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水浒之宋江传》 第一章 现代古代交替来 我是宋江真悲哀 一座豪华的庄园里,一个青年正来回烦乱的踱着步,看着他疲惫的神态,却又焦急的模样,显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那青年二十出头的模样,个子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谈不上英俊也算不上丑陋,只能说放眼望去,人群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一个。 “好了,你再急也没有用!”一阵威严的声音从青年的右边响起,一个手持拐杖的老者出言道。他语气说不上严厉,却给人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 那青年听老者开口,也不再走动,只是脸上的神情似乎再告诉所有人,老者的话他并没听进去! 屋外,乌云悄然而至,天空阴沉的好像一张洁白的纸上涂满了墨水! 淅淅沥沥,噼里啪啦,雨很快就下了起来,正月十五才过不久,但天气却还像寒冬一样凌冽,这场春雨并没有给大地带来生机,反而是给这“冷酷”的天气增添了无尽的能量,让本就冷冰冰的村庄“雪上加霜”!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雨滴落在石瓦上绽放着自己最后的辉煌,随后消逝在缝隙里,汇合着他的兄弟一起走向了水管的归宿! 老者走到窗前看着大雨倾盆而至,叹口气道:“再去房间看看你哥哥,我感觉他应该快醒了!”老者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父子连心! 青年忙快步走到房前,也顾不上礼仪,直接推开门进入房间! 房间里,一个青年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似乎逝去了一般,但若隐若现的呼吸声却表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青年叹了口气,走近床沿,看了看床上之人,那人还是沉静的卧在床上! 青年摇了摇头,转过身准备离开房间! 突然,一丝微不可查的声音似乎从床边传来,青年瞪大双眼,脸上露出喜色,本要打开房间大门的双手也停顿在空中! 他怕自己听错了,又仔细听了听,果然,轻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到床边! 床上之人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睁着双眼显出一丝茫然,就好像此刻人醒来了,但灵魂却还没有归位! 那人呻吟了一声:“这是在哪?我是怎么了?”声音如蚊子哼哼一样,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青年欣喜道:“哥哥,你终于醒来了,三天啦!你整整昏迷三天啦!” 那人眯着眼睛看了看青年,嘴喃喃道:“渴!” 青年急忙在桌子上倒了杯水递给那人,那人接过杯子一口就喝完了这生命之泉! 青年赶忙又倒了杯水递给那人,那人这回喝的倒是没那么急,一口一口喝完了水! 那人喝了水,精神恢复了些,一双眸子明亮起来,双手撑着床板缓缓坐了起来! 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房间干净整洁,除了一张木柜,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外,在别无他物,一张木床睡久了才发现有些硌得慌,枕头也是陶瓷的,格外不舒服,自己颈部都好像有些僵硬了! 一个青年正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希望,青年头戴蓝色方巾,一身淡蓝长袍,虽说模样普通,但气质到也不错,应该不是普通家庭出身! 床上之人摸了摸头,有些涨痛,就好像有个人在脑袋里大闹天宫一样。 青年不敢打扰,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过了好一阵子,床上之人头不在疼痛,但意识并不算特别清醒,看着在旁边站立良久的青年,缓缓问道:“你是何人?这是在哪?” 那青年听到这么问,眼神流出不可思议,仿佛看陌生人一般,吃惊道:“哥哥,你真不认识我了吗?这里是宋家庄,我是你弟弟宋清啊!” “宋清?这名字有些熟悉!”床上之人思考起来! 过了会,床上之人默默问道:“我可是宋江?” 宋清急忙点头道:“你就是宋江啊!哥哥,看来你想起来了!” 床上之人喃喃道:“我是宋江,我是宋江。。。” 宋清看着有些癫狂的哥哥,上前扶住了他小声道:“哥哥,没事!你这状态不太对啊!” 床上之人挣脱开宋清叹了口气道:“你出去!我休息下!” 宋清有些迟疑,床上之人吼道:“出去!” 宋清走后,床上之人站起身,躺了三天,身子有些虚浮,险些又摔倒在床上!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身子骨可真够差的,自己的视野处比之前要矮了整整20多厘米,在看了看自己的皮肤,黑的和碳一样,想来长相也好不到哪去! 都说女人在意自己的容颜,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床上之人坐下后,开始思索起来,他本叫欧阳珩,是华夏一所名牌大学的历史系研究生。 自己家庭幸福,家境良好,父母爷爷奶奶都对他有着极高的期望! 爷爷曾经在那个年代光荣的成为了军队的战士,有着辉煌的军旅生涯,从小,他就喜欢坐着爷爷身边,让爷爷跟他讲着一个有一个的故事。 每当爷爷跟他讲起那些元帅,大将,伟人的故事时,他就热血沸腾,崇尚起那些为了华夏而崛起的奋斗精神! 大学毕业后,他选择去参军,只为了自己儿时曾经的梦想! 在部队那五年,和他以前那段在家人呵护下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但又让他找到了他真实的自己,也并没有因为爷爷的关系,而得到特殊对待! 五年后,他依依不舍的告别部队,考上了历史系研究生,这也是他人生另一个目标,对华夏历史的向往! 还记得自己的导师郑教授也是国家考古队的一员,在穿越前一晚上,郑教授跟自己的学生们说了一个消息,就是国家发现了一座北宋的古墓,但是这古墓却没有记载在任何文献里,这也让许多人都兴奋起来,发现历史,就是他们的目标! 本来第二天,郑教授就打算带着他们一起去古墓外围做些研究,于是当晚,欧阳珩就找了本北宋的历史古籍看了起来,哪知看着看着,自己突然上眼皮和下眼皮控制不住,居然合在了一起! 一觉醒来,竟然穿越了,这也太他妈狗血了! 欧阳珩深呼吸一口气,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但饶是他有着五年的当兵生涯也无法让他现在狂乱的心完全平复下来! 他想穿越吗?实话说,不想!后世的华夏繁荣昌盛,科技发达,而古代有什么呢?更何况是历史中数着上的软弱朝代,北宋!在古代交通极为的不便利,医疗也不太行,也许一场小小的感冒就会让自己一命呜呼,至于其他的,他都不想一一吐槽! 当然,最重要最重要的,自己在现代,身高一米八五,五官端正,标准的帅哥一枚,而现在呢?宋江的长相就不说了,自己就算穿越也穿越到一个靠谱一点的人身上!比如卢俊义或者柴进,或者说武松也可以啊!结果偏偏是被后人骂的最多的宋江,自己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欧阳珩思考了下,准备自己了结自己,这样也许又可以回到现代,犹豫了下,终究还是下不定决心,要是没穿越回去,那自己就白死了,恐怕世界上就没自己这个人了! 欧阳珩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但还是有些凉意,看着一颗大树正发着新芽,地上的小草也慢慢的冒出了头,似乎要迎接这重生的大地,欧阳珩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罢了,宋江就宋江!也许老天让自己回到古代就是为了让自己拯救华夏百姓于水火呢?虽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宋徽宗什么年号,但预料没错的话,不会过太多年,女真就会大举入侵,留下历史上堪称巨辱的靖康之耻! 平复了下心情,欧阳珩看着窗外想起了父母和家人,又想起了女朋友倩倩,她是那么的美丽又贤惠,本打算着年后就结婚的,可现在,一切都成了幻影! 也许再也没有欧阳珩这个人的存在了,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要说不怀念,那是假的! 叹了口气,欧阳珩自言自语道:“别了,欧阳珩,别了,我的曾经!”以后世上在没有欧阳珩这个人了,只有宋江,及时雨宋江! 坐在椅子上,宋江喝了口水,融汇了下之前的记忆,穿越之前,他也是有学识,有本事的人,这种穿越的事虽说听起来虚无缥缈,但既然实打实发生了,他也只能坦然接受,只是这宋江的身体实在是太过拉胯,二十多岁的人,明显感觉像三四十岁的身体,肩不能扛,手不能举,看来还是要给自己定个目标,多锻炼,不然没有一副好的身体,这即将到来的乱世,自己如何去征服呢? 坐了没多久,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宋清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 “哥哥,好些了吗?晁保正,朱都头和雷都头也来到了庄上,来看望哥哥,不知哥哥是否要见他们一见呢?” 第二章 初见豪杰心难耐 笑望苍天思未来 “见,自然要见!”宋江喜道。 晁盖和朱仝这几人可以说是郓城县最有本事的几人,和自己的关系又融洽,既然来了,此时不见,更待何时? 宋江心里也有些感动,自己刚一醒,他们就来看望自己,这种友情在后世也不算太多呢! 跟着宋清来到大厅,宋清感觉哥哥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太清楚,好像是意气风发?不像以往那么低调谦虚啦? 宋清抛开自己的杂念带着宋江来到大厅! 宋太公正坐在太师椅上盯着宋江,宋江有些心虚,毕竟自己的灵魂已经换了个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在细节这块,很容易被亲近的人看出端倪! 好在宋太公没说太多,宋江按照记忆给宋太公施了个礼,宋太公咳嗽了下,就拿起拐杖慢慢出门去了! 晁盖几人也早已落座,可能来时突然下雨,所以几人都被打湿了衣角和发鬓,但却并不狼狈,反而是别有一番气质! 宋江先看向右边之人,应该就是插翅虎雷横,虽说是坐着,但身高却不容小觑,一双过膝的双手难怪叫做插翅虎。 再看向左边之人,身高八尺,须长三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眼睛半眯,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关羽在世吗? 宋江收起惊讶认得这个是美髯公朱仝,也是郓城县马兵都头! 中间之人自然就是托塔天王晁盖了!晁盖头戴方巾,一脸络腮胡,但看的却并不可怕,而是十分豪气,给人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结交的感觉! 果然,这三人都不简单,既然非龙套,就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啊! 宋江又看了看晁盖,心里一阵感概!晁盖算一个真的豪杰吗?至少在宋江看来,应该是算的,为了兄弟,他可以连家业都不要跟着吴用他们去打劫生辰纲! 晁盖的家私比生辰纲少吗?也许,但肯定不会少太多,再加上他是东溪村保正,有田地,其他见光不见光的产业,每年收入绝不会少,最终却被拉上梁山做了大当家! 可他这个大当家做的也格外憋屈!甚至可以说被架空了,被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宋江和吴用联手架空,最终悲惨的死在了征战曾头市的战场上! 那一箭是谁射的也并不重要了,只是当梁山被招安后,晁盖的孤坟在梁山上又有谁能记得这个意气风发,带着大家打下了初始基业的梁山元老呢? 可悲,可叹,但不可泣!这就是宋江对晁盖的评价! 为什么呢?因为晁盖这人义气为重,但却毫无目标的活着,也许他觉得自己带着兄弟们吃肉喝酒,大块分金就是开心,但许多人却并不想这样! 他手腕心机也远远不如原着中的宋江,才会那么快被架空! 最终梁山会被张叔夜剿灭还是在历史中成为尘埃,这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只是,现在宋江来了,那就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看着老好人一样的晁盖,宋江心里默默道:“这一世,我护你一辈子!” 晁盖看着宋江,站起身快速走了过来紧紧握住宋江的手喜道:“贤弟,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雷横朱仝也同样围了上来! 不管雷横后世如何被人诟病,但对宋江,确实是真心实意! 宋江也真心的感受到了几人发自内心深处的关怀,感激道:“让三位兄弟挂念了!” 晁盖爽朗的笑道:“贤弟,你这话太是见外,咱们多年的交情,岂可是几句巧话就能遮掩的了的!” 若是换成其他人,这些虚话宋江听了也就听了,但晁盖一番情义,宋江却是能感觉没有半分虚假! 朱仝和雷横也上前关怀起宋江来! 在几人交谈中,宋江才了解到三天前发生了什么事! 三日前,也就是正月十五,又恰逢是知县时文彬的生辰,于是县衙上下趁着这个喜庆的日子在郓城县的天香楼给时文彬过起了生辰! 宋江虽说只是个押司,但毕竟及时雨这外号不是吹嘘出来的,做为郓城县衙的二号人物,威望不比时文彬差太多,再加上许多人都受过他恩惠,自然而然,当日的男二号非他莫属! 宋江也是一时得意忘形,想着自己年轻有为,意气风发,不由得也多喝了几杯! 哪知当雷横端着碗酒走近宋江时,宋江竟然一下子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众人,还是朱仝反应快,大喝道:“来两个去找大夫,其他的就呆在原地!”说完自己一个箭步来到宋江身边! 老好人时文彬也走了上来,苦着一张脸,他和宋江私交甚笃,再加上今天又是个好日子,若是宋江真就这么去了!自己失去一个挚友不说,每年生辰也没必要过了! 好在朱仝发现宋江还有呼吸,看来只是昏了过去,众人才松了口气! 不一会,大夫也被两个衙役带了过来,上前诊治了一番后对时文彬道:“大人,押司身体并无大碍,也无生命危险,至于何时醒来,这我却不知了!” 时文彬给了点银子打发走大夫,就让朱仝和雷横亲自雇了一辆马车送宋江回宋家庄,并嘱咐二人,宋江醒来一定要和自己说! 宋太公看着昏迷的儿子也没责怪朱仝和雷横,只是一再感谢! 朱仝和雷横每日都会来看望宋江,只是宋江一直在昏迷,第三日,雷横在东溪村巡逻,恰好碰到晁盖,就和晁盖说了此事! 晁盖一听,连忙要和朱仝雷横一同去看望宋江,几人约定第二日,一同前来宋家庄,没想到宋江也居然刚醒,倒也是巧! 几人又寒暄了一阵,宋清端着酒菜放在桌上招呼几人过来用膳! 宋江是有些饿了,怎么说也是躺了三天的人,宋清自然也是知道,笑着拉几人上桌! 一只肥鸡,一盘牛肉,一碟小菜,还一瓮酒,再就是二十个馒头,几道菜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 晁盖看到酒,提醒道:“贤弟,身体不适还是不喝酒了!” 宋江倒是无所谓,笑道:“大伙儿来看宋江,宋江也不能丢了待客之道啊!” 宋清忙给五只盏倒满了酒。细节这块,宋清确实拿捏的到位! 晁盖端起碗对宋江道:“你我兄弟也不记得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日朱都头和雷都头也在,我实在是高兴的紧啊!”说完一饮而尽! 宋江也端起盏打算一饮而尽,哪知酒刚入口,就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形容这酒呢?虽说是白酒,但没有后世那种醇香和绵柔,更没有后世那种辛辣,反倒是有些涩! 入口口感极差,就像在水里撒了一把糠又加了点苦汁让人喝下去,饶是宋江见多识广也没喝过这么怪味道的酒! 但宋江毕竟不是常人,军队演习和拉练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没吃过苦,这也不算什么! 表情微微变化了下,宋江就喝光了碗里的酒! 夹起一块肉,宋江放进嘴中嚼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肉就是煮的,加了点盐,又柴又腻,肉做成这样宋江觉得这完全是暴殄天物。 没有在吃饭的心情,宋江只得边喝了几杯苦酒,边和他们慢慢聊了起来! 也没有太多说的,都是闲言片语,一顿饭终于吃完! 朱仝和雷横因为还要巡查,就先告辞了,临走时,朱仝对宋江道:“哥哥,时大人的意思是你若醒来可先休息一段时间,等身体完全康复,再去衙门!” 二人走后,宋江对晁盖笑道:“兄长,敢问你们东溪村可有一叫吴用的教书先生?” 晁盖诧异道:“这吴学究乃是我东溪村一教书先生,与我有些交情,贤弟是如何识得他的?” 宋江道:“我听这吴学究满腹经纶,胸中藏战将,腹中隐雄兵,精通三韬六略,人称智多星,我仰慕已久,不知哥哥可否为我引荐一番?” 晁盖觉得宋江说的有些夸张,吴用他是认识的,吴用的本事他虽不是那么了解,但肯定没有宋江说的那么夸张,否则吴用也不会窝在东溪村做一个教书先生了! 但宋江既然这么追捧吴用,晁盖也不好拂了宋江的面子,于是点头应承道:“那就明日,来我东溪村,我带你去见见他!” 晁盖走时,天色已渐渐暗淡,宋清有自己的事要干,宋江则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宋江能不知道吴用的本事吗?自然是知道的,刚才和晁盖说的话有多少是有水分,他也清楚! 没想吴用的事,他拿出纸和毛笔铺在桌子上规划起来! 第一点:钱。打仗就是打钱,这话并不是说说而已,自古战争消耗的钱财甚至是许多国家几年到几十年的收入! 经济,毫无疑问是重中之重,不过宋江可没有当强盗的想法! 做了土匪局限性太大,自己名声差了不说,自己之后也是举步维艰,当然,劫富济贫宋江倒是不介意,不过也要师出有名才行! 第二,人才,宋江写下了人才这两个字。任何一个时期,人才都是对世界推动进步的一大要素。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就算有着后世几千年的历史,但是终究还是精力有限,在古代封建社会,一个人才甚至可以决定关键因素! 人才,宋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如果是有可能,全部都会收为己用,宋江也相信,跟着自己能让他们如鱼得水,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才能! 第三,宋江写下了精兵两个字! 伟人曾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也是经过了无数真理去验证的! 想要强大,若是没有一支精锐的部队,谁会去和你扯有的没的,反倒是可能一刀砍翻了你! 如何招兵,练兵,宋江是毫无压力的,宋江有信心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支精英之师,遵守纪律,敢打敢拼的队伍! 相比于其他,宋江更看重品德和忠诚,宋江宁可要精兵100,也不可以要庸兵,对于要跟着自己征战四方的部队,宋江半点都马虎不得! 三条规划写完,宋江烧掉了纸张,躺在床上度过了自己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夜晚! 第三章 穿越酿酒是必备 晁盖大战灵官庙 第二日五更时分,宋江就醒来了,不是不想多睡,而是自然醒,睡不着了! 起来活动了下身子,宋江望向窗外的黑夜! 昨日从宋清口中已得知现在是宋徽宗大观三年!离政和一年大概还有二到三年时间!(也就是史进出场时间,当然具体不太清楚是政和一年还是二年,只是从结尾的宣和二年开始逆推) 时间虽说充足,但也不能太过于浪费! 宋江先来到粮库,里面还是有不少粮食,不过基本上都是小麦为主,水稻也有些! 宋江摇了摇头,小麦是可以酿酒的,但很少以小麦做酒曲,反倒是后世用小麦酿造啤酒更多! 宋江泡了点小麦还是打算先做做实验,至于高粱,只能让宋清去买些了! 不一会,宋清也醒来了,看着忙碌的宋江,宋清有些奇怪! 宋江笑了笑,对宋清道:“与我一同去村中看看!” 清晨的朝阳伴随着雄壮的山峦缓缓升起!一片祥和的金光映在绚丽的土地上绽放着希望! 勤劳的人们早已起来,开始忙碌起自己的生活,一切都是最简单,最原始的农耕生活,但村民眼中还是充满了对生活的期盼! 宋清带着宋江先来到一家铁匠铺,宋铁匠看到来了生意连忙走上前来! 宋江拿出几张纸,是昨晚画的一些后世用的炒锅,火锅和烧烤架等! 倒不是宋江贪口腹之欲,而是饭店是自己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宋铁匠自然是认识宋江兄弟的,用他们的话说,宋江是吃皇粮的,身份就不一样! “押司!”宋铁匠上前热情的招呼道。 宋江也不废话,拿出图纸就递给宋铁匠道:“这几样东西,宋师傅能否打造?” 宋铁匠接过图纸看了下,惊奇道:“这些是锅吗?” 宋江点点头道:“是,烦请各样式都用铜和铁各打一份!不知多少银子?” 宋铁匠算了一番后道:“就给二两银子!” 宋江拿出二两银子笑道:“若师傅手艺好,以后还要麻烦!” 二两银子对于村中铁匠来说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尤其是平日他就加点铁打打锄头,爬犁,根本没有什么太多收入! 离开铁匠铺,宋清又带着宋江来到村中唯一一家早点铺!摆摊的是个叫宋阿英的老太太! 这宋阿英也是个苦命人,年轻时丈夫参军,留下了她和两个刚出生不久,嗷嗷待哺的儿子! 可惜,丈夫却牺牲在战场上,只剩下她含辛茹苦的带大两个儿子! 宋阿英拿出不多的积蓄央求媒人给哥哥说了门亲事。 成婚后,大儿子夫唱妇随,其乐融融,眼看苦尽甘来,一家人慢慢可以过上好的生活,虽说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温饱却不是大问题! 只是好景不长,北宋很快又发动了对西夏的战役,平夏城之战。 两兄弟知道后,为了给弟弟也攒点钱娶一房媳妇,兄弟俩去应征了挑夫! 本想着,作为挑夫,应该不会有太多危险,可惜,很多时候,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 两兄弟跟随着一支队伍深入沙漠,却中了埋伏,随行的所有人马挑夫中了圈套,全军覆没,无一活口! 找到两兄弟时,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浑身上下插满了箭矢,极为惨烈! 这场战争最终还是以北宋胜利,西夏求和作为终点,也是宋哲宗短短几年亲政为数不多的闪光点! 只是逝者已逝,两兄弟不是军队的兵士,所给的抚恤少之又少! 屋漏偏逢连夜雨,宋阿英儿媳听闻自己丈夫死在西夏战场,忧郁成疾,没多久就追随自己丈夫而去,只剩下个出生没多久的女婴! 宋阿英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苦了一辈子,只是看着自己这个孙女,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咬咬牙,拿着一点点朝廷拨下来的怃恤金,开了个早点小摊,卖点点吃的来糊口! 宋家村村民看她家里就剩老小,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所以对她也是给外照顾。 只是大家都不富裕,所能帮的也十分有限,宋阿英自然能感觉到他们的关心,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是感激! 来到宋阿英小摊上,宋清笑着对她点点头,开口道:“阿婆,来两碗粥,四个馒头!” 宋江看了看这宋阿英,典型的百姓,为了生活,六十多岁的她还在辛苦操劳,事情似乎永远也做不完,可她是快乐的,脸上没有对生活的失望和愤恨,反而是带着慈祥的笑容,她最大的奢望就是孙女幸福,健康,这也是她唯一的期盼! 馒头很快端了上来,宋江注意点宋阿英的孙女宋云霞正盯着自己手中的馒头! 小丫头九岁左右的样子,正是该长身体的时候,但看起来却小小的,好像就五岁一样,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牢牢的锁定宋江手上的馒头! 宋江叹口气,招了招手,那小丫头忐忑的走了过来! 宋江拿起个馒头对小丫头轻声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吃不完,帮我消灭个好不好?” 宋阿英急忙道:“押司,使不得啊!”又对小丫头道:“不准接!” 宋江心里赞了宋阿英家教严格,但还是把馒头强行放在小丫头手里,笑道:“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吃!刚出炉的白面大馒头!不准剩一点点哦!” 小丫头看了看宋阿英,又看了看宋江,不再犹豫,大大的一口,咬在了馒头上,随后嚼了两下,就咽下去了! 小丫头年纪小胃口却不小,一个馒头没几口就吃完了! 宋江把自己另外个馒头也给了小丫头!小丫头这回却是摆摆手不要了! 宋阿英也开口道:“押司,别惯坏她了!” 对于宋阿英这个老太太,宋江心里生出了几分敬佩,哪怕穷,也是有尊严的活着,宋江不是圣母,但不介意帮她一把! 结账时,宋阿英硬是少收了两个馒头钱,宋江也没坚持,淡然一笑,带着宋江朝酒坊走去! 酒坊在村东头,不大,但酿酒工具却一应俱全! 宋江不太好酒,看他们酿酒手艺也是十分粗糙,顿时皱了皱眉! 伙计们只顾忙着,根本无心留意宋江,倒是掌柜看宋江来了,十分惊讶,上前招呼道:“什么风把押司吹来了!” 宋江笑道:“我需要些酿酒,蒸酒的器具,还望掌柜卖些于我!” 掌柜疑惑道:“押司莫不是也要造酒,既然押司需要,卖什么,直接拿一部分去就是了!” 宋江并不想欠人情,拿出三四两碎银子道:“还望掌柜找些人抬到我家!” 那人拗不过宋江,只得接了银子! 离开酒坊,时间也不早了,宋江带着宋清走到村口对宋清道:“四郎,我今日去东溪村不一定能赶得回来,但还有些东西需要你帮我买齐!”说完拿出张纸递给宋清! 宋清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花椒,茴香,肉桂,香叶,酱油,醋,葱姜薤等等调料!(“薤”读xie,就是后世的大蒜) 宋清有些惊讶,但也没有细问,既然宋江要买,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有些东西村里并没卖的。 宋清收好纸道:“一会我去集市看看。” 宋家村到东溪村距离并不近,在现代有车的情况下,几十里的距离并不算什么! 但对宋江徒步来说,着实有些吃力,并不是自己身体素质差,而是自己这具身体素质,太差! 别说和武松徒手打虎,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这些比了。 恐怕是郑天寿,陶宗旺这些自己都不是对手,一定要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和身手了,不然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就算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也匹配不了这南征北战的强度。 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东溪村晁盖庄上! 晁盖早已在庄中等候宋江,两人寒暄几句,晁盖就直接带着宋江前往吴用家中! 走了二三里地,眼前出现了一座庙宇,看那庙宇,却是一座早已荒废的庙,寺庙上面牌匾刻着三个黯淡无光的大字灵官庙,依稀在述说昔日的辉煌! 晁盖望了一眼灵官庙感慨道:“这灵官庙旧日也算香火鼎盛,只是今日,却早已破败不堪,时过境迁,可见信鬼神还不如信自己,否则,这灵官怎么连自己的香火都守不住!” 宋江惊讶晁盖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过想想晁盖一向不信鬼神,也不信命,能说出这番话,也不奇怪! 这时一阵若隐若现的呼噜声从灵官庙里传了出来!仔细一看,平日早就上锁的庙门今日虚掩,不知被谁打坏了锁。 晁盖眉头一皱,推开了庙门,大步走了进去,宋江也跟了进去! 庙里供桌上正睡着一个大汉,此时天气还是十分寒冷,那大汉似乎并不畏惧严寒,赤着上身睡的十分香甜,仿佛周围的事情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晁盖看了看那个大汉,脸上有块红胎记,胎记上还有些毛,可以很确定他不是东溪村的村民,自己也从没见过!身为东溪村保正,晁盖自然有责任维护一个村子的治安,尤其是这人一脸凶相,并非善类! 第四章 何为天上智多星 不如凡间做孔明 晁盖知道宋江武艺不太行,朝宋江挥挥手,示意宋江躲开点,以免伤到宋江,随后喝道:“呔,何方强人,来东溪村做甚?” 不得不说晁盖是个君子,换成其他人不做声直接上前拿住这大汉,也非难事,但晁盖确实不屑做这非光明磊落之事! 那大汉正做着美梦,被晁盖一声大喝,惊醒了过来!随后大怒,喝道:“何方鸟人,敢打扰爷爷睡觉!” 晁盖大怒,自己在郓城县好歹也是一方人物,长期做惯了大哥的他,平常哪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这大汉嚣张且放肆,晁盖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拿起腰刀就要上前拿住这大汉! 这大汉哈哈大笑,操起身边的朴刀,就攻向晁盖! 其实宋江隐约有些猜到这大汉的身份,但宋江却并没有出声阻止! 倒不是宋江有什么私心,而是宋江也想看看晁盖的身手到底怎么样,毕竟后世对晁盖的武艺评价不太准确,要知道晁盖能徒手把石塔从西溪村抬到东溪村,这力量是不容小觑的!再加上平日里,晁盖又喜欢打熬身体,气力和武艺想来都是不凡,虽说比不上鲁武这两个步军前二人物,但应该不会比刘唐,石秀差! 可是晁盖原着从没有出过手,也算是遗憾之一!宋江若是对这大汉自曝身份,以他和晁盖的名声,这架也不用打了,那大汉大概率就拜倒在地! 晁盖快步朝那大汉攻去,刀势迅捷,快若惊鸿!急攻三刀,出手却是留了三分力,并不想置这大汉于死地! 那大汉眼露精光,哇哇怪叫!挥舞起自己的刀一一化解了晁盖的攻势! 随后,大汉举起刀力劈华山,来势汹汹,势大力沉,这一下若劈实了,只怕晁盖会当场殒命! 晁盖很久没有碰到这样的对手了,有些兴奋,斗志也昂扬起来!握紧刀挡住了这大汉的重击! 那大汉看自己全力一刀居然被晁盖挡了下来,晃了晃身子,又杀向晁盖! 晁盖不再小觑眼前这大汉,认真起来,侧身躲开这刀随后继续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有攻有守,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仿佛如两只下山猛虎长啸山林,雄鹰翱翔猛击长空! 宋江着实看了一场精彩的比斗,也知道这二人再打下去也难分胜负,开口道:“两位请听我一言!” 晁盖听宋江开口,卖了个破绽,随后跳出了圈子,丢下刀坐在了地上!还别说,这一次打斗,真有些累! 那大汉也放下刀,开口问道:“你待要怎地?” 宋江抱了抱拳道:“敢问这位兄弟可是江湖上人称赤发鬼的刘唐兄弟?” 那大汉睁着圆眼诧异道:“你怎知我是刘唐?” 宋江笑道:“江湖上谁不知赤发鬼大名,是一个真真正正心怀热血,又重义气的好汉!只是不知刘唐兄弟今日为何会在此?” 刘唐心里有些感动,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懂自己,于是也客气道:“不知两位大名?” 宋江微笑道:“在下宋江,这是我哥哥东溪村保正,托塔天王晁盖!” 刘唐大惊道:“敢问可是及时雨宋公明哥哥和托塔天王晁盖哥哥?我却是该死,想不到冲撞了二位哥哥!”说完拜倒在地! 晁盖摆摆手道:“大家都是血性男儿,谈不上冲撞,只是刘唐兄弟为何会来我东溪村呢?” 刘唐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晁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是来投奔晁天王的!” 宋江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倒不是因为刘唐来投靠晁盖不投靠自己,而是刘唐早早的出来似乎改变了历史的轨迹! 这有很大可能就是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不过宋江倒也没有太过担忧,若是事事都是先知,那和玩游戏开秘籍有什么分别,这样岂不是无趣许多! 宋江抛开自己心中杂乱的想法,开口道:“刘唐兄弟,晁天王正在眼前,今日可谓不打不相识啊!” 刘唐感激的看宋江,宋江也微笑的看着刘唐!换成其他人,可能碰到刘唐这样的猛将都会争取下,但宋江却并没有这样,毕竟,晁盖也会是自己的人,还怕刘唐飞了? 其实开始宋江称赞刘唐也并没有恭维刘唐,而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刘唐这人虽说有些冲动鲁莽,但也确实是真正的忠勇义气之人。在宋江看来,刘唐脑子有点一根筋,但是武艺真心还不错,绝对对得起自己天罡的座次! 晁盖虽然从没听过刘唐的名号,但也十分开心刘唐投奔自己,毕竟是一个武艺丝毫不亚于自己的高手,再加上刘唐看着也不是那种奸诈小人! 晁盖笑道:“刘唐兄弟,你却来寻我做甚?” 刘唐叹口气道:“我因打抱不平,伤了几个恶霸性命,怕吃了官司,无奈逃到这,还望哥哥收留!”却原来不是刘唐觉得晁盖比宋江更具义气,而是宋江毕竟是官门中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反观晁盖,虽说是保正,但不需要天天和公门打交道,自己肯定方便自在不少! 晁盖心中欢喜,开口道:“既如此,看来你也是条好汉,来我庄上,定不会有官府来拿你!” 宋江也笑道:“刘唐兄弟,我们行走江湖,其他都不看重,唯独忠义两字常在心间,不敢忘怀,既然来了晁天王这,就完全把心放宽,休要再想其他!” 刘唐给宋江拜了一拜,感动道:“公明哥哥,我刘唐漂泊江湖,无依无靠,今日虽投靠晁盖哥哥,但公明哥哥我同样尊重,只要哥哥有用得着我刘唐的地方,刘唐必然全力以赴!” 宋江赶忙扶起刘唐,几人又说了一阵,随后继续朝吴用家中而去! 此时几人真是寒风扑面,喜在心间,脚下微霜,大步向前! 很快,几人就到了吴用的房前! 说是吴用的家,其实就是一个草庐,柴门半掩,门外随意的堆积了些茅草,可以看出吴用的生活并不富裕! 柴门打开,出来了个书童,看到晁盖,忙走上前道:“先生正在休息,保正来找先生可是有要事?” 晁盖笑道:“无事!” 书童看宋江和刘唐是和晁盖一起而来,但却不认识二人,还是开口道:“不如请保正和二位先生进入草堂,我去叫先生醒来!” 宋江道:“休要惊动先生,我们三人进入等候便罢!”心里却感慨,自己这边是三人,像极了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只是,自己现在可比不上刘备,非是厚此薄彼,而是刘备的眼见,胸怀和识人真的是出类拔萃,白手起家硬是打下了一份基业,而吴用更是和诸葛亮有着天壤之别! 书童给三人端上茶来,宋江端起一杯茶,沉吟片刻,朗朗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这诗虽说是诸葛亮在刘备三顾茅庐之时所吟,但并非诸葛亮原创,而是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所写,此时从宋江口中念出,倒也是别有一番意境! 晁盖品了品,对宋江道:“公明,好诗!” 刘唐虽说是个大老粗,但眼中也精光连连! 这时,内堂传来一阵声音道:“好诗,是保正来了吗?” 晁盖笑道:“正是我,学究,这一觉睡得可还香甜?” 吴用对书童道:“保正来了,为何不早报!”说完就去后世更衣戴帽! 半晌,吴用穿戴完毕,缓缓走了出来! 宋江看向吴用,只见他眉清目秀,白面无须,头戴纶巾,身着一件蓝白相间的宽衫,下面丝鞋净袜,手拿一鹅毛羽扇,只看外表,甚是英俊,颇有几分诸葛亮的意思! 吴用对几人施了个礼,随后坐下对晁盖道:“不知保正忽来寒舍,有何要事!” 晁盖指了指宋江道:“非是我有事找教授,而是我这贤弟要寻教授!” 吴用看了看宋江,自己却并不识得,但听晁盖的意思,这人似乎和晁盖关系匪浅,面又如黑炭一样,心中早已了然,缓缓开口道:“敢问这位可是宋江宋押司?刚才那首诗可是押司所吟?” 宋江笑道:“在下就是宋江,却是瞒不过先生!” 吴用摇了摇扇子开口道:“那首诗甚得我心意,押司之才,学究深感佩服,久闻押司及时雨大名,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押司今日来找学究有何事?” 宋江反问道:“不知先生平日有何营生?” 吴用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又反问道:“押司莫非有什么富贵之事来找学究?” 宋江又问道:“敢问先生之志?” 吴用皱了皱眉头,才缓缓开口道:“学究不是太明白押司的意思!” 宋江没有做声,只是盯着吴用! 吴用被盯着有些不自在,看了看几人,叹口气道:“乡野村夫,志不在功名利禄,在草堂教些顽童,看日出日落,享天伦之乐!” 吴用的话,宋江是一个字都不信!吴用若真有他自己说的这么淡泊明志,甘愿碌碌无为,那就不会再知道刘唐蛊惑晁盖抢生辰纲时,身先士卒,又是去游说阮氏三兄弟,又是出谋划策的,可见他也希望自己富贵,而不是过着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逼生活! 宋江摇摇头道:“先生此言差异!以先生之志,真的甘心在乡野做一教书先生,蹉跎岁月,了此一生吗?” 宋江的话刺激到了吴用内心最深处,却又不愿面对的事! 晁盖也跟着说道:“学究,你平日里在村中教导顽童,却又不收学费,看你每日过的艰难,却又不肯接受钱财,我内心甚是焦急,可又劝不动你!” 吴用苦笑了下,开口问道:“保正和押司今日来寻我,有何事,不妨直言!” 第五章 终是官场一场空 过往云烟皆是梦 吴用水平差吗?在宋江看来,真的不差!虽说达不到开始宋江和晁盖说的腹中藏百万雄兵那么夸张,但吴用确实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可能很多人觉得吴用就是个小人,除了内斗就是算计,或者在腹黑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要说心狠手辣,确实吴用无人敢出其左右! 但有一说一,吴用在知人心这块,的的确确是出神入化,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找出这人的性格缺点和弱点,然后针对下手! 有道是兵者,诡道也!宋江并不介意用诡计,但宋江非常介意对好人用诡计! 至少,宋江不会用小衙内的命换朱仝上山,用卢俊义提反诗断他后路!这些也是宋江的底线和良知! 刀可以护己,也可以杀人,宋江相信,自己只要不放纵吴用的恶,反倒是让他在良知的路上行走,吴用一定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宋江笑道:“先生之能,其他人不了解,我还能不了解吗?在村中做一教书先生,当真是屈才了!” 吴用叹道:“学究早已视功名于浮云,视富贵于尘土,只想在乡野过此一生,教书育人,再无其他想法!” 却原来吴用是个落第秀才,但并非本事不济,而是在乡试之时,只因吴用这名字谐音无用,而被考官嫌弃,直言既然无用,终生不得中举,写下了永不录用四个大字! 吴用空有满腔抱负,却因为一个名字,终生无法进入仕途,自此心灰意冷,回到东溪村以务农为生。 晁盖,吴用二人自幼相交,晁盖却不愿吴用如此自暴自弃,故而,建议吴用设个学堂,开个私塾,教村中娃娃识文断字,也好让自己一身才华不被掩盖在这村中! 这事在宋江来之前,晁盖就和宋江说了,宋江自然也知晓! 宋江摇摇头,开口道:“先生,此言差矣,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才不枉轰轰烈烈走这一遭,先生何须自暴自弃?须知韩信当日也曾受过胯下之辱,最后却能助刘邦大破楚军,功成名就,做王侯将相,勾践败给夫差却能卧薪尝胆,带领三千越甲吞并吴国成为一方诸侯,先生难道却就这点胸怀,只为了个中举,就在这自暴自弃,可曾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晁天王的良苦用心?” 不得不说,宋江这番话极具感染力,不光是吴用,连晁盖和刘唐也被宋江的话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撸起袖子,甩开膀子,奋斗起来! 吴用被宋江说的有些惭愧,也有些感动,更有些意动! 他是真没想到宋江居然把自己跟韩信勾践对比,而对于宋江那句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更是让自己尘封已久的内心慢慢的解开束缚! 说句真心话,吴用之前从没有见过宋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宋江给自己一种非常熟悉,非常亲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人熟识已久,又肝胆相照一样! 当然,吴用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妙,总感觉宋江话里有话,似乎要拖自己上他的“贼船”一样。 想到这,吴用笑了笑问道:“学究敢问押司之志?” 宋江毫不隐瞒,直言不讳道:“敢让日月换新天!” 话音刚落,吴用拿羽扇的手一抖,羽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晁盖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反倒是刘唐,倒没太多反应,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虎,只知道勇往直前还是文化太低,没听懂宋江这句诗的意思! 吴用赶紧捡起羽扇,暗道自己有些失礼,压了压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故作镇定道:“押司之言,当真是非同小可,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还请慎言,若让其他人听到,押司怕是休矣!” 宋江毫不在意道:“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宋江的手足兄弟,宋江何惧之有?” 其实宋江虽说说这种话有些冒险,但宋江还是相信无论是晁盖还是刘唐,或者吴用,这几人都不是甘愿平淡的人,尤其是吴用,所以宋江也是在赌! 当然,更重要的是,宋江只是说了句诗,既没有亲笔写下,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就算有人想告到县衙,口说无凭,宋江还可以反告他一个诬陷之罪,毕竟自己和时文彬关系如同莫逆,朱仝和雷横也是自己兄弟,这么多优势堆积在一起,宋江有何好怕的呢? 吴用听宋江说自己是他兄弟,笑道:“押司此话还是早了些,就不怕学究去郓城府衙告押司一个谋反之罪?” 宋江也笑道:“先生休要试探,既然先生这么说,那定然是不会去的,更重要的是,在郓城,宋江不敢说一手遮天,但也算是一个跺一跺脚,地能抖上一抖的人物,先生空口无凭,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吴用苦笑了下,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押司容学究三思而行!” 宋江并不想让吴用推脱,或者说吴用现在的态度也关系到了晁盖的态度和之后的布局规划,宋江不可能给吴用太多时间思考,这种事,毕竟不是过家家,吴用越早表态越好,要不他顾虑太多,最后给自己拒绝了,那很影响自己之后的计划! 宋江认真对吴用道:“先生常以卧龙为此生目标,机会在眼前,却为何不能像卧龙一样?” 吴用叹息道:“感谢押司谬赞,学究和孔明对比就如同浩瀚星空和沙粒一样,相差甚远。” 想了想,吴用继续道:“更何况,对内大宋现在国力强盛,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对外,西夏如今败局已定,辽国也不敢再如以前那般跋扈,内外安定,谋反无异于以卵击石,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到时候只会抄家灭族,连累同宗,而我们则会落个凌迟处死,遗臭万年的下场!” 宋江笑道:“先生此言,有三个错误,宋江打算指明,还望先生见谅!” 吴用瞪大眼睛惊讶道:“三个错误?” 宋江点点头道:“三个,第一个就是百姓安居乐业!先生应该知道近几年天灾频繁,黄河决堤,两岸百姓许多都背井离乡,连口粥都喝不上,而道君皇帝却只会任用奸臣,搞得民怨沸腾,贪官污吏,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完全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宋江顿了顿道:“第二,大宋看似国力强盛,实际上禁军战力不足为提,只有童贯的西军还是那么回事,朝廷对外宣称八十万禁军,实则至少一半为虚报人数,只为贪官吃空饷,毫不顾忌外族欺压!” 宋江叹口气道:“至于第三点,就是我们不叫谋反,而叫起义,也是为了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朝廷似乎一切都欣欣向荣,但真实情况却是离灭亡不远了!” 这话一出,实在太过惊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良久,晁盖才先开口道:“公明,这话当真有些惊人,会不会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朝廷如今好好的,怎么会灭亡呢?” 吴用也跟着道:“押司这话未免太过于危言耸听了!皇上虽然昏庸,但是想我大宋忠臣良将还是有不少,外族蛮夷想亡我大宋,无疑是痴心妄想,不知押司何出此言?” 晁盖的话稍微客气一点,吴用则就没那么客气了,毕竟两人再怎么样,也是北宋的子民,无缘无故听宋江说出这话,换了任何人,心里都会受到冲击,尤其是宋江一本正经,丝毫看不出是在说笑! 宋江等两人说完才慢慢道:“可曾听过女真人?” 晁盖从没听过,茫然的摇摇头,吴用则笑道:“是辽东长白山附近的游牧民族!我听闻他们一直在和辽国作对,经常发生争斗!” 宋江也笑道:“正是,先生倒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不错,灭我大宋者,正是女真人!” 吴用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心里对宋江的话其实是将信将疑的! 宋江问道:“先生觉得女真人和契丹人这么争斗下去,最终谁会获得胜利?” 吴用思索了下随即露出自信的笑容道:“辽国兵强马壮,疆域辽阔,相反女真无论是领土还是人口和辽国比起来如同九牛一毛,若辽国真的认真起来,女真怕是如同弹丸一般,丝毫抵御不住辽国的兵马!” “唉!”宋江叹了口气,悠悠道:“先生此言差矣,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一代人杰也,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团结女真各个部落,从一支只能牧马放羊打猎的游牧民族变成一支能和辽国僵持不下,互有胜败的精英之师。 “反观辽国耶律延禧,昏庸无道,好用佞人,远忠贤,辽国日渐衰败,此消彼长之间,辽国迟早被女真打败!” 吴用听完宋江的话,一时做声不得,晁盖也是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江继续道:“先生,如果有个选择,和女真合作,在女真和辽国争斗之际,大宋趁此机会收回燕云十六州,敢问先生可会和女真人结盟?” 宋江今天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吴用根本没完全咀嚼完,宋江竟然又抛出一句! 吴用没有迟疑,开口道:“若真能收回燕云十六州,与女真人合作,也未尝不可!” 吴用的目光还是太过于局限,格局终究还是跳不出时代的束缚,当然,燕云十六州一直是大宋心中永远的痛,若真能趁此机会收回,许多人怕是会和吴用有一样的想法! 只是宋江太了解这些金人了,和西夏,辽国相比,金人无疑残暴了许多,北宋的敌人从来不是夏辽,而是这些心狠手辣的金人。 那段屈辱黑暗的历史,那些或郁郁而终,或莫须有罪名含逝的民族英雄,都是值得被后世缅怀祭奠的,作为对比,昏暗的朝廷则是被唾弃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满腔热血却壮志未酬,最终抱憾终身的义士! 想到这宋江道:“女真人,虎狼也,与其同盟就是与虎谋皮,与虎谋皮,最终就是落入虎口,我想先生该不会不知道!先生可敢笃定女真人会真心实意的和大宋同盟呢?若他狼子野心趁机夺取燕云十六州,那和辽国又有何分别呢?若女真人野心不灭,继续长驱直入,打入我大宋汴梁,那我大宋离灭亡就不远了。” “啪”,刘唐重重拍了下桌子,吴用和晁盖脸色也不太好! 吴用思索了下,还是询问道:“难道朝廷军队这么容易被女真打败吗?” 宋江笑而不语,吴用叹了口气,自然知道这话自己心里都发虚! 三点,朝廷没有血性,部队吃空饷严重,战力严重不足,最重要的就是忠臣良将得不到重用,反倒是贪官污吏,无才无德的人把持朝政,对比人家骨子里的狠劲,团结,高下立判,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知道,大宋必败! 良久,吴用才开口道:“不知押司有何想法?” 宋江笑道:“良机就在眼前,虽说风险不小,但我始终觉得两者是并存的,就看几位的想法了!” 吴用思索许久,才苦笑道:“看来押司是不容我拒绝了!” 宋江微微一笑,看向晁盖道:“哥哥,我不勉强!” 晁盖也是微微一笑开口道:“我无妻无子,孤身一人,最多就是遗臭万年罢了!”晁盖的话已经表面态度了! 最后刘唐也点点头坚定的道:“俺不太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唯独一个义字却是清清楚楚的,两个哥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俺刘唐就是一条命罢了!” 宋江哈哈大笑道:“好兄弟,我真没看错你!” 宋江又看向吴用道:“听闻先生和石碣村的阮氏三雄是故交,不如让他们一同聚义如何?” 吴用点点头道:“他们三人本事我也是知道的,有他们加入我们离成大事更近一步,今日有些晚,不如明日如何?” 宋江答应道:“我现在有些初步的计划,几位若愿意相信公明,就随公明在身边,他日必让大家名字响彻九州。” 没有人再说话,此刻,一切都在不言中! 宋江也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三人,心里默默道:“就算起事失败,最差,我也可以让你们平安富贵到老,但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不会失败,不然我也不配做穿越者。” 又坐了一会,宋江三人告别了吴用,村口分开时,宋江郑重的给晁盖和刘唐施了个礼! 晁盖也施了个礼,未来之路必然充满了崎岖和艰辛,但终点却一定是阳光普照,大地重生!为了百姓不再被视作牛马,不再被剥削,不再受外族欺压,有些事,宋江是一定要做的! 第六章 吴用说三阮聚义 宋江感人生无常 当日,宋江就留在东溪村没回宋家庄! 古代来回一趟在没有车的情况下确实很麻烦,自己来回往返宋家庄一趟,着实有些耽误时间了! 傍晚,晁盖杀猪宰羊大设宴席款待宋江和刘唐,吴用也来了,几人推杯置盏喝的不亦乐乎! 宋江本实在不喜欢喝这古代的酒,但今日真的高兴,自己的小班底初步组成,万里长征终于勇敢的走出了第一步!自然也管不上这酒是好喝还是不好喝,只是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就当是喝药了! 难怪李白曾经说过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酒,确实在兴高采烈的时候,是一味助兴的“良药”啊! 几人有说有笑,大口喝着,大声唱着,宋江也记不住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在这种心里完全不设防,只是单纯的喝酒聊天的日子可能也就自己曾经在部队的时候有过! 这日子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宋江也不记得喝了多少,最后是怎么回的房间! 迷迷糊糊睡的正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押司,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宋江睁开朦胧的双眼,原来是吴用! 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宋江缓了口气,开口道:“先生,现在是什么时辰?” 吴用道:“已经是四更时分,我们还是要尽早出发,才能赶到石碣村!” 宋江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看了看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外,点点头道:“待我洗个脸!” 古代有时候人烟稀少,树林众多,所以赶路很多时候只能早起贪黑,实在是不方便! 但宋江也没太过于吐槽,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趁着黑夜,朝着石碣村方向而去! 路上,宋江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先生可认识一个叫戴宗的人?” 吴用有些惊讶,这宋江是真的对自己了如指掌啊!不过自己既然决定跟宋江在一起图谋大事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 吴用点点头道:“自然是认识的,这戴宗乃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不知押司是如何知晓他的?” 宋江其实心里有个疑问,一直压在心里,不弄个明白,自己终究不放心,就是法术这个问题! 不光是水浒,四大名着都有神鬼,法术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传说里的东西。 本来宋江是一个标准的唯物主义马克思思想的信仰者,但这种灵魂穿越可是实打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以说完全重置了他的三观! 既然自己穿越都能存在,那术法,神鬼这些自然也可以存在,若真的有这些东西存在,这是明显高于战场武器和士兵等级,那自己很多方针和策略就要改变! 宋江看吴用问自己,笑道:“戴院长江湖人称神行太保,听说能日行千里,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吴用哑然失笑,好一会才开口道:“押司从哪听的这荒缪之言,这戴宗又不是神仙,凡人岂可日行千里!” 宋江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世界,没有这些虚无缥缈的存在!不过心里还是想着如果有机会碰到公孙胜,亲自问他! 想了想,宋江开口道:“曾经听一个叫施耐庵的偶然说起,只是这人,如今我也不知道在何方,那戴院长既然不能日行千里,为何会有个叫神行太保的外号呢?” 吴用只觉得施耐庵这名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想要亲近,想要仰望,不过嘴上还是笑道:“行走江湖,绰号霸气些也可以震慑宵小之辈,这戴宗腿脚确实要比普通人快上一些!” 解决了疑惑,两人继续边走边聊,吴用本就饱读圣贤书,所知甚多,但架不住宋江有后世五千年的历史底蕴,更有着许多现代国学大师对许多思想和问题的解读,相比下来,吴用对宋江更是佩服! 又走了不少时间,两人终于来到了石碣村,宋江仔细看了看这石碣村!只见: 碧水流淌绕小村,青山绿林映白云! 石道小径在村头,远处小岛是梁山! 靠水吃水湖上客,茅屋简陋人无愁。 吴用知道路,也不需要问人,直接带着宋江直接来到阮氏三雄家中。 到门前看,枯桩上拴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渔网,依山傍水,约有数十间草房。 吴用喊了声道:“二哥在家么?” 阮小二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一只手拿着一把钢刀,一只手背着一艘木船,木船上捆满了锁链,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三四百斤,就这么被阮小二单手背了出来。 宋江又大致看了下阮小二,八尺身高,一头碧绿色的短发,像极了现代一些做发型的托尼,一双剑眉虎目,上身赤裸,浑身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芒,一条褐蓝色短裤,赤着双脚! 这阮小二放后世,妥妥的健美冠军,宋江内心由衷的赞扬!尤其是这么冷的天气,他居然光着脚,打着赤膊,好像丝毫不怕冷一样,最重要的是,这阮小二为什么是短发,这也是宋江比较奇怪的,古人不都是长发吗! 阮小二见是吴用,慌忙声诺道:“教授从何来,什么风吹得如此,这位是?” 吴用答道:“有些事要找二郎相商,五郎七郎在否,也一起。” 阮小二笑道:“五郎好赌,这个时间五郎应该还在村中赌坊耍乐,七郎应该在湖中打鱼,教授有何要事,但说无妨。还不知这位高姓大名?” 吴用同样笑道:“既如此,还是待会再告知,许久未见,甚是思念,想同你三兄弟共饮三杯,还烦二郎带我去寻五郎和七郎。” 阮小二道:“我也正有此意,既然教授要见他二人,那就与我一同去寻。”说完,放下背上的船,又转身去旁背起更大一艘船。! “真是一身好力气!”宋江赞道。 阮小二笑道:“那艘船是我这两日才刚刚做好的,还需放上两日,暂下不得水,就委屈两位先上旧船!” 两人同时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呢!” 阮小二扛着船带着两人来到泊岸,把船随意的放在水里,随后扶着吴用先上了船。 阮小二打算再扶宋江,宋江笑着摆摆手,自己上了船。 三人入了船,宋江和吴用分别坐在了船首和船尾,阮小二拿出船桨荡在水里,缓缓向湖泊中心划去! 宋江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十分舒畅! 看着这原生态完全没遭受到任何破坏的大自然环境,宋江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现代的娱乐生活虽然丰富多彩,但在环境和空气质量上,始终差了些感觉。 两岸边随处可见的杨柳,被些许凉风吹拂的微微颤动,但丝毫掩盖不了这春意盎然! 不知名的鸟儿也慢慢展露了头角,肆意高声的在这辽阔的大地上欢唱起来! 蓝天白云倒影在湖面上如同一副绚丽精致的画卷,散发着自己的美丽! 宋江真的被这花鸟鱼虫给吸引了,如果,实在回不去,那留在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江也不知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这时,阮小二把手一招,大叫道:“七郎,教授来了。” 宋江和吴用看时,只见远处的芦苇丛中摇出一只船来。船上有一人,正拿着船桨。 宋江打量了下那人,只见一头靛蓝色短发,两侧扎了个冲天小辫,一双圆溜溜的怪眼杀气逼人,上身同样赤裸,一条蓝色短裤,一身的肌肉和铁打似的。 那阮小七听到吴用来了,十分高兴,跳进水里不一会就游到了阮小二船边兴高采烈的说道:“教授,许久不见,还望恕罪,今日什么风吹此,能见到教授!” 吴用笑道:“找你三人共饮一杯,可曾看见五郎!” 阮小七惆怅的说道:“五哥现在应该在村口赌坊中耍乐,可惜家中有点积蓄,全被五哥送给赌档了,就是苦了老娘跟着我们,没一天享福安生的日子!” 吴用微笑道:“那不如我们一同去寻他可好?” 阮小七点点头道:“甚好,今日教授在,他少输点我们也好招待教授,却不知教授旁边这位好汉是谁?” 吴用神秘道:“一会再说! 阮小七点点头,又跳入水中游回了自己的那条船上,拿起船桨跟着阮小二的船一起向另一岸边划去! 不一会,两条船就先后靠了岸,只见远处一帮人围着个档子在高声喊叫,显得格外热闹,档子上挂了条破布,布上歪歪扭扭写了个赌字! 阮小二带着几人走到阮小五面前,阮小五早就输的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了! 宋江摇了摇头,没有做声!阮小五的手气并不好,这一把,输光了自己面前的钱!! 阮小二开口道:“五郎,教授来了,今日休在赌了,同教授一起去喝三大碗!” 阮小七也抱怨道:“五哥你就知赌,不知教授和这位好汉寻了你多时!” 阮小五慌忙起身,开口道:“是我的不是,我现在就离开!” 旁边突然一声音开口道:“五哥,且住,今日还差我赌档二两四钱银子,还望五哥结清!” 第七章 赌博害人休再碰 意气相投才相聚 阮小五一怔,呆呆说道:“我如何能欠了这么多银子?” 那人笑道:“前日五哥带了三钱银子来,输了个干净,又借了七钱银子,一并输掉,昨日五哥手气不顺,借了九钱银子,还是输给小的,今日五哥玩的时间不长,但同样借了五钱银子,加一起连本带利二两四钱三分银子!五哥是老熟人,赌品又直,三分银子权当谢礼,五哥就给二两四钱就好!” 宋江心里冷笑了下,这高利贷利息也高的太夸张了!阮小五如何能还的清?恐怕就是故意设局针对阮小五! 阮小二也顾不得周遭都是人,恼怒的说道:“你是如何输得这么多银子,这我们要打多少鱼才还的清!” 阮小七只是叹气,没有说话!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去责怪自己的哥哥! 阮小五想了想,拍了拍胸脯道:“今日有要事在身,三日之后一文不差,全数奉还!” 那赌档老板笑道:“五哥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的,三日之后也无妨,只是我这利息可不低,三日后五哥可是要还三两银子!五哥你看不过分!” 阮小五大怒,骂道:“你这厮倒也是心狠!” 赌档老板笑笑,随即变了个脸道:“我知五哥定然是掏不出来,要是你们三兄弟愿意帮我做件事,这钱可一笔勾销!我在赠送你兄弟三人五两银子,怎么样?” 果然,这人是设了局想针对阮氏三雄。 阮小二刚要开口,宋江抢先开口道:“愿赌服输!五哥的钱,我来付!”说完掏出五两银子丢在桌上! 赌档老板脸上阴晴不定,但是也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拿起钱道:“客人好大的手笔,既如此,我和五哥的账一笔勾销!” 阮小二急忙道:“这里是五两银子!” 宋江笑着拍了拍阮小二道:“多余的留给五哥以后来玩,且先记在账上!” 阮氏三雄都是热血汉子,听宋江这么说,险些落泪,但很快就定下心神,看向宋江的目光充满了感动! 三人都有着一腔热血和英勇,但却无人识得,只能每日在湖中打鱼度日,蹉跎人生,今日见到宋江,无论是气度还是谈吐都远非常人所能及,只是不知道宋江来路,一时也不好表忠心,只得先看看接下来吴用怎么说! 吴用虽不知三人的想法,但看几人神色也能猜出一二,摇着扇子微微一笑道:“你三兄弟今日遇见贵人,定要不醉不归!” 离开时,宋江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那赌档老板正阴沉着脸看着宋江等人,宋江朝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过身离开了! 那赌档老板也没料到宋江会回头,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下,随后化为愤怒! 自己本来设了个局,就是让阮小五上套,然后利用阮氏三兄弟去做些事,但没想到被宋江给破坏了! 其实在宋江看来,十赌九骗,赌场既然敢开,就不怕你来玩!你要是真的能从赌场赢走钱,也算本事! 赌档虽然是捞偏门,但赌博自古有之,既然存在了,也是一种行业,所以宋江也不会因为阮小五或者其他人输了钱就强行拆了别人的赌档,虽说宋江并不怕惹事,但这么做意义也不大。 既然赌了,就愿赌服输,还钱就是,在宋江看来,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反倒是钱解决不了,这就会有些棘手了! 刚宋江就能感觉这赌档老板心机深沉,并非善类,很有可能是想利用阮氏三雄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所以宋江才及时阻止,当然,哪怕他没有算计阮小五这件事,宋江也会为阮小五摆平这赌债,这是毫无疑问的! 只是阮小五险些中套也可以看出赌博真的害人,宋江也日后也立下了一条梁山纪律,凡上我梁山者,不可赌博,违者第一次重打三十军棍,第二次六十军棍,第三次逐出梁山! 至于那个老板,宋江没放在心上,不过宋江还是打算调查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狠,宋江一向谨慎,既然结了梁子,宋江肯定要防患于未然,省的被人在背后算计了还不知道! 插曲很快就过去,几人来到岸边,宋江才看清楚阮小五长相,一头褐色长发,一条麻布短裤,面相没有阮小二和阮小七那般凶恶,反倒是面善不少,同样也没着上衣,当然肌肉也同阮小二,阮小七一样,极其发达,应该蛮力不小!看来古代人均健身教练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阮小五自己也划了船来的,于是三兄弟一人撑一支船,宋江吴用坐在阮小二船上,三船并行,往湖中央一水阁酒店划去! 有诗道:酒楼宛在水中央,荷花未开荷叶狂,碧波荡漾意阑珊,水阁珠帘迎客往。昔日往事在心间,终如夜晚繁星亮。劝君更尽一杯酒,归去相见在故乡! 当下三只船撑到水亭下荷花荡中,三只船都缆了,五人进入酒店里来。 宋江看了看这酒店,生意不是很景气,可惜了这好地段,妥妥的湖景酒店,四面绕水,也有可能村中人不富裕,来酒店终究囊中羞涩! 五人走到一副座椅面前,阮氏三兄弟邀请宋江,吴用坐上位,吴用不依,只是坐了客位,阮氏三兄弟下首坐了,宋江则坐在了上位! 坐定后,阮小二喊酒保上一大桶酒来! 酒保端上来几盘熟菜,又拿了五只大盏,一字排开,拿了五双筷子摆在几人面前,随后在每只盏里筛满了酒! 阮小二端起盏来一饮而尽,大呼畅快。 宋江对酒保道:“有什么肉下口?” 酒保道:“今日刚杀好的猪羊!绝对下口!” 宋江点点头笑道:“一只羊腿,十斤猪肉,十斤羊肉,再来四十个包子!” 酒保咋舌道:“客官,这么多?” 宋江笑着指了指阮氏三雄道:“我这几位兄弟都是食量惊人之人,你且上上来,吃不完,我自会带走!” 酒保转过身吐了吐舌头就去厨房下菜! 阮小五对宋江和吴用道:“村中小店,没太多招待,两位休怪!” 阮小二也开口道:“这位好汉尊姓大名,教授还不告知我等?” 宋江笑道:“不隐瞒三位兄弟,在下姓宋,单名一个江字!” 阮小七喜道:“原来是公明哥哥,难怪义气深重,如此待我们!” 阮小二拜在地上道:“哥哥大义,受我一拜!”阮小五,阮小七也同样拜倒在地! 宋江赶忙扶起三人道:“休要行如此大礼,折煞宋江也!”这话并不违心,宋江觉得兄弟相交,在于心,贵于诚,宋江真不喜欢别人拜他!也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阮小二感动道:“我兄弟三人从未受到过人如此看重,哥哥大仁大义,以后哥哥的事就是我阮小二的事!” 阮小五也道:“算我一个!” 阮小七赶忙补充道:“也不能忘了俺!” 宋江乐道:“承蒙兄弟不弃,宋江定不辜负!” 英雄不问出处,重要的是识英雄才会重英雄,不然最终他们可能会寂寂无名,潦倒一生! 不一会,酒保端着一大份托盘,托盘上放满了猪肉,羊肉,羊腿,包子,还一大碟蒜泥,香喷喷,热腾腾,让人食指大动! 阮氏三兄弟平日生活十分拮据,许久都没吃上肉了,客套了一番,就直接上手吃了起来! 宋江和吴用各吃了一个包子,一块羊肉,其他的全进入了阮氏三雄肚子里! 当然,肉还剩了五六斤的样子,若是他们全部吃完,宋江才真的吃惊! 等他们三兄弟吃完,宋江喊来酒保结账! 三人有些不好意思,这餐饭花费肯定不少,说了请宋江和吴用吃酒,但是无奈囊中羞涩! 宋江毫不在意的笑笑,开口道:“要是有鲜美的鱼汤喝就好!” 阮小七惊喜道:“我船里还有些鱼,等下给哥哥下酒!” 宋江笑道:“晚些!现在腹中已饱!” 阮小二哪还不知道宋江这么说其实是让他们不要把自己结账放在心上,让他们请鱼吃就行,这完全可以说给足了兄弟三人面子! 酒保走上前,宋江又对酒保道:“给我装上两只羊腿,五十斤猪肉,二十斤羊肉,五只肥鸡,二十斤白酒,一百个包子,时蔬水果有多少来多少!”说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反正有阮家三兄弟搬搬扛扛,宋江只用买买买就行了! 离开酒店,带着酒肉上了船,五人就往阮小二家中而去! 院内,阮氏三雄和宋江吴用坐在椅子上吃着果子,吹吹湖风,喝口小酒,感觉十分惬意! 又喝了口酒,阮小二开口问道:“哥哥和教授来寻我三人是有事?三人虽说爽直,但都不是傻子,宋江和吴用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自己又是还赌债,又是喝酒! 吴用笑道:“你兄弟三人本事其他人不识得难道我还不识得吗?就肯屈居于这小村庄打一辈子鱼?” 阮小二叹口气道:“我等既无人提携,又不肯做恶霸的走狗,不打鱼还能做啥!” 阮小七问道:“教授定然是有事来找我们,不管是好事坏事,只要我等能做到,必然全力以赴!” 阮小五也道:“七郎的意思就是我们三兄弟的意思! 宋江突然幽幽的说道:“若这件事会让你们身败名裂甚至死无葬身之地呢?你们可还愿意?” 第八章 命中注定梁山泊 方成大事在此地 阮氏三雄听宋江这么说沉默了下,随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哥哥,休要试探,既然是你决定的事,我们定然全力以赴,并非说说而已!” 宋江笑道:“如果是改朝换代呢?你三兄弟可还敢说这话!” 三人一怔,阮小七开口道:“既然哥哥有此意,那我阮小七定然追随哥哥到底!” 阮小五也笑道:“我常常有此思量,我兄弟三人本事并非不如别人,为何要再此蹉跎人生,既然哥哥志向远大,那追随哥哥也算我阮小五一个。” 阮小二抱了抱拳道:“之前我就说了,承蒙哥哥不弃,我愿追随哥哥,五郎和七郎都要追随哥哥,那我阮小二岂可落于人后,我兄弟三人愿誓死追随公明哥哥!” 宋江笑道:“这是抄家灭族的买卖,我不强求你三人,仔细思虑清楚,若要反悔,我也不会计较,等我搞别后就当我从没来过就好。” 阮小七大声道:“哥哥休要看轻我兄弟三人,能跟着哥哥,我们就不枉此生,休要说这伤义气的话。 宋江站起身道:“接下来由吴先生和你们说,今日,你们尝尝我手艺!”说完拿起一些肉走进了厨房! 宋江脚踩在一片松软的沙滩上,感觉有些不真实,这就是八百里梁山泊的金沙滩啊!也是上梁山必经的第一条路,这也是未来自己踌躇满志的第一个根据地,怎能不让人惊喜! “哥哥,这地方可真是个好地方啊!”阮小二也兴奋的说道。 “兄弟们,随我上去看看!”宋江笑容满面对吴用四人说道。 过了金沙滩,就是断金亭,这断金亭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堆满了积灰,随处可见的藤蔓缠绕着断金亭梁柱和石桌椅。 吴用叹口气道:“此处真乃天选之地,可惜居然是无主之地,真是天赐我等。” 宋江笑道:“这断金亭好好打理一番,我打算改个名字叫招贤亭,凡是有愿意上我梁山者,可在此先招待接见一番!” 吴用眼睛一亮,点头道:“招贤亭,好名字!” 过了断金亭,三道关隘一层接着一层映入眼帘! 年久失修,看着摇摇欲坠的石墙和早已腐朽的木门,宋江确定这关隘并不能阻止太多敌人,但这关隘修建的地方确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宋江有信心修好关隘后,这里能成为上梁山的一道大闸! 过了关隘,一望无际的空地出现在五人眼前! 这空地是真的大,该怎么形容呢? 千军万马此处藏,百万雄狮谁人挡! 龙腾九州皆升平,虎啸长林跃三江! 星火燎原望苍天,纵横四海扫八荒! 笑看风云归去来,为我梁山可称王! 空地有些零零落落的房屋瓦舍,虽说数量不少,但矗立在这诺大的空地上就显得稀疏了许多,房屋有些老旧,一看就是许久没人住过! 空地许远方,几座大山若隐若现,梁山既然叫山自然是有山的,分别是梁山,凤凰山,龟山,小安山,独山和土山六座山,其中又以梁山最高! 不过宋江现在也没时间一座山一座山去探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带人先在梁山站住脚,在考虑之后的事! 宋江点点头,对这地方非常满意,甚至心生出一种亲近感,也不知道为什么! 宋江拿出二十两银子对阮氏三雄道:“七日后,我们在石碣村见面,你兄弟三人可有法子寻到一百个年轻力壮,身体健康的人!” 阮小二思索了下对宋江道:“我兄弟三人在石碣村有些年头,跟我们想熟之人也有不少,但不知是否能找到一百人!” 宋江点点头道:“尽力而为就好!宁缺毋滥即可!” 阮小七道:“哥哥,我兄弟三人都来梁山,可否把老母一起接上梁山。” 宋江点头道:“百善孝为先,这是大德,以后上我梁山者,父母子女都能得到优待!” 几人又商量了下细节,就暂时离开了梁山! 回东溪村之前,宋江犹豫了下还是对三阮说道:“那赌档老板对你们必有所图谋,只是不知是何事,已有心算无心,终究还是落了一乘,你兄弟三人切记小心!” 阮小五道:“哥哥且宽心,从今以后,阮小五不会再去赌钱!” 宋江笑道:“我自然相信兄弟,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在明,人家在暗,许多事,还是警惕些好!” 叮嘱了三阮一番,宋江就和吴用踏上了回东溪村的路上! 东溪村见到了晁盖,当晚,宋江在晁盖家中留宿,同样也说了七日后在东溪村会面同上梁山之事! 晁盖自然毫无疑问,既然打算跟着宋江轰轰烈烈的做些大事,自然无条件的支持宋江! 离家三日,宋江终于又回到了宋家村! 回到家中,宋清迎了上来,开口道:“哥哥,离家几日,酿酒的物件已找人抬了回来,调料也已买齐!” 宋清虽说没有太高的武艺和极致的才智,但在后勤这一块上,确实是个人才,若是好好培养一番,梁山的后勤是完全可以交给他的!毕竟后勤还是要找个信得过的人! 这时,内堂传来一阵声音:“哥哥,多年不见,想煞我也!”说完一道身影出来后,见到宋江就拜! 宋江一愣,本能反应就是拖住这人不让他拜!口中说道:“不可行此大礼!” 那人力大,但怕挣脱之下弄伤宋江,只得让宋江托住! 宋江看那人,身高八尺,唇红齿白,双眼炯炯有神,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 如此帅哥,宋江都有些被晃花了眼,脑中急忙搜寻起来此人是谁! 那帅哥急切道:“之前听闻哥哥曾经昏厥,可是还没痊愈,记不得我了?” 宋江想起此人是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哈哈大笑道:“花荣贤弟,好久不见,真的是想死我了!”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李广花荣是也! 花荣喜道:“哥哥没事就好!”说完朝内堂道:“一起来拜见哥哥!” 只见两个女子一同出来,一个正是花荣夫人崔氏,另一个是个少女,乃花荣之妹花宝燕! 宋江看了下花宝燕,这个原着中一句台词都没有的女子,最后被宋江嫁给了秦明这莽汉。 此时的她虽说还是少女,却早已是婷婷玉立,清秀脱俗! 花宝燕因从小和花荣练武,并没有其他女子看的那么柔弱,反倒是有一种别样的飒气! 花荣突然到来宋江虽说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要说对宋江的忠心,花荣若排第二则没人敢排第一了!包括李逵也不行! 至少,李逵曾经质疑过一次宋江,甚至扯了大旗,但花荣一次都没有,为了宋江,花荣抛弃了家庭,丢掉了职位,一直鞍前马后的为宋江南征北战! 哪怕是宋江选择招安,花荣也无怨无悔的相信宋江,追随宋江,最后一根绳子追随宋江而去,只留下自己的妻儿! 这份忠心当真是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花荣曾经能和秦明大战五十回合,武艺更不是李逵可以比拟的,尤其是一手箭法出神入化,百步穿杨完全称得上是当世第一。 若花荣现在就跟随自己,那自己真是如虎添翼,很多事甚至可以提前谋划! 花荣见到宋江,十分亲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宋江说。 宋江看了下已是中午时分,想着花荣三人和自己的弟弟宋清必然没有吃饭,按住了兴奋的花荣微笑道:“贤弟,想必现在腹中有些饥饿了!不如待我烧火做饭,我们兄弟边吃边聊!权当给你接风洗尘了!” 花荣哑然道:“哥哥,何时有此手艺?”不过宋江既然要做饭,花荣自然也不会反对。 宋江先去酿酒屋看了看走之前发酵的粮食,离发酵成功还需要些时日,看来中午只能喝些杂酒了! 厨房里,宋清之前买的调料都已放好,宋江笑了笑,想起了两天前,在三阮家中,自己露了一手。 包括吴用,都吃的满嘴流油,赞扬不已,想着自己的手艺越发娴熟,可是自己穿越过来不是做厨子的,只能尽快找几个人教教他们,否则事事亲力亲为,哪还有半点梁山魁首的样子! 忙碌了一阵,六道香喷喷,热腾腾的菜就端上了桌,分别是胡萝卜炖羊肉,红烧鸡,香葱煎蛋饼,炸猪肉,小炒牛肉和炖鱼汤! 六道菜端上桌,宋清又拿出一大坛子酒放在桌上,只看的宋江头皮发麻,这酒,他真的再也不想喝了! 花荣看着一桌子的菜,开玩笑道:“哥哥有如此手艺,花荣没白来一趟!” 宋江笑道:“喊弟妹和宝燕一同上桌来吃!” 第九章 小李广初见及时雨 花宝燕命里需无悔 花荣有些迟疑,毕竟古代女子地位低下,男尊女卑极为严重,有客人来,很少能和贵客同一桌吃饭,除非是达官贵人或者长辈,当然这也是极少的!花荣自然也不能免俗,不然也不会被宋江一句话就把妹妹嫁给了毫无交情,薄情寡义的秦明! 宋江自然知道,但宋江却并不远循规蹈矩这些古代的陋习,至少在他这里,不能有这种情况,深受后世教育的他记得伟人那句,女子也能顶半边天! 宋江不知道的却是他这种尊重女性在日后争霸天下中,受到了许多女性的支持,尤其是他要废除三从四德,解放女性地位时,许多女子热泪盈眶,知道自己从此不会再遭受不平等对待! 花荣看宋江坚持,也不再犹豫,喊来崔氏和花宝燕同桌吃饭! 崔氏是标准的“三从四德”的妇人,对于花荣之言基本是言听计从,于是和花宝燕一起上了桌。 只是,崔氏在饭桌上默不做声,除了慢慢给花荣夹菜,在偶尔吃点,就是大部分时间看着花荣。 反倒是花宝燕,青春年少,开心不已,像一只小百灵一样,让饭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偶尔宋江说点什么,不懂的她也会刨根问底,弄的花荣几次想出言斥责,都被宋江笑着劝住! 宋江虽说不是什么大厨,但也算略通一些厨师之道,手艺让花宝燕两眼发光,一张俏嘴更是吃的停不下来! 花荣颇为无奈,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于活泼,和知书达礼完全不搭边,也怪自己对她宠溺过度! 花荣喝了口劣酒,随后兴奋的对宋江说道:“哥哥,我来是有个好消息,前些日子朝廷委任我做青州清风寨知寨,半月后就要走马上任,今日得闲来看望哥哥,过几日就要前往青州任职了!” 宋江心里有些遗憾,自己本想让花荣跟着自己去梁山的,哪知花荣居然已经当上了清风寨知寨,自己若在让他跟着自己上梁山,花荣定然会带着夫人和妹妹一同上梁山! 只是,自己真的能这么自私吗?花荣不同于晁盖吴用和三阮,他有家庭,有抱负,现在又有了公职,若自己为了一己私欲让花荣上山,此时的梁山无人,无钱,无物,其实反倒是埋没了花荣的才能! 更何况青州是自己日后计划中的重要一部分,花荣既然去了清风寨,自己也相当于有个心腹在青州,到时候若要拿下青州,更是轻而易举! 思绪万千终究不如此时杯中一口酒,宋江笑道:“四郎,你同我一起敬你花荣哥哥一杯,这杯酒除了我们的兄弟情义,就是敬他光宗耀祖,青州匪患严重,他去了必能扫平匪患,造福百姓!” 宋清连忙站起身举起杯子敬像花荣,花荣也连忙起身! 其实花荣在说话之前一刹那是感觉宋江有话要对自己说,但当自己说出即将上任清风知寨时,宋江好像把话重新咽到肚子里去了! 花荣有些奇怪,但宋江不说他也不问,这就是信任,他知道宋江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三人干了这杯酒,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的花宝燕正对着一盘烧鸡大快朵颐,弄的花荣十分无奈的笑。 宋江也笑着摇摇头,一餐饭,终于在一片祥和欢快的气氛中,渐入佳境。 饭后,宋清奉上了茶,收了碗!就剩宋江,花荣和花宝燕在大厅了! 花宝燕坐不住,缠着花荣要花荣叫她练箭! 花荣虎着脸训斥道:“在哥哥家中矜持一点,一点女子样都没有,成何体统!” 花宝燕可怜兮兮的看着花荣,哪知花荣根本不吃这一套! 花宝燕又看向宋江委屈道:“公明大哥,我哥哥不陪我练箭,不如你陪我练练武艺!” 宋江连忙摆摆手笑道:“论武艺,我比你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包括你,我远远不是对手,但是对弈,你却不是我对手!” 花宝燕无语道:“弈棋,太难了,我却没有兴趣!还不如我练练枪法来的实在!” 宋江笑呵呵道:“我这有种新下法,既不难,又有趣,要试试吗?” 花宝燕说白了就是一少女而已,一听有好玩的下法,迫不及待的要试试,连花荣都勾起了一些兴趣! 摆开棋盘,宋江拿起黑棋,随意的下在了棋盘上的一个地方解释道:“这个叫做五子棋,只要一方能五星连珠,不管是横竖还是左右斜直,只要一条线上是五星连珠就算获胜,黑棋先下,另一方手持白棋,进行堵截就行!” 一番话下来听的花荣兄妹惊叹不已,花宝燕立刻要试试! 五子棋相比于围棋,简单易上手,颇具趣味性。 当然,围棋趣味性也不差,只是上手难度高,想要下好,非几载时间不可,想要大成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如此一来,下围棋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但围棋作为国粹,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华所在,价值远远不可估量,是值得大家去守护和尊重的。 花宝燕从没下过五子棋,不是东补就是西漏,没几回合就被宋江下的“人仰马翻”。 花宝燕不服气,又和宋江杀了几盘,虽说结果还是不尽人意,但还是比开始还是进步了许多! 看着自己四子,在看着宋江笑吟吟的五子连在一起,花宝燕气鼓鼓的说道:“不和公明哥哥下了!” 花荣也来了兴趣,在旁看了几局觉得自己也会了,于是兄妹俩下了起来! 宋江沏了壶茶,边喝边看兄妹俩下棋,偶尔在指点下,难得清净悠闲的时光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下悄然度过! 看着花宝燕那洋溢笑容又纯真的脸,宋江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心里叹口气道:“这一世,我不会再决定你的命运了,希望你和你哥都能幸福!” 晚饭,依然是宋江亲自下的厨,宋太公也回来了,这其乐融融的生活是宋江穿越来之后第一次完全放下了心扉,融入了这个集体,以后也不知常不常有! 但宋江相信,这种亲情,友情他一定会加倍珍惜,他身边的人一定也会越来越多,不管日后有多难,都要坚持下去! 夜晚,花荣悄悄来到了宋江房间,别误会,其实以花荣对宋江的了解,今天肯定有话和自己说,但是却留了几分,花荣知道宋江肯定有要事,但自己的妹妹和夫人在场,宋江可能不太好开口,于是安顿好夫人后,花荣立刻来到了宋江房间! “哥哥!”花荣进门开口道。 宋江背对着花荣,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知道花荣会来,有道是关心则乱,不然花荣之后也不会为了宋江被黄信和刘高联手算计! “贤弟,如何还不去安歇?”宋江笑道。 “哥哥,我们兄弟那么多年,你有什么事如何能瞒得过我,今日听我要去做那清风寨知寨,脸上有过一丝失望,虽然很快就消失,但我相信我不会看错的!” 宋江倒不是刻意去隐瞒花荣,而是知道告诉花荣,花荣一定会跟自己上梁山,自己却并不想让他放弃自己的理想抱负!但宋江也不愿意在隐瞒花荣,沉吟了下,还是把自己准备以梁山作为根据地,发展自己势力的事告诉了花荣!当然,这也是花荣,换成其他人他也不可能坦然相告! 花荣呆了下,随后不可思议道:“哥哥,你想要起义?这会不会太疯狂了些?”语不惊人死不休,换成其他想熟的两人一人说要造反,另一人要么就是当他说些玩笑话,要么当他失心疯,说些胡话! 花荣虽说不至于觉得宋江精神失常,但看宋江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一时之间也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宋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花荣! 良久,花荣摇了摇头,抛开自己烦乱的想法,低声道:“哥哥此言当真?” 宋江点点头道:“但急不得,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 花荣神情一凛,低声道:“我陪哥哥一起起事,这知寨不做也罢!” 宋江看着花荣表情肃穆,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宋江还是镇定的回答道:“不行!” 花荣有些诧异,但随即想到哥哥定然是看我有了家小,不想让我牵扯入内,以免连累了我。 宋江却不知花荣的想法,但还是认真对花荣道:“兄弟,你已经有了家小,这趟浑水,莫要再趟了!” 花荣急道:“哥哥这是啥话,还是看不起我花荣?” 宋江笑道:“花荣贤弟,你我相交贵于心,你的想法我如何能不知?只是我选择的终究是一条不归路,甚至可能万劫不复,更何况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花荣疑惑道:“更重要的事,哥哥可否说明白些?” 宋江拿出纸笔画了个简图,指着简图道:“青州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附近多山林,掌握了青州,可攻可守可退,目前知府乃是慕容彦达,我们若是掌握了青州对于我们日后行事,成功性无疑大了许多!” 花荣低头看着图陷入了沉思! 宋江又道:“有贤弟在青州我有信心不出三年,青州必然是我们的地方!” 花荣郑重道:“哥哥需要我怎么做?” 宋江笑道:“知寨这个芝麻绿豆的小官着实委屈了我兄弟,但欲速则不达,我争取一年内让你进入青州府的武将前列,随后慢慢换成我们的人,架空慕容彦达,不过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可先缓缓图之,韬光养晦,蛰伏下来!” 花荣眼睛一亮,点头道:“必不负哥哥厚望!” 第十章 惊变来临休要惊慌 神箭手初见谁更强 “啪啪啪”!宋江房间的门突然急切的响了起来! 宋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哥哥,歇息没?外面一个自称吴学究的人上门来,说有急事找你!我已让他在大厅等候!” 宋江眉头一皱,吴用突然前来,必是有大事或者变故发生,但肯定不会是好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坏事,让他居然深夜从东溪村前来找自己,莫不是晁盖出了什么事? 抛开杂念,宋江带着花荣和宋清匆忙来到大厅,只见吴用眉头紧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张,哪还有往日那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智者形象! 看到宋江前来,吴用仿佛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三天没喝水的人看到了突然有一处甘泉涌现一出来样,喜不自禁的赶了过来! “押司!”吴用惊喜道。 宋江低声道:“先生,何事如此惊慌,不似你的风格!” 吴用小声道:“阮氏三雄出事了!” 宋江一怔,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他还是镇定的说道:“可是和那个赌档老板有关?” 吴用点点头道:“就是那人暗中算计!” 原来那赌档老板叫赖五,仗着自己是济州府团练使黄安的妻舅,养了二三十个恶奴,霸占了个石碣村附近的一座湖中小岛好不快活! 只是他这人十分好色,凡是看上的女子无论是否出嫁,都难逃他的魔爪,不过他素来做事十分小心谨慎,专挑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或者贫苦家庭下手,但凡有一丝背景的,他直接忽略,以免给自己惹上麻烦! 他正常情况不会去强抢民女,反倒是以赌来诱惑女子家人,再借上高利贷,等到了还款值日,借钱之人还不上,那他立刻就换了副嘴脸! 他心狠手辣,凡被盯上的女子最终全部家破人亡,自己最终被他厌倦了,也被卖入窑子,命运十分悲惨! 啪,花荣重重拍向桌子,怒斥道:“如此败类,真是人神共愤!” 宋江面不改色道:“这种下三滥的人物,这个世道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兄弟也不必动气,我们除掉就是!” 吴用叹道:“这赖五这回看上了济州府王员外的女儿,这王小姐年芳二八,生的十分貌美,这赖五这回倒是狗胆包天,打上了王小姐的主意!” 花荣疑惑道:“他狗胆如此大,竟然敢对富户下手?” 宋江摇摇头道:“必然是这王小姐要去哪,赖五让阮氏三雄动手,事成之后,他既可以灭口王小姐,也可以把事情全部推到阮氏三雄身上,到时候再来个死无对证!” 吴用点点头道:“押司所言甚是!听闻这王小姐后日要去水神庙给她母亲祈福,这水神庙在一湖中小岛,据说十分灵验,香火鼎盛!” 吴用顿了顿道:“阮氏三雄母亲被赖五囚禁在他居住的小岛,阮氏三雄毫无办法,打算先掠了王家小姐,再去换自己的母亲!” 宋江看了看花荣道:“现在时间紧急,我们现在就去石碣村,先生去东溪村跟保正说了,让刘唐一同前往!” 吴用问道:“押司是打算强攻湖心岛么?此事不可!” 宋江眉头一紧,看向吴用! 吴用缓缓说道:“他们有弩箭做防御!” 宋江冷笑道:“黄安这狗东西,居然如此胆大!” 却原来弩箭和后世的枪支一样,均属于民间敏感禁止物品,百姓根本不能私自持有,否则轻则流放,重者处斩! 弩箭的威力,宋江自然是知道的,宋朝的弩可以连射最多八支箭,杀伤力大,持久性长,当然不可能是神臂弩,若是黄安敢偷偷弄神臂弩给他这小舅子,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神臂弩最大射程可达三百四十步,一人就可控制,能穿重甲,基本上就是这个时代的大杀器了!别说一个小小的团练使,怕是济州知府都不敢把神臂弩随随便便调出军队! 宋江低头思虑了下,若是只有弩箭,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抬头看了看花荣,只能这样,这样了! 心里计算好,宋江轻松的对吴用道:“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花荣贤弟,同我一起去石碣村!明日就是你大放光彩之时!” 石碣村口,宋江第二次踏足此地,只是与第一次的心境不同,这一次是救人,不容有失! 一个人一直在村口来回晃悠引起了宋江的注意! 这人衣着俭朴,灰头土脸显得十分憔悴! 他背着一把弓,背后箭筒插满了箭矢,似猎人模样,但石碣村周边并未有树林和猛兽,这穿着打扮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哥哥,这人箭法应该十分高明,是个神箭手!”花荣小声对宋江道。 宋江心头一动,花荣自己就算最强神箭手,被花荣称做神箭手,看来确实是个高手! 那被花荣称作神箭手的男人,此时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那原地团团转,脸上惊慌不似作伪! 宋江走上前道:“兄弟,何事如此焦躁,不如说出来,看看我能帮得上忙吗?” 宋江的话如同有魔力一般,那人看了眼宋江,又看了眼花荣,镇定了许多,开口道:“我和我妹妹途径此处,我了村中买些馒头作为干粮,妹妹在此歇息,哪知我回来后妹妹居然寻不见人影!” 那人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找遍了四周,都寻不着她的踪影!我与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她绝不可能不告而别!我问了许多村中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但他们眼神闪烁,一定是知道我妹妹去哪了呢!只是不肯跟我讲罢了!” 这时,一个老人慢慢走了过来,看着那人怜悯道:“兄弟,听我一句劝,别找你妹了!她呀,是被人掳走了!” 宋江看了老人一眼,默不作声!这老人,来的奇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是在等着自己吗? 不是宋江太谨慎,而是人心不可测! 果然,那人急切的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您若知道我妹在哪,还请告知,大恩不敢言谢!” 老人叹口气道:“非是我不说,而是这人不可说,说了我就完了啊!” 宋江心里冷笑,这老头说话以退为进,吊人胃口,必是有所图谋,只是不知所图是何,但绝非好事! 倒不是说宋江防备心重,救阮母这事事关重大,半点马虎不得!这老人甚是蹊跷,不得不防啊! 这人拿出几两碎银子道:“老人家,我现在身上银子不多,就这么多,若能救出我妹,我愿三年为奴!” 那老者拿过银子道:“掳走你妹妹的叫赖五,是这里有名的地头蛇,我能告诉你你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定量!” 那老人说完话并不走,而是留在原地看着宋江三人! 宋江有些玩味,如果要问一个人,正常人回答是告诉你一个人名,也会顺带告诉你他在哪,怎么寻找到他,但这老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赖五住的地方隐瞒了下来! 那人走上前对宋江道:“感谢二位,但这事是我一人的事,就不牵连二位了!” 宋江笑道:“你并不知这赖五住在何处,如何去寻你妹!” 那人一怔,忙开口道:“对啊!不知这位大哥知道吗?” 宋江心里也是无奈,这就是关心则乱,显而易见的事都没注意,但嘴上还是说道:“我并不知,但这老者肯定知道!” 老人脸上一慌,但还是镇定的说道:“这赖五并不住在村中,而是住在一个附近岛上!” 那人脸上闪过失望,他不会划船,而村中的人似乎很怕这个赖五,肯定也不会划船带他过去! 宋江看老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口询问道:“您在这还有什么事吗?” 那老人脸色不太自然,嘴上道:“这是石碣村,在这呆着有什么问题吗?” 宋江摇摇头道:“没问题!”说完带着花荣准备离开! 那老人忙开口道:“你们不打算帮帮他吗?也许能为民除害!” 宋江笑道:“我和这赖五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为民除害?其他人死活又与我何干?你若有本事就自己除了他,何须寄希望于他人呢?世上不平之事多如牛毛,我若见见都管,岂不是每天光是处理这些就够我过一生了?” 这话说的很难听,那身背弓箭之人听了也不太舒服,但又是句句在理,不好反驳! 反倒是那老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极其不自然,嘴中嘟囔着:“你,你,你!”但又说不出其他话! 宋江不在搭理他,看了看那背着弓箭的人,那人也看向宋江! 宋江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石碣村! 没走多久,那人追上来道:“两位哥哥,请留步!” 宋江回过头笑道:“何事?” 那人上前施了个礼道:“哥哥走之时眼神似有话对我说,但很明显有外人在场,不太方便,所以我就跟了上来!” 宋江微笑道:“倒也聪明!” 那人继续道:“在下庞万春,徽州人氏,只因家中大旱,无奈带着妹妹流转此处,还不知哥哥大名!” 宋江心里一动,果然是他,随即笑道:“我姓宋,单名一个江,这位是我兄弟花荣!” 第十一章 月黑风高不眠夜 湖边孤舟随风来 庞万春思索了下,随即喜道:“原来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江啊!”说完拜倒在地! 宋江赶忙扶起庞万春,花荣也对他施了个礼! 要是正常走向,庞万春在山东没多久,应该就会去江南找方腊,并成为他手下的大将,此时方腊正在江南那块发展他的摩尼教,手下正是缺人的时候!但既然宋江出现了,那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截胡是必然的! 庞万春近战功夫虽说一般,都不是欧鹏的对手,但他一手箭法出神入化,宋江觉得不会比花荣逊色太多,再加上颇有些计谋和傲气,是个不凡的人才! 死在他手上的梁山好汉足足七人之多,是方腊阵营仅次于石宝,干掉梁山将领第二多的人,包括史进,石秀,欧鹏,陈达,杨春,薛永和李忠! 宋江没碰到他倒也罢了,但是碰到他,再让他白白离开,那才是不智之人! 其实宋江先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那老头听的,尤其是那老头似乎明里暗里都想让自己见义勇为去干掉赖五,笑话,宋江和他不熟,他有什么事也与自己无关! 倒不是宋江冷漠,宋江也不介意干掉赖五为民除害,但宋江并不想被人当枪使,尤其是,这老头动机不纯,心怀诡异,更何况,宋江不可能见个人就和他说自己要除掉赖五,若到时候弄的人尽皆知,那官府搞来搞去,才影响自己呢!至少在实力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太过于高调,这并不符合目前宋江的发展路线,广积粮,缓称王,先收人才,再拼命弄钱,韬光养晦,等自己出山,那就是谁也阻止不了! 宋江还一个猜想,就是这老头有可能是赖五的人,要么就是他故意出言试探,让上门的人全部送死,要么就是他真的想做掉赖五,自己取而代之!当然,现在这猜想不能完全成立,因为宋江根本不认识他,宋江也没想太多! 看着庞万春,此时虽有些憔悴,有些狼狈,但骨子散发出的那股傲气是掩盖不住的,确实非池中物啊! 宋江笑道:“不知庞兄弟听没听过九天飞龙这一称呼?”宋江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可能是电视里面庞万春叫九天飞龙! 庞万春有些茫然,思索了会才开口道:“是龙游九天吗?恕我孤陋寡闻,我从没听过!而且龙似乎只是传闻,从未有人见过!” 宋江看庞万春回答的如此认真点点头,九天飞龙这名字确实太过于中二了,听起来似乎很霸气,但真的品味起来,真心难听。 看着庞万春,他笑道:“我也是一时想到才有此一问,不过小养由基的大名,在江湖上倒是赫赫有名!” 庞万春脸一红,开口道:“那都是朋友胡乱叫的玩的,做不得数!” 宋江指了指花荣道:“我这花荣兄弟外号叫做小李广!” 庞万春神色一紧,走上前对花荣施了个礼道:“小李广我是听过的,今日得见花大哥,我深感佩服,我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射箭!”庞万春这话倒不是假话,他见花荣,不由自主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尤其是花荣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本身就让人生出一种亲近感,再加上神箭手对神箭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别样的情感,所以当宋江一介绍花荣,他那种喜悦之情完全不溢于言表! 花荣也笑道:“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二!” 几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小树林,幕天席地的聊了起来! 庞万春内心虽然焦急,但三人之中并没有会划船的人,再急也只得等阮氏兄弟的到来,才能开始行动! 好在之前那老头说庞万春妹子暂时是安全的,宋江也觉得这话有七分真实,这也算是给庞万春烦乱的内心带来一丝安慰! 闲话少叙,两个时辰后,吴用带着刘唐来到石碣村外密林里找到了宋江三人,几人直接商谈起来! “按照押司的意思,七郎一会就离开水神庙来寻我等,二郎和五郎在水神庙附近撑船,引人耳目!接下来一切就靠押司了!”吴用如实说道。 晁盖倒没来,主要确实不方便露面,周边村子认识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谁都知道晁盖和宋江的关系,故而他留在了东溪村,毕竟这是杀人放火的勾当,越低调越好,宋江还不想这么早暴露出自己的行动! 宋江看了几人道:“我们这么多人,这次足够解救出七郎母亲和庞家妹子了,若非我等没人会撑船,需要七郎来,其实他也大可不必露面,出现终究还是多了分暴露风险!。” 没多久,阮小七快步的跑了过来! 天色已是黄昏,阮小七谨记宋江的话,带着草帽,一路观望才再没人注意情况下找到了宋江,又坐了会,黑夜慢慢降临,宋江让吴用先回东溪村,带着花荣,刘唐,阮小七和庞万春又重新潜入了石碣村外的一个渡口,阮小七临时弄的一艘船就在停放在此处! 小船如利剑在水中疾驰,暗夜则是最好的伪装,披散在四周,仿佛一张隐身衣,隐藏着五人! 很快,一座小岛的轮廓浮现在几人眼中。 慢慢靠近,四个家仆无聊的坐在岸边,毫无察觉即将面对死神的索命!虽说是黑夜,但几人点燃的火把却照亮了周边,给身旁带来了一小块光明,殊不知这火把就如同死亡路上的指明灯,马上就要收割他们的生命! 宋江看了看花荣,又看了看庞万春! 两人默契的拿出弓,搭上四根箭,弓如满月,只听“嗖,嗖”两声,箭如流星,飞向四人! 对于神箭手来说,一次射两根箭有难度吗?真的没有! “啪啪啪啪”,岸边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脖颈中箭,反复不敢相信一番,倒在地上,在无了生息! 在宋江原本的想法里,是由花荣一人解决岸边看守之人,一次射出四支箭对花荣来说也不算太大难度,但终究若是有一箭失手或者发生变故,活下来的人跑到赖五那声张起来,那会给营救任务带来风险,到时候投鼠忌器,宋江也不好强攻赖五,若真是如此,就只能见机行事! 哪能想到竟然意外之喜碰到了庞万春,那花荣瞬间任务就简单了许多,一次射两箭,若射不中咽喉,花荣可以保证自己从此在不摸弓射箭了! 阮小七迅速划船靠了岸边!四具尸体躺在地上,四把弩弓放在几人腰间。 宋江摇了摇头道:“可惜了,你们手上每人至少有条人命,死的不冤,希望你们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在做恶人了!” 一座大宅出现在几人眼前,大宅修的还算气派,但在这黑夜中影单影只,显得有些阴森! “刘唐兄弟,你去后门守着,一个都不能放过,其他人,随我进前门!” 前门从里面上了锁,有人质在里,宋江也不好强行撞门,花荣悄悄上了围墙,从里面打开了门! “七郎,去寻你母亲和庞家妹子,其余兄弟与我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出其不意,往往是能收到奇效的,宋江不会给对面反应过来的机会的! 大厅内,一众人正在喝酒耍闹,外面宋江正冷冷的看着里面! 一个恶仆高声道:“五爷,今日捉到的那小娘子水灵的紧,何不今晚我们就把她正法,兄弟们早就忍不住了!” 赖五大笑道:“那娘们有些武艺,先饿她个几顿,等没有力气了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布!不然在床上耍起泼来,五爷我可招架不住啊!” 旁边另一个恶奴拍马屁道:“要说对付娘们,还是五爷高!” 赖五对另一个人道:“老王头,怎么样?那小娘子可有人来寻?” “咦!是他!”宋江发现这老王就是石碣村那个一直热心告诉庞万春事情老者!两人果然是一伙的! 老头不卑不亢的说道:“确实有一人在寻找他妹,我本想让他来岛上送死,但哪知他突然离开了石碣村,后面就不知所踪了!我又派人寻了他一番,都没找到!可能怕死,在就逃之夭夭了!” 赖五又问道:“那黑矮子来了吗?” 老者点点头道:“也来了,但是我让他为民除害,他直接出言嘲讽我一番,随后带着个跟他一起来的小白脸走了!” 赖五哈哈大笑道:“孬种,真是个孬种!亏我看走了眼,还担心了好久,以为他是个侠义之士!” 窗外,宋江一挥手,花荣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庞万春紧随其后,也冲了进去! 赖五正在大笑,门突然被撞开,反应不过来,吃了一惊,随后看到宋江:咬牙切齿道:“居然是你!” 宋江戏谑道:“就是我,五爷终究还是走眼了!”刚在窗外,里面的话宋江全部都听到了,自然此时要调侃他们一番,反正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过今晚了! 赖五大喝一声:“杀掉他们!” 第十二章 尘埃落定皆是空 恶人自有良人送 花荣一枪刺出,空气中似乎发出一阵夺耳之声。 一恶奴反应不急,咽喉中枪,枪头贯穿喉咙,鲜血四溅,吓的周围的人颤抖不已。 他们哪见过这么猛的人,平日欺压良善惯了,今天才知道自己那几下三脚猫在人家眼中根本不够看! 花荣大喝一声,抽出枪,又向另一人杀去! 庞万春也不妨多让,拿出一把钢刀! 嗤,刀锋划过,几个恶奴如同枯草一般被收割干净! 赖五膛目结舌,哪能料到仅仅一个照面,自己手下就倒下了六七个! 眼见这两人实在太过于生猛,有两个恶奴朝宋江攻去,宋江笑着摇摇头道:“尔等以为挑了软柿子?” 说罢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身体虽说弱了点,但自己后世五年军旅生涯所学的进攻技巧并非吃素的! 躲过一人的匕首,宋江顺势卡住他的手,直接卸了他的胳膊,同时一脚踹向另一人! 随即拿住那人匕首,反手划过,送这恶奴入了轮回,另一人见势不妙,想跑! 宋江速度更快,匕首做飞镖射出,那人背后一凉,倒在地上哀嚎! 宋江走上前了结他的痛苦,摇摇头道:“以后切记,休要以貌取人!” 赖五彻底慌了,自己这边人全死光了,除了老王头这老东西,就剩自己了,面对三大杀神,脚不争气的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宋江走进赖五道:“你呀!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说完挥了挥手,庞万春一刀扫出,赖五人首分离,倒在地上! 赖五已死,那老头赶忙跪在地上道:“我也恨这赖五许久,今日壮士除此恶贼,可喜可贺!” 宋江不想听他废话,也不想管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花荣复上一枪,结束了他的生命! 宋江对二人说道:“且看看还有没有活口,一个都不要留下!” 这时,阮小七带着阮母和一少女走了过来! 那少女看到庞万春,快步上来,眼含热泪道:“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庞万春握着自己的妹妹手道:“我也是啊!天幸今日遇见公明哥哥,你我兄妹才能再见!”说完拉着少女过来道:“哥哥,这是舍妹庞秋霞!” 宋江看那庞秋霞,明眸皓齿,五官精致,虽说年纪不大,但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阮小七跪在地上道:“哥哥,今日多亏哥哥,才能救得母亲!” 宋江扶起阮小七道:“我们兄弟,道谢的话以后休要再提,你们搜寻下,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然后尸体放一起,一把火烧了这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许久,屋外,几人聚在一起,庞万春开口道:“哥哥,粮食五十石,酒肉若干,白银三千两,还一些珠宝字画!还一些银制酒器和碗筷!丝绸也有不少!” 宋江大手一挥笑道:“全部装上,往梁山进发!” 熊熊大火燃起,照亮了整个小岛,也许明日小岛也将被火焰吞噬,从今往后不复存在! 梁山空地上,几人汇聚一堂,宋江看着庞万春兄妹道:“万春兄弟,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庞万春叹口气道:“天下之大,却感觉没有我容身之处!手头上既有了人命官司,闹市也不好再去,否则走漏了消息,还连累了秋霞,如今我也不知去向在哪里!” 这时花荣开口道:“万春兄弟,你也是条好汉,不如跟了我公明哥哥,日后前途定不可限量,你一身本事也不会被埋没在世间!” 庞万春道:“哥哥对我有恩,我正有此意,但不知公明哥哥是否愿意收留!我庞万春愿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宋江笑道:“此时我梁山正处于发展阶段,人才实在短缺的紧,承蒙兄弟不弃,我定不负兄弟!” 忙碌了一夜,几人也有些疲惫,宋江留下庞万春兄妹,刘唐和阮母在梁山歇息,自己随后几日会带着阮氏三雄和吴用等人在上梁山! 之前在赖五家也收拾了些被褥,锅碗瓢盆等等,眼下就先暂时用着,阮母被绑之事人尽皆知,此时也不方便露面,只得先住梁山,由庞秋霞这少女陪伴在身旁说说话,也不会太过于寂寞! “哥哥,想不到你竟如此了得,那两人竟不是你一合之敌!”花荣先前在赖五家中看宋江显露了身手,在船上兴奋道。 “哈,贤弟,想我也是爱武之人,平日里没事也会练练武艺!”宋江淡淡笑道,其实自己也是仗着两人轻敌,再加上后世所学如刻在骨子里,早已形成习惯,根本不可能忘记。 “不过那种功夫,我以往从没见过,一个反向就拿捏住了那恶奴,倒是厉害的紧!”花荣比划了下也开口道。 “这是我平日里琢磨出来的,若你有些兴趣,可说与你听!”宋江倒是并不藏私,兄弟们若想学习,传授了又有何妨! 这回赖五这事说难不难,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得益于宋江这边有两个神箭手,干掉了几个看门人,随后杀他们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正面硬刚别说花荣了,刘唐一个人都能让他们全军覆没,但架不住人家有弩箭啊!更何况打不过还不会跑吗?若真的作鸟兽散,刘唐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追寻他们! 而这回宋江来了个出其不意,不仅让他们弩箭毫无用武之地,还来了个一锅端,这才是真正的胜利,否则他们打不过,隐藏在暗处还有人质,倒是让人头疼的紧! 宋江这回也算手中沾了血,心里虽说也有些不适,但想想日后,这样的情况必不会少,提前适应也是一个过程! 宋江轻易并不愿见血,或者说伤人性命,可这又不是像后世一样法治健全的社会。 官官相护,即将到来的乱世,平民百姓生命如草芥一样,都逼的宋江不得不做些他之前不愿意做的事! 话分两头,此时的济州府一间还算气派豪华的房中,一位妇人正大肆哭闹! 房间一男子本就心烦意乱,此时噪音又不绝于耳让他更加烦躁,大喝道:“够了!哭哭啼啼的,烦不烦啊!” 那妇人撒泼道:“我不管,你不去帮他报仇,我就死给你看!” 男子怒斥道:“他死没死还不知道,更何况自有官府中人去查案,我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怎么报仇?” 那妇人不依不饶,又大哭起来,嘴里念叨:“我那苦命的弟弟哟,是谁害死你的哟!” 男子无奈道:“我早就叫他不要嚣张跋扈,平日要低调谦逊,可他就是不听,现在惹出大乱子了!” 犹豫了下,继续道:“我去石碣村看看情况,也许有些头绪也说不定!有可能他并没有死!” 赖五的死在石碣村早已传开了消息,此时的村中,村民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赖五的事! 而宋江早已带着花荣回到了宋家村,阮小七则是先去和哥哥们汇合,在准备返回石碣村! “报告大人,总共是二十四具尸体,无一活口!”一个衙役上前对东平县知县刘陆说道。 石碣村归东平县管辖,昨夜大火整整烧了一夜,黎明之时,有村民起的早,发现火势之大,浓烟滚滚,根本不敢让人直视。 有些村民发现火灾的地方是赖五所住小岛,就当做没看见一番,心里还盼望火势更大点。 赖五声名狼藉,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整个石碣村都知道赖五住的地方起了大火,更有甚者希望赖五就在里面,被烧为灰烬才好,至于去帮忙灭火?开玩笑,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也有些心善的人去通知了保正,保正虽说也不喜欢赖五,但还是报了官,只是这么大的火,知县来了也没办法,救火是不可能救火的,别说这火扑不灭,若是自己手下衙役救火搭进去几个,自己才是罪孽呢! 火终于因为没有燃物自己灭了,但刘陆自己并不想去岛上,就叫了几个衙役,带着仵作,租了两艘渔船划了过去! 来到现场,眼前的惨烈不用多说,仵作也是忍着痛苦验完了尸体,随后让衙役带着尸体回到石碣村,不过渔民说什么也不肯用自己的船拖运尸体,仵作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威胁加重金,他们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几个衙役足足来回十几趟,才把焦尸全部抬上了船! 几人不愿意和尸体共乘一船,只得让两个渔夫先上岸,随后又找了两个渔夫来载他们,回到对面,在从船上抬起了尸体! 刘陆挥了挥手,示意衙役直接拖走尸体,不用给他看! “刘知县!”一阵声音从身后传来,刘陆回头一看,原来是济州府团练使黄安! 说来黄安也是烦恼,自己夫人非要他来石碣村来给赖五报仇,想到这个小舅子平日里没少给自己惹麻烦,死了倒也是干净! 但这种话万万不可和自己夫人说的,在来的路上,他也在想,火势虽大,但是赖五会不会不在岛上呢?但一想到发生了这么火烧岛这么大的事,赖五也没来找自己,大概率是死在岛上了,不然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可能忍气吞声! 刚衙役抬着尸体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故而发声叫住刘陆,也看看目前是什么情况! 第十三章 石碣村风波终过 郓城县宋江生狠 “原来是黄团练啊!”刘陆客气的对黄安施了个礼!这黄安虽说只是个团练使的虚职,但从五品却是实打实的,自己虽说是东平县知县,但却只是个七品!从品级上说,终是低了两品! “刘知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黄安走到刘陆面前小声问道。 刘陆心里冷笑声,这黄安八成为自己小舅子而来,居然还装模作样问自己!刚要开口,突然传来一阵哭诉“知县老爷,冤枉啊!知县老爷,冤枉啊!求知县老爷为我们做主!” 刘陆皱了皱眉头,眼下这时候喊冤,不是妥妥给自己找麻烦吗?但人太多又不好发作,只得开口道:“是何人申冤?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旁边的人这时也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只见远处三个大汉跑了过来哭诉道:“知县老爷,我们的母亲被赖五抓走,到现在都没见到踪影!”若宋江在此一定会笑,阮氏三雄这演技绝对的影帝级别! 刘陆看了眼黄安,还是对阮氏三雄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阮小二当先开口,把赖五绑走自己母亲,威胁自己三兄弟去水神庙附近绑架王员外女儿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旁边的村民有些也纷纷作证起来,毕竟赖五趁着阮氏三雄不在家,大摇大摆抢走人,他们有些是亲眼看见的,而阮氏三兄弟之后在水神庙那附近,也有些村民经过之时亲眼目睹,做不得假! 这也是阮小七伶俐,离开阮小二来找宋江时,天色已暗,并没有太多人看到,而离开梁山后,又悄悄划船回到了阮小二身边,所以许多村民并没想去细想,哪能知道阮小七还离开过呢?毕竟正常情况你看见两个人在房间,而过一会只有一个人,人下意识反应可能另一个人去上厕所或者只是偏离自己的视角,当没多久他又出现,你根本不会意识到其实他可能离开过! 刘陆沉吟一番,还是如实开口道:“这些尸体是刚刚发现的,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你们母亲,只希望你们母亲吉人天相,我也会派人去寻她,但若真有不好的事,还望你们节哀!”刘陆的意思就是给他们些希望,但这些烧焦的尸体里面,可能会有他们的母亲,给他们提前打好招呼! 这话一出,阮氏三雄如何能依,立刻吵闹起来!旁边许多村民也跟着喧哗起来,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场面好不热闹,刘陆有些控制不住局面!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声音道:“赖五逼良为娼,欺压良善,知县老爷是我们的父母官,还望大人为我们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这话一出就如同捅了马蜂窝,许多人都喊起冤来! 刘陆不算贪官,赖五之事平日也有所耳闻,只因无人告官,他也没有多事的去深究,但万万想不到居然闹到了这么个地步,想到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方父母官,此时肯定不能推卸责任!一瞬间也是豪气上涌,高声道:“放心,本官一定给你们个公道!” 此时黄安也头疼不已,暗骂自己婆娘,尽给自己添乱,只是眼下自己还能走的了吗?只能祈祷刘陆有点眼力劲了! 哪知刘陆指了指黄安道:“这位黄团练是赖五的姐夫,今日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是不是,团练老爷?” 黄安心里骂了刘陆一万遍,但现在也不可能说不负责,赖五犯了众怒,搞的民怨沸腾,现在死了还要祸害自己,真是个杀千刀的畜牲! 黄安咳嗽了一声朗朗道:“本官既然是赖五的姐夫,他的事我一定给大家个交代!” 刘陆也适时的发声:“大家可来我这诉说赖五犯下的罪孽,由我和黄知县交涉,当然,若有人胡说八道,想骗取赔偿,被我查出,定不轻饶!” 声音一时小了些许,这里不遑有些哗众取宠的人,也有不少想趁机占便宜的人,反正人死了,自己瞎编造一番即可,但听刘陆这么一说,心思也收了不少,当然也有真有仇的,大声赞道:“知县老爷真是青天再世!” 黄安心里暗暗叫苦,好不容易贪污了点银子,估计要送出去咯! 刘陆似乎看出来黄安的想法,低声道:“黄团练,王小姐和知府相公的公子两情相悦,赖五这做法可以说是陷你于不义,若他真的染指了王小姐,这事没爆出倒也罢了,倘若给一人得知,再传到知府相公那里,知府相公会如何做您想想看呢?” 顿时,黄安冷汗就冒出来了,差点忘了这茬!看来这赖五真的死的好! “刘知县,那这赖五的死?”黄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无法知道凶手,但出手的有好几人,尸体有枪伤,刀伤,而且出手之人身手不凡!”刘陆如实说道。之前仵作自然告诉刘陆尸体状况了! “有没有可能凶手也死在里面了?”黄安问了个近乎弱智的问题。 刘陆笑了笑,没有回答,这问题白痴也知道答案! 黄安自嘲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凶手死在里面,然后结案!”黄安是真不想在沾上这事了! 刘陆思索了下道:“黄团练考虑清楚了吗?里面的人也许有令夫人的弟弟,虽说都是恶人,但我的职责是有必要查清楚事实的!” 黄安摇头道:“大可不必,死了就死了,还望刘知县帮我这个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死的又是不得人心的恶霸,既然黄安都这么说了,刘陆也不想多管,就点头同意了! “刘知县,凶手不会找上我!”黄安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刘陆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凶手应该是和赖五有血海深仇,既然报了仇,应该不会迁怒于你,除非你也得罪过他!” 这个刘陆,有意无意的就吓唬自己,黄安懒得理他,提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 此时在宋家庄的宋江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然知道他也只会一笑了之! 除掉赖五只是为民除害顺带隐藏自己的身份,并无其他! 之前粮食已经泡好,接下来就是制作酒曲和发酵,过程比较复杂,但宋江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同时也拿纸笔记了下来! 晚上,照旧是宋江掌厨,吃饭的时候,依旧是热闹非凡,尤其是花宝燕,像一只百灵鸟一样,让饭桌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二日,宋江来到郓城县衙,之前自己昏迷几日,又因为阮氏三雄这些事加起来共有六七天没来县衙报道,现在自己身份明面上还是郓城文书押司,不可能老是不来县衙,那样反倒惹人怀疑! 这几日县里倒也无事,每日大伙都清闲的很,来到县衙,朱仝和雷横准备去当值,看到宋江,先是一喜,随后互相问候了几句,两人还要巡街,就约好半晚时分一起聚聚! 这时,又一人上前道:“押司,这几日不见,我当真思念的紧啊!” 宋江愣了下,这话咋说的这么暧昧呢?再仔细一看,是一个唇红齿白,面皮白净之人,颇有些英俊,但眉宇间有些阴狠,一身浮浪气质,给人映像并不太好! 搜寻了下记忆,想起来,这不是张文远吗?和自己是同房押司任贴书后司,平日里没少关照他! 一想到是他,宋江心里冷笑几声,这张文远,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宋江带他不薄,可他勾搭阎婆惜给宋江带了绿帽子不说,宋江杀了阎婆惜,他还一直蛊惑阎婆惜母亲状告宋江,还一直在时文彬面前诉说宋江的不好,让他派人去捉拿宋江,完全不记宋江往日对他的恩情! 要知道,阎婆惜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全是宋江给的,而他张文远相当于一个彻彻底底吃软饭的,和狗有什么区别?用一条咬主人的狗来形容他宋江觉得都是侮辱了狗! 前世宋江对男女之情没有兴趣,绿帽子被戴了就戴了不代表现在宋江还能忍,尤其是这么个小人,谁知道日后在背后怎么算计自己! 想到这,宋江心里涌出无穷的杀意,这个张文远,必须死! 张文远打了个哆嗦,看着宋江道:“押司?” 宋江收起心神笑道:“怎么了,文远?” 张文远谄笑道:“昨日认识了个小娘子,你是不知道,那滋味,让人好生销魂!”说完嘿嘿笑了起来! 宋江一脸微笑却并不答话! 张文远看宋江不做声,尴尬的笑笑,开口道:“今日还想再去看看,银子却有些不太够用了!” 原来是想让自己给点钱当冤大头! 宋江倒是不看重银子,但也不傻,不过他还是拿出一两多碎银子递给张文远道:“我今日来的甚急,没带太多,就这些,你先拿去!” 张文远有些失望的接过银子,但宋江一向不说谎话,又仗义疏财,犯不着骗他,离开时叹口气道:“只能忍几天咯!” 宋江冷笑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身后传来一阵声音道:“公明来了,身体可有大碍?” 宋江寻声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郓城知县时文彬! 第十四章 毅力方得成功 百炼终才成钢 宋江施了个礼道:“谢知县相公关心,公明身体已完全痊愈!” 时文彬笑着点点头对周遭众人道:“今日若无事,就各司其职!” 众人顿时欢快不少,所谓各司其职其实不过是有事做事,无事摸鱼,最近郓城太平得很,所以时文彬的意思就是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宋江正琢磨怎么跟时文彬开口,哪知时文彬先开口道:“公明,随我来后堂!” 后堂内,宋江和时文彬正坐在红木椅上,几盘精致的点心正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时夫人笑盈盈的端上来一壶茶笑道:“公明,身体无恙就好,上次可是吓死你兄长和嫂嫂我了!” 宋江起身施了个礼道:“是宋江的不是,害嫂嫂担忧了!” 时文彬一摆手道:“休听她胡言,我知你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大碍的,我府上有几根长白山老参,等下你走时就顺带带走!” 宋江忙开口道:“谢知县相公!” 时文彬板着脸道:“公明,我说了多少次了,私下里喊我兄长即可!” 时夫人笑道:“公明,你也知道,你哥哥在郓城没几个知心好友,你肯定是一个,这几日你昏迷不醒,他呀!时常念叨着你呢!” 时文彬老脸一红:“没有的事,休要胡说!” 时夫人收起托盘继续笑道:“公明啊!你也该讨一房媳妇啦,不然下次昏倒可没人照顾你了!” 时文彬也起哄道:“媳妇的滋味,你成亲后就能体会那种美好了!”说完嘿嘿一笑! 宋江黑脸也一红,只感觉有些尴尬,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 时夫人打趣道:“我就当你答应了,有好的姑娘会帮你留意些的,好了不打扰你哥俩聊天了!晚上留下来吃饭,朱都头和雷都头也来!” 宋江早上没吃早饭,也是有些饿了,拿起块糕点品尝了一口,又喝了口茶! 点心甜而不腻,恰到好处,茶入口留香,也是好茶,这时文彬倒是会享受的紧啊! 一块点心入肚,宋江发现时文彬眉头紧锁,似有烦心事,放下茶杯开口道:“兄长面有愁色,不如说与公明,看公明能否帮上一二!” 时文彬也不隐瞒,开口道:“烦心事倒有,只是公明你却也无能为力!” 宋江笑道:“公明虽说才能比不上兄长,但总归在江湖上有三分薄面,若是明面上不能解决的,公明暗地里也可帮兄长解决,兄长何不妨说来听听!” 时文彬叹息道:“你可知明年是什么日子?” 宋江思索片刻道:“是大观四年,也是皇上登基十周年大典!” 时文彬苦笑道:“其实还有件事,童帅带领的西军估计明年也能从西夏。凯旋归来,如此两件大喜事,大赦天下,普天同庆是必然的!” 宋江呆滞了下,开口道:“哥哥可是为明年的贺礼而发愁?” 这就是与聪明人讲话的好处,时文彬只说一句,宋江就能想到后续的事! 时文彬愁眉苦脸道:“是啊!知府要求各州县都准备贺礼,马虎不得!” 宋江笑了笑道:“既如此,这事就包在公明身上!还请兄长放心!” 时文彬摇头道:“不可,公明,这事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如此我岂不是陷你于不义!” 宋江沉吟一番缓缓道:“此事公明有把握,事成礼毕,郓城必然名扬天下!” 时文彬看宋江说的认真,还是开口道:“来郓城那么多年,我也只与你亲近些,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公明你不要背负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好!” 宋江暖笑道:“必定尽力而为,只是怕接下来日子,我不能经常来县衙了!” 时文彬也笑道:“这都无关大雅,从今日起,你可随意自由出入县衙!” 七日后的深夜,月光照耀在大地上仿佛在指明道路,宋江来到了石碣村渡口,同行的还有花荣兄妹,花荣夫人崔氏则暂住在宋家村,只因有了身孕,不太适合一路颠簸。 四十个庄中农夫以及宋阿英祖孙俩也一同前往,对宋阿英,宋江也算是日行一善,她虽出身并不高贵,但气节却让人尊重,品德高尚,宋江十分需要这样的人上梁山! 晁盖也带着吴用和几十人一同来到了石碣村渡口,还顺带了几百斤铁,二十只鸡,二十只鸭子,五头羊和两头猪,几百石粮食,晁盖既然支持宋江,自然是全方面的支持,更何况这点东西对晁盖来说就如同洒洒水一般,算不得什么! 除了吴用,似乎每个人手中,肩上都放满了东西! 阮氏三雄早已撑着船在渡口等候了,也得亏于阮氏兄弟在石碣村有一定的威信,让人信服,有几十个水上讨生活的乡民也愿意追随他们一同上梁山,不然的话,这么多人和东西,就阮氏三雄那几艘船没个十几二十趟,根本不可能运到梁山去! 饶是如此,三十多艘船依旧装了个满满当当,随后,各式各样的小船顺着晚风,在皎洁的月光下,浩浩荡荡的往梁山驶去! 不多时,就驶到了金沙滩前,一大群人陆陆续续搬着东西上岸,先前上梁山的庞万春兄妹和刘唐早就迎了上来! 宋江共带了四十人,晁盖带了六十四人,其中二十人是修缮房屋的工匠,四人是专门做饭的厨子,阮氏兄弟这边渔民有五十人,算上宋江他们,共计一百七十二人! 收拾,整备,忙碌了整整一夜,宋阿英和四个厨子开始做起了饭,宋江让他们原地休息,等精神养足,他就要开始练兵了! 三个时辰后,宋江看着坐在地上的一帮人东倒西歪,长吁短叹,暗暗叹了口气,缺少了血性,缺少了韧劲,更缺少了那股精气神,接下来的路任重而道远啊! 拍了拍手大声道:“都休息够了!站起来!” 百来人稀稀拉拉的站起身,有的速度起身速度不算快,有的干脆还坐在地上,还有的虽说站了起来,但明显不太愿意! 宋江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人好半天,总算是全部站起来了!宋江摇了摇头朗声道:“怎么说呢?你们给我的第一映像还是蛮讨厌的!让你们站起来,居然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我是没让你们吃饱饭吗?磨磨唧唧的连个娘们都不如,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因为把你们叫在一起是我的错误,我就不该对你们寄予希望!你们呀,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一点大宋男儿的血性都没有!” 话音落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宋江的话说的实在是太难听,太刺耳,他们有不服的,有吵闹的,有愧疚的,还有怒吼的,各式各样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就像弹错了调的交响乐,混乱无比! 宋江又拍了拍手大声道:“安静些!我有话说!” 人群很快安静下来,看看宋江有什么话说! 宋江笑道:“想让我改变看法也不是很难,若你们能保证这个动作一个时辰,我就收回刚才的话,同时,晚上有酒有肉,量大管够!”说完就做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也就是后世部队训练最常见的站军姿! 这动作看起来十分简单,有人笑道:“押司,这有何难,正好有些饿了,我饭量可是很大滴,赶紧站完赶紧结束!” 宋江也笑道:“既然如此简单,现在就可以开始。但要像我一样,中途不能有任何晃动和休息,能做到吗?” 众人嬉笑的开始站军姿,觉得这根本不是难事!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有些人觉得脚有些发麻,手也开始酸痛,就想活动活动手脚,放松一下! 哪知宋江眯着眼扫过来,眼神充满了严厉,那些人心里有些发颤,不敢迎上宋江的目光,赶紧收起了放松的心思,老老实实的站起了军姿! 宋江心里也有些无奈,他倒是巴不得这些人晚上吃好点,只要能完成最简单的站军姿,但显然,不太可能完成! 又过了两柱香时间,有个家伙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其余人一看有了带头之人,也立刻跟着坐在地上! 其实有时候很多事就是如此,咬着牙坚持下去,凭借着毅力就一定能坚持完成,但若是有一人懈怠,其他人可能就同样懈怠,因为有了带头之人,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受处罚的,而当做的人数多了,就会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找不到自己的头上,这是人性,也是盲从,更是人在骨子里的恶念,这并不夸张! 看着坐在地上的所有人,宋江摇了摇头,露出冷笑道:“刚才你们是怎么和我说的呢?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或者说你们根本不是男人?还是说你们只是一帮只会吃饭的饭桶,若真是如此,你们和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可以说十分的刻薄,许多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又不知如何辩驳!但更为重要的是眼前这人还是宋押司吗?一向仗义疏财,心慈手软的宋押司怎么变得如此毒舌,羞辱他们不带重复的! 宋江见无人搭理他,暗骂真是一帮死脸的家伙!走到一人身边,突起一脚踢向那人大腿外侧靠近臀部肌肉上,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麻筋! 那人大腿一阵酸麻,捂着大腿痛呼起来,却不敢对宋江说什么! 宋江心里十分失望,这时一阵声音从旁边响起:“押司这样对待我等,怕是有失身份了!” 宋江寻声望去,是一个七尺大汉,浓眉大眼的,正盯着宋江,表情有一丝愤怒! 第十五章 梁山泊宋江显武 众菜鸟皆为心服 宋江记得这人好像是晁盖庄上一名庄客,但名字着实记不住了! 宋江指了指他道:“既有话说,何不出来说话!” 那人毫不犹豫,站起身朝宋江走来! 宋江看向那人,那人不敢对视,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江淡淡一笑道:“你倒是有何话要说?” 那人沉下心无所畏惧道:“我等出身贫穷自然比不得押司,但总归不是任人打骂的猪狗,押司若要消遣或打骂我等,我曹龙第一个不服!” 原来这人叫曹龙,宋江点点头道:“你既要做这个出头鸟,那就要有些本事才行,空口说白话又有何难?” 曹龙谨慎道:“在下不太明白押司的意思!” 宋江笑道:“手头上见真章!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真正的热血男儿,还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无赖!你若能胜的了我,今日我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子做为赔礼,你们以后来去自由,但你若是输了呢?”宋江没说完,让曹龙自己说! 曹龙想了想开口道:“我若是输了,以后唯押司马首是瞻!” 宋江笑了笑补充道:“加上一条,谁到时候敢在不听我的话,或者对我的话有任何异议,直接滚出山东,若敢阳奉阴违,被我知道他在山东境内,我保证叫他枉为人!” 一直闷不做声的晁盖也开口道:“宋押司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谁到时候不守信用,别怪我晁盖翻脸不认人!” “嘶!”晁盖的庄客们都倒抽了口凉气,晁盖以往不是这样的,对他们可以说是十分义气,没想到今日居然同宋江站在一路,为难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的还偷偷的望向晁盖,但晁盖面无表情,仿佛跟自己无关一样! 宋江摆了摆手对曹龙道:“他们的赔礼和以后的生活着落都在你身上了!来!” 曹龙偷偷看向晁盖,哪知晁盖撇过头似乎再说,我们不熟,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找我! 曹龙深呼吸一口气,捏紧拳头道:“押司,得罪了!”说完如同脱缰的野马朝宋江扑了过来! 宋江笑着摇摇头,脚步横挪,微微侧身,抬脚一勾,曹龙失去平衡,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模样极其狼狈! 宋江随意道:“你可服气?” 曹龙爬起身道:“不服!” 宋江勾了勾手道:“再来!” 曹龙这回学精明了,举起双拳朝宋江猛烈攻去! 宋江闪转腾挪,一一躲开,曹龙攻击全部落空,气喘吁吁的呆在原地,宋江摇头道:“这就没了?” 曹龙心头一怒,猛的一脚踹了过去,宋江一个转身,曹龙一脚踹空,用力过猛,险些拉了胯! 宋江以掌为刀,劈向曹龙颈部,曹龙闷哼一声,又栽在地上,宋江提起杯口一般大的拳头重击下去! 曹龙叹息一声,闭目准备挨打! 半晌,曹龙并未感到疼痛,睁眼一看,原来宋江拳头在离他脸庞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宋江看他睁眼,拳头在他脸上碰了下,站起身道:“若是不服,可以再战!” 曹龙连忙站起身道:“押司以德服人,我曹龙心服口服,以后为押司马首是瞻!” 宋江又看向其他人道:“你们呢?” 最能打的曹龙都被宋江三两下撂翻了,更何况其他人呢,纷纷表示心服口服! 其实在后世,无论是学校新生军训,还是新兵入伍训练,刺头都不会在少数,教官若是没有一技之长,只能一味的靠威势去压人的话,是很难达到训练效果的,包括老兵日后拉练,选拔特种兵,很多教官水平是相当高的,不然你都比不过自己的队员,如何能服众? 虽说这是宋江穿越之后第一次训练,但必须肃立威信,否则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有道是慈不掌兵,但肃立威信也不能一味的靠凶狠或发脾气去肃立,软硬兼施才是手段,立威的目的已达到,宋江缓缓说道:“继续刚才那个动作,三个时辰,不要再跟我说做不到了!” 这回没有人再炸刺,老老实实的站起了军姿!当然,事情也不可能一帆风顺,一个时辰后,队列中传出一个声音道:“押司,俺想出恭,快憋不住了!” 人群哄堂大笑起来,宋江面无表情道:“去!”随后对人群道:“是谁在笑,站出来!” 没有人傻到站出来,宋江笑笑:“既如此,所有人趴下,立刻!” 顿时,有人反驳道:“我没有笑,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宋江朝那声音走去,是一个相貌普通的汉子! 宋江挑了挑眉道:“你叫何名?” 那人回答道:“我叫徐虎!” 宋江走回去双手双脚撑地做了个标准的俯卧撑,站起身道:“所有人,一百个这种动作,徐虎两百个!” 徐虎立刻大声道:“我不服,我没笑,为什么要比他们还多做?” 宋江冷冷道:“做出头鸟就要有出头鸟的觉悟,不想做立刻滚出山东!” 众人不敢反驳,老老实实按照宋江刚才的俯卧撑动作做了起来。 那出恭之人很快就回来了,看着一群人正在地上做一种从没见过的运动,十分惊讶,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做什么! “他们是因为你守到的惩罚,按照他们的方式,做两百个!”宋江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那人苦笑了下,趴在地上也做起了俯卧撑! “我不知道你们在笑什么?出个恭很好笑吗?”宋江边走边训斥道。 “记住,我需要的是你们身边的人可以成为你们背后的倚仗,是可以完全把后背露出给他的!” “这些训练你们完不成在我看来确实是废物,但是不懂得珍惜重视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我需要你们是一个整体,一个整体,而不是如同一盘散沙一样!” 宋江边纠正他们的姿势,边大声呵斥他们,话虽难听,但他们却没了之前那些杂乱烦躁的心思,有些话反倒是听进去了! 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但没人起来,反倒是陪着徐虎和那出恭之人继续做二百个! 宋江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刚才的话有点效果! 俯卧撑做完,这回没人再说什么,起来继续站起了军姿! 没有谁是傻子,当中有些人也隐隐发现,宋江并不是消遣他们,而是用一种从没见过的方法在训练他们!不仅是对他们身体上,也是心理上的! 能感觉身体心里都有了一些小变化,手脚虽酸痛,但骨子里多了一股子狠劲,一股子血性,服从性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眼看时间也差不多,第一天也不适宜太过量,宋江教了他们一个稍息的姿势,让他们原地放松一下! 一阵香味飘然而至,四个厨师抬着好几个大桶来到空地上! 咕噜噜,有些家伙肚子早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吃饭!要排队,不得争抢!吃多少拿多少,可以吃饱,但不得剩下,不然下餐没得吃!” 晚饭是白菜和猪肉炖萝卜,主食是白面大馒头,量大管饱!面面的萝卜,漂浮在汤上的油花,大块大块的猪肉软软的,入口即化! 众人排着队有序的领取属于自己的食物,随后就地而坐吃了起来! 难得的清闲就是在晚餐之时,许多人都是熟人,三三两两就边吃边聊起来。 宋江等人也是手捧了个馒头,端了碗,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 “哥哥,你这训练方式以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花荣坐在宋江身边由衷的说道。 宋江谦虚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也是无意中从一本古籍中看到的!” 刘唐也开口道:“哥哥,你刚才那是什么招式,我在江湖上也行走了些年数,但从没见过这种招数,看似简单,却一击必中!” 宋江笑道:“这叫做军体搏击,讲究一招制敌,配合步法相结合,达到最大的效果!是我在一本古籍中所学!”宋江自然不可能说这是在后世的军队所学,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可能还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其实宋江虽说精通一些搏击,包括拳击散打这些,但受限于身体素质,打些普通人依靠技巧取胜没问题,但若真是碰上了武松,鲁智深和刘唐这些,自己只怕会速败! 没办法,他们技巧本来就很高,又都是力量型,自己更多只能靠技巧,身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是想下,一个技巧不弱于你,力量速度都比你强的人,你如何能打的过? 这时宋阿英带着孙女宋云霞走过来感动道:“押司,实在是感谢你,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却是宋江在宋家村找到宋阿英,让宋阿英上梁山帮忙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每日管祖孙俩三餐,还给宋阿英开半两银子月钱! 对宋阿英来说,半两银子真心不少了,顶自己每日卖早饭一个半月收入呢,更何况宋江还管了她们食宿,基本上这钱没有支出,能全部攒下来! 宋江看了看两人笑道:“阿英婆婆,有没有考虑让阿霞读书写字呢?” 宋阿英张大嘴颤抖道:“是,是真的吗?阿霞能读书,读书写字吗?”语气充满了惊喜! 宋江笑着点点头道:“阿霞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让她每日劳作,那到不如让她识文断字,以后也做个有用之人!” 宋阿英激动的点点头道:“谢谢押司,谢谢押司!” 宋江笑道:“就是劳烦婆婆每日辛苦些了,婆婆身上的那种坚韧和不屈的性格我希望能感染梁山每一位兄弟!” 花宝燕急道:“公明哥哥,我也要读书写字!” 宋江微笑道:“好啊!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也希望你们女子在学堂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让男子看看你们并不弱于他们!”说完笑着看着花荣! 花荣有些尴尬,训斥道:“你整日舞刀弄枪,骑马射箭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读书写字,你问你自己能坐的住么?净在那瞎折腾!” 花宝燕嘟着嘴道:“我平日想练练书法,你偏偏要我学女红,我才不要学那些哩!那我宁愿学习射箭!” 第十六章 英雄路终在脚下 即是深渊又如何 花荣脸上有些挂不住,还要开口,宋江连忙劝解道:“宝燕想上进也是好事,正好有阿霞和秋霞一起做个伴!” 花荣听宋江都说话了,哪还好说再责怪花宝燕,只得瞪了花宝燕一眼! 花宝燕甜甜的笑道:“谢谢公明哥哥,公明哥哥可比我那大哥开明多了!”说完又对庞秋霞道:“秋霞,你也一起去!” 庞秋霞看了看庞万春,见他只是笑,并没有反对,连忙点头答应道:“好啊!” 宋江看着二人笑道:“好好练武艺,好好学兵法,日后等你们学成后,我给你们专门打造一支娘子军,让你们也能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告诉后人女子未必不如男,巾帼一定不让须眉!” 说的几个小女子一时之间也是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几日的接触,宋江发现花宝燕并非那种知书达礼的小家碧玉,反倒是风风火火,活泼开朗的飒爽女子! 虽说美艳动人,但却爱好武艺,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样样精通,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假小子那种,庞秋霞也同样如此,所以这两个洋溢青春的神箭手妹妹才无时无刻不在一起,自打见面后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一直黏在一块!也算是给全是大老爷们的梁山带来了一些青春靓丽的风景线! 也不知花荣为何能说动花宝燕嫁给秦明糙汉,还是说原着宋江耍了什么手段又或者说她就真看上秦明了?不然以花宝燕的性格,必然会大闹一场,寻死寻活! 但不管怎么说,在今世,就凭她喊自己一声公明哥哥,自己也不会强逼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在古代,尤其是宋代,对于女子思想的束缚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态,特别是程朱理学兴盛后,女子三从四德是必须遵守的,丈夫死了要守活寡,也不能再嫁,许多女性以得一贞节牌坊为荣。 至于读书?那就真的是想想罢了!李清照那样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两点一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但在宋江看来,封建社会荼毒远不止于此,不光是女子,男子也同样如此,束缚百姓思想,让你做个愚民,这样才好控制! 为什么鲁迅笔下的百姓麻木不仁,愚昧不堪,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只能做个看客,跟着瞎起哄,因为都是文盲,没有知识,也没有人去告诉他们,教他们抛弃旧思想,学习新思想,展望未来,所以他们只能浑浑噩噩的生活,这是种极其丑陋,迂腐的形象。 而新文化运动解放了大家的思想,许多人才得以学到知识,学生也成为了革命的新生力量,而伟人更是提出了农村包围城市,打倒土豪劣绅分田地,团结了农民,才有了新的华夏! 既然上了梁山,文盲肯定是不行的,也不能存在的,这是宋江的底线,也是宋江必须要做的事之一! 发现几人正盯着自己,宋江放下碗问道:“为何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吴用面色古怪道:“押司刚才的话可是说笑?” 宋江笑道:“这是我的期盼,也是我的愿望,人人饱读圣贤书,人人有皆有饱饭食,世间无不平之事,官府皆为民作主!” “哥哥大仁大义!我刘唐万分佩服!”刘唐站起身施了个礼真心实意的说道。 宋江摇摇头道:“任重而道远,此事才迈出第一步啊!为了这个目标前进!” 晁盖惭愧道:“往日我觉得名声和贤弟不分上下,今日听君一席话,才知你我二人相差甚远!以后谁敢不服贤弟,我晁盖第一个同他说话!” 宋江笑道:“哥哥莫要这么说,羞煞宋江也,在我看来,有兄弟们相助,我才能更进一步!” 其实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心怀热血,心怀坦荡,心怀梦想呢?只是有时候梦想遥不可及,大家终究要向现实和生活低头! 宋江又对吴用道:“接下来的日子估计先生有的忙了!” 吴用微微一笑:“学究就怕自己闲下来,教书育人这事,学究也算精通一二!” 宋江也笑道:“却是不够,还望先生写几封信给戴院长,萧先生和金先生,邀请他们共上梁山!” 吴用问道:“萧先生可是指圣手书生萧让,金先生可是指玉臂匠金大坚这两位吗?” 宋江点头道:“正是他二人,我听闻萧让可模仿诸家字体,金大坚可制作天下所有印章篆文,这二人才能及其特殊,日后定有大用处!” 吴用道:“既如此,我等下就去写书信给戴宗和萧让,金大坚。”不知不觉,吴用称呼宋江也由押司改成了哥哥,无形中还是亲切了不少! 宋江认真道:“若他们不愿上山,不必勉强!” 吴用笑道:“哥哥且放心,凭学究的三寸不烂之舌,必然让他们上我梁山!” 萧让和金大坚是梁山日后不可或缺的人物之一,有他们互为搭档,能做的事太多了,随便举个例,日后战场前线上,完全可以让内应给对方传递假情报公文,一举攻破对手! 在后世深知情报重要性的宋江自然知道情报价值有多重要,这也就是宋江为什么那么希望戴宗上山,宋江有自信让戴宗,燕青,乐和和时迁四人组成一个无孔不入的情报组织,深入敌后工作! 这情报组织如果只是涵盖大宋,宋江都觉得有些不合格,至少要包涵整个华夏大地(算上大辽,女真,吐蕃,大理和西夏),宋江才会高看一眼! 那边还是热火朝天的吃着饭,聊着天,大家都是青年,饭量惊人,所有的饭菜都一扫而空,无一浪费,每个人都吃的笑容满面!宋江和晁盖的庄客还能好点,偶尔还会有肉食吃,对阮小二他们带的渔民来说,这可能是好几个月都看不到的美味! 晚饭后,厨师他们收起了饭碗,宋江让他们饭后消消食,允许他们活动一柱香时间。 一柱香时间后,宋江又让他们站了半个时辰军姿,训练了下立正稍息,就让他们解散休息了,毕竟才第一天,魔鬼训练才刚刚开始! 得知解散,许多人兴奋的一碰三尺高,哪知大腿早已酸痛不堪,脚底板也十分疼痛,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 宋江忍着好笑,让他们赶紧休息,至于一身的汗怎么办?湖边的水够用,现在这条件可没热水! 当晚,有三人离开了梁山,分别是晁盖,刘唐和庞万春三人! 晁盖再怎么说也是一方保正,虽说东溪村平日里没太多事做,除了乡民日常处理些事外,就是打熬身体,走亲访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在村中是经常的事。 但现在毕竟是和宋江一起做一些比较敏感的事,长期不在村中也怕落人口舌,引人怀疑,故而先暂时在东溪村给宋江做后勤保障,运送米面铁肉这些物资! 而刘唐则是去济州府寻萧让和金大坚,看有吴用的书信能否成功让二人来梁山共创伟业! 庞万春路途较远,要去江州寻找戴宗,把信交给他,可能要一个月左右才能返回梁山! 深夜宋江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没有灯,房间里一片黑暗,宋江想到了后世那句出名的诗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自己的路并不轻松,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一切只能靠自己,哪怕自己有着先知这块优势,但所面对的敌人哪一个是小角色,自己真的能平安的带着大家度过这即将到来乱世,携手创造一个盛世吗?若走错一步,只怕脚下万丈深渊会毫不犹豫的吞噬自己,自己一定万劫不复! 