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之太太局》 第1章 仙人跳 帝宫酒店的门口，刚刚结束饭局的省住建厅规划处处长叶廉诚缓缓启动车子，正准备驱车回家。 “砰”的一声，一个穿着黑色亮片吊带裙的20多岁女孩子突然趴到了叶廉诚的前引擎盖上，一头长发微有临乱的在一对呼之欲出的丰盈前飘摇。 “老板，救我啊……”女孩子化着精致的妆，细腰大胸又不艳俗，弱弱地向叶廉诚求救。 “姜小姐，这么早去哪儿啊？咱们合同的字都没签呢，不谈了？”接着，三个男人从酒店里冲出来，只是一眨间的功夫就把女孩子围住了。 “不谈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女孩子一身酒气，不顾被男人扯掉的披肩，拉了两下也没能拉开叶廉诚的车门。 一双水汪汪的清纯大眼睛，就差冲着叶廉诚掉眼泪了。 叶廉诚本来不打算管闲事，但是看到其中一个男人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一股无端端的保护欲莫名其妙就涌了出来。 解开车锁，女孩子像一只猫一般钻了进来。 那三个男人还不由威胁“姜燕姿，这一单拿不到，你明天就会从山峰集团滚蛋！” “要你管！”坐进车里的姜燕姿冲外面的几个男人吐了吐舌头，像只乖猫似的往叶廉诚身上靠了靠，似乎想讨主人欢心。 叶廉诚只觉得全身一紧，本能的伸手把女孩子往副驾驶的位置推了推，清冷地问：“住哪儿？” “老板，我住雅园，兰心雅园，嗝……”然后，忍不打了一个酒嗝，尴尬地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一笑。 “一个女孩子，这是喝了多少啊！”叶廉诚一向话少，可这会儿却主动撩了一句。 兰心雅园，离自己家并不远，中途转个弯就到。 “老板，这是20多个亿的项目。我们老板喝趴了，装死走了。如果我不懂得保护自己，这会儿您也看不到我了，恐怕被里面的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老板，我大概明天就要失业了，您在哪里高就，我跟您混……”女孩子又像是清醒，又像是不清醒，有一句没一句的。 可是，却生生让叶廉诚心疼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长这么漂亮，不愿意被人占便宜，连工作都要失去…… 车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一偏头，女孩子睡着了。 车窗半降，女孩子肤若凝脂的胜雪肌肤在夜风里，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一身酒气的女孩子，不自觉像水蛇般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打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哒了一下嘴巴睡觉。 “到了，你可以下车了。”车子已经停到了小区内，叶廉诚停了两三分钟，才于心不忍地叫女孩子下车。 “到了？哦……到了。呃……我头好疼。老板，我那一栋楼的电梯监控坏了，我不敢一个人上楼。”歪歪扭扭刚下车，脑袋像断了路一样的姜燕姿又回过头，弯腰对着还没走的叶廉诚糯糯地说着。 小嘴正对着叶廉诚的鼻子，只要叶廉诚一抬头就可以吻上去。 虽然嘴里有着淡淡的酒味，可是依然盖不住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还有略微晃动的丰腴，嗲嗲地声音，扭到让人全身酥麻的纤腰，涉事不经的神情…… 无一不是撩动着叶廉诚身上的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 “上车，告诉我哪一栋。”叶廉诚强咽了一口口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我住22号楼，继续往里面左拐就能进地库了。老板你太好了，爱你哟。”女孩子开心地又爬上车子，还冲着叶廉诚比了一个心。 闷热的夏天，加上女孩子的体香，简直比喝酒还加醉人。 22号楼的地库里，一台奥迪a8停了十多分钟了。 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亲眼看着叶廉诚搂着姜燕姿进了电梯，才收起了手机拍照功能，打开了室内监控。 只见叶廉诚跟预料中一样，将姜燕姿送到室内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在姜燕姿欲拒还迎的一拉一扯中，卸下了最后的抵抗…… 一个40多岁的男人，遇到一款自己喜欢的20出头的女孩子，大抵是抵抗不住的。 “现在的女孩子真会啊，这动作……咱们要不要回去试试？”车里的男人凌东区招商局副局长罗正业笑了，将手机放到了手机架上，空出手搂住了今晚故事的总导演齐玫。 “我以为没这么顺利的。刚才在酒局上，叶廉诚真是谦谦君子啊，滴酒不沾，谈工作就色变。没想到一转眼……”齐玫也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窝在罗正业的怀里任他上下齐手。 “都是因为你的前期工作做得好，我才能布下他逃不掉的网。你说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因为想留省城，追了一个又黑又瘦的省厅领导的女儿。他老婆有没有一米五五？叶廉诚也不属狗，就算属狗也会喜欢肉骨头，而不是光骨头。真是难为他既不抽烟又不喝酒更不近女色，工作上谁的招呼也不买账，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真菩萨？不过如此。”罗正业瞄了瞄手机上正在开展的真枪实弹活画面，不由有些鄙夷。 “他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明天早上你要陪张市长送女儿出国读书的事，张市长女儿出去了，你不得好好给他安排几天？要不然暂时放他几天，下周再找时间约他出来聊聊咱们后续合作？”齐玫也看着手机里的限量级画面，不由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啊。 自己35了，人家姜燕姿才25，足足小她10岁呢。 看她平展的小腹，丰腴的胸，修长的白腿，夸张的娇喘和尖叫…… 相比之下，自己略有松弛的肌肤和一直以来保守的打扮…… 一个女孩子，最漂亮的时候又有几个十年呢！ “嗯，这事就告一段落了。先回去，明天的安排太满了，今晚咱们也得好好休息一下。”罗正业亲了齐玫一口，然后系好了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看似平淡的罗正业，此刻内心已是涌起了千层浪！ 第2章 骗鬼哦 区里去年引进来一个房地产商，但现在对房地产开发管理收紧，好不容易通过康养项目拿到了别墅区和花园洋房的批复，但是在面积上的叶廉诚一直不松口，据说省厅厅长打招呼他也只是软拖不办。 罗正业虽然只是凌东区招商局副局长，但目前为止区招商局局长却是空着的。 叶廉诚是走了岳父路子，38岁坐到了处长的位置。 罗正业什么都没有，当然必须要有自己的手段，才能爬到区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 往上爬的手段是什么？关键是钱！ 如果有面积上做一点点手脚，你说房产商会给他多少的点子呢？ 当然，罗正业不会要老板的钱，他要的是老板对他唯命是从！ 他在所有领导面前是狗，当然也想养几条自己的狗，对自己摇尾乞怜！ 接下来的时间里，组局、撒网、攀附、上位…… 八月的天，没有一丝风，湿热地让人没有一丁点欲望。 机场里，穿着浅色短袖衬衫的凌天市常务副市长张倪天，正拉扯着已粘到胸口的衬衫，不断地看着手腕上的时间。 一米七八的张倪天身后，是不到一米六五拿着小折扇卑躬屈膝的罗正业。自己额头上的泪都流到眼眶上了，也没空擦擦，反而是不断给张市长打着扇。 另一边，风韵尤存的张太太季南沣与端庄秀美的女儿张明珠坐在候机室里，轻言慢语地说着什么。 一抬头，看向人在此心在彼的张倪天，提高了一些嗓子：“如果忙，你就先回。还有五分钟就检票了。” 虽然提高了一些声音，但声音并不带任何攻击性，温温地很有知性感很好听。 也是，季南沣的父亲是已退休的省级领导干部，母亲是某高校退休老教授，高级知识份子家庭培养出来的高知女性，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处处透着高端人群感。 今天，她送女儿去漂亮国读书，大概住一两个月才会折返。 “下午的会，不差这五分钟。”张倪天回过头来倒是呵呵一笑，没了往日领导的威严。 “是的，夫人，下午的会。把您和大小姐送上飞机，市长才能放心，毕竟是大小姐第一次出远门。”罗正业连忙狗腿地接话。 “都说了，直接叫明珠就行了，什么大小姐大小姐的，你看明珠都不敢接话了。”低低地责备了罗正业一句，正好航务人员提醒排队检票了。 “明珠，到了给爸爸打视频！”见母女俩起身排队了，张倪天连忙挥手告别。 “知道啦！”张明珠与季南沣一人推着一只大号行李箱，也挥手告别。 母女俩从视线里一消失，张倪天转过身来接过罗正业手里的折扇边走边扇：“走，送我回去。” “到了午饭时间了，您家里也没其他人，要不咱们吃了饭了再送您回家？”罗正业迈着小短腿加快几步跟着，小心翼翼问。而且张倪天的行程他摸得一清二楚，下午也并没有什么会，不过是父女之间人设需要。 “是哦，回去家里也没饭吃了。好，那就咱们俩简单吃一口再回去。”张倪天倒也爽快。 出了机场，就直接上了罗正业安排的车。 “市长，我姨妹来了。今天中午姐妹俩约好了一起吃饭，要不咱们一起？”其实早就与司机交待好了，罗正业也只是走个过场。 市长送老婆孩子离开能让罗正业陪，其实就是把剩下的时间交给了罗正业。 “……”张倪天没有开口。 “就是家宴，很小的包间，几个私房菜，环境很好，没其他人。我女朋友齐玫，您上次见过的。如果您觉得不好，我们就在旁边另开一桌也行。”罗正业连忙补充。 “上次在国外的时候就跟你说了，在外面不要叫职务，叫老板就行了。”张倪天这会儿开了口，罗正业连忙应下。 车子出了机场后也没往主城区跑，反而是到了一个僻静的独栋独院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这样的别墅还有几栋，只是一栋与另一栋之间离得比较远，步行要走十几分钟的样子。 进了别墅，被里面的服务员带着穿过豪华的一楼大厅，乘电梯到了二楼。 电梯出来，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开放茶室，有一个古风美女正在煮茶沏茶。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60平左右的大包间。 若大的包间里，就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六人圆桌，圆桌上是早就醒好的红酒与开了瓶的白酒。 侧面是宽大的沙发，茶几上摆满了洗净切好的进口水果。 家宴办在这种地方？ 这个罗正业，有点意思！ 突然，包间里面的一处门打开，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两个美女。 其中一个一米七，高高瘦瘦，冷冷清清，穿着一身得体的杏色职业套装，将略显苍白的脸色显到恰到好处。 上次去国外考察的时候，张倪天就见过，是罗正业的女朋友齐玫。 别看罗正业又矮又挫，女朋友倒是盘正条顺。 另一个一米六的样子，白白瘦瘦的，穿着很学院的浅蓝色连衣裙，像个学生妹，与一米七的齐玫站一起就像是个小妹妹。 “老板好，这是我妹妹胡莉莉。刚刚毕业，来我这里找工作的。刚刚带她参观了一下环境，这里面还有一个包间，既可以吃饭又能住宿，真是个好地方。”与罗正业不同，齐玫说话不卑不亢的，短短几句话就把这里的环境向张倪天自然的介绍了。 “哦，这么个好地方，怎么找到的，正业很有办法啊！”张倪天接过话，明知道罗正业想做什么，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胡莉莉，哪怕是中途外面煮茶的美女进来倒茶水，他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胡莉莉。 这什么妹妹，跟齐玫也不是一个姓，长相更是完全不相同，连普通话里夹杂的口音都有点出入，铁定就是罗正业按他的口味找来献给他的。 妹妹，骗鬼哦！ 第3章 装迷糊 “老板，这我可得好好向您汇报一下我的工作成果。这个地方最早是我们凌东区一块烂尾楼，稀稀拉拉起了十几套别墅，然后没钱继续做，老板跑路了。我亲自去南边招来一个老板，投了一个亿，把楼修完装好，周围的绿化搞好，最后面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就像玫玫说的，可以打球，可以吃饭，可以住宿。现在经营得很不错呢！成为我们凌东区纳税大户了。据说这些别墅每天都是满员，过来都要提前一周预定。”罗正业边打着哈哈汇报，边安排大家坐下，然后给张倪天倒酒。 看，今天的局是一周前就订下的，罗正业说“漏”的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楼下司机是玫玫舅舅家孩子，小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跟过来给我开车。这个妹妹也是舅舅家的孩子，刚刚音乐学院毕业，也是过来找工作。老板放心，都是自家人。”罗正业又补充道。 “中午不喝酒！”张倪天假意推着。 “今天双休，又是家宴，可以喝一点。我让妹妹也陪一口。”说着，罗正业马上给坐在张倪天旁边的胡莉莉倒酒。 “我不会喝酒的。”胡莉莉连忙摇手，看上去一幅单纯的世事不谙的样子。 “你姐在旁边呢，怕什么？陪我老板喝一点。”说着，也给在坐的每个人都倒了一壶。 “老板，玫玫，莉莉，咱们一起喝一个呗。热烈欢迎老板能光临咱们的家宴。”说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齐玫也是久经考验，一扬头也是干了杯中酒。 张倪天端着杯子笑盈盈地看着胡莉莉，越看她为难越是觉得有趣。 上次一起在国外考察的时候，喝酒完全放开后，张倪天跟罗正业说过，他喜欢小巧的学生妹样子的，无奈老婆是高挑富态的。 老婆当时是学校的校花，跟他同岁，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手才到自己手上来。 虽然他一个农村的穷小子依靠老婆实现了腾空跳，但是依然有着处女情节。 今天，他一刻也等不了，特别想知道小姑娘是什么滋味。 “姐姐，你帮我喝，我真的不会啊。”胡莉莉微微促着眉头，像是在向齐玫撒娇。 “傻瓜，姐姐心里有数的，就三小杯，不喝多了。”齐玫倒没心疼妹妹，反而是将她轻轻往张倪天身上推了推。 胡莉莉看了看齐玫，又看了看笑盈盈地张倪天，十分为难地还是喝下了。 张倪天很满意齐玫并没有护短，自己也一扬头，喝下了。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属下喝两三杯，自己喝一杯的。 可是今天，他特别愿意跟这桌人一杯一杯慢慢喝。 胡莉莉坐下，又捂着胸口轻咳几声。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似乎一点味口也没有。 “怎么了？呛住了？”张倪天装作很关心胡莉莉的样子，也跟着她扶了扶胸口。 哎哟，小小软软香香…… “呃……”胡莉莉简直就要坐椅子上惊得跳起来。 这会儿还有人在呢！ 他怎么就这么上手了？ 老男人都这么直接？ “吃肉，吃肉。”罗正业见了，连忙假意过来关心姨妹，站在胡莉莉和张倪一中间，夹了几筷子白花花的肉到胡莉莉碗里。 然后看了看有些意尤为尽的张倪正，也往他的碗里夹了一点脆炒海参。 “老板，喝鹿血酒，吃炒海参，绝配啊！”罗正业说着，又给自己夹了一大口，十分粗俗的在那里边吃边笑。 “莉莉，你单独敬我们老板一杯。”齐玫见注意力转移，连忙又拉回到胡莉莉身上，并且帮胡莉莉倒上酒后，再一次把胡莉莉推到张倪天身边。 罗正业和齐玫两个人，一个推一个挡，把欲拒还迎做到了淋漓尽致。 大概是开了个好头，胡莉莉一杯接一杯晕呼呼地喝着，然后抱着张倪天的脖子大呼晕了晕了，不能喝了…… “老板，我也喝多了，跟小罗到楼下花园去喝茶。”齐玫看到时机成熟，推开了后面的卧室，然后与罗正业心照不宣的离开。 “你有多大啊？”门内的声音传来。 “我21了。” “比我女儿大3岁。你学什么的？” “老板，我学、学钢琴的。学钢琴的太多了，不好就业。老板，你公司在哪里，我跟您工作！” “跟我？那得让我先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 见里面正顺利地发生着应该发生的事情，罗正业和齐玫这才安心地下了楼。 “哪里找来的，安不安全？”来到一楼小花园，还能偶尔听到楼上胡莉莉放浪的声音，罗正业觉得胡莉莉这会儿是不是表演过头了。 “我找的人你放心。她确实是21岁，音乐学院的毕业学生，就是以前跟她男朋友睡过，毕业后分了手。半个月前才带她做了少女修复，天衣无缝。我除了给她一万块钱，还承诺让她来我们集团幼儿园工作。你知道的，我们集团幼儿园的幼师工资不低，还经常有酒局和红包。我一个集团人力资源部的办公室主任，后续跟她还会有合作，她会配合的。”齐玫说着，端起茶几上的骨瓷茶具抿了一小口。 味道不错，就是放凉了一些。 齐玫优雅地放下茶杯，然后娴熟地点起一只烟。 吞吐之间，格外忧伤。 罗正业似乎有点出神，回过神来轻咳几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打向远方。 “戒了，抽烟不好。上次体检单上，不是说肺上有个结节？” “快7、8年的烟民了，你一次让我戒烟。”齐玫似乎有些岔意，侧目看了看罗正业，然后挑起嘴角一笑，随即灭了手里刚点燃不久的烟头。 能让齐玫浅笑一下的不仅仅是罗正业的一句话。 上周体检报告出来了，齐玫还有点妇科炎症，故意让罗正业安排人取报告给自己，也是想试探一下，他是只取报告，还是会看看报告，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 连肺部结节都看到了，妇科炎症应该也看到了。 “小问题也要关注一下，不关注成大问题了。结节要不要吃药啊，去医院了解一下啊。”罗正业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绿意，缩了缩瞳孔，压了压鼻梁解压。 其实齐玫为什么让他帮忙取报告，罗正业一本尽知，但有些迷糊……还是要装的。 第4章 分享 “做体检的时候医生说了一嘴，说结节很小，关注就行了。倒是做妇科检查的时候也有些小问题，医生说……我快35了，按大自然的规律要快点完成生育了，不然以后高龄产子就危险了。哎，以前也没想过要孩子，现在医生提到以后要孩子的困难，反而心里……有点不好受。”齐玫偷偷用余光扫了一眼罗正业，见他没有任何动静，不由失落地端起了茶杯。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向高冷的齐玫成了那个催婚的了。 “我在这个位置上三年了，也想动动了。今年才跟张倪天搭上线，如果进展顺利，应该马上能动。对了，听说书记要动了，这个张市长是不是也在想自己的心思？”罗正业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前几天集团纪检的领导跟省纪委的领导在一起聚，提到全省范围内马上就要开始清理裸官了。像张倪天这样的，不知道有没有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把老婆孩子往国外送，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天大的关系还是放弃仕途享受生活了。”齐玫幽幽地帮罗正业分析着。 “人到了这个位置上，自然就想要得到更多。你放心，他绝不会止步于常务副市长。下一步，他可能就要到省直核心部门了。”罗正业早就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水，但依然是转动着杯子。 站队领导，有时候就像是买股票。你研究的透透地，有时候上手就跌；你没研究的，天天看着涨。不管哪种情况，都让人有点心烦。 “明天你有没有空？我妈来了，一起吃个饭啊？”但是片刻，齐玫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刚刚才把张搞惦，这几天都得跟紧一点。你看，要不然下个月？或者，我的事情一有结果，马上向丈母娘见面并汇报？玫玫你知道的，我一向事业心重，还不是为了我们小家起步高一点？”拿起茶具给齐玫又满上一杯茶，罗正业伸手捏了捏齐玫的小脸。 “但是我妈来都来了，而且只是一顿饭的时间……” 不等她把话说完，楼上的张倪天着急忙慌地走了出来。 “呃……下午3点书记召开紧急会议，好像是说有一部分人因为取不出来公积金，集结一起闹到省信访了。走，还有半小时，赶到中心会议室来得及。”张倪天提起裤子，又是一幅正人君子模样。 “来得及来得及，我马上安排。”罗正业连忙小跑几步，边跑边打手示将车调过来，为张倪天拉开了车门，就像是一条开路犬。 “您手跟前的公事包里，有笔记本和笔。我已联系了您秘书，把相关资料打印好了在会议室等您。”然后上了车，发了几条微信后，罗正业又继续贴心汇报，全然一幅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齐玫站着目送罗正业的车子离开，眼神里尽是惆怅。 这男人，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怎么往上爬，竟然从来没想过结婚生孩子什么的事情，到底这么重的事业心是好还是不好呢！ “正业，齐玫有170几？”车子驶上马路，片刻的安静。张倪天突然没来由的冒了这么一句，吓得罗正业一身冷汗。 “没有没有，她169，不足170。”罗正业研究了很长时间张倪天，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一个女孩子的情况，顿时觉得自己胆战心惊，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袭来，但自己对自己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肯定有170，或者超过170了。你嫂子168，感觉比齐玫还矮半个头呢！”张倪天以为罗正业没好好回答问题，于是提醒他。 “呃……估计是她穿高跟鞋了，让您有了错觉。嘿嘿，其实她跟您夫人差不多，就是瘦一点，是不是显高点。”罗正业继续打着哈哈，但是额头上的汗水也真诚地流了下来。 他知道，完了，张倪天看上了齐玫！ 可是，他明明上次透露出他喜欢小个子女孩子啊！ 齐玫打赤脚都有172，不是他的菜啊！ “鬼扯！你多高？165？你们家齐玫本来就高你半个头，她还敢在你面前穿高跟鞋？你说你家齐玫总是一幅清清冷冷地样子，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哈哈……对了，书记要走了，最晚下周就要开常委会了。区里空出来这么多位置，书记在走之前，肯定是要大发好人牌了。你有什么想法尽早提，别整天装得无欲无求，等别人都服去了好地方，独留自己空悲切啊！”说着说着，张倪天话锋一转。 罗正业坐在副驾驶室里，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 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然听出来张倪天想要齐玫。 可是，齐玫在大学的时候，就是罗正业的白月光，人美成绩好。 要不是齐玫出了校门后在事业上四处碰壁，矮穷挫罗正业怎么可能追得上女神？ 现在，竟然需要他把女神让出去，才能继续往上走。 怎么取舍？ “我就是个扎头做事的老实人，去哪做事怎么做事，还需要领导多关照多指导。”罗正业巴巴地说着话，心里七上八下。 送张倪天到会议室门口后，罗正业回到车里拿出手机又收起手机，犹豫再三给齐玫发去了一条微信：“晚上可能有点晚，但是把阿姨留一下，我忙完就过来跟你们碰面。” 收起手机，突然泪流满面。 他在纠结，在犹豫，所以…… 为了仕途，其实他什么都是可以舍去的。 但是齐玫，她不仅仅只是陪伴了自己九年的女朋友，还是自己的后勤团、大脑团、善后团…… 罗正业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34岁坐到区副局长的位置上，在别人看来，也是坐了火箭的。 这一切的一切，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努力，还有齐玫身后“闺蜜团”的助力！ 如果失去齐玫，他就失去了所有！ 就算得到了局长的位置，恐怕再也没办法前行！ 就算到了更高的位置，恐怕再也没有人真心与他分享！ 第5章 偷腥 叶廉诚自从偷腥了一次后，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轨道，看到家里那个黑瘦到像个农村妇女的老婆，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说起来，岳父大人也是省厅领导干部，怎么老婆一点都不像高干子弟呢？ 据说是岳父大人年轻的时候一心为工作，把老婆丢在农村养，还是上了初中才转到省城来，也是一直由老人接送。 老婆的朋友圈子并不在省城，其实从根子上就是一个农村姑娘，说得难听点，是留守儿童。 所以，就算是岳父仕途顺畅，家庭其实是缺失的。 事实上，叶廉诚才40岁，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怎么能成天搂着个黑瘦的村妇过日子？ 双休两天都借口加班，在单位食堂吃饭，然后就把车开到姜燕姿楼下等，满脑子都是与姜燕姿在床上的画面。 小姑娘真是好会啊！ 长得美，技巧足，让他深陷泥潭不愿自拔。 记得第二天一早，姜燕姿捂着胸口尖叫：“你怎么在我家？啊……我是有男朋友的，你快走快走……” 慌慌张张把他推出门去，还丢下一句让叶廉诚十分放心的话：“昨天是我喝多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你也忘了。以后咱们互不相欠，别找我了。我男朋友昨天通宵加班，大概是快回来了，你快走……” 果然，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艳遇…… 叶廉诚也以为会没有负担的忘了这事，不会再来，可是才一天时间，又鬼使神差的来了，而且从下午一直停到了晚上七点她家又燃起了灯。 透过灯光，果然看到一个男的正搂着姜燕姿正疯闹着…… 就算他明白他没有立场吃醋，可是醋意正在泛烂成灾。 自己，不过是这个女孩子生命里一个短暂的过客。 周末晚上，倒是看到姜燕姿跟她男朋友一起出门，手拉着手，姜燕姿还不断往男朋友怀里蹭，就像那晚往他怀里蹭一样。 气得叶廉诚直接拍响了车子喇叭。 一声刺耳的车鸣，让姜燕姿与男朋友一起侧目，在姜燕姿的目光与其对上的一瞬，姜燕姿像全身触电一般，好像是在质疑叶廉诚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叶廉诚面无表情，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看到姜燕姿的脸，一脸的如释重负。 叶廉诚回到家里，坐立难安。 “老叶，给孩子检查一下作业，我带孩子去培优，回来就改错。”老婆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带孩子出门，而叶廉诚一脸的不耐烦。 “我是有空给孩子检查作业的人？明天厅务例会，我还有一堆事情！”叶廉诚摔门进书房。 周一一整天上班，都没精打彩，满脑子想着女孩子胜雪的肌肤和诱人的气息。 他记得女孩子叫姜燕姿，是山峰集团的。 于是，将电话直接打到了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齐玫那里。 上周五晚上，罗正业通过岳父的熟人关系，把他约出来的时候，也顺便加了罗正业女朋友齐玫的微信。 没想到，这会儿就有了用处。 “齐部长，向您打听个事。”电话通了，叶廉诚有点紧张。 毕竟，他跟齐玫并不太熟悉；毕竟，从来没有为私事打过工作关系的人的电话。 “叶处长，我是人力资源部办公室主任小齐，您有事直接安排，我马上来落实。”齐玫似乎也有些意外，毕竟她只是想利用手里的艳照来获取一些利益，并没有想与叶廉诚发展成长期关系。所以才会将一个有男朋友的姜燕姿挑选出来，作为这一次活动人。 “呃……齐部长，向你打听个人，你们集团是不是有个叫姜燕姿的小姑娘？”叶廉诚故作自然地问道。 “感谢信任，您稍等，我来查一下人力资源部的后台。您知道的，我们集团不算分公司，都有几千号人，我不一定都能记住的。您放心，我马上查，亲自查，电话不挂。”说着，齐玫假意翻看电脑，点击了几下鼠标。 叶廉诚早就听闻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的齐玫是个人精，一通电话下来，让人全身舒服。 即不问他打听这个人做什么，而且还自己亲自去办，不泄露他个人隐私。 没几分钟，齐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姜燕姿，姜子牙的姜，小燕子的燕，姿态的姿。是我们集团营销部的，25岁，凌天理工大公共管理学院本科毕业，在集团工作近三年。上个季度，是他们部里的签约季军。手机微信同号，手机号码是……” “她还在营销部吗？”叶廉诚问。 “在啊，她很优秀，上季度都是我们营销部的签约季军，我们怎么舍得放她走。”齐玫笑。 齐玫当然清楚叶廉诚为什么这么问。 “哦，了解了，有领导在关心，在适当的时机下帮帮小姑娘，上班三年就能有这业绩也是不容易。”叶廉诚补充了一句后，就简单的道了别。 望着纸上记下的姜燕姿电话号码，有些微微出神。 是打电话还是加微信？ 微信方便，但是会留痕迹。 还是打手机比较保险。 于是掐准了晚上临下班的时间，给姜燕姿打去了电话。 “小姜。”电话通了，却不知道怎么称呼。 “呃……哪位？”姜燕姿其实早就接到了齐玫的提示，于是演技马上上线。 “我是……那天救你的老板。你今晚在家吗？我过来找你。”叶廉诚略微有点紧张，但还是发出了邀请。 他太想上她了…… “呃……老、老板，不是说好了不联系了吗？”姜燕姿走入茶水间，假装半推半就的。 “我现在出发，大概610到你家楼下。你在地下停车场找我的车。”说完，不等姜燕姿答应，叶廉诚挂掉了电话。 姜燕姿收起手机，憋了憋嘴，这就收拾办公桌后背包赶地铁。 其实她并不是什么签约季军，不过是因为只有签约季军及以上，集团才给租房子。齐玫三个月前找到她，给了她这个任务，她接下了，才给了她签约季军这个头衔以及相关福利。 第6章 求婚 山峰集团说起来好听，其实如果一单没有签成，底薪一个月也就六千，房租水电一交只能喝西北风了。 签约季军不仅有两万的奖金，还有半年中高档小区的租房福利，对于入职三年没有一毛钱存款的姜燕姿来说，可以了。 而且只要听齐玫的话，再多签几个名字在签约冠军后面，得几个签约季军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虽然齐玫只是人力资源部办公室主任，但是坊间传闻，她只听命于部长一个人，那些副部长想要安排自己的人或者插手人事变动，还得跟她商量。 再说了，叶廉诚虽然40岁了，可是看起来高大挺拔，一点老气都没有，床上功夫更是胜过新交到一年的男友。 为叶廉诚把这个临时男友踢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总之，齐玫交得都是美差，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 而且集团这么多人，比她美的有，比她聪明的也有，比她想往上爬不择手段的更多，可是齐玫独独挑选了她，也算是她的贵人了。 急匆匆赶到小区地下停车场，左看右看之中，只见叶廉诚从一辆黑车中走了下来。 姜燕姿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连忙刷开门禁，步入自己这一栋的电梯。 叶廉诚紧跟其后，进入电梯，瞄了一眼那个还坏着的电梯监控，两个人就拥吻到了一起。 叶廉诚似是一头饿狼，想要咬断姜燕姿的脖子，掐断她的腰。 粗壮的喘息之中，两个人跌跌撞撞进了姜燕姿的家。 姜燕姿将肩上的包往卧室的植物上一丢，齐玫那边的摄像头就啥也看不到了。 齐玫在这边看着手机笑，就算是不看监控也能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干嘛了。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从房间的墙壁上转战到床上，又转战到床下地毯上…… 衣衫拉扯了一地，两个激战男女结束后依然紧紧相拥在一起，久久舍不得松开。 叶廉诚实在舍不得松手这幅诱人的身躯，姜燕姿实在舍不得离开叶廉诚强壮的怀抱。 叶廉诚真希望时间能静止不前，而他希望在姜燕姿的身体里一直索求无度…… 怎么会有这样美好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叶廉诚感觉自己前20年白活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他一定不会做当初那样的选择。 可是如果没有当初的选择，如今怎么能遇到这么美好的姜燕姿？ 这世间再好的美好，都抵过不姜燕姿这幅躯体。如果能死在她的身体里，叶廉诚也愿意。 想到这里，叶廉诚眼含热泪，不停的亲吻着怀里的宝贝。 就算姜燕姿真是一个火坑，叶廉诚也跳了，并且……这辈子不想出去。 叶廉诚再一次翻身而上，将姜燕姿继续压下身下。 一夜的时候很短，稍纵即逝…… 一夜的时间又很长，这边齐玫跟妈妈左等右等，到了晚十点就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等到了罗正业……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罗正业，小我一岁，是我师弟，现在是凌东区招商局副局长。”齐玫连忙把电视静止，然后取过罗正业拎进来的大包小袋的。 “买这么多东西干嘛？”齐玫小声责备。 “给咱妈买的。一个是虫草，我专门拖人一个月前从西藏带回来的，真家伙。还有这个是燕窝，一个做燕窝的老板那里直购的。还有这是一套真丝的床品，我听说咱妈睡眠不好，用这个舒服，可以促进睡眠……”罗正业并没有让齐玫把东西拎到房间，而是一件一件拿到准岳母面前展示，就好像一个爆发户一般粗俗却很有作用。 “哦哦……我平时也不吃这些东西的，确实有点浪费。”齐母是第一次见罗正业，正仔细地打量着他。 平常虽然要过照片，从照片上看应该是没有齐玫高。 可是今天见到本人，感觉比照片上还要矮。 不仅矮，还黑，还丑，如果不是因为他穿着品牌衣服，换一身背心短裤，这身子骨做农民工都没人要。 齐玫不说长得有多惊艳，但却是看上去很舒服的。 170出头的个子，一身冷白皮，稍稍打扮一下，也不输什么明星。 可能因为上班的原因，总是穿职业套装，还隐藏了一些美。 齐玫不爱笑，总给人一种淡淡地忧伤感，也总让人想要知道她身上的故事。 名牌大学毕业，国企中层，怎么就看上罗正业这样的矮子呢？ 就算是什么区招商局副局长，那十年前也不是，齐玫十年前就跟罗正业谈朋友了啊！ 而且这朋友一谈就是近十年，35还没结婚，就等着罗正业向她求婚，让齐母真是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 “坐，跟我妈聊一会儿。”齐玫倒是高兴地很。 她没想到罗正业第一次见她妈就一口一个“咱妈”，也没想到还拿这么一大堆东西过来献殷情。 要知道，他拖了好久都不肯见她妈妈，也拖了好久不提结婚的事情。 “妈，玫玫应该跟您说过，我一直特别忙。其实特别想早点去看您，结果一拖……搞到现在。您看，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没根没基的，能追到玫玫，那是上天的眷顾。我肯定是要奋力打拼，总想让别人女孩子有的我玫玫也要有。您可能看不上从前的我，也不一定能看上现在的我，但是……我会一直努力，争取能让您看上以后的我。我一定会让玫玫觉得幸福，让她一辈子幸福。您看，现在我们房子买了两套，一套是现在这套130平的，一套是离我单位很近的90平的。车子玫玫有了一台，我有公车，暂时不需要。我手上也没有多少存款，就三万块钱，但我算了算，应该够办酒席的。咱们要不把结婚的日子定了，缺什么以后再慢慢补？” 让齐玫更没想到的是，罗正业上来就直接向妈妈提结婚的事情了。 说着，罗正业从怀里掏出银行卡和一枚戒指，就想在齐母的见证下向齐玫求婚。 第7章 由她 “这……不是说好只是跟我妈见个面吗？怎么就直接……太突然了！”齐玫有点喜极而泣，眼眶都湿润了。 “玫玫，咱们认识十几年了，我上大一的时候就记住了在团委讲党课的你，一直视你为我的女神，心中的白月光。我十分感恩这些年你的陪伴，也十分感恩我们一起走过的这些路经历的这些事。他让我们心意更加相通，让我们更加密不可分。玫玫，不管多少年，我会一直记得九年前那个冬天，我们相拥在雪地里哭，在雪地里笑，最后牵手成为男女朋友的那一个晚上。玫玫，我确信你就是我的唯一，我的最爱，嫁给我好不好？”罗正业单膝跪下，也是热泪盈眶的。一套恶心到吐的说辞，却说得这样真诚流露。 “谢谢你，正业，谢谢你，给了我最想要的承诺。”齐玫不等妈妈同意与否，伸出了手指。 是一枚周生生的六字真言黄金戒指，寓意永远幸福。 不贵，却是齐玫最喜欢的一款经典。 这个世界上，齐玫永远可以相信罗正业，他永远都是最懂自己的人。他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听什么，想做什么…… “太晚了，我先休息了。”齐母坐在一边，不知道说点什么。 本来她是打算听女儿的安排，就这样走个过场，见证他们定下婚约。 可是再见到罗正业的那一刻，齐母就变卦了。 别的不说，就这个外表，真的太减分了，甚至齐母想给出负分来。 齐母也不是外貌协会的，只看人外表，但是这影响下一代啊！ 她的外孙身高不高也就算了，再长成罗正业这样丑的，怎么办啊！ 可是再怎么也得女儿愿意啊！ 女儿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丑八怪。 算了算了，幸好还有个儿子，虽然没有女儿这么优秀，但在女儿的安排下也算是在山峰集团分公司谋了一个差事。 女大不由娘，就由她去！ 说着，起身到了女儿给自己准备的房间休息。 罗正业见岳母回了房间，拉着齐玫跑了出去。 才不到十一点，时间不能浪费啊！ 两个人开车到了母校，学校最已关门禁校了，两个人手拉手围着学校转啊转，仿佛今晚有说不完的话和回忆不完的事情。 两个人聊起了第一次讲话，第一次聚餐，第一次相拥而泣，甚至第一次互诉衷肠…… 这十几年改变了许多，学校保安室重建了，门口的小摊也变成了商铺，对面的小私房都拆掉了…… 这十几年又好像一直没变，他们依然在一起，不管经历了多少，依然在一起。 “明天要上班啊，今天怎么能玩这么晚？”齐玫开心地窝在罗正业的怀里，拨弄着罗正业的衣领。 “工作再多，我们也应该有我们自己的生活。真的，回想起来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我们一直在等什么。还缺什么呢？我们有对方就够了啊！房子车子……不就是想换再换的事情？玫玫，我等不及了，真想快点跟你结婚，生一个我们俩的孩子。”将齐玫紧紧搂在怀里，似乎一松手下一秒就会失去她。 虽然齐玫也觉得欣喜万分，可是总是隐隐觉得罗正业有点不对劲。 以前确实是罗正业死追齐玫，可是恋爱近十年他却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带她去过他的家，见过他父母。 一直以为罗正业是想先立业再成家，但罗正业应该知道，齐玫其实并不在乎车子房子职位什么的，可是左右都等不来他的求婚。 怎么只是一转眼的功夫，罗正业就好像是开了窍一样，直奔结婚主题？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就连今晚这么晚了，他还连求两次欢，并且真的不用保护，好像今晚非要种上一个他们的孩子似的，把齐玫折磨的精疲力尽。 虽然齐玫也是一个心思重的，可毕竟是女人，毕竟累了，第二天如果不是罗正业叫她，只怕她会第一次出现上班迟到的现象。 “齐主任，汤部长找。”齐玫刚到办公室不久，办公室小年轻就敲门而入。 “知道了。”一般来说，电话通知会问一句几点过去比较方便，敲门过来就是要求直接现在过去。 齐玫应了一声，冲着小镜子看了看今天的气色，一直冷白的脸上，竟然没有用腮红都浮现了一丝丝的红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取了皮筋把头发束到脑后，然后拿着手机和笔记本就过去了。 “部长，周一早上不是按照惯例是要开部务例会？”齐玫扬了扬嘴角，在汤非凡的对面坐下。 人力资源部部长汤非凡看了看齐玫，觉得她今天跟往常很不一样。 一向披肩中发，今天突然扎了一条马尾，整个人看起来英气许多。 加上气色红润，进来还难得的微微一笑，似乎整个人都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清冷的齐玫了。 落坐间，汤非凡看到了齐玫中指上的戒指，瞬间明白了。 “什么时候结婚？”汤非凡没有回答齐玫的问题，倒是反问她一句。 “呃……这个啊……哈哈，快了，到时候一定请您坐主宾席喝喜酒。”齐玫有点诧异汤非凡的问题，但看到他的目光也瞬间明白了，扬了扬手指后哈哈一笑。 “就一个事，说完就去旁边的会议开部务例会。”汤非凡收起笑意，拿着笔点了点笔记本，似乎觉得有些难开口。 “洗耳恭听。”齐玫也略微严肃，好像预感到汤非凡接下来的话题略感沉重。 “你知道，山峰集团的各部门职责明确，相互之间明面上是工作关系，私底下是竞争关系。唯有我们人力资源部的同志都是万精油，哪里需要就搬哪里，不计个人名利得失，极力维护集团利益。”说到这里，汤非凡抿了抿微干的嘴唇。 齐玫连忙起身给他泡了一杯铁观音，双手推送到他的面前。 汤非凡接过茶杯，却只是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一口没喝，让齐玫微微有些紧张。 第8章 潜规划 “部长，当初是您把我从法务部挑到人力资源部，跟着您干了七八年了。我是什么人您最清楚不过了，我当然计较个人得失，在不影响个人得失的情况下，也会极力维护集团利益。当初是您说的，如果一个人完全什么事情都不计较，那就不用到人力资源部来了，甚至不用到山峰集团来了。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您，可以让我舍去一切的去维护。”齐玫预感到汤非凡即将开口的事情无比艰难，于是马上向他表衷心。 其实不仅仅是表衷心，齐玫确实是视汤非凡为自己的伯乐。没有当年的汤非凡，就没有现在的齐玫。 “三个月前，你不是请假陪你男朋友出国公干吗？当时张倪天市长也有同行。”汤非凡酝酿好一会儿，才淡淡然开口，让人听出一股奇怪的情绪。 “是的。我英语好，还会法语和德语，所以那一次正业的欧洲之行，带着我当他们团的翻译。当时，我还带了部里一个在德国留学回来的小姑娘打下手。”齐玫会过意了，这事跟张倪天有关系，难道他又看上上次一起出去的小姑娘了？ 其实自己私底下拉皮条的事情，汤非凡不是不清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力资源部的工作，多数时候也需要拉皮条来公关。但是这种事情都是暗底下操作的，拿到办公桌上来谈，确实让汤非凡不舒服，让齐玫也不自在。 “张市长大概半个月后又要去欧洲几个小国家，点名让你过去陪。”汤正凡感觉自己大概是没讲清楚，于是直截了当。 “正业不去？如果正业不去，张市长出行，市外办会多国语言的翻译多着呢！我是法律出身，不是语言专业的。上次出去不过是打着翻译的旗号，跟正业约会呢！”齐玫总算明白汤非凡难以启齿的原因了。 但说着说着……她也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 正如她所说，张倪天出去会缺翻译？ 而且上次出去，就是罗正业让她带个小姑娘去迎合张倪天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罗正业的英语也是可以的，而且同行的还有市外办的几个专业翻译，什么语言翻不出来？ 这一刻，齐玫也终于明白明天罗正业的反常。 罗正业一定早就知道张倪天的意思，所以…… 齐玫承认，她能得到今天山峰集团中层的位置，确实是不择手段，做了许多肮脏的交易和事情。 但，她也是有底线的。 谁、谁、谁都可以，自己……绝对不行！ 这也是当初刚入职场四处碰壁后，委身罗正业的原因。 她宁愿跟着一心爱自己的矮穷挫，也不愿意在权贵面前把自己丢掉！ 而且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罗正业都有办法给她解决，这十几年已将她的信任牢牢抓在手里。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有办法解决。 可是如果他有办法解决，他昨天为什么那么反常？ “建议先办签证，到时候去不去再考虑。不是……还有两周嘛！好了，通知大家到旁边的会议室开会，把本周的几项工作梳理一下。我大概下周也有人事变动，离开之前，会向集团推荐你做公关处、办公室分管部长。”汤非凡通过齐玫又恢复成冷白的脸，也了解到她什么都明白了。 做人力资源这一块工作的，不是长了七个心八个窍的，都做不来。 说完，汤非凡起身拿起笔记本离开，经过办公桌前拍了拍正在惊讶中还未回过神来的齐玫。 齐玫回过神来，也拿起了笔记本跟着汤非凡去了大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齐玫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哪一个细胞是正常的。 她想骂人，想跳上桌子打人，想把桌子掀了直接走人！ 可是不能，全部都不能…… 别说年薪30万和五险一金绑着她不能走，其实实际在工作中她的收入和收获都不仅如此。 如果走了，罗正业怎么办？ 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他们还有美好明天？ 回想起刚刚进入职场的时候，各种潜规则…… 当时看不懂啊，总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 罗正业刚上班的时候，大冬天都是穿个高中时候的破夹克，连一件好点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品牌。 再看看今天，他们用自己的名字各买了一套房子，职场上都还不错，有了各自的一方天地和舞台，身上穿的戴的用的，也能随意选择了。 这些，她真的都能舍去？ “齐主任，你这边有什么要说的？”脑子里一团的乱麻，被汤非凡打断。 “上周，我们接待了两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并进行了多方会谈和沟通。我们人力资源部这一块，主要向他们推荐了我们的工资奖惩机制和人才引进这方面的政策。上周，还接待了省国资委对我们集团几个项目部的问题清单回头看，随便提出一个领导子女想要到我们集团的风投部。虽然有海外留学经历，但是并不是名校，专业也不对口，更没有资金带入……这是这个人的简历和资料，请各位领导过目……”齐玫一一作着工作汇报，并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分放给大家。 但，个人简历却拿出了三个人的，并且一个都不是她说的那个领导子女…… 然后，又用电话安排人把那个领导子女的资料送过来…… 会议室里参会人员，无一不惊讶齐玫会出错。 齐玫的工作能力几乎是无口挑剔的，哪怕是一杯水、一张纸……也一定不会错。 可是今天，齐玫……有点不对劲。 “各位领导，我的工作汇报完了。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提前退会去一下33楼医务室，告辞……”齐玫做完所有工作，然后起身离开。 只觉得头重脚轻，两只脚踩在棉花上面，不扶墙真的站不稳。 好不容易从会议室提前退了出来，回到独立办公室后，关上门就哭了起来。 她就是不愿意被潜规则，所以入职三年都是白丁，被排挤对象。 第9章 变态 现在好不容易坐到了现在的位置，怎么还是逃不掉呢？ 罗正业跟她说过，只要自己站得足够高，就不用倚附别人。 她还要怎样努力，才能站得更高呢？ “玫玫，晚上一起吃饭啊！”取出手机本来想打给罗正业聊聊，没想到罗正业早就给她发来了微信。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们早就不约晚饭了。 都是各自忙完各自的工作，然后回齐玫的家。洗了澡后一起躺床上，再聊聊天说说话。 今天，竟然一上午的约起了晚饭。 齐玫有些怪罗正业，早就知道这件事却一直不说，让她从别人口里知道。 可是真的从罗正业嘴里知道，她会开心？ 本来想跟罗正业说点什么，可是这一刻连一条微信都没力气发。 正无力思考，胡莉莉的一个电话却打了进来。 “齐主任，我今天刚刚到幼儿园报到了。幼儿园王园长说，现在是暑期班，来的孩子少，建议我从九月一日再过来上班。您看，我现在回去，然后过两周过来上班？” “你现在在幼儿园？那你到29楼来找我。”齐玫挤了挤鼻梁，觉得头是真疼。 挂了电话，齐玫转动了椅子面朝窗外。 山峰集团如其名字一般，是凌天市地标性建筑，一共59层。 人力资源部和董事长办公室属同一楼层，虽然正中层。但略高一层，寓意一直向上，始终以高一层的标准要求自己。 俯视下面，凌天市尽收眼底。 她从小就在凌天市长大，原驻民，所以无意间读了凌天市最好的小学、初中。加上自己的勤奋努力，又考了最好的大学。 她一直是父母的骄傲。 一个菜贩子家里，出了一个985高材生，那是值得父母炫耀一辈子的事情。 弟弟贪玩没读什么书，也靠着她在山峰集团后勤部上班。 别看就是对接几个物业公司，检查保安和食堂正常运转，但是人家也是有五险一金，工资几千的正式聘用人员。 小时候住在离山峰集团有几条街的城中村，现在早已拆迁成了高楼大厦，还建了两套70平的小房子，父母与弟弟各一套。怎么说，一家伙也算是在凌天市立住了脚跟。 但是对齐玫来说，虽然是原驻民，但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归宿感。 直到与罗正业恋爱后，按照罗正业的布局，两个人一起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拥有了现在的一切，她才觉得自己真正拥有了这个城市，拥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她付出更多…… 正想着，胡莉莉上来了，敲了敲齐玫的办公室后坐到了较远的沙发上。 “过来坐啊！”齐玫起身取了一瓶苏打水递给胡莉莉。 在胡莉莉起身接手的时候，齐玫眼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青。 胡莉莉有点心虚的赶快缩了回来。 齐玫这才注意到，大夏天的，胡莉莉穿着长袖荷叶衬衫和及脚裸的长裙。 “怎么回事？”齐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暗自庆幸多了一句嘴，让她上来到办公室里聊。 “呃……齐主任，不是我的问题，是那个老板……他、他……变态啊。其实、其实……我并没有完成您安排的任务。我……”说着，胡莉莉竟然轻轻抽泣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当时怎么不跟我说？”齐玫取了纸巾递给她，并压低声音挨着她坐了下来。 “我怕……我怕我没完成任务，您这边不接收我。”胡莉莉结结巴巴说完，又哭。 怎么可能？ 那天他们明明看到张倪天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胡莉莉，好像光是用眼睛都能把胡莉莉的皮给刮了。而且他们清清楚楚看到张倪天搂着胡莉莉进了包间，之后胡莉莉夸张的声音…… 怎么会没有完成任务？ “那天，那个老板到房间后就抱着我亲我，然后把我堵在墙上又掐我，我把身上都掐祡了，连这里面都抓烂了，还咬我里面……真的好疼……最后因为有电话进来，才松手把我推到了床上……”在齐玫的安抚下，胡莉莉才尾尾道出实情。 掳起袖子，还撩起了裙子…… 齐玫这才看清楚，张倪天那个变态竟然把人家小姑娘的大腿内侧和她重金修复的位置都抓烂了…… 齐玫倒吸一口凉气！ 他想干嘛？ 他对女人感兴趣，就是想折磨女人？ “没事没事。你的入职手续我已经安排人在办了，大概月底可以办好。你正好休息十天半个月，然后好好上班。”齐玫捂着良心安慰着，心里对张倪天升起了一股滔天怒火！ 送走了胡莉莉，齐玫算是彻底倒了。 缓缓开车回家，中途几次险些撞人，还在完全无意识里闯了两个红灯。 回到家里，八月的大夏天，没开空调，捂着被子瑟瑟发抖。 不知道睡了多久，口干舌燥，喉咙疼痛难忍。 “水。”她想喝水，只想喝水。 但是恍惚间，有个结实的怀抱将她扶起，一股子清泉涌入心里。 “还想喝。”一口气抽光了一杯水，齐玫难得撒娇。 然后，又一杯水送到了她的嘴边。 不对，这不是梦。 齐玫挣扎着睁开眼睛，果然是罗正业一手搂着自己，一手正往她嘴里送着水。 “叭”的一声，齐玫将水杯打翻。 罗正业不惊不恐地起身，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片。 “你来干什么？”齐玫火气真大，却遇上罗正业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更加是火上烧油。 “我家啊，我不回家去哪儿？”罗正业收拾好了碎渣，又在衡温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送到齐玫手边。 见齐玫不接，只好放到床头柜上。 齐玫这才看清楚，罗正业确实是穿着睡衣。 窗外，黑漆漆的，一轮满月正散发着清淡地光晕。 她是中午从单位回来的，中午没吃，下午没吃，怎么一觉就睡到了晚上呢！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张倪天的事情！”齐玫清醒了一点，自己取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喝。 喝了两杯水，觉得有点水饱，一颗米都不想吃。 第10章 明升暗降 “张倪天什么事情？”罗正业一脸疑惑。 “别装了！张倪天点着名让我八月底陪他去欧洲。你会不知道？”齐玫看到罗正业装傻，生气的把水杯重重往床头柜上一放，又碎了。 “哎呀，玫玫，你看你……伤着没？”罗正业首先担心地是齐玫的手，然后他也十分惊讶张倪天已经在行动了：“他点你的名？给你单位打电话跟你说的？还是通过别人？” “你真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整件事，还是不知道欧洲这一件事？！”齐玫恼火，第一次觉得与罗正业说话困难。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到底怎么回事？”这一次，碎渣都不收拾了，简单看了看齐玫的手并没有受伤，然后坐到她的面前。 “今天一早，老汤就给我说张倪天八月底要去欧洲做人才引进工作，特点我做翻译陪同。你说我又不是政府工作人员，由得着他点？你们外办那些翻译是吃素的？都不能满他的意？而且上次，我并没有翻译什么，充其量就是在他购物的时候，我用英语和法语与售货员交流了一下。你说，他点我干什么？”齐玫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头大，刚伸手去抚自己的太阳空，罗正业的两只手就上去代劳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选罗正业，只有她明白。 跟罗正业在一起的时候，是齐玫最放松最舒服的时候。 “你直接拒绝就可以了。妈的，当了市长就了不起，搞到我头上来了。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妈的……”一向处事谨小甚微的罗正业，第一次爆了粗口，却把齐玫逗笑了。 “你真的不怕得罪他？”齐玫笑了，就算是原谅罗正业了。 “我怕啊！但是我更怕他搞我女人！谁敢搞我的女人，我跟他拼命！”罗正业收起按摩的手，把齐玫搂入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想了一天一夜了，罗正业想通了。 他可以给张倪天舔脚，但绝不允许张倪天搞他女人！ “说真的，你说说看，张倪天后面会怎么对付你？”齐玫还是很担心罗正业，知道罗正业把自己的事业和前途看得比什么都重。 “顶多就是不升职呗。我31就是副局长了，在一般人眼里也算是坐了火箭了。局长的位置，我再等两年也可以的。”罗正业轻描淡写。 他当然知道这一次不把局长搞到手，大概并不是两年就能等到的。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找的那个胡莉莉？据说张倪天并没有动她，就是很变态的把胡莉莉到处都抓烂了。你说，他是真变态，还是什么意思？”齐玫觉得窝在罗正业怀里无比安心，病都好了一大半。 …… 罗正业锁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全身一面的冰凉。 “他不是真变态，也不一定是真看上了你，他只是向我们证明他超出我们想像的厉害！并不是一点钱和几个女人就能搞定的。我理解他的意思是……让我死心塌地当他的舔狗，让我为了表忠心，把自己女人都送给他，他才会同意把我纳入你的狗群。却他妈的，谁愿意当他的狗谁当去，我不当了！”虽然恨得牙痒痒地，但罗正业在得知了胡莉莉的事情后，内心也万分害怕。 能走到那么高位置上的，果然都不是凡人。 有的是仙，而有的是魔！ 张倪天，就是一个大魔头！ 表面对你的毕恭毕敬照单全收，实际上……他也在算计微不足道的小喽啰。 “我觉得一个这样位高权重的变态，不达目的，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要不然……另辟蹊径？”齐玫想了想，或者她可以找找汤非凡，他的人脉关系那是不要太广。 “再说。还是快点把咱们的下一代培养出来再说。”罗正业一脸不正经的笑。 “哎呀，人家病了，下午连班都没上……”齐玫娇喘。 “正好我给你治……” 果然，如罗正业和齐玫所料。 八月底，凌东区招商局空降了一位局长大人，一来就重新分工，把以前罗正业分管的业务都拿了出来，让他分管党建和老干，算是把罗正业这个副局长完全驾空了。 汤非凡成了集团副董事长，而齐玫确实被提成了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但是，并不是像汤非凡所说，分管公关处、办公室，而是分管着工会…… 看上去提拔了，其实没有任何实权，就是现任的办公室主任，都可以不怎么搭理的副部长。 好一个明升暗降！ 这一切，必然是张大市长关照过的。 罗正业约了几次张倪天，张倪天都借工作忙对其视而不见。 齐玫倒也没什么，年薪涨了，没有实权就没有实权！ 但是，她不愿意看到罗正业被人欺侮，她还是想帮罗正业找回场子！ 这些年的江山，不是说松手就松手的。 于是，她敲开了集团副总汤非凡的办公室。 “老领导，咱们都没来得及开个欢送会呢！怎么直接就在这边提锅上灶了。”说着，齐玫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只黄金三角鼎拿了出来，帮汤非凡放到了他后面的书架上。 “你这是花了一年的工资吗？跟我之间还搞这个！”汤非凡知道她的来意，摇了摇头，觉得她还是太过于客气。 “领导，我的伯乐。你知道的，咱们之间的恩情算起来，这都算太轻了。反正就是表达个心意，您懂的。”齐玫放好三角鼎，然后在师傅桌前坐了下来。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你肯定猜到是张倪天插手了。不提你，对不起我自己；提你，得罪了张倪天。所以，你应该了解师傅的用心良苦！”汤非凡知道齐玫懂，但还是要把话说出口。 “师傅，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您帮我想想，谁比张倪天能量大，又愿意管闲事的？我想帮帮正业。您知道的，我跟正业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我不想正业就这样停止不前。他不开心，就是我不开心。”齐玫又起身，娴熟地为汤非凡泡了一杯茶，双手递到汤非凡面前。 第11章 不合适 “师傅，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您帮我想想，谁比张倪天能量大，又愿意管闲事的？我想帮帮正业。您知道的，我跟正业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我不想正业就这样停止不前。他不开心，就是我不开心。”齐玫又起身，娴熟地为汤非凡泡了一杯茶，双手递到汤非凡面前。 “以前的书记，我倒是熟。但是现在高升了，到了省委做秘书长了。高堂之上了，天地也不一样了，谁管这小庙里头的事？而且我听说张倪天本来也是要接市长的位置，或者去省直的，但是最近有不少举报信搞他，说他裸官，说他有经济问题，有作风问题……但是既然这么多问题，为什么动不了？他上头也是有天线的！而且他的天线，坊间传闻恐怕不是省里的，恐怕是更远的……”汤非凡长叹一口气：“所以玫玫啊，这根绳真的不好解。” “我就是知道不好解，所以才来找师傅的啊！师傅，我知道您神通广大，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也把我提拔了。您一定有路子解决正业的燃眉之急。”齐玫不依不扰。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还是得从张倪天这里下手。张倪天这个人从来不听软话，求他办事的人一定有强大的利益输送，这事才能成。你找局外人说情，他肯定不买账，只能……走一步险招，看能不能获胜。”汤非凡抿了一口茶水，温度浓度都正正好，果然还得是齐玫，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上心。 “怎么个硬碰硬？”很明显，齐玫和罗正业绑在一起也没有张倪天一个人硬，齐玫完全不知道汤非凡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张倪天的老婆叫季南沣，季南沣的爹以前是省级领导干部，以前不知道提拔了多少人，据说有人在国家部委。他在外有个私生子叫季南泽，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季南泽由于有大把资源，所以是最早一批房地产商。季南沣以前本来是不跟他来往的，但是张倪天起来以后，经不住季南泽的金钱腐蚀，所以……他们走得很近。张倪天的举报信上，就有一条是五处房产由舅弟所赠，舅弟是他最大的经济输送链条！你如果搞得定季南泽，可能会动摇到张倪天。”汤非凡敲着桌子，小声提醒齐玫，这根链条太长太难搞，到底搞不搞还得再考虑。 “季南泽……我一直不知道季南泽是张倪天的小舅子，他不是前年留了一片别墅区跑路了？”齐玫觉得，好像这条线索也不太对得上。 “不是跑路。是出了几百万的现金立了项，循环贷了几个亿，收了有钱人十几个亿的期房款，跑到国外逍遥去了。有钱人也不敢报案，他们的钱也来路不明。后来张倪天又在做各方面的工作，引老板，政府还款……还有你们家罗局，不正是引来了一个老板，帮季南泽善后？听说现在生意做得不错，我们谁想去休闲聚餐，还要提前一周预定呢！”汤非凡提醒道。 “那……我们也找不到季南泽啊！就算找到，他也不一定会出卖张倪天啊！”齐玫还是觉得这事悬。 “玫玫，阴谋阳谋你都擅长，这后面该怎么做，你回去好好想想。”汤非凡提醒齐玫，已经在他办公室半小时了，再久不合适。 毕竟一个五十岁的男人，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毕竟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不要落人口舌。 “谢谢师傅。回头想不明白的，我再请教。”齐玫随即就离开了汤非凡的办公室，想了好一会儿，给表弟打去了电话，也就是罗正业的司机。 这是真的舅舅家的孩子，也是齐玫和罗正业把他带入社会的，他百分百服从于罗正业和齐玫。 “君宝，帮我打听个人，季南泽，一个房地产商，去年还是前年跑到国外的那个。”齐玫安排到。 “这个我知道，张倪天的舅弟，也是御天下的老板，更是张倪天的金主，混名叫‘季百亿’。我马上把他在漂亮国和欧洲小国的所有地址都发给你，还有他最近的活动轨迹。”宋君宝却马上回复。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齐玫觉得宋君宝做司机浪费了，其实他应该来人力资源部的公关处。 “我姐夫不是每天都跟房产商打交道，我当然跟他们熟。我知道的是，他们互相之间都是通的。接盘的这个老板吴徐江，本来就跟季南泽熟。他们故意一个跑一个接，靠这些七七八八的关系和手段，搞政府的鬼，他们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说着，宋君宝又跟一个房产商的司机打了几个电话八卦了一下，就把季南泽的皮都给扒没了。 “他现在在漂亮国，跟他侄女买车安排保姆呢！他侄女到漂亮国读书，据说他姐姐也就是张倪天的老婆，季南沣也在。但是下周就回来，好像是因为有个凌天籍的国家部委领导要回乡探亲，就他陪，不要其他任何人陪。”不等齐玫回过神来，宋君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知道了。你好好开车，注意安全。有领导在的时候，话不要……” “不要这么多嘛！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个录音机，自己不发声；只有你们俩在的时候，我是播放器，你们让我播什么我就播什么。哈哈，玫姐拜拜，我一会儿要跟姐夫去探望局里几个老干部。说是夏天有中暑进医院疗养到现在不肯走的，局里对这种没病一直躺医院的老干部也是头疼。”说着，宋君宝挂断了电话。 但是齐玫在听到罗正业马上要去探望老干部，心里又不是个滋味了。 她听罗正业说过一嘴，区局的老干部们都很不好缠。 因为这几年招商局都在贴钱做事，老干部医疗这一块有点吃紧，医疗费报销周期长，许多老干部都反应到区委区政府了。 所以在罗正业牵头局里工作的时候，老干部医疗这一块给得足，老干部意见才少了许多。 第12章 再巴结 现在一换局长，风格马上就收紧，矛盾又激化了。 什么叫探望老干部？ 不过就是主动挨骂去了。 其实罗正业现在不管经费，所以老干部到底花多少钱赖在医院不出来，其实跟他没多大关系。 可是局长说他现在管老干工作，非让他在两天内把老干部劝出医院，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罗正业自己掏钱买了一个果篮，几箱牛奶什么的，就带着宋君宝出发了。 老干部其实现在还不到60岁，40多岁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把他从区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挪到了区招商局做副局长，也让人家分管老干和党建。工作了一两年，这人就称病内退了。 说起来，都退了上十年。 退休后主要以心情不好就进医院为主，基本上半年家里半年医院。每次进医院的理由也十分的奇芭，譬如这次八月中署，到九月还没出院，一整天就打一瓶安基酸和护肝液，一个月打两瓶丙种球蛋白…… “龙局，您情况怎么样了？听说恢复得不错啊！”罗正业打着哈哈。 “你是谁！”老干部真的不认识罗正业，他退休的时候罗正业还没来，而且他从未参加过局里的集体活动，确实没跟罗正业打过罩面。 “龙局，我是局里的小罗，现在对接老干和党建这一块工作，正沿着您当年的足迹走呢。”说着，罗正业放下果篮和牛奶，让宋君宝出去等自己。 “哼……那能一样？你年纪轻轻当副局长，那是提拔重用锻炼你。我从区委办公室被整到区招商局，那就是让我过来退休养老的。”老干部心里不舒服，见谁都是抱怨和挤兑。 “您看哈，我上个月都在牵头局长工作，这个月新局长上位，才被安排到为您服务这一块工作的。您是前辈，怎么也得帮帮我们这些后辈啊。”取了湿纸巾给老干部擦手，又给老干部剥了一个果冻橙，送到老干部的手上。 “前面牵头局长工作半年的是你？你是得罪了谁？”老干部有点兴灾乐祸，但又有点同情他了。 “您也知道，行政工作不好做，有许多时候不是做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就好了的，有时候得罪了谁自己都不知道。您看，前面半年的时候，您这边医疗费报销有没有人打拦路板？有没有谁催您出院？这不是换了领导，风格就换了嘛！体恤一下后辈，我等下安排人给你办出院，然后安排车子把您送回去？”罗正业见老干部神色变生动了些，于是讨好地说道。 “得罪了人，别争硬气。做行政工作就是怕争硬气，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学会服软。当年我就是不满有些人搞歪门邪道，不与其同流合污，就被整出了区委办公室。你还年轻，许多事情来得及改，建议你还是为自己的前途做一点挽救，别向领导堵气，别向自己的前途堵气。”老干部也回忆起来了，上半年有个年轻局长在牵头局里的工作，听说局里工作全面得到提升，包括老干待遇也变好许多，不仅是春节物资变多了，连端午这种小节都有福利了。 这个年轻局长也是不容易，工作做得再好，也比不上背后有人的好。 牵了半年的头，还是被人顶了位置，放谁身上都不舒服。 想到这里，倚老卖老的给罗正业一些提点，然后收拾东西按照罗正业的要求回家了。 每次都是自己来，骂骂咧咧走。 没想到这次，是副局长亲自用座驾护送回家，还拎了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 心里舒服了，也没打算跟组织堵气。其实他既是说罗正业，也是说服自己。 罗正业把老干部安置好，想想人家说的也有道理。 听说龙局长当年也是区委办公室的笔杆子，在省报省刊上发文章那就是像回家一样容易，深受当时区委书记的喜爱。 区委书记一走，没想到他就被整到了招商局。 看来不管自己有通天本事，也不要与领导与组织对抗啊！ 想到这里，他又给张倪天打去了电话。 “小罗啊，什么事？”没想到这一次，张倪天竟然接电话了。 “听说您今天回国了，还是倒时差，我给您送点倒时差的物资过来。”罗正业连忙狗腿道。 “哎哟，真头疼，想睡睡不着，坐着又头疼犯困呢！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啊！”张倪天笑了起来。 “那我现在给您送过来！”约好了，罗正业把电话又打给房地产商吴徐江。 “吴总，我现在需要台私车去一个领导家坐一下，十分钟后能把车安排到长风路口？”罗正业看了看时间，又让宋君宝就近找个地方停车。 “可以可以，后备箱有东西，五分钟后就安排到位。”吴徐江马上答应。 因为吴徐江的办公楼离长风路近，且长风路这个路口没有摄像头，所以被车正业掐着时间选了这么个地方碰面。 确实只有五分钟，吴徐江安排的车就过来了。 吴徐江的司机下车，罗正业独自驱车前往张倪天住所。 张倪天住的是御天下1号花园洋房，这套房子是市中心360平的大平层，但并不在张倪天名下，而是他岳母名下。 算是私生子季南泽向大房的投名状，岳母喜欢又恶心，于是给了自己女儿女婿住。 打开后备箱，竟然是一箱印着土鸡蛋的纸箱，罗正业拉开一条小口子，里面是齐齐整整6瓶茅台。 粘上小口子，刚把一箱酒抱出来，下面还有一个小公文包，里面还有一条烟？ 重量有点不对劲，捏了捏，应该是一条小金鱼！ 不用搞得这么粗俗！ 虽然罗正业也会吹嘘拍马、看人下菜，但是毕竟还是个读书人，不想把前途搞得这样量化。 罗正业把“烟”放回后备箱锁好，就抱着一箱酒上了楼。 敲门，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小保姆开了门，给他递了一双拖鞋，然后就进屋忙自己的事情了。 第13章 纯人 罗正业之前都是在楼下接张倪天，今天也是第一天登门入室。 家里真豪华啊，四处金碧辉煌的样子。 罗正业来不及打量一翻，穿着睡袍的张倪天已经从房间里踱了出来，招呼罗正业到里面的小会客室聊。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你看我是缺东西的人？”张倪天眼尖，看到罗正业搬的箱子，让他顺手把箱子搬到小会客室里面的小杂物间。 罗正业把酒搬进杂物间，他真的震惊到了。 里面全是烟酒，而且都是青一色的茅台，还有一箱散落一地的“小金鱼”。 刚刚罗正业还觉得一箱茅台已经很厉害了，不用拿那一小盒的“小金鱼”，没想到…… “知道您不缺，但是礼术不能少。”罗正业咧嘴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尝尝这个茶，味道非常不错。”看罗正业坐定，张倪天指了指小保姆递过来的茶。 罗正业连忙接过，橙褐色的茶水，香味很奇特。 抿了一口，倒也不觉得什么香醇，反而有点像中药味，但又有花果味，不喜欢也不反感。 “好茶，浓香得很呢！这茶叫什么茶？”罗正业拍了一句马屁。 “哈哈哈……我这里，怎么会有坏茶呢？等一会儿，你就知道这茶好在哪里了。”张倪天哈哈大笑，将自己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又安排小保姆给自己满上，还安排给罗正业也加了一点。 “市长……”刚叫出口，看到张倪天白了自己一眼，罗正业连忙改口：“老板，您刚刚回来，喝茶是不是影响睡眠？我打算陪您喝一口酒，可以促进睡眠。” “不知道好东西了！”张倪天叫了小保姆，让她换套衣服。 然后，小保姆竟然换了一条背带裙出来，扎着高高的马尾，活脱脱一个在校高中生的样子。 “小姑娘17岁来我们家，现在21了，是你嫂子亲戚家的小孩，你嫂子挑过来的。看看，怎么样？”说着，张倪天还让小姑娘扯着裙子转了几圈，惊得罗正业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地。 一进门就见到这个小保姆了，但真没注意。 这会儿罗正业才注意到，她才是高倪天嘴里最喜欢的那一款。 156的身高，白白软软，大眼睛小嘴巴，高马尾，学生裙。 小姑娘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单纯可人，似乎已经习惯听张倪天的一切安排，又似乎是桃源之外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更要命的是，这个小姑娘竟然是张倪天老婆季南沣挑过来的？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都这么开放了吗？ “你嫂子说，外面再好吃也不干净，要吃就在家里吃。你看，真的是干净好吃得不得了。”说着，张倪天还把小保姆拉到怀里，一手摸胸一手摸腰的亲了一口。 然后轻轻拍了拍保姆的屁股，让她去自己洗漱等着自己，自己稍后就去。 罗正业只觉得自己嗓子干巴巴的，呼吸困难，不由把茶水又一次一饮而尽。 “你说，我缺钱？还是缺女人？哈哈……”张倪天笑得像是炸雷，但罗正业却听得脑瓜子哐当响。 “小罗，做人呢，就要做一个纯人！贪钱，就搞钱；贪女人，就搞女人。不要既想当又想立。”说着说着，张倪天突然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罗正业。 九月的凌天市，早晚有了凉意。 而罗正业却觉得全身炽热，额头上汗水淋淋。 他懂了，他懂了张倪天今天同意他过来，并不是同意他的投诚，而是要教育他怎样投诚。 但，他确实接受不了张倪天的这些作派，哪怕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也觉得做不下去。 外面怎么瞎搞，他不苟同，但能接受。 家，对他来说，是一块净土，是灵魂的归宿。 绝对不是像张倪天的家，夫妻同枕，各玩各的，生活混乱…… “你说你34岁，能坐到区副局长的位置上，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材料没少写，腿没少跑，领导没少巴结……听说还是商务局办公室主任的时候，还给前区委书记家洗过马桶？你真是能文能武啊！”说着，张倪天还打算端起茶壶给自己续茶水，被罗正业眼尖，连忙起身续上了。 “远远不够，还希望老板能提携。”罗正业觉得自己更热了，自己给自己倒茶水了。 看来，张倪天并不是对自己一无所知，他连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能知道，确实是在凌天手眼通天了。 老书记退休之前告诉他，别看张倪天只是常务副市长，但只要抱得上张倪天的大腿，前途一片光明。 看来，老书记说得没错。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你的投诚吗？”张倪天大概是累了想休息了，不再卖关子，直接对罗正业说道：“听说你这个副局长，没有睡过一个齐玫以外的女人，没有拿过老板一分钱，干净得很啊。充其量，就是请老板给你接待一下。你说，我能跟你玩一块？”摊了摊手，张倪天向罗正业开诚布公了。 “你刚刚喝的茶是枸杞、杜仲、党参……十全大补茶，是不是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给你个机会，进去把里面小姑娘睡了，以后就跟我玩。”然后，张倪天竟然厚颜无耻地提出更加奇芭的要求，吓得罗正业两腿发软。 所以，要么把齐玫给张倪天睡了表明诚意，要么自己睡一个张倪天安排的人表明诚意？ 罗正业觉得非常后悔今晚来找张倪天，真的非常后悔。 但如果现在走，那么今晚就白来了，或者比不来更糟糕。 现在走了，意思就是我跟你真的不是同一路人，真的没办法玩到一起。 可是如果不走，他真的要进去在张倪天的眼皮子底下，跟那个小姑娘发生关系？ 张倪天真是变态啊！ 自己睡过的女人，还要别人睡！ “小姑娘很干净，比你们上次推荐的那个什么胡莉莉还是胡晶晶的强多了，人家是原装的，是我开的包，哈哈哈……”张倪天笑得特别粗俗，然后像只狐狸似的眯着眼睛看向坐立不安、举步维艰地罗正业。 第14章 逃跑 “都30多岁的人了，别整得跟个处男一样局促。我跟你嫂子30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各玩各的了。你以为她比我玩的少？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巴结她，你以为只是送房送钱就行？你今天就先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怎么样，如果可以，后面介绍你到你嫂子面前去表现。有你陪你嫂子，省得她成天跟她那个弟弟在外面混，我就更安心了！”尔后，张倪天压低声音，充满了蛊惑。 “哎哟，我妈在农村出事了，我现在得赶快赶过去……”罗正业感觉自己的思绪从九天之外突然飞了回来，立即起身往外一路狂奔…… 真到驱车到了齐玫楼下，又改道回了自己的住所…… 其实从他进张倪天的家的时候，他就把手机关机了，怕中途有电话进来打扰到他的发挥。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妈妈出事，自己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离开张倪天那个是非之地。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前一小时，费尽心思想去巴结讨好张倪天。 而这一刻，尽力想从张倪天那里逃离。 太可怕了…… 送钱送人都不行，一定要自己下水才能跟他玩到一起。 可是罗正业一个农村苦哈哈考出来的孩子，很想好好做出一番事业出人头地、一鸣惊人。 而且从小就没有学游泳，现在怎么敢轻意下水？ 罗正业一夜未归。 齐玫第二天醒来才发现罗正业一夜未归，赶紧打电话给宋君宝，得知早上他从罗正业宿舍接了他去上班才放心。 但是接连几天，罗正业都没去她那儿，而且电话要么关机，要么微信回复正忙不方便电话。 齐玫觉得，罗正业一定遇上事了。 但反复问宋君宝，宋君宝也不知道。 宋君宝只是告诉她，她上次的听的季南泽要回国了，并把季南泽定的私人会所地址发给齐玫。 于是齐玫收拾好自己，还是浅蓝色的职业套装加淡妆，提前到了私人会所点好了菜品和果拼，并买好单，就坐在一边偏室里喝茶等客来。 6个人，自己带了茶酒放在包间，光是饭菜果拼，就花费近万…… 啧啧……齐玫自己都佩服自己，出手这么阔卓。 季南泽一到，私人会所就由专人将他们引导进包间。 小声在季南泽耳边嘀咕，季南泽挑了挑眉头，尔后若无其事招呼客人入座。 季南泽与其他老板不同，180出头的大高个，且穿着运动套，像是刚刚打完篮球过来的。 深遂的五官，小麦色的肤质，坚实的手臂肌肉线条，真是个型男。 听说30出头，未婚，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叔，我不会白酒，我是个红酒宝宝……” 然后，服务员为他们关上了包间的门。 对方，应该就是传说中国家部委领导了。 有一个看上去40多岁但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穿着得体，优雅从容。 也不计较，就喝着白酒与季南泽的红酒杯相撞，看来……确实很给季南泽面子。 齐玫算好时间，端着白酒杯过去敲了敲包间的门，缓缓步入。 “您好，我是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齐玫，您们叫我小齐就行。这间私人会所有我们山峰集团股份，刚刚另一间会所有一个局。听说这边今天有贵客到，我特别过来向您、向季少敬杯酒。我喝三杯，您们随意。”说着，齐玫得体地举杯，一连三杯下肚。 “哦，山峰集团啊，如雷贯耳，感谢齐总。”季南泽在齐玫一进门就猜到，今天买单的人来了。 只是没猜到的是，买单的人竟然是一位清冷美人。 季南泽也将红酒一饮而尽。 而主位上的领导在见到季南泽喝了酒后，这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感谢、感谢，非常感谢！季少，谢谢给我机会，单独敬您一杯。”说着，齐玫再一次满上，端起酒杯送到季南泽面前。 “一直以来都是我请美女喝酒，还是第一次被美女请喝酒。我不胜酒力，这酒就不用喝了，加个微信再联系？”季南泽身上还散发着一阵的汗味，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突突往齐玫的鼻子里钻。 “那太好了。”齐玫见季南泽很配合，连忙取出手机与其互加微信。 放下酒杯，然后微笑退场。 怎么说呢！ 季南泽阅女无数，可真没见过齐玫这样的。 保守、清冷、中规中矩，却做着与外表截然相反的事情。 而且人力资源部的工作，竟然是披着清冷外皮的齐玫做得八面琳珑。 齐玫长得不算明艳大气，也不是小家碧玉，却温文尔雅，如一杯清茶幽香淡雅，待人品鉴；如一段神秘的旅程，待人寻觅；如一本引人入胜的书，待人欣赏…… 用什么词什么语言都形容不出她的诱惑…… 季南泽只觉得，他想得到她！ 齐玫的微信名叫“浅浅意”。 好一个浅浅意…… 有点意思。 加上微信，把自己的电话也连同发了过去，还约了明天上午十点打高尔夫。 因为季南泽料定齐玫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一定是有事找她，所以给她一个机会。 齐玫没有被季南泽轰出来，已经感觉胜利了一大半，再加了他马上就约了明天的局，确实让齐玫安心了许多。 原以为季南泽要么是拉垮的大肚子，要么是故作精致高逼格，但没想到他是个这么接地气的。 高尔夫能打，篮球也能打，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第二天是周四，其实正是工作忙的时候，大上午的怎么会有空？ 幸好齐玫现在只是分管工会工作，有大把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于是，临时前一天晚上购买了高尔夫运动服，第二天如期赴约。 齐玫没有打过高尔夫，好久以前陪汤非凡的朋友来过几次，但重点是陪客人，自己连规则也没学过，所以完全是菜鸟。 但十点到球场的时候，听球童说季南泽已经打了一小时了。 “齐总很准时啊！”季南泽打完一杆，然后把杆交给一边的球童，转过身取了手套伸出手力道适宜地跟齐玫握了握。 第15章 选择 修长细软，果然手感不错，季南泽浅笑。 “久闻季少曾经是省级运动员出身，今天真是开了眼界目睹季少打球。”齐玫连忙伸手相握，然后礼貌松手与季南泽对坐下来。 今天的阳光很好，虽然齐玫戴了帽子，但依然被阳光晒到脸上有了些许红意。 “我是击剑和游泳得到专业运动员的头衔，跟打球没关系。哈哈……”季南泽喜欢生动一点的齐玫，故意逗她。 “呃……是我工作没有做到位。”果然，齐玫被逗得不好意思浅浅一笑。 “齐总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庆祝啊？”季南泽喝了几口水，然后挑了挑眉头问齐玫。 “唔？”齐玫有点吃惊。 “我跟齐总同年同月不同日，我大你一天，哈哈……”说着，季南泽把身份证甩了出来，放在齐玫水瓶旁边。 齐玫取过来一看，还真是。 “九月十月是国内最好的季节，我过段时间要出去，十月争取赶回来，跟齐总一起过生日啊！”季南泽十分随性，眯着眼睛想了想后问齐玫。 “呃……好啊！荣幸之致！”齐玫觉得有点蒙。 这个季南泽竟然跟自己同岁！ 但是他看起来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而自己看起来像是被社会毒打了五百遍历经苍桑的老人。 “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怎么现在都不说？”季南泽又看了看齐玫，觉得她好像局促起来。 他并没有摆什么架子，也没有给她什么压力，她怎么就紧张起来了呢？ “呃……其实我有个朋友，是公务员，做行政的。好像是前段时间让你姐夫张市长不怎么高兴，有些打压。这事……你能调和调和吗？当然，我愿意出所有调和需要的代价。”齐玫没想到季南泽这么直接，还打算给他再打几圈太极，可是他既然主动问了，那她就直接回答。 “你的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你朋友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的事情我一定管。”季南泽有点失望，取了身份证揣到口袋里，又继续喝水。 “我自己的事情？我没什么麻烦事啊。还真是我男朋友的事情，帮帮忙嘛！”齐玫没想到季南泽会这样回答，连忙向他说好话。 “你刚才说你愿意付出所有调和需要的代价？你确定？”季南泽目光看向天际与草坪相连接的地方微微有些出神。 “是的。”齐玫连忙答应。 “十月我会从凌天自驾出发去西藏，如果你跟我一起去，回来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都出面帮你协调，如何？”季南泽敲了敲茶几，然后有些挑衅。 “……季少，别开玩笑。我男朋友这段时间真的很郁闷。本来他是凌东区招商局局长的人选，可是现在反而成了分管老干工作的副局长。而且我找您也算是有些冒险……是不是？”齐玫更加局促，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让季南泽能为自己帮忙。 “你是说不相信我能搞定你说的事情？那你别找我。如果相信我，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提议。”然后季南泽诡魅一笑，又去找球童要球杆。 齐玫彻底蒙圈了。 其实这道题，根本就没解对不对？ 要么跟季南泽，要么跟张倪天？ 她还以为这里真是答案，没想到只是一个新的选项。 齐玫很是有些沮丧…… 再打罗正业的电话，依然是忙…… 给表弟宋君宝电话，宋君宝说罗正业就是办公室里。 他就在办公室里，忙什么忙？一个分管老干工作的副局长，能有多忙？ 一直不接电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故意在躲齐玫。 齐玫也累了，不想找罗正业了，在高尔夫球场坐了一会儿，叫了车回家了。 罗正业累了可以逃避，她累了也想躺平。 可是如果真这样逃两年，他们就没有未来了。 罗正业不是不想找齐玫，他是觉得他好像不能给齐玫更好的了。不仅不能给齐玫她想要的一切，反而还要赔上齐玫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算了，是不是应该放手了。 就算不放手，至少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罗正业已经有大概大半个月没有找齐玫了，一下班就往自己住所猫进去就不出来。 看书，每天看书，看那本看了无数遍的资治通鉴。 似乎每次看，都能悟出一些新意。 谁知道一个周五的晚上，张倪天家的小保姆却拖着行李箱站到了罗正业的大门口。 “找我？”罗正业很有些奇怪。 这小姑娘本来就是张倪天的老婆带来的，是他们家得到肯定的，怎么要跑路？ 就算要跑路，也不能往他罗正业家跑啊！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一幅等你好久的样子。 “你找我干嘛啊？咱们不熟啊！”罗正业无比庆幸那天没有睡她，不然她今天更有勇气来找自己的麻烦。 “我能进去说话吗？”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冲着罗正业快哭的样子，但是罗正业私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跟我女朋友住，你进去合适吗？”罗正业面色严厉。 他什么风浪没见过，还跟他装可怜！ “叔叔给我找好工作了，叔叔家里也来了新的小保姆，所以让我搬到你这里来，说你现在一个人住。”小姑娘咬着嘴唇，那样子谁都不忍拒绝。 “你叔叔……”罗正业很想说，我去你的叔叔…… 你们俩他妈的真是叔侄关系？ 算了，不说了，有种被强‘奸的感觉。 他不想收留张倪天吃剩的，但是现在怎么办？ 张倪天到底想干嘛？ 他现在不想巴结他了，甚至是想跟他划清界线，反而张倪天怎么没完没了了？ 而且现在八项规定下来了，除了大杀吃喝风，还要严整生活作风问题。 怎么感觉这些规定，都是针对张倪天量身订做的？ 针对八项规定，他哪一条没有违反？怎么还不把他快点查实抓起来？ 但眼下，谁能告诉他，这小保姆的事情怎么解决？ 放她进来，还是把她关在门外？不管怎么选，后面都很难擅后。 第16章 逼婚 片刻，罗正业打开大门，小保姆马上就溜了进去。 第一件事就看到脏衣篓里的衣服，放下行李箱就要去洗。 “这些事不用管，我都是放几天了一起丢洗衣机。”罗正业头疼地去阻止。 “夏天的衣物不好进洗衣机的，拿出来皱了或者缩水了就不好了。没事，这些事我做惯了，让我做。”小姑娘直接就冲进阳台去洗脏衣服了。 “你打算住多久？”罗正业气得脑壳冒烟。 “我……没地方去啊。是叔叔告诉我，没地方去可以住你这里啊。”小姑娘天真无邪地样子，让罗正业很想呼他一巴掌。 装什么装！ “我明天给你租房！”罗正业气到无语。 “好啊！”没想到小姑娘一口答应，这算是赖上他了。 “你叫什么？身份证呢？”罗正业凶巴巴地问。 “哦，我的身份证。”说着，小姑娘放下手里的活，从口袋里摸出身份证递给罗正业。 “蒋晶？还蒋状哦！”果然连名字都十分粗俗，罗正业收起身份证，打算明天给她租房。 “你猜对了，我哥是叫蒋状。”小姑娘眯着眼睛一笑，又继续干活。 “你往最里面那个小房间。”看来是赶不走了，罗正业只得指了指里间的小房间，然后自己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换睡衣。关上卧室的门，就不打算出来了。 蒋晶也不闲着，洗了衣服又拖地，把罗正业的家打扫得一尘不染。 忙到八点多，这才开始把自己行李往小房间里搬。收拾好了，又开始洗漱换睡衣。 明天，她就可以去机关食堂报到做小服务员了，终于是这个大城市里的一员了。 机关食堂的服务员，基本上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家属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 而蒋晶到凌天市后就一直住在张倪天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顶多就是下楼超市采购一下生活用品。 对整个城市，她是不熟的。 张倪天怕她出事，所以把她塞到了罗正业的家里，反正他已经告诉罗正业他与蒋晶真正的关系，相信罗正业也不敢出什么漏子。 而且罗正业住的地方，离市直机关食堂很近，蒋晶连公交地铁也不用坐就可以步行过去。 只是苦了罗正业，无端端家里多了一个大活人！ 正在看书，大门开了，齐玫拎着一堆生活用品走了进来。 “罗正业！”齐玫一进门，就看到了门口一双小巧的松糕小白鞋。 这肯定不是妈妈辈穿的款，气得齐玫把生活用品摔到地上。 罗正业一听是齐玫来了，哪里敢马虎，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 而正好洗完澡的蒋晶，也正好湿漉漉的擦着头发从洗浴室走了出来。 “表妹！这个是乡里的表妹。”罗正业连忙解释。 “连着半个月没到我那边，就因为这个表妹？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合适吗？还穿我的拖鞋！”齐玫要气炸了。 她从来没听过罗正业有什么表妹，甚至没有听过罗正业谈过一次家人。就算是表妹，来的时候通知她一起去接一起去安顿不行？ 非得金屋藏娇一样的养着？ 蒋晶一听拖鞋是她的，连忙把拖鞋还给齐玫，然后自己打着赤脚溜回房间了。 “真是乡里的表妹，其实我也不熟，完全是老家亲戚临时行为。今天才来，真的，不信查小区监控！玫玫……”不等罗正业解释完，齐玫已经气得摔门而去。 罗正业穿着睡衣，连忙追了出去。 站在电梯里，罗正业搂齐玫，齐玫甩开他。 出了电梯，齐玫钻进地库的车里，罗正业连忙也跟着钻了进去。 “玫玫，手机没带，我上去拿个手机？别生气了。”罗正业按住齐玫要启动车子的手。 “我们吵架了吗？”齐玫没有同意罗正业回去拿手机，反而是问罗正业。 “没、没有啊！”罗正业结巴着回答。 “那你为什么大半个月都不去我那儿？”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任何原因的分手这么久，齐玫显然并没有太在意楼上的表妹。 “呃……你应该了解的，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我怕把负面情绪带给你，就没往你那里走。玫玫，在你面前，我越来越自卑，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说着，罗正业垂下眼睑。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当初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说过，我点头我们才能开始，我转身我们才能结束。我们之间，我说了算！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自己一躲就是大半个月？”说着说着，齐玫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以后，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先请示你。”罗正业见不得齐玫难过，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将她面上的眼泪吻干净。 他在走下坡路，而齐玫在走上坡路。 就算齐玫不说他也知道，齐玫现在是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了，算是山峰集团的中高层了。 当初他也是做了办公室主任，才敢向齐玫表白。 也是在他的酝酿下，齐玫才坐到了人力资源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 两个人如果不是势均力敌、齐头并进，其中一个人掉队了，特别是男的掉队了，还怎么继续呢？ “你上次婚也求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齐玫再一次逼问。 “……”罗正业松开齐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好趁你这段时间有空，咱们把证领了，婚礼办了啊。以后你忙起来了，哪有怕计划婚礼的事情？”齐玫步步紧逼。 “玫玫，如果我后半辈子一直原地不前，怎么办？”罗正业想了许久，艰难开口。 “有什么关系？你们单位那些老干，不都是副局长或者局长退休？咱们可以提前养老啊。我们把两套房子一卖，然后贷款买个有院子的房子，咱们养条狗，再养一只猫，种一院子的花，一起接送孩子上学放学，好不好？”齐玫窝在罗正业的怀里。 也许以前有很大野心，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她只想跟罗正业天天呆在一起。 第17章 低谷期 罗正业深吸一口气。 他很想答应齐玫，很多年前他的终极目标，其实就是齐玫描绘的这一画面。 而且，他都不敢想象齐玫会是这幅画面里的女主角。 现在梦想成真了，他怎么始终没有勇气点头同意呢！ “玫玫，我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一定一定保证不要生气。”好一会儿，罗正业有些为难地向齐玫坦白，那个蒋晶不是什么表妹，而是张倪天家工作了四年的保姆…… 看到齐玫震惊的表情，顺便也讲到这个保姆与张倪天真正的关系，以及猜测今天莫名其妙塞到他家来的原因。 齐玫也不是单纯的毛丫头，但是听到这些也是无比的震惊。 那个坐在前台动不动就讲“四风”的领导干部，竟然有这样疯狂的一面。 “那你还留她在你家住？”齐玫真是要被这个张倪天搞疯掉了，不能理解这样疯批性格的形成。 “我就是打算明天不管多贵，都在外面租个房子把她挪出去。”罗正业也是头疼今晚发生的事情。 “挪出去了，张倪天会不会又发什么疯？算了，让给她住，你还是回我那里去，反正我那里什么东西都有，反倒是你这边洗漱用品快没了，我今天又给你补了一点。”齐玫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消化得差不多，还是启动了车子。 “对了，你要不要上去拿手机？”突然刹车，齐玫问道。 “一会儿让君宝过来给我拿，我也懒得上去了。”罗正业既不换衣服，也不拿手机，就一身睡衣跟着齐玫走了。 别说罗正业不想拿手机，以前那个工作狂罗正业好像死掉了，现在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讨厌上班的罗正业。 每天上班，新上任的局长就大会小会怼着罗正业搞，不是说他做事没做周全，就是没有提前谋划。 他一个管老干工作的副局长，要提前谋划什么？提前谋划老干部病了是背着去医院还是抬着去医院？ 神经病！ 到了齐玫家，竟然有一个手捧99朵玫瑰的快递小哥等候多时：“请问您是浅浅意小姐？签收一下。” 齐玫莫名其妙。 她只有每年生日的时候，收到罗正业的19朵玫瑰。 这不生日不节日的，还是她把罗正业捞过来的，哪来的花呢？ 侧目看了看穿着睡衣同样蒙圈的罗正业，然后签字打开卡片。 “浅浅意，预祝生日快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今年生日一起过。” 落款是：季少 “季少是谁？”罗正业也看了看卡片。 “跟你看到的一样，一个追求者。慌不慌？再不跟我结婚，就有条件比你更好的要把我追跑了。”齐玫明明有点心虚，但是看到罗正业脸上的醋意，竟然有了一点点的满足感。 “人家条件好，就跟人家走。反正我就是一只会持续跌到底的股票，不太可能回调。”罗正业情绪还是不高，回复了一句，然后往卧室走去。 齐玫见状，好像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了，也不再解释。 等她洗漱完了过来，发现罗正业已经睡着了。 自从齐玫与罗正业跨出第一步后，罗正业天天馋她身子，甚至有时候一夜三次…… 还是齐玫后来跟他强制规定三天一次，才把罗正业的频率给降了下来。 他们这次算起来，大半个月没在一起了，怎么都不等她上床，就睡了呢！ 齐玫有点恼火，但又不好发罗正业的脾气，毕竟人家低谷期，心情没好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他熟睡的背影，齐玫还是有些忧伤呢！ 做了一个想要掐死罗正业的动作，终归还是没有下手，反而亲了亲他的耳后，搂着他的后背也渐渐入睡。 其实罗正业并没有睡着，待齐玫入睡后，罗正业的眼角溢出了泪水。 刚刚见齐玫收花时候的惊讶和开心，都尽收眼底。 他也很想快点把齐玫娶到家里才安心，可是真的结婚了，齐玫会开心？ 齐玫现在已经是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今后做部长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一直是副部长，以山峰集团的名头，见的多了，心难免静得下来。 只有自己不断努力提升自己，两个人势均力敌，这段关系才能长久。 更何况，罗正业深知自己外表这个先天性短板太强，不管多么努力也不太好忽略。 今后齐玫会遇见越来越多长得帅又有钱地位又高的，难免心里不会产生落差。 哎，做男人，做一个不断上升的男人，真难！ 第二天，罗正业一到办公室，就遇到了办公室主任徐云妮。 徐云妮不等罗正业去打水泡茶，就神秘的窜到罗正业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出事了，知不知道？”