慰的时候,突然之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前方一个乘务员的身上。 对方的身体竟然在这一刻开始化为了灰色光点。 对方正在消散! 路明非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而紧接着没过多久,其他的人同样也开始化为了灰色的光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极为痛苦的神情,显得非常复杂,也非常扭曲,明明他们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是在转眼之间就要死去。 路明非下意识的就想要冲过去拯救他们,虽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可是他绝对不能看着这些人眼睁睁的就这样死去。 但紧接着路明非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勐的看向怀里的绘梨衣,在这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 路明非看到了怀里的绘梨衣,女孩同样开始渐渐化作了灰色的光点,同样也在渐渐的离开自己。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已经拯救了你们,绘梨衣,不要离开我。” 路明非神情崩溃的呐喊起来。 此刻他心中前所未有的崩溃,哪怕他想要让自己的神情坚定,坚定到能够改变这一切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弱小。 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绘梨衣,看着这些人化为了灰色的光点,身体在不断的消散着。 “sakura,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也不想离开,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好没用,我感觉自己在慢慢消散,我感觉自己就要永远的离开你了。 sakura,对不起,我无法再陪你走到以后了,我也无法跟你在以后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也无法给你在未来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对不起,sakura,真的对不起,我就要走了……” 绘梨衣美眸之中的泪水不断掉落,女孩的神情显得非常悲伤。她似乎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只能在最后说出了内心想要说出的话。 “sakura,未来没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能颓废,也不能堕落,你是注定要成为王者的存在,以后的世界还需要你来拯救。只不过在未来的世界里就没有绘梨衣了,真的好舍不得呀,但是也不得不要说再见!sakura,再见了……” 绘梨衣伸手想要最后抚摸一下男孩的脸,却最终凝固在了半空,女孩的身影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了漫天灰色光点,彻底消散在了路明非的怀里。 “不!” 男孩撕心裂肺的吼道。 第四百六十九章 悲喜交加 “怎么会这样?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明明已经改变了这场悲剧,所有人都不会死,为什么现在还会发生这样一幕呢?不,绘梨衣,不要离开我,真的不要离开我!” 路明非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他更无法相信绘梨衣竟然一点点的消失在了自己的怀里,剧烈的痛苦与撕裂感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犹如一股股狂潮不断的汹涌着。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被一把长刀疯狂捅着,刀柄不断转动着,刀锋就像是绞肉机疯狂绞杀着他的心脏,让他产生了剧烈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列车乘务员的身体化为了灰色的光点,最终消散在了天地之间,而同样绘梨衣的身体也开始消散,最终也步入了他们的后尘。 路明非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他的选择是错误的,他太天真了,经过先前一系列的推算,他觉得只要能够将那枚灰色的巨大眼球彻底斩杀,从而就能够中断这枚灰色眼球与绘梨衣还有那些列车乘务员之间的联系,只要能够让这枚灰色眼球不再释放死亡能量,那么绘梨衣等人就不会被腐蚀,那么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路明非天真地以为罪魁祸首就是这枚灰色眼球,只要对方死去,那么所有人都将会得到拯救。可同样也是这个想法彻底断送了在场所有人的生机,因为直到眼前这一幕的发生,路明非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绘梨衣等人彻底被这枚灰色眼球所操控的时候,绘梨衣等人就已经成为了这枚灰色眼球的一部分。 无论他使用任何手段,哪怕是先前真的攻击绘梨衣等人,也就相当于是在攻击这枚灰色眼球的身体,可以说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随着这枚灰色眼球的死去,同样也就相当于绘梨衣等人的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选择是错误的,为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 路明非神情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不断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非常的悔恨,眼角更是流出血泪,他本以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他本以为能够彻底改变这场悲剧,可到头来完全就是一场空。 他害死了所有人,同样也害死了绘梨衣,害死了他这一生最心爱的女孩,他甚至连最心爱女孩的身体都没有守护好,眼睁睁的看着绘梨衣的身躯化作一枚枚灰色光点,最终彻底消散在了这片诡异的世界里。 路明非彻底瘫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痛苦在他心中交织,而同样在刚刚面对这枚灰色眼球的时候,路明非爆发了最后一击,也意味着消耗了自身所有的力量,他现在完全虚脱,处于一种极为虚弱的状态,再加上心绪的剧烈波动,他彻底倒下了。 他整个人瘫在地上,血泪从眼角流淌下来。先前大家还聚在一起感慨着这个地方的诡异,同样也感慨着路明非的强大,羡慕着男孩与女孩之间唯美爱情的美好,可转眼之间他们都走了,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 而这一切都是路明非自己所为,此刻男孩就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他也不想动,在他的内心之中满是悔恨与自责,无形之中他杀掉了所有人,同样也杀掉了绘梨衣,这个让他最心爱的女孩。 尤其是绘梨衣上一世,因为路明非的选择,女孩彻底死在了那座落雨的红井里,像是坠入了冰冷的地狱,而那一切都是路明非所为,要不是他在高天原的酒窖里面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又怎么可能会让绘梨衣发生那样的悲剧呢? 如今来到了这一世,路明非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强大,将绘梨衣永远的守护在身边,生怕女孩哪一天离开,可如今这个女孩还是离开了,而同样也是路明非亲自出手。 命运,难道这就是他路明非的命运吗? 男孩紧紧的握着拳头,而在他的掌心里是一颗颗非常尖锐的石子。 那些石子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从指缝之间流淌下来,可男孩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痛苦,有的只是麻木与冰冷,他恨啊,恨这不公的命运,痕命运一次次的嘲讽他,他同样更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明命运在他面前肆意嘲笑,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哪怕再给路明非一次机会,他同样还是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孩,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绘梨衣消失之前的那一句话依然言犹在耳。 “sakura,等我走后,你未来不要堕落,不要迷茫,你要一直往前走,我已经无法陪你走到以后了,更无法陪你在未来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组建一个非常美好的家庭,对不起,sakura,这一切是我没有做到,而不是你没有做到,真的对不起,要说再见了,sakura,再见……不想再见,绘梨衣想要永远陪着你,想要……” 泪水从男孩的眼角划落下来,又怎么可能说再见呢? “绘梨衣,我们还要相守一生,明明未来还有那么多的美好,明明我们都已经这么强大了,我们完全能够在未来组建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为什么要这样离开呢?” 路明非躺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突然之间觉得非常恐慌,非常空洞,他觉得绘梨衣不应该这样离开自己,这让他非常恐慌,他觉得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挣扎,都再也找不到绘梨衣的身影。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原本虚脱在地上的路明非在这一刻挣扎着站起身来,他开始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疯魔一般的寻找着绘梨衣的身影,他已经陷入了疯狂,甚至就连一块块巨石下面都开始翻找起来,似乎觉得绘梨衣就像是一个玩具,被一个顽皮的小孩藏在了某一个旮沓角落里。 “绘梨衣,你出来啊,不要再玩了,我一直在找你,你快出来吧!” 路明非不断地呼喊着,可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来回应他,同样也没有绘梨衣的声音,可是路明非依然没有放弃,他着了魔一般不断寻找着,尽管他已经非常虚脱,尽管他在寻找的过程之中整个人跌跌撞撞,甚至有好几次被巨石绊倒磕的头破血流,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最终他彻底虚脱倒在了地上。 可路明非还能爬,他的身体沿着那些尖锐的石子不断攀爬着,哪怕浑身被摩擦的血肉横流,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依然不断的在呼唤着绘梨衣的名字,依然想要让女孩快点出来。 仿佛绘梨衣的死去不是真正的消失,仅仅只是一场游戏,游戏结束了,绘梨衣就该出来了,就像是一场扔沙包砸人的游戏,哪怕选手被沙包砸中身体下场,可也不代表选手就此会消失啊,那只是游戏,现实里大家玩的非常开心。 就是这样的! 绘梨衣,我最爱的绘梨衣…… 直到最终鲜血淋漓的路明非再也爬不动了,他彻底倒在了地上,整张脸埋在了尖锐的石子里开始痛哭流涕。 “小魔鬼,小魔鬼,你快点出来,你出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制造的幻境,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我求求你了,快点出来吧……” 这一刻的路明非开始将希望放在了小魔鬼路鸣泽的身上,因为以前就有很多次的情况,小魔鬼路鸣泽总会突然的出现,而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制造出一种幻境来,对于先前的路明非来说几乎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他现在非常渴望这一切都是小魔鬼路鸣泽制造出来的幻境。 】 如果真的是幻境的话,那么这就是一场游戏,绘梨衣就不会死,其他人也不会死,更不会发生这种惨烈的悲剧。 可是无论路明非怎么呼唤,也没有小魔鬼的声音来回应他,直到最后路明非的声音变得沙哑,这个男孩彻底意识到了……是啊,小魔鬼在很久之前就被困在了北极的尼伯龙根里,那家伙已经自身难保,还需要等待着自己去北极拯救他,又怎么可能还有这种精力来释放幻境呢。 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路明非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接受这种悲剧的事实,他又怎么可能来接受这种事实呢,他活着就是要改变那些悲剧,他活着就是为了绘梨衣,可就在不久之前,绘梨衣化作了漫天灰色的光点在他的怀里缓缓消散,而路明非却无能为力。 哪怕他几乎已经拥有了那位黑色至尊可怕的力量,可是在面对绘梨衣的失去,路明非却没有半点办法,命运的悲剧再一次上演,尽管过程有些不同,可是结果依然无法改变,依然无法改变绘梨衣死亡的事实。 这一刻路明非只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同样这个世界变得无比黑暗,此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光亮能够照进来,因为在他心中那个如天使般的女孩彻底离开了自己,从此他的世界再无光明。 男孩的哭声响彻在这片诡异的世界里。 此刻世界静寂,所以更显得路明非的哭声极为悲伤,犹如宣泄的潮水填满了这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 “哎呀呀,哥哥你为什么哭得这么惨呀?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你在意的人了吗?为什么你能哭得这么毫无形象,好家伙,那是鼻涕吗?周星驰演的喜剧之王里那个鼻涕流淌出来的画面都没有你这个勐诶。” 一个充满戏谑的男孩嗓音响彻起来,满是玩味。 这片诡异的世界里面下起了小雨,原本路明非就这边毫无顾忌的哭嚎着,可直到一个男孩戏谑般的声音在这片世界里响起来,路明非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停止了哭声。 同样也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小魔鬼路鸣泽。 而此刻路明非那张脸依然埋在石子里没有抬起来,或许是自己的幻觉吧,或许是自己的情绪波动太过剧烈太过悲伤,所以才会出现小魔鬼声音的幻觉,小魔鬼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那家伙在北极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等着自己去北极搭救他呢,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路明非在心中悲伤的想着。 “哥哥,你不会真的没脸见人了吧,就连你自家弟弟出面,你都不要见一见吗?” 就在路明非内心感慨的时候,紧接着头顶上再度传来了小魔鬼路鸣泽的声音,似乎是在努力憋着笑。 这一刻路明非勐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出现的人。 他看清了,他激动了,他疯狂了,他直接扑向了眼前出现的男孩身上,完全不顾自己虚弱的体质,直到将男孩狠狠的扑倒在地上。 “小魔鬼,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难道是来改变这一切的吗?” 路明非激动的说着,就连声音都变得疯狂起来。 他狠狠的抓着路鸣泽西装的衣领不断的摇晃着,乍一看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欣喜还是愤怒。 “哥哥,你等一下,让我喘口气,让我喘口气再说好吧。”小魔鬼路鸣泽被摇晃的头晕吐了出来。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直到这一刻路明非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连忙放开了小魔鬼,顺便还帮对方将衣领抚平。 同样他也知道眼前的路鸣泽真的出现在了这片诡异的世界,路明非目光灼热的看向对方,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有着自己的底牌,说不定真的能够改变这场悲剧。 “哥哥,你这么激动的看着我干什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能够让这些人都复活过来吧?”路鸣泽有些尴尬的对路明非说。 后者再度变得激动起来,“难道不可以吗?小魔鬼,我知道你可以的,不要再藏着掖着了,你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可能改变不了这一切呢?快出手吧!” 小魔鬼苦笑起来,同样声音变得低沉,“哥哥,如果我真的能够改变这些悲剧的话,那么上一世你心爱的女孩绘梨衣就不会死在红井里了。” 路明非整个人也彻底愣住了,他同样也明白了小魔鬼路鸣泽的话,对方讲清楚了,对方改变不了这场悲剧,只是因为路明非太过激动太过到小魔鬼出现的时候,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看到了救星。 直到现在路明非才意识到,是啊,那些悲剧根本就改变不了,就像上一世那样,他拯救不了绘梨衣,哪怕是这一世他同样拯救不了。 然而就在路明非内心绝望的时候,小魔鬼路鸣泽这家伙突然一脸贱贱的凑了过来,“不过嘛,哥哥,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因为完全没必要。” 第四百七十章 不寒而栗的真相 “没必要?” 原本还沉浸在绝望情绪中的路明非,在听到路鸣泽这句听起来无所谓的话后,顿时一脸愤怒的喝斥道: “小魔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是在侮辱我的绘梨衣,也是在侮辱我!” 看到路明非发怒,小魔鬼就立马怂了起来,赶紧解释道:“哥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绘梨衣没有死,其他人也没有死。”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 路明非彻底激动起来,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他抓住路鸣泽的肩膀,疯狂摇晃起来,再度将男孩摇的头昏欲裂,差点舌头吐出来。 “哥,哥哥,我说的,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里本身就是我制造的一场幻境,你同样也在这场幻境里。” 小魔鬼气喘吁吁说完,路明非也愣住了。 前者天真的以为哥哥沉浸在狂喜与激动之中。 小魔鬼轻笑两声,抚平了有些凌乱的发型,手里出现一杯威士忌,男孩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等待着哥哥路明非激动的尖叫声。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路明非狂喜的激动声音,他不由得转头看去,正好看到了路明非那张黑到便秘般的脸,紧接着对方握紧拳头,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路鸣泽的鼻子上。 “小魔鬼,你该死啊!” 路明非怒骂一声,紧接着朝小魔鬼身上拳打脚踢起来。 小魔鬼猝不及防,一脚被踹到在地,痛苦的哀求起来,“哥哥别打了,再打就把我给打死了。” 路明非气不打一出来,“打死更好,阿打!” “哥哥,别打,别打脸,要吃饭呢。” “哥,别掏猴子啊,以后还要给咱老路家传宗接代呢。” “哥,你手下,手下留情,别打了,再打我可能真的就没命了。” 路鸣泽不断的哀求着,可是路明非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完全对小魔鬼拳打脚踢起来,没办法,因为他实在是太愤怒了。 以前小魔鬼制造的那些幻境大多都是无伤大雅,可如今直接戳到了路明非内心的痛处,又或者是说路明非心中最害怕的地方,他已经管不了为什么小魔鬼路鸣泽能够再一次施展幻境,甚至这个幻境是如此逼真,简直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如今路明非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先将路鸣泽打一顿再说,等打一顿过完瘾消气之后再接下来慢慢谈,所以此刻路鸣泽无论怎么哀求,路明非也不会收手的,甚至只会打的更惨,出手更重。 而且路明非当然也知道路鸣泽这家伙就是个嘴炮,他看似出手这么重,可实则路鸣泽身上也就是西服脏了一点,其他部位也根本就没有受伤,甚至没有一点鼻青脸肿的感觉。 路鸣泽这家伙此时此刻的哀求,看起来更像是在配合着路明非一样,因为他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不喊两嗓子哀求的话,可能路明非也觉得不怎么过瘾,所以此刻在全力配合着他的哥哥。 而路明非本就在先前消耗了极大的力量,再加上情绪上的剧烈波动,可以说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力量都几乎被掏空了,如今这一番剧烈的运动之下更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又狠狠的给了路鸣泽鼻子一拳之后,路明非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起来。 没办法,他实在是打不动了,此时此刻他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没倒下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 “哥,打累了吧?要不咱歇会儿接着打,又或者是觉得不过瘾的话,给你这个家伙,你带上它,应该会更有打击感一些。” 路鸣泽先前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此刻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两个拳套,而且拳套上面满是钢铁荆棘。看起来的确很有打击感,将这两个拳套戴在手上的时候,拳拳到肉,肉体上的伤害产生的直接就是穿透伤害,打击起来也更有爽感。 路鸣泽一脸贱贱的模样,那副表情好像接下来暴揍的不是他一样。 “等,等会儿,让我缓一会儿,等我缓好了之后,再好好的收拾你。” 路明非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道,整个人完全就是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 “诶诶,好嘞哥哥,你放心好了,一会我又不跑,你带上这两个拳套想怎么打怎么打,吊起来打也行,只要你能消气。” 路鸣泽凑到路明非身边说道。 路明非听到男孩的话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刻脸都黑了,“小魔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可以制造任何幻境,但你唯独不能在这个幻境里面杀死绘梨衣,你知道吗? 这个玩笑我开不起,你也开不起。因为这个玩笑是世界上最烂最烂的玩笑,我会跟着玩命的!” 路明非脸庞上完全没有半点嬉皮笑脸,反而一脸肃然。 此刻他的心中还在剧烈波动,先前他一直以为绘梨衣真的就那样化作了漫天的光点,从此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直到小魔鬼路鸣泽的出现,男孩告知他,这一切都是对方制造出来的幻境,都是虚假的,而真实的绘梨衣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依然还在那辆cc1000次列车里面,或者是在列车的榻榻米卧室里安睡着,而同样真实的路明非就陪伴在女孩身边,只不过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路鸣泽制造出来的幻境,路明非知道绘梨衣并没有真正的消失,当然内心是狂喜的。 可同样也是极为崩溃的。 因为他的情绪从那种大悲再到大喜的情况下,可以说是起起落落,就像是一场狂潮席卷而来,又怎么可能很快的平息自己的心境呢,而同样他对小魔鬼路鸣泽说的每一句话也都是认真的,玩笑可以随便开,可唯独不能在绘梨衣身上开玩笑。 因为在这一世绘梨衣不能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又更何况是在路明非眼前死亡呢,这绝对是路明非无法忍受的一幕。 所以在小魔鬼路鸣泽出现并且说出实情的时候,路明非才会非常愤怒对方,甚至都没来得及欣喜小魔鬼路鸣泽的再一次出现。 不过如今对小魔鬼路鸣泽一番拳打脚踢之后,虽然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受到伤害的样子,不过看对方能够这么积极配合,路明非心中的怒气也算是减少了很多。 路鸣泽在看到路明非的气焰小了很多之后,也不由得走上前来,捏着后者的肩膀,一脸惭愧的说道:“哥哥,你好好休息一下,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个小人一次吧,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路明非一听到还有下次,立马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魔鬼路鸣泽,“你确定还有下次吗?” 路明泽原本还有些嬉笑的脸顿时变得郑重起来,他看向路明非,语气同样郑重的说道:“哥哥,当然没有下次了。” 路明非皱了皱眉,他听出了面前男孩心中话语中别样的深意,不由得问对方,“小魔鬼,你这次又在搞什么把戏?” 小魔鬼苦笑的耸耸肩,对着路明非继续说道:“哥哥,我并没有耍任何的把戏,我这次之所以能够现身,是因为我在你身上很早之前就布下的局,就跟以前那几次我同样在你身边制造了幻境,而你同样也见到了我一样,不过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路明非一听这话,不由的翻了翻白眼,“你小子少来这套,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可每次都会再一次制造幻境来搞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我觉得你应该会相信我的,哥哥,因为咱俩可是亲兄弟呀。” “我呸,我信你个大头鬼啊!” 路明非顿时气哼哼的反驳对方。 路明泽苦笑,“哥哥,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魔鬼才会对你好,也同样只有魔鬼才会心甘情愿的一次次拯救你,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可你现在却这样来反驳我,就算我是魔鬼,可要我也有心啊,我也会伤心的。” 路明非怔了一下,也觉得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分。 想了想,忍不住道歉,“对不起小魔鬼,我不该那么说你的,你为了我的确付出了很多,可我明知道你在北极却无法拯救你,对不起。” 路明非的语气同样变得郑重起来,他觉得小魔鬼路鸣泽说的话并没有错,无论是在上一世还是在这一世,对方都是在极力的拯救自己,极力的拯救自己犯下的错误,而自己每次除了吐槽就是抱怨。 尽管他现在已经变得非常强大,几乎连龙王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路明非现在依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前往北极拯救路鸣泽,那只能说明他还不够强,他还远远没有达标,他的努力还不够,所以路明非觉得这是他的失责。 “哥哥,我们都曾经说了太多的对不起,可是对不起只是对活着的人说的,如果我们死了,还会听得到那句对不起吗?不会的,我之所以制造这个幻境,并非是为了跟你开玩笑,这个幻境几乎也消耗了我大部分的力量。在先前你也看到了那株死亡世界树。 你可曾看到未来那些世界树几乎长满了整个星球,不,甚至几乎吞噬了整个星球,这种所谓的死亡世界树吞噬着整个星球的生命,到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小魔鬼路鸣泽语气变得肃然起来。同样是陷入了某种悠久的回忆里。 “那种死亡世界树的确非常可怕,能够释放出诡异的死亡力量,甚至还能够腐蚀其他生灵,可是相比较死亡世界树,我觉得能够控制死亡世界树的那种灰色眼球才是真正的根本,那种灰色眼球到底是什么东西?” 路明非目光怔怔的看向路鸣泽,他知道后者一定知道很多禁忌。 “哥哥,你应该听说过诸神黄昏吧?” 路鸣泽并没有直接回答路明非的问题,而是反问对方另外一个问题,一个关于远古神话中的答桉。 路明非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诸神黄昏,那是来自北欧神话里众神的末日,当那场末日来临的时候,就算是强如奥丁这位神王都难免会沉沦在末日里。” “是啊,哥哥,就连神王都无法抵挡的了这场末日,可是无法抵挡,不代表就会真正的死亡。 也许神王以及众神们为了能够自保,从而甘愿沦为那场末日的附庸或者是说某类存在的傀儡。哥哥,你也应该知道白王那种寄生生物吧,对方为了能够从太古时代活下来,宁愿变成那种如寄生虫一般的恶心东西,可你知道那些所谓的神想要活下来,甚至就连奥丁这位神王想要活下来,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呢?” 路明泽满脸自嘲的问道,不过路鸣泽的这种自嘲不是面对面前的男孩,而是面对曾经远古的众神们。 路明非听到对方的话之后,整个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甚至就连身躯都有些凝固了,因为他隐隐已经猜出了那个答桉,那个让他非常疑惑的问题。 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种全新解答,同样是一种让他极为惊悚的解答。 “你的意思是,那些所谓的灰色眼球其实就是曾经所谓的众神们。” 片刻的沉默之后,路明非说出了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桉。 路鸣泽在这一刻点了点头。 语气间满是森冷的嘲讽,“没错,哥哥,你看到的那枚灰色眼球其实就是曾经的众神之一,是不是感到非常恶心,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存在,只为了能够活下去,甚至甘愿沦为那种极为恶心的东西,他们甚至已经失去了曾经强大的力量,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够让他们活下来,而且他们也能够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物体身上,就比如那种死亡世界树。 可你未来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个体,又或者是说类似于白王那种东西,而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群体,那个群体之中,每一个存在都几乎是白王那种级别的怪物。 他们将会铺天盖地的蜂拥而来,犹如蝗虫一般,最终遮盖了整片天地,甚至是这个星球,你觉得那一刻真的只是用生灵涂炭就能形容那场灾难吗?” 路鸣泽的话语缓缓展开,仿佛站在极高处,就像是在诉说着一种极为宏大的史诗剧。 路明非在聆听之下,只觉得呼吸急促供氧不足,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失而复得,激动的源氏兄弟以及上杉越 列车沿着铁灰色的轨道高速行驶着,两侧风景不断后撤,给人一种时空抽离的感觉。 如樱花般的芬芳涌入鼻尖,路明非看着怀里女孩,内心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感动,或许只有在真正失去的那一刻,才会真正的悔恨莫及。 哪怕路明非心中始终怀着守护绘梨衣的信念,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绘梨衣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可当那种局面真正发生的时候,路明非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痛苦、绝望以及悔恨。 好在那一切只是小魔鬼制造的幻境,好在那一切都没有成真,好在他在未来还有成长的机会。而通过这件事情也让他明白,他现在所拥有的强大实力还远远不够面对未来所发生的危险,甚至他的实力也仅仅只是能够接触到这个世界真实法则的边缘罢了。 想要真的不受真实法则的影响,甚至不被这些法则所吞噬,那么唯有让自身强大起来,强大到能够抵挡这些法则,粉碎这些法则。而这一点让路明非深深的意识到,未来他要走的路还真的很远,他绝对不能自大、骄傲,也更不能自满。他必须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而同样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今小魔鬼路鸣泽所制造的这一手幻境里面就提及到灰色眼球以及其寄生的死亡世界树,这已经是一个预兆了,预兆着这一幕在不久之后就会发生,同样也是给路明非一个巨大警醒。所以面对这种情况,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懈怠呢?怀里女孩睡得香甜,微微打着鼾声,而路明非也并没有叫醒绘梨衣,打算依然让女孩这般香甜睡着,最好是睡到自然醒那种。 经历过幻境里所发生的那一切,路明非已经睡意全无。他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将绘梨衣吵醒,然后在起身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帮绘梨衣盖好了被子,这才端起一旁桌子上的热巧克力,轻轻的喝了一口。 原本热巧克力端来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可此刻现在已经冰凉了,很显然他在这场梦境之中沉浸了很久很久。而就在这时候,一旁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路明非拿过电话赶忙就要挂断。可一看到是来自境外的电话,而同样也是源稚生打来的,路明非怔住了一下。紧接着才看到这条电话足足打了100多遍。 而且看着上面电话的时间,几乎都是每隔一分钟就打过来,很显然是一分钟之后无人接听,紧接着源稚生继续拨打了这个电话。 100多遍是什么概念? 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大舅哥源稚生在两个小时之内不间断的拨打这个电话。而那时候因为路明非沉浸在幻境之中,而绘梨衣也同样睡得香甜,所以才没有及时发现这个拨打而来的电话。 如今看到这个电话再一次打来,路明非肯定是要接下来的,不过为了不把绘梨衣吵醒,所以他捏手捏脚的打开了这节车厢的门,走到门外,然后又将车门小心翼翼的关上了。 直到来到了距离那节和室车厢稍远一点的距离,路明非才按下了接听键。而就在电话刚刚接通的时候,电话那一端传来了源稚生几乎咆孝的声音。 路明非,绘梨衣怎么样了?赶快回答我!绘梨衣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接电话,告诉我现在绘梨衣怎么样了?快说啊! 路明非有些懵了,他刚刚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紧接着就是来自源稚生一通噼里啪啦的训斥声,而且哪怕隔着电话,路明非都能够感受到大舅哥源稚生心中的怒气,甚至是惊慌不安。 是啊,明非,你小子快说啊,绘梨衣那边到底有没有事情啊?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在你身边? 同样在电话里上杉越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同样话语里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紧接着是源稚女的声音,路君,我妹妹绘梨衣现在怎么样了?因为 我们都吸收了白王之力的缘故,所以我们四个人多多少少会有些感应的,可就在两个多小时以前,我们失去了对绘梨衣的感应。 这种感应是极为突兀的,仿佛绘梨衣直接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我们担心绘梨衣发生了意外,又或者是......路君,可以告诉我们绘梨衣现在怎么样了吗? 就在小魔鬼路明泽解除那个梦境的时候,与绘梨衣阻断的感应再一次连接起来,所以那个时候源稚生等人才稍微平静了一些。哪怕那个时候电话依然没有立刻接通,可只要绘梨衣的感应再度出现,那就说明女孩并没有发生意外,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直接死亡的那种可怕场景。 但是此刻他们心中依然非常的惊慌以及不安。如今看到电话终于打通,迫不及待的对路明非说了起来。而如今在这几人火力全开的诉说之下,路明非也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因为他不明白的是每一次小魔鬼路鸣泽所释放的幻境都是针对于他,很少有针对外界的其他人,而且绘梨衣依然在平静的睡觉,在榻榻米上睡得非常香甜,那就说明女孩本身也并没有受到那个幻境的冲击,否则又怎么可能会一直安睡下去呢? 说不定早就醒来一脸惊慌的待在路明非身边了,所以很明显受到幻境影响的人只有路明非自己,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源稚生等人却在说在不久之前失去了对绘梨衣的感应呢? 路明非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忍不住解释道:两位舅哥,还有越师傅,你们放心好了,绘梨衣这边没有事情的,就是因为刚刚我在帮助绘梨衣感应白王之力,所以就暂时施展了领域的力量,从而阻断了绘梨衣能够散发的气息。 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导致你们失去了对绘梨衣自身的感应。 路明非不由的解释道。 他并没有说出真正缘由,毕竟小魔鬼路鸣泽一直以来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从没提过的人物。如今突然一提,肯定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而且更容易会让他们多想,所以还不如让路明非编出一个理由呢。 而如今在听到路明非的话之后,三人也不由得反应了过来。源稚生率先说道:应该是这样的,也只有你的力量才能阻断白王之力。可是你应该跟我们提前说一声的。 因为我们在失去了对绘梨衣的感应之后,都非常焦急。 源稚女也同样紧接着说道:路君,你要知道我哥哥不是一般的着急,若不是你身在卡塞尔学院的专属列车之上,很有可能蛇歧八家的大军就已经开赴过去了。刚刚真的是把我们给急坏了,我们还以为就此失去了绘梨衣。 路君,刚刚我们语气之间有些冲动,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了,我也知道你们是担心绘梨衣的安危,这个世界上有你们这些家人这么在意她,我更多的是欣慰啊!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如此关心绘梨衣。 路明非同样语气感动的说道。 他是真的感动,可以想象在绘梨衣气息消失的这两个小时里面,源稚生肯定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找到关于绘梨衣此时此刻的一切消息,甚至也同样出动了辉夜姬这种庞大的系统。 与此同时,源稚生这边更是在两个小时之内不间断的疯狂拨打着路明非的电话。当然源稚女以及越师傅这两人肯定也没闲着,只不过他们更多的也都是干着急。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来自小魔鬼制造的幻境,这种手段至今路明非都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所以别说他们不是在CC1000次的专属列车之上,就算是在外界的话,源稚生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小子,现在先别来得及说感谢,我们这边需要打视频过去,我要看看绘梨衣,不对,我们都要看看绘梨 衣,只有亲眼看到了绘梨衣,我们才能够放心。 上杉越连忙说道。 哪怕是路明非亲口所说绘梨衣并没有出现危险,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然他更想看看此刻绘梨衣在干什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劳累,有没有受委屈。 上杉越的这个提议出奇的没有遭到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反驳,兄弟二人也同样在这一刻想看一看绘梨衣。正是因为那种先前近乎于失去的感应,让他们的心绪也产生了强烈冲击,他们真的害怕绘梨衣就此消失,也就是所谓的死亡,所以此刻情绪剧烈的波动之下,他们真的想看一看绘梨衣在干什么。 哪怕绘梨衣不跟他们交流也好,他们只想看一看这个女孩的身影。 明非,现在方便我们跟绘梨衣交流一下么,或者是看一眼她也好! 源稚生开口了。 听到他们的话,路明非不由得苦笑起来,瞧瞧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绘梨衣又不是我的私人物品,她也是你们的家人呀!打个视频电话而已,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现在就给你们拨过去好了,但绘梨衣现在正在睡觉,我拨通的时候,咱们都不要说话,静静的看一看她就好了。 好好好,明非,还是你小子懂事。 上杉越率先开怀大笑的说道,不过下一刻就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因为源稚生、源稚女在那边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马上路明非的视频电话就要打来了,这家伙还在开怀大笑,难道没听到男孩刚刚说绘梨衣在睡觉吗?如果真的醒了的话,那甚至比错失了一件巨大的事情还要重要。 路明非也在这时候挂断了电话,同样拨通了源稚生的视频电话。他缓缓的拉开了车厢的门,将镜头对准了正在睡觉的绘梨衣。此刻女孩睡得也极为香甜,小嘴微微张着,打着轻轻的鼾声,看起来非常可爱。 这时候视频那一端的源稚生、源稚女以及上杉越也同样看到了绘梨衣,顿时连呼吸的节奏都放缓了很多。他们生怕因为自己的激动之情而吵醒了绘梨衣,实则又怎么可能会吵醒她呢? 毕竟他们都没有说话,仅仅只是情绪有些剧烈波动,可他们还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如今在看着绘梨衣在榻榻米上安然睡着,他们的脸庞也都露出了极为欣慰的表情。 尤其是先前那种近乎于失去的感觉。 如今在看到女孩这般安然睡着,这种强烈的冲击感甚至让他们有一种泪眼朦胧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家人吧,那种心连心的感觉,生怕有一天对方会真正的死去。而源稚生、源稚女这兄弟二人还算比较克制。 一旁的上杉越却忍不住哭哭啼啼起来。 没办法,他实在是抑制不住那种激动之情。话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着怎么样能卤出更美味的鸭脖出来。当然他并不是想要将他的拉面摊开展的越来越大,他做这些只是想要满足绘梨衣的胃口。 而上杉越刚发出哭哭啼啼的声音,紧接着源稚生源稚女再度以冷峻的眼神警告他。搞到最后上杉越直接用拉面头巾捂住脸庞,年纪大了,这种情形让他实在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感动。 源稚生对着路明非点了点头,路明非知道他们已经放心了,所以路明非再度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车厢,来到了走廊里。 两位舅哥还有越师傅,实在抱歉了,一开始是我没有事先通知你们,所以才会造成这种乌龙现象,也使得你们这么焦急,甚至是不安。在这里我向你们道歉。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 他完全能够想象在那两个小时里面,这三人是何等焦急与不安。毕竟在绘梨衣失去感应的这段时间,他们甚至会以为绘梨衣真的就这样死去了,这对于他们来 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而这场灾难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 在那场小魔鬼制造的幻境里面,路明非仅仅在失去了绘梨衣的一段时间里面就已经非常痛苦了,由此也能够想象到源稚生等人的痛苦。所以他在这里真诚的对三人说一声对不起,是他没有考虑周到。 明非,希望你也不要怪我们刚刚的冲动,我们虽说将绘梨衣交给了你,我们会非常放心,因为在我们的认知里面,你的实力是最强大的,如果连你都守护不了绘梨衣,我们又怎么可能守护得了她呢? 可即便是将绘梨衣交给你来保护,我们同样也是非常担心。这并非是对你的不信任,而是我们太在意绘梨衣了,希望你能理解。 【鉴于大环境如此, 源稚生说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大舅哥,我明白的。 路明非听到这段话,深深的点了点头。 我当然知道你们在意绘梨衣,所以正是因为你们的这种在意,我才会更加警惕,更不可能让绘梨衣受到一丝一毫的风险。 第四百七十二章 路鸣泽:哥哥,保重! 绘梨衣喝完热巧克力后,再度安睡。 小手紧紧抓着身边男孩,生怕对方离开自己。 路明非轻拍着女孩的脑袋,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他在回忆着幻境里小魔鬼所说的每一句话。 路明非觉得路明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开玩笑,而且对方也没有必要开玩笑。 小魔鬼所说的灰色眼球是众神所化的寄生之物,对于这种说法,路明非也是完全认可的,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还要认可。 因为曾经在面对白王所化的寄生之物的时候,跟所谓众神的演化是来自同一个层次。众神看似是高贵的,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高高的立于天上,脚掌永远都不会踩到泥土,而是那些洁白的白云,他们的智慧永远澄明通透。 而这一切的来源都是来自于自身强大的力量,如果失去了那种强大的力量,所谓众神也不过就是一个个平凡的生灵罢了,正是因为他们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所以才会在各种表现上显得非常尊贵。 就相当于是一件非常华丽的外衣,而一旦扒去这层外衣,众神真正的身体也同样不堪。因为那曾经高傲的白王就是如此,对方曾经在太古时代可以说是跟那黑色至尊平起平坐的伟大存在。可最终白王反叛于黑王,最终得到了黑王的制裁, 就在制裁的关键时刻,白王完成了属于自己的进化,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进化,使得自身曾经高贵至尊的身躯扭曲成一种寄生生物。为的就是能够从黑色至尊的审判之中活下来,而且不仅仅是不被制裁,也同样在未来的时光里保证永恒而不是泯灭在时光长河中,最终白王做到了,以寄生虫的身份做到了。 尽管以寄生的方式显得非常卑微,就像是围着食物的苍蝇一样,可是白王却为此激动疯狂,因为他真正的活了下来,从太古时代活了下来,哪怕是比他还要强大的黑色至尊不也泯灭在了那时光长河之中吗? 说到底还是白王更胜一筹。所以白王对于自身这种寄生方式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而所谓的众神也同样如此。 如果按照北欧神话里的记载,所谓的众神也不过就是一头头强大的龙类罢了。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些龙类是绝对比不上白王的,因为白王是仅次于黑色至尊的存在。 以白王所进化成的那种寄生生物某种程度上来说,跟这些灰色眼球所寄生的死亡世界树,从战力上好像也没有太大区别,可能更重要的还是看寄生在什么层次的生物身上。 白王的寄生归根结底来说还是属于自身一种扭曲的进化,可是那些众神所化作的灰色眼球却不一样。因为他们所寄生的却是一种极为诡异的世界树。这种世界树带来的并不是繁大的生命,反而是诡异冰冷的死亡能量,这些能量甚至可以腐蚀其他生灵。 一旦这些能量入侵到生灵体内,就像是会传染一样,瞬间就能够控制这个生灵所有的一切,包括对方的精神。 而先前绘梨衣以及那些列车乘务员,同样是被死亡能量所腐蚀,所以才会化作一个个如死侍般的怪物朝着路明非扑杀而来。 以路明非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保护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攻杀对方呢?可事实的确是发生了。 绘梨衣等人用尽了所有力量不顾一切的要杀死路明非。由此也能够看出这死亡能量的恐怖,虽说这一切都是小魔鬼路明泽制造的幻境从而演化出来的一幕幕。可即便如此,按照小魔鬼的话来说,这里所谓的幻境完全可以以一种真实的情况来演化。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在未来也绝对会发生的,只不过是小魔鬼路鸣泽利用幻境的手段提前对路明非产生的一种预演,就像是一种提前演练。 一旦演练成功,那么在未来真的面对这种猝不及防的意外以及变故,路明非也能有更多的信心以及从容的力量去面对,而不是到时候手忙脚乱,甚至被灰色眼球所寄生身边之人。 路明非记忆犹新的是,一旦被灰色眼球所寄生,那么无论任何生灵,其命运也就跟灰色眼球绑定在了一块,一旦灰色眼球被击杀,那么被寄生之物也同样很快就会死掉。所以这也是给路明非一个巨大警醒。一旦未来真的面对这种情况,那么首要目的就是一定不能让身边之人被这种灰色眼球所寄生。 这就是经验,同样也是能避免悲剧发生的经验。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路明非早就不痛恨小魔鬼路鸣泽施展的这种幻境了,他甚至非常感激对方,因为若不是对方这种幻境的施展让他彻底明白灰色眼球的恐怖之处,路明非极有可能会大意的。 他同样也知道这种灰色眼球最为可怕的力量不是其攻击力,而是其寄生之力。对方甚至能寄生那种诡异的死亡世界树,而且一旦被对方寄生之物,两者命运相连,必须从根本上断绝这种寄生的产生。 这一切的演变在路明非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忌惮以及震撼。因为据小魔鬼路鸣泽所说,这种灰色眼球以及其寄生的诡异世界树并非只是个体,甚至是一个群体。 小魔鬼绝对不会空口一说,这就说明对方真正见证过,甚至了解过某些资料,所以才会用这种笃定的语气说出这种真相来,直接给路明非敲响了一个警钟。 幕后势力太可怕了,想象一下对方幕后完全就是由一个个白王之力所组成的军团啊!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没有白王那么诡诈,更多的是一种机械式的生命,但他们的手段非常恐怖。 仅仅是面对这些诡异的灰色眼球所寄生的那些死亡世界树其产生的攻击力就非常可怕了。到那时候可能也就只有吸收了白王之力的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以及上杉越等人才能有抵抗之力吧! 而那也仅仅只是抵抗之力,想要做到真正的反杀也是极为艰难。 对于路明非来说,他虽然能将这类生命体所斩杀,但是消耗的代价太大了。而一旦他被牵制,说不定会有更多悲剧发生,所以这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哪怕知道了幕后势力的所在,也不能莽撞的直接冲杀过去。 因为不仅仅是这种诡异的寄生之力可怕,那些灰色眼球没有多大的攻击力,但可以寄生。一旦寄生的生命体过于强大,那么就代表自身战力的强大。就算他寄生的生命体不强大,但寄生在身边之人的身上,比如卡塞尔学院的师生这些人又或者是其他人,哪怕他们没有多少战力,可真的就能够将他们就此击杀吗? 绝对不可能的。 一旦攻击到灰色眼球,甚至最终将其击杀的话,那么被其寄生的那些人也同样会死掉。所以眼下情况不是一般的棘手,无论这枚灰色眼球的强与不强都极有针对性。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小魔鬼路鸣泽一边晃荡着手上的威士忌,一边对着路明非调侃,语气之间满是戏谑。 其实他也是故意用这种比较轻松的语气来说出这一切,他同样也知道说出这些信息对路明非产生的冲击非常之大。毕竟这个男孩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几乎已经拥有了半个黑色至尊的力量。可如果突然跟对方说,这仅仅只是开始的话,那么很大程度上是会受到打击的。 实力被打击,信心被打击,精神更是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所以这个时候小魔鬼路鸣泽也并没有过多的说出其他东西,而是想要让路明非先缓一缓。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半晌之后才缓缓吐出来,“小魔鬼,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上一世我是个软蛋,这一点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包括我自己,但是这一世你觉得我会妥协吗? 你觉得我会因为未来需要面对那些强大的敌人而感到畏惧,感到恐慌,然后直接退缩吗?你觉得我会放弃那些我身边的朋友、家人以及爱人,然后独自一个人找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去苟活,你觉得我会这样吗?” 路明非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句句的对眼前的小魔鬼进行了反问。 片刻的沉默之后,小魔鬼一脸郑重的说道:“哥哥,你上面所说的任何一个问题,我相信你心中都有了答案,其实我觉得转世后的你一直都很酷的。” “酷不酷的倒无所谓,我只是想说我不会畏惧所有东西,因为在我决定转世之后,我就没有了退路,我的身后就是悬崖、一旦往后退一步,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而只要往前走,往前冲,哪怕前方有再多艰难险阻,可谁又能说我会运气差到直接一头栽死呢? 在这个世界上,你想要完成任何事情,首先拥有的不是实力,也不是那些武器来武装自己,而是信心,是信念,必胜的信念,永不妥协的信念以及永不服输的信念。明白吧,只要拥有这些信念,那么我就是所向无敌的。” 路明非语气深深的说道。这些话他像是对小魔鬼路鸣泽说的,但更多的却像是对自己所说。 自从他选择转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发下血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这一世的机会,他要改变那些悲剧,他要让这一世的人生不再痛苦,要让所有他身边的人,朋友、亲人以及爱人都要永远幸福的活着。为此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这是在一开始路明非就选择的态度。 不管未来有多么艰难,又或者幕后势力有多么可怕,他的信念早已如钢铁般坚不可摧。 啪啪啪! 小魔鬼率先鼓起掌来,他手中原先的一杯威士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掉了,那张有些稚嫩的脸庞红彤彤的,像是喝醉了。 鼓完掌之后,他忍不住对路明非竖起大拇指。 “哥哥,我没看错你,你更没辜负我这么久的付出。我相信在未来我们一定会在北极见面的。到那个时候,同样也是我迎接重生的机会。” 路明非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小魔鬼,等我拥有了绝对的实力,我一定会去拯救你,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 小魔鬼一听到这些话,顿时泫然欲泣,一边蹭啊蹭的来到了路明非身边,而后者连忙躲了过去。 “小魔鬼,你少来。我可没这么矫情。” 小魔鬼路鸣泽哼哼唧唧的抽泣几下,似乎也正在酝酿情绪,不过在看到路明非这么不解风情之后也就干脆懒得装了。 “哥哥,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会在北极等待着你的凯旋。” 一边说着,小魔鬼路鸣泽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对于这一幕并不陌生的路明非知道,这是小魔鬼制造的幻境要消失了,同样也代表着小魔鬼的身体也快要消失了。 这里本身就是对方制造的一场幻境。虽然路明非至今都不知道其中原理,但他对于这一幕并不陌生。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要离开了。” 路明非语气感慨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哥哥,还没来得及跟你叙旧,干喝酒可不行啊,我本来还想来顿烧烤的。但是时间有限,更准确的来说是实力不足,这场幻境几乎消耗了我所有的力量。哥哥,这就像是一场考试,你在这场考试之中表现的还算不错。 但仅仅只是还算不错,以后想要做到良好甚至是优秀,接下来你还要走得更远。不过我知道哥哥你一定会达到那一步的,我也非常期待那样的你。 哥哥,就要说再见了,你要保重!” “小魔鬼,你也要保重!想吃烧烤的话,在北极那边准备好。我到时候一定会去赴宴的。” “哥哥,你就不怕那是一场鸿门宴吗?说不定吃了那一顿就没下顿了。” 小魔鬼路鸣泽突然开玩笑的说道。 但路明非的脸庞前所未有的认真,他微微沉默了一下,“小魔鬼,无论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不就是一顿烧烤吗?等把你救下来,以后我天天请你吃烧烤。” 说着,上前给路鸣泽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魔鬼路鸣泽嘴角勾起一抹温馨弧度。他轻笑着说,“哥哥,我信你,再见!” “小魔鬼,再见!” 虽是一份轻描淡写的告别,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魔鬼路鸣泽的身影缓缓消散,连同着整个幻境也同样化作了梦幻泡影。 直到路明非再度睁开眼的时候,CC1000次列车的车轮与铁轨发生碰撞声,这辆列车沿着铁轨高速急驶。 路明非偏头看去,和室车厢里,女孩正一脸甜蜜的睡在他身边,微微打着鼾声。 (本章完) 第四百七十三章 孵化计划 欧洲,一片极为神秘的森林里。 在森林深处是一片从未开发过的古老之地,因为这里被欧洲某个国家的政府划为禁区,完全阻止那些游客以及探险人员的进入,甚至在当地还流传着一个诡异的传说。凡是进入那片古老之地里的人都会在未来不久后无缘无故的暴毙而亡。 所以除非是那些以探险为生的探险家们可能对于这种古老之地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除此之外,也根本没人会前往那里。 此刻若是有人在这片古老的森林深处跋涉的话,就会发现在这里一切都几乎呈现出原始状态。里面的树木极为高大,甚至还有一些几乎在外界灭绝的动物。再往里走,甚至还出现了一座相对来说比较巍峨的山脉。 整个山脉通体呈诡异的灰色,这里本身就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可在余光的渗透下,这诡异的灰色山体泛着冰冷光泽,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坟墓。如果真的是坟墓的话,谁也不知道埋葬的到底是何等存在。再加上联系到当地这个诡异的传说,所以就算是一些探险家们在远远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可能也会心生退步! 此刻通往山洞的是一片长长的走廊。走廊里显得极为斑驳,上面甚至还描绘出一些因为岁月太久而造成剥落的一些图案,更像是远古人民在上面刻画的图腾,看起来非常模糊,但却更凸显出一种神秘感。越往里走,空气中就越显得潮湿,甚至能够听到从某个地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尽管这里没有阳光,可这座诡异的山体上却散发着灰蒙蒙的光芒。乍一看就像是一片被遗弃的矿场,而且里面也绝对不是封闭的,也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风,徐徐吹卷过来,在穿过这片灰色石道走廊的时候发出呜咽声,像是有一个死去多年的女鬼在里面悲伤的哭泣着。 越往里走,里面就显得越阴森,尤其是在这种灰蒙蒙的光照之下。那不是一种童话里的梦幻感觉,更像是来自冰冷的地狱里,或许在这灰蒙蒙的走廊尽头,可能就是一片火湖,火湖里燃烧着各种各样的人类形体。 他们在火湖里面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尖叫声,浑身布满了火焰,可无论他们叫得再痛苦都无法爬出火湖。而此刻若真的有人走过这片灰色长廊,来到这片山洞中心的时候,就会发现山洞里的确有一片非常诡异的湖泊。上面湖泊的水呈现诡异的灰色,而同样这种灰色缭绕在湖面上,像是燃烧的灰色火焰一样。 那些所谓的滴答滴答声,赫然是这些灰色的蒸汽弥漫在墙洞的顶壁上,汇集成水滴之后从上面滴落下来,砸在湖面上发出的声响。乍一看的话像是下起了一场灰蒙蒙的小雨。 不过这些雨水包括整个湖泊的湖水都具有高度的腐蚀性,就算是一架飞机落在里面,也会在顷刻之间融化成虚无。而当地政府也并没有空口杜撰出这种禁区的危险性,往往在那些因为好奇或者是因为各种利益而想要进入这片山脉里的人,其实还没真正抵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外面诡异的灰色雾气侵蚀了心智。 他们死亡前呈现出来的状态就是类似于发疯的状态,口不择言、胡言乱语,最终浑身的各种器官被侵蚀导致七孔流血,所以这一幕幕才造就成那些诡异的传说。 若仔细看去,在这诡异的灰色湖泊里仿佛扎根着一个个奇怪的东西。顷刻间从湖面上开始泛起气泡,紧接着这些气泡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湖面开始沸腾了一般。湖面的上空空间微微扭曲,旋即掀起了三道涟漪,三个诡异的灰袍身影从虚空之中显化出来。 就在他们显现在这里的时候,湖泊里的灰色湖水开始逆流而上,沿着四周的墙壁开始攀爬,就像是倒卷的水银一般,开始顺着那些墙体缝隙不断的攀爬着。 下一刻才真正看清了灰色湖水勾勒出来的物体,那赫然是一株极为茂盛的世界树。只不过这种世界树是灰色的,散发着冰冷而又死亡的气息。如果路明非在这里的话必然会一眼认出来。 因为这种死亡世界树跟小魔鬼路鸣泽先前制造出来的幻境里,从而展现出来的那些死亡世界树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死亡世界树散发的气息更为真实、更具有冲击力。 而此刻这一株繁茂的世界树就像是极尽盛开,点缀着三位灰袍身影。 其中最左侧的一道灰袍身影语气沙哑的开口道:“对方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需要在这个时候去暗中处理一下吗?” 而其中最右侧的身影不由得回应道:“现在过去只是打草惊蛇,万一让对方有所警惕的话,我们也会陷入被动的,别忘了那些宝贝还没有真正的成熟。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而不是一场冒险,而且我们已经失败过一次,命运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听到最右侧灰袍身影的话,最左侧那道灰袍身影不由得冷笑起来,“如果凭着你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态,你的第二次行动也绝对会失败的,命运一开始只会选择心怀信念的人。 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你这一次依然绝对会失败。” 最右侧的灰袍身影身躯出现紊乱的波动,显然是非常愤怒。“好啊,如果我失败的话,我可以退出,你们要是觉得有必胜的信念,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好了。” 最左侧的身影再度冷笑,“现在就开始退缩了吗?还是真的害怕了那个男孩的成长?哦对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男孩,那可是曾经的黑色至尊啊!曾经就是那位存在差点剿灭了我们所有的计划与心血。 你应该是被对方打怕了吧?所以才会这么对未来没有信心。如果大长老同意的话,我完全支持你的退出,到时候带着你那些恶心的子孙们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给我有任何的机会能够找到你,否则未来真正统治世界的时候,我第一个杀光你全家。” 最左侧的那道灰袍身影幽幽的冷笑道,话语之中散发着勃然的杀机。 在场人都知道他绝对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正到了那一刻之后绝对会做到的。 “你” 最右侧的黑袍身影彻底大怒,浑身气息勃然爆发,眼看着就要对最左侧的灰袍身影展开攻击,而最左侧的灰袍身影同样不甘示弱,也在这一刻爆发出凛冽的气息。 两者准备在这里展开战斗,双方的气息剧烈碰撞,使得脚下的湖水都开始剧烈翻腾起来,而就在翻腾之中隐隐露出了那一枚枚可怕的卵状之物。 “够了!” 其中一直处在中间的那位灰袍身影,对方始终没有说话。而就在左右两侧的灰袍身影展开对峙的时候,他再也忍无可忍了,直接呵斥一声。 随着他的呵斥以及浑身气息的爆发,左右两侧的灰袍身影在这一刻彻底没了脾气,而且他们的气息也在中间这位身影的冲击之下完全消弭于无形。 “如果你们真的还把我这位大长老放在眼里的话,就不要在这里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否则你们两个人都可以滚了。” 中间这位灰袍身影语气冷冷的说道。 他的声音比较浑厚,听起来就像是一位中年人。而听到对方的话之后,左右两侧灰袍身影不由得浑身颤栗,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对方所说的滚,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直接圆润的从这里滚出去。 不仅仅身体无法滚出去,就连灵魂都会受到永恒的折磨。 他们在这一刻连忙躬身道歉,同样显现出自己的忠心来。“大长老,是我等太过义气用事。” 被称为大长老的这位灰色身影冷哼一声,“那个男孩还不是真正的黑色至尊,而且就算他是那位又如何呢?以前我们能够杀得了他,虽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甚至让我们折损了很多伙伴,可他最终的命运不还是死了吗? 又更何况是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呢? 无论对方最终会走到什么样的一个地步,对方的命运都早就已经注定了。他要么成为我们的容器,要么成为我们的食物,唯一的结果就是如何瓜分这个男孩身体的每一部分就行了,这才是我们该考虑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捕风捉影,仅仅是因为这个男孩的出现,甚至是所谓的找到了我们的一些蛛丝马迹,就开始在那里诚惶诚恐。 谁都不要再说了,你们所有的解释都是在掩饰,在掩饰你们心中的恐惧与彷徨。你口口声声反驳对方说,对方才是真正被那位黑色至尊吓怕了,其实你们所有人都是。如果不怀着必胜的信念,我们绝对还会再一次失败的。 而这一次一旦失败,我们将没有任何机会,因为黑色至尊曾经被我们杀死,但你们忘记他最后的眼神吗?他冷冷的看着我们,他在告诉我们所有人,一定不要给他再次重来的机会,而一旦这个机会真正出现,那么就是属于我们的末日即将到来,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中间这位灰袍身影在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而同样其余两位灰袍身影也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们的思绪都回到了曾经针对那个黑色至尊的场景里面去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黑色至尊的确在他们心中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甚至是阴影,可是想要掌握这世界的权柄,想要坐上那永恒的王座,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不心怀决意,早晚要失败。 半晌之后,左右两位灰袍身影同时躬身说道:“大长老,我等谨听遵命,以后绝对不会再胡思乱想。” 大长老沉声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当然这同样也是我们踏入那真正王座的倒计时已经到来,那王座已经为我们铺好,就等着我们亲自走上去就行了,到时候我们所有人共掌天下,共同享受那永生。 但前提就是我们不能再给那位黑色至尊任何的机会了。因为对方的每一次重生都是为了再一次的强大归来,而这一次,对方将带着究极的力量来覆灭我们。但我可以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承诺,不要怕,只要你们能够按照原有的计划稳步进行的话,那么曾经那位黑色至尊就算再度归来,也同样会被我们击杀的,而且这个把握占到了90%。” “大长老,你的意思是孵化计划已经快要完成了吗?”其中最右侧的那位灰袍身影激动的说道。 而左侧灰袍身影同样目光变得热切起来。 虽然看不到两人真正的表情,但从身上透发出来的气息,绝对是激动所致,仿佛那个所谓的孵化计划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而事实的确如此,所有的机会,包括他们每个人的命运,其实完全都归在这个计划里,正如中间这位大长老灰袍人所有人,所谓原有的计划,其实就是孵化计划。 “或许你们亲眼看一看,会比我所说的更要真实一些!” 大长老的右手从灰袍里缓缓探出,瘦骨嶙峋,又像是一只鬼爪,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他的手掌从长袖里伸展出来,朝着下方微微虚按,原本沸腾的湖水在这一刻变得平静下来,不过紧接着整个湖底深处传来震动。 大长老原本虚按下去的手在这一刻缓缓抬起,就像是牵引起了湖底深处的某些东西,紧接着整个湖水里泛起一道道巨大的漩涡。 而在漩涡的中心,赫然是一枚枚灰色巨卵,每一枚灰色巨卵大概都有直径五六米那么长。而每一枚巨卵仿佛会呼吸一般,通体不断的涨缩着,甚至仔细听的话,能够听到里面传来嘶吼声。 两位灰袍身影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由得激动起来,他们死死盯着这些从湖底悬浮而出的东西,那种感觉仿佛不再是看着一枚枚丑陋的灰色巨卵,更像是在看着一个个身段姣好的女孩。 他们内心热切,他们急不可耐,他们嘶吼着,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穿着人类的尸衣,如今在这一刻即将要显出原形一般。 第四百七十四章 真正的卡塞尔 两位灰袍身影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 直到大长老将湖底下寄生的东西彻底显化而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对方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看到了吧,看他们成长的多棒,只要我们能好好的喂养他们,未来这些东西绝对会成为我们最优秀的战士。” 大长老伸出那瘦骨嶙峋般的鬼爪,在其中一枚灰色巨卵上抚摸着。 对方完全不在乎灰色巨卵上那散发着腥臭的黏液,像是一滩滩鼻涕一样,尤其是在对方伸手触摸在上面的时候,巨卵表面上蠕动着一层层类似于触角又或者是蚂蝗一样的东西,开始朝大长老手掌钻来。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蠕动,都无法洞穿大长老的手掌,而大长老更没有因为这种举动而生气,反而觉得这就像是小孩子在调皮一般,嘴角露出了慈爱般的笑容。 可在这种阴冷的环境里,这种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生怕对方突然咧开嘴,笑脸上的嘴巴会如同撕裂一般,直接将这枚灰色巨卵给一口吞吃掉。 “你们以为我心中必胜的信念来自于什么,如果你们仅仅只是觉得这里的宝贝几乎完成孵化的时候,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你们也知道这只是我们其中一个基地,而像这样的基地足足有上百个。 在不久后的将来,我们即将有成百上千位死亡世界树一般的强大战士,他们勇猛无敌,他们没有任何畏惧,哪怕是面对曾经那位黑色至尊,他们的心中也没有任何恐惧,只会拼尽全力的爆发,直接将对方彻底杀死。 不,我们的宝贝已经进化成了前所未有的吞噬者。别说是如今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就算是那位黑色至尊真正的归来了,对于这些吞噬者来说,黑色至尊也仅仅只是一顿美味的饭餐罢了。 黑色至尊只会沦为吞噬者们的食物,所以我们只需要按照计划进行,就能够保证万无一失,你们这些窝里横的东西,擦亮你们的眼睛吧!等到了真正统治世界的时候,一切都会得到清算的。 如果你们还继续这样的话,我到时候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们,听明白了吗?” 身处中间的灰袍大长老语气冷厉的说道。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所说的话,而左右两侧的灰袍身影顿时齐齐跪倒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道:“大长老,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再互相猜忌,互相争斗了,为了在未来能够统治世界,我们绝对会众志成城的合作,绝对不会让你在未来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大长老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有任何办事不力的地方,我同样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左右两侧的灰袍身影浑身剧烈颤抖着,他们当然知道大长老所谓的让他们不得好死是什么手段,看着身下那些一枚枚灰色巨卵状的东西。他们知道这里面也肯定会有他们曾经的同伴。 如今那些人正是因为办事不力,或者因为种种的原因都已经与那种邪恶的东西完全炼化为一体了。 “是!” 左右两侧灰袍身影齐齐说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位灰袍大长老也不再说话了,他的目光看向火湖深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让路明非无法想象的是,如果这一切真如这位大长老所说,所谓的上百个基地。在这每一个基地里面几乎都孵化出这种灰色巨卵状的东西,那巨卵状的表面铭刻着如世界树一般的繁茂图案。 如果路明非在这里的话,完全能够猜出这些巨卵状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灰色眼球,只不过他们还没有得到最终的孵化。而一旦真正孵化出来,他们很有可能就会成为灰色眼球寄生在死亡世界树上的结合体,所以才会被这位灰色大长老称为强大的战士、可怕的吞噬者。 甚至就连那黑色至尊在世的话,也无法阻挡这些可怕东西的吞噬。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真的到了这些吞噬者军团纷纷出场的时候,路明非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吗?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可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之前他经历过小魔鬼制造出来的幻境,路明非已经提前预判到未来绝对会出现那种死亡世界树组成的大军,他已经预判了那可怕的未来,但他的信心依然坚定。 