摇了摇头,宋江喃喃道:“我只想带来光明,绝不会堕入深渊,绝不会!” 第十七章 昔日龌蹉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第二日清早,宋江拿着个铜锣走出房间敲了起来! “铛铛铛”的声音回荡在空地上格外的刺耳,许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敲醒了过来! “全部起来了!只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宋江大喝道。 很快,众人就来到空地上整齐的站好! “不错,今日比昨日进步了许多!”宋江夸奖道。 话锋一转:“不过今日也会比昨日辛苦艰苦许多,不知你们受不受得了?” “没问题!”众人大声道。 “你们今天给我展现的精气神比昨天强了不少,我还算满意,既如此,那现在就开始,所有人,跟着我在空地上跑起来,一圈一圈的跑,直到我停下来为止!”说完,宋江身先士卒跑了起来! 众人一看宋江都亲自带头跑起来,赶忙跟上了宋江的脚步也一同跑了起来! 晨跑,是宋江穿越前每日必备的运动之一,只可惜穿越后每日的事如同泰山压过来,没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 今日正好有时间,也可以带着他们一起晨跑,自己也能赶紧提高身体素质! 边跑边喊道:“都跟我一起喊,努力,奋斗,向着希望前进!” 于是,梁山上出现了有趣的一幕,一个人在前面边跑边喊口号,一群人在后面跟着也边跑边喊口号,这是以往从没有见过的! 跑了十圈,六七公里肯定是有的,还别说,确实有些累,宋江双腿也有些肿胀了!看着疲惫的众人,宋江深呼吸了口气道:“走动走动,别坐地上,休息会我在教你们些动作!” 过了片刻,宋江喊来众人先是深呼吸了几口气,随后教了一些简单的动作拉伸肢体、活络经脉,并针对一些酸痛的穴位用手指做了些按摩动作。 没过一会,许多人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没那么疲劳,反倒是有些舒爽的感觉! 早饭也做好了,是大锅煮的面还有咸菜! 吃完后,宋江站起身活动了下关节,开口道:“所有人立正,我有话要说!” 很快,众人按昨天队形站成四排立正好,等着宋江开始说话! 宋江看着众人笑道:“不要这么紧张,不过我接下来所说之事非常重要,也关乎了你们之后的生活,你等考虑清楚再做答复,若不想的,可以直接离开,我与晁天王不会为难你等!” 众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宋江! 宋江看众人精神昂扬的望着自己,语重心长道:“经过昨日的训练,你们也亲身体会也应该知道其中的辛苦,接下来的训练,只会比昨日更苦,以后的日子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但我保证你们以后的生活充满了荣誉和尊严,不会有人在看不起你们,不会有人可以随意践踏,欺辱你们,更不会有人可以随意剥夺你们的生命!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回答,要离开就趁现在!今日不走,以后就不得在做逃兵,不然我绝不轻饶!” 没有人说话,大家心中的热血都被点燃起来! 宋江继续道:“既如此,我就当你们都愿意留下,留下的人每日三餐管饱,月钱七钱银子,一个月后,可接家人同上梁山,只要勤劳,都有银子,一定不会挨饿!” 话音落地,底下的人顿时兴奋起来,他们平日最多也就是上午一顿,下午一顿,粗茶淡饭勉强糊口就很满足了! 现在每天三顿饭不说,家人还能上梁山来团聚,日子比之前好上几倍,这种向往的生活全是宋江给的,此时他们对宋江除了感激就是忠诚了,哪怕现在宋江让他们拿刀子捅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捅下去! 看到众人情绪被调动起来,宋江高声道:“既然大家都做好了选择,那我宋江也在此起誓,有生之年,必不负各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押司大仁大义,我也必不负押司!”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发出了声音,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大喊道:“我等必不负押司,我等必不负押司!” 看效果已达到,宋江拍拍手道:“大家的决心我都看到了,接下来还是要继续训练,今日先站一个半时辰军姿,没问题!” “哥哥的魄力,当真是无人可及!”花荣站在不远处说道。 “唉,从第一次见到哥哥,我就觉得非池中物,没想到还是低估哥哥了啊!”吴用也佩服道。想到那一次二人在来石碣村的路上,宋江讲的许多话都让他回味至今,他越发觉得宋江就像一汪清澈却不见底的湖水,越想看清,越发觉得深不可测,每次都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可惜了,我过几日就要去清风寨上任,不能常在哥哥左右了!”花荣遗憾道。 吴用也很遗憾,花荣是员虎将,离开的的确确很可惜,但此时留在梁山对花荣来说弊大于利,浑身本事得不到用武之地,不如去青州那边发展,等宋江呼应! 一个半时辰后,宋江让众人稍息了下,又花了一个时辰教会了了他们向左转,向右转,向右看齐以及蹲下起立! 这些都是现代军事训练的最基本动作要领,也是队列动作的基础,但却能体现出一个军人最佳的精神面貌,让军人的精气神完全展现出来! 在众人都能完全的完成动作,宋江让他们吃起了中饭。 休息了一个时辰,下午的训练开始了,一个时辰的军姿是跑不了,又复习了蹲下起立,向左转向右转,宋江又让他们做起了俯卧撑,不过倒是没有昨天那么严格,要求二十五个为一组,做四组,每组间隔五息时间! 宋江也是挺无奈的,可古代没有时分秒计时,说了他们也听不懂,只能用一柱香,一盏茶和一息时间来计量! 做完俯卧撑,宋江又教了他们仰卧起坐这种训练核心和腹部的动作! 许多人觉得十分新颖,但是做起来可没那么轻松! 第一天五组,每组三十个,做完后半个时辰军姿,就可以吃晚饭了! 训练很苦也很累,但这帮家伙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不知疲惫,士气高昂! 以前也许大家都是为了生存而活,能活下来就挺好,但如今生活有了盼头,那总要追求些什么,锻炼就是如今的追求,当你每日有饭吃,每月有钱拿,没有后顾之忧,当有人帮你解决了一切,你还不按照他的吩咐玩命锻炼,是问对的起自己吗? 宋江自然也是看在眼里,这些古代人的体质确实不是现代人可比的,自己曾经训练新生,第一天就有好几个晕倒,这还就是最基本的站军姿,自己后来不得不降低训练内容和强度,结果每天还有人哀嚎! 生活不一样,年代不一样,所造就的环境不一样,自然造成的人也不一样,这帮眼前的人谁不是出身贫苦,很早就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每日早出晚归,只为了刨口食物,让自己,让家人填饱肚子,仅此而已!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既然能有更好的生活,那要是抓不住,让这个机会飞了,再过回以前的日子,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晚饭是白米饭,冬瓜和鱼汤,吃完后又站了半个时辰军姿,宋江就让他们解散坐在一起围成一圈! 却原来宋江看时间还早,又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就打算给他们讲讲故事,也让他们训练后,有一定的精神寄托! 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 草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 寻常巷陌陈罗绮,几处楼台奏管弦。 天下太平元事日,鸯花无限日高眠。 话说宋朝自陈桥兵变,众将立太祖为君,江山一统,相传至太宗,又至真宗,四海升平,万民乐业,真是风调雨顺,君正臣良。 注释:宋朝普通人平均收入大概是每日八十文到一百文左右,一千文文等于一贯钱,但一贯钱却并等于一两银子! 北宋初年一贯钱可以兑换银一两,也就是一贯钱等于一两银子,但到了北宋中后期,政治腐败、物价飞涨,导致通货膨胀,铜钱贬值,尤其是徽宗时代,两贯钱才能兑换一两银子,至于一钱在古代计量是3125克,所以十钱银子才等于一两银子! 第十八章 梁山泊菜鸟集结 小李广震惊世人 话说本朝真宗年间,四海升平万民乐业,真是风调雨顺君正臣良。 一日早朝文武班齐有西台御史兼钦天监文彦博出班奏道:“臣夜观天象见天狗星犯阙恐于储君不利。。。如今将仁宗的事已叙明了暂且搁起后文自有交代。 原来宋江讲的是本朝宋仁宗之时的事,也就是后世七侠五义第一章! 但七侠五义乃是清朝人所创,他们自然是没听过的,之所以选择七侠五义,一来仁宗年间离现在并不太远,能有更多的共鸣,二来里面无论是包拯还是展昭这样的人物都是颇具正直和忠义,宋江还是希望他们以这些人物为标杆! 第一章讲完,大家似意犹未尽,看宋江并不说下去,顿时急了,有的开口道:“押司,您快继续说啊!我们想知道后面的事!” 还有的则开口道:“仁宗皇帝还有这番奇遇吗?我之前从没有听过啊!” 连吴用也暗暗称奇,开口道:“这些宫中秘事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但哥哥又是何处得知?” 宋江笑道:“只是故事,莫要带入真实!” 吴用摇摇头道:“这番故事,有理有据,不似作假!” 宋江也不争辩开口道:“天色已晚,大家早些安歇!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日一早,如同昨天一样,早上醒来后七公里长跑,早饭后,宋江集结了众人道:“今日是你们上梁山的第三日,从今日开始,每日早上跑完步,都须得坐下来学习一个时辰,由吴教授教你们读书写字,每日下午吃完晚饭,也得学习一个时辰,不得无故推却,不得无故不来,否则三日不准吃饭!” 众人愣了下,怎么还要读书写字呢?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大老粗一个,能识得自己的名字就恨不得烧高香了! 有些人倒是无所谓读书写字,但有些人心中则是一喜,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学习,只是因为自身贫穷,小时候根本无法去私塾读书! 一天四个小时学习时间,宋江计算过,其实也差不多,万事开头难,要让他们前期认识字是最为困难的,更别说去告诉他们古文中的道理和含义! 好在吴用之前教顽童颇有些心得,这倒也不是难事! 宋江看着眼前众人,笑道:“接下来一个时辰,就教给吴教授了,你们要好好先生传道授业,好好听讲,学的好的人每个月额外奖励二钱银子!” 众人一听有钱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起来! 初期条件是比较艰苦,没有学堂,没有纸笔,一百三十人只得以地为坐,就地学校起来! 吴用教了他们汉字中最为简单的一二三四五,田米土可天十个字! 饶是如此,也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接下来又教了论语学而篇中的子曰:学而时习之。。。。。。 众人也跟着念叨起来,一直到完全能背下来,吴用才开始讲解其中的意思! 一个时辰转瞬即过,宋江上前笑道:“各位兄弟,收获如何?” 曹龙应声道:“开始之时,心中却有些慌乱,怕学不好,但教授却极有耐心,我完全记住了!” 宋江笑道:“《师说》开篇云: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这句话简短来说就是你们若有不懂的,可以向先生请教,他会给你们答疑解惑的!” 想了想又道:“圣人云,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我希望你们每晚可以把每日所学的,所练的在床上都好好想想,这样也能有助于你们提高!” 看着心怀感激的众人,宋江拍拍手道:“今日也该组建队伍了,梁山四面环水,你们当中有精通水中本事的,可站出来!” 顿时,人群中不少人站了起来!宋江数了数,有四十二人! 宋江喊来阮氏三雄道:“这四十二人交与你们每日下午训练,上午的训练还是由大家一起,我需要你们练出一只无敌的水师,可有信心?” 阮小二上前道:“哥哥放心,他日我必让梁上水军之名威震四海!” 宋江笑道:“你等三人也不可疏于锻炼,若有一日,本事被超过,你等就要退位让贤,可有怨言!” 三人施了个礼乐道:“哥哥且宽心,我兄弟三人保证此事不会发生!” 宋江看的余下的八十八人道:“你们既不入水军,那在地上要百般努力训练,否则比不过水军,全体受罚,可有怨言?” 剩余众人齐声道:“必不负押司苦心!” 宋江一摆手道:“从今日起,不必再喊我押司,喊我大队长!也该给你们起个名字了!” “嗯,以后就叫你们菜鸟一大队和菜鸟二大队,一大队分成两个小队,由刘唐和庞万春任小队长,二大队为水军,分三小队由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任小队长,由我统一调遣,不得有误!”这些时日刘唐和庞万春都不在山上,只得由宋江亲自来训练他们! 菜鸟?众人包括吴用和花荣都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只觉得这名字奇怪无比,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词! 宋江也很无奈,但现在大家确实都是菜鸟,包括他也是,所以起这个名字,只为了无时无刻激励自己! 有一人道:“队长,菜鸟这名字听着实在太过于,太过于。。。能不能换个名字?”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觉得怪怪的! 宋江笑道:“不可,至少在你们能战胜我之前,你们这些菜鸟未成为我眼中的战士之时,不可换!” 众人无奈,只得接受,没办法,谁让他们现在确实打不过宋江,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济! 宋江也暗自笑道,你们在进步的同时,我也会进步,想战胜我,先战胜自我! 训练了会,宋江开口道:“今日给你们介绍一人!”说完指了指花荣道:“这乃是你们荣誉教官,小李广花荣是也,花教官过几日就要离开梁山,这几日会传授你们枪法,可要用心学,否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花荣笑道:“哥哥抬举,我花荣平生别的不行,但一杆枪,一张弓还算入的人眼,几日之内学得了多少,还看自己!” 宋江看众人并无太多反应,笑道:“花荣贤弟,且露一手!” 花荣心想,哥哥必然是让我露露本事,震慑众人,以免他们不信,让他们拜服,这样才肯心悦诚服的信服哥哥! 想到这花荣笑道:“既如此,花荣献丑了!”随便拿了一张弓,一支箭,在手上看了下,就是最寻常的弓与箭,虽不算趁手,但也无妨! 对众人道:“百步外挂了盏灯笼,我就射那吊灯笼的红绳,若射不中,休要取笑! 说完,花荣搭上箭,拽满弓,看的亲切,一箭射去! 只见弓如满月,箭如飞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迅捷的霹雳,疾驰的风雷射向灯笼! “啪”,菜鸟们只觉得眼睛一花,灯笼却早已掉落在地上! 菜鸟们赶忙跑上前去,只见灯笼红绳早已断成两截,箭矢插在房柱上,颤动不已,显然是去势未尽! 众人竟皆骇然,这一箭若是射中自己,焉有命在! 宋江笑道:“曾有诗赞李广,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但在我看来,兄弟箭法丝毫不在李广之下!” 吴用也称道:“休说比小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啊!” 宋江哈哈大笑道:“梁山正好有位小养由基,只是此时出去寻戴院长去了!” 众人也大声道:“将军神威,将军神威!”无一不敬佩花荣! 花荣笑了笑,开口道:“弓终究还是差了些!”说完拉了个满弦,弓应声而断! 花宝燕看哥哥如此神勇,直接吐了吐舌头,心里却是充满了自豪! 宋江则是笑笑,花荣这也太凡尔赛了,其他的人对花荣的敬佩又上课一层楼! 接下来几日,花荣也对他们尽心相授,无奈梁山目前装备及其短缺,既无刀枪,也无弓箭,更无马匹,只有之前缴获的十张弩以及几百根弩箭! 宋江每日也会传授众人一些现代自由搏击,军队搏击和擒拿格斗等攻击技巧! 梁山目前发展不算太快,但也不算太慢,整体平稳前进,也算符合宋江的预期了! 七日后,花荣将要走马上任清风寨知寨,梁山所有之人一起来送别这位花教官! 虽说只有短短几日时间,但花荣的实力早已深入人心,菜鸟们的提升也是显而易见的! 虽说不舍,但终究前路漫漫,花荣离开也是必然,但再见之日也许并不长远,离别,只是为了脚下之路以后更加顺畅,在无荆棘! 花荣笑着对菜鸟们挥挥手道:“下次见面,你们枪法箭法若是没有提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都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菜鸟们眼中虽已湿润,但含住泪,并未让泪落下! 花荣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又挥了挥手,只在夕阳下留下了自己渐渐拉长的倒影! “哥哥,宝燕这丫头虽说顽劣,但终究是个心善的丫头,还望哥哥照料一二!”金沙滩前,花荣对宋江说道。 花宝燕并不想离开梁山,花荣也由得她了,跟宋江在一起,他也放心,也许花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性格潜移默化收到了宋江影响,不再像以前那样丝毫不把女子当一回事,反倒是更尊重花宝燕的想法! 宋江郑重的说道:“贤弟且宽心,宝燕也是我的妹子,只要我在的一天,宝燕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第十九章 小李广终离梁山泊 及时雨月夜会天王 “哥!”花宝燕哭了出来,两兄妹自小相依为命,从没分开过,今日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 “休哭,换成其他女子,如今早已是人夫人母!如今还哭,羞不羞!”花荣笑道。也不知是不是宋江说话风格时而幽默,时而霸道,花荣现在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一板一眼,有时候还跟妹妹开开玩笑! 宋江也笑道:“宝燕你既然舍不得你哥,不如与他一同前往青州?” 花宝燕赶紧擦掉眼泪道:“不要,我不要去青州!” 花荣笑着摇摇头,两人又寒暄了许久,这时,阮小七划着一艘船停在了岸边,船上一人匆匆向宋江跑来! “押司,押司!”那人大声喊道。 宋江看向那人,是晁盖府上一家丁,也是他心腹,看他焦急的样子似有要事相说,开口道:“何事,如此慌乱?” 那人道:“保正正在石碣村外等您?有要事相商!” 宋江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现在就去!” 花荣也开口道:“不如我也陪哥哥一同前去!” 宋江笑道:“贤弟且宽心,你先回宋家村,接上弟妹早些赶路!若误了上任时期,反倒不美!” 花荣也没坚持,点点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哥哥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派人送信到清风寨,我第一时间就会赶来!” 一番道别,花荣和宋江分别乘着两艘船离开了梁山! 还是石碣村外那处密林,宋江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了,上一次是商量如何救出阮母和庞秋霞,这还没算有几次和吴用经过这去石碣村! 黑夜如同一张幕布,遮住了所有的光彩,伸出手也不见五指,只能小心的向前探着步,以免被树枝绊倒。密林偶尔传出不知是什么名字的鸟怪叫,更给这漆黑的夜增添了一丝阴森!冰冷刺骨的寒风深入骨髓,宋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冷,是真的冷,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能选择在这见面了! “贤弟!”晁盖突然从一处灌木丛跳了出来! 饶是宋江胆子大,但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是吓了宋江一跳,听声音是晁盖,宋江松了口气回应道:“兄长!” 晁盖身边又出来两人,黑夜里瞧不仔细脸孔,但衣衫褴褛,破破烂烂这宋江还是瞧得见,不知晁盖带二人来见自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两位是西溪村的佃户,昨日才逃到我东溪村!”晁盖看宋江扫了眼两人,自然知道宋江是何想法,主动开口道! “哥哥的意思是?”宋江也小声道,晁盖不可能无缘无故约自己来这,很明显是有所顾虑,或者不能让人发现! 晁盖拉着宋江走到一旁低声道:“你也知这两年天灾甚多,田里歉收是人尽皆知之事!我东溪村还好点,交不上租的我会减免一些,实在交不上可做工抵债,但西溪村保正却丝毫不顾及这些,每年佃租是一文都不能少,否则收回田地不说,甚至经常逼的佃户儿女上门为奴为婢,轻则打骂,重则打死丢入湖中,貌美一点的更逃不过他手掌心,村民在他的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每日过的好生憋屈!” 宋江捏紧拳头怒骂道:“我居然毫不知此事,郓城县下,这畜牲安敢如此无法无天,我明日就去找时文彬,看看他有如何话说,在他治下,居然有如此杂碎!” 晁盖很罕见的见到宋江发这么大火,但还是低声道:“你有所不知,这保正据说和独龙岗的祝家庄有些亲戚关系,这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甚得知府大人欢喜,逢年过节皆是重礼打点,既有这层关系,在西溪村可以说手眼通天,欺上瞒下又有何难?更何况,他心狠手辣,手上不知有多少鲜血,前者若告不倒他,乡民自己岂不飞来横祸,后者他做事像来隐秘,无凭无据又如何能告的倒他!无奈终究是乡民受苦,活着都如此悲戚,死后还要被丢入溪中让鱼虾祸害,弄的这般天怒人怨,也不怕天打雷劈!” 宋江也知道晁盖所言非虚,不然西溪村也不会做了个石塔镇压水中冤魂,只是最后被晁盖徒手抬到了东溪村,成就了晁盖托塔天王的称号! 宋江压住火气道:“哥哥今日找我来是做甚?” 晁盖看了看四周,除了风声,鸟声,再无其他声音,而西溪村那两人,正躲在远处兢兢战战的发抖,虽看不清表情,但内心恐惧之意却不似作伪,真不知道是遭受了什么样的事才会如此! “世道就是如此,也非你我二人一时所能改变,但这二人千辛万苦逃出西溪村碰见了我,我终究是于心不忍,想让他们一同上梁山,至少在你的庇护下,二人肯定不会在像以前那样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宋江沉思了下,开口道:“这样终究治标不治本,不如我们先回梁山相商一下,这几日带人强攻了西溪村,带着村民一同上梁山,即可解救这帮乡民,又可壮大我梁山实力,一举两得,兄长觉得意下如何?” 晁盖本就不是软弱之人,思虑了下开口问道:“胜算如何?” 宋江皱了皱眉头,其实胜算他有十分把握,但梁山这批人训练没多久,攻打村子虽说不是难事,西溪村保正别的不说,手头几十上百人也是有的,就算胜,自己这边也必有损失,而且若没有斩草除根,跑了一两人,事情声张了出去,必然会让济州府怀疑,那自己到时候想悄悄发展实力那真的是举步维艰了! 刚才自己一时气愤,但冷静下来,发现攻打西溪村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宋江摇摇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但却有另一种方法,就是由哥哥出面,以哥哥的名声,那帮乡民想来也心甘情愿跟着哥哥,再由哥哥带着西溪村的佃户们共上梁山,只是此事难度也不低,人多口杂,必须绝对保密,他们服从命令,否则声张起来,一个都走不掉,还会连累你我!” 晁盖笑道:“此事交于我,对我来说,并不算难,贤弟且宽心!” 宋江也上前道:“我去郓城县找趟时文彬,让他以原由找西溪村保正上郓城一趟,哥哥再派人去西溪村先商量好此事,再由哥哥带人互送走他们,我让阮氏三雄带人一同前往,以互他们周全!就以东溪村和西溪村中间那条溪流中间的柳树为集合点!到时候从水路走,大家同上梁山!” 晁盖点点头道:“那就一言为定!三日后行动!” 宋江思虑了下开口道:“这二人一人跟我回梁山,一人同哥哥回东溪村,应该能帮得上忙!” 晁盖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告别晁盖后,宋江带着那人重新回到了梁山,安排了饭食给这那人压惊! 也许是累的,也许是饿的,那人一连吃了十来个馒头才停了下来! 宋江摇了摇头,心里生起一阵悲哀,世道人心皆险恶,乱世飘摇终将来! 吃完后,那人跪在地上眼含热泪感激道:“感谢押司,俺,俺都不知道多久没吃饱饭了!”这个高大的汉子虽是个实诚人,但并不傻,哪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宋押司就是自己恩人,以后也估计要跟着宋押司了! 宋江扶起他道:“汉子,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轻易给人跪拜!” 那人热泪盈眶道:“押司,我,我。”哽咽的说不出了! 宋江问道:“你叫何名,有话尽管直说!” 那人道:“小人叫刘五,祖上三代都是西溪村中佃户,以往之时,不管怎么说也算风调雨顺,收成虽说不多,但总归勉强可以糊口,只是这几年,干旱,虫灾,每年都要来好几次,收成本就不太好,结果反倒是税收更多了,有人头税,田产税,甚至连卖点粮食都要收税,种种杂税我们根本负担不起,而保正不光不管我等生死,反倒是要我们多交一成粮食,不然就要收回田地!” 那刘五摸了摸眼泪道:“俺家本就指望点田地生活,爹娘身体也不好,每年粮食除了给俺爹娘换些药,就指望剩余点粮食养活一家,今年逼的实在没办法,只得去求保正,让他宽限些时日,保正同意让俺娘子上门去做个下人,在厨房做做饭,打打杂,给俺免去一年房租,哪料到那畜牲,早就打俺娘子的主意,俺还以为遇到了好人,让娘子上门勤劳些,有事多上点心!” “结果,结果有一天俺从田间回来,娘子正坐在家中喃喃自语,俺上前问了几句,她却不搭理俺!俺纳闷着,娘子往日不是这样!俺也没多想,照常去给爹娘抓药,哪知回来后,娘子居然投井自尽了!俺后来才知道,娘子居然被那畜牲侮辱了,那畜牲事后还洋洋自得,把事情告诉了他府上庄客,俺上门去找那畜牲要说个说法,哪知他人多势众,揍了俺一顿,乡亲们把俺抬回家,爹娘悲痛之下,也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俺一人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捡回条命!那保正还扬言,以后见俺一次,就打俺一次,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连夜逃离西溪村!天幸遇到晁保正和宋押司,俺才能活下来!” 宋江大怒,虽知道大概,但不知事情居然是如此,“轰”他重重拍向桌子,怒道:“刘五兄弟,你放心,血债一定血偿,既然你上了我梁山,就是我梁山的兄弟,你的事,我定给你个说法,今日你且先歇息,他日,让你亲手手刃仇人!” 刘五哽咽道:“谢谢押司!” 宋江点点头道:“你先下去歇息!七郎给他找个房间!” 刘五和阮小七走后,宋江对阮小二道:“几日后,你带领所有水军兄弟和船从金沙滩出发,到东溪村和西溪村中间那条溪流,以大柳树为界限,在那等候晁天王,他庄上家丁会先来梁山知会,到时候你就出发!” 阮小二答道:“哥哥莫生气,我定不辱使命!” 宋江心情平复不少也笑道:“梁山也该热闹些了,增添些人手,你等也不会寂寞!” 第二日,宋江带着刘五离开了梁山,出发去郓城县之前,宋江先回了趟宋家庄,走之前曾教了宋清一些酿酒的原理,不知怎样! 回到家中,依旧是那个家,好几日不在,家中的一切都并无变化,宋太公依旧不在,倒是弟弟宋清,每日都是在酿酒的生活中度过的! 无他,自己哥哥宋江需要,自己全力去做就行!宋江也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兄弟,无条件的支持自己,不然的话,路途要难走许多! “四郎!”看着宋清忙碌的背影,宋江心里生出一些感动! “哥哥,好久不见,甚是思念,今日却得闲回了?”宋清放下手中的粮食,上前高兴道! 宋江笑道:“歇息片刻,看看你,待会儿去趟县衙找时大人有事禀告!” 宋清也笑道:“哥哥想必是有事去找时大人,且带壶酒,正好也让时大人尝尝看我是否有酿酒的天赋!” 宋江哈哈大笑道:“瞒不过兄弟!” 两兄弟寒暄了一阵,宋江就提了一摊子酒离开宋家庄,其实正常情况来说,酒应该在放些日子,但宋江却别有用途,实在是等不得了,宋江也闻了闻,虽说不如后世那般,但在这宋朝,也绝对是难得的好酒! 郓城县衙还是如往常一样,没太多的要事,至少在时文彬的治理下,百姓倒也是安居乐业,没有太多的不平之事,可以填饱肚子,这对他们来说就够了! 来到县衙后堂,时文彬正在喝茶,看他好不惬意的样子,宋江有些羡慕,他也想躺平好好的享受下生活,没有烦恼,平日喝喝茶,尝尝美食,和朋友下下棋,喝喝酒,可惜现实并不能如愿! “公明来了,快来尝尝这新到的茶,上好的龙井,那滋味,真让人回味无穷!” 时文彬看到宋江,乐呵呵的说道! 宋江笑笑,打开酒坛,一阵酒香扑面而来!时文彬深吸一口气,惊道:“竟有如此香醇的酒,公明,你是从哪弄来的?” 宋江并不做声,而是在茶桌上拿出一只茶杯,随后倒满了酒放在时文彬面前道:“兄长,尝尝!” 时文彬看着眼前这酒,清亮透明,无任何杂质,酒香四溢,好似进入到自己身体四肢百骸一样,舒服的让人陶醉! 第二十章 郓城县大人伸冤 西溪村雷横到来 时文彬小心翼翼的拿起茶杯,就好像捧着一件珍品一般,仔细瞧了下,不再犹豫,抿了一小口! 入口之时辛辣无比,咽下去喉咙处如火烧一般,进入腹中先是有种灼热感,随后全身暖暖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口中辛辣消失,取代而之的是香醇,绵甜,如果一定要说就是好像在百花齐放的花丛中被春风拂面,太阳升起并不感觉热,反倒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春意,这才是男人喝的酒啊! “这酒。。。”时文彬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形容! 宋江笑道:“烈醇香熏,四品皆全!” 时文彬眼睛一亮:“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酒从何处弄到的?就这么多吗?倒是有点少!” 宋江笑道:“这酒,是我自己酿造而成,但时间紧凑,在我看来,这酒却还差些滋味和火候!” 时文彬惊讶道:“公明,你,你居然还有如此本事,我以往竟不知晓,你可真能瞒啊?” 宋江也开口道:“公明准备了四种酒,皆非凡品,莫说兄长,公明敢说就算是当今圣上,也从未喝过,不知这酒做为明年的第一件贺礼,可还过得去?” 第一件贺礼?时文彬听出来宋江准备了好几样东西,来了兴趣,问道:“不知还有什么,可否一一说与我听?” 宋江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且容我卖个关子,之后再告诉兄长!” 时文彬乐道:“都说你宋公明乃天上及时雨,今日看来此言非虚,这酒当真给了我惊喜,让我对之后的贺礼更加期待起来!”话锋一转收起笑容道:“不过你今日来,并非是为了贺礼的事,说!有何事找我!”说完看向旁边那人,显然宋江带这人来找他肯定是因为这个人的事! 宋江也是一乐,果然能坐上知县,岂是傻子,笑道:“有两件事倒是麻烦兄长!” “两件?且说来听听!”时文彬玩味的说道! “兄长也知我这酒的妙处,若是在献给皇上之前,有人觊觎此酒,巧取豪夺,那我等岂不是功亏一篑,退一步说,就算这酒公明能保证绝不外漏,但第二件礼品若是现世,只怕无数人的眼光都会聚集郓城,接下来每日防范,累怕也是累死了!” 时文彬笑道:“那依公明的意思呢?” 宋江笑道:“人手之事,公明不需哥哥操心,但他等却无好的刀枪盔甲,赤手空拳终究力有不逮!” 时文彬沉吟了下开口道:“近日县中新进一批刀具,虽非上平,但质地也还过得去,可以借与你,但盔甲,县中自用都有限,更何况借出呢?” 宋江也知时文彬所言非虚,盔甲这块,大宋管控十分严格,想弄到确实不易,时文彬答应给自己钢刀,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要知道,衙役所使钢刀根本不是寻常人家所有铁刀所能比,有了这批钢刀,梁山那帮菜鸟战斗力起码可以上升两个层次! 至于时文彬,他压根不会去考虑钢刀是不是真的如宋江所说,宋江这次带的白酒让他早已淡泊的心又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自己在郓城县也有好些年头了,本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等再过些年,致仕还乡,虽说谈不上风光,但终归也能受人敬仰,可宋江若真的让圣上龙颜大悦,那自己也不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人呀,有时候最怕有念想,当有了念想,就会有期盼,这样的话做事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反倒是有了顾忌束缚住自我。 抛开心中杂念,时文彬开口道:“第二件事是何事,公明?” 宋江转过头对身旁之人道:“知县大人在此,有何冤屈,竟可禀报与他,他自会为你作主!” 那人踌躇了下,居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时文斌疑惑的看着他,有些不解!宋江咳嗽了下,开口道:“有何话,但说无妨!大人在这,无人再敢欺压于你!” 那人定了定神,跪下来哭诉道:“大人,请为我们伸冤啊!” 接着就把自己是如何收成不好请西溪村保正田租宽限些时日,哪知保正居然看上了自己娘子,假意同意宽限自己,让娘子去他家做工还债,背地里居然趁着玷污了娘子,娘子含冤之下,趁自己不注意跳了井,自己父母也一气之下,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离自己而去! 那保正害死自己一家人还不够,居然还要杀自己灭口,幸而自己机警,连同另一户家破人亡之人逃到了东溪村,得晁保正收留,不然自己只怕有冤难诉,有仇难报!听完这人诉说后,时文斌眉头皱成了疙瘩,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会有这种事发生!这简直是草菅人命,无法无天! 啪,时文斌听的大怒,气的直接砸了个茶杯,听到动静,时夫人赶忙跑了出来劝道:“是什么事让我们时大人大动肝火,发这么大脾气,气坏身子可不值当! 时文斌对时夫人呵斥道:“没你的事在这瞎掺和什么,还不给我进去! 时大人嘴一撇,心里委屈,直接进入内堂! 时文彬骂道:“是我的失职,枉我自认清正廉明,爱戴百姓,想不到治下居然出了这么个腌臜混浊,我定于你们讨个公道!” 宋江劝道:“大人且息怒,据我所知,这西溪村保正刘志背地里人称刘扒皮,是个雁过拔毛的吝啬凶狠之人!但我听说他与那独龙岗祝朝奉有着千丝万缕关系,而那独龙岗每年可没少给知府大人打点,今时今日,我们一无证据,二无证人,想要治他罪,怕是有些难度!”宋江本就不打算把他送入官府查办,更何况无凭无证的情景,想要治他罪难上加难,西溪村村民怕事后报复,自然不可能出来作证,话虽难听,确实这么个道理,要不到时候各方关系错综复杂,反倒让时文彬难做,不如就用自己的方法! 时文彬皱眉道:“公明你莫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宋江低声道:“先把他喊入郓城县,在派朱朱都头暗中查询,若有证据,立刻逮捕,若朱都头找不到证据,就先让他蹦哒几天,等事后。。。” 宋江话没说完,但时文彬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道:“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有些事切记不可留下后患,需当机立断!” 宋江又想到原着中对时文彬的评价为官清正,作事廉明。每怀恻隐之心,常有仁慈之念。争田夺地,辩曲直而后施行;斗殴相争,分轻重方才决断。闲暇抚琴会客,也应分理民情。虽然县治宰臣官,果是一方民父母。前些日子只是与他插科打诨,今日见他真心为百姓着想,着实当得上青天之名! 想到这,他站起身施了个礼道:“大人受我一拜!” 时文彬赶忙扶住宋江道:“你我同是一路人,可惜你始终只是一吏书,若走上官场,成就定然远超于我!” “碰”,西溪村保正刘志重重拍了桌子一下,也许是气的,也许是疼的,刘志一张脸憋的通红!刘志儿子刘福正在大发雷霆训斥着府上庄客!说是庄客,实则与打手无异! “废物,一帮废物,就会喝酒吃饭,一点小事都干不成!”刘志也出言呵斥道! 庄客们愁眉苦脸,但也做声不得,他们确实实打实的没有抓到那两人! 刘志阴沉着脸骂道:“晁盖这厮,屡次三番与我作对!之前我们村中镇压鬼怪的宝塔也给他夺了去,今番又敢收留这两奴才,真当我西溪村不如他东溪村,还是看我刘志好欺负不成!” 庄客嘴上并没说话,但心里却十分不屑,有本事就去找晁盖较量一二啊,不过估计也没那个胆量,只敢对我等发火! “老爷,雷都头来了!”管家及时出现让庄客们松了口气! 他来干嘛?刘志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让管家请雷横进入大厅! 看着眼前庄客,气不打一处来,喝道:“都滚出去!” 庄客们松了口气,逃也似的离开内堂! 管家开门,引雷横并两官差进来! 刘志起身迎接笑道:“都头有甚公干到这里?” 雷横答道:“奉知县相公钧旨,特来请刘保正去趟郓城县衙,说是有要事相商!” 刘志倒抽一口凉气,低声问道:“大人可说是有何事?” 雷横按照宋江之前的告诫回答道:“有个刁民跑到县衙击鼓喊冤,说是要状告于你,相公受了,特来请你过去一趟,以辨明是非真伪!” 刘志慌忙取出二十两花银送与雷横,说道:“都头休嫌轻微,还望笑纳,不知相公大人是什么态度?” 雷横摸了摸沉甸甸的银子笑容满面道:“大人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闹将大了,颜面上也过意不去,哪知那厮咬定了要告,大人也不好强行轰出郓城,只得让我来趟,请保正前去和他对质。” 刘志道:“既如此,容我换身行头,随都头一同前往郓城县!” 哪知雷横却开口道:“今日赶路,走了许久,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不如安歇一晚,明日再去!” 刘志赶忙安排下人捧出盘馔酒食,低声道:“都头莫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雷横也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人多口杂,莫传将了出去!” 刘志点头道:“既如此,还请都头后厅少做!”说完便让庄客先准备果品,糕点,菜蔬,酒肉,自己带着雷横进入后厅! 喝了三碗酒,雷横叹气道:“昨日上告那厮要咬死了保正,但一无人证,二无物证!” 刘志心头一动,雷横说这些似乎就是告诉自己,只要咬死不承认,那什么事都没有! 刘志端起碗酒敬道:“都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雷横摆摆手道:“我与保正私交甚笃,平日里带着兄弟们,保正也没少招待,自不会让保正出事,那厮无故放刁,我也气恼的紧,无奈相公大人以仁义治理县乡,我们只得遵从!” 刘志有些感动,拍了拍手,一个庄客双手捧着托盘走了出来!五十两雪花纹银盛放在上面,好不晃眼! 雷横心里一喜,果然如宋押司所说,以往自己来打秋风,这厮最多就二三两银子打发自己,酒肉也不读,今日这厮没少下血本啊!但雷横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拒绝道:“你我交情无须于此,保正休要这样!” 刘志笑道:“都头平日里早出晚归维护乡里,从不惊扰乡亲,手下兄弟也是幸苦的紧,这些银两权当给都头和兄弟们买酒吃,至于相公大人,我自另有安排!” 这话中听,再加上雷横本来就想要这银子,台阶既然给了,顺势就接了过来道:“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保正了!” 刘志赶忙道:“此事若了,我必然还有感谢!” 当夜,雷横就留在西溪村安歇,摸着怀中七十两银子,心里对宋江更加敬佩不已! 来之前,宋江跟雷横道:“此去有个发财的好机会,就看雷都头能否把握住了!去时,先吓唬那厮一番,那厮必然会出银两来问相公态度,你在态度含糊,卖个关子,引他入套,他必然感激,还会酬谢与你,这样一来,银子自然到手!” 想不到居然跟公明哥哥所料完全不差,自己这来一趟,还发了比横财,这钱时文彬,宋江和朱仝定然也不会找自己要,那自己完全可以落入袋中,想到这雷横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连睡着后做的梦都是香的! 其实在宋江眼里,雷横这人虽说有些贪财,但在义气这块,却还是拿捏的十分清楚的,宋江倒不介意一个人是否毫无污点,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能拎得清楚这就可以了! 这七十两银子,宋江自然是不屑去找雷横分赃的,当然,雷横若是因为贪财而忽略了义气,那宋江只能说,他不适合跟自己继续在一个圈子了,明面上不会翻脸,但终究关系会疏远许多! 第二十一章 是非自有曲直 公道自在人心 第二日一直到烈阳高照,雷横才从床上醒来,刘志虽说心中焦急,但也不好催促雷横! 雷横醒来后又吃喝了一番,才跟两个兵士带着刘志父子前往郓城县,而庄中庄客看保正父子都离开西溪村前往县衙,心中暗自高兴,终于可以好好修整一番,不需看他父子二人脸色行事,自然无人注意,居然有另一伙人悄悄潜入了西溪村,本来正常情况来说,有不熟之人入村,村民都会寻找保正告知,以防是山匪前来踩盘子或是通缉大盗途经之处! 但无奈此时西溪村保正已经被雷横带往郓城,再加上大部分村民对保正都心有畏惧,别说主动去找他,就是看到他都恨不得绕道走! 西溪村一老者家中,之前和刘五一同逃出西溪村之人此时正在那老者家中和他交谈! “刘雄,你既已逃出西溪村,今日为何又回来,岂非自投罗网,那刘志找你找的紧,还不速速离去!”那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个青年刘雄开口对旁边一带着草帽人说道:“这老人叫刘金,是西溪村中辈分最高之人,我们都称呼他为五叔爷爷,他家世代在保正家中做长工,无奈儿子因不忿小保正克扣粮食,发生口角被庄客乱棍打出,回到家中吐血而亡,也得亏五叔爷爷在村中有些威望,保正不敢明面上刁难五叔爷爷,再加上这件事他确实理亏,倒也赔偿了二十两银子给五叔爷爷养老送终!可叹他老两口膝下就那么个独苗,二十两银子能够作甚?如今,就这么绝后了!” 那个五叔爷爷刘金凄然一笑道:“还说这些陈年往事作甚?老朽早已是风烛残年,了此残生罢了!” 那头戴草帽之人道:“老人家,您就甘心呆在此等死吗?就算您年纪大了,走了,其他的村民依然会被欺压,您就任性看着子嗣们过这样的日子?” 那刘金沉默了下开口对刘雄道:“这位是?” 刘雄介绍道:“这位是东溪村保正晁盖,也是来拯救我等的!” 刘金一怔,随后喜道:“原来是晁保正,看来我等真有救了!”话锋一转,继续道:“但不知保正如何安置我等呢?”晁盖的名声整个山东有名,他自然也是听过的,但晁盖怎么救他们?是带他们回东溪村?这不现实,首先郓城县那就不可能同意得了,在其次就算去了东溪村,这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不可能晁盖养着他们所有逃过去的人! 晁盖点点头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但要绝对保密,现下所有佃户愿意离开的佃户,今晚可在西溪村旁的溪水前等待,由我亲自带人互送,过了今日,明日一切都不一样!” 那刘金犹豫了下,毕竟这事非同小可,远不是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想想几百人全部一起离开,还不知去往何地,完全是赌博性质,这也就是晁盖仗义疏财,威名远播,换成其他人,肯定首先就怀疑动机了,更何况几百人迁移,哪有那么容易? 刘金思考许久,又看了看刘雄,那刘雄肯定的点点头道:“五叔爷爷,我冒着危险回来,就是不想再让你们被刘志那畜牲欺压,不然我大可在外自由自在,何苦来哉?更何况晁天王来此骗你们做甚?若不信任,就当我从未来过!” 刘金咬咬牙道:“罢了,我信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刘雄低声道:“等下五叔爷爷和五叔奶奶一同去村头,若有人问,也不必理会,一笑而过就好,那帮佃户看到爷爷,自然会信我等,那刘志也不在村中,到了后半夜,所有人一起离开,看谁敢来阻止!” 晁盖开口道:“此事还是谨慎些,莫让其他人知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村中有过的不好的自然也有过的好的,刘雄事先就把村中过的苦的人告知了晁盖和庄客,至于日子过得不错的,自然没去打扰,好好的他们肯定不会离开,甚至最后像刘志告密,反倒麻烦! 开始庄客的话,有些人还不信,但看到刘金老两口在村中缓缓走着,想着老人走得,自己怎么走不得,反正家徒四壁,换哪活不是活,当下就做了决定,晚上一起离开! 雷横带着刘志父子前往郓城县,刻意减缓速度,一路上他和刘志有说有笑,反倒是刘志,心情有些忐忑不安,只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不然能瞒天瞒地,却瞒不了自己的良心! 本来三个时辰的路,硬是被雷横走了六七个时辰,到达郓城早已是月黑风高,雷横看着刘志笑道:“保正,今日天色以晚,相公大人估计早以安歇,走了一天路也有些饥饿,不如找个地方喝酒吃饭,在歇息一晚,明日我再带保正去县衙!” 刘志看事已至此,也不可能说不啊,只得无奈答应! 五人向郓城一家酒楼走去,进了酒楼,雷横走了一路早已是又饥又渴,喊过小二随意上几斤肉,二十个馒头和两斤酒就坐了下来! 刘志心急如焚,非是他多心,而是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是哪不对,只想着赶快回西溪村,只要到了自己地头上,那颗心才能放下! 酒肉很快端了上来,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几人吃完了饭,刘志拿出二两碎银子放在桌上,就准备带着几人离开! 这时,一人走入酒楼,雷横看那人欣喜道:“押司!” 刘志一看,原来是宋江,两人曾有过数面之缘,但并无太多深入交往,无他,刘志对晁盖又恨又怕,而宋江和晁盖则是八拜之交! 宋江走过来笑道:“原来是刘保正和雷都头,许久未见保正,依旧风采不减当年啊!今日如何来得郓城县了?” 刘志苦笑下开口道:“押司休得取笑,我奉相公大人旨意,随雷都头一块前来!” 宋江笑道:“保正的事,我也已知晓,不如随我前来!” 刘志犹豫了下,点点头道:“既如此,我随押司走一趟!” 几人来到一间客栈,雷横取了三两银子递给两个兵士,让他们自去了!刘志让儿子另开一房先去歇息,随后三人来到一间房坐了下来! “押司是自己人,保正不必隐瞒,有甚说甚就行!”雷横看刘志欲言又止,出言提醒道! 宋江笑道:“此事也不是甚大事,保正何须如此惊慌?” 刘志闷声道:“谁不知时大人清正廉明,我此时心中难受,怕再也回不去西溪村!” 宋江更是笑道:“保正何须如此慌张,那事我也明了,此人先去我宋家村找我,后又来郓城县,只是无凭无据,如何订的死保正!” 刘志问道:“押司,你?” 宋江点头道:“虽是我带他来的县衙,但我若真想害你,此时何须坐在这与你说那么多!那人无非是想要点钱财罢了!”这个宋江带刘五来县衙的事也隐瞒不了,不如如实告诉他! 刘志摇摇头道:“未必如此!他父母虽非我所害,但终究因我而死,他对我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若真用银两就可打发,反倒不妙,怕有蹊跷!” 宋江哈哈大笑道:“既然保正不信我,那就明日拭目以待!”说完施了个礼,就离开了房间! 刘志看着雷横疑惑道:“押司当真是为我好?” 雷横笑道:“假不了,保正若不信,明日便知!” 此时的西溪村村口,数百个战战兢兢的村民正朝村外溪边而去,一百来个庄客正护在他们四周,以防遭到不测! 安静的庄内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和若隐若现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动静,此时许多人早已进入梦乡,如何能知深夜的村内居然会有一场大的迁移! 晁盖早已在溪水前等着乡民,五六十艘船正一排一排的停在水中等待的他们!看到这些瑟瑟发抖的村民,晁盖低声道:“过了今晚,明日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说完挥了挥手按照预定计划,让他们井然有序的上船! 等到所有人上了船,阮小二高声道:“出发!”只见所有小船整齐的离开溪水,朝湖泊进发!不到一柱香时间,所有的小船消失在黑夜,再也看不到了! 晁盖对剩下二十个庄客道:“辛苦各位了,每人一两银子,今夜先歇息,明日来我庄上,请大家喝酒吃肉!”这些庄客算是晁盖心腹,之后的事有他们也方便许多,其他庄客则和村民一同上了梁山! 第二日郓城县衙内,知县时文彬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看着堂下二人一拍惊堂木道:“下跪二人是谁?” 刘志道:“小人乃西溪村保正刘志!” 另一人道:“小人乃是西溪村佃户刘五!” 时文彬问道:“你所告何事!” 刘五道:“状告保正刘志鱼肉乡里,玷污小人妻子,逼死我双亲!” 刘志大骂道:“胡说八道,你这厮,休要攀诬于我!” 时文彬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旁边衙役也敲着棍子道:“威~~武!” 时文彬看了看刘五,随后看向刘志道:“刘志,你识得他否,他所言是否为真,你今日可还有何话说?” 刘志大声喊起冤道:“大人,没有,真的没有啊,这纯属子虚乌有的事,大人别听刘五的一面之词啊!” 时文彬问向刘五道:“刘五,你状告保正,可有人证物证?” 刘五一怔,回答道:“小人没有!” 刘志得意道:“即使没有,就是诬告,我可以反告你一个诬陷之罪!” 时文彬呵斥道:“安静!”随后对刘五道:“你无凭无证,让本官如何裁断呢?” 刘志心里有了底得意洋洋道:“你定是瞧我过的好,故而想讹诈与我,编造一番假话,蒙骗大人!” 时文彬重重一拍惊堂木喝道:“放肆,公堂之上,何时轮得着你多言!” 刘志吓的赶紧趴在地上,不敢再多说话! 时文彬皱了皱眉,思索了番开口道:“暂且退堂,稍后审理,你们且随我来后堂!” 后堂内,此时只有时文彬,宋江和朱仝雷横四人,再加上刘志和刘五两个当事人! 仇人就在身旁,刘五此时牙关紧咬,面目愤恨,双手握紧,眼眶充满了热泪,刘志则是不屑的看着刘五,嘴角挂着冷笑! 时文彬对刘志道:“你平日里在西溪村所为,本官也多有耳闻,但想不到你居然会奸淫良家女子,逼死佃户,如此作为,当真是心狠手辣了!” 刘志赶忙讨好道:“外人的话不足道哉,小人绝对没有做过啊!” 刘五再也忍不住,喝道:“我打死你这畜牲!站起身就是一拳打向刘志。 轰,刘志被打的倒退三四步,刘五还要再打,雷横上去直接阻挡了下来,训斥道:“大人面前不可造次!” 刘五胸口剧痛,缓了许久,才站起身愤怒道:“你若有天回西溪村,整不死你,我不得好死!”恼怒之下全然忘了时文彬和宋江就在旁边! 话音刚落,意识到不对,看向时文彬,果然,几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尤其是宋江,正十分玩味的看着他! 眼见此事发展成闹剧,宋江看向刘五,又看向刘志,开口道:“吵闹不休,成何体统!” 时文彬问道:“宋押司有何高见?” 宋江笑道:“此事倒也简单,刘五无凭无据,无法告刘志,但刘志身为西溪村保正,却有行为失当之处!” 刘志赶忙辩解道:“押司,我没。。。” 话没说完,宋江道:“有没有,其实在场之人都清楚,此事若不善了,闹将下去,只会越扯越大,所有人面上都不好看,尤其是知府大人若是知晓在他管辖范围内,还有如此之事,反倒不美,在场诸位可不想在知府大人那里留下深刻印象!” 刘志被一通吓唬,开口道:“此事我也有不对,既然押司说话了,我退一步,你可重返西溪村,我送你一间房,一亩地,休要再闹下去!” 刘五凄然一笑道:“我无法报仇,有何面目再回西溪村!” 宋江及时开口道:“他既不愿,保正就资助他二十两银子,也不枉他同村情谊一场!” “这。。”刘志从心里讲是不愿意的,但眼下也别无他法! 第二十二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 患难之交重如山 内心纠结了许久,倒不是舍不得二十两银子,而是给这家伙二两银子,自己都觉得是浪费,还不如喂狗! 终于刘志还是点头道:“就按押司说的办!”二十两银子对自己来说,真就是九牛一毛,这刘五若真知道好歹倒也罢了,不然就算派人追杀,也要除之后快,也得亏他无凭无据,真要追究起来,自己来个死不承认,时文彬也毫无办法,否则时文彬如何能如此好说话,就区区二十两银子就了结此事,判自己个充军都是轻的,搞不好还要在刑场吃上一刀! 刘志当场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道:“这二十两你拿去,咱们之间事情两清!”他可不敢靠近刘五,省的又惹着他动手,刚才那一拳,自己胸口现在都有些隐隐作痛! 那刘五拿起银子突然喜笑颜开道:“谢谢保正!” 刘志一怔,没想到这刘五居然真的如此贪财,连血海深仇都可以抛到脑后,心里虽十分不屑,但总算松了口气,就怕这人死缠烂打。至于贪财的话,呵呵,只能说这人就是个软骨头,毫无血性! 可刘志哪里注意点刘五转过身时,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咽入肚中,忍着眼泪不流出来,这是一种恨到极致的体现,但又不能报仇,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以待时机! 事了,刘五被朱仝互送离开,刘志走上前献媚道:“多谢大人和押司秉公处理,我有重礼献上!” 时文彬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用!”脸上那不悦的表情自然被众人收入眼底! 宋江笑道:“相公大人一向清廉,保正之事既然以了,就不叨扰大人了!” 时文彬道:“我有些累,你们自行离去!”这已经是下逐客令了,几人自然是极有眼色的告辞而去! 刘志拉着宋江走出县衙开口道:“这回还多亏押司仗义执言,才让我免去一劫!不然追究起来,没完没了,也是让人心烦!” 宋江笑道:“我与保正也算是故交,有道是帮亲不帮理!” 刘志从怀中拿出一根蒜头金条递给宋江道:“押司,还望帮我转交大人,押司这边我另有重谢!” 宋江掂量了下,约莫十两左右,也就是一百两白银!于是笑道:“好说,好说!”心里却暗暗可惜,这刘志也是个人精,可惜却丝毫不把百姓当回事,若平日里善待村民,焉有之后之事! 这时雷横也走了过来道:“保正,现在心且放宽了!” 刘志也笑道:“多亏雷都头这回提前告知,雷都头这回恩情,我铭记于心啊!” 雷横笑道:“只是今日当值,到现在滴米未进,腹中早已饥饿!” 刘志一听雷横这意思是又要讹自己请客啊!不过他是真的高兴,豪气道:“今日定不醉不归!” 宋江微笑道:“宋某还有些事,就不去了,等有机会去西溪村,保正可莫要避而不见啊!” 刘志哈哈大笑道:“押司哪的话,既如此,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和雷横肩并肩离开了县衙! 宋江看着二人的背影,始终是那副微笑的表情,但心里却是十分的冷漠,若非刘志死了会影响接下来的布局,哪还会跟刘志在此废话! 宋江并不是不想杀死刘志,但若是带梁山强攻了西溪村,那事后必须把所有西溪村村民带上梁山,这点就很难,更何况刘志庄中若有漏网之鱼,那自己这边极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哪怕退一万步说一个村子保正被杀,所有村民全部平白无故的消失,那必然会引起朝廷追查,查到梁山上只是早晚的事! 而利用大宋律法这块终究是无凭无证,若要强行斩他,反倒会引人口舌,到时候知府强行出面更是陷时文彬于不义! 更何况刘志家中钱粮不少,梁山正是需要钱两之时,宋江如何能放过,所以刘志性命暂且放他自己身上,帮自己看管银两,岂不美哉! 回到宋家村,宋清正在酒坊中忙碌着,看到宋江回来,兴奋道:“哥哥,时大人如何说?” 宋江笑道:“他说此酒胜过他以往所喝任何美酒!” 宋清大笑道:“当真这么说!” 宋江点点头道:“我如何能骗你,只是此酒在我看来,尚须些时日,才能饮用!” 宋清打开了坛酒封盖闻了闻道:“此酒甚香,再放些时日真不知会是什么滋味!” 宋江笑道:“四郎何不尝试用果子酿造试试!” 宋清惊讶道:“这可行么?” 宋江继续笑道:“试试就知,果子酿酒时间切记不可像粮食酿酒那般长!” 宋清陷入了思考,宋江的话好像给他打开了个新思路一样,让他对各式各样能酿造的酒都产生了兴趣! 思索了会,宋清眼睛一亮,喜道:“明日我就去买些果子来尝试一番!” 宋江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我今日先行离开,下次回来莫要我失望!” 自从宋江上了梁山后,兄弟俩基本没见过几次,但现在是梁山发展初期,很多事也是没办法的! 时文彬送的钢刀也由朱仝带了十个兵士送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刘五那可怜之人! 朱仝看到宋江走上前低声道:“兄长,相公大人的意思是,这刘五我就先交付与你,这一百二十把钢刀也是大人下令让我转交与你!” 宋江掏出三两碎银子递给朱仝也低声道:“跟兄弟们喝酒!” 朱仝忙推辞道:“你我兄弟之间休要这般!” 宋江笑道:“也不能白当兄弟们跑这一趟,再退却就不是我兄弟了!” 朱仝无奈,收下银子让众人把刀搬进庄中! 宋江叫二十个庄客背着刀先行去石碣村,到了石碣村后,自有人接应,自己则去了趟村中铁匠铺! 宋铁匠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盯着偶有路过的村民,只盼望能拿着锄头,镰刀在自己店中修上一修,也赚几个银子糊口! 看着宋江正闲庭信步的朝自己这边走来,想着宋江之前让自己打造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虽不知道他做甚用,但也知道来大生意了,宋铁匠赶忙迎上去道:“押司,甚风把您吹到此处!” 宋江笑道:“宋师傅手艺精湛,那几口锅倒是耐用的紧!” 宋铁匠连忙道:“押司哪里话,收了银子,自然不能让押司银子白白打了水漂!” 宋江看着宋铁匠道:“我观你铁匠铺生意并不算好,不如同我一起去个地方,铁由我出,你只需每日打造就行!” 宋铁匠迟疑了下,问道:“这,押司,小人一直没离开过宋家村,这。。” 宋江笑道:“每月给你开五两银子,如何?” 宋铁匠一听能有五两银子那么多,忙点头道:“既如此,小人愿意跟宋押司去!” 宋江看了看铁匠铺里面,三个学徒正用心的打着一把柴刀,一个老妇人正忙碌的做着饭!炊烟袅袅升起,香味正慢慢飘了出来! 思考了下开口道:“学徒和夫人也随同你一起!学徒月钱由你说了算,至于食宿问题,不用操心,由我来安排!”说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宋铁匠面前,这银子大概二十两左右,宋铁匠哪见过这么多银子,忙拿过来揣进怀里! 宋江笑道:“吃过饭就同我一起离开,此事涉及绝密,休要跟其他人提起,不然被我得知,银子还回,我再另寻他人!” 宋铁匠忙道:“押司放心,此事我绝对守口如瓶!”闷声发大财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宋江是衙门的人,想来必然是有什么事需要悄悄来办,每个月给自己五两银子简直是天大的抬举,自己哪还会傻巴巴的去和人说! 蓝天依旧,白云苍苍,湖烟渺渺,夕阳余晖,落日晚霞,繁星点点。 宋江再上梁山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算算,离开了梁山三四日,这回回来相比于上一次来梁山,无疑热闹了太多太多! 第二次上梁山虽说也有一百大几十人,但对于比诺大的梁山来说,终究是有些微不足道! 这一回新上梁山的足足有六七百人之多,加上之前的人口,梁上人口都要直逼一千了,虽说依旧不足以撑起梁山,但宋江也足够满意了!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做!不然现在就算给宋江一万人口,宋江也养不起,反倒拖了后腿! “公明队长!”刚上金沙滩,晁盖就朝自己走来,旁边还跟了个老者! “兄长!”宋江热情的回应道! 私下里,晁盖称宋江为贤弟或者公明都不打紧,但在众人面前,还是喊队长以示对宋江的尊重! “这位老人是西溪村的刘金,也是西溪村村民中辈分最大之人!”晁盖介绍道! “押司!”刘金直接跪在了地上,给宋江拜了起来! “使不得!莫折煞了我!”宋江赶忙扶起老人,这老者年纪太大了,跪自己,无论从何来说,都不合适! 刘金哽咽道:“若非押司和保正拯救我等脱离苦海,只怕此时还在西溪村受苦,两位大恩大德,我们真是难以为报!”刘金这话倒不是假话,当他上了梁山后,才发现空气可以那么甜,天空可以那么明亮,以往仿佛压在自己身上那座大山,终于被移开了! 香喷喷的馒头,热乎乎的汤,许多从没吃饱饭的乡民们终于好好的饱餐一顿,记不得多久没这么吃了,回想起来好像很远很远了! 宋江没在纠结于这个话题,反问道:“老人家,接下来有何打算?” 刘金一怔,有何打算他还真没想过,只知道上了梁山后看着一帮精壮汉子训练,他仿佛也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他何曾没想过自己去入伍报效国家,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至于跟着他一同上梁山的乡民,无一不羡慕眼前这帮朝气足,声响亮的同龄人! 至于是否离开梁山,他们可真没想过! 刘金低头想了会开口道:“我等人数众多,肯定不能每日白吃白喝,大家有手有脚,押司若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可知会,我等别的没有,但一膀子力气肯定是有的,若押司不需要我等,我们可迅速离开梁山,以后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只需派人通知即可!” 宋江笑道:“这个容我和保正商量一番,但请老人家放心,既上了我梁山就是我梁山兄弟,岂有离开之理!” 刘金松了口气,一日三餐外加自由,换成任何人都不想离开!吃饱穿暖,不缺活干,攒点银两,娶妻生子,一生足矣,至于荣华富贵,王侯将相,那离他们太远了,想都不敢想! 有道是穷文富武,并非他们没理想,但肚子都填不饱,谈何读书练武? 刘金下去后,晁盖上前笑道:“贤弟,多了好几百张嘴,我托人运送了三百石粮食,五十头羊,五十头猪送到梁山,粮食的事无需操心!” 宋江感动道:“哥哥,这。。” 晁盖笑道:“兄弟间休说失义气的话!” 晁盖是个合格的大哥吗?毫无疑问是,但若说他是个合格的领袖吗?毫无疑问不是! 晁盖重情重义,不拘小节,但却没有目标,梁山若是在他带领下,持续下去最终只能被朝廷剿灭! 朝廷为什么可以对王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他不成气候,七八百人,打家劫舍够用,想颠覆政权,纯属做梦! 但晁盖一直做大做强,迟早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岂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但晁盖却没有足够的领导力领导梁山与朝廷抗衡,结局完全可以想象! 其实晁盖想法也挺简单的,带着兄弟们大块吃肉,大块喝酒,就这么毫无忧愁和梦想的活着! 只是,朝廷如何会允许他们这么做呢,晁盖做惯了大哥又如何能听其他人的! 宋江实在是太了解晁盖的性格了,握住晁盖的双手感动道:“哥哥!” 晁盖笑道:“公明,我自己是不成的,只希望你没带我们走错路,我无妻无子也无甚牵挂,只盼你莫要辜负了兄弟们!” 宋江点头道:“我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你们这帮兄弟对我的支持!” 刘唐也从远处风风火火跑过来道:“哥哥,刘唐不辱使命,请金先生和萧先生上山了!” 宋江大喜道:“快带我去见二人!” 这时,阮小二急匆匆的跑过来道:“哥哥,敌袭,有帮人从金沙滩上岸,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第二十三章 水泊梁山落日红 南柯一梦终成空 宋江眉头一皱,随后舒展开来,大笑道:“这帮家伙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也罢!正好今日练练兵!” 宋江对刘唐道:“留三十个兄弟,其余一百人,拿上武器,同我一去看看到底哪帮贼人,敢如此作死!” 刘唐很快就带着一百个菜鸟整齐的跑了过来! 宋江看着菜鸟们高呼道:“有人来犯我们梁山,你们说怎么办?” 众人大声道:“消灭他们,消灭他们!” 宋江点头道:“这是你们上梁山的第一次战斗,也是考验你们每日锻炼成果的时候,希望等下我看到你们一个不少的站在这里!” 众人继续大声道:“是!” 宋江抄起一把钢刀道:“所有人,拿起武器,随我去迎敌!” 菜鸟们也兴奋起来,拿起钢刀斗志昂扬! 金沙滩上,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缓慢的走着,人数约有二百之多,男女老少皆有,他们中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还有木棍,甚至树枝做为武器,他们表情麻木,似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但偶尔眼中会亮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宋江带着晁盖,刘唐,三阮,吴用和一百个战士走了过来! 这是宋江第一次实打实带人打仗,必须要赢,还要赢的漂亮,这样才能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训练不是白费的,这不光能给菜鸟们树立信心,还能给其他人树立榜样,看到了,加入我梁山军,所向披靡,势如破竹,无人可挡,千军万马又如何,我自向前谁能敌! 两帮人在金沙滩前停住了脚步,微风夹杂着湖面的清新缓缓吹过让人十分舒服,但肃杀的寒意让人轻松不得,长空中一排大雁凄凉的悲鸣仿佛给这沉重的空气又上了一层枷锁! 宋江居中玩味着看着对面那伙人,左手边晁盖气势凌冽的紧握钢刀,右手边吴用带着一脸自信的笑容扇着扇子,就如同一切尽在掌握中! 三阮和刘唐正虎视眈眈的带着一百人站在后面,只等宋江一声令下,就冲过去杀对面一个人仰马翻! 对面人群中走出三人,为首之人似秀才打扮,带一顶纶巾,穿一身白袍!另两人则是寻常庄稼人打扮,只是身高十分长大一人手中拿把钢刀,一人手中拿把长枪,远非他们后面那帮麻不不仁的人能比,看模样还挺能唬人的! “尔等何人,胆敢犯我梁山,看汝秀才打扮,应也是识文断字之人,莫不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宋江提着刀指着对面喝道! 那秀才模样之人被吼了一嗓子,吓的一个激灵,没想到梁山居然是有主之地,本想着在梁山安扎下来,聚集一帮喽罗,在打家劫舍,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岂不快哉,哪知现在居然有人先自己一步,眼下该如何是好呢? 眼珠转了转,自己本就是来占山为王的,岂能被一言而吓唬住,更何况己方人多,对面人少,不如试探一下虚实。想到这那秀才开口道:“有道是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更何况是梁山这块宝地,自是能者居之,你们若是识趣,可加入我们共享富贵,不想加入,可以就此离开,我等绝不为难。” 宋江被这无耻之言逗笑了,别误会,真的是逗笑了,没有任何生气! 摇了摇头,宋江抬起手道:“兄弟们!” 那秀才看宋江并不会被自己吓唬住赶忙道:“大王且慢,听我一言!” 换成其他人,宋江哪还会听他说废话,早就直接打过去了,但这秀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欢乐,完全可以说是自己快乐的源泉,宋江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滑稽的话来,让自己开心开心,举起的手也放了下来! 那秀才赶忙道:“我观大王人数并不太多,愿带领大伙投靠大王,只盼大王收留,我等做牛做马,也来报大王恩情!”心里却想的是,如果这黑矮子答应了,带吾徐徐图之,等时机成熟一并取而代之,梁山不就是我一人说了算吗? 心里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很残酷,宋江不打算在听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嫌弃道:“就尔等弱不禁风的样子,上我梁山不白白浪费粮食,送尔等一句话,有多远滚多远!” 那秀才有些挂不住面子,还未开口,他旁边拿刀之人人倒是怒道:“安敢如此无礼,兄弟们,随我上,干掉他们,有酒有肉!” 秀才暗暗叫苦,己方人数虽多,但看对面,人人手持钢刀,面色红润,精神抖擞,自己这方怕是根本不是对手,要不然自己何须说这么多,直接拿下就是,这家伙也太冲动了! 宋江一抬手道:“尔等高光之时到来,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量留下活口!” 菜鸟们早已蓄势待发,看宋江下了命令,如同打了鸡血,大声冲了上去,也想检验自己的实力! 曹龙身先士卒,如同饿狼入羊群,当场踢翻两个敌人,随后举起钢刀如砍瓜切菜般杀向前方! 徐虎也不甘示弱,把平日所练尽皆使出,似横扫千军,如乘风破浪杀的敌人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其他人也同样如此,久违的战斗想要他们迫不及待的证明自己,出手毫不留情,也得亏宋江没下必杀令,不然地上哪能有活口,倒不是宋江手下留情,而是这帮饥民正好充当梁山劳动力,都是些可怜人罢了! 那拿钢刀之人眼见自己这方迅速溃败,再也忍不住,举起钢刀攻向曹龙! 曹龙眼见这人迅猛无比,忙踢倒旁边一个欲偷袭他之人,也握紧刀朝那人杀去! “轰”,两刀相撞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一个照面,曹龙后退两步,有些心惊,这人比先前那帮人要强的多,自己只怕不是对手! 但曹龙并不畏惧,反倒又冲了上去! 看刘唐跃跃欲试的样子,宋江笑道:“曹龙非那人对手,刘唐兄弟去耍耍!刘唐大喜,扭了扭头,迅速加入战场! 几个回合后,曹龙有些手忙脚乱,败绩渐显!那人武艺还行,但也仅限于还行,并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曹龙锻炼时间少,又缺乏经验,终究吃了些小亏! 刘唐不再犹豫,一刀斩向那人,那人躲闪不及,只得架起刀挡下射雷霆一击! “碰”的一声巨响,那人闷哼一声,虎口发麻,刀险些脱手,心惊肉跳,这是什么力气,自己居然一招都挡不住! 刘唐对曹龙道:“此时你还不是他对手,没必要白白送死,他交给我了,你好生看着!” 说完又对那人一笑道:“能挡我一招倒也不错,接招!” 说完又是一刀劈了过去! 那人不敢大意,稳定心神,勉强招架起来! 那人勉强挡了几刀,双臂酸麻,另一拿枪之人也迎了上来,挺枪刺向刘唐! 刘唐大笑道:“来的好!”丝毫不惧,反手一刀划过那人胸膛! 那人措手不及,只得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险之又险的一击! 刘唐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猛,只见他一招回旋斩,磕飞那人手中钢刀,再反手来了个海底捞月,那拿枪之人手中枪断为两截,仅仅五个回合,二人双双被打在地上再无招架之力! 这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就大局已定,己方几乎毫发无损,菜鸟们如同斗胜了的公鸡,抬着头十分骄傲,这第一次战斗就大获全胜,自己基本以一敌二甚至三四,都显得十分轻松,也给他们树立了坚定的信心,那就是接下来的时间,要更加刻苦的锻炼! “除了尔等三人,其他的人全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不然休怪刀剑无眼!”宋江命令道! 那帮人尽管不情愿,但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至于为首三人,早就被刘唐和三阮压到了宋江面前! “好大的狗胆,竟敢私来我梁山,当真放肆!”宋江喝骂道。 那拿钢刀大汉面无畏惧道:“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畏惧,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只求死的痛快点,休要折磨!” 宋江点点头道:“倒是有几分血性,你可是唤作云里金刚宋万?” 那大汉睁大眼睛惊讶道:“你是如何知我姓名?” 宋江没理他,问另一人道:“那你是摸着天杜迁咯?”那人惊讶丝毫不亚于宋万! 宋万和杜迁两人,武艺虽说一般,但却是梁山最早的元老,义气这一块倒也看的较重,非薄情寡恩之人,只是自从晁盖上山后,二人边缘的不能再边缘,完全沦为彻头彻尾的龙套,最后双双死在了征方腊的路上! “你二人可愿入我梁山?”宋江还算是比较欣赏二人,虽说武艺稀松了些,但人倒是可塑,更何况此时梁山确实太缺人了,于是开口招揽道。 那两人一愣,本以为性命难保,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招揽自己,顿时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愿意,愿意!” 那秀才想要说话,宋江瞪了他一眼,他赶忙闭住了要张嘴的口! 宋江对两人笑道:“入我梁山并非易事,尔等擅自攻我梁山,需得受罚,不然全部斩首,可有异议?” 两人丝毫不顾宋江的威胁跪拜道:“是我等冲动,愿意受罚!”开玩笑,对面这帮人骁勇无比,跟己方完全是天壤之别,对战起来根本是猛虎对绵羊,更重要的是,他们看起来根本不像饿肚子的模样,反倒是生猛有力,显然有饱饭吃,只要能吃饱饭,惩罚算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杀掉自己,不然宋江也不会和他们废话!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面这帮人,气势足,战力强,所展现的精气神更是己方远远不及的,如果自己加入了梁山也许也能变强呢?谁都不会拒绝可以变强的机会,除非你愿意当一条咸鱼,希望就在眼前,把握不住就是蠢才! 想想开始那个脸上有红胎记的男人,一把刀面对自己这边两人,才两三回合就完全压制住自己这边两人联手,这般手段在江湖上放眼望去都非泛泛之辈,更何况那头领身边几人都给人一种高手的感觉,自己若真入了梁山,未来定能不同凡响! 想到这,宋万杜迁齐声道:“并无异议!” 宋江点点头道:“既如此,杜迁带着尔等当中一半的人去给我开荒种地,宋万带尔等当中另一半人去砍木挖石,搬运过来!” 想了想补充道:“每人每日两餐,每餐两个馒头,一碗稀饭,工作有人监督,若敢偷懒,严惩不贷,三个月时间,尔等表现不错,才算我梁山兄弟,不然的话,哼哼!” 宋万和杜迁傻了眼,哪能想到宋江居然是让他们做苦力,但看趴在地上有的人眼睛放光,知道是四个馒头让他们心已经不在自己这了,想着每日好歹有四个馒头,虽说吃不饱,但聊胜于无,想想之前饿肚子甚至吃树皮的日子,再想想现在,真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两人不在犹豫,拜谢道:“定不让哥哥失望!还不知哥哥如何称呼呢?” 宋江不打算告诉他们姓名,等加入梁山再说!“休要在问,这个你们以后自然会知晓的,现在尔等全部跟着刘唐兄弟,稍后就去做事!诶,没有你,你给我留下!”看着要跟宋万他们一起去的秀才,宋江忙开口道。 那秀才一愣,不知为何单单留住了自己!急忙道:“小可不知梁山早已是大王的宝地,不然借小可一百个胆子,小可也不敢和大王作对啊!” 宋江冷笑道:“竟敢做山贼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王伦!” 秀才大惊失色,内心就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他怎知我叫王伦,对啊!宋万杜迁名字他也知道,他那句我占山为王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不是贼人,是官府的人?他们的人如此厉害,不似绿林手段,大概率是了,那如此一来,吾命休矣,也不对,他收了宋万杜迁,我还有机会! 想到这,王伦跪下道:“请大人饶命,小可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真以为梁山是无主之地,才特意前来查探一二,不然,就是借小可十个胆子,小可也不敢来大人这放肆啊!” 晁盖看着王伦,不知心里为何会生出一种厌恶感也许是因为他是个软骨头又或者是因为他看此人不顺眼?总之不管怎么说,他很不喜欢王伦! 宋江淡淡道:“来人啊!把王伦斩了!”话音落地,两个菜鸟上来拖着王伦就往外走,王伦早已吓的面无人色,嘴里只剩一句,“别杀我,别杀我啊!” 宋江意味深长的看了吴用一眼,没有说话,吴用笑了笑,知道宋江的意思了! 钢刀举起,王伦喃喃道:“吾命休矣!”心里充满了悲哀,难道我这一生就这么完了吗?王伦不甘心,他真的很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他自问自己虽说不是雄才大略,但也算颇具才干,满腹经纶,想不到居然居然死在之处,罢了,下辈子还是条好汉! 第二十四章 失意人四海为家 断肠人却在天涯 “哥哥且手下留情,我要话说!” 就在王伦闭目待死之时,一句话传入他耳边,这话对他来说就犹如天籁之音,自己的生死似乎又有了新的可能,顿时本已认命的他又充满了对生的希望! “先生有何话说?”宋江抬了抬手示意菜鸟先放下刀! 吴用道:“王伦虽说犯我梁山罪不容诛,但念在他却不知情,也对梁山并未造成损失,理当网开一面!” 王伦心里一轻,这人应该会答应,心里对出言求情的书生充满了感激! “占山为王,如同谋逆,轻则凌迟,重则灭族,我即是官府中人,不知晓也就罢了,既然知晓岂可坐视不理如,如此行事,并无不妥。”宋江反驳道。 王伦心里叫苦,看来这人还是不想放过自己! 吴用笑道:“如此一来,恐怕以后降者人人自危,不敢来投!” 宋江沉吟了下,开口道:“却还不够饶恕他!” 吴用继续道:“这王伦似秀才打扮,腹中应该有些墨水,梁山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学究讨个情,饶这王伦一次,协助学究处理学堂之事!” “既然先生为你求情,暂免你死罪,若有二心。。。。。。。” 王伦极为干脆道:“若有二心,小可必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宋江冷漠道:“好,若你真有二心,或者暗中有什么小动作,我必让你所说之话成真!” 王伦心里一凛,一个哆嗦,想到刚才差点性命不保,好不容易才捡回条命,赶忙跪下赌咒道:“哥哥定不会有此机会!” 说完忙跑到吴用身边跪下道:“多谢先生为我求情,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 吴用笑道:“起来,是哥哥饶你,你才有此求生机会,以后定要好好效力,不可生有二心!” 宋江之前从未见过王伦,但一见到这人凭他的穿着,就猜出了这白衣秀士应该是王伦,而旁边两个高个子大汉估计就是宋万和杜迁了!因为原着最早就是王伦占领梁山做梁山之主,宋万和杜迁分别为二三当家! 不过打败王伦对宋江来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反倒是要不要杀王伦,宋江做了一番思考! 原着里王伦不过是个倒霉的可怜蛋,晁盖的垫脚石罢了!辛苦打下梁山的基业却给他人做了嫁衣! 王伦有能力吗?肯定是有的,甚至可以说能力非常出众,原着中吴用就曾说道:“如今山寨里好生兴旺,官军捕盗,不敢正眼儿看他。若是赶得紧,我们一发入了伙。” 可见在王伦手里,梁山当时发展的算是非常不错的山寨了,对比少华山和鲁智深没去的二龙山以及桃花山,梁山可以说在这些小山寨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七八百喽啰看似不多,但聚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须知当时一个官寨官兵最高不能超过五百人,一个县若有一二百兵士,都算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了! 但王伦能力也仅限于此了,无他,心胸狭隘,嫉妒贤能是他最大的弊端! 嫉妒是人的通病,他比你有钱,他比你能力强,他比你职位高,是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羡慕,嫉妒,只是嘴上不说罢了,真能做到心如止水又能有几人? 知人善用说的简单,但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其实王伦嫉妒贤能站在中立观点来说谈不上对错,但他展露的太过明显,林冲上山,他怕被夺了寨主之位,冷待林冲,引得林冲一阵烦闷,无奈英雄气短,无路可走,只得每日受气,晁盖七人上山,他同样如此,给上银两,准备打发走人。 可晁盖几人不是林冲那般能忍辱负重,妻子被欺都不敢说话之人,直接定下计策,算计林冲,同样也算计了王伦,最后来了个借刀杀人,火并王伦,自己霸占了梁山,只留下了王伦那句“我的心腹都在哪里”这句话,沦为笑柄! 王伦是小人吗?在宋江看来还真不是,至少林冲上山他虽不情不愿,但终究还是留下了林冲,给了他一处容身之所,借故让林冲下山也是给足了银两,在礼节这块,还是没毛病的,若换成真小人,恐怕早就硬轰林冲下山或者置林冲于死地了!晁盖上山他也给足了银两让他下山,只不过以有心算无心,终究成为一可怜虫罢了! 谁是谁非难有定论,所处的立场不同,自然观点也不同,处在中立观点来说,林冲又何尝不是忘恩负义,晁盖又何尝不是杀人夺寨的恶徒?只是当一方是胜利者时,失败者是永远没办法洗白的,王伦的死只不过是成为了晁盖称霸梁山,壮大梁山的垫脚石罢了! 宋江本也想杀掉王伦一了百了,这人有野心,心胸狭窄,心比天高,定不甘做下手,不然他也不会一步一步走向死路! 若他对林冲以礼相待,林冲如何会反过来帮晁盖干掉他?若他接受晁盖等人,也不会有这日后横祸,但他若能做得到他就不是王伦了!相比于表面笑嘻嘻,背后刀杀你的宋江(原着),他段位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宋江还是决定留下王伦,有自己,有吴用,有刘唐在,王伦他是翻不起风浪的,但宋江还是做了一番要杀他的样子,再由吴用出面求情,让他对自己那种怕,是发在骨子里的,是绝不敢有二心的,也幸好吴用看懂了自己的意思,若不然,王伦就真的白死了! 也算是有趣的一幕,原着中梁山此时三任寨主全部聚集在一起,颇有些戏剧性! 宋江问王伦道:“你一秀才打扮,为何会沦为山贼?又为何会犯我梁山?” 原着为什么说王伦上梁山并没有细说,但宋江还是想搞清楚始末,也算是满足自己一点好奇心! 王伦叹了口气,说起了他以前的过往! 王伦本是莘县王家村人,祖上也是有中过进士的,算是辉煌过,无奈到了他这一辈,家道中落,父母早逝,自己连活下去都有些困难,幸得姑母一家收留,才能勉强糊口! 姑母一家也不算富裕,多了王伦一张嘴,压力也增加了许多,但姑父却没叫过苦,反而每日都是乐呵呵的,一家人其乐融融也给王伦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王伦读书及有天分,自幼熟读经史,也算才华横溢了,一直读下去定能中举,只是对普通人家来说,中个举人,家里会更愁,只因举人还需上京赶考,那笔费用却不是寻常人家能出的起的! 姑母家有一表妹,名唤蔷薇,两人打小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表妹也十分欣赏王伦的才华,早已互许终生,只等王伦中举之日,就是表妹大嫁之时! 姑母一家也是含辛茹苦的供着王伦读书,他们也知家中出一个读书人的艰辛,但若王伦真能中进士,那一家子以后的日子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也是衣食无忧! 只可惜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都很美好,可往往现实却总是不尽人意! 王伦依稀记得,那一日告别姑母一家去参加县试之时,姑父那满含激动的眼神,热切的笑容。他对自己说道:“俺家也算是出了个读书人咯,可以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看谁以后还说俺是个泥腿子!” 姑母也是开心道:“还得多谢王员外做保,到底是亲戚,愿意帮助你,才有这回去县试的资格哩,等你回来,俺把那只下蛋的母鸡杀了给你补补身子!”王伦知那是姑母家唯一一只下蛋鸡,每晚姑母都会煮个蛋给自己,一家人却从来舍不得吃一个! 那王员外本是王家一旁支的叔伯兄弟,曾考取过功名,回县任县丞一职,又善于经营,很快就累计了万贯家财! 可惜王员外自视甚高,姑母也曾去求过他,可他压根不搭理王伦他们,也不知这回为什么会突发善心给自己做保,让自己去参加县试! 蔷薇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依依不舍的表情,充满甜蜜的眼神,王伦也是难受万分! 虽说暂时离开姑母一家,但王伦却极有信心的可以通过这次县试,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居然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姑父姑母! 再一次走在回村的路上已是王伦独得县试第一,回来跟表妹蔷薇和最敬重的姑父姑母分享这个好消息!随后他就要去参加府试了! 但当他看到眼前熟悉的村庄却陷入了呆滞!一片狼藉让他以为走错了路,残垣断壁,尸横片野,眼前的一幕就好像是人间地狱! 若不是被压在柱子下那不知见过多少次的王家村牌匾告诉他眼前这里就是曾经生他养他的土地,无论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曾经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王家村”此刻早已黯淡无光,就如同王伦那颗悲怆已死的心! 他呆呆站了许久,冲入废墟,来到记忆中那个地方! 家中,姑父姑母早已倒在了血泊中,再也没了呼吸,表妹蔷薇则不知所踪,他找遍了整个村子,如同一个疯子一般,乱闯乱撞,但除了尸体,却丝毫没有蔷薇的身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他跪在地上悲痛欲绝,泪水早已流干! 这时,身边出现了个人,是曾经的邻居!王伦看到他,站起身赶过去抓着邻居衣领咬牙切齿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哭诉道:“是贼人,是芦芽山的贼人洗劫了我们村!” 王伦一怔,大声道:“我们村并不富裕,贼人如何会洗劫我们村,蔷薇呢?蔷薇去哪了?” 那人显然受到了惊吓,惊声道:“我真不知道,我若不是躲在缸中,只怕也难逃一劫!我之前听到了许多女子的哭诉声,蔷薇好像被他们抓走了!” 王伦松开双手无力的坐在地上望着头顶上的蓝天,此刻他是想追随姑父姑母一同离开这肮脏混浊的世界! 但想到蔷薇,他站起身道:“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对,我要报官!”嘴里念叨着,脚上也丝毫不慢,朝着县衙跑了过去! 知县坐在堂座上看着跪下的王伦,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之前的他意气风发,才华过人,此时的他形容枯槁,面色憔悴! 突来的变故让他仿佛从天堂掉下了地狱! 知县很同情他,但芦芽山有贼人两三千,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恐怕是东昌府知府也未必有办法拿下芦芽山,更何况出兵费粮费钱,为了个王伦,知府定然不会出兵的! 安慰他一番后,知县也怜悯他,给了他十两银子,就打发他下去了! 王伦也不知那几个月是怎么过的,每日就是喝酒,痛哭,怒吼,至于院试,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许多人暗暗可惜,本来一个准举人居然沦落成了落第秀才,可这也没办法说,毕竟不是王伦,根本没办法理解那种最亲之人逝去,最爱之人失踪的痛! 王伦虽早已无考取功名之心,但生活终归要过的,十两银子根本不经花,王伦只得每日替人抄抄书,卖点画为生。 这日,王伦正在街上卖字,突然一女子的倩影映入他眼帘中,那不是蔷薇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幻想和她白头偕老的女子,此刻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王伦一直以为蔷薇被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甚是早已性命不保,哪知居然在莘县再次相遇! 王伦本已死寂的心瞬间恢复了些神采,赶还有心情卖字,站起身就打算立刻去和蔷薇相认! 但王伦很快就停了下来,蔷薇身边两个牛高马大的壮汉让他望而生却! 倒不是他怕贸贸然上去相认吃一顿拳脚,而是他怕因为自己的鲁莽再也见不到蔷薇了! 犹豫了下,他还是没有上前,只是暗中跟着三人,想看看他们到底去哪里! 王伦跟着很隐秘,但冥冥中似乎有根线牵着的两人! 蔷薇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眼神寻找起来!她脸上有凄苦,有忧伤,有哀愁,唯独没有开心! 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蔷薇的眼神寻了过来,王伦赶忙躲了起来,蔷薇眼神没找到心中那个人,本已有了一些希望的眼神又瞬间失去了色彩,她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王伦看三人又慢慢走远,赶忙出来又不紧不慢的跟了起来! 七拐八绕,这路王伦越走越熟悉,心里也越来越心惊! 当他们走进一大户人家敲门时,王伦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看着他们进去后,王伦怨恨的盯着府门牌匾上两个大字“王府!” 这里自己也曾来过,自己县试第一时,特来感谢王员外的做保之恩! 第二十五章 却是无情道有情 终是有情难忘情 蔷薇怎么会在这,她怎会去王府?王伦只觉得自己脑子完全处于懵逼状态,根本不够用! 他很想进去问个清楚,但又怕自己进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犹豫了许久,他还是没敢上去敲门,只是在外徘徊了一圈又赶忙离去!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王伦狠狠的灌了一碗酒,暗骂自己无用,他有千言万语和蔷薇说,但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她! 一夜未眠,终于让他想到个办法! 第二日一早,他又来到卖字画的摊位写上了: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这是本朝诗人秦观写的《春日其二》,这里蔷薇正对应了表妹蔷薇的名字,表妹若听到定然能知道是自己再寻她! 哪知一连三日,再也没碰到蔷薇上街,让他一度以为那一日的相遇只是他的错觉! 这三夜,王伦内心仿佛如刀割一般,饱受煎熬! 他知那不是错觉,蔷薇自幼与他一块长大,他如何能认错蔷薇! 他也装作偶然路过王府,依稀不见那道靓丽的身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天,也许是半个月!王伦每日都如同行尸走肉般,吃饭,卖字,睡觉,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也许是那一丝侥幸!还能见到蔷薇的侥幸! 他不是没想过找人打听蔷薇的消息,可他现在就是一落第秀才,只能靠卖字为生,能有啥钱,更不认识人,反倒是贸然打听,会引起王员外的注意,以后就更难了! 他也知道自己没用,自己怂!除了读书写字,什么都不会,他也幻想过自己若是武艺高强,直接打入王府带着蔷薇浪迹天下岂不美哉,只是想想终究是想想! “碰”!王伦重重砸了个碗!狠下心来,明日若在街上见不到蔷薇,直接单枪匹马杀到王府去,不成功便成仁,反正自己烂命一条,大不了死了算了! 每日这么饱受煎熬,反倒不如死去,这样来的还痛快些,心情放开了,王伦反倒平静了下来,这也是这段时间王伦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第二日一早,王伦就早早起来,穿着一番就来到自己街市卖起字画来! 旁边一卖枣糕的小贩揶揄道:“你这秀才,起这般早,哪有人这么早买字画哟!” 王伦笑笑并不答话,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小贩看王伦不理他,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坐在凳子上等着行人来光顾自己的生意! 要说生意,其实并不好,百姓本就是为了生计而奔波,又岂会用闲钱买字画这些虚无缥缈,毫无用处的东西呢? 但王伦今日心并不在卖字画上,而是一直在人群中寻找那道影子! 一次次扫过,一次次怀着希望,一次次又变成失望! 眼看落日西下,王伦收拾复杂的心情,准备等下就直捣黄龙,去王府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样! 就在这时,一抹雪白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在夕阳下,如同女神般圣洁! 王伦一阵激动,眼睛再也离不开那道影子,那正是蔷薇,他没有看错,那就是蔷薇啊! 他不动声色,强行压制住自己狂喜的内心,朗朗读道:“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 那倩影听到声音身躯一震,有些不敢自信的望了过来,本是悲痛的表情霎时间换成惊喜! 王伦热泪盈眶,这真是蔷薇啊,但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 蔷薇强忍着要留下的热泪,扭过头大步的往前走去,而身后自然有两名大汉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王伦此时又惊又喜,喜的是眼前这位正是朝思暮想的蔷薇,她还活着,而且就和自己在一个县城,但惊的是自己根本见不到她,连话也没办法说一句!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蔷薇温柔好听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王伦大喜,蔷薇念的这首诗是《乐府十五从军征》,他熟读百家诗词自然知晓,但关键不是这,而是那句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这一句!蔷薇是有所暗示,心里有了主意,他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自己的小摊! 子时,王伦悄悄来到王府一堵墙面前,这墙下有个狗洞,狗洞不大,但足够他那小身板钻过去! 他之前准备了些肉食,看着狗从狗洞离开,显然肉一时用不上,自己立马钻了进去! 墙内,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蔷薇,许久没见,月光下的蔷薇还是那么美,只是那种美却有许多凄苦,让人心疼! 王伦把蔷薇拥入怀中,此刻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世界一切都不在重要,只剩两个相爱的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许久,两人才分开,王伦想拉着蔷薇离开,但蔷薇却苦涩道:“表哥,忘了我!我早已是不洁之人,再也配不上你了!” 王伦早有心理准备,抱着蔷薇道:“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姑父姑母怎么会!” 蔷薇痛苦道:“别说了,别说了,一切都怪我!”说完掩面而泣! 在蔷薇的哭诉中,王伦也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王员外一早就看上了蔷薇,给王伦做保就是为了让王伦离开王家村,随后就托媒人上门去提亲,当然,王员外早已成婚,嫁蔷薇过去也只能是妾! 蔷薇心里一心只有王伦,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更何况是做妾室,直接回绝了王员外! 媒人走时冷笑道:“王老爷看上的人还没有能跑的掉的,希望你不会后悔你今日的选择!” 蔷薇并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反倒是心里希望王伦赶紧考上秀才! 哪知厄运随之而来,就在媒人上门两天后的一个夜里,一伙贼人闯入王家村,见人就杀,就女子就抢,所过之处,无一活口,惨叫,哀嚎,求饶,哭诉,各种各样的声音惨绝人寰,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看着惨死在眼前的父母,蔷薇的天塌了,可她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一矮小的贼人打晕在地,带走了! 当她醒来时,自己早已在王府一张床上,而那个自己称呼表舅的男人此时正冷笑的看着自己。 看着床上那一抹鲜血,她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场朝墙上撞去! 那王员外冷笑道:“你若敢死,我保证王伦生不如死!” 蔷薇一听这话,想起了那苦命的表哥,失声痛哭起来! 那王员外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走出了房间,只剩下蔷薇呆呆的坐在床上! 王伦此时心如刀绞,恨自己,恨王员外,更恨命运的不公! 不等蔷薇说完,王伦抓起她的手道:“我们先逃出去,逃出去后只管跑,跑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就成亲!” 蔷薇挣扎开王伦的手道:“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你自己跑!你跑了,我也就无憾了!” 王伦指着皎洁的明月道:“天不嫌,地不嫌,我更不嫌!我王伦在此发誓,必对蔷薇不离不弃,执子之手,携手到老!” “啪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接着一尖锐的声音传来:“好感人啊!当真是演了一出滑稽的好戏,王伦,你不去做个戏子当真是可惜了!” 王伦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魂出天外! 王员外带着五六个家奴提着灯笼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和蔷薇,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 “把这对奸夫淫妇押上来!”王员外冷冰冰的说道! 几个家奴不带感情色彩的押着二人走到王员外面前! “啪”!王员外重重一巴掌甩在蔷薇脸上,雪白的脸蛋顿时红肿起来! “贱人,老子供你吃住,还敢偷偷会情人!”王员外喝骂道! 王伦裂眦嚼齿,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力,挣脱了家丁,一脚踹到王员外下体! 王员外捂着下体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疼得打滚! 家丁顿时慌作一团,王伦忙拉着蔷薇往狗洞跑去! “给我追,追到直接送我这来,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倒在地上的王员外还不忘对家丁指挥道! 王伦带着蔷薇迅速钻过狗洞,玩命的向前跑去! “汪汪汪!”一只恶狗突然也追了上来,应该就是王家养的那只狗! 王伦忙掏出一些肉丢在地上!这也是之前准备好的,防止进入王府出来时被狗堵路!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那狗哪还顾得上追王伦,叼起一块肉就吃了起来! 跑了许久,眼看着家丁没追来,王伦松了口气,看着同样喘气不止的蔷薇高兴道:“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你们是什么人?”突如奇来的声音吓了王伦一个激灵,居然是两个捕快! 看你们鬼鬼祟祟的,跟我们回县衙!一个捕快喝道! 王伦正犹豫,蔷薇突然在他耳边道:“王员外是县丞,你快走!” 王伦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往外跑去,那两个捕快也是反应迅速,一个立刻抓住蔷薇,一个朝王伦追来! 王伦好不容易才甩开他,想着城内不能再呆下去,在天明时分趁机溜出城外! 此时的王伦欲哭无泪,为什么老天要一再玩弄自己! 他想去找知县,但想着知县和县丞的关系,自己前去就是自投罗网! “咕咕咕!”肚子叫了起来!腹中早已是空空如也,昨日到现在滴米未进,真的有些饿了! 虽然心里焦急,但还是要填饱肚子才能想办法! 王伦找到个茶摊要了壶茶水,两个馒头就吃了起来! 正吃着,似有目光盯着自己,王伦侧过头一看,是一大汉正看着自己手中的馒头,眼神充满了渴求! 王伦动了恻隐之心,笑道:“不如一同入座!” 那大汉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过来,拉了个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 “再来四个包子,一碗茶!”王伦对小二道! 很快,四个包子端了上来,王伦笑道:“且吃上一些,不够还有!” 那汉拿起包子也不嫌烫嘴,咬了一大口就吃了起来! 四个包子很快就全进了那人肚子,又喝了一碗茶,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随即开口道:“我叫杜迁,逃难自此,身无分文,已有两天没吃过东西了!今日感谢先生的招待,先生若不嫌弃,杜迁追随先生身边帮先生一次,还先生的人情!” 王伦叹口气道:“大家萍水相逢,缘尽于此,这里有点银两,你且离去!”说完掏出了三钱银子,也是王伦全部的家当! 银子此时对王伦真没什么用了,因为他打算现在就去县衙找蔷薇,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弄丢了蔷薇! 既然生不能同衾,那就死则同穴! 那汉没接银子,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王伦开口道:“银子且先收起,既是有缘,有事何不说与我听,我杜迁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也不喜欢欠人人情,等还了这人情,大家在好聚好散!” 也许是苦闷,心中的烦心事不吐不快,王伦想了想,还是把之前所有的事全部都跟杜迁说了! 杜迁想了想,开口道:“既如此,你不方便进城,就由我去县城帮你打探一二,再出来和你商量对策,你看如何?” 王伦感激道:“三生有幸碰到壮士,大恩不敢言谢,请受我一拜!” 杜迁扶住王伦道:“大概需要几日功夫,银子且先借我,暂等我回来的消息!”说完施了个礼! 王伦忙把银子递给杜迁,杜迁接过银子,匆匆朝县城而去! 光阴似箭,日月交替,一转眼就是七天时间,这七天王伦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没一天安生过,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蔷薇和杜迁! 就在王伦望穿秋水之际,远处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杜迁慢慢出现在他眼前! 他如同看到了救星,冲上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事情如何?” 杜迁摇摇头道:“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王伦一怔问道:“我不是太明白!” 杜迁解释道:“你那表妹被那县丞诬告成勾结芦芽山贼人,洗劫村庄,被判斩立决!但这两日有个叫裴宣的六案孔目途径此地,知道此事,觉得事有蹊跷,亲自见了那县官!我听闻这裴宣虽是个孔目,但却任职京兆尹,面子甚大,知县也不得不卖他个面子,重审此案!后来你那表妹因勾结贼人证据不足,但那个王县丞咬定你表妹与你勾搭成奸,许多家奴也来作证,你表妹最终被判脊杖十五,刺配沧州,县里也发了对你的缉捕令!悬赏二十两银子!” 第二十六章 柴庄门招天下客 难有真杰来相投 王伦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做声不得!他内心对裴宣充满了感激,但又对蔷薇刺配沧州愤恨不已。 杜迁仿佛知道王伦心思一般,开口安慰道:“我知你心中充满了怨恨,但这已是最好的结局!若是真被判斩立决,等刑部文书下来后,你我二人如何劫得了这大狱和刑场!发配沧州固然让人不爽,但只要人还在,就还有任何可能!” 王伦也想不到杜迁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能说出这般有见地的话来!感激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杜迁道:“沧州有一豪杰,天下闻名,不如你我一同去投靠他,若他愿意帮忙,你与你表妹相见指日可待!” 王伦一怔,问道:“是谁?” 杜迁有些无奈,这人真是个书呆子,但凡行走过江湖的人说道沧州豪杰,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这王伦居然像个愣头青一般! 摇了摇头,杜迁开口道:“此人乃是后周皇族后裔,小旋风柴进是也!只因他仗义疏财,好结交天下好汉,凡投入他庄下,都可得到他的庇护,人称当世孟尝君,你我一同去他庄上,也好过在此干瞪眼!” 王伦犹豫了下开口道:“我俩能否在蔷薇发配路上强行救下她呢?” 杜迁低声道:“这裴宣做事向来精细,派了六个好手一同去沧州,只为互她周全,更何况他们一路都是走官道,且不说我如何能是那六人对手,官道多官兵驿站,如何下的了手?” 王伦真想跪在地上给裴宣磕三个响头,发自内心那种!可他不敢去见裴宣,只得等以后再说! 杜迁看王伦还在犹豫下开口道:“过几日他们就要上路了,身为一个男儿,做事要果决,休得迟疑!” 王伦点头道:“既如此,就听你的!” 两人也没什么行李,也没什么钱,只得偷了点干饼做口粮在路上充饥! 守在城外,几日的等待,终于看到了蔷薇被几人押出城外,几日没见,她比以前更加憔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本就纤弱的身躯如今更是弱不禁风,一道狰狞的金印,在脸颊上触目惊心,看着手上的伤痕,在牢中应该没少吃苦,一面七斤半重的枷锁,让本就虚弱的她走起路来更加吃力! 王伦心在滴血,杜迁小声道:“裴宣也来了!” 只见一相貌堂堂,威严无比的青年也跟着走出城外,拿出五两银子递给几个兵士道:“弱女子,就松了这枷!一路到沧州路途不近,路上切记小心行事,这女子倒也是命苦,莫要欺凌她!” 一领头模样人施了个礼开口道:“裴孔目且宽心,有我等几人在,必互她周全!” 裴宣点点头道:“时间还早,你们就此出发!”说完转过身走入城内! 一路上二人风尘仆仆,饿了就吃点果子或者偷点干粮,渴了就喝口溪水,困了就直接在路边趟一下。两人披星戴月,爬山涉水走了月余终于赶到了沧州! 好几次,王伦看着爱人就在眼前,但不能上去相救,这种折磨让他他痛不欲生! 好在杜迁一直在他身边,才让他心中苦涩好了一些! 休息了一日,杜迁就带着王伦来到沧州柴庄,这柴庄甚是气派,王伦此生还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庄园! 只见:门迎阔港,后靠高峰。门迎黄道,山接青龙。数千株槐柳疏林,几百楼阁结成群,二三十庄客练武,处招贤客馆。深院内牛羊骡马,芳塘中凫鸭鸡鹅。仙鹤庭前戏跃,文禽院内优游。 杜迁拉着王伦就往庄内走去,过了条阔板桥,一扇大门映入眼帘! 一看门人正坐在门口,看见二人道来上前道:“你二人是何人,来此做甚?” 杜迁上前道:“我二人久闻柴大官人威名,特来投靠!” 看门人看眼前二人衣着简陋,面无菜色,心中了然怕莫又不是上门蹭吃蹭喝的闲汉,顿时鄙夷道:“大官人此时不在庄中,你等来的不是时候!” 语气甚是不好,也没有喊二人进入庄内的意思! 杜迁也算是个伶俐人,哪还不知道这人看不起自己和王伦,是打发自己走! 当下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等不打扰了!”离开时还跺跺脚灰,意思是你柴家一丝灰尘也不带走! 一庄客正好从另一方向回来,看两人离去,问那看门人道:“那两厮来此做甚?” 看门人不屑道:“看我柴家家大业大,上门讨饭的两个乞丐罢了!” 杜迁本已离开听到这话瞬间暴怒,转身喝道:“尽敢如此无理,找打”说完就朝那人挥拳打去。 那人冷笑道:“你一个乞丐也敢在此放肆”说完丝毫不畏惧,迎着拳头而去。这人身为柴家看门人自然也粗通武艺,岂会把一个他认为乞丐的人放在眼里,每日不知碰到多少这样的人,今日手痒正好教训他一下,省的以后一些泼皮无赖上门讨要好处。 杜迁连日来得火正无处发泄,看那人主动冲过来,喝道:“好胆。” 脚上一个侧步,欺身那人半丈之内,左手划掌上台如闪电一般托住那人下巴往前一送,那看门人一个踉跄,杜迁顺势一脚,把那人踢倒在地! 那庄客看自己人吃亏,抄起一根扁担扫了过去! 杜迁后退半步,躲过这一击,抽出一把小刀跳起来重重劈向扁担,只听见咔嚓一声,扁担被劈成两截! 两人立在当场,杜迁冷冷道:“柴大官人仗义疏财,名闻天下,手下尽是这般刁奴,为难投靠之人,真让天下英雄寒心!我堂堂男儿顶天立地,柴庄不投也罢!” 王伦也是一愣,自己和杜迁相识这么久,没想到他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这位壮士高姓大名,手下人不懂事,怠慢了壮士,我为他们赔个不是!” 一位身着长衫,三旬上下的人从庄门走了出来! “在下杜迁,这是我兄弟王伦,因王兄家有变故我与他逃难在此,听闻柴大官人义气为重,天下无双,特来投奔,哪知到此居然被看门人一再羞辱,实在令人羞恼,故而忍无可忍,出手教训,还不知这位官人是?” 那人笑道:“我只是柴家一小小管事,负责接纳迎送天下豪杰,今日晚来一会,居然发生如此之事,还望见谅!两位庄内请!” 说完对那看门人道:“你一向狗眼看人低,得罪了许多豪杰,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柴家的人了,去账房领了银子立刻离开!” 那人不敢多说,恨恨看了杜迁一眼! 进入庄园,那人将王伦二人带到一间单独的房中,房间不大,放了两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桌子上摆了一盘鱼,一碗酱菜,一小盆米饭和一壶酒,一下人拿了两件衣裳道:“还请两位沐浴更衣!” 那管事笑道:“二位好汉想必也是饿了,这饭食是下人端上来的,且先吃着,等吃完后沐浴换身衣裳,也体面些!”说完告辞而去! 王伦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呆在当场,反倒是杜迁,真有些饿了,盛了碗饭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看王伦还不坐下,杜迁笑道:“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吃过饭,沐浴完换了身衣裳,自有小厮上来给他们把衣服拿走! 王伦穿着崭新的衣服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如同做梦一般,入庄之前被百般刁难,哪知入庄后,竟然受到如此礼遇! 杜迁笑着对王伦道:“柴家在整个沧州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柴大官人又好结交朋友,自会有上门讨些便宜的人,这些并不见怪,只奈何刚才那厮出口实在伤人,故而教训一番,想那管事早就在门后,只是故意不出来,就是想看我显显本事!” 王伦苦笑道:“想不到小可与兄弟同行那么久,居然不知道兄弟居然身怀绝艺!” 杜迁哈哈一笑道:“王兄休要夸赞,我那点微末本事根本不够看,不然我等进入柴庄就不是一盘鱼那么简单了!江湖中高手众多,切莫以貌取人!” 王伦感慨道:“这一路如同梦幻一般,也不知柴大官人是怎生的人!” 杜迁打了个哈欠道:“明日再说!我却有些困意!” 王伦点头道:“既如此,就安歇!” 匆忙的赶路,杜迁早已疲惫不堪,很快就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王伦则只想快点见到柴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第二日一早,有一家仆端来洗脸水和毛巾,又有另一家仆端上馒头和咸菜送上门来!两人吃过后,昨日那管事的来到房中笑道:“两位好汉,我家官人有请!” 天已大亮,阳光洒满了院内,仿佛给这偌大的柴庄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此时的柴庄早已人声鼎沸,有些投奔柴庄的好汉正操练着柴家的庄客,还一些则自己练着武,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似模似样! 二人随那管事来到一路来到大厅,不时碰到人跟那管事打招呼,想来他身份也不低! 大厅内,一身着华丽锦袍的人正背对着他们似乎正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两人只得在旁等候,管事则先行告退,他每日忙的不可开交,自不会与他二人一同等候! 柴庄的规矩,任何投奔的人,柴进都会接见,以本事高低来决定待遇和地位!若真心想有效柴进且又有本事,待遇可以羡煞旁人,若只是暂时逃难,待遇终究会差上一些! 小半个时辰很快过去,那人写完字,转过身看向两人,笑道:“两位好汉久等了,请坐!”很快就有下人端茶上来! 王伦看那人不到三旬的年纪,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一身高贵的气质对比之下让两人相形见绌! 柴进喝了口茶笑道:“昨日之事我也听说了,二位好汉是逃难还是投奔?” 杜迁施了个礼道:“昨日我也有些唐突,还望大官人见谅!” 柴进摆摆手笑道:“无妨,下人有时候是过于无理了些,得此教训,以后也会收敛些,否则哪还会有好汉上门!” 杜迁施了个礼道:“大官人宽宏大量,我等是逃难至此!”虽说柴进没有见怪杜迁,但杜迁终究是打了柴进的人,故一上来就先向柴进告罪! 当然,对柴进来说,只要你有本事真心投效,别说打个下人,就是打个管家都没什么事! 柴进点点头道:“即是逃难至此,可想真心投效!” 王伦赶忙道:“我等愿意真心投效!” “这位是?”柴进并不知王伦大名,以为只是杜迁的跟班! “这是我兄长,王伦!”杜迁介绍道!倒也没说错,王伦比杜迁年长一岁! 柴进笑道:“看王伦兄弟不似练武之人,不知王伦兄弟擅长?” 柴进自己也是个练家子,一眼就能看出王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王伦低声道:“小可只是个落第秀才!” 柴进思虑了下道:“杜迁兄弟有些武艺,做个护院,王伦兄弟应该颇有文采就负责教庄客的子嗣读书写字!两位每月月钱一两银子,吃住就全在之前那间房,如何?” 杜迁拉着王伦施了个大礼道:“多谢大官人!” 看着王伦欲言又止的模样,柴进开口道:“王坤兄弟还有何话说?” 王伦跪在地上道:“还请大官人救救我妻子!” 柴进一愣,心中虽有些不喜,这王伦以退为进,等着自己,但还是扶起他道:“且说来听听!”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准备看王伦说些什么! 王伦把自己考秀才之事到来柴庄之事一五一十详细的说了出来! 听完始末,柴进眉头皱起,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王伦说的那女人,他确实可以救出来,办法他有好几种,但问题是为了王伦这么做,付出的代价值不值得,答案显然易见,不值得! 他思虑了一番对王伦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虽是前皇族身份,但毕竟世受皇恩,她若同你前来柴庄,我自能护她周全,但她身陷官府,我却并无太多办法让她免除牢狱之灾!” 王伦听完,有些失望,柴进话锋一转开口道:“但沧州之地,许多人多少还会给我柴某一个面子,我可保她在牢中无人敢动,等她出来和你团聚!” 话已至此,王伦只得感谢柴进,跪下来给柴进磕了三个头,这一回,柴进没再扶他! 二人就在柴庄住了下来,三日后的一天,王伦正在教一帮顽童读论语,杜迁匆忙走入学堂道:“那几个官差来柴庄做客了!你表妹也同在!” 王伦此时哪还有心情做其他的事,立刻跟着杜迁来到大厅! 柴进今日并不在庄,柴管事正招待几个身穿差服之人! 为首之人正是那一日在莘县和裴宣说话之人! 那人看到王伦惊讶道:“原来是你下,想不到你居然先来柴庄一步!” 柴管事笑道:“王伦兄弟此时已是我庄中教书先生!”言下之意,王伦已经是柴庄的人了! 那人看向王伦道:“我若真想拿你,你与你身旁那大汉一路跟着我,真当我不知道么?若不是裴孔目知你案有冤情,叫我不要拿你,从你跟我离开莘县,我就可以拿下你和你身边那大汉!” 杜迁点头小声道:“这人未说谎,我不是他对手!” 王伦感激道:“谢谢各位大人,既知道我与表妹是冤枉的,可否放过我表妹,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 那人摇头道:“不可,此等情谊我虽不忍于心棒打鸳鸯,但此事于理不符,于法不合,我最多让你们见上一面,就要带她去沧州大营了!” 王伦感激道:“能见上一面我也知足了!” 那人笑道:“她正在沐浴更衣,稍后片刻!” 过了会,蔷薇在一妇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脸上的金印瑕不掩瑜,并未显得丑陋,反倒增添别样的美!换掉囚服后,婀娜多姿的身材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王伦看的痴了! 蔷薇嫣然一笑道:“表哥!” 王伦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蔷薇也泪流满面,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次,不再有人打扰! 许久,两人才分开,王伦跪拜道:“我王伦何德何能,才能三生有幸遇到几位官爷和裴大人,还有柴大官人和杜迁兄弟!” 那为首之人道:“裴孔目一直觉得芦芽山贼人灭王家村事非寻常,正调查此事,我也相信此事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事不宜迟,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离别时,蔷薇盈盈一拜,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大门,众有万般不舍!终究还不是团聚之时! 转眼就是几个月过去了,日子有了盼头,生活也欢快了许多! 这一日,王伦正和杜迁房间喝酒,一个庄客突然推开门大声道:“杜护院,有人上门闹事,打伤了七八个兄弟!” 杜迁拿起一把铁枪对王伦道:“哥哥且先坐下,我随后就回!” 王伦不放心道:“我与你同去!” 庄内,七八个庄客正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一群庄客围着一人,但并无一人上前! 那人正拿着根木棍放肆的大笑,口出狂言道:“沧州柴庄赫赫有名,居然连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 杜迁再也忍不住,握紧铁枪跳出来道:“呔,何方狂徒,敢口狂言,在此撒野!” 那人冷笑道:“你也不是我对手,滚远点!” 杜迁再也忍不住,一枪刺出,但含怒之下还是收了三分力,以免刺死那人! 那人大喝道:“来的好!”使了个举火烧天势,架开铁枪,以棍代枪,同样刺出一棍,这一棍三分凌厉威势,三分一往无前,三分后发制人,一分余地! 杜迁连忙后撤两步,狼狈的躲开这一击,那人见一击不中,立刻加强攻势,一根木棍在他手中密不透风,势大力沉,虎虎生威,如银蛇探洞,蛟龙出海! 杜迁被这迅捷的攻势完全压制住,根本无法还击! 那人双手一抖,跳起三尺,一棍重重砸下,杜迁撑起双枪,挡住了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只是双手发颤,铁枪掉落在地。 那人大笑道:“你这厮到有两下子,挡住了我好几棍,比他们强!” 杜迁脸色黯淡,此人虽狂妄无比,但自己终究败在此人手上,无话可说! “好功夫!”这是柴进听闻此事,匆匆赶了过来!看到杜迁输给此人,开口赞向那人! 那人丢掉手中木棍,上前施了个礼道:“在下洪锦,从小学得一手好枪棒,得知大官人广招天下豪杰,特来讨口饭吃!” 柴进笑道:“你武艺不凡且留我庄上做个教头,今日先与我吃酒!” 众人心中虽有不忿,但看柴进对他如此客气,也不好在说什么! 杜迁叹口气,摇摇头也回到了房间! 王伦忧心道:“只怕你我日子以后难过!” 果不然,自从这洪教头来了后,柴进对杜迁王伦疏远了不少,反倒是对洪教头热情万分,每日都是好酒好肉招待,其他下人见主人如此,对王伦自然也是怠慢不少! 日子不如开始那般逍遥,每日还要看人眼色,杜迁觉得此等生活聊胜于无,生了去意! 哪知这日柴进先行找到二人道:“两位兄弟,我柴进待你们如何?” 王伦点头道:“大官人多我俩礼遇有加,恩同再造!” 柴进拿出一个箱子放在桌上道:“这有五百两银子,你们且收下!” 王伦一惊,忙开口道:“大官人可是要赶我二人离开?” 柴进笑道:“非也非也,我最近得知山东济州有一处八百里水泊,湖中有个巨岛,我想你等去那发展些势力,钱粮这块,就由我先供应!” 杜迁道:“大官人的意思是让我二人占山为王?” 柴进点头道:“对也不对,但切记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我!” 王伦点头道:“即是大官人吩咐,我等立刻出发!” 柴进道:“到了梁山,派人传信给我,我叫些庄客助你发展梁山!至于你表妹那,有我的照应,全切放心,等到大赦天下,我亲自带她与你团聚!” 王伦感激道:“谢谢大官人!” 第二日,王伦就和杜迁往山东赶来! 此时正逢大旱,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柴家一样,不愁吃穿还有余钱养一众庄客!路上到处都是逃难之人! 王伦此时也是势单力孤,和杜迁商量了下,买了许多大米,沿路边走边煮粥,很快就吸引了二百来人追随于他,只是这二百人有多少忠心就未可知了! 在山东境内,他又碰到了一大汉,大汉欲抢他米,杜迁如何能依,两人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王伦看那人有些手段,忙出言招揽,那汉也不犹豫,自称叫宋万,反正自己吃不饱,跟着王伦一同前往梁山!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王伦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有人领先一步,占了梁山,更想不到自己差点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第二十七章 上我梁山者 皆是兄弟缘 想不到王伦居然还有这般遭遇,宋江暗暗称奇,料王伦也不敢骗自己,不过这货还是太怂了些! 铁面孔目裴宣,有意思的人,宋江笑了笑! 打发走王伦,让刘唐带着兵士先回到空地,金沙滩上就剩宋江,晁盖和吴用三人! “哥哥,现在梁山人口比之前多了许多,现在粮食这块有些不足了!”吴用忧愁道!按之前人口来算,除了赖五家那些粮食加上晁盖送的一批粮食,梁山足足可以吃好几个月之久,但现在多出八九百人,只怕最多吃一个月! 晁盖笑道:“粮食的事无需担心,想来那几百石粮食已在路上,今日就可到达梁山!两日后我再送一百石粮食上山!” 晁盖如此大方,但这并不是宋江想要看到的事,饶是晁盖万贯家财,也经不住这样入不敷出,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接下来要找到赚钱的门路,不然他和晁盖两个人迟早有吃不消的那天,更何况晁盖频繁往梁山送粮食,若被有心人看到,对他极为不利! 但赚钱的事确实急不得,他有想法,可现在缺工匠,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至于打劫客商?宋江压根没想过这事,他不是土匪,不管商人有没有钱,也是自己挣的,没必要抢夺别人的钱!不过贪官则另说了! 抛开心中烦乱的想法,宋江开口道:“粮食的事先麻烦哥哥了,这么多人口,也要把他们重新分配一番!” 三人又仔细商量了一番细节,随即来到空地上!相比之前,空地多了许多人,梁山菜鸟们站在左边一脸的兴奋,而晁盖的八十名庄客,宋江的二十名庄客以及一众西溪村乡民站在右边,至于王伦一伙,一批早就拿着锄头去开荒种地,另一批拿着斧头去砍树挖石去了! 看着菜鸟们昂首挺胸,气势磅礴,宋江点点头,终于有了些正规军的样子! 看着这帮菜鸟们这般兴奋,他高声道:“今日你们,很不错,我很欣慰看到你们的成长!你们面对敌人所展现的勇往直前的勇气,顽强的斗志让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们的训练没有白费!明日准你们告假一天!” 听到明日能休息一天,菜鸟们欢呼起来,每日早起晚归,要说不疲惫那是不可能的,每日还有两个时辰读书写字,虽说充实,但也枯燥! 看着菜鸟们高兴的样子,宋江开口道:“明日两个时辰的学习跑不了,早上晨起跑步也要继续!” 一片哀嚎声传起,宋江得意的笑了笑继续道:“后日,你们训练量也要有所增加,再增加些新的训练项目!” 底下哀嚎声更加大了,宋江笑道:“今晚,为了庆祝我们梁山第一次胜利,同时欢迎我们梁山这个大家庭增加了许多兄弟姐妹!我们来办个篝火晚会,等下你们所有人都要动起手来帮忙!” 看着众人包括晁盖和吴用都是一头雾水,宋江知道他们可能没听过篝火晚会这些词于是解释道:“就是我们升起火堆,大家围着火堆喝酒吃肉,可以唱歌跳舞,也可以讲讲自己的故事,总之今天下午到晚上,你们都是自由的!不用训练,也不用读书写字!” 众人大喜,大声道:“队长万岁,队长万岁。。。” 看着如此容易满足的菜鸟们,宋江也挺高兴,有时候人越简单越好,心思太复杂想法就容易多,打起交道来也累! 他微笑着说道:“你等且先休息下,等下晁天王送的粮食和猪羊到了,你等去帮忙抬过来,今天杀猪宰羊吃个痛快!二郎,你就带熟识水性的兄弟去湖中多捉些团鱼虾蟹来给兄弟们下酒!” 阮小二抱了抱拳笑道:“今日必然哥哥吃到满意!” 说完大声道:“兄弟们,随我走啦!” 阮小五,阮小七带着仅有的四十二名梁山水军跟着阮小二匆匆往金沙滩而去! 宋江示意剩余的菜鸟们安静下来,坐下休息! 众人知道宋江还有话说,很快都安静下来,宋江看向西溪村乡民,笑道:“各位乡亲,既上我梁山,就是我梁山的家人,我宋江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也相信有了你们,我们梁山会越来越好!” 这番话要有后世的人听了,只会嗤之以鼻,这种虚伪且官僚的话,谁信谁是傻子! 但在古代,这些村民偏偏就很吃这一套!他们虽然许多人都没读过书甚是不认识字,但字语行间的意思却能听懂,宋江这一席话说下来虽说和他们以往听到的话不太一样,但这有什么呢,以往保正只想着鱼肉他们,现在宋江却能说出这番话,只把他们感动的热泪盈眶,感激涕零,恨不得立刻给宋江跪下磕一个! 刘志上前施了个礼道:“押司,感谢您和保正仗义出手相助,又收留了我们!但我们人口众多,若每日只是吃饭,却不做事,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番话是宋江先教刘志说的,再由刘志当着众人的面主动提出来! 怎么安置西溪村村民宋江和晁盖,吴用,刘志在王伦上梁山之前之前是好好商量了一番! 宋江的想法是不在意人多人少,愿意加入梁山军菜鸟军的,可以加入,但身体素质和年龄还是要设置标准,不愿意的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有特殊技艺或者才能的那更好,优先重用! 梁山其他的不多,但事情却格外的多,大片大片的土地却没人去插秧种田。 包括修缮房子,搬运石木,都需要人手。猪牛羊,鸡鸭鹅的养殖,这也需要专业的人去做,不然总靠晁盖!自给自足推动生产力的发展,才能让梁山越来越兴旺! 如果只靠王伦那帮降兵,老弱病残,能做的事十分有限,西溪村这帮乡民里有几十个半大孩童,宋江也不会指望他们做什么! 有道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帮小朋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格外大,但却做不了什么事,对宋江来说,就算是养着他们了! 至于他们,老老实实去读书,敢不好好学习,那就饿肚子! 不指望你有天赋,但必须用功,必须认真! 而其他人,那只能做事了,除非你年纪超过六十五岁,那宋江也可以养着你,否则就老老实实去做事,只要勤快,肯定不会被饿着,至于赚钱,前期肯定是没有多少的,毕竟梁山现在主要是训练兵士,买粮买马,打造甲胄兵器,这一项项支出全是白花花的银子,真没太多钱给他们了!更不会养他们吃白食!养一天两天没事,但长久下去,势必让他们好吃懒做! 每日肯定也得按男女性别和年纪大小分配定量的活,超额做完有额外的粮食奖励,以防止有人偷懒,倒不是宋江不信任他们,逼着他们做定量的活,而是当做多做少都拿一样的粮食时,那劳动效率和生产效率只会越来越低,大锅饭的教训他可是历历在目! 很多地方还不够完善,只能慢慢来调整和制定规则了,目前只得先这样了! 田地这块,由村民开垦,开垦完后,梁山负责分配,连续耕种七年,可以用粮食购买田地,田地变成自己的,但每年粮食需上交三成,多余的全是自己的,梁山若有需要可以向他们购买,这也算是借鉴了后世的土地承包制!当然,这点宋江暂时还不打算实施,等梁山在扩大一部分规模再说,这只是他初步的设想! 毕竟老百姓有土地才会安心,得到保障,内心深处才有归属感! 刘志的态度也代表了所有的西溪村村民态度,宋江看着这帮面无菜色的村民笑道:“好说,既然大家如此迫不及待,今日大家先吃个饱饭,明日开始做事,会种田的可以去东边开垦良田,有气力的可以帮助工匠们修缮房子,搬运石木,每日三餐,都能吃饱,能者多劳,有额外的粮食可以带给家人吃或自己储存!大家有甚其余手艺之人,如木匠,铁匠,船匠,皮匠。。。。。。也可直接告知吴教授,梁山此时正缺手艺人,待遇的话,包你们满意。” 宋江的话让这帮人眼睛一亮,这简直是说道他们心坎去了,有些有其他技艺的人当场就想站起来! 宋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停顿了下继续道:“看到你们旁边那帮人了吗?” 开始梁山军打败外敌他们也是知道的,心里无不羡慕,只是初来乍到,也不好去问,这回看宋江主动说起,一个个瞪大眼睛望向宋江! 宋江严肃道:“所为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若无相对应的力量来保护你等,若碰上比刘志那恶贼更凶狠奸诈的人,该如何是好?” 这不用宋江说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而且眼前这帮人每日似乎专门做一些他们之前从没有的动作!但是不得不说,看起来似乎怎么说呢?对,是齐整,那么多人做动作就好像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动作完全一致,没有说谁快一点慢一点! 更重要的是这帮人伙食好啊!比他们好多了,每餐不是鱼就是肉,而且饭能吃饱,似乎也不用劳作,就是每日做这些动作罢了!那些动作看起来也不像很难的样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帮人脸上神情坚毅,每个人都充满了积极向上的一面,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这在他们脸上是从没见过的,也许在其他地方也很难见到的! 想到这,他们也对未来生活充满了一种憧憬! “加入梁山菜鸟军者,每月八钱银子,一日三餐管饱,每日要如他们一样训练!”宋江说出加入梁山军的待遇,当然不是谁都可以加入,首先年岁一定要十六岁到二十八岁之间,这是硬标准,接下来还要有体能考核,达不到就只能先加入预备役,每日还是要劳动,有时间可自己训练,等体能合格再来考核! 这待遇着实不错,当场有人就要求加入梁山军,宋江他们第二日去找刘唐和三阮考核,其余劳动者去找吴用。 考核内容也不算难,体力测试,也就是跑步,五公里一柱香的时间跑完算达标,再就是耐力测试,军姿半个时辰一动不动,接下来就是力量测试,把朴刀往前挥舞二十下,每一下要卯足了劲,全部合格即被录取! 至于住宿问题,眼下房子有限,不可能完全一家一套那么住,只得男子住一起,女子住一起,每间房住了二三十人,饶是如此还是住满了所有的房子! 而王伦他们,就别想有房子住了,老老实实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工匠们每日建造房子,饶是如此突然增加了大几百人口,也是意想不到之事! 事情都已宣布完毕,宋江让他们自己忙自己的,他则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萧让和金大坚自己还没见呢! “哥哥,容我介绍一番,这位就是圣手书生萧让!”吴用指了指一秀才模样的人介绍道!宋江看了看萧让,秀才模样,气质儒雅,着一身浅黄长袍! “这位是玉臂匠金大坚!”吴用又指了指另一人道,这人相比萧让来说,少了几分读书人的气质,但增添了几分豪迈,一身短衫,手臂十分粗壮,十指上布满了老茧! 两人皆是吴学究故交,与他也算相熟,故而刘唐才这般容易请他们上山! 之前刘唐奉命请二人来梁山聚义,而宋江本开始就想见见二人,只是时机不好,王伦这厮不知死活居然来了梁山,宋江只得先去料理他! 搞定王伦后,宋江又安置了西溪村村民,等一系列事情忙完后,才有时间来见这二人! “哥哥!”萧让和金大坚给宋江施了个礼! “两位兄弟,久闻大名,欢迎加入我梁山这个大家庭!以后书文印章这一块就要完全交给二位兄弟了!”宋江真心实意道。 此时二人不似几年后那般处处碰壁,最后只是为了谋生就被五十两骗上梁山之人,此时的他们正是意气风发之际,谁没有个年少轻狂,身骑白马,手持宝剑闯天涯的梦想,当吴用说梁山上能发挥出他们才能之时,他们出于对吴用的信任,就毫不犹豫带着家眷上了梁山! 第二十八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萧让感动道:“我俩人既无安邦之才,也无定国之勇,承蒙哥哥看重,愿追随哥哥!” 二人社会地位并不高,相比萧让,金大坚更低!不然也不会同上梁山,萧让座次四十六,金大坚六十六! 二人都是本分人,也无甚心计,其实写书帖,刻碑文在哪都是一样,但那种真心实意的尊重,却是之前从没有感受到过的,宋江如此礼贤下士,也激发了他们心中那股热血! 金大坚也感动道:“哥哥这般看重我等,必不负哥哥厚望!” 宋江笑道:“说这等话做甚,两位兄弟既然相信宋江,宋江必不会让两位兄弟失望!” 他们之前虽说听过宋江的名声,但从未打过交道,没见面之前,心中还有些忐忑,不知宋江是什么样的人,哪知见面之后,宋江丝毫没有架子,反倒是极为认可他们,让他们平添不少亲切之感! “哥哥,我有些好友,同为匠人,虽不是和我一样都是石匠,但有木匠铁匠,船匠,我们常在一起讨论技艺!他们手艺同样精湛!哥哥若愿意,我可写信让他们共上梁山!”金大坚思考了下对宋江说道! 匠人在古代地位低下!有些运气好的可以凭借技艺进入工部或皇宫任职,但俸禄却会被上司以及太监克扣,至于在民间的匠人,糊口肯定没问题,但若想赚许多银子,基本没有这个可能!” 金大坚想到宋江费尽心思找来自己绝不是消遣自己,那只能说明宋江是真的缺匠人,但宋江却不像那些大老爷一样看低匠人,反倒是以礼相待,自己的那些朋友手艺出众,但每月养家糊口只能堪堪够用,不如让他们一同上梁山,宋江定然不会亏待于他们! 果然,宋江听到金大坚能认识这么多手艺人大喜道:“他们若愿意上梁山,兄弟立下大功一件!我给他们每月五两银子,等梁山壮大,月钱也会增加!” “我现在就去写信给他们!”听到了宋江给的待遇,金大坚已是迫不及待! 宋江看着眼前这帮热诚的人心里感动不已,都是帮相信自己人兄弟啊! 梁山现在有了吴用,刘唐,三阮,萧让,金大坚和庞万春等头领,看似不错,但宋江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首先缺高级战力,花荣倒是算高级战力,但此时不在梁山,刘唐虽勇但终究只是步军,更何况他也非顶级高手,再就是马匹,在冷兵器时代,骑兵战力比步兵要强太多了,没有马匹,根本没办法训练骑兵,这点让宋江也是十分烦恼! 晁盖的粮食也送上来了,菜鸟们热火朝天的搬运粮食,牵羊,砍柴,干的不亦乐乎! 很快,柴火就堆好了,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就是做起事来十分麻利 三阮带着水军们也是满载而归,每个桶里都装的满满登登! 各式各样的鱼虾蟹鳖龟应有尽有,大的有几十斤之多,小的也有几斤重! 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阮小二笑道:“还等着做甚,船上还有许多,去搬下来!” 四十个人足足打了一千多斤的鱼,这还只是在几个时辰的情况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八百里梁山泊资源丰富,只要不过度捕捞,根本吃不完湖中的鱼! 杀猪的杀猪,宰羊的宰羊,做饭的做饭,生火的生火! 空地上早已升起了篝火,有的挂着一口大锅咕噜咕噜的煮着羊肉汤,有的正烤着羊腿,羊排和全羊,香气扑鼻,猪肉早就被切成一块一块放在锅中炒了起来。 鲜美的烤鱼,肥嫩的烧鸡,松软的馒头,热乎乎的米饭无一不在勾引在场每个人的馋虫! 一千个人,在后世也就几大营地联合演习才会汇聚一堂的盛况,今日被宋江搞的有声有色! 若不是时间紧,事情多,宋江真想好好的弄一次!不过今日这盛宴也算马马虎虎! 今日高兴,宋江也想让兄弟们尝尝自己的手艺,此时的他正在一个烧烤架前忙碌着,铁架上放满了鱼,虾,蟹同时还有许多穿起来的肉串,他时不时的在往上面撒上一些佐料,庞秋霞和花宝燕正在旁一起帮忙,烤熟的肉放在烤架旁边的桌上,也不知道这么多食物忙碌了多久。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宋江看人除了王伦一伙之外,基本到齐了,命人端上几十坛酒说道:“往日不准你们喝酒只因喝酒误事,今日开心,破例准许可以喝些酒,大家尽兴随意就好,畅所欲言,只有兄弟,没有队长。”酒一坛一坛往旁边传了过去,每个人都在碗中倒满了酒! 宋江举起一碗酒道:“第一碗,敬苍天,若没有这明亮的天,这混浊的世道只会更加不堪!”说完一饮而尽! “敬苍天,若没有这明亮的天,这混浊的世道只会更加不堪!”众人齐声道!也跟着干了这碗酒! “第二碗,敬大地,民以食为天,没有这大地,我们也活不到没有今天!”说完宋江又一饮而尽! “敬大地,民以食为天,没有这大地,我们也活不到没有今天!”说完又一饮而尽!众人也干了第二碗酒! “第三碗,敬自己,也敬你们,没有你们,也不会有现在的梁山!我宋江感谢你们!” “第三碗,我们敬哥哥,没有哥哥,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们!”这一次大家没有学宋江,而是异口同声的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宋江前两碗酒敬天地是希望他们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对待身边的朋友和自己的亲人! 他们能有今天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宋江的栽培和对他们的期望,虽说只有短短十来天,但眼下的生活却比从前要好太多太多了,没有宋江就没有他们现在的一切,教他们读书,教他们练武,有些感激的话根本不用多说,全在心里! 宋江举起碗道:“最后一碗,愿梁山事业越来越兴旺,愿我们未来的拥有锦绣年华,汗水是我们的荣耀,流血是我们的勋章,干。” 众人也第三次举碗喊道“最后一碗,愿梁山事业越来越兴旺,愿我们未来的拥有锦绣年华,汗水是我们的荣耀,流血是我们的勋章,干。” 喝完三碗酒,宋江笑道:“今日随意,想吃什么吃什么,但不可浪费。” 没有谁吃独食,大家都是分享,谦让,反正人人有得吃,没必要抢,也没有人随意吃一口就丢掉,浪费粮食可耻,这是宋江经常说的话! 西溪村居民开始有些拘束,但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集体,加入了进来,美酒佳肴让他们忘记了曾经的苦难,仿佛置身在世外桃源! 欢声笑语在火光的衬托下让所有人心情都无比放松,大家吃着,喝着,唱着,闹着此时只有快乐和兴奋围绕着他们,这一次的篝火晚会在许多年后也让他们难忘! 远处,王伦,宋万和杜迁羡慕的看着欢闹一堂的梁山,摇摇头,除了羡慕还能说什么呢,看着自己碗里的馒头和咸菜,苦笑了下,不过宋江也和他们说了,表现的好,也可以加入梁山。收起思绪,宋万啃了口馒头对杜迁说道:“梁山口号是啥来的?努力,奋斗,拼搏,我们也要每天努力劳动改造,争取早日加入梁山。” 火光依然照耀着大地上,每个人脸上洋溢的开怀的表情! 正中央的宋江笑道:“今日,我教你们唱歌。” 唱歌?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既然宋江都这么说了,那就唱呗。 “全体都有,我唱一句,你们唱一句,听到吗?”宋江喊道。 “是。”众人整体的回答道。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很多人听都没听过歌,更别说唱歌了。但是还是唱道:“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宋江听的直皱眉,这些家伙很多都五音不全啊,唱起来就好似锯子锯木头发出的声音一样,吱嘎吱嘎的,非常刺耳。第一次,这样也很正常。宋江安慰了下自己又重新开始唱,大家也跟着唱,比开始好点,但还是走调。 宋江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教,他们也非常用心的去唱。慢慢的,终于不在走调,宋江开始教下一句。 众人虽然不太懂里面的词的意思,但是却觉得这旋律确实好听,唱起来有一种思家,亲切的感觉。 等一首歌教唱完,宋江开始让他们自己合唱一遍。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众人唱完一整首,歌曲虽说唱的不好听,但没有那么走调了,歌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大地上,让众人的心情莫名的感慨起来。 歌词波澜壮阔,言简意赅,唱的大家热血沸腾! 等在教完他们和音(就是生死之交一碗酒那部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宋江解散了众人,让他们收拾完残局就去休息。 深夜,一所房间,梁山头领们包括才上山的萧让和金大坚正坐在一起,泡起了茶。 晁盖抿了口茶道:“好茶。”其实他并不懂茶,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罢了。 吴用则有些担忧的说道:“王伦这伙人上梁山这么招摇,肯定也会被人注意到,接下来我们只怕我们会被官府注意到。” 阮小七脾气一向火爆,直接说道:“官府若敢派人来,就叫他们来得去不得。也让这帮鸟人知道我等厉害! 宋江笑道:“无妨,不会派人来的,放心就好了。” 看宋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吴用也喝口茶才说道:“今日哥哥教他们唱的那首《好汉歌》,这旋律我以前从没听过的旋律,和以往的古风也很不一样,词的意境也颇让人值得回味,简单易懂,不知何人所创。” 宋江转过头望向远方,远方是一片黑暗,那黑暗里一望无际似乎要吞噬的一切光明,但宋江就这么一直盯着黑暗,仿佛要看穿这一片黑暗,而黑暗的尽头是他的曾经的光明。 良久,他才说道:“这是我有感而创! 同一时间西溪村,刘志父子喝的醉醺醺的回到村中! 刘福意犹未尽的说道:“爹,你是不知道我那姑娘有多水灵,那身段,啧啧啧!” 刘志也是一脸淫荡道:“我那个也不错,下次再去找雷横那厮,敲了我许多银两,郓城有那么好的地方居然不同我说,若不是张文远那厮,只怕又要错过了哟!” 回到庄门口,刘志上前用力的拍门,嘴里大喊道:“老爷回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很快,门就开了,几个庄客扶着刘氏父子来到大厅,两个下人也端上来茶水放在桌上! 刘志端起茶押了一口,开口道:“我这几日不在,村中没有何事!” 管家迟疑了下,开口道:“没有!” 刘志察觉到管家语气不对,放下茶杯厉声道:“休要瞒我!” 管家颤声道:“前日春耕,许多佃户没来,我派人去家中寻,哪知居然早已人去楼空!” “什么!再说一次,一个字都不要瞒我!”刘志也被眼前这消息吓了一跳! “村中足足消失了七百多人!我曾派人去寻找,但不知所踪,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管家小声说道! “你是干什么吃的,养你何用!几百个人一夜消失,你居然毫无察觉!废物!”刘福气的大骂起来! 管家不敢吭声,只得任由刘福训斥! “爹,您说会不会是晁盖那厮动的手脚?”刘福问道! 刘志摇摇头道:“应该不会,这几百人不是几百头猪,去了东溪村又有何用,还要给他们吃喝,最重要的是晁盖要这些人有何用!晁盖这厮断不会做这愚蠢之事!” “对了,老爷,之前有一帮人来到西溪村,气势汹汹,您不在庄客也就装作没看到,不知此事是否与他们有关,晁盖那厮也派人前来寻老爷,被我打发走了!” “嘶!”听到晁盖来找自己,刘志倒抽口凉气,虽同为保正,但刘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晁盖面前硬不起来,总是矮了三分! “他过来做甚?莫不是想吞并我们西溪村!”刘福倒不怕晁盖,有几次甚至想找晁盖麻烦,但刘志知道晁盖心狠手黑,自己儿子如何是他对手,几次都劝住了! “他们村中也有二百多人寻不见踪影,来找我们要人!说是因为他收留了刘五,我们故意报复于他!” “晁盖这厮脑子莫不是了失心疯,如此蠢话也说的出口,我看他就是来找茬!”刘福大骂道! “够了!过几日你带些礼物去趟独龙岗,找趟祝朝奉,这事我总觉得不太寻常,看看他能不能派人出面寻找,若寻找不着,可愿帮忙,说那几百人被他雇佣去祝家庄做佃户去了!” 几百人不见,若是被追责,他刘志这保正也可以说做到头了,必须要想个合理的借口遮掩过去,不然他们成了山贼,只怕自己也会被连坐,想到这他又愤恨起来,自己最近时常背运,必是晁盖夺走宝塔之故!对晁盖的恨意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第二十九章 梁山泊朱贵会友 金沙滩伯龙交心 第二日清晨,宋江从睡梦中醒来,菜鸟们并不用宋江叫喊,自觉的晨跑起来! 今日放假,并无太多事,宋江来到宋铁匠这! 昨日上梁山后,宋铁匠就选择了个远离空地的地方打铁,这个要求宋江自然是满足的! 虽说从时文彬那里敲了一百多把钢刀,但对于此时的梁山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宋铁匠是个伶俐人,虽说不知宋江为什么要他打造兵器,但宋江不说他也不会问,只是埋头做事就好,反正月钱也少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押司!”看着宋江朝自己走来,宋铁匠放下手中的活上去打了个招呼! “无须多礼,有些物件,还需师傅先打造下!” 宋铁匠估摸宋江又是要打造什么奇特的物件,但此时他也见怪不怪了:“既然急需,那先打造!” 宋江拿出一些图纸递给宋铁匠! 宋铁匠打开一看,上面果然又是些奇特的物品,询问道:“押司,这?” 宋江指着上面的一个棍子笑道:“这叫杠铃,用这个可使他们力气越发强大!” 又指了指另一个稍小的物品道:“这个叫哑铃,和杠铃相似,也是让他们气力越发出众!” “那这个呢?”宋铁匠指了指一件细小似枪非枪,似刀非刀,似刺非刺的东西道! “这叫三菱军刺!是一种近身武器,便捷耐用,速度极快!”思考了下宋江补充道:“军刺可先打造一件,我看看若耐用再继续打造,若不然,我去寻些镔铁再来打造!” 宋铁匠有些咂舌,镔铁打造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些! 但宋江在乎的不是耗费镔铁这些,装备这块关乎了菜鸟会在战场上的生存,可谓半点马虎不得! 和宋铁匠又说了几句,宋江就打算去看看今日梁山新菜鸟选拔! “队长,队长!”一个此时正在金沙滩巡视的菜鸟匆匆跑了过来! 应该是有什么事,宋江快步走了过去! “队长,有一生人自称叫朱贵,正在金沙滩上,说是来投奔我们梁山!” “哦?随我去瞧瞧!” 他怎么来了,宋江虽有些奇怪,但还是打算去见见! 金沙滩上六个巡视的菜鸟,每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围着眼前一青年,让他不敢有丝毫动作! 看着宋江来了,六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依旧围着他,以防他有什么动作对宋江不利! 宋江暗暗点头,这帮菜鸟是肉眼可见的进步,他不动声色对那人道:“你是朱贵?” 那青年赶忙点头道:“我就是朱贵!” 宋江看那人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和原着中到没有太多出入,估计就是朱贵,想来朱贵此时也是个无名气之人,正常情况也不会有人会冒充于他,于是问道:“你如何会上我梁山?” 宋江见到朱贵是对朱贵有杀心的,无他,只因原着朱贵开的是黑店,谋财害命不说,更是作践尸体把肥肉点天灯,瘦肉做把子! 宋江虽可以宽容一些人的污点,只要无关轻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无妨,但这不代表宋江没有底线,可以盲目的纵容恶! 这朱贵卖人肉可能在原着中被很多人忽略,但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唯一比其他人强的点是只对有钱人下手,至于穷人,则会放过,比其他几个食人魔还是强上一分,但这不代表这就是他免死的理由! 朱贵看那宋江,宋江眼神让他只觉得不寒而栗,就好似被一座大山压住他心口,让他挣扎不得,镇定了下,开口道:“我乃沂州沂水县人,本跟着父亲在外开酒楼做掌柜,无奈父亲去世,酒楼经营不善折了本钱,流落江湖,前几日碰到个叫白衣秀士王伦的秀才,邀我同来梁山吃肉喝酒聚义,我因与兄弟告别耽误了些时辰,今来梁山并未见到王伦,而是见到了大王!” 