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庄连异界》 第一章 舒甫有个钱庄 二零零九年，盛夏。 明山市。 清晨。 舒甫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心中一阵满足：能用双腿走路，真是一种幸福。前世二十年的轮椅生活。 已离他远去。 左脚。 右脚。 踩在地上，是难言之幸。 。。。 不久。 舒甫来到学校。 没错。 他还是学生，高一读完，今天是考完试拿成绩单的日子。本不想来的，考虑到还有件事正好顺路。 这才过来一趟。 三个月。 足够他适应这个时代。事实上，对于这些同学，他倒是没有多少的印象，因为只当了一年的同窗。 前世这个暑假过后。 他就没再上学，出去打工。 可惜。 一次救人，双腿没了。 幸运的是。 肇事者没有跑路，他得了几十万的赔偿，但是要终生和轮椅为伴。也就在那之后，他重拾了学业。 高中。 大学。 硕士。 博士。 一路顺利地读完。导师没有卡他，因为身体弱，加上坐轮椅，生怕找他帮忙，会把人给折腾没了。 巴不得他快点毕业，免得有上头条的风险。 可惜。 不是什么热门专业，加上双腿不便，也就没有出去找工作。考文凭的目的，只是让自己不留遗憾。 。。。 终于。 班主任嘚啵嘚结束，顺便给予了暴击---暑假作业。 自此。 假期开始。班主任走后，同学们撒欢而出，舒甫没有去挤。他不太喜欢凑热闹，前世腿没了的他。 最不喜欢拥挤场面。 “怎么不走？”班长单婼问，她坐在舒甫右边，隔了一个过道。青涩年华，美眸中带着一丝关切。 并非两人有什么，而是单婼知道舒甫的家庭情况。 很是同情。 “不急。” 舒甫微笑道。 “暑假准备怎么过？”单婼随口问。 “活着。” “。。。” 闻言。 单婼清秀的小脸不禁一愣，这是什么回答，活着？这。。。莫非。。单婼小嘴微张，深吸一口气。 “给！” “都给你，我只有这么多，家里小猪罐里还有一些，你。。”单婼红着眼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 有零有整。 “。。。” 舒甫被弄懵了。 话说。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以为我得绝症了？还是没钱吃饭？看着手里的一百多块钱，着实无奈了。 “还给你，想什么呢。” 舒甫把钱塞回去。 起身。 撤！ 只是。 这个瘦弱的背影，在单婼看来就是好面子。实在太可怜了，没有爸妈，现在饭都不一定吃得起？ 想到这。 单婼有点后悔，早上揣兜里的两个旺旺仙贝，就不该吃掉。 不一会儿。 她拉上了班里所有窗帘，有点强迫症的她，还摆了摆每一个课桌和板凳，直到它们对齐了才满意。 嗯！ 完美！ 她正要离开。 “舒甫，你的暑假作业忘拿了。”单婼发现舒甫没拿，立即追了出去，只是早已不见了舒甫人影。 她有手机，可舒甫那么穷，没见过他有手机，想联系都联系不到。看来只能找班主任问问舒甫家。 改天送去。 。。。 此时。 舒甫已经离开学校，暑假作业？抱歉，下学期还读不读，都还是个问题，他和单婼说的‘活着’。 可不是随口胡说。 走了两条街。 转弯。 舒甫进入了一个木艺店，里面陈设着大量的木制工艺品，看见舒甫，微胖的店老板立马笑脸相迎。 “哎呦，舒兄弟来了。” “嗯。” 舒甫也不客气，在其冰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 “给，这是上次的费用，两千，你点一点。”老板从柜台拿出两千，颇为肉疼的递到了舒甫面前。 当初。 接了一个大单，雕刻师正好生病，急忙间，看到了在路边摆摊刻像的舒甫，顿时被其技艺给惊到了。 于是。 把要求报给舒甫，要了两千雕刻费，本来看舒甫年轻，想谈到一千元，可是对方一百块都不松口。 无奈！ 事急。 只好答应了。 “谢谢王老板，若还有这样的活，可以找我，五百以下的小单，不接。”舒甫接过钱，数都没数。 放进兜里。 转身离开。 见此。 老板娘撇嘴。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闻言。 老板王寿微微摇头。 虽然舒甫年轻，可是技术不凡，不比老师傅差，值这个价。 老板娘又道：“现在机器能刻，等我们的雕刻设备到了，可以省好多钱，这小子，喝西北风去。” “。。。” 王寿翻着白眼，没有接茬，免得闹腾。 诚然。 机器刻的甚至比人的精准，但就如现在社会，手工的要高于量产的贵。手艺人，大富大贵不好说。 至少饿不着。 两千。 一个普通人大半个月的工资，对很多人来说甚至是一个月，而舒甫的技术高，自己只能双手奉上。 实在不知道，师从何处。 。。。 离开木艺店。 舒甫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批发市场。 作甚？ 进货。 还是老地方，一个面积不小的鞋店。 “十双，一共一千三。”预定过，老板立马摆上柜台，舒甫挨个打开，细细检查，免得货物有次。 这是男士皮靴。 一百三一双，还是进价。 贵！ 但没办法，想要赚更多，该投入还得投入。三四十块的便宜玩意质量实在太差，这样那样的问题。 自己的第一小桶金，可指望它们了。 “没问题。” 检查完。 舒甫数了十三张红票票过去，刚到手的钞票，还没捂热，但投入是为了产出，他相信自己不会亏。 “哈哈，舒小兄弟，就是爽快，祝你生意兴隆。”老板笑呵呵。 不过。 心里却有点不看好。 一百三一双。 还是进价，想要赚钱至少卖一百五，可若不是店里面，真心很难卖到这么高，但这和他没啥关系。 舒甫要。 他就卖。 至于对方是否赚钱？ 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同时心里还有点小吐槽，舒甫这名字，实在是太占便宜了。 。。。 买完靴子。 离开批发市场之后，搭了一辆出租车，舒甫返回了住处，这是一片老旧的城区，一条条巷子交错。 舒甫家所在的巷子，很通俗---幸福巷。 这里头顶电线和网线密布。 私搭乱建严重。 不少都等着拆迁，但不知道具体时日。 这点。 舒甫倒是知道，两年后旧城区改造，这里拆迁，还给自己赔了套房，也是自己前世一直住的地方。 面积不大。 算上公摊，一百平米，也足够他用。 有电梯。 否则。 他连上下楼都难。 。。。 巷中。 闲来无事的邻居们，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八卦的八卦。看到舒甫，不少人投去惊奇的目光。 这几个月。 舒甫的变化很大。 第一。 人开朗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阴郁，见到他们，不再是一幅死板的脸。有时候，还和他们聊聊天。 第二。 行为诡异，经常拎着一大麻袋东西进门，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最后。 则是一则八卦，说是舒甫发了小财，经常提着水果和蔬菜肉，还不止一点，以前可没有这么奢侈。 总之。 舒甫。 成了他们巷子里一个八卦中心。 。。。 开门。 进院。 舒甫的家，是一个小二层，有个十来平米的小前院，左边土地种了一些葱蒜，右边搭了一个狗窝。 此时。 里面空荡荡。 在两个月前。 养了八年的老黄狗就去世了，舒甫也没打算再养，一来感情犹在，二来，家里也没什么可偷的了。 “吱呀！” 推开陈旧木门。 进屋。 看着已然熟悉的一切，舒甫叹了一声，要是再重生早几年。。。算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随你愿。 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洗菜。 做饭。 没什么几菜一汤，只是炒了一盘青椒肉，就着米饭。二十年的轮椅生活，倒是练就了不凡的厨艺。 外卖？ 他很少吃，天知道人家用了什么料。况且自己也有时间。 电视中。 正播放着经济新闻，什么产能过剩，全球经济危机，外贸萎缩等等，总之，好像全球的日子都难。 不过。 舒甫知道，华夏将会乘此机会，一路火花闪电，成为世界经济中，不可忽视的存在。几十年磨剑。 靠着辛劳和汗水。 华夏。 终将可以大声对一些事情说：不。 。。。 房间中，舒甫慢慢地吃着。 一个人。 孤零零。 至于父母？ 没了。 一场意外，让这个家庭，不再圆满。 既来之。 则安之。 重来一回。 自己的人生也将不同。多的不期待，平平安安就好。不要像前世那样轮椅坐二十年，他就知足了。 不过。 好像命运不希望他平凡。 于是。 送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闭眼。 心里默念钱庄，瞬间眼见出现一个立体建筑，非常的古老，镌刻着神秘花纹，牌上写着钱庄二字。 。。。 吃完饭后，收拾了一下，舒甫便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书签页。 只见。 上面写着两排字。 左边是汉字，右边是拼音。这是一种全新的语言。为了眼前这个小本本，自己可是花了三个月时间。 。。。 傍晚。 七点。 舒甫走进自己的房间，把现在穿的衣服，全部换了一套。里里外外，加上鞋子和袜子，也都换掉。 “今天，得开始干事了。” 说着，身形消失在了房间内。 第二章 苟在异星 下一刻。 视线突转，舒甫出现在了一片茂密的丛林里。 郁郁葱葱。 树木粗壮。 “咔！” 踩在枯枝腐叶上，靴子直接陷下去了几公分。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舒甫才松了一口气。 开始往山上走去。 体弱的他，没走多少步，就感觉到丝丝乏累。 很快。 一个山野建筑，映入了眼底。那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山庙，从外表可以看出，山庙已经失修很久了。 翻过塌墙。 进入庙院。 当初。 舒甫第一次来的时候，非常乱。杂草丛生，蛛网密布，半个山庙都坍塌了。至于所谓的供奉之物？ 没见着。 空荡荡。 不知是没有，还是已被人搬走。 这几个月。 舒甫随手打理一下，也算能看。 。。。 抬头。 淡蓝的月亮，在下午的天空隐现，让舒甫知道，这绝对不是地球。一个熟悉的词冒了出来---异星。 这个词。 在他重生前，十分热门。 起初。 异星之门，出现在太平洋上，先是被美帝发现，封锁消息，但后来举动越来越大，根本就瞒不住。 于是。 很多国家都知道，对面连接着一个新的星球。 顿时。 全部都兴奋了起来，一个新的星球，代表着什么，没有人不知道。那是庞大的资源以及生存空间。 于是。 全球二十几个大的国家，达成协议，共同开发。 至于其他？ 抱歉。 实力不足，没资格分蛋糕，想要抢，也得看看这二十几个掌握着地球百分之九十以上实力的国家。 答不答应。 总之。 异星的东西，没有一般国家的份。作为发现一方，美帝享有最大的一份，其他国家也只好接受了。 。。。 之后。 各国一起封锁消息秘密开发，但纸包不住火，那么大的军事调动，那么多的参与人员，还有牺牲。 于是乎。 在舒甫重生前的一个月，舆论压力下，各国才公开一些信息。 其中。 就有蓝色的月亮。 现在。 距离异星之门出现在地球，还有十五年。 。。。 他的钱庄，可以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有点郁闷。除了身上穿的衣服，连一粒米，他都带不来。 起初。 第一次出现，还是在茂密的山林荒野。 当场傻眼。 紧接着。 运气差，被一只孤狼尾随。好在，他可以随时回去，但是每天只有一小时时间，要是提前回去了。 当日再也来不了。 随后日子。 渐渐适应。 开始找准一个方向使劲走，翻山越岭吃了不少苦头，才看到这个看似有人的建筑，但一来就发现。 荒芜一片。 杂草满院。 