哪怕是关在办公室里，徐云妮也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罗正业跟徐云妮同岁，而徐云妮孩子三岁了，提办公室主任也就两年多，并且是她产假休完回来就提了，当时大家也觉得有些诡异。 两人关系一般，不远也不近，所以罗正业也觉得徐云妮有些反常。 “新上任不足两个月的局长昨天晚上被双规了，听说有大问题。恭喜罗局，又要主持大局了。”徐云妮有些讨好罗正业，并且还带了一盒瑞士曲奇放到罗正业的桌子上。 “不能！局长不是市政府办公室下来的？”罗正业也狠吃了一惊。 自从分管老干工作后，好像与主战线无关了，这么大的爆炸性新闻居然是从办公室主任那里听来的。 “昨天晚上我老公亲自办案，好像市里也有人牵扯进来。当初我们都私底下讨论，局长一定就是你接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没有七扯八拉的关系，一个市政府办公室的处级干部，他能空降过来实职？”徐云妮头头是道的分析，好像跟罗正业很熟一样。 哦，罗正业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徐云妮老公是市纪委的。 好像她公公，曾在市委还是省委工作过？ 所以，她嫁了她的同班同学，然后就成了官二代的太太。 第18章 小丑 她也算是小有姿色，但她老公就不敢苟同了，跟罗正业差不多，160过点的个子，又黑又胖没脖子。 “呃……就算是局长被抓，空出位置也不一定就是我的。你应该了解咱们这条路的潜规则，没入领导法眼的，不会因为没了谁就入了。”罗正业苦笑。 “你活动一下啊。这个看不上你，你找那个啊！”徐云妮似乎有点着急，好像挺愿意罗正业来接这个局长的位置。 “我一个农村考出来的苦哈孩子，谁也不认识，两眼一抹黑，找谁？找你行不行？”罗正业依然是苦笑，把门打开，示意自己还是要出去打水泡茶。 一大早上的，罗正业不喝一杯茶，觉得一整天都不清醒。 “你找不找我啊！我可以把你引荐给我公公啊！”徐云妮还真的主动向罗正业靠拢了。 “你公公是……”罗正业一听，全身一紧，连忙又将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我公公现在是省人大副主任，明年退休，明年再找就找不着了。”徐云妮服了罗正业，还在行政上做事，怎么连每个人的背景都不摸清楚。 难怪以前他们只是淡淡之交，还以为是罗正业是故作清高，没想到他是真不知道。 “哎哟，你是大户人家少奶奶啊！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你公公会不会帮我？”罗正业很吃了一惊，以前只听说徐云妮有背景，公公是个大人物，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人物。 “我说我是真看中了你的工作能力信不信？”徐云妮笑。 “其实，你能力是有，缺的就是背景，所以才会牵头大半年后又被人空降占了位置。稍稍操作一下，你也能胜任，或者说可以做到更好。放心，我在家还是很有地位的。我老公以前追我追得可辛苦了，最早的时候，我是自己考公考到区局的。你说我一个女同志，不能说不能写，中间还生了个孩子，怎么就当上办公室主任了，你们没少背后议论我。不都是为了哄我开心，我公公帮忙操作的嘛！你如果真想操作一下，回头我给你约时间！”徐云妮收起笑，然后十分自信。 “那……有劳了？”罗正业还是狐疑徐云妮突然投诚的原因，但……先试试？ 果然上午九点，办公室通知全体机关干部到一楼大会议室开会，区纪委、区委组织部的同志过来简单的告知局长相关情况后，再一次指定目前排在第二位的副局长牵头全局的工作。 于是，罗正业再一次提锅上灶，主持招商局的大局。 罗正业觉得这段时间像在做梦，发生了一堆事情，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也感叹之前的安排，让他一个排位第二的副局长，只管老干工作和党建工作。 虽然回到了原点，可是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一次主持大局的时候，特别认真，事事都想做好，想坐稳这个位置。 这一次主持大局的时候，面对组织部个人谈话，不管是假意还是真的，他还是推辞了一下才接受。 他怕，他太怕，第二次主持大局后，再空降一个什么局长。 那么，他又要当一次小丑。 没过三天，徐云妮真的给罗正业约好了她的公公，在公公的办公室见。 罗正业问徐云妮，要不要带点什么过去。 徐云妮说她都安排好了，什么也不用带，直接过去就行。 罗正业还是打了一份自己的简历，用公文包带了两条烟，先探个路。 老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两手空空鬼都嫌！ 然后，罗正业让宋君宝送自己到省人大的大院，通过武警审核工作证，才顺利进入到办公楼电梯里。 罗正业特地换了一身正装，像是要去参加隆重的会议一般。 对着电梯间的镜子还照了照，人是丑了一点，但人靠衣装。这样一收拾，还有点模样。 见到了徐云妮的公公，正端坐在办公桌前与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看到罗正业敲着敞开的办公室门，招手让他进来，并且示意工作人员出去时关上办公室门。 罗正业事先做好了工作，徐云妮公公叫唐海斌，以前还做过省委秘书长，实权大人物。 “唐主任好！”罗正业连忙90度躹躬。 “不客气，坐。我听小徐说你是个很有想法、很有工作能力的人。说说看，有些什么想法啊！”唐海斌也不藏着掖着，直奔主题。 “这个是我的简历，我就不多说个人事情了。”说着，罗正业把自己的简历掏出来双手送到唐海斌的桌前，然后退回原位开始汇报工作。 罗正业个人能力确实是很强，既能说又能写，思维清析，逻辑性强。 二十分钟左右，将自己一些突出成绩做了简要汇报，并谈了一些招商局工作新的做法和措施，听得唐海斌连连点头。 “嗯，可以。”唐海斌听完后，给予了高度评价：“做副职确实是受局限了，近期我安排人对你进行考察，争取尽快名正言顺做主职。” “……受宠若惊！我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做一些事，能得到领导和群众的认可。至于到底做什么事，在哪里做事，全凭领导和组织安排和培养。”罗正业猛地抬头，到现在为止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陷饼。 “好、好、好！年轻人，就是要像你们这样有斗志，有干劲，有能力！好，你先回去好好工作，剩下的交给组织来安排，我相信组织不会亏待你。再就是，你跟我儿子同岁？他现在在市纪委工作。你知道，纪委没朋友。你们年龄相仿，多走动走动，相互学习，相互进步！好！”说着，唐海斌起身伸出手来。 罗正业激动地连忙双手相迎。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啊！ 但也不是坏事！ 罗正业从办公室退了出来，开心地想在电梯里原地起飞。 其实唐海斌就是想到处栽树，让子女可以有多的地方乘凉。 恰好通过徐云妮发现了罗正业，所以打算陪养他。 第19章 如狼似虎 罗正业真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以前早干嘛去了，绕了这么多弯路，身后就是一条坦途都看不见，傻逼一个啊！ 徐云妮真是自己的大贵人！ 马上把她和她老公约起来啊！ 于是马上取了手机打给齐玫，想让她订个位置，然后再好约徐云妮两口子。 可是，齐玫的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关机…… 找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齐玫。 算了，她现在是大忙人，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工作繁忙也能理解。 再约！ 所以口头感谢了一下徐云妮，然后又把电话打给了姜燕姿。 跟齐玫这么多年，罗正业的手机里只怕是存了几百个齐玫相关人电话。 就算是马上离开招商局，也要把这一块工作做得漂亮，也要收集到最多的人脉。 不管以后走到哪里，有几个老板帮忙组局买单什么的，还是方便许多的。 于是，今晚叶廉诚约姜燕姿的时候，姜燕姿推说家里有亲戚来不方便为由推脱了。 叶廉诚至从沾上姜燕姿后，简直就是像沾上了毒品，每天都想戒，每天都想往姜燕姿那里跑。 他们之间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只有对身体无限制的探索。 哪怕是叶廉诚拿出异于常态的克制力，有一天没去，却更加觉得老婆成了他眼中钉肉中刺。哪怕只是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他都有作呕想吐的感觉。 真搞不明白，以前是怎么能跟这种黑柴棒女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可是今天是姜燕姿有事，叶廉诚想去也去不了，只能下班后在办公室磨蹭好晚才回家。 本来以为九点半到家，老婆陪孩子写作业，自己洗完澡往书房一钻了事，没想到老婆把孩子安顿好了，也打开了书房的门。 “老叶，孩子今天睡得早，你怎么又睡书房了？”说着，伸手去拉书房小床上躺着玩手机的叶廉诚。 “孩子不是刚上初中嘛，怎么睡这么早？不要再复习一下功课？”叶廉诚推掉老婆的手，觉得她手上有刺一般，刺得自己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明天后天运动会，我特意让他早点休息了，明天白天没有他项目的时候，也能在学校写作业。”说着，老婆脱了鞋子，反而也躺到了叶廉诚旁边。 “你在这儿睡着干嘛？这床这么小？”叶廉诚有点崩溃了。 “老叶……我们好久没有躺在一起聊天了。想想咱们恋爱那会儿，你单身宿舍的床也是这么小，咱们不是躺一起很开心？”老婆拉过叶廉诚的胳膊，开始忆苦思甜。 “但是现在年龄大了，你我睡眠都不好，睡在一起相互影响，分开睡不好嘛？”叶廉诚有些头疼，看来今晚不是那么好轰走了。 “现在国家对单独家庭放开了，咱们附合生老二的条件，有没有一点心动？”老婆没有理会叶廉诚的话，反而往他怀里钻得娇羞不已。 “还生？一个孩子负担这么重，你怎么有勇气生老二？再说了，你都37了，就算是现在怀孕生孩子也38了，你确定你能生得出来？”叶廉诚真的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个女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又没带孩子，你是怎么觉得孩子负担重的？再说，咱们如果真的生了，可以把我妈那边的阿姨再请过来帮忙，累不着咱们。你看咱们儿子长得这么帅，这么聪明，你不想再生一个女儿？不想要一个小棉袄？”老婆有点生气，轻轻给了叶廉诚一下。 “别闹了，我现在工作这么忙，儿子的事也完全帮不上忙。你年龄也大了，再带个小的，就算是金娃咱们也不要了。阿姨……再好的阿姨，也没有亲妈对孩子负责。我这不是心疼你嘛！你20多岁生孩子，恢复这么好。快40岁生孩子，肯定也要变成大狗熊身材了。别生了，咱们现在挺好的。”别提儿子了，儿子长得跟老婆一样又黑又瘦眼睛还小，幸好个子还随叶谦诚不矮，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如果姜燕姿肯为他生个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应该是长得很好看的那一个。 不知道怎么的，老婆在怀里，叶廉诚的思绪竟然又跑到姜燕姿身上。 姜燕姿是真美啊，那小腰掐得断似的，可是小腹平坦却有力，在上面的时候真是辣得叶廉诚眼泪鼻涕都控制不住。 不行，他好想搞姜燕姿…… “老叶，我想要个女儿。”老婆伸手去摸叶廉诚身体，叶廉诚像触了电一样弹了起来，就好像老婆身上有千万根鲜刺扎得他疼。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男人到了40就不行了，不胜从前了。”然后，叶廉诚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年纪大了，真是忘性大。明天上午厅领导要去看现场，我还有个材料没改。”说着，叶廉诚穿着睡衣就直接打开了书房的电脑，威坐于电脑前面，似乎今天不通宵只怕是过不去了。 女人有些气恼，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失落的返回自己的卧室。 叶廉诚见老婆回房间了，整个人才松了下来。 哎……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老婆一点兴趣都没有，就是想装也装不出来，想应付也应付不了。 面对姜燕姿，就像重返20岁，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好像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 想到这里，叶廉诚直接在电脑上登录微信，给姜燕姿发去了微信。 “忙完没有？” 姜燕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甩过来一张照片。 在姜燕姿的客厅里，没开主灯，开着壁灯。 昏暗的沙发里，坐着一个年龄稍长的女人，一脸的愁容满面，另一头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也是抚着额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姨妈跟我表哥，估计要在我这里躲一阵子了。”姜燕姿回复。 “遇上什么事了？你表哥欠人赌债了？”叶廉诚猜。 “相当于……”姜燕姿秒回。 “万一债主上你家门怎么办？不能收留啊！”叶廉诚提醒。 第20章 我的人 “暂时还不知道我这个地方。真来了，我也没办法。这是我亲姨妈，我不能把她推出去。”姜燕姿又回。 叶廉诚有点恼火。 看样子，是个持久战，好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她那里了。 他怎么办？ 他喷颈而出的欲望怎么办？ “他们打算住多久？”好一会儿，叶廉诚又问。 “如果债主明天来，也许明天他们就走；如果债主一直找不来，也许他们一直在我这里。”说着，姜燕姿还回复了一个想哭的表情。 叶廉诚觉得自己有点坐不住了。 这意思是，没完没了了？ 但是正如姜燕姿所说，那是她亲姨妈，遇到这种事也不能把人家给推出去啊。 叶廉诚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本来第一次见面就没打算管姜燕姿的事情，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管了。 所以，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能再插手！ 于是，叶廉诚又忍了。 而，姜燕姿家并没有太平。 送走了演戏的表哥和姨妈，姜燕姿又在手机上四处溜哒网购。 最近的工资没有拿出来交房租，宽裕了许多。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买买买呢！ 逛着逛着，又下单了几套情趣内衣，真好玩！ 下次不管跟谁，都能用得着啊！ 正傻笑着，门铃响了，姜燕姿开门。 “卢、卢总？”姜燕姿觉得十分意外。 卢俊涛是营销部三个副总之一，但营销部总经理位置空缺，一直由营销部副部长直接牵头管理。 副总四、五年，一直没有转正。 据传，他有背景，但能力不足，所以年纪轻轻提成副总。虽然另外两个能力在他之上，但不能提到他前面，所以这事一直拖着…… 别外两个副总一直忙到原地起飞拉项目做项目，只有他天天在办公室呆着，什么项目也拿不到，不知道为啥还能在副总这个位置上坐这么稳。 姜燕姿很倒霉，她入职就分在卢俊涛的小组，什么也没学到，所以就算她在山峰集团工作，可是工资刚刚够交房租和吃饭。 如果不是接齐玫的活，齐玫把她的名字编进了营销季军的名单里，她哪来的半年房子住。 下一步，她还打算向齐玫提出进别人的组，不在卢俊涛的组了，还没开口，卢俊涛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人三十多岁，170出头，肥头大耳，小眼塌鼻，形象很不怎么样，竟然名字里还有一个“俊”字，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想的。 “一个人在家呢！”卢俊涛大大咧咧地进来，四处环顾一圈。 “不错啊！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都在中心城区住上大两居了。”卢俊涛说话有些酸溜溜。 “都是领导关照。”姜燕姿知道，齐玫把她列入名单之上的事情，整个部里都知道，所以难怪卢俊涛说话酸溜溜。 “哪个领导关照啊？我作为你的直接领导，也没来得及关照关照你呢！”卢俊涛突然一转身，故意撞到姜燕姿丰盈上。 姜燕姿本能回缩一下，而卢俊涛步步紧逼，一直被逼到墙壁上。 “领导、卢总……”姜燕姿吓得都结巴了：“您知道的，是齐部长、齐部长关照的。我是齐部长的人。” “齐部长现在管工会工作了，没心思关照你了。怎么？要不要我亲自关照关照你？”说着，卢俊涛直接用力按到了姜燕姿挺拔的柔软上，疼得姜燕姿都要掉眼泪了。 “卢、卢总，不要这样。”可是不管姜燕姿怎么求饶，卢俊涛也没放过她，直接就把她按上了床…… “一个人在集团里，总得贡献点什么！如果不能搞到项目搞到钱，就要为能给你吃饭的人做好服务。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还要让领导主动找。”还没十分钟就完事，卢俊涛还不忘嘀咕几句，一幅心满意足地离开。 姜燕姿也不是十分保守的人，甚至还会比较床上谁的能力比较足，喜欢跟谁在一起。 可是卢俊涛，要长相没长相，要能力没能力，就连太床上……一会儿就完事了，连40岁的叶廉诚也不如。 当然，叶廉诚在这方面，也是强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刚才，就好像被一边吃屎一边啃肉骨头的疯狗咬了一样恶心，姜燕姿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好了。 连忙跑到洗浴室洗了一个澡，还是恶心，想想自己演技不错，于是给齐玫哭哭涕涕地打去电话。 “你什么人我不清楚？把舌头给我理直了好好说话！”齐玫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听到那边姜燕姿嗲里嗲气地哭哭涕涕也有些心烦。 “刚刚、刚刚卢俊涛来我家，把我、把我强……暴了。我要告他！”姜燕姿其实并没打算告，毕竟这种事情如果真走法律程序，就算自己赢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不如以此为借口，为自己谋些实际好处，毕竟自己也不是贞烈女子，没吃太大的亏。 “告什么告，你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自己抓紧时间把叶廉诚搞惦，他给你的会远远超出你想象。”本来打算把电话挂了，但是想想刚才态度太差了，与平常自己的风格有些不搭，齐玫声音又有了一些缓和：“好了好了，别哭了，这段时间我也挺心烦的。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不就是看我明升暗降，就四处作妖欺负我的人？放心好了，明天给你换个组，离卢俊涛远一点，行不行？” “嗯，谢谢部长。”姜燕姿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连连道谢。 这并不是换个组的问题，而是进了别的组，自己可能继续有房子住，每个月奖金拿到手软，真是仕途如虹啊。 “哟，还部长都叫上了，还是叫姐！”齐玫见小姑娘安慰好了，于是也放松了些许。 “嗯嗯，谢谢玫姐。”姜燕姿得偿所愿地挂了电话。 卢俊涛不过就是仗着有背景的驱利傻逼，他现在欺负齐玫的人，齐玫又不是走了下坡路！齐玫的师傅，现在还端坐在集团副总位置上，是不是太小看齐玫了？ 于是，乖乖听齐玫的话，将刚刚下单的几件情趣内衣图片发给叶廉诚，勾得叶廉诚翻来覆去睡不好觉。 第21章 一个局 叶廉诚觉得，就算刀山火海，他明天也要奔赴一死！ 于是第二天给姜燕姿发了微信，下了班后决定以身示险，亲自去帮姜燕姿解决问题。 “你别来，他们的事情真的很麻烦，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姜燕姿知道叶廉诚今晚要来帮自己“解决”问题，连忙假意劝阻。 “他到底欠人家多少钱？欠谁的钱？”叶廉诚边开车，边给姜燕姿语音。 “叶老板，我的亲哥，你真的别管这个事。他们的事，真的不是一个钱两个钱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管得下来的，别在他们身上惹一身骚了。我都嫌弃他们一直赖我这里不走，只不过阻于亲戚的薄面不好把他们扫地出门。”姜燕姿一直含糊其词。 “我快到地库了，你到了没有？”可是，姜燕姿越是拒绝，越是激起了叶廉诚非要英雄救美的决心。 电话还没聊完，叶廉诚已经停到了姜燕姿楼下的地库里。 姜燕姿早就在地库等着了，见到叶廉诚的车子停稳，穿着方领黑色赫本裙的姜燕姿如一只猫一般溜上了车上。 叶廉诚刚解锁准备下车，不料看到姜燕姿上车，不由重新关上车门锁上。 看着一头瀑布似的卷发的姜燕姿，叶廉诚只觉得喉咙一紧。 直接翻身骑到姜燕姿的身上，像个沙漠中缺水的汉子，一口吸住了姜燕姿的脖子，一路向下，扯掉了姜燕姿最后的屏障…… 姜燕姿像一条缺水的鱼，张口嘴巴，伸手把副驾驶的椅子调到最低，两个人就在副驾狭小的空间上艰难地开始搏奕。 还得是叶廉诚，才能满意姜燕姿对男人的一切幻想…… 那声音不知道是申呤还是哭泣，一声一声，打到了叶廉诚的心尖尖上，促使叶廉诚更加的亢奋。 叶廉诚饥渴了好几天，这一刻极端压抑地疯狂，好像要把这几天丢的都统统补回来，闷哼着一次次掠夺索要，不把姜燕姿吃干抹净不罢休！ 姜燕姿极力配合着，也是相当享受。 “你上班就穿这个？”叶廉诚边运动边捏着姜燕姿的下巴凝视着她，越看越美艳，越看越让人深陷其中。 “呃……”姜燕姿轻喘着应着。 “这裙子太刺激了，太好下手了！以后、以后穿紧点……别走光让别人看到了……”说着，叶廉诚彻底把姜燕姿的领子给扯了下来，露出胸口一大片的雪白粉红，上下其手。 姜燕姿已如一滩烂泥，无力反抗，只是在那里只哼叽。 其实，事情进展到这里就可以了。 可是，叶廉诚不作不死，完事后做了一件自己都想把自己脑壳砸烂的事情。 穿好衣服，非拖着不肯上楼的姜燕姿上了楼，所以如愿见到了房产商吴徐江和一个演吴徐江妈妈的老太太。 “叶……处长……”吴徐江故意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把手里的手机连忙丢到沙发上，起身搓干双手伸向叶廉诚。 “你怎么在这里？”叶廉诚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退不回去了。 因为他另一只手，还牵着不敢上楼的姜燕姿。 而且姜燕姿的口红花了都没补，衣领子明显有些松松的还不了原，鬼都明白刚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你们认识？老板，这就是我表哥吴徐江，里面做饭的是我姨妈……”姜燕姿硬着头皮站出来，假装做着介绍。 之前很想把这个事情快点做成，如齐玫所说得到超出她想象的好处。 可是真的站在这里，姜燕姿又有些胆怯。 这会儿如果穿帮，怎么办…… 吴徐江或者叶廉诚，会不会有一个把自己打死啊！ “你表哥身价过亿，会欠债躲在你这里？”叶廉诚现在为止，还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局，大概是太迷恋姜燕姿，依然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也就是说，只要姜燕姿能解释通，他就选择相信。 但心里一紧，整个房间里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人人都觉得头上一层厚冰覆盖。 叶廉诚似乎清醒了一些，这其中……并没有他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 “叶、叶处长……是这样的。我手上那个项目您是知道的，就是以前省发改委打算盖福利房的那块地，因为发改委领导前些年换的频繁，也没有哪位领导来启动这个事情。现在，国家三令五申不准集资建房，这块地就拖黄了。这块地真是块好地，后面临近郁湖，前年我以文旅项目把这块一拿到手里，在郁湖上搞了两条游船和垂钓中心，岸边搞了个郁湖之眼的摩天轮，然后又修了一些花园洋房和别墅，定位成康养项目，也是高端房产。因为早前是省发改委的地，所以这个地的相关工作和手续得去省住建厅去办。”吴徐江见叶廉诚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于是加快了语速。 “上个月本来就要请住建厅领导去拉面积和出具相关法律文书，然后开盘预售收回部分资金。但是因为您这边皮尺拉得太紧，我们投入太大，成本回收期太长……等原因，想请您再做一次较为宽裕的评估。这不，评估还没下来，我好几个工程款到了结算时间。如果按原计划本月开盘，这也没什么事。但是开盘时间一推，银行的还款也躲不过去，我确实是没有钱结算工程款，这不就……躲我表妹这里来了。您知道的，那些工人都是一个人工作，养全家。如果没有按时收到工钱，那是要跟我拼命的。这几天、这几天连手机都不敢开机，就怕追债的。”然后，吴徐江终于把故事讲完了，偷偷看了看一边的姜燕姿，提醒她，该她出场了。 “哎哟，叶老板，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住建厅……我跟你说了嘛，我表哥家的事情很麻烦的，真的不是一个钱两个钱的事情……”姜燕姿小心翼翼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叶廉诚，虽然早就编好了台词，但是还是很心虚。 叶廉诚纵横官场近二十年，也不是白痴。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与姜燕姿的相遇，其实就是一个局。 第22章 救我 为什么姜燕姿是山峰集团的人？ 为什么罗正业的女朋友齐玫也是山峰集团的？ 为什么姜燕姿能准时准确地出现在他的车前？ 为什么他一见到姜燕姿就被她深深吸引牢牢抓住？ 为什么姜燕姿又是吴徐江的表妹？ 为什么吴徐江因为那个项目的事情躲到表妹姜燕姿的家里？ 吴徐江肥头大耳的，怎么会有姜燕姿这么漂亮性感出众的表妹？ 好一个罗正业，布局布到他头上来了！ 他以为，他罗正业能网得住他叶廉诚？ 很是有些恼火！ 这就是罗正业最为高明的地方，他整个人根本就没出面，但一个漂亮的局就出现了，连一向警惕的叶廉诚也被他局进去了。 想到这里，叶廉诚摔门而去！ “老板……叶老板……”姜燕姿追了出来，伸手去拉叶廉诚，被叶廉诚甩开。 “怎么啦？我说过，我表哥家的事情真的很复杂！让你别管，是你自己非要说来看看……再说了，你也没告诉我，你是住建厅的处长啊！”姜燕姿说到动情处，还假意嘤嘤哭了起来。 “是不是齐玫派你来找我？”叶廉诚本能的想去安慰姜燕姿，但是一想到欺骗，还是不死心。 “齐、齐部长？你也认识齐部长吗？”姜燕姿继续装傻。 “你自己想清楚，什么时候想跟我说真话，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叶廉诚不想看一个20几岁小姑娘拙劣的演技，掀开她的手后大长腿几步跨出电梯。 但就算是这一刻，他还带了一句让姜燕姿找他的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你怎么那么坏！为了你，我把我男朋友都甩了，陪了你快两个月了，现在你又给我甩脸子！果然老男人就是阴晴不定，坏得狠！吃光抹净，就想直接走人……”姜燕姿咬死自己不知情，追出电梯直接耍起了无赖，然后……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演戏演过了头，小腹一阵的缴痛，痛得她直不起腰，直接蹲到了地上叭哒叭哒掉眼泪。 靠，太疼了…… 就算是痛经，也没这么痛过啊…… 就算是昨天，也没这么痛过啊…… 叶廉诚头也不回的启动了车子，但车子里还弥漫着未散去的情色味道，让叶廉诚忍不住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一个定性那么强的人，怎么就失控给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 但，那个一路上吵吵嚷嚷的小姑娘，让他神魂巅倒的小姑娘，怎么没了声音？ 不是应该一路上追着他，缠着他？ 车子并没有熄火，只是起了手刹，又拉开车门退回到电梯通道去找。 只见姜燕姿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头的冷汗，咬牙切齿想骂也骂不出声了…… “怎么了？”叶廉诚立在她的面前。 “救我、救我啊……疼死我了……”姜燕姿抬起头，吓了叶廉诚一大跳。 那张明艳的小脸现在卡白卡白的，还一头的冷汗，头发贴在脸颊上，真像一只鬼！ 救我…… 两个字深深打到了叶廉诚的心上。 他们第一次想见的时候，姜燕姿也是这两个字，不知道用了什么功夫，直接打到了叶廉诚的骨髓里，让他甩不掉，剔不除。 叶廉诚没有多想一刻，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姜燕姿捞了起来，放到车子副驶后一路飞驰到最近的医院。 送到医院的推车上，姜燕姿还抱着肚子翻滚。 “你不要走啊，不要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啊……我怕……”姜燕姿都快疼死了，还拉着叶廉诚的手不放，小嘴巴达不停，生怕叶廉诚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叶廉诚根本没想走，只是不知道急诊室的医生会不会轰他走。 混乱之中，终于到了急诊室…… 医生开了一堆的检查单，叶廉诚一一用手机支付，然后马上进行一个又一个检查项目。 这姑娘怎么了？每天都像一条活鱼，怎么这会儿要死要活的？ 急性肠胃炎？ 还是心脏病突发？ 别真出什么问题啊！ 叶廉诚紧紧拉着姜燕姿的手，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希望姜燕姿真的出事。 好，叶廉诚与自己和解了。 只要姜燕姿好好的，他可以……不计前嫌…… 但是才一会儿，检查都没做完，姜燕姿下体就渗出一股血渍。 “我怎么了？是不是要死了……”姜燕姿直接吓哭起来。 “没事没事，医生不都在这儿嘛！我也在这里啊！”叶廉诚也是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病啊，发得这么急？ 叶廉诚也吓住了。 “你老婆怀孕了。这，是你老婆？”好一会儿，医生才拿着各项结果与叶廉诚沟通。 因为挂上了吊瓶，姜燕姿已经不怎么痛了，只是小脸没有一丝的血。 “呃……是。多久了？”叶廉诚只觉得脑袋里炸了一下。 所以，这是他的孩子，还是她前男友的？ “才一个半月，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怎么能在怀孕后还这么不注意？你老婆年纪小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中年得子应该更加小心才是啊！”医生有些责备叶廉诚，说着叶廉诚心虚地看着检查单。 “双胞胎？”叶廉诚只觉得心脏都漏了半拍，看完血检单又看b超单。 “是双胞胎，刚才有流产迹象。现在打了保胎针，再住几天院，看能不能保住。”医生说着，一张一张的单子开着，又是住院单，又是药单，塞了叶廉诚一大把。 “怎么办？”姜燕姿也蒙逼了，拉着叶廉诚的手做着嘴型。 “医生说要住院，你就必需住院！”叶廉诚只觉得，与姜燕姿才认识两个月，却像是经历了两年。 这两个月里，发生了太多太多超出他认知的事情。 就是前几天才想与姜燕姿有个孩子，没想到今天就实现了。 他相信，就算是姜燕姿的出现是早有预谋，但这两个孩子不是。 就算他们之间有再多的猜疑和误会，也随着这两个孩子的到来，烟消云散。 叶廉诚给姜燕姿安排了双人病房，并且买下了另一张病床，打算自己每晚亲自过来陪。 第23章 甜头 “可是，我没打算要孩子啊！再说，你有孩子？”都安静下来，姜燕姿也被孩子这件事情吓得半死。 “我是有孩子。但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什么也别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叶廉诚有些欣喜自己的能力，一下就中两个，比首次当爹还让他高兴。 “可是，可是……我一没想结婚，二没想要孩子啊！这件事情，我真的……真的没办法消化啊！”姜燕姿这次说得是真话，她确实没想要在自己现在这个年纪结婚生子，她还没玩够呢！ 如果不是领了叶廉诚这个任务，她现在还继续游走于多个男朋友之间，享受着多个男人的呵护啊！ 别说她没想结婚生子，其实她也没想把自己绑到叶廉诚一个男人身上啊！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40岁的老男人，如果真的跟他生了孩子，孩子到20多岁就业的时候，他都退休了，有什么能力照抚他们的孩子呢？ 而且她这么年轻貌美的，怎么能当老妈子，相夫教子浪费大好青春呢！ “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其实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也需要时间消化。但是首先要的问题是，把身体养好。”叶廉诚有点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女孩子不都是慕强？不想找个成熟稳重有权有势的男人结婚？ 好，他第一次觉得，与姜燕姿还是存在代沟的。 “我好怕……”姜燕姿见叶廉诚神态自若且不怒自威，心底里还有些怕他。 如果不是任务，他们之间真的就只是泡友。 姜燕姿从来没想过，还要跟泡友生孩子，确实是太头疼了。 可是，不等两个人平静多久，一股子热流从姜燕姿两腿间涌了出来…… 于是，大半夜的，叶廉诚又叫来医生，忙前忙后一整晚没有睡成。 第二天一大早，医生宣布，没保住孩子…… 叶廉诚哭了…… 一夜未眠的叶廉诚非常憔悴，俯在姜燕姿的床边把头埋在被子里，哭得一耸一耸的。 虽然没有声音，但十分让人心疼。 姜燕姿整个人就是蒙的。 一晚上的，一下告诉她怀孕了，一下告诉她孩子没了。 她前一刻还在为有孩子发愁，后一刻又看到叶廉诚这样的伤心，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该哭还是笑呢！ 伸手抚了抚叶廉诚的头，两鬓都有些许白发了呢！ 姜燕姿不能理解，他自己有孩子，为什么还为这没了的两个孩子痛哭呢！ 大概还是太年轻了，没了孩子反而觉得轻松了，姜燕姿没多大情绪，反而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继续演下去了。 叶廉诚极少见的请假陪着姜燕姿住了两天院，然后帮她办理了出院后回到了姜燕姿的家。 第三天上班，主动给吴徐江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谈。 吴徐江心里正七上八下呢！ 他知道姜燕姿入院的事情，也知道姜燕姿怀孕又流产的事情，正在发愁叶廉诚如果因为没有了孩子抽身离开怎么办，没想到就接到了电话。 吴徐江挂掉电话，开着车子就一路狂飙到住建厅，拎着两包小金鱼，屁巅屁巅就连滚带爬到了叶廉诚办公室。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带胡处长到你项目上重新测量，现场出评估书，然后你就去跑你的手续。”叶廉诚不等吴徐江屁股坐稳，把办公室里其他人打发走了以后，直接让他出去左转找人。 “哦，好、好！”吴徐江把提前准备好的公事包放到叶廉诚办公室的沙发上，转身就走。 “等等！把包带走。”叶廉诚当然知道公事包里面装着什么，厉声喝住吴徐江。 “这……就两条烟。”吴徐江不肯拿，像个受批评的孩子站在那儿搓手。 “拿走。另外，小姜住的是单位福利租房？你在中心城区哪里有环境好点的房子，给一套她，过户手续三天内必需到位！”叶廉诚先是严厉，然后又放缓了一点态度。 “好、好……马上落实。”吴徐江连连点头，开心到情不能原地起飞。 尼玛油盐不进的真菩萨，原来还是有弱点的。 退了出来，吴徐江跳起来做了一个成功的手示，夹着公事包就转到了隔壁胡处长办公室。 胡岩松他也熟，只不过叶廉诚不点头，胡岩松也不敢放水啊！ 胡岩松是副处长，不是单人办公室。 吴徐江从公事包里摸出三条小金鱼，趁着打哈哈的时候往胡岩松办公室抽屉里一塞，还随手替胡岩松把抽屉关上，嘴上的语速一点也没变，就算是坐在桌子对面的科长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胡岩松冲着吴徐江会意一笑，然后夹着公事包就跟吴徐江去了现场。 果然拿了上方宝剑就是不一样，这一次评估结果很满吴徐江的意。 回头，吴徐江就过了一套中心城区180平的三室精装房到姜燕姿名下。 当叶廉诚把姜燕姿带到180平的豪宅里时候，姜燕姿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转转，那时看看，摸摸背景墙上的瓷砖，又拉开大衣柜闻闻原木的味道，太喜欢了好不好！ “你确定我以后可以住这里？”姜燕姿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开心，捧着叶廉诚就是一口亲了上去。 “不是可以住这里，而是你可以随意处理这套房产。”说着，叶廉诚十分享受地放了一只手在姜燕姿的纤腰上，另一只手送上了印着姜燕姿名字的房本。 “天啊！这房本上竟然写着我的名字！我在这个城市有房子了？天啊！天啊！老叶，爱死你了，你真是天下无所不能的神！我的天神！”反复确认以后，姜燕姿亲了亲房本，然后搂着叶廉诚在客厅里转圈圈。 这地段的房子即是学区房，又是花园洋房，都是有钱阔太太陪孩子读书住这里。 据说开盘是两万，不准贷款还要验资才能购买。而且现在没空房子，有钱也买不到了。 没想到被房产商还捂了几套，今天就是姜燕姿捡了大便宜了。 第24章 失踪 粗略算算，现在三万多随便好卖的，也就是这套房子随便就价值过五百万。 果然齐玫安排的活，都是好活啊！ 她现在不过是年薪十几万的小员工，就算是卢俊涛那种小中层三十万，不吃不喝20年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好的房子。 而姜燕姿才25，就住进了梦想中的房子，还要怎么样呢！ 更让人高兴的是，这天才喜提房子，第二天她就换了组，跟着营销冠军坐营销火箭去了。 姜燕姿开心，她就知道跟齐玫不会错的，有时候选择比努力重要多了！ 有了房子做底气，别说给叶廉诚生一个孩子，就是生十个姜燕姿觉得自己也不亏。 吴徐江也不是小气的人，送了叶廉诚这么大的礼，转身又去给罗正业送礼。 罗正业也是一直不收礼，看上去是个油盐不进的真菩萨。 可是吴徐江最怕就是这种一直不提要求的人，不知道真的提个要求以自己的能力会不会达不到；再或者只是假意推脱，一旦你真不表现，又觉得你不懂事，下手整整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说回来，哪个做房地产的老板手上，没有一堆的黑料呢！ 罗正业果然又把吴徐江给拒绝了，嘴上说得好听，都是兄弟，来日方长。 吴徐江急地想骂娘，不知道罗正业到底是在哪里等着他。像罗正业那么精明的人，连叶廉诚都能算计的人，绝对不是几箱茅台就能搞惦。 其实罗正业收不收两箱酒也并没多放在心里，主要是齐玫消失半个月了，真的很让人心烦。 打电话到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冒充熟人打齐玫。 接电话的小姑娘告诉他，齐部长请了十个工作日的年休假，算上双休大半个月，好像是出去度假了。 这搞得什么名堂！ 算起来齐玫有近十年没有休公休假了，怎么突然休公休假，一休就是半个月，而且……还没有提前告诉他！ 恋爱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罗正业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会背叛他，包括他的父母，但绝对不包括齐玫。 但是感觉很不好…… 不就是他忘记了齐玫的生日，没有在生日当天送花嘛！ 用得着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罗正业有点恼火，这还是齐玫第一次玩失踪。 难道是前段时间自己心情不好，故意与她保持距离，她真的生气了？或者齐玫也看不到他的前途，想松手放弃了？ 现在身在低谷的人是他罗正业，他都没有出去休假放松，怎么齐玫却先是出去休假放松了？ 反正是很烦…… 齐玫真的跟季南泽自驾出行了…… 齐玫本来不想去的。 谁知道下班后到地库取车打算回家的时候，遇到开着乔治巴顿的季南泽，后座上依然摆满了鲜花。 “浅浅意小姐，生日快乐！”季南泽下车，示意齐玫上他的车。 齐玫这才记起来，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 季南泽不是昨天的生日？她都忘了给他发条生日快乐的微信。 有点自责，但……罗正业不是也忘了今天是她生日？ 以前每年生日，罗正业的鲜花都会一早送到齐玫办公室去宣示主权。 可是今年没有，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借着情绪不好故意的。或者，认为老夫老妻没必要？ “这是要去哪儿？”齐玫明知故问。 “去西藏啊……”季南泽还是回复她，望着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星光在跳动。 “我……没带行李，也没请假。”齐玫耸了耸肩。 说实话，她潜意识里是拒绝的。 但，她并不太会拒绝人，特别是拒绝这种有钱有颜还有心的公子哥。 罗正业不是喜欢拖着嘛！ 是不是，也应该让他着急着急？ “只要想去，这些都不是问题。”说着，季南泽亲自为齐玫拉开车门，然后指了指后座上的一只玫红色新秀丽行李箱：“你看，专门为你准备的。等下找个地方吃饭了，你检查一下还缺什么，什么就可以出发了。你一个人力资源部副部长请假，手续难道没人给你跑？听我的，你需要放松一下。” 说着，替齐玫关上车门，然后启动了车子。 后座上一大束的玫瑰，散发着好闻的花香。 还有车子里节奏强劲的音乐，让齐玫暂时忘记了压力和烦恼。 是的，她真的需要放松一下，而且她确实好久没有放松。 似乎她出生以来就一直在努力，持续努力，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回原形，失去一切…… 季南泽准备的行李，果然是有专家指导的。 睡衣和运动服都有，而且是下水洗过折好的。 护肤品选择的是特别滋润的海蓝之谜，连身体乳和面膜也没有忘记。 连运动鞋也准备了两双，生怕半路上遇不到一个店一样，路上需要的所有东西基本上都准备齐了。 齐玫本来挺朴素的一个人，这回也体验了一把人间富贵花的感觉。 罗正业也是个很细心的人，但是与季南泽的“钞能力”相比，似乎就逊色了不少。 夜晚，从高速上下来，穿行在陌生城市的车流之中，听着季南泽时不时讲得笑话，齐玫有点想哭。 季南泽其实与自己和罗正业都是同龄人，怎么人家活得像个小太阳，而自己跟罗正业却像两只相互取暖的苦逼呢！ “拜托，我在讲笑话，你怎么哭了呢？”季南泽将车速缓了下来，在一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我……我说我喜极而泣，你信不信？”齐玫取了纸巾将不经意间的泪水擦干，有点勉强地一笑。 “哈哈……没发现，其实你也有点幽默细胞。走，今晚咱们还有酒店住，但是明天不一定有。”说着，季南泽下车取行李。 齐玫要帮忙，不料季南泽十分绅士拦下了，让给后面一台车的人帮助。 原来，他们并不是单独两个人出行，后面还有两台车也是一起的。 虽然齐玫并不认识，但心里也安心多了。 第25章 按住喉咙 住进酒店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吃早餐了再出发。 齐玫到了房间后先洗了澡，穿着舒服的睡衣上了床后有点不放心地取出手机开机。 果然罗正业发了两条微信问她啥时候回，要不要去接。 看来，罗正业还是在意她的。 齐玫关机，这一晚算是睡得相当好。 季南泽其实是个让人很放松的人，一路上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心思也细，分寸感非常好。 他们一路上欢声笑语，心情好不放松…… 跑了一周，季南泽说要加快速度，真的没有入住酒店。 他们就坐在驾驶室和副驾驶室里，泡了两碗方便面，开了两罐汽水，畅谈甚欢。 不聊不知道，原来他们上的一所小学。 齐玫因为是原驻民所以误打误撞上了最好的小学，而季南泽是私生子，不敢太嚣张去私立学校，所以很低调的也上了齐玫那所最好的公办学校。 但，季南泽小小年纪，也是有司机的人。 每次放学，同学们都看到一个年富力强的婆婆拉着小少爷快速钻进一辆私车，然后消失。 那个年代家里有私车的人少，大家以为那个婆婆是季少的奶奶，没想到是带大季少的保姆。 毕竟他妈，一直都不敢站在阳光之下。 而且从小就教育他，一切以大妈为重。 所以每年春节，他妈都要带着她去看正房的眼色和数落，也让季南泽小小年纪就知道人情冷暖。 看来什么样的家庭，都会有自己一本难以启龄的账。 与季南泽的对视中，齐玫觉得，虽然他也经历了一些人觉得趟不过去的坎，但眼里有星辰大海，真是难得。 不像自己，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成天一幅苦大仇深，透不过气来的样子。 欣赏她的人说她有一股子清冷的美，不欣赏她的人说她装…… 哎，其实有什么重要呢！ 只不过齐玫的胃真的不太好，其实是沾不得方便面这种东西的。 聊着聊着，腹疼难忍。 急得季南泽喂了胃药，好像也得不到缓解。 没办法，只得半夜开车，四处找诊所和医院。 终于在行驶了200多公里后，遇到一个镇子，找到一家诊所。 齐玫之前还只是胃疼，到了诊所后吐了一地。 把方便面吐光了，连胆汁也吐干净了，症状反而轻了许多。 小镇医生想要给她检查，却被她直接拒绝了。 “好了，把没办法消化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可以回去休息了。”齐玫的脸色确实比刚才好了许多，让季南泽不知道该不该听齐玫的话。 但齐玫十分坚持，并且自己冲洗完口腔后直接就跳回了车里。 因为这会儿胃不疼以后，齐玫回过神来了。 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她家亲戚没有来…… 齐玫非常激动，但又十分害怕。 这一直是她期待的，可是真正拥有以后，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她很想快点飞到罗正业身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又想再忍忍，因为时间越久，罗正业的惊喜就会翻倍。 于是，齐玫打定决心好好跟季南泽享受这段旅途，顺便打听一些张倪天的事情。原来张倪天是什么人，季南泽什么都知道，而且更加让齐玫三观倾倒的是，其实季南泽的姐姐季南沣比张倪天玩的更疯，据说身后有一个男团，连漂亮国的都有。 这次去漂亮国，她也是借口去会新欢旧爱了。 张倪天其实是怕季南沣的，毕竟他是领导干部，需要漂亮的羽毛做装饰，所以非常需要季南沣的配合。 而且张倪天走到今天，也是季南沣利用她父亲的余威在后面操作。 至于齐玫知道的那些，不过是季南沣逗猫猫狗狗的小游戏。 毕竟季南沣出去玩，也得有个家庭做掩护。 而且季南泽告诉齐玫，张倪天表面上非常服从季家，但其实他在背后的小动作季家都知道。 季南泽分析，张倪天正是看中了罗正业的才华，所以才想收他到麾下，利用他的智慧摆脱季家或者摆脱部分季家对他的束缚。 毕竟罗正业做事，阴谋阳谋并用，是个做大事的人样子！ 齐玫也觉得季南泽分析得有道理，还是忍不住拜托季南泽想想办法，帮罗正业拖离张倪天的打压。 季南泽笑。 什么话都接，唯有这句话不接。 没办法，行至十多天后，终于到了布达拉宫，季南泽却接到一个电话。 “真的，怎么一路都没接电话，这会儿接到电话了？”见季南泽脸色不好看，挂掉电话后齐玫问他。 “因为我只带了一部私人电话，这个电话只有我家人和你有。而且……看来我们不能进布达拉宫了。”说着，季南泽把微信打开，点开一条链接。 “凌东区副局长罗正业家一小保姆跳楼！” 一条超黑超大的标题印入眼帘！ 罗正业家的小保姆？ 不就是张倪天塞过来的那个女孩子？ 本来罗正业就正在受打压，还能沾这种负面新闻？ 果然，齐玫心乱如麻给罗正业打电话，罗正业的手机关机了。 几个人真的无心登布达拉宫，而是打算买当天返回的机票返程。可是返程的机票一天只有一趟，现在买不上了，只能买第二天的。 季南泽本来想提议去布达拉宫转转，但看到齐玫那焦急的脸，还是陪她去了酒店，安心明天返程。 “那个小保姆真的是你姐姐找来的？”齐玫觉得天旋地转，坐在酒店的大堂里问季南泽。 “算是。他们家每个小保姆都是我姐派人找来的，不过这个应该做得时间最长的一个。不过，怎么会在罗正业的家里跳楼？”季南泽反复看了看各个媒体有关这件事情的报道，也觉得奇怪。 “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张倪天半个多月前，把这个小保姆塞到正业的家里。我也不清楚，怎么会有人愿意用自杀来服从命令。”齐玫真是越来越迷糊了，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她和罗正业的喉咙按住，不让他们自由呼吸。 第26章 劲爆 “别瞎想了，还是回去搞清楚情况。刚才是我姐给我电话，也是头疼这个事情，不知道张倪天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管他怎么搞，搞出人命来就麻烦了。”季南泽安慰齐玫，然后送她回房间。 罗正业确实是遇到了大麻烦！ 就在今天早上打算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蒋晶的电话，让他马上回家有话跟他讲。 罗正业觉得她神经病，没理会，挂掉了。 蒋晶又打过来，哭着跟罗正业说让她救救自己。 罗正业觉得她真的有病，后悔听齐玫的话让她住家里，早就应该租个房子把她挪出去，不然就没这么多事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就跳楼了。 小区物业给他打来电话，说蒋晶从他家阳台上跳下去了…… 罗正业赶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清理走了，只留下一滩没有洗干净的血渍。 然后，一群直播博主、记者……都把他团团围住，问他家这个小保姆的情况。 罗正业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凌东区副局长罗正业家一小保姆跳楼”就上了各大媒体头条，登上热榜第一。 当天晚上，验尸报告出来，小保姆怀孕了…… 这一跳，一尸两命。 第二天一早，区纪委在局纪检组的陪同下，约谈了罗正业，告知他停职配合组织调查。 就这样，第二次牵头主持工作的罗正业，莫名其妙第二次被掳掉了。 关在死了人的房子里，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依然能看到各类新闻弹出手机屏幕。 网上有人把罗正业扒得连底裤都没有。几几年以多少分考进凌天大学，几几年大学毕业，甚至大几任学校什么职务，几几年在大学入党，几几年考公在哪里，几几年提副科长、科长，多少岁就荣登区招商局副局长宝座，甚称全省最年轻副局级干部！ 女朋友是谁，女朋友现在在山峰集团任什么职，两人属于美女与野兽组合，就好像王祖蓝与李亚男。但是区别是，齐玫跟李亚男一样美，而罗正业长得还没有王祖蓝顺眼…… 等等，还有更加劲爆的！ 有小编暴料疑似罗正业偷情小保姆导致与正牌女朋友齐玫分手，齐玫为情所伤休假外出散心。 小保姆初中文化水平，被罗正业安排进了市直机关食堂工作，属于正式合同工。在食堂工作一周，就仗着有罗正业撑腰与食堂班长吵架，不服从管理。 等等，还有更加更加劲爆的！ 疑似罗正业致小保姆怀孕，逼其堕胎不成逼死小保姆？ 罗正业觉得，别说局长干不了了，就连一个正常的党员干部也干不了了。 这都妖魔化什么样子了！ 各种媒体就差直接指着罗正业的鼻子给他定罪是杀人犯了！ 罗正业知道，这段时间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想来想去，把电话打给了房地产商吴徐江。 “罗局，怎么回事啊！这闹得满城风雨的！”吴徐江接电话速度还是很快的，马上关切问道。 “给我找个地方住。现在楼下全是自媒人，到处挖新闻。齐玫那儿和我这儿都不好住了。”罗正业压了压鼻梁。 他为吴徐江争取了至少一个亿的利润，也没要他一分钱好处，为这个事情开个口，也没多大问题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来安排。您看您对住的地方有什么要求。”吴徐江一口应下。 “找个环境好点的次新房，不要高档小区，稍微离工作单位远一点也行。”罗正业说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安排到位了让人联系您搬家。”这对吴徐江还说确实是小事，吴徐江也马上落实到位了。 就在罗正业收到定位，简单收拾行李出电梯的时候，果然一大群自媒体人围了上来。 “罗局长，您家小保姆为什么跳楼啊！” “罗局长，小保姆怀的是你的孩子吗？” “罗局长，您现在停职了，出去干什么？” “罗局长，纪委给您怎么定性啦……” 罗正业真想功夫上身，将这群人拳打脚踢一番。 但是…… 罗正业压低了帽子，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恨不能挖个地道逃得远远的。 上了车子，费了好大的劲，才甩掉了那群苍蝇一样的媒体人。 真是奇了怪了，他又不是明星也不是帅哥，怎么这件事就这样被无限放大到这种地步了！ 哪有这么多人会关心一个副局长家死了一个保姆呢！ 终于到了新的住址，罗正业也不想开手机，取了电箱里的啤酒和熟食，就胡吃海喝一通。 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还是压力太大，真头痛，他不想再看手机上的那些新闻，他只想静静地呆几天，于是蒙头就睡。 于是，齐玫回来找不到他，宋君宝也找不到他，就连局办公室的徐云妮想了解一下情况也找不到他。 倒是季南泽知道，但……他不想告诉齐玫。 罗正业昏睡了两天，第三天凌晨四点才打开手机，看到无数条未接来电和未读微信。 其中一条引起了罗正业的注意，是徐云妮的。 “我老公已与区纪委同志进行沟通，已加速查案进度并大致有了结果，看到消息速速回复。” 现在是凌晨四点十分，罗正业不知道这个时候回复合不合适。 也许人家还没睡醒呢！ 但，他自己等不及，不管有没有打扰到对方，电话还是直接打了过去。 果然，徐云妮迷迷糊糊地声音传了过来：“呃……罗局？” “是的，正业。这几天好像生病了，一直在昏睡，刚刚才看到你发的消息。云妮，估计现在只有你才能带给我一点好消息了。”罗正业的太阳穴还在突突地疼着，可是略有兴奋。 他现在太期待有好消息了，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也成。 不然，他会觉得他活不下去。 “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晚上发给你的，也不算太晚。具体情况，我让我老公跟你说！”说着，徐云妮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摇了摇已是半醒的老公唐少青。 第27章 气宇轩昂 “是我们罗局，罗正业。”徐云妮小声向唐少青解释着。 “呃……罗局。”唐少青轻轻喊了一声，然后才半躺着坐了起来。 “唐处，打扰了。”罗正业小心翼翼，毕竟跟唐少青只见过一面，那还是有一次他难得有空接徐云妮下班。 其实上次徐云妮搭桥后，他就该主动与夫妻俩私底下见个面的。 “没事。因为你是妮妮的领导，平常又十分关照她，她也是为这事几天没睡好，天天吵着让我打听一下。呵呵……”唐少青这才略有清醒。 “哎哟，过讲了。”罗正业真想知道结果，无力打太极讲客气。 “第一天妮妮知道这个事给我电话，我就过问了。以办案经验来说，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因为你身份敏感，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查明死因就好了。但坏就坏在，一开始就有人在带节奏。你说你既不是明星，又不是位居高位的什么人，谁关注你家死没死一个保姆的。主要是，保姆是跳楼，而且是从你家跳的，并且……最后两个电话只打给了你。电话内容是什么，猜疑太多。”唐少青足条分析。 “我了解情况的时候，有人说上面的意思是先等事情平息再办案，意思就是把时间往后拖……等事情继续发酵。”唐少青解释事情的难度。 “但我是市纪委的，平常跟区纪委和警方都有些联系，也比较熟，也通过私人感情催了一下。他们的办案结果出来了，小保姆蒋晶是自杀，在死之前的五天，她还回了一趟老家，给家里带去了八万块钱的现金。还跟家里人说，大概是最后一次给钱了。家里人以为她要嫁人，开出了彩礼三十万的天价。蒋晶没有说什么，据说是哭着回凌天。据家里人说，她差不多半年回一次老家，带一次现金，每次都是带五万八万的。蒋晶家里人都知道她给领导家做保姆，现在在市直机关食堂上班。但这个领导……她家里人说不知道是哪个领导，他们也猜是不是罗局。通过查罗局小区监控发现，其实她在您那里也只住了半个月。她腹中胎儿两个半月了，快成型了。虽然结果出来了，但迫于上面的压力还没掀盖子。我建议哈……”唐少青有点为难，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建议，你看你也跟对方一样，走自媒体这条路。找两个大v博主，向他们谈谈事情内幕，然后让他们发力反转。”唐少青知道是谁在向区纪委施压，也不便于与人硬碰硬，所以建议罗正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嗯，万分感谢唐处，真的万分感谢。事情过去后，一定登门道谢。”罗正业也算是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历，包括唐少青未说出口的“施压人”。 “客气啦！你是妮妮领导，也是妮妮敬重的人。道谢就不必了，登门聚聚还是可以的。我们家老爷子也在说，罗局这么优秀，怎么被人设这种局。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帮罗局解套。”唐少青回复。 “大恩不言谢了。我马上来布置。”罗正业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立即打电话给齐玫。 这几天，她一定也担心死了没休息好。 她做人力资源工作多年，手上有不少媒体与自媒体人资源，再加上她自己文笔过硬，这个事情交给她最合适不过。 齐玫确实是担心罗正业，在等待飞机返程的那一天，不知道是高原反应还是早孕反应，翻来覆去的难受睡不着。 睁着眼睛到第二天登机，在飞机上又吐了，把早上喝的水都吐光了，连胆汁都快吐出来。 季南泽以为她是高原反应或者晕机，也没多当回事。 下了飞机，季南泽带她走了通道。 齐玫还在问为什么要走通道，顺着季南泽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季南泽早就知道一堆的自媒体人等在航站楼前，就好像等着某位大明星一样。 难怪从来没有看到过季南泽这种公子哥的花边消息，原来他这样善于保护自己。 也是，现在罗正业七七八八的消息正满天飞，齐玫不能再往上加柴添火了。 而且坐在季南泽的车里，季南泽告诉她，不管是她家楼下还是罗正业楼下全是狗仔队一样的自媒体人，建议她先住酒店。 季南泽在帝宫酒店和一个私人会所常年有房，可以暂时给齐玫住。 齐玫不听，非要回家看看，因为手机一直联系不上罗正业，她想看看罗正业是不是躲在她家里。 所以，遇上了守在地库的一群自媒体。 这下好了，虽然季南泽和齐玫都穿着运动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那些自媒体人还是通过齐玫的身高分辨出是她，镜头怼着往死里拍，拉着齐玫的胳膊不松手。 好在没认出季南泽，被季南泽推开了一拔又一拔。 但齐玫有了新欢的八卦新闻，还是准时在两个小时后风靡全网。 本来齐玫就有高原反应和早孕反应，再加上被人群这样一哄而上的围攻，齐玫彻底被放倒了。 被季南泽拥在怀里杀出一条血路，重新返回了车里。 终于在几经周折下，到了没有预约再有钱也不能进来的私人会所。 季南泽把齐玫的手机直接关掉，然后请了护工守着昏睡不醒的她，自己站在阳台上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 齐玫醒了吐，吐了又睡，晕晕沉沉就过了两三天，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精力终于恢复了一点，但却有一种恍如隔世感。 她在哪儿？她应该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好一会儿缕清了脑子，打一手机，看到网上飞满天的自己新闻，又气得想要吐血。 但随后，又看到一个百万粉丝的大v博主发出来了最新弹窗，与罗正业当面访谈并正在直播中。 齐玫有点激动，把窗口剪小后打开未接来电，果然今天凌晨罗正业给她来电了，突然觉得生命值得，有所期待。 马上又打开已进行到一半的直播平台。 终于看到罗正业了，他依然神彩飞扬，气宇轩昂。 第28章 网红局长 罗正业穿着浅色的衬衫短袖，西裤，坐在镜头前侃侃而谈，就像是领导讲话，自信而饱满。 “好了，我们罗局长的爆料就到这里了，还有粉丝对某些细节有疑问的，可以继续在评论区提问，我们看到后会一一请罗局长坐阵解答。另外，在等待的间隙，我们请罗局长再说几句。”大v博主刚刚做了小总结，然后把麦递给了罗正业。 “整件事情我刚才都做了说明，我相信组织、相信我们政法部门，会在最快的时间里，给大家一个官方说明和解答。另外，我们凌天市凌东区真的是一块开放、创新、包容性极强的创业、择业热土。大家通过我这件事情可以看到，平常不多见的政府工作人员可以出现在直播平台与大家见面畅谈，我们的政法队伍办案做事的高效，足以推动拉动我们的营商环境更加的宽裕和自由。作为凌东区招商局副局长，欢迎有志之士来凌东区投资作客畅聊家常！一起共同努力，把我们凌东区发展成为凌天市经济发展中的高速带！”罗正业根本就不像是为自己自证什么，而是成为他工作形象的打造和宣传，得到一群围观者刷来的“游艇”和“火箭”支持。 齐玫觉得，这是她这几天得到最好的消息，不由看得热泪盈眶的。 点了点手指，也给博主连刷五个大“火箭”！ 虽然花了点小钱，但是这个效果，决不是钱能解决的。 接下来几天，网络上评论出现大逆转。 “网红局长走进大v直播间招商啦！” “当年寒门状元，当今网红局长！” “绯闻缠身、不忘使命、砥力前行……” “网红招商局长力挽狂澜，狂招65亿大项目落地凌东区！” 区纪委的结案通报也出来了，通知罗正业恢复原职立即走马上任。 罗正业却冷了下来，声称需要心态调整几天。 罗正业确实是需要调整一下了，这一周，好比做了人生中最快过山车，一飞冲进云霄，一潜深入海底冰层，带着千米海底汹涌的浊浪，飞刺进金光耀眼的云霞之间…… 而这一路，没有任何人的陪伴，只有自己的坚守！ 其实这些年的打拼，罗正业都已习惯孤军奋战。 与齐玫在一起，也只是相互取暖，或者更多的给她输送他自身并不太多的温暖。 而在自己这一刻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休假外出了。 再得知她消息的时候，她在别一个男人的怀里左躲右闪着媒体人的围追堵截。 也许，在近十年的时间里，他该选择放手了。 就算齐玫再落魄，也是他罗正业配不上的。 而现在的齐玫，已是省内最牛企业的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光芒万丈，离开他也是明志之选。 哎…… 十几年的白月光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依然会忍不住翻看手机，看看齐玫会不会在繁忙的时候，偶尔想起他的存在，给他发条消息。 齐玫也是烦不过。 自从见到罗正业在网上直播好评不断后，罗正业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 以往一直是罗正业主动联系她，怎么这一次…… 齐玫抱着肚子里有宝宝，偏想调着罗正业，偏不主动找他，让他不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料，却在第一次产检去医院的时候，遇到了正陪别人看病的罗正业。 而罗正业陪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次帮了他大忙的徐云妮。 徐云妮老公是市纪委的，平常工作非常忙，极少有时间在家。遇上办案，一两个月不回家也是正常。 家里家外的打理，都是徐云妮一个人。 这次孩子发烧入院，近40斤的儿子抱下车抱上床的住院，幸好有罗正业，不然要把徐云妮给累趴也搞不掂。 齐玫与罗正业面对面碰上了，都是在窗口等着拿药。 不同的是，齐玫拿药就回家了；而罗正业拿了药，赶快送病房。 “你怎么在这儿？”罗正业问。 齐玫不想作声，看到罗正业满头大汗拿着大包小包的药品以外，还买了一个汽球和小玩具枪，俨然好爸爸形象。 可是他的孩子还在自己肚子里呢！ 这汽球和小玩具枪是给谁买的？ “你是拿药还是怎么滴？不跟你说了，我到后面的儿科住院部去了，一会儿你过来帮一下忙。”说着，罗正业急匆匆地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品，脖子上挂着小玩具枪就小跑离开了。 这个人，官复原职了，怎么上班的点不去上班，在医院给别人当爸爸？ 齐玫很有些恼火。 自己也是拿药的，他怎么不关心自己有没有得病？ 虽然，她真的只是来取一点钙片和维生素片的。 但女人的敏感和小心思，迫使她拿了药后，真的往儿科住院部走去。 这是凌天最好的医院，大的出奇，儿科专门有一整栋几十层的楼。 齐玫有点蒙圈，这怎么找人？大海捞针啊！ 对了，以前打开过罗正业的定位系统。 齐玫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根据定位，很快找到了12楼的呼吸科。 一间一间病房经过，本来打算问中间护士站，但是齐玫立起脚步，她已经看到罗正业了。 齐玫眼尖，直接跳过罗正业就看到里面的徐云妮。 齐玫不认识徐云妮，但有些面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徐云妮刚刚过160的娇小个子，白白瘦瘦，娃娃脸，及肩中发，像个刚入社会的小姑娘样子。 但很明显，病床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应该是她的儿子。 罗正业已经把大包小包的药品交到护士站，这会儿拿着小玩具枪正逗送挂吊瓶一脸不开心的孩子。 他一下子假装中弹，一下子假装要死倒在小儿子的脚边，终于把小儿子逗得眼泪都没干就笑了起来。 徐云妮虽然长着娃娃脸，但看上去略有憔悴，满眼都是对罗正业的感激。 不知道为什么，齐玫又不想进去了。 但又不舍离去，就那样静静立在门外看着里面。 第29章 迎合 “得九真喜欢你，这次幸亏有你。平常可倔啦，挂吊瓶恨不得用五个人按住。他爸爸又忙，每次病了我跟阿姨累个半死也搞不惦他。”孩子哄开心了，徐云妮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道起谢来。 “你们两口子是我在最黑暗时候的光亮，比起这个算什么？而且本来我就特别喜欢孩子，认识得九我也十分荣幸，是不是……”说着，转身又去逗孩子。 孩子十分治愈的笑声，随之传来。 齐玫站在门外也听清楚了，这个女人以及她老公，可能就是帮罗正业这次渡过难关的人。 罗正业以前为了获取领导的推荐和信任，连领导家马桶都刷过，这种跑跑医院逗逗孩子的算个什么小菜？ 可是凭借女人的直觉，齐玫就是很不舒服。 在罗正业最为低谷的时候，他没有找自己诉一句话的苦，分一毛线的忧，而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别人身上。 最大的风浪过去了，也没有找自己庆幸一下，而是在他认为值得的事情上继续战斗。 齐玫一直觉得自己离不开罗正业，开心与悲伤都愿意与他分享，可事实上罗正业随时可以离开她，不需要她任何的帮忙。 两个人的感情不对等的时候，就是出了问题了。 齐玫觉得，自己也需要冷静了。 或许，是到了她该谢幕的时候了。 于是，一个人黯然回家。 没出两天，区招商局局长的任命下来了，罗正业正式名正言顺履职局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罗正业又是个愿意干事、能干事的人，所以这三把火烧成了熊熊大火。 首先，他把整个班子成员分工做了调整，那些个平时躺平不愿意作事的，就安排他一个躺平的岗位；把愿意做事能做事的，都挑出来委以重任；把那些有能力却还在观望的，逐一谈话做思想工作往前推，整个局领导班子更加和谐。 把空着的科长岗位填满了，能力差点但听话做事的也常常带出去一起工作，手把手教，整个招商局从上至下都干劲十足。 上次在直播间参加访谈的时候，有几个老板在直播间已有意向投资计划。 接下来，马上约了亲见局长谈合作。 罗正业也没有架子，一个一个谈，把意向65个亿的项目谈了30个亿落了地。并且电视、报纸、网络……全部开花的宣传，短短三个月内，凌东区招商局名声大噪，罗正业呼声震耳。 调令又来了，任命罗正业为凌东区委办公室副主任、兼区委办督察室主任。 吴徐江观望了好一阵子，见罗正业又升了，连忙带着一个穿着中规中矩套装的女秘书，抢着第一个到区委办公室做汇报。 “恭喜罗主任。”吴徐江又是拎着公文包，连躹躬边打着哈哈，把包往罗正业办公桌底下塞。 “跟我就别搞这一套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罗正业拒绝了，让吴徐江坐回对面的椅子上。 “呃……罗主任，您现在位高权重的，别把我们这帮曾经为您鞍前马后的马仔给忘了啊！”吴徐江知道，罗正业虽然只做了三个月的正局长，但手上的老板资源真是爆涨。如果说老板们在罗正业心中有个排序的话，自己不一定是排第一。 如果还想把自己排在他心目中第一的位置，凭罗正业现在的位置，他也必需要出狠招，才能拿到更多的赚钱机会。 “换秘书了？”罗正业把手上的事情忙完，打量了一下吴徐江身侧的女人。 很奇怪的是，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女孩子应该年龄不大，刚刚出校门，身上还有一股子书卷气。大概168的样子，没有刻意打扮，肤白貌美，身上透着一股子清冷味道。 等等…… 这个女孩子跟齐玫刚出校门的时候很像，怎么感觉这个吴徐江有点投人所爱的意思？ “咳咳咳……我家那个管得紧，我一直用男秘。这个、这个是我老家的亲戚，刚大学毕业，找我找工作来了。人家是你师妹，高材生，在我这里肯定委屈了，还请罗主任指导一下啊。”吴徐江打着哈哈，故左右而言其他。 “我指导什么啊？现在到你们这些红火企业，不就是你吴老板一句话的事情？反倒是想进体制内，谁说了也不算，都是考试啊！”罗正业看着干干净净刚从象牙塔走出来的女孩子，说实话不忍心让他跟着吴徐江。 “她想进体制内。是不是？云初？”吴徐江边接着话，边用眼神示意一边的女孩子也接几句话。 “嗯。”果然，女孩子真像齐玫刚入职的时候，就是嗯一声都脸上绯红。 罗正业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齐玫不是第一眼美女，是因为当时她成绩好，参加了辩论赛以及学校主持人等活动，在学校表现很突出，吸引了罗正业。 但这个女孩子是第一眼美女，比齐玫的冷白皮要透要水灵，五官更加明媚动人，如果走在步行街上，那也是回头率极高的。 “想进体制内就要考试啊，我看看。”罗正业打开了旁边的电脑，成功被吴徐江给带偏了。 “报名……截止了，下个月头就是考试时间。那……只能关注下一次报名时间了。”罗正业很快找到了公务员报考的简章，然后把电脑屏幕转一面，给那女孩子看。 “我报名了，正在备考之中。吴叔说我成天关在家里复习不行，得请教高人，这不……”女孩子接话，依然很内敛地样子。 “吴叔！呵呵……”罗正业笑，随手就打了一个电话，让区委办公室一个年轻小伙子敲门而入。 “你叫什么？”罗正业当着大家的面问女孩子。 “霍云初。霍元甲的霍，云朵的云，初次见面的初。”女孩子好像有点突然，有些紧张过度地回复。 “哦，这位是我们区委办公室刚入职一年的法学研究生李朝阳，也是你的师兄，你们可以交流一下考试经验。”罗正业做着介绍，然后示意小伙子把霍云初带下去交流。 第30章 怀孕 “搞这些搞什么？一把年纪了，被人叫叔叔的了，还搞这些名堂，好不好笑？！”罗正业见两人关门离开，不由敲着桌子指着吴徐江骂。 “我这、我这不就是看主任夫人怀孕了，主任的生活……也要继续……不就是投其所好嘛……”吴徐江虽然40多岁，在罗正业的面前却装得像孙子一样苦逼，扭扭咧咧地小声嘀咕。 同时他知道，罗正业还能这样直白的骂他，说明他们关系还是非常牢固，也让他十分安心和窃喜。 试问半熟不熟的人，谁会骂得这么直接呢！ “怀孕了？你说谁怀孕了？”罗正业为之一震！ “齐、齐部长啊！她最近在一家私立医院办理了服务，不用排队，预约直接做完全程。正好我在谈这间医院的买卖事宜，所以顺便打了一个关照，一定为齐部长做好贴心服务工作。”说着，吴徐江把手机打开，取了几张照片当面发给罗正业的手机上。 竟然是齐玫的大排畸照片和齐玫的孕检档案。 怀孕5个月了？！ 那些大排畸照片真模糊，可是罗正业像是入了迷一般，一声不吭，拿着手机左看右看…… “主任，是个女儿。我问过医生了，胳膊长腿长，随她妈。这脑门、这小嘴随您……您看看，是不是……一看就是985苗子，聪明机灵的很。”吴徐江在一边小声提醒。 “是随妈，是随妈，真好看，随妈好哇。是女儿的话，千万不能随我。男孩子也不能随我，都是随妈比较好……哈哈……”罗正业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入大脑，这一刻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怪不得这小半年来，齐玫一直不与自己联系。 原来，她是仗着自己肚子有货，等着自己主动找她！ 上次罗正业落难的时候，以为她真的跟帅哥跑了。可是认识齐玫这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 一身傲气的齐玫如果喜欢钱，怎么也不会落到自己手上。 算算时间，孩子就是自己的。 去他的帅哥，他现在要去找齐玫，给她和孩子一个保障！ 他要让他的孩子，从小就在别人的恭维声中长大，肤白貌美大长腿，自信爆棚！ “搞车，她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看看她！”罗正业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 但是马上，他闻到了凑上来一起看图看的吴徐江身上的味道，立刻被抓回现实清醒了，于是安排道。 “呃……那医院重组的事情，您帮我操个心？”吴徐江连忙帮发微信让司机在楼下等，一边帮罗正业拎包。 “又不是去开会，拎个什么包？联系一下，她是在单位还是在家里？”罗正业又止住脚步安排。 “齐部长昨天在医院做完体检，今天就休假在家了。汤董是她的师傅，对她格外关照，说齐部长头胎年龄偏大，让她提前回家养胎。现在她就管工会的事情，有些工作在家也能通过打几个电话完成。”吴徐江回答。 “我有车在楼下，自己去。你有什么其他事情，之后再约！”罗正业安排完，就叫上宋君宝往齐玫家赶。 “罗主任，下午您在不在办公室啊？我真的有好几件事要向您汇报啊！”吴徐江冲着罗正业说着，又自知声音大了压了压，可是不管罗正业听到没有，罗正业已消失在了眼前。 罗正业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乱，而且在他有条不紊的节奏下，第一次这么乱。好像许多简单的事情这会儿都打架了，一下让吴徐江陪他去看齐玫，一下觉得自己看老婆为什么让吴徐江去？ 不管怎么样，难掩激动之情！ 但是到了齐玫的大门口，罗正业尴尬了。 因为输了两次密码，按了三次指纹，都没打开门。 看来，齐玫是真的生气了！ 罗正业给齐玫打手机，竟然是忙音，而且一直是忙音…… 把他拉黑处理了？ 没办法，罗正业只得拍门。 “玫玫，我知道你在里面，开个门啊！”罗正业拍了老一会儿门，也没有声音。 然后，蹲在门口又给齐玫发微信，扬扬散散好长一段话发过去，竟然发现也被齐玫拉黑了。 没办法，只得打电话让宋君宝上来，用他的电话给齐玫打。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宋君宝是上来了，同时还大包小包拎了好多东西。他的身后，站着已有孕像的齐玫。 齐玫一直偏瘦，但个子高，虽然现在脸上有点肉了，但并不算变化太大，胳膊腿还是修长的，只有肚子突出不少。 以前脸上冷白冷白的，现在脸上也有了一些红意。 齐玫剪了短发，露出了天鹅颈，惹得罗正业左看右看，觉得她缺一幅耳环。 对，下次给她买对耳环，应该是个时髦的辣妈。 齐玫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浅色起花的羊绒长外搭，优雅而知性，妥妥女神范。 齐玫怀了自己的孩子，大学时候的女神怀了自己的孩子…… 罗正业看得一个劲的傻笑。 都说姑娘打扮娘，看来是真的。 怎么越看，齐玫越美了呢！ 18岁的小姑娘也比不上啊！ 齐玫也怔怔地看着罗正业，不知道心里想了些什么。 在宋君宝的催促下，解开了指纹锁。 罗正业连忙打着赤脚给齐玫熟门熟路地取拖鞋，进屋就把房子温度调整到了最合适的温度，甚至还帮齐玫脱去外套挂到门口衣柜里，才自己找了拖鞋进屋。 宋君宝已经熟练地把食材拿到厨房里，洗水果，切肉理菜…… 没多大一会儿，屋子里就飘来一股子的蕃茄牛肉浓香，让人闻着十分有食欲。 今天天气不错，罗正业把果盘端到了阳台上，拉着齐玫聊天。 齐玫也没拒绝，很听安排地坐到了阳台的编织椅上。 “门锁怎么改了？”罗正业小心试探。 “以前不是说了，三个月改一次密码嘛？不是我的生日，就是你生日啊。”齐玫轻轻回答，听不出什么情绪。 第31章 不犹豫 “呃……咱们那个密码，大概有半年多没换了。那指纹呢！指纹怎么打不开了？”罗正业有点好笑，说谎的时候能认真点嘛！哪怕是编一编。 “我不太会用那个锁，是不是上次改密码的时候删了你指纹。”齐玫还是那样风轻云淡。 “宝宝几个月了？”罗正业又问。 “你说呢？”齐玫的疏离感，让罗正业有些坐立不安。 “玫玫……”罗正业轻轻叹了一声，拉了拉齐玫的手，不料齐玫抽出手。 “玫玫，下午我们去领证，好不好？”罗正业只得又跟齐玫商量，虽然不等齐玫回答，他大概就能猜出结果，但……还是有点不死心。或者说，他向自己妥协了，如果他答应，就真去领证，免得自己再犹豫了。 “咱们认识十多年了，在一起也快十年了。既然那么爱我，为什么一直没向我求婚？哪怕是30岁当上副局长，正值春风得意的时候，也没向我求婚。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只是……我觉得没必要跟你解释。”齐玫终于还是，学幽幽地开了口。 “坊间传闻，我跟我师傅汤非凡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那是别人传我，难道你不清楚我怎么到人力资源部来的？怎么坐上副部长的位置？如果这件事是你心里的疑问，他就是你这一辈子心里的一根刺。为什么现在向我求婚？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如果我跟你说，这个孩子是张三是李四，不是你的，你还会想跟我结婚？”齐玫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她想了许多许多，开始也想不明白，可是……就算是想不明白，也不能糊里糊涂结婚。 就是人家说的，想结婚的人，在认识不到几天就想结婚。 只有不想结婚的人，才会恋爱七年八年，才会搞出什么七年之痒八年之痛的鬼话。 “玫玫，我知道孩子是我的，不要乱说。”罗正业知道，这婚……大概是结不成了。 “所以，你就是看到我有了孩子才来跟我领证，并不是十年的感情才让你开口。行了正业，咱们好合好散，别散了还成仇人就成了。以后，你想过来看孩子，或者来看我都成。但是从今天起，咱们别再提结婚的事情，成吗？”齐玫骨子里湛出一股子清冷，让罗正业不寒而栗。 “但是……孩子怎么能没有爸爸呢！我的孩子怎么能让人歧视？！”其实罗正业更想说，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而，他十年不开口求婚的原因，确实是被齐玫说中了。 男人可以苦、可以累，但绝不能……戴绿帽。 更何况那一次，其实连他都不确定，齐玫到底有没有委身汤非凡。 罗正业从来不相信什么纯粹的男女之情，如果没有，汤非凡怎么步步都推齐玫？并且齐玫在集团做的那些事情，汤非凡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说汤非凡是真的欣赏齐玫，也不会容忍齐玫搞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如果汤非凡能容忍，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他自己也不太干净。 如果汤非凡不是一个太干净的人，所以他跟齐玫之间的关系……不说别人怀疑，其实连罗正业都是怀疑的。 “孩子怎么没爸爸啦！你就是孩子的爸爸啊！以后开家长会，你都可以去啊！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以后需要你捐骨髓，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啊！没有你，我也不能自身繁殖啊！”齐玫很少开玩笑，但无意间，就说了一个冷笑话。 可是罗正业一点也没觉得好笑，他想哭。 男人是要面子的，他也不想被人拒绝，可是…… “宝宝是个女儿，有小棉袄了，哭丧个脸做什么？君宝的饭做好了，咱们先吃饭。下个月产检，我通知你参加？”然后，齐玫看到罗正业脸色不好看，像哄孩子一样哄他。 “你……真的不想嫁给我？”罗正业觉得自己眼前好像一些雾气，越发看不清齐玫了。 “什么年代了，那一张纸有多重要？你是不能过来睡我，还是不能过来看孩子？说真的，你买台车，最好是买台大点的车，以后孩子出门会需要带很多东西的。而且马上要车改了，公车出去干私活，就不那么方便了，你看能不能给君宝搞个编留下来？。再就是，我生了以后，你妈能不能过来帮忙照顾一下宝宝？你知道，我弟媳也怀孕了，我妈肯定来不了。”齐玫边说着，边拉罗正业到桌边，边吃饭边商量着生宝宝事宜。 宋君宝也是机灵人，连忙找了一个大碗又是饭又是菜的搞了一碗，跑去阳台上吃，不打扰那两个人久别重逢。 按道理说，自己孩子要出生了，把妈妈叫过来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罗正业并不想叫，这也是这么多年没安排齐玫与妈妈见面的原因。 他有一个，很难以启齿的妈。 “你说是买保姆车好，还是买空间大点的越野好？商量好了，今晚下班，我就去提车。”罗正业连忙把话题引开。 “看你啊！就买越野。保姆车是大，可是停车不方便。就我们楼下那停车位，还是需要点水平的。”齐玫果然成功被引开，注意力到了车身上。 “也可以，那我就看越野的，也不是我开，偶尔你也需要台大车嘛。”罗正业情绪有点低，一口没吃，就看着齐玫吃。 好久没见她了，其实有好多话跟她说，可是……真的见到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大概是要当妈妈了，我发现我越来越成熟了。你看我也没什么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碗。表扬自己一下。”说着，齐玫还给自己盛汤。 “我来。”罗正业连忙伸手为齐玫盛汤，发现还真是。 以前齐玫胃不好，常常吃了一顿没一顿的，如果不是自己在身边强迫她吃，只怕拖下去会饿死的。 可是现在，她一个人也把生活过得有条不紊，有模有样，似乎真的不那么需要他了。 以前挺希望她独立一点，可是真的看到她独立了，怎么又觉得还是以前比较好，比较有存在感呢！ 第32章 资源 罗正业发现，好像自己也不太了解自己。 “这汤可以，君宝手艺又进步了！”齐玫向罗正业推荐，然后还不忘提高声音表扬阳台外的宋君宝。 罗正业自己盛了一碗汤尝了尝，色香俱全，可是吃到嘴里，味道并没有齐玫说得那么惊艳。或许这一刻，就是吃龙肉，也觉得没有味道。 “干嘛啊！平常你是主导我情绪的人，今天怎么这么闷！我现在怀孕年龄偏大，请人我也不放心，你记得跟你妈说说，让她过来帮忙啊！她不会重男轻女，不想过来？”其实，齐玫大概也能猜到罗正业跟家里可能有些不对付，所以也想借怀孕这件事情让罗正业与家里的关系缓和一些。 “我妈真的很重男轻女，确实不方便叫她过来。你放心，我来找个靠谱的人过来照顾你。”罗正业顺坡下驴，至少齐玫还有要求，如果对自己一丁点要求都没有，那就是他们彻底结束之时。 离开齐玫的家，罗正业回了办公室。 取出手机，他真的很想告诉自己家里人，他要做爸爸了，他有个女儿了。 但是，望着通讯录的那几个人，始终是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他的原生家庭里，没有一个人能真心分担他的快乐和痛苦，所以一切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杠。 他已经有个很糟糕的家庭了，有个很糟糕的父母和弟弟，难道他还要让他的女儿也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如齐玫所说，他真的想结婚？或者说，他真的想跟齐玫结婚？ 正出着神，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吴徐江那贼眉鼠眼的小样又溜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罗正业一笑，反而是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嘿嘿，区委大院好难进的啊！能进来一次就是一次，在楼下坐也得坐一天才值当啊！”吴徐江其实就是没离开，他觉得像罗正业这种工作狂，肯定不会因为老婆有了孩子就不上班的。 “还有你吴老板进不去的地方？说，在刚刚开盘不久的项目上狠赚几十个亿，也不休息休息，又想干什么啊？”罗正业知道，这几年也是吴徐江突飞猛进的几年，由于会吃政府红利，跟政府脚步跟得紧，由一个百万小老板摇身成为身价过亿的大老板。 “嘿嘿，上午不是跟您说了一句两句的嘛。我看上齐部长去的那家私立医院了，还是请主任出面做个和事佬，帮我谈谈啊。”吴徐江像只舔狗一样，说半句话就哈哈两声。 “你一个建筑包工头出身，不是一直在做房地产生意嘛！医疗这一块，你懂什么？再说了，你也知道是私立医院，又不是国有资产出售，我能怎么干预？”罗正业笑，这家伙真是野心不小啊，胳膊越伸越长了。 “哎哟，我的罗大主任，您看，您又开始翻我的旧账了。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您怎么说着说着，就把我包工头的老底给揭出来了。”吴徐江像个孩子似的撒着泼，其实眯着眼睛看着罗正业的反应。 见罗正业还有浅浅笑意，似乎在听下文，于是吴徐江又开口了：“是私立医院没错，可是那个老板自己也不是学医的，他还不是开起了医院？我看上这家医院是因为，它运营并不怎么好。它定位是高端私人医院，所以服务好，费用高。所谓的服务好，就是护士多，态度好，能对进医院的病人在情绪上照顾好。这样的服务，对一般的小病小痛的，还可以。但一般的小病小痛谁出冤枉钱去那里？大病，它其实也是不行的。毕竟目前，各大名医都在省内的两所大医院里。所以这个老板开医院，只是为了高收费赚钱，但其实去的人不多，也没赚到多少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医院位置好，我想接过来重新打造一下，重金挖几个名医，再购置几台高端设备。最重要的是，我要开黑卡服务，让名医随叫随到。我相信有这项服务，再贵的钱也有人愿意办卡。我的医院，不是只对有钱人开放，更重要的是……还是您手上的工具，您可以随时调配医生为领导服务。您看，我这构想怎么样？” 罗正业知道，这个吴徐江之所以能在几年前身价爆涨，也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脑子确实好使，而且知道每个人的需求。 譬如自己，不贪钱财，但……一心想收罗资源往上爬。 而吴徐江，恰恰成了最懂他的那个人，总能明白他最缺什么。 “这个老板……好像是以前卫生厅一个领导的儿子搞的？毕竟是个官二代，不是富二代，做生意这个事情还是需要有点基因和传承的。我也听说，他好像想转手，但前期投入太大，没人出得起价钱啊！你看，你能不能把他约出来，我参加。你也不能太为难别人，既然想接手，就多拿出一些诚意。人家老爷子只是退了休，又没死，还是有点余温的！”罗正业仔细想了想，然后跟吴徐江安排。 “好呢！那我马上去安排，时间定下来了再向您汇报。您到时候，一定一定能出席啊！我在凌东举目无亲的，您真是我的伯乐，我的再生父母……”然后吴徐江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嘴里一通火车乱跑。 罗正业也听不下去了，这个吴徐江还大他好几岁，怎么自己就要成他父母辈的人了，再让他说下去，就要成他祖宗了。 罗正业连忙打断，跟他叮嘱几句，让他退下去了。 好像听徐云妮说过，她的公公唐海斌心脏有些问题。但不愿意退休，还想在人大多干几年，连病情都不敢上报。平常做检查什么的，竟然还跨省去看。并不是因为省外医疗条件好，主要是为了保密。 所以，手上如果有好的医疗资源，他更加可以如鱼得水。 他在区招商局的平台上几起几落，之所以还能跳出来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当然是徐云妮的公公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第33章 情怀 唐海斌还有一年半退休，这一年半……可得好好利用着。 而对于吴徐江来说，没有什么比赚钱更积极了。 一旦在罗正业这里探了口锋，马上就约起了那个医院的老板陈传煜。 据说陈传煜以前是个学霸，学材料化学的，985大学毕业后还到国外喝过几年洋墨水。回国后本来也有许多地方可以去，但是觉得父亲积攒了大半辈子的资源不用有些浪费，于是创业办了这家私立医院。 也不是说亏本，但也不怎么赚钱。如果非要说这个医院起到了什么积极作用，那就是解决了100多人的就业问题。 陈传煜也算是高级知识份子，特别瞧不上初中毕业后就上工地的吴徐江，所以吴徐江约了好几次，他都懒得理他。 但这次吴徐江打出了罗正业的大旗，说就算是为了医院将来的发展，可以一起听听罗正业的建议。 说起来陈传煜与罗正业还是一个大学毕业的，陈传煜比罗正业高一届，但那会儿罗正业是学校会干部，所以只是认识但并不熟。但基于一个母校出来的，陈传煜还是答应了赴约。 当晚，三方相聚在吴徐江安排的私人会所。 罗正业不认识陈传煜，但是提前让秘书查了一下他的资料，知道跟他是校友，所以也还算有话说得上。 陈传煜176的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戴着金丝腿的无框眼镜，一看就是书生气足得狠，没有半点老板的江湖气。贴肉穿着一件轻薄的羊绒恤，既洋气也不失风度。 “罗主任，听说您是我校杰出校友，相当荣幸啊！”见到罗正业，陈传煜十分礼貌地上前伸手与之相握。 “客气啦，你是师兄。现在这么大的产业，你才是我校杰出校友！”罗正业趁与他握手的间隙，安排他坐到自己身边，这样方便一会儿的谈话。 “服务员，把酒分好！”吴徐江明明是请客的主人，上蹿下跳地一下让服务员做这个，一下让服务员做那个，十足一个酒店领班的样子。 “听说现在医院有点麻烦啊？”寒喧几句后，罗正业把陈传煜引入了主题。 “是的。首先是硬件的问题。这个医院做了六年了，刚开始贷款了15个亿，购入了不少当时的高档检查设备。但是六年过去了，贷款还有一点没还完，可是设备已经很严重的落后了。别的不说，就说这个b超机，当时买的最高端的三维彩超机，现在四维的升级版也出来了。现在多数家庭都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孩子，都非常看重产前检查，你说谁会在检查上省这点钱？但是买新设备，只怕比六年前的投入更大，我的资金周转确实是有点问题。”说到这里，陈传煜向罗正业敬了一杯酒。 “嗯，这个问题看你的决择，如果需要再次贷款，我可以从中来协调。”罗正业也饮进一杯酒，但不着急把自己的观点抛出去，先就着陈传煜的话说，急得一边吴徐江直使眼色。 “其次就是人才问题。医院刚建立的时候，我也从省内最有名的两大医院里挖了三位做得不舒心的名医，薪资也不低。但是三位太少了，一个综合性医院，至少得一个科室有一块门面？这个我做不到。而且年内，这三位名医也都去了北上广，那里薪资我开不出来啊。现在医院，都是省内医科大学的应屇毕业生，所以人气越来越差了。”陈传煜又敬了罗正业一杯酒。 “人才问题，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现在公立医院的医生不允许在外挂职兼职，法律法规也是阻止你人才引进的拦路板。嗯，还有没有其他问题。”罗正业又干了，然后依然鱼不动水不跳，急得吴徐江使眼色都快把眼珠子给挤出来了也无济于是。 “第三个问题，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制度的问题。我本来想成立一个医学协会，把省内的名医都纳入协会。不管哪个医院出现疑难杂症，都可以通过协会里几位名医的会诊，这样达到医疗水平均衡化，均衡掉我们医院与两大公立医院的差距。但是协会的成立，要经过民政、卫生等部门的层层审批，也没有那么容易。”说到这里，陈传煜更是一口饮下杯中酒。 罗正业陪了一杯，然后沉默片刻。 吴徐江急地连忙跟两边上酒，左看看，右看看。 他其实很想说，既然这么困难，把医院卖给我得了，再多的困难让我来为难好了。 但是，罗正业不开口，他也不敢多言。 “吴总，你看看人家陈院长，多跟人家陈院长多学习学习！人家一个学化学的，把医疗研究得这么深入仔细。而且人家办医院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都亏了这么久了，人家办的是情怀！”罗正业通过与吴徐江对话，先是把陈传煜狠狠地表扬了一番。 “主任教育得是。我就是个没文化的粗人，您们说啥我也不清楚，真的只知道搬砖挖泥巴的粗活，嘿嘿……”吴徐江连忙接话，开心自己终于能插上几句话了。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你靠早年的积攒，现在也是身份过亿的大老板了，也算是功德圆满了。现在，多读点书，多向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学习学习。有钱了，还得有情怀！”罗正业端起酒杯，面向吴徐江。 “主任说得是，太深刻了，我真是……真是得记到我的小本上，免得忘了。”吴徐江连忙一饮而尽，连忙给罗正业倒酒。 “给陈院长敬一杯啊！学习不能空口白牙，先敬一杯，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学！”罗正业皱着眉头提醒吴徐江。 “陈院长，我知道你们高级知识份子，不太瞧得上我们这种没文化的粗人。但是怎么说呢！我真的是由衷佩服会读书的，佩服能把书读这么好的，佩服这么会读书还回国报效祖国的，佩服报效祖国还自己贴钱贴力的……哎哟，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心中的敬意，只能连干三杯以表诚意啦！”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吴徐江真的连干了三杯，把陈传煜都给干到这里了。 第34章 有戏 “吴总客气啦！吴总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从一个工地上的包工头翻身成为凌东区的首富，也实在让人佩服！”陈传煜不知道怎么表扬吴徐江，只得也应付着表扬了一句。 其实在官二代陈传煜看来，钱真的不是太重要，从小也没太缺钱，也没太明白钱的重要性。他创业做医院，确实是为了情怀而做，确实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而做。 所以，罗正业的恭维，确实让陈传煜很受用。 “我那不算本事，只是跟着党走，跟着政府走，跟着罗主任走，吃到了政府红利。”吴徐江打着哈哈，小眼睛又瞄向了罗正业，怎么还没进入主题，真是急死他了。 “虽然吴总是在恭维我，但他说的确实是个事实。这年头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审时度势。我觉得，我个人觉得……”罗正业不看吴徐江的小眼神，而是按自己的节奏走。 “用情怀做事固然是好，但是只有情怀赚不到钱……情怀也没办法长久。我确实有几点建议，不知道对不对哈。”说着，罗正业再次端起了酒杯。 “罗主任，该不是想让我把医院廉价给吴总？”陈传煜有些不高兴了。 “你是师兄，肯定轮不到我指点江山。但是今天很荣幸咱们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再相见，有几句话确实有点不吐不快。”罗正业看了看陈传煜，好像他还愿意听，所以继续开口。 “其实陈院长是个学术型老板，一看就是注重学术研究，不太看重经济收益。我觉得师兄其实不怎么合适做生意，但做医院归根结底就是生意，如果赚不到大钱，这医院也没办法继续下去。如果师兄从政，能力水平一定在我之上。但论赚钱，恐怕没有吴总有‘钞能力’。”罗正业分析着，而陈传煜好像也听进去了。 “确实，我并不太适合赚钱这个事情。”陈传煜说着，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我认为师兄刚才说，想成立个医疗协会，推进医疗均衡化，这件事倒是可以操作一下，需要哪些部门配合的，我可以从中来调协。”罗正业也陪了一杯，然后看向陈传煜。 “哦？”陈传煜略有疑问地看向罗正业。 “医疗协会可以把全省各大医院都张罗到一起，让他们成为协会的成员之一，医院院长都是副会长，或者是理事。医院不缺钱，让他们每年交会费，用会费运行协会工作，那是绰绰有余。做协会这个事情，又有名又有利，我觉得更加合适师兄。至于怎么做好医院，投多少钱，回报多少……我觉得更加合适给吴总去锻炼一下，培养一下他救死扶伤、忧国忧民的情怀。”说完，罗正业又敬了一杯陈传煜。 陈传煜一听，确实觉得眼前一亮。 协会虽然是民间组织，但如果真能组织起来，就是所有医院的一条纽带，把全省所有的大医院里的名医，都收罗起来。确实是即有名，又有利！ 像做医院这种投入资金太大的事情，确实不太适合自己。 “我确实觉得我以前太在乎搞钱了，变得麻木不仁。罗主任教育得是啊！我真应该做医院，培养自己救死扶伤、忧国忧民的情怀，我发现我现在最缺的就是缺这个。”终于绕到了主题上，吴徐江激动地连饮三杯酒。 与之不同的是，陈传煜竟然还陪了一杯，就是有戏了！ “吴总，如果医院现在给你手上，你在不贷款的情况下，能投多少把医院做起来？”罗正业看到氛围有了，于是一侧头问一边给自己倒酒的吴徐江。 “嘿嘿，我们生意人，哪有多少现金啊。我手上也就几千万也可调动。我也可以贷款啊，我信誉高，好多银行都愿意跟我合作的。”吴徐江马上保证。 “要不然，你先把手上能动用的现金投到医院，解解我师兄的燃眉之急？等我师兄的协会申请成功，协会步入正轨以后，再来谈后续合作？”罗正业故意让吴徐江没有任何回报的股钱入股，以此让陈传煜看到他的诚意。 吴徐江本能的一着急，但忍住一想，马上就明白了罗正业的用意。 罗正业这是故意在激陈传煜的情怀呢！ “可以可以，我马上联系我的财务，看看帐上到底有多少现金可以调用。投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把医院做好做强做大！只要能把……情怀……学好。”说着，吴徐江就飞快划起手机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联系财务，还是在干别的什么。 “呃……不用这么着急的，要不然明天白天到办公室再谈具体的合作事宜？”陈传煜确实被打动了，觉得罗正业真是为他着想，也是真正做实事的领导。 当初在学校里就那么优秀，今天成为最年轻的处级干部，都是他应得的。 “吴院长您看。我的财务刚刚跟我回话，我能动用的资金只有4000万，不够啊！要不然这样，我现在约几个银行的经理，咱们明天一起见面，我的固定资产多，贷款很容易的。”吴徐江特意起身，把手机微信记录翻给陈传煜看。 “这……”陈传煜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不用跟他客气！他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朋友多。你正好发展遇到瓶颈，而他正好有钱，这不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你们明天再约，单线联系，可以直接越过我。”罗正业笑，然后三个人都举杯。 “谢谢主任，明天我就让院办的同志把协会申办材料准备好，联系您看看下一步怎么做。