原来这朱贵虽说折了本钱,但终究做过掌柜,平日里人也没少见,更擅长与人打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早习以为常,自是八面玲珑,察言观色,伶俐无比。 本想跟着王伦上山坐把交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不妨一桩美事,若山寨兴盛,还可以叫弟弟朱富一同前来!哪想到自己只是晚来一日,连王伦踪影都找不着,想来这王伦并不知梁山乃有主之地,撞了铁板,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哪敢隐瞒,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如同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 “你此生可做过甚亏心事?”宋江突然问道!眼神凌厉的盯着朱贵!这也算是一种试探,朱贵若说假话,自是瞒不过宋江双眼! “啊”朱贵有些茫然,对宋江的话十分不解,思考良久,开口道:“我这一生除了和父亲开酒楼,似乎再无其他事做,酒楼生意也算不错,自不会店大欺客,不知这上梁山打算做贼人之事算亏心事否?” 宋江摇头道:“此事不算!” 朱贵摇头道:“朱贵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人物,但平生也没做甚亏心事,夜半自不怕鬼敲门!” 宋江仔细盯着朱贵看了一下,碍于宋江的气场朱贵内心虽有点忐忑,但也毫不畏惧迎视宋江的目光! 过了会,宋江点头道:“我信你一次!若知你欺瞒于我,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宋江的话让朱贵心里一冷,但还是松了口气拜在地上道:“那不知大王,我可否加入梁山?” 宋江扶起他道:“莫叫我大王,喊我哥哥即可,我梁山非山寨匪窝!” 朱贵立刻改口道:“哥哥,我有一好友韩伯龙,此刻正在石碣村等我,不知哥哥可否一同接纳,若哥哥不应允,我去石碣村和他说声,让他先行离去,以免他一直等我!” 宋江心里有些好笑,那不就是被李逵一斧剁死的倒霉蛋吗?笑道:“我梁山广交天下群雄,他既有此意,我岂能辜负!” 朱贵喜道:“此人有些能耐,必不负哥哥厚望!” 其实宋江开始确实动了杀心,但最终还是手下留情了,朱贵自然不知道见到宋江时,早已在鬼门关来回了好几趟! 朱贵能力出众,人缘佳,更何况此时他并没有卖人肉,若是以未来推过往,那对他是很不公平的,更何况吴用包括自己在原着中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清楚!怕是无数人都咬牙切齿恨不得让自己立刻就死! 但现在历史既然已经改变,不能单单从一件未发生的事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更何况宋江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并不对立,因为人都有宽容和狭隘的心思,只能看后天的环境教导,才能改变一个人! 几个时辰后,朱贵带着一个大汉来到宋江面前喜道:“哥哥,这就是我兄弟韩伯龙!” 说完对韩伯龙道:“伯龙,快给哥哥行礼!” 那韩伯龙赶忙拜在地上,宋江扶起他道:“上我梁上无如此多大礼!”看着眼前这个原着中还没上梁山就被李逵咔嚓掉的家伙,宋江也只能感慨人生无常,想不到他居然比李逵先上梁山了! 原着里韩伯龙死肯定是白死了,宋江不可能为了边缘人朱贵惩罚自己的心腹兼打手李逵! “朱贵兄弟,你既有开酒店的经验,可在梁山水泊东南西北旁开四处酒店,若有要来投效的好汉,或对我梁山不利的消息!放响箭通知我等,这样也免了我梁山时时刻刻派人乔装打扮在渡头!” 原着里,上梁山只有从石碣村一条路,当然,东溪村和西溪村中间的那条溪流也可通往梁山,但无论从哪走,都必须要有船!溪流因没有码头,故而不会有人从那走!晁盖七人就是从石碣村撑船到朱贵开的李家道口酒店再走的水路上的梁山! 在这之后在想上梁山就要从四方酒店上去,所以无论走哪条路,都必然会被梁山事先知晓! 宋江上梁山时,酒店并没建造,只能从石碣村水泊走,绕路是肯定绕路的,更重要的是之前只能夜晚走,才能避免被有心之人看到,但天长地久下去,必然会被人撞到,尤其是当梁山人越来越多时,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朱贵的到来正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解决了宋江之前一直想解决的问题! 朱贵一听哪还不知道宋江对自己的看重,拜倒在地道:“谢哥哥抬举,朱贵必不辱使命!” 宋江笑道:“不必如此严肃,我等下与你一千两银子,酒店一定要做好,这不光关乎我梁山颜面,更是我梁山的耳目,要做到有任何风吹草动,全部在我掌握之中!” 朱贵听到有些迟疑道:“哥哥当真给我一千两银子?就不怕我卷了银子逃跑?” 宋江笑道:“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相信朱贵兄弟,自然不担心兄弟会出此等事来!” 朱贵被宋江的话深深感动了,换成任何人只怕都不会给一千两银子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宋江这魄力和信任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或者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忠心! 朱贵拜倒在地郑重的点头道:“朱贵谢哥哥对我的信任,哥哥的话朱贵铭记于心,保管连一只蚊子飞过我都知道!” 宋江想了想道:“等东面李家道口酒店修缮完毕后,你去一趟沂水县,接你弟弟朱富同来,你一人修四处酒店,来回跑也着实有些为难了!” 朱贵一怔,自己只说有个兄弟,从没说过弟弟的名字,没想到眼前这哥哥居然连自己弟弟朱富的名字都知道,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哥哥深不可测了!此时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心思,只想加入梁山,报答哥哥的信任! 宋江又对韩伯龙道:“伯龙兄弟,莫要失望,你且暂和朱贵兄弟一起修缮酒店,协助他打理酒店,等熟悉后,我还有重任托付于你!” 韩伯龙道:“哥哥如何安排,我就如何做,绝无二心!” 宋江笑道:“你二人虽说不是练武之才,但在情报这块,到绝对是可塑之才,我希望你们日后能帮我壮大我梁山,招揽人才,我必不会亏待兄弟!” 朱贵施了个礼大着胆子道:“哥哥可是宋江?” 宋江笑道:“你却是如何判断我是宋江!” 朱贵道:“我听闻郓城县有个及时雨宋公明哥哥,仗义疏财,天下豪杰无不称赞!哥哥今日这番信任,除了公明哥哥有此胸襟,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宋江虽不知道朱贵这番话有几分可信,但听起来还是十分舒服! 不过宋江还是说道:“我就是宋江,兄弟倒是才智过人!”与其隐瞒,不如大方承认! 宋江倒不怕朱贵真的拿银子跑了,朱贵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只是做生意折了本钱就跑到梁山落草为寇,朱贵又是个十分有能力的人,早期许多好汉上山都是经过他手,处事经验十分老道!一千两银子只在眼前,若他是个有格局的聪明人,自会知道宋江不在乎一千两银子,那跟着宋江,会有许多个一千两银子! 摸着沉甸甸的银子,朱贵心里一时百感交集,从上梁山到被宋江信任,再到怀中揣着一千两银子,一切仿佛如梦幻一番! 走在金沙滩上,朱贵还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 “哥哥,宋江哥哥对哥哥可真是信任有加啊!”韩伯龙羡慕道,惊醒了朱贵! 朱贵神情一正开口道:“士为知己者死,哥哥如此信任我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哥哥的知遇之恩!” 韩伯龙坚定道:“这个自然!” 朱贵又陷入沉思,韩伯龙犹豫了下开口道:“公明哥哥发展梁山所为何事,既不是占山为王,也不像训练兵士!” 朱贵迟疑了下开口道:“此事休要再提,也别在外提公明哥哥的名字!” 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哥哥似有鸿鹄之志,想要一飞冲天!” 韩伯龙一惊,压低声音道:“莫非?” 朱贵点头道:“有唐宗宋祖之风!” 韩伯龙呆在原地一时之间做声不得! 朱贵补充道:“此事事关重大,休要和其他人说起!” 韩伯龙缓过神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朱贵笑道:“人生在世若不做些轰轰烈烈的大事,岂不白来一遭,大丈夫死则死矣,岂能蝇营狗苟,困于刀笔之间,与其虚度光阴不如马革裹尸死于刀剑之下,这不胜于死在床榻之间百倍?你若信我,就留下同我一起做好自己本分之事,哥哥必不会亏待我等,若不信我,自可离去,只盼你念在我们兄弟一场,莫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 韩伯龙神色一凛,表情严肃道:“哥哥休要小觑于人,我这条命今日也交与宋江哥哥了!” 第三十章 黑旋风大战赤发鬼 入云龙解惑及时雨 两日后,梁山第二批新菜鸟选拔完成,除去晁盖的八十名庄客和宋江的二十名庄客,还有足足三百人通过了选拔! 这么算下来有多达四百人成了新的菜鸟,宋江也在想,会不会考核的内容简单了些,下次要不要再增加些考核内容! 当然,还有七八十青壮年年纪达标,但没通过考核的,宋江也安慰他们不要灰心,等身体素质增强后,可再来选拔! 四百个菜鸟要经过为期半个月的菜鸟训练才能编到老菜鸟队伍里! 梁山现在有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相当于一个营的兵力!虽说和北宋的八十万禁军(有水分)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但宋江才来梁山半个月左右,而且这五百人拉出去宋江有信心不会比一支千人队伍要差! 等五百人的队伍成型,就需要重新分队,由老鸟带着菜鸟,混编后磨合也很重要,毕竟身边熟悉的战友换了一批,多少还是需要适应! 半个月时间转瞬即过,这期间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宋江去了两趟郓城县衙,晁盖送了一次粮食,金大坚的匠人朋友上了梁山,宋铁匠那边杠铃哑铃和单杠双杠也打造了出来! 每日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过着,看着朝阳日出红似火,皓月当空繁星闪,湖光山色两相宜,云卷云舒落彩霞!一切的一切都在表达着岁月静好,安静惬意! “哥哥,想你我上次离开梁山居然已有半月之久!”一大汉开口道,正是韩伯龙! “今日酒店已修缮完毕,是要和哥哥汇报一番!”朱贵笑道! 两人有说有笑走在金沙滩上,前面突然有四个人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朱贵眉头一皱道:“此时为何会有人上梁山?此事不寻常!” 韩伯龙立刻高声道:“几位且住!” 朱贵一拉韩伯龙道:“收声,如何能惊动这几人,我俩武艺平平,若这几人真有歹心,只怕连消息都不能送到哥哥面前!” 韩伯龙被朱贵提醒,恍然大悟,只是此时有些迟了!那四人回过身看向朱贵二人! 朱贵有些心惊,这四人为首一位相貌堂堂,气宇轩昂,颇有一种威严的气质。 他左手旁有一黑汉,一身粗肉,赤黄眉,双眼赤丝,黑发如铁刷,一脸狰狞似狻猊。 右手两人倒是相貌平平,只是相交他们而言,也不好惹! 朱贵心里一个咯噔,这四人看起来绝非善类,只怕休矣! 那为首之人打量了下两人随即开口道:“汝等何人,为何会在此?” 朱贵正琢磨怎么回答,韩伯龙开口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梁山好汉韩伯龙是也!” 那人摇摇头道:“韩伯龙,从没听过,你可是最近才上梁山?” 韩伯龙一怔,开口道:“这与你有何干系呢?” 要遭,朱贵心里暗道不妙,自己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过于耿直,须知过刚易折,现在局面对己方不利,还要如此硬气! 那为首之人还未说话,旁边那黑汉哇哇大叫道:“尽敢对我哥哥如此无礼,找打!” 韩伯龙也是一肚子鸟气,丝毫不畏惧,提起拳头就迎了上去! 可惜武艺实在太过稀疏,如何敌得过那汉千百斤的力气,只一跌,就被按在地上猛锤! 朱贵暗骂韩伯龙冲动,正要上去拼命,那为首之人开口道:“住手!” 那黑汉停下拳头兀自骂道:“算你走运!” “不得无礼!”一阵声音传来,原来是宋江闻讯也带着吴用和刘唐赶来! “哥哥!”那为首之人看到宋江兴奋上前道! “哥哥!”一个女声也兴奋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万春兄弟!”宋江上前给了庞万春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立刻走到韩伯龙面前扶起韩伯龙,顺带给他掸了掸身上的灰! “哥哥!伯龙无能!”韩伯龙愧疚道! 宋江笑道:“无妨,你面对敌人,奋不顾身,值得褒奖,但下次切记敌我悬殊,不可意气用事!” 宋江没有丝毫的责怪,反倒让韩博龙又是愧疚,又是感动。朱贵对宋江更是佩服! 看着正和庞秋霞一直叙述离别之情的庞万春,又看了看那三人,宋江介绍道:“这是新上梁山的兄弟,朱贵,韩伯龙。” 庞万春对二人施了个礼介绍另两个人道:“这二位是我路上结识的兄弟雷炯和计稷,二人有些勇武愿追随哥哥!”原来是他们,原着中庞万春的副手,没想到兜兜转转,却没改变命运的齿轮,依旧跟随庞万春又回到了原点! 庞万春对那黑汉道:“铁牛,眼前这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公明哥哥,如今见了他,为何不拜?” 黑汉大惊道:“哥哥切莫骗我,他真是宋江?若真是宋江哥哥我就拜,若是闲人,我拜个鸟!” 庞秋霞呵斥道:“你这黑厮,看着憨直,心眼倒是不少,俺家哥哥如何会骗得你!” 那黑汉被训斥一通也没发火,反倒是有些羞涩,憨厚的笑起来,一张黑脸成了张黑紫色,看起来十分滑稽! 宋江看了看黑汉,又看了看庞秋霞心里暗笑,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啊!开口道:“我就是宋江!兄弟就是黑旋风李逵!” 那黑汉惊讶拜倒在地道:“铁牛拜见公明哥哥,公明哥哥如何知我诨号黑旋风,又如何知我是李逵!” 宋江笑笑开口道:“起来说话!”倒是没有上前扶起! 李逵站起身道:“俺日思夜想追随哥哥,今日终得偿所愿!” 宋江摇头道:“铁牛,你若真想追随我,需跟伯龙兄弟道个歉!” 李逵瞪圆眼睛大声道:“我如何能给他道歉!” 韩伯龙也打圆场道:“这位哥哥天生神力,是我技不如人!” 宋江开口道:“伯龙兄弟并未用言语撩拨于你,却无故吃你一顿打,甚是委屈!” 李逵将头一偏,默不作声! 宋江心里叹口气,要收服这黑厮真不容易呀,如此固执! 宋江也没强硬逼着李逵道歉,想了想开口道:“铁牛你自觉勇力过人,既如此,不如与刘唐兄弟比斗一场,你若能胜过刘唐兄弟,我把你十两银子,让你追随在我身边,道歉的事就此揭过,若你输给刘唐兄弟,必须去跟伯龙兄弟道歉!” 李逵看了看刘唐,知遇到对手了,但素来不知怕是怎么写的他头一抬,强硬道:“哥哥此言当真,我若真胜了这红毛鸟厮,哥哥就让我追随在你身边?” 刘唐听李逵叫他红毛鸟厮顿时怒道:“你这黑厮,甚是嚣张,今日一定要教训于你!” 李逵大笑道:“来就来,怕你鸟甚!” 宋江开口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你二人不可伤了和气,需点到即止,莫要伤了对方!” 二十一座次的天异星和二十二座次的天杀星今日要较量一番,到底谁更胜一筹呢?宋江觉得是刘唐,但还要看过才知道! 两人一言不发,互看几眼,随即冲在一起厮并起来! 一人脸有胎记如红脸夜叉,一人脸似泼墨如黑面煞神,碰撞一起,拳来脚往好不热闹! 宋江摇摇头,李逵空有蛮力,拳脚毫无章法,不是刘唐对手,碰到力气小的还能用一身横肉去欺负下,碰到有些水准的,怕是只有挨揍的份! 李逵双手握拳,哇哇大叫,刘唐瞧他胸口露一破绽,一个侧步,靠近胸怀一个贴身靠,李逵只感觉一阵巨力透胸口而过,倒退七八步,站立不住,摔了个屁墩儿! 李逵喝道:“是俺输了,愿赌服输!”说完站起身上前对韩伯龙施了个礼道:“俺之前出手有些重,冲撞了你,给你赔个不是!” 韩伯龙连忙也回了个礼,心里对宋江充满了感激! 宋江走上前拍了拍李逵道:“铁牛兄弟可是恼我让你跟伯龙兄弟道歉?” 李逵低声道:“铁牛不敢!” 宋江笑道:“那看来还是有的!” 李逵默不作声! 宋江又笑道:“铁牛兄弟,你可是觉得你所做之事没错?” 李逵依旧默不作声! 宋江语重心长道:“铁牛兄弟是个热血仗义的汉子,但是非黑白在心中却没有一杆秤!须知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啊!” 这番话若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李逵怕是只会当他放个屁,但从宋江嘴里说出,李逵呆道:“哥哥,你?” 宋江拍拍他肩膀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宋江的兄弟,须知在我身边有三大禁忌,禁滥杀无辜,禁兄弟相残,禁食人吃人!” 看李逵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宋江估计自己的的话一时之间让他有些难以理解,也没再多说什么,笑着对庞万春道:“今日给兄弟们接风洗尘,今晚多加些菜!” 在宋江眼中李逵是坏人吗?宋江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在读者眼里,李逵甚至比许多恶人还要恶,因为他真的可以做到滥杀无辜,不分老幼! 李逵是个十分复杂的人,他有着中国传统的孝道,有道是百善孝为先!但他又有着人的丑恶内心是非不分,只顾自己的快活而随心所欲! 李逵有忠心,但他也有私心,他确实不怕死,但他同样也会欺软怕硬! 其实李逵的恶是离不开宋江和吴用的纵容,当一个人的恶得不到惩罚而被纵容,那他的恶会无限的放大!最终只会泯灭人性和良知,成为一个恶魔! 这也是为什么宋江一定要让李逵道歉的原因,必须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得到纠正,不然小错不改,终有一日会闯下弥天大祸! 李逵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是一把所向披靡,用的不好,伤人伤己! 就在空地上,几人坐在了一起! “哥哥,李家道口酒店日月兼工,已修缮完毕!在添置些桌凳就可直接开张!” “此事兄弟大功一件,李家道酒店日后定要成为我梁山耳目!”宋江笑道! 想了想,宋江又开口道:“酒店修缮完毕,兄弟就先回沂水一趟,带朱富兄弟一同上山!” 朱贵喜道:“谢哥哥!” 宋江看了看李逵,笑道:“铁牛你在外到处闯荡好不快活,你老母却在家中日思夜想哭瞎双眼,你大哥李达因你获罪,为你披枷带锁,你却不回去带他们同上梁山,以敬孝道?” 李逵没想到宋江居然对他家中之事了如指掌,自己都不知老母眼睛瞎了,他居然都知道,对宋江更是奉若神明,但想到宋江如此关心母亲,还是感动道:“铁牛不孝,让老娘和哥哥受苦了,明日我就回去带他们回梁山!” 宋江笑道:“你和朱贵兄弟是同乡,一起上路,彼此还可有个照应,路上切莫使性子,要多听朱贵兄弟的话,他行事素来谨慎,有他在你定不会吃亏,可能做到?” 李逵忙点头道:“就依哥哥所言!” 宋江心想我已做到如此,还望你能接你母亲平安上山,别又在半路给老虎吃了,也许母亲是李逵心中的善念!他母亲若在,宋江有信心让他从一个杀人魔王变成打抱不平的黑旋风! “哥哥,保正来了!”这时阮小二声音也传了过来! 宋江暗暗摇头,今日是个什么日子,怎么争先恐后的往梁山跑! “押司!”晁盖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 宋江看向晁盖,没想到晁盖身边居然还跟了道士! 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晁盖找自己,是这个道士要找自己! “押司,非是我找你,而是这位道长昨日来东溪村,说有重要的事寻你,我见他说的严肃,故而带他来梁山找你!”晁盖笑道! 说实话,此事晁盖做的却有些不妥,没搞清对方身份就贸贸然往梁山领,若是心怀不轨之人,岂不是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但宋江也不在意这些,晁盖性格刚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做事也极其谨慎,再加上当时道士地位颇高,冒充道士若被人发觉,要入牢吃官司,故而正常人也不会去冒充道士! 宋江看那道士只见二十五六的年纪,头绾两枚,松双丫髻,身穿一领紫色罗纹袍,袍上绣了幅巨大八卦图,腰系绿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剑身隐隐散出白光,颇有些威势。一双草麻鞋,绵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脸落腮胡。 宋江心里一动,笑道:“敢问道长可是入云龙公孙胜?” 第三十一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无为有处有还无 那道士有些惊讶道:“押司是如何知晓我是公孙胜的?” 宋江笑道:“我观道长年纪虽轻,但却仙风道骨似神仙一般,超凡脱俗不似凡人,据我所知,除了一清道长和他师傅罗真人外,好像在没第三个人了!” 公孙胜更加惊讶,知道自己名字的人本就不多,道号更少,而师傅罗真人更是鲜有人知,没想到眼前这个宋押司居然对自己知根知底,倒是有些意思! 但他终非凡人,抛开心中疑问对宋江笑道:“押司倒是让我好找,贫道之前曾到宋家村寻访,但令弟守口如瓶,贫道只得去找晁天王,这才寻到押司!” 宋江有些心虚,公孙胜本就是水浒中极为神秘的人物,又跟自己不是一个路子,反倒是更倾向于支持晁盖,而且这些僧道本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俗世的法律本就约束不得他们,再加上因为他们偏向神鬼一说,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超出认知的本事,若非必要,宋江并不想去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更何况公孙胜不远千里主动找上门来,肯定是有什么要事,而自己最大的秘密和底牌就是穿越,莫不是公孙胜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是未来人? “你们先行离开!”宋江对刘唐等人说道!尽管心里有些忐忑,不过宋江脸上还是镇定自若,故作轻松道:“不知何事要道长不远千里来寻找公明!” 宋江脸上一瞬间变化并没有逃过公孙胜的眼睛,他虽不知道宋江心中所想,但肯定宋江心中是有秘密,不然正常人表情不会是惊慌而是惊讶,虽说只是一瞬间,但还是给他捕捉到了! 不过公孙胜并没有点破,而是正色道:“贫道是奉家师之命,特来请押司前往二仙山一叙!” 宋江心里一个咯噔,不是公孙胜找自己,而是罗真人要见自己,这个比公孙胜更为妖孽的人物堪称水浒中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他找自己到底是所谓何事呢?宋江自穿越以来第一次陷入烦恼和疑惑! 要不要拒绝呢?宋江陷入了犹豫之中,公孙胜也不催促,就静静的看着宋江! “即是罗真人要见公明,那公明自是要去一趟!”宋江还是下定决心前往蓟州一趟,有些事,不弄清楚压在心间始终不是个事! 公孙胜眼神一亮开口道:“月前,家师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现,紫光大盛,紫气从东而来,显有帝君下凡,斗转星移,贪狼破军七杀当庙,天下恐又将大乱!” 宋江一时有些琢磨不透公孙胜话中的意思! 公孙胜看了眼宋江继续道:“当晚家师又做了个梦,梦境之中的事并未告诉于我,但却念了一首诗!” 宋江不吭声,等着公孙胜继续说下去! 公孙胜朗朗念道:“宋祖威震八方合,江海他乡方为客,黑龙出世扰乾坤,方得初心洒恩泽。家师念完诗后要我来山东找一个叫宋江的押司,无论如何也要请他去二仙山一趟!” 公孙胜说完,宋江此时心里如惊涛骇浪拍击一般,一浪大过一浪不停的冲洗自己狂乱的内心! 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感觉有些恐惧,有些害怕! 公孙胜虽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话不说尽,却字字珠玑,好像完全点透了自己的身份! 难道这个世界真有鬼神一说?宋江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对后世的唯物主义产生了一丝丝质疑! 这些僧道每次搞得神神秘秘的倒也确实有两把刷子,这就是宋江所有的想法! 公孙胜没有说话,还在等宋江表态! 长出一口气,宋江又恢复了那云淡风轻般的模样,开口道:“即是罗真人有情,公明自当去一趟,不知何时出发?” 这次倒是换公孙胜有些心惊,随即佩服道:“押司既做好准备,不如就明日如何?”刚才宋江的表现他都尽收眼底,没想到居然迅速调整好心态,这宋江还真不是池中物啊! 宋江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此事当是越快越好,今日已晚,就依道长之意,明日!”宋江开始确实有些担忧,自己的身份似乎被那罗真人完全看透了,但惊疑很快就化作随意,毕竟自己都已经要扯旗造反了,见个罗真人又有什么好怕呢? 既然心态放开了,那一切都无所畏惧! “押司有何话不妨直说!”看宋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公孙胜先开口道! 宋江不再犹豫,开口道:“我曾听闻道长法术高深,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点石成金!更是精通五雷天罡法斩尽时间一切妖邪,不知此事是否当真?”公孙胜会不会法术一直是宋江心中的一个迷,既然此时当事人就在眼前,若不搞清楚这件事,宋江只怕寝食难安! 公孙胜哑然失笑道:“押司是从哪听来如此离奇之话,这法术乃是仙家之术,贫道如何能会?” 宋江很想刨根问底,但想到此时和公孙胜关系没熟到那个地步,他既然已经承认不会,自己在穷追不舍也是无趣,不如就此打住! 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不语,谁也没打破这寂静! “哥哥!”又是一熟悉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宁静! 宋江回过头,却是弟弟宋清,他正跟着阮小五匆匆朝自己跑来!看见公孙胜也在,施了个礼道:“道长倒是快我一步!” 公孙胜回了个礼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宋江眉头一皱,宋清正在家中酿酒,非特别重要的事,他是不会来的!难道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哥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宋清大口喘着气,还不忘告诉宋江却有不好的事发生! “休要惊慌,发生了何事!”今天一天的事实在太多,多的宋江都有些措手不及! “济州府,济州府衙昨日深夜有贼人闯入,丢失了宝贝,此时整个济州都大乱起来!”宋清焦急道! “是何宝贝?”宋江内心倒也不是特别惊慌,他还以为天塌下来了,但天并没有塌,至于丢了东西,那就丢了呗!找回来就是! “我却不知,但听说是献给皇上的宝物!朱仝都头在家中寻哥哥,让我告知哥哥,时知县要所有人都去县衙!”宋清回答道! 宋江点点头,丢了宝物肯定是想办法先把事情压下来,这样才不会让百姓知道,越简单越不在意越好,若不然闹到人尽皆知,迟早会传入朝中大臣耳中,是问谁还没个政敌呢?到时候再到皇帝老儿面前参你一本,添油加醋一番,那等着人头搬家! 这些弯弯绕绕宋江在清楚不过,所以他也没有特别吃惊,不过时文彬既然召集了众人,那自己肯定要去一趟! 有些愧疚的看了看公孙胜,公孙胜倒是不在意道:“既如此,我陪押司一同下山,此事倒有些蹊跷,结伴同行,也能有个照应!” 感觉公孙胜话里有话,宋江也没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喊来了吴用等梁山头领,宋江低声道:“我估计要离山几日,这些日子大小事务由你们共同商量决定,遇事不决就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第三次离开梁山,这回宋江身边跟了公孙胜,李逵,宋清和朱贵四人!李逵和朱贵第二日要返回沂水县,正好送他们一程! 当晚无话,第二日一早,宋江带着李逵和朱贵就往大路上走去,身上又携带了两葫芦酒,这第一批酒经过一个月的沉淀,比之前还要醇香,宋江带在身上准备带到县衙去给时文彬尝尝,当然还有一葫芦酒却不是白酒!是宋江提出建议后,宋清尝试做的果酒! 走了十余里,李逵说道:“哥哥,且住了,不劳再相送了。” 宋江道:“路途遥远,再送几步又何妨。” 朱贵道:“哥哥还有要事,真不用送了。” 宋江笑道:“进来多事之秋,等你们回来我也未必会在梁山,在路上切莫误了时辰,尽早回来!” 这时,远处有一匹马疾驰而来,三人大吃一惊,若被这马撞到,筋断骨折,绝对死于非命,连忙躲开! 那马上之人急忙拉住马绳,下了马向三人快步走来。骑马之人是个少女,脸有愧色,想来是因为马快差点撞到人而心生悔意! 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龄,而马是匹大红马,神骏飞扬,浑身似火,两眼有神,四蹄如盆,饶是宋江并不算懂马,却也能瞧出这马并非凡品! 而那少女是个怎生模样? 眼波如月柳眉弯,玉唇含羞烟水寒。 柳腰白纱胜冬雪,谁说女子不如男。 眼前这少女不媚不俗,英姿飒爽,既没有其它那般女子小巧,也没其他女子那般娇媚。 头戴一支金钗,柳叶眉,一双桃花眼如水一般清澈,一袭白衣如仙子,一双皮靴更是衬托气质冷清不敢让人直视,身材高挑,七尺身高,按现在话来说有一米七往上的身高,这身高别说在古代,在现代也算高的了,宋江在古代呆了一个月还从没见过这么高的女人。 李逵看这少女走来,正要发作,宋江笑道:“女子而已,无需动怒!” 少女走过来抱歉的道:“我因为赶路太急,险些冲撞你们,不知你们可有事?。” 倒也不错,差点撞了人却没逃跑,反倒是下马来问,看这女子气质不像寻常人家女子! 宋江笑道:“无妨,只是赶路需小心些,若真是冲倒了人,吃起官司有些麻烦!”说罢摆摆手示意少女可以离开。这女子虽美,但宋江并无结交知心,眼下也不是撩妹的时候! 谁知少女用力吸了口气道:“想不到世上居有如此香的酒!” 原来刚才宋江躲避之间,葫芦盖有些松开,装满酒的葫芦溢出来一些,酒香正弥漫在四周! 这时远方又一马从远方奔驰而来,少女看向来人,秀眉微微皱起,脸上带有不喜之色。 马上下来一青年,看见女子奔赴过来喊道:“妹子,别跑这么快,小心跌下马来,且等等我啊。” 宋江打量来人,眼前这青年十八岁左右模样,虽说也算英俊,但是脸上神情却带着一丝狰狞,双眉之间的阴狠是隐藏不掉的。 少女转头道:“我早说了此事乃我爹同意,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嫁与你,休要在来烦我。”然后看向宋江道:“这酒卖吗?” 宋江琢磨要不要卖这少女酒,那青年许是在少女面前找些颜面对宋江喝道:“你这矬汉,问你话呢?哑巴了?” 李逵一肚子气再也忍不住大吼道:“你这呆鸟竟敢如此和我哥哥讲话,吃打。” 说罢,一拳像那青年打来,那青年也是个练家子,看李逵来势凶猛,慌忙躲开拳头,随后一拳打像李逵脸部。 李逵大怒,接过拳头一个转身把青年摔了个背摔! 青年被摔了个五荤八素,眼冒金星,哪知李逵攻势丝毫不减,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如疾风骤雨擂了下来,青年痛的大呼,李逵喝道:“你这小白脸,敢如此同我哥哥讲话!今日我就要你好看。” 那少女看李逵悍勇,怕闹出人命,慌忙说道:“请这位大哥高抬贵手。” 宋江也知李逵出手素来没有轻重,打死眼前这人,毕竟麻烦,显然这少女和他是一起的,不管什么矛盾,若杀了此人,这事定然瞒不住,那少女显然也要一并除掉,才能绝对保密!想到这,宋江开口道:“住手!” 李逵听到宋江开口,放开青年道:“今日饶你一次,下次再敢无礼,必取你这狗头。” 那青年站起身恶狠狠的看着李逵威胁道:“你知我是谁?竟敢动手伤我。” 李逵喝道:“打的就是你这贼鸟。”说罢又要动手。 那青年畏惧李逵,忙不迭的躲在少女后面。李逵哈哈大笑,还要女子保护。 那青年虽有羞愧,但更多是怕李逵又扑上来,也顾不上这微不足道的颜面。 看见李逵没有要上来的意思,胆大了些,又喝道:“有本事报上大名。” 李逵不屑的笑了,刚准备开口被宋江阻止。 宋江问道:“小姐不是说要买酒吗?” 少女点点头说道:“要啊,我还从没闻到过这么香的酒哩。” 宋江打开一坛酒道:“要不你先尝尝。” 倒了一点在盖上递给少女,示意少女来尝尝。少女接过浅浅喝了一口,慢慢品尝。 “好酒。”说完又喝了一口。 想来少女也是好酒之人,开口道:“如此美酒,不知是从哪弄到的?” “是我自己酿的。”宋江淡淡答道。 “不如你去我家酿酒!保证比你在家酿酒强上许多。” 第三十二章 风云交汇暴雨至 往事历历在心头 这少女的话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如果宋江没去梁山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只是如今的话,那完全大可不必尝试! 他笑道:“我自由散漫惯了,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言下拒绝之意明显! 那少女虽有些失望,以往那个男的见到自己不争先恐后在自己面前献殷勤,换了其他人估计早就答应了!有点失落但并没有勉强,开口道:“既如此,就先卖些酒我!” 宋江现在一共就两葫芦酒,一个葫芦最多装一升左右酒,这酒本打算带县衙去让时文彬尝尝,顺带在讹点兵器啥的,但这少女既然主动问了,自己酿酒目的本身也是卖酒,绝不可能主动推辞出去,至于这青年,直接被宋江无视了! 白胜在黄泥岗卖杨志酒是五贯钱一桶,一桶大概最多十五升左右,押生辰纲的十二人每人一瓢,没几下就喝的一干二净。 宋江对这酒很有信心,再加上那青年出言不逊,决定开个高价,想到这他直接开口道:“这一葫芦酒要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没想到你这厮脸黑心更黑!”那青年开口讽刺道! 宋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掌嘴! 青年打了个冷战,那眼神有不屑,有鄙视,更有一种对他生命的漠视和随时能要他命的凌厉。 李逵得令上前就是两大耳刮子,“啪啪!” 那青年躲闪不过,“嗷”的一声,被抽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脸就如同发面馒头,肿了起来! “再敢括噪,必取汝之性命!” 那青年哪还敢放肆,他完全相信宋江做的出来这事! 少女倒也没阻止李逵打人只是皱眉道:““却有些贵,能便宜些吗?”十两银子买这么点酒,正常人都不会买的!少女虽说想喝,但也不是冤大头! 宋江拿起另一葫芦酒说道:“不如再尝尝这个。” 一阵奇异的味道散出,水果的清甜夹杂着白酒特有的清香,似荔枝的清纯,似菊花的柔和,又似白酒的霸道,各式各样的香味混在一起并没有让人觉得难闻,反而是沁人心脾,令人回味。 少女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仿若置身于百花争艳中,这酒绝对是人间极品,只是闻一下就已让人如此陶醉,若是喝一口,岂不是? 少女不敢在想,拿出随身携带的一盏杯子,到了些许在杯中,这酒如蜜一样晶莹,如琥珀一般剔透,散发着浓郁的鲜香! 再也忍不住,少女一口就喝完了杯中酒,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女神形象! 酒入口时甜丝丝的,甜中又带有酸涩和苦涩,酒入肚中,辣意涌现,小腹穿过一阵暖意,随即暖意慢慢涌上心间,随后涌上头,口中还残留着淡淡果香。 过了一会,果味散去,酒劲浮现,酸甜苦辣四味在自己口中来回交织,就仿佛如自己的人生一般,酸就像眼前这人不肯和自己回去,怕是以后难得喝道这样的酒咯,甜则是自己的两位哥哥,从小宠着自己,回想起和他们的时光,那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苦却是自己练武时,无论多么难,自己都是咬着牙坚持下去,辣就是那狠心的父亲,执意要把自己嫁给眼前这不喜欢的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叹了口气,想想自己喝了口酒居然涌现出那么多想法,这酒还真是神奇! 收回了神游天外的心,少女看向那酒的眼神都变了! “这酒是否如同人生?酸甜苦辣皆有,或有苦难,或有甜酸,但最终收获必然硕果累累。”宋江如同智者一般说道。 虽不知这少女听不听的懂,但这少女确实美艳动人,宋江虽对她没甚想法,但还是出言提醒。 少女细细品味宋江的话只感觉处处哲理。想到深处,眼神充满希望对宋江道:“听君一席话,如灌顶醍醐,有些事终不能勉强!” 宋江把两葫芦酒递给少女道:“都卖与你,价格你来定!” 少女笑道:“定不能让你吃亏!”说完朝那猪头青年开口道:“钱袋拿来!” 那青年虽有些不情愿,但拗不过少女,悻悻的拿出钱袋! 少女掂了掂钱袋,递给宋江道:“这里约有三十两黄金,就当先前骑马险些撞到三位!” 宋江没接钱袋,笑道:“有些多了!” 少女继续道:“我这位朋友说话狂妄,当给三位赔罪!” 宋江还是笑道:“多了!” 少女咬了咬牙,开口道:“能否每月都给我提供这两样酒?这钱算是见面礼!” 宋江愣了下,没想到这少女倒是颇有自己的处事风格,还挺对自己胃口的! 当然,这少女也看出来宋江并不是那种乏乏之辈,无论是见地还是谈吐,包括有一瞬间释放出来的那种压迫感,都让他有了结交之心! 宋江想了想道:“这酒酿造时间不短,我花费几月时间才做出这么多!” 少女有些失望,宋江补充道:“一年时间,一年后这酒可以每月都如数奉上!” 少女笑道:“既如此,一言为定!一年后若在此见不到你,就算踏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你进我家中酿酒!” 宋江笑道:“一年后我若食言,不用你绑,亲自去你家中酿酒!” 两人相视一笑,那少女道:“却还不知高姓大名?” 宋江看了看那青年一眼笑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矮脚虎王英是也!”既然和那青年结了梁子宋江自然不可能傻到说出自己的真名,反正王英那猥琐的家伙也矮,用下他名字也无妨,那青年若想寻仇,找王英去就可! “王英,王英!”那少女觉得这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那感觉怎么说呢?有厌恶,有无奈,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收起奇怪的感觉,少女道:“我姓扈,单名一个蓉!” 宋江心里一动,心中之前有她身份几分猜想,顺着问道:“小姐可是叫扈三娘?” 那少女奇怪道:“我在家中排行第三,所以熟悉的人都喜欢喊我三妹,或者扈三妹,但却无人叫我扈三娘!” 额!宋江满头问号,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那少女继续道:“扈三娘,这称呼倒也不错,比扈三妹要好听许多,既如此以后我就叫扈三娘!” 拿起两葫芦酒,那少女道:“后会有期了,王英!千万不要食言哦!” 说完上了马往北面而去,那青年也赶忙上马,跟随而去! 只剩下宋江一人在风中凌乱! “哥哥,那婆娘已经走远了!若要想时,开始就该擒下她,不该放她走!”李逵看宋江在发呆,出言道! “你这厮,哪来那么多粗鄙之言!”宋江训斥道! 李逵笑道:“看哥哥那失魂落魄之样,想来看上那女子了!” 宋江瞪了眼李逵,没搭理他! 李逵讨了个没趣,不再说话,但脸上那笑意却掩盖不了!朱贵也很努力的让自己憋住笑! 宋江有些无奈,但兄弟要笑他也不可能阻止!宋江还真没男女之情的想法,而是那女子最后叫扈三娘是因为自己而起,那之前又是怎么回事?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镜花水月还是如梦似幻?宋江整个人都是麻的,尤其是见到了公孙胜之后,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彻底颠覆了! “哥哥,看此人衣着打扮,行事作风,像官宦或富家子弟,就这么放此人离去,怕是会有麻烦。”朱贵担忧的说道。 宋江如何能不知此事,但刚才肯定不适合灭口,而且怕这怕那如何能成大事! “哥哥且宽心,若他敢带人来寻仇,我剁下他狗头。”李逵还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宋江还是挺满意刚才李逵的表现,能动手就绝不动口,这才是那个原着中的金牌打手黑旋风嘛。 宋江摆摆手不在意道:“无妨,他若能寻着我们,我也算他是一号人物!” 那青年身份宋江猜应该是祝家庄三子祝彪,祝家庄和那西溪村保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不是什么善类,迟早是要拔出的,多给他们些喘息时间也无妨,养着肥了,再宰! 几人又走了几里地。朱贵道:“哥哥莫要再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哥哥还有事在身,莫要耽误了正事。” 宋江拿出刚才那少女给的钱袋道:“这有些盘缠,拿着!” 李逵朱贵自然知道这袋中有多少黄金,连忙推辞不受! 宋江道:“谁若再推却,我就不认他做兄弟。” 这以退为进的话让二人只得接过钱袋! 宋江笑道:“须知穷家富路,在外花费的地方甚多,此趟回乡路途遥远,万事需小心谨慎,凡事三思而行,意见不同可相商解决,不可一意孤行,尤其是你铁牛。”二人忙应道。 宋江摆摆手道:“时辰还早,就此告别,赶紧上路!” 两人拜别离去,宋江看二人一直走到尽头再也看不见,才转过身,往郓城县走去! 不同于往日的热闹喧哗,此时的郓城县就如同繁华落幕,寂静萧条,大街上偶有行人,但绝大多数却在家中足不出户! 自从盗宝事件发生后,时文彬就下了命令,不准许任何陌生人进城内,所有百姓也不得出城,居民若无要事,也须呆在家中! 时文彬素有清名,下得此令,百姓虽有不变,但也都为理解,只能对贼人却愤恨不已! “押司,押司!”宋江正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听到有人喊自己,转过身看向那人! “押司!”那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宋江面前,喊着宋江! 宋江定睛一看,却原来是是唐牛儿,这唐牛儿又叫唐二哥,宋江平日对他颇为照顾,经常会给点银钱,宋江偶有事用他,他也会全力去做。 (唐牛和郓哥作为原着笔墨较多的市井小人物,唐牛最后为宋江拉扯阎婆,做了宋江的替死鬼,被知县时文彬重打二十,刺配五百里外,属实有些倒霉,宋江最后上了也没管他。所以说宋江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拿了就要有心理准备,要么卖身,要么卖命。) “我有要事在身,你有事就说!”宋江可没时间跟唐牛儿废话,直接让他有事说事! 唐牛儿愣了下,宋江的态度和以往大不一样,但想想现在整个济州似乎都陷入了这种低沉的氛围,当下也不犹豫,开口道:“济州府丢失了宝贝,押司!” 宋江皱了皱眉头,这完全是废话,当下也不想再理会他摸了两钱银子道:“这有些银钱,拿去给你父亲买些药!”说完转身就走! “押司,押司!”唐牛儿又喊住了宋江! “到底何事!”宋江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唐牛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低声道:“我那晚看见贼人了! “什么!”这回轮到宋江不淡定了,唐牛儿这话真的让宋江吃了一惊! 现在整个济州府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盗宝之人,唐牛儿居然跟自己说见过那人! “此言当真?”宋江也小声道!这事对时文彬来说非同小可,马虎不得! 唐牛儿点点头道:“我虽没瞧见那人模样,但听那人口音是清河县口音,若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宋江疑惑道:“你如何能听出他是清河县口音?” 唐牛儿眼圈一红,呜咽道:“我娘就是清河县人!” 宋江一怔,知唐牛儿母亲早已离世,和老父亲相依为命,刚才自己的疑问必是让他想起了过世的母亲! 带着歉意,宋江低声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晚些时候我来找你!” 唐牛儿点头道:“我在家中等候押司!” 郓城县衙,与以往的时光不同,此时的县衙从前到后都散发着一种“严肃”的气氛,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知县时文彬垮着脸坐在堂座上一言不发,朱仝,雷横也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其他人也是脸色各异的站在两边,宋江一进来就觉得非常压抑,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好像在举办一场悲伤的葬礼,让他及其难受! 第三十三章 济州府丢宝豪杰苦 黄河口宋江遇杨志 “公明,来了!”几日不见,此时的时文彬一脸憔悴和愁苦,仿佛老了七八岁,哪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押司!”朱仝走上前说起了盗宝之事! 却原来那晚狂风暴雨,济州知府府上居然趁着风雨进了贼人! 济州府虽说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但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寻常人若想悄无声息潜入,绝无可能,且藏宝之地甚是隐秘,连府中知晓的人都不多,更何况是外人,每两个时辰会有两人去房间巡视,门口也有兵士全天守护,这般守护情况下,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但偏偏就有贼人潜入,更是盗走两件珍宝,这两件珍宝本是济州知府打算明年道宗皇帝十周年大典献给他的,哪知此时居然不翼而飞! 宋江皱了皱眉头,这事颇有些蹊跷,首先就是这偷儿为何要去盗这两件宝物,要知道这丢失的宝物乃是极品夜明珠和如意八宝箱,虽说价值万金,但在黑市却根本无法销赃,甚是有暴露的风险,这种东西在手上极难出手,根本盗之无用,还不如盗些黄金白银来的实在! 其次就是这个偷儿如何得知济州府衙的布置,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接应他,甚至府内有内奸把府中布置全部告知于他,他才可以那么轻易的得手,当然这前提也是他自己身怀绝技,不然再有内应,自身不硬也绝无可能盗宝! 想到整个水浒能有此水准的除了那鼓上蚤时迁还能有谁? 但时迁从来不是清河县人,也没记载过他去过清河县,更何况时迁素来谨慎,所盗之物也是偷鸡摸狗,不太可能去济州府盗宝这种风险不低的事! 宋江一时半会也没有头绪,总觉得此事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后面只怕有不少隐秘,但这隐秘到底如何,宋江也不好说! 现在有两个点比较棘手,第一点就是偷儿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郓城县,所以郓城县首当其冲受到牵连,若是找不到那偷儿,时文彬必然会收到重罚! 第二就是关于那偷儿,其他人找到他,必然十死无生,绝难活命! 但此等人才宋江岂能看他白白送死,自然是要加入梁山才是他最好的归宿,更何况还不知道是不是时迁呢! “此事你等有何良策?”时文彬看众人不吭声,率先开口! “贼人该死,居然敢来济州盗宝!”张文远大声开口道! 众人神态各异,宋江心里也冷笑不已,此事既已发生,还说这等屁话有何意义! 果然,时文彬开口道:“张文远,你可有主意?” 张文远忙摇头道:“文远无用,想不到办法!” 时文彬皱眉道:“既如此,休得多言!” 眼看众人都默不作声,时文彬叹了口气道:“你等各司其职,先行离去寻找贼人落脚之处,两位都头且带兵士走街串巷寻找形迹可疑之人!公明留下!” 众人走后,时文彬带着宋江来到后堂! 当下并无外人,时文彬苦笑道:“公明,此事恐难善了,就是不知我是落个丢官罢免还是有牢狱之灾!” 宋江施了个礼道:“兄长,公明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时文彬只是苦笑,没有说话! 时夫人端着一盘点心走出来道:“公明,你家哥哥好几日未曾合眼了!心中苦闷,除了你,也无处诉说!” 宋江看了看时夫人,哪有曾经的光鲜亮丽,也许是相由心生,此刻的她同时文彬一样,愁容满面,没了往日的能说会道和善解人意! 这二人是宋江在郓城县为数不多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尤其是时文彬,也算自己的良师益友,自己断无可能坐视不理看他出事! 想到这,宋江上前开口道:“今日我在街上碰到了唐牛儿,他曾听到了那贼人说话,乃是清河县人士,但只是匆匆碰见,并未见到贼人的脸!” 时文彬先是一怔,随后喜道:“此言当真,这唐牛儿如何不来找我,居然去找你!” 宋江忙低声道:“我曾经有恩于他,他告诉我也许想让我在兄长面前立下一功!” 时文彬笑骂道:“这个唐牛儿,花花肠子倒是不少!” 宋江低声道:“兄长,我倒是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时文彬看宋江声音低了下来,转头对时夫人道:“夫人且先进去!我与公明有要事相商!” 时夫人也知事情的轻重缓急,没耍性子,点点头道:“公明,一定要帮帮你哥哥,我们夫妻俩这回也许真的要靠你了!” 宋江点点头道:“嫂子且宽心,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我宋江也不会让你俩出事的!” 时夫人进入内堂后,时文彬低声道:“公明,有话但讲无妨!” 宋江点点头低声道:“此事在我看来有许多疑点,若想寻回宝物,只怕非去趟清河县不可!” 时文彬思索了会开口道:“可有把握?” 宋江点头道:“有七成把握找到那贼人,我猜测那贼人背后有人指使,不去清河县,有些事恐难明了!” 时文彬道:“此趟定然有风险,我让朱仝与你同去,也可护你周全!” 宋江也没拒绝时文彬好意,点头道:“此事越快越好,我打算明日就出发!” 时文彬道:“要万分小心,此事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但一定要平安归来!” 宋江施了个礼道:“哥哥且写份批文,盖上官印,到了清河县或能用上!”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些事,宋江就告辞离去! 来到唐牛儿家中,唐牛儿正煮着一份粥,桌上摆了一份腌臜,一份酱菜! 宋江把买来的一些酒肉放在桌上又摸了二两银子放在桌上开口道:“唐牛儿!” 唐牛儿看宋江来了,忙放下手中的粥上前给宋江施礼! 宋江指了指桌上道:“有些酒肉银钱给你父子俩,你对我所说之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唐牛儿点头道:“押司尽管放心,我若想说,当日就可去找时知县!” 宋江笑道:“可还有事告知于我吗?” 唐牛儿想了想把当日所见之事全部告诉了宋江! 宋江心中了然,微微一笑道:“等我回来,你也不必再卖腌臜,我自会抬举你一番!” 唐牛儿大喜道:“谢谢押司!” 第二日,宋江,公孙胜和朱仝就一起前往了去清河县的路上! 清河县地处河北地界,与山东不算太远,但却是要走水路! 宋江本打算只跟朱仝两人一同前去,但公孙胜却定要同行,说是要护宋江安全,同时也希望宋江办完事可随他直接前往二仙山! 宋江想想,公孙胜到底能不能呼风唤雨是个疑问,但武艺确实不低,有他上路,也能多分保障,至于二仙山,既然不急于一时,等从清河县出发也不无不可! 一路上,三人结伴而行,虽无太多心情看沿路风景,但总算有些共同语言,三人相谈甚欢,一路上也不觉得无趣! 走了二三日,三人来到渡口,雇了一艘船前往对岸! 船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千年之前的黄河远不如后世那般污染严重,此刻虽然也是波涛汹涌,巨浪翻滚,湍急的河水时不时的拍打船边,但河水颜色却是浅绿碧蓝,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看着脚下的船即将靠岸,宋江心里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自己第一次离开山东,又见到了壮丽的黄河,光是如此这一趟也不枉此行了! 船靠了岸,三人走下船来,宋江深呼吸一口气笑道:“接下来的路只怕不好走!” 朱仝也笑道:“哥哥且宽心,凭我手中一把刀,就算拼上性命,也定要护哥哥周全!” 宋江忙开口道:“贤弟莫要说此话,好似生离死别一般,此行我三人一个都不能少!” “押司且看!”公孙胜指了指不远处,只见一人正在黄河边张望,似要自尽一般! “切莫寻短见,一切都好说!”宋江匆匆上前,对那人说道! 朱仝也匆匆上前准备拉住那人! 那人听见声音,回过头笑道:“洒家不是寻死,只是心中有些恼怒,故而在此看那黄河发呆!” 宋江看向那人,二十五六岁年纪,头戴一顶毡笠,一双剑眉虎目直逼前方,让人心生胆寒,颌下一缕短须,七尺五六身高,气势十足,威风凛凛,身材雄壮,长相英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块巨大的青色胎记,给人一种黯淡晦涩的观感! 这特征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宋江心中一动施了个礼道:“这位好汉可是大名鼎鼎的青面兽杨志?” 那人惊讶道:“阁下如何识得洒家?” 宋江总不可能说自己是看他脸上那块青色胎记才认出他的! 于是开口道:“久闻杨制使大名,想不到天幸今日在此碰见!” 杨志脸色一黯有些失落,但却没有说话! 宋江看他这副衰样,又在黄河边不停徘徊,想来应该是黄河风浪太大,打翻了他押运花石纲的船,他无计可施,又不敢回去复命,故而只能在此! 想到这,宋江开口道:“杨制使乃三代将门之后,武侯杨令公之孙,此刻应在圣上面前效力,不知为何今日在此?” 杨志抱着刀施了个礼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杨志官职虽不高,但也是久经官场之人,不会傻到见一个人就和盘托出他自己身上之事! 见杨志也算谨慎,宋江回了个礼道:“在下郓城县押司宋江,这位是郓城县马兵都头朱仝,那位道长法号一清道长!” 杨志脸色一变,这两人居然是县衙的人,想到自己这花石纲翻了船也算失责,若这两人到时候参在背后算计自己,倒也头疼,想到这杨志拱了拱手道:“洒家还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开!” 宋江虽不知杨志心中所想,但想到杨志这人素来就是碰到困难就逃避,毫无担当,估摸听到自己是衙门的人,又让他有了躲避的想法! 但此时既然见到了杨志如何能让他就这么离开,杨志虽说“怂”,但武艺却是实打实的高手,能和林冲,呼延灼和鲁智深三大高手全部战平,这份战绩在整个水浒中都算出色! 宋江虽知道杨志此时只想光宗耀祖,根本不可能跟自己上梁山,但清河县一行,绝不可能风平浪静,有这么一个高手在自己身边,安全性也大大提高了许多,这么一个出色的保镖,宋江让他走了,自己也就枉称及时雨了! “杨制使请留步!”宋江出言挽留道! 杨志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道:“不知宋押司还有何事?” 宋江笑道:“杨制使莫不是知宋某是衙门之人,因丢了花石纲,怕宋某在背后算计与你,故而要迅速离去?” 宋江语气平淡,杨志心里却是一惊,这姓宋的好生厉害,居然知我心中所想,不对,他是如何知我押运花石纲翻船,此时那帮人应该还在黄河之上,并未到开封,翻船之事根本不可能传出去!开始自己倒是没太注意,宋江这名字有些熟悉,难道是他? “押司可是人称及时雨宋江的那位宋江?”杨志心中虽然有了肯定,同名同姓之人虽有,但也不可能如此巧合! 宋江淡然一笑,道:“那只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 杨志心中松了口气,宋江这人自己偶有听过,虽说从未见过面,但也听得他仗义疏财,行事光明磊落,断然做不出这背信弃义之事!但心中还是疑惑宋江如何知自己失花石纲! “不知宋押司是如何得知洒家的事呢?”杨志对于丢花石纲之事难以启齿,但不解开心中疑惑,着实难受! 宋江笑道:“我曾听闻当今圣上要大修垦岳,派殿下制使负责押送,想来杨制使也应在此中,我看杨制使在黄河边徘徊,脸有愁色,想来也就只有花石纲掉入黄河无法捞起,才让杨制使如此痛苦!”这番话当然是胡说八道,宋江就算是智力再高也不可能就单单看了杨志一眼就能说出始末,无非是先知而已! 第三十四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对与错谁来公断 杨志神色黯淡,宋江所言丝毫不差,就仿佛在他身边亲眼所见一样,若不是他之前从不认识宋江,只怕都会以为宋江是他相识多年的好友! “唉,押司,此事却是这样!”杨志拱了拱手,无奈的说道! 一旁的公孙胜和朱仝也是十分惊讶,宋江只是看一眼杨志就能说出种种! 公孙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宋江没有说话! “不知杨制使有何打算呢?”宋江询问道! 杨志一怔,他还真不知自己有何打算!他乃杨家将后人,平生所愿就是恢复祖上的荣光,现在却只觉得这一切似乎离他越来越远,说难听点,此时的他和丧家之犬又有何区别,有家难回,有官难做,有国难报! 宋江知杨志这人素来心高气傲,一生只看重祖上的荣耀,将门之子哪怕落魄无比也不屑于和草根出身之人称兄道弟,这也显得杨志和其他好汉格格不入! 杨志是可叹的,一身武艺只想驰聘沙场,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耀门庭,让那个曾经被无数人景仰,如今却早已没落的家族重新得到认可,得到尊重,为了这个目标,他也确实一直在努力,哪怕投入贪官污吏门下也无所谓! 可杨志也是可悲的,他姓杨名志可见父亲希望他扬名立万,志存高远,可他偏偏上应天暗星,似乎再告诉自己他的人生晦暗无比,就是一场悲剧! 押花石纲翻船,押生辰纲被劫,命运似乎一再同他开玩笑,一次次的机会就在眼前,一次次的机会却就此错过,最终只得落草二龙山,暗叹人生无常! 怪命运吗?也许!但往往事在人为,往日之因,才得今日之果! 且不说花石纲,只说生辰纲,若杨志有些血性,有些担当,哪怕生辰纲真的丢失,自己坦然回去复命,事情结果也未可知,梁中书是贪官不假,但爱才也是真,大名府背靠边境,也许他终究会有出头之日! 想那杨志一个新去大名府的囚犯,如何能得梁中书的信任,委以押送生辰纲的重任,此事却是梁中书夫人,蔡京女儿亲自提起,想来杨志平日里也没少在梁夫人面前鞍前马后,点头哈腰的极尽讨好! 只是若只是媚上也就罢了,押送生辰纲后,他对押送兵士轻则骂,重则打,冷言冷语,最终对队伍完全失去了控制权,眼睁睁的看着晁盖等人夺去了生辰纲! 是问,他若是和手下同心协力,性格平和一些,不起内讧的情况下,手下又如何能不听他的话,执意去买酒喝? 堡垒往往就是从内部攻破的,可惜,媚上欺下,最终让杨志把自己的光宗耀祖之路,一步一步的走到绝路! 杨志踌躇满志,却落到个如今田地,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去向何方,索性一言不发! 宋江施了个礼道:“如今奸臣当道,制使满身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真可惜也!” 杨志心里一酸,宋江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又何尝不是真理,当今圣上只顾玩乐,根本无心朝政,手下尽是一些奸诈小人,只顾索取贿赂,谁还会管社稷的安定和国家的兴亡! 对宋江颇有佩服,杨志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生人莫近,他施了个礼定了定神开口道:“依押司之见,洒家如何是好?” 宋江叹口气道:“眼下花石纲既以沉入黄河河底,只怕以人力捞起,极为困难(一块花石纲几千斤重,黄河水流又急,既使现代,也很难靠人力打捞起来!)!” 杨志又何尝不知,叹了口气,默默摇头! 宋江看着杨志那愁苦的模样开口道:“我倒有个法子,不知是否能成,制使若是愿意,倒可一试!” 杨志一听,赶忙说道:“押司尽可明言,不管能成与否,杨志必铭记于心!” 宋江笑道:“杨制使可曾听过大名府的梁中书?” 杨志点头道:“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自是听过!” 宋江道:“我听说那梁中书求贤若渴,甚是看重人才,大名府又地处边境,杨制使若肯前去效力,自当得到重用!” 杨志一喜,确实如此,但还是有些疑虑道:“我与那梁中书素不相识,贸然前去,如何能见得面!” 宋江笑道:“济州知府乃蔡太师的门生,又与梁中书是故交,若他愿写封信与你,此事定然能成!” 杨志心里凉了半截,自己不认识济州知府,非亲非故,他怎会举荐自己? 宋江想了想道:“我也不瞒杨制使,此趟来河北皆因济州府丢了两件重宝,这两件宝物是准备明年敬献给当今圣上的礼品,若寻不回来,只怕整个山东都会收到牵连!” 宋江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非常明了,杨志顺着宋江的话道:“押司的意思是让我一同前去寻得宝物,再回济州由知府做保举荐我去大名府?” 宋江微微一笑:“然也!” 杨志思虑了下,想到现如今也没什事做,陪宋江走一趟也无妨,想来是宋江知自己武艺不凡,拉在身边做个护卫,若宋江找不到宝物,自己也无甚损失,还得宋江一人情,此事也不吃亏! 想到这杨志点点头道:“既如此,我陪押司一同上路!” 队伍壮大一人,宋江也是心花怒放,有了杨志,安全性大大提高了不少! 四人相伴而行也不无聊,有宋江后世五千年的知识,朱仝又是个随性之人,杨志倒是打开了许多心扉,四人一路极为融洽,宋江的许多见地让其余三人称赞不已! 又走了一日,眼看天色已幕,落日西沉,已近黄昏,四人肚中也有些饥饿难耐,走过一村庄,寻了家村店入内! 进入店中,虽说是村店,但面积却并不小,屋内摆了七八张桌子,其中两张桌子已有人坐,一张桌子旁坐了个大汉,背对门口,看那背影和动作似乎正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另一张桌子旁坐了个青年,正自斟自饮,偶夹起一块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 宋江四人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七八斤羊肉,三十个馒头,一坛子酒放在桌上边吃边聊! 正聊着开心,店外门帘被拉开,又进来了一男一女! 那男子面如满月,唇如抹珠,模样十分俊俏,那女子脸上虽蒙了一张薄纱,但却依然能瞧见面容,只见生的娉娉婷婷,好似初出水的莲花,说不出那般娇艳。 宋江看这两人似是情侣,心里感叹真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两人进店后就找了张最里面桌子坐了下来! 这女子不同于扈三娘的英气,花宝燕的活泼,庞秋霞的直爽,反倒是给人一种婉约,睿智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宋江对眼前这女子心中升起了一种畏惧感,是真的畏惧感,那种想快速远离她的畏惧感! 这女子来头看来非同一般,宋江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种恐惧,喝了一大口酒暗骂邪门! “小二,结账!”一个洪亮的声音如雷霆一般响起,炸的宋江耳朵一个激灵! 那小二本在上菜,一听结账,立刻把菜摆上那那男女桌上,随后找那桌跑去,算了算,开口道:“五斤羊肉,两斤酒,一只肥鸡,馒头二十个,共一两五钱十文银子,客官就给一两五钱就行!” 那汉子瞪大圆眼盯着小二,小二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小店童叟无欺,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汉子摇头道:“无吩咐,只是我身上没钱!” “啊,这。。。客官,我们这是小本经营,您这。。。”店小二心中虽有不爽,但眼前这汉子模样吓人,又吃的许多,翻起脸来,自己如何能是对手,故而态度还算良好! 宋江听了,来了兴趣,这是碰到吃霸王餐的人了,看向那汉子! 只见他膀阔腰圆,粗手粗脚,长的十分巨大,穿一件麻布粗衫,面貌凶恶,一双牛眼似要吃人! 那汉子开口道:“小二哥也不须惊慌,我虽没钱,但是却有一双拳头,你若有仇家,我去帮你教训便是,抵这饭钱!” 小二叫苦道:“我的爷,我平日老实本分,如何会有仇家,小本经营,还望客官怜悯!” 那汉子道:“既无仇人,那我无钱钱,我就是仇人,打我就好!”说完一巴掌打向自己的脸! 那小二连忙双手握住那汉的手道:“客官,莫要胡闹,到时候打伤自己,却连累我吃官司!” 眼见这闹剧越演越烈,宋江开口道:“这好汉的账算我的!”说完拿出了一锭五两白银放在桌上! 宋江的话引来了那青年和那汉子,俊男靓女四人的目光,小二倒是欢天喜地的拿起银子道:“我给客官找零!” 宋江笑道:“剩余的给这位好汉做盘缠!” “小二,上酒来!”这时门帘又被拉起,十几个人涌入店内! 这十几个人每人手持一把钢刀,凶神恶煞,绝非善类! 小二顾不得找零,赶忙拿了一坛子酒放在桌上! 一个人拿起酒坛喝了一口,全部吐在地上骂道:“你这是什么酒?马尿还差不多!”说完直接把坛子砸在地上! 这是碰到找茬的了,小二也有些无奈,只得又换了一坛子酒端了过去! 那人又喝了一口,大骂道:“你这店中连好酒都没有,还敢开店?” 小二苦着脸不敢答话! 另一人道:“我也不与你废话,交出二百两银子,我等立刻离开!” “二百两,你何不去抢?”那汉子开口道! “说对了,爷爷就是抢!”那人看了眼汉子回道,同时舞了舞手中钢刀,似乎告诉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 那汉子站起身道:“如此欺人太甚!小二哥,且躲在一旁!”说完朝那人走了过去! 那汉子冷笑一声:“不知死活!”挥舞钢刀朝那汉子头上砍了过去! 那汉子微微侧身,躲过一刀,随即抢身而入,擒下那人胳膊,一个转身! 咔嚓一声,那人痛呼起来,手臂如面条一般无力的吊在手上,显然是断掉了! 那汉却并不留情,趁势又折断那人另一条胳膊,那人摔倒在地,大呼小叫,这惨状让其余众人有些心慌! “一起上!”那喝酒之人招了招手,示意采取人海战术! 十余人握紧钢刀,包围住那汉子! 以一抵十几个,对方有武器,而那汉子赤手空拳,宋江觉得有难度! 那汉子也脸色凝重,摆了个姿势! 宋江看向朱仝和杨志二人开口道:“这帮人并非良善,有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两位兄弟不如助这大汉一臂之力!” 朱仝笑道:“就算哥哥不开口,我也会出手!” 杨志虽没说话,但也默默点了点头! 战斗一触即发,朱仝,杨志瞬间出手,打倒了四五人,那汉子压力骤减,从容面对其余众人! 那青年也出手了,宋江只觉得眼睛一闪,那青年转眼间就卸掉了两人胳膊,出手迅猛,毫不拖泥带水! 是个高手,宋江暗暗佩服,一个小店居然卧虎藏龙! 几人连武器都没有拔出,只是赤手空拳,稍微发力,这帮人全部断手断脚,哀嚎不止! 只是小二一脸的惊惧,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帮人吃了个闷亏,就要离开,宋江开口道:“且慢!” 喝酒之人也就是这群人领头之人恶狠狠的看着宋江问道:“还有何事?” 宋江指了指四周破碎的桌椅板凳,筷碗瓢盆道:“打碎了东西,如何不赔!” 那人不敢纠缠,摸出二十两银子放在一张完好的桌子上道:“今日我吃了个大亏,算我倒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说完带着其他人互相掺扶着,匆匆离开! 这人放了狠话,但这话又不够狠,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又怕话太狠走不脱,只得像模像样的威胁一番! 宋江拿起二十两银子给小二道:“这是赔偿与你的损失!” 那小二却没接银子,只是惊恐的开口道:“他们是云梦山的贼人,只怕我们这回休矣!” 第三十五章 云梦村豪杰小聚义 祝家庄公子显威风 宋朝的起义可以说是整个华夏五千年来最多的朝代,许多起义都是从山头开始的,但并非所有的山头都会起义,有些只是打家劫舍,为祸一方! 看着颤抖不已的小二,宋江开口道:“小二哥,此事与你无关,莫要惊慌!” 小二苦着脸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云梦山上有一伙贼人打家劫舍,为祸乡里,无恶不作!为首的叫黑心虎陈雷,酷爱杀人,聚集了百人,打劫了方圆百里好几个村庄!若敢反抗,不分男女老幼,一个不留,若是老实一些,他可能会留几个活口,今日有此一事,估计下一个就轮到我们村了!” 那青年开口道:“为何不报官?” 小二苦涩笑了笑,回答道:“怎么会没报官,只是官府又有什么办法呢?每次派兵像模像样的剿匪,剿了几次,贼人一点没少不说,反倒是官兵吃喝全由各个村庄供给,白白增加了村子负担!事后贼人还会报复,现在大家都怕了,谁还敢报官!” “啪!”那青年愤恨的拍了下桌子大骂道:“这帮贪官污吏,只会鱼肉百姓!”这青年倒也是个心怀坦荡,忠肝义胆之人! 小二劝道:“几位爷,感谢你们出手相助,但几位爷既然只是路过,何必惹麻烦上身,还是早些离去,以免惹祸上身!” 宋江笑着反问道:“我们若走了,那你呢?听从那帮贼人,送上二百两银子?” 小二一怔,没有说话! 宋江道:“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们出手相助就不会半途而废。小二哥,你且宽心!” 小二只是摇头苦笑,却不回答! 宋江心里叹口气道,这帮村民对云梦山贼人那种怕刻在了骨子里,一时半会只凭几句话,根本磨灭不掉! 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事勉强是勉强不来的,既然他们愿意被山贼鱼肉,宋江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把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开口道:“割肉喂狼,狼胃口只会越来越大,有些事如果只是一味退让,对方就会得寸进尺,终究会被吞没!” 说完这话,宋江就站起身准备带着公孙胜,朱仝和杨志继续赶路! “这位客官!”小二突然叫住了宋江! 宋江回过头道:“何事?” 小二挣扎了下,开口道:“客官真的能帮我们吗?” 宋江笑道:“帮你们的不是我们,只能是你们自己!” 小二呆了下,随即明白了宋江的意思,感激道:“谢谢客官!” “小二,结账!”这时,坐在最里面一桌的那对男女开口道! 小二摆摆手道:“两位还是快走!今日酒钱且免了!” 那青年笑道:“这可不成!”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随后带着那女子缓缓离去! 离去前,那女子看了眼宋江,那目光深邃,如同看透世间一切一样,宋江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低头沉思! 看宋江装作若无其事,那女子嫣然一笑,留下了淡淡的清香和悠悠的背影! 那女子走后,宋江抬起头道:“小二哥,你们村保正此时可在?” 小二点点头道:“几位爷先在此等候片刻,我现在就去寻那保正!” 小二离去后,此时客栈只剩下宋江,公孙胜,朱仝,杨志和那青年及大汉! 那青年低头似在思考,那大汉直愣愣的盯着宋江不知在想什么! 宋江笑道:“好汉盯我看做甚?” 那汉闷声道:“你请我吃饭,又仗义出手,我甚是佩服!” 宋江觉得这大汉说话直来直去,既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颇为有趣,笑道:“兄弟,我见你也是个坦荡之人,却是为何落魄至此?” 那大汉开口道:“只因我这人眼里一向容不下沙子,但有过错,从没有情面可讲,得罪了许多朋友,到处投人不着!” 宋江心里一动,问道:“敢问兄弟可是没面目焦挺?” 那大汉疑惑道:“你却如何得知我姓名?” 宋江笑道:“兄弟的拳脚相扑堪称一绝,我自是知道!” 焦挺道:“想我祖上三代都已相扑为生,只是祖宗有训,只能父子相传,不可传授于人,我这人又好打抱不平,如今落难,却无人相助!” 宋江心里黯然,这鬼世道,热血男儿连饭都吃不起,地痞流氓却顿顿大鱼大肉,到底是人心坏了,还是风气就是如此! 想了想,宋江开口道:“兄弟一身好拳脚,如此遭遇却让人心寒!” 焦挺摇摇头道:“看到不平事,管上一管,有饭就吃,没饭就饿着,倒也自在,只是饿肚子滋味终究不太好受!” 宋江看他如此憨直,心里一酸,又爱惜焦挺的本事,开口道:“兄弟,不如你以后同我一路,不敢说大富大贵,但是顿顿饱饭,一定是有的!” 焦挺拒绝道:“不可,我若想吃饱饭,去那帮官商家中做个护院头领易如反掌,只是我厌恶于和他们为伍,自不会去和他们同流合污!” 焦挺这一番话锵锵有力,说的在场之人都是心里一震! 宋江笑道:“在下宋江,绝非那帮贪官污吏可比!” 焦挺喜道:“可是及时雨宋江?” 宋江点头笑道:“如假包换!” 焦挺翻身摆在地上道:“我听闻哥哥义气深重,平生最爱结交好汉,江湖上谁不称赞哥哥?今日一见,才知哥哥大义,我愿意追随哥哥,生死与共!” 宋江扶起焦挺道:“休要多礼,我身边正缺一个精通手脚的亲随,今日得幸见到兄弟!” 焦挺大喜,如何不知宋江对自己的看重! 那青年听到宋江的名字,也上前施了个礼道:“原来的宋江哥哥,小弟也久仰哥哥大名!” 宋江心里一喜,莫非今日好事成双,上前扶住那青年道:“还不知兄弟大名?” 那青年笑道:“小弟名号不甚响亮,想来哥哥从没听过!” 宋江笑道:“兄弟武艺超群又有颗侠义之心,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青年不再推诿,直言道:“小弟姓郝,双名思文,哥哥应该没听过!” 宋江心里生出一种苍凉感,但嘴上还是笑道:“原来是井木犴郝思文兄弟!” 郝思文大惊,想不到宋江居然真的听过自己的名字,自己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过,宋江如何得知的? 宋江其实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要说梁山谁死的最惨?非眼前这位兄弟莫属! 郝思文在征方腊之时和徐宁一起在杭州城附近巡视却被连人带马拖入城中,而徐宁去救却被一箭射中脖颈! 最终郝思文因拒不投降而被方天定凌迟处死,徐宁也因为生中毒箭而得不到救治仓促离世! 看着眼前这位面带笑意,温和勇猛的青年,宋江一声叹息! “哥哥?”郝思文看宋江有些发呆,开口道! 宋江恢复心神,笑道:“却才想到点事,兄弟如何会在河北?” 郝思文道:“我有一结拜义兄,正在开封考武举,他先行一步,我打算从黄河出发,同他去汇合!” 宋江心想莫不是大刀关胜?自己手下的五虎大将之首,可惜今日无缘一见! 看宋江不说话,郝思文又开口道:“哥哥且宽心,我等今日事了才会离开!” 宋江看郝思文误会了自己,笑道:“我是在想,兄弟的义兄可是武圣关羽的后代大刀关胜?” 郝思文吃惊道:“哥哥如何得知?” 宋江微微一笑,道:“我真知天下豪杰!” 这话杨志,郝思文和焦挺倒是没有丝毫觉得有假!毕竟宋江只见自己一面就能说出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除了确实认得天下豪杰,其他的实在解释不通! 眼下六人全是梁山好汉,也许是缘分使让,几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不一会,小二也带着保正走进店中! 话分两头,祝彪当日被李逵暴揍一顿,又被扈三娘掏空了银子,狼狈的回到了独龙岗祝家庄! “碰”!祝彪一脚踹开大门,气冲冲的走进大厅! 听到响声,祝家庄其他人也走到大厅! “三弟,何事发如此大火?”一身高八尺,五大三粗的汉子开口道!正是祝家庄长子祝龙! “三弟,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祝虎眼尖,看到了鼻青脸肿的祝彪! “两位哥哥,别提了,三弟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大亏呢!”祝彪愤恨的说道! “是怎么回事?何人打了你?”一个相貌威严,气势逼人的人严厉道! “师傅!”祝彪委屈的喊道! 那人厉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祝彪不敢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既然有人敢把我祝家庄不放在眼里,三弟,我现在就随你去娶他性命!”祝虎脾气暴躁,当先喊道! “二弟休要焦躁!”祝龙身为大哥自然沉稳许多! “栾先生,不知此事你有何看法?”祝朝奉也开口道! 自己儿子受到了欺负,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换成以前,哪还废话,直接派人打过去了! 但济州府丢宝,他也是清楚的,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好眼前的事,想他祝家庄在独龙岗横行多年,靠的就是背后的靠山,若非官府有人,只怕他早就被人剿灭! 虽说恶事也没少做,但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乱来,每年在奉上好处,官府一般也懒得管你! 但官府有事,你肯定要上,而不是躲在后头做缩头乌龟,否则官府随时可以找人取而代之! 祝朝奉自然深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祝家庄平日里没少受济州府暗地里的支持,此时若不能帮助知府排忧解难,那以后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也亏得时文彬十分精明,贼人虽说最后消失在郓城县,但是贼人是清河县之人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济州知府,知晓此事的除了他,宋江,朱仝和唐牛儿四人以外,就只有贼人自己了! 故而现在所有人除了知道贼人消失在郓城县,并不知可能他早已返回清河县了! 那相貌威严之人正是祝家庄教师铁棒栾廷玉,也是祝家庄第一高手,有他的存在,才使得祝朝奉心中十分有底气,可以压过扈家庄,李家庄一头! 对于栾廷玉,祝家三杰也同样敬重,每日传授武艺,并训练庄客,可以说祝家庄能傲立在这独龙岗上,栾廷玉功不可没! 栾廷玉思虑了下,开口道:“这事有些怪异,王英的恶名我也曾听说过,听闻此人十分好色,但凡看上过的女子,想方设法也会把她弄到手,如果像三郎所说,那王英为何看到了扈家丫头,却能平安放过?” 祝彪赶忙道:“师傅,您有所不知,当日那矮子看三妹的眼神,恨不得吃掉三妹,我敢保证他就是王英,想来光天化日,他也不敢乱来,我们又有马,他想追我们如何追的上?” 栾廷玉觉得祝彪的话有些夸张,一时之间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想着王英这人恶名在外,正常人也不会去冒充他的名字,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祝彪看栾廷玉不说话,大声道:“传我的命名,即日起,江湖上凡有抓到王英者,赏银二百两,祝家庄奉为上宾,有能取王英性命者,赏银一百两,祝家庄欠他一个人情!以后在江湖上若有何事,祝家庄出面解决!” 不得不说,祝彪年纪虽小,有时候十分冲动,但冷静下来,却也不是寻常纨绔子弟! “三郎,你和那丫头怎么样了?”祝朝奉想到了小儿子的婚事! “那丫头对我始终,唉!”祝彪一声叹息! “放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丫头跑不了的!”祝朝奉甚是疼爱这个小儿子,安慰道! 栾廷玉本还想说话,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看祝彪已经下了江湖追杀令,默默收回了要说的话! 宋江若在此,只怕会笑掉大牙,自己嫁祸给王英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只是单纯觉得这等恶人,越早除之越好! 第三十六章 巧计大破云梦山 光明终有到来时 那小二带着保正进店,保正看见几人上前施了个礼道:“几位官人不知从何而来!” 宋江如何不知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细,想那小二必然告诉了他始末,他无非想了解己方是何目的,当下也不点破,指了指杨志开口道:“你可知这位是何人?” 那保正摇摇头一副茫然的神色! 宋江开口道:“这位乃是天波府杨家的后人,当今圣上殿司制使官,忠良之后,杨家世代为国捐躯,哪怕是今日,知晓贼人为非作歹,依旧要剿灭贼人,护你们一方平安!” 杨志心里一暖,心知这是宋江有意提出自己祖辈的荣光!随之而来又有些心酸,祖上保家卫国,抵御外族,付出了一条条人命,才换来如今的盛世,如今却又有几人还曾记得杨家的牺牲?那段血与泪是杨家的荣耀,也是杨家的痛楚! 宋江倒不是给杨志戴高帽子,而是觉得无论何时,那些为了国家流血牺牲的英灵都不该被忘记!有道是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杨家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尊重的,七子出征一子归,留下寡妇哭断肠! 当战争再度来临,寡妇接过丈夫的武器,义无反顾的投入战场,用他们的身躯守住了大宋的国土! 宋江不希望如今的百姓忘却那些勇士,忘却那些英雄,没有他们,也不会有如今的一方乐土! 宋江的话让保正和小二肃然起敬,看向杨志的眼光也充满了敬佩! 宋江又指了指郝思文道:“这位乃是武圣关云长后人大刀关胜的义弟,武圣一生忠肝义胆,嫉恶如仇,他后人同样如此,身为关胜义弟,这兄弟同样义薄云天!” 眼下也就杨志和郝思文可以吹一吹,自己和朱仝几人倒确实没有说的点,说自己及时雨?恐怕这些村民听都没听过,不如跟他们说点耳熟能详的事迹! 那保正不疑有他,拜在地上道:“非是我怀疑,而是我们,实在是被欺压的太久了!不给钱粮,只怕我们会遭到灭顶之灾啊!” 宋江扶起他道:“有压迫就有反抗,一味妥协换不来平安,只会让贼人越发的变本加厉!” 那保正细细品嚼宋江的话,眼神一亮!开口道:“小人王大虎,乃是云梦村保正,不知英雄如何救我们?” 宋江语重心长道:“求人不如求己,非是我帮你们,而是你们自救,我们从旁协助!” 倒不是说宋江不肯帮他们,而是让他们明白,任何事不能只借助外力,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宋江帮了他们一回,如果在碰到同样的事呢?宋江难道不会离开吗?打铁还需自身硬,无须扬鞭自奋蹄。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宋江的想法是大家一同齐心协力,除掉这匪患,让他们重新开展新生活! 也不知这王大虎明没明白宋江的苦心,但还是感激道:“还是谢谢各位英雄的相助!” 宋江道:“不知你们村中有多少人,带我们去村中看看!” 王大虎立刻道:“云梦村共有村名八百三十七人!” 宋江心中有三种对策,但哪一种都少不了乡勇的助力,否则自己这边就六人,对付百个山贼,就算能胜也颇费功夫,毫无意义! 走在村中,破败的迹象尽收眼底! 矮旧的房屋,凄凉的村民带着苦难的神色,老树枯枝败叶却无新芽,一切的一切都象征这里灰暗,苦痛! 宋江看了看王大虎露出疑问的神色,王大虎叹口气道:“唉!云梦山让我们每月上交二百两白银,粮食五十石,不然要血洗我们村!” “为何不离开此地呢?”郝思文发出疑问? “能去哪呢?”王大虎反问道? 郝思文一时无言以对! 这个事没办法评论对错,其实很多时候,改变现状很容易,但是要勇于改变,只是许多人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现状,却不肯去改变,你能说他们错吗?只能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当逆来顺受的固有思维形成,再想反抗基本不可能! 这帮人根本没办法形成战力,宋江心中虽有些失望,但不影响大局! “哞!”一声牛叫让打断了宋江的沉思! 宋江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看向王大虎,宋江开口道:“王保正,你村中还有多少头牛?” 王大虎想了想回答道:“就只有十头了!” 宋江点点头,十头不多,但也足够! 看着天色已暗下来,宋江估摸这帮山贼是睚眦必报之辈,云梦村离云梦山并不远,想来会趁着深夜带人突袭云梦村! 眼下这帮人并不能行成有效战力,但也聊胜于无! “不知村中有多少乡勇?”宋江问道! 王大虎犹豫了下,开口道:“不多,五六十人!” 宋江点点头对王大虎道:“今晚贼人定然来袭,我有一计,可破贼人!” 王大虎似信非信,但还是回答道:“请英雄告知!” 宋江拉着几人低声一番,说着众人连连点头,佩服不已! 当下,几人商量完毕,王大虎喊来了所有乡勇! 这帮人看着无精打采,一脸颓废,一个个哈欠连天!王大虎也没有丝毫的保正威严,拿这帮家伙毫无办法! 宋江摇摇头,拿出了一锭十两银子! 那帮人眼睛瞬间就直了!多久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了,自从云梦山贼人来了后,每月那么点收入全部进贡给贼人,他们连肉都多久没吃了!此时这么一锭明晃晃的银子摆在他们眼前,恨不得立刻就抢过来,但他们毕竟不是贼人,也被律法所约束,自然不敢造次! 宋江看着这帮乡勇开口道:“想要吗?” 没人搭话,不知宋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江把银子往天上一抛,落下在用手接住,叹道:“想不到银子都没人要!” 小二也适时的拿出二十两银子道:“若非官人,我也拿不到这二十两!” 这一唱一和让众人心痒难耐! 想那小二虽说勤奋,但终究只是村店,生意十分有限,再加上掌柜占大头,这二十两如何能赚的到!当下心中信了七分! 宋江对于人心这块有着两世的水准,对付这帮乡勇自然是手到擒来! 没有士气,不敢拼命,不听指挥不要紧,只要有银子,做些不是很难的事,还调动不了他们的积极性吗?宋江还真不信! 那帮人窃窃私语,仿佛在做梦一般,白得十两银子,干嘛不呢? 宋江笑道:“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这银子,就看谁速度快了!” 众人跃跃欲试,激动起来! 宋江让王大虎吩咐下去,除了乡勇,其他村民呆在家中,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一律不准出屋! 初更时分,只听得村外远方悉悉索索,似有许多人正在赶路。 乡勇们都捏着两把汗,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只见远远地密密麻麻的火把,照耀着周边如同白日,一簇人马飞奔村来,约莫有二百多人。 人人拿着刀枪剑戟,大声喊叫,气势汹汹,霎是凶恶! 宋江一举手,十头牛并排站在一起!乡勇们拿起火把迅速点燃了牛尾巴!十头牛每个角上都绑了两把尖刀,尾巴上涂满了燃料! 燃料迅速燃烧,牛们只觉得尾巴一阵痛楚,疯狂往前跑动起来! 火越烧越大,痛楚越来越明显,牛们很快就失了智,疯狂直奔起来! “轰轰轰!”发狂的牛群如火箭一般蹿向前方,大地一阵颤抖发出痛苦的呻吟! 坐在一匹高头大马行在最前方的一个小头领听到前面发出剧烈的震动声根本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他转头问向旁边一个小喽啰! “怎么回事,居然敢反抗!”另一个小喽啰还以为是村民杀出来了! 他们还不知道是牛,看火光以为是村民不知死活,敢来捋虎须! “不对,是牛!”一个小喽啰眼尖,看到火光并不是人,居然是牛! “不好,快撤!” 只是哪来的急,几乎是第一时间,牛就撞到眼前,一瞬间,最前面的小喽啰人仰马翻! 马被牛一撞,有的翻倒在地,有的跟着牛发起疯来。 马背上有的小喽啰被马垫下马背,被发疯的马践踏在脚下,筋断骨折! 牛去势未减,横冲直撞,继续勇往直前!牛角上的刀此时如同索命的死神,收割着一条条罪恶的生命! 小喽啰哭天喊地,只恨自己父母少生了两只脚,拼命的往前跑着! 这时,朱仝,杨志和郝思文也带着武器跟了上来,如同猛虎下山,继续收割着小喽啰的生命! 乡勇们初时还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事!看着杨志三人奋勇杀敌,心中热血沸腾,随后握紧手中的刀,加入了战斗! 一时间,哀嚎响彻在空旷的夜间,不少小喽啰跪下请降! 看着虎虎生威的乡勇们,宋江心中暗想,打落水狗看来谁都成嘛! 很快,战斗完毕,云梦山小喽啰死亡一百九十四人,投降八十九人,逃跑三人,除了火牛阵冲杀之外,杨志三人带着乡勇也杀了不少落单之人! 投降的小喽啰们也是各个带伤,被押了上来,分成几排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不敢反抗!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攻打云梦村?”宋江虽清楚他们来历,但还是明知胡问道! 一个小喽啰赶忙回答道:“好汉饶命,我们是云梦山陈雷大王手下的人!好汉若要找他,我可以立刻带路!” 小喽啰也不傻,看宋江早有准备,一锅端了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从没见过宋江,知道宋江肯定是找陈雷的,当下毫无廉耻的讨好道! 宋江心里其实挺鄙视这帮人的,典型的遇到软的往死里欺负,碰到硬的就毫无尊严的做奴才,这种人,留在身边也是个叛徒! 宋江摇摇头懒得在搭理这帮人,吩咐焦挺带着二十个乡勇看管这帮人!倒不是不杀他们,只是等平了云梦山再说! 这帮人无恶不作,宋江没有丝毫兴趣收为己用,污了自己名声不说,还带坏了梁山的风气,死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村民们也被王大虎喊了出来!之前听到了喊杀声让他们内心惊慌不已,此时看到趴在地上的云梦山小喽啰不敢置信,以为在梦中一般! 一直到王大虎亲自说了刚才战斗的经过,人群中爆发出了欢呼声,麻木不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表情!压在心中的那座大山也移开了许多! 宋江倒觉得没什么,本来他心中定下了以退为进,声东击西或关门捉贼这三个计策中的一个,但当他看到乡勇们士气低落,基本没有一战之力,而云梦村地势宽阔平坦,村中又有牛叫,立刻定下了火牛阵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战国时期乐毅连下齐国七十余城,被田单用火牛阵反攻回来,当然火牛阵的成功和乐毅被罢免也确实有很大的关系! 村中虽只有十头牛,但贼人人数想来不会太多,火牛阵应该是能实施的,再加上有朱仝,杨志和郝思文三个身手不凡之人,宋江断定此战必胜! 朱仝上前对宋江道:“哥哥,此战缴获了钢刀一百把,长枪一百把,长剑十二把,其中有一半已经损毁无法再用!马匹共有四十匹,都已不见踪影,以派人去寻!” 宋江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梁山此时一匹马都没有,而这帮家伙打个劫居然能出动四十匹马,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宋江还有要事在身,不可能在云梦村中一直耽误时间,喊来王大虎开口道:“贼人在云梦山还有三百人,王保正可有什么想法破了这云梦山?” 王大虎直接道:“英雄,我们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宋江有些诧异,这帮人的转变也太快了! 但宋江不知道,此时他在这帮乡勇和村民眼中,就如同一道无比炙热的光芒,照亮了云梦村的黑暗! 而那道光芒下的人影,就是他们的希望,可以带着他们重见光明! 第三十七章 终破云梦山 前行路险阻 看众人并没有太多的好办法!宋江走到小喽啰面前厉声道:“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告诉我你们云梦山有几条路,我可以不杀他!” 小喽啰们争先恐后的叫喊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带好汉去!” 宋江随手指了一个小喽啰道:“就你!” 被点名小喽啰欢天喜地!就仿佛自己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 宋江带着他来到一旁开口道:“说!若让你知道骗我,必让你比死痛苦百倍!” 那小喽啰打个寒颤,知道宋江所言非虚,恐怕自己如果有所隐瞒,立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俺们山寨只有一条大路可以上去,上去时有一道关隘挡住去路,若要强闯,怕是不容易!” 宋江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可有其他路走?” 小喽啰赶忙道:“后山多险峻,但有一条乱草地,路虽不好走,但可通往山上,只是这路甚是隐蔽,寻常人若看了,如何能想到这是条路!” 宋江让人把他押到一旁,又让人带来个小喽啰,说法与第一个小喽啰无二! 一连问了三人,回答没有太大出入,宋江料他们没有说谎,有了个想法! 听到有其他路可以上山,宋江心里觉得轻松了很多,就怕没小路只能强攻前门,若这帮贼人打死不出来,做铁王八,自己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想其他的主意! 就像攻城一样,守城池之人若做缩头乌龟,费时费力还要拿人命堆,自古攻城战叫绞肉机不是吹的! 但有了小路,那可用的计策就多了不少,很多山寨都会有密道小路以保证自己被围困之时可以平安脱逃! 也不知这陈雷是不是猪头,这种有其他路上山这种绝密的事心腹知道就够了,结果他弄的人尽皆知,也真的是不怕别人摸上山取他脑袋,真不知该说他托大还是不知死活! 喊来王大虎众人,宋江开口道:“山路险峻,硬攻并非上策!” 朱仝笑道:“哥哥想来是有了好办法!” 宋江点点头道:“后山有条小路,可直通山上!我却有一计,但此事有些风险!” 众人没有说话,等着宋江继续开口! 宋江开口道:“想来逃跑的三个贼人今夜应该能跑回云梦山,那陈雷今晚必然有所警觉,加强戒备,今夜我们就睡个好觉!明日上午,攻打云梦山!” 看着乡勇和村民陆续散去后,宋江又开口道:“我料定明日贼人必然坚守不出,攻打前山的人可以佯攻贼人,每半个时辰施疲兵之计,可多带些锣鼓骚扰他们,再等深夜之际由朱仝,杨志和郝思文三位兄弟从后山潜入山寨取陈雷首级,再开山门,由我们从前门强攻山寨,想来绝大部分喽啰必然不会拼死抵抗,如此一来这云梦山自然就拿下来了!” 想了想,宋江又开口道:“此事难度在于三位兄弟从后山潜入,可能要面对数以百计的贼人,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杨志当先开口道:“押司宽心,想当年列祖列宗在金沙滩面对辽人千军万马也不曾退缩半步,今日之事区区几百毛贼,洒家岂可堕了祖上威名?” 郝思文也笑道:“我虽不才,武艺不如两位哥哥,但也不惧这帮贼人!” 朱仝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示意宋江放心! 王大虎跪拜在地留着泪道:“几位,大恩大德,我云梦村真不知如何去报啊!”说完真的哭了出来!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云梦山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他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但没想到真有人愿意挺身而出,拯救他们,尤其是眼前这帮对他们恩重如山的英雄只是萍水相逢! 宋江倒是云淡风轻,笑道:“若有一处躺着睡觉的地方就好!” 王大虎连忙道:“有,有,有!几位若不嫌弃,就在寒舍将就一晚!” 此时的陈雷就是惊弓之鸟,根本夜不能寝,往日横行霸道惯了的他如何能料到今日会栽如此大的跟头! 之前的他太顺了,每次打劫一吓唬,那些村民就乖乖的交钱交粮,若敢不交,直接杀几个,也不是没碰到过抵抗,村民中也有敢于抗争之人,但散兵游勇如何能挡得住自己几百人,屠了两个村,再也没人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了! 好日子过久了自然忘了之前刀头舐血的生活,但陈雷也是见过生死的人,心中虽有些惊慌,很快镇定下来,命令今夜所有小喽啰打起精神,加强戒备,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上报于他! 当夜,小喽啰们一夜未眠,深怕敌人趁着黑夜打上云梦山,取走他们的小命! 第二日,许多小喽啰顶着黑眼圈叫苦连天,一夜的精神紧张让他们身心俱疲,以往多快活,怎么今日会出这么档子的事! 陈雷也看在眼里,挥挥手道:“一半休息,一半警戒!下午休息的警戒,警戒的休息!” 这时,突然一阵震天的锣鼓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一个小喽啰一个激灵,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陈雷厉声喝道!昨晚他也没睡,一向惜命的他,自然睡不着! “大王,大事不好了!云梦村的人正在山门外大肆叫嚣,要大王出去受死!”一个看守山门的小喽啰急匆匆的赶回来! 陈雷气血翻滚,急怒攻心,自打自己上云梦山来后,都是自己欺负别人,还从没人敢来找自己的麻烦!是昨日的胜利让这帮家伙认不清自己了吗? 陈雷当下喝道:“弟兄们,随我去迎战!让他们也知道我们云梦山不是吃素的!” 当下提刀立身就准备出寨大杀特杀,除了守家之人,小喽啰们也拿起刀准备跟着寨主一同出去迎敌! 刚准备出大厅,陈雷硬生生的停住了,他不是个傻子,此刻云梦村大白天在外叫阵,如此反常行为必有诡计! 他很清醒,云梦村必然有高人相助,莫不是故意激怒于他,引他出战,再将自己一网打尽! “都给我退下!”陈雷忍住了这口气,挥了挥手! 外面云梦村叫骂了一阵,很快就停歇下来! 陈雷松了口气,但此时哪敢让小喽啰们去休息! 此时,山寨外的王大虎敬佩的对宋江道:“宋先生,为何您认定了陈雷那厮不敢出来呢?”宋江也不想老让他们喊自己恩公,英雄这种话,还是把名字告诉了他们! 宋江笑道:“我们人虽少,但进过昨日晚上一战,云梦山折损了一半人马,现在的云梦山必然士气全失,为防我又定下计策,坚守才是最好的办法!” 王大虎又问道:“若是他们真出来呢?” 宋江笑道:“我等既然是疲兵之计,自然是跑就行了,难不成你还真想与他们一较高低?” 啥!王大虎有些傻眼,哪能想到宋江居然这么说! 宋江严谨道:“你等无论是人数还是经验甚至战斗力都远不及云梦山的贼人,以寡敌众徒增伤亡,且不要被昨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宋江笃定了陈雷不敢下山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当然,他真敢下来,自己也不是没有后手,自然不会真的把自己陷入险境! 半个时辰转眼即过,王大虎对乡勇们道:“宋先生说了,继续骂陈雷,有多难听骂多难听,不要停!” 安静了半个时辰,小喽啰们有些上眼皮下眼皮打架,实在是想直接躺下来小睡一会,可没想到那烦人的锣鼓声又来了! 先前的小喽啰小跑上来道:“大王,那帮人说您是窑姐生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缩头乌龟,以后生儿子是流放囚徒和乞丐。。。。。。” 陈雷气的脸皮发紫,但终究少了几分血性,心里越发断定云梦村有埋伏! 结合昨日手下传回来云梦村有好几个猛人到来,恐怕就是故意喊自己出去,好一网打尽! 陈雷是有仇不能报,有耻不能雪,越想越气,一脚便把面前一个小喽啰踹翻于地。 小喽啰心中委屈,但不敢稍有表露,只能趴在地上,做声不得。 陈雷看小喽啰闷声不坑,心下有点愧疚,内心更是烦躁不已,一屁股跌坐下来,喘着粗气。 叫骂了一天,终于在黄昏时分,一个小喽啰报告道:“云梦村之人已全部退去!” 陈雷心中松了口气,开口道:“是真是假?” 小喽啰赶忙道:“应该是真,有兄弟悄悄跟随,看他们退到山下,想来也是叫骂了一天,也累了!” 陈雷心中信了七八分,云梦村也不是铁人,这么个叫法,不可能不累! 深夜,早已在后山等候多时的朱仝三人悄悄潜入山上,月黑风高杀人夜,此时的云梦山除了几个守夜的小喽啰,无论是陈雷还是其他小喽啰都早已进入了梦乡! 要的就是这个时候,昨日审问小喽啰,自然知道陈雷所睡的房间在哪! 此时的山寨寂静无比,守夜的小喽啰也勉强站立打着瞌睡! 三人分头行事,脚下如风,硬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悄悄走到打着瞌睡小喽啰的后方直接抹了他们脖子,在悄悄放下! 一共八人,轻松解决,白日的叫骂让他们此时根本想不到居然真会有人趁夜从后山进入了山寨取走了他们性命! 陈雷房间此时有两个小喽啰守在门口,看到三人,刚要开口,就被杨志和朱仝取走了性命! 陈雷听到一丝响动,刚要声张,房门被一脚踹开,还没反应过来,郝思文一枪刺入他喉咙! 到死他都没想到,居然会死的如此草率! 朱仝一刀剁掉他首级提在手上,杨志也趁着黑夜来到山门口,此时几个小喽啰如何能反应过来,被杨志一刀一个,全部砍死,随即打开了山门! 当其余的小喽啰反应过来,此时宋江早已带着所有人占领了大门! 朱仝一提陈雷首级开口道:“陈雷已死,降者不杀!”倒不是宋江仁慈,而是此时若再斩尽杀绝,他们在知道必死的情况下一定会疯狂反抗,自己这边必有损伤! 但若是给了他们生的希望,那敢死战者几乎没有! 小喽啰们哪还有话说,都惊吓的呆了,只得归降投伏。 过了些时辰,一个乡勇和焦挺走上前,那乡勇道:“经盘点山寨共有白银四千两,黄金二百两,珠宝字画若干,粮食一百石,马匹五十匹!” 这么多东西,王大虎有些不敢置信! 回到村中,一排排的小喽啰们被捆了双手,趴在地上! 宋江就要离开了,自己时间太实在紧,真的不能再耽搁! 一百石粮食,宋江一粒米都没要,让王大虎按村民人头,平分下去! 黄金白银宋江本也不打算要,但王大虎等人执意不肯,宋江无奈,收了五十两黄金和一千两白银! 珠宝字画宋江倒是全部带走了数目并不多,因为村民并不懂这些珠宝价值,留在村中也许还引人惦记,惹来无妄之灾! 至于马匹,眼下是宋江最缺之物,五十匹和之前陆续找回的四十匹宋江厚着脸皮全部要了,只是暂时没法带走,骑走六匹,剩余的全部暂放云梦村,村民没人说个不字,没有宋江,此时的他们也许命都没有了! 宋江就算拿走全部的银子和粮食,他们也不会说任何话,但宋江把绝大多数都留给了他们,光是这份恩情,就足以铭记于心! 村民们眼含热泪,跪送宋江,真心实意的不含任何掺假! 走之前,宋江拍着王大虎的肩膀道:“记住我说的两句话,一句是人心向善,天必佑之!另一句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大虎似有所思,宋江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送! 这两句话他是不是真的懂,宋江也不知道,但这一片村子被欺压的太久,王大虎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衬下,也不无不可! 至于那帮贼人,当手染鲜血之时,就早已注定了下场! 但宋江却不知本对他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却被这些村民一传十,十传百,也为他日后招揽人才和招兵买马方便了许多! 第三十八章 青面兽大战黑面神 及时雨又遇真豪杰 离开云梦村没走多久郝思文就开口道:“哥哥!”郝思文似有话要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宋江心中有些遗憾,郝思文是要告别了啊!但强扭的瓜不甜,郝思文若真要走,让他离开便是! 郝思文妥妥的小彪前五战力,这么一个高手就这么放走,宋江舍得吗?肯定是不舍得,但有时候很多事并不由己! 宋江看向郝思文笑道:“兄弟,我们也算并肩作战过的,有话就直说何必如此扭捏?” 郝思文不再犹豫,开口道:“哥哥,不知哥哥继续前行,路在何方?” 宋江也不隐瞒,把济州府丢宝一事说了出来! 郝思文当下也不迟疑,直接开口道:“既如此,我随哥哥一同前往清河县,等事情了结,我再去寻我义兄关胜!” 却原来是考武举人还需些时日,郝思文不知宋江前来河北是有何要事! 事情若重要,自己就同行,也好助宋江一臂之力,若只是游玩访友,那自己就去河南找关胜! 郝思文虽然年轻,但也算性情中人,宋江仗义出手,出谋划策,平了云梦山让他甚为佩服,除了两个义兄大刀关胜和唐斌,就是眼前这位认识不到三天的哥哥让他十分钦佩了! 当他得知宋江是为了去找那盗宝之人,估计此事并不容易,立刻决定,先护着宋江去清河,等完事之后再去找关胜,时间上也来得及! 其实不光是郝思文,杨志也同样如此,初见宋江,虽知道宋江的名号,但他并没有多看重,宋江名声再怎么响亮,终究只是个小吏而已,比起他这个殿司制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更何况杨志一身好武艺,又身为名门之后,有着自己的铮铮傲骨! 宋江开始只是想找个保镖他如何能不知,只是自己也是走投无路,才陪他走走,也聊胜于自己一个人东游西荡! 可当他发现宋江真的很维护自己的列祖列宗之时,他才知道,很多事,宋江并不是说说而已,那个不高的身躯下却埋藏了一个坦荡的心! 对杨家,他毫不吝惜赞美,那番言辞是否作伪,他怎会分辨不出,尤其是杨家如今早已没落,那些曾经的事迹,世人多已忘记,就算想起,又有几人能像他一样慷慨陈词! 对陌生的人,他杨志自问做不到像宋江那样,久居官场的他自然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但宋江做的总总一切,让他那颗不知温暖为何物的心有了一些融化! 至于焦挺,那更简单了,认准了宋江,就一路走到底,哪怕命交给宋江,也在所不惜! 宋江自然不知他们几人心中所想,听了郝思文的话,宋江心中感动不已,他如何不知郝思文心中的想法,施了个礼道:“好兄弟!” 公孙胜一路上倒是不太说话,除了和宋江有时候聊聊,在云梦村就如同空气一般,基本上毫无存在感! 宋江也知道这些道门和佛门的人一向自诩: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世俗的恩怨基本不参与,普通人的死活也不那么在意! 虽说宋江不赞成他们这么冷漠,但也不会去道德绑架让他们强行介入! 有了马,路上行程快了许多,六人走了一日,云梦山早已在身后看不见了! 一处密林出现在眼前,宋江心里感觉好像又有事要发生? 他也不太确定,密林一般都会有劫匪,自己刚平了座山头,希望不要再有不开眼的人上门送死! 密林十分险恶,四周静谧,枝枝叉叉挂满了奇异的树叶,偶有邪风吹过,沙沙作响,不时窜出野物,给这诡异的环境更增添一丝阴森! 六人全部戒备起来,杨志开口道:“这种林子最容易出现贼人。” 话音未落,突然跳出一人大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谁敢说个不,管杀不管埋。” 宋江看那强人身高九尺,眼如铜铃,满脸横肉,扛一把开山大斧,不简单啊,这贼人,幸好自己带了保镖,不由得看向几人! 郝思文苦笑道:“我不是此人对手,这贼人绝非等闲之辈!” 朱仝也摇了摇头,道:“可以斗上一斗,但我必败!未战言败乃大忌,但几人早已是兄弟,说话并未隐瞒,有些对决,一看就是!并不是看外貌,若只看外貌郁保四岂不是梁山第一高手,看的是那种高手散发的气息,普通人根本不具备那种气息! 杨志慢慢抽出家传宝刀开口道:“此人就交于我对付!” 那强人哈哈大笑:“罢了,既然找死,爷爷今日就送你们一程,我这斧头还未饮过血,正好拿你来开锋,讨个利市。” 杨志并不答话,举刀向那人头上斩去,那人大喝一声:“来得好。”举起斧头挡下了这雷霆一击,轰得一声巨响,犹如闪电划过天空。 那人架开杨志宝刀,顺势挥斧朝杨志腰间扫来,这一下若被扫中,杨志会被拦腰斩成两段。杨志收回宝刀,用力磕开这一斧,刀斧碰撞,发出刺耳的轰鸣,杨志暗道,此人好大的力道。 杨志手中所使家传宝刀,削铁如泥,但这贼人手中巨斧丝毫没有破损,想来也非凡品! 两人各攻一招,不分高低,平分秋色,暗暗佩服! 杨志不再试探,全力向那人攻去,那人毫不在意,难得碰到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当下也不再隐藏,全力以赴。 两人犹如下山猛虎,入海蛟龙斗在一起,刀光斧影,金铁交鸣,只见刀或劈或刺或削或挑或挡,斧或砍或砸或扫或捶或隔,一时之间,斗得昏天黑地,杨志也难得碰到此对手,精神抖擞越战越勇,那人也不甘示弱,大吼一声,气力越来越大,手中开山斧越攻越急,要说力气,杨志确实不如这人,但招式上杨家刀法精妙,杨志深得精髓,那人也讨不到便宜,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其余众人看了暗暗喝彩,这种打斗,平日里极难一见,今日尽然得见,深怕错过了好戏,郝思文心想,都说义兄刀法天下无双,想不到杨制使刀法居然也如此强! 世人皆知杨家枪,但杨业外号金刀,刀法从来不比枪法差,只可惜刀枪双绝,就只他一人精通,其余后人皆是枪法胜于刀法,杨志算是难得一见的刀枪双修,但却都达不到顶尖! 宋江也在旁边看的暗暗喝彩,这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至少肯定比晁盖对刘唐那一次要强,同时他也对这人身份来了兴致,能和杨志打平手,想来也不是无名之人,水浒中用斧的就那么几个,要不是宋江很确定这是宋朝,宋江都以为这人是程咬金了。 戏虽然好看,但也不能无休止的看下去,宋江害怕再不出声,就这么打下去两人会有损伤,开口道:“两位且住,请听我一言。” 杨志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子,那人也收起斧头看宋江有何话要说。 那汉子也停歇下来,踹了口气,暗暗喝彩,这对面大汉虽说脸上有块青色胎记看着着实晦气,但手段却是非凡,若非等了好几日,实在是没人从这经过,他都没打算劫下眼前这帮人! 宋江抱了抱拳道:“这位好汉武艺高强,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如此本事在这行剪径之事,有些屈才了。” 那人开口道:“我叫縻貹(糜胜),淮西人士,因好打抱不平,在家乡惹了官司,被官府到处缉拿,无奈一路逃在此处,只因盘缠用尽,想弄些银钱,继续赶路。” 宋江一喜,縻貹这个名字他自然是听过的,王庆手下猛将之一,和索超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妥妥八骠实力。既然在这碰到了,那如何能让他在去投靠王庆,不然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大将投靠别人,宋江自问做不到这么豁达,梁山现在本就缺高手坐镇,现在稳妥妥的一位在此,若不收下,岂能对得起自己及时雨的大名,尤其是这种落难好汉,最容易归心! 想来縻貹吃的是人命官司,不然也不会如此狼狈,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本想做一个良民,但被逼急了,有了人命在身,反倒是淡漠生命,再杀起人来真的就毫不手软了! 想到这宋江开口了:“不知好汉接下来有何打算。” 縻貹想了想道:“我打算投身绿林,想我本事不弱,又何必被这污浊世道坏了清白身子,不如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快活。还没请教几位大名?” 宋江施了个礼道:“在下宋江,山东郓城人士。” 縻貹喜道:“莫不是江湖上人称及时雨的那位宋江。” 宋江笑道:“那是江湖好汉给面子。” 縻貹又问道:“这位好汉武艺高强,敢问高姓大名。” 杨志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縻貹恍然大悟,原来是杨家之后,难怪如此好武艺。随后其他人也报上了自己名字,七人站着交谈了下,宋江拿出一些云梦村准备的干粮和肉干说道:“縻貹兄弟想必还没吃饭,不如就此坐下,我等边吃边交谈。” 縻貹笑道:“江湖传言果然不虚,及时雨善解人意,仗义无双,也不瞒哥哥,此时肚子却有些饥饿。” 七人人坐下后边吃边聊。縻貹想到和杨志刚才的战斗受益匪浅,自己之前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高手,开口赞道:“久闻杨家枪法精妙无比,没想到杨制使的刀法也如此出神入化,若是用枪,恐怕我早已不是对手。” 杨志叹了口气道:“杨家枪确实精妙无比,可惜我却未掌握到其中精髓。” 宋江奇道:“此话如何说起呢?”想到杨志一身无论是使刀还是用枪,却从没胜过任何一个高手,心中也有些疑问! 杨志喝了口水说道:“我枪法天赋不算出众,再加上从小是同练刀枪,所以枪法只能说是小有成就,离大成,却是远远不够,此生,枪法想要大成,怕是难矣。” 宋江想到,杨志此生背负的负担和压力太大,心理包袱过重也根本让他没有办法全心练武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杨志缓了缓道:“我有一侄儿,姓杨,名再兴,虽说现在还是幼童,但是却天赋异禀,未来枪法,定能远胜于我。” 宋江本来对招揽杨志处于一个很佛系的想法,毕竟杨志志在官场! 但是对于杨再兴,那就不一样了,历史上那个杀的金兵闻风丧胆的猛将,曾经单枪匹马入金营,要擒拿金兀术,虽说没成功,但还是平安归来,生平最后一战,杀死金国四大先锋,追逐金兵来到小商桥,谁知小商桥积雪覆盖,年久失修,结果连人带马陷入小商河,最后牺牲,留下了英雄的挽歌,对于这样忠肝义胆之人,若死在金人手上或者被朝廷猜疑才是糟蹋,宋江有信心带着杨再兴一扫天下。 杨志对杨再兴的评价,宋江深信不疑,但是縻貹却觉得杨志稍微有些夸张,毕竟还只是幼童,造诣再高又能有多高。 杨志只是微笑,并不答话! 七人又闲聊了会,宋江开口问道:“縻貹兄弟,我有一言,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縻貹点点头道:“请哥哥明言。” 宋江道:“兄弟如此本事,必是能扬名立万之人,若只是落草为寇,真的糟蹋了这一腔武勇。眼下我在郓城也算是个能上的了台面之人,若是能得兄弟相助,必如虎添翼,也能让兄弟这一身本事能有用武之地。”说完站起身给縻貹施了个礼。 縻貹赶忙扶住宋江道:“哥哥不可如此大礼,既然哥哥如此重视我,那我跟你一起又何妨,更何况哥哥名声在外,縻貹也早有相随之意。”想到以往受到的白眼,如今宋江的礼戴,縻貹毫不犹豫选择追随宋江! 焦挺心中也嘿嘿一笑,哥哥这等魅力真是出神入化,转眼又有追随者了,这大汉我却不是他对手! 宋江喜道:“必不负兄弟之望。” 縻貹开玩笑道:“只要有肉吃,有酒喝,就无妨。” 宋江大笑道:“必然让兄弟吃不完。” 休息了会,几人继续赶路,縻貹有一匹黑马正在林中吃草,看縻貹走来,兴奋的扬了扬马蹄! 众人一乐,这马居然颇有灵性! 几人就这么又走了一段路,天色慢慢黯淡下来!四周并无投宿的客栈,只得继续前行,远处一座村庄慢慢出现在眼前! 几人加速前进,一个大汉扛着锄头在不远处往村庄走去! 宋江忙开口道:“兄弟,借问下路!请问哪有客栈?” 那大汉转过头道:“往前走七八十里有个镇,镇上自有客栈!” 宋江看那大汉,身长九尺,面方肩阔,颇有燕赵男儿的慷慨! 第三十九章 再遇豪杰身名显 清河之路在眼前 眼前这大汉一看就是好汉,宋江暗喜自己好运爆棚!看来确实要常出来走走,这样的话才能认识不同的好汉,若老是呆在梁山,如何能看到这些猛将呢? 只是用什么理由离开郓城在外面到处走呢? 宋江心中想着,嘴上却开口道:“这位兄弟,我们因赶路误了时辰,此刻若敢去小镇,只怕也是明日了,不如行个方便,留我们一晚,我们按照客栈房间的银子付钱!”说完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那大汉! 那大汉没接银子,只是为难道:“家中狭小,恐住不下那么多朋友!” 宋江笑道:“我等也是常走江湖之人,只要有个露宿之地即可,柴房,大厅都可睡得!” 那大汉听宋江这么说摆摆手道:“与人方便,银子大可不必,几位且随我来!” 那大汉不收银子,宋江心里暗暗敬佩,这人也不算什么富裕人,但是却丝毫不被银子所打动,应该也是个内心中有自己坚持的人! 几人随着大汉走入村中,此时夜幕早已笼罩了整个村庄,四周几乎不可见物,根本瞧不清周边的一切,仿佛走在一条黑暗大道上! 没多久,在村中的一个角落,出现了一处小庄院,应该就是那大汉的住宅! 那大汉回过身带着歉意道:“几位,实在抱歉!院内狭小,马匹实在是放不下!” 宋江点点头道:“本就叨扰,马匹放外即可!” 那大汉也跟着道:“村民朴实,并无鸡鸣狗盗之辈,几位大可放心!” 宋江笑道:“兄弟这般爽快好客,想来其他村民自然如此!” 大汉笑笑,却没回答! 院内并不大,一个栅栏一口井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墙角整齐的摆了一把锄头,一把耙子,一把镰刀等农具,显然证明了这大汉确实是个农户! 进入房中,房间更是狭小,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就是所有的家具,床上一张烂席,一床破被,几套褂子胡乱的摆放在床头,除此之外,房中再无他物! 宋江叹了口气,哪想得到这大汉居然如此拮据,那大汉听到宋江叹息,倒是无所谓道:“广厦万间,夜眠七尺;房屋只是遮风挡雨之所,于我而言睡多大的房倒是无所谓!” 宋江若有所思道:“是我着相了!” 那大汉笑道:“想来几位也饿了,我这有些豆子和面,若不嫌弃,我现在就做了它!” 宋江忙拒绝道:“本住一宿就以不便,如何还能吃兄弟的?”说完让焦挺拿出一些干粮和肉干摆放在桌上!没一会,桌上就摆满了吃的! 那大汉见此情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没一会抱着一坛子酒走了进来笑道:“有菜无酒,岂不寡淡,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上等女儿红,今日就喝了它!” 打开封盖,酒香瞬间弥漫出来,八只空碗倒满了透明、澄澈,馥郁芳香的女儿红,众人干了一碗很快就吃喝了起来! 那大汉吃了块肉,干了一大碗酒大呼畅快,高声道:“手提三尺龙泉剑!” 宋江心头一动,这句诗出自唐朝诗人顾况之口,于是干了碗酒接道:“不斩奸邪誓不休!” 那大汉哈哈大笑,又喝了碗酒高声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宋江笑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出自唐朝诗人王翰的凉州词,宋江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大汉今日性质极高,喝下了第三碗酒,高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唐朝诗人贾岛的述剑,宋江朗朗道:“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那大汉抱起酒坛狠狠灌了一大口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宋江倒是没有接这句诗,只是笑道:“兄弟倒也是豪气干云,义薄云天之人啊!”从这大汉的谈吐和见地,待人和接物就不是普通农夫可比的! 那大汉也笑道:“这位官人倒也是胸有激雷却面如平湖啊!” 宋江淡淡一笑,开口道:“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那大汉苦涩一笑道:“乡野村夫一名,无名之辈一个,何来高姓大名!” 宋江其实对他身份有一个猜测,但是在不能肯定之前,宋江还是会先去问下大名,不然猜错了岂不尴尬,就好比你看到武松,你可以没听过武松的大名,也可以去问武松的大名,他都无所谓,但你若问武松是不是鲁智深,估计他会大怒,直接来揍你,同时鲁智深也会揍你,要知道这帮好汉一身极为看重脸面,张冠李戴是大忌! 宋江对这大汉身份有七分把握,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开口道:“兄弟是卞祥!” 那大汉大感惊讶,惊奇道:“你如何得知?”他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帮人,以前也从未见过,为何他能准确的叫出自己的身份? 宋江笑道:“我这人有个特点,就是能熟知天下所有豪杰?” 卞祥不是傻子,但又确实想不明白,只得半信半疑! 宋江看他承认了自己就是卞祥,心中那个狂喜,就好比买彩票中了大奖,结果店主告诉你,你这个大奖翻倍了,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仅仅一天功夫,自己不光收了縻貹,卞祥居然也碰见了,如果说縻貹有着八骠上游的实力,那卞祥就是妥妥五虎的实力了,这毫无疑问! 卞祥两个战绩是最为出色,一个就是战平了史进加花荣联手,另一个就是十回合斩杀了酆泰,而酆泰可是斩杀了和林冲大战五十回合的山士奇,光这份战绩,在五虎中都算极为出色的了! 而卞祥不光只是个纯武将,他还是田虎的右太师,力劝田虎不要投靠金人!这样一个文武双全又深明大义的英杰,宋江此时恨不得立刻就让他加入自己麾下! 田虎这夯货,此刻也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想到方腊的庞万春,王庆的縻貹,你田虎给我个卞祥也不吃亏!不然方腊和王庆就吃亏了,造反三人组一人一个,很公平。想到这,宋江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感受到好像有奇怪的眼光,宋江赶忙收起了笑容,恢复到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卞祥施了个礼问道:“还不知几位大名?” 宋江笑道:“在下宋江,这几位是。。。”边说边一个一个介绍道! 卞祥先是一怔,随后大喜,一拜在地道:“久闻哥哥仗义疏财,济困扶贫的大名,只恨缘分浅薄,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天意如此,得幸见到哥哥,真乃称心如意!”不得不说宋江的名声不敢说在整个大宋境内好使,但是在山东和河北这一块,确实好使! 卞祥本无意和几人深交,喝完酒,吃完饭住上一宿,第二日就告别,以后山高路远,只怕再难相见! 但后来喝了点酒,又和宋江对了几首诗词,让他心中那股豪气得到了抒发,当他得知眼前这位貌不惊人之人居然是宋江,心中那股欢喜自然不溢言表! 宋江忙扶起卞祥道:“都是自家兄弟,恁地多礼做甚?”心里却感概,这名声是真好用,若是个无名之人,这帮好汉别说拜你,不让你滚远点就不错了! 卞祥起身道:“哥哥说不拜,就不拜!” 宋江知卞祥骨子里并不是个安分的人,不然也不会跟着田虎一起造反,只是现在毕竟杨志在自己身边呢,当他面说这些,实在不合适,想了想开口道:“卞祥兄弟在村中着实有些可惜,可愿意和我一同前往清河县一趟?” 卞祥低下头想了想开口道:“此事不难,我倒是愿意追随哥哥,只是我村中还有三四十个兄弟,我若走了,他们只怕会受那保正欺负!” 宋江笑道:“此时不难,他们可先向西前进,那边有个云梦村,村中之人欠我一份天大的人情,这帮兄弟可在那边歇息些时日,等我们从清河县回来,经过云梦村,接上他们一同前往山东,你觉得意下如何?” 卞祥大喜道:“如此甚好!” 宋江拿出五百两银子道:“这些钱就给他们作为食宿盘缠之用,想来一人分个十几两也足够了!”宋江本就不心疼钱,这钱又是剿匪顺便拿的,用来做人情再好不过,更何况是给卞祥这样的忠义之人。 卞祥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见宋江如此信任他,毫不犹豫就拿出五百两银子,感动道:“哥哥如此相信我,我必不会负哥哥!” 当夜,众人又聊了许多,才慢慢歇下,想着身边又多了个卞祥,这回清河之行,再无压力! 第二日一早,卞祥就出门了,而宋江几人在家中等候了足足一日,天色一直漆黑,卞祥才回到家中,身边还跟着四个大汉! 卞祥介绍道:“这四位是我的好兄弟,执意要与我同去清河县保护哥哥,至于其他兄弟,已先行出发云梦村了! 几人打过招呼,又是一夜无话,第三日一早,终于又走上了前往清河县的路上! 今日补上了欠的字数,明日恢复更新,要说这个奥密克戎像感冒,那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现在都没恢复味觉和嗅觉,浑身依旧酸痛,只是不发烧了,嗓子也没那么疼,但是咳嗽,精神恍惚,流鼻涕! 之前那两天,头就和被电锯钻一样疼痛,每隔半个多小时会自动醒来,浑身无力,连动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大家要注意防范,千万别觉得阳了就阳了,吃药是必须的,不然好的太慢了,而且各种症状让你措手不及! 第四十章 清河往事随风飘 酒楼风波惹人休 清河县城口,卞祥让四名庄客先行进入了城内,公孙胜也先行进入了城内!主要是公孙胜道人装扮实在是太打眼,再加上那么多人一起进入城内,太引人注目,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反倒被动! 等公孙胜进入城内有一阵子,宋江才带着朱仝,卞祥等人进入了城内! 宋江没打算现在就去县衙,而是打算先暗中调查一番,一来是信不过清河知县,怕他和贼人暗中有勾结。二来是担心打草惊蛇,到时候弄的人尽皆知,让贼人跑了,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时间还早,宋江带着众人来到了清河县最大的酒楼,合兴楼!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辰,店内早已座无虚席,只剩下二楼楼梯处的一张桌子无人就座,想来是楼梯处人来人往,坐在这被人注视,实在是有失身份! 当然,宋江并不在意这些,酒楼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更何况楼梯处方便掌控全局,对他来说求之不得! 桌子有些小,小二又喊了两人抬了张桌子拼一起,才勉强坐下这些大汉! “几位爷吃点什么?”小二笑容满面的招呼着!眼前这些人虽说看的五大三粗,但有道是人不可貌相!他眼力非凡,自然能看出来,这帮人不是没钱吃饭的主! “把你们店内拿手好菜都上一份,有什么好酒也尽管上上来,等下一并算钱与你!”几日的赶路也没好好吃上一顿,自然要请兄弟们好好吃上一顿,至于花费多少?能花得了多少! 很快,酒菜就端了上来,众人赶路也有些饿了,这几日本就风餐露宿,也没好好吃个饭,美酒佳肴在眼前,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候,旁边隔几桌靠窗户的一桌酒客大声喧哗引起了宋江的注意,其它三人倒还罢了,就是普通的路人形象,倒是其中坐最右边的一个人,让宋江不由得多注视了几下。 只见那人什么模样: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威风八面,有谁能降。一双星目如皓月,两条剑眉似烈阳。胸怀四海,拳打山岗,力能举鼎,脚踢不平。双刀乱舞斩群魔,万军丛中谁能挡,气宇轩昂展神威,壮志凌云好儿郎。 宋江被这人外貌吸引了,这气质定然是个好汉了,莫不是水浒中最具人气的人物武松? 宋江正想上去打招呼,突然窗户那张桌子吵闹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引得周边人频频朝那看去,宋江只得收起了上前的心思。 一人突然站起来大喝道:“武二,休恁地放肆,难道你还敢打人不成。” 那武二也站起来怒吼道:“你当我不敢么?”说完一巴掌拍在那桌子上,桌子如何能承受住这千钧之力,瞬间四分五裂倒在地上,桌上的碗筷盘坛砰砰砰摔在地上。 宋江看的有些咂舌,卞祥道:“这人好力气,怕不在我之下。” 那人虽说有些惊慌但依然嚣张道:“有能耐就打我试试。” 武二怒从心气,只一拳,轰在那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旁边之人慌忙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武二杀人了,武二杀人了。”边喊边朝楼梯跑去,旁边的人本也在看戏,哪想到居然一转眼,居然搞出了人命,也乱作一团,鸟作兽散,不一会人全部跑光了,当然,其中不妨一些浑水摸鱼,趁机不给钱就溜走的人。 武二呆呆着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朝楼梯方向跑去,似乎要跑。 宋江开口:“拦住他。” 郝思文,焦挺,縻貹和卞祥四人立刻起身! 焦挺技痒,当先冲向武二,一手去擒武二肩膀,看的宋江直接皱眉! 自己只是让他们挡住武二,不是擒拿武二! 武二看焦挺手已到自己肩部,一个侧身,躲过了焦挺的抓扯,随即一拳攻向焦挺面门! 焦挺一惊,忙收回双手,改爪为掌挡住了武二的拳头! 武二又连续打了两拳,一一被焦挺化解,但武二本就没打算和焦挺僵持,逼开了焦挺,继续夺路而逃! 縻貹突然出现在楼梯口,卞祥也伸手挡住武二! 武二心里有些恼怒,今日怎么这么多不知所谓的人,当下他看也不看,一脚踢向卞祥的手! 卞祥抓住武二的脚,武二抬起另一只脚,眼看这一脚也到眼前,卞祥只得松手,武二立刻一拳攻向卞祥,这一拳刚猛有力,卞祥没有小觑,也握紧拳头,对了一拳! 碰的一声,两人各退两步!武二只感觉这一拳力道之强,生平除了自己师父,从未在遇到过,拳头有些举不起来了,而卞祥也不好受,手臂只觉得一阵酸麻,武二借着一拳碰撞之力朝縻貹踢去,只见左脚腾空,縻貹见状,忙伸出右手格挡住,一股巨力传来,险些招架不住,哪想到武二转过身,又是右脚袭来,这一脚若被踢到,縻貹绝对要伤,縻貹赶忙侧身,砰的一声,武二右脚踢中墙壁,墙壁瞬间现出裂痕。 杨志赞道:“好功夫,鸳鸯连环脚,这是金刀铁臂周老英雄生平的绝学,想不到这人居然会使,看来他和周老英雄关系匪浅! 武二看縻貹侧在一旁还未反应过来,就准备下楼而走。 宋江开口了:“此人应该还没死,此时暂时闭过气了。” 武二听宋江这么一说,半信半疑,犹豫了下,还是停下脚步朝宋江望去,只见宋江朝自己走来,又开口说道:“此人应该只是一时昏厥,并无大碍”。” 争吵时宋江刚一直在看那桌情况,武二出手之际瞧的切切实实,武二出手一瞬间是打在那人右边胸口上,宋江估摸那人只是被打闭了气,除非那人心脏是长右边,在正常情况下,人不被击打中要害部位,很少有人一拳就把人打死,人毕竟不是蚂蚁,那么容易就断气的,所以那人晕倒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当然,若那人真的心脏长右边,那以武二的拳头,只怕这人再无活路,那宋江也没办法了。 宋江走到那人身边手伸向那人鼻子处,感觉有一些微弱的气息缓缓出来,回过头说:“没死。” 说完双手摁向那人肋骨处,使劲往下用力。接着一只手摁住那人人中穴,不一会,那人一口气吐出来,悠悠醒转了过来。 宋江停止动作,示意武二过来,那人起身看见武二走来,有些惊慌,忙说道:“武二,你,你。。。” 几个你之后不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被武二一拳打的暂时失去智力,还是昏迷太久,一时大脑缺氧。 看着武二有些惭愧,宋江摇摇头拿出十两银子开口道:“这位朋友,我兄弟武二因酒后争执,一时错手打伤了你,我代他像你道歉,这十两银子权当赔礼,还望朋友海涵。” 那人有些恼怒,没接银子,而是讽刺道:“我这条命差点交代在这,你一句道歉,轻描淡写,就想揭过此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宋江笑笑然后说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是在一个桌子上吃酒的朋友,很多事并不复杂,而是在于怎么去看,怎么去做。”说完又掏出十两银子。 武二也凑上前道:“侯三,我们认识也有多年,你知道我有时候喝了酒容易冲动,我也给你赔个不是。”说完施了个礼。 侯三看着眼前的二十两银子,这对于他来说真是一笔巨款,而武二也是个直肠汉子,虽说打了自己,但自己刚也有不对,拿语言去撩拨武二。 最主要的是,他潜意识感觉,眼前这个黑矮汉子太不简单了,他并不想得罪这个人,何况他也不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反正自己虽说挨了一拳,但是得了二十两银子也是值了。 想到这,他刚准备开口,这时候楼梯口闹哄哄的,随后先跑了的那两同桌之人带着十来个捕快走上楼来,为首捕快边上楼边喝道:“看好门口,休走了杀人犯。” “侯三,你不是死了吗?”其中一人上来看着侯三好端端的站着那发出疑问。 “胡说八道,你才死了。”侯三训斥道。为首的捕快不耐烦了,不耐烦道:“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组的另一人道:“武二刚打死了侯三。” 侯三冷笑:“我不好端端的站在这吗?你莫非见到的是鬼。” 捕快开口道:“侯三,武二打了你,是不是有这么回事,我可以现在就把他带回衙门,还你个公道。” 侯三摇摇头说:“我和武二适才只是切磋下,人人都说武二天生神力,我却不信,打算试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对武二心服口服。” 捕快皱皱眉道:“就算是切磋,这是在酒店,打坏了东西,惊扰了客人,算谁的。” 宋江笑笑走了出来说道:“这位官差大人,打扰一下。” 捕快不屑道:“你是何人,不是清河县人士。” 宋江笑笑拿出郓城县时文彬的公文递给官差,官差打开后看了下,合上公文递给宋江道:“原来是郓城县押司和都头来此公干,既如此,愿听一言。”语气和态度好了很多。 宋江拿出十两黄金放在桌子上道:“侯三和武二来了兴致切磋对旁人造成麻烦肯定是不对,但既然事已发生,就要想办法补救,官差大人看他们两人也不算富裕之人,就由我代为赔偿,打碎的物件,其它客人未结的账,都算在我头上,剩余的数目就当请各位官差大人喝酒,感谢对侯三和武二的网开一面,同时也是我对各位官差大人的尽责一种钦佩。” 宋江这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官差听的也直点头,店老板也是感激涕零,要知道,刚才因为武二的一拳,好多客人借机跑了,这钱他差点收不回来,至于找侯三要?他是个受害者,那找武二?武二穷光蛋一个,靠个哥哥卖饼生活,而且武二这人发起性子来,真可能会拆了自己的店,所以找武二赔偿其他人损失,他也不敢。现在见有人出头给武二赔钱,他自然是喜不自禁。 老板很想拿金子,但是又想客套下,谄笑着搓着手,宋江心里直乐,拿起金子塞在老板手上,拍拍肩膀说道:“还不给我们这些大人安排个雅间,好酒好肉只管招待啊。” 老板把金子放入怀中笑呵呵道:“大人们,里面请。”边说边做请的手势,同时还让小二赶紧准备好酒好肉。为首捕快本来是听到杀人的消息才赶来,没想到只是一场闹剧,他也只是借机想为难下武二,这武二,三天两头的打架闹事,他想借机杀杀武二这股歪风,没想到有人替武二出头,自己这伙人还能吃餐好饭,反正不吃白不吃,何乐而不为呢。 一场喧嚣就这么散去,侯三得了银子也不多呆,很快溜了,捕快们也去了雅间吃饭,围观的人很快散去,人群中有个瘦瘦小小的人盯了宋江一下也很快离去了,宋江注意到那人看了自己,但是也没在意。 酒楼风波就这么过去,所有人都满意了,侯三也不会在找茬,老板有人赔偿损失,捕快也没白来,当然损失的是宋江,只是为了武松,一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宋江重新入席,邀请武二一起入坐,吩咐小二加一大坛酒,十斤羊肉,两条鱼,三只鸡。 武二向宋江拜了拜道:“小弟武松,愿求哥哥大名。” 宋江笑道:“在下宋江。” 武松先是一惊,随后喜道:“哥哥就是宋江?早就想去投靠哥哥,奈何武松是个粗人,实在不好意思前去,怕惹得哥哥不待见。” 武松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很多人褒贬不一,但武松无疑是水浒里面人气最高的角色之一,这个毋庸置疑。 其实在宋江看来,武松最早的出身相当贫寒,甚至可以说是最底层那种。 武松自幼父母双亡,是靠武大讨百家奶养育长大的,先天有缺陷的武大是很难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可以说,苦力活都不会要他。 第四十一章 遇武松宋江心喜 论武艺杨志暗羡 武大应该是侏儒,身高不足四尺,就算按现代的标准来计算也就一米三,古代的尺寸更短,侏儒是一种病,再加上矮,所以体力活这一块就堵死了,至于其它根本想都不用想,所以武大只能做个体户赚点钱和武松一起生活,武大虽说勤劳,但是因为身高的原因,可以说是被歧视,被欺负的。 这很正常,任何社会形态都会有欺软怕硬这种社会不公现象,既是必然也是常态。 所以如果武大生意不好,可能还不会被欺负,如果生意好,那挡了别人的财路,定会找你麻烦,而幼小的武松肯定不会是成年人对手,这也造成了武松这个人自尊心极强,性格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等武松长成后,武大生意会好些,别人不敢再来找麻烦,但是也只是相对以前而言,只靠卖炊饼能赚多少钱?最多是走量,薄利多销。 武松又好酒,酒的价格可比炊饼贵多了,而且武松喝了酒喜欢打架,就是该死的自尊心作祟,武松又没钱赔偿,最后往往是武大出来收尾。所以武大可以说是武松心中的一片净土和阳光。 武松酒后打架,打了机密,以为自己打死人跑到了柴进的庄上,后因为脾气刚烈被柴进的庄客告到柴进那,所以不受柴进欢喜! 其实,柴进虽说仗义疏财,但是因为出身高贵,所以和江湖草莽始终会有一种无形的隔阂,这种隔阂是无法完全消除的,柴进喜欢好汉,但是又喜欢看比斗,殊不知好汉也是有尊严的,落难来投靠,为了些银两去和柴进庄上的人比试,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这样一来,柴进是银子也花了,而投靠之人始终心里会有芥蒂,这也是柴进为什么比宋江有钱太多,但是始终没办法笼络到好汉的真心。 武松属于落难投靠柴进,但是武松也是有自尊心的,很多时候有钱人的下人也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于落难之人,有些肯定会嗤之以鼻,态度不好,这样无形之中也得罪了人,武松这人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对于这种态度,肯定想揍人,毕竟他来投靠,不是来受气的。 柴进听了自己下人的话,难免会有想法,而怠慢了武松,最后反而是白白便宜了宋江,从宋江和柴进的做法上,可以看出,在礼贤下士这一块,柴进确实不如宋江,宋江也是因为杀人才投靠柴进,结果是拿着柴进的人情让武松真心归附。 而在景阳冈,也可以说是那该死的自尊心作祟,小二和老板都是好意,但是武松偏偏要反的来,都能体现武松的性格。最后虽说打死了老虎,但武松的人生也从此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武松这人不好银钱,但是好名利,所以打虎这件事带来的名声,地位是他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武松本领不凡,大部分有本事的人,更渴望的就是让自己发光发亮,在官场得到重用。 整个梁山,武艺高的基本就是有钱的富户或者做过官的,而大部分土匪出身的本事并不强,因为他们的本事也不会被朝廷重用,所以才会去选择做土匪,而武松最早并不愿意做土匪,所以以为打死人才会去柴进庄上躲藏,本身应该是等大赦天下。 打了虎之后,武松的名声可以说传遍大宋,只要提到武松就会想到打虎,反而是杀嫂报仇这些,没太多人提,相对而言杀嫂虽说是为兄报仇,但总归是犯罪,而打虎,这是一生最光荣的事迹。 武松对底层确实不错,而孙二娘,施恩,张都监这些则是对武松以礼相待,让武松的内心得到了尊重,但是到了最后,被张都监背地里算计,武松的想法依然是老老实实去服刑。还想着以后能有个好的出头之日。只是最后在飞云浦彻底的斩断了武松所有的念想。自己最亲的人已经没了,而这黑暗的世道还要吞噬自己,武松怒了,彻底的大开杀戒了。 很多人觉得武松在鸳鸯楼滥杀无辜,但反过来想,张都监夫人真的无辜吗?一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能张都监夫人也是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人呢?至于丫鬟,武松更多的应该是想到了在柴进庄上受到的冷眼,觉得有钱的下人也是仗势欺人之人,此刻他只有满腔的怒意和无尽的憋屈,也没再想过后路了。杀人者,打虎武松。 这是武松最后一次提打虎,在之后,他看破世道,遁入空门,真的成为了一个行者了,如果只是为了逃命,他大可上了二龙山就恢复自己原来的打扮,但是他并没这么做,只因自己最亲之人离开,自己也早已对这世道不报希望,纵观前半生,自己开始无所事事,只因打虎,让自己人生走向巅峰,而巅峰的尽头除了低谷就只有无尽的失落,可以说成也打虎,败也打虎,而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空,自己反而失去了那个自己从小就相依为命的人,回首望去,名利只不过是过往云烟,而武大,终究是回不来了。入佛门,离尘世,这可能注定是自己的归宿。 不管怎么说,宋江非常欣赏或者喜爱这个快意恩仇,意气风发的汉子,或者说看水浒的人,有几个不喜欢武松的呢? 看着眼前的这个不满二十岁的青年,宋江倒了满满一碗酒放在武松面前,武松受宠若惊,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尊重,他站起来端起酒敬道:“哥哥,你如此待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平日里,武松虽喜好饮酒,但因为武大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供武松饮酒耍闹,武松更多是和狐朋狗友一起蹭吃蹭喝! 只是武松酒品着实一般,喝多了酒就脸红脖子粗的要闹事,一来二去,就再无人愿意请武松喝酒! 宋江笑道:“我早闻武二郎是个直爽汉子,何须如此。” 武松干完酒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哥哥,今日当真给你添麻烦了!你那银子我暂时可能还不上。”宋江摆摆手道:“大家行走江湖义气为重,何须兄弟你归还,莫不是不认我做哥哥。” 武松眼角有些湿润,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亲哥哥武大郎,还从没谁对他这么好过。武松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敬了宋江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一顿饭就在愉快的氛围下开始了。 縻貹,卞祥和武松互相赞扬对方的身手,对于縻貹和卞祥,武松也是真心佩服,虽说只是过了一招,但是能感觉到对方的身手绝不再自己之下。 谈到功夫卞祥和縻貹感慨武松拳脚极强,尤其是武松这个年纪,还能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焦挺也同样对武松敬佩不已,想了想开始和武松对了几招,武松并没想跟自己鏖战,不然自己只怕会是速败,想着自己平日里引以为傲的拳脚功夫,居然不如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当真是惭愧! 心里暗暗发誓,跟宋江上了梁山后,一定要更加努力刻苦的锻炼自己武艺,不然以后行走江湖,却是没有说话的本事! 杨志突然开口道:“武松兄弟,若我没看错的话,我观你先前曾使出鸳鸯连环脚,据我了解,这鸳鸯连环脚乃是周老英雄的不传之技,不知武松兄弟从何处学来的。” 武松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周老英雄那是家师。” 杨志羡慕道:“我曾有幸见过周老英雄一面可惜无缘得到他的指点,而武松兄弟你能学到周老英雄的绝技玉环醉步和鸳鸯连环脚,真让我眼红紧啊。”其实周侗收徒极严,许多殿上禁军都是见过他的,但想得到他的指点那是极难的,若是想得到他亲自传授武艺,那更是自己首先要天赋异禀,其次,还要看这个人的品性。 注释1:单独用了个章节来说武松,因为可以这么说,不管看没看过水浒的人,但是武松的名字一直是知道的,包括武松打虎的事迹,更是家喻户晓,也许很多人没看过水浒,都不知道宋江的名字,但是武松确实深入人心。 其实武松最具争议的地方就是血溅鸳鸯楼了,但有句话怎么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在被张都监构陷的时候,整个张府都是参与了的,丫鬟喊有贼,家仆参与捉人,其实设计武松,若没他们的帮助,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成功,现在还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吗? 在飞云浦,如果不是张都监又动杀心,非要置武松于死地,武松也根本没有去灭门的心思,本来武松是打算老老实实去服刑的,毕竟构陷他在他认知内,只能算为蒋门神报仇,但上不了自己去灭人满门那么严重,但在飞云浦,张都监和蒋门神一定要斩尽杀绝,最后让武松生了报复心思,只能说自己种因,最后得果。 武松其实算一个讲道理的人,在武大郎被毒杀后,最先想的还是去官府替武大讨个公道,那也说明他对官府抱有信心,只是当时社会的黑暗,让他心灰意冷,最后才自己出手替武大报仇。 武松也是个精细人,全书有两次鲁智深吃亏的地方,第一次是在十字坡,鲁智深经常行走江湖,但是都差点栽在十字坡黑店,被做成包子,但是武松却能从细节处看出来这是黑店,还差点反杀孙二娘,要不是张青回来立刻拍马屁,估计孙二娘要交代的。 第二次是救史进,鲁智深单枪匹马,结果人也陷进去,在此之前,武松劝过鲁智深,但是鲁智深还是一意孤行,最后梁山打下华州,才救出鲁智深和史进,武松的大局观,智慧,其实都算比较出色的。 纵观整个水浒,武松为主角的时候,其实整体故事是偏离主线的,或者说,并没和梁山产生太多交集,唯一交集就是宋江把,只是宋江当时也没上梁山,其实武松更多时候,都是以独行侠的身份出来行走,极少和人成群结队的。 倒不是为武松洗白,而是有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在那个所处的环境,所以可以站在上帝视角去看问题,去做批判,去做评价。其实我们更应该有一颗同理心去看待身边的人和事,这样,才能使我们看问题不会出现主观印象,而有失偏颇。 关于武松的武艺,也有许多朋友觉得武松非超一流高手,因为他没有对阵过超一流高手的战绩,那武松算不算超一流高手呢? 在我看来,算是的,首先武松不会马战,又吃了兵器短的亏,故而在战场上肯定不如马将那么得心应手! 但这能否认武松的战力吗?我们从几个角度来分析,首先就是对阵西门庆和蒋门神! 其实蒋门神武艺严格来说并不差,他这种可以参考焦挺和擎天柱任原,都是那种大块头,又有武艺的那种,而非李逵那种蛮力莽汉,不精通招式那种! 但武松怎么打败蒋门神的呢?别看电视里面打的热闹,其实就是晃了一拳,然后鸳鸯脚解决战斗,杀西门庆同样如此,三两下解决! 电视里要视觉效果,所以来来回回打的热闹,但真实情况,武松一般只讲究速杀,并不会陷入你来我往的僵持局! 同样的还有飞天蜈蚣王道人,武松同样十回合解决战斗! 如果这些都不能说明武松的战力,那打虎就更能说明武松的武力了! 首先,武松打的是一只吊睛白额猛虎,这种虎体型大,爆发强,尤其是老虎的前三下,一扑,一掀,一扫,正常人基本避不过! 但武松不光是完美的躲闪开,还能单手摁住猛虎,再用拳头打虎! 一只虎的重量少说也有百斤,单手摁住是个什么概念?尤其是老虎还会挣扎,体型越大,挣扎的力道也越大,但武松能完全摁住老虎,光这个力量,就足以笑傲水浒了,不说力气最大,但肯定是最大之一! 力大,招式精妙下,这些综合下来,武松算不算超级高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第四十二章 困难家庭百事哀 武大悲催终怪谁 武松感慨道:“我曾经偶遇恩师,他觉得我一身好根骨,所以传授了我一些少林拳法(翻子拳)和他的一些家传刀法,我虽在他身边没多久,但却也学得了些皮毛,只是恩师传授我技艺后,就远赴西夏战场,我一直无缘侍奉他老人家身边!” 杨志摇摇头道:“据我了解周老英雄生平只有两个入室弟子,分别是卢俊义和林冲二人,有一入室弟子,但最后不知何故沦为弃徒,此人名唤史文恭,至于其他人,许多都只是不记名弟子。” 宋江有些龇牙,想不到周侗收徒居然如此严格,许多徒弟只能是不记名弟子! 杨志仿佛看出宋江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押司有所不知!周老英雄乃是圣上亲命御拳馆首席教师,门下学生无数,尤其是禁军教头和许多校尉,都跟着周老英雄学过艺,但周老英雄收徒极其严格,大部分教头都只算他的学生,但算不上徒弟!” 喝了口酒,杨志继续道:“有些天分的人,周老英雄若看的过眼,就会收他做个不记名弟子,莫要小看了这不记名弟子,哪怕是周老英雄的一个不记名弟子,那身份也是不得了的,若能得到周老英雄的推荐任职,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宋江有些咂舌,这周侗在武者眼里居然如此有威望,俨然是他们心中的泰山北斗! 武松跟着道:“我却是不才,只算恩师一个记名弟子,却算不得入室弟子!更算不上恩师的亲传弟子!” 杨志羡慕道:“武松兄弟莫要不知足,能是周老英雄的记名弟子已是莫大的荣耀,能得他指点鸳鸯连环脚,世间又有几人?” 武松叹口气,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宋江开口道:“杨制使可否说说卢俊义和林冲为我解下惑?” 杨志笑道:“既是解惑,由周老英雄高足亲自来说比较好!”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武松! 武松思索了会开口道:“这些也算不得什么辛秘事,哥哥既然好奇,我就告诉哥哥!” 宋江开口问道:“卢俊义据我了解年纪应该比林冲小上不少,为何是师兄,林冲为师弟呢?”(原着卢俊义出场大概1119年才32岁,林冲出场越1114年345岁,林冲至少大卢俊义七岁左右!) 武松沉吟了下开口道:“卢俊义乃大名府首富卢员外之子,自幼就习得一生好武艺!后来他听闻恩师武艺天下无敌,故而不辞辛苦的来到汴梁,恳请师傅收他为弟子!为此他花了重金,就只为学得恩师的刀法,弓法和拳法!恩师也爱惜他的天赋,对他倾囊相授,但无奈卢师兄并未习得师傅的金刀穿云箭,拳法也只是学了七成!恩师曾说过,卢师兄枪棒日后成就远在他之上,但刀法确实不太适合他!” 武松顿了顿又开口道:“至于林冲,他却比卢俊义晚入门两年,他父亲林教头一手枪法出神入化,尤其是林家枪有一招叫做龙转身,听说此招一出非死即伤,可以和杨家枪的回马枪相媲美!” 杨志笑道:“龙转身我也听过,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有机会倒是要和林教头切磋切磋!” 武松继续道:“林师兄和卢师兄一样,他的枪法造诣远比刀法要强,故而他也没习得恩师的刀法和弓箭,我离开恩师之时,他时常叹气,也不知此生是否还能找到一个亲传弟子,习得他那一身本事!” 搞明白了这些事,宋江心里的疑问也豁然开朗。 大家都是豪爽之人,当下也不客套,天南地北,聊天说地,好不快活。