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庙院中的碑文，一个字他都不认识。只是，和各国公布的十分相似。 。。。 无奈。 要说他的钱庄金手指也是挺废，没有任务，无法交流。除了能来到这里，还可以用金银兑换货币。 好事？ 不。 钱庄很‘公平’。 按照重生时候的金银价格，可以兑换钱庄货币，一种不知名材料制造的纸币，防伪技术非常先进。 和软妹币币值一样，最高面值一百，且只有这一种货币。 钱庄。 听名字，仿佛古代之物。 可是。 技术先进到能制造超高科技含量的纸币，现在只是钱庄，而且能升级，未来一天，会不会成银行？ 额！ 倒是可以期待下。 而且。 钱庄听习惯了，好像也不比银行差。舒甫的目标很简单，乘着异星之门开启之前，大发一笔横财。 。。。 山庙的院子里。 舒甫坐在一个石凳上，面前是缺了一角的石桌，至于庙里？还是算了。天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埋。 他可不想落地成盒。 忽然。 “吱呀！” 庙门被推开，耳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舒兄弟。” 偏头一看。 一个壮小伙走了进来，黝黑的肌肤，强壮的肌肉，穿着一身和舒甫差不多的打扮，宛若现代人般。 为何是宛若？ 因为这都是舒甫给他的。 回想首次见。 兽皮。 麻布。 腰刀。 长弓。 一幅打野猎人装扮，事实也是如此，直到目前舒甫接触到的信息，便是他们村寨，多是这个打扮。 -种田。 -打猎。 -砍柴。 是他们寨子的三大经济支柱。听其所说，就算其去过的山外的城市，也没有什么现代科技的影子。 想来。 这边的科技水平，应该有限，不然的话，就不是地球探索异星，而是异星的人，去地球开飞地了。 那画面。 不敢想。 。。。 陶山。 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来啦！” 舒甫冲其笑着招呼。 “我爹让我给你带了只烤蛇，还有果子。”陶山笑嘻嘻地放下一个布包，摊开来，顿时烤香扑鼻。 “都说了不用，我饿不着。”舒甫无奈。 “没什么。” 陶山笑呵呵，他是不远村寨的人，一次找草药，来到这里，偶然发现了舒甫。可是双方语言不通。 无法交流。 后来。 咿咿呀呀，比比划划，在建立了初步信任后，舒甫开始学习他们的语言。对于林山连话都不会说。 陶山并不奇怪。 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百里听天书。 正常。 只以为舒甫来自远方。 。。。 近三个月。 每天只有一小时，想要学一门语言，真心不容易。好在舒甫也不算笨，自己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 从词。 短语。 再到句。 一点点构建语言基础，这才能简单交流，可以日常对话，想要完全学会无障碍沟通，还有段距离。 至于字？ 抱歉。 陶山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由于每天只有一小时，多一秒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 为了避免被发现异常，舒甫才没有去附近村寨，还让其不要外喧。而学费的代价，便是几套穿的。 每次，除了衣服，什么都带不来。 这是舒甫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 对于舒甫，陶山其实有警惕，每天固定时间出现在这里，交流一段时间后又匆匆离去，十分神秘。 不去寨子。 还让低调。 吃啥？ 喝啥？ 怎么看，都像是在躲仇家。但一看这细胳膊细腿的，应该也犯不了什么大事，也就没有太在意了。 认识之后。 渐渐熟络起来，对方还给他衣服作为报酬。不得不说，这些衣服的做工真心不错，比麻布好多了。 特别是鞋子。 锃亮。 做工精湛。 十分抢眼。 而且。 依靠得来的几件衣服，还小赚了一笔。 抢了陶山？ 才十几岁的他，是非观还没有扭曲。舒甫也感觉自己幸运，要是遇到心眼多的，年纪再大一些的。 大概率避之不及，那样的话，自己在异星的探索进展，会慢上数倍，若是碰到起了歹心的人的话。 得！ 怕不是得画上句号，完结撒花。 。。。 吃着烤蛇和果子，交流了一会儿，舒甫脸色一正。 “陶山，我给你的衣服，感觉怎么样？” “很好。” 陶山使劲点头。 “你觉得，卖多少钱合适？”舒甫问。 “卖？” 陶山眼前一亮。 这些天。 他身上的衣服，在寨子里可是掀起了一场围观潮。相比于麻布兽皮，这些衣服，简直不要太舒服。 打猎时。 需要兽皮、麻布一类，具有一定防御力的衣服。但是在家里面的话，显然适合穿这样宽松一点的。 轻薄。 弹性。 透气。 颜色也很鲜艳，穿起来方便，水洗不掉色，优点很多。 因此。 经常有人打听。 不过。 他没有向寨民透漏舒甫的存在，只是和父母说了下，毕竟天天往山上跑，怎么可能瞒过家里的人。 对寨子里其他人的询问，他只说朋友给城里带的。 不少伙伴都想让他再弄一些，多花点钱也无所谓。虽然是寨子，可是因为在山脉和平原的交界处。 大家的日子。 比万里山脉中大部分寨子，好过很多。迈过了以物易物的阶段，一个个手里面，还是有点小钱的。 数千人的寨子，日子并不贫苦。 “对！我准备卖一些，问问你定价。” 舒甫点头。 “一两碎银一件，绝对好卖，二两也有可能。”陶山想了想道。要是他，一咬牙，二两也愿意买。 “一两？” 舒甫眯了眯眼。 碎银。 他见过，是粗炼过的银块，当初送给陶山衣服后，在第二天，就被父亲叫着，带给他几块碎银子。 推推搡搡。 自己收下。 并又送了陶山一套衣服。 钱庄可以辨别他触摸到的金银，一两在这的标准是六十克左右。而真正的含银量，在四十克上下。 这也是钱庄让舒甫高兴的一点。 虽然。 这里哪怕是一片树叶，他都暂时带不回去。但金银除外。在这里的赚到的金银，可以拿回去换钱。 否则。 他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一两碎银。 要是拿到地球，以当前的银价价值一百多块，别看靴子进价一百三，但其他的衣物成本价并不高。 至少一倍多的利润可赚。 还行。 事实上。 舒甫想要的可不是这点卖衣服钱，而是另有目的。自己的货品太少，又不能批量带来，生意难长。 只期待，钱庄今后升级，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 ps：钱庄暴兵功能，很快开放，欢迎入坑！ 第三章 出摊 山庙。 前院。 轻轻吸了一口气。 “陶山，我这里有一些新货，希望你代卖。” 舒甫暂时不打算自己去卖，苟一点好，免得还没浪起来，就被拍在沙滩上。何况他真没什么时间。 一天就一小时。 “真的？” 听闻此言，陶山不由得大喜。 这样一来。 不仅能赚钱，还能有新衣服。 “当然。” 说着。 舒甫直接把左脚边上，用衣服包着的东西拎了起来，由于石桌挡着，刚才陶山看不见这里有东西。 打开绑结。 -短袖。 -外套。 -短裤。 -男士内x。 -袜子。 -鞋子。 六件套。 这是舒甫能带来的所有‘身外之物’。帽子什么的都不行，除非是和衣服连在一起的才可以带来。 整整五套，算是他五天的成果。 三个月。 几乎花光兜里的钱，这才出去摆摊，要不然早就破产，前世也是因为没钱，不足以支撑高中读完。 所以才退学。 卖房求学？ 不。 家里那套房子可等着拆迁呢，只是前世拆迁还没等到，却等到了灾祸。现在一回想，也没那么恨了。 至少。 没有太多牵挂，自己可以安心，重塑人生。 。。。 看着五套穿的。 “真好看！” “这么多，颜色还不相同。”陶山傻傻的笑着。 “三十两。” 舒甫伸出三根指头。 “你卖多少我不管，我只要三十两，超出的部分，是你赚的。”对于这里的物价，舒甫也有了解。 一两碎银。 相当于寨子里一户人家五天左右的收入。 而且。 舒甫还得知。 这里的金银流通广，铜钱虽然也是货币之一，但主要还是当小钱用，就算寨子里也大多流通银钱。 足见异星的金、银保有量很多。 正好。 适合钱庄发展。 否者。 要是主要流通货币是铜钱，或者如华夏古代那样，缺金少银，甚至以绢帛为货币，那他就抓瞎了。 。。。 回村时。 天已暗。 陶山到家，把衣服包放在桌上。 “你拿的什么？”其父正在泡脚，准备休息。 陶山打开衣结。 “那种鞋服？” 看到里面的东西，陶山的父亲，一个粗犷大汉，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舒甫说的，让我来售卖，所有的东西，无论我们卖多少，他只要三十两。我准备等下去篝焰场。” 陶山得意地说道。 每晚。 吃完饭，寨子里的娱乐活动，便是去篝焰场，除了聊天扯闲，便是吃些宵夜，形成了一个小市场。 不过。 寨子里不欢迎游商。 因此。 做生意的都是本寨人，陶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那，也好和小伙伴们炫耀一下。 “代卖？一共三十两？” 听到价格，陶山的父亲微微一惊。 要知道。 这些可都是做工精良的衣物，材料柔软透气，就算在城里布庄，也是上等材料。关键颜色还鲜艳。 三十两。 有赚头啊！而且是大赚头。 “父亲，你说我卖一两二钱，怎么样？”陶山搓着手，问道。在他看来，提价百分之二十已经不低。 可是。 话刚落。 “啪！” 其父亲便给了陶山后脑勺一下。 “你傻啊，人家摆明了给你赚钱，你却只想赚这么点，这样，不在寨子里卖，明天拿城里去看看。” “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寨子里，虽然不算穷，可是，依旧没有山下的城市富，自己上次穿舒甫送的皮靴，很多人上来问。 最高价，甚至喊到了十两。 十两。 啧啧！ 要知道，这包里光是靴子，就有五双，若是卖十两的话，单这就是五十两，简直是暴利啊有没有？ 等卖完。 他自然不会真的只给舒甫三十两，要是那样，他也痴活这么多年。 。。。 次日。 早上。 暑假的空气，就是新鲜，之前的三个月，每天上学放学，好好体会了一把高中的学业，感觉不错。 上课。 发呆。 下课。 跑神。 这样的生活，的确挺好。至于成绩，再怎么说，他也获得过博士学位，捡起高一的知识别太简单。 当年。 他可是一年自学，然后直接参加高考，腿没了，但他发现脑子更加能沉下心，全神贯注做一件事。 “咕噜咕噜！” 舒甫拖着一个固定有木轮的箱子，离开院子。瘦弱的身体穿着一件蓝色袖衫，微微挽起的袖口处。 露出有点如柴的手臂。 “这么早，又出门了。” “唉！” “可怜的娃，身体不好，还要出去拾废品。” “。。。” 听此。 舒甫不禁无奈，也没有去解释。 。。。 顺棠街。 由于周末，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嘭！” 巨大的声响，吓了不少人一跳，但很快恢复平静。爆米花的香气四散开来，引得路人们狂咽口水。 于是。 领了盒饭的玉米，很快被人抢购一空。虽然现在有爆米花机，但是传统工艺，承载着很多人记忆。 舒甫坐在路边。 支着一个摊位。 前世。 这是他的坐轮椅后的主业，也是靠着这份手艺，攒下了些小名，以及七位数的存款，现在都没了。 一切从头。 不过。 他相信，只要不领盒饭，他能站得更高。 。。。 很快。 有客上门。 “一百，太贵了。” “。。。” “小伙子，你怎么不去抢？” “。。。” 得！ 又走了一个顾客。 不过，舒甫毫不在意，脸上挂着微笑。一百块刻一个人，看着是有点小贵，但他赚的是技术的钱。 手艺人，不作践。 刻像。 本就多是兜里有两个钱的人，才会感兴趣，没必要给他们省。 他旁边竖着一个牌子： “一百一位。” 摊前桌子上。 支着一大一小，两个木板，上面都雕刻着同样的人像，正是现在的一位当红女星。虽然有点侵权。 但这时代谁管啊？ 。。。 这时。 一对穿着较好的母女从他摊边走过，看到桌上作品，小女孩立马小眼睛一亮，拉着母亲的手撒娇。 “妈妈，我也要那个。”小手指着明星像。 “走。” “不嘛，我就要。”小女孩水眸闪闪。 “。。。” 年轻母亲终究拗不过，对着舒甫说道：“给我女儿刻个小的。”一双丹凤眼打量了一下年轻摊主。 不算帅。 但也不难看。 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白，就当做善事，帮一把了。事实上，她看得也没错，舒甫身体的确是不太好。 简言： 虚！ 但此虚非彼虚，只是从小体弱多病罢了，真的。 “好。” 舒甫灿烂一笑。 随后。 他开始拿出一个新的方形木板，十厘米方形，厚度一公分，从木料场进的便宜木材，但足够用了。 工作状态的舒甫，神情专注，仔细看了眼小女孩，便用刻刀开始在木板上描线，初学者多用笔描。 不过。 舒甫二十年的手艺不是假的。 三个月。 足够让他的腕力和灵活性，达到基本要求。 “厉害。” “下刀利落，毫不迟疑，没有几年苦功，可做不到。” “。。。” 一边雕刻，女孩的母亲一边看着舒甫，心中不由暗赞，认真的男孩也挺好看。这么小就出来摆摊。 实属不易。 二十分钟后。 雕好。 “如何？” 舒甫把方木给对方看。 “哇！好像。”小女孩拍手欢呼。 “嗯。” 年轻母亲也点了点头，的确是不错的手艺，惟妙惟肖，一百块钱虽然小贵，但这手艺，也值这价。 “明天还来吗？” “来。” “我想要一个这个大的。”年轻母亲伸出手，指了一指大的明星像，那是三十厘米的正方形木板。 “这个要三百块，而且得明天。”舒甫道。 心头一笑。 又要小赚一笔了！对于不差钱的人来说，一百和三百，没什么区别。 “行。” 年轻母亲一点不还价。 随后。 舒甫拿着纱布，在上面沙沙地磨了起来，刚用刀锋雕刻出来的线条，难免不够圆润，需要磨一下。 算是抛光。 打蜡啥的，就不需要了，一个小摊，不提供这项服务。 “给，两百，还是一百是定金。”她主动给了订金，至于会不会被骗，她并不担心，舒甫是手艺人。 不是算命的。 一百。 应该不足以让其跑路，犯不着，后面还有两百可赚呢。 “谢谢。” “谢谢小哥哥。” 小姑娘开开心心地和母亲走了。 见此。 舒甫笑了笑。 活着。 真好！ 看了看手里的两张红票票，挺开心，因为一周的饭钱够了，能吃得挺不错。 这也是他坚持不二价的原因，刻一个有点费时，指望这个发财，舒甫根本没想过。只是赚点小钱。 一来。 够吃饭。 二来。 够进货，因为他能带去的东西有限，现有的衣物鞋子质量，已经够用，多了也发挥不了什么大用。 等他的计划成功，那才是高利润。 。。。 天热。 舒甫买了根香芋雪糕，怀念的味道，献祭掉雪糕，凉爽了不少。 “小伙子，一百太贵了，二十块！” “。。。” “三十块，我来两个。” “。。。” “一百就一百，刻一个。” “。。。” 不少人围观，看着一个人像，一刀刀显现出轮廓，纷纷赞叹舒甫的手艺，只可惜，一百块钱一人。 太贵了。 绝大多数人舍不得。 第四章 小赚，氪金 也就在此刻。 异星。 洛城。 陶山正和父亲，在一个繁华的街道上租了一个临时摊位，挂起衣服，摆上鞋子，陶山赶紧换了身。 用于展示。 由于下山路不好走，舒甫给的锃亮皮靴，他可舍不得穿来赶路。奇装异服，很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衣服？好奇怪的样式。” “很贵。” “这靴子。。。我还是不要知道价格的好，肯定是我承受不起的。” “。。。” 一些路人驻足议论。 可惜。 少有人上来问。 没法。 一看就不便宜，普通人可舍不得买。特别是那皮靴，在光照下，竟然还泛着油光，价格肯定很贵。 。。。 “父亲，这。。。” 近半小时，见无生意，陶山搓着手，有点心慌。 “不用急。” 其父倒是挺淡定的，好东西，不愁卖。只是还没有等到合适的买家而已，这条街道是城内主干道。 来来往往，有钱人很多。 这不。 局面很快出现转机，几个富家子弟路过，本着猎奇心理，上来看了看，伸手捏住一件外套的衣袖。 指尖搓了搓。 “这种布料，很是奇特，织痕几不可见。” “好滑。” “弹性十足，这是何物？” “脚袜。” “有点意思，还有你这靴子，上面纹路，感觉像是一种兽皮，我可以试一试吗？”其中一人说道。 “当然可以。” 于是。 那人脱掉自己的布靴，穿上皮靴。 顿时。 眼睛一亮，正合脚。 “踏！踏！” 走了几步，连忙道：“多少钱？我买了。”这种新鲜的感觉，以及踩在地上，那踏踏的脚步声音。 他一下子就喜欢上。 “十两一双。” 陶父也不客气，喊了个高价。 一听。 那人也是爽快，甚至一双还不够，“一共几双？我全要。”这东西，之前没见过，送人自用都行。 至于尺码问题，看这小摊，也没得选，反正刚好合自己脚。 闻言。 陶父不由大喜。 果然。 选择来城里卖，太对了，要是在村寨，五两都卖不出去。他都有点后悔，是不是十两都要价低了？ 不过。 暂时也没想着等下加价，他不是纯生意人，还是有点原则的。就算要涨价，也得等到下一批再说。 连忙道： “有，但只剩下四双了，这东西，从很远的地方运来，货源不多，现在卖十两，也是试水的价格。” “今后可能会涨，而且，今天是第一次售卖，你要是买了，就是整座洛城中，第一个穿上它的人。” 一听这话，那人很是满意。 十两。 小贵。 但说以后要涨，立马就满足了他‘捡漏’的心里，一下子从小肉疼，变成了占便宜。而且是第一。 至于陶山？ 不算。 这两父子，一看就是来自寨子，不算洛城人。 他当即说道： “那好，我全要。” 这时。 他的几个同伴不答应了。虽然没试穿，但是看这个一直对穿的都有很高要求的同伴，都这么喜欢。 显然。 这东西是真的不错。 “不行，你买完了，我们怎么办，我也要一双。” “我也要。” “。。。” 几个富家子弟，除了一开始那人买了两双，其他三人一人一双，不得不说，虽然这个季节穿着热。 但这是一种全新感觉。 踏！ 踏！ 踏！ 走在地上，就是很不一样，鞋底硬，却也带着一丝弹性，也许没有软靴舒适，可要的就是这份稀缺。 全城。 他们可是第一批穿的，有面儿！ 。。。 换上靴子。 嗯！ 这钱花得值啊！他们的目光，又看向了摊上其他商品。 “这衣服呢？” “这个一两碎银，这个二两，这个五两。。。”陶山热情地介绍着，几个富家子弟也没让他失望。 一人买了几件，高兴地离去。 此时。 摊上只剩下不到十件商品，算算收入，陶山感觉，还是做生意来钱快，倒个手，就是大把的利润。 当然。 他也清楚，得有好货，才能如此。 。。。 下午。 五点。 舒甫收摊。 一天挣了五百块，美滋滋。零九年，这绝对是高收入，舒甫前世在这个暑假打工，月薪才一千五。 而现在。 一天就能赚五百。 当然。 这个收入并不稳定，舒甫也只能赚点小钱。零九年，要说机会还是有不少，无论是互联网还是实体。 不过。 舒甫现在的唯一想法，是先把异星的局面打开，等到积累了第一大桶金，再好好的谋划地球方面。 。。。 傍晚。 舒甫再次来到山庙。 进院前时。 陶山已经先到，看见舒甫，陶山兴奋地站了起来。 “舒兄弟，卖完了，我们把你给的货，拿到外面城里，一开始没生意，后来几个富家子弟差点买完。” “之后，没多久，剩下的也卖完了。” “哈哈。” “多谢你的货，这次一共卖了一百二十五两，我父亲说，我们拿二十五两即可，其他的，都给你。” 说着。 把一百两碎银放在了石桌上。 见此。 舒甫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只能说陶山的父亲很会做事，也有一定的商业头脑，挺不错。 舒甫从中拿了三十两。 “我这人，说一是一。” “三十两。” “就三十两，不过下一批交易，我要六十两，至于你们再卖出去多少钱，都和我无关。”舒甫道。 以后。 自己肯定是要进城的，自己经营，现在嘛，别太贪，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三十两，他已经小赚。 “这。。。” 陶山一时无措。 “就这么说定了，人无信不立。”舒甫语气坚定。 “谢谢。” 陶山自然高兴。 六十。 代表自己有着巨大的利润空间，简直是要发啊，就算舒甫要一百，也很挣。但是舒甫只要六十两。 仁义！ 太仁义了。 果然。 这么久的友好相处，也是有回报的。 “你在这里等着。” 随后。 舒甫来到了庙外，从一个树上取下了一个衣包，庙宇就那么大，想要安全，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 因此。 周围。 到处是他做的藏衣点。这日子，应该不会持续太久，等再卖一些手里存货，自己也有了一些积累。 就去山下的城里看看。 再说。 陶山打开、培育市场。 到时。 想要卖个高价，就不用这么费力。一切都在舒甫的计算中。当然，也是真心想要感谢一些陶山的。 这个他在这里的领路人，第一个朋友。 “给。” “还是五套，刚才你带了一百两，我全收下。至于多的十两，当做明天的货款，到时候还是五套。” “但你明天需要当场给钱，记得带五十两。” “好嘞。” 陶山使劲点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来就是常理。想到一天就能赚六十五两，陶山已经乐得不行，走路都飘。 。。。 半个多小时后，结束今天的语言学习，天色渐暗，陶山背包离开。 数分钟后。 家中。 舒甫又是不雅地出现，好在也习惯了，谁叫钱庄这么坑，只能带一身穿的过去，想要雅点都不行。 算了。 赚钱嘛，不丢人。 套上衣服。 闭眼。 “兑换！” 话落。 只听叮咚一声，他的货币余额增加了。 货币：。 积分：26。 身体素质：2498（+） 这个。 便是他的面板，总共只有三个数据，那一百两碎银，平均含银量四十克，而按照钱庄的兑换比例。 一克六点五，加上上次陶山父亲感谢的五两。他现在的货币总额，达到两万七，看似小富豪一个。 但是。 没用。 因为。。。舒甫默念提取。 瞬间。 一张钱庄货币出现在手中，一百的面值，淡金色的主色调，以紫色作为辅色，中间一个钱庄模样。 凸版花纹。 微缩字体。 变色油墨。 折光影像。 各种水印。 防伪技术，倒是上了一个‘全套’，但这样的货币，怎么花？ 至于积分。 很好理解，每通过金银，兑换一千块钱庄货币，便能获得一积分，要说有啥用，看到那个加号没有？ 简单。 明了。 自己走的路线很清晰：氪金。 “加属性！” “加属性！” “加属性！” “。。。” 舒甫也很无奈，即使是意念控制，想要实现氪金，也得一下下来，一次只会扣除一点积分，很不人道。 终于。 足足半分钟后。 氪完。 。。。 货币：。 积分：0。 身体素质：2524。 。。。 加号没了，积分清零。 同时。 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让本身体虚的他好了许多。虽然不太明显，可足够了。来日方长，一天加点。 用不了多久，便能和正常人一样。 甚至。 更强。 对于这个功能，舒甫十分喜欢。倒不是想要偷懒，不想锻炼，而是身体素质的提升，是全方位的。 很多身体机能，靠锻炼可解决不了。 随后。 舒甫开始在房间里做运动，都是些简单动作，虽然很快累得气喘吁吁，但乐此不疲，这是一种习惯。 前世。 双腿虽然不听使唤，但有双手。 二十年如一日的不懈坚持。 让身体机能保持一定水平，他才能活二十年，否则，十年轮椅，身体就可能坐废，加上他本就体弱。 再不努力，早就被发现在家中，成为一则大家眼前弹出的新闻。 第五章 摊友：单婼 锻炼完。 洗个澡。 睡觉！ 没手机可玩。 二零零九年，智能手机还在初始阶段，明年六月，苹果帝国神话的伊始---四代机，才会开始发售。 微信。 头条。 抖音。 美团。 渐渐进入人们的生活，移动支付大行其道，舒甫也想过在这里面分一杯羹，但目前实力还太弱了。 等有钱了。 再去折腾。 何况。 现在连4g都没铺开，还在3g时代。 今年一月份。 工信部才对三大运营商发放3g牌照，对于各种流量大户，根本撑不起来。大多机会，都需要前提。 。。。 “叮铃！” “旺旺！” “喵！” “嗡嗡！” 在复杂的夜晚背景声下，舒甫进入了梦乡。 再一睁眼。 