我现在兴趣点全都转移到了协会上面，医院这一块先放放，不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陈传煜觉得今天收获很大，特意还敬了吴徐江一杯。 “别啊！明天咱们跑一下银行，有钱了怎么发展都没问题了。医院的病人，还等着咱们医院高端设备呢！据我所知，咱们主任夫人，就在你们医院办理了生育产检全套餐呢！这个事，等不起啦。”吴徐江连忙把好不容易谈到的主题又拉了回来，再一次敬陈传煜。 第35章 洗牌 “哦？主任夫人这么看得起我们医院？那确实是要加快发展力度，不能怠慢了主任夫人！”说着，陈传煜也一饮而尽。 真是要了命了，陈传煜其实并不太能喝酒，今晚喝得确实有点多。 以至于走的时候，舌头都卷起来了，那气质跟吴徐江都有点接近了。 “人啊，一定得做自己擅长做的事情，譬如我适合搞管理，搞学术研究，真的不适合做生意。以后啊，吴总……赚钱的事情还是要多请教你！”陈传煜跟吴徐江也客气了起来，以前可是最烦这种没文化的爆发户了。 “谈不上、谈不上，吴院长您赏识渊博，是个有情怀的人。以后医院给我接收以后，一定每年交百万年费把您这个协会养着，养得白白胖胖！养成我省第一大协会！我每年都要交，交最多最多的会费！！”吴徐江借着酒劲装疯卖傻，但三句话不离要盘下医院。 “医院都要盘给你了，还叫什么吴院长？叫会长，是不是应该叫会长？”协会还没注册呢！陈传煜真的醉了，也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了。但他也没醉，他很清楚今后的发展目标了。 虽然他知道罗正业这顿饭的目的，也知道罗正业达到了目的，但是他也达到了目的…… 最终，陈传煜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了协会的审批。 又以较低的价钱，把医院盘给了吴徐江，这样吴徐江的税费也少了许多。 吴徐江按照约定，向陈传煜的协会转了第一笔可观的会费，就算是交上了朋友，愉快地进行合作了。 转眼，年底了，寒冷的凌天市政坛却开始异常热闹了。 区里就要开两会了，凌东区即将大洗牌。 跑官要官的，四处宣传的，开后门找关系的……十八班武艺都要使出来了。 倒是罗正业却表现出了少有的冷静。 一方面是他刚刚提拔到区委，虽然只是过渡期最近不太可能提拔；另一方面是手上有了医疗资源，积累人脉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通过给徐云妮公公唐海斌体检赢得了口碑，顺利拿到了省委家属大院的通行证。 因为有了这张通行证，罗正业更是成了唐海斌的座上宾，三天两头跑过去向唐海斌汇报思想。 说是汇报思想，其实只要是需要罗正业决择的，都向唐海斌请教，实则就是把他的工作权利，都交给唐海斌身上。 虽然唐海斌现在依然是位高权重，但毕竟是到了人大了，而且还是副职，也没有多少实权。 罗正业虽然只是区委办公室副主任，但是在区里还是实权派，大权在握的。 唐海斌在给罗正业出出主意，提提建议的当儿，又找到了以前玩权弄权的瘾，也忙得不亦乐乎。开心之余他明白，罗正业还真是个“角色”，太会察言观色了。他知道每个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投其所好。 这个能力，自己儿子唐少青还真的好好学学！ 说起两会，唐海斌倒并不那么热衷。 省里大概比区里要晚大半个月。 他现在只是省人大副主任，也不是主任，真正有话语权的并不是他。 当然，有人也想争取他那一票，他表现十分谨慎。他深知，别人在意他这一票，但也不是特别在意。而且两会前，基本上都有意向了，大体也不会怎么变化了。就算他有异议的，他那一票也不太作数了。 所以，真正把他圈在酒店里开会不能回家，对唐海斌来说挺无趣的。 两会期间，也有不少人敲门向他“汇报”工作，但与罗正业相比，都是泛泛之交，面子上的事情，并不走心。 包括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案件缠身，也只是每周回来一次。就算是回来，也只是吃个饭，让孙子表演一下节目逗个乐子。但多数时候他都是案件缠身，只有儿媳妇每周带孙子回来一次，没有像与罗正业这样深入灵魂的交谈。 怎么说呢！ 他现在非常期待罗正业的上门，甚至比期待儿子唐少青上门更堪。 在罗正业向他“请假”要参加区里两会时，唐海斌还是很有些失落的。这也意味着，罗正业会有十天半个月大概就不会上他的门了。 可是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不可能把罗正业锁死在自己的手里。 罗正业跟唐海斌的感受截然不同，他还是刚刚到区委工作，虽然只是做会务工作，觉得参加两会很有意思。 现在到区委工作后，虽然是直接给区委书记和副书记服务，但平台不一样，结交面就更广了。 开会的当儿，竟然遇到了大学同学赵静语。 这女人真是个事儿。 最早的时候，她本科毕业，而齐玫研究生毕业，当年一同分到山峰集团。齐玫做了三年的法务部顾问无人问津，而赵静语做了一年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后调宣传部工作，宣传部近十年内先后提了宣传部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副部长…… 去年还听说刚刚提了山峰集团宣传部部长！ 她也才34岁，早罗正业一年提央企正处实职。 她还是本科毕业，没有研究生的齐玫长得好，也没有齐玫能力强，但是一路上火箭直冲云霄。 这次参会才知道，她到区妇联了。 区妇联一把、手空缺，她是副职代会。 当然，罗正业也是在她身上受到了启发，才指导齐玫从普通的法务部工作人员，到了现在的人力资源部副部长的位置。 只不过，赵静语都是自己亲自入局，而齐玫主要是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外力。 但真正厉害的是赵静语，她可以为了目的，豁出去一切。 而齐玫不行，齐玫顾虑太多，所以赵静语比齐玫跑得快多了。 当然，他也不希望齐玫变成赵静语这样的人，为了身份地位可以舍弃一切。 以前他到山峰集团接齐玫，偶遇赵静语，赵静语就好像没看到一样，两只眼睛长到了脑门上。 而这一次，不知道赵静语是早就知道罗正业会来，还是一看到罗正业就两眼放光，差一点就要扑到罗正业的怀里，借着老同学握手的当儿都不肯松手。 第36章 你不矮 而这一次，不知道赵静语是早就知道罗正业会来，还是一看到罗正业就两眼放光，差一点就要扑到罗正业的怀里，借着老同学握手的当儿都不肯松手。 “哎呀，那个时候在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以后会是人中龙凤。看，都被我猜到了！齐玫没有我眼光好，你还苦追三年多才追到。那个时候你如果追我，我马上点头。”赵静语边拉着罗正业的手，边夸张着表示他们以前的关系多么好，听得罗正业一身的鸡皮疙瘩。 赵静语没有齐玫长得好，但并不代表赵静语当年就能瞧上165的罗正业。 赵静语也是县市考出来的孩子，但是到了省城后简直是激发了身上每一个潜能细胞，全方面的钻研上位。 大学的时候，学霸多了去了，赵静语这种靠贫困县加分还只是踩线进来的学生想要冒出来，比登天还难。 那个时候没有漂亮衣服和化妆品，她就靠给宿舍城里的女生洗衣服买早点，借那些女生漂亮衣服穿，用人家用剩的化妆品…… 甚至别有的女生吐槽，赵静语因为穷，特别爱占人便宜。连每次生理期，都借口忘了买姨妈巾用城里同学的。女生们怀疑，她自己到底买过一次姨妈巾没有！ 连城里的有钱女生都舔，她能看上矮穷挫的罗正业？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那个时候，学习成绩不好，赵静语成天往男教授的办公室和宿舍钻，说是补课，谁知道在干嘛？ 而且什么背景都没有，毕业后还被老师推荐进了央企山峰集团！ 齐玫进山峰集团，那是因为在学校里就品学兼优，虽然有导师推荐，但也是层层考试复试进来的，哪有赵静语那么轻松？ “主要是玫玫长得高，我们这种矮男人就喜欢仰望女神，想通过高个子改善后代基因。”罗正业也回着笑话，然后终于把手抽了出来。 “你不矮啊！比我还高呢！再说了，像你这种事业有成的年轻领导干部，放在哪里都是高大的光辉形象。”赵静语拍马屁的水平真的是一流，马屁简单就是长在她的嘴边，说来就来，而且句句都拍到了点子上。 赵静语大概162，还真的比罗正业矮一丢丢。 但是穿上五公分的高跟鞋，马上就比罗正业冒一点点。 以前在商务局办公室写材料的时候，女孩子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好像多看罗正业一眼自己都会变丑。 后来到招商局当副局长之后，这个世界突然就友善了，这个那个见到他都会打招呼，甚至还有些小年轻会主动跟他套近乎。、 其实他还是他，还是个矮挫挫，只不过……有了身份地位后，大家对他的态度都变了，譬如这个赵静语。 所以是不是要格外珍惜齐玫，她是在自己最卑微的时候相识，对自己一直不离不弃！ “你也越来越有魅力了！怎么？放弃央企的高薪，怎么做行政了？”罗正业与赵静语在酒店大堂里坐下聊，他可不想借着放行李的机会，与赵静语共处一室。 “一方面，我的钱也赚够了。你看，我在山峰集团12年，现在中心城区有两套房子，还在老家给父母盖了小洋楼。以前没有的，现在都买了，在物资方面算是没有追求了。另一方面，你也知道，央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烦倦了成天周旋在那些无用的事情里，我是真的想做点实事，所以参加了遴选。打算人生的后半场，跟你一样，好好做出些实际性的工作来。”赵静语回答，也是滴水不漏的样子。 可是罗正业怎么不信，赵静语会是真正想干实事的人？ 她别把行政这一块搞得乌烟瘴气就好了。 不过，其实她也是一大很好的资源呢！ “嗯！有理想有抱负！是个好同志！以后多多帮衬老同学啊！”这些面子上的话，罗正业也是张口即来。 “哎，八卦一下。齐部长怀您的龙子都五个月了，你们没领证？”说着说着，赵静语又歪楼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领证？只是没摆酒而已。”罗正业嘴硬，这个女人真八卦。 “领导，我刚刚从山峰集团出来，对集团里什么事情不清楚？就算这个事情不清楚，你猜有没有人跟我汇报呢！集团宣传部，其实就是个八卦部，对每个……不……是对每个圈里的人，情况都摸的一清二楚。同学，你该不是听了一些传闻，拖到现在还没领证？好多年前，齐玫提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汤董的夫人就因为一些风言风语来集团闹过。这个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但是以我的感觉，说我做通过这种事情上位还有人信，说齐玫……可真没人信呢！别把这事放在心里，退一万步说，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谁没一点过去？揪着不放干嘛！后半辈子你不开心，她不开心，何必呢！哈哈……我多嘴了哈，你们这样也挺好，你现在妥妥钻石王老五，女人崇拜对象，让我们多做做梦也挺好的。”说着，赵静语拎了自己的行李，向罗正业挥手回房间。 赵静语明面里说着往事，但实际上是又一次提醒罗正业心里的那根刺！ 都是听来的事情，并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可是为什么罗正业会一直放不下呢！ 汤非凡的老婆，那也是见过风浪的人，难道真的会为没有的事情去集团闹事丢脸？ 况且，汤非凡180出头的个子，虽然现在50出头，但老牌名校毕业，总是一身名牌加身，又有能力又有函养的样子，朝夕相处下，很难让女人不动心。 这也是齐玫拒绝领证，罗正业马上就坡下驴的真正原因。 如果有人能证明齐玫与汤非凡没有那个事情，就算是强扭着也要把齐玫拖去领证，可是…… 先拖着！ 而罗正业刚刚入住酒店第一天晚上，就接到了他最不愿意接到的电话。 第37章 吸血鬼 “大罗，你结婚了？怎么没跟家里人说一声？你媳妇儿怀孕了？孕相怎么样啊！真是急死人了，什么也不说，问了也不说。我跟你说，我过来了，你媳妇儿安排车接到我了，马上就到你家。你放心，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打算一直照顾你媳妇儿，一直到孩子上学为止。”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吓出了罗正业一身冷汗。 “我请人了，不用你操心。回头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帮你买票回去！”罗正业头都是肿的。 因为要开会，大概要在酒店住十天左右，刚刚给宋君宝放了假，打算散会再让他来接。 没想到，齐玫马上就把他用上了。 他跟齐玫说了很多次，别跟他家里的人联系，这一次齐玫怎么不听呢！ 大概是齐玫嘴上在拒婚，心里还是想结婚的！ 但是通过他妈这条线，肯定是非常错误的！ 不等妈妈还在电话里继续说着啥，罗正业直接挂掉了电话。 没多大一会儿，宋君宝接通了电话。 “君宝，怎么回事？不是给你放假了嘛！谁让你去接我妈？”电话一通，罗正业就开始发彪了。 其实罗正业在外是个好脾气，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不急不慢地淡淡处理，基本没有发过脾气。 可是这一次，管他是谁，罗正业的好脾气终于还是没忍住。 “你知道的，是玫玫姐给的时间让我去接的。不说了，我都要到家了，要不然你给玫玫姐打个电话？商量好了，我明天开长途车送她回去都可以的。”宋君宝也听出罗正业的情绪，连忙解释与自己这个做服务工作的无关。 “我来给齐玫电话！”罗正业明知道打给宋君宝没什么意义，但还是打了，不过是想把脾气发在宋君宝身上。 对于齐玫，他至始至终，还是有些宽容的。 想了想，却还是忍住没有打出这个电话，只发了一条“不管怎么样，不要给钱她”的微信后，收起了电话。 还是等会议结束再看看，这个迟早得面对的。 齐玫的房子在中心城区130多平，学区房，大两居带半室。 其实按齐玫的收入，可以买更大的，或者说多买几套。 主要是罗正业是个公务员，收入低，且他对自己要求甚严，从来不收受礼品馈赠。 所以，齐玫掏了首付款，用罗正业的名字买了套90平的房，而罗正业的工资基本上用于还款了。 但罗母进到齐玫家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出这女人有钱，并且她打算好好在这女人身上搞钱！ “你就是玫玫？哎哟，真好看啊！我家大罗，真是好福气啊！”其实，罗母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齐玫，然后满眼都是家里的金碧辉煌，心里啧啧称奇。 她家在贫困县的小村子里，还算是最破的土房子。 那个时候罗正业固执地报考高中而不是中专的时候，就跟家里闹翻了。 罗母想让罗正业别读书了，出去工地上搬砖，给家里增加收入。实在要读书，就读个中专，学门技术了出去打工给家里赚钱。 总之，读书是花钱，打工是赚钱，罗母快要穷疯了，再往罗正业身上多投一分钱都觉得亏大了。 罗正业中考之后，就是暑假在工地上搬砖，以至于整个高中阶段才吃得起咸菜和馒头。 高中毕业后，辛辛苦苦在工地上搬了两个月的砖，临走前一周被罗母全部偷走。没有办法的罗正业徒步一百多公里，向每一台公汽说好话，终于让一个好心司机带大学之后，同学介绍了几个家教和翻译的工作，才总算是自己把自己给供出来了。 上班之后，他回过一次家，告诉了家里人他现在的近况。 而家里人从来没觉得他考上省城的985让他们脸上有光，只觉得这些人罗正业都没有给家里带来一毛钱的收入的责备。 听说现在上班了有收入了，连忙问他收入多少，让他把出生之后的抚养费都算给罗母。东算西算，算出了20万。 罗正业是念及亲情，回家找温暖的，没想到……被他们要钱还要的这么理直气壮。 没办法，罗正业含泪写下了20万的欠条，然后在几年的时间里，分几次付清了。 说实话，罗家这么多年，没有任何花销也没赚到20万啊！ 但罗正业还是付了，他实在看不得父母一把年纪了，还住在村里的土房子里，屋外下大雨层内下小雨。 但是他刚把20万还清，父母又说弟弟要结婚到镇上买房，需要30万。 罗正业彻底死了心，知道父母就是吸血鬼，真的不跟他们往来了。 好在他们只知道以前罗正业的单位是区商务局，不知道他后来调到了招商局，更不知道现在到了区委大楼。 不然，他们肯定是要来区委闹事的。 就这样的吸血鬼，在齐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引火上身，把他们给带到了家里。 可是这一切都是罗正业一块永远不可能恢复的伤疤，他又怎么可能对谁自撕伤疤呢！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包括齐玫，他只需要别人的尊敬和仰慕！ 罗母按照齐玫的吩咐，把行李放进了空着的房间，然后就开始问齐玫自己应该做什么。 其实齐玫请了人打理自己的生活，把罗母搞来只是想让她敲敲边鼓，催促罗正尽快跟她去领证，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罗母做。 但是罗母满是泥巴的鞋子往门厅里一放，黑色污垢的手指把水杯一拿，盘着腿往沙发上一坐，齐玫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请您安排一下我表姑妈的工作。”齐玫早就打算这么说，但是真正看到罗母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她就有点后悔把罗母搞来了。 “这个是你表姑妈啊！”罗母转身打量这位表姑妈，不知道多大年龄，反正靠眼睛看比自己年轻多了。一个保姆，穿得比自己好多了，还烫了头，臭美的很呢！ 第38章 就业 “你好，罗姐，我姓刘，可以叫我小刘。”表姑妈本来很诧异罗主任的妈妈竟然是这幅尊容，但马上就做好了表情管理，十分淡然一笑。 “姑妈，你也属鼠嘛，好像跟罗阿姨是同岁呢！反正是一家人，瞎叫。”齐玫浅浅一笑。 罗母60出头，满头白发，而且脱发严重，能看到头皮。满脸的褶子，不知道是天生还是晒得黝黑的皮肤，小眼大嘴的…… 其实罗正业跟他妈妈长得很像，可是罗正业看着还好啊，他妈是真丑！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也是跟罗正业在一起后才觉得罗正业长得没那么难看。 不过罗母看上去有160，不该生个只有165的儿子啊！ “好、瞎叫！我叫你刘姐，你叫我罗姐！我也姓罗，我们那儿是罗湾，我跟他爸都姓罗。”罗母打着哈哈，心里却是极端不平衡。 这个表姑妈跟自己同岁，可是看上去年轻十岁还不止。做个保姆的工作，还养得白白胖胖的，真让人生气。 这次来了她也不打算走了，她也想在城里找个保姆的工作，钱也赚得多，人也养得好。 “玫玫啊，你有多高啊！”伸手把齐玫拉到身边坐下，然后亲热地与齐玫聊了起来。 “我……169。”齐玫谦虚地说道。 “我就说，你肯定跟我家大罗差不多高。哎，你们马上就要添丁加口了，这房子小了？至少得4个房间不是？”其实明明……罗母有点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但后面一句话，彻底让齐玫把罗母接过来的行为悔青了肠子。 “再看，这里是学区房，我还舍不得换到其他地方。”齐玫谨慎回答。 “既然你觉得这里这么好，那以后孩子出生了我们就没地方住了，就在你这附近再买个你这样的房子，我们住得近一点，也方便给你照看孩子。”见到齐玫还没有一个小时，罗母有点上杆子了。 “呃……等孩子出生再说。”齐玫真的不太会接话了，清冷地回答一句，然后往自己房间走去。 不管怎么奇怪和别扭，罗母就算是在齐玫家住下了。 表姑妈住最小的书房，罗母住大客房。 罗正业也顾不到齐玫这边，在会场上正大交八方友。 当了一把9手后才感觉到，平台完全不一样了。 各个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云集，浅聊几句发现好多都是校友。 以校友为平台，罗正业觉得自己似乎就要起飞了。 连中餐晚餐，都以校友为圈子，坐到了一张桌上相聊甚欢。 晚上回到房间，门铃响了。 罗正业以为又是哪位局长同学，不料……吴徐江却探进来一颗脑袋，冲着罗正业嘿嘿的笑。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的，警备这么严，怎么跑进来的？”罗正业心情很好，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见吴徐江并不太理智，但看在他是晚上才来也还好。 “跟主任汇报，跟我亲首长汇报，我现在是区里的人、大代表，哈哈……所以我也参会了。”吴徐江顺手把房间门一关，然后一脸媚笑地进来。 “可以啊！都人、大代表了。你确实应该来当这个人、大代表，你是我区的纳税大户，确实应该代表一部分人群发声。”坐定，罗正业正儿八经与他聊了起来，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奋斗这么多年，装孙子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在有些人……不！是多数人面前，扬眉吐气、趾高气扬？ “是、是、是……我一定按照领导的要求，加强落实，为人民群众发声、发好声！嘿嘿……首长，我再跟您汇报一下我的个人想法。”吴徐江一套不能少的马屁拍下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可是实用可靠啊！ “说说看，又有什么发财的点子？”罗正业对于吴徐江赚钱能力一点也不怀疑，于是冠冕地让他说下去。 “不发财、纯粹是为社会做贡献。我不是有个败家子嘛，早些年不好好读书，送到国外去混了个洋文凭。现在回来，成天跟一群小姑娘玩在一起，也不是个事，既伤害了小姑娘的身子，又伤害了我的钱。我寻思着，咱们区里不是有个艺术学校嘛，也没培养出一个半个明星的，就是教些音乐形体舞蹈什么的。我想接过来，让他管，有个事让他混着，别让他出什么幺蛾子。事先我也谈过了，那个艺术学校还归区教育局管，是个职业学校。主任能不能干预一下，改个制，变成私有化？你知道的，我什么都缺，就不缺钱。什么学校往里面砸钱，还有砸不出来的？既减轻政府负担，又给社会谋利，最重要的是让犬子有个生计，不像他爹四处跪地求人才有口饭吃。”说着，吴徐江还拿出一挪学校的资料给罗正业看，他知道只要罗正业接招，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然后，十分懂事的又把自己拎的公事包，往罗正业的床头柜上一放。 “别搞这些名堂！你知道的，只要是有利于凌东区的事情，我都支持你！怎么，一个粗人，还想办学校提升自己了？可以，有品味！这个事情我会关注，正好教育局局长也来了，我找个机会跟他聊聊。聊好了，再通知你去跟他对接。另外，还真有个事情要找你……”罗正业停了停，看了看睁着一双十分有求知欲眼睛的吴徐江说道。 “现在公车体制改革正甚。我的司机你知道的，也就是齐玫的表弟，从招商局一直跟到了区委小车队。现在区委小车队都成了事业单位，他在招商局的时候是聘用，没编制，所以这一次也是清退的对象。清退了，就没什么收入了，人家还等着今明两年结婚呢！人很聪明，能力也强，我正筹划着给他找个事情做。”然后，徐徐道出。 以罗正业对吴徐江的了解，解决一个人的就业，还真不是什么事。当然，他肯定不只是字面意思，就看吴徐江能不能猜出来他的真正用意了。 第39章 一触即发 “首长，我的亲首长，这算个什么事啊！交给我。我那么多公司，只要令弟能看上的，直接过来，安排！”吴徐江认真地听，但回答之后又觉得不妥，他知道能让罗正业开口的，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小事。 “不过，以令弟的才能，到我这里做事真是屈尊了。您自己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我来投资，帮令弟另起炉灶！年轻人嘛，就是要多干事，干成事！”于是，吴徐江马上又补充。 “你不是房地产起家嘛！刚好有个楼盘快要结束预售了嘛！我打算让君宝去人力资源市场找几个人，成立一家物业公司，给你的楼盘做服务，跟着你学点儿东西啊！不需要你这么大老板来投资，注册一家物业公司要不了几个钱，让齐玫给他想办法就行了。”果然，吴徐江生意做这么大，还是有脑子的，罗正业很满意地露出笑容，他就爱跟聪明人打交道。 “可以可以。哦！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手上就有一家物业公司，因为管理不善一直在亏钱做事。正好想转出去，如果令弟不嫌弃，可以便宜点转给他，省得他去人力资源市场找得人不放心。”吴徐江最会喂饭了，见找对了罗正业的胃口，连忙开启喂饭模式。 “也可以，你跟君宝谈！反正你们都有联系方式。你说的学校的事情我就放在心里了，回头我也问问。”罗正业知道吴徐江其实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关系。但是说实话，挺喜欢跟他处的，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有事说事，开门见山。 起身送他走，然后把宋君宝叫了进来。 宋君宝有区委车牌，所以进两会的酒店也是十分顺利的。 在听到罗正业给他安排的“后路”后，感激涕零。 “要做大事，必须要有自己的钱包。吴徐江再有钱，也不是我的钱包。”罗正业安慰宋君宝，就像爱抚自己的爱犬一般，又好笑又怜惜。 “吴总有没有说，转让费用大概是多少？我马上跟我妈说，看看我妈手上不够的话，再找几个姑妈叔伯凑凑。”宋君宝马上问重点。 “我没问，你们自己谈，应该不会超过百万，他肯定也不会找你多要。”罗正业幽幽地回答。 看看，人家的家庭。 首先是父母会无条件为子女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切，如果不够，还会向那一辈的人借钱周转，想方设法一心为子女。 看看，自己的家庭。 自己的父母，能年内，不找自己麻烦，不找自己要钱，那就是可以烧高香了。 想到这里，罗正业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齐玫现在，面对他的妈妈，有没有头疼呢！ 大概只要父母在世，他并不可能结婚！ 哪个姑娘瞎了眼睛，会找他这样的家庭呢！ 想想，跟齐玫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罗正业太了解齐玫，知道齐玫性子一向清冷，实则很想结婚，却假意拒绝。如果有那么一点不了解，他也不会求婚…… 齐玫真正体会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家里东西三天两头不见，明明刚买了两箱手纸，转头就不见了。家里的燕窝、人参和好酒……更是无故失踪。 齐玫的表姑妈一直都在家里做事，只有早上六七点出门买最新鲜的食材才会出门。 但是表姑妈也跟齐玫小声嘀咕了，明明买了十份奥洲牛扒，怎么回头就只剩五份；明明买了一箱4j大车厘子，怎么回头就只剩半箱…… 反正家里总是发生这种诡异事件，也没有多少钱，但让齐玫十分头疼。 查了门口监控发现，罗母每次大包小包出门，空着手回来，不知道带了什么出去，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才短短一周的时间，罗正业的两会都还没结束，齐玫觉得自己挺不住了。 假意跟罗母商量，让自己妈妈过来照顾，放她先回家休息休息。 可是罗母铁了心要留下来“照顾”齐玫，说什么也不走。 而且她对表姑妈态度特别差，总是趾高气扬吩咐人家正在做着的事。 “燕窝可得炖好了，别把我媳妇肚子吃坏啦！” “这个燕窝锅是有时间的，炖太久会化水没法吃了！”表姑妈无语。 “那个人参别炖太久了，炖没了就白炖了！” “人参要文火久炖，不然营养出不来……”表姑妈只差翻白眼了。 “玫玫的衣服要手洗！你怎么就丢洗衣机？”罗母有些生气，怎么说一句怼一句的，一个下人心里没一点逼数嘛！ “玫玫的衣服要分类清洗的，有的需要手洗，有的需要烘干机消杀，我都分过类了，不会出错的……”表姑妈丢掉了手里的活儿，都想跟罗母干架了。 “听说你是玫玫的亲戚，过来照顾一下玫玫，还有很高的工资？我觉得这不应该啊！玫玫也算是你侄女了，你也没干什么事，都是家里手边上的活，怎么好意思收钱呢！”罗母见表姑妈不高兴了，她反而高兴了起来，故意继续挑事。 “我女儿明年结婚，如果怀孕了我真的就不在这儿工作了。是玫玫托她妈妈一再跟我商量，我才过来帮忙。我是不想要钱的，打算照顾玫玫两年，等孩子落地长硬实了再走。玫玫是个好姑娘，非要给我，说亲兄弟明算账，也是心疼我不能白干给我的。据我所知，您儿子也没跟玫玫扯证，您就别在玫玫娘家人面前叽叽歪歪，省点事呗！”表姑妈也不是好惹的，都是一辈子风里浪里过来的，也罗母也怼了一个结结实实。 “你也知道我儿子暂时没跟玫玫扯证，玫玫怀得是我罗家的孩子。如果她不想跟我儿子扯证，是不是把孩子做了更省事？把我请来干什么？不就是想把我供高点，点头同意他们的婚事？你啊！你也说你就一个女儿了，连儿子都没生出来，说话怎么硬得起来？”罗母已经憋了上十天了，终于等着表姑妈爆发了，马上说些更不好听的话进行战斗。 第40章 心虚 齐玫其实就在卧室，外面的吵架声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肚皮一阵儿紧…… 齐玫开始真的不清楚罗正业有一个怎样的家庭，跟他在一起上十年，确实是没听他谈论过一次。 齐玫跟多数人想法一样，不管与父母有怎样的矛盾，都是能包容的。 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觉得罗母实在是有些难搞。 再不把她送走，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顺利落地。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再与罗母好好谈谈。 没想到罗母不吵也不闹，反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了。 “大罗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只知道读书奔自己的前程，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也是不管不问的。如果不是你主动跟我联系，我都不知道他在凌天的家安在哪里，恋爱没有，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子……呜呜呜……”那哭的，真叫一个伤心。 “您看，我只是建议您回去两周再来，也没说过两周了不接您回来啊。再说了，叔叔一个人在家，可能也想您了。”齐玫做了这么多年的人事工作，最会做思想工作，可是这一刻觉得自己黔驴技穷，真的拿不按套路出牌的罗母一点办法没有。 “我知道大罗这孩子绝情，之前是不想来的，还不是你怀了咱们罗家的骨肉，我才把家里事情都放下了过来。现在就这么回去，你叔叔也会骂我，既没有在家里赚钱，也没把城里的媳妇照顾好，说我没用……”哭着哭着，挑起眼睛偷偷看了看齐玫，然后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上次听您说，大罗的弟弟都生了两个孩子了。这个，是我给素未蒙面的孩子的一点薄礼，希望弟弟不要嫌弃。”齐玫叹了一口气，拿出了十万块钱的现金，放到了罗母的面前。 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把她送走，齐玫都愿意。但以齐玫对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农民的理解，十万对他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她肯定是愿意的。 “哎哟，小罗他们穷惯了的，不在意钱，不在意钱……你看你这么搞，我们怎么好意思呢！小罗他们是困难，现在还住在我们家里没钱分出去。现在分家哪这么容易！我当年用掉了多年的积蓄20万，才在我们村里盖了一栋3层楼的房子。现在年轻人都出去到县里了，就我们小罗没钱去县里。县里的房子多贵啊，现在没个3、40万，怎么买得到房子呢……”但是超出齐玫想象，罗母竟然一张嘴就是3、40万。 齐玫算是央企中高层了，年薪税后也就40万。 罗母是想要她一年的工资？ 她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也到了她要放血花钱的时候。哪有婆婆不贴点钱养孩子，还反找媳妇要钱的？ 齐玫算是看出来了，罗正业是随了他妈心思多，只是用在正道上了。罗母脑瓜也不赖，可惜都放在算计儿子身上了。 所以算来算去，把大儿子都给算没了。 正想着怎么与罗母周旋，不料大门咯噔一响，罗正业黑着脸回来了。 明显，罗母收住了眼泪和戏，只觉得全身一紧。 连齐玫和表姑妈都觉得，这室内空气仿佛凌固，让人瞬间觉得呼吸不畅…… 078： “你搞什么！我都说让你把孩子做了，谁给你胆子留到今天！”罗正业进门后，冲着齐玫一阵咆哮输出，把齐玫整个人都吓呆了。 似乎一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就能把齐玫整个人生吞了。 “你把她搞来干什么？把她搞来你就能把孩子留住？！别枉想了！现在就跟我去医院！”说着，罗正业一把抓住齐玫的手，就要把她往外面拖。 “罗阿姨……”齐玫吓坏了，慌张地找刚才跟自己软硬廉施的罗母求救，只见罗母也呆呆地立在原地像个傻子一般。 “不是……干嘛不要这孩子啊！不是你的孩子吗？”罗母半天回过神来，连忙上前阻止。 “一个丫头片子！你说留不留？”只见，罗正业一扭头，来了一句。 “你确定？查了？”罗母好像能理解罗正业刚才的咆哮了，松了手。 “我说了很多次了，怀了儿子就领证！她一直怀丫头片子，还妄想跟我结婚！趁着我关在酒店开会的当儿，把您搞来做我思想工作。”说着，罗正业又拉住齐玫往外拖：“我跟你说，你今天就是把玉皇大帝搬来也没用。马上去医院把孩子做了，马上分手！” 然后，还把桌上的十万块现金也拿到手上，另一只把齐玫莫名其妙就拖到了门外。 罗正业一变腰，把齐玫整个人就抱进了电梯。 “不是……这……”齐玫脑回路还没有过来，但觉得……她好像这一刻摆脱了罗母。 “演戏！演戏知不知道！我们到外面逛一圈再回去，剩下的就交给君宝了。”说着，出了电梯，拉着齐玫上了齐玫的车。 “君宝能搞得定？”齐玫还是不放心的指了指楼上。 “放心，我已经教好了。你个猪脑子，我再迟来一分钟，真的就被我妈把骨头都给拆了。她是个无底洞，你填不满的！”罗正业把车子驶出小区后，在相隔两条街的一处小花园停了下来，然后拉着齐玫出来散步。 “你……不会怪我？”齐玫有些心虚，这祸本来就是她招来的，只是一物降一物，这个张牙舞爪的罗母可能只有罗正业能降得住。 “我理解，你是想修复我跟我家的关系。只是你太不了解我的家庭，没有做好而已。玫玫，上次你拒绝我的求婚，我觉得也挺好的。结婚本来是要接受大家祝福的事情，特别是接受两个家庭的祝福。但是……你没有爸爸，而我的家庭……没有人能跟他们处好的。而且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一次次再找你麻烦的。所以，我们就这样。在你我的心里，我们是最爱的人，我们有自己的宝贝孩子，不要在意那张纸！”罗正业说着，与齐玫手拉手对面站住。 虽然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给对方温暖的人，但是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会让以后他们俩更没有猜忌。 第41章 瑕疵 齐玫听了罗正业的话，有点想哭。 她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搞砸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她就是爱罗正业，就是离不开他呢！ 虽然她十分看重那张纸，可是……如果得不到，只要有罗正业，她也是能接受的。 想到这里，扑到了罗正业的怀里，贴在他的耳边温柔之极：“都听你的。” 虽然是极不情愿，可是齐玫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这一刻无比后悔，在罗正业向她求婚的时候，她还装什么清高。装着装着，证没了，大概这辈子都无缘了。 现在能抓住的，就是罗正业这个人了。 宋君宝帮罗母收拾好了行李，按照罗正业交待的一通鬼话，把罗母就顺利骗回了家。 然后，宋君宝就开始大张旗鼓开始做他的物业公司了。 罗正业换了区委小车队给安排的司机，又找吴徐江把自己那个跳了楼的90平房产给卖了，换了另一处90平房产，安排宋君宝装修，自己暂就住在齐玫那里，等宝宝出生了。 赵静语也是聪明之极，开会搭上罗正业后，时常往齐玫家跑。 一下送孕妇衣，一下送纸尿裤，还吵着要做孩子干妈，让一向清冷的齐玫都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了。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齐玫在外就是罗正业的老婆、罗主任夫人，而且这段时间罗正业天天在家伺侯她，让她也感受不到有没有结婚证的区别，也就放下了执念。只不过，这个赵静语的名声并不是很好，还总往家里蹿，齐玫虽然并不喜欢她，但又不好放在面子上。 “师姐，你知道的，我志在不此。经历了那么多男人，早就看穿了，我没你那么好的命，遇不上好男人，不如把心思放工作上！”赵静语又给齐玫带来了婴儿车。 “你怎么没遇到好男人？以前学校里的那个谁……小峰，挺好的啊，你们怎么没走到最后？还有在集团的时候，那个江海，也很不错啊，被你伤着了，出了海外市场……”齐玫觉得，女人不管有多强，最后还是得有个心灵的依靠，哪怕没有那张证，也得有个深爱的男人和自己愿意付出一切的家。 “别提小峰了，如果我当初真跟他走到一起，现在一起手拉手街上发传单吗？哈哈，我去年还是前年什么时候看到他了，正在街上发传单，好像是自己开了一个什么广告公司，自己亲自发传单，都30多岁的人了，还处在创业阶段。江海也别提了，如果当时嫁给了他，现在我充其量还是一个技工的老婆，只不过是个有技术含量、工资较高的技工而已。海外市场……不就是一些亚洲小国家？他还能到欧洲北美不成？我既不想养小白脸，也不想倒贴，你说我这种人能嫁出去？像师姐你这样，找个跟自己一样实力相当的爱人，真的很难的！”赵静语虽然名声不好，但做人坦诚直率。 “也是，能配得上赵领导的，必定是人中龙凤啊！赵主、席肯定不会一直是赵主、席，迟早要跳出凌东，飞到更高的平台！咱们闺女以后可要抱紧干妈大腿了！”齐玫笑。 “哎哟，我谢谢你啊，不结婚不生娃，也能有个孩子叫妈，太开心了。甜心你快点出生啊，你干妈等不及要亲你啦！”赵静语笑得开心，其实她是来等罗正业的，怎么今天晚八点了，罗正业还没回来呢？ 以往，一下班推掉所有应酬就回来陪老婆孩子了啊！ 省里头的两会结束了，罗正业又跑到唐海斌家里“虚心请教”了。 跟齐玫说的是晚上去一下老领导家，也没说内容。齐玫虽然知道罗正业大概会是晚十点多回来，但也不方便向赵静雨透露，所以就这样一直拖着。 “首长，按道理说，两会结束后，像妇联主、席就应该下达任命书了？我一个同学，在央企里是宣传部长了，相当于行政上的正处。遴选到区妇联，暂时公布了一个副主、席，打算两会结束后正式任命主、席。其他人的任命书都下了，她那边怎么一直没动静呢！”罗正业其实不用赵静语说，也关注到了这个事情。 “可能是档案有瑕疵，也有可能是有举报正在查实之中……你的同学，这么年纪轻轻就是央企宣传部长，那该让多少人红眼睛？他的背后，一定有人！你上次从招商局提拔到区委的时候，其实也有举报，好像说是大学期间的党表有问题，上面的两个推荐人字迹一样，怀疑是入党程序作假。也是我安排上级主管部门进行业务指导鉴别，才把这个事情压下来了。你今年才34岁，正处了，风头正劲，多少人盯着你啊！平常行事要低调再低调！所以我才让省委安保处给你办了一张省委家属大院的出入证，免得每次进来都要登记审核，留下痕迹。”唐海斌认真地指点着。 “哦哦……谢谢，感谢指导！我会铭记于心！不过……您不是说我同学背后一定有人？那如果真遇到档案有问题或者遇到举报，他背后的人怎么不像您一样，再推他一把呢？还是说，他背后的人等着他再去找他，才肯出手？”罗正业真是个好奇宝宝，不停提问。 “你不是说了他以前是央企？企业跟行政是两条线，企业里再只手遮天的人物，有时候在行政上也行驶不了。你看看，像我们这些政府官员走到企业，企业的高层那都是非常热情的接待，丝毫不敢怠慢。你再看看，企业的高层来我们大院里开会或者走访，咱们也只是客套意思一下下，并不需要兴师动众，是不是？你同学是对的，企业里把钱捞饱了，及时往行政上寻求身份地位，也是个聪明人了。他以前背后的人，可能现在爱莫能助。”唐海斌很乐意向罗正业讲解，毕竟现在很少有人这样虚心向一个还有一年半就要退休的人请教了。 “嗯、嗯……”罗正业连连点头，“那如果他想这次破局，该从哪里下手？或者说，他破不了局了？” 第42章 做媒 “哈哈……你真的很关心你这个同学啊！你同学现在在区妇联，是个女同学？怎么？真心想帮她？如果你帮她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希望她以身相许？哈哈……年轻人，会玩啊！”唐海斌大笑起来。 “……”罗正业摸了摸后脑勺，装起了地主家的傻儿子样子，惹得唐海斌又笑了起来。 其实罗正业是在等，等唐海斌接话，告诉他破局的办法，然后以此彻底收服赵静语，让赵静语及她所有的资源为他所用。 当然，他并没有想接受赵静语的以身相许。除了这个，其他的他都要。 “男人玩玩不是不可以，但是别收不住。做行政工作的，在外面的形象很重要，包括家庭在外形象。譬如说你有个性格温良职业稳定的妻子，有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不要像他们有些领导干部情人满天飞，私生子到处藏。想跟其他女性暧昧，打打擦边球也不是不行，但在外形象一定要是有担当的好老公，有责任感的好爸爸。许我多句嘴啊，你跟那个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叫……”唐海斌没有直接回答罗正业关于赵静语的局怎么破，反而是教导他怎么做起人来。 “齐玫。她叫齐玫。”罗正业连忙接话。 可以说，唐海斌除了是他的伯乐以外，还是他再生父母。除了关心他的政治前途，还关心起了他的私生活。 “你们到底领证没有？”唐海斌问。 “没有，没有。而且……没打算领证。”罗正业实话实说。 “没领证，有些话我就可以直说了。没领证，不代表你以后不结婚。所以现在社会上那些传言对你非常不利，你们虽然没领证，但谁都知道齐玫是你的人，是不是？这很不好！不利于你日后仕途的发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结婚，但我的建议是，哪怕你是同性恋，是不婚主义，也要找个幸福的婚姻外壳来伪装自己，不能这样拖着啊！党政领导干部，怎么能明目张胆有情人，有私生子？”唐海斌收住了笑意，说话认真地让罗正业有点害怕。 其实唐海斌在罗正业面前，是个老领导的姿态，也是个慈祥老人的样子，并不让人害怕。 真正让罗正业害怕的，其实是自己的内心，或者说，是被唐海斌戳破的内心。 “齐玫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一个央企私生活不干净的女人传闻，从来没有停止过。你比较适合找一个有干净背景的女孩子结婚，这样有利于你日后的发展。齐玫这个事，你好好考虑考虑？女人在你这个年龄是着急，你是男人你怕什么？”唐海斌挑着眉头，看向一脸心虚的罗正业。 “呃……我现在就一心在钻研工作，完全没有考虑结婚的事儿。而且我又是乡下来的，根本不认识什么人，因为齐玫是我的大学师姐，所以只跟她有着联系，最后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别说齐玫到底是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嫁给我呢！”罗正业垂下眸子，投出深深的眼睑线。 “我上次推荐你安排医生上门的那个席部长家，有个千金，今年30岁。长得好看，学历也高，省内211大学毕业，家庭背景就不用说了，目前在凌天市文化和旅游局工作，单位体面也轻松。要不要考虑一下？”原来，唐海斌说那么多，在这儿等着罗正业。 席部长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他家的千金…… 罗正业真是想都不敢想。 上去带医生给席部长做体检，他家千金也见过一面，就是那处你能想象的官二代白富美的样子。 165的身高，白白瘦瘦，一头大卷发，在家都有精致的妆容和优雅得体的家居服。 怎么说，不是嫁富豪，就是嫁高官！ 怎么能看上自己这样的矮穷挫？ “没关系，不用紧张。我其实提前向席部长推荐了你，他考虑好了才同意你带医生借口体检的事情上门。其实……也是在看你。他的原话是，长得差是差了点，但是人很稳很踏实，以后的仕途发展方向很看好。这就是同意了嘛！”唐海斌见罗正业满头大汗不敢接话的样子，又笑了。 “考虑一下，多一个选择嘛！”然后，唐海斌又安慰罗正业。 “领导，我是担心……当然，可能我担心是多余的，我是真担心……万一我处理不好与席小姐的关系，席部长牵怒于我，这就不好了啊！”罗正业本能想拒绝，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但静下来想想，这也并非是条完全不能走的路子。 席部长与唐海斌一样，都是在行政上身经百战起来的，一路上不知道提携了多少人，有多少人会在他们退了以后依然买账的。 如果能做席家的女婿当然是好，可是……他也受不了在家里当妻管严，每天活在压抑之中。 别看齐玫人长得美学历高能力强，可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齐玫对罗正业可是言听计从的。 他特别享受这样优质的美女，对自己的言听计从。 虽然他一直做着巴结人的事，但依然还是想在家里放松放松，不至于连老婆都要巴结奉承。 “不用那么快下结论，回去考虑一下。年轻人嘛，多向选择很正常。你看我儿媳妇徐云妮，长得一般，家境一般，学历一般……但我儿子喜欢啊！嫁到我们家了以后，全家都宠着这独儿独媳的，家务有保姆做，工作上不开心有人帮忙让她开心，有什么不好？你以前跟她同过事，你知道她的工作能力，你认为她有什么能力能坐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你问问她，她每天回来孩子不用管，追剧追到半夜，我们家有谁说过她半个不好？我老婆，也就是她婆婆，前几天买了个两万的按摩椅，还随便给她买了一个，让她在按摩椅上边按摩边追剧，别因为追剧把腰坐疼了。哈哈……你别以为领导干部家里压抑规矩多，其实人到了一定的层次，比缺衣少吃的老百姓更懂得关注体恤人。不要怎么说，贫贱夫妻百事衰呢！”唐海斌的话，确实很有深意，也说到了问题的核心上。 第43章 两条船 “嗯，我会回去认真考虑这个事情。如果想通了，到时候还要麻烦首长再给机会。”罗正业应下来。 因为出身不好，许多事情不敢想不敢做。 现在，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什么不敢想不敢做的？ 万一，真的做了部长大人的乘龙快婿，是不是真的可以坐火箭，最后走到省领导的岗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这就对了嘛！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然后给我回话。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同学的事情，你要先摸清楚问题在哪里，是档案问题还是举报的问题，然后再见子打子，把事情解决漂亮！当然，就算事情很容易解决，你也不能把事情的容易度跟你这女同学透露，要让她觉得你是下了狠功夫，用尽了一切手段才解决，让她今后死衷于你！行政上有同伴，比单打独斗要强太多了。这也是我一直教你、扶持你的原因，懂的！”临送走罗正业，唐海斌又交待道。 “嗯嗯，又学到了。谢谢首长！”罗正业又是鞠躬又是行礼，一路退到大门口，才拉门离开。 看看手表，都10点了。 元月的凌北市，带着湖风呼呼地吹，一阵阵的湿冷殖入了骨髓一般寒冷！ 省院大院的路灯，散发着橙黄色的暖光，细小的雪纤在灯光下飞舞，却像小太阳一般照亮了罗正业的内心。 本来在齐玫的事情上百般犹豫，但今晚，似乎唐海斌帮他给出了选择。 虽然这个选择大概是对他情感的亵渎，但是他们有孩子啊，他会好好爱孩子，这是他最后情感的底线！ 回到家里，赵静语已经走了，而齐玫坐在床上留着壁灯正边看书边等他。 罗正业洗了澡，换上睡衣后上床搂住齐玫，在她的头顶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熄了灯相拥入睡。 太有歉意了。 但是，他还是会一直陪在齐玫身边，直到生产之后…… “赵静语今天又来了，等你等到930才走。”齐玫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赵静语肯定不只是过来送婴儿车这么简单。 “哦，不管她。”罗正业答应着。 “我觉得……虽然以前不怎么喜欢她，如果现在能帮她还是帮帮她呗。毕竟，仕途上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而且像你这样全凭自己努力，没有背景的，是要学着为自己制造背景啊！”齐玫想了想，觉得罗正业今晚好像有点反常。 “嗯，知道了，回头我来问问她。”罗正业依然平淡地答应着。 “正业，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齐玫转过身想要面对罗正业，但依然被罗正业推过了肩膀。 “快睡，都快11点了，睡晚了对宝宝不好。”然后，罗正业结束了今晚的夜聊。 其实，只要他们在一起，每晚都会夜聊半小时以上。 今天的罗正业，真的有点奇怪。 罗正业其实是闭着眼睛装睡，脑袋里一刻也没有停下来，正以光速在飞转着。 席小姐真的很漂亮，比齐玫还要好看。而且她身上有一种脱尘的气质，是无论怎么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像这样的大小姐愿意跟他交往，就算以后真的需要天天看她脸色，又有什么不好呢！ 想到这里，罗正业把齐玫搂得更紧。 席小姐比人高马大的齐玫搂入怀里，更柔软更有女人味…… 年龄是大了一点，可是是乖乖女啊，大概还是个单纯到没有开化的小姑娘！ 哎，席小姐，什么时候可以这样拥着你入眠呢！ 第二天一早，罗正业就以两会结束了，要不要安排体检为由，给席部长发过去了微信。 席部长回复同意，而罗正业又矛盾了。 如果跨出这一步，也就意味着他对齐玫的背叛以及对自己真情的背叛。 可是哪个男人，不喜欢更美的美女？哪个男人，不喜新厌旧？而且这位美出圈的女孩子，又恰恰是部长的女儿！ 这让哪个男人能拒绝？ 再说了，先试着交往交往，人家部长千金还不一定同意呢！搞不好是两个位高权重老人的意思。 自己把自己开解好了，马上向唐海斌打电话报告战况，向他汇报自己已经勇敢迈出第一步。 唐海斌笑他一点就透，悟性高。并且让他晚上从席部长家出来，再到他家当面汇报情况。 罗正业应允，挂断电话后正好赵静语敲门进来。 “哎哟，师兄，我的亲师兄，找你找不到，只能到办公室来堵你了。”赵静语现在穿衣服比在山峰集团正常多了，以前总是深v领加贴身裙，把自己丰腴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走起路来duang、duang的。现在倒是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全羊绒的质感和精致的裁剪，将她身材包裹到正到好处，没觉得哪里胖了哪里瘦了，反正是挺顺眼的。 但，说话的语速和气质还是没有变，进来就叭哒叭哒的一通机枪扫射，惹得罗正业都笑了起来。 “咱们是一届的，怎么师兄都叫上了。”罗正业让她坐，自己起身给她倒茶。 “你大我一个月啊，大一天都是兄，一个月怎么叫不得兄啦！好，你说的都对，以后叫你哥，叫你亲哥，不敢再叫师兄了。”赵静语接过茶杯，就咕咕喝了两口。 “行政上跟企业里还是不同的，以后不管是穿衣服和说话，还是要收着点。”罗正业指了指赵静语坐下来后，微微有点突出的小腹提醒她。 “嗯，谢谢师兄……不……谢谢我亲哥提醒。”赵静语一个深呼吸，小肚子不见了，就好像是变戏法一样，惹得罗正业又忍不住笑了。 以前赵静语也是活泼外向性格，但是从来都瞧不上罗正业这样的人，也瞧不上跟她同一企业的齐玫。好像是认为他们层次不够，不配跟她玩似的。 现在，突然对自己热情过度，让罗正业还有点不适应。 “你那个事儿不说，我也盯着呢！好像是你山峰集团宣传部的一个副部长，你的老部下，在你到区妇联的时候，翻看了你的档案，然后又找到区委的某个领导，在暗底下举报了你。”罗正业看到赵静语夸张的表情，不由向她压了压手，让她先静一静。 第44章 考验 “哎哟，罗主任，你真是我亲哥，时时处处护着我。这几天，我正头疼这个事情呢！原来……我知道是谁了，这个死女人，50多岁了，还记恨着当年我当部长没让她当的仇呢！这人，能有个副部长退休不错了，如果能力真强，我走了怎么部长还不是她！心里没点数！呵呵……失态了，失态了，在我亲哥面前总是这么控制不住自己。”赵静语轻咳几声，有点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你也别急，好事多磨，我这边给你盯紧了。”罗正业怎么觉得听着听着，也能把一口一个“亲哥”给听习惯了。 “怎么不着急啊！急啊！亲哥，帮我打听一下，这个老女人找了区里哪位领导？真的是，只有她有领导找啊！”赵静语气得直哼哼。 “这个……领导层的事情，我不太方便打听。我建议你针对问题找些佐证资料和说明，配合区委组织部的调查，然后静待花开。”罗正业建议。 “可是、可是……这中间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赵静语嘟起小嘴，甚至有点发嗲了。 “做行政工作与以前在企业不同，许多事情不是你说这一分钟想解决就一定能解决的。有的小事情一拖，一辈子都解决不了。有的大事情只要找对了方式方法，下一秒就迎韧而解。你这到行政上来的第一课啊，就是要学会等待。”罗正业微微一笑，很有些意味。 “呃……亲哥，你知道我是个急性子，最不善于等待。要不然，你给我一句准话，还要等多久？”赵静语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又抬头看向罗正业。 “最短半个月要等。现在市里正在换届选举，搞完了，我估计你的事情也会有个眉目。”罗正业认真地算了算时间，觉得这也算是最短的期限了。 “好。那你帮我盯紧。如果期间有什么需要我活动的，罗哥你尽管开口。”赵静语见罗正业态度坚决，知道也没什么突破口，只得告别。 送走赵静语，罗正业思考再三，给吴徐江打去电话。 他的档案必须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瑕疵。 譬如他那套跳了楼的房子处理手续上，必须经得起检查！需要交钱的，需要靠近市场价的，发票和纳税证明……都必须是一点假都不存在。 损失点钱没什么，损失一点点外表形象可就不行了。 虽然是吴徐江想按市场价帮他接收这套房子，但他还是要通过吴徐江的手低价出手给别人。就算是吴徐江，他也是信不过的。 虽然再次成为还贷房奴，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手里没钱，才让人踏实！ 手里有点钱，组织会问来路，父母会来讨光……真的是麻烦。 晚上，罗正业买了一只果篮，就算是毛脚女婿第一次在席部长家上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干净利索的保姆，好像知道罗正业要来，礼貌地接过果篮递给他一双拖鞋，然后将果篮拿到客厅的茶几上放好退了下去。 这房子格局跟唐海斌家一模一样，连装修风格也差不了太多，估计都是省行管局统一安排，不是自己操心。 罗正业熟门熟路进入客厅，向正在客厅端坐着看报纸的席部长打招呼。 “坐，书颜正在上面赶一个材料，稍后就下来。”席部长嘴上这样说，其实意思就是我们先聊，我满意了，席书颜再下来。 她叫席书颜，她的全名叫席书颜，真好听，有水平，比齐玫两个字好听多了。 书中自有颜如玉，而她就是自己通过读书遇到的颜如玉！ “书颜在文化和旅游局是写材料的？那可真不容易，笔杆子！才女！”罗正业连连点赞。 “她以前是学传媒的，她的同学多半当了记者或者自主创业，但她性格喜静，所以我建议她考了公务员，比较适合她。也不是专门写材料的，现在局机关业务处室，都有材料任务嘛！年轻人通过学习写材料，也能得到很好的锻炼嘛！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写过一段时间的材料？”席部长认真打量着罗正业，履历还行，可是长得……真是差了一点意思。这脱了鞋子，只怕165都缺点。 男人长相不看五官，主要是看身高。 只不过，五官也一般。 除了有一双不大确很有神的眼睛以外，还真说不上来哪里跟帅字沾上一丁点边了。 当然，男人其实也不考虑外表，主要是看能力、看人品！ 除了这两样，席泽山还有一个非常不好言说的要求，这个要求，并非每个男人都会愿意。 这也是席书颜近30岁，还未婚单身的原因。 “是的是的。我刚上班那一会儿，在区商务局办公室，就是专门写各种领导讲话和部门的汇报材料。”罗正业马上接话，倒没考虑这么大家势的席家，为什么考虑让他做女婿。 “我喜欢写材料的出身，这样的人一般思维清晰敏捷，有逻辑有大局观。”席泽山肯定道。 “谢谢席部长肯定。听说你曾经是我们省第一杆笔，到时候一定向您请教！”虽然席泽山很平易近人，但毕竟是这么大的领导干部，而且是作为岳父在考察女婿的身份，让罗正业还是有些紧张和尴尬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不知道啥时候席大小姐能下楼来。 “过奖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我们那时候只知道工作，书颜的妈妈身体也不太好，我也没好好照顾，流了几次之后才保住了书颜这个宝贝女儿。所以呢，平常看得紧，书颜基本上没什么朋友，现在除了工作就是呆在家里。反过来，把我跟她妈妈还着了急。”席泽山说着，略有惭愧。 “呵呵……大家闺秀都是这样的，不像我们乡里孩子，从小就是撒着脚丫子瞎疯的。”罗正业还不明白席泽山想要说什么，以为只是闲聊，但马上考验他的事情就来了。 第45章 刺激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会少书颜的吃穿用度，也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我跟她妈妈甚至商量，没打算她嫁出去，一直养在身边也挺好的。但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结婚生子了，我们还是有点着急，觉得女孩子如果不结婚不生子，人生也不够完美。所以，托了一些老朋友给我们家书颜说媒，想给她找个人生伴侣。我们给书颜在单位附近买了一套160平的房子，她也有车。你也看得到，以我们家书颜的条件，什么男人找不到？主要是，我这个人有点私心……”说到这里，席泽山看了看罗正业，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您说。”罗正业这时候才有点从云雾中回过神来，这位席书颜女神，怕不是有什么生理上的问题？或者，同性恋，需要一个同婚？不然，为啥能看上他罗正业？ “书颜非常听我们的话，不然也不会到这个年龄也不恋爱不结婚，只有家和工作单位两个点。我跟她妈妈是想，招个上门女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那书颜也不用下来，我们也不勉强。”然后，席泽山很有些尴尬和勉强的问道。 “没问题啊！我以为什么事呢！我家还有一个弟弟，而且弟弟已经结婚生了两子，算是完成了我们家的家庭延续大业。我个人和我家人，都不太在意这个事情。而且、而且就算没有我弟弟这个事情，其实我也是不在意的。”原来……罗正业连忙承诺，只是言多必失，有点弄巧成拙。 他的坦然，似乎衬出了席泽山的封建！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把个姓氏看得这么重要！ 而且还是那么大的领导！ “呃……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是上门女婿，必须跟你原生家庭切断一切往来。以后别搞得今天这个找来，明天那个找来。”席泽山虽然觉得罗正业坦然过度，但……还是继续把要求提完。 “这个……”其实罗正业现在就没有跟家里人有往来，但怎么回答呢？ 第一次深谈，就把家底都翻给对方，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操作。 可是如果不马上答应，这个事情就不继续了？ 好困难啊！ 比高考还难，比考公还难…… “聊什么呢！”席母和席书颜终于下了楼，算是为罗正业解了围。 席母早就在楼上偷偷看了罗正业小一会儿，而且提前跟席泽山说好，如果她看不中，就不让席书颜下楼。 本来是没有看中那个又矮又黑又丑的罗正业，还在想席泽山怎么能看上这么个一扎长的小东西。 但一直在听罗正业款款而谈的样子，没有一点乡里孩子的小家子气，听说30多岁未婚，还是正局级的时候，倒也还给了个50分。 当罗正业完全没有思考，同意上门的时候，席母就直接加了30分给出了80分。 让席母给80分的，当然是可以试着见见了。 席书颜一席羊绒薄裙，穿着拖鞋大概都有165的样子，一头森女大卷发，松松扎成一条马尾。 一双眸子大而分明，似有秋水涌动，一看就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样子，没有被世俗沾污分毫。 从楼上款款而行，用“仙女”两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就算是齐玫放在她面前，都会被秒成渣渣！ 相信这样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有个强大的家庭做背景，不到20岁就会被祸害了！ 哎哟，真是喜欢！ 隔着若大的客厅，罗正业都似乎闻到了席书颜身上好闻的味道。 “没聊什么。我跟年轻人哪有什么话聊。还是让年轻人跟年轻人之间聊！”席泽山见自己老婆下来了，知道她有点同意的意思，于是主动把客厅让出来，留下两个年轻人坐到了一起。 “你好，我是凌东区委办公室罗正业。”罗正业反倒是略有紧张，连忙起身向席书颜伸出手。 现在仙女就在自己的对面，一颗心控制不住的一阵儿的狂跳，甚至让自己有点炫晕，似乎以前遇到齐玫的时候，也没这么激动过。 “你好，我是席书颜。”席书颜与他炙热的大手轻轻一握，落落大方地坐下来。 “听说你是网红局长，很有意思啊！讲讲呗。”席书颜坐定，取了小几上的一颗车厘子递给罗正业，就跟他聊开了。 其实人人都是外貌协会的，都喜欢帅哥。 但是帅哥跟美女一样，都会有自己的个性。而且没本事的帅哥，更是只有一幅空皮囊，这个是席书颜与席泽山达成的共识。 身为美女，从小身边就有不少帅哥追求，大概席书颜也有些审美疲劳。 与一个网红丑局长恋爱，好像很刺激的样子，倒是激起了席书颜的兴趣。 “可别提那件事了，我当时确实是赶鸭子上架……要了我半条命了！就是回头想想，都觉得好丢人，哈哈……”没想到席书颜还是一个很有亲和力很接地气的仙女，一开口就让气氛马上轻松愉快了起来。 当然，真相肯定是不能说的，罗正业张口就把版本变成了，有个乡里亲戚把做保姆的远房表妹安排借住在他家两天，他住在办公室。发生事情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清楚，最后不得不用大v博主将自己洗白。 至于张倪天这个人，完全没有在整个事件上有零星半点的体现。 两个长辈，反而是躲在楼上的书房，隔着窗户看着楼下两个年轻人聊得正欢。 “是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可是能完全被我们控制，给颜宝幸福的，并不多。这个罗正业是农村来的，能走到今天说明智商不差，咱们孙子也不会太笨。而且小罗还有农村人的纯朴。我调查过，这么多年，不贪不占，这一点就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年轻人了。一个穷孩子，能一点小便宜都不占，真是不容易的。最重要的是，他能吃苦，有上进心。退一万步讲，当他到了一定的平台的时候，有组织、有单位、有上级领导管着，也能让我们放心！”席泽山小声安慰着席母，总担心她认为自己的眼光有问题。 第46章 下跪 “我觉得还行，才让颜宝下楼的，不需要你给我说这些，我有自己的判断。”席母白了席泽山一眼，还是有些怪席泽山控制欲太强，以至于女儿30岁还没谈恋爱。 “嗯，是的是的，你一般看人比我准。”席泽山笑，十分谦就席母说着。 这些年他确实是一直忙工作，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席母在安排，他没有管老人更没有管孩子，所有的亏歉其实都是对席母的。 席书颜其实是像席母的性子，文文静静地外表下很有自己的分辨能力，能做事能成事，如果脱个男儿身，不知道强过好多男人多少倍。 把席书颜的终身大事处理好，便是对席母这些年一直默默付出最好的补偿！ 罗正业从席家出来，就按照唐海斌的要求顺着道儿去了他家汇报。 唐海斌听了罗正业的所见所闻，乐得笑出了眼泪。 “这个老席，也是受过委屈的人。最早以前在地方做过市委书记的，后来到了省委政研室牵头，为好多省领导写过讲话，当过参谋。本来是要提他做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的时候，当时最看好他的省委领导出事了，所以把他又压住了。经过好长一段时间调整，才到省委宣传部任副部长。如果当时提了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那今天最少也是宣传部部长了。但是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发光，他这个副部长能量也是相当大的，日后你就知道了。”唐海斌介绍着。 “哦，领教了。首长，都说官场无朋友。您能透露一下，您怎么跟席部长关系这么好？我感受到你们之间，还是真感情呢！”罗正业觉得，现在跟唐海斌之间，可以稍稍放肆一点点了，也稍微可以聊些私事了。 “我跟老席，还真是患难之交。当时我们都在地方的时候，他是书记，我是县长。我老婆那时候生孩子，我正在山洪爆发的现场指挥抢救，都是他知道我老婆的情况，派人保护了他们母子平安。相反，有一次他外出办事，他老婆在家却流产了，我安排人忙前忙后，把他老婆送到医院算是留下了一条命。那个时候，电话啊、用车啊……没现在这么方便的！他也是过了几年，才有了席书颜。我比他还大几岁，我生孩子算晚的，但他们家席书颜比我家唐少青还小几岁。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太知根知底了！后来，我走到了他的前面，我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论能力、论水平，他不在我之下。”唐海斌如是说道。 “革命友情上升到了兄弟感情！”罗正业补充。 “对、对、对……你总结非常到位！哈哈……如果你真的跟席书颜成了，我还成了你们之间的大媒人，要坐上席的，跟席老弟就是亲上加亲了！”唐海斌大笑。 回家的路上，罗正业觉得他并不是开车回来，而是坐在云端飘回来的…… 一路上都是美美哒，甚至想到了自己做了乘龙快婿后，直接住进了省院大院的小别墅里。每日有保姆拿拖鞋、洗袜子，自己只需要抱着小娇妻亲亲我我…… 到了电梯口，还哼着小曲，像喝了酒一般。 哪知道一开门，齐玫阴着脸坐在沙发里，客厅大灯也没开，那阴柔的壁灯让齐玫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罗正业心虚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快夜里十一点了。 以往这个时候，齐玫都洗完澡躺在床上等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本来凌天市的元月很冷，特别是入夜后气温骤降，是全年最冷的时候。 就算是中央空调吹着25度的热风，身上裹着羊绒毯子，齐玫的手脚还是冰凉。 见到罗正业回来，“叭嚓”一声，将一只玻璃杯子摔碎到了罗正业的脚下，吓得罗正业全身一个激灵，算是彻底清醒了。 “卟咚”一声跪到了地上，像个小太监似的一步一步慢慢挪到齐玫的大长腿旁边，抱着她的腿子摇啊摇。 “你在干什么！”齐玫虽然正在生气，可是还是第一次见罗正业不分青红皂白就下跪的。 “孩子她娘生气了，肯定就是我的错，我当然要认好错啊！”罗正业频嘴，但心里却是慌得一批，不知道齐玫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生这么大的气。 其实以齐玫的性格来说，虽然是有些清冷，但并不是个气罐子，不会生闷气。 所以今天的齐玫，有点反常，有点让罗正业捉摸不透。 当然，不管是怎样的齐玫，都逃不出罗正业的手掌，只要罗正业脸皮够厚，就总能把她拿下。 “你说说看，宋君宝在干什么！我找了他两天了，他要么关机，要么占线，要么不接电话！怎么滴，这手机就是给他方便找别人，别人不允许找他了！”齐玫见到罗正业，就巴拉巴拉一通的抱怨。 “这小狗日的，跑哪去了？敢不听玟姐的吩咐？看我不扒他一层皮。”真是吓死宝宝了，罗正业还以为齐玫知道了他今晚的行踪，原来……是找宋君宝啊！ 连忙起身坐到齐玫旁边，取了手机给宋君宝打去。 果然，关机。 然后，打微信电话…… 盲音响完，还是一直不接。 正当罗正业想要摔手机的时候，宋君宝的电话回了过来。 “哥，什么事？”宋君宝好像在户外，黑漆漆地，音量也不太好。 “哥啥哥！连你玫姐电话都不接，是不是皮痒痒了！”罗正业扯着嗓子吼。 “啊……那个……我信号不好。我给我姐用手机回过来！”说着，宋君宝换了个手机号码，然后打了过来。 “玫姐，我现在在龙山市出差，有一个楼盘在做。龙山的信号不好，刚刚才爬上网。”宋君宝见电话一通，连忙解释。 “你怎么跑龙山去了？做什么楼盘？”齐玫完全一头雾水，不等宋君宝回话，信号又断掉了。 “宋君宝跑到龙山做什么楼盘？他不是你司机吗？”齐玫挂了电话，然后责问罗正业。 “呃……”罗正业这才记起来，宋君宝开物业公司一个多月，还没向齐玫说这个事。 第47章 擦干净 其实他怎么不明白，齐玫让宋君宝给罗正业开车，不就是想让宋君宝平常盯着他，掌握他的行踪？ 但是齐玫高估了血缘，低估了金钱，她还不知道宋君宝早就“叛变了”。 于是，只得把行政单位公车改革的事情向齐玫解释了，借着改革，他把自己房子卖了，一部分钱还了剩下没还完的贷款，一部分钱借给了宋君宝开物业公司，还有一部分钱又贷款买了一套小房子。 当然，他叮嘱宋君宝千万别找齐玫借钱，并没有告诉齐玫。 “我跟你说过，君宝的妈跟我千叮万嘱，一定要跟着你好好开车，别让他出去鬼混。你让他开公司，多少钱够被人骗的！”果然，在罗正业预料之中，齐玫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好好的一个探子，被罗正业收卖了。 他们现在还没有领证，探子也没了，以后……更是抓不住罗正业了。 “我帮你盯着呢！既然是我盯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君宝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只是借了30万给他，剩下的几十万也是他找他妈借来的。如果他妈反对，能拿钱给他？放心放心。对了……你找君宝到底是什么事？”罗正业吓了一身的冷汗，总算是把这件事给圆过去了。 “感情是你们哥俩好，把我边缘化了啊！”齐玫有些恼，把腿翘了起来。这么晚没睡，小腿全都肿了。 “没有没有，哪敢啦！君宝还是你弟，叫我姐夫，不是哥。”罗正业连忙给齐玫捏大腿，在齐玫生产之前，能哄多久就哄多久。 至少齐玫生的孩子，他想姓罗就能姓罗的，虽然他确实不看重这个。 “君宝的女朋友你认识的，谈了五六年了，是老家谈的，现在也在凌天做事。今天给我电话，哭哭涕涕的，说君宝这段时间总是见首不见尾的。前天电话里吵了几句，怎么就再也打不进去了。君宝当了老板，第一件事情就是喜新厌旧，换女朋友了？”齐玫挑着眉头看向罗正业，眼神里很有些意味深长的样子。 “呃……这个……是他们的私事。咱们就不管了！”罗正业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口干。然后起身准备打水喝，却被齐玫一把拉住。 “你说，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一旦平步青云，第一件事就是把糟糠妻给踢了？”齐玫有些不依不挠。 “他们俩还没有结婚好不好！他们朋友是谈得久，并没有结婚，算哪门子糟糠妻。你也得现实点考虑，他们这种小老百姓的孩子结婚都早，哪有谈五六年还不结婚的？一直不结婚，你有没有问问君宝，是不是他们之间真有什么问题？你是君宝的姐姐，怎么现在立场……奇奇怪怪的！”罗正业还是安抚好了齐玫，起身倒了两杯水，分了齐玫一杯。 “今天很晚了，早点睡对宝宝好。”然后，拉着余气未消的齐玫来到卧室。 “你刚才的话有问题唉！他们谈五六年不结婚是有问题，那我们快十年也没结婚不是问题更大？现在你是区委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了，大权在握，是不是也要嫌弃我啦！”躺到床上，齐玫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有可比性嘛？他们是追求蝇头小利的小百姓，咱们是追求思想层面的高知人群，怎么自降身份跟他们比上了？再说了，不是你不同意咱们结婚？咱们之间，从来不都是你说了算？而且，咱们俩走到现在，还真的差了那张纸？别想了，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对宝宝不利的想法，别怪我也生气了！早点睡！我还要冲个澡！”罗正业把齐玫送到床上，盖好被子，还给她灌了一只小热水袋，这就关到了洗浴室里。 真是腿都吓软了…… 差一点就要被看出来了。 就好像是做了贼一样，罗正业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相当的心虚。 不知道这件事情要瞒多久，但是……最少要瞒到孩子出生。 只是让罗正业没有想到的是，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第二天上午九十点钟，就接到了唐海斌的电话，让罗正业去他办公室一趟。 说起来罗正业正在忙。 830左右，开了区委办的工作会议，主任亲自安排几位副主任带队下去，针对区委的十件大事要事要进行督察整改。 930散会后，他就马上接手分配工作了。他这个队人最少，任务并不轻松。 但工作上再重要的事情遇到唐海斌，都得放一放，毕竟自己工作做得再好，也需要上面有领导进行肯定才叫真的好。 于是，由他带队的科室先进行电话沟通和材料准备，然后罗正业就驱车去了省人大办公楼的院子。 唐海斌见到罗正业就摇头：“你啊！你在搞什么呢！既然打算跟席小姐试试看，怎么身后战场没有打扫呢！乱吃东西了，嘴巴要擦干净啊！” “呃……什么？”罗正业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而唐海斌一开口，他感觉他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你是不是有个谈了快十年的女朋友？”唐海斌有点恨铁不成钢。 “呃、确实。前段时间不是我人生最低谷嘛，分了一段时间，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这段时间……这段时间……”罗正业的脑速飞转，正在想办法为自己洗白，但任他怎么想……好像解释都特别无力。 “我并不要求你过去是一张白纸，老席也没这个要求。但是你怎么不处理好处理干净，就去接触席大小姐？这个……”唐海斌用力的点了点桌面：“是老席最不能忍的！” “这……”罗正业巴哒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也只是试着与席书颜处处，也不知道人家席书颜能不能看上他。如果能看上他，他马上回去把齐玫的情况解决了。这不是……还没有结果嘛！ “张倪天这次当选了凌天市委常委、副书记，你知不知道？”不等罗正业整理清楚齐玫和席书颜的事情，唐海斌又跳开了话题。 第48章 各种滋味 “呃……知道的。我现在基本跟他没来往，保持距离，觉得挺安逸的。”罗正业回复，不知道唐海斌思维跳跃幅度怎么这么大。 “你以为你不找别人，别人就不惹你了？你安逸，你安逸个鬼！”唐海斌无语了，以前挺看好罗正业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政治敏感性强，怎么现在好像完全没有政治敏感性了？ “我……我？他又找我什么事？哎哟，首长，您真是我亲爸，不知道保护了我多少次，我真是混然不知。他又找我什么事啊？”罗正业真的觉得自己太平很久了，谁知道这个张倪天反而是咬着他不放了。 “在招商局任局长的时候，他就安排人举报你的档案有问题。我以为到区委办来，这条线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问题又来了……你知道老席昨天找谁打听你的事情吗？就是找得你们区委办公室主任！你说你们才认识几天？他怎么连你几两骨头都一清二楚？”唐海斌也是有些恼火，一直以为罗正业一张白纸，至少是他应该对外是一张白纸，怎么有个女朋友搞得全城皆知。 “我有个十年的女朋友，跟张倪天有什么关系？跟区委办公室主任有什么关系？他们炒这个冷饭做什么？”罗正业一头雾水，总不是谈个朋友也违反了组织纪律！哪条天法规定结婚前只能谈一个女朋友呢！ 当然，罗正业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心虚的。 他昨天，就是捂着齐玫，去见的席大小姐。 这才刚过了一夜，还热乎着呢！怎么就吹来了这么一段又长又冷的风。 “你真是……还犯糊涂！”唐海斌摇了摇头，又敲了敲桌面：“你们区委办的主任，就是张倪天的人。他为什么连你几两骨头都知道，不就是从张倪天那里搞清楚的？而且张倪天跟这个说，就有可能跟那个说；今天用这个事对付你，明天就可能用那个事对付你！你怎么不引起警惕呢！当然，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不管是从席大小姐这个方向，还是从张倪天这个方向来说，你都不能在区委办公室留下去了。” “……”罗正业无语了。 “我觉得招商局长挺好的，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局长，我真想回去……”罗正业沉默片刻，弱弱地说。 “你以为凭你自己的本事，凭张倪天对你的打压，你能在招商局局长位置上坐安生？”本来还想骂几句的，但是唐海斌看到一向点头哈腰的罗正业这一刻情绪这么低落，又不忍心了。 “你自己再考虑考虑，不管是编还是真的怎么的，必须把身后的事情处理干净，然后约书颜出来聊聊，看看她什么态度。如果她能被你说服，让她回去跟老席说说，你的事就有转机。如果她都不站你这边，你就先原地踏步，看看张倪天再出什么招！”唐海斌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年半就要退休了，儿子唐少青还只是市里的一个副处长。如果他对儿子一路伸手关照提拔，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儿子一辈子的前途。 所以思来想去，提一个最没背景对自己死衷的人起来，以后当儿子的朋友也好，背景也好，帮手也行……总归是让他多安一点心。 而罗正业，就是他精挑万选出来的，已经上手上，肯定不能轻意就放弃。 不管时间还是精力还是资源上来说，都不能轻意就放弃。 罗正业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只觉得脑瓜子里一片空白。 就好像前一天刚知道自己中了五百万，今天拿着奖票竞奖的时候发现，自己看错了号码，或者手里是一张过期彩票。 反正，各种的滋味！ 还有一周就要春节了…… 怎么雪越发的大了呢！ 马路上，漫天飞舞的雪花，非常档视线，任雨刮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前路。 虽然开着一辆国产越野，但也总是觉得底盘不那么稳，好像随时都会滑出马路一样。 刚到办公楼，拖着疲惫的双腿上楼，齐玫的微信跳了过来。 “大罗，今年春节的年关物资我都准备好了，今年情况不一样，要不然拿我妈那里一起过年？” 是啊，年年过年、年年愁！ 今年的春节，上哪儿过呢！ 以前刚上班那会儿，罗正业春节回老家，火车坐了坐小面包车，然后还要走一个多小时通村小道。好不容易到了家，没有一个人给个好脸他看，还催问工资多少，能给他们多少。也没一个人问他一个人在大城市里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有没有地方落脚…… 心寒了，也就不回家了。 后来，跟齐玫在一起后，两个人经常一起过春节，相互取暖。 如果没有席书颜，只怕这一辈子都会这样了。 可是今年有了席书颜啊！ 想到这里，罗正业给席书颜发了一条微信，约她晚上到一间人少餐贵的西餐厅见面。 席书颜也很爽快，没多大一会儿就回复同意。 再然后，罗正业望着手机屏幕上的齐玫的头像发呆。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感情出现了比较。 以前，他觉得齐玫哪里哪里都好，学习好、成绩好、性格好、人品好、长得好、工作好、身材好…… 怎么现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齐玫更好的？ 而且，席大小姐好像是完胜，觉得齐玫没有一丁点可以胜过席书颜的。 想了好久，罗正业给齐玫回了一条微信。 “这几天好忙，区委办公室的工作量真的太多，大概是没什么时间在家了。春节期间还要走访慰问，安全生产的大检查，之后还有团拜会……要不然，你回你妈家过？我有空了，就过去？” 齐玫收到微信后，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罗正业一般回微信都是“好”“可以”“按你说的办”“有事，晚点回来商量。” 但这次，扬扬散散一篇小作文了，是该说他重视她的意见，还是该说他绕这么大弯子说一堆的拒绝之词呢？ 放心了，以齐玫对罗正业的了解，等他有空，意思就是会一直没空。 第49章 小仙女 好烦人啊！ 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冷落孩子的妈妈。 说他不喜欢孩子，他买了一堆的纸尿裤和小衣服，说研究来研究去，以前买的纸尿裤不是纯细棉，有纤维不舒服。他的女儿，必须从小就当公主养！ 说他喜欢孩子，现在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再聊……春节都没空回家了。 齐玫还是有些不爽，但又担影响罗正业心情，于是回复道：“以你的时间为准。顶多我不去我妈那里了，就在家里等你。” “你现在怀着宝宝呢！春节期间你表姑妈也该回自己家了，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乖，还是去你妈那里，有你妈照顾你，我放心。我在忙工作，没个头的，等我干嘛呢！我以前那个独立的小玫子去哪儿啦！” 随后，罗正业一翻的甜言蜜语，终于把齐玫给哄好了。 下午又带队跑了一个点，赶到餐厅的时候，横七竖八的一头乱发，和两只脏兮兮的鞋子，被服务员挡在餐厅外不让进，惹得席书颜捂嘴笑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为罗正业解围。 “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啊！”席书颜在罗正业肩膀上“捡”到一小段细如发丝的弹簧，更是觉得好笑。 罗正业抬头，正好看到笑颜如花的席书颜，不由一阵的心猿意马…… “下午到一个化工厂去了。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人，排污超标非常严重，对当地造成非常大的危害，屡查不止。在报表上做假数据，每次检测结果都正常，但今天我们带了专业人业重新检测，看他们还敢睁眼说瞎话……”说着说着……罗正业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于是不好意思地一笑，耸了耸肩膀：“要不，咱们先点餐！” “我来得早，已经点好餐了。不过我减肥，点得不多。”席书颜温柔一笑。 她不仅仅点好了餐，还买好了单。 她能理解罗正业为什么约她在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也猜得出来他自己平常一定没有来过。 怕等下结账吓着他，于是席书颜把单都买过了。 “哦哦，是我的失误，我的失误。约的六点，但返程确实有点堵，打好提前量也迟到了十分钟。这是西餐厅，不然我得自罚三杯。”罗正业又是尴尬一笑。 “西餐厅也能自罚三杯的。我叫了一瓶红酒。”席书颜还是安静地微笑，笑得罗正业有些自卑。 跟女孩子约会，却被女孩子安排得妥妥的。 特别是齐玫总是一幅清冷样，或者是苦大仇深样，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让她开怀笑出来。 而席书颜小仙女，真是像仙女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总是笑盈盈地，似乎“困难”两个字跟她没有一分一厘的关系，她的整个人生就是被幸福快乐所填满。 “我……开车了。”罗正业有点小小尴尬。 “一会儿代驾。”说话间，席书颜已经让服务生给两个人都倒了一点点红酒。 凉菜、例汤、牛扒、甜点……都一一上桌，两个人举杯。 席书颜见罗正业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拘谨，十分贴心自己先开动了。 罗正业有样学样，也握上了刀叉。 其实以前跟齐玫到过西餐厅，但也没来过这么高档的，都是大众消费的地方，边上老人孩子追来追去，大声喧哗像是在大排档。 这间餐厅以前只听齐玫说过，贵的要死却华而不实，是现在小年轻小情侣消费的地方，不是他们“老夫老妻”来的地方。 但是放在眼下，虽然罗正业并不是小年轻，但他觉得，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席书颜。 但是相反，如果是跟齐玫来这里，就没什么必要了！ 就好像，席书颜天生就是应该抱着波丝猫穿着公主裙爱幻想的小仙女，而齐玫就是应该去菜市场与菜贩子讨价还价回来为他炖一锅鱼汤的人。 他喜欢喝鱼汤，可是更爱看小仙女，哪怕只是远远望望，饿着也行。 罗正业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一边是陪着自己从一贫如洗的矮穷挫走到今天正局级干部的齐玫，一边是刚刚认识两天美貌如仙女的席书颜，但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站到了席书颜一边，真他妈的喜新厌旧啊！ 不，席书颜并不只是新，而是美，美到永恒，美到让人窒息，美到让人可以为了她去死！ 或者说，她为什么这么美？因为她除了有爹妈给的美貌，还有他爸爸打下的江山加持！ 不、不、不…… 就算没有席泽山这个巨大的加分项，罗正业还是要选席书颜的，至于为什么，罗正业会在几年后给出正确答案！ “你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吗？怎么净望着我笑呢！”席书颜优雅地吃着东西，然后举起酒杯又跟罗正业碰了碰。 “你……对谁都这么友好吗？”罗正业也连忙举杯与她碰了碰酒杯，喝了一大口。 席书颜还有不少酒，而罗正业的杯里已经空了。 席书颜笑，这人喝个红酒怎么像喝白酒一样，但还是拿着酒瓶为他加了一点。 “我对谁都友好，但对你特别友好。”席书颜为罗正业加好酒，然后示意他别光顾着喝酒，还是喝点汤吃点肉。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特别友好？从小到大，我都感觉周围非常不友好，别的小朋友玩一起，也不会跟我玩。我不知道深层次原因是因为我矮，还是因为我穷。甚至这种自卑感到了大学，我觉得别人对我的帮助都是可怜我，并非真正欣赏。”罗正业真是有点感激涕零了，他是真的在席书颜的眼神里看到了让人舒适度极高的友好。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学习成绩太优异，别人自卑，所以不跟你玩？哈哈……”席书颜笑了，笑得非常真诚：“真的，我小时候交朋友，从来不以长相和家境背景来判断。大概因为我很努力，但理科成绩真的很一般，所以特别羡慕理科成绩好的人，特别想跟理科成绩好的人交朋友。我现在，依然喜欢跟工作能力强、工作努力的人交朋友。” 第50章 粉身碎骨 “呃……你……真是有一股魔力，有一股可以治愈一切的能力。那……你知不知道你爸调查我的事情？”罗正业觉得席书颜回答非常合理，合理到让他都愿意相信她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我们家庭关系非常和谐。我爸昨天晚上是征得我同意，才调查你的情况。”席书颜的坦荡，让罗正业觉得自己又矮了几分。 自己一直在算计，算计得失，算计名利，算计一切的一切…… 而他的身边，也尽是算计，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像席书颜这般敞亮单纯到毫无半点杂质的人。 仙女，她真的是仙女，而且是专门来拯救她的仙女！ “那你是什么意见？”跟这么敞亮的人谈话，罗正业觉得自己都有些不能言语了。 “我的意见是，谁没一点过去？只要你能处理好过去，我就能继续看前路。我爸很疼我，他尊重我的意见。”席书颜算是给罗正业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这个事情，我还要不要去向席部长去表一下衷心？”罗正业想了想，觉得光是席书颜点头恐怕还不行，至少还是要充分尊重席泽山，这样这件事情才能更加顺畅一点。 毕竟他们现在只知道有个齐玫的存在，并不知道齐玫有孩子了！ 万一知道孩子这件事情，只怕……真的火山爆发了。 可是，他三十多岁了，又矮又挫，有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他为什么不要呢！ “不用。顶多……顶多……”席书颜笑而不语。 “要我做什么？为了席小姐，在下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也愿意！”罗正业鼓起通气，伸手握住了席书颜柔软的纤手，软软温温的，好舒服啊！ “你要笑死我吗！”席书颜回过神来，缩回手挡在嘴巴前面大笑：“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家春节会去潜龙县祭祖，那里既是我们老家，也是我爸的发家地，我爸以前在那里做过县长。我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倒是我大伯和小叔叔都在，所以每年过去也有个地方落脚。你陪着？” “呃……那席部长同意我陪着的？可以啊、可以啊！非常乐意。”罗正业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了。 虽然席书颜的手已经缩回去了，可是那三秒钟的温柔，却长在了罗正业的掌心。 如果不是在高级餐厅，罗正业真想高声呼喊，他是何德何能，怎么能遇上这么好的姑娘！ 只是进展这么快，好吗？正常吗？ 不管了，一向沉着冷静的罗正业这一刻，头脑发热，情绪高涨，端起酒杯就又干了。 一瓶红酒，只怕是罗正业喝了一大半，惹得席书颜又笑了起来。 饭后，真的叫了代驾，把席书颜送回家以后，罗正业直接回了办公室。 倒也不是为了醒酒，只是……他要慢慢与齐玫之间，做个了断了。 但现在齐玫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了断的速度，必须是慢慢……以至于让孩子平安落地。 但是要怎么慢？ 这，真是个技术活！ 坐在漆黑的办公室里面，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电脑，甚至……想去把窗帘都关上。 但是窝在舒服的沙发里，罗正业懒得动一下。 他发现从农村出来以后，他身上正慢慢裂变！不，这个变化，近期加了速！ 从村子里考到县里上高中，他极力想隐瞒自己的原生家庭。每周看到有些农村的同学父母过来给同学送菜送饭送被子的时候，他也是羡慕的。可是，他总是极力的躲避，他知道他的父母不会来，更不会送上一块肉一颗菜。 他清楚的记得高中时期的每一个冬天，他四五点就会到操场跑步背单词。不是他非要这么勤奋，而是真的冻的睡不着…… 他不愿意感谢那个时候的贫困，虽然让他能通过勤奋考到省城顶尖学府，可是他真不愿意感谢那个时候的贫困，哪怕是现在想起来都会泪流满面。 罗正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又是一脸冰凉的泪水…… 他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官二代男同学苏遇景，每次出去吃饭了总是打包回来递给他，还联系好了家教和翻译工作交给他，让他有自己供自己读书的能力。 这个同学后来不顾家里反对，南下去央企做研发了，有几年没回来没联系了，他真是自己生命里第一位大贵人！ 哪怕是十几年过去了，只要他一开口，罗正业保证第一个跳出来档在他的面前，为他鞍前马后…… 也是这个人，让罗正业感受到了生命中第一缕阳光，知道并非有钱当官的都是为富为利不仁。 也是这个人，让罗正业以后有了追求齐玫的决心，今日有了追求席书颜的勇气！ 再后来，就是刚上班那一会儿，让他想到了俄国作家契诃夫的短篇小说《小公务员之死》。 说实话，罗正业从小的目标就是当官，当大官！ 如果能当小官，罗正业满脑子想的是为民作主，为民做事，为民造福；等到如果以后真的当了大官，他就要衣锦还乡，让老家的亲朋好友都知道，别再小瞧老罗家的老大了，人家现在是大官了！是可以为所欲为、伸手遮天的大官了！不再是那个连学费路费都没有，天天咸菜兑馒头的矮穷挫了！ 但是祖上往上推十代，恐怕都没有一个小吏。 可见，罗正业在刚入职场的时候是多么的小白。 一到区商务局，罗正业就立马怂了，以前的雄心壮志都不翼而飞。 当时的心情，真的就跟《小公务员之死》里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模一样，似乎周围人人都是那位将军，不管怎么谨小甚微，都不足以安放自己那颗自卑到尘埃的心。 好在，那个时候齐玫是自己思想的领袖，除了加班加点搞材料和看这个那个脸色以外，最让他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想想齐玫，甚至故意去山峰集团门口制造偶遇。 在知道齐玫也过得很艰难很痛苦以后，为了拯救自己心爱的姑娘，为了当一次齐玫心里的英雄，罗正业学会了心思慎密、步步为营…… 第51章 刀尖舔血 当罗正业帮齐玫真正打破冰层、打开僵局之后，自己的仕途也开始飙升。 事实上他不仅拯救了齐玫，更是拯救了他自己！ 所以，跟席书颜仙女在一起，就一定要把齐玫推出去，或者划清界线？ 也不一定！ 只要是局，就有破绽！ 如今身居区委办公室副主任、督察室主任的罗正业，早就不是十几年前的职场小白，不是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而是涅盘而生的王者归来！ 眼下，哪里还有他罗正业解决不了的问题，哪里还有他罗正业破不了的局！ 想到这里，罗正业只觉得全身亢奋！就好像是高考前，就好像是考公前，冷静而亢奋！ 席书颜，当然要！ 齐玫，也不放手！ 夜色更加浓郁，凌北的风啊……在窗外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罗正业起身，推开办公室玻璃窗，让长冬最后的寒风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刀尖舔血，但是……刺激！ 哪个男人，不喜欢挑战刺激的事情呢！ 以前，罗正业一直以为他会与齐玫一生一对人，一直到白头。 从未想过齐玫会背叛自己，而自己也从未想过背叛齐玫。 但这一刻，罗正业似乎能理解那些有了婚姻却还想出轨的男人，不是理解他们对感情不衷诚，而是理解他们…… 是男人，就会想要好的，更好的；就会想要这，想要那，最后到什么都想要！ 是的，这一刻罗正业借着寒风算是醒了酒。 关上玻璃窗，取了手机，立在窗前拔通了齐玫的电话。 “玫玫。”电话秒接通，看来夜里十一点多，齐玫依然是在等罗正业的电话。 罗正业的声音略有沙哑、疲惫，但依然充满了蛊惑。 “嗯？”齐玫正半卧在床上看书，一看到一边手机屏亮了起来，连忙取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玫玫”两个字，就生生心疼起罗正业来。 都十一点十分了，他还在办公室加班。 “这么晚了，还这么冷，怎么还不睡？不是跟你说了这几天不等我？”罗正业嘴巴上在怪齐玫不听话，其实是告诉齐玫他在心疼她。 “你还没回来啊。”齐玫也有点困了，别说这么晚了，就是不那么晚，怀孕后的齐玫变得嗜睡多了。 她今天八点半就上了床，知道罗正业回来的晚，所以先睡了一小会儿。闹钟调到10点半响的时候才发现，罗正业还没有回来。 于是起身喝了一点水，就返回来看书。 她希望在罗正业回家的时候，卧室的壁灯还亮着，让罗正业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他。 不管在外面多累多拼，家里永远有人在等他。 “今天白天出去督办了，晚上回来还要赶材料，明天一早督办通报就要送书记手上。所以现在大家都在加班加点，估计就是通宵了。明天早上，就要陪书记去今天白天我们去的化工厂，看看我们的材料写实没有。后天，后天是安全生产检查，跟部分督办工作还冲突了，我看看怎么协调……玫玫，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到了区委办公室会比以前招商局忙得多。以前招商局的主要工作就是招商，全员都有招商任务。但是区委办公室的工作，不管是工财文还是农林水……四面八方来的情况都要处理，而且特别是年前年后，工作加码。要不然，明天我还是让君宝抽个时间，把你送到你妈妈那里。春节的时候，我怎么也抽出一点时间过去看看你和妈妈？”于是，罗正业十分“真诚”地为齐玫出主意。 齐玫稍稍挪了挪身子，确实觉得现在自己的行动不怎么方便了。 五个月前还身轻如燕的，现在每一天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有变化，胳膊腿一天天变粗了，肚皮好痒，增速也快。 把腿翘到枕头上，手指轻轻一按就是一个指印，水肿也开始了。 加上罗正业前几天都回来特别晚，大半夜路上雪厚，开车也不安全。 自己守在这里，又让罗正业担心。 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罗正业。 罗正业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放下了。 挂了电话跟宋君宝联系上了，安排好了齐玫的事情，马上又给席书颜发了一条微信。 “小仙女，怎么办？睡不着，已经开始想你了。” “什么鬼！你们领导干部平常没什么事做嘛？我现在还在赶领导讲话呢！明天要交，后天全市的文化和旅游工作会，估计这个会结束后我们也可以提前两天回家过春节了，真是累死我了。”席书颜也松下了手里的活儿，向罗正业吐苦水。 “发给我，我来给你编编。什么鬼单位，不能把我的小仙女儿累着了。”罗正业一口应允。 “真的？哈哈……你不懂的业务，你怎么编。” 在微信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骂俏，让罗正业觉得这一夜怎么这么短…… 宋君宝按照罗正业的安排，上午九点就到了齐玫的家，帮齐玫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回齐玫娘家。 齐玫也没有打算久住，顶多就是把十五过了就回来了，毕竟弟弟和弟媳都在，弟媳也怀着孕，总归是没那么方便的。 但宋君宝这次开的七座商务车，后面座位都立了起来，堆满了年货。既有冷冻牛羊肉，又有腊货；既有预制菜品，又有能放的新鲜食蔬和水果，看上去是想让齐玫住一两个月一样。 “是正业准备的？搞这么多！我都说我准备了好多东西，我妈自己也准备了，这……就是十个人抱在一块吃，两人月也吃不完啊！”齐玫觉得罗正业夸张了，但……这不也是罗正业对自己娘家的尊重嘛。 “齐松的媳妇不是也怀孕了嘛，你们正好一个伴儿。他媳妇好像是八个月，你们住一块儿，正好聊聊怀孕心得啊！等他媳妇生了，你也能学到一些经验啊！”宋君宝解释着。 “你知道我不喜欢八卦的！再说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可以通过看书获取。”齐玫瞪了一眼启动车子的宋君宝，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真是怎么坐怎么不舒服啊。 第52章 突飞猛进 “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接地气啊！什么八卦啊，人家是你弟媳！聊聊怎么了，哈哈……”宋君宝边开车边与齐玫聊天。 “是，齐松的老婆是我弟媳，你老婆也是我弟媳。怎么，真要给我换弟媳了？”齐玫在宋君宝的提醒下，似乎想起来了。 这个宋君宝，只怕是真的动了分手的心思了。 “姐姐，我没结婚，我是单身，ok？你哪来的弟媳？”宋君宝收起了笑意，看来跟女朋友真的分了。 “你女朋友是你初中同班同学，你初中的时候就不好好学习四处鬼混祸害人家。后来不在一个学校后，两个人更加粘乎，那个时候就把人家给睡了？你也快30了，你说说看，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就跟了你，快三十岁说不要人家就不要人家了。有没有一点道德底线？人家在你家过了上十年的春节了！双方父母都是默许了的。你这个人，真是搞笑，说分就分了，十几年的感情在你眼里算个啥！”齐玫不由批评宋君宝，觉得宋君宝现在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纯纯的小男孩子了。 “姐姐，你跟大罗哥不是也谈了十年嘛，不是也不结婚嘛！有什么好说我的！再说了，你这老思想要改了，什么叫一个女孩子10几岁就跟了我，怎么10几岁就比30多岁就值钱些？我跟你说，我现在女朋友大我五岁，还离过婚，这怎么了？我一点也不嫌弃，反而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宋君宝说的轻描淡写，而齐玫听得想吐血。 “你屁大点儿，怎么跟我比？你说什么？你又有女朋友了？还大你五岁？你是想把我吓死，还是想把我舅妈吓死！你能不能让你妈省点心啊！”齐玫这一刻真的觉得，从小在她面前长大的小屁孩子，变得她完全不认识了。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姐姐，我的亲姐姐，回头帮我做做我妈的工作，现在就差我妈接受了。赶明儿，我带她去你家认门。记得跟我姑说，别给脸色看，封个大红包。”宋君宝笑得没心没肺的。 “你今年28了，比你大5岁，那不是33了？还离婚了？带不带孩子啊！”齐玫感觉不可思议，他居然还想让他妈同意，他妈是中风了还是老年痴呆了，能同意这种鬼事？！ “没孩子，也是幸好没孩子，也不能生孩子，结婚三年就离了。我跟她说，孩子这事不勉强，我一辈子七晃八晃的惯了，不是能做爸爸的人。”然后，宋君宝继续爆了一个惊天大雷，这个33岁的女人竟然还不能生孩子！ “君宝，你真别把我吓得动了胎气！她不能生，比你大，还离过婚，你到底是脑壳抽了风了，还是夜路走多撞了鬼了？她是个仙女吗？哦，不，她是个漂亮的女鬼吗？把你的魂给勾走了？”齐玫觉得肚皮一阵的紧，大冬天的把车窗降了一点点，让车外的冷风都进来一点给她自己降降温。 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这哪是找的女朋友，完全是找的女魔头啊！ “漂亮……漂亮谈不上！我就是喜欢她的性格，一个长着女人的外表却有一颗汉子的心。真的，跟她在一起，就感觉自己多了一个铁哥们，感觉很棒！”宋君宝说到这里，还有些回味吴雨林的味道。 “别变态恶心我了。要找哥们找男的，找个女的称兄道弟算怎么回事？不过也对，不生孩子的女人，真是你铁哥们！”齐玫白了宋君宝一眼，觉得跟他没办法聊了，这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啥时候变得呀！ 齐玫不知道，只知道这段时间没见上，变速真是突飞猛进。 “姐，你是我亲姐……”见齐玫说话这么直白，宋君宝也不乐意了。但是瞪了齐玫一眼，还是强忍住了心里的不满。 他今天的任务是“司机”，把齐玫送回娘家的司机，不可与齐玫发生冲突！ 况且，这个任务是罗正业交给他的，罗正业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交待的事情一定好好完成。 如果放在以前，管你是亲姐还是亲妈，真的把你赶下车了。 但是，忍了。 “别再说她坏话啦，她真的很好。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是一辈子永远的伤，别揭人短了。过了春节，我带她来看你和姑妈，你就知道了。”忍了好一会儿，宋君宝才开口。 “哎……你自己处理好。前几天，倩倩给我打电话哭了好几次了，好像还怀了你的孩子。这个春节对你来说，注定不平凡，倩倩肯定要上你家。万一两个女人面对面，我看你怎么收场！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破局了。”齐玫也觉得自己话有点重，但也是基于宋君宝是她亲表弟，而且是她带入社会的，她总觉得应该为宋君宝负责，所以才把话说重了些。 很显然，就像齐玫自己说的一样，宋君宝都要30岁了，他早就成年了，他要学会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倩倩怀了我孩子？真的？”宋君宝手一颤，方向盘都险些捉不住了。稳下来，直接一脚刹车。 宋君宝18岁就学开车，算起来开了上十年的车，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应激反应。 “你是不是有病！还是鬼上了身！你是送我回我家的，不是送我回老家的！真的动了我胎气，看我不……弄死你！”齐玫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被宋君宝给激化了，直接一个拳头砸到了宋君宝的脑门上！ 尔后又低头，轻轻抚着肚皮，一边深呼吸一边低语：“不怕不怕，宝宝不怕哈，这个坏舅舅刚刚吓着宝宝了！” “姐，我的亲姐，你快点告诉我，倩倩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你是看到检查单了，还是看到她肚子了？”宋君宝被齐玫一拳头砸得眼冒金星，来不及揉，就扶着齐玫的肩膀问。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嘛！你不是成天混七混八不适合做爸爸嘛！你不是爱死你的铁哥们了嘛，你管倩倩怀没怀孕干嘛！吃饱了撑的！”齐玫边说，边示意宋君宝快点开车，马上就要到家了，临到家前搞这么一脚油门，真是魂都吓飞了。 第53章 抓了！ “姐……”宋君宝像个孩子一般，直接扭着结实的小身材撒起娇来。 “开车开车，一会儿到家我再跟你说。”齐玫也觉得是该好好教育教育宋君宝了，于是提出等会让他到家里坐坐。 “好呀！你真是我的亲姐。”说着，宋君宝捧起齐玫的脸“叭叽”一下亲了一下，然后开心地又启动了车子。 “呓……”齐玫十分嫌弃地连忙擦脸上的唾沫星子，鄙视宋君宝这么大个人，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尽做些恶心八拉的事情！ 当然，这又比较像以前那个宋君宝了，不是刚刚那个始乱终弃的宋君宝了。 但是到了齐玫的家，不等齐玫跟宋君宝说具体情况，宋君宝前女友张倩倩已在泪眼汪汪地站在齐玫家客厅了。 齐玫跟张倩倩说宋君宝来都来了，就不会跑了，让张倩倩安心坐下等。 宋君宝低着头，这会儿又装作跟张倩倩不熟的样子，叫了齐玫的弟弟齐松一起下去搬东西。 搬了两趟后，齐松让宋君宝就留上面，最后一趟他一个人就行了。 宋君宝不干，还是跟着齐松多跑了一趟拖延时间。 “怎么了？跟倩倩吵架了？她都过来半小时了，终于等到你。你又死赖着搬什么东西，不快点上去？是个男人，就肩膀硬一点，什么事杠不动，咬咬牙就杠过去了。拖什么拖？你还真不上去了？”齐松不由边收拾着东西边抱怨。 “哎，是要上去的。我先在下面抽只烟再上去。”宋君宝叹了一口气，取了一只烟。 “我陪你。”齐松也停下手脚，找宋君宝要了一只烟，然后两个人就点燃在楼下抽起来。 齐松知道的还没有齐玫多，所以跟宋君宝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只能安静陪他抽烟。 一只烟罢，又燃一只…… 一连抽了三只烟，宋君宝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熏得挣不开了，才不舍得扔掉烟屁股，跟齐松搬着最后一箱东西上了楼。 张倩倩又哭了，齐母劝不好，齐松媳妇也劝不好，而齐玫因为知道内情不想劝。 齐玫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是要炸了，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能劝好的呢！ 谁知道过了好一会儿，宋君宝跟弟弟齐松上来了，然后宋君宝附在张倩倩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张倩倩乖乖跟他走了。 消停了！ 但，齐玫更加不安起来。 虽然说宋君宝跟张倩倩的事情跟她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宋君宝才是她表弟而张倩倩是个外人，可是说不上来的不安，而且特别为张倩倩担心。 这个小姑娘在现在的宋君宝面前，怕是太小白兔了一点。 罗正业没有骗齐玫，今天真的陪书记又到了化工厂。 9点进了厂以后，罗正业小心地拍了几张照片，和着定位发给了齐玫。 “这个稀烂的地方，又来了。”并且，罗正业还发过去了一条微信。 同时，把照片也发给了席书颜：“排污超标，严查到底！” 齐玫和席书颜的回复几乎是同时。 齐玫回了一个委屈要哭的表情，叮嘱他注意安全。 席书颜回了一个奋斗的表情，大喊领导威武！ 昨天接待他们的主管见今天书记来了，连忙把厂长通知过来。 大概是过了十几分钟，大概两百斤的光头厂长边跑边搓着手过来了。 只是近了，立住脚，一见是区委书记，脸都变绿了。 “光是说书记来了书记来了，怎么不说清楚是哪位书记来了！我还以为是张书记呢！搞了半天是……区……里的？”显然，厂长大牌的狠，竟然当着区委副书记的面丢脸子。 难怪昨天那么不给罗正业的面子，原来他连区委副书记也敢丢脸子。 他嘴里的张书记，只怕是市里的张倪天！ 因为现在市委书记姓别，并不姓张，张倪天排第二。但张倪天在凌天市的班子成员里已经十几年了，算得上是土皇帝了，所以大家都给张倪天面子也是正常的。 而这一刻，罗正业也明白了，这厂子总是不干不净的，大概是跟张倪天也脱不了关系。 “司总是？这是我们区委的王书记……”不等罗正业说完，对方一口唾沫吐到了罗正业的脚边。 “什么王书记八书记的，老子不认得！保安！轰出去！”说着，200斤的胖子扭头打算走人。 并且在扭头的时候，还踢了一脚自己的总管：“妈的，话都传不清楚，留你做甚！书记书记的，你以为哪个书记我都见的！” 总管又黑又瘦，委屈巴巴地抱着自己被踢疼的腿，不敢言语。 “给我带走！”罗正业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既然带着书记做最后核实，肯定不能把书记的面子给这200斤的胖子嚯嚯。 话音一落，几名警察上前，把200斤的胖子给扭住了。 “反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抓得是谁！”司总昨天打了一通宵麻将，又喝了夜酒，今天一直睡到九点，被总管电话吵醒，云里雾里听到书记来了，一路狂奔过来。 结果看到一群不知道什么跳梁小丑在这儿装腔作势，随便巴达了几句，没想到还被几个人扭住不放了。 虽然有着182的大个子，人又胖，但毕竟是虚胖，被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察一抓，摆腾几下就没力气了，只能冲着这群人瞎骂！ “司君堂嘛！抓得就是你！”说着，罗正业拿来一挪材料放在200斤的胖子面前晃，示意警察暂时松开他：“你自己看看，这是我们专业人员昨天在你这里抽样检查结果！” “不可能！专业人员，什么专业人员！你们区质监所、区环保局的所有有资质检查的专业人员检查报告，我都有！我经得起查！你们市里的、区里的领导都是我哥们，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嘴巴里嚷嚷着，但司君堂还是飞快地翻看着这一挪资料，检测数据非常惊人，这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是要掉脑袋的！ 第54章 撩妹 但如他所说，但凡有资质出报告的“专业人员”几乎都被收卖，出据报告上的数据都是正常范围内。 这个报告，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翻到最后，看到检验检疫人员名单上落着：“何光炬”的名字。 何光炬是谁？ “何光炬是谁！”搞笑，凌东区就这么巴掌大一点地方，是凌天市的一个新区。而司君堂几乎是在凌东区刚刚成立建制的时候就过来了，在这里做化工厂都十几年了。 别说区委区政府的一些主要领导他都知道，就连主管部门的科长副科长他也认识，包括罗正业的底裤什么色只要他想扒，也能扒出来。 只是这凌东区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何光炬？ “何局长是首都农业大学食品工程研究生，去年作为专业人才引进到凌天市市场局副科长，目前在区市场局下挂做科级副局长。他的导师是我们当今的冷院士，国内做感观检疫检测的权威。他可以做到，当天检测当天出结果。不给司总多一秒钟周旋的机会！”罗正业解释道。 “去他妈的高材生！去他妈的人才引进！是他说话算数，还是市委的张书记说话算数？我们这个厂是在张书记指导下建成运营，所有情况他都一清二楚。你敢动我，就是跟张书记过不去！”说着，司君堂把资料撕了个粉碎！ “这些报告又不是手写的，都是打印的，您想撕多少我们就可以打印多少，有什么用呢！这上面的每一个数据，都能让你掉脑壳，你觉得这个时候张书记还能管你的死活？带走，让主管带着我们王书记在厂区转转，介绍一下。这个厂十几年了，最早的时候也是我们区里纳税大户，现在关停在感情上我们谁也接受不了。”罗正业冲着警察挥挥手，直接把司君堂就给拘了。 “罗正业，你个矮穷挫，你个傻逼，你跟张书记作对，没有好下场……”司君堂被带走时，还在继续骂骂咧咧虚张声势。 但是坐进警车里，他知道罗正业并没有骗他。 只要那份资料送上去，谁也不敢放他了，哪怕张倪天想帮他，恐怕也帮不上了。 “正业，这个何光炬什么来头？他敢出示这样的报告，日后可能真的会被张倪天秋后算账啊！还是年轻了，不知道深浅啊！”待平静以后，王书记确实是有点担心。 “书记多虑了，我们是对事不对人。再说了，我相信张书记当初鼓励司总建这个厂，也是为了拉动凌东区的经济，促进凌东区发展，肯定不是为了搞个毒缸子把大家都毒死。这个厂在当地确实是危害太大，据说附近老百姓有300多人得肺癌，有1000多人肺部都不同程度存在问题，不治不行啊！就算是张书记知道了，肯定也是从大局出发，当发展遇到健康问题时，肯定是发展给健康让道。”罗正业解释着。 “嗯，这件事情你分析很对，做得也对。但是有个小提醒，你也要从保护干部的角度出发，时时关注那些敢说真话、敢办实事的年轻同志，保护他们的革命初心，才能让我党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更加伟岸长存！”王书记叮嘱道。 然后，在厂里主管的带领下，四处转了转，听了听汇报后，一行人都心思沉重…… 一个曾经是凌东区的纳税大户，靠破坏环境和群众健康发展起来，这样的毒瘤还要让它长多大？ 但是张倪天的心狠手辣，还是让罗正业有些不寒而栗的。 保姆跳楼事件就是一个背锅事件，那举报罗正业党表有疑问只怕就是威胁了。 现在这件事情，算是罗正业主动挑事？ 这不是区委的十件大事要事之一，分到罗正业手上来了？罗正业压着不办，或者向以往搞一堆假数据算了？ 玩就玩大的，让这次的风浪来得更加猛烈些！ 罗正业上午转完，下午回来又安排人写报告，改来改去又改到很晚。在食堂吃了一点东西，然后骑车去了唐海斌家，去向他汇报今天的情况。 果然，唐海斌听了，眉头紧锁。 “其实整个凌天市，没什么人怕张倪天，真正怕的，其实是季家的老势力，尤其是季家传说中有个国家部委的关系。我本来是想把你一步到位搞到省里来，但是……其中也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估计是张倪天。现在很明显，张倪天全方位对你进行围剿，这种情况下……”唐海斌沉默了。 “我不怕的。说大了，我是不忘初心，一心为民。说小了，我也不是吓大的。他能把我怎么滴？还能派人暗杀我？最多就是不提拔重用。我觉得区委办公室这个平台已经很高了，我很享受。这里是真正能干实事，干好事的地方，就算是要高升调走，我还舍不得呢！”罗正业把胸膛拍得哗啦哗啦的。 “你春节打算怎么过？没地方过，可以到我家来啊！我这地方也大。到时候，少青和小徐都回来了，小徐又怀了老二，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交流啊！”唐海斌没有继续张倪天那个话题，而是跳到了春节上。 眼看，春节就近了！ 唐海斌也同情罗正业这种乡下考出农门的苦孩子，总用罗正业来教育自己的孩子，要能吃苦，要能动脑子，既会低头赶路也会抬头看天。 可是这么优秀的孩子，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庭。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因为自己的身份，真想收了罗正业这个干儿子。 “嘿嘿，谢谢首先。今年春节，书颜约我去她家。”说到这里，罗正业有点小小的自豪。 才几天功夫，就跟席书颜打得一团火热。 “可以啊，小子，有两下子。他们每年去潜龙县过春节，约你去潜龙县？”席海斌一听，也是两眼放光。 前几天才听说席泽山对于罗正业和齐玫不清不楚的关系而震怒，怎么转头都能一起返乡祭祖了？ 这个罗正业，还真是看不出来，其貌不扬的，居然这么有撩妹的本事。 第55章 毛脚上门 “嘿嘿，是说的潜龙县。目前还是我们省的农业大县，也是贫困县。据说是席部长的发家地，当年十年九不收就是说的潜龙县，水灾涝情相当严重。席部长在那里的时候，总算是把水治好了，老百姓才有了一口饭吃。以至于现在，变废为宝，全县都大力发展水产养殖，比只是种地收入还是有大幅的提升。”罗正业也翻看了相关资料，算是对潜龙县也有了一些了解。 “可以啊，又不是去搞工作，也把这个小地方研究这么透彻，难怪席书颜能看上你，很有能力啊！可以、可以！”唐海斌连连点头。 “我能认识席书颜，这不都是首长您的功夫嘛！我条件这么差，不就得笨鸟先飞，才能有块站脚的地方嘛！首长，太过奖了！”罗正业眯着眼睛笑，十分讨好唐海斌的样子。 “其实，你还有一个策略……”唐海斌现在早就习惯了罗正业的讨好巴结，想了想，又开始跟他出主意。 “洗耳恭听……” 聊着聊着，又是十一点多，罗正业开车到了齐玫的小区门口才记起来，今天早上齐玫已经不住这里了。 而且，他的原计划本来是要回单位睡觉的，怎么又……迷迷糊糊、换使神差的到了这里？ 不能来，就算是齐玫不住这里，也不能来。 可是，她不是不在嘛！ 好想上去转转，这个他与齐玫筑的爱巢，六年了，这房子买到手肯定是有六年了，哪怕是去做个告别也好啊！ 想到这里，罗正业停住了车子。 刚打算下车，罗正业又系好安全带，立刻驱车，前往办公室。 是的，不能放纵！一次也不行！ 罗正业是个有极端自控力的人，绝对不能留小情被抓把柄！ 办公室走廊里面有个淋浴房，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后就翻出睡衣在沙发上将就了。 自己的房子还没装起，只怕是下个月才能完工。 春节期间，恐怕都得在办公室将就了，幸好办公室有暖气，还算比较舒服。 给齐玫和席书颜都发了一个定位和晚安的消息，就这样又草草地眯了一晚。 终于到了春节，罗正业西装革履的带着礼物，早早就到了席书颜的家。 席泽山本来是安排了司机的，而罗正业到了以后以耽误司机回家过春节不好不由，自己握住了方向盘。 其实席泽山出门一直有司机，但是像春节回老家什么的，其实带个司机也挺不方便的。现在好了，可以有“自己人”开车，以后方便多了。 罗正业把司机“赶走后”，也觉得荣幸之至，开心有余。开着商务车，带着席泽山老两口和席书颜就出发了。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有点飘，好像现在就已经是席家的一份子了。 一路上，老两口很安静，席书颜偶尔与罗正业闲聊几句，偶尔给父母倒点热水，氛围十分的融洽。 凌天市到潜龙县目前没有通高铁，开车从城区出发到席书颜的小叔叔家，大概是需要四个多小时。 席泽山一直闭目养神，但快到潜龙县云槐镇时，好像是自然就惊醒了，起身满眼充沛地看向熟悉的故土。 对，就是这里，是他从小长大到的地方。 车窗半降，又闻到了熟悉的乡风，还有那留有席泽山童年以及青年时期足迹的村间小路…… 小的时候，每日从村子里放学以后，跟小伙伴们要穿过好几片的蔬菜地，跨过小水沟，席泽山的爷爷打着赤脚，远远站在沙树林里等着他。 等到席泽山后，冲是先递给他一块刚刚在旁边水沟洗干净的红薯，一边眯着眼睛笑着给他打着扇。 那个时候真穷啊，一小个红薯，就是他每日放学后的美餐。 回家后，还有一碗青菜粥，夹着点辣萝卜，偶尔爷爷还会搞来半盘子小鱼，现在想起来，也是人间美味…… 车子在席书颜指定好的地方停下，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前面，早就站了几人在等待。 一个瘦瘦黑黑、头发花白，175左右的男人，似乎比席泽山要年长一般，腰都站不直了。 一见车门打开了，连忙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去搬东西。 一个略胖黝黑的村妇，裂着嘴笑着，明显比席母要大十几岁的样子，推了推身边一个年轻文静的女孩子，让她把大家往家里带。 然后就是门口的一条狗，还是一只大金毛，并不是农村的中华田园犬，一见到席书颜就摇着尾巴。 席书颜开心极了，向罗正业介绍：“这是‘小本’的孩子“小文”，‘小本’是陪着我童年长大的妹妹，不过在她上大学之后就走了。留下了‘小文’，后来每次看到‘小文’就让我想起‘小本’，所以我就把它带到小叔叔家来了。你看，他也是一条老狗了，但还是认识我。” 相互之间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席书颜堂妹就为大家上茶，一屋子人坐在宽敞的客厅聊着家常。 “容容，你今年高二还是高三？”席书颜问道。 “高三了。我也是今天坐最早的班车到，刚刚到家半小时。”席书容略为羞涩回答。 “目标学校哪里啊！”席书颜妈妈问。 “想着……去省城读个一本，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席书容头扎得更深，好像周围有人在攻击她并非是关心她。 “你比我刻苦，一定能考上的。”席书颜冲着席书容笑。 罗正业悄悄打量着每个人，特别是多看了几眼这个叫席书容的女孩子。大概是血亲关系，跟席书颜确实是有七分相似。只不过跟着装、生长环境和神情举止有关，不自信和非常自卑都写在脸上。别人礼貌正常的关心，在她看来都是压力山大。 当然，现在的小孩子能接触到的信息也多，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是跟家人长辈在一起这样，还是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是这样。 如果她稍加打扮，或者自信一点，大概还能跟席书颜成一对姐妹花。 可是现在，一条血脉相承的姐妹，变成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56章 拉手 “不行不行，跟颜颜差远了。我记得以前颜颜读书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功，总在家养猫养狗的，成绩那是呱呱的。容容以前在县里的中学考到县里重点高中的时候，那是县里前几名，人家还说是女状员。女娃子就是女娃子，上了高中就垮了，数学不行，现在……在班上垫底。还是县城里的孩子厉害！县城里的孩子脑瓜子都灵一些。容容天天刻苦学习，也学不过县里天天玩的孩子们，那更比不上大城市的颜颜的。”席书容的妈妈连忙谦虚解释。 “我记得容容中考很厉害的！你们要对容容有信心！”席书颜轻轻拍着堂妹的肩膀，但是席书容始终觉得压力巨大。 她太想跳出农村，哪怕她家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房子，收入也还不错，但她还是想跳出农村。 她羡慕席书颜，为什么可以投胎在那么好的家庭，许多事情什么也不做，就都围着她转，问她要不要。 可是自己，怎么努力，连个数学都不能及格…… “现在数学怎么样？”席书颜知道席书容理科不行，所以关切道。 “不行，150分的卷，怎么努力都是80-90，不能及格。”说到这里，席书容有点想哭。 “没关系，正业，有空帮我妹妹看看，补补课啊！”席书颜见到席书容难过得要哭了，又冲着罗正业吩咐。 “可以可以，我大学高数都满分过，有什么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你是颜颜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罗正业连忙接话，觉得在这个家里真是太有存在感了。 “是啊！这个哥哥可厉害了，我才是个211毕业的，这个哥哥在985大学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席书颜一脸骄傲地向堂妹介绍着，又冲着罗正业确定了一下眼神，没有介绍错！ 罗正业冲着席书颜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完全可以这么介绍。 席书容更加难过了。 别看罗正业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听说他是区委很大的领导干部，以后也要做像二叔那样的大领导。人家又是名校毕业，前程远大，最重要的是心疼席书颜…… 这一切的一切，是席书容做梦都不敢做到的。 想到这里，席书容的头快要扎到地板里。 然后，就是家人们随意发挥了。 席泽山则小声询问弟弟，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家里是不是还是在养鱼，养的什么品种的鱼，今年鱼得了病没有，翻了池没有；另外种了什么杂粮没有，种了多少面积的水田多少面积的小麦…… 席书容与妈妈进了厨房，继续准备饭食。 席书颜带着罗正业在房前层后转转…… “你小叔叔哪一年的，怎么还有个上高中的女儿？农村里面，不都是儿女好几个嘛，罚款也要生儿子的。”只有两个人了，罗正业不由有些疑惑。 “我小叔叔其实比我爸才小五六岁，前面生了两个儿子，结果一个在五岁的时候在水沟里淹死了，还有一个七八岁不知道得了什么急病也死了。这个女儿是我婶婶四十岁又生的。”席书颜说道。 “你叔叔婶婶就是做地嘛？我看他们家房子算挺好的呢！”罗正业又问。 “这个村子里的农民都是鱼民，养家鱼的，种的水田差不多都只是口粮田，比纯种粮食的农民会赚得多一点。但是我小叔叔家的房子，也是我们家出钱给修的。你没看到，我小叔叔跟婶婶住一楼，我那个妹妹住三楼，最好的二楼一直空着就是留给春节我们家人住。”席书颜又解释。 “你不是还有一个大伯伯，等下下午要去的，他们家也给你们家留房间了？”罗正业又问。 果然，一个家族谁最强，就最有话语权。 家里几兄弟，都围着那个强的，并不是围着那个大的。 当然了，目前为止，罗正业也算是两兄弟里强的，大概是差距没这么大，所以没得到过尊重？ 应该还是父母的教育，让罗正业弟弟罗正钱才是最得宠的！通过名字都能看出来，他应该挣事业，弟弟应该挣钱！ “也不是。我大伯伯家也是两兄弟，大的不到四十，小的比我小两岁。大堂哥早些年在县上读了高中，没考上大学，就在县上找了个厂子打工，后来也回来了。小堂弟也是读了高中后，现在还在县上打工，一年到头也没说赚到钱。孩子们都赚不到钱，自然房子也差许多。等会儿吃了午饭休息一下，到了晚饭点就去大伯伯家一看你就知道了。”席书颜说着，拉着罗正业往回走了。 罗正业只觉得手一软，一条血管直达心脏…… 席书颜拉他的手了！ 天啦，是席书颜主动拉他的手！ 回到小叔叔家客厅，午饭已摆上了桌。 中间好大一锅的鳝鱼炖土黄瓜，然后就是家常的茄丝肉沫、长豆角炖五花肉、丝瓜炒鸡蛋、蒸腊肠、土鸡汤……等大家都上桌了，又上来了炒白菜秧子、香煎杂鱼、韭菜炒豆米，最后还上了一小碟自己腌的辣萝卜。 “这个是二叔最爱的辣萝卜，手艺没有当初我婆婆的好，就当吃个回忆。”容容妈妈在一边做着介绍。 果然，席泽山伸出筷子，第一个夹的就是辣萝卜条，轻轻咬了一小口，有点热泪盈眶。 对，就是这个味道，脆脆的，香香的，有点小辣…… 这是妈妈的味道！ “一路上辛苦了，先喝点菜粥，这个也是我学婆婆的手艺。”面对一大桌子的菜，小婶婶连忙又给席泽山盛了半碗稀稀的菜粥。 “嗯、这个好、这个好！我建议你们都尝尝，这个不管我走到哪里，都想念得慌啊！”席泽山接过粥碗，招呼大家都在开饭前先来一碗青菜粥。 罗正业马上响应，给席母、席书颜……自己也盛上一碗。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青菜粥，米少的可以照到人影子，青菜也少，米汤却不少。但是很解渴，当然，席泽山吃的是情怀，而罗正业吃的是奉呈。 第57章 过年 “我还是喜欢吃鳝鱼，而且最喜欢小婶婶做的鳝鱼，哈哈……”席书颜却不装，把青菜粥都倒给了罗正业，自己去捞鳝鱼，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个菜本来就是专门给你做的，多吃点。”小婶婶连忙起身取勺子给席书颜加菜。 反观席书容坐在自己家客厅里，吃自己家妈妈做的饭，都像是在数颗数，一粒一粒的，生怕一次吃两粒。 “你吃啊！”席书颜都看不下去了，直往妹妹碗里夹菜。 “嗯嗯。”席书容似乎更加紧张，低头吃饭。 “颜颜别理她，现在学习压力大了，都瘦成这样还不好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留条子。留啥呢！怎么留也赶不上颜颜姐姐，也不看看颜颜姐姐的妈妈是谁，她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鬼样子。”容容的妈妈笑着自嘲起来，也心疼的给自己女儿盛了一碗鸡汤。 “小婶婶，你别打击容容，只要把容容收拾打扮一下，走出去人家肯定以为她就是我亲妹妹。这些个堂亲当中，容容是跟我最像的。”席书颜也理解小婶婶的低头做小，但是过度了会让堂容更加自卑。 “是的哦，她就是一心想考到省城的大学哦，想隔三差五去你们家走动走动，也沾沾颜颜姐姐的仙气。颜宝，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多教教容容。”说着，小婶婶还举起牛奶敬席书颜。 “如果容容考到凌天的学校，就交给我了，可以直接住我家，哈哈……”席书颜与小婶婶碰杯，然后又让罗正业敬小叔叔全家，一顿饭下来，好不热闹。 吃完饭，席泽山夫妇上二楼主卧休息，席书颜带罗正业到她的“房间”休息。 “全实木地板，小羊皮沙发，这平常如果不打理，也没有现在这么呈亮！”罗正业上了二楼，更是觉得这哪里是贫困县，哪里是农村……比他现在新装的房子都洋气讲究啊！ “我小叔叔一家只赚钱，不花钱，平常可节约啦，这也是我们回来才有这么大一桌丰盛的菜。虽然这房子是我爸妈出钱盖起来的，他们非要自己出钱装修，估计全家的家当都砸在这个房子装修上了。太要面子了！其实我爸爸妈妈没那么在意的。”席书颜耸了耸肩膀，也有些无奈。 “可惜了，没儿子继承这豪宅产业了。”罗正业笑。 “悄悄告诉你，如果他们家真有儿子，可能我爸就不会出钱给他们盖房子，也不会跟他们走这么近了。看看我大伯家就知道了。”席书颜虽然快30了，但其实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对罗正业完全没有戒备之心。 “为什么？你爸还重女轻男？”罗正业有点蒙圈。 “你真是个好奇宝宝，等会儿去我大伯伯家，你就知道了。”席书颜笑罗正业，然后又跟他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大概下午四五点，他们几个人就在小叔叔的带领下，步行去大伯伯家吃年夜饭。 “其实我跟大哥都商量好几次了，大哥就是这么倔，二哥能理解的？”边走，小叔叔还是觉得不太妥当，还是嘀咕了几句。 “没事，没事，他是老大，我们理应听他安排。”席泽山摇摇手，与席夫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 其实大伯伯家离小叔叔家没多远，几个人缓缓前进，也就一刻钟都没有就走到了。 但这一刻钟的路途，沿途都有乡亲的招呼，好像都跟席泽山认识一般。 大伯伯家竟然是这一条住宅里最破旧的一家，是四扇木门只有一层的大砖房，跟小叔叔的三层小洋楼完全没办法比。 在左右两家两层楼的对比之下，显得格外瘦小破败。 虽然只是一层的大平房，但还是打扫的窗明几净的。 木框窗户上都擦拭干净，并张贴了大红喜庆的“福”字。 屋顶上的瓦块也翻新了，码放整齐没有缺失。 墙面明显打扫过，还刷了半人高的白色石灰水。 大伯母穿戴整齐，跟两个儿子儿媳及孙儿们站在大门口，把来人迎了进去，然后大伯伯站在里间等着众人。 房前屋后打扫的一片树叶也没有，大门进去，大桌上摆放着整齐的水果副食。 再往前，就是祖宗的牌位。 两侧燃着蜡烛，果盘里有供品，应该是放了几天了，水果有点蔫巴。 “等着吃了年饭，你们来上香打点。”大伯伯在一边解释。 “大哥今年身体还好？”席泽山拉着大伯伯的手，关切地问。 这位大伯伯跟席泽山差不多高，但因为大几岁，或者说是在农村里劳作，背有些弯曲。加上黑瘦和满头白发，看上去像是席泽山的父亲，而不是哥哥。 据席书颜说，他们兄弟之间，都只相隔一两岁。 所以在罗正业看来，这个大伯伯什么也没做，内心就有些同情起他来。 “还好。前年中风后，这两年一直在坚持吃药，也还好。”大伯伯回答，但是张嘴，那苍老的声音和脱落的牙齿，又让罗正业觉得他并不“好”，这些客套话只是面上说说而已。 大家在大伯伯的安排下落坐，罗正业被安排到了与席书颜坐在下席，与正席上席泽山夫妇对面。大伯伯和大伯母坐在侧席陪，小叔叔两口子在另一侧席陪。 大伯伯家的两个儿子和孙子就与小叔叔家席书蓉坐到另一桌，厨房里是两个儿媳在做饭出菜。看上去，配合的极乐融融。 “我当初说，老三那里直接盖五层，你们都搬过去得了，你又不听。现在看来，整个村子都在往老三那边挪，你成了村子里最尾巴的一家了。”席泽山知道他说什么都说不动大伯伯，但是每次都会旧话重提。 “这边是老宅子，以前我们父母和我们兄弟三个一起长大的地方，我守在这里，也是给你们大家守个念想。再说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我们老大老二都是快四十的人了，在这里住惯了，还住不得楼房了。我们就在这里守着，看着你们搞得好，我们跟着高兴高兴就行了。一辈子，快走完了，还折腾啥？”说着，大伯伯安排孙子跟儿子，到房前去放鞭炮。 第58章 一根刺 “我们也看看。等两个儿媳妇忙完一起上桌，才叫团圆。”然后，席泽山起身，带着大家一起站到大门口，看几个孩子在那个燃放鞭炮。 罗正业在家过春节的时候，吃年饭之前，家里也燃放花炮。 这是个习俗，听老人家讲，燃放鞭炮是炸穷神，炸病神，炸邪神…… 将一切不好的炸走，驱赶走，一心一意迎新春！接福纳岁！ 但自己家父亲说家里穷，别人家放我们家也放，只是别人家放大挂的，他们家就放一小挂，一分钟不到就炸完了，也不知道那些个邪神有没有被“炸”走。 而席家大伯伯家里，看上去家庭条件真是一般，却买了百万响大鞭炮，绕着屋前的小场子上好几圈，点燃后炸了十几分钟才燃尽。 孩子们还跳在鞭炮中找没有燃尽的再次点燃，再响…… “这挂鞭炮不便宜啊，得上千。”罗正业一边望着燃放着的鞭炮，一边跟大伯伯家的儿子大声聊天。 “我也觉得没必要，我家老爷子非得让这么弄。”同一辈的人，观念也算一致，哪怕是大伯伯家儿子也觉得这鞭炮大的有点过了。 “你们俩不想活了嘛！居然敢当着我大伯伯的面，讨论我大伯伯做得事。”席书颜敲了敲罗正业肩膀，在一边嘻嘻笑着。 果然罗正业一回头，看到黑着脸的大伯伯脸上明显写着“不开心”三个字。 “你们小字辈知道什么？把邪神都炸跑了，明年咱们家太太平平，没病没灾。”大伯母赶快帮着圆，然后大家又笑了起来。 鞭炮放完了，大家就开始围坐在一起吃饭了。 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好不热闹。 只有大伯伯，偶尔跟席泽山小声说点这说点那，感觉情绪并不怎么高。 按照风俗，席泽山带领一众小辈，给席家祖宗上了香，摆满了新鲜供品。而且燃上了灯笼，一起去了祖坟。 祖坟其实就在村子里的公墓里，跟别人家的没什么区别，并没有修多高多大。但是墓碑上，落名却是不少，包括后来出生的孙儿辈，也都在上面落了名。 就算是公墓，大伯伯和小叔叔也是经常来，打扫很干净，东西摆放非常整齐。 春节扫个墓，连酒水都带了。 三兄弟或坐或立，说起了话，其他人都自行回避。 罗正业也是听席书颜说才知道，原来她的爷爷和奶奶并不是老死，而是98抗洪那一年，没走被洪水吞没了。 当时席泽山正好是县委书记，在抗洪现场指挥抗洪、泄洪、人员分流…… 而爷爷和奶奶总是以高标准要求自己，生怕给儿子拖后腿，把先走的机会让给其他村民，最后被泄洪区的水给吞没了。 那时候，爷爷奶奶也不过七十多岁…… 如果没那事，现在90了。 当时，大伯伯和席泽山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了，还打了一架。 席泽山怪大伯伯没有把父母照顾好，大伯伯怪席泽山一心为公在家是甩手掌柜。 但其实，大伯伯那个时候也是一大家子人，有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 也是坚守到最后走的，走了以后到了安全带才知道自己的父母还是没有出来，而且自己的女儿陪着他们。 找到尸体的时候，三具尸体全部浮肿溃烂，如果不是dna技术，都认不出来了。 席泽山说到痛处，还骂大伯伯重男轻女，故意把女儿送到父母那里推泄责任。 大伯伯刚刚痛失双亲和爱女，而且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却遭遇惨事，更加听不得这样的话，所以才跟席泽山动了手。 那一架打得，两家有五年没走动。 还是给小叔叔家盖房子，才又有了联系。 所以，席泽山与大伯伯之间，似乎疏离的亲情多过于真情实感。 入夜，一行人告别大伯伯一家，在小叔叔家里围坐守夜。 小叔叔家虽然是小洋楼，可是依然保留着以前烧炭的纯铁老火盆。 年长者围坐在一起忆苦思甜，席书颜调皮地用小木棍挑木炭拨火星，席书容拿着本书边背边小心翼翼偷瞄罗正业和席书颜，罗正业则跟席书颜小调皮般的疯闹。 偶尔罗正业与席书容的目光相遇，都有点尴尬。 凌点的时候，席泽山安排罗正业和席书颜打开大门，按照风俗也燃起了鞭炮。 整个村子里，彻夜都是鞭炮声…… 其实二楼有三个房间，但因为长辈都在，所以安排罗正业在三楼休息。席泽山一家在二楼，小叔叔让席书容到一楼休息，席书容说她挑床，还是留在了三楼。 别看席书容平常不言不语，但是只要看到罗正业一闲着，马上就抱着书本上前请教，似乎真要把这个的家教用到极致。 席书颜也不怪她占用了自己的时间，反而觉得席书容这样会让性子放开一点也好。 只有罗正业，真的是看席书颜的面子，耐心解答。 但同时罗正业在内心里，越发烦这个席书容。 他是来上门的，一方面是想多接近席泽山，得到席泽山的认可；另一方面是想多跟席书颜呆一块儿，你侬我侬找时机…… 但现在一来，真的是时时刻刻被席书容找了时机。 只要看他单独跟席书颜在一起谈情说爱，席书容马上就贴了上来。 你说她小不懂事，她也18、9岁了，也是情窦初开略懂一二的年龄了；你说她懂事，她真是会挑时间过来“搅局”。 接下来的几天，按照当地风俗，罗正业在潜龙县云槐镇呆了三天，居然什么也没有做成。 对于席书颜来说，最大的进展不过是牵手和扶腰，连个正规的抱抱都没有完成。 正月初四是他作为带班领导值班，所以正月初三回了凌天市。 本来席泽山一家人是要呆到正月初五的，但因为罗正业的行程安排，也都提前两天回家了。 席书容也跟着到了凌天市，因为小婶婶向席书颜求助，能不能在她家住几天，找罗正业补补课，这样寒假过完了再回县里上学。 席书颜也很乐于帮助堂妹，而且这样的话罗正业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来家里，哪怕一起加班也很开心啊，所以就把席书容也带到家里了。 殊不知，多年后席书容会成为席书颜心里的一根刺…… 第59章 扒光 罗正业一到区委办公室，就给齐玫发过去了定位，以及打开了视频通话。 “太忙了，春节期间陪领导慰问困难群众了，凌天市的新闻看了没有，找到我没有？春节如果没找到，正月初一肯定是有的，团拜会看到我没有？”罗正业兴致勃勃。 “看春晚了，谁看凌天的新闻。再说，你一个凌东区的小干部，也不一定能在凌天市的新闻里找得到。”齐玫清清冷冷地，没过一会儿，就把镜头给了家里其他人。 “哥！”齐松打着招呼。 “哥！”宋君宝也打起了招呼。 “哥！”甚至，还有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也冲着镜头在叫。 然后，宋君宝把她挽入怀里：“真乖！这是我哥，就是你哥。” “这谁啊！”罗正业本来想跟齐玫好好聊聊天，没想到一群人都在她家里，而且……好像还有连他都没见过的宋君宝新女朋友。 “吴雨林，我跟哥说过的。”宋君宝解释。 “咳、咳……雨林你好。”罗正业有点尴尬打了个招呼，然后跟齐玫讲，到房间聊。 “我有什么房间？我是没有家的女儿啊！我爹妈一个房间，我弟弟弟媳一个房间，还有他们的孩子一个房间。我现在暂时住在我侄子房间。”齐玫白了罗正业一眼，依然把镜头给向满屋子嘈杂的人群。 罗正业知道，春节自己说忙，齐玫也信。可是忙到一个微信，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齐玫恐怕是不信的。 但，还是努力解释了一下下，然后齐玫勉强把镜头给了自己的肚子，让罗正业隔着屏幕在那边自语了几句，便也挂掉了电话。 罗正业长长叹了一口气，春节晚上也匆匆给齐玫发了一条新年好的微信，她并没有回复。 第二天早上也问候了，她也没有理会。 今天给她打视频接了，虽然没看到她的脸，还算是给了天大的薄面了。 抽个时间，还是去她家去一趟，不然……齐玫真的生气了，也不太好。 不过，春节期间的每天晚上，都约了在席书颜家给席书容补两小时的数学。 说是补课，也是与席书颜有交流的，也算是恋爱加时。 所以白天，还是抽个时间去看看齐玫，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 只是在罗正业不在的时候，他不知道齐玫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以前事事都站在他角度想问题的齐玫，怎么会无端端生起了气。 说起来，要从春节当天说起。 宋君宝把新女朋友吴雨林带到自己家认门，他父母硬生生把吴雨林给赶出去了。 一个比自己儿子大五岁且离了婚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怎么比得过张倩倩不到三十岁就陪了宋君宝十几年的青春？况且，宋君宝父母都知道张倩倩怀了宋君宝的孩子，更加不同意宋君宝跟吴雨林在一起。 张倩倩也是被宋君宝脑袋哄得不清醒了，愿意在宋君宝家把孩子生下来，等着宋君宝一时冲动后迷途知返。 宋君宝其实是想让张倩倩在齐玫娘家生孩子，让姑妈管张倩倩，钱都塞好了，反而是自己父母不依，要亲自照顾自己的孙子落地，所以才遇到了在宋家非常不各谐的一幕。 本来宋君宝另结新欢这事闹得再大动静，再沸沸扬扬，也与齐玫和罗正业无关。 但最要命的问题是，宋君宝这个不知死活的，又把吴雨林带到了齐玫家，非要让自己每个亲戚都把这个新欢认下来。 更加要命的是，认亲就认亲，竟然牵扯出了罗正业之前的一个布局，让齐玫知道了内情，齐玫非常生气！ “所以，罗正业其实早就认识季南泽？我去找季南泽为他解套，也都是在他的计划中？”齐玫骂宋君宝不听她的话，不好好留在罗正业身边做司机，反而借了一屁股的债去开公司。 当司机有什么不好的，工作性质单纯，天天跟罗正业在一起，也不容易学坏。 收入虽然不高，但平常罗正业收的烟酒什么从来都是给他了，他妈就是开小卖部的，正好可以回收变现，也算是比不小的收入。 现在开公司开得可好了，不仅四处举债，居无定所，还把谈了十几年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朋友都给搞丢了。 搞丢了就算了，还找了个离过婚大五岁且不能生小孩的女人，还说是奔着结婚去的。 虽然只是表姐，但也要被这个表弟气死了。 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越玩越回去了。 没想到宋君宝告诉齐玫，吴雨林不是别人，正是吴徐江的亲妹妹。在他刚刚开公司的时候，吴雨林对他帮助非常大，且现在还在“教”他做事，为了他的公司，又是贴钱又是贴人的，他认定吴雨林就是他终身伴侣了。 齐玫虽然也利用过吴徐江，但对吴徐江印象并不太好。听说吴雨林是吴徐江的亲妹妹，更是骂宋君宝卖辱求荣。 宋君宝也是被骂烦了，一时嘴快，就把齐玫之前找季南泽的事给说出来，指责她也是卖辱求荣。 “那能一样吗？我去找季南泽，是为了帮罗正业，是我内心想去找的吗？”齐玫被宋君宝气疯了，也是话赶话。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大罗哥不知道？他就知道你会去找，所以故意让我告诉你季南泽的行踪！”宋君宝也是嘴硬，但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泼出去的水，哪怕宋君宝回过神就捂住了嘴，但还是被齐玫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 “所以，罗正业其实早就认识季南泽？我去找季南泽为他解套，也都是在他的计划中？”齐玫惊呆了，再一次重复追问。 她知道罗正业是一个擅于用阴谋和阳谋的人，但从来不知道他会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本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最大的问题就是猜疑，没想到还是被罗正业给算准了！ 齐玫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的难受，举起一边的台灯就往宋君宝身上砸过去。 宋君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没躲，生生杠下了不锈钢台灯柱。 第60章 卖辱求荣 一声闷响，小腿上现场就起了一大块的青肿。 齐玫眼泪决堤了，起身就往房间走。 “玫姐，我错了。玫姐，我真的错了。你想打就再打我，抽我都可以……”宋君宝也是第一次见齐玫情绪这么失控，想拦又不敢拦，跪在齐玫的身后可怜巴巴。 但宋君宝知道，为时已晚。 有些话这辈子都不能说，说了……不管怎么圆，再也圆不回来了。 齐玫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关在房间里痛哭流涕。 一方面觉得自己被罗正业当棋子走，让自己非常不舒服；一方面觉得自己按照罗正业给的方向走了，让自己非常难堪；再一方面觉得，他们之间真的完了，最后一点信任也没有了，罗正业再也不会信任自己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才六个月，她那么完美无瑕，难道真的让她一出生就不知道爸爸这个词，让她没有父爱吗？ 齐玫非常清楚，她没有权力！ 在她高中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就病危了。 高二的时候，父亲走了。 她整个高中阶段，在家不言不语，所有的思念和痛苦，都融进了书本里。 所以，才成就了985大学的清冷女神。 其实，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爸爸，每晚在家里为她燃起灯，等她晚自习回家；多么希望自己的爸爸，每天都会问她今天学习压力大不大，问她今天是冷还是热；多么希望在自己的婚礼上，有爸爸端坐在高堂之上；多么希望把自己的孩子，交给爸爸教她下棋游泳…… 自己的妈妈是个一直不停劳作的人，做饭扫地摆摊赚钱…… 唯有爸爸，在精神上给予了她满满的爱。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觉察不到半点父爱。 齐玫妈妈是个情绪很大条的人，在齐玫与宋君宝吵架的间隙，依然跟小儿媳妇在一起忙厨房，也不知道齐玫为什么不出来吃饭，问宋君宝也不说，以为是她怀孕了情绪不好或者胃口不好，也没有多问。 直到正月初二，宋君宝又带着吴雨林到齐家，见到齐玫的时候她好像正常了。 并且，也不骂宋君宝，还好像给了吴雨林一丁点好脸色，让弟媳给吴雨林倒了一杯水。 宋君宝只是觉得齐玫平静了就是太好了，又当没事人一样天天带着吴雨林过来蹭吃蹭喝。 谁知道这个吴雨林是个真正脸皮厚的，见齐玫给了一丁点的好脸色，就挽着齐玫的胳膊提出更加过份的要求。 “玫姐，我听君宝说你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我这辈子是生不出个蛋的，不如你把女儿过给我呗，我保证把她宠成公主！”吴雨林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从小家里也穷，父母80-90年代出去打工死在外面，两兄妹在家跟着奶奶长大，是个十足的留守儿童。 哥哥不到20岁就出去工地上搬砖，等几个人凑成了一个小建筑队，有个地方落脚，才把她给接出来。 后来哥哥发达了，她才成为众星捧月的公主。 但也没当几天公主，结婚离婚，一晃就成了三十出头的离婚女人。 能吃苦，也会过好日子的吴雨林并不觉得宋君宝条件怎么差，至少他父母双全，从小在城里出生长大，还是家里独苗。光是他有个完整的家这一个条件，就能让吴雨林从内心感到温暖。 虽然目前宋家并不认她，但她会让他们认的，因为实在不行还有个有“钞能力”的哥哥。 她知道宋君宝有个十几年的女朋友，也知道他女朋友现在怀了他们的孩子，但是这又怎样？ 吴雨林甚至可以去母留子，把张倩倩用钱打发掉，可以把张倩倩的孩子养在身边。 谁让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呢！ 如果张倩倩不愿意，她也愿意养齐玫的孩子，或者去福利院抱个孩子，反正……只要宋君宝对她一心一意，什么事情她都能马虎点一带而过。 “你觉得我没有抚养能力还是她爸没有抚养能力？”齐玫有些无语，觉得吴雨林说话风格跟吴徐江一模一样，一点文化水平都没有，这一家子是怎么发这么大的财。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单纯喜欢孩子，而且特别是跟君宝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吴雨林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齐玫不理解她。 当然，齐玫理不理解她其实吴雨林也不看重，她只看重宋君宝一个人。 “那你去把倩倩肚子里的孩子养起来。”齐玫真是彻底无语了，而对这个女人，她没资格赶，但也没情谊留。 不知道宋君宝为什么天天把她带过来，难道宋君宝一点没意识到齐玫恶心她吗？ “我也有这个意思，不知道倩倩愿不愿意给我养。当然，就算她不给我养，我也愿意给她抚养费，毕竟那是君宝的孩子。而我，这辈子不可能为君宝生个一儿半女的，所以倩倩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吴雨林确实没读什么书，说话也不用脑子，但她说得话确实也是发自内心的。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宋君宝会一直爱你，为了你弃舍跟了他十年的倩倩？”其实齐玫也觉得吴雨林可怜，只不过小三更让人觉得可恨！ “我跟君宝认识一个多月了，而且君宝也向我求婚了，我们打算五月二十日都不等了，就三月开春就结婚。玫姐你不知道，我们现在都在准备婚房了。之所以定三月，不是因为春暖花开季节好，而是君宝手上的事情靠一段落得闲了。玫姐你大我一岁，还没看透感情呢！我都要结第二次婚了，什么叫爱啊不爱的，觉得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啊。现在在一起，就全情爱；以后不在一起，互不打扰就是最好的体面。谈得上什么爱啊恨的啊！”吴雨林明明是个活得通透的人。 齐玫无语…… 但就在这时，接到了罗正业的视频电话。 所以，她能给罗正业什么好脸看？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宋君宝也不过是有样学样。 当初宋君宝初入社会，就是齐玫让他跟着罗正业学的。 现在“学有所成”，她还能说什么？ 于是，就演变成了根本就不给罗正业看脸的那一段。 第61章 调令 她甚至都不想接罗正业的电话，只不过如她自己所说，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需要父爱的。 况且她也35了，不可能把这个孩子做了再跟谁怀一个了。 这辈子，不管结不结婚，她就肚子这一胎了。 罗正业算好日子，反正齐玫是五月生，现在还早，生气就生气。 这段时间，就顾着往席家跑了。 “罗哥，这题再给我讲讲。昨天感觉听懂了，现场也做了两道类似的题也会，但是今天再拿出来做，又不会了。”见罗正业又按时到了席家，不等罗正业跟席泽山打个招呼，席书容连忙拿出书本上前请教。 “这几天刚刚上班，我们也还不怎么忙。先帮我妹补课，然后过来陪我们下棋。”席书颜给罗正业打了招呼，然后就拉着席泽山下围棋了。 “好。”罗正业其实挺想去观战席家父女的棋艺，可是介于自己本来就是借着补课的由头过来，只好先给席书容补课。 席书容这几天一直穿着席书颜的家居服，看上去比以前洋气多了。 席书容虽然跟席书颜长得比较像，但是比席书颜还瘦一点，相比之下罗正业还是喜欢不胖不瘦的席书颜，或者说有点点微胖的席书颜。 席书容虽然皮肤也白，却透着一层营养不良的黄气，没有席书颜水灵。 也是长头发，但是没有造型，而且头发没有光泽，微微泛黄的无力垂落着。 虽然略瘦，可是五官没有席书颜精致，还带一点点乡土气。 总之，虽然像，可是与席书颜相比，还是差很多的。 席书颜家的书房很大，有两整面的书架摆满了书，中间有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另一侧阳台边摆放着休闲沙发和茶几，阳台对面摆着钢琴和古筝，据说都是席书颜以前用过的。 罗正业就在大书桌上给席书容讲题，席泽山和席书颜就在阳台边上下棋。 待席书容写题的空隙，罗正业总是偷瞄那父女俩的棋局。 其实罗正业不会围棋，但很佩服席书颜会。 果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小姐啊，跟乡下来的穷小子相比，真的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罗正业非常想融入席家，得到席家认可。 于是回去后偷偷下载了一个学习围棋的app进行学习，想着有空了也能跟席大小姐较量高下。 好不容易寒假结束了，等席书容回学校上学了，罗正业可以好好跟席书颜约会了，席书颜却拿出了飞行棋的棋盘子。 “我不会下‘业务棋’，咱们就玩飞行棋，不需要过脑子。”席书颜笑。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我下不过你。”罗正业笑。 “我从小师从省级冠军，参加青年围棋大赛，都是前三，好多成年人都不一定能赢我的。”席书颜笑。 “那象棋，我其实也会象棋的。”罗正业还是不死心。 “呃……象棋、国际象棋……我都拿过奖。别想了，咱们玩飞行棋，你真有可能会赢，其他的……真没可能。省内的高端棋手，我基本上都认识。你看看那边书柜的架子上，都是我棋类的奖项。”席书颜还是冲着罗正业笑。 罗正业回望过去，果然在不起眼的书柜边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有钢琴的，有古筝的，有书画类的，当然还是棋类比较多…… 罗正业更加自卑了…… 这些不同门类的奖项，真的比他从小到大的奖状还多。事实上，他从小学开始每学期都会有奖状。 果然席书颜如同她小婶婶说的，玩都能玩到211大学。 罗正业是考进了985，可是他真的是没日没夜玩命刷题考出来的。 他是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处级干部的位置上，但也是年轻时被职场老手毒打了多次才捂出了一些真相。 他是在省城买了房买了车，可是如果不是有齐玫帮助，只怕他到现在连个厕所也买不动。 可是席书颜，她到底付出了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不过是，比别人会投胎罢了。 如果说女人结婚好比第二次投胎，罗正业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为自己改写命运。 春节后，春分至，万物复苏。 罗正业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往席书颜家跑，再就是入睡前与齐玫发几条不咸不淡的微信，自我感觉良好。 没想到的是，全区的一季度开门红工作会刚刚结束，罗正业就收到了组织部的调令。 看着加盖了公章的调令，罗正业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化工厂的事情还没有大结局呢，怎么他的调令就已经送到他的手上了呢？ 按道理说，区委办公室副主任要动，至少主要领导要提前谈个话！ 怎么连谈话都省了？ 于是，罗正业慌忙火急等不到晚上，大白天就揣着热乎的调令到了唐海斌办公室，却得知唐海斌去市里调研去了。 但是罗正业坐不住啊，只得给唐海斌打去电话，把调令的事情跟他说了，请他现场电话里指导一下。 唐海斌身边围着一圈人，也不方便跟他详聊，况且……他早在昨天就知道这张调令的事情。 于是让罗正业去找席泽山汇报，让他听听席泽山怎么说。 并且告诉他，席泽山几天前也收到了调令，现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罗正业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再又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席泽山以前在省委宣传部做常务副部长的时候，不少声音说他老了苗了，大概过几年进省委巡视组，做几年组长就要退休了。 不曾想，宣传部到组织部，看似没什么变化，其实是摇身一变成了实权派。 现在大权在握，多少人都高攀不起了。 如果席泽山是自己的岳父，别说这张调令了，只怕多少人要从围猎他开始找席泽山的突破口了。 可自己毕竟跟席书颜没有结婚，在婚前席泽山肯不肯帮忙也确实猜不出来。 更何况罗正业与席书颜虽然“谈”了几个月，但并没有公开，多数约会场所都是席书颜家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与席书颜有这么一段感情。 而且，别说别人不知道，就算自己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第62章 杀伐果断 而且，别说别人不知道，就算自己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所以想借席泽山这只大老虎来狐假虎威，基本上也是做不到的。 现在只能听唐海斌的指示，向席泽山约个时间谈谈这张调令的事情。 但是出奇的巧，本来是约今晚席书颜“下棋”，但席书颜软糯糯的报怨今晚要在办公室加班，太晚就不回省院家属大院，直接就在单位旁边自己房子住了。 迫于无赖，罗正业只好把电话直接打给了席泽山。 “下午要到市里去调研。要不然，你中午午饭的点，到我办公室来。”席泽山倒还好商量，并没有为难罗正业。 于是，罗正业饭也没吃，早早就去省委组织部大门口等着了。 掐着中午下班的点，罗正业穿得西装革履，手提两只装着饭食的保温袋子，瞅准没有人了，连忙敲响了席泽山办公室的门。 “进来。”席泽山并不知道是谁，但能进省委大院且进入到组织部大楼的，一定是有通行证或者是工作证或者是通过门岗报备过的人。 罗正业连忙进入，然后把手上的保温袋子里的饭食取出摆放到茶几上。 “部长，下班点都过了半小时了。我看您一直在忙工作，就给您在食堂打了几份饭食，您简单吃点呗。”罗正业说着简单，其实一点也不简单。 一份黑椒牛柳、一份鸡汤、一份青菜、一份鲍鱼丁炒饭，还有按照席泽山口味的一小碟爽脆可口的辣萝卜条。 席泽山也是第一次在办公室见罗正业，听罗正业这么一说，也起身走到茶几旁边一看，还真是个有心的小伙子。 “看着还差一份小鱼啊！”席泽山端起一只盛了大半碗饭的碗，然后逗罗正业。 确实是忙了一上午，12点下班，现在1230了，大概食堂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供应了，本来对吃食不计较的席泽山，在看到这么丰富的饭食后也来了胃口，一样一点都尝了尝。 “我考虑到了，但想着中午还想向您汇报一下思想，您可能还要给我一点指示，担心吃鱼影响你吃饭进度。嘿嘿，您这提醒得也对，下次我注意，还是我考虑不周。”罗正业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既为自己找了借口，也“诚恳”接受了领导的意见。 “说，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晚上到家里说？”席泽山示意罗正业坐下来，不管吃没吃也让他加一口。 “向首长汇报……”罗正业哪有心思吃饭，连忙从公文包里取出自己的调令。 席泽山没有接，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后，示意罗正业好好吃饭。 罗正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看到席泽山淡定的样子，也不好多说，只得自己也分了一小碗饭，陪着席泽山吃了起来。 其实平常罗正业吃饭也没有这么奢侈，都是吃食堂的五元饱，一荤一素一汤。 今天这饭，是他专程到一间网红餐厅打来的，让人把菜做成了盒饭的样子，不让吃饭的人有压力。 简简单单几个菜，倒是花了他四五百。 但如果，四五万能解决问题，罗正业恐怕借钱都会来花。 “鸡汤里的这个不是香菇，是松茸？”席泽山夹起一块松茸，有些意味的问道。 “呃，看起来是香菇，我也不太认得。”罗正业眯着眼睛看了看，确实是松茸，但……午饭这个档次，不能承认啊。 “你有心准备这个饭，还可以，但是档次高了一点，要不要五百？”席泽山嘴上说价格高了，但手上也没停，还在继续吃，让一边的罗正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呃……我扫码结算，没看价格。我翻翻……”罗正业连忙放下手里的碗，取出手机装模作样。 “跟我还来这一套？我只是告诉你，我这个年纪吃不了多少，喝不下多少，对这些没什么追求。如果下次送餐，一份家常鱼块、一份青菜、一份辣萝卜条就行了，不用搞这么多。我们这个年龄，基本上都是营养过剩了。”席泽山吃饭较快，说话间，一碗饭就吃光了，还喝了一碗汤。 放下碗筷，接过罗正业饭都没吃完，就泡好的茶，慢条丝理喝了起来。 “嗯，部长指导有方，记住了。”罗正业根本就没怎么吃饱，算是压了一点肚子，连忙把没吃完的东西也收拾好了，坐到沙发边上，就打算接受席泽山提点了。 “你的事情我大概在两天前就知道了，本来轮不到我说什么，但还是干预了一下。本来安排的是潜龙县副县长，我给加了‘代理县长’四个字。他们书记和县长进了人大、政协，位置空着也是空着，给你加‘代理’两个字，就看你有多大本事，花多久时间能把这两个字给去掉了。”席泽山边说，边眯着眼睛看着罗正业的反应。 还好，比较稳沉，还可以。 “感谢部长抬爱。区委办公室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虽然说我只去了三个月，其实也早就做好准备随时出来。可是……一般最差也是县长，看到‘副县长’三个字，我还是有些失落的。另外，我并不是说潜龙县不好，而是区委办公室出来的，这样安排是不是我在区委办公室期间，有什么工作没做好？还请部长提点一下。”罗正业十分虚心地请教。 “我听取了多方对你考察意见，好像是说你做事情比较理想主义，欠缺一些杀伐果断的手腕。譬如说在凌东区那个化工厂事件的处理上，你动了别人的蛋糕，但又没有动到位。那个事情一直久拖未决，等你一走，事情就会不了了之了。我记得这个事情是春节前发生的，你自己算算时间，是不是有三个月了。”席泽山把水杯放下，然后返回到办公室窗前立住，目光看向远方。 席泽山把整件事情打听清楚了，但他一向是个只做少说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会跟罗正业说这么多。 第63章 复盘 席泽山把整件事情打听清楚了，但他一向是个只做少说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会跟罗正业说这么多。 “我已经把厂长拘了，现在还在各种调查和取证中，如果不把我调走，本月底应该就可以宣判了。厂长司君堂被宣判，下一步就是关厂拍卖了……三个月做这么大的事，还慢了？”罗正业见席泽山站起来了，自己也不敢再坐，小心跟到席泽山身后。 “所以，我也觉得你应该去县里好好锻炼一下。长时间在机关坐着，都不是着急掉脑袋的事情，把你性子养慢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席泽山侧身，看了看矮自己半个头的罗正业，不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的女儿席书颜，真是脱错了身。如果是个男孩子，相信早就借着这么好的机会把张倪天给拿下了。 可惜，罗正业并没有抓住这个好机会，反而还被整到了县里头。 还好，如果不是有席泽山保了这一下，只怕是这辈子就在县里头没有出头之日了，这也是罗正业为什么收到调令后，就着急忙慌的过来找他的原因。 “谢谢部长提点。我回去好好想想，做好交接工作，然后……去潜龙县履职。”罗正业捏了捏拳头，然后深吸一口气。 仔细回忆起来，其实他的动作可以更快一点的，一个半月就能挖出萝卜带出泥，就算把张倪天搬不倒，也能让张倪天难受。 可是没想到，张倪天反而只是挥了挥手，让自己难受了…… 把桌上的东西清理干净，罗正业退出了席泽山的办公室。 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不等自己有伤春悲秋的时间，就有消息灵通地过来“慰问”和“送行”了。 罗正业不流露一丁点的情绪，冠冕地与其迎来送往着。 只是罗正业万万没想到的是，赵静语竟然在这个时间点上找到了罗正业办公室。 “哥，说句真心话，你愿意去县里吗？”一波一波的人送走，都到了下班的点。 这个时候赵静语能来，也让罗正业内心多少有了些许安慰。 “也挺好的。说起来，我年纪也不大，到基层去工作也正好收获一些我以前收获不到的东西。还有啊，你也打算在行政上做长期斗争了，别再哥啊姐的，行政上不兴这个。还是叫我正业。”罗正业在接到调令以后，感觉整个人也飘不起来了，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继续听着赵静语一口一个亲哥的，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与赵静语级别一样，还是直呼其名比较好。 “你是比我大啊，我叫哥怎么了？那这样，以后有外人，我还是叫职务；没外人就咱们自己人，我就叫大罗哥。”赵静语倒是没有因为那张调令而变脸，还是像以往那样亲热的聊着。 与刚刚那些“送别”的人不一样，反而是透了些许的真诚。 罗正业从来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深知如果不是在举报问题上他帮了赵静语，现在也没有赵静语的真诚。 “嗯。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怎么有空过来看你大罗哥。”罗正业轻松地放下伪装，长长舒了一口气。 “大罗哥，跟我装什么啊。被算计了，还能这么轻松？”赵静语一点也不压抑自己的情绪，为罗正业气得直哼哼。 “什么叫算计？咱们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干部任免的事情，怎么谈得上算计？”罗正业倒是微微一笑，觉得有赵静语的安慰也好，没有也罢，并没想到会跟赵静语深谈，更没想到赵静语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能量。 “大罗哥，你知道整件事情是张倪天安排的，但你一定不知道吴徐江参与了！”赵静语知道为什么罗正业与她之间一直有疏离感，除了以前她一进社会就风声水起以外没跟罗正业走近以外，还有罗正业骨子里还是有些骄傲的。 他靠自己的本事坐上今天的位置，虽然借了外力，但自己有底线。 所以从内心来说，赵静语知道罗正业瞧不上自己。 可是罗正业不会换位思考，赵静语其实跟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路人，都出身不好，都是靠自己给自己翻盘。 什么叫底线？ 不过是自己给自己一个设定而已。 其实赵静语也有底线，只不过……不为人所知罢了。 “吴徐江？”罗正业整个人一紧！ 如果说跟张倪天斗，输了，顶多就是像现在这样，被贬下去…… 但如果吴徐江参与，吴徐江手上到底有多少自己的把柄，这个……罗正业一时之间还计算不过来。 脑袋里，就好像快进播放一样。 房子处理上，没有漏洞。 从未接受过吴徐江的现金和贵重礼物！ 唯一，唯一就是……宋君宝那个物业公司，手续上罗正业没有插手，不知道合不合法合不合规。 当然，他与宋君宝并没有血缘关系，甚至不沾亲不带故，就算宋君宝那个物业公司手续上有什么问题，罗正业应该也是能撇清关系的。 还有什么…… “吴徐江儿子才二十出头，名下的艺术学校上周挂牌成立了。我知道前期你也为学校改制出过面，但后来……你难道没有发现，吴徐江没再找你，而他的学校却挂牌成立了？也是在同时，区委组织部部长拿 着你的考察报道，与市委组织部部长到市委副书记的办公室里汇报。这难道还不够反常？你的任命在区里就可以了，需要捅到市委副书记张倪天那里？”赵静语见罗正业也有些意外，于是详细讲述。 “这么多的情况，你怎么了解到的？”罗正业确实觉得赵静语嘴里的这些消息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忍不住追问消息的真实性。 “大罗哥，毕业之后，你从来不参加同学聚会和校友会。你知不知道凌天市市委办公室有我们校友，知道不知道区委和区委组织部都有我们的同学或者校友？包括张倪天现在的新秘书，就是我们的小师弟袁启余。当然，他上学的时候，你早毕业了，我也是从来不错过校友会，所以认识的。放心，我的消息绝对可靠。袁启余亲眼看到吴徐江频繁出入张倪天的办公室，最后这事情怎么成的，他都清楚。”赵静语回答。 第64章 好事 “……”罗正业无语了。 赵静语是个大活动家，这一点不用怀疑。所以搞惦刚踏入社会的小师弟，也十分容易。 那么问题来了，张倪天想怎么样？ 罗正业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张倪天，只是巴结不成，就要被他整？ 而且次次下手，都不手软啊。 “大罗哥，你到底跟张倪天有什么矛盾，别说我不清楚，就算你跟我说，我大概也是不明白的。但我有一点十分清楚，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的，你逃避，他会咬着你不放。如果不能缓和，不如一招击毙！显然，以你现在的位置想击毙张倪天没那么容易，除了借力以外，还要再找机会。你自己盯着这事，别再大意了。我也盯着。”赵静语不嘻嘻哈哈的样子，身后似乎也燃起了战斗力。 “可能，我真的需要到基层多锻炼锻炼。机关坐久了，连个女人的战斗力都没有了。”罗正业浅笑，但心里对赵静语却是有了些许的感激。 “是你这段时间被幸福冲晕了头脑，才丧失了战斗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赵静语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又过度了一点，于是马上恢复到平常的调笑态度。 “你……又知道？”罗正业立马收住笑意，觉得这并不是个玩笑，难道她连席书颜的事情都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齐玫那边就危险了。 “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省委家属大院里发生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我只知道，省委家属大院的通行证，很难办的。”赵静语一语双关的回答，然后起身：“还没吃饭。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明天不管是打雷还是下刀子，好好履职！” “静语，今天……很漂亮。”罗正业顿了顿，也起身，指了指赵静语这一身。 开春了，气温上来了。 赵静语倒也没穿多妖艳，只是一套浅灰色的职业套裙，搭着一双马丽珍款的中跟小羊皮鞋子，显得商务中带了一点点俏皮，确实很适合她的气质。 其实微肥的赵静语往商务或者带一点点可爱里打扮还挺好看的，以往在山峰集团那些个性感造型，并不太适合她。 “我知道你是发自内心的称赞，谢谢！”赵静语嘻嘻一笑，然后轻快地离开了罗正业办公室。 罗正业不想吃饭，也不想开车。 可是明天就要履新，不把车开回去，什么时候再来提车呢？ 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然后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入一个纸箱里，抱着纸箱就进了地库。 才来了三个多月，也没多少私人物品，可是……发自内心的舍不得。 区委大院旁边是御湖，对面一条也是行政单位，中间的马路宁静而有序。 中午在食堂吃饭以后，他总会独自一个人到御湖去散个步，消消食。 也会偶遇一些刚入职的年轻人，上前“请教”。 平常工作不少，但以罗正业的能力和水平完全能应付过来，所以也没觉得多累。 按罗正业刚来的时候的想法，就算在这里工作到退休，也挺不错的。 只是没想到仕途如激流，不进……则退。 不把张倪天搬倒，只怕他没有好日子过。 或者，等到他退休，恐怕才有好日子过。 只是，张倪天还挺年轻的，现在也才50出头，还得有十几年的交道要打呢！哪那么容易熬到他退休啊！ 走！ 再好也得走了！ 把车子开到自家楼下，然后又徒步走出来，在小区里一个人独自溜达。 想来想去，心里烦得狠。 取出电话，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打给谁。 他不想理齐玫，他知道这个时候齐玫什么也做不了。 他也不想打给席书颜，他觉得中午已经跟席泽山说得非常透彻了，跟席书颜就说说美好的事情，这种烦心事还是自己独自消化。 他不想打给任何亲戚朋友，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一个人，真正走进过他的心里。 大学有个同学以前关系挺好的，可惜他现在并不在凌天发展，去了外省。 当然，聊个天还是可以的。 虽然他在央企，可是……他是个官二代，必要的官场修为还是有的。 但，还是算了。 毕竟不管对谁，罗正业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几年没见面了，见面就诉苦，或者打着电话诉苦，这个事情罗正业还是干不出来的。 就好像工作中也有许多人，成天叫着工作多工作累，其实手上没做什么事，大家听了都烦得狠。 像罗正业这样不出声不出气的，把成绩摆上桌子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反而比较受领导真正的重用。 譬如上一届的区委书记…… 可是过去再辉煌也只是过去，如今一切都需要从头再来。 晚上九点多，在小区门口的便民店里吃了一碗饺子，然后打算返回家里。 可庆幸的是，接到了席书颜的电话。 “大罗，恭喜啊，要去当我们的父母官了！”一个坏消息，却被席书颜活生生说成了好消息，罗正业不知道听得是该哭还是该笑。 “咳、咳……你真当这是好消息还是故意调侃我？”罗正业干咳几声，然后温文尔雅地回答。 “当然是好消息。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换句话说，不想当大领导的公务员，不是好公务员。大领导都是从基层干起来的，我看好你，加油！”席书颜却是有理有据的稳稳安慰。 “你肯定知道我是被……安排下去的。”罗正业有些欲言又止。 “不管怎么下去的，有能力有才华的人，在哪里都能干事业。哎，我跟你说个事儿。今天可倒霉了，车胎被扎了也不知道，加班加到九点打算回家，才发现这个事情。”然后，席书颜倒是轻轻松松跟他聊别的了。 车胎被扎，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恐怕发生在席书颜身上，就不平常了。 “呃……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罗正业连忙全身一紧，不管自己身处什么环境什么状态，席书颜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丝毫马虎不得。 第65章 基层 “不用啦！我已经打车回来了，安排了4s店师傅明天早上过去帮忙修理。”席书颜此刻已经坐在自己公寓的小沙发上了，才算有空向罗正业抱怨。 “小公主遇到麻烦，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向她的王子打电话求助？”罗正业装模作样的笑了起来，其实调令的事情让心情无比沉重。 席书颜真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啊，除了肤白貌美单位好家庭背景好以外，竟然独立生活能力这么强。 “车子坏了，4s店就是王子；水管堵了，水电工人就是王子。只有在我想看电影或者想逛街的时候，你才是王子。哈哈……”席书颜在电话那头笑得像个没心同肺的孩子，惹得罗正业羡慕不已。 恋爱几个月了，还没有把席书颜拿下。 现在要离开凌天市了，再回来一次也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下席书颜了。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不管办什么事，都有些拖拉。 而拖拉之后带来的后果，罗正业确实是有些消化不了。 譬如对于席书颜车胎被扎一事，就是让罗正业万万没想到的是被人有意扎坏…… 罗正业第二天就带着一只行李箱自己驱车去了潜龙县，刚到县委县政府大院，就看到两行人夹道欢迎。 停好车子，车门也有人拉开。 “欢迎罗县长。”然后，有人帮忙搬行李，有人帮忙在前面带路。 到了办公室后，一个自称县政府办公室许主任留了下来，向罗正业汇报县政府的大体情况。 “我叫许中正，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了七年。咱们这个院子里一共就是四栋楼，分别是四大家。县纪委、组织部、宣传部……都在县委那栋楼里，那个楼有点拥挤。咱们这栋楼除了几位县长的办公室和县政府办公室以外，也有政务中心、外办一些个小单位在这里办公，办公环境稍稍比县委楼要宽裕一点点。”许中正指了指巴掌大的一间办公室，好像还有点自豪感。 罗正业环顾四周，体会到了什么是贫困县的政府办公大楼。 不说办公大楼的破败，就说县长的办公室，大概只有十平左右，里面既有书架又有办公桌，侧面还有一张旧沙发和茶几。 说句不好听的，办公室哪天来十个人，只怕都不能一下子挤进来。 而且这些书架和书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部分地方，漆皮都脱落了。 县长的办公桌都是如此，就更不要说其他人的办公桌了。 “这个……小问题。我改天周末让师傅过来修修。”许中正看到罗正业的目光在办公桌前停留许久，连忙回复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过来履职的？”虽然环境很一般，与区委大院不能比，可是这里的人倒还是挺热情的，罗正业稍稍松了一口气。 “呃……其实今天过来履职的还有一位领导，您没看到楼下还有人等着吗？”许中正指了指楼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罗正业顺着许中正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到了饭点了，两排人还在楼下站着。只是在他来的时候，许中正和另一个小伙子上来了。 “还有谁？”罗正业不由问道。 “我们县委书记的位置空了三个月了，职能由县长兼着。现在县长也高升了，位置也空出来了，所以您这边是履职副县长，代理县长工作。县委那边的书记也是今天过来，听说是省厅过来的，长得很帅。所以您一过来，我们就认出您是县长了。”许中正说得再委婉，也能让人明白。 至少罗正业活了三十多年以来，没人会把罗正业往“帅”字上靠。 “这个小伙子多大？平常主要是做什么工作。”罗正业明白了，也不纠结帅丑的问题，直接把目光看向了一直在前面带路，现在在一边候着的小伙子身上。 “县长，我叫张费明，本地人，以前在凌天理工读大学，考选调生考过来的。在县政府办公室两年了，一直在政府研究室写材料。”小伙子略有紧张回答，说话间脸上还有一点点红意，像是脸皮极薄。 “他是我们县里引材引回来的高材生，打算推荐给您做秘书，不知道您满不满意？”许中正也极力推荐。 “可以，搬张桌子到门口，就可以直接办公了。”罗正业表示同意，但还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费明。 小伙子刚刚170，瘦弱地很，不算高，但背还有点弯，站直了都像是没站直的样子。 下巴尖尖的，说话不紧不慢，但很紧张。每次说话的时候，拳头还半握着。 “他可以在您隔壁办公室，您隔壁还有一个小间。”其实许中正比罗正业大上十岁，但职务摆在那里，许中正依然一口一个您字。 “不，我喜欢办公的时候有个伴。”罗正业转头看向张费明：“你不介意我让你坐我办公室门口？” “特别荣幸。”不一会儿，张费明就按照罗正业的安排，把桌子搬到了罗正业办公室门口。 这样一来，如果有访客，真的只能容纳两到三人就坐满了，而且所有的言语，都要在张费明这个“门神”的面前进行。 许中正觉得似有不妥，但介于这是罗正中提出来的，也不好反驳。 刚刚移完桌子，收拾完办公室，楼下就传来一些热闹嘈杂的声音。 罗正业立于窗前往下一看，一辆a字头的车牌已停到了县委县政府大院里头。 在大家的欢迎声中，车上下来一个身材掀长魁梧的男人，同样也是一身深身西装，但像明星走秀一般在夹道欢迎的人群中步入县委办公楼。 而男人的侧脸，让罗正业全身一紧。 不是…… 以后要跟叶廉诚抬班子同事？ 要不怎么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罗正业倒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叶廉诚知道自己的把柄在罗正业的手里，是不是会有些不爽而暗自较劲？ 但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或者说，要怎么圆过去？ 第66章 严于律己 好，叶谦诚是县委书记，而罗正业是县长。 不，是代理县长，目前只是副县长。 “罗县长，既然叶书记到了，咱们就一块儿去县委县政府食堂体验一下生活。”许中正说道。 罗正业看了看手机，他自己是十二点左右到的，按道理说到了差不多就是饭点了，就应该有人安排吃饭了。 但是这个办公室主任先带他到办公室，然后又介绍办公楼情况和秘书的事情，一点也不着急吃饭。 原来，大家都是在等叶廉诚，包括许中正也在等书记上任。 也罢，刚来，这些也就不计较了。 罗正业听从安排，跟着许中正一起下楼。穿过中央花园，然后顺着一条缠满了葡萄藤的走廊，这就步入了机关食堂。 机关食堂里的设备不算新，倒也收拾得干净整洁。 穿过大走廊，最里面还有三个包间。 张费明推开最大的那一间，里面早就摆好了菜式。 四个凉菜，两个锅，还有服务员正在往里端。 但叶廉诚还没有来，罗正业的肚子已经咕噜噜直叫了。 如果是别人，罗正业要么不会过来当陪衬，要么现在直接走人。 但等的是叶廉诚…… 罗正业故意拿出手机，把桌上的菜式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席书颜和齐玫。 “这个点了，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望着满满一桌的饭菜却不能动筷子。”然后，还加发了一条微信。 “这是在等谁啊。”果然，席书颜非常了解行业规矩，秒回。 “你总是不按时吃东西，先压几口再说啊！”齐玫片刻回复。 “你知道新上任的潜龙县县委书记是谁吗？叶廉诚。”然后，罗正业又双发了一条微信。 “没看出来叶廉诚这么大的谱。”席书颜回复总是快一拍。 “……那……怎么办？会不会给你穿小脚？”齐玫有些紧张，但马上又想撤。想了想，还是没有撤，静待回音。 “你认识叶廉诚？”罗正业回复席书颜。 “明面上不会。放心，你娃爸也不是吃素的。”罗正业咧嘴笑。 正聊着，叶廉诚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罗正业连忙起身，主动伸手。 “向您两位介绍一下……”马上，许中正开口。 “不用介绍，我以前也是在叶处长手下讨饭吃的。现在成了我直接领导，以后请多包涵。”罗正业挥了挥手，与叶廉诚握到一起。 “是罗镇长抬爱了，当年罗局长在大v博主的直播间招商引资的热度，一直风头无二啊！” 叶廉诚心照不宣，握手与罗正业一同坐下。 然后，许中正又在桌上介绍了市委副书记和市委办公室主任，相互认识后这才在叶廉诚的“带领”下动了筷子。 “这……超标没有？” 叶廉诚环顾了一周桌上的菜。 虽然是在食堂里，虽然只有七个人，却还是上了六个热菜四个凉菜和一汤一主食。 “请领导放心！我们最大的工作任务就是保护领导，然后才是别的。这个食堂的蔬菜，就是我们两办扶贫点直接供应，经济又实惠。另外，食堂不收门面水电各种费用，承包给第三方，就是为了经济上干净，给我们领导及两办干部吃上实惠的工作餐。中午这个标准，您也看到了，没有酒水，也是严格按照每人40块的工作餐标准，绝对没有超标。”县委办公室主任杨远新连忙解释。 “嗯。工作就怕细。大事不怕查，小事不怕算，就不愁做不好基层工作。今天这饭我请各位，咱们一定不能让组织吃亏、让群众吃亏、让食堂吃亏……”叶廉诚浓眉一挑，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道。 “叶书记教育得是！但是这饭确实是标准内，我签字就行，不用再另外买单的。”许中正一听书记要亲自买单，屁都吓出来了，连忙眯头哈腰的拍着马屁。 罗正业算是看清楚了，这个许中正虽然是政府办公室主任，可是一颗心都向着市委书记，好像丝毫没有把罗正业放在心上。 罗正业也淡淡然，拿起茶杯：“叶书记，以前一直是听闻您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真正在工作上接触了才感受到，您这是缺点啊！您对自己要求太多太高太严，对下属又十分宽容包涵，这样长此以往下去，作为您的下属难以提高啊！您还是把对自己的严，分一点给我们，也让我们都能提高提高啊！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副县长就是副县长，就算是县长，见了书记也要低头。 罗正业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十分准确，即使在有下属的时候，他也对叶廉诚把头低到脚尖。 罗正业没有接叶廉诚的话题，而是说别的，打算让该话题凉下来。 至于没眼力劲的许中正，来日方常…… “对、对……您以后多多提点……”两办的主任见一直不作声的罗正业，竟然在第一次饭局上，当着下属的面，把自己的位置低到了尘埃，都有些惊讶。 但马上，也意识到罗正业好像是在为大家解围，十分狗腿的端起了茶杯，都来敬叶廉诚。 叶廉诚深知罗正业一直是这样的人，一直嘴上抹蜜般的跪舔各种上级，倒也觉得稀疏平常，于是举起茶杯跟他们碰到一起。 但话说回来，叶廉诚本来去年年底大概会在住建厅提副厅级，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人事处说把他的资料报送到组织部门审核，据审他缺乏基层工作经验，需要到基层去锻炼。 其实，早在八九年前他还是副处长的时候，就在县里挂过两年副县长。 这怎么不算基层工作经验了？ 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是岳父大人打了招呼，让他继续原地踏步几年，理由是……他老婆孙静凌近两年回娘家告状较多。 叶廉诚不由苦笑。 当年他“委身”又黑又瘦的孙静凌，就是想少奋斗几年。 怎么？都是40岁的人了，情感需求还多起来了？ 告什么状？ 难道与她上床少，都需要告状？ 第67章 扶起来 又不是近两年少的，本来一直都很少。 那就是近两年放开了二胎，她想生老二，而叶廉诚没有如她的意？ 这种事情，强扭的瓜不甜好吗！ 总之，以前仕途飞奔是因为这位岳父，现在停滞不前也是因为这位岳父。 想到这里，叶廉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也是平常太惯着孙静凌了！ 叶廉诚气不过，回去跟孙静凌大吵一架，并以离婚来威胁，闹得孙静凌都吓哭了，不得不服软。 吵赢了也不开心，回头就主动跟组织提出要去基层锻炼。 不知道是因为叶廉诚主动提出到基层锻炼，还是孙静凌回去服软说了好话，所以叶廉诚还是安排了副厅的待遇，任阳湖市市委常委、潜龙县县委书记。 政治待遇上，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但是真正拿到了调令后，叶廉诚又有些后悔了。 倒不是因为潜龙县穷，也不是因为潜龙县的工作不好推进，更不是因为要跟罗正业搭班子而不爽，而是……离姜燕姿就离远了。 姜燕姿那个小妖精，离他远了以后，会不会又跟别的男人搞到一起？ 他喜欢把修长的手指陷入她的腰际，死死掐住她；他喜欢看她在自己身下骄喘，一声接一声；他喜欢把她全身上下都咬个遍，第二天看到她全身的草霉印子；他喜欢每天早上起来，小东西还缠着自己想再来一次…… 越是对姜燕姿着迷，越是对孙静凌厌恶。 那个女人，是怎么能长这么难看！ 狭长的眯眯眼不说，脸又窄又长像个鞋拔子，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黑，全身上下都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非洲血统！但又没有非洲人大屁股大胸的性感，整个人一丁点曲线都没有，就是一把柴火棒。 就这样，还不好好做一个女人的本份，竟然还跑回娘家告状！ 叶廉诚如果不是在行政上有所作为，早就想跟她离婚了。 还有他那个老岳父，退休快十年了，竟然不好好在家呆着，死着一张老脸在外面讲他坏话。 脑子锈住了，说女婿坏话他有什么好处？ 是说他女儿蠢被骗了，还是说他女儿眼光不行找的男人也不行？ 总是，叶廉诚是带着气来潜龙县的。 罗正业的甜言蜜语“哄”不住他，其他人的马屁也“拍”不住他。 中午把饭吃完，他又“犯病”一样，非要把整桌的饭钱结了，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最后，还是机灵的罗正业“出主意”，每个人把自己的40块钱结了，这样就“经得起”检查。 一边的副书记、副县长、两办的主任、还有罗正业的小秘书张费明这才都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到前台结算了40元钱，才没让叶廉诚“破费”请大家吃饭。 见大家都难受了，叶廉诚就高兴了，心满意足去“巡视”自己的宿舍。 没想到的是，叶廉诚和罗正业被安排住楼上楼下，叶廉诚住三楼，而罗正业住二楼。 房子楼局一模一样，装修也接近一样，因为是九十年代的老房子，隔音效果比较差，楼上楼下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点，好像都能听到。 当然，县里就这条件，叶廉诚和罗正业也都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也就这样了。 下午，许中正带着罗正业到县政府办公室楼下楼下都走了一圈，认了一下门和各科室科长。 然后，罗正业要了一些近日的潜龙县日报和政务信息过来，他也要开始学习一下这里的情况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县里各部办委局的领导都过来与罗正业面谈汇报，让罗正业的工作彻底忙了起来。 几天过后，晚上，终于有点空了，罗正业取出手机。 以前在凌天的时候，不管见不见面，都会跟席书颜发好多条微信往来。 怎么来潜龙以后，除了第一天给她发了几条微信后，这几天席书颜一条消息都没有发过来？ 还有齐玫那个祖宗，至少罗正业不主动给她发，她从来不主动问候罗正业。 明天就是周五了，回不回凌天呢？ 上周五刚过来履新，没回，本周还不回？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一个人，在哪里不是过？ “君宝，你哥到潜龙县来了，知不知道。”罗正业压了压鼻梁，却把电话打给了宋君宝。 “啊？我两周没去玫姐那儿了，也不知道呢！你怎么到潜龙县了？调动还是出差啊！”宋君宝就好像猫咪见到了耗子，一见是罗正业的电话，立即停下手里的活竖起耳朵听。 “我调过来了，现在是代理县长，大概会过段时间任县长！”罗正业不报喜也不报忧，实事求是回答。 “哦哦！哎哟，我早也不知道啊，跑到龙山来开辟市场。早知道大罗哥到潜龙当县长，我肯定要到潜龙来抱大罗哥的大腿，在潜龙求发展啊。”宋君宝有些奥悔的抓了抓头发，刚刚在龙山投资了30万呢！ “现在来也不迟。”罗正业正是此意，所以才打这个电话。 “可是、可是我刚刚在龙山投了30万。我们家的条件你也是清楚的，前面我爸妈投的钱全部投在凌天市的物业公司了，在龙山市投的钱还是借的人家吴雨琳的。现在再往潜龙县投钱，哪有啊！总不能空手投白儿狼！”宋君宝有一说一，既想跟着罗正业去潜龙县喝汤，又发愁手上确实没有子弹了。 “你没有，吴雨琳有啊。而且你又不是没找她借过。真的，来潜龙发展，我只需要给你一点点政策倾斜，你后半辈子都可以躺平。我能把吴徐江扶起来，一样能把你扶起来。”罗正业浅浅一笑，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况且，吴徐江能出卖他，他就可以利用吴徐江的妹妹，这实在是太公平了。 宋君宝的野心不比吴徐江小，加上有罗正业这条起跑线，只要努力就能超越吴徐江。 “啊……大罗哥，我亲哥。别说了，我马上找吴雨琳去牺牲色相去。”说完，宋君宝就把电话挂了，打算立马回头就找吴雨琳去哼哼了。 第68章 谁懂啊 “还有一个事。”罗正业扶着额头，真是头疼这个宋君宝，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挂掉电话。 “啊？还有什么事情。”宋君宝电话再一次被接通，然后一脸蒙逼。 “明天周五，潜龙县的书记是叶廉诚，本周打算回凌天。你看用什么方法让姜燕姿过来，接叶廉诚回凌天也行，留在这里陪叶廉诚也行，反正把这件事情得促成。”罗正业吩咐道。 “好嘞，这事包我身上。哥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吩咐？如果没有，我就要找吴雨琳了。”宋君宝给罗正业开了近十年的车，这种事情他有的是办法，于是一口答应。 “没事了，你去找你女朋友。”罗正业感受到了罗正业那猴急样子，轻笑一句。 随后，又拔通了席书颜的电话。 “小仙女，在忙什么呢？”罗正业将刚刚对宋君宝打电话时的大哥口气，秒变甜言蜜语男。 “我还在出差啊，估计本周末晚上才能回家。不过也好，我的车轮胎就没有好过，正好出差在外不用自己的车。”晚上八点多，席书颜坐在酒店里，切了小窗口后给罗正业发了一个定位。 罗正业看了看定位，一个正好离潜龙县反方向的城市龙山市，就是宋君宝现在正在搞事业的城市。 潜龙县是平原，湖泊众多，而龙山市被高山环绕，所以旅游资源比较多，也是文旅系统工作的重心。 “这么辛苦啊！还打算本周回凌天去看你呢！见不到你了？”罗正业情绪稍稍有点低。 这一次，也算是与席书颜认识后分开最长的一段时间了。 说真的，罗正业有点慌，生怕与席书颜离远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会生疏。 “嗯，理论上可能是见不着了。你知道的，龙山市有座童话山，上面有老板仿欧洲古堡建了一座城堡样式的酒店，一年四季不管是避暑还是结婚……生意都好到爆。上周，有对夫妻在这里结婚办酒，正是人员密集的时候，结果后面山体滑坡，埋了一些宾客。这周，我已经来来回回两趟了，第一次是分管局长安全大检查，这一次是局长回来又过来督办。你知道的，陪领导又不可能坐动车，每次车来车往的，特别是盘山公路，坐得人想吐。”席书颜撇了撇嘴巴，软糯糯地向罗正业抱怨。 “哎哟，你爸也不安排我去龙山当县长，这样我就可以经常与你碰面了。现在我在潜龙县，与龙山完全两个方向，太想你了……怎么办？”尔后，罗正业学着席书颜的口气，也发起嗲来。 真的，男人嗲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那边，惹得席书颜咯咯地笑…… 宋君宝脑子活络，特别是跟着罗正业学了几年，更加的会来事。 飞速把姜燕姿接上，然后周五下午飞车赶到了潜龙县。 春季，潜龙县草长莺飞，繁花似锦，真是特别适合恋爱。 姜燕姿穿着漂亮的碎花长裙，外面搭了一件薄针织衫，戴着阳气洪亮的遮阳帽，拎着行李箱就直接抵达了叶廉诚的住宅。 当姜燕姿的电话打到叶廉诚的手机上的时候，叶廉诚先是一紧张，然后得知姜燕姿已经在他秘书的安排下到了他的住所，马上又心花怒放起来。 愁苦的时候，唯有美人能解忧…… 叶廉诚每天都是晚上下班就由秘书从食堂打饭送到办公室，然后晚上都在办公室加班，以至于其他副书记和县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没事都不敢回家，就好像长在办公室一样，从上至下都在心里暗暗叫苦。 没想到今天，一到下班的点，叶廉诚就离开办公室了。 连食堂都没去，就直接回了住所。 整个县委大院都感觉松了一口气，纷纷互道按点下班，周末愉快！ 叶廉诚觉得自己整个人生回想起来都非常无趣。 年轻的时候只知道刻苦读书，但其实连一份好的工作都不一定能得到。 压抑自己与不爱的女人结婚，想少奋斗几年，不料糟糕的婚姻比残酷的社会更不能让人接受。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或者说是一个需求旺盛的男人，却要每天面对一个黑瘦如柴的女人，真心让人有点恶心想吐。 特别是睡过姜燕姿以后，就好像吃上了海参燕窝，再也吃不惯咸菜萝卜了。 这种感觉，谁懂啊! 一进门，叶廉诚还没看见姜燕姿，关上门就开始边脱衣服边步入卧室。 果然，姜燕姿一身长裙地坐在床边，特意把肩往下拉了拉，笑盈盈地看着他。 叶廉诚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就把姜燕姿给扑倒了。 “我秘书怎么会给你开门？”边咬着姜燕姿，边喘着粗气问她。 “呃……你咬疼我啦！我的裙子……我刚买的桑蚕丝裙子……你讨厌……”姜燕姿倒是没有回答叶廉诚的问题，反而一直在他身下娇喘抵抗。 但，姜燕姿怎么可能是饿狼的对手？ 还没几下，就被叶廉诚彻底拿下，只剩下迎合…… 叶廉诚本来在考虑两周没回凌天了，要不要本周末回去看看儿子，叮嘱他好好学习。 毕竟所有的错，都是大人的错，对于孩子来说是最无辜的。 但是姜燕姿一来，就什么都忘到了脑后，直接把姜燕姿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动弹不得…… “宝儿，告诉我，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叶廉诚搂着姜燕姿，不知道怎么才算够。 “你才是上天派给我最好的礼物。”姜燕姿主动亲吻着叶廉诚，也是疲惫地睁不开眼睛。 本来事事小心谨慎的叶廉诚，只要怀里有姜燕姿，觉得世界上一切都不再重要。 并不计较姜燕姿是怎么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秘书会给她开门…… 反正，只要她能乖乖躺在自己的怀里，就够了。 “我说我是你老婆，你秘书就给我开门了。以后，别把你的大老婆放过来就不会穿帮了。”休息片刻，姜燕姿倒是主动给叶廉诚说道。 “大老婆”？ 听到这三个字，叶廉诚把姜燕姿抱得更紧了。 第69章 不离婚 既然姜燕姿能把“大老婆”三个字叫出来，也就是说她自己并不需要名份，或者说默认这种关系是长久关系。 叶廉诚并不是多爱孙静凌，但并没想过要真的跟孙静凌离婚。 目前这个年龄和这个地位，离婚对他来说成本太高。 本来打算回凌天，但因为姜燕姿主动上门送温暖，倒还就留在潜龙县了。 罗正业连续在潜龙县待了两周，眼看叶廉诚本周肯定是顾不上他了，于是开心地让宋君宝开车带他去龙山了。 路上近七个小时，罗正业不用开车，微信一直热聊着席书颜，偶尔也撩撩齐玫，倒也没觉得时间难熬。而且聊着聊着，发现自己竟然还十分享受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感觉。没想到矮穷挫的罗正业，还有一天有这样大的本事，同时搞定两个女人。 当接近晚饭时间，罗正业终于赶到了龙山，跟席书颜办理了同一间酒店入住。然后跟宋君宝一起吃了一个简单的晚饭，就在房间静待席书颜的商务活动结束后的约会。 今天，真的务必把席书颜拿下，不然……以后的事情真的难办。 想了想，还让快递小哥送了一束鲜花。 然后，又叫了一瓶红酒。 自己冲了个澡，洗白白，还显少的用了一点香水。 对了，还有“作案工具”，罗正业买了一整盒备用。还让宋君宝提前准备了一只催、情香熏，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光是准备好这些，躺在床上想想，都开心到原地起飞。