这样时间也过的快了些,这时,外面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了进来,好不热闹! 仔细听,似有多人在那迎亲呐喊,想来不是普通人家! 郝思文奇道:“是有富户人家娶亲,居然如此热闹?” 武松笑道:“是我们清河县的吴千户嫁女,听说要摆上三天呢!” 宋江心头一动,问道:“吴千户之女?可是唤作吴月娘?” 武松点头道:“想不到哥哥居然如此清楚,就是叫吴月娘,只是有一点不好,她所嫁之人早已婚配,只因原配去世,她才嫁做此人!” 宋江开口道:“她所嫁之人可是西门庆?” 武松惊道:“哥哥居然连这也知道!” 宋江摇摇头没有说话,西门庆本是阳谷县人士,但在金瓶梅中,他却是清河县人士,而吴千户突然出现,让宋江心中生出了一些疑虑!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本打算低调行事,但因为帮武松出头,露了行迹,给捕快知道了自己来清河县公干,再想隐藏踪迹,却是绝无可能,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人很快吃喝完毕,武松热情邀请众位兄弟去他家安歇,宋江看武松如此好客,也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点头欣然应允! 卞祥四庄客和公孙胜也被宋江带着一同前往,反正计划居然有变,那不如坦然面对! 武松和武大住在街角的一处小巷子,武大租了一间小院子,兄弟俩人就在此安身度日! 来到武松家中,宋江扫了一眼,可以看出来武松和武大郎的生活很拮据,非常小的一栋院子,比卞祥家中还小,最主要的是卞祥是自己盖的房子,而武松是租的房子! 里面基本没啥家具,两个小房间,一个小厨房,房间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小柜子,柜子里应该是衣服,床上一张破草席,一床薄薄的被子,再无他物,厨房灶台上放了几个蒸笼,应该是武大平日里用来蒸炊饼的,厨房有个小桌子,上面放满了面粉,应该是做好炊饼就直接上蒸笼,可能时间比较紧急,所以来不及收拾。 武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宋江,眼前的生活不管是质量还是环境确实有够糟糕的,武松虽说是个硬汉但也是好面子的,害怕宋江有些看不起他,哪只宋江脸色并没有变化,唤过一个卞祥的庄客拿出几两银子吩咐他去买点酒肉回来。 其实武氏兄弟两个单身汉,日子过成这般模样也算正常,尤其是武松不从事生产,平日又喜欢打熬身体,没有收入且不说,练武之人食量大,武大郎每天所赚的一点散碎银两基本都进入武松肚子了,有时候没卖完的炊饼,基本也是给武松吃了,就这样生活已经够难了,武松又喜欢喝酒,脾气又臭,有时候再去喝个酒,闹个事,最后还是武大赔钱,让本来就拮据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长兄如父这四个字,武大是做到了极致,不管怎么说,武大确实值得尊重。 武松不好意思道:“哥哥,你既然来此,怎好再破费,不如我去买。” 宋江扶住武松的手说道:“兄弟,我知你日子并不算富裕,你我相交贵于心,在于诚,又何须分彼此呢?你若再同我客气,我立刻离开!”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二郎,你又惹事了?刚我在街上听人说你打伤了人,可有此事?” 话音落地,门外走进一人,挑着扁担,身材矮小,正是武松的亲哥哥,武大郎。 宋江仔细打量了下武大郎,身高不足四尺,一口黄牙,面容可怖,也许是受生活的压迫,本该三十岁的他看的像四十岁一样。 宋江心里一阵感慨,这年头要找个比自己颜值还低的人真的不容易,縻貹虽说黑,但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有大将之风,李逵也算不上好看,但是人高马大的,起码看着也顺眼,哪怕杨志脸上有胎记,但是那股英雄气概还是遮掩不住的,至于其他人,颜值都不算丑,那更比不了。 武大郎一进来就呵斥道:“二郎,你又闯祸了?” 武松对这个哥哥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小声道:“没有啊。” 武大郎声音更大:“我听王五说你在酒楼和侯三厮打,差点打死他,是不是有这事。”说完拿起扁担,看那架势,似乎想要抽武松。 武松不敢撒谎,点点头没有说话。 武大郎拿着扁担痛心疾首的念叨:“前两日你才与陈麻子打了一架,打伤人,我好不容易借了五两银子赔他,才让你免吃官司,今日你,你,你竟然又打伤了人,还有谁愿意借钱与我,你真是要我命哦。”武大气的嘴都有点哆嗦了。 武松被训的不敢说话,宋江叹了口气,贫贱家庭百事哀,这话真不假,有时候家里穷,真的是为了柴米油盐犯愁,而有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种家庭出了个病人或者吃官司的人,真能把这个家庭拖垮。 “哥哥。”宋江朝武大施了个礼说道。 武大疑惑的看着宋江问:“这些人是谁,怎么会在自己家中,平日里也没人愿意上门啊。” 武松开口道:“哥哥,这就是我常和你提的及时雨宋公明哥哥啊,今日也是他帮我解的围。” 武大对江湖之事并不了解,但是听这人帮了弟弟,还是很感动。自己平日就遭人看不起,而武松又是个惹祸精,很多人看到兄弟俩都恨不得绕道走。他走上前语气诚恳的说道:“谢谢这位官人,今日花了多少银子,我一定连本带息的还您。” 宋江笑着说:“能认识你们两兄弟是一种缘分,缘分贵于心而浅于银,银子的事以后休要再提。” 武大摇摇头道:“那怎么行,那怎么行。” 不得不说,武大是一个真正的老实人,但是老实人不一定会有好下场,其实武大的悲剧在宋江看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是他却一次次错误的选择最后终于走了死路。 其实武大和潘金莲本身就不匹配,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是潘金莲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愿意和武大过日子,那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可潘金莲偏偏不是。 可能很多人会说,要是武松不出来,也许潘金莲也会守着武大过日子,但这只是影视剧的表达,实际情况,在原着,潘金莲本身就是放荡之人,在清河县就和一些浮浪子弟纠缠不清,又好偷人,所以武大绿帽子不知道带了多少了,武大对于之前潘金莲的所作所为,除了忍气吞声,也别无他法。不然最后也不会从清河县搬到阳谷县。 当然绿帽子是所有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事,武大同样如此,但是相比于宋江,武大对于这种事无疑差了太多,原着中,宋江也被阎婆惜带了绿帽子,而且相比于武大和西门庆,那张文远除了颜值这一块,其它无论是钱财还是地位都比宋江差多了,不像武大被西门庆全方位吊打。 不同于武大,阎婆惜是靠宋江养的,相当于吃喝住都是宋江出钱,拿宋江的钱给宋江带绿帽子,这相比于武大,肯定是更让人愤怒的,但是宋江除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以外,也没啥其它想法,别说捉奸,他连理都不想理,他只是远离就好了,对于这种事,宋江都毫不在意,可以看出来宋江是没有底线的人,而往往没有底线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连绿帽子都可以忍,那他心中所图是什么?可以想象得到。 要不是阎婆惜一直相逼,怕是宋江真的直接看着阎婆惜跟了张文远,还能送贺礼,当然这种人也是可怕的,因为他对自己都没底线,那对别人就更不会了。 本来潘金莲和西门庆偷情的事,并没有想着弄出人命,毕竟杀人不是杀鸡,首先自己心里那一关就不好过,西门庆虽说是个恶人,但是也不敢那么容易就杀人,顾虑太多,要善后的事也太多,所以武大的死首先要感谢郓哥一直在那从中作耿。 这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一直受西门庆的照顾,只是有一次没受照顾,被王婆欺负了,就找武大去告密找西门庆的麻烦,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想白告诉,武大说送他炊饼,但但熟知社会郓哥怎么可能几个炊饼就能打发的了呢? 要了武大的钱和蹭了武大的饭才说,武大开始说请他吃酒,但还不是一次性说完,慢慢挑拨,挑着武大起了真火,然后白白被西门庆踢伤。 第四十三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时武大早就忘了武松的话,有什么事发生等他回来说话,自有计较,其实武松也早就看出自己嫂子并非良善,所担心就是此事,而武大被打了后,还不忘威胁潘金莲,等我兄弟回来和你们说话,这也让西门庆等人彻底动了杀机。 试想下武大若是知道此事,不做声,等武松回来再同潘金莲和西门庆说话,结局会不会好上很多,虽说被踢了一脚,但却不会就这么冤枉丢掉性命? 或者狠下心来直接休了潘金莲,然后彻底了断此事,也不会有悲剧发生,也许武大之前受了太多的窝囊气,在武松没当都头,不在家时,没人撑腰,可以忍气吞声。 等武松当了都头后,往事的种种虽不堪回首,但是真的是屈辱让人窝火,有了武松撑腰,再想让他窝囊下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心态上的转变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而潘金莲的美貌,能干,也是武大舍不得的一个点,有个漂亮的老婆对他来说真的是和做梦一样,而每次回到家看着整齐的家,吃着热乎乎的饭,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不就是向往的生活吗? 武大的悲剧是让人痛心的,但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断送了自己的生命,虽然最后武松怒杀西门庆,潘金莲。王婆也被凌迟,可是武大能回的来吗?那个每天四更起床挑着扁担,傍晚才挑着扁担一晃一晃的人只能永远活在武松心中了,有时候,冲动的时候可以多想想家人,多想想自己,退一步并不代表懦弱,而是为了韬光养晦,更好的展开反击。 晚上,武大家中,买好的熟食早已摆放在桌,鸡鸭鱼肉正冒着香气,人多又都是大肚汉,宋江特意嘱咐肉只管往多了买,不怕吃不完,就怕不够吃,至于钱嘛,跟着宋江还用在乎钱吗?只管造就是! 二十斤白酒也已放在桌上准备随时开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认识了武松,宋江心里畅快得紧,又有卞祥,縻貹和焦挺真心追随自己,眼瞅着自己梁山实力越发壮大,一切都是好的开端。 武大望着眼前的菜,这可是平常过年也吃不上的好菜,今天居然就这么摆在眼前,心中感动慢慢涌上心头,武大不是傻子,他也知自己不可能让宋江看重,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弟弟武松被宋江看重。 武大踌躇的说道:“宋大官人,真不必如此破费,我兄弟俩能认识您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还承蒙您如此看重,武植受之有愧啊。”虽说宋江看重武松,但武大却并不想平白受宋江的恩惠,倒不是说人情债不好还,而是本分的他白吃白喝,心中终究是受之有愧! 宋江吃了一口武大的炊饼,入口酥软,细嚼之下又有一阵香甜,味道还真不错,难怪许多街坊都喜欢在武大那买炊饼,正常人吃两三个就饱了,他卖一文钱一个,相当的划算了!宋江两口吞下炊饼,回味了下,这炊饼确实好吃。 思索了下,宋江认真的看着武大问道:“哥哥,你愿意让二郎就这么每日游手好闲的混日子吗?终日喝酒,胡闹,无所事事?喝多了酒,又去打架斗殴,再让你去帮他收尾,哥哥你每日赚点小钱还不够二郎吃的,然后再这么赔进去,这样的日子是你所要见到的吗?” 武松脸一阵发红,宋江说的确实是不假,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而且是摆事实,讲道理!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宋江,尤其是自己确实太冲动了,每次打伤人都是武大替自己赔钱,想着自己的哥哥早已年过三旬,换成其他人估计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可武大为了自己,却一直没有婚娶!想到这,武松心中涌现出一股愧疚之情! 武大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肯定不希望武松就这么每日像个泼皮一般,东游西荡的到处乱撞,可自己又没有本事,总不能让武松跟着自己一起卖炊饼!这也不现实!沉默良久武大才问道:“那依您的意思呢?” 其实武大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让他和自己卖炊饼,完全没有可能,首先武松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天天让他和自己看摊子,一两天也许没问题,但天长地久下去,只怕他会疯掉的。 而做生意,自己既没本钱,他也无经商头脑,让武松做力气活,武松嫌太约束,钱赚不到什么不说,而且吃不饱,更觉得浪费了自己一身好本事,其实武大也知道自己弟弟很想进入官门,可是自己一无门路,二无钱财,官门不是想进就能进的,眼下宋江这人似乎非常欣赏自己的弟弟,要是能带一脚,以后武家祖上也许能脸上有光了。 宋江略微思索了下开口道:“我想让二郎随我去郓城县,我保举他做郓城县步兵副都头,如何?” 武松有些意动,入官门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之事,但是又觉得离开武大,自己去郓城有些太没良心,而且自己在还好说,碍于自己的武力,倒是没什么人敢对武大怎么样,自己走了,若是哥哥受到欺负该怎么办,谁为他出头。 武大倒是并没有想那么多,惊喜的说道:“感谢大官人抬举,如此一来,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这真是武家一大幸事啊!” 武松犹豫道:“哥哥,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宋江笑道:“此事简单,武植哥哥一同前去郓城县如何,在郓城县,我敢保证无人敢欺负你,你在郓城县既可以做老本行,也可以重新找份工作。” 武松也高兴的望着武大,如此一举两得,自己兄弟俩还不用分开,这种天大的好事,就等武大点头同意。 武大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道:“谢谢宋大官人好意,只是我在清河县已久,实在不想背井离乡去讨生活,而且我早已习惯在清河县卖炊饼。这里的一切,我也早已熟悉,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也许真的不太适应。” 转过头看向武松继续说:“至于二郎,他还年轻,有大好前程去等着他,若是为了我而在此蹉跎岁月,我死后也无脸去见父母,我这人既无本事,又面目可笑,想来是不成能为武家争光,二郎若是能为武家争光,我更不应该成为他的拖累,所以我希望二郎放心的跟着宋大官人走,至于我,一个人在此生活也饿不死,甚至还能攒点钱给二郎说一房媳妇呢。” 宋江没想到老实巴交又没读过书的武大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也对他有些佩服,武大能有这样的见识,也是和自己的人生阅历以及长期收人白眼所体会的! 人的阅历要是多了,哪怕没读什么书,也都足够弥补了知识上的不足。看着兄弟两人手紧紧握在一起,宋江也很欣赏武氏兄弟的兄弟情深。其实自己也有个弟弟宋清,他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能很多人无法体会那种亲情,有时候甚至为了父母的财产闹得反目成仇,其实大可不必,金钱买不来亲情,而当你拥有万贯家财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空旷的房间,身边却无一知心之人,其实这是很可悲的。 宋江需要武松在身边,武松这样快意恩仇的汉子,若是离自己而去,那是自己的损失!但是武大又不肯去郓城,只想留在清河,宋江想了想开口道:“不如这样,二郎,平日做事多用点心,每三个月有十五天假期,这些休息时间,尽管放心的来看武植哥哥,你看如何?。” “真的吗?”武松有些欣喜,他是真心实意的感受到宋江对他的看重。这般优待,他武松也不是傻子,肯定是宋江想让自己能常回清河,才临时想出来的!武松看向武大,武大思索了下,也点点头同意了。 其实宋江确实很看重武松,这点不假,武松是真正有勇有谋的人,徒手打虎这个就不再讨论了,这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只说在十字坡,多少好汉在此遭到横祸,连鲁智深都差点被做成肉包子,只有武松,立刻察觉到孙二娘有歹心,心中一直防备着她,不光假装中了蒙汗药,还差点拆了这黑店,不是张清降低姿态,一番夸赞,估计武松还真不会留情。 武松,逆境战神,在逆境中越战越强,越挫越勇,这已经不光是看武艺了,斗志,意志和精神更为重要,这也是宋江最为欣赏武松的点。 其实以武松的水平,做个步兵都头完全是绰绰有余,只是步兵都头早已由雷横担任,虽说综合比较,雷横比武松各方面要差不少,但毕竟在郓城也是做了好几年的都头,威望在那摆着,再加上武松初来乍到,就直接提拔他做都头,有些太不尊重雷横,所以宋江就临时想找时文彬设个副都头给武松。 至于为啥不让武松上梁山,宋江也是思考过的,首先梁山目前情况是将多兵少,兵士满打满算还不足一千人,而将领有晁盖,吴用,阮氏三雄和縻貹,卞祥,庞万春,李逵,朱贵,这还没算王伦,杜迁和宋万,其实武松留在梁山也只是训练士兵或者自己锻炼,这样的话实在屈才,大可不必,造成人员浪费。 第二就是郓城县虽说宋江有一定势力,但是没一个靠谱的自己人,时文彬关系虽好,但毕竟是官,而且自己所做的事迟早要和他站在对立面! 而朱仝和雷横虽说算兄弟,但不算和自己一路的人,朱仝这人重义气,但是原则性强,而雷横贪酒好赌又贪财,做事也粗糙,宋江对他是不放心,至于唐牛,虽说对自己忠心,人品也说的过去,只说本事那是完全上不得台面,但郓城县必须有个自己的嫡系坐镇,这个人思来想去,武松是最为合适的了。 今天是武大出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自己的亲弟弟武松就要是吃官粮的人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算是颜面有光,自己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总算是熬出来了,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是攒钱给自己弟弟说一门亲事,如若可以,能给自己说一门更好,只是自己这样,有人能看中吗?不管了,也许有呢。平日不太爱喝酒的武大郎今天居然喝多了,看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武大,武松苦笑了下,把哥哥背到床上,出来和宋江说:“哥哥,我们是继续喝点还是改日再喝。” “好啊。咱们继续喝点。”宋江今天也特别高兴,笑着举起碗又和武松碰了下,不记得这是武松和自己第几次碰杯了。 公孙胜也喝早已忘了自己是个道士,焦挺,郝思文和朱仝三人酒量稍浅,此时正大声喊叫的还要喝!卞祥和縻貹也开心的喝着,两人都算酒量俱佳之人,此时倒是棋逢敌手,一杯一杯的喝着!倒是杨志,只是一碗一碗的给往嘴里灌,仿佛喝的不是酒,是水。 宋江摇摇头,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走到杨志身边举起碗说道:“杨制使,我敬你。” 杨志拿起碗和宋江碰了下,随后一饮而尽。这酒这么喝下去既尝不出滋味,又容易喝醉,就如同苦酒一样,宋江不明白这么喝酒意义何在,卞祥,縻貹和武松开始也向杨志敬酒,但杨志都是一言不发,来者不拒直接干了。卞祥,縻貹和武松也不擅言辞,只得同样一饮而尽,然后回头坐下。 眼看这样是不行的,宋江没喝碗里酒,而是放下碗开口道:“杨制使,你有什么愿望吗?” 杨志愣了下,没想到宋江会这么问,叹口气道:“只要能恢复祖上的荣光,我此生就无憾了。” 宋江问道:“这是你自己的理想还是家人给你的理想。” 杨志一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拿着酒碗的手慢慢放下来低头思考起来。 第四十四章 心结太深终难开 做官不闻天下事 宋江又开口道:“杨制使,你每日过的可曾欢乐?” 这句话真的问住杨志了,杨志低头不语,是啊,自己每日过的欢乐吗? 自己每日总是想着,如何才能恢复祖上的荣光,哪怕朝廷现在正对西夏发动战争,自己请命多次,渴望跟着童贯一同上西夏战场,可朝廷却只是让自己去押花岗石,这种事自己也愿意干,不能上战场没关系,只要能做事,终有一日可以恢复昔日的荣光! 想当年,杨家将征战沙场,血染战袍,意气风发,哪怕最后只能落个马革裹尸,战死边疆的下场,但所有人提起杨家将,谁不是称赞,谁不是敬佩,只是,到了自己这一代,虽说名义上还是朝廷武将,但自己这个武将完全没有祖上的一半风光,自己追求的不就是让祖上的荣光重现在自己身上吗?但是自己却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此生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的了。想到这,杨志双手握拳,两嘴牙关紧咬,悲从心来,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看着杨志久久不语,宋江默默喝了碗里的酒,放下碗,叹口气,离开了。杨志的包袱实在是太重太重了,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他的心结,有时候说的太多不如让他自己去考量清楚!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杨志端着满满一碗酒来到宋江面前说道:“押司,我敬你一碗。”说完也不等宋江说话,就独自一饮而尽。 杨志看着宋江,似乎有话要说,这时,卞祥,縻貹和武松也端着酒拢上前嘻嘻哈哈道:“杨制使,怎么能不和我们喝酒啊,莫不是要小瞧我们酒量。” 杨志神情一僵!刚要说的话又咽下肚子,端着碗在那发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一路同行,杨志别看好像和大家关系相处的还不错,有时候也能有说有笑,其实他从来没有真心朋友,很多真心话也没有可以诉说的地方。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的出身注定了无法和草根结为知己,阶级的差距始终是无法抹平的,再加上杨志心高气傲,不屑于去做主动结交这种事,所以人缘这块一直不算好。 宋江笑道:“杨制使,别老端着了,大家相逢就是缘,能坐在一起喝酒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莫非,你不认可我们这段福分?” 杨志心中一暖,这番话以前从没人和他说过,以往每个大官见到自己,谁不是在自己面前秀一下优越感,或者讽刺下自己祖上,自从接触宋江以来,宋江对他一直都是尊重,热情,随和。 武松,卞祥和縻貹对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这种尊重不是来自于他的身份,毕竟杨家早已没落,他现在也只是个失了花石纲的逃犯。更多的是来自杨家从大宋建国以来为国捐躯,不屈不挠的精神。 杨家确实已经没落,许多人提到杨家更多的是唏嘘,当然也有不屑,有轻慢,杨志从小就受到过太多的冷嘲热讽和挖苦谩骂,他早已习惯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可惜因为自视甚高,这回出事,连一个帮他说话的同僚都没有。 直到碰到宋江以后,宋江对杨家的历史如数家珍,让杨志发现,杨家以往的功绩并没有被人遗忘,杨家的牺牲,还是有人记得。是啊,保家卫国,本就不应该被遗忘。 杨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卞祥搭在杨志肩上笑道:“杨制使,大家兄弟一起喝酒,你就别绷着个脸了,笑一个嘛。” 杨志努力的笑了下,虽说很难看,但是没人在意。杨志这回彻底放下心中的包袱和众人痛饮起来。 宋江笑笑,其实对于杨志,他是有几分同情的,若真能改变他命运,他也不在意历史是否会按原轨迹运行,反正无所谓了,人生嘛,就是要轰轰烈烈,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 几人从没听过这种旋律的歌曲,当宋江唱完后,他们还回味在宋江的歌声中! 要说歌声,不算特别动人,但歌词和旋律却一直回绕在他们心间! “哥哥,不如你也教我唱这首歌!”武松当先说道! 卞祥和縻貹也纷纷表示要学这首歌! 宋江笑道:“既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来唱!” 是啊,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有时候朋友相交在于心,贵于诚,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能做到的却是极少,宋江也希望这首歌能让杨志彻底融入他们,不管未来他是否离开。 宋江高声道:“我唱一句,你们跟着唱一句。” 。。。。。。 要说教几个五音不全的大汉唱歌确实不是个容易的事,终于,宋江嗓子都要哑了,这几个家伙终于能完整的唱一遍了。 宋江看他们学会了,哑着嗓子道:“天色已晚,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还有事要做!” 武松点点头道:“今日就在此安歇!” 宋江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的习惯,又看着眼前实在太小的住所,叹口气哑着嗓子道:“我等人多,实在无法睡下,等明日我把旁边大宅租下,我等同去大宅!” 武松不好再说什么,宋江等人也先后离去。 第二日一早,宋江起床就在自己房中集结了众人,让卞祥带两个庄客在县里打听有哪些是平日善于盗窃或者与盗贼来往甚密之人,让縻貹带另外两个庄客在县里看看乞丐之中有没有可疑之人,至于郝思文和焦挺,暂时去城外查探一番,公孙胜是个散人,宋江一般也不会对他多做安排! 自己则是带着朱仝来到县衙。杨志看没自己的事,急忙问道,宋江解释说,客栈也需人守候,好有消息能及时通知到位,杨志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路上,朱仝问宋江縻貹和卞祥能不能找到盗窃之人,宋江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乞丐往往是最不容易被人注视的,如果盗宝之人回到清河县,必然会以最不容易引人注目的方式,而这两年黄河发水,两岸流离失所之人甚多,很多都是逃难前晚各地,尤其以讨饭才能活下去,所以往往这些流民和乞丐,不会太过于引人注目。 但是宋江觉得那人不会以乞丐的身份混入清河县,之所以让縻貹去看看可疑的乞丐,只是做个保险,怕自己疏忽乞丐,若是这人真以乞丐身份潜回,那自己就欲哭无泪了,也相当于防一手。 至于善盗之人,宋江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从此人盗宝手段来看,必然是个神偷,一般神偷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让外人知晓自己善盗本事的,而以盗窃为生的小偷无非就是偷点财物,偷点古董字画啥的,手段绝大部分都很拙劣,随时被发现不说,官府那里肯定也是留了底的,宋江有一种猜测,这回这个盗宝之人,可能以前从没在江湖上露过面,也不是一般的窃贼,至少绝大多数普通人是肯定无法知晓其真实身份的。 其实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搞明白这人盗宝背后的动机,要说是求财?宋江不太信,所以动机才是宋江最想知道的,不然抓住贼,也抓不住背后的人,而且这贼的手段如此高超,宋江并不想让他死,这么个人才,不上梁山,宋江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及时雨这个外号。 但是不抓住盗宝背后之人,那这个神偷被抓到基本上十死无生,要知道他盗的是御宝,又引发了整个山东的缉拿,这盗宝之事总要人受到处罚,不然不可能如此善了,宋江暂时也没太多的好办法,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来到清河县衙,门口居然是老熟人,昨日那个去酒楼为首的捕快! 那捕快看到宋江笑容满面的上前迎接,昨日那餐饭,吃的叫个舒心,别看他平日里有点小权利,但要说下馆子胡吃海喝,还真有难度,自己俸禄就那么点,总不能为了口腹之欲,不过日子了! 两人客套一番,捕快就带着宋江进入了县衙内! 县衙里,宋江自然早就把公文递给了知县,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说了一遍! 清河知县听完后一脸愁容的看着宋江,事关重大,县衙内除了知县,就是县丞,县尉已经师爷在场! 整个县衙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好一会,知县才先开口说话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宋江,我已知晓你的来意,只是我清河县三万人口,你让我如何几天时间寻找到人呢?而且你又能如何确定这人就是我清河县人?”知县黑着脸道,显然不想掺和进来此事。 宋江想了想回答道:“我相信这人极大可能就是清河县人士,只希望大人帮忙,我们共同寻找到御宝。” 知县摇摇头皱眉道:“东西是在济州府丢失,与我并无干系,清河县也并非你济州府管辖之地,宋押司我可以与你开这方便之门,让你去查此人,但是休要将我等牵连入内。” 宋江心里冷笑一声,这清河知县太过于圆滑,想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只让宋江去办事,说的好听,大开方便之门,实际上就是做个甩手掌柜。 而宋江总共就十来人人,时间紧迫,哪有这样的好事便宜了这知县,要是找不到宝贝,那自己肯定是逃不了责任,而若是找到了,这知县到时候又跳出来分一份功劳,甚至完全可以揽在自己身上,说没有自己,宋江找不到宝贝,那就让人厌恶了,宋江相信这帮做官的,完全可以做的出来这种事。 其实对这功劳,宋江真看的不是太重,但是此事若是跳出自己的掌控,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全盘计划,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 更何况这件事宋江一直觉得根本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也有兴趣探一探内情,他总感觉这件事后面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默默掌控,而他就是要看清这手背后的主人。 想到这,宋江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大人,此事你早已入局,可不由得你现在再来推脱了。” 旁边师爷大喝一声:“放肆,宋江,你是个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文书押司,安敢这般跟大人说话,真当我清河县治不了你么。” 宋江还是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宋江不敢,只是这盗宝之人乃清河县人的身份已经八九不离十,当晚追捕之人并非只有我郓城县捕快,还有济州府的巡检和官兵,虽说清河县不属济州府管辖范围,济州府所下的期限也并不影响清河县,但是。。。” “但是什么?”清河知县看宋江说话只说一半,有些恼火。 宋江停顿了一下说道:“但是此事现在并未惊动皇上和京城的各位大人们,若是一个月之内真无法找回御宝,那济州府所有各县确实会受到处罚,而皇上知道此事之后,作为丢宝的济州府,知府被罚是逃不了的,但是皇上若知道盗宝之人是清河县人,而清河知县拒不配合一同寻找此人,不知皇上会不会怀疑,其实这盗宝之人是大人所派呢?” 清河知县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师爷早已忍不住,开口训斥道:“一派胡言,我们大人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下三滥之人同流合污。” 宋江叹息道:“宋江人微言轻,所说之话自然无人可信,但若是济州知府怕受到责罚,强行拖大人出来顶罪,也许自己的处罚会轻点呢?要知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可是真理呢。” 宋江摇摇头继续道:“我们这位皇上,你可以跟他说打了败仗,也可以跟他说黄河发水,各地官员赈灾不力,更可以和他说,贪污腐败,不像话,但唯独不能跟他说,没有宝贝啊!” 第四十五章 清河县大人合作 及时雨街上遭贼 这番话夸张吗?不夸张,真的一点也不夸张!作为历史上数得上号的昏君,徽宗皇帝做的荒唐事一点都不少,比如为了私会李师师,可以从皇宫直接挖地道通向青楼,为了修垦岳,全国各地都必须送花石纲! 至于任用奸臣这些,那更是数不胜数,六贼哪一个不是祸国殃民的大奸臣,但徽宗偏偏觉得他们全是大大的忠臣! 这种荒唐事太多了,反倒做点正常事显得格格不入! 知县阴沉着脸问道:“宋押司说这么多,到底是想怎么样。”倒不是说知县对宋江妥协,而是宋江的话确实有道理, 宋江沉思五秒答道:“我需要人手帮忙,可能到时候要有一番武力才能解决的问题!当然也有其他需要大人帮忙,毕竟大人可是清河县的领头人物啊。” 知县死死盯着宋江嘴里迸出两个字:“可以。” 宋江笑着说道:“不知大人在清河县上任多久?” 知县冷笑道:“这与宋押司无关,宋押司似乎管太多。”清河知县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忍不住刺了宋江一句! 宋江倒是无所谓,没理会知县的语气只是缓缓说道:“这一次有可能让大人高升呢?” 知县心里一动脸色变化了下,不过还是压下了内心的激动说道:“宋押司说话太不着边际了。” 宋江说话喜欢循循善诱,他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这回找回御宝难道不是大功一件?” 知县摇摇头:“分内之事而已。” 宋江笑道:“大人为何不想想,一个鸡鸣狗盗之人如何敢去济州府盗宝。” 清河知县眼睛一亮:“押司之意莫不是他背后有人?” 宋江继续笑:“若寻到了背后之人,这对大人来说难道不是奇功一件?非寻常人,如何敢惦记御宝。” 清河知县思考了许久道:“若是找不到幕后之人呢?” 宋江抬起手道:“清河县有大人继续做他们的父母官也是一种幸福。” 清河知县心里发笑,点点头道:“那我们该如何做。” 宋江叹口气道:“我需要清河县的户籍名单。” 知县有些为难道:“我并未说假话,清河县当真有三万人,若是一个个翻找,难度有些大,更何况有些人早已离开清河县,并不在此了。” 宋江也知知县的话是真,一个个查找,太耽误时间,他摇摇头道:“我相信大人,但户籍名单可去除女人。” 师爷眼睛一亮,也开口道:“去掉女人,如此一来确实省了不少事。” 宋江继续道:“还可去除小孩和老人,年纪取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有直系或者旁系亲属移居或者呆过郓城县的,这就是大致范围。当然郓城县这个非必要情况!” 知县点点头道:“可以,最多后日可以给你答复,这样一来倒是大大减少了范围。” 宋江突然心中冒出个人影,但是一下子汇聚不起来,只感觉那身影有些模糊,摇摇头抛开脑中念头开口道:“既如此,那宋江先告辞了。” 衙门里师爷愤怒的说道:“这宋江未免太过嚣张,目中无人了,他一个小小的押司居然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清河知县笑道:“不必如此气愤,此人,是个人才啊。” 师爷有些惊讶知县居然会称赞宋江,要知道他在这清河知县身边许久,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很少见他夸奖人。 清河知县道:“他对于人心的掌握,事情的预测,真不是常人所能及。而就从他刚才查看户籍那里的排除办法,这点我就做不到啊,尤其是他知你心中所想,完全按照你心中想法来对你循循诱导,最终走入了他所预想中的事一样。” 好一句死道友不死贫道,想到这句话,知县嘴角露出了笑容。不得不说,宋江的话还是很有煽动力的,若能升官,谁不想试试看呢? 升不了官无非就是继续呆在清河县此地做知县,也没啥损失。 对于宋江之前那些威胁的话,说实话知县开始想想确实很生气,但是后来仔细一琢磨,宋江似乎心里早就想好了自己拒绝之后怎么让自己答应,他是吃定了自己啊,所以才敢拿出来说,看来这回这盗宝之事,如宋江所说,背后似乎很有故事啊。 这个叫宋江的家伙,有点意思。 出了县衙,两人走了好一会,朱仝抛出心中的疑问开口道:“哥哥,为何你选择要寻找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男子,莫不是他们是盗宝之人可能性大?” “年纪若是太小,不会具备这么深的经验,年纪若是太大,不会具备这么好的身手。”宋江笑道。 其实宋江还想把最小年纪放大点,最大年纪缩小点,他心中更倾向于盗宝之人是十八岁到四十岁的男子。 只因正常情况下首先十八岁是一个分界点,正常拜师学艺,十八岁一般是出师的年纪,出了师才有可能出来闯江湖,而且十八岁身体正好发育成熟,身体长成,做贼也更加利索! 当然十八岁不一定就有这么高水准,有时候身手的高低很重要,但是经验同样重要,很多时候你学到的本事,还要善于运用和怎么搭配运用,这都是在一个长期日常累积中摸索实践和反复思考出来的。 所以这人年纪不会太小,宋江甚至觉得十八岁都小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真的怕有天赋太出众的人,他才把年纪改成十五岁。 至于四十五岁,一般四十五岁在古代属于年纪很大的人了,哪怕在现代,四十五岁都已经可以提前步入老年,更何况是人均寿命远远比不上现代的古代! 对于偷盗这种技巧活,身体素质和灵活性等身体和各各技能在四十岁左右就会出现普遍的下滑,四十五岁更多的话就是经验了,实战确实比不上年轻之时。 济州府衙守卫深严,虽说不上龙潭虎穴,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轻松进出的地方! 据宋江了解,府衙内到处都是暗哨,身手不错之人也着实不少,这人能轻轻松松如入无人之境,肯定是身手极佳,有一定的盗窃经验,但年纪不会太大,身体正处于鼎盛状态。 有经验,年纪不大宋江更偏向二十岁到三十五岁这个年龄段,但这事毕竟要谨慎,万一这人真就十几岁或者四十多岁呢?所以宋江才把最大年纪推到四十五岁,也算走个保险,而且宋江还一个推测,能躲过这么多暗哨,可能济州府真的有内应。 朱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宋江说的这些,他之前是完全没有想过,宋江说了之后,才觉得,言之有理! 对于眼前这个熟悉的人,朱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相比于以前,现在的宋江更多了几分意气风发,还有智慧。 两人走在清河县繁华的街道上,不同于郓城县的热闹,清河县更多的是一种喧闹! 郓城的繁华在于人来人往,每个百姓脸上都洋溢的笑容,而清河的百姓却是更多是一种浮华,背后也许有些苦涩! 辛酸,喜悦,放纵,不屑,谩骂,嫉妒,愤恨。。。总之百姓各式各样的情绪都有,五味杂陈! 宋江带着朱仝走到了武大卖饼的街道上,看到远处武大郎正给一个顾客装炊饼,旁边还有不少等着的人,看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武大卖的炊饼其实就是蒸饼,只是因为宋仁宗赵祯的谐音才改叫炊饼。因为宋仁宗名叫赵祯,“祯”与“蒸”音近,时人为了避讳,便把蒸饼改称为炊饼。 昨天晚上宋江也吃了一些炊饼,味道确实不错,武大生意不错和他做买卖公道,分量足,味道好脱不开关系,一个盘子大的炊饼只卖一文钱,是真的很公道了。 宋江走上前,武大欣喜道:“宋大官人,朱都头,你们来了。” 买饼之人纷纷回头看向宋江和朱仝。宋江没理会这些眼光,拿起几个炊饼递给朱仝,拿出一吊钱递给武大。 武大连连摆手道:“我请客,宋大官人不必如此客气。” 宋江早上因为赶着去县衙,没有吃饭,此时确实有些饿了。咬了一口炊饼道:“哥哥何时收摊回家。” 武大一边麻利的给顾客递炊饼,一边回答道:“卖的早就是申时,卖的晚就是酉时!一般情况都是酉时,今日生意不错,看来申时就能卖完回家啦。” 武大是个勤劳人,昨晚喝多了,今日还不肯休息一天,继续出摊做生意,宋江吃完炊饼拍拍手道:“我先去买好酒肉,等哥哥回家!” 武大不太想让宋江破费,但是拗不过宋江,只得点头答应,宋江看着围着武大摊位的顾客,笑着往前边拐角走去。 这时拐角迎面走来一人,身材矮小,走路速度极快,突然他脚似乎被绊了下,往宋江身前跌去,宋江忙扶住那人说道:“小心。” 那人赶紧起身道了声谢,迅速离开,宋江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那见过,朱仝突然反应过来:“那人是贼,兄长你看看你钱袋还在不在。” 宋江忙摸向腰边,着手处空空如也。 朱仝怒骂一声,朝那人方向追去,宋江无奈只得回武大摊前。 “宋大官人,你如何回来了。”武大一边装炊饼,一边奇怪的问道。 宋江苦笑道:“却有些倒霉,钱袋被偷了。” “啥。”武大吓了一跳。 宋江点点头,摊手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武大挠了挠头拿出今天卖饼的钱道:“我这有些,虽不多,但还是先拿我这些去。” 宋江推过武大拿钱的手道:“哥哥不必如此,银子我这还有些,只是想问下大家,有没有人看到刚才那人或知道他身份的。” 买饼的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大眼瞪小眼。 他们有的压根就没看到那人,有的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并没看清那人长相,有个白发老人仔细思考了下才说道:“那人应该是早就跟上你了。” 宋江看向老人,老人想了想,肯定的说道:“先你和那红脸之人走来时,那人就跟上你们了,我开始并没有注意,以为是你们同行之人,后来想想感觉不太对,因为那人始终和你们保持一定距离,看起来不太像同行之人,但看来那人跟踪术十分高明,我看你们似乎并未察觉,那人也走走停停,好像买东西一样,我以为只是路人,在你们来到大郎这,那人似乎扫了你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我特意看了那人一眼,在你们离开时,那人又假装从拐角处走来,做似摔倒,趁机盗走你钱袋,现在想想,看来那偷儿似乎一开始就认定你是目标了。” 武大有些懊恼道:“宋大官人若不是好心去扶那人,想来也不会被偷走钱财。这该杀的贼!” 那老人摇摇头道:“不会,那人手法高明,这官人就算不去扶他,他也会有其他办法的,被这种偷儿盯上,可以说防不胜防。” 宋江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老人还有如此分析和见识,看来高手在民间这话不假。 武大看宋江的表情明白了,立刻介绍道:“这是余志雄余老,曾经是清河县第一捕头,年轻时破过不少大案,也抓住过不少犯人,也算是我们县的一个奇人,今年已经七十岁啦。” 宋江恍然大悟,武大接着说道:“余老平日就对我十分照顾,也禁止旁人欺侮我,我能在此好好做点小买卖,是要十分感谢余老的。” 说完拿出五个炊饼装好递给老人,老人拿出五个铜币递给武大,武大执意不要,说是要感谢老人恩情,老人还是强行放在武大柜屉上。 宋江有些欣赏这老人,有时候,市井往往可以看到百姓内心深处的善良。 想了想开口问道:“请问您认识那偷儿吗?” 余志雄摇摇头说:“我在清河县几十年了,可以说每户人家谁搬来,谁搬走我都知道,曾经巡视过各个街道,也去过周边的全部村庄,清河县我敢说没几个比我熟的了。” 宋江耐着性子听老人讲曾经的往事,余志雄说了好一会才道:“那人我从未见过,可能是最近才来的。” 第四十六章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宋江等着就是这句话,老人说完话,宋江向老人施了个礼说:“谢谢您,老人家。”心里已有了计较,这老者既然说了这偷儿不是清河人,那肯定不是清河人! 清河县也不是什么大的县城,那偷儿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清河县,极有可能和盗宝之人有关,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线索不就送上门了吗?当下准备回到客栈找众人商量一番,看怎么可以拿出那偷儿,哪知武大喊住宋江:“宋大官人,我与你一同回去。”关心之意,不易言表! 宋江看武大还有半屉炊饼没卖完,就开口道:“哥哥,你这炊饼还未卖完,就这么同我前去岂不是耽误了正事。” 武大摇摇头正色道:“朱都头还未回,你又被偷儿盯上,身边没有个人,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宋江虽然觉得武大担心有些多余,但是也能感觉到武大对自己真的关心,又看着武大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忍拂武大的好意,想了想道:“哥哥不如你先卖炊饼,我看前面有个茶摊,去那等你。” 其实半屉炊饼能值什么钱呢,只是这算是武大自己的事业,而武大是个自食其力的人,很多时候炊饼没卖完并不会回家中。 在宋江认为,有时候钱可确实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尊重是钱买不来的,宋江尊重武大,武大虽说身材矮小,心中理想却是巨大,他有尊严的活在这个世上,比许多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强太多,所以宋江并不想让自己的事而打扰到武大,违背他的原则。 这时,武松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武大看武松急匆匆的样子,开口训道:“二郎,风风火火的,若冲撞到其他人,该如何是好。” 武松顾不上回答武大,而是心急的对宋江说道:“哥哥,听说你钱袋被偷?” 宋江奇道:“二郎如何得知的。”这消息传播的有这么快吗?宋江其实比较好奇! 武松长出口气说道:“我先在街角处碰到朱都头,他正在追那家伙,我本想随他一起,但他说哥哥身边没个人,就立马赶了过来。” 宋江看旁边的人越来越多,有买饼的,有看热闹的,就对武松说道:“我们去茶摊聊。” 武大连忙拿出一吊钱放在武松手上说:“宋大官人银子被盗,吃喝就你来给银子。” 武松把钱放入怀中,又顺手拿了几个炊饼,然后拉着宋江就来到茶摊。 来到茶摊,武松先喝了一大碗凉水,然后坐下来让茶博士上两碗茶,再来几盘点心。 自己则先吃了口炊饼,才开口道:“哥哥,朱都头不放心你,让我立刻赶来,刚才是啥情况。” 宋江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武松吃完手中的饼开口道:“等会朱都头回来,我去寻找那小贼一番,清河县我比较熟,但是哥哥身边不能没有人,等下看縻貹和卞祥两位兄长回来,要留你在身边,或者杨制使在你身边也行。” 他们怕的是那偷儿明面上是盗宋江钱袋,实际上是用调虎离山调开宋江身边高手,然后直接对付宋江,所以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人在宋江身边,以护他周全。 宋江点点头思索起来,武松看宋江沉思,也没再打扰,他肚中有些饥饿,开始专注着吃炊饼,当然对于自己的身手,他还是很有信心,有他在,清河还真不一定有人能进宋江身。 宋江出门有多带钱的习惯,毕竟及时雨这个名声就是仗义疏财来的,但是宋江也知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的道理,所以钱除了在自己身上,卞祥,縻貹,郝思文和焦挺也装了一些,又分给了杨志一些,除了公孙胜不带钱以外,钱正好是均分出去,所以这次钱袋被盗也没那么大损失! 钱袋里面大概有二十金子,五十两白银,虽说不少,但是宋江并没有太在意,他身上还有几两碎银,也足够花销,他考虑的是自己若真是来到清河县被人盯上,那事情就复杂许多,对方有备而来,只怕御宝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同时他还有些后怕,若是那偷儿趁机给自己一刀,自己只怕当场扑街在这清河县,那还谈什么争霸天下!想到这他也觉得无论如何,自己要提升自己的身手了,当然,也不能再让些心怀叵测之人靠近自己。 看着一旁武松正在吃喝,但警觉性没有丝毫放松,反倒是锁定了周围的一切,若真有人在靠近宋江,只怕会被武松当场拿下! 宋江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昨日正是和武松一同在酒楼,帮武松解决了争斗,当时人群中就有个瘦小汉子盯着自己看,自己也扫了他一眼,只是因为当时结识了武松实在太高兴,所以当时并没有太在意那人,也难怪,那人确实太不起眼,放在人群也是个路人脸,很难吸引人的注意,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托大了啊。 今日偷钱袋那偷儿正是昨日酒楼那围观之人,宋江接着想到,在清河县衙,自己有件事始终想不起来,现在也想起来了,当时要查户籍时候自己就是觉得盗宝之人大概率身材矮小,面目普通,给人一种在大街上也毫不起眼的感觉! 而昨日在酒楼恰巧看到过这样的人也就是偷自己钱袋的那人,只是当时匆匆一憋,一时没想起来,所以总感觉自己有些事在脑海,但一直记不起来。 那偷儿很明显是冲自己来的,但不知是自己在酒楼里漏了富,被偷儿惦记上还是因为盗宝的事,那偷儿给自己个下马威叫自己不要妄动,宋江暂时还不清楚。 不过宋江仔细思考之后,觉得这偷儿应该不是盗宝之人,那余志雄也说此人非清河县人,盗宝之人是清河县人,这点宋江是可以肯定的,但两人应该有些关系,只是暂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过了会,朱仝也回来了,看着宋江和武松坐在茶摊,他端起一碗茶一饮而尽,坐下说道:“惭愧,我没捉到贼人。”显然朱仝跑了很远,但是没追上那人,看来那人轻功当真了得,连朱仝这种常年和贼人打交道的都头都没追上。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偷儿跟踪宋江,朱仝居然毫无察觉,这点才是让他最愧疚的地方,想想自己怎么也是郓城县马兵都头,会出现贼人近宋江身这种失误! 他斩钉截铁道:“哥哥,我定拿下此人!” 看着朱仝大口大口的喝水,显然之前是真的全力去追那偷儿,宋江没有丝毫责怪朱仝的意思。 自己刚才扶那偷儿时,是双手托住了那人双手,而自己的钱袋被盗,自己毫无察觉,根本就没看到那偷儿出手做动作碰着自己,那偷儿手法之快,真是令人称奇,而以朱仝的眼力和身手也都没看清,只是觉得那人行迹可疑才立刻察觉,这偷儿当真是盗中高手。 晚上,在武大家中,所有人都汇聚一堂,几人听说宋江被盗之事大惊,宋江笑着摆摆手,问道:“这都是小事,今日各位兄弟出去情况如何?” 卞祥先开口说了今天的事,卞祥今日走街串巷,打听了许多人和事,清河县并没有什么太多蟊贼,偶有小贼也是那种偷鸡摸狗不入流之人,根本就没有那种飞檐走壁的大盗,或者精通盗术的出名之人。 縻貹也跟着说道,清河县整体情况只能算马马虎虎,没有太多的乞丐和流民选择来清河县,反而去隔壁的阳谷县人数较多,有的乞丐就是乞丐,也不存在有人扮乞丐掩人耳目。 郝思文和焦挺也去城外一无所获,主要也是二人对清河县不算熟悉,再加上无甚目标,所以没找到其他的! 这和宋江估计的差不多,那人不太可能掩饰身份,所以极有可能躲藏在哪了。 当晚,众人兴致不太高的吃完了饭,随后回到了客栈中。 第二天,宋江房中,卞祥,縻貹,朱仝,杨志,郝思文,焦挺和武松都在,商量过后,宋江和朱仝还是去县衙,其余六人负责东南西北一个方向,可以走出城外,看看有没有那两贼人的消息,其实宋江一直觉得这二人可能是有联系的。 来到县衙,听完了事情原委,清河知县看到戏谑的说道:“听说昨天宋押司钱袋被偷了,本官可为你做主。” 虽说自己有些欣赏宋江,但是宋但听说宋江吃瘪,想起他昨日的意气风发,心里还是说不出畅快的。 宋江倒不会在意这些话,笑着说道:“那就劳烦大人了,不知户籍之事,是否查清楚了。” 知县点点头道:“昨日全衙门人忙道五更才查清楚一万人,也幸好你给出的范围,不然没个十天半月,还真难办。” 宋江施了个礼道:“真的劳烦各位了。但不知其余的什么时候才能筛选出来呢?” 知县摇摇头说:“不必说这些虚的,一万人里一共符合条件的共有六十二人,剩余两万人两日之内没啥问题。但是我还有个疑问?不知宋押司能否答疑。” 宋江点了点头。 知县道:“按你说法,虽说盗贼是清河县口音,但是可能是早已搬离清河县的人,比如阳谷县就有不少清河县之人搬迁过去,或者说从小离开清河县去往别的地方,户籍可能也迁走了,为何你肯定此人一定在清河县呢。” 宋江笑道:“我并无把握,只是来此碰碰运气。” 知县有些不悦:“你这是在拿公职当儿戏。” 宋江反问道:“那依大人之见,宋江该去何处找寻呢?” 知县被噎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宋江继续道:“其实我也不可能百分百确定贼人就在此处,只是许多事都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宋江也只是个人,清河县寻找到此人的概率无疑大点。” 知县叹了口道:“若你找不到贼人呢?” 宋江淡淡的说道:“绝不会连累大人的。”说完,拿起桌上的六十二人户籍和朱仝告退离去,只留下知县看着宋江的背影直至走远。 在去武大炊饼摊的路上,宋江看朱仝有话要问就直接开口道:“我们兄弟之间有话不妨直说。” 朱仝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其实我的问题和清河知县一样,若是贼人不在此,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白白耽误时间。” 宋江拿起户籍扬了扬笑道:“贼人也许不在此地,但是这上面极有可能有他名字。” 朱仝有些诧异宋江为何如此有信心,宋江也不再隐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人在阳谷县等周边县城,那他从济州府盗了宝后,没有必要特意去一趟郓城县,因为郓城县离阳谷县并不算远,平日就可以走动。 从他冒险去郓城县想来是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如果这人非常重要,那他平时也会来郓城县见这人,那更没必要在盗宝之后去看那人,除了给自己行踪被人发现外,还增加了那重要的人身份曝光的可能,那这无疑是害了那人。这件事,毕竟很大可能诛九族,那人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至于他会不会早就迁移到郓城县,那更不可能了,若他就在郓城县,那绝不会选择当日潜回郓城,这样一来,若被人看到,就把自己陷入了险境! 那为什么肯定他在清河县呢?一个人若是离开家乡太久,他的口音多多少少会夹带点其他地方的口音,盗宝那晚,那些追寻之人其中也有清河县之人,可以很肯定他说的纯正的清河县口音,没夹带其他地方的口音,所以我猜测他在清河县的可能性很大,当然也不排除他很早就离开了,只是我们现在没有追寻的目标,而一切的一切根源好像就在清河县,所以我觉得清河县可能是这回丢宝的关键线索甚至是全部。” 朱仝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走着。 而距离清河县外不近的一处破庙,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从钱袋里拿出二十两黄金放在一张破香台上。 香台前还有另一个同样矮小的年轻人,看到二十两黄金冷笑道:“又是从偷来的。” 第一个年轻人叹口气没说话,摇摇头准备离开。 谁知黄金被丢了过来,第一个年轻人接住黄金诧异的看着第二个年轻人。 第四十七章 盗宝迷雾已渐显 兄弟情深动人心 第二个年轻人不屑道:“偷来的,我不需要,你自己拿走。” 第一个年轻人回过身道:“师弟,你又为何要如此呢?师父走了以后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第二个年轻人不屑道:“休要说这种话,你以为我不知你在外收了好几个徒儿,专行这偷鸡摸狗之事,败坏师傅名声。” 第一个年轻人叹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师弟你真不应该去济州府盗那两件御宝,这真不是我们所能染指的。” 第二个年轻人冷笑道:“那御宝够我享用一生荣华富贵,如此大一笔富贵我为何不去取,我不去取自然也会有人去取的。” 第一个年轻人走上前认真道:“你休要瞒我,你的为人我如何会不知,你若是为了钱根本不会去盗此物,这东西基本无法出手的,更何况,你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去盗取东西之人。” 第二个年轻人退了几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才开口道:“我的事你休管,师兄,你还是赶紧离开,这事别把你牵扯进来了。” 第一个年轻人低声道:“我知道你先说的话无非就是想故意让我走,只是我们兄弟一场,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有事呢?当我听闻济州府丢失敬献的宝物时,我就估摸是你出手,只是我相信背后一定有隐情,所以立刻赶到清河县,就是怕你有事。” 第二个年轻人默然不语,好一会才怒吼道:“时迁,你赶紧给我滚,或者你不滚,我滚。” 时迁也怒了,大声道:“玖万,我如何能看你出事,我是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玖万笑了:“既如此,你我今日比斗一场分个胜负,我还从未与你斗过,我赢了的话,输了的你立刻离开。” 时迁也笑了,“你若输了,必须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们兄弟俩一起想办法。” 玖万点点头道:“我等虽非正人君子,但也是梁上君子,说出的话一言为定。” 时迁笑道:“你想怎么跟我比。” 玖万也笑道:“比本事,一天一夜我们也很难分胜负,就比斗酒。” 时迁有些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玖万居然提出斗酒!他酒量不算好,斗酒的话,很大可能要输。 玖万看着时迁调侃道:“若不敢可先认输,那这场比试可就算我赢了。” 时迁脖子一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又浮现出来,说道:“谁怕谁,怎么比。” 玖万看了看外面,说道:“此时我不太方便露面,劳烦师兄去买两坛酒来,我们谁先喝完算谁赢,如何?” 时迁点点头道:“如此倒也简单,那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玖万道:“既如此,还劳烦师兄了,事不宜迟,还请师兄尽快动身。” 时迁也不废话,走到门口回头道:“等我回来。” 看着渐渐走远的时迁,玖万默默低声道:“师兄,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无关,你若卷入进来,只会无辜丧命,今日相见,我心愿已了也算幸事,我们来生再做师兄。” 说完,朝破庙另一头走去,原来另一头还一扇门,是以前的僧人从侧门进来添置香火的,也可以直达寺庙之外。 刚出门,耳旁传来一个声音“师弟,你是要去哪啊。” 玖万应声看去,没想到刚才已走远的时迁竟然就在门口旁站着。 “师兄,你?”玖万吃惊的开口道。 时迁淡然一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引开我,自己就趁机走了,我不装作上当,怎么能知道你其实是关心我呢。” 玖万苦笑道:“师兄,你真没必要躺这趟浑水,不然白白丢了性命,又何苦。” 时迁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再劝我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玖万望着一向玩世不恭的时迁,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样子,感动的说:“师兄,你。。。” 时迁阻止了玖万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摇摇头。 两人重新回到庙里,时迁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去济州府盗那御宝,能告诉师兄吗?” 玖万苦涩一笑,道:“好!这几日东躲西藏,我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时迁点点头,摸出二两银子道:“刚来的路上好像有家野店,我们就去那吃点!” 玖万叹口气道:“既如此,走!” 准备出门时,玖万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那金子是从何得来的。” 时迁得意的笑道:“你是不知这钱袋来的多不容易。” 事情的原本始末,慢慢说了出来,说完还补充道:“那黑汉子身边居然还有五六个高手护着他,要想接近基本没有任何不可能,要不是后来他们全部分散开来,只剩一个高手,我都不一定下得了手,不过那高手也当真了得,看那黑汉子被偷,立刻察觉,直追我而来,若非我厉害,估计逃不脱那人追踪。” 玖万奇道:“正常人出门不会带这么多钱,而听你说,那人身边那么多高手,但据我了解,整个清河县,并没有此号人物啊,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高手,那这人应该不是清河县人。” 时迁赞同的说道:“那人确实不是清河县人,好像是外地来的,而他身边的高手,任何一个都不是我们所能应付的,所以我们真要小心行事。” 玖万突然道:“不好,那人既然不是清河县人,但是却出现在清河县,那极有可能是冲我来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说的对,确实是为你而来的。” 玖万和时迁大惊,忙像门口看去,只见宋江笑吟吟的带着武松,卞祥,縻貹,焦挺和郝思文出现在门口。 “师兄,等会我冲上去,引开他们的注意,你就趁机离开。”玖万小声和时迁说道。 时迁摇摇头苦笑道:“若是只来一人,我们还有可能分散逃离,但是五人齐上,你去瞬间就会被击杀,万万不可冲动。” 玖万叹息道:“是我害了你。” 时迁倒是坦然一笑,没有说话。 宋江看着眼前二人调侃道:“好一出兄弟情深的大戏啊,看着我都有些感动了。”这话俨然一副大反派的样子! 时迁就走上施了个大礼跪拜道:“这位英雄,昨日是我不对,见财眼开。” 说完拿出宋江的钱袋,把二十两黄金放入袋内,又拿出十几两碎银,五两黄金放入钱袋内继续说道:“这是我全部的钱财,请英雄高抬贵手,放我兄弟一马。” 宋江扫了一眼时迁开口道:“你就是鼓上蚤时迁。” 时迁点点头道:“想不到英雄竟然听过我的贱名,恳请好汉高抬贵手。” 宋江淡淡的说道:“我们之间的账等会再算,我现在不是来找你的。”说完看向玖万冷笑道:“想要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玖万。” 玖万把时迁拉倒后面走上前一步说道:“东西是玖万所盗,此事与我师兄无关,还恳请英雄放过师兄一马,让他先行离开。” 宋江默然看着玖万没有说话,玖万只觉得自己像被一把利剑所盯住,浑身上下有些发冷,他不敢直视宋江的目光,跪下道:“只求饶我师兄一命,玖万任你们处置都行。” “交出御宝。”宋江开口。 玖万苦涩的说道:“东西真不在我这,我早已交给别人了,若有欺骗,玖万必受尽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哥哥。”武松心中有些不忍,自己也有亲哥哥,这两人兄弟之情是真的让他感同身受,他真怕宋江发怒,宰了这二人。 宋江摇摇头淡淡开口道:“且起来说话。” 宋江是怎么找到时迁二人的呢? 从衙门离开后,宋江就来到武大的饼摊,那白发老人余志雄果然又来买炊饼了。 想着这个清河通,宋江就不用费事一个人一个人去找了,宋江忙找武大拿了几个炊饼,拉着老人来到茶摊喝茶。 老人知道宋江肯定有事相求,就笑着让宋江有事直说,宋江忙拿出户籍册询问起上面的人来,老人一个个翻看起来,每看一个,都会仔细说起这些人的点滴,宋江耐心的听着,心里却有些失望,这些人基本都是农民,或者摆摊的小商贩,或者从事体力劳动者等等,与自己心中的盗宝之人形象差距甚大,当第六十个人,老人拿出来没吭声,叹了口气,宋江忙拿过户籍册看了起来,上面写着名字玖万。 老人叹口气道:“这玖万是个好孩子啊,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父亲很早就去世了,靠着母亲一个人拉扯大他们姐弟妹三人。”宋江没有吭声,老人继续开口道:“玖万从小就十分懂事,因为自己是唯一一个男丁,所以有一点好吃的都是让母亲和姐妹先吃,自己宁愿少吃点,家里的口粮十分有限,母亲也辛苦,导致玖万从小就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十二三岁看的就像八九岁一样。” 老人说了许多,宋江都不太记得,只记得几句话,他曾经十二三岁出去打算学本事,一直到二十岁才回,学本事之时遇到个好心人,每个月都能给家里寄过来一两银子,而他姐姐后来嫁到郓城县的一个秀才,但是那秀才好像却病故,他姐姐在郓城县也十分辛苦,玖万回来后,勤勤恳恳,家里看着慢慢的也好起来了,玖万待人十分和善,对待左邻右舍也是有困难就尽力帮助。 玖万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好像要把姐姐也重新接回清河县,但是前几日,玖万母亲和妹妹好像出了趟远门,具体去哪谁也不知道,到今日还没回来,而玖万也好些时间没见了。 宋江心中暗喜,看来就是他了,所有的条件都能对得上,当得知清河县外有所废弃的庙,曾经的玖万经常在那一块捡柴,宋江不再犹豫,喊来茶博士,吩咐加几盘点心在上一壶好茶,掏出一吊钱丢桌子上说有点事,等下回来,就匆匆的跑了。 只剩下余志雄喝了口茶,怔怔的看着宋江背影出神! 宋江看着时迁和玖万,半晌没说话。时迁和玖万也没开口,就在那默默地站着,场面一时之间有些诡异!好一会宋江才开口道:“你是受何人指示,御宝交给何人了。” 玖万犹豫了下说道:“无旁人指使,就是我一时财迷心窍,才去盗的宝。” 宋江冷笑道:“御宝价值连城,但我更相信,在大宋境内没有当铺或者寄卖行敢收此物,哪怕是在民间销赃真有人敢收,恐怕价格也是极低的,和你所要承受的风险相比,可以说是完全不成比例,世道如今,你还想不说实话吗?” 玖万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唯死而已。” 时迁摇了摇玖万的肩膀急道:“师弟你莫要做傻事啊。” 宋江叹息道:“人是求生的,不是求死的,明明有生路可走,为何要选死路一条呢?” 玖万还没说话,时迁忙开口道:“英雄你的意思是可以饶我兄弟一命?” 宋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说话。 玖万却笑道:“英雄莫要诓骗我了,玖万罪犯滔天,也知自己必死无疑,即是死路一条,何必还要在拖累其他人呢?” 在玖万看来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必死无疑,他若没被抓到,也会被背后之人灭口,而他若被抓到,就顺势承认自己是一时贪财,牵扯不到后面的人,这样的话,他肯定是活不了的,但若是自己姐姐妹妹和母亲能活下来,他也心满意足了。 宋江看着玖万慢慢说道:“你以为你选死路,扛下一切,你母亲和妹妹就能活吗?” 秦玖震惊的看着宋江,作声不得。 宋江缓缓说道:“告诉我事情经过,我保你,时迁,你母亲和你姐妹平安无事。” 玖万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能不能请问好汉的大名。” 宋江笑了:“这个很重要吗?” 玖万叹口气道:“不瞒好汉,只要我母亲和妹妹真能平安,要拿我这条命又有何妨,只是我想知道好汉的姓名,若是真的,玖万哪怕活不下去,在九泉之下也感谢好汉的恩情,但若是好汉想诓骗于我,害了我家人性命,那万玖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时迁尴尬的看着宋江,此刻玖万还说这么硬的话,真怕宋江一个怒火,玖万就命丧当场。 第四十八章 痛苦离别终难见 一入盗门深似海 不过时迁倒是把宋江想狭隘了,其实宋江完全没生气,反倒是十分欣赏玖万,不卑不亢的态度,有责任,有担当的性格,是个做事的人。 时迁也不差,他们这种兄弟之情是宋江最为赞扬和推崇的,比那些表面兄弟,背后插兄弟两刀的不知道强哪去了。 武松看玖万质疑宋江,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宋江宋公明哥哥,他既然这么说,你们就肯定没事。”也就是武松欣赏他们两人的感情,不然哪还会说这些,直接揍他了! 此时的武松对于宋江的个人崇拜是发自内心的达到了极致,不管是人格魅力,还是性格方面,武松真的觉得宋江太对自己的胃口了,除了武艺稍显不足。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护在他身旁,有谁敢造次!对于这个不是亲兄弟的哥哥,武松却认为他比自己亲哥哥水平要高太多了,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事,那淡然的性格,稳重的气质,似乎掌握一切局面的气度,仿佛所有的事在他面前都是那么云淡风轻,让他发自内心的想跟着这个哥哥一起成就大事。 时迁惊道:“莫非就是江湖上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哥哥。久仰哥哥大名,请受我一拜。”说完拜倒在地。 玖万也跟着拜道:“原来是宋江哥哥,也受我一拜。” 有时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有名气,有声望,那就有很多人就会仰慕你,崇拜你,见到你就拜,哪怕你人不怎么样,但你的名声就在那。但反之你若是个无名无姓之人,那你武艺再强,人再好,也不会有人鸟你,更别说看到你就拜。 宋江扶起二人道:“若是相信宋江,就把前因后果告诉我,郓城县那里,我有一处宝地,叫梁山泊,有许多兄弟都愿意与我同去,在那里我保证所有兄弟,绝对可以实现自己平生理想和抱负。” 二人站起身来感激的向宋江道谢,只因为是宋江,他们信了。 宋江笑道:“说句实话,那八宝盒和夜明珠在我看来却只是个俗物,我更看重是你们二人的本领。我若真是想拿下玖万兄弟,就不会只几人来此了。” 顿了顿又说道:“但是这盗宝之事肯定要解决,不然会牵连一大批人,御宝肯定要送回去的,但是玖万兄弟,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先我说的话绝对算数,只是希望你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们才好解决问题。” 其实牵连一大批人宋江倒没夸张,找不回来,时文彬肯定要遭殃,自己既然揽了这差事,那自己肯定步时文彬后尘,济州知府也跑不了,其它零零散散更不用提了。 这些话其实是宋江真实的想法,在他看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时迁这样的人才有多优秀就不必细说了,既能深入敌后,探察敌情,又能在暗中放火,搞破坏等等,原着时迁真心为梁山立下了许多功劳,只是因为出身不好,才排倒数第二,而倒数第一是同样盗窃为生的段景住。 只是一个盗马,一个盗钱财而已,其实在宋江看来,英雄不问出身,只要真心追随自己,品德上没有太大的污点,那就不是事! 更何况时迁这种,本质还不算大奸大恶,曾经有诗赞扬他,窃国者侯,窃钩者盗。天下板荡,蒸庶无告。至于夜明珠这等俗物,哪怕是无价之宝,在宋江看来也比不上一个人才的真心效劳,除非是神兵利器,宋江可能会有一丝丝考虑,否则想都不用想!夸天上去也只是个珠子,对他来说,用处不大,意义同样不大。 更何况眼下居然有两个人才,得到时迁的同时,还能得到一个不比时迁差的玖万。 玖万这人宋江从没听过,在时迁上梁山后,也没出现过,想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早已不在人世了,那就有可能是因为卷入盗宝事件,而被灭口,第二就是时迁自己在梁山也不如意,所以不好意思也叫自己师弟上山。当然不管是哪种可能,既然自己出现了,任何一种可能都不会发生! 宋江在茶摊听到玖万名字的时候,就有着想招揽他的想法,没想到还跟了个时迁,这完全是意外之喜,为了怕事情超出掌控,他还特意没叫杨志和朱仝前来,就是怕杨志立功心切,当场拿了二人,来逼问御宝的下落,再交予官府。 要知道,杨志此时和他只是合作关系,若杨志执意如此,宋江也不好和他闹得太过于难看!至于朱仝,宋江不想让他太过为难,违背自己的原则,让他知道自己放了盗宝之人,心中难免会有隔阂,所以也没带来! 此时的玖万知道宋江并没说假话,否则的话来的怕不止这么点人而是好几十人了,对宋江已经算是十分信任,他不再犹豫。拿起一个竹筒,往肚子里咕噜咕噜灌了一大筒水才说出自己的故事。 玖万本来有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他们住在清河县外的白河村,父母以务农为生,再加上姐弟妹三人,虽说不上富裕,但是也足够温饱,再加上父母恩爱有加,一家人和和睦睦,共享天伦之乐,这样的生活让很多人羡慕不已。 当然这样的幸福生活,老天也看不过眼,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玖万六岁之时,有一天晚上,父亲突然捂着心脏痛苦起来,母亲慌乱起来,还是大姐反应灵敏,准备立刻去叫大夫,哪知才走到门口,父亲突然栽倒在地上,然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官府派来了仵作,经过检查,是心疼病害死,其实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心梗造成猝死。 父亲走了,带着对这个世界无限的眷念和家庭的不舍走了,一家人失去了顶梁柱,本来是幸福的生活就如同天堂坠入地狱。 父亲走了之后的日子,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大姐和妹妹也终日郁郁寡欢,六岁的玖万知道自己是以后家里是唯一的男人,幼小的他走到母亲面前安慰母亲,虽然他的心里的痛苦一点也不比母亲少,但此时总要有人振作。 母亲望着懂事的儿子,抱着玖万放声大哭,秦玖也痛哭起来。 玖万虽然懂事,但是毕竟年纪还小,所以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母亲一个人身上了,大姐也就八岁,但是却把家务活和烧火做饭全包了,玖万不忍心让姐姐一个人辛苦,而妹妹也太小,所以玖万天天都去山里捡柴火,左邻右舍看他小小年纪却如此坚强,也会经常帮他拿些柴火,偶尔打了些兔子和山鸡也会分点给他。母子四人日子虽艰辛,不变的却是那份和睦与幸福。 随着姐弟妹三人年纪的增长,家里生活也越来越难,毕竟三人的饭量一天天在增长,姐姐打算去县里看看能不能找个工作,但是十四岁的她又没学过女工,也不是那种知书达理的人家出生,想找工作没那么容易,包括想去大户人家做丫鬟,都是奢望。 玖万此时也就十二岁,自己正是饭量大长身体的时候,平日里口粮根本没有多余的,自己经常吃完饭后一两个时辰就又饿了,怕母亲担心,他只能咬咬牙,不停的往肚子里灌凉水。 不想给母亲带来太大的负担,也为了让姐妹能多吃点,他还是决定离开家。 在一个夜晚,他悄悄的离开了,只给母亲留了一句话“我走了,等我回来。” 只是他把外面的社会想的太美好了,出来两天了,就吃了两个馒头,现在的他饥肠辘辘的走在街上。 这两天他问了好几个地方,不管是米铺还是茶楼或者酒楼,铁匠铺等等,无一例外不要他做学徒,毕竟他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和年纪严重不符合,完全不像能做体力活的人,而且他这个年纪吃得多,做得少,更不会要他了,酒楼老板看他可怜给了两个馒头,就让他离开了。 漫无目的的前行着,此时他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回家吗?那只会给家里增加负担,找工作?没人要他,此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阵香味直扑鼻中,他早已饿了,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他从没闻过这么香的食物的气味,他顺着香味找去,原来是前面巷子口有一个卖春卷的小摊贩,周围早就围满了人在那买。 那味道实在太香了,不停的有人走过去,玖万虽然没钱,但是也忍不住凑了过去,口水都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春卷不贵,五个铜板也就是五文钱一个,但是对于玖万来说,他现在一文钱也掏不出来啊,看着水泄不通的小摊,他计上心来,他走到一个正在往前靠的胖子身上,胖子没什么察觉,而玖万手里却多出了一吊钱,大概四十文左右,又挤入拥挤的人群,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春卷。 玖万拿着春卷,匆匆离开人群,找了个台阶坐下,一口就咬掉了一半,来不及细嚼就吞入肚中,只觉得这是此生从未吃过的美味,再一口,这回特地细细品尝,香,酥,脆,他不算懂美食,但是这春卷味道真的是太好吃了。 一根春卷入肚,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并没察觉背后有个人正在靠近。 一个手掌摁下来,秦玖反应过来,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正看着他,那人四十来岁的模样,长相极其普通,就是那种打了照面然后回过头就完全记不得长相的存在。 那中年人咳嗽了下,笑着赞扬道:“不错,好快的反应。” 玖万谨慎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那中年人似乎肺不太好,一直咳嗽,边咳嗽边说:“手法还是不错,但是太慢太明显,刚才若不是那胖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你偷不到他的钱,而春卷你明明可以拿三个,却只拿一个,真是笨,笨,笨。” 没想到刚才的举动居然被这中年人尽收眼底,玖万心中有些害怕,后退了几步,转身直接跑了,那中年人在后面肆无忌惮的大笑。 转过一个街角,玖万看到中年人正站在前方笑吟吟的看着他,心里有些紧张,立刻再往回跑,没想到那人又在他前方。 真是邪门,玖万不再逃跑,气喘吁吁的问道:“你,你,到底,想,想怎么样?是,是要拉我见,见官吗?” 中年人冷笑道:“官是个什么,我这人专门和官作对的。” 玖万喘匀气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中年人笑道:“你这身板和天赋不做贼真是莫大的可惜,要不要拜我为师,我可以破例收你为徒。” 玖万摇摇头道:“若非饿肚子,我怎么会去做这下作之事,拜你为师以偷盗为生岂不是让人看不起,让祖宗蒙羞?” 中年人骂道:“放屁,偷就是偷,你这种话纯属是谬论,你告诉我偷东西跟饿不饿肚子有什么关系,照你这么说只要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就能去做下作之事?是这样吗?” 玖万被这番话噎着说不出话来,索性以沉默来对待中年人。 中年人摇摇头道:“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可惜了这一身天赋,不做贼可惜咯。”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玖万忙喊道:“请等下。” 中年人转过身道:“怎么?回心转意了?” 玖万犹豫了下点点头道:“我愿拜您为师。”说完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中年人开心道:“这才对嘛!但是听你刚才那番话那么坚决,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玖万开口道:“您说的对,肚子都要饿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其实玖万本并不想认贼做师父,只是,刚才他的那句话偷就是偷,跟饿不饿肚子有什么关系,刺激到了玖万,再加上现在自己都饭都吃不上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其他的。 他在心里暗暗说,若学艺有成,只盗有钱又为富不仁之人,而且盗取的财物分一部分给穷苦人民。 第四十九章 好景不长久 又见故人来 拜了中年人为师,中年人带着玖万往南走了四五天,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来到家门口,早已有一人出来迎接。 中年人笑道:“他叫时迁,是你师兄,早你两月入门。” 玖万向时迁施了个礼说道:“拜见师兄。” 时迁还了个礼道:“不必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自己人了,你是有所不知,师父经常不在家,有时候我一个人不知道多无聊呢!有你来做伴就好多了。” 中年人板着脸训斥道:“你还不去练功,又想吃板子了是。” 时迁苦着脸说了声是,又进去练起功来。 中年人看向玖万道:“入我盗门,须先去拜见我盗门祖师爷。” 进入大堂,正对面墙壁上挂了一幅画,画上是个年轻的男子,一身黑衣,长相颇为英俊,但是一双眼睛却桀骜不驯,透露着对世间一切的漠视和不满。 中年人介绍道:“这是我们盗门的祖师,一手创建了盗门,名叫盗跖,乃春秋时期之人,想来离现在也有一千多年历史了。” 玖万恭恭敬敬的点了三支香,拜了三下,插上香,又跪在蒲团上重重磕了三个头。 “起来!我来给你介绍下我们盗门的历史。”中年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郑重的讲道。 我们盗门是由祖师爷盗跖在春秋时期所创建的,他建立盗门的目的是因为当时权贵骄奢淫逸,而许多百姓饭都吃不饱,所以他盗取权贵的珠宝钱财,再分给百姓,一来二去,许多百姓自发的加入盗门,为盗门贡献自己的一切。 人越来越多,时机成熟,盗跖振臂一挥,发动了起义,率领九千人准备推翻诸侯,可惜实力相差甚大,最终还是失败了,失败后的盗跖只得躲藏起来躲避追捕,而盗门也慢慢从繁荣走向兴衰,盗跖一生收了一个徒弟,希望盗门能重新在他手上发扬光大,只是随着秦国的崛起,各国相继而亡,最终由秦王嬴政统一了天下,盗门实在是无力回天,越发的衰落下去,每一代掌门人最多也就收了四五个徒弟,少的甚至只有一个。 中年人停顿了下叹口气继续说道:“我是不成了,一直到现在你才是我第二个徒弟,想来盗门在我手中也很难发扬光大。” 玖万忙低头不语。 中年人自嘲的笑了下说:“既入我盗门就需知其规矩,第一不偷贫穷者,贫穷者本就吃不饱饭,我等若在偷他,实在是内心过意不去。第二财不露富,无论有多少钱财,都必须低调小心行事。第三不可同门相争,盗门人丁稀少,要互帮互助。” 玖万点了点头,中年人喝了口茶说道:“既然入我盗门,也须知为师姓名,为师叫烈轶,今日你先休息下,明日开始就和时迁一起练功。” 玖万的学徒生涯从碰上时迁之后就此展开,每日,不是与时迁脚绑上沙袋练习跳,跑,翻就是练习各种手活,虽然辛苦,但也是他最开心,最充实的日子。 玖万后来在烈轶失踪后才知道,烈轶家产居然有万贯之多。 可是,烈轶看的却和普通人无异,所有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为普通那种,丝毫不讲究排场!唯一看的还值点钱的就是那个不离手的茶壶,不过烈轶对两个徒弟真的没话说,每个月都会叫一人往玖万家送一两银子,还会让人说是玖万赚来的,而时迁自幼无父无母,烈轶也会给时迁一两银子,由他自己攒下。 烈轶对玖万的好,玖万一直铭记于心,对玖万来说,烈轶就是仅次于父母的存在,玖万心里一直想着,只要出师之后,定要好好报答烈轶。 春去秋来,几年时间一晃而过,这一日,两人练功时,并没看到烈轶,以前这种事也有过,烈轶经常会不在家,一般不在家烈轶肯定是去探宝了!而且有时候为了练手,也会带着他们一起去大户人家“探宝”。 只是他们会各取一个值钱的东西,然后再碰头,绝不多盗,也绝不能破坏各种锁,这是行规! 所以几年时间,并无人报案,有些人家以为东西丢了是失手放哪了,还有些则认为是家贼难防。 烈轶不在,他们也没在意烈轶的消失,但是三天过去,烈轶还是不见踪影,这下两人再也无闲心练功,以往烈轶从不会出去这么久,只是二人心里还有些侥幸,可能烈轶这回是去比较远的地方“探宝”。 又过了五六天,烈轶依旧没回,两人就开始各种猜测,深怕烈轶出了意外,时迁提出自己先去寻找烈轶,玖万在家守候,以免烈轶回家兄弟俩都不在,反而担心。 时迁出去好几天,烈轶还是没回,这几天对于玖万来说又仿佛回到了自己父亲刚离开的那段日子,只是那段日子有母亲,姐姐和妹妹,但是现在自己却是一个人了。 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玖万始终睡不着,突然,门开了,时迁回来了。 时迁一身的狼狈,玖万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时迁说了自己找遍了周边所有地方也没有师父的踪迹,也没听师父落网,回来之时,自己忍不住做了个案,没想到对面家中竟然有个高手坐镇,自己差点回不来。 玖万赶忙跑向门口,好在时迁完全甩掉对方,玖万关上门,内心担忧师父的情况,又觉得时迁太过于莽撞,一般他们很少会突然去对方家中寻宝,寻宝之前,事先必然会打探清楚也就是俗称踩点,以免出现意外。 又过了几日,烈轶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时迁和玖万商量许久,最终决定离开此地,出去寻找烈轶的踪迹,留下一封书信后,锁好门,两人就离开这拜师学艺的地方。 这里承载了他们的辛勤的汗水,美好的回忆和真挚的感情,但是最终却还是只能离开,结局其实并不完美,但是只能选择面对。 和时迁分开后,玖万在江湖中走了半年,始终找不到烈轶的踪迹,基本上绝大多数人连烈轶这个名字都没听过。玖万知道烈轶说过他们这一行第一重点就是要低调行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份。 又过了两个月,他听说江湖出现一神偷,名唤鼓上蚤,不光盗大户,街上之人有时候也不放过,一个照面,钱袋就没了踪影,问题是无人知其踪迹,这鼓上蚤又收了十几个弟子,一时在盗贼界风头无两。 玖万也无心再去找师父,找到时迁,并告诉时迁,这么高调迟早要出事的,时迁也听了玖万的话,低调了些,没有那么频繁的作案,但是贼性不改,有时还是会去盗街上的人。 玖万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家乡。 因为烈轶的关系,玖万家里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姐姐也嫁给了郓城县一个秀才,妹妹也已经成年,母亲虽说已年迈,但是也不用在操劳,整体来说,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谁知没多久,姐夫就死于一场变故,这让没嫁多久的姐姐就守寡,整日里又是以泪洗面。 姐夫死后,姐夫家不富裕,姐姐有公婆要照料,日子过的并不是很轻松。 玖万很想劝姐姐回清河县,但是姐姐不肯,誓要守孝三年,玖万没办法,只得尊重姐姐的意见。 回家后的玖万偶尔也会去盗两件宝贝,在变卖成银子,放入贫苦人家,但是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勤勤恳恳的工作,家里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玖万会帮帮左邻右舍,大家都赞不绝口。 哪知有一天晚上回家后,家里的母亲和妹妹都不在,只有一个人坐在家中。 玖万脸阴沉的像个碳,那人却毫不在意,就那么肆无顾忌的打量的玖万。 来者不善,玖万叹口气道:“你是何人,我娘和我妹妹呢?” 那人笑道:“你就是玖万!你放心,她们很好,明日晚上这个时候,在清河县外的密林见面,我有事找你,你母亲也会在,若你敢不来,她们全部没命。” 那人走后,玖万心急如焚,他很想追过去同那人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又想着母亲和妹妹在那人手中,怕母亲和妹妹遭到不测,最终还是作罢。 第二日晚上,玖万来到约定的地方,那人早已在此等候了,母亲正在不远处焦急的望着他,两把刀架在母亲脖子上,似乎再告诉玖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刀是不长眼的,二十个黑衣人站在两旁,虎视眈眈的盯着玖万。 玖万盯着那人半晌才开口道:“我已经来此赴约,放了我母亲和妹妹。” 那人冷笑的说道:“你这么大个人,还同我说笑话。” 玖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你绑了我母亲和妹妹肯定是有什么事,直接说!” 那人桀桀的笑道:“听闻你盗术天下无双,现在需要你去盗些物品来给我,事成之后,我放了你母亲和妹妹,同时我还会送一千两给你赔罪。” 玖万也不知这些人从哪知道自己会盗术,他无暇细想,没有犹豫,直接道:“一言为定,需要我盗什么?” 那人冷笑的把玲珑八宝盒还有夜明珠图纸给了玖万,告诉他要盗的东西在济州府。 玖万不是傻子,沉思良久开口道:“这是砍头的大罪,你们分明是想让我去死。” 那人摇摇头道:“你若去了,凭你的本事,想来也无人知是你所盗,但是你不去,你母亲现在就会死,你妹妹也一样。” 玖万转过身走了,没有任何语言,只留下那萧索又孤单的背影。 这一趟济州之行,玖万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是希望母亲和妹妹能活下来就好。 但是他不相信那人有这么好心,盗了宝他真的如约放了母亲和妹妹,他只能赌一把,赌那人守约。 而自己,不管成与不成,都再无活路,事关重大那人肯定会把自己灭口,至于母亲和妹妹,他希望能用自己换出来,否则坐以待毙,全部都没命。 来到济州府,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来官府盗宝,如有不慎,估计宝盗不出来,自己还会丢掉小命。 他好好的进行了一番计划,去了两次济州府宅踩点,又做了不少准备,在第三次踩点时,府内走出一人,他惊讶的发现,这个济州府上之人竟然是在他学艺之时师父派去每月给他家送钱之人,师父失踪之后,那人再也寻不着,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到,那人也看到了玖万,自然知道玖万的身份。 两人约定晚上见面。见面后,玖万第一句话就是问烈轶为何会消失,那人严肃的回答,真不知道,只知道那晚,烈轶消失前找到他让他离开此地,别再回来。 他曾被烈轶救过性命,不然早已不在人世,所以他一直十分敬重烈轶,烈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听从了烈轶的话离开了此地,那人平时也不在烈轶身边,只是烈轶有时候会让他去做些事,比如给玖万家中送钱这样的事,所以后来的事他真的不知道,玖万也信了他。 玖万一时有些百感交集,本以为看到这人就有烈轶的下落,哪知道又是空欢喜一场。 那人好奇的问道:“我记得你是清河县人,为何会在济州出现。” 玖万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毕竟实在风险太大,一个环节出错,就会覆水难收,一家人全部都难活命。 那人看玖万有难言之隐,叹息道:“我受烈轶大哥之恩,就算是天大的事,我也会去帮他完成,你若信得过我,就告诉我,也许我能帮的上,你若不信我,我也当你从没来过此地,接下来你自己小心。”说完就转身离开。 玖万忙开口道:“兄长,且慢。”犹豫再三,还是将事情说出。 那人听完脸上却没太多变化,只是说:“三日后子时你直接翻入府内,东西必定到手,我会在暗处帮你。” 第五十章 迷雾到此终散开 幕后之人还有人 玖万感激道:“还不知您姓甚名谁?以往也多亏您一直往家中送银两,才让我家人度过那段日子。” 那人脸上既无喜怒也无哀乐,转身慢慢走了:“名字早已忘记,本是有福之人,却已无福消受,你就叫我吴福。” 三日后一早,两人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吴福给了他一张地图,地图上详细标记了济州府衙的布防,明哨,暗哨,巡逻全部都有详细标记,同时标明了放御宝的房间,并告诉玖万放御宝的房间今晚不会有人值守,只管去就行。 当晚,玖万来到济州府衙!天公也作美,本是繁星满天的晴天突然变脸,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整个郓城都被笼罩在这暴雨中! 借着大雨的掩护,玖万一个蹬地,跃起身,跳入济州府衙! 潜入府中,果然一切都顺利,这也和他高超水平有关,当然济州知府也没想到有人真敢上门盗宝,而且还是大雨天,府中也不是刀山火海那般紧密的防守。 盗走八宝盒与夜明珠后,他冒着大雨匆匆离开,哪知道刚离开济州府,就被值守发现,原来,虽说值守的人被调开,但是房间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去检查一遍,刚刚有人去检查宝贝,却发现早已不翼而飞。 出了这事那还了得,检查之人顾不上已是深夜,连忙叫醒济州知府,惊道宝贝丢失! 济州知府听闻此事,哪还有心情睡觉,立刻喊来守军和捕快,全力缉拿贼人! 好不容易摆脱官军和捕快,玖万准备立刻返回清河县,解救母亲和妹妹,只是回去之前他想到了那个守孝的姐姐,自己的姐姐一生没享过福,好不容易自己回来,又作为人妇,哪只丈夫全不在了,此时回去,恐怕此生在也见不到姐姐了,想到这,他还是冒着风险去了趟郓城县,而此时,宝贝被盗的事早已传遍整个济州,到处都是捉拿他的人。 玖万到底是艺高人胆大,到了郓城,根本没人知道是他盗宝,来到姐姐家中,见到姐姐,姐弟俩说了许多话,玖万又留下银子,就离开了郓城! 但他却无意中碰到了唐牛儿,唐牛儿这人一向走街串巷,郓城县的人他大部分都认识或者叫的上名,突然一个陌生人,他开始也并没在意,但是当他也知道济州府丢宝之事,他立刻意识到,那人极有可能是盗宝之人,可惜他没看见那人模样,只记得那人是清河县口音! 再回清河县的路上,他怕那人不守信用,特地在回清河县的一处密林藏好了两件宝物,他不敢回家,打算休息一天,就立刻去找首那人。 哪想到,时迁竟然又找来了,他不想让时迁牵扯进来,才会有开头的一幕。 当然,玖万一路步行,还不停的躲藏,宋江虽比他晚出发些时间,又在云梦山耽误了些时日,但一路坐船骑马,走路的时间并不算多,故而没比玖万晚太多时间来到清河县! 其实对于时迁,玖万是感激的,这个师兄虽说有些桀骜不驯,但是对自己真的没话说,一直照顾有加,义气深重,只是有时候太想证明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离开了世界,那以后姐妹和母亲恐怕还需要时迁帮忙照料下。 听完玖万的故事,时迁长叹一声,拍了拍秦玖的后背以作安慰。玖万朝时迁笑笑没有说话,两人的感情当真是深厚。 过了会,玖万对宋江道:“哥哥,那两件宝物现在真不在我身上,只希望哥哥能救得她们,那宝贝玖万愿双手奉上,至于玖万这条命,又何足道哉,哥哥也可以随时拿去复命。” 时迁和玖万这二人,宋江肯定是收定了,先不论人品,光是这飞檐走壁,跳墙越城,如登平地的本事当今世界就没几个人有,时迁在水浒中多次在敌后立功,而现在还多了个不分高低的玖万,对于自己组建走机密报营是不可或缺的! 再说人品,虽说二人都是偷儿,但是既没做过杀人越货,也没做过卖人肉包子这种勾当,更何况这二人义气深重,玖万又有一颗孝心,有道是百善孝为先,这也是宋江最为看重的。 沉吟片刻宋江开口道:“让你去偷玉盘之人是何人?” 玖万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是我真不知,那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自己的身份。” 玖万不知那人身份,宋江一时之间也有些头痛,还要去查那人身份,真不知道他母亲和妹妹被藏在了何处! “哥哥,有不少人正在往破庙过来!”卞祥突然出声道。 “脚步甚急,只怕来者不善!”縻貹也开口道! 宋江点点头看向时迁二人道:“你二人先躲藏一番,不要露面!” 时迁点点头,双足一点,一跃而起,身子轻盈如飞,脚如踏雪无痕,宋江还未瞧见清楚,时迁早已躲在了房梁上! 玖万也不遑多让,如一只飞翔的鸟儿一般轻巧,双脚连点供桌,佛像,也瞬间上了房梁! “好俊的轻功,哥哥当真是慧眼识人!”郝思文由衷的赞道,至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本事,他确实没有,但他更配服宋江居然能知这二人的本事,并想收为己用,哪怕违背朝廷! “碰”的一声,破庙门被踹开,一个身穿铠甲之人闯入庙中,身后还跟着百来个军士,把破庙围的水泄不通! 宋江随意扫了一眼,看这人穿着似参军打扮,并不在意,小丑一个罢了! 那参军语气严厉道:“尔等是何人,在此做甚?鬼鬼祟祟的,可是贼人?” 宋江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在此狂吠?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那人大怒,刚要拔刀,卞祥起身一脚踢向供桌,供桌四分五裂摔在地上! 那参军一个激灵,眼前这帮人并不好惹啊,自己这边虽有一百个兵士,但看这帮人手段,真要冲突起来,自己定然讨不了好,尤其是不知这帮人是什么来路,莫要踢了铁板,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他换了个语气客气道:“我乃吴千户手下参军云理守!几位看着眼生,不像清河县人,不知几位是谁,来清河县有何贵干?” 宋江听他自报姓名,心中了然,这云理守乃是西门庆结拜十兄弟之一,有个哥哥云参将跟着童贯一起远征西夏! 可惜自己太不成器,本在西门家做伙计,后跟着西门庆结拜却也只是做个帮闲,可惜这人贪财好色,欺软怕硬,人品有极大的问题,西门庆也十分瞧不起这云理守,只是不知为何,却变成了吴千户的参军,身份一下子拔高了不少。 宋江虽不惧他,但听他语气客气了许多,当下也淡淡道:“我乃郓城县文书押司,这几位都是同僚,来清河县自然是有公干!” 云理守本就是出来有其他事要做,他一向甚是识时务,并不想和宋江发生冲突,当下打个哈哈道:“既如此,我也有公干在身,就先行告辞了!”说完挥挥手带着一百兵士离开了破庙! 走远后,一个副将上前道:“云参军,为何不拿下他们,送往吴千户处,当贼人处置,我等也能立个功劳!” 云理守脸色阴沉道:“我等虽有一百人,却未必拿的下他们啊!”他心中再清楚不过,那座庙宇虽废弃多年,那张供桌却是上好的铁木所制,坚硬无比,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损坏! 可那大汉轻描淡写的一脚,直接让那供桌四分五裂,他又何尝不知那大汉故意炫技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若就那大汉一人也就罢了,但在场之人他有种感觉,都是身怀绝技之人,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当然,云理守所料也不差,真若打起来,卞祥,縻貹,武松和郝思文四人手持武器打一百人难吗?不难,一人打二十五人罢了,也许会受伤,但真不算难事! 至于焦挺,护着宋江就好,免得其他人还会分心! 云理守走后,宋江望着衡量笑道:“人走了,下来!” 时迁当先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地面,反倒是玖万,一脸愤怒的跳了下来! 宋江看他情绪不太对,忙问道:“兄弟,何事让你忧心忡忡?” 玖万愤恨道:“刚才那个人就是那晚去我家挟持我母亲之人!” 宋江一呆,随后反应过来,那晚之人居然是云理守! 他摇了摇头,喊几人坐下,低头思考起来! 半晌,他抬起头道:“这盗宝之事应该和吴千户有关,云理守这人,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济州府盗宝,想来必然有幕后之人指使,这人应该就是吴千户!” 只是宋江还有一点想不通就是吴千户为何要去济州府盗宝,想来他一个五品千户何必要去做这种自掘坟墓之事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背后还有人,但那人是谁,宋江真的没有头绪了! 不过有两点宋江可以确定,第一点就是那人不在清河县,否则自己不会如此顺利就找到玖万,只怕会是困难重重,每一步走如履薄冰! 第二点就是吴千户背后之人应该也是朝堂之人,只是不知道是谁,但想来也应该是个高官,但既然是高官,为何会对徽宗的御宝感兴趣,还要这么费力的去弄到手?这点宋江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现在吴千户都已经浮出水面,现成的一个背锅之人不就出来了吗?当然,也不叫背锅,这事本就和他有关,只能说吴千户罪有应得罢了! 突然,宋江开口道:“不好,玖万兄弟的姐姐有危险!” 玖万大惊,忙开口道:“哥哥,此话怎讲?” 宋江皱眉道:“吴千户这人心狠手辣,必然会叫人去郓城县杀你姐姐,斩草除根,你姐姐可能会有危险,你现在把你姐姐地址告知与我,卞祥兄弟你就让一个庄客先去郓城寻到玖万兄弟的姐姐,找到之后,前往宋家庄,找我弟宋清安排他们直接上梁山,至于其它以后再说。” 想了想又补充道:“郓城县有个叫雷横的步兵都头,必要时,可找他帮忙!” 接下来的事是重中之重,宋江对卞祥道:“卞祥兄弟,可再派个兄弟去云梦村,把兄弟们都喊来,接下来的事,有的忙了!” 卞祥点点头道:“我这就去!” 玖万忙告诉卞祥自己姐姐的名字以及一些姐弟三人才知道的往事! 宋江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卞祥道:“兄弟们的盘缠!” 卞祥点点头,接过银子,迅速离开了破庙,眼下事情紧急,耽误不得时辰! 庙里还剩时迁,玖万,宋江,武松,郝思文,焦挺和縻貹七人。 时迁犹豫了下说道:“哥哥,我昨日一时财迷心窍,看到哥哥在酒楼有些钱财,一时之间没有忍住。” 宋江爽朗的笑道:“无妨,区区银钱和你的本事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时迁跪拜道:“我还有弟子十来人不知哥哥能否一起收留?” 宋江点点头道:“我梁山这个大家庭随时欢迎人才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时迁站起身道:“如此我就去寻找他们,两日后还是在此相见。” 宋江笑着挥挥手,只见时迁翻个跟头,踩上佛像晃了晃,就看不见身影。 縻貹赞道:“这兄弟真是好轻功啊。”本想说天下无双,但看到玖万也在身旁,顿时收回了下半句话! 宋江表情穆肃的坐在地上说道:“时间紧急,接下来该商量如何救人了。” 武松先提出道:“不行就直接去找知县。”这很符合武松的心态,有事报官,解决不了,在用拳头解决! 宋江摇摇头:“吴千户这人手下有官兵五百人,若非证据确凿,知县怕是不会和吴千户翻脸的。” 其实宋江还一个担忧,就是知县也参与了其中,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这边怕是连外援都没有,当然宋江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只是一切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第五十一章 万事皆有定数 一切都有变故 “不行就强抢出她母女二人,有人敢造次,我大斧可不是吃素的!”縻貹简单粗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宋江摇摇头道:“首先我们要面对的是五百个长期训练全副武装的官军,縻貹兄弟你和卞祥兄弟还有其他人确实可以以一己之力对付好几十人,但我们还有时迁的徒弟和卞祥的庄客,他们可没你们这般身手,更何况他们还有可能有弓弩这样远程武器,我并不想让自己的兄弟白白送死。第二,就算我们能全部对付这五百官军,但别忘了玖万兄弟的母亲和妹妹还在吴千户手上,吴千户若鱼死网破,恐怕她们二人也会有危险的。” 郝思文叹口气道:“依哥哥之见,该如何是好呢?” 宋江站起身道:“只能智取,不可力敌!首先要知道她们母女二人关在何处。” 另一头,吴千户府上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自己女儿出嫁,也算是了却了自己心中一桩大事,这西门庆倒也是个人物,女儿嫁给他也不算吃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儿嫁给他只是做了个继室,而且这西门庆花名在外,甚是风流,只希望自己女儿不要受欺负就好! 而此时的西门庆正和他的八个结拜兄弟喝的昏天黑地,好不快活! 没多久,云理守也回到了吴府,西门庆忙开口道:“云老弟,就差你了,赶紧来喝几杯!” 云理守笑了笑开口道:“一会就来,还有要事和吴千户禀报!” 看着云理守神神秘秘,西门庆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但他没吭声,又和花子虚喝了一杯! 内堂,吴千户正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和外面热闹欢喜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里的焦急早已让人尽收眼底。 看到云理守走进来,他急切的问道:“你出去一趟如何?可寻到玖万那厮了吗?” 云理守低着头恭敬的回道:“寻遍了整个清河县,都没有他的踪影!我们的人一直守着清河县附近的入口,可以很确定他确实没在清河县出现,清河县外也没见他踪迹,想来确实还在路上还没回。” 吴千户冷冷道:“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他母亲和妹妹皆在我手上,想来也翻不出我手掌心。” 云理守抬起头道:“有一件奇怪的事,在清河县外的那处破庙,我碰到了几个奇怪的人,他自称是郓城县的文书押司,来清河县公干!” 吴千户皱眉道:“明日我去知县那问明情况!” 云理守思索了下开口道:“会不会是玖万盗宝之时泄露了行踪,这帮人是朝他来的。” 吴千户冷笑道:“不管是不是冲他来的,我都没打算让他活下去!” 云理守内心一寒,小心问道:“那他母亲和妹妹呢?” 吴千户盯着云理守道:“你不觉得玖万一个人上路太寂寞了吗?有他母亲和妹妹在黄泉路上相随,想来他也应该死而无憾了!” 云理守低下头小声道:“是。” 吴千户自言自语道:“既然是一家人,我听说玖万还有个姐姐。” 云理守有些不知所措,急忙道:“他姐姐好像嫁到了郓城县,怕不是那么好杀死的。” 吴千户直直的盯着云理守道:“这事交予你去办,可有问题?” 云理守不敢违抗,低下头道:“是。” 吴千户又道:“你快派人继续去寻找玖万,找到了立刻带他过来,总管催促了几次,若出了变故,我们都得死。” 云理守抱拳道:“是。” 吴千户脸上闪过一丝柔情说道:“最后一件事,一定不要把月娘牵扯进来,知道吗?” “是。” 想了想,吴千户又开口道:“你之前说有好几人在破庙内,我觉得有些不妥,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我觉得都不应该让他们活着离开清河县!” 云理守苦笑道:“那伙人身手不凡,百来人怕是真不放在眼里!” 吴千户训斥道:“你不会带弓弩去吗?” 云理守恍然大悟,点头道:“我立刻去办!” 密林内,好几个人正围着一团篝火,火上烤着一只兔子和一条鱼,一只鸡。 卞祥拿出一个包裹道:“哥哥,事宜办妥。这是二郎兄长给的一些炊饼。” 宋江笑道:“辛苦卞祥兄弟了,这炊饼倒是甚合我口味。” 武松叹道:“哥哥炊饼虽香,可惜没有酒。” 宋江慢吞吞的拿出个葫芦道:“谁说没酒啊!” 这下不光武松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宋江一共带了三葫芦酒,本打算去趟沧州和柴进见上一面,但眼下既然兄弟们都提了,那喝上一葫,也无妨! 打开葫芦,酒香弥漫开来,卞祥也是好酒之人,眼睛一亮,这酒香他从没有闻过! 武松更是眼睛都移不开葫芦,恨不得立刻抢过来尝尝滋味! 宋江看他们这般模样也是好笑,拿起葫芦笑道:“今日只准饮这么多,等去了郓城县,这酒管够!” 几人忙分起了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宋江只是淡淡笑着,看着他们只觉得好玩,都是一帮真性情的兄弟啊! 玖万走向卞祥,拜道:“多谢哥哥了。” 卞祥咽下一口酒笑道:“是公明哥哥让我这么做的,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十分欣赏,不必多礼了。” 宋江开口对玖万道:“我倒是有些主意,即可以救人,又能让吴千户罪有应得,只是有些冒险,看你们是否愿意一试,但若失败,可能你们母女三人都会丧命。” 玖万道:“没事,哥哥,无论怎样都行,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救得她们,我就会全力一试。” 叹口气继续道:“有时候时也命也,就算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任何人的。” 宋江沉声道:“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只要是我宋江的兄弟,一定不会看着他们出事的!” 同一时间,云理守带着二百个全副武装的官兵又来到了破庙! 一个兵士匆匆进去,又匆匆出来开口道:“云参军,里面空无一人!” 看着空无一人的破庙,云理守英俊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这些人跑的还真快啊。 密林里,一处地方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耀了四周的黑暗! 宋江正手握着一颗夜明珠在那端详着。 不得不说,这夜明珠确实价值连城,可宋江倒是真没太大兴趣,主要是不实用啊! 宋江把夜明珠重新给了玖万,嘱咐他一定要先藏好,等时迁回来,就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再次回到清河县已是深夜,武大早已翘首等候多时了! 没有太多言语,很快两日就过去了! 吴府内,吴千户就喊来云理守训斥道:“整整两日了,你还没找到玖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日一定要找到玖万,不然就杀掉他母亲和妹妹。” 云理守想了想道:“正常情况他应该就是前两日可以回来,也许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今日能到?” 吴千户喝道:“我不要听也许。” 云理守道:“不行的话就把他妹挂在清河县城门前示众,他肯定会出现。” 吴千户开心的笑道:“你可真是个畜生啊,但是我喜欢,这就是我用你的原因。” 云理守脸色不变,继续道:“我们可以说他妹勾结贼人,前段时间千户不正是剿灭了一伙贼人吗?” 吴千户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玖万的姐姐你打算如何处理?” 云理守看了看门口回过头悄声道:“我已派杀手去郓城县了。” 吴千户脸色闪过一丝柔情问道:“月娘回阳谷县了。” 云理守点点头道:“大哥和嫂子五更出发,此时应该以走远了。” 吴千户挥挥手道:“出去!” 云理守低着头回答道:“是。”随后转身,带着愤怒,轻蔑,不屑的表情出了门。 云理守自从跟了吴千户后,在整个清河县可以说是横行无忌,但是暴虐乖张的吴千户却让云理守吃了许多苦,吴千户好大喜功,经常去把流民当作盗匪去剿灭,然后像朝廷邀功。 这里面很多脏事都是云理守去做的,云理守虽说是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人,但是动不动就让他去杀人,他倒是不是很情愿,尤其是许多事,吴千户非要云理守去做,若是完不成,轻则骂,重则打,云理守对吴千户的恨意也是一点一点的在加深。 宋江对众人说道:“按原计划行事!” 杨志点点头,把夜明珠和八宝盒小心翼翼放入怀中随后先行离开了,他的目的地是武大郎炊饼摊旁边的茶摊,这里面只有朱仝和他没见过云理守,所以这事非杨志不可。 武松和焦挺也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吴千户府衙对面巷子的前门和后门。 剩下縻貹,卞祥,朱仝,郝思文,时迁玖万和宋江,宋江看了看大概时间开口道:“我们也走。” 路上,玖万有些紧张,宋江拍拍玖万肩膀道:“镇定点,时迁兄弟已探明了府中所有的路线,一炷香时间你没出来,我们就强行闯进去解救你。” 终于,走到了清河县城门口,只见云理守正心急如焚的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看到玖万立刻挥手,而剩余人则已整化零分散开来,不紧不慢跟着玖万保持一定的距离。 吴千户府外,武松正坐在一个饺子摊吃饺子,眼睛却始终盯着吴千户府门口,不一会,一人带着玖万来到门口敲了敲门,武松吃完碗中最后一个饺子喊道:“张二哥,再来碗饺子。” 玖万听到武松的声音,心中轻松了些许。 门开了,里面的人和门外的人小声交流了几句,三人一同进入吴府,只剩下张小二苦笑道:“武二哥,你都吃七碗饺子了。” 武松回过头露出笑容道:“张二嫂包的饺子,好吃。 不一会,宋江也赶了过来,坐在了武松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喊道:“老板,来碗饺子捏。” 焦挺则早就去吴府后门了,吴府共有两个门,一个前门也就是大门,还一个后门,一般采办,送货和倒垃圾都是从这个门出去。 这也是宋江做了二手准备,卞祥的庄客中的两人一个此时在宋江旁边,还一个则在焦挺那边。 这二人是看玖万从哪个门出来,其中一个就去通知另外一边的人,没办人手确实太不够用,卞祥还有不少兄弟本叫人去召集来,可惜清河县一下子出现那么多陌生人人,吴千户可能就有了防备,时间紧急也实在来不及,所以这些人都在清河县外,如果有情况,立刻就能赶来。 吴府内,吴千户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人,怒气上涌,这家伙,让自己只有怒意。 想到这,吴千户一脚就踢了过去,玖万不偏不倚,挨了这一脚,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只觉得肚子就像翻江倒海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吴千户喝道:“东西交出来。” 玖万躺在地上扶着肚子笑道:“看不到我母亲和妹妹,东西是绝不可能给你的,吴千户。” 吴千户大怒,玖万居然能说出他的身份,那他就必死无疑了,只是宝物还没到手,他还不能轻易死去,但怒从心起,他拿起一个花瓶就要砸下去,云理守忙拿住花瓶阻止道:“千户,打死他宝物就没人知道在哪了啊。” 吴千户瞪着云理守,云理守忙低下头不敢对视。 吴千户没再搭理云理守,看向玖万冷笑道:“好你个玖万,竟敢跟我玩花样。” 玖万站起身拍拍肚子上的灰尘答道:“玖万不敢,只是玖万知道千户位高权重,若是千户一个不小心,玖万恐怕一生一世都见不到母亲和妹妹了。” 本来玖万确实早已心存死志,只希望能保全母亲妹妹一命,但是宋江的出现给了他生的希望,既然能活,谁又会选择死呢?而且母亲和妹妹也大概率能获救,这种情况下,他除了心怀感激,剩余就是要配合事情不能出一丝差错。 吴千户冷冷的盯着玖万半晌不说话,秦玖毫不畏惧的回视过去,有时候当心无畏惧的时候,位高权重又怎样,照样不怕你。 第五十二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猛虎下山谁能挡 好一会,吴千户收回目光冷笑道:“玖万,看来我以前小看了你,以为你只是个偷鸡摸狗的鼠辈而已。” 玖万默不作声,吴千户又开口道:“交出东西,我带你去见你母亲和妹妹。” 玖万摇摇头道:“我信不过你,我要见到我母亲和妹妹。不然我宁愿一死,那东西你绝对拿不到。” 吴千户沉思许久开口道:“你必须带着东西去见你母亲和妹妹,不然我宁愿拼着东西不要,也要你三人的命,你知道我杀死你们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玖万思考许久才点点头同意道:“就按千户说的这样,见到母亲和妹妹,东西我交给你们。”心里却暗喜,果然如宋江哥哥所料一样。 吴千户转头道:“跟着他去拿东西,然后带他去见他母亲和妹妹。” 云理守低头说道:“是。” 玖万想了想道:“千户,玖万有一事不明,希望千户能为玖万解惑。”说完毫不畏惧的看向吴千户。 吴千户冰冷的眼神盯着玖万半晌,嘴里才迸出一个字:“说。” 玖万低声道:“到底是何人告诉您,我有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 吴千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摆摆手道:“趁我没改变主意前,立刻滚蛋。” 饺子摊旁,宋江问道:“他进去多久了?” 庄客回答道:“快一炷香了。” 这时远处跑来一人,正是另一位庄客,宋江拿出一吊钱丢桌子上说道不用找了,匆匆向后门走去,第一位庄客也跟着离去。 张小二拿起钱看着宋江的背影奇怪的说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时候吴府大门也打开,又出来了个人,匆匆朝一个方向离去,那方向正是宋江相反方向。 武松喝光碗里的汤,拿出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好吃,明日再来。”说完跟上那人。 张小二看着眼前的十个碗苦笑道:“这武二真是个壮汉啊。” 来到后门,两名庄客和焦挺留在了后门,卞祥也从暗处走到宋江身后宋江跟了上去。倒不在意人会不会跟丢,因为人的方向是去杨志那里。 其实宋江估计吴府不会有太多的官军,而玖母和玖妹也基本不会在吴府。 首先这个事要绝对保密,所以吴千户不会让太多官兵和下人知道太多,哪怕玖母和玖妹就算天天被关着,也会被发现,若是有一点点风声,吴千户都怕引来连锁反应,所以宋江猜测秦母大概率不在吴府。 当然,事情有意外,有可能玖妹和玖母真在吴府,不过那也没事,因为御宝在杨志那里。 至于官兵,肯定是在军营,谁会无缘无故喊五百人驻扎在自己府上,且不谈人多眼杂,就是吃饭也是个麻烦事! 如果玖万和云理守拿到御宝再返回吴府,那宋江会带着众人直接冲进去拿他们个现行,而朱仝也会带着知县来吴府,那时候吴千户真的是上天无路了,毕竟御宝事关重大,吴千户若真敢反抗,给他扣个造反的帽子也不为过,哪怕他朝堂之上再有人,这种放在明面上的事,也没人敢出来顶着压力给他求情。 吴千户掌控欲极强,性格又乖张暴戾,觉得自己吃定了玖万,而玖万对他来说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任由他拿捏,所以看守母女二人不会有太多人,但是也不会少,应该是自己心腹部队,也就是那晚玖万看着的黑衣人。 当然,事无巨细,任何事都会有变故发生,若看守之人真有几百之多,事情就会变复杂,只能带人硬闯虎穴了,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毕竟母女二人就是普通的弱女子,玖万又只是个身手高超的偷儿,吴千户不可能如此防备他,所以宋江敢赌! 宋江其实更为担心的是吴千户的救兵,也就是军营的五百官兵,所以留下武松和焦挺以及两个庄客守住前后门,若真有人去搬救兵,路上直接拦截击杀。 守住两个门就是怕吴千户留了一手,若是两个门同时派人去找官兵或者从其中一个门走,宋江漏掉一个门,那就是巨大的失误,为了防止他派几批人去,宋江更是会让两个庄客继续呆在前后门,以免疏忽! 宋江必须做到没有任何破绽,否则失败的话,不光玖万母子三人会死,自己也这边也会损失惨重,毕竟五百官兵还是一股规模不小的战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还有弓弩,宋江不希望自己这边有任何损失,一丁点损失!所以他不会给吴千户任何机会,一点机会都不会给! 茶摊上,杨志正悠闲的喝着茶,在吃上一口炊饼,好不惬意。 武大在炊饼摊前依然忙碌着,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对生活的满足。 两个一前一后走来,杨志眯着眼一看,正是玖万,之前宋江给他介绍过,后面那人倒不认识。 二人走到摊前,玖万使了个眼色,杨志立刻笑道:“来了啊。” 玖万慢慢说道:“东西呢?” 杨志拍了拍衣服,示意在怀中。 云理守先是打量了下杨志,脸上有块青色胎记,丑汉一个而已,穿的也破破烂烂,果然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来往! 走上前,杨志偷偷拉开衣服,云理守定睛一看,看到怀中正是夜明珠和八宝盒,心里不禁一喜。 玖万走上前直接准备拿出夜明珠,云理守急忙挡住玖万问道:“你要做甚?” 玖万无奈说道:“拿东西和你去换人啊!” 云理守指了指杨志道:“这丑汉也得一起。”语气中尽是鄙夷! 玖万暗暗佩服,果然和宋江想的一样,看到杨志拿着宝贝,肯定是顺带着把杨志也一起灭口。 杨志诈痴道:“去哪?” 玖万苦笑道:“杨大哥,你跟着我一路走便是了。” 路上玖万又问云理守道:“吴千户一定会说话算数!” 云理守点点头道:“放心,千户说一不二。”心里却说,这个丑汉也被你害死了。 走了许久,三人出了清河县,来到清河县外一座既偏僻又荒凉的位置,前方有一座看的废弃许久的院子,玖万认出来这是以前的军营粮仓,这地方若非有人带,只怕是真的找不到! 云理守努了努嘴说:“人就在里面呢?东西给我!” 玖万拒绝道:“我要看到我母亲和妹妹,东西才会交与你。” 云理守笑道:“好啊,那我们就进去。” 推开门,院子里站满了黑衣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细数之下大概有三十人左右,院子往里走有一个房间,两边也站了不少黑衣人,十来个左右,总数大概是五十人左右。 杨志暗暗计算了下,若是不保护玖母和玖小妹,这五十人自己倒也可以全部解决,当然可能会有人选择跑。 但是若是要保护玖母和玖妹,同时玖万战力也不强,自己可能也要保护!若对方以死相搏,还真不一定能全部解决,不过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打开房间的锁,玖母和玖妹正抱着一起瑟瑟发抖,想来是受到了惊吓,不过人倒是没受伤,看来吴千户除了恐吓她们一番,倒也没做什么伤害她们的事。 玖母和玖妹看到玖万,扑了上去,抱着玖万大哭起来,玖万也流下了泪。 云理守厌恶的说道:“贱民就是贱民,要哭回去哭,赶紧交出东西,我好回去交差。” 玖万看着杨志点了点头,杨志从怀里拿出两件宝物,云理守拿了个手帕放手上接过,另一只手捂住鼻子呵斥道:“你这厮也忒不讲究了!把东西放身上,捂臭了怎么办。 杨志淡淡笑了下,没有说话!玖万把母亲和妹妹拉入身后说道:“东西既已经交你手上,可以让我们走了!” 云守理阴笑道:“当然可以,你们就走入地狱!”挥了挥手对黑衣人道:“上,一个不留。” 说完自己赶紧退出院子以免被波及到,又从院子外把门锁上,拿着两件御宝欣赏了许久才自言自语道:“这东西,恐怕你也只能见一面咯,吴千户。” 院子里,如潮水一般的黑衣人缓缓逼近,杨志走上前,做好了战斗准备,战斗一触即发。 吴府管家此时正往城外的军营方向快速的走着,吴千户给了他一个令牌,是能调动所有士兵的。 而他接到的命令是带领士兵前往废弃的粮食所,收拾残局,至于是什么残局,他不管也不想知道。 眼见出了城,荒野上,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前进的路,他皱了皱眉显然来者不善,但依旧骂道:“滚开。” 眼前年轻人倒是没有动怒,露出淡淡的微笑,吴府管家上前骂道:“莫不是遇到了痴傻之人,听不懂我之言。” 年轻人瞬间出手了,一拳击向管家喉咙,一上来就是杀招! 管家也是有身手的,拳未近身,急忙躲开,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如铁锤一般的铁拳打到了肩膀处,锁骨传来一阵剧痛,骨头就如裂开了一般。 这年轻人是个高手,且出手很辣,显然是来要自己命的,自己从没遇到过这么号人,无冤无仇的必然是找吴千户麻烦的! 管家见不是头,赶紧转身往回跑,哪想到年轻人更快,瞬间跑到管家前面,管家吃了一惊,挥拳打去,年轻人无视拳头,哪知这居然是个虚招,管家左手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刺向年轻人胸口! 年轻人迅速躲开,随即左脚飞起,踢中管家胸口,随后又飞起右脚,踢中管家喉咙,管家一口血喷出,倒在地上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此招正是武松生平得意技,玉环步,鸳鸯脚,从躲开匕首,再到出脚,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武松犹豫了下,但想到刚才管家居然出拳之际,手中暗藏匕首,显然是要自己的命,当下不再犹豫,走上前掐住管家咽喉,管家瞬时毙命,武松闭着眼睛想起了昨日和宋江的对话。 密林里,武松问道:“哥哥,真要杀了那报信之人吗?”武松虽说平日里好勇斗狠,但要说杀人还真没那个勇气,不然不会打晕个人就以为那人已死,慌乱之间打算逃跑! 宋江点点头道:“那人必须死,他若不死,他日后患无穷! 看着武松久久不说话,内心似有纠结,宋江拍了拍武松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二郎,我知你仁义,豪爽,但这也要区分人!有些人,不值得你去对他仁义,否则就是迂腐,自身会反受其害。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切记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武松犹豫了下道:“那人。。。” 宋江摇摇头道:“我知你要说什么,吴千户这人恶名在外,清河县百姓无人不恨,你知为何清河县流民如此之少吗?只因许多流民被他无辜杀害,首级充当山贼剿匪立功了,所以才无人敢来清河。” 武松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种黑心龌龊事,他根本无从知晓!宋江又道:“既然能给他送信,那送信之人必是他亲信,否则也不会委以调兵的重任了,助纣为虐,想来恶事并没少做,所以并非无辜。” 武松郑重的点了点头,宋江又拍了拍武松肩膀没再说话,武松一向是干净利落之人,除了给武大报仇,他之前手中从未溅过鲜血,但自从血溅鸳鸯楼后,杀飞天蜈蚣也没有丝毫的手软。所以对于该杀之人,武松并不会放过,他相信武松能做出选择。 武松睁开眼看着脚下的尸体,默默念了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说完拿起令牌,又看了眼尸体,随后往军营赶去。。 杨志冷笑的看着眼前这帮蠢蠢欲动的黑衣人,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战意,太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只怕自己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第五十三章 将计就计无人识 自古最难见人心 杨志冷笑的看着眼前这帮蠢蠢欲动的黑衣人,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战意,浑身就如同一把尖刀一样,蓄势待发。 一个黑衣人感觉被杨志藐视,再也按捺不住,举起刀朝杨志砍来,大喝一声来的好,一个上前一步,躲开刀,抓住黑衣人的手一个反方向扭去,黑衣人惨叫一声,手臂却是已断,杨志拿起刀附上一刀,结束了黑衣人的性命,干净利落,一招制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杨志这一手震慑住了其它黑衣人,显而易见,眼前这个脸上有青色胎记的汉子非等闲之辈。 黑衣人们来回互望了下,一时不敢上前,当中一个壮着胆子喊道:“他再厉害也就一人,我们一起上。” 其中一个动了,身先士卒冲向杨志,其余之人看有人如此生猛,紧随他的步伐,也跟着一起冲向杨志,杨志冷笑一声回头道:“照顾好你母亲和妹妹,随后冲入人群。” 短兵相接,杨志就想猛虎入羊群一般,居然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转眼就砍倒人,黑衣人有些畏惧,敢拼不代表不怕死,眼见这人武艺如此高强,再打下去只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有些人心中早已萌生退意! 先那个声音又大喊:“此时出去门已锁,再不拼命,只怕我们会全部死在这。” 杨志皱了皱眉,这个人倒是个人才,如此会煽动人心。 其它黑衣人听了这话,也知道此时退无可退,不拼命只有死,自己这方人多,就算用人海战术堆也要堆死杨志! 他们不在像开始那般惜命,一个个大吼大叫叫的冲向杨志,杨志微微皱了下眉,提刀又冲入人群。 这回,黑衣人是真的拼上了性命,杨志不在像开始那般轻松,刚隔开一黑衣人刀,另一把刀朝肋下刺来,杨志立刻手一甩,手中刀庞大的力道震飞了黑衣人的刀,在反手一刀刺入黑衣人胸膛,黑衣人瞪大的眼睛,不甘心的向后倒去。 可惜因为要迷惑云理守,所以杨志并未携带任何兵刃,不然有家传宝刀在手,此刻也能轻松许多! 这时,另一黑衣人瞧出端倪,大喝道:“我们去杀了他们母子三人!”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与其和杨志硬耗,不如先杀妇孺,这不正是他们最擅长的吗? 有些黑衣人立刻撇下杨志,朝玖万母子三人而去! 门口传来轰的一声,巨大的响声让其余人一惊,黑衣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门口又出来三人。 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门既已打开,此时不走,只怕再无机会,当下哪还有闲心去杀玖万母子,而是朝门口冲去,但是杨志哪会给他们机会,迅速杀向黑衣人。 “不要留下一人。”宋江淡淡的开口。 卞祥和郝思文也冲入黑衣人人群,黑衣人本以为可以趁机冲出院子,逃得生路,哪想到又碰到两尊凶神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这是一场当方面的屠杀,很快,院子里黑衣人全部倒在地上,而杨志,卞祥和郝思文三人浑身是血的站在院子里如杀神一般。 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断臂,宋江哪见过这样的场景,第一次在赖三那里也没这般血腥! 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见到这血淋淋的场景,再也受不了,跑出院子外哇就吐了起来,倒是卞祥三人,无所谓一样,杨志想起宋江的嘱托,走到每举尸体面前补了一刀。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做武将,在战场上这种场面要更为惨烈,但他们真的就视如无睹如无事人一般。 卞祥看着宋江吐得差不多了,开口道:“哥哥,这些刀还不错,弃之可惜,不如我等全部拿走!” 宋江喝了一大口水,漱了下口,深呼吸一口气才说道:“可以再看看黑衣人身上还有什么,全部拿走。” 这雁过拔毛让卞祥呆了下,随即喜笑颜开道:“好嘞,哥哥!我这就叫兄弟们过来!” “卞祥兄弟你带兄弟们收拾完后,一把火烧了这里,然后单独去清河县与我们汇合,我们先赶紧去吴千户府上,事还没完。” 玖万带着母亲和妹妹出来,看见了满地的残骸,一个没忍住,也全部吐了起来。 宋江无奈的摇摇头,嘱咐道:“玖万兄弟,你和大娘还有妹子直接去城外等我们,只等此事了,你们先行去山东。” 看着兄弟们,宋江自言自语道:“这出闹剧也该收尾了,接下来的事只是这出戏的落幕罢了。” 清河县衙,知县苦着脸看着朱仝说道:“朱都头,为何就你一人前来,宋押司却是去了何处?你这空口无凭,叫我如何相信吴千户就是盗宝背后主谋呢?” 朱仝焦急道:“宋押司早已查明事情原委,此时被吴千户困住,我特来请求大人支援,言尽于此,知县若信得过我,就带上人立刻随我出发,此事若有假,可斩我头,若不信,朱仝就告辞,自行前去与宋押司同生共死,只是,到时候朱仝若被吴千户杀死,只怕知县也难逃干系。” 知县看向师爷,师爷想了想道:“不妨带四十人跟着朱都头亲自过去,即可验明真假,还能得宋押司一个人情。” 知县道:“吴千户这人素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朝中关系错综复杂,又有五百官军。不是那么容易就。。。”后面半句话虽没说,但也表达了态度! 朱仝笑道:“去了吴府,若我所言有假,当场自尽如何,您尽管把事推我身上,更何况吴府不会有太多的兵士的。” 知县想了想道:“我随你去一趟!有事本官绝不保你。” 朱仝淡淡的抱了抱拳,心里却冷笑不已。这些当官的,遇事就躲,真的是毫无担当。 吴府内,吴千户捧着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正仔细的观详着,这夜明珠,就这么交出去,他真的有些不甘心,但是没办法,总管指名道姓的要了,不想交也得交。 撇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云理守,没理会,继续把玩着玲珑八宝盒。 良久,吴千户才说道:“云理守。” 云理守弯着腰恭敬的答道:“在。” 吴千户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这一回,你很不错。” 云理守急忙答道:“小的不敢居功,还是靠千户领导有功。” 吴千户放下八宝盒问道:“后事处理的如何了?” 云理守答道:“请大人放心,玖万四人插翅也难逃?” 吴千户疑惑的问道:“如何是四人?” 云理守点点头把碰到杨志之后的事说了一遍。 吴千户叹口气道:“可惜了我那几十个家兵了,跟了我有些年头了,许多事都是他们处理。” 云理守急忙安慰道:“千户,人可以再找,但是这件事一点都不能泄露下去啊。” 吴千户似笑非笑的看着云理守道:“那你也是知情人,我是不是应该杀死你呢?” 云理守立刻跪下,额头上布满冷汗:“我对千户忠心耿耿啊!” 吴千户冷笑道:“若不是看你做狗确实不错,你焉有命在。” 云理守头磕在地上,不敢起身,吴千户淡淡说道:“起来。”说完又拿起夜明珠观赏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吴千户大喝道:“吵什么吵!” 一个家丁匆匆跑来说道:“千户,知县带着四十余人说想拜访您,但是突然来了一百官兵和知县的人扭打在一起。” 吴千户重重拍了下桌子吼道:“都在闹什么,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之前武松带着令牌来到兵营,说吴千户要调动一百官兵去府内镇守,实际上本身吴府管家是准备调动二百官兵去清理残局,杀掉所有黑衣人灭口,只是因为宋江等人接应杨志,若这些官兵去处理残局反倒会给宋江带来麻烦,于是武松直接把人带去吴府,让朱仝带衙役去吴府,两方相遇可以制造混乱。 令牌验证无误后,武松就着一百名官兵浩浩荡荡的杀向吴府。 计算好时间快到吴府时,武松看见朱仝也带着人浩浩荡荡走来,立刻大声喝道:“有人想对千户不利,快随我去保护千户。” 为首的官兵看见几十人带着兵刃,正向吴府而去,相信了武松立刻抽出刀喊道:“随我去保护千户。” 朱仝这边看到官兵向己方冲来,立刻大喊道:“吴千户想杀知县,快保护知县相公。” 衙役们看见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冲来有点慌乱,朱仝一脚踢翻一个衙役大喝道:“不抵抗只有被杀死。”衙役们反应过来也抽出刀冲向官兵。 官兵人多,衙役很快就被冲散,知县急的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既然敢攻击本官。” 为首官兵举起手喊了声停,喝道:“都先住手,到底怎么回事。” 县丞指着一个官兵的鼻子骂道:“你们当真是好胆,竟然知县相公都敢拔刀相向,你们吴千户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为首官兵平日里也跟着吴千户飞扬跋扈,这知县也没甚后台,如何被他放在眼里,当下不屑道:“我们只听千户的命令,其他人与我们何关,我们也不认识。” 这话颇为放肆,但吴千户这人虽说是个十足的恶人,对手下这些兵士却格外大方,所以这些士兵对吴千户倒也是忠心耿耿。 朱仝笑道:“照你这话意思是连当今圣上也不放眼里咯。” 为首官兵忙解释道:“我指的是在清河县。” 这话一出清河知县脸色瞬间铁青,看着眼前嚣张官兵,这厮的话可以说是在向他挑衅,完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自己才是清河县最大的官,这兵士却如此放肆,换了任何官都会动怒,但现在对方人多势众,清河知县压了压怒火,没有吭声。 为首官兵侧过头无视了清河知县奇怪的说道:“刚才带路那人呢?” 吴府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云理守杀了千户了,云理守杀了千户了。 众人大惊,为首官兵立刻推门,发现门早已锁住了。“撞开。”为首官兵挥了挥手说道。 在官兵和衙役发生冲突之时,武松就趁乱进了吴府,他准备直接击杀吴千户和云理守,来个死无对证,顺便拿回御宝,把事情全部推在吴千户身上。 只是时间紧迫,所以武松一定要快,他虽没来过吴府,但之前时迁却也探过吴府,画下了地图,武松按着记忆,来到了大厅。 哪知武松刚找到大厅,此时,因为家丁的禀告,吴千户正打算出府看个究竟,谁知背后的云理守突然一刀刺穿了吴千户的身体,刀从背后入,前胸出,扎了个透心凉,武松看了这一幕惊了下。 宋江千算万算,没想到云理守竟然杀了吴千户,武松毕竟不是常人,见到此刻的场景,突然灵机一动立刻大喊:“有人杀了吴千户。” 吴千户转过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云理守,这一刀刺穿心脏,此时哪怕是安道全在场,立刻施救也无法救活吴千户。 吴千户倒在地上再无声息,脸上却写满了不甘。 云理守忍受吴千户太久了,他祖上也算辉煌,传到他这一代,他哥云参将子承父业也是平步青云做了参军,可他却只能跟着西门庆做个帮闲,他恨啊,恨命运为什么如此不公,也恨自己为何不是长子! 很多人觉得自己跟了吴千户风光无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辛酸,自己可能真的还不如一只狗。 他早已受够了,一直谋划怎么除掉吴千户,而盗宝这件给了他机会,杀了吴千户,自己替代吴千户交与吴千户背后之人不是水到渠成吗?就算事发事情全推吴千户身上自己也是大功一件,反正自己抵死不承认杀了吴千户就好。 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不想再做狗了,他想做个人,堂堂正正的做个人,终于终于,趁着吴千户不注意,他在背后给了吴千户一刀。 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武松看见,而武松更是大喊起来,府内家丁和丫鬟听到呼声也是赶了过来,看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吴千户,乱作一团慌乱之下,云理守抽出刀大喊道:“吴千户偷盗御宝,死有余辜,我奉命除贼。” 第五十四章 清河县了 沧州府行 盗宝之事,府中下人根本不知,丫鬟家丁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看他张牙舞爪抽出刀跑了过来吓的立刻四散而逃,边逃边喊:”云理守杀了吴千户,快来人啊。” 云理守晃晃悠悠的往前冲,边跑边喊:“不要走,我是奉命杀贼。” 下人们哪管这些,只顾四散逃跑,生怕走的慢了,也步了吴千户后尘。 武松进入房内,八宝盒和夜明珠此时正放在桌内,武松摇摇头叹口气道:“为了这两件宝物,死了多少人命了。”拿起宝物就准备离开。 云理守突然出现在房间举着刀狰狞的说道:“放下宝物。” 武松笑笑,事情虽出了点偏差,但整体没有太大疏漏。 云理守看武松无视自己,举刀就向武松冲来。 武松跳上桌子,一个转身,漂亮的回旋脚踢中云理守胸口,云理守躺在地上正要挣扎,武松捡起刀划向他脖子。 本来武松觉得其实杀不杀云理守并不重要,因为吴千户已经被云理守杀掉了,但是当云理守阻挡武松时,武松意识到,若是云理守不死,自己恐怕会被他咬出来,毕竟云理守是认识自己的,想到宋江说过的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武松没在留手,结束了云理守罪恶的生命。 一切都尘埃落定,云理守不甘的盯着门口,那是武松离去的方向,只是他再也无力起来了。 官兵和衙役冲入房中,房间内躺着两具尸体,屋顶外的天空此时蓝天飘着白云,只是他们在也无法看见。 知县铁青的脸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肺都要气炸了。 死了个武官,这事不是这么容易善了的,尤其是在还不能确定吴千户是否是指示盗宝之人。 为首士兵也是怒火中烧,大吼道:“到底是谁杀的千户。” 这时一个家丁走过来小声点:“我和秀珠,还有吴成,吴安亲眼看到是千户参军云理守一刀刺死了千户。” 为首士兵大喝:“那是谁杀了云理守这畜牲呢?”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 有一人开口道:“当时我们听到一个人的喊声跑了过来,那人我们好像不认识。” “对对对,好像确实没见过那人”,另一人也附和道。 先前被吴千户死亡的消息震慑住了,还真没注意那人自己好像在吴府从未见过! 众人正在疑惑。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如此热闹!看来我赶来的正是时候。” 知县皱着眉回头道:“宋押司,你不是被吴千户困住了吗?如何脱身而来,而且此时才来,未免太迟了。” 宋江出现时,知县就知道自己又被宋江耍了,什么被吴千户困住这种话全是狗屁,他就是故意喊自己来做打手的! 宋江笑道:“刚刚好,怎么会来迟呢?若不是大人前来解决,宋江如何能平安脱身!” 知县看着宋江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道:“闲话少说,宋押司说是吴千户指使人盗的御宝,可有证据。” 这时走出来一家丁道:“我偷偷看到云参军和老爷一起去了后花园一地埋藏东西,我不敢露面,只得记在心里。” 又走出来一个丫鬟说道:“云参军进门之时好像确实怀中抱着东西,但不知是何物。” 还一个家丁也说道:“是啊,我经过后花园之时,正好碰到他们二人出来。” 知县有些瞠目结舌,这三人就好像商量好了一般,自己刚一发问,就迫不及待的出来指证吴千户! 为首官兵再也忍不住了训斥道:“你们好大的狗胆,千户刚死你们就敢如此放肆。这哪轮得到你们说话!”说完抽出刀向其中一人头上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杨志比他出刀更快,迅速拔出刀,官兵只得回刀格挡,哪想到杨志是宝刀,双刀相交,官兵的刀断为两截,刀势迅猛,继续朝官兵脖子上飞去,为首官兵只得闭眼待死。 脖子上凉飕飕的,为首官兵睁眼一看,原来刀贴着自己脖子,并未划过。 此时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松了口气。 宋江冷冷道:“有知县相公在此,岂有你说话的份,再敢放肆,下次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为首官兵捡回一命,不敢在吭声。 众人来到后花园,知县问道:“东西埋在哪?” 那家丁左瞧瞧右瞧瞧,发现了一处土有翻新过的痕迹,立刻指到,就在那呢。 知县挥了挥手,几名衙役立刻挖了起来,不一会就挖出来夜明珠和八宝盒。 知县接过宝物仔细端详起来,虽说上面有些土,但是并不能掩盖宝物的华丽和珍贵。 知县走到宋江面前,小声道:“押司可否与我前面一谈。” 宋江点点头笑道:“恭喜大人奇功一件啊。” 两人示意众人退下,知县戏虐道:“押司当真是好手段。” 宋江摇摇头道:“我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知县眯着眼看着宋江道:“这八宝盒与夜明珠难道不是押司派人藏在此处的吗?” 宋江摇摇头道:“宋江从没来过吴府,更不知吴府这有个后花园。” 知县叹口气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若非是你让那几个奴才这么说,我相信他们不敢如此放肆,竟敢主动跑出来当出头鸟。” 宋江笑道:“过程如何并不重要,但是要知道这指使盗宝之人已经坐实了是吴千户,几个下人也只是想活命而已。” 知县摇头道:“想活命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吴千户敢盗御宝,我肯定要如实上报朝廷,那抄家灭族是跑不了的。” 宋江叹口气道:“我听闻吴千户还有一女吴月娘和女婿西门庆,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若要连坐,他们可是跑不了的。” 知县思考了下道:“那是阳谷县的事,本官只能如实上报。” 宋江笑道:“那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下人呢?他们也算不知情了。” 知县缓了缓答道:“把他们先押入大牢!” 宋江继续摇头道:“吴千户与云理守发生冲突,云理守一怒之下杀了吴千户,锁了府门,烧死所有下人,打算逃跑,哪知大人及时带人赶到,当场正法了云理守,然后找回御宝,这个过程大人认为如何。” 知县瞪大眼睛看着宋江道:“我从哪弄这么多尸体。” 宋江笑而不语,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音“大人,有人来报官,说城外废弃粮食所走火,据说烧死了几十人之多。” 知县一屁股坐地上看着宋江道:“宋押司当真也是心狠手辣。” 宋江无辜道:“这真和我无关,是吴千户派人灭口。” 知县道:“宋押司若想瞒天过海也必须让本官知道过程,不然本官如何配合。” 宋江早就编好了故事,吴千户叫一个玖万的盗贼去偷宝,用他母亲和妹妹做要挟,那几十人就是看守那母女之人,玖万交了宝后,吴千户过河拆桥,先让人杀了他们,再让官兵杀死那几十人,放火焚尸灭迹,这样所有一切都烟消云散,也无人在知是他主使。 知县听完做声不得,好一会才问道:“吴千户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去盗御宝?” 宋江笑道:“重要吗?我的任务只是找回宝贝送回济州府,至于其它,与我无关。也许吴千户背后还有指使之人,但是也不是我们所能去了解的,所以此事到吴千户这为止不是刚刚好吗?” 知县点头道:“也是,可惜那盗贼母子三人却是可惜!” 宋江沉默了下道:“这几十人也算无辜,只是我终究无法救所有人。” 知县最后问道:“宋押司想救这些下人,那打算如何安置呢?” 宋江道:“自有去处,只是需要知县大人帮忙。” 知县笑道:“押司就不怕我上告朝廷吗?” 宋江也笑道:“我出事,大人也逃不了的。” 知县叹口气道:“宋押司这样的人才不在我清河县当真是一种损失。” 宋江轻声道:“吴千户府上这么多宝贝,不知大人可有想法?” 知县瞪大眼睛看着宋江没有说话,宋江笑道:“若是有人来抄家,只怕大人无法得到好处,大厅那副颜真卿的庐陵集可是真迹。” 知县犹豫了下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宋江笑道:“金银珠宝,至于其它的古董字画,我一件不拿。” 知县似笑非笑的说道:“押司胃口倒是不小,只是那么多金银珠宝,押司吃的下吗?” 宋江道:“古董字画可比金银珠宝值钱多了,等下一把火烧掉却是有些可惜。” 两人相视而笑,再无半句话。 两人走出花园,知县喝道:“拿下这帮官军,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官兵抽出刀准备反抗。 宋江淡淡说道:“吴千户指使人偷盗御宝,罪大恶极,现已被正法,你们是打算造反吗?” “都放下刀。”为首官兵说道。有些立刻丢下刀,有些官兵犹豫了下还是把刀丢在了地上。 知县缓缓说道:“吴千户盗宝这事已查清,和你们无关,本该抓去审问,奈何此时他已被杀害,此事就到此为止。念在你们平日剿匪有功,我也会上报朝廷,此事与你们并无关联。不过你们开始太过放肆,竟然敢冲撞本官,现在所有人都与我去县衙,每人打二十大板。” 知县带着衙役和官兵走了,剩下的几十个下人手足无措,深怕自己也步了吴千户后尘! 其中一个出来作证的想起了宋江刚进吴府找到她们说的话,若想活命,就按我说的来,否则朝廷处置下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全部都要死,但若是谁敢背后卖我一道,我让她比死还难受。 宋江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宋江绝不会杀无辜之人,更何况这帮下人手脚麻利,在梁山招呼老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江说完,杨志一刀砍向一块石头,把一石头劈成两半,吓的几人目瞪口呆。 而武松拿了宝贝并没有出府,而是趁乱去了后花园埋起了宝贝! 宋江看着这些下人道:深夜出发,仔细回忆一番!下次回来清河县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有些人小声道:“我父母姐妹怎么办呢?” 宋江笑道:“等到了地方,写下地址,会有人接他们与你们团聚。” 武松家中,武大正给武松收拾包裹嘴里说道:“到了那里不要再轻易和人争斗,遇事要讲理。” 武松眼角流出一丝泪,武大笑道:“几个月后就回来了。” 武松走上前抱住武大,武大也抱住武松轻轻说道:“兄弟,一路保重啊。” 武松松开武大,拿起包裹拉开门说道:“哥哥,早些歇息。” 武大开心道:“明日张大户要我一大早就去送炊饼,今日辛苦些也无妨呢。” 武松没再劝阻,只是说了声,等我回来,消失在夜色中,同时消失的还有縻貹,他之前一直在暗中保护武大,此刻所有一切都已结束,他也该去找宋江汇合了。 清河县外一条河边,宋江给了阮小二一个大大的拥抱! 许久不见,阮小二也是十分激动,但正事要紧,看着眼前的钱粮和一二百人,阮小二对宋江是由衷的佩服! 他已等了两日,若非宋江离开梁山之前和他说,到了清河最多等宋江三天,若没见到人就先行回梁山,恐怕他会按捺不住直接前去寻找宋江了! 闲话少叙,这回出动了足足四十条船,除了宋江还要继续前往二仙山外,绝大部分人都上了船! 当然,卞祥,縻貹,武松,杨志,时迁和焦挺六人还是打算跟着宋江继续前行,至于玖万母子三人,则先行返回梁山! 宋江本想让朱仝先带御宝回到郓城复命,但朱仝却不肯,两人商议后,朱仝决定回去禀告时文彬宋江找到了御宝,但还要追查幕后之人,暂不能返回,御宝也带回一件! 船在夜色中慢慢向前行驶,船虽多,但几十匹被庄客骑来的马依旧装不下,宋江只得先托付清河知县先照料一番,下次再来取! “哥哥,我也打算离开,前往汴梁!”郝思文心中虽不舍,但毕竟和义兄关胜有约! 