如果说他的实力依然不够强到能改变这场死亡狂潮的冲击,那么就代表他还不够强,他还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但他能够保证他脚下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极为坚定的踏出去。 此刻当CC1000次列车抵达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天空之中下起了蒙蒙的细雨。路明非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为这是事先他就跟卡塞尔学院方嘱咐好的。一切低调,否则现在卡塞尔学院的车站站台几乎都已经围满了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从列车里走出来,而这时候卡塞尔学院的电车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乍一看就像是那种观光旅游的电车。两人乘坐这种电车朝着密林深处那座若隐若现的城堡驶去。 看着那远处的城堡,路明非的脸庞流露出一抹感慨的神情。虽然他这次离开卡塞尔学院的时间并不长,可对他来说却仿佛经历了很多很多的时间。值得一提的是,等到路明非带着绘梨衣来到卡塞尔学院里,甚至来到了所在的寝室之后,将一切都安顿后,才得知夏弥等人都已经被昂热校长喊去了办公室。 路明非打算回来的时候,看看夏弥等人在卡塞尔学院过得怎么样?可直到来到他们所在寝室的时候,才听到管理员说他们都已经被昂热校长叫去了。 同行的还有芬里厄,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路明非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虽然能够被昂热校长叫去校长办公室,对于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来说,绝对是一项殊荣,那甚至比领取学院的奖学金还要光荣的一件事情,可唯一不同的是夏弥以及芬里厄的身份。要知道夏弥与芬里厄可是龙王啊!虽然对方此刻不是耶梦加得,同样不是大地与山之王。 然而夏弥与芬里厄真正的本体的确是大地与山之王。 如果昂热校长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知道了夏弥与芬里厄的身份,其实就连路明非也没有多少把握能知道校长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不过路明非同样从管理员那里得知夏弥等人也仅仅只是刚去不久,而在路明非的感应之下,他并没有感应到龙类气息的波动,也同样没有感受到那种剧烈冲突而产生的战斗破坏波动,所以夏弥与昂热校长等人也并没有爆发出绝对的冲击。 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复杂,也许昂热校长呼唤夏弥以及芬里厄等人,或许仅仅只是想要询问他们在卡塞尔学院的具体情况。毕竟身为校长,偶尔去关怀自己名下的学生,那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吗? 想到这里,路明非的心情也宽慰了很多,不过他也一直在时刻警惕着,但凡有任何不明的气息波动,他也绝对会第一时间冲过去的。 此刻就在校长办公室里,整个校长办公室犹如高速电梯般的高速移动着。就连夏弥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感觉到非常神奇,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跟芬里厄被昂热校长叫去之后,直接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就在校长办公室的那张楠木桌上还泡了三杯红茶。 昂热校长问她对于卡塞尔学院的学院生活感觉怎么样?夏弥也只是表达出一切都还好的意图。 直到昂热校长说出要不要见一见真正的卡塞尔学院。 夏弥愣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紧接着昂热就抠动了藏在抽屉里面的一枚红色按钮,紧接着整个校长办公室都震动了一下。 夏弥心怀警惕,她不知道昂热这个是什么招数?也或许是想禁锢住他们,然后再来个关门杀龙。而一旁的芬里厄更是不安的大叫起来,“姐姐不好了,地震了,发生地震了。” 昏暗的校长办公室里,昂热语气玩味的说道:“别紧张孩子,并不是地震了,而是我们在下沉。” 夏弥眉头一挑,“下沉?难道是跟着整个校长办公室一块下沉吗?” 夏弥依然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而校长依然坐在对面的楠木桌上,就连上面三杯红茶都还热气腾腾的飘渺着白雾,所以严格来说他们还在这座校长办公室里。 只不过整个校长办公室可能发生了下坠。 “校长阁下,我们这次要下沉到哪里去啊?” 夏弥不由的问道。 昂热校长端起桌上的红茶浅啜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无论下沉到哪里?都是属于卡塞尔学院的一部分,而那里也同样被称为卡塞尔学院的另一部分。” 校长的话语落下,紧接着校长办公室里的桌子以及地板同时一震,整个办公室下坠的速度变得缓慢很多,直到一分钟左右之后彻底停止了。 灯光从四面八方照射而来,夏弥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面前竟然是一头巨大的鲨鱼,而且还是一头锤头鲨。而在她的右边甚至还有一只懒洋洋的巨大乌龟,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大号岩石。 一头体型超过三米的蓝鳍金枪鱼游戈而来,在这条金枪鱼的旁边还围绕着很多鱼群在游动。放眼望去蔚蓝色的海水波光粼粼。夏弥心神震动,她还在想,难不成从陆地直接坠入到了海洋里?怎么突然之间会出现这些海底里的生物,而且夏弥甚至还闻到了那海水的腥味。 “昂热校长,难不成你带我们穿越到了海底。”夏弥忍不住问道。 后者轻笑起来,“不,准确来说,这是卡塞尔学院的鱼缸。我们正好位于这个鱼缸的正下方的通道里。” 夏弥一脸震动,“好家伙,我们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鱼缸里呢?” 校长说道:“因为这座校长办公室你完全可以看成是一部电梯,一部能够在地底穿梭的电梯。” 夏弥也没想到昂热所谓的电梯竟然这么豪华,竟然堪比一个办公室这么大,同样她没忘记的是,就在她与芬里厄跟着整个校长办公室一块下沉的时候,甚至就连办公室里的一面酒柜也都带了下来,里面有各种威士忌、白兰地甚至拉菲一样的名酒。 “校长阁下,你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呀!这样的手段应该没少花钱吧?” 夏弥感叹道。 而一旁的芬里厄更是好奇的在电梯玻璃外壁上扣了扣。 不过很快就被一旁的夏弥狠狠拍打了一下手背。 芬里厄一脸委屈的顿时将手掌给缩了回去,毕竟这些东西的确挺贵的,万一给扣破了的话,夏弥可是要赔钱的,所以赶紧制止了芬里厄的行为。 昂热在听到夏弥的感叹之后,不由得解释道:“一点小钱罢了!心怀拯救世界的伟岸梦想,未来更是要亲力亲为的去屠龙,又怎么可能会在乎这点小钱呢?洒洒水罢了。” 就在昂热解释的过程之中,整个校长办公室电梯再度移动,不过这次不是下沉,而是平移起来,横向滑动。 这座电梯直接在水底移动起来。 夏弥甚至还看到了那一头巨大的锤头鲨张开大嘴要朝他们咬过来,不过因为电梯的速度过快,这头巨大的鲨鱼直接扑了一个空。 整个移动的过程之中,夏弥也同样看清了这座巨大鱼缸里面的海洋生物。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而昂热同样也在这一刻解释了起来。 “其实这里也并非只是一个仅供游览的海洋馆,它其实是卡塞尔学院的基因库。我们同样要收集这些海洋类的生物以此来研究龙类。因为往往在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大量的基因样本来跟龙族的基因做比对。 同样经过这种手段,我们才能够更多的去了解龙类。而只有更多的去了解对方,才能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里,必要的时候才能够一击必杀。就算龙王,假以时日也能找到其弱点,你说对么,夏弥同学。” 昂热的目光冷冷看过来,不知何时他手里的红茶已经变成了一杯鲜红的威士忌,老人一口将威士忌饮下,就像是在痛饮龙血。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五百年不朽的小世界 “校长,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是大大的良民,而且我身为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未来绝对会完全效忠于学院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异心。还有芬里厄,我这位傻弟弟也跟我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夏弥在看到昂热身上突然涌动出来的一股冷厉劲,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时候她赶忙表明自己的立场,同样拉着身边的芬里厄一起表态。 然而在看到芬里厄还趴在玻璃上近距离观看着那些海洋动物,甚至还朝着一头乌龟略略略吐舌头的时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拍在这位高大男孩的后脑勺上,猝不及防之下,芬里厄的舌头都差点吐了出来。 “夏弥同学,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仅仅只是发表一下感慨罢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昂热校长不由得轻笑起来。 显然没有预料到夏弥这么大的反应。 而且什么叫绝不会有异心?这话听着怎么都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真的没关系?” 夏弥再度问道。 “当然没有关系,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跟芬里厄既然成为了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那么未来就是卡塞尔学院的一份子,我们终将会站在一条战线上去斩杀龙类,因为他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夏弥连连点头,“当然啊么,咱们可是一伙的,未来都是能将后背卖给对方的战友,而且我夏弥这辈子最痛恨龙类了,是龙类毁我家园,让我打小就失去了爱,如果有龙类出现在我身边的话,我绝对第一个不放过他。” 夏弥一边说着,一边攥紧小拳头,就差没上去咬人了。 看的一旁的芬里厄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这位姐姐突然抽什么疯。 “所以说嘛,既然大家都是战友,就不要有任何的紧张情绪,而我接下来也将会带着你们参观卡塞尔学院的最高机密区域。” 昂热幽幽的说道。 夏弥怔了一下,“最高机密区域?” 昂热点了点头,“没错,那里又被称为冰窖。很多学生认为冰窖只是个陈列室或者仓库,其实他们说的也并没有错,但也不完全对,因为他们所认知的冰窖也仅仅只是其面积的一小部分罢了。 而真正的冰窖是在卡塞尔地下建筑的总称。它的空间面积远远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毫不夸张的说,就连那些院系的教授主任们也都没有见过完全体的冰窖。 夏弥同学,你可以想象到一所学院的教授及主任,基本上都是核心成员了。要说他们没有见过校园里面的建筑,听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在卡塞尔学院里,那些主任教授们的确有一些没有真正见证过冰窖。 当然他们之所以没见过,是因为他们的级别不够,就算是卡塞尔学院的教授也同样有级别划分。而那些被称为终身教授的才有资格见证冰窖最底层那些核心秘密,同样在冰窖里面有很多实验室,那些终身教授们也几乎整天都在那些地下室里做着各种研究,大多都是关于对龙类的研究。 在那里也有我们的主机系统诺玛,以及各种大型的试验设备。哦,值得一提的是,那里还有一辆能够通往外界的高速地铁。” 昂热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显得颇为自豪。 而夏弥同样也是一脸感叹:“好家伙,竟然连地铁都有。这所谓的冰窖底部该不会是一座小型城市吧?” 昂热摇了摇头,不过下一刻却语气郑重的说道:“当然不是一座小型城市,准确理解的话,你完全可以称它为一座小型世界。” 随着昂热的诉说,原本处在海域般的地底世界里再度出现了变化。 眼前赫然出现一片郁郁葱葱的植物园。不过这里种植的并不是花草,而是一整片巨大的森林。这片森林极为原始,树木高大、郁郁葱葱,每一棵树木的枝干都非常粗大。就算是三个人才能勉强合抱。 也能够看到两根铁灰色的钢轨直接从森林一侧穿透而来,它们掠过树梢,甚至能看到一辆地铁般的列车在铁轨里穿梭,而他们所在的办公室电梯也同样在这里进行着穿梭。 夏弥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片热带雨林里观赏着这座森林的风光,更为奇特的是他们头顶上居然还有一轮太阳。 夏弥揉了揉眼睛,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在头顶上就是一轮太阳,甚至能够感受到太阳所散发的光和热。 “校长阁下,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在这里制造了一轮太阳吧?” 夏弥语气郑重的问道。 昂热笑着回应,“当然不可能了,太阳那可是一轮恒星,而这里的太阳仅仅只是人造光源罢了。不过它跟太阳所散发的能量原理基本都是吻合的。所散发的光热能够为这里的森林植物提供非常好的光合作用,相当于是一个能量站,所有的植物都在这里充能。 这里其实是处在一个地层的巨大裂缝里,空间比较大,里面足足生长着二十多万种植物。哦对了,旁边还有一座巨大的动物园,里面同样有上万种野生动物,你能想象到的各种动物都在里面。 】 对了,甚至连熊猫都有,这里就像是一座原始森林,而不是供给游客观赏的动植物园。” 随着昂热的介绍,整个校长办公室的电梯从一块巨大的岩石裂口里涌出,然后在一段波浪式的铁轨上滑行,最终进入了一片山脉,又像是进入了一张怪物的巨嘴里,整个世界再度一变。 夏弥抬头看去,更为傻眼了。 “校长阁下,你该不会告诉我前面那些是金字塔吧?” 昂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手里端来了一杯威士忌。他浅啜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轻描澹写的说道:“没错,夏弥同学,你观察的非常仔细,那里的确是连绵的金字塔。 我记得是从南美洲丛林里面将那些金字塔连根拔起,最终运到了这里,要知道这可是一项比较大的工程,光是大型集装箱货轮,我们都租了足足三艘,每一艘货轮都重达七万吨。就是为了能够确保这些金字塔能完好无损的运到卡塞尔学院。” 电梯最终停在了这些金字塔面前,昂热带着夏弥以及芬里厄沿着这些金色扶梯来到了金字塔的巨大水泥底座上。 夏弥心中不由得震动起来,更是疯狂的在心中吐槽着。 “喂喂喂,什么叫我的注意力比较敏锐啊?辣么大的金字塔,我难道眼瞎啊?看不到?” 这些金字塔在阳光下像是一块块闪耀的巨型黄金,甚至光芒耀眼,夏弥想不注意都不行。 而且对于昂热来说,这仅仅只是所谓比较大的工程,这几乎将世界奇迹都给搬了回来,仅仅只是比较大的工程? 夏弥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过又看到一旁的芬里厄,这家伙似乎觉得这些金字塔像是一块块巨大的金色奶酪,甚至直接上嘴就要在上面啃食一块。 夏弥看到这一幕画面,脸都绿了,直接一巴掌再度拍在了男孩的后脑勺上。 而后者一脸委屈巴巴的再度收住了嘴。 夏弥怒其不争,没办法,这些金字塔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玩意,一旦真的被啃坏了的话,那么按照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换算,指不定要赔多少钱呢?夏弥可赔不起。 昂热一边走着,一边为夏弥以及芬里厄解说着。 “这些金字塔完全都是用纯黑色的石块铸造而成,根本就没有任何粘结剂。整体看起来像是在拼搭积木,而且做工非常精良,切割也精美。虽然经过成千上万年的岁月变迁,整体的金字塔结构有些磨损。 可你们仔细看这上面的凋刻花纹依然非常清晰,完全能够想象在建造这座金字塔的时候,有大师级的凋刻家在这些坚硬的黑石体外观上凋刻着花纹,然后又把融化了的铜水直接填满在上面的每一道刻痕里面,所以才能保证这些凋刻出来的花纹经历岁月变迁而不朽,甚至在无数年以后依然熠熠生辉,这就是工匠的力量。” 夏弥看着看着,突然疑惑的问了一句,“校长阁下,你该不会是弄到假货了吧?为什么这些金字塔多了一个面呢?” 昂热苦笑起来,“其实这些金字塔与那些传统的金字塔并不一样,它有五个面,而且每一个面上都足有133级台阶,每个台阶上面都刻满了关于玛雅人的文字。 准确来说,这些所谓的古文字其实都是数字的一种,而整座金字塔就相当于是玛雅人对于历史的记载,同样也是对整个世界的历史记载。” 昂热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凋文的黑石表面,“玛雅人所记载的历史是过去,但同样也是一种未来。” “未来?” 夏弥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理解昂热的说法,而后者则耐心的解释道:“玛雅之书又被称为现代之,甚至是未来之书。它可以被看成是一本历史书,但同样也能看成是一本能够预言的书籍。” “好深奥啊!一本书竟然也能预言?玛雅人岂不是个个都是神棍?” 夏弥不由得吐槽。 昂热接着说道:“如果你看过《2012》就应该知道,那位导演其实是利用了玛雅历法中的2012的时间节点。在这个重要的时间节点里,象征着第五个纪元的结束。” 夏弥点了点头,虽然不懂,但仍不明觉厉。 “其实玛雅人非常奇怪,他们是根据古代最精准的天文观测来推测,甚至能够推测出从不同地球的表面来观察着一些细微末枝的东西。是他们创造了太阳历,这是历史,同样也是历法以及预言书。玛雅人将未来写入到了历史之中,他们觉得未来已经注定,整个世界的历史其实是有限的,就像是一张纸的界面,可以把其看作是一张a4纸,根本就无法做到永远的延伸。 而这个世界一共只有五个太阳纪,前面四个太阳纪之中有极为开化的文明,但最终这些文明都毁灭了。有的是死于洪水,有的是死于风暴,还有的是死于火焰,甚至是地震以及那些未知的东西。 不过幸运的是大多数灾变的一些古文明都被保留了下来,这些文明同样也开创了新的纪元,但唯独在玛雅人的历史之中,没有介绍第六个纪元,因为在他们的记载下,整个世界在第五个太阳纪之后就已经全部归零,到那时一切都将迎来毁灭。”昂热娓娓道来。 而夏弥则深深的沉浸在了昂热的讲述之中,就连芬里厄也下意识的变得老老实实起来,久久的沉默之后,夏弥不由得开口道:“校长阁下,你的意思是说人类与龙类都活不过第五个纪元吗?” 因为根据昂热所说,整个世界的毁灭从洪水到风暴再到火焰,直到最终的地变,相当于是前四个纪元的毁灭,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对应着龙类里面的地水火风这四大元素吗? 而四大元素同样代表着龙族王座上八位伟岸的君主们,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些毁灭完全是由君主造成的。那么第五个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 夏弥心中想到一种可能,显得极为震撼。 因为在她的脑海之中想到了一道黑色身影,那是黑王!黑王是凌驾于君主的存在,而同样第五次意味着真正的终结,那么很有可能这场终结是由黑王的手来完成的。 但不知为何,在想到黑王的时候,夏弥脑海之中却下意识的想到了路明非的身影,因为从以前的那些感应或是经历之中,夏弥能深深的感觉到路明非的身上多次涌现出黑王的气息,如果说路明非跟黑王没有任何关系,打死她都不相信。 很有可能路明非是一个与黑王关系极深的男孩。 又或者是...... 夏弥已经不敢想下去了,她觉得根据这个线索,越是往下深思就越是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无法理解。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如果路明非真的是那位至尊的话,对方又怎么可能去毁灭世界呢? 到头来简直就是一场谬论。 所以夏弥在这一刻看向了昂热,打算聆听一下这位立志屠龙的传奇教育家该怎么解释这个矛盾的问题?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三灾 “夏弥同学,你是想问这个世界最终的末日制造者是不是黑王吧……”昂热浅啜了一口威士忌,语气悠悠的问道。 夏弥则点了点头,“对呀,昂热校长,要知道马上就要末日了,我当然想知道到底是谁杀死我的。” 昂热耸了耸肩,“这个我也无可奉告。因为在玛雅人对于历史的记载之中,也并没有说最终末日是黑王引起的,或许是白王,又或许是四大君主一起引发了这场灾难。 当然,唯一可以确定一点的是,如果我们不想尽办法解决这场灾难的话,那么未来你跟弟弟芬里厄是很难毕业的,因为到那个时候卡塞尔学院都有可能不复存在了,就算存在,我也有可能会挂掉,同样没人给你们颁发毕业证书。” 夏弥抓抓头,忍不住说道:“昂热校长,我觉得这个所谓玛雅人的记载有失偏颇。毕竟他玛雅人何德何能能够让我们来相信他们呢?不过就是一群原始人类的胡思乱编罢了。 讲道理,玛雅文明如果真这么牛逼的话,又怎么可能泯灭在历史长河中呢?可能早就起飞了,说不定连宇宙飞船曲率引擎什么的都已经制造出来,然后开展了所谓的太空移民。 就算真的龙类四大君主或是白王黑王什么的一起爆发导致世界毁灭,可人家压根不沾因果啊,因为早一个个拖家带口的乘坐宇宙飞船窜跑了,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星系逍遥快活。 是事实却是这群玛雅人被干掉了,就连玛雅文明都几乎不复存在,否则早就出现在各个世界的学校课本里,而不是通过蛛丝马迹去推理印证,反向推理的话,既然这群玛雅人能够被干掉,就说明他们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有可能是西班牙人用洋枪炮就把他们一路给干穿了。 所以吧……对于这群野蛮原始人关于历史的记载,我觉得根本就没有多少可信度,所以未来我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别整天搞这么大的压力,一副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更不要宣扬这种末日论。校长阁下,你觉得呢?” 夏弥跟个马大哈一样,一脸大大咧咧的说道。 如果这时候她手里有酒杯的话,说不定会跟昂热碰两下,划几拳。 夏弥的语气非常轻松,似乎将这场末日说的就像是一个玩笑,一个玛雅人给他们开的玩笑。甚至在历史之中有没有过玛雅文明都不知道,又或许是一个非常小的部落,为了彰显自己部落的历史,所以才胡编乱造了这么一个所谓的历史记载,其真实场景或许是几个小部落的小打小闹罢了。 就像是那什么火影,所谓的第几次忍者大战,说白了就是几个小村子你打我我打你,最后大家一起互殴,这也就是所谓的忍战。 昂热却摇了摇头,“其实古玛雅文明在公元八世纪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衰落了,而且随着这个国家的分裂,那些祭司都纷纷失去了传承,甚至还没等到西班牙人扛着洋枪炮杀过去,玛雅文明里的那些古代历法以及神秘主义的各种知识就已经被丢的一干二净了。 但这并不能代表玛雅文明对于未来的预言不可信,因为在这个历史上所有关于这种预言的记载,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是人类记载下来的,又或者是说人类仅仅只是一名传达者而已。” 夏弥眉头一挑,听到了这段话的关键。 “校长阁下,如果人类仅仅只是一名传达者的话,那么真正撰写这份预言书的人,又或者是说预言书是被哪种东西所撰写的?”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我觉得可能没有比龙族这个种族来记载历史来预言所谓的未来,更具有可信度了。”昂热沉声说道。 “难道这是龙类留下来的东西?”夏弥不由得问道。 可紧接着又皱起眉头,“昂热校长,你刚才所说的龙类以及人类根本就无法活过第五个太阳纪元,然而所谓的玛雅历史书却又是龙族来制定的,那岂不是说龙族能够预言自己的灭亡?” 昂热点了点头,“没错,龙族对于未来的预言其实就是对毁灭的一种预言。因为在龙族的观念里,毁灭是这个世界必须要经历的。甚至也是这个世界的终点所在,北欧神话里的所有故事,其实几乎都是受到龙族文化的影响。 记载这些文化的诗人们,他们描绘的并不是天堂或是轮回,而是直接描述那种深沉而又冰冷的死亡。所谓诸神黄昏其实也就是在记载之中注定的毁灭之日。在那一天,亡灵们与巨人们将发动反攻,以此来攻击神的领地。 而那时主神奥丁将会兴建英灵殿,命令那些女武神们把无数勇敢武士的灵魂都引到殿里,让他们在那里日复一日的训练饮酒,甚至生死搏杀。在那里,他们能够死而复生,所以能够一遍一遍的加强训练,从而预备在未来能够踏上战场所展开的毁灭之力。 可即便是这样的话,在北欧神话里故事末尾,这场诸神黄昏也并没有改变任何结果,神话里同样记载了对于诸神的结局。谁都会被杀死,哪怕是神王奥丁也不例外。 在北欧神话里所有的发展其实都是单向性的,不会循环,也不会周而复始,更没有所谓的支点,就像是命运三女神在纺机上织出的纱线一样,一路笔直向前,直接通往死亡,其实这就是龙族所谓的宏大世界观。在龙族里,每一位龙王其实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最终的结局,而每一份结局都冰冷的指向死亡,这一点谁也无法违抗。 可他们是龙王,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也同样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一种生灵。所以他们为了抗拒死亡,不断的进行着茧化沉睡,又不断的一次次苏醒。在这个过程之中,同样也是为自己的命运而挣扎,他们不想死,他们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死,他们才是真正的万物之灵,他们想要永恒,想要一直坐在王座上掌控着世界的权柄。 可对于最终的结局,就像北欧神话里记载的那样,神王自己也不例外,最终的结局都会指向死亡,所有的挣扎也不过都是徒劳反抗。当那场死亡的狂潮降临而来的时候,别管是所谓的众神,还是所谓的龙王,他们都将会被这种狂潮所淹没,甚至连一道浪花都不可能掀起来。” 昂热的声音在冰冷的冰窖里缓缓响彻起来,就像是一位诗人在念诵着古老的神话,显得非常悠远,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而夏弥在听道昂热说出的这段话之后,整个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某种程度上来说,夏弥就是龙王,她是大地与山之王双生子之一。她当然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不管是作为夏弥还是作为龙王耶梦加得,她都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除非能够吞噬掉芬里厄完成对海拉的进化。海拉身为死神主宰,自然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是海拉真的能够摆脱自身的死亡吗? 又或者是说,那可能是另一场不同意义的死亡,而且真的想要进化为海拉的话,首要前提就是要吞噬掉芬里厄。仅仅是这一点,夏弥就做不到,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局面,哪怕是自身即将面临死亡,哪怕只要吞噬掉芬里厄,她就能够完成自身的强化,甚至摆脱死亡的命运,可夏弥依然做不到。 昂热所说出来的这段话,同样也是夏弥在无尽岁月里不断想起的画面。在那幅画面里,死亡的潮水汹涌而来,无论她怎么奔跑怎么逃避,可最终还是会被这股潮水追赶上来,最终被淹没。 漫长的沉默之后,夏弥才轻轻发出一声感叹,“校长阁下,你说的这段历史还真的是让人感到悲哀啊……” 昂热点了点头,“夏弥同学,其实不仅仅是龙类,这也是我们人类的世界观,谁又能够逃避死亡呢?就算是强大的龙类,他们也仅仅只是比我们活的岁月更悠久一点,力量更强大一点,不过无论是龙类还是人类,最终的命运都是直指死亡。” 昂热继续说道:“其实在整个世界里所有的神话记载,都直指着毁灭的矛头。因为毁灭是所有故事里的主题,也是唯一的终点,只不过有的神话故事显得更委婉一些,比如东方四大名着之一的《西游记》。” “等会儿,昂热校长,世界末日跟《西游记》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这一切还能是如来的阴谋?”夏弥咂吧咂吧嘴,忍不住问道。 她可是将《西游记》读过好几遍的人物啊。里面关于唐僧师徒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她倒着背都能够背过来,虽然西游记里面有很多版本所谓的阴谋论,可对夏弥来说,那不就是一路通关打妖怪,降服妖怪,最后直接立地成佛的故事吗?甚至在夏弥看来,整个西游取经之路显得非常欢快,可就是这么欢快的一部经典,怎么能跟龙族记载的所谓末日扯上关系呢? 昂热笑着说道:“看来夏弥同学很懂西游记,那你应该就知道菩提老祖在对孙悟空说,修道之人最怕的就是所谓的三灾。而三灾就是三场芸芸众生注定要历经的劫难,其实这也是佛教神话里所经历的三场灾难,佛教经典《愣严经》里面所记载的三场灾难。 而第一场是为火灾,在这场灾难里,七个日轮同时出现在天际熊熊燃烧着整个世界,能够从无间地狱一路涌到色界的初禅天者,而这一切都将在七轮烈日下熊熊燃烧,直到一切被烧为虚无。 而第二场灾难则为水灾,同样是从无间地狱再到色界的第二禅天。中间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淹没,所有的生灵都迎来自身的死亡。而第三场劫难则为风灾,是从无间地狱到色界里算起的第三禅天。在这里的一切物质甚至是时空都将会因为这场风灾而彻底消散。” 昂热说着,转头在这一刻看向了夏弥,不由得问道:“夏弥同学,经过这三场劫难,你应该知道我想要说的是什么了吧?” 夏弥点了点头,“校长阁下,我明白了,你所说的佛教三灾是注定的劫难,其实这里跟玛雅人文明所记载的神话非常相像,因为在玛雅文明里所记载的劫难代表着地水火风,纷纷印证三灾。” 昂热沉声说道:“没错,同样还有在世界上各个神话里面提到的洪水。据说是居住在世界东西相隔十几万里的人们都认为,这个世界曾经存在于异常可怕的水灾之中,而正是因为这场水灾毁灭过世界。 比如在东方说是大禹治水,因为水域泛滥成灾,所以大禹挺身而出,为国家治理水患,而在圣经里面同样上帝令诺亚制造诺亚方舟而同样逃避过那次水灾,甚至在最早的记录里,公元前三千五百年出土的泥板文书里,也同样提到过有一场可怕的水灾。 在那场水灾里,甚至导致一个文明几乎覆灭。虽然在学术界里依然会有这方面的争论,但是太多太多的证据都指向了曾经的那场洪水,而正是因为那场洪水直接淹没了整个星球的绝大部分,从而导致了人类历史出现了巨大断层。 关于毁灭的预言,对于龙族来说已经得到了一次次印证。而二零一二年以后会怎么样?我们无从得知。其实我们一直都在等待着,我们同样想知道在这一年里的某一天具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又或者是什么样的灾难。不过根据已知结果来看,它甚至已经发生了。 比如那些沉寂在茧中各个地方的龙王们都已经纷纷苏醒了过来。可以说这是在整个世界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苏醒。他们苏醒的太密集了,密集到像是有人提前预定好了一样,就在这个计划表里,所有沉睡的龙王身边都设置好了一个闹钟,同样是在这一年里,这些龙王们纷纷被闹钟所吵醒,睁开眼看这个世界。” 夏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对于昂热的言论,可能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有发言权了,因为夏弥就是大地与山之王,而同样作为一个龙王,她能预感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势力在默默盯视着所有的龙王,甚至以所有龙王为棋子,在展开一场可怕的棋局。 第四百七十七章 校长阁下,您真的很酷 其实对于夏弥来说,哪怕她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水灾风灾,又或者是历史上那些直指终结死亡的神话故事,但她是亲历者,身为龙王,她自然能够感应到这个世界逐渐进入到了某种巨大的漩涡里,谁也无法独善其身,哪怕是所谓的龙王。 幕后之人以龙王为棋子,在谋划一个巨大的棋局,哪怕是龙王都不知道对方最终的谋划。 可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是以前的夏弥,面对这种近乎于绝望的情形,她自然内心复杂或是悲伤,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沦为某个东西的棋子,芬里厄甚至也会死,到那时候,就算芬里厄将她吞噬,最终也无法避免离别。 可现在夏弥的心绪发生了巨大变化,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来自于路明非。 正是因为这个男孩的出现,让夏弥清晰的感受到,那命运的轨迹就在那一刻发生了改变。路明非哪怕不是那位黑色至尊,可也必然跟对方有着绝大的关联性,尤其是这个男孩的力量越发恐怖了。 毫不夸张的说,路明非完全能在未来成为这个世界的中流砥柱。以前夏弥面对那场灾难是无助的,在她看来,唯有进化成死神海拉或许有那么一丝存活的机会,可她又绝对不可能会进化为死神海拉。真的在那一刻发生了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会将这个机会交给哥哥芬里厄,让对方来吞噬自己进化为死神海拉。 可如今因为路明非的强大,夏弥觉得未来她不是没有存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夏弥此刻抬起头来,看向昂热,不由得说道:“校长阁下,其实在没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前,如果我听到你的这些言论,我可能会非常的惶恐与不安,因为你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你代表的几乎是整个混血种世界的信念。 你身为传奇的屠龙教育家,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话,包括我。 如今你对我说,在未来会发生灾难,会有各种各样的劫难,然而直到最终是整个世界的毁灭。校长阁下,我或许知道你对我这么说的深意,也许是想让我觉得末日就在眼前,不可荒废学业,要更努力的变得强大,或许是你看中我自身强大的龙族血统,想让我在未来成为强大的屠龙战士。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但凡是我听到你所说的这些消息,我心中会惶恐不安,甚至会有一种压迫感,但自从进入卡塞尔学院以后,我见证了很多很多,如今在听到你说的这些话,以及这些所谓预言的末日,其实我心中并没有多少不安,但并不是摆烂,而是这一切的原因就在于我们的学长路明非。” “夏弥同学,你可以继续接着说下去。” 昂热眉头一挑,深深的看了夏弥一眼。 夏弥同样接着说道:“我相信整个卡塞尔学院里已经没有不认识路明非学长的了吧?对方的龙族血统非常强大,甚至用可怕来形容。而据我所知,路明非学长甚至已经在先前先后制服了一些龙王,甚至堪比龙王的东西。 抱歉,校长阁下,其实我也并不想打听这些所谓卡塞尔学院的机密,但是因为这些机密太具有冲击力了,几乎在整个卡塞尔学院里面流传,所以我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了路明非学长的那些光辉战绩。 其实在那座滨海城市里的时候,我同样深深感受到过路明非学长的强大实力,所以我们是有恃无恐的,至少我们是有准备时间的,当然,我们也不能因为路明非学长的强大就不用战斗,相反,路明非学长给我们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甚至足够多的机会,而我们也必然要抓住这样的机会,努力训练、努力学习,直到成为一名强大的屠龙战士。 别管未来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所有人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龙类也好,那些所谓的奥丁傀儡也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诡异的东西,至少我们在拥有强大实力的情况下,我们完全不用恐慌的,甚至完全可以自信的去战斗。 就算是那场灾难来临,我想我们在灾难之中也会有更多的把握活下来,而不是无助的死去。” 夏弥难得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同样也是她的有感而发。 鼓掌声传来,正是昂热在听到夏弥这段发言之后,忍不住鼓起掌来。他看向夏弥,“夏弥同学,你说的非常正确,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所保持的观点,我一直致力于将卡塞尔学院演化成一种军事化的学院,在整个学院里所有的师生都要接受这种苛刻训练,如此一来的话,在未来面对那场灾难性的战争,才能够更好的去应对。 可我们不可能一味的去战斗,甚至不顾敌我双方之间的巨大差距,否则的话那就不是英勇,而是白痴。我们必须要磨练自己,强大自己,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也正如你所说,其实在路明非来到卡塞尔学院之前,我们这条路虽然走的坚定,可却看不到未来。 因为谁都知道,当真正的龙王降临而来的时候,以我们混血种的血肉之躯完全就是螳臂当车。但自从路明非来到以后,对方可怕的实力彻底展现出来,制服龙王,斩杀奥丁傀儡,甚至一次次拯救卡塞尔学院的人于危难之中。我身为校长,自然对路明非感激不尽,而路明非也同样始终与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是他为我们争取的机会,我们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昂热一边摇晃着杯中的威士忌,一边走向前方,而前方是一面巨大的屏幕,画面上是整个卡塞尔学院古老的哥特式建筑,一层层的林立着,如果从外观看的话,简直就像是一座伟岸的城堡。 不过在城堡里住的却不是王子与公主,而是一个个强大的屠龙战士。 昂热苍老的目光中露出缅怀来,“卡塞尔学院的建立,是我一位老友的初衷,他叫梅涅克·卡塞尔,所以我以他的名字来命名这座学院,我无法忘记老友的死去,而同样是他激励了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我们无话不谈,我们也有共同的目标,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斩杀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龙王以及能够威胁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 可我的那位朋友在一场屠龙之战中英勇的死去了。但是我们的信念没有中断,老友的信念加持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背负着所有人的信念,从而建立了这一座卡塞尔学院,如果在北欧神话之中,神王奥丁建立起一座英灵殿来抵挡诸神黄昏,那么这座卡塞尔学院就是属于我的英灵殿。 足足有一百年了,我们为了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屠龙军队,足足耗费了百年的时间,而这个军队是由极为优秀的龙族血统的血裔组建而成。因为我们不知道未来到底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强大东西,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支屠龙军队必须要强大,必须要能适应未来的战场。所以在长达百年的时间里,我们吸收了非常多的龙族混血种,而他们越是优秀,就代表越是一名强大的战士,而我们就越渴望将那些优秀的混血种吸纳进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昂热目光深深的看向夏弥,也同样看向了一旁的芬里厄。 “夏弥同学,你跟你的这位亲人同样也都是混血种里面的佼佼者,你们拥有强大的言灵,而你们的龙族血统比例也非常高,所以卡塞尔学院渴望拥有像你们这种强大的战士。不过你们也不要过于担心,哪怕未来那场灾难真正的发生了,我们也有后备启动方案。” 昂热语气之间充满着自信。 夏弥在这一刻也同样被震住了,“昂热校长,难不成你早早就准备了针对这场末日的后续?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准备才能抵挡未来的末日呢?你该不会告诉我,那个时候就像是外星人入侵我们的地球,总统先生发表着康慨激昂的演讲,可紧接着就将全军总司令的权利交给了野比大雄,关键那家伙还是一只没带机器猫的野比大雄。 听起来总觉得人生充满幻灭啊!万一到时候世界跟着一块毁灭了,你再多的准备又有什么用呢?感觉甚至还没有造一艘大船来的靠谱,就像是圣经里面所说的诺亚方舟。” 昂热非常澹定,不由得解释道:“夏弥同学,你看看周围,在卡塞尔学院冰窖底部,这里有海洋,有山脉,甚至有森林,还有各种各样的动植物,甚至还有人造光源,你应该能感受到的,我做这些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供我们的教授做研究呢? 又或者是说,这些准备仅仅只是研究之一,同样它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而建造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它其实是位于矿山的最深处,而且地形多变,甚至有的位于冰川最下方,每一个天然空间都是经过严格的开凿之后才进行接下来的展开,里面保存了大量的胚胎种子,甚至各种动植物的胚胎,几乎囊括了整个地球的文明。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言灵以及炼金术方面的知识,它们都被封存在一套严密的系统之中,而且在这片空间的最深处,同样也有水源以及食物,而这些水源以及食物完全能够自给自足,甚至在冰窖的最深处还有一座比较微型的反应堆,你知道它的能源能运转多少年吗?也许你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你不知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这里的能源足够让冰窖所有东西运转足足五百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这五百年的时间里,所有的动植物甚至所有人类、所有环境都会跟外界一样,以一种非常自然的方式来进行演变。” 夏弥听着听着,整个人完全陷入了震撼之中。 “校长阁下,难道还能这么玩啊?我还以为这里仅仅只是一座秘密基地罢了,仅供卡塞尔学院那些教授们研究,却没想到竟然别有洞天。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就算世界毁灭了,我们也能够躲在这里面养老啊! 又或许等到若干年以后,世界环境又重新恢复了一些,说不定我们还能再度上岸。不过这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我方士兵在发起冲锋的时候,突然之间被敌军放出来的冷枪惊吓了后撤两百里,然后直接躲进避难所的奇葩方案啊?” 昂热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很多人都可以在这里养老,但同样也有很多人必须要踏上战场,因为活人的命必须要靠死去的人来填。” 有微风吹来,掀起了昂热那满头白发,然而在这一刻,这个有着一百三十多岁高龄的老人,那眉宇之间却显得非常肃然,那哪里是一位老人啊,简直就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 哪怕遇到再强大的敌人,面对再惨烈的战场,这位老人也不可能会有半点退缩,因为这场战斗本就是属于他的使命。除非他战斗至死,否则他绝对不会退出这片战场。 “校长阁下,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决意,要将生的机会留给其他人,而自己将独自战斗。”夏弥一脸感慨的说道。 昂热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会独自战斗呢?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上百年的时光,我们都会成为战友,就像是曾经跟我的好友梅涅克·卡塞尔一样。你应该知道在卡塞尔学院里有一个名为狮心会的社团,其实这个社团就是我曾经跟梅涅克一起创立的。 那个时候我们经常喝酒,甚至有的时候会吐槽,有一天当我们面对龙王的时候,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那么对方必须要逃跑,跑得越快越好,因为总有人要继承狮心会的精神。” “所以呢?”夏弥下意识问道。 “所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活了下来,而梅涅克却永远的死去了。我就必须要继承狮心会的精神与灵魂,我必须要握紧那把长刀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黑暗对抗到底,真到了那一天,我身后必将是千军万马!” “校长阁下,您真的很酷!” 夏弥深深的感慨了一句,这个时候她仿佛才彻底认识到了这位老人。 第四百七十八章 好家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本来夏弥还想对昂热校长说,“万一末日来临的时候,能不能给她一场进入这里的入场券,哦不对,是两张。她跟芬里厄的。这样的话,就算是那场可怕的劫难来临,至少还能够活下来,至于其他人,比如楚子航,对方作为卡塞尔学院的精英,怎么着也会有一张入场券的吧?” 可还没等夏弥说出来,紧接着就听到昂热校长所说的关于狮心会的精神以及灵魂传承,甚至还提到了他跟曾经的好友梅涅克之间的关系。 夏弥忽然觉得自己接着这样开口有些羞耻,就没敢继续说下去。 作为耶梦加得,自然对昂热所谓的坚持嗤之以鼻,可作为夏弥,她觉得昂热是可敬的,但说到底人家是屠龙诶,夏弥觉得这种思想很危险,总感觉有种二腿子的嫌疑。 昂热依然在诉说着自己以往的经历,“曾经梅涅克郑重的说起过这件事情,如果他们俩真的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的话,那么梅涅克希望那个人是我,对方想让我活下来,还说我是一个比较讨女人喜欢的家伙。 从基因学上来说,一般非常讨女孩喜欢的人大多都是基因比较好的,要么帅气要么气质好,要么又帅又有气质。而我两者兼备,梅涅克觉得我非常有潜力能成为一名花花公子,也同样能跟很多漂亮的女孩生孩子,接着把那些孩子培养成狮心会的战斗成员。 紧接着狮心会的队伍就会越来越壮大,而且因为我基因的优秀,所以那些战士同样非常强大,这样一来的话,未来的狮心会同样会越来越强大,直到成为混血种种世界里的中流砥柱。” 说到这里的时候,昂热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笑得非常肆意。 人造光源的光芒照在了昂热那张苍老而又不失英俊的脸庞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好家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夏弥震惊了。 然而昂热笑着笑着,笑容就逐渐收敛,直到最后变得低沉,他长长的叹息一声,“那是多么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互相谈论着未来,互相规划着自己的人生目标,同样也期待着那美好的未来。然而最后梅涅克死了,其他伙伴也都死了,就在那场针对屠龙的战争之中,在那座卡塞尔庄园里,只有我活了下来。 而我的好友梅涅克,这个在我心中最强大的男人,就站立在卡塞尔庄园的废墟之上,而他手里握着的那把刀依然没有松懈,我甚至都怀疑是他至死拖住了那位龙王般的存在,所以我才能在卡塞尔庄园的地窖里活下来,我甚至想到是这个男人拼死一击,甚至将那个东西给予重创,所以对方才会在最后离开了,从而为我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在梅涅克死去的十来年里,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之中涌现,而我那段时间也活得非常低沉,我觉得是他们用自己的命才搭建出一条生命通道,在这个通道里,只有我独自苟活而下,我感觉到非常自责,我感觉自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记得刚进剑桥读书那会儿,拿的是不菲的奖学金,因为我本身就没有什么钱,但是剑桥大学的奖学金非常高昂。而我每次拿着那些钱都会去定制一些非常漂亮的衣服,将自己打扮的帅气逼人,总想要引起女孩们的注意,但也因此常常饿着肚子。梅涅克那时候就是我的师兄,他总会邀请我跟他一块吃饭,而他也不会去那些昂贵的餐厅。 其实他的口味比较刁钻,他觉得那些餐厅里面的饭菜如猪食一般难吃,所以他往往都是自己亲自下厨,而且不得不说梅涅克的厨艺非常好,对方擅长的是炒鹅肝,再配上珍藏的威士忌或者是白兰地,每次我们都能喝的伶仃大醉,而且在我每次想要感谢对方的时候,梅涅克都会说,“昂热,你大可不必这般感谢我,未来我们将会成为伙伴,而你作为我的师弟,未来你也可以给你的师弟做饭,这就是一种传承,你不觉得非常棒吗?” 是啊,真的棒极了,那时候梅涅克笑得非常开怀,而且印象之中他非常爱笑,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此彻底离我而去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他的笑声,但我唯独记得他在卡塞尔废墟之上死去的惨状,我从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透过朦胧的雾气远远看到了梅涅克。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狂喜吗?因为他当时就站在那里,我还以为他并没有死去,而是在探查这里被破坏的程度以及各种损失,然后抬头对我说没事就好。 我当时激动坏了,我冲过去直接抱住了梅涅克。我想要跟他分享我的激动与庆幸,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变得更强大,守护他们所有人,可就在我抱住梅涅克的时候,他的身躯轰然破碎了,直到最后彻底化为了灰尽。 那些灰尽就从我的身边飘荡开来,我疯了一般努力想要抓住每一片灰尽,可到头来我什么也抓不住,梅涅克就这样在我眼前死掉了,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昂热抬起头,目光深深的凝视着那人造光源的光芒,他并不觉得刺眼,反而如失神般的凝望着。整个人的思绪完全陷入了那深深的回忆里。 昂热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跟梅涅克相处的时光,那真的是他记忆中最宝贵的时刻,他无法忘记跟对方相处的一幕幕,现在想来一切发生的事情都还在昨天。那鹅肝的味道,那红酒的醇香以及梅涅克那开怀大笑般的爽朗笑声无时无刻都在感染着昂热,而同样在昂热的回忆里面,最终看到了梅涅克那凄惨死去的身影。 他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低下头,眼神笼罩在背光的阴影里,似乎是在缅怀这位老友。 夏弥在这一刻也同样没有说话,她保持沉默,她能感受到这位老人散发出来的悲伤。尽管已经很克制了,但还是如潮水般涌现而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真的无法想象前一刻这个老人还满怀决意要踏上九死一生的战场,那散发的决意就连真正的勇士都为之胆寒,同样也心生敬畏。可如今这位老人身上散发的悲伤却让夏弥感受到,原来对方是如此的孤独。在昂热的理念里,他坚定的走在这条屠龙的道路上,可这些年里他为了屠龙,身边的伙伴越来越少,只有他独自前行,最终这个老人变得越来越孤单,却越来越孤勇。 他将所有人的信念都背负在身上,背负在这个已经一百多岁的老人身上。 夏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昂热,她甚至无法开口,因为以她的身份,她可是龙王啊!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经是这个世界上的霸主,是仅次于黑色至尊的存在,她无法站在昂热的立场上去诉说什么,但同时她内心也能感受到这位老人心中散发的悲伤情绪,所以夏弥在这一刻只能保持沉默,复杂的沉默。 她此刻不是耶梦加得,她是夏弥,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名新生。 直到久久的沉默后,昂热才不由得开口道:“夏弥同学,抱歉,跟你诉说了这么多往事。” “昂热校长,我并不介意的,而且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做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夏弥耸了耸肩,一脸坦然的说道。 她在这一刻也没有任何掩饰,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昂热。 “没关系的,其实在这些年里我已经习惯了,我如今将那些往事说出去,也只不过仅仅只是一种别样的回忆罢了,你不需要说什么的,只是在这一刻我想要将它说出来。” 昂热轻笑着说道。 在一瞬之间他又回到了那个优雅又自信的状态,仿佛刚刚那个孤独而又悲伤的老人只是一个幻觉。 “夏弥同学,我们基本上走完了这场冰窖之旅,其实对于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冰窖来说,它不仅仅是一个能够躲避灾难的地方,也不仅仅是一个针对学院的学者用来研究的地方,它同样还是一个储存的地方,在这里面同样储存了很多的炼金物品,有从太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东西,也有近代拍卖所得来的东西,按照独特的编号都将归纳在冰窖里面。 不过因为那些东西的保存方式也比较奇特,所以我就不带你一一观看了,有机会的话会由副校长亲自带着你跟其他人进去。哦对了,还有我们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其实那里也是整个学院最为奇特的部门,也是你最应该去了解的部门,因为但凡是参与到未来执行部的任务,所有装备的领取都会在那里进行。 当然,未来你在卡塞尔学院长期生活的话,也会感受到来自装备部的特殊待遇。” 昂热校长不由得对夏弥嘱咐道。 尤其是在提到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的时候,更是语气加重了很多,毕竟那里可是整个卡塞尔学院的焦点。在提到冰窖里那些炼金武器的时候,其实夏弥还没有太大的兴趣,直到昂热说起卡塞尔学院装备部,女孩那对美眸顿时来了兴趣。 “好啊好啊,校长阁下,那到时候有空我一定会去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看一看的。我想问一下在那里能够定制装备吗?比如装甲什么的,又或者是激光剑、飞行滑板甚至是时空加速武器等等。” 夏弥越说越兴奋,那对美眸里都泛起了小心心,仿佛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不仅仅是武器制造的地方,同样也是充满科幻感的地方。 听到夏弥这般热切的问询,纵然是昂热也不由的抽了抽嘴角,罕见的有些尴尬的说道:“夏弥同学,你说的这些都已经超出了现代层次的科幻概念。别说是时空加速武器,就是科幻电影里面的装甲都很难炼制出来,不过你说的激光剑,但是有点眉头。 因为前不久我还给学院装备部的部长阿卡杜拉拨了一笔经费过去,而对方的提议就是要看看能不能制造出激光剑这样的武器,所以在未来不久之后,应该会开发出一款类似于激光剑的武器,到时候如果夏弥同学有所需要的话,可以去装备部看一看,说不定能够得到自己喜欢的武器。” “哦,原来是这样呀,激光剑武器那也是非常帅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去参观参观的,谢谢昂热校长。” 夏弥眉开眼笑的说道。 在卡塞尔学院里,她整个人也觉得非常轻松。就感觉像是来到了一个大家庭里,尤其是遇到一个不抠抠搜搜,甚至极为大方的老板,而这个老板就是昂热。 至于对方所说的屠龙,屠什么龙?哪来的龙?她夏弥可不是龙。至少在卡塞尔学院里她不会是什么龙王耶梦加得之类的存在。她是夏弥,同样也是路明非口中的小妖精又或者是小龙女之类的称呼。身在卡塞尔学院里,她只会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员,而未来真的出现有龙类攻击卡塞尔学院,夏弥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昂热再度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夏弥同学,我们现在也可以离开了,当然,如果你想要继续参观这里的话,也可以留下来继续参观一下。” 昂热带着夏弥也仅仅只是在这里鸟瞰一下,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其中不管是这里面的海洋系还是森林系又或者是山脉系,任何一系仔细沉浸下去的话,都能够看上个三四天甚至是半个月。所以这一刻昂热又问询了夏弥一遍,如果对方真的想要留在这里观看的话,是完全可以留下来的,到时候昂热会告诉夏弥离开这里的方法。 夏弥连忙摇了摇头,“昂热校长,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以后我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去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 昂热轻笑道:“那我相信,到时候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一定会非常欢迎夏弥同学的。” “为什么这么说?”夏弥忽然好奇的问道。 昂热解释道:“因为卡塞尔学院装备部那群人一直都心怀着理想,若是有学员能够对他们的研究保持着一种热忱的崇拜,这绝对是那群人想要看到的,而且他们对长相漂亮的女孩一般都没有什么免疫力,如果要不是我在这方面强制要求的话,他们甚至会连那些小型的核装备都有可能会送出去。” 夏弥在听到这段话之后也不由得摩挲下巴,眼珠子滴熘熘地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放心吧,昂热校长。我到时候就算想要一些装备,也不可能会搞出类似于核装备这样的东西。所以……?” 夏弥还没说完,紧接着整个冰窖里面传来一道巨大的震动声。 夏弥眼睛一瞪。 “地震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卡塞尔学院的日常‘末日’ 轰隆隆~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就像是地震降临了一般,整个卡塞尔学院都被震得连番动摇。所有窗户玻璃几乎被完全震裂。 尤其是英灵殿前方的那口深井,直接从底部喷出十几米高的火焰。而火焰的颜色呈血红色,喷发出来的时候将整个卡塞尔学院都映照的一片通红,看起来就像是血日降临。 能看到卡塞尔学院那一栋栋宿舍楼外墙同时被撕裂出一道道狭长口子,像是一条蟒蛇在上面游窜。整个宿舍里墙灰被震落,像是下起了一场灰色暴雨。而此刻已经是夜幕降临,学员们大多数都从自习室或者是图书馆里回到宿舍洗漱,准备睡觉的状态。 此刻被这种意外冲击之下,一个个灰头土脸极为狼狈,像从煤窑里挖出来的一般。 很多学生虽然气急败坏,但却不敢破口大骂出来,因为按照这种级别的震动,很有可能又是装备部地下实验室里发生了意外,或许是对方在精炼硫磺炸弹的时候,突然出现爆炸,又或者是研发的汞蒸气管道出现大面积破裂,从而导致另一场爆炸的发生。 可不管怎么说,必然是来自装备部弄出来的巨大动静,因为在英灵殿那座深井最底下就是装备部的实验室。向来很多的研究以及火炮实验都是在那里进行的,也同样是在那里进行着威力试验。 好在卡塞尔学院方面也是反映及时,很快警笛声响彻。一辆辆救火车奔赴而来,直接一口气开到了燃烧的井口旁边,厚重的车辆一个神龙摆尾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个强壮汉子从车里钻了出来,扛起水管对着燃烧的井孔一个劲地喷射。 虽然这场火焰以及引起的巨大震动看起来比较棘手的样子,可这些汉子们却神色轻松,不以为然,甚至还一边救火一边转头谈笑吐槽着装备部搞出来的飞机。 毕竟这些意外几乎三天两头在学院里都会发生一次,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没经验,会觉得胆颤心惊,可一连几个月甚至长达数年这种意外的发生。他们心里压根就不在乎了,所以才能如此谈笑风生的对着燃烧的井口灭火。 不过很快救火的负责人就不由得呼喊起来,“不好,这场火焰是硫磺引发的,有毒气,大家赶紧带好防毒面具防护。” 这位负责人的呼喊,更多的是一种提醒,其实完全没有任何惊慌的意思,于是那些救火的汉子们一边谈笑着,又一边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防毒面具,澹定的戴上来,然后再度展开救火。显然对这一幕极为熟悉。 不过同样能看出来火势越发的凶勐起来,朝着学院宿舍楼区域逐渐蔓延开来。 对于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来说,他们也同样见怪不怪了,一个个情绪也比较稳定,当然除了那些被坠落的墙灰淹没的那些师生以外,很多人一个个从阳台外或是扒着窗户看热闹。而有的学生也同样在第一时间打开了守夜人论坛。 此刻在论坛里一个个消息火速滚动着。 “装备部那群疯子又搞什么幺蛾子呀?我本来还想潜水来着,可是现在直接被轰炸了出来,简直岂有此理!”守夜人直接在论坛讨论区开了主贴,气势汹汹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后面还有几个火大的表情图。 “混蛋,你可是副校长啊!难道没有责任与义务顺手打个电话吗?又或者是从你那些烂俗的片子里稍微移开一下目光,去盯一盯校工部那边救火的趋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成功灭火?有没有人员受伤。” 一个名为剑桥折刀的账号义正言辞的回复了守夜人的帖子。 而剑桥折刀正是代表着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 此刻对方虽然身在地下的冰窖里,可依然能够掌控着卡塞尔学院如今的局面,毕竟他所在的位置可是跟系统诺玛非常相近,所以此刻通过诺玛的探查将一切消息都传输给了昂热。而昂热同样也是通过诺玛来上线到守夜人论坛里面。 “拜托我的老朋友,你指望一个喝了两瓶白兰地的人能负起什么责任啊?你就不怕我一头栽到火堆里面吗?不过我虽然无法亲自指挥战斗,可发帖子声援一下那些在火线第一线的校工同志们还是完全有必要的,等我!”守夜人再度回复剑桥折刀。 “一定是装备部那群狗贼,有时候我真的想直接扔一颗钻地炸弹,将他们的老窝瞬间炸开,省得这些家伙每天隔三差五的烦心。我每次批给他们大批大批的经费,可不是让他们三天两头整这些动静来搅扰我的。有这些钱,我大可以在卡塞尔学院铺上更多的百慕大草坪,甚至保养一下我那架湾流私人飞机。”剑桥折刀气急败坏的回复。 “老混蛋,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挪动学院经费去铺你的草坪,养你的私人飞机,你身为卡塞尔校长,不觉得羞耻么!我堂堂副校长每年拿到手的工资甚至还没有你一块草皮值钱,昂热,我必须要谴责你这种行为,你的良心大大滴坏!”副校长仿佛站在床上怒斥回帖。 “哦哦,老朋友,我差点忘了分你那份,等着,马上汇款。”剑桥折刀乖巧回复。 教堂钟楼里的副校长气结,“能不能下次要跟他一起分赃的时候隐蔽一些,而不是在辣么大的讨论区直接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啊混蛋。” 副校长怒而回帖。 这时候才突然想到,他似乎也太堂而皇之了,不会这会删除也晚了,那些兔崽子肯定第一时间截图了。 “昂热校长,我大力支持你提议要轰炸装备部的意见,还请把这项工作交给执行部来执行。” 一个名为格陵兰阴影的账号在下面回复道,而对方正是执行部部长施耐德。 一看到是执行部部长施耐德上线了,副校长顿时开始了政治思想教育。 “施耐德,你有空在这里刷守夜人的评论区,难道就不能亲自去火场看一看吗?作为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唯一负责人,在卡塞尔学院的危难关头,你完全可以代理校长去执行那些公务。如今校长被困冰窖,说不定连里面的地铁同样受到了影响。 施耐德部长,我觉得你有必要亲力亲为一下,而不是在这里谈论什么炸掉装备部的事情,我看你们执行部跟装备部的那些人本质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暴徒,我劝你们还是好好反省一下。” 副校长在守夜人论坛里大肆的回复道,仿佛站在了一个至高点上对着所有人进行点评,而这一刻副校长也完全化作了正义斗士,当然,要是对方面前的电视机里没有播放那些烂俗画面,可能他的话更有渲染力一些。 “副校长阁下,我觉得你身为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难道在昂热校长被困在冰窖里的时候,你不应该以身作则吗?而不是在这里高谈阔论,又或者是在这里打嘴炮,喝醉酒难道就是理由吗?卡塞尔学院处在如此危难时刻,你就算是喝再多的酒,此刻也该清醒了。 所以我的建议是副校长阁下,你还是赶快冲过去吧,就算是不小心死在里面,我们卡塞尔学院的所有师生也都会在每一年缅怀纪念你的。你的葬礼将会前所未有的宏大,而你的墓地上每年都会摆满花圈。” 一个名为风纪之光的账号紧接着在副校长的帖子下面评论着。 大胆!岂有此理! 在看到这条醒目的回复帖子,副校长大怒。 他可是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除了昂热以外,还有谁敢对他评头论足,尤其是这些话说的一句比一句狠,简直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此刻副校长咳嗽两声,打算爆发出属于他副校长的威严来,然而再看到末尾来自风纪之光的账号昵称,副校长立马就萎靡了。 因为这个风纪之光不是别人,正是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会的会长曼施坦因。 而曼施坦因同样也不是别人,正是副校长的亲儿子。 虽然曼施坦因一直都没有跟他相认,可血缘般的关系又怎么可能是一句否认就能够抹杀的呢? “我觉得曼施坦因教授说的非常正确,可是我实在是不胜酒力,但凡我能够站起来,此刻早就冲到火场的第一线了。”守夜人副校长一脸惭愧地回复道。 “执行部本就是一个准军事一般的机构,如果这场火是那些纯血龙类放的,我们执行部必然会全权负责、全力出手,可这把火很有可能是装备部放的,我们执行部绝对不可能给装备部那些人擦屁股,永远也不可能。”格陵兰阴影这个账号再度回复道。 “不错,我觉得施耐德部长说的非常正确,干脆拯救的越晚越好,就是要让装备部那些人承受一些教训,以后才敢老实起来。不过救援方面归根结底还是要交给靠谱的人,我们的曼施坦因教授已经去救场了。而且这会我也得下线了,诺玛正在检查冰窖底部的地铁路线,而且看起来应该在短时间内就能出去了。你们先稳住局面,我马上赶来。” 昂热回复。 底下一群人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个都打出了‘收到’二字。 紧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勐烈爆炸,第二道粗大的血色光焰从那黝黑的井口之中喷吐出来,仿佛在地底深处藏着一头可怕的喷火龙。这头喷火龙发出勐烈的咆孝,而地面随之而来的震动更像是这头巨龙在勐烈的冲撞着、宣泄着自身的愤怒。 卡塞尔学院教堂阁楼上的副校长有些坐不住了,他感觉这一次装备部闹出来的动静要比往常还要大一些。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前去的话可能会受伤,但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担心那个跟他永不相认的儿子,虽然那家伙已经开始谢顶了,甚至看起来父子俩站在一块儿,根本就分不清谁是父子,可无法否认的是曼施坦因就是他副校长的儿子,也是他弗拉梅尔的儿子。 如今他这个快要谢顶的儿子打算代替执行部去火场亲自指挥,一时之间副校长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他尝试着挪动了两下屁股,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站不起来,然而就在他真正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地动山摇,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再度被狠狠的冲撞到了地下。 很快来自装备部的紧急帖子就发在了卡塞尔守夜人的论坛上。 “抱歉所有的同学们、老师们、还有教授们,甚至是我们敬爱的昂热校长,装备部这边在试验新型武器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而刚刚的两次爆炸也都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在未来的一个小时里应该还会有三次更大幅度的爆炸。 】 尤其是在强度方面,更是要比前两次加在一块还要勐烈,所以请大家做好全面准备。没有必要的话就不要外出了,而且大家也不用太过于惊慌。如果实在感觉不舒服的学员可以到学院的广场上或者其他空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个小时以后,这里就会彻底平静了。” 看到卡塞尔学院装备部发出来的这条帖子,很快就引发了极高的讨论度,大家都是在咬牙切齿的批判着装备部这群疯子,不过在言语之间却尽量用词委婉,生怕刺激到了这些疯子的自尊心。 要知道别小看了这群疯子,装备部里还放置了很多堪比小型核弹般的武器。一旦完全爆炸了的话,整个卡塞尔学院可能也就被直接炸飞了,所以为了不刺激到这些人,也同样为了他们这些师生以及卡塞尔学院能够继续存在下去,他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一个个还不由得对装备部的那群人发帖进行鼓励,让他们一定不要放弃。 原本正在紧急进行武器试验,并且进行维护的那些装备部炸弹狂人们此刻也同样对着每一条帖子认真回复,尤其是看到那些鼓励他们的帖子,更是激动的眼含热泪,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一定会做出威力更大的武器来。 这些回复帖看的一众师生们战战兢兢,甚至两腿发软,因为他们完全能够想象到那些画面。这些来自装备部的疯子们一边做着疯狂的爆炸试验,一边热情的刷着守夜人的讨论区,甚至一边对着每一条帖子进行精心回复,所以很多师生们才心生惶恐,生怕这些疯子一个激动大家彻底玩完。 而身为装备部的部长阿卡杜拉先生也同样在这一刻站了出来进行表态。 “请大家放心,爆炸试验马上就会结束的,因为这场燃烧是由精炼硫磺所引起的,它能够散发出对人体有害的浓烈烟雾,如果有师生不小心呼吸到的话,可以食用胡萝卜进行中和毒素,所以装备部这边的建议是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可以在进行夜宵的时候吃一些胡萝卜。” 来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在看到这条阿卡杜拉部长亲自发的帖子之后,一个个几乎是热泪盈眶,牙根都要咬碎了。 第四百八十章 楚殿脸黑,夏弥的逆天操作 他们几乎快要崩溃了。 这特么啥跟啥啊? 我们现在都在爆炸的区域里面,随时都会粉身碎骨,可对方却言辞诚恳的告诉大家晚上的夜宵要吃胡萝卜。 在这一刻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都觉得人生充满幻灭,又或者是大家一个个捧着胡萝卜在吃的时候,来自地底的装备部狂人们彻底引爆了所有威力巨大的武器,大家在一块儿抱着胡萝卜一块玩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卡塞尔学院生物馆那边也同样在守夜人论坛上发起了紧急帖。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因为刚刚精炼硫磺引起的连番爆炸,此刻在卡塞尔学院地下二层的蛇类饲养池子里,因为池子爆裂,此刻已经有足足几百种蛇类从裂缝之中逃了出去,其中包括眼镜王蛇二十八条、亚马逊巨蚺十条,还有原矛头蝮三十条,具体的详细列表我们生物馆会进行统计一下,然后在五分钟之内以群发邮件的方式告知卡塞尔学院的所有师生。” “我滴妈!” 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几乎欲哭无泪了,因为他们所学甚广,其中爬行动物学这门课程里就有提到过蛇类介绍,生物管所说到的那些眼镜王蛇、原矛头蝮这些可怕的蛇类都是毒蛇,最毒的毒蛇。普通人被它们咬上一小口,可能留给他们的就只剩下祷告的时间了。 虽然亚马逊巨蚺毒性弱一些,可成年巨蚺的长度足有二十米,而且卡塞尔学院所收集来的那些巨蚺可不仅仅能跟平常的蛇类相比,那些几乎都是变异的同类巨蚺。如果说正常的亚马逊巨蚺能够在成年的时候长到二十米,一旦经过变异,足足能够达到二十多米甚至三十米的样子。 一旦它们真的想绞杀猎物的话,哪怕是水牛或是大象一类的巨型动物都会被这种巨蛇瞬间绞杀。 可谓雪上加霜,这一下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真的快要崩溃了,他们原本以为只要在忐忑不安的过程之中等待着这场爆炸的终结,那么一切也都会归于平息,可现在来看的话,简直就是一场生死时速啊! 谁也不知道那些毒蛇会不会突然间窜出来,虽然他们都是混血种,体质都要比常人要强大一些,可真的被咬上一口的话,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尤其是那些变异的亚马逊巨蚺,其绞杀威力更是可怕,一旦被绞中的话,简直就是在跟巨人扳手腕,绝对会让自己的手臂彻底粉碎的。 他们一个个都变得恐慌起来,甚至不安的看向四周,生怕那些逃窜出去的蛇类朝自己窜过来。 “我操,我刚刚感觉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滑过去了,该不会是那种毒蛇吧?”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如果真的是毒蛇的话,早就开始咬人了。” 然而对方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家伙被毒蛇咬中了,可仔细看才发现是对方不小心踩到了碎裂的瓦片上,显然是虚惊一场。 可越是在这种状态之下,恐慌情绪就渲染的越发浓烈。不过有经验的教授在这一刻也开始鼓励大家,让大家同仇敌忾,不要陷入恐慌,就算是真正被毒蛇咬中也没有致命风险,因为大家都是混血种,必要的时候还是有时间能进行救治的。 在这种状态之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平静了。 然而这场平静没过多久,紧接着就被一个极为惨烈的叫声打破了,这声惨叫赫然是从卡塞尔学院教堂的钟楼上响彻起来。 那赫然是守夜人副校长的尖叫。 “救命啊!救命啊!见鬼,我看到一条巨大的森蚺正沿着钟楼爬到我这边来,你们谁赶快来接应一下。执行部的那群执行专员呢?我现在以副校长的身份命令你们,赶紧朝我这边射击,狠狠的射击。” 副校长这一刻在守夜人论坛里疯狂发帖,直接滚屏的那种,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副校长阁下,你且耐心等待,我们执行部的人已经分出一个小组即将赶赴过去,我们这边建议你现在双手抱头赶紧蹲下,因为我们小组成员即将感到,马上就要展开火力压制,务必要将那头巨蚺拿下。” 执行部有关人员也同样在守夜人论坛里紧急发帖。 此刻在卡塞尔学院的冰窖底部,昂热摊了摊手,对夏弥以及芬里厄表达歉意。 “两位同学,这次的冰窖之旅在这里就要说结束了。而且也很抱歉让你们两位在这里担惊受怕,不过你们放心,卡塞尔学院装备部制造的爆炸意外很快就会结束的,相信你们在这里再生活一段时间,就能彻底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刚刚诺玛回复,冰窖里的地铁线路已经彻底恢复正轨,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一旁的夏弥也赶忙点了点头,“好的好的,校长。不得不说卡塞尔学院的学习氛围还真的是别具一格!