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九点左右，才等到席书颜回酒店的消息。 罗正业刷手机都刷的有点累了，连忙起身给席书颜打去视频通话。 “你怎么像是到酒店了？”席书颜刚刚坐下，放下公文包，然后揉着脖子跟罗正业视频。 连续几天陪局长跑现场，真的好累。好在，明天一早，就能返程了。 “我跟你入住了同一家酒店。你那一层没房间了，我在12楼。是你上来还是我下去？”罗正业冲着席书颜笑，望着席书颜吃惊的表情，他知道这惊喜是送对了。 “你……你到龙山了？我说你房间怎么跟我房间这么像！哈哈……你路上跑了几个小时啊！你这、你这……是从最东边跑到了最西边啊！”席书颜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罗正业的话。 不过看看房间里的格局，席书颜还是选择相信了。 “别说了，见面聊啊。是你上来，还是我下去。”罗正业冲着屏幕还发起嗲来。 “我们局长就住我隔壁，把房号发给我，还是我上来。”席书颜挂了电话，然后冲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长发，然后换了拖鞋带着房卡和手机就直接出了房间。 虽然席书颜每次出差都是穿平底鞋，但是几天爬山外出下来，还是觉得好累，所以一到酒店就只想穿拖鞋，一点偶像包袱也没有了。 到了罗正业房间，还没来得及敲门，罗正业的门就开了，一只大手伸出来，直接把席书颜拉到怀里，然后房间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吓了我一跳！”席书颜从来没遇到过胆子这么大，敢这么直接将她一把抱住的男人，先是一惊，后是一喜。 只觉得周围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异常的大。 大概是因为爸爸一直是书记、县长……之类的高官，以至于从小到大没有哪个男生有这么大的胆子，再喜欢也不敢一把将她抱住的。 别说，被人这么喜欢，被人这么抱紧的感觉，真是不错。 罗正业，真的好好玩。 “想死我了，两周没见了，让我抱抱。”罗正业把席书颜环在怀里，紧紧不肯松手。 小腰真细真软啊，背真薄呢，臀部弦度优雅饱满…… 将头埋入她的发丝，那种高级香让罗正业更加的欲罢不能。 如果能拥有席书颜一夜，这辈子，就算是死在她怀里，罗正业也认了。 罗正业终于体会到叶廉诚，装了半辈子，怎么会在姜燕姿身上丢了原则和底线。 男人，遇到真正想要的，丧失原则和底线怎么了？ 这一刻，他连个人都不想做了，只想让兽性完全爆发出来。 “什么味道？”席书颜看了看门口中央空调的温度，25度正正好，可是被罗正业强有力的怀抱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觉得全身发热。 而且、而且这房间里，还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让席书颜既想抵抗，又有些期待，矛盾纠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喜欢吗？专门为你燃的香薰，我是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罗正业稍稍松开席书颜，然后哑着嗓子与她四目相对。 席书颜长得真好看，一双似秋水荡漾的眸子，真是可以把人的魂都勾过去。 鼻子又尖又白，小嘴又红又香……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没有反抗，只是温顺地缩在他的怀里。 想到这里，罗正业跳过了喝酒调、情环节，直接三下两下就把席书颜给剥了个干净。 席书颜被推倒在了房间的床心，空洞地望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此处省略一万字…… 这种感觉异常的陌生，却无力阻止，或者……不想阻止。 席书颜完全没有想到，到罗正业房间来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是真正发生了，席书颜却又莫名不反感。 相反，在罗正业娴熟和猛烈下，席书颜竟然觉得自己圆满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160几的丑男人，在床上竟然能这么勇！ 席书颜只觉得眼前的光亮慢慢变得支离破碎，直到完全丧失了意识…… 罗正业在收拾战场的时候，看到了床心一滩的腥红…… 又想到席书颜刚刚在自己身下想叫叫不出来，想跑又跑不掉的小可怜样子，忍不住又将她从上到下亲了一个遍。 这个女人，从现在开始，就彻底属于他罗正业了！ 第70章 偏偏提 现在想想，挺丢人的，也挺没意思的。 后来也缠了齐玫的身子一段时间，但毕竟跟齐玫在一起太久了，不出一年，就直接就步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见面了可以要，也可以不要，随意了。 可是这一次，他十分尽性。如果不是看到席书颜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他真想把自己一直装在席书颜的身体里，永远不要出来…… 第二天一早，罗正业洗漱好了以后，准七点拉开了窗帘。 强烈的阳光照到席书颜盛世美颜上，她微微眉头收紧，尔后睁开眼睛。 “几点了？”席书颜看到窗边穿戴整齐的罗正业，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害羞，刚想起身，却觉得两腿间生疼得狠，直接整个人又倒回了原位。 “七点了。我想你今天肯定还有什么行程，所以准点叫你。昨晚睡得还好。”罗正业微微一笑，然后上前去扶席书颜。 “呃……局长说今天七点半在楼下吃早餐，八点准时返程。中午吃了午饭，她下午还有会。”席书颜不好意思让罗正业扶，可以刚刚推开他的手，自己又觉得腰间疼痛。不，不止是腿疼腰疼，而是哪儿哪儿都疼…… “颜颜，我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怪我，昨天没收住，下次一定注意。也怪你太美了，让我实在是控制不住。”罗正业本来可以防止尴尬不提这件事情，可是他偏偏故意要提。 他就是想让席书颜清清楚楚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得她的第一次给了他罗正业，记得他罗正业昨天晚上有多勇猛有多强，记得昨晚发生的一点一滴！ “流、氓！”席书颜本来就脸皮薄，加上又是第一次，还这样被罗正业拿出来认真说来说去，不由脸上一片火热，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颜颜，我知道你好，却不知道你这么完美。怎么办，颜颜，我又想要……”罗正业说着说着，又伸手去捞被子里的席书颜。 “讨厌！跟你说了早上还要陪局长吃早餐的，一会儿、一会儿我还要去叫她。好啦好啦……”席书颜被罗正业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边笑边拒绝，最后实在不行主动亲了他一口，才算完事。 罗正业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工，暂时放过了席书颜。 然后席书颜跟局长的车在前面，罗正业的车在后面，一起回了凌天。 半路上，罗正业不停的通过微信在言语上撩席书颜。席书颜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哪里是罗正业这种情场老手的对手，被撩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办法，只得同意回席书颜的房子里，又让罗正业得逞了一次。 直到周末晚上，与心爱的席书颜大小姐共进晚餐，罗正业才依依不舍打道回府。 这次竟然到了凌天，也没有去看一眼还在为他怀着孕的齐玫。 回到潜龙县，就安排宋君宝在当地开了一间物业公司，盘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区混着，依然是把宋君宝当成随叫随到的私人秘书使用。 利用潜龙县经济不发达，条件匮乏的特点，急需招商引资加强经济建设的手段，罗正业踏进了山峰集团总部，约了汤非凡谈合作。 昔日，汤非凡是罗正业心里的一根刺，而今，还成了罗正业手里的一个筹码，真是世事难料。 “齐玫还好？”汤非凡因为齐玫的关系，十分热情接待了罗正业，跟他说起话来也是笑盈盈地。 算起来还有两个月齐玫就要生了，虽然这两个人没有领证，但谁都知道罗正业是齐玫背后的男人，于是与他拉了两句家常当作开场白。 “还好，还有两个月生。”罗正业还是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记着，并没有因为席书颜就怠慢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 “嗯，半年没见到齐玫了，到时候生了带你们嫂子去看看她。”汤非凡结束了家常，然后收起笑容跟罗正业打算聊正事。 “汤董，您时间宝贵，我就直接简单明了跟您汇报了。我现在在潜龙县做代理县长，您知道我以前在区招商局工作了多年，也特别懂得招商引资的重要性，所以想把山峰集团引个分公司到潜龙县安家。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然后，罗正业也十分知趣地说起了正事。 “你知道我们在龙山有个基地，因为龙山地势险要，所以在那边专门建个基地做军工。潜龙县是湖区……有什么优势，值得我们过去投资呢？”汤非凡摊开两只手比划了一下，让罗正业继续说下去。以他对罗正业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我做了一个方案，您可以看看。”说着，罗正业起身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方案，双手送到汤非凡的桌上，然后退回原位坐下。 “山峰集团的前身是做汽车的，后来顺应时事做了芯片开发，再后来因为政策的原因，也做起了军工。说起来，做得是政府的大事，也是赚钱的事。但是我个人觉得，做企业不能只是按照政府布置的任务去做，也不能眼里只有利润，不然我们还需要搞什么基层党建和企业文化呢？我做了一个种菜的方案，现在网上流行qq农场偷菜，建议山峰集团也去我们潜龙建一个可以让游客偷菜的农场。投入不多，潜龙县的土壤也特别肥沃，更重要的是迎合了现在国家的有机绿色环保的大课题。等开通了潜龙县和潜龙县周边的县市超市的直供专列，其实也是能赚到钱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不为赚多少钱，就为山峰集团的一个利国利民的口碑也值得试试，您说呢！”然后，罗正业尾尾道来。 汤非凡看着手里的方案，听着罗正业的“汇报”，并没有回答。 片刻，汤非凡放下手里的方案，然后却冲着罗正业说道：“今天周四，不管是还赶回潜龙县，还是直接留在凌天过周末，都去看看齐玫。这个时候的孕妇，一天一个样，也最需要孩子爸爸的关心。” 第71章 敷衍 “谢谢汤董关心。潜龙的工作很多很忙，双休包括县委书记在内都在加班。这次回来，就是借着工作的便利，专门去看看玫玫，就又要往潜龙赶了。汤董，您看这个方案怎么样？需要怎么修改，我直接修改。”罗正业本来就对汤非凡过度关心齐玫有些不爽，不管过多少年都不爽，不管自己身份地位有多少变化也不爽，结果他一见面就又提齐玫。 罗正业再不爽，也不能放在面子上。冠冕地回答了以后，还是把话题引到了工作方案上。 “你提的方案，就是亏钱我也得支持啊！就像你说的，做生意不能只看利润，也得看人情啊。关于齐玫的任何事情，我什么时候打过拦路板？稍后，我给投资部打个电话，然后你们相互对接就可以了。具体有什么要求的，你可以直接跟他协商。”汤非凡将方案放一边，然后喝了一口水。 其实汤非凡早就把方案看过了，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 不管是哪一级的企业，对基层有所扶持，都是即有名又有利的好事。 早在去年汤非凡刚刚上任集团副董的时候，其实就在考虑以集团名义去扶贫或者做公益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罗正业的方案更加完美，既扶贫，又盈利，还有企业和个人名声，真是一举多得，傻子才不同意这个方案。 只不过，把情面卖给齐玫，这样比较好而已。 “那就太感谢汤董了。您即是玫玫的恩师，又是我的贵人。等孩子出生了，请您坐上席吃酒！”罗正业连忙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然后起身告辞。 从汤非凡办公室一出来，又马上与投资部沟通起具体实施方案。 一忙，就忘了时间，甚至忘了自己一直没有吃午饭。 忙完差不多都四点了，说真的，汤非凡如果不提齐玫，可能罗正业还真打算晚上去看看齐玫，主要是看看齐玫肚子有多大了，身体有没有不适…… 可是汤非凡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齐玫，让罗正业很不舒服。 于是工作一结束，罗正业就直接让宋君宝驱车去了席书颜的家。 罗正业知道，现在的宋君宝，早就不是当年齐玫的表弟了。 现在的宋君宝，不过是个逐利的棋子。 他以为他在不停逐利，但他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罗正业手里的一枚棋，而且可能是最要齐玫命的一玫棋。 正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并没有到下班的点，可是席书颜听到罗正业来了，而且洗白白在床上等她，第一次翘班回家与罗正业私会了。 罗正业真的是好会啊…… 把席书颜伺候的美美哒，还惹得席书颜放下矜持，赖在罗正业怀里掐着他一身黑肉不肯让他走。 “明天早上一上班，我们的书记大人就让我去他办公室汇报今天的工作成果。你要留我多晚呢？还是想再要一次？”罗正业咬着席书颜的耳朵，吹着热气，逗得席书颜咯咯地笑。 “才没有。只是不知道你下周能不能回来，不知道又要分别多久。”席书颜其实本周末的假都请好了，打算给罗正业一个惊喜。 没想到才周四，罗正业就给了她一个惊喜。 谁说异地恋不长久的，席书颜觉得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总是刻意保持着双方之间的距离。 真的是罗正业到了潜龙县工作以后，他们的关系简直比火箭速度都快，达到了质的飞跃。 席书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罗正业这么依赖，离开一天都觉得太过于漫长。 而且、而且席书颜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是特别馋他的身子，好想跟他一直在床上不分开啊！ “我就是知道这周末我们又要开会加班，所以今天才找借口回来‘探亲’啊！别说你舍不得我，我更舍不得你好不好？你说我年纪轻轻的，怎么离得开美娇妻？颜颜，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每次想抱你，都要偷偷摸摸的，这种感觉真不好受。”罗正业借机耍起赖来，搂着席书颜不松手。 “你这算是求婚吗？太敷衍了！”席书颜其实一直都有一颗少女心，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被求婚的场景。 可是婚前跟男人上床，特别是跟这样一个完全没有样貌的男人上床，是她以前根本没有想过的。 虽然在婚前就滚了床单，但至少得有体面的求婚和婚姻啊！ “呃……我才到潜龙县半个多月，许多情况还没有摸熟，现在还在规划布局阶段。最多等我三个月，我把咱们的未来规划好，就向你求婚，好不好？”罗正业放在心里算了算，他很想把结婚的事情提速，但是……大概会与齐玫生孩子的时间撞车。 为了不发生意外，还是把两个时间错开会比较好。 “7月？”席书颜10月的生日，她一直计划在30岁以前结婚，7月这个时间结婚挺好的。 “嫌热？要不9月？”罗正业敏感地问道。 “也没有，按你计划来。我10月生日，想在30岁以前把自己嫁了。”席书颜抿了抿嘴，微微一笑，跟罗正业实话实说。 “那我就先计划着，最晚最晚就是9月。嗯，一想到马上就能跟你持证上岗，就开心。”罗正业与席书颜商量定了以后，觉得自己真是上了双重保险。 部长女婿，指日可待。 两个人叫了外卖，就在房间简单吃了一点，然后就依依不舍道别了。 晚上六点出发开夜车，到了就是十点以后了。 罗正业再一次回凌天，没有去齐玫那里，而是坐在车上给她常规性的发微信。 “玫玫，想你了。” “晚上能睡好觉吗？” “现在多重了？” 连发三条，齐玫才回了一条，“180斤了，再见到，估计你不认识我了。” 罗正业光是闭着眼睛就能想出来，171的齐玫，骨架也大，再一着肉，真是像块门板了。 觉得好笑，马上回复她：“就算你长成一块板，我也爱你。” 然后，双方都安静了。 第72章 露陷 今天当天到凌天当天回，还在席书颜面前狠狠表现了一把，真的好累。 收了手机，罗正业开始在车上闭目休息。 他不知道的是，汤非凡在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就给齐玫发了一条微信。 “你家罗县长刚刚从我办公室离开，给我送过来一个投资方案，想让我在潜龙县给他投一个蔬菜基地。方案还行，但还行的方案太多，之所以投，还是考虑到你。好好养胎，生两个大胖丫头，到时候上你家吃酒去。”汤非凡还是想了想，才给齐玫发了这条微信。 几个意思，一个是罗正业来他办公室了，一个是罗正业还有求于他，一个是同意罗正业的方案是因为她，还有一个是一直在关心她，连她怀了双胞胎女儿都一清二楚。 关于齐玫怀了双胞胎女儿这件事情，可不是齐玫告诉汤非凡的，而是汤非凡无意中了解到的。 齐玫收到微信的时候，先是一惊罗正业回来了，而她却不知道；然后是眼眶一热，不由感激老领导对自己的关心。连罗正业都不知道她第二次b超得知是双胞胎女儿的事情，反而是汤非凡知道。 初次怀孕本来就辛苦，特别是怀双胞胎女儿，肚子比一般产妇要大几圈。加上她个头本来就大，身上脂肪一贴，什么衣服都穿不进去了。 罗正业不回家也罢，调到潜龙县也罢，不见面反而可以留个美好的印象。如果真见到了现在的她，只怕会以为是遇到了一只熊。 不过，罗正业这次回来，真的只是忙工作，忙到连到她家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真把他自已当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虽然齐玫能理解罗正业从区委办公室调到全省最穷的潜龙县工作的心情，肯定比当时家里有个保姆跳楼时心境好不了多少。 但，为什么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找她分担呢！ 上次，听说是招商局办公室那个女主任替他分担了，而这一次呢，他身边有谁在分担呢？ 心里非常不好受，可是又能理解罗正业的不容易，还不敢向罗正业透露太多自己的负面情绪，也就作罢了。 没想到晚上，还是如约接到罗正业的微信，齐玫一般不回复，但今天还是回了一句。 后来，安静了，齐玫想，大概是回了潜龙县休息了。 可是，齐玫睡不着，特别是大着肚子睡不着。 想来想去，齐玫还是给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的心腹打去电话，让他查查罗正业最近的行踪。 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坏了。 罗正业与席书颜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这样浮出了水面。 只不过，他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没人知道。 因为他们的约会，多数是在家里。 但罗正业有省委家属楼的进出车牌，这可不是一般关系能办出来的。 并且猜出他们之间千丝万缕关系的，就是这位席大小姐的老爷子席泽山，在罗正业到潜龙县任职的时候，还帮了一手。 席泽山一辈子风清气正，坐到今天的位置完全是出众的工作能力和才干，没有一丁点的水分。 据说他的女儿席书颜在市文化和旅游局也是相当的优秀，工作能力堪称一绝，而且继承了席泽山笔杆子的基因，也是写了一手好文章。 在行政单位，真正能写文章的人不多，能写好文章的人更少，特别是女同志能写的更是凤毛麟角，可偏偏席书颜就是这个少之又少的出类拔萃的人。 市局每每说要破格提拔席书颜，席泽山总是出面阻拦，觉得年轻人需要时间沉淀沉淀，年轻时太得意、进步太快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年近30岁的席书颜，还只是刚刚提了副处，跟大多数人升职速度相当。 反而在没有一丁点血亲关系的罗正业身上，席泽山出手了，这足以说明罗正业与席书颜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 虽然齐玫没有实锤，但是心里莫名好慌。 越是没有实锤，齐玫就越害怕。 齐玫从来没想过哪一天会失去罗正业，也从来没有想过罗正业会跟别人结婚。 可是听说这位席书颜大小姐，要家势有家势，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要品性有品性…… 齐玫觉得在席书颜面前，自己就是丑小鸭，还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白天鹅的丑小鸭。 与她相比，自己完败，而且不管怎么努力，这辈子永远抬不起头来。 算了，这么强劲的对手，齐玫觉得这一刻真的应该松手了…… 太累了，十年的感情长跑，到头来把自己睡烂了都没想娶自己，再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齐玫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也是有尊严的，她再也不想在这段没名没份的感情里继续沉浮。 可是想想肚子里的孩子，齐玫又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齐玫快36了，果然本命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就算没有婚姻，她也想有两个孩子。 但两个孩子，生出来就活该没有爸爸？ 齐玫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不会投胎了，不能让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会投胎。 所以，就算是自卫，她也必须振作起来速度布局！ 她从罗正业身上学来的东西，必须要一招一招还给他！ 但前提是这一切并非是因爱生恨，而是……齐玫想继续把罗正业牢牢抓在手里，绝不会束手就擒，把自己一路相伴的罗正业让给任何一个女人！ 虽然一夜未眠，但还是在第二天一早，一向高冷的齐玫却主动给罗正业发去一条微信。 “你孩子她娘的早餐。” 然后，配上一杯豆浆和一张鸡蛋软饼的照片，还有自己胖到变形的手指。 罗正业早就起来了，正在晨跑，收到齐玫一大清早的微信，确实有些诧异。 别说前段时间齐玫一直不咸不淡地，就说以前他们恋爱的时候，齐玫也总是一幅清清淡淡地姿态，都是罗正业主动。 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能收到齐玫的微信呢！ 虽然有点奇怪，但罗正业还是挺高兴的。孕妇心情好，肚子里的孩子就会长得好。 第73章 精神贿赂 于是，罗正业稍回一条微信“营养差了一点，不过补上旁边的小猪蹄，应该就可以了。” 说完，还把照片上齐玫那只胖到变形的手指用红笔画了一个圈，又回发过去。 放在以前，齐玫又要被罗正业逗笑了。 可是今天，齐玫直觉得想哭。 如果今天她不主动发微信，恐怕又是到了晚上罗正业主动发过来的一句晚安。 他们俩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利益驱使，还是她不够主动呢！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好多女人都特别主动，不知道席书颜大小姐，是不是主动的那一款。 怎么样，才能变成主动的那一款呢？ 这方面，恐怕姜燕姿算是老师了。 罗正业吃了拖延症的亏，现在办任何事情，都是速战速决。 一到上班时间，罗正业就拎着一大包的材料到了叶廉诚的办公室向他汇报昨天的工作。 先是拿出了自己又改了几稿的方案，向叶廉诚一一阐述为什么要这么改。 叶廉诚眯着眼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表现出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就在叶廉诚打算在罗正业改了数次的方案上挑些毛病，再打压打压罗正业所谓笔杆子的锐气的时候，罗正业又马不停蹄拿出了与投资部的商谈纪要。 “这个方案我改了多次他，昨天跟山峰集团副董事长汤非凡也商讨过了，他表明意向同意，具体细节让我跟投资部的张总商量。我看时机挺好的，张总也在，就直接杀到他办公室里把许多细节都敲定了。您看看，这是我们昨天商谈纪要，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梳理。还有就是，做分公司嘛，就要从总部调配一部分人过来潜龙，这个是我昨天跟张总商讨的人员名单。您一定一定要看看，毕竟这是咱们来潜龙做的第一件大事，一定要做好做成，等您敲板！”说着，罗正业又将一张名单摆到了叶廉诚面前。 叶廉诚鼻子哼哼，搞个蔬菜基地种个菜，就是一件大事了？ 恐怕这个罗正业，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是大事！ 但是在用眼睛余光扫这张名单的时候，突然被名单上一个名字吸引。 终于，叶廉诚搞清楚了罗正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心里不由感叹，罗正业真是个人才啊！ 一些连叶廉诚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在他这里竟然能这么漂亮的解决！ 所谓他们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其实就是解决叶廉诚和姜燕姿的两地分居问题。 这个，可以有！ 本来带着气来潜龙上任，不料……好像被罗正业给治好了。 于是，提起钢笔，在方案最前面的领导签批单上，直接签上了叶廉诚的名字。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却是我们来潜龙的第一件事，也是一件利民的好事。就像你说的，既然要做事，就得把事情做好做漂亮，别搞那些虎头蛇尾、虚头巴脑的僵尸工程。”随后，叶廉诚装着样子叮嘱着。 “那是。我一定不负领导重望，把事情办成办好。”罗正业十分低调的应允着。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都是老熟人了。以后可以直接叫我老叶，或者在外人面前叫职务就行了，别一口一个领导的，生份！”然后，叶廉诚的脸果然暖了下来，再没有刚来时候从早到晚的黑脸了。 “谢谢书记给机会并肩战斗。我也是以前在招商局工作时间较长，所以在招商方面有些经验，在这次项目上正好用上，特别荣幸。这个蔬菜基地在落地的时候，我们潜龙县也相应给出了一些政策倾斜，到时候还需要您的继续支持。绝不因为山峰集团是央企，我们就穷人底气足，对山峰集团死缠烂打。我还是希望最终我们的结局是双赢，而不单单只是他们的扶贫。”罗正业马上表态。 “嗯，你有这个想法很好。那你安排一下，我们开个工作协调会，把几个部门凑到一起再商议商议，让各个部门都动起来。潜龙县之所以落后，之所以穷困，还是跟思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们过来除了要改变潜龙县的经济面貌，还要培养锻炼干部队伍思想建设，不能事事都是我们自己抓在手里做，你还要学会放手。譬如你看这个方案，你完全可以交给你们县政府办公室的同志们一起做嘛，没必要连续加班，县长亲自写材料改方案嘛！”叶廉诚觉得罗正业这人真的能处，于是很坦诚指出。 “哎哟，我最初是抱着不给手下的人增加负担，但是经过您的点拨我才发现，是我太官僚了。还是应该多给年轻人机会，多培养锻炼他们。不然，您这样高水平的领导离开了，潜龙县马上就会被打回原样，失去可持续发展，真的就不是我们的初衷了。那这件事情我亲力亲为，以后的事情我都多多交给他们做，宁愿多说多改，也不代劳了。”罗正业也听出了叶廉诚的坦诚，但领导就是领导，不能因为领导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上了染房；不能因为领导三天不较真，你就上梁掀瓦了。 “呵呵，你下去忙。明天周六，听说你还安排了下乡走访，那我就直接回凌天了，还有孩子要看着点。”叶廉诚说道，也是以话提醒罗正业，他是有家室的人，有些事情还是要掩人耳目一点比较好。 “您这到潜龙县三周了，还是第一次回家。应该的应该的，听说您家小孩子上初中了，现在是要盯紧点。我有个同学在凌天实验初中当数学老师，听说去年被评了特级老师。他当年一直是我们大学高数第一。他爱好数学，觉得这辈子离开不数学，所以考了教师资格证到凌天最好的中学当老师了。如果孩子需要上课提高的，可以直接找我同学。”然后，罗正业全方位的关心起了叶廉诚。 “可以可以，你把老师的电话发我，随后我让孩子妈妈联系他。”说到这里，叶廉诚这才记起来，还一直没有加罗正业的微信，于是当场办公加了一个。 之后，叶廉诚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第74章 空等一场 之后，叶廉诚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哪有什么985大学毕业后，到中学教书的？ 可能也有，但怎么那么巧，就是罗正业同学？ 什么初中数学老师，什么蔬菜基地，这个罗正业，真是太会来事了。 不过跟聪明人打交道，确实是让人特别舒服。 转眼到了周末，罗正业玩起了欲擒故纵，跟席书颜说工作很忙，本周末暂时不回凌天。 他上次听席书颜说了一嘴，打算本周六早上到潜龙送“温暖”，但是左等右等，中午饭点时间到了，都没等到席书颜。 罗正业干脆就在县委县政府大院里“散步”，就是为了“偶遇”大院门口的席书颜。 可是散了一小时的步，也没等到。 实在是等不了，才拿出手机给席书颜打过去电话。 “颜颜，吃午饭没？”又不能明着问席书颜到哪里了，罗正业只用了一句十分传统的中国式问候当作开场白。 “吃了，而且刚刚睡了半小时午睡，被你吵醒了。”席书颜确实是在家午睡，揉着眼睛才接通电话。 “呃……睡午觉呢！那吵到你了。我加了一上午的班，这会儿终于得闲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也没看时间。吵着我的小仙女午睡，太抱歉了。”罗正业在这边等她，而她却在家睡午觉，这……脑子一转，只能说句为自己捡面子的话。 其实……上午在办公室晃悠，完全是因为叶廉诚回了凌天，他作为带班领导在大院里值守。也没有多累，只是待在办公室里翻阅一堆文件，查看一下潜龙县近几年的发展情况。 “知道你忙，本来打算去潜龙看你，可是我的车胎又爆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个月前才爆了，没修好几天又是老问题。我都怀疑上次给我补好没有，这次我打算换个新胎。”席书颜确实是打算开车去潜龙县看罗正业，但是这车胎也太不争气了，所以只能放弃。 加上上周一直在忙，这个周末也想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车胎怎么搞的？要不要我找个人帮你看看？”罗正业记起来上次就说车胎出了问题，怎么没多久又出问题？ 还是有些担心，可惜上次回去只想滚床单，把车胎的事情都忘了。 “小问题，就是爆胎了。上次是补，估计没补好，这次我跟4s店说过了，直接换新胎。他们说没必要，我坚持要换，所以他们今天到我这边把车开走，估计下午才送回来。不说车子了，我记得潜龙县委县政府大院里，有一棵古槐树，是不是？我小的时候就记得说是有两百年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在。”席书颜倒没把车胎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是聊起了别的。 “巧了，我现在正围着这棵古槐绕圈圈，想我家小仙女呢……”车胎又爆了，还能怎么样呢！ 罗正业一抬头，就看到了枝繁叶茂的古槐，本来有些歪，还有园林师傅专门打了一个结实的架子给撑着，架子上还做了一个造型，成了这个院子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原来这棵树下，曾经还有幼小的席书颜的身影啊！ 那真的该把她带到潜龙县来，特别是县委县政府大院来，带她找找回忆和童年，也是很好的感情促进器。 于是闲聊半晌，罗正业跑去食堂吃了几口，下午就叫上秘书张费明和司机，就按照计划下乡了。 这个季节，应该是潜龙县最美的季节。四处繁花似锦、鸟语花香，车子穿梭在浓绿的树荫里，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美不胜收的感觉。 还没到夏季，但气温已经很高了。 罗正业就穿了一件衬衣西裤，手上搭了一件外套还一直没机会穿。 “罗县长，我有驾照的。双休如果您想回凌天，不必麻烦司机，我能接送您。我有个女朋友在凌天，正好我也想偶尔去去。”其实，张费明是看到有几次罗正业出行，叫了宋君宝。他知道罗正业喜欢用自己人，但张费明是他秘书，也想成为他的人，所以故意找借口靠近罗正业。 “哦？你有女朋友在凌天啊！你们异地恋？那你每周去凌天还是两周去？”罗正业知道张费明是想跟他拉近距离才找了借口，但如果他愿意找借口，罗正业也愿意用这个借口，所以继续往下问。 “我是凌天理工大毕业的，我女朋友跟我是同班同学。毕业以后，我回了老家，通过考省委选调生到了潜龙县，而她考到了凌天的事业单位。我们这样异地恋已经两年了，所以找领导多给机会。” 张费明刚从大学毕业两年多，一说话就脸红。 “哦，那可以啊。不过你女朋友如果在凌天工作，你也要想办法去凌天，总不能让你女朋友从省城到县里还陪你一辈子？”罗正业跟年轻人开着玩笑，倒也没什么领导架子。 “嗯嗯。我刚上班两年，还没想多么长远的事情，谈婚论嫁的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目前，我把您当我偶像，只想一心一意跟您学习，学真本事，不管去哪里都有饭吃。” 张费明就算是拍马屁，也拍得有些生硬。说完，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低下头。 “可以。下次我回凌天的时候，让你做我司机。年轻人，多出来下乡调研，将来会是你一辈子的财富。”正聊着，罗正业指了指车窗外的田野：“这已经到了云槐镇了？” 今年春节的时候，跟着席书颜一家到过云槐镇，这里是席书颜的老家，所以罗正业印象十分深。 “是的，从这里开始就是云槐镇了。云槐镇主要以养鱼为生，旱田较少。”张费明补充到。 “嗯，找个有人家的地方停车，我们下去走走。”罗正业叫停了车子，叫上张费明下车。 “云槐镇的镇长还在镇政府等咱们呢！我跟他约的是下午两点半。现在两点十分，过去还有十分钟的车程。”张费明边跟在罗正业的身后，边提醒他，显然有点分不清主次。 第75章 小何镇长 “没关系，让他多等会儿。下乡调研去什么镇政府？那还能调研出什么真实情况？都是弄虚作假的一套。”罗正业不理会张费明的提醒，还是继续往前走。 没多大一会儿，就遇到了一个正在鱼池边上割什么的老乡。 “大哥，您贵姓？忙什么呢！”罗正业上前与其打招呼。 “割小麦。”那人没回答自己姓甚名谁，看了穿着衬衫西裤的罗正业一眼，也没心思猜这是哪来的领导干部，然后又继续劳作。 “老乡，这是我们潜龙县的罗县长。”张费明生怕这百姓怠慢了罗正业，连忙上前做介绍。 跟群众讲话，又不方便说什么代理县长之类的话，于是直接用了“罗县长”，更加简单明了。 “罗县长？县长这个官太大了，管不到我们村里，只有镇长才管得着我们。”老乡又看了一眼穿得干净但长得黑漆了的罗正业，依然没有什么好态度，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后还是低头干活。 “哈哈，大哥，您的意思是我不够格跟您问候，只有镇长才有资格？”罗正业为了活跃气氛，也跟着这当地老乡接了句话。 “县长比镇长大，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您够资格！我只是说，你们县长高高在上，管不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来！倒是我们云槐镇的镇长，来了一个多月，往我们村头跑了好多趟了。别看那小伙子年轻，还真是个干实事的。你可以湾前湾后问问，我们这里几乎每一家他都去过，哪家养猪哪家养鸡的，他都清楚。”大概是有点累要休息了，这位老乡停下手里的活。 罗正业连忙把自己手里的矿泉水递给这位老乡，然后让张费明回车上，多取几瓶水过来。 张费明一路小跑回车里，然后取了水又折回来。 很显然，张费明基层工作经验并不太足。 “县长，你来咱们村里，镇长知道吗？要不要我给镇长打电话，让他过来？这个镇长相当接地气啊，电话都公开给咱们了，让咱们有事直接打他手机。”老乡大口喝了几口水，然后又问罗正业。 “哦？那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他能找到这里吗？”罗正业非常震惊，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样跟群众打成一片的乡镇干部，说得他也想见见了。 “还不信了是怎的？”老乡瞪了一眼罗正业，然后真的取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何镇长吗？我是沙树村二组的肖石头。这会儿遇到一个说是咱们云槐县县长的人，在我三号鱼塘这里。你过来看看，该不是个骗子！”老乡觉得罗正业不相信他，其实他也没那么相信罗正业。 但电话里，镇长让把手机给罗正业，让他确认一下，于是老乡把手机递给了罗正业。 “你好，我是罗正业。”罗正业接过手机，只得自报家门。 “罗县长您好，我还在镇政府大门口等您呢！要不我现在过来！”电话那头回复很快，似乎一接通电话就确定了是罗正业本人。 “可以，我就在老乡这里聊聊，等你过来。”说着，罗正业把手机还给了这位老乡。 电话里的声音好像有点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当然，马上就要见到了，罗正业也懒得去猜，而是留下来继续跟这位老乡拉家常。 “你说说看，这位镇长为你们干了哪些实事？”罗正业也打开一瓶水，边喝边跟着老乡坐到一片割好的麦子上面。 “电话公开，一家一家上门摸情况……这都是小事。最让咱们拍手称好的，就是调查事情速度快，钱发放快。咱们老百姓别的什么也不认，就说这资农补贴，以前是一整年调查，年底了才贴榜公示，老乡们还举报来举报去，说谁家多了谁家少了，非得拖到第二年开春好久才发到手。今年就不一样了，小何镇长一来，不看报表上的数据，下来亲自给我们几家拉了尺，做了示范，算下来每家都比以前量的面积多。面积都多了，自然也没有告状的，而且补贴的钱也就多了。上个月麦子还没收呢，钱就发到了手上。以前村里只按我水田旱田面积拉紧再拉紧给我算补贴，今年不仅尺子松了，连我鱼池边上零零碎碎面积都算进去了。我以前领资农补贴是3000元，今年我领了7000元，你说我开不开心？加上我养鱼的钱，今年收入能破3万！还有几家说今天的钱多，咱们一人出五百给小何镇长送过去，让他明年还按这个面积下拨补贴。可人家小何镇长说了，发我们手上的钱是国家下拨下来的，不是他口袋的，不用感谢他，非不收我们的钱。明年、后年……只要他在，都会以咱们老百姓的利益出发，为咱们多争取补贴！你说，为咱们做了这么大好事，还一毛钱好处不收，是不是个好干部？”本来没什么好脸色的老乡，一说到这个年轻的小何镇长，马上就神彩飞扬起来。 “肯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办好事的干部，还真是个好干部呢！”罗正业都有些羞愧。 自己在仕途上，总想着怎么往上爬，怎么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但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事情，并不多。 这个小何镇长据说来了一个多月，就做了这么多让人民群众拍手称快的事情。 而罗正业也来潜龙县近一个月时间，似乎只是为叶廉诚调胃口，只想叶廉诚在上张领导面前为自己多说好话，或者与他和平相处不生是非，并没有多少心思放在政绩上面。 还有时间，就是想着怎么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怎么享成人之美、鱼水之欢。 其实谁不想在离开潜龙县的时候，有这么一群百姓，为他高唱赞歌！ 想到这里，罗正业想认识这位镇长的心思更甚。 没多大一会儿，一辆黑色的东风风神停到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个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年轻人。大概176左右，不是太高，也不显矮，急速向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乡镇干部。 第76章 融入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乡镇干部。 看来这小何镇长对云槐镇的几个村组相当熟悉，根据电话里的地址，就能很快找过来。 对于同样农村长大的罗正业来说，这个云槐镇好像哪里都长得一样，都是鱼池和庄稼地，实在分不清哪是沙树村，哪是银杏村，哪是张三的田，哪是李四的地…… 人近了，罗正业终于认出来了，这就是以前在凌天市市场局工作的主任科员何光炬！ 只是，他怎么到潜龙县云槐镇当镇长来了？ 该不是上次化工厂的事情，把他也连累了！ 当然，这时候不是叙旧的时候，罗正业主动伸出手。 何光炬连忙双手上前与其握住：“罗县长好。” 打完招呼，何光炬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然后取了一只发给刚刚与罗正业讲话的村民。 “辛苦了辛苦了，怎么这个点还是割小麦？”何光炬还为其把烟点燃，然后十分接地气地问候了一句。 “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就想着今天加班搞完算了。刚刚我也割完了，小何镇长搭把手，帮我这些小麦搬上那个车就行了。”说着，村民指了指一边的一辆电动三轮车，然后十分“过份”提出要求。 罗正业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位老乡是胆子太大还敢使唤镇长，还是说跟镇长关系非常“好”，已亲密无间了。 “嘿嘿，罗县长稍等，只要一会儿。”何光炬竟然没有拒绝，反而是冲着罗正业一笑，然后挽起袖子帮村民抱小麦了。 “也算我一个。”罗正业也不闲着，同样挽起了袖子上前。 罗正业和何光炬身后的几个人也站不下去了，只能跟着一起搬。果然是人多力量大，才两个来回，小麦被搬得颗粒不剩。 然后几个人与老乡道别，登车去了镇政府的一间小会议室。 何光炬早就准备了材料，分发给了县里来的各位领导及随行人员，然后又口头介绍起了云槐镇情况。 罗正业等何光炬汇报完了，又问了一些具体到无关紧要的细节，没想何光炬也能对答如流。 罗正业不由十分佩服。 何光炬才从学校出来不足两年，工作能力水平之前在化工厂里就见到了真章。而基层工作能力，刚刚也目睹了，比罗正业的秘书张费明不知道强多少。 说起来，张费明本科毕业两年，一直在基层工作，跟何光炬的能力相比，真的是差远了。 刚才在鱼池边上与老乡攀谈，还要罗正业提醒他回去拿水过来。 而何光炬一个不抽烟的人，在基层每天兜里都有烟和火机，不仅给老乡发烟，还能即刻点烟。 光是这一点小细节，就知道何光炬不简单。 这些“老道”的经验，罗正业自愧不如，所以这个何光炬一定是有来头的人。 再加上上次在化工厂的时候，别人都不肯跟罗正业去实地抽样检查，却单单只有他肯。他一个市场局挂职干部，是做行政工作的，却“抢”了检疫所的饭碗，现场做检测。 当时很佩服他的胆量，只是后来被“整”到云槐县，罗正业心里确实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把化工厂办下来，这个何光炬也还在凌天市市场局里坐得好好的，不会被搞到乡镇来。 工作谈完，何光炬留罗正业就在镇政府食堂吃工作餐，尔后再回县里。 罗正业十分欣赏何光炬的才能，欣然同意，才有了两个人坐在食堂一张四人桌前，两菜一汤，共进晚餐的闲聊时刻。 “如果这个周末我不安排来你这里调研，是不是就回凌天了？”罗正业先找话题。 “县长，我其实不是凌天人，只是刚到凌天工作的时候，就在凌天买房了。现在在潜龙县工作以后，有时候我回凌天也是找女朋友，本周我不回凌天，我女朋友就过来了。”何光炬笑盈盈回答。 虽然在基层工作，但何光炬一张清爽白净的脸，再加上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印衬下，格外的阳光脱俗。 好像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他并不属于乡镇，甚至也不属于省城，而是大城市来的洋学生。 可是，刚刚在村子里跟老乡发烟点火的一套动作下来，又好像他原本就是基层的一员，没有半点违和。 “哦？你其实是哪里人？”罗正业觉得，他真应该回去翻翻何光炬的档案，而不是对他一无所知。 “呃……我家在首都，女朋友是凌天人，所以我考公来了凌天。”何光炬如实回答。 “哎哟，那真是真爱啊！舍弃首都的生活，来我们中部省份工作，现在还到了云槐镇这么基层的地方，把家里人都心疼死了！”罗正业就知道，何光炬这个小伙子，没那么简单。 他的目光永远充满了自信和无畏，不像罗正业自己刚从农村考出来的时候，眼里时常地畏畏缩缩。 “也没有，或者是他们从不向我表达他们的担心。我父母一直都非常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他们对我来云槐镇也很放心。他们说，年轻人不创不拼，枉为少年！所以我一到凌天，他们就支持我买房。用他们的话来说，只有安好了家，才能更好的工作。”何光炬一说到自己的家庭，目光里自然而然流露出了温情。 尔后，还拿出手机，翻出自己全家福给罗正业看“您看，我妈是不是很美？都不知道我爸当时怎么追上我妈的，哈哈……” “我以为你是给我看你女朋友的照片。”罗正业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认真看了看何光炬手机里的照片。 何光炬妈妈确实很好看，完全看不出年龄，说三十左右也信。柳眉杏眼，但并不属于温柔恬静类，而是……既有书卷气又有些个性的女人。 何光炬爸爸，应该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全白了，但是脸长得十分端正，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个帅哥。不过看气质和端坐姿态，不是领导干部就是成功人士。 第77章 查不到 其实，何光炬跟他爸爸很像，都是那种很干净端正的帅，只是爸爸比何光炬微胖一点。 而且，这个男人很面熟唉，好像在哪里见过，具体是在哪里见过呢…… “女朋友照片也是有的。”不等罗正业继续猜何光炬爸爸的身份，何光炬收回手机，即刻也翻出了他女朋友的照片，送到罗正业的面前。 “难怪让你一路舍近求远，追到凌天的，果然是个仙女啊。”罗正业即刻肯定。 这个小姑娘是真好看，比他心目中最美的席书颜还要美上几分。 怎么说呢？ 席书颜是大气无瑕疵的美，但说来说去还是有点背后身价加持。 这个小姑娘说是小家碧玉，感觉把她降低了身价；说她是盛世美颜，感觉把她说俗气了。 要怎么形容才好呢！ 跟罗正业第一次见奶茶妹妹照片时的惊艳程度，再加二十分！ 她真的美到心惊动魄，让人一眼难忘。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哈哈，是的，就是觉得好看才跟她在一起的。”何光炬坦诚地哈哈大笑，然后收起手机。 “听你这么说，是她选追你？”罗正业更加佩服何光炬了。想想也是，何光炬本身条件也是相当优秀了，有优秀的女孩子主动追他，也算是正常的。 “她总在外面说是她追得我，我觉得我们是双向奔赴好嘛！像我这样的，不喜欢的，追死我也不能同意啊，是不是！”何光炬说完收起笑意，觉得跟罗正业聊得太歪楼了，打算想想下面聊点什么工作类的话题才比较好。 “果然是无所畏惧，够坦率！我工作了十几年，经历了那么多干部，显少有像你这种性格的。我们平常总是隐藏自己，隐藏自己的内心，隐藏自己的性格，隐藏自己的想法……其实想想，像你这样也挺好。会让你周围的人觉得你不装不藏，好打交道。”罗正业不由感叹。 工作这些年以来，他每天都在考虑别人的眼光，别人的话，自己的处境要怎么调整。 可是看看何光炬，虽然从凌天市到了潜龙县的云槐镇，可是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担忧和彷徨，就好像哪里工作都很开心一样，好像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风轻云淡地处理。 “也不是，我确实应该向您学习。怎么说呢！我其实是吃了政府红利，想在哪里生活工作，就可以考哪里的定向选调生在哪里生活工作。我们一到地方，就是副主任科员，没有经历层层扒皮似的锻炼。就好像我这次来云槐镇，也是提成了正职下来的，也算是坐了火箭了。您的速度在外人看来也快，但是经历了什么，也只有您自己能体会到。特别是你一步一个脚印，在区商务局做了三年，才提了副主任科员，又做了两年，才提了主任科员。后来不是因为全市双推双考副局级干部，您可能在主任科员上面不知道要干多久。而且那一次考试相当难，是市里第一次组织双推双考，竞争对手相当的多，能脱颖而出，不知道斩杀多少高手，也是相当不容易。而且……”何光炬对罗正业的履历，竟然如数家珍一般。 “而且，您在招商局做副局长的时候，几起几落，这样的心理落差，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那次网络直播的点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太让人佩服了！如果不是工作餐，真想敬您一杯酒。”何光炬数着手指说着，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真是汗颜啊！没想到你才工作两年，工作经验这么丰富！对了，刚才觉得你爸很面熟的，他是做什么工作的？”罗正业才是真的佩服何光炬，然后学着何光炬的性格坦诚直接地问他。 “我爸妈从来没来过凌天，包括我过来工作，他们只是第一次送我到高铁站，后来往返他们送都没送过我，让我自己地铁转高铁。可能我爸是大众脸，让县长觉得面熟，县长肯定没见过的。”何光炬十分肯定地回答。 虽然表面上回答了，但还是没有回答爸爸到底什么工作，更加让罗正业好奇了。 但现在这个状态，也不方便继续追问，于是罗正业更加想回去了翻查何光炬档案。 吃过工作晚餐，就返程了，路上给席书颜和齐玫都发过去了微信闲聊几句。 但心思，却一直在何光炬身上。 其实说何光炬的爸爸让人觉得面熟，是个平常的问话。真正让罗正业觉得熟的原因，应该是在电视媒体上见过，有可能是位名人，或者……高官。 但如果是高官，为什么会放何光炬到基层来？ 难道何光炬过来，只是镀金？ 也是有可能的，之所以能这么坦然面对，主要是因为家庭背景够强硬？ 到了潜龙县政府，并没有着急回宿舍，而是直接到了办公室，叫秘书张费明到组织部去提何光炬的档案查看。 但非常奇怪的是，他档案上的家庭主要成员上只有妈妈和他，并没有爸爸的资料。 而且他的妈妈，是个作家，在作协挂了名的。 妈妈资料后有个括号，里面写了“离异”两个字。 如果是离异了，为什么何光炬又有“全家福”照片？ 那个爸爸的照片是亲爸爸还是后爸爸呢？ 长得那么像，应该是亲爸爸，可是离异了怎么有那么和谐美好的全家福呢！ 真的是……谜雾重重。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老家二叔的号码。 话说罗正业跟家里闹翻给了30万以后，基本上就没有跟父母有任何联系了。 然后父母在亲戚朋友当中四处散布他的坏话，说他在外面赚了大钱就忘了本，没给父母一分钱赡养费。还说父母把棺材本拿出来给他在凌天市买了房，他却忘恩负义把父母赶回了老家不让住凌天市的新房子…… 那段时间，老家的亲戚朋友都打电话来骂他是个白眼狼、不孝子。 第78章 安保 想了想还是接通，如果是骂他的，再挂断也不迟，万一是父母真的出事了，他还是要回去奔丧的。 “大罗，你现在忙不忙。”但是很奇怪，电话一通，并没有骂声，反而是二叔有些拘紧的问候。 “还好，您有什么事吗？”罗正业礼貌且淡淡地回答。 也不能怪罗正业，毕竟老家每一个亲戚，都曾伤害过他，都曾在他最受伤的时候往伤口上撒过盐。 这个二叔也不例外，当初应该属他骂罗正业骂得最凶。 “大罗，你小堂弟罗正达去年当兵回来了，年底说是跟着战友去凌天工作了，具体什么工作我也不清楚，连春节都没有回来，就一直说忙，跟我也说不清楚。大罗，你不是一直在凌天工作？帮我打听打听，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我这心里真是没有底啊！”二叔说到动情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二叔，别着急。怎么说，他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成年人了，他会为自己的事情负责的。再说，从小他就机灵会来事，不会被骗的。”罗正业虽然嘴上宽慰着二叔，但心里确实有点担心。 这个堂弟虽然是最机灵的，但从小也是最不让人省心的，要不然二叔也不会管不住把他送到部队里去。 “哎哟，现在到处都听说传销、网贷、割器官……听得我们老俩口全身发麻。这孩子在部队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不见人影了，我也是急啊。你一定帮我打听打听，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赚不赚钱不重要，让我们知道他平安就好了。还有就是，这事别跟你爸妈说了，不然他们又得说你不管你亲弟罗正钱，跑来管我们罗正达的事情了。”说完，二叔在得到罗正业肯定会帮助他的承诺后，才挂断了电话。 罗正业其实很纠结，也是想管不想管的样子。 当初二叔帮着父母骂他是最凶的一个，契而不舍电话里骂他，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唾沫星子。 但刚刚那个语气，那个叮嘱……让人着实心疼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跟下辈人说话还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而且这个小堂弟罗正达，却是最跟他合得来的一个。 罗正业上了初中就两周回一次家，每次回家，五六岁的小堂弟都在村头接他，然后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路小跑。 这样一跑，就跑了六年，风雨无阻。 直到上了大学，他回来前也是跟小堂弟联系，小堂弟那时候也在读书，但会骑着自行车去村头接他。然后换他骑车，带着小堂弟。 现在知道小堂弟在凌天工作，罗正业还是挺高兴的。 但是他在凌天工作，怎么不提前联系罗正业呢？ 说起来，罗正业也有点担心。 于是，跟在公安局工作的党校同学打去电话，请他帮忙查查罗正达。 很快，罗正达的信息就传过来了。 “来福电子公司”。 同学还告诉他，这个来福电子公司其实主要业务跟任何电子产品都没有关系，是个隐藏的安保公司。公司老板，也是个复员战士自主择业，手下员工全是部队复员回来的人。 他们的工作有保密性，还会接市公安局、市信访局的活，所以工作内容不能随意泄露。 工资挺高的，因为毕竟是高风险工作内容。 心里有底了，罗正业把电话打给了罗正达。 “小达子，听说你现在在凌天市工作？”罗正业装作并不清楚的样子，套罗正达的话。 “呃……还只是试用期，也不一定人家会用我呢！”罗正达现在回话，比以前成熟许多。 “我现在不在凌天工作了，不然可以请你喝个酒，叙一下兄弟感情。”罗正业主动说自己的情况，让堂弟自己说自己的情况。 “啊，大罗哥现在在哪里工作啊？如果我这里试用期满不要我，我来投奔大罗哥啊。”罗正达其实刚刚十分圆满地完成了一个任务，正跟同事们喝酒庆祝又能拿到一笔不小的奖金，却不像小时候那样对罗正业什么都说了。 “我在潜龙县做县长，如果想来潜龙发展，可以直接找我。当然，如果凌天有什么情况想打听的，我还是会麻烦你的。”罗正业有些狡猾地笑了笑。 既然他不想说，罗正业也就不问。 但是最后一句话也是告诉罗正达，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而且，能理解他现在的工作性质，兄弟情谊没有变，有能力互帮互助的时候，还是要伸出帮手。。 “好。大罗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在所不辞！另外，还是要请大罗哥不要跟我父母说我的工作情况，毕竟他们没什么文化，我怕他们在外面瞎说了给他们自己惹事。”罗正达也是聪明人，立刻知道了罗正业电话的用意。但马上，又开始请罗正业帮忙继续瞒着父母。 “你不说是不行的。放心，我来说，保证让他们放心和安心。”罗正业聊完，就给二叔打过去了电话。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二叔好像拿着手机等电话一样，基本上是秒接。 “小达子现在挺好的，在一家公司做保安，工资不高，工作性质不稳定，搞不好就会被辞退，所以不好意思跟他们说。没事的，他的工作性质很单一，就是守个门，工资不高但是安全。二叔和二婶就放心，我会盯着他的，有什么情况我都会跟你们第一时间联系。”罗正业对这些借口，张嘴就来。 “哎哟，当个保安就当个保安，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不就是守个门嘛！真是吓死我了，生怕他被骗到缅北割器官了，又怕被骗网贷跑路了……这个孩子，真是只相信他大罗哥，跟我们老两口都不说实话。大罗，还是麻烦你把他盯紧了，我还是那句话，赚不赚钱不重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就可以了。”二叔终于放下心来，还小心跟二婶说让她也放心。 罗正业挂了电话，心里酸溜溜的。 第79章 女儿奴 罗正业挂了电话，心里酸溜溜的。 二叔家也是两个儿子，可是对两个儿子都是特别好，就好像对罗正达一样，赚不赚钱不重要，好好的就行了。 可是自己的父母，跟二叔也是血亲，怎么就那么坏呢！偏偏对他痛下死手的整！ 算了，投胎这种事情，真的是个技术活，而且大多数人都学不会的。 好累，早早睡了。 以为下周末，席书颜会来潜龙县看他，没想到又等了个空。 这次不是车胎爆了的问题，而是席泽山听说席书颜要开车去潜龙县看罗正业，提出了反对意见。 席泽山的理由是，结婚前他们的关系都只能一直放在地下，不可以公开，以免席书颜名誉受损。 谈个朋友谈得这么偷偷摸摸地，本来就让罗正业很不爽；再加上谈个朋友中间还有席泽山这个“第三者”总在中间搅局，让罗正业更是敢怒不敢言。 谈个朋友，怎么什么都要听爸爸的啊！ 听着席书颜在电话里抱怨，罗正业也心烦。 本周事情有点多，这个月重中之重就是把山峰集团的分公司项目落地，人员全部上马，项目要开工。 所以，别说本周末，就是本月大概双休都没有空回凌天市。 加上席泽山的干预，估计这个月都见不到席书颜了，只能每天挤出时间聊聊微信，以解相思之苦。 只是让罗正业不知道的是，他不在凌天市的这段时间里，出现了一个劲敌！ 席书颜上周的车胎爆了，让人开到4s店去换了新胎，她亲自去4s店取车的时候，店员告诉她车胎给换了倍耐力品牌里最好那一款，并且四个轮胎都换了。 席书颜刚想上头批评4s店小题大做，四个轮胎据不付款的时候，被店员告知，这是按季先生的要求换的，并且季先生已经付过款了。 席书颜一阵的迷糊，哪来一个季先生？她根本就不认识啊！ 4s店的店员，随后递上了季南泽的名片，告诉席书颜就是这位季先生。 席书颜有点无语了。 名片上一堆的冠名，可想而知就是有钱人。 有钱人，就是这么追人的？不管你是否需要，砸钱就对了？ 席书颜拿了名牌回到家里，然后按照上面的微信号码加上了，竟然看到对方直接就是实名。 看来，这个微信没加几个人，不然怎么会实名？这位少爷，够狂的啊！ 然后，拍了一张自己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父母送的限量款爱马仕包包的照片，发给了季南泽。 “你觉得，我是那种被一条裙子，一个包包就打动的女孩子？”再然后，非常直白的加了一段文字。 “席小姐消消火，其实我也只是路过修车，发现席小姐的爱车正在修理，所以给他们提了一个小小的意见，并且把账结了。如果您实在有所顾及，可以把钱转给我。另外，您有爱马仕的包包很正常，但如果你背出来就不正常了，您敢背出来吗？前段时间，有个局长戴了一对两三万块钱的耳钉都上了热搜，您应该知道此事的。当然，话说回来了，如果您同意跟我交往，您就是一天一个款，也没有人会议论您，毕竟我有这个嚣张的财力。”季南泽好像等着席书颜的微信一样，瞬间就回了一大段的文字。 席书颜只觉得自己气得想吐血…… 怎么会有这个“嚣张”的人？ 用这么粗俗这么直接的追女孩子的手段。 真是油腻感十足的土豪！ 于是，按照店员给的发票，席书颜规规矩矩把钱转了过去，只能自认倒霉了，高价换了一次轮胎！ 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事情，席书颜真的会以为季南泽就是那家店的老板，用这种方式骗钱促销。 但是，钱转过去了，季南泽久久没有收账。 席书颜过了一小时，忍不住打了一个问号问他。 “席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季南泽又是秒回。 “你不是说，我实在有所顾及，可以把钱转给你吗?我不是实在有所顾及，而是非常顾及。麻烦你收款。”席书颜没办法，只得又继续跟他一句一句的发微信。 “席小姐，现在是自由社会，我说过，你可以向我转账，我也可以不收啊。真的，小小心意。你还是考虑一下我上面的提议。”然后，季南泽引用了之前他自己发的一段话。 “什么提议？”席书颜明知顾问。 “同意跟我交往，可以一天一个款，没有人会议论您，毕竟我有这个嚣张的财力。”季南泽也不嫌烦，把前面的文字又打了一遍。 “神经病！”席书颜只得丢下三个字，然后熄了屏。 “考虑一下嘛，或许可以商量一下令尊，不用这么着急给我确诊病情的。”然后，季南泽回了一条席书颜并没有马上看到的微信。 席书颜没有把这事再当一回事。 转眼周五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跟席泽山商量周六开车去看罗正业，被席泽山拒绝了。 然后闲聊之余，席书颜把季南泽翻了出来，问席泽山认不认识这个人，并且把微信聊天记录给他看，问问这钱要不要还。 席泽山当然知道季南泽，前两年还有人给他牵过线，想介绍他与席书颜认识。 当时席泽山觉得季南泽是季家唯一男丁，肯定不会做上门女婿，以后的孩子姓席，所以当时就没接这个话题。 再加上席泽山总是觉得无奸不商，对做生意的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并不想找个有钱的女婿。 而且两年前，正是季南泽搞了一个别墅群，然后跑路，给凌东区留下一个烂摊子的时候。 对这种吃尽政府红利，还在政策上投机倒把的人，更是没什么好感，更别提让他进席家的门。 可是今天看到季南泽与女儿的聊天记录，席泽山却沉默了。 为官这么多年，他不贪不占甚是清廉。 但席泽山是个宠妻魔、女儿奴，总是想给女儿最好的，女儿过生日的包包，买的房子车子，都是老两口省吃俭用攒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女儿得“穷病”，被男人一个包包一条裙子就骗走了。 第80章 好帅 而现在，女儿却被一个富可敌城的男人主动追求，这又该怎么取舍？ 本来罗正业挺好的，除了长得差一点，工作有能力有责任心；生活方面也有担当，不说有钱起码知道婚前买了个90平的小房子，也算是对人生后半场有所规划。最重要的是出生不好，容易被他摆布，譬如要求上门女婿这个要求，他基本上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但是容易被摆布，也只是现在容易被摆布，再过几年席泽山退休了，罗正业再翻浪，也是席泽山收不住的。 退一万步说，如果选择季南泽，就算以后过不下去离婚了，至少也能分得一大部分财产，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这世界，就怕人比人。 季南泽长得英俊潇洒，有本事有背景又有钱，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实则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 所以一口拒绝季南泽，至少是席泽山都做不出来的。 并且，女儿席书颜能把这些微信的聊天记录给他看，说明心里也有动摇，也想让他拿个主意。 哎，当初是他建议女儿与罗正业交往试试看，如今交往得好好的，他又想建议女儿与季南泽试着交往看看，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 “先不着急拒绝，以普通朋友身份交往一下也是可以的！”片刻，席泽山才慢慢回答。 “嗯？不对劲哦！第一次见你这么纠结。这个季南泽到底是什么人？”最了解席泽山的人自然也是席书颜，不由为席泽山边捏肩膀边笑他。 “他是以前季书记的私生子，从小被藏着长大的。所以高中时候就送到了国外，在国外读了大学。回来的时候季书记还没有退，所以用季书记的资源做各种生意，搞了不少钱。在凌天市，他说他不是有钱人，没人敢说自己是有钱人。而且，季书记现在是退了，可是季书记门生不少，据说还有国家部委的。就算是现在，这个季南泽依然很有市场。”席泽山解释。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有钱人，为什么会觉得他比罗正业好？”这个时候的席书颜，与罗正业正是热恋期，自然还是倾向罗正业，心里装不下其他人。 “你看看这大院里住的这些在位或者退位了的领导干部，跟你爸一样疼老婆宠女儿的有几个？远了不说，就说这个季书记，在外有私生子的事情也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还有你看咱们的邻居，旁边人大的黄主任，因为老婆生了女儿，跟小姨子生了个儿子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别说大院里了，就说说寻常老百姓，多少出轨搞小三搞情人搞得家破人亡的？罗正业是还不错，可也是因为你爸爸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你爸爸退休之后呢？他如果变了，你还有什么？但是，如果你选择季南泽，就算是离婚，你也会有大笔钱作安抚。所以你可以观察一下季南泽，看看他的诚意。”席泽山如是回答，在女儿面前从来不遮掩。 “爸爸，你是教我做渣女，脚踩几条船？”席书颜有些纠结，她一直听父母的话，可是这件事情……席书颜并没那么坚定。 “你这话说的。罗正业跟你交往之前，也不是一张白纸，不是也有个谈了快十年的女朋友？你在跟他交往前，可真正是一张白纸，如果不在婚前多做些选择，可能以后会后悔。我也没让你跟罗正业分手选季南泽，我觉得你不管跟谁在一起，都应该多考虑考虑。跟下棋一样，每一步都需要慎重。”席泽山拍了拍席书颜的手背，示意她可以不用捏了，休息的时候认真考虑一下。 慎重…… 席书颜只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都快三十岁了，还要慎重，还要重新选择，父母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算了，说考虑就考虑，下周一定让罗正业想办法回凌天，以解相思之苦。 本以为会很太平的等到周末，等罗正业回凌天，没想到才刚到周三，一早就收到了季南泽的微信。 “席小姐，你真的想赖账，不还我轮胎的钱？” 搞笑！ 席书颜早就转给他了，是他没有接，被自动退回了，现在又来催账？ 想也没想，席书颜再次转账。 “席小姐，为了证明您的诚意，是不是该当面偿还？我晚上订了帝宫酒店旁边幅楼的雅质牛扒，晚上6点可否赏光？”然后，季南泽依然没有收款，而是直接发出了邀请。 席书颜看着手机屏幕，心情也复杂起来。 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小媳妇，罗正业又不能天天陪着她，正是孤单寂寞呢！ 像爸爸说的一样，试着见个面，看看这个季南泽是何许人？ “好。”然后，席书颜鬼使神差的，发过去了一个好字。 下了班，正好也没什么事，就直接驱车到了雅质牛扒。 雅质牛扒厅就是上次罗正业约她的西餐厅，是凌天市最高端的西餐厅，她以前跟朋友也来过，所以熟门熟路把车子给了车童，背着一只香奈尔小链条包就直接走了过去。 走到指定的餐桌前，席书颜落落大方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落座。 季南泽好帅啊！ 超立体的五官，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特别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看人一眼就像是能把对方的魂给勾过去。 一身丝质的i长袖衬衫，领口松松地敞开着，露出健康漂亮的小麦色肤质。 伸手亲自给她递上一份冰淇淋甜点时，露出手腕上一块较白的皮肤，应该是取下了一块常年佩戴的手表印迹。 为了低调？ “你肯定知道，这款冰淇淋蛋糕，每天独一份。”打开甜点后，季南泽坐回原位，一只手松松地舒展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抵住下巴，一股子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不是让我还钱嘛！感觉您今天的手笔，并不缺这点钱啊。”席书颜摇了摇手机，示意他可以收款了，别再为这件事情再作文章。 第81章 被追 “我只比你大五岁，并不需要用‘您’这个尊称！你是不是想一再强调，我是你心上人啊？”季南泽浅浅一笑，又像是认真又像是开玩笑，让人有些捉摸不定的样子。 但是，还是拿着手机，点了收款，随了席书颜的心思。 很奇怪，这种有些暧昧的话，从他这个较为陌生的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尴尬的是席书颜，而不是季南泽呢！ “我是……表示尊重。”反而，是席书颜有些不自在了。 以前，她来过雅质西餐厅多次，但却一次也没吃过这种甜点，觉得没必要，又不是“龙肉”，需要999元几克？ 好，反正点了，今天尝尝也不错。 用小勺盛了一点点放入嘴里，真是入口即化，回香纯甄，确实好吃。 之所以只有一点点，也是因为冰淇淋这种东西吃多也不好。 正在品尝间隙，桌前来了一个服务生，“砰”的一声打开了一瓶红酒，倒入醒酒器中。然后，围过来一个小提琴手，围着他们拉起了乐曲。 看这架式，似乎这顿饭，是要吃个个小时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夸张？”席书颜放下小勺，擦了擦嘴，小声抗议，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霸总都是这么油腻的操作？ “不是我点的，应该是买甜点送的。”季南泽用一只手挡住嘴巴，学着席书颜的样子，哑着嗓子回答。 “你还点了什么？”席书颜觉得坐在这里像是受罪了。 现在都半小时了，还只是上了甜品和水果，连主餐和热餐都没上，还在一边拉上了。今天又不是求婚又不是什么纪念日，她一丁点也不想被当成全场的焦点被关注。 “呃……你有什么想法呢？”季南泽还点了一些东西，不过看样子席书颜并没有多期待的样子。 “我想换个有烟火气的地方，这地方只适合你，并不适合我。”席书颜很有针对性的回答。 “其实，这个地方也不太适合我，我是以为你喜欢。要不然，咱们跑。他们的服务让你不满意，咱们也不买单了。”说着，季南泽突然抓起席书颜的手腕，不管席书颜有多么的惊讶，拉着她就跑。 席书颜今天穿了尖头的小绵皮单鞋，走路比较舒服，还是跑起来……真是有点别扭。 可是，有钱人会逃单？ 什么鬼！ 被季南泽拉着一口气跑出了餐厅，然后稀里糊涂被塞进一辆车里，车子启动，沿着繁华的长宁大道一路前行，直到御湖边停下，然后钻进了人潮如织的夜市小摊上。 “20串红柳烤串，10串烤脆骨，还有铁板茄子，蒜蓉烤金针菇，还有烤生蚝、烤虾都来一打……”季南泽连菜单都不需要，直接熟络的报着菜品：“最后，还有大瓶的果粒橙。” “你知道吗？这里吃东西的灵魂，就是大瓶的颗粒橙。”季南泽回过头，冲着席书颜说道。 “我的车还在雅质。”席书颜不接话，反而是理智地回想着刚才的惊恐。 “车钥匙给我，我等会儿过去取。明天，你就用我给你准备的车就行。”季南泽十分随意地指了指路边那辆白色的奥迪tt。 “给我准备的车？”席书颜又一次被惊呆了。 “对啊，难不成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会开个小tt到处跑？我想过了，你那辆车太普通了，完全衬不出来你独有的气质。本来想买辆超跑送给你，可是怕你觉得太招摇不开，所以想来想去tt最适合你，特别是我特别定制的珠光白，即低调又奢华。是不是觉得我眼光还可以？”这种夜市摊上菜就是快，季南泽说话的当儿，连上好几道菜，连颗粒橙也到了。 季南泽亲自分着食物和喝的，然后冲着席书颜调皮一笑。 “我不会要你的车的。麻烦你还是明天把我的车送回来。”席书颜其实也喜欢tt，以前还曾想买一辆白色tt。 可是爸爸不让她买，说太惹眼，让人会联想到她爸爸是不是贪占了多少公家的便宜，才有钱买这么惹眼的车。 其实，席书颜就一个独身女儿，父母两个都有高工资，要买也是买得起的。 但是爸爸反对，就按爸爸的意思，买了一台20多万的大众车。 爸爸也知道席书颜为买车的事情不开心，于是跟夫人商量，给她买了一个爱马仕的包，以示安慰。 但是，还是一再提醒席书颜，跟朋友出去逛街可以背，上班一定不能背。 席书颜也不是个张扬的人，跟朋友出去逛街也没背过，只是觉得有这个包包就已经很开心了，知道父母还是疼自己的，还是怕自己委屈的。 虽然季南泽今天要送自己的心头好给自己，席书颜还是非常谨慎的。 “别紧张，只要我去接送你两次，大家知道我跟你在交往，你就是开迈巴赫也没人议论你。”季南泽又来了…… “今天以前，你见过我吗？”席书颜觉得这个季南泽真是个谜，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怎么突然就开始追她了。 “见过。大概是三月的时候，你们市文化和旅游局召开了全市的文化和旅游项目推进会，其中包括文化和旅游项目的招商引资推介会，邀请了省外和省内一些知名企业参会观模。我那天也是闲得无聊，过去了，就见到你了。你那天穿着一套白色中裙，扎着马尾，跟今天一样化了一点淡妆，口红颜色应该是雅诗兰黛的333，很衬你肤色。你跟在你们局长身后到达会场，然后你坐在第三排最右边，你们局长讲完话了，你就提前跟局长离场了，是不是？”季南泽述说的细节，完全正确。 但是，以季南泽这样出挑的长相，为什么席书颜一点也没注意到？ “你在会议的注意力一直在你们局长身上，大概没注意到我的存在。那天，我可是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你。说真的，没见过谁能把职业装都穿得这么出众却又得体的。”季南泽似乎有读书术，没听到席书颜说半个字，却能猜中她心里在想什么。 第82章 讨好不卖乖 “连我口红的色号都知道，对女孩子用品研究很深啊！”席书颜虽然很满意季南泽这样优秀的人对自己一见钟情，但……依然觉得他的回复有些瑕疵。 “也没多少研究。是我偷拍了几张你的照片，回来问了秘书，秘书告诉我的。然后，秘书又根据现在小姑娘的喜好，给你准备了几个色号的口红。我觉得她多事，于是在一堆口红里，只挑了我最喜欢的三个色送给你。”说着，季南泽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小礼盒打开，里面真的安静躺着三支口红，分别是迪奥、圣罗兰、兰寇的三支经典色号。 “先别试，咱们还是先吃东西再说。”季南泽好像认定席书颜会收下，于是还直接往她手里塞烤串。 好像跟罗正业交往几个月来，从来没有收到过罗正业的任何礼物。 今天跟季南泽见面第一次，他如潮水般的礼物就直接对席书颜进行狂轰乱炸。 别说，有两只席书颜真的打算买，就是一直没去商场试色号，没想到今天就这样拥有了。 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收到礼物，席书颜也是。 而且在席书颜的心里觉得，这个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东西，她都值得。 只不过，礼物不是罗正业送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当然，这辈子，按罗正业的收水平来说，都可能送不起一台车。 突然有股莫名其妙的奥悔，好像是跟罗正业发展太快了一点，其实他们认识还不足半年，怎么就发展到谈婚论嫁了呢？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是不是应该稍微矜持保守一点？ 哎，不管了，不是还没结婚嘛！ 跟朋友出来吃个饭，也没太多的不合规矩！ “这个蒜蓉烤金针菇很好吃，不过一直有形象包袱，吃了一嘴的味儿，从来没有在外面点过，总是回家让阿姨给我做。”席书颜指了指金针菇，不由一笑。 算了算了，这种湖边小摊都来了，还有什么吃什么不吃的？ 直接就吃了半份，还有些意犹为尽。 “这个烤虾也是超好吃，这里的特色，你试试……”两个人不再说别的，都开始放松的胡吃海喝起来。 席书颜早就知道湖边这一条的夜市街，还是文化和旅游局授牌的网红打卡街。 可是席书颜自己从来没有过来吃过，一是没有朋友喜欢吃这种看起来脏兮兮的夜市摊，二是几个女孩子也不敢往这边走，总是担心有酒鬼闹事。 没想到第一次过来，竟然是跟季南泽这个并不熟悉的人，吹着湖风，吃着烧烤，喝着果粒橙，不需要端着，感觉不要太好。 晚上，季南泽开着小tt，把席书颜送到了她的公寓楼下，顺道把车钥匙也递给了席书颜。 “口红我收了，你还是明天把我的车送过来。”席书颜拿着口红礼盒，然后提醒季南泽。 “嗯，放心。”季南泽回答得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放心”是什么意思？是送过来还是不送过来呢？ 席书颜也不想跟他继续纠结，接过车钥匙就直接进了电梯间。 季南泽很满意地一笑，回头没走几步，就上了在一边等待多时的自己的车。 片刻，取出手机给齐玫发过去一条微信：“谢谢浅浅意，给我介绍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坐主宾位。” “就算是大着肚子或者刚生产，也一定盛装出席。”近晚上十一点，齐玫的微信也是秒回。 齐玫已经无法站立了，小腿水肿成了象腿，却依然躺在晚春的阳台躺椅上。 凌天的气候真是怪，白天像是过夏天，晚上却又要盖薄被。 齐玫微咳几声，似乎都牵动了她的五脏六俯，会要了她的命。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怀双胞胎真像是炼狱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除了形象没眼看，变成了大狗熊，几乎整个人都站立不起来了。 特别是现在的齐玫，身边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还要操心大猪蹄子在外面的情债。 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不能不谋划，不能不死死把罗正业拽在手里。 夜，真长啊！ 风，真短啊！ 齐玫用脚尖点了点底面，躺椅轻轻摇晃。 想想真是可笑，当年还跟罗正业憧憬，买个大别墅，生两个孩子，养一只狗一只猫，然后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孩子们打闹，看猫狗逗乐…… 现在，她真的要为他生两个孩子了，也有能力换大别墅了，可是……却是独留她一个人躺着看夜色。 是不是，太可悲了。 齐玫回想自己的小半辈子，一直在为事业算计，却从未算计过人。 而这一次，偏偏她开始算计人了，而且算计的还是自己最爱的罗正业，这种感觉，她真的不想有，再真的不想有第二次。 希望这次之后，他们之间再无第三个人。 罗正业的方案是下周三种植基地开工仪式，然后所有分公司人员安营扎寨开始工作运营。 但叶廉诚觉得太晚，把时间提到了周一，也就是周六周末人员就要提前到场，参加周一的开工仪式。 所以说，这周末又泡了汤，不能回凌天。 罗正业周三得知了这一消息，算准下班时间后跟席书颜打视频，但席书颜没接。 可能是她准点离开办公室，没开数据？ 于是晚上九点再打，依然没接。 可能是她今天有会，把手机调到静音一直没调回来？ 罗正业也不执着了，可是周四、周五再联系席书颜，电话是通了，但没有以前的粘乎，似乎感情有点降温，这大概就是异地恋的弊端，不能及时沟通与表达爱意。 罗正业有些着急，但也没有办法，跟叶廉诚汇报，要不要周五晚上他开车去凌天，周六把相关分公司的领导接过来？借着工作的名义，顺便与席书颜约会。 叶廉诚这一刻却不着急了，反正安排好姜燕姿周六就过来，还要搞人去接什么? 是的，姜燕姿成了分公司副总，负责与总部的接洽和奖金流通。 第83章 探夫 是的，姜燕姿成了分公司副总，负责与总部的接洽和奖金流通。 一个连组长都不是的小姑娘，因为集团考虑到她愿意到最“艰苦”的地方锻炼自己，所以在罗正业上下活动下，三级连跳的安排了副总的位置。 罗正业最清楚姜燕姿与自己的关系，所以关键时候，罗正业不能离开，一切等山峰集团的分公司落地为准。 罗正业静下来想了想也知道孰轻孰重，自然只能把回凌天的事情再放一放。 不过，一方面是席书颜需要安抚，另一方面……齐玫也快要生了。 其实最好在生产前，他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 可是刚刚周一办完盛大的开工仪式，人员安排好办公地点及住宿，罗正业想舒口气，打算周三还是周四，借工作之名回凌天，不料省水利厅过来做汛前检查。 潜龙县是湖区，以前每年全省的防汛任务重中之重都放在这里，所以省厅直接过来检查也是有先例的。 但是，十几年前，自98抗洪结束之后，叶廉诚在潜龙县主职的时候，就加固了防汛长堤的加宽加长工程，并且修建了多个闸口，做到了万无一失。 怎么今年，省厅又过来检查呢？ 罗正业正拿着省水利厅的文件有些犹豫的时候，叶廉诚的电话就直接打到了他办公室座机上。 “老罗，收到省水利厅的汛前安全检查通知没有？”叶廉诚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收到了。我也觉得有些突然。”罗正业正拿着通知左看右看，而且之前还问了秘书张费明，省厅是不是每年都来。得到的回复是，有来的先例，并不是每年，这一次离上一次据说有五年之久了。 “你看看人员名单上，安全检查小组组长，孙静凌，我老婆。”然后，叶廉诚有些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 “呃……一定认真做好迎检工作。”罗正业终于明白了，这次并不是安全检查，而是夫妻查岗。 什么工作都能推诿马虎，唯有这项工作，必须亲历亲为做漂亮！ 于是，本周回凌天的计划，再一次泡汤。 不用叶廉诚再多说一个字，罗正业便严谨做好了迎检方案，并送往叶廉诚办公室送审，然后自己亲自上阵落实。 周三上午10：30，罗正业早早就到了高速公路边，安排了两台黑色公务车辆相迎。 从凌天市到凌龙县，自己开车也是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是出差，最早也是8：30出发，差不多12：30才能到，就跟上次罗正业自己过来报到一样，就是这样一个时间安排。 不过检查通知上说的时间是11：30，以此推算，应该是孙静凌思夫心切，7：30就出发了。 为了不让孙静凌等他们，工作被动，罗正业在11：30的基础上，又提前一个小时到，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不过真被罗正业算准了，孙静凌竟然在罗正业到达高速公路出口只等了十多分钟就到了，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罗正业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按照11：30过来接人，接不到，叶廉诚只怕会把他的血都喝干。 还好还好。 孙静凌不足160，整个人黑黑瘦瘦弱不禁风，但眉眼却透着一股子雷厉风行的狠劲。一件黑色衬衫外套着深灰色的西装，将气色衬得更差，像是熬了十个大夜班的样子，也像是所有人都欠她十万八万的债一样。 总之，整个人看起来戾气怨气并重，很不好打交道的样子。 罗正业连忙上前，笑脸相迎，先是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安排他的车在前面带路，另一台车在最后保驾，把她同行过来的商务车夹在中间。 孙静凌好像也并不是太难打交道，同意罗正业的方案，随后一行车辆穿过迎宾路，插入沿湖路，然后就到了县委县政府大院。 原计划是安排食堂稍做休息，然后就午餐了，但现在因为时间提前，就直接安排到了县委县政府中心会议室的一间六十人会议室。 县水利局局长做主持，先是介绍了在座每个人的职务，然后又向孙静凌介绍了县委县政府对县水利工作非常重视，专门请代理县长罗正业加强领导，全程参与安全检查工作。 罗正业先代表县委县政府对孙静凌及整个安全检查小组的欢迎，感谢省厅对潜龙县水利工作的重视，然后表态一定积极做好各项配合工作，最后还明确答复下午叶廉诚书记在新建的蔬菜基地督查调研，明天上午将参加安全检查现场。 孙静凌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不快。 叶廉诚离开凌天市近两个月，不仅没有回过一次家，而且在孙静凌发了无数条微信的情况下，没有回复一条微信。 孙静凌也是实在坐不住了，打算带着儿子过来探夫。 但是孩子现在上初中，平常实在请不动假，加上潜龙县离凌天市确实是太远，就算周末两天过来，也是有一整天是在路上。 而且孩子初中这种情况，如果用周末过来不补课，叶廉诚恐怕又要大发脾气。 而且前几天，虽然他没有跟自己联系，却让个老师跟自己联系了，说是受叶书记委托，专程给儿子补数学。 所以，叶廉诚可能跟自己这样那样闹，但却是把儿子的学习看得非常重，不管怎么闹都不会让其影响到孩子学习。 幸好前两天刚刚收到气象部门预测，称今年省内雨水众多，大概率又会有重大汛情。按照工作需要，也应该提前到潜龙县过来深入安全检查了，防止汛期安全渡过。 于是，孙静凌第一次以工作为名，进行探夫。 来之前孙静凌已经给自己打好了预防针，一定要跟叶廉诚好好聊聊，不管他怎么发脾气，自己不能发脾气。毕竟，她还是很珍惜这段感情这段婚姻，并不想人到中年做个下堂妻。 事实上，孙静凌也并不是个温柔的女人，在家里，经常跟自己父母“干架”，认为他们年轻的时候只搞工作不管自己，让自己没有归属感，只能在学习和生活上跟男人死拼。 第84章 挽回 事实上，孙静凌也并不是个温柔的女人，在家里，经常跟自己父母“干架”，认为他们年轻的时候只搞工作不管自己，让自己没有归属感，只能在学习和生活上跟男人死拼。 在工作上，孙静凌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女人，跟男人们一起加班一起上现场一起通宵赶材料，从未因为生活影响工作，所以被同事们称做“铁人孙”和“女版孙悟空”。 既然叶廉诚没有安排今天下午的活动，所以孙静凌安排县水利局过来先当面汇报，有问题有困难就当面提，一起讨论解决方案。 潜龙县水利局领导也提前做了一些工作，材料准备非常充分，整个下午聊了汇报以外，讨论也非常激烈。 但，孙静凌一直悄悄看手表，希望快点结束后直接去叶廉诚宿舍，与他述说离别之苦。 罗正业一直参会，也一直在观察孙静凌，不由内心也浮起对她的一丝同情。 也是40岁的人了，娘家条件再好、工作再优秀、能力再强，没有一个好的婚姻和圆满的家庭，说到底还是一个输家。 终于到了饭点，罗正业陪同孙静凌一起在县委县政府的食堂吃工作餐，本来不准饮酒，加上孙静凌也不喝酒，倒也省了一些事情。 不过罗正业还是安排了一大桌子的菜，生怕孙静凌认为他没有把书记夫人照顾好。 孙静凌猜叶廉诚作为潜龙县委书记，一定知道自己过来了，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声音。 有点坐不住，还是悄悄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现在哪里忙？我到潜龙县了，把家里地址发给我，一会儿工作餐结束就过去。” “孙组长，先向您汇报。虽然今天有一桌子的菜，但绝对没有超标，主要是食材都是咱们老乡菜地里、鱼塘里提供的。咱们潜龙县是湖区，接待最尊贵的客人，就是今天‘全鱼宴’这样的标准。您看看，除了一桌子的鱼以外，小菜都是池塘三鲜，菱角米、新藕丁、冰镇莲米……咱们潜龙县处处都是宝藏，您一定得尝尝，都是有机绿色食品。”罗正业边做着介绍，边给孙静凌用公筷夹菜。 “谢谢。”孙静凌道谢，小口品尝。食材确实不错，只是无心吃喝。这个叶廉诚，怎么还不回消息呢！ “孙组长，向您汇报个事。叶书记这段时间非常忙，主要是把山峰集团招到了咱们潜龙县，在咱们肥沃的潜龙县土地上，首次投了几千万做了一个蔬菜养殖基地。您如果明年来检查工作，就能吃上基地直供的食材，可能比现在更加更养生了。叶书记真的是位能力强的好领导，事事亲历亲为，对咱们县的水利工作也是非常的重视和上心。上周，咱们在收到了天气预测后，就直接召开了专题会议研究水利工作，不然今天咱们局长也不可能一天时间把准备工作能做这么细这么到位。今天下午的座谈会，叶书记虽然没有参加，但明天还请您担待一下，叶书记这个人做工作是细到一根头发丝，明天大概是要做好加班加点的准备。”罗正业知道孙静凌想听什么，于是专挑孙静凌感兴趣的事情说。 “哦？叶书记是住县委家属楼，还是在哪个招待所有专门的房间？” 虽然叶廉诚这些年一直醉心于工作和事业，没有半点绯闻传出，但其实孙静凌对他还是特别不放心。 一方面是叶廉诚长得帅，哪怕40多岁却并不输当红小生，或者说比当红小生更有成熟魅力。 另一方面是叶廉诚毕竟官运亨通，现在更是一方主政，上杆子倒贴的女孩子不要太多，这都可以理解，毕竟世风日下。 而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没有美过，更别提现在。 跟叶廉诚走出去，总被别人说是他家的保姆，后来别说叶廉诚不乐意跟她出门，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跟叶廉诚出门了。 她20多岁就喜欢叶廉诚，可不想在3、40岁时候被他嫌弃。虽然知道叶廉诚可能就是嫌弃她了，可是她不跟叶廉诚一起出门，至少眼不见为净。 “他在县委家属楼有间房子，我们也有物业人员定期打扫。不过，他经常忙晚了就在办公室套间里面就将一晚，说不清楚他到底回不回宿舍。就好像今天我知道的，他肯定不回宿舍休息了。前天是我前面向您提过那个蔬菜养殖基地开工仪式，山峰集团过来了大量的高管和工作人员，我们把一个小酒店都腾空来空置。但叶书记昨天去检查的时候觉得环境不行，他指出山峰集团是我们花了大心思招商过来，人家不为赚钱只为情怀在做事，我们潜龙县一定不能怠慢了别人。今天请县行政局到全县范围内摸底，可以拿出来条件好点的酒店有几个，他估计还要深入基层亲自体验也说不定。叶书记就是这样，任何工作都做得太细太认真，总是跟自己过不去。我们真的是劝都劝不下来。就好像今天，也是他特别叮嘱我们，一定一定要事无俱细把孙组长给照顾好了，积极配合孙组长在我们潜龙县的各项检查工作。如果工作中出现任何一丁点的纰漏，只怕叶书记就直接打我这个代理县长的脸了。来，尝尝这个白鱼汤，是我们潜龙县一绝。所谓的潜龙县，就是以它得名，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潜龙鱼。”罗正业边说，手下没停下，连忙起身为孙静凌盛汤。 都说千煮豆腐万煮鱼，这白鱼汤一看就是至少熬制了两个小时以上，汤汁如牛奶般奶白浓密，尝一口唇齿留香。 只是，孙静凌真的没有心情品尝，只是客气抿了一小口后，眉头又锁了起来。 她不清楚罗正业知不知道她与叶廉诚的关系，但在听到叶廉诚忙到连回宿舍的时间都没有，既心疼又迷茫。 他为什么这么拼？ 真的是事业心强？ 不是因为家庭没有温暖？ 第85章 不挑 不是因为家庭没有温暖？ 想想这些年，孙静凌总是自卑心理作怪，觉得自己配不上叶廉诚，于是使劲在工作上拼，为的就是工作上不比他差太多。 孙静凌不到40岁，就提拔成为正处级干部，还是实权处室的处长，不说在女人当中算快的，就是放在男人堆里也不处慢了。 都说女人想进步，要么长得漂亮肯豁出去献美色的，要么有强大的家庭背景作后盾的，不可能有第三种。 孙静凌虽然有强大的家庭背景，但父亲还是比较传统，觉得女人在工作上并不需要特别突出，相反在叶廉诚几个关键节点上还打过招呼，在女儿孙静凌身上却没有打过任何的招呼。 所以孙静凌属于第三种，确实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是个铁娘子，而且工作能力非常出众。 “这么敬业啊！” 孙静凌也只是简单地感叹了一句，然后不咸不淡地吃了几口后，就提出直接回政府接待酒店。 看来如这个代理县长所说，今晚是见不到叶廉诚了。 在酒店门口与罗正业道别，不料罗正业看了看孙静凌，她出差几天，竟然只带了一只黑色小双肩包，怎么跟个男人婆一样。 于是安排人，给孙静凌准备了一套真丝印花睡衣，还有一套洗漱用品和护肤品。 孙静凌到了房间，本来是打算把今天下午收到的材料再过一遍，明天到现场的时候心里更有谱。 可是真正到了房间，立到一整面落地玻璃前，心思却越飘越远…… 这些年与叶廉诚一幕一幕，似乎确实看不到叶廉诚对她的一丁点喜爱，更别说是偏爱。 每次只有在工作变动前期，稍稍正常一点与自己“谈心”。所谓的“谈心”，不过是怂恿自己回娘家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叶廉诚的升迁之路申通无阻。 除此以外，有好多个春节都是主动要求值班，好多个双休不是出差就又是加班，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 还好儿子很争气，考上了最好初中，那个时候他才露出了这个家庭中少见的笑意，说了句儿子的智商随他。 怎么随他了？ 孙静凌当年还是“留守儿童”的时候，也是凭一己之力考上了凌天市的重点高中，成功与自己的父母团聚。尔后又考上了省内最好的985大学，这样才与叶廉诚成为了同学，最后才有机会走到一起。 她也是有智商的，并且智商并不低！ 可是，他笑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平常加班出差就算了，怎么这次她千里迢迢从凌天过来探夫，他到现在连个面都不露，派个代理县长过来，就算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正心烦，门铃响了，孙静凌心里一个激灵。 难道是叶廉诚过来了？ 急忙几个快步过去开门，却是服务员拿着一只帆布袋子，里面是罗正业安排的睡衣和洗漱用品。 孙静凌拆开一看，真是要死了，竟然是一套真丝印花三件套，一件小吊带，一条长裤，一件系带开衫。 作为一个女人，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性感”的睡衣。 她的包里，放了一件叶廉诚以前洗褪色的旧t恤，她拿来当睡衣挺好的，为什么要穿这种松松垮垮和睡衣？ 而且刚刚服务员说是县政府办安排送过来的，那就是那个矮黑挫罗正业县长送过来的？他送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发脾气把睡衣扔到床心，但里面的购物小票掉了出来，688元的价格吓出了孙静凌一身冷汗。 这东西这么贵？ 她从小养在农村的爷爷奶奶家，本来就非常的朴素。而叶廉诚也是农村考出来的，并不是奢侈浪费的主。 孙静凌一直给叶廉诚买的好的，但也没有买过688的睡衣，自己更是朴素到像个村妇。 从来都是两套西服衬衫换着穿，冬天就是外加一件羽绒服，羽绒服一年洗一次；夏天就是衬衫西裤，跟个男人式的不讲一丁点的款式。 看着购物小票，孙静凌只觉得肉疼。 这……不能丢。 想了想，还用清水揉了揉又挂了起来。 明天一定能见到叶廉诚，是不是也要改变一下？或者，他也喜欢这真丝印花睡衣？ 然后打开洗漱包，孙静凌又觉得肉疼。 孙静凌是个环保主义者，出门自带牙膏牙刷和毛巾。 可是罗正业送来的却是电动牙刷和系列扶肤品，最里头还有一张小卡片：“孙组长见谅，咱们小地方只有这种小牌子。” 欧莱雅全套，孙静凌从来没买过，更没有用过。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她连用都不会用。 只有在冬天，孙静凌才买两包郁美净对付一下，这大春天的，用什么护肤品啊。 不过这个水香香的，是不是男人喜欢这种香香的味道？ 涂了一点在脸上，因为常年缺水的皮肤遇到爽肤水，一阵刺疼到激爽。 活该自己用不上这东西，孙静凌嫌弃地连忙用清水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这才觉得脸上舒服多了。 算了算了，明天就穿那套印花睡衣，这样涂涂抹抹的东西就算了，只怕这辈子都学不来了。 洗了澡躺到床上，又看了一会儿材料。明天一定不能在叶廉诚面前，失了专业水准。 第二天一清早，刚刚七点，孙静凌出现在酒店一楼餐厅打算吃自助早餐。 没想到，罗正业带着县水利局局长已经在餐厅门口等着她了。 “孙组长对工作的敬业态度，从来没让人失望过。”罗正业开着玩笑。 其实昨天晚上把孙静凌送到了房间以后，他又把孙静凌同行的几个人约到外面按摩喝茶，将孙静凌的脾气性格习惯都摸了个清楚。 果然今天一清早，他就在餐厅门口堵到了孙静凌。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怎么两口子搞工作，一个比一个拼。 “嗯，罗县长也不赖。” 孙静凌与罗正业相互吹捧了一翻，然后一起进餐厅用餐。 太早了，餐厅刚刚营业，东西并不多。 孙静凌也不挑，直接搞了一个鸡蛋，两个馒头，就要拎着公文包出发。 第86章 发火 孙静凌也不挑，直接搞了一个鸡蛋，肉个馒头，就要拎着公文包出发。 “孙组长，今天不要这么着急。我们今天要去的是云槐镇，离我们这里也只有40分钟车程。那里有我们潜龙县最大的堤坝和分洪闸，98抗洪之后，都加固加宽加长了，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新来的镇长，早就提前做了相当多的工作，昨天向您汇报的材料里，有一份就是他准备的。”罗正业坐了下来让人端来两碗汤面，又叫了一点面食和杂粮，导致孙静凌也不好直接打包走人，只能跟着坐下来慢慢吃。 吃完了早餐，这才登车出发了。 坐在车上，罗正业为了放缓情绪，然后又给孙静凌当面汇报了一些云槐镇的情况，算是给她吃了定心丸。 罗正业本来打算让孙静凌放慢一点节奏的，没想到孙静凌吃东西比男人都快，好像扯着肚子倒进去。 说实话，罗正业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能活得这么粗糙的。 想想一个女人活成这样，不知道是该心酸心疼，还是该说她活得简单大气。 “我昨天晚上加班，把下午你们给我的材料都翻了个遍，你们的工作确实还不错。安全检查其实并不是一味的查问题查纰漏，有时候其实也是发现典型推先进。潜龙县是个老湖区，地势全省最低，常年雨水丰富。如果堤坝和水闸修得好，除了提高防汛抗洪的能力以外，还能发挥出你们潜龙县土壤肥沃的优势，带领农民创造更大的经济利益。我们小陈是厅里的笔杆子，如果真如你们材料上所说工作这么优秀出色，让他回去给你们宣传宣传，对你们县委县政府也是个肯定嘛！” 孙静凌第一天来没什么话，今天还算是多说了几句，其实是想引罗正业说说叶廉诚的行踪或者情况。 今天一早到现在，罗正业并没有一个字谈叶廉诚，让孙静凌有些着急。 听着孙静凌说了这么大一段肯定的话，罗正业知道这次的安全检查是成功了一大半，也知道用叶廉诚把孙静凌的胃口吊足，更是推进他们工作的最有力途径。 想到这里，一路上，罗正业跟孙静凌聊了不少潜龙县的风土人情，甚至还现学现卖了几句潜龙县的方言，逗得一张铁脸的孙静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孙静凌是真觉得好笑，还是捧场的笑，让整车的人都有些放松了。要知道，水利厅的随行人员与孙静凌工作了这么久，几乎从来没见过孙静凌笑过，还这样放肆地大笑。虽然男人婆大笑并不怎么好看，但起码让周围的人都挺放松的，不像平时跟她出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 潜龙县没有动车高铁，离凌天市又远，其实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来这里出差。 但因为有这样一位罗正业县长，其实这一行还蛮愉快的，至少罗正业摸得到每个人的脾气性格秉性，让每个人都比较舒服。