宋江也知郝思文一路相随,和自己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但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 他拿出一百两银子给郝思文道:“休要推脱,你我兄弟,下次见面,可要把关胜兄弟带着一起!” 郝思文知宋江性格,接过银子施了个礼,两人又告别了一番,郝思文回身消失在中。 公孙胜这时也开口道:“押司,我们该继续前往二仙山了!” 看着在云梦山和清河县毫无存在感的公孙胜,宋江点点头道:“去蓟州要经过沧州,我想先去趟沧州拜访柴大官人!” 第五十五章 柴进错失真豪杰 宋江沧州遇英雄 清河县的事也算告一段落,济州府丢失的宝贝也已寻回!虽说仍有不少谜底没有解开,但眼下显然不是去刨根问底的时候! 宋江这人对朝堂之事一向不太感兴趣,此时心情舒爽,带着兄弟们前往沧州府柴进的柴庄! 几人路上行走了两日有余,来到沧州地界! 宋江本想既是拜访,岂能空手而去,买些贵重礼物以表心意! 但又想柴进乃是大富大贵之家自己无论送什么东西,恐怕对于他来说都毫无意义,不如实际一点,靠谱一点,反而更好! 当下也不再纠结,买了些寻常礼物,直接带着几人往柴庄而去! 柴庄,矗立在沧州多年,靠的不是别的,而是赵家开国皇帝赵匡胤黄袍加身,使得后周的孤儿寡母不得不让位给赵匡胤! 赵匡胤心中有些愧疚,也想堵住世人之口,特御赐丹书铁券给柴家,给予柴家特权,不受世俗法律约束,世代沐浴皇恩,并保证只要赵家在,柴家永世荣华富贵! 走在柴庄路上,行了二三里,有一座大石桥!这桥修的甚是宽阔,即能表现出柴家广招天下英雄,又能体现出柴家家大业大,一座普通的石桥都修的如此庞大! 过得石桥,一条康庄大道出现在眼前,四面平坦,一眼望去,绿茵一片,各式各样的奇花妙草,绿柳白杨争奇斗艳,一座极大的庄园在树林正中格外显眼! 几人继续向前走去,这时前面出现两人狼狈的向自己走来,其中一个三旬上下的年纪,似道士打扮,着一身道袍,背后背一把宝剑! 道袍有些陈旧,上面打满了补丁,却也是一尘不染,十分干净! 与公孙胜相比,少了几分仙风道骨,但却多了几分凌厉! 道人身边跟着一青年,年纪不大,看着却是眉清目秀,英武不凡,脸上虽有菜色,但那股英雄气质却是掩盖不住! 那道人也看到了宋江一行人,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宋江忙开口道:“道长请留步!” 那道士回过头打量了下宋江,眼前这人身高虽不高,但却气度不凡,身边之人各式各样都有,但所展现出的精气神却格外出众! 那道士施了个礼道:“大官人有礼了!” 宋江问道:“请问道长和这位兄弟可是柴大官人的门客?” 那青年年轻冲动,当下直接愤恨道:“我和叔父可没这等福气做柴大官人的门客!” 那道人有些城府,不知宋江与柴进的关系,但看宋江似乎也是去柴进庄院,并不想恶了宋江与柴进,也不想在背后说人是非,于是开口道:“柴大官人并不在庄上,倒是门口那小厮,看我们衣衫褴褛,咬定了我们是要饭之人,不让我们进入柴庄!” 这道士虽说的轻描淡写,但宋江知道其中过程并不是那般轻松! 柴进确实仗义疏财不假,可他庄上之人一向狗眼看人低同样不假! 凡是来投靠之人,冷言冷语是常有之事,君不见林冲被发配沧州之时,那帮人的优越感和嘴脸让人实在不喜! 本就是落难之际来投,还要遭受明嘲暗讽,有心气之人如何能接受的了,还真当虎落平阳被犬欺?虎就是虎,王者之气哪怕再落魄也依旧不是犬可以比的! 宋江心中暗自一叹,其实他对柴进仗义疏财真的非常佩服,可柴进为何却处处不如自己?高贵的身份就算他再平易近人,有些阶级上的差距始终无法抹平! 再加上性子高傲,却又不拘小节,任由这帮庄客下人胡作非为,恶了真英雄的心,导致庄上竟是一些混吃混喝的无赖之人! 等真需要人帮助之时,身边竟然连一心腹之人都没有,按理说林冲武松都算是接受过柴进大恩之人,可最后宋江却拿着柴进的银钱做人情,反倒是笼络了武松的心,柴进却因为庄客的原因,与武松渐行渐远! 相比于卢俊义和燕青,李应和杜兴,真正家大业大的柴进却形单影只,无人追随,在梁山排名也只是一个区区的第十座次,既比不得宋江的心腹吴用,秦明和花荣,也比不得祖上荣耀的关胜和呼延灼,管银钱看似风光无限,但又有个蒋敬随时盘查,此时的柴进哪还有当初沧州小旋风的威风和神采! 眼前这二人本是来投靠柴进的,但却被庄客赶了出去,若是普通人倒真还罢了,可这道人和年轻人叔侄看起来并不是泛泛之辈,结交一番真的也未尝不可,若真有本事哪怕不会留在庄上,结个善缘岂不美哉,退几步说,哪怕就是绣花枕头,没本事之人对于柴进来说又能浪费得了多少钱粮?只能说,可惜,可惜啊! 宋江又施了个礼然后对焦挺道:“给我取五十两银子来!” 焦挺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宋江,宋江拿过银子把与那道人开口道:“道长既来柴庄找柴大官人,显然是碰到了难处,江湖上行走,又有谁没个落魄之际,所谓出门靠朋友,这些银子道长先拿着,切莫嫌少!” 那道人接过银子想想之前在柴庄受到的屈辱,再看看眼前这仗义疏财之人,心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他开口道:“这位官人,不知可否让贫道看看手相?” 宋江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公孙胜,对那道人笑道:“无妨,有劳道长了!” 那道人也施了个礼,认真看起宋江手相来! “官人掌中纹路惊奇无比,似有龙凤之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手相,官人不是普通人!” 本就客气的道人看完宋江手相之后更加客气!反倒是公孙胜在一旁笑而不语! “道长客气,在下来自山东郓城,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文书押司!”宋江也不知这道人说的是真是假,但自报大名对他来说倒也没事! 那道士听宋江这么说,有点犹豫,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拿起宋江的手仔细的看了一番,叹口气道:“并未看错,这真是奇事!”但他和宋江不算太熟,也不好说破太多的事! “贫道有事,就先行离开了!”那道人拉着旁边的侄儿就准备离开! 如此突然弄得宋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旁边一直毫无存在感的公孙胜开口道:“道友,且慢!” 那道人本已打算离去,听到公孙胜开口,回过身道:“道友有何指教?” 公孙胜笑道:“贫道公孙胜,还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那道人微微惊讶了下,开口道:“原来是罗真人高徒一清先生!贫道李助!” 宋江失声道:“原来是金剑先生李道长,倒是宋江失礼了,有眼不识真人!”看向旁边那青年道:“这位想必就是李道长的侄儿李懹了?” 李助有些吃惊,宋江对自己居然如数家珍,不过惊讶之余,心中也有些欣喜,毕竟谁都喜欢听好话! 李助见宋江如此客气,也不好端着,客气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及时雨,难怪如此义薄云天。” 之前公孙胜开口留住李助显然是想让宋江招揽李助,李助这人用文武全才来说真的一点都没吹嘘! 身为王庆军师的他可以说一手扶持王庆做了一方枭雄,而他的剑法造诣更是出神入化,天下无双! 卢俊义生平唯一败绩就是拜李助所赐,要知道李助用的就是剑法而非道术,用剑法打败卢俊义更是逼的公孙胜用道术最终才能胜过李助! 光是这份战绩,纵观整个水浒都无人能及! 至于李助侄儿李懹,作为王庆手下大将,统领纪山军,手下更是高手如云,王庆发家的根本就是靠着李助叔侄和纪山军,段家倒不是没那么重要,主要是段家真的没啥人才啊!更多的是对王庆的忠心! 能遇到这样的人才,宋江根本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反正也截胡了縻貹,也不在乎多个李助叔侄了,大不了以后请王庆喝酒吃肉罢了! 宋江既然已经知晓这二人是李助叔侄,这二人素来就有反心,太过于遮掩反倒是让人觉得不真诚,干脆直接开门见山,郑重的道:“宋江欲成大事,不知先生可愿意助宋江一臂之力?”要不是杨志在旁边不好说的太过于明显,宋江恨不得直接拉着李助就说我要造反,你不如来跟我一起! 杨志和武松倒不知宋江要成什么大事,毕竟造反这事实在太过于惊人,正常人都不会去往这方面想! 倒是卞祥和縻貹见宋江如此直白,全是脸色大变,没想到宋江居然这么信任这两人,一见面就对这二人直言不讳,实在有些草率! 但是卞祥又想想,宋江对自己同样如此,而且眼光一向奇准无比,想来就算这二人不愿一起,也不是暗中掣肘之人,心里也安定下来!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卞祥给縻貹使了个眼色,如果这道人有何异动,哪怕拼了,也要留住这二人在此! 李助叔侄也是惊讶无比,相互对视了一眼,李助是个精细人,先开口道:“贫道愿跟在押司身边一段时间看押司是否值得追随?” 虽说没有直接表态,但言下之意也差不多了,毕竟造反这事事关重大,儿戏不得,若宋江真只是个草包,李助自然果断而去,免得白白丢了性命,但宋江若真是人中之龙,那自己以后就是大大的功臣了! 想想刚才看着宋江的手相,李助才会如此表态,若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离去,何必还跟他在废话半句! 宋江大喜,拜了一下道:“必不会让道长失望!” 李助也微微一笑,直言不讳道:“我叔侄二人本想投柴大官人门下,无奈入不得柴庄,准备前往淮西瞧瞧,既然宋押司看得起我叔侄二人,就先跟在宋押司身边瞧瞧!” 几人又说了一阵,随即继续前往柴庄! 门口,依旧是那之前赶走李助的小厮,看到李助叔侄去而复返暴喝一声:“又是你这假道士,我们柴庄虽有钱,但不需要你们这等混吃混喝之人,我劝你速速退去,免得惹下麻烦,性命不保。” 这番话既刻薄又恶毒,但李助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和这种看门人,犯不上! 但宋江却不这么想,李助既然跟了自己,不管是不是完全加入,也不能任由人辱骂! 这柴庄的风气,也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既然柴进不在,他不在意帮柴进一次。 递给了焦挺一个眼神,焦挺会过意,狞笑一声,慢慢走向那看门人! 那看门人自然看见宋江一行人,宋江一伙自然不是李助那般穷困潦倒,本想轰走了李助再来问问宋江是何来路,但没想到焦挺居然直接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 看着眼前像座山一样的大汉,他心里没来由一慌,但还是不忘开口威胁道:“这是柴庄,我劝你休得放肆!” 焦挺哪管这个,只要是宋江的命令他照办就行! “啪啪啪啪!”那看门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吃了四记耳光,本就有些胖的脸上瞬间肿得和猪头一般! 这时,一簇人马也往庄上而来,中间坐着个官人骑一匹雪白卷毛马。 马上那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旬左右年纪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绦环,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 那看门人忙跑过去委屈道:“柴大官人,有人来柴庄撒野,我阻止不成,还吃了他们一顿好打!” 那马上之人微微皱眉,纵马前来问道:“几位是谁?” 宋江施了个礼笑道:“在下郓城县宋江!” 马上之人一听,慌忙下马拜在地上道:“原来是公明哥哥,端的想杀柴进了!” 宋江有些纳闷为何柴进见了自己就拜,要说资产,宋江和柴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要说身份,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只是个郓城县小吏,而柴进却是天下闻名的后周皇族子孙! 虽说想不通,但宋江哪能让柴进真拜自己,赶忙扶住柴进道:“大官人不可如此多礼,折煞宋江了!” 第五十六章 真英雄眼观四海 假英雄柴庄混饭 要说年纪,其实柴进应该是比宋江要大,柴进出场之际就有三十四五的年纪,而宋江比柴进晚两年左右出场才是年及三旬的年纪,也就是三十出头! 此时宋江才二十七岁左右,但柴进已经三旬以上,所以这一声哥哥,宋江着实有些汗颜! 柴进高兴道:“昨夜梦中有贵人来庄,今日一早出去喜鹊噪个不停,原来是哥哥来了!今日天幸见到哥哥,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宋江听柴进这么看重自己,心里也欢喜的紧,但还是施了个重礼客气道:“柴大官人休得这么说,是宋江贸然前来,打搅了大官人!” 柴进笑道:“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且先随我进入庄园说话!” 想到什么又对之前那看门人道:“你一向狗眼看人低,我之前也没与你计较,但今日居然有眼不识真好汉,我庄上实在留你不得,你去东庄做个帮闲!” 柴进不是傻子,相反家大业大,更是个十分精细之人,有些事他根本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柴进却还没意识到事情根源所在! 柴进决定完那看门人命运,喝叫伴当收拾宋江一行人的行李,随后柴进携住宋江的手,入到庄园,又走了一段来到里面正厅上,卞祥一些人自然也是跟随在一起,到了大厅,众人分宾主坐定! 宋江站起身把公孙胜,武松,卞祥一行人纷纷介绍给柴进,介绍到李助时,柴进心中一叹,他虽没听过李助的名字,但眼力非凡,远不是那些庄客所能比! 自是可以看出李助叔侄不是庄上那帮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可以比的! 本来这道人是打算来投自己,硬是被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送给了宋江! 柴进虽说大度,但一个人才流失,心中肯定有些不舒服,但他素来也无甚野心,错失个人才对他来说虽有遗憾,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 不过柴庄的风气肯定要整治一番了,不然再有人才来投,在被赶出去,那自己真就欲哭无泪了! 介绍完毕,柴进笑道:“不敢动问,闻知兄长在郓城县呼风唤雨,想来也过的滋润,如何不远千里得暇来到荒村敝处?” 宋江也笑道:“久闻大官人威名,如雷灌耳。只恨贱役无闲,一直无缘相会。今日宋江不才,因县中有要事去清河县一趟,事情忙完,想着大官人在沧州,遂前来拜访!另有一事,就是这位公孙道长的恩师罗真人有事要寻宋江,特前往二仙山一趟,拜访罗真人看他是否能为宋江指点迷津! 柴进怔了一下开口道:“那罗真人之名我也听过,想不到哥哥居然因为他一句话特地前往二仙山一趟,这份心当真让我敬佩!” 柴进言外之意,似有看低罗真人之嫌,但碍于公孙胜在此,不好说的太过直白! 宋江想了想然后道:“世上之事,玄之又玄,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大官人乃天佑之人,不信命数,却也正常!” 柴进哈哈一笑,道:“哥哥所言甚是!只是道家之学,黄老之术也有奇特之处,善于解人心惑,哥哥去一趟倒也无妨!” 宋江正要再问,一小厮上前道:“大官人,酒菜都已备好!” 柴进高兴道:“哥哥,路途遥远,想必腹中也有些饥饿,不如先用膳,我们边吃边聊!” 宋江也不拘束,开口道:“既如此,我就陪大官人喝上几杯!” 来到内室,一张大桌上早已放满了酒菜,嫩鸡肥鹅,虾蟹鱼龟,时令果蔬,应有尽有,几坛美酒早已开封,让人垂涎三尺! 柴进招呼众人落座,有十数个近上的庄客并几个主管,轮替着把盏,伏侍劝饮。 众人先干了一杯,武松,卞祥脸上表情微微一变! 这酒却是好酒,但和宋江之前拿出的葫芦酒比,却还有些差距! 柴进是何许人也,自然瞧出武松和卞祥的表情,笑道:“想来是这些酒两位兄弟喝不惯!” 宋江也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嘴居然这么挑,赶紧帮忙打了个圆场道:“公明不才,之前在山东酿了些酒水,想来他们喝习惯了村酒,柴大官人的美酒自然喝不习惯!” 柴进听完好奇心大起,奇道:“想不到哥哥还会酿酒这般本事,不知酒是否还有些,烦请出来让柴进尝尝!” 宋江来柴进庄上有个目的就是为了让柴进尝尝自己的酒,然后看看后续有没有合作可能! 毕竟柴进在整个大宋也算排的上号的土豪,有他一起合作,酒的利润可以说翻好几倍都算少的! 既然柴进开口,宋江也不遮着藏着,直接拿出两个葫芦! 一个葫芦里装的是白酒,另一个葫芦却是果酒! 葫芦打开,柴进眼睛一亮,这酒香居然如此好闻,根本不是自己眼前这些美酒所能比的! 一个庄客端上来杯碗,每支碗中都倒上了两种酒! 柴进看着杯中的的果酒,如蜂蜜一般粘稠,如琥珀一般剔透,再也忍不住,拿起杯子尝了一口! 霎时间,只感觉一股清甜在自己口中,回味无穷,整个口齿间充满了水果的香气! 又喝了一口白酒,第一感觉就是辣,第二感觉就是烈,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啊! 身为燕赵男儿,更应当谱写一曲慷慨悲歌,而不是在此浑浑噩噩,打猎溜马! 这是柴进喝完酒之后由衷的想法! “哥哥,这!”哪怕身为后周子孙,柴进也从没喝过这样的美酒,对宋江的佩服之情由心而发! “大官人,这酒如何?可还能入得口?”宋江开了个玩笑道! 柴进也笑道:“哥哥莫要开玩笑了!”随即正色道:“可惜有些少,这酒一人喝些就没了!” 宋江点头道:“这酒确实有些少,但在山东,还有些存货!” 柴进感觉宋江话中有话,忙开口道:“哥哥可是来和柴进商量这酒如何合作?”和聪明人说话确实不累,宋江确有此意! 宋江回答道:“公明确有此意,但这酒此时倒还不是贩卖之际!” 柴进疑惑道:“这却是为何?” 宋江指了指外面道:“明年之际,公明敢保证,这酒的价值远超今日!” 柴进恍然大悟,开口道:“原来如此!” 宋江问道:“大官人,这酒在你看来,价值如何?” 柴进低头思虑了下,抬起头郑重道:“达官贵人眼中,价值不凡,普通人眼中,却是喝不起!” 柴进眼光毒辣,做生意确实是一把好手,柴家生意遍布了整个沧州,柴进自然是了解行情的! 宋江笑道:“大官人,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柴进巴不得跟着宋江合作,眼下宋江主动提出来,心中更是欢喜,开口道:“我正有此意!” 宋江道:“只是这酒此时还不是量产的时候,公明打算先酿造好,等时机成熟,在卖与他人!” 柴进对旁边一管家模样人道:“给我去一万两银票来!” 那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就拿着一打银票走来! 柴进接过银票递给宋江道:“哥哥,这些银票你先拿着,酿造的酒不知我可否分走一半,凡是在我所卖之酒,利润我们五五分成,酿酒所需原料都由我出?” 柴进这条件可以说非常优厚了,酿酒所需无非粮食和水果,柴进相当于是原价拿走,然后再卖出,多余的钱和宋江对半分帐! 站在宋江的角度来看,这样十分省事,自己也不需要太过操心,站在柴进的立场上来看,同样十分优厚,毕竟这酒自己只要垄断了,价格多少还不是由自己说的算! 沧州之人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好酒之人不在少数,这酒连柴进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都觉得好,更别说其他人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细节,敲定了事情,宋江也让焦挺收起了一万两银票! 来趟柴庄一万两到手,宋江此刻心情可以说无比畅快,柴进同样如此,武松和卞祥难得美酒就在眼前,自然也不会客气,人多酒少,两葫芦酒很快就喝完了! 众人意犹未尽,但宋江此刻真的变不出来好酒了,只能喝起柴进的美酒,虽说滋味不如宋江的酒,但也聊胜于无! 酒过三巡,宋江开口对柴进道:“大官人,公明还有一事相求!” 柴进今日心情无比激动,看宋江如此严肃,笑道:“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兄弟之间,有何事但说无妨,千万别说求,坏了义气!” 柴进都如此说话了,宋江也不再隐瞒,开口道:“柴大官人可曾听过王伦吗?” 柴进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旁边的管家提醒道:“大官人,这王伦是一个落地秀才,之前和一个叫杜迁的来投靠柴大官人!” 管家一提醒,柴进一下想到了王伦和杜迁,又想到是因为他们比试输给了洪教头,在自己这折了面子,每日都是唉声叹气,自己只得让他去梁山落草,难怪王伦听的如此耳熟,只是自己日理万机,这王伦也没派人送信来,自己早就把他忘到了脑后! 想到这,柴进笑道:“这王伦也曾经来投靠于我,也算是从我这出去的庄客,当时我叫他去梁山谋个出路,但自此好像再无消息,也不知跑哪去了,哥哥如何会问起他?莫非识得王伦?” 宋江心里叹口气,不管怎么说,王伦都是从柴进这里过去的,但是柴进轻描谈写,毫无关心之意,想来多多少少,对于一些本事稍微平庸的之缺少了那么一丝人情味了! 但这种得罪人的话,宋江自然不会跟柴进说,只是笑道:“这王伦带着一帮人在郓城县碰上了我,我见他也没做甚坏事,就让他解散了那帮人,此时他正在郓城做个教书先生!” 柴进也笑道:“做个教书先生这样也好,不辱没了秀才身份,敢问哥哥是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宋江道:“我听说王伦有个相好,现正被关在沧州大营里,不知柴大官人能否想个办法救她出来,哪怕我使些银钱也行,让她同我回到郓城,和王伦团聚!” 柴进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之前王伦也和我说过此事,但是有些地方太过于麻烦,我就拒绝了此事,但既然是公明哥哥开口,那我明日就同沧州管营说说,再花上些银子,到时候,给那女子发配地的地方写封信,就说她突然患疾暴毙就好!” 宋江心里感慨这些有钱人,把法律玩的如此精通,如此明白。 既然柴进亲口答应,那王伦的事情就已解决,宋江也打算给王伦一个惊喜,柴进打算第二天亲自去沧州大营找那管营。(为什么林冲不会做此事呢?因为两个原因,第一林冲得罪的是当今徽宗皇帝身边的红人高俅,没人敢应此事,第二就是林冲自己想服完刑后,再回去为国效力,只能说他是个悲剧人物!) 这时,内厅突然有人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柴进眼见这人如此不懂规矩,心中有些不快,脸上微有怒意,但他一向及有涵养,还是压住脾气,定睛一看,笑道:“洪教头,这位就是我常与你提起的宋江宋公明,赶快来一块入席,同他喝上几杯?” 宋江起身看时,只见那洪教头,歪带着一顶头巾,敞着胸脯! 宋江看这人这般打扮,又听柴进称呼他为洪教头,想来就是那个打败杜迁的洪教头! 那洪教头点头道:“见过宋押司!”既不施礼,也不看宋江,而是直接走在桌上拿起一杯酒就喝起来! 柴进心中更不痛快,自己对宋江都十分尊重,这洪教头当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同样不快的还有卞祥,武松,縻貹,杨志和焦挺等人,这人如此无礼,若非碍于宋江和柴进在场,只怕早就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洪教头了! 宋江不以为意,他真的倒无所谓,完全犯不上跟这种人置气,有道是抬得越高,就摔得越狠,宋江干脆站起身让出主位让洪教头就坐! 第五十七章 洪教头依旧被打 小旋风送别公明 洪教头倒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宋江的位置上,并叫旁边一伴当上新的碗筷! 宋江笑笑,就在洪教头肩下就座! 柴进此时颜面也有些挂不住了,洪教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自己面子,当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柴进语气不善道:“洪教头,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公明也,我与他神交已久,今日难得来我这,须客气些!” 洪教头扫了一眼宋江,又看了看武松等人,不屑道:“一小吏尔,何须客气,名气有人吹捧,自然大些,大官人又何必当真!” 这洪教头一再轻视自己,饶是宋江心胸再开阔,此时也有些不爽了! 本是微笑的脸也是沉了下去,卞祥等人也是眼神不善的瞪着洪教头,只差宋江一句话,就暴起教训这洪教头! 柴进更是怒火中烧,这洪教头平日里目中无人惯了也就罢了,今日宋江并非来投靠自己,而是一起来商谈日后合作,结果被这洪教头不停挑衅,真当自己不敢轰他离开吗? 宋江淡淡道:“我听闻洪教头枪棒娴熟,武艺不凡,在柴庄无人是其对手,不知今日可敢与我兄弟使上一棒?” 洪教头大笑道:“山野之人,有甚本事?狂妄之极,正好教训教训你等!” 縻貹当既站起道:“我与你较量较量!” 洪教头哼声道:“来来来,我岂会怕你!” 宋江拍拍縻貹示意他不要激动,转头对李懹道:“李懹兄弟,不如你与洪教头切磋切磋,也好叫他知晓你的本事!” 李懹心中有些感激,如何不知宋江是让他出了在柴庄那被人看不起的鸟气! 立刻说道:“哥哥放心,必不丢哥哥脸面!” 柴进在场,宋江也不太好说些不合适的话,笑道:“尽力就好!” 柴进一听有比试,高兴道:“甚好,甚好,两位既然比试,须得有彩头!”对旁边一伴当道:“取五十两大银来。” 见柴进如此有兴致,宋江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柴进为何如此热衷于赌斗,比武,须知大部分人并不愿意平白无故去和人比试,一来伤了和气不好,二来自己也不是街头卖艺之人,与人比斗供人耍乐,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柴进如此这般,遇到大事很难保持理智,只希望他日后警醒一些,如此也许能逃过被人算计的命运! 宋江嘱咐道:“棍棒无眼,须得点到即止,切莫伤了洪教头!”这番话看似没啥,但洪教头却是大怒,宋江这话表明自己输定了!心中暗暗发誓,一会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柴进为表重视,特地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专门修建的演武堂,还不是寻常比试的空地,为了热闹,还要求所有投靠之人前来观战,要知道洪教头乃柴庄第一高手,很多人听说他要比试,也来了兴致! 一来高手比试,自己也可以学习观摩,二来听说演武堂有不少好的兵刃,虽说自己用不了,但能看看过过眼瘾也是不错的! 武人爱兵器,这话不假,柴进修建这座演武堂的目的就是招揽真正的高手在自己身边,洪教头武艺如何柴进自然也是心中有数,不高不低,离自己心中的高手有很大的差距,自然入不得这演武堂,今日也是为了表现对宋江的重视才提出来这演武堂。 演武堂的室内场地修建的极为宽阔,更是配备许多练功器械。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收藏的许多极品武器,虽然谈不上神兵利器那么夸张,但任何一件却也是大有来头,价值不凡。 当然这也就是柴进敢如此做,换成其他人,分分钟扣上一个造反的帽子,直接抄家问罪了! 可惜柴进却没招揽到一名肯长期留在柴庄的真正高手。在此小住的高手也有几个,但也没多久就离开柴庄了,那些人不是丰厚待遇或一座演武厅能留下的。 当然也有些高手愿意留在柴庄,比如原着中的武松,只是不受重视,一直被冷眼相待,最终还被宋江收了去,这样的高手也有几个,离开之际也是心灰意冷! 进入到演武堂里,屋梁有四丈多高,面积十分广阔,站在里只觉得心胸舒畅,哪怕是时迁,玖万这等轻功出类拔萃者也能在里面纵跳自如;地下青砖森然,铺设得整整齐齐,砖缝之间用无一丝缝隙,有桐油浸润,糯米勾缝,更没有一丝松动,洒扫的一尘不染。 更为惊人的是演武堂正中的比武台,都是用上好的二尺方青石铺就而成,台基高出地面半尺,方方正正五丈五尺宽窄一个台子,中间连一根立柱都没有。 这演武场修的甚是气派,可这帮粗人哪懂行,只是被眼前的波澜壮阔所震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宋江惊叹道:“据我所知,哪怕是朝廷的大庆殿也用了三十六根立柱才支撑起来,柱间距离仅有两丈四尺宽,想不到这演武场居然不需要立柱,当真是巧夺天工!” 柴进笑而不语看着那帮庄客对演武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傻乎乎用手抚摸那些冰凉平整的石块,一个个赞叹不已。 还一些则围在演武堂两侧的兵器架上,各种武器琳琅满目,除了常见武器刀枪棍棒剑戟斧钩以外,还有各个异族所用武器,这帮人来柴庄许久,也只听过柴庄有这么一所地方,今日来此,才大开眼见! 一下人端上了五十两大银,柴进笑道:“这银两且做彩头,由胜者获得,如何?” 李懹和洪教头都无异议,两个庄客拿了两根棍棒走在两人身边! 洪教头接过棍棒脱了衣裳,拽扎起裙子,掣条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 李懹也拿起一根棍棒轻描淡写对洪教头道:“请!” 洪教头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举起棍棒,使了个举火烧天势! 李懹舞了个棍花,长棍一抖,来个了入海蛟龙势! 洪教头怕输了锐气,脸面倒时候只怕荡然无存,把棒来尽心使个旗鼓,吐个门户,全力打向李懹,没有丝毫留手! 李懹退后一步,洪教头又抢上一步!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七八回合,李懹摸清了洪教头虚实,便把棒从地下一跳,洪教头措手不及,只得后退! 哪知李懹只是虚招,来了一招横扫千军,洪教头反应不过来,被打倒在地! 李懹把棍子往地上一丢,施了个礼道:“承让了,洪教头!”说完也不在理会躺在地上的洪教头,转而走向宋江! 柴进大喜,叫随从将酒端上来,五十两纹银也一并放入李懹手中! 宋江也上前拍拍李懹胳膊,整理了下衣裳! 至于倒在地上的洪教头,却无人搭理! 洪教头羞颜满面,此刻哪还有脸继续呆在柴庄,尤其是柴进根本对他不闻不问,一心都在那打败自己的李懹身上,心中有些苦涩,挣扎着站起身,不顾身边庄客的拉扶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柴庄! 宋江看着柴进正和李懹攀谈,又看着洪教头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洪教头武艺也不算差,看他身手应该也是军班子弟出身! 只是柴进当真有些缺少了人情味,其实留洪教头在柴庄也未尝不可,但柴进在比试完后对洪教头连一句话都没有,如此做法不好评价对错,但终究寒了人家的心,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没有真英雄肯投效柴进,在细节处,柴进当真有些不拘小节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钱解决! 可惜洪教头武艺宋江实在是太看不上,看着洪教头离开,宋江也没吱声,如果他武艺再好上一些,宋江可能会出言挽留再截胡了!可惜他不是柴进,不可能替柴进做主! 柴进倒是并不在意洪教头的离开,反而是对宋江开口道:“哥哥身边竟是些真好汉,走,再去喝酒!” 众人嘻嘻闹闹也很快散去,要说柴进没有遗憾那也是假的,本来这李懹是投自己而来,结果被这些下人搞的,硬是变成宋江的人了,谈不上嫉恨,但羡慕却是真,尤其是宋江身边一帮好手,柴庄这些恐怕连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当夜,宋江等人就在柴庄安歇了,次日天明,吃了早饭,一个庄客告诉宋江道:“宋押司,大官人天还没亮就去了沧州大营,想来晚上就能归来,今日宋押司可自便!” 宋江知柴进是去找那沧州管营捞蔷薇去了,今日柴进既然不在,那就好好参观一下柴庄! 柴庄确实大,但柴进却不只有个柴庄,在城东,城西柴进还有两处庄子,沧州城内还有几十处店铺,其中有酒楼,布店,瓷器店,首饰店,客栈,货运等等,同时还有好些山林,万亩良田,可以说柴进的资产占了沧州整整一半! 傍晚时分,柴进回到柴庄,同来的还有一女子。 柴进笑道:“哥哥,这就是王伦兄弟的表妹,蔷薇!” 那蔷薇低着头,不敢看宋江! 宋江笑道:“你表哥王伦此时正在我处好不快活,只是有时会阳王明月,低头哀思!” 蔷薇抬起头,眼中竟是哀伤和泪水! 宋江稍微打量了下蔷薇,不说花容月貌,却也是小家碧玉,脸上虽有刺印,但并不能完全遮暇自己的美,气色不算太好,但也没受到非人的虐待,想来柴进也交代过,自然在牢中无人刁难! 刺印倒并不是问题,毕竟原着中自己脸上也有刺印,但是有安道全在,他是可以完全解决的! 想到安道全,宋江也觉得让他上山要加快脚步了,不然偌大的梁山,居然没有一个神医,这实在是太不合理! 当然,当世名医也不止安道全一个,山东孔厚乃孔子嫡系后代,同样也是医科圣手,自然也是要派人去寻! 眼前这女子也是个坚强不屈之人,宋江倒也算是欣赏。 看她眼泪就要落了下来,显然是受到了太多太多的委屈,命运一再玩弄,实在是在她这个年龄段承受了太多她不应该所承受的! 宋江随和道:“眼泪,就留给喜极而泣的时候!” 蔷薇强忍眼泪不掉下来,低声道:“他还好吗?” 宋江笑道:“能吃能睡,除了思念你,你亲眼见到他就知我所言非虚!” 蔷薇神色一松,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情! 柴进吩咐道:“带蔷薇姑娘去一间上房,洗漱一番,再安排饭食送入房间,今夜不得打扰!” 宋江施了个礼道:“谢大官人帮忙!” 柴进回了个礼道:“哥哥之事就是我之事,休要这般客气!” 当晚,柴进又安排下人准备宴席招待宋江,众人吃了一夜酒,一直到天明方才去休息! 等到了第二日,宋江带着众人前来辞行,柴进有些不舍! 宋江挽着柴进道:“大官人且听公明一言,只因答应了罗真人,不得不去赴约,等我从二仙山回来,必来叨扰大官人!” 柴进笑道:“我等着哥哥! 宋江点头道:“有件事恳请柴大官人相助!” 柴进直道:“哥哥又说这客气话了!” 宋江笑道:“我想向大官人买艘大船,回去之时可走黄河直入山东!” 柴进也笑道:“这有何难,哥哥说的是丧义气的话,需要哥哥买什么!” 宋江犹豫了下开口道:“蔷薇姑娘还望大官人照料一二,我回来之时再带她前往山东!” 柴进道:“哥哥且宽心,她在我这,没人敢来询问一二!”说完对一旁之人道:“端上来!” 只见一下人端着一盘蒜条金走了上来! 柴进微笑道:“黄金一百两,哥哥以备不时之需!” 宋江正要推脱,柴进正色道:“哥哥莫不是不认柴进做兄弟?” 宋江听柴进这般说话了,语气犹如自己之前给其他人赠送金银,只得苦笑一声,收下了! 时辰也已不早,告别了柴进,宋江一行人继续往北而去,而柴进也返回了柴庄,等着宋江归来! 第五十八章 破庙又遇道人 蓟州前路坎坷 三月的风,吹散了寒冷,吹暖了大地,小草也慢慢露出了头角,花儿也慢慢绽放美丽。 宋江一众人路上走了两日已至沧州边界,众人只顾赶路,闲时说说话也算欢快。直行到日落月升,眼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李助指着前方道:“宋押司,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去那破庙安歇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宋江看看天色,深夜再走确实不便,看了眼兄弟们,点头道:“那就歇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 进了破庙,没想到里面居然已有几人人在此,看装扮,似道士模样,围着火堆取暖! 宋江走上前笑道:“我等兄弟因赶路误了投店的时辰,看此有座破庙,没想到居然碰见几位道长,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一个年轻道人站起身道:“施主客气了!贫道也是与师兄弟去帮沧州一员外的父亲做场法事,只因赶路,天色已晚,所以才来这里安歇!”那年轻道人说完还看了宋江等人几眼! 主要是宋江这一行确实奇怪,高矮胖瘦都有,还有两个道友也在其中,一时摸不清路数! “我见道友步伐轻盈,双臂有力,显然是习武之人,敢问道长师出何门?”李助也开口道! 那道人闻言不禁面色一变,暗想这道士居然眼睛如此毒辣,自己就随意起身走动了下,他就能看出自己是身怀武艺之人,但自己却丝毫看不透他,眼下自己身边这些师兄弟丝毫不会武艺,这帮人莫要是打家劫舍的强人,自己这边可全部都要完蛋! 想到这他语气客气道:“贫道没有法号,俗名叫马灵,虽出身道家,学得了些本事,只因好打抱不平,故而被原来的师傅赶了出来,说我凡心未静,无法得道,只得在江湖上乱撞!得蒙三清观师傅收留,平日里超度下先祖,再做一场法事,也算有口饭吃。” 宋江听完,点点头笑道:“原来是神驹子马灵道长,久仰大名!” 马灵面色一喜施了个礼道:“想不到我这诨名先生也曾听过,不知先生和道长如何称呼?” 宋江回礼笑道:“在下宋江,字公明,这位道长乃是金剑先生李助!”宋江把自己这帮人一一介绍到。 马灵也是一一见礼,宋江看马灵正和公孙胜还有李助攀谈,想到同为道家之人,想来话题也比较多! 自己最近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碰上了些道门之人,不过马灵也算是个不错的好汉,打的手好暗器,双腿速度极快,若能让他随自己上梁山,只怕自己实力又壮大一分! 这时,那几个道士中的老道士喊马灵来他身边似有事要说! 两人耳语了一阵,马灵频频点头,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 没多久,马灵又来到宋江一行人身边笑道:“不知公孙道长和李道长要去往何处?” 公孙胜淡淡一笑道:“前往二仙山!” 马灵一怔,随即开口道:“可是去见罗真人?” 公孙胜笑道:“然也!” 马灵神色一黯羡慕道:“能得罗真人收为弟子,公孙道长真乃福缘深厚之人!” 公孙胜盯着马灵看了一阵开口道:“也许马道长也与恩师有一段机缘,不如随我一道前往二仙山!” 宋江心头一动,原着中马灵和乔道清确实是道法高深之人,最后也一同跟随罗真人学道,可那是十几年后的事了,现在却提前了那么多么? 自己正琢磨如何让马灵跟着自己,没想到又是公孙胜主动开口,这公孙胜看似云淡风轻,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下,但每一次说话却全部说到点子上,直达人心坎,当真是通人心。 马灵哪还不乐意,赶忙点头道:“既如此,各位莫要嫌贫道碍事就好!” 那老道人也站起身道:“徒儿,你我缘分已尽,今日你就随他们去!” 这老道人似乎一早就看出了公孙胜的身份,但并未点破,刚跟马灵说什么也无人知晓,似乎早就商量好一番,马灵正好借坡下驴跟着自己! 这帮道家之人神神秘秘的,宋江也不想刨根问底,虽说不同宗却也同源,有些事隐秘就隐秘,不过这老道人也不是普通道士那么简单,好像这些道门之人多多少少有些特殊的本事! “轰”!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倾盆大雨突然而至,夜晚本就微凉,天公却如此不作美,身上凉意更显! 雨哗啦啦,打在破庙门上砰砰作响,好在破庙不至于完全漏雨,还能有个遮风挡雨之地! 众人心情也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赶了一天的路又有些疲惫,也没有兴致继续聊天,准备安歇一晚! 庙门突然被推开,武松等人瞬间警戒起来,但见进来两个大汉,身上背着弓箭,腰间挂着捕兽夹,似猎户打扮,武松等人又坐了下去! 那两猎户身高九尺,豹头环眼,胡须如钢针一般扎在脸上,满脸凶恶,浑身散发着一股蛮横的气息! 宋江扫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眯上眼睛! 那两猎户看破庙居然没有空位,有些恼怒,其中一个正要发作,被另一个拉住! 那人笑道:“我与兄弟有些事到此,不知各位可否行个方便,让个位置与我和兄弟!” 这番话看似客气,但颇有命令式口吻在其中,语气更是不容商量! 破庙本就不大,十几个人挤在一起本就拥挤,毕竟有些地方还是在漏雨,总不可能睡在滴雨的地方! 没人搭理,宋江也看了下二人,蛮横,霸道,并非那种讲理之人,若不是庙中有这么多人,那猎户如何会好言好语和你商量,只怕早就赶将出去了! 那猎户有些城府,善于察言观色,但又不算善类,这种人,很难收服,就算跟了你,只怕也是暂时的,不会真心待你,迟早要反,而他旁边那人似乎只为这人马首是瞻,所以宋江并没有抱着收复这人心思! 既然没有这种心思,那宋江可不会傻愣愣的去给你让位置! 见没人反应,那猎户依旧笑呵呵的,但却给旁边那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居然直接摸出一把腰刀,斩向一个道士腿部! 道士一个后翻,躲过了这刀,站起身大骂道:“你这厮,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内心真如蛇蝎!” 猎户也赶忙说道:“谁让你动刀的,你为何如此冲动冲撞了道长,得罪了道长还不赔罪!”那拿刀之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赔罪! 宋江看这猎户自导自演,可惜演技太差,就如同一出滑稽的戏剧却没演好一般,既不精彩,也不好笑! 若砍自己兄弟,那非要叫眼前这两人知道个好歹,但这帮道士没有动手的意思,马灵也没说话,宋江也不好强行出头,毕竟当事人都没说话,自己一个外人说话,反倒不美,若道士只想息事宁人,自己岂不是白白做了恶人! 场面一时之间尬住了,谁都没有吭声! 撕破脸最好的办法,要么就是弱势一方立刻退去,要么就是强势一方斩尽杀绝! 那猎户虽说蛮横无理,但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斩尽杀绝之人,更何况眼前这伙人里面有好几个彪形大汉绝对不好惹,在他没摸清楚虚实情况下,他怕自己兄弟俩一个不小心反倒被反杀! 但若就此退去,脸上也无光,再加上外面确实下着大雨,着实没必要冒雨回去! 想到这,他拿出一个酒囊笑道:“下雨天寒,各位喝点?” 这人颇有眼力劲,倒也是个人物,但宋江没有任何收服他的心思! 不是所有人都能收为己用,此人,并不会甘于居人之下。 “好啊!天寒,我就不客气了!” 宋江接过酒囊取出酒栓,灌了一大口,随后把酒囊递给了身边的卞祥! 那大汉愣了下,随即称赞道:“豪爽!”宋江的毫不犹豫让这猎户确实有些吃惊,毕竟陌生人的东西,还带了点淡淡的怨恨,他自己吃喝也会犹豫! 那拿刀之人也生起了火,烘干衣服,以缓解下身上的寒意! 那猎户见众人似乎隐隐以宋江为首,上前两步道:“这位官人看着面善,不知可允许我兄弟二人留下?” 宋江笑道:“这破庙也非我之主!”言下之意就是你想留就自便! 那猎户坐下来,如打开的话匣,啦啦的说了起来! 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话,宋江也大部分是敷衍为主! 无趣,实在是无趣,这猎户都是说些东拉西扯无关紧要的话,宋江失去了和他继续瞎聊的兴趣! 那猎户看宋江似乎不太想聊,又坐在卞祥身边和卞祥聊了起来! 跟卞祥聊天,宋江来了点兴趣,主要是这猎户既不找自己另一旁的縻貹和武松,也不找杨志和焦挺,偏偏找到卞祥,这就有些意思了,若非刻意,那就只能说明。。。 那猎户对卞祥道:“好汉,你作何营生的?看你这身板莫不是也是猎户出生?” 卞祥淡淡道:“就是乡野村夫,谈不上营生!” 那猎户道:“俺也不知为何,一眼见到好汉就觉得颇有缘分,不如结拜为兄弟?” 卞祥哈哈大笑道:“萍水相逢,岂可如此草率,若有缘再次相见我可考虑一二!”拒绝之意明显! 那猎户也不恼,笑道:“那好汉可否告知个姓名,俺知晓后,心中也有个盼头!” 卞祥笑道:“我叫卞祥!” 那猎户道:“俺叫田虎,这是俺兄弟田豹!”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冥冥之中似乎有命运再操控一般,难怪田虎一眼就相中了卞祥,毕竟原着卞祥就是田虎的右丞相,也是田虎手下二号人物,武力仅此孙安而已! 不过命运的齿轮早已被改变,宋江早已让卞祥归心,此刻田虎还想在截胡卞祥,却有些困难! 宋江听这大块头居然是田虎,心中也一乐,难怪一上去就找卞祥,也许这种莫名的吸引力是刻在骨子里的! 但想挖自己的墙角,可不容易,宋江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既然是田虎,那能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可能很多人觉得田虎是个粗人,有血性的汉子,但田虎若真的只是个粗人,怎么可能做到四大寇? 更何况他后面可是有投靠金国的想法的,若不是卞祥劝住,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就给女真人效犬马之劳! 田虎田豹两兄弟同时出现,有意思,但不知为何出现,宋江也没兴趣探究! 田虎和卞祥聊了一阵,又去找马灵聊了起来,但马灵却并没有太多兴趣搭理田虎,想来是田豹之前拿刀子砍一个道人惹怒了马灵,虽然他们没有找田虎麻烦,但心里肯定是有不爽的! 任由田虎在那折腾,宋江赶路也有些累了,很快就伴着外面的风声雨声打雷声入眠,这一觉睡的十分安逸,醒来之时,早已是日出三竿! 今日阳光明媚,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昨晚那狂风暴雨的影响! 田虎和田豹早已走了,老道士也带着其他道士离开了,整个破庙只剩下宋江一行人,若非马灵此刻就在身边,昨晚那情景就好似南柯一梦! 众人继续往北出发,昨夜的大雨如天降甘露一般,滋润了大地,万物复苏,花花草草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开的越发茂盛! 行了许久,这一日众人走到了蓟州之地,来到一个去处,四周都是高山,中间一条驿路。 公孙胜开口道:“押司,此间地名唤作饮马川,前面兀那高山里常常有大伙在内,近日不知如何。因为山势秀丽,水绕峰环,以此唤作饮马川。” 宋江应声着,心里暗想,原来此处就是饮马川也不知邓飞等人在不在,但估摸裴宣肯定不在,之前他还帮着王伦救了蔷薇一次,此刻就来做大当家,时间对不上! 正想着,只听得忽地一声锣响,战鼓乱鸣,走出一二百小喽啰,拦住去路,当先拥着两个好汉,各挺一条朴刀,大喝道:“你们且住,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识相的话的快把买路钱来,保正你等可以平安过去,我等只劫财,不要命,钱可以再赚,命却只有一条!” 第五十九章 饮马川又收好汉 二仙山真人解惑 这帮人只劫财,不要命也还算有些江湖道义,而非那种打劫完还要杀人灭口的恶人可比! 宋江这边抛开宋江和时迁两位武艺稍显不足之人,再去除基本不会出手的公孙胜,还要武松,杨志,焦挺,卞祥,縻貹,李助,李懹,马灵这些好手! 区区一二百人,宋江真没放在眼里,但宋江更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两位头领是不是邓飞和孟康,若是的话,肯定不能让他们走了,必须跟着自己上梁山! 那头领见没人反应,大喝道:“尔等是没听明白我的话吗?还是要钱不要命?” 卞祥笑道:“哥哥,看我去结束这贼人性命,你们且保护好哥哥!”说完拿起自己的巨斧。 宋江赶忙道:“先莫急着动手!”说完对那两头领开口道:“两位好汉可是邓飞兄弟和孟康兄弟?” 那两人吃了一惊,哪能知道宋江居然能点破他们的身份? 一个首领立刻对旁边小喽啰道:“且不要动手!”说完走进宋江等人身边道:“不知这位好汉如何知我姓名?” 其实宋江很佩服邓飞一个人敢来自己身旁,若是自己有歹心,卞祥等人立刻出手,他焉能有命在,反正换成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但邓飞确实是个敞亮人,想的却是能知我姓名,想来也许是相熟之人,如何能害我? 宋江笑道:“在下宋江,曾在江湖上走动过,自然听过兄弟的姓名!” 邓飞慌忙道:“可是及时雨宋公明哥哥?” 宋江点头道:“正是!” 邓飞赶忙叫孟康来宋江身前,两人拜倒在地道:“平日只听得说大名,不想今日在此拜识尊颜!” 旁边一行人尤其是武松看的目瞪口呆,他们虽不惧这些贼人,但这贼人听到宋江的名字居然直接拜倒在地,这魅力,当真是无可匹敌!” 宋江忙扶起二人道:“两位兄弟无须多礼,这不是说话之地。” 邓飞忙道:“几位哥哥若不嫌弃,前往小寨一叙”,相会片时!” 邓飞在前面带路,众人行不多时,早到寨前,自是有人相迎! 当下邓飞邀请宋江等人来到聚义厅上,俱各讲礼罢,一定要让宋江在上首坐了,再然后就是邓飞等人依次而坐,宾主相待,坐定筵宴,当日大吹大擂饮酒。 当下众人饮酒正酣,酒过三巡,宋江开口道:“我有一疑问,还望邓飞兄弟帮我解惑?” 邓飞回道:“哥哥有话不妨直言,恁地客气!” 宋江笑道:“我在江湖上曾听闻兄弟喜好食人,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邓飞和孟康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邓飞笑着说道:“哥哥是从何处听来的这般说辞,只因我双眼天生赤红,又在绿林讨生活,传来传去就传出我喜食人肉,我一想有这传言也能显得我凶恶,过往客商更会害怕,我也可以省番力气,故而也未对人言明其实我并不食人!”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其实宋江也觉得邓飞应该不会食人,只是原着中有一首诗写邓飞多餐人肉双眼赤,火眼狻猊是邓飞! 邓飞这人,在宋江看来是个真真正正的好汉,光明磊落,义气深重又不贪恋权力,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救人! 只因裴宣最年长,跟孟康一同救下裴宣后,邓飞居然把饮马川寨主之位让给裴宣,这点宋江自问做不到! 三打祝家庄之时,邓飞先是救了被栾廷玉铁锤打下马的欧鹏,看秦明被栾廷玉用计生擒,立刻拍马来救,结果也被绊马索绊倒,自己一道被生擒,和秦明做了难兄难弟! 征方腊时,索超和石宝对决,被石宝诈败,用流星锤打死,邓飞又是骑马去救,结果被赶来的石宝砍成两截! 纵观邓飞一生,虽无太多亮眼的辉煌战绩,武艺也只是中等,但就凭他主动让位裴宣,多次救人最终死于救人,就绝对担得起一声好汉!(梁山可不只有鲁智深是好汉哦,史进,张清,徐宁这些都没啥污点!) 至于吃人肉这事,也证实了是个乌龙,宋江很想把饮马川直接打包并入梁山,可杨志在场,有些话不好说的太过于赤裸! 酒过三巡,众人移步去后山断金亭上,看那饮马川景致继续吃酒,端的好个饮马川。但见: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隐隐青山。几多老树映残霞,数片彩云飘远岫。荒田寂寞,应无稚子看牛;古渡凄凉,那得奚人饮马。只好强人安寨栅,偏宜好汉展旌旗。 宋江看了这饮马川一派山景,喝彩道:“好山好水,真乃秀丽,你等二位如何来得到此?” 邓飞道:“原是几个不成材小厮们在这里屯扎,后被我两个来夺了这个去处。” 众皆大笑。 宋江看杨志正在远处兴高采烈的喝着酒,对邓飞道:“人活一世,早木一秋,此处虽好,但两位兄弟却愿意在此逍遥快活一世么?” 邓飞回道:“哥哥有甚好去处么?” 宋江笑道:“山东济州府有处八百里水泊名唤梁山泊,此处可囤积百万大军,又有湖泊做天险,中间宛子城、蓼儿洼,更有许多兵马,何愁官兵来到。” 孟康道:“哥哥的意思是要我等去那?” 宋江笑道:“我也不瞒两位兄弟,我正是那梁山之主!” 邓飞一惊,江湖上谁不知道宋江是郓城押司,谁能知他还是梁山之主,如此隐秘之事,宋江对自己二人居然直接脱口而出,这份信任当真是珍贵无比! 邓飞毫不犹豫道:“饮马川有喽啰三四百人,粮草钱财也有十几二十车,马匹四五十匹,若哥哥不嫌弃,我愿意和孟康兄弟一同入伙!” 宋江大喜道:“承蒙兄弟不弃,得你们相助,如锦上添花,我还有事要去二仙山一趟,你们可收拾行李,等我前来,我们一同办做官军,同往梁山!” 邓飞和孟康并无异议,不过宋江提醒他们要和无事人一般! 这二人,此刻确实是梁山急需之人,尤其是孟康,他造船技艺可以说出神入化,原着中就是由他监管梁山所有的船只,武艺也不算差,义气也不错,是个难得的人才! 住了一晚,宋江一行人又继续朝二仙山而去!(这里有个漏洞和大家说说,就是施耐庵是元末明初人,但水浒是写的北宋时期的事,在北宋那个时期,蓟州其实是辽人的地盘,而不是北宋,原着虽没细写,但无论是杨雄还是邓飞这些都是宋人,显然是默认了蓟州是北宋的地盘,这里为了合理性,就把蓟州府以北还是辽国地盘,但以南是北宋地盘!) 离开饮马川,众人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九宫县,既然来到了公孙胜的地头上,有公孙胜带路,行程自是快了许多! 县外东五里,二仙山就在眼前了只见: 青山削翠,碧岫堆云。两崖分虎踞龙蟠,四面有猿啼鹤唳。朝看云封山顶,暮观日挂林梢。流水潺湲,涧内声声鸣玉佩;飞泉瀑布,洞中隐隐奏瑶琴。若非道侣修行,定有仙翁炼药。 来到二仙山脚下,公孙胜看着二仙山入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只得陪他一起等! 良久,公孙胜回过神,转头笑道:“让诸位久等了,我们继续前行!想来恩师也等我们许久了!” 过了一座山嘴,又踏过石桥,映入眼帘的是十数间小屋,公孙胜却并不做停留,继续往前而去!一老妇人正望着他,他却不做理会,两眼直视前方! 宋江感觉他们二人似乎有故事,但公孙胜脚步极快,宋江也不好多问,只能紧跟公孙胜步伐! 走到半山腰,松阴里出现一条小路,直到罗真人观前! 见有朱红牌额,上写三个金字,书着“紫虚观”众人来到观前,看那二仙山时,果然是好座仙境。 青松郁郁,翠柏森森。一群白鹤听经,数个青衣碾药。青梧翠竹,洞口深锁碧窗寒;白雪黄芽,石室云封丹灶暖。野鹿衔花穿径去,山猿擎果度岩来。时闻道士谈经,每见仙翁论法。虚皇坛畔,天风吹下步虚声;礼斗殿中,鸾背忽来环佩韵。只此便为真紫府,更于何处觅蓬莱? 公孙胜回过头道:“家师不接俗客,除了宋押司,李道长和马道长随我一同进去外,其他兄弟还烦请在此等候!”说完施了个重礼! 公孙胜平日话虽不多,但也算是跟着宋江一同前来的人,大家在心里早已认可他是自己人了,虽然有些担心宋江,但想来公孙胜也不会害宋江! 宋江也笑道:“道家最讲究修身养性,平日你们只爱好打熬身体,舞枪弄棒,今日就在仙家之地好好感悟下过往,也让自己浮躁之心平静下来!” 两个童子看见公孙胜领人而来来,进去报知罗真人,传法旨,教请四人入来。 到松鹤轩内,罗真人正穿一身道袍坐在床上,双目禁紧闭,颇有些仙人姿态! 宋江看那罗真人什么模样,只见: 星冠攒玉叶,鹤氅缕金霞。长髯广颊,修行到无漏之天;碧眼方瞳,服食造长生之境。每啖安期之枣,曾尝方朔之桃。气满丹田,端的绿筋紫脑;名登玄箓,定知苍肾青肝。正是三更步月鸾声远,万里乘云鹤背高。 公孙胜向前行礼起居,躬身侍立,李助和马灵则是直接跪拜在地! 宋江有点吃惊,马灵都还好,但是以李助的性子,居然也毫不犹豫就拜倒下去,这罗真人当真有些神秘! 宋江迟疑了下,也还是拜了下去! 罗真人睁开双眼道:“宋居士,老道等候多时了,想来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宋江心里一惊,这罗真人表面似指自己从郓城县赶来一路上也是风波不断,但真的是这个意思吗?宋江拿不准主意! 罗真人看宋江有些拘束,指了指面前的蒲团道:“请坐!” 至于马灵和李助,依旧跪在地上,罗真人并没搭理! 宋江也不再犹豫,拿起蒲团坐在屁股底下开口道:“真人不远千里让公孙道长来寻我,不知所谓何事!” 罗真人不答反问道:“宋居士可曾听过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 宋江点点头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出自道德经,意思就是用道治理天下,根本不惧鬼神!但宋江不明白罗真人为何这么问自己! 罗真人道:“前些时日,我夜观天象,发现一异事!” 宋江没有吭声,这帮佛道说话老是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去猜,实在是麻烦! 而且回答问题也是答非所问,让人心累。 罗真人看宋江没有反应对公孙胜和李助,马灵三人道:“你三人先行出去,没我的吩咐,不准靠近房间六尺!” 三人领命而去,罗真人看向宋江笑道:“我竟然推算不出押司的命格,此事实在奇怪!” 道家有门技艺就是用生辰八字测命或者看面相手相,来推断命运! 但真正厉害之人并不需要生辰八字就可以推算这人命格,宋江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罗真人的话让他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让他觉得罗真人说话不可尽信,不可不信! 宋江赶忙问道:“那不知我以前是什么命格?” 罗真人道:“本应天机不可泄露,但宋居士命格全变,说也无妨,天煞孤星!” 宋江皱眉头道:“真人这话怎讲?” 罗真人道:“宋居士前生顺风顺水,却命犯桃花,至此一切发生改变,此生注定无福禄寿,命运凄惨,官运亨通,身边之人却死于非命,自己也客死他乡!” 宋江呆在原地久久做声不得,这不就是原着中自己的命运吗? 自己本在郓城县意气风发,却因为阎婆惜这女子流亡江湖,最终上了梁山! 但自己并不想在梁山落草为寇,所以赌上了兄弟们的前程,受了招安,为了朝廷,征辽,破田,灭王,歼方,可以说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后却落得个一杯毒酒结束人生的下场! 罗真人又幽幽道:“宋居士可曾听过王莽吗?” 第六十章 二仙山上得木匣 金剑先生往淮西 知道王莽吗?宋江自然是知道的! 王莽代汉建立新朝,却因改革,最终爆发绿林赤眉起义,攻入长安,王莽也死于乱军之中! 在华夏五千年历史长河中,优秀的帝王不在少数,王莽和许多帝王比,确实不算出众,但王莽却是极为特殊的一个! 主要是他提出的五均六筦改革方案,在当时实在是太过于超前! 五均六筦是什么呢?最简单的叙述就是土地国有制,盐,铁,钱,酒也通通由国家管控,耕地由国家分配,废除奴隶制度,建立五均赊贷来抑制当时的贵族高利贷,平衡物价防止商人剥削! 当然远远不止这么多,但就是说的这些就已经有点初步的现代化思想! 可惜他思维太超前,当时之人哪能理解,又操之过急,刚刚上位就想着大幅改革,最终走向失败! 但还是有许多现代学者称赞他,包括称他为华夏第一位社会主义者! 但王莽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他是穿越人士,就是那位在沙漠中失踪的那位生物学家穿越而去! 王莽是不是穿越人士,宋江根本不知道,也无从考证,但现在罗真人提王莽就有些让人耐人寻味了! 宋江最大的秘密就是穿越者的身份,知道哪些人是人才,哪些人是废物,以及历史的走向,若罗真人真的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那保不齐泄露出去还有其他人也能知道,那自己就没有了任何优势可言! 而且只怕朝廷知道后,也会不顾一切的弄死自己! 毕竟谁也不会允许一个能先知,又图谋不轨之人存在! 把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才是最好的结果! 就好像若项羽知道自己最终结局是乌江自刎,他在鸿门宴上还会不杀刘邦吗?只怕背着骂名也斩了刘邦,那历史结果也许就完全不一样了! 宋江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罗真人给他的感觉除了神秘莫测外就是惊悚了,之前在云梦村村店碰到过一男一女,那女子也给过他心惊的感觉,但远远不如眼前的罗真人! 宋江深吸一口气道:“敢问罗真人,我从何处来!”既然罗真人说这么多,不如自己直接挑明算了! 罗真人微笑道:“从来出来!” 宋江一怔,又问道:“那我该往何处去呢?” 罗真人直视宋江道:“到去处去!” 宋江心中有些失望,这些话说了和没说一样,这罗真人在他心中神秘感顿时少了些许! 罗真人见宋江不说话,笑道:“居士心中有些失望!” 宋江不答话! 罗真人开口道:“居士从虚无而来,至于到何处去,终究还是看自己选择!” 宋江嚯的一下站起身,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又坐下了! 这罗真人已经相当于直接挑明了,宋江又不是个傻子,他在听不懂,那就真白活两世了! 罗真人依旧是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宋江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我曾听闻道长精通五雷天罡法,又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点石成金,不知是否当真!” 罗真人直言道:“不会!” 宋江没想到罗真人如此直接,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不过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敢问世间可有此等法术!” 罗真人摇头道:“自然没有,若被心有邪念之人学会,岂不生灵涂炭,给世间带来无妄之灾!” 宋江又问道:“那敢问世间可有鬼神?” 罗真人没直接回答,道:“举头三尺有神明,鬼神在人心中!” 宋江大致明白,罗真人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没有法术,也没有鬼神! 心中松了口气,没有这些虚无缥缈,超出现时的存在,自己的路无疑好走了许多! 宋江站起身给罗真人拜了下,这一拜真心实意,没有任何掺假,感谢罗真人给自己解惑,同时也因为罗真人慈悲为怀,就凭他那句若真有法术存在,就会给世间带来无妄之灾,就是真正心怀天下百姓之人! 道教身为华夏本土宗教,盛世闭关修行,乱世出山拯救世人,真的出了太多太多心怀天下的修行者,对于道家之人,宋江是真心尊重的! 罗真人道:“居士不必多礼,既然有缘相见,我赠居士一首诗,三件物品!” 宋江开口道:“公明心中疑问已解,多谢真人!至于物品,公明真不敢收!” 罗真人道:“今日你我相谈之事,不会有第三人知,包括一清也不会知,居士可宽心!” 这是给宋江下保证,宋江也不知罗真人为何这么说,但他相信罗真人! 罗真人朗朗道:“虚幻现实皆为空,本相人相何不同,红尘漫漫梦一场,寒光出鞘斩金龙!” 宋江正琢磨这句诗的意思,罗真人传声道:“一清!” 过了许久,房门推开,公孙胜和两个道童捧着三口木匣走了进来! 罗真人道:“第一口木匣,居士回到梁山泊打开,至于第二口,第三口,时机成熟再打开,至于何时打开一清会告之居士!” 说完,对公孙胜道:“把那两位小友叫来!” 公孙胜很快出门,随后李助和马灵也走了进来! 罗真人对马灵道:“你我本有师徒之缘,但因为种种因果,许多事情都将改变,今日我就收你为徒!” 马灵大喜,跪拜在地,磕了三个头道:“拜见师傅!” 罗真人笑道:“不必多礼,但你俗事未了,赞不适合修行以后可跟在一清身边!” 马灵点头道:“谨遵师命!” 罗真人又对李助道:“你我本无师徒之缘,但我破例收你为徒,望你始终如一!” 李助也大喜,跪拜在地,口称师傅! 李助虽然剑法超神,但终究是道家之人,只因杀伐之心太重,故而没有道观愿意收留,只得在江湖上东游西荡! 他本就不是甘于平凡之人,又见世道混浊,故而生了反心,一心改变这世道,想着闯荡一番,若能真遇到明主,凭借自己一身本事,何愁不能成就大业! 但现在,罗真人居然要收自己为徒,当世道家第一人愿意收自己为徒,这真是莫大的荣耀! 李助也想不到能得到罗真人的青睐,但想来应该和宋江有关! 宋江这人自己本就看好,没想到罗真人居然更加看好,竟然不远千里也要他来二仙山,看这二人似乎已经聊完,接下来的事,应该都是好事! 罗真人看向自己的徒弟三人,开口道:“你三人日后要跟在宋居士身边,等俗事已了,再回到二仙山随我修道!” 马灵和李助自然没有意见,但公孙胜却有些面露难色! 罗真人道:“一清,且宽心去!你母亲,我会让人早晚看视,你不用多念!你上应天闲星,切记凡事以道为主,讲究天地人与世间万物,带好两位师弟!” 公孙胜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罗真人对几人道:“既如此,几位去!” 宋江点点头,施了个礼,转身准备离去! 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既来此地,切莫忘记初心!” 宋江一顿,最终还是走出了三清观! 武松等人还在外耍闹,看到宋江来了,赶忙迎上去! 宋江却在想一个佛门和道门古老相传的秘密和传统。 每逢乱世将来,佛道两宗教都会在世间寻找自己宗门的护法\/护道之人,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政治投资。 这种事其实也不少,比如民国乱世那先红色资本家,在新秩序下,依旧有声有色,傲立在华夏,毕竟站对了队伍! 在唐朝时期,李世民得到佛门相助,最终统一全国,不管是李渊还是李世民包括李隆基对佛教都是极力扶持,这也迎来了佛教的盛世,无论是玄奘西天取经还是鉴真东渡,都是在大唐时期! 可惜佛门最后势力越来越大,大到了朝廷根本无法掌握,最后才有着唐武宗灭佛尊道,压制佛门,佛门险些遭到灭顶之灾,若非唐武宗驾崩,唐宣宗继位重新尊佛,只怕佛教真会一蹶不振! 到了后周时期,周世宗柴荣极度厌恶佛教,开始大肆压制佛教,佛教险些迎来了第二次灭顶之灾,可惜柴荣早逝,太祖赵匡胤和佛门似乎有些隐秘,最终赵匡胤登上皇位,佛教也迎来了许多年的蓬勃发展! 当然此时期,道教也没被打压,依然欣欣向荣,到了徽宗时期,赵佶独尊道教,甚至自称教主道君皇帝,他提倡学习道经,设立道学制度和道学博士,又仿照朝廷官吏品秩,设立道阶、道职,并对道士给予优宠,提高道士地位。还亲自下诏要求:“佛改号大觉金仙,馀为仙人大士,僧为德士,女冠为女道,尼为女德。”佛门才渐渐式微! 道家现已走向繁荣,还需要护道之人吗?宋江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明白,罗真人也许想选择自己做道家护道之人! 突然,宋江想到,原着中,宋江本就和道家有不解之缘,九天玄女送自己三卷天书,而身边道家之人也有不少比如公孙胜,戴宗,朱武,樊瑞,反倒是佛门之人,只有鲁智深和武松二人! 苦笑一下,看来自己注定要和道家站在一路了! 这时,李助走上前道:“哥哥,容我相禀!” 宋江笑道:“道长不必客气!” 不知不觉,李助的称呼也由押司变成了哥哥,显然是真心投效了宋江! 李助道:“哥哥,我打算与侄儿李懹去趟淮西!” 李助本就是淮西人士,对淮西甚是熟悉,而李助去淮西显然是打算为自己谋些人才,来祝自己一臂之力,只是有些话不好说的太过直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宋江点头道:“既如此,一路小心!” 这时縻貹也开口道:“既然李道长要去淮西,我也想同去一番,想来我曾经呆过淮西,认识些好友!” 李助笑道:“縻貹兄弟愿意同行,大善!” 要说舍得吗?宋江真的舍不得,这三人可都是高级战力,就这么离开,对梁山来说是莫大的损失,虽说只是暂时的! 为了梁山,有时候不舍得也没办法,宋江拿出之前柴进给自己的一万两银票,数出两半,各五千两,然后拿给李助和縻貹道:“前路艰险,切莫推辞!” 三人眼眶有些湿润,宋江如此信任他们,有些话说出来也许苍白无力,用行动证明才是最好! 李助道:“最晚明年正月初一,我就归来,哥哥且放心!” 宋江笑道:“我在郓城等着你们归来!” 三人离开后公孙胜带着几人回到家中收拾了道衣,宝剑二口,并铁冠如意等物了当,离山上路。 之前那老妇人依旧看着公孙胜,只是脸上充满了不舍! 公孙胜还是跟没有交谈宛如一个陌生人一般,但宋江还是注意到公孙胜脸上有些悲切,是的悲切之情,宋江不知道公孙胜和这老妇人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只是公孙胜不说,自己实在不好问! 离开二仙山,蓟州城外,宋江心情平复了不少,从最初的忐忑到之后的惊讶,接踵而至的惊悚再到最后的尊重和感激,宋江的心态犹如翻天覆地一般! 不管罗真人会不会道法,但是他肯定不是只会满口瞎话的道士可比的,而是真有些门道! 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身份,自己也不知道罗真人是如何发现的,而且他好像能知道天下事,未来事一般,就这点,就非同小可! 宋江想不通就不会去想,至于罗真人是否会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公之于众? 宋江觉得不可能,在内心深处,他对罗真人还是十分敬佩的,他说的话,宋江相信! 一青年和一老人赶着一群羊和几匹马走了过来,目的地应该是蓟州城!走到几人面前,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青年忙扶着老人坐下,拿出张手帕,老人接过手帕,捂在嘴上一阵咳嗽,青年则轻轻拍老人的背,老人的咳嗽越发严重!手帕上清楚的印着一些血迹! 宋江猜这老人很有可能得的肺结核,也就是肺痨!这个病在现代根本不算事,但是在古代,却是个麻烦事! 第六十一章 拼命三郎显孝心 沧州柴家有心病 肺结核在古代虽然十分难治,但却并非无药可救,至少神医就能治好,但所需花费和药材远非一个普通家庭所能承受! 世间苦难之人,何止千万,这对叔侄不是那种富裕之人,得了这烦人的病,也是无奈! 看着那青年焦急的神情,宋江也没太多办法,主要是宋江也不懂医术,不然他不介意给这老人看看! 武松悄悄在宋江耳边道:“这青年是个练家子,而且武艺不错!” 宋江来了兴趣,若是这青年只是个普通人,宋江也许会买他只羊,再多给些银子就当是冥冥之中见面的缘分,但也就缘尽于此了! 但武松说这青年武艺相当不错,那宋江就肯定想收为己用了! 倒不是宋江现实,而是人才自古就比普通人更受重视,待遇更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宋江不是圣母,他做不到把人才和普通人一视同仁,换成许多人也做不到,把人才和普通人一视同仁! 不然也不会有万户侯,千户侯,百户侯的区分了! 宋江看向那青年,开口道:“兄弟,这位老人怕是患的痨病!” 那青年神情恍惚,他知道这老者身体不好,也可能患了这害人的病,只是始终不肯接受! 现在,被宋江直接点出来,他也知自己骗自己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天,不如接受现实! 宋江走上前安慰道:“此病虽烦人,但也并非不治之症!” 那年轻人看向宋江,却没有说话! 一个陌生人的话,正常情况首先是将信将疑,或者压根不信,这才是正常情况! 宋江看那青年没有太相信自己,笑一笑,并没有说话! 那年轻人思考良久,眼神一直在那老者和宋江身上来回扫视! 宋江也不急,本就是打算休息下再去饮马川和邓飞他们扮做官军前往沧州寻找柴进! 若真青年不信任自己,只能说两人无缘,宋江也不会强求,凡是讲个缘,若无缘,勉强也不好! 那青年显然挣扎了下,最终还是开口道:“这是我叔父,但我真不认识良医,不知这位哥哥可认识?” 宋江道:“山东人孔厚就是神医,我虽不相熟,但想必只要银两够,其他都好说!” 青年怔了一下,苦笑道:“我与叔父以贩卖马羊为生,虽也算有点积蓄,但如何能够看病之钱!” 宋江笑道:“人在江湖,谁没有个难事?你若信得过我,就带着叔父随我走一趟山东,至于银两,不用担忧,我可先借你,等你有了再还我如何?” 青年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先是一喜,随即摇头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我如何能得哥哥恩惠!” 宋江摇头道:“都是江湖儿女,何须拘束于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老先生就这么撒手人寰!” 那青年低下头,沉思了下开口道:“哥哥如此仁义,还不知哥哥大名?” 宋江笑道:“在下宋江字公明,山东郓城县人士!” 那青年一听,跪拜在地道:“原来是公明哥哥,难怪如此仗义,小弟石秀,祖贯是金陵建康府人氏,平生性直,路见不平,便要去舍命相护,以此都唤小弟做‘拼命三郎’。 宋江心中一喜,猜的没错,这青年果然是石秀! 石秀原着出场只是以砍柴为生,皆因叔父病逝,他贩卖羊马亏了本钱! 想来石秀使得一手好枪棒,武艺不凡,但显然不是做生意的材料,热血又仗义更适合闯荡江湖! 原着就曾赞过石秀: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拼命三郎石秀。 当然,宋江也十分喜欢石秀这个人物,石秀在原着中算是少有的有勇有谋的人,也是宋江十分欣赏的一个好汉,尤其是他在祝家庄探明道路,又愿意主动卧底,在大名府一个人救卢俊义,都是让人十分热血的情节! 而且石秀出身十分低微,且不说贩马卖羊,只说他最后落到了砍柴的地步就可以看出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也是戴宗和杨林一游说,他就立刻动心。 作为一个愿意主动上梁山武艺又不错的好汉,石秀这种人可以说十分难得!而他那个拼命三郎的外号,一直在后世,都会被经常形容那些敢打敢拼的人! 要说武艺,在步军里面,石秀绝对可以排进前三,鲁武之后应该就是石秀了,不是说刘唐不行,但石秀是真敢玩命,在玩命这块,石秀应该仅次武松了! 就大名府孤身劫法场那句“梁山好汉全伙在此!”就足以证明石秀有勇有谋! 也许很多人看来,石秀过于狠辣,但在宋江看来,义气,人品,其实石秀真没太多污点,也许个人看法不同,相比于绿帽杨雄,如果不是石秀,只怕绿帽子带穿,他都反应不过来! 可惜,就这么一条好汉,最终也牺牲在征方腊的途中! 石秀牺牲可以说很草率,随着史进一同被万箭穿心,说实话,这两人宋江若真能改变他二人命运,宋江绝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憋屈的死在战场上! 如今石秀就在眼前,宋江安能让他跑了,历史重演的悲剧,宋江可不想看到! 当下事不宜迟,宋江开口道:既如此,我们立刻前去沧州,随后走水路前往梁山,石秀兄弟意下如何?” 石秀忙说道:“都听哥哥的意见!” 马羊太多,又不好舍弃,宋江让时迁雇几人把马羊赶去柴庄,自己则带着其余人先行赶路! 饮马川上,众人早就已经准备完毕,只等宋江到来,他们就立刻出发! 第二日,邓飞和孟康就带着众人扮做官军跟随宋江继续南行! 宋江押司身份在身,再加上杨志这个正规提辖官,一路之上,倒也无人有疑问! 倒是杨志,看一帮贼人居然愿意烧了山寨跟随宋江前往山东,心中是有些奇怪,但更多的则是敬佩,若换成其他人,就凭三言两语就让一个山头的贼人直接抛弃山头,这事基本毫无可能! 杨志也不是傻子,宋江很多话不说,他也不会去问,想着若宋江真能帮自己前往大名府,这也是一桩美事,对自己日后恢复家族荣光,又近了一步! 几日后,宋江来到沧州柴庄。 柴进今日倒是没去打猎遛马,但却去东庄收租对账去了! 看门人自然认识宋江,见宋江来了,赶忙带着宋江一众几百人浩浩荡荡的进入柴庄! 宋江本不想如此高调,但总不能让这些兄弟呆在外面,只得带着他们一同进入柴庄! 反正柴进家大业大,消耗他一点粮食,对来他说就是洒洒水啦! 黄昏时分,柴进回到庄上,得知宋江到来,十分欣喜,也顾不上更衣,就直接来找宋江! 二人自然是一番叙旧,柴进也没想到宋江转个弯,居然直接带来了几百人! 虽说这帮饮马川的兄弟都是做官军打扮,但眼光毒辣的柴进当然能看的出,这帮官军全是假冒,而且这帮官军身上带有一股匪气,想来并非普通庄稼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帮官军全是贼人装扮! 柴进不知道宋江收这么多贼人做甚,但他心中有些惊喜! 要说谁最恨赵家,那非柴进莫属! 说句不好听的话,柴家看似风光无限,但对于曾经的皇族来说,他们现在就是苟活于世! 被赵家圈养,做一个富家翁,每日还只能吃喝玩乐,就像纨绔子弟一般!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生活,但对于柴家曾达到过权利顶峰的他们来说,这也何尝不是一种屈辱! 想想后周时期,柴荣挥斥方遒,重用赵匡胤,结果他倒好,来个黄袍加身,反客为主,夺了后周天下! 自己家被大宋抢走了一百多年,他们恨么? 自然是恨的!王朝更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你打别人地盘,自然也会被人抢地盘。 不是所有人都是阿斗,都愿意苟活于世,可以乐不思蜀,安心做个安乐公,浑浑噩噩度过一生! 可惜,宋朝如今强大无比(对当当时人来说,北宋大败西夏,而契丹女真一直打的不可开交,宋朝给予了当时许多人希望,觉得又能走向辉煌!)柴进所做极其有限,但又什么都不做,他也不甘心,所以凡是朝廷发配沧州的,逃难来沧州的,他都会好好接待一番,甚至结交绿林人物,扶持王伦,可以说只要能恶心赵家,他都会去做,虽然这些做法并无太大作用,但只要自己开心,管那么多干嘛! 但宋江不一样,作为和自己齐名的人物,他似乎有着比自己更渴望人才的心,这对于一个身份只是文书押司的人来说,这种做法十分奇怪! 而宋江去趟蓟州回来,居然又能收服一个山头跟他,这般手段,自己当真望尘莫及! 但柴进心中却有个更大胆的猜想! 那就是宋江有不臣之心,虽说不知道宋江为什么会有不臣之心,但既然宋江有这样的心思,能恶心赵家不说,还能给自己出一口恶气,想到这,柴进就觉得畅快无比! 能助宋江一臂之力,柴进毫不吝啬,若宋江真能起事成功,也不防一桩美事! 心中有了计较,柴进虽不能确认,但还是开口问道:“哥哥,怎么不见李道长叔侄和縻貹兄弟?” 宋江回道:“他们有事去淮西一趟,等事情忙完,在回山东与我汇合!” 柴进笑而不语,想来李助这帮人是帮宋江去寻找山头去了! 也对,以宋江的名声,招些人想来不难! 柴进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既然宋江有此心思,自己就帮他一把! “哥哥,我这有些余粮,放了些时日,只是庄中粮食实在太多,不吃也可惜了,不如由你带到山东酿酒如何?” 当然,这只是柴进一番说辞,真要酿酒,一点点粮食从沧州带到山东,不太现实,除非是许多粮食! 宋江下意识就要拒绝,如果只是几百斗粮食,意义真不大! 柴进抢先开口道:“哥哥别忙着拒绝,是五千石粮食!” 宋江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柴进不可能和自己开玩笑,那就是。。。 想到什么,宋江笑道:“那谢谢大官人了!” 柴进也笑道:“我已寻好大船,明日有两艘大船,哥哥只管上船就行,船夫是我的人,到了郓城就留他在郓城即可!” 宋江微微一笑,接受了宋江好意,两个老狐狸都没有再继续话题,而是转移话题聊起了其他! 石秀叔父也有大夫医治,虽非安道全,孔厚那样的神医,但也绝非寻常大夫可比,开了些上好的药材,熬制后,石秀叔父咳嗽也好了些许! 第二日五更,柴庄热闹非凡,有推车的,搬粮的,牵马的。。。 宋朝造船技术已经是领先世界,两艘船,全是可以装一千人的大船,长三十米,宽十一米。虽不能抗击海上的风浪和波涛,但在黄河上行驶还是绰绰有余! 满载而归,真正的满载而归,宋江站在船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岸边,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这一回河北之行,可以说是惊喜无限,就好像游戏里面抽中了顶级大礼包一样! 光是跟随自己的兄弟就有上十人了,柴进又给自己这么多粮食! 想到柴进,宋江嘴角露出微笑,宋江又何尝不知柴进帮助自己就是来恶心赵家,但自己也确实需要粮食,有了这些粮食,至少接下来许多日子,不用为粮食发愁! 这回还有不少马匹,有些虽无法运回梁山,但之后肯定也会来拿的,船上也有二十来匹马,除了饮马川的马,其余都是柴进从辽人手中弄到的好马,虽然少,但绝非大宋的那寻常瘦弱马匹可比! 这份人情宋江是记下了,接下来要继续发展了! 望着日落夕阳,宋江伸起手大声道:“努力,加油!” 第六十二章 及时雨重回梁山泊 智多星想取生辰纲 黄河,华夏的母亲河,坐在船上的宋江看着波澜壮阔,奔流不息的黄河! 心境和来时却是完全不一样! 来时,虽说有些信心,但对未来的路却有些迷茫! 但自从身边多了些兄弟,又有罗真人的一番解惑,宋江此时心境确实升华了许多,接下来的路,每一步都会铿锵有力! 船行了些时日,终于走到了八百里水泊梁山,随即靠岸! 正在金沙滩巡视的菜鸟看到有船靠岸立刻警备起来! 随即,越来越多的人靠近金沙滩,刘唐大喝道:“汝等是什么人,敢来梁山泊,速速说明来意,不然教你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宋江站起身笑道:“刘唐兄弟!” 刘唐一看是宋江,大喜,高声道:“是哥哥回来了,放下武器!” 众人上了岸,李逵也跑过来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想杀俺铁牛了!” 李逵之言听的奇奇怪怪,旁边的人哄堂大笑! 宋江也是笑而不语,一行人继续朝聚义厅走去! 邓飞看了梁山泊,感叹道:“端的此处,真乃天选之地,谁敢来扰,我等山寨如何能及!” 船自有人去停放,宋江出去也有月余,今日回来,人人兴高采烈! 宋江先让饮马川的小喽啰去安歇,再让人把粮食抬到粮仓,马匹牵走,随后来到新建好的聚义厅内! 这大厅才修建好不久,虽不奢华,但也甚是气派,足够几百人坐在此处! 宋江看向吴用开口道:“王伦呢?叫他过来!” 吴用点点头随即叫一人去喊王伦,王伦此时还是待罪之身,自然没有来到大厅的资格! 不一会,王伦就走了过来,不知宋江喊自己何事,心中还有些忐忑! 当看到站在宋江身边的蔷薇,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敢相信! 直到蔷薇轻轻喊了声:“表哥!” 王伦才惊醒过来,感激的望着宋江,随即跪在地上苦道:“哥哥,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该如何去报!” 宋江笑道:“日后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可要好好效力,先带你表妹下去!”其实这事对宋江来说,顺手的事,但王伦,却感激涕零真心实意投效宋江,也是美事一件! 王伦又磕了个头,带着蔷薇走出大厅,准备到没人的地方好好诉一番衷肠! 接下来就是正事了,梁山这回收货颇丰,人口也增加不少,需要在重新整合下了! 聚义厅内坐着分别是吴用,公孙胜,刘唐,李逵,阮氏三雄,萧让,邓飞,金大坚,孟康,朱贵,焦挺,韩伯龙,卞祥,马灵,庞万春,雷炯,计稷以及几个宋江不认识的人! 至于武松和杨志,被曹龙他们拉着去参观梁山了! 吴用当先开口道:“朱贵兄弟,介绍几位兄弟给哥哥认识!” 朱贵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身旁一脸弥勒佛笑容的人道:“这是我兄弟朱富,人称笑面虎!” 又指了指朱富旁边一人道:“这是我兄弟的师傅,青眼虎李云,本是都头出身,因抓一恶少恶了上司,一气之下回到家中,李云哥哥刚正不阿,十分重义,仰慕哥哥已久,愿追随哥哥!” 接下来指了最后一人道:“这位哥哥是我在路上所见之人,武艺不凡,江湖人称锦豹子杨林,执意跟着哥哥成就一番大事!” 杨林,听到居然是杨林,宋江特意看了他一眼! 杨林这人,确实是个人才! 他武功高吗?不高,但也不低,只能说中规中矩! 但他却能斩了丘岳,在饮马川碰到邓飞且不知身份情况下,只为了让戴宗高看一眼,他敢一个人就去都几百喽啰,当真是勇气可嘉! 而且杨林十分善于把握机会,虽说只是个地煞,但却存在感十足,绝对不是那种打酱油般的存在! 无论是祝家庄还是高唐州,呼延灼的连环马甚至是和段景住去北地够马都出现过他的身影! 杨林也是唯一一个身居两个职位的好汉,马军小彪骑兼远探出哨头领! 而且杨林运气一直不错又淡泊名利,在征方腊时,杭州城瘟疫严重,不少好汉都死于瘟疫,包括看护朱贵的朱富也感染了瘟疫,最终都因为瘟疫去世,但杨林却得了瘟疫还能痊愈,最后也不要朝廷封赏,和裴宣重回饮马川逍遥后半生去了! 宋江还是挺欣赏杨林的,也打算好好培养下杨林,万金油一样的属性做什么都能做好,能堪大用! 此时的杨林倒是并不认识邓飞,但两人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互相介绍了一番,吴用又开口道:“哥哥这回清河之行,一共带回了白银三万两,黄金两千两,珍珠宝石五箱,银票十几万两!” 宋江直接咋舌,他之前也没数带回了多少东西,都是由卞祥的那些兄弟和阮小二带的人搬的,所以他知道不少,但也没想到有这么多! 没想到吴千户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贪污了这么多银子,真是个大大的贪官! 不过宋江倒也错怪了吴千户,吴千户贪污了银子确实不少,但有不少也是女婿西门庆送的,当然,吴千户经常会让手下官兵去杀百姓冒充贼人,至于百姓仅有的财物,那是一点不剩,所以,吴千户死的并不冤! 不过想着那些古董字画,宋江还是有点肉疼,颜真卿的字,吴道子的画,唐三彩釉陶马,哪一件不是稀世珍宝,可惜便宜清河知县了,可惜既然是分赃,那一点不给肯定也不行! 吴用顿了顿继续道,还有八十把好刀,已经装备起来,粮草十石,也已经消耗。(没算柴进的) 梁山现有快船九十艘,其中小船四十艘,中船四十艘,大船十艘。当然大船只是相对而言,远不如柴进给的这两艘! 房屋工匠经过修盖,已有四十所,可以容纳一千人(大一些的房子,上下铺集体宿舍那种),其余都在加紧修缮中,城墙堡垒也修固不少,虽说远远不够,但也比之前防御要强太多! 新开垦田地十五亩,共有田地二十五亩,梁山不会出现干旱情况,十分利于良田开垦,只是农夫太少了,还有鸡鸭鹅各三百只,猪羊各三十头,耕牛五头,狗十只。 主要是梁山有狐狸,黄皮子等食肉动物,不养狗,叼走了鸡鸭着实有些可惜,而且狗还可以做哨兵用,故而养了几只! 宋江不好杀这些动物,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本就正常,但他也不会说因为这些动物就不做防范! 吴用汇报了宋江不在梁山这段时间的大致情况,宋江心中也已了然,虽说自己不在,但一切都还是稳定又迅速的发展! 梁山人口本就过千,再加上王伦一伙,饮马川,以及朱贵也带来了二百多人,卞祥和清河县的一帮人,人数居然过了两千! 看着越发兴旺的梁山,宋江发自内心的开心! 想了想,宋江还是开口道:“梁山四面环水,所以对于船只的需求十分巨大,船只是必需品,然后是耕牛和家禽梁山离市集太远,购买物资十分不方便,所以自给自足更为重要。 再就是买大量猪羊和鸡鸭鹅,日常会消耗一点,但大部分用来养殖,再买二十头耕牛用来开垦荒地。” 这也是根据后世的经验,宋江总结出来的,尤其是真的到了战时,粮食储存和战略物资太过重要,历史上太多次因为粮草的原因而输掉的战役。 鸡蛋,熟肉也是增加气力的食物,对梁山训练,增加身体素质有莫大的好处,所以必须要买,不过牲口一多,也要吃喝,这数量也不小,好在梁山树林巨多,倒也没有那么担心! 吴用摇着扇子似乎有话要说,宋江笑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吴用缓缓开口道:“这回虽说带回来不少钱财和粮食,但是随着人数慢慢增加,每日的开支也比以前多了不少,坐吃山空不是办法。” 吴用这么说,想来是有了主意,宋江点点头道:“看来先生已有想法。” 吴用摇着扇子思考了会才道:“今年蔡京二月遭弹劾,前些时间,他已辞官本想告老还乡,但道君皇帝却不情愿老师就这么离开,让他留在开封做个闲职,但即是如此,道君皇帝依然被不停的上书要求治蔡京的罪。” 宋江心头一动,想到莫非吴用打的是生辰纲的主意?想不到兜兜转转,历史改变了许多,也没改变不了的是吴用对生辰纲的觊觎之心? 果然吴用接着道:六月十五乃是他生辰,他已不是太师,人走茶凉也正常,许多官员都不敢和他交往,他以往的党羽也和他划清了界限,但是他的好女婿梁中书依然给他准备了二十万生辰纲,同时他儿子江州知府蔡九也准备了二十万生辰纲。” 宋江有些疑惑的开口道:“不是十万生辰纲吗?” 吴用摇摇头道:“以往蔡京还是太师,每年送礼之人众多,故而梁中书是送十万生辰纲,但是今年蔡京被罢黜而失势,梁中书和蔡九知府为了让蔡京开心,特意准备了二十万生辰纲,以表孝心。” 宋江内心苦笑道:“自从自己来到这世界后,整个剧情线都是乱的,而且太多的人提前出场,导致事情的变化完全不可控,但是没改变的依然是吴用打上了生辰纲的主意,只是这回提前了许多。” 想到这宋江笑道:“先生有何妙计?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下。” 吴用站起身拿起扇子指向远方道:“梁中书的生辰纲我有一妙计可取,至于蔡九知府的,我需好好思索一番,有了万全之策,再来告知各位。” 宋江有些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站起身道:“先生之计有些冒险,尤其是你要亲自前往,我不能失去你这兄弟,让你冒一点风险。” 吴用瞪大眼睛看着宋江,有些不敢相信宋江知道自己的想法。 宋江按照原着说出吴用的计策,只是少了晁盖,刘唐和公孙胜。 吴用苦笑道:“兄长真是神人,我还未发一言,竟然知道我心中所想。” 其实吴用智取生辰纲计策当真不错,一环扣着一环,但是受吴用格局所限有几个破绽,导致行动之后立刻被识破身份,最后只得上了梁山。 首先就是化妆这个问题,七人完全是直接原相貌去的,晁盖这人名声在外,识得的人众多,刘唐那长相也格外有特点,果然没有化妆,最后被人认出然后顺藤摸瓜。 其次是白胜,用人不当,导致被抓,白胜本身就好赌,又是个闲汉,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白胜,毕竟白胜不算晁盖自己人。 当然不管是现在的宋江还是当时的晁盖都做不出这过河拆桥的事,但是起码应该要白胜跟着自己,比如上晁盖的庄园一起共享富贵,还能防止他乱来。 再就是做卖枣生意,枣这水果当时成本和利润极低,而且夏天容易很容易坏,完全犯不着大老远去卖,这点就完全经不起推敲。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杨志不那么盛气凌人,而是礼贤下士,想来他威望也不会低,在押那生辰纲,押运队就是铁板一块,要是杨志不让兵士买酒,他们也不会不服气,只会听杨志的话,不去买酒,那晁盖他们怎么办?强抢?晁盖那边能打的就晁盖和刘唐二人,三阮虽有力气,但陆地上终究实力有限,比普通人强能比精心挑选的押运队兵士强? 如果指望别人内部出矛盾,再来突破,这个概率终究太过于偶然,那如果强抢的话,就平白增加风险,还有可能被一锅端,毕竟押送的是杨志,再怎么也有准五虎的实力,同时能跟来的兵士想来也不会是泛泛之辈,起码不是那些衙役或者普通兵士能比的,退两步说,就算七星可以强抢生辰纲,十五人也很难绝不杀光,若走的几人,那只怕生辰纲根本运不到郓城县,就会被官府半路拿下。 所以吴用的计策绝不可取! 第六十三章 初定生辰纲 丛林遇刺杀 宋江笑道:“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去,增加暴露的风险,敢问先生其他人可行?” 宋江一直觉得认识晁盖的人太多了,自己也一样,如果自己或者晁盖带队去取生辰纲,被认识的人看到,那会破坏自己大计,宋江不介意和朝廷作对,但是韬光养晦的发展更符合他的思想,不愿意让自己的兄弟冒一点风险,虽说后期打仗肯定有伤亡,但是至少前期,先把部队训练好,人才挖掘好,物资装备准备好,能少些牺牲肯定是最好的。 这也不是玻璃心或者圣母,只是宋江真心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幸福快乐,能不死,能安全的活着那就是对得起他的初衷了。 吴用思索了会点了点头! 宋江笑道:“梁中书押得生辰纲,我们如何押不?让菜鸟们去二十人作为这回的历练,已镖局的名义押运,至于镖局的名字就叫顺风镖局。 宋江停顿了下又道:“从吴府里面的珠宝首饰装一箱当作押运货物,萧让和金大坚当作货主亲自跟镖,其它计划不变,还是由白胜挑酒,怎么样。” 吴用眼睛一亮:“妙啊,萧让兄弟和金大坚兄弟不常在江湖走动,只要乔装打扮一下,能认出的人少之又少。” 其实吴用不知道的是,押运贵重物品能让整件事情看的更加合理一点,而且这回押运的未必是杨志了,如果对面是团结一心,生辰纲无法夺得,宋江不介意让他们直接退离,相比于生辰纲,他更看重梁山兄弟的性命。 吴用摇着扇子道:“我亲自下山去找白胜,必能说动他。” 宋江想了想道:“小心行事,不要漏了行踪。” 吴用点点头道:“还一件事,听说前段时间祝家庄发了悬赏令,要捉拿一叫王英之人!” “是矮脚虎王英吗?”宋江问道。 吴用笑道:“想不到兄长竟然听过这人的名字。” 宋江有些好笑,王英这个名字是自己散播出去的,本就是打算祸水东引,王英也不是善类,只怕祝家庄和王英会结下死仇,王英这个锅背定了。 虽然想大笑,但宋江还是问道:“目前情况如何?” 吴用继续说道:“具体情况不太了解,好像是王英卖酒和祝家三子祝彪发生冲突等等,当然都是传言,实际情况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也只是一笑谈资,至于江州知府蔡德章的生辰纲,宋江暂时也没想到主意! 接下来,众人又聊了会其他,然后就散了会! 宋江还有要赶回郓城县复命,当下叫朱贵拿上银子直接带着石秀和他叔父前去曲阜寻那孔厚! 自己则带着武松和杨志准备前往郓城,让邓飞等人熟悉熟悉梁山,然后宋江打算重新分兵! 公孙胜拿着木匣走过来道:“我陪哥哥一同前往郓城!” 宋江本想拒绝,但想到公孙胜很少会主动做什么,既然开口必有深意,也没犹豫,点头同意了! 回过头道:“我几日后就返回梁山,大家今天且好好休息下!” 稍微安排了下,宋江就带着公孙胜,武松和杨志前往郓城! 有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的应该就是此时的宋江了! 回到梁山饭都没吃一口,就又下了梁山! 离开石碣村,宋江已踏向回宋家村的路上,途中要经过一座密林,但这林子宋江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不敢说闭着眼睛就能走出,但也早已把路铭记于心! 密林中,武松和杨志突然站住了脚步,神色严肃起来! 宋江心里一个咯噔,莫不是有不好的事发生! 公孙胜不动声色的走到宋江旁边,宋江看向杨志,杨志严肃道:“有杀气,是冲我们来的。” 公孙胜打开木匣,里面居然放了两把剑,宋江暗道奇怪,正常都是一把剑,没想到居然是两把!难怪这木匣子这么宽! 一把剑四尺来长,剑身如薄翼一般细长,散发出阵阵青光,似乎锋利无比,而剑的颜色就是极为少见的青色,剑柄刻着古朴的花纹,显得庄严又肃穆! 宋江又看向另外一把,剑长五尺,剑身通体火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吞噬世间一切的黑暗,炙热的剑体散发出猛烈的阳刚之息,而剑柄却是黑色,和剑身相互辉映。 公孙胜道:“事情紧急,哥哥随意选一把拿来护身!” 宋江点点头,眼下也不是问问题的时候,随意拿起那把火红色的剑,剑身似乎传来一阵轰鸣,宋江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杨志抽出家传宝刀,武松也拿出腰刀,下一瞬间,前方缓缓出来了十几个人影! 宋江数了数,有共有十二人,全部身穿黑衣,蒙着脸根本看不见面容! 每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但不是那种寻常刀剑,而是千奇百怪,有些宋江都叫不出名字! 这些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湮灭的气质,绝非之前宋江遇到过的所有对手能比! 为首之人看着宋江随即开口道:“一个不留!” 宋江听他语气生硬,好像不是中原口音。 眼下不是多想的时候,对方虽然只有十二人,但就如十二条毒蛇一样,瞬间来到几人身前! “嗖”两把匕首犹如游龙,上下飞舞,杨志侧身避开,祖传宝刀斩向那人! 那人连退两步,瞬间躲开,而一个手持虎头钩的人钩向杨志宝刀,而另一人手握一把铁链,飞速甩出,缠住宝刀! 杨志一时之间挣脱不开,而手持匕首之人,又来到自己身边,攻向自己! 眼见匕首就在眼前,千钧一发之际,杨志迅速拿出一杆铁枪头,挡开匕首,插入那人胸口,那人措手不及,哪能想到杨志还有枪头,瞬间毙命,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那拿虎头钩和铁链之人没想到杨志居然还有这一手,杨志根本不给机会,迅速出击,收割了两人性命! 对面一共十二人,以三人为一组分成四组分别对上宋江,公孙胜,武松和杨志! 对面出手狠辣,用匕首的人重在一击必杀,突袭目标,若没成功,则铁链和虎头钩同时制住目标,再由匕首行第二次攻击! 为何不第一次就困住对方?皆因有些目标藏有底牌,不如第一次就逼他们使出! 要说这些杀手,武艺不算太强,但配合默契,突击迅速,一下接一下,毫无破绽根本让对方防不胜防,退无可退! 若非杨志本身武艺就不凡,身上还有一家传铁枪头,只怕也会交代在这! 杨志解决完对手,立刻去支援武松! 武松此时并非后世那般经历了许多生死相搏的场面! 此时的他武艺虽强,但终究经验少了些许,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虽没受伤,但也有些手忙脚乱! 受伤就意味着死,因为匕首上都涂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倒是公孙胜,一把松纹剑密不透风,三个杀手居然占不到丝毫便宜!(这里公孙胜不会法术就加强了武艺,因为公孙胜武艺本就不差,又有法术,基本上就是原着中的作弊器,所以他基本不怎么使用法术,道家剑法在古代也非常有名,这里他的剑法就拔高了许多,不在李助之下,但道家讲究无为而治,天人合一,所以公孙胜也不会怎么出手,放心好了!) 最惨的是宋江,开始杀手面相他时,宋江倒没有惊慌,但杀手攻速迅猛,他凭着本能反应,连滚带爬才躲开致命一击! 这把红色的剑虽在手,但宋江本就不会使剑,剑在他手,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 好在他有些后世的搏击本事,脚步也还算伶俐,虎头钩和铁链被他一个打滚,闪了过去,这才堪堪躲过了第二次杀招! 但也仅限于次了,在没人帮助,宋江必死无疑! 公孙胜突然大喝一声,手中松纹剑犹如疾风,那匕首反应不过来,被公孙胜划过脖子! 公孙胜顾不得另外两人,快步来到宋江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真正的危机就是来自匕首,虎头钩和铁链相对来说差了许多,有了杨志帮助,武松很快就击杀三人! 宋江这头,公孙胜杀了匕首,余下之人不足为惧,很快这批人就被屠戮一空! 其中有个,宋江本想擒下问下他们究竟是何来历,但那人眼见走不掉,直接选择自尽! 四人也没想到这帮人居然都是死士,牙里藏了毒药,显然是这回任务若失败,也没打算回去! 拉开几人脸上黑巾,平平无奇的脸,根本就不认识,宋江也觉得奇怪,这帮人的目的就是杀死自己,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自己,这就有些想不通了! 关乎自己生命的事,想不通也要想,但这帮人身上根本就毫无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这就让人无奈了! 杨志突然说道:“押司,这帮人应该是党项人!” 党项人?就是西夏人的种族,就像辽人被称呼为契丹人,金人被称呼为女真人一样! 宋江不知道西夏人为什么要来杀自己,走上前问道:“杨制使如何判断的呢?” 杨志拉开那人手上的衣服,上面有个小小的刺青,杨志道:“这是西夏步拔子特有的刺青,一般人并不识得!” 宋江点点头,要说多外族,还真没人比杨家更了解! 事情太多,太乱,宋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需要好好思考下! 更重要的是,要赶紧离开这里,以免有第二次刺杀! 密林深处,一个黑衣人走到另一黑衣人身边道:“首领,失败了!” 说完抽出匕首朝自己心脏插去! 还没刺进去,手就被另一个黑衣人抓住! 黑衣人首领面无表情道:“这种事就一定会有失败风险,留着命继续为总管效劳!” 黑衣人跪在地上道:“谢首领宽恕!” 黑衣人首领道:“此处也须用不上你了,你且先回北地等待,我回去和总管禀报此事!” 说完黑衣人首领很快就消失不见,跪在地上黑衣人站起身也离开了此处。 微风吹过,依旧是春! 回到了宋家庄,宋江一路小心翼翼,但却再也没有杀手前来,心里那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惊险吗?那是毫无疑问的,若非公孙胜,自己就差一点点就交代在那了,也幸好自己身边随时有人,不然还真不好说! 玖万和姐姐妹妹还有母亲一同出来迎接! 本来宋清是想带着玖万上梁山的,但之前却发生了一件事, 前些时日郓城县,一人带着一妇人在街上被一杀手追杀,黑夜时分,街道上几乎无人,当这是险之又险。 若非正好碰到雷横在街上喝完酒准备回去,只怕几人都难活命! 那人看到雷横似乎认识雷横,急忙喊道自己是宋江派来的,于是雷横出手和那杀手斗了起来。杀手不是对手,回身想跑,雷横自然追了过去,没想到那杀手尽然藏有毒镖,射伤了雷横,雷横也赶上杀了此人。 幸好救助及时,雷横才无生命危险,只是最近却一直在养伤。 那人找来大夫,雷横疼痛难忍,而那人许多细节都能说得上,雷横也没有追问,让那人走了! 那人走时叮嘱雷横一定要保密,雷横看那人说的慎重,也知宋江正在寻回御宝,点头表示知道! 那人正是卞祥的庄客,那女子是玖万的姐姐,也得亏宋江做了布置,这才能救下他姐姐,不然铁定要完! 但经过此刺杀,那庄客变得谨慎无比,宋清也觉得没有人护送,靠自己若在碰到杀手,那只怕是肉包子打狗,全部有去无回! 因而只得先住在宋家庄,而玖万母子来到郓城后,知晓了此事,也赶忙来见姐姐,一家四口终于团聚,打算再也不分开! 不提玖万的感激之心,也不提兄弟见面的喜悦! 躺在床上的宋江想了许久,觉得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他在心中渐渐给杀手有了定位,就是清河县之事,吴千户背后之人,除了他之外,宋江真的想不到是谁了! 第六十四章 迷局越加扑簌 知府到来郓城 宋江从床上坐起来,点了盏煤油灯,拿出纸笔! 首先写了赖五的名字,随即写了陈雷的名字和吴千户的名字,想了想又把柴庄看门人写了下来!这就是目前所有有恩怨的人! 刺杀不太可能无缘无故,那就只能是这四个人里面的! 首先排除了柴庄看门人,因为哪怕他知道自己名字也不会为了这么点事置自己于死地! 更何况这帮杀手远非他一个看门人所能接触到的,这帮杀手显然埋伏自己已久,他一个人看门人能精心布置一切?或者说找到杀手,杀手布置好一切等自己入网? 偶然性实在太多,所以没有任何可能是这人! 又划掉了赖五和陈雷的名字,陈雷只是个山贼而已,更何况早已死掉,就算他不死,只怕也会龟缩在哪个地方做乌龟,找自己麻烦?他没那个胆子! 赖五更是早已死掉,自己做事隐秘,没有留下任何后患,可能性也不大,至于黄安?他若真知道自己杀了赖五,怕是高兴还来不及,还会找杀手杀自己? 那只有可能是吴千户了! 吴千户和云理守虽都已死掉,但是背后之人一直没有浮出水面! 想来这人大有来头,大概率是朝堂之上的人,而且位高权重,不会是普通大臣! 那会是谁呢?蔡京?蔡卞?童贯?杨戬?这些人若一对比也有不少,宋江真的毫无头绪,而且也不能肯定是朝堂之上的人! 宋江写下西夏人三字,这些人是西夏人?宋江回想起来还是抱有疑问! 确实,绝大部分人不认识西夏特有的纹身,但刺杀之人若知道杨志在自己身边呢?故意做给他看,好坐实刺杀之人是西夏人? 若要让宋江去刺杀他人,刺杀之人不会留下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包括纹身! 看这帮人配合默契,出手狠辣,显然是长期行杀手之事,身为老牌杀手自然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所以显然,这纹身看似其中一个杀手在身上只是个普通纹身(其他人身边根本没有纹身),但实际就是故意让杨志告诉宋江,是西夏人做的! 有时候越是若无其事,可能事实真相就在眼前! 西夏此时还在和童贯大战,但败绩已显,大宋胜利是迟早的事! 童贯也是在此之后被称为童帅,在民间威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西夏显然不会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若真是西夏人在背后指使盗宝,只怕惹怒了朝廷,他更加不讨好! 那会是谁呢?宋江敲了敲桌子,思索起来! 西夏人给他提供了思路,就是这事也许真跟少数民族有关,但他没法确定是哪个少数民族,契丹?女真?还是吐蕃?他毕竟不是神,无法确定,不过冷静想了许多他心中的疑惑倒是解开了点! 自己被人盯上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接下来要处处小心谨慎了,能呆在梁山还是尽量呆在梁山,不要出去乱晃,不然真有可能出事的,活着才有希望,死了一切都是空! 躺在床上,宋江心情平复了许多,内心也更加坚定起来! 第二日一早,宋江带着武松和杨志回到了郓城县,公孙胜则留在了宋家庄,有了公孙胜在宋家庄,宋江底气也足了许多! 走在久违的街道,看着人来人往的市集,宋江心情轻松了许多! 上一次离开郓城,街道上的萧索跟如今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县衙里,时文彬听说宋江回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宋江还没进门,就看到时文彬已经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要说这回功劳谁最大,那非宋江莫属,被盗的御宝,居然真的被宋江找了回来,这份功劳当真是无人可及啊! 前些日,朱仝回到县衙后,时文彬有些奇怪,怎么回来的就朱仝一人! 朱仝拿出夜明珠,时文彬当场就呆住了,从惊讶到惊喜只用了几秒钟! 随即高兴道:“我就知你们定能找回御宝!” 朱仝施了个礼道:“能找回御宝还全靠宋押司!” 时文彬疑惑道:“公明呢?为何没与你一起回来?” 朱仝回道:“宋押司想去追查幕后之人,先让我回来跟知县相公复命,还请相公宽心!” 时文彬急道:“他一人在外,安全如何能保证?” 朱仝笑道:“相公宽心,宋押司一路也遇到几个人,身手犹在我之上!” 时文彬这才放下心来! 当日,时文彬就派了两人去济州府报晓朱仝寻回宝物此事,不过朱仝只带回一件也如实禀告,让他先宽心! 几日后,两人回来,禀告时文彬,找回宝物济州知府十分开心,等宋江回来后,他亲自前往郓城! 雷横救人受伤,郓城就剩朱仝一人,为了防止夜明珠再次丢失,朱仝直接住在了郓城县衙,寸步不离夜明珠,还有四个兵士值守门口,相信这回在难丢失! 看着迎接时文彬的自己,宋江走上前赶忙开口笑道:“公明幸不辱命!东西找回来了。” 时文彬走上前双手握住宋江的肩膀笑容就一直挂在脸上,握着宋江的手也不收回来,一直到宋江手臂有点发酸,自己往回收了点,时文彬才察觉松开了手。 时文彬立刻让一衙役去济州府给知府送信,随后又拉住宋江的手高兴道:“公明,我就知此事只有你能完成。” 宋江挣扎不出,只得无奈答道:“并不是我一人功劳,此行若非有朱都头和杨制使,武二哥,宋江焉有命在,他们功劳都很大。” 杨志和武松,之前朱仝也跟时文彬说过,今日听宋江说起,时文彬也来了性质,看向杨志,武松。 宋江连忙介绍起来,顺便说道:“武二哥这回立下大功,不知大人能否给武松安排个郓城步兵副都头?” 时文彬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什么副都头,就是正都头和雷横那家伙平起平坐。”时文彬今日是真高兴,一来宋江平安归来,二来御宝失而复得,说话也不如以前那般文质彬彬,反倒是豪爽了许多! 想了想对武松补充道:“县里兵士已有分配,明日你再亲自招揽一些巡逻的兵士,就当是增加人手了。” 武松连忙拜谢,宋江心里微微一乐,看来时文彬对这回寻宝之事完成的还是非常满意,不然不会如此破费,要知道,多十几号人都还是县里出钱。 时文彬也估计宋江这回出去破费不少,也不想让宋江花费太多,又命衙役拿出二百两银子要赏赐几人,宋江推脱不过,也就顺势收了起来。 时文彬开口道:“本来我说今日要好好给你们接风洗尘,但是这宝贝没物归原主,我始终放心不下。” 宋江笑道:“大人不必客气,事情要紧。” 时文彬想了想道:“朱仝晚上继续就留在府衙和御宝同居一室,武松能不能也留下?” 宋江点点头道:“可以,杨制使也望大人好好招待。” 时文彬大喜,宋江走到杨志面前小声道:“先在此待两日!等济州知府来了。” 杨志点点头,没有说话。 宋江继续道:“我也就在此,等知府到来!” 两日后,郓城城门外,时文彬正恭敬的在城门口等着,拉着宋江一起。 而朱仝,武松和杨志则继续带着县衙看守御宝,故而没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时文彬特意留了一半衙役在县衙,另一半则随着他一起来迎接济州知府。 宋江其实并不想来,而是跟着武松他们留守县衙,但是架不住时文彬的软磨硬泡,硬是被拉来了。 终于,在众人的等待和目光中,济州知府的轿子缓缓向前而来。 时文彬立刻迎了上去,宋江看着知府身边黑压压的护卫队,少说来了三百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跟着时文彬一起迎上去。 在一阵虚与委蛇中,众人慢慢来到了县衙。 看着被几百护卫保护在中间的知府,宋江很想笑,来趟郓城真的不至于,其实这回很明显对面就是冲御宝去的,真想暗杀知府,就不会是玖万来了。 至于要押送回御宝,宋江相信,一百人加朱仝和杨志,足矣。 终于到了正题,在房间里,知府神情紧张的捧着八宝盒一点点的查看,就差拆开八宝盒了,良久,松了口气,没有损坏,神态放松下来,近日紧张的心情终于在今天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则是喜悦慢慢占据之前烦躁的内心。 放下八宝盒看向旁边的时文彬,知府夸奖道:“文彬啊,这回这件事,你做的十分漂亮,免除了我们的灾祸。” 时文彬讪笑的附和道:“还是托知府的宏福。” 知府摇摇头道:“这回真的是你办事得力,找回两件御宝确实是大功一件,我要重重的赏你。” 时文彬把宋江拉向身边道:“这回还全靠宋江和朱仝,武松,杨志等人才能找回珠宝呢。” 知府摸着胡子笑道:“有赏,都有赏,今晚,在你们郓城县最好的酒楼,我要好好宴请你们。” 时文彬赶忙说道:“知府远道而来,自然由下官宴请,何须知府破费呢?” 知府大手一摆道:“休得多言,就这么说定了。” 宋江感慨,时文彬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过于小心翼翼,对于上级,太过于卑微,对于下级,又毫无威严,这点其实并不好,但是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为人处世,宋江虽说不太喜欢这个哥哥这样,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他快出错的时候,尽量避免。 济州知府豪气冲天包下了整个酒楼,要求所有衙门的人和护卫队全部来到酒楼,八宝盒和夜明珠自然也一起被带来了。 整个酒楼早已满满当当,宋江本想随便找个位置,但是知府一定要让宋江坐主桌,宋江没办法,只得和知府,知县,县丞等人同一桌,知府又道:“这回一起找回宝贝的壮士同来主桌。” 朱仝,杨志等也只得过来。 包间在二楼,整个二楼就只有知府一桌,其余人全部挤在一楼,五十个护卫分别站在两侧上下楼梯口,过道和房间门口,还有八个护卫站在里外大门口,十个护卫在一楼一圈圈的巡逻,这种情况,除非有人派兵来强抢,否则只想靠飞贼,是不可能盗走御宝的。 房间里面倒是没有护卫,但是有朱仝,武松,杨志和雷横四个人在,想突破外面的防守,然后在他们眼皮底下夺宝,若真的能抢走,那宋江也认了。 时文彬笑着看的宋江问道:“这菜还没上,我们先倒酒!公明你看?” 前日,时文彬和宋江说了想用酿造的酒招待知府,宋江特地喊了两个兵士去宋家庄拿了些来! 宋江明白时文彬的意思,喊来小二,让他把先前自己放着这的酒端上来,同时多拿些杯子和碗来,顺便催促菜上快点。 济州知府笑着说:“怎么了?宋押司还会酿酒。” 宋江摇摇头道:“在下不才,之前试着酿了些,还请知府品鉴下。” 济州知府看了看身边的柜子上的两件珍宝,回过头说道:“那一定要尝尝,今日十分开心,定要不醉不归。” 店小二拿来八个碗,八个杯子,放在桌上,然后又拿来一小坛酒,打开封口。 一阵甜香扑鼻而来,沁人心扉,就好像躺在一片田园中,旁边都是熟透的水果,各种的果香争先恐后的进入身体。 那酒倒出来如同蜂蜜一般粘稠,金黄色的如同雪梨一般。 饶是知府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酒,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尝尝。”时文彬看知府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端起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知府看着杯中的液体不像液体,固体不像固体的酒,忍不住拿起来放在唇边尝了一口,霎时间,只感觉一股清甜让自己的味觉如同一个刚理完发的人被理发师做了个头部按摩,浑身上下除了通透的舒服,在没有一丝疲惫。 第六十五章 这些是何人 这些是官啊 一杯酒进入肚中,知府就感觉像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自己以前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不,这个是不是酒还不知道,有一丝丝酒味,但是更多的是香甜的芬芳。 “宋江,这酒可有称呼?”知府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贵妃蜜。”宋江临时起了个名字笑着回答道。 “贵妃蜜,贵妃蜜。”知府喃喃的念了几声。 时文彬也适当的开口道:“您看这酒作为明年给皇上生辰的贡品可以吗?” 知府看着空了的杯子思索了下然后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这酒当然可以献给皇上,宋押司你可真是个人才,竟能酿造出如此美酒。” 宋江心里默默感谢宋清然后开口道:“知府相公,这里准备了五斤让您带回去慢慢品尝。” 知府忙道:“如此好意却之不恭了,宋押司,本官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时候,菜也一道一道慢慢上上来了。 小二又把八个碗里倒满白酒,这回知府倒没像先一样大口畅饮,可能文人不好这种烈酒!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李白。 反而是武松这些好酒之人,自从喝过两次后再也没有尝过,今日既然不限量,喝的那叫一个爽。 酒过三巡,知府端起杯子郑重的说道:“这回能找回宝贝,真的全靠各位鼎力相助,本官在此不甚感激,真心感谢各位出生入死,本官敬大家一杯。”说完端起碗中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拍了拍手。 包间门打开,一个护卫队拖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面放满了黄金,不过宋江来宋朝虽短,但也算见惯了金银珠宝,这点财帛还不可能让他动心。 知府笑吟吟道:“这五百两黄金就权当感谢各位的。”五百两黄金真不少了,折算成白银,足足有五千两,但是和这两件宝物比起来,却是九牛一毛了,还不如大气点用五百两黄金收买人心! 众人忙推脱起来,但是拗不过知府的命令,又在时文彬的劝说下,才收起黄金。 知府忙招呼众人继续用膳。 菜过五味,知府又端起杯子,这回只对宋江道:“宋江,这回找回宝物,你居功甚伟,不知你有什么想法没,本官做得到的,一定帮你完成。” 时文彬也瞪大眼睛看着知府和宋江,知府这话这可以说分量很重了,意思再明显不过,有招揽宋江的意思了,宋江可以到济州府去任职,再疏通疏通关系,甚至可以直接走上官场,比在郓城当个小吏要强的多。 而步入官场他知道一直是宋江的愿望,这回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宋江要是把握住了,日后不说飞黄腾达,但是起码未来也是蒸蒸日上。 想到这他一脸欣喜的看着宋江,宋江若真的平步青云,自己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哪知宋江摇摇头道:“谢知府的好意,但是这回首功全靠时知县指挥有方,宋江只是完成自己的职责而已。” 知府恨铁不成钢的问道:“你就不好好想想。”知府其实很想把宋江带到济州府去,宋江这人绝对是个人才,在郓城做个押司倒是真有些屈才了,可是宋江并不想去济州府,所以故意不接茬。 宋江抱了抱拳施了个礼道:“其实有两件事,还望知府答应。” 知府笑了:“但说无妨。” 宋江缓缓的说道:“第一件事就是宋江想在郓城开个酒楼。” 知府诧异的说道:“区区小事而已。” 宋江不紧不慢的说道:“希望知府能提个招牌。” 知府想了想道:“这也不难,第二件呢?” 宋江指了指杨志道:“这是我兄弟杨志,还望知府帮帮忙。”这也是宋江一直想的能帮助杨志的最好办法,等的也是这个机会。 杨志没想到宋江竟然提到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有诧异,有辛酸,有感激,有苦涩,有欣喜,宋江真的没有骗自己,一直想着自己。 知府有些诧异,不知宋江为什么提到杨志。 于是宋江慢慢把杨志的事说了出来,包括怎么翻船,以及怎么在清河县出了大力的事说了一番,淡化了翻船,而在清河县的事则夸张了许多。 知府有些为难,坐下来慢慢倒了一杯酒,一言不发。此时整个桌子上没人再说话,静的好像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良久,他才开口道:“这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顿时,场面有些尴尬,再没人说话,时文彬也没想到济州知府如此干脆的拒绝了宋江,时文彬也知道,帮杨志写封信给梁中书这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有没有人愿意帮忙,跟梁中书说说好话了。 宋江看了眼杨志,杨志表情僵硬,失落的神情尽收眼底,想到了在去清河县时对杨志说过的话,叹口气道:“知府不再考虑下吗?” 知府脸色有些不悦,其实他写封信真不是难事,只是不想掺和蔡京家这档子烂事里才这么说,结果没想到宋江还在开口说这事,顿时觉得宋江有些不识抬举了。 刚要开口,宋江又出声道:“听说知府曾经在京城和梁中书是好友,又是蔡太师的门生,如今知府在济州府,梁中书在大名府,不知大人可否写封信给梁中书呢?” 知府冷冷道:“此事超出我能力范围。” 笑话,现在梁中书岳父蔡京被罢黜,朝中许多人巴不得和他们划清界限,自己现在去碰这霉头,不是找人弹劾吗?当然,就算蔡京还在朝中,还是自己那个敬爱的老师,自己也不一定会为了杨志而去找梁中书的,因为不值得。 当官讲究人脉,价值和政治投资。 只说政治投资就十分看重潜力和眼光了,显然,杨志这种倒霉蛋既没人脉,也没资产,是没有投资价值的,所以知府并不想帮杨志,至于武艺?呵呵,武夫是在宋朝文人里面最鄙视,最看不起的,只能逞匹夫之勇罢了。 宋江心里也冷笑不止,这些当官的一个个的太现实了,刚才说的好好的,结果说翻脸就翻脸,不过脸上表情并没有变化,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 刚要说话,时文彬拉了拉宋江衣袖,示意知府已经不高兴了,不要再说。 宋江给了时文彬一个自信的微笑,看向板着脸的知府,慢慢开口道:“恭喜知府这回立下大功,升官指日可待。” 知府一愣,不知宋江说话是什么意思。 宋江继续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西夏步跋子,看他们的意思是要抢夺御宝,被我们全歼。” 宋江开始并没有打算说这件事,只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毕竟自己被刺杀这件事自己猜测并不是西夏人所为,而且此事越隐秘越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江也没打算出这个风头,能隐瞒就隐瞒,只是这回为了杨志,他还是说了出来。 虽然刺杀之人不一定是西夏人,但眼下还是坐实西夏人刺杀罢了! 知府凝重的道:“此言当真。” 宋江拿出前两日密林中,那个人身上拓印下来的纹身图案放在桌上! 知府看了久久没有说话。 宋江喝了口酒道:“此时宋夏正在交战,这回这件事很明显是西夏在背后搞鬼,若真盗宝成功,在西夏军中大肆宣扬,我们御宝竟然在后方被他们所盗,那西夏军士气必然高涨,还能打击我大宋军队士气。 我猜西夏狼主正有此意,所以才派人不远千里来偷盗,否则,吴千户一个小小的地方武官,敢打此主意,那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想来这吴千户也是狗胆包天,居然勾结西夏人,当真是死有余辜。”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知府示意宋江继续说下去。 宋江接着说道:“幸亏知府英明,及时识破了西夏人阴谋,带领我等奋力追回宝贝,不光打击了西夏人的士气,挫败了西夏人的阴谋,全歼了来我大宋的西夏军队,还扬我大宋军威,这件事大人首功一件。” 知府笑了,这件事确实让他很心动,他也相信宋江说的不是假话,因为编造这种话,宋江只怕也没那么精明,而且事关重大,若如此瞎说,宋江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再加上这西夏军队独有的标志,他清楚宋江长期呆在郓城,之前定然不知道这个是西夏步跋子独有的标志,看来宋江这人开始也不想掺和太多所以选择隐瞒,这个圆滑的家伙。 知府想了想道:“宋江,你的话确实让本官很心动,但是凭借此事却还不够,原因你也知道。” 宋江站起身走到杨志面前双手摁在杨志肩膀说道:“一个忠良之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光宗耀祖,马革裹尸,我知大人担忧,但不知大人能听我一言吗?” 知府押了口酒,没说话,不得不说,这酒确实好喝。 宋江开口道:“知府担心的无非是蔡太师目前的状况,所以不敢太过于接近梁中书。” 知府微微动了下还是没说话。 宋江估摸这事八九不离十,接着说道:“但是知府为何不觉得蔡太师很有可能重回京城做回那个权倾朝野的太师呢?” 这回不光知府,连其他人都被宋江的话惊住了。 宋江很满意现在的效果,熟知历史的他自然也知道历史上的蔡京四起四落,一年后,蔡京不光官复原职,甚至弹劾他的一个好下场的都没有。 没有人说话,都在想宋江说的话,宋江也没说话,而是回到自己位置上静静坐着。 半晌,知府才开口道:“宋押司真是语出惊人啊。” 宋江不紧不慢的说道:“历史上永远也不缺锦上添花的人,恰恰是雪中送炭的人,才最为珍贵。” 要承认,宋江的话确实有鼓动性和诱惑力,去做传销,绝对是个好手。知府真的动心了,但是他还有点担心,想了半天才说道:“若是恩师。。。”知府语气松动了,称呼也变成了恩师。 宋江笑道:“西夏妄图在大宋领土搞破坏,被知府一举歼灭,粉碎了他们的阴谋光这件事就足以保住知府目前的位置,若无人弹劾知府,那此功劳让知府位列朝堂有望,倘若蔡太师重回朝堂,那知府有此功劳必然能平步青云。”话已说到这,宋江觉得知府要是再不有所表示,那就真的是蠢了。 知府没再说话,好好思考起来宋江的话。不得不说,宋江的话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自己只是写一封信的事,并无任何损失,相反,若是示好梁中书,恩师若真的重新回到朝堂,那自己相当于像恩师表忠心,结果肯定真的如宋江所说,平步青云。 蔡京对自己人素来大方,这点是众所周知的,想到这,之前的不快全部烟消云散,笑眯眯的看向宋江。 宋江知道此事已成,不再说话,知府看向杨志道:“杨制使,先前多有得罪,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杨志心里憋屈,但是脸上还是一脸谦卑,忙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给知府添麻烦了。” 气氛重新回到了融洽的范围,杨志感激的看着宋江,没有说话。 饭后,酒楼外,时文彬和知府正小声的说着什么,从神情上看知府和知县时文彬十分开心,尤其是知府,看着前面护卫保护着的御宝,后面随从抱着的果酒,再想想开始宋江说的话,好像一条康庄大道就在脚下,自己只要走上前,未来就是光明。 其实这些场面功夫,宋江觉得适可而止就好,做的太过,显的自己太卑微,反倒让人看不起,但是做都不做,肯定也会让上司有想法,给自己穿小鞋,所以做还是要做,只是不卑不亢自然点就好。 时间飞快,第二日济州知府就带着宝贝和酒满载而归,重新踏上了回济州的路上。 两日后郓城县外一茶摊,杨志带着济州知府写的信打算出发前往大名府,宋江带着武松送别杨志。 第六十六章 郓城县送别英雄 祝家庄少主震怒 此时,茶摊上正上演着一出离别。 宋江端起一碗茶道:“此处前往大名府路途遥远,杨制使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杨志也端起一碗茶感动的说道:“这些日子承蒙押司照顾,杨志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杨志必有厚报。” 宋江放下茶道:“杨制使,这话却有些客套了,我对杨家保家卫国敬佩不已,杨制使身为名门之后,宋江久闻大名,能结识杨制使这样的朋友,也是宋江的福分。” 杨志叹气道:“杨志不才,祖上的荣光太过耀眼,到了杨志这一代却是已经没落了,受尽了白眼,自己还落得个青面兽的诨号。承蒙押司不嫌弃,再杨志落难之时还愿意结交。” 宋江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杨制使,你知我为何要让你去梁中书处吗?” 杨志摇头道:“确实不知。” 宋江喝了口茶开口道:“你毕竟也算畏罪潜逃,就算朝中有人帮你说话,你也可能不会再受到重用,退一步讲就算受到重用,继续帮那道君皇帝押花岗石,修缮万岁山是你平生所愿吗?” 杨志有些动容,是啊,自己的英雄志在这种长期无用功中,终究会消磨殆尽的,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祖上的荣光啊。 宋江继续道:“梁中书虽说是蔡京的女婿,但是整体来说,评价却不像蔡京一样。更重要的是他也算求贤若渴之人,若有本事,也必会受到他的重用,杨制使的本事就不需我多说了,大名府那边又靠近边境,可能会和外敌交战,杨制使一身本事必会有用武之地的。”而且原着中杨志去了大名府确实受到了重用,若不是丢了生辰纲,自己又跑路,估计在大名府还真能有一番作为,所以宋江还是打算推动下原着剧情,免得完全超出自己以前的了解,那还叫什么水浒呢。 杨志是真没想到宋江这么为自己考虑,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其实我知押司之志。” 宋江一下没反应过来杨志的话,杨志低声道:“我一路跟随押司,押司无论是谈吐,还是气质,以及种种举动,都可以看出押司不是甘居人下之人。 宋江表情不变喝了口茶问道:“杨制使是什么意思,宋江不太明白。”心里感慨,这些人果然没有简单的人。 杨志也喝了口茶才低声道:“押司似有争夺天下之志心?” 宋江笑道:“杨制使打算怎么做呢?” 杨志抱抱拳低声道:“押司休要试探,杨志岂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宋江叹口气道:“我若是走你所说的路,未来我们必是敌人,那杨制使会如何做呢?” 杨志低头想了想道:“此生不会和押司作对。” 宋江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不如留下!和我一起改变这天下。” 杨志很想答应宋江,和宋江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不管是武松,还是卞祥和縻貹等人,都对他如兄弟一般,在清河县的那些日子每日喝点酒,聊聊天,谈论谈论武艺,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快乐日子,尤其是知道他是杨家将的后代,对他也非常尊重,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多少人,对他都是奚落或惧怕,但是尊重,一点也没有。 从小父亲就让他光宗耀祖,起名杨志,他也以这个为此生奋斗的目标,只是,自己确实不走运,无论做什么都差一口气,依靠着父亲的关系做了个制使,没想到押花岗石还翻了船。 宋江的邀请真的让他动了心,他很想放弃所谓的祖上荣光,这个荣光就像枷锁一样,困扰这他,禁锢着他,他真的就想这么跟着宋江上梁山,去过自己的想要的生活,尤其是他听宋江描绘梁山的总总,也许那真的是一块净土。 但是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还是狠了狠心说道:“感谢押司厚爱,只是。。。” 宋江知道杨志想要说什么,先开口道:“我明白。” 然后拿出十锭黄金放入杨志包裹说道:“去了大名府,用钱的地方会有很多。我就在此地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到了大名府,来封信与我,也好让我放心。没事可以来郓城走走,这就是你第二故乡。” “哥哥。”杨志眼泪流了出来。拜在地上。 宋江赶忙去扶杨志,哪知杨志不肯起,宋江力气不如杨志,根本扶不起杨志。 宋江无奈,好一会杨志站起身来搽了搽眼泪说道:“我已知哥哥心迹,只是杨志背负的家庭的荣光,实在无法在哥哥左右,此去大名府我会先回一趟老家,哥哥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我有一侄儿杨再兴,我离开后,侄儿想让哥哥在梁山照顾一番,望哥哥成全。 宋江大喜。哪还不明白杨志的意思,照顾只是个说辞,杨志自己无法在宋江身边,但是杨再兴可以代替自己啊,杨再兴现在虽说年纪小,但是未来却是一员超级虎将,而且杨志的话也没说死,不代表未来没有跟自己的可能。 宋江点点头道:“我有一言,望兄弟记住,若梁中书让你押生辰纲,尽量拒绝。” 杨志虽不明白意思,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杨志走了,带着祖上的荣耀和父辈的希望走了,每走一下都会回头望下,孤单的背影在夕阳的尽头下越来越长。 宋江很同情杨志,如果可以,他很想让杨志留在梁山,希望有这么一天。宋江就这么默默看着杨志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回去的路上,武松小声的问宋江道:“哥哥,杨制使的话是真的吗?” 宋江很难得的一本正经道:“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了,二郎你是什么想法。” 武松没有一丝迟疑,斩钉截铁的说道:“愿追随在哥哥左右。” 济州知府在郓城县呆了三天,满载而归,走之前留了副牌匾给宋江,上面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醉生梦死。宋江也不知道这是在损自己还是在夸自己,不过既然是知府亲手写的,那广告效应肯定杠杠的,再加上自己的酒的味道,不愁没有生意。 接下来是选址了,只是选址之前,自己还是先打算回趟梁山,好几天没回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话分两头时间往前回些时日,当时宋江正在清河,而此时的扈家庄,扈蓉正品尝着一杯酒,这酒是真的好喝,一向不算爱喝酒的自己竟然有些沉迷了,边想着,拿起杯子放到嘴巴才发现杯中酒已经喝完了。 扈蓉笑笑,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晃了晃酒壶,可惜酒要喝完了,看来要再去买些了。 这时,丫鬟小敏打开房门匆匆进来说道:“小姐,我刚听到个消息。” 扈蓉笑道:“你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干嘛?何事如此惊慌。” 小敏焦急的说道:“我听说祝彪下了悬赏,要杀掉那卖你酒之人呢。” 扈蓉啪的一下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骂道:“这该死的祝彪,我去找他去。” 小敏急忙拉住扈蓉道:“小姐,别去,我听说那人身手不凡,祝家庄折了十几人呢,而且每一具尸体都被剖了心肝呢,他们都说那人吃心肝下酒呢。” 扈蓉呆了下问道:“是不是搞错了呢?”毕竟那人虽说又矮又黑,但是怎么也和吃人的魔君联系不到一起。 小敏摇摇头道:“不会错的,祝彪现在大怒,亲自带了一二百号人准备去捉他呢?” 扈蓉急切的说道:“为啥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呢?” 小敏小声道:“他们就是不要你知道,就怕你捣乱。” 扈蓉捏紧拳头道:“这样下去不行,你赶紧去备马,我去趟李家庄。” 李家庄内,李庄主看着眼前这位佳人无奈的开口道:“丫头,我真没骗你,李应那小子和他媳妇回娘家去了。” “李叔叔,李大哥什么时候能回啊,我真有急事要找他。”扈蓉焦急的开口问道。 李庄主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就这两日了。你到底有何急事,不能对我说,我来转告他吗?” 扈蓉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祝家庄在追 杀我一个朋友,我想让李大哥帮忙。” 李庄主疑惑道:“你朋友?是那个叫王英的吗?”果然,这件事都知道,就是瞒着扈蓉在。 扈蓉点点头道:“是一个叫王英的人。” 李庄主奇怪的说道:“这人品行甚是不端,你如何识得。” 扈蓉站起身道:“就是偶然识得,他绝不像你们所说那样,那人是我朋友,我打算现在去救他。”说完又把祝家庄最近查到王英所在的地点告诉了李庄主,然后匆匆离去。 “这丫头,还是这么的风风火火。”李庄主看着扈蓉的背影怜爱的说道。 大概扈蓉走了一个时辰后,李应带着妻子回到家中。 李庄主叹口气把扈蓉的事告诉了李应,李应无奈的说道:“这丫头,祝家庄的事掺和的干嘛。” 李庄主叹口气道:“要不你还是去一趟,我总感觉这丫头这一趟有危险。” 李应开口道:“放心,爹,我去收拾下就出发。” 祝家庄内,祝彪正发着脾气,手里拿起一个花瓶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花瓶似乎在痛斥主人的无情,但是没啥用,祝彪又拿起一个盘子摔在地上,盘子承受的主人的怒火而四分五裂。日夜相伴的花瓶与盘子就这么“遥遥相望”似乎在回忆曾经美好的时光,只是已经再也没有未来了。 “够了,三弟。”祝龙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阻道。 “王英这个畜生,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祝彪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王英确实残忍,竟然敢把我们的人心肝全部挖出来吃掉,这行为的确与禽兽无异。”祝虎也开口了。 “点齐一百人马,我要亲自去杀掉那王英,师父你看怎么样。”祝彪终于忍不住了,此刻,他的内心就如同一座火山一样,只差爆发出来,燃烧王英的一切,但是谨慎的还是问栾廷玉,看看栾廷玉有什么主意。 栾廷玉想了想道:“根据之前的消息,王英似乎正在往青州方向那边逃跑,你若要去,我就亲自与你走一趟。” 祝龙笑道:“若有师父亲自出马,想那王英插翅也难逃,三弟你就放心。” 众人又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栾廷玉和祝彪带五十人出发,前去捉拿王英。 毕竟有栾廷玉在,擒那王英,想必是手到擒来。 而此时的王英正坐在一密林中吃着肉,旁边还有一赤发黄须之人也正拿着一根树枝在火上烤着。 那人开口道:“二弟,为何祝家庄会无缘无故来追杀于你。”这也是他的好奇之处,自从碰到王英后,追杀就从来没停过,虽说来的都是些杂兵,但也让人很烦,至于高手,可不会为了祝家庄那么点银子就来追杀王英自降身份。 来的虽说都是杂鱼,但是人多了也不好打发,于是他们边打边退,还杀了不少追杀他们的人,再然后这也是他平生最大的嗜好就再也忘不掉那美妙的滋味,恨不得每天都吃。 王英冷笑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些喽啰前来送死,就别怪我心狠了。”王英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不然也不会当车夫时,把雇主全部杀死,可以说他本来就是个见利忘义,阴险好色的小人,这回被祝家庄无故追杀,早就让他内心那股邪恶越发的壮大,出手也越来越狠。 那人也笑道:“你知我最喜欢做的醒酒汤,可惜心与肝有了,却没酒。” 王英摇摇头道:“酒倒是无所谓,没想到心与肝味道竟然如此香脆好吃,若不是认识了大哥你,我还不知人间会有如此美味。” 两人又说笑一阵,毫不顾忌旁边倒着几具尸体,衣服上绣的大大的祝字被血映红后,似乎在诉说的冤屈。 (心和肝连一起居然被屏蔽了,只能分开写,大家别在意!) 第六十七章 前世的孽缘 今世的仇怨 祝彪正昂首骑在一匹白马上,脸上的表情的阴晴不定,自从身边有栾廷玉之后,自己可以说信心百倍,擒拿王英那畜生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哪想到,自己自打出祝家庄后,连王英的影子都没看到,之前王英在的地方都仔细搜寻,居然毫无踪影,也不知那畜生躲哪去了。 栾廷玉也曾劝过祝彪先回祝家庄,自己在外搜寻王英就可,但是祝彪却不肯,非要亲自抓到王英,栾廷玉有些无奈,祝彪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于固执,有他在身边自己倒是被束缚住了,也不好走远,免得祝彪有啥闪失,但是祝彪在身边,确实影响了自己的行动。 二人带着五十庄客就这么郁闷的前行的,也没人知道他们目的地在哪,这时远方似乎有许多人正往他们方向走来,栾廷玉立刻戒备起来,缓缓拿起铁棒,祝彪有些紧张,远处的人远比他们要多,栾廷玉虽厉害,但自己却没他那本事啊。 栾廷玉回头喝道:“准备好战斗。” 这些庄客都是栾廷玉一手训练出来的,甚是警觉,当下所有庄客拿出刀做好战斗准备。 人群慢慢接近了,祝彪松了口气,原来是一支官军的队伍,官军大概三百来人,由一个不到三十的将领带领。 那将领看到祝彪和栾廷玉,停下马,举起手,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将领骑马上前询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带这么多人出现在此处。”这么多人在此处,也让他心生警惕! 祝彪立刻骑马上前抱了抱拳道:“在下祝彪,乃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三子,那位是我师父,江湖人称铁棒栾廷玉。”栾廷玉拱了拱手,并没有上前来。 那将领看栾廷玉颇有些傲气,心中也有些不快,直接无视了栾廷玉,朝祝彪道:“既不是贼人,就速速离开。” 说完准备带人继续前行,祝彪开口道:“还不知将军大名?不知有何贵干,有需要在下效力的地方吗?” 原来祝彪看这将领虽说年轻,但是带了几百兵马在路上招摇,想来职位不低,反正自己现在找不到王英,不如和这将领结交一番,若是他有什么事,自己帮忙的话也可以博个好感,也许还能立个功劳呢。 祝家庄一直是走官府路线,才能在独龙岗做那么大的地头蛇,相当于有私兵的地方武装,不然不贿赂官府和官府搞好关系,分分钟给你扣个聚众造反的帽子。 那将领笑道:“我叫黄信,奉命前往二龙山剿匪,我看你也有武艺在身,若想帮忙,不如同去如何。” 祝彪大喜:“正有此意。” 黄信道:“既如此,你带人跟在我后面如何?” 祝彪点头道:“那请黄将军先行,我在后面随后就到。” 黄信点点头一挥手,部队又前行起来。祝彪骑马来到栾廷玉身边说了下刚才之事,准备同去帮忙,栾廷玉脸色有些不悦,说句真心话,他真看不上那个叫黄信的人,武艺平平,却心高气傲,他不屑与其为伍。 祝彪耐着性子道:“师父,我们反正也找不到王英,不如一起去二龙山看看呢。” 栾廷玉吐出一口气道:“既找不到王英,回去祝家庄便是,何必掺和官府的事。” 祝彪讪笑道:“我知师父素来不屑与官府有往来,只是我祝家庄与官府经常有些往来,想着打下山头,眼前有现成白捡的功劳,还望师父助我一臂之力,保证下不为例。”说完下马恭恭敬敬的给栾廷玉拜了下。 栾廷玉叹口气道:“罢了,我随你去一遭!” 祝彪喜笑颜开道:“有师父在,此事必然手到擒来。” 栾廷玉看着远方没有说话。其实他真的不喜欢官场,甚至有些厌恶,否则以他的本事,完全没必要窝在一个祝家庄当教头,自己的师弟孙立正在登州当提辖,好几次写信要自己一同前去,只是自己并不想在官场这个是非之地打滚,所以一直婉拒,这回为了祝彪,第一次和官府合作。 也罢让他们这帮人见见我本事,想到这,他转头对祝彪道:“我们也别落后太多,让他们跟上。 幽静的密林里,一妙龄少女正骑马快速的穿梭在这无人烟的“深渊”,后面还一少女紧紧跟着,嘴里不停的喊道: “小姐,等等我,别骑这么快啊!” 少女有些急躁,并没有搭理丫鬟的话,依然不停的挥着马鞭子抽打的马的屁股,丫鬟有些无奈,只得夹紧马腹,好让自己不掉下来。 这时前面密林一处灌木丛中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少女吁的一声,拉紧马绳,丫鬟松了口气,在这么跑下去,她非坠马不可,就算自己不坠马,小姐有事,自己的责任更大了。 少女跳下马,朝着灌木丛中走去,丫鬟叹口气,这个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尤其是这回,就带自己一个人出来找那个卖酒的,素不知人心险恶,要是对方有什么歹心,那就真的麻烦了。 少女正是扈蓉,丫鬟刚要开口,少女晃了晃手,丫鬟只得闭口不言。 扈蓉找了棵树,拴住自己的大红马,丫鬟牵着马,把马拴在扈蓉马旁边的一棵树上,走近扈蓉说道:“小姐,你这也太冒险了!要是出了危险我怎么和老爷交代。” 扈蓉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道:“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和我一起了。” 几日前,扈蓉离开李家庄回到扈家庄,本来打算找李应帮忙的,有李应在,不管是祝家庄的庄客还是江湖上悬赏而来的人,李应肯定能轻松打发的,当然除了祝家庄那个讨厌的教师,栾廷玉。 这个栾廷玉整天就黑着张脸,自己实在不想见他,不过栾廷玉虽强,但是李应倒也不惧,李应一直不服栾廷玉,只是碍于李庄主,一直不好和他较量一二。 李应从小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自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李应不在,王英还是要找的,不然被祝家庄找到,以祝彪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王英估计想死个痛快都难,想到这,扈蓉立刻喊上自己的丫鬟小敏骑马离开扈家庄来寻找王英。 只要在祝家庄之前找到王英,再把王英带到扈家庄,她还不信祝家庄敢强行上门抢。 两人在路上听到有人议论,祝家庄三子祝彪和栾廷玉亲自出动来抓王英,这下她没办法再慢悠悠的骑马,拿起鞭子就开始抽马加速。 丫鬟只是堪堪会骑马,碰到了疯狂的扈蓉,除了叫苦,就只能紧紧跟随,扈蓉恨不得马还能多长四只脚,就只嫌速度不够快。 脑海里想到,第一次见到王英时候的样子,那家伙明明大自己那么多,也不帅,也不高,但是不知道为何,就是有一种无形气质吸引自己,和喜欢无关,就是不想让他出事。 但要说吃人心人肝,这也是扈蓉疑惑的点,在想祝家庄会不会找错了人,但是祝家庄找的卖酒的明明就是王英啊,也许只有见一面才知道了。 “小姐,还是拿上武器!”丫鬟叫住了就直接打算走到灌木丛中的扈蓉。 扈蓉想想也对,就从马上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日月双刀,对丫鬟说道:“你就在此等我。” 来到灌木丛外,扈蓉低声喊道:“王英,是你吗?” 灌木丛传出一阵大笑,然后跳出一个人大声道:“王英在此。” 扈蓉吃了一惊,本以为是王英在这,哪想到出来一个三分可笑,七分丑陋,动作猥琐,面目狰狞的矮子,这矮子手拿一根粗铜棍,棍子比这矮子还高,活像一只滑稽的大马猴。 扈蓉暗暗戒备,这矮子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少女,猥琐的丑脸露出了淫荡的笑容,一双三角眼色眯眯的盯着扈蓉,就差流出口水了。 扈蓉被这矮子下流的目光看的火冒三丈,舞了下手中的双刀喝道:“你这矬子,再看小心姑奶奶挖你的眼。” 王英猥琐的说道:“老子最近正被祝家庄追的不爽,好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老天对我不薄啊,今天竟然有这么一个大美人送上门来,看样子应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哈哈哈。”说完放肆的大笑起来。 这时旁边又跳出十几人,为首的是个卷毛大汉,赤发黄须,若是宋江在,看到此人面貌肯定会吃惊,这人长的就像个欧美白人一样,除了皮肤有些黄。 那为首之人冷冷的看着扈蓉,面无表情。 扈蓉被盯着有些恼火,捏紧双刀,但扈蓉也知形势不利,暗暗戒备,没有冒然出手。 王英嘿嘿笑道:“大哥,反正我们马上去清风山,去之前不如先让兄弟爽爽。” 那为首之人也就是燕顺瞪了王英一眼,训斥道:“速战速决,不要留下活口。” 王英叹息道:“这么个美女,杀之可惜,不如带走给我做压寨夫人。” 燕顺摇头道:“现在我们时间紧,祝家庄像疯狗一样撕咬我们,等去了清风山随你怎样都可以。” 后面一人开口道:“大哥,那边还有两匹马和一个女人。” 燕顺和王英注意力都在扈蓉身上,并没往后面看,听到了小弟的声音,在往前面看去,那女人看见眼前这女子被围,似乎有些着急,正在马上寻找什么。 燕顺开口道:“赶紧过去,别让她骑马跑了,有了马我们倒是方便不少。” 王英也嘿嘿笑道:“留活口啊,好事成双,啊哈哈哈哈。” 两个小弟点点头,拿着刀迅速朝丫鬟方向跑去。 扈蓉心里有些恼火,这几个人说话太过于无礼,好像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他们宰割,同时也怪自己有些冲动,祝家庄明明说了要找的是王英,也就是眼前这个猥琐汉子,结果自己以为是江明,白白趟这场浑水,还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她回过头大喝一声:“快骑马回去找救兵。”说完双刀一挥,向那两喽啰攻去。 扈蓉刀法得到名师真传,身手不凡,两喽啰反应不及,被砍翻在地。 不过扈蓉年纪小,又没杀过人,所以没砍中要害,这两喽啰虽受了些伤,倒是没什么性命的危险。 王英戏谑道:“小娘子好功夫啊,看我的。” 提起熟铜棍就向扈蓉攻去,扈蓉看铜棍来势凶猛,架起双刀挡住这一击。轰,金铁交鸣,扈蓉双手发麻,双刀险些脱手,暗暗叹道:“这矮子好大的力气。” 王英又是一棍朝扈蓉腰间扫来,扈蓉吃了刚才的教训,退后两步不选择和王英硬磕,王英铜棍扫了个空,立刻调转铜棍方向朝扈蓉胸口戳来。 铜棍如疾风一般像扈蓉袭来,扈蓉此时无法在躲闪,只好双刀交叉放在胸口。咚的一声,铜棍戳在双刀上,扈蓉后退五六步,才卸掉这股强大的冲击,喉咙一甜,一口血就要喷出来。 扈蓉咽下血,握紧双刀,脸上表情冷峻。 王英看连续三下都没打倒眼前这女子,也有些怒了,提棍继续向扈蓉打来。 此时扈蓉未成年,刀法缺些火候,尚未大成,基本上就没怎么有过与人动手的实战,战斗经验也不如王英丰富,气力更不如王英,最重要的是她善于马战,步战的话刀的劣势是不如棍长,可以说全方面被压制了。 不过打小不服输的性格让她战意更甚,看的眼前这癫狂的矮子,自己若就这么败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下场,她也清楚,余光看着丫鬟已经上马,往来的方向回去,她嘴角露出一丝蔑笑,心里有了个主意。 扈蓉看向王英说道:“你这猥琐的矮子,吃姑奶奶一刀。” 王英大怒,挥起铜棍就向扈蓉打来,扈蓉拿起单刀喝道:“着。”王英一惊,看扈蓉动作似要掷刀,丢向自己,忙举棍格挡,哪知道这只是个虚招,扈蓉回身就跑,王英暗骂一声,提棍追去,扈蓉突然停下,拿出红棉套索回头就像王英丢来,王英没反应过来,被套索抓住,扈蓉用尽一拉,王英往前一倾,跌了一跤,滚在地上,铜棍早已脱手,扈蓉举刀像王英头上砍来,大喝道:“记住,取你这淫贼性命者,扈三娘也。” 第六十八章 李应出场救美 教师强攻关隘 砰,一声响,王英却没死。 燕顺看王英追去,就觉得事不对头,也赶忙跟了上去,再扈蓉挥刀砍向王英时,燕顺也取出了武器,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扈蓉这一击,救下了王英的性命。 大难不死的王英赶忙挣脱了索套,一个懒驴打滚,捡起铜棍说道:“好险啊!哥哥,差点就死在这小娘子手上了。” 燕顺看着王英不耐烦的说道:“速战速决,这丫头既然姓扈,肯定是祝家庄同盟扈家庄的人,刚才有个丫头已经去搬救兵了,再不走若来几个身手了得的人,俺们就被一锅端了。” 王英知道现在不是好色的时候,但还是有些不甘心,说道:“那我们一起拿下这丫头。” 燕顺对这个不争气又好色的矮子实在有些火大,此时还不忘记女人,他怒道:“杀了了事。” 王英不好再反驳自己的老大,要不是这一路上有他在,几次打退了祝家庄的人,自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逃脱祝家庄的围捕,更重要的是,这个老大还在路上碰到了十几个打劫之人,居然全部他收为己用,自己若是在违抗他,他一怒之下撇下自己一走了之,那就麻烦了。 祝家庄本来要抓的就是自己而不是燕顺,燕顺走了也没什么影响。 其实对于祝家庄为什么要抓自己,王英也是一头雾水,他猜测可能是他劫色的时候可能有个女子正好是祝家庄的人,而且身份不低,所以祝家庄才劳师动众的找自己,当然,在自己眼里,女人身份没有高贵和低下之说,只有好看和不好看之说。 扈三娘看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叹了口气,刚才若能直接杀掉王英,自己也许还能趁机突围,结果现在王英没死,另外个人也出手了,自己这回估计是真的难了。 不行的话就自尽以保全清白,绝不能让这猥琐的家伙碰到自己。扈三娘心中暗暗发誓。 想到这,她拿起双刀呵斥道:“你们人多势众还只能暗算,当真是一帮“好汉”,一起来。” 燕顺也不废话,拿着他的武器虎牙刀就向扈三娘杀去,王英也不闲着,提起熟铜棍就抡。 一个已是费劲,更何况是两个呢,扈三娘架着双刀勉力的支撑着,嘴角一丝血迹告诉身体的主人这场战斗已经超出了身体的极限。 王英一棍扫向扈三娘的脚,扈三娘急忙后退两步,燕顺趁机一刀划过扈三娘的喉咙,扈三娘也拿起刀朝燕顺心脏刺去,这一刀若是燕顺不回防,那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燕顺不想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结束战斗,虎牙刀改变方向,朝扈三娘的刀上磕去,王英一棍没扫中,以捅带扫,朝扈三娘肩膀上戳去。 扈三娘左手刀被燕顺挡住,无法侧身,只得单刀去挡王英铜棍,刀棍相接,没有想象中的刺耳声音。 扈三娘再也挡不住这如铁锤挥舞般的重力,单刀脱手而飞,王英一喜,他不想杀扈三娘,看到扈三娘一把武器脱手,还一把武器被燕顺虎牙刀磕住,忙把铜棍重重砸在地上,腾出手来抓扈三娘。 扈三娘不想让王英这猥琐的矮子碰到自己,一脚踹向燕顺,燕顺急忙躲开,刀一松,扈三娘挥刀砍向王英。 “这白痴。”燕顺低声骂道,眼疾手快,虎牙刀朝扈三娘背后斩去,这一刀扈三娘若不回防,绝对香消玉殒。 扈三娘抱着必死的心思,对背后一刀视若无睹,只想着能换一个也好。 这娘们真是个疯子。 燕顺有些无语,但是扈三娘单刀去势未减,根本救不了王英,只得说道:“王英,快躲开。” 反正自己也提醒了,王英真死了,那就是他的命。 嗖的一声,只见一把飞刀插入燕顺手上,燕顺听到了破风声,但是还没来得及作反应,飞刀已入手臂,顿时,手臂剧痛,手中虎牙刀再也握不住,掉在地上。 燕顺又惊又怒,而王英听了燕顺的话,赶忙趴在地上,扈三娘这一刀砍了个空。 扈三娘本以为自己今日就要交代在这,哪想到危急时刻竟有人救了自己,欣喜之下看到燕顺手上的飞刀,惊喜的喊道:“李家哥哥,是你吗?” 来人正是扑天雕李应,他那日知道扈三娘来找自己,却不巧自己正好陪娘子回娘家,回到家中,扈三娘早已经离开,李应问了自己父亲大致知道了前因后果,又不放心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于是收拾好包裹,带上武器也骑马寻来。 