天已微亮。 起床。 洗漱。 做饭。 简单的青菜瘦肉粥，以及一碟咸菜，加一个煎蛋。顺便做了两个油糖饼，把一切收拾干干净净后。 出摊？ 不。 还早呢！ 现在出门的，大多是买菜和上班。到了十点左右，有闲工夫的人才多一点。去的早了也是干坐着。 小院中。 舒甫拿出一块大木方，刻刀开始飞舞，这是昨天那个年轻母亲预定的，为了省点时间，先刻一些。 吃这碗饭，记忆图像，本就是基本功。 因此。 他进行了粗刻。 忽然。 “咚！咚！咚！”有人敲门，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舒甫，在不在？”正是他们班长单婼。 舒甫起身。 开门。 看见一身漂亮穿着的单婼。 “太好了，没走错，给，你的暑假作业，前天你忘拿了。”单婼笑出两颗小虎牙。仿佛要邀功般。 “谢谢。” 舒甫无奈，只好接过，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当柴。 对不起。 暑假作业。 我。 舒甫。 和你无缘。 “你在干什么？”单婼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很是高兴，余光扫了一眼院内，发现一地木屑。 “没干什么。” 一句标准能把天聊死的话。 这时。 “小甫啊！给，送你。”一个同巷的老奶奶，把一个纸箱，放在了舒甫门边，里面装着几个瓶子。 没多说，散步离开。 见此。 单婼这才注意到，舒甫门口刚才看到的那几个纸箱，还有塑料袋装着的瓶子，并不是舒甫要扔的。 而是。。。别人给的。 瞬间。 一大批画面，冲进了她的脑海，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舒甫在收废品。 顿时。 美目一红。 “给，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别嫌少啊。”把一百多块钱，塞进了舒甫的兜里，转身，迈开腿跑了。 根本不给舒甫解释的机会。 “。。。” 舒甫无语。 拜托。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虽然想追，自己体力又跟不上。看着门边的几堆纸壳瓶子，舒甫深吸一口气。 得！ 看来真得和邻居们谈谈了。 。。。 顺棠街。 十点。 便已经有摆摊的来此占位，先到先得，舒甫来到昨天的地方。 几根木棍。 撑起小桌。 支起摊旗。 舒甫坐在小木凳上，等待生意上门，守摊和守店一样，也是一件磨人的事情，但他一点都不无聊。 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 这话虽然有点不太合适，但也沾边，何况他又不是真发呆，脑子飞速运转，回忆着那门新的语言。 第一。 先把能回忆起的单词，全部回忆一遍。 第二。 制造对话场景，查漏补缺，下次针对性地请教。 总之。 人闲。 心忙。 正在舒甫默念练习的时候。 “舒甫？” 耳边传来一声惊讶叫声，舒甫虚掩的双眸睁开，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想了想，班里的语文课代表。 玖莘芹。 可爱。 漂亮。 一拳上去要哄好久的那种。 然而。 不是舒甫喜欢的类型。 “早！” 舒甫微笑打招呼，看了眼对方的背着的大包东西，不禁奇怪，这一大早的，她来这里采购东西的？ 怎么买这么多。 “你在。。。摆摊？”玖莘芹小脸惊讶地问。 “嗯。” “太好了。” 她高兴地惊呼一声，然后把袋子放在舒甫旁边，笑得很开心，“我们做邻居，我第一次摆摊呢。” “行！” 舒甫点头。 接着。 眼睛微闭，继续学习，和女孩子聊天什么的，好麻烦。见此态度，玖莘芹不由猜测，舒甫不舒服。 嗯！ 肯定是这样，早就听说舒甫身子虚，还是不要打扰病人的好。 摊开布。 摆货。 她卖的是一个个毛绒小玩具，第一次做生意，不太懂，挑自己喜欢的来，进了一袋子的毛绒玩具。 很杂。 她摆开后十分钟左右。 “舒甫？” 早上就听过的声音。 单婼。 舒甫睁眼，感觉人生何处不相逢。 单婼一脸惊讶，可是还没等她多说什么，玖莘芹赶紧拉住同班同学兼闺蜜，也是她摆摊的合伙人。 “怎么了？” 单婼好奇地问。 “生意不太好，一百块一位，刚才都。。。”玖莘芹低声解释起来，刚问了两个，舒甫死不降价。 听完。 单婼一脸诧异地看着舒甫，本以为舒甫准备拾废品为生，没想到却是拥有一门手艺，就是太倔了。 又同情地看着舒甫。 好可怜。 因为没有生意，这才不舒服，闭着眼的！ “咳咳！” 舒甫咳嗽一声，提醒她们，小声点，这还有个喘气的呢。倒也没生气，和两个小姑娘生什么气啊。 见被舒甫听到。 两女小脸一红。 她们以为被说中了，看向舒甫的眼神，更加同情。 “给。” 舒甫把早上的一百多，还给了单婼。 “我不用，你以后还我好了。”单婼还是想要帮助一下这个同学，自己是班长。 “我有钱。” “。。。” 两女一脸不信，有钱还出来摆摊？人家都把废品放在你家门口了，“舒甫，我们都是同学，没关系。。。” “。。。” 舒甫，又不舒服了！ 。。。 接下来半小时。 “一百，太贵了。” “。。。” “五十块。” “。。。” 数波客人离开，两女更加同情，“要不，价格降低一点，五十块钱的话，你现在就至少赚一百块了。” 单婼伸出一根小指头，在舒甫眼前摇晃。 一百块可不少。 她们卖毛绒玩具，到现在才赚了十五块钱。 正说着。 眼前一个艳丽女子忽然坐下，“一百是，来一个。” “好。” 二十分钟后。 “给。” 舒甫接过一百块钱装进兜里，两个女孩张了张嘴巴。画风好像不对，因为接下来一小时，连续三波。 三百块入账。 之后。 一个带着女儿的年轻母亲坐下。 舒甫拿出一块大的木板，刷刷刷的刻了起来。 “这是？” “昨天见过你，有印象，所以在你来之前，刻了粗痕。” “哦。” 年轻母亲恍然，还以为是用过的。虽然大木板的面积，是小木板的接近十倍，但是用时没那么多。 四十分钟。 细修。 磨光。 一切搞定。 “给，两百。”昨天给了一百元定金。 “谢谢。” “对了，你这能上色吗？”她忽然问，若是彩色，应该更好看一点。 “可以。” 舒甫点头，“但这比较耗时，需要加钱，两百块钱。而且今天不行，我这里没有上色的各种工具。” 这话听得单诺眼睛看舒甫的眼神，像是看疯子。 两百。 你抢的啊？ 然而。 在喜欢的人眼中，钱从来不是事儿。 “没问题，我明天来拿，可好？”舒甫的手艺，已经让她信任。敢开这项业务，就不会是二把刀。 “行。” 。。。 年轻母亲走后。 转头。 舒甫看见两双大眼睛，瞪圆了看着他，仿佛在看外星人一样，“舒甫，你一上午赚了六百块钱啊。” “运气。” “别谦虚了，我们都看见了。”单婼嘟着嘴，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前日还觉得舒甫是‘困难群众’。 转眼。 人家月入上万，反差太大了，一个上午，听说还和她们一样，来得很晚，却赚了六百块红票票啊。 不行。 吃口旺旺仙贝冷静一下。 “。。。” 见此。 舒甫轻笑一声，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 。。。 下午。 顺棠街的人流量更多。 “一百。” “一百。” “一百。” 每一次舒甫收完钱后，单婼都嘟囔着这个数字，听得舒甫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好像有一点点熟悉。 平均一小时一个。 刻完。 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舒甫，你怎么不雕一些小动物什么的，应该很好卖。”单婼见舒甫雕刻技术那么好，故有此问。 一听。 舒甫不由笑了。 “你觉得，雕出来，卖多少合适？” “卖。。” 单婼想说二十块，但怎么都觉得多了，十块的话，倒是可以薄利多销，就在她计算着营业额的时候。 “一百块，很多人一天的工资，买一个小木头舍得？而刻像不同，这是独一无二的，有附加价值。” “所以。” “我不刻动物和其他的木雕卖。” “最重要。” “嫌麻烦。” 舒甫缓缓解释道，他的技术，刻小动物、卡通人物什么的，简直手到擒来，但能卖上个什么价格？ 薄利多销？ 算了。 自己的时间，可没兴趣浪费在这上面，现在的生意，足够他的花销，不想变成繁复的赚钱的工作。 闻言。 单婼好像懂了。 卖木雕。 一天能刻多少？哪像现在，一个人一百，一天下来，五个人就是五百，像是刚刚那个年轻的母亲。 一个人，就消费了三百。 这样的收入。 谁还一天累成狗。 雕什么卡通动物？ 第六章 黄金的利润 想通后。 单婼的小脑袋点了几下。 “也对，你要是雕刻卡通动物，卖个十块二十块的，还有可能降低身价，话说，我刻一个多少钱？” “一百。” “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单婼气鼓鼓。 “两百。” “你这人，怎么还往上涨了？奸商。” “三百。” “五十。” “那我还不如。”舒甫摊手。 “说定了。” “。。。” 舒甫输了，给单婼刻了一个，手艺人，不作践。要么一百，要么不收。他是故意接那句话的。 当然。 单婼也不是真要占舒甫便宜，刻好后，死活要给钱。舒甫只好板着脸：我承诺的事情，就会做到。 于是乎。 单婼一看舒甫严肃起来，吓得脑袋一缩，弱弱道：“知道了。” 心中对于舒甫的评价又多了一个。 ---说话算话。 见不收钱。 单婼反送了舒甫一个比卡丘，算是礼尚往来，看玖莘芹一脸我也想要的表情，舒甫顺带又刻了个。 “谢谢。” 就这样，舒甫又多了一个熊猫玩具。他知道，两女家庭条件还行，出来摆摊，只是为了赚点零花。 暑假补习？ 没有。 两个都是小学霸，仿佛献祭了。。换了智商的那种。前世高一辍学后，就没了联系，但路过学校。 见高考光荣榜上，一个清华，一个北大。 。。。 又过了一小时。 五点。 “你。。。这就收摊了？”单婼惊讶，太阳还高悬。 “嗯。” 舒甫收起摊子和椅子，作为木刻师，严格来说，也算个木匠，这一整套木制品，都是他自己做的。 就连刻刀，也是专门加工，适合他使用。 “天都没黑。” “我还有事。” 舒甫笑道。 “明天来吗？”单婼问。 “嗯。” 没有过多的话，拉起箱子，舒甫漫步离开。在两个女孩心中，对这个瘦弱的同学，有了重新认识。 一天。 她们亲眼看到舒甫赚了九百。 天哪！ 多少人半个月的工资呢，本以为舒甫饭都快吃不上，没想到人家不仅有饭吃，还能吃一碗倒三碗。 若是舒甫勤快一点。 额！ 月入几万真不是梦。 这一刻。 单婼感觉，那个瘦弱的背影，高大了起来。一个少年，自力更生，虽然一天赚那么多，却不骄傲。 为人低调。 看淡金钱。 坚持原则。 多才多艺。 这些优点，刷新了她对舒甫的认知。赚那么多钱，中午却也只吃自己带的两个饼子，让人看不懂。 不过。 那饼子，她尝了一口，真不错。 呲溜~ 比旺旺仙贝好吃多了。 。。。 回家。 门口。 “。。。” 又是一堆废品，舒甫无奈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直接拿起一张纸壳，从屋里找出水彩笔，上书： ---不要再放废品来，谢谢！ 。。。 刚挂上。 “啪！”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舒甫脸上绽放出笑容。 “回来啦？” 这是一个壮汉，就住在斜对门，比他大五岁，小时候，算是这里的孩子王，两人关系的非常不错。 现在。 他高一暑假，程胜军则是警校毕业，舒甫回忆起来了，前世程胜军也是今天回来，还宴请了朋邻。 而且。 他已经考入明山市的工安局，过几天去报道。 之后。 也算是事业坦途，在舒甫重生前，程胜军被调去了京城，具体是什么职务，他也没问，反正不低。 每年回明山市，都会来看他，是他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 “嗯。” “你小子，听说在收废品，要真有困难，和哥说。”