特别是他把孙静凌给照顾“到位”了，其实就是把水利厅一行人都照顾到位了。 只是没想到，到了云槐县，哪怕是将水利工作研究得透透地何光炬，甚至请来了水利系的专家坐阵，也没有让孙静凌露出一丝丝的微笑，因为叶廉诚并不在云槐镇。 叶廉诚没有在潜龙县与孙静凌碰面，甚至并没有在工作现场云槐镇与孙静凌碰面。 孙静凌一下车脸就黑了，任何光炬再能言善辩也没有让孙静凌的戾气缺少半分。 就连罗正业也觉得完蛋了，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今天叶廉诚会提前在云槐镇等着孙静凌吗？ 而且山峰集团那个分公司虽然是在潜龙县，但目前基地遍及三个乡镇，其中一个就是云槐镇，这也是何光炬知道信息后积极争取的结果。 据罗正业所知，昨天叶廉诚就跟山峰集团分公司副总姜燕姿在云槐镇提着金铲子，举行了开会仪式。 按道理说，这两个人昨晚就在这里，今天为什么不露个面呢？哪怕只是露个面，接下来罗正业再来圆啊！ 都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就这……让罗正业怎么圆场呢！ 而且叶廉诚难道不知道，如果省厅领导下来检查不过关，他们的年终考核能过关？ 孙静凌那个人一看就是公私不分的人，不然也不会亲自跑到潜龙县来做汛前安全检查。 罗正业站在孙静凌身后，像个挨批评的小学生一样，听着孙静凌披头盖脸把何光炬搞了一顿，结束时马上点头哈腰的跟孙静凌耳语：“孙组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检查工作已经持续了两个半小时了，罗正业瞄准时间后连忙把孙静凌请到一边没人的地方。 “我刚刚跟叶书记联系上了。叶书记昨天其实就陪着山峰集团的姜总过来咱们云槐镇了，昨天是云槐镇种植养殖基地的开地仪式，晚上还有晚宴。本来是要赶回县里的，但想想今天您也要来云槐，所以专程在云槐镇过夜等您今天过来。谁知道今天早上八点半，接到市里的通知，市领导过来检查工作了。要不然，咱们中午用了工作餐，下午就回县里？晚上，我安排就在县里用晚餐，叶书记正好把市里和您这边一起兼顾了？”罗正业明知道孙静凌是一天的检查活动，但现在这情况，真的谁也跟不下去了。而且他也明知道越是这么说，孙静凌越是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潜龙县，不然让大家背后取笑她以公谋私的太猴急。 “我们安全检查小组要检查好几个地方，每个地方都不是走过场，每个步骤都要做到位。再说，我们省厅下来的，你们书记不过来迎接我们，难道还要我们追着他跑？” 果然，孙静凌虽然心里清楚叶廉诚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回县里了，但听说昨天专门为自己改变行程，就是为了今早在这里等她，还是让孙静凌心里稍许有一点点安慰。 不过，罗正业的话听一半也要丢一半，谁知道他说的有几成真几成假？ 第87章 调研 不过，罗正业的话听一半也要丢一半，谁知道他说的有几成真几成假？ “刚刚我听何镇长说，今天的水利专项经费说是下拨了，但目前还没有到位？这不行啊！水利工作要做在前面，万万不可等到汛情来了，你们钱到位了，洪水也到位了啊！咱们都是人民公仆，做事切勿儿戏啊！”所以，孙静凌又补充道。 “是、是、是……我马上跟县财政局局长电话，特事特办，汛情大过天，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没有盯到位。”然后，罗正业连连点头。 他知道，虽然孙静凌嘴上还在计较着工作细节，但其实她的态度稍稍回暖了。 就算孙静凌并没有回话晚上晚宴的事情，但罗正业还是安排了县里的晚宴。 不管怎么说，晚上让叶廉诚与孙静凌见上一面，他们后续工作才好商量。 艰难地陪了孙静凌一整天，才真正了解到了叶廉诚的苦楚。 跟一个长得丑且脾气差的女人同床共枕十几年，还真是为难他了。 连罗正业这个农村来的、先天条件不足都受不了，更何况像叶廉诚那样本来就很优秀的男人呢！ 也不知道叶廉诚当初怎么想的，只是起步稍稍高点的问题，凭他的能力与才干，真的那么需要高点的起步？ 就好像罗正业自己，并没有依附什么，也没比叶廉诚慢多少啊！ 看看她粗糙的皮肤和太凑和的五官，罗正业都觉得看不下去了。 如果他是孙静凌的领导，论她能力再强再拼，也不会提拔她，太丑了，真的太丑了，见她一面真的接连几天吃不下一口饭。 昨天晚上没怎么吃，今天早上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多吃了几口，中午真的一口也不想吃，晚上……能躲就躲了。 真的，还要与叶廉诚搭班子搭几年的，如果每次孙静凌来了让他这样“照顾”，罗正业真的想撩挑子不干了。 上午看了泄洪闸，下午又去检查了百里长堤，再然后跟着何光炬去看了看几个小闸口，整个检查结束的有点早。 “时间还有点早，要不，咱们去看看昨天开工的种植养殖基地？看看咱们叶书记从省城带过来的项目的落地情况？”罗正业看了看时间，四点都不到，如果现在回县里，坐在会议室里面对这个挑事的孙静凌也困难，所以还想在云槐县继续转转。 “也可以。”孙静凌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叶廉诚大概也在忙，就算是她回了潜龙县也见不到他，大家都尴尬，不如在外面多转转也好。 于是，又跟着罗正业去了基地。 前几天才选址成功，昨天才做了开工仪式，今天工人们就开始“安营扎寨”了，大棚架子、机器、工人……现场一片的忙碌。 “这边都是种植基地。咱们种植基地分为五个版块，第一个是新品种实验地，专门研究目前市场上没有的品种，譬如四季能吃的菜苔、奶油白菜、脆瓜等。第二个是规模种植基地，都是咱们菜场超市能找到的，主要是专供县里和周围县市的各大超市，这个面积是最大的。第三个是水果种植基地，应季水果，包括热带水果，在这里都能种植出来。第四个是县直单位承包基地，咱们县委办公室、县政府办公室、还有县水利局……都在咱们这里一年交一万块钱，买一块地，然后收获的季节开始比拼谁种的菜好，咱们发两万的奖金。钱不多，主要是提高大家积极性。意思就是，这个基地不只是云槐镇的事业，而是全潜龙县的工作，跟潜龙县每个党员干部都息息相关。第五个是网上销售基地，主要是咱们昨天开工仪式之后，我作为镇长在网上直播间直接签单，接受个人订单。个人每个人可以选多个品种，每周发两次顺丰直达，让有机蔬菜直接上桌。并且，下单个人，随时可以通过手机app查看自己的蔬菜的种植情况，认为哪天种植人员没有按时浇水、定期施有机肥料……可以截图举报。”终于又找到交流内容，何光炬连忙指着目前还是空地的基地向孙静凌汇报。 “哦！那譬如我要订你们地里的菜，需要多少钱呢？” 果然每个国人心里都有种菜梦，孙静凌好像是有了些兴趣。 “订单有多有少。我们是三个品种起订，家里人口多的可能是五个品种或者八个品种。像大多数家里只有三口人，他们一般一周选三个品种，一周送两到三次，然后一周换一次品种，一年的费用包括快递在内是六千。然后增加一个菜的品种，一年就增加600元。价格可能比菜场超市略贵，但我们包括快递费，另外主打是绿色有机蔬菜。这些下了单的个人，如果愿意开车过来自摘自取也是可以的，来之前打个电话就行，还能增加家庭互动乐趣，摘自己的订单蔬菜。”何光炬继续回答，非常细致，证明他的工作也做得很细致。 “那你们的种植人员是哪来的？山峰集团分公司的老总以及工作人员，也不会种菜。” 孙静凌又问。 “有三个部分组成，一个是我们请来的农业种植专家，目前有两个。一个是凌天农业大学的毕业生，愿意返乡工作的，目前有十几个。还有一个就是当地的农户，目前咱们入伙的农户已经有200多人，之后还会增加。毕竟还有些农户在观望，而目前入伙的农户认为他们做完自己的工作富有余力也能完成咱们种植基地的工作。”说着，何光炬还用目光向罗正业示意：“上次跟您打招呼的那个老乡肖石头，他家里有三口鱼塘，平常早上五六点就去割鱼草，上午九点就结束工作了。闲着没事，还会在鱼塘中间的田梗上种一点杂粮。那点东西也不用天天看着，他现在加入到另一块的养殖基地了，也是管鱼塘，但是管公家的六口大鱼塘，晚上还要住鱼塘边上的宿舍里。一个鱼塘给他四千的工资，六口鱼塘就是两万四。他一年的收入，现在也小十万了。他说今年管一年的鱼塘，如果好搞就把自己家鱼塘退了，再多加四口基地的鱼塘，直接养鱼就是四万，人还舒服，不用两边跑，也不用手动养鱼，这边都是机器，真方便。” 第88章 想喝酒 “那太好了，带我们叶组长到鱼塘那边看看。这个肖石头会不会使用科学养鱼的机器？”罗正业真是感谢这个何光炬，竟然能没事找事的把活动时间排满，还能让孙静凌能有会儿不挑剔不骂人。 “那就请肖组长、罗县长都上车，我坐您车的副驾，方便我继续向您们汇报。让我的车在前面带路就行了。”何光炬真的大事小事都能处理得非常漂亮，知道孙静凌不好对付，然后也坐上了安全检查小组的商务车，为罗正业分担炮火。 罗正业真是感谢何光炬，工作中极少遇到情商这么高的人，不仅如此，智商高、长得帅、工作能力强，家里条件也不差…… 如果罗正业是个女的，都想跟着何光炬跑了。 幸好他小自己上十岁，跟他不在一个竞争水平线上。 “这个基地很大啊。我看种植基地就应该一眼看不到边了，还有养殖基地？” 孙静凌坐上了车，看了看手表，不检查工作闲聊别的事情，时间也还过得很快，怎么都快五点了。 “我们蔬菜瓜果基地预计有300亩，养殖基地预计有200亩。山峰集团分公司姜总答应我们，如果做得好，还能追加投资。”何光炬如实回答，言语里带着些骄傲。 车上有了何光炬，罗正业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不用绞尽脑汁想话题了。 何光炬带着一车子的人又在养殖基地转悠了一会儿，带着他们看了看现代的科技养殖机器，终于在五点半的时候返程了。 半路上，罗正业犹豫再三，最后鼓起勇气向叶廉诚发去微信：“您到了包间吗？一会儿务必请您过来666喝一杯酒，走个过场。” 十几分钟过去了，就在罗正业快要放弃叶廉诚会回复的时候，微信终于飞过来了。 “收到。” 就两个字，罗正业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叫收到？ 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如果一会儿晚宴的时候孙静凌发脾气，干脆带着孙静凌杀到隔壁叶廉诚的包间算了，让他们夫妻两人大开杀戒，免得他被孙静凌那凌厉的眼神凌迟而死。 云槐镇算是离潜龙县城较远的乡镇，可是到县里也快，四十多分钟就已经坐到了县政府指定接待酒店的包间里。 果然，叶廉诚先上了别的桌。 隔壁999是市里来的领导，如果不出意外888是姜燕姿及分公司一行人，而他们坐在666。 一行人坐定后，罗正业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 幸好何光炬十分热情地“护送”检查组回县里，现在也坐在包间里，不然罗正业一个人真不知道怎么唱得好这个独角戏。 “罗县长，我知道工作餐不能喝酒，但是跟您今天讨个人情。您看您是凌天过来的，我也是凌天过来的。虽然孙组长是省里过来的，但说到底也是从凌天过来的。而且我过来以后，还从来没有在潜龙县城跟您一起喝过酒，今天借孙组长的面子，向您讨杯酒，不知道您能不能偿杯酒喝。”刚刚上好了菜，一向不喝酒的何光炬，竟然向罗正业讨起了酒。 因为孙静凌第一天来就有言在先，她不喝酒，所以今天晚上罗正业连酒都没准备。 刚想面露尴尬，让人去前台取酒，不料何光炬像变戏法一样摸出两瓶酒拆开。 “看样子您是同意了。我之前经过前台的时候，顺了两瓶，看来真能喝得上了。”何光炬笑着，还露出了两个好看的酒窝。 罗正业有点走神，这小伙子笑容真迷人，好像个明星啊！ 但罗正业不追星，一时想不起他到底像哪个明星，反正就是帅得很。 “你顺都顺来了，还问我？不喝也浪费了，不过……孙组长的酒就算了，我代她喝！”罗正业以退为进，假意保护孙静凌。 “今天工作非常圆满，可以喝一点。以后，我也想找何镇长下单，给家里供点绿色有机蔬菜。”没想到，孙静凌一天下来，脸色又回暖了一点。 不知道是这个何光炬真是讨人喜欢，还是她知道叶廉诚就在旁边，一会儿就要与他相聚。 不管了，反正只要孙静凌不发彪就好。 何光炬给在座的每人满上100毫升倒入量酒器里，然后纷发起来。 服务员进门时，又带了两瓶酒进来，引得水利厅一行人纷纷窃窃私语。 孙静凌会喝酒？ 他们没有一个人见过孙静凌喝酒，更没有与她喝过酒。 今天还主动要酒喝，只怕是见了鬼！ “今天大家都随意一点，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不要劝酒。”还没开场，孙静凌又装模作样的“领导讲话”。 “坚决支持孙组长的提意，严格按照孙组长的要求落实到位。”罗正业拍马屁的手段还是有的，于是马上举起酒杯，示意大家都来一杯。 于是，大家都站起来，包括孙静凌也举杯，一饮而尽，独独提意喝酒的何光炬，一杯酒还原封不动的举在手里。 等大家都入座了，何光炬小声跟孙组长耳语：“姐姐，我酒精过敏，喝一小杯没事的？” 刚想把酒送到嘴边，不料孙静凌反倒用手把酒杯一压，“过敏就别端杯子了。你单枪匹马过来的，一会儿县长还照顾你这个镇长不成？听姐姐的话，这杯姐姐给你喝了，后面你也别喝了。”说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孙静凌竟然把何光炬面前的一小杯酒一饮而尽。 “孙处长……何镇长如果不能喝酒，可以给我们代的。”水利厅一行人纷纷献殷勤。 “我刚刚都说了，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不勉强。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偶尔喝也能放松放松。何镇长青年才俊，喝酒又过敏，不喝也罢。咱们喝，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说着，孙静凌又举杯…… 罗正业酒量大，陪着一杯接一杯喝，不过内心真是更加佩服何光炬起来。 本来就是他提议要喝酒，把酒吵上了桌，他自己倒是撇了个干净，其他人喝得要死要活。 第89章 显眼包 “我刚刚都说了，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不勉强。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偶尔喝也能放松放松。何镇长青年才俊，喝酒又过敏，不喝也罢。咱们喝，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说着，孙静凌又举杯…… 罗正业酒量大，陪着一杯接一杯喝，不过内心真是更加佩服何光炬起来。 本来就是他提议要喝酒，把酒吵上了桌，他自己倒是撇了个干净，其他人喝得要死要活。 这本事，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得到的。 何光炬才跟孙静凌接触一天，就把孙静凌安排得馁馁地。 水利厅那行人，见了孙静凌就像是见了母老虎，个个都吓破了胆一样。 为啥何光炬跟孙静凌撒个娇，孙静凌就接招了呢？其他人撒再多的娇也不行呢？ 看来孙静凌也是个人，不是个神，也会对帅哥没有免疫力！ 这么想就对了，不然当年为什么要嫁给叶廉诚呢？ 叶廉诚除了有许多优点以外，年轻时候以是以帅闻名于耳的。 好，别说女人美就是天生的资本，看来男人帅也是。 何光炬也没闲着，坐在孙静凌旁边，只要见孙静凌杯子里没有酒马上就满上，盘子里没菜碗里没汤又满上，把孙静凌伺候地直接叫“弟弟”。 酒过三巡，叶廉诚终于着领导干部标配，一袭白衬衫一条黑西裤出现了。 “欢迎省水利厅各位领导亲临指导。”说着，也端起小酒杯，然后走到孙静凌旁边站着，言语里没有半点情绪，仿佛就是一次非常普遍的商务宴请活动。 只是，他直直地立在那里，把150+的孙静凌显得更加黑瘦、矮小、单薄、没眼看。 叶廉诚看了看孙静凌面前的小酒杯，眼里流露出满眼的嫌弃。 就她那样，下面检查工作的时候，也喝酒？ 美女喝酒是助性，她喝酒算是怎么回事？ 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过来走走过场，赶快结束就行了。 孙静凌倒没看到叶廉诚对她的嫌弃意思，或者是从来就没看到过肯定，所以也不知道什么叫嫌弃。 端起酒杯，还特意与叶廉诚的酒杯碰了碰，十分满意地喝下。 现在都要散场了，叶廉诚是专门过来约她回酒店的？ 于是，放下酒杯，何光炬就见缝插针为其满上，孙静凌又来了兴致。 “叶书记，向您汇报。今天我们去了云槐镇，查看了汛前的各个现场。这个何镇长工作做得非常好，别看他年纪轻轻，不比做了十几年的老水利差，你得好好重用啊！”说着，孙静凌单独向叶廉诚举杯。 说真的，结婚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跟叶廉诚一起举过杯、喝过酒。 虽然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并不是在家里，但感觉也不错。 喝了快半斤酒，孙静凌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别说，这种半醉半醒的感觉真不错。 “何镇长优秀，罗县长更优秀啊！罗县长……”叶廉诚虽然极不愿意再多喝这一杯酒，但目光转向罗正业：“罗县长，别净只知道做工作，还要把孙组长陪好啊！” 叶廉诚很多年前就跟孙静凌说过，在工作场合，不要暴露他们夫妻关系，这样影响不好。 孙静凌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不好，但也照做。 不过今天，显然孙静凌的表现并不让叶廉诚满意，大概是罗正业的酒没有灌到位，或者是灌多了，让孙静凌今天表现有些失常。 按照以往的情况，一般叶廉诚过来敬一杯酒就能走了，然后继续互装不认识，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呃……那叶书记，我做检讨，我来陪一杯。”罗正业只觉得一瞬间，他后背的汗把衣服全部浸湿了。 虽然刚刚叶廉诚的话语里没有半个字的批评，可是那句话就是活生生在批评，批评他没有把孙静凌“陪”好。 罗正业真的尽力了，还要怎么尽力？ 难道叶廉诚不知道孙静凌有多难搞？ 而且孙静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一直就是个外貌协会的，只对帅哥言听计从，有好颜色。对罗正业这样对不起观众的长相，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罗正业还要怎么样能讨孙静凌欢心呢！ 再说了，孙静凌是叶廉诚的老婆，总把她交给罗正业，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老婆来了，表面工作都不需要做一下的嘛！ 于是，罗正业端起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 “你陪省厅的孙组长喝酒，就这么喝？难怪没有把孙组长陪好！人家孙组长喝一杯，你不得喝个三杯五杯的？”于是，叶廉诚也来了情绪，直接当着一桌子的人，给罗正业下脸子。 罗正业只觉得短裤都汗湿了…… 他再丑，也长了一张脸，一张脸也是放在脑袋上，不是放在他叶廉诚的屁股上，怎么说用屁股坐就用屁股坐呢！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个人的脾气，都尼玛太难搞！ 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况且，罗正业酒量确实不止半斤。 拿起200毫升的量酒器直接举过头顶：“书记批评得是，今天已经过量了，只会‘胡搞’了。我喝完，请各位领导随意。” 然后，一饮而尽，眉头好久才能舒展开去。 “哎呀！罗县长今晚，非得挂了。”水利厅一个工作人员小声嘀咕一句，那声音小，但足够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县长，您今天就到这里，一会儿不加了。”一边的秘书张费明也吓破了胆子，但壮着胆子把罗正业的量酒器直接就拿走了。 孙静凌其实一直觉得罗正业平淡无其，不怎么显眼，而这一刻，真是像看到显眼包一样看着他。 疯了嘛，他已经喝了半斤酒了，怎么因为叶廉诚一句话，一口气喝了二两？ 她也不想劝罗正业继续喝酒了，默认张费明把量酒器都拿走了，自己也一饮而尽，打算结束这桌后回酒店休息。 不想叶廉诚明明只打算喝一杯酒就走的，这会儿反而不走了，又叫来一瓶酒打开，给罗正业和孙静凌都满上一只量酒器，自己也满上。 第90章 你谁啊！ 疯了嘛，他已经喝了半斤酒了，怎么因为叶廉诚一句话，一口气喝了二两？ 她也不想劝罗正业继续喝酒了，默认张费明把量酒器都拿走了，自己也一饮而尽，打算结束这桌后回酒店休息。 不想叶廉诚明明只打算喝一杯酒就走的，这会儿反而不走了，又叫来一瓶酒打开，给罗正业和孙静凌都满上一只量酒器，自己也满上。 “可以啊，罗县长酒量跟工作能力齐飞啊！” 叶廉诚看着罗正业，目光如炬，但没有一点情绪，听不出到底是表扬还是批评。 “孙组长，您以后还得常来潜龙指导工作，您看您一来，罗县长工作能力又进了一大步！我提议，咱们三个把这个都喝了，为咱们的相聚画个句号。” 然后，叶廉诚又侧身看向孙静凌，你不是喜欢喝酒吗？这也是个好主意呢！今天陪你喝个够！虽然刚刚在另两桌，叶廉诚也喝了半斤。 “这……”孙静凌显然是为了难，拿着量酒器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 如果不喝，依叶廉诚的脾气，今晚还会找茬；如果喝了，今晚自己肯定是挂掉了。 她最大的量就是四五两酒，而且要小杯小杯慢慢喝。今天已经搞多了，如果这二两酒一口喝下去，不现场直播都是轻的了。 但，叶廉诚一饮而尽，罗正业也跟风一饮而尽…… 孙静凌从来不想在叶廉诚面前服输，或者觉得自己的能力低他一头。几乎也没想，头皮一紧，一闭眼，也跟着一饮而尽。 “不行了……”正当孙静凌打算说今天就到这里的时候，包间门打开了，凌天市委副秘书长一行人走了进来。 “听说水利厅孙处长过来了，咱们也过来敬孙处长一杯。”然后，又有酒端过来…… 孙静凌并不是一个结交份子，不过真的跟这个副秘书长是党校同学，既然同学见面，喝少都不亲热，于是…… 孙静凌的意识慢慢模糊，一下说是市政府秘书长，一下说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一下说是山峰集团分公司老总，一下说是什么项目经理…… 孙静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酒店，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洗澡上厕所，更不知道昨晚有没有现场直播…… 只知道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头疼，眼睛疼，喉咙疼…… 打算起身摸杯水喝，却摸到身边有个人。 叶廉诚？ 心里一喜，抚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起身，却看到旁边躺着个赤条条的陌生男人。 “啊……你谁啊！” 孙静凌尖叫！ 这男人比叶廉诚年轻许多，好像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没有叶廉诚帅，也没有罗正业丑。 虽然不管脸长得怎么样，可这小伙子一看就年轻啊。 白皙细腻的皮肤，脸部线条那样流畅，全身上下散发着男子独有的荷尔蒙气息。 但是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让40岁的孙静凌都觉得脸红脖子热，不敢看他。 相比之下，是自己暗沉粗糙的皮肤和干瘪的身材。 这小伙子好熟啊，只是……孙静凌真的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孙静凌是个相当保守的女人，从来没想过自己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情。 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男人好像被孙静凌也吓醒了，顶着一只鸡窝头起来，睡眼朦胧。 “孙、孙组长，是……我。小张，张费明，罗县长的秘书。”张费明揉了揉眼睛起身，又像是紧张害怕的样子。 然后像跟他预想的一样，陪了孙静凌开展了两天的工作，果然孙静凌根本就不认识他。 “什么小张？我根本就不认识！” 孙静凌用被子捂住头，然后迅速拉下，扯了旁边一件大概是张费明的衣服把自己的围，就钻进了洗浴室。 洗浴室里还摆放着昨天罗正业安排人送过来的洗漱用品，还有昨天自己洗晾好的真丝印花睡衣。 对，这是自己的房间没错，可是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房间，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孙静凌用凉水拼命冲洗着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头晕不太清醒的样子。然后猛地一抬头，冲着镜子一看，差一点把自己吓死。 那个鸡窝头、红眼眶、糙黑脸的……是个什么怪物？ 但马上，孙静凌就回过神来，镜子里不是什么怪物，其实就是她自己。 孙静凌笑了，又哭了。 如果自己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镜子里这个怪物。 为了洗头方便，她理了一头超短发，看上去只比叶廉诚的头发长一点点，显得脸颊更加的清瘦。 从来没有保养过的皮肤，别说比不上床上那个20多岁的小伙子，连叶廉诚也比不上。 极少放纵，但昨天喝了一些酒，导致今天眼珠子血红，眼眶又愈发的暗黑。 眼睛里有泪水，可是嘴唇却是干燥到裂出了血口子。 一双手，真的比男人还要男人，指关节大不说，手指还粗。 孙静凌真是觉得老天对自己相当不公平，全身上下都瘦，为什么手指这么粗。 自己都嫌弃镜子里这么个吓死人的东西，叶廉诚能不嫌弃？ 其实按叶廉诚今时的地位来说，只是嫌弃都是好的，他并没有在外面鬼混，而是把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过，昨天她跟外面那个小伙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 自已摸着自已的脖子，仔细回想，想不起来；仔细体会，也体会不出来。 说实话，孙静凌甚至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喝那么多酒，连一点过程都想不起来，就算真是酒后乱，性，什么也不知道，有个什么意思呢？ 孙静凌很认真的洗了个澡，显少还使用了香香的沐浴露，然后换上真丝印花睡衣，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不过，外面已经没有人影了。 而且，关于那个小伙子的任何东西都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就不曾出现在她房间里过。 想了想，孙静凌强压住好奇，给一同过来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第91章 戾气消散 “小陈，昨天怎么样？” 孙静凌平常总带着几个人加班，其中只有小陈从来不溜号，一直陪她到最后，认为跟他走得比较近，所以这个事后电话就打给了他。 “处长，昨天全军覆没啊，给您丢脸了。”年轻人也还在睡觉，但一听到是孙静凌的电话，连忙接通，立刻回神。 “昨天那架势，很难不牺牲啊！我昨天怎么回房间都不知道。” 孙静凌无奈叹气，其实是想打探一点口锋。 “您还是最勇的，坚持到了最后。我是后面山峰集团分公司老总过来以后，本来想保护您的，最后把自己给喝倒了。您也倒了吗？我倒了以后，还听到那个姜总在灌您酒。我本来还想起来跟他们再拼拼，但是真的……最后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房间的，不过我跟黄处在一个房间，哈哈，估计是咱们两个人相互搀扶，见哪个房间能开就进去躺下了，也没看是不是自己的房间。您呢？您在自己房间？”年轻人不好意思一笑，最后一句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傻嘛！ 孙静凌几乎在外面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而且昨天孙静凌才是有且只有这一个目标，他们几个随行人员都是陪衬。 加上孙静凌平常又是一个特别古板的人，没有什么真朋友，厅里同事之间都没人愿意为她挡酒解围。 平常一起加班加点不溜号，不过因为小陈是年轻人，还有所追究并没有躺平，想跟着孙静凌真正学点东西，没想到孙静凌还真把自己当成“心腹”了。 昨天，其实小陈和另一个副处长早早就装醉，躺在桌上看戏“吃瓜”。 所以最后也看到了他们夫妻相见对决直接用量酒器对干的明场面，更是看到酒宴散了以后精神奕奕地叶廉诚直接拍屁股走人，而罗正业安排他并没有喝酒的秘书张费明把孙静凌送回了房间。 至于张费明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在房间里怎么照顾的孙静凌，他们就没有继续跟踪八卦了，毕竟楼层不一样。 但有几个细节他们注意到了，就是昨天孙静凌的老公叶廉诚虽然喝了一些酒，但一点没有醉意。县长罗正业也喝了不少酒，也一点没有醉意。 张费明一点酒没沾，一直在做服务工作，但在罗正业低声让他送烂醉如泥的孙静凌回房间的时候，临走前竟然喝了一杯酒。 难道张费明是扶不住孙静凌，喝酒壮胆？ 喝酒壮胆也得多喝几杯啊，他只喝了一杯，让身上有酒气但也一点没醉。 他们这操作，真的有些诡异。 不过之后，罗正业又让办公室主任陪小陈和黄副处长出去宵夜了，两个人在外面吃的玩的很开心，也就没继续吃孙静凌的瓜了。 可今天却被孙静凌电话吵醒，说明昨晚她那里也不太平。 具体发生了什么，两个男人也想变八婆，很想搞清楚真相。 “在啊，我不在自己房间在哪里？我以为，是你们把我送过来的呢！” 孙静凌也意识到自己说自己昨天喝挂了有些不妥，然后马上补救。 挂了电话，又重新回到床上，似乎又闻到了年轻男人的味道，还真是让人有些迷恋呢！ 或许，她真的需要改变些什么了。 收拾好了自己，然后到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餐，正好遇到了一共过来的小陈和黄副处长。 小陈在看到孙静凌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 因为一向风风火火的孙静凌，竟然坐在餐厅时，面前摆放了一堆的吃食，缓缓的细嚼慢咽。 “孙处长。”打了招呼，然后两个人坐到孙静凌的对面。 “嗯，今天的水果沙拉不错。” 孙静凌示意让他们都可以尝尝。 “孙处长，您今天是用了什么护肤品？怎么觉得自带光芒啊！”小陈连忙在孙静凌的提示下吃了一块水果，然后不由开始拍起了彩虹屁。 其实孙静凌的外貌跟平常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早上好像洗了头，而且任何动作都放慢了，整个人似乎就开始优雅了。 “哪有。就你小子嘴甜。”孙静凌在家里肯定听不到这些甜言蜜语，不过在小陈这里能听到，也是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原来早上洗个头就能美一点？ 或者每天要用洗面奶，脸上就能发光？ 心里默默记下这些小细节，然后放在自己的改变清单上。 吃完东西，罗正业已经带着秘书在酒店大堂外厅等候了。 孙静凌与罗正业打了招呼，然后登车，经过张费明的时候，心里竟然漏跳了半拍。 是他！ 今早出现在她床上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就是他！ 这会儿，穿上了衬衫西裤，看上去好像也挺帅的样子。 哎，昨天是他主动，还是自己主动？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叶廉诚肯定是走了，并没有送她回房间，是他也醉了？ 还有，电话里小陈提到的山峰集团公公司的姜总，似乎孙静凌有了一点点的浮影。 好像是个穿着墨绿色大花连衣裙的女孩子，很漂亮的大波浪长发，整个人都白到发亮，声音温温软软地，女人听了都双腿发麻。 孙静凌从来不喜欢跟执着于打扮的女人交流，但昨晚，她是疯了嘛，好像是真的被那个姜总灌了好多酒。难道，她连漂亮女人也喜欢？ 应该不是，应该是孙静凌从小以至于结婚后，一直显少听到赞美。而这次来潜龙，周围充满了各种赞美，让她有了幸福感和满足感，所以就算是喝酒也是来者不拒了。 是的，为什么平常把自己搞得死死的，为什么不放松一下呢？ 这样放松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接下来一天，到了另一个乡镇检查。原计划是一整天，晚上过一夜，第二天返程。但今天的孙静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嫌汇报过于繁琐，让小陈把文字材料一收，口头表扬了几句，中午吃了个简单的工作餐，就直接反程了。 小陈和黄副处长都觉得，那晚拼酒过后，孙静凌整个人都变了，变柔了，变暖了，身上的戾气消散了…… 第92章 生产 小陈和黄副处长都觉得，那晚拼酒过后，孙静凌整个人都变了，变柔了，变暖了，身上的戾气消散了…… 但非常不正常，就好像那晚不是拼酒了，而是撞鬼了。 孙静凌返程的时候，半闭着眼睛休息片刻，然后取出手机想给叶廉诚发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已回，让他自己注意身体…… 但想了想，终于没有发出去。 他本来就嫌弃自己，自己又何必一再的热脸去贴冷屁股？ 是不是冷却一段时间比较好？而且在他身上得不到的温暖，其实在别的地方可以找到啊。 譬如，刚刚，张费明想要加好友的消息框就弹了出来。 孙静凌的手指悬在半空，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下了确认选项。 “孙处长，我是张费明，罗县长秘书。很高兴你能同意加我，欢迎您再来潜龙县。” 看似张费明一条不疼不痒的微信，却让孙静凌心里有一阵的小确幸。 年轻小伙子主动加自己微信好友，这还真是头一次。 “欢迎你来凌天作客。” 孙静凌的思绪翻涌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了一句十分冠冕的客气话。 其实孙静凌并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许多时候别人抛出话题她不知道怎么接。 所以，即使是一句这么简单的话语，也是孙静凌“灵光一现”的结果。 “真的嘛，太好了，我到凌天一定去找您混吃混喝。”张费明虽然也不善言辞，不过毕竟年轻，而且没有面对面，所以还能聊几句。 “没有问题。”孙静凌竟然对着屏幕露出了笑容，还是那种非常灿烂的笑容。 “我是凌天理工大毕业的，改天带您去理工大旁边的巷子里去吃小馆子，那里我熟。既然是混您的吃喝，怎么也得去个网红小吃店啊，不会拒绝我这点小小的心愿……” 超出孙静凌意料之内外，他们竟然将这些没有半点营养的话题，从潜龙县聊到了凌天…… 孙静凌似乎有些找到了年轻时恋爱的感觉，那个时候只要收接收叶廉诚的短信，就可以开心到捂脸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她竟然还会对另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罗正业将孙静凌一行人送走以后，长嘘一口气，终于把个瘟神送走了。 然后交待十分钟后，张费明主动加孙静凌微信，让他们“发展发展”…… 张费明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不过昨晚罗正业在桌上就跟他说了意图，他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配合罗正业的想法，按他说的那样去做。 因为张费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和背景，比自己能力强业务精的人多得去了，如果不跟罗正业跟紧一点，服从于他，就是背叛！ 而且，他不去，自然会有人排队去！ 他太想往上爬，肯定是要有所突破，于是……就有了昨晚的设局。 交待完一切，罗正业就找叶廉诚讨赏。 他平安地把孙静凌接到送走，而且孙静凌没有找叶廉诚一丁点麻烦，这么大的功劳，不应该赏？ 但叶廉诚依然是墨着个脸，跟县财政局的局长讨价还价，直至直接命令，吓得罗正业坐在旁边都不敢出声。 刚刚财政局局长灰头土脸出去，罗正业正要汇报“胜利战况”，不料自己的手机响了。 是齐玫来电。 齐玫一般情况都是跟他互发微信留言，从来没有直接打过电话，这情况似乎有点着急。 但罗正业就坐在叶廉诚对面，本能把手机掐熄，然后调为飞行模式，继续向叶廉诚做着汇报。 叶廉诚不等罗正业步入正题，又安排他山峰集团分公司落实优惠政策的修改，让他亲自督办。并且，他跟山峰集团的汤董也建立了直线联系，并谈定山峰集团投资与当地县委县政府投资持平。为了让山峰集团多掏钱，叶廉诚又让县财政多掏五千万。 事实上，稍费减免的政策给了不少了，再给钱……真的有点让人吃不消。 五千万对山峰集团来说是毛毛雨，可是对于素有贫困县的潜龙县来说，压力山大！ 毕竟，刚刚也拨了一笔巨款去修复水利工程，应对刚刚孙静凌的水利安全检查。 财政局局长为难，罗正业其实也为难，但是…… 罗正业还是接了榜，再去想办法筹点钱。 两个人一商量，就商量到了晚上六七点，于是相约到食堂一起用餐。 用餐期间，叶廉诚的电话过来了，让才罗正业想起下午好像是齐玫打来过电话。 于是，晚餐结束后，罗正业从食堂出来去办公室的当儿，给齐玫回了一个电话。 但是很奇怪，连打两个到忙音，一直都没接。 生气了? 不过没多大一会儿，齐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天谢地，大罗哥，你总算接电话了。我姐现在在医院，要生了。早产，还加上难产，医生说要剖腹产，但是我姐一直就犟着，让你来了再手术。刚刚晕过去了，我签字同意手术了。现在还在手术台上没下来。大罗哥……你快点回来，我姐太苦了……”齐松平常胆子很大的一个人，这会儿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什么？不是还有一个月？”罗正业也慌了，边一路小跑取车，边电话也没挂断。 张费明跟在身后，连忙为罗正业拉开车门当司机，让罗正业安心坐在副驾里打电话。 “提前了，是双胞胎，所以提前了……我姐一直说要等你回来签字，但是中午就开始打电话一直到现在也没打通……呜呜……”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说哭就哭起来了，像个完全没有主意的孩子。 “没事没事，我马上赶回来。你把医院、楼层都发我微信上，一会儿我来给医院打电话，没事的，没事的。”罗正业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 双胞胎？ 没听齐玫说过啊！ 不过，齐玫从来就是一个心里能藏事的人，她不说……罗正业完全能理解。 但是，如果齐玫早点告诉他是双胞胎，可能罗正业就不会这么“冷落”她，大概会抽更多点时间陪她。 第93章 害怕 但是，如果齐玫早点告诉他是双胞胎，可能罗正业就不会这么“冷落”她，大概会抽更多点时间陪她。 当然，齐玫独立惯了，其实什么事都能应付的来，虽然生孩子这件事情她确实是有点勉强了。 挂了电话，马上打给医院，据说吴徐江也到现场了，主治医生什么的都在，主动的医生还是省内排名前三的产科医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助产师也在电话里向罗正业说了，现在情况确实有点不乐观，主要是有早产迹象就应该马上动刀，因为羊水有点感染，两个孩子脐带都有不同程度的绕颈。但齐玫不肯手术的时间太长，如果在两小时前动刀应该安全系数会高许多，现在…… 罗正业也有些恼火，他知道齐玫有时候犟，但现在不是犟的时候啊，怎么在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上跟医生犟呢？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嘛！ 但没办法，已经到了这一步，罗正业只能请助产师带话，请吴徐江带话，尽全力帮助齐玫顺利生产。 正说着，电话挂断了，好像是那边生了。 罗正业再打，连吴徐江也不接电话了。 没办法，罗正业只能不停打给齐松，好在齐松在一刻钟后接通了电话。 “生了，生了……就是，就是我姐现在还在手术室，好像是羊水栓塞，还在抢救。两个宝宝，一个正在抢救，另一个进了温箱。”话还没说完，齐松又哭起来不能自已…… 罗正业只觉得两眼一黑，坐在车上干着急。 “再快点，违章超速的钱我交。”罗正业欲哭无泪，只能往死里催张费明。 在得知齐玫怀孕的初期，罗正业看了不少待产育儿的书，也是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如果说是双胞胎，那开心是不是也跟着翻倍？ 但同时，他太清楚什么是羊水栓塞，如果放在十年前，也基本上就是死刑。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是鬼门关前不知道徘徊多久了…… 齐玫一米七几的大块头，怎么会生个孩子出这么大的意外？ 罗正业觉得窝心的很。 齐玫是第一个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她不能死！ 如果两个孩子能保住，齐玫能保住，他真的愿意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罗正业不断在心里祈求祷告，希望他们母子平安…… 晚上，高速公路上车辆并不太多，但视线并没有白天好，罗正业冲着窗外紧张地张望着，始终看不清到底是到了哪里。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路牌，还有两百多公里，好不容易再看到一个路牌，还有一百多…… 罗正业握着手机，一时看看通讯录，一时又看看微信，但再也没有勇气给谁打去一个电话或者一条微信。 他怕，他太怕，他怕听到比刚才更可怕的消息。 不然，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再主动联系自己呢？ 罗正业只恨自己的车不是飞机，不管怎么提速，还是要三四个小时赶回凌天。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冲过门诊大楼，直接就奔到了妇产科大楼的5楼9号手术室外面。 走廊里，齐玫的妈妈、弟弟，还有大肚子里的弟媳。 罗正业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一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连怎么打个招呼也不会了。 齐玫的妈妈以前还是花白头，怎么今天看上去就是满头白发了；弟弟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穿着一件t恤更显得松垮；倒是弟媳比以前臃肿了不少，如果不是跟弟弟坐在一起，只怕罗正业已经认不出她了。 好像记得弟媳月份大一些，会在齐玫前面生，没想到齐玫的孩子早产了…… 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于是退了出来，到了走廊后直接打了吴徐江的电话，要求进手术室。 吴徐江让他转到产科楼的另一头，穿过一条深长的走廊，在一个护士的带领下，换了医生的无菌服，就真的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是真的安全，好几个人围着齐玫的手术台繁忙工作，完全看不到齐玫的脸，只看到她挂着吊瓶的手无力的垂在床边，就好像是个将死之人，看得罗正业两腿发麻。 往上看，好多袋的药水，还有血浆…… 不知道为什么，罗正业连齐玫的面都没见到，眼泪刷刷往下掉。 这个女人是疯了嘛，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她不要命的为他生孩子…… 如果齐玫真的因为生孩子走了，孩子怎么办？罗正业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罗正业知道，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像齐玫这么爱自己，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为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罗正业才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往手术台前靠近。 终于，他看到了一张死灰卡白的脸。眼珠好像还有滚动，可是眼皮无力闭扣，灰白的嘴唇微张，不知道有没有进出口。 只有旁边嘀嘀作响的仪器才提醒罗正业，她还活着，还没死。 “患者失血过多，让她休息一会儿。放心，胡主任是我们省内第一把刀，有他在就是我们的定海神针。这边还在抢救，先别着急。”一边的助产师见罗正业来了，一眼就猜出是齐玫孩子的爸爸，于是马上轻身附在他耳边解释。 “玫玫。”罗正业在看到齐玫那张陌生的脸后，再也控制不住了，声音哽咽的叫道。 “玫玫，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罗正业像个乞丐一般，轻轻握住齐玫冰冷的手，似乎也想把齐玫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可是，齐玫的手一点都没有回暖，眼睛也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哪怕是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让罗正业的心生生的疼了一下。 当年刚开始追齐玫的时候，齐玫没想过答应他，但每次也不是没有反应，而是礼貌地冲他微笑或者点头。 当年，他是多害怕齐玫像今天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当年都没有这样，今天却成了这样。 第94章 乌梅子酱 当年，他是多害怕齐玫像今天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当年都没有这样，今天却成了这样。 更可怕的是，齐玫不是不理他，而是跟他天人两隔。 “您还是出去一下。这个时候病人太虚弱了，现在就算想醒过来，我们也不希望她浪费体力说话。再加上，现在情况特别紧急，我们需要会诊。”突然，一直不说话的胡主任抬起头，边跟罗正业说话边安排人把他送出去，然后又安排人请外面准备好的几个产科医生进来会诊了。 罗正业只觉得双腿发软，两手颤抖，七魂走了三魄…… 他不知道是怎么被带出手术室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更不知道现在是何时…… 好一会儿，直到听到吴徐江的声音，罗正业才像机器人一般扭过头看向吴徐江。 “罗县长，您急也没有用。我一直在这里守到九点才去楼下吃了一点，给齐部长家人也带了饭上来分给他们了。刚刚齐部长已经从手术室转入了icu进入观察期，不经过这边，所以您不知道。这会儿也快十一点了，要不我安排个病房您休息一下，有好消息了我再通知您？”吴徐江说着，也送上一只小水果盒子。他猜罗正业到现在也没吃一口东西，更没喝一口水，给他带盒水果补充一点营养。 “我……去icu看一眼。”罗正业只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可以。但是这次真的不能进去，只能隔着玻璃，其实你也……好，我带你过去。”不等吴徐江拒绝完，马上又收回了话改了口，一个不懂医的吴徐江也知道，齐玫现在情况非常的紧急。每一面，可能都是最后一面。 刚刚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直接就往医院账户打了五十万…… 哪怕这对医院和个人来说都是个好消息，但吴徐江也不敢现在跟罗正业说半个字，怕说了他打人…… 然后，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偶尔吴徐江等等两腿无比沉重的罗正业，终于达到了icu门口。 就算是隔着玻璃，也按要求换了防菌服，缓缓步入里间，隔着玻璃看到了面如死灰的齐玫。 她的脸都比以前大了许多，不知道是怀孕长胖了还是浮肿了，但气色相当不好，苍白如鬼一般。 跟刚刚在手术室一样，似乎陷入了沉睡，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齐玫剪了短发，虽然脸大了一圈，但她脖子长，也没觉得短发好看不好看，好像也挺顺眼的。 “要不，去看看温箱的那个宝宝？”见罗正业立于玻璃前久久不动，吴徐江有些站不住了，不由小声问道。 “不是两个？”罗正业好像这个时候才被人拉回了一个魂魄，侧身看向吴徐江后，又是全身一紧。 今天，到底是有多少个噩耗？！ 是想也让他死在这里吗？ “不是两个吗！”罗正业看到了吴徐江眼里的躲闪，不由抓住他的领口子，冲着吴徐江歇斯底里道。 “罗县长、罗县长……你冷静一点！”吴徐江要被他掐断气了，不由步步后退到无法再退。 “你快说啊！齐玫是不是生的双胞胎？是不是两个？”罗正业看到吴徐江的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用力过猛，不由马上松开，但是嗓门依然没办法控制住。 “齐部长是怀了双胞胎女儿，但是刚刚、刚刚有一个……抢救无效……”吴徐江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还有几个字，实在是憋回去了。 “孩子呢？”罗正业实在是控制不住，声音也变了调，就是在吴徐江的面前，也绷不住大哭起来：“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们说抢救无效的那一个，我要看看。” “别看了，在肚子里严重缺氧，全身都是紫的，而且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别再折腾孩子了……要不，去看看温箱的那一个？”吴徐江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口腔，或者是几分祈求。 “我的孩子，我连一面都没见到……甚至连一个抱抱都没给她。你带我去见见，我要抱抱她，让她知道，她有爸爸。”罗正业彻底绷不住了，抱着吴徐江一个大男人，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收起眼泪，吴徐江没办法只得带着罗正业去看那个夭折了的孩子。 孩子早就被包裹好了，放在一边的手术盘里。 罗正业缓缓伸出手指，挑开了一点点，露出孩子黑紫色的胳膊…… 罗正业的泪水再一次崩溃，赶紧重新蒙好，然后双手抱过放在胸口，隔着包裹亲了亲怀里的孩子。 她那么轻那么软，怎么就活不成了呢！ 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怎么就不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呢！ 吴徐江知道自己劝不住，只得由着罗正业抱着那个夭折的孩子坐在地板上哭。 好一会儿，罗正业才安置好了这个孩子的后事，凌晨的时候才来到新生儿病房的温箱室里，终于看到了他的女儿，现在唯一的女儿。 这个孩子全身也有些发紫，但修长的手指还偶尔动一动，眼睛是闭着的，但小嘴时而哒一下，小眉头时而皱一皱，过一会儿还哇哇哭两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是那样的鲜活可爱。 “她有五斤半，是双胞胎里长得算好的。”本来，吴徐江想夸奖这孩子几句，可是话一出口，就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捂住了嘴。 “她的皮肤也是紫色？也缺氧？”罗正业又看了看，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刚来的时候确实是缺氧，皮肤是青紫色的，现在呼吸心率都正常了，应该没有缺氧症状了。现在的皮肤这个不算紫，应该就是皮肤比较深。本来我还是怀疑她身体上有什么别的问题，但是看到您我就知道，她应该就是随了您的肤色。”一边，新生儿病房的小护士连忙解释，但随后跟吴徐江一样捂住了嘴，这话又没说好。 第95章 押宝 “是的是的，随我，一身小黑皮。不过，比我白，应该是综合了我跟玫玫的肤色。这孩子……”罗正业看了看温箱上的小牌子，上面写着“齐玫之女，5斤半，身长54厘米”，然后罗正业声音无法控制的哽咽：“这孩子就叫乌梅子酱。我的小乌梅子酱，我能抱抱你吗？” 本来是不允许抱的，但吴徐江想罗正业刚刚有了丧女之痛，就让护士还是安排了。 护士小心地打开温箱，把乌梅子酱抱了出来，然后交给了罗正业。 罗正业胸口突突地跳着，紧张万分，还搓了搓手，然后像接过一个宝物一般，那样小心翼翼。 小东西一到罗正业的怀里，就神奇般的睁开了眼睛，嗯，她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像罗正业又大又圆，也像齐玫带着些英气十足。 她长得真好看，身材修长，五官精致，除了一身小黑皮，接近完美。 刚出生就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小嘴翘了起来，像是在吐泡泡，也像是在跟罗正业说悄悄话。 总之，在见到睁开眼睛的乌梅子酱时，罗正业觉得整个人都被融化了。 似乎什么前途、什么钱财，都不及这怀里的一团小软肉。 “正好她这会儿心情好，我给喂个奶。”小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泡好了奶粉，然后拿了出来。 罗正业再不舍，也只得让护士放回温箱，趁着孩子醒了，让孩子抓紧时间填一下肚子。 看着孩子胃口大好的样子，罗正业觉得什么也不做，光是看着宝宝就好满足。 “我这里有个星级月子套间，是以前齐总订的，现在齐总的家人都在那个房间休息。要不然我在旁边给您安排一间，您也过去休息一下？齐总那边如果有消息，我可以让护士第一时间通知您？”见罗正业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于是吴徐江试探性问道。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有事情第一时间给我电话。”罗正业疲惫不堪，跟张费明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张费明就在车里躺着等他。还是跟张费明回了自己的家，一个在沙发一个在卧室里，就那样将就了一晚。 齐玫的情况还是不好，第二天上午又抢救了一次，晚上才听说情况稳定了，但依然是在观察。 齐玫一家人都在医院的月子套房住着，一边每天隔着玻璃探视齐玫，一边隔着玻璃看看乌梅子酱。 罗正业走的时候并没有请假，第二天才跟叶廉诚汇报昨晚家里急事离开潜龙县了，请三天假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回潜龙县。 叶廉诚本来手上一堆事，着急让罗正业落实到位，但听说是家里的大事，加上认可罗正业前几天把孙静凌给陪好了，也就只得放他几天假，安心处理完家事再回来上班。 罗正业因为是凌晨两三点才到家，一直睡到九点多才醒。又去医院，也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倒是又遇到了等在医院的吴徐江。 吴徐江把罗正业请到医院办公室坐坐，等罗正业到了，反而让他坐到自己的老板桌前，自己坐对面的椅子。 罗正业不干，非要坐沙发，吴徐江只得跟他一起坐到一边的长沙发上。让人倒了茶水，然后让人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先是安慰了罗正业几句，然后又做了一些保证，坚决尽一切努力让其母女平安。最后，结结巴巴地，谈起了之前艺术学校的事情。 “罗县长，之前我拜托过您，想请您把艺术学校改制，卖给我。这个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张倪天书记知道了，还派人来找我，给我打通了一切关节点。我觉得奇怪，我跟张倪天真没什么交情，他拉扯我干什么。但您知道，我是个商人，有利益的事情我当然做。办完所有手续后，张倪天还跑去给我剪彩，之后就跟我聊起了您。他知道我是您小弟，靠跟着您发了家，所以问我……”吴徐江觉得有些困难，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但是一定要说，不说恐怕让罗正业误会。 “问我向您行贿过多少次，数额多少。问我知道您多少内幕，譬如齐部长怎么上位，您做了哪些工作……还问我，您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是齐部长一个还是有几个。不过您放心，他问了许多，我事实求是都回答了他，就是我从未向您行过贿，也不知道齐部长怎么上位，更不知道您还有除了齐部长以外的女人。张倪天笑，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管他信不信，我说得就是实话。”见罗正业不出声，然后吴徐江继续说道。 “你有没有告诉他，齐玫有我的孩子？”罗正业终于开口问道。 “没有没有。并不是我想向他保密或者撒谎，而是他没问，所以我也没说。罗县长，我是您的人，但我猜出了艺术学校这事儿，您可能对我有所怀疑，所以这事儿我觉得我必须解释一下。”随后，吴徐江又回答。 “你什么都没有说，难道不怕他以后打击报复你？”罗正业想了想，随后挑起眉头问。 “我一个做生意的，我一不偷税漏税，二不出安全事故，加上帽子和钱都不在他手上，他怎么打击报复我？顶多就是有些项目不批给我做。我虽然没读多少书，但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绝对不出卖扶我起来的罗哥。”吴徐江说完，马上向罗正业表态。 “吴总别开这种玩笑了，齐玫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是你帮我顶着，再说你年龄比我大，你才是我哥。”罗正业一笑，算是让吴徐江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不、不……县长是我哥，是我永远的哥。而且我听我妹说，君宝现在生意可以啊，从龙山做到了潜龙，战线拉出一条直线啊！很有我当年能吃苦能打仗的风范啊！我打算再往他身上投点钱，让他在潜龙的生意根基更稳一点，这样我妹也有好日子过是不是？”吴徐江傻笑，其实他也是在张倪天和罗正业之间选择一个押宝，不知道自己选的对不对。 第96章 讨到糖 官场的规矩吴徐江不太懂，但有个道理他懂。 当年他只是个小包工头的时候，是罗正业把他扶起来的。如果他还是个小包工头，张倪天一定不会搭理他。 再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欺老不欺少，欺少必有报！ 罗正业才三十多岁，张倪天已经五十多了，只要张倪天在位的时候搞不死罗正业，张倪天总有退休的一天。 “呵呵，那是君宝的事情，我们不要参与太多。”罗正业话是这么说，其实傻子都能听出来，他其实是表扬吴徐江参与的好！ “是的是的，年轻人的事情我们确实是不能管太多，他们也要成长嘛！我们顶多就是给点钱，让他们边做事边吃亏，在吃亏中积累经验。罗县长，您在潜龙县都工作近三个月了，按照规矩什么时候把‘代理’两个字去掉啊？我也不懂，不知道怎么给您加油，需要方便的时候随时吩咐啊，我会一直是您小跟班啊！”吴徐江再一次表态。 “这事急不得，而且……这事也得随缘，慢慢来。”罗正业告辞吴徐江，又去新生儿病室区看了看温箱里的乌梅子酱，冲着小家伙笑了笑，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他好久没去登门拜会唐海斌了，也好久没去见席书颜了…… 于是，打算下午跟唐海斌在办公室聊聊，然后晚上开车去等席书颜下班，打算给席书颜一个惊喜。 唐海斌对于罗正业的到来确实是很惊喜，拉着他问这问那，适不适应潜龙县的政治生态环境，习不习惯与叶廉诚搭班子，在潜龙县的这近三个月工作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好不容易在下班前，罗正业帮助唐海斌收住了话题，这就飞车过去接席书颜下班了。 但是从五点半一直等到六点，一直没等到席书颜的车。 想来想去，给席书颜直接打过去电话：“颜颜，下班没有？” “下班跟上班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换个地方加班而已。”席书颜轻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让罗正业觉得全身都有些飘飘然，似乎将昨夜痛彻心痱早就忘到了九宵云外。 “也是。那你现在是在办公室加班，还是在家里加班？”罗正业对于席书颜没有马上明确的回复他有些心里痒痒地。 “哦，下班后跟朋友出来吃饭了，然后晚上回去再加班。”席书颜根本就没想到罗正业会在这个时间回凌天，所以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回答。 是的，这会儿，她正与季南泽坐在江边吃虾，还喝了一点小啤酒，好不惬意。 “我回凌天了，正好也没吃饭。你在哪里吃饭，我过来给你跟你朋友买单啊。”罗正业也没有意识到席书颜会跟其他男人出去吃饭，以为是小姐妹出行，于是提出自己也要加入。 算起来有三周没有见到席书颜了，太想她了，今天晚上……真的好想拥她入怀，安慰他昨天一天惊恐紧张的神经。 “哐当”一声，席书颜手里的啤酒杯掉到了地上，随着清脆地声音酒杯碎了一地。 “没事，让服务员来。”季南泽连忙叫来一边的服务员，把席书颜脚下的碎玻璃收拾干净，但他的声音也通过席书颜的手机传到了罗正业的耳中。 “怎么了？你跟谁在一起吃饭？”罗正业只觉得全身一紧，把手机贴耳朵更近更紧。 男人对男人的声音，特别敏感。 一听就知道，席书颜身边有个男的。 “哦，我跟朋友在一起吃饭啊。那个，因为是在室外，比较吵，而且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晚上回去我还要加班，就不等你了。”席书颜很少撒谎，于是胡乱一通回复后，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才六点多，他们到江边也不过刚刚上菜没多久…… 今天上午就收到了季南泽的微信，说是又到了吃虾的季节，吃虾加上江边的鱼汤，那是一绝，把席书颜也引诱出来一起共进晚餐。 本来挺好的菜，很放松的环境，在接到罗正业的电话后，席书颜无心继续吃喝。随意吃了两口后，直接跟季南泽说自己要回去加班。 季南泽大概猜到了刚刚是谁打给席书颜的，于是也不勉强，就让司机送她回家了。 但季南泽送席书颜回家后，又提出想到她家坐坐，喝杯茶消消食，之后自行离开，保证不吵她工作。 席书颜怕罗正业到家里找她，于是着急想把季南泽打发走，没想到季南泽又不走，真是让席书颜为了难。 目前，席书颜并没有跟季南泽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同时也没打算跟罗正业断掉。 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这一刻确实是让席书颜为了难。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懂事了唉！我要加班，你即使不说话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会影响我。”无奈，席书颜只得向季南泽发出最后的通牒。 “你是说不管我做什么，总会让你分心？”季南泽坏笑，还是咬死不松口。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会懂事一点？”席书颜望着季南泽，然后马上目光转移。 真的，季南泽太帅了，帅到多看几眼好像是自己好色，觊觎他的美貌一样。 席书颜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给他一个极端矮穷挫和一个极端高富帅让她选，而她还选的这么艰难？ 其实不是不喜欢跟高富帅在一起，但好像更馋罗正业的身子！ 内心里，其实好想今晚把时间留给罗正业，跟他再来几个回合…… “那……我要kiss-bye。不然不依。”然后，季南泽竟然当着席书颜的面，耍起了无赖。 “什么鬼！我跟你并没有发展到……”席书颜第一次听到季南泽这样一个谦谦君子耍赖，正无语之时，季南泽的吻已经贴了上来，强势地把席书颜抵到了后座上。 季南泽的味道很好闻，唇齿间还带着一点点酒香，还有身上散发着淡雅的洋甘菊味道。 不等席书颜更加仔细体会，季南泽已离开她的唇，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好了，讨到糖了，明天见。” 第97章 两条船 不等席书颜更加仔细体会，季南泽已离开她的唇，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好了，讨到糖了，明天见。” 席书颜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感觉自己好像在玩火新鲜又刺激，然后像只兔子一样跳下车后慌乱地冲进了电梯。 疯了疯了，席书颜竟然想知道季南泽在床上表现，她是不是疯魔了啊！ 似乎被罗正业打开欲望之门后，一向淑女的席书颜一下子就收不住了，内心淫乱成一批。 跌跌撞撞从电梯出来开门后，靠在大门后面捂住胸口那颗狂跳的心。 她又跟另一个男人接吻了？ 她以为她只会跟罗正业，为什么又跟其他男人？ 或者，她在接受季南泽第一次邀请的时候，就该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那么，如果是两个男人都向她表白，她该怎么选？ 大概就是爸爸说的，罗正业会好控制一点，而季南泽……真是谜一样的男子，虽然美好但不一定能捉得住？ 譬如这个措不及防的吻？ 果然，席书颜到家不到十分钟，大门就响了起来。 席书颜通过猫眼一看，正是罗正业，暗自庆幸自己回来得早，没被罗正业发现季南泽。 让席书颜不知道的是，其实罗正业早就到了，在与席书颜通过电话后，就直接开车到席书颜楼下等她了。 所以，罗正业亲眼看到季南泽送席书颜回来，还在车里吻别才上楼。 季南泽的车在原地停了三分钟才驶出停车场，而罗正业还在车里坐了五分钟才上楼。 这几分钟里，罗正业的心情真是像过山车一般。 在与席书颜的电话里听到了一个男人关切的声音后，罗正业就已经意识到他与席书颜之间出问题了，所以急迫的到席书颜楼下等她。 当看到那个男人是季南泽的时候，罗正业几乎没有了下车的胆量和勇气，试问哪个男人被拉出来跟季南泽比能不自卑的？ 只不过，季南泽怎么跟席书颜在一起？ 季南泽不是一个行踪不定，情感也不定的人吗？ 据说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依然对不同女人感兴趣，身边的红颜知己多的他自己也数不清楚，只是从不结婚没有老婆。 在罗正业的认识里，像席书颜这样的大家闺秀肯定是不会跟他走到一起，席书颜多单纯，怎么可能是季南泽的对手？ 不过，如果季南泽猛追，哪个女人经得住？ 其实罗正业很累，昨天经历了那么大的人生悲剧，今天是想在席书颜这里找找安慰。可是没想到，安慰没找到，反而是找到了惊吓。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就在医院守几天，也不知道齐玫怎么样了。 当然，他也不是医生，守在医院也没有用，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办，是放弃还是继续…… 其实当初追席书颜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没有结果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可是当快要看到结果了，却似乎结果又离得远了，让他竟然出现了患得患失感。 子弹都上膛了，不发射怎么知道射不射得中呢？ 想到这里，罗正业还是推开车门上车。 不管怎么样，能挽救就挽救，如果没有感情也能把这件事当成事业来做。毕竟席泽山还有几年才退居二线，而且他手上也提了一批后生力量，比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还是省心省力多了。 “今天……周四，怎么回来了？”席书颜已换上了舒服的家居服，是一套全棉的鹅黄色花边套装，将席书颜的气质又转化为一点点可爱风。 “工作上有点事。”罗正业当然不能提齐玫，只是直径步入客厅后坐到了沙发上，浓眉不舒，一双墨墨的眸子很是有些神情黯淡。 “压力这么大？”席书颜也跟着罗正业走了过来，靠近罗正业的时候，被罗正业一把拉入了怀里。 然后把席书颜收入怀里，吻着她头顶的香味。 还好，席书颜很温顺地窝在他的怀里，似乎并没有因为什么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罗正业是个男人，并不想跟任何其他男人分享席书颜，把头埋入她的脖颈深深吸吮着她的气息。 好一会儿，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一些，心里没刚刚那么难受了。 把席书颜从怀里松开，然后盯着她看…… 肤若凝脂、五官天成，这真是个仙女，不然怎么对得起这样完美的长相？ 然后，罗正业吻上了席书颜，然后一路向下，吻遍席书颜的每一雨肌肤，连耳垂后面，后颈窝子，哪里哪里都不肯放过。 他要在席书颜的每一寸肌肤上，都印上自己的味道，让她永远都舍不得忘记…… 席书颜期待的东西来了，温柔如小猫一般在罗正业怀里嘤嘤嘤…… 罗正业无意中按开了遥控，电视里正好放着欧美电影大片，两个人都不知道电视里放了什么，只知道随着电影里震撼音效，挥汗如雨…… 罗正业今天有些憔悴，头发有些凌乱，眼眶有点虚肿发红，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虽然没有一句甜言蜜语，但他的肢体语言太会了，让席书颜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是起来加班，还是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得煮口面吃，肚子好饿。”好一会儿结束了，罗正业不舍得又吻了席书颜一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一笑。 昨天熬那么晚，今天也没怎么休息，加上晚上没吃东西，这会儿还有剧烈运动，他真的是快要累瘫痪了。 “我家没有面，要不然你点外卖。我没力气加班了，抱我回床上休息一会儿，过一小时再起来加班。”席书颜有点不好意思，这房子就是给她睡觉的，冰箱里有点冰淇淋，但真没啥吃的，更没有面条米饭这样的主食。 “好，我叫个外卖过来。顺便，给你买点面条鸡蛋做给你吃，比每天吃外面的东西要健康的多。”罗正业也无奈，哪有仙女还要食人间烟火的，她家里没有鸡蛋面条也正常了。 于是弯腰把她抱了起来，送到房间的床上，抚着她的额头，亲眼看到席书颜疲惫地入睡，自己才起身坐到阳台上点外卖。 第98章 怕穿帮 送了一罐鳝鱼炖白黄瓜，一份香干肉丝，一份鸡蛋炒饭，然后就叫醒睡了一小时的席书颜。 “有我喜欢吃的鳝鱼炖白黄瓜呢！为我点的？”席书颜一笑，也取了碗加了一口。 晚上本来是打算喝点啤酒吃点小龙虾的，可是被罗正业打断了，这会儿看到美食，肚子也不争气咕咕叫了起来。 “可以吃我点的外卖，不过……你拿什么回报我？”罗正业已经为席书颜盛好了饭菜递给她，还忍不住逗她。 “我拿什么回报你？留宿你？”席书颜笑咪咪地接过吃的，边吃边无心地回了一句。 “刚才把我都掏空了，还要留宿我，是回报还是压榨？”罗正业不由也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又敲了敲愣在那里的席书颜：“逗你的，吃，我还有货，你压榨不完的。” “老……色……鬼！”席书颜觉得挺正常的一句话，被罗正业理解得颜色太深了，不由用筷子敲他的头。 “这你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这还怎么好好吃饭，罗正业跟席书颜直接放下饭碗，客厅里嘻闹起来。 齐玫在昏睡到第三天的时候醒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道罗正业到底来了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只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全身上下都贴着各种的线，仪器声嘀嘀嘀地很是让人害怕。 突然，病房内的报警装制响了起来，不仅吓到了外面的护士，连齐玫自己也吓到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刚才空无一人的病房，一下子就挤满了医生护士。 “好了好了，没有生命危险了。赶快给家属打电话，给罗县长打电话……” 齐玫任这些人这么检查那么检查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一个准信，好像意思是自己从死亡边缘回来了。 “我的宝宝呢！”齐玫的肚子没了，恢复意识后，这才知道害怕了。 “别着急，孩子体重较轻，在温箱。”护士连忙回答。 “我想看看。”齐玫又说。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到了探视时间我们会安排你看的。”小护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是因为诸多原因才进了温箱，而她只是回答体重较轻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如果齐玫知道她的孩子已经夭折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血崩…… “大罗呢？你们知不知道孩子爸爸去哪儿了？”齐玫别说没看到罗正业，其实连自己娘家人也一个没有看到，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生个孩子怎么生到了icu。 “你在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视，所以你所有家人都在外围。我们已经通知他们你这边情况稳定了，稍后转到普通病房后，你就能见到他们了。”护士在医生的指示下，已经在下仪器监控了，完成以后，就由几个护工把病床推出了icu。 齐玫不再出声，只是四处张望，希望在某一条过道里，能看到等在那里的罗正业。 可是，一直到普通病房的门口，才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妈妈和弟弟，并没有看到罗正业。 “你老婆呢？”齐玫好像突然记起弟媳也怀着孕，弟弟怎么不照顾弟媳，反而在她的病房门口等她呢！ “在前十分钟，也进了产房。”齐松有些艰难地张嘴。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让年纪的齐松也有些熬不住了。 “你家大宝呢！”齐玫看到蓬头垢面的弟弟，不由有些心酸。 “顾不上，在君宝家。”齐松跟护工一起，把齐玫的病床推到墙边固定好，马上又是倒热水递给妈妈，让妈妈给姐姐稍微擦把脸。连续几天，一向讲究的姐姐连脸都没擦一把。 “妈，你去看了孩子没有？”齐玫又好像记起什么来一样，问正在给自己擦脸的妈妈。 “看了。跟你小时候一样，长条条的。别人家孩子出生都是50厘米，你孩子54厘米，瘦成那样还54厘米，都长腿上了。”妈妈回答，然后帮她擦手，又伸到被子里帮她擦身上。 “什么都像我吗？不像大罗？”齐玫一听孩子很高，心里还是高兴的，然后又问妈妈。 “像，一身的黑皮像他爸。不过，好像没他爸那么黑，但肯定没你白，一个女孩子，那么黑怎么办哦。孩子爸爸心也是够大的，还给起了个小名叫乌梅子酱挂在温箱上，别说，还真是像一团黑酱。”妈妈回答着，倒也没觉得自己哪里没说好，反而又把齐玫给急坏了。 “我怀的双胞胎，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叫什么？”本来挺高兴罗正业还是赶过来了，还给孩子取了小名，但是马上又会过意来，好像这事哪里有点不对劲。 “腿抬起来一点。这会儿我还有时间照顾你一下，等会儿你弟妹生了，我还要过去管她，这边就只能交给你请的护工了。”妈妈一听，整个人一怔，但却并不回答齐玫的问题，只管给她擦身子。 “妈，您就在这边，我把护工带过去管我老婆。”齐松见齐玫生个孩子九死一生，也不放心，毕竟自己老婆是二胎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等齐玫再一次追问孩子情况，罗正业也赶了过来，连鲜花和水果都没来得及买，两手空空就直接扑到了齐玫的床边，直接就吻了吻她的额头。 大家都知道齐玫在等罗正业，而且齐玫的问题大家都回答不了，所以退了出来，让罗正业去回答。 正好，齐松的老婆也生了，妈妈和齐松直接就到了另一个病房…… 齐松终于得到了儿子，妈妈也跟着一并高兴，暂时把齐玫这几天的生死一线忘到了脑后。 罗正业在医院陪了齐玫一整天，陪她哭，陪她闹。 然后，给孩子取了学名，叫齐晚晚，意思是宝宝是晚上生的，晚上比较“黑”，两个“晚”意思是别忘了，她还有个姐姐。生齐晚晚的时候，罗正业不在，跟齐玫姓齐也很在理。而且罗正业真的不在意孩子跟谁姓，反正他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就够了，反而跟自己姓罗，以后真跟席书颜走到一起还容易穿帮。 第99章 活棋 商量好一切后，罗正业又连夜开车回了潜龙县，那边真的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 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请四天的假，虽然没有说明原因，还好叶廉诚并没有说什么。 当然罗正业心里有数得狠，叶廉诚那么古怪的人，这次表现这么平静，都是因为有姜燕姿背后帮自己担着。 毕竟，罗正业把姜燕姿光明正大从凌天给叶廉诚带来了，从此可以自由卿卿我我了。 光是冲这一点，叶廉诚也该给罗正业留一点点薄面。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一上班，穿着一袭杏色连衣裙的姜燕姿摇曳着身姿，敲响了罗正业的办公室门。 还是那样一头风情万种的大波浪，还是万年不变精致的妆容，还是性感苗条的身材，还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如果她都不算人间尤物，不知道还有谁能称得上。 但是，他们几乎没有单独见过面，这还是第一次。 跟这样一个好像随时能摄人心魄的妖精坐在一起，罗正业甚至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不急促，整个人也有点不好了。 是的，姜燕姿比以前更美更迷人了，大概是更有条件更会打扮了。 罗正业的办公室在前面介绍过，不大，但让张费明搬了一张办公室在门口当“门神”，所以一般没有敢过来讨官送礼的。 但姜燕姿是谁？大家虽然不清楚姜燕姿到底是叶廉诚的谁，但谁都要给姜燕姿几分面子，毕竟是山峰集团的人，毕竟跟叶廉诚走得相当近。 所以姜燕姿过来以后，张费明十分知趣的为其倒了茶水后就退了出来到另一边的档案室去呆着，走之前还关上了罗正业办公室的门。 “我听说张费明以前木讷的很，怎么现在被县长调教得这么机灵。” 姜燕姿指了指退出去的张费明，不由一笑，坐到了罗正业办公桌对面。 “这小伙子挺机灵的，以前只是缺机会和点拨。怎么了，找我有事？”罗正业呶了呶嘴，以为姜燕姿是特意过来恭喜他升级为人父了，正想叮嘱她不要提这件事，没想到姜燕姿却并没有提此事。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真的有事相求。” 姜燕姿收起了笑意，然后咬了咬她性感妖娆的烈焰红唇。 “说过听听。”罗正业没有一丁点拒绝的意思，让姜燕姿放下心来。 “我以前为老叶怀过一次孕，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姜燕姿见罗正业一幅打算帮忙的样子，于是这才说出了对其他所有人都说不出口的话。 “嗯，我记得有这事。”罗正业应了一句。 “他这段时间又缠着我，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说真的，我不想生孩子，我这么美，生成老妈子怎么办？还有，他也不可能跟他老婆离婚，我也没想过跟他结婚，生个孩子这不是只害了我一个嘛！县长，你也点拨点拨我呗，这事怎么解决啊！如果我一直不肯生孩子，老叶总会有对我厌烦的一天，如果让我生……我也是极不情愿的。以前，我只是想在他身上得到一点好处。你知道的，人就是欲望无止尽，现在我已经得到了一些好处，一些我这个年纪的人都得不到的好处，但我又不知足了，想要更多。县长，帮我想点办法呗。” 姜燕姿撒起娇来，真是神仙都抵不住。 没有投怀送抱，也没有拉拉扯扯，就能让罗正业心里抓起了毛。 甚至罗正业都有些后悔，当初怎么不把她搞到手里？ 当然，像姜燕姿这种女孩子拜金的很，罗正业喜欢贪她的皮囊，并不愿意真正娶这样的女孩子为妻。 要娶，其实还是席书颜比较合适。 “你可以跟老叶直说，很想为他生个孩子，但是……你爱美，怕身材变型，所以……如果他真想要个孩子，你们可以做个代孕。”罗正业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跟姜燕姿点明。 “我也想过代，孕，虽然没跟老叶提，但我想他肯定会答应。但是我……还是不想。大罗哥……” 姜燕姿想了想，把人称从罗县长直接变成了以前的大罗哥，看来后面的话更难以让人启齿。 “可以。不管从谁的肚子出来，只要是你抱给老叶，老叶认了，这事就成了。”罗正业不等姜燕姿把话说完，已经猜到她后面想说什么，于是连忙肯定下来。 聪明做事，有些话都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说破。不过，罗正业也对姜燕姿更加刮目相看了，这女人，还真是个人材，并不是胸大无脑或者空有一身皮囊。假以时日，必定掀起悍然大波，大概会连叶廉诚都控制不了。 所以罗正业不由又庆幸，刚刚还在后悔没有睡到这个女人，现在一丁点也不后悔了。这种女人，还是少惹为妙。什么女人不是睡，为什么一定要睡心机这么重的女人？ “你觉得可以？” 姜燕姿一听罗正业也给予了肯定，知道这个想法就行得通了，不由眉头舒展开来。 “可以。”罗正业没有一丁点的拖泥带水，再一次给予肯定。 “那物色人的事情上，能不能帮帮忙？” 姜燕姿又可怜巴巴地看向罗正业。 “你找宋君宝，我以前的司机，现在是这家物业公司老总。”罗正业说着，还递给姜燕姿一张宋君宝现在的名片：“他路子广，把你的要求跟他说，他会按照你的要求来配合你完成。” “太好了，我要怎么感谢大罗哥呢！” 姜燕姿拿到名片，开心不已。 “多年的朋友，互帮互助，提什么感谢。非要说感谢，前段时间我请假，你不是也帮我圆了场？呵呵……”罗正业也不邀功请赏，一切都说得那么自然，好像跟姜燕姿关系很好似的。 其实，不过是通过齐玫认识的一颗棋子，只是没想到一颗棋子走着走着，竟然有了自已的想法。 “那就说好了，咱们一直互帮互助下去。” 姜燕姿起身道别，还歪着脑袋冲着罗正业挥了挥手，这就扭着纤腰出去了。 第100章 求婚夜 “那就说好了，咱们一直互帮互助下去。” 姜燕姿起身道别，还歪着脑袋冲着罗正业挥了挥手，这就扭着纤腰出去了。 罗正业将手里的笔放下，这……怎么得了。 席书颜很开心，跟罗正业又你侬我侬了两天，才心满意足把罗正业放走。 回头，竟然主动给季南泽打电话，觉得自已那天有事先回去了，反请季南泽江边吃虾补上。 季南泽一口同意，于是两个人又约会上了。 席书颜好像被罗正业打开了欲望之门，很喜欢这种周旋于几个追求者当中的感觉，两头都不想放手，两头都想要…… 季南泽明知道席书颜与罗正业的关系，但他更加相信“钞能力”能改变任何事情。 于是，怂恿席书颜带他去见父母。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跟你就吃了几顿饭，为什么要带你去见我父母？”席书颜有点慌了，她喜欢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满足自已的小优越感，但……并没有太当真，一定要快速在罗正业和季南泽之间选一个。 “我很有诚意啊！”说着，季南泽掏出一张黑钻卡推送到席书颜面前：“我早前就说过的，只要你跟我交往，每天用限量款，也不会有人说半句的闲话。这是我自已银行卡的副卡，没有上限，想怎么刷就怎么刷。当然，这张卡我只送我夫人。” 然后，季南泽又拿出一套城中湖景别墅的房产证，推到席书颜的面前：“我选了好多套，只觉得唯有这套才配得上你，一方面是离你单位近，另一方面是湖景别墅更附和你这种仙女系小女孩气质。” 再然后，季南泽掏出一只大首饰盒打开，是一套豪华的钻石三件套，有镶满钻的宽项链，有一对可以落到肩上的大吊坠耳环，还有一只梨形大钻戒，光是钻戒只怕得有上十克拉！ 好家伙，别人求婚是戒指，他求婚是全套首饰！ “我很有诚意的，这套首饰是我五年前在意大利买回来的，当时我还不认识你，但我觉得我太太当然是配得上。当然，家里还有父辈为我准备的一些传统首饰，但这套是我自已亲自挑选，所以拿来向你求婚。颜颜小仙女，你愿意嫁给我吗？”说着，也不管江边的地上脏不脏，季南泽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下。 席书颜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了，这个季南泽是什么风云人物，不用她再一次复述了。但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完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向她单膝跪下求婚，席书颜这才意识到自已玩过火了…… “我靠，假的！你看你看，那个男的拿着那么大一套玻璃珠子向人求婚，假不假？”江边吃东西的人，素质不会太高，也不会太有钱，然后席书颜就听到旁边围观群众的议论。 “就是就是，那个男的该不是个神经病！长那么好看，白瞎了。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敢买那么大啊！真是神经病！”然后，又一吃瓜群众的话，把席书颜差一点逗笑场。 “你快点同意啊，不然我要被他们笑死了。”季南泽跪在那里，有些无奈地冲着席书颜小声说道。 “如果、如果我同意了，别人会不会也笑我是个神经病？”片刻，席书颜有些艰难地小声问季南泽。 “你在乎他们的眼光？”季南泽突然明媚地一笑，起身一把将席书颜搂入怀里：“这么说就是答应了，谢谢你。” 席书颜有些错愕，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不过，缩在季南泽厚实地肩膀里很安全，似乎他一伸手，就将刚刚那群看好戏的人给隔断了。 将脸埋入他的肩头，原来高大的男人不仅仅养颜，还能给他安全感。 就选他了！ 有钱有颜有排面！ 傻子才选罗正业！ 季南泽好像完全懂席书颜的感受，待她平复后拉着她就一路的狂跑…… 席书颜提着长裙摆，踩着尖头小跟鞋子有点跟不上，但这种微风抚面心脏狂跳的感觉，真的太美了，似乎席书颜从未体验过，直接飞到了云端一般。 从来十分体面的席书颜，开怀大笑，凌乱了发丝，放飞了情绪。 两个人一直跑一直跑，终于席书颜真的跑不动，甩开季南泽的手，弯腰低头喘气。 但只是片刻，季南泽的司机开着敞篷跑车就跟了上来。 季南泽连车门都没拉开，突然弯身公主抱起席书颜直接塞进车里，自已转过去亲自当起了司机，把刚刚开车过来的司机就丢在了大马路上。 席书颜抱着首饰盒子和黑卡，坐在车里又重新打开，仔细地看了看，放在自已手上试了试。别说，席书颜以前不在意的东西，现在竟然也觉得好看想要了，这大概就是奢侈品的魅力！ 关上首饰盒，闭上眼睛，体会着速度与心跳的力量。 这个晚上，真是刺激！ 罗正业哪里知道席书颜已经被“策反”，还计划着提早向她求婚领证，免得夜长梦多。 但是叶廉诚真的太不好对付了，事事依着他，事事为他解忧，他还总是小事不放过，大事不顺畅，让罗正业的工作很有阻力。 好不容易趁姜燕姿把叶廉诚给哄出去了，罗正业便安排其他人顶班，他先溜回凌天，一方面去看看自已的乌梅子酱，一方面设计怎么求婚。当然，让司机开车，带上了张费明。等到了凌天，让司机去酒店休息，张费明就成了b角司机。 算一算，到潜龙县当代理县长已经三个多月了，这转正的消息也还没有来。再这样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往席泽山那里跑，也不合适。 终于在下午到了凌天市，想想还有好多事要做，不早不晚的也吃了一顿饭，然后就给席书颜发了约会微信。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席书颜那边并没有回信，让坐在车里等回信的罗正业更加急不可耐。 她在开会？还是在出差？还是……手机出问题了？ 打过去，又怕自已唐突了。 第101章 歪楼 想来想去，还是让张费明开车到齐玫家里，边等微信边看一下孩子。 孩子有半个月了，长得特别可爱，像极了长腿长胳膊的罗正业。 齐玫笑称：“看到乌梅子酱才信，如果你是长腿长胳膊，一定很帅。” “什么话！她爹一直帅！”罗正业咧嘴笑，但心里装着一堆事，笑着笑着又收起笑容看手机。 微信发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话？ 要不然…… 放下宝宝，然后又发过去一条微信：“小仙女，忙什么呢！你老公回来了。” 然后收起手机，又把孩子从小摇床里抱了起来。 “哎哟，我的乌梅子酱，我的小晚晚，你真是我的小可心哦！”罗正业闻着能让人瞬间安神的奶香味儿，不停用胡茬子隔着衣服扎着宝宝的胸口，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已的怀里才好。 齐玫的身材还没有恢复，肩宽背厚如大狗熊一般，窝在一边的按摩沙发里边按摩边望着罗正业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看孩子，并没有打扰他，就由着他。 没一会儿，晚餐上了桌，齐玫以为罗正业会留下来吃饭，不料罗正业还是没有等到席书颜的回复，加上不早不晚吃了一顿，这会儿没有一丁点的胃口，就直接提早出来了。 齐玫没有挽留，给罗正业充分自由，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毕竟现在自已这幅尊容，并不想多留他。 罗正业从齐玫的家里出来，便让张费明开车去了席书颜自已的公寓，但灯熄着，应该是家里没有人。望了望地库，也没有看到席书颜的车，应该是没有回来。 罗正业不知道的是，席书颜早就换了白色的tt，并不是原来那一辆。此刻的席书颜并没有开车，而是又跟季南泽出去“浪”了。 据说哪个音乐来了一个明星驻唱，于是跟着季南泽去喝酒听歌了。 但是到了才知道，是哪有什么明星在音乐里驻唱？ 而是季南泽打听到席书颜喜欢这个歌星，花钱请他来了一个音乐，专程为席书颜一个人开了一场专场演唱会。 席书颜大学的时候，曾经跟同学一起去体育馆看过演唱会，但这一次跟明星近距离接触，并且是专门为她一个人献唱，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席书颜秒变迷妹，扭扭捏捏不知道何去何从。 “讨厌，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席书颜慌乱地收拾着自已的头发，又整理着自已的衣裙。 “不用紧张，你本来就是最美的。不信你问魔镜……”季南泽指了指一边的大玻璃镜，故意逗席书颜。 加上好在季南泽早有准备，叫了几个年轻人一起，陪着席书颜摇荧光棒，歌星还将席书颜拉上台去一起对唱，终于让席书颜放开了些，一连对唱好几首歌，嗓子都唱哑了才摸黑回了家…… 也是唱到了大半夜，席书颜才看到罗正业给自已发微信了。但是太晚了，不想回，直接洗澡了睡觉了。 罗正业让张费明把车开到自已的房子楼下，然后换了有省委家属院牌照的车，再去家属大院里看看唐海斌在不在。 没想到，他们家保姆说唐海斌也不在家。 这就奇怪了，唐海斌现在到人大了，工作量也没有太多，而且快退休的人，并不热衷于应酬，怎么就不在家了呢！ 但是他家保姆说不在，罗正业也不能强闯。 想了想，给唐海斌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已过来了，但没遇到他人，改天再拜访，就收起了手机。 现在就在省委大院，要不要直接去席泽山家里坐坐呢？跟他提提自已与席书颜的事情？ 可是，现在席书颜也没联系上，直接跟未来岳父大人见面谈婚事，也不太妥当。 但现在不来也来了，就直接走了，又有些不甘心。 来来回回想了好一会儿，罗正业还是鼓起勇气，来到席泽山家的大门口按响了门铃，但是……跟唐海斌家一样，保姆直接告知罗正业主人并不在家。 罗正业没有办法，只得今天暂时回家。 但让罗正业不知道的是，唐海斌此刻就在席泽山家里，两个人正关在书房聊天。 “老席，你现在是主干线上的大红人，不像我这个快要退休的人。你还能跟我坐一起喝茶聊天，真是不容易啊！”唐海斌笑盈盈地。 “哎哟，老唐，你还不了解我嘛！我这一身臭脾气，也就你这个知己受得了，其他人都是工作，只有你是朋友。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席泽山亲自为唐海斌倒上茶水，然后吩咐家里阿姨外面谁来了都说不在，然后关门聊天。 “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你以前一直发愁令爱的婚事，还曾托我给你介绍一个有责任有能力有远见的男孩子，不管长相不管家庭条件好坏。现在，令爱跟季南泽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啊！你怎么看的啊！”唐海斌与席泽山是多年的老同事，真感情真交情，于是直接问席泽山。 “你听到什么版本？怎么叫满城皆知了？”席泽山微微有些吃惊，不是说好两边暗底里接触，有了结果再暗底下告诉他，不到结婚领证那一天不公开嘛！ “季南泽每天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粉色法拉利，去单位门口接你们家颜颜，你不会不知道？虽然车子停在离颜颜单位马路对面的拐角处，可是那车太扎眼了，谁还没一颗八卦的心呢！后来颜颜自已还换了一车白色tt上下班，大家都知道颜颜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但是没人说颜颜什么不好的话，都说的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你说个实话，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唐海斌其实有点不爽。 本来就是席泽山之前委托他，给席书颜牵红线。 本来发展得好好的，但是转身席书颜怎么就跟季南泽歪楼了？ 而且季南泽与罗正业两个人，根本就没得比，如果两个人放一起选了罗正业，那不是傻子嘛！ 第102章 飞了 而且季南泽与罗正业两个人，根本就没得比，如果两个人放一起选了罗正业，那不是傻子嘛！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让唐海斌还是很没面子的，至少在罗正业那里是相当的没面子。因为当时给罗正业介绍席书颜的时候，还曾棒打过罗正业的鸳鸯。 “这个颜颜，我跟她说过的，不管跟谁发展，不到领证的那一刻，一定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对自已的名声不好。怎么这孩子，现在变得不听话了！回头一方面我要说她，另一方面……谈恋爱是孩子们自已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希望，她如果按我们的希望走，我们高兴；如果不按我们的希望走，我们也不干涉，对不对？其实我挺喜欢罗正业这孩子的，你放心，不管跟颜颜成不成，之后的路我也会继续关照。”席泽山也很艺术，先是假意责怪了一下席书颜，然后又向唐海斌承诺。 “你这话说的……我没法接了。你看，我也很喜欢罗正业这孩子，不然也不会向你介绍。但是我早就有言在先，我跟这孩子非亲非故，确实是因为他个人条件附合你给我提的要求，我才介绍给你。这怎么搞，像罗正业是我家孩子一样。我不多事，我儿子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要有两个了，哈哈……但是我还是要多句嘴，颜颜如果跟罗正业走到一起，以后家庭可能很平安顺利。但是跟季南泽走到一起，只怕有些大起大落了。你我都知道，季南泽这孩子，从来也不是个善茬。一个小三的孩子，过得比正室孩子都要好，这手腕让人难免有些背后议论。”唐海斌还是有些私心的。 虽然说罗正业并不是自已的孩子，并不是通过联姻自已能讨到什么好，但是席书颜嫁给首付，还真是让人有些眼红的。 就连61岁的唐海斌，也有些眼红！ 他的媳妇徐云妮，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不管是家境还是背景还是长相，怎么能跟既有背景又有钱的季南泽相比？ “哎哟，我还是那句话，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已去处理。早就提倡恋爱自由了，我们干涉多了真是不好。当然，跟谁交往都得低调，像颜颜这样接到单位对面的事情，也是不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回头，我还是要批评批评。喝茶，喝茶！”席泽山端起茶杯举向唐海斌，然后自已抿了抿：“这茶真是不错。” 尔后，唐海斌也不是没眼力劲的人，跟席泽山又聊了些别的，就告辞了。 罗正业一夜未眠，本来一直在潜龙县忙得要死，还被叶廉诚盯得紧紧地。好不容易抽时间回凌天，想跟席书颜约个会，想登门看望一下老领导，想去敲敲席泽山的门，却一件也没成。 于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就去席书颜公寓楼下去蹲守，希望能遇到席书颜说上几句话，希望听到她手机坏了的消息，才能让人安心。 只是让罗正业又没想到的是，季南泽踩着七点半的点，也过来了。 而且到了楼下地库没多久，席书颜也下楼了，直接就坐进了他的车，似乎提前就约好了一样。 罗正业也启动了车子，缓缓跟上。 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季南泽并没有直接送席书颜去单位上班，还是大一早的七绕八绕到了江边一个网红早餐店，两个人竟然就直接坐了进去。 回想第一次吃饭，罗正业还放了大血，请席书颜在雅质吃西餐。虽然是席书颜最后买了单，但那个地方的价位，还是让罗正业咬了咬牙关的。 没想到两个那么有钱的人，竟然会喜欢这种网红小馆子。 到底，还是罗正业太狭隘了。 季南泽也是真的帅，早上大概是晨练过，连衣服都没穿，单单一身松松的运动服，露出一身职业运动员一样的健子肉，让罗正业一个大男人都眼馋到不行，更别提女人了。 席书颜明显精心打扮过，以前跟他见面不是家居服就是职业装，但今天穿着白底起紫花的真丝长裙，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可人有多可人…… 确实是男“财”女貌，一对璧人啊！ 如果说罗正业是真爱席书颜，大概看到这一幕就作罢了，毕竟季南泽什么都比自已强，席书颜能找到这样的归宿，值得祝福。 可对于罗正业来说，席书颜除了最适合结婚以外，更是自已仕途上的筹码，丢失不得。她的爸爸席泽山，现在端坐在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高位上，这样的席书颜注定没有真爱！难道席书颜不懂，席泽山会不懂？席泽山会希望席书颜的婚姻本质是强强联合，而不是真心相爱？ 当然，也许席泽山太懂，所谓真心相爱没有一世不变，但金钱握在手里却可以一世不变。 所以这个结局，怎么破？ 亲眼看到季南泽跟席书颜调皮地在对方碗里捞着粉丝，罗正业真想冲上前去质问席书颜，你的底线呢！ 可是，他自已有什么底线？ 他是真的很爱席书颜，并且非席书颜不娶？ 如果目前有个更好的选择，罗正业不敢说他不动摇，会一直坚持要席书颜。 所以，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罗正业的心情糟糕极了，悻悻地开车来到齐玫家，想抱着乌梅子酱找点安慰。 不料刚进大门，就听到齐玫并不知情地在阳台上接着电话。 “你确定他看到你车了，还一路跟到了江滩早餐店？” “嗯，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7月初7？呵呵……会挑日子，真是个好日子。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嗯嗯，一定一定，到时候我也瘦一点，可以体面地参与你的婚礼。贵客席就不坐了，你也没请多少人，能观礼已经非常荣幸了。好的好的，就这样，再见。” 挂了电话，齐玫转身，正好遇上罗正业插着腰、黑着一张脸看着她。 第103章 买醉 挂了电话，齐玫转身，正好遇上罗正业插着腰、黑着一张脸看着她。 