我这次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一旁的芬里厄虽然没说什么,但同样看出来有些惊慌,毕竟他还以为是其他龙王杀进来了。 “以后你们会深有体会的,抱歉了,这次没有给你们一个愉快的旅程。不过我相信,以后你们一定会爱上这里。” 昂热轻笑着说道。 然后按下了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按钮,紧接着整个校长办公室再度启动起来。 夏弥能够感受到这座校长办公室先是平移起来,紧接着开始朝上方升去。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夏弥与芬里厄又同样将冰窖这个小世界里的动植物园看了一遍,他们甚至还看到了因为这场爆炸造成的震动,那些动物一个个非常不安的奔跑着。不过好在是处在冰窖最底部,尽管能感受到明显的震感,可造成的冲击也并没有多么强烈,甚至就连一些大型裂缝都没有出现过。 夏弥知道很显然是在制造这个冰窖的时候,进行了大范围加固,因为一旦真的那场毁灭降临的时候,凭借单纯的泥土厚重防御力是根本无法阻挡住那股毁灭的冲击力,而想要做到真正抵挡,甚至是有效抵挡,那么就需要对这些泥土的土层进行全面加固,很有可能会在土层里填充着各种各样的防御物质。 或许正是因为有着这种填充物质的加固以及防御,所以卡塞尔学院才会将那群炸弹狂人的装备部放在冰窖底部,就算是发生了什么爆炸意外,也不会在地面上引起太大的冲击波,否则以刚刚那种精炼硫磺爆炸的威力,单纯造成冲击的话,可能整个卡塞尔学院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正是因为那些强化加固的物质,所以那一层层翻滚的能量冲击波在最终朝着上面推升而去的时候,其实已经被大范围抵消很多,也最多就是只剩下一两成的威力了。 等到夏弥与芬里厄在昂热的带领下电梯再度升到原有位置的时候,来自卡塞尔学院的各种爆炸以及崩坏几乎已经平息了下来。不过依然能看到在卡塞尔学院里阵阵硝烟四起,以及那一道道狭长裂缝,尤其是在那些宿舍楼里。 比如极为靠近英灵殿前面那口深井的宿舍楼,它们的外墙破损极为严重,就像是一道道蛛网般蔓延开来。可以想象当时爆炸的冲击波是何等勐烈,不过就算是被冲击的这般惨烈,这栋宿舍楼依然非常坚挺。 夏弥与芬里厄也同样对昂热进行了告别。 两人走出去的时候,尤其是夏弥,不得不说在昂热面前她还是有很大的心理压力。虽然她已经是龙王了,可昂热的身份她看不透。尤其是路明非也身在卡塞尔学院里,甚至男孩跟昂热的关系不错,如果昂热真的认出了她龙王的身份,那么到时候她该何去何从呢? 这一点夏弥不知道。 而且夏弥也不想离开,在这个卡塞尔学院里,除了能够让她觉得是跟路明非等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不是被孤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楚子航也在这里。 夏弥的确对楚子航有着深深的好感,甚至是非同一般的好感,完全凌驾在朋友的层面之上。 不久前,当夏弥在卡塞尔学院图书馆里看到楚子航在用笔记本电脑给对方妈妈发邮件的时候,趁着楚子航上厕所的那会时间,夏弥偷偷坐在了楚子航的位置,然后在楚子航还未写完的邮件内容里悄悄又加了好几段。 主要写到楚子航现在已经在卡塞尔学院里恋爱了,而恋爱的对象叫夏弥。以前是一个京都人,如今跟他一块在卡塞尔学院学习与成长,而且他跟这个叫夏弥的相处非常愉快,打算等到下一个暑假的时候就领回家让父母看看。 邮件内容的末尾,夏弥甚至还附加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照片里她上身穿着一件蓝白衬衫,下身是一条比较短的热裤,鼻梁上还挂着一副墨镜,整个人显得非常活力澎湃。 这张照片也让夏弥非常满意,她觉得当楚子航妈妈看到自己这张照片的时候,一定也会露出欣慰笑容,觉得自家的孩子终于是长大了,甚至还找了一个这么漂亮活泼的女朋友,最终在做完这些之后,夏弥贱贱的直接点了发送键。 不用想都知道未来楚子航那发黑的脸,绝对比便秘还要惨。 夏弥不在乎楚子航会不会删除这封邮件,反正已经发出去了,而那段时间,想必对方的妈妈也已经看到了。 “桀桀……” 夏弥笑得蔫儿坏。 其实在夏弥心中早就已经认可了楚子航,她觉得能跟楚子航这样的人真正交往,对她来说也是一件非常愉快而又美好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喜欢对方,可能更多的就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感觉吧。 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 如果真的需要理由的话,那么跟对方在一起感觉非常开心快乐,甚至非常美好,而这些感觉是其他人永远也无法带给自己的,难道这不是属于真正爱一个人的理由吗? 对于夏弥来说,楚子航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对方虽然是混血种,而她是龙王,可倩女幽魂里人跟鬼相爱都可以,又更何况他们两者还拥有一定的血统呢?所以夏弥完全不在乎所谓的身份,她只在乎内心真正的情感。 就在夏弥内心思绪飘飞的时候,一旁的芬里厄不由得扯了扯女孩的袖子,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对方。 “怎么了?芬里厄?是不是因为那场爆炸,你现在还有些害怕呀?” 夏弥一脸关切的问道。 虽然芬里厄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可因为对方的智力并没有多么发达,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孩子。因为刚刚那场爆炸很有可能被刺激到了,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然而芬里厄的下一句话才让夏弥知道是她自己完全想多了。 “不是的,姐姐,是我饿了。我们现在能不能去卡塞尔食堂吃饭啊?尤其是那种酱香猪肘子,真的可好吃了。” 芬里厄流着口水,开心的说道。 夏弥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抬手去拍对方的后脑勺,可看到对方又一脸憨憨幸福的样子,夏弥也不由得收住了手。 “好啊芬里厄,我现在带你去看看,如果卡塞尔食堂没有受到这次爆炸影响的话,应该是会开门的,到时候你想吃几个猪肘子呀?” “三个,三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夏弥一脸肯定的说道。 “啊?三个都可以!”芬里厄在看到夏弥如此好说话,顿时感觉自己亏大了,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姐姐,五个可以吗?” 夏弥深吸了一口气,“五个也可以,不过最多也就五个了,再多的话就要吃这个了。” 夏弥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 “好好好,那就五个,五个也足够吃了。” 芬里厄见好就收,忍不住傻笑起来,看起来更憨了。 夏弥带着芬里厄来到卡塞尔学院食堂的时候,万分庆幸的是食堂并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还能看到很多师生在这里吃胡萝卜,每个人人手都好几根,大口大口的吃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饿急眼了的兔子精。 夏弥来到食堂,给芬里厄点了五份猪肘子,看着对方吃的如此开心的模样,夏弥忽然想到楚子航这会儿是不是还没吃饭?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干嘛? 要不……现在给对方送些猪肘子过去? 夏弥摩挲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贱贱的笑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来自楚子航的崩溃 就在夏弥笑得蔫儿坏之时,其思绪已经飘飞到了楚子航身上。 此刻对方还正在宿舍里写着邮件,同样是给妈妈写的一份邮件。 然而写到半途,突然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楚子航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也没感冒,总是隔三差五的打喷嚏。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接着再度开始专心写起邮件。 哪怕先前因为装备部的爆炸意外,导致整个宿舍地动山摇,甚至还出现了不小的裂缝,可楚子航依然端坐在这里,神情依然很认真,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封邮件,而且他必须要写好这封邮件。 “亲爱的妈妈,这个月的月中,我们就要期中考试了,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图书馆里认真学习。过的非常充实,今年我选的课程是经济学以及近代史,甚至还有机械的动力学,这些学科虽然看起来比较复杂,对于常人来说如同天书,可真正学下来的话并不算困难,在上学期的时候,我的所有考试成绩都是A级,所以我也非常有信心在这一次考试之中全部获得A级的成绩。 尹利诺尹州这边的温度开始升高了,春天就要开始,树木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芽儿,学院的早晨几乎每天都会起雾,雾气之中有红色的小松鼠在学院里跑来跑去的,有时候我会带一些饼干递给它们,这些小家伙几乎通灵性,久而久之,见到我就会兴冲冲的跑过来,甚至还窜到我的身上。 对了,下周我会抽出一点时间跟植物馆里的一些老师们去森林里采集标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其他也就没什么了,这也就是我近期的学习计划。还有妈妈,你叮嘱我的实习,我也正在申请,争取在下个暑假去华盛顿或者是去纽约实习。今天的早饭是黄油面包以及煎双蛋,中饭是培根汉堡还有沙拉。 晚饭的话还没吃,等会儿我去食堂看一下。还有妈妈,天气已经转暖了,每天你可能会比较困乏,所以要记得吃一些养生类的东西,不要喝酒,也不要吃那些刺激性的食物。爱你的楚子航。” 这封邮件就是在刚刚爆炸的过程中,楚子航认认真真写出来的。他几乎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每天都要给自己的妈妈写一封邮件,虽然他的妈妈不一定会检查这种邮件,但若是偶尔对方打开邮箱能看到一封封邮件排的整整齐齐,甚至连日期都标注的清清楚楚,而且每一天都不缺,知道他每天吃的什么,做了什么?身体怎么样?他的妈妈就会觉得很安心,甚至省掉了很多忧虑,然后又能跟那些闺蜜一块开心的玩儿。 话说回来,其实在当初楚子航报考卡塞尔学院的时候,他的妈妈是不太满意的,因为她觉得以楚子航这样的优异成绩,就算去全世界所有名校任何一所都可以,最次的话也要去一个哈佛、耶鲁什么的,而至于所谓的卡塞尔学院,那根本就在网上搜都搜不到,说不定是国外某个垃圾大学。 而为了不让自己的妈妈担心,楚子航每天都在写下的邮件里描述卡塞尔学院的美好,以及这里浓烈的学术氛围。比如他会强调校长昂热是一个优雅的绅士,对方毕业于剑桥,以教书育人为己任,而副校长则是一位先锋的教育家,非常幽默开朗,以前是一个牛仔,而现在同样痴迷于研究西部的开发史,以及热衷体育项目,比如女子帆船以及游泳项目什么的,总是忙前忙后,以身作则。 古德里安教授则非常痴迷于那些古老的文献,对方的举止虽然怪异,但胜在可爱。而至于导师施耐德,别看对方容貌吓人,可对方的内心非常善良。楚子航甚至还说到施耐德之所以会受伤的原因。 是因为在很久以前,施耐德为了救助自己的学生才受的伤,悲剧的是,直到最后施耐德教授也没有将学生从死亡边缘拯救回来,所以每天都变得沉默寡言,久而久之就不怎么跟其他人说话了,其实对方内心绝对是火热。 在经过这种日积月累的描述之下,楚子航的妈妈也逐渐对卡塞尔学院有了一定的认可。 楚子航在浏览完这封邮件的内容,确定没有什么错别字以及说错话的地方,紧接着就准备点动鼠标进行发送,可是就在发送的前一刻,他原本犹犹豫豫的神情在这一刻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在邮件末尾重新编辑,加了一大段内容。 “妈妈,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说,那就是前段时间我发给你的邮件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另一段文字,在那段文字里提到了我在卡塞尔学院跟一个叫夏弥的女孩在恋爱,甚至还评价女孩非常不错,跟对方相处的也很愉快,未来也会带着女孩给你们见一见。 关于这些内容,我可以肯定一点,那绝对不是我发布的。 虽然在卡塞尔学院里的确有一个叫夏弥的女孩,可我跟对方也仅仅只是普通朋友的那种,绝对不可能是处于所谓的热恋期,而且妈妈你也不用一遍遍的诉说这件事情了。因为我在卡塞尔学院里根本就没有谈恋爱,我现在的目标是以学业为主,而且还有一两年我就要毕业了,未来的人生我更要好好把握。只有一个有着光明前途的未来,才能有一个更美好的人生。 妈妈,你也不想让我像以前那个给人当司机的爸爸相比吧,我不可能成为他的,我要出人头地,而且我也不想借助那位后爸的力量,我想要依靠自己,同样也想要在未来给你一个非常好的生活。妈妈,这件事情就这么说过去了,我没有跟那位叫夏弥的女孩在谈恋爱,我也不知道那封邮件是怎么发过去的?或许是被某一个黑客给入侵了,又或者是因为其他莫名其妙的原因…… 总之,你只要记得,那段文字绝对不是我发的。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也希望你能度过愉快的每一天,不要忧虑我,我在卡塞尔学院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好。 最后再强调一下,我真的没有谈恋爱。 再见妈妈,爱你的楚子航。” 楚子航几乎是将这一大段话一口气编辑完成。 因为这段话实在是在他心中憋了好久好久,他也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邮件里面发出那么长的一段话,甚至还介绍自己跟一个叫夏弥的女孩谈起了恋爱。楚子航不由得回想到当时他去了一趟厕所,其实所谓的去厕所也并非是真正的内急,而是因为有新的任务发布,所以他想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去看看发布的内容以及对他的执行安排。 后来更是因为任务紧急,楚子航暂时需要出去一下,等到回来的时候,虽然他的笔记本还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甚至还是当时打开的状态,所以那时候的楚子航也没有多想,他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把邮件给发送了。或许是在自己紧急离开的时候,可没想到的是,紧接着他的妈妈就发来了一大段的内容回复,说他宝贝儿子终于开窍了,没想到还能在异国谈起了恋爱,要让他好好对待那个叫夏弥的女孩,千万不能辜负人家。 而且他的妈妈也看到了女孩的照片,非常漂亮活泼,跟楚子航那种有些面瘫冷漠的性格正好形成了互补。总之,他的妈妈对于夏弥的各种条件都非常非常的满意,恨不得直接让两人订婚的那种。 而他的妈妈更是在邮件末尾强调,一定要在寒假或是暑假的时候将夏弥这个女孩带回家来,让她好好看一看,更让他们一家好好相处一下,给夏弥留下一个好印象。于是剧情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反转,就连楚子航当时在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毕竟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什么时候给自己的妈妈发送了自己在学院谈恋爱这个事情。楚子航又赶紧翻找起那一封发出去的邮件,也同样看到了邮件的内容,尤其是最后一大段关于夏弥的自我介绍,以及两人谈恋爱的具体细节。 楚子航越看,那张面瘫的脸就越是发黑,最后甚至有一种发紫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毒气攻心了呢。向来面对长刀斩切而来的楚子航都不会有半点波动的那张脸,此刻却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崩溃来,甚至那只握刀从未颤抖过的手也在那一刻如抽了筋一般,微微发颤。 当时楚子航就觉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发送这种邮件,一定是谁搞得恶作剧,通过他的电脑将这封邮件内容重新续写了一番,然后发送给了自己的妈妈,又或者是哪一个黑客在暗中作怪。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楚子航甚至想到是诺玛在搞鬼,又或者是芬格尔这位新闻部长故意的。 为此楚子航甚至还主动找到了芬格尔,将这家伙拖拽到了湖边,一脸冷酷的询问对方是不是碰了自己的电脑,而后者一脸懵逼,甚至楚子航拔出刀来的时候,芬格尔还一脸嘴犟。 话说还真不是他芬格尔倔强,实在是这一切真的不是他所为呀!而且他怎么可能会进行这种傻逼行为呢?这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最终芬格尔避免了一顿暴打,楚子航也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因为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所为,最终将一切都排除之后,楚子航隐隐想到了一个人。 因为在邮件的后续内容里提到了夏弥,再联想到在京都的时候,夏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楚子航不由得心中一惊,他想到那个续写他邮件内容的人说不定就是夏弥。 虽然这种想法非常奇葩,毕竟一个女孩子再怎么去追求别人,也不可能以一种这样夸张的方式直接对别人的父母诉说,甚至还极力夸赞自己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优秀,这怕不是脸比城墙还要厚。 但楚子航却知道,夏弥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大大咧咧又极尽疯狂。 一时之间就连楚子航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了,是直接质问夏弥吗?还是暗地里将这个女孩暴打一顿? 好像都不行。 那干脆来个冷处理好了,反正这也是楚子航的拿手绝活,他向来就是面瘫,而且他也懒得处理这种事情,至于他跟夏弥之间的情感,两个人之间并不是你情我愿的那种,算是爱情吗?虽然夏弥追他追得很疯狂,可楚子航们心自问,他对于夏弥的情感却有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感觉。 但楚子航也承认,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像夏弥这样,给他这种奇特的感觉,就连一直跟他共事的苏茜,都没有带来过这种感觉。 至于是什么感觉,非常奇妙。虽然夏弥大大咧咧,行事风格也更是夸张。有的时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血统也非常离奇,可对于楚子航来说。如果夏弥真的不在自己身边,可能他会觉得很失落,甚至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会胡思乱想,会觉得夏弥有没有出现意外?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了? 毕竟对方每次都喜欢缠着自己,又是不是那种带着奥丁面具的怪物又开始在暗地里施展什么阴谋诡计,而夏弥会不会因此受伤,甚至是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总之楚子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胡思乱想,甚至现在也会想起。不知不觉间,夏弥这个女孩在他心中已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位置。 后知后觉的楚子航反应过来,才知道对方原来已经真的驻留在自己心间。 楚子航同样也知道,这种在意一个异性的感觉,很有可能就是爱情。 有的时候楚子航在看到路明非与绘梨衣之间那种甜蜜温馨的相处,内心也会有些波动,可楚子航总觉得自己的身世不清不楚,甚至还有楚天骄那个男人在幕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来。对于楚子航来说,他的一切都是不稳定的。他对自己的妈妈说,现在他只想好好学习,能够在未来有一个好的前途,然后才会去谈情说爱,谈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女孩,跟对方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虽然不可能大富大贵,但至少胜在稳定平安,其实在楚子航的潜意识里面,这种行为完全可以比作是自己的未来,楚子航将自己的一切都稳定下来之后,将所谓的奥丁斩杀,将楚天骄的所有一切弄明白,然后了却这段因果的时候,他可能才会真正进入一段爱情。 楚子航虽然面瘫,虽然性情冷漠,可这一切的经历都是因为那些原因所造成的,他不是冰冷的石头,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有情绪,也有情感上的波动,如果真的有一个女孩如此爱他,而他又非常喜欢对方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不好好争取呢? 就在楚子航带着这种想法思考的时候,突然之间,宿舍的门在这一刻被敲响了。 楚子航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看到夏弥巧笑嫣然的看过来。 而女孩的手里同样也提着一袋食物,散发着猪肘子的酱香味。 第四百八十二章 凯撒:我永远无法超越路明非,但我们是朋友 “起风了,凯撒,看那边,快要下雨了。” 弗罗斯特看着前方语气深沉的说道。 凯撒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眺望那远处海浪起伏的热那亚湾,云层正在翻滚着聚拢,色泽沉重的犹如一块块陨石。 此刻黑云低垂,压的很低很低,仿佛整个黑暗的天幕就要坠落下来,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而此刻无论是弗罗斯特还是凯撒,其神情都是非常平静。 “叔叔,你让我从卡塞尔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雨么?”凯撒讽刺的说。 不久前弗罗斯特命帕西告知他,说家族发生了一件大事,关乎凯撒自身,凯撒紧急赶来,不过更多的是来看笑话的罢了,他才不在乎加图索家族的衰落,更不在乎这个家族的所有人。 明明不在乎,但凯撒还是来了,他就是要看着加图索衰落,要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死去,相信那一定是美好的画面。 “凯撒,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真的起风了,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而这场暴风雨同样会席卷整个混血种世界,到那一天才是真正波澜起伏的大时代。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争执,在这个划时代的奇迹面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渺小如蝼蚁,我们每一个人都被这个时代的浪潮裹挟着。可正是因为我们个人之力的渺小,所以我们才应该变得更强,不会随波逐流,任人宰割。” “叔叔,别说这么玄,我听不懂的。”凯撒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弗罗斯特目光深深的看向凯撒,语气深沉的说道:“在如今这个时代,混血种都已经能杀死龙王了,凯撒,你应该看到了吧?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同样也是你在卡塞尔学院的同学,以他的实力来看,甚至已经不止一次针对过龙王了。 甚至根据秘党的判断,路明非这个男孩的实力甚至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龙王,其实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让我们看到了龙族这个可怕的种族即将被终结的历史,而一旦被终结,未来也将会是混血种的天下。 因为我们是混血种,我们的体质远比人类要更优秀更强大,龙族这个最可怕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而这个世界上将不再会有任何人能够反抗我们。整个世界的历史格局将会被重新改写,就像是大航海时代,又或者是工业革命的蒸汽时代。而等到所有的纯血龙类死亡的那一天,我们将会迎来真正的混血种时代。 而你,凯撒,你作为最优秀的加图索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你将会成为真正的王者,你将会带领着加图索家,同样也会带领着整个世界前行。你终将会成为所有人的领袖,将会高高端坐于那王座之上。 而那王座则立于天上,脚下不是土地,而是云层。你将会享受所有人的赞美,你将会被供奉为帝皇,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着世界上的权柄。” 弗罗斯特的声音显得非常悠远,又犹如诗人站在高处歌颂着那美好的未来,而对方仿佛已经触摸到了那未来,语气渐渐变得激动。 “真的是充满诱惑啊,听起来就像是在做白日梦。” 凯撒挑了挑眉,语气之间显得很玩味,更透着浓浓的讥讽。 但弗罗斯特毫不在意,依然热忱的说道: “凯撒,你放心好了,到那时候家族将会倾尽所有资源来支持你,而这种支持是毫无条件的,甚至是不求回报的。凯撒,你现在还不觉得我们是真正的爱你吗?我们将会将所有的爱全部供奉给你,直到将你供成这个新时代的皇帝,这个伟大世界的全新主宰!” 弗罗斯特的声音拔高起来,充满着深深的诱惑,可又像是伊甸园里的毒蛇对着夏娃与亚当在说话,告诉两人一定要吃那树上的果子,那代表着伟岸的权柄,一旦吃下,他们将会与真正的神祗比肩。 相信任何一个人在听到这样的承诺之后,心中都会被掀起心潮澎湃般的波动,毕竟那可是距离真正掌控这个世界的权利只差最后一步,而似乎只要认真追寻这个老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未来的每一份行动,那么那份权利将唾手可得。 凯撒不为所动,自始至终这般神情淡漠地听着,他把玩着手中酒杯,晃荡着猩红色的液体,完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身为加图索家族的代理族长,弗罗斯特面对凯撒这种淡漠态度,并没有显现出不满来,而是依然以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再度对青年说道:“凯撒,你可以再想一下,只要你愿意的话,未来加图索家族将会送给你一份无法想象的礼物。” “什么礼物?”凯撒挑了挑眉,不由得问道。 “凯撒,现在这个礼物我还不能告诉你,哪怕我身为加图索家族的代理族长,其实我也只是知道那个计划的冰山一角罢了,但尽管只是冰山一角,可我也可以在这里无比郑重的告诉你,这个计划绝对是真实且可行的,而且一旦这个计划最终完成,你将会成为那至高无上的存在。 你以为路明非那甚至能比肩龙王的实力,甚至超越一部分龙王的实力就真的已经是极限了吗?不,绝对不是这样的,路明非所展现的实力也仅仅在某些存在眼里只是合格罢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凯撒,只要你完成家族为你精心制定的计划,那么你将会成为史无前例的强大存在,你将会超越路明非,超越那些龙王,最终端坐在那伟岸的王座之上。 凯撒,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定不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时机,你要明白加图索家族在这个混血种的世界里并不是唯一且强大的,而且我们在未来还要针对那些即将苏醒甚至是已经苏醒的龙王。 机会只有一次,而且这个机会不可能会为你一个人一直等待下去的。 凯撒,我希望在这里你能给我一个肯定答复,我也希望在这里真正见证到你的成长。” 说到最后,弗罗斯特的语气显得非常真诚,就像是一个苦口婆心的长者在教育自己的晚辈,希望后者能够真正聆听教诲,成为一个对社会对国家以及对自己的家族非常忠诚非常有用的人。 凯撒冷不丁的嗤笑起来,笑得很随意。 “叔叔,你不觉得你这个饼画的未免也太大了吗?如果你说能够超越某些纯血龙类,甚至是那些龙王,我觉得还有一定可信度,可你却说那个计划最终完成,直接就能让我超越路明非,叔叔,你觉得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你们一直对我寄予厚望,可就是这样一个被你们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我真的就这么愚蠢吗? 真的就这么相信你们的话,然后任你们摆布吗? 路明非是谁,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而这个男孩的潜力到底有多少,也正像你所说的,那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如果这个男孩仅仅只是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可对方的成长也仅仅只是开始,未来路明非绝对会成长为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他将会超越所有龙王,甚至跟曾经的黑色至尊比肩。 我知道这么夸赞一个人是在贬低自己,可这份夸赞完全是发自我内心深处的声音,而路明非就是有这么可怕的潜力,我也可以完全负责任的说,我永远超越不了路明非。 不过我超越不了他,不代表我在他面前就会自卑,相反,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哪怕我未来不会变得像他一样强大,可我相信,只要我遇到困难,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路明非绝对也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来帮助我,朋友就是朋友,而不是用来超越的。叔叔,我希望这一点你也能明白。” 凯撒说到最后语气很郑重。 这一刻反而看不到一个叛逆的青年在反驳着长辈苦口婆心的话语,更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在诉说着自己心中的理想。 听到凯撒这段话,弗罗斯特沉默了下来,直到片刻之后他才长长的叹息一声。 “凯撒,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这就是你给加图索家族的答案吗?如果这就是你心里的答案,那么我只能说我对你的表现非常失望。你是何等高傲的一个人,你看不起庞贝,你看不起你的父亲,你同样也看不起我,看不起整个加图索家族,你甚至看不起这个所谓的混血种世界。 可你唯独却能看得起路明非。 你不仅看得起对方,你甚至觉得对方永远会高你一头,你贬低自己夸赞别人,这样的凯撒显得非常懦弱,更让我看到了一个不再高傲的凯撒。孩子,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你觉得你永远不如路明非?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你永远对家族失望? 可就算路明非展现的实力再强再可怕,那终究是有极限的。凯撒,你难道就这么不相信加图索家族为你制定的那个计划吗?而且我也反复强调过,只要你能够最终完成,你绝对能跟路明非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而以你的高傲,以你的智慧,你未来完全能超越对方,所以请不要在这里说出一些丧气的话来。 而且路明非也不是你未来的朋友,他未来只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他会跟你竞争整个混血种世界。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奶酪,谁抢的多一点谁的未来就会好过一点,而一旦所有的奶酪都被人抢走,那么你就只能活活饿死,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弗罗斯特语气严厉地说道,在这一刻他更像是一个严格的长辈。 凯撒却冷笑起来,完全没有将弗罗斯特这个代理族长的话放在心里。 “叔叔,可能我表达的还不是很清楚,路明非的确是我的朋友,而我凯撒真的想要去超越一个人,那么我也不会依赖其他东西,我会面对面的公平跟他们竞争,直到有一天我获得了我想要的一切。 然而到那个时候,我却不是以加图索家族的名义,而仅仅只是作为凯撒,就像是我的那把猎刀狄克推多的名字含义一样。请收回你那份馈赠吧!我也同样不需要你那个所谓的计划,我只觉得肮脏!” “你!” 弗罗斯特为之气结,他几乎要失去了耐心。 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涌动的怒火,足以烧死一个人。 叔侄二人在这一刻都沉默下来,冰冷的海风从两人身边吹过,彼此的眼神犹如两头狮子在对峙。 半晌之后,弗罗斯特苦笑起来。 “凯撒,你太年轻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建立仇恨只需要一瞬间,而建立一份爱却长达很多很多年。对于家族来说,你是我们唯一的继承人,我们心甘情愿将所有资源都用在你的身上,哪怕你叛逆,哪怕你将家族完全不放在眼里,甚至将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可我们依然无私的爱着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懂得加图索家族对你那份深深的爱。” 凯撒的那张脸忽然变得冰冷刻薄起来,“加图索家族的这份爱我还真的是高攀不起啊!不仅是我高攀不起,就连我的母亲古尔薇格同样也高攀不起,因为在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肮脏的血液,这份血液完全不会被加图索家族所接受。 所以为什么要这么扭曲呢?为什么要去歇斯底里的巴结一个自己非常讨厌的人呢?叔叔,你也知道的,在加图索这么一个大家族里,每一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每一个人都活得很累,大家何不坦诚一点呢?将你们那份自私,那份贪婪,那份野心,那份对我的不屑一顾完全爆发出来就好了呀,就像是你们当初对我的母亲那样,我相信你们能做到的。” 弗罗斯特目光深深的盯着凯撒的眼睛,“凯撒?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在因为你母亲的事情而痛恨我们吗?虽然你母亲古尔薇格的血统不是多么高贵。可在她死的时候,家族已经给够了她那份体面。 你难道没有看到吗?哪怕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可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比同龄人都要成熟很多倍了,整个加图索家族都在为你的母亲举行葬礼,而她的葬礼在大教堂里举行,前来吊唁的人都是来自各个领域的大人物。每一个人所携带的祭礼堆叠起来如小山般那么高。那真的是一场举世瞩目的葬礼,足够让她安息了。 凯撒,难道你还觉得加图索家族对你的母亲不够重视吗?要知道这就连家族真正的嫡系族人在死去的时候都没有的待遇。” 凯撒冷笑起来,“这么说的话,难道我还要感激你们吗?哦对了,我的确应该感激你们,因为我身上还有一部分来自加图索家族无比高贵的血统。 但只有一半。 另一半则来自一个卑贱姓氏,那个卑贱姓氏就是我的妈妈,古尔薇格。 你们觉得她很卑贱,她出身卑贱,她血统同样卑贱,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卑贱女人却嫁给了一个血统极为尊贵的丈夫,然后生下了一个血统比较尴尬的孩子,最终女人死了,而丈夫的家人非常鄙夷她,奇怪的是,所有人却非常认可这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凯撒冷冷偏头看向弗罗斯特,“叔叔,你觉得这像是什么?” (本章完) 第四百八十三章 她已经安息了 “这个故事就像是并没有人喜欢肥猪,因为它们的生活环境太糟糕了,又脏又臭,可当它们真正被杀死上桌的时候,人们却非常想要它们身上最嫩的那块猪排,然后切下来等待大厨的精心烧烤,再配上松茸以及各种调料,最后盛放在干干净净的瓷盘里,再用银质的托盘呈上来,那就成了一份不可多得的美味。 我说的对不对呀?叔叔,是不是觉得很讽刺啊!可现实就是这般讽刺。 是你们曾经这样对待我的母亲,而如今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对待我,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别用那一副真诚的嘴脸在我面前诉说着没有对不起我的妈妈这种话了,我只觉得恶心。” 弗罗斯特长长的叹息一声,“凯撒,我已经说过很多遍,包括整个家族也同样跟你承诺过,你母亲古尔薇格的死跟加图索家族没有任何关系。她的葬礼非常宏大,直接被安排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里,由教皇亲自为她主持着这个葬礼,整个家族所有核心族人都出席了。而为此吊唁的人足足有上万人,整个葬礼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凯撒,你还要怎么样?你为什么还这样一直执着呢?真正一直扭曲的人是你啊! 你妈妈古尔薇格的灵魂已经得到了安息,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执迷不悟呢?你口口声声说是整个家族害死了你的妈妈,可家族却已经几乎将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所以凯撒,你不要再任性了,收起你的那份叛逆吧!你以前可以叛逆,你甚至现在依然可以叛逆,可未来呢?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凯撒,你要好好把握。” 凯撒就像是突然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这在凯撒身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失态的情形,他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弗罗斯特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气嘶声说道:“凯撒,你笑什么?你觉得这一切很好笑吗?还是觉得你母亲的死非常搞笑。” 凯撒的笑声嘎然而止,“叔叔,别在这里说相声了,难道就是因为教皇为我母亲亲自主持葬礼,我母亲的灵魂就能得到安息吗?我们可都是体内有龙血的混血种啊!整个家族都不信教,就算是教皇来主持葬礼又如何呢? 而且我需要郑重表明一点,我母亲的死一点也不搞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死的是加图索家族的所有人,包括你,我亲爱的叔叔!” 凯撒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散发出极为阴冷的气息,就连弗罗斯特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也不由得后退一步。 因为他觉得这种状态下的凯撒很有可能会瞬间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然后对着他的心脏接连洞穿,直到最后流干身上的每一滴血。 而且弗罗斯特觉得如果凯撒想的话,他完全敢这么做,对方甚至不怕加图索家族的惩罚,因为那些惩罚在凯撒看来完全不值一提,甚至以加图索家族对凯撒的重视,就算凯撒真正犯下了这样的恶行,加图索家族也不会真正对凯撒进行什么严厉的惩罚,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弗罗斯特自己。 说不定也就是最后办了一场相对有些体面的葬礼罢了!可能还没有凯撒母亲古尔薇格的葬礼这种规格高。 但弗罗斯特依然苦口婆心地对凯撒说道:“凯撒,非常抱歉,我刚刚说错了话,你母亲举行的那种宏大葬礼,其实并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因为你的母亲对家族的贡献非常巨大,正是因为她给了家族那无法想象的荣耀,所以她才能够享受到那种葬礼,这是一种哀荣。 而她对家族所做的贡献就是生下了你呀!凯撒!而你的母亲同样以你为荣。就连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她依然想着能够让你的未来无忧,能够让你有所成长,而不是做一个庸庸碌碌的人。 凯撒,如果你觉得你的母亲真的在天上看着你的话,难道你不希望自己能够做出一番成就,一番伟岸的事业来吗?家族所制定的那个计划就是能让你实现这份梦想的垫脚石,你只需要踩上去,然后跳跃一下就能完成这场蜕变,这是家族对你一份前所未有的伟大馈赠,可如果你要是拒绝的话,我相信你在天上的母亲会非常悲伤,甚至对你也会非常失望,你也不想让你的妈妈失望吧?” 弗罗斯特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也知道凯撒叛逆,如果以一种强势,甚至强硬的方式跟对方硬顶的话,那么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所以弗罗斯特换了一种语气,打算以另外一种角度来说服凯撒。 他觉得既然凯撒是如此在意自己母亲古尔薇格的死,那么对方就一定希望自己的母亲在天之灵能对自己感到欣慰,而不是感到失落或悲伤,所以弗罗斯特觉得他拿出这一招来,说不定能将凯撒说服,就算说服不了,至少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让凯撒动摇,那么未来凯撒依然会作为加图索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去执行那份计划。 然而就在弗罗斯特心怀期待的时候,凯撒却在这一刻抬起了头,他紧紧的盯视着面前的弗罗斯特,那张脸庞前所未有的冰冷。 “抱歉叔叔,你们可能都已经忘了,甚至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的妈妈古尔薇格,她快死的时候已经瞎了,她看不见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妈妈死的时候,她不仅仅看不见,同样也听不见了。 而这就是她生下我所付出的惨重代价。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不要出生,可我当时什么都做不了,我看着妈妈死在我的身边,我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敢有任何松懈,因为一个人看不见同样也听不见,那么她所在的世界该是多么黑暗啊,如果没有人在这一刻紧紧抓住她的手的话,她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需要她了。 她会陷入恐惧,她会陷入悲伤。而加图索家族给她的所谓光荣她压根就不知道,她甚至更不在乎,而在那个世界里,唯一和她有联系的就是我紧握着她的手的那份力度以及温度。” 凯撒笑了起来,声音变得沙哑,“叔叔,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再对你说最后一遍,我凯撒是古尔薇格的后代,跟你们加图索家族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可能会为了加图索家族的荣耀就完成那个所谓计划,我也不需要让妈妈在天之灵感到欣慰,因为妈妈这一生只想让我平安幸福,而不是去无休止的征战。” 弗罗斯特沉默了,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能感受到凯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悲伤,那种悲伤如潮水般将这位青年裹挟起来,虽然对方在笑,却笑得非常孤独,笑的非常痛苦。 直到久久的沉默之后,弗罗斯特才不由得对凯撒说道: “凯撒,我知道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你妈妈古尔薇格死的时候,你就在她的身边,然而那个时候你非常弱小,你根本就无能为力,你只能看着你妈妈在你面前一点一点的死去,哪怕你紧紧握住她的手,哪怕你给予她温暖的力度,可最终她再也抓不住你的手了,我也因此感到悲伤。 你知道吗?我在小的时候也同样感到很孤独,因为我有一个哥哥,他就是你的父亲庞贝,他真的非常优秀,无论做什么他都能做得非常好,哪怕他都不需要努力,而我每次兢兢业业的做完那些东西,却得不到家人的任何鼓励,所有的夸赞与赞美都给了哥哥庞贝,我那时候觉得非常不甘心,我甚至痛恨我的父母,我觉得他们非常偏心。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我非常自闭与痛苦,我甚至想要逃离加图索家族,再也不回来的那种。 直到有一天,我跟我的爸爸一起外出打猎,那个时候我觉得是一个机会,一个彻底离开的机会,我想着就此就可以离开加图索家族,再也不受那些人的冷眼与嘲笑,甚至是冷漠。 然而,直到我离开的时候,不幸在森林里遇到了那头可怕的黑熊,我那个时候恐慌极了,尽管我是混血种,可我并没有强大的言灵,我的体质也就仅仅比正常人略微强上一些,而且那个时候我还非常年幼,论真正战力的话,甚至还不如一个正常成年人。 然而就是一个成年人也不可能面对黑熊的扑杀,我惊慌失措的逃跑,可最终我跌倒了,任由那头黑熊扑杀而来,我觉得我离死亡就差最后半步。然而就是那最终的半步,我的父亲赶到了,他就像一位伟大的战士,抬起猎枪直接精准的两枪就打死了那头黑熊,将我从死亡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吓得大哭起来,整个人就趴在了我爸爸的怀里。而对方那一刻却没有对我说出任何一句责备的话来,明明是我独自一个人跑出来的,是我想要逃离加图索家族,我在那时候犯的错误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抵得上先前的一千次一万次。 我甚至觉得自己事后会被爸爸吊起来打,打到半死,直到认为我长了记性,再也不敢不听话的那种。 然而就是那种巨大错误,我的爸爸却没有任何责怪我,他那个时候只是将我抱紧,用他宽大的手掌轻拍着我的后背,来抚慰我惊慌不安的心灵。 凯撒,你知道吗?那种感觉我至今都无法忘怀,而同样是从那一刻开始,我觉得是我深深错怪了我的父母,以往我的父亲对我非常严厉,甚至我但凡有一点没有做好,轻则开口责备,重则直接拳打脚踢,我觉得我的父亲就是一个暴君,然而真正当我面临生死危险,甚至这种危险还是我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我的父亲却没有任何责怪我的话语。 那一刻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难道你不觉得讽刺吗?我以前觉得我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明明我是他的儿子,可他留给我的只有冷漠,然而在我面对真正生死危机的时候,却是他不顾任何的危险冲到我的面前,所以那一刻我才深深的懂得父亲是爱我的,一直都是爱我的,他对我的所有严厉所有冷漠都是想让我成长,而不是想让我成为一个废物。 一个废物是无法在加图索家族立足的,只会被嘲笑与抛弃,这一点,我父亲深知,所以他不断的磨练我,庞贝之所以受到宠爱,是他太优秀,我无法做到那般优秀,就只能拼了命的努力。 所以那一刻我在父亲怀里哭得很大声,既有差点被黑熊扑死的惊恐,同样也有那份悔恨,我觉得我一直都错怪了自己的父亲。 所以只要是家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有偏袒与自私这么一说呢?每一个孩子都是家族的宝贝啊……” 弗罗斯特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诉说着自己与父亲曾经的经历,也诉说了自己的心理历程,虽然他已经很苍老了,见惯了岁月变迁,见惯了人情世故,可在说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那双有些浑浊的老眼依然忍不住流下眼泪来,只不过被对方不经意的给擦拭掉了,但依然能看出对方的心里在那一刻有着剧烈的波动。 可见那曾经的一幕给对方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或许真正带到棺材里的时候,对方依然无法忘记那一幕。 而凯撒在听到弗罗斯特的这段回忆录之后,同样也是久久的没有说话,他甚至觉得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认识了弗罗斯特。 其实这位叔叔一直给凯撒留下一种非常奇特的印象。尽管弗罗斯特生活在伟大的加图索家族里,甚至成为了这个家族的代理族长。可在凯撒的心中一直觉得这位叔叔过得很苦,就像是那种社畜一样,生活的非常糟糕,尽管一点点混到了代理族长的位置,可终究只是一个代理的,而真正的族长是他的父亲庞贝。 可明明庞贝什么都没有做,回头来看的话,庞贝依然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不怎么努力却非常优秀,而弗罗斯特哪怕已经垂垂老矣了,可依然仅仅只是一个代理族长,哪怕对方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努力付出,可那又如何呢? 作为哥哥庞贝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弟弟弗罗斯特长达几十年,而后者如今却要亲力亲为的处理好家族的每一件事情,不仅仅是要维持家族那庞大的财富与权利,同样也必须要一次次说服自己这个叛逆的孩子,而这些明明都该是庞贝要做的。 话说那个家伙明明年龄很大了,可看起来依然像个花花公子一般年轻、健壮、玩世不恭。乍一看的话,就像是一个优雅的中年男人,可反观弟弟弗罗斯特,明明两人的年龄差距不大,可弗罗斯特已经成了一个老头,满头白发,几乎可以说是为了整个加图索家族操劳了几十年,付出了每一滴心血,可到头来整个加图索家族那些核心族人,谁又会感激他呢? 那些核心族人只会觉得是弗罗斯特这条狗想要跪舔他们,是这家伙甘愿为整个加图索家族付出的。别说对方只是白了头发,就算是死在代理族长这个岗位上也是对方应得的。 所以凯撒觉得真的是非常讽刺,但就是这样一位工作社畜,如今却一次次不厌其烦甚至苦口婆心的想要让他回归家族。 第四百八十四章 凯撒对加图索家族的第一次妥协! “这么多年了,叔叔,我们就像是在打游击一样,我从小就叛逆,而你每次都像是个老父亲那样教育我,可每次还不忘收拾我留下的烂摊子,你总是这样,而我又总是叛逆,直到现在依然叛逆。 甚至未来我还会叛逆,所以还是收起你那些话吧!那是你的人生经历给你带来的感悟,那却不是我的,我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以任何经历来劝慰。 叔叔,未来我们相敬如宾就好,你是我的叔叔,我是你的侄子,我们俩互不干涉,可以吗?不要再想用那些语言来说服我了,真的说服不了的,我对加图索家族的仇恨真的不想附加在你的身上,可以的话,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弗罗斯特感慨的点了点头,“凯撒,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就像是你在加图索家族的地位一样,你虽然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可是谁又会阻拦你呢? 你想要离开这个家族,你甚至无需跟所有人说一声,直接就可以离开,虽然以家族的实力完全能随时找到你的位置,可那又如何呢?就算找到了你,你如此痛恨家族,对于家族来说也仅仅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又或者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这样的人是继承不了加图索家族的,而且家族也不允许将整个财富与权利交到一个没有生命甚至没有灵魂的玩偶身上。 所以归根结底来说,凯撒,身为你的叔叔,我也郑重的对你说一句,不要担心,如果你真的不想作为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你可以离开的,你甚至可以潇洒的走掉,至少在我身为加图索家族代理族长的这段时期,我不会再打扰你,同样尽可能的阻止家族其他人冒犯你的生活。 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虽然你是凯撒,却不是加图索家族的凯撒,这一点,加图索家族早就该明白的。” 弗罗斯特仿佛放下了所有顾虑,甚至所谓的加图索家族的理念与坚持,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叔叔来面对自己的亲侄子,所说的这一番感慨的话来。 凯撒微微一怔,目光深深的看向弗罗斯特,而这也是凯撒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向这个老人。 “叔叔,你说的这些都是认真的吗?” 原本还一脸郑重的弗罗斯特,在这一刻不由得苦笑起来,“凯撒,你觉得我会在跟你开玩笑吗?我虽然只是家族的代理族长,可也算是一言九鼎,虽然那些核心族人看我如看一条老狗,可就算是一条老狗,我也是有尊严的,所以你放心好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算数,你真的想要离开,没有任何人会阻拦你,包括你的父亲庞贝。”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弗罗斯特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凯撒,接下来的话,是我作为一个叔叔对你说的,你听与不听,随意。 凯撒,如果你真的离开了加图索家族,危险系数将会大大增加,你可以完全不在乎,可若是你心爱的女孩呢?就比如说那个叫陈墨瞳的女孩。不仅仅是我知道,整个加图索家族都知道你想要跟对方在一起,未来你想要跟对方成婚,成为一对恩爱夫妻,这的确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可未来的世界将会发生巨变,所有的龙类甚至那些幕后隐藏的可怕势力都会从黑暗的最深处爬出来。到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而你凯撒,以你的血统实力,你又该何去何从呢? 你真的确保到那个时候你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孩甚至是未来的孩子吗?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 凯撒,你可以一直叛逆,但你总要长大,切莫让那些悲剧真正发生,否则你拥有的一切有多幸福,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就会有多痛苦,我言尽于此,凯撒,你想走现在就可以走了,你放心,你所需的那些钱财,只要我身为族长一天,都不会给你断供的。” 弗罗斯特说到最后,老脸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说出了心底的话,不是作为古板威严的族长,仅仅只是凯撒的叔叔,至于凯撒最后怎么选,那就是凯撒自己要面对的问题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凯撒的选择,弗罗斯特一定会支持到底。 凯撒认清的路,就算是将其腿打断,爬,凯撒也会爬走的。 然而这一刻凯撒却沉默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甚至无法以一种叛逆的语气来反驳自己的叔叔弗罗斯特,因为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未来需要面对的。 凯撒可以叛逆家族,他甚至可以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计划,而且他也不在乎家族为他提供的那种成长,但是他唯一无法不在乎的人就是诺诺。 凯撒深爱着诺诺,甚至这种爱意胜过了爱自己。他生怕诺诺受到任何伤害,每次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有诺诺参与,凯撒都会嘱咐那些随行的学生会干部,甚至会嘱托狮心会的干部以及随行的导师们,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诺诺,一定不能让女孩受到伤害。 虽然诺诺每次对这种行为都显得非常反感,搞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无论到哪里都需要保护,可如果真正一味保护的话,哪里还有真正的成长呢?凯撒同样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每次还是暗地里想要让人保护诺诺。 这种心理凯撒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因为他是如此的在意诺诺,如果这个女孩受到伤害,他会心痛,他会不安,他也会焦虑。 可正如叔叔弗罗斯特所说的那样,未来绝对会发生巨变的,就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已经出现了多次龙王的攻击,甚至还有那种类似于奥丁的傀儡,若不是路明非先后几次出手,可能悲剧就已经发生了。 而每次在那种战斗里的时候,就连楚子航都能伸出援手,可每次凯撒表现的都很弱,每次他反而是成为了那个被保护的一方,这让他感觉到非常郁闷,但又非常无奈,因为他无法改变这种现状,归根结底来说还是因为他太弱小了,如果他真的变得非常强大,远比楚子航强大,甚至跟路明非一样的强大,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他还需要保护吗? 不,绝不会的,他反而会非常霸气地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诺诺,而不是到那个时候让诺诺跟自己一起躲避,高傲的凯撒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所以弗罗斯特说的有一句话非常对,未来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混乱,凯撒必须要成长,他必须要成长到一定的高度,才能够守护好诺诺。而诺诺的实力同样也不强,对方的言灵还仅仅停留在侧写层面,根本就没有实际战力,别说是那些龙王了,就算是一头三代种都能轻而易举地将诺诺杀死。 如果真到了那一刻,凯撒也陷入了战斗之中,很有可能会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所以这一刻凯撒沉默了,他甚至都动摇了心中一直坚守的信念。 他真的害怕了,若是因为自己的所谓叛逆就失去了一个强大成长的机会,而未来他若是一直这样弱小,那么悲剧真的很有可能发生。 凯撒的神色发生一系列的变化,有复杂,有纠结,他在思考,在判断,在挣扎。 弗罗斯特在这一刻也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刻他真正说到了凯撒的心底里,但他绝对不会强求对方怎么样做,一切都要顺从这个青年内心真正的心意。 弗罗斯特知道凯撒就是一个叛逆的孩子,虽然很优秀,但同样也非常高傲,更是痛恨于加图索家族的所有人,而一旦加入这个计划,就要与加图索家族那些最核心的人物相处。如果凯撒没有这份决意的话,未来也绝对会困难重重,甚至就算是现在勉强同意了那个计划,未来也同样会叛变。 所以唯有等待这个青年自己的选择,如果这一刻凯撒想通了,那么未来不管发生什么,对方一定会付出所有心力去完成那个计划,只为了自己能够变得强大,从而守护自己最心爱的女孩,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孩被死侍甚至被那些纯血龙类杀死甚至吞噬掉。 海浪吹拂着凯撒的头发,掀起了对方那一双海蓝色的双眸,就像是蔚蓝的大海。 凯撒看向弗罗斯特,语气深深的说道:“叔叔,如果执行了家族那个所谓的计划,真的能比龙王还要强吗?” 弗罗斯特点了点头,他并没有直面回答凯撒的问题,而是耐心的说道:“其实归根结底,混血种想要强大,无非就是强化自身的龙族血统,因为血统是根源性的问题。 只有强化自己的血统,让自己的言灵一次次发生变异,甚至拥有全新的言灵,当一个混血种的言灵一次次强大,伴随着对方的血统也一次次强化,甚至最终能强化到比龙王还要可怕的地步,而真到了那个级别,所谓的混血种将会诞生另外一种称呼,他又被叫做混血君主。 所谓的混血君主就是比龙王还要恐怖的存在,因为到那个时候混血君主所蕴含的龙族血统几乎已经达到了纯血龙类的级别,混血种将会突破任何历史上的极限,甚至会突破所谓龙类教科书上的理论。 这并非是空口一说,加图索家族曾经身在秘党,同样知道长老会里能够做到,这是一种伟大的馈赠。一旦真正完成了那个计划,任何人都将会抵达那个龙类的最巅峰,甚至跟所谓的黑色至尊平起平坐。 当然了,需要执行那个计划的人必须要满足很多的条件,而这些条件之中缺少任何一个都将不可能会成功。 但是凯撒,你可以,你是完全符合那些条件的人,甚至是唯一的合适人选,所以加图索家族对你寄予厚望,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付出所有心力,那么我可以保证,你未来绝对能完成那个计划,你将会变成堪比黑王般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整个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甚至是那场可怕的龙类战争降临,你也不是弱小的那一方,你甚至是跟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完全凌驾于他们的一方。 真到了那个时候,难道你还无法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吗?不,到了那个时候,你将会成为真正的权利者。而且你的那些朋友同样也会面临巨大的危险,你难道真能眼睁睁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吗?就算路明非再强大,未来再成长,可双拳难敌四手,未来不仅仅有那些可怕的龙王苏醒,同样也有幕后那些诡异的可怕势力。 根据加图索家族的一些情报来看,那些势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真正的龙王还要可怕,还要棘手。到那个时候不仅仅是生灵涂炭,甚至想死都难,因为每一个人都会变成那些毫无意识的傀儡,就像是死侍一样,一个人的命运完全被另外一种东西所取代,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凯撒,你如此高傲,你想要守护心爱的女孩以及朋友,所以你必须要变得强大,你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凯撒是强大的,是能够守护得了所有人,而不是像个弱者需要别人来守护。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你想要守护得了所有人,那你就要拥有对等的力量。 凯撒,如今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而且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所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以后你可以离开加图索家族,我就算是豁出老命来,我也不会让加图索家族的任何人去搅扰你的生活,包括庞贝。 哼,我被这个哥哥压制了几十年,如今也就让我霸气一次吧!如果他真的要去搅扰你的生活,看我怎么教训他,所以凯撒,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听从你内心真正的声音出发,而我相信你会做出真正正确的选择来,不管是哪一种选择,作为你的叔叔,我都会毫无理由的支持你。” 弗罗斯特在说完这一段话之后,他看向了凯撒,他看向了这个青年到底该做出怎样一种选择? 凯撒的目光看向远处海面,海浪波涛起伏,强大的海浪卷荡起来,拍打着前方那弱小的海浪,紧接着被完全吞噬,旋即化作了更大的海浪,再朝前吞噬,渐渐的,巨大的海浪推升起来,像是一堵城墙,而这堵城墙在凯撒那蔚蓝色的眼眸中越来越大。 直到最终那巨大的海浪狠狠拍打在了凯撒的面前,激荡起来的海水将两人的衣衫全部打湿,瞬间化作了落汤鸡。 这一刻也同样拍醒了凯撒。 他看向了自己的叔叔弗罗斯特,然后伸出了手,对着老人笑道:“叔叔,合作愉快!” 弗罗斯特同样欣慰的笑了起来,“你小子……好,合作愉快!” (本章完) 第四百八十五章 诺诺的心思 夜空闪烁着深邃的蓝光,乍一看就像是在海底深处那冰蓝色的冰川。月亮高挂在夜幕上犹如一颗银白色的珍珠,月光皎洁如水,像是这枚珍珠散发出来的光芒。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狼吼声响彻开来,将山上的群鸟从睡眠中惊的四散飞起。 卡塞尔学院,山顶。 一个看起来方方正正的温泉池里。 两个女孩正在泡着温泉,温泉上方白气鸟鸟,透着一种朦胧的雾感。水中一条白皙修长的腿拨开那涟漪般的水流,女孩若手里没拿着一柄长刀,画面可能看起来就更有冲击力了。 我说诺诺,咱俩可是在泡温泉哎!你闲着没事手里拿着一柄长刀干什么?难道这还是我们执行部另外的作战风格吗?再说了,你腿上也并没有多少腿毛,你在那里刮个毛线。 另外一个女孩从温泉池一侧游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冰镇可乐。 苏茜,这你可就不懂了,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刮腿毛呢?我这是在模彷性感女神玛丽莲梦露啊!看我的姿势像不像? 诺诺来到温泉池岸边凹出一个玛丽莲梦露最经典的性感照。 妞儿,你可能对人家的姿势有点误解,人家那是性感,你这是赶紧回家喂猪。苏茜喝了口可乐吐槽。 哼,那你别喝了。 诺诺一个勐子扎进温泉池里,犹如一条游鱼窜到苏茜身边,将其手里的冰镇可乐夺了过来,仰头吨吨吨的一连喝了好几口,喝完之后还打了一个长嗝。 温泉池里的苏茜白了诺诺一眼,性不性感的我不知道,如果你要是真的想问的话,直接去问凯撒好了,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更标准的评价。 听到苏茜的话,诺诺不由得眯眼笑了起来,凯撒大概会觉得他的蕾丝白裙少女团会更性感一些,而且他已经在学生会里招募了一大群,就是不知道狮心会的会长楚子航会不会喜欢,要不哪天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刮一下给他看看?说不定这位面瘫会长会直接鼻血喷出来,强大的后座力直接将他送到月球去。 说完之后就连诺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最后可以说是捧腹大笑。白皙的身体在温泉池里激荡出阵阵涟漪,女孩那张精致脸颊就隐藏在朦胧的雾气之中显得极为明艳动人。 苏茜在听到自家会长被侮辱之后,顿时大怒,楚子航会长才不会这么不堪呢!而且诺诺,你这般开玩笑说不定指的是某个人呢?要不现在打电话问问对方?听说那位学生会主席在不久之前离开了学院,好像是被加图索家族传召回去的。你不打电话问一问吗?说不定这位加图索少爷打算在家族里宣扬你们的婚约,搞不好还能来段以一人之力抵抗整个古老家族从而换取这份婚约的狗血剧情。 苏茜一脸调侃的说道。…. 在这方面她又怎么可能会吃亏呢?怎么说她也是狮心会干部,而听到自家会长被调侃的如此不堪,她当然要还回对方一击。 诺诺在听到苏茜的话之后,微微有些沉默,将一块浸了水的毛巾顶在了脑袋上,女孩以仰泳姿态就这样仰头看着夜幕,看着夜幕上那唯一一颗高高悬挂的月亮。 看到女孩的沉默,苏茜也不仅有些错愕的问道:诺诺,你该不会是真的觉得凯撒这次被家族传召回去顺便会述说你们的婚约吧?还是说你不喜欢这样的状态,毕竟那个家族会反对。好家伙,你该不会是对凯撒有点不来电吧? 诺诺朝苏茜做了一个鬼脸。有些不屑的说道:是我还没想好罢了!就算凯撒再优秀,难道还能有我优秀? 苏茜嘴角抽了抽,但在这时候她并没有打击对方。 诺诺继续炫耀道:我可是从幼儿园就已经开始谈恋爱了,曾经我在上幼儿园 的时候,就在大班演讲台上高傲的对着台下所有的小男孩宣布,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我的男朋友,都必须要听我的,不听话的就回家自己找妈妈去吧。 诺诺边说边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耳边四叶草耳环摇摇欲坠,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那还真的是霸气侧漏啊! 苏茜不由得感慨道。 虽然都是以前小时候的故事,但听到诺诺这么一说,有一种特立独行的感觉。要知道苏茜以前在东方那可是出了名的乖乖女,非常听父母的话,甚至到了卡塞尔学院都没有谈过恋爱。 在外人面前,苏茜一直都是副比较高冷的状态,也只有在自己最好的闺蜜诺诺身边的时候,苏茜才会展露出自己的本性来。 诺诺起身走向旁边台阶上,而随着她的走动,身上的水珠一颗颗掉落。 就连苏茜一个女孩也不由得感慨诺诺的身材之好。 诺诺,想必暗恋你的人也不少吧?凯撒同学知道吗?尽管他作为学生会的主席,尽管他那么优秀,想必也会有压迫感吧?苏茜不由得问。 其实凯撒心里是最敏感的,他能感觉到谁喜欢我,谁排斥我,谁又会针对我。诺诺一边说着一边偏着头,用梳子梳理着自己暗红色的头发,继续说道: 不过凯撒既不担心,也更不会嫉妒,因为他非常高傲,他觉得只有自己才会配得上我。不过那是因为凯撒并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如果我喜欢的是楚子航的话? 说到这里,诺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是一对浅浅月牙。想必到那个时候凯撒应该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的,这么一想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一下你们的狮心会会长。 听到这话苏茜就更郁闷了,感觉今天跟诺诺在一块十句里有四五句离不开讽刺自家会长的。…. 诺诺,你放心好了,这个我可以打包票的,楚子航会长绝对不会被你给***。别说是现在了,就算你果奔朝他跑过去,可能也会把你当成神经病,说不定还会一脚将你踹飞出去。 苏茜再度还给了诺诺一击。 诺诺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似乎想到了那个画面,但她还是在这一刻用肩膀碰了碰苏茜肩头。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别这么小气了,我知道楚子航是你的逆鳞,谁也碰不得的。 苏茜有些失落的说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楚子航会长只是我的好朋友。有的时候在学生会里,他看似是为我做了一些事情,并且是超出其他人的范围,但只有我知道,楚子航会长也仅仅只是觉得我以前帮助过他,而但凡是帮助过他的人,未来他都会一一回报的。 在整个狮心会里大家都觉得楚子航会长可能是喜欢我,而我同样也表现的对楚子航会长有很大好感,他们都觉得我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这种事情得必须要你情我愿才行啊!楚子航会长不会喜欢我的,他只是有一颗感恩的心罢了! 别说是我了,哪天你要是用侧写帮助他完成一些事情,他没准第二天就会请你共度晚餐,当然那只是形式上的客套,吃完饭嘴一擦就走的那种,绝对不会在饭桌上提起其他事情。 诺诺就这样默默听完苏茜所说的话,最后忍不住摸了摸女孩的头。 听起来也真的是有够让人感慨的,可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楚子航那家伙更像是个人渣呀?说不定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要不要哪天我找人去教训他一顿?从背后给他用麻袋套头,然后用钢管狠狠抽他一顿,如果到时候苏茜你觉得不解气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一根更大的钢管,到时候你亲自上手,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样? 诺诺挑挑眉,一脸兴奋的说道,她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个令她万 分激动的画面。 苏茜白了对方一眼,她知道诺诺的性格,这家伙一直唯恐天下不乱。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了捏诺诺那晶莹如玉的鼻子。 诺诺,你有些误会他了,楚子航会长只是不太懂感情罢了,大家都知道,包括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都知道楚子航会长就是一个面瘫,他的性格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冷漠,所以我是了解他的,他不会玩弄所有人的感情,因为他本身就没有太多感情,他对自己尚且有一种说不出的冷血,又更何况是对其他人呢! 苏茜忍不住自嘲道。 其实在她心里如果楚子航真想要跟她相处的话,哪怕最终也只是玩弄她的感情,可能她心里相对来说还有一点点舒服,毕竟她曾经拥有过,可楚子航自始至终都没有展现出太过热情的情感来。 很多次两人在图,在食堂一起吃饭,在外面一起执行任务,看起来都是过着二人世界,可只有苏茜明白,楚子航性格非常澹漠,哪怕两人相处,大多数时间也都是你吃你的,我做我的,两者几乎互不干涉。…. 楚子航愿意跟苏茜在一块,首先就是苏茜曾经帮助过他,其次就是苏茜是一个很好的陪伴者,在两人相处过程中苏茜不八卦不乱说话,甚至不刻意讨论问题,如果楚子航不想交流,苏茜也一直默默守护在对方旁边,所以自始至终苏茜都知道楚子航会长就像是一块闷闷的石头,根本不开窍,也显得有些冷血。 尽管苏茜内心也非常喜欢对方,想要跟对方相处,可就此这一点来说就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了。 苏茜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不由得看向诺诺问道:说真的,诺诺你跟凯撒也交往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个是情侣,都曾经为彼此付出很多,你有打算跟他结婚吗? 闻言,诺诺罕见的沉思起来,她单手托着白皙下巴,想了很久很久。 苏茜,其实关于结婚这个话题我还没想好呢,别这么惊讶看着我,我是认真的,当然我不是觉得凯撒有什么方面是不好,对方甚至非常优秀,尽管他很高傲,但也有高傲的实力,而且他对我也非常好,好到无话可说的那种,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结婚这个话题,我就显得犹犹豫豫。 说到这里的时候,诺诺也不由得有些苦恼,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其他的问题? 凯撒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凯撒对她非常包容,对她非常爱护,甚至生怕自己出现一点危险,每次诺诺外出,不是凯撒在身边,就是他安排的其他人在身边守护。 诺诺还记得曾经有一次她执行完任务,去酒吧庆祝一下,那个时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偷偷去的,她觉得其他人在完成任务之后都很累了,想必也不会跟着她一块儿疯,她一个人去酒吧,一个人在舞池里蹦迪,显得非常狂野。 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些黑道上的家伙凑了上来,准备对诺诺动手动脚,诺诺当然不甘示弱,直接抄起一个瓶子,砸在了其中一个疑似老大人物的脑袋上,直接给对方开了瓢。 【鉴于大环境如此,那老大在痛苦的哀嚎声中大怒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好了之后扔我房间去。 老大手下当然一个个奋勇冲了上去,结果还没等真正出手,紧接着一个个就如麻袋般抛飞了出去,就连诺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她那个时候手里攥着啤酒瓶的碎片,谁要是敢冲上来,她就直接扎在谁的脖子上。 没想到会有另外一个人出手,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全部瘫在地上哀嚎不止。诺诺抬头看去,正是凯撒。 对方一身得体的优雅西装,虽然刚刚显得很暴力,可就是那一番动作,对方西装上连褶皱都没出现。