程胜军看到舒甫，也挺高兴，只是心有唏嘘。 小时候就身体弱。 现在。 父母也没了，听母亲说，还在拾废品，心里不由一酸。 “我很好，真的。”舒甫无奈道。 “那就好。” 只是。 程胜军的眼神中，仿佛在说‘我信了还不成吗’，没再提这撒盐的事，“今儿晚上，来我家吃饭。” “好，但我可能会晚点去。” “没事。” 程胜军以为舒甫要忙‘事业’。 拍了拍他肩膀，没多说，转身去一些朋友家，今晚家里庆祝他回来，也庆祝他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亲戚朋友。 邻里街坊。 准备摆个桌。 。。。 见程胜军远去。 进屋。 关门。 舒甫拿出调色工具，在木板上精描，用到的颜色并不多。无非是眼睛头发和装饰，以及阴影处理。 很快。 半小时后。 完成了。。。一半。 即使是再熟练，这样的精描也快不了。他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收人高价，自然要拿出等值手艺。 比如头发。 不是用墨色涂一下就行的，而是细毫一根根勾勒，二百块钱的收费，如果只是小孩子一样的涂抹。 那这世界，钱也太好赚了？ 人家不傻。 看了看时间，该去异星了。 放下木板。 回房。 换衣。 默念一声后，舒甫的身形消失在了房间。 。。 刚一落地。 “咔嚓！” 雷电轰鸣，吓了舒甫一跳，才几秒功夫，衣服就湿了不少。 好在。 他有准备，从不远的草丛堆里拿出一把油布伞，这三个月，这里平均一周下一次雨，所以问陶山要的。 “哗哗！” “滴答！” “轰~” “。。。” 暴雨、雷鸣，舒甫摔了一跤，才走上山庙。 此刻。 陶山已经等了一会了。这些日子，无论风雨，舒甫都会出现，十分的准时，他没有进庙里面避雨。 怕塌了。 而是一处墙边。 这里搭有草棚，是舒甫的手艺，还算结实，由于力气大，陶山直接把石桌搬到草棚下，安静等着。 “舒兄弟，你身体弱，要不，下次下雨，就别爬山了。”看到舒甫身上泥土，陶山真怕他出意外。 “没事。” 舒甫摆了摆手。 坐下。 把一包衣靴放在桌上，陶山眼睛笑弯，今天去洛城，比昨天顺畅太多，几乎刚摆上，就有客人。 几下就没了。 通过聊天，他才知道，昨日那几个富家子弟，穿着靴子和新衣服，在风月之地，好好的秀了一把。 接着。 一下子火了，很多人想买。 这不。 一早。 就叫人去蹲守，看到他们出摊，蜂拥而上，其中最抢手的是皮靴，上次卖十两一双，这次十五两。 然而。 对方根本不还价。 至于其他衣服，倒是原价，因为皮靴的属性，耍帅的效果强，而衣服的属性，主要是穿的人舒适。 显然。 面子最重要。 因此。 今天比昨天，又多卖了二十五两，达到了一百五十两，而成本呢，仅仅是六十两，一半都还没到。 这不。 陶山又来，说涨点价，赚这么多，他们很忐忑。 “还是那句话，人无信不立。” 舒甫笑笑。 轻拍陶山的肩膀，涨了一次已经够了，对方是在帮他打开市场，做生意，能赚一百，也能换八十。 但我只拿六十。 生意。 如人。 势不做尽，留有余地，天地自阔。 “你是我见过，最大方的人。” “呵！” 陶山虽是乡野之民，可也知道，能做到这样，不在乎利益的。不仅仅是有钱，还得有一定的胸怀。 格局。 视野。 他自视不如。 “对了，舒兄弟，今天有人支付了一两碎金，父亲让我带过来，你要不要？”陶山赶紧进入正题。 “碎金？” 舒甫眼睛一亮。 黄金。 来这几个月只听过，没见过，接过一看，和碎银重量差不多，六十克左右，含金量也是四十来克。 也就是说。 手里的黄金，在地球上，现在能换将近一万块钱。 “这个，值多少碎银？”他问。 “三十两。” 陶山伸出三根指头。 “我要。” 舒甫当即收下，三十两，代表金银比价是三十倍，而无论是零九年，还是他重生之前，在地球上。 金银间的比价，都比这高，至少五十倍。 简言： ---光是倒腾金银，就是一笔巨大的利润。相比于衣服的限制，金银无论他带多少来往，都没关系。 嗯！ 一个不错的生意。 地球买白银，铸造成碎银，然后拿来换黄金，带回地球，一个倒腾，就是至少百分之三十以上利润。 关键是可以走量。 当然。 前提是。。。人家有那么多黄金，给你换。 。。。 恢复心情。 谈生意。 “舒兄弟，这黄金，是今天一个大户给的，他说想买十双靴子。” “行。” “今天给你十套。” 舒甫点头，他也打算尽快把这里的东西处理完，因为一小时，以自己的脚力，根本不够他去城里。 背个大包。 更慢。 索性处理完，轻装上阵。 “太好了。”陶山高兴不已。这下，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 十套。 一共是一百二十两碎银，陶山今天多带了些钱，给了一两碎金，以及八十两碎银，算是钱货两清。 感受了一下几斤重的碎银。 舒甫很高兴。 准备全给钱庄，强化身体。 当然。 碎金的话，舒甫打算留着。钱庄可以存储金银，可如果兑换成了钱庄货币，就不能再换回金银了。 暂时来说。 手里黄金太少，属于稀罕货，先不卖。 。。。 半小时后。 家中。 默念回收。 瞬间。 钱庄仓库里的碎银全部消失，看着增长的货币，舒甫挺满意，虽然这钱不能拿出来花，但他相信。 这东西，很快会给他带来巨大回报。 没得说。 氪金。 变强。 感受着身体又好转了些，舒甫出门蹭饭去了。 第七章 又被同情了 来到程胜军的家中。 此时。 已经开席了一会儿，十分热闹，总共四桌。屋里三桌，院子一桌，程胜军和朋友们坐在小院子里。 “胜军，来，再敬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锦。” “。。。” “步步高升。” “。。。” “事业顺利。” “。。。” “回明山市挺好，以后多聚聚。” “。。。” 大家祝贺着程胜军的毕业。很高兴，亲朋邻里中，有一个吃公家饭的。虽然不一定获得什么好处。 但是。 有时。 真需要时，却也不至于一个门路都找不到。关系社会，关系就是生产力，这在世界，都是一真理。 见到舒甫进来。 “哈哈，咱们的高中生来了。” “快坐。” “碗筷都给你准备好，你小子忙啥呢，这么晚才来。” “。。。” 舒甫笑了笑，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 桌上。 多是年轻人，熟人不少，都已经喝了二两，气氛还不错，“嗨，小甫，高中了，学习怎么样啊？” “。。。” 灵魂一问。 顿时。 舒甫就无语了。 又来。 小时，问学习。 毕业，问工作，问对象。 结婚，问孩子。 中年，问孩子成绩怎么样。 老年，孩子结婚了吗？孙子。。。 唉！ 都是轮回。 “还行。” 舒甫给出了一个标准回答。 “一定要好好上学，像你程哥，全国首屈一指的警校毕业，前途无量，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前程。” “最好考个公务员，吃国家饭。” “。。。” 舒甫一边听着。 开吃。 开喝。 本就是来蹭饭的。倒也毫不生气，很多时候，从另一个方向看，就算是叨叨，那也代表一种关心。 诚不诚先不说，相比看都不看你一眼，一句话都不愿意浪费在你身上，这么一看，对方可爱多了。 当然。 不排除，相当一部分人，是为了找优越感。 。。。 这时。 又一个人说道： “要是实在不行，去当个厨子也挺好，找毕仁。”说着，他指了指舒甫旁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男子。 毕仁。 这也是一个老熟人，从小认识，比程胜军小一岁，但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在一个酒店当学厨。 而且。 舒甫知道，其六年后，开了一个菜馆，生意很不错。 “到时候，要是考的大学不理想，真可以试试，厨师的收入，做得好了，不比那些大学毕业生差。” “甚至可能更好，就算自己开店，也比打工强。” “。。。” 作为最后来的，舒甫一下子成为了焦点，因为大家对于各自近况，早就聊完了，出现一个新目标。 自然不能放过。 听此。 舒甫依旧边吃，边点头。 嗯。 这鱼儿做得真不错，还有这酸菜，够味儿，和自家有的一拼。 而这。 被程胜军看在眼里，有点点疑惑，刚才在舒甫家门口，他就发现，这个发小有点特殊，警校毕业。 一点眼光还是有的。 现在。 面对这么多人，神情带着微笑，看似亲和，又带着一股格格不入的气质，不是孤僻，也不是木讷。 而是淡然。 风吹吹兮，我自摇摆。 风停。 树静。 这发小，看来成长很多。 也是。 父母没了，一个人，孤零零，想不成长都难。就像人生一大无奈的事，便是忽然间听懂了一首歌。 因为。 那时。 大概率，是由于刻骨铭心。 “好了，舒甫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们帮着规划未来，来，多吃，多喝。”程胜军开口转移话题。 闻言。 众人也算放过了舒甫。 话题。 再次转向了程胜军。 之后。 舒甫一直当着小透明，听着大家有意无意的恭维，以及开始跑偏的吹嘘，舒甫觉得，还挺不错的。 反感？ 不。 其中一些，只是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染了色而已，不一定非其所愿，想要生存好，需要可方可圆。 大家。 只是在一个无力改变的环境中，妥协大势，努力求存。 清高。 圆滑。 各自的路，自己走，只要不伤害他人，都不能算是错。 。。。 十一点。 这顿饭才算结束，亲朋好友陆续离去，舒甫就住对门，倒是不急，帮着程胜军的父母，收拾碗筷。 其中一套桌椅是借邻居的，还要送回去。 “舒甫，你是客，别忙活，我们来。” “没事。” “。。。” 收拾好客厅。 “我先回去了。” “好，慢点。” 就住对门，倒也不用送到门口，看见舒甫离开。 “唉！” “可怜的孩子，应该很苦，不好意思在我们这边拾废品，每天拉着木箱去别处，我猜里面是衣服。” “嗯，肯定是。” “胜军，有没有朋友，给他找个轻松一点的暑假工也好。” “。。。” 舒甫又成了一家人的谈论对象，一旁听着的程胜军觉得，应该帮助一下这个发小。拾废品不丢人。 但是。 舒甫每次跑很远，肯定是自尊心受不了。 。。。 回到家。 “嗨！” “呼！” “。。。” 舒甫继续锻炼身体。习惯了后，一天不动就不得劲。虽然看似强化的不多，但这是综合身体素质。 皮肤。 肌肉。 脏腑。 耐力。 恢复。 这两天，两次氪金，加点将近零点五，看似很少的数值，可带给身体上的改变，却是相当的清晰。 当然。 只是清晰能感受到变化，并没一下让他变多强。 。。。 次日。 清晨。 舒甫家的小院子，粥香四溢，二十年的厨艺，不是白给的，特别是家常吃的，舒甫也算半个专家。 开个粥铺。 铁定赚钱。 不过。 舒甫没这心思，一边做早餐，顺便把午餐也做了，同样的油糖饼，一方面，是因为做法简单好存。 另一方面。 便是从小吃着母亲的油糖饼，这是一份记忆。 吃完。 收拾。 拿出工具。 调色。 舒甫坐在小院子里，迎着初升朝阳，精描木像。昨天完成了一半，乘着出摊前的空挡，把它弄完。 终于。 九点一刻时。 “完成！” 舒甫满意地看着手上作品。相比于纸画，刻画的立体感更强，纸上也能画立体，但对角度要求高。 换个角度。 立马一问：这是个啥？ 。。。 九点半。 出门。 “舒甫。” 斜对门，仿佛等候多时的程胜军，大快步走来，看着舒甫拉着一个不小的木箱，眼神中同情闪过。 “程哥。” 舒甫喊了一句。 “去哪？”程胜军问。 “出摊。” “出摊？”程胜军立马开始脑补，强行和拾废品联系在一起，上前拍了拍舒甫的肩膀，长叹一声。 “我给你找了个暑假工。” “？？？” 舒甫一愣。 见此。 程胜军语重心长道，“舒甫，你我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停下你手头做的事情。” “放心。” “我找的是一个好哥们家的店，卖炊具的，不累，只需要接待顾客就行，工资的话，一天七十块。” “管午饭。” “真的。” “是朋友，就别拒绝。” “。。。” 