齐玫吓了一跳，不确定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但也并不是主动交待的人，于是拍了拍胸口，打算往旁边绕过去。 “没看出来，还能当媒婆啊！”罗正业也往旁边走了两步，堵住齐玫的路，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媒婆不媒婆的，人家自由恋爱，自已的本事，成了要请我喝酒，仅此而已。”齐玫简短回想，似乎什么也没说，于是故作淡定。 “齐玫，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算计到我的头上！”罗正业见齐玫还是一幅死不认帐的样子，若不是她比自已高，真想抢过她的手机翻出她的对话记录与她对直。 “正如，我从来没想到你会背叛我一样。”齐玫收起脸上的情绪，与罗正业四目相对。 齐玫并没觉得自已哪里做错了，哪怕就算她真的有错，也是罗正业有错在先！ 罗正业一时心堵，无言以对，然后狠狠抽了自已两耳光，直接摔门而去。 是的，就算齐玫算计到他身上，他也是罪有因得。 一个乡下来的矮穷挫，能有齐玫这样的白富美做老婆，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有什么资格见一个爱一个，甚至还嫌齐玫没有别人好？ 而且现在，没了席书颜，也没有了齐玫，他还有什么？ 刚刚太冲动了，就算知道齐玫算计了自已，也不该与她撕破脸，毕竟如果罗正业不撕破脸，齐玫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 但是现在搞成这样，真正应了“鸡飞蛋打”这个词，还要怎么回得去？ 也罢，罗正业自知自已并不是神，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控制好自已的情绪，这一刻他真的需要单独放空自已。 想到这里，打电话给张费明，打算把他叫出来一起喝酒解闷。 不料张费明告诉他，这会儿正跟孙静凌一块儿逛街。 罗正业奇怪地很，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明明是周四，怎么大上午的孙静凌不上班，跟张费明逛起了街呢？ 好，张费明也是在为自已做事，就不找他了。 那，找谁？ 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来翻去，竟然在几百个号码里面，挑不出来一个。 罗正业只觉得眼睛前面挡了一层毛玻璃，好想哭唉！ 将车子临停到路边，罗正业扒到了方向盘上，身体起伏间，胸口有着说不出来的苦…… 这些年，其实一直就是一个人。 可是走着走着，齐玫终于跟他走到了一起，并肩作战。 那个时候，齐玫真是完美，盘正条顺，配他罗正业真是绰绰有余。 可罗正业只是一心想往上爬，而齐玫总是在一边给他加油鼓劲。 不知不觉中，他爬太高了，高到看不到下面的齐玫，竟然还想伸手去采天上的云朵。 那是天上的云朵啊，怎么是他这个矮穷挫能采到的？ 终于，翻车了，摔得头破血流…… 罗正业哽咽过后，擦干了眼泪，来到刚刚席书颜吃过早餐的小店。 已经大中午了，那只是一间早餐店，中午停了业，里面的工人们还在打扫卫生…… 罗正业把车就停到了小店对面的江堤上，然后下车想随意逛逛。 五月的微风，暖暖地扫在脸上，罗正业还是觉得心烦气燥。一个人在江边踱来踱去，踱去踱来，尔后悄咪咪地偷偷看看那间网红早餐店，直到里面的工人打扫干净后，安上了木质门板走人。 “先生，吃饭啊，烧烤啤酒都有。”一边，偶尔有几个小哥哥小姐姐拿着附近的小店宣传单，递给一个人瞎转悠的罗正业。 罗正业看了看其中一张，好像有点卖相，也不挑，就直接跟了进去。 从早上到现在两点了，滴水滴米未进呢！ 再难受，也该吃饱饭了想办法。 点了两个小菜，一罐啤酒，然后就开吃了。 可是吃着吃着，心里又开始一片的悲凉。 开心的时候，身边一群吹捧的人；倒霉的时候，身边一个能说上话的人也没有。 其实差一步就成功了，怎么中途就杀出一个季南泽呢！ 季南泽，你个私生子，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真是莫名其妙的，罗正业似乎比季南沣的妈妈更加个憎恨这个私生子的存在！ 然后又叫了几罐啤酒，放纵一次就放纵一次，真想把自已灌醉，或者灌吐，或者灌死…… 可是正喝着，手机响了起来。 有些惊诧，取过电话，竟然是赵静语。 离开凌天市到潜龙县之前，赵静语专程给他送行交流；到了潜龙一周后，赵静语也是专门驱车四小时到潜龙县看他，给他鼓劲加油。 而两次，像样的饭都没吃他一顿，只是在潜龙县政府的食堂，吃了两个炒菜。 这会儿，怎么给他电话，难道知道他回来凌天了？ 于是，接通电话。 “罗县长，我亲哥，你现在在哪儿呢？”电话一接通，赵静语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在……肥虾堡。”罗正业红着眼眶四处张望，终于还是在自已桌上的宣传单上看到了店名。 这地方好像听过，前几年说是小龙虾做得不错，是个宵夜的好地方。今年被几个网红带红了，从中午开始一直做到凌晨才关门。 罗正业两点多钟进来，里屋的生意也一直没断过。 “那我知道，一会儿我就过来。”赵静语快人快语，马上就挂了电话叫了辆车，飞车朝这边驶来。 没多大一会儿，踩着高跟鞋穿着职业套裙的赵静语，就钻进了肥虾堡内，坐到罗正业桌边。 罗正业好像都喝了六七罐啤酒，面前的两个菜也吃光了，黑到发亮的脸上，看不出一点醉意，只是有些颓废。 赵静语又叫了一个卤菜一锅虾，还整了一个胯子咸蛋汤，叫上几罐酒给罗正业倒上，自已反而是叫了几罐王老吉陪。 “你知道我喝酒不行，而且你车在这里，一会儿我给你把车整回去。”赵静语边打开王老吉，边解释着。 第104章 偶遇 “你知道我喝酒不行，而且你车在这里，一会儿我给你把车整回去。”赵静语边打开王老吉，边解释着。 “呵呵呵……你说，我醉了没有？我在肥虾堡里吃饭，居然没有点虾，偏偏点了一盘牛肉和一个刀拍黄瓜。哈哈哈……其实啊，真正想喝酒的人，一盘花生米就够了，吃什么虾啊，又要剥壳又要套手套的，多麻烦啊！”罗正业借着微微的酒意，故意胡言乱语。 “要不然，我剥，你吃？”赵静语也不是哄罗正业开心，真的把手套一戴，开始为罗正业剥起虾来。 “你怎么知道我回凌天了？”罗正业又灌了几大口啤酒，也不客气，直接吃赵静语为自已剥好的虾肉。 其实虾肉确实是鲜美，只是这种心情下，无意细细品尝。 “上午，我们单位在东方商场三楼的中央花园休息区，举办了一个妇女维权的活动。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了水利厅的孙静凌处长。我刚刚到妇联的时候去党校学习，跟她是同学，所以我知道她是叶廉诚的老婆。上班时间，在商场遇到她很奇怪。于是我跟着她出来，却发现更奇怪的事情，她正给一个小伙子在专柜买衣服。那小伙子试穿了好几件衬衫和正装，都是孙静凌埋了单，大概消费小一万了。我觉得那小伙子脸熟，想了想，好像是你秘书呢！上次去潜龙县看你，就是那个小伙子。我猜他是孙静凌什么亲戚吗？所以叶廉诚安排他做你秘书？你可得小心点。所以，我就给你电话，问你在哪里其实只是句口头话，没想到你也回了凌天，所以我就找过来了。”见罗正业又喝光了一罐啤酒，而且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于是边给他倒酒，边剥虾。 “呵呵，管他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我自身难保，哪管得着别人。”罗正业放心里冷笑，别人都有进展，怎么自已只是退步呢！ “你的事情呢……是有点难。但是，谁没遇到个困难呢！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有办法破局的。”赵静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罗正业了。 罗正业到潜龙县也已经三个多月了，按道理说，一个月就会把“代理”两个字去掉，而他一直“代理”，这里面肯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要么是张倪天咬着他不放，要么是叶廉诚不做好事还在使坏。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罗正业并没有那么容易破局。 所以他一个人坐在小店里喝闷酒，也完全能理解。 “我下个月要去学校学习，我看人员名单里有孙静凌，到时候我跟她聊聊。听说叶廉诚很怕孙静凌，毕竟孙静凌的爸爸还提拔过一批人，有一帮势力。到时候，看看孙静凌能不能吹吹枕边风。”想了想，也不管罗正业是不是在听，又补充一句。 “敬你一杯。谢谢把老哥的事放在心上。”罗正业一听，不管赵静语能不能把这事办成，都是要敬她一杯的。 毕竟这个时候，单纯只是聊天的人，好像都没有。而赵静语，是主动给他电话，并找过来陪他不早不晚的吃东西聊天的。 “跟我客气啥呢！”说着，赵静语以茶代酒地也喝了一口。 待罗正业趴在桌面上有点进入状态了，赵静语悄悄给齐玫发了一条微信，告知了她罗正业的位置，然后又悄悄收起了手机。 罗正业喝成这样，赵静语也不方便管，还是叫齐玫过来比较好。 果然，不到半小时，齐玫没有坐满一个月的月子，就穿着肥大的孕妇装出来了。 齐玫还没有瘦回去，以前的衣服统统都穿不下，现在还穿着怀孕五六个月的宽松裙子，正正合适。 站在罗正业的桌前，把户外的光线完全给档住了。 罗正业抬起头来，看了看像一座灯塔一般强壮的齐玫，先是眯着眼睛盯着看，怎么看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尔后，突然一笑…… 这一次，又是自已小肚鸡肠了。 齐玫怎么会不要他？齐玫怎么可能不要他？ 只要他不跑，齐玫永远都是他的齐玫。 季南泽的出现，不过是齐玫的一点点私心罢了。 罗正业迎着光，向齐玫伸出了手。 齐玫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确实不带一丝的情绪，弯腰拉住罗正业的手，然后顺势与其抱在一起，轻轻拍着罗正业的后背：“回家。” 短短两个字，坚定又从容，安静又不迫，让罗正业再一次泪流满面。 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遇到了他的灯塔，终于找到了家的方向。 罗正业紧紧搂住齐玫厚实的背，“咱们回家。” 声音暗哑，但底气十足。 留了一桌的狼藉，罗正业与齐玫掺扶着离开。 罗正业回头，冲着赵静语竖了一个拇指。 赵静语知道罗正业的酒量，这上十罐啤酒不可能喝醉，看着罗正业被齐玫半搂在怀里装醉嘀咕的样子，除了好笑就是好笑。 她从来不知道，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竟然是这样，如果用小鸟依人来形容他们俩的话，罗正业定然是那只“小鸟”。 赵静语买了单，又打车赶回商场，参加下午的活动，请受到过家暴的妇女与他们请来的司法专家进行法律咨询活动。然后，后面的妇女一边咨询，前面的赵静语一边接受记者采访。 整个活动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了。 赵静语安排工作人员撤离，收拾好东西后请大家直接在商场顶楼餐饮部吃饭，结果又遇到了大包小包坐在一起吃饭的孙静凌与张费明。 这两个真能逛啊，逛了一整天，买了一整天，还舍不得分开呢！ 如果是亲戚的话，怎么不回家做饭？怎么一整天泡在商场，吃个什么饭？ 而且很有问题的是，孙静凌的目光一直在那个小伙子身上，似乎周围所有一切她都不感兴趣，甚至都没看到坐在不远处的赵静语。 那幅神态，就好像恋爱中的小女人，哪像平常大家口中的女铁人、工作狂？ 第105章 别撕破脸 那幅神态，就好像恋爱中的小女人，哪像平常大家口中的女铁人、工作狂？ 赵静语想想都可怕，不由取出手机，悄悄给他们俩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传给了罗正业。 “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小秘书？这小秘书叫什么来着？”发了照片，赵静语还发了一段文字，想再一次确定自已的猜想。 “人家的私事，关你什么事，八婆！”罗正业已经到了齐玫的家，关在房间躺在床上装死，不过微信过来了，还是翻翻看的。 回完赵静语，就闻到了房间门外的饭香，惹得罗正业肚子里馋虫蠕动起来。 早上没吃，中午喝了不少啤酒，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会儿……还真是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更何况，罗正业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 但就这么出去？ 想了想，起身翻箱倒柜起来，逐尔翻到了餐厅里。 “这几瓶酒，还是好多年前去贵州买的，一直没啥得喝，存着干嘛呢！”说着，罗正业从贮藏柜里翻出一瓶酒打开，取了两只小酒杯，又觉得不妥，放回去一只。 “你不是一向不能喝杂了？这会儿还喝？”齐玫本不想拦着罗正业，可是看到他倒酒，不得不多嘴。 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罗正业一向是在外喝酒，在家里是滴酒不沾的。怎么今天在自已家里还喝上了，看来他是真的在意席书颜啊！ 但，如果齐玫自已不在意罗正业，中午怎么会去把他从小馆子里捞回来？ 算了，这些都不计较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给他盛了一碗汤，自已取了一杯鲜奶跟他对饮起来。 “还有十天，咱们的晚晚就满月了。你是大功臣，先敬你一杯。”说着，罗正业端起酒杯，面向齐玫。 齐玫什么也没有说，举杯与罗正业碰了碰，然后像喝酒一般，一饮而尽。 好久都没有听到罗正业对自已支言片语的关心了，但此刻真正听到了，心里却是一片的悲凉。 从怀孕到生产，正是罗正业变心之时。齐玫心里的苦，哪是一两杯酒，就能说清楚的？ 怎么说，罗正业也是她的初恋，谁都有迷路的时候，而罗正业只是短暂的走错了方向，而且不管他往哪个方向，总能绕回齐玫身边，这就足够了。 今年是本命年，真是流年不利。怎么说年底也是满36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来，这杯是敬孩儿她娘的，谢谢怀我宝宝、生我宝宝。”罗正业又满上了一杯，再一次举杯。 齐玫还是配合地一饮而尽。 一下敬功臣，一下敬孩子的娘，没有一下是敬爱人的。 齐玫不是傻子，她懂。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大概是友情、亲情、相惜之情……但唯独少了爱情。 难道齐玫快36了，就不配拥有爱情了？ 齐玫自已再一次倒了一杯牛奶，不等罗正业敬她第三杯，自已喝了一杯后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我去喂晚晚，你自已喝。”然后起身，不让罗正业看到自已的泪水，转身向孩子的房间走去。 “姑妈你来吃啊！姑妈陪我喝一杯呗。”罗正业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觉得一个人喝得没意思，于是叫还在收拾厨房的表姑妈。 “你吃。我刚刚在厨房把中午没吃完的一份炒饭吃了，这会儿忙完厨房就去管乌梅子酱。”表姑妈见罗正业回来吃饭，肯定是不肯上桌子的。而且她确实说了实话，中午剩了一些吃食，肯定是不能给齐玫吃，所以防止浪费的情况下只能自已消化了。 于是，若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了一个人喝闷酒的罗正业。 大概是齐玫还在哺乳期，所以表姑妈做饭真是用心，又是烧鸡、又是鱼汤，以至于齐玫到现在也没减肥成功，依然胖着。 不过齐玫刚刚，好像只喝了几杯牛奶，又喝了一些鱼汤，没吃什么垫肚子的东西，一会儿晚了肯定得饿。 算了，心烦着，等会儿饿了让表姑妈再弄，这会儿，罗正业只想喝几杯。 是什么歌里唱得，“借酒消愁、愁更愁……” 真是没唱错啊，越喝罗正业越是发愁。 不久的将来，他应该是能收到席书颜嫁入豪门的结婚请柬。 自已已经“代理”县长三个月了，“代理”时间也遥遥无期。 就算是不想继续“代理”想回城，没有背景没有助力，大概也只是自已一厢情愿。 所以眼下，他该怎么办呢！ 罗正业在酒桌上素有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名号，可是今晚在家里，他喝到人事不省。 睡梦里，他哭着喊着追着席书颜，可是席书颜头也不回地跟着季南泽走了，只留下一段似有似无的回忆…… 半夜口渴醒来，发现自已躺在齐玫的怀里，嘴里刚刚好像还在叫颜颜宝贝…… 齐玫好像睡着了，好像又没睡着，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一只手还轻轻拍着罗正业的后背。 哎，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齐玫，在他迷失自我的时候，放荡不羁的时候，总是这样拥着他，包容他…… 第二天醒来，头还有点疼，但因为是周五工作日，罗正业还是穿了一身正装，约好了唐海斌，到他办公室聚聚。 “首长，您知道我的，我除了一颗红心，再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怎么可能是季南泽的对手？”罗正业当着唐海斌的面，很是有些颓废。 “这种事情，不能强求。但是，跟席大小姐分手，也一定要体面和平的分手，切不可撕破脸皮。以后，还能友好见面，或者她出去愧疚，还能帮你一把。成与不成，你都没有输，你说呢？”唐海斌看着蔫巴的罗正业，不由有点好笑。 来他办公室的，都是谈工作上的事情，唯有这个罗正业，哪怕不讲笑话，总是有点让人好笑的。 “呓，昨天我还喝酒买醉，今天您就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啊！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嘿嘿……”罗正业确实不仅仅只是拍马屁，确实是有点触动。 第106章 调动 “呓，昨天我还喝酒买醉，今天您就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啊！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嘿嘿……”罗正业确实不仅仅只是拍马屁，确实是有点触动。 席书颜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善良体面的大小姐，她确实是可能因为顾及体面帮帮他。想到这里，在征求了唐海斌意见的情况下，给席书颜发了一条今天见面的时间。 “是的，年轻人，好好聊聊，别猜来猜去的。而且，只要席大小姐一天不结婚，对于你来说都是有机会的。再说季南泽那样的钻石王老五，能忍受席大小姐朝三暮四？谈朋友，跟搞工作一样，有时候也得讲究一些方式方法。”唐海斌端起了水杯，而罗正业连忙起身为他加水。 唐海斌笑，其实自已儿子以前恋爱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说要结婚，完全没有让他享受到孩子恋爱的过程。别说，这个罗正业丑是丑了点，但是不管工作还是生活上的事情，什么都跟他讲，还确实是有点意思。 “您这点子，确实是高。生意不成人情在嘛，我跟席小姐的感情还是有的。太感谢了，您真是我的人生导师啊！”罗正业本来挺郁闷的，但这会儿确实心情舒展了许多。 “晚上跟席小姐见面后，顺便谈谈你‘代理’县长还没摘帽的事情，也许她一愧疚，回家跟她爸一说，你的事情就成了。毕竟我们都知道，老席也算是中年得女，把席大小姐宝贝的很呢！”唐海斌又点了点，其实他也期待得很，想看看席书颜在这个结骨眼上，会不会拉罗正业一把。 “嗯嗯。我晚上试试。另外，叶廉诚这个书记，我看是躲不过去了，估计还得跟他相处几年。这人性格强势，心理扭曲，真的不怎么好共事。哎，首长，帮我想想办法呗。”罗正业想想叶廉诚都头大，这人真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就算你把叶廉诚送走了，还有王廉诚，刘廉诚……你怎么知道下一个跟你搭班子的，会比叶廉诚好？做行政工作就是这样，总是把最坏的结果预想到，希望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发展。别纠结了，我相信你能跟叶廉诚处好，也相信你跟所有人都处好。下午我还有个会，还要熟悉一下会议材料，听说你以前也是写材料的，要不你给我看看，下午这么讲合不合适？”唐海斌真的拿出一挪材料，让罗正业帮着看看挑挑意见。 罗正业没想到唐海斌这么信任，还就真的帮他看了起来，甚至还点出几条表述不清的文字，让唐海斌连连赞许。 晚上五点半，罗正业准时到了凌天市文化和旅游局大门的对面，给同意晚上赴约的席书颜发了定位后，就安心等待下班的席书颜。 不料，才两分钟，席书颜给他回复了消息，上周她刚刚工作变动了，现在不在市文化和旅游局工作，而是调到了凌天市政府办公室秘书三处。建议罗正业不要在单位门口等她，直接与她到之前约好的一间中西简餐餐厅里碰面。 看来跟席书颜真的是很有些生疏了，工作调动了一周这么大的事情，罗正业都不知道。 而且，罗正业觉得，一个女孩子在文化旅游部门特别好，是诗和远方的结合体，很有文艺范。干嘛要搞到市政府办公室那个男人堆里，与一群男人分羹？加上在罗正业眼里，席书颜就是一个温柔端庄的大小姐啊，为什么要成为能上山能下水的政府办公室一员？ 难怪让席书颜订位置的时候，席书颜订了这间不高不低的餐厅，主要是跟市政府办公室在同一个区域，她觉得比较方便。 怎么跟季南泽出去吃东西，就要找网红餐厅找口味；跟自已出去吃饭，就要到这么中规中矩的地方呢？ 看来跟季南泽出去，主要是吃调调；而跟自已吃饭，主要是为了吃饭而吃饭。 罗正业启动车子，十几分钟就到了餐厅，而席书颜按照约定时间，早罗正业一脚到包间，现在正在点餐。 罗正业是第一次来这家餐厅，没想到两个人吃饭都有独立的隔断，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看不到隔断里是什么人在吃饭。 这个地方，挑得很有深意啊！ “我现在很少到餐厅来吃饭，一般中午吃外卖了。这地方，还是好几年前来过。不过知道你不挑食，就随意点了一点。”合上菜单交给服务员，席书颜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一笑，端庄且落落大方。 席书颜今天穿了一条白底紫花的真丝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深色夹着银丝的针织衫，既漂亮又不失得体。与以往上班时穿得正装不同，现在着装更有女人味了。 只是，这份女人味，不是为了自已。 罗正业让服务员不要开酒，而是叫了一壶桂圆红枣茶，慢慢煮慢慢韵。 他猜席书颜又买好单了，还是给她节约点，也让自已稍稍轻松一点。 “非常了解我，点得挺好的。”等吃食上桌，罗正业明明拒绝了席书颜为他点的酒水，改为了茶水，还是表扬席书颜点的东西好。 然后倒了两杯茶水，端起来与席书颜还是碰了碰杯子，算是仪式感不能少。 “怎么调了单位也没告诉我，不让我恭喜你？”喝了一口茶，罗正业才动起了筷子。 “我也很突然，而且一到政府办公室事情突然就多了些来，我熟悉工作环境与流程需要时间，所以这一周都忘了跟你说了。”席书颜没有觉得有一点唐突，大方回答。 “在政府办公室主要做什么工作呢？”罗正业又问。 感觉这一次见面的话题，真的不像是恋人之间，而像是工作关系或者是普通朋友关系。 罗正业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说变就变了呢！ “暂时在做政务信息工作，熟悉情况。后面，大概还会有工作调整的。”席书颜也简短回答。 第107章 诱惑 “暂时在做政务信息工作，熟悉情况。后面，大概还会有工作调整的。”席书颜也简短回答。 “这个工作挺好的，是最不行政工作里的行政工作，像是一个体制内的记者，很适合女同志。看来，你要走领导路线了，政府办公室的第一个岗位，就是熟悉全面的工作。”罗正业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似乎懂了席书颜为什么在工作上有所调动。 看来席泽山是真的放弃罗正业了，不然不会让席书颜到核心机关去工作。他这是既想抓钱，也不放仕途啊！ 席书颜除了美貌，确实工作能力很强，能说能写能吃苦，确实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样子。 “嗯，我也觉得。你呢，你现在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席书颜也就顺口一问，只是没想到罗正业一直就是在等这句话。 “我？还是老样子。‘代理’了三个多月了，还没摘帽呢！不知道是上面卡着，还是书记不给力。反正基层工作难做，我到了潜龙县，就做好了持久作战准备。”罗正业马上情绪就降了下来，特意让席书颜看看他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 “当年你在区招商局的时候，几起几落也没打败你，现在一个叶廉诚，当然是不能打败你。一起加油！”席书颜心机还不重，看到罗正业情绪低落，还是端起茶杯来安慰他。 “呃……你也知道，当初我是怎么到潜龙县的。这股强大的势力，让我真的压力巨大，抬不起头。又遇上一个性格乖张的书记，手上的工作确实推动阻力巨大。我一去的前两个月，就为潜龙县引起了山峰集团这个纳税大户，沟通和手续是我在跑，成绩却是叶廉诚一个人的。上周，省委组织部市县干部处处长到潜龙县来，叶廉诚只提了潜龙县想单独出去的想法，对我的事情只字未提。所以‘代理’应该不是三四个月的事情，大概会遥遥无期了。对于我这样一个走下坡路的人，你还愿意见，除了说明你重感情、品性高以外，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荣幸了。”罗正业说着，伸出手握住席书颜的小白手，竟然超出他预料之外。 她没有躲，而是就这样被他握着，香香软软地，真是舒服。 “一会儿吃完饭了，跟我一块回我爸那去，你跟他聊聊？”不仅不缩手，席书颜还挺关切地为罗正业考虑。 “不了。席部长现在身居高位，哪有空听我这样一个落魄人吐槽。你知道的，我出身农村，一辈子都在自卑里走不出来。算了，我自已慢慢磨合，用时间熬熬也没什么的。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罗正业继续打着感情牌。 “别这样！这都不是我认识的大罗哥哥了。快点吃，一会儿到我家去，我有个事跟你说。”席书颜抽回手，提醒罗正业，反倒是把罗正业给搞晕了。 到她家里去？ 她不是跟季南泽在一起了，罗正业这样一个男人去她家里去，合适吗？ 但，她既然邀请了，罗正业还是打算赴约。 “这……怎么好意思呢！”罗正业正准备扫码买单，没想到席书颜又提前买好了单，完全不给罗正业一点机会。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谁跟谁啊，走。”席书颜笑着，把罗正业拉走。 “我到潜龙县后，工资确实是降了一点，没有在区里的高。但是，请你吃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我在县里基本不花钱。”罗正业跟席书颜从餐厅走了出来，废了一点小心机解释。 “但是你还要还房贷的？”席书颜没那么多心机，依然是笑盈盈地。 “嗯，绝大多数的钱都还房贷了。”罗正业有些淡然，也有些紧张。 席书颜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没花他什么钱，连顿饭钱都不花，也难怪会觉得跟他在一起放不开。 而且，这种没钱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 这些年，如果不是齐玫“救济”，恐怕他连个厕所都买不动，更别提中心城区的90平房产。 来到车库，却看到席书颜启动了一辆白色tt。 “换车了？”罗正业有点诧异，如果没有齐玫，他那辆东风风神都没有，更别提奥迪tt这样的女神超跑。 “嗯。就开我的车，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一会儿让司机把你的车开走。”席书颜连罗正业的车都没看到，就直接安排着，然后自顾自上车启动了车子。 席书颜还是有能力换辆新车的，只不过以前是为了低调，现在……正如季南泽说的，没必要了。 罗正业第一次坐跑车，穿梭在城区中央，吹着凌天的夜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燃起一阵的悲凉。 未婚妻没了，前途渺茫，就算有钱一辈子也不会买这种只有两个车座的车。 其实本质上，他与席书颜的三观并不相符。 没多大一会儿，车子稳稳停到了席书颜的公寓楼下，席书颜带着罗正业上楼。 “以后记住，密码是这个。”这一次，席书颜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用指纹，而是手动输入密码。并且，在罗正业扭过身去的时候，特意提示他看清楚并记住。 密码只有九位数，有点复杂，没什么规律，但罗正业脑子好用，一次就记住了。 只是，为什么让他记住密码？ 她男朋友现在不是季南泽？ 科学上，说不通啊！ 大门推开，席书颜让罗正业先进屋，然后自已关门，示意罗正业给她冲一杯维c泡腾片。 罗正业来过，所以熟门熟路取了维c泡腾片放入杯子里，尔后问席书颜是温水还是凉水，在得到用凉水后罗正业把冲泡好的维c端给已换好家居服的席书颜。 “本来要加班，因为跟你吃饭，还有一堆事情没做，估计今晚要在家里加班了。我先去洗个澡。”席书颜把泡腾片喝了一半，然后将水杯递给罗正业，还冲他微微一笑，很有些诱惑人。 第108章 让她选！ “嗯。”罗正业应了一声，但还是不知道席书颜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既然在家还有工作，为什么让他来。 他来了不说事，为什么要先洗个澡？ 罗正业觉得一个人在外面东逛西逛的有点口干舌燥，于是将席书颜喝剩的半杯水给喝光了。 刚刚打算放杯子，席书颜穿着宽松的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看到罗正业手里的空杯子，不由一笑，“你自已不会再倒一杯吗？” “我又不嫌弃。”罗正业也是不好意思一笑，马上放了水杯到洗浴室取风筒，然后让席书颜坐下，仔细地给她吹头发“虽然是五月了，但天气早晚还是有点凉，头发得快点吹干。” “大罗，跟你说个事。”席书颜很满意罗正业的细心，但是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嗯，你说。”罗正业觉得头发半干了，然后收起有噪音的风筒后，还轻轻为她整理头发。 “我爸说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但快30了，也要为以后打算了。说到底，女孩子也要靠自已，打算让我在仕途上好好努力，让我能有一番作为。所以，上周安排我调到了凌天市政府办公室。目前是在做政务信息工作，但稍后可能要给一位女市长做秘书。你以前也在区委办公室工作过，有没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我的？”席书颜让罗正业可以停下来了，然后眸子里一片清亮地看着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季南泽这个事情。 罗正业明白了，席泽山其实已经帮席书颜选好了季南泽，让席书颜既有钱又有地位，所以调到核心部门工作，上升空间更大。做女市长的秘书，这样的平台可不是人人都能争取到的。 而以前跟罗正业见面的时候，是希望培养自已，让席书颜生两个姓席的孩子。 所以，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女人今后的路也是不一样的。 虽然席书颜只字未提季南泽，但罗正业都懂了。 “挺好的。你以前在市文化和旅游局的时候就很优秀，现在依然没有哪个女孩子能优越于你。我可以预见十年以后，大概我就是女省长的朋友了。”罗正业微微有点苦笑。 一个差一点就娶回家的女孩子，就这样与自已道别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十年以后的事情，谁能预见？我可一直只想当你的小仙女。不管你的小仙女做什么样的选择，你都要接受。”席书颜并不知道罗正业知道季南泽的事情，见罗正业兴致不高，主动搂住罗正业的脖子，吊在他的怀里撒娇。 “你确定一直是我的小仙女？”罗正业也壮着胆子搂住席书颜的腰，既然她有这样的表现，也就是她还在选，或者是没有选定？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不是你的是谁的？”席书颜点了点罗正业的鼻子，给了他一点暗示。 罗正业现在当然不敢随意动席书颜，但在得到了暗示的情况下，马上就“勇”了起来，紧扣住她的脖子，直接就堵上了她的嘴。 既然她没有选定，就让她再选！ 就算她选了季南泽，只要不拒绝罗正业，罗正业就会继续随叫随到！ 从某种意义上说，目前与席书颜的关系，可能更胜之前。 如果说席泽山碍于女婿这个身份，不方便打招呼关照。那现在没有这个身份，关照一下也无伤大雅。 想到这里，罗正业使出全身的解数，把席书颜伺候地服服帖帖……甚至一席让席书颜觉得，这辈子离不开他。 事实上，席书颜也跟罗正业想到了一块儿，即使是做不成夫妻，季南泽时常天南海北的飞来飞去，哪有多少时间跟她聚。有钱给她花就行了，无聊的时候找罗正业啊，真是个随叫随到的“玩伴”呢！ 快30了，并不梦幻了。 席书颜见多了单位的老嫂子们，有钱的男人在不在无所谓，自已玩的很花；没钱的年轻时候再爱，现在还在为柴米油盐生怨气。 再说了，嫁给季南泽除了有钱，还可以收获罗正业的爱情啊！就算季南泽知道了，他能把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处长怎么样？ 并且正如罗正业说的，现在她只是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处长，以后呢！有爸爸在位的这几年助力，还真是不好说！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愉快道别，相安无事。 罗正业回到潜龙县两天，果然就收到了组织部的文件，公布了罗正业潜龙县县委副书记、县长的职务。 罗正业知道，这绝不是组织照顾，也不是张倪天玩忘记了，更不是叶廉诚为他讨来的，而是席书颜在她爸爸面前的一声招呼。 于是，在收到任命文件的同时，罗正业第一时间给席书颜发去了感谢的微信，而且相当艺术。 “我的颜颜小仙女，认识你就是认识了幸运！认识你以后，幸运总是光顾我。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席书颜也觉得罗正业的一番话有点恶心，不过还算能接受，于是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太想你了，我要为你精尽而亡！”见席书颜只回了一个表情，罗正业又补充。 席书颜在办公室哑声笑，终于回了三个字：“不要脸！” 正当罗正业坐在办公室里跟席书颜在微信里打情骂俏之际，张费明急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镇长，出事了。昨天晚上，孙静凌来了。”张费明像只炕上的蚂蚁，左右不适。 “孙静凌？哪个孙静凌？”罗正业被张费明这么突然一下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叶廉诚、叶书记的老婆，水利厅的孙处长。”张费明着急地解释着，上次闹了那么大的动劲，怎么罗正业连别人的名字都忘了呢！ 第109章 试探 “就是叶廉诚、叶书记的老婆，水利厅的孙处长。”张费明着急地解释着，上次闹了那么大的动劲，怎么罗正业连别人的名字都忘了呢！ “哦哦，我一直只知道她是水利厅的，一直叫孙处长孙组长的，倒是把名字给忘了。昨天晚上来的，你昨天晚上怎么没给我说？”罗正业压低声音，难怪这小子今天一大早没有来上班，赶情是忙这事去了。 “哎哟，上次她过来检查，不是让我演出醉酒的戏。不、不，我不是装作醉酒，跑她房间去了嘛？后来，我们加了微信，偶尔有些联系。再后来有一次您回凌天，我也跟着去了，也跟她联系了。我说那次怎么对我那么热情，从上午逛街逛到了晚上，给我买了一堆的衣服鞋子，花了她两三万。原来，就是为了套我话和利用我。”张费明擦着额头上的汗，四处找杯子，然后倒了一杯子水喝了才能继续。 “套你话，还得你说啊！她套了你什么话？利用了你什么？”罗正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干脆站了起来。 “她昨天晚上突然袭击，据说是白天坐动车到了邻市，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的。她是到了潜龙县委县政府后才给我电话，让我带她去叶书记的宿舍。我说我没有钥匙，她让我想办法。我刚取出手机，她就把我手机给抢了，说她知道书记县长的宿舍，要么房管局有钥匙，要么办公室后勤有钥匙。我当时真的没办法，又没了手机没办法请您出主意，只好在办公室后勤那里取了钥匙带她去。然后在大门口，我把钥匙给她以后，没敢上去。但我没手机，也不敢走，就在楼下等。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到姜总红着眼眶下来了，但叶书记和孙静凌都没下来。我一直等，哪儿也没敢去。今天早上七点多，孙静凌下来了，把手机还给我了，让我安排人送她回去。我把她带去吃了早餐，然后请小车队的一个师傅开车把她送回了。镇长，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叶书记会不会整我啊！”张费明还是十分后怕，不断反复搓手。 “这事儿你做得很好，没做错什么。如果叶书记以后知道你参与了这件事，放心，我给你担着。”罗正业紧了紧眉头，然后冷静地前前后后想了想，又给张费明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说，书记会不会离婚啊？”张费明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不会。退一万步说，万一离婚，跟你也没什么关系，绝不因为你。”罗正业反而松松地一笑，让张费明把办公室的大门打开，没必要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 张费明昨天在叶廉诚楼下蹲了一晚，没洗澡没换衣服，只得跟罗正业又请假回去洗漱一下。 罗正业心里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这个叶廉诚总是做些让他不高兴的事情，这下他也有头疼的事情了。 于是想了想，让司机开车去了山峰集团分公司，到姜燕姿的办公室坐坐。 果然，姜燕姿并不在办公室，是接到秘书电话后才赶到办公室。 一向妩媚动人的姜燕姿，穿着黑色长蕾丝裙，戴着夸张地大圈耳环，却依然掩饰不住今天看起来有点憔悴的样子。 “县长大人，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有失远迎。”姜燕姿也早就不是一年前的职场小白了，如今遇到罗正业张口闭口场面上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似乎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并且一再邀请，让罗正业坐自已的老板椅，再三推脱下，姜燕姿与罗正业坐在了办公室沙发的两端。 “怎么搞这么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知道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进展怎么样了。”罗正业掩饰得很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跟她聊起别的。 “哎哟，说起来宋总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还真的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路子，据说咱们邻省有一个代孕村，里面各国代孕妇女都有，而且性价比非常高，服务也很好。我跟老叶约好了，看中了一个乌克兰女人，打算就这几天出去一趟，说是回凌天汇报工作和洽谈下一步合作方案，其实是做我们的私事。还真是要感谢大罗哥，总是能解决一切问题。”姜燕姿说着，连忙亲手给罗正业泡了一壶好茶双手奉上。 “叶书记是真疼你啊！这都答应。看来，只要你开口，没有叶书记不点头的事情。”罗正业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确实是好茶，这东西恐怕在潜龙县也只有在姜燕姿的办公室才能喝得上。 “看您说的，叶书记对我再好，也不如大罗哥对我的关照。说真的，我真有件事想跟您讨教，您这会儿就来了。”说着，姜燕姿起身，把办公室的百页窗给拉住，又重新回到了罗正业旁边的沙发上。 “昨天晚上，老叶的老婆突然找过来了，当时我就在老叶家里，碰了一个正着。”姜燕姿压低声音，果然还是什么话都跟罗正业说。 “那个孙静凌，没动手？”罗正业故作关切。 “没有，但架式有点吓人，进来就给老叶一耳光，打得我心惊肉跳的。老叶没还手，只是说让我走。但是他老婆不让，把大门堵住，问我跟老叶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叶回答不依，非让我说。大罗哥你知道的，我跟老叶……那就是一起玩儿，绝没有要争权夺位的想法！就连孩子的事情，也是老叶跟我提了好多次，我才最后下定决心代孕。但是他老婆不肯放过我，问我哪个单位的，要去单位把我搞臭。问我住哪儿，要去找我父母，问问他们怎么教育我的。问我哪个学校毕业的，要问我老师，怎么会培养我这样的学生。哎哟，大罗哥，你昨天是没在，那一番言论下来，就连老叶都没办法接一个字。最后她闹完了跟我说，她不会离婚，让我别想那个位置。其实从头到尾，我也没想过那个位置。所以大罗哥，我昨晚回来想了想，不想继续在这里干了。”说着说着，姜燕姿还掉下了几滴鳄鱼泪。 第110章 双赢 “不在这里干，想去哪里？”罗正业觉得好笑，如果说齐玫是姜燕姿的师傅，只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已经超过齐玫好远了。 “我想创业，不想继续依附老叶了。你说我好好一个姑娘家，也不是没有路走，为什么一定要吃老叶给的饭呢！”姜燕姿委屈巴巴地样子，惹得罗正业更想笑。 齐玫如果把这本事学到了，只怕现在都列位于董事会了！ 这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啊! “想上岸的方法有许多，为什么是创业？你要知道，创业的路也并不好走。”罗正业不由问道。 “大罗哥，你该不会认为结婚才是上岸？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孙静凌，年轻、貌美、聪明、背景……都被男人炸光，然后成为弃妇？好，她现在没离婚，但她不是弃妇是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结婚对于女人来说，只是内耗。不如趁现在年轻貌美的时候搞钱，年老色衰的时候，还有钱能给自已幸福。大罗哥，你看看我，比宋总是差在哪里呢！”说着，姜燕姿还站了起来，在罗正业面前转了两圈。 “你条件比他好。如果你创业，一定比他赚得多。”本来，宋君宝既聪明又能吃苦，是许多人比不了的。可是姜燕姿漂亮啊，光是漂亮这一个优点，就能把宋君宝吃过再多的苦都比下去。 “真的啊！谢谢大罗哥表扬。可是不能光是表扬，得给点福利我。既然潜龙是老叶和大罗哥的地盘，我想第一桶金就在潜龙挖了，不然……昨晚白被那个孙静凌给骂了。”姜燕姿听到罗正业的肯定，很满意地坐了下来，尔后把昨晚的构想跟罗正业进行了讨论。 “谢谢大罗哥的提点，我回去跟老叶商量，毕竟许多地方需要他的签字。”讨论完了，姜燕姿更有信心了，于是跟罗正业分手道别。 本来留罗正业吃午饭，但是罗正业推说下午还要下乡，中午要过去准备一下，所以没留饭。 但罗正业也收获满满，看来当初真是挑对了人，不仅仅是因为肤白貌美，还因为野心非常大。 罗正业见过有野心的，自已也有野心，但从来没遇到像姜燕姿这样有上天入地想法的大野心家！ 有意思！ 回头，姜燕姿就对叶廉诚闭门不见了。 叶廉诚本来是觉得前一天被孙静凌闹狠了，第二天晚上约姜燕姿给她压压惊。 没想到姜燕姿说她回凌天市了，据说是总部让她过去有工作商讨。 好容易过了几天，再联系，又说生病就在凌天休养。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又让叶廉诚上了火。 本来潜龙有姜燕姿，凌天不回也罢。 可是姜燕姿那件事情过后，竟然在凌天躲了一周了。 最终，还是叶廉诚没沉住气，主动到凌天姜燕姿家里去找她。 姜燕姿本来一早上就去躺美容院，中午在商场闲逛吃东西，刚刚看中了两双鞋子正在试，就接到叶廉诚要过来“探病”的消息。 姜燕姿连忙买了单，然后开车回家，换了睡衣就在床上装病。 不到半小时，叶廉诚就到了，进屋就给姜燕姿烧水煮茶叫外卖。 “你说，我才26岁，不好好恋爱不好好工作，跟着你从省城跑到了贫困县工作，为了什么啊！我朋友都说我傻，以前那么洋气，现在跟个村妇无异了。这几天两边跑动一下，还累病了，我觉得我跑不动了啦！” 姜燕姿明明吃过东西，这会儿更好装病没胃口，在叶廉诚怀里蹭来蹭去，说到动情处还掉了几滴眼泪。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当叶太太？只要你想，我就给。”叶廉诚知道姜燕姿受了委屈，也是心疼她，这一刻真的很想离婚了娶她。 “哎呀，我怎么可能让你为难！不想不想，我只想像现在这样，被你疼着就好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那一张纸。”姜燕姿只是想让叶廉诚更加心疼自已，倒真的一刻都没想上位成为叶太太，所以马上否定。 “那怎么办？那要怎么样，你才不委屈呢！”叶廉诚工作能力再强再聪明，在此刻也只是个恋爱脑，只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姜燕姿，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哎，我没那么小气。情场失意，职场找回来。这次总部招我回来，要给项目追加资金，要在种植养植基础上，开发一些民宿及采摘项目，让一个项目变多个项目，把项目做活起来。可以争取到农业农村局、扶贫办、文化和旅游局、市场局、商务局、科技局、乡村振兴……多个渠道的补贴、经费，把潜龙县的项目不仅做起来，还要做好。给的经费呢，多不多，少不少的，我考虑一下，不太好用。要不然，潜龙县委县政府政府出台一系列帮扶政策，支持一下啊！特别是，总部拿出多少，地方就贴补多少，钱多好办事嘛！你也要出政绩，我也要出成绩赚大钱，咱们双赢啊！”姜燕姿把罗正业为自已出的主意，一口气说了出来。 “没看出来，平常把工作研究这么深啊！”叶廉诚松开姜燕姿，觉得好像她身上呈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就好像当初，他想帮姜燕姿解决什么表哥的问题的味道，真是很像。 但在潜龙这四个月里，没见罗正业与姜燕姿走得近了啊！ 虽然说她主意不错，可是这个项目配资多次了，再配资潜龙县的财政真有点吃不消了。就算是想帮她完成心愿，这难度还是太高了。 “哎呀，吃什么饭，就要研究什么饭嘛！你想想，是不是双赢？”姜燕姿起身，轻轻为叶廉诚按捏着肩膀。 “罗正业教你的？”叶廉诚也不推开姜燕姿，也不答应，而是开门见山问道。 论职务，叶廉诚在罗正业之上；论感情，叶廉诚自认他与姜燕姿的感情早就甚过了她与罗正业的；论价值，在姜燕姿的眼里，在所有人的眼里，自然是叶廉诚比罗正业更有价值。 所以，姜燕姿有什么理由，跟罗正业还有来往呢？ 第111章 绝交 论职务，叶廉诚在罗正业之上；论感情，叶廉诚自认他与姜燕姿的感情早就甚过了她与罗正业的；论价值，在姜燕姿的眼里，在所有人的眼里，自然是叶廉诚比罗正业更有价值。 所以，姜燕姿有什么理由，跟罗正业还有来往呢？ “老叶！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免得你一直疑神疑鬼！”连叶廉诚都没有生气，姜燕姿反而生起气来。 “我跟齐玫是认识的，她是我领导。而且以前齐部长跟罗县长是恋人关系，所以我很早就认识罗县长不假。但是齐部长与罗县长分手大半年了，您知不知道？我是齐部长的人，这次来潜龙也有齐部长的推荐，当然不会再理罗县长！罗县长能谈成山峰集团这个项目，只能说是汤董觉得这个项目确实有利可投才同意。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跟罗县长扯一起？不是一次了！你再这么说，我真的生气了！”见叶廉诚还不为所动，姜燕姿直接就下了绝交最后通碟：“你要真怀疑我跟罗县长有什么，很简单，我现在就给总部打报告，回凌天工作，潜龙我不去了，从此以后我也不伺候您叶书记了！” “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哪能不相信你！我也听说罗正业跟齐玫好像断了，为什么断了？你知不知道？”叶廉诚知道正面问不出来，只能从侧面问。毕竟这个姜燕姿才20多岁，经历不深，比较好哄。 “我听说是因为一个富少在追齐部长，罗县长吃醋，齐部长高冷不解释，最后就崩了。当然，集团还有别的版本，说齐部长跟别人生了孩子，罗县长知道后就崩了。还有更离谱的，说齐部长跟汤董生了孩子……咳咳咳、扯远了。”姜燕姿简直是想也没想，因为罗正业早就帮她背好了书。 “呵呵……你一个小姑娘，在哪里八卦到这么离谱的消息。不过怎么说来说去，都是罗正业戴了绿帽子？”叶廉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男人的自尊，无非就是有没有戴绿帽子，而听说罗正业一头的绿帽子后，叶廉诚还是不地道的笑了。 “你笑什么啊！你还说不说我跟罗县长有什么鬼关系啦！”姜燕姿无语，果然这个英明一世的叶廉诚，被罗正业拿捏得死死地。 “我得仔细检查一下，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说着，叶廉诚兴致极高地翻身而上。 “那我刚刚跟你说的政策扶持方案，行不行啊……”姜燕姿还不忘自已的生钱计划。 “唔唔……”叶廉诚早就不想跟她讨论工作了，只想好好品尝这绝色美味。 于是，在罗正业的布局下，姜燕姿又从总部争取了一些资金，加上地方财政的资金配比，拿着一大笔钱做着不需要多少成本的事情。 顺便打了一个时间差，在地方政策资金到账后，等总部资金划拨的过程中，拿出钱在凌天市登记注册了两家文化娱乐公司。 然后，在罗正业的暗示下，潜龙县的大会小会都被姜燕姿的文化公司承包，一个月下来，也是轻轻松松几十万的收益。 山峰集团分公司的项目不温不火，但文化公司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一通操作猛如虎，26岁的姜燕姿，年入百万也是指日可待了。 罗正业除了有叶廉诚与姜燕姿的艳照视频以外，又多了一笔乱用职权，情人挪用公款的证据。 转眼六月底，天气炎热起来。 罗正业下乡途中，看到不少农户家里都开始搭戏台摆酒。 寻问之下才记起，高考结束了，有寒窗苦读的孩子们，都开始请金榜题名酒了。 望着热闹非凡的酒席，罗正业不由有些悲由心中来。 想当年自已考上凌大的时候，连录取通知书都不敢拿出来，生怕被妈妈抢去烧了。 上大学的时候，没有一分钱路费盘缠，那一路的艰辛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 现在农村还是进步多了，不管条件怎么样，考上好学校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罗县长，来喝一杯啊！”何光炬居然坐在席间，认出了罗正业，非把他拖到席里还倒上一杯酒。 “这个酒不能随便喝的，我也要随个份子。”罗正业乐呵呵地坐下，掏出两百块钱交给何光炬，请他帮忙交给司命，讨了一杯喜酒，敬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 老乡们看到县长也过来与民同乐，都纷纷举起酒杯，要单独跟罗正业喝一个。 罗正业也拖脱不掉，喝了七八杯，才笑哈哈地跟何光炬吃了几口菜。 “我这几天，天天在喝老乡的酒。我们这里请酒讲究前三后四，就是订的今天正酒，前面三天就搭台唱戏开始了，今天正酒喝完，还有四天的戏唱酒喝。我们这个镇，今年有六家高考，都过一本线了，厉不厉害？所以我们可以一直喝到七月份。”何光炬也跟罗正业碰了个酒，喝了一口饮料。 “真好啊！对了，前段时间你党委书记的任命下来了？恭喜啊！”罗正业又倒了一杯酒，正式敬了敬何光炬。 “哈哈，职务变了一下，但工作环境没变，依旧是为人民服务。”何光炬与罗正业碰杯。 “你跟叶廉诚书记熟不熟？”吃完饭，何光炬把罗正业送到村头，罗正业跟何光炬两个人小声聊起天来。 “不熟。整个潜龙县，我跟您最熟。哈哈……”何光炬十分的敞亮。 “前段时间在研究干部的时候，叶书记首先把你的名字给提出来研究讨论。我以为，你跟他比较熟呢！不过你学历高，能力强，就是县委书记都能做，做个乡镇的党委书记还真是委屈你了。”罗正业心里还是有点疑惑，这个何光炬来头太奇怪，而且现在评价一个干部，难道还是从能力水平上出发不成？所以像他这样能力出众的能脱颖而出，实属难得。 “就像您说的，大概是看我学历比较惹眼，我也实在找不出来其他的优点了。”何光炬倒不像是说谎，但也谦虚过度。 “大罗哥！”正当两个人耳语之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印入耳洞。 第112章 双面间谍 “大罗哥！”正当两个人耳语之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印入耳洞。 两个人同时转身，何光炬一笑，打了个招呼说下午还有事就走了，把空间留给了罗正业和席书容。 是的，是席书容在叫他。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县里读书？”罗正业半年没见到席书容了，再见到她有点思维混乱。 “我刚刚高考结束，现在就在家里。刚才在同学家喝酒，看到你了，人多，没打招呼。见你走了，追出来打招呼的。”席书容面容上有点羞涩。 但其实，刚刚罗正业跟镇党委书记何光炬在一起，一般女孩子也是没胆子打招呼的。 席书容的胆子，确实比农村一般的小姑娘胆子大许多。 当初，这也是罗正业后知后觉，后来才发现。 “哦，我记起来了，你今年也高考。考了多少分？填报志愿没有？”罗正业一拍脑门才记起来，其实席书容就是这个镇上的人，确实是今年高考。 自已还当过她几天补课老师，怎么把她的事情全部都忘光了。 “我考了622分，是咱们县里前几名。我想报考凌大，因为贫困县有加分，够凌大的分数线，但是我爸妈还是让我报凌天理工大。理工大是个211，没有凌大好，但我爸妈说……”席书容说到这里，偷偷看了看罗正业，有点不太敢说得样子。不过句句都把“我爸妈说”挂在嘴边，真像个听话的乖宝宝。 大概只有罗正业这样阅人无数的人，才看得出席书容眼里的那一点点虚荣和做作。 “对的，贫困县可以加60分，你这分数都可以去首都上985了。如果不想离开本省，够凌大当然要报凌大，凌大是省内最好的大学，跟我做校友啊！你知道理工大不如凌大，为什么还要报理工大？”罗正业故意问。 “我爸妈说，我读的学校不能超过颜姐，不然以后毕业了，二伯不理我，我读再好的书也没办法就业。”然后，席书容小声说出实情。 “这什么理论，别听你父母的。我也什么背景都没有，现在还不是有份还算体面的工作，能自已养活自已。你在凌大读了书，肯定有能力自已养活自已，为什么一定要找你二伯呢！”罗正业马上纠结席书容家里人的错误思想，并且从他内心出发，也并不想让席书容跟席家太多牵扯。 毕竟席泽山是一个十分严苛的人，对自我要求高，并不会利用手中的职权过度以权谋私。如果说罗正业希望席泽山能谋点私，那也是希望为自已谋，而并非这个看起来就没多大出版的席书容。 “我也这么想，可是我爸妈不听。马上要填志愿了，我多半还是会去理工大的。”席书颜装穷又卖惨的样子，虽然让人不舒服，但罗正业这会儿还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抹不开，没有一口怼回去。 “这个就看你自已的选择了。作为旁人，我没法多说。”罗正业简单回答。 “大罗哥，你怎么是旁人呢！你是我未来姐夫啊。大罗哥，我听说你现在是咱们潜龙县的县长了，我能去潜龙县看你吗？”席书容知道罗正业对于讨论她志愿去向兴趣不大，反正让他知道自已分数不低就算是达到目的了，也就不再多说志愿的事情。 “可以啊！不管我跟你颜姐成不成，你都是我们的小妹妹。”罗正业客气礼貌地回答。 目光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已的司机就在不远的地方，真以为他很乐意这边的谈话而没靠近。 “太好了，大罗哥，咱们有机会在潜龙县城见！”席书容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当然也看出了罗正业与她聊天时的心不在焉，于是冲着他摆摆手后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同学家。 罗正业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对这个席书容一点也不关心，至于她上哪个学校也是抱无所谓的态度，当然她想诋毁席书颜及席书颜家任何人，罗正业却是很不乐意的。 哪怕席书颜马上就要嫁给季南泽，但席书颜是他一辈子的红颜，这一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如果这次没有席书颜的帮助，“代理”两个字还没那么容易去掉。 这个能力不是其他人能有的，包括齐玫，包括这个莫名其妙的席书容。 叫了司机回了宿舍，本来打算让张费明过来安排一下下午的工作，不然张费明的请假微信早就在手机上了。 据说是孙静凌让他去凌天，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 孙静凌不是刚刚从潜龙县回凌天市嘛！怎么回头，又把张费明搞过去？如果她惦记着张费明什么事，直接留在潜龙啊！ 当然，潜龙的眼线也是太多了，确实不方便孙静凌的活动，能理解。 于是回复张费明，让他安心过去，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 毕竟，罗正业还要在叶廉诚手下讨饭吃，眼下孙静凌不仅得罪不起，还要供起来伺侯。 张费明一直以为孙静凌看上了他的“美、色”，所以才会跟他套近乎。没想到上次孙静凌突然“杀”到了潜龙县，张费明才明白了自已原来是个“双面”间谍的事实。 张费明以为自己是罗正业局里的棋，没想到其实还是孙静凌的。 张费明搞不清楚，叶廉诚有个这么聪明的老婆和这么厉害的副职，做事怎么不防着点。看来叶廉诚出事，真是早晚的了。 姜燕姿那么漂亮，如果没有了叶廉诚，还是个什么。 当然，以后的结局，都是罗正业和孙静凌博弈。罗正业大概是想毁了叶廉诚，但孙静凌不一定是，还得再试探试探。 可是好不容易到了凌天市，与孙静凌碰上了面，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手机里有自已的个人情况信息吗？” “有，但是……要找。”张费明确实是莫名其妙的回答。 “快点发给我，然后我跟你边吃饭边聊。”说着，孙静凌让张费明快点翻手机，反而是让张费明进自已的车里说话。 张费明十分听话的钻进孙静凌车里，然后翻查起手机来，也不管孙静凌开车带自已去哪儿。 第113章 遴选 过了一会儿，张费明真的找到了一张自己以前的情况简介。打开看看，发现还是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简介，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迅速的发给了孙静凌。 没过一会儿，车子还是在综合商业大楼地库里面停下来了。 孙静宁第一时间锁好车子，然后打开手机看了看张惠明的个人情况简介。眉头微簇，手指先点了点手机屏幕，干净利索的像张惠明说道：“你看你这么谦虚。这应该是你大学的一些情况，后期的工作情况一点也没有。这里，还有这里，再具体一点，然后把你在潜龙县的工作情况也加进去。编辑好了之后，发一个完整的文档给我。” 说着就带着张惠明上了楼，依然是商业区最顶楼的旋转餐厅。 确实是饭点，餐厅里的人不少，但是在这里吃饭的有家庭主妇，或者是闲散人员，或者是谈恋爱的小年轻，反正没有商务宴请的行政人员，熙熙攘攘的大家互相之间都不熟。孙静凌平常做事都很小心谨慎，选这么一个地方也有一点，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找了一张桌子坐好，孙静凌开始点餐，而张费明忙碌的用手机编辑着自己的个人情况说明。 等张费明编辑好自己的个人简历，抬头一看，桌上已经点好了，四菜一汤。 “姐姐，菜太点多了一点。”张费明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 不得不承认，孙静凌是一个情商很高的女人，跟自己吃了几顿饭，便摸清了自己的胃口。 一份白斩鸡，一份香辣蟹，一份酸辣肥牛，一份清蒸鲈鱼，再加一份高汤烫时蔬。 张费明的工资不高，平常在潜龙县也就吃个食堂，望着满满一桌山珍海味，张费明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孙静凌丑是丑了一点，可是情商高啊，有钱啊，不是请自己吃好吃的，就是给自己买这买那。而且几次相处下来，张费明觉得自己好像也把孙静凌给看顺眼了。真是年少不知姐姐好，错把妹妹当个宝。别说，这软饭吃起来，真香！ “把文档发给我，再吃东西。”孙静凌一笑，也不回答他，然后催着他把文档发到自己手机上后，就只顾低头改文档了。 张惠明也不跟他客气，低头埋头苦干，一顿狼虎操作，四菜一汤也不剩多少。吃完以后才发现孙静凌一直在改文档，筷子都没有提起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然后叫了一声：“姐姐，再加两个菜，你还没吃呢。”-_-|| “没关系，我吃点水果就可以了。”说话间，孙静凌已经改好了文档，然后也不知道发给了谁。 收起手机，然后很认真的跟张费明说道：“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女朋友在凌天市吗？现在情况怎么样啦？” “呃…其实上次我是骗您的，我跟女朋友在我调去潜龙县工作的时候，早就分手了。现在只能叫前任，或者叫前女友了。”张费明有些无奈，放下筷子，耸了耸肩膀。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是这样，昨天我接到了一个通知，我们省水利厅的二级单位稽查大队正面向全省范围遴选干部。我是打算解决你们的两地分居问题，而且对你个人来说也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所以刚刚找你要了你的个人情况，发给了我们厅机关人事处。你看你是想继续留在潜龙县工作，还是想到省里来工作呢？”孙静凌又叫来了一些蔬菜，在高汤锅里面烫了烫，又吃了一点水果，就算是完成了吃饭的任务。 虽然自己吃的少，但是十分喜欢张费明在自己面前不藏着掖着，狼吞虎咽一顿猛吃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叹，还是年轻好呀。 “真的吗？谢谢姐姐，谢谢姐姐，真是我的伯乐。如果有机会来省里工作，我一定好好表现，不给姐姐脸上抹黑。”张惠明激动的语无伦次，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把握住了孙静凌的手。 孙静凌一时语塞，也没有说话，但是十分满意张费明的态度。 他的手很大，很热乎，而且在握着自己手的时候，手劲很足。 回想起来，似乎叶廉诚就算是失误，都没有把自己握这么紧过。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张费明的脸。 张费明虽然长的一般，可是皮肤真细腻啊，还有年轻小伙子独有的颗粒感，脸上肌肉紧实，摸的孙静凌脸红心跳，真想一口把他吞了。 孙静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以及这样轻挑的举措。连忙缩回手，假装又吃了一块水果：“我推荐的人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还有一个面试，大概会在一个星期以后，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好的好的，谢谢姐姐提点。但是姐姐每次来你都请我吃好吃的，然后又跟我买这买那。既然今天又到商场来，就让我给姐姐买一条裙子。”张费明依然不肯松开孙静凌的手，轻轻摇着恳求。 “我不穿裙子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毕竟是在公共场所，孙静凌果断的抽回手，然后拒绝道。 但是心里，依然不可控制的如小鹿般狂跳。这种感觉很久违，就好像回到了刚刚认识叶廉诚的时候。 不！好像比那个时候的感觉更加的强烈，更加的按耐不住。 “不，姐姐，什么事儿我都听你的，今天这事儿真得听我的，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吗？”张费明不依，依然恳求着。 “不是的，是我真的不穿裙子，我小的时候也没有穿过一条裙子。”虽然嘴上拒绝着，但是内心里还是有点点小期待，孙静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是心非。 “走嘛走嘛，今天非得给姐姐挑一条漂亮的裙子。”张费明边说边拉起孙静凌起身，待孙静凌买了单，然后下楼去给她挑裙子。 赵静语刚刚在商场跟同事挑完区直机关幼儿园表演节目的小礼物，就遇到了孙静凌和张费明手挽着手下电梯的身影。 第114章 买开心 赵静语刚刚在商场跟同事挑完区直机关幼儿园表演节目的小礼物，就遇到了孙静凌和张费明手挽着手下电梯的身影。 真是奇了怪了，这两人怎么成天搅到一起？上次跟罗正业说的时候，他好像兴趣并不高。这一次，赵静语干脆一直跟着他们，倒想看看他们俩到底能整出个什么花样来。 只见孙静凌和张费明两个人就像恋爱中的小情侣，勾肩搭背、亲亲热热走进了一个女士服饰专卖店。 赵静语冲着专柜门头抬眼一看，“雅莹”两个字，映入眼帘。 赵静语也是常常逛街的主，当然知道这个品牌。但是一侧身，趴在专柜外的栏杆上，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张费明不认识女装专柜品牌，但是眼光还不错，给孙静凌挑了一条白底起黑花的吊带裙，外面还有一件浅金色的短西服。 大品牌的衣服裁剪就是不一样，而且是真丝的吊带裙，和裁剪非常漂亮洋气的小西服，将孙静凌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行不行，我从来不穿裙子，这样穿到身上怪怪的。”孙静玲本能的有一些反抗，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听张费明的，换上这样一套衣裙。 “一点也不怪，你这样非常漂亮，不信让旁边的小姐姐们点评一下。”说着，张费明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专柜推销员。 “姐姐，换上这一套裙子真是太好看了，这身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而做。特别是这一条裙子，将您的身材修饰的非常修长可人，还有这一身浅金色的外套让你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能不能让我们拍个照？让我们放在ipad里，给其他顾客欣赏。”专柜推销员的嘴巴简直是抹了蜜，句句都夸到了孙静凌的心坎上。要知道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夸过她的外表。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看就一般。”说着，孙静凌回到试衣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但是将换下来的衣裙拿在手里，轻轻的摸索，确实好看。只是从未进过这个专柜，不知道这个专柜的价格是不是有点乱标，真的有点贵。 孙静凌给叶廉诚买东西，从来都不看标价，可是给自己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货比三家，左看右看，总是想找到性价比最高的，总是这样那样的舍不得。 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换上自己穿了十几年的那套西服，拿着漂亮的衣裙走出试衣间，还给了专柜售货员。 “走。”来的时候兴致很高，走的时候孙静凌有点情绪低落的样子。 “姐姐，等一会儿，他们正在打包。”张费明指了指专柜的几个售货员。 “你付款了吗？贵死啦。”孙静凌十分意外，悄悄的拉着张费明抱怨。 “我平常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可是看到姐姐穿的是真好看，实在是喜欢看姐姐平常漂漂亮亮的样子。再说姐姐也舍得给我花钱，我花点钱算什么呢？”说实话，张费明刚刚悄悄买单的时候，也同样是心惊肉跳的。 那条裙子的售价是4800，浅金色西服是4600，而且因为是今年新品，不打折。两件衣服加到一起，已经是县里小两个月的工资了。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能调到省里工作的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如果没有熟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就算可以找人牵线搭桥，也绝对不是大几千一万块钱就能搞定的。 所以与之权衡，张费明当然清楚孰轻孰重。 “那可不行，你一个月才多少钱工资？我得把钱都转给你。”说孙静凌不感动是假的，这辈子还没有谁对自己这么大方过。 哪怕张费明只是想巴结自己，让调动工作快点成功这样的假象，孙静凌也想沉浸于其中。 孙静凌非常清楚自己已经不是头脑发热的小姑娘了，被一杯奶茶，一条裙子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这些年感情沙漠让自己非常的饥渴，面对张费明的殷勤，他还是愿意照单全收。 “姐姐，你这样就太见外了，真的没办法一起快乐的玩耍了。刚刚我还跟这几个小姐姐在一起商量，您还缺一条项链和一对耳钉，咱们下去一楼去挑选。”说着，张费明把专柜销售员递过来的衣服袋子拎起来，拉着孙静凌就往一楼电梯走。 孙静凌只觉得自己像着了魔一样，莫名其妙就听着张费明给自己安排的一切。 在一楼的首饰专柜里，张费明比孙静凌忙多了，一下为孙静凌试试这条黄金项链，一下试试那个碎钻项链，最后他挑了一条米粒珍珠项链。 “我真的一辈子都没有戴过首饰，就算是你买了，我平常也不会带的。别再浪费这个钱了。” 孙静凌看着吊牌价格更加的头痛，怎么几个珠子几条链子会卖这么贵呢？ “这个好，这个真的好，又符合您的气质，又符合您的年龄，你看整个人看起来不灵不灵的，简直年轻了20岁有没有？把这一戴上，别人都得说您是我的妹妹了！”张费明的话越来越夸张，也越来越离谱，可是却把一张铁脸的孙静凌逗得露出了笑意。 要不怎么都说女人对珠宝真的没有抗拒力？孙静凌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别说真的好看。 或者不是自己好看，而是这些首饰好看，但是首饰好看也可以给人加分呀。 “我没有耳洞，真是太可惜了。”孙静宁望着胸前的项链，舍不得取下来，但是同款还有一对耳环安静的躺在首饰盒里，同样让孙静凌挪不开眼睛。 “小姐，如果您真的很喜欢这对珍珠耳环，我们可以给您拿一个相似的耳夹款。”专柜小姐姐也是业务能力非常强，一会儿就拿出一对珍珠耳夹来。 “不行不行，耳钉还能接受，这个耳夹有点夸张啦。”孙静凌连连摇手。 “可是我觉得很搭，姐姐就这样带着很好看，配西装配连衣裙都好看。”张费明说着，就要打开支付宝付款。 “等等，我还要考虑一下。”可是不等孙静凌说完，张费明真的刷了卡，好家伙又是8000多。 第115章 敲门 “等等，我还要考虑一下。”可是不等孙静凌说完，张费明真的刷了卡，好家伙又是8000多。 后面跟着的赵静语也是一路的无语，上次看到孙静凌为张费明不断的刷卡，今天又看到张费明为孙静凌不断的破财…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包·养谁？ “你这花呗刷爆了！我收你的东西那叫受贿，你收我的是姐姐的关心！听话，把转账收了！”孙静凌一时无语，“叭叭”几下，给张费明转过去了两万块钱。 “不行不行，说好送姐姐的就是送姐姐的，不能收钱。不是行贿，我也是送姐姐开心！”张费明故意打开微信一看，自己花了一万七，但是孙静凌却是转过来了两万。 说实话，这一万七对孙静凌可能是毛毛雨，毕竟她工资就是一万多。可对于自己来说，要吃小半年的土了。 在张费明迟疑的一小会儿，孙静凌直接抢过张费明的手机，点下了确定收账。 “傻子，姐姐今天很开心，有你当参谋买了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这份开心和你这份心意，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孙静凌把手机还给张费明，不禁摇摇头。 叶廉诚虽然成天加班不回家，甚至前段时间还出轨，但是不得不说，结婚这么多年，他的工资卡一直是交给孙静凌的。 孙静凌平常也不太花钱，所以积蓄还是很有一些的。 看到张费明不断用花呗为自己买单，不得不承认内心还是十分感激的。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口袋里一毛没有，会借钱为自己买个开心。以前叶廉诚没有，现在其他人也没有。 孙静凌体会到了以前自己的失败，现在更加珍惜张费明这小伙子对自己的用心。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对自己好，反正孙静凌很享受。 一开心，又带着张费明从头到脚买了一身行头。 张费明假意“不要不要！” 孙静凌却以过两天面试为由，直接刷码买单。 张费明即起到了作用，又没花一分钱，而且自己还“赚”到了，当然是更加高兴。马上一手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手拉着孙静凌，这才心满意足离开商场。 而且孙静凌以为张费明补课为由，带张费明直接就去了自己家里，亲自为他指导复习。 孙静凌一向注重孩子教育，但这会儿为了张费明，头脑发热地一早上就把孩子送到了父母那边过几天。 孙静凌平常确实是个爱学习的人，拿出了一套像砖头一样的考公教材和几本水利业务知识的书，与张费明一起坐在沙发里，为他划重点讲知识点和猜考点…… 张费明在孙静凌的“敬业”中，看出她极强的业务素质。 真的，孙静凌除了丑点，性格强点，没什么缺点。或者说，她工作把控能力和业务专业能力，甚至比男人都要强。 张费明看到像砖头一样的书，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双腿都是软的。可是听孙静凌把重点一划，知识点一讲，考点一猜，张费明甚至觉得自己不是第一还能有谁！ 说着说着，都入夜了。 今天是周二，周五早上开始抽签面试，而孙静凌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张费明很合时宜地提出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孙静凌经过提醒看了看时间才发现，都十一点半了。平常自己一个人加班加到这个点，也觉得正常。可是被张费明一提醒才知道，好像平常自己对自己太不友好，所以早早挂上了黑眼圈、染上了花白头…… “唉……”孙静凌微叹一声，起身与张费明交待一声，然后自己回卧室去洗澡。 洗完澡后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大概因为蒙上了一层水气，毛孔也有些隐藏。 只是头发，因为平常节奏快，一直剪的“青年”头，比男人的头发略长一点，一点女人的柔美都没有。是不是应该，把头发稍稍留一点点呢？ 全身的皮肤都黑，身材就像一块朽木门板，完全没有美感可言。 正是因为这样，是不是就该花点心思在自己的身上，打扮打扮呢！ 想到这里，把今天新买的衣服拿出来，放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好看，真的从小到大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小的时候，父母一直把她丢在农村，只往爷爷奶奶手里塞过一点钱。爷爷奶奶也没什么欣赏水平，镇上也没什么好看的衣服，所以她跟村子里的小孩子一模一样，没任何区别。 大了到父母身边的时候，父母也在各忙各的工作，偶尔也只是关心一句她的学习成绩和分数，对她外表关心甚少。 其实她的妈妈，跟她一样，都是一个死钻工作不管外表的女人。但外表比她强，因为妈妈高，有165，而且不黑。爸爸只有160，比妈妈还矮，加上黑，所以从小告诉她：“长得丑就要多读书，才能有出息。” 也是在父母的影响下，孙静凌从小就知道自己丑，压根就没想过打扮，只知道死读书死工作。没想到还有一天，能打开打扮的这一扇门。 把新衣服放下，然后又换上了上次在潜龙县的那套真丝印花睡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这套睡衣她还一次没穿过，总想着等叶廉诚回来了穿。但是直到上次去潜龙县突击检查才知道，叶廉诚不会再回来，或者说回来也懒得多看一眼她。 所以，孙静凌打算这辈子都不穿这套睡衣了。 想到这里，孙静凌只觉得眼眶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自己，想要伸手擦玻璃的时候，卧室门被敲响了。 “怎么了？”孙静凌连忙擦去自己的眼泪，然后走出浴室后将耳朵贴在卧室门上。 她穿着睡衣，虽然是长袖长裤的睡衣，可是孙静凌还是不好意思就这样出现在张费明面前。 “姐姐，我没带睡衣，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张费明也洗完了澡，但是在书房里打圈圈。 书房里除了书架和一张小单人床，啥生活用品都没有。 没办法，只得裹着浴巾过来敲孙静凌的卧室门。 第116章 迤逦 书房里除了书架和一张小单人床，啥生活用品都没有。 没办法，只得裹着浴巾过来敲孙静凌的卧室门。 哎哟，孙静凌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她确实没给张费明准备睡衣，难不成让他穿着衬衫和西裤睡觉？ “等一下，我拿给你。”说着，孙静凌打开房间叶廉诚的衣柜，取出了叶廉诚的睡衣，将卧室门打开一小条缝隙，把睡衣塞给张费明就打算关门。 张费明突然伸出一只脚，将门抵住，一把将孙静凌拉到了怀里。 其实，昏暗的卧室里，只看到孙静凌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清亮。 张费明才20多岁，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候，而且深知孙静凌是自己的贵人，也深知孙静凌想要什么。 她太寂寞了，太饥渴了，太可怜了…… 上一次是演戏，这一次……张费明想把戏演更足！ 孙静凌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具僵尸一般，又硬又僵。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自己这样使小心眼，只为了得到自己。 虽然活了近40年，孙静凌却是在这一块十分无知，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眼下的处境。 推开他？推不开！也不想推开！ 就由着他？ 可女人不应该矜持一点？ 但不管孙静凌心里有多少个声音，却被一个怒吼冲破了云宵。 凭什么她从小丑到大？凭什么她就没人爱没人疼？凭什么她要一辈子端着？ 这一次，她也要浪一回！ 想到这里，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张费明好像很懂一样，一把将无身无骨的孙静凌接到了怀里，关掉了卧室的灯。 窗帘没拉，借着月色，两个人在宽大的床上，却艰难博弈，一室的迤逦，一室的情欲…… 孙静凌在张费明的身下，才忘了年龄、忘了身份、忘了地拉、忘了所有，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 第二天，张费明醒来，一丝不挂，但盖着纱布小被。 孙静凌已经去上班了，但留了字条告诉他，厨房电蒸锅里热着馒头、玉米和鸡蛋，冰箱里还有牛奶。 张费明一笑。 哪个傻·逼嫌孙静凌丑？ 又舍得花钱又为自己留早餐，还要将自己调到省城来工作！ 这样的好事，只怕是求都求不来！ 别说只是滚个床单，就算是孙静凌离婚了，他也愿意娶！ 很顺利的，张费明通过了周五的面试，晚上与孙静凌一起庆祝后，终于收拾行李回潜龙县了。 倒也不是为了回去加班工作，而是等这边的公函通知，然后工作交接。 罗正业知道张费明调动的事情，确实是等到公函发到了潜龙县政府。 罗正业笑，这小子也有心机了，可以可以，山水有相逢嘛！ 愉快地签了同意放行，然后又得挑秘书了。 没想到晚上回家，却看到席书容蹲在自己的大门口。 罗正业现在已经是县长了，一个年轻女孩子蹲自己的大门口，让他又想起了那个什么小保姆跳楼案，吓得全身都是一个哆嗦。 “你怎么来了？快点进来！”罗正业连忙打开门，把席书容让了进去，生怕被好事的人看到，又借事整他。 “我还是违背了爸妈的意愿，填了凌天大学。今天收到录取通知书了，他们也知道了，骂我不懂事，所以跟他们吵了一架，也没地方去，就跑你这里来了。”席书容说着，边抹眼泪边偷偷看罗正业的表情。 他们家一趟浑水，罗正业是一丁点也不想趟。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罗正业很是有些无奈，但看到她大汗淋漓的样子，还是为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我有个表哥叫李清卓，就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一个科长。我问了他，他告诉我的。我是潜龙县的人，在这里亲戚熟人多也正常。”席书容回答道。 你是潜龙县的人，亲戚熟人多，跟父母吵了架又没地方去？ 傻子都知道这女孩子想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父母是关心你的。别闹脾气了，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罗正业冲着门口瞄了一眼，跟父母吵个架，用得着带行李出门？她这是，早就打算跑路了啊！ “还有两个月就要开学了，我打算这两个月就在潜龙县找个地方打工，然后在图书馆预习，不打算回去了，不劳大罗哥费心。”席书容声音不大，却坚定，让人无法反驳。 “那你住哪儿？住你表哥李清卓家？”罗正业真不想管闲事，可席书容赖在他家也不是个事。 “我哥结婚了，家里是两室两厅，还有孩子和老人，住不下。我就住你这里，反正你这里是三室，还有空房间。我很勤快的，不用你管我什么，我自己管自己。还可以帮你做做家务。”说着，席书容环顾四周，马上就起身要去打水擦桌子。 “我吃食堂，也不在家做饭，桌子不用擦那么干净！而且，正因为我没有结婚，你住这里不怕被别人说闲话？要么我给你打个招呼去住县政府办公室单身宿舍，要么住你亲戚家，看你怎么选？”罗正业无语了。 这不是第二个蒋晶？ 莫名其妙非要住他家，莫名其妙闹出幺蛾子。 而且就算她不闹事，罗正业也不想跟她生活有任何的交际。 现在跟席书颜都搞成这样了，再同意这个席书容来这里住，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大罗哥，我是颜姐的堂妹，颜姐是独生女，她也就我这一个有血亲的妹妹。你别把我往外推啊！要不然这样，我给颜姐打个电话，让她给你说说？”说着，席书容就掏出了电话，就要拨打席书颜电话。 “好了好了，你住！但我事先说明，我每天很晚回来，也照顾不到你什么。偶尔回凌天或者出差，大概这边就你一个人。如果你感到害怕，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 罗正业也没办法了，今天确实很累，好不容易早点回来想休息休息，偏偏又遇到这种事情。 只能先纵容她，然后到自己房间洗浴休息。有点头疼，但是很忍受，希望早睡之后能快些恢复。 第117章 骗了你 只能先纵容她，然后到自己房间洗浴休息。有点头疼，但是很忍受，希望早睡之后能快些恢复。 只是，让罗正业不知道的是，他得了流感，而且这次非常严重。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还高烧起来，糊里糊涂不知道嘴里说着什么。 一整晚，好像看到了20岁冷冷地齐玫，好像看到了席书颜温柔冲着他笑，好像看到了乌梅子酱会奶声奶气叫爸爸了，又好像看到了张倪天阴险地冲着自己冷笑…… 只觉得时而冰天雪地，时而烈火焚身，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是周末，但是叶廉诚回了凌天，作为主职领导他就得在潜龙县守着。只是一向身体很好的罗正业，这一次终于体会到了病来如山倒。 睡梦里，似乎有个田螺姑娘，一下给他喂水，一下给他喂药，一整晚守在他身边，为他擦汗降温，为他捂被发汗。 好容易到了天亮，罗正业终于醒了，但是依然头疼欲裂，两只眼睛像两只烂桃子快要炸天，而且全身都散发着汗湿臭气。 他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睡一觉更加严重，整个人头重脚轻爬都爬不动。 “大罗哥，你昨晚烧了一夜。我半夜出去来回一个小时，才买到了降烧药。喂你吃了两次，停了又烧，反复多次后，我连药都不敢喂了。怎么办？要不要给你司机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医院？”席书容的眼睛肿得像个血红桃子，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脸也好像又瘦了一圈。 “你昨晚跑出去买药，怎么不让我司机送你？”罗正业难以想象，一个乡下丫头人生地不熟的，是怎么大半夜跑到外面去买药的。 “我不知道你司机电话，也不敢问表哥司机电话。我怕让别人看到我在你家，怕别人背后议论你。要不然现在你让司机过来接你，我躲房间不出来。一会儿，我再去医院照顾你？”席书容一张小脸皱皱地，像是又要哭了的样子，让罗正业莫名第一次心生怜爱。 “不用了，我跟司机打电话，让他安排县医生一个医生过来看看。我估计就是感冒发烧，小事情。到时候、到时候……”罗正业边哑着嗓子安慰席书容，还不忘头脑里飞转：“到时候其他人看到了，就说你是我家小表妹，过来走亲戚的。” “我知道的。别考虑别的，你先打个电话。”说着，席书容把手机递给罗正业，催着罗正业给司机打电话。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司机带着县医院的医生赶到了，诊断完后直接就给罗正业在家挂了水，还开了一堆的药品，叮嘱“小表妹”让罗正业记得按时服用。 一边的护士本来打算留下来照看罗正业，但架不住罗正业的要求，只得告诉“小表妹”换药，然后还有简单的拔针手法。 席书容把医生护士送走，然后回到罗正业床边打了一盆的温水，打算给他洗把脸。但是洗着洗着，却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怎么了？只是生病，还能救过来的。”罗正业刚刚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儿，却看到席书容确实是为自己担心到掉眼泪，不由又强打精神安慰她。 “不是的，大罗哥。是我、是我前面骗了你……”席书容咬了咬嘴唇，然后彻底崩溃大哭。 罗正业本想追问席书容到底是骗了自己什么，但是听到她实在无法控制的大哭声后，只得轻拍她的后背，待她能平复心情后再去问她。 可是生病后精神实在是太差，没多大一会儿，席书容算是平静了，而罗正业又陷入了昏睡。 温度又起来了，席书容连忙又换温水给他擦脚擦手心，急得一头的汗。 好容易四瓶水挂完了，已经到了中午两点。 席书容帮罗正业拔了针头，又煮了一锅清水面，加了三个鸡蛋，才算没让罗正业饿着。 然后取出手机，买了一点瘦肉、皮蛋和青菜，又开始煮皮蛋瘦肉粥。 罗正业一下子昏睡，一下子醒，但席书容的忙碌和担心他都看在眼里。这件事情如果放在席书颜身上，可真不敢保证比席书容做得好。 当然，如果放在齐玫身上，大概比席书容做得更好，可席书容说到底，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啊，怎么能跟三十多岁的老江湖齐玫相比？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罗正业算是清醒时间长了一点…… 打电话问了县委县政府值班室工作人员，得知并没有任何大事要事发生后，稍稍宽了一点心。 然后又给叶廉诚发微信，说明自己生病，大概还需要在家休息两天。 再然后翻到齐玫的对话框，看了看孩子的照片，罗正业露出久违的笑意。 不管大人有多么的世俗，可孩子天真无邪的笑意，真的可以治愈一切。特别是，这个孩子的血管里，流着自己的血液！ 翻了翻席书颜的朋友圈，一如既往的只是相关工作，并没有私人生活。而且最后一条朋友圈，也是两个月前还在市文化和旅游局工作时候发的会议照片。对于现在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没有只言片语。再看对话框，也是一片的死寂…… 不像齐玫，每天都会发一两张孩子的照片和现状。 刚打算给席书颜发几条消息撩撩她，不料席书容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走了出来。 “别看手机了，对眼睛不好。吃点粥，我熬了三小时，米粒都化掉了，特别好消化。”说着，席书容故意收起罗正业的手机，把粥碗递给他。 “我是准备给你颜姐发条消息。拿给我。”罗正业微微有点不爽，并不喜欢听席书容的安排，虽然她在这里照顾自己两天了。 “别发了，她忙得很。尝尝粥，我熬了三个多小时，给点面子！”席书容还是不还手机，依然催促罗正业吃东西。 “我两点多才吃了一大碗面和两个鸡蛋。现在才六点多，不是很饿。听话，把手机给我。”罗正业收起了笑意，很严肃对席书容说道，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有点过。 席书容看到板着脸的罗正业，没办法，只得把手机还给了他。 第118章 悲凉 “我两点多才吃了一大碗面和两个鸡蛋。现在才六点多，不是很饿。听话，把手机给我。”罗正业收起了笑意，很严肃对席书容说道，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有点过。 席书容看到板着脸的罗正业，没办法，只得把手机还给了他。 罗正业当着席书容的面，给席书颜发了两条微信，等了半分钟不见她回，然后放下手机，这才端起粥碗吃了起来。 一大碗粥吃完了，又上了个厕所，趁着席书容洗碗收拾厨房的当儿，又给席书颜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打了两次，一直到忙音响完，都没人接电话，果然应了席书容那句“她忙得很。” 她忙得很，在忙什么，忙到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她在凌天市忙得很，怎么会让凌龙县的席书容知道？她们姐妹俩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这事确实是有点怪！ 罗正业只觉得自己全身干了湿，湿了干n遍，一定得洗个大澡了，不然自己都得把自己臭死。 于是不管不顾的走入洗浴室，冲了一个大澡，顿时觉得人轻松了许多。 换了干净的睡衣从洗浴室出来，正好撞到给自己换干净床单的席书容。 “呃，我是看你在洗澡，所以抽空给你换床干净的。”遇到头发还湿漉漉的罗正业，席书容突然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后抱着脏床单就想逃。 罗正业一低头才看到，原来自己的睡衣并没有扣，敞着胸膛就这么跑出来了。 平常一个人在家里，敞着就敞着，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家里有个十几岁的大姑娘，这样可能还真是不太妥当。 于是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然后重新躺回干净舒服的床上。 生病后，怎么感觉特别需要身边有个像席书容这样的小姑娘照顾自己呢？ 有个人为自己煮个饭，打扫一下清洁，特别还是个长相可以，温顺听话的小姑娘。 齐玫的个性既冷又硬，席书颜总是一幅公主样子，其实真正适合过日子的还真是席书容这样的。 呸呸呸，想什么呢！ 人家才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自己都三十多了，怎么能想到那里去！ “大罗哥，你晚上的药没吃。”没多大一会儿，席书容端着一杯温水和几个药瓶走了进来，把水瓶递给罗正业，然后打开瓶瓶罐罐为他数起药丸。 这一次，席书容好像心虚一般，一眼也不看罗正业，就认真仔细数着药丸。 数好后，把药丸倒入罗正业宽大厚实的手掌，稍稍有点触碰，赶快挪开，好像手碰了一下手就是让人觉得有多羞耻的事情一样。 “这么大把药，我分几次。”罗正业握着一大把药，有些好笑。分几次服下，然后让席书容再给自己打杯水。 席书容听话地又打了一杯水，坐在一边玩手机等罗正业喝完离开。 席书容显然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和收拾自己，头发虽然扎着马尾，可以掉下来好几缕头发，凌乱地很。 小脸更尖了，倒成了现在电视上一些明星追求的锤子脸，看着就惹人心痛。 好好收拾收拾，或者说自信一点，大概也不输席书颜！ “我今天好像记得你说什么骗了我，后来我睡着了，也没听清你到底是什么骗了我。说说看，我这会儿还有点点清醒，不然等会儿又睡着了。”罗正业刚刚喝了两大杯水，把水杯往一边的床头柜上一放，揉了揉席书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 真是个小姑娘，有时候看上去傻了巴叽的，也挺可爱的。 大概是与席书容近距离相处了两天，罗正业硬生生把席书容给看顺眼了。 “呃……你还记得嘛？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定不要怪我，也不要伤害你自己。”席书容咬了咬嘴唇，似乎很是有些为难，眼眶里的泪水再一次开始打转，好像一触即发。 “我怪你干嘛？不怪你！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而且我特别惜我自己的命，肯定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罗正业一笑，挑了挑眉头，用眼神鼓励席书容勇敢说出来。 “其实、其实今天是颜姐结婚的大日子。昨天、昨天……”席书容偷偷看了看罗正业，发现果不其然，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不知道还要不要把话说完。 “昨天，怎么了？”不知道是情绪非常不好掩饰不住，还是生病了声线变得暗哑，罗正业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带了一点点哭腔。 “昨天我爸妈本来是收拾好了行李，要带我提前一天去凌天喝颜姐的喜酒，打算等颜姐大婚后再在二伯家里继续热闹两天。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想过来陪陪你，所以临时不跟我父母喝酒了，说谎跟同学约好了去打工赚生活费。我父母骂我不懂事，这么大的日子竟然不去给颜姐捧场……我说、我说颜姐嫁给凌天首富，要多排场有多排场，不需要我捧场，然后就跑你这里来了。大罗哥，我怕你难受。如果真的难受，你可以哭的。”席书容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抬头看了看罗正业，却看到他一脸的悲凉，而没有一滴眼泪。 大概，人在伤心之极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但他那双悲凉的眼睛，似乎深海般让人沉沦，怎么一个男人的眼神能这样的深情呢…… “大罗哥，大罗哥……你没事！”一片死寂过后，席书容轻轻摇了摇一直出神的罗正业，心里生生扯疼着。 其实在席书容知道席书颜要结婚的时候，也难过了一会儿，因为席书容以为跟颜姐结婚的是罗正业。 但当席书容知道与颜姐结婚的是季南泽并非罗正业的时候，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无时无刻不在为罗正业担心。 席书容觉得，罗正业是特别特别爱席书颜的，就这样失去席书颜，他该有多么的难过啊！ 现在才七月初，离春节仅仅过去了五个多月。 想想五个多月前，席书颜都带着罗正业认门认亲了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第119章 相拥而眠 现在才七月初，离春节仅仅过去了五个多月。 想想五个多月前，席书颜都带着罗正业认门认亲了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大罗哥……”席书容焦急地叫着罗正业，这下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我没事。其实我跟你颜姐已经分手了，只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结婚。如果不是生病，其实还应该去道喜，为她送上祝福。咳咳……”说着，又咳了几声，脸色好像更差了，灰蒙蒙没有一点生气：“没事，你去休息，昨晚一晚都没睡？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了。”说着，罗正业缓缓躺下，将脸侧到席书容看不到的一边。 如果不是席书容在，罗正业鼻子好酸，真难过啊！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做好早饭叫你。”席书容收拾好东西，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昨晚和今天一天都没睡，真的好困。 席书容到外面的洗浴室洗了澡，换好了睡衣，然后悄悄打开罗正业的房间门看了一眼。 灯虽然熄了，但是窗帘没拉，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卧室一片的亮泽。 罗正业好像并没有睡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也不知道他是冷是热。 席书容打着赤脚进卧室，将窗帘拉上，又摸着黑轻轻摸了摸罗正业的额头，又发烧了。呼吸有点重，肩膀一耸一耸地，应该是有点抽搐。 是不是又严重了？ 席书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拿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打给罗正业司机，让他大晚上的，再把医生和护士叫过来。 可是，刚把罗正业的手机摸到，一只发烫的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席书容扯入了怀里。 “别走，玫玫，我错了……” 席书容这次听清楚了，应该是罗正业又在高烧说胡话。 可是堂姐不是叫席书颜，颜颜吗？什么时候变成玫玫了？ 罗正业肯定不是烧糊涂了叫错人，因为“颜颜”和“玫玫”的发音，相差甚远。 可如果他不叫席书颜，这个玫玫又是谁？ 他妹妹？ 他初恋？ 真猜不到。 可是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真的好紧张好紧张。 罗正业此刻全身发烫，还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让席书容呼吸都有些困难。男人身上独有的气味，从四面八方直往席书容的鼻子里钻，让席书容觉得自己脸红心跳到不能自主呼吸。 但是空调开着，虽然有罗正业这个超级高温瓶躺在旁边，但他温度退去，是不是还是会很冷？ 席书容小心地掰开罗正业炽热的手，将罗正业身上的薄毯子为其盖好，还拉了一部分到自己的身上。 没等她压好毯子，罗正业不安份的手又搭了上来，而且这一次直接就搭到了席书容胸口那一块禁地。 