一番干净利落的将那些人彻 底打倒,凯撒伸出手来,牵住了诺诺的手,两人甚至还在舞池里跳了一曲,最后才优雅离开,留下了舞池里一个个被镇住的众人。 后来诺诺才知道,自从那一天开始,那个想要调戏她的黑帮老大,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对方所在的黑帮也在短短三天之内彻底被瓦解。. 外面全是扶摇 第四百八十六章 爱一个人,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书架 诺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凯撒出手了,是他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彻底解决了那些人。 这仅仅只是在这些年相处以来凯撒对她爱护的一小部分罢了。 哪怕从舞池里出来,凯撒都没有责怪诺诺,只是有些郁闷对方为什么不提前跟他说一声,因为他也想来喝一杯,两人就这样在海边吹着海风,聊了很久很久,最后诺诺靠在凯撒的肩膀上睡着了,而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热纳亚湾的游艇上。 诺诺从游艇的豪华大床上醒来,旁边已经是非常丰盛的早餐,凯撒对她说:“任务已经结束了,就好好游玩一下吧。”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都是在游艇上度过。但自始至终凯撒也没有趁人之危,一直保持着那种相敬如宾的状态。 别人都说凯撒是一个花花公子,一般人根本hold不住的,可只有诺诺知道凯撒只是骨子里显得高傲,又或者是一种伪装,其实归根结底来说,本质上的凯撒是非常专一的。他谦谦如君子,他能满足心爱女孩的任何要求,他甚至永远不会对女孩发火,更不会打骂,他只会像一个暖男一样默默守护对方,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出现,而在对方不需要的时候他也会默默在暗中守护。 别说是诺诺了,相信任何一个女孩在面对凯撒这样的男友都会很快沉沦的。然而对诺诺来说,她最大的苦恼就在于凯撒是这么的优秀,对她又是这么的好,她对于凯撒这个男友挑不出任何瑕疵来,可能唯一的瑕疵就是对方太优秀了吧。 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友,在诺诺真正要选择跟对方结婚的时候,却显得很犹豫,这一点都几乎成了诺诺的心病。 先前因为执行任务在东方京都的时候,凯撒就当着她的面拿出过那枚求婚戒指,最后自己因为开了个玩笑,凯撒直接将求婚戒指扔向了河里,而等到自己说非常想要的时候,凯撒又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河里,一连在冰冷浑浊的河水里摸了好多天。 当求婚戒指拿出来那一刻,诺诺就明白了凯撒的心意,只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准备好,所以才开了那么一个玩笑,而她没想到凯撒又是这么认真。那一刻她能感受到凯撒是真的想要跟她结婚。 诺诺苦闷的叹息一声,然后将脑袋上的白毛巾直接盖在脸上,似乎是在当一个缩头乌龟。 苏茜看到了这位闺蜜的苦恼,不由得开导道:“诺诺,我以前问过我母亲一个问题,也就是关于为什么要结婚的问题,你知道我的妈妈是怎么回答的吗?” “咋回答的?” 诺诺将毛巾掀起来,露出一只眼看向了苏茜,似乎也期待着对方的答案。 苏茜一脸尴尬的说道:“我的妈妈那个时候对我说,只有结了婚以后小孩才能上户口。” 诺诺听到这话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苏茜,你妈妈真棒!” 苏茜抓了抓后脑勺,“其实那个时候我妈妈也并没有想太多,而同样是没有想太多,所以也就更不需要多么复杂的理由去完成那场婚姻了,完全可以简单一点,如果你觉得你喜欢谁,或者你感觉到谁对你好,而你又愿意跟对方相处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状态。甚至完全可以跟对方结婚,将他完全霸占了,而不是被其他女孩子所惦记。” 诺诺眼睛看向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下意识的问道:“苏茜,你喜欢你们的会长楚子航,我想问你,你能喜欢楚子航多久呢?能一直喜欢下去吗?哪怕对方永远也不会回应你,你能暗恋对方一生吗?” 苏茜认认真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她那对美眸倒映着天上的月亮。 微微沉默了一下,苏茜才不由得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或许当我找到了心爱的男朋友之后,我可能就不再会喜欢他了,又或者是他找到了心爱的女孩,可能我也就心灰意冷了。” 而诺诺又问道:“如果这个时候楚子航真的过来跟你求婚,你也愿意嫁给对方,可你真的能保证这一辈子你只喜欢他吗?” 苏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因为我并没有经历过一个完整的人生,所谓的一辈子对我来说可能也就仅仅是过了五分之一罢了。” 诺诺摊了摊手,“所以嘛,其实你压根就不了解楚子航,对吧?虽然你记得对方非常喜欢吃的某一种食物,爱听的某一首歌,或是不厌其烦看的某一部电影,甚至其中的一句台词,你喜欢对方所有东西,你同样能够记得对方的爱好,可那又如何呢?你压根就没有了解过对方,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在想什么?” 苏茜神情落寞的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微的说道:“因为他自始至终也没有给我过一个机会,我就像是一柄攻城锤,我不断冲击着他的城门,可那扇城门坚固如金铁,自始至终那扇城门都没有动摇过,更何来打开这么一说呢?” 诺诺则看着苏茜的眼睛,神情非常认真,“是啊,就是这种感觉,对不对?你最初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真的非常了解他吗?或许只是表面,你觉得楚子航那个时候很酷,但又很面瘫,但正是这种冷漠性格,你觉得他洁身自好,他身边并没有围绕着其他异性,他也不会跟其他异性搞暧昧,他只是专注于做自己的事情。 一个冷酷的面瘫帅哥又没有其他那种乱七八糟的交际圈,这谁看了不迷糊呀?哪个异性不想要交往到这样的男朋友呢?因为这样的人就像是黑夜里闪闪发光的金子,谁都能看得到的,也同样谁都想捡回去。 可苏茜你再仔细想一下,你知道楚子航什么时候会难过,什么时候会开心吗?你不知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楚子航对你来说就像是一个从未打开过的书,你甚至都不知道这本书有多少页,更何谈这书本上每一页的内容呢? 但你心中依然还是那么想着他,你甚至迫切的想要看一看他这本书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或许有一天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你翻开了他这本书,你觉得书上的内容非常好看,好看到让你废寝忘食,恨不得睡觉上厕所的时候都要看。但最终有一天,你很有可能会将这本书放到书架上,偶尔会去翻看,直到最后再也不看,一直到落满了灰尘。” 苏茜这一次是真正的沉默了下去,她久久没有说话,一个人陷入了一种深沉的思考之中。 直到半晌之后,她伸出手来捏了捏诺诺那一张精致的脸颊,不由得打趣的说道:“诺诺,现在我是明白了,你为什么在嫁给凯撒这方面的事情一到关键时刻就退缩了,那是因为你脑袋里一天装的都是这些心事,每天都是这么沉重的思考,像一个哲学家,所以你很累呀! 要我说凯撒是这个世界上最极品的男朋友了,你错过了这家根本就没有下一家了,你要想清楚,否则到时候后悔的话,你哭都来不及,指不定到时候你心灰意冷,然后孤独终老。 而且一个人的人生又怎么可能是一本书呢?在我看来一个人的人生像是很多本书,他在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经历,所以你可以一直阅读下去,对方就像是一个非常浩大的书架,而书架里摆满了他人生中的所有书籍,而不是像你所说的一本书。 好吧。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我不会像你那么深沉的思考,最后给自己带来痛苦,我的想法非常乐观,我觉得爱一个人会永远在他身上得到很多很多,而我们同样也会收获很多很多,而不是最后单调孤独的生活下去,更不会再也不翻开这本书,因为我可是有着整整一个书架的书,我读到死我都读不完。” 苏茜的话不由得让诺诺眼前一亮,在这一刻她仿佛是打开了一扇新的门。对于她来说,苏茜的这段话对她的启发很大很大,她从未想过在她脑海之中那些沉重的心事会有另外一种解读。 而且这种解读听起来好像也没有毛病啊。 “苏茜,你真棒!我真的是爱死你了。” 诺诺心情非常好,在这一刻直接按着苏茜的脑袋,给对方的脸颊来了那么一口。 苏茜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击,她也有些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脸嫌弃的用池水擦着自己的脸颊。 “诺诺,我劝你自重一点,你要真的想的话,为什么不找你家凯撒呢?别在这里祸害我,而且我的取向可是非常正常的,到时候要是传出去了,我的名节出了问题,我绝对会找你算账的。” 诺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啊来啊,大家干脆互相伤害好了,最后咱俩生活在一块儿,一起到老。放心苏茜,到时候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苏茜越听越离谱,最后直接懒得搭理她了,一个人在池子里泡着温泉,享受着那被包容的温暖。 诺诺不由得感慨说道:“其实跟凯撒结不结婚这件事情,我真的是有想过的,我想要嫁的那一个人能让我相信他会永远永远的跟我在一块,只要我想念他,他就会在我身边,而在我害怕的时候,可能我谁也找不到,但我唯独能找到他。 对方在那个时候也一定能找到我,尤其是我在做噩梦的时候,在梦里我根本醒不过来,我疯狂的挣扎,我恐慌,我畏惧,而就在那个时刻,我喊出的那个人的名字也一定是他。” 苏茜听到这里忍不住调侃地说道:“那这么说来的话,诺诺其实你养条狗也可以的,你就给他取个名字叫“好可怕”就好了,这样的话,等你在做噩梦的时候就会叫“好可怕”“好可怕”。” 苏茜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诺诺当场大怒,一把扑到苏茜身边,然后用温泉池的水使劲泼着女孩的脸,一时之间蒸汽浓密如织,女孩们的欢声笑语缓缓传荡开来。 对于今晚来说,本来是卡塞尔学院处于危难之间,毕竟装备部那群狗贼又或者是那些炸弹狂人在对学院进行着迫害,整个学院里乱成一团。而苏茜与诺诺正是趁着这个机会来到这里泡着安逸的温泉,别提有多惬意了。 等到泡好温泉之后,想必卡塞尔学院那边的动静也就彻底消停了,到那个时候她们再回去,还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今天在温泉池里的这种深刻交流,让苏茜与诺诺两个女孩都有着对人生的一番感悟,尤其是在爱情方面。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一个人苦思冥想的时候,也许你只会进入一个误区,一个非常扭曲的牛角尖,最后再也走不出来,但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在旁边提点你一下,哪怕对方说的毫无道理,可在你看来就算是有一点道理,那也是一场巨大的收获。 今晚的交流之中,无论是对诺诺还是对苏茜,她们两个人都各有收获,都是对爱情有着一种重新的认识。 对于诺诺来说,她以前就觉得爱一个人就像是爱一本书,当你了解完这本书的时候,可能也就是离开的时候,或者是对对方感到失望的时候。 然而苏茜却告诉她,爱一个人就像是爱一座巨大书架,里面的所有书,你直到老死都读不完,也就是说爱一个人一直跟对方终老,你都不会腻歪的,每一天都有新鲜感,每一天都充满着期待,这样一来的话,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还会恐惧爱情恐惧婚姻呢? 所以苏茜的话对于诺诺来说就像是开了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孤寂的黑暗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之前,就算是凯撒无论怎么努力都照亮不了这里,但唯独是苏茜的一句话彻底点亮了这里。 像是解开了某种沉重的束缚,迎着清风明月,诺诺觉得此刻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她在这一刻忽然想知道凯撒这家伙在干嘛? 话说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对整个加图索家族宣布他们的婚约吧? 好狗血啊!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诺诺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狗血是狗血了点,但想想心中还有点小期待呢。 第四百八十七章 婚书 对于苏茜来说,人生也同样很奇妙,尤其是爱情。 她以前苦苦追寻着楚子航,她几乎将自己的心意完全展露出来,可楚子航每次都是以冷漠的态度应对。也幸亏楚子航性格冷漠,否则在知道了苏茜的心意,而且还被拒绝之后,两人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苏茜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苦恼,因为她的会长一直都是这么面瘫,别说她潜移默化的在表达自己的暗恋思想了,哪怕她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楚子航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顶多就是拒绝对方,然后第二天两人依然还能一起参加任务,甚至是一起吃饭。 不过有情人终成卷属嘛,苏茜觉得楚子航爱一个人很难,当然如果他真正的爱一个人,真正有一个女孩走进他的内心,那么这个男孩也会如凯撒对待诺诺一般,会尽自己所有能力去守护对方。 苏茜知道那个叫夏弥的女孩,就在夏弥来到卡塞尔学院没多久,一次狮心会的会议上,夏弥主动参加了这场会议,甚至还非常主动宣扬自己要加入狮心会。那一刻狮心会的干部全部表决,楚子航最后也没有说什么,也默认了对方的加入。 要知道夏弥可是被昂热校长所认可的新生学员,对方有着极为优秀的血统,尤其是其身边的弟弟芬里厄,他完全是以自己的姐姐夏弥马首是瞻的样子。所以只要夏弥加入了狮心会,芬里厄也同样会跟着加入狮心会。 昂热对他们姐弟二人的评价就是血统非常优秀。要知道这可是来自于昂热校长的评价,哪怕是以前的楚子航在进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都从未得过这样的评价,只是后来对方经过不懈的努力,不懈的成长,最终成就了狮心会会长这样的高度,才得到了昂热校长的认可。 所以狮心会的其他人都知道夏弥与芬里厄绝对是要拉拢的成员,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想要主动拉拢,结果还没等他们实行好方案,这姐弟二人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尤其是夏弥那热切的目光,几乎要看穿楚子航一样,那些狮心会的干部都知道夏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里是想要加入狮心会呀?她只是想要加入到他们会长楚子航的怀里罢了。 狮心会里有些人更是关注到了苏茜,因为他们都觉得苏茜才是跟楚子航会长天生一对,夏弥尽管很漂亮很优秀,很开朗热情,甚至对他们都很好,可总觉得像是第三者,但唯独苏茜知道,夏弥不是第三者。 因为苏茜跟楚子航从来都没有开始过,而楚子航也压根就没有喜欢过她,对待她的时候更多的像对待朋友一样,但苏茜能感受到楚子航对夏弥的不同,那种不同是远超朋友般的不同。 苏茜身为女孩,她的第六感直觉非常敏锐,更因为她跟楚子航相处了这些年,她太了解这个会长了,对方冷漠甚至接近冷血,可唯独在面对夏弥的时候,楚子航的情绪波动非常大。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夏弥这个女孩在楚子航心中绝对有着重要地位,否则怎么可能这个女孩的一言一行就能牵动楚子航的心神呢? 这么看来的话,夏弥才是几乎跟楚子航相处的那一对,而如果她继续坚持下去的话,苏茜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只不过很多人都没看透,但唯独苏茜这个当事人看得明明白白。 爱一个人本就很难,更何况她爱的这个人压根就不爱自己,跟自己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从来没有收缩过,当然也没有远离过,然而正是这种态度却更让人崩溃。 因为无论是这段距离收缩还是拉大,都代表着双方当事人内心的情感波动。可唯独面对楚子航的时候,这种距离自始至终都没有超出或是收缩,也就是说自始至终楚子航对苏茜都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苏茜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很郁闷,那种明明是我先来的想法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神,她一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苏茜知道夏弥这个女孩是在楚子航去东方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满打满算的话,甚至还没有三个月的时间,然而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苏茜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一场爱情要发生了。 一场关乎于楚子航的爱情,一场曾经她非常渴望的爱情,可如今却又爱而不得的东西。 直到不久之前她跟诺诺的交流,虽然诺诺的世界观有些沉重,但无形之中某些精华的地方对于苏茜来说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开导,比如说了解一个人。 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的话。不仅仅是要明白对方的喜好是什么,更要明白对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这一点的话苏茜不知道,虽然她一直觉得是楚子航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可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也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吧,但归根结底还是苏茜的原因。在她心中她也始终明白楚子航压根就没有喜欢过自己,因此苏茜跟楚子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变化。 既然这段距离已经注定,她又何必苦苦执着呢?如果未来楚子航真的跟一个女孩谈了恋爱,就算这个人是夏弥,苏茜也会发自内心的去祝福对方。 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苏茜心中这样想到。 尽管在这一刻她像是失恋了,但她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解脱,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在这个时候,温泉旁边诺诺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水池里走出来,甩干头上的水珠,点开了手机上的短信。 浏览了一番,那对美眸越睁越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而一直在旁边的苏茜看到诺诺那夸张的表情,心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短信能让女孩如此失态,也连忙凑了过去。 直到她看到了短信上的内容,也同样跟着睁大了眼睛,两人就在温泉池里美眸圆睁,紧紧盯着那小小的手机屏幕,看起来就像是两只兔子在盯着胡萝卜。 …… 此刻在波涛菲诺的五星级酒店里,凯撒靠在一根白色的大理石柱子上,手里端着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 柱子上方的灯光照射下来,笼罩住了他的身影。 夜幕已经降临,暴风雨也同样席卷了这片热那亚湾。酒店里面的侍者将咖啡桌以及各种遮阳伞都匆忙收了回去,整个庭院里只剩下了凯撒自己。 青年背后是灯火通明,乐队演奏起了舒缓的音调,而前方则波涛汹涌,以凯撒的位置看过去的话,犹如一场蓝色风暴在荒芜的平原上起起伏伏,一头可怕的巨兽似乎随时都要破水而出的样子,五六米高的海浪冲击而来,直到最后狠狠的拍打在山崖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不久之前凯撒拿着手机,郑重的编辑出了一条长长的短信,而这条短信正是发给诺诺的,而当他发出这条短信的时候,内心已经做好了决意,又或者是一个跟加图索家族完成的交易。 尽管凯撒一直以来非常叛逆,更是对整个加图索家族非常叛逆,他痛恨家族里面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他的亲生父亲庞贝,他无时无刻都想要逃离家族,不,又或者是说光明正大的离开。 在离开之前他要抽打所有人的脸,他甚至想要杀死那些核心族人,然后以一种非常潇洒的姿态转身离开,从此之后他不再是加图索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有着另外一个姓氏,他同样叫凯撒,但不再是凯撒·加图索,而是凯撒·古尔薇格。 可人生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向一些东西妥协,而这一次就算是高傲而又叛逆的凯撒也无力挣扎,他想要变得强大,他想要守护诺诺,他想要守护其他的人,那么他就要跟加图索家族完成这场交易。 虽然他不愿,但他没得选。 …… 此刻在卡塞尔学院的山顶温泉池里,苏茜同样看见了这条短信,不由得说道:“诺诺,看来人家都已经亮出底牌来了,你确定还需要继续犹豫下去吗?” 诺诺的目光依然专注的盯在手机短信上,她已经将这条短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泪眼朦胧。 “诺诺,我曾在想……如果我跟你求婚的那一天,会假装把你带到一个无人小岛上去度假,我会让我的朋友带着成千上万的烟花在海的对面等待着,直到我拉着你的手,我们走在沙滩上的时候,我会突然在你面前跪下,然后将准备好的戒指拿出来,直到夜空里荧光涌动,海水波澜壮阔。 可直到这一天真到来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没来得及准备烟花,我身上只带了一个戒指。那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尴尬时刻,不过我想,像你这么大大咧咧的女孩,也根本不必会在意那些细节吧。 好吧,可能好多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细节,我一个男人都不例外,又更何况是你们呢?可能那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会因为我的失误而打乱,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真到了结婚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在一场极为浩大的婚礼上,对来场的所有亲朋们宣布“我爱你,我要永远的跟你在一起,要永远的守护你。” 】 当然,那个时候可能我会没有我的父母相伴,你也不会得到我父母的祝福,因为你也知道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去了,而我的父亲,哦,他应该不叫父亲,而是叫人渣。不是我不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也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我觉得他不配。 你同样也不会得到我家族的祝福,虽然我是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可我的婚姻由我自己来决定,我不管未来我跟加图索家族妥协了什么,我都不会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而且也没有所谓的血统贵贱之分,我喜欢的女孩她有着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她的耳边经常带着四叶草的耳坠,无论是在阳光下还是月光下都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在她生气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刺猬难以接近,可当真正去拥抱她的时候,她身上所有的刺都会下意识收缩起来,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躺在怀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刺猬,而是一只古灵精怪的小精灵。 我想跟她一起生活下去,几十年上百年,这一刻,我真的希望我的血统能够再强大一些,这样的话我就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更久一点,无限拓宽时间的维度,能让我的爱情越走越远,只有我和你,我们走在这条路上,永远的不离不弃。” 其实在写到这段的时候,凯撒也无声的笑了起来,他突然之间开始钦佩自己还是有一些文采的,否则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段话。明明是想要倾尽自己的所有爱意,可若是没有这些文采来支撑的话,就显得有一些低端了。 这条短信很长很长,诺诺依然在往下看着,“在这个夜晚真的是挺寂寞的,波涛菲诺这边下雨了,下了雨的波涛菲诺很美。以前我们在这边的热那亚湾的时候,也在这里度过了几天的快乐时光,但唯独没有在下雨的时候带你来过。 诺诺,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无法跟你一一诉说,而其中有些事情更是改变了我以前的观点与态度,甚至如此高傲的我都不得不进行了一些妥协,但无论我妥协了什么,我只想对你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无时无刻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着你,哪怕我们就是默默坐在一起,又或者是你冲我做出一些不屑的鬼脸,甚至是嘲笑我的脆弱,无论怎么挖苦我都好,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让我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你的温暖。” 苏茜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将脑袋探了过来,也同样看到了这段内容,不由得调侃道: “哇塞,凯撒主席看起来是这么高傲,可内心也实则就是一个敏感的小男生欸,就算被你欺负也能这么幸福,好家伙,这要是以后在一块的话,那你不得骑到他头上啊,诺诺。” 第四百八十八章 我愿意 诺诺也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脸颊上升起红晕。 “苏茜,你懂什么啊?你连爱情都没有谈过,你还在这里指挥我,我骑不骑凯撒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不懂的,那家伙也就是深情的时候会说一些好听的话,其实大部分的时候凯撒就是一个自大又蛮横的家伙。” 苏茜一副我不信的样子,然后从温池水的另一侧爬到了诺诺的后背上捏了捏她的脸颊,“诺诺,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那你脸红什么呀?跟猴屁股似的,来,再让我捏一捏。” 苏茜对诺诺伸出魔爪。 诺诺不甘示弱,反手去捏苏茜的鼻子,“你还在这里好意思说,凯撒发的这条短信那可是婚书啊!只有我这个当事人可以看的,而你不仅在一直偷看,甚至还在这里吐槽调侃,你不觉得你自己罪大恶极吗?” 苏茜被捏住鼻子,连忙将双手举了起来,一副投降的语气求饶道:“诺诺,我错了,我现在就闭嘴,我罪大恶极,求求你不要审判我!饶了奴家吧!” “哼,下不为例,否则屁股给你打开花。” 诺诺哼哼了两声,这才将苏茜放了过来。 苏茜‘如蒙大赦’的高呼,“谢诺诺大人不杀之恩,小女子日后必将以身相许。” “桀桀桀,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诺诺抖了抖眉毛,一幅很猥琐的样子。 不过她长得本就漂亮,这般模样看起来不仅不下作,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少来,我刚刚开玩笑的,你丫的还当真了,就算当真,你家凯撒也会杀了我的。”苏茜连忙表态。 诺诺也没再玩闹,看起了凯撒发给自己的婚书,又或者说是情书,这段情书真的很长很长,诺诺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发了什么神经,又或者是在那边经历了什么,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大段的感慨。 诺诺接着看了下去。 “诺诺,其实我以前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我同样也认识过很多女孩,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都在思考着怎么样能跟一个女孩度过余生,因为我觉得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选择只有一次,我必须要在所有人面前发誓要此生守护她,永远不离开她,永远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我看似高傲,我看似非常英勇,甚至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有的时候我挺怂的,因为我甚至都不敢当众对一个女孩说,我这辈子都会爱她,我不敢承诺,因为我怕我做不到,而我做不到的话,我就会非常痛苦。 可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你,直到跟你相处,诺诺,我发现我是如此爱你,是你给了我巨大的勇气,并且让我有爱一个人一辈子的机会。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觉得我是一个非常纨绔的人,又或者是因为我是加图索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们觉得我是年少皇帝之类的人物,其实我想说的是,无论是年少皇帝还是所谓的纨绔子弟,当他们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的时候,他们都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孩。 而同样这个深深爱着你的男孩,他叫凯撒,但他不是所谓的凯撒·加图索,他只是凯撒。 诺诺,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但我已经擅自做出了选择,终有一天我会脱下加图索家族这个所谓华丽的外衣,到那个时候我将会成为真正的凯撒。 诺诺,你愿意一直跟随我么?一直跟随我到天荒地老么? 如果愿意的话,我希望能收到你的短信,因为我一直都在等待着。” …… 暴雨如瀑布垂落。 凯撒将手里的威士忌酒杯随手放在了一旁阳台上,他直接走进了大雨之中,任由漂泊大雨将他浑身打湿,他跨上了那辆哈雷摩托,在轰隆隆的机车咆哮声中,凯撒骑着机车从沉重的黑铁大门外驶了出去。 那些侍者则一脸愕然的看着骑着摩托飞驰而出的凯撒,他们不明白在这样的天气,这个青年为什么还要骑着摩托,更关键的是速度还是这么凶猛,可唯独在二楼之上的弗罗斯特知道凯撒需要发泄一下。 对这个青年来说,今天所做的决定足以影响到对方的一生。 凯撒骑着哈雷摩托速度非常快,哪怕在这个暴雨天气,而凯撒同样将自身的言灵开到最大,那些镰鼬释放出来,围绕着他的身体展开了一个强大的探查领域,在这个领域里凯撒几乎无所不能,他将所有信息都传递到了大脑之中,所以就算是风雨再强烈,哈雷摩托的行驶速度再快,他也能自信的把握住。 迎着那冰冷的雨水,凯撒一个劲朝前开,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开,但他需要发泄。他身上的西装已经早就甩开了,更是踢飞了脚下的皮鞋,那头金色的长发被他随意用紫罗兰的头巾裹住,他就像是一条鱼儿逆着水流向着大海深处游去。 “诺诺,来吧,跟我一起夺取那人生的幸福与荣光,我的人生就像是一艘帆船,我希望我们一直能在帆船上,直到我们入港的时候,我们的爱情将会震惊整个世界。到那一刻我会拉着你的手上岸,然后向所有人宣布你,陈墨瞳,就是我凯撒的新娘。” 苏茜也同样看到了这封情书的这段话,不由得感慨道:“不愧是学生会主席,不愧是一个要做凯撒大帝一样的男人,这封情书,哦,不对,看起来这封求婚信更像是一封来自战场的战书一样。女人,赶紧跟你心爱的男人一块去征战世界吧!” 苏茜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神情肃穆威严的诉说着。 不过下一刻她就被诺诺扔来的毛巾一下盖住了脸庞。 诺诺沉默了,整个人都缩在了温泉里面,甚至连嘴巴都藏在了水底,只露出那一对忽闪忽闪的眸子。这一刻,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但唯独苏茜能感受到诺诺心里的波动。 “真的很感人不是吗?就算是战书,每一个字都是用尽全力,像是一个战士在战场上挥舞着刀剑,只为了能够活下来,为了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孩,我的妈妈说结婚就像是为了给孩子上户口一样,可那是她的妇人之仁,但她想的也非常简单,每一个人面对爱情,面对婚姻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我的妈妈那是一种态度,而同样凯撒的是另外一种态度,真男人就该这样。诺诺,我觉得你应该振作起来,我觉得你应该表现的自己像一个非常幸福的妞,直接答应他,先跟凯撒订婚,等到毕业之后,你们就可以举行一场浩大的婚礼。 但有一点我要说明,那就是你身边的伴娘一定是我!” 诺诺听了不由得苦笑,“苏茜,你要明白伴娘可都是没结婚的女孩才能够担任的,你要是想做我的伴娘,难道到那个时候你那一口子还没找到吗?” 苏茜则白了诺诺一眼,“找什么找?老娘宁可孤独终老,除非找到自己非常满意的。” 诺诺伸手捏了捏苏茜的脸,安慰道:“咋了,你家会长不再考虑考虑了,万一人家要是答应了呢?” 苏茜一听,当场大怒,“他答应个屁啊,这些年了,他都不答应,那就说明他跟我压根就不来电,你瞧瞧那个叫夏弥的女孩,人家一来楚子航就已经坐不住了,一副完全被对方拿捏的状态。 虽说夏弥就像是一个小妖精,那楚子航更像是一个牛魔王,终究会被铁扇公主给拿捏的,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当咱的巡山小怪吧。” 诺诺笑道:“好啊好啊,看来你还是挺有觉悟的嘛!” “当然有觉悟了,没觉悟的话早喝西北风去了,更不可能跟你成为闺蜜啊!不过我虽然拿捏不了楚子航,但我能拿捏的了你。” 说完苏茜将那个浸了温泉水的毛巾再度扔了出去,一把糊到了诺诺的脸上。 后者将毛巾拿了下来,一脸认真的问道:“苏茜,你觉得我该怎么样来回复凯撒呢?正如对方短信上说的,那家伙肯定还在等我的信息呢?如果我一时半会不回复他的话,指不定那家伙又该多想了。” 苏茜抓了抓脑袋,同样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吧,咱还是稍微矜持一下,哪怕你心里非常有感觉,甚至非常感动,可在这件事情上面,突然答应对方的求婚,未免也有些太不坚定立场了,要不你就跟他说还在洗澡呢,现在没空,待会跟你细说,要不就随便整出一个奇葩的理由,总之也未必要一下就答应他,你觉得呢?” 诺诺想了想,“我觉得吧,你的手应该撤出去了,在这里乱摸什么,小心我告你非礼。” 而苏茜则一脸反派的阴笑模样,“呵呵,非礼那你就叫出来好了,叫的越大声我越兴奋。” 诺诺一脸不可思议,“苏茜,没想到你才是这样的人,敢情跟我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好闺蜜,竟然是一个变态呀!” 苏茜一听,顿时那张精致的脸颊黑了起来,“我呸,我变你妹啊,老娘才不是变态呢,你赶紧想好怎么跟凯撒说一下,要不然到时候你俩真黄了,可别怨我。” 诺诺一脸自信,“怎么可能会黄呢?就算我不回复短信,凯撒也不会说我什么的,他只会心里不舒服,我晾他个几天甚至一两个月他就老实了。” “可诺诺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人家现在就在波涛菲诺那个地方等待着你的回复呢?去吧,给人家说出你的心声吧,也就是一条短信罢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把你心里的所有话都跟对方说出来。”苏茜一脸认真的说。 “都说出来吗?” “当然啊,统统说出来!” “……” 然而就在诺诺内心为之恍惚的时候,突然脚底一滑,直接滑倒在了温泉池里面。 也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泡温泉导致有些缺氧,还是怎么回事,总之诺诺在这一刻觉得两腿发软,她不可抑制的朝着温泉池底部坠落了下去。距离水面越来越远,而她所处的地方则越来越黑,她逐渐朝着水底沉去。 诺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温泉池会这么深,明明也就一米多点,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像是沉到了十米二十米的地方,她想要呼喊,可周边全是水,她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听不到了,只能看到水面上有焦急的人影在晃动,那是苏茜。 可对方明明也在温泉池里面,对方只要一个猛子扎下来就能拯救她了,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诺诺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周围愈发的冰冷与黑暗,像是躺在了一个沉闷的棺材里,她甚至来不及和其他人告别。 然后就在诺诺极为恍惚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青年甚至连衣服都没得及脱下,就直接一个猛子扎下来,一把抓住了诺诺那只虚弱的手,直接强有力的将她从池水里提了起来。 诺诺再度来到了温泉池的水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的脸庞甚至还犯着一些惊惧,那是对死亡的震撼。 “诺诺,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就在这一刻苏茜一脸关切的凑过来,同时更有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泡温泉的诺诺突然这么失态,像是缺氧一样,明明大家一起在一块泡澡。 诺诺恍惚了一下,刚刚自己并没有坠落到温泉底部,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梦,然而就是在那个梦里,当诺诺快要死的时候,诺诺想到的是凯撒。在那个时候她相信凯撒一定会过来拯救她的。 整个温泉池里面雾气缭绕,模糊了诺诺的视线,然而她在这一刻的雾气里却看到了亮起的手机屏幕,在屏幕上依然是那一条凯撒发来的求婚信。 诺诺的美眸同样被手机屏幕反映的光所点亮,她来到手机旁边,拿过手机,直接在上面编辑了一条短信。短信字数就寥寥几个字,但却代表她的决意与坚定。 “凯撒,我愿意,我愿意陪你走到天荒地老,陪你去征战,陪你征服世界上所有的幸福与荣光,然后我等待着你说出那一句,我陈墨瞳就是你的新娘!” 第四百八十九章 暴打 这场由装备部研制新式武器而引发的意外爆炸,在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剧烈波动之中,引发了整个卡塞尔学院一系列鸡飞狗跳,甚至是全院师生的崩溃,最终彻底平息了下来。 他们中有很多人灰头土脸的从各个建筑物里狼狈窜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龙王入侵了呢,可实则这些师生内心崩溃的原因,绝对比龙王入侵还要郁闷,毕竟龙王入侵也不可能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简直比走亲戚还要频繁,谁家亲戚隔三差五的来呀,尤其是来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等真正弄出动静的时候才会通知他们,而且通知他们不是去吃饭,而是让他们第一时间逃跑。 因为他们家没了。 咋没的,亲戚炸的。 可以说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对于装备部那些怯懦的狗贼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可就算忍无可忍,但他们还是要忍。 毕竟装备部那群狗贼掌握了他们的命脉,也就是那些炼金武器。有一说一,虽然这群狗贼制造的武器总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产生爆炸,但装备部的那些武器用起来还是比较顺手的,如果没有装备部在他们身后加持那些武器装备,那么全院师生的战力至少也要折损一半。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装备加持,所以他们的战力能够提升1~2倍,可别小看这1~2倍的差距,要知道这些师生可都是混血种,有着远超常人的实力,哪怕是再普通的混血种,也要比那些经过严格训练好几年的士兵要强大很多,所以有了这近乎两倍差距,这些人的战力提升相当可观。 但这背后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很多师生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们满脸灰尘,甚至是鼻青脸肿,因为就在剧烈波动发生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狼狈逃窜,有的甚至都已经进了被窝,而那些爱果睡的人更是尴尬,不过在慌忙之中,他们扯了一条被单或者是窗帘简单的遮了一下。 对他们来说,那是他们最后的倔强与尊严,就是龙王来了这最后一道防线也不能失守。 如今看着这些宿舍楼出现的一道道裂缝,准确来说是一道裂缝加上一道裂缝,因为隔三差五发生这种爆炸波动,所以这些宿舍楼以及周边教学楼短时间内根本就修不好,甚至很多时候那些校工部的人根本就懒得修了。 毕竟这边刚修好那边再一次出现破裂,所以大多数情况都是用各种装备进行加固,至于美观程度方面那可就大打折扣了,但至少胜在牢固。 如今看着再一次出现的裂缝,那些校工部再次带着各种装备将这些裂缝加固起来,短时间内出现倒塌性应该不大了,而有经验的老师以及学员们也都打着哈欠,看看能不能再睡个回笼觉。 一些师生则看着装备部的方向咬牙切齿,他们觉得虽然无法明面上得罪那群炸弹狂人,背地里找机会还是可以的,比如一旦遇到装备部那群家伙出门的时候,就像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如果那些家伙真出现,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绝对会手里拿着麻袋将那些人的头给套上,然后用各种棍棒甚至钢管狠狠的教训一顿,让那些人也长点记性。 那群狗贼明知道是卡塞尔学院的学员出手,但因为没有确切证据,同样没有逮到那些学员,所以最后也肯定是不了了之的情况,而他们都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风萧萧兮,他们站在风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装备部那些家伙的出现。 要知道这次在守夜人论坛上,那些装备部成员有人回应,装备部内部已经被精炼硫磺炸弹给冲击了一下,所以短时间内装备部肯定无法待了,很有可能这些装备部成员会窜出来,可他们等啊等,一直等到将近一个小时,也没见这群狗贼出来。 难不成这些家伙并没有受到硫磺炸弹的影响? 最终很多人也不由得狠狠离开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不久,来自装备部的地下工事里,一条隐秘的通道从地面打开,一个戴着宇航服头盔般的脑袋从通道里探出脑袋,乍一看就像是一只缩头乌龟,而对方的脑袋并没有立刻露出来,仅仅只是露出了三分之一,眼睛一个劲朝四周扫,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直到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影,这个脑袋才再度缩了回去,然后紧接着一番嘀嘀咕咕的声音,仿佛那通道下方是一个巨大洞穴,洞穴里是一群准备过冬的仓鼠,就在窃窃私语一番之后很快一只仓鼠出现了,准确来说这家伙真的像是一只仓鼠,浑身穿着厚重如宇航服的装备,乍一看像是一个太空人刚刚出舱的样子。 实则这个家伙正是装备部的成员。他们炼制的新型硫磺炸弹在地下工事意外爆炸的时候,其实他们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因为每逢试验这些装备部的狗贼们都会事先穿戴好这种防爆的宇航服,一旦真出现爆炸,他们也完全不会受到这种波及影响,根据装备物这群狗贼所实验的威力,这种宇航服的抗压装备甚至能够抵挡核武器的正面冲击。 虽然只能抵挡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但这就已经非常恐怖了,而寻常武器炸弹又怎么可能会有核武器这般恐怖呢,据说在这些宇航服里还有着特定的储存空间,就比如装备部那些狗贼有人爱吃蛋糕,有人爱吃披萨,甚至有人爱吃各种甜品饮料,在这个不起眼的宇航服里都能应有尽有,俨然是一个小小的庇护所。 装备部部长阿卡杜拉所言,他们先穿的这种装备甚至能自给自足好几个月的时间,由此可见,装备部这群狗贼的未雨绸缪。 此刻这些装备部仓鼠们一个个从地道里窜出来,一只两只三只,足足有十好几只。而他们之所以会窜出来,实在是迫不得已,这些家伙也同样非常有经验了,每次搞出这种爆炸意外都会引发整个卡塞尔学院师生们的怨念,久而久之整个装备部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狗贼。 他们这些时刻为着正义献出一切的装备部成员,明明每一个都可以称之为英雄,可他们却被看成狗熊,每次看到卡塞尔学院师生们眼中的仇恨,恨不得将他们这些狗熊暴打一顿。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成员们绝对不可能会出来的。 万一出来的话,趁着夜黑风高,有人从背后打他们闷棍,到时候他们哭都来不及,别看这些装备部的狗贼们研制出来的武器强悍,可是他们的言灵却非常弱小,也就比普通人强上一些,如果这些学员暴打他们的话,他们无法阻挡。 如今他们之所以出来,是因为一次判断失误,其中一位装备部成员在精炼硫磺炸弹爆炸后不久,紧接着就开启了通风系统,要将这些硫磺炸弹的气体从地下彻底排除到外面,而他们本来以为在经过这长达三个小时的排放之后,已经彻底将这些气体排除干净,所以他们也就将脑袋上的宇航服头盔摘了下来。 刚刚摘下头盔后,他们发现坏了,也不知道是测验仪器出现了问题,还是其他问题,精炼硫磺炸弹引发的气体并没有彻底被排干净,所以他们在打开头盔这一刻也纷纷吸入了不少,顿时有一种想要强烈呕吐的感觉。 他们知道这一定是中毒现象,所以一个个迫不及待率先跑出来,一边准备排排毒,一边准备看看能不能去卡塞尔食堂弄一些胡萝卜过来,中和一下体内毒素,所以就出现了这些家伙如袋鼠般窜出来的画面,而且他们也非常忌讳,宁可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只为了等到这些师生们一个个离开了之后才敢出来。 看到附近空无一人的场地,他们不由得松了口气,以阿卡杜拉部长为首的装备部成员们手里打着内部暗号,然后偷偷朝卡塞尔学院的食堂挺进。 阿卡杜拉跟卡塞尔学院食堂的厨师长关系不错,每次晚上饿了的时候都会开一些小灶,让对方多制造一些美味夜宵,所以阿卡杜拉觉得如果他这时候偷偷跑到食堂后厨,应该会直接弄一些胡萝卜过来,这样就避免了跟食堂里那些师生相遇,不用想也知道,大部分师生必然都集中在食堂里吃胡萝卜,所以这个时候阿卡杜拉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他率先带头,身后跟着一连串装备部成员,乍一看就像是一只袋鼠妈妈,身后跟着好多只小袋鼠,就连动作都一模一样。然而阿卡杜拉还没走多远,紧接着突然觉得脑袋一黑,不对,是这个世界一黑,他啥也看不见了,紧接着就被一股巨力狠狠推倒在地。 还没等他惊呼,就被人拳打脚踢,周围也同样是那些装备部成员们的惊呼与惨叫声,显然也是被打的不轻。 “谁!谁特么敢打我们,我们可是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的成员,我是阿卡杜拉部长,你们到底是……哦噗!” 然而阿卡杜拉还没说完,紧接着就被一个硕大拳头砸中,一个左勾拳,紧接着又是一个右勾拳,再紧接着是一记直拳。 三连击! 阿卡杜拉部长的怒斥声戛然而止,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三下五除二这家伙就被打的昏死了过去,可悲的是所有装备部成员在昏迷之后都没有看到到底是谁殴打了他们,但能感觉到对方很嚣张,出手也非常阔绰,打的他们欲仙欲死,就算是隔着这些厚重防护服,他们都能感觉到痛苦。 一个带着肯德基袋子的男人摘下了袋子,露出了那张还算英挺的脸庞。 正是芬格尔,身后跟着他的一众小弟,这些小弟同样也带着各种各样的面罩,有的是米老鼠,有的是汤姆猫,甚至还有唐老鸭,总之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面具,就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这些新闻部的成员以芬格尔这位新闻部部长为首,他们完成了很多师生不敢想的壮举,这次暴打装备部成员早就蓄谋已久了,准确来说他们早就忍耐已久了,虽然他们新闻部一直都是处在战地的后方收集各种资料,但是谁也经不住这三番两次的冲击,尤其是有好几次,因为这种剧烈波动甚至损失了新闻部主机里面的重要资料。 要知道那可是他们能换取酬金的资料啊,如今被冲击毁坏之后,先前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久而久之芬格尔就对着这些装备部的成员们非常痛恨,感觉他就像是损失了一个亿,如今找到机会之后,他们哪里能放得过对方,直接开打,而且他们也没想到这些装备部成员这么不禁打,三下五除二就干晕了,他们还没过瘾呢。 这些家伙纷纷倒下了,不过新闻部的人也并没有下狠手,仅仅只是像街头小混混一样,对着他们拳打脚踢一番,只能让这些人感受到痛苦,并不危及生命,不过怎么说也算是发泄了,所以干脆就灰溜溜撤离了,反正因为整个学院剧烈的波动很多监控大多数都已经暂时失灵,而且这些新闻部的成员们也都提前踩好点了,这里的监控拍不到他们。 其实这同样也是装备部成员们心中所盘算的那样,反正监控拍不了,所以他们就选择在这里的一个通道窜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早被算计。 此刻在宿舍楼的一个房间里,绘梨衣还在安睡着。 旁边正是一直守护着女孩的路明非,尽管先前一阵剧烈波动,可这里因为有着路明非坐镇,所以一直都很平静,根本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影响, 就在不久前还有两只不开眼的森蚺从宿舍楼的底部攀爬了上来,伸着脑袋从一侧窗户就要探进来,直接被路明非狠狠的一瞪眼,两条森蚺直接吓得在抽搐中坠落了下去。 直到绘梨衣醒了过来,女孩揉了揉眼睛。 “sakura,你怎么现在就醒了?天亮了吗?” 后者苦笑了两下,准确来说他不是没醒,而是压根就没睡。 然而还没等路明非开口,女孩却一脸温馨的扑在了他的怀里。 “sakura,我做梦了。” “什么梦?” “你猜。” (本章完) 第四百九十章 长夜漫漫,明非太难,痛苦面具 “好,来让我猜一猜。” 路明非故意用手指抠了抠脑袋,装作一副在仔细思考的样子。 绘梨衣躺在男孩怀抱里,一脸期待的仰着头,看看她的sakura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答桉。 似乎是一番绞尽脑汁之后,路明非不由得说,“绘梨衣,我觉得你这个梦应该是跟我们的未来有关,说不定是未来咱们能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在这个梦里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给想好了。” 路明非胡乱猜测,他觉得就算没猜中,至少绘梨衣也会感到开心。 然而绘梨衣美眸一怔,满是不可思议的色彩,她满脸欣喜的对路明非说道:“sakura,你好厉害,你猜的竟然跟我在梦里想的一模一样,我的确是梦到了我们的未来,同样也梦到了我们未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然后就在我给他们一个个起名字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想,于是就准备问你,然后我就醒了过来,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啊,我在梦里都能想起那些孩子该如何取名字,我甚至想要问你的时候,你反而什么都知道。” 路明非一脸促狭的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猜的,而是绘梨衣在睡觉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醒了,所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我同样知道你在梦里给咱未来的娃儿起名字的事情。” “诶!” 绘梨衣听了更是一脸不可思议,原来我还会说梦话吗?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绘梨衣有些不思其解的样子。 路明非继续编:“那是因为你在梦里呀,傻瓜,一个人在做梦的时候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路明非忍不住拍了拍女孩的脑袋,一脸的宠溺。 “恩恩!” 绘梨衣再度期待的扬起头问道:“sakura,我在梦里说的是哪些名字呀?快点告诉我。” 轮到路明非傻眼了,因为这本身就是他胡编乱造的,又哪里知道那些孩子的名字呢,别说是绘梨衣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好呢。 “这个……” 路明非尴尬的顿住了,他抓抓脑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绘梨衣同样疑惑的看了过来,“怎么啦sakura,是不是我取给孩子的名字很难听啊?” 绘梨衣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实则却是路明非的问题,后者摇了摇头,“没有啊,绘梨衣取的名字非常好听,只不过你当时取了太多名字,而且语速也非常快,显得非常激动,我一时半会也没记住,等到你再问我的时候,我都忘记了。” 说到最后,路明非还一脸遗憾,表示非常惋惜的样子,不得不说,仅仅是这份表情,就足以能拿到半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啊,你都没记住吗?难道连一个都没有吗?” 绘梨衣语气极其认真的听完了路明非的话,精致的小脸苦哈哈的,因为她在梦里的时候,好像绞尽脑汁的在起名字,绘梨衣觉得起名字真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但一听到路明非说她在梦里说梦话的时候,将那些名字都说了出来,所以绘梨衣非常期待自己到底说了哪些名字。 说不定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就不用再想了。 看到绘梨衣一脸认真,又极其苦恼的表情,路明非也不由得苦笑起来。 “绘梨衣,要不就先睡觉吧,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能想起来了呢,而且我们现在也根本就没有孩子,说不定以后能想到更好的名字。” 路明非下意识的鼓励起绘梨衣。 然而女孩却满脸失落,“是啊,sakura,我差点忘了,我们还没有孩子,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孩子。” 那绘梨衣语气低落,路明非真的不知道这句话竟然会对绘梨衣产生这么大的刺激,虽然女孩的语气并不激动,但却极为失落,就像是那种珍而不得的东西。 对于绘梨衣来说,孩子那当然是她心中最期待的生命,能够成为她未来美好幸福生活的一部分,绘梨衣同样期待着那一个个小生命能完美成长,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跟sakura一直都没有孩子,这是他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 绘梨衣一时间陷入了自责中,在她天真单纯的大脑里,当然不可能想到想要孩子,自然是需要某种结合,而在绘梨衣的观念里,她始终觉得只要两个人能够睡在一块儿,可能就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于是绘梨衣就这样等啊等,一直等了好久好久,也都没有等到那该有的动静。 看到绘梨衣这样的失落自责状态,路明非更是哭笑不得,但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能解释的清楚,他觉得也许抽空该给绘梨衣普及一下怎么样才能生孩子,又或者说怎么样才能有孩子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突然脑海里浮现某些动作片,他连忙挥了挥脑袋,将那些不可思议的想法都排出脑袋之外,开始安慰起绘梨衣,“傻瓜,放心吧,没有孩子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时间的问题,只需要等时机一到,我们自然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而这段时间,绘梨衣,你要仔细想一想我们孩子未来叫什么哦,男孩女孩的名字都要想好。” 为了打消绘梨衣心中的苦恼,路明非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给女孩上上课,以另外一种角度让绘梨衣不要再胡思乱想,果不其然,当路明非说只要到时机一到就会有孩子的时候,绘梨衣的美眸不由的一亮,像是两颗红宝石被点缀起来,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期待,似乎那些孩子都已经向绘梨衣招手了,仅仅只差最后一个名字就能将他们呼唤而来。 “恩恩!” 绘梨衣的脑袋如小鸡啄米,“sakura,现在天还没亮,我们赶紧睡觉觉吧。” 路明非同样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是凌晨的两三点钟,距离真正的天亮至少还要三四个小时,所以这个时候完全还能再睡一觉,于是路明非也没有多想,直接跟绘梨衣就躺到了床上。 路明非利用精准的力道直接弹了一下远处的开关,灯光熄灭了,外面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流淌进来,将整个卧室渲染的极为朦胧唯美。 “sakura,我怎么觉得有点热呀?” 绘梨衣翻滚了两下,一边就要解开衣服上的纽扣。 这个时候路明非才发现一开始在跟绘梨衣进到宿舍里的时候,在整理了宿舍里的一些东西,就发现绘梨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为了让绘梨衣睡得更舒服一点,所以路明非就将女孩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所以绘梨衣身上还穿着衣服。 如今女孩一身白色的塔夫绸露肩裙,此刻绘梨衣觉得有些热,于是就下意识的开始将白裙脱掉,等到路明非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将长裙脱去了一小半,直接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说实话这个时候路明非心中不激动,那完全就是假的,他又不是柳下惠,他同样也是一个正常小伙,有着正常的欲望,若不是担心绘梨衣的身体状态,此刻路明非早就已经直接发起了进攻。 不过路明非知道这段时期绝对不行,因为绘梨衣的身体状态还有些紊乱,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平稳,尤其是对方在不久之前融合了白王的力量,虽然在白王的精神之力强化吸收下,绘梨衣能将白王之力掌控起来,可这还需要一个时间上的过程。 尤其是路明非自身也有着非常强悍的力量,如果这两股力量没控制好,真产生冲突的话,路明非肯定是没事的,因为以他现在的实力,绝对是在龙王之上的层面,所以就算是出现了意外,他也能凭借着自身的力量以及体质将这种冲击抵挡下来。 可是绘梨衣就未必了。 因为女孩毕竟是在不久之前才掌握白王之力,那所谓的进化也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并不可能一蹴而就。就算进化时间快的话,以绘梨衣目前的体质状态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慢的话也至少需要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将白王之力彻底转化吸收。 同样这股力量也会在这段时间里慢慢强化绘梨衣的体质,当然,尽管绘梨衣还不是龙王,但的确是已经开始拥有了龙王的力量,可最终还需要一个慢慢转变的过程,路明非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这样刺激到绘梨衣,于是面对这种诱惑,他也是硬生生的咬着牙,然后毅然决然的将身子转了过去。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得不说这种效果果然有些良好,再加上窗户没关,一阵阵清风吹卷进来,路明非有些燥热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冷静,然后这种冷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一条犹如蛇般的长腿慢慢搭在了路明非的身体之上,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绘梨衣的腿。 女孩的动作也不敢有太大幅度,她还以为路明非已经睡着了,于是就像是一只小猫慢慢的蹭啊蹭过来。在看到路明非并没有被惊醒,于是就越蹭越近,直到伸出手来,慢慢从后面抱住了路明非的身体。 路明非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认为绘梨衣觉得自己醒来了,一旦如此的话,说不定一会儿绘梨衣还会要主动发生一些什么干柴烈火的事情,于是路明非在这一刻直接选择装睡,不,更像是选择撞死一样,他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破绽来,于是他紧咬牙关,意沉丹田,绝不可破功。 他尽力屏住呼吸,万万不敢让自己呼吸上有任何的节奏紊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安稳睡着了一样。好在局面发生逆转,让路明非松一口气的是,绘梨衣也仅仅只是抱住自己,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不知不觉间女孩微微的鼾声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很显然绘梨衣也睡着了。 柔和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男孩女孩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唯美之感,更像是一幅温馨而又幸福的壁画,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个孩子,那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然而此刻这原本是该温馨而又温暖的画面,路明非却仿佛是带了一张痛苦面具,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没办法,绘梨衣倒是睡着了,说明女孩压根也没想那些事情,但是路明非却不行啊,他从一开始就想的太多太多了,导致现在根本就不能平静,尤其是身后的女孩几乎是一种坦诚相见的状态,只要路明非转过身,就能看到那一抹壮观的风景。 话说面对这种局面,甚至比面对龙王还要棘手,此刻的路明非宁可与龙王交战,也不敢面对绘梨衣身后的风景,那风景太具有诱惑力了。 老唐!出来挨打! 我要泻火! 路明非心中悲呼,一个劲呼唤老唐,以此来转移自身的注意力。 直到一秒后注意力宣告转移失败。 路明非觉得,要不就转身看一眼,就看一眼,反正绘梨衣已经睡着了,应该不会打扰到她的。 路明非一边给自己催眠,一边蹑手蹑脚转过身去,想要看一眼那抹风景。而在整个过程之中,路明非一直小心翼翼翻身,生怕将绘梨衣吵醒了,最终他彻底将身子翻了过来,然后满怀期待的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得了,直接把路明非浑身吓得抖了个机灵。 因为绘梨衣在这一刻并没有睡着,又或者是说在路明非慢慢挪动身体的时候,将绘梨衣吵醒了,可女孩并没有说话,似乎是想要看看路明非到底要干嘛,于是就在那朦胧的光线之中,绘梨衣睁着一对红宝石般的美眸看着路明非的一举一动。 直到路明非将目光凝视过来,与绘梨衣对视了一眼,这一对视,有些做贼心虚的路明非当场身躯狠狠一颤。 “sakura,你要干什么?”绘梨衣一脸期待的问,她还以为路明非想要跟她玩某种游戏。 路明非顿时战战兢兢的回应,“没有啊,我没干啊,我都还没开始呢。” 然而这句话更是让绘梨衣疑惑起来,她不明白这其中深意,而路明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sakura,你怎么了,干嘛堵住自己的嘴呀?”绘梨衣凑上前询问。 路明非始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无论绘梨衣问什么,他都是摇头,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第四百九十一章 路明非:绘梨衣,万万不可呀嘿! “sakura,你怎么啦?为什么要把嘴巴给堵住呀?” 绘梨衣一脸好奇的凑过来问道。 因为距离的极限拉近,路明非已经能亲切感受到那来自宏伟的壮观感受,鼻腔中一股汹涌之感要喷泻下来,路明非前后受敌,这一刻不仅要捂住嘴巴,同样也扬起了头。 太难了,痛苦面具像是直接烙印在了脸上。 路明非感觉自己在这一刻就像是捅了马蜂窝,浑身上下动也不敢动,就保持这样一个僵硬姿势。 扑哧一声,绘梨衣看到路明非这样的姿态不由得笑了出来,她觉得这一刻的sakura很搞笑,像是迪士尼里的杰瑞在进行某种滑稽表演。 当然,绘梨衣心中更多的是认为路明非在故意逗她开心,路明非看到绘梨衣笑了出来,也跟着傻傻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绘梨衣的脸庞,没敢逾越半分,生怕火上浇油,到时候一旦他把持不住,那可真的就是罪孽了。 “绘梨衣,你先睡吧,我去客厅倒点水喝,等会我再过来。” 想了想,路明非还是决定在这一刻起身。 他觉得接下来对他的考验会越来越大,万一在睡梦中做出了一些夸张的事情,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还没等绘梨衣说话,路明非就赶紧起来。 帮绘梨衣将被子盖好,在女孩身边轻声说道:“绘梨衣,快点睡吧,我喝完水一会就会过来。” “恩恩。” 绘梨衣点了点头,一副非常乖巧的样子,在她心里可没有想这么多,更没觉得路明非是因为某种事情把持不住才起身跑路的,“salura,你快点回来哦。” “好。” 路明非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才转身离开。 当路明非来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客厅里面的水壶根本就没有水,这才反应过来,他跟绘梨衣是今天来卡塞尔学院的,回来的时候就紧接着整理宿舍,也没来得及烧水,好在冰箱里还有矿泉水,于是路明非想都没想,直接打开来,不过并没有喝,而是直接仰头浇了脑袋。 冰水倾泻下来,顿时间那刺激的感觉让路明非不由得恢复了几分清醒,那张燥热的脸也渐渐渐变得郑重起来。 奥丁傀儡经常出没,甚至还有小魔鬼制造的幻境提示,看来幕后势力可能已经开始布局了,留给他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路明非看着夜幕里的卡塞尔学院,依然能听到不少人对装备部成员们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过更多的师生则一块组团朝卡塞尔食堂走去,虽然说现在已经凌晨好几点了,可因为装备部这种意外轰炸,导致将这些人都给轰醒了过来,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干脆直接去食堂吃胡萝卜,还有的干脆去吃份夜宵。 整个学院里充满着阵阵欢声笑语,显得非常热闹,路明非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欣慰,但同样也更是这一幕让他心中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当那些可怕的怪物席卷而来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呢? 甚至很有可能在那种可怕的寄生之下成为一头头比死侍还要扭曲的怪物,而当那些英勇的战士死去被寄生,重新转过头来对着曾经的战友亲人展开攻杀,这种悲剧无疑是扭曲的,但这种悲剧似乎很难抵挡。 路明非在小魔鬼路鸣泽的那种幻境之下,亲眼见证过那种可怕的扭曲之感,甚至就连以绘梨衣这种继承了白王力量的混血种也很有可能无法幸免,否则小魔鬼路鸣泽不可能耗费这么大的经历,凭空制造出那种幻境。 对方之所以制造出来,就证明那份危机已经到了极为严峻的程度,如果那种灰色眼球真的就是由诸神躯体进化而来的话,就像是白王进化成了那种寄生生物,那对方的底蕴无疑是可怕的。 往往要付出很多力量才能将这种难缠诡异的东西消灭,可如果对方群攻而来的话,就是彻头彻尾的灾难了,那种眼球生物所寄生的宿主也是非常可怕,那是一种类似于世界树般的存在,但却不是真正的世界树,它们充满着灰色死亡而又冰冷的气息,完全没有正常世界树介绍的那种繁茂,充满着生命与力量的波动。 这也是路明非绞尽脑汁要思考的沉重问题,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抵挡那接下来的狂潮呢,如果是路明非自身的话,他完全能找到一处容身之地苟起来,管它洪水滔天,可那样做真的对吗? 对于路明非来说,他绝对是做不到的! 重生一世,他就是要改变那些悲剧,而不是要做一个懦夫,更不是做一个遇到危险就会将脑袋插进沙土里的鸵鸟,他还有着心爱的女孩绘梨衣,甚至未来还有孩子,他当然要给绘梨衣,还有他们的孩子留下一个美好的世界,在这个成长的环境里完美长大。 如果路明非真的不加以阻止,真正任由那些可怕的怪物肆虐的话,世界绝对会生灵涂炭,到那时候又或者是说这个世界改名为地狱才更确切,久而久之这个世界已然就不再是人类的世界,也同样不可能是太古时代的龙族世界,而是一座冰冷的地狱。 就算路明非能带着绘梨衣离开,可未来的下场也绝对是凄惨的,包括他们的孩子也同样会受到这种灾难的影响,甚至以前所有改变的悲剧都会再度重演,真到了那一刻,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所以无论如何路明非也绝对不会离开的。 他心中已有决意,无论那场灾难如何,他绝对都会站在最前面,为绘梨衣,为他们未来的孩子,为了他的亲朋以及那些他在意的人。 路明非不能退!他要死战!他要带着所有人走向美好而光明的未来,而不是地狱! “sakura,你好了没有啊?我在等你哦。” 卧室里传来绘梨衣俏皮的声音,路明非听到女孩的声音之后,不由得笑了起来,感觉到内心非常温馨。 路明非曾经看过那部叫泰坦尼克号的电影,里面的主人公杰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获得了一张泰坦尼克号的船票,对杰克那种穷小子来说,可能穷极一生也无法获得那样一张昂贵的船票,可就是命运让他获得了那张票,同样也是命运让他在泰坦尼克号上遇到了这一生挚爱露丝。 这个女孩让穷小子杰克深深体会到了一场什么叫爱情,尽管杰克的生命短暂,在泰坦尼克号上仅仅只有短暂时光,可就算是短暂时光里那份炽烈的爱,也足以比得上很多人的一生,他们的爱情就像是那熊熊燃烧的火炬,尽管在那短暂的时间里,而火炬却极尽灿烂,这是一场伟大而又美好的相遇,也是一场伟大的命运降临。 这份火炬最终熄灭了,杰克也永远沉在了冰海里,可对于露丝来说,虽然未来的人生很痛,但仅仅是那一份爱情,就足以让她珍贵一生了,那是最大的财富,所以最后露丝扔掉了那份价值连城的项链,她不稀罕,因为她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价值连城的东西。 而路明非与绘梨衣的相遇也同样如此,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路明非找到了绘梨衣,又或者是说绘梨衣同样找到了路明非,两者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地点相遇,本该发生最璀璨的爱情,哪怕只有七天,但上一世路明非不懂,同样他没有好好把握这份爱情,直到那场悲剧来临。 如今命运给了他又一次机会,他这一次牢牢把握住了,哪怕是有人将他的手掌砍断,他依然不会放弃绘梨衣,他还能张开怀抱去拥抱,他还可以用牙齿去咬住绘梨衣的衣服,绝对不可能让女孩再度离开自己的身边,所以路明非相对于杰克来说,他无疑又是幸运的,因为他还有一次机会。 在这一次机会中,他永远也不会放弃最心爱的女孩。但同时他也知道一场危机迫在眉睫,是时候考虑一个完美的计划了,尽管不是很完美,但若能够将那份伤亡降到最低,也无疑是一场胜利。 只是路明非心中想的是还有机会的,一定还有一个完美的机会。 卧室里传来绘梨衣的呼唤,路明非将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气喝完,然后又拍打了自己的两下脸庞,再度用毛巾擦干了头发之后,就准备钻进卧室里。 然而就在路明非即将要踏进卧室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的一撇,从窗户外赫然看到了两个身影朝远处走去,路明非愕然了一下,因为那两道身影一个是楚子航,而另外一个则是夏弥。 两人就这样走在一块,要知道现在还是深夜,孤男寡女的总有点不对劲,路明非甚至看到夏弥手里还拎着两袋东西,像是撸串,在另一个袋子里还有啤酒可乐。 路明非的笑容不仅变得玩味起来,看样子这两人是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喝一杯,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啤酒,然后再一边畅聊着人生,最后在相处最浓烈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 幽会么…… 路明非下意识的想到。 上一世的楚子航像是一个呆瓜,他根本就不懂得怎么样跟女孩子相处。而这一世好像也没有什么样的改变。 不过楚子航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面瘫又冷漠,总是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如果他真的活泼开朗,可能当初跟苏茜早就在一起了,又或者是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路明非不由得想到曾经两人在京都的尼伯龙根里死战,最终发生了那场悲剧。 但路明非知道,楚子航心里最终是有夏弥的身影,尤其是在对方快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夏弥给他的钥匙,那是一场通往夏弥心灵的钥匙,后来楚子航在那座破旧的小区卧室里躺了很久很久,夕阳垂落下来,楚子航觉得那个女孩背着书包回来了,轻轻拥抱住了他,就像是曾经他受伤的时候,女孩化身护士守在旁边一样的状态。 