只是,他并不知扈三娘去了何处,他猜测可能扈三娘应该是寻找王英,正好在路上又碰到了之前祝家庄被王英打败而逃回的庄丁。 问明路后,他又继续前行,后来得知祝彪也亲自带人前来寻找王英,他想着扈三娘应该没啥大事,又不喜欢见到祝彪这人,就打算折返回李家庄。 只是他这人一向谨慎,想着既然来了,不如亲眼看到扈三娘才能安心,不然真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想到这,他来到了之前王英藏匿的地点,但是却空无一人,祝彪和扈三娘都不在,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恰好前方有两条岔路,于是他下马仔细观察了下,选择了一条继续前行。 这日,李应正骑马在密林走着,突然前面出现一匹马正向自己奔来,他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扈三娘的丫鬟小敏吗? 丫鬟小敏也看见了李应,如看到救星一般,骑着马迅速到了李应面前,也来不及多说,就说了扈三娘有危险,就在前面。 李应知情况紧急,也不好细问,立刻抽打马鞭,加快速度。 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 李应来了,扈三娘松了口气,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有的血晒在白衣上,在衣服上印出一点一点血花,如同刚刚凋谢的玫瑰,虽说美丽,但十分短暂,让人心痛,让人辛酸。 李应手中枪和寻常枪不一样,枪头类似鹰嘴一样带点弧度,枪头尾部下有三条镔铁打造的倒钩,类似于钩镰枪,但没有钩镰枪的铁钩长,这也是他独门兵器,铁嘴鹰爪枪,正好对应他的绰号“扑天雕”,枪头虽不是笔直,但刺入身体,在拔出会给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且伤口很难愈合,倒钩不大,更类似于虎头钩一样锁住敌人兵器。 李应手持铁嘴鹰爪枪,背后背了四把飞刀,骑着马缓缓前进过来,冷峻的气质就像收割性命的死神一样,每走一步就宣告他们生命的倒计时。 燕顺有些受不了李应的气场压迫,喝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上。 十余个小喽啰听到老大发号施令了,纷纷拿起刀嗷嗷叫着冲向李应。 李应嘴角微微翘起,长枪一抖,杀向喽啰。 长枪就如银蛇吐信,潜龙出海一般。枪影飘过,每次必会收割一条性命,就和死神的镰刀挥舞一样。 燕顺在李应射出飞刀时,就知这人武艺远超他们二人,叫小喽啰去送死无非是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很快,小喽啰就被李应屠杀殆尽,看着正往远处遁走的燕王二人,李应冷笑一声,背后抽出两把飞刀甩了出去。 噗噗,燕,王二人背后中刀,差点摔在地上。 不过这二人,倒也是皮糙肉厚,忍着痛,背上插着飞刀,继续向清风山方向跑去。 扈三娘问道:“就这么让他们逃跑吗?” 李应笑道:“鼠辈而已,中了我飞刀若能不死,也算他们命大!”李俊飞刀虽没涂毒,但也是百发百中,这二人没死,李应也不屑继续杀死他们! 扈三娘叹口气道:“若非你来的及时,估计就再也见不到我啦。” 李应一瞪眼,训斥道:“你还敢说这话,一个女子到处瞎跑,差点就枉送性命,还不赶紧和我回去。” 扈三娘吐了个舌头调皮道:“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听你的咯。”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来祝家庄大概率是找错人了。 李应笑道:“受了点伤,还能骑马吗?今日若非你那丫鬟,我估计还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扈三娘也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可以骑马,倒也不枉我一直对她好。” 李应笑道:“她就在前方等我们,以后切莫如此冲动啊。” 扈三娘点点头道:“那我们回去!”想了想继续道:“以后不要再叫我扈蓉了,就叫我扈三娘。” 李应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正往马匹走过去的扈三娘,摇摇头,笑了笑,扈三娘,这名字到有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还挺贴切,挺顺耳的。 啪,一个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个年轻将领正坐在主帅椅子上发火,此人正是黄信。 旁边的祝彪也是一脸颓废的坐着,没有说话,倒是栾廷玉,还是那张冷峻的脸,看不出喜怒。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我们连二龙山贼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反倒是我们自己死伤五十余人,耻辱啊,真是耻辱啊。”黄信大声的吼道。 祝彪不知该怎么接口,本来以为可以跟着黄信来帮帮忙,混点功劳,也给祝家庄长长面子,哪知道二龙山是个硬骨头,来了后才知道这苦差事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三天都啃不下来。 饶是祝彪平日有些智慧,碰到此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二龙山的贼人就和缩头乌龟一样,缩在他们那个乌龟壳里,任你如何叫骂,都无动于衷,你要强行攻打,滚木礌石和弓箭就不要钱似的丢下来。 其实倒也是黄信低估了二龙山的险峻。二龙山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山上,而这条路上有三道关隘,若想强攻下来,别说黄信这几百人,怕是再来十倍的人数都拿不下来,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黄信之前靠着秦明的关系,做了个武官,急需立功劳,无奈,这功劳着实不好拿。 祝彪想半天也没有办法,只得用求助的眼光望向栾廷玉。栾廷玉其实也没有办法,本来他就不想来趟这趟浑水,只是祝彪非要来,他才跟来,免得祝彪有什么损伤,毕竟是自己的徒弟,总不能真看他出事。 栾廷玉略微一沉思,说道:“子时在打最后一次,我一人先去关隘,看能不能攻其不意,拿下他们关隘,你们在山脚等我消息,若能成,看我信号攻入二龙山,若我失败,就与你们来汇合,我们就撤兵。” 黄信想了想,同意了,毕竟栾廷玉在他们里面身手是最强的,若他再失败,那就靠这点人,哪怕拼完全部人马,也根本打不下二龙山第一道关隘,大不了直接回去挨通骂算了,总比全军覆没强。 子时,栾廷玉换了一身夜行衣,拿了把腰刀,就轻装来到二龙山脚。之前几次,他就知道二龙山要是靠人力强攻下来,没一两万人根本不可能,这山实在是太险了,有诗赞曰: 两崖耸立入云中,宝塔隐现雾朦胧。 崇山峻岭无处走,偶现飞鸟在半空。 密林凶恶如屏障,走兽在此也不通。 就算是一两万人强打下来,也要寄希望于邓龙是个庸才,而且他邓龙一共也就三四百人,若是来一股巨寇,有一两万人马,再来几个身手了得的贼人,这里绝对可以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栾廷玉不愿意把自己的命白白丢在这,他的想法是看看能不能成功翻过关隘,趁着黑暗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守卫,当然,这件事风险性极大,若是他在爬关隘被小喽啰发现,只怕有去无回。 眼前的关隘虽说不如一座雄壮的城墙一样坚固,但是四米多高的长度,再加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行走的过道,防御力并不比一座城墙差。 栾廷玉叹口气,拿出飞钩,甩出。飞钩牢牢挂在关隘上,栾廷玉用力拉了拉绳子,飞钩纹丝不动,看来是挂紧了,栾廷玉双手用力,抓紧绳子,往关隘上爬去。 第六十九章 栾廷玉铩羽而归 宋公明招贤纳士 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深怕惊动了小喽啰,爬到一半的时候,并无异响,看来这个时间,放哨的贼人已然睡了。 又向上爬了一点,突然关隘上竖起了火把,照在栾廷玉脸上,栾廷玉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原来贼人早有准备,故意不发出声响,就等的自己送死。 关隘上的小头目狞笑的说道:把他抓上来!” 两边小喽啰甩下挠钩,就要抓人。栾廷玉单手抓绳子,另一只手抽出腰刀,斩断挠钩,顺势往下滑了一些。 小头目见栾廷玉身手了得,喝道:“送他上路。”顿时,弓箭纷纷向栾廷玉射来,栾廷玉毕竟不是普通人,单手持腰刀舞的密不透风,弓箭纷纷被打落在地。 “丢滚石。” 栾廷玉看滚石砸来,立刻脚用力,控制身体往右边荡去,躲过了这惊险一击。 “继续放箭。” 栾廷玉只得继续挥动腰刀。 可以说这是他此生最惊险一幕了,若他直接跳下,怕是上面的弓箭会瞬间让他变成刺猬,所以他只得边控制下滑速度,边舞刀挡箭。 栾廷玉虽勇,但是箭实在太多,一个不留神,一根弓箭入肩,栾廷玉闷哼一声,手一松,从关隘上掉落,关键时刻,手握紧绳子,这时候,一块檑木落下,栾廷玉无从闪避,只得架住刀,挡住檑木,砰的一声,檑木巨大的冲击力让栾廷玉再也抓不住绳钩,重重摔在地上,腰刀断为两节,檑木打在栾廷玉胸口。 栾廷玉只觉得自己胸口好像被巨锤锤中一样,一口鲜血喷出,五脏六腑就和移位一样,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若非腰刀卸了一部分力,自己胸口又装备护心镜,只怕自己要命丧当场。 他忍着疼痛站起来,往埋伏的地方跑去,关隘上的小头领目瞪口呆,没想到栾廷玉受到这么重的伤害还没死。 “去杀了他吗?”旁边的小喽啰出声询问道。 小头目想了想说:“算了,我们出去恐中埋伏,他回去让这些官兵知道我们厉害也好。” 看到重伤的栾廷玉,黄信再也坐不住了,挥挥手喝道:“传我令,明日退兵。” 祝彪扶着栾廷玉垂头丧气的瘫坐在地上,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不是自己的贪功,栾廷玉根本不会来,不是为了自己,栾廷玉也不会趁黑夜去偷关,要知道,栾廷玉不光是祝家庄第一战力,也是自己的师父,这师徒之情是真心实意的感情,没有任何利益纠缠。 他真怕栾廷玉就这么直接去了。 栾廷玉拍拍祝彪道:“我并没大碍,只是内伤颇重可能一年无法动武了。” 祝彪哪能不知栾廷玉这是安慰他的话,栾廷玉这回的伤可以说是伤了元气,养半年是最轻的。 他认真的说道:“师父,您放心,不管是用多么名贵的药材,请多贵的大夫,我也一定要治好你。” 栾廷玉笑笑,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慢慢说道:“扶我去休息会!这回,我真的累了。” 宋江再一次上梁山是杨志离开郓城县的两天后,这一次依旧是武松和公孙胜互送宋江上的梁山,同行的还有玖万母亲兄妹四人! 看着宋江上了船,武松才放下心,回到了郓城县! 梁山现在人口大增,将领也多了不少,宋江也打算重新整备一番,也是该扩扩兵,重新分配下资源了! 聚义厅内,朱富和石秀不在,在宋江上一次回到山寨中,朱富就带着石秀和他叔父拿着银两前往曲阜去寻神医孔厚给石秀叔父医治肺痨了! 聚义厅内,众人全部落座,之前宋江因为要去郓城县许多事还没来得及办,现在所有的事都已解决,可以安安心心的继续呆在梁山了! 对于目前梁山的现状,宋江非常满意,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有两千多人谋臣良将也初具规模,金银粮草和马匹也足够让眼前的兄弟们好好发展! 吴用站起身先开口道:“哥哥,戴院长用写了封信来,是关于江州知府蔡德章的!” 之前庞万春曾去江州寻过戴宗,邀请戴宗同上梁山聚义! 戴宗本想立刻就和庞万春一路出发,但蔡德章却让戴宗去一趟汴梁给蔡京送一封信! 戴宗有些无奈,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不理睬蔡九,但庞万春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梁山正是发展之际,但宋江却是志在天下,戴宗现在上梁山不如留在江州打探情报,还能了解各方动向! 两人商议后,戴宗就让李逵和庞万春先上梁山,对外就是李逵回到老家去照顾老娘了,而戴宗则继续在江州留了下来! 只是与当初不一样,他多了份使命,就这么潜伏下来了! 第二封信是关于蔡九知府生辰纲的路线和出发时间的详细记录! 宋江看完信,心中了然! 看向众人开口道:“朱富兄弟,我写封信与你,你前去东昌府寻一个叫皇甫端的兽医,务必请他上山共同聚义!” “李云兄弟,我写封信与你,你去揭阳镇寻一个叫混江龙李俊的人邀请他共上梁山!” “雷炯兄弟,同样你去揭阳镇寻一个叫浪里白条张顺的人邀请他上梁山!” “至于杨林兄弟,你去金陵寻一个叫神医安道全的人,务必让他共上梁山!” 对于张顺和李俊,宋江虽说希望他们一同上梁山,但是却没有强烈要求,主要是这两人本事强,又颇有性格和想法,未必会一请就来,而且宋江的迫切感对于他们也非必要必上梁山,三个字,不强求! 但是安道全和皇甫端则不一样了,两个医生,一个医人一个兽医,都是出类拔萃! 这两人的作用不用多说,根本无可替代! 先说皇甫端,梁山本就需要大量马匹,而皇甫端这人相马本事堪称一绝,医马和其他牲畜都是手到擒来,有他上了梁山,动物这一块真的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至于安道全,那更不用说了,无论是内科还是外科,都当得上神医这个称号! 就像征方腊之时,多少好汉因为重伤得不到救助而逝世,但是征田虎和王庆之时却没这样的事发生,就是因为安道全在出发之际被宋徽宗带走去皇宫做他的私人太夫去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杨志,杨雄,张横,林冲,朱富,朱贵等人病死! 徐宁,丁得孙等人重伤而死! 安道全的离开对当时的梁山来说是重大的损失! 朱贵,雷炯,杨林和李云起身应道! 接下来是时迁和玖万,这两人的水平宋江是领教过了! 原着中时迁深入敌后,无论是作战还是刺探情报都是好手! 论火攻,时迁绝对是水浒中首屈一指的存在,甚至超过了神火将魏定国! 无论是火烧翠云楼还是火烧宝严寺又或者是独松关,昱岭关这都对战局起了关键作用,而盗甲,曾头市,法华寺,盖州城时迁同样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说句不夸张的话,没有时迁,恐怕梁山许多战役不会如此轻松就拿下,可就这么一个为梁山出生入死的好汉子却因为出身等原因最后排座次之时居然只有区区倒数第二的座次! 连白胜这等废物都能在时迁之前,更不要说王定六,郁保四这种碌碌无为之人了!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没人比自己更知道时迁的价值了! 而这样的人才除了时迁还多了个玖万,两人是师兄弟,玖万的本事想来也不会比时迁差! 宋江开口对二人道:“两位兄弟,我想以你们为中心,打造一个走机密报营,时迁兄弟的徒弟们可以全部加入走机密报营,你们也可以选择梁山上除了一班以外的任何人加入走机密报营,如何?” 两人尤其是玖万本就受宋江大恩,眼见宋江如此器重自己,当下只恨不得粉身碎骨才能报答宋江的大恩大德! 两人直接拜倒在地开口道:“哥哥,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必定报答哥哥的知遇之恩!” 宋江扶起二人笑道:“那倒也不必如此夸张,我对你们的期望不只是大宋,而是大辽,女真,西夏甚至整个世界,我们走机密报营都能“站稳脚跟”!”宋江不让时迁二人从一班挑人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一班是跟随自己最久的,那种服从命令和骨子里养成的习惯实在不太好更改! 而深入敌后,刺探情报这种任务,太过于一板一眼的人实在不太适合,反倒是那种桀骜不驯,一身痞气或者看起来平平无奇之人才更为适合! 走机密报营的特殊性不言而喻,宋江也赋予了他们极大的权利,直接由自己管理! 两人拜了下道:“哥哥如此信任,我们必定为打造一个名扬天下的走机密报营!” 宋江笑道:“好,以后你们走机密报营就叫无影了!来无影,去无踪,必然让天下人草木皆兵!” 众人见宋江如此看重这两个贼人,嘴上虽没说话,但心里却更加期待起来自己! 宋江对卞祥道:“卞祥兄弟,梁山虽四面环水,但征战天下,马军必不可少!” “我打算成立马军一营,你先挑选一百人,再由你亲自训练马军,只是我梁山现在马匹稀少,可能训练起来没那么容易!” 卞祥大喜,拜了下开口道:“卞祥必定为哥哥打造一直横扫天下的马军一营!” 宋江点头道:“既然走机密报营叫无影,以后马军就叫麒麟了!” 麒麟者,走兽之首,势如破竹! 其实卞祥个人武勇虽然强,但是训练马军却并非擅长,只是梁山善于马战者,少之又少,只能先让卞祥临时充当一番,卞祥更擅长的治政这块,不然也不会官至右丞相了! 邓飞和孟康带人来投,算是梁山首次愿意加入的山头,自然也不能亏待,焦挺也跟着自己,但焦挺武艺是不错,但真的毫无统兵能力,只能跟随自己做一个亲随头领! 第二日,梁山空地上! 此时的空地也已经所有人都聚做一起! 空地也不再是最先的光秃秃一片,修缮一番后也有了演武场的一点点规模,柴进庄上的演武场一直在宋江心头让宋江想修建一座! 上一日算是匆匆离开,这一回菜鸟们看到宋江大声呼喊起来! 宋江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开口道:“从今日起,菜鸟小队将不复存在!” 惊讶,诧异,疑惑的神情和目光朝宋江望来! 一个叫王策的人失声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菜鸟小队不在了!” 有些菜鸟们情绪低落,还一些差点痛哭起来! 宋江心里还是挺欣慰,显然他们有了归宿感和认同感,现下没了菜鸟小队,他们还以为自己不需要了他们! 宋江大声道:“今日起,你们不再是菜鸟了!不再是菜鸟了,今日起,你们就叫超新星了!” 看他们不太明白的意思,宋江解释道:“超新星的意思就是你们在我心中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帮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菜鸟门了,现在的你们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最棒的!” 这一段时间,菜鸟们每天都在刻苦的锻炼,水军也在阮氏三雄的带领下,战斗力不断攀升,没有人偷懒,所有人都是比谁更努力,能这么努力,证明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 宋江一直认为,每天一点点进步,一年之后能进一大步,宋江的武艺虽说很一般,但是一些现代的搏击技术和经验在这,之前出去之时,他又对菜鸟们开展了障碍训练,包括跨桩,壕沟,矮墙,高板跳台,云梯,独木桥,高墙,低桩网八个项目。 这些项目刚开始练让梁山的这些家伙们苦不堪言,但是却乐在其中,随着体能上升,训练的完成度也越来越简单,宋江又开始让他们负重训练。 现如今,艰苦非锻炼终于得到了回报,最先一帮连散兵游勇都不能称职的人现在被宋江由衷的认可! 第七十章 梁山泊组建新军 演武堂公孙传剑 不算走机密报营,宋江打算扩军到一千人,之前已经人马已经有五百人之多,还有八十个预备役,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这八十人也已经全部通过了训练,完全可以加入了梁山军! 邓飞和孟康二人也带了三四百人马上了梁山,卞祥的那帮兄弟也有好几十之多,他们的身体素质甚至比那八十个预备役还要强,五百人的队伍轻轻松松解决了! 当然,之前朱贵和李逵返回可不光是带了朱富,李云,李达和李逵母亲,愿意跟他们的乡亲难民也有四百之多,有愿意加入梁山的可以加入梁山,有不愿意加入的也可以做其他的活,总之一定不会挨饿! 一千人跟一些大的山头比确实不算什么,但比很多小的山头还是要强的多! 倒不是宋江不能一下子就拉起万人的队伍,而是一次拉万人队伍,首先就是人的素质参差不齐,难免会出现一些害群之马,危害百姓之人! 当然也会有不服从管理以及有别样心思的人,宋江肯定是不允许的! 其次就是一万人粮草消耗是个什么概念?吃什么喝什么?宋江从来没有给自己定义是山贼土匪,这么多人若是不抢掠,根本养不起,那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所以无论如何,宋江都是以求稳为主,走精兵路线,而不是滥竽充数,兵在于精而不在多! 这也是前期而言,等自己发展起来,后期肯定需要许多兵马,不过那个时间对自己来说还有一点点遥远,就稳步前进! 水军扩充至三百人,组成编号为“水神”的队伍,依旧是由三阮统领! 水神分为三个营,每个营一百人,三阮各负责一个营,总指挥由自己先来担当! 马军“麒麟”组建一个营共一百人,一百人由卞祥直接指挥,人可以从“超新星”挑选! 步军组建五百人分三个营,一营依旧是刘唐作为指挥共二百人,二营由庞万春做指挥共一百五十人,三营由邓飞做指挥共一百五十人,由自己挑人组建,也可以从“超新星”挑人,步军命名血刃! 超新星作为曾经的菜鸟,再到如今的超新星,变化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宋江把他们分散开来也可以让后上梁山的兄弟把他们作为励志的典范! 有了指挥就必定有副指挥,一营的副指挥由雷炯担任,二营的副指挥由计稷担任,三营的副指挥由李云担任,只是雷炯和李云马上要出去寻人,暂时无法做副指挥! 时迁,玖万成立走机密报营无影,由二人亲自挑选合适的人进无影训练,目前梁山人数不多,合适的人应该不多,宋江还是那句话,宁缺毋滥,也许一百人就是极限! 再成立近卫军一百人作为宋江的直接护卫队,护卫队直接对宋江负责,任何人无权调动,由李逵任近卫军队长,焦挺为近卫军拳脚教官! 接下来朱贵掌管东边酒店,朱富掌管西边酒店,韩伯龙掌管南边酒店,杨林暂代北边酒店! 杨林这样的万金油属性,宋江舍不得让他只做个看管酒店的职位,但目前确实缺人,只能由杨林暂代,等杨林寻完安道全回来就可以直接上任! 孟康的话倒是没有叫他在做军队指挥,主要是孟康虽有本事,但真心不算出众,与其让他大材小用的做个指挥不如让他掌管梁山所有战船监造! 箫让和金大坚职位不变,石秀的话虽说加入梁山,但目前不在梁山,也无法安排职位,眼下职位也暂无空缺,只能等石秀回来再说! 公孙胜和马灵二人倒是不愿意担当任何职位,只愿意跟在宋江身边就好! 至于吴用,算是跟着宋江上梁山最早的人,而宋江不在的日子,很多事情吴用也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宋江对吴用刮目相看! 之前吴用作为教书先生,虽也会处理许多事物,但没有一个明确的职位。 宋江之前也思考良久,最终设了个军机参要让吴用任职,军机参要负责统筹以及一些军队上的事,有一定的权利,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倒不是宋江不放心吴用,而是吴用守城有余,但军事确实不算优秀,许多事处理起来未必能得心应手,不如让他多做内政之事,他反倒擅长! 事无巨细,但也基本安排妥当,卞祥等人都兴高采烈的去组建队伍去了,宋江松了口气,目前的梁山自己还是颇为满意的! 朱贵等人拿着宋江写的信离开了梁山,同时离开的还有时迁,他去侦查梁中书生辰纲的路线了! 忙忙碌碌,时间飞快,宋江看时间也不早了,笑道:“今日大家早些歇息!明日还是按部就班来训练!” 第二日一早,公孙胜先来寻找宋江道:“哥哥,家师赠送的三件礼物,可还记得!” 宋江想起罗真人赠予的三件物品,那把红色的剑一直在身边,只是最近事多,一直都忘了!开口道:“还在,公孙先生可是要收回那把红色的剑?” 公孙胜拿出自己的松纹古铜七星剑笑道:“哥哥,家师让我传授你一套剑法防身!” 打开剑匣,那把四尺长的剑依旧在里,宋江又拿出那把红色的剑,剑身发出一阵轰鸣声,这回宋江没有听错,这剑确实发出声音了! 公孙胜微笑道:“看来是认哥哥做主了!” 宋江看向公孙胜道:“这两把剑绝非凡品,不知罗真人为何要赠予我!” 公孙胜笑了笑,开口道:“家师望哥哥记住这苍生,为了苍生,岂能没有神兵利器护体!” 宋江肃然起敬,对罗真人的佩服更多三分! 公孙胜虽然说的很隐晦,但宋江还是明白了,拿起青色的剑问道:“不知这宝剑叫什么名字?” 公孙胜答道:“哥哥拿的这把叫含光!” 宋江一愣,随即看向手中这把剑,这剑仿佛有意识一般,通体青光更加强烈,似乎也在注视宋江。 宋江喃喃道:“含光剑,春秋共有三大名剑,一曰含光,二曰承影,三曰宵练。含光之剑,“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有,其所触也,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公孙胜笑道:“哥哥果然学识渊博!” 宋江笑笑以示回应,摸了摸剑身,剑身一阵啸声传来,入手处如寒冰刺骨,宋江缩回手,剑又散发出一阵刺眼的青光! 公孙胜道:“看来含光剑是认可了哥哥!” 宋江又摸了摸含光剑,依然刺骨,但没有啸声传来,宋江温柔的说道:“神兵利器,岂可轻易示人,给你做把剑鞘!” 含光剑发出剑鸣声,似乎同意了宋江给自己做剑鞘! 宋江放下含光剑,又拿起火红的剑开口道:“一清先生,这把剑呢?” 公孙胜笑道:“这把叫纯阳剑,是全真祖师吕洞宾的配剑,相传吕洞宾用此剑斩杀过无数邪魔外道,我相信师傅的意思就是让哥哥碰到邪恶也不要手软!” 宋江点点头,摸向纯阳剑身,果然纯阳剑也发出啸声,不同于含光剑,纯阳剑剑身极其炙热,但却不烫,如同寒夜里的一团火焰! “看来纯阳剑也真的认可哥哥了!”公孙胜微笑道。 宋江放下纯阳剑对它道:“我不会偏心的,一定会给你也做个剑鞘!” 纯阳剑也发出剑鸣。 公孙胜道:“哥哥,今日我们就学吕祖的纯阳剑法,等你学会,我们再学其他?” 宋江笑道:“都依先生!” 来到一处演武场,公孙胜道:“哥哥,恕我直言,你身体先天根骨太差,所以无论怎么样练,都不会是卞祥,李逵,武松他们的对手,同样的招式,他们因为体型使出来威力更大,所以我们只能另开辟境!” 宋江点点头,其实确实是这个道理,许多技能很多人觉得后天的努力可以到达一个很高的成就,但殊不知,有天赋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达到。 最典型的就是乔丹,随随便便一个篮球运动员比乔丹更加刻苦就能有乔丹的技术了吗?须知天赋同等重要! 公孙胜看宋江一言不发,以为他有些失落,笑道:“哥哥,也不必灰心,我们也能留下属于我们的传奇!” 说完,拿起自己的七星剑道:“我今日先教哥哥纯阳剑法的前三招,分别是混元一气,纯阳初动和仙人指路!” 说完就舞了起来!只见一把剑在公孙胜手上超凡脱俗,既写意,又霸气,或如回风拂柳,或如雷霆万钧! 而公孙胜身法奇异,或快速躲闪,或伏身隐藏,或逃遁反刺,三招舞完,公孙胜拿起剑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道:“哥哥,如何!” 宋江由衷的赞道:“真的厉害!我若学会了此套剑法,也不会有人再小觑于我!” 公孙胜笑道:“今日我们要先练会前三招,哥哥!” 宋江点点头,拿起纯阳剑,记着刚才公孙胜先前的招式,练了起来! 公孙胜点点头道:“哥哥,你悟性极强,但要注意身法相结合!” 公孙胜不停指点和演示,宋江也不断在进步,从开始的脚步和手上跟不上到越来越熟练! 半个时辰后,宋江完整熟练的使了纯阳剑法的前三招,虽说还缺些火候,但也确实完全的学会了! 公孙胜满意道:“纯阳剑法算是道家无上剑法,就算是一招有些人都要学好几天,想不到哥哥半时辰就学会了三招!” 宋江谦虚道:“还是一清先生传授有方!” 公孙胜微笑道:“哥哥,你既然学的如此之快,那我再传授你纯阳剑法第四剑招魁星执笔和第五剑招泰山压顶。” 只见公孙胜身法飘逸,有如飞星追月,龙归大海。 如果第四招以轻盈,灵巧为主,那第五招毫无疑问就是大开大合,以霸道,刚猛为主。 宋江只觉得眼花缭乱,不一会,公孙胜就停下来,对宋江道:“哥哥,你再来试试!” 宋江暗道:“一定要好好练,不然若有朝一日,再发生之前刺杀的事,武松,杨志都不在身边,自己总不至于任人拿捏!” 拿起纯阳剑,宋江思索了下公孙胜刚用的招式,睁开眼,然后练了起来。 公孙胜还是在旁指导出不足的地方,犹如严师悉心的教导徒弟。 时间转瞬即过,不一会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宋江也觉得有些饿了,一个下人提着个篮子走了过来,宋江之前因要练剑,所以特意嘱咐下人自己不去吃饭,把饭送过来! 下人看宋江练的认真,也没打扰,放下篮子就走了! 公孙胜也没叫停,宋江也才找到一些感觉,也不想停。 又过了许久,宋江可以熟练的使出了纯阳剑法第一招到第五招,公孙胜才开口道:“哥哥,且先休息下,来吃点饭!” 宋江摸了摸头上的汗,点点头道:“公孙先生,我们一同吃点!” 午饭挺简单的,五个馒头,一碟猪肉,一碟青菜,一条鱼,旁边还有已一坛子水。 宋江特意交代不要弄酒来,有些事须以身作则,自己若喝酒,其他人也许没有想法,但宋江确实不想搞特殊化,更何况他也不好酒! 公孙胜虽说修道,但却不忌口,和宋江一同吃喝起来! 吃完后,宋江休息了下,又练了起来,公孙胜也在旁边打起了坐。 时间飞快,转眼就是三天,这三天,公孙胜又把纯阳剑法第六招到第二十招都传授给了宋江,分别是,凤凰点头,昼天抱月,玉带围腰,长虹绕天,苍龙抬头,拨草寻蛇,昼天抱月,帝君拂袖,尊佑翻身,灵猫扑鼠,白云盖顶,仙猿摘果,快马加鞭,快马加鞭,快马加鞭。 宋江难得碰到个好老师,自然是勤学苦练,每日都是从早练到晚,剑法也越来越熟练,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与人实打实交过手。 当然,剑法要学全了融会贯通才能发挥出全部威力,宋江虽然对古代武学不算熟悉,但是每日的练习也知道这剑法对自己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 第七十一章 皇宫内迷雾更深 小英雄连上梁山 大内皇宫深处,充满了灰暗的霉味,代表着皇室宫闺中的那种不可告人的丑恶隐秘事件。 暴政和专制独裁的封建王朝,人命往往连草芥都不如,皇宫内冤死亡魂数不胜数! 在一独栋院内一黑衣人正拜倒在地! 无人识得此人,此人甚至从没在江湖中露过面,也无人知晓其姓甚名谁! 在他面前,是一笑容满面之人,那笑容如春风一般温暖,如夏日一般火热! 那满脸笑容之人看向拜在地上之人,脸上笑容更甚,开口道:“事情办的如何?” 黑衣人脸上表情不变,开口道:“总管,任务失败!” 那总管笑道:“如何会失败?” 黑衣人道:“那人身边有几个高手,尤其是个道士,所带之人全部阵亡!” 那总管来了兴致,开口道:“有些意思,这人先杀吴千户夺走御宝,又能干掉这帮行刺之人,倒也是个人才,查清他身份了吗?” 黑衣人点点头道:“此人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名唤及时雨宋江,乃是山东郓城一文书押司!” 总管念道:“宋江,宋江,我对这人倒是来了些兴趣!” 黑衣人突然站起身,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朝自己脖颈处划去! 突然眼睛一花,只见一道身影似有晃动,待到反应过来,刀已在总管手上。 黑衣人有些愕然,总管还是那副云淡风轻般的笑容道:“为何要寻死?” 黑衣人面无表情道:“任务失败,影杀规矩,一死矣!” 总管笑着摇头道:“此事也算突遭变故,你本是去接应吴千户取宝,而非刺杀,意料之外的事也算不得失败,更何况行刺之事都有失败风险,此事倒也怪不得你!” 黑衣人磕了个头道:“谢总管不杀之恩!” 总管抬抬手让黑衣人起身道:“你在我身边也有七年,忠心耿耿从未出过差错,日后更要好好效力!” 黑衣人施了个重礼,突然抬起头道:“有人来到这里!” 总管挥挥手,黑衣人迅速隐藏在黑暗中,不刻意去察觉,根本不会发现房间之中居然还有一人! 门口传来敲门声,总管开口道:“进来!” 门外,一宦官模样之人出现在门口! 那总管随意看了一眼,笑道:“原来是李给事,倒是甚么风,把你吹我这来了!” 李给事看了看两旁,见无人跟踪,赶忙走进来道:“杨总管,我最近听闻一件惊天大事!” 杨总管倒是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等着李给事继续说下去! 李给事看杨总管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的意思,继续道:“前几日,有传言济州府丢了两件进贡给官家的宝物,玲珑如意八宝盒与深海夜明珠!” 杨总管微笑道:“即是传言,又何必当真,若是真事,那济州知府也合着该死!” 李给事盯着杨总管道:“有传闻此事与杨总管有关!” 黑暗中一阵杀气散发出来,杨总管眼神朝黑暗中瞥了一眼,杀气顿时烟消云散! 杨总管随意道:“深宫之中,消失一个宦官,宫女或者失宠的妃子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李给事心中虽有些忐忑,但目光毫不畏惧的迎上杨总管! 杨总管摇头道:“李彦,我倒是小瞧了你,不过,你当真不怕死么?” 李给事李彦直道:“我若怕死,何必来找总管!只是,童枢密一直派人暗查此事,事要寻出丢宝真相!” 杨总管笑容渐渐消失,脸色森然道:“好个童贯,居然想暗中算计于我!” 说完目光阴冷的看着站在身前的李彦,眼神仿佛化为利箭要万箭穿心李彦一样。 李彦如一尊石像一般,不卑不亢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杨总管收回冰冷的目光,脸上又恢复笑容:“李彦啊,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吗?” 李彦突然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回答道:“从我进宫开始,就跟着总管,总管就对我恩重如山,李彦愿把性命交给总管。” 杨总管笑骂道:“你倒是乖巧,倒也不枉我待你不薄,我已知你心意,以后好好为我做事。” 李彦犹豫了下,继续道:“童贯认定此事与西夏狼主有关,但我却不认为此时西夏还会来我大宋捣乱!” 杨总管走上前拍了拍李彦的肩膀道:“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看破不说破,你且先退下!” 李彦点点头施了个礼,离开了杨总管房间。 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道:“要去杀了那李彦吗?” 杨总管摇摇头笑道:“不必,我需要一条忠心的狗,李彦这人今日也算坦白,做条狗绰绰有余!” 黑衣人默不作声,杨总管又开口道:“你怎么看宋江这人!” 黑衣人摇摇头! 杨总管自言自语道:“这人倒是个人才,几天时间就能找回丢失的两件御宝,但观他所为以及往日总总,似乎热衷于功名利禄,否则不会如此积极寻找御宝了,这点可以加以利用,若能收服此人,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黑衣人开口道:“那人身边有好几个高手,若能一起收服,会更好。” 杨戬背过身淡淡说道:“女真人这回如意算盘打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可以告诉他们,渔翁之利不是那么好坐收的。” 黑衣人道:“我要去传信给那宋江吗?” 杨戬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道:“不必,我相信用不了许久,我就能看见他!” 阳谷县西门庆家中,一个美妇正嚎啕大哭,一年轻公子默然不语。 良久,他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起来,过了一会,走进一个管家。 “事情安排妥当了吗?”西门庆开口问道。 “五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大红蟒袍一套,官绿龙袍一套,汉锦二十匹,蜀锦二十匹,火浣布二十匹,西洋布二十匹,其余花素尺头共四十匹;狮鸾玉带一围,金镶奇南香带一围,玉杯犀杯各十对,赤金攒花爵杯八只,明珠十颗都早已备好,就等您去点货了。” 西门庆摇摇头道:“不必点了,我亲自护送上京送给杨总管,不然这回我们全家都被抄家。” 等管家退下后,西门庆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回他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喝着,眼睛深处散发着戾气和阴狠,喝完酒他放下杯子转头对吴月娘道:“夫人休要再哭,岳父大人这个仇我若不报,必被利刃分尸。” 吴月娘依然在流泪,西门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件事,宋江要负全部责任,不是他如此生事,岳父大人也不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不过首先是云理守那个畜生,他虽死,但是他家人依然在,我对他也算不错,可这畜牲却如此忘恩负义,等着,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一所住房院内,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正练着枪法,年纪虽小,但是木枪在他手中却如猛龙过江,虎啸长林,气势十足。 足足练了一个时辰,满头大汗,他才停下来,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开口道:“孙少爷,您的枪法比前两日又进步了不少。” 小孩早熟的说:“还远远不够,我要继续练。” 这时传来敲门声,老者起身去开门,小孩放下枪准备看来人是谁。 门打开,一大汉出现在门口。 小孩欣喜道:“叔叔,你回了。” 大汉难得露出笑容,笑道:“是啊,再兴,我回了。”原来这小孩居然是日后让金兵闻风丧胆的虎将杨再兴! 晚上,三人难得一起坐在桌上吃饭享受的团聚带来的宁静和喜悦。 老者犹豫了下道:“少爷,您自从丢了花岗石后,就下落不明,官府也上门来问了好几次,老仆实在是担心的紧。” 杨志叹口气道:“有时候,天意弄人,不过如今我有个好去处,只是我不放心忠伯您和再兴啊。” 杨忠笑道:“少爷,您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孙少爷就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杨志摇摇头道:“我给你们寻了个好去处,等明日我教再兴杨家枪最后一招,回马枪,你们就出发!这是我们杨家的家传宝刀,以后就由你带在身边!” 杨忠和杨再兴有些疑惑,杨志这架势就和托孤一般,但杨志是现在杨家家主,只要不是做违背天理之事,杨忠都会遵从! 第二日,院子中,杨志手持木枪,往前走,突然右脚用力为轴,转身一枪往后刺去,枪如闪电一般迅捷,若后面有人,哪怕此时用木枪,也可以很容易穿透对面。 杨再兴瞪大眼睛看着,深怕错过了一点点,杨志又认真的说了些回马枪的力道,姿势,诀窍,步法等等。其实回马枪属于马上的招式,在步战,终究威力还是逊色了三分。 杨志又让杨再兴亲自练了几次,有不对的地方再一一指出,不得不说,杨再兴在枪法的造诣上确实极高,只第三次,杨再兴就成功的使出了回马枪,虽然缺了点火候,但依然不容小觑。 杨志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侄儿在武学的天赋上当真是奇才,未来成就也许能远超自己,想到这他欣慰的摸了摸杨再兴的头道:“收拾东西,你们就赶快出发。” 杨再兴有些不舍,哽咽道:“叔叔” 杨志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坚强点,再兴,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时门又敲响了,杨志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拜访。 打开门一看,也是一小孩,手里提着木枪走进来,看到杨再兴正收拾行李,奇怪道:“杨再兴,你要去哪里啊,我今日正好学了一招回马枪,我们来比划比划。” 杨再兴回头看了下,开口道:“罗延庆,以后我怕是不能再与你比武了。” 杨志笑道:“延庆,我们要走了,以后再兴再与你比武。” 罗延庆低头有些失落的说道:“要去哪里啊,再兴走了,我就真的没朋友了。” 杨志想着,杨再兴上梁山也是一个人,如果有罗延庆作伴,也不会那么寂寞,再加上罗延庆枪法天赋自己也见过,不在杨再兴之下,若真能上梁山,未来也是宋江一大助力。 想到这,他开口道:“罗忠叔在哪?我有些事与他商谈。” 罗延庆回答道:“在家呢?志叔要去找忠爷爷吗?我来带路!” 杨志点点头道:“再兴和忠叔,我们一同去拜访罗忠叔!” 罗延庆高兴道:“那现在就去!”终究还是小孩的心性。 杨志笑道:“别跑那么快,我与你同去。” 罗延庆家,罗忠正坐在那低头不语。杨志的话很有吸引力,更何况罗延庆父母早亡,就剩了这么一根独苗。 几百年了,从祖先罗成的繁荣兴盛到如今的家道中落,罗家比杨家还惨,早已不复曾经的荣光了。看着正在比划枪法的两个小孩,叹了口气,问杨忠道:“老家伙,你为什么要去梁山啊?” 杨忠撇了撇嘴道:“你这老东西,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罗忠被呛了一句,有些尴尬,杨志忙说道:“罗忠叔,梁山绝对是个好去处,您去了就知道。” 从开始到刚才,罗忠听杨志把宋江和梁山吹的天花乱坠,也忍不住好奇心想去看看,只是罗家的尊严不允许他就这么随意的去投靠任何人,哪怕在穷,在落魄,也不行。 罗家祖上的荣光耀眼无比可以说更胜杨家,尤其是祖先罗成一人锁五龙定江山,罗通扫平整个北疆,让他们跪服大唐,送上降表哪能是杨家父子齐上阵,最终一人回可比的。 当然,这些话,罗忠肯定不能说出口,看着两小孩的比试,沉默不语。 这时,杨再兴使出一招回马枪,罗延庆也同时使出回马枪,枪与枪的距离离咽喉还差四寸,这一次的比试,终究还是平局收场。 暗暗叹了口气,若是罗家的锁喉枪不失传,罗家枪终究还是能胜过一筹啊。 看了看杨志,慢慢说道:“我带延庆去趟梁山!若真如你所说的,我就带延庆留在梁山,反之,我立刻带延庆下山。” 杨志笑了,他相信宋江,他也对未来梁山的发展充满了期盼。 第七十二章 拼命三郎显神威 浪里白条遇杨林 曲阜乃孔孟之乡,儒家思想在历史上虽说历经起伏,但却在国人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哪怕是如今的华夏,依旧有着儒家学说以人为本,以仁对待友国之道! 曲阜孔府,历来读书人心中的至高无上之地,孔子后人并不像孔子周游列国之际那般落魄,有时连饭都吃不上!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际,儒家的地位就水涨船高,受世人尊崇! 哪怕王朝交替,佛道时而取代儒家成主流地位,但却对孔府丝毫没有影响。 朱富带着石秀叔侄前往孔府却扑了个空,孔厚并不在孔府,倒不是说孔厚与孔家关系不睦,而是孔厚常年行医,住在孔府并不方便,就找了处住宅行那救死扶伤之事! 朱富打探到孔厚之处,带着石秀叔侄前往孔厚处! 石秀叔父本已将死,若非柴进找了大夫用了各种名贵药材吊住性命,只怕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宋江也知事情紧急,上了梁山就让他们直接前往孔厚处! “孔神医,救命啊!”来到孔厚处,朱富就大喊起来! 门缓缓打开,一小童模样的人打开了门! “家师出去问诊,你等且先进来等候!” 石秀背着叔叔进了门,小童把他安置在一张床上,随即让二人落座,自己则在旁边炼起了药! 医馆很静,静的让人惊讶,轻轻吸一口气,便可嗅到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淡淡中药味,让人心神宁静。 只见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常见药材,一张木柜,上面一排排的抽屉,每个抽屉上都写了名贵药材的名字! 石秀有些焦急,和眼前的环境格格不入,朱富低声劝道:“哥哥,既已来了此处,想来石大叔的性命也是无碍,不如静下心来等候孔神医归来!” 不一会,小童走了过来,点燃了一根檀香,又煮上了一壶茶! 翻滚的沸水升起袅袅茶烟,茶香交织着檀香的香味缓缓入鼻,让人好生舒服! 朱富有些诧异,不明白这小童为何点香煮茶,但很快就释疑!是孔厚回来了。 孔厚推门而入,石秀抢进一步拜在地上道:“请神医救命!” 孔厚淡淡道:“老夫在,死不了!” 石秀忙引这孔厚来到叔父床边! 孔厚看向石秀叔父,眉头皱了下道:“肺痨,可救,只是时间有些长久,所需银两也不少!” 肺痨在古代确实是绝症,但不代表这些顶级神医救不了,但别人也不可能义务给你医治,所以普通人得了这病,很多就是等死罢了! 朱富忙拿出二百两银票道:“还请神医立刻施救,诊金好商量!” 孔厚看都没看那银票一眼,转头对小童道:“去把甘草,三七,杏仁,桔梗,川穹各半钱满上水,文火熬制一个时辰熬成一碗来喂他喝下!” 说完拿起自己的药箱道:“你二人出去,我须施针给他!” 两人来到大堂找了个地方坐下,石秀的心稍微放松了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喊:“孔神医可在府上,我家主人重金相请,请去府上救命!” 小童忙从药庐走出门口迎来几人道:“家师正在治病,还请几位等待!” 等了会,其中一个不耐烦道:“如此久,真叫人不耐,到底是谁,轰走便是,休要耽误时间!” 说完就准备进入内堂强行把石秀的叔叔赶出去! 石秀大怒,上前一拳就打翻那人,其余人见石秀敢动手纷纷上前要揪石秀,被石秀三拳两脚全部放倒在地! 那小童上前道:“医馆休得吵闹!” 门外又进来两人,一个人正要说话,另一人却上前和石秀放起对来! 那人有些本事,跟石秀拳来脚往斗了十余回合,不是石秀对手,渐渐招架不住,被石秀逼住了手脚,眼看就要落败! 另一人开口道:“好汉且住,我有话说!” 石秀和那人同时退开半步,看那人有何话说! 那人道:“这位好汉真是一手好拳脚,我乃独龙岗祝家庄庄主祝朝奉长子祝龙是也,这位与你切磋的乃是我二弟祝虎,他一向冲动,冲撞了好汉,是我等不是,还望好汉包涵!” 祝龙一向心高气傲,为何会对石秀如此客气,只因栾廷玉身受重伤,而祝家庄实在是没有高手坐镇,眼下就有个现成的高手在这,故而生了招揽之心,若石秀输给了祝虎,你看祝龙还会如此客气?最多就是招揽下石秀而已,石秀若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石秀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见这祝龙倒也客气,也不再咄咄逼人! 朱富听这帮人居然是祝家庄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祝龙又开口道:“好汉,不知现在在何处任职?” 虽说有神医施救,但石秀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叔父,心不在焉道:“以赶马卖羊为生!”石秀也不是傻子,隐瞒了自己已是梁山一员。 祝龙大喜,招揽道:“好汉武艺不凡,在江湖中闯荡着实有些屈才,不如来我祝家庄,我祝家庄必以上宾待之!” 石秀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哪知朱富抢先道:“我替哥哥谢过少庄主了!” 石秀一愣,不知朱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要开口,祝龙却大喜道:“二位同上我祝家庄甚好,甚好!” 石秀见朱富一脸憨厚的笑容,并非忘恩负义之辈,更何况他亲哥哥朱贵也在梁山,想来不会背叛,当下施了个礼,却默不作声! 祝龙更喜,祝家庄名声虽甚,但却没有太多高手投靠,若是石秀一口答应下来,他反倒会怀疑或者轻视于石秀,但这石秀不情不愿的样子似乎并不想上祝家庄,全靠这朱富先答应下来,才好像不忍拂了朱富面子才答应自己,当下不疑有他,笑道:“还不知好汉大名!” 石秀简短道:“石秀!” 朱富则笑道:“付竹!”朱富没有用真名,而是把自己姓名倒过来说! 祝龙对石秀道:“不知石秀兄弟是哪位家人生病,诊费就由我祝家庄出如何?” 石秀还没回答,内堂门打开,孔厚走了出来,对石秀道:“你叔父性命已然无碍,但若想治好痨病,只怕非几日之功!” 朱富对石秀道:“哥哥,痨病所需不少,不如就听了兄弟的话,先去了祝家庄再说!” 祝龙走上前对孔厚道:“孔神医,烦请您去趟祝家庄救治我们庄上教师,我必有重谢!” 孔厚面无表情道:“走!” 朱富走上前对祝龙施了个礼道:“我家中还有一兄长,想带他同上祝家庄,不知少庄主意下如何?” 祝龙自能看得出朱富武艺不太入流,但办事甚是机灵,绝对是个人才,点点头道:“快去快回!”说完摸出五两银子给了朱富! 朱富心中冷笑,出手可比宋江小气多了,就这还想招揽好汉! 石秀对祝龙道:“他也算对我有恩,我送送他,我叔父你们先好生照料,我随后就来!” 祝龙欣然同意,就怕石秀不提要求,而是无欲无求,至于石秀态度有些冷淡,祝龙也不以为意,高手有傲气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石秀和朱富两人边走边小声交谈! 朱富解释石秀心中的疑惑道:“我曾听我兄长说过,他和铁牛回乡之际,公明哥哥与祝家庄三子祝彪结过梁子,祝家庄名声在外,睚眦必报并非善类,又离梁山不算太远,迟早是梁山之敌,不如我等先卧底与祝家庄,等公明哥哥打祝家庄之际,我们里应外合,岂不事半功倍?” 朱贵回乡之时把宋江如何看重自己如实告诉了朱富,当然也包括了路上碰到扈三娘和祝彪的事,朱富对梁山也心生向往,眼下现成的功劳,不能给朱贵丢脸! 石秀思索了下开口道:“既如此,那我先去,你回梁山告诉哥哥此事!” 朱富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再找个哥哥一同前去,我们三人必成大事!” 两人商量完毕,朱富立刻打道回梁山,而石秀则往祝家庄方向而去! 杨林经过多日的奔波,终于来到了建康府,他先是打听到安道全的住址,就直接上门来寻安道全。 碰到安道全后,杨林借口宋江生了顽疾,想让安道全直接去梁山就诊,但是安道全却并不愿意千里迢迢的赶到山东去治病,无论杨林许多大的好处,安道全只是笑,却不肯松口,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起来,杨林出手大方,又甚会做人,没多久,两人就成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好兄弟,可无论如何,只要杨林一提上梁山,安道全立刻推脱。 这一日,安道全在家中与杨林饮酒,酒过三巡,杨林想到,自己下山也有段时间了,但这么久,安道全还是不肯上山,自己下山时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请安道全上山,哪知道安道全却油盐不进,怎么样都不肯和他走。 杨林也不是没想过强行带走安道全,但安道全在建康府也不是无名无姓之人,要想强行带走,绝非易事! 想到这,杨林有些烦闷的连干三碗,安道全明知故问的笑道:“杨林兄弟何必如此烦恼呢?” 杨林苦笑道:“安神医都不肯与我上山,我哥哥的身体怕是极难恢复。” 安道全喝了口酒道:“有道是舍近求远乃不智也,山东人孔厚医术并不低于我,更何况他与你们郓城县不过百里之遥,杨林兄弟何须大老远的来找我呢?” 杨林心道:“就是因为你远,才先来找你,孔厚随时可以请上山,更何况若这事都办不成岂不是显得我万分无能。”但是嘴上道:“我哥哥说,安神医医术天下无双,无人能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都喜欢听好话,神医也不例外。 安道全很高兴宋江说这话,不管是真是假,但是他还是不想去,不为别的,而是他近日救治了一烟花女子,名叫李巧奴。 这李巧奴年方二八,姿色过人,才刚入行不久,就如一汪清水一样,拂动了安道全这颗炙热的心,岂是宋江几句好话就能让他抛下李巧奴,去梁山给宋江看病? 李巧奴对于安道全救她十分感激,尤其是安道全那种仙风道骨,像高人一样的气质牢牢打动了她这颗情窦初开的心,虽说她是风尘女子,但两人就如同干柴碰上烈火,蚂蟥碰到鲜血,吸引在一起,再也不愿分开,安道全自妻子去世后已许久不近女色,但这李巧奴让他找到了那久违的欢快,尘封已久的心也慢慢打开。 安道全医术超神,在建康府名声显赫,诊金高昂,所以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找他治病,在金银这块,他是从来不缺的,对李巧奴,他格外的大方。 若是去了梁山,枕边人也不在,路上的行程耽误多少收入没了,他岂会甘心。 所以不管杨林怎么说,安道全就是不同意。 这时,一个虔婆来找安道全,看到杨林也在,顿了顿,走到安道全身边小声在安道全耳边说:“我家小姐有请。” 虔婆走后,安道全就对杨林道:“今日有些事,杨兄若无事就留在此处,等我回来再继续吃酒!” 杨林知道安道全又去找李巧奴共赴云雨,同登人生鼎峰,但是自己又不好阻止他,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出门。 喝了碗酒,杨林打算跟过去看看,这时,门口传来个声音:“敢问安神医在不在,烦请安神医救我母亲。” 杨林说道:“安神医刚出去,若要治病,先请进来。” 门外声音答应道,随后门口进来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上前来施了个礼道:“在下张顺,敢问哥哥大名,安神医去了何处?” 杨林想到在梁山时,宋江曾派人去寻张顺,那人是和自己一同下山的,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张顺,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于是开口问道:“兄弟莫不是浪里白条张顺?” 张顺惊讶道:“正是,没想到这位哥哥听过我姓名。” 杨林打量起张顺,只见张顺六尺五寸身高,二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白布衫,浑身肌肤和雪一样白,白面无须,真真正正的是一个美男儿,幸好杨林不好男风,不然真有可能动心。 有诗赞曰: 水下无敌如猛龙,浪里白条谁争锋。 浔阳江前忆豪杰,涌金门前叹英雄。 看杨林一直盯着自己,张顺有些不自在,又问了一遍:“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杨林知道自己失态,施了个礼答道:“在下锦豹子杨林,今日得见兄弟,实在是高兴的紧。” 第七十三章 前世仇来今世报 又有几人看今朝 张顺颇有些奇怪,问道:“杨林哥哥是找我有事么?” 杨林想到,拉不到安道全上山,能拉到张顺上山也是大功一件,于是上前拉住张顺道:“坐下详谈。” 张顺挣脱不开,只得坐下,杨林把从梁山之后的事详细和张顺说了一遍,还特意说了,宋江非常希望张顺一起上梁山共事,已派人去揭阳镇寻张顺,不过张顺既然出现在建康府,那揭阳镇必然要跑空。 张顺低头好好想了想说道:“我也闻过及时雨大名,承蒙宋江哥哥看重,张顺愿意和杨林哥哥上山,只是母亲病重,张顺只希望能医治好母亲,带母亲一同上山。” 张顺其实也受够了和哥哥张横每日在江上唱双簧,假装被打劫,抢夺客商那套把戏,且不说这打劫并非自己本意,而是张横定要这么做,更何况这么继续下去,迟早被抓,若被官府抓到难逃斩首,既然听杨林说梁山是个好去处,而且宋江这么看重自己,那去看看也无妨。 杨林叹道:“可惜安神医沉迷花丛不可自拔,我并无没办法带他上梁山。” 张顺笑道:“这有何难,等治好我母亲病,保管拉安神医一起同上梁山。” 两人当下就一起坐在安道全家中边喝酒边等安道全回来。 许久,安道全满脸春意的回来,除了脚有些打晃,精神却十分抖擞,看到杨林和张顺,开口道:“这位兄弟是?” 张顺忙上前施了个礼道:“请安神医救救我母亲。” 安道全虽说风流,但是医者精神却十分值得称赞,立刻正色道:“你母亲在哪?” 张顺忙答道:“就安置在客栈中。” 安道全顾不上有些被掏空的身子点点头道:“我们现在就去。” 来到客栈,张母正躺在客栈房间的床上痛苦的呻吟,安道全急忙上前查看,又把了把脉,张顺有些紧张,安道全笑道:“无妨,就是背上长了疽,我用针挑破,再上些药,就能痊愈。” 说完就开起药方,杨林对安道全佩服不已,难怪宋江定要让安道全上山,这医术确实精湛。 看完病,安道全有些累了,擦了擦头上的汗道:“今日先给你母亲喝点药,明日我再来施针。” 第二日,客栈中,安道全挑破疽,上了药后拿起药箱道:“你母亲再上三日药就能痊愈,放心。” 张顺忙掏出诊金,安道全推过张顺的手说:“诊金杨林付过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林估计安道全又是去找李巧奴,看向张顺,张顺安顿好母亲示意杨林一起跟上安道全去看看。 安道全先回了家,放了药箱,随后换了身新衣服出了门,七弯八拐的来到一户人家。 张顺和杨林悄悄跟着后面,看到安道全在这户人家停下了脚步,二人躲在一个角落,免得安道全看见自己。 安道全敲了敲门,没多久,门就打开了,李巧奴亲自给安道全开的门。 安道全上前一把就搂住李巧奴的纤腰,想要亲吻她,李巧奴轻轻打了安道全下,笑道:“昨日还不够啊。” 安道全一脸灿笑道:“如何能够?”哪有往日那德高望重,风度翩翩的样子! 张顺在远处看见这一幕笑着对杨林道:“想不到安神医这么医者仁心,妙手回春的人,也沉迷温柔乡无法往返,果然自古温柔乡就是英雄冢。” 看到两人关上了门,杨林问道:“该怎办?” 张顺笑道:“此处离江边不远,我们进去打晕安神医和那女子全部直接带走,走水路,我的船就在江边,等到了江上,安道全插翅也难飞。” 杨林听到张顺这简单粗暴的办法,既佩服,又无语,自己怎么就不能这么野蛮点呢? 两人刚准备行动,这时又来两人,重重的砸门,于是张顺和杨林又藏起来观望。 不一会,昨日那上门找安道全的虔婆打开了门。 其中一人道:“叫安道全滚出来。” 那虔婆忙道:“安神医不在此地。” 另一人道:“放屁,老子刚刚看他进去不久。” 虔婆叫起屈来。 那人推开虔婆就往里闯,虔婆赶紧上前挡住道:“张大官人好生不讲道理,我家姑娘喜欢安神医,安神医也愿意出银两,你又何苦在这作怪。” 那人一脚踹翻虔婆,和另外一人闯了进去,不一会,里面就传来吵闹和厮打声。 张顺和杨林眼神一亮,对视一下,也闯入那房屋。 房屋内,安道全正被一人摁着狠揍,另一人在那喝骂李巧奴,安道全看到张顺和杨林进来,忙开口道:“兄弟救我。” 杨林上前一拳打向那人,那人赶忙躲开,安道全忙起身躲在杨林身后,小声道:“这人叫截江鬼张旺,那人叫油里鳅孙五,两人专门在江上合伙做杀人劫财的勾当,是实打实的恶人。” 杨林眼中露出杀意,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杆短枪,张顺也拿出把短剑。 张旺和孙五在江上专杀人劫财,哪还不知道眼前这二人想要他们的命,随手抄起凳子就打算冲出去。 杨林和张顺不给机会,直接冲了上去,杨林身为小彪十六将,武艺虽说不算一流,但也不差,张旺本身就是水上讨生活的,路上虽有些拳脚,但如何是杨林对手,十几回合后,张旺渐渐支持不住,操起凳子就操杨林丢去,杨林侧身躲开,张旺就想趁机冲出去,杨林眼疾手快,枪甩手飞出。 噗,张旺被扎了个透心凉,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那边张顺和孙五的战斗也接近尾声,张顺路上武艺虽然远远比不上水中,但是也会一些,这孙五无非就是跟着张旺在江上一起作恶的人,武艺比张旺还差,张顺得一机会,短剑划过孙五的咽喉,孙五捂着喉咙仿佛不敢相信死的,鲜血从手指流出,不甘心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张顺和杨林为民除害,张顺却有种非常畅快的感觉,走上前又把张旺和孙五戳了几剑,原着就是张顺去请安道全险些被张旺和孙五害死,没想到今日张顺反倒先下手,干掉了二人,胸中好像出了口无形的闷气,也许冥冥之中自由天意。 但房间剩下三人,安道全,李巧奴和虔婆却傻了眼,宋朝的法律有一条明文规定,房间内的凶手和死者发生冲突,他们是房屋所有者,在现场,未阻止,是要连坐的,如果杨林和张顺跑了,他们是要吃官司的。 至于要抓二人去官府?指望安道全?安道全刚才自身都难保,而虔婆和李巧奴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怕还没到关府,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这是起桃色纠纷,他们都是当事人,一个都跑不了,想到这虔婆喊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杀。”话音未落,杨林抄起凳子砸在虔婆头上,虔婆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杨林又上前重重一击,打在虔婆肚子上,随后又是一掌拍在虔婆脑门。说道:“这老鸨子没个几天醒不过来。我们赶紧走。” 其实张顺觉得杨林做法完全有些多余,这种人杀了就行了,不过看杨林出手似乎不想杀人,他也没说啥。 要是依杨林以前的性格,这虔婆杨林也许真的杀了就杀了,只是想起宋江之前的话,很多人生存并不易,非到必要,不一定要手染鲜血,这不是妇人之仁,而是一种慈悲,也是一种对生命的尊重。 张顺看着受惊的李巧奴和怔怔的安道全说道:“安神医,我们若走,你和这位相好必然要吃官司。” 安道全苦笑道:“兄弟,你们真是害苦我了,怎么会如此莽撞,如此一来,叫我如何是好。” 杨林不屑道:“如此恶人就该杀之。” 张顺补充道:“安神医救母之恩没齿难忘,这两贼人敢伤害安神医,就是自寻死路。” 安道全犹豫了下开口道:“你们是跟踪我来这的吗?”安道全也不是笨蛋,张旺和孙五正找自己麻烦,结果杨林和张顺突然出现,这也太巧了。 杨林也不隐瞒,点点头道:“安神医此时除了去梁山这条路外,还有别的路选吗?我保证安神医去了梁山,比在建康还要风光,下半生逍遥快活。” 安道全还在犹豫,张顺有些急了说道:“神医慢慢想,这小姐也目睹了此事,我杀了这小姐灭口。”说完提起短剑走向李巧奴。 李巧奴吓的花容失色,躲在安道全后面瑟瑟发抖,安道全护住李巧奴,急道:“若杀小姐,我立刻共赴黄泉。” 杨林道:“小姐若去告密,我们全部难逃。” 安道全道:“带小姐一起上梁山如何?” 杨林笑道:“如此最好,在梁山上,夫唱妇随,小姐就此从良,真是美事一桩,此乃皆大欢喜也。” 李巧奴此时哪敢说个不字,再加上看到安道全真心对她,这个社会,能得到一男子真心足矣,而且她也对安道全心生情愫,否则不会一直和安道全厮混在一起,推脱别的客人,要知道这是青楼女子大忌。 这一次,李巧奴没死在张顺手上,也算对安道全后半生的幸福有一个保障。 眼下,也没别的路走了,李巧奴只得与安道全一起将家中的细软收拾了,随后换做男装,张顺则去接母亲,杨林和二人又来到安道全家中,安道全也收拾了细软,取了药囊,三人来到城外和张顺张母汇合,五人一路向北,朝江边赶去。 半晚,终于到了江边,没有船,在看南岸,见树林中隐隐有灯光,五人赶到灯光处,原来是一个村酒店,一个老汉半夜里起来醡酒,破壁缝透出灯光。 杨林上前敲门,那老汉打开门,看到五人,吃了一惊,杨林纳头便拜。 老汉问道:“这么晚,为何还来江边。” 杨林回答道:“家中因有急事,带母亲兄弟一起想连夜过江回家,不想太晚,觅不到艄公。” 老汉请五人进入酒店,端了些茶水上来,又端上来几个馒头然后问道:“你们是何地人。” 杨林回答道:“我们是济州府人,我因在此地做生意,所以家里人都跟我一起。只因老家有些急事,故而带家人赶回。” 老汉点点头看向几人道:“我观你不是普通人,你身边那兄弟也不是。” 杨林喝口热茶,没有做声,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老汉又问道:“山东济州府有个宋公明,不知你认识吗?” 杨林犹豫了下还是答道:“那是我哥哥。” 老汉点点头道:“素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大名,我儿仰慕此人,十分想去拜会。” 说完就进内堂,不一会就出来个年轻人,看见杨林就拜道:“小人久闻公明哥哥大名,只是无缘,不曾拜识。小人姓王,排行第六。因为走跳得快,人都唤小人做活闪婆王定六。平生只好赴水使棒,多曾投师,不得传受,权在江边卖酒度日。” 张顺笑道:“既如此,那就明日一同前去。” 当晚王定六和父亲去收拾细软行李,其余五人就在店中将就一宿。 第二日,杨林买了艘稍大的船,王定六父亲锁上店门,七人一起上船,由张顺撑桨,七人往梁山泊而来。 揭阳镇,雷炯寻张顺却扑了个空,而李云却成功碰到了李俊,只是李俊却并未当场表态,而是笑着让童威童猛兄弟陪李云吃酒! 三日后,雷炯和李云碰了头,两人都是铩羽而归,雷炯连张顺到哪去了都不知道,而李俊给李云的消息是想考虑考虑,若要上梁山,必会上梁山和李云会面! 李云不是傻子,知道这是李俊的推脱之词,好在宋江之前也没有抱着必让李俊上梁山的心思,故而李云心中虽有些遗憾,但却没那般失落!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转眼,派出去寻访好汉的朱贵等人也都返回了梁山,除了杨林带回了安道全,王定六和张顺,朱富带着邓飞去了祝家庄,其余众人都是空手而归! 第七十四章 明知前路坎坷 忠诚方显可贵 梁山上,宋江正接见安道全,张顺和王定六三人! 安道全已安顿好李巧奴,张顺和王定六也安顿好了父母! 此刻安道全见宋江健步如飞,红光满面,哪还不知宋江根本没有生病,那杨林根本就是诓骗自己! 但杨林和张顺也确实为自己出头上了张旺和孙五,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得认命,他也想开了,若是杨林和张顺不杀了那两个恶贼,只怕杨林等人离开,以那两恶贼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多半也没命! 既已上了贼船,心中一声叹息,抱了抱拳施了个礼道:“安道全见过押司!” 宋江笑道:“安神医凭恁地见外,且放宽心,我梁山不是贼窝,安神医也必将青史留名!” 安道全觉得宋江的话有些夸张,但又不好驳他面子,只得微笑面对! 宋江也知安道全不太相信,心中暗笑,但嘴上并没点破,转头对张顺道:“张顺兄弟,千盼万盼,我终于将你盼来了!” 张顺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被宋江如此重视,但他也能感受宋江的真诚而并非虚情假意! 张顺感动道:“哥哥,张顺何德何能,能被你如此看重!” 宋江道:“别人不知晓兄弟你的本事,我还能不知道!” 张顺泪目了,自己只是个江匪而已,无非水性好些,本想上梁山看看,哪知宋江这么抬举自己,自己是当真想不到的! 张顺拜倒在地道:“哥哥,张顺愿意为哥哥执鞭随镫,效犬马之劳!” 宋江忙扶起张顺道:“你我即是兄弟,休说这般生死之话!” 要说水浒中马上功夫卢俊义天下第一有些争议的话(输给过李助,而且李助没记载用道术),那水上功夫当世无敌的话非张顺莫属! 潜游四五十里水面,水下潜伏七天七夜,这简直比一些两栖动物还要强大! 当然,也许施耐庵是有些夸张的记载,但是张顺水战,从未有过败绩,可以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水淹李逵,活捉黄文炳,单枪匹马对童贯五百官兵等等,实在是数不胜数! 更重要的是,张顺这人极有义气,跟所有兄弟都十分熟络,更是数次拯救宋江于危难之中! 眼下这些事都没发生,但不影响宋江对张顺的喜爱! 想了想,宋江开口道:“我打算成立龙王营,张顺兄弟你担任指挥职位,希望你能打造出当世最强水师!” 张顺大喜,施了个礼道:“张顺绝不负哥哥厚望!” 旁边几人心中十分诧异,张顺新来之人居然被宋江如此看重,寸功未立就直接做了指挥! 不过诧异归诧异,却无人对宋江的任命有其他心思! 倒不是因为宋江是梁山之主,而是在走眼这块,宋江从没走过眼! 不过阮氏三雄心中也起了较劲的心思,有机会定要与张顺在水中比试比试水性! 若宋江知道,肯定举手支持,良性竞争一直是他想看到的! 见张顺似有话说,宋江开口道:“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张顺点点头道:“我有一亲生兄长名唤张横,人称船火儿,在浔阳江上讨生活,哥哥若不嫌弃,情愿喊哥哥一桶上山聚义!” 张顺其实也不好意思说这话,哥哥张横真的有些不成器,恶名在外,只是自己上了梁山有了个好去处,总不可能看见自己哥哥在江上劫财坐视不理! 宋江毫不迟疑果断道:“既如此,那麻烦贤弟给张横兄弟写封信请他一起来!” 张横算恶人吗?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据宋江了解,此时张横只是在江上与张顺合演一出双簧,手上并没有沾染鲜血,既如此,何不给张顺个面子,喊他一同前来梁山也无妨! 张顺听宋江如此爽快,激动道:“我立刻去给兄长写信!” 张顺退下后,宋江走向王定六! 王定六倒是有些忐忑,自己武艺着实上不了台面,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 宋江也知王定六武艺完全不入流,但他有两点极为重要,一点就是对宋江的忠心,第二点就是他主动来投梁山! 看着有些不安的王定六,宋江笑道:“定六兄弟莫要紧张,武艺不好可以再练,但忠诚我更为看重!” 王定六心中一暖,拜在地上道:“愿为哥哥赴汤蹈火!” 宋江拍了拍王定六的肩膀道:“你先接替朱富兄弟的酒店,平日多学学武艺,等成长起来,日后我安排个亲随在我身边你!” 王定六大喜,宋江微笑示意王定六退下! 这时,来了个梁上一班士兵,看房间都是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宋江看他是今日巡逻之人就开口道:“有话不妨直说。” 那人施了个礼道:“报告哥哥,水亭刚来了一艘船,船上下来两个老头,带了两个小孩,说是来找您的。” 宋江点点头道:“他们有通报姓名吗?” 那人道:“那老头说他叫杨忠,小孩叫杨再兴,还一个老头说他叫罗忠,小孩叫罗延庆。” 宋江大喜,大声道:“所有头领随我一起,我们亲自去迎接。” 金沙滩上,宋江看到两个老头站在那,两个小孩站在旁边,两个老头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却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脸上表情十分轻松,就如同慈善眉目的老者一样。 但是宋江根本不敢小觑这两老人,那强悍的气场压迫性之大,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绝对是不一般的高手。 宋江赶忙上前施了个礼道:“两位前辈大驾光临,宋江有失远迎。” 杨忠抬了抬手笑道:“押司不必多礼,我奉少爷的命令,前来此地,还望押司以后多多照应。” 宋江笑道:“前辈客气了,以后梁山就是你们的家,既然回到了自己的家,就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罗忠也笑道:“老咯,以后还望押司替我们养老咯。” 宋江笑道:“前辈精神抖擞,胜我这晚辈许多,切莫说老,当然,来了梁山,就当自己家一样,有需要宋江的地方,您就尽管开口。” 吴用也开口道:“我们已备好宴席,还望两位前辈前去赴宴。” 两人笑着点点头,拉着杨再兴和罗延庆随宋江走去。 也许旁人觉得宋江说话有些虚伪,但其实宋江对这两人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惺惺作态,在古代,家里能出一个将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但是为将者,就必然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若是战死沙场,那祖传武艺谁来传承呢?总不能失传! 在华夏,一般家传武艺或者技艺,是传男不传女的,因为女子最终会嫁人,嫁人后武艺就有可能会被姑爷学了去,那就相当于传给外人了,但是若传人因为意外身故,那相当于绝学就失传了。 所以,为避免这种事发生,正常情况下,都会找一个忠心可靠的人,收为义子,当然有些不愿意做义子,只愿以主仆身份相称,只是他们往往在忠诚这块是无可替代的,而家主为了怕家传武艺失传,都会传给他们,若自己有事或者在边疆战场,就由他们代为传授自己的儿子或者继承人,当然有些家主为了防一手,会留个绝学由自己亲自传授,但如果不幸为国捐躯,最后可能就导致绝学失传。 罗成死时,罗通才三岁,他的武艺由仆人和秦琼传授,再加上有家传枪谱,只是回马枪这个绝学,无论如何用的也不如罗成那般出神入化,而锁喉枪更是比罗成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罗通虽十三岁做二路元帅扫平北疆,但若论武艺,却远远不如罗成。 这两个老者,虽说是家仆,但是多年前却已得到罗家枪和杨家枪的传授,武艺早已是一流,但宋江更为敬佩的不是他们武艺,而是他们那种忠诚与不屈,对主家不管是高光还是低谷,始终不离不弃。 忠诚,简单的两个字,想要做到却不是那么容易,上到国家,下到家庭,能做到忠诚的无一例外都是值得敬佩的。 酒桌上,宋江一定要让罗忠和杨忠坐主位,两个老人有些受宠若惊,若开始宋江说的话让他们感受到许久未能听到的赞扬,那现在他们是真能感觉到宋江发自内心对他们的尊重,而不是在那摆样子。 推辞再三,拗不过宋江,只得坐了,宋江和吴用陪席,刘唐和卞祥在下席,阮氏三雄,张顺,李逵等人就坐另外一桌。 酒早已上桌,菜也慢慢在上,宋江斟满酒,举起碗敬向杨忠和罗忠两人开口道:“两位前辈是我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杨忠和罗忠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受到如此礼遇了,尤其是罗忠,祖宗罗成他们更多是在唐朝威风八面,到了宋朝,老罗家确实没落了,虽说不至于流落街头,但是和唐朝的辉煌时期时候比,那真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见宋江如此尊重他,罗忠眼睛有些发酸,没有说话,端起碗一饮而尽,没想到这酒太烈,呛的咳嗽起来。 杨忠笑的摇摇头,一只手拍罗忠背,一只手端起碗一饮而尽,没想到还是低估了酒的烈度,刚一入喉咙,也跟着咳嗽起来。 吴用笑道:“两位前辈第一次喝有些不习惯,这是我兄长自己酿造的酒,比外面所有的酒都要烈,都要醇。” 杨忠喝了口茶压了压,才开口道:“老咯,不中用了。” 宋江笑道:“前辈是老当益壮,要长命百岁的。” 众人都笑起来,一顿晚宴就在这愉快的氛围下开始了。 有了先的经验,杨忠和罗忠在喝酒,没开始那么猛了,不过武人的豪爽还是对敬酒者来者不拒,梁山所有的头领都过来敬了一圈酒,让这两个老人脸上一直充满着笑容。 酒过三巡,杨忠端着碗酒来到宋江面前道:“押司,开始我不知少爷为何会让我们来梁山,虽说我们日子过的不算富裕,但是总算还是能吃饱饭,直到少爷出事。。。。。。” 宋江站起身笑着端起碗,杨忠摁住宋江拿碗的手继续说道:“少爷一直赞您的大仁大义,开始我还不信,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少爷的话还是太轻了,押司当真是仁义无双之人。” 宋江只感觉摁住自己肩膀的手仿佛一条铁链禁锢住自己一样,完全不能挣脱分毫,暗暗佩服这老人的功夫。 “孙少爷,请过来。”杨忠呼唤杨再兴。 杨再兴放下手中的碗,欢快的走了过来。 “孙少爷,我相信少爷的眼光。”杨忠郑重的说道。 杨再兴点点头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高,不白,不帅,但是叔叔对他却赞不绝口。 “再兴,以后梁山就是你的家,莫要拘谨。”宋江看着眼前这小孩,高兴的说道。 这可是未来的超级虎将啊。 罗忠也带着罗延庆走了过来笑道:“押司,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宋江看着眼前这脸有些红的小孩,也笑道:“你们以后是我梁山的栋梁之材,有没有信心撑起这个重担呢?” 看着这两个郑重点头的小孩,宋江发自内心的笑了,要说武艺单挑,也许罗延庆更胜一筹,罗家枪狠辣,凌厉,大开大合,以攻代守。但要说冲锋陷阵,那杨再兴无疑更胜一筹了,加入岳家军后,立下了许多功劳。而这两个不亚于梁山五虎或者说更胜于梁山五虎的将领现在都是自己人了,宋江怎么能不开心呢。 “从明日开始,你们就尽管安心练武,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吴先生说就行。” 想了想,宋江又补充道:“为将者,冲锋陷阵只是其一,我希望再兴和延庆你们俩闲暇之余能认真学习兵法,提升自己,以后能独当一面。” 杨忠和罗忠大喜,这要是还听不出来宋江对这俩小家伙的喜爱,那他们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看着两个小家伙故作老成的答道:“好。”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第七十五章 梁山泊又来豪杰 景阳冈武松喝酒 宋江又跟杨忠,罗忠施了个礼,开口道:“希望两位前辈在不为难的情况下,教梁山军一些枪法。” 杨忠和罗忠人老成精,看宋江又是练兵,又是收拢人才,哪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只是,有些话大家都不开口,心照不宣罢了,他们两人也难得糊涂。 商量了下后,答应宋江,每月单数由杨忠教枪,双数由罗忠教枪。 宋江看喝的都差不多了,命人带罗忠和杨忠去休息。 席间,吴用曾悄悄问卞祥,这两老人和他比谁更强,卞祥想了想道:“没比过不知道,但若是年轻时的他们,我在招式上可能逊色,但是力气更大,也许可能五五开,但若是现在的话,我大概有六成把握能胜。” 吴用对二人的武力有了认识,笑着摇了摇扇子,没再说话。 这顿酒除了朱贵几人外,都喝的开心尽兴! 朱贵没带回皇甫端,宋江虽有些遗憾,但却没有责怪朱贵,但朱贵心中却甚是不舒服! 朱贵到达东昌府当日,东昌府正在举行擂台比试,比试不是民间比试,而是东昌府知府为了加强地方警备,从民间选出高手任命巡检和缉拿青鸟使。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进官场之路,当然前提是你要有真材实料才行! 皇甫端那日也在看那擂台争斗,只因其中有他好友没羽箭张清,朱贵也成功见到了皇甫端,但皇甫端有一匹好马要驯服,却没时间陪朱贵同往梁山! 而当日擂台比试结束后,张清也拉着皇甫端一同喝酒,换成其他人,朱贵可能会动点脑筋把皇甫端诓骗上梁山,但皇甫端这人却极有原则,而张清也一直在他左右,朱贵根本无计可施! 张清的身手他之前在擂台下也是见过的,一手石子出神入化,武艺也是技压群雄,绝对是夺得巡检的最大热门,朱贵呆了两日,不想在浪费时间只得从东昌府回到梁山! 看着朱贵一直脸有愧色,宋江打算在带朱贵去一趟东昌府,寻那皇甫端上山,若可以,张清一到山上那是最好! 皇甫端除了本身相马,医马独树一帜外,他和许贯忠交情也非常深厚,再加上张清的本事,无论如何,这一趟宋江都要去! 酒宴已结束,众人也打算歇息,这时又一巡逻兵进来道:“哥哥,又有两大汉来寻哥哥!” 宋江一怔,道:“他们有说名字吗?” 那巡逻兵点头道:“他们自报姓名一个叫山士奇,一个叫竺敬!” 宋江高兴的差点欢呼出来,今日真是好事成双,梁山要说目前差什么?可以说什么都差,但最差的却还是高级战力,结果这一下就来了两个,再加上未来的杨再兴和罗延庆,梁山目前是肉眼可见的崛起,有现在更有未来! 宋江忙对那巡逻兵道:“我亲自去接!”本想喊着所有人一起,但看他们都已有些醉意,又经过了一日的训练,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示意他们去休息即可! 来到金沙滩,月光正照在了沙滩上,就好像给本就披着金色外衣的细沙又铺上了一层银色的曼纱,漂亮且妩媚! 山士奇和竺敬则站在岸边等候宋江的到来! 宋江在远处就看见两个凛凛大汉,气势磅礴。走近一看,这二人端的是一身豪气,绝非小人! 山士奇施了个礼道:“家中犯了事,和竺敬一同前来投靠哥哥,还望哥哥收留!”竺敬也在旁一同施礼! 宋江牵住二人的手道:“两位兄弟,一路舟车劳顿,先吃些酒食,再安歇一晚,明日给两位兄弟安排职位!” 山士奇大喜,没想到来梁山真的来对了! 在上梁山之前,山士奇和竺敬因杀了一恶少而逃亡,本想去河北找个地占山为王,哪曾想逃到了个叫云梦村的地方,受到了保正的热情招待! 看二人似落魄,但掩盖不了那股豪气,就出言询问! 二人自不肯说因人名官司,逃到此处要去河北占山为王! 保正看二人不愿多说,应该是有人命在身,到也不惧怕,只是把宋江之前来云梦山的事迹说了一遍! 最后告诉二人,若真是落难其实投靠宋江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竺敬有些意动,但山士奇谨慎一些,想着宋江不管怎么说也是官门之人,拿下自己交往官府这种小人行径不会做,但是收留自己只怕有些难度! 保正当场拍胸脯表示宋江一定会接纳他们,随即写了封信给山士奇! 山士奇想,宋江名声在外,去见见也无妨,于是本想去河北之路改道去了山东! 两人一路向东,到了济州府的地界,但二人不敢进城,找了个酒店就询问起宋江,不曾想这居然就是梁山的东村酒店,店里伙计长了个心眼,得知二人寻找宋江,忙借机和二人攀谈起来! 得知二人确实是投靠宋江,也没把这二人往郓城引,而是射了响箭让船只来接二人! 看完信宋江也没想到,当日在云梦山自己的一时善举居然引发了这么多的连锁效应,看来以后真的要常行善事了! 第二日,山士奇和竺敬毕竟初来乍到,宋江就安排他二人先做教官训练兵士,等日后再来升迁! 安排好所有的事,宋江拿着纯阳剑带着山士奇来到郓城县。 毕竟是出远门,和时文彬说下还是有必要的,如果可以带上武松那就更完美了! 山士奇和卞祥要看守梁山,若不是梁山实在需要人镇守,宋江恨不得把他们全部带出来! 时文彬知晓宋江要去东昌府虽有些意外,但还是拿上了些锦缎让宋江交给东昌知府,二人之前曾是同窗,有些情谊,东昌知府生辰要到了,就借宋江的手送上一份心意! 时间还是有些赶,此时已是四月末,离生辰纲的时间越来越近! 三人带着两个兵士又买了些礼物往东昌府出发了! 其实东昌府离郓城县倒是不远,但是要经过阳谷县,想到了改变武松一生的那宿命之地,宋江苦笑了下。 几人在路上行了三日,来到阳谷县地面。 此去离县治还远。 当日晌午时分,大家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武松笑道:“哥哥,好个三碗不过冈,不如进去看看。” 宋江心里也乐呵起来,竟然走到景阳冈来了,这地可是武松的成名之地啊,只是不知道此时,景阳冈上那只吊睛白额大虫在不在。 一行五人来到店里,找了个桌子坐下。武松有些饿了,大声道:“店家,好酒好肉,尽管端上来,肚子饥饿的紧啊。” 小二看这几人都是公差装扮,不敢怠慢,拿了五只碗,五双筷子,放在几人面前,又端了一大坛酒,每个碗都筛满了酒。 武松笑道:“门口上写着不是三碗不过岗吗?拿一碗酒来如何够喝?” 小二也笑道:“客官休急,这酒度数高,后劲大,保证您喝的满意。” 宋江看了看这酒,虽说是村酒,但不比那些寻常村酒混浊,反倒是杂质少,更晶莹剔透些,想来这酒酿造工艺不俗。 武松也看了看酒,随后拿起碗,一饮而尽,叫道:“好酒,但可惜了,可惜不够滑口,主人家,有道是有酒无肉却不是待客之道。” 酒家道:“今天上午杀了只羊,有些羊腿在此。” 武松高兴道:“好的,我们这人不少,有肉尽管上,钱一定不会少了你。” 小二去里面拿了两只羊腿,又切了一大盘羊肉,端出来放在几人面前,随即再给武松碗里筛满碗酒。 武松举起碗道:“可惜了,若是从没喝过宋江哥哥酿的酒,这酒确实还不错,但自从喝了宋江哥哥的酒,任何酒在我嘴里都是寡淡无味。” 宋江笑道:“二郎,酒只要你想喝,我每月送你,管够。” 武松大笑道:“哥哥说话要算数啊。我敬哥哥一碗。” 竺敬和两个也拿起碗,五人碰了下都一饮而尽。 宋江觉得这酒入口还不错,但是不如自己的酒那么烈,口感也没那么细致。看来再怎么样还是村酒,入口终究粗糙了些。 一碗酒下肚,小二走过来又筛满了,武松喝酒很急,再加上赶路也确实饿了,吃了点羊肉,又喝了第三碗。 小二看武松三碗喝完,却不来倒酒了,武松有些奇怪,笑道:“上酒啊!我这还没喝够呢!” 小二道:“客官我们这叫三碗不过岗,酒却只卖三碗!” 武松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客人想买酒,主人却还不卖的。” 小二道:“客官,你见我门前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岗’。” 宋江却是暗暗发笑,这基本和原着情节一模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多了自己和三个兵士。 武松道:“‘看到了!” 小二道:“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不比老酒差,一般客人喝了三碗,却在无喝第四碗的量,更是过不了前面的景阳冈,所以我们这只卖三碗酒给客人。” 武松笑道:“你可见我醉了?” 小二道:“我这酒叫做‘透瓶香’,又唤做‘出门倒’。初入口时,醇香好吃,少刻时便倒。” 宋江突然开口问道:“敢问店家,前面是否有只猛虎?” 小二有些诧异的回答道:“大虫吗?没听说啊,客官您是在哪听说景阳冈上有只猛虎的。” 宋江有些遗憾,看来景阳冈“副本”还没开,今日无缘得见武松打虎了,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我在路上听有人说景阳冈上有猛虎。” 小二摇摇头道:“当真是胡说八道,景阳冈每日少说也有三四十人打那经过,从没见过有老虎出没。” 武松说道:“还是先给我倒酒来。” 这时老板也走了出来,看武松全然不动,暗暗佩服,对小二道:“凡事因人而异,去给客官倒酒!” 小二听老板都这么说了,走进屋内去拿酒翁,这时,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店家,赶路有些累了,拿些酒来吃。 过景阳冈,这个三碗不过冈是必经之路,所以行脚之人,来店里休息下,顺便吃个饭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宋江听这声音高昂,嘹亮,还是向店门口望去。 只见走进来一个人,生得什么模样?面如重枣,凤眼蚕眉,龙行虎步,美髯过腹,不到四十岁的年纪。 宋江被这人外貌吸引住了,要不是对面旁边坐着武松,他很确定这是在宋朝,在水浒的世界,他都以为自己是来到三国了,这人长的也太像关羽了,比朱仝还要像关羽。 不过想想长的很像程咬金的縻貹,他估摸着这肯定也是个类似人物,就是不知这是不是关羽的后代,关胜,想到关胜又想到了郝思文,那个热血青年。 不过关胜此时应该不会在山东出现,不知是在河东还是在开封。 那酷似关羽的人也看到了武松,竺敬和宋江,眼神只在宋江身上停留片刻,就看向武松,眼光停在武松身上了。 宋江有些无奈,但这就是现实,不管是竺敬还是武松这卖相确实比自己好太多了。 那人点点头,暗道:“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一个好汉。” 武松也被这人吸引,两人都有相交的意思。 武松站起身先开口道:“这位大哥面貌不凡,不如一起同饮几杯如何?” 那人笑道:“正有此意,那就叨扰了。”说完也不客气,直接上桌入座了。 店家拿个碗放在那人身前,筛满酒,又给武松筛满酒。 武松举起碗道:“我敬这大哥一碗。” 那人也端起碗道:“我观兄弟就知是个好汉。” 两人一饮而尽,这人又敬了竺敬一碗道:“这位兄弟也不遑多让!” 竺敬笑笑,也和他喝了一碗! 三人喝了一碗熟络起来,那人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宋江,宋江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爱喝酒。 武松开口问道:“敢问大哥大名?” 宋江也好奇这家伙叫什么名字,不知是不是关胜,若真是关胜,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第七十六章 东昌寻良人 卖马起风波 那人笑道:“我叫云天彪,两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武松笑道:“小弟武松。” 竺敬也笑道:“俺叫竺敬!” 宋江喝了口酒,没有说话,心里却和狂潮拍打岸边礁石汹涌澎湃一样。 云天彪这人他自然知道是谁,他原任山东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后与张叔夜、陈希真等共同赴任山东,剿灭梁山,杀死梁山好汉李应,杨春等人,与手下傅玉合谋用阴招害死关胜。 这家伙是梁山的死敌,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倒确实是个棘手的对手,宋江想着要不要就在这弄死他,免得以后给自己带来麻烦,宋江根本没有收他的心思,首先他就根本不会投梁山,其次这人野心极大,定然不会服从宋江,倒不如先斩草除根! 但是仅靠武松和竺敬两人,要他命估计很难,且不说三人武艺高低,至少他想跑,武松和竺敬也没办法硬留下他。 宋江端着碗慢慢喝着,心里却好好的盘算了下,感觉确实没办法干掉云天彪,只得暂时作罢。 一碗酒喝完,压了压心情,宋江放下碗,笑道:“原来是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云总管。” 云天彪有些惊讶,这黑矮子竟然知道自己,要知道自己这官职听起来很唬人,其实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想到这,他收起轻视之心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其实他倒不是讨厌宋江,只是对宋江这人没有好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看见宋江就没好感。 武松忙开口道:“这是郓城县押司宋江宋公明。” 云天彪点点头道:“就是那位及时雨宋公明!久仰久仰。” 宋江能感觉这家伙对自己没啥好感,可能有些事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也没多言,笑道:“你三位如此投缘不如就好好叙叙,我和二位兵士兄弟去那桌。” 武松刚要开口,宋江用眼神制止了武松,笑着拿起碗带着三个兵士去了旁边的桌子。 武松,竺敬和云天彪说着什么,有时候会笑,看着眼前的两个兵士大口的吃饭,宋江也理解这一路都是这几人提礼物,确实也累了。 二人吃饱饭,武松和竺敬还在那喝酒,云天彪似乎也很高兴,过了好一会,那店家走上来说:“客官,你都喝十八碗酒了,还喝吗?” 武松愣了下,看了看云天彪,云天彪笑着摆摆手道:“我还要去阳谷县有公干,我们下次再喝。” 宋江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结了帐,一行六人出了小店。 云天彪道:“还有些要事在身,先告辞了,等忙完,,兄弟来景阳镇找我。” 六人分别后,武松走到宋江面前道:“哥哥,你怎么看那云天彪?” 宋江笑道:“终究不是一路人啊。” 武松点点头道:“那云天彪倒确实是个人物,可惜志在功名利禄,与我们迟早是敌人啊。” 宋江笑道:“没事,有时候敌人越强大,我们才会更强大。” 路上又行了一段时间,经过阳谷县时,宋江问武松要不要进县里看看,武松想了想还是回答,先去东昌府。 这是宋江第一次来州府,一个府确实要比县繁华不少,看着街道上陆陆续续的行人,街道两旁的茶楼,酒馆坐满了人,还有当铺,布店,米店,铁匠铺等等。 两旁还有许多小贩,有的在吆喝,有的在给客人介绍,还有的笑容满面的和旁边的同行说着什么。 看来这东昌府知府确实治理有方,至少在这生活的百姓还是很开心的,有时候百姓的生活很简单,吃饱,穿暖,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惜,许多时候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来到东昌府衙,门口的兵士挡住了宋江问道:“干嘛的?” 宋江施了个礼答道:“奉郓城知县时 文彬之命,特来求见知府大人的。” 兵士道:“稍等,我进去通报。” 不一会,兵士回来说道:“进去,知府大人在里面等着呢。” 宋江道了声谢,带着武松和二位兵士进去了。 竺敬则在府衙门口等候! 进去之后,看到东昌知府正忙着公事,东昌知府见几人进来,放下手头的事,问道:“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宋江回答道:“奉时知县之命,特意来给知府大人送上贺岁礼物。” 东昌知府笑骂道:“文彬这人,就喜欢来这一套,不知我不收礼吗?” 宋江施了个礼道:“时大人知您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但又念及和您昔日的情分,所以特意备下薄礼来看望大人,您尽管放心,不会违背您的原则的。” 东昌知府笑了,宋江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也好奇时文彬给他送了啥。。 宋江挥了挥手,三个衙役带着礼物走了上来。 东昌知府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坛酒,还有几匹布。 东昌知府摇摇头道:“文彬还真是有心了啊。” 宋江抱了抱拳道:“时大人祝您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报喜,八方幸福,九九同心,十全十美”。 东昌知府喜道:“多谢吉言,来人,取二十两银子。” 下人随后端着一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二十两银子。 东昌知府道:“几位辛苦了,一点银两作为路上的盘缠。” 宋江接过银子抱拳道:“谢谢大人,那我们告退了。” 出了东昌府衙,宋江对两名衙役道:“我和武都头在此还有些事,你们先回去。” 二人点点头,武松拿出那二十两银子道:“一路上你们也辛苦了,这些银子拿着。” 二人推辞不要,武松脸一板,喝道:“这是命令,二人无奈,只得接过,对武松感谢不已。” 武松虽说入公门才一个多月,但是他性格忠勇又仗义,能力出众,对衙役及其随和,最重要的是他大方,有些银钱经常会带衙役一起去喝酒或者资助给困难的衙役,所以无论是声望还是名气在衙役中都达到了一种非常高的程度,武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才不到二十岁就能受到所有衙役的尊敬了。 两个衙役走了后,宋江三人打算好好逛逛东昌府,其实逛街虽说是女人的最爱,但是谁说男人不逛街呢?主要是,宋江看看能不能补充些郓城没有的,而梁山却需要的物品。 东昌府确实热闹非凡,远远不是郓城县可以比的,看着热闹的街市,喧闹的人群,宋江心里的想法是要能把郓城县也发展成这个地步就算成功了。 这时,武松开口道:“哥哥,前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起,不如我们去看看。” 宋江朝前看去,一大群人正围着一起,似乎有人在叫卖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有人围观。 宋江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人在卖马,只见那人骨瘦形粗,一头红发一脸黄须,长的十分奇怪,但是想想阮小二一头绿发,也就释然了。好像这些家伙的头发颜色都不是正常的黑色,也不知道为啥。 再看那马只见通体紫色,高九尺,股有旋毛如日月之状。宋江见此马神异,紫色毛皮的马匹在中国历史上并不多见,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唐太宗昭陵六骏之一的飒露紫了。 这马绝对是一匹宝马,宋江说句实话,确实动心了,古代宝马和现代跑车一样,男人爱跑车就和爱马一样,骑着马奔驰在宽阔的草原上,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梦想,在辽阔的空地上飞奔,除了爽,没有其它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了。 那紫色的马看到宋江,兴奋的吁了一下,朝宋江方向顶了顶头,那人看到这马对宋江主动示好,笑了笑开口道:“这位壮士,这马是难得的宝马,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宋江笑道:“不知这马什么价格?” 那人思考了下开口道:“这么好的马,一千两黄金不贵。” 宋江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什么叫一千两黄金不贵,相当于一万两银子了。 宋江摇摇头道:“这马确实有些贵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俗话说宝马配英雄,这位壮士看着就不凡,这马也只有配壮士这样的英雄人物才不会辱没它啊。” 宋江虽知道他在恭维自己是想让自己买马,毕竟自己长啥样,自己也清楚,看着就和英雄不搭边,但是这话听起来还是蛮舒服的,不过自己也不可能听他说几句好话就脑子一热买了这匹马。 倒不是说这马不值这么多钱,而是现在梁山正在发展,处处都需要钱,自己花一千两金子买匹马,虽说兄弟都不会说什么,但是自己肯定会觉得有愧于他们。 想到这,宋江还是觉得不要买这匹马,于是开口道:“这马倒是值那么多钱,但我银两却是不够,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了。” 那人有些失望,摸了摸马头,没说话,那紫色的马也把头依偎在那人宽大的手掌上使劲的蹭那人手心。 宋江感慨那人和马的深厚感情,摇摇头,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一人开口道:“这马多少银子,我买了。” 宋江朝声音看去,一中年人带着两个年轻人和一女子走来,那人边走边道:“这马我要了。” 宋江看向那人,立刻呆在当场一下没回过神来! 不是那个中年人让他吃惊,而是那中年人旁边的女子正是那日在云梦村酒家碰到的女子,那个让宋江心生恐惧的女子,今日居然又碰到了! 而且宋江不知道为啥,对这几人突然心生厌恶,就是本能的心生厌恶,那女子还能好点,那中年人宋江甚至都有干掉他的冲动,今日见那女子,恐惧之心也消退了许多,没有初次见面那般。 那卖马人温柔的摸着紫色马的头开口道:“一千两黄金,不讨价,现结,不赊账。” 那中年人皱着眉头道:“这马虽是宝马,但这价格有些贵了,便宜点我可以买。” 那卖马人想了想道:“你若真喜欢,八百两黄金可以拿去。” 那中年人道:“还是有些贵了,二百两黄金,我直接买了。” 卖马人摇摇头道:“二百两却是卖不了,请回。” 宋江也有些无语,这杀价也太狠了,不过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也是正常的! 那中年人板着脸道:“你当真不卖?” 卖马人道:“宝马也是识英雄的,你与这马无缘,现在一千两黄金也不卖了。” 有点意思啊,宋江嘴角露出笑容,这卖马人倒是让他有些兴趣了,尤其是这卖马人长相,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那中年人还没说话,其中一个年轻人道:“你知我父亲是谁?就敢如此放肆?” 那卖马人不屑的笑了下,没有说话。 中年人开口道:“麟儿,这马你喜欢吗?” 那个开口说话的年轻人回答道:“爹,这马是我见过的马匹中最好的一匹,我自然是喜欢的。” 中年人拿出两百两黄金的银票丢在地上,就要去牵马,嘴里说道:“钱给了,马我就牵走了。” 中年人这强买强卖的态度引得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事实也是如此,嫌贵可以还价或者不买,但一方为谈拢,另一方强行买卖,这种强买强卖容易引起公愤,只是这中年人显然是地头蛇一样的人物,众人虽说有些不爽,但却无人敢说什么。 卖马人笑道:“马我是不会卖你的,就别白费力气了。” 那女子开口道:“爹,既然这老板不卖,就算了。” 宋江看向那女子,确实是少见的美人,但那双眼却让人生畏,仿佛世界一切都难逃她双眼,但是这中年人和这女子居然是父女关系,让人十分寻味。 那中年人没理会那女子的话,执意去牵马,那卖马人突然出手,猛的一记正踢直取中年人胸口。 中年人忙侧身躲过了这凌厉的一脚,同时从腰间拿出马鞭刷的一下甩向卖马人脸上。 “二郎。”宋江忙喊道。 “啪!”,没有想象中的声音,在宋江没出声时,武松就出手了,武松刚开始就已经忍受不了这几人了,现在还想抢马,武松再也看不下去,终于出手了。 第七十七章 没羽箭仗义出手 金毛犬宝马识人 武松伸出右手抓紧鞭子,用力一拉,中年人哪挡得住武松那千斤之力,手一松,马鞭直接被武松扯了过去,武松看了看这鞭子,质地倒是不错,用料也可以,上好的牛皮。 竺敬倒是没出手,一直护在宋江身边,当然,宋江也不是之前那般可比,自从跟公孙胜学剑后,每日都有进步,至少再碰到一些厉害的人,不至于像之前那般慌乱手脚! 武松笑着拿起鞭子递给旁边的卖马人说道:“这马鞭就当是这人给你赔罪的。” 卖马人接过鞭子仔细瞧了瞧,确实不错,也没推辞,直接放到腰间。 中年人看武松完全不把他放眼里,肺都要气炸了,伸出双手握紧拳直取武松,那势头恨不得吞了武松一般。 武松大喝一声:“来的好。”改拳为抓,避开那中年人双拳,抓住中年人衣领一个转身,往前一摔,那中年人如沙袋一般被扔出去,摔在地上呻吟起来。 那两年轻人立刻向武松冲了过来,武松撇嘴一笑,飞快踢出两脚,一脚踢向其中一人腰部,凌厉的脚法让那人遭受重击,倒飞出去,另一人肚子中脚,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宋江还是第一次见武松拳脚出手。 没想到武松脚法如此霸道,几个回合就让这父子全部负伤,在拳脚上,武松当真可以说名列前茅! 更何况武松还是留手了的,不然这二人非受内伤不可,中年人站起身,从腰间拔出刀来,那两年轻人也同样拔出刀来,那女子忙开口道:“爹爹,不如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那中年人对女子的话充耳不闻,脸色冰冷的举起刀慢慢朝武松走来。 武松脸色稍微严肃了些,但是没太在意,举起拳头道:“我平生只打天下硬汉不明是非的人,看来今日要对你们这几个狡诈之徒出手了。” 中年人大怒,持刀向武松砍来。 两个年轻人也拿刀朝武松攻来,那女子见劝不住,只得罢口,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内心的焦急。 武松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不过这三人倒也不是泛泛之辈,刀法出手极有章法,刀势以攻为主,大开大合,不似寻常之人。 武松没有武器,但是却越战越勇,躲开一刀大喝一声,一个冲拳,击中那个叫麟儿的年轻人胸口,那麟儿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再无战力,若不是在东昌府中武松有所顾忌不好杀人,这麟儿早丧生在武松一拳之下了。 那中年人看儿子坐在地上,摸着胸口,大喊一声,刀不要命的向武松身上砍去,武松左闪右避,得一机会,右脚踢向中年人手腕,中年人啊的一声,钢刀脱手,飞上半空,随后掉落在地。 另一年轻人看武松背对与他,一刀刺向武松,武松突然往旁一侧,一拳正要挥出,嗖的一声,一块飞石打来,正中年轻人手臂,年轻人吃痛之下,再也无力拿刀,掉落在地,只觉得手臂被击中的地方说不出的酸麻。 一年轻人突然出现,旁边同样跟着两人,那年轻人怒道:“年纪轻轻,行事就如此卑鄙。” 被飞石击中的年轻人摸着手臂默然不语,那女子突然开口对宋江道:“此事是我们不对,还请见谅。” 说完先过去扶起那个叫麟儿的年轻人,又走向中年人前面对武松道:“各位英雄还请见谅,武人爱马,我父亲情不自禁下,可能唐突了些。” 宋江突然笑道:“好一个情不自禁,若是他看中了东昌知府的位置,是否也可以出手夺下或者花钱买了呢?” 中年人恶狠狠的盯着宋江,但是不敢接话,宋江这就是在扣帽子,他可不会中计。 那女子道:“此言差矣,知府清正廉明,是我等楷模,这位壮士之前在云梦村机智多谋,今日却说此胡话,莫不是这位壮士对知府有些不满。” 这女子原来一开始也认出了宋江,一番话说下来确实是伶牙俐齿,宋江摇摇头道:“谁不知道知府相公做事公正,东昌府百姓在此安居乐业是此生的幸事,但有人在此不守规矩,执意强买强卖,视东昌府律法如无误,不知是谁给的胆子,还是仗着自身的出身高贵,就把百姓当草芥一样。” 那女子秀眉一皱,盯着宋江没有说话。 也确实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不然谁还知道宋江会说出什么话来给他们扣帽子,其实这事也怪自己的爹莽撞,别人不卖离开就好,何必要出手夺马呢?还把钱丢地上,这不是侮辱人吗? 那女子摇摇头捡起二百两黄金的银票,拉住麟儿就准备同另外个年轻人和中年人离开。 宋江开口道:“请留步。” 那女子回过头道:“还有什么事吗?” 宋江道:“我觉得有必要去趟东昌府衙,向知府相公汇报此事,否则下次又出现这情况,但是我这兄弟不在,其它百姓岂不任你们欺负。” 武松听完宋江的话,笑而不语,他大概明白宋江的意思了。 那女子摇摇头道:“你的人也打伤了我父亲和哥哥,至于其他人的事又与你有何干系。” 宋江叹口气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不去东昌府衙,你们今日休想离开。” 那女子突然笑道:“我明白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上面大写的数字黄金壹佰两,让旁边的人眼馋不已。 宋江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但是却没接那一百两黄金的银票。宋江在赌,这些人肯定有其他目的,不敢见知府,否则,这事说到天上也就罚钱了事,但这女子很明显不愿去府衙,宋江猜测这几人要么犯了事,要么就是有其他原因。 那女子咬着牙道:“太过贪心可不好。” 宋江不吭声。 那女子叹口气,又拿出一百两黄金的银票。 宋江也知道不能逼这些人太紧,接过银票喜笑颜开的说道:“这是赔这位卖马兄弟的精神损失费,我替她谢谢你了。” 那女子小声骂道:“无耻。” 宋江哈哈大笑摆摆手道:“不送了。” 女子走后,宋江拿着两张银票递给卖马人道:“这是他们赔你的。” 旁边的围观人睁大眼睛震惊不已,没想到宋江“讹”到的钱真的给了这卖马人。 卖马人推辞不受,感激的说道:“若不是两位壮士,我今日怕是要吃亏。” 宋江强行塞他手里,然后走到那丢石头年轻人身旁道:“请问兄弟是不是没羽箭张清。” 年轻人奇道:“想不到你竟然识得我,敢问高姓大名?” 宋江喜道:“在下宋江。” 那卖马人一听宋江名字,急忙朝宋江走来。 宋江看那卖马人一脸喜色,不知他为何这么高兴? 张清看这卖马人激动的表情也奇道:“这位兄弟?” 卖马人施了个礼恭敬的说道:“我仰慕哥哥已久,一直想去寻哥哥,无奈混的不尽人意,一直无颜去见哥哥。” 宋江一听这又是自己的一个小迷弟,施了个礼道:“还不知兄弟大名呢?” 那人开口道:“小人段景住,因我这异样,所以江湖上的朋友给了我个诨号,金毛犬。” 宋江心里一喜,果然是他。这段景住天生异像,看的就不像中土人士,但是水浒记载他是涿州人(也就是现在保定市,离北京很近),其实也还是算中原人。 其实段景住这人作为水浒108将的末尾,并不是他水平问题,而是和时迁一样,都是以偷盗为生,时迁偷财物,他偷马,而且因为他盗照玉夜狮子马献给宋江却被曾头市所劫,引发晁盖打曾头市最后被史文恭一箭射到眼睛,毒发而死。虽说晁盖的死在后世有无数的争议,但是不可更改的就是因为段景住导致了一系列连琐事件,包括卢俊义上山等等。 不管怎么说,晁盖虽说是被史文恭所射杀,但是要不是段景住在因为盗马,曾头市出手抢夺,那晁盖也不会打曾头市,自然也不会死。 所以抛开阴谋论等等,段景住肯定是要背锅的,三打祝家庄没人牺牲,只是七个被擒,因为时迁偷鸡就排到一百零七了,段景住直接导致了晁盖的生死,能排末尾都要烧高香了。 当然,现在历史线完全改变了,宋江提前见到了段景住,而且段景住的本事宋江还是知道的,他能一个人去盗了金国王子的照玉夜狮子马,就可以看出他的水准了,而且他必然也精通相马的本事,常年又已盗马为生,而从来没有被抓过,这都能说明他还是有很强的生存本事的。 对于这样一个特殊人才,宋江是肯定要收入梁山的,而且看他样子还是自己的忠实小迷弟,那更好,连口舌都省了。 其实宋江也不知道,像段景住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崇拜自己,当时梁山一把手是晁盖,结果他盗马口口声声就是说为自己盗马,基本上就是不把晁盖放眼里,这也让宋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来梁山挑拨关系的,不过一直到征方腊时,也没看出段景住搞什么名堂,可能就是真的崇拜自己。 段景住看宋江没出声,又小声唤道:“哥哥?” 宋江反应过来,开口道:“见到兄弟我心里高兴,一时岔了神。” 段景住喜道:“哥哥莫非听过我大名?” 宋江点点头道:“兄弟常年在辽国境内贩马,往大宋输送,在我看来,兄弟算是大宋的忠诚子民,要是多一些像兄弟这样的人,我大宋何愁不兴盛,何须惧怕外族。” 段景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宋江这高帽子戴的他晕乎乎的,只觉得他是真正的知己。其实宋江知道,这些底层出身的人才,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人的高看一眼和敬重,最渴望的就是尊严。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话在现代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是在古代,确实有很多人都做到了。 段景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贩马这么有意义,这么伟大,有点恍惚。 宋江看着段景住表情一下喜悦,一下痛苦,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看着张清开口道:“相聚也是缘,不如我们一起去共饮一杯。” 张清笑道:“正有此意。” 一行七人来到了东昌府最大的酒楼,合兴楼,找了个雅间,点了菜,要了酒,就坐下来聊了起来。 张清介绍旁边两人道:“我这旁边两位是我最近结识的朋友,一个叫龚旺,一个叫丁得孙。” 宋江心想原来是他们,开口道:“莫非就是江湖人人称花项虎的龚旺兄弟和中箭虎的丁得孙兄弟。” 龚旺笑道:“想不到我这名号也能有人知晓。” 丁得孙也赞道:“久闻哥哥仗义,又识得好汉,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其实龚旺和丁得孙二人上梁山太晚,又没台词,基本和龙套一样的人,但并不代表这二人水平差,许多梁山官军出身的好汉身手一直都不差,包括小彪级别的宣赞,郝思文,韩滔和彭玘,这几人都是小彪中的好手,龚旺和丁得孙哪怕不如他们,但是比燕顺,周通这些肯定是强不少的。 张清对宋江只是闻名,见面后虽有好感,但是却远远不及武松,不知为何,他对武松这个年轻汉子格外有好感,看到就想结交一番。 注: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意思就是说哪怕是标榜自己是廉洁的清官,都会搜刮民脂民膏,更何况是其他的官员呢? 北宋作为在历史上数得上号的繁华朝代,却也是贪污腐败最严重的朝代,高薪养廉并没有带来廉洁,反倒是贪污贿赂日发严重,甚至到了后期,随随便便买官卖官都是常事,比如六贼之首的蔡京随随便便每年贪污都能有好几十万金银珠宝,而梁中书随随便便就能每年凑齐十万生辰纲送给岳父,所以这二百两黄金虽然不少,但是对很对官员来说也算不上伤筋动骨,当然百姓却还是困难,有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第七十八章 东昌府豪杰小聚义 皇甫端怒骂段景住 武松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而且身上又有一种亲和感,让人看了就生出好感,不过张清对武松的好感可能来自同是天罡,又常年站在一起的日久情谊。(梁山座位排次是宋,卢,吴三人在台上,公孙胜常年不在,公孙胜在就是四个人在台上,一般关胜在左,林冲在右,秦明在左,呼延灼在右,就是单数一排,双数一排,武松排14,张清排16,武松旁边就是张清,在旁边就是徐宁。) 武松笑道:“张兄今日在东昌府大放异彩,名声早已传遍了东昌府!” 却原来东昌府擂台打斗是淘汰制,每人会经过几轮的淘汰赛进入到复赛,最终选出三十人! 随后每人都会进行一次比斗,共要对决二十九次,这样一来可以让有些高手临场发挥不佳给予多次机会,二来也可以让选手更加集中精神,增加斗志! 二十九次比斗完成,谁胜利的场次最多,谁就是第一名,有一百两白银奖励,更能得到东昌巡检这个职位,第二第三名则是青鸟缉拿使,奖励白银分别是二十两,十两! 至于剩下的,可以编入军队,也可领一辆银子赏钱,不得不说东昌知府还是很有水准的! 而张清自打复赛后,连胜二十五场,无一败绩,龚旺胜二十四场,唯一一场输给了张清,丁得孙则是胜二十三场,输给了张清和龚旺! 眼下张清势头正旺,估计能连胜二十九场夺魁,而龚旺和丁得孙也对张清甚是佩服,今日比试完成,就想约来街上喝酒,整好撞见了开始那一幕! 张清笑道:“哪里的话,论拳脚比武兄逊色了不少!” 竺敬也开口道:“张兄那一手石子当真是出神入化,如幻影一般,高手也怕是避无可避!”竺敬的话虽有些夸张,但张清原着里连打梁山十五员大将,让卢俊义打东昌府无功而返倒是不假! 七人闲聊了会,不一会酒菜就上来了,宋江端起满满一碗酒开口道:“今日结识四位兄弟,开心的紧,我先干为敬。”说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其余六人也喝干碗里酒。 大家都是豪爽人,喝了一会,众人就熟络起来,张清问道:“不知宋江哥哥来东昌府有何贵干,需要我帮忙吗?” 宋江笑道:“郓城知县派我来此给清河知府送上贺礼。”宋江不好当着张清的面说自己来东昌府其实是为了皇甫端! 张清点点头,两人又喝了一碗。 张清看了看武松,开口道:“武兄真的是好功夫,又有一颗侠义之心,我真心敬佩不已,我敬你一碗。”张清这番话说的是真情实意,本来他是不打算管闲事的,但是看武松出手,而且身手不凡,不希望武松受伤,所以才一颗飞石弹出,当然,就算不出那个飞石,武松也不会受伤,只是这番好意,武松还是接受了。 武松端起碗道:“张兄武艺也让我佩服的紧,那手飞石真让我大开眼见。” 任何人都喜欢听好话,张清也不例外,尤其是今日又结识了武松,宋江和竺敬三人。 宋江也没冷落段景住,端起酒敬了段景住一碗,段景住端起碗一饮而尽,开口道:“哥哥,我想追随你。” 宋江有些诧异,自己现在在梁山的事知道的人极少,大部分知道自己的人都只知道自己是郓城县一个小小的押司,段景住这就表忠心了,是个什么道理。 难道他和王定六一样,崇拜自己到了一个极致?宋江倒是不介意收下段景住,毕竟人才越多越好。 段景住的话让张清三人也有些诧异,从宋江先报上姓名到刚坐一起喝点酒,没想到这金毛犬如此崇拜宋江。 只有武松在那笑而不语。 宋江端着碗没有作声,段景住着急道:“我是真心跟随哥哥,不管做什么事,我都心甘情愿。” 宋江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开口道:“兄弟莫要这么说,只是我好奇为何兄弟执意跟随我呢?” 段景住道:“我仰慕哥哥已久,跟着哥哥是我此生的心愿。” 宋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开口道:“我前路未知,跟着我可能有危险,会万劫不复,如此情况下你也愿意跟随吗?” 段景住突然离开凳子,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宋江有些无奈,他能感觉到段景住的真心实意,也不能让他寒了心,上前一步托起段景住开口说道:“既如此,你我以后就是兄弟,等我办完事后,随我一同返回郓城。” 段景住双眼噙着泪道:“哥哥不知,我一路辛酸,遭人看不起,贩马盗马这条路又危险重重,今日见到哥哥,早闻哥哥大名,又靠武松哥哥相救,我若离开哥哥才是天大的傻子呢。” 宋江和武松苦笑不得,反倒是张清被段景住的话感动了些,举起碗和段景住喝了个。 收了段景住,宋江还是挺高兴的,段景住执意要把那匹紫色的马送给宋江,宋江推辞不受,段景住一再坚持,宋江只得说回郓城再商量。 段景住没说这宝马怎么来的,宋江其实想询问,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如果段景住要说,就会自己说的,反正宋江也不在意这马是不是偷的,若真是偷的女真人的,那感情才是好呢。 宋江看张清有些愁眉不展,开口询问道:“张清兄弟,是有何不开心吗?看你眉头紧锁似乎有烦心之事。” 张清苦笑了下开口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身好本事,自当报效国家,在沙场杀敌建功,才能对得起自己这堂堂七尺男儿的身躯,张清不才,自认武功还说得过去,只是投国无门,甚是烦恼,只可惜了这大好年华,却只能蹉跎渡过。” 此时的张清做东昌巡检已是板上钉钉,但此处却离战场遥远无比,满腹牢骚其实也可以理解,但凡有本事的热血男儿,哪个不想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报效朝廷,光宗耀祖呢? 宋江知道北宋末年这些人物都有一颗赤诚之心,只是因为奸臣当道,才得不到重用,叹口气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张清兄弟,我十分理解你的想法。” 这话原话是太史慈临终前说的,只是后面还一句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当然这并非太史慈原话,只是罗贯中在《三国演义》里写的,就和那个大梦谁先觉一样!但是这句话却抒发了一个英雄壮志未酬的悲凉。 果然,这句话让张清引起了共鸣,举起碗大声道:“哥哥,我敬你一碗。” 这句话同样让武松,竺敬和旁边的龚旺和丁得孙,以及段景住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几人端起碗干了碗中酒。 宋江开口道:“兄弟,不知你是有何打算?”宋江其实还是想把张清和龚旺,丁得孙一起带上梁山,这样梁山实力可以说增加不少。 张清摇摇头道:“不知。” 宋江犹豫了下,还是没招揽张清,此时的张清正有着大好未来,未必会跟自己一同上梁山,更何况与他交好,日后东昌府也多条路走,想到这,宋江开口道:“东昌府虽说百姓丰衣足食,但是旁边倒有不少山头上的贼人盯着这,确实也缺个武艺好一点的巡检镇守此处,有张清兄弟在此,贼人定不敢造次,守护百姓又何尝不是保家卫国呢?” 张清眼睛一亮,对啊,守护一方不也同样是保家卫国吗?想到这,他心中的结解开了一些,连连感谢宋江! 宋江笑而不语! 众人又聊了一阵后,宋江开口道:“我日前寻了一些好马,听闻东昌府有个叫紫髯伯皇甫端的人,在相马,医马这一领域无人能及。” 张清哈哈大笑道:“这皇甫端是我知己,哥哥,等吃完这餐酒,我们一同去寻他。” 几人兴高采烈的继续交谈着,没人见到旁边的段景住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吃完后,张清在前面带路,宋江,武松,竺敬t和段景住跟着后面,段景住牵着那匹紫色的宝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皇甫端家走去。 七拐八拐,来到皇甫端家门口,张清上前敲了敲门,皇甫端家看着挺拮据的,和安道全家完全不能比,不过也是,一般兽医也没办法和医生比,而且东昌府马匹也十分有限,平常用的上皇甫端地方的时候不多。 门打开,一个老仆的头伸了出来,一看外面六七个人,还有些壮汉,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 张清开口道:“陈伯,我是来找阿端的。” 老仆定睛一看,原来是张清,龚旺和丁得孙,这几个和皇甫端关系还不错,平日里没事就一起喝酒聊天,又看后面牵了一匹马,他虽不识马,但是这马的神骏也能看出是一匹宝马,于是拉开门说道:“原来是张公子,请进。” 进门后,皇甫端正坐在大厅看书,听到是张清来了,放下书,笑容满面的站起身,给了张清一个大大的拥抱,张清也拥抱了皇甫端一下,一看两人就知关系非常不错。 皇甫端开口道:“你却是好久没上门拜访我这个老朋友了?” 张清笑道:“今日带了些朋友来给你认识,大家一起,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皇甫端喜道:“一言为定,我这许久都没如此热闹了?” 张清刚准备介绍,皇甫端看向人群,当看到段景住时,脸色一变,开口道:“段景住,你这畜生也在。” 段景住脸色有些愧疚,没有开口。 皇甫端骂道:“你这畜生还有脸来?还不赶快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宋江心里有些疑惑,没想到皇甫端和段景住二人竟然相识还有矛盾,之前没听说过啊,难道段景住盗过皇甫端的马? 现在皇甫端突然翻脸,搞的自己有些懵。 对于皇甫端的性格,自己是不了解的,毕竟作为全书为数不多没有台词的角色,描写也极少的人物,要了解他的性格,确实很难。 段景住没有说话,抱了抱拳准备离开,张清突然开口道:“段兄弟且慢,皇甫,到底这段兄弟是有何得罪你的地方,不如说出来,我们也好化解这个矛盾啊。” 毕竟段景住是宋江的人,宋江的面子肯定还是要给的。 皇甫端脸色通红,应该是气的,没有说话,段景住脸有愧色,也没说话,宋江想了想,两人除了擅长马以外,似乎没有太多的共同点和交集,当然除了长的像异族这点,那看来应该是马的事才会导致皇甫端对段景住有这么大的怨恨。 宋江觉得有必要化解两个人的矛盾,不然都去了梁山,日后见面都尴尬,于是开口道:“皇甫兄弟,先请息怒,不知段景住有什么事得罪你了,要是能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皇甫端并非不讲道理的人,开口道:“请这位兄弟问段景住?” 宋江看向段景住,目光中充满询问,段景住脸色一黯,缓缓说出了和皇甫端之间的往事。 皇甫端祖籍幽州,自幼就和一个异人习得了一身相马和医马的好本事,当然不只是医马,其他动物他都能医治,在当地是个十分出名的兽医,只是因为他天生异象,十分像外族人,当地又饱受辽国侵扰,所以许多人对于皇甫端这个人十分的排斥。 皇甫端为人和蔼善良,不愿和人发生矛盾,就带着一匹马到处晃,走到哪是哪。 那匹马是他学医时,在野外捡回来的,捡回来时,那马才刚刚出生,十分瘦弱,随时都有可能会救不活,不过皇甫端没有放弃,用自己的积蓄买了只哺乳期的母羊,天天喂养小马驹。 在皇甫端的努力下,小马驹终于救活了,在小马驹独自站起来的时候,皇甫端露出了真心的笑,他不记得自己多久那么开心了,他从小就无父无母,是靠着奶奶的才把他带到十几岁的,可惜唯一疼他的奶奶也因病去世,去世时,奶奶握着他的手说这辈子也没啥太大的心愿,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第七十九章 千金难买马骨 雪地又缝遭难 奶奶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百姓,但是在皇甫端心里却是一个最伟大的人,皇甫端葬了奶奶后,脸上从此就没了笑容,每日陪伴他的除了那个教他医术的异人就只剩这孤枕凉席了。 有了马和羊后,皇甫端的日子就充实了许多,每日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学完医后,在草地上牧马放羊。 虽说只有一只羊,但是他很满足,他也不打算吃掉这只羊,毕竟是羊奶救活了小马,看着马和羊在草地上开心的吃着草,他躺在草地上看着碧蓝的天空,听着潺潺流淌的小溪,心里十分的开心,那是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对未来日子有了期盼。 但眼下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饱受外族欺压的民众对皇甫端这种外族长相充满了怨恨。 其实有时候人性本来就很可笑,碰到强者唯唯诺诺,但是碰到弱者却重拳出击,这些人不敢找辽国人出气,只能把气撒在皇甫端身上,皇甫端平日出个门,不是受到白眼就是谩骂,买东西也会比其他人贵,而拥有最精湛医术的他,却连工作都找不到,不是到万不得已,必须他才能治好的疑难杂症,没人找他给动物看病。 皇甫端就算再善良,也不可能过这样的日子,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已不在,师父又离开了,那还呆着故乡干嘛呢? 故乡既然不值得留恋,皇甫端就打算出去游历下。自己也没啥积蓄,除了两个最重要的伙伴,小马和母羊。 在奶奶坟前磕了三个头后,皇甫端就带着小马和母羊一起离开故乡,游历四方了。 这一路倒也没事,皇甫端的马也不是那种千里马,但是皇甫端却十分善待它,游历到涿州后,皇甫端认识了段景住,段景住在涿州小有名气,善于相马,不过他却已盗马为生,这点让皇甫端十分不齿。 但是二人有的相同的经历,又有着都是外族的面貌,这也让二人惺惺相惜。 皇甫端劝过段景住让他别再盗马了,自己愿意和他开一间兽医馆,不要再偷马了,但是段景住却不想被束缚,犹如他的外号金毛犬一样,像只犬一样遨游四方,奔驰在广阔的天地间。 皇甫端见劝不住段景住,只得离开,带着母羊和小马又游荡了一段时间,最终定居在东昌府,东昌府的安逸和繁荣吸引了他,他打算就在此留下来。 东昌府倒不排外,但是常年没有战事,可用马匹十分稀少,而府里也没什么人养家禽,所以皇甫端的日子勉强糊口,不过每日都能陪伴下小马母羊日子倒也惬意。 一日,张清牵了匹马来找皇甫端医治,两人最后结为莫逆,张清为人十分大气豪爽,而皇甫端则是随和善良,也许性格中有互补的地方,两人时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后来张清又带着自己的朋友龚旺和丁得孙给皇甫端一起认识,这段日子是皇甫端最快乐的日子。 这天,皇甫端正在家中看书,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了,皇甫端一看,不是当年在涿州认识的段景住吗?他怎么会找上门了? 提到段景住,皇甫端内心其实十分的复杂,因为段景住曾经和他几乎要成为知己,段景住相马本事完全不在他之下,对于马这一块,两人可以经常从天黑聊到天亮,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对段景住的本事,皇甫端也是十分的佩服。 只是不一样的是,段景住更多是把马当成一种货物去出售,本来马匹正常买卖也很正常,但是段景住却是以盗马贩卖为主,这就和皇甫端的三观有些不合了,这也是当时皇甫端执意离开的原因。 看到段景住来找自己,皇甫端叹了口气道:“段兄,找我何事?” 段景住讪笑道:“我想去趟长白山,买些马匹回大宋贩卖,想让皇甫兄陪我一起去?” 皇甫端疑惑道:“长白山?你是去找女真人买马吗?” 段景住点点头道:“是啊,之前的时候经常去辽国,女真人是辽国的死敌,我听说女真人的骑兵战力让辽国都吃了大亏,所以我想去长白山买些马,如果能卖给大宋军队,那就发了,或者卖给民间也比我们这边自己的马强啊?” 皇甫端听段景住这么说,点点头道:“既如此,我陪你去一趟。” 皇甫端交代自己雇佣的老仆人,照顾好自己的家,喂养母羊就行,这老仆也是个可怜人,老无所依,被皇甫端收留,平日就安排些小事给他做。 第二日,皇甫端和段景住就骑着马往长白山进发,皇甫端骑着自然是自己的那匹小马,皇甫端也打算带它去长白山看看。 长白山,皇甫端闻名已久,但还从未去过,但他曾听人说过,长白山风景秀美,山上常年积雪就像给长白山披了一层白色的外衣一样,银装素裹,分外迷人。 有一天池,清澈碧透,波光粼粼,如明镜一般,让周围的山峰倒映在湖中,波澜壮阔,声势滔天。犹如长江一样,川流不息,灌溉着周围的生灵。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了长白山脚,看着被女真人视为圣山的长白山,皇甫端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此时已是寒冬时期,看着偶尔出现的女真人,有的正寻找着人参,有的正背着箭,举着弓寻找猎物,皇甫端还是感慨天地的慷慨,赋予了人类太多太多。 段景住倒没皇甫端那么多想法,拉着皇甫端就去找一贩马的女真人。 帐篷里,女真人十分热情,倒上了热酒给他们驱寒,皇甫端喝了一口,这酒入口甚烈,喝下后如一把刀在腹中搅动一样,不过身上寒意确实消了不少。 眼前的帐篷倒是简陋,一盆炭火正散发着自己的暖意使三人身体不会太冷,一张羊皮铺在地上,上面放着一张桌子,三人就席地而坐。 皇甫端不懂女真话,看着段景住和那女真人聊的十分投缘,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身上暖了不少,皇甫端连日赶路,有些倦意,头一低,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微微亮了,皇甫端看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了一床被子,身下垫着羊绒,心里一暖,估计是段景住把自己弄上床的。 穿戴整齐,皇甫端觉得肚中有些饥饿,但是段景住不在帐篷里,桌上放了些酒肉。皇甫端也没有客气,坐下来吃了起来,吃完后,段景住还没回来,皇甫端有些奇怪,外面也有些吵闹,于是皇甫端打算出来看看,顺便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帐篷外不远处,段景住和一帮人围在一起,指着一匹马说着什么,那马正扬着蹄子,大声的嘶吼,皇甫端走近一看,眼前这匹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皇甫端被这匹马迷住了,这马年纪并不大,看的也就三岁左右,但是绝对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这点他是不会看错的。 段景住正和女真人说的什么,看到皇甫端,走了过来笑道:“皇甫兄,这匹马你觉得如何?” 皇甫端点点头赞道:“我平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宝马,当真是万中无一啊。” 段景住也赞道:“这匹马就是我们要买的,此前女真人和我说,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当真是宝马呀!” 皇甫端有些不敢相信,疑惑的问道:“这马千金难求,女真人当真愿意卖给我们吗?” 段景住有些得意的点点头道:“那当然。” 皇甫端有些不相信,谁都知道一匹好马意味着什么,他不太相信女真人会卖了这匹马,但是一直到段景住给钱牵着马准备离开,皇甫端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两人三马就这么离开了女真人的部落,慢慢的出了长白山。 段景住满心欢喜,皇甫端也不停的看那马,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前进着,这时,远处突然来了一支队伍,挡住了两人去路。 队伍大概五十人,全副武装,全是骑兵,拿着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 皇甫端有些心慌,段景住用女真话说了什么,哪知对方毫无反应? 两人正在奇怪,领头人开口道:“交出值钱物品,放你们一条生路。”说的竟然是汉语。 段景住无奈,拿出一些银子双手奉上,皇甫端没带多少银子,但是也全部掏出来了。 首领看见二人手中银子,冷笑声,嘲讽道:“我们这么多兄弟,你这么点钱打发要饭的呢?” 段景住一怔,颤抖道:“可,我们就这么多了啊?” 首领笑眯眯的说道:“其实马也值不少钱啊。” 段景住心里一凉,对方压根就是有目的的为了这匹宝马来的,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给马,怕是自己小命都难保,现下如今情况最好是交马保命。 一个骑兵不管这么多,下马上来就拿走了段景住和皇甫端手中的钱,然后去牵两人的马,看样子,是三匹马都要抢走。 皇甫端开口道:“这长白山没有马实在是出不去,能否请首领留下一匹给我们。” 那首领哈哈大笑,手一挥,留下了皇甫端那匹马。 小马其实先天元气不足。虽说经过了皇甫端的细心医治和精心呵护,但是元气这一块的缺失却是人力所不可为,所以小马做一匹战马都够呛,更何况和千里马比。 但是在皇甫端眼里,小马却比任何一匹宝马要宝贵。 小马首领也没看上,不如做个善事留给皇甫端,本来他就是来抢这匹千里马的,至于那小马,要不要也无所谓。 眼睁睁的看着这帮人走,段景住有些不甘心,但是自己贸然前去,就是送死。懊恼的坐在地上,心里憋着一团火。 皇甫端银子也被抢光了,但是和段景住比起来,还是好很多,皇甫端猜测,这匹白马花了段景住全部的身家,皇甫端走过去安慰道:“段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省得那些人反悔,回来取我们性命。” 段景住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抱着皇甫端嚎啕大哭起来。 皇甫端有些无奈,拍了拍段景住的背,好一会,段景住才止住泪,但是依旧闷闷不乐,皇甫端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慢慢的走着。 可惜,长白山天气莫测,来时虽说冷,但好歹还没下雪,偶尔还能看见太阳,但回去的时候,天上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进来时,两人都有坐骑,速度不慢,但出去只有一匹马,根本无法乘坐两个大男人,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而老天似乎就是要和他们开玩笑,走了一天,雪没见停,反而越下越大,这个时候,情况就比较糟糕了。 首先是,两人离开女真人部落没带什么干粮,仅剩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买了宝马后,段景住也怕女真人反悔,所以带着皇甫端匆匆离开,本身也没啥准备,本来想着出去以后找个酒楼补给下,哪想到竟然碰到抢劫的,又突然天降大雪。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认不清方向,更难的是,二人体温已经开始慢慢下降,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找个地方暖和暖和,今天怕是全部要交代在这。 段景住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看着蜷缩在一团依偎着皇甫端的小马,他自然知道这马和皇甫端的关系,犹豫良久,他还是开口道:“皇甫兄?” 皇甫端看向段景住,不知道他喊自己干嘛。 段景住踌躇半晌,开口道:“皇甫兄,眼下情况,你也是知道,我们再不找点食物,怕是会死在这鬼地方”。边说边搓着手,好让自己不是那么冷 皇甫端点点头道:“是啊,再这么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段景住继续道:“首先是要有食物啊。” 皇甫端看段景住似乎有办法点点样子就开口道:“有啥话不妨直说。” 段景住没有说话,而是努了努头,皇甫端明白意思了,摇摇头道:“小马就和我的家人一样,我不可能吃了它的。” 段景住有些无奈,但知道皇甫端这人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改变,不是个轻易低头的人,只得继续往前走,皇甫端也跟了上去。 第八十章 东昌事了将离 临行又生风波 两人都是默默无言,就这么走着,身影在雪地里越拉越长,只留下了两行脚印。 又走了半个时辰,段景住实在支撑不住了,看了看皇甫端,回过头突然欣喜道:“后面有人,我们有救了。” 皇甫端也有些高兴,忙回头望去,哪知突然头一疼,双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良久,皇甫端呼出一口浊气,悠悠的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摸了摸头,倒是不算疼,自己怎么躺在床上?皇甫端有些奇怪,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这是在一个房间,旁边生了一堆火,火上架了个架子吊着个炉子,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里面应该是在煮什么,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皇甫端深吸一口气,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用力的摇了摇头,皇甫端反应过来,肯定是段景住打晕的自己,他是怕自己不同意杀小马,就打晕自己,打算来个先斩后奏,这家伙。 想到这,皇甫端攥紧拳头,下了床,喊起段景住的名字。 门打开,进来一个人,竟然是个汉人,皇甫端有些高兴,也有些担心,忙开口道:“感谢您救了我,不知我还有个同伴在哪呢?” 那人疑惑道:“我看到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身上有些血的昏倒在我门口,于是救了你,至于你说的同伴,我并没有看到啊。” 皇甫端心里发凉,肯定是段景住救了自己,但是也杀了小马,又无言面对自己,于是把自己放在这农户门口,自己悄悄离开了,想到这,他心里充满了苦涩,他有愤怒,段景住竟然杀了小马,但段景住毕竟也救了自己,他非常矛盾,但又有些无奈,休养了几天,就告别了农户,回到了东昌府。 回到东昌府后,他再也没见过段景住,每天除了看母羊,就是医治马匹,或者看书,偶尔会和张清喝点酒,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经常会看着马厩发呆,那里有小马曾经的回忆,偶尔想象和小马的曾经的美好生活,他就对段景住心里产生一股恨意,他需要段景住一个解释,可是,段景住就好像销声匿迹了般一样,再也找不到人了。 几年过去了,皇甫端就这么每天平淡的过着,哪知道今天又见到了段景住,一时间,真的是百感交集,以往的许多事又涌上心头,有愤怒,也有心酸。 故事讲完,皇甫端有些愤恨的看着段景住,段景住脸有愧色,但是一言不发。 宋江听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叹口气,抱了抱拳道:“皇甫兄,在下宋江,久仰大名。” 皇甫端是听过宋江名声的,但不是所有人见到宋江都会肃然起敬,至少皇甫端不是,他也是拱了拱手,没说太多,一直盯着段景住。 宋江叹口气,不解开皇甫端的心结,别说和自己回梁山了,估计自己和他交个朋友都难。 想了想刚才的故事,其实宋江觉得有个奇怪的点,就是小马,段景住打晕皇甫端后,真的杀了小马吗?就凭皇甫端身上的血?说服力肯定不够,重点就是段景住在皇甫端晕过去的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宋江看了看皇甫端,又看了看旁边的段景住,开口道:“小段,皇甫兄晕倒时候的事,是个什么情况,不如今天就说出来,大家看看怎么个解决方法。” 段景住脸上浮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挣扎半天,还是说道:“皇甫兄,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杀小马。” 皇甫端瞪大了眼睛看着段景住,有些不敢相信,段景住没杀小马? 段景住又开口道:“之前我打晕你确实是想杀掉小马,不然凭我们两个,没有食物是根本无法走出长白山的。” 皇甫端怒道:“那之后呢?” 段景住悔恨的说道:“我打晕你之后,小马突然跳在你身前盯着我,以为我要对你不利,我举起刀的时候,小马仿佛知道了什么,看了看你,然后缓缓的趴在地上,这时候突然从远方传来一阵吼声。” 段景住停顿了下接着说道:“我听到吼声吓了一跳,从雪中竟然慢慢走出来一只熊。我曾听人说,熊这种动物,在寒冬时,都会躲起来,根本不会出现,但是也有例外,就是饿极了的熊在寒冬也会出来觅食,这种时候的熊会比平常更凶悍几分。” “那熊看到我们,气势汹汹的向我们跑过来,我拉起你就往前逃,小马本身自己是可以跑掉的,但一直在我们身前护着我们,只是小马实在太小,根本承受不住我们两人的重量。” “熊很快追上我们了,眼看我们都要性命不保,哪想到小马直接蹬向这只熊,熊被踢开后大怒,一巴掌打向小马,小马虽说躲开了,但是后腿还是被熊掌划伤,你身上的血就是那时候溅到的,小马又蹬了熊一下,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它是为了帮我们引开熊,看着熊朝小马追去,我的心十分感动,但是也有愧疚,开始竟然还想着吃小马,若没有小马,我们怕是都会死。” “只是我再也没有力气了,躺在地上,没多久,又出来了两个猎户,救了我们。” “因为小马,我无颜再见你,所以带你离开后,把你放在一个人家门口,就离开了,这回去长白山,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一直不敢再见你。” 说完,段景住低下了头。 皇甫端听段景住说完,半晌都没有开口,原来,这才是真实情况,原来,小马是为了救自己,才命丧熊口。 不对,皇甫端心里突然一动,小马也许没有死呢?虽说是安慰自己,但是也有可能啊。 宋江看着皇甫端脸上一会悲伤,一会欣喜,也不好打扰他,而是看向张清。 张清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张清也知道,皇甫端性格虽随和,但是却固执,他是真没办法啊,只能看皇甫端自己的想法了。 良久,皇甫端摇摇头叹口气慢慢说道:“先请进!” 几人进入内堂,皇甫端示意老仆上些茶水,然后开口道:“段景住,你敢保证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吗?” 段景住抬起右手坚定的说道:“我段景住若有半句虚言,愿五雷轰顶,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古人非常注重誓言,所以皇甫端点点头,脸上表情也缓和了许多,相信了段景住的话。 又是一阵无言时刻,过了会老仆端上茶,皇甫端喝了一口才说道:“宋押司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我这有何贵干?” 其实宋江本想把皇甫端先忽悠到郓城去,借口有一些马需要皇甫端帮忙相一相,但是听完皇甫端的故事后,再加上也算认识皇甫端了,知道他是个严谨,认真,固执而又古板的人,认准了的事,很难改变,说假话还不如以诚相待,宋江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想到这,宋江笑道:“我想请皇甫兄随我一同和我去郓城。” 皇甫端一头雾水,郓城他是听过的,但是宋江找自己去郓城干嘛? 宋江补充道:“我在郓城养了收了一些马匹,想请皇甫兄帮我相上一相,这种事,非皇甫兄不可了。” 皇甫端有些犹豫,宋江的意思他明白了,是让自己去郓城做兽医,这本来是符合自己的职业的,但是却并不想离开东昌府,虽说自己在东昌府过的比较拮据,但是自己好歹也生活了几年,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又有张清这样的知己。 宋江见皇甫端有些犹豫,开口问道:“皇甫兄有话不妨直说,大家相识也是缘,若有为难,宋江绝不勉强。” 皇甫端有些欣赏宋江了,笑道:“倒不是为难,只是因为在东昌府许久,突然离开有些不适应,容我考虑下。” 想了想又道:“想来之前那个朱贵兄弟也是宋兄派来游说在下的!不知段景住是否同去郓城?” 宋江没有迟疑,点点头道:“那朱贵确实是我派来的,小段也会和我一起去郓城的。” 皇甫端眯着眼睛看段景住,解开心结的段景住也毫不畏惧的看着皇甫端。 皇甫端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明天再说,今日我们先喝酒。” 宋江暗暗叹口气,哪还看不出皇甫端这是在推脱,看来这事多半要黄,只是强扭的瓜不甜,皇甫端既然不愿去梁山,那自己肯定也不会去勉强。 第二日一早,宋江打算带着武松和段景住告辞,毕竟来一趟东昌府虽说没有达到预期,但是好歹有段景住的加入,还有匹宝马,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皇甫端家街角处,宋江,武松,竺敬和段景住抱了抱拳,皇甫端和张清,龚旺,丁得孙也一一抱拳。 这时,段景住突然放下双手赞道:“好一匹宝马。” 皇甫端以为他在说自己的马,没有在意。 段景住指了指后面说:“在那。” 皇甫端回头一看,也赞道:“真是一匹好马。” 张清等人也回头望去,但是他们倒是没有看马,而是看向了马旁边的一位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武松和段景住因为卖马的事与其父亲发生冲突的那个女子。 那中年人自然也在,马正是他的,他旁边还一个青年公子,正是那一日在云梦村与那女子同行之人,想不到今日也在此出现,但不知为何他眉眼之间有着一丝失落,反倒是中年人两个儿子不在。 中年人自然也看到武松他们了,昨日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今日冤家路窄,而又注意到皇甫端正盯着他的马,张清看着他女儿,立刻暴怒,大喝道:“昨日你们走运,今日我看你们是讨打。” 说完一鞭子朝皇甫端抽来,皇甫端不会武功,根本躲不过去,这一鞭子若是抽实了,皇甫端要丢掉半条命。 危急时刻,段景住也抽出马鞭,朝打向皇甫端的鞭子挥去,两个鞭子搅在一起,形成了僵持局面,很快段景住就怯力了,马鞭就要脱手。 宋江心里很恼火,这个中年人是真的不知好歹了,昨日就放了他一马,今日只不过看了下他马,就又来纠缠,而且一上来就对皇甫端使出杀招,也不知他对皇甫端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只是,宋江是个谨慎的人,中年人突然暴起想必是有所依仗,而他两个儿子都不在,那依仗就只有他身边这个青年人了。 中年人武艺一般,很难敌得过联手的龚旺和丁得孙,最多也就战平那少女看起来应该是不会武功,难道他就这么自信这青年公子能敌得过武松和竺敬二人联手,更何况己方还有张清和段景住,虽说段景住菜鸡,但还是会点拳脚,再加上自己,虽然一般,但是比段景住还能强点,更别提有张清这样的八骠在旁。 段景住有点支持不住了,武松立刻出手,拿过段景住的鞭子,用力一拽,中年人只感觉一股巨力在拉扯自己,自己若不松手,就会被拉下马,手一松,手中鞭子又被武松扯了过去。 武松把鞭子还给段景住,拿着另外个鞭子打量起来,武松虽不会马战,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看了会,是把好鞭子,就顺势把鞭子递给宋江。 宋江接过鞭子笑着对中年人说道:“昨日送了鞭子又送银票,莫不是今日还要再重复一次,那真要感谢阁下的慷慨。” 中年人气的脸皮发紫,但是忌惮武松和张清的身手,看向旁边的青年公子说道:“昨日就是他们辱我,还望云龙贤侄出手相助。” 看来这青年大概率是他女婿,但是看这女子打扮,应该是未出阁的少女,看来是指腹为婚,两人还未曾拜堂,宋江如是想到。 少女开口道:“爹,别多生事端,赶紧离开。” 那叫青年云龙也开口道:“叔父,慧娘说的有道理,何须和这帮人一般见识呢?” 宋江听到慧娘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他昨日猜测几人身份,只是一直不知几人是什么路数,今日听到慧娘这两字,又知这青年叫云龙,大概能猜到几人身份了。 第八十一章 武松大战云龙 酒楼又听怪事 第81章 武松大战云龙 酒楼又听怪事 竺敬之前是没出过手的,但不代表竺敬武艺不行,这中年人自然知道竺敬不可小觑,想来就算不如武松也不会相差太远! 就算云龙能拖住武松和竺敬,张清那三人自己只怕也难以应对,自己女儿是一点武艺都不会,想到这,中间年人咬了咬牙道:“罢了,今日就听你们的。”说完打算回马离开! 但宋江哪能让他离开,这一次,他是动了杀机的,不为别人,而是这个叫慧娘的女子。 “站住。”宋江冷冷的开口道。 少女听到宋江冷冰冰的声音,暗暗叫苦,她也察觉宋江动了杀机。 那个青年云龙笑道:“这位大哥,这事是我们不对,有话好相商。” 倒不是云龙脾气好,而是此时的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眼下吃个亏也无妨。 宋江笑道:“好说,交出那匹黄马,再赔上二百两黄金,此事就可善罢甘休。” 宋江故意狮子大开口,就是想引起他们的愤怒,这样自己才好出手击杀他们,反正,这少女无论如何都要除掉,哪怕引起周围百姓的恐慌,虽说皇甫端家住在偏僻的角落,一般没人在,但难免可能有过路的人。 青年也忍不住了,冷笑道:“好大的胃口,黄金和宝马都有,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拿了。”说完抽出刀做了个起手式。 宋江这边,除了皇甫嵩以外,段景住没武器,就拿出鞭子,武松,竺敬,张清,龚旺和丁得孙都拿出自己的武器。 青年邪魅一笑,已经扑了过来,单脚一点地面,迅速的靠近,刀夹杂着破空声,向武松挥过来,没想到却是个虚招,刀锋一转,却是劈向宋江的。 宋江眉角微微一挑,对这青年来势汹汹的钢刀并不是太在意,刀未近宋江身,武松迅速出现在宋江身前,眼看刀要砍到武松头顶,武松右手出刀,挡住了青年迅猛的一刀。 当的一声,武松反手一刀斩向青年胸口,青年持刀护住胸口,武松力大,青年被震退四五步,一脸严肃的盯着武松。 武松也被震退了两步,双方一交手,已分胜负,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青年眼中闪过精光,好久没见到这么强的对手了,拿刀的手微微颤抖下,挥舞着刀又向武松攻去,武松右手伸直,往前一刺,这一刀如利箭穿刺,竟然躲不过去,青年去势不减,若挡不开这一刀,必然会落个透心凉的下场。 青年把刀全力一横,双刀剧烈碰撞,发出痛苦的轰鸣声,武松攻势不减,横刀划向青年腹部,青年向后退去,随后,持刀挑开武松的刀,武松手腕一转,转而向青年的脖颈挥去,这一刀若砍时了,青年必定命丧当场。 青年赶忙偏头躲过,手里钢刀划出一道弧线砍向武松的手,武松侧身两步,反手躲开,随后手中击向青年的胸膛,青年仓促之间,措手不及,忙提刀回防。 哪知武松这只是个虚招,左脚飞起,踢向青年胸口,随后右脚出脚又踢向青年胸口,正是自己最擅长的招式,玉环步,鸳鸯脚。 青年胸口中脚,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没有战斗之力了。 中年人看自己依仗的青年都不是武松对手,心里终于有些发慌,焦急的喊道:“云龙贤侄,你没事!” 那个叫云龙的青年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摇摇头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今日定护你们周全。” 宋江叹口气,这个叫云龙的青年就是当日在三碗不过岗碰到的那个云天彪的独子,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刘广,那这女子就是刘广的女儿刘慧娘了。 其实不管是云天彪还是刘广,这些都是宋江命中注定的敌人,但是宋江却并不惧他们,反而真正棘手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刘慧娘。 说真的,对于刘慧娘,宋江心里确实有些忌惮,这也是为什么当日在云梦村看到她,内心散发出恐惧。 说真的,对于刘慧娘,宋江心里确实有些忌惮。 刘慧娘天生一副慧眼,能黑夜辨锱铢,白日登山,二三百里内的人物都能辨识,一切书史,过了眼就不忘记,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更何况刘慧娘号称女诸葛,智力天下无双,有她的存在,就好比刘备有了诸葛亮,对于张叔夜阵营来说,无疑于是如虎添翼,但是对宋江阵营就是个要命的存在。 而且她还能制作木牛流马等等各种机关道具,如果不除掉她,日后恐怕是宋江的大敌。 宋江可是一直记得项羽的教训,在鸿门宴上不除掉刘邦,最后落得个四面楚歌的下场。尤其是主席都曾写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所以有时候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胜利者那才是结果。 