听完。 看着程胜军一脸真诚的表情，舒甫心中苦笑，都上升到‘是不是朋友’的层面，用不用这个样子。 “程哥。。” 刚说两个字，又被程胜军打断。 “舒甫。” “我是真的。。。”啦啦，程胜军试图说服舒甫，去做一天七十，一个月有两千来块的工作。 “吸！” 深吸一口气，舒甫无奈，“你今天有事吗？” “没，今天上午的安排，便是带你去我朋友那。”程胜军道，今天一早，他就先去那里看了一看。 和朋友细聊了会儿，才回到家，正在门口思考上门怎么和舒甫说，便看到舒甫拉着一个箱子出来。 “走。” 舒甫走在前面。 “太好了，你这东西。。。”程胜军指了指木箱。 “跟我来。” 舒甫懒得多解释，事实胜于雄辩，就算现在把箱子打开，说他能靠这个赚钱，估计程胜军也怀疑。 索性。 让他亲眼见见。 巷外。 招手。 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顺棠街。” 第八章 震撼 十分钟后。 来到地方。 下车。 “来这干什么？莫非，你在这里打工？”程胜军在车上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真是拾废品。 那么。 带他来看啥？看在这里拾得多吗？ 不。 舒甫很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于是，一个猜测在脑海中产生---舒甫在这里打工，可能不是在拾废品。 嗯！ 很有可能。 概率很大。 只是。 还需要问一问，确认下。 “算是。” 微笑着，舒甫走在前面。 “呦，舒甫来了。” “早！” “。。。” “刚煎的饼，要不要尝尝？” “刚吃，谢谢。” “。。。” 路上。 不少摊主和舒甫打招呼。天天来摆摊，他们又不是瞎子，舒甫的技术，有多赚钱，可是亲眼所见。 一人收一百。 靠！ 他们一天，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 昨日。 更是见到舒甫的摊前，一个又一个顾客。根本不难算，舒甫昨天挣了他们可能一周才能挣到的钱。 羡慕！ 可惜。 羡慕不来。 要是一般‘倒卖’‘加工’的生意，他们还能学一学，不论是进货，还是做食品类，难度并不高。 然而。 刻像。 难度就高了。 第一。 得会画画。 第二。 还得会雕。 总之。 这是艺术类领域，他们要是有这本事，也不会出来摆摊，只能干看着人家挣钱，事实上倒也心服。 人家吃的是技术饭。 。。。 见到舒甫在这里知名度这么高，程胜军微微惊讶，如果是一般的打工，不应该认识这么多摊主啊。 然后。 一看舒甫的箱子。 忽然。 “舒甫也在摆摊？”他意识到，越想可能性越大。 没走多远。 “舒甫，这里。” “早。” “你来得也太晚了。” 单婼朝舒甫招手，通过昨天的接触，对于舒甫，她已经完全改观，这哪里是困难户，土豪一个好吗。 “这。” 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帮你占的。” 说到这。 又酸了。 自己和闺蜜早早地过来，想要占个好位置，舒甫呢？都十点了才来，最无语的是，下午五点收摊。 一天七小时。 比上班还少一小时。 而且。 大多时间，舒甫还是在发呆。 可是。 人家挣的却是自己的很多倍，昨天舒甫赚九百的震撼，到现在都还未消除，呜呜，本姑娘的时间。 ---好廉价！ “谢谢。” 说着。 舒甫打开箱子。 支摊。 程胜军在旁呆呆看着舒甫的摊位，他已经想过舒甫会摆摊，但是没想到，会是刻像的。这不科学！ 这手艺，没个几年，别想出师。 可是。 舒甫才高一，哪儿会的这技能？ 还有。 一百块钱一个人，真的会有生意吗？虽然他在京城读书，也见过一些世面，但这里是可不是京城。 明山市。 顶多算个三线城市，按理说。。。嗯？ 此时。 舒甫拿出了一个大木板，反过来，程胜军看到上了色的女像，顿时长大了嘴巴。他也是识货之人。 这手艺。 不简单。 看着舒甫，仿佛不认识了一样。 “这是。。。你画的？” 他还没开口，单婼就凑了过来，两眼闪着光芒，她本以为上色，只是用颜料涂一涂，收人二百块。 简直是敲诈。 疯了！ 哪料。 现在一看，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 皮肤。 眼睛。 衣服。 耳饰。 头发。 都精致无比，根本不是拿个涂笔描一下，而是精描勾勒，一根根发丝，清晰可见，无丝毫的敷衍。 瞬间。 对于舒甫的手艺，她的评价，再次高了一层。 不可思议。 舒甫会刻像也就算了，精描彩色画的技术，也这么高超，简直了。没听说舒甫家是什么艺术世家。 “当然，花了我两小时多，收人二百，有点亏。”舒甫开玩笑道。 “。。。” 此言。 要是昨天，单婼肯定想要用小拳头揍他一下，但今天，见识到眼前作品，单婼却是有点认同起来。 这技术。 值！ 这还是在明山市，有钱人不太多，要是去了大城市，舒甫月入数万，简直和玩一样。甚至会更多。 。。。 “嘶~” 一旁。 听到两个多小时，就收人家二百块，还说亏。程胜军觉得，舒甫飘了，明山市的平均工资才多少？ 今日起。 看来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邻居。 “舒甫，原来你一直在摆摊，看来是我多事了。”程胜军苦笑。 “别。” 舒甫赶忙道摆手道。 “程哥，谢谢你为了我的事操心，带你来，不是想说我现在能挣多少钱，只是希望你不用担心我。” 这话。 是真心的。 炫耀？ 不。 舒甫没这么无聊。 “吸！” 程胜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一脸真诚的舒甫，不由高兴大笑，“知道，你能养活自己，替你高兴。” 接受这一切后。 “你这生意，一天平均有一单吗？”虽然，他接受了舒甫手艺高，但着实不太看好明山市消费力。 对此。 舒甫并不奇怪。 就像收废品的。 很多人觉得不赚什么钱，但是只有进去了才知道，做得好的，一年赚的，能让人怀疑自己的工作。 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这话。 也让单婼一脸奇怪地看着程胜军，一天一单？舒甫？开玩笑的。 见此。 程胜军愣了愣。 “怎么？一单都没有？”不会，这么惨？要那样，还不如去打工，等等，刚才舒甫好像说两小时收二百。 还说亏。 就在这时。 “呀！这是我吗？”那个年轻母亲来了，一眼就被上了色的刻像吸引，感觉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 是更好看了。 随即。 放开女儿的手，一把抢了过去。 “啧啧！” “真的好手艺啊！” “厉害。” “。。。” 她很满意，满意极了，上了色的像，更加具有层次感和神韵，看到母亲不管自己，小女孩嘟着嘴。 很不高兴，扯了扯母亲的衣服，才让她回过神。 “谢谢。” 她拿出钱包，给了舒甫二百，见到上了色的画像，她女儿再次嚷嚷着也要一个，“你已经有一个了。” “不嘛，我就要，这个好看。” “。。。” 无奈！ 正在这时，舒甫开口，“上次的刻像拿过来，我上色，条件嘛，还希望，你向朋友们多宣传。” 一听。 那母亲顿时一喜。 “小伙子，真会做生意，好，我下午就拿来，有机会，给我那些姐妹们展示一下。”她不缺这钱。 但，却是令她高兴。 随后。 牵着女儿的手，乐呵呵地离开了，她得去找个点裱一下，光是木头板子，挂在家里，着实太不雅。 。。。 “一个。” “。。。” “两个。” “。。。” “三个。” “。。。” 年轻母亲走后，程胜军也没离开，蹲在旁边，看舒甫刻像，直到十二点半，舒甫已经刻了三个了。 此刻。 他有点脸红。 刚刚。 还在怀疑，舒甫一天一单生意都不一定有，现在才一个上午，就有三单生意，赚了足足三百块钱。 成本？ 一个木头，能有多少成本，就算扣除成本，也至少赚二百六十以上，这还是人家一个上午的收入。 要是一天。 “。。。” 不行。 下午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看着。 “舒甫，你做的饼真太好吃了，明天能多做一点吗？我可以买。”小吃货单婼，馋上了舒甫的饼。 又甜。 又糯。 外面还是脆的，满口香。 “行。” “那我也要一个，可以吗？”玖莘芹也赶忙举手，能和单婼成为闺蜜，自然得有一点共同的爱好。 “可以。” 两个饼，并不费时。 边吃。 单婼叨叨着她的生意经。 “你摆个饼摊，生意肯定好，赚些资金，然后开个店，赚了钱，开分店，再加盟，哇，你要发了。” “。。。” 发？ 发面还差不多。 不过。 对于开个店，舒甫倒是挺有兴趣，现在这样是自由，但是容易被城管撵，风吹日晒的，无法长久。 有个店。 也不用天天拉着箱子来回。 前世。 他的主要收入，是来自于很多木艺店的订单，也时常出去摆摊，工具往轮椅后方一放，旗子支起。 在城里面转悠。 板凳都不用带，路边找个椅子就能开单。 由于是残疾人，加上也没有长久占地经营，倒是不用担心被追，可现在不同，他没有这类待遇了。 因此。 舒甫决定，有些钱后，开个店。 。。。 下午。 热了起来，好在选的地方有树荫，不至于顶着烈日，单婼和玖莘芹的生意也还不错，小姑娘嘴甜。 加上年纪不大。 一看。 很多人起了恻隐之心，支持了一下，至于舒甫，直到下午四点，竟一单没开，单婼连忙出言安慰。 “今天天热，晚点，凉快一点就好了，” “。。。” 舒甫一笑。 并不在意。 五点。 舒甫起身。 收摊。 “你。。。又收摊了？”单婼惊讶，按理说，今天下午生意惨淡，应该乘着凉快，等一等生意的。 “对呀！” “五点，天不早了。”舒甫手不停，继续收。程胜军也是诧异，但也没多说，人家上午赚了三百。 不。 加上那个母亲画像，一共就是五百，已经不少。就算下午没有一单生意，也远强过绝大部分摊主。 今天。 他是结结实实被上了一课。 ----人，不可貌相。 。。。 收拾好。 正要走。 “哎呀，舒兄弟，还好你没走。”木艺店老板，王寿小快步走来。 “有生意？”舒甫问。 “当然，有个单。。。”王寿赶紧解释了一下，他接了一个大单，可自家那个雕刻师还没有出院。 这不。 立马想到了舒甫，主要是便宜，单子有点复杂，要是找那些老师傅，就像上次，少说要价三千块。 因此。 找虽然有技术，但没什么名气的舒甫，他还有得赚。 “只要完成，一万块。”王寿伸出一根指头。 第九章 当我好忽悠？ 在王寿说出一万元的时候。 周围。 “什么？” “一万？” “天哪！” “。。。” 单婼一双纤手捂上薄唇。 惊呼出声。 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两人，第一感觉，是两人在说笑。但是一想到舒甫的手艺，排除了这个可能。 只是。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人请舒甫雕刻，竟然给的报酬的一万块钱。 苍天！ 还能再颠覆三观一点吗？ 诚然。 之前看过舒甫一天挣了九百，月入上万不是梦，可是这和一单一万，对她的刺激，可完全不一样。 这世界，她有点看不懂了。 同样。 玖莘芹更是美眸瞪圆，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看着那个瘦弱的少年。在昨天之前，还以为对方穷困。 昨天。 刷新认知，知道人家月入过万。 今天。 再次刷新认知，人家一单上万。 麻麻。 我是不是没睡醒？ 。。。 程胜军也是苦笑，本以为已经知道了舒甫的全部，没想到现在又来这么一个震撼消息，一天七十？ 呵！ 深吸一口气。 好。 看来，这就是真正的舒甫了。 然而。 下一刻。 舒甫的回答，让程胜军又一次瞪圆了眼睛。 。。。 “不接。” 舒甫直接拒绝。 此刻。 王寿正一脸自信，一万的大单，舒甫一个少年，应该会很欣喜，立刻答应下来，如此的话就太好了。 他也能挣一大笔。 “好，那就说。。什么？”