席书容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可是……却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挣脱，或者说根本就不想挣扎。 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热烈地抱着，而且还是……自己的暗恋对象。 是的，席书容此刻承认，从第一眼见到罗正业的时候就觉得，她喜欢这样的男人。 不高，很黑，可是34岁的县长，从寒门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年轻领导干部。 男人主要是看才华！ 像父亲没读什么书，一辈子没本事，只能留在农村种地。 二伯通过学习考出去了，现在也是做了通天的大领导了。 所以，要嫁就嫁能像二伯那样的男人。 只不过二婶比二伯小六岁，那个时候就说是相差很远了，而自己小罗正业16岁啊…… 相差这么远，父母会同意吗？朋友们能理解吗？还有席书颜，她的堂姐，会怎么想？ 可是此刻席书容，真希望罗正业是清醒地，是真心实意想搂着她，咬着她的耳朵跟她说甜言蜜语。 这一晚，真的很甜很甜，还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 竟然梦到罗正业拉着她的手，与她漫步在大学校园里，向她讲述凌大的历史和有趣的老师…… 路边经过好多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并向他们投来特别羡慕的眼神。 席书容边走边笑，边走边笑，然后就怎么笑醒了…… “梦到什么了？”然后，更让人尴尬地是，听到了身旁罗正业的声音。 “啊？！”席书容简直就是惊跳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还工工整整穿在身上，又看了看也穿着睡衣的罗正业。 跳下床，飞一般的离开了房间。 站在洗浴室里，席书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应该只是非常平静地睡觉，没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一男一女相拥而眠，什么也没有发生，正常吗？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 应该是，应该是罗正业生病了，所以才能这么有定性的！ 席书容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也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发生点什么还是不想发生什么。 算了，不管了，洗漱完了赶快做早餐！ 昨晚明明计划今天早点做早餐的，谁想到都早上九点了。 正当洗漱的当儿，护士已经敲门要进来挂水了。 席书容顶着一头鸡窝开门，然后领着护士为罗正业服务，自己赶快煮鸡蛋、蒸玉米，加热冰箱里的牛奶…… 不等早餐做好，又在手机上下单食料，准备中午的营养餐了。 护士都走了，席书容还在厨房忙东忙西，都不敢去罗正业卧室去看他一眼。 今早应该早点离开的啊，怎么睡那么死，当着罗正业的面在他怀里醒来，真是丢死人了。 “容容，早餐还没做好吗？要不要直接手机点单？我饿了。”罗正业在卧室里叫唤，更是把席书容吓得手碰到加热锅盖烫着了。 等等，罗正业刚刚叫她什么？ 容容？ 像她父母和亲戚朋友一样，叫她“容容”？ 只是嘴巴上的关系进了那么一点点，激动得席书容差一点把厨房都烧燃了。 “来了来了，早上简单点哈，中午有鸡汤喝。”席书容答应着，连忙用凉水冲洗手指，再把食材都盛好，这才端了出去。 第120章 百日宴 “来了来了，早上简单点哈，中午有鸡汤喝。”席书容答应着，连忙用凉水冲洗手指，再把食材都盛好，这才端了出去。 “我还没有洗漱。”罗正业看着手忙脚乱的席书容，有些幽怨的说道。 “我来给你准备。”说着，席书容放下手里的吃的，然后又冲到罗正业卧室里的洗浴室，帮他挤好牙膏，拿好水杯，还端了一个空脸盆为他接水。 罗正业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刷了牙，又让席书容给他擦了把脸。 “我在打针，先吃玉米，你帮我包个鸡蛋。”罗正业看着一直忙碌的席书容，好像都不敢看自己一眼，觉得很好笑，于是又安排到。 席书容赶忙递给他一节玉米，然后很听话的开始剥鸡蛋，剥了一个又剥一个，直到剥第三个的时候，罗正业又笑了起来。 “早上是打算用鸡蛋撑死我吗？容容，你该不是被我传染了，有点脑子发热？”说着，罗正业还伸手摸了摸席书容的额头，确定温度适宜后，放松的笑了笑。 “我没有生病。”边说，席书容还飞一样的收拾好了东西跑出去了，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虚一样。 罗正业当然知道席书容为什么今早这么反常，不过就是因为昨晚上了自己的床。 昨晚又没怎么样，可是放在小姑娘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涩和敏感的，也能理解。 一个人在房间里挂吊瓶也挺好的，安安静静的可以想想问题。 可是来不及多想，手机微信就响了起来。 取出来一看是，齐玫发过来的消息。 “乌梅子酱没有做满月喜酒，咱们给他做个百日宴。” 如果说跟齐梅结了婚，领了证，不管是百日宴还是满月宴，都无可厚非。可是现在他们这种情况，到底该不该请呢？ “又在开会？怎么不回答？” 一般来说，齐玫是感情里最懂事的那一个。发一条微信之后，就安静的等待回复。可是这一条微信距上一条微信，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不太好，要不然咱们三个人一起吃顿饭？”思考片刻，罗正业简单的回答。 “三个人吃什么饭？苏梅子酱现在还在吃奶呢。我平常也不是一个好热闹的人，就算是请酒也不请太多人。顶多就是请我们集团的一些熟人，再加上你特别好的朋友，人数控制在30多人左右？”一向说话简明扼要的齐玫，这次却也长篇大论的回复起来。 “你都想好了呀，那你打算在哪家酒店？”罗正业又问。 “不在酒店，我订了一个私人花园，那里即隐蔽又安静，环境又好，非常适合办小型的婚宴或者喜酒。场地可容纳200多人，但是我觉得虽然我们只有十个客宾，但是苏梅子酱只有一次百日宴呀，排场大一点也挺好的。”然后，齐玫快速的回答道。 罗正业冲着手机屏幕，淡淡的一笑，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只是需要自己出镜配合一下而已。 苏梅子酱是五月上旬生的，离百日宴还有一个多月呢。 齐玫真的是变了，以前那样清冷性子的一个人，现在竟也喜欢摆酒请客了。 随她，只要她开心。 加上席书颜刚刚结了婚，嫁了人，自己感情也是空窗期，近期也没什么牵绊了。 “好的，到时候把时间地址发过来，我争取过去。”于是，罗振业快速回复道。 “什么叫争取过来？你女儿的百日宴耶，你都不过来，人家喝的什么酒？你要是不回来参加，那就改成她娘的婚宴！”齐玫跟他墨迹了半天，不得已下了最后的通牒。 “什么叫她娘的婚宴，把话说清楚点。”罗正业有点好笑，刚刚生娃的女人能嫁出去？ 放在十年前他信，放在现在还真不信。 “真想看我也嫁给别人啊。好的，那你等着。”齐玫撂下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就不出声了。 罗正业今天的情况好多了，没有发烧了，还微微有点咳嗽，只是还稍微有一点点嗜睡。全当齐玫开了个玩笑，放下手机他就打算眯一会儿了。 四瓶水又挂到了下午两点钟。 席书容为罗正业拔了针头，然后端来了十里飘香的鸡汤。 “你这是什么秘制高汤？真的是十里外就闻到香味儿了，馋死我了。”罗正业也不讲客气，直接端着小锅子直接上手把一整只鸡都吃完了，汤也喝尽了，抬起头才想起问席书容：“你吃了没？” “呃，我厨房里还有别的吃的。”席书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第一次见男人吃东西，这么生猛，好像一口可以吞下一整只鸡一样。 真的是好an好有男人味。 席书容觉得，她好像更喜欢罗正业了。 随后，席书容又端出米饭，炒肉，小鱼和一盘青菜。 罗正业又抬了抬正在打针的右手，示意让席书容来喂他。 席书容有些无语了，刚刚直接上手吃鸡的生猛模样去哪儿了？这会儿还来撒娇发嗲了？ 不过席书容很愿意动手，喂罗正业，偶尔还故意喂偏一点，涂到他脸上。 罗正业很会撩｀妹，自然也跟席书容逗了起来，左躲右闪玩的好不开心。 生了几天病，罗正业终于去上班了。谁知到了办公室，就被叶廉诚叫了过去。 “你的老关系，山峰集团副董事长汤非凡，听说最近在办离婚手续。姜燕姿，姜总，最近要去找汤董签一个文件，也不知道最近方不方便找，不如你带她去。”说着，叶廉诚把早就候在外面小会议室的姜燕姿叫了过来。 “什么时候去？”罗正业知道这一次他又被安排了，可是无法拒绝。 “现在啊，不然为什么这么着急把你叫过来？怎么样？身体恢复好了没有？有没有问题？”然后，叶廉诚假意的补充关心道。 “好的，我安排好了，马上跟姜总出发。”罗正业给家里的席书容发了条微信，声称自己回凌天了，然后带了一点洗漱用品，就跟姜燕姿出发了。 其实罗正业现在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的行程要跟席书容汇报？ 第121章 割裂 其实罗正业现在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的行程要跟席书容汇报？ “罗县长，第一次跟您出差，请多关照。”车上，依旧打扮的优雅大方得体的姜燕姿礼貌客气的说道。 “姜总客气了，是我陪您回娘家。”车上有司机，罗正业自然会表现的冠冕客气些。 “唉，没想到汤董还是离婚了，真是出乎我们大家的意料之外。”打过招呼后，姜燕姿开始随意的与罗正业聊起天来。 “汤董做副董事长不到一年，怎么会突然离婚呢？”罗正业也有些疑虑。 “我听说是他孩子考到国外去了，他夫人是大学教授，也申请了海外学校交流工作，并且要求汤董也一起到国外生活。这些年，他们在国内的资产数额，已经到了财富自由的地步，汤董夫人提出这个要求好像也不为过。可是汤董拒绝了，不知道是舍不得凌天的老熟人老关系，还是舍不得他现在的位置。要知道，央企副董所拥有的，并不是那一点点管理权限和年薪百万的收入。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哈。”蒋燕姿看了看前面正全神贯注开车的司机，然后用手挡住嘴，轻声的在罗正业耳边低语：“有传汤董要进省委班子成员。” “不会，如果要提拔重用，裸官是最大的忌讳。难怪老婆孩子走了，他还不肯走，就必须走离婚这条路。”罗正业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汤非凡要提拔重用本与自己无关，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舒服？终究，他与齐玫不清不楚的关系，成为了自己心中永远的一根刺。 多到齐玫，突然联想到昨晚齐玫发的那一句要结婚的玩笑，罗正业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高层的世界，我从来都不懂。听说他们离婚离的挺太平的。不争不吵不打不闹，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资产纠葛。汤董夫人哦，不是，是前夫人，说昨天已带着女儿飞了漂亮国。换句话说，现在汤董已经是单身了。从提离婚到办完所有手续，分割完财产，不过就七天时间。”不知道姜燕姿跟谁发了一下微信，然后抬头跟罗正业感叹道。 罗正业皱着眉头，不言不语。用手机微信约了汤非凡在办公室见，然后又跟姜燕姿讨论了下一步企业发展规划。 无心再聊，只是锁着眉头看向车外。 今年很奇怪，公历和农历有些重合，公历的七月也是农历的七月。 中元节要到了，别说这段时间，鬼事发生的真的挺多的。 山峰集团的总部与市政府行政区域很近，办完公事跟姜燕姿走下来乘车离开的时候，竟然看到习书颜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tt就在前面。 香车美女，相当吸人眼球… 罗正业让司机跟上那辆车，然后忍不住的给她打电话。 这一次，席书颜接了，而且声音无异。 “县长大人，找我什么事儿啊？”车子未减速，声音也较轻快。 “结婚也没请我喝喜酒，还以为不跟我玩儿呢。”见电话通了，罗正业连忙说道。 “哦，家里人操心请客的事情，我那天没有注意。改天回来凌天市了，我请你喝酒啊。”显然，席书颜不知道罗正业的车就在她的车后，说话还是如此的轻松。 “那正好，这会儿有空吗？我回凌天市了。”罗正业就坡下驴。 “哦，那你现在在哪里？几点钟约？在哪里见面？”这会儿，席书颜才放缓了些车速。 “后视镜看看。”罗正业伸出一条手臂，冲着前面的车子挥了挥手。 “就在前面那个街区的咖啡厅，你跟着我去停车场。”席书颜吓的一个急刹，然后又缓缓启动车子。方向一打，拐进了前面一个街区的咖啡厅。 再次见到席书颜，发现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白底紫花的鱼尾真丝裙，将它凹凸有致的身体完全包裹出来。脖子上一条宽大的钻石项链，散发着冷冷的灼灼光辉。耳环与项链是同系列，将席书颜的脸型修饰的更加娇美，整个人看上去真是好一朵人间富贵花。让人惊叹，美的让人折服。 “好久不见。”罗正业放在席书颜身上的目光，久久舍不得挪开。 他的小仙女，终究属于了王子，跟骑士无缘。 “我帮你点了一杯蓝山，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喝。”席书颜被罗正业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伸了伸手，示意罗正业可以喝点咖啡。 罗正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是他特别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平常一般都喝浓茶。 可是为了席书颜，偶尔尝尝咖啡，也是能够接受的。 看了看席书颜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上面也戴着一玫硕大的梨形钻戒。这家伙是不是跟网上一些明星炒作的一样，讲克拉算的？ 想起以前他给齐玫也送过戒指，只是周生生的黄金款六字真言。整枚戒指，都没有超过1000块钱。而此刻洗漱完，手指上的这颗钻戒，大概会在1000的后面，还要加加个万字。 没得比，真的没得比。如果他自己是个女人，恐怕连选都不会选，就直接奔向季南泽了。可是席书颜毕竟当初还选了，也算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 “好像每次见你，都比上次要更加漂亮，怎么得了啊？还有就是，人家结婚请客请喝喜酒，你结婚请喝咖啡呀？”罗正业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微微带着些调侃。 席书颜很礼貌的一笑，掏出手机，然后调开一个微信对话框，放大一张照片，推到了罗正业的面前。 “看看时间，在一个星期前。”然后，席书颜还专门的叮嘱道。 罗正业接过席书颜的手机，乌梅子酱的照片立马映进了眼帘。 缩小照片后发现还有好多张，都是齐玫加了席书颜的微信后发过来的。 齐玫什么话也没有说，几张照片就直接促成了席书颜嫁给季南泽，为豪门阔太。 罗正业的内心有一些割裂般的疼痛，原来又是齐玫成了他们的加速器。 果真是应了那句成也齐玫，败也齐玫。 第122章 暴风雨前 “所以，你觉得是我应该跟你解释，还是你欠我一个解释？”席书颜神色淡定，嘴角还微微挂着笑意，优雅又不失风度的说道。 “对不起，这件事情不管什么原因，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好。”顿了顿，罗正业又补充的问道：“席部长知道这件事吗？要不要我跟他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我并没有跟他说这件事儿。”席书颜微微还是有些失望，原来他们的感情里多少还是夹杂了一些爸爸的因素。 “我跟她分手已经一年多了，分手之前她怀了孩子也没有告诉我。现在我知道她有了孩子，每个月有给她生活费。但是因为距离的原因，也因为情感的原因，很少去看孩子，这件事情上确实是我处理不够得当。只是，一直没有胆子跟你说这件事儿。在季南泽的面前，我其实一直挺自卑的，根本不敢跟他比较，更不敢跟他竞争。其实现在这个结局，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也许都是最好的结局。”说到这里，罗正业低下头去，目光里一片的黯然。 认识席书颜简直就是天降横财，天降鸿运。 这么好的事情，砸到自己头上，自己却没有把它稳稳的接住，这不是天大的遗憾是什么？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举起咖啡杯，与席书颜的杯子碰了碰：“还是应该祝福你，我最爱的小仙女。” “谢谢。”席书颜永远是这样落落大方，优雅得体。 罗正业抿了一口咖啡，真苦，比黄连还苦，苦的鼻子酸酸的，苦的眼眶也有些刺痛。俯下身子，眼睛放在自己袖子上揉了揉。但是不管怎么揉，都是刺痛的很。 但是片刻后，一只温柔的手抚上了罗正业的头。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席书颜的声音也是温柔似水，让人欲罢不能。 罗正业“咻”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席书颜，红着眼眶，反手握住她的手，反复放到自己的嘴边，吻来吻去。 “怎么办？我还是舍不得你，我还是那么喜欢你。”似乎是带着哭腔，似乎是在乞求。总之，罗正业的几句话，撩到了席书颜的心里。 “我这段时间在休婚假，也是得闲的很。今天一早，季南泽跟我说有个事要处理，所以我才今天有空，自己一个人逛逛。但是晚上约了饭，我大概要转移战场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去马尔代夫。”席书颜收回了手，有些掩饰的活动了一下自己微微动容的神情。 季南泽可以给她物质上的满足，而罗正业可以给她精神上的富足。两个男人成了她的红玫瑰和白玫瑰，缺一不可。 “记得多拍一些美照，让我也解解馋。”罗正业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叮嘱席书颜。 “不用买单的，我是这里的黑钻卡，只需要交年费，平常任意消费。”席书颜不好意思的让服务员先走，然后带着罗正业离开。 好像丢人这种事情也能慢慢的习惯，罗正业自嘲的一笑，跟上席书颜的步伐。 在门口挥手道别，然后罗正业打车来到齐玫的房子。 齐玫刚刚把孩子哄睡，正准备出来到阳台上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就看到罗正业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 “什么时候到凌天的，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开车过去接你。”齐玫还是第一次见到罗正业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玩，伸手去拖他到阳台上坐坐。 不料，罗正业像个叛逆的孩子，推掉了齐玫的手，四仰八叉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里。 “叶廉诚惹你了？”齐玫也放弃了去阳台，倒了两杯红茶，递给罗正业不接，只能放到沙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挨着罗正业坐了下来。 “这个红茶呢，是我们的省产茶，现在被炒的很热，成了网红茶。还有一个就是你以前最喜欢跟我一块儿喝的英国皇室红茶。我这两天一直在做对比，我觉得这个网红茶还不错诶，你尝尝嘛。我打算用这款茶，做咱们乌梅子酱百日宴上的喜茶。”说着，齐玫再次将茶几上的红茶端给罗正业，有些撒娇的让他尝尝。 罗正业接过齐玫递过来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果真是香醇可口，唇齿生香，回味无穷，耐人寻味。或者说，比刚才喝的蓝山咖啡好喝多了。 事实上，罗正业还是一个喜欢红茶的人，咖啡就当偶尔尝尝鲜，寻求刺激就够了。餐前一杯茶，健脾开胃；餐后一杯茶，减肥消食。 想到这里也不气了，反正失去了席书颜，他还有齐玫。再说席书颜也不可能是他的，而齐玫却能一直都在这里等他。 “咱们乌梅子酱的百日宴，是不是还是得讲点排面？譬如英国皇室红茶，会让人觉得气派一点？”罗正业又品了一口，这款茶确实还不错，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长情，他还是推荐了以前那款茶。 “你不觉得用这款网红红茶，会让人看起来更年轻时尚吗？我才生宝宝诶，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是一个贵妇。如果能选，我还是愿意做一个少妇。”齐玫说话间，一杯茶已经见了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幽怨。 “那还是你决定，你说了算。”罗正业本来没打算选，只是为了迎合齐玫而说了一些迎合的话。 “下个月天气也很热，这是我给乌梅子酱准备的满月宴礼服，看看好不好看？”说着，齐玫又拿出了几套很迷你的小礼服，既时尚又可爱。 “你知道汤非凡离婚的事吗？”罗正业把小礼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一放下，他知道齐玫根本不在乎他选哪套。 “知道的，前几天跟他电话里聊了好久，还请了他喝了这种网红茶。他也很喜欢这款茶，所以我还是决定乌梅子酱的百日宴用这款茶比较好。”说来说去，齐玫把话题绕了回来。 “他的夫人没来找你麻烦？”罗正业好像又想起什么一样，看着齐玫又问了一句。 第123章 逃不掉 “ 当然，不然你觉得我逃得掉吗？”说到这里，齐玫的神色非常的复杂，似乎有些话欲言又止。 “你们汤董真的要提拔了吗？”罗正业最知道齐玫的痛点，但也只是按按，并不往里头死戳。 “提不提拔不知道，但是不离婚肯定不能提拔。他前妻这次也是豁出去了，闹的动静实在太大。”作者齐玫捞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条触目惊痕的伤疤。 “动手了？”罗正业瞪大了眼睛，望着齐玫胳膊上10厘米长的伤疤，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24岁凌大研究生毕业，入职山峰集团法务部。27岁，从法务部调入人力资源部，担任办公室副主任。搬入人力资源部的当天，汤董事长的前妻就已经给我下马威了，闹的山峰集团总部上下人尽皆知。你当时接我下班的时候，得知此事还想追出去，与其讲道理。怎么这一次，她上门下死手把我打成这样，你反而平静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早就分道扬镳了。”齐玫又松开领子，露出了肩颈部一条更长的伤疤。 “她到家里来了，没伤到乌梅子酱？”罗正业看了看齐玫的伤，不由心里暗自感叹，这次下手不轻啊。 “乌梅子酱排在我的前面，我还能忍。你说还有其他人排在我的前面，我到底还忍不忍？”齐玫重新端起茶杯，兑了一点热茶，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罗正业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怀孕之后，就没有上班了。打算等乌梅子酱办完百日宴，我就去上班。姜燕姿今天过来了，还说明天陪我一起逛街买些衣服。翻翻姜燕姿的朋友圈，那个状态才叫一个好。不是在基层检查工作，就是在外省进行学习考察。我想我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只是一个初入职场的新兵，除了朝九晚五996以外，还要遭受不少职场霸凌老板潜规则。姜燕姿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作为人力资源部的主考官录用了她。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有华丽转身，升集团分公司副总，过起了青年才俊，人间富贵花的日子。你说以我现在的资历和职级，到你们潜龙县做分公司的老总，还能胜任？”一会儿，齐玫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侧目看向罗正业。也算是她给罗正业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就看他自己这一次怎么选。 罗正业惊讶的看向齐玫，与她目光相撞以后，又低下头来。 什么叫还能胜任！如果把齐玫的职务，换算成行政里面的职务，她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就算她肯屈尊到县里的分公司工作，除了做老总以外，起码总公司人力资源部副部长的职务不能丢。不然哪里叫能不能胜任，而是降职使用。 如果席书颜从来没有出现过，大概罗正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齐玫这个建议，而且会十分心疼她降职驱尊。 可是齐玫破坏的不仅仅是他和席书颜之间的感情，更是席书颜爸爸心目中的信任感。一个人在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心目中失信，这个人以后还能有什么前途？ 在齐玫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就不能稍微为自己着想一下吗？ “开什么玩笑呢，你好不容易才到这个位置上，跟我往县里面跑算怎么回事？别说你父母不会答应你这么冲动，就连我也舍不得，好好一个省城的姑娘往县里跑算怎么回事儿呢？”然后，罗正业果断的拒绝。 “我听懂了你的决定，那就吃饭。”说着，齐玫放下茶杯后来到餐厅。 表舅妈看到罗正业来了，所以晚上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有罗正业喜欢吃的白斩鸡、蒜蓉蒸生蚝、白汤羊肉、白灼菜心，皮蛋拌豆腐。罗正业长舒了一口气，也跟着齐玫来到餐厅。望着满满一桌对自己胃口的菜，不由扶了扶齐玫的肩膀。 齐玫也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还给罗正业夹了一块鸡。 看似气氛融洽，实则却成为罗正业在齐玫家最后一顿正常晚餐。 罗正业还在齐玫家住了一晚，第2天又约姜燕姿一起到总部去谈工作。 下午姜燕姿真的约齐玫去逛街，所以罗正业就去了唐海滨的办公室，一副苦主样子去吐槽诉苦。 叶廉诚像着了魔一样，两天没有见到姜燕姿，就抓心抓肝的不爽。在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催促下，姜燕姿只得叫了罗正业开夜车回到了潜龙县。 让罗正业不知道的是，当晚汤非凡就敲开了齐玫的家门，而罗正业还沉浸在席书容给他炖好的鸡汤喜悦里。 “还是有表妹好呀。”晚上10点，罗正业喝着热腾腾的鸡汤，不由夸奖席书容厨艺又得到了提高。 “你昨天去凌天，我也回乡下了，专门给你带回来了三只土鸡。” 席书容得了表扬，更是开心：“今天是鸡汤，明天是白斩鸡，后天是麻油鸡。放心好了，每天不重样。” “我家里是来了一个田螺姑娘吗？真的是什么都会呀。”罗正业喝完鸡汤，环顾四周，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就舒服。这哪像一个天天搞学习的学生，能做得出来的事情？怕是能干的齐玫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平常请了阿姨打扫清洁。 “你柜子里面的棉服外套，我都跟你重新洗晒好了。柜里面的鞋子也都擦好，放在外面晒的干干的。连你沙发上的抱枕，我都拆下来洗干净了。”即殊荣指指这里指指那里，然后告诉罗正业。 “容容，你现在还是一个学生，主要以学习为主，在我这儿还玩两三天就回去。”罗正业实在不好意思，将席书容当小保姆用，于是一脸正色的说道。 “我在县图书馆借了好多书，打算就在你这里预习一下大学的课程。嗯，其实我也可以带回家里预习的。”说着说着，席书容自己也觉得自己再没有理由留下来，于是低低的为自己解围。 第124章 谋划 “我在县图书馆借了好多书，打算就在你这里预习一下大学的课程。嗯，其实我也可以带回家里预习的。”说着说着，席书容自己也觉得自己再没有理由留下来，于是低低的为自己解围。 “晚了，早点休息。”罗正业起身说道。 可是看到席书容深埋下去的头，一时又心软了：“明天我先去上班，然后让你表哥过来接你，带你去开心农场采摘。” “我表哥？可是他明天也要上班啊。”席书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的看向罗正业。 “我的秘书位置已经空了好几天了，我也找人考察了你的表哥，觉得他可以，所以明天我就打算把他留到身边。另外，明天我的工作是要去种植基地调研，看看划拨资金都用到实际了没有。顺便让你表哥带你去玩一下，工作生活两不误，也挺好的。”罗正业解释完，然后弯腰收拾碗筷。 “我来我来，大罗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席书容开心到原地起飞，连忙抢过罗正业手里的碗筷，一溜烟就进了厨房。 罗正业望着席书容的背影有些好笑，小朋友就是这么容易开心。 第二天，罗正业到办公室后，果然叫来了席书容的表哥李清卓。向他安排了今天的行程，然后让他去接席书容。 席书容觉得，今天是这是自己这辈子当中最开心的一天。 虽然是借高考结束到表哥李清卓家里玩儿，但是只要能跟罗正业在一块儿，特别是还能看到他工作中的样子，席书容觉得这辈子就是值了。 罗正业真帅呀。 穿着雪白的衬衣，映衬出更加男人果敢的脸。虽然不高，可是站在人群中气场十足。跟农业专家沟通时，偶尔也能插上几句专业术语，让席书容佩服的五体投地。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而他心爱的堂姐却不知道珍惜。 加上马上要成为他的学妹，更是让席书容书雀跃不已，脑海中狂补了好多与他共同走在校园林荫小道上的样子。 如果他们能年龄相差小一点，真的在学校里相遇，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与罗正业的两天之期结束了，罗正业安排李清卓把席书容送回了家！ 让罗正业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席书容一到家，就被妈妈追着问。 “怎么样啊？是不是在罗县长家里住了几天？罗县长知道颜颜结婚以后，心情怎么样啊？你是怎么安慰他的？你们之间，有没有发展的可能性啊？哎呀，急死我啦。”席母着急的把行李收到席书容的房间，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她，就拉着她焦急的盘问起来。 “妈妈，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一句啊？”席书容喝了一口水，然后冲着妈妈傻傻的笑。 “哎哟，小祖宗，随便哪句，你快说呀。”席母急的不行，一再催促习书容快点说。 “我去的时候，他正好生病了，病得很厉害。我当时吓坏了，连夜出去给他买药，喂他药。后来，我告诉他颜姐结婚的事了，可是很奇怪，他好像看起来只是有一点发呆，并不是很伤心的样子。高烧一退，病还没有好完全，他就又出差了。回来以后，听他说安排了表哥李清卓做他的秘书，还让表哥带着我一起去蔬菜基地调研。妈妈，能看到他工作的样子，我很开心。”席书容很开心的诉说着，脸上都格外光彩照人。 “他还带你出去工作？真是不得了了。让你表哥李清卓做他的秘书，应该也是看了你的面子。在他家的这几天，你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席母再次追问。 “……”席书容仔细回忆，与罗正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甜甜蜜蜜，还有些许的遗憾…… “有一天，他发高烧，大概是烧糊涂了，嘴巴里不知道叫着谁的名字。大概把我当成了那个人，然后抱着我睡了一夜。但是妈妈你放心，只是抱着，什么也没有做。”非要说有一些遗憾，席书容认为就是那一晚。 “叫着谁的名字？是颜颜吗？”席母有些紧张。 “好像不是，但是我也没有听清。我猜他是叫他的妹妹，不然为什么抱着我睡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呢？”席书容有一些惆怅，拖着腮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他叫的谁，我猜不出。但我猜出，他一定把你当成了妹妹。不然怎么没几天，就让你表哥带着你一起工作，没有半点的避嫌？好了，还要努力。你颜姐眼里只有钱，找个有钱的人结婚。如果你真的能找到罗正业结婚，可比你颜姐有眼光多了。”席母也微微有些失望，但依然给女儿鼓气。 “我心里有数的。谢谢你妈妈，永远都支持我。上次跟你说的时候，生怕你觉得罗正业的年龄太大而不同意。”说到这里，席书容扑到了妈妈的怀里，像个小女孩一样的撒起娇来。 “妈妈这么大年纪才得了你，你说妈妈宝不宝贝你？其实我也觉得罗正业年纪大了一点，但是只要是你喜欢的，妈妈就无条件的支持你。罗正业跟你二伯比起来，其实就是丑一点。如果以后你真的能跟罗正也成了，你就是现在的二婶，成为官太太的身份，也算给咱们家光宗耀祖了。我前段时间给钱你让你去买衣服的，你买了没有呀？现在是大学生了，每天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有去你二伯家里，才需要穿你颜姐以前的旧衣服。”席母对着上天作了个揖，只希望女儿有一个好姻缘。 “还没有。我打算问一下大罗哥，他什么时候去凌天的时候，我坐他的顺风车过去买衣服。”席书容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她关心的事情早就计划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席母欢天喜地的走了，留下席书容依然在那里想象。 席书容想了想，给罗正业发了条微信：“到家啦，勿念！你什么时候回凌天呀？叫上我呀。妈妈说让我开学前到凌天买行李箱和床上用品，别让大学里被别人嘲笑是乡下姑娘。” 第125章 温婉 “可以，我下周还要回的，到时候叫你哦。”罗正业正在电脑上编辑材料，看到席书容的对话框，顺手就回复了。 “好的好的。”席书容看到罗正业秒回的消息，开心的冲着手机屏幕卖了个萌。 罗正业坐在办公室里，对面坐着姜燕姿。 姜燕姿手下才一个文化公司，为业务拓展需要，打算约罗正业下周去凌天再多注册几家公司。但是，只有一家公司法人是姜燕姿，另一家找了宋君宝，还有一家用了姜燕姿妈妈的名字。想来想去，实在是多想不出一个名字。于是，罗正业又给席书容又发了一条消息。 “记得带身份证，下周跟我们去凌天的时候，有身份证会方便一些。” “好的。”席书容当然不知道罗正业让她带身份证干什么，反正罗正业说了，她就自然会听。 “有了4家公司，以后就好参加三方竞价了。”姜燕姿得知罗正业又搞到一个身份证号码，也很满意。举起茶杯，与罗正业预祝注册公司成功。 罗正业又交代了一些注册公司需要的资料和细节，与姜燕姿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后，将她送了出去。 姜燕姿前脚出去，后脚秘书李青卓就带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引得姜燕姿都不由侧目。 别说潜龙县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放在省城也是极少见的。 “罗县长，刚刚考到云槐县任副镇长的霍云初，说是认识您，过来跟您打个招呼。”李清卓让霍云初坐下，然后给他们俩倒了一杯茶水，这就退出了办公室。 “认识我？”罗正业坐下来，上下打量着霍云初。 168的个子，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身材婀娜且苗条。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有秋波荡漾，让人欲罢不能。 如果说姜燕姿属于第一眼香艳美女，席书颜属于大气人间富贵花，齐玫属于人淡如菊冷美人，这个应该属于…… “罗县长，当初您在区委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您请人指导我考的公务员，是我的大贵人。您怎么把我忘了呢？”霍云初淡淡的一笑，大方中带着一点点小羞涩，将温婉一词诠释到了极致。 穿着一身素面的商务套裙，但是白里透红似水蜜桃般的肤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不像姜燕姿，都是通过化妆和衣服来映衬的光鲜亮丽。 “我记起来了，你第一次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是吴徐江带你来的？现在大学生考公务员，第一站都不能是省直机关。但是你一个省城的姑娘，怎么不考区里的公务员，反而考到乡镇来工作了？”罗正业有些不理解，这样的长相放在省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放到乡镇来只怕是小白兔进了狼窝。 “是的是的，就是吴总带我见您的。至于为什么来乡镇工作，真的是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详细汇报。我刚刚在县委组织部谈话完了，这会儿跟您打个招呼，回头我就去云槐镇上任了。您也忙，有机会我再向您汇报。”说完，霍云初起身。 “好的，你那个镇委书记我也很熟，也是从凌天下来的。改天我带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到你那儿去调研，给你加油鼓气。既然来了，就沉下心好好干！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年轻人的。”罗正业也起身，把霍元初送到大门口。 “好的，好的，谢谢罗县长的关照，那就说好了，我到云槐镇等您过来指导工作。”霍云初挥手道别，然后就准备出门打车。 “你准备怎么去镇里？”刚出门，罗正业又忍不住问道。 “滴滴打车。”霍云初如实的回答。 “我让我司机送你去。第一次去，打车不太方便。”说着，罗正业让秘书叫来了司机，又交代了几声，亲眼看到霍云初上了车，才放下心来。 站在办公楼的3楼，罗正业望着霍云初离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乡镇干部的作风和乡镇工作情况，罗正业都已经太了解了。像这样一只温柔的小白兔去了狼窝，罗正业恐怕近期真的要计划去一下云槐镇，不然小白兔恐怕要被分尸了。 不知道为什么，送走了霍云初后，罗正业整个人好像就被掏空了，满脑子里都想着霍云初的样子。 浓密乌黑的长发，胜雪落樱般的肌肤，不张扬不退却的样子，所有一切都长在了罗正业的审美点上。 如果没有了席书颜，能够拥有霍云初也是挺不错的。 于是第二天就叫上了姜燕姿，以考察蔬菜基地为由头，驱车去了云槐镇。 何光炬升了镇委书记以后，镇长换成了以前的副镇长，一个40多岁精瘦黝黑的男人刘耀文。 刘耀文名字很文艺，实则是一个非常粗鄙的人，不带粗口不张嘴。 “县长好，我是刚刚上任的镇长刘耀文，这个是昨天才上任的副镇长霍云初，说跟您是校友，所以今天把她叫过来了。”说着刘耀文一侧身，像叫小孩一样的叫霍云初：“怎么这么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叫人呢！” “罗县长好！”显然，霍云初并不能适应刘耀文的做派，眉头微微皱了皱，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 “呵呵呵，要不要这么正式？昨天找我要车送你过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生分。既然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凌大毕业的，以后你直接叫我师兄就可以了。”罗正业微微一笑，算是给霍云初找回了一些场子。 昨天什么时候找他要车送了？ 霍云初一头的雾水。 但马上回过神来，知道罗正业在帮她，只轻轻嗯了一声后，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 “罗县长今天不是过来陪我调研的？其实你是特意过来关照这个小姑娘镇长的？”姜燕姿看到比自己都美的女生，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有些吃醋地低声问罗正业。 “你是本科毕业进了山峰集团，至今为止工作了4年多。这个姑娘读了三年研究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云槐镇任副镇长。你们俩差不多大，怎么叫人家小姑娘了？跟她在我心目中，都属于小姑娘。”罗正业浅浅的一笑，当然听出了姜燕姿话语里酸酸的味道。 第126章 被骂 “你是本科毕业进了山峰集团，至今为止工作了4年多。这个姑娘读了三年研究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云槐镇任副镇长。你们俩差不多大，怎么叫人家小姑娘了？你跟她在我心目中，都属于小姑娘。”罗正业浅浅的一笑，当然听出了姜燕姿话语里酸酸的味道。 “我已经到社会大学里面进修4年了，遭受了社会的毒打遍体鳞伤，还小姑娘啊！人家才是真正的小姑娘，初入社会你可得保护好了。”姜燕姿虽然很满意罗正业的回答，但是还是酸溜溜的怼了一句。 “那么快干什么？后面有狼在追你吗？慢点慢点呀，慢点跟罗县长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正当罗正业与江燕姿低声闲聊的时候，就听到了前面刘耀文粗鲁的声音。 霍云初今天穿着深色的短袖西服，露出雪白的天鹅脖颈，马尾一摇一摇的甚是好看。 怎么这个刘耀文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呢？ 霍云初被他吼的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一双小白鞋已经染上了污渍，站在原地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一样低头不语。 “刘镇长的火气好大，到前面咱们基地的瓜棚里吃吃瓜、消消暑。”姜燕姿呵呵一笑，与刘耀文并肩走到了一起，将后面的空间留给了霍云初和罗正业两个人。 “怎么样？有些不习惯乡镇的工作节奏。”罗正业关切的问霍云初，看到她脸上一层细细密密的小汗珠，甚是有一些心疼。 “刚来，还在紧急的适应情况之中。”霍云初耸了耸肩膀，也是有一些无奈。 之前霍云初也预想到了来乡镇工作的困难，但多数是生活上的困难，比如说住宿条件和食堂的伙食。她觉得以她自己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适应这里的工作。没想到就是工作这一块，也让她连碰几次壁。乡镇干部的素质怎么都这么低呢？不是扯着大喉咙骂人，就是背地里使坏。 就是昨天报道的时候，有一个镇里的副书记借握手之际，拉着她的手左右不放，如果不是当时的书记何光炬解围，只怕霍云初当时忍不住就要扇对方一个耳光了。 “遇到什么人，什么麻烦事，一定要跟我说。乡镇工作非常不好做，特别是像你这样刚出大学大门的小姑娘，别着急的一个人哭鼻子。”罗正业早就从霍云初为难的神色里，猜出了这几天她遇到的事情，于是交代她说道。 “好的，一定向师兄领导汇报求助。”霍云初抿着嘴唇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这两天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 安抚好了霍云初的情绪，罗正业叫来了刘耀文。 “不能说以前的镇长何光炬把项目招落了地，你就吃老本不思进取。山峰集团现在又有第3批的扶持资金到县里，你有去争取吗？你争取到了吗？何书记30岁都没有，就给云槐镇引进了这么大的项目落地。你已经快50了？脾气见长，本事倒没见长。抱着前任栽的大树乘凉，有意思没意思？ 姜总今天是我请过来的，之前你到县里找姜总汇报过工作没有？”一张嘴，罗正业就把刘耀文劈了个劈头盖脑。 “是是是，罗县长批评的是。主要是我也才刚上任一个月，对项目情况也没有那么了解，马上补课，马上补课。”天气本来就热，刘耀文又被骂出了一头的汗，点头哈腰的连连道歉作检讨。 要不怎么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会儿全然没有了刚才责骂霍云初的嚣张气焰。 “你刚上任一个月？时间已经不短了！你要知道，何光炬上任一个月的时候，不仅引进了重大项目，还深入田间地头与村民打成一片，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完成造册退税和奖励发放。你上任的这一个月，做了哪些工作？”罗正业一侧目，浓眉一挑，目光深邃的看向刘耀文，看的刘耀文全身一个哆嗦。 刘耀文在脑子里飞快的反省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做错呀，怎么就被罗正业骂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想上次见罗正业的时候，也是他下来调研工作。那时候罗正业笑容可掬，对谁都十分客气。镇里干部一致认为罗正业是从省城下来的干部，政治素养高，思想涵养好，并不像今天这样张牙舞爪呀。 “因为上任时间较短，目前正对镇机关的干部情况进行摸底，不少50多岁的干部还没有解决待遇问题，正准备向领导打报告，解决这部分干部的个人待遇问题。还有就是镇政府的工资发不出来，特别是奖励工资从来就没有发放过，年轻干部们生活成本高，长此以往下去，招不到人，也留不住人。”刘耀文大汗淋漓的汇报着近一个月的工作情况，也不知道罗正业爱听哪一句。 “所以把年轻干部吼一吼，教育教育他们就能留下来了？霍云初是凌大毕业的高材生，全省第1名的成绩考进选调生，分配到你们云槐镇任副镇长，是组织的着重培养和对你们云槐镇全体领导班子成员的信任。你就是一个高中毕业以后，自修的大学文凭？我并不是以一个以学历看人的人，但是你要不要承认，名牌大学毕业生身上总有一些你没有的优点？某些方面，你也应该向他学习。比如说她今天穿着一双运动鞋下乡，而你穿着一双不合时宜的皮鞋。皮鞋能下地干活吗？皮鞋能与乡亲们打成一片吗？你看看何光炬，再看看霍云初，基层工作一直都穿的是运动鞋。倒是你们这一批从基层成长起来的领导干部，每天的西装革履和皮鞋，你做事和走路的时候不累吗？”说着，罗正业还亮了亮自己脚上的运动鞋。 说了这么多，刘耀文这才算明白了自己被骂的原因。 自己不是穿错了，而是说错了。 他就不该在罗正业的面前批评霍云初，不该批评罗正业的师妹。 昨天霍云初坐着县长的车，出现在镇政府的时候，他就应该警醒了。 第127章 高看一眼 他就不该在罗正业的面前批评霍云初，不该批评罗正业的师妹。 昨天霍云初坐着县长的车，出现在镇政府的时候，他就应该警醒了。 “嗯，是的，是的。本人确实才疏学浅，不然怎么快50岁了，才在罗县长的关心下提拔为镇长。”刘耀文边擦着汗，边脑袋飞速运转的拍着马屁。 “不是在我的关心下提拔为镇长，而是在你们书记何光炬的关心下提拔的。虽然你思想有些老旧，工作创新力不足，脾气也大，但是政治立场坚定，为人刚正不阿，作风清廉，是可以委以重任的。组织考核一个干部，肯定是从曾经与他一起奋斗过的同志那里听来才比较中肯。这些人可能是与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有可能是你上一级的领导，还有可能是你的下属。你说是不是？”罗正业更加清楚的点醒他。 “是的，是的，罗县长说的是。”刘耀文觉得自己内裤都汗湿透了，头却点的像个啄米鸡子一样。 七月的天气就像一张闷热的大网，将一群人牢牢的锁在蒸锅里蒸。 从车上下来，走到蔬菜基地里面，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像是蒸干了身上每个细胞里的水分。 潜龙县最热的时候，果然名不虚传。 好容易到了基地的会客室，有工作人员端上来了几大盘子的水果。 “现在正是瓜果成熟的时候，光是西瓜，我们就有5个品种。甜心1号，主要是入口即化，全是瓜水，感受不到瓜瓤的纤维感。甜心2号，主要是传统沙瓤西瓜，水分略少，适当提高了一些甜度。甜心3号，传统大籽西瓜，增加了水分和甜度。甜心4号，与梨和白葡萄有一些基因上的加入，是颜色最浅的西瓜……”工作人员分发给一行人品尝，然后在旁边做着详细的讲解。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毕业几年了？在这里工资多少？”罗正业边吃着西瓜，边问工作人员。 “是首都农业大学研究生毕业，上个月才回学校办理了毕业证。我们过来的是一个团队，7个人。何光炬书记到学校把我们谈过来的，硬件全部由镇政府出资据实报销，团队研发经费每年70万。我们7个人还在基地里有分红，譬如上月西瓜销售20万元就有2万块钱归我们团队所有。下个月的电商预售瓜果款已有30多万，也就是到我们团队里又有了3万多的提成。我们才来了几个月，核算到一整年，差不多每人有20万左右的收入。但是今年只是开局的第1年，相信往后走收入会有所增加。”工作人员如实回答。 “首先，我特别欢迎你们。首都农业大学的研究生，肯到我们这样的小县城工作，特别是深入我们基层工作。需要强烈的敬农爱农的情怀，才能做得好这件事。如果你们在大城市工作，可能工资比这里高，环境比这里好。但是肯定没有在这里收获多，能出成果。我代表潜龙县委县政府，感谢你们的选择，感谢你们的付出，更感谢你们的敬业！”罗正业听完工作人员的介绍，取了纸巾擦了擦刚刚吃完西瓜的嘴，起身发表了一段热情洋溢的讲话。 现场一片掌声雷动，特别是霍云初。 原本觉得罗正业又黑又矮，很没看相。 当他笔直的站在那里，发表着慷慨激昂的讲话时，他的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对知识和文化的自信，为他增添了满分魅力。 讲完话，罗正业又问刘耀文：“你工资多少？” “嘿嘿，扣了公积金和养老保险以后，我工资卡上显示的是1200，没有他们大学生多。”刘耀文如实的回答。 “你没有他们工资多，这就对了。知道怎么布水肥的管道吗？你知道怎么改良瓜果基因吗？你能种出这么多品种的西瓜吗？你知道现在的网络直播吗？你知道现在的电商预售吗？要做好一行的管理，必须要专研进去。刘镇长，好好补课呀！”但这一次，罗正业不是黑着脸说的，而是笑容可掬。 “一定好好补课，回头还写心得体会，向您汇报。”刘耀文连连点头。 今天一早，才接到县里的电话，县长罗正业和山峰集团分公司的姜总会过来调研，其实是突击检查。 刘耀文按照惯例做好了接待方案，他主要负责接待，还叫来了副镇长霍云初陪同接待。基地的专业问题由专业技术人员进行讲解，分工合理，各司其责。 对罗正业的了解，也就是一个吃了文凭红利的年轻人。靠着过硬的文凭和扎实的文字功底，年纪轻轻就爬到了正县级领导干部的位置。 今天一接触，大有改观。 这家伙身上，还是有一些硬货的。 领导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在线，跟那些空有一纸文凭的高材生领导可真不一样。 看来刘耀文真的老了，跟不上这个年代的年轻领导干部的思路了。 “你的工资多少？”罗正业继续在基地里面巡视，然后又问霍云初。 “她的工资应该不会太多，就算是研究生毕业，新入职应该不会超过1000。但是比我们那个时候好多了，我刚上班的时候才200块钱工资呢。”霍云初刚来，工资表还没有造出来，她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多少。于是，刘耀文抢着回答。 “她刚来，大概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多少。但是霍镇长是作为高级人才引进，由省级财政拨专款到你们镇里，差不多一个月是5000多，比我现在的工资还略高一点，与我原来在区委办的工资持平。而且她只是在这里工作一年，就会到县里工作。到县里工作三年，如果表现优异，是可以回省城工作的。不用眼红她，如果她走企业或者科研的路，可能比现在的工资要更高。看看首都农业大学那批研究生，你就知道了。这就是知识的“钞”超能力。”罗正业与刘耀文解释着，霍云初与他们的不相同，让刘耀文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对霍云初高看一眼。 第128章 罩她 “不眼红不眼红，谁让小时候要我读书，我要去放牛呢。”刘耀文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是在得知年纪轻轻的霍云初的工资是自己的几倍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能怎么样呢？人家是高学历，而且县长是他师兄，镇里任何人都不敢动他分毫了？ 罗正业也不全是批评，调研即将结束的时候，还是给姜燕姿交代道：“基层工作特别不容易，刘镇长这么大年龄了，还在每天与泥巴打交道。看看这一次的资金追加，能不能再往云槐镇投一点？” “可以考虑的。他们明年要新上一个小龙虾养殖的项目，还有后期的食品加工和海外销售，可以考虑追加资金投入。” 姜燕姿当即拍板，开心的刘耀文差点要给姜燕姿提鞋了。 “姜总，什么时候我去找你当面汇报，然后咱们签个意向协议？”刘耀文像是个哈巴狗一样，留着哈喇子问姜燕姿。 “先电话预约，然后让霍镇长联系我，我跟霍镇长也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姜燕姿微微一笑，情商非常高的回答刘耀文。 “那太好了，回头我就来安排。”刘耀文又觉得自己一头的黑线，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凌大毕业的。 所以中午的工作餐，变成凌大校友会。一向脾气火爆的刘耀文，此刻不得已变身舔狗，舔了这个舔那个，就为了年底项目落地资金到位。 临回县里，罗正业交代霍云初，有事不要死撑，及时给他电话或者微信，他如果忙完微信一定回。说着，两人这才互加微信，挥手告别。 霍云初也有点奇怪，第一次见罗正业的时候，感觉罗正业态度生分而疏离，并不算客气。怎么不足一年时间，态度180°大转弯？ 管他呢，现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人罩着也不用太过于辛苦！ 一回办公室，就接到闺蜜电话，说是周末来看发配边疆的她。 霍云初心里有了一点点安慰，虽然到现在为止都不清楚男友为什么背叛，幸好身边还有贴心的闺蜜。 跟她诉说好一会儿，宿舍没有洗手间，每次厕所和洗澡都要出门下楼，特别是晚上下楼中途遇到个人，非得吓出心脏病。食堂伙食也不好，总是两菜一汤，像减肥餐，每天都有饥饿感。才来了两天，就上了两次田间地头，又晒又热又累，只想回家躺平。还有个不爆粗口不张嘴的镇长，和一个总是色眯眯看人的副书记，让人觉得生存环境太恶劣。哎，从没想过生物工程毕业的自己，会走上考公这条路。 闺蜜并没有多说什么，在电话那头嗯嗯几声，然后约好周末时间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容易来到了周末，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闺蜜。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霍云初觉得好像出事儿了。 但是周一，闺蜜又回微信了，解释双休公司团建，作为新入职的员工，不方便请假，所以就爽约了。下周末，闺蜜一定到潜龙县来看她。为了不让霍云初怀疑，还发了几张在郊外度假的照片。但是烤食物的那双手上，闺蜜修长的中指戴了上了戒指。 闺蜜夏沫沫长得不算好看，所以大学期间还去垫了个鼻子，割了个双眼皮。但是本硕都在一所学校，所以大家都知道她本科时候成了什么样，即使家庭条件甚好，也没有什么追求者。 毕业才一个多月，怎么戒指都戴上了手呢？ 但是夏沫沫不说，霍云初就不方便问。大概霍云初刚刚分手，心情不好，所以有意隐瞒。 让霍云初没有想到的是，有的人一旦说一次话，就会有无数的谎言去轰炸你。 第二个周末，又是一次空等。第二个周一，夏沫沫的微信一片的沉静，连解释都没有了。 霍云初猜想，大学的爱情止于毕业，友情大概也会止于毕业。 夏沫沫忙于新的工作，忙于恋爱，早就把他这个朋友给忘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做出一番成绩才好。 第三个周末，没有等来闺蜜的音信，反而是等来了罗正业的电话。 “霍镇长，最近忙不忙？这周末有空吗？”罗正业的声音敞敞亮亮的传来，让人听了的心生阳光。 “像师兄领导汇报，这段时间，除了田间地头的晒黑了不少，其他的都还好。本周末有值班任务，不知道师兄领导有什么安排？”霍云初声音暖暖的，简明扼要的汇报着。 “本周六晚上，凌天大学同学聚会。一般情况我是不想参加的，但是区妇联的赵静语你认识吗？她非拖我去。我跟姜总都过去，你去不去？我让车过来接你。”罗正业并不是商量，只是安排。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换班。”霍云初的家在凌天市，并不在潜龙县，而前任却是潜龙县人。 为了前任为她规划的美好未来，霍云初与家里闹翻了，非要考到潜龙县来当什么选调生。结果前任考到了凌天市当公务员，霍云初却到了这穷乡僻壤的云槐镇当副镇长。 命运弄人，现在回家，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呢？ 还有，如果同学会上遇到了以前区委办公室的李朝阳，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李朝阳为了让霍云初考试顺利，可是给她收集了近10年的真题，每晚打电话视频与她聊面试，还帮他猜题解题…… 霍云初也不是傻子，怎么能不明白李朝阳对自己的一见钟情和倾情付出呢？ 但是罗正业的邀请，她不得不去。 如罗正业所说，他并不是潜龙县的常客。她会在云槐镇工作一年，哪怕是潜龙县也只是工作三年，终究还是会回凌天市。罗正业是潜龙县的主要领导，自己是早点回还是迟点回，也都是罗正业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挂了电话，霍云初就回宿舍收拾行李，第二天准时在云槐镇政府门口等到了罗正业过来接他的车。 第129章 恋爱脑 所以挂了电话，霍云初就回宿舍收拾行李，第二天准时在云槐镇政府门口等到了罗正业过来接他的车。 车子不是潜龙县的公务用车，而是山峰集团分公司姜总派的车。一辆奔驰的7人商务车，姜燕姿坐在副驾驶，而罗正业就住在开门的主位。 霍云初登车，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哪里。 倒是罗正业十分自然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霍云初这才安心坐下。 “以往这种聚会我都是不参加的，但这次除了区妇联的一个老同学邀约以外，姜总也非让我去。好像这次活动买单的是你们这一届的校友，所以我就把你也叫来了。”车上，罗正业详细的与霍云初说的这一次的行程安排。 “对，这一次组局的是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部长夏部长的女儿夏沫沫，不知道霍镇长认不认识？”前排副驾驶的姜燕姿转过头来，冲着霍云初嫣然一笑。 “嗯，我跟她都是生工院的。”霍云初对夏沫沫的家境也是一本尽知的，本来还打算告诉他们，他跟夏沫沫是一个宿舍是闺蜜。但是想想，夏沫沫组局却没有叫她，所以还是把后话咽了下去。 “夏部长排位在齐部长前面？”片刻，罗正业问姜燕姿。 “夏部长是上一任的人力资源部办公室主任，十二年后才升为人力资源部副部长。齐部长接班夏部长为办公室主任， 三年后荣升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与夏部长追平，但排位在夏部长之后。齐部长马上就要回来工作了，夏部长还是有一些后怕的，毕竟同在一个位置上，齐部长的能量要比夏部长大许多。”姜燕姿是齐玫的人，但评价还是比较中肯。 “因为有汤董给齐部长撑腰吗？”罗正业有些好笑，认为姜燕姿的评价过于片面。 “罗县长，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或者说你这个想法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传言？你知道现在集团对他们师徒俩的评价是什么吗？前一句是，如果没有汤董，就没有现在的齐部长。后一句是，如果没有齐部长，也就没有现在的汤董。他们是互相成就的关系，并不是谁靠了谁。汤董许多关系，现在都是靠齐部长在维护，哪怕齐部长有接近一年的时间不在集团，人力资源部依然以齐部长马首是瞻。”姜燕姿想了想，还是跟罗正业实话实说。姜燕姿承认罗正业的谋略极高，但她从不认为齐玫的谋略在罗正业之下。而且这两人的关系和则对自己有利，分则不利。 “因为你是齐部长的人，所以给齐部长这么高的评价？既然你是齐部长的人，为什么又要热衷夏部长的活动呢？”罗正业并没有听到心里，而是继续与姜燕姿闲聊。 “就因为我是齐部长的人，而这次活动齐部长又不参加，所以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了？除了夏部长需要注意，你也要注意哦。”姜燕姿哈哈大笑，然后转过身去结束闲聊。 罗正业知道姜燕姿最后一句是玩笑话，也没有当真，只是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潜龙县的高铁站下个月开通，还有最后一个月遭罪的时候。 晚上除了年轻校友以外，还有一些资深老校友，现在已经在各行各业的领导层，免不了一场恶战。所以趁现在有空，赶紧休养生息。 霍云初觉得插不上嘴，一直在给另一个同学发微信，问她知不知道最近夏沫沫的情况。也问对方，夏沫沫今天组织了同学聚会，有没有邀请她去参加？ 谁知道同学告诉他，夏沫沫考上了凌天市凌东区直公务员。本来是最后一名踩线过，他爸给她活动到了住建局这样的实权单位。而霍云初前任宋修卓没有考上公务员，反而进了山峰集团营销部，直接跟着营销部部长做秘书，属于重点培养对象。 上周末，他们已经组织了本班同学聚会，官宣他们俩已经在一起恋爱了。包了郊区一套花园洋房，然后烧烤喝酒唱歌一整天，宋修卓一副上门女婿做派。 本周的聚会，名义上是夏沫沫组织的，实则是他爸山峰集团人力资源部副部长，为了给她收集人脉关系组织的。所以，基本没有请他们这一届的同学，都是以前的老校友。 霍云初收起手机，也就闭着眼睛装睡，其实心里翻江倒海。 这种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最好的闺蜜与自己的男友走到了一起，而且合伙欺骗了自己，把自己从省城骗到了乡镇工作。 潜龙县是宋修卓的老家，宋修卓说家里人希望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作为家里的独子，希望他回去工作。所以宋修卓约霍云初一起考潜龙县的公务员，就在潜龙县里安他们的小家幸福生活。 所以当宋修卓笔试都没有过的时候，商量霍云初先在潜龙上班，宋修卓回潜龙再找其他工作。 没想到等霍云初考上了云槐镇副镇长的时候，宋修卓就发来了分手短信，自知自己配不上她，还是在凌天找份打工的工作暂时养活自己。 霍云初当时就觉得有问题，但是自己心气很高也不纠缠，直接就把宋修卓给拉黑了。 想当初，霍云初还给好闺蜜夏沫沫说：“你说我是回凌天市在山峰集团对外拓展部工作好，还是就在潜龙县云槐镇做副镇长好？” 夏沫沫的原话是，她爹在山峰集团几十年，觉得企业就是企业，不公平公正的事情太多。还是行政单位的政治空气好，希望她能考公务员，以后在行政单位工作。让霍云初安心在云槐镇工作，山峰集团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而且霍云初是应届毕业生，是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属于省委组织部重点培养对象。就个人成长来言，不一定非要挑在哪个城市生活。 只是因为当初自己恋爱脑，被骗到乡镇工作的这个事情，成为霍云初心里永远的一根刺。 第130章 隐身 只是因为当初自己恋爱脑，被骗到乡镇工作的这个事情，成为霍云初心里永远的一根刺。 一行人大概是下午1:00到达凌天市，简单的吃了个午饭，然后姜燕姿按照罗正业的安排，带霍云初去商场逛逛，买点衣服鞋子。 姜燕姿平常就喜欢买买买，加上霍云初的身材也好，根本就不挑衣服，于是两三个小时，两个女孩子从头到脚就买了好大一堆。 “你一会儿就穿这条裙子去，别换了，然后背这个包包。”姜燕姿让霍云初穿上一条漂亮的裙子，然后把自己买的一只小包搁在了霍云初的肩膀上。 “不行不行，这是你买的包包。”霍云初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手，但是今天已经刷掉了一个多月工资，她不想再花钱了。 “哎，罗县长就是打算让我给你全程买单，你看你又不肯，就算是做师姐的送你一个小包包背着玩呗。”说着，姜燕姿还将购包包的2000块钱小票塞到了霍云初的包里，直接拉她出了商场后上了车。 聚会地点正是夏沫沫上周请客的那套花园洋房，依然是有调调的宽阔草坪和甜品架，吃饭在正屋。 说是夏沫沫组局，实则父女俩早早都到了现场。当看到一袭长裙，画着淡妆，穿着高跟鞋的霍云初，婷婷玉立的站在那里，夏沫沫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这条裙子夏沫沫上周试过，因为自己皮肤偏黑黄，没有穿出效果，最终放弃了。 可是今天看霍云初穿，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衬出更加肤白貌美的绝世容颜，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样子。 还有她肩上的那个包包，虽然是小众轻奢品牌，可是背出了她的年轻和灵动。不像自己的包包，全是爸爸在国外给他买来的lv和香奈儿……虽大牌却也老气横秋，一副暴发户形象。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夏沫沫完败！ 本来打算拉着宋修卓撑撑门面，可是今天爸爸没让他过来，气得夏沫沫嘴巴都歪了。 “亲爱的，好久不见。”但是再气，夏沫沫还是假装热情的打招呼。 “我陪罗县长和姜总一起过来的，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霍云初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与夏沫沫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当然不会，虽然罗县长和江总都是我的贵客，但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甜心。”其实夏沫沫并不认识罗正业和姜燕姿，但之前听爸爸说过，虽然罗正业又矮又黑，但是升职如坐火箭，绝不是只会死读书空有一张文凭的书呆子，而是省内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 姜燕姿貌美如花，秀色可餐，本科毕业才4年多，就已成为集团分公司副总。她的成功肯定不只是利用美色上位，还有豁得出去的魄力与内秀，还是山峰集团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等夏沫沫向罗正业和姜燕姿做自我介绍，赵静语已从里面火急火燎的走了出来。 “大罗哥，你怎么才到？省政府办公厅的丁处长已经等候多时了！”说着，赵静语直接把罗正业往里面带。 “丁处长以前给副省长做过秘书，资源广得很，才比我们高一届。我跟他聊了好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赵静语补充的解释着，将姜燕姿和霍云初拉开了一段距离。 “那个是凌天市宁东区妇联的赵静语，跟罗县长是一届的，她俩关系挺好的，以前也是我们山峰集团出去的。他们说的那个丁处长我不熟，一会儿咱们也过去认识认识。这会儿6:30了怎么还不开餐，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重量级人物出场，咱们先填点东西，别饿着了。”姜燕姿取了个餐盘递给霍云初，自己也拿了一个，然后拉着霍云初在甜品台夹东西吃。 “亲爱的，这个燕窝流心酥是在外面吃不到的，如果单卖也得百一个，还得多吃几个。”夏沫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俩身后，夹了一只什么酥放到了霍云初的餐盘里。 “山峰集团有一个食品公司，在印尼有一个燕窝基地，专门生产高端燕窝销售到世界各地。像这种买来的食材加工，我们都是不吃的。”精明的姜燕姿早已看到了夏沫沫与霍云初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把甜品退回到甜品台，拉着霍云初就要走。 “爸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本科4年和研究生3年最好最好的朋友霍云初。现在在潜龙县云槐镇任副镇长，年轻有为。”不等霍云初离开，夏沫沫拉着自己的爸爸，将霍云初堵住了。 “现在年轻人能到基层工作的本来就不多，而且凌大毕业去做副镇长的更是少之又少，应该是省委组织部重点培养的对象？沫沫，那你可得向云初好好学习学习，云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夏沫沫的爸爸并不知道女儿与霍云初之间的关系，只是说着场面上的话。 “那是啊，你女儿我吃不起苦，只能躲在省城吃爸爸给的饭。”夏沫沫挽着爸爸的胳膊撒娇，故意说给霍云初听，让霍云初明白，现在夏沫沫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霍云初身后的跟屁虫。 “唉，沫沫、云初，省住建厅的孙处长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回头夏沫沫的爸爸看到了孙静凌，就像老鼠看到了大米一般两眼放光。 霍云初还不想去，可是碍于夏部长还这么热情，于是想邀约姜燕姿一同过去。 姜燕姿一抬眼，简直像见了鬼一样。 一向古板的孙静凌，今天竟然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袭印花长裙，外面罩着件香槟色针织衫。更要命的是，脚上还蹬着一双白色玛丽珍高跟鞋。缓缓走近后，姜燕姿竟然看到孙静凌还佩戴了首饰。一套施华洛世奇的耳环和项链，在晚宴的灯光下布灵布灵闪着光芒。 “你去，我不去。”姜燕姿往后面的人群里缩，真希望这一刻自己能隐身。 第131章 喝多了 “你去，我不去。”姜燕姿往后面的人群里缩，真希望这一刻自己能隐身。 “为什么不去？不是你教育我今天过来多认识一些人吗？”霍云初人已经被夏沫沫带到前面，回过头来小声的商量姜燕姿。 “我与那个孙处长八字不合。”姜燕姿简单的解释，然后快速的去找罗正业。 “沫沫，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利厅孙处长，她家先生是以前省住建厅叶廉诚处长，现在是潜龙县县委书记。”夏父做完简单的介绍，然后又向孙静凌介绍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个是小女夏沫沫，今年刚刚考到凌东区住建局，往后还请孙处长和叶书记多多关照。”夏父介绍完自己的女儿，却没有介绍霍云初。 “你不是说请到我家先生了吗？他怎么没来？”孙静凌今天还生硬地画了个妆，一双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搜索着叶廉诚的身影。结果叶廉诚没找到，反而看到了姜燕姿。 好家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估计之前是准备来的，后来工作上的原因派了罗县长过来，罗县长也是凌大毕业的，你们认识？”说着，夏部长带着孙静凌往里屋走去，宣布大家可以入席了。 “我跟你说过，别总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局，总有一次会打的你个措手不及。”罗正业入席，看到主位上的孙静凌，不由小声跟赵静语嘀咕。 “我知道她会来，特意请你过来看一出戏。看看她今天的穿着打扮，是不是觉得很不正常？她现在包养了一个小鲜肉，我还有照片为证，要不要看看？”赵静语马上八卦了起来，撞了撞罗正业的胳膊，让他看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行了行了，吃席还不忘八卦。”罗正业不看，反倒提醒赵静语喝酒还是喝饮料？ 罗正业挨着丁处长，赵静语挨着罗正业，姜燕姿又挨着赵静语，而霍云初挨着姜燕姿。 20多人的大桌子，还空出了三个位子，让服务员添菜。 “那就先让我们举杯，恭祝夏部长的爱女顺利通过考试，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当菜已上桌，酒已满上，孙静凌举起小酒杯站了起来，先干为敬。 “这第2杯，感恩我们今天相聚于此。”孙静凌依然是一饮而尽。 “第3杯，感谢夏部长今天的盛情款待，感谢身边的一切美好。”说完，再次一饮而尽。 然后，大家各自自由发挥。 不等夏部长回敬，孙静凌就端着一壶白酒走到了姜燕姿的面前。 “姜总，越来越美艳了啊！作为一个女人，看了都要咽一口唾沫。来，敬你一个。”孙静凌从壶里倒出一小杯的白酒，不等姜燕姿举起酒杯，自己就一饮而尽。 姜燕姿也不含糊，将自己面前的一小杯白酒也是一饮而尽。 “姜总，我再敬你一杯。这一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感谢你让我从一个死局里走出来，原来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说着，孙静凌又喝了一小杯白酒。 姜燕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于是就陪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 说实话，姜燕姿不知道孙静凌会来，她今天是冲着赵静语来的。听说赵静语的公关能量强，所以她是打算将她的文化公司通过赵静语，把业务开拓到区里。 姜燕姿以为再次见到孙静凌，肯定逃不过一顿恶毒的打骂。 没想到竟然是酒局，而且是一杯接一杯的酒局。 姜燕姿有千杯不醉的“特长”，所以被齐玫安排在营销部。 看着孙静凌这样豪迈的酒风，姜燕姿也想知道她们俩拼酒，到底谁会更胜一筹？ “姜总，说句实话我听听，你是喜欢叶廉诚的皮囊，还是喜欢他的职位？据我所知，一个40多岁的男人在床上也就那样了。”喝完第2杯，孙静凌搂着姜燕姿在耳边嘀咕淫笑。 “姐姐，要不然咱们胡搞一个。”姜燕姿摇了摇手中200毫升的酒壶，“我这人一般不说实话，除非喝上了头。” “哎哟，难怪能做我们家小的，这脾气…我喜欢。”孙静凌没有拒绝，将自己的小酒壶加满，然后与姜燕姿一口拼了200毫升。 远一点的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近一点的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个女人都喝光了手里200毫升的小酒壶，不由都起哄鼓起掌来。 “不好意思，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包间的门被推开，区委办公室的李朝阳慌慌忙忙的走了进来。 拿着酒壶满敬了一杯做检讨，单独敬了一杯以前的上司罗正业以后，悄咪咪的就跑到霍云初旁边坐了下来。 “师妹，好久不见。”喝了一点点酒，李朝阳的脸上燃起一片绯红。 “好久不见，师兄。”霍云初体贴的为李朝阳盛了一碗汤，提醒他喝酒后喝点汤会比较舒服。 “我以为你会考到区委，怎么去了潜龙县？”李朝阳边喝汤，边问霍云初。 “这个事儿事…”不等霍云初回答，夏沫沫已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师兄，我现在在宁东区住建局工作，以后请多关照。”说着，夏沫沫举着红酒杯一饮而进。 “这位是……”李朝阳并不认识夏沫沫，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省政府办公厅的丁处长。 “她就是今天组局且买单的老板夏沫沫。”霍云初无奈的介绍着，只觉得如果自己是夏沫沫都会觉得没有脸。 “夏小姐，幸会。”李朝阳听了介绍后，连忙起身，却端起了旁边的果汁抿了一口。 夏沫沫看着李朝阳对自己和霍云初的两副嘴脸，心里有些不爽，但也不好说什么。 转身，故意与霍云初聊天：“听说你与宋修卓分手了，是因为师兄吗？” “我丢垃圾从来不是因为自己捡到了宝贝，因为垃圾就是垃圾，非丢不可。”霍云初浅浅一笑，也端起酒果汁来敬夏沫沫。 夏沫沫扯了扯嘴角，只得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从进大学校门开始，夏沫沫从来没有赢过霍云初，学习是，长相是，说话也是。 第132章 装醉 从进大学校门开始，夏沫沫从来没有赢过霍云初，学习是，长相是，说话也是。 “霍镇长，过来过来，我把丁处长介绍给你认识。”那边，罗正业冲着霍云初招了招手，霍云初连忙端着小酒杯走了过去。 “这应该是咱们凌大的校花？年轻有为呀。”丁处长十分和善的与霍云初干杯。 “谢谢领导夸奖，我敬师兄。”霍云初也跟着一饮而尽。 “我陪一个。”说着，罗正业也干了杯中的酒。 3个人又满上一杯酒，然后相互介绍着，讨论着凌大的变化。 夏父带着夏沫沫插不进孙静凌和姜燕姿，也插不进罗正业、丁处长和霍云初。 转了一圈，绕到了李朝阳这里。 “李处长在区委办公室工作，以后可要多向你的师兄学习学习。”夏父简要的作介绍，让夏沫沫敬李朝阳一杯。 “不好意思，我酒不能喝杂。刚刚喝了白的，这会儿不方便喝红酒，还是喝果汁。”说着。李朝阳端起果汁杯，再次抿了一口。 “沫沫，你也喝白的，你看一整桌子，就你一个人拿红酒，今天还是你请客，是几个意思呀？”夏父的脸有一些微微的一震，轻轻责备了女儿一声，提示女儿看看霍云初手上也是白酒。然后，让服务员拿来白酒给她倒上。 “爸爸，我不会喝白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怎么能跟霍镇长比？霍镇长是乡镇干部，不喝白酒不行。”夏沫沫早就就跟爸爸商量好了，今天喝红酒，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这会儿突然变了卦。 “你说谁是乡镇干部？”一旁的孙静凌倒是耳朵尖听到了，转身倒了一壶白酒，走到了夏沫沫的旁边。 “我没有说别人，我说的是霍镇长。”夏沫沫看到刚刚还酒性浓厚的孙静凌黑下脸来，有点被吓着了的样子。 “我也是乡村干部，不知道？大学毕业后，在水利厅工作了两年，然后就去下面乡镇工作了3年，回水利厅才提的副处长。你问问丁处长，你再问问罗县长，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哪一个没有基层工作经历？哪怕你问问你的赵师姐，她虽然第一站是山峰集团，但是也在乡镇做了两年的财务清理工作。夏小姐这么的娇贵，恐怕吃不到行政这碗饭。不如到山峰集团谋个职位，一直由爸爸保护着才好。”孙静凌把一壶200毫升的白酒，放到了夏沫沫的面前。 “小女确实不会喝白酒，今天也是第一次教她。要不然这样，她喝一小杯，这一壶我喝了。”说着夏父端起200毫升的白酒壶，一饮而尽，然后让夏沫沫把那一小杯白酒赶紧喝了。 “夏部长，今天是你组局，请我们大家来庆祝你家爱女新入职公务员队伍，第一课你就这样作弊，不太好。”孙静凌的脸更是黑的可怕，而一边的姜燕姿又将满满的200毫升小酒壶，送到了夏沫沫面前。 罗正业和丁处长，只觉得一头黑线。 刚刚两个剑拔弩张的两个女人，这会儿怎么又一唱一和了呢？ “孙处长既然提了要求，我也陪一个。怪我挑事儿了，怪我挑事儿。回头我就跟组织打申请，要求调到霍镇长那里去工作。”李朝阳端着一小杯白酒也站得起来，与孙静凌的酒杯碰了碰，又与夏沫沫的酒壶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夏沫沫脸色发白，呼吸困难，抿了抿嘴唇，紧张的手指都在颤抖。 只能眼睛一闭，心一横，一整壶酒火辣辣的下了喉，然后夏沫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沫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位置上的，也不知道别人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酒精给蒸发掉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但是说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其实一桌人都喝多了，不管真的假的互诉衷肠。 罗正业就着酒信，让李朝阳送丁处长回去，自己带来的两个人自己要安全的带走。 姜燕姿太清楚罗正业心里的想法，于是挽着孙静凌胳膊叫亲姐姐，嚷着跟她走。 临走前，还把帝宫酒店的 房卡塞到了罗正业的口袋，并告诉了他的房号。 见罗正业被霍云初扶着，歪歪倒倒进了自己的商务车。 又给张费明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孙静凌。得知张费明已经在花园洋房门口以后，又挤上了丁处长的车。 “丁处长马上就要到国资委任副主任了，到时候跟您工作上的往来会更多，好期待哟。”姜燕姿让李朝阳坐副驾驶室，自己挤到了后座与丁处长坐到了一起。 “传闻，这一切都只是传闻。”借着酒劲，丁处长的手放到了姜燕姿的大腿上… 赵静语很识趣的拉着另外几个小透明走了，原来她一直八卦孙静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平常装聋作哑而已。 罗正业今天也就喝了七八两，完全没有到他的线。 一下故意要摔倒，借着酒劲把手搭在了霍云初的肩上；一下装晕往返走，然后让霍云初去拉他。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房间，然后又装死把霍云初压倒了身下。 幸好，霍云初只是长得像小白兔，并不是真正的小白兔。双手死死的撑着罗正业说道：“罗县长就这么一点儿量？这才哪到哪里，我都没有喝好。” “你能喝多少？”男人最怕女人说不行，或者说他量小，于是罗成业翻躺到床上问霍云初。 霍云初终于有自由空间了，坐起来面向罗正业，微微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斤？”罗正业有些惊讶，刚刚在酒桌上还为了保护她，只让她喝了大概三四两的样子。没想到，她的量这么大！ 谁知霍云初摇了摇头，依然伸着一根手指冲着罗正业笑。 “那是多少？”罗正业更加的震惊。 “一直喝，从来没有醉过。”霍云初依然举着一根手指，解释到。 “噗……”罗正业也被逗笑了，从来不知道一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第133章 重口味 “噗……”罗正业也被逗笑了，从来不知道一根手指是这么个意思。 “现在没酒了，怎么办？”想当年，罗正业的酒量也能称霸一般，这会儿被霍云初点燃了斗志。他也想知道，这个声称能一直喝的霍云初到底能喝多少？ “我这个人好节约的，还有两个半瓶没有喝完的我都带回来了。”霍云初溜下床，将门口的纸袋子拎过来，取出两瓶酒给罗正业看。 酒精沙场的罗正业，分别摇了摇两个酒瓶，大概知道还剩一斤二两的样子。 “要不要我让让你。”罗正业笑盈盈问道。 霍云初不回答，在洗浴室找了两个漱口的玻璃杯，一杯大概有三两的样子，把酒平均分到两个杯子里。 “在喝酒的这个事儿上，一般都是我让别人。 不过罗县长看起来，不像是需要我让的人。”十点多了，霍云初让酒店送了一些卤菜，纯净水上来，两个人就开始对喝起来。 “挺好看的小姑娘，跟我喝就算了，在外面还是少喝一点儿，怎么喝的喝的感觉咱们处成了兄弟。”罗正业边喝边摇头，有点上当的感觉。 “我就是你的师妹呀，咱们本来就是兄妹关系。”霍云初调皮的笑，笑的罗正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说看，怎么到潜龙县工作啦，是不是跟那个夏沫沫有关系？”反正酒也整上了，罗正业开始与霍云初聊天起来。 “师兄原来除了工作能力强，学习能力强，还会看人面相啊。”霍云初抿了一口酒，然后跟罗正业畅谈起来。 聊着聊着，两瓶酒都快见底。 霍云初借着上厕所的时间，将叫来的纯净水倒到了自己的杯子里。 “罗县长，你能喝多少啊？”忙来忙去，坐回来以后，霍云初有些心虚的问道。 罗正业已经看出了霍云初换酒的小伎俩，也不说破，微笑着，将中指收起来，伸出其他四根手指。 “什么意思？”霍云初一头的雾水。 “意思就是，无终止（中指）的喝。”这一次，轮到罗正业逗霍云初了。 但是，他们两个都干了杯中酒时，两个人都觉察出了异样。 霍云初想，我刚刚不是把酒换了吗？怎么这会儿喝的还是酒？ 罗正业想，刚刚霍云初倒的什么？怎么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都知道对方搞了鬼。 但笑过之后，罗正业又晕了…… “罗县长、罗县长，你醒醒啊。”霍云初吓坏了，这该不是喝出什么问题了？ 端起刚刚罗正业喝的那杯水闻了闻，也没问出什么异样，但是自己不敢试。 也不敢跑，万一罗正业真的出事了，她是最后一个与罗正业在一起的人。 霍云初也喝酒了，应该不是假酒的问题，关键问题应该是那瓶矿泉水。 想到这里，霍云初将开过的矿泉水和另外两瓶没有打开的矿泉水都带上，打算去前台找刚刚送水的服务员小哥。 可是，刚打开房间的门，却看到一个高贵的女人站在房间门口。 “水是我换的？他不会有事儿呢。你可以走了。”女人伸出一只脚抵住房间门，示意霍云初包包还在房间里，等霍云初听话的取了包包，女人关上了门。 霍云初抱着包包站在房间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听她的？可是刚刚就听了她的。 如果她是个坏人怎么办？但是看样子也不像坏人啊！ 现在这年头，谁都不会带现金在身上，那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割腰子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是劫色的！ 这年头真是什么稀奇事都有，看似一朵人间富贵花，却喜欢罗正业这种重口味的。 不过霍云初今天也很开心，遇到罗正业这么能喝的，大概已经喝了一斤半，还像没事儿人一样，如果不是那瓶矿泉水，只怕一盘花生米可以一直喝到天亮。 是的，进来的人就是席书颜。 房间门反锁好以后，席书颜蹲下来将罗正义的鞋给脱了，为他松开衬衫领口的时候，罗正业伸手抓住了那双如灵蛇般的小手。 罗正业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全身发烫到喉咙都是紧的。 “果然，只有挂在墙上才能老实。”席书颜抽开手，反而在罗正业的脸上来回轻抚。 都说帅哥贪玩花心，可是罗正业长成这样，也不能让人放心啊。 如果不是今天在酒店遇上，真不敢相信罗正业会带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出来浪。 山峰集团的人力资源部副部长，齐玫为他都生了个孩子吗？ 如果不是生孩子这件事情，大概席书颜也不会这么快就下决心。 不过现在看来，不管是跟他生孩子，还是真的与他结婚，恐怕都不是与他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看来在关键时候，席书颜还是聪明的一把。选择季南泽起码没有人还有钱，选择罗正业钱也没有，人也不好说。 帝宫酒店是凌天市最高规格的酒店，据说远超五星标准。而这家酒店，竟然是出自季南泽24岁之手，专程从意大利请来的顶尖建筑师和酒店规划师联袂打造，成为凌天市的地标建筑。 为此，投资方在帝宫酒店一直为季南泽留了两间总统套房，共他随意支配。 席书颜是因为为远道而来的同学办理入住，十点多钟准备回家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罗正业跟一个美女过来投店。 前台一问，房间竟然是以山峰集团的名义开的，让席书颜觉得更加有鬼。 当席书颜心如猫抓的时候，房间竟然叫了宵夜和纯净水。于是，席书颜在水里加了点料。 可是左等右等，竟然等了个把小时。两个人宵夜喝水，能喝一个小时吗？ 正当席书颜等到不耐烦，准备上楼敲门的时候，门开了。正如席书颜预料的一样，小姑娘的脸上一脸慌张，好像出事儿了。 这件事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两个人都喝水了，小姑娘没事，罗正业就晕过去了? 第134章 未遂 这件事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两个人都喝水了，小姑娘没事，罗正业就晕过去了? 太晚了，而且今天周六，席书颜洗了一把脸之后也就挨着罗正业的身边睡着了。 罗正业经常加班到凌晨，第二天又六点多钟起床晨跑上班。昨天喝了加的料的水的以后，竟然睡得特别舒服，直到日上三竿。 “呓， 抓到一个睡美人。”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身边躺着席书颜，一侧身，就把人搂到了怀里。 “你抱错人了？”席书颜也从睡眠中醒来，微微有些挣扎。 “怎么可能抱错人，只有我的颜颜小仙女才会有这么香啊！”然后，罗正业把头埋到了席书颜的头发里，真的是一股很浓郁的香味，让人沉醉。 “昨天那个小姑娘不香吗？”席书颜酸酸的问道。 “哪个小姑娘？哪有什么小姑娘？”总有一年经常把吸收盐翻了过来，然后好笑的点点他的鼻尖：“是不是吃醋了？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有且唯一的小仙女，没有任何小姑娘能比过你。” “昨天明明一个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从你的房间出来的。”席书颜见罗正业睁眼说瞎话，于是不依，非让他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世界上哪有比你还好看的姑娘，趁我喝醉了编排我。不行，不能编排我，你得补偿我。”罗正业就扯开了席书颜的衣服，又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唇。 罗正业不问都知道，昨天的水是席书颜做了手脚。 席书颜也知道，昨晚对于罗正业来说不过是未遂。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成年人的世界了，话说那么透彻有意思吗？ 9月，瓜果飘香的季节，空气中都似乎带一点甜。 一上午的县委常委会，中途休息，罗正业出来会议室外面透口气，不料却听到楼梯口叶廉诚的咆哮声。 罗正业隐隐听到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但是罗正业正准备回撤，叶廉诚已经快步的追了上来，与罗正业撞了一个满怀。 叶廉诚也不怕罗正业知道家里的事情，于是就站在阳台上，跟罗正业倒起了苦水。 “你说孙静凌脑子是不是有病？儿子上初二了，突然把他转到了私立学校住宿，就是为了她自己仕途提升！一个女人，提升个毛线。”叶廉诚是真的生气了，他觉得他越来越不懂孙静凌了。 “叶处长到哪儿高就了？”罗正业待叶廉诚抱怨完后问他。 “还真是高就！到了省纪委监察室做副主任，现在全省的干部都怕她，要敬她三分。”叶廉诚阴阳怪气的说道。 “公子应该在天海国际学校？凌天市最好的私立学校。你也别着急，我来安排一个三人间，住两个孩子，然后安排一个辅导员每天陪吃陪住陪学习，搞不好比在家里的效果还要好。男孩子嘛，就是应该早点独立。再说，夫人高就了，您以后仕途上的敌人也会更少。”罗正业对叶廉诚的态度，始终就是像任你虐我千百遍，依然待你如初恋。 “本来很烦躁的事情，被你三下两下就解决了后顾之忧，可以啊，罗县长！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听罗正业这么一安排，叶廉诚的眉头确实舒展开来了。 “还主要是向您学习，都是您平常点拨的好。”罗正业拍了几句马屁，与叶廉诚一道，返回会议室继续开会。 但是会上，罗正业就有些坐不住了。 孙静凌做监察室副主任了，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取出手机，啪啪的记录起张倪天这些年的不轨。写了他数不清楚的房产问题，写了他妻女都在海外的事情，还写了他海外房产及海外高额消费的事情，并且旧事重提，说到了凌东区那个化工厂的事情。 总之洋洋洒洒，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就写了5000字左右。 简单的吃了工作餐，又修改一下，发给了张费明的邮箱。 “费明，刚才我发了一个材料到你的邮箱里面，没有署名。你可以看一下内容，然后麻烦你打印出来，用信封封好，在凌天市区投递到省委监察室收。伺机跟孙主任提议一下，张倪天的事情。孙主任刚去监察室，也需要办一个重大案件来树立自己的权威。”然后，罗正业拨通了张费明的手机。 “好的好的，我马上来办，把信寄出去后，下周就去找孙主任沟通这件事情。” 张费明工作时间不长，与罗正业服务的时间也不长，可是跟罗正业做秘书短暂的经历让他成熟不少。 “但是一定要记住，做事情要不留痕迹。”罗正业叮嘱之后，挂掉了电话。 一年了，已经一年了。 一年里，罗正业坐的过山车，从低谷到高峰，从高峰到低谷，每一次低谷都是拜张倪天所赐。罗正业一点点也不感谢这些苦难，反而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要让张倪天尝一尝，跌落至谷底的滋味。 随后，罗正业就跟叶廉诚商量，亲自去给叶廉诚儿子学校疏通关系，去了凌天市。 是去学校，为叶廉诚的儿子疏通了关系。到了晚上，就去拜访了唐海斌。 罗正业讲了叶廉诚与孙静凌的关系，讲了孙静凌到省委监察室履新的事情，甚至还讲了自己以前的秘书张费明跟孙静凌的关系。 最后，讲了自己写举报信和准备实施的计划。 计划里，还有将唐海滨的儿子，凌天市纪委的唐少青借调到省委监察室工作，专门盯死张倪天的案子。 唐海滨听完罗正业布得整张网后，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想的这么周全和细致，花了不少心思？我再给你补充一点，就是吴徐江。吴徐江的那个艺术学校出事儿了，有一个女学生被老师潜规则，现在闹到了教育厅。这个艺术学校的法人，是吴徐江的儿子吴世勋，不管出再大的事儿，吴徐江可以花钱去摆平，删不了他的筋骨。但是张倪天就不一样了。”这里唐海滨看了看罗正业，让罗正业把下一句补充完整。 第135章 站队 “整个艺术学校改制都是经张倪天的手。当时，为了把我身边的吴徐江争取过去，在政策层面给了他不少好处。吴徐江的儿子吴世勋，事实上没有任何的从业证书，甚至连张过硬的文凭都没有，导致学校改制及国有资产重组变卖的手续不完备。只要吴徐江安排儿子现在肯站出来说话，既可以消除学校里丑闻的负面效应，把注意力引到张倪天因工作失误，造成国有资产重大流失上面。吴徐江可借机撤资，把烂摊子丢给张倪天，反正他收了不少学生的学费，并不亏钱。”罗正业按照唐海滨的思路补充到。 “那你也知道下一步怎么找到吴徐江，然后跟他怎么说了。”唐海斌满意的点点头。 唐海斌满意的不仅仅是这个计划天衣无缝，重要的是把他的儿子唐少青从市里调到省里借用，让儿子有了更高的平台进行锻炼。而且这一步又一步，并没有经过他的嘴他的手。唐海斌依然是那个公正守法、清正廉洁的好官。 连老狐狸唐海斌都不得不佩服罗正业，这部棋下的实在是高了。既对付了敌人，又成全了自己。 从唐海斌的家里出来，已经是十点多钟了。罗正业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就给吴徐江打去电话约见面。 吴徐江也正在头疼那个艺术学校的事情。现在媒体又发达，铺天盖地都是对学校的负面评价，急的吴徐江想马上把艺术学校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才好。 看到是罗正业的电话，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十点多钟还开着车子一路狂奔，与罗正业相约在一个茶楼里。 “什么？你现在让我把学校扔出去？”听完罗正业的分析以后，吴徐江又不淡定了。 本来儿子能不配位，将这个学校拿在手里觉得烫手。我是眼下真要把学校丢出去，吴徐江又有一些舍不得了。 儿子一直都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也没有读什么书。办一个艺术学校，每天与一些漂亮的小姑娘打交道，也算是让儿子的兴趣得到了发挥。先且不说这个学校是赚钱还是亏钱，学校丢出去之后儿子怎么办呢？又开始游手好闲起来？这也是吴徐江看不得的事情。 但是正如罗正业所说，这个学校手续不完备，完全有理由丢出去，而且目前为止他并没有亏钱，反而还赚了一些钱。 可是现在让他明目张胆的站队罗正业，他也不确定罗正业能不能真的把张倪天给搬到。 如果现在站错队，以后的结果，吴徐江可真不敢想。 “你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怀疑你自己的能力，其实我的队友少你一个不少。不需要你现在回复我，到时候监察室请你去喝茶的时候，大概就有点晚了。所以不是有句话说，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有时候“先机”会要人命的。”罗正业嘴上说不需要吴徐江现在给答复，但事实上又续了一杯茶，慢慢的坐在那儿等。 他知道这个事情必须当机立断，拖一拖，恐怕事情又有所变化。 “那我先应该怎么做？”考虑了一盏茶的功夫，吴徐江抬起头来问道。 “以学校过户手续有问题，撤资。然后发公告，因学校过户手续有争议，学校身份不明朗，上级管理单位没明确，顾学校老师的行为属于个人行为，与学校董事无关。学校董事会将于近期撤出学校，后续事宜以政府公告为准。”罗正业心里的草稿早就打好了，这会儿只是复述给吴徐江听而已。 “妙啊，这样一来，我儿子完全从这个学校里摘出来了，没有一丁点的负面影响缠身。就是撤资以后，儿子又没事儿做了。”吴徐江不得不佩服罗正业的文字水平，简直到了出口成章的地步。 但是马上，又为儿子之后担忧。 “有钱在哪儿找不到小姑娘陪玩儿，非要做艺术学校才有意思吗？你那么多公司，给一个你儿子当总经理，再给他配一个小女秘书，半年一换，有没有意思？而且艺术学校你又不懂，出了事儿只知道干着急。你那些公司都是你自己一点点摸起来的，熟透了，不管出什么事儿，还有你摆不平的？”罗正业知道吴徐江会赚钱，可是他真的不懂学校的一些体制，真的赚不了学校这方面的钱。这也是吴徐江第一次找罗正业，跟他谈学校的事情，罗正业并不是那么热衷于此的原因。 罗正业认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辈子只能赚自己懂的钱，自己不懂行的钱大概率是赚不到的。 “也是的，只不过我觉得艺术学校有品位一点。我是个粗人，还是想让孩子做一点有品位的事情。我那些公司不是建筑公司，就是渣土公司，稍微文明一点的就是物业公司。其实物业公司也文明不到哪里去，成天也是跟一些爹爹婆婆吵来吵去。”吴徐江摇摇头，他其实还是想走一点有品位的路线。 “我有个朋友，手上有多家文化公司，要不然让你儿子去文化公司里学一学。改明儿，你也给你儿子注册一个文化公司，让他玩玩？玩文化，还没有品味？做文化公司，注册资金并不多，前期投入也不多，主要是智力投入。就算亏钱，也亏不了几个钱，但是你儿子在做有品位的事情啊，能力水平得到了提升啊，到底你还是赚了呀。”在这里，罗正业微微一笑，叫来服务员买单。 “哪能让您买单了？跟我上了这么丰富的课，单早就买了，走，走，早点休息，也算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吴徐江夹上小包，拉着罗正业就走。 把罗振业送到车里以后，从自己包里丢出了一个信封，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到了罗正业的怀里。 “这一次千万别跟我客气，我知道您在县里头工资降了好几档，您那边新房子的贷款还在还。我这个是现金，而且数额不多，没有资金往来流水账，放心。”说着，主动为罗正业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