想到这,宋江眼睛微微一眯,就准备下命令除掉这三人。 刘慧娘心思聪慧,一直觉得今日见到宋江,他就对自己抱有某种敌意,但任凭她绝顶聪明,也不知宋江这敌意从何而来,尤其是她很确定她之前只是在云梦村见过宋江一面。 要说宋江真的是为了那卖马的对自己心生怨恨?刘慧娘绝对不会信,宋江对她的敌意是那种要除之后快的。 刘慧娘走上前,眼中却并无惧色,而是不紧不慢的朝宋江盈盈一拜,轻启朱唇道:“不知我是何地方得罪了这位英雄,万事都可以商量。” 刘慧娘在赌,她在赌宋江不会杀她,不然宋江旁边那位投飞石的人出手,自己绝对会在此香消玉殒。 宋江很佩服刘慧娘的胆色,其实在读《结水浒传》时,他就觉得刘慧娘这人物塑造的太过完美,简直不像人间的女子,再看到刘慧娘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的相貌,又想起了刘慧娘的能力,说真的,宋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很想放过刘慧娘。 曾经,宋江觉得曹操在关羽和赵云的处理问题上是有很大的问题,宋江一向觉得做事要斩草除根,否则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最终就会葬送了自己,项羽和夫差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曹操若是在关羽不肯跟随自己之时直接斩掉他,长坂坡直接下令射杀赵云,相当于斩断了刘备的左膀右臂,刘备也未必能成就最后的伟业,有时候,宋江觉得曹操真的有些盲目爱材了。 但是现在,宋江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曹操当日那种心情,曹操是奸雄不假,但曹操却有能包涵天下的胸怀壮志,所以对于人才,杀了确实可惜的,曹操一般都会选择不杀。(杨修属于参与了曹植和曹丕的争权夺位,这才是根本,鸡肋只是个托词,沮授是被俘后,还执意偷跑袁绍那去,陈宫是自己选择一死保全名节) 看着眼前的佳人,宋江是真的心软了,他爱惜刘慧娘的才华,刘慧娘若死在这,当真可惜了,再加上他承认,刘慧娘的美貌也占据了一部分因素。 “唉!”宋江叹口气,当真是红颜祸水啊,只是,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没有法术,刘慧娘最多也就是类似于诸葛亮一样的人物,诸葛亮虽说智慧比自己强太多,但是自己有着后世的经验和知识,较量下谁胜也未尝可知,何必怕这怕那的。 “你们走!”宋江最终还是打算放过刘慧娘。 刘慧娘盈盈一拜开口道:“谢谢这位英雄。”带着刘广和云龙离开了。 宋江苦笑的望着走远的三人,回过头问武松道:“二郎,我这么放走他们是对是错。” 武松沉声道:“我不知,但是哥哥此举肯定有自己的意思,武松要做的就是保护哥哥不受伤害。” 其实宋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己太依靠熟知剧情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和事态发展,这么做本来就有漏洞,须知人的性格本来就是复杂多变的,尤其是一个人经历过的事不一样,性格的变化肯定是不一样,眼前的武松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只依靠自己先知者的身份去做判断,这本身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犯大错,幸好及时意识到了,就是一个好的开端,不然如果自己极其信任的一个人阴自己一下,怕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同样应该庆幸的还有皇甫端,其实皇甫端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宋江及时出现改变了剧情,可能皇甫端就死在刘广手上了,刘广就像皇甫端的克星一样,在皇甫端看刘广的马的时候被刘广终结了。 宋江本打算离开东昌府打道回府,但因为横生枝节,只得先留一日! 皇甫端本想继续留在东昌府,但那刘广也在东昌府,来这目的虽不明,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打算和宋江一同前往郓城! 打定主意后,皇甫端和老仆人收拾好细软,带着自己的一匹马和母羊一同前往郓城! 收拾好行李,八人来到酒楼告别,来东昌府虽说时间不长,但目的也算达到了! 遗憾肯定有,张清三人留在了东昌府任职,但大家都是义气相投之辈,很多话都需要千言万语去赘述,一切都在酒里! 宋江端起一碗酒道:“这碗酒喝完,我等也要离开,兄弟们有时间就去郓城转转,我请大家喝自己酿造的酒!” 武松大笑道:“张清兄弟,你是不知,公明哥哥的酒那滋味,只怕是天下再也找不到了!” 张清也笑道:“那是定然要去试试的!” 皇甫端眼中有点点热泪,张清是自己难得的知己,东昌府也算自己的第二个故乡,今日就要离开,心中总有些不舍! 看着正喝酒相谈的众人,宋江感慨,初来这个世界的束手束脚,到如今也算是有了点成就,一切就好像如梦似幻一般! 这时,旁边的两个人聊天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一人叹了口气道:“俺哥哥去汴梁做生意一年有余,上个月派人送信回来说这个月初一就能赶回家中团聚,哪知过了十来天还没回来,想来也是遭到了贼人,只怕性命不报!” 另一人也叹道:“俺家姐姐和姐夫携娃娃返乡,本来说到了也会派人送信回来,哪知一走月余,也不曾有了消息!” 两人喝了口酒,又长吁短叹起来! 宋江心中想了想,匪患是有,但不该如此严重,而且绝大部分虽说不是良善,也会杀人,但是不会乱杀,事情有些蹊跷啊! 那小二端菜上桌,听到两人的话,也开口道:“倒也怪哉,俺兄弟打算去汴京赶考,一年前就出发了,哪知今日都未曾回来,也不见书信一封,至今是死是活都不知晓!” 宋江站起身走向那桌,其他人看宋江起身有些诧异,宋江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喝酒吃肉! 坐下后,那两人对视一眼,不知宋江做他们这桌做甚,但显然不是蹭饭,一人开口道:“不知这位先生有何贵干?” 宋江正色道:“刚才听你们说话,感到有些奇怪,我却也有个兄弟寻不着身影了!” 原来是同病相怜之人,那两人顿时升起一阵悲凉之意,和宋江攀谈起来! 宋江看向那姐姐姐夫失踪的人道:“不知这位兄弟姐夫是何地之人!” 那人叹道:“俺姐夫是孟州人,只是定居在东昌府,那一日接到家中来信,说他父亲生了疾病,才让他赶回去一趟!” 宋江拍拍他肩膀道:“也许他们只是有些事耽搁了,会有回来的一天,不要放弃信念!” 那人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回到自己桌上,宋江脸色并不是太好,武松也察觉有异,但没有做声! 很快,宴席结束,也是时候告别了! 张清等人送众人来到城门口,皇甫端和段景住带着老仆和母羊和马走官道直取郓城县! 而宋江带着武松和竺敬不打算走阳谷县,倒不是因为和云龙大战一场,而是宋江另有要事,所以打算改道前往郓城! 第八十二章 冤魂归处在何方 逝者已逝叹过往 第82章 冤魂归处在何方 逝者已逝叹过往 离开东昌府,路上走了好几日,来到一条大路,武松有些饿了,就开口道:“哥哥,找些地方吃点东西!” 宋江看了看四周,大路上并没有酒店,就开口道:“不如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 竺敬没有意见,三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土坡,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 武松见了,指向那里道:“那不就有个酒店吗?”宋江定睛一看,还真有个酒店,估计几人也饿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不如打个尖,住个店,明日继续赶路。 三个人走下坡来,山冈边见个樵夫,挑一担柴过来。 武松叫道:“兄弟,借问这里地名叫做甚么去处?” 樵夫道:“这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宋江眼中杀机隐现,看了看那酒店,想不到竟然走到十字坡来了,终于到了,自己绕路回郓城就是为了来到此地。 在酒楼听到有不少人的亲属失踪,而且全是去河南或者从河南回,而那孟州正在河南,不敢说全部,但想必有一些肯定是遭了那两个食人魔的毒手! 吃人是宋江的底线,无论身手如何出众,宋江都不可能破禁收食人的人,不然宋江会亲手斩掉此人!(李逵此时还没吃人,朱贵也没做那勾当) 武松正要上前,宋江拉住了武松,武松有些诧异的看着宋江,宋江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武松明白了宋江的意思,暗示了下竺敬,三人慢慢来到酒店门口。 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交,上面都是枯藤缠着。 宋江仔细看了看那大树,那大树似乎也在看着宋江,仿佛有许多冤屈要述说一番。 宋江仔细闻了闻,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虽说不明显,但是肯定有,那大树树枝微微摇摆着,就好像痛哭着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亡,就这么离开,死不瞑目。 宋江穿越后,没有真的有过一次怒火,但这一次是个例外,宋江觉得自己已经处于要爆发的边缘了,对于这两个不能称之为人的畜生,宋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冤死在这黑店的无辜生命讨个公道。 酒店门坐着一个妇人,穿了件绿衣,头上插着一头钗环,鬓边还有些野花。 见宋江三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 宋江猜这妇人就是孙二娘,毕竟笑容下隐藏着杀气是掩盖不住的,身上又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刚才做了个什么勾当! 妇人见宋江一直盯着大树,心生警觉,等宋江回过头又恢复到那副随和的笑容看向她,她放下警惕立刻笑脸如花的说道:“客官我这有好酒、好肉,还有香喷喷的肉馒头!”只是,那个笑容看的十分瘆人。 宋江笑道:“正好有些饿了,我们一同前去吃几碗。” 说完带着武松和竺敬来到店里。 进入到酒店,宋江找了一副靠近门不远的桌椅坐了上去,武松和竺敬分别下手做了。 武松先把脊背上包裹解下来,放在桌子上,解了腰间搭膊,脱下布衫。竺敬随后也放下包裹,同时拿出个小布袋放桌子上,小布袋十分沉重,放在桌上后,发出一声闷响。 只见那妇人盯着包裹看了看,随后笑容可掬的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武松道:“好酒好肉,只管上,若味道好,有赏。” 那妇人道:“我这馒头也是出了名的好吃。” 武松笑道:“先来几十个。”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 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碗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 武松取一个馒头掰开看了,问道:“老板娘,你这馒头馅包的人还是狗?” 那妇人嘻嘻笑道:“客官哪里话。我这一向童叟无欺,奉公守法,又不是黑店,哪里会有人做的馒头,客官休要胡说,让官府听了,拿我们去问罪呢,我家馒头,全是黄牛的。” 宋江也拿起一个馒头掰开了,闻了闻笑道:“我在江湖行走时曾听说,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做肉馅,瘦的去填河。”说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妇人有些恼怒,但看了看武松和竺敬,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这两人对手,哪里敢发脾气,只能打了个哈哈,休要取笑。 武松笑道:“这馒头味道闻着不对,似乎有股酸味,不像牛肉的味道。” 那妇人没有接武松的话,只是又倒了三碗酒。 武松见妇人不说话,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呢?” 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武松道:“你家相公莫非另有新欢,要休了你。” 这话可以说十分难听了,但那妇人仍然笑着一张脸,只是却十分恼火的心里说道:“先让你张狂下,等你喝了酒,落入我手里,我就叫你知道什么是比死还惨” 想完,这妇人便道:天气炎热,客观还是喝酒解解暑!语气比先之硬了几分。 宋江望了武松和竺敬一眼,开口道:“老板娘,你这酒看的有些浑,有没有其他的好酒,再给我上一些。” 那妇人道:“有些醇厚的好酒,不过看的也有点浑。” 武松道:“浑些倒也无妨。只要好吃就行。” 那妇人心里暗喜,便去里面端了一坛子酒上来。 武松看了道:有些冷,还是热些的好吃。” 那妇人道:“客官这么说,我现在就去给您热上。” 不一会,妇人端上酒倒满三碗,笑道:“客官试尝这酒。” 哪知这三人既不端碗,也不吃东西,妇人有些恼怒,但又不敢强逼三人吃,否则落了破绽,自己看的绝不是这大汉的对手。 武松看妇人盯着自己三人便道:“大娘子,菜倒是少了些,你再切些肉来,与我们吃。” 等妇人转身一刹那,三人就把酒泼在了外面,武松还唧嘴笑道:“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哥哥,这酒不比你酿的差。” 宋江忍着笑答道:“我也这么觉得,这酒确实有些滋味。” 竺敬也跟着说道:“之前喝的酒和这比起来,才知道如猫尿一般。” 那妇人根本没有去切肉,只是往里虚晃了下,看三人都喝了酒,心里狂喜,走出来笑道:“倒,倒,倒。” 三人手中碗一落赶紧闭上双眼,慢慢倒在桌上。 那妇人笑道:“呵呵呵,由你奸似鬼,还不是吃了老娘的洗脚水。” 对厨房大叫:“小二、小三,小四上货了!” 只见里面跳出三个大汉来,这妇人来桌上,先是提了武松的包裹,又打开一看,居然全是金银。 那妇人开心道:“有肉有钱,也不枉费老娘陪他们演戏了。” 看了看武松和竺敬,又看了看宋江,嫌弃道:“这两条长大汉子可以做上好的黄牛肉卖,只是这黑矮矬子,做狗肉卖都嫌臊口!” 刚收好银子,看这两个汉子抬武松,如推一座山一样,不见丝毫移动,又去扯竺敬,还是同样如此。 妇人骂道:“废物,就会喝酒吃肉,去抬那矮矬子。” 说完脱下衣服,解开肚兜,亲自来提武松,嘴里骂道:“敢戏耍老娘,让你做肉馅。” 两个大汉刚抬起宋江,武松立刻暴起,一只手摁住一个大汉的头砸在桌上,随后一膝盖顶住大汉的脊椎,瞬间发力,大汉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武松不留手,一脚踩在蠢汉脖子上,大汉当场毙命,竺敬也是抄起凳子砸在另一人头上,那人脑浆迸裂,抽搐几下,也没了生息,剩下一个人吓的瘫软在地,宋江拔出纯阳剑,一剑刺死了他。 妇人哪见过这场面,吓的大喊:“都出来啊!有人来找事。” 从里屋出来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手持尖刀,妇人也拿出一把刀。 武松冷笑,回头对竺敬道:“保护哥哥,这交给我。” 竺敬点点头,走到宋江身前。 宋江却开口道:“去帮二郎速战速决,我不需要保护,一个都不要留。” 宋江是真的愤怒了,这帮人没有一个是无辜,每个人都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不然也不会很罕见的说不留活口这话。 竺敬看武松身先士卒,也不甘示弱,朝那妇人杀将过去! 只两三回合,那妇人就被砍倒在地,大声叫唤! 小喽啰听到妇人喊声,心里发慌,早就被武松砍翻四五人,竺敬又加入战斗,没两分钟,全部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武松也很愤怒,是真的很愤怒,自己只不过是肚子有些饿,想吃些肉,喝点酒,哪想到竟然还能碰到黑店,若不是宋江提早看破,自己真有可能吃亏。 妇人捂着伤口躺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口里喊道:“好汉饶命”,武松理都没理,除了那妇人,对每个躺在地上的人每人补了一刀,以防止有人诈死,看着这帮恶贼都不动了,才走到宋江旁边的一个座位坐下,竺敬也同样坐在宋江另一边,三人冷冷的看着地下的妇人。 宋江刚要开口说话,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放在门口,看到眼前场景,大吃一惊,大步跑进来,跪拜在三人面前道:“好汉饶命,小人有话要说。” 只见那人头带青纱方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系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出头模样。 宋江看了那人一眼冷笑一声,问道:“你就是菜园子张青?这妇人可是母夜叉孙二娘?” 张青听宋江能说出他们夫妻的名字,先是一怔,随即心里一喜,以为有的谈。 之前他早已在门口,只是一直没进来,在门外瞧得清清楚楚,这两个大汉武艺高强,远不是自己夫妻能敌,若非孙二娘是自己夫人,只怕自己早就跑了,眼下这情况不如卖个好,上前讨饶两句,在把自己的三不杀说出来,也许还能得到这几人的刮目相看,想到这忙开口道:“小人正是菜园子张青,这是我浑家孙二娘,不知好汉高姓大名,也许我们有共同相识的英雄。” 武松呵斥道:“就你也配问我哥哥姓名?” 张青赶忙道:“小人不敢,只是小人在江湖上也算有点薄面,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三位好汉就此罢手,小人愿意送上金银,此事也不再追究!” 看宋江不说话,张青又开口道:“小人多曾吩咐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赔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 宋江带着冷笑道:“说这等话,所以你还指望斩鸡头,烧黄纸,与我结为兄弟?” 随即脸露寒光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两个畜牲倒好,无故杀人还作践人的身体,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每日卖的肉是什么做的?如此违背人伦,穷凶极恶也配和我谈什么三不杀,毫无礼义廉耻,还敢在江湖上立牌坊,我且问你,那些客商就合着该被你们杀死,今日不杀了你们这鸟男女,烧了你们黑店我就枉为人!” 话音刚落,武松和竺敬再也忍不住,跳将起来,武松一刀劈开了张青脑袋,竺敬也戳死了孙二娘! 坐在桌上,宋江还是心生恨意,这张青,孙二娘两人本事低微,但偏偏喜欢用下三滥不入流的手段来坑杀过往之人,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和无辜客商死在此地! 是的,宋江真的为这些死在这的冤魂很不值得,俗话说盗亦有道,哪怕是大部分山贼抢劫,一般也是夺财不会害命,退一万步说,就算要你的命,也不会去作践你的尸体。 中国讲究死者为大,留个全尸,也算是在世间的最后体面,这两个狗男女倒好,谋了钱财,还把人剁碎做成包子,这种违背伦理纲常,连禽兽都不会做的事,他们却是隔三差五就做。 这里的无数死者,有的是赶路赚钱为了回去和老婆孩子团聚的商人,有的是路过投亲访友的一家三口,还有老人,小孩等等,但这两畜生却一个都不放过。 所谓的三不杀更是可笑,那个头陀怎么说,鲁智深怎么说?更何况发配的人大部分都是真犯了法的恶人,像卢俊义和林冲,武松这种被坑之人终究还是少数,你纵容恶人,滥杀无辜,就是该死。 一言不合就杀了这光明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有些人的恶真的是刻在了骨子里,宋江只恨自己不能带人早点来这杀了这帮畜生。 宋江看着一地的尸首,冷笑道:“如此死法,便宜你们这帮畜生了。”宋江是真的觉得这帮人死的太轻松了,千刀万剐也洗不清这帮人所犯下的罪行。 第八十三章 黑店巧逢奇女子 青年英雄求托付 第83章 黑店巧逢奇女子 青年英雄求托付 武松问道:“这对狗男女已死,接下来该怎么样?哥哥?” 宋江摇摇头道:“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随后我们烧了这黑店就走。” 过了一会,竺敬先过来道:“这狗男女睡房藏着不少金银珠宝,价值不少。” 宋江叹口气道:“也不知这钱沾了多少人的血。” 武松也走过来道:“哥哥,厨房深处有个暗门,里面可能有间密室。” 宋江点点头道:“先去密室看看。” 密室门口,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极为恶臭的味道飘来,真不知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三人都闻到了这臭味,商量后由武松打头,竺敬殿后,宋江被夹在中间,这也是二人怕宋江有什么闪失。 宋江心里很感动,有这些兄弟,真的是值了。 推开门,味道更为明显,武松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宋江刚要进去,武松又出来了,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宋江进去。 想想以后的战争估计比这还要惨烈,如果自己一直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还怎么征战沙场,想到这,宋江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打算进去瞧瞧。 武松叹口气,还是身先士卒的进入密室,随后是宋江,再是竺敬。 密室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宋江之前从未见过这种场景,那是连电视都无法拍出的人间地狱啊。 宋江不光三观受到了冲击,五感同样受到冲击,无论是嗅觉还是视觉,还是几滴血滴在宋江身上带来的触觉,耳旁仿佛听到了无数人在呼救一般,终于再也受不了,哇的一下,吐了起来。 武松和张清也有些不好受,但也不至于吐出来,他们虽说不像张青夫妇那么不把人命当回事,但是张青和孙二娘的禽兽行为还是不停的刷新他们的下限。 等宋江吐完,武松说道:“哥哥你看。” 宋江定睛一看,剥皮凳上有一人赤条条的,但已被卸下四肢,不知是死是活,旁边还捆着两人,也是赤条条的,一个是个女子,看的有些眼熟,还一个头上带了个铁界尺的八尺大汉,看样子向个出家的头陀。 宋江仔细一看,虽然满身血污,但依然认得这女子不是刘慧娘吗?怎么会在此处?再一看那被卸下四肢的青年,正是那日和武松对决的云龙。 宋江看三人还是被麻晕状态,弄了点水泼在他们的脸上,只是,不知云龙是死是活,就算还是活的,想来也够呛了,四肢被卸掉,只怕不死也成废人,更何况他此时失血过多,只怕回天无术。 冷水浇脸,头陀打个冷颤,悠悠醒转过来。武松去解那行者的绳子,宋江脱下外套解开刘慧娘的绳子,把外套盖在她身上,不管对刘慧娘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女子该有的尊严还是要顾及到。 那头陀醒来看看四周,又看看赤条条的自己,武松正在旁边,一拳向武松打来,武松格挡开头陀拳头,一个侧踢,头陀被麻晕良久,又是刚醒来,此时手软脚软,哪有力气,被武松直接踢翻在地。 竺敬不屑道:“你这和尚也是不知好歹,若非我们救你,只怕你早已被大卸八块做成肉馅。” 头陀敲了敲头,回想之前在这店里喝酒,随后一个妇人说道:“倒也。”自己就人事不知了,知道自己错怪了三人。 宋江叹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开口道:“以后行走江湖,切记小心行事,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你也不是俗人,却差点栽在这些宵小之辈手里,岂不枉送性命,才是可惜。” 说完抱起刘慧娘,武松背起云龙,同竺敬离开了这人间地狱。 过了一会,刘慧娘悠悠醒转过来,嘴里发出惊呼声。宋江听到声音走到刘慧娘身边开口道:“又见面了,你还好。” 刘慧娘看到宋江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问道:“我这衣服是谁穿的?” 宋江觉得女人关注的点非常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帮你穿的。” 刘慧娘秀眉一紧,自己岂不是被宋江看了个干净,瞪着宋江,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宋江点点头道:“可惜了那个叫云龙的青年。” 刘慧娘吃惊的问道:“他死了?” 宋江摇摇头道:“还没死,只是被卸掉了四肢。” 刘慧娘脸色哀伤,开口道:“带我去见他。” 宋江点点头,出房间等刘慧娘穿戴完毕,带着她去了云龙房间。 云龙脸色苍白,失去了四肢,又失血过多,哪怕是安道全在此立刻施救,基本也是救不活了。更何况云龙颇有尊严,让他这么苟且的活着,他宁愿选择死去。 刘慧娘走入房间,看着痛苦的云龙,失声痛哭起来。 宋江心里叹吁不已,就算一个女人不管如何厉害,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有一块柔软,但是宋江敏锐的察觉到刘慧娘的伤心虽是真心实意,但是却隐隐和爱情无关,更多的是一种亲情的割舍不下,宋江也不知道为什么。 同样让宋江感慨命运无常的是之前意气风发的云龙,竟然会阴沟翻船,在十字坡结束掉自己还没开启光辉岁月的人生。 终究还是年轻啊,不知江湖的险恶,十字坡这地方陷了多少人,没想到云龙也不能幸免,想想鲁智深这样的老江湖都差点,其他人但凡大意一点,必然丢掉性命。 武松也同样感慨,想到之前与云龙大战一场,自己虽说技高一筹,但云龙倒也是少见的年轻高手,再加上知道他父亲是云天彪后,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哪只再见竟是如此光景。 云龙与刘慧娘小声说的什么,宋江在门外没听清楚,也不屑去听,一直到刘慧娘喊道:“请进来。”宋江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云龙十分虚弱,看样子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刘慧娘在旁小声的啜泣着。 云龙先开口道:“慧娘都和我说了,谢谢好汉的救命之恩,以及帮我们报仇了。” 宋江摇摇头道:“如此蛇蝎,必然要斩除,否则留在世上就是祸害世人。” 云龙苍凉的笑了下,开口道:“好汉倒也是热血快意之人,可惜云龙先前与好汉有些误会,是云龙的不是。” 其实宋江更好奇的是为何云龙和刘慧娘会走到十字坡来,而刘广那粗鲁的家伙没跟来。 但眼下肯定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于是开口说道:“无妨,之前的误会我也有不对。”宋江自然不可能说,因为自己熟知剧情,故意找茬想除掉他们。 云龙叹口气悲凉的说道:“我是不成了,只是死之前有一事想拜托好汉。” 说句实话,宋江不想答应,宋江甚至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纠缠,这些人基本是未来的敌人,但是看着云龙那气若游丝的样子,估计自己不答应他都不会瞑目。 宋江动了恻隐之心,终究还是心软了,开口道:“你说,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必然办到。” 云龙挣扎着起身,但是四肢全无,根本起不了身,刘慧娘忙扶住云龙。 云龙咳嗽了下,问道:“还不知好汉高姓大名?” “我叫宋江。”宋江想了想还是回答道。 云龙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请帮我照顾好慧娘,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拜托你了,宋江大哥。” 刘慧娘也是才知道眼前这人叫宋江,一双满含泪珠的双眼看了看宋江,又看了看云龙,终究还是没说话。 宋江点点头道:“我答应你,只要是刘姑娘想去的地方,我一定送她去。” 云龙脸上浮现微笑:“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这恩情来世再报。”说完看了看刘慧娘笑道:“要照顾好自己啊,以后也要找到你的幸福。” 说完眼睛慢慢沉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呼吸。 刘慧娘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宋江走上前,发现云龙真的已经逝去了,只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容,想必最后想的都是刘慧娘! 宋江叹口气,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云龙和刘慧娘,武松和那个头陀还有竺敬正在外面等着。 而张青,孙二娘这些恶贼等人尸体早就丢进了厨房。 想想之前在云梦村第一次碰到云龙,再到东昌府第二次碰到云龙,没想到第三次碰到云龙他居然直接下场这么凄惨,宋江一时之间也是有些百感交集! 那头陀穿好衣服,脖子上竟然挂了一条一百零八个人顶骨穿成的佛珠,背后还背了两把刀,想来也是杀人不少。 宋江惊奇的发现,这造型不就是武松出家后做行者的造型吗?看来这头陀就是之前来十字坡被害的那个,后来武松血溅鸳鸯楼后,就是穿了他的衣服,带着他的度牒和两把雪花镔铁戒刀上的二龙山。 也就是代替了这头陀后,武松才皈依佛门,从此变成了行者武松,而那个打虎武松早已成为过去。 只是,现在因为宋江的穿越,武松的整个人生轨迹都发生了变化,不再可能变成之前的行者,而这个原来的行者也没被孙二娘害死,而是被宋江他们救了,看来历史就是这么的充满戏剧性。 那头陀看宋江走出来,恭敬的施了个礼道:“多谢施主救命之恩。” 宋江也回了个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师无须多礼,敢问大师法号?” 头陀双手合十道:“小僧广惠。” 宋江曾经看过许多评书,知那行者确实叫广惠,看来就是眼前这头陀了。点点头笑道:“原来是平凤岭少林寺的广惠大师,曾听闻大师嫉恶如仇,行侠仗义,杀了许多山贼恶霸。” 广惠惭愧的说道:“师父说我杀性太重,特让我出来云游四方,普度众生,没想到差点死在这,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宋江抱拳答道:“在下宋江。” 广惠沉思了下,恍然大悟道:“我曾听过施主大名,想不到今日相见却是在这么个地方。” 宋江笑道:“不知大师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宋江猜测广惠的武功不低,但是多高不太清楚,但是后世评论认为广惠的武功应该是和武松在伯仲之间,这么个高手,宋江肯定想收入梁山啊,縻貹走了后,梁山战力还是降了不少,虽说有杨忠和罗忠两个老者,但宋江不希望他们上战场,毕竟年纪大,身体各方面肯定还是下降了,一个不小心牺牲了,那多不好。 广惠摇摇头道:“不知,我现在有些迷茫,感觉人心怎么会险恶到如此程度,只是,我自己双手也沾满了血,不应该说这种话。” 宋江也不好说太多,只得开口道:“不怪大师,佛家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为什么佛家还会有韦陀尊者,不动明王这些扫除世间妖邪和孽障的菩萨存在呢?” 广惠不答,宋江继续道:“若人人都能有一颗慈悲之心,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佛,可太多人被眼前的障所迷惑,而生出邪恶之心,佛家讲究普通众生,拯救世人,若这些邪魔继续危害世人,有时候以杀解救更多的生灵又何尝不是一种慈悲呢?” 广惠眼前一亮,他曾经觉得杀了恶人就是拯救世人,可师父说,杀戒太重和恶人有什么区别,他也一度自我怀疑,师父叫他出来看看世界,哪想到刚出来差点就被做成包子,若不是遇到宋江,只怕。。。 宋江看广惠在沉思,也没打扰,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之前那章黑店的内容有些地方要整改,暂时下架了,这章也是有些关键字被屏蔽了,大家只能脑补了,审核越来越严! 第八十四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往返郓城遇强人 第84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往返郓城遇强人 十字坡的一处绿地上,一块墓碑上正刻着四个大字,云龙之墓。 看着刘慧娘一脸的悲痛,宋江一时也无言,有时候,只能说时也命也,谁能想到云龙壮志未酬,竟然死在了十字坡呢? 宋江示意武松,竺敬和广惠先去酒店,还有后事要处理。 昨日广惠深思熟虑之后,也打算和宋江去梁山看看,广惠的意思是既然欠了宋江因果,那这个因果肯定是要还的,上梁山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尤其是宋江的那些话,让他有种知音的感觉。 张青和孙二娘抢夺的钱财,宋江自然不会放过,这狗男女,足足抢了三千多两银子,还有几百两金子和不少珠宝,宋江也不客气,全部打包带走,同时,店内还有几把刀,宋江也不留下,找了个推车,金银珠宝和刀全放在车上,然后武松找了些火油泼在店里店外,竺敬举起火把丢在地上。 熊熊的烈火瞬间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就吞噬了这间罪恶的酒店,只是,无论多大的火,也烧不尽这间酒店里面的罪孽。 宋江拿起两坛酒,走到那棵大树面前。 一坛酒直接洒在地上,嘴里说道:“我等虽从未见面,但你等有这遭遇只能怪天道不公,安息,各位,我已经为你们报仇了。” 广惠也在旁边念了一段往生咒,希望这里的冤魂能得到安息。 武松把酒倒在树上,拿起火把点燃了大树。 这棵大树长成这么大起码有千年的历史,烧掉确实可惜,但宋江还是烧了。 火势越来越大,啪啦啪啦的响声,让宋江觉得大树仿佛痛哭了起来,只是这声音更像是一种解脱,对无辜者的忏悔,对恶魔的唾弃。 起风了,树上的叶子被风吹落,竟然没有落在地上,反而是在半空打起了旋转,其实这就是个物理现象,但是宋江却在风中隐隐约约听到了谢谢,宋江有些诧异,看了看武松等人,他们正盯着被燃烧的大树,毫无察觉,宋江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举头三尺有神明,本来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自己都穿越过来了,让他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发生,不管什么时候,保持一颗敬畏之心,感恩之心,善良之心,在坚持本心,必不会被世界辜负。 在云龙墓前的刘慧娘见到这一幕,眼神中散发出一丝光彩,很快又黯淡下去。 一路上,五人就这么在路上走着,宋江也不知道说啥。 离开十字坡之时,宋江曾询问刘慧要不要回去找刘广,毕竟自己答应了云龙,送刘慧娘去她想去的地方,但是刘慧娘却摇头拒绝,想想刘慧娘的表姐陈丽卿素来与刘慧娘关系不错,此刻和陈丽卿做个伴也好,宋江又问刘慧娘要不要去陈希真那里,刘慧娘不搭理宋江。 宋江有些无奈,苦笑道:“刘姑娘,我们几个大男人,你一介弱女子跟着,终究是有些不方便。” 刘慧娘先是不说话,随即冷笑道:“你之前想杀我,现在又说这样的话,难道不可笑吗?” 刘慧娘先是不说话,随即冷笑道:“你之前想杀我,现在又说这样的话,难道不可笑吗?” 宋江有些诧异,刘慧娘这性格和荡寇志中的性格相差甚远,原着的刘慧娘性格外柔内刚,足智多谋,虽说温文尔雅,但是城府极深,眼前的刘慧娘却和原着的大相径庭,不过宋江还是笑道:“刘姑娘,这话可瞎说不得,我从不滥杀无辜。” 刘慧娘还是冷笑:“我不知我哪得罪过你,但是我很肯定除了云梦村那一次,我之前从未见过你,但是在东昌府,你对我的杀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么?现在我孤身一人,倒是个好机会杀掉我。” 宋江没有吭声,心里却纠结起来,眼前这人物性格虽说不一样,但有可能是受到云龙死的刺激,没改变的显然还是那个绝顶聪明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自己有那么一点杀机,她就能察觉到。 若是放她走,张叔夜这帮人有她的智慧,梁山确实之后的战役难度会大上很多,但若是直接杀掉她,这就好比一个穿越人士穿越回到希特勒刚出生的德国,杀掉希特勒阻止二战,但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刚出生的希特勒是无辜的,难道就该为没有发生的事去买单吗? 更何况自己也未必比她差了,有何好怕的。 想到这,宋江心里有些自嘲,之前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影响,看到刘慧娘心中就有些恐慌,但她终究也是个女子罢了。 宋江笑道:“我开始确实有杀你的心思,只是,你我并没有仇怨,你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我何须杀你?” 这回倒是刘慧娘诧异了,询问道:“但之前你为何要杀我?我见你不管在云梦村还是现在烧了这黑店也是个行侠仗义之人。” 话既然说开了,宋江也不遮掩了,开口道:“因为你太聪明,聪明到已经威胁到我了。” 刘慧娘眉头一皱,眼神发亮道:“你竟有不臣之心。” 果然是女诸葛,这么快就能看出来宋江有不臣之心,也不顾及广惠在身边,直接开口道:“没有你女诸葛的帮助,云天彪,陈希真和刘广这些人在我眼里就是废物一样的存在,之前不是顾忌在东昌府杀人不好脱身,你和你哥刘麒刘麟还有你爹刘广早已是死人了,我一个都不会留。” 狂,非常的狂,但是这话确实是宋江的真心话,没有刘慧娘的奇谋妙计和各种超前的发明,云天彪这些人还真不足为惧。 武将冲锋陷阵固然重要,但智者却更为重要,关张赵厉害,但刘备没有徐庶却被曹操撵着到处跑,有了徐庶之后反倒能和曹操你来我往,而刘备有了孔明之后硬是奠定了蜀汉基业,与曹操孙权分庭抗礼,三分天下! 历史上智者不少,但也不像大白菜那般多,若是一个武将能决定你的下限,那智者绝对能提高你的上限! 所以宋江才会一直抱着除掉刘慧娘的心思! 宋江这么坦诚又直言不讳的话真的震惊到了刘慧娘,眼前这个人不仅对她身边这些人了如指掌,甚至连自己女诸葛这个只有家人说笑提起外人从不得知的外号都能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宋江也不知道为何今天自己这么高调,和以往的韬光养晦完全不同,想想穿越之前自己在也算个意气风发,学业有成的大好青年,穿越过来后却处处小心行事,就是怕一个不小心,万劫不复。 只是,这终究不是自己的性格,宋江也是人,也会有私心,也会有情绪,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抛弃眼前的一切,回到之前的社会,那里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家人,可惜,他没得选,今天把情绪发出来也好,反正说了就说了,没什么可担忧的。 看着不说话的刘慧娘,宋江笑道:“刘姑娘,我答应过云龙的话绝不反悔,你要去哪我还是会送你去的?” 刘慧娘沉默了下,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说出去?” 宋江大笑:“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惧之有。” 刘慧娘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这人是哪来的自信可以跟朝廷对抗吗?现在的大宋国力强盛,造反就是死路一条,但显然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想了许久,刘慧娘笑道:“我要去哪你都送吗?” 宋江点点头道;”只是下次再见,我们就是敌人了。” 刘慧娘乐道:“送我去你那!” “什么。”这回轮到宋江吃惊了,不过很快,他就压下心思,暗暗称赞,真是个奇女子。 刘慧娘笑道:“怎么?不敢吗?怕我把你那的情况都摸透吗?” 宋江无所谓道:“不需要用激将法,我答应云龙,只负责送你一次,你要离开我那,死活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负责再送你去你想去的位置,能不能离开就靠自己了。” 刘慧娘听到云龙名字先是眼神一黯,随后笑道:“放心,不用你送我走。” 广惠在旁边听完两人的话,心里就如惊涛骇浪一般,宋江的话带给了他巨大的冲击力,他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江看了眼竺敬,笑道:“大师,佛家万事讲一个缘字,你我相识就是缘,所以我也不对你有所隐瞒,之前我所说的话,全部是真的,来去取决于你,前进的路充满曲折,就算大师现在离开,我也不会有任何怪罪,大师若觉得我可交,我们依然是朋友,大师若觉得我不可交,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只当从没见过就好。” 广惠犹豫道:“我,我。。。”终究不知说什么,沉默起来。 宋江走上前施了个佛礼道:“大师去留自便,宋江绝不勉强!” 广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只是,欠宋施主的救命之恩,却是要还的。”开始宋江并没有告诉广惠其它事,但当听完刘慧娘和宋江的对话,广惠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这话足以表明广惠的立场! 宋江也双手合十道:“救命之事休要再提,换成其他人也会如此!” 广惠想了想道:“这十字坡恶贼在这盘踞已久,想来黑店也不止这一家,小僧打算暂时留下,把这帮恶贼全部斩尽杀绝,等事完,小僧定会前往郓城寻找押司!” 出家人不打诳语,宋江相信广惠的侠义之心,也不多问,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广惠手上! 广惠本想推辞不受,但拗不过宋江,只得拿在手中,心中一阵感动! 想着原着中张青夫妇确实不止这一处黑店,武松血溅鸳鸯楼之后又碰到了个黑店,也是张青夫妇的店,险些被做成肉馅,想到这,宋江开口道:“大师一路小心!” 广惠笑道:“施主且放心,小僧之前一时不察,失去了警惕心,险些阴沟翻船,这回定然万分注意!” 宋江之前悄悄问过武松,他和广惠谁更胜一筹,武松倒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若是空手,我定能更胜一筹,若论兵器,终究还是差了点。” 心中有了计较,广惠的武艺肯定不凡,一流绝对有的,这么一个高手,他肯定是想直接带回山上去,更何况,这个头陀有个济世的胸怀,以斩杀恶人,拯救无辜为人生信条,这种人,有情有义,但是也过于偏执,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 两人拜别,广惠背着双戒刀继续往西北走去,而宋江几人则是推着车子往山东而去! 行了几个时辰,来到一处密林。 宋江摇摇头,之前每次走到密林都能触发事件,不知道这回有没有事发生。 又走了会,前面似乎有打斗声,宋江叹口气,果然。。。 顺着打斗声寻了过去,只见一女子和一老者正趴在地上,十分狼狈,一大汉正手持单刀护着二人,身手还行,只是因要分心保护女子和老人,始终无法完全施展开,还一大汉手拿一根铁棍正在人群中奋力厮杀,而他们的对手,足足有二十多人,其中还一为首之人,武艺也不错。 看这个情况,两大汉和老者,女子是一伙,老者女子没有身手,就是普通人。 另一方看穿着打扮,似乎是山贼,也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 宋江刚要开口,哪知刘慧娘先开口道:“宋先生一向侠义为主,不会不出手!” 宋江瞪了刘慧娘一眼道:“用不着激我。” 说完,对武松二人开口道:“小心点。” 武松和竺敬早就想上前,宋江话音刚落,就如同猎豹,迅速冲向人群。 刘慧娘看着宋江道:“你不出手吗?” 宋江其实很想说,自己好歹也是老大,哪有事事亲自上的道理,但是,面子肯定还是要的,尤其是在美女面前,于是笑道:“你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总要有人在身边保护。” 刘慧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说道:“噢,这样啊。。。” 宋江看刘慧娘这样子,知她不信,也没多说,全神贯注的看起了武松等人的战斗。 刘慧娘也笑笑,全神贯注看起来这场战斗。 武松二人的加入,使得这场本身要往一边倾斜的战斗瞬间改变了局势,二人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二三十人瞬间被冲散开来。 为首之人本来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哪知会出现两个人捣乱,而且这两人远不是之前二人可比,大喝道:“住手,三位是什么人,连我们青云山的事都敢管。” 第八十五章 女诸葛巧言收人 苦女子命运改变 第85章 女诸葛巧言收人 苦女子命运改变 双方都暂时停下了手。 为首之人看了看自己这边被打倒的十几二十人,怒气上涌,开口道:“我是青云山的小头领恶罗刹何建,几位好汉这般胆量管我青云山的事,当真是不知我青云山的厉害么?” 青云山宋江是知道的,大当家是善使双锤的艾叶豹子狄雷,帐下有铁背狼崔豪、饿大虫姚顺、瘦脸熊狄云等三位头领及一万八千余人,只是,这帮人颇具争议,他们虽烧杀抢掠,但也不是无恶不作,只抢富户却对平民秋毫无犯,但他们却又手段残忍,对于富户都是实行杀光,抢光这种手段,在周边更是打下了两个县城,把县衙和县内富户洗劫一空,让周边县城无不闻风丧胆,但他们却也会分一些粮食给贫民,故而青云山实力也越来越大,府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做越大! 宋江对于这帮人,自然谈不上好感的,但也没什么坏的印象,不过一万八千人,非常大的一股势力,要是能吞掉这些人马,那梁山无疑能壮大许多。 宋江开口笑道:“艾叶豹子狄头领的实力我自然是听过的,你就是他帐下的何建?” 何建听宋江知道狄雷的大名,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自己让宋江不要管这闲事,这两人还不手到擒来,而那老汉杀了就行了,女子掠上山献给狄雷,自己又能立下一个功劳。 想到这,何建笑道:“几位好汉武艺高强,我们青云山一向招纳人才,几位若是。。。” 话没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慧娘,就差流口水了,开始他的目光一直被武松几人吸引,没注意到人群中竟然有个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开始要抢的那女子虽颇有姿色,但是和眼前这个比,那就如貂蝉的美和樊氏一样,不是樊氏不行,而是貂蝉太过于出色,就像一块天然雕刻的美玉一样,没有一点瑕疵。 宋江自然看到何建那如同一只饿狼盯着一只肥美的羊一样贪婪的眼光,心中有些不屑,咳嗽了下,何建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看到宋江身前有一辆推车,推车上虽说盖的布,但是漏出的一角那可是黄橙橙的金子啊。 何建心里计较起来,这一伙人要是合在一起,自己无论怎么斗肯定不是他们对手的,就算不联手,这一伙人那个为首之人实力未知,还有两个高手,远胜己方,自己这边二十多个倒在地上,站着的就这么几人,就算全力打一场,只怕也讨不了好!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稳住那黑矮子,如果黑矮子一伙愿意和自己去青云山,到时候抢了他的钱和女人,若是几人愿意效力,还能分点银两给他们,不愿意,到了青云山还怕他们翻天不成? 就算黑矮子一伙不愿意去青云山,借着结交的幌子,打探到他们底细,事后再带兄弟去找他们说话,也不失为一个方法,主要是不能让他们联手,不然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想了许多,又看了看刘慧娘,心里暗骂,真是天道不公,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就会跟这个黑矮子呢?也许是因为这黑矮子是个腰缠万贯的富户? “好汉,你的意思呢?”何建收回心神,询问道。 宋江赞同的附和道:“你说的很对。” 何建心里一喜,此事成了,而旁边四人心里暗道:“完了,自己这边本就不是对手,他们若成一路人,自己哪还有活路。” 哪知宋江话锋一转,淡淡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试试去青云山,但肯定不会是现在。” 何建脸色一沉,冷冷道:“你当真要和我们青云山作对?” 宋江淡淡一笑:“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我和青云山为敌了。” 何建大喝一声:“上。” 喽啰立刻向宋江他们冲来,宋江估计何建想跑,让喽啰上只是拖延自己这边防止追他,自己也抽出纯阳剑。 果然,何建趁着喽啰冲上来的瞬间,朝相反方向跑去,宋江早有准备,纯阳剑做暗器甩出,一道红色的光影如流星划过天际,噗嗤一声,何建后背中剑,插入前胸,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是,他死都没想到,竟然是被剑做暗器刺死。 喽啰一看首领死了,立刻慌了,就想逃跑,哪知宋江大喝一声:“丢下武器投降可免一死,否则,那就是你们下场。” 小喽啰们没了主心骨,也不敢逃跑,深怕步了何建后尘,只得丢下武器,站在原地,宋江喝道:“全部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喽啰们也只得照办,宋江留下武松看管喽啰,自己则来到了这四人旁边,刘慧娘也跟了过来,宋江有些无奈,但也没多说什么。 那手拿钢刀的人走上前施了个礼道:“英雄高义,多谢救命之恩。” 宋江回了个礼道:“敢问兄弟大名?” 那人拜了拜回答道:“在下欧鹏,这是我兄弟陶宗旺。”边说边指向旁边那拿铁棍之人。 陶宗旺也施了个礼。 宋江心中一喜,这二人尤其是欧鹏,那也是自己的忠实粉丝之一,但同样也奇怪欧鹏和陶宗旺为何就在此出现? 他们本应该在黄门山聚义,此处离黄门山甚远,莫非他们此时没在黄门山聚义? 看宋江不说话,欧鹏又施了个重礼道:“还不知哥哥们高姓大名,好让欧鹏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宋江也回了个礼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在下宋江。” 欧鹏一愣,随即大喜笑道:“原来是及时雨宋公明哥哥,小弟仰慕哥哥已久,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完直接拜倒在地,陶宗旺也拜倒在地! 宋江赶忙扶起欧鹏和陶宗旺,笑道:“大战一场想必有些饿了,我这正好有些酒肉,大家一起凑合吃点,等到了前面酒店我在请大家喝酒吃肉!” 欧鹏笑道:“那我和陶宗旺兄弟不客气了!”只是笑起来有些奇怪! 宋江觉得欧鹏笑的表情有点僵硬,似乎有些不自然,但自己又不是刨根挖底节目组的,初次见面,不可能把人翻个底朝天。 三人坐下后,那老者和女子还在有些抖,似乎没反应过来。 宋江看了看两人有些奇怪,欧鹏忙说道:“这老汉和女子是我们在路上碰到的。” 宋江更奇怪了,欧鹏说话有些躲闪,所以前言后语很不搭。 宋江知道他有所隐瞒,也不点破,只是笑笑! 欧鹏也不是傻子,一时不知说什么,气氛颇有些尴尬,宋江摇摇头叹口气道:“兄弟无须担心,宋江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是对义气这两个字却是看的极重的,哪怕你们真有什么事,宋江就当今日没见过几位,若有不便,宋江就此别过。”说完站起身施了个礼就打算带着刘慧娘离开。 宋江在赌,在赌欧鹏会出言留下自己,毕竟欧鹏武艺不错,忠诚这块也值得信赖,绝对算一个合格的小弟,如果就此错过,着实有些可惜! 欧鹏急忙开口道:“是我的不是,哥哥留步。” 宋江停下脚步,脸上笑意盎然,随后转身,表情恢复到那个人畜无害的样子。 欧鹏低声道:“哥哥莫怪,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宋江没吭声,示意欧鹏继续说。 欧鹏直言不讳道:“哥哥,其实我是黄门山的贼人!” 宋江点头道:“这事我知,与你一同聚义的还有神算子蒋敬兄弟和铁笛仙马麟兄弟!” 欧鹏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道:“哥哥真的是,真的是。。”想说神人,但又觉得不适合,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形容宋江! 宋江笑道:“几位兄弟虽说绿林之人,但在江湖上也素有侠名,宋江自然是知道的!” 欧鹏感动道:“我也不瞒哥哥了,哥哥可曾听过生辰纲?” 宋江微有迟疑,立刻点头道:“可是大名府梁中书的生辰纲?” 欧鹏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不义之财,我打算截掉,只是黄门山离汴梁甚远,我和陶宗旺兄弟来此查探一下地利,哪曾想碰到了青云山的人!” 喝了口酒他继续道:“那个叫何建的见我和陶宗旺兄弟有些本事,极力邀请我们上青云山,我和陶宗旺兄弟商量了下,本身想利用青云山的实力,截掉这生辰纲,然后再半路返回黄门山。哪知这何建在路上碰到这对父女,执意要抓她回青云山做压寨夫人,我和宗旺兄弟虽是绿林中人,但也不屑于做这种强抢民女的勾当,出声阻止,故而才会发生冲突!” 宋江赞道:“兄弟高义兼魄力,当真是个好汉。”宋江还是很佩服欧鹏危难之际出手救素不相识的父女,但更佩服他有这般想法,这么做相当于抢了生辰纲又摆了青云山一道,可是把梁中书和青云山彻底得罪死了,以黄门山的实力,只怕是挡不住朝廷的精兵和青云山的怒火! 欧鹏叹口气道:“只是现在没青云山的人帮助,靠黄门山半路设伏,不一定能成事!” 宋江笑道:“要取生辰纲何须如此费力,若是兄弟信得过我,就同我一起,到时候劫了生辰纲,你们拿一半回黄门山就行。” 欧鹏有些迟疑道:“哥哥,你是官门中人,这么做会不会?” 宋江笑道:“我宋江做事只需对得起天地良心四个字就够了,至于其它,与我何干。” 欧鹏很感动,但也知道天下没有的午餐,宋江这么做大概率是想收服自己,很明显,宋江连生辰纲都敢抢,那就不会是表面上押司这个身份那么简单,那要不要带着黄门山直接投奔宋江呢,欧鹏顿时纠结起来。 倒不是担心老大地位不保,而是宋江会如何安置自己和兄弟们! 刘慧娘突然开口道:“这位好汉可知仁义礼智信?” 欧鹏下意识的点点头,他是军班子弟出身,自是知道,只是他出通文墨,让他说道理,却说不出来! 刘慧娘指了指宋江道:“你眼前这位虽说黑,矮,但是却是个仁义礼智信五常俱全之人,仁义为先,重情重义,以礼待人,以德服人,智谋兼备,一诺千金,有道是有个好去处,何须守着一亩三分田?” 欧鹏刚要开口,刘慧娘继续道:“既有缘相见,错过可能是永远。” 欧鹏不再犹豫,点头道:“我先回黄门山带着兄弟们前去寻找哥哥,陶宗旺兄弟先随哥哥同行!” 宋江忙说道:“必不负兄弟所托,你们可扮做官军,走李家道,那有。” 刘慧娘突然转过头对父女说道:“你们听了这么多话,放你们走是绝无可能,两个选择,第一,死在这,第二,和我们走。” 那父女瑟瑟发抖,但是却不敢反驳,毕竟,听了这么多隐秘之事,能跟着走不被干掉就不错了。 宋江感觉这刘慧娘转变的有点快,毕竟,原着中刘慧娘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但是现在的刘慧娘却好像脾气火爆,有些毒舌,性格也强硬许多,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难道是因为自己穿越所带来的蝴蝶效应,还是因为在十字坡差点被做成包子? 宋江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想不通的事,也不会去想。 宋江走到父女面前,笑道:“不知老丈怎么称呼,怎么会在此遇上劫匪。” 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这是我女儿金翠莲;我们父女本是是东京人氏,只因家境不好,所以打算去南京投奔亲眷,还有一妇人在家留守,等我们寻到亲戚,再寄信让她同来,哪只在路上迷失了道路,又碰上了劫匪,若非几位英雄出手,我们父女怕是再难活命。”说完,忐忑的看着宋江。 这里梨子这个伏笔,为什么刘慧娘性格会有变化,之后会为大家一点一点解开! 这本书不管成绩如何,梨子一定会写完,大家放心! 第八十六章 水泊梁山乌托邦 宋江智谋生辰纲 第86章 水泊梁山乌托邦 宋江智谋生辰纲 宋江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这金翠莲在原着中就命运多舛,去渭州寻亲不遇,结果先是母亲病逝,又被杀猪的郑屠骗财骗色,困在了渭州离开不得,要不是鲁智深出手,给了他们足够的银子,又三拳打死镇关西,助他们逃跑,只怕她会一直在酒楼卖唱,一辈子都无法脱身。 宋江又看了看这个改变鲁智深一生的女人,长的还不错,但是离美女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只见: 髻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 宋江看着眼前的父女,叹口气随和的说道:“金老丈,你们听了这么多话,有些我们的机密是万万不能被外人知晓的,所以我怕是不能放你们离开了,但是您尽管放心,随我们离去,保您衣食无忧。” 金老汉脸色忧愁,但这已是最好的选择,眼下的事已经由不得他,只得无奈的答应了。 宋江其实并不愿这么做,这金老汉和金翠莲倒也不是知恩忘报之人,否则鲁智深逃到山西也不会一直帮助他最后上五台山做了和尚。 只是眼下之事远不是鲁智深打死镇关西可比的,而且自己已经报了姓名,若是最后无论生辰纲事发还是青云山找麻烦,如果找到这父女二人,连哄带吓,只怕真有可能露底,宋江不愿去赌人性,宁愿做一次恶人,更何况上梁山未必比去南京投亲差。 众人休息了会,欧鹏突然开口道:“哥哥,之前我来之时,密林远处有许多流民,想来应该是逃难之人。” 欧鹏之前不开口一来是流民人数太多,有七八百人之众,男女老少皆有,一般人根本不会收留也收留不了,第二就是他不知道宋江对流民是什么态度,冒然开口反而担心太过于唐突引起宋江的不满。 但是和宋江接触下来,觉得宋江和自己了解的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宋江可以接纳自己黄门山四五百人之众,那宋江估计可能有很大一个山头或者地盘,欧鹏又大着胆子猜想,宋江会不会正是缺人的时候?那这八百多人转换成劳动力一天也能干不少事,尤其是流民,管饭就行! 宋江想了想,流民加黄门山,撑死一千五百人,自己也能吃得下,流民素质有高有低,有好有坏,甄别起来也不容易,但既然能上梁山,后天的改造也能让他们脱胎换骨! 宋江并没有盲目扩大梁山的人口,一直处在一个可控范围内,一点一点的增强! 现在的梁山内部是铁板一块,所有人团结无比,以宋江为绝对核心! 外人想进梁山可不是之前那般容易,必然要遵守梁山的规矩,不得造次,思想的洗礼非常重要,为什么许多国家的军队能有绝对的忠心?因为要给他们灌输思想,这样外人也很难策反,当然也有个例,但梁山与世隔绝,基本断绝了这种可能,而外人更不知晓梁山之主是宋江! 流民虽然要收,但宋江也不可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要,上了梁山肯定是要就要立刻动起来,当兵或者做工任选一样,想当兵不合格也可以去做工,总之一定不会饿死,但要绝对服从! 欧鹏带着宋江去寻找难民,刘慧娘娘要跟着去,宋江想想刘慧娘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许能帮得上忙,也没有阻止,竺敬则跟着一起,以免流民中有心怀叵测之辈借机闹事,金老汉父女来到武松等人身边准备等下一同出发。 走了一会,一大群人正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坐着,旁边几棵大树正好遮住了不算太热的阳光。 走近一看,这些难民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许久没吃饱饭,又长期赶路所带来的疲惫所导致的。 难民们看到有三人向他们走来,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一个老者站了起来,看来应该是这群难民的领头人。 宋江刚要说话,哪知刘慧娘突然走上前和老人小声说的什么,宋江看着竺敬,一时也有些无言,刘慧娘的转变太过于突兀,自己总不能上前拉开她。 宋江小声对欧鹏与竺敬说着,要是情况不对,就出手救人,毕竟,流民里面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善良朴实的,肯定也夹杂了些素质低下的人,刘慧娘模样,若有人图谋不轨,那就不好了。 刘慧娘和老者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刘慧娘带着一丝微笑走了回来,而老者则是笑容满面的在人群中低声交谈着。 宋江直直的盯着刘慧娘的脸,仿佛要把她看透一样,刘慧娘毫不畏惧的直视宋江,宋江摇摇头,撇开目光,眼前这女人他真的看不透,但愿不要作妖,不然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击杀掉她。 老者在人群说完话后带着个大块头来到宋江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道:“恳请官人收留,若有选择谁愿意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宋江扫了一眼刘慧娘,也不知她跟这些人说了什么,感觉自从碰到刘慧娘后,事情好像超出了自己掌控一样。 点了点头,宋江和老者寒暄几句,宋江才知道他们来自安阳县,因为黄河发水,许多村庄和农田都被水冲没了,百姓无家可归,只得逃往各地。 宋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叹了口气看了看那老者身边的大汉,有些眼熟,想了想开口问道:“这位兄弟是姓阮吗?” 那大汉疑惑道:“你认识我?” 宋江笑道:“可认识一个叫阮进的人?” 那人喜道:“是我二哥。” 宋江曾经与吴用聊过阮氏三雄为何叫小二,小五和小七? 对于他们名字这一说,后世有许多说法,有说堂兄弟的,有说亲兄弟夭折的,还有说因为抓鱼的重量来的! 但是吴用告诉宋江,阮氏三雄本是七个姐弟,只是因小时逃荒之际,众人分离,所以阮氏三雄和母亲最后在石碣村居住下来! 那阮进正是阮小二的名字,宋江看这人眉宇面孔间与阮氏三雄极其相似,故而有此一问! 这人正是阮氏三雄失踪的一个兄弟,就是不知排第几。于是笑道:“你母亲与你二哥,小五和小七同我在一起。” 那人喜不自禁,开心的说道:“苍天有眼,母亲,五哥和七弟也在,那真的太好了。” 宋江心道,原来是排老六,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 因为有阮六的存在,和难民的关系也瞬间融洽起来,宋江也不耽误时间,带到众人见面,让竺敬和阮六去买了许多粮食过来,就地烧火,煮粥,让难民难得吃了餐饱饭,然后浩浩荡荡的像梁山奔赴而去。 梁山上,依旧是朝气蓬勃的一天,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而吴用等一众头领都在等宋江的归来,当看到刘慧娘踏上金沙滩时,吴用和晁盖相视一笑! 而同上梁山的花宝燕和庞秋霞也打量起了刘慧娘。 阮氏三雄也见到了阮六,兄弟见面自然是说不完的话,阮母也没想到能见到自己始终的儿子,欢喜之心不可言表,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丈夫和大女儿,三儿子和四儿子还是下落不明,当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既然能见到阮六,那其他亲人,终有一日定能相见。 宋江十分开心他们亲人团聚,看着他们尽享天伦之乐,宋江也暗暗发誓尽力帮助他们找回其它失散的亲人,想着梁山现在越来越好,也是时候把其它梁山兵士的家眷都接上山来了。 之前,因为才发展,梁山无论是住所还是食物都不算多,所以暂时没有办法把他们家眷接上山来,但是现在,梁山蒸蒸日上,家眷们接上来一来可以增加劳动力,二来也能共享天伦之乐,有些老人就算做不了事,每日的口粮也不会少,就当是梁山为他们养老送终了,毕竟,自己的儿子随时可能为梁山捐躯,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宋江是一定要做到的。 段景住和皇甫端也上了梁山,同上梁山的还有张顺的哥哥张横,这三人暂时没有职位,宋江让人带他们去安置一番! 坐拥着这么大一片湖泊的梁山,每日鱼是必不可少的,宋江之前要求水军训练的同时一天还要保证有两千斤鱼的贡献,这也是梁山主要的荤腥,在这个社会,鱼的价远远低于肉价甚至米价,基本上鱼的价格就是最便宜那种,这也是为啥之前阮氏三雄过的这么拮据,而张顺作为渔民老大,过的依然不富裕的原因。 当然,鱼的营养价值极高,所以宋江要求梁山军多吃鱼,也能增加身体素质,不过宋江也有着后世的经验,对于三月到六月,禁止打鱼,以确保鱼的正常繁殖,当然,宋江不光自己这么做,对于周边的渔民也同样如此,宋江会租用他们的船或者让他们做一些生产力的工作,再给予银钱上的补贴,这个补贴比打鱼只多不少 但要是敢不听宋江的,那宋江也不会客气。 周边渔民知道梁山有个神秘老大一向说一不二,再加上阮氏三雄威名在外,一般也都照做,倒也无人违抗。 没有打扰阮氏兄弟和母亲在房间的团聚,宋江先出来了,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是要好好重新安排下,最重要的是,离六月十五只有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了,算上在路上的时间,其实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生辰纲要求六月十五之前送到东京,掐指一算,估计没几天就要出发,这边要提前做准备,也要跟着出发。 大厅上,宋江和一众人都在,至于刘慧娘,还想跟着宋江,被宋江强行安排一个房间让她去休息,刘慧娘有些不满,但是在梁山宋江的地盘,宋江若是这点事都做不到,那就白瞎了经营这么久。 许多难民,刚来梁山还是对梁山的一切新鲜事物暗暗称奇,今日,宋江特地带他们看了看修建的两种球场和演武场,看着之前从没见过的训练方式以及各种说不出的像个球类的运动,这帮人对梁山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打铁要趁热,宋江立刻召集所有的头领来到聚义厅商谈生辰纲的事! 所有人都汇聚一堂,宋江指着一张地图开口道:“各位兄弟,我长话短说,梁中书和蔡九的生辰纲过几日就要派人押送东京,如此不义之财,我等自要取之,一者梁山正是发展之际需要银钱,二来也可以多招募些兄弟上山,三来今年天灾不少,还可用来赈济灾民!” 众人齐道:“哥哥高义!” 宋江笑道:“休说这些!”随即正色道:“梁中书生辰纲要走陆路押运,去东京前必然要经过这!”手指向了一处画圈的地! 宋江道:“此处名为官塘驿,但此驿站既无官兵把守,也无百姓安居,只有一个客栈做补给之用,在此下手是最好机会!”官塘驿地处河南,离开封有一百多里,但这四处道路却有些复杂,地图是时迁之前走了许多地方,探明了道路,再花重金请高人所画! 梁山现在高手实在有限,但派人出去又不可能全部是身手平常之人,不然出了变故,营救不急岂不是白白断送性命! 想了想,宋江开口道:“这回去官塘驿由箫让,金大坚,竺敬三位兄弟带二十名“麒麟”的兄弟前去,再由阮小二,庞万春和杨林三位兄弟从官塘驿外二十里的水路接应,事成之后立刻撑船直到黄河,在转道前往梁山!” 看罗忠这老者似有话说,宋江笑道:“前辈有何好的建议?” 罗忠摆摆手道:“好建议倒是没有,但一把老骨头想活动活动!” 宋江大喜,罗忠枪法精湛,若要对比,只怕有强八骠和弱八骠居中的实力,有他去,萧让等人的安全也能有极大的保障! 之前宋江也想过要不要杨忠和罗忠二人一起前去,但这二人年岁不小,又不算自己的手下,有些话真不好开口,现在罗忠既然主动提出,宋江乐的直接点头答应! 第八十七章 皇甫端心结难解 段景住前往辽东 第87章 皇甫端心结难解 段景住前往辽东 罗忠转头对箫让几人道:“这回生辰纲你们是主力军,老夫负责护你们周全!” 罗忠这人外冷内热,虽然生性高傲,但对人热忱,可能源自于罗家骨子里那股傲气!这傲气来自对罗家枪的自信! 萧让几人也向罗忠施了个礼! 虽然罗忠跟着一同前去,但宋江还是开口道:“不管怎么说,此事依旧有风险,生辰纲能取则取之,若风险太大可弃之而回!你们的安全才是排在第一位!” 这话说的几人心中一暖! 宋江又对时迁和白胜二人道:“两位兄弟,此次之事你们任务甚是繁多,还要小心行事!” 两人抱了抱拳道:“必不负梁山,必不负哥哥!” 宋江又对张顺等人道:“水路由张横,张顺,阮小五,刘唐四位兄弟带领快船十艘,“龙王”一百人,从梁山泊出发,走黄河再改道大运河的邗沟路段,此地水势湍急,万事小心为上! 四人站起身抱拳道:“必完成使命!” 宋江笑道:“生辰纲落水尽力而为就好,还是那句话,自身安危排在第一位,情况不对立刻撤离!” 几人脸带感动,宋江又对其他人道:“王定六和李云兄弟一组,雷炯和计稷兄弟一组,从济州府买些马车,带上一些兄弟黄河的“浩风渡口”等待张顺兄弟的归来,在走陆路经济州府转水路来梁山!” 蔡九知府的生辰纲路线是由戴宗秘密传信才到宋江手里! 经过宋江和几人的反复探讨,最终才定下来在邗沟行动! 宋江起身道:“时间紧急,几位兄弟今日好好修整一下,明日出发!” 见皇甫端和段景住似有话要说,宋江笑道:“大家议事,有话可直说!” 段景住道:“我想与皇甫去趟辽东!” 宋江心想,皇甫端若解不开那心结只怕上了梁山也不会开心,当心中始终有所牵绊,对于长久来说并不是件好事,于是点点头道:“好!” 皇甫端一怔,没想到宋江答应的如此爽快,施了个礼道:“谢谢哥哥的信任!” 段景住感动道:“近两日我发现梁山马匹稀少,而且也并非良马,想那辽东虽地处极北,但马匹却甚是优良,我想把马匹从辽东运送过来,可以打造出一支优秀的马军。” 这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极难,想从女真弄马,要穿山海关,走燕京,河北在到山东,只怕非一年半载不可完成! 突然,宋江想到,如果直接从渤海或者黄海出发,走海上直达辽东,就像后世闯关东一般,不光是时间和路程节省了许多,安全也可以得到极大的保障,只是海上风浪大,有许多不可预知的事发生! 不过他们去辽东肯定是走燕京那块,怕这二人路上出危险,宋江开口道:“时迁兄弟,你从“无影”挑五个机灵兄弟随皇甫和小段两兄弟出发!” 又对马灵和山士奇道:“你二人武艺高强,辽东路途遥远,又不是我大宋疆土,定要护他二人周全,小心行事!” 对吴用道:“取一千两黄金银票给小段他们作为盘缠,若有好的马匹,也可购买,自行定注意!” 皇甫端和段景住有点哽咽,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 宋江摆摆手笑道:“早去早回,等你们一同回来过年!” 宋江又对孟康道:“孟康兄弟,你可否打造出来海船?” 孟康犹豫了下道:“海船我能打造,但海船所需的龙骨,却极不好找!” 宋江想了想道:“以你名义花重金求购,海船这事迫在眉睫,无论如何都要打造出来,人手不够可以招,银两不够可以调配!” 孟康拜了拜道:“哥哥,有个叫叶春的人极其善于造船,造船手艺我自愧不如,只是这人心高气傲,不一定会上我们梁山。” 宋江思考了下问道:“可是泗州人叶春?” 孟康点点头道:“正是此人,想不到哥哥知道此人。” 宋江点头道:“明日烦请你下山去寻这叶春,问问叶春有没有好的龙骨,若有的话,请他帮我们打造一批好船,钱不是问题,若没有的话,就请他帮我们造一批快船,可以的话,可以请他上梁山一同制造,常做常有。” 说完诡秘一笑道:“上了梁山再想下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孟康大笑,施了个礼道:“哥哥,我这就去办。” 今日事了,宋江也有些疲惫,就让所有头领散会,自己也打算休息一会! 众人散后,宋江摇摇头,来到刘慧娘的房间门口,宋江之前嘱咐要好好招待刘慧娘,还特意调了两个之前吴千户府中的丫鬟来服侍刘慧娘,毕竟人家也是个千金大小姐,怠慢了多不好,宋江叮嘱两个丫鬟,刘慧娘提出要求,她们要尽量满足,刘慧娘也不是什么刁蛮的人,倒也没有特意刁难两个丫鬟,因此两个丫鬟也不算累。 宋江敲了敲门。 “门没关,请来。”刘慧娘声音传出来。 宋江苦笑了下,推开房门,刘慧娘正在桌子上写着字。 宋江其实很想去看看刘慧娘写的什么字,但是犹豫了下还是作罢了。 刘慧娘回过头看了看宋江,开口道:“有事吗?” 宋江摇摇头道:“看你住的习惯吗?” 刘慧娘淡淡说道:“还可以,若没事的话,请关好房间门。”说完又写起字来。 宋江有些尴尬,刘慧娘又下了逐客令,只得悻悻离开。 出门前,宋江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你若想离开梁山,我会派人送你去想去的位置。” 宋江出门关上房门后,刘慧娘轻轻一笑的说道:“真是个呆子。” 出门没多久,刘唐就来找宋江道:“哥哥,宋清兄弟上山找您了!” 宋江愣了下,非必要情况,宋清一般不会主动找自己的,更何况是上梁山! 想到这,宋江快步到了大厅,宋清看宋江赶来,忙迅速上前开口道:“哥哥,时县令有紧急的事找你,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你,快随我一同去郓城县!” 宋江也不耽搁,开口道:“既如此,我随你去一趟!” 转头对吴用道:“先生,我不在梁山,还是要兄弟们明日照常行事!” 说完就随着宋清匆匆出了大厅! 来到郓城县衙已是第二天清晨,县衙内,朱仝正站在一人旁边,雷横倒是不在,不知跑哪去了! 时文彬也是皱着眉头坐在堂上,也不是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烦心! 宋江定睛一看,这人不是郓城首富陈大户的管家吗?他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时文彬看到宋江到来,点点头道:“公明,来了就好!” 陈管家站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案台上,又小心的退下,着急的站在那,惊惶无措。 时文彬拿起信道:“这封信我们都已看过来,你且看看。” 宋江走上前接过信打开,看完,眉头也慢慢紧起,信的内容很简单:山寨近日缺粮,特找陈大户取黄金五万两,粮食五千石,三日后派人来取,落款署名,青云山狄雷。 宋江想到之前回郓城之前在密林干掉的何建,也是青云山之人,没想到他们把主意打倒陈大户身上了。 时文彬眉头紧锁的开口道:“公明,有何看法?” 宋江淡淡说道:“青云山这帮贼人倒是无法无天,嚣张至极。” 时文彬叹口气道:“青云山贼人接近两万,朝廷却一直放任不管,如今竟敢如此放肆,公开来我郓城勒索。” 宋江看了看陈管家,开口道:“这封信是如何寄过来的呢?” 陈管家苦着脸道:“昨日一早,一仆人打开大门扫地,结果发现信正被一把匕首插在门上,打开一看,竟是青云山找我家主人要钱。” 宋江又问道:“陈大户是什么意见?” 管家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主人的意思是报官,毕竟五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主人虽说富有,但是五万两黄金,确实是伤筋动骨变卖家产才能凑到啊,但是夫人的意思却是砸锅卖铁出这五万两破财免灾。” “妇人之见。”宋江心里极不赞同给钱,不过如果陈大户家都觉得该给钱来换平安,宋江也不会多说任何话,但是现在陈大户选择报官,明显就是不想当这个肥羊,那时文彬身为父母官,必须要出面,哪怕青云山势大。 这回事情比较严重,衙门里除了正在当差和巡街的,基本都来陈大户家了,包括,时文彬,县丞,县尉,宋江和三大都头。 陈大户是郓城首富不假,但也不是那种为富不仁之人,经常还会做下善事,更重要的是陈大户本可以去举家去济州府,只是因为从小出生在郓城,所以并不愿搬迁过去,留在郓城,带动了当地经济不说,还是郓城的纳税大户,让郓城整体发展都不算太落后,这也是宋江为什么并不想让他被青云山这么威胁。 陈大户家,陈大户正愁眉苦脸的在大厅来回走着,心里的烦乱全写在表情里,陈夫人也是坐在那唉声叹气的,陈大户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正在家中陪在陈夫人身边,儿子在外地还未回来,其余下人也是在那长吁短叹,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时文彬押了口茶询问道:“陈员外,事情经过我已了解,现在就是看怎么解决办法了。” 陈大户还没开口,陈夫人先说道:“要么给钱,要么剿灭了青云山,就这两种办法,我们陈家可承受不起青云山的报复。” 时文彬被怼了下,剿灭青云山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能解决问题的,人家实打实近两万人,都要顶郓城县全县人口了。 时文彬不知道怎么回答,保证陈大户不出事?这只是说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青云山要真是不下代价的要抢陈家,郓城县这小县城都不一定能挡得住,到时候城破之日,所有人都要遭殃,而要剿灭青云山,济州府加沂州府一起出兵都不够,必须朝廷出兵,可现在朝廷大部队被西夏军拉扯在前线,哪有余力去剿匪。 想了许多,时文彬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看了看宋江,宋江正在那品尝茶的味道,别说,陈大户这茶当真不错,极品武夷山大红袍,有钱人确实会享受。 察觉到时文彬的目光,宋江放下茶杯,看向时文彬,时文彬正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自己。 宋江有些无奈,开口道:“陈夫人说的很多,但是我有个办法,既不用给钱,也不用担心事后被报复。” 陈大户眼睛一亮,开口道:“若真是如此,必有重谢。” 陈夫人则有些不信,质疑道:“不知宋押司有何办法,可否说来听听。” 宋江点点头道:“有句话说得好,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就是让他们知道怕,知道疼,来的代价是他们承受不起的,这样,他们就不会也不敢再来了。” 时文彬觉得宋江的话有些狂妄过头,之前两座县城就是觉得青云山不敢攻打,才对青云山的信视若无睹,最终的结局就是城内富户和县衙被洗劫一空,富户人家和县衙的人全部被斩杀殆尽! 但时文彬是又想到,宋江确实老能创造奇迹,也信了三分,而陈大户和陈夫人则面面相觑,对宋江的话却有些质疑。 宋江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几日还烦请陈员外带着全家人收拾行李,搬到县衙去住,那是最安全的,三日后若有贼人来,直接拒绝他就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时知县就行。” “啊,诶?”时文彬看宋江说的意气风发,结果话到结尾居然说自己能解决! 话到嘴边,时文彬不知怎么开口,宋江也没再多说,站起身道:“三日后我们会再来,这几日你们先收拾好贵重物品,青云山贼人向来守信,说三日之后这三日贼人就不会来,不会有事的。” 说完又对雷横道:“这几日烦雷都头带四名捕快在此守护,三日后,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八十八章 大战起风雨欲来 做勇士别做烈士 第88章 大战起风雨欲来 做勇士别做烈士 出了陈家,宋江对几人施了个礼道:“公明还有些事,三日内必返回郓城!” 告别了时文彬和武松,宋江骑了匹马就疾驰而去! 看着宋江远去的背影,时文彬喃喃道:“公明!” 宋江先回到了宋家庄,找宋清商量了一番,随后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梁山。 梁山上,宋江喝了口水,说道:“现在有件事,我们要做好准备。” 之前在郓城县发生的事,宋江仔细的说了出来,梁山的人听完后,都没做声,主要是不知道宋江心中是怎么想的。 其实宋江的想法很简单,当陈大户拒绝青云山后,以青云山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派人来洗劫陈大户,这个时候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当然,最终的结果就是青云山可能派大支人马来打郓城县,然后掳掠一番,再回青云山。 郓城县小小的城池,宋江可以很肯定的说,没有自己和梁山接应,那郓城县绝对会被打下来,而指望济州府的救援?先不说济州府会不会来救援,指望其他人,本身就是一种赌博行为,极其不靠谱,宋江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 当然,还一个办法,宋江袖手旁观,直接带着武松来梁山,但是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郓城县被青云山攻破后大概率被血洗,那时文彬怎么办,朱仝和雷横呢?这都是自己的朋友,他们很有可能不会和宋江上梁山躲避,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 自私一点,强行带他们上了梁山,那郓城其他人呢?当官的都不在了,那不是推其他人去死,宋江不是冷血的人,更做不到看着这些无辜枉死,至于求助朝廷? 不触动朝廷根本的利益,朝廷根本不会发重兵剿匪,这也是为什么北宋末期会有那么多起义,原着中梁山之前无论怎么闹事,朝廷都懒得管,要不是攻破高唐州,杀了高俅的弟弟高廉,估计朝廷只会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吴用摇着扇子沉吟了下开口道:“现在主要是梁山人手不足,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吴用的话就是宋江目前所担心的,罗忠,山士奇和竺敬,庞万春,阮氏二雄,张横张顺,刘唐全部都取生辰纲去了,李助叔侄和縻貹前往淮西,石秀卧底祝家庄,山上真正的高手目前就卞祥和公孙胜了! 梁山战力最强也是训练最久的就是菜鸟那帮,虽然现在散是满天星,但这回还是要带他们经历真正的战斗! 宋江从血刃,麒麟各挑选了一百五十人,由卞祥带领并同玖万一块下山! 下山前,宋江找来安道全悄悄耳语一番,安道全点点头,给了宋江一大包包裹好的东西,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就见宋江把东西交给了玖万,然后和秦玖低声说了一番,秦玖给宋江施了个礼,带着两个“无影”的人先下了梁山。 随后,宋江找吴用和杨忠,公孙胜三人道:“近些时日我不在梁山,梁山是我等安身立命之地,就劳烦先生,道长和前辈了!” 杨忠笑道:“押司且放心,任他千军万马来,我掌中枪定让他有去无回!” 吴用也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郑重道:“学究势必保梁山不失!” 公孙胜虽没说话,但看他那坚定的眼神宋江放下心来! 梁山是自己的大本营,能战之人只剩下杨忠和公孙胜,再由吴用统筹,不至于出乱子! 其实梁山本就安全无比,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宋江要确保梁山完全万无一失,省的自己家都被偷了,那就算自己有千军万马也无处安置,那真的就欲哭无泪了! 宋家庄,看着宋江带了这么多人,宋太公和宋清不知道宋江是想干嘛。 宋江把事情的始末详细说了一遍,完后,还嘱咐宋太公,不管如何,这几天一定要让宋家村,东溪村,西溪村等周边的村子暂时全部迁到郓城县里面,能收拾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一起带进郓城,收拾不了的暂时先留下,一定不要留人,不然留下的话,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宋太公很少见到宋江这么严肃,沉吟了下回答道:“三郎,这些事你也不用操心,这点事为父还是能办到的。” 宋江焦急道:“最好是越快越好。” 宋太公点点头,看宋江似乎还有事要说,就带着宋清先出去了,宋江也相信以自己父亲的威望和名声,应该是可以做到的,更何况晁盖也在东溪村,想来让村民安全离开问题不大。 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是梁山第一次真正的战役,虽说平时训练非常刻苦,但是真当上了战场,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宋江咳嗽了下打破了诡异的宁静,笑着开口道:“大家不用紧张,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实战,你们都是我梁山的勇士,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失败的。” 有时候,打仗之前,士气是极其重要的,高昂的士气能让一支部队的战力提升一个档次,所以,战前鼓舞士兵是很有必要的。 果然,宋江说完话后,梁山军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一些。 宋江又说道:“平日里教你们训练,就是为了我们今天,只要你们把自己平日训练的水准发挥出来,就一定不会有事的,记住,在战场上,不要手下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要去同情敌人,不管怎么样,有时候,只要他死,你们才能活。” 卞祥大喝道:“哥哥的话记住了吗?” 梁山军大声回答道:“记住了。” 宋江笑道:“你们有些人是宋家村人,有些人是东溪村人,还有些人是石碣村人,这件事后,你们父母,家人,子女没有上梁山的,可以接他们上山,没有婚配的,由我和吴先生做媒。” 梁山军的人听到这话当真是喜出望外,这相当于让他们以后也毫无后顾之忧了,要知道,梁山有学堂,很多难民的小孩都会去读书,而且生病了,梁山也会有医生给他们救治,关键是这医生还是神医,药到病除可不是吹的,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宋江的经营,要是在讨个老婆,在梁山安家,那自己这一生也值了。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让自己活的有价值,让父母老有所依,培养子女成才,又有个好老婆,这样的人生也无憾了,而宋江在梁山上,恰恰满足了他们所有的希望,既无后顾之忧,又何怕死战到底呢? 梁山军的士气起来了,宋江很满意他们现在散发出的斗志和精气神,不过这么还是不够,培养士兵不容易,宋江可不愿意他们就这么和敌人硬拼。 三百人对两万人,哪怕再怎么训练有素,再怎么以一当十,正面战场相遇必死无疑,宋江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可能为了百姓让自己所有的兄弟去送死,所以这三百兄弟只能打伏击,如此一来风险还是不小,所以宋江要想个万全之策保全他们! 拿出个锦囊递给卞祥开口道:“等青云山围困郓城县之时,再依靠锦囊中计策行事。” 卞祥点点头,宋江又拿出个锦囊递给玖万说道:“按照锦囊中的计策依计行事,完事后有机会一定要立刻通知到卞祥。” 秦玖也点了点头。 宋江沉思了下继续说道:“这几日,卞祥兄弟带宋家村村民陪我父亲一同疏散其它村村民,村中的牛马羊等所有的牲口,就当我们向村民购买,全部运往梁山,总之,一个都不留给青云山,到时候朱贵会派人一起运送,这几日就需要卞祥兄弟好好熟悉熟悉周边的地形环境,至于其他人,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分散开来隐藏,等待卞祥的召唤。” 卞祥笑道:“哥哥放心,包我身上。” “四郎。”宋江呼唤宋清的名字。 宋清听到宋江叫自己,推开门,来到大厅问道:“哥哥,唤我何事?” 宋江开口道:“虽说有些晚了,但是能不能弄些酒肉来?量大一点。” 宋清点点头道:“行,我立刻去办。” 宋江小声道:“尽量隐蔽点,不要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宋清也低声道:“明白。”说完先出去了。 宋江开始带卞祥他们来宋家庄,是以化整为零的方式,分批潜入了自己家中,之所以要这么神秘是宋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这么一批队伍的存在,倒不是怕什么,只是,梁山的事对来他说一直是越低调点越好,这样的话,日后也能更加出其不意。 外界对他在梁山暗暗发展已经作部署是一无所知,少部分的人也真的以为宋江经常不在是安安心心的酿酒,毕竟,酒是实打实的酿造出来,这不光是时文彬,包括济州知府也是都亲身品尝了的。 作为要进贡的御酒,宋江酿造的酒是绝对合格的,也就是因为有这个幌子,所以时文彬和济州知府才对宋江才对宋江经常不在县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他们眼里,宋江贡献了御酒,赏赐是肯定少不了的,若是能在捣鼓些别的东西出来,那不管是济州知府还是时文彬又或者是宋江,那升官发财是指日可待。 在他们看来,宋江是有野心的人,至少之前宋江确实是这样的,时文彬也知道宋江的能力,可惜,宋朝若不想通过科举晋升,其它门路基本艰难无比,以宋江的背景和财力,当官可能性基本是无。 时文彬一直安慰宋江,当不了官,做点其他的也好,可是,宋江好像就是热衷于仕途,对于经商这一块,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么就是结交一些江湖上的人物,虽说时文彬不太赞同宋江的做法,但是也没阻止宋江去做结交草莽的事,只是暗中告诫宋江,对于一些名声不好或者是山匪出身的,尽量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省的日后被拖累。 时文彬发现,宋江自从昏过一次,好像就对仕途完全没有兴趣了,而是一直致力于帮自己排忧解难,更是酿出如此美酒,时文彬暗暗高兴,尤其是知道宋江要开酒楼,更是高兴。 宋江一向大方,酒楼的收益肯定是有自己一部分的,尤其是这酒真的变成御酒,那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还怕发不了财? 对于宋江的开窍,时文彬十分欣慰,也懒得去管宋江在梁山干啥,包括济州知府同样如此,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宋江无非是想垄断这酒的独家制造方法,所以才搞一系列这那的事,总不可能宋江是想造反,这话说出去谁信? 一个时辰后,宋清走到大堂对宋江说道:“宰了五只羊,两头猪,二十只肥鸡,二十只鸭子,现东西就放在庄内,人我打发走了。” 宋清做事一向靠谱,宋江又让宋清去弄十坛酒,随后对梁山军道:“来二十个手艺不错的兄弟,跟我一起把饭做了,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 梁山军顿时欢呼起来,自从那一次,王伦带人抢梁山,梁山大获全胜后,宋江亲自做过一次饭,在之后,都是由专门的厨师做,虽说能吃饱,但是味道却一般般,哪能和宋江的厨艺比啊。 只是,宋江是梁山魁首,又不是厨师,哪能老给他们做饭,所以他们无比怀念宋江的手艺,今日,又能吃到一次,真的是太好了。 人多就是快,没过太长时间,饭就做好了,这一餐,有肉,有酒,没有主食。 看着大吃大喝的梁山军,宋江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他不希望这是和梁山军所有人的最后一餐饭,欢快的声音充满了大厅,宋江心里苦涩却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他不想在大厅待下去,免得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众人,于是悄悄离开,躲在暗处一言不发。 哪知没一会,玖万就找了出来,看见宋江,高兴的走过来道:“哥哥,他们都在找你呢。” 宋江跟着玖万回到大厅,大厅又喧闹起来,卞祥拿出一个碗倒满酒,说道:“哥哥,喝一碗,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聚集在一起,很多人也找不到人生的目标呢。” 宋江喝光碗里酒,低下头好一会才抬起头道:“我等下就要回郓城提前做好部署,你们都是我梁山勇士,哪怕壮烈牺牲了,也是我梁山烈士,所以,请受我宋江一拜。” 说完,双手抱拳,弯下腰,郑重一拜,众人大惊,离的最近的李逵忙扶住宋江,宋江摆摆手,直起身无比严肃又郑重的说道:“当勇士,不要当烈士,答应我,所有人,都要活着,一个都不能少,等战争结束,我和你们一起凯旋而归,在梁山庆祝这次胜利。” 第八十九章 无礼者掌嘴 善计者掌兵 第89章 无礼者掌嘴 善计者掌兵 卞祥也大声道:“做英雄,不要做死去的英雄!” 看着兴高采烈的众人,宋江偷偷抹了一把泪! 卞祥走到宋江身边对宋江道:“要论凶险,哥哥你在郓城要远比我们凶险,卞祥不在身边,哥哥一定一定要保重啊!” 宋江握着卞祥的手笑道:“城破之日,身死之时!我还想多活几年,必然不会把性命丢在郓城!” 时间如箭,三日转眼即到,在陈大户家中,陈大户十分紧张,宋江安慰道:“不必紧张,第一次贼人上门,不会来太多人的,有武都头和朱都头在,贼人不敢造次。” 之前,宋江做好了安排,整个陈家,除了陈大户和陈管家以外,其余陈家所有人包括下人都暂时到县衙去躲避了,现在陈家除了武松和朱仝以外,就只有十个兵士打扮成下人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无法替代陈管家和陈大户,宋江都想让他们也一同去县衙暂避风头,省的在这瑟瑟发抖,给自己找事,漏了馅。 一个时辰后有人敲门,打开门,三个人出现在陈家门口,看样子,应该就是青云山的人了,一人手中拿把刀,一脸的桀骜不驯,生怕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走进陈家,为首拿刀之人毫不在意周围打量他们的目光,端起一杯茶就喝了一口,然后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脚搭在桌子上,嚣张的说道:“五万两黄金准备好了吗?”说完把刀随意的丢在脚旁边,发出当的一声,似乎有意吓唬陈大户。 陈大户有些害怕,在商场上,他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优秀人才,叱咤风云,但是在黑道上,他却是一只满身都是肉的肥羊,谁都想咬一口,尤其是这种山匪巨寇。 青云山恶名在外,行事作风残忍,要说陈大户完全不怕,是不可能的。 看到陈大户不说话,这人拍了拍桌子不耐烦的说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陈大户有些磕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憋出句话,宋江十分失望,这陈大户胆子怎么这么小呢?表现的也实在太差劲了,之前也看了武松等人的身手,还真怕这贼人吃了他呀。 那人继续拍打的桌子,嘴里叫着嚣,宋江喝道:“够了。” 那人横惯了,听到宋江的呵斥,稍微愣了下,随即掀翻桌子大骂道:“你这黑矮子,莫不是活着不耐烦了,敢如此说话,当真是找死。” 宋江挥挥手道:“既然连人话都不会说,就替他父母教育教育,告诉他什么叫礼,掌嘴。”武松和朱仝慢慢走向那人,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那人慌了,大声叫道:“我是狄当家的小舅子,你们郓城的人是真的不怕死么?” 回应他的则是武松和朱仝的大巴掌来回扇脸,尤其是武松,力大,但是武松也收了力,怕把他打死了,只是,牙齿就没这么好运了,带着鲜血吐出了好几颗,至于旁边那两个跟班,早就不知所措了,哪能想到宋江说打就打,完全不把他们青云山放在眼里,要知道,他们之前去别家拿钱,哪有过这样的遭遇。 两人也是个眼力佳的人,知道这扇巴掌的两大汉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反正挨打的也不是自己,就当做没看见好了,否则连自己一起挨揍,那多不好。 狄雷小舅子开始还能不时的说点狂话,后来双颊已被打麻木,吐词都不清了,一直到双手不停的挣扎,表示自己服软了,宋江才示意武松和朱仝罢手,不过武松倒有些意犹未尽,没想到打人脸的感觉那么爽。 那人不敢说话,躲在一旁摸了摸肿起的脸,痛的呼出一口气,旁边小喽啰怕宋江不高兴忙开口道:“我们奉狄雷首领命令,特来找陈大户收他欠我们的五万两黄金。” 宋江看了看陈大户,又看了下小喽啰,开口道:“何时欠的,可有借条,可有凭证?” “这。。。”小喽啰语塞,没想到宋江是个较真的人,这本身就是上门要钱,哪来的这些东西,不过想想狄雷小舅子都被揍成猪头,眼前这人很明显,要么就是不把青云山放眼里,要么就是个傻子,自己肯定不能来硬的,否则还真怕出不来郓城。 小喽啰陪着笑道:“这些都没有,但是陈大户确实欠我们五万两黄金。” 宋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开口道:“五万两黄金也不难取,只是。。” 小喽啰见宋江语气有所松动,松口气问道:“只是什么?” 宋江笑道:“只是我记得狄雷差陈大户六万两黄金,又差知县时文彬三万两黄金,这么一算,应该是你们还欠我们四万两黄金才对。” 话已经谈崩,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小喽啰站起身道:“既如此,我回去同狄头领说说他欠黄金的事,由他拿主意。” 宋江心里赞了下,这个小喽啰倒是有些急智,知道眼前翻脸对他们不利,干脆想着先脱身再说,还不忘威胁下自己,告诉狄雷,让他来找自己说话。 宋江并不在意,笑道:“既如此,去。” 小喽啰大喜,要是宋江强留他们,不管之后结果如何,哪怕青云山打下郓城县,但是自己肯定要吃一番苦,眼下能脱身,那是最好的。 哪知宋江又开口道:“不过报信一个人就够了,就由他去,你和那个狄雷的小舅子留下做客,也好感受下我们郓城的待客之道,日后若能碰到狄雷,和他说道说道,岂不美哉。” 小喽啰心里叫苦连天,宋江没再理他,对另个小喽啰道:“回去告诉你们那只艾叶豹子,想赎人,拿四万两黄金来,否则,今生休想再见小舅子。”说完抬抬手手表示他可以滚蛋了,另一个小喽啰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敲诈还能被反敲诈,也不敢多留,匆匆离开,返回青云山告知发生在郓城的一切。 看着小喽啰离开的背影,武松开口道:“哥哥手段果然强硬。” 陈大户却有些怅然若失的说道:“得罪了青云山,只怕我全家都要遭殃啊。” 刚才陈大户表现不光是宋江,连武松和朱仝都有些失望,不管怎么说,一个男人该有的血性都没有,难怪别人敢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朱仝开口道:“陈员外,你也不用紧张,既然你报了官,我们就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放宽心!” 宋江想着之后狄雷暴跳如雷的样子淡淡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话是说敞亮了,事情也要做到,宋江看了看两个山贼,要衙役带着他们去一处隐蔽的场所,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随后带着陈大户和武松,朱仝回到县衙。 县衙里,时文彬看到宋江回来,赶忙上前问道:“事情如何了?公明。” 宋江点点头道:“已经放走一个小喽啰了。” 陈大户也不知道说什么,得罪了青云山,真怕自己一家惨遭灭门。 宋江看着坐立不安的陈大户,安慰道:“淡定点,之前和陈公子说了,叫他暂时不要回郓城?” 陈大户点点头道:“已派人传信给他,若非我或者他母亲亲自去寻,不管谁说的话,都不要信。” 宋江道:“那应该不会有事的,来人,先带陈员外好好去休息一番,我们还有要事想谈。” 县衙没有外人了,时文彬开口道:“公明,有什么想法不如直说!” 宋江其实心里早已有主意,但是还是想听听其他人的主意,于是开口道:“文远,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张文远一听宋江叫他的名字,呆了下,但是半天也说不出个字来。也是,常年恨不得软饭硬吃,就想在女人堆里打转的他哪有什么出谋划策的能力呢? 宋江看他吃瘪的样子,摇摇头又问向其他人,只是,商讨半天,也没人说出个什么来,把时文彬急的不行了。 宋江叹口气问道:“刘校尉,您手下大概有多少兵马?” 这个刘校尉也是郓城唯一一个武官,当然大宋制度,他还是比时文彬低半级,只是时文彬为人随和,所以也没出现文武不和的情况,但是两人交情也不算深。 刘校尉思考了下回答道:“我手下兵士共有二百,马匹五十。” 宋江又问道:“敢问有弩吗?” 刘校尉摇摇头道:“只有弓,却没有弩。” 宋江也知道弩的话地方军队有的可能性极低,一般只有禁军或者对外战役的时候才会发放,宋江问问,也是碰运气。 弩的杀伤力极大,尤其是连弩,一次可以射出多支弩箭,在民间是严格禁止百姓拥有的,同样严格管制的还有铠甲,这些直接是明面上不允许私人拥有的,相对来说民间对于弓的管制也是极其严格的,只是不如弩和铠而已,有时候,打猎的猎人都是用的劣质弓,所以他们宁愿设置陷阱,免得碰到野兽发生危险。 宋江盘算了下,刘校尉有二百人,县衙算上所有衙役等等,也有一百人,这就凑出三百人了,再算上之后的几个村的民兵等等,五六百人的小队伍也是够了,真要守城,拉出些青壮,守住郓城绝对绰绰有余,只是光守城可不行,而是要打退青云山,这才是真的胜利。 宋江把自己的一部分计策说了出来,说的众人频频点头,宋江又要了郓城县的绝对兵马指挥权,时文彬倒没意见,反正最近宋江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交给宋江,也许不光能守住郓城,还能剿灭一些青云山贼人,这对自己政绩是有很大的提升的。 不过时文彬也有些纳闷,这青云山隶属沂州府,沂州那边那么多富豪和县城不掠夺,反倒是要来离他们自己不算近的郓城撒野,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脑回路。 不过既然来了,自己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刘校尉虽有些犹豫,不过看时文彬爽快的答应,自己面对青云山估计也是有败无胜,既然宋江要,就给他,反正输了有宋江背锅,赢了自己还能有功劳,打定这个主意,刘校尉也同意了宋江掌控兵权! 宋江要知道刘校尉是这种想法,也只会不屑的一笑而过,其实,这些他真没看的这么重。 事情商量完,宋江想了想又开口对时文彬道:“未免附近村民免遭匪患,我也让他们这几日来到郓城暂时躲避,还能增加郓城守卫力量。” 时文彬头一阵大,宋江这么做,让郓城增加了足足大几千的人口,顿时眉头紧锁,不知该怎么表态。 哪知陈大户到开口说道:“想不到宋押司倒是爱民如子啊,几千人的伙食,倒也不算难处,这钱我可以掏,只要能保我陈家不失。” 其实陈大户算了笔账,按三千人来算,每人每天就半斤粮食,其实差不多也够,一天才不到五石(古代一升是三斤左右,十升是一斗,十斗是一石)粮食,至于菜嘛,酱菜就够了,想吃荤那是不可能的,这些人又不是自己的人,给了吃的,就应该感恩戴德。 至于吃不吃的饱,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有道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陈大户最烦的就是这种十来岁的少年,吃的格外多不说,还不能做事,完全是饭桶,反正这些人饿不死就行了。 古代商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也会做一些善事,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要和自己的利益挂钩,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活菩萨,要不然这个世界也不会那么多战争了。 其实陈大户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是可以给自己积点善名,二来陈大户也知道乡农长期做事,有一股子蛮力,起码自己家的生存概率能大点,而且这点支出和五万两黄金,五千石粮食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宋江倒没想到陈大户主动开口答应的这么快,对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本来宋江是想和时文彬商量下然后县里出钱,自己也出点,但是陈大户抢着答应,那自己也能省的一笔开支,何乐不为呢。 宋江见事情已商量完毕,就打算先去郓城的铁匠铺,接下来,需要大量的装备来对付贼人,也不知道郓城这些铁匠能不能打造出来,不过事在人为,加把劲,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第九十章 你乃文远转世 暗夜敌袭陈家 第90章 你乃文远转世 暗夜敌袭陈家 张文远望着宋江的背影出神,脸上的表情却是愤怒,眼前这个又黑又矮的矬子,不管是长相还是才艺,全部不如自己,自己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但是所有人就是念着他的好,而他们对自己,却是不屑一顾,自己到底哪点不如这黑矮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尊敬,客气,他不死,自己永远不可能上位,永远会被他压一头。 宋江脚还没门口,突然转身,看向张文远,张文远迅速变换表情,恢复到往日那副英俊阳光的形象。 宋江走向张文远开口道:“差点忘了件事,文远,我这回需要你的帮助。” 张文远一怔,询问道:“我有何能可以帮到宋押司呢?” 宋江走到张文远耳边说了会,只见张文远面露喜色,频频点头。 末了,宋江补充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三国时期的张文远转世,你前世能威震逍遥津,大败孙权十万大军,让江东闻风丧胆,今生震慑这些无胆匪类我想自然不在话下,希望你重现你上辈子的光辉,到时候莫说郓城,就是济州府衙的相公们也会对你高看一眼。” 这番话说完,听的张文远一阵感动,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那么的真实。 末了,宋江拍拍张文远道:“有武都头在你身边保护你,没事的,我现在先去铁匠铺,有些事咱们回来再商量。”话音刚落,也不等张文远开口,就告辞离去,谁也没见到宋江脸上玩味的笑容。 五日后的一个早上,宋江在临时住所刚起床,门口就出现了个身影,轻轻敲了敲门,宋江知道是“无影”的兄弟,开口道:“进来。” 一个面貌极其普通的人走了进来,施了个礼开口道:“报告哥哥,青云山五百人已经潜伏进了郓城县,今晚子时,要洗劫陈家和县衙。” 宋江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莫要让人发现你的踪迹。” “无影”的人施了个礼,迅速离开了房间。 子时,一大群黑衣人手提钢刀来到陈家门口,仔细一看,居然有三百人之多,其中一个黑衣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 陈家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在想想来陈家的路上,郓城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门户禁闭,连一丝灯光都看不见,这实在不合常理,心里生出一丝警觉,于是开口道:“哥哥,会不会有诈,来的一路上,安静的实在是有些反常,会不会是这帮吃干饭的的诡计?” 为首的小头领仔细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去一百人个人到陈家后门,等我消息一同进入,大门口留五十个兄弟,以防被埋伏,进去后,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要留,杀完直接一把火烧完,也让这帮腌臜知道我们青云山的厉害。” 小头领想到走之前狄雷交代他,陈家,一个不留。 他从来没有见过狄雷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下山三人,结果只有一个人回来,不仅什么都没拿回来,小舅子反而还被郓城的人扣押了。 记不起来青云山多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这么不给青云山面子的人,回想一下,好像是几年前,当时也是邻县有户大户人家极其不给面子,结局自然不用说,攻破县城,大户全家尸体最后被丢在了乱葬岗被野狼和乌鸦分食了,家产全部烧光,让这户人家从此在这世间绝迹。 钱粮,青云山确实很看重,但是更看重的这户人家识不识抬举让青云山折了面子,如果老老实实的给钱,也许,青云山以后还能帮他解决些明面上不能解决的问题,但若是驳了青云山的面子,那青云山连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给,就只有三个字,等死,哪怕一分钱也拿不到,青云山也要让他全家死绝。 之前回山的小喽啰把在郓城发生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狄雷听完,没有发火,脸上只有露出一种邪邪的笑容,不熟悉他的人还觉得没什么,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是狄雷已经到了一种极度愤怒的时候才有的表情,心里感慨,郓城这回怕是要遭殃了。 收回思绪,小头领挥了挥手,另一小头领带了一百人,悄悄向后门移去。 开始说话的黑衣人心思细腻,又比较敏感,天生的警觉又让他看了看一望无际的黑暗,确实一个人都没有,压下心头的疑惑,又开口道:“事情肯定有些不寻常,不如我在门口留守,还能随时接应!” 小头领觉得这人过于紧张,但也知他是为自己好,点点头道:“有什么不对,你立刻放信号,我们就撤退,通知下去,半盏茶后,我们一起攻入陈家。” 半盏茶过,众人之中一人嘴中发出夜莺的叫声,很快一阵夜莺的声音也传了回来,是后门的人听到信号,给予的回应。 “上。”小头领大手一挥,大喝道。 砰,砰,砰,人群中组成一支队伍,撞击大门。 大门不堪重负,很快就敞开怀抱,迎接他们进入。 进入陈家,却见大厅灯火通明,一个下人刚走出大厅看到虎视眈眈的青云山众人,脸上写满了惊恐。 小头领有些纳闷,外面看不到光亮,为什么大厅却如此亮堂! 下人忙跑进大厅,嘴里高喊:“有贼人啊,有贼人啊!” 这个下人的恐慌小头领自然尽收眼底,看到这下人如此怕死的表现,小头领回过头对众人说道:“速战速决,我们等下还要和另一对人马在城门口集合,可不要落了他们下风。” 手下们早已按捺不住,纷纷举起刀冲向大厅。 突然,大厅灯火全部熄灭,小头领心里更加不屑,真的是胆小如鼠,也不知这种胆子,怎么敢违抗青云山,嘴里说道:“速度快点。” 轰,一阵巨响传来,小头领还没反应过来,又传来一阵“嗤嗤嗤”的声音,接着就是惨叫声。 小头领心里一惊,情况好像不对,这声音分明是自己的手下叫喊出来的。 人群中大呼起来,前面有陷阱。 之前因为大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小头领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情况,这时,大厅突然又灯火通明,小头领两眼一花,大厅门打开,出来了十个弓箭手和一个人,那人大喝:“放箭。” “嗖”,“嗖”,“嗖”,十支箭向他们袭来,箭入身体,众人立刻惨叫起来。 十个弓箭手射完箭,进入大厅,又出来十个弓箭手,又是一轮箭袭来。 看的哀嚎的同伴,小头领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一个长六米,宽五米的陷坑正摆在眼前,陷坑里面插满了木头削尖的尖刺。 其实陷坑这种陷阱只要反应快,一般情况开始的人掉入,后面就会警觉,不会再踏入。 可糟就糟在,开始,在大厅突然灯火熄灭陷入黑暗的时候,自己可是让手下迅速冲锋,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楚前面,而因为自己这边人太多,所以开始掉入陷坑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手下又把前面的手下间接撞了进陷坑,然后再来一轮箭雨,这样一来,自己这边损失就惨重。 这布置陷阱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先是让一个下人故作慌乱,引起自己的松懈和自大,随后在灯火通明之时,熄灭灯火,这样,自己这边会陷入一阵黑暗,不容易发现陷阱,还能让自己觉得他们是害怕了。 等己方向前冲锋却掉入陷阱,他们又不上来硬拼,而是用箭来射自己,这人太毒了。 看着自己的手下死伤惨重,起码一半人掉入了陷阱,而十人一换的射箭,就是最大程度上补充了换箭时间的空隙,眼前这陷坑如天堑一样横在前面,自己若想带人去击杀这些弓箭手,只怕是不易,弓箭手可没有停歇,十人一轮的一直在射杀的自己这边的人,而后方也传来惨叫,估摸的后门的人也遭受的同样的情况。 眼下情况只有暂时撤退了。 小头领当机立断,大喝道:“跟我走。”说完迅速向大门口移去。 大门口,开始那人看到小头领一身狼狈,又看了看少了所剩无几的人询问道:“我听到里面传来惨叫声,却不知哥哥为何如此落魄?” 话虽难听,但却是事实,小头领痛苦的说道:“徐广,悔不听你之言,陈家有埋伏,兄弟们死伤惨重。” 眼下情况紧急,徐广也不好细问,只得说道:“我们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不然肯定还会遭到伏击。” 小头领点点头道:“现在都听你的,你说走哪条路?” 徐广略微一思索,开口道:“我们从下面来时异常安静,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就走上面,然后绕路出去。” 小头领看了看,算上徐广身边五十人,自己这边也就八十人了,一百七十个兄弟陷在此处,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损失,心中真想返回去与他们拼个胜负,但想想不可意气用事,咬了咬牙道:“走。” 风吹过,几片落叶不甘的被卷起,飘在这黑暗的街道,格外的奇怪。 一百多人走在街道上,却无一人说话,小头领心里满是懊恼,这些兄弟跟随他许久,没想到在这郓城,却折了这么多,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耻辱。 突然,徐广停住了脚步,小头领赶忙上前问道:“出什么情况了吗?” 刘吉摇摇头道:“感觉不太对,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对手既然料到了我们夜袭陈府,那必然也能算到我们走上面的路,想来下面的路才是安全,上面的路一定有陷阱,是我疏忽了。” 小头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街道马上就到尽头,拐个弯就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徐广突然开口道:“小心。”有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箭就已经射到了他们身上,片刻就倒在地上,他们眼神涣散,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很不甘心的看着身上忽然出现的箭,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头领脸色悲愤,大喝道:“有埋伏,往后撤。” 正在这个时候,‘嗖,嗖,嗖’的无数声又从身前身后袭击而来,不少人中箭倒地,而房顶,慢慢出现人影,其中一人笑道:“等你们很久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可免一死。”却不是朱仝是谁。 眼看进退不得,小头领脸上写满了愤恨,哪知徐广大喊道:“随我向前冲,过了街角,他们肯定没有埋伏。”这话徐广自己也不信,但眼下情况若不给兄弟们信心,只怕士气低落,全部会折在这被一网成擒! 小头领眼睛一亮,喊道:“一起冲,我来断后。” 本来打算投降的众人士气稍微高涨了一点,立刻跟着徐广往前冲去,朱仝见状,开口道:“放箭。” 徐广冲在最前面,后面没中箭的人,紧紧跟着刘吉,小头领脚中一箭倒在地上,嘴里大喝道:“带兄弟们出去,一定要回到青云山。” 众人只顾往前走,终于跑出了埋伏圈,徐广松口气道:“我们继续往前,千万不要停,一定要跑出去,告诉大当家郓城的事。” 众人体力已然透支,速度稍微慢了下来,但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突然,徐广脚下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扎入脚底,向前跌去,跟着后面的人也纷纷左摇右摆向地上摔去,摔在地上,刘吉感觉什么东西扎入身体,剧痛无比,仔细一看,原来前面地上密密麻麻铺满了三角尖刺,刚就是这小玩意扎入脚底,让自己站立不住。 徐广倒在地上叹了口气,身体虽然疼痛,但是和自己心里如狂潮一样的哀悼这身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自己自打进入郓城后,好像处处行动都被算计到了,之前在陈家,很明显的就是等他们上门然后关门打狗。 显然,在陈家,对手并没有想着把自己这边一网打尽,当然那时候一网打尽也是不可能的,如果只是用弓箭射杀,自己这边肯定能跑,而如果他们派人来追,自己这边殊死一战奋力冲杀,他们也必有死伤。 第九十一章 张文远立下奇功 插翅虎恶斗贼人 第91章 张文远立下奇功 插翅虎恶斗贼人 显然,对方是不想耗费一兵一卒,就全歼己方这边,包括逃离的路线,都计算的死死的。 这次街道上埋伏的弓箭手,让本身就已不太高的士气荡然无存,若非自己喊一嗓子,怕这边要全部投降,哪知跑到这,地上还撒了这种尖刺,估计,马上就有人来了,想想自打狄雷占领青云山以来,自己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人,当真是深不可测,一步一步走入他的计算中。 徐广看着惶然无措的众人喊过一人道:“那有个大桶,你躲进去别被发现了,等找个机会回去告诉大当家,我们在郓城的遭遇。” 过了会,远处慢慢走来许多人,看样子,应该是官府的人,有的拿着弓箭,有的拿着长枪,很明显是怕自己这边反抗。 为首之人相貌颇为英俊,但是看着却有些阴邪,一眼就知并非正派人。 旁边一人笑道:“张押司,恭喜你立下奇功一件,抓住这许多贼人。” 那张押司张文远笑道:“一些贼人而已,算不得什么功劳。” 徐广摇摇头,难道就是这个姓张的出的计策?自己这边输给这么个兔儿爷当真是憋屈,他没说话,丢下武器,示意自己投降。 其余青云山众人也丢下武器,夜袭陈家之人,基本全军覆没。 徐广不知道还有二百夜袭郓城县衙之人结果如何,若是他们成功,那敢情好,也许还能有希望,只是现在一点消息也听不到,估计他们也失败了。 想到这他开口问道:“我青云山自从狄大头领聚义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惨痛的失败,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好让我青云山输个心服口服。” 张文远哈哈大笑道:“记住我的名字,张文远,前世我能威震逍遥津,如今对付你们这几个鼠辈还需太多办法吗?” 徐广摇摇头,这人狂妄自大,嚣张跋扈,实在不像能出这精妙计策之人。 闹剧散去,看着被即将被押送大牢的众人,张文远十分开心,而后面的武松回头看了看那毫不起眼的桶,露出了一丝微笑。 郓城的黑夜,寂静的街道,二百个黑衣人正悄悄的前行着。 他们是青云山夜袭郓城五百人中剩余的二百人,这二百人奉了他们青云山大头领狄雷的命令,打算一把火烧了郓城县衙。 为首一个小头领催促道:“兄弟们快点,俺们可不能落后了另一队人马啊!” 其中一个小喽啰保证道:“哥哥,瞧好了,我们肯定不会输给他们的。” 小头领笑道:“他们这回任务倒是简单,三百人去陈家洗劫,反倒是我们,就二百人还要去打县衙,县衙再怎么说也有几十个衙役守护,真是便宜他们了。” 刚开始的小喽啰继续道:“哥哥,正因为我们比他强,所以才让我们打县衙啊。” 小头领笑骂道:“你小子倒是会说话。” 人群中发出欢声笑语,很显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根本就没有把这回攻打郓城县衙,再一把火烧掉当回事。 当然,这也很正常,毕竟,青云山名气在外,谁不知道,谁敢不服?这回郓城县倒是表现的很英勇,竟然敢当出头鸟,那就别怪青云山心狠手辣了,这样也能让其他人看看,得罪青云山是什么样一个下场。 黑衣人行走的很快,没多久就走到一个巷子前,穿过巷子再走一段路就能直到郓城县衙,这也是最近的路,其中一个小喽啰停下脚步开口道:“哥哥,会不会太安静了些?” 小头领扭过头问道:“什么?” 小喽啰低声道:“太安静了,以往我们去其他县城的时候,晚上街上虽然没人,但是大部分人都会躲在家中,也会在家中发出声响,但是这一回,我们所经过的房屋,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根本没人在里面一样。” 小头领思考了下,然后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小喽啰道:“我在想房间里会不会根本没人,或者有人埋伏,等着给我们狠狠一击呢?” 小头领道:“有没有可能是你太小心谨慎了?” 小喽啰摇摇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哥哥徐广之前跟我说,这回姓陈的竟然敢选择报官,而官府的态度那么强硬,很明显没有把我们放眼里,会不会就是要我们来郓城,设个套好把我们全灭在此呢?” 小头领不屑道:“官府就是一帮吃干饭的,怕他们做鸟甚?” 小喽啰低声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听闻郓城有个叫及时雨宋江的很不简单,在江湖上能呼风唤雨,追随者众多,若是他喊了人前来伏击我们,只怕我们会吃大亏的啊,更何况之前有传闻郓城县有三大都头,每一个都武艺不凡,不是之前县城可比的,尤其是最近新来个叫武松的,有传言说他有伏虎之能,我们应收起轻视之心。” 小头领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开口赞道:“徐付,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见识,做个小喽啰倒是可惜,以后就追随在我身旁。” 徐付拱拱手道:“谢谢哥哥,只是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小头领问道:“依你之见呢?” 徐付思索了下道:“我打算走大路,虽说远点,但是比走在巷子强,起码不会中埋伏。” 小头领犹豫了下开口道:“但是。。。” 徐付继续道:“我们的目的是烧掉县衙,不是为了和他们一争高下,只要能达成目的,虚无的胜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想了想接着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进入了个圈套,但是又说话不出来什么。” 小头领点点头道:“既如此,就按你说的来。” 青云山虽说行事作风极其残忍,但是内部却无比团结,尤其是如果你有能力,就会重用你,这点在当今这个社会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这也是为什么青云山发展的这么快,内部却从没出过问题,狄雷却有独特的魅力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很快,一行人就离开巷子,朝另一方向而去,不一会,巷子两旁出现了不少人,其中一人赞许道:“这帮贼人倒也不简单,竟然能识破押司之计。” 另一人笑道:“无妨,他们跑不了的。” 青云山众人脚力很快,不一会,就到郓城县衙附近了。 小头领询问道:“徐付,你现在感觉呢?” 徐付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思索了下,没说话。 小头领催促道:“到底怎样?” 徐付想了想还是回答道:“不如我们还是离开,这县衙不烧也罢,本来我们主要目的就是陈家。” 小头领急道:“休得胡言,不完成任务,回去必然会受大头领的惩罚。” 徐付也知事情确实如此,无奈只得说道:“小心行事。” 小头领又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实没人,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于是挥了挥手,手下慢慢靠近前来。 小头领小声道:“等下我们一起冲进县衙,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完事后,所有人都重重有赏,明白吗?” 话音未落,小喽啰们如潮水一般,靠近县衙。此时的县衙一片漆黑,就像深渊巨兽张着大口,等待的送上门的猎物一样。 十步,九步,八步。。。越来越近。 突然,一阵响声在耳边响起,众人没反应过来,县衙的房顶上突然出现不少人,拿着大盆居高临下的向他们泼来,接着,四周也出现不少人,拿着坛子就朝他们砸来,坛子落地,洒出许多液体留在地上。 许多人或多或少的淋到些液体,包括小头领和徐付,仔细闻了闻,居然是火油。 随后宋江带着十人手持火把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又出现一些弓箭手也对着他们,似乎再说敢动一下保证变成刺猬。 小头领脸色阴沉的盯着宋江,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宋江看着众人笑道:“你们的确不错,居然不走巷子而改走大路,看来尔等当中还真是卧虎藏龙。” 没人吭声,宋江又道:“放下武器,不然我把火把丢地上,你们也可以想象得到后果。” 小头领咬着牙吐出两个字道:“卑鄙。” 宋江摇摇头道:“兵者,诡道也,而且你们这帮贼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有何资格说这话?” 被怼了下,小头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徐付却道:“请问这位英雄可是宋江?” 宋江好奇他居然知道自己,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点点头道:“我就是宋江。” 徐付点点头道:“久闻宋押司大名,今日我等败的心服口服,只是我想求一公平对战的机会。” 宋江笑道:“如今胜券在握,我却为何要答应你?” 徐付思索了下道:“宋押司号称及时雨,肯定会答应的。” 宋江摇摇头道:“这个理由不够说服我,及时雨只是虚名,更何况对你们这帮贼人,不需要公平可言。” 徐付回过头道:“丢下武器,不用抵抗。”小头领瞪大眼睛望着徐付,眼神里充满不解。 徐付没理小头领,转过头又和宋江说道:“我们如今性命就在押司手上,押司一句话就可以取我们性命。” 宋江乐道:“你倒是个人才,居然会以退为进,也对,开始就是你看破了我在巷子里的埋伏,竟然如此,我答应你,给你个公正对决的机会。” 刘平单膝跪地道:“押司坦荡,若我侥幸胜了一招半式,请放过我这帮兄弟,我愿意留下任你们处置,若我败了,我也没理由谈条件,一干人等任你们处置。” 宋江点点头道:“雷横,你来,其余人,拿上手铐脚铐,锁住贼人。” 青云山想反抗,小头领喝道:“不要抵抗,听徐付的。” 很快众人被押到一边,看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虽说才是五月,但是寒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来迎接这命运的一战。 雷横晃了晃头,活动了下筋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凌冽的气势。 徐付心里咯噔一下,见到雷横散出的气势,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雷横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在青云山实力能超过雷横的,除了大当家狄雷外,其余三个当家未必能稳赢雷横,这点徐付绝对可以肯定。 不过,徐付很快镇定下来,自己之所以选择公平一战,就是想拼一下。 这是自己和青云山众人走出去的最好机会,不打一场,恐怕连这个机会都没,于是,他眼光一紧,双手握紧,用灌满力量的双拳向雷横的胸膛袭击而去,这拳刚劲凶猛,若被击时,必然受重伤。 片刻之间,徐付的双拳已经到了雷横的胸膛前面,雷横嘴角一撇,微微一笑,身体一侧,右手的拳头从下而上的直取徐付的腰间,出拳笔直有力。 徐付的拳头贴着雷横的胸口滑了过去,见到拳头没有击中雷横,正想要手臂下沉,变拳为肘,侧击雷横的心口,却见到雷横的拳头要打到自己的腰间,微微一惊,挪步闪开,此时雷横左拳已经冲了过来,徐付根本来不及抵挡,只能伸出拳头硬接雷横这一下。 “砰”的一声,两个充满力量的拳头冲撞一起,两个人都向后退了半步,刘平手掌发麻,手臂也有些抬不起来了,暗暗惊讶对方的实力还在自己想象之上。 青云山的众人在衙役和兵士的看守之下,显得很是老实,虽然他们并不怕死,但并不表示他们不珍惜生命,何况此时手脚都上了镣铐,武器也早已丢掉,这种情况,连反抗都没有机会,要是衙役一个不小心,手上火把掉地上,那自己就成了烧猪,实在不值得;所以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徐付身上,希望他能够战胜雷横,让自己能够平安回到青云山。 宋江也暗暗欣赏这个眼前这个镇定的人,虽然知道他输定了,因为雷横的实力自己是知道的,他连三成的实力都没用到,但这种人勇气可嘉,智谋也不错,没想到一个青云山,人才真的不少。 祝大家元宵快乐,团团圆圆 第九十二章 雷横胜贼人显威 晁盖到达助宋江 第92章 雷横胜贼人显威 晁盖到达助宋江 很多人都诟病雷横坐天罡二十五名不副实,但其实梁山能稳压雷横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个,若是以卢俊义武力一百分话,雷横应该是有八十分的,妥妥中上等,只是人品的污点让很多人看低他罢了。 这个叫徐付的人倒是不错,武力虽说一般般,但是武艺可以培养,而脑子也挺好使,是个可造之材。 雷横很久没有动手了,自从上次为了救玖万的姐姐,对过一次杀手,结果自己还中了毒镖,养了许久才慢慢恢复。 今天难得遇见个不错的对手,脸上更是兴奋,右手一紧,用尽全力,右拳直接击向徐付头部,徐付本能的想要摇头躲闪,刚想撤回左手然后回击雷横的脖颈,谁料雷横不但不回拳反而展开手掌如刀,闪电一般的砍中刘平右肩。 这一击势大力沉,把徐付侧击出老远,差点直接倒地,瞬间爆发力让徐付胸口一阵气闷,几乎喘不过气。 雷横不给他回旋余地,再度欺身,出手快捷如闪电,插翅虎一样的身躯呈现一条直线长驱直入,打中徐付肋骨处,徐付一个踉跄,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哪知雷横又神出鬼没的贴了上来,用肘撞击在他的胸膛,并把他击飞起来,随后一脚一蹬,徐付再次撞在墙壁上,弹起,落下,徐付这次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断了。 这一刻,谁都知道徐付已经输了,本来还带着几分期望的的青云山众人面如死灰的垂下了头,这一次,只怕自己这一伙真的不能善了了。 只是,对方有人武艺高强,又有人智力超绝,真的非自己无能之罪,只盼什么时候狄雷能救自己了。 宋江笑了笑,武松那边应该也接近尾声了,这一次,在己方没有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就全歼了青云山四百九十九人,真可以说是一次重大的胜利。 县衙里,时文彬正兴高采烈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脸上写满了惊喜,是的,宋江这一次给他带来的惊喜。 朱仝在一旁汇报起了这一次的战果,共俘获三百九十人,射杀和陷阱让一百零九人死亡,而己方却连一个轻伤都没有,这完全是靠宋江的计策。 小喽啰有轻伤一百零七人,宋江让他们全部就医了,重伤四十九人,宋江也吩咐,单独看押,其余没受伤的,全部关在牢房里,顿时,郓城牢房塞了个满满登登。 宋江倒是没有贪功,笑道:“这回还是靠时相公指挥有方,同时,文远也功不可没。” 张文远受宠若惊,宋江拍了拍张文远的肩膀对时文彬道:“要好好嘉奖文远啊,知县相公。” 时文彬也笑道:“放心,我一向赏罚分明。” 郓城县衙的大堂充满了欢愉的气氛,陈大户和陈夫人也是一脸的喜色。 陈大户走到时文彬面前,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大人对我们恩同再造。” 时文彬倒有些尴尬,这回出谋划策全是宋江,自己只是老老实实呆在县衙而已,不过嘴上还是说道:“陈员外不用客气,本官既然身为本县的父母官,自该为民做主。” 陈大户又给宋江深深的施了个礼,谁都知道,若不是宋江,只怕这回陈家真有可能惨遭灭门,宋江似乎提前知晓青云山的一举一动,提前做好了各种针对和部署,反倒把青云山的人一网打尽,这点不光是陈大户,连时文彬都无比佩服。 宋江笑了笑,随即严肃道:“陈大户不忙的道谢,昨夜只是个开始而已。” 宋江话音刚落,刚还是喜笑颜开的大堂又变的鸦雀无声。 陈大户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了下,陈夫人脸上表情也是十分精彩,他们很希望这是宋江在危言耸听,但是自打青云山送来信后宋江从没有出过错,更是算无遗漏,而且宋江也没有骗他们的必要。 想到这,陈大户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以宋押司之见呢?” 宋江淡淡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毋须担忧。” 宋江看了看陈员外夫妇,开口道:“这段日子还是有劳陈员外继续住在县衙,一直到事情彻底解决。” 陈员外早已对宋江十分信服,连忙点头同意。 送走了陈员外一伙,宋江又安排衙役和兵士去街上巡逻,看到可疑的人不要打草惊蛇,而是及时汇报。 等众人都去忙了,大堂上只剩下时文彬,县丞,县尉师爷,宋江,刘校尉,三大都头和张文远这几人,本来张文远没资格坐在这的,但宋江却说张文远立下了大功,这样的人才必须留下来,说的张文远喜笑颜开。 宋江看着时文彬,时文彬也看着宋江,宋江示意时文彬说话,但是时文彬却直接开口道:“公明,还是你来说。” 宋江心里还是挺佩服时文彬的,时文彬这人虽说没有大才,但是为人处世却是一团和气,能和下属在一起让下属毫无压力,这也是很大的优点。 再加上时文彬十分能听取意见,所以郓城上下一心,从没有受过匪患。 既然时文彬让宋江开口,宋江也不客气了,开口道:“这回青云山折了面子,之后必然会带大军来打我郓城,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防范。” 时文彬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公明,此话从何说起呢?” 宋江组织了下语言回答道:“之前青云山折了面子,每一次都必上门报复,这回扣押了狄雷的小舅子,他立刻派了五百人来烧杀陈家和县衙,为什么会派五百人呢?” 宋江继续道:“因为青云山之前攻打的两座县城是沂州府周边的县城,从青云山发兵十分方便,而郓城县离沂州府距离不少,第一次如果派大军前来,出发之前,粮草十分麻烦,再加上路途也不算近,正常情况,青云山不愿意做这等麻烦事,所以派五百人来,企图把陈家灭门,又烧掉县衙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也能震慑其余敢违抗青云山命令之人。” 朱仝也问道:“押司觉得那这回青云山会派多少人来犯禁呢?” 宋江思考了下回答道:“五六千左右,不过也不好说,不会超过一万人。” 雷横问道:“为何是五六千呢?” 宋江笑道:“郓城也不是什么高墙坚壁,对于他们来说,五千人应该是足够了,我们郓城整个守备力量才几百人,人多了反而消耗粮草,完全没有必要。” 刘校尉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押司尽管说话?”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了,城破之时所有人都要完蛋,刘校尉自然也知道这道理,只要宋江怎么说,他就全力去做! 宋江淡淡说道:“以守为攻!前面肯定不能硬碰硬,先以守城为主。” 宋江走到时文彬面前小声说了几句,时文彬点点头,谁也不知二人说的啥。 很快,宋江安排好事宜,众人也解散了,准备享受几日平静的时光。 这时,一个衙役走上前道:“押司,东溪村保正晁盖来寻押司了!” 宋江大喜,之前周边村庄撤离之时,晁盖并不在庄中,而是外出有事,宋江怕消息通知不到他,特意派了无影的兄弟去寻晁盖,但却没寻到晁盖! 没想到晁盖居然回来了,还来寻找自己,宋江最担心的就是青云山围城之日,晁盖回到东溪村或者来到郓城,若正好碰到青云山的人,岂不是性命难保! 两人许久未见,自然相谈许久,宋江长话短说,晁盖也要留下和宋江等人共同抗敌! 下午,宋江来到一所房间,床上躺着个人,正是被雷横打断肋骨的徐付,此时,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躺着,当然,为了怕他逃跑还是用镣铐锁住他的手,另一头锁在铁架上,这也是后世为了怕犯人逃跑所用的方法。 徐付虽说动弹不得,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看到宋江进来,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宋江找了个凳子坐下,开口道:“你虽说肋骨折断,但是找了大夫接了骨,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 徐付开口道:“谢谢押司了。” 宋江看着徐付笑道:“想不到青云山倒是有不少人才啊。” 徐付赶紧说道:“押司谬赞了,我在青云山只是个小喽啰而已。” 宋江问道:“有个叫徐广的,不知你认识吗?” 徐付微微点了下头道:“那是我兄长。” 宋江淡淡笑了下说道:“你和你哥警觉性强,能看破我的一部分计策,倒是我小瞧了你们。” 徐付苦笑道:“还是被押司一网打尽,不值一提。” 宋江也不打算和他绕圈子,开口道:“你若投降,可免一死。” 徐付疑惑道:“我已经被押司俘虏了,还谈何投降一说?” 宋江说:“我要你归顺我们,可能做到?” 徐付毫不犹豫,摇摇头道:“狄大头领对我们恩重如山,要我背叛,万万不可。” 宋江倒有几分佩服这些人的义气,也没强逼,只是说:“好好考虑一下。”说完打算出去。 徐付赶忙喊道:“押司请留步。” 宋江回过头道:“还有何事吗?” 徐付问道:“我想问下,若是昨晚我们从巷子走,是会碰到什么样的埋伏呢?” 宋江重新坐下来说道:“地上有铁钉,前后被堵住,会成为刺猬,哪怕你们强行闯过去,到了县衙也还是一样的情况,只是火油会少点罢了。” 徐付叹口气道:“押司既问我兄长名字,看来他也是落在你手上了。” 宋江点点头道:“没错。” 徐付闭上眼道:“押司当真可怕,连我们每一步都算的清清楚楚,也不知这次与你们作对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 宋江也一直有个疑问,就是青云山为什么会选择陈大户作为勒索的对象,随机选择?应该不是,很明显带有指向性的选择陈大户,要知道沂州府有钱富户也不算少,于是开口问道:“青云山离郓城虽说算不上远,但是也不算近,为什么你们会选择陈大户家呢?” 徐付听到了宋江的话,但是他躺在床上以沉默来应对。 宋江笑笑,继续说道:“若非背后没人指使,狄雷应该不会来郓城找陈大户。” 徐付犹豫了下开口道:“我不可能背叛大当家,还望宋押司见谅。” 宋江站起身道:“好好考虑清楚再找我。”说完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徐付的回答也肯定了宋江的猜测,果然是背后有人唆使,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这人很明显,让青云山找陈大户陈大户不给钱,然后让青云山来打郓城,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人绝不是青云山的人,那他的目的是陈大户吗? 陈大户以前做生意的仇人?宋江觉得可能性不是太大,那就是冲着郓城县来的,或者说是冲着时文彬要么是自己来的,时文彬整日不离开郓城,也不存在有和人结仇的可能性,那就只能是自己了。 冲着自己来的可能性比较大,那就要思考自己来到这以后得罪过谁了,难道是祝彪? 但是祝彪在当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也不会闹出王英这么个乌龙了,石秀几人也在祝家庄,若有异动,消息也能传出来! 难道是密林里除掉青云山贼人那一次,但是那一次,活着的全部在梁山做苦力,死了的尸体也被掩埋了,被发现可能性基本是无,宋江可以很确定当时没有旁人了,更何况青云山要报仇何须如此麻烦。 十字坡那对黑心夫妇?他们已经被自己除掉了,而且广惠也去追杀剩余的人了,更何况张青夫妇就是最下三滥的那种人,就算有心去找青云山,狄雷也不屑于去搭理他们,除非他们出大价钱,但是对这对吝啬的夫妇来说,不太可能,更何况别说他们死了,就算活着,也未必敢在和自己作对,那到底是谁呢? 第九十三章 狄豹子冲关一怒 小张朗勾搭良人 第93章 狄豹子冲关一怒 小张朗勾搭良人 宋江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既然自己想不到不如直接问人,他不喜欢拖延,很快来到大牢,直接开口对小喽啰们道:“和你们大头领狄雷最近走的很近的是谁,不是你们青云山的人,谁告诉我,当即释放。” 本来乱哄哄的大牢听到宋江的话后突然寂静无声。 宋江笑了笑开口道:“我叫宋江,你们当中应该有人听过我的名字,我一向说一不二,我再说一次,谁告诉我,当即释放。” 宋江话音刚落,这时候有些小喽啰争先恐后的喊起来:“我说,我说。”反正说个名字也不算背叛! 有些小喽啰劝不住,只得对他们怒目而视。 宋江随手指了指三个最积极的小喽啰道:“放他们出来。” 有些人后悔怎么不早点说,还有的人则怒骂不止。 三人出来,宋江指了指一个人,然后让另两人站远点,确保他们听不到,让那人在自己面前小声说出答案。 三人给出相同的答案,宋江满意的点点头,原来是一个被称为西门大官人的最近上青云山送上了不少金银珠宝和粮草,请狄雷对付陈大户! 原来是西门庆在那从中作梗,这家伙,看来也是嫌自己命长了,对付陈大户只是个幌子,无非是对付自己而已。 之前吴千户因为盗窃御宝的事,本来宋江是让武松杀他灭口的,这样可以救玖万一家。 哪想到云理守先杀死了吴千户,随后,武松杀了云理守,然后宋江救了吴府所有下人,用了个偷梁换柱,让吴千户手下的黑衣人做了替死鬼。 之前,宋江曾经问过清河知县,西门庆该怎么处置,清河知县给的回复是上报朝廷。 但是后来宋江回到郓城,这件事好像也没引起多大动静,一切都随着吴千户的死而烟消云散了,西门庆好像也没得到处罚。 宋江之后倒也没关注西门庆的死活,毕竟,御宝的事也和自己没太大关系,只是后来好像无意听说西门庆花了大钱才买通朝廷中的一个高官,免除了自己的连坐之罪,就是不知这高官是谁。 吴千户的死和吴府的没落虽然和宋江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也确实因为宋江的干预,才导致这一系列的事发生,所以,西门庆恨上自己一点也不奇怪,更何况西门庆本身也是一个小肚鸡肠,贪婪奸诈的人,否则不会为了李瓶儿而害死自己的兄弟花子虚。 想到这,宋江摇摇头道:“西门庆,真的是你么,我不找你,你倒是反敢来找我,既然这样,就怪我不客气了。”西门庆在暗处给自己使绊子,虽说自己不怕,但是像只苍蝇一样,老是在你背后嗡嗡叫,也很烦人。 宋江挥了挥手,示意这三个小喽啰可以滚蛋,三人赶忙向外面跑去。 一个衙役问道:“真要放了他们吗?押司。” 宋江微微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宋江说出去的话岂能不作数。” 衙役没再说话,宋江看着三个人快速离去的背影,只是发笑,这三人能回青云山是最好的,就怕他们不回去,这样日后的战斗能更方便点。 青云山,狄雷正兴高采烈的和手下喝着酒,旁边一个年轻公子也在,正是西门庆。 狄雷向西门庆敬了碗酒道:“西门大官人,你为何要执意让我索取陈大户黄金呢?你和他莫非有私仇?” 西门庆笑道:“并没有,只是陈大户名声在外,谁都知道他有钱,对青云山来说,是个极大的肥肉啊。” 狄雷笑道:“西门大官人,你莫非是怀疑我是傻子不成,我去找陈大户要钱粮,你又何必给我送上黄金白银,绫罗绸缎,以及不少药材,肯定是有所求。” 西门庆摇着扇子道:“狄大当家果然不简单,在下确实有所求。” 狄雷微笑不答。 西门庆继续道:“我希望青云山能帮我铲掉郓城县。” 狄雷低下头不吭声,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我已派了五百人去郓城,但是铲除郓城县,西门大官人倒是语出惊人,若我这么做了,没几日,朝廷就会派大军来围剿我等,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西门庆刚要说话,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大,大,大当家,大,大,大事不好了。” 边跑边喘着气,还说着话。 狄雷眉头一皱,那人大喊道:“五百兄弟,全部折在郓城了。” 狄雷心里一惊,手中碗没拿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狄雷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喘匀气说道:“我们在郓城县的五百兄弟全部都折进去了,不对是四百九十九人,还一兄弟刚回到山上。” 狄雷怒道:“叫他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陷了我这么多兄弟!” 西门庆在一旁也做声不得,本以为五百人烧了县衙完全可以给宋江带来麻烦,甚至杀死宋江,然后再蛊惑一下狄雷,让他打下郓城,这样也能给吴千户报仇雪恨。 他发过誓,一定要让郓城县的人血祭吴千户! 可哪想到五百人竟然有去无回,他第一次觉得宋江这人竟然有些可怕,又想起来吴千户的惨死! 西门庆有些怀疑自己答应吴月娘帮她报仇是对还是错,不过随即咬了咬牙,宋江必须死。 那小喽啰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一看到狄雷,就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狄雷走上前扶起那小喽啰安慰道:“这是在青云山,有什么事直接说!”这就是狄雷的魅力,一向赏罚分明,对待底下人确实如兄弟一样,所以许多人对他才是无比忠诚。 当然,狄雷自身也是武艺高强,一双铁锤舞起来,虎虎生威,难逢敌手! 小喽啰抹了把泪把那晚在郓城县发生的事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包括徐广让他躲在桶里他才逃过一劫,躲了整整一夜,然后第二天天明,才逃出郓城。 狄雷听完,走到桌子旁,双手放在桌子上,半晌没有说话,愣在原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反倒是西门庆开口道:“到底是谁做的?是宋江吗?” 小喽啰摇摇头道:“是一个叫张文远的人设下的毒计。” “张文远,那是谁?”西门庆一头雾水,这是从哪冒出的人。 别说西门庆,狄雷也从没听过这名字,但是能让自己五百兄弟折在郓城,那看来这张文远倒也不是泛泛之辈。 小喽啰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那张文远说他前世能威震逍遥津,现在对付我们这几个鼠辈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啪”,狄雷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桌上装酒的坛子,装菜的盘子噼里啪啦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狄雷先是仰天长笑,随后大喝道:“集合五千兄弟,准备好粮草,三日后,我们直接去郓城,让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厉害。” 随后狄雷看向旁边一人问道:“何建怎么还没回?出去这么久了!” 旁边一人道:“正常情况来说,何建前几日就应该回了,就算他有事耽搁,跟随身边的兄弟肯定也会有回来的,难道出了何事?” 狄雷对旁边人道:“你带一百人去寻找何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思考了下又道:“崔豪,带二十兄弟潜入郓城,不管如何,一定要杀掉张文远,我随后就带大军杀到。” 西门庆突然开口道:“会不会这些是宋江在背后指示的。” 狄雷斜了眼西门庆道:“不管如何,这个叫张文远的一定要死,侮辱我青云山者,必杀之,至于宋江的话,崔豪,你干掉张文远后若有机会,一并干掉就行。” 事情安排完毕,两人领命下去,狄雷看了看西门庆道:“西门大官人,接下来的事就是我青云山内部的事,你看。。。” 西门庆明白狄雷是下逐客令了,点头笑道:“既如此,我先离开,不打扰狄大当家了,还望狄大当家旗开得胜。” 狄雷淡淡道:“不送。” 张文远最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之前自己在青云山的贼人面前大肆的吹捧了一番自己,再加上衙役这几日的恭维,他一时有些春风得意的认不清自己了。 不过最让人高兴的不是这些,而是陈大户的女儿陈小姐。 要知道,当晚自己按照宋江的计策,擒下了不少贼人,立了一件大大的功劳不说,而且最重要的是,陈大户亲自感谢了自己,而陈小姐看自己的眼神若有若无好像有些意思。 张文远是何许人也,经常想着勾搭良人的他自然知道也许陈小姐已经芳心暗许,若是能搭上陈大户这根大粗腿,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还不飞黄腾达? 哪怕吃点亏,做个上门女婿也好,虽说自己有个大舅子,但是陈大户万贯家财,自己随便弄点,这辈子也不愁了,再加上陈小姐那艳若桃花一般的长相,窈窕的身段,妥妥的美女一枚,自己这要是错过了,哪还对得起自己这万花丛的外号。 这几日,青云山的贼人似乎消失了一样,也不来骚扰郓城,而陈大户一家都住在县衙里,自己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张文远是个实干派,天天没事就来县衙,比以往那种晚出早归要勤劳不少,大家都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懒得说破,反倒是陈大户,颇为不悦。 