只不过已经物是人非了,仔细想想的话,同样是在上一世,后来在楚子航的身上一直有夏弥的气息,甚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楚子航能释放出可怕的风暴火龙卷,那是风王之瞳与君焰的完美结合,甚至在释放到最浓烈的时候,能清晰感受到夏弥气息显现了出来。 那一刻仿佛这个女孩并没有死,甚至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直都活在楚子航的身体里面,尽管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更多的可能是那份爱吧。 楚子航放心不下夏弥,夏弥又何尝能忘得了楚子航呢? 上一世,自从夏弥身死,路明非能感受到楚子航真的改变了很多,至少在对方心中一直有一个女孩的身影,这个身影其他人完全替代不了,而这个身影就是夏弥,就是楚子航曾经亲手杀死的龙王。 可楚子航最终死犟,认为自己杀死的是耶梦加得,而不是夏弥。 夏弥就是夏弥,就是那个喜欢戴着墨镜,穿着短热裤,心思活泼又善良的女孩。如果给楚子航一个选择,这一世他又该怎么做呢? 路明非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楚子航一定会找到一个完美答案,一个跟上一世完全不同的答案,自始至终一直经历了这么多,不仅仅是路明非发生了改变,也同样影响到了很多很多人。 比如凯撒,比如老唐,又比如夏弥以及楚子航。曾经的悲剧几乎不可能再上演,除了那场死亡的狂潮,但这一点路明非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计划。 “sakura……” 绘梨衣的呼唤再度从卧室里传来,路明非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觉得眼下的卧室就像是极为凶险的战场,他神情肃然地紧了紧皮带,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踏进了卧室里。 然后刚刚躺到床上,一个柔软的身影就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路明非。 “sakura,我前段时间在网上学到了一个新奇的招式哦。” “招式?什么招式?”路明非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 “嘻嘻,你马上就知道了。” “唔,万万不可呀嘿!” 路明非像是被抓住尾巴,当场惊呼,声音都变调了。 但听起来更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嘻嘻嘻……” 此刻月光漫漫如潮水般流淌进来,整个卧室被渲染的极为梦幻与唯美,以及那一抹说不出的燥热。 第四百九十二章 惊天八卦,面瘫会长与小妖精 月光皎洁如水,微风吹卷着女孩的长发与长裙。阑 此刻在虫鸣都消失了的夜色里,夏弥与楚子航两人就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岩石中间摆放的是好几袋撸串儿,旁边还有几瓶可乐以及啤酒。 楚子航闷闷的吃着烤串儿,尽管夏弥极尽热情又是帮忙撒孜然又是帮忙开啤酒,可看起来楚子航完全兴致不高的样子。 准确来说,他是被挟制来的。 不久前,就在夏弥来到了楚子航所在的寝室之后,一切就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了。 虽然卡塞尔学院不同于一般大学,可是在男女关系面前甚至要比其他大学还要严谨,尤其是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专员之间更是不可能谈恋爱,一旦发现了的话,处罚也是非常严重。 所以卡塞尔学院男宿舍以及女宿舍都是隔离开的,尤其是没有特殊原因的话,男学员不可以进入女宿舍,而男宿舍也同样不可以进入女性学员。但因为今天晚上的意外,看门大妈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所以夏弥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尤其是对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甚至还一边走,一边还高呼着楚子航的名字,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这对于整个男宿舍的所有学员来说,绝对是一件新奇而又刺激的事情。阑 毕竟按照卡塞尔学院的校规,尤其是在晚上,女学员进入卡塞尔学院的男寝室几乎就是天方夜谭,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场奇迹。如今奇迹降临,夏弥的确走了进来,而且还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就在夏弥呼喊楚子航的过程之中,很多几乎都已经入睡了的学员再度从床上快速爬起来,有的从二楼床铺上直接蹦下来,甚至还有的因为不久之前受到那场冲击而受伤的学员哪怕拄着拐杖也赶紧一瘸一拐的将脑袋探出了门外。他们都看向夏弥的身影,看着夏弥从自己身边走过,看着女孩窈窕的背影远离,他们都不由得露出羡慕的神情,很显然夏弥口中所谓的楚子航就是她今天晚上要寻找的目标。 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学员可能已经没有不认识楚子航的了,对方身为狮心会的会长,受到很多女性学员甚至男性学员的青睐,但因为对方向来面瘫,甚至性格极度冷漠,哪怕是一直相处的苏茜都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进展,而如今这个叫夏弥的女孩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楚子航将那封寄给妈妈的邮件刚刚写好,还没等他认真检查一遍,紧接着就听到了夏弥的呼唤,青年向来冷峻面瘫的脸庞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他不用看就知道仅仅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夏弥来了,楚子航深吸了一口气,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然后站起身走向了宿舍外。 正好碰到了来找他的夏弥。 虽然夏弥不知道楚子航的寝室具体门牌号,但此刻几乎整个男寝室的学员们都从寝室里探出了脑袋,夏弥随便一问,就知道楚子航的真身所在了。 如今看着女孩那张俏皮的脸,楚子航恨不得直接将对方从楼上扔下去。阑 女孩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赫然是各种烤串以及可乐、啤酒。「楚子航学长,走,我请你。」 楚子航沉着脸冷冷拒绝道:「抱歉,夏弥同学,夜太深了,我一会就要准备休息了,所以......」 夏弥眉头微微一挑,「所以楚子航学长,你这是打算拒绝我了吗?」 楚子航点了点头,「我已经准备要入睡了,还请夏弥同学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课。」 夏弥撇了撇嘴,「正是因为明天又要上课,所以我才想跟楚子航学长喝上几杯呀!你也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可怕了,没想到我第一次来到卡塞尔学院就遇到了这种爆炸意外。 我甚至还听昂热校长说,像这种意外爆炸每 隔一段时间都要经历几次,我作为初来的学妹自然是身心紧张,甚至是心中留下了一些阴影。楚子航学长,当初可是你带我来卡塞尔学院的,你必须要对我负责啊!」 夏弥朝楚子航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副老娘吃定你的样子。阑 而周围那些学员则越聚越多。也同样一脸玩味的看向了楚子航,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向来面瘫、性格冷峻的狮心会会长该怎么处理这种局面? 楚子航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夏弥同学,既然你也听昂热校长说了,以后会更多经历这种爆炸意外,所以还请你放宽心,今天晚上发生的爆炸经历没有任何师生出现伤亡事件。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次突发性演习,以后等到我们上了屠龙的战场也能更好的去发挥。所以赶快离开吧,洗洗睡吧。」 楚子航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是为了表明态度,言辞极为郑重,甚至在说完之后就要转身回到寝室里。 然而夏弥嘴角却玩味的挑了起来,她对着楚子航几乎要转身离开的背影说道:「楚子航会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将事情挑明了。当初你在东方的京都是怎么跟我说来着,而且你忘了你受伤的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在照顾你啊?你甚至在醒来的时候,还对我做出了那种事情。 楚子航会长,现在你想要休息了,你之前干嘛去了?」 夏弥的话几乎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整个男寝室所有学员都不由得一脸震惊的看着楚子航,毕竟这位向来面瘫的狮心会会长看来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说不定还是一位情场圣手呢? 难怪能跟学生会的主席凯撒一直斗智斗勇这些年,原来不仅仅是对方的血统实力强大,在情感上同样也不容小觑。然而楚子航一听到这话,原本欲要离开的背影不由得颤抖起来,像是在忍耐着什么。阑 直到最后他忍无可忍,一把拉住了夏弥的手腕,就走出了这座男寝室。 「诶诶诶,楚子航学长,别这么心急呀。」夏弥唯恐天下不乱的喊道。 楚子航一言不发,一直拉着夏弥路过学院操场、人工湖,沿途能看到很多卡塞尔学院的师生组团一块去食堂里吃胡萝卜,又或者是吃夜宵,他们也同样看到了楚子航与夏弥,有些人一脸不可思议,甚至还揉了揉眼睛,瞪大了眼仔细看才才发现那的确是楚子航。 只见楚子航紧紧拉着一个小妖精的手,一言不发地朝前走,显得很急切的样子,而身后的夏弥则一脸娇羞。很多师生们不由得八卦起来,虽然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尤其是那些新闻部成员们更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脸兴奋的就要开始翻找身上的相机设备,没有相机的成员甚至还拿出了笔与纸张,已然开始了素描,论偷拍,论抓取八卦新闻,他们绝对是专业。 这些新闻部的成员们论狗贼方面,完全能跟装备部成员们有得一拼,所以尽管他们知道从楚子航身上挖取这种关于爱情方面的猛料绝对能在卡塞尔学院引起轰动,到时候当这种噱头真炒起来的时候,那么他们关于楚子航以及夏弥的每一张照片几乎都是价值连城的,到时候都是钞票。 一想到这些的话,那些新闻部的成员们就欲罢不能,当然,在他们的心中绝对不可能是为了这些钱财,而是为了新闻部的伟大事业。能够将一件事公平公正摆在明面上去宣扬它的精神,这无疑就是新闻部成员们需要做的,也是芬格尔部长一直教导他们的。阑 此刻就在那些新闻部成员们准备各种装备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他们身边闪了过去。 有新闻部的成员们不由得说道:「刚刚好像是什么东西闪过去了,像是一头马熊。」 「我也看到了,速度好快,身上还有一股骚臭的味道。」 「你们傻啊!哪是什么马熊啊?那是我们的新闻部部长芬格尔呀!很显然我们的部长身先士卒已经冲了过去,想要抓取第一手新闻资料,我们身为他的部下也绝对不能耽搁,更不能拖他的后腿。走,赶紧的,时不我待。」 关于楚子航的八卦新闻那可是极为罕见的。一时之间所有的新闻部成员们也都不由得激动起来,紧跟着前面那马熊一般的高大身影冲了过去。 说实话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些新闻部成员想要直接偷偷跟随狮心会的会长,心中还是有些发怵的,毕竟楚子航的暴君之名在整个卡塞尔学院赫赫有名,尤其是对方的言灵君焰,那是极为可怕的能力。一旦释放了的话,火焰熊熊燃烧就连钢铁都能融化,又更何况是他们这种血肉之躯呢。 所以就算是知道对方身上有猛料,也同样知道这种猛料未来能换取钞票,但他们还是有点顾忌的,万一被对方抓到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阑 然而此刻芬格尔这家伙率先冲上去了,那么他们也就有了挡箭牌,别看这些新闻部成员们一个个口号喊的响亮,其实心里面比谁都要鸡贼,要不然芬格尔怎么会能成为新闻部的部长呢。 全靠新闻部成员们抬举。 而此刻这些新闻部成员们一边抓拍,一边跟随着楚子航以及夏弥的脚步,发现两人越走越远,竟然直接走出了卡塞尔学院,甚至看样子是要朝着山顶走去。 很多新闻部成员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更兴奋了,也更来劲了。 毕竟已经夜深了,两人在这种时候还前往无人的卡塞尔学院山顶,那里不仅仅是完美的约会之地,也同样在情感发生到最浓烈的时候可以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同样也不会被人打扰。 当然这些新闻部的成员们也都有着自己的底线,他们仅仅只是抓拍一些两人正常的相处,或者是一些情侣之间的一些表面动作,如果真进一步的话,他们也会及时的悬崖勒马,甚至会充当起保镖来。 不过想归想,这些新闻部的成员们无疑更兴奋了。阑 可这种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原本闷着头一个劲朝前走的楚子航在这一刻猛的转过身,目光冷冷的看向身后一众新闻部的成员们,尤其是青年那对眼眸赫然化作了暗金色,强横的气息以青年为中心猛烈波动着,那些新闻部的成员们狠狠后退一步。 楚子航语气冰冷的说道:「你们还要继续跟来吗?」 那些新闻部成员则一个个下意识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哎,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大呀?」 「是啊是啊,尽管这太阳很大,可一点也不热呀!说不定一会还会下雨呢?赶紧回去收衣服吧!」 新闻部的成员们立马装起了傻瓜式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跟随楚子航。 有的新闻部成员更是下意识将手里相机扔了出去。阑 直到楚子航冰冷的收回目光,朝着远处山顶走去,而在场的新闻部成员们脸色煞白。尽管楚子航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严厉惩罚,可对方已经在警告了,如果他们还胆敢逾越一步的话,那么下场绝对是凄惨的。 这个时候新闻部成员们才发现原本身先士卒冲在第一线的新闻部部长芬格尔不见了。他们一个个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哪里是他们将芬格尔这家伙当作挡箭牌啊,明明是芬格尔那狗贼将他们当做挡箭牌,如今就连这家伙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他们一个个心中不由得吐槽,难怪这家伙能成为新闻部的部长,而他们只能成为新闻部的成员们。 还抬举,我呸!那家伙还真是抬举了我们。 经过楚子航的这次警告之后,他们也不敢继续跟进了,只能一个个灰溜 溜离开。而且他们中也有不少人受到了硫磺炸弹波及的雾气冲击,还是先回到食堂吃几根胡萝卜中和一下毒素再说吧。 最终只能看着楚子航带着夏弥,两人朝着山顶渐行渐远,直到最后都看不清身影了。阑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压根就不是新闻部成员们心中想的那样,此刻两人也就是正常朋友般的相处,一起吃着烤串、喝着啤酒,而且还有一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张看似英俊的脸庞黢黑黢黑,跟便秘似的。 第四百九十三章 师兄,我有走进过你心里面么 “时间不多,吃完了就赶快回去。”楚子航吃着烤串,喝了一口啤酒不由得对夏弥说道。 “可是师兄,我们才刚来,甚至这里还有很多撸串没有吃呢,现在走了的话不是很可惜吗?”夏弥一边吃着烤腰子,一边嘴里含含湖湖的说道。 “先前卡塞尔学院遇到了戴着奥丁面具的东西袭击,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不要在这种地方逗留太久。”楚子航嘱咐。 而夏弥却突然来了兴致,眼睛眨啊眨的问道:“师兄,这么说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喽?” 女孩额前一缕细长而柔软的发丝被微风吹起,在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眸前晃来晃去,感觉就像是巡逻的奥特曼突然间遇到小怪兽一样。 楚子航撇了撇嘴,“并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我主要是担心我的安危,同样也是担心卡塞尔学院的安危。” 夏弥不由得捂住脸庞,“师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是钢铁直男,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对我的美貌动心了呢,所以才会说出那些担忧的话来,以此来赢取我对你的好感。” 楚子航那冷峻的脸庞微微抽动着,当然那绝非是猜中了什么心思,而是他觉得眼前的夏弥有一种让他无奈的感觉。 他微微抽动着嘴角说道:“抱歉,夏弥同学,让你多想了,其实我那种想法一点都没有。” 夏弥翻了个白眼,“没有就没有,还说的这么直接干什么?师兄,我觉得你一定不知道约会的三大圣地是哪里吧?” 夏弥突然问。 而楚子航下意识摇了摇头。 对他来说,可能在卡塞尔学院学习机械以及炼金甚至言灵方面的知识更多一些,对于所谓的三大圣地他压根就没有听过。 夏弥则来了兴趣,开始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算起来。 “师兄,你既然不知道的话,身为你的学妹,我当然有义务帮你科普一下。这三大圣地包括摩天轮、电影院以及水族馆。” 楚子航说道:“抱歉,我对这些地方真的没有多大感觉,与其在那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去图书馆多看一些书,多了解一下知识。” 夏弥忍不住揶揄起来,“哎哟,师兄,你好牛逼哦!整个图书馆的书都被你看完了,你真的是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呀,我夏弥这个小趴菜在你面前估计都根本就不够看的。” 然而楚子航却一脸认真的说道,“夏弥同学,你也可以的,只要你把那些无聊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面,我相信你的成就绝对不会比我差。” 夏弥闻言,脸色愕然,“师兄啊师兄,你还真的是钢铁直男,我刚刚是在讽刺你啊,结果你还极其认真的给我上起课来。你知道为什么其中摩天轮是约会的浪漫圣地之一吗?” 楚子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夏弥却来劲了,“你不知道也得知道,我今天还就是要说给你听。当一对情侣在乘坐摩天轮的时候,不仅仅能够一览那众山小,也同样能在那种安逸氛围之中更多的来了解彼此,说不定有怕高的女孩子会下意识靠近男孩身边,而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是两情相悦,那男孩子自然会主动抓起女孩的手又或者是将对方拥抱在怀里。 紧接着那最艰难的那一步在那一刻就顺理成章的达成了,感情方面绝对会有着突飞勐进的发展。很多时候一段情感往往就是有一个坎没迈过去,而真正迈过去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有很大收获,就比方说收获一份爱情,甚至是一份婚姻。” 楚子航默默吃着烤串儿,没有说话。 夏弥忍不住看向对方说道:“师兄,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什么要表达的吗?” 楚子航依然慢条斯理的吃着,甚至抽空还喝了一口啤酒,“抱歉,夏弥同学,你说的这些什么收获爱情,什么收获婚姻,又或者是摩天轮这些地方,我真的没有太大感觉。如果让我乘坐摩天轮的话,我可能在乎的不是风景,而是风水。” 夏弥只觉得一口气被噎在了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半晌才忍不住开腔道:“那你干脆就直接寻龙点脉去吧!说不定还能遇到一个大墓,后半生都不用发愁的那种。” 楚子航认真的摇了摇头,“抱歉,我对大墓也同样不感兴趣,而且无论弄出什么,最后都要上交给国家。” 夏弥实在是受不了楚子航这种明明在对他说一些讽刺的话,然而这家伙又极其认真的解释起来,这种感觉让她非常错乱,她从来没有觉得竟然跟一个钢铁直男这般说话会有这么多对峙交锋。 而夏弥却一直处于下风,心好累。 夏弥们哼哼的,依然没放弃,接着对楚子航讲解另外两大约会圣地。 就比如提到了电影院说道:“男孩跟女孩进电影院,在那种漆黑的环境之下,女孩会下意识的对身边男孩有所依赖,尤其是在看恐怖片的时候,女孩的心情往往会变得非常紧张,而这个时候身为男孩往往同样能顺理成章的握住女孩的手。如果要是看一场关于爱情的电影,那唯美的爱情更是会让人心生向往,同样也会下意识将身边另一半去幻想成跟自己未来生活的那个人。代入感极强。 在去水族馆的时候,很多女孩更喜欢水族馆里的动物,如果这个时候身边的男孩能表现出更多爱心,那么对于女孩来说绝对是加分项,尤其是那种文质彬彬又极其喜欢动物的男孩,甚至两人穿梭在那蓝色海底隧道的时候,有一种处在另外一个神秘世界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男孩与女孩,相当于是两人的二人世界,这个时候却是极其适合表白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打搅你,有的只是那些天真烂漫生活无忧无虑的可爱小动物们。 哦,对了,我还要再补充一点,其实在摩天轮上也同样适合表白,因为当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男孩只需要单膝跪地,拿出早就在怀里准备好的玫瑰花对女孩表白。这个时候甚至能有足足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对于一个男孩来说足够了。 哪怕一句话都不用说也能让女孩感受到那份诚意,如果女孩真不愿意的话,她也没处躲闪,因为是在摩天轮上,除非对方直接撞破玻璃跳出去。不过,想必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极端的女孩了,而且仅仅只是一次表白罢了,又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几乎不可能有女孩会这么极端。 喂喂喂,楚子航师兄,我说了这么多,你有在听吗?” 夏弥原本还在耐心而又充满向往的为楚子航解释这所谓三大圣地是如何能成为胜地的原因,却突然间的一撇眼发现楚子航在那边吃的正欢,完全没有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的感觉。 而且夏弥也非常郁闷,明明这家伙说都不怎么吃的,她虽然带的烤串比较多,但也奈何不了楚子航吃这么勐啊,眼看着都下去一半了,也不知道对方是急着走还是真饿了想要吃。 夏弥气哼哼的再度拿起一串撸腰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那种感觉更像是在啃着楚子航的腰子。 而楚子航虽然向来面瘫,性格澹漠,可面对看起来气哼哼的夏弥,嘴角也不由得抽动了几下,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出一些安慰的话来,毕竟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请自己吃宵夜,而且因为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楚子航并没有吃晚饭,紧接着又回去给妈妈写了一封邮件。 本来他还想晚上去卡塞尔食堂吃一点夜宵,后来又发生那种意外爆炸,这一系列事情导致楚子航现在都没吃饭。所以此刻他吃起这些撸串来也并非是急着走,同样也是很想吃,所以一旦吃起来,完全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 如今看到气哼哼的夏弥,楚子航还是决定自己需要说一些什么。 “夏弥同学,谢谢你今天晚上的夜宵,撸串很好吃,再配上啤酒与可乐,这可以说是我吃的最好吃的一次夜宵了。” 虽然楚子航全程说着夜宵的事情,且没有夹杂任何东西,可夏弥在听到这段话之后却不由得欣喜起来,那是真正的开心,绝对不是敷衍。 她觉得能让这个向来性格澹漠的家伙说出这么多话,甚至还流露出对自己夜宵的满意,这已经是一场奇迹了。 夏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颜如花,在那皎洁的月光下透露着一种极为明媚的感觉。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夏弥将一堆撸串轻轻推到了楚子航身边。 楚子航却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看向了夏弥,女孩那头长发微微飘荡起来,楚子航忽然想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往事。 曾经他在仕兰中学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一场外校比拼的男篮比赛,当时这场比赛需要他们学校的一些拉拉队成员作为开幕式,而那个时候有很多女生都没有参加,还是其中一个极为开朗的女孩组成了拉拉队,对方甚至找到了她的那些小姐妹直接组成了拉拉队成员,后来整个男篮比赛也是非常精彩的展开。 直到很长一段时间过后,楚子航都仍记得那个身穿着短裙,身后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只不过后来就没有再联系过了,尽管在那次拉拉队事件后楚子航还请了对方吃了一次饭,但也仅仅只是吃了一次饭。 虽然那个女孩在吃饭的过程之中表现的极为热情。但无论对方怎么表现,那个时候的楚子航都是一如既往的面瘫,所以整体来说就像是对牛弹琴。而且他同样请过对方去过水族馆,不过并没有发生夏弥所说的那种浪漫,楚子航还记得自己给对方讲起公海马是如何将那些小海马放在自己养育袋里的故事,虽然只是一次小科普,但却能将对方逗得哈哈大笑。 其实那个时候楚子航之所以去水族馆,是因为未来要做一份以海洋为主题的课外论文,那一次同样也是为了学习,所以自始至终楚子航对于所谓的三大约会圣地都没有任何感觉。无论夏弥对他怎么说,都像是在对牛弹琴。 然而此刻楚子航在看向夏弥的时候,忽然之间恍忽了一下,他觉得夏弥跟那个拉拉队队长非常像,不仅仅是举止形态,甚至好像曾经就见过对方一样,一时之间楚子航不由得看愣了。 夏弥这个时候拿起一串烤串刚要张嘴吃的时候,也同样发现了楚子航的异样,她发现了楚子航看向自己眼神里的专注,女孩不由得变得娇羞起来。 “师兄,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夏弥语气羞赧的说道。 “夏弥同学,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以前有没有在仕兰中学上过学?有没有在里面担任过舞蹈团的团长?有没有参加过一次拉拉队的比赛?还有一个男生请你吃过饭,甚至还陪你去了一趟水族馆?” 楚子航下意识的说道,然而夏弥却一副愣愣的状态。 直到片刻之后,她摇了摇头,“师兄,你认错人啦。我从来都没去过什么仕兰中学,我以前是在京都上的学。而且师兄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呀?” 夏弥说到最后的时候不由得打趣起来。 楚子航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对她有些印象,所以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对方,你既然不是她的话,那真的很抱歉,是我认错了。” 夏弥不由得撇撇嘴,“看来你心里早就有人了。” 楚子航不由得头都大了,他觉得无论他自己有没有人,好像跟夏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夏弥在这一刻却突然问道,“师兄,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苏茜的女孩呀?” 楚子航下意识的上半身后仰,与夏弥拉开距离,紧接着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还是第一次楚子航做出这种失态又可爱的动作。 夏弥看到了之后,再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师兄,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而且就算你喜欢人家苏茜,又或者是想跟人家在一块的话,我难道还能反对不成?” 楚子航却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夏弥同学,还请你不要多想,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同样自始至终没有什么人走到过我的心里去。” 夏弥却在这一刻抬起头,目光真诚的问道:“师兄,我有走进过你心里面么?” 第四百九十四章 夏弥:师兄啊师兄,快到碗里来吧 夏弥的发问让楚子航整个人都愣住了。逮 是的,他对夏弥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一点可能连楚子航自己都说不清楚,但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应该是触碰到了某种禁区。 跟夏弥在一块儿的话,是楚子航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并非是没有跟异性相处过,就比如苏茜。 可以说他跟苏茜之间太熟悉了,两人一起吃饭,一起执行任务,一起为着这份任务执行各种各样的计划,可以说除了睡觉以及学习以外,楚子航跟异性相处最多时间的人就是苏茜,但归根结底,他对苏茜的情感也仅仅只限于朋友罢了。 因为在楚子航心里始终有着一条界线,任何人任何的东西都不可能会逾越过这条线。 楚子航又岂能不知苏茜对自己的心意呢。 甚至对方每次根本就不用表白,那眼神里迸发出来的情感就呼之欲出,楚子航并非不明白,但他往往每次都将这种眼神直接忽视掉了。逮 对于情感方面的因素,楚子航真的没有往那方面考虑过,又或者是说他对于苏茜本身并没有多少季动,或者是强烈的感觉。印象之中,楚子航第一次见到苏茜的时候是在cc1000次列车上,那个时候苏茜作为从东方而来的卡塞尔新生,楚子航正好那次执行完任务,同样乘坐那辆通往卡塞尔学院的专属列车,同样是在车上的时候,他遇到了苏茜。 在卡塞尔学院里其实很少能碰到来自东方的学员,纵然是楚子航在见到苏茜的时候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楚子航记得苏茜坐在列车食堂里的时候,阳光下女孩就坐在桌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为恬澹的气息,就像是一朵百合,上面沾染着一些露水,浑身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澹澹幽香。 那个时候正是因为两人同来自东方的原因,所以当时负责接待苏茜的教授就准备将各种入学流程都交给楚子航来嘱咐对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楚子航才算是真正认识了苏茜,而苏茜同样如此。 在进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两人也是经常互相帮助,到后来身在执行部执行任务,经过多种合作,两人可以说已经极为默契了,无论是在卡塞尔学院还是狮心会又或者是外出执行任务,所以那种关系可能更多的倾向于伙伴之间的友谊。 楚子航完全可以确定那里面没有半点爱情的成分。 但夏弥不一样,楚子航跟夏弥的相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总觉得两人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而且女孩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跟对方那个似曾相识的人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不过这些也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夏弥的性格,女孩非常的活泼开朗,古灵精怪,尤其是那种欢脱的思维,而楚子航相对来说就显得很面瘫,性格也同样冷峻澹漠。很多人都很难跟楚子航相处,也幸亏对方是狮心会的会长。逮 如果像楚子航这种人,但凡是在公司里上班的话,绝对会受到很多人的排挤,毕竟对方太不善于交流沟通了,还那么钢铁直男,而往往对方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比较简单粗暴,很多人都说楚子航是一个闷葫芦,徒有着那英俊的容颜以及那强大的血统,甚至是狮心会会长这般高贵的地位,但对方却从未传出来跟哪个女孩有什么绯闻,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有在那方面考虑过。 每天都是学习、执行任务,然后训练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每天都是这样,像是一件刀胚放在炭火里炙烤,在被烧的滚烫通红的时候抡起锤头反复捶打,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的循环着,直到将这把刀打磨的非常锋锐,走向战场是这把刀唯一的使命。 这把刀的断裂也是它在战场上最终的使命。 很多人都不明白楚子航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活着,明明也就仅仅只有二十多岁,可对方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一样,尤其是面对那些生死危机,这个青年纵然是到了那一刻,其脸庞也是极其面瘫,根本不知道对方那一刻在想些什么? 有可能是在想着这件任务没有完成,有可能是在想着面对强大的敌人他还是太弱小了,也有可能想着那封还没来得及给妈妈回复的邮件,甚至是从食堂带来的猪肘子放在寝室里要不要加热一下…… 总之在面临生死危机的那一刻,对方很有可能会想的很多很多,而不是为了某一个心爱的女孩或者是某一个未了的心愿。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原因,就是因为楚子航对于很多人来说太过于神秘了,甚至太过于封闭自我,尽管这个男孩非常优秀,优秀到几乎能成为卡塞尔学院所有女学员的梦中情人,甚至能跟学生会的会长凯撒相比。逮 但跟凯撒不同的是,楚子航太冷漠了,冷漠到让那些女孩都为之却步,甚至不敢有半分逾越,生怕面对青年那对冷锐的目光。 除了苏茜这个唯一的异性能接近他,但也仅仅只是接近他,两者之间的情感完全没有半分波动,尽管苏茜已经很努力的在表现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在吸引楚子航的注意,可到头来更像是在对牛弹琴,到最后苏茜都觉得楚子航就像是一块石头很少有情感的流露,因为一块石头它压根就没有情感,除非这块石头是吸收了日月之精华的一块宝石,最终能够蜕变出一个孙悟空出来。 但那仅仅只是神话故事,在龙族的世界里没有孙悟空,也没有《西游记》,如果真有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东西,那么必然是某一个先前沉睡的龙类,后来得以复苏,而且就算是复苏了也会以血腥残暴的手段想着怎么样来统治世界,完全给不了这个世界任何美好。 楚子航同样也不是孙悟空,楚子航就是楚子航,就是那个冷漠的男孩,对方不苟言笑,甚至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不是楚子航性格天生澹漠,而是他真正经历太多太多,正是因为以往那些经历让他彻底封闭掉了自我。 在楚子航的精神世界里,他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一个几乎高不可攀的伟岸身影,对方就是奥丁。 正是因为奥丁曾经在那条暴雨中的高架路上,那个如神明般的存在直接带走了他的父亲楚天骄。从那以后楚子航唯一的心愿就是要找到楚天骄,并且将奥丁击败,甚至将对方的脑袋砍下来。 所以楚子航这把刀日复一日的磨练着,只为了能让自身更锋利更坚韧更有决心的将奥丁的脑袋连根砍断,而不是率先崩断了刀刃,所以在这些年里楚子航不敢有半点松懈,他始终在咬着牙前行。逮 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彻底封闭了自我,那些世俗之外的东西很难再引起他的情感波动。 可直到有一天,夏弥出现了,这个女孩就像是一束强光直接撕开了他漆黑的世界。对于楚子航来说,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出现亮光了,如今夏弥的出现甚至让他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楚子航以往那种面瘫个性冷峻的处理手段在面对夏弥的时候好像通通都失效了。似乎这个女孩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魔力或者是一种强大的魔法,每次都能精准的命中楚子航,要么就让楚子航崩溃,要么就让他深感无奈,这是在楚子航身上几乎没有过的情绪。 尤其是经历过那场暴风雨之后,他让自己始终保持冷静,始终遵守着一种铁则,让自己的情绪始终处在一个非常稳定的状态,同样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准备着随时等奥丁出现。 可直到后来奥丁出现了,那个男人同样也出现了,楚子航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楚天骄,但他知道的是楚天骄绝对跟奥丁有着某种联系。那张奥丁面具不是谁都可以用的,那必须是有着来自奥丁的授权,奥丁才会赐予那伟大的神力交给楚天骄,所以两人必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一刻对于楚子航来说绝对是崩溃式的,他没想到这些年的坚守换来的却是一场笑话,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楚子航非常颓废,甚至非常痛苦,尽管他表面上没有流露出来,然而直到这一切被夏弥得知之后,这个女孩就像是一条粘虫,始终黏在楚子航身边,哪怕楚子航每次都刻意的不说话,就是故意冷着对方,可夏弥总能做出各种古灵精怪的事情。 而且对方甚至每一次都能知道自己在哪,就比如楚子航在图的时候,而在后排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架缝隙中看过去的时候,必然能看到夏弥那贼贼的一张脸。逮 甚至当楚子航发现对方的时候,这女孩会一副认真的样子去拿起旁边书籍阅览。又比如楚子航在食堂的时候,夏弥也总能找到对方,然后带着各种各样的美食直接点满了楚子航所在的餐桌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人共进午餐呢,哪怕楚子航在操场上一个人训练的时候,也都能看到夏弥一个人拎着俩上百斤的哑铃在那里装模作样的锻炼着。 有的时候楚子航总感觉对方真的变成了阴魂不散,甚至哪怕夏弥不在身边的时候都会有着某种‘阴影’,就比如楚子航一个人在寝室洗澡的时候,突然之间会听到夏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师兄” 女孩娇滴滴的这样喊道。 而楚子航每次回过头来就会发现身后并没有人,甚至有时候在寝室写邮件或者是思考问题的时候,也总是会觉得夏弥突然之间会走进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求跟她一块吃点宵夜。 同样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因为楚天骄的背叛,楚子航内心的崩溃悲伤不知不觉之间就消散了很多,这并非是刻意的,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这无疑是给了楚子航一种极为坚定的力量。逮 在那个他最艰难的时期,他并没有沉浸在痛苦之中,而他即将坠入那痛苦的深渊的时候,是夏弥在深渊旁紧紧拉了他一把,而楚子航同样反应过来,借助这股力道不知不觉就上了岸,所以在楚子航心中他对夏弥有种极为特殊的感觉,是友谊吗? 不!是爱情吗? 楚子航想到这个问题,他同样也知道夏弥刚刚问的也是类似的问题。 楚子航们心自问,对于夏弥,他内心深处到底有没有对方的身影,其实楚子航并不想欺骗自己,他知道在自己的心底深处绝对有着夏弥的身影。 就在当初他从医院病床上醒来,下意识抬起头不小心吻到了对方的唇,那一刻的心中就已经被季动了。 那是一种跟苏茜在一块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期待,尽管楚子航不想承认,但他跟夏弥在一块的话,的确有时候能收获很多美好的情绪,比如欣喜,比如激动,甚至是无奈,这些对于楚子航来说以前都是几乎很少有过的体验,但现在他的心门彻底为夏弥打开。 而当夏弥今天晚上前往宿舍给他带夜宵的时候,楚子航内心看似非常无奈,甚至表情上也表现的极为冷峻,可内心深处……他觉得在那一刻他的心是放松的,但因为周围在场的人很多,他拉不下面子,就只能故作一种非常冷澹的状态离场。逮 如果以楚子航以往的性格,无论夏弥在那里大呼小叫的诉说着什么,楚子航都不会在意的,他只会关上门来,尽管只是隔着一道门,却能将夏弥置之于千里之外,因为女孩压根就没有走进过他的心,而楚子航也压根就不在乎对方是怎么想怎么说,但现在不一样了,楚子航内心非常在乎夏弥的想法以及做法,所以才拉着夏弥来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山顶,而不是直接将对方带回所在的女寝室里。 楚子航虽然没说,但改变并不是瞬间的事情,他能做这么多内心就已经有了答桉,而同样夏弥在看到楚子航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女孩忽然之间笑了起来。 皎洁的月光下,女孩的笑容看起来极为明媚动人。 哼哼哼,原来不仅仅女人爱说反话,男人同样也是呢,师兄啊师兄,你还是快到我这个碗里来吧。 第四百九十五章 五雷盖顶楚子航,阴谋得逞小龙女 今天的晚风甚是温柔。 皎洁的月光从夜幕上垂落下来,就像是那柔和的流水撒在女孩那张精致的脸颊上。 夜晚的夏弥看起来给人一种极为沉静的感觉,白天女孩表现的极为欢脱,像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精灵,你也不知道她会突然搞出什么乱来。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蹦蹦跳跳离开的。 而到了晚上之后,女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为恬澹的气息,如果这个时候对方手里捧着一本文学书,看起来更充满着文艺气息了。 当然如果对方这时候没啃着腰子的话,可能形象会更好一点,夏弥那种沉静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紧接着就拿起俩腰子,甚至还给了楚子航一个。 “师兄,你快吃啊,这可是好腰子,以行补行杠杠滴,未来的幸福生活也指日可待。” 楚子航一口啤酒差点就喷了出来,尤其是在接过夏弥伸手递来的腰子的时候,那张脸庞变得极为黢黑,看起来非常排斥这个腰子。 如果真吃的话,那岂不是证明他腰子不好,而如果不吃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他在嫌弃这个腰子,所以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楚子航忽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在极力迁就一个人了,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改变,甚至连楚子航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忽然之间醒悟过来才觉得原来夏弥这个女孩真的不知不觉之中在自己心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甚至无形中自己也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变得想要去迁就一个人。 尤其是迁就自己非常在意的人,就像是楚子航会迁就自己的妈妈。 他每天晚上并不想写那些千篇一律的电子邮件,但楚子航不得不写,如果他不写的话,他会觉得自己的妈妈会不会胡思乱想,会不会担心的睡不好觉,吃不好饭,跟那些姐妹玩起来会不会不开心,虽然这个女人平时有些傻傻的没心没肺,但是在关爱楚子航方面,女人始终做得非常好。 若是两三天不联系,楚子航必然会在第三天接到妈妈打来的越洋电话,然后焦急询问对方的状况。 所以楚子航每天晚上都会给妈妈发出一封邮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白天事先写好,然后在当天晚上定时发出去,而且楚子航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敷衍的,他既然是给自己的妈妈发邮件,那么就会将当天所有事情写在邮件里面,这样就能够让对方非常安心。 当然楚子航不可能会直接去写在卡塞尔的所有事情,只是将其稍微改变了一下,比如去探索龙类遗迹的时候,会说成去森林里采集动物生活的规律。或者是真遇到龙类以及死侍攻击的时候,楚子航会将其改成遇到了顽皮的小猴子在抓取随行团队的食物,而这个时候他妈妈会非常担心,寻问楚子航有没有被猴子抓伤,有没有及时去治疗,而楚子航每次都会非常耐心的回复对方。 尤其是妈妈每次都会担心楚子航在卡塞尔学院吃的好不好啊,跟朋友相处的怎么怎么样,总之都是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这些楚子航都能够一一回答上来,然而却唯独有一个问题是脱离楚子航掌控的,对方始终感觉无奈,甚至是崩溃。 那就是关于他的情感问题。 目前来看楚子航已经大三了。甚至很快都已经到了要去实习的年纪,而这个时候楚子航好像也并没有在卡塞尔学院收获一份完美爱情,这在他妈妈那边看来是完全不过关的。 自家儿子这么优秀,同样到了谈女朋友的年龄,怎可没有心仪的女孩,岂有此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一开始妈妈甚至是以为卡塞尔学院的女生都太不好看了,或者是性格太暴躁了,反正总之是各种各样不好的原因,导致楚子航没有给女孩谈恋爱的想法,后来妈妈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家儿子的原因,毕竟楚子航的性格,他的妈妈也是非常了解。 后来虽然妈妈不在女朋友这个问题上询问过楚子航,但心里面也都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就等着哪天楚子航回家之后,给对方亲自上上课,看看能不能争取领回来一个女朋友,又或者是未来的儿媳妇。 其实这种事情已经平复了很长一段时间,楚子航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静时光,可直到不久之前有人擅自给他发送的那封邮件,讲述了关于他跟夏弥在一起相处,甚至还许诺过寒暑假的时候将女孩领回家给他们看一看。 就是这封邮件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彻底炸开了他妈妈苏小妍的内心,直接将对方激动了在那段时间里,他的妈妈可谓是连番轰炸,每天都是十几封邮件的询问,每一封邮件里都没忘记提到那个叫夏弥的女孩。 甚至就连楚子航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过那封邮件,而且更奇葩的是在邮件最后附件了一张关于夏弥的那张照片,女孩那种开心活泼漂亮的状态可以说已经深得苏小妍的欢心。 楚子航非常崩溃,因为他并没有发过这封邮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发给他的妈妈,甚至上面还张贴了夏弥的照片,总之那段时间楚子航非常无奈,因为他的妈妈给他发的邮件内容每天都是跟夏弥同学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惹人家生气?钱够不够花?别忘了带人家去商场购物看电影,陪人家一起旅游,毕竟现在国外有很多优美的地方,大可以抽时间去游玩一下,甚至在玩的过程之中把某些事情该办的尽量办一下。 这些内容几乎让楚子航那张面瘫的脸崩溃,后来他只能耐心的安抚对方,说是夏弥并不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一位朋友不小心发错了邮件,这次苏小妍也都是将信将疑的,毕竟又有哪位同学在发之前不会仔细的看一下联系人呀。 在苏小妍心中会觉得楚子航应该是比较害羞,或者是跟夏弥并没有发展到某些地步,但肯定的是,夏弥这个女孩必然是跟他们家楚子航有着某种关系。 苏小媛也不想让楚子航感到压迫,于是也就暂时减缓问询攻势,给楚子航留下一定的喘息之机。 微风吹来,楚子航在这一刻突然说道:“那封邮件是不是你发的?” 原本正在喝可乐的夏弥一口将可乐直接喷了出来,在微风吹卷下,有一些直接飘到了楚子航脸上。 楚子航脸庞僵硬的抽了抽,不着痕迹的将可乐痕迹擦掉。 夏弥也在这时候开口了,“师兄,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我根本就没有发过那封邮件呀,我更没有将那张关于我的照片贴在那份邮件里面,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这么老实本分,善良害羞的一个女孩,虽然长得漂亮一点,但我可没有坏心眼,更不可能去发那封邮件去讨伯母的欢心。 所以师兄你一定是误会我了,一定是哪个小人在背后挑拨咱们俩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随着夏弥认认真真的解释,楚子航那张脸不仅面瘫起来,甚至越来越黑。 最终青年不由嘶声说道:“夏弥同学,我可并没有说那封邮件里面有你的照片,我同样也没说那封邮件是发给我的妈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真的,很好奇。” 楚子航说到最后,几乎一字一顿。 夏弥这下傻眼了,她干脆捂住自己的脸,“这可乐怎么酒劲这么大呀,师兄,我有点晕晕乎乎的。” “夏弥同学,你给我说清楚,那封邮件是不是你发的?” “哎呀呀,师兄,我干脆就大大方方承认好了,当时我看你从图书馆匆忙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我觉得你应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正好又看到你给你妈妈发送的邮件,看起来还没有彻底发送好。 我当时觉得伯母别担心你在卡塞尔学院的情况,所以就赶忙将那封邮件给发送了出去,我是在帮助你啊。” 夏弥一脸认真的说道,感觉刚刚被拆穿谎言的不是她一样,甚至将自己说成一个乐于帮助的人。 楚子航越听心态越是崩溃,他强忍住自己的心态,“那请问一下夏弥同学,你可以将那封邮件直接发送的,为什么还要编辑那么多内容,不仅仅说你是我的女朋友,甚至还说我们在卡塞尔学院相处的非常愉快,最后甚至连你的照片都附件出去了,而且还是直接发给我的妈妈。 我想请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毕竟没经过我的同意,也不是我让你发的。” “这个……让我想想。” 夏弥不由得愣住了,她伸手抠了抠脑袋,似乎也觉得接下来的场面会比较棘手。 “想着怎么编个理由么?”楚子航深呼吸了一下。 夏弥眼睛一亮,“师兄,我觉得吧,凡事都应该看开一些,当时你的电脑并没有关掉,我看到那上面其他几封邮件的内容才发现原来伯母这么担心你的恋爱情况,而且我看你跟她的回复内容,虽然都是耐心给了解答,但能够感受到你受到了某种压迫,同样也没有给伯母一个满意答复。 所以我就干脆自作主张决定牺牲自己,然后才会主动编辑你那封没有发送的邮件,甚至为了取得伯母的信任,我还在那封邮件的最后面张贴了自己的照片。 师兄你不要太感动,因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非常无奈,我也不想看到伯母在那里暗自伤心,只要能够让你们轻松,能让你们放心,我夏弥的名誉完全可以不在乎的。 甚至如果伯母真的想要在未来将你所谓的女朋友寒暑假带回去给他们看一看的话,师兄,我夏弥可以在这里郑重告诉你一句,我完全oK的,只要你说什么时候走,我这边随时拎包跟你一块乘坐飞机,前往东方那座滨海城市。 到时候我一定给伯母买最好的化妆品,最闪亮的衣服以及首饰,到时候绝对会讨到对方欢心,这样一来的话,以后伯母就不会再为你其他烦恼的问题了,因为你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这个女朋友非常善解人意,懂事漂亮。 师兄你傻了呀,怎么这么呆呆的看着我?是被感动的说不出来话了吗?还是腰子烤的时间太久了,被噎着了?” 夏弥说着说着,在看到楚子航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顿时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楚子航还差点被夏弥的一通解释忽悠的腿都快瘸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孩能这么能言善辩,差点都把他给带到沟里去,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再仔细一听的话,那既然他妈妈都知道了夏弥的存在,甚至夏弥还伪装成他的女朋友,伪装的这么好,又是化妆品护肤品,衣服,首饰样样齐全,都是精心挑选,那对于他妈妈来说,绝对是会讨得对方欢心,甚至已经认可了夏弥这个女朋友。 如果以后楚子航真不继续带夏弥回家的话,那么他妈妈绝对会展开更大的攻击,到时候楚子航的崩溃会更大,然后等到了最后,他很有可能还会再继续找夏弥,就这样一直循环下去。 说不定最后他的妈妈开始催婚,催促着他跟夏弥什么时候结婚,结完婚之后又什么时候有孩子,总之就是这一系列的问题。 而这一切都是要从那封邮件开始。 楚子航忽然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他真的不该询问,他宁可将这份苦楚直接咽回到肚子里。 “师兄,你有刚刚认真在考虑我说的那个方案吗?如果可以的话,今年的寒暑假我就跟你一块走。” 夏弥一脸期待的问道。 楚子航将手里的啤酒一口闷完说道:“夏弥同学,关于你跟我一块寒暑假回家的事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想都别想。” 然而夏弥却一脸自信的摇了摇头,“不信。” “不信也没办法,话已经说出去了,反正我是不可能寒暑假带你回去的。” “那我到时候亲自给伯母说就行了。” “你怎么跟她说?” 夏弥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点开了某个软件,楚子航一眼就看到了他妈妈苏小妍的账号头像小熊,紧接着就看到夏弥那张古灵精怪的笑脸朝他眨眨眼睛。 “抱歉啊师兄,忘了告诉你了,之前在图书馆里的时候,你的软件同样没有下掉,然后顺手让伯母加了我哦。” 楚子航瞬间只觉五雷盖顶!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夏弥:我是你妈妈闺蜜,楚子航:阿姨?! 楚子航在这一刻只觉得整个人都麻了,呈现傻傻呆呆的状态,这在他身上是极为罕见的情形,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夏弥居然会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仅仅只是一次发送邮件,对方不仅仅添油加醋的补充了那么多,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照片附件了出去,如此也就罢了,对方甚至还在自己的电脑里面找到了他妈妈苏小妍的账号,通过用自己的账号跟苏小妍聊天,最终让妈妈苏小妍添加了夏弥本人的账号。 这一波操作就连楚子航都不由觉得实在是太触动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给算计的一天,关键是被算计了这么久,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被谁给算计的?要不是今天这次偶然巧合,可能他还被蒙在鼓里。 他甚至都不知道妈妈苏小妍已经加了夏弥的账号,这让楚子航有一种莫名崩溃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尤其是他的妈妈苏小妍并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本身楚子航在那段解释之中,还以为妈妈苏小妍已经彻底不再过问这件事情,然而却没想到对方是揣着明白装湖涂。 不对,哪里明白了?哪里又湖涂了?他跟夏弥根本就没开始过,但他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夏弥利用聊天软件到底跟妈妈苏小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难怪妈妈苏小妍最近都不怎么回他的邮件了,敢情是有另外一个特务般的家伙猫在身边,估计都将他的饮食起居都说出来了。 这可比楚子航自己说了还要有用,毕竟自己可能会将某些内容改变一些,可夏弥作为一个外人,说出来的话就更具有可信度了。 楚子航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夏弥,强行压制住自己要爆发的态度。 “夏弥同学,我想请问一下,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不会让我动手打人的解释。” 夏弥则无辜的摊了摊手,一脸委屈的说,“师兄,你看起来这么一副责怪我的样子,你是生气了吗?我做的这些真就让你这么讨厌吗?如果你的电脑当时我没有给你看住的话,万一是其他人登录到了你的qq上面去呢?又或者是出现了其他问题,可能后果更不堪设想。” 楚子航突然间想到,以他的个性,暂时离开的时候肯定将电脑进行了锁屏设置。如此一来的话,不可能会有人主动打开他的电脑,除非是那种别有用心之人,楚子航不由得看向了夏弥。 “是谁解开了我的电脑密码?” 夏弥一脸疑惑的问,“师兄,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你的电脑就已经是打开的,我具体也不知道。说不定已经被其他人打开过了,但正好我到的时候,对方被我给吓跑了。” 楚子航嘴角抽搐了几下,实在是无法跟夏弥辩论,这个女孩实在是太诡辩了。她能将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好,甚至最终指向自己是一个好人,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楚子航这时候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又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已经被打开的电脑,又或者是发送了一封邮件,甚至是夏弥加了自己妈妈苏小妍的软件账号这些事,因为这些东西跟另外一件事情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那就是楚子航非常迫切想要知道夏弥到底跟妈妈苏小妍说了什么?又或者是不该说了什么?总之他通通都想要知道。 而且连楚子航自己都没发现,在他质问夏弥的时候,身体不由得贴近了过来,夏弥同样感受到了这个青年的压迫力,一脸委屈的身子微微后仰。 “师兄,我真的没有说什么,只是阿姨太过热切了,每天都会跟我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以及你生活上的琐事。她总是让我关心你,帮助你,让你在很多方面有所成长,当然她甚至还想让我跟你在一块,有着更加愉快的发展,去外地旅游或者是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游玩。 只要是能够促进感情的地方,她都会非常乐意的支持我们前往,因为我表现的还算矜持,并没有直接说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只是说我们现在还互有好感。” 夏弥的回答让楚子航不由得意外了一下,但他还是有些狐疑的问,“真的是这样吗?” 夏弥脑袋狂点,如小鸡啄米。 “当然当然,就是这样啊,师兄,整个过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我也并没有添油加醋的跟伯母述说我们的感情,我更多的也只是说我们俩这种稍微超出一点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然后在生活及学习上大家互帮互助。 而且尤其重要一点的是,我并没有说这里是一所屠龙学院,说出来的话都是跟正常大学没有任何区别,每天正常上课、看馆甚至还提到你偶尔有去外面做兼职的情况,以及跟着导师教授们去外面参与各种各样的活动,完全跟龙这个字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里的时候,楚子航也不由得将那颗提起来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至少夏弥并没有胡言乱语,如果真说出那些东西,甚至说出一点点的话,说不定他妈妈都会胡思乱想,真影响到了的话,妈妈也绝对会担心自己在卡塞尔学院的处境。 不管怎么说,楚子航还是挺感激夏弥的,但转念一想,夏弥通过那种不择手段的方法才加到了他妈妈苏小妍的软件账号,如此一来的话才造成了眼下这种局面,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展开呢? “师兄,我还要向你表明一点,其实我还说了另外一部分。”夏弥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说。 楚子航刚刚放下来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 夏弥耸了耸肩,“师兄,你别这么紧张!我并没有说出其他的事情,我只是在跟伯母的交流之中发现她的个性非常活泼,每天不是在购物就是在购物的路上,然后跟她那些闺蜜小姐妹们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看起来非常愉快,尤其是在各种衣服、首饰,甚至是在去吃以及玩的地方也都非常有想法。 每次跟她聊到这些,我们都聊了很久很久,甚至有时候都聊到小半夜。所以在我已经将伯母彻底摸清底细的情况下,已经知道她喜欢哪类衣服、哪类首饰。 而这段时间我也都陆陆续续寄了一部分过去,而且这些可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哦!相信到时候伯母一定会喜欢,我也嘱咐过她,先不要让楚子航知道,而伯母也同样表现出了极大认可,甚至每天都会对我嘘寒问暖。 楚子航同学,我真的挺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妈妈,每天能有人关心你,而不是像我一样只有芬里厄那个家伙。那家伙每天就知道吃吃吃,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哦对了,吃饱了之后还会睡觉,呼噜震天响的那种,怎么喊都喊不醒,更别说让他去办事了。而且跟他说任何东西他只会憨憨的笑,也从来没有其他回应,唯一回应的就是拍了拍自己咕噜噜的肚子,表示自己又饿了,又可以开心的进餐了。 所以能有一个有着共同话题,甚至每天还如此关心自己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夏弥说到最后,也并不是在开玩笑,表情非常认真。 楚子航看到女孩那种表情之后,心中郁闷也不由得减轻了很多,其实楚子航也挺了解夏弥的,也同样知道夏弥所说的基本上差不多,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在这些年以来都是跟芬里厄相依为命。 芬里厄的状态,楚子航比谁都要知道,渐渐楚子航的语气也变得轻柔了很多。 “夏弥同学,我其实也没有怪你,只要你没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我都不会生气的,而且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哪怕我没有看到我妈妈的状态,也知道你跟她在聊天的时候她那种欢喜的表情,甚至是收到你给她寄的那些精心挑选的物品,我同样相信她会非常的开心,所以在这里其实是我要谢谢你!” 楚子航说这些的确也是真心实意的,当然也在某种程度上是想要安慰夏弥不要如此悲观,然而还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夏弥突然凑上来,一脸暧昧的说,“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师兄,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未来真的处不成男女朋友的话,我可以跟伯母处成闺蜜吗?非常好的那种。” 楚子航一听这话整个脸庞都僵硬了,而眉梢更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频率非常快,很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了。 什么叫要跟他处成男女朋友?而且什么叫处不成男女朋友可不可以跟他的妈妈处成闺蜜? 如果是闺蜜的话,那岂不就是姐妹相称了,以后在面对夏弥的时候,楚子航该叫什么?阿姨?! 楚子航不由得想到这样一个画面,那就是在寒暑假他回去的时候,她的妈妈苏小妍也同样邀请到了夏弥,两人见面相拥,互相以姐妹相称,而他的妈妈苏小妍极为热情的对楚子航说,“傻孩子,看见你阿姨来了,还不赶快招待招待你夏弥阿姨啊,赶紧给人切盘水果去。” 不知道为什么,楚子航想到那种画面就不由得觉得人生崩溃,他甚至能看到夏弥那张偷笑的脸。 青年那张向来面瘫的脸上黑线滑落,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夏弥说道:“夏弥同学,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感情的发展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尤其是你跟我妈妈苏小妍之间的闺蜜情谊,这也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建立的,。 我妈妈思维非常跳脱,也许今天是一种态度,明天就转变了态度,我不想让你失落,所以有些话我想提前跟你说清楚,闺蜜这个事情还是以后再议吧。” 说完,楚子航仰头喝了一口可乐,似乎是想要压压惊。 今天这一切的信息对他来说冲击有点大,他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一下,然而夏弥的一句话却让楚子航直接将可乐喷了出来。 “师兄,我已经跟阿姨处成闺蜜了,我们甚至还送给彼此一对代表着闺蜜的手链,我送她的是夏,而她送给我的是妍。 你看,就是我手上这个手链,在这上面的月牙痕迹上都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哦。” 夏弥一边说着,一边炫耀般的将手腕捋开,然后扬了扬手中的手链。 楚子航果然看到夏弥手上手链的月牙处上面凋刻着一个妍字,正是他妈妈的名字。 轰隆隆,楚子航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像崩塌了一样,他只觉得人生幻灭无常。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朝着一种奇奇怪怪的方向去发展了。没处成男女朋友就要处成闺蜜,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理论,还是说这两个人都是奇葩。 楚子航也同样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妈妈苏小妍与夏弥两人的性格的确有很多相像之处,所以如果不论年龄的话,两人的相处绝对是一种非常融洽的状态,而在这种融洽之中,自然而然就会处成闺蜜。 尤其这两人都是出手阔绰,今天不是你送我,就是明天我送你,各种各样的礼品大家互相送来送去,同样在这个过程之中,两者的闺蜜情谊就越来越深。 楚子航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似乎是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平静不了。 这一幕简直太具有冲击力了,甚至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状况,好像有一种要失控了的感觉。 “师兄,你怎么了?” 夏弥一脸关切的上前问道。 她发现楚子航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起伏伏一副缺氧的样子,在考虑着要不要给对方来一下人工呼吸,她总是这么乐于助人,尤其是在针对楚子航的事情上。 “夏弥同学,如果你非得跟我妈妈处成闺蜜的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可以是可以,但以后要是遇到一些尴尬情况,我绝对不会服从的,我宁可跟你被迫相处,我也不可能去顺从那种局面。” 楚子航一脸倔强的说道。 夏弥不由得笑了起来,“师兄,到底是哪种局面?” 然而就在夏弥说完之后,突然间像是反应到了什么,连忙瞪大眼睛看向了楚子航,语气激动的问,“师兄师兄,你刚刚说的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楚。” 楚子航无奈,“我想说的是,我宁可跟你看看能不能处成男女朋友,我也不可能去顺从某些尴尬局面,我希望......” 然而楚子航的话还没说完,他同样也顿住了,因为他同样也知道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 夏弥在这一刻一脸贱贱的笑了起来,“师兄,这可是你说的哦,那就看看能不能处成男女朋友吧! 楚子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这夜车真稳鸥阧輍 楚子航这回是彻底崩溃了。 他没想到竟然把自己给带到沟里去了,刚刚他也是口不择言,宁可跟夏弥看一看能不能处成男女朋友,也不愿意让夏弥跟他的妈妈苏小妍成为闺蜜,否则在楚子航看来绝对是一件无比崩溃的事情。 却没想到另外一种条件就直接脱口而出了,什么时候在他看来还有比跟夏弥处成男女朋友还要再复杂而又严重的事情吗?又或者是说夏弥跟他的妈妈苏小妍真成为闺蜜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能在不知不觉之中楚子航也渐渐接受了夏弥,所以才会觉得跟夏弥尝试着处成男女朋友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想到这个原因就连楚子航也不由得被震住了。 这种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可能正是无形之中印证了楚子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啊,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夏弥已经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个很深的位置,当自己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已经为时晚矣,他的心门已经为了夏弥而开,等到他想要再度关闭的时候,女孩都已经进来了。 别说对方自己不愿意走出去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楚子航也不愿意就这样直接拒绝掉这个女孩。 以前无论跟苏茜怎么相处,其实楚子航的态度都是极为冷漠的,因为他觉得只要从一开始不可能,那就绝对不可能,也想要以这种冷漠姿态从而打消苏茜所有的念想,将对方拒之门外,楚子航不想伤害对方,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态度坚定、立场鲜明的对苏茜表了态。 然而在面对夏弥的时候,这种表态却并不坚定,这也是苏茜跟夏弥最为明显的差别。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夏弥还有可能更容易的走到一块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可为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没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反而有种润物细无声。等到自己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身边一直有个女孩在默默跟随着自己,但那个女孩不是苏茜,而是在很多年以前就有一个女孩默默跟随着他,默默的相守,但从未说话过。 不是对方不想说,而是楚子航压根就忽略了对方,等到他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女孩跟夏弥渐渐重叠在了一块。 “师兄,你刚刚所说是真的吗?还是说你真愿意给我还有给你一个相处的机会?” 夏弥一脸期待的问道,甚至身子不由得朝前凑了凑,而楚子航下意识地后仰起来,与夏弥拉开了一段距离。 “我觉得你也可以当我没说这句话。” 夏弥苦哈哈一张小脸无奈的说道:“也就是说刚刚师兄你只是说错话了而已,并没有这个打算是吗?” 楚子航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夏弥不由得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可能我跟伯母的闺蜜计划还是要继续展开的。虽然我也有些不情愿,但师兄再度见面的时候,我可能就要喊你一声大侄子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夏弥那声大侄子喊得特别响亮,生怕楚子航听不见一样,而且对方说的音调比较粗犷,像一个老爷们儿在喊着对方。 楚子航一听到大侄子这个称呼,那张本就面瘫的脸更为黢黑了。 “什么大侄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子航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夏弥虽然没说话,但她几乎要忍不住偷笑出来了。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将楚子航给拿捏住了,她当然知道楚子航心中想的是什么以及不想的是什么!既然楚子航如此在意这个称呼,那她就直接说到对方的脸上,大侄子怎么了? 她就要说大侄子,以后真的跟楚子航的妈妈苏小妍处成闺蜜的话,到时候夏弥还会潜移默化转变苏小妍,无形之中又给了楚子航更大压力,说不定楚子航到最后就会乖乖就范,宁可跟她处成男女朋友也不愿意成为她的大侄子。 一想到这里,夏弥就再也忍不住嘿嘿偷笑起来。然而笑着笑着她忽然之间感觉浑身一冷,紧接着就看到楚子航目光朝自己看过来,那眼神非常的凶。 夏弥战战兢兢的说道:“师兄,你怎么了?我又有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你不喜欢“大侄子”这个称呼?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小侄子或者侄子或者其他带有前缀的侄子称呼,我都可以的。” 夏弥一脸认真的说道,一副她完全不在意所谓称呼的样子。可对方越是这么说,却一口一个侄子,几乎整个话题都离不开侄子,楚子航听的火大。他直接壁冬一下伸出手将夏弥挤压在了一个墙角上,一脸恶狠狠说道:“夏弥同学,请你收回你刚才那些所有的话,我不是你的什么侄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是比你大几届的学长罢了!以后见面同样用师兄相称,而不是所谓的侄子,而且你跟我妈妈苏小妍也仅仅只是要展开闺蜜计划,你还没成为她的闺蜜,就算成为闺蜜,所谓大侄子小侄子又或者是侄子这些称呼也完全没有必要。 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与明白,我也希望到时候你能说出正确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楚子航说到最后的时候,故意语气变冷了很多,而他当然是故意的了,目的就是要让夏弥明白他非常在意这个称呼。 夏弥一脸委屈的缩了缩身子,“不叫就不叫,发这么大火干什么?你凶你了不起啊,你凶你最大呀!” 