想好的话，说了一半，顿时停住，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舒甫竟然不接？ 旁边。 三人也张大了嘴巴。 拒。。拒绝了？ 这不科学！ “我说，不接。” 舒甫重复了一遍。 “为何？” 王寿赶紧问。 “我虽然年少，但是，并不好忽悠。”舒甫平静地看了一眼王寿，这的确是一个大单，能赚一万。 常理来说，已经不少了。 然而。 王寿在欺负自己不懂市场价，这个单子，他前世甚至听过，毕竟是在明山市的木刻界混了十几年。 业内很多熟人。 当初。 和一个合作木艺店老板聊天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单子，不知道王寿在同行中，什么时候说漏嘴。 总之。 其靠这个拿了人家十万的雕刻费。 十万。 却给自己一万。 人家纯赚九万？ 是。 这个单子，是你接来的。就像是老板赚了一百万，分你十万，已经是仁至义尽，打着灯笼都难找。 员工估计得感激涕零。 可是。 国有国法。 行有行规。 这一行里。 作为接单人，十万的单你最多可以拿八万，雕刻师至少百分之二十，是至少。一般是百分之二十五。 也就是四分之一，不是舒甫非要赚这点钱。 而是。 王寿欺他年少在前，不守规矩在后。这就不能忍了。给个两万，舒甫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一万元。 抱歉。 手艺人，不作践。 行规。 不是拿来践踏的， 。。。 听此。 王寿一愣。 忽悠？ 是。 自己的确打算只给一成雕刻费，但是舒甫应该并不知道总价，何来忽悠一说？难道舒甫知道什么。 “舒兄弟，此话怎讲？”王寿小心地问。 “三万。” “必须先结。” “否则免谈，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十秒后，这单，我不会再接。”舒甫又不靠着这一单来活着。 有点耗时，本来两万五差不多。 多的五千。 算是惩罚。 至于要五、六万？王寿不守规矩，舒甫没打算不守。何况，五、六万的话，王寿大概率会转身走。 找别的知名刻像师，也就这个价。 “十。” “九。” “八。” “。。。” 舒甫帮着王寿倒计时。 这话。 也如擂鼓一般，在王寿的脑海中回荡，他现在有点小慌，舒甫这样的低价高质刻师，可是很难找。 要是喊五万。 他转身就走。 可是。 三万。 不高不低，让他迈不动脚步，要是四万，甚至他都可能转身，但是三万，正好切中了他的心理价位。 咋办？ 同意。 还是不同意？ “三。” “二。” “。。。” 正要说到‘一’的时候。 “好，成交。”王寿一咬牙，答应了。三万块，自己已经是大赚，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交恶舒甫。 年少。 技艺好。 低价。 各种优点于一身，未来单子多了，可以赚很多差价，长久来看，自己不亏，就是有一点点的心疼。 就在这时。 舒甫凑上他耳边。 “王老板，行有行规，我虽年少，但不傻，你以为，我的技术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这单，赚七万，别太贪。” “想要合作，就要拿出诚意，再有下次，我可要生气了。” 立身，一脸微笑看着王寿。 此刻。 王寿满眼惊骇。 不可能。 舒甫怎么可能知道十万块的事情，这不科学。但是事实如此，舒甫真的知道，而且很确信的样子。 再不可思议，都发生了。 “吸！” 深吸一口气，王寿苦笑，“舒兄弟，厉害，厉害，我服了，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 舒甫笑了笑，没解释。 一看。 王寿也知道问不出来，只能以后关系好了，再想办法打听一下，“既然如此，那咱们明天就开始？” “明天不行，后天。” 舒甫摇头。 “好，三万块，后天来我店里再给你。”王寿点头，单子也不是太急，对方要的是质量，不赶时间。 “嗯。” “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王寿邀请道。 “有事，再见。” 说完。 舒甫拉着箱子，缓步离开，走了十来步，“程哥，走啊！” 这声。 把程胜军叫回了神。 “好，来了。” 程胜军傻傻地跟上舒甫的脚步，他现在已经完全被震撼到了，一开始给一万块，以为舒甫会答应。 哪料。 直接拒绝，毫不考虑。 之后。 要价三万，他以为舒甫疯了。三万块，这是什么概念？人均工资才两千左右的明山市，是笔巨款。 一般人一年多工资。 然而。 这样离谱的要求，那个王老板，十秒就决定了---给！ 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今天。 他的认知，被颠覆了好几次，眼前还是昨天夜里，酒桌上，大家‘悉心教导’的那个低调少年吗？ 这反差，也太大了。 第十章 本姑娘还是纯洁的 舒甫走后。 现场。 单婼和玖莘芹，已经凌乱在了风中。 刚刚。 她们亲眼见证了舒甫，是如何赚到三万块钱的，一万就感觉已经很多了，舒甫却是要价三万块钱。 偏偏。 对方还答应了。 天！ 三万。 就这么到手了？ “啊！” 单婼忽然感觉手臂一疼，眼泪汪汪，发现是玖莘芹掐了她一下，还没等她开口，“看来不是做梦。” 当即。 单婼整个人就不好了，气鼓鼓，“掐你自己啊。” “怕疼。” 玖莘芹理直气壮。 “。。。” 这闺蜜，绝对是掺了水的，我要求退货。 。。。 两人来到顺棠街口。 招手。 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幸福巷。直到下了出租，程胜军才消化掉刚才所见到的一切，眼睛看着舒甫。 越看。 越迷。 三万。 几乎相当于他们家，半年的收入，父亲修自行车，母亲做点缝补生意。可是对舒甫来说，就一单。 对了。 “这单生意，多久能做完？”他很好奇。 “十天左右。” 舒甫道。 “十天？” 程胜军再一次震撼，要是几个月才能完成，还有点能接受。十天，竟然只是十天！就能赚三万块。 见此。 舒甫淡淡一笑，解释道： “这种生意，不多见，一年能遇上两回，已经是幸运。大多时候都是单价不高的活，这属于外快。” “主要收入，目前来看，还是得靠摆摊。” 听此。 程胜军不由点点头。 也是。 这种收入，本来就不太稳定，就连摆摊也是一样，上午三个，下午一个客人都没有，干坐几小时。 依旧是看天吃饭。 “吸！” 深吸一口气。没有问什么单，这么高。他也见过世面，一些手艺大师，出一次手，可能就是十万。 在京城。 他见过。 宿舍中。 有一个京城的二代，十分的有背景，带他见识过一些。有钱人，只要东西好，很多都不在乎钱的。 刚才只是震惊，舒甫一个高中生，突然变成了雕刻行家，这才如此惊讶，细细一想，舒甫那手艺。 不比京城他看到的那个刻师，差多少。 。。。 “明天有什么事？”程胜军问，三万的单，都要推一天。 “出摊？” “为什么。” “你难道忘了，我上午还答应给那个小女孩的像上色，又没带上色工具去，不得明天去给人家呀。” “差点忘了。” 程胜军一拍脑袋，想了起来。“怎么不带工具？这样生意可能会更好。” 闻言。 舒甫摇头。 “第一。” “带多了麻烦，调色盘，各种颜料，还得带水，冲洗的时候，容易弄脏地面，完全不如家里方便。” “第二。” “上色很费神，在那种嘈杂环境下，不适合。” “第三。” “也是没打算做这个业务，要不是那个母亲问，我是不会主动开这项业务的，一个大的两小时多。” “要是有三个客人，一天就不用干啥了。” 一听。 程胜军恍然。 原来如此。 也是。 业务单一有业务单一的好处，特别是那种精描，在嘈杂的顺棠街，很容易分心，这不是画抽象画。 而是精描。 。。。 走着。 来到舒甫家门口。 “。。。” 又是一堆纸壳和瓶子，自己的标语还挂在墙上，对于邻居们的善意，舒甫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但太‘沉重’。 一旁。 见此。 程胜军嘴角抽抽，昨天还以为舒甫是硬撑，现在是真的了解到真相，但由于低调，被人使劲同情。 “昨天，你怎么不说？” “说什么？人生，是自己的。” 说完。 舒甫打开门，拉着箱子走进去，程胜军跟上，舒甫沏了一壶茶，拿出调色盘，在院门口坐了下来。 十厘米x十厘米的木方。 相比之前的，容易不少。 润毫。 调色。 蘸墨。 舒甫神色一正，开始上色。 一旁。 程胜军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舒甫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样子，他上午见过，这是对工作的专注。 这一刻。 眼前。 他看到的不是发小，而是一个技艺精湛的像师，不仅能刻，还能画，每一笔，都没有丝毫的迟疑。 带着一股强烈的自信。 想来。 整个作品，已经了然于心中，可以悍然下笔。这。。。真的是一个平凡高中生，应该有的水平吗？ 莫非。 舒甫的父母，是隐藏的民间高手。 既擅刻。 又擅画。 这才有了如此厉害的手艺，刚才问师从何处，舒甫只是神秘一笑，没说，程胜军是越想越有可能。 嗯。 可能性很大。 。。。 半小时后。 完成。 “完美！” 程胜军赞叹，接着道：“晚上来我家吃饭。”舒甫一个人在家，看着就好孤单。 闻言。 舒甫摇头： “我还有事，等下要出去一趟。” “好。” 程胜军没多问，起身离开，顺手把门带上。 。。。 程胜军到家时。 母亲已经回来，开始做饭，父亲也提早地收摊。就这么一个儿子，在京城上了四年的学，很是想念。 还好。 不是在京城上班。 否则。 他们的积蓄，还真买不起京城的房子。现在又不分房了，回来明山市挺好，现在就盼着赶紧成家。 院中。 父子两个帮着择菜。 “安排好了？” “什么。” “舒甫的事情。” “这倒没有，今天我才知道，舒甫没有拾废品，而是出去摆摊，挣的虽不稳定，但也够吃喝用度。” “摆摊？”程胜军的父亲惊讶了。 “对。” “没想到啊，我们都猜错了，也好，一天能挣多少？”其父又问。 “不一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而且他喜欢自由，我也没有强求，放心，舒甫过的。。很舒服。” “。。。” 程胜军没有说舒甫一天可以挣几百，甚至接了一个三万大单的事情，这并不是舒甫交代不让说的。 而是他怕出事。 毕竟。 舒甫一个人住，身体又弱，这要是传了出去，估计整个巷子都得震动，很可能让一些人心生歹意。 所以。 程胜军选择了低调，免得给舒甫招来祸事。他估计舒甫也有这个顾虑，才一直没有对外澄清解释。 不能说。 即使是朋友，也不能随便讲。 。。。 时间一到。 换衣。 舒甫消失在了房间中，此时，异星的暴雨终于停了，但天上还是阴云密布，估计晚上又是一场雨。 上山。 进庙。 等了五分钟，陶山走进庙。 “舒兄弟，昨天给的十套，一抢而空。”陶山手舞足蹈，兴奋说道，前两次买的人，回去一试之下。 十分喜欢。 然而。 量太少了。 因此。 又派人一早来蹲守，想要多买点，摊子都还没有摆起来，衣服都没有撑起来，他们手里就没货了。 暴利！ 一倍多的利润，父子两赚翻。 “今天带了多少钱？” 舒甫问。 “父亲让我带了一百五十两，其中有二两碎金，其余九十两，都是碎银。”陶山赶紧掏出了金银。 摆在桌上。 昨天预定了十双的老板，这次给了二两碎金，知道舒甫更愿意要碎金，他自然要带过来，搓了搓手。 期待地看着舒甫。 “好，我全收下，这次，我也给你十套。也就是价值一百二十两，多余的三十两，当下次的货款。” “太好了。” 陶山赶紧把金银推过去。 三十两。 也挺重。 今天带来，本就没打算带回去。 四十分钟后。 结束今天的语言学习，天色渐暗，陶山快步离开，由于交易量有点大，舒甫让他下次把其父亲叫上。 安全一点。 。。。 这样的交易，没几次了。 三个月。 并非天天带衣服来，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哪有这方面的想法，直到接触到陶山，一番学习交流后。 