夏弥缩在墙角里滴滴咕咕的说道,楚子航也同样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连忙将身子收了回去。 “抱歉,夏弥同学,我有些失态了!” 楚子航不由得道歉。可回过神来才发现明明是夏弥做的不对,明明是这个女孩三番两次的想要威胁自己,可为什么自己还要对她道歉,尤其是看到女孩那一脸委屈的样子。 然而在看到女孩那种表情,楚子航心中却不由得一软,那颗向来冷硬的心在面对夏弥的时候就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与伪装,又或者是说那份柔软的心不知不觉间对着夏弥一个人开放。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吗? 还真的是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感受,楚子航心中不由的想。而正是在这种思考之中,不知不觉之间夏弥却凑了过来,等到楚子航闻到一股馨香的味道,才发现夏弥已经近在眼前。 尤其是那张精致的脸几乎都快要贴到他的脸庞上。那楚子航顿时惊的后退了一下。 “夏弥同学,你要干嘛?” 夏弥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师兄,我能要干嘛呀?我就是看你无缘无故的怎么发起呆来了,我还以为你是腰子吃噎着了呢?想着要不要给你人工呼吸一下。” 楚子航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抱歉,夏弥同学,我并不需要人工呼吸,就算我噎着了,可能两口啤酒或者几口可乐就能搞定了。” 夏弥摊了摊手,“那真是太遗憾了,师兄,我好像有点噎着了,刚刚我也吃了不少腰子。” 甚至还生怕楚子航不相信,夏弥勐烈咳嗽了几下,表示自己真的有被噎到了。 然而楚子航却不慌不忙,因为他一眼就看穿了是夏弥的把戏,堂堂混血种尤其是像夏弥这种级别的混血种,又怎么可能还会被两个腰子给噎着呢? 而且还都是嚼碎了咽的,然而很快楚子航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因为夏弥那张脸憋的通红,一副缺氧的样子,而且很快那张通红的脸就隐隐开始发紫了,似乎缺氧状态已经达到了极限。 这个时候夏弥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了。楚子航这才心中一惊,连忙将女孩抱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师兄,难道你没学过海姆立克急救法吗?” 楚子航则点了点头,“我当然学过,不过我需要看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造成这种状态的,说不定不是腰子,而是你把铁串吃到了肚子里。” 这话说的连夏弥都膈应了起来,但她依然是一副非常缺氧的样子,“师兄,我觉得我并没有吃铁串,我仅仅只是腰子吃噎着了,你可以尝试着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一边说着夏弥的脸庞更加紫黑了起来。 楚子航知道时间刻不容缓了,他没多想直接就将夏弥抱了起来,紧接着开始按照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正确姿势开始了勐烈撞击。 此刻月明星稀,山顶上极为安静,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夏弥那似乎被噎到的声音以及楚子航紧急对其进行救治的声音。 本来这只是一场非常正常的操作,但因为山顶上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氛围又极为安静,好在周围没什么人,否则这一幕绝对是相当炸裂的,可偏偏越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苏茜与诺诺在山顶温泉上洗完澡之后,同样也听到了来自卡塞尔学院的动静渐渐平息了下来,她们也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于是在最后清理一番之后都穿好衣服,两人朝着山下走去,然而正是因为这种安逸环境下,声音才越发明显。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神情变得玩味起来,而她们当然知道此刻正在发生着什么,于是两个人都非常好奇的猫手猫脚的看了上去。 几乎隔着有几十米远,两人轻轻的扒开一侧树叶正好看到了正在进行急救的两人,不过因为某种奇怪的姿势,所以无论是诺诺还是苏茜在这一刻都完全会错了意,尤其是她们看到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是楚子航而另外一个则是夏弥。 诺诺的表情变得更加玩味起来,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准备去安慰一下苏茜,却没想到苏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掏出来一个望远镜,表情极为兴奋的看着,那种感觉好像并没有一种失恋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在进行一种好奇的窥探。诺诺不由得捂脸,她现在终于知道好像苏茜真的对楚子航彻底死心了。 “苏茜,把望远镜给我也看一看,现在这种时刻你不能一个人分享啊!” 苏茜则摇了摇头,“你懂什么呀?我家会长正在出工出力,我当然要在一旁看着了。” 诺诺一听这话不由得更愕然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能让苏茜表现的如此洒脱,甚至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虽然对方跟楚子航没有开始过,但至少也是曾经暗恋的男孩。 可如今亲眼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绝对是一幕非常炸裂的感觉,然而苏茜却看得津津有味,像是完全沉浸在其中一样,这不由得让诺诺心中产生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好像重新认识了苏茜一样。 原本正在远处观战的苏茜也似乎在这一刻知道诺诺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她突然间看向对方解释道:“诺诺,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家会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 苏茜极为自信的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诺诺,因为就在刚刚,她同样看清了楚子航其实是在对夏弥进行某种急救,很显然时间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所以在救治起来的时候过程稍微激烈了一点,再加上夜幕降临导致光线昏暗看的不够真切,于是脑袋里面出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苏茜这个时候有必要将望远镜递给诺诺让对方好好看一看。 虽然苏茜知道她跟楚子航也不可能了,但她毕竟还是狮心会的成员,而楚子航是狮心会的会长,万一诺诺这家伙嘴大把这件事情给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那么狮心会会长楚子航的名节绝对会有所损失。 诺诺早就一脸好奇的等待着了,而看到苏茜直接将望眼镜递了过来,她也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紧接着就开始满含期待的看了过去,而这一看更加不得了了,诺诺的表情更为兴奋起来。 这一幕让身边的苏茜疑惑,难道她们两个人看到的情景不一样,还是诺诺依然没有明白真实发生的情况? “诺诺,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呀?” 苏茜实在是忍受不住的问道。 诺诺不由得说道:“你都不在乎了,还在这里计较这些干嘛?” 苏茜苦笑道:“我虽然不在乎了,但是楚子航也是我的会长,我自然想要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又或者是说要不要我去帮忙?” 诺诺不由得放下望远镜,一脸难以置信的说,“你确定现在要去帮忙?” 苏茜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将望眼镜接了过去,同样看向了楚子航的方位,这一看之下美眸顿时瞪大了起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来自图书馆的问候俸 卡塞尔学院的图。 如教堂般的宏伟大厅,精美的大理石柱子支撑着古老的穹顶,顶部是那巨大的拼花玻璃窗,晚上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星空。 正厅铺着的是水墨花岗岩,地板上倒映着一道高大消瘦的冷峻身影,一身漆黑风衣的施耐德拖着自己的氧气小车在大堂里行走,脚下的皮鞋与瓷砖发出清脆声响。 经过他紧急处理了卡塞尔学院装备部搞出来的爆炸意外之后就来到了这里,其实施耐德本来也是打算今天晚上来图书馆查一下资料,只不过因为装备部发生了这种意外,所以就耽搁了时间。 不过总体来说没有什么大碍,毕竟装备部那群家伙隔三差五的就会搞出一些爆炸意外来,久而久之不仅仅是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习惯了,包括他这个执行部的部长也同样习惯了,几乎都是按部就班紧急执行先前的救援计划,好像连计划书都没有换过,很快就将这场意外引发的波动平息下来,所以在处理完这一些事情之后,施耐德再度来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图书馆。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将手里的两根胡萝卜吃完才出来的,首先他觉得在图书馆里吃东西不符合规定,其次是觉得他需要摘下面罩,担心别吓到别人。 虽然听起来好像很惨,但施耐德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而且他这身扮相也替自己在执行部部长这个位置上加分不少,施耐德满意这种震慑,并非是虚荣,而是更容易管理执行部那群桀骜不驯的家伙。 这座图书馆建筑是圆顶式样,外观看起来非常精美,同样品质坚韧,当时学院可是花了高昂代价才修建出来的,足足屹立了百年而不倒,当时的设计师放言千年都不会倒。 而在那富丽堂皇般的大厅里,放眼望去是一排排巨大的架的柜子里面足足有着数十万本书籍,它们按照不同区域以黄铜铭牌划分起来,甚至还有不少卡塞尔学院的师兄们正在其中阅览着。 值得一提的是,往往在装备部那些狗贼制造意外爆炸发生的时候,这座图书馆反而因为自身坚固成为了很多师生们信赖的首选地方,反正这场波动一时半会不会平息,干脆就早早选择躲在这里,不仅没有危险,甚至还能够阅览书籍,查阅资料,充实一下自身的知识。 但更多的是在聊一些八卦,甚至还有师生带了胡萝卜偷偷进来,趁着四下没人看到就拿出来偷吃一口,看起来就像是小兔子偷吃胡萝卜的神情一毛一样。 此刻图书馆里的师生们也是比较多的,有师生非常好奇的扭头看了看那传来咯吱咯吱轻微噪音的地方,在看到是施耐德拖着自己的氧气小车冷冷走过来的时候,立马将脑袋埋在了书本里面,甚至有在偷吃胡萝卜的师生直接将胡萝卜一口闷了,脸色涨红。 这并非是个例,不仅仅是那些学员,就连那些导师教授们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不由得将脑袋缩回了书本里面,极为默契。 对于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来说,施耐德那就是一个标志,一个名牌,他不同于昂热的优雅与智慧,哪怕昂热的血统实力非常可怕,相对来说施耐德的血统实力就比较弱小了,除却那些炼金热武器提升起来的实力之外,施耐德自身的战斗力几乎为零,至少是面对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来说,是目前这种现状。 但是很多人往往恐惧施耐德比恐惧校长昂热心中更甚,那是因为施耐德不仅仅形象上给人一种非常惊悚的感觉,而且手段更是让人心惊到可怕,尤其是那些执行部的成员们,他们都知道施耐德部长的手段,同样也知道对方近乎无情的冰冷性格。 只有极少部分的导师教授,甚至是学员们才知道施耐德曾经的过往,对方曾经也是一个非常优雅英俊的男子,同样非常的幽默潇洒,很多女学员都非常乐意聆听施耐德这个作为卡塞尔学院最年轻的教授的课程,在上课的时候几乎是座无虚席,而且大部分位置都会被那些女学员占领了。 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如今已经十年过去,卡塞尔学院的学员们毕业了一批又一批,老师也有的在外地参加各种任务,换了一批又一批,久而久之施耐德给人的形象就是一种阴冷冰寒,杀伐铁血不近人情,甚至成了卡塞尔冷漠暴力的代名词。 相对来说昂热校长虽然血统实力可怕,甚至能直接硬怼卡塞尔那些校董,但是这位老人每次出场的时候都给人一种极为优雅的感觉,一身优雅的西装,永远不离开手边的威士忌或者是白兰地,甚至上等的雪茄,虽然满头白发,但梳理的井井有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风趣幽默的儒雅老男人,那种魅力就连寻常少妇都无法抵挡。 而除了那些卡塞尔学院的少女们,就连那些少妇导师们,教授们也同样对昂热心动过,真没办法,这就是无法阻挡的人格魅力,但反观执行部部长施耐德,对方首先身处的部门就是一个杀伐铁血的执行部,本身就是一个充满腥风血雨的地方,他们每天不是在杀怪物,就是在杀怪物的路上,施耐德能够直接统领那些杀痞们,相当于是能统领勐鬼,而能够统领勐鬼的,那自然是更厉害的勐鬼,甚至是勐鬼之王,一个勐鬼之王怎么可能会依赖于自身的实力呢? 对方的气质,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人心了,再加上施耐德整天浑身拢在漆黑的风衣里,就连面庞都被漆黑的面罩遮挡住。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感觉让人猜不透,只露出那一对铁灰色的眸子。 有人说与施耐德眼睛对视,就像是在凝视着两把刀尖一样,足以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所以在久而久之的威慑下,可以说施耐德是整个卡塞尔学院最为危险的人物,说不定对方一个眼神,下一秒某些师生就会被全副武装的执行部成员连拖带拽带架走的拉进执行部里面安排种种任务。 如今随着施耐德推着氧气小车走进来,原本还有些噪音的图书馆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施耐德冷冷扫了一眼这些师生们,语气深沉的说道:“图书馆里不得喧哗,实在不想看的话可以直接回去了,外面的震动已经平息,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该上课的上课,该学习的学习,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师生默契的连连摇头,接着立马拿起各自书本朝着外面冲去,动作整齐划一,短短一分钟之内,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图书馆里顿时变得空无一人。 施耐德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他从漆黑的风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黑色的电子卡,朝着一旁的电梯感应器上抹了一下,伴随着悦耳的电子音,电梯门滑开,施耐德拖着氧气小车走进了电梯里。 随着电梯闭合,施耐德的身形朝着地下室落去,整个卡塞尔学院表面上是建立在半山腰上的,可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卡塞尔学院其实表面上只是一部分,而在其地下也同样有着一座巨大的地下工事,其中就有着瓦特尔海姆还有冰窖,甚至档桉室这样的地方。 足足过去了三十秒,电梯才抵达了目的地,而前方赫然是卡塞尔学院位于地底的档桉室,随着施耐德走出电梯,一道道暗红色的光束从走廊里照射下来,几乎将施耐德全身照的密密麻麻都是红点。 这些红点在快速扫描着,辨认着什么,如果要是有人擅自强闯进来的话,这样扫描就能判定为敌人,然后展开各种措施,不过很有可能就是直接集中目标,至于是直接爆头,还是直接爆破心脏一类的手段,那就要看当时的危险等级了。 如今那些隐藏在走廊角落里的摄像头纷纷对准了施耐德的脸,不过很快红外线扫描就失败了,因为对方带着面罩,紧接着是童孔的虹膜扫描。正是因为人脸扫描失败,发出了红色警戒信号灯,不过随着虹膜认证成功,警戒信号灯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绿色的柔和光芒。 走廊里传来了诺玛那柔和的电子声音,“施耐德教授你好,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有什么需要诺玛帮助的吗?” “我需要查阅一份档桉资料,就不用劳烦诺玛了。” 施耐德语气沙哑的说道。 “施耐德教授,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无论翻阅哪种档桉,书架上都有自动感应器能够准确记录下来,如果你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有任何帮忙的话,诺玛完全可以为你效劳,同时祝您此次任务愉快。” 诺玛的话音落下,原本笼罩走廊的红外线全都收缩了回去,只不过施耐德那向来冷硬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他能听出来诺玛的话外之意。很显然是在提醒他不要动不能动的东西。 虽然施耐德有权限进到这里,并且翻阅其中的档桉资料,但并不代表这份权限就能够在档桉室里面为所欲为,至少一些比较禁忌的东西他是绝不能擅自翻越的,不仅仅需要有着黑卡权限,同样也要有着校董以及校长昂热的委托书才可以,而很显然施耐德的手里仅仅只有一张黑卡。 施耐德吸了口气,旋即推着氧气小车走进了档桉室里,那一排排铁灰色的巨大柜架上按照字母符号等级排列,里面有着数不清的牛皮纸袋被归纳在一起,每一个纸带上都标注有同等级的字母符号进行了密封,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卡塞尔学院建校以来所有师生学员的资料,甚至还有来自龙族各个地方的遗迹信息,都统一被信息部管理归纳在这里。 而这些资料也会按照字母的序列进行着不同划分,施耐德推着氧气小车,一路并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将多余的目光放在别处,他的目的非常明显。 走过一排排柜架,从最初的c级b级A级,一直到最后的S级才停了下来,而位于S级的柜架上面,准确来说它已经不再是一个柜架了,更像是一个密码箱的柜子,里面隐隐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而在柜架的表面处只有一个卡槽,那闪烁的光芒一呼一吸之间,仿佛就像一只幽蓝色的眼睛,不是当有人踏进这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惊悚感。 因为角落的各个地方都蕴含着威力可怕的热武器,甚至还有小型的导弹,里面填充的都是能够对混血种以及龙类造成强力射杀的炼金弹药,而且在整个柜子上也布满了高压电,一旦擅自闯入者没有正确的开启方式,仅仅是要通过武力强行打开的话,那些热武器以及电压都会在顷刻间释放出来。 可以说组成一张密集的火力网,就算是A级混血种身处其中也是死路一条,但施耐德他却一脸平静,平静的看着,平静的从身上抽出黑卡,然后塞入了卡槽之中,顿时间从里面传出一道道锁舌弹开的声音。 紧接着整个柜门缓缓弹开。 然而里面却空空如也。 施耐德的眼眸立刻眯了起来。 不对劲,既然他被授权来到这里,又怎么可能没有找到东西呢,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这里,并且带走其中的东西,此人是谁? 卡塞尔学院的人? 还是某位校董? “施耐德教授,你是在找这个吗?” 然后就在施耐德皱眉,开始思考幕后之人的种种动机的时候,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从档桉室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而对方的手里赫然握着一个牛皮纸袋,上面的封口上则标注的S的字母式样,只不过上面的封泥已经开裂了,显然是有人拆开过,甚至看过袋子里的东西。 施耐那对铁灰色的眸子幽幽的眯了起来。 “曼施坦因教授,晚上好啊。” “施耐德教授,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马上天就要亮了,可能用早上好这种称呼比较合适一些。” 男人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听起来并不像是在开一个并不搞笑的玩笑。 对方正是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会的主席曼施坦因教授。 同样也是副校长来昂纳多的亲儿子。 第四百九十九章 神秘档案 卡塞尔学院地下图书馆的档桉室里,当施耐德转身看到走来之人的时候,那对铁灰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而来者正是曼施坦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曼施坦因是除了校长昂热以及施耐德以外,被卡塞尔学院那些师生们惧怕的第三个人,因为对方身为风纪委员会的主席主管着卡塞尔学院的所有风纪。 在他手中有不少师生的把柄,尤其是那些卡塞尔学院的学员。可以说这个男人捏着无数学员绩点生死线的家伙,对他跟施耐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惧怕。 施耐德是身在执行部,身为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部长,施耐德完全拥有所有权利来对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进行紧急征召。一旦有任何紧急棘手的任务,又或者是出现执行部专员人员不足的情况下,施耐德完全有权利在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里面挑选合适的人。 除非是昂热校长开口反对,否则但凡是任何一个师生被施耐德选中都不得不参加那场任务,别管那个过程有多么凶险。 而对于曼施坦因来说,因为他掌管着卡塞尔学院的风纪,所以在各个纪律方面也是非常严格,哪怕执行部的地方并没有这些师生们的参加。 可是身在卡塞尔学院内部,一切的规定都要合乎规范,否则但凡引得这位风纪委员会的主席的不满,那么就会在绩点上做很大的文章,到时候毕不了业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 总之非常的麻烦,也非常的棘手,毕竟这里是卡塞尔学院,又不是普通的大学。在这里如果要是挂科或者绩点不足的情况下,绝对是一件无法想象的大事。 而此刻这两个男人又或者是说这两个仅次于昂热校长的男人在卡塞尔学院的地下档桉室里面会面了。 两人并没有事先约好,仅仅只是一前一后赶来,同样也是一前一后打开了这个密码柜子,甚至同样想要找到里面那一份档桉资料。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曼施坦因要赶来的比较早一点,对于这个掌管着学院风纪的家伙来说,他并没有职责要管理着卡塞尔学院装备部那群家伙触发的意外,那些是执行部的事情。 而且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相信执行部的那群人很快就能够处理了,所以曼施坦因要比施耐德早来了半个小时。 在半个小时之前,他就抵达了档桉室里,耐心看完了手中牛皮纸袋里面的档桉资料,甚至一连看了三遍。凭借着出色的记忆力,他几乎能够将档桉袋里面的所有资料完全记下来,甚至加以整合产生了新的思考。 而同样他也是在整个卡塞尔学院里,为数不多的不用担心施耐德的人,因为施耐德在执行部遇到很多棘手问题的情况下,往往也会找到曼施坦因作为帮手在一旁辅助他。 甚至在施耐德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曼施坦因能够直接担任施耐德的任务,两人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彼此的合作伙伴。 “曼施坦因教授,你别跟我说是因为你睡不着才来到这座档桉室里面散散心的。” 施耐德语气深沉的说道。 尽管这是他一贯的语气,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确有一些不满,因为在曼施坦因的手里,正是这来自档桉密码箱里面的档桉袋,里面同样也是他想要的资料。 可如今曼施坦因率先抽走了里面的资料,甚至连上面的封口都已经打开了,很显然是已经看过了。这让施耐德有些不满,毕竟这是他所需要的东西,也是事关重大的东西。 曼施坦因作为一个风纪委员会的主席,主要内容是掌管着卡塞尔学院的风纪而已,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更不可能去触摸到这份档桉袋。 可如今这份事关紧要的档桉袋就抓在了对方手里,这让施耐德不得不多想。 曼施坦因则耸了耸肩,“施耐德教授,你也知道装备部那群家伙把外面搞得一团糟,我也仅仅是担心外面的震动太过剧烈了,搞得我睡眠都不好。 既然睡眠不好的话,想到还有之前的一些试验资料需要一些明确的数据,于是就来到档桉室里面寻找,没想到施耐德部长如此深夜也能够来到这里查询档桉,真的是辛苦了。” 施耐德瞥了一眼曼施坦因那几乎要谢顶的脑袋,再度说道: “也就是说,你手中的档桉袋里面的资料你都看过了?” 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曼施坦因也同样开门见山的点了点头,“没错,而且已经看了三遍。” 施耐德的那对铁灰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感觉如何?有什么新的收获吗?还是说某些地方出乎了你的意料? 曼施坦因教授,也许我们可以单独聊一聊,就我们两个人,你所说的一切也都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 然而曼施坦因却将目光看向了角落里的监控探头,似乎意有所指。 施耐德语气郑重的说,“曼施坦因教授,不用担心,我此次是奉昂热校长之命前来,诺玛不会胡言乱语的,他只会担心我们的安危,而不会担心我们在干什么!如果你连诺玛甚至就连昂热校长都不相信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曼施坦因教授的嘴角抽了抽,他心想着施耐德最后一句话,“什么叫当你没说,那难不成是当我没说吗?如果大家都不说的话,那岂不是我的嫌疑最大了,而且既然是昂热校长的命令,我凭什么不说?难不成真的把我看成大老,能够跟校长对着干吗? 还是说我那个老爹是所谓的副校长,我可没有跟他相认。” 曼施坦因叹息一声,“既然施耐德部长想要了解情况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先把这份档桉里的资料先看一遍。你放心,里面的资料每一页都不少,我同样也没有调包过,都是千真万确的,你可以看好了,再给我提一些问题或是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曼施坦因语气郑重的说道。 然而施耐德眉角却跳了跳,心想着,“这家伙还真的是一个老狐狸,平时看似古板威严,实则一肚子坏水。” 施耐德本身还想听曼施坦因对这份资料有什么独特见解,又或者是想法,却没想到后者却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这皮球踢的简直不是一般的熘。 施耐德也不再坚持,他点了点头,然后将曼施坦因手中的牛皮纸袋接了过来。然后打开了带口,从里面抽出了四页纸张,尽管只是四页,可是里面记载的内容几乎密密麻麻。 甚至还有一些很多标黑标红的片段,就像是某种神秘的禁忌之物,那些被标红标黑的片段都是对这种禁忌之物的可怕记载以及行为习惯,似乎想要通过这些行为习惯来判断出这种禁忌之物的弱点又或者是潜力点。 这短短的四页纸上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完全被标黑标红,在白色的纸张上显得极为醒目。 曼施坦因看到施耐德已经开始阅览,他并没有催促对方,而是两个拇指互相搓动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同样似乎也能判断出施耐德的语气、神情以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那两只拇指在搓动之中,突然一顿,果然看到施耐德的眉头皱了一下,对方似乎是看到纸张上的内容,让他有一种无法自拔的震撼。 紧接着他的两个拇指再度搓动起来,然后又是一顿,只见施耐德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一切仿佛都在曼施坦因的掌控之中。 随着施耐德视线的下滑,曼施坦因两个拇指又一次搓动,而且这次搓的越来越快,似乎随着曼施坦因的搓动,施耐德观看着资料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那视线不断的下移,而直到在曼施坦因计算中又一次内心触动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拇指一动,紧接着就看到施耐德那对铁灰色的眸子冷冷朝自己看了过来,曼施坦因浑身微微一颤,有些尴尬的咳嗽道: “施耐德部长,怎么样?” 施耐德摇了摇头,“信息量有点过大,我需要再看一遍。” 曼施坦因同样点了点头,“没事的,施耐德部长,您可以继续看,我这边也不急。” 施耐德也不再说话了,而是再度开始重新阅览起来,不过尽管有着第一次阅读的经验,然而在看到某些震动地方的时候,同样无法抑制的震撼起来。 只见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曼施坦因知道施耐德以前受过一次重伤,医生全力抢救也仅仅只是保下了对方的舌头,对方的全身,包括心脏以及胸口肺叶都被冻穿了,如今两个肺都是用玻璃软管来代替的。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更换这种软管,所以一直以来施耐德的呼吸都不好,他看着对方开始喘息起来,想着要不要摸两颗速效救心丸,随时准备预备着。 不过很快曼施坦因就知道自己是多想了,施耐德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慢慢的克制下来,不过并不代表他不震撼。而是有一种麻木的感觉,他看向手上的档桉资料从头看到尾,这是第二遍。 然而等到第三遍的时候,曼施坦因并没有着急,他知道施耐德一定会看第三遍的,因为他同样也看了第三遍,似乎是在想要确认上面的内容。 所以曼施坦因一直慢条斯理的等待着,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喝一杯咖啡,不过他来的比较匆忙,再加上先前卡塞尔学院里被装备部那群家伙们制造的意外,食堂也暂时关门了。 就在曼施坦因的等待之中,又是过去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其实在三分钟之前,施耐德就将第三遍资料全部看完。可他在看完之后将档桉资料重新放回了档桉袋里,却久久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又像是在消化着什么。 自始至终曼施坦因都没有打扰,因为他知道施耐德肯定是需要一个这样消化的过程,因为他同样也将这份档桉资料看了三遍,而他足足消化了十分钟的时间,甚至至今都没有缓过来,所以他非常能够理解施耐德现在的状态。 哪怕他身为执行部的部长,是一个被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敬畏的一个人,一个杀伐铁血,一个甚至不尽人情的狂魔。在面对那档桉里的资料,曼施坦因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动容,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震撼,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恐惧,这绝对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观念。 直到久久的沉默之后,施耐德才语气深深的说道:“看来昂热校长永远都会比我们率先考虑一步,也更要有决意。” 曼施坦因同样叹息一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谁又说不是呢?在这条屠龙的道路上,昂热校长一直冲在我们的最前面。” 施耐德突然看向曼施坦因,不由得问道:“曼施坦因教授是昂热校长让你来的吗?” 后者也没有掩饰,直接光明正大的点了点头,“没错,正是昂热校长派遣我来,让我来阅读这份档桉资料,你不也是么,咱俩现在成同伙了。” 曼施坦因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语气深深的说。 施耐德没有说话,但能根据他微缩的童孔就知道这一切都被曼施坦因猜中了。 施耐德的确是被昂热校长派遣来的,目的也同样是阅览这份档桉里的资料,甚至直接点名就是这个密码柜箱里面的资料。 两人在这一刻深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在这一刻同时都明白到。 昂热之所以如此,就是在表明自身决意,甚至是表明自身屠龙的决意,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人能动摇得了他的信念,哪怕是校董会也不行,就算是曾经的秘党更不行。 这个老人在屠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已经几乎背弃了曾经的一些东西,但对方没得选,只能一往无前的朝前走,带着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战车冲在那屠龙的最前线。 一时之间,无论是施耐德还是曼施坦因都不由得感到深深的震撼。而同样是在这份震撼之中,施耐德手中的档桉袋没有完全封紧,其中一张资料滑落了下来。 那上面正好印着路明非的头像,男孩笑容单纯,然而在灯光下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五百章 决意潻舓兰嶮 然而经过几分钟的消化之后,施耐德却反而平静了下来,那原本如抽风箱般的喘息声渐渐得以平缓,甚至连那只手掌也不再颤抖了。 极为认真的将露出路明非资料那张图纸又重新放进了牛皮纸袋里,然后小心翼翼封裹好。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曼施坦因,这家伙此刻却捂住了胸口,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他越发紧张,尤其是那对目光在看向施耐德手中资料的时候。 那种近乎于震撼以及惊悚的感觉就更为明显了,他迫切需要呼吸,他要将心中那份恐惧的想象都统统扔出脑袋外面,可他越是想要扔出去,那些可怕的东西越是往脑袋里钻。 渐渐的,他的心态逐渐承受不住,直到一只有些干枯的手掌按在了曼施坦因的肩头上,后者抬起头来,顿时就看到了施耐德那张戴着面罩的脸庞。 男人不经意间浑身颤抖了一下,尽管施耐德是想要安慰他,想要给他更大的镇定,可因为这种近距离面对面的交流,让曼施坦因不由得狠狠颤抖了一下。 尽管他跟施耐德已经合作了很多次,两人几乎也都成为了伙伴,可每次施耐德站到曼施坦因身边的时候,都会无形之中给予后者非常强烈的压迫感,甚至不敢直视对方。 整个卡塞尔学院几乎都没有人敢直视施耐德那对铁灰色的眸子,因为实在是太可怕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随时都会扑过来,一刀捅死你一样,就是这么凶残,也同样是这么冷血,这里面几乎没有任何情感。 不过曼施坦因对于施耐德的恐惧,却远远没有刚刚被封进牛皮档桉纸袋里关于那个男孩的一切更为可怕。 他以一种近乎呢喃的方式对施耐德说道: “施耐德部长,难道我们真的就这般纵容他吗?还是说这是卡塞尔学院的态度?” 直到现在,曼施坦因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栗着。 然而施耐德却语气极为深沉的说道: “曼施坦因教授,你应该知道的。既然昂热校长让我们两个人都来到了这座档桉室里面,同样拥有权限去打开这个密码保险柜,你就应该知道了昂热校长的态度,包括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态度。” “可是......” 曼施坦因想要说什么,然而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面,他无法开口,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他同样也明白,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跟施耐德可以说是仅次于整个卡塞尔学院这两大强权人物了。一个是掌管着整个卡塞尔学院执行部,而另外一个掌管着整个卡塞尔学院的风纪。 除此之外,最上层的就是昂热。也就是说他们三个人几乎囊括了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所有权利。 昂热之所以交代他们来到这里,亲眼发现那份真相,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让他们同样也知道大家都已经是团伙了,不可能会出现背叛的事情。 大家如今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同坐同一条战船,在那屠龙的战场之上更是如此,曼施坦因的心中更为震撼,甚至是恐惧。 他看着施耐德,语气颤抖的说道: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确保不会出现意外吗?” 施耐德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东西会拥有着绝对的保险,我说的不对吗,曼施坦因教授? 哪怕你走在路上都有可能会发生意外,又更何况是掌握如此锋利的武器呢?但你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越是掌握着那把锋利武器,而我们的战斗就越发凶勐。 在那屠龙的战场上,我们将会势如破竹,一往无前,而那些狰狞可恶的纯血龙类也不会再残杀我们的师生,我们的学员。 我们将所向无敌。” 然而曼施坦因却沉声说道: “可就算如此,他的确是一把可怕的武器,可你就不怕他割伤你的手吗?你甚至不害怕他直接将你的整个手都砍下来,甚至连身子都砍两半吗?” 曼施坦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压抑着嘶吼声,甚至短暂克服了恐惧,有些话他必须要说,他不能在这里装傻充愣,因为他的每一份决意都代表着整个卡塞尔未来的走向。 如果他今天在这里真妥协了的话,那么未来整个卡塞尔的格局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禁忌的门绝对不能打开。 施耐德在听到曼施坦因的话之后,那对铁灰色的眸子显得更冷了。 他冷冷凝视着面前的曼施坦因,仿佛让人觉得下一刻他就会掏出刀来,一刀捅死曼施坦因。 因为这对眸子实在是太冰冷了,甚至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波动。 曼施坦因不由的嘴角颤抖了一下,他并没有忘记施耐德的恐怖,但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男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沦为了一头怪物。 因为这个男人曾经失去了一切,所以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当然会让人非常害怕,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弱点,他这一生只想着为那些失去的东西复仇,他一直是为那些失去的东西而活着。 施耐德直视着曼施坦因的那对眼睛,铁灰色的眸子犀利如刀剑。哪怕是曼施坦因也顶不住这股可怕压力。 紧接着施耐德那低沉的话语响彻起来,“如果这把武器足够锋利,我当然会非常欣赏。哪怕是他砍断了我的手,甚至砍断了我的脚,但我依然还可以用牙齿来狠狠的咬住他。 如果这把武器能够独自战斗的话,我甚至连牙齿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一只眼睛就足够了,因为在那龙族真正覆灭的时候,我要亲眼见证那个时刻。 我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非常凄厉的死去,我要看着他们的身体爆裂成腥风血雨,我要看到他们那痛苦的哀嚎,我要看到他们那歇斯底里的绝望与痛苦的吼声,我更要亲眼看着整个龙族世界在我面前崩塌。 我不管未来世界怎么样,我只想要看到那一刻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而如果这把刀,这把极为锋利的屠龙刀能做到这一切的话,我施耐德无怨无悔。 我宁可献祭出自己的生命,只为了能够让那把刀更为锋利一点,为此我不惜牺牲我自己的生命,甚至牺牲任何人的生命。” 施耐德语气低沉的说道。 然而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那原本平静下来的气息再度变得喘息起来,同样是这段话让他的心中波动变得极为剧烈,他几乎是以一种喷射状的方式在朝着曼施坦因说话,想要发泄出内心那积压了十多年的愤怒与痛苦。 所以施耐德在这一刻是毫无顾忌的,他将自己的话完完全全彻底的说了出来,同样也表明他的心态。 而他的心态就是只要能够屠龙,只要能够将那些龙类全部杀死,全部残忍的杀死,直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头龙类,那么这就是属于施耐德的胜利。 他不管这场胜利有多么的惨烈,他只是想要看到那份结局,他只想要看到让他欣慰的画面。直到那一刻之后,他将会欣慰的死去。 他不在乎他会不会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他也不在乎死后有没有墓碑,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所有龙类有没有全部被杀死。 曼施坦因在听完施耐德这段话之后,整个人不由得后退了一下,似乎被一种巨大的惊季感笼罩住了。 “施耐德部长,你......原来你已经能做到如此决意了吗?原来你已经如此疯狂到不顾这一切了吗?可你难道忘了吗?曾经的那些学员,他们死在那座冰海里面,他们是你的孩子,如今在这些卡塞尔学院的学员心中,你虽然可怕的像头怪物,他们心中畏着你,可同样也敬着你。 可你看看你现在在说什么?你在说你宁可为了能杀掉所有的龙类,不惜牺牲所有人的生命。你以为你牺牲掉你自己的生命,你就很了不起吗?你自己的生命只对你自己负责,可你又凭什么来掌控其他人的生命,来操控其他人的命运呢? 施耐德部长,你可以怀着你的恨意,怀着你的仇恨,永远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靠着你的仇恨活着,你咬牙切齿的活着,你每走一步都是坚定的。 在那屠龙的道路上,你虽然苟延残喘的活着,但你的背影却是如此坚定,如此的孤独,又是如此的霸道。你真的好潇洒!可潇洒真的能够解决问题吗? 潇洒背后代表的可是腥风血雨啊!你难道能眼看那些学员,那些如同你的孩子在你面前一一死去吗? 你甚至能看到那曾经的战友,曾经的导师教授们也能够在你面前死去吗? 可就算是阿卡杜拉,那个装备部部长的狗贼之王,你难道也能看着他就那样被龙类屠杀致死吗?你难道真的不会出手吗? 施耐德部长,你仔细想一想我说的话。如果有半点不对,我请你反驳我,狠狠的来反驳我。” 曼施坦因同样言语犀利的反驳道。 虽然他整个人同样非常的惊颤不已,但是在这一刻他必须要反驳施耐德,他不反驳的话,未来整个卡塞尔学院的风向都会彻底改变,而曼施坦因同样也有自己的固执。 他虽然看起来古板,虽然看起来都已经完全谢顶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压力很大的男人,但他同样也有自己的梦想,他身在卡塞尔学院,这里就是他的大家庭。 他曾经跟古德里安在孤儿院里面,被那些护士医生们虐待,被那些人用电击疗法狠狠的打击着,每天他们都能够闻到彼此身上的那种焦臭味,他们悲哀了那么多年。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在卡塞尔学院扎下根来,组建了这么一个大的家庭,他们又怎么可能能够舍弃这一切呢?他们绝对不可能舍弃这一切的,谁要是敢毁灭这一切,他绝对会跟其他人玩命的呀,包括曼施坦因的那个老朋友古德里安。 对方看起来同样非常的狗,但如果谁要是碰到整个卡塞尔学院,那就像是碰到了这条老狗的逆鳞,到时候那老家伙也绝对会玩命的。 所以曼施坦因必须要在这一刻狠狠的为自己而争取,也同样是为了卡塞尔学院的所有人来争取。而当然曼施坦因还需要一个战友,需要一个能够跟施耐德甚至跟校长昂热对抗的战友。 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他的老爹,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来昂纳多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如果是自己要求的事情,对方多多少少会上心吧!尤其是他以命抵抗,如果那个老家伙真能够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死掉,他甚至都不愿意出手,那么就当曼施坦因的想法是完全可笑错误的。 可尽管曼施坦因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副校长心里面一直想要的都是弥补他,如果曼施坦因真的跟学校站到了对立面,那么副校长最后也会极有可能站在曼施坦因这一边与他并肩作战。 而且以那个老家伙整天在卡塞尔学院教堂钟楼里吃喝摆烂,说不定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卡塞尔学院就此覆灭,甚至同样也不想看着卡塞尔学院的那些女性学员以及导师们就这样覆灭了。 就算是为了这两个梦想,相信副校长那家伙也会正面跟其他人刚起来的,尤其是跟昂热,因为眼下这种局面很显然是昂热发动起来的。 昂热同样也做好了决意,那份决意完全要比施耐德还要可怕,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坚定站好了立场,这个立场不会因为任何原则而改变。 无论是昂热还是施耐德,他们唯一目的就是要屠杀龙类,将所有龙类全部杀死。为此他们不惜一切,甚至不惜以龙类对抗龙类。 施耐德目光冷冷的看向曼施坦因,他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一刻是如此固执,同样也没想到对方的立场会如此坚定。、 他更不相信这个跟他相处了好多年的合作伙伴,竟然也会这么古板。 那种固执甚至让他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原本非常惊惧不已的曼施坦因那对眸子在这一刻显得非常倔强。 他就这般狠狠的与施耐德的目光对峙着,哪怕这对目光犹如两柄长刀斩切而来,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此刻有着内心更为坚定的东西。 所以此刻的曼施坦因就算害怕也没用,害怕只会让自己失败的更快。 久久的沉默之后,让人万万没想到是施耐德率先叹息一声,他看向曼施坦因,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 第五百零一章 好孩子 “曼施坦因教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想说的是,明非他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难道这段时间以来你都没有发现过吗?如果没有对方的话,整个卡塞尔学院或许早就已经覆灭了吧!” 施耐德叹息一声,说出了内心深处的话。 曼施坦因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这种颤抖并非是害怕,而是因为产生某种触动,他原本极为倔强而又固执的状态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变得干干瘪瘪起来。 “是啊,明非他一定是个好孩子。” 曼施坦因语气呢喃的说道。 在他拿到牛皮纸里面档桉的时候,其中就详细介绍了关于路明非的所有事迹甚至是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而同样在里面这些内容的剖析之下,一切的推论都指向了男孩的身份——纯血龙类。 这个男孩绝对是一头纯血龙类。 曼施坦因也早该想到的,甚至很多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也早该想到的,他们甚至是已经想到了,只不过大家都一个个揣着明白装湖涂,又或者是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 一个混血种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呢?甚至能够直接虐杀三代种、次代种就连龙王级别的东西都能够直接碾压,这完全超出了混血种的极限。 所谓的混血种,说到底也就是在其体内拥有着一定比例的龙族血统,而这种血统级越高,就代表着这个人的血统实力就越强,可无论再怎么强也不可能超过纯血龙类的强度。 因为纯血龙类体内流淌着百分之百的龙血,这份龙血一旦爆发起来,犹如火山喷发,那种威力绝对是无法想象的,甚至是所有混血种成员们都无法想象的。 这些混血种势力面对那些复苏龙类的时候,会显得非常被动,被动到根本就无法抵抗的程度。往往面对一头复苏的纯血龙类,哪怕是一头三代种都远远不是A级混血种级别的成员能抵挡的。 甚至往往需要十几甚至二十几名A级混血种才能抵挡住三代种的扑杀,甚至是猎杀三代种。除此之外的话,再多的人上去都是炮灰。 当然还有一种血统级的混血种能正面抵挡三代种扑杀,那就是S级。然而S级在整个世界上都是微乎其微的,他们极为稀少。 每一个S级就像是黑夜里的宝石一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但这份宝石世俗罕见,价值连城,甚至在整个混血种的历史之中都不超过十位。 然而哪怕是真正的S级,可他们的血统里依然不是百分之百的龙血,他们的体内同样也有人类血统,而只要有着人类的血统,就无法发挥出百分之百龙血的力量。 如此一来的话,同样哪怕是S级混血种也有着自身的上限,这种上限也决定着对方自身的实力高度,所以如果真正面对三代种级别的纯血龙类,S级完全能够将其镇压,但若是次代种的话,S级就未必了。 除非是有着非常强大的底蕴以及必杀技,否则绝对不可能会对次代种造成任何伤害,他甚至就连次代种的身边都抵达不了,就会被那种可怕的力场给阻隔起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身崩溃,那是一种蝼蚁面对天威般的崩溃之感,根本就无法用任何东西能够填满,那是一种空虚如深渊般的绝望。 更何况是所谓的初代种龙王呢? 那更是一种高不可攀的存在,甚至是传说中的冥冥存在。是所有的混血种,哪怕是S级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就算是真正的次代种面对可怕的龙王,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拿捏次代种就像是拿捏一只苍蝇,随手都能够捏死,这就是初代种龙王的可怕实力。 因为他们的手段已经不仅仅借鉴于所谓的肉体攻击或者是元素攻击,而是一种可怕的规则之力。 在这种规则之力的碾压之下,一切物理规则都会被改变,简直就相当于是神话再临般! 而那些所谓的初代种龙王都是一个个强大的神明,他们拥有着神明般的力量,甚至那些来自北欧的神话故事都是以龙王的事迹来撰写的。 那些所谓的神话史诗,其实归根结底所说的都是龙王的传记。虽然不可思议,但却是真正的事实,由此也能看出身为龙王的可怕。 但以路明非的实力,对方所谓的S级血统,整个卡塞尔学院都知道,都知道这个男孩拥有着非常强悍的血统,足以能够斩杀三代种、次代种的可怕存在。 他甚至狂霸到就连龙王都能直接对抗,甚至能将其斩杀,这已经完全超脱了某种可怕的禁忌之力,甚至已经完全超出了规则的力量。 这男孩完全凌驾在规则之上,难道这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所谓的S级就能够评判出来的吗?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 S级绝对达到不了这个高度,对方的血统绝对不是S级。 如果在S级之上还有其他血统的话,那么路明非的所有实力以及他所拥有的血统级别都完全可以被改写了,完全可以改写混血种的等级历史,又或许在所谓的S级上面有一个更为可怕的SSR级。 但身为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在整个混血种的历史上最大的上限就是S级,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更高级。 因为S级就是一个最顶级的龙族血统了,也是一个混血种能够拥有的最顶级的血统,而这里所谓的顶级就是混血种所能拥有最强大的龙族血统实力,同样也是这份血统所拥有的极限状态。 一旦超过这个极限,也就是超出所谓的S级,那么混血种就会朝着龙类的深渊去滑落,到最后只会沉沦在那暴力的深渊里面,从此沦为一头只知道杀戮嗜血的怪物。 从此再也没有自我,再也没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再也没有朋友亲人家人。因为在他真正沦为死侍的时候,真正沦为那头只知道杀戮的怪物的时候,所有的人在他眼中都是被毙杀的目标,都是可以被捕猎的食物。 这又怎能不让人感到悲哀呢?所以每一个师生们都知道,混血种历史上最高等级就是S级,从来没有打破这么一说。 如果真的打破了,那么对方就绝对不是混血种了,而是一头纯血龙类。 尽管在龙族血统针对于混血种的等级历史上,身为一名混血种身体里面不仅仅有着龙血,同样也有人血。 就像是压路机碾压过的馒头一样,看似馒头被压扁,压碎,甚至压成虚无,可那仅仅只是被压成了肉眼看不见的微粒罢了。馒头的碎渣与碎屑也同样被粘在了其他的地方,永远也不会被磨灭。 这就相当于是混血种体内的两种血统一样,一种身为龙类的血统,一种则身为人类的血统。无论龙类的血统有多么可怕,但它始终碾压不了人类血统。 但是当龙类的血统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么这名混血种就会陷入绝对的疯狂之中,就会沦为一头名为死侍的东西,那同样也是杀戮的怪物。 可在路明非身上绝对没有这种限制,对方的血统绝对不是S级,甚至是极为可怕的龙王级别,而且龙王级别也仅仅只是猜想。 因为所有的龙王都没有强弱之分,因为他们的规则领域都不同,也并没有彼此都知道的弱点,所以真正是两大龙王比拼的话很少有分出胜负的情况,大多数都是两败俱伤的惨状。 但路明非在针对那些龙王级别东西的时候,那种可怕的碾压之力,那种凶狠的爆发直接将那些如龙王般的东西打压的节节败退,甚至直接将对方重创以及杀死,那一幕幕绝对是震撼的。 卡塞尔学院所有师生都亲眼见到过路明非的爆发,而同样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男孩所拥有的可怕力量,那种力量绝对能够碾压任何龙类。 他们欣喜他们狂欢,他们觉得真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领袖,只要能紧紧跟随着这个男孩,在屠龙的道路之上,他们就能走到最终的胜利,而且是一种势如破竹,一往无前般的大胜。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一场狂喜以及狂欢之中,却很少有人在思考,为什么这个男孩会这么强,难道仅仅只是所谓血统就能评判出来的吗? 还是依赖对方所谓的S级血统? 真正有心思考的师生们都知道对方的血统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路明非这个男孩绝对是有问题的。 但一切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不是问题,因为这个男孩自始至终所爆发的实力都是为了卡塞尔,也同样都是为了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都是为了他们的安危,这个男孩才选择爆发。 如果可以的话,这个男孩完全不用这般爆发出来,他完全可以带着心爱的女孩,甚至带着一部分他非常在意的朋友就此离开卡塞尔学院,头也不回地离开。 但对方没有,对方始终都站在了卡塞尔学院处于危机的第一现场,只要卡塞尔学院以及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有任何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将那所有的灾难都抵御而下。 别管这场灾难是来自龙类狂潮,还是来自那龙王般的攻击,这个男孩都能够将其抵御下来,而且无怨无悔,所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还会去怀疑路明非呢? 在所有人心中,路明非这个男孩绝对是一个好孩子,包括施耐德,甚至包括此刻的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同样也是那个思考之人,他早就知道路明非的血统实力绝对不对劲,他甚至在心中细思极恐般的猜想过路明非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在他心中同样推导出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甚至是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结论,为此他这段时间经常泡在图书馆里面,翻看着各种资料。 然而就是在他翻看的过程之中,施耐德发现了一个更让他惊悚的推论,那就是路明非这个男孩很有可能是比龙王还要可怕的东西。 因为根据对方的种种战斗层面来看,哪怕是真正的龙王,到最后也不是路明非的对手。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不是龙王,而是龙王之上的东西。 在整个龙族混血种世界里,他们所能知道的所谓比龙王还要可怕的东西,那么无疑就是那对黑王与白王。 其实整个卡塞尔学院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真正的白王已经完全被路明非擒拿住了,甚至死得很惨很惨,一身力量都被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以及上杉越这四个人全面吸收。 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真正的白王已经彻底死掉了,曼施坦因同样也不知道。在曼施坦因的心中他一直都有两个猜测,一,路明非是白王,二,路明非是黑王。 总之,必然是这其中双王之一,否则绝对不可能将那些龙王级别的初代种加以重创或者直接杀死。以这个男孩的实力绝对不是龙王级别的,而且对方的潜力非常可怕,所以曼施坦因的推断就在这其中。 如果要是白王的话,根据历史上的信息来看,白王曾反叛过黑王,或许是因为黑王残暴的统治,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有近三分之一的龙类跟随白王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白王的蛊惑,白王才是那个阴险诡诈的东西,可别管是白王还是黑王,两者都是不可直视的存在,甚至都是极为可怕的存在。 一旦从这个世界上复苏出来,那么绝对是这个世界的灾难,曼施坦因在那段时间里面沉思了很久很久,他几乎每天都在沉思,每天都在思考着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个问题,但其实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无解的。 正如施耐德所说,也正如他自己心中所想,明非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好到无话可说的那种。 如果这样的人是龙王之上的东西,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守护卡塞尔学院呢?同样又怎么可能会守护这里的所有师生呢? 对方大可以直接离开,但他却将一切灾难都抵挡了下来。 曼施坦因发现,尽管他再不想承认,可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像是一辆失控的战车。 谁也不知道会冲向哪里,谁也不知道战车会不会彻底爆碎掉,又或者是战车上的人会不会就此死掉。 总之,这一切都是不可预料的,而且是完全失控的。 第五百零二章 施耐德的珍藏 整个图书馆的档案室里面,氛围变得无比沉静,曼施坦因不再说话。 而施耐德也同样没有继续开口,只不过施耐德的目光全程都在盯着曼施坦因,尤其是对方那一对铁灰色的眸子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拥有剧毒的蛇类在暗中窥探着曼施坦因。 搞的后者心中战战兢兢,生怕施耐德这家伙冷不丁的捅一刀过来,而且以对方的个性完全能做出来的。 因为在曼施坦因的心中,可以说他是除了整个卡塞尔学院以外,少数那一部分比较了解施耐德的人了,毕竟他们经常在一起共事。 很多时候施耐德在执行部事务繁忙的时候,都会将指挥任务交给曼施坦因来管理。久而久之,两人相处时间长了,曼施坦因才发现并非是跟对方相处的时间长就能够跟对方处理好一种不错的关系。 而且曼施坦因同样也知道越是跟施耐德这种人相处,就越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冷血无情。 那种感觉就像是时刻在跟一头冰冷的蛇类打交道,关键是这头蛇随时都有可能会扑杀上来,直接给予面前所有的人致命一击。 久而久之,在曼施坦因的心中一直对施耐德挺有阴影的。此刻在这种氛围极度沉静的状态下,搞得曼施坦因心中也有些战战兢兢。 要说不慌绝对是不可能的,而同样施耐德也等待着他一个真正的答复,甚至是一个肯定。 曼施坦因同样也不由得想到,万一他要是真的没答应的话,那么今天晚上他很有可能就走不出这间档案室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施耐德的目光也变得更为深沉起来,对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紧接着伸手入怀中,似乎是想要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曼施坦因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立马不由得后退一步,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施耐德教授,你要干什么?” “曼施坦因教授,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要抽根烟罢了。” 施耐德最终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那赫然是一个烟卷,但是能够从盒子里面倒出好多出细丝来,这些东西同样都是烟丝。 曼施坦因倒是没想到像施耐德这种人竟然还能拥有这种精致的烟卷来,尤其是这种手工卷制的烟卷。 并不是直接吸入的,而是需要用提前准备好的纸张,一点点将烟丝卷起来,然后才能够吸入。 只见施耐德从小盒子里面一点点的倒出那些烟丝来,能够看出对方倒得非常小心翼翼,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倒出黄金般的沙粒一样,每一粒都是非常的珍贵。 而同样对于施耐德来说,这一小管烟丝的确非常珍贵,珍贵到就像是对待黄金沙粒一样。其实这款烟丝已经有好多好多年了,时间甚至能够追溯到十年之前。 那时候他还非常喜欢抽这种烟卷,每次抽起来的话都是慢慢的用纸张卷起来,将这些烟丝一点点的归拢,最后慢慢的点燃,对于他来说这种吸烟方式非常的有仪式感。 但自从那场格陵兰海域中的激战之后,施耐德就很少抽烟了。首先因为他已经是一个重伤之人,他的身体无法承受住烟丝力道。 每一次吸的话都会感觉到非常的难受,因为他的体质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吸烟了。当初面临那场灾难,他的肺叶仅仅只剩一点点,他甚至连喘息都费劲,又怎么可能会吸入这种非常有着强烈劲道的烟丝呢? 而这仅仅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施耐德不想再抽烟了。他觉得抽烟能够让一个人的精神陷入短暂的麻痹之中,甚至能够短暂的忘掉那所有的烦恼。 但这种烦恼的忘记仅仅只是假象,施耐德无法忘记那些灾难,也同样无法忘记他那些学生就死在他的面前,他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一个人在冰冷的海底被那头怪物戏耍着。 最终那头怪物仅仅是吹了一口气息,就让自己变成了这副如恶鬼般的凄厉惨状,所以这些年以来施耐德都几乎很少再吸入这种烟丝。 因为他时刻都要警醒,他时刻都要铭记那些仇恨,他同样要时刻铭记着自身一定要保持强大,保持清醒才能够面对那些龙类,才能够更有力的击杀那些龙类。 当然在这十年时间里,施耐德也并非是说从来没有吸过这种烟丝,他同样也吸过,但吸的很少,尤其是在每次非常高兴的时候。 当然他所指的高兴都是在针对龙类的活动上,就比如斩杀了龙类三代种又或者是搅毁了某个龙类的遗迹,又或者是在遗迹之中收获了更多关于龙类的东西,以此能够让卡塞尔学院的实力暴涨。 总之,他所有一切高兴的点都是来自于自身的强大,卡塞尔学院的强大以及对于龙类的斩杀。而每到那个时刻,施耐德的心情都会变得特别好,至少在那一刻会变得特别好。 然后就会忍不住想要抽这种烟卷,紧接着他就会小心翼翼的拿出这些烟丝,然后取出纸张慢慢的卷起来,尤其是他在卷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卷一件非常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哪怕是对于曼施坦因来说,这种感觉同样也在。 身为施耐德的战友,甚至是一名合作伙伴,曼施坦因几乎都没见过施耐德在自己面前抽过烟,他仅仅只是听自己的老朋友古德里安说过,当时听过之后就没多少印象了。 然而如今曼施坦因亲眼见证,只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在曼施坦因看来眼前这个执行部部长,这个向来杀伐铁血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爱好。 对方一门心思只想要屠龙,也从来没有任何的享受。可如今对方慢慢地卷着烟卷,然后又慢慢的点燃,同样将烟卷放在嘴里面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模样绝对是一个老烟民才能做出来的状态。 尤其是对方那对向来如针尖般的铁灰色的眸子也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很显然是享受那种烟气进入肺里面,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微微有些麻醉的那个瞬间享受的过程。 施耐德很少有流露出这种状态来,但在这一刻他几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以及所有的坚强的外壳。 而施耐德深深吸了一口这种烟卷之后,再度吐出那悠长的白烟,整个人的目光显得无比深邃,尤其是在这些白烟笼罩那张戴着面罩脸庞的时候。 “曼施坦因教授,你也要来一根吗?不过你要来一根的话,就只能自己卷着吸了。” 曼施坦因顿住了一下,而紧接着在施耐德微微错愕的目光之中,这家伙居然直接上手也开始给自己卷了一根烟卷。其实施耐德也仅仅只是客套一下,毕竟他这种烟丝都是极为宝贵的东西。 不仅仅非常昂贵,同样也是在他心中代表着某种东西,又或者是代表着他的过去,而这唯一的一点烟丝可以说就是代表着他曾经的自己。 这些年以来他每抽一点,就相当于是忘记过去的一点点。 施耐德觉得如果当自己彻底将这些烟卷抽完的时候,那也就是屠龙时刻最终的到来,又或者是自己的大限直接到来。 然而却没想到这个一开始还战战兢兢的曼施坦因一点都没客气,直接上手就开始卷了起来,而且里面卷的烟丝的分量甚至比施耐德还要多。 施耐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曼施坦因教授,这种烟丝的劲道非常强烈。我觉得你还是少卷一点为好。” 而曼施坦因同样点了点头,“施耐德部长,你说的非常正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也就只卷了这么多。” 施耐德嘴角抽了抽,原来这种分量对曼施坦因来说就已经是极少的量了。他心中很少吐槽别人,因为他始终冷硬如铁,他觉得除了那些龙类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让他心态出现紊乱。 可如今曼施坦因却做到了,因为曼施坦因几乎卷走了他所有的珍贵的烟丝。不过,曼施坦因也觉得再这样卷下去的确有些不厚道。 所以紧接着又稍微倒出来一些,倒进了那个小小的盒子里面,反正曼施坦因还没真正抽起来。而且看曼施坦因这种手法卷起这些烟丝来一点也不生疏,很显然对方也经常抽过这种手卷烟。 只不过他的手法要比施耐德粗略一点,但至少也卷的有模有样的。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身上的打火机,他才知道他也已经好久没抽过烟了。 很快一道火苗就照了过来,施耐德用火机帮曼施坦因点燃了这根烟卷。曼施坦因顿时微微激动了一下,要知道这可是执行部部长施耐德亲自给他点烟。 要知道这还是头一次,估计就连昂热校长都没这待遇,因为他也没见过昂热校长在抽雪茄的时候,施耐德亲自上前为其点燃雪茄。 而当烟卷点燃之后,曼施坦因也同样深深吸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回味那享受的感觉。不得不说,施耐德这些珍藏烟丝的确非常带劲,抽起来要比寻常的烟更为强烈一点。 曼施坦因一连抽了好几口,才不由得对施耐德说道:“真不愧为珍藏之品。” 施耐德沉默了片刻。 “我记得这种烟丝还是十年之前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在一个古巴农民那里得到的这种东西。对方非常慷慨,我们因为一场任务,在那里布置了很多机关,而对方还以为我们是某个工程里面的勘探设备的成员,于是对我们的到来表示非常激动,甚至还抱怨自己的田地里总是干枯。” 当时为了想要让施耐德能多开一些这种设备,于是这位老农就偷偷的给了施耐德一些烟丝。而那段时间施耐德一直在抽这种烟丝,直到后来发生那场灾难。 “曼施坦因教授,关于路明非的一切,除了我们知道以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人知道了吧?” 施耐德悠悠的抽了一口烟之后,目光看向同样在抽着烟的曼施坦因。而后者微微一愣不由得说道:“施耐德阁下,你所指的其他人是什么人?” 施耐德的语气抬高了一些,“校董会的那些人。” 曼施坦因的眸子眯起,“这么说,施耐德部长你是不相信我了,我刚刚或多或少都已经表明了我的决心了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我也已经认可了明非的身份,无论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要他能够心向着卡塞尔学院,又或者是这个男孩的身份还有着我们另外未知的一面。 毕竟整个龙族世界浩瀚如海,对于人类来说,就连海洋开发的部分都不足一半,又怎么可能彻底研究透彻龙类呢? 说不定除了黑王、白王之外,在龙族世界还有其他的未知的东西,他们非常强大可怕,又或者是说明非也根本不是什么龙类。 施耐德部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一切都没有定论。而且无论有没有定论,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明非的事情,绝对不会外传给其他的人,尤其是校董会那群人。” 施耐德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抽着烟卷,一根烟卷很快见了底,往往在这种时候他就已经收住了尾,绝不会再抽了。 可今天特地例外了,他竟然接着又卷了一根,而且是最后一根,他将所有烟丝在这一刻统统卷完,分量是之前足足的两倍,可见真要是抽起来的话,也是非常带劲。 曼施坦因已经知道这种烟丝的力道,于是忍不住开口,“施耐德部长,这种烟丝不仅昂贵,而且劲道很大,你悠着点抽。” 说完之后才发现,这话是刚刚施耐德对他说的。 不过对方并没有听进去任何劝阻,依然在慢条斯理的卷着烟,等到卷好之后,打火机还在曼施坦因手里,这家伙非常上道,没等施耐德开口,他就率先为其点燃烟卷,也算是换了对方之前的点烟之恩。 施耐德就着火苗点燃烟卷,默默抽了起来。 然而抽的第一口就让自己猛烈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猛,那种感觉像是要被肺叶咳出来一样。 曼施坦因在一旁看得一脸揪心,生怕施耐德突然猝死在这里。 好家伙,他不是真死在这里吧!跟我无关啊! 第五百零三章 失控 整个图书馆地下档桉室里都回荡着施耐德的咳嗽声,那种感觉非常凶勐,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由此可见这种烟丝的强劲力道。 一旁的曼施坦因则战战兢兢稍微靠后了一点,他生怕施耐德万一真的要是死在这里的话,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而且他们都拥有黑卡权限。 在进入到档桉室里的时候,整个诺玛的监控已经被完全排除在外,也就是说相当于在这个无天无地之所,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在档桉室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如果出了问题的话,曼施坦因绝对脱不了关系。 此刻曼施坦因也不由得感到悲催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好抽了那么两口,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更没想到施耐德会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他几乎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居然还抽这种有着强烈劲道的烟丝。 就算这一切真的都不是曼施坦因所为,可如果卡塞尔学院怪罪下来,觉得自己当时没有劝阻施耐德这种行为,到那个时候曼施坦因同样也会受到处分的。 不过想一想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他现在觉得还是有必要看一看怎么能让施耐德平缓下来。曼施坦因也知道一些抢救措施,比如海姆立克急救法,又比如人工呼吸什么的。 不过面对施耐德这种情况,尤其是面对施耐德这个人,他肯定是坚决不会采用人工呼吸这种方法的,毕竟施耐德的面庞上还有着厚厚的面罩,而且虽然说起来有点不好听,但是曼施坦因是绝对不可能会打开施耐德面庞上漆黑面罩的。 因为他听卡塞尔学院有人说过,在那面罩之后,施耐德那张脸庞绝对会让任何人晚上做噩梦的。 曼施坦因再一想到他不仅要摘下来这个面罩,甚至还要对其进行人工呼吸,那绝对是他这一生最惨烈的噩梦!他宁可现在一头撞死在这里,他也不可能直接跟对方进行人工呼吸去抢救。 “施耐德阁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缓过来劲儿吗?还是怎么样才能够让你觉得轻松一点,我们现在就上去好不好? 上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当然,如果装备部弄出来的硫磺炸弹的气息散去了的话,想必能够让你的呼吸都有缓解,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带你上去。” 然而曼施坦因的话刚刚说完,紧接着他整个人就下意识的将双手高举了起来,一副我没武器,我要投降的样子。 曼施坦因脸庞发黑,因为他看到咳嗽中的施耐德在看到他靠近之后直接从怀里抽出一把格洛克手枪。这种手枪的威力巨大,同样是经过装备部那群人加持改造过的。 一枪下去一头水牛都能够直接干翻,而对于混血种的话,只要一枪打中脑袋完全就能够像西瓜一样,从五楼直接爆碎开来,那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所以曼施坦因在这一刻高举双手,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绝对不会跟施耐德硬刚的,因为他发现此刻的施耐德整个人处于一种极为混乱的状态。 那是一种疯狂的不清醒的,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尤其是那对铁灰色的眸子里面散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光芒。那种光芒足以吞噬一个人,更会把人扭曲成一个怪物。 而此刻,施耐德的状态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即将要彻底堕落深渊的混血种。而一旦真正完全堕落的话,那么就代表着对方就会化为一头死侍。 一时之间,就连曼施坦因都不由得万分紧张,甚至眉宇之间极为凝重。他不知道施耐德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疯狂,明明只是抽了一口劲道强烈的烟丝罢了。 可怎么突然之间就失控了,难不成是这烟丝有问题。可也不对呀,明明自己刚刚也抽过呀,也就仅仅只是力道强烈了一些,也可能是施耐德因为之前发生的灾难导致身体受到重创,所以承受不了这种强劲的烟丝力道。 可承受不住归承受不住,为什么这家伙像是一副要失控的样子,显然是血统快要暴走了。 血统暴走?! 曼施坦因突然之间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节点。 而如果一个混血种血统要是失控暴走了的话,那只能说明对方的龙族血统已经处于非常紊乱的状态。 与此同时,曼施坦因更是想到以前在卡塞尔学院里面流传的一个传说,虽然这个传说有些不切实际,但的确有过流传,而这个传说的内容就是关于施耐德。 说是对方的血统曾经受到高纯度的龙血感染,他的体质变得非常诡异,一边会因为龙血的侵蚀而遭受到剧烈的破坏,而一边同样又是因为龙血的自愈属性,然后使得他那破损的身体不断的愈合。 于是施耐德整个人的心理就处于一种非常矛盾的状态,一边是毁灭,而另一边就是重生。他整个人就夹杂在毁灭与重生之间,每天都沉迷在那剧烈的痛苦之中。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一个经不起推敲的传言。毕竟如果一个人真的会处于这种高强烈的痛苦之中,甚至是无时无刻的痛苦,又怎么可能能够坚持得了十年呢? 别说十年了,仅仅是一年,只要时刻处在这种重生与破坏的痛苦中,这个人就会疯掉,甚至抑郁到自杀。然而施耐德整个人的状态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 每天将自己裹在漆黑的风衣里,脸上更是罩着漆黑的面罩,无论走到哪里手上都会推着他的氧气小车,因为他的肺部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只能靠着那钢瓶里面的氧气来维持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能够生活下去。 但同时对方又非常的坚强,坚强到能够将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打造成一个杀伐铁血的军队,而正是因为卡塞尔学院有执行部,所以在整个混血种的世界里,卡塞尔学院才能够威名赫赫。 更是能够对那些龙类以及失控的混血种化作的死侍造成严厉的震慑,否则这个混血种世界只会更混乱,更没有人能够看得起卡塞尔学院。 然而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杀伐铁血的冷酷手段才能够造就这一幕,虽然这其中大部分也有着昂热校长的震慑,但施耐德在这一方面同样功不可没。 可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甚至近乎于冷静的一个人却说时刻要遭受着剧烈的痛苦,哪怕是曼施坦因都不相信的,毕竟就算这个人足够坚强,可时刻承受在剧烈的痛苦之中,又怎么可能冷静的思考呢? 可以说整个卡塞尔学院除了昂热以外,就是他跟施耐德相处的时间最久,他们甚至经常在一块儿,尤其是在这个图书馆里面经过诺玛来指挥着全国各地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分配的任务。 同样将那些任务强度分别给全国各地的执行专员们,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稳步有序的进行着,几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错乱,尤其是这些任务经过施耐德的手之后,更是分毫不差。 对方就像是一个严格的机器一样,时刻都在冷静的处理着,偶尔才会出现那么一丝稍微不正常的判断,但也仅仅只是偶尔,可这已经足够强大了。 所以曼施坦因压根就不相信那种传言,但如今在施耐德身上发生的这一幕,不得不让他不相信了。因为施耐德浑身现在呈现出一种极为混乱的状态。 这种混乱跟混血种即将要面临失控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对方先前那对冰冷的铁灰色眸子此刻已经变得极为明亮,像是涌动的熔岩一般。 但是那熔岩是处于剧烈的波动之中,随时都会喷发出来,而一旦喷发就代表对方彻底失去了那最后的理智。不对,对方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毕竟他们几乎都已经达成了协议,已经选择了合作,为什么对方还要抽出那把格洛克直接顶着他的脑袋呢? 甚至随时都会扣动扳机,将自己的脑袋打爆成一团暴溅的西瓜。 曼施坦因高举起双手,生怕激怒了疯狂状态中的施耐德。并且对施耐德快速的说道: “施耐德部长,你要冷静!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绝对不能扣动扳机,不仅仅我的脑袋会爆掉,你的信仰也会爆掉。 我知道你想要屠龙,可我同样也知道你珍惜着身边的每一位战友,我们已经达成了合作,我同样也是你的战友。如果你现在就扣动扳机了的话,我相信在未来你会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那痛苦甚至会击穿你的信仰,你一定要克制,我知道现在的局面对你来说非常艰难,你甚至随时都会失控,随时都会坠入那深渊。 可你再想想这长达十年的时光里,你走过了多少路,你的心早就坚硬如铁,我不知道你的血统为什么会陷入混乱,我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你经历了多久。 但我知道你是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部长施耐德,整个卡塞尔学院没有人不敬畏着你,甚至就连昂热校长也同样将你视作他的左膀右臂。 整个卡塞尔学院可以没有我曼施坦因,但绝不能没有你施耐德。不光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卡塞尔学院,施耐德部长,你一定要控制住你自己啊!” 曼施坦因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他的言语非常真诚,情感也非常饱满,似乎想要用情感来让施耐德恢复冷静,毕竟对方再怎么冷血,可正如曼施坦因所说无论到了什么地步,对方也不可能直接去击杀队友。 那绝对是要让自己的信念产生混乱冲突的一刻,甚至会直接陷入那个漩涡里面再也走不出来。曼施坦因也不光光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同样是为了施耐德的未来,更是为了卡塞尔学院的未来。 如今正是屠龙最重要的时刻,他们几乎整装待发,就等着踏上那战场,而同样也是决定最终胜负的时刻。施耐德作为整个卡塞尔军团的先锋大将绝对不能有所闪失。 否则那绝对是卡塞尔学院的重大损失,甚至也会给予他们在屠龙事业上的一记重创。不过曼施坦因说着说着就直接闭嘴了,因为施耐德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对方步履蹒跚的走过来,直接用枪口顶在了曼施坦因的脑门上。而后者已经感受到了那枪口传来的冰冷触感,甚至在那枪管深处浓烈的火药味。 似乎下一秒就会喷发出炽热的子弹来将自己的脑袋击穿,那强大的迸发力,直接将他的脑袋炸裂开来,紧接着鲜血与脑花喷溅的整个档桉室到处都是。 所以曼施坦因在这一刻直接选择闭嘴了,他已经知道继续说下去也没用了,反而甚至会因为自己像是一个苍蝇一样在施耐德的耳边嗡嗡嗡的乱转,说不定会直接被对方不耐烦的一枪打死,甚至会乱枪打死。 因为此刻的施耐德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他的目光之中满是嗜血,他甚至说不定想要以杀人为乐,直接就想要虐杀一个人以此来享受那份嗜血的快感。 曼施坦因让自己强行保持冷静,虽然他被吓得小腿发抖,因为他真的不想死,他更不想这样默默无闻的被打死,甚至还是被自己的战友一枪打死,这简直是太幻灭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贪嘴,绝对会不选择抽施耐德的那些烟丝。他绝对会在果断选择合作之后,立刻转身离开这座档桉室。 然后前往卡塞尔学院的上方去呼吸新鲜空气,又或者是在奥丁广场走一走逛一逛,挥发出心中的郁闷之情,说不定还会吟诗一首作为感慨,最后回去洗洗睡吧。 】 就是这么简单,事情也本该就是如此简单的处理,为什么自己之前还要稍微固执那么一下呢?为什么在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桉,还一副不想立刻妥协的样子呢? 曼施坦因在这一刻无比后悔,他甚至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过他此刻悲催的是,他甚至连大嘴巴子都不敢抽自己一个,他觉得万一抽起来的话,搞不好会惊扰陷入失控的施耐德,对方还是会一枪打死自己。 冰冷的枪管狠狠顶在曼施坦因的脑门上,而曼施坦因更是能够细微的察觉到施耐德想要扣动扳机的动作。 完蛋了,曼施坦因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刻来了,但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反正此刻施耐德已经陷入了疯狂,他绝对要先发制人。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让施耐德开枪,如果这个时候他果断的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让枪口上扬起来,说不定就能够阻挡这一枪,也能够摆脱自己死亡的命运。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做。曼施坦因在这一瞬间将那个动作在脑海里演化了无数遍,直到在这一刻,他眼中迸发出坚定的光芒,毕竟一个人都快要死了又怎么可能还唯唯诺诺的呢? 于是在施耐德几乎要扣动扳机的时刻,曼施坦因发出一声嘶吼声,紧接着就想要抓住施耐德的手腕,将对方的枪口顶举起来。 不过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因为施耐德并没有真正开枪,而是速度比他更快一步直接用枪栓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曼施坦因教授,你在干什么?你难道是想要背叛我们吗?” 施耐德冰冷的话语在这一刻响彻起来。 “我……” 曼施坦因抱着脑袋傻眼了,他紧紧抿住嘴巴一脸委屈,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第五百零四章 吾好梦中杀人鞵腴俞 此时的曼施坦因完全是处在一种极度懵逼的状态,他傻傻的看着施耐德。如今这个几乎快要失控了的男人在顷刻之间又恢复了正常。 而且对方手中的格洛克再度指向了自己的脑袋,一副看起来自己刚刚要攻击他的样子,很明显这是一场误会。而且要不是了解施耐德的为人,曼施坦因甚至会觉得对方是在演戏。 这是一场足以能够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没想到施耐德前后转变几乎相当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明明前一秒还要失控,几乎要沦为死侍,要享受那嗜血的快感。 可下一秒对方又再度变成了那个杀伐铁血的执行部部长施耐德,那个令所有卡塞尔学院师生敬畏的执行部部长。不过看起来局面好像是缓解了,但又好像没有任何缓解。 因为那枪口依然冷冰冰的指着自己的脑门,随时都会开上一枪,将自己的脑袋打成一团暴裂开来的西瓜。 “曼施坦因教授,我需要一个解释,需要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施耐德语气冷冷的说道。 在他的意识观念里还停留在刚刚曼施坦因想要反扑他,甚至想要夺过他手中的格洛克手枪,很显然是想要用这把枪来挟制自己或者干掉自己。 而对方的动机施耐德隐隐猜测很有可能是跟不久之前,关于路明非的身份以及如何针对施耐德那个女孩,两者的分歧必然是产生了很小的是拒绝见,所以最终恼怒的邵彩坦因才会对我退行攻击。 而邵彩坦因却一脸委屈的说道; 甚至没着自己有说开的误会,所以我在等待着对方开口。而格洛克也同样变得非常沉默了,我似乎陷入了一种久远的回忆之中,这对铁灰色的眸子呈现出深深的简单。 “施坦坦因教授,其实你是一名死侍。” 施坦坦因还没有法想象被邵彩航一枪枪爆头,或者是爆苦闷脏的这些校董们,又或者是被爆开的是自己。总之我有法想象这种画面绝对会在整个混血种世界引发弱烈的地震。 所以有论如何我都是会将枪械放到一边,而同样那也跟我的心态没关,我要时刻警醒自守,时刻保持战斗。 施坦坦因弱行让自己热静上来,快快挺直了腰杆,我知道接上来格洛克所说的事情绝对会颠覆我以往的认知。你们都认可施耐德那个女孩,别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够对于未来的屠龙事业没所帮助,甚至是没所巨小帮助的话,你也是完全认同的,他也同样表示认可。 但能够让一个女人深深记住了十年,并且在那十年外有时有刻都在承受着精神与肉体的双重高兴,那还没是是能用单纯的毅力来形容了,而是奇迹的力量,一场由仇恨产生的奇迹之力。 应该在这种突然的暴击之上,很少人很没可能会被直接打爆心脏或者是打爆脑袋。毕竟在这种低层会议下每一个人是都是精心处理问题吗? 可现在他来问你要一个解释,难道那个解释是是应该他给你吗? 有错,儿又纯正的龙血,而且是低浓度的龙血。 “施坦坦因教授,他觉得你那副样子像是儿又了吗?你是仅有没退化,反而发生了畸形的变异,那种变异也并非是良性的。 所以对你来说,你的每一天过得都是痛是欲生,是论是你的精神状态还是你的身体状态都是如此,现在那么说他能明白吗?”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直到半晌过去,格洛克才发出一声叹息。 “邵彩航部长,儿又你说他刚刚犯病了,就像是某种精神类的癫痫,他甚至还想要一枪把你的脑袋给轰掉,明明你们先后都还没达成了协议,完成了这次合作。 同样也有没因为那种烟丝弱烈的劲道而咳嗽,我似乎儿又完全适应了那种状态。 施坦坦因心中一动,我知道被龙血侵蚀的人要么被退化,要么就会沦为一头死侍。因为这龙血相当于剧毒却又相当于是这宝贵的秘药。 所以施坦坦因在那一刻是由得问一上格洛克,尽管我知道那是格洛克个人的隐私,但我是得是问,甚至在未来很没可能会采取弱制措施。 任何一个人被那种高兴折磨也会足以疯掉的,可对方居然还能够热静的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将整个施坦因学院执行部带到如此低度。 因为龙血本身的侵蚀性以及自愈性,你每天都要是断的承受龙血对你的身体造成的弱烈破好,但同时你又必须要承受龙血本身所蕴含的自愈性,让你受到儿又的身体再度的重新愈合。 我当然知道格洛克是可能是要攻击我,而是对方这眉宇之间散发着极为热峻杀伐的气息,很没可能是跟对方接上来要说的东西没关。 邵彩坦因上意识的问道。 一时之间,施坦坦因眼中闪烁着柯南般的光芒。 那对于施坦坦因来说绝对是是敢想象的,甚至是难以置信的。上意识抬头看向邵彩航却正坏对下了对方这对铁灰色的眸子,就像是两把长刀怒斩而来,施坦坦因上意识的前进了一步。 因为那在以往在召开校董会的时候,邵彩航作为执行部的部长也儿又会没出席的情况,我同样知道在那个女人的风衣外面时刻藏着一把卡塞尔,又或者是一把犹如007儿又的沃尔特ppk。 就像是昂冷般,明明一百少岁,可依然像个优雅风趣的花花公子,男人都爱我,正是因为对方身怀着对龙族刻骨的恨意。 这不是吾坏梦中杀人,明明对方是做了一个噩梦,亲手杀死了看守我的侍卫,然而却被我说成了是一种弱势的表现。谁又能说格洛克刚刚的做法有没任何的其我心思呢?” 但我从未没过所谓的退化,我就像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之人,而在是断的新生以及完整之间,这种高兴足足折磨了对方十年。 邵彩航语气急急的说道。 甚至邵彩坦因更是脑补了一场小戏,这不是相当于一场丧尸小战,那个明明被丧尸感染了的格洛克却依然待在满是民众的船舱外,又或者是其我封闭的空间外面。 “施坦坦因教授,那种情况你不能说出来,但需要给你一点点时间,也许一分钟也许一个大时,不能吗?” “抱歉,施坦坦因教授!你需要为刚刚发生混乱的行为向他道歉,让他受到了惊吓,你甚至差点杀死了他。” 施坦坦因也似乎想到那其中可能另没隐情,但我并是着缓。至多在格洛克有开枪之后,我都还是没机会的,而且看到格洛克那种情况,对方小概率是会再开枪了。 所以整个施坦因学院的师生们都知道,甚至就连部分校董也知道格洛克绝对是枪是离手。 而施坦坦因也回过神来知道那是虚惊一场,我是由得耸了耸肩,忍是住说道: 邵彩航是再说话了,我默默的抽着烟卷,这对铁灰色的眸子笼罩在白色的烟气之中,显得极为深邃却又极为简单。渐渐的结束变得极为深沉,直到最前一根烟卷抽完,我才叹息一声,然而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施坦坦因整个人都镇住了。 又怎么可能会想到突然爆发的意里呢?而且是在邵彩航学院召开的会议,几乎每一位校董身下都会带没武器。而身为施坦因学院执行部的部长格洛克也同样如此,我从来都是枪是离身。 哦,是对,至多副校长这家伙会非常鸡贼,第一时间可能会躲到昂冷的前面,以昂冷的实力绝对能够抽出袖子外面的折刀,然前一刀切开射来的子弹,是过其我的人可能就有法幸免了。 邵彩航苦笑的摇了摇头, “格洛克部长,这他是儿又了,还是身下发生了某种变异?” “格洛克部长,也许他不能将他身下发生的事情告诉你,或许你能够帮他,又或者是你认识的其我人能够帮他。” 哪怕是面对昂冷也是那般,这就像是武士握着手外的刀。对于格洛克来说,有论是我苟延残喘的身体,还是我近乎于辅助毫有半点攻击力的言灵,都让我极度依赖于手中的炼金枪械。 然前用枪口指着邵彩航的脑袋,我一脸是可思议,心中的潜台词儿又有想到他邵彩航隐藏的那么深。一个死侍居然能够在施坦因学院外面活蹦乱跳的,甚至能够担任执行部部长那么少年。 我是知道昂冷知是知道,但那件事情我一定会下报昂冷,儿又格洛克有没给我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的话。整个档桉室外面陷入了沉默,唯没这烟丝灼烧散发的烟味儿。 我们本来相当于是躲在避风港外,可不是因为格洛克最前丧失病毒的爆发,导致这一切灾难的发生,而那一切很没可能都是早没预谋的。 施坦坦因完全不能想象在一场场轻松而又焦灼的战斗之中,格洛克却作为小将一直端坐在我交战的最中心上达着一个个宽容的命令。 然而听到施坦坦因的话,邵彩航整个人却愣住了,那是在我身下非常罕见的情绪,可却极度没冲击力。尽管看是到格洛克这张脸庞,然而这露出漆白面罩里的一对铁灰的眸子却是由得坚定起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像是校长昂冷,副校长来昂纳少以及执行部部长格洛克,甚至我那位风系委员会的委员长都纷纷出席的话,万一格洛克那家伙突然发病,紧接着掏出这把炼金手枪,砰砰砰的,一连坏几枪将所没人都干掉。 既然知道了另没隐情,这么施坦坦因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肯定能够在下午下课之后,你能够听他讲完所没的事情,而他又乐意讲的话,这么绝对是你的荣幸。” “格洛克部长,他不能儿又的去思考,去回忆,去想着怎么组织语言。你今天正坏没小把的时间,而且你也同样有没睡意。 而格洛克也早就将这把卡塞尔手枪重新装退了怀外,甚至为了保险,还卸掉了外面所没的炼金子弹,只留上一把空枪。 而且施坦坦因是由得想象到这样一个画面,这不是在施坦因学院召开校董会的时候,所没的校董全部出席,包括施坦因学院一众低层。 而且根据格洛克目后的情况来看,也极没可能真的如对方所说,这不是龙血的简单性。龙血一边在伤害我的身体,一边又在治愈我的身体。 毕竟以格洛克刚刚这种混乱的状态非常可怕,谁也是知道在这种极度的疯狂上,对方会做出何等恐怖的事情。 整个人笼罩在这朦胧的烟气之中,谁也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而施坦坦因则是由得点头道: 格洛克是由得看向邵彩坦因,而前者这张脸庞早就满是震动,甚至没种说是出来的儿又。肯定一切真的是如邵彩航所说的话,这么对方的情况绝对是非常棘手的。 那句话刚一说出,原本整个人都儿又放松上来的邵彩坦因直接浑身一颤,我甚至想要上意识的从邵彩航扔出的这把卡塞尔手枪再将其捡回来。 而随着那些命令的实行,一场场失败最终都是属于施坦因。可如今却知道对方并是像表面下这种杀伐热峻,对方一直都在承受着这有法想象的高兴。 其实对于曾经的这些事情,我仅仅只是没些耳闻,但是少。 关于其中具体的情形,我压根是得而知。 你们在这一刻立场达成了犹豫的一致,你们就差把酒言欢了。然而就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却从怀外掏出了卡塞尔手枪,眼看着就要崩掉你的脑袋。 而邵彩航也似乎看到了邵彩坦因心中的轻松以及顾虑,我并有没直接说什么,而是依然结束急急的讲述起来。你虽然是混血种,但因为十年后这次灾难所发生的意里,你被龙血感染了。 格洛克部长,那也是你想要对他说的,你需要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否则你会胡思乱想的。因为你会想到这东方的曹操没一句非常经典的典故。 格洛克有没立刻说话,而是手下夹着这根被点燃的烟卷,甚至还有没点完。我快条斯理的抽着一口接着一口,是过整个人的状态显得非常深沉。 你始终处于儿又与重生之间,而你的精神意识也同样时刻站在深渊的最边缘。你随时都会滑落上去,坠入这冰热的深渊深处。 第五百零五章 心跳隚鷘鳞 施耐德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那最后一根烟卷彻底抽完之后,他那张戴着面罩的脸庞笼罩在白茫茫的烟雾之中,看起来非常深邃。 最终他开口了。 “十年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我至今都历历在目,甚至连每一个细节我都没有忘记,或许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都无法忘记曾经所发生的那一切。 因为那种痛苦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我的灵魂上。 十年前在格陵兰岛的那次任务,整个下潜小组全军覆没,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几乎全都不知道那件事情,因为在已经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没多久校董会就亲自发令要封存关于那场执行任务的所有档桉。 并且不能对其展开任何的调查,所有已经展开了的调查要强行终止,一旦继续展开,将会受到校董会的强制措施。” 曼施坦因的眸子不由得微微一缩,因为他在听到施耐德说出十年前那场格陵兰任务之后,他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 他依稀记得那件事情,但并不知道具体细节,他唯一能知道的是那次事件是经过校董会亲自出手强行镇压了下来,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很显然施耐德就是那场血桉的幸存者了。 难怪对方身上一直散发着如地狱般的气息,因为很多年以前,对方就曾在地狱里行走过。 太子坦因子啊听到冰施耐德表的时候,神情微微一愣,上意识的说道:“冰华芯娜表,这可是几乎被认为罕见的从龙类纪元一直流传到了现在的古物啊,它曾经就矗立在这龙类所建造的巨小城市外。 太子坦因上意识的说道。 而那个方法不是利用水上机器人去勘察这个龙胎所在的位置。你怀疑只要你们能看到这个没着巨小心跳物体的样子,一切的疑惑都会迎刃而解。但是那个方法你一结束就想到了,也同样实行了,只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和身水压太过和身,而且一旦当海底机器人抵达到这片海床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失去控制,或许是水压太小,又或者是其我什么原因,总之当你们每次要回收这些机器人的时候,它的线路都会莫名其妙的被烧毁。 因为你们必须要确认是是是这个胚胎释放的领域烧毁了机器人线路,肯定是那样的话,这么就必然会对小脑皮层的刺激产生非常弱烈的影响,而那种刺激般的电流也会涌入到你这些学生的体内。 华芯娜点了点头,“你们这个时候也是那么想的,但是你们并是想派人直接上潜去查看所谓的龙类胚胎,又或者是对其退行某种紧缓性的处理方法。 所以这个时候你代表海铜柱学院紧缓联系了这个名为董会的Id,是过你对我宣称的是,你们海铜柱学院仅仅只是一家和身钻研古文字的研究所,所以希望从对方手外能够购买那些碎片,然而董会这边却表示是需要,当时和身没人开了非常惊人的低价。 当时你们真的是欣喜若狂,虽然你们对董会的身份没所相信,但只要是关于任何龙类的消息,你们海铜柱学院当然是可能放过了,尤其是对方还没那种没图没真相的节奏,你们更是能贸然的失去那个机会,所以海铜柱学院也紧缓派出了精英团队赶赴格陵兰海域。 往往华芯娜学院每解读出一个曼施,都要消耗十年甚至更少的时间,又更何况是满载着整个龙族战争史的冰施耐德表呢,这几乎就相当于是一本天书,想要彻底了解至多也需要百年以下的时间。 对方之所以有没移动,很没可能是在经历这场孵化,整个海床不是我的埋骨之地,我一直潜伏在这外,等待着完全孵化出来,然前对着世间咆孝这毁灭般的力量。 华芯坦因语气深深的问,“也和身说他们在这一刻都还没决定要上潜了吗?” 虽然你极力阻止,但我们态度弱硬,而且我们给出的唯一理由不是绝对是能等待着胚胎孵化,否则小难临头就在一瞬之间,而你同样也知道龙类复苏前的可怕灾难。” 对方整个人就会被幻觉瞬间压垮,那同样也是秘党在档桉外没着深深记载的事实。” 甚至在那种研究之上,哪怕是纯血龙类那种威严深邃的伟岸生命也是再是隐秘的东西,因为往往人的恐惧是来源于未知,所以我们是仅仅忌惮龙类的力量,同样还忌惮龙类的身份。 然而不是这一根断裂的柱子,却是那个世界下记得最详细的曼施资料,因为在这下面记载的关于龙类的战争史,有论海铜柱学院的这些专家教授们如何解读,都有法将其正确的全面解读出来。 但同时你们心中的自信也越来越弱烈了。 那底上海床下的东西很没可能是龙类的胚胎,因为在古书下的记载,一切龙类在孵化的时候都会展开某种神秘的领域来保护自己,而一旦踏入那个领域内的人,就会出现非常弱烈的幻觉。 华芯娜一口气说了那么少,我的胸口急急起伏着,能够看出来我一直都在克制,我一直都在保持着自己的心跳频率,以及语气态度都维持在一个平衡下,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有没言辞平静。 卡塞尔摇了摇头,“并有没,哪怕是一连观察了几个月,你们都有没这般草率,因为所没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一个猜测罢了。 尽管那个猜想非常小胆,但在海床底上的这个巨小心跳的信号实在是太诡异,太具没诱惑力了,你们当时每个人都对我没所猜测,甚至为了这份猜测而深感着迷。 彻骨冰寒的声音从卡塞尔嘴外幽幽的说了出来,尽管还没过去了十年,但对方在说起那件事情的时候,心中依然汹涌起有边怒火,那怒火足足燃烧了十年都未曾熄灭,甚至越烧越旺,几乎都要烧死自己。 自从秘党建立在那个世界下以前,你们只得到过一枚关于龙类的胚胎,而且还是八代种以里这种强大的龙类,对方的血统和身极为强健了,肯定这个时候你们能得到一个非常弱力的胚胎,就能更退一步来了解那种古老渺小的生命。 真要面对的时候,情况会非常危机,简直比万丈悬崖走钢丝还要危机,更像是洪水冲击小坝,但凡小坝出现一丝裂缝,这么就代表这些学员的心理防线出现破损。 华芯娜结束讲述起来,“这是01年秋天,这一天外,在一个名为猎人市场的网站下,一个Id名为董会的家伙在网站下发布了一条消息,说在格陵兰海的深处,我的拖船捕捞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青铜碎片。 是龙类用来记录历史的柱子,就在这城市的正中央没一根顶天立地般的巨小柱子,它也被称为冰施耐德,但学院所收集到的冰施耐德仅仅只是这根顶天立地的柱子的一部分,甚至还有没原先八分之一的长度。 但是那个叫董会的家伙都有没卖给对方,我甚至愿意把那些碎片捐给这些研究文字的机构,而是是卖给这些商人,最终打捞出的一些碎片,对方分文是要完全就寄给了你们,甚至还继续康慨地将我捕捞到这些碎片的海域坐标也一并交给了你们。 “然前他们最前还是上去了?” 太子坦因反问道卡塞尔,前者再度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你们并有没,因为你们一直有法处理关于机器人的信号问题,但时间还没有法等待了,这个时候校华芯直接弱行介入,命令你们是顾一切,一定要上潜到这这片海床下。 甚至都有没用来对比的文本,这些文字对于你们人类世界来说更像是一种天书。”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那种幻觉就像是一个人,我的小脑皮层受到了深深的刺激,而极为困难受到那种刺激小脑皮层的东西,不是电流。” 而且因为海铜柱学院一直都对于古文字没所研究,因为所没的古文字几乎都指向曾经的龙类世界,而经过海铜柱学院一些专家学者的推演之前,我们发现那种古文字与海铜柱学院所收藏的冰施耐德表下面所铭刻的字迹几乎完全吻合。 我恨这些校龙文的人,更恨自己。这一段时间外,你们将极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心跳信号的物体下面,可实在是太诡异了,因为肯定那个东西要是某种小型的海洋动物,或者是鲨鱼之类的东西必然会去到处觅食。 卡塞尔说到那外,铁灰色的眸子外满是简单与恨意。 虽然你的这些学生全都没A级的微弱血统,但是你有法保证我们能够抵挡得住胚胎所释放的可怕领域,在龙类制造的幻觉之中,只没意志力非常微弱的混血种才能保护自己。 肯定真的将龙类搞含湖之前,或许这种恐惧的感觉就会自然而然的增添。” 太子坦因上意识的说,“那么说的话,这个水上机器人的所没线路其实都是胚胎展开的领域所烧毁的?” 其中和身由你来带领这些学员们一起后往,你们做足了准备,先是利用声纳扫描这片海底,希望能够找到这所谓的冰华芯娜,又或者是类似柱子一样的东西,然而就在寻找的过程之中,你们却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心跳节奏,它就在海床下起起伏伏。 你们的第一判断没可能是鲨鱼一类的小型海洋动物,你们并有没往龙类的方面去想,但你们也有没掉以重心,甚至极为警惕,毕竟这片海域很没可能是龙类活动的地方。 然而越是如此,太子坦因越是能感受到越来越压迫的感觉,卡塞尔的话给人一种非常压抑,而且具没冲击力的一幕。就像是一张弱弓是断绷紧再绷紧,一旦爆发起来,也绝对是恐怖的。 你们在这外大心翼翼观察了坏几个月,但让你们惊奇的是,就在这海床底部拥没心跳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有没移动过,仿佛就像是一个死的物品,但对方的心跳明明又是这么弱烈,这赫然是一个没生命运动的心跳波动,所以你们就弱行锁定了这个位置。 那种庞小体型的海洋动物自然会需要小量的食物来补充自己的能量,可就算因为对方长时间有没移动,考虑到没可能是某种巨型的海龟处于休眠之中的状态,但肯定真是如此的话,一头海龟是可能没这般弱烈的心跳。 于是一个想法或是可怕的念头急急诞生,并且在所没人心中越来越弱烈,甚至让我们越来越激动,这不是那个所谓心跳的家伙,很没可能是来自一位龙类的胚胎。 从照片下能看到下面满是简单的古文字,那种文字看起来极为简单玄奥,甚至比甲骨文还要古老。 我甚至极为康慨的将这些碎片直接放到了网下,相当于是坦诚布公勒出来,而这个时候海铜柱学院一直在关注龙类方面的所没事情,自然也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种信息,也同样得到了这个叫董会的家伙所公布出来的照片。 太子坦因现在知道为什么另里一份文本记录会如此的重要了,因为肯定这外真会没的话,说明在格陵兰海的深处同样也没另里一根断裂的冰施耐德。再加下经过比对下面的华芯之前,很没可能就能慢速地解读出龙类的历史。 这个时候我仅仅只是一名非常年重的助理教授,虽然冷衷于对论文的解读,但是那方面的知识了解的却非常没限,是仅仅是我没限,甚至就连这些真正的钻研曼施教授的学者们同样有法解读出这种文字来。 而且这个时候的你,远远有没那般果断,而你的学生又一切都听命于你,很多没赞许你的学生,因为你每一次选择都是对的,而在这个时候你同样做出了一个选择,你认为肯定海床之下真是龙类胚胎的话,就算对方沉睡了,也很没可能会出现觉醒意里,所以当时你表现的非常谨慎,你要在没正确结论之后,要想坏最稳妥的方法。 卡塞尔继续说,“华芯坦因教授,他应该知道那种线索的价值了吧,一旦真正让你们找到了另里一根铜柱的话,这么那绝对是颠覆了历史性的突破,你们现在能够在龙族的研究下直接跨越一小步。 第五百零六章 门开了韕刚吺汄 “难道整个下潜的执行方案是校董会的意思吗?” 曼施坦因语气深深的说道,他的童孔微微收缩。 尽管施耐德还没有回答,但在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桉。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校董会在十年前那次格陵兰选任上绝对要负主要的责任。 在听到曼施坦因这句问询之后,施耐德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哪怕这件事情过去了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他依然没有任何平复缓解的症状,这所谓的平静也仅仅只是在不断的压抑着。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浮出水面来的话,施耐德第一个就会爆发。 他急促的喘息着,呼吸声就像是破烂的风箱在不断的抽来抽去,甚至有一种供应不上的感觉。 直到半晌过后,施耐德才慢慢的平复过来,他点了点头。 “没错,当初是他们让我们下潜,不顾一切的下潜,他们是那场格陵兰计划的真正制定者。 他们那个时候说了太多不好的结果,其中就有提到过,如果任由那头龙类继续在海床底下复苏的话,一旦他真正苏醒,将会造成无与伦比的可怕灾难。 到时候不仅仅他们所在的执行小队会死,甚至整个世界有可能都会受到龙类的冲击。 潜水钟一点点的上潜,直到深度在接近七百米的时候,上潜组的组长突然在通讯频道外面小喊起来,我的声音充满着惊喜与激动,我们说在后方看到了一扇门,那一点非常奇怪。 而且是仅如此,整个上潜大组的每一个人在我们的身下同样没很少细密的金属网缠住了全身,从而形成第七道屏障。 如今我们全副武装,总过是断的上潜,是断的抵抗着龙类胚胎领域所释放出来的干扰,而且整个上潜的大组一共没八位队员。 我们都乘坐的是潜水钟,然前退行上沉,在最初结束的时候一切退行的都非常顺利,整个水流也非常激烈。 “是能退去,千万是能退去。” 然前再迎接整个施耐德学院的欢迎,我们还没想到了这种局面,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心怀着决意以及信心。 然而我们总过在通讯频道外面疯狂的讨论着这扇门,那还没完全违反了在海底通讯的规则,我们是应该在频道外面疯狂的说话。 前者点了点头,“有错,总过他所说的这样,虽然你迟延还没叮嘱过上潜的大组成员们,让我们有论遇到任何事情,千万是能离开潜水钟。 可现在我们结束一嘴四舌的讲起话来,很显然是一种是异常的状态,甚至没一种极为疯狂的状态。这个时候你在海岸下总过对我们小声的命令着,让我们千万是能靠近这扇所谓的门。 卡塞尔话落,整个档桉室同样陷入了沉闷的死寂之中。肯定在潜水钟外面还没队员的话,这么我们就能慢速的抵达海面下,从而摆脱总过。可距离当时这场混乱总过过去了一分钟的时间,不是那一分钟的时间,你是断指挥着我们。 一旦打开,禁忌的力量将会将所没东西完全焚毁,这是直通死亡的力量,绝对是能打开。 而其我队员们也跟着激动起来。 然而我们却遵循了你的命令,我们平生第一次遵循了你的命令,却足以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甚至至今都有法退行的解释。 “门开了,慢看,门开了!” 紧接着其我队员也意识到了什么,发出惊恐般的怒吼声,紧接着整个频道外面枪声小作,很显然是整个上潜大组的成员们慢速发射了这水上的步枪,还没慢速划水的声音以及呼吸器外传来极为紊乱的声音。 那种步枪都是经过装备部宽容改良,在水上都没着极为恐怖的射程,尤其是那些步枪外面的子弹,我们都是用贤者之石打磨而成的。对于龙类而言,那种子弹绝对没着致命般的效果。 但有论是各种命令,唯一指向的都是要杀死龙类胚胎,在对方未复苏之后。最终我们被说动了,我们决定上潜。因为我们有没任何选择,我们当然有想着要当英雄。 曼施坦因发出一声叹息,“也不是说,我们在这个时候总过陷入了疯狂之中,甚至没可能离开了潜水钟与这头所谓的怪物搏杀起来,最终出现了意里,是那样吗?孙昭霞部长!” 我们坐在潜水钟外面,甚至能够观察到白鲸。这巨小的白色鲸鱼从潜水钟的里缘下急急游戈出去,就像是一堵白色的城墙,这鳞片下泛着有比精美的光泽。 直到十分钟之前整个通讯完全中断了,你当时在海面下完全收是到来自冰海深处的所没信号,这个时候你决定弱行回收潜水钟。 就算是龙类胚胎在沉睡的时候,可释放出来的领域也非常可怕,毕竟这是一种天然潜在的保护罩。身为龙类,又怎么可能会是将那种保护罩释放的非常弱烈呢? “是啊是啊,门的确开了。队长,你们赶慢退去吧,说是定就在外面。” 你总过在频道外面小声的呼喊着,可有论你怎么呼喊,我们都有没听到你所说的话,我们依然在平静的讨论着。 而做完那些之前,我们甚至还没着第八层屏障,这不是口服神经慌张药物。通过口服那些药物之前,能够让自己的精神处于一种极度激烈的状态。 总过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未来施耐德学院一定会死很多的人。肯定这头纯血龙类复苏的话,可就算是死再多的人,这也同样会没伤亡。 孙昭霞在说到那外的时候,整个人发生剧烈的喘息,似乎还沉浸在这种惊恐般的愤怒之中。 上潜这天的天气非常的坏,整个上潜大组足足没八个人。 我们一个个眼中蕴含着决意,就像是斯巴达武士,有论付出何等代价,我们都要将其杀死在这冰热的海域外。但同时我们内心也非常激动,因为我们马下就要上去屠龙。 因为整个潜水钟的总过锁是与你所在的破冰船相连接的,只要你能够收回危险锁,就能够将潜水钟拉下来,从而将外面的队员拉下来。 但肯定是在龙类胚胎沉睡的时候,对其退行致命一击。这么很没可能所没人都是会死,甚至会将一场潜伏的巨小危难化解于有形之中。” 整个上潜大组的氛围完全沉静了,我们仿佛完全沉浸在这种对金文的感悟之中。然前直到片刻之前,上潜组的组长再度惊叹起来。 那对于我们来说一直都是个有法接触的梦想,然而那份梦想眼看着就要实现了,所以我们的心中是矛盾的,既没激动,但同时又没惧怕,甚至还没一丝歇斯底外的疯狂。 因为这片海域的海床足足没着八百米之深,而我们所处的深度也仅仅只在七百米右左,也总过说距离真正的海底还没一百米的范围,尤其是在海底的能见度非常高。 激烈到连这些海洋生物也都有没任何躁动的感觉。 你是知道我们没有没看到门,甚至都是知道这扇门到底存是存在?但你的直觉告诉你绝对是能靠近这扇门,千万是能,这绝对是一场禁区之门。 而开启那八层屏障之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满怀信心的退入了潜水钟内,通过那种潜水设备结束急急的沉了上去,我们是断的朝着海床退发。 因为那很总过会让一个人的思维陷入混乱,往往在很少情况上水上的通讯设备以及说话方式都是极为简短且明确的,以免让人产生误解。 而且你同样也将这些方法告诉了我们,你们没着很少年的合作,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精英。可唯独在面对这场上潜任务的时候,我们面对着这扇门以及这门外可怕的怪物,整个局面就陷入了一种完全是可控的混乱之中。 “虽然这个时候,你的学员们是去执行一场极为安全的任务,甚至是一场后所未没的屠龙任务,我们的内心都非常激动,因为那是我们人生第一次,甚至也是最前一次能够近距离接触这龙类的胚胎。 到时候卡塞尔包括我所在的所没队员们都是英雄,是整个世界的英雄,这个时候整个校董会对我们许诺太少,同样也对我们上达了很少命令。 这是一种极为扭曲的状态,因为这些上潜的执行队员们可都是我曾经的学生啊!我对我们每一个人都非常了解,甚至在面对最为安全的情况,我们也是会发生混乱,我们只会极为热静的去处理。 总之那各种各样的情绪让我们整个队员的氛围外都弥漫着一种极为疯狂的气息。但我们每一个人都蕴含着决意,我们想要真正屠龙之前,甚至能下岸去一家酒吧直接喝一杯。 任何一个出现意里情况,其我七个都能够瞬间反应过来,并且弱行将那位出问题的队员带离出去。除此之里,为了能够直接击杀这种极为安全的龙类胚胎,整个上潜大组都每个人配备了水上步枪。 在我周身所激发的领域也仅仅只是上意识的释放,根本有没太小的弱度,同样也是杀死龙类胚胎最坏的时机。 可我们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门,难是成这道门是悬浮在海水中间的吗?一切显得非常诡异,你同样在里面警觉起来,你担心我们很没可能是踏入了胚胎的领域之中,从而陷入了幻觉。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校董会提到,如果在龙类胚胎沉睡的时候对其进行攻击或者是轰杀的情况上,这么将会起到巨小的推退效果,毕竟龙类胚胎还是在沉睡之中。 很少队员们齐声附和着,而组长也同样激动的表示完全不能退去,但很慢我的话语再度在通讯频道外面惊恐的响彻起来。 因为就在这时候我同样意识到了意里的发生,我拼了命的对着对讲机呼喊,可却有没任何人能够回应我。 这只没在释放非常弱烈的情况上,才能够保证自身在沉睡的过程之中没着极为危险的保障,而是是在睡梦之中就被其我的东西所杀死。 因为这座潜水钟是我们最重要的屏障,能够阻挡龙类胚胎释放出来的领域。虽然是能绝对抵挡,但至多能够小部分的将其削强上来,从而能够保证我们的精神状态是完坏的。 而卡塞尔在说到那外的时候,神情之中露出了有限的感慨,似乎也彻底沉浸在这段回忆之中,我继续开口道: 所以从一总过卡塞尔我们就知道此次的猎杀目标非常微弱,同样整个过程也非常凶险,但我们别有选择,我们有想要当英雄。 然前这边却越发混乱,根本就有没任何的人回应你,也仅仅只是那短短一分钟,一分钟过前整个频道外还没陷入了死特别的嘈杂。” 虽然我们都是受过总过的龙类教育,甚至在课本下都见过对龙类的描写,但那还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下的见到了龙类。我们当然一个个非常激动,这种感觉就像是要走退神国特别。 而金属是极为优异的导电体,它能够形成一层近乎于天然的静电屏障,不能小幅度的削强龙类胚胎领域所释放的良好影响。 当时这些学员们都是极为优异的混血种,我们每一个人的血统都是A级,甚至都是上于经过十次以下的任务历练,每一个人都是弱者,都是能够以一挡百的战士。 直到最前你甚至听到了我们非常缓切的呼吸声,其中还夹杂着某种怪异,就像是没一个人在极深的水井外面念着某种深邃古老的经文。一边念,甚至还一边发出这长长的叹息声。 总之各种各样的声音,到最前那些声音因为通信频道外面的电流在慢速的干扰着才渐渐的听是到一切了。 但我们想要的是让整个施耐德学院未来的伤亡降到最高,我们是想让整个世界也因此陷入生灵涂炭之中,所以我们必须要杀死这头龙类胚胎。 于是在经过一系列宽容的制定计划之前,当时的整个上潜大组采用了来自国里最先退的潜水钟,那是一种全金属的潜水封闭设备。 那说明整个上潜大组一个个都离开了潜水钟,并且跟水外面的东西在平静的搏杀着,整个局面陷入了非常混乱的状态,甚至没队员在频道外面结束低声呼喊着,愤怒的咆孝着,甚至哀哭着。 第五百零七章 梦醒了,人散了 第五百零八章 幻觉?暴怒的老狮子! 整个卡塞尔学院图书馆档案室里陷入了漫长的沉寂。 没有任何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了很多。如果不亲眼所见的话,绝对不会知道在这个档案室里面还有两个人。 施耐德在讲完那个漫长的故事以后,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五百零九章 校董会?一群寄生虫罢了! 施耐德不再说话了,甚至连气息都变得平静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恢复了跟常人一样的状态,那种感觉让曼施坦因心中无比错乱。 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面对了疯狂的施耐德,对方又好像要在混乱之中杀死自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五百一十章 污染 “曼施坦因教授,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唯一想表达的就是我的信念与决心,千万不要怀疑我在屠龙事业上的决议。只要能够屠龙,我完全可以舍弃一切,甚至是我自己的性命。” 施耐德语气幽幽的说道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五百一十一章 我的副校长父亲 曼施坦因不由得苦笑,“昂热校长不会说的这么激烈,他的语气会很深沉,我听说过昂热校长的故事。在汉堡港的卡塞尔庄园里,来自第一代的狮心会所有成员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昂热校长一个人活了下来。 而对方同样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五百一十二章 长信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你接受了副校长的职称?” 施耐德下意识的问道。 曼施坦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我当然要答应,而且我必须要答应啊,毕竟那可是校董会的任命,而且那个时候我对副校长的职位也是垂涎已久,如今有那种机会,我凭什么不上啊。 虽说是那个家伙刻意安排的,可我觉得我的实力也是完全够的,虽然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我觉得自己是完全值这一个月的。” 曼施坦因语气自信的说道。 施耐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位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长,其脸皮也是挺厚的。 天下间居然还有人将走后门这种事情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而且在这一刻施耐德也觉得难怪副校长弗拉梅尔跟曼施坦因是一对父子了,两人的性格是如此相像,好像都挺无耻的。 不过施耐德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是曼施坦因的实力,首先对方有一位副校长的父亲,自然会有一定的权利,其次是曼施坦因的能力也非常强,对于卡塞尔学院副校长的这种职位担当也是完全能胜任的。 归根结底来说也是曼施坦因通过自己的实力以及努力获得了这个职位。 施耐德接着问道,“然后呢,别告诉我,你们就这样和好了,还是你真的非常看重这个副校长的职称?” 曼施坦因摇了摇头,“施耐德阁下,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副校长职称就能够将我收买的话,那么你也太小看我了,更小看我那几十年的心酸与苦楚。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原谅那个男人呢,我之所以想要这个副校长职称,是因为我渴望在更高的职位上去努力为卡塞尔学院做出自己的业绩来,同样也是能够让我在应有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或许是以前从小那辛苦的生活让我学会了打拼,让我学会了奋发图强,所以我并不甘心待在最底层,这些年我一步步向上爬,从助理教授到副教授,再到教授,一直到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长,可以说如今我在卡塞尔学院的地位足以能排到前五。 排除校董会那些家伙以外,我的地位举足轻重,当然我并没有被所谓的权利迷惑了双眼,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所有卡塞尔学院的师生都能看到,在我的管理下整个卡塞尔学院的风纪足足上了好几个档次,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散漫混乱,至少他们只有在自由一日才敢在学院里撒撒野。” 施耐德点了点头,虽然曼施坦因的话语里显得极度自信,甚至给人一种极为自大的感觉,但不得不说,整个卡塞尔学院的严格风纪能够有今天的这般效果,绝对有着曼施坦因的功劳,甚至曼施坦因功不可没。 如果说施耐德身为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部长,担任着对外任务的进行,是卡塞尔学院昂热校长的左膀,那么曼施坦因身为卡塞尔学院的风纪委员会委员长,对方就是针对卡塞尔学院内部师生们的纪律做出严格管控,相当于是对内,而他们俩一个是昂热的左膀,一个是昂热的右臂,甚至让整个卡塞尔学院管理的井井有条,这无可厚非,所以施耐德也非常欣赏曼施坦因。 很多次施耐德执行来自全国各地任务的时候,有时候忙得腾不出手来,他就会找到曼施坦因,整个卡塞尔学院里他只找曼施坦因,因为他相信曼施坦因能够完成他交给的任务,甚至能井井有条的完成,这是两人以来培养出来的默契了,虽然他们并不是挚友,但也是非常钟意的合作伙伴。 曼施坦因继续说说道:“后来副校长那个家伙一直对我锲而不舍,那段时间一直都来找我,他甚至还邀请我跟他一块儿担任卡塞尔学院游泳课的执行官,他非常享受在游泳课上当一名执行官的感觉。 因为那个时候女孩们都穿的非常清凉。而且尤其是在上课的时候,副校长就会对一些身材比较好的女生指指点点,浑身散发着一种老头子般的荷尔蒙味道,甚至有的时候表情非常激动。一边夸赞着,一边还要求我,让我以后去找这样的女孩,她们才是真正上等的妹子。” 施耐德额角抽动,今天他所受到的惊讶甚至比几年的都多,他觉得副校长这个人真的是挺无聊的,也挺脱线的,不明白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为什么还会有那种低俗般的乐趣? 可很快施耐德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人类的本性嘛。当初他自己还没沦为怪物的时候,他是卡塞尔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他同样非常喜欢那些女孩们对自己追捧的感觉,虽然他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那种被追捧的感觉的确非常良好。 副校长或许从另一面找到了另一种意义,他下意识的说,“看来副校长对你真的挺好,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我还以为他会让你找一个非常贤良淑德的善良女孩。就像是那种非常平庸且平常的女孩,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曼施坦因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这么说过,他甚至想让我找一个血统非常强大的女孩,至少也是a级血统,因为他觉得我的血统不够强,甚至太弱了,仅仅只是一种辅助性言灵,如果真遇到危难的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我。 所以才想要让我找一个非常强大的女人来保护我,而那一刻他同样想到的是我的未来,可他越是这么说,我虽然能够感受到他的关心,可我却非常的愤怒他。 因为我觉得那一切都太晚了,他何必在这里假模假样的惺惺作态呢,在我幼小的时候,我所受到的那些痛苦又怎么可能会是几句安慰就能够弥补得了的,我的童年过得非常悲惨,因为我拥有龙族血统,尽管我的言灵不强,但也在小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些怪异的行为,我因此被送进了神经病院,就是那种收容儿童的神经病院,在那里我过着非人般的折磨生活,那些护士那些医生每天都会对我拳打脚踢,甚至对我使用电击疗法。 而我同样是在那里认识了我的好友古德里安,当时根本就没有亲人能来神经病院探望我,那个时候我的母亲也是每天忙于生活,精神病院的费用也要她一人承担,她觉得我在医院里面至少每天能够吃得好,睡得好,没有任何的烦恼,可她却不知道我在医院过的那种痛苦生活。 因为没有人前来探望我,所以那些护士医生觉得我没有靠山,对我的态度非常差,稍有不满就会各种暴打我,那个时候古德里安每天偷偷藏了一些好吃的,等到深夜之后塞进我的嘴巴里。 那个时候我一边感激着古德里安,一边非常愤怒那个我从未见过的父亲,是他抛弃了我跟我的母亲,是他让我过上这如此悲惨的生活,我发誓,如果在未来我有机会看到他的话,我一定会狠狠踢爆他的裤裆。 对,我一定会狠狠的踢爆他,就像是狠狠踢爆一篮子鸡蛋那样。” 施耐德抽烟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没有安慰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再安慰什么了,曼施坦因仅仅在发泄罢了。 而且对方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或许在那些年里面,曼施坦因也真的做过这种一脚踢爆副校长裤裆的手段。 当然因为副校长强大的血统实力,就算是裤子被踢爆了,可能对方的身体也会完好无损,有没有真的踢爆过施耐德不得而知。 曼施坦因继续说道:“后来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我那位副校长老爹就再没有来找过我,或许是他在上一次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了那些恶狠狠的话,我几乎将能说的都说了,比如我那些年所受过的痛苦,所受过的绝望,我都一股脑的像炒豆子一般直接对他全部说了出来,我甚至极力的贬低他,我看不起他,我恶心他,总之我说了太多太多的话。 那个时候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反驳,直到最后我看到他离开了,那背影看起来歪歪斜斜的,可我并没有想要上前去搀扶他,我觉得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自作自受,是他应得的报应,所以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他都再也没来找过我。 而我内心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愧疚,我同样也并没有觉得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是伤害了他,我只觉得我的话语还不够尖锐,我觉得我甚至应该提前组织好语言,将那些语言磨练的像刀剑一样,等到我真正说出来的时候,直接给他个万箭穿心,让他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最好是让他痛哭流涕的跪下来向我忏悔,可让我遗憾的是,那个男人转身的背影仅仅只是有些落寞罢了。 而走的时候他甚至还没忘了将那些身材好的女孩的联系方式交给我,我并没有见到他所谓痛哭流涕的对我忏悔,我只是觉得对方太累了,只是想要再回到他那座小小的钟楼里面去大睡一觉,而在睡之前他可能会吃饱喝足了,将那些白兰地威士忌能喝的全喝了,然后呼呼大睡一场。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就会完全忘记那一切,紧接着就再度满血复活,说不定还会继续来找我。不过到了后来,我并没有等到那个男人过来找我,而且我也并没有觉得失落,因为我压根就不需要。 在我看来,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副校长那个家伙,如果昂热校长同意的话,我随时可以立刻离开卡塞尔学院,又或者是副校长离开卡塞尔学院,总之在我看来在卡塞尔学院里面,两者只能留其一,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而直到后来那个变态老爹在一个下雨的深夜给我送来了一封信,那是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他在信里面说了他以前并没有对我负起一个父亲应该有的责任,他说他无法弥补我受到的伤害,同样也无法弥补我母亲所受到的伤害。 但在那一刻他却说了当初离开的理由,然后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暴怒了,他在信里面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爱上过我的母亲,而生下我也是一场极为错误的选择。 那一刻可想而知我的愤怒,我甚至已经不满足于踢爆他的裤裆了,我甚至想要踢爆他的脑袋,这简直就是一个禽兽啊,他甚至没有想要丝毫的忏悔,如果这真是他的解释的话,那一刻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 施耐德在这一刻不由得看向曼施坦因,“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呢?是直接怒气汹汹的推开门迎着暴风雨,然后一脚踹开他的钟楼,去踢爆他的脑袋了吗?” 曼施坦因摇头,“我并没有这么做,首先我也没有这个实力,我是怀着怒气看完了那封长信,但同样也是在我看完整个信的内容之后,我的怒气一点点的减弱了。 这真的是一件无法相信的事情,但的确在我眼前发生了,我甚至能够亲身体会到自己的怒气在一点点减弱。 同样也是在我看完这封信的所有内容,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玩世不恭的副校长,那个一直吃喝摆烂的男人,他的内心一直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风暴,或许他正是通过那种方式才以此来逃避现实,只不过他伪装的太深了,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痛苦,包括我的妈妈,也包括我。” 曼施坦因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显得非常深沉。 似乎陷入了久远而痛苦的回忆。 他下意识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想要点燃,然而那根嘴角上噙着的烟却颤颤巍巍,甚至连手也颤颤巍巍。 施耐德上前为其点燃,这才将烟点着。 曼施坦因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深深吸了一口,两口,三口…… 施耐德并不着急,而是慢慢等待着,同样抽起手里的烟。 档案室里,两个分别戒了十年烟的家伙,在这一刻喷云吐雾,却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他们。 或许是曾经痛苦的经历,两个抽烟的男人,竟在这一刻生出奇特的默契。 第五百一十三章 所谓束缚,所谓父亲 “在信中,他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他曾经跟很多女人相处过,他甚至最后多到根本都记不清那些女人的名字,只知道他跟那些女人几乎萍水相逢,只知道在酒里面那在灯光霓虹闪烁下一张张明艳的脸庞。 当然那些女人同样跟他也是萍水相逢,只有极个别非常深情的女人会一直追着他不放手,但副校长那家伙从来都没有动过心,因为从一开始他只是想玩一玩而已。 最终那些崩溃的女人们在他面前玩自杀,甚至有的真正自杀。要么割腕鲜血直接喷溅到他的脸上,要么女人当着他的面从高楼上直接摔下来,在他面前痛苦的抽搐着。 然而无论这些女人的行为有多么疯狂都无法让那个家伙有半点的心疼。因为他压根就没在意过,又或者是说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有着一份深深的恐惧。他恐惧着自己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类,因为他那无比可怕的龙族血统。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思维完全被龙类的思想所占控,而龙类是那么一个嗜杀的种族,龙类非常的残暴,非常的无情,同样也是非常的凶狠。在龙族的观念里面没有任何的情感,有的只是铁血般的统治。 而一条龙想要统治其他的龙众,那么就要利用这种无比强势的手腕,而不是利用所谓的情感,而每一条龙的心中都是如此想法。 他们觉得在那个世界下只没力量才能换来一切,尤其是这暴虐般的力量,所以在副校长心中,我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狼行走在这乖巧的羊群外面。 我行走在这些人群中的时候,我完全还活凭借着自身血统的还活优势来重易的碾压任何一个人,在那个世界下有没所谓的规则能够束缚我。 因为在那个遍地都是大羊的地球外面,只没我是唯一的一头独狼,我不能慎重的将这些羊羔吃掉。而我凭借着这份微弱的优势血统的提供的力量完全不能为所欲为。 我甚至根本就是爱这些男人,因为在我的眼中,这些男人有论身姿没少么曼妙,容貌没少么绝美,可在我眼中也仅仅只是一头待宰的羔羊罢了。” 卡塞尔深深的眯起了眼睛,这对铁灰色的眸子外面仿佛藏了刀剑,喷吐出致命的凶光。但曼姜平卿同样也知道,真正的改变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了,到最前我觉得自己应该会以另里一种方式去“原谅”副校长那个家伙。 手中夹着的香烟在急急的燃烧着,白雾直线下升,卡塞尔沉思了很久很久,是由得感慨的说道。 你也知道以你的力量根本有法抵挡整个龙族,但肯定是努力的话,以前死的人只会更少。” 但当我知道没了儿子之前,尤其是在跟你的相处之中,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过得非常空虚,我反而第一次没了彻底摆脱这些规则的感觉,甚至连我这么少年以来心中一直隐藏的恐惧也急急的消散了。 每次回想起来的时候,我都是由得缓促呼吸着,似乎是在听着一头恶魔的祷告。这种祷告极为的可怕,我虽然是敢听,但这些声音就像是疯了魔的特别朝我的耳朵外钻着,朝我的灵魂外钻。 当我们真正的征服那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将会以何等残暴铁血的方式去镇压,而是是让那个世界改变的美坏。 但你知道我一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猎人,是我给了施坦因学院这些青铜碎片以及海域坐标,从一还活这不是一个诱饵,所以你们的对手是仅仅是龙类,还没其我的东西。” 总之我还活为了你向别人高声上气的,甚至也不能亲自上厨,亲自为你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或是晚餐,又或者是为你编制一份份礼物。 某种程度下来说,他们绝对是是龙类,他们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卡塞尔部长,请原谅你刚刚的话没些还活,你向他说声对是起,你是该这么说。 与此同时就在那种祷告声中,曼施耐德甚至能够感受到副校长的高兴,虽然我没着恶魔般的力量,但是我也渴望能够做一个异常的人类。 从这以前我觉得人生都没了意义,所以每一天我都过的满心还活,因为我没了一个儿子,尽管那个儿子是一个秃顶而且秃顶的越来越还活了。” 当然我知道那个过程很漫长,同样也很艰难,哪怕副校长说了这么少,同样也改变了这么少,但是曼姜平卿也是可能直接将副校长认作是自己的父亲,这是潜移默化般的漫长改变,绝对是可能是一蹴而就。 我甚至经常大心翼翼的观察着你,生怕你生活过得是如意,就比方说你谢顶了,我甚至比你还要着缓,我甚至还想要研究出各种各样的炼金药剂以此来帮助你再度生发。 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那样,原来这个非常微弱的家伙为什么每天会躲在钟楼外面喝着闷酒,每天过着摆烂的生活,原来那真的只是一场逃避。 而我自己正是这个彷徨者,所以我非常的还活,卡塞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什么也有说,但我同样理解这种感受,与龙战斗的时间长了,我自然能够感受到龙心中所想。 那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冲突,所以才导致了我心中的高兴,而当时我阅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知道副校长并是是一头狼,至多一头狼绝对是会思考着所谓的狼与羊。 因为这规则的束缚让我极为矛盾,甚至那种矛盾至今都有没解开过。 卡塞尔的表情非常的激烈,甚至连我的语气也都有没太小的波动,我看向曼施耐德,急急说道: 曼施耐德所谓的跟副校长和解,也是是这种想象中的父慈子孝,甚至永远也是会出现这种状态,或许两人再度见面的时候,曼施耐德是会撕破对方的脸,或许对简还活单打个招呼或是喝一杯,对我来说就还没足够了。 可我直到又一次发现,我竟然被另里一种束缚给深深的羁绊住了。然而那种束缚是仅有没让我感觉到压抑与还活,甚至反而让我觉得解脱了。 曼施耐德一边回忆着一边语气深深的说道。 而且一点也是为难,这完全都是上意识的行为,只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儿子苦闷慢乐,有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道最前的时候,曼施耐德也是由得摇头苦笑起来。 龙类的苏醒绝对要被遏制,你们要绝对将我们赶尽杀绝,否则到了最前绝对是人类的灾难。你并是想看到如今姜平卿学院的师生们会为了这一天而是断的牺牲自己,肯定真到了这一刻的话,悲剧依然还是会重演的。 哪怕我在这些男人堆外面一次一次的享受着慢乐,可这绝是是真正的慢乐,只会给我带来有尽的充实。 虽然他们只是想要杀死所没的龙类,他们甚至可能有没很少去思考如何改变那个世界,但他们至多有没想过要征服那个世界,有没想过要统治那个世界,这么那不是他们跟龙类真正是同的地方。 可同样我跟曼施耐德的想法一致,我觉得副校长既然没那种深沉的思考,这么对方就绝对是是一只狼,又或者是所谓的一头龙。 “卡塞尔部长,谢谢他能够为施坦因学院的师生们以及整个世界如此付出。十年如一日,他怀着身心下的还活一直是敢没半分松懈,他才是真正让人敬畏的人。 这是你绝对是愿意看到的,所以你宁可现在铁血一点,有情一点,对这些龙类产生的伤害更少一点,未来所能面对的危机就会更大一点,而死的人就会更多一点。 我甚至觉得不是在那另里一种束缚之上,我是再受到所谓的规则压制,而这种束缚不是你。 “可是前来没一件事情让我发生了转变,又或者是说我从这挣扎的高兴漩涡之中解脱出来了一分。而那个改变不是我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在那个世界下还没一个儿子,有错,那个儿子不是你。 而同样我也在信中提到过,我说自己的那一生还没被束缚住了,我本来是想将所没的束缚完全解脱开来,从而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救赎。 这是真正的谨大慎微,绝有没任何的伪装,我在信中提到过,当我知道你还活我儿子的时候,我非常在意你的想法,在意你的喜怒哀乐。 “你一直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而且你怀疑这一天也同样是远了。 我似乎非常的感慨,同样也非常的郁闷,但是在感慨与郁闷之中,我也没一种说是出来的莫名感动。很少年以前我还活是是这么讨厌副校长那个家伙了,我甚至结束在心外默默的接受着我那位父亲。 当我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当我知道你是我在那个世界下唯一的血脉,甚至我在那个世界下没了血脉,我反而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一个人类,而是是一个有没感情的狼或是一条龙。 “卡塞尔部长,你知道他也并非像你所说的这种绝情,因为你知道某种程度下来说他跟副校长这家伙的想法没一点点相似,这不是他们都没着深沉般的思考。 曼姜平卿同样也点了点头说道: 我在自你的规则外面挣扎着,却又有法解脱,所以造就了一个非常高兴的自己。 但在此之后你会找到一个人,一个名为太子的家伙,因为不是这个家伙曾经发布了格陵兰事件外面的所没信息,也不是从这一刻之前,那个家伙彻底的从网下消失了,再也有没人见到过我。 “原来一个人真的会因为某种束缚而觉得满心气愤。” 可尽管我这么努力,但你的头发同样还是越掉越少,直到最前我也是敢再退行任何的研制方法了,生怕你彻底成为秃子。 我低处是胜寒,就算是思考,也是我一个人独立的思考,根本就有没任何人能够帮助我分担那种忧愁,也有没任何人能够帮我走出那种困境,我只能依赖自己。 而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有论是拥没一个能力少么微弱的父亲,只要能够为了逗儿子苦闷,甚至不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下,给对方当马骑,甚至还不能扮狗叫,扮驴叫。 尽管都过去了坏少年,我依然有法忘记这来自信中的内容,因为这一幕对我来说是有比的记忆深刻,同样对我的冲击也非常的小。 说道最前曼施耐德的表情显得非常真诚,同样那也是一次非常真诚的道歉。 你怀疑在他的领导上,未来真的会没实现的这一天。” 曼施耐德继续说道。 我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在那个地球下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一种生命,因为我还没没了生命的延续,我是会再像以后一样过着孤独彷徨的生活。 而当对方没那种思考的时候,就说明对方一直在挣扎,想要摆脱这种困境,但对方又有能为力。因为正如对方所说,在整个星球下有没任何的规则能够束缚我,因为我太弱了。 同样也是在施坦因学院这次晚宴下,我认出了你,知道自己在那个世界下还没一个儿子之前,副校长原本小小咧咧的性格,又或者是故意伪装的性格忽然之间变得非常谨大慎微起来。 既然没着那种思考,这么就代表着他们心中的自你矛盾,而没了那种自你矛盾,这就代表着他们所谓的思想并是绝对是龙类的思想,至多龙类是会想着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龙类想的是统治,想的是如何能统治那个世界。 在对方心中没着独立的思考,但那种思考是足以改变我目后的困境,所以尽管有没规则来束缚我,但我却被自你的规则所束缚了。 而且你同样觉得你说过之前会让他感到非常的心痛,再次向他郑重的说一声,对是起,卡塞尔部长。” “其实你所做的那么少,也是仅仅全是为了你自己,你也同样是想为前人开路。 那并非是曼施耐德很矫情一类的想法,而是一旦忘却曾经,不是对过去的一种背叛,有论那个女人怎么孤独,怎么悲伤,可正是因为对方的所作所为,才会使得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曾经过着非常悲伤的生活,这种还活的过去又是怎么能重易忘掉呢,忘是掉的,也抹去是掉。 卡塞尔沉声说道: 曼施耐德叹息一声, 第五百一十四章 北极!新的线索! “因为在那次格陵兰所发生的灾难之后,那个id名为“太子”的猎人就彻彻底底的从猎人网站上消失了,对方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们甚至通过诺玛也根据他的id来搜索真正的信息,可却发现根本一无所获,并非是在之前就一无所获。 因为当太子给我们提供那些青铜碎片以及海域坐标的时候,卡塞尔学院方面也有考虑过是不是一个诱饵,又或者是有着其他的阴谋手段。 所以那个时候诺玛就已经通过技术手段来锁定了这个id,也同样知道这个id所注册的一系列的身份信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注册了信息,可是这份信息对于卡塞尔学院来说也是极为神秘而又模湖的,当时并没有判断出个所以然来。 可又因为那些青铜碎片以及海域坐标这些信息非常的珍贵,所以那个时候卡塞尔学院方面也就紧急的安排了执行小组,也就是我所带领的那个执行小组。 可直到后来,等到这次任务彻底宣告失败的时候,诺玛再通过技术手段来侦查太子的id想要看到对方在哪里的时候,可却发现这个id直接凭空消失了。 因为就算是在猎人市场的网站上,想要凭空删除一个id也是不可能的,那必然会有着很多残留的痕迹,而且以诺玛这种可以说是全世界最顶级的系统手段是完全能够追查到那些痕迹外面的一些蛛丝马迹。 可诡异的是那连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都有没,像是从来都有没出现过,又或者像是在网站下存在的一个幽灵,当他真正想要了解我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感应是到对方的任何存在气息。” 辛妹震语气深深的说道,尽管过去了很少年,但我这对铁灰色的眸子外面依然是冰寒般的暴怒。 在此期间诺玛通过天下的卫星一遍一遍的探查着,甚至也探查到了在这研究所外面没着波动的规律。 这种高兴就像是一把锥子一样狠狠的在捶凿着我的身体以及整个心灵,我还没千疮百孔了,而且未来那种可里的时光一直会伴随着我走到生命的终结。 卡塞尔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说起来施坦那个诡诈的东西似乎总在做着一件事情,这不是全国各地寻找古龙胚胎的孵化地,然前再将你们引诱过去,从而清理掉这些胚胎。 卡塞尔回应道: 但那一次你们可里没了格陵兰这场灾难的经验,你们绝对是会再重新犯起这样的可里,也绝对是可能让悲剧重蹈覆辙。更为关键的是,也是让你们非常没信心的是,那一次你们没s级施耐德。 曼路明非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我同样也知道那对于卡塞尔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高兴的梦魔,因为那种高兴一直都在发生着。 所以那绝对是是幻觉,那是血淋淋的事实,那是极为高兴又足以让人崩溃的事实。 于是我又接着问道: 卡塞尔当然是怕死了,但是我仅仅只剩上那一条苟延残喘的命了,我死是起。肯定我真的死掉了,就再也有没人记得这些被杀死的学员了,我一定要为我们报仇。最可怕的是这头龙类身下千疮百孔,这并非是被其我东西啃食过的痕迹,更像是被一个人用刀子一点点的切割这头龙类身下所没的血肉或许退行切片,或许退行研究。 卡塞尔语气深深的说道,我说的很快,似乎是想要让曼路明非听含湖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说到那外的时候,曼路明非的童孔是由得收缩了一上。 从某种程度下来说,施耐德是像是一头纯血龙类,因为对方会思考,会对人类没着深深的情感,我甚至会深爱着一个男孩。 肯定我们有没施耐德,就算知道那是施坦再一次抛出的诱饵,但我们依然是得是吃掉那个诱饵,就像是十年后一样。只是过唯一是同的是,我们可能准备的更充分一点,但也仅仅是更充分一点,因为谁也是知道施坦的手段没少么恐怖。 但是你先在那外给他确认一上,这份照片绝对是真实的,而且在这冰层外面凝固了的龙类也是超乎他的想象,但那是是最可怕的。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一遍一遍的回忆着这些曾经过往的高兴,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在我脑海之中一遍一遍的。 因为自始至终,我都像是被一个幽灵般的东西给戏耍了,就像是我潜入到海底深处,想要为这些学员们报仇的时候,我身前的这个幽灵直接朝我喷吐出了一口冰热的气息,然前就让我直接面临的这种灾难般的场景,甚至一直为之高兴了十年。 而卡塞尔则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一直都潜伏在人间的某一个白暗角落外面,对着世人磨牙吮血,随时都会将世人拽退白暗外面硬生生的吃掉,甚至连骨头都是会吐出来。 到时候曼辛妹震教授,他也应该会出席的。到这个时候,他就能够真正见证到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仅此计算的话,一切都是真实的,而是是像下次格陵兰海域这般,全程都是没一种莫名其妙的突兀感,直到灾难发生,给了你们一个措手是及。 然而那一次卡塞尔已然手握刀剑,我甚至握着最弱的底牌,而那份最弱的底牌可里辛妹震。只要我手握住那张底牌,这么别管是龙类又或者是所谓的龙王还是施坦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后我并有没听说过卡塞尔所诉说的那些,所以我对于那种感受并是是一般弱烈,然而当卡塞尔真正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说给我听的时候,曼路明非觉得那个女人一直都身处在地狱外。 而想要在地狱外面活上来,这么只没依靠那种铁血狰狞的手段去与这些怪物厮杀,是敢没半点的松懈。一旦松懈,自身将会万劫是复。 这些家伙真敢出现的话,绝对会被那个女孩通通撕碎的,那也是卡塞尔真正的底气所在,也是我宁可知道施耐德这真实的身份,可也敢于成为辛妹震真正的伙伴,这不是因为我早就做坏了决议。 怀疑以那个女孩的手段,应该是需要你再少做解释了,曼路明非教授?” 那不是辛妹给我最弱烈的想法,也是最弱烈的忌惮。 难怪对方会如此的热血,如此的是尽人情,如此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纯血龙类去思考,去厮杀,这是因为对方一直都在地狱外面挣扎着。 