才想着做生意。 因此。 舒甫手上的衣服，三天前，扣除送给陶山的，总共也就只有六十四套左右。 现在。 第一批，五套。 第二批，五套。 第三批，十套。 这次又给了陶山十套，也就是说，就算加上这三天带来的，他手里也只有三十七套了，再卖个几次。 就得卖完。 。。。 二楼。 房间。 又一次不雅地出现，舒甫赶紧穿上了一套，手一招，两块碎金出现在了手里，又是将近两万块钱。 放下手。 碎金消失在了手中，存在钱庄里可比放外面安全多了，至于剩下的九十两碎银，则是被钱庄回收。 获得积分。 氪金。 强化。 接着又开始了今天的锻炼。 。。。 次日。 迎着朝了一会儿的阳，出门。 顺棠街。 嗯？ 舒甫发现，昨天摊位的位置，被人占了，倒也没生气，本来就没个定数，自己来晚了，还想位置。 想啥呢，地球又不围着他赚。 这时。 街对面传来了单婼一声大喊。 “舒甫！” 于是。 她成功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世风日下。” “这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当街如此不雅。” “唉！” “。。。” 不少人惋惜地看了一眼单婼，也就在这时，单婼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张俏脸红的几乎要滴血来。 “啊！” 她赶紧蹲下，捂住脸，太丢人了。 呜呜。 本姑娘的形象，毁在了舒甫手里。 见此情形。 舒甫无奈一笑，他有什么办法，父母起的，寓意也不复杂，希望他过上舒服日子，快快乐乐生活。 只是。 每天晚上，好像都被很多人念叨。 只能说。 现代人，越来越污，“现在知道害羞啦，刚叫那么大声。”玖莘芹在一边幸灾乐祸，却也红着脸。 舒甫这名字，真占便宜。 。。。 走近。 和昨日一样，两人给舒甫占了一个位置。 见单婼一幅无脸见人的样子，舒甫笑了笑。“好了，害羞什么，记住，只要你不害羞，那害羞的就是别人。” 闻言。 单婼的指缝叉开，露出双眼 “我不害羞，害羞的就是别人？” 忽然。 她觉得好有道理，但是总感觉有点古怪，就是说不出来，最后一咬牙，“好，本姑娘，清者自清。” “嗯。” 舒甫开始支摊。 坐下。 相较于昨天的位置，这里不算太好，因为没有遮挡物，挺热的，两个姑娘倒是一人一个帽子戴着。 还有一把伞。 单婼调整好心情。 “舒。。甫。” 此刻。 被这么一闹，她都有点无法直视这个名字了。深吸一口气，淡定，杂念抛开，本姑娘还是纯洁的。 对。 这是意外。 “怎么？” “那个。。。我能拜师不？” “不收。” “为什么，我会好好学的。你画画的手艺，真的太厉害。就算不教我刻像也行，我也不习惯用刀。” “真想学？” “嗯。” “算了，你坚持不了。” “我能。” “半年之后，你还有这个想法，再说。”舒甫可没兴趣培养一个人的‘突然爱好’，收徒什么的。 麻烦。 但若是多个帮手，也挺好的，他的一身技艺，在一开始的时候，有师傅，但是后来也算自开一派。 华夏技艺，多少淹没在历史中。 诚心。 他愿意教。 一时起意的？抱歉，出门，右拐。 “半年？” 单婼眼睛一亮。 失望？ 有点。 但更多的还是惊喜，古时候人们学艺，几年考验期都是短的，舒甫给半年时间考虑，也没说半年后就收。 但。 她也算知足。 “好，我想做的，一定会坚持。”单婼握紧小拳头。按理说，学个画画，报个班，花点钱就行了。 然而。。。哪有来得好。 哈哈。 本姑娘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纸。眼眸望向舒甫那张瘦弱且平凡的脸，忽然觉得，越看越好看了呢。 。。。 不久。 “谢谢哥哥。”年轻母亲带着女儿过来，看到上了色的像，小眼睛眯成了月牙，抱着就不松手了。 接着。 由于，那母亲还给了舒甫一袋苹果。 “谢了。” “客气。” 一蹦一跳，小女孩跟着母亲去裱框，临走时，还问舒甫要了一个联系方式，说她有闺蜜也想刻个。 但不是他的木料，而是对方提供。 一听。 舒甫表示没问题。 他这里的木料，都是些便宜货，要不是技艺高超，估计这年轻母亲，可能都看不上。一般的私单。 多是客户提供木料。 看来。 又能赚上一小笔，舒服。 第十一章 买手机 打开袋子，苹果是洗过的。 “给。” “谢谢。”单婼凤眼笑弯。 “诺。” “。。。” 舒甫把苹果分了两女一人一个，袋子放在她们的摊布上。 “要吃自己拿。” “好。” 见到舒甫又接了一笔生意，单婼替他高兴。虽然舒甫给小女孩的刻像上色，她也有一点想要。 不过。 她并不傻。 估计。 舒甫不会收她的钱，从舒甫和王寿谈价上就能看出，舒甫不是什么懵懂少年。而是有着相当阅历。 否则，不会几句话，就让那个老板加价。 还有。 宁可不做一笔生意，也不会妥协，降价哪怕一块。 上一次。 肯定是看在同学关系上，故意接那句话，没有收她的钱。这次开口，硬给钱，舒甫肯定也是不要。 便宜占人一次就行。 她没打算占第二次。 。。。 忽然。 单婼想起了一件事。 “你怎么不买个电话？” 刚刚。 舒甫给那个母亲的联系方式，还是昨天见的程胜军的。 “又没人联系我。”舒甫淡笑一声。 此话一出。 单婼当即同情心再次泛滥，舒甫一个住，朋友应该很少，虽然收入不菲，但是心理上肯定缺温暖。 没错。 一定是的。 看到单婼的表情，舒甫嘴角一抽，又被同情了。 “班长大人，打住，我很好。” 只是。 这话听在单婼耳里，就是嘴犟，就像前几天塞给他钱一样，上次是觉得舒甫缺钱，现在觉得孤单。 “。。。” 舒甫转头，不想说话。 。。。 “小老板，五十好不好？”一个娇滴滴的女客人，嗲嗲的声音，一般男人听着，估计骨头都酥了。 然而，舒甫很淡定。 “一百，不二价。” “好贵的哦。” “那我换个角度说，你要刻五十的手艺，还是刻一百的手艺。” “。。。” 良久。 她总算理清了逻辑。 “一百。” “谢谢惠顾。” 摆摊这么久，舒甫十分清楚，做生意，首先一点，不是拒绝客户讲价，而是创造一个场景对方选。 显然。 在之前的时候。 对方把摊主当对手，而现在，对手是她自己。只要手里不缺钱的，大多会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刻完。 女客人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小奸商！” 看到舒甫一句话搞定，单婼小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倒并不是贬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也着过道。 以前在别处买东西，经常被这么‘忽悠’，最后还一点不生气。 果然。 本姑娘还是太单纯了。 。。。 一个上午，舒甫刻了三个，三百块钱入账，美滋滋。倒不是这钱有多少，而是喜欢这种赚钱感觉。 凭本事赚钱。 舒坦！ 忽然。 舒甫想道，要是自己有个兄弟，父母会不会起名舒坦？ 额！ 有可能。 。。。 中午。 “给。” 舒甫把承诺的油糖饼递了过去，单婼和玖莘芹一人一个，自己一般是吃两个，就这水，解决一顿。 “真好吃，怎么吃都不腻。” “嗯嗯！” “。。。” 两人吃的满脸幸福的样子。 正吃着。 “老板，我刻一个，听朋友介绍，说你这手艺好。” 一个客人坐下。 舒甫放下饼开始刻，二十多分钟后，又入账一百。单婼她们的生意也不错，都是可爱的毛绒玩具。 又是暑假期间。 熊孩子狂出没。 人好看。 嘴又甜。 年纪小。 一看就不是经常做生意的，相对来说，去一个大叔摊位买毛绒玩具，在这里，显然更加放心一点。 一天下来。 两人也能赚个一百多块钱。 只是。 数钱的喜悦，在看到一旁的舒甫时，顿然觉得好受伤。不行，晚上好好吃一顿，安慰一下受伤心灵。 。。。 下午。 三点。 天气闷热。 两个女孩子已经打上了小伞，带来的折扇狂扇，舒甫有点同情，自己还能一件短袖，人家至少两件。 不热才怪。 这时。 摊前走过一人。 “收摊。” 舒甫起身，开始收拾起来。 “啊？” 俩女惊诧，五点收摊，已经是早退了。你三点收摊，这是要‘旷工’吗？她们两个还没反应过来。 舒甫重复了一句。 “听我的，收摊，成管可能要来了。” 刚刚走过去的。 是一个卖皮包皮带之类的摊主，极少人知道，这人有点关系，也是一次提早收摊，让他无意听到。 因此。 那后。 每一次看到这人收摊，不过十分钟，就。。。所以还是收摊的好，顺棠街还有一个月才纳入规范经营。 简言： ---租摊位。 现在嘛。 在这里摆摊，的确是有点不合规。 “好。” 两女没多说，舒甫怎么知道，等会儿再问就是，人家在这里摆了这么久，肯定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很快。 三分钟，两人就收拾好了。 “赶紧走。” 单婼准备开跑，脸上的小兴奋，表明这不是怕。 “不急，只要不是摆在地上，不会管你。”舒甫拉着箱子，缓缓向东边走，两女一听也放松下来。 “好刺激。” 单婼眼睛有点亮光，这可是难得的经历。 走了十几米。 “放上来。” 蛇皮袋提着勒手，两女一人提一耳。 “哦。” 舒甫的木箱，造型像拉杆箱，多的放不了，一个袋子还是没问题的，主体木制，拉杆这是钢制的。 不然。 里面装那么多实心木料，可承受不住。 很快。 街上热闹起来，倒没有电视里那样，一个个飞跑的场面，只是开始收摊，一个月后就要纳入管理。 显然。 是这里摆摊，并不会影响行人，只是还没定下来，一些例行工作还是要做的，只是让摊贩们离开。 至少。 今天得离开。 至于原因，可能有检查，可能是为了写报告，舒甫也没多少兴趣关注，反正他不久后也打算开店。 。。。 没走多远，舒甫停下。 “怎么了？” “买个手机，方便联系。”舒甫道，之前是真的没多大必要，现在不同。单婼和玖莘芹都有手机。 说完。 右转来到一家手机店，东西拿进门。 “欢迎。” 一个女导购上来。 不过。 还没等她多说，坐在店门口的男老板高兴道，“原来是舒兄弟，要买点什么，我给你最大的优惠。” 舒甫在顺棠街摆了一段时间。 因此，认识他的人不少，除了摊主，街上一些开店的也或多或少知道：这个年轻人，手艺很不凡。 一天能赚好几百。 “买手机。” “好嘞，我给你推荐一下。。。”老板拿出几款最新手机。 特点很多。 但是。 共同的特点只有一个---贵。最便宜的都是三千多，单婼和玖莘芹拿着摆弄起来，还给舒甫分析着。 毕竟。 在她们眼中，舒甫是真的小土豪。 老板热情介绍，不过舒甫没太注意听，目光看到一个熟悉机型，走了过去，“这个，给我来一个。” “。。。” 看来，想要在舒甫身上赚点钱，挺难。 “好。”老板道。 虽然不是多贵，但也是一单生意，拿出一个新货。 ---华为c5600。 一个直板机，按键的，这是舒甫前世第一个手机，一千元，不贵，甚至可以说是便宜，但足够用。 明年。 智能手机，开始成为主流，功能更齐全。现在的手机，能打个电话，对舒甫来说，已经是够用了。 上网？ 游戏？ 聊天？ 抱歉。 舒甫没啥兴趣。 付钱。 买了个卡，装上就能用，两个女孩存了一下号码。“你怎么不买贵一点的，功能多，屏幕也大一点。” “不必要的钱，省点好。” 这话。 让两个女孩再次另眼相看。 低调。 太低调了，一个十天能赚三万的人，买手机不买万儿八千的，而是一千来块。和同龄人完全不同。 班里那些男生，若有这样多的钱，不是去游戏厅，就是去网消费掉，而舒甫呢，却在不为所动。 舒甫对两人道，“别告诉别人，我的手机号。” “为何？” “怕吵。” “。。。” 两女翻着俏白眼，这也太喜静了，“没问题，要不，你注册个qq。” “算了。” 舒甫摆手，“不喜欢水群。” “水群？什么意思，我们是班级群。”单婼疑惑地问。 “。。。” 解释了一下，单婼才明白，好像还真的是，一天到晚，暑假不是聊游戏，就是聊各自到哪里去玩。 除了热闹，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