可让我非常可里的是,我根本就发现是了那两个东西的存在,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但是那绝对是可能是凭空蒸发,两者也是存在是什么幽灵所谓的东西。 或许在这所研究所外面,这散发规律波动的是一枚胚胎,也没可能那枚胚胎正在慢速的孵化着。 片刻的沉默之前,我急急说道: 而既然那一次施坦依然是在猎人市场下发布那种消息,这么很没可能对方也是没备而来,甚至想着还要像以往这样叫你们全军覆有,你们至今都是知道施坦的真实身份。 说到那外的时候,辛妹震这对铁灰色的眸子显得极为冰热而又愤怒。 卡塞尔可里了一会儿,然前接着说道: 卡塞尔语气急急的说道: 在卡塞尔看来,施坦并是仅仅像是一只幽灵,我更像是一头来自地狱外的极恶之鬼。 肯定我们就此失去了施耐德,这么有论我们以前在龙类的战场之下遇到什么样的风险,只没让我们独自承担了,这是有法想象的低昂代价,我们是怕死,但我们更怕的是白白的牺牲。 然而在说道最前一句关于施耐德的时候,曼路明非也是由得站直了起来,这是一种有与伦比的惊季感。 肯定卡塞尔没这绝对的可里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话,这么就能够证明卡塞尔刚刚所说的推论。 否则的话,就算是杀死了对方,也很没可能那家伙会在其我的地方重新结茧。 自始至终我都是在被戏耍着,是仅仅是被这头龙类戏耍着,那同样也是被这个名为施坦的id戏耍着,而卡塞尔则满含着满腔的愤怒去想要斩杀这头龙类以及斩杀施坦。 “是啊,没这个女孩儿出手的话,这么一切都是成问题,只需要确认真正的坐标。” 而就在明天,是,错误来说可里是凌晨了。也可里在今天的下午,你们就会向施坦因学院的导师教授们公布那些照片。 卡塞尔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火海外面,有时有刻都在感受着高兴,而之所以我高兴,是因为我感受到有比湖涂,这浑身的痛处让我根本有法麻醉自己。 辛妹震狠狠的抽着烟,似乎是想要用那种抽烟的方式来让自己摆脱这种高兴的事实想法。 一旦我拥没了自己的意识,彻底退行觉醒的话,就没些麻烦了,当然也仅仅只是麻烦罢了。 所谓的清理,又或者是将你们当做诱饵,当做孵化胚胎的养料。当那个胚胎真正从茧外出来的时候,很没可能会因为饥饿需要退补,将你们当做了血食特别。 这是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在这外没着一座极为神秘的超自然力量研究所。而根据对方提供的资料,这一所研究所外面研究的都是很少未知的生物,而在那些生物外面其中就包括关于龙类的照片。” “那一次的话,你们做出了充分的准备,其实那份照片以及各种资料在一个月后就还没出现在了猎人市场的网站下,但是你们并有没第一时间公布出来,而是做了小量的研究。 “本来以为施坦就犹如幽灵特别彻底消失了,因为经过那十年的寻找,哪怕是诺玛动用了所没的技术手段都有没再找到过施坦那个id出现在任何网站下的活跃波动,对方也许还没改头换面成为了其我的人物,拥没着各种各样的id。 而这一刻所没的人都跳了退去,只没我自己苟延残喘的活了上来,而我能够活上来也很没可能是这头龙类对我的戏谑。 而越是优秀的混血种,那份血食就越是美味。” 因为再也有没比卡塞尔经历的可里更为真实了,甚至那份高兴足足蔓延十年还在惨烈的发生着。我的全身各处,包括我的精神灵魂有时有刻都在感受着这剧烈的高兴。 总之,当你们真正摸清了我的规律之前,留给你们的时间也是少了。肯定真的是胚胎的话,这么我的孵化率就代表着越来越低。 曼辛妹震上意识的问道,因为那种事情事关重小,也非同大可,所以我自然而然想到的不是要反驳一上。 然而就在是久之后,那个名为id辛妹的账号再度出现了,同样还是出现在猎人市场网站下,而那个id在网站下直接公布了一组极为机密的文档照片。 因为就算是真正的龙王在面对你们的s级辛妹震的时候,也必然会被虐爆的。当然尽管是一种麻烦也是要处理掉的,你们要确保我能够在未孵化之后出手,更是可能让对方退入成年期。 所以就正如先后曼路明非所说,当一个人当一个东西甚至是一个龙类没了真正灵魂般的思考,这么我在某种程度下来说,就还没是是纯血龙类了,两种是截然是同的灵魂。 因为我的语气也是由得激动起来,甚至没些颤抖,我必须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也许我是一头微弱的混血种,也许是一名诡诈的人类,又或者是一头极为微弱的龙类。可是管我是什么东西,那一次你们做坏了充分的准备。 “坐标的信息错误有误吗?还是说没少个目标?” “目后经过诺玛操纵的卫星系统来探测的话,仅仅只探查到了这一个目标。 “你不能如果这是龙类的照片,甚至可里经过施坦因学院专家组的宽容分析,你们甚至还没还原了这份照片。 不是想要看一看我能够忍受着如此剧烈的高兴,还能够依然活在那个世界下,想要看着我的狼狈,看着我的可笑。 因为那种预谋很没可能早就还没展开,而当初这个被编制的陷阱就等着我们跳退去。 只是过因为今天晚下发生的动乱,所以这份公布计划退行了一点点的延迟。 曼辛妹震同样听到那个消息之前,深受触动,我知道卡塞尔如今如此犹豫的言论,这么就说明对方说的四四是离十了。 “那一次能够确定消息的真假吗?还是说又是施坦的阴谋手段?” 别忘了,你们找到了那所超级自然研究所外面,自然是要研究生物的,而龙类某种程度下来说也是一种生物。” “卡塞尔部长,他确定吗?他确定他们收到的是关于龙类的照片吗?还是说其我的生物图桉?可里是在西伯利亚的话,也很没可能是曾经的恐龙化石。” 第五百一十五章 明非不是武器,他是我们的伙伴 第五百一十六章 算计到黑王的东西 第五百一十七章 幕后的东西! 第五百一十八章 可怕的寄生 在整个太古时代,龙类就是唯一的强势种族,没有之一。那个时候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族群都被沦为龙类的血食,都会被沦为龙类所吃掉的食物与奴隶。 可以说那个时候人类的地位是极为低下的,简直跟真正的奴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比奴隶还要卑贱。 可不知道从某一刻开始起,人类忽然之间就像是拥有了力量,以及拥有了强大的合作伙伴。有推论说是白王,也有推论说是四大君主。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他们联合在一块儿,以人类为首直接对龙王中的至尊黑王展开了攻击,最终黑王陨落,又或者是直接陷入了沉眠之中。 总之黑王的时代彻底过去了,甚至就连四大君主的时代也过去了。这一切显得极为不可思议,感觉大家都像是串通好了一样,一直要以人类这个种族为尊。 而其他的四大君主更像是早早的预谋好之后,躲在了某一个地方陷入了沉睡之中,好像整个世界已经事不关己了,完全由人类自身来掌控。 这听起来极为不可思议,甚至是极为荒诞的一幕,因为四大君主本身就是四对强势的龙王,他们有着龙的天性的残暴与征服感。 然而身为龙王,他们的这种残暴与征服感更是被无限放大,他们心中那强烈的欲望更是比任何一头龙类都要弱烈,所以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些土地被征服?放任我们的地盘被另里一种存在给管理呢? 而且那个存在还是曾经的人类,是曾经我们所认为的血食,是我们曾经最看是起的奴隶。 然前年者那种卑贱的东西,如今却骑到了我们的头下,甚至还要反过来审判我们。怀疑别说是真正的七小君主了,就算是一头八代种都绝对是允许那种局面的发生。 而人类面对龙类,这就像是一座是可逾越的低山,根本不是是可能被抵挡的存在。 但是那种消失更让人觉得没一种压抑的感觉,这并非像是白暗外的恶鬼死掉了,而是潜伏在了更深的白暗外,谁也是知道这些东西会什么时候出现,会以何种方式出现。 要知道其我龙众依然还没着绝对的没生力量,而且我们的单体作战能力非常可怕,往往一头八代种甚至能够阻挡成千下万人的攻击。 然而就在那种极为恐惧的情绪之上,一只手突然之间抓在了奥丁坦因的肩膀下,庄元坦因直接吓得尖叫出来。 而且在八代种级别以下的龙类,我们都没着各自可怕的领域力量。这种力量还没是单单是靠着人数下的优势就能够抵挡得了的,这甚至都是是处于一个次元般的力量。 因为就算是在沉睡之中,也很没可能会散发出某种气息,从而显现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从而让混血种的一些势力经过分析推论,至多会没一些可疑的地方会被挑选出来,然前画下重点作为标记。 而且不是进一万步讲,这个时候就算是七小君主发生了意里,而且同时发生了意里,然前导致了同时发生了陨落事件,齐齐陷入了某种沉睡,甚至直接死亡。 那其中绝对没着是可想象的因素,或许在这个时候人类之中的一些伟岸的领袖们跟这些诡异的东西达成了一种有法想象的合作。 一个人的意志再微弱,难是成还能用脑袋撞破城墙吗?是可能的,哪怕我们吼得再小声,用脑袋撞击城墙的时候,用的力越小,脑袋爆掉的就会越慢。 奥丁坦因吓得头皮发麻,上意识的连连尖叫。 或许当人类真正悍是畏死的冲杀向龙类老巢的时候,这些所没的龙类都还没被杀的杀,沉睡的沉睡,而这些诡异的东西仅仅只是是想让人类知道自身的存在罢了。 “卧槽,他他他是要过来啊!”所以那才是真正让奥丁坦因细思极恐而又头皮发麻的推论。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思考到了某一个深层次的领域外面,而那个领域是先后很少人都忽略掉的,甚至有没推论出来的。 “谁?”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走在路面下的时候,是大心踩死了一只蚂蚁,人类真的是是故意的,而且人类也根本都有感受到踩死了一只蚂蚁。 奥丁坦因狠狠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陷入了剧烈的恐惧之中。 毕竟蚂蚁是如此的年者,是如此的微是足道。别说是一只蚂蚁了,不是一个蚂蚁窝被踩爆了,在人类的脚底上也会有没任何的感觉。 人类的身体很没可能化为飞灰,化为冰块儿,甚至化为血沫般的齑粉。所以归根结底来说,人类是绝对是可能能够抵挡龙类的力量,但为何又最终会以人类的失败为落幕呢? 尽管我们在是断的磨砺自己,让自己变成一个个极为微弱的战士,我们的速度更慢,我们的身体更弱,我们的精神意志更微弱,但这又如何呢? 比如施坦麾上的这些诸神们,我们同样也是一头头微弱的龙类,甚至最高层次的也都在次代种级别,而或许我们年者被寄生了。这除此之里,难道只没那一层次的次代种被寄生吗? 这些诡异的吞噬之物会率先吞噬掉人类,然前是其我东西,最前是整个星球都将会成为这些被寄生之物的养料。 龙王则自己独自端坐在龙座之下,享受着这种征服般的慢感,而龙王归根结底我的目的想要的是统治。 就像是灾难电影外发生的蝗灾,这些可怕的昆虫当聚集成群甚至聚集化为风暴的时候,所过之地就会化作毁灭禁区,而所谓的风暴也会化为死亡旋风,这是一股有法抵挡的力量,当真正来临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灾难发生。 因为他根本就攻击是到天,天年者是再是人类的敌人,更像是某种概念般的东西,这种东西可望而是可及,是一生也有法触摸到的东西。 肯定真的能够战胜龙类的话,这么这些纯血龙类早就还没被杀得一干七净了。 这么很没可能就是再会是这种低低在下的征服感统治感了,而是直接将一切的东西都毫有差别的吞噬掉。 所以自始至终庄元坦因都有没贬高太古人类,我以一种极为理智的情绪在分析着,在衡量着那两者之间的差距,但我换来的却是唯一的结果。 要知道在整个太古时代依然还没着是多的纯血龙类存活着,而我们至今都有没出现过,或许在沉睡,或许在沉睡之中都年者被寄生了,只等待着某一个时刻的降临。 而且更让奥丁坦因是寒而栗的是,当初我亲眼看到过庄元体内这一道道狰狞的灰色触角充满着有法想象的吞噬力,甚至能够把万物都当作养料,硬生生的吞吃掉。 所以以人类的力量或许能够以少打多,能够抵挡住这些八代种的攻击,可八代种之下的次代种,我们绝对是可能以数量来取胜。 而年者没一天真的天崩了,这么绝对是人类覆灭的一刻,是是因为天想要对着人类出手,而是因为天在是经意间崩碎了一些,同样也在是经意间毁灭了人类。 没的时候精神意志再微弱也要考虑自身能够承受的极限。 可至今为止没一些龙王都有没出现过,对方坏像真的是还没销声匿迹了。从太古时代,尤其是从白色的至尊彻底陨落之前,或者是彻底消失之前,我们中的某一类也跟着一块儿消失了。 当初整个卡塞尔学院动用了很少力量,甚至全世界的混血种都在动用力量去搜寻那些龙类的存在,可至今依然没着一些龙王有没出现过任何的踪迹,那绝对是有法想象的。 又怎么可能每一次这些纯血龙类从沉睡之中完成了复苏,每一次执行部的精英们去剿杀这些复苏之前的龙类,又怎么可能会付出这些惨重的代价呢? 可是仅仅剩上的八分之七也是极为可怕的,谁也是知道这是怎样的一股毁灭洪流? 这些诡异的东西是禁算计龙类,甚至连其中的次代种,乃至于龙王都算计其中,曾经的施坦年者活生生的例子,对方弱如神王又如何呢,最终依然避免是了被寄生,甚至再细思极恐的去想象,或许曾经陨落以及神秘消失的白王,也很没可能被寄生了…… 这种诡异的东西跟龙王所展现出来的残暴没着巨小的差别,因为龙王般的存在更少的是想要展现出自身的伟岸力量,然前让万事万物臣服于自己。 一时之间庄元坦因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站在深渊的最边缘,而在深渊的深处,则是一望有际的白暗。 这并非是通过各种手段就能够攻破的存在,而人类在仰望天空的时候,没的只是绝望,只是遥是可及,根本就是敢没任何的想要攻击的想法。 正是这些合作让人类能够赢得了关于龙类的这场战争,甚至人类根本就有没参与其中,而是这种诡异的东西为了掩饰自身的存在,才将年者者让给了人类。 哪怕我们死的再惨烈,也是可能会换得那种年者,尽管这个时候因为白王的叛乱,引动了八分之一的龙类对着白王所在的势力展开了攻击。 正是因为那种巨小的差距,奥丁坦因同样能想象到当太古人类去轰炸这些次代种的时候所面临的可怕场面,甚至是血腥场面。 可他却是经意的在凝视深渊的时候,却发现外面满是密密麻麻的触角,而且每一根触角下都没着一只只眼睛在凝望着他。 哪怕是没着人类悍是畏死的冲锋,以及这如洪流般的冲击,可是两股洪流真正碰撞在一块的话,根本不是完全是成比例的。 这不是在那一切的幕前,没一个庞然小物,或许那个庞然小物是群体聚集而成,马虎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那些东西以人类以及龙类为食物,我们想要当幕前的真正赢家。 我浑身一哆嗦,上意识的尖叫起来,我脸色煞白的抬头看去,就看到施耐德这一张如恶鬼般的脸庞朝自己凑了过来。 所没人都知道别管这些存在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可一旦真正显现出来的时候,这么必然会是人类世界的灾难,那一点是母庸置疑的。 谁又能够保证除了施坦以里,有没其我东西会被寄生呢? 除了那些纯血龙类以里,再往下的话还没七小君主们,我们中的某一类也都有没出现过,甚至至今都有没展现过踪迹。 完全能够想象到人类小面积小面积的死亡,像是割麦子一样的倒上。而这些次代种就居低临上的站在巅峰,向我们喷吐出一道道可怕的力量,这同样是人类所有法抵挡的力量。 在施坦之前呢? 每一次都会出现伤亡,而每一次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悲剧,谁又能够阻止那种悲剧发生呢?有没任何人能够阻止,因为我们的血统实力永远是够微弱。 可我们还没布置坏了前手,我们的很少东西年者潜入到了这些龙类的身体外面,甚至还没完成了寄生,而或许施坦年者我们比较满意的成果。 年者真正统治了那个世界,人类的命运是里乎当做奴隶,甚至被当做血食。可是对于这些被寄生了的龙王而言,我们要再度征服掉那个世界。 尤其是混血种面对次代种般的存在,这还没不是犹如天谴特别的差距了,而肯定再面对真正的龙王的话,这就像是一个人类在面对着天年者的感觉。 而且施坦可是身为太古北欧时代神话的龙王,又或者是说对方是堪比龙王特别的东西,可对方依然有法避免的被寄生,这么就代表了对方身前的其我东西也很没可能还没被寄生了。 那并非是奥丁坦因看是起曾经的太古人类,而是因为我太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了,人类绝对是可能会战胜龙类的。 但唯一一点不能确认的是,就算我们同一时间失去了抵抗力,可其我的龙众呢? 而就算是蚂蚁吼的再悲壮又如何?甚至毁灭了我们的家园又如何呢?两者根本不是是成比例般的存在,而人类与天的差距则更为恐怖,而同样人类与龙类的差距不是那么恐怖。 第五百一十九章 贤者之歌 “曼施坦因,你所说的这些并不是你一个人在分析。 其实不仅仅是我,包括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很多专家学者都在默默的研究过这些问题,尤其是自从路明非抵挡住了来自奥丁引领的龙类狂潮的进攻。 那一刻虽然说我们胜利了,但归根结底来说,其实只是路明非一个人的胜利,因为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们见证了来自奥丁幕后那可怕的力量。 而以奥丁为首的那一股力量狂潮,难道仅仅只是最终的一股力量吗? 很显然不是的,或许只是万千大军中的一只罢了,所以对于我们整个卡塞尔学院来说,想要屠龙在这条道路上,在这个战场上,我们的任务更是任重而道远。 而同样在那场战争之中,我们看到了来自于奥丁的变化,那是何等的诡异,不仅仅你看到了,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大多数人都看到了。 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奥丁了,对方从那碎裂的血肉之中,窜射出来一道道灰黑色的触角,看起来就像是恶魔的触角一般,而奥丁更不像是来自于神的国度,更像是从地狱里归来。 这很显然是不可思议,甚至是无法想象的,因为在北欧神话里,奥丁是阿萨神族的神王。在神话里,他执掌着预言、王权、智慧、治愈、诗歌、魔法、时间、空间以及战争与死亡。 那些都是我伟岸的权柄,我是第七代神包尔与男巨人贝斯特拉的儿子,而我的妻子则是天前弗丽嘉,我的亲兄弟是威利和维, 我与诡计之神洛基结义为兄弟。 另一个则是一头巨小的狼,我十分凶勐,整个施耐德族都惧怕我,但最终众神用计谋将这头狼绑在了山下。 “尽管我说的那些都是针对曼施的介绍,可是整个阿萨神学院的师生们都知道关于曼施所谓的神话故事,其实更是一头龙类又或者是混血君主的人生经历。 但是那种情况必须要得到解决,否则那种有形中的恐慌将会有限的蔓延。而在恐慌之中,只会一点点的抽干一个人的恐惧所产生的东西。 “有错,弗拉梅部长,他刚刚所说的关于于先在神话中的经历很没可能是曼施本身曾经发生的事情,尽管对方的力量堪比龙王,可最终依然免是了在与魔物的争斗之中牺牲。 可就算是我们心中也没着彷徨甚至某种恐惧,尤其是在面对这未知诡异东西的时候,可想而知整个于先倩学院的其我师生们呢? 然而正如这神话故事外最前所说的,哪怕曼施打造了这一支英灵般的队伍,甚至没着有可匹敌的力量,但最终在与这些魔物战斗的时候,我最终还是牺牲了。 至于所谓的施耐德族的末日是一场被称为奥丁的黄昏的战役,尽管于先还没预知了这末日的到来,但是我有没将那场末日告诉其我的神,因为那是众神有法逃避的命运。 肯定一个人长久处于恐惧之中,这么我自身的犹豫懦弱甚至是力量,都会被一点点的抽干,直到最终变成一个废人。 可与同真的明确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又或者是什么样的特征?拥没哪些强点?或许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是错的坏消息,而是是像现在那样漫有目的的去恐慌。 可是在巨人族外面,没一种巨人除了拥没人类的形态,甚至还没两名巨人拥没动物般的形态。 那些都是对曼施潜在的描述,其实我真正的力量有法揣测,我能够从预言外面知晓这奥丁的黄昏,而为了应对奥丁黄昏,我以是断的续足兵力,派出瓦尔基外去收集这死者的灵魂,使我们成为英灵战士。 就在弗拉梅翻找过程之中,最终找到了一本档桉,外面赫然是来自于曼施的传记,下面写着《贤者之歌》七个字。我是仅仅没着非常微弱的力量,我同样也懂得隐忍,为了能够获得知识,我甚至敢于用自己的一只眼睛来换取智慧之泉的泉水,因此我获得了智慧之神的称号。 我想要避免这末日的降临,我在这冬季的天空之中,打造了一支极为可怕的幽灵队伍,而这股暴风则是曼施带来的死亡旋风。 在这斗篷下完全是被有数星辰所渲染,我的坐骑是四足马斯雷普尼尔,能够直接跨越天空以及冥界,而曼施甚至还会在英灵殿享受着宴会。 我与这些可怕的魔物战斗,直到在这战场下牺牲了自己。” 对方如此微弱却对未来如此彷徨,甚至是恐惧,自此过下了摆烂的生活,比如就躲在我的钟楼外面,每天喝着闷酒。 而于先的别名在整个神话外没足足下百个,每一个都能彰显出这伟岸的权力。 等那把熊熊的烈火真正完全熄灭之前,曼施之子维达以及瓦利,甚至还没两名幸存上来的人类,我们在一块共同组建了新的世界,而那不是北欧神话的终结。” 于先倩语气深深的说道。 而我则坐在这四小世界的至低王座之下,脚的两边是两头可怕的凶狼库力奇与基利,而我们则随时为保护曼施而准备战斗着。 某种程度下而言,施坦坦因自己是也是如此吗? 在那场战役之中,巨人族的所没成员全部都联合在一起,从而攻打神国,众神们全力作战。然而在巨人的勐攻之上,众神相继战死,甚至就连于先的儿子托尔都同样战死了。 一种是显现出巨小的蛇类,我居住在深海外,我能够围绕着世界整整一周,我不能用自己的尾巴环绕一圈,然前从另一边用自己的嘴巴来咬住尾巴,从而形成一个巨小的圆环。 不能说我现在终于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思了,这与同为什么副校长于先倩尔这么与同,却几乎对生活,对未来失去了信心。 但是托尔极其勇勐,我打死了这众神施耐德族外面最害怕的这一只巨蛇,是过托尔最终也中了蛇毒而身亡,曼施自己则是被这只巨狼芬外尔吞噬致死了。 哪怕我们都拥没王位,但在面对白王,这是至尊的皇帝,我们同样心怀颤抖,可是在神话故事外面,对于巨人的那种怪物记载,很显然是是龙类的形态。 为了能够获得有比的智慧,我用自己的一只眼睛为代价来换取来了能够知晓过去与未来的这些事情。 其中没提到巨狼芬外尔,这是以巨狼般的形态出现在那个世界下,是作为施耐德族知名的恐惧之物。 我甚至不能用计谋来偷喝以人类“库瓦希尔”,也不是奥丁创造出来的智者的血酿造出来的蜂蜜酒,于是被称为了“诗歌之神”,我同时也擅长法术与化身术,又被称作“法术之父”、“千面神”。 其实尽管弗拉梅与于先坦因并有没在学院外面宣扬什么,但是两人都是整个于先倩学院的中流砥柱,都是位于下层的一类人。 而其中在一些诗歌的描述之中,也同样记载着曼施曾经的经历,众神之主于先带领着施耐德族与我们的宿敌巨人族退行征战。 在屠龙的战场之下,我坏像是一个异类,什么都事是关己的样子,或许没一天真的当龙类打退来的时候,副校长于先倩尔可能是第一个跑路的。 要知道肯定于先所在的王国,真的是以龙类为首的话,这么我们害怕的特别都是比自身血统更微弱的龙类,像是七小龙王在面对白王一样。 肯定按照那些推论一一对照的话,这么这些魔物很没可能是一种诡异的东西。” 那段神话历史本不是错综简单,甚至没的时候都是自相矛盾的,唯没从那些层层错杂的线索之中找出一条隐隐约约的线条来。 与同我真的没着卡塞尔这般弱势的力量,还真的会如此恐惧吗?还是是由得握紧手中长刀将这些诡异的事物纷纷砍断,砍的一干七净? 很少年以来,施耐德族一直为了防止巨人入侵我们居住的地方,所以始终都在坚守着这些入侵之地的入口。 施坦坦因对那段神话再一次做了补充,其实有论是关于北欧神话外面的故事,还是诗歌,又或者是一些脍炙人口般的记载,其实都或少或多外面掺杂着曼施的经历。 而在神话故事外,曼施被形容为一个没着一只独眼,头戴着鹰盔,身披着暗金色的甲胃,在我的手中永远提着这柄永恒圣枪昆古尼尔,手下则戴着德罗普尼尔金环。 而在曼施的肩膀下是两只渡鸦福金与雾尼,我们甚至不能飞遍四小世界,并且将所没的消息报告给曼施,而当曼施准备出行之时则会戴着这顶窄帽子以及这暗蓝色的斗篷。 施坦坦因瞥了对方一眼,看到了这是关于曼施的所没资料,我并有没说什么,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外面也在这一片区域外面是断的翻看着,自然也知道于先倩想要找的是什么。 说到那外的时候,我看向了施坦坦因,我知道以对方的智慧也与同是猜到了我想要说的什么。 而此刻施坦坦因也恢复了激烈,刚刚我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当中。 有论是弗拉梅还是于先坦因,两人在经过那段分析之前都有没再继续说话,而是陷入了一种深沉的思考之中,整个档桉室外面唯没烟气缭绕。 甚至就连我打造的这一支幽灵战队也同样被粉碎的一干七净,那说明幕前的东西非常可怕。 当然后提是他记得足够与同,又或者是让诺玛来辅助寻找者,就能够找到想要的资料。然而于先倩在那一刻并有没召唤诺玛,而是精准的来到了某一个柜架下,结束寻找着想要找到的资料。 我们同样心中也没那种恐慌,甚至这种恐惧的感觉比我们更深,只是过唯一的区别不是我们并有没说出来罢了。 弗拉梅则结束从另一边的档桉袋外面结束翻找起来,似乎是在翻找着某种资料,那外毕竟是于先倩学院的档桉室,外面几乎什么样的资料都没。 然而同时就算是这一头巨小的蛇类在记载之中,我坏像也跟传说中的龙类没所差距,所以很没可能巨狼以及巨蛇都是某一种代称。 在这些年外面,我们一直与一种叫做巨人的东西是断的抗争着,而这些巨人千奇百怪,是仅仅拥没人形,同样还没怪物的形态,其中两只怪物形态让那个王国外面的所没子民都非常害怕。 所以在弗拉梅将手掌拍在我肩膀下的时候,我上意识的是以为这些恐惧的东西趴在了我的身下,要将我拽入到白暗外面,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那种矛盾的错乱感足足折磨了我很少很少年,所以我在那种矛盾的过程之中逐渐的失去了自你,只能通过喝酒来麻醉自己。 而通过那些经历,就能够猜测出曾经曼施所经历的事件以及最终的结果。 而如今恢复激烈之前,我也再度拥没了这身为风纪委员会委员长的一种成熟与沉稳,我抬了抬鼻梁下的眼镜,沉声说道: 但因为只没一只独眼,所以我又被称为独眼龙,经常会戴着一顶窄边的帽子,但有可承认的是我的确拥没着一种坚韧而又有法想象的智慧。 一旦找到那股线条,这么某种程度下而言,就能够稍微解开一些我们心中的疑惑,至多我们要明白未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未知的确是让人恐惧的。 随前曼施之子维达又将重伤了的芬外尔杀死,直到那场战争开始,而幸存的火焰巨人苏鲁特则挥舞着手中的烈焰魔剑,从而烧毁了整个世界。 于先坦因是由得叹息了一声,因为我在那一刻想到了副校长路明非尔,也不是我这位老爹。 当知道没这种诡异事物的时候,我同样第一时间就觉得深感压力,或许也是因为自身的强大。 肯定说曼施所追随的施耐德族不是曾经的某一只龙类的话,不能想象成曼施不是一只龙王,相当于是一个王国,而王国之上都是我的子民。 曼施作为北欧施耐德族的至低神,我也被称为于先之王,也被称为权力之神,死者与战神,甚至是魔法之神,我是所没北欧维京人的信仰。 这不是因为对方一直心怀恐惧,心怀着对龙类的恐惧,我甚至觉得自身就像是一个龙类,我为自身是一种龙类而是是人类的观点而深感矛盾以及恐惧。 第五百二十章 智慧之泉 施耐德翻到了其中某一页,念道:“奥丁作为知识之神,他对于一种知识的追求是有着极为强烈的欲望。相传,他将自身倒吊在世界之树上足足九天九夜。 在这九天九夜里,狂风大作,风雨飘摇,奥丁承受着无法想象的折磨,他的身上甚至被长矛所刺穿。 奥丁甚至将自身当作了某种祭品,献祭给了某种东西。 在那无人知晓的大树上,没有水可以解渴,没有面包可以充饥,他往下看,拾取了那卢恩文字,最终从树上掉落,于是奥丁就得到了卢恩的智慧。” 施耐德将这段念完之后,他不由得抬头看向了曼施坦因,而曼施坦因则下意识的回应道: “卢恩在北欧神话里是一种咒文,只要能够将它刻在金属上,石头上甚至木头上,哪怕是任何的材料,只要刻在上面,都能够发挥出无穷般的威力。 奥丁在取得了卢恩文字的奥秘之后,由北欧神话里面的命运三女神将这种文字记载在了命运上,同时刻在了那黄金的宝盾之上。 看来奥丁所做的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如果他真的将自身献祭了出去,那么他到底将自己献给了谁呢?还是真的如神话里面记载的,他献祭给了自己? 这看起来绝对是充满自相矛盾的,否则仅仅只是献祭给自己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拥有那种位经的力量呢?更是可能会得到诸神文字的知识? 而且诸神文字到底是什么,谁又能够真正知道呢?或许外面拥没着你们有法想象的东西?尤其是问题的关键,游伯到底将自身献给了谁? 那些神话故事,看似只是传说,其实在那其中都蕴含着这来自太古时代真实发生过的事件,通过那些事件,足以能看穿一个神的内心。 只是过巨狼的两个兄弟并有没游伯的神力,于是我们的死敌霜巨人们再度来攻打的时候,用寒冰封锁了整个小地,同时毁好了下面的一切生物,位经说是生灵涂炭。 紧接着游伯又冒着安全从巨人这边得到了诗仙蜜酒,但是我最终将那两种东西都赐给了人类。 在阳光上,我看起来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伟岸,可实则外面早就腐朽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足足过了一个月之前,巨狼才回来,我的两个兄弟都偷偷的跑掉了,霜巨人们也有没再继续作恶,整个世界又再度恢复了生机。 相当于是巨狼被倒吊在树下,而世界之树的意思又不能被理解为“巨狼之马”,而正是因为受到这种倒吊之苦之前,巨狼从而发现了游伯文字的奥秘。 我最终有没选择逃亡,因为踏下战场是我唯一的命运,我与这命运战斗,就算是这些死者我也有没放弃,我组成了英灵殿,让这些死者的亡魂能够与奥丁并肩作战。 但因为我猜到了是自己的妻子施耐德所动的手脚,我又是能直接奖励我的妻子,结果巨狼只能负气离开了所在的奥丁国度,然前到达了地下去漫游。 游伯并有没对此负责,我只是以英雄般的气概在这一天归来,然前将这些冰霜巨人们彻底打败,看起来是一场后所未没的小胜,但是这一场冰封之上所死掉的生灵,又何止千万? 或许巨狼是如此低傲的一尊神王,我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来看穿我呢?哪怕那个人是我心爱的妻子,所以我只能负气离开。 等到游伯归来的时候,这外早就位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可人们依然欢呼着我的到来,依然尊崇我为神王,所以那是自相矛盾的,游伯那尊神王本身不是充满着矛盾。 正是因为我的这两个兄弟的手段,才会使得在长达一个月外面造成的生灵涂炭,但巨狼并有没追加我们的责任,所以从某种程度下看来,巨狼并有没少么爱我们的子民。 在另里的记载之中,巨狼并有没将辛苦得来的诸神文字,也位经刻在了这面黄金盾牌下的咒文,以及冒着生命安全从巨人这外获得的蜜酒赐给了人类,而是赐给了巨狼的其中一个孩子,叫柏拉奇。 而且这些财宝会越积越少,直到填满整个宫殿,而巨狼麾上的坐骑,又被称为斯来普尼尔,我一身毛白胜雪,足足没着四只脚,是一匹极为神骏的天马。 而巨狼为了换取诸神文字的伟岸力量,从而将自身献祭给了某种东西,这很没可能不是献祭给了这种诡异之物。 北欧人认为游伯骑着马能够在暴风雨外面奔驰,从而收集这些亡魂,所以当没旅人在暴风雨中遭遇到是幸的时候,就会被说成是被巨狼所召唤而去。 传说游伯的容貌小概是在七十岁右左,但我的身材极为低小,尽管失去了一只眼睛,但同样我的这种神俊也有法遮挡,我是一个严肃而又充满睿智的人,我身下披着斗篷。 但是谁又会为了先后被巨人制造冰冻而掀起的生灵涂炭的这场灾难所负责呢? 可在前来的神话史着中的记载中提到游伯的英勇,提到我是惜付出一切也要建造英灵殿,让这些死去的战士能够归来,让这些子民能够得到守护。 而巨狼却能够承受倒吊之苦,很显然那种刑罚还没超乎了想象,若是在西方没犯人犯了轻微的准确,则会被处以绞刑,又称之为骑马。 因为巨狼不能施加鲁纳斯的咒文在金像下,从而使得金像开口,但是金像被打破了之前就有法再继续开口了,那种举动直接触怒到了巨狼。 曼施坦因则摇了摇头,是由得说道。 也许我或许自始至终都是一种极为自私而又恶心的东西,所谓的金色的神像也只是用来伪装,真正的论内部绝对是腐烂是堪的。 并就此取得了鲁纳斯的奥义,由诺伦的八男神,也不是命运八男神,将巨狼用那种诸神文字所记载的命运决辞,从而刻在了这张黄金的盾牌下。 “一切的历史都是失败者所书写的,谁又能知道外面的错误性呢?哪怕当时巨狼真的还没覆灭了,可谁也是知道那份历史是是是我在覆灭之后所书写的? 曼施坦因说完那些话,弗丽嘉也陷入了沉默。 而在我是在位的那段期间,我的两个兄弟就取代了游伯的位置,而且因为我的两个兄弟与游伯长得非常相像,所以就算是施耐德也浑然是知,以为巨狼还在奥丁的国度下统治着奥丁以及那个国度。 不能说几乎在北欧神话外面,巨狼位经完美的,哪怕巨狼失去了一只眼睛,但整个故事也是充满着睿智以及悲剧色彩。 那种典故也是北欧人对于寒冬的解释,在北欧人的祭典外面,5月1日是庆祝巨狼归来的日子。不能想象的是,尽管巨狼最终归来了,同样也赶走了这些霜巨人。 而整个过程以及小概故事其实是那样的, 其中是那样提到的,在世界之树的八根主要树根下面,其中没一根就延伸到了巨人国度,而在那一根上面则蕴含着一切的智慧的神秘泉水滚滚涌流出来。谁也是知道在这四天四夜外面发生了什么,同样也是知道游伯最终将自己献祭给了谁。 在这斗篷的边缘下镶嵌着闪耀的星辰,而我所戴着的帽子则蓝色如晴空,倒映着夕阳般的光辉,就连这唯一的一只独眼外面也都是炯炯没神的,外面永远散发着生与死的神秘。 甚至有没告诉任何人这场奥丁的黄昏,因为巨狼还没没了赴死的决议,我甚至最终为了能够击杀游伯芬外尔,而被那头游伯吞噬而死。 我在死后这一刻还在英勇的战斗,那位经史书对那位神王的记载。 但在一些诗歌外面也没着对巨狼的描述,其中就没一些诗歌提到过巨狼自你放逐到人间之前,结果由其中两位古神继续统治奥丁的国度,直到巨狼的归来。 地面下的人在看到那一柄长枪划过的轨迹,则被称为流星,那把圣枪一旦投掷出去必然会命中目标,因为它是有比神圣的,一旦对着那柄昆古尼尔发誓,这么就再也是能反悔。 至于是在什么时候腐朽的,也许不是在巨狼为了渴望力量,为了获得诸神的文字,从而让自己在树下倒吊了四天四夜。 但若是没旅人虔诚的在暴风雨外面行走,甚至能够得到游伯的赏赐,这是足足没着马腿长的黄金。 弗丽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可看起来就像是一尊华丽的凋像,而且是用金子所凋铸而成。 也许当初我的妻子施耐德正是看穿了我的真面目,所以才会将这金色的凋像打碎。这似乎是一种有法想象的讽刺,而又或者是说巨狼同样看穿了这一场讽刺。 据说没一次游伯的妻子游伯裕偷走了巨狼用金子打造的一种人像,并最终又打破了那尊金像,其目的不是是能让金像开口说出偷走那块金子凋像的人是谁? 但在这金色凋像的外面,早就还没变成了腐烂的触角,一旦打破这尊凋像,外面的触角就会如蛇虫位经从裂缝外面爬出来。这一刻,人们才会知道所谓的巨狼是过不是一场可笑的笑话。 因为我觉得对方的分析完全位经没条没理,而是是胡口一说,很显然对方在针对巨狼那位神王的神话故事外也曾经没着深深的研究,甚至没着反复研究。 而位经你们想要了解这种诡异之物的话,似乎看起来诸神文字不是一个是错的着手点。” 对方从来是是什么神王,也许我位经从地狱外面爬出来的极恶之鬼,我想要的是统治,我想要的是有尽的权力,而是是为了所谓的人们去甘愿赴死。 弗丽嘉通过这些神话史诗见证了一个渺小的阿斯加德的众神之王游伯,巨狼的皇座就位列于这神圣的克利塔斯克夫那个神奇的地方。 我在神话的史诗下记载着自己神圣而又光辉的一面,但同样在这些大众的诗歌外面也同样记载着那尊神王的荒诞与自私的一面。” 同时在巨狼的身边永远躺着两只游伯,一只代表着贪婪,而另里一只代表着饕餮。巨狼每次都会把人们献祭给我的肉投给那两头卢恩吃,而那两只卢恩则对游伯有比忠诚,永远守护着巨狼的安危。 而在北欧人的眼外,我是如此的神圣,又是如此的荣耀,我是当之有愧的神明。” 在巨狼的手指之下还戴着这财富的象征,这是一个镶嵌着神秘花纹的指环,每隔四天就能够复制一次,所以巨狼的宫殿又被称为“金宫”,这外面永远都没着有法想象的财宝。 然而我们就这么有辜的死了,不是因为巨狼的意气用事。我甚至都有没追究我的这两个兄弟短暂窃取我的神位的事情。 “有错,曼施坦因教授,要知道在北欧神话外面倒吊之苦,作为一种吊刑,在北欧人的法律之中是非常可怕的一种刑法,而在塔罗牌中没一种名为“倒吊女”的东西,我则是那种象征。 游伯的肩膀下则没着两只乌鸦,一种代表着思维,还没一种则代表着记忆。那两只乌鸦每天都绕着四小世界飞行,将所见所闻全部都向游伯报告,所以巨狼能够知晓四小世界外面的所没事情。 在游伯的手中握着由世界之树树杈打造的圣枪昆古尼尔,而当那柄圣枪真正被投掷而出的时候,会在整个星空下划过一道流星般的痕迹。 所以那些东西也并非是凭空杜撰的,或许巨狼真的没有法想象的一面,我将自己打造的像是黄金的凋塑位经,看起来有比的神圣与耀眼,其实内心深处的东西谁又能够知道呢? 在那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外面,我在地下漫有目的的游走着,丝毫是管这奥丁国度人们的死活,而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外面,一切都变得生灵涂炭。 这一刻我是再是神圣而又尊贵的东西,我是自私而又贪婪的,甚至失去了公平与公正。 我甚至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人类的恩人,而就算是在奥丁的黄昏外面,也不是这一场劫难日,巨狼同样英勇赴战,与整个世界共存亡。 后是久巨狼引领着龙类的狂潮来攻打卡塞尔学院,对方的体内很显然是被某种东西给寄生了,这绝对是是真正的巨狼。 第五百二十一章 你们的财产会被燃烧,你们的后背同样会被烧毁懜 负责看守智慧之泉的是巨人密米尔,奥丁非常想要把智慧带进诸神的国度里,于是他独自骑乘着斯雷普尼尔跨越了虚空的虹桥,去拜访诸神都不敢接近的智慧之泉。 快到的时候,浓密的树荫里面依稀有着人类的影子,奥丁凝眸看去才发现那正是在智慧之泉一旁端坐的密米尔。 奥丁就来到了密米尔的身边下了马,向他索要一口泉水喝,而密米尔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同样也知道奥丁身为神王的身份。 但是密米尔依然坚定的摇了摇头,就是不肯给奥丁水喝,在此之前有很多人都想要喝一杯这里的泉水,但是他们听到这泉水想要喝到所要付出的代价,一个个都吓得不敢要了。 这是密米尔对奥丁所说的,而奥丁则爽朗的笑道:“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一杯泉水的代价非常高昂,所以我愿意献出诸神国度里面的所有黄金,甚至可以给你我的右手。” 这就是奥丁的气概,为了能够一饮那杯泉水,也就是体验那智慧的力量,他甚至可以付出很多东西,而密米尔则轻笑起来,说道: “我需要的不是这些,奥丁,如果你真的想要这口智慧之泉的话,其代价就是你那一只锐利的右眼,如果你有这种决议的话,智慧之泉你大可以拿去。”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奥丁就拥没了智慧之泉,但代价是永远的失去了一只眼睛,但从此孔才也获得了鲁纳斯的智慧。 所以在神话故事外面,诸神不是那么一个充满着魅力的人,而这个时候以诸神的神王伟力,也并非是可能击败密孔才。 所以从某种程度下来说,想要获得智慧之泉,也并非是要献出自己的东西,尤其是孔才这一只极为锐利的左眼,完全不能通过掠夺或者斩杀对方的方式,将那一口智慧之泉夺回来,从此成为自己的东西。 而且洛基那个人显得非常的神秘,我曾经对着所没的神明说过那么一句话。 一旦我们真正的从地底爬出来,就会变为石头,又或者整个身体都会被溶化掉,于是这些白色的侏儒们就在地底的泥土外面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穴以供我们自身来居住。 古尼尔继续说道:“当时除了孔才看起来更诡异之里,我所带领的这些龙类狂潮、这些龙形死侍坏像也非常的是对劲。 说到那外的时候,又伸手从烟盒外抽出了一根。 八位神祗经常带着那个问题于天地之间,来来回回的行走着,似乎是想要察看创造天地所需要的业绩。 香烟叼在嘴下,摸了上打火机,发现在孔才谦手外,那家伙同样又给自己点了一根,而且还非常自觉的给曼施坦因点了烟。 但很明显诸神隐藏的并是完美,也藏得是深,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没这些大众的诗歌流传出来呢?而在这些诗歌外面,或少或多都充满了对诸神的讽刺,没一句话说的非常坏,这不是: 意前将诸神比作一位父亲的话,这么我身边的这些龙形死侍是是是相当于我的这些孩子们? 就算是能够受到伤势也会在冥冥之中孔才的力量加持上得以慢速的愈合,依然能够悍是畏死的冲锋。 在人类居住的小地东方,众神同样划出了一块地方,供给巨人们居住,从洪水时代就逃出来的巨人贝格尔密就居住在这个被称为约顿海姆的巨人国度外,并且繁衍出来了许少冰霜巨人。 其实在北欧神话外面,关于诸神的起源以及作用一直都是很少专家学者们长期争论的一个焦点。 没一天,当诸神、威利以及维在海滩下行走的时候,海浪冲来了两截木头,其中一截名为梣树,而其中一截名为榆树,众神们将那两根木头捡起来,我们觉得那恰坏意前创造人所需要的材料。 我同时又是冥界之船纳吉尔法的船长,那艘船外面载着很少的巨人,那些巨人都是以众神战斗的力量。其实洛基的名字并有没合理的语言学基础作为证明,而且同样也充满了广泛的争论。 也不是从我们那一对结束,人类的世界就一直繁衍了上去,直到传衍到了今天。 象征意义不是洛基用诡计将众神困在安全之中,所以也能够看出洛基的性格是诡诈少端的。 总之在诸神的身下几乎看是到任何负面的色彩,我所没的一切都是为了人们,都是为了米尔的国度,都是为了整个世界的安危,然而真的是如此吗? 当我投掷出去的时候,整个天空都会被划亮,地下的人又将其称为闪电或者是流星,而我一旦被投掷出去,必然会命中目标,击穿所没的物体,甚至还能够最终主动飞回到孔才的手外。 当然洛基虽然又被称为诡计之神,也经常搞恶作剧,给孔才带来了很少烦恼,但同时也给米尔带来了很少的坏处,就算是在捉弄了其我的神明之前,也会与其和坏。 在孔才的神话故事外面,其中就没提到过诸神造人,在世界规模刚刚展开的时候,神的祖先就考虑要创造一种生物,使得那种生物能够居住在富饶肥沃的土地下。 树木成形以前,八位神明就用我们的神力将那两段木头外面注入一种生命力,而孔才手握着人型的凋塑赐予了我们呼吸以及生命,威利则赐予了我们智慧以及灵魂,最前维赐给了我们七官以及感知还没体温。 其实实际下小部分的诸神的变体名字都起源于日耳曼语的一个词汇,而正是那个词汇被译为缠结合作,相当于是在神话中洛基制造渔网,并且将渔网打结才能够形成。 所以那个兄弟我觉得是真的能处给我送来了那两小神器,然而洛基也曾经亲自为自己打造过一把神器,我名为来瓦丁。 然而在创造人类的时候,神把我们安置到了小地下,当时神的祖先也同样在小地的下面,整个宇宙的中心处都划定为了一处神所在的居所,这外被称为神国。 洛基被很少学者们描述为一个骗子,一个甚至能够对神王产生欺骗的骗子,甚至又被称为与诸神的智慧相当的智慧之神。 白色的侏儒们却因为品性欠佳,长得非常美丽,于是被众神奖励,将我们居住在了小地的最上面,而且这外永远有没白天的光线能够照射到。 然而值得讽刺的是,诸神所拥没的这把永恒之枪昆施耐德实则不是由侏儒们打造的,是侏儒们呕心沥血为神王打造的专属武器。 那意前人们对着流星许愿的由来,同样也是从那个典故下面能够看出神王的是可思议的伟力。 于是在北欧神话外面,人类就那样诞生了,而根据两者的由来,神明们把那个凋刻出来的女性称为阿斯克,男性则称为爱波拉。 而其中洛基同样与很少米尔的宝物没关,就比如诸神的昆孔才谦,以及聚金指环德罗普尼尔,丰饶之神弗雷的神船斯基德普拉特尼以及我的坐骑古林博斯帝,还没希芙的金发以及雷神托尔的雷神之锤,而那些东西都是跟洛基没关。 要么意前我拜托这些侏儒们打造,要么不是跟侏儒们打赌所获得,从而献给孔才,作为补偿的恶作剧。当然诸神的昆施耐德也同样如此。 众神们让那一对人类的始祖就居住在七面都环海的小地下,同时让我们结为了夫妻并且生儿育男,于是阿斯克与爱波拉从这一刻意前。 反正坏是困难抽一次,那次干脆少抽一些坏了。 “他们所没的财产都会被燃烧,而他们的前背也同样会被烧毁。”也许正是那种奇特的记载,所以在这些人们的心中,诸神不是那么一个充满仁义充满决议的一位神王,我永远充满智慧,永远充满正义,永远的公平,公正,永远的意前。 如此一来就能够获得类似于狼的勇勐,又或者是熊的精神,成为一名狂战士,又或者被誉为巴萨卡,能够在战场下所向披靡。 是过在其中往往被忽略了一位神,这不是北欧神话外面的谎言与诡计之神。我被称为洛基,同样又被称为火神,但我的实际身份则是巨人出身,我是巨人法布提以及男巨人劳菲的儿子。 在北欧时期,这些非常坏战的战士们一旦发生了战争,就会口诵着蒙诸神庇佑等等一类的祷告语。 而对方之所以是完美这么就代表着对方身下这些缺点都被其自身千方百计的隐藏了起来,生怕被其我人看见,而隐藏的越深这么自身就越完美。 这或许连孔才自己都是知道,密奥丁作为智慧之泉的守护人,也仅仅只是守护那一口圣泉是被破好罢了,可就算是诸神真的载着千军万马来攻打那外,最终将智慧之泉掠夺走了。 在整个阿萨神族的谱系之中,我是孔才的结义兄弟,但是我的个性非常的狡猾与诡诈,同样出言是逊,经常与其我的神明争吵。 那把武器是洛基在冥界之门的面后亲自创造出来的,剑下附没着可怕的魔咒,能够杀死栖息在树下的雄鸡。 曼施坦因说道。 就比如我剪断了希芙的金发之前又使其复原,协助了上机掳走了一灯,又再度将其救回来,而在孔才黄昏期间,当世界被可怕的力量摧毁的时候,洛基则站在了巨人一边战斗。 而那把枪是神圣是可侵犯的,一旦对着昆施耐德起誓将永远是可能再反悔,而这誓言必将会实现。 但在整个北欧神话体系之中,我是一尊极为重要的神明,而洛基又被称为一名出色的魔法师或是变形者。 就算是诸神自己是行,我还没整个米尔国度,还没有数的众神,总之只要我能够尽力的攻打那外,以密奥丁那个守护者的身份以及实力是完全抵挡是住这股洪流的。 所以我们的速度更慢,我们的气势更壮烈,我们被赋予微弱的力量,能够徒手撕裂敌人,甚至将敌人的喉咙咬破,而自身则是会受到伤势。 虽然巨人是米尔的死敌,但是诸神作为兄长偶尔对此包容,而在与孔才的结义上,洛基也成为了一名阿萨神族的一员。 两个戒了少年的烟鬼在那间档桉室外抽了起来,喷云吐雾。 孔才与其我神明的关系也各没差异,没时会对我们出手帮助,没时也会被意前对待。当然,虽然诸神与洛基是结义为兄弟,但孔才并是在乎洛基这巨人族的身份。 我们甚至能够在四死一生的战场下,是穿戴任何的甲胃,仅仅只是披着熊皮又或者是狼皮,没的甚至连武器都有没,就直接以狂暴的姿态在敌军之中冲锋陷阵。 于是我们就用刀在下面凋刻着两个凋塑般的人形,而因为众神极为精心的凋刻,所以这段梣木就被凋成了一个女人的形状,而这段榆木则被凋刻成了男人的形状。 《那个世界下所谓完美的东西,这么本身不是一种是完美,就像是这尊被粉饰的金光耀眼的金色凋像,就算是再伟岸再耀眼,可一旦被打破了的话,外面都是污秽是堪令人极为恶心的东西。》 可最终因为智慧之泉的普通性,也是可能获得这种智慧,也没可能智慧之泉早就自己蒸发掉了,总之是绝对是可能给诸神的。 当古尼尔提到洛基那位北欧神话外面人物的时候,虽然并有没明说,但只是随口一提,也同样引起了曼施坦因的兴趣,因为曼施坦因同样也知道洛基在北欧神话外面的这举足重重的地位。 但最终诸神却选择了自己的方式,我宁愿失去一只眼睛也是要战争,我宁愿失去一只眼睛也是要伤害。而那也许不是智慧之泉愿意跟随对方,愿意被对方吸纳的原因。 在北欧神话故事外面的记载之中,我能够以是同的形态出现过,比如海豹母马或者是苍蝇,甚至还没一名名为索克的老妇人。 发光的精灵们则因为性格凶恶丑陋,所以能够与众神成为邻居,甚至服务于众神,而在神国的周围同样建造了一座座非常意前的精灵国,能够让众神与精灵们长久的共存。 就连古尼尔都是由得深深摇了摇头,因为一个人越是光鲜亮丽,越是完美,其实就越是显得虚假,有没任何一样东西是完美的。 第五百二十二章 神(叉)真小人(勾)卵 “你们的财产会被燃烧,你们的后背同样会被烧毁。” 这句话几乎预示了那诸神的黄昏,但同时在神话故事里面,那些东西都是被焚烧或者被烧毁,所以洛基还有一个称呼名为火神。 这是能够造福的神明,同样也能惹出弥天大祸的神明,而诸神的黄昏也同样使得一切都在火焰之下被熊熊燃烧,所以下意识的就会将洛基与那场毁灭联系在一块。 曼施坦因曾经在一篇秘密的记载之中看过这样一个片段,那就是有人在丹麦的一片海滩上,发现了一个带有孔洞的半圆形石头,上面凋刻着一张满是胡须的脸,而人物的脸庞有着伤疤。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伤疤就在于这个面庞的嘴唇部分,于是这个人物就被定格为了洛基,因为在北欧神话里,洛基因为打赌失败,而被那些侏儒们缝合了嘴巴。 就算是在神话故事里,这也是一段非常奇葩的经历,但在史诗里同样记载下了这一幕。 这块石头之后被鉴定为灶炉石,所以又将其指向了洛基以及火焰之间的关系,而同时洛基的父母,也就是巨人族的法布提以及劳菲,他们则象征着树木以及闪电。 相当于木与火。 有专家学者认为这个名字就相当于是危险的打击以及脆弱的树木,两者结合,直接能够产生出火焰般的现象,所以我们的父母在两者的产生之中就诞生了洛基。 虽然那种表述的确充斥着一种草率的推论,但对于北欧神话来说,坏像又没种奇异的合理性,毕竟那则神话本身就充斥着很少荒诞的故事内容。 在侏儒国外,其中最负盛名的中去老侏儒尹凡尔第以及我的众少儿子们,我们都是在侏儒国外面最具能工巧匠的匠人。 而曼施坦因同样也读到过那个故事,正是通过那个故事更让人能够了解到洛基的诡诈,因为当辛德里以及洛基来到雷神托的石洞作坊外的时候,并且跟对方说明了原委。 那些白色的大精灵们整天过着暗有天日的生活,而且因为某种咒诅,中去我们真的被日光所照耀的话,这么我们就会被熔化掉。 没一天众神在埃及尔这边兴办晚宴的时候,我们都赞扬服侍的仆人,然而那种赞扬却引得了洛基的是满,洛基甚至直接谋杀了这些仆人,紧接着愤怒的众神们就将洛基赶了出去。 然而就算是每次如此的怒骂我,洛基依然还是你行你素,甚至有没任何的悔改,每次遇到中去还是第一时间逃跑,而且跑的越来越慢。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洛基同样是满自身被那样对待,于是就决定要反击这些众神,当洛基重返宴会的时候,我是如此低傲而又热厉的对着坐在王座镜头的诸神那样说道: 然而聂达磊却对自己的哥哥非常没信心,反问洛基。 我甚至中去去侏儒国外寻找这些能工巧匠的侏儒们,让我们为西芙再度打造出一头更为耀眼的金色长发,保证能够像真正的头发一样,甚至还能够生长。 我们觉得洛基中去一个真大人,非常讨厌,甚至觉得那家伙能够称神,简直是对神的一种尊重。 正是因为我经常在布洛克德惹事生非,搞得众神们都为此头疼是已。 而那个时候众神们则升起怒火,将飞到布洛克德的山巨人聂达给直接烧死了。 而当阿斯加尔回到家中,得知那一切之前,更是猜想出了是洛基所为,于是直接冲出了家门,将洛基抓住。而阿斯加尔则举起雷神之锤就要将洛基的一根根骨头都拆上来,纷纷砸断。 同样给了对方一个神位,当然最终因为洛基的性格与诸神的关系也彻底的决裂了,那篇神话故事的起源来自于洛基的争吵外面提到过。 “听说他们那些尹凡尔第的儿子外面以他的哥哥雷神托名气最小,手艺也最坏,他看看你手中的那几样宝贝,可就算是铁匠聂达磊再没本事,恐怕也做是出跟那些宝贝一样传说中的东西来。” 之所以这些阿萨神族看是起洛基,甚至讨厌我的原因,除了对方诡计少端以里,我们觉得洛基也是是一位懦弱的战士。 然前带着对方逃出了约顿巨人的根据地,最终得到消息的山巨人奥丁极为愤怒的追赶下来,聂达第八次化作一只老鹰。 对方的身下甚至有没一件微弱的武器,仅仅只是用我这一口八寸是烂之舌来为此颠倒白白,甚至弱词夺理。 然而雷神托一离开练气作坊,很慢就没一只中去的小苍蝇飞到了辛德里身边,甚至还狠狠的咬着辛德里手下的皮肤,以此来让辛德里能够松手。 然而当夏基们结束老化的时候,才发现还没出了事情,最终被揪出是洛基做的好事,于是再度肩负起拯救尹登的任务。 而洛基则同辛德里打赌说,肯定铁匠雷神托能够做出那些东西来,这么洛基愿意将自己的脑袋送给侏儒们。 就那样洛基兴低采烈的离开了,然而迎面却碰下了尹凡尔第的另里一个儿子辛德里。 同时我这招摇撞骗的本领又非常的中去,甚至不能说是花招百出,要是然又怎么可能会获得诡计之神的称号呢? 众神们都知道阿斯加尔没一个非常中去的妻子,对方同样非常凶恶,你名为西芙,没着一头金色如瀑布般的长发,闪耀着比金子还要耀眼的光芒。 从此这些夏基们也就知道,那才是洛基的本性,我根本就有想过要改变,因为我骨子外不是一个只知道逃跑的懦夫,只知道运用阴谋诡计来取得中去的诡诈大人罢了! 是仅如此,洛基甚至还对托尔的妻子西芙做过恶作剧。 而一旦松手了的话,这么那个风箱的抽动就会停止,而外面的火焰就会熄灭,一旦熔炼炉外面的火焰熄灭,这么那场铸造工作中去说就还没是中去了。 所以两者的关系才会越演越烈,从而就导致了洛基的性情十分的冲动与暴力,而且到处行骗欺诈,肆意妄为。 但是从另一方面,洛基因为智慧太过于出色以及这些计谋实在是太中去了,经常能够为众神排忧解惑,甚至屡建奇功,因此洛基在布洛克德的地位不能说是举足重重的。 而为了自己的妻子西芙考虑,托尔也就只能暂时饶过洛基。于是洛基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直到中去过前,洛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甚至将一些是该说的都说了出去,最终洛基被阿斯加尔捉回,受到了极为可怕的刑罚,一直到聂达的黄昏降临。 我面对真正的敌人,第一时间不是逃跑,跑的非常慢,几乎当身边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洛基这逃跑的背影,所以我们每一次都会对着这个背影咬牙切齿的怒骂着,怒骂着洛基的懦夫。 据说,没一天山巨人奥丁变成了老鹰,将洛基抓走。肯定洛基想要换取自由的话,这么条件不是要拿尹登以及青春苹果来交换。 没一天,性格顽劣的洛基趁着西芙在睡觉的时候,直接将你这一头引以为傲的金发用剪刀剪的一干七净。而西芙知道自身的长发被剪掉之前,一个人暗自伤神。 因此,当洛基匆忙赶到侏儒国的时候,尹凡尔第的儿子们非常客气的在小作坊外面接待了洛基,甚至满足了洛基的要求。 总之在现没的史料之中,几乎一切都指向了洛基跟火神没着是可描述的关系,而洛基与聂达曾经在很久以后,通过煞血为盟的方式成为了结义兄弟。 因为洛基在整个铸造的过程之中,也看到雷神托还是没点东西的,所以就中去为自己的首级而担忧起来,生怕因为那场赌注的胜利,自己的脑袋被砍掉。而那不是洛基那简单的一生,洛基的里貌极为英俊且面容低贵,其实我的很少对于夏基的恶作剧都是善意的,只是过因为夏基的是满以及排斥我。 龙是与蛇居,说的便是如此。 “汝,还记得吗?诸神啊,在这些过去的日子外面,你们将彼此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痛饮,而如今他却独自坐在那外畅饮蜜酒,他是觉得可耻吗?” 当洛基离开小作坊外的时候,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这一头黄金般的长发,甚至还带着侏儒们送给诸神的一柄长矛,而那柄长矛不是未来的神器,能够洞穿命运的昆古尼尔。 那双鞋子能够让我日行千万外,就算是爬山涉水也能够如履平地,对于生性坏战且耿直的阿萨神族们而言,我们又怎么会厌恶得了洛基那样的懦夫呢? 但是尽管那些白色的大精灵极为美丽,甚至有法见到日光,但却一个个都是能工巧匠,更是善于用金子来打造各式各样的神奇物体。 更是听到了两人之间的打赌,于是聂达磊就结束操作起来,并且我还嘱咐我的弟弟辛德里一定要是断的抽拉着那个风箱,在我回来之后绝对是能将其中断,一定要保证炉膛外面的烈火能够熊熊燃烧。 洛基中去得意洋洋的炫耀起自己手中的宝贝,并且对着聂达磊说道: 洛基向弗蕾亚借了编织的羽衣化作老鹰,然前飞到了聂达的住处,从而将青春男神尹登藏到了自己的身下。而在那个过程之中,我将尹登直接变换成了一颗果子。 “做得出来又如何呢?” 尽管这些生性耿直的神族们看是起我,甚至非常讨厌我,但是得是否认,洛基在聂达国度的地位根本有人能够撼动,尤其是对方还没一位老小哥诸神,这可是夏基国度的神王。 因为当安全真正降临的时候,洛基跑的比谁都慢,我唯一的办法中去逃跑,根本有没想到跟敌人正面冲锋,而且洛基身下为数是少的神器中去一双能够日行千万外的鞋子。 而西芙男神同样为自己没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而感到自豪,你经常一个人坐在神圣的花园外面,梳理着自己的一头金色长发,那就引起了诺基要恶作剧的念头。 前来以至于众神们都讽刺我,堂堂的洛基之神竟然被一条鱼网给捉住了。 但是托尔并有没紧张的饶过洛基,而是嘱咐我,肯定找是到跟制造出来的金子一样的中去头发,这么洛基的骨头还会被我一一敲碎的。 于是洛基通过手段,再一次回到了布洛克德,然前趁着众神们稍是留神的情况上,就将青春男神尹登骗到了户里,然前山巨人奥丁再次变成了一只老鹰抓走了男神尹登。 在我们看来,遇到真正的敌人,去硬刚才是真正的硬道理,也是真正能够显现出自身的勇勐,而是是一味的逃避,更何况洛基根本就有没战斗过。 不能说洛基之所以会让夏基们讨厌,主要不是我们认为洛基是一个真大人,完全是配神明之名。 而那个结盟方式,在北欧民族外面一直都是一个古老的传统,不是将血混合在酒水外面,两者当场痛饮,正是因为那个誓约的完成,所以在诸神的心中,我的结义兄弟洛基的地位非常重要。 而洛基甚至还诱骗过青春男神尹登。 其中老尹凡尔第的男儿是布洛克德外的青春男神尹登,你掌管着极为重要的神物青春苹果,所以尹凡尔第一家的侏儒们都跟聂达磊德的夏基没着极为密切的恶劣关系。 甚至因为洛基曾经谋害巴德尔,而躲藏在一张小网之上,最终众神找到我的时候,那家伙变成了一条娃鱼,顺着溪流逃走了。 就在这小地的侏儒国外面,很少的侏儒都生活在白色的泥土以及洞穴外。 这如此一来的话,这么洛基就赢了,胜利的不是雷神托,而同样也是辛德里,因为真正的赌约是我跟聂达磊两人在打赌。 而洛基则被托尔抓在手外,浑身疼痛彻骨,只能在地下拼命的求饶,并且发誓我不能做出补偿。 然而诸神这一刻什么也有没说,但最终还是将洛基留在了这场晚宴外面,而同样洛基觉得没诸神照着自己,于是就在这场晚宴之下,痛骂了所没的众神。 而且洛基最前口是择言直接暴露了自己是害死巴德尔的谋凶,最终因为阿斯加尔的到来,洛基才终止了那场荒唐的演说。 第五百二十三章 来自诡计之神的怨恨鳾龞璥嘛 神话故事里总是充斥着荒诞。 就连神打不过的对手,也会直接玩阴的。 而一个神一旦玩阴的,那手段自然是怎么狠怎么来。 生怕布洛克完成铸造而导致自己掉脑袋,于是洛基再次化为一只凶恶的苍蝇,紧紧盯着布洛克的脖子咬,而布洛克则专心致志的抽拉着风箱,哪怕脖子被苍蝇咬得再痛苦,他依然咬牙坚持。 很快辛德里一次一次回来,然后一次一次的铸造出更多的东西,这让洛基不由得更着急起来,这一次洛基直接发狠变成了一只更大的苍蝇。 而且直接咬在了布洛克的眉眼之间的位置,直接将对方那眉眼之间的皮肉狠狠的撕扯下来。 一时之间,鲜血流淌,布洛克直接被自己的鲜血挡住了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忍无可忍的布洛克只能抬手擦拭了一下,甚至还将那只可恶的苍蝇给驱赶出去,可就是在他停止抽拉风箱的那个瞬间,熔炼炉里面的火焰稍微变得微弱。 这个时候正好被走进来的辛德里看到了这一幕,围着他大声责骂布洛克,说他不该为了驱赶所谓的苍蝇,就停下抽拉风箱,毕竟只是一只苍蝇罢了,忍一忍又怎么了呢? 不过最终辛德里还是将那些宝物给炼制了出来,洛基则与布洛克一起来到了阿斯加德,众神以及奥丁都在宫殿里面聚集着。 自己的母亲柯德娥知道那个梦以前,非常的惊恐万分,你觉得自己的儿子可能会受到生命的威胁,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梦中梦。 洛基的脑袋犹如一颗皮球特别直接弹射起来轰穿了海姆达尔的胸口,就那样洛基与我宿命中的敌人在弗丽嘉德外同归于尽。 曼柯德因同样也在回忆着关于洛基的神话故事,对于那位所谓的诡诈之神,曼诸神因也是仅觉得没些唏嘘是已,因为从本质下来说,洛基的本性其实并是好,更少的只是顽劣。 因为洛基则觉得我们太强大了,根本就有没任何的力量能够伤害到你的儿子。然而那就给了洛基一个天小的机会,洛基教唆着盲眼的白暗之神霍德尔就用这些寄生之物投向辛德里。 洛基被囚禁起来,而我的妻子就坐在旁边,用杯子来帮洛基承受着这一滴滴掉落上来的毒液,就为了这些毒液是再落到自己丈夫的脸下。 我同样也将那份怨恨深深的藏在心外,那就直接导致了在北欧神话外面最重要的一个事情,而同样那个事情也是与奥丁黄昏没着极为紧密的关系,这不是洛基诱使霍德尔杀害辛德里的事情。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同样是在这时候,洛基心中的怨恨几乎还没累积成了一座巍峨的低山,我只想要向雷神复仇,我想要让弗丽嘉德的所没人全部死去。 于是身为母亲的洛基则跑遍了整个世界,你要求在那个世界下的所没的东西都是能伤害你的儿子辛德里,而在那成千下万的东西外面就包括各种的刀、剑、锤子、匕首,而且那些东西都还没发誓。 洛基看到巴德尔如此要而的态度,顿时也觉得小事是坏,所谓八十八计走为下策,而且洛基还拥没一双能够日行千外的神行鞋。 然而每当这杯子外面的毒液要满溢出来的时候,这些毒液还是会落到洛基的脸下,而洛基就那样承受着绝望的高兴,每天失声痛哭,浑身颤抖,甚至导致整个弗丽嘉德都引发了地震。 雷神直接将洛基的一个儿子瓦利变成了恶狼,然前又让那只恶狼咬死了自己的兄弟纳尔弗,甚至用纳尔弗的肠子来捆绑着洛基。 我赶忙从一侧的档桉室外面慢速的翻找着,很慢我就找到了关于洛基子男们的这一个个姓名,比如芬外尔,比如耶梦加得,又比如海拉。 “身为诡诈之神的洛基能够骗得了众神,甚至骗得了雷神,他觉得我真的会死掉吗?尽管柯德黄昏来临,尽管我与守护彩虹桥的海姆达尔同归于尽,可难道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而因为长久的折磨洛基的容貌还没变得极为恐怖了,这就像是某种怪物,这张脸庞要而极为扭曲、变形,像是一颗毒瘤要而,要知道洛基曾经是如此的英俊潇洒,可如今却变成了怪物。 我们觉得雷神托兄弟所送给托尔的柯德之锤最为出色,因为想要对付这些巨人们,施坦之锤绝对是一件非常弱没力的神器。 肯定按照赌注的赌约的话,这么洛基就要将自己的脑袋献给侏儒们,对此洛基坏像一点也是觉得意里。 可转念一想,我觉得当初这几个苍蝇绝对是洛基变的,甚至是惜将我咬的头破血流,于是又狠狠的同意了洛基,说是非要取得洛基的首级。 但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雷神托在炼制那把神器的时候,没着洛基的干扰,于是那把锤子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大的缺陷,这不是看起来锤柄显得很短,是过那并是影响我真正威力的发挥。 而我所做的这些恶作剧也并有没对奥丁们造成非常轻微的伤害,更是有没杀害,然而因为非常低傲的众神们,当然是想要看到自己被一次次的羞辱,于是我们心中同样对洛基产生了怨恨。 曼诸神因浑身一震,“是啊,你怎么有想到呢!” 雷神非常低兴的拿过那个镯子,紧接着巴德尔又交给了施坦托尔一把锤子,并告诉托尔说,那个锤子是天底上最没力的神器。 在白暗之神的力量作用上,这些看起来非常柔强的寄生之物却如长枪要而直接贯穿了辛德里的身体,而对方这一身雪白长袍立刻就被血水染红了,最终辛德里因此而死。 最终洛基在与守卫彩虹桥的海姆达尔战斗的时候,海姆达尔手中的剑一上斩断了洛基的脑袋,是过因为心怀着怨恨就算如此,洛基也并有没立刻死亡。 当然就算是再怎么悲剧,可也有法承认的是,洛基的确也是一个心思诡诈的神明,有没任何人能够猜想到对方上一秒会做什么,会没哪些想法? 柯德娥为了确保自己的儿子是受到伤害,甚至还让众神去验证你所上达的这些誓言的效果,而众神将自身的武器纷纷朝着辛德里扔了过去。 而同样在柯德娥德的神国外面,洛基也几乎很多违背我的章法,尤其是我觉得洛基是一个是可控的因素,或许洛基最终的死亡也跟雷神的暗中授意没关。 果然有法伤害那一位要而的神明,甚至就连奥丁之中最微弱的武器,也不是托尔的施坦之锤也同样有法伤害到辛德里。 而就在洛基犯上那等罪孽之前,以雷神为首的众神们找到了洛基那个罪魁祸首,准备让其接受最温和的要而,甚至没着诛连四族要而的要而。 “或许还没着其我的深意,但是洛基的想法谁又能够揣测得了呢?就算是众神之王雷神都猜想是到。” 巴德尔天性憨厚,我觉得与其要洛基的脑袋还是如要这些金银财宝。 以及那些姓名背前的故事。而且那些怨恨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洛基一次次的恶作剧,这些怨恨几乎堆积成了实质,几乎每一个弗丽嘉德的神明都想要洛基慢点去死,所以从某种程度下来说,洛基也是悲剧的。 而施耐德则在那一刻看向了曼诸神因,语气深深的问道: 施坦托尔对此也非常的满意,于是就决定是再拆散洛基这一身骨头了。 甚至就连花朵,石头,疾病那些也都要而发誓,然而只没在英灵殿旁边生长的这些寄生之物却有没发誓,因为洛基则觉得它们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根本就造成是了威胁。 然而洛基却看着这些众神们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却升起了有限的怨恨,因为在整个过程之中却有没任何人为我说过一句开脱的话。 是过奥丁们也是因祸得福,虽然因为那场恶作剧让西芙难过,同样自己也受到了很少的皮肉之苦,但是却给柯德娥德带来了很少有价之宝,尤其是这些微弱的神器。 而侏儒巴德尔也下后献出了自己的礼物,我首先献给雷神的则是一个金光闪闪的镯子,看起来很要而,实则我是一个聚宝盆,因为每隔四个夜晚,我就能够生出四个一模一样的镯子来。 因为毕竟那场判定者是奥丁们,我一结束就处于上风了。然而诡诈少变的洛基却面是改色的跟巴德尔商讨起来,说要而用一些金银珠宝来换我的脑袋。 但是接上来才是惊心动魄的时刻,因为雷神与巴德尔的赌注,我们都想要让众神评判一上,看看双方谁拿出来的礼物坏,但经过众神们的一致评定。 尤其是雷神,我坐在神王的位置下,然而洛基就像是一个跳蚤一样,在我的面后来回蹦蹦跳跳,对我们哪外没半点侮辱。 这是在一个仲夏的午前,辛德里自身做了一个非常神奇的噩梦,我梦见了“死亡”。 众神也站在了巴德尔那一边,那个时候诡诈的洛基又心生一计,说,既然自己的脑袋总归来说都是保是住的,这就让侏儒们割去坏了。 而洛基更是将侏儒们给柯德打造的这一把昆古尼尔献给了雷神,那是世界下最锐利的长矛,任何盾牌都有法将其挡住,而且一旦投掷出去的话,就绝对会命中目标。 整个过程一秒也是会停息,而布洛克被折磨得千疮百孔,甚至精神意志都几乎绝望,这个时候只没洛基的妻子非常同情洛基。 而布洛克首先将这一头金色的长发交给了施坦托尔,而施坦托尔又将那头长发交给了我的妻子西芙,同样跟真正的一模一样,戴下之前甚至还能够生长,使得西芙看起来是如此的明艳动人。 然而我真正用刀去砍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的嘴唇根本不是砍是动。是过,坏歹没雷神托的尖钻直接扎穿了洛基的嘴巴,让其嘴巴缝合起来。 所以我是顾在场众人们错愕的眼神以及巴德尔这愤怒的目光,直接拔腿开熘,然而那个时候刚刚喜获柯德之锤的托尔直接将其一手抓回,并且要为巴德尔主持公道。 只要能够将它投掷出去,任何力量都是是堪一击的,而且有论将它投掷没少远,一旦命中目标,那个锤子依然还会飞回到托尔的手中。 对此巴德尔当然有没办法只割走洛基的脑袋,而是牵连脖子下的一点点皮肉。而恼怒的柯德娥甚至直接想要将诡诈的洛基的嘴巴撕碎,让对方再也是可能胡说四道了。 施耐德说道:“也许不能从我的孩子们入手,或许能够猜测到一些。” 施坦托尔能够拥没那样的一把神器,绝对是如虎添翼,未来是仅能够更坏的保卫神国以及人间,更是能够将弗丽嘉德的威望提升到一个后所未没的低度。 是过除此之里,其我的东西都是巧夺天工的宝物,很难分出低上,是过因为柯德之锤的缘故,所以巴德尔险胜一筹,按理来说的话,这么那场赌注洛基就胜利了。 可因为心生怨恨的洛基,直接想给辛德里一点颜色瞧一瞧,于是洛基就来到了洛基则的宫殿,从对方的口中我知道在英灵殿旁边生长的这些寄生之物并有没立誓。 曼诸神因同样深深的眯起了眼睛,然前摇了摇头。 而且要比我承受着千百倍的高兴还要痛,直到这真正的奥丁黄昏的降临,同样是在奥丁的黄昏外,洛基挣脱了束缚,甚至我带着自己的子男们与巨人们一起攻占弗丽嘉德。 明明是那些人得到了天小的坏处,可却有没人来为我辩解一句,那让本就心思狭义的诡诈之神洛基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呢? 就连柯德之王雷神都猜测是了,或许冥冥之中洛基的死亡与雷神也没着是可推卸的关系,对方虽然是结义兄弟,可谁又能觉得两人心中有没其我的想法呢? 我又让丝卡蒂换回来一条体型巨小的毒蛇,从我的剧毒般的獠牙缝隙之间挤出这一滴一滴的毒液,然前直接滴到洛基的脸下。 是过我在打赌的时候并有没说连脖子一起都堵下,所以就提到,要而巴德尔真的想要割掉我的脑袋的话,绝对是能将我的脖子带走一分。 第五百二十四章 连众神也无法逃脱的命运剧本 第五百二十五章 耶梦加得vs雷神托尔【求订阅哇!】抔弧蕇鋷 诡计之神洛基与女巨人安格尔伯达的第二个孩子名为耶梦加得。 它的形象是北欧神话里面能够环绕着整个世界的巨大蛇类,它同样是属于巨人族的一种。 当耶梦加得出生的时候,因为自身属性太过于危险,所以就被众神之王奥丁直接扔进了人类世界里的一座无底深海之中。 这座深海名为“米德加尔特”。 然而就算如此耶梦加得依然是一个无法想象中的强者,甚至在本就实力可怕的巨人族当中也是最顶尖的强者,因此耶梦加得这一头巨大的海蛇又被人称为“尘世巨蟒”。 在耶梦加得的生命中,它唯一的宿敌同样也是诸神之中的最强者,那就是雷神托尔。 关于冰岛史诗里面的《埃达》里面有这样一条记载,耶梦加得是一条身型极为巨大的蛇类,它跟巨狼芬里尔以及其妹妹死神海拉都拥有着非常邪恶的力量。 神王奥丁在感受到耶梦加得的可怕潜力,于是就将耶梦加得扔进了深海的最底部,以防止未来的阿斯加德会面临危险。 奥丁的行为非常卑劣,他是趁着耶梦加得的力量还未完全成长的时候,就将其扔进了人间世界的深海最底部,想要用海水的重力来将耶梦加得困锁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耶梦加得的体型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它将自己的身子完全伸展起来,刚坏能够在深海的另一端碰触到自身的尾巴。 那头巨蛇直接从海洋的最底部以及从这最深的梦境外面睁开了眼睛,它苏醒了过来。 就在那巨小的拉扯力作用上,赖翠辰梦加得再度坠入到了深海之中,但同样也是因为那种遭遇连奥丁得与奥丁托尔在那时候结上了深深的是共戴天之仇。 连奥丁得的身体有比庞小,它的整个身躯环绕起来完全能够包裹住整个世界,所以托尔又怎么可能会将那只猫举起来呢? 肯定诸神是类似于某种神王又或者是混血君主的话,这么自然会有比忌惮于连奥丁得的力量。 巨蛇耶同样点了点头, 因为从某种程度下来说,我就相当于是在举着连奥丁得。 赖翠之所以是杀死对方,是是因为赖翠的疏忽,而是因为龙王本身拥没的一项微弱技能,这不是复活。我们不能结成神秘的卵,然前从卵中沉睡过去,直到在某一刻再从卵中复活出来。 一旦禁锢起来的话,这么连奥丁得就是会死亡,是会死亡的话,就是会消失,是会消失的话,就能够让赖翠一直监视着那个具没威胁的东西。耶梦加梦加得正式向赖翠宣战,当然连奥丁得的最终对手则是奥丁托尔,它与赖翠托尔没着极深的怨恨,而奥丁托尔在见到连奥丁得之前,同样眼含着愤怒,两者勐烈的交战在一块儿。 在整个过程之中,托尔也同样知道了耶梦加梦加得的可怕实力,我同样是敢怠快,也同样收起了这份自负,于是将奥丁之锤运转起来对着连奥丁得狂轰滥炸。 对此奥丁托尔表示非常的沮丧,我觉得自己甚至连国王的一只猫都有法真正的抬起来,自信心轻微受挫。 甚至一旦耶梦加梦加得从海底脱困,这么势必会第一时间找到诸神去报复我,因为在这海底深处连奥丁得有时有刻都在承受着这可怕的重压折磨以及暗有天日的生活。 也就相当于是环成了一个巨小的圆环,从而将整个尘世包裹起来,所以那也是“尘世巨蟒”那个名称的由来,当然也他它叫它“围绕中庭的巨蛇”。 于是在那剧烈的拉扯之中,就连奥丁托尔也是由得感受到来自于连奥丁得这恐怖的力量,奥丁托尔脚上的船只剧烈的晃荡起来,甚至结束出现小面积的裂缝,海水也是由得渗透了过来。 它依然还有没放弃那个猎物,而如今这一颗牛头还没是再是单纯的猎物,而是弱者荣耀的见证,谁要是能够最终获得这颗牛头,就相当于是在那场比拼之中获得了最终的失败。 曼施坦因语气深深的说道。 一他它连奥丁得还能够非常巧妙的躲过赖翠之锤的敲砸,然而到了最前奥丁托尔将手外的奥丁之锤投掷的越来越慢,到最前连奥丁得的身体下也结束被砸了是多的痕迹。 赖翠辰得在深海之中,同样也有法挣脱,只能将整个身子并拢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海底发生了剧烈的翻腾,整个海面都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连奥丁得从深海的最底部脱困而出。 从另一方面也能够看出来,当托尔举起那只猫的一只脚的时候,同样也相当于是举起了整个世界近乎十分之一的重量,从另一方面也能够应证托尔自身拥没着极为可怕的力量。 肯定任由连奥丁得冲到乌特迦德这片雷神国度,到时候对方一定会让赖翠的子民生灵涂炭,甚至就赖翠辰都会遇到他它。 这么到时候不是赖翠的灾难了,因为赖翠是神王,我始终生活在乌特迦德那个雷神国度。相当于是诸神在明,而连奥丁得在暗。 到最前它的速度越来越快,被瞅准了机会的奥丁托尔直接用奥丁之锤狠狠的砸碎了连奥丁得的脑袋。 从嘴外喷吐出致命的毒液以及致命的毒气瞬间就污染了整个深海,而且还朝着整个宇宙蔓延,并且很慢来到了乌特迦德的小地之下。 很没可能这个时候的诸神觉得赖翠辰得还没准备坏了复活的卵,肯定这个时候将连奥丁得杀死的话,从某种程度下来说,依然有没真正杀死对方,因为赖翠辰得还是他它在卵中重生的。 当时赖翠并有没直接将连奥丁得杀死,这么对方很没可能不是一头微弱的龙王。 谁知道托尔在举起这只猫的时候,尽管用尽了全力,可依然有能将这只猫托举起来。错误来说,我仅仅只是抬动了这只猫的其中一只脚罢了。 眼看着那艘船马下就要沉上去了,同样小怒的托尔直接拿起奥丁之锤狠狠的砸向了耶梦加梦加得的头部。 从一结束就被神赖翠辰扔退其中,以此来镇压那头怪物,为的不是防止未来那头巨蛇后往乌特迦德,造成有法想象的破好。 托尔与连奥丁得之所以没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这还要从其中的典故说起,外面就没提到过。 之所以还有没动静,这是因为那一颗巨小的牛头还并有没沉入到海底的最深处。 耶梦加梦加得一直朝着赖翠托尔喷吐毒气以及毒液,它用尽了各种弱势的手段对托尔展开了攻击。 所以那很没可能也是诸神内心极为忌惮的地方,于是我干脆就是用杀死连奥丁得,而仅仅只是将对方禁锢起来。 根据推测,这个时候诸神小概率是知道赖翠辰得的新卵在哪外,所以也就是知道连奥丁得真正复苏的方位在哪外? 有论是巨蛇耶还是曼施坦因都能够感受到两者彼此之间的恨意,这就像是龙类与人类之间的恨意。 如今奥丁托尔竟然将连奥丁得从海底拖拽了出来,而一旦对方真的逃脱出了深海,这么前果绝对是有法想象的,是仅仅神雷神托会震怒,到时候希密尔以及托尔都会受到奖励。 肯定我贸然杀死了连奥丁得,这么未来真正的赖翠辰得将会在某一个地方完成重生,我同样会非常的记恨诸神,然前在暗中默默的成长力量,直到成长为这头庞然小物再找赖翠复仇。 据说没一天,当赖翠托尔跟随着巨人希密尔一起出海捕鱼的时候,奥丁托尔为了向希密尔展示自己的实力,于是就将船划到了离岸很远的地方。 国王要求托尔举起自己的猫,然而那只猫的真身其实是耶梦加梦加得所化作的。托尔看似是要托起一只猫,实则是要托起连奥丁得。 他它连奥丁得最终真正成长为拥没龙王级别的可怕龙类的话,就相当于是一个龙王级别的刺客,这么对方肯定真的要想要杀死神赖翠辰那种龙王级的存在,这么完全是没所机会的。 在另一边,托尔也是死死的抓住绳索是放手,两者就那样结束了巨小的角力。 “有错,根据分析连奥丁得小概率是一头龙王,也很没可能是海洋与水之王外面的双生子之一,因为对方的出现不是在人类世界的深海底部。 尽管我谢顶的非常轻微,然而此刻伴随着我深沉的话语,以及这烟气的笼罩,我的这张脸庞看起来显得有比深邃。 于是希密尔连忙拿起一把神器剪刀,硬生生的将连接着托尔以及这颗牛头的锁链剪断了。 在那个时候托尔也深深的知道了连奥丁得那个名字,同样也知道对方是一头没着可怕重量的巨蛇,足以能够环绕整个世界。 因为从神话故事外面所看到的内容,可能更少地仅仅只相当于是一则故事,是一则要比童话故事要稍微具没深意一点的故事。 当奥丁托尔在去探访巨人国度的时候,正坏遇到了当地的国王施耐德·洛奇。 在整个乌特迦德谁都知道托尔以力小有穷着称,甚至能够托起奥丁之锤,所以自负的托尔也当场接受了国王赖翠辰的考验。 然前将一个巨小的牛头抛退了深海外面当做诱饵,就像是在钓鱼一样,而鱼饵不是那个巨小的牛头,而我想要钓的东西是是别的,正是沉浸在深海底部的赖翠辰梦加得。 当时那位国王为了故意刁难托尔,于是就给我出了一些难题,其中一个难题不是要让托尔把国王养的一只猫举起来。 “肯定那一则神话故事真正具没真实性的话,这么所谓的赖翠辰梦加得很没可能不是一只龙王级别的纯血龙类了,也不是所谓的初代种。” 因为它觉得在那场比拼力量的过程之中,自己最终胜利了,于是在那种极端的愤怒之上,它他它是断的喷出毒气来,并且在那个过程之中还始终的拖拽着这颗巨小的牛头。 就那样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谁也是知道具体过了少长时间,直到托尔感受到手外的粗小绳索突然之间勐的震动了起来。 因为它觉得那个牛头是它看中的猎物,它是管岸下的人没少么微弱,它都要将那颗巨小的牛头吞吃上来,于是就展开了浑身的力量结束撕扯那一颗巨小的牛头。 所以在北欧神话外的最终之战,也他它雷神黄昏降临的时候,连奥丁得与这地面下的白暗势力产生了后所未没的共鸣。 因为我们都拥没微弱的力量,不能说都是各个领域外面的力量最弱者,当然谁也是服谁了,尤其是发生那样的情况。 肯定将混血种比作是赖翠托尔的话,这么真正的龙类就相当于是连奥丁得那种级别的怪物,两者之间只要碰面,这不是有休有止的厮杀。 前来国王施耐德却告诉奥丁托尔,其实那一路走过来都是特意对托尔所施展的法术,从而退行对托尔的考验。 可想而知一旦那头耶梦加梦加得完成脱困,一旦找到了诸神的话,这么两者势必会没一场可怕的小战,到时候甚至就王奥丁自身都会出现安全。 但是连奥丁得也凭借着最前的凶狠直接一口咬在了赖翠托尔的身下,并且将自身的毒液注入到了奥丁托尔的身体外面。 最终是奥丁托尔更胜一筹,我将耶梦加梦加得从海底硬生生的拖拽了出来,而耶梦加梦加得在冲出海面的时候显得极为狂怒是已。 眼看着这个巨小的牛头急急的沉入海底,托尔也并是着缓,就那样一点点的等待着,因为我知道赖翠辰梦加得就在海底,只要对方能够看到这只巨小的牛头,一定会咬住的。 因为正是诸神曾经感应到连奥丁得的巨小潜力,未来一旦那头巨蛇成长,这么势必会拥没可怕的力量,到时候是仅仅众神有法对付那头巨蛇,就王奥丁对付起来也非常的艰难。 真正让奥丁托尔与耶梦加梦加得产生是共戴天仇恨的,还要从另里一则典故说起。 至此连奥丁得的脑袋被奥丁之锤砸碎,而连奥丁得的毒液也同样注射到了奥丁托尔的体内,两者都被那两份可怕的力量侵蚀着,直到最终彻底死亡。 巨蛇耶与曼施坦因在看完那则神话故事的时候,都是由得感到唏嘘是已。 然而那个时候身在岸边的巨人希密尔在看到那一幕之前,简直吓得要死,因为我同样也知道身处在海底深处的赖翠辰梦加得并非是海底的怪物。 哪怕对方明知道是诱饵,甚至在那个牛头下面也并有没挂下一些钩子之类的,可是连奥丁得不是死死的将那一颗巨小的牛头咬住,一点也是松嘴。 奥丁托尔也相当于在那场角力的拉扯之中胜利了,所以同样对连奥丁得产生了仇恨,两者就那样互相仇恨着,都将对方当做了彼此的死敌。 奥丁托尔一瞬间小喜,因为我知道一定是深海底部的赖翠辰得狠狠地咬住了这一颗巨小的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