在他看来,张文远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哪配得上自己的女儿,更何况,这人三心二意,好色成性,实非良人。但是看到自己女儿对这小白脸有点意思,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天,陈小姐在县衙实在呆着无聊,想去大街上转转,之前宋江曾告诫过陈大户一家,事情未完之前,最好是就在县衙,不然给青云山暗算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陈小姐一妙龄少女,又正是活泼开朗,天真浪漫的年纪,天天足不出户,确实有些压抑! 张文远今日正好又来找陈小姐,知道陈小姐的想法,就自告奋勇的做起护花使者,要随陈小姐一起出去。 陈大户有些无奈,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女儿,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呢? 宋江想了想,喊来武松,让武松随同保护,哪知张文远直接拒绝了宋江的提议。 难得和陈小姐两人一同出去,哪能让武松在旁捣乱呢? 郓城的街道十分繁华,丝毫没有受到前些日,青云山夜袭陈家的影响。 只是,这繁华的街道却多了许多人,这些人正是之前郓城县周边村子的村民。 之前,宋江让自己父亲宋太公通知各个村保正,让他们来郓城县避难,许多人虽将信将疑,但是还是来了,反正管饭,每日一个家庭还有十文钱,这种好事不来白不来。 陈大户倒也说话算数,说了管这些村民粮食,还真的管了,每日早晚,都会在自家粮店门口煮粥,村民也都是这个时间来喝一碗。 但是这么引发出一个问题,就是睡觉的问题。 全歼了青云山,陈大户开心,大手一挥,清空了两个货仓,让村民在里面睡。 村民每日闲着也是无聊,干脆就做起了杂活,许多有钱人也乐的请他们做事,比如修盖房子,搬搬扛扛什么的,一切都挺和谐。 张文远带着陈小姐在闹市上逛着,陈小姐许久没逛集市,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但是他们却没注意,后面早有人跟随他们。 陈小姐正捧着一个包子津津有味的吃着,这包子倒是不贵,一文钱一个,皮薄馅大,汁水足,味道好,就是排队的人多。 而且包子店在巷子里,走街串巷不是张文远喜欢做的事,只是为了让美人开心,再难做的事也要做啊!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小巷里,突然前面出来了六个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堵住了前进的道路! 张文远心里一个咯噔,拉着陈小姐转头离去,哪知后面又出来六个人,彻底堵住了他们。 第九十四章 文远遇强徒丧生 佳人之命如浮云 第94章 文远遇强徒丧生 佳人之命如浮云 张文远心里有些发慌,这些人来者不善,但看路数很明显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派来的,难道是自己勾搭哪个小娘子,被她丈夫知道,专门找人来砍自己的? 张文远非常非常后悔,早知道就该听宋江的话,若是武松跟在身边的话,有武松在,哪有这麻烦事,结果现在,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看着这些人一点一点向自己逼近。 张文远赶忙说道:“各位好汉,不知我哪得罪你们了,万事好商量!” 为首之人狞笑一声,没有说话。 陈小姐出自富贵大家,哪见过这么个状况,吓的花容失色,浑身颤抖! 这时,旁边一人说道:“崔豪哥哥,那小娘子长的不错啊!” 崔豪看了看陈小姐,脸上露出一丝窃笑道:“确实还不错,打晕带走。” 陈小姐更是害怕,往张文远身边又靠了靠!哪知张文远拿出身上的银子说道:“诸位好汉,这是我全部的银子,你们就拿去!至于这小娘子,你们喜欢也可以带走!” 陈小姐没想到张文远竟然说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话,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张文远,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崔豪和其他青云山的众人也被张文远的话惊了下,没想到眼前这人求生欲居然如此之强,厚颜无耻到了个极致也让人刮目相看! 张文远毫不在意陈小姐的目光,直接对崔豪说道:“我听过好汉的名字,铁背狼崔豪,您一定青云山的人!” 崔豪有些惊讶,这张文远竟然知道自己,原来是宋江之前就曾把青云山有四个头领写了出来,让众人牢记,以免碰到面却不自知! 崔豪玩味的看着张文远,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张文远当真是废物一个,危机时刻竟然推女人出来,贪生怕死又好色,像张文远这种人,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他铁背狼手上了! 只是想到青云山几百弟兄现在生死不知,就是眼前之人所为,他就愤恨不已,这畜牲,如此下流无耻,他为这些兄弟不值啊! 张文远看崔豪一言不发,只是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补充道:“这女子是陈大户的女儿!” 陈小姐没想到张文远居然说出这种话,痛斥道:“张文远,你真是个下三滥,亏我还看上了你!” 张文远不甘示弱,怒道:“若非你父亲不知好歹,我们哪有这许多麻烦,你爹老老实实把钱粮送给狄大当家就好,非要报什么官,不然哪有今日之祸!” 陈小姐痛苦的闭上眼道:“你这种人,连狗都不如,再和你说一句话,都是对我的侮辱!” 崔豪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争吵,仿佛在看一场闹剧,等二人都不说话,崔豪淡淡对旁边人道:“杀了男的,女的带走,速战速决!” 张文远看着慢慢走近他的人惊慌的说道:“不,不,我不想死!” 崔豪面无表情的说道:“侮辱我青云山者,死!” 噗,噗,噗,几人一起出手,刀瞬间刺入张文远身体,再抽出,张文远倒在地上,眼睛不甘的睁着,他不甘心,不甘心,明明他的大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死在这里! 崔豪撇了眼张文远的尸体,又看向陈小姐道:“是你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我们强行带你走?” 陈小姐恶心的看了看地上张文远的尸体,说道:“我自己会走!” 崔豪挥了挥手道:“马车就在前面,不过为了防止你挣扎,绑上!” 小喽啰瞬间上去捆住了陈小姐,陈小姐也没有挣扎,她知道挣扎也是无用,只感叹自己的任性!明明之前父亲不让自己出来的! 崔豪走在最前面,小喽喽押着陈小姐正快速的穿梭在巷子里,陈小姐千金出身,哪吃过这种苦,很快气就喘不上来,只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时前面出现了三个人挡在了崔豪前面,后面也有一个人挡住崔豪的退路,崔豪淡淡道:“让开!” 陈小姐则惊喜道:“宋押司,救我!” 崔豪停住脚步看着眼前这个黑矮之人道:“你就是宋江?” 宋江点点头回答道:“我就是宋江!” 崔豪又看了看宋江身边的两个个人,背后那人也瞧了眼,三个都是高手,绝对的高手,其中一个甚至不比自己大哥狄雷差,没想到竟然在这碰到了宋江!不过自己有人质在手,宋江投鼠忌器,必有顾忌! 崔豪晃了晃刀道:“让开!”其实他很想就在这干掉宋江,但是宋江身边的三个高手,只怕是拼完自己身边的人都伤不到宋江,为今之计,只得先撤退,等出了郓城,告诉狄雷所发生之事,再等狄雷做打算! 崔豪看宋江四人毫无反应,指了指陈小姐道:“让开!” 宋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崔豪拉过陈小姐喝道:“我说让开,否则我就杀了这女子。” 宋江指了指陈小姐道:“你可以试试,但是你这么做了,我可以保证,你们所有人一个都不可能活着离开郓城。” 陈小姐没想到宋江丝毫不顾及她的死活,心里很是失望,一脸落寞的低下头。 崔豪看宋江丝毫不受威胁也是很诧异,宋江真的如此强硬! 双方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宋江开口道:“放了陈小姐,我允许你们其中两人离开!” 崔豪摇摇头道:“放了陈小姐,我们岂不是连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 宋江笑了笑,回答道:“陈小姐在你们手上也不是你们的筹码,放了陈小姐,你们可以离开两个人,否则,都死在这!” 崔豪喝道:“把路让开!” 宋江没搭理,转过头道:“干掉他们!” 武松三人抽出刀缓缓逼近,崔豪退了两步,心里暗骂宋江是个疯子,毫不在意陈小姐的死活! “停!”崔豪还是屈服了,宋江完全不顾陈小姐的死活,那陈小姐在自己手中就毫无作用,他本来想赌,赌宋江是在装模作样,但是他赌输了,宋江是真的不在意陈小姐死活! 宋江摆了摆手,武松三人停下脚步,宋江说道:“人推过来,我说让你们走两人,就走两人!” 崔豪苦笑了下问道:“敢问一下,宋押司是真的不在意陈小姐的死活吗?” 宋江淡淡道:“不用在此挑拨!” 崔豪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把陈小姐推了过去,雷横接过陈小姐,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陈小姐也不知说什么,只是怔怔的望着宋江! 崔豪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我有个疑惑,望宋押司解惑。” 宋江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答道:“要看我想不想说了。” 崔豪看了看身后,开口道:“那张文远已死在我手中了!” 宋江叹口气道:“文远是个好汉子,不屈服于你们淫威之下,为郓城捐躯,当真是个好样的,可惜我来晚了,救不了他!” 崔豪没吭声,因为宋江这话说的太虚伪,他是一个字都不信!张文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开始就见识过了,他不信宋江他们不知道张文远是什么人。 崔豪犹豫了下又开口道:“那晚我青云山几百兄弟在郓城遭受从没有过的失败也是您的杰作!” 宋江点点头道:“没错!” 崔豪把钢刀丢在地上对身边两人道:“你们先走,我就留在郓城做做客!想来宋押司也不会亏待于我!”那两人不愿意,崔豪喝道:“是要我们全部被困在此地吗?” 两人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拗不过崔豪,走了!武松二人给他们让了条路,真没阻挡! 崔豪赞道:“想不到您真是一言九鼎。” 宋江笑道:“做人的基本信用我还是有的!” 崔豪也笑道:“一直听闻您仗义疏财,好结交江湖豪杰,就像天上的及时雨一样,却不知为何却要屡屡与我青云山作对!” 宋江严肃的说道:“宋某身为衙门的人,自然要以百姓疾苦为主!你们青云山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我郓城捣乱,莫不是让宋某坐视不理?那岂不是辜负了百姓的信任,让你们这帮贼人为所欲为,那是问如此下来,天下哪还有安定的地方。”宋江这番话倒是真心实意,不然也不会在云梦村之时出手帮助那帮村民! 崔豪叹口气道:“看来是我们的不是,不该与宋押司为敌啊!” 宋江耸了耸肩道:“无所谓为不为敌,只是君子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崔豪苦笑了下说道:“押司倒也是坦诚人,不似张文远那个伪君子!” 宋江淡淡说道:“休诋毁我同僚!” 崔豪走近宋江,武松赶忙戒备,宋江笑着摆摆手,崔豪点点头在宋江耳边说道:“押司怕是在我一进入郓城就已发现!” 宋江笑而不语! 崔豪是个聪明人,话以自此,再多说也无意,大步朝朱仝前走去,后面的人也紧紧跟随。 宋江点点头心里暗道:“倒也是个人物。”嘴里说道:“在衙门里不得怠慢了崔兄弟。” 朱仝苦笑道:“哥哥,牢房真没有太多空位置了!”雷横和朱仝带着十人走了,而马车边还有八人也早就被宋江一网打尽,除了宋江刻意放走的两人,这回来暗杀之人,又给本就不大的郓城监牢,又压缩了许多空间! 宋江带着武松和陈小姐来到张文远尸体旁,陈小姐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宋江转头对陈小姐道:“刚多有得罪,还望陈小姐见谅,当然,不管怎么说长道短,终是死者为大,张文远既已不在,有啥不快也该烟消云散了。” 话说宋江在乎陈小姐吗?自然是在乎的,但也没那么在乎! 宋江同样在赌崔豪会放了陈小姐,但崔豪若执意不放,那陈小姐可能真的白死了! 倒不是宋江冷血无情,而是陈小姐与自己并无太多交集和感情,若被挟持的人是花宝燕或者庞秋霞等,宋江可能真的会投鼠忌器,被崔豪掣肘! 宋江会放了崔豪,在想办法怎么救下她们! 但陈小姐的话份量终究轻了许多,更何况她非要在这节骨眼出来逛街,那只能说每个人都要为她自己的任性买单,宋江能做的就是为她报仇了! 宋江绝不可能为了陈小姐放崔豪离开郓城县! 宋江说完也不理会陈小姐的想法,蹲在张文远面前合上他那未闭的双眼,嘴里喃喃道:“安息!文远,你我同僚几载,我会照顾你父母的。” 心中却念道:“你休怪我狠心,如果是我没穿越前,你虽嫉妒我,但也罪不至死,可惜,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宋江了,你贪花好色,又毫无底线,为了个阎婆惜可以完全和我翻脸,再加上平日里的冷嘲热讽,我若起事,你必在我背后捅刀,在郓城,我不允许有任何对我不利的因素,所以,你不得不死,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会厚葬你的,你父母我也说话算数,绝对养老送终!” 宋江脸上一直保持着悲伤的神情,嘴角没有露出哪怕一丝得意的笑容,也没有脑残地将心中的话小声地说给躺在地上的张文远听。 一来,自从十字坡那一次,祭奠那帮亡魂之时,他若隐若现听到了好似谢谢的声音让他对鬼神之说产生了怀疑,再加上自己也是穿越过来的,若真有灵魂一说,让张文远听到,岂不是嫉恨自己,反正抱着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总不会出错。 二来,宋江前世受过许多影视剧和各种小说熏陶,深知一个人最忌讳的是两件事,一是明明胜券在握却不补刀被主角翻盘,二是志得意满以为即将胜利结果话太多,被一些人‘意外’听见,让长久以来经营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 看着张文远的尸体,许久,宋江才开口道:“找人收敛文远尸体,要用上好的棺木,厚葬,通知文远父母,告诉他们这不幸的消息。” 第九十五章 悲英雄调动大军 青云山一打郓城 第95章 悲英雄调动大军 青云山一打郓城 在崔豪进入郓城县之时,宋江就已知晓,走机营“无影”的存在,就是要让宋江知道整个郓城的一花一草的所在,一人一狗的举动。 尤其是这两个走机营是最早跟随时迁的徒弟,自然本事也比其他走机营的兄弟要出众不少! 宋江有信心,有朝一日,走机营会遍布整个大宋,不,还要算上大辽,金国和西夏,要让情报网无处不在。 而张文远的死也是宋江意料之中的事,有道是天要其亡,必先让其狂! 宋江刻意的抬高张文远,又把自己的计策和布置全部告诉张文远,就是让他立功,而他也真的就这么高调,深怕其他人不知道,宋江也就势借青云山的手除掉了张文远。 青云山睚眦必报,哪怕这回陈小姐不出去逛街,青云山依然能找到机会,总不可能武松时时刻刻跟着张文远! 更何况真有情况,武松也会借机离开,所以张文远的死是早已注定! 看着儿子的尸体,张家老两口哀嚎不断,唯一一个儿子就这么死了,还指望谁养老送终哟,只是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居多,没有真的伤心和难过的! 也是,张文远花名在外,男人对他厌恶不已,女人对他躲闪不及,要不是有个官府的编制,只怕早就不知道被揍多少回了! 碍于时文斌在现场,许多人不敢说难听的话,但是悲切伤感的倒一个都没有,宋江心里挺悲哀的,一个人活到这么个份上,连一个为之伤心的人都没有,真的是挺悲哀的! 宋江走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大战,可没时间在这瞎耽误功夫,有时文彬在这就够了! 崔豪手下两个喽啰马不蹄停的逃出郓城,终于在三天后,碰到了青云山的五千人马,这回狄雷亲自带人,队伍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 狄雷看着狼狈的二人,冷哼一声,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崔豪呢?” 其中一个小喽啰颤抖的回答道:“崔头领在郓城做客?” 狄雷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 另一个小喽啰仔细把在郓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狄雷听完,作声不得,何建没找到就罢了,现在崔豪也被困在郓城,这算个什么事! 他仔细盯着二人又问道:“你们是说宋江放你们回来的?” 两人连忙点头! 狄雷一时不知道宋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明显,宋江肯定能知道自己要来打郓城,他还放小喽啰出来,难道是先有什么埋伏吗? 想想之前的五百人,狄雷心里涌现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自己手下五千兄弟,岂能怕一座小小的县城,暗道自己早木皆兵,誓要拿下郓城! 而且两个小喽啰说了张文远已被干掉,心里也松了口气,不过他总感觉,张文远有点言过其实,并不像一个满腹韬略之人。 思考半天,狄雷一拍桌子喝道:“立刻出发,争取三天赶到郓城,七天拿下郓城” 三日后,青云山大军来到郓城县,城门早已紧闭! 大宋自立国以来,为防止各地拥兵自重,重复后唐旧事,一直采用强干若枝之策。 所以除了边防重地,就只有不汴京里养着几十万禁军。 而各地州府虽有驻兵,可也只是一部分禁军和一些厢军,自战力极其低下。 而郓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更不可能有太多的军队,这也是狄雷有信心四天就能拿下郓城的原因! 狄雷下令,先围住郓城,不让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也不让外有接应! 郓城不算大城,只有南北两个门,东西则是城墙,所以围起来也不算费劲! 看着这座不算高的城墙,狄雷带着人来到城墙附近大喝道:“我是青云山狄雷,叫你们管事的出来,不然大军出击,踏破这矮城,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没有反应,墙上的士兵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狄雷,没有说话! 狄雷有些恼怒,自己何时说个话竟然还没人理会! 想想平日里,自己哪一次不是前呼后拥,在周边都是横着走,哪能受如此窝囊气! 想到这,狄雷又喝道:“都聋了?连个喘气的人都没有?” 上面众人不禁皆齐齐看向宋江,搞得他一阵无语,我又不是县老爷,都看我做甚。 宋江对时文彬道:“兄长,休俱他,如此这般就好!”说完在时文彬耳边说了些! 没一会,狄雷见城墙上走出个人影,仔细一看,应该是个当官的! 那人开口道:“我是郓城知县时文斌,不知狄大当家来我郓城有何贵干啊?” 这种明知故问的话把狄雷气笑了,怒道:“我的来意时知县不会不知道!” 时文斌装傻道:“学生真的不知道!” 狄雷仰天长笑,谁都知道他这是暴怒的边缘! 狄雷笑完冷冷道:“我只说一次,献上十万两黄金,十万石粮食,放了我所有兄弟,我就退兵,不然,我让全城的血来祭我死去的兄弟!” 时文斌笑道:“贼人的胃口倒是不小,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一文钱,一粒粮食都不会给你的,人我们也不会放,死了这条心…” 狄雷哈哈大笑:“好,好,好。”一连三个好说完,勒马回身离开了,谁都知道,接下来有一番苦战了! 大营内,狄雷坐在主帅位置上,旁边一小喽啰倒了一大碗酒端在狄雷面前。 狄雷拿起碗,一口喝完,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小喽啰又倒满酒,狄雷一连喝了三大碗,才暂时压住了心里那股火。 狄雷沉声问道:“我想听听兄弟们的看法!” 一个小头领道:“直接打他们一群狗杀才,也让这帮鸟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另一个小头领道:“就是,这帮人仗着有城墙,才敢如此放肆,等我们攻进去,保证和孙子一样磕头求饶!” 狄雷看了看四周,在没其他人说话,点点头道:“今日长途跋涉,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就攻打郓城,谁愿意打头阵?” 旁边闪出一人来,施了个礼大声道:“哥哥,我愿意打这头阵。” 狄雷一看,原来是三大头领中的饿大虫姚顺。 姚顺武艺不错,打头阵也正适合,点点头道:“既如此,姚顺兄弟,就等你明日立个首功,好给兄弟们开个利市。” 第二天,狄雷点了一千人马给姚顺,随后亲自给他压阵! 砰、砰、砰砰…… 急促而有节奏的战鼓声在郓城外响了起来! 姚顺手持一把长枪,带着一千人马,气势汹汹的来到郓城城门前大喝道:“青云山姚顺在此,谁敢来一决胜负!” 朱仝知道武松不善于马战,雷横也是步兵都头,走上前道:“知县相公,押司,就由我来打头阵去会会这贼人!” 宋江笑着摇摇头道:“没必要,敌众我寡,不必搭理就是!” 朱仝虽有些不甘,但也知郓城守备力量极其薄弱,确实消耗不起,也没多言,施了个礼,退在旁边! 姚顺看本来有一人要出阵,但是又退回去了,心里一阵鄙视大骂道:“尔等就是一帮无胆鼠辈,缩头乌龟。” 旁边的人怒气上涌就想出阵,宋江摆摆手淡淡道:“让他们骂!被骂几句又掉不了一块肉,不理会就是,传令下去,贼人若敢强攻,弓箭伺候,叫骂的话,就当犬吠,不得违令!” 姚顺看叫骂半天,城墙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都是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内心无尽的愤慨如喷涌的火山般冲涌而出,平日在青云山受惯了尊敬的他哪有这么被侮辱过,盛怒之下,就想直接叫大军攻城。 但姚顺不傻,眼前城墙虽说就几丈的高度,但是,自己这边根本没准备攻城的云梯等器械,若是强行攻城,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姚顺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愤怒归愤怒,但是不能拿自己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回头看了看后方的狄雷,手一抬,大喝道:“所有人,退兵。” 帐篷里,姚顺走上前道:“哥哥,这帮家伙就和缩头乌龟一样,我们还是准备直接强攻!” 狄雷也知道,郓城兵士不会太多,和他们在城外大战也不可能,只得点点头道:“准备强攻!” 姚顺施了个礼道:“是。” 随后姚顺组织了两千人马,其中有五百弓箭手,五百盾牌手,为弓箭手提供掩护,剩余一千人,准备好云梯,就准备直接攻城,不得不说,青云山要比许多山头强上许多,光是攻城这一块专业性,就不是其他山头可以比拟的。 姚顺又让人砍了一棵大树,然后放在冲车上,做为撞击锤,强攻城门。 城墙上,郓城兵士也没闲着,宋江看青云山暂时退兵估计青云山打的强攻城墙的主意,于是先让雷横和朱仝两人各带一百兵士准备好盾牌和弓箭,然后又让其余兵士和各个村的民兵搬来擂木和滚石,另外还有很多大锅和柴火。 在宋江的号召下,有七百多民兵愿意加入战斗,又有五百多村民和二百多百姓愿意做运输和搬运工作,宋江有信心,守住郓城毫无压力。 “放箭!”随着姚顺一声令下,五百个弓箭手乱箭齐发,如同一个个索命的修罗,向郓城城墙上袭来! 宋江喊道:“躲避,举盾,其余人靠城墙后找掩体!” 第一轮箭雨袭来,虽然宋江提前做了准备,但还是有十余人中箭倒地,有些当场断气,还有些则在地上哀嚎不已! 宋江也挺无奈的,这些人毕竟没有真正的和人打过仗,这完全是第一次,而青云山则不同,之前也有过攻打县城的经历,战斗经验是远远高过这些普通兵士的! 这也是为什么宋江不愿意打开城门去让这些兵士和青云山硬拼,因为那完全是找死。 随之而来的是第二轮箭雨!宋江大喝道:“有盾牌的全部举起盾牌,蹲在地上,没有盾牌的全部躲在墙后,他们的箭射不穿我们的城墙!” 这一回倒是好了不少,基本上没人中箭。 姚顺看郓城士兵如此狼狈,大喜,喝道:“兄弟们,准备好,随我攻城!” 听了姚顺的命令,一千名青云山喽啰拿着云梯和攻城器械就往前冲! 不过,姚顺还是让弓箭手远程打击,防止郓城县攻击攻城兵士,这样一来也可以最大减少损失! 城墙上的郓城兵士被射的抬不起头,而城下云梯搭起,青云山也准备攻城了! 姚顺下令停止射箭,以免误伤自己人!而青云山小喽啰,踩着云梯就往城墙上而来! 宋江一挥手,喝道:“准备战斗!” 城墙上,擂木和滚石往下砸去,有的刚爬一半,就被砸了下去,被砸中的小喽啰哀嚎不已! 而宋江又让旁边的人烧起了火,不少铁锅都装满了水,水在大火的煮沸下咕噜咕噜作响! 郓城守城器械实在太少,所以宋江尽量要求节省的用,不然,用完了,这城还怎么守! 也幸好,青云山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比如弩箭,比如投石机等等,否则郓城再来十倍兵力,也守不住! 爬云梯的人每当快要到关上,宋江就会让他们丢擂木滚石下去,等水烧开,直接拿桶灌满,再往云梯下浇下去! 此时,本就是五月末的天气,温度已然不低,再加上开水足足有一百度之高,直接浇下来可想而知! 许多人皮开肉绽,烫的哇哇直叫,直接摔下云梯,相比于金汁,水的好处是源源不断可以直接取来,当然金汁会让伤口感染,这也不是水具备的! 不少人掉入城下,摔的七荤八素,断手断脚,有倒霉的,直接头朝下,摔的一命呜呼! 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姚顺见这样下去,自己这边郓城没拿下,反而士气跌落不少,大喝道:“弓箭手,准备!” 宋江见状,举起手道:“盾牌手,戒备!” 又是一轮箭雨,经过了刚才的洗礼,这回,没人再有损伤,反而是城外的青云山众人,倒在地上无法闪躲,被误伤不少! 听的躺在地上的人的哀嚎,其余攻城的人心里颤抖了下! 一来二去,青云山士气又跌落一些! 谢谢龙翔九天001的月票,也谢谢大家的推荐票,谢谢! 第九十六章 宋家庄兵士齐聚 青云山二攻郓城 第96章 宋家庄兵士齐聚 青云山二攻郓城 远处观战的狄雷看到了一切,叹口气。 青云山损失不小士气低落,实在不易再战,不然拼完这一千人,也拿不下郓城,反倒是徒增伤亡,无奈之下,下令退兵! 城墙上的众人看着徐徐退去的青云山,高兴的欢呼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真刀真枪的打仗! 可结果竟然打赢了,赢的还是凶名在外的青云山,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让守城的众将士们士气高涨! 宋江在一旁笑而不语,这场胜利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只是理所当然之事,不过他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故而一直微笑的望着他们大声喊叫! 这第一次只是个试探,接下来的战斗,只怕更加难打! 这时,上来一个兵士,跪在地上对时文斌道:“启禀县令,经过统计,我们死亡二十七人,伤六十五人,其中十二名重伤,无再战之力!” 宋江心里不太好受,可是,打仗哪有不死人,这是无可避免的! 时文彬看了看宋江,叹口气道:“死去的战士,收敛尸体,厚葬之。每个家庭,八十两银子做补贴,独生子者,由郓城县衙负责给父母养老送终,有兄弟子女者,可负责安排营生,轻伤者能恢复,职位不变,战斗结束后,论功行赏,重伤残废者,补四十两银子,由郓城负责安排营生!” 不用说,在场所有将士都被时文彬的话感动了。 在当时,如果不是吃不饱饭,谁会想着去当兵呢?而战死沙场,朝廷才抚恤十两银子(本身补助不少,但是层层克扣,到手就少得可怜了),这点钱对于如果上有高堂下有妻儿的人来说,够干嘛呢? 家里的顶梁柱都不在了,这点钱省着点,也就够花个一两年,而那些当官的,随便在外面吃饭餐饭,青楼去逛逛,大把银子就出去了!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但是也不能太不公平,至少这些战士,不能对他们太过吝啬,让他们寒心! 不知是谁喊出:“相公高义!” 其他将士也被带动起了情绪!高声道:“相公高义,相公高义,相公高义!” 时文彬笑了,这是他在郓城第一次感受到兵士们对他的尊重,这种尊重和身份无关,而是对他发自内心深处那种尊重。 时文彬看了看宋江,宋江正低着头数着城墙边的擂木,察觉到时文彬的目光,宋江抬起头,对上时文彬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不用说,这也是宋江的主意,只是时文彬是实施者而已! 开始,时文彬并不赞同宋江这么大方的对待死去的将士! 但是被宋江一句话怼了回去:“没他们这帮将士卖命,郓城县破,不是你这县太爷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而是你这县太爷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 时文彬被宋江噎的说不出话,只得暗道自己幸好有小金库,之前,济州知府私下给了他一百两黄金奖励他找回宝物,所以,钱还是有的,要说心疼吗?肯定是有的! 但宋江也不可能让时文彬一个人掏所有的钱,找来了郓城的富户一起承担,有些富户不想给,宋江直接一句话,城破之时,我这个及时雨在江湖上的威名还能活命,你们能活命吗?唬的富户只得乖乖同意战后来做将士们的善后工作! 宋江看着激情澎湃的郓城战士们,笑而不语,士气高昂已完全被带动起来!此城,难破矣! 宋家庄中,卞祥正坐在桌子上啃着一个馒头,身旁还一个碗,碗里面放满了馒头,还一碟羊肉,再就是一坛子酒! 正吃着,玖万突然出现在面前! 卞祥没抬头,慢慢说道:“你呀!有大门不走,老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也不怕我身边有武器,一不小心伤了你!” 玖万知卞祥在开玩笑,当日若不是卞祥和杨志在清河县力敌吴千户的私兵,自己和母亲,妹妹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对卞祥,玖万一直是感恩和佩服的! 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玖万认真说道:“青云山已围住郓城!宋江哥哥正在城内,指挥抵抗,时间紧急,刻不容缓!” 卞祥皱了皱眉头道:“想不到他们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我现在就召集他们!”说完走出门外,拿出一支竹笛吹了起来! 竹笛声婉转动听,回荡在村里,越飘越远! 不一会,梁山军陆陆续续来到宋家庄! 卞祥仔细点了点人数,发现不对,少了一个!再仔细查了查人,低声喝道:“铁牛呢?” 一人答道:“不知啊!李逵哥哥一直是一人独来独往,当日我们分开后,就没见到人了!” “这黑厮,净添乱,看到他我非要请他吃一顿老拳!”卞祥低声骂道。 “现在怎么办?差了铁牛,我们等不等他?”玖万问道。 卞祥想了想道:“你在此等他,我先带兄弟们去密林隐蔽,之前公明哥哥说这庄中有个地下室极为隐秘,你就在此躲藏!无人说外人根本找不到。三日后,铁牛若来了,你们一起来寻我,若他没来,你一人来寻我,不可因他一人而误大事!” 玖万低头想了想,说道:“既如此,就这样办!” 卞祥朝玖万点了点头随后对众人说道:“现在先好好饱餐一顿,随后我们就只能带上干粮了,大家要省着点吃,知道吗?” 吃完饭,出门前,卞祥又对玖万说道:“之前公明哥哥跟我说,青云山一定会来宋家庄洗劫一番,切记要小心!” 玖万点点头道:“放心!哥哥!” 。。。。。。 帅营内,狄雷正一脸阴沉的坐在帅位上一言不发,姚顺也是一脸怒火的站在一旁,而其余小头领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狄雷霉头! “碰”,狄雷一拳砸在身前的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吓的两旁的人一哆嗦! “告诉我,怎么办!”狄雷生气的说道。狄雷很生气,是真的很生气,战无不胜的青云山竟然屡屡在郓城吃瘪,这对他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姚顺想了想道:“不如等下由我再去攻打城池,这回我亲自打头阵!” 狄雷思考了下说道:“他们从城上往下泼沸,这点确实够狠,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吗?” 姚顺道:“之前我们只想着强攻城墙,而忽略了强攻城门!” 其实姚顺并不是疏忽,而是开始一支队伍冲撞城门时,根本就顶不动城门,也不知这城门是怎么加固的! 再加上城墙上不停的有擂木滚石打下来,所以攻击城门人的很快就被消灭干净! 这一回,姚顺打算所有人进攻城门,穿上厚重的衣甲就不怕沸水,只要城门一破,任他们什么开水滚石,都无所畏惧了! 狄雷想了想,同意了姚顺的办法,一个小头领走上前施了个礼! 狄雷看了看这小头领,是管粮草的,于是开口道:“有话直说!” 小头领道:“我们的粮草所带并不多,还要算上返回青云山的,哥哥您看?” 狄雷笑道:“这还不简单,郓城周边多的就是村子,等下由凌坤带一千人去抢就好了!” 小头领凌坤走出来道:“这我最擅长的,哥哥!” 狄雷点点头道:“给了可以饶他们一命,不给你知道该怎么做!” 凌坤施了个礼出帅营点人去了! 狄雷挥了挥手道:“今日兵败士气低落,大家也累了,今晚好好饱餐一顿,明日我希望你们一鼓作气,拿下郓城,回答我这个要求可以做到吗?” 姚顺走上前道:“定不辱使命!” 狄雷点点头道:“都退下!” 小头领凌坤很快就点人完毕,其中一个小喽啰凑上前问道:“哥哥,有啥好事啊!” 凌坤笑骂道:“就你屁事多,跟上就知道了!” 凌坤看了看地图,离郓城县最近的就是宋家村,突然想到,宋江不就是宋家村的吗?这黑厮屡屡和青云山作对,要是去抄了他的老巢,还怕他不投降吗? 想到这,他喝道:“加快速度,到了宋家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青云山的厉害,得罪我们青云山的下场!” 第二天一早,青云山又一次集结了攻城队。 一大早,狄雷就来到青云山众人面前大声道:“兄弟们,今日有没有信心拿下郓城?” 众人整齐高声道:“有,有,有。” 狄雷满意的点点头道:“多的话不说了,我等你们拿下郓城,然后郓城的金银粮草和女人,由你们先选!” 昨日低落的士气被狄雷的话又重新激励起来! 这一回,姚顺亲自打前锋,只见他抽出腰刀,大喝道:“弓箭手,准备,盾牌手,举盾,防止城上丢滚石,其余人,随我强攻城门!” 顿时,五百弓箭手第一轮箭雨又向郓城城墙袭来。 不过,经过昨天攻城的洗礼,今天的将士们成长了不少,比昨天沉稳了许多,也没再出现束手无策的情况! 这一次,箭雨没给城墙上的将士们带来伤亡,毕竟,青云山用的也就是普通的弓箭,很难出现穿透效果! 姚顺看远程打击没有太大的作用,大喊道:“盾牌手负责保护,其余人,随我冲!”说完,身先士卒的朝郓城城门冲去,后面的众人也不甘示弱,一个个都和打了鸡血一样,呐喊着,怪叫着跟着姚顺,生怕跑慢了一步! 宋江看了看朱仝,问道:“准备好了吗?” 朱仝答道:“放心,兄长,就等他们了!” 之前宋江去铁匠铺除了打造夜袭晚上铺在地上的地钉外就是做了一种特殊的铁扣加固城门! 这种铁扣扣上,除非有人从里面打开,不然想从外面硬搞开,那要费相当大的功夫! 当然,宋江也不会傻到让青云山硬攻城门而毫不防御,让二百民兵顶着城门,以防万一! 姚顺带着人一直到郓城城下,也没发现对方攻击,感觉十分诧异! 抬头一看,发现郓城城墙上众将士都在看着他,好像看傻子一样,就如同他第一次来叫城一样! 姚顺怒火中烧,心里就像憋着口气一样,但同时心里也有些发虚,总感觉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一样! 擂木,滚石从上直接砸下来,自己这边可以躲,而且威力也远远不如攻城墙在城上直接连人砸下来杀伤力大!至于开水?己方这边为了防止这些吃干饭的故伎重施,特地穿了加厚的衣甲,而且有盾牌在,开水泼下来也不怕,就算漏了一些下来,对自己这边也没太大的杀伤力! 姚顺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定是自己开始吃了太多的亏,才有这么多忧虑,该死的家伙,拿下郓城,要好好炮制他们! 突然,姚顺被绊了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他身手灵活,赶忙立住身子,保持平衡,才没摔倒! 定睛一看,原来是块木头,木头不大,但是正好在脚边,才差点让自己摔倒! 姚顺有些奇怪,怎么城门附近有木头,再仔细一看,还有些破布,稻草什么的! 姚顺看了看城墙,思索起来,莫非又是宋江设下的陷阱或者奸计,但这些东西这么散放着四周,能对自己有何威胁呢? 难道是宋江故弄玄虚,想吓退自己?姚顺一时有点吃不准,要不要继续攻城门,还是,先暂时退兵! 想到之前,狄雷的话,又想到前两日受到的侮辱,姚顺一不做,二不休,大喝道:“随我攻城!” 三十人抬着昨日砍的树做成的攻城锤就向城门攻去,而几十个盾牌手则抬起盾牌站在三十人两旁,防止城上趁机偷袭!至于其他人,站在城门下就等着打开城门一拥而入,反正不攻城墙,城上不管搞什么小动作,都能看的清楚! 轰,攻城锤重重击在城门上,哪只城门纹丝不动! 姚顺暗骂这城门的坚固,嘴里大声道:“兄弟们,不要停,继续攻击!”边喊边看城门,哪知宋江他们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们攻击城门,毫无反应! 开学了,祝大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学习进步。 第九十七章 火攻计反破姚顺 黑旋风巧遇凌坤 第97章 火攻计反破姚顺 黑旋风巧遇凌坤 看着郓城县上方这帮吃皇粮的无动于衷,姚顺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中更是慢慢警惕起来,对面毫无反应要么就是傻子,要么就是想算计自己! 显然,几次交锋,青云山吃的亏太多了,宋江不可能是傻子,那就只能是想算计自己! 只是,不知道宋江打的什么鬼主意这才是最为烦恼的! 明明知道对方是要算计自己,可就是不知道从哪个方面去算计,这种痛苦是对心里的一种煎熬! 攻城队连续撞击了十余次,城门还是纹丝不动,这也和城门内二百乡勇顶着门有分不开的关系,每一次撞击,让他们身体也饱受痛苦的压力! 姚顺看着宋江始终没有反应,心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看着久撞而毫无反应的城门,心里闪过一丝气馁! 难道宋江知道他们撞不开城门,而故意让他们撞? 如果真是这样,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姚顺愤恨的瞪了下宋江,喝道:“给我继续撞,一定要撞开城门!” 攻城队不敢怠慢,又发狠似的撞了起来! 又撞了几次,宋江突然在城墙上大喊道:“行动!” 姚顺心里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城墙上许多人手捧大锅,泼了些液体下来,还有人直接把坛子砸了下来! 坛子砸在地上,摔的粉碎,许多液体流了出来! 姚顺一乐,又玩沸水这老套路,行不通! 盾牌兵反应也快,及时的举起盾牌,阻挡了不少液体,不过这回泼的量实在太大了,液体顺的盾牌流了下来! 许多人反应不及时,都被淋上了液体,不过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感觉烫,反而是凉凉的! 姚顺也被淋湿了手臂,但是只感觉淋湿的地方有些粘稠,还有些湿滑。 不是沸水,姚顺有些奇怪,举起手臂放在鼻子旁闻了下。 糟糕,姚顺心里一惊暗叫不好,大喊道:“快撤,这是火油。”姚顺终于知道破布,稻草和木头是干嘛用的了,这是要把他们全部留在城下,一个都不让走啊! 可惜,姚顺,喊晚了,城上掷下来许多火把!火把掉在地上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开始在城墙下的人听到了姚顺的话立刻掉头就跑,当然也有反应不及时的,立刻就燃烧了起来,在地下来回滚动,哀嚎起来,叫声,哭声,惨绝人寰。 姚顺身手不错,倒是及时脱掉所有衣服,没被火烧身上来,只是,他和五六十人被困在城门下,旁边都是熊熊的火焰,进退不得,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姚顺叹口气,自己恐怕就要这么交代了,回想一生,好像也落魄过,也风光过,不管怎么样,为了狄雷而死,自己这一生也值了,若不是狄雷,只怕自己也活不到现在。 旁边的众人也是面如死灰,等待死神的降临。 突然,城门开了,宋江带着将士全副武装的正站在城门口盯着青云山众人,城门外青云山的人一看城门已开,纷纷涌了进来,姚顺也跟着进来,他不怕死,但不代表能活而选择死。 城门又关上了,姚顺望着眼前郓城县几百人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很显然,宋江是可以直接烧死他们的 青云山众人也是大难不死,脸上没有了那种沮丧,只是,对面人数远胜于己方,刚刚死里逃生的众人也生不起反抗的斗志。 姚顺看着宋江,叹了口气道:“多谢押司手下留情。” 姚顺知道,若不是宋江下令打开城门,只怕他们全部会烧死不可。 回过头对众人道:“放下武器。” 青云山众人早就没了抵抗之心,开始碍于姚顺在,现在听到姚顺都这么说了,纷纷丢下武器。 姚顺也没办法,己方这边士气低落,人还不如郓城兵士的一半,打下去除了全部送死,想不出还有什么结果,对方既然并不想斩尽杀绝,那自己若是再不识好歹,真的就是蠢人了。 宋江一挥手道:“拿下。” 宋江开始的时候确实动了全歼青云山攻城队的心思,只是,他毕竟不是杀伐冷酷的冷血机器,终究还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尤其是被烧死,对人来说过于残忍。 最终,宋江还是打算俘虏他们,也算是保留了自己的一些慈悲之心。 帅营内,狄雷铁青的脸,三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结果他三次栽在郓城。 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头领们,他一掌拍碎了身前的帅桌,大声道:“集齐所有人,我现在就要攻下郓城,是现在。” 一个小头领壮着胆子道:“哥哥,现在我们士气低落,兄弟们都已经无再战之力了。” 狄雷知道,这一次的火攻,让本身已经不算高的士气低落到极致,自己毕竟只是山贼,不是正规军,打打顺风仗还可以,但是若一直败下去,手下的小喽啰肯定也不会效死力的,毕竟他们也是珍惜自己生命的。 这时,帅营内又进来一个人道:“哥哥,两次大战,我们共损失了一百八十七名兄弟,六十二名兄弟下落不明,四百名兄弟受伤,其中二百兄弟暂时没有再战之力。” 狄雷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自己昔日的三大头领,狄云,姚顺和崔豪一个都不在,除了狄云正在青云山坐镇,也不知姚顺和崔豪他们怎么样了,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就要听西门庆那厮的呢? 他就是出了点银钱,然后蛊惑自己,结果现在银钱没拿到多少,反而是损兵折将,狄雷很想就这么退兵了,但是不服输的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喊来一个小头领道:“你带一千兄弟送受伤的兄弟回青云山,然后再带另一千人马回来,我势必要踏平郓城。” 小头领很想劝狄雷就此退兵,可是,以狄雷的性格,恐怕会当场劈了自己,于是点点头,退下了。 宋家庄内,玖万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卞祥早已离开,可李逵那黑厮还没回,真不知道这糙汉去哪乱撞了。 突然,玖万睁开眼睛,望向门口,随后从床上起身,迅速来到地下室,藏在地下室入口倾听外面的声音。 大门没锁,但还是被一脚踹开。玖万听脚步,似乎有很多人进入庄内,看来不是李逵,是青云山的人。 玖万是真心佩服宋江,连青云山要来周边村子洗劫都能算的清清楚楚,提早做好了全员撤退的安排。 庄内,凌坤坐在一张椅子上,小喽啰上来汇报道:“整个宋家村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牲畜,值钱的东西也翻过了,全部没有,似乎知道我们要来,提前做好了离开准备。” 凌坤脸色十分难看,没想到满怀期待,结果一来就扑了个空,对方好像事事都在自己前面提前一步,真是气煞人也,估计去其它村子也应该空无一人,凌坤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准备直接回郓城帮助狄雷。 正在这时,大门推开,一个黑凛凛的大汉拿着两把板斧走了进来。 黑大汉看见宋家庄里全是人,但是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倒提着两把板斧,横撞过来,嘴里喝道:“你们这些鸟人看的不像好人,到底是何人?” 凌坤闻言一阵大笑,却不知这哪里冒出来的莽汉,眼见自己这边有两百人之多,而这黑厮不管不顾依旧杀出来,岂不是讨死? 凌坤正一肚子气没处撒,看这黑大汉自寻死路,拿起一把钢刀对旁边众人道:“不要出手,我要让他知道我厉害。” 黑汉子冷笑一声,手持双斧向凌坤砍来,陈其微微一惊,这黑汉子来势凶猛,怕不容易对付。 于是集中精神,挥舞双刀向黑汉子斧头撞去,刀斧相交,凌坤顿时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虎口一麻,手中钢刀险些脱手,不过总算架住了这一斧。 哪知黑汉子另一斧也朝凌坤头上砍来,陈其一慌,一个懒驴打滚,总算又躲过了一斧。 凌坤暗呼好险,自己根本不是这人对手。手下一看陈其吃亏,纷纷围了上来。 黑汉子眼冒精光,毫无畏惧之色,挥舞的双斧就向小喽啰杀去。 凌坤哪见过这种悍勇打法,这些小喽啰定然不是这人对手,自己这边来村子洗劫,又没带弓箭,就算勉强杀掉眼前这黑厮,只怕自己也损失惨重,完全是不划算的买卖。 最重要的是,根本不知道这黑厮是个什么路数,看样子,好像也不是宋家村的人,更何况,这黑厮力大无比,武艺也不错,若是能跟着自己去郓城做个助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玖万却在地下室暗暗叫苦,从他听那人说话声音就知道来人是李逵,真的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凌坤大喝道:“都且住手,好汉听我一言。” 哪知李逵毫无反应,继续挥舞双斧如杀神一般。 凌坤见状,赶忙上前道:“好汉,我有话要说!” 李逵怒目圆睁,大声道:“你这鸟人,开始要打的是你,现在喊停的也是你,你待要怎样!” 凌坤心里一喜,听这莽汉说话就知道很明显是头脑简单,吃软不吃硬且好忽悠的那种人! 凌坤也不生气,笑眯眯望着李逵道:“敢问这位好汉大名?” 李逵哈哈大笑,随后大声道:“爷爷就是江湖上人称黑旋风的李逵,你这汉子,可曾知晓。” 凌坤一头雾水,其余小喽啰也是一头雾水,黑旋风这名号他们这完全是第一次听说,以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凌坤还是装出一副久仰大名的样子赞道:“原来是黑旋风李家兄弟,不知为何会在宋家村出现呢?” 李逵直接道:“却不欺瞒你们,在家乡沂水打死了人,听说江湖上人人都称赞及时雨宋公明,所以特来投奔于他,你们又是何人?” 凌坤一听,惊得呆了,哪能知道眼前这人竟然是来投奔宋江的呢?眼下青云山正与宋江对战,肯定不能让这莽汉去找宋江,更何况沂水离青云山根本没多远路,也不知他为何要舍近求远,于是开口道:“不瞒兄弟,我就是宋公明!” 李逵哈哈大笑,直道:“俺在江湖上早就听说公明哥哥身高不高,和俺一样黑,你这厮,哪里像他了,还敢冒充?” 凌坤有些尴尬,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确实不是宋江,但绝对是自己人啊?” 李逵疑惑道:“怎么个就是自己人了?” 凌坤急忙道:“我不是别人,正是沂州府青云山狄雷大当家手下的凌坤是也!” 李逵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青云山的好汉,与我确实相距不远,只是却不知为何大老远的来到郓城?” 凌坤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咱来郓城做笔买卖,若事成,可保青云山一年如同过年一般。” 凌坤想了想又说道:“李逵兄弟身手不凡,不如与我同去见狄雷大当家,做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的兄弟,岂不快活,也省的兄弟在江湖上到处乱撞,碰到官府之人反倒是不妙,我保证以李逵兄弟本事,上了青云山必然能做一把交椅。” 李逵略微迟疑,头一抬,说道:“我是来投奔宋公明的,现在与你去青云山,却是何道理!” 凌坤一听李逵这么说,暗道有戏,赶忙说道:“李逵兄弟此言却是差矣,倒不是我诋他毁宋公明,只是你从未见过他,就来投奔他,终究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当然宋公明名声在外,你来投他,想来他也会待你不薄,但终究,他是官府的人,就算不拿你,你在这能作甚?只能躲在他庄上成日不见天日,如此日子又和坐牢有何分别;反之,我青云山一向与官府作对,沂州府县城,我们也打了两座,你若上了青云山,必然能逍遥快活,这样如同神仙般的日子,岂不美哉。” 李逵一听,低下头思考良久才回答道:“既如此,俺同你去看看。” 第九十八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敌众我寡有良策 第98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敌众我寡有良策 话说李逵为何会迟了一天出现? 之前他也听到了卞祥的笛声,可是碰巧之前碰到了一老妇人带着两名幼童,李逵上前询问后才知老妇人的儿子儿媳死于一次瘟疫,老妇人中年丧夫,好不容易拉扯大儿子,哪只白发人却送了黑发人,一时之间,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悲剧,差点追随儿子,儿媳一同前去,只是看了看三岁的孙子和两岁的孙女,犹豫了下,还是想着先抚养孙子长大再说。 李逵听完老妇人的故事心里有些苦楚,本来他就是个孝子,看到老妇人的遭遇,想了想老娘的拉扯自己和哥哥的不易,一时之间动了恻隐之心。 若换成以前的他,也许给点钱就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可现在的宋江无时无刻不是在以身作则,告诉他们仁义礼智信,这也让许多原本粗糙的汉子内心深处多了一丝柔软。 李逵怕给了钱老妇人也守不住,而且这世道,老妇人又能去哪呢?于是他亲自抱着两个幼童,带着老妇人来到了梁山外朱贵的酒店,又把事情给朱贵说了一下,让朱贵找人送他们上梁山。 朱贵也很佩服李逵,但也担心李逵无法和卞祥及时汇合,李逵也知道事情紧急,青云山肯定已经大举进攻郓城,喝了一大碗水,又立刻赶到宋家村。 李逵也知卞祥估计已经离开了宋家村,但还是想去碰碰运气!当李逵赶到宋家村,才觉得事情不对,因为宋家村突然来了不少人,这些人肯定不是宋家村的人,因为很多日之前,宋太公就带着全村人去了郓城,那毫无疑问,这些人就是青云山的人。 李逵闯进门,本打算干掉小头领,随后去找卞祥汇合,本来,李逵就是空有一身蛮力,既没有没有花巧的招式,也没有华丽的武艺,可以说,碰上一个有一定水准的,他根本就不是对手,这也是为何焦挺可以几下放翻他。 想到之前自己初上梁山时,刘唐毫不费力的打翻自己,上了梁山的李逵格外刻苦训练,尤其是当宋江组建了各个部队,让李逵也做头领之时,李逵就发誓,一定要对宋江忠心耿耿! 李逵拳脚不行,宋江传授了许多现代的搏击和擒拿,而李逵一身牛力,用起来更是事半功倍,武松在梁山的那几天也传授了他一些技巧,虽说时日不多,但是对他也是个极大的提升。 而卞祥更是教了李逵不少用斧的技巧,这也让李逵从以前只会瞎舞板斧变成了有招式,有许多技巧,可惜就是縻貹下山的太早,不然,李逵还能提升更多。 但这也让卞祥变成了除宋江外最佩服,也最怕的人。 几个月的刻苦训练,李逵早已不是原着中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嗜杀如命的黑旋风了,尤其是宋江每日不管如何,都要让所有兄弟去读书写字,无形中,也让李逵的粗鲁和残忍降低了不少。 李逵和这小头领交手没两回合,小头领竟然想招募自己,李逵虽说憨直,但不是傻子,想到之前朱贵的弟弟朱富也去祝家庄做内应,脑袋一转,决定将计就计,于是说话也半真半假,没想到,还真骗过了对方,对方这么急匆匆的就让自己去见狄雷,不如自己就先暂时跟在狄雷身边,等找机会,再和卞祥里应外合,大破青云山,这比盲目寻找卞祥要强得多。 李逵这边正和凌坤聊着十分开心,在凌坤眼里,李逵就是个粗鲁,直接,没有花花肠子的人,这种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回头,所以对于李逵加入青云山,凌坤还是十分开心。 但这也急坏了一个人,谁呢?玖万。 他在地下室自然是把李逵和凌坤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知道李逵不可能背叛宋江,那很明显,他这么做就是去青云山做内应,但青云山就是龙潭虎穴,他真怕李逵一个不小心,小命不保,那可就太不划算了,想到这,他打开地下室的门,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逵瞪大眼睛看着玖万,有些吃惊,他是真没想到玖万竟然会在这,他更没想到玖万不好好躲着竟然会出现在他眼前。 李逵心里暗骂道:“这偷儿,躲着就躲着,出来添什么乱。” 凌坤也没想到,宋家庄居然还有陌生人,刚要开口,哪知李逵突然暴起,手起双斧就朝玖万砍来,嘴里大喝道:“你这贼人,吃我一斧。” 玖万身手灵活,瞬间窜上了房梁。 玖万灵活的身手瞬间让陈其也吃了一惊,这轻功如此出众,妥妥是个人才啊。 李逵上不去房梁,在底下叫骂道:“该死的偷儿,还我钱袋来。” 玖万则说道:“你这黑厮,爷爷盗你钱,是看的起你,居然还敢叫嚣。” 凌坤觉得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咳嗽了下,走到李逵面前,安抚住李逵,随后对玖万说道:“这位兄弟且下来一叙如何?”贼的地位通常都很低,故此凌坤开口就是兄弟,而不叫好汉。 玖万一笑,一个侧翻跳下房梁,凌坤赞道:“好俊的身手,这位兄弟,可否告知姓名。” 李逵怪叫一声,又想去砍玖万,但是凌坤哪能让他这么做,这么个灵巧的身手,被李逵砍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凌坤死死抱着李逵,开口道:“李逵兄弟,这位兄弟偷你多少钱,我三倍与你,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计较了。” 李逵回过头道:“也罢,看在你面子,此事暂且不计较。”说完,退到凳子上坐着,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玖万。 玖万毫不在意李逵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站在那脸上露出不羁的笑容。 凌坤施了个礼道:“我是青云山凌坤,兄弟突然出来,定是听了我和李逵兄弟的话。” 玖万收起笑容,回了个礼道:“我叫时万。” 凌坤没说话,看着玖万。玖万一笑,开口道:“我听陈头领的话,自觉本事不差,故而想加入青云山。” 凌坤心里一喜,但还是询问道:“时万兄弟好本事,刚才藏在哪,我们这么多人搜遍了整个宅子,都没看到兄弟的身影。” 玖万知道他是在出言试探,于是双脚发力,迅速跳在一张桌子上,随后跳上横梁,再一跳,躲在了一个顶梁柱后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玖万并不想说有地下室,又为了显露下本事,故此露了一手。 旁边小喽啰都被这一手都震惊了,凌坤自然也佩服不已,开口道:“时万兄弟这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等下随我一同去见狄大当家!” 李逵眼神中也透露的佩服,心道:“这小子轻功当真是了不起,难怪公明哥哥那么看重他和时迁。”不过嘴上却说道:“偷鸡摸狗的小把戏而已,算不得什么水平。” 玖万直接把李逵的话当空气,理都不理,李逵又要暴怒,凌坤赶忙拉住,素不知,二人其实在演戏而已。 玖万的出现,李逵思想了下,明白过来,他是想配合自己做内应,只是此事风险还是有的,两人对视一眼,于是演了一场互相伤害,互相看不上的大戏,要是宋江在场,绝对会佩服这二人演技,居然一点破绽都没有,也得益于二人完全看的不像,一个又黑又大,一个又矮又白,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凌坤笑吟吟的问李逵道:“时万兄弟盗了李逵兄弟多少银子?” 李逵也不多要直接开口道:“二十两。” 李逵现在确实身无分文,做不得假,二十两给了那老妇人。 凌坤点点头,摸了摸身上,钱不够,又叫来小喽啰,凑了六十两银子放在李逵身上笑道:“我说话算数,三倍就三倍。” 这下不光李逵,连玖万都暗暗佩服眼前这小头领,看来青云山发展这么好,还是有不少人才的,不然靠一帮的乌合之众,估计早就没了。 李逵也不客气,接过银子放入怀里开口道:“既如此,我也说话算数,以后我就是青云山的人了。” 凌坤又问道:“不知时万兄弟是如何盗得李逵兄弟的银子呢?” 玖万笑道:“我见这黑汉子在路上抢了一个赌徒二十两银子在那炫耀,我就顺手牵羊了。” 李逵也道:“你定然又是想盗宋公明的财物,才会跟我来此地。” 玖万也不隐瞒,笑道:“我听说宋江被称作及时雨喜欢接济好汉,必然富裕,既然他是官府的人,我也不必客气,只是没想到在这又碰到你这黑厮。” 李逵骂道:“你这贼必然是眼红我上青云山。” 玖万也不否认,笑道:“不然我何必要出来呢?只是不知为何,这宋家庄开始竟然空无一人,连一点钱财都没有,倒是让我白跑了一趟。” 两人一唱一和让凌坤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拉着二人手道:“两位兄弟与我一同前去见大当家,他必然会高兴的,等去其他村中兄弟回来,我们就一同去郓城。” 卞祥在一处密林里,曹龙等人也在,卞祥按宋江的指示拆开了宋江的锦囊,锦囊里有两张纸,第一张就写了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卞祥看完,仔细思索了下,眼睛一亮,差点大笑出来,好在还是克制住了。 卞祥赞道:“公明哥哥,真是深不可测啊,这十六个字,实在是太妙了。” 看着曹龙一头雾水,卞祥把纸交给了曹龙。 曹龙看完,也赞叹不已,他领悟力算快的,最近又学了不少字,这些字面意思只要好好思考,是可以想出来的。 卞祥又拿出第二张纸,纸上详细写了之后的一些计划,包括玖万怎么样如何配合他们。 郓城县衙内,时文彬正坐在大堂上,看着众人! 青云山经过了前两次的进攻后,三天都没有攻城了,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时文彬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宋江! 宋江被这目光看着有些不自在,走出来开口道:“相公,有道是事不过三,贼人三日不攻城定是在召集人马准备进行最后一次进攻,这次我们若守住了,贼人定可退之!” 时文彬点点头道:“这几日大家也辛苦了,打起精神来,让我们迎接这最后的战斗!” 青云山大帐内,自从凌坤带回来李逵和玖万后,狄雷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喜悦,尤其是自己一时技痒,一定要找李逵切磋下! 李逵也是好战分子,于是来了一场双斧对双锤的战斗! 李逵不会骑马,于是狄雷也是步战,两人一上来,就打的不可开交,没有丝毫留情,锤斧碰撞,发出巨响,震的周围的人耳膜隐隐作痛! 李逵力大,斧法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毫无章法,精妙了许多,每一次和狄雷双锤砸在一起,就如同天雷撞地火一般,让旁边观战的人惊讶不已! 两人斧来锤往,越打越兴奋,四十回合后,终究是狄雷力大,锤法也更胜一筹,李逵还是败下阵来! 李逵的身手让狄雷十分欣赏,狄雷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打的这么痛快了,下令设宴款待李逵和玖万,同时也赏赐凌坤,给自己带来了两个如此出色的人才! 当晚,青云山一干小头领轮番给李逵还有玖万敬酒,青云山士气在两次大战后低落许多,远不是之前那般刚来郓城那般士气高昂! 李逵的道来让本已低落的士气提升了些许,小头领们也知道李逵和玖万的本事必然是直接做头领的人,人情世故自古有之,于是分分想着和李逵还有玖万提前搞好关系,等日后在青云山,若真有什么行动,带上自己更好! 相比于玖万,李逵的酒量要好上许多,而且来者不拒,喝了个大罪! 小喽啰们也每人两块肉,两个馒头,一碗酒全部都吃的饱了,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好了准备! 又过了一日,之前送伤兵回青云山的小头领也带着增援回到了郓城外,狄雷更喜,下令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与郓城内的众人一决雌雄! 明天白天还一章,大家晚安 第九十九章 青云山三打郓城县 誓死守住我们的家 第99章 青云山三打郓城县 誓死守住我们的家 清晨,第一道阳光照亮了大地,打破了破晓前的黑暗!黎明在渐渐白昼的天幕下缓缓来到,此时的郓城城墙上也被点燃了光芒,如同鲜血般的殷红,仿佛在预示接下来的惨烈战斗! 狄雷集结了三千人马,在高昂又激烈的战鼓声中,缓缓逼近了城下,而身先士卒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加入青云山的黑旋风李逵! 站在城墙高地上的宋江看远处那一大群人眉头皱了起来,接下来必是一番苦战,只是那个打头阵黑大汉甚是眼熟,再仔细一看,不是李逵那黑厮吗?他如何会在这,只是刀剑无眼,但愿别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伤了他! 武松自然也看到了李逵,诧异的望着宋江,宋江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武松立刻咽下了要说的话,一时之间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知李逵必然不会背叛,但接下来的大战如何避免误伤才是重中之重! 宋江看李逵正看着自己,黑胖的脸上依旧带着憨直,眼神如泉水般清澈。 宋江知他素来忠义,根本不可能背叛自己,微一思索,明白了他的想法! 只是攻城战素来有绞肉机之称,搞不好就丢掉性命,宋江可不允许李逵把性命白白丢在这! “朱都头,射那黑汉子脚!”宋江对朱仝说道。郓城县也就朱仝善射一点,像武松和雷横根本不会射箭! 让李逵受点皮肉之苦,总比白白丢掉性命强,有安道全在梁山,保管李逵之后生龙活虎,恢复如初! 李逵赤着上身,露出一身黑肉,手持双斧,犹如地狱来的饿鬼,哇哇乱叫! 朱仝一箭射去,李逵脚上正着,身如泰山,倒在地下! 李逵立刻怒骂:“你这杀千刀的宋江,黑心的宋江!” 宋江表面一脸怒火,心里却赞道:“这黑厮,别看五大三粗,演技还是那么回事,像模像样的!” 李逵还在那骂,旁边小喽啰赶紧护住李逵,护送回阵。 狄雷有些无奈,刚一上来,就伤了李逵,这仗还怎么打,当下也不顾了其他的事,不然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又要跌下去! 狄雷弃双锤不用,抽出腰刀,带着小喽啰,亲自攻城! 十余个小头领全部也各带一支人马攻城! 凌坤则带领一队人,准备等攻破城门,直接冲进去厮杀! 狄雷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这是最后一战,若再打不下郓城,他也没办法在这继续耗下去了,这一次青云山损失惨重,他不想再白白浪费人马和粮草了! 更为重要的是,若是朝廷知道青云山惨败的消息,派兵来堵他们,前后夹击,只怕青云山是会全军覆没,一个都跑不了! 战斗开始,狄雷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郓城城墙上的箭矢如疾风骤雨射了过来,狄雷单手持刀挥舞,单手拿盾,护住身体就往前方冲去! 小头领和小喽啰有样学样,不过他们没有狄雷那般身手,还是有不少人中箭倒地! 付出了几十条生命,青云山的人冲到了城墙下,狄雷大吼一声,身先士卒的爬上云梯,旁边的小头领也毫不示弱,跟着狄雷一同爬上云梯,瞬间,十几条云梯就爬满了人。 宋江看狄雷这么生猛,心里也暗暗佩服,不过佩服归佩服,毕竟是敌人,不可能手下留情! 让旁边守城战士不停的放箭,丢滚木擂石,泼沸水浇金汁。 狄雷爬上城墙的同时,也随时注意着城墙上守城战士的一举一动,看到箭就拿刀磕开,滚木擂石就往另一条云梯上跳去! 郓城城墙本来就不高,没一会,狄雷就爬了一半的高度了,不过旁边的小喽啰,小头领就没那么好运了,有些不留神中箭掉下城墙,有些被滚木砸下城墙,还有些被滚烫开水和金汁泼到身上,疼痛之下,抓不住云梯掉下城墙! 但是这一次,狄雷下了死命令,青云山一定要拿下郓城,掉下来的小喽啰,很快就有人补位上去。 这时,一锅金汁劈头盖脸朝狄雷倒下去! 狄雷大吼一声,拿出盾牌挡住金汁,不过还是有些许金汁顺着缝隙流下,烫在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 狄雷毫不在意,继续向离自己不算太远的城墙上爬去! 狄雷的悍勇震慑住了郓城县众将士,而青云山小喽啰则被狄雷的英勇深深折服了,顿时和打了鸡血一样,分分加快速度,朝城墙上爬去! 狄雷趁着众人一分神功夫,迅速上了城墙,左砍右劈,瞬间两名兵士被砍翻在地,武松回过神,抽出一把腰刀和狄雷斗在一起。 就这一会功夫,越来越多青云山的人上了城墙,这是第一次有人攻上城墙,兵士们都有些慌了! 宋江大喝道:“不要慌,不要乱,朱仝,你和晁盖立刻带人迎敌,雷横你和其余人,继续砍云梯,射箭,防止更多的敌人上城楼!” 说完,抄起抽出纯阳剑就向一个小喽啰砍去! 众人看宋江亲自出战,开始的慌乱慢慢镇定下来! 士气也凝聚起来,开始和城墙上的敌人战作一团! 武松和狄雷本身武艺是在伯仲之间,可狄雷冲上城墙耗费了一番体力,又被金汁所伤,开始还能你来我往,但时间一长,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武松的攻势,只得勉强防御! 宋江这是第一次跟公孙胜学了剑后,自己真正的出手,城墙上敌人越来越多,不管如何,终究要小心些! “唰唰唰”连续三剑,剑身如游龙,三个小喽啰被刺倒在地! 一个小喽啰得到机会猛砍一刀,宋江反应过来,往前探了两步,但背后依然中了一刀,疼得他龇牙咧嘴,反手一剑刺死了那小喽啰! 又有两个小喽啰欺身,宋江连退两步,小喽啰持刀紧逼,宋江挥舞着纯阳剑招架上去! 武松等人也没想到宋江还能有如此武艺,本以为他只是粗通一点拳脚下,哪想到居然能连杀六七个小喽啰。 宋江自从遭遇刺杀后,一直没有疏忽锻炼,只因为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次,公孙胜传授自己剑法,每日都会刻苦学习,虽不如公孙胜那般娴熟,但也算是完整的学会了纯阳剑法,只是缺些火候! 城墙上,惨烈的战斗还在继续,郓城县的众将士没有像青云山一样,有对敌经验,开始的时候,节节败退,还好有晁盖,朱仝和雷横勉力支撑着! 很快,小头领们发现晁盖和朱仝的厉害,四个人缠住晁盖,四个人勇斗朱仝,只剩得雷横一人在小喽啰中左砍右挡! 慢慢的,将士们也受到了感染,宋江,武松他们是在死命战斗,而自己若这样畏首畏尾,有何面目去见父老乡亲! 看着自己这边押司,都头奋勇杀敌,将士们信心越来越足,毕竟输了的代价,他们谁也承受不了,不光是丢掉自己的命,可能整个郓城都要被屠城! 连自己的父母,妻子都活不下去,想到这,将士们都发了狠,出手也不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 而负责破坏云梯,攻击即将上城墙的兵士们也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虽说不时还是有青云山小喽啰翻上城墙,但在他们不懈的努力下!慢慢破坏了一半的云梯,而其余将士和小头领,小喽啰也是战成一团,可以说,在这种时候,胜利是属于勇士的! 一个兵士一刀捅进了一个小喽啰的腹部,那个小喽啰居然抱着刀不让兵士抽出来,随后另一个小喽啰一刀刺穿了这个兵士,两人都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随处可见的场景比比皆是,青云山的凶性确实不是郓城将士可以比的。 宋江见这么不是个头,云梯不毁掉,郓城怕是要全军覆没。 劈死一个小喽啰,宋江快步走到城墙旁,举刀砍向云梯,两个小喽啰拿刀刺向宋江。 哪知完全不管攻向自己的刀,这时朱仝看见了,一脚踹翻一个纠缠自己的小头领,随后把刀像飞镖一样射出,小喽啰瞬间就被扎了个透心凉,另一刀就要扎向宋江,朱仝眼见救援不急,心里暗叫糟糕。 宋江急忙侧身,刀虽避开要害,但依旧扎如宋江左手,宋江一脚踢中小喽啰腹部! 小喽啰吃痛,弯下腰,宋江也没理他,一剑砍断云梯,顿时,云梯上的小喽啰全部掉下城墙,宋江又朝另一个云梯砍去。 武松和狄雷一直在战斗,狄雷碍于体力和受伤一直都是防守为主,但武松却始终破不开狄雷的防御。 狄雷一把钢刀密不透风,武松各个角度攻击都被一一化解! 武松心里着急,自己这边武艺最高的就是自己,但狄雷和自己纠缠,晁盖和朱仝也被其他小头领挡住,自己和其他武艺不凡的人就无法脱身去帮助宋江,心急之下,攻势更加迅猛! 狄雷也看出来郓城最强的就是武松,自己这边除了自己,恐怕没人能挡住武松三个回合,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武松去屠戮小喽啰,于是防守的更加严密! 城墙上,血水,倒在血泊中的人,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宋江也是第一次参与这么惨烈的战斗,手臂已经麻木,完全是凭借本能去挥舞宝剑! 此时,战争已接近白热化,许多乡勇和民兵也拿着武器加入战斗,眼前的惨像让他们畏惧,但若怕死,自己定然也会如同城上的尸体一样! 人都是有血性的,只是许多时候未被激发出来而已,但此时他们很明显被激发出来了,有些村民更是自发的拿着武器和贼人斗作一团! 他们怕吗?肯定怕,但他们不能后退,自己的生命换来一家人的幸存,怎么也是赚了,他们有的是父亲,有的是母亲,还有的是儿子! 他们没有合适的武器,就拿锄头,铲子,只要能尽一份力就努力战斗! 终于,最后一条云梯被砍断,城下的喽啰一直叫骂,但是却上不来了! 喽啰们也不甘示弱,攻击城门的攻势越发激烈! 好在之前城门有了加强,再加上许多村民和百姓自发的顶住城门,所以城门始终未能攻破! 青云山终究还是人数有限,在郓城兵士的人海战术下,越来越少! 厮杀越来越激烈,狄雷斜光扫视,发现情况越发不妙,心里一惊,一个走神,武松得到机会,猛攻狄雷! 狄雷赶忙招架,但手忙脚乱间,根本无法形成有效防御,刀被武松磕飞。 武松飞起一脚踢中狄雷肩膀,狄雷连续后退四五步,撞到城墙才停下来。 狄雷有些诧异,武松完全可以砍死自己,但是却并没这么做,而且脚踢也是肩膀,难道是有意放自己一马? 狄雷有些拿不定主意,看着身边的兄弟不停的倒下去,心里在滴血,看武松并没有追来的意思,直接翻过城墙跳了下去! 走之前,狄雷回过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诸位赐予狄雷的种种,狄雷他日必几倍偿还!” 狄雷跳下去后,青云山士气一下就垮了,垂头丧气般的退了下去。 经统计,青云山战死五百人,伤八百人,郓城县战死六百人,受伤三百人! 这还是在开始既有弓箭和守城器械情况下又有武松、晁盖、朱仝、雷横出手的战损! 作为守城方,可以说是失败的,但是作为第一次守城,其实也算成功的! 宋江一下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没有了一丝气力,根本顾不上身上的伤口! 接下来,就要靠卞祥了,自己真没信心青云山再来一次,还能不能顶得住! 这一次除了己方的韧性,还完全是青云山云梯全部被破坏掉,不然,所有喽啰全部攻了上来,哪怕百姓再怎么上前,郓城也难收住!也靠百姓死命顶住城门,否则,危矣!也怪自己低估了青云山的战力,虽不说自己托大,但这一次确实太危险了! 青云山大营内,一个小喽啰正给狄雷包扎着伤口,狄雷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凌坤走上前询问道:“哥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狄雷很想再打一次郓城,他估计郓城死伤不比青云山少,再打一次估计真可以打下来,但自己这边没有了云梯,要硬攻也不是那么容易! 第一百章 十六字真言必胜之策 大战落幕青云山退兵 第100章 十六字真言必胜之策 大战落幕青云山退兵 狄雷懊恼自己低估了郓城守备力量,他本以为郓城守卫最多不超过五百人,哪知道,守城人数远超自己认知,他最没想到的是那帮乡勇民兵和村民愿意自告奋勇,随着守城兵士一同迎敌,这是他以前从没有碰到过的! 到底是继续打还是退兵,他有些纠结了,硬攻城门很明显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城门肯定使用了特殊方法加固过的,不然也不会两次都撞不开,更何况宋江在玩一次火攻,自己承受不住! 狄雷想了半天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僵持下去,其实他更担心的一点就是自己离青云山这么远,要是济州府和沂州府联合出兵夹击自己,只怕自己会被包饺子! 想了半天,狄雷也没想出结果,叹了口气,今天所有人攻城也辛苦了,让他们去休息才是良策! “都休息一晚上!明日再来议事!”狄雷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他真的有些累了! 子时,明月如约而至高悬当空,夜静悄悄的,总算给这连日的紧张按下了短暂的祥和。 青云山营帐一片呼噜声,所有人都在睡梦中享受难得的宁静! 毕竟今天这仗打的太憋屈了,再加上连续的战败精神高度紧张,其实青云山众人并没有休息好! 狄雷特意嘱咐小喽啰们好好睡一觉,他也理解手下人的不容易!这也是狄雷深得人心的地方! 当然,狄雷也知道,郓城县不会派人来袭,毕竟,他们自己也是死伤惨重,自己这还有两千多个没有受伤的人呢! 郓城若敢派人前来,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不过,巡逻的小喽啰和营口站岗的小喽啰还是在,狄雷不敢托大!怕真让人给抄了老底! 只是,巡逻的人和站岗的人能有多认真狄雷也不知道,毕竟大家都心身俱疲! 狄雷很烦躁,坐在主帅位置上静静发呆,一点倦意都没有! 四周静悄悄的,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到! 狄雷叹口气,摇摇头,吹熄了帅桌上的蜡烛,打算就在这休息一夜!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接着传来大喊声:“随我杀光贼寇!” 狄雷吃了一惊,哪能想到真有人劫营,立刻起身,也不穿盔甲,拿着两把八棱镔铁锤就冲出了帐外! 许多小喽啰刚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也顾不得穿戴整齐,就这么冲了出来,有的就穿了件单衣,有的连鞋子都没穿! 看的这眼前的一幕,狄雷喝道:“休要慌乱,随我去迎敌!” 这时一个巡逻的小喽啰匆匆的跑了过来,狄雷眉头一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喊杀声慢慢消失了! 小喽啰赶忙答道:“刚才突然有人来劫营,速度实在太快,我们根本没反应过来!” 狄雷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小喽啰快速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敌袭之时守营的四个小喽啰根本来不及发出消息,就立刻被干杀死,这帮夜袭之人进来后又烧了个两个营帐,干掉了一支巡逻小队,三十六人的巡逻小队迅速被干掉! 不过这也引起了骚动,哪知这帮人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瞬间击杀了不少赶来的兄弟,然后快速离去,整个过程就在一息之间。 狄雷有些怒火的问道:“对面有多少人?” 小喽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几十人左右!” 狄雷大怒,一脚踹翻了小喽啰! 小喽啰爬了两步站起身道:“那些人太可怕了,几十名兄弟在他们手中交不了一招就死了!” 狄雷很纳闷这些人是从哪来的,这才是他最费解的。 当然,他肯定这些人不是来自郓城,难道是哪个山头培养的,专门来对付他,看自己如今大败,才趁机削弱自己! 这时,两个小喽啰抬着一具小喽啰尸体放在地上! 狄雷疑惑道:“这是?” 一个小头领道:“哥哥你看!”边说边指了指小喽啰颈部! 狄雷定睛一看,小喽啰颈部左右处有一道贯穿伤,这应该也是他致死原因! 最奇怪的是颈部处的伤痕,是一种小型三角形的伤口,不是枪,也不是剑,不知道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狄雷很肯定自己之前从没见过这种武器,其他人同样如此! 另一小头领道:“这个小喽啰是被瞬间贯穿了颈部而死,出手之人武艺很不错,可是这样武艺的人对面有好几十个,这对我们来说。。。” 小头领话没说完,但是狄雷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青云山士气已经降到了谷底,狄雷知道再怎么样去鼓舞,也很难凑效了,而且暗处还有个对手时刻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想到这,狄雷抬起手道:“今晚大家认真戒备,明日,我们返回青云山!” 一个时辰后,青云山众人稍微放松了些,这时,大营外又传来了呐喊声,接着有人大声道:“敌袭,敌袭。” 许多人拿起武器就朝外冲去,狄雷也拿着武器赶了过来,哪知,大营外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狄雷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守营的小喽啰道:“刚几十个人朝我们大营袭来,我立刻发声示警。” “他们也没攻击我,就是看了看我,然后迅速离开了,只是我不敢追上去!”小喽啰声音越说越小,狄雷也没怪他,让他继续警惕点,又加强了巡视的人数,然后让大家散了! 袭击了两次,敌人也没再来骚扰,整个后半夜平静如水,但是狄雷也不敢掉以轻心,怕对方又来一下子,自己这边就真吃不消了! 一宿没睡,第二天一早,狄雷睁着血红的双眼,打算下令撤军,哪知外面又传来大喊:“敌袭,敌袭!” 白天也敢来?狄雷有些恼怒,这也太不把自己放眼里了! 这回来的居然是郓城的兵士,由那个马兵都头朱仝带队,射了一轮火箭就跑了! 看着不少被烧起来的帐篷,狄雷差点气休克! 忙忙闹闹,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才救了火,所有人一晚上没休息,一大早又来这一出,大家都十分疲惫,有的直接坐在地上就睡着了! 忙忙闹闹,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才救了火,所有人一晚上没休息,一大早又来这一出,大家都十分疲惫,有的直接坐在地上就睡着了! 狄雷叹了口气,刚要说话,谁知又传来一个声音道:“大伙,吃饭了!” 狄雷算算时间,也是到了吃饭的点,一晚上大家都累的够呛,早上又是这那的,搞的人心里十分烦乱! 狄雷没心情吃饭,就让小喽啰们多吃点,吃完收拾东西返回青云山! 他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但是是什么,不好说,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好像不太好,非常不太好! 帐篷里,狄雷也有些困了,倒在被席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的正香的时候,好像外面隐隐约约有许多吵闹声,狄雷被吵的心烦意乱,睁开眼睛大吼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进来一个小喽啰,脸色十分难看,向狄雷汇报道:“大当家,我们兄弟,好多肚子不太舒服,一直往茅厕跑个不停!只是茅厕十分有限,许多兄弟再找解决的地方呢!” 狄雷一阵头大,怎么就屋漏偏逢连夜雨呢?又集体出恭是怎么个情况! 不对,狄雷反应过来,必定是饭菜有人动手脚,这时,外面又传来声音道:“大当家,敌袭!” “大当家,敌袭,敌袭啊!”一个小喽啰冲了进来,惊慌的对狄雷说道,哪还顾得上其他! 狄雷大怒,这是有预谋的算计! 从一开始的夜袭和半夜的骚扰,再到早上朱仝的一轮火箭,都是为了这次下药做伏笔! 而等自己这方集体拉稀,再来攻击自己,这是要全歼己方啊!一环扣一环,当真毒辣无比! 狄雷现在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昨晚袭击自己的肯定是宋江的人!这个宋江,在郓城攻防战的时候那么艰难都能忍住不让这神秘队伍露面,真的是能沉得住气! 说实话,狄雷开始佩服宋江了,之前的失败,他还觉得宋江仗着郓城的守备力量以及各种阴险的计策来算计自己! 但是现在,光是宋江这份忍耐力,他就自愧不如! 不过他狄雷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拿起铁锤,就冲出了大营! 大营外,青云山这一边倒的被屠戮着!连日的失败,一夜的折腾,现在又拉肚子!手软脚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看着如狼似虎的梁山军,青云山根本生不起抵抗之心!尤其是梁山军的武器,细长的一种铁做的奇怪东西,不像棍子,也不像刀,但是武器头却尖锐锋利! 刺入身体,可以瞬间抽出来!远远不像其他刀类武器,砍入身体,会被肌肉拉住,而抽不出来,从而失去兵器被另一人偷袭干掉! 青云山小喽啰虽说也算身经百战,但还从没见过这种战斗方式,对方诡异的步法,迅猛的身手,出手简短而又直接,每一次都能带走自己这边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们怕了,真的怕了,对面就如同地狱中索命的恶鬼一样,自己不跑,不知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了! 狄雷出来,看着自己的人被人如同杀蚂蚁一样屠杀,怒火攻心,提起铁锤就朝一人打去! “砰”,一声巨响,一把斧头挡住了狂暴的铁锤。 狄雷一看,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正拿着一把巨斧,挡在自己身前! 狄雷感觉手有些隐隐作痛,这大汉又是从哪来的,自己之前根本没见过啊! 狄雷不愿意轻易后退,好胜心起,另一锤就朝这人打去,那人又挡住了狄雷的攻击。 眼前情形虽说不乐观,但狄雷还是赞道:“好功夫,好汉可否报个姓名!” 那人收回斧头笑道:“我叫卞祥!” 狄雷默默念道:“卞祥,卞祥!”随后对旁边四处逃窜的小喽啰道:“跑后营去,你们就从后营逃出去,四散开来,逃往青云山,能走得几个就是几个!” 看着许多手脚虚浮,有的身上还一片黄黄的东西,狄雷也很无奈,但没办法! 看着眼前的卞祥,狄雷知道这是自己平生遇到的第一强敌! 狄雷旋转双锤,随后攻向卞祥,卞祥斧口一抖,迎接上去! 两人就如同猛虎啸山林,飞龙腾九天,双锤好似两条凶猛的鼍龙,或砸,或扫,或磕,或举,单斧则像横冲的兕牛,或挡,或抡,或挑,或削,或劈。 两人大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四十回合后,狄雷有点招架不住了。 狄雷本比卞祥差一点,昨日又大战一场,伤也没好,能坚持这么久也让卞祥暗暗喝彩!终于,狄雷一锤锤空,卞祥反手一斧,斧离头就差一寸! 狄雷叹口气,丢掉双锤,闭目待死! 没有预想中的感觉,狄雷睁开眼,卞祥并没有挥下斧头! 狄雷有些奇怪,这时一阵喧闹声从后面传来! 狄雷回头一看,开始跑向后营的小喽啰又跑了回来,不光是那神秘队伍在攻击他们,这回居然还有李逵在人群中奋力厮杀! 狄雷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李逵根本就是宋江的人,那看来那个叫时万的也是,毒肯定是那个时万下的,只有他有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水准! 凌坤也看到了李逵,气的大骂道:“李逵,你这黑了心的狗才吃里扒外,不得好死!” 李逵哈哈大笑道:“爷爷本来就是公明哥哥的人,你这呆鸟,知道的太晚了!” 凌坤腹中剧痛如刀搅,根本无力反驳李逵,这时狄雷道:“丢下武器,你们立刻投降。” 小喽啰们早已无抵抗之力,听狄雷这么说话,瞬间丢掉武器,跪在地上祈求投降! 卞祥挥了挥手,梁山军收起武器没有再攻击贼人,李逵却没有理会,仿佛没听到一般,哈哈大笑,挥舞斧头就朝一个小喽啰头上斩去! 狄雷大惊,没想到说了投降,李逵居然还要杀人。 第一百零一章 战局结束告一段落 回到县衙开新篇章 第101章 战局结束告一段落 回到县衙开新篇章 “住手,住手!”两声住手同时喊起来,一声是卞祥,一声是刚刚赶到的宋江! 李逵赶忙住手,就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宋江走近李逵呵斥道:“你这黑厮,他们既已投降,为何要杀俘!” 李逵笑道:“没叫我杀的快活!” 宋江训道:“若有下次,我罚你终生不得喝酒吃肉,你卞祥哥哥每日与你多练两个时辰!” 李逵急忙道:“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卞祥的武艺,他可是知道的,天天挨打那就惨了,更何况没有酒肉吃,这种生活如何能过得下去! 宋江又关心道:“脚伤如何了?回去让安神医给你瞧瞧” 李逵嘿嘿笑道:“谢谢哥哥关心,我能这么战斗当然没事!” 宋江点点头,他相信李逵不会再犯杀俘这种事,毕竟李逵确实上了梁山确实改了很多,只是杀性这种天生的,要完全改掉,非一朝一夕的事! 狄雷看着宋江,眼前这人,黑如焦炭,矬如孩童,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死之人,却屡次让自己吃瘪之人,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但自己的命运却在他手上,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宋江看着狄雷笑道:“终于见面了,狄大当家!” 狄雷苦笑道:“狄雷技不如人,只求押司饶兄弟们一命,狄雷愿意速死!” 要不要杀狄雷,宋江之前是好好考虑过一番的! 狄雷是恶人吗?确实是!但他又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相对于清风山三贼和母夜叉夫妇的纯恶,狄雷心中还是有些善意! 之前宋江也知晓青云山所获取的钱粮也会分一部分给穷困百姓,所以青云山在百姓心中份量不低,但青云山行事作风却也格外残忍,不给钱粮必被灭门,但并非所有的富户都是为富不仁之人,所以这一做法也让青云山在许多人心中印象不好! 青云山毁誉参半,但是善恶本就不是单纯靠一个人去定义,至少在宋江心中善恶并不是以你做不做贼人来划分,宋江心中设置的底线不算高,但也不低,青云山却还没到他的底线! 所以,狄雷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宋江是这么想的,原因有三点,第一宋江还需要狄雷帮忙牵制许多朝廷的目光,青云山在山东算一股不小的势力,又在沂州府,自己正好可以暗中发展,有青云山在,朝廷如鲠在喉,更多会盯着沂州府! 第二,青云山不管是善名还是恶名,但不可忽视的是狄雷的能力和魅力,众人以狄雷为首,青云山内部也团结一致,能力出众的人也不少,这些人才死在内耗上着实有些可惜,到时候若真的爆发对外战争,他们也是绝对不可忽视的力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狄雷乃是平西王狄青的后人,就凭狄青以往的赫赫功绩,宋江就无法对狄雷下杀手!当然,他也知道狄雷不可被自己收服,但这么杀了,终究还是有些可惜! 为什么收不了狄雷呢?毕竟青云山人数还是有不少,这回虽然打了败仗,但并没有伤筋动骨,这种情况,狄雷放老大不做,做自己的小弟,非常不现实,强逼的话,估计他可能宁愿死,也不会加入梁山! 还有就是狄雷现在名声不太好,加入自己,还容易拉低自己的名声,当然这并不重要,只是自己既然前期发展不算快,若是吞了狄雷和他手下的人,若他有二心,自己还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收服! 想到这,宋江冷笑一声开口道:“狄大当家倒是义气深重,只是狄将军当年威震八方,让党项人闻风丧胆,怎么子孙却是沦为为祸一方的贼人呢?” 狄雷听宋江说狄青名字,眼含怒火吼道:“朝廷是如何对我祖上的,为国效忠,却换来个郁郁而终,死后还要背负骂名,这样的狗朝廷,我恨不得立刻杀之!” 宋江摇摇头道:“朝廷确实对不起狄青将军,可是狄将军落难之际,也有许多大臣为狄将军说话,而你在青云山做了什么?打家劫舍?烧杀抢夺?攻城掠地?你这么做对得起狄将军曾经保家卫国吗,你行事残忍,动则灭人满门,那这些人又有谁为他们讨回公道?莫非那些富户就该死,还是那些被你杀死的县令衙役该死?你这么做又与朝廷对狄将军有何分别?” 狄雷低下头久久不语,宋江也说话。 狄雷突然大喊一声,捡起一把刀就向颈部刎去! 宋江大吃一惊,没想到狄雷如此刚烈,居然会选择自尽,卞祥反应极快,挥动斧头磕开狄雷手中刀。 狄雷叹口气道:“为何我选择一死,都不被允许,罢了,你们动手!”狄雷看宋江久久不说话还以为宋江他们要亲自动手。 宋江挺无语的,古代人怎么喜欢动不动就寻死呢?难道做俘虏就这么丢脸吗?难怪常说士可杀不可辱这几句话呢! 但在宋江看来,蝼蚁尚且偷生,宋江并不是不赞同以身殉国这种牺牲,只是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才能不辜负这世界让你来一趟,这人生让你活一场! 宋江摇摇头道:“狄大当家,又何苦走这条路呢?” 狄雷没吭声,以沉默应对! 宋江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你走!” “什么?”狄雷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敢相信,宋江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宋江重复了一遍说道:“狄大当家,你走!” 狄雷犹豫了下,开口道:“为何放了我!”狄雷真不知道宋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至少宋江落到自己手里,自己不会就这么放他走! 宋江笑道:“就当我看在狄将军往日的功勋上,放他子孙一条活路,又有什么关系呢?” 狄雷犹豫道:“不知我这些兄弟?” 宋江笑道:“自然与你一同回去!” 狄雷拜倒在地道:“押司之情,狄雷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 宋江正色道:“先莫急于拜我,你须答应我三件事,我才能放你走!” 狄雷毫不迟疑道:“押司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到,哪怕要了我这性命都无妨!” 宋江点头道:“第一件事,你们回到青云山后不得无故斩尽杀绝,不得抢夺美名在外的富户大家,可能做到?” 狄雷点头道:“能做到,押司且放心,从今往后,青云山只抢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或者恶名在外的商贾大户,而对好人和清官一律秋毫无犯!” 宋江开口道:“第二件事,若有对外战事,青云山须上战场支援保家卫国,可能做到?” 狄雷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道:“我虽不喜朝廷,但押司若要我去杀异族,我自当先锋,凭我手中两把锤,定叫那帮异族有来无回!” 宋江笑了笑继续开口道:“第三件事,不得无故祸害百姓,哪怕青云山在困难也不得洗劫村庄,可能做到?” 这第三件事也不算难,狄雷点头道:“回到青云山,我也会要手下兄弟开垦良田,虽说做不到自给自足,但也能少做抢夺之事!” 宋江严肃道:“你以狄青将军起誓,三件事一定要说到做到!” 狄雷跪在地上手指天道:“我以先祖的名誉起誓,今我狄雷答应宋江押司三件事,必然说到做到,若有违此誓,必被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宋江点头道:“起来,狄大当家!我还有件事与你说!” 狄雷怔了下,很快走到宋江身边道:“押司请讲!” 宋江道:“我之后会有一条财路与你协作,不知狄大当家可有兴趣?” 狄雷赶忙点头道:“宋押司请讲!” 宋江摇头道:“此事暂且保密,等时机成熟,我自然派人告之!” 狄雷虽好奇,但还是道:“那我在青云山恭候大驾!” 见狄雷欲言又止,宋江笑道:“狄大当家有事直说就好!” 狄雷沉吟片刻道:“姚顺,崔豪还有一干兄弟如今在郓城大牢,若交到朝廷手中,只怕难逃一死!” 宋江笑道:“若是他们在押往济州府途中有人劫囚,他们就可以逃出生天!” 狄雷大喜,开口道:“还望押司帮忙!” 宋江眉头皱了皱道:“此事有些难度!” 狄雷明白了宋江意思,开口道:“今日我回到青云山自会厚报押司今日之恩!” 想了想继续道:“不知白银十万两,黄金五千两可报押司今日之恩吗?” 狄雷也是咬了咬牙,拿出了青云山一半积蓄,姚顺和崔豪都是自己兄弟,跟随自己许久,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去死! 宋江心中自然舒坦,估计青云山也是大出血了,点头道:“那我就替郓城县的各位同僚谢过宋押司了!” 狄雷忙摆手道:“押司哪的话,是我该谢谢押司!” 眼看谈的差不多了,宋江又淡淡道:“狄大当家若没其他事,还是赶紧带着兄弟们赶路!再过三个时辰,你若不离开,济州团练黄安就会带一千兵士赶到,到时候,你们一个人都走不了!” 那一日,宋江怕卞祥这边人不够,还是留了个后手,让时文彬写了封信给济州知府,只说青云山必败,让济州府来捡功劳! 宋江也给黄安写了封信,黄安这人,宋江不算特别熟,但是也有一些交情,所以让他来,也算是给自己人一个立功的机会! 这也是宋江给自己留了个后手!这事也就时文彬和宋江两人知道,连武松,朱仝都不知。 不过这些家伙格外的圆滑,若是让他们直接来剿匪,估计他们绝对不会来,但若是有功劳又轻松的活,那谁都会去抢的做。 狄雷一听,大声道:“诸位兄弟,赶路要紧,赶忙随我撤!” 青云山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狄雷亲自说话,没人敢不听,纷纷拿着忍着痛,跟着狄雷往青云山方向赶去,一阵恶臭飘散在空气中,宋江等人赶忙远离这帮人,以免被祸害到! 一个时辰后,青云山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大堆帐篷和无法带走的东西!卞祥也离开了,只剩下宋江带着武松远离了青云山营地,坐在地上等黄安的到来! 许久,济州团练黄安带着大部队才姗姗来迟! 宋江真的挺无语的,若是自己真需要支援,这个时间来,只怕战争早就结束了! 黄安一看到宋江就上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宋江也热情的回应! 这时来了一个兵士,上来禀告黄安道:“团练使,贼人大营空无一人,只有浓烈的臭味?” “臭味?”黄安一时不知什么情况,宋江说道:“我来之时,贼人就已不见身影,怕是昨日攻城失败,全部退去了!” 黄安一听,这还了得,自己本来就是来捞功劳的,结果现在一个贼人都没有,那还搞个屁啊! 黄安苦着脸问道:“公明兄?你看!” 宋江心里一乐,接下来的事还需要黄安配合,于是开口道:“这还不简单,黄安兄及时带兵增援,大破青云山贼人,致使贼人全部撤退,连帐篷都来不及收,你看这样可好?黄安兄!” 郓城县内,时文彬正坐在县衙大堂听着黄安在那侃侃而谈,脸带微笑! 时文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黄安是在那胡扯,就拿些帐篷就说自己成功剿匪,猪恐怕也不会信! 但时文彬也懒的点破他,黄安无非就是想要点功劳而已,自己这回守住郓城有巨大的功劳,一点小功劳,给他就行,郓城有惊无险,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好事! 这时,陈大户也来到大堂,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时文彬磕了三个头,其实陈大户更感谢的是宋江,可惜宋江不愿做这出头鸟,再加上时文彬也真的为了郓城,实打实的牺牲了不少军士,这三个头,也磕的真心实意 时文彬笑道:“陈员外不用如此大礼,为民做主是本官应尽的职责罢了!” 陈大户颤声道:“寒舍正重新填土装潢,七日后,请知县相公所有人和将士务必移驾到寒舍,小人要好好感谢诸位!” 陈大户回家后,宋江对黄安说道:“黄团练不如带济州军先回济州,几日后再来一起参加庆功宴如何?” 黄安想了想,自己反正也要回济州给济州知府告知情况,这么多大军呆在这,时文彬肯定也不愿意白白出粮食,回去也好! 黄安也告退了,宋江想想之前承诺过要和梁山军一起回到梁山,于是也和时文彬请辞,时文彬知道宋江最近也累坏了,告诉宋江七日后要在郓城,这段时间就当好好休息下! 宋江施了个礼,带着武松刚要离开,这时来了个兵士汇报道:“知县老爷,大事不好了!” 宋江心里一个咯噔,不会又有什么事! 时文彬也皱眉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兵士焦急道:“梁中书的二十万生辰纲五日前在官塘驿被盗,江州知府蔡德章二十万生辰纲五日前也在江上被盗,皇上大怒,要求所有州府,一定要捉拿贼人!” 注:青云山狄雷出自《荡寇志》,狄青后人狄雷出自《说岳》,两人名字相同,武器相同都使八棱镔铁锤,其他所有都不同! 青云山狄雷比说岳狄雷年纪更大,而且身份是贼人,说岳狄雷出场较晚而且身份是乞丐,混的更惨,这里为了之后的剧情就把二人合为一人,让剧情更加合理! 第一百零二章 水泊夜话述往事 三喜临门入洞房 第102章 水泊夜话述往事 三喜临门入洞房 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的时文彬双耳欲聋,头皮发麻,本来站着的他一个激灵,坐在了凳子上! 时文彬下意识的就看向宋江,哪知宋江正闭目思考什么! 宋江听到这消息想来蔡德章的生辰纲极大可能是张顺他们夺取成功了! 但梁中书的,宋江不好百分百确定是萧让他们成功夺取,毕竟梁中书生辰纲走的是路上,所盯着的人,打主意的人更加的多! 他现在只想立刻赶回梁山看看究竟,更何况卞祥他们也等着跟自己一起凯旋而归! 睁开眼,他看见时文彬正看着自己,还未说话,时文彬先开口道:“公明,依你之见,此事如何是好?” 宋江略微一思索就答道:“无妨,有道是法不责众,生辰纲并非在山东丢失,要罚首当其冲就是丢失生辰纲地带所管辖的官员,至于其他人,并不会受到太多惩处,况且如今蔡京失势,许多人巴不得他倒霉,这生辰纲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还一点宋江没说就是生辰纲是我自己夺的,我会抓自己吗? 见宋江这么说,时文彬稍微宽了些心,宋江起身告辞道:“公明还有伤在身,想回去休养些时日,等七日后在来找兄长喝酒!” 李家道口酒店往日从未有过如此热闹,朱贵忙里忙外忙的不亦乐乎,虽早已满头大汗,但脸上那欢喜的笑容却做不得假! 卞祥等人早已翘首以盼,看着宋江到来,纷纷迎了上来。 同来的还有晁盖和武松,难得喜庆的日子,一同庆祝下! 一道响箭射出,没多久阮小二和张顺亲自带着船队穿过芦苇荡来到了李家道口。 看着二人,宋江也知他们全部平安归来,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连日来的征战,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消耗巨大,上了船,宋江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疲惫,安心的小憩一会!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旁传来一阵动静,被惊醒过来,忙起身张望。 却原来是船已行驶到金沙滩,许久未见的吴用,安道全等人都已来到金沙滩迎接宋江的归来! 看着兄弟们关切的眼神,宋江心中也是一暖,这梁山没有白建立! 宋江这回受伤着实不轻,守城战实打实挨了好几刀,虽不致命,但也留了不少血,战斗结束后,大夫立刻上药止血,又开了不少补血气的药,才恢复了些许! 上了岸,安道全和吴用立刻来到宋江身旁,宋江本想先回聚义厅,但拗不过众人,只得苦笑让安道全查看! 安道全查看片刻,站起身道:“各位兄弟,公明哥哥无大碍,只是连日来不曾休息,又受了刀伤导致气血不足,体虚无力,有我给哥哥调养几日,保管哥哥身体恢复如初更胜之前!” 宋江自然相信安道全的话,这回若非安道全给自己的秘制泻药让玖万趁着夜色成功让他们吃下肚中,只怕胜利也没那么容易! 听到宋江没事,众人才松了口气,宋江站起身笑道:“今日欢喜,莫要在此耽误时间了,都随我一同去大厅!” 本是安静无比的大厅此刻被喧闹所替代,空气中也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几百张大圆桌熙熙攘攘摆满了整个大厅,而生辰纲就那么随意的摆在旁边,并没有刻意收在库房! 而梁山所有的人此时也已满满当当的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包括已杀完贼人回来的广惠和去黄门山带着兄弟们前来聚义的欧鹏,王伦三人和几百俘虏也破例来到大厅! 当然,李助和皇甫端远在淮西和辽东,并没有赶回来! 安道全本意是让宋江休息些时间再大摆筵席,但择日不如撞日,无论是生辰纲还是守护郓城,这等都是大事,既然凑巧碰到一起,此时不设宴更待何时! “阿英婆婆,您一直在忙活,要不先休息会,喝口水!” 说话的女子正是庞万春之妹庞秋霞,而做饭的则是宋家村的老太太宋阿英! 自从上了梁山后,每个人都对她尊敬有加,宋阿英也知恩图报,每日都会用心的做好每一餐饭! 随着梁山人数越来越多,只靠她一人显然是做不过来,于是炊事班也应运而生。 宋阿英擦擦汗,坐下来喝了口水道:“若非宋押司的帮衬,老身怕是过不上如今安身的日子!” 庞秋霞也露出笑脸道:“是啊!我与哥哥也没想到能碰上宋大哥这样的好人!” 同样心怀感激的还有李巧奴! 李巧奴初上梁山之时,每日躲在房间中不敢见人,只因她出身青楼,担心在山寨被人瞧不起,害安道全抬不起头。 宋江知晓此事后,找到李巧奴,弄明白原由后,喊来了花宝燕和庞秋霞! 宋江对李巧奴道:“巧奴姑娘且放心,我梁山个个都是铁骨铮铮,光明磊落的好汉,巧奴姑娘所担心之事定然不会发生!” 花宝燕见李巧奴还是不说话,也开口道:“姐姐还有担心,若不嫌弃,我愿意与姐姐义结金兰,成为异姓姐妹,谁敢对姐姐说三道四,我自找他麻烦!” 庞秋霞也道:“巧奴姐姐若是愿意,我庞秋霞也愿意与姐姐结为姐妹!” 宋江也笑道:“有如此佳人陪在安神医身边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就由我做主,找个良辰吉日,你与安神医做个夫妻,到时候夫唱妇随,岂不快哉!” 李巧奴见宋江如此真诚,花宝燕和庞秋霞又这般善解人意,眼眶一红,屈身拜谢,从此安下心来。 宋江示意可以上菜了,很快一道道热气腾腾的珍馐美味端上桌来! 鲜鱼,肥鸡,烤羊,烧肉,还有美酒,就这么摆在眼前散发着香味,诱惑着眼前的人! 宋江站起身道:“各位兄弟,上我梁山就是自己家人,莫要拘束,尽管吃起来,今日酒管够,肉管饱,敞开肚子吃就行!” 许多上梁山没多久的新人哪见过如此美食,肚子中的馋虫早就勾着他们口水恨不得流地三尺,只是初来乍到,所以拘谨许多,再加上宋江没有说话,所以无人敢动筷子! 宋江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此刻就是最悦耳的天籁之音,早已忍不住的人们如获至宝,瞬间动起筷子! 只见一盘鲜美的羊排瞬间就已吃光,有的人顾不上嘴里的肉咽下肚,手就伸到了另一只烧鸡上,有的人喝下一口美酒,畅快淋漓,还有的有模有样,满上一碗酒敬起来邻座! 一时间,气氛就达到了顶点,有许多人并不相识,但并不妨碍他们坐在一起称兄道弟,很快就熟络起来! 也有一起上山的老乡,喝了一碗酒,感情更加深厚! 宋江看了眼吴用,吴用心领神会站起身道:“各位兄弟们,前几日我们梁山做了两笔大买卖,收入颇丰,经过几日盘点,进账如下!” “获得黄金共计十万两,白银十万两,其余珠宝字画价值不详,但整体算下来,也有十几万两黄金之多!” 这么多东西听的宋江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帮贪官,到底贪了多少东西啊! 不过想想这次共拿得四十万生辰纲,想来价值并不会低,这么多东西,梁山可以发展多少,宋江想想就开心,这还没算上狄雷答应给自己的银两! 宋江站起身道:“这一回兄弟们奇袭青云山有功,每人奖励五十两白银,劫生辰纲兄弟也立下大功,一人五十两银子,其余我梁山兄弟者每人领取三两银子,家眷一两银子!”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大声呼叫起来。 宋江也由着他们开心,坐下来也慢慢吃了起来! 阮小二端着碗酒走到宋江身边对宋江道:“哥哥,俺有件事要说!” 宋江干了碗酒道:“二郎,有话直说,不必扭捏!” 阮小二拉出一女子道:“她叫田喜娘,也是石碣村人士,俺欢喜她许久,今日想请哥哥替我做个见证,俺要娶她为妻!” 看着田喜娘一脸的娇羞,宋江喜道:“这是大好事啊!” 说完大声道:“兄弟们,我有话说!” 看着众人看向自己,宋江大声道:“三日后是个黄道吉日,咱梁山干脆喜上加喜,我打算大办三场喜事,就是阮进兄弟和田姑娘,安神医和李巧奴姑娘已经王伦先生和蔷薇姑娘,大家有没有意见啊?” “喔!!!”气氛被推到了顶点,阮小二算梁山原老,他成亲的事绝对是大事,安道全上山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甚得宋江欢喜,医术又精湛,他成亲同样也是件大喜事,王伦虽然只是俘虏,但他和蔷薇的感情也让人称道,他们三人同一日成亲,宋江打算给他们大操办一场,一来让兄弟们放松放松,二来也让他们更加好好效力! 欢呼声,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却没人见到女子一桌有一女子眼神中抹过一缕失望! 一直闹到深夜,酒宴才散去,萧让和张顺他们来到聚义厅! 接下来,罗忠他们说了自己在路上发生的一切!当然这要先从杨志说起! 杨志上次从杨家告别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大名府,此时已是五月份了! 杨志先是拜见了梁中书,梁中书虽说是个贪官,但对于人才重视这一块,确实是许多官员所不能及的! 当知道杨志是杨家将的后代后,梁中书大喜,又有济州知府送来的信,心里当即决定重用杨志,并没有因为杨志是个武人就轻视于他! 而对于杨志丢失花岗石一事,对梁中书来说真不算什么,要不是自己岳父蔡京蔡太师目前失势,梁中书恨不得直接叫岳父帮忙免了杨志罪过! 不过目前蔡京不是太师,那自己还是要低调点行事,省的给人落下话柄! 如同原着一样,梁中书为了抬举杨志,先是让杨志和副牌军周瑾比试,闻达和李成也建议去掉枪头,用布蘸上石灰包住枪头在比试! 两个斗了四五十回合,那周瑾如何能是杨志的对手,浑身上下都是麻点,若非杨志手下留情,周瑾怕是早就被挑落马下了! 梁中书自然极其高兴,看着周瑾道:“有道是能者接之,你武艺如此差劲,职位让给杨志,没有不服! 李成和闻达不太想让杨志一上来就身居高位,毕竟,在他们眼里,杨志只是逃犯而已。 李成赶紧道:“周谨不太善于枪法,放反而是弓马娴熟,中书大人若因为周瑾输了比试就让贬他,恐怕军士都有担忧,不如再教周谨与杨志比箭如何?” 梁中书刚才也没看够两人比试,听李成这么说喜道:“善,叫二人继续比试。” 自有兵士传下将令来,叫杨志与周谨比箭。” 杨志自然是不惧比试,试了试弓,走上前对梁中书道:“箭法比试,恐有死伤!。” 梁中书道:“各显本事,死伤无妨。” 杨志得令,回到阵前。 李成怕二人受伤,还是传下话,叫两个人,有护心镜和盾牌遮挡身体。 两人自然照做。杨志看了看周瑾,周瑾正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于是说道:“你先射我三箭,我再还你三箭。” 周谨本就因输给杨志不服了,听了这么狂妄的话,恨不得当场射杀杨志,反正梁中书说了死伤无妨。 一声锣响,比试开始,杨志先拉开距离,周瑾左手拿着弓,右手搭上箭,全力一箭射出。 杨志冷笑一声,直接一闪,躲开了这致命一箭。 周谨见一箭射空,有些心慌,急忙取出第二支箭来,搭上弓弦,射向杨志后心。 杨志听得第二支箭来,这回却不闪躲,而是拿弓挑开了这势如破竹的一箭。 众人见杨志如此艺高人胆大,喝彩不已! 反倒是周谨见第二支箭被杨志拨开,心里越来越慌。 杨志的马早跑到校场尽头,霍地把马一兜,那马便转身往正厅上走回来。 周谨也把马只一勒,那马也跑回,就势里赶将来去。 那绿茸茸芳草地上,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泼喇喇地风团儿也似般走。 周谨再取第三支箭,搭在弓弦上,扣得满满地,尽平生气力,仿佛一箭要射死杨志! 最近事情越来越多,除了上班,还有家里房子要装修,五一梨子也要结婚,许多事都要提上日程了! 每日两更八千字梨子真不能保正,但每日一更四千字绝对可以保正! 知道梨子为人的也知道,除了之前阳了那段时间浑身无力断更过一段时间,从本书开始写到现在,每日四千字是保底,自从订阅后,更是每日八千字! 接下来日子如只有一更大家还请包涵,今日三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一百零三章 急先锋大战青面兽 生辰纲押运成难事 第103章 急先锋大战青面兽 生辰纲押运成难事 杨志听得箭声,一个回身,直接接住了那支箭! 这种赤裸裸的实力碾压,惊呆了在场众人,他们哪见过这种接箭本事的! 梁中书见了大喜,真是天赐自己良将,下令该杨志射周瑾了,现在在他眼里,周瑾就是废物一个! 周谨只得放下弓箭,拿了防牌在手,骑马远离杨志。 杨志微微一笑,摸了摸马头,驾马就朝周瑾追去,不得不说老杨家骑术也是一流! 杨志打算逗逗周瑾,拉满弓,却不搭箭。 周谨在马上听得脑后弓弦响,扭转身来,便把防牌来迎,却发现杨志没射箭。 周谨寻思道:“莫不是这杨志不会射箭,再这样,我直接去找梁中书说我赢了。” 很快,周瑾马就绕了一圈,杨志拉了个满弓,搭上箭! 犹豫了下,杨志想,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杀了他,于是本瞄准周瑾心窝的箭变成了肩膀! 只见杨志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说时迟,那时快,一箭正中周谨左肩。 周谨根本来不及反应,一箭被射下马背,众人赶紧去救,只剩下一匹空马来到厅前! 梁中书见了大喜,叫军政司便呈文案来,教杨志接替了周谨职役。 杨志内心也十分欢喜,下了马,便向厅前来拜谢梁中书。 这时,旁边有人大喝道:“不要急着谢,有本事同我比试!” 杨志看那人时,身材七尺以上长短,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那人走到梁中书面前声了喏,禀道:“周谨身体有恙,无法出得全力,末将不才,愿意与杨志一较高下,若杨志能胜得过我,那我位置就由他来做,我自愿当一小兵。” 梁中书看时,不是别人,却是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索超,绰号急先锋! 李成看索超都出面了,心想杨志再强还能索超强吗! 走下将台来,直到厅前禀复道:“中书,这杨志乃是殿前制使,武艺高强,周瑾不是对手也很正常,既然索超愿意比试,还望大人同意,索超乃大名府军中第一高手,若杨志能胜得了他,方显本事。” 梁中书听了,心中想道:“我十分爱惜杨志,可他毕竟初来乍到,这帮家伙确实一个都不服。不如等他赢了索超,他们也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想到这,梁中书随即唤杨志上厅问道:“你与索超比试武艺如何?” 杨志禀道:“中书将令,安敢有违。” 梁中书道:“既然如此,我这有好甲,好马,你去穿了,却要小心行事,索超乃大名府军中第一高手。” 杨志心想,这梁中书当真是是抬举我,看来宋江哥哥让我来此处是对的,施了个礼,去准备了。 却说李成吩咐索超道:“周瑾是你徒弟,他输了,你面子上却好看不得。你若再有闪失,这杨志怕是全部小瞧于我们。他本就是将门后代,若在大名府飞黄腾达,哪还有我们立足之处,所以你万不可输掉比试,我有一匹千里马和好甲,都借与你,小心在意,休教折了锐气,你若得胜,马甲我全部送与你。” 索超谢了,也去准备了。 梁中书坐在厅上,内心却对这场比试充满了期待! 不光是梁中书,所有人都一样,刚才杨志的武艺他们都亲眼所见,枪法如神,箭法更是出人意料! 而索超也是大名府响当当的人物,这二人的一番争斗必然是天崩地裂一样激烈,精彩! 甚至可以说这是他们一生难得一见的比试,连许多在其他地方的兵士都赶了过来,就是为了一睹这场龙争虎斗! 杨志身披铠甲,坐下宝马,手持一把铁枪缓缓走上前来! 索超同样一副铠甲,骑着千里马,提着一把大斧走上前来! 梁中书暗暗赞扬这两人若真有本事,无论胜负,必然重用,也好让他们感恩戴德,为自己效力! 只听见一声炮响,比试开始! 杨志握紧掌中枪,一提马绳,就朝索超攻去,索超同样不示弱,舞动斧头就和杨志来了个硬碰硬! 轰隆一声,两人双马过了个照面,枪斧更是紧紧打在一起,谁也不肯放弃! 僵持了一下,两人同时收力,随后又斗在一起! 一杆枪如龙游四海,猛虎啸林,霎时间变成无数枪影,八方云动,让人无法分清虚实! 一把斧如神龙摆尾,狮王绝顶,仿佛力劈华山,海底捞月,势大力沉,让人招架不住。 两人大战五十回合,当真是棋逢敌手,不分胜负。 其他人哪见过这样的比试,纷纷喝彩起来,赞叹不已! 李成也怕二人有闪失,忙走到梁中书面前道:“杨志的本事,我等也心服口服,不如叫停了争斗,以免二人有所闪失,实乃我大名府之不幸!” 梁中书也看得精彩,听李成这么说,忙叫人敲锣叫停比试! 两人听到锣响,顿时住了手,丢下武器,下了马! 梁中书叫索超、杨志两个来到面前,笑道:“两位英雄本领高强,真是我大名府之幸,有你二人在此,我大名府又何惧外敌,今日先升你二人做个提辖,日后再有升赏,不知你二人可还满意?” 二人自然是满意无比,赶忙谢了梁中书。 梁中书今日看到杨志和索超的比试,心里大喜,杨家将后人果然不同凡响! 这手段,怕是还在李成和闻达之上,而索超同样对杨志手段佩服不已,要知道,杨志是先和自己的徒弟周瑾比试之后才和自己比试,而自己以逸待劳,终究还是占便宜了! 杨志和宋江在一起后,没有了以前那种狂傲之心,反倒是变的平易近人起来! 当下就和索超有说有笑,完全不像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而索超许多手下也恭喜索超升为提辖官,第二日要给他好好庆贺,索超邀请杨志同往,杨志欣然同意! 当天,梁中书和大小军官都在演武厅上筵宴。 看看红日沉西,筵席已罢,梁中书上了马,众官员都送归府。 当晚,杨志和索超就在军营中同住一宿,有时候,武人的思想就是挺简单的,有个棋逢敌手的好对手难免会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意!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梁中书,自己手下现在有了四个大将一时之间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大名府地靠边境,随时会有外敌入侵,而梁中书一直视外敌如死敌,从不与之妥协,这也是梁中书在大名府民间威望颇高,虽说难免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贪婪事,但更多是和那些富户一起,对百姓,倒是没有敲诈勒索,故而,大名府一直都算上下一心,民众和谐,经济发展也不错,这些,和梁中书还是脱不开关系的! 杨志来到大名府,每日都是带兵操练,偶尔再和索超比试比试。 索超十分佩服杨志的枪法,尤其是回马枪,杨志之前在清河县成和糜胜,卞祥两个用斧高手都比试过,自然对同样使斧的索超与他们二人做了一番比较! 心里大概有了个判断,卞祥毫无疑问是最强的,而糜胜和索超大概是伯仲之间,极难分胜负! 梁中书对杨志十分喜爱,邀请杨志来府中居住,但被杨志婉拒了,给出的理由是早晚都要练兵,怕打扰到梁中书。 与原着不同的是,杨志对待梁中书的态度,原着中,杨志对梁中书可以说是极尽谄媚,包括对梁夫人也同样如此,这也换得了生辰纲这一差事,最后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而现状是杨志对梁中书非常尊敬,但不卑不亢,有自己的风骨,这反倒是让梁中书更为钦佩! 尤其是听到杨志在军中训练士兵严格,但对士兵却极为关心,尤其是有些士兵家中有困难的,杨志都会自己想办法帮忙解决! 了解到杨志的人格和能力,梁中书更为欣赏,经常会邀请杨志去府中赴宴,但杨志一定会带着索超一起,这样一来二去,反倒是索超和杨志关系更为亲密! 一日,军中一匹马突然发疯,杨志制止的时候被马踢中了小腿,忍着痛还是拉住了马,杨志让士兵把马带下去,安抚一番,毕竟这匹烈马也算是匹好马,自己则是叫来军医整治了一番! 结果是小腿被马踢骨折,要休养一段时间!索超闻言赶忙来到军营探望杨志,梁中书也得知消息,来到军营。 杨志精神状态还不错,就是无法下地让人烦恼,梁中书心里暗暗叹口气,本来是要杨志押运生辰纲的,可现在杨志伤了,这下又要重新考虑人选了,不过时间越来越近,必须尽快做决定! 探视完杨志,梁中书回到府上,唤来李成和闻达二人! 二人来后,梁中书直接开口道:“押送生辰纲迫在眉睫,你们说谁能担任?” 二人刚要开口,梁中书又道:“杨志现在受伤,索超是个莽夫,有勇无谋,你们若要推举他们还是免开尊口!” 李成想了想开口道:“卢员外之子卢俊义二十出头,乃金刀铁臂周侗周老英雄高徒,外号玉麒麟,更是号称天下无敌,不如让他来押送生辰纲,也可历练他一番?” 梁中书皱着眉头开口道:“卢员外如何肯让自己儿子去做押运这样的事,更何况这卢俊义小小年纪就敢称天下无敌,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如此狂妄,岂不是儿戏?” 闻达也开口道:“我知一人,年纪轻轻,有万夫不当之勇,二十出头,之前曾考武举,只因不肯贿赂考官而未中举人,现在老家县衙做捕头,人称大刀关胜,河东人士,乃武圣关云长之后,长相也酷似先祖!” 梁中书大喜道:“这人若真能有武圣之威,此次押送,足矣!” 李成却道:“河东离大名府路途遥远,一去一回,需要数日,怕是赶不上蔡老太师的生辰!” 梁中书沉吟片刻开口道:“就由你和闻达先行上路,我等下就叫人写信,立刻送往关胜,他若愿意,直接从河东向你们赶去,此事若成,回来都有赏赐!” 李成和闻达施了个礼齐声道:“是!” 第二天,李成和闻达叫了四十个兵士,装扮成普通人,抬着箱子就往汴梁而去,之所以不让太多兵士押运只因路途遥远,无数的山头和贼人盯着这生辰纲。 乔装打扮既可以掩人耳目,又能轻装上阵避免大张旗鼓,何乐而不为! 副牌官周瑾知道后,非要跟着一起去,押生辰纲是个苦差事,很多人避都避不及,梁中书见周瑾主动请命,一乐,同意了周瑾跟着闻达和李成一起上路! 几日后,梁中书派来寻找关胜的人马不蹄地,终于赶到了河东解良县。 关胜正坐在县衙内室看书,这时知县请关胜在大堂一叙! 关胜来到大堂,正奇怪为何知县会让自己来,梁中书派来的人看到关胜赶忙上前! 关胜看看知县,知县笑道:“这是大名府梁中书派来的人,专程前来寻你的!” 关胜打开信,读了片刻,心中了然,笑道:“关胜心中有数,但此事事关重大,请容关胜思考一下,几个时辰后,给梁中书答复!” 那人也不催促,点点头,关胜又来到内堂,唤来自己的结义兄弟,郝思文和唐斌二人! 这唐斌本是与关胜一同去考武举所结识,应好打抱不平,性格十分耿直,更有一身好功夫,与关胜十分投缘,故而结义! 若按原剧本走,关胜会去做蒲东巡检,唐斌也会去那做武官,两人结识。 但因为宋江穿越的蝴蝶效应,在云梦山提前结识了郝思文,导致关胜和唐斌两人结识时间也提前了许多! 关胜掏出信递给了郝思文和唐斌问道:“梁中书邀我押送生辰纲,随后去大名府任职,你们的意思呢?” 唐斌先开口道:“梁中书是奸相蔡京的女婿,这生辰纲也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哥哥切不可与狼为伍啊!” 关胜道:“既如此,我去推脱了便可!” 郝思文却开口道:“哥哥,你壮志未酬,却窝在此做一个小小的捕头,若梁中书若言是真,哥哥也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啊!” 第一百零四章 河间府豪杰出马 密林处双雄对决 第104章 河间府豪杰出马 密林处双雄对决 “这?”关胜也有些纠结了!毕竟梁中书的提议确实很有诱惑性,大名府兵马总提辖,这职位当真不小了,而且大名府地理位置特殊,经常会与外敌交手,这也是关胜一生最渴望的事! 身为关羽直接后人,保家卫国,实现自己的价值,一直都是自己一生的夙愿! 但是,梁中书毕竟是蔡京的女婿,恨屋及屋,蔡京名声有多臭,梁中书就有多臭! 这也是关胜一直在纠结的点! 唐斌也知道机会难得,宋朝对武人的不重视,使得许多有爱国,报国的壮士都郁郁不得志,最典型的就是金刀铁臂周侗了! 唐斌自然是知道关胜的本事的,也知道关胜一生就是想向关羽靠齐,想到这,唐斌开口道:“哥哥若真有意,请带我和郝思文兄弟一起,有我们在,哥哥许多事做起来也方便许多!” 唐斌自然是知道关胜的本事的,也知道关胜一生就是想向关羽靠齐,想到这,唐斌开口道:“哥哥若真有意,请带我和郝思文兄弟一起,有我们在,哥哥许多事做起来也方便许多!” 官塘驿三十里的一处密林角落,白胜正坐在地上靠着一棵树乘凉,这天气确实太热太热了。 怎么说:祝融南来鞭火龙,火旗焰焰烧天红。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红炉中。五岳翠干云彩灭,阳侯海底愁波竭。何当一夕金风起,为我扫除天下热。 白胜旁边还放着两个大桶,每个桶足有三十斤,可把他累的够呛,桶上还放了个斗笠,这斗笠就是信号。 歇够了,白胜晃了晃头,算了算时间,站起身,挑起桶,就往预先的方向走去。 这时,时迁跳了出来,白胜吓了一跳,肩上的桶差点滑落在地,打翻在地上! 白胜一看是时迁,松了口气,紧张的心放松下来,问道:“有事发生?突然出来吓我一跳!” 时迁脸色严肃道:“计划有变,不能在酒里下药了!” 白胜点点头,拿起斗笠戴在头上! 时迁走到白胜面前在他耳边道:“前方有贼人埋伏,看样子应该是打生辰纲主意的人!” 白胜挑起扁担,往前方走去,时迁则慢慢消失在密林里! 话说李成,闻达和周瑾三人没日没夜的赶路,带着几十名军士,终于走到了河南的官塘驿,此处离汴梁倒也不算太远,而且天气炎热,众兵士肩膀上都挑着重担,十分的辛苦,水又喝完了,又热又渴,累的够呛! 李成看了看密林,还挺凉快的,又算了算时间,已经是午时,午时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李成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回过头道:“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再继续赶路!” 众兵士如释重负,放下担子,纷纷脱掉衣服,坐在地上靠着树荫乘凉起来! 闻达也没办法,知道这些兵士辛苦,一路上早起晚睡,就是为了赶路,不过倒也没亏待他们,凡是投宿的地方,好酒好肉是少不了的,就是为了让兵士没有怨言,好好听话! 士兵也是知道好歹的,再加上这回事情严重性,出了纰漏,难逃惩罚,自然不敢懈怠,故而虽然辛苦,但却没人偷奸耍滑! 闻达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耳旁却似乎听到密林里好像有人小声说话,心里暗道不好,拿起大刀就朝声音方向赶了过去! 闻达赶到密林声音处,却见了二十多人正坐在地上乘凉,旁边放着一口箱子,坐着的人身边都有把钢刀! 这时,一个老者看向闻达,喝道:“谁!” 话音刚落,抬手一把枪,瞬间向闻达杀来! 闻达没想到这老者说动手就动手,出手快若闪电,眼见枪就要刺到自己咽喉,赶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这险之又险的夺命一枪! 闻达看这老人一上来就是杀招,要取自己的性命,心头大怒,拿起自己大刀就要向老人砍去! 哪知老人枪调转枪头又杀向自己,闻达暗叹,好快的枪!急忙拿起大刀招架起来! 老者枪法凌厉,又取得了先机,一杆枪在手如同灵蛇吐信,梨花带雨,杀的闻达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闻达勉力支撑了二十回合,李成看闻达久去不回,闻声赶来,看见这一幕,急忙大声道:“前辈请住,且听我一言!” 老者收起枪,闻达也气喘嘘嘘的收起大刀,赞道:“前辈当真是好功夫!” 老者开口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莫不是贼人,打我们主意?” 李成一听,赶忙道:“你们又是何人,为何在此?” 老者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我也不用知道你们是谁,如果你们是贼人,我掌中枪定不会饶恕你们性命,若你们不是,过了这次,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又何须知道我们是谁?” 老人嚣张的话让闻达和李成二人很不舒服,他们在大名府身居高位,何时有人敢如此放肆! 今天被这老人呛了一下,就差要发火了。 不过二人毕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笑了笑。 李成从怀里拿出一张官凭,老人接过一看,还给李成,笑道:“原来是军中官爷,倒是老朽唐突了!” 李成施了个礼道:“不知前辈大名?” 老者还了个礼道:“老夫叫严洛!” 闻达和李成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名字他们从来没听过,不过这老人武艺高强,不太像绿林手段,再加上刚才这伙人看打斗起来,临危不乱,反倒是默默组成一个阵型防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和毫无纪律且一盘散沙的山匪毫无可比性! 也不知这帮人是什么来路,当真是不简单,尤其是这老者,闻达暗中和杨志的枪法对比了一番,发现这老人的枪法居然不在杨志之下,很明显是名家武艺,就是自己从来没见过,也不知是从哪出来的! 闻达也施了个礼道:“严老爷子,不知你们在此做些什么?” 严洛笑道:“我是一镖师而已,负责押送货物而已!”语气倒是客气了不少! “镖师?”两人有些疑惑,说句实话,他们不信,这时,来了个书生模样的人开口道:“老爷子,我们继续上路!” 李成道:“且慢?” 书生和严洛回过头问道:“何事?” 李成道:“不知可否看下委托的书信和货物呢?” 李成这要求算是比较过分的,虽说态度和善,但是语气却不容反驳! 严洛看了看书生,没有说话,显然书生是这回的货主! 书生笑道:“官爷要看,自然是可以的,说完拿出清单,书信!” 李成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示意闻达去看看货物,一个镖师打开箱子,里面居然是项链,宝石,戒指等名贵之物!闻达盖上盖子,看向李成,李成看书信也没问题,还给了书生! 书生接过书信,让人重新封上箱子,提出继续上路! 闻达又开口道:“且慢!” 书生有点不耐烦,但又不敢表露,只得说道:“又又何事,官爷!” 闻达笑道:“这前辈武艺高超,不如我们一同上路!” 书生忙开口道:“官爷,这老前辈是我的镖师,官爷又何苦为难于我呢?” 李成明白了闻达的意思,笑道:“有我们保护你的货物,还怕有贼人敢打主意吗?” 严洛倒是无所谓,开口道:“雇主没意见,我们倒也无所谓,但是我们不会白白保护人的。” 李成暗笑这老家伙贪婪,不过越贪婪越好。于是开口道:“我看你们目的地也是汴梁,不如我给老前辈二百两银子,我们一路也好做个伴!” 严洛看了看书生,书生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严洛看向李成道:“可以!” 闻达和李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二人眼中的喜意! 原来闻达确定这伙人不是贼人后,想想这老头武艺不凡,这镖局也训练有素,若有他们做帮手,路上安全了不少不说,有事还能推他们先上,岂不更好! 李成领略到了闻达的意思,故而才会这么一说! 闻达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老者道:“这是一半的钱,剩余的到了汴梁再给前辈!” 严洛接过钱,没有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全程没看书生一眼,把书生当空气一般,气的书生脸色发白,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成去叫押送生辰纲的人过来,闻达得意的看了看书生,坐在地上。 人群中走来一个看的比较壮硕的人走到书生旁,两人小声的说的什么,闻达笑笑,没有说话! 很快,押运队和李成,周瑾,还有两个老都监都走了过来,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这时,只见远远的一个汉子戴着斗笠挑着一副担桶,边唱边走,嘴里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那汉子口里唱着,走了过来,密林里头歇下担桶,坐地乘凉。 众军看见了,便问那汉子道:“你桶里是什么东西?” 那汉子应道:“是白酒。” 众军道:“挑往哪里去?” 那汉子道:“挑出村里卖。” 众军道:“多少钱一桶?” 那汉子道:“二十贯钱。” 众军士还没说话,周瑾先呵斥道:“你这厮贼眉鼠眼的,倒是会捞钱的紧,什么破酒,就敢卖二十贯钱!” 那汉子冷笑一声,说道:“我这酒比不得寻常的酒,这可是上好的酒,二十贯都是少卖了!你这种不懂酒的人,你想买,我还不卖呢!” 说完挑着扁担,继续朝前走去! 周瑾大怒,走上前喝骂不止!那汉子也不甘示弱,回骂回去! 众军士是又热又渴,哪有闲情雅致看他们在这上演一出闹剧,纷纷上前劝阻起来! 李成,闻达也听到吵闹声,上前来看到底什么情况! 众军士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李成心里有些不屑,这周瑾,亏自己还在梁中书面前帮他说好话,结果在这和一个卖酒的吵作一团! 心胸如此狭窄,他才懒得管这种事,随周瑾去炒! 这时,书生和另外个人也走了过来。 书生问道:“汉子,酒卖吗?” 那汉子笑道:“有些贵,二十贯一桶,一文也不能少!” 书生点点头,和那人凑了凑,掏出二十贯钱给了那汉子,抬着一桶酒走了回去,喊镖局的人一起来吃酒! 李成心头一动,没有吭声,他感觉很多事像衔接好了一样,他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但是奇怪在哪?他说不出来! 酒封盖打开,酒香再也没了束缚,飘散在四周。 闻达一惊,这酒太香了,在大名府,他也没闻过这么香的酒,如果这酒真好喝,二十贯倒是不贵! 镖局一边人也有些累,拿了个瓢就舀起酒吃了起来,众人吃的香甜,不一会就把一桶酒吃的干干净净! 押送生辰纲的兵士心痒难耐,也想喝,但是李成没开口,他们也不好意思去买,顿时把目光投向李成! 其实李成是怕酒里有蒙汗药,毕竟事关重大,不能有任何闪失,这时那书生和一个大汉又走了过来,大汉给了二十贯给那卖酒的汉子,然后打开酒盖又吃了起来! 众军士一看,那哪行,都吃完了,自己吃啥,忙开口道:“李都监!” 李成看这大汉另外一桶酒他也吃了,估计没有蒙汗药,于是开口道:“兄弟,这酒算我们买的!我这边兄弟们也都是又饥又渴,希望你嘴下留情!” 那大汉笑了笑,没再舀酒,李成让兵士们凑了二十贯钱给了大汉,让他们自己去分酒! 那卖酒的汉子也不走,等他们喝完,好提桶走人,闻达凑上前道:“兄弟有没有兴趣随我一同去酿酒?” 那汉子摇摇头道:“我哪里会酿酒,这全是我们村中一老汉所酿!” 闻达暗道可惜,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时候,等从汴梁回来,再去找那老人! 这时那汉子又开口道:“开始我看你们人多,还以为碰上贼人了!” 那书生和严洛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表情却严肃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罗家枪法显神威 圣手书生亮智慧 第105章 罗家枪法显神威 圣手书生亮智慧 闻达笑道:“我们要是贼人,你哪还有性命!” 那汉子笑笑,不说话。 众兵士们吃完了另一桶酒,坐在地上,心满意足!说实话,这酒,劲道足,对他们来说只有两个字,畅快! 那汉子眼见两桶酒都卖完了,挑起桶,唱着歌,离开了! 李成看全程没有任何事,估计自己有些紧张,可能是想太多,开口道:“再休息一刻钟,然后出发!” 又过了一会,严洛突然握紧手中枪,李成也感觉有些不对! 林中慢慢走来许多人,一看,人数居然有两百之多,手里全部拿着武器! 李成心里一紧,这帮人看来来者不善! 为首之人看了看镖局一伙,又看了看李成一伙。 两方加起来也有五十多人,于是开口道:“我们只要梁中书的生辰纲,交出来,可以免掉一死,不然休怪刀剑无眼,有道是钱是人家的,命却是自己的!” 李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要是被人一吓,就怕了,也枉费他在大名府呆了这么多年! 李成正思考办法,哪只老者严洛手中长枪一抖,迅速出击,电光火石之间,对面三人捂着脖子,眼睛流露出不可置信,鲜血顺着指尖流了出来! 李成哪想的到这老者说出手就出手,瞬间就击毙三人,看着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三人,李成也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枪!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对面也没料到变故生的这么快,好一会,反应过来,大喝道:“上,一个不留!” 两百人如潮水一般杀了过来! 老者回过头道:“保护箱子的保护箱子,其余人做好防守,各司其职,尽量不让自己受伤!”说完,舞了个枪花,只见银光一闪,老者杀进人群! 先喝酒的大汉拿起一把大刀也冲进人群! 李成看的目瞪口呆,这镖局的人这么勇猛吗?同时也庆幸自己开始出钱让这老者一起随自己上路,不然一番厮杀下来,自己这边定然也损失惨重! 不过李成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嘴里喝道:“十人保护箱子,其余人,随我上!”说罢,也杀向人群,闻达同样不甘示弱! 老者严洛年纪虽说不小,但是枪法却格外凶狠,基本招招都是刺敌人咽喉要害部位,既然无人是他一回合之地! 尤其是严洛掌中枪速度极快,往往就看到一道残影,枪就已刺入!大汉也毫不逊色,手中刀大力抡出,大开大合,每一刀都能砍倒一个人! 对面众人哪见过这么生猛的人,心生怯意,都有想走的冲动了! 李成和闻达这边也不遑多让,再加上这回所带来的兵士都是大名府的精锐,各个以一当十有些夸张,但是以一挡五还是没问题,没有盔甲等装备,打三个也绰绰有余,远不是一些乌合之众能比的! 时间不长,二百多人的队伍就被屠戮一空,老者毫发无损的握着一杆长枪如杀神一般站在原地,枪头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可怕,实在是强的可怕,李成想想开始和老人交手,没死真是自己命大,这老者出手完全没有丝毫留情,就仿佛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一样,唯一的使命就是干掉眼前所有敌人! 闻达也暗暗称奇,之前索超和杨志一战他是在现场看了的,这老人枪法大开大合,以攻为守,枪法又狠辣,远不像杨志那般飘逸和轻盈,但出手却丝毫不留情,一招一式只是取人性命,却强过杨家枪法! 不过也幸好,自己出了钱给老人,让他一路一同前行,不然光自己这么些人,怕是难以抵挡这二百人! 这支镖局战力真是强悍的让人难以置信!配合默契,出手简单粗暴,根本没有多余的花招! 做了番对比,这些人居然丝毫不比正规军差,也不知是何人,能训练出这么强的队伍,不过闻达更多是觉得这些人在镖局可惜了,还不如和自己一起去大名府! 看着眼前仅剩的一人在那瑟瑟发抖,严洛手中枪头一抬,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哪能知道,带这么多人出来,居然全军覆没,自己要再不老实点,估计也是小命难保,于是赶忙颤抖道:“我是元阳谷的擎天铜柱王良,奉大当家许平升之命,特前来劫生辰纲。” 李成听过元阳谷,一帮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山匪! 还没开口,严洛长枪突然一挺,枪头穿过王良胸膛! 长枪抽出,王良倒在地上,严洛冷冷说道:“恶贼,死不足惜!” 闻达上前看了看这个王良,走到严洛身边开口道:“前辈武艺高强,今日幸好有前辈,不然我们这真不好说!” 严洛撇了眼闻达,淡淡道:“不必谢,我收了钱,就会护你们周全,若是开始知道你们这是梁中书生辰纲,给再多钱我也不会接!” 闻达脸色有些尴尬,毕竟,梁中书钱怎么来的,所有人都知道,有些话,不好拿明面上的场合说! 李成也不好多说,只得开口道:“歇够了,继续赶路!” 此地离官塘驿站不远,众人因为刚才的突然遭到贼人,路上谨慎了许多,速度也快了不少,不过好消息就是,过了官塘驿,离汴梁就不太远了! 很快众人来到官塘驿。 官塘驿因为地理位置不好,十分偏僻,平日根本没人经过,今日酒店掌柜一见来了几十人,是既高兴,又忧愁! 高兴是一下就来了这么多人,生意一下就兴隆起来,愁的是,哪有这么多房间安置这些客人啊! 小二赶忙招呼众人上座,李成和闻达还有严洛以及严洛身边一个大汉同桌,那大汉武艺也十分高强,让李成和闻达生了带这二人去大名府之心! 那大汉说他叫井竹,又是个从没听过的名字! 不过李成和闻达倒也无所谓!真名也好,假名也好,只要能让他们送自己到汴梁,交了差,再让他们跟着自己一同回到大名府,以梁中书的手段,这二人必然难逃,只得乖乖的任职! 很快,酒肉就端了上来,李成让周瑾招呼众兵士和镖师吃喝,然后就和严洛交谈起来! 严洛倒是话不多,基本问一句,答一句,搞得和审讯犯人一样,让李成十分意兴阑珊! 那大汉也是话不多,李成和闻达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只得和闻达吃喝起来! 过了会严洛突然开口道:“不对!” 李成也察觉了身体的异样! 往四周看去,手下早已东倒西歪如喝醉一般,在看向严洛,严洛双手撑着桌子,支撑自己不要倒下,而那大汉早已歪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李成暗骂,还是着了道,不甘心的晕倒在地上!旁边的闻达早已摔在桌子下,呼呼大睡起来! 而那掌柜和小二早就被打晕了,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严洛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踢了大汉一脚,开口道:“别装了!起来!” 那大汉跳起来笑道:“罗老,你这演技真是出神入化!” 这罗老正是罗忠,化名严洛则是罗延庆前两个字取谐音倒过来,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竺敬! 阮小二带着水军也来到官塘驿客栈,生辰纲一共二十箱,每箱都有一万贯,合计正好二十万贯! 那书生就是圣手书生萧让,也开口道:“其余人立刻把我们自己的箱子装好!我们迅速撤离!” 这时,时迁突然闯了进来,开口道:“哥哥们,两个坏消息!” “哪两个坏消息?”罗忠毕竟岁数最大,也是最沉稳的! “之前你们击杀的元阳谷的人有四百人来抢夺生辰纲,速度很快,估计要不了太久就能到!”时迁迅速说完第一个消息。 接着又开口道:“走机营的一个兄弟在路上打听到,有个叫大刀关胜的被梁中书邀请,也马不停蹄的赶来护送生辰纲,他身边还有两个高手,其中一个是公明哥哥曾经的故交郝思文!” 时迁停顿了下,开口道:“好像也快到了!” “那该如何是好?”阮小二最先问道。 萧让思索下,开口道:“二哥还是带着兄弟们迅速离开,梁中书所有的箱子包括我们的,全部带走,我和罗前辈等人继续留下,你们现在就行动,要快!” 阮小二点点头,立刻吩咐水军他们搬箱子,扮作镖局的一班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 萧让继续开口道:“我们必须留下来做饵,否则,元阳谷的人和关胜必然会追击我们,那这样的话!我们怕是跑不到河边就会被追上,所以我们一定要留下来!” 阮小二急道:“留下来会有危险!” 萧让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公明哥哥让我前来,我就不能让他失望,这批生辰纲一定要劫走!我们镖局的货也被劫走,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 阮小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罗忠也笑道:“放心!有老夫在,不会有事的!” 之前在梁山,他们看宋江对罗忠和杨忠两个老者十分推崇,开始十分不解,但在今日见到罗忠的枪法后,所有人都对罗忠心悦诚服! 见识到了罗家枪的霸道,狠辣,很多人的想法就是,回到梁山,要是能和罗忠学点,自己真的受用不尽了! 箱子很快就搬完了!萧让看着阮小二点点头道:“二哥,一路小心!” 阮小二也点点头道:“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们所有人回来喝酒呢!” 阮小二带着押运队很快就离开了,萧让又开口道:“时迁兄弟,你现在就去找关胜,一定要快,我们生命都压在你身上!” 说完,让时迁迅速离开,接着笑道:“我们就躺好!” “什么?”众人以为听错了! 萧让点点头,微笑道:“演戏演全套,我们既然喝了蒙汗药,自然该晕倒,赶紧!莫要让人瞧出破绽!” 密林里,关胜和唐斌,郝思文正马不停蹄的朝李成,闻达押送生辰纲的方向赶去! 这时,突然前面传来大喊:“杀人了,有人谋财害命,抢劫杀人,救命啊!救命啊!” 关胜听到叫喊声,勒住了胯下赤兔马,回过头对唐斌,郝思文道:“两位兄弟,可曾听到叫喊声?” 唐斌和郝思文一同点点头。 关胜道:“既如此,我等就不能袖手旁观!”说完骑着赤兔马就朝声音处赶了过去! 赤兔马脚力极快,一瞬间就到了那叫喊之人身旁! 关胜看向那人,一个瘦小汉子,貌不惊人!于是开口询问道:“可是你喊救命?” 那人正是时迁! 时迁看向关胜,是个怎生模样: 忠肝义胆智无双,青龙偃月斩敌殇。 赤兔万里滕云雾,不是云长似云长! 真是一副英雄般的长相,时迁心里暗暗佩服,但嘴里还是开口道:“我是官塘驿客栈的小二,有一些押送货物的人进入了我们客栈,但是却被贼人下了蒙汗药,随后贼人来到客栈,见人就杀,说什么要劫了那生辰纲!” “我腿脚快,趁机跑了出来!真的是太可怕了!” 关胜道:“既如此,你在前面带路,我们与你一同前去杀散敌人!” 时迁忙摇摇头,开口道:“不可不可,那帮贼人凶神恶煞,打死我也不去!” 关胜叹息了声,也不好逼他,只得问道:“在哪?你指路!” 时迁忙指了下方向,随后又往前跑去! 唐斌摇摇头道:“真是鼠辈,胆子如此之小,能有什么用!” 郝思文笑道:“山野村夫,害怕贼人也正常!”心里却是一声叹息! 当日在清河县,他和宋江是见过时迁的,时迁的话此时应该和玖万一同在宋江处,无论如何不该在此出现! 但时迁刚来说话之时看了自己一眼,显然也是认识自己的! 自己并没有戳破他,想看看时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听完他的话,郝思文立刻断定生辰纲被宋江盯上了! 想起昔日和宋江在清河县的往事,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破,只能装作不认识时迁了! 明日还一章,大家早点休息! 第一百零六章 关胜力破元阳谷 水军谋夺生辰纲 第106章 关胜力破元阳谷 水军谋夺生辰纲 关胜却没有耍笑,严肃对二人道:“事不宜迟,二位兄弟,我们迅速出发!” 唐斌却是看了郝思文一眼,郝思文脸上之前闪过一丝吃惊被他捕捉到了,这吃惊并不是听到消息的吃惊,而是见到那小二的吃惊! 难道郝思文认识这小二?唐斌没有动声色,只是记住了这件事! 客栈里,罗忠趴在桌子上,竺敬倒在地上,其余众人各有姿态,但全部都是晕倒状态。 梁山军服从性极高,说装晕就装晕,跟真的一样,半晌都毫无动静,不知道的人走进来看此时的情境,肯定以为是真的! 过了会,门外传来许多人说话的声音,罗忠心头一动,枪就在身边!但想到萧让的信誓旦旦,他还是忍住了! 这真的是煎熬的一刻,对梁山军来说,此时敌人若进来,自己一动不动,岂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但对面足足四百人之多,比之前在密林多了一倍有余,李成他们又是真被麻翻在地上,此消彼长,自己这边想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无疑是难于上天,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罗忠和竺敬那般身手。 只是,让他们丢下自己的同胞直接各走各的,他们也做不到,宋江一直强调他们是个整体! 只有整体,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此时,客栈内静悄悄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而客栈外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尽收耳底! 一个人大声道:“哥哥,不如我们闯将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拿着生辰纲就回去逍遥快活!” 另一人道:“此事不妥,要知道,我们二百个兄弟,居然全军覆没,还折了三头领,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还一人道:“为何客栈如此安静,莫非有诈?” 第四个人道:“不管了,哥哥,我们杀进去!” 一个威严又沙哑的声音道:“一半兄弟留在外面防止埋伏,另一半兄弟随我冲进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音落地,客栈大门一脚被踹开,等元阳谷人一进来一看,傻了眼! 对方居然所有人都是倒着的,这是个什么情况! 元阳谷众人一时摸不到头脑,这是玩哪一出啊!一进来怎么还全部倒在地上了? 一个人不信邪,抽出刀朝一个大名府押送兵士腿上刺去。 刀入肉,发出噗的一声,旁边的小喽啰倒抽一口凉气都能感觉到疼,哪想到那兵士只是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疼,但是依然没醒来! 真晕了?众人暗暗称奇,居然真的晕了! 一个人突然开口道:“不好,这里肯定有另外一伙贼人,想暗中偷袭,不然这些家伙如何会晕倒在此!不如就此斩杀这些晕倒的人,然后保持警戒!” 众人恍然大悟,看来肯定是这样,不然怎么解释!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大喝传来:“大刀关胜在此,贼人休得放肆!” 外面一阵大乱,接着一个小喽啰闯了进来,大声道:“大头领,外面来了三个人,武艺高强,兄弟们有些抵挡不住了!” 大头领许平升喝道:“慌什么,乱什么!区区三人而已,难道还能上天不成,兄弟们,随我去迎敌!”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人冲了出去!客栈又瞬间静悄悄了! 小喽啰开始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想利用人海战术,干掉眼前这三人,所以还能如蝼蚁一样涌上前。 但关胜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屠戮着喽啰们的生命! 郝思文和唐斌也丝毫不弱于关胜,也许在武艺上,二人不如关胜,但杀喽啰,却并不比关胜差! 有二人的帮助,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元阳谷这帮人平常也就是打家劫舍,欺负良家妇女,以多取胜!哪见过这么凶猛的人,尤其是这三个人下手根本不留情面,刀光剑影间,自己这边非死即残,顿时吓的有些不敢上前! 许平升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开始自己派了王良带着二百人来打头阵,准备劫了生辰纲好回元阳谷好好逍遥快活一段日子,但是想想,怕人少了,自己也带了四百人跟来! 哪知王良一伙人居然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开始的时候,许平升还以为王良自己劫了生辰纲,然后带人跑路了,但是想想,不对,二百人,不可能所有人都跟着王良!就算都跟着王良,也不可能一点踪迹都看不到啊! 许平升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这人说白了,贪财好色,见利忘义又心狠手辣,十足的恶人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让许多真好汉十分的不耻! 所以元阳谷基本都是一帮乌合之众,根本没有好汉!碰到软的,往死里欺负,而碰到硬的,见势不妙就立刻逃跑! 七八十人倒在地上,有的早已断气,有的哀嚎不断,吓的元阳谷一帮人不敢上前! 当然也得益于关胜他们的实力,关胜身为五虎之首,有着五虎中数一数二的实力,唐斌则有着斩杀竺敬的战绩,虽说有偷袭的成分,但实力同样不可小觑,不说强骠,中骠实力肯定有,而郝思文同样有着小彪中保五争三的实力! 这要换成梁山军,元阳谷人海战术,梁山军也没有那么强悍的身手,那必然会有死伤,这也是萧让为了避免让梁山军有无辜的牺牲,所以才赌时迁去寻找关胜,让关胜出手,这一次,萧让赌对了,也赌成功了! 许平升见不是头,赶忙喝道:“上啊!” 众喽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没一个人上前。 笑话,命是自己的,这三人这么强悍,自己干嘛白白送死! 关胜手握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不停的在嘶吼!刀上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在夕阳下,仿佛如一尊战神一般! 元阳谷众喽啰再也受不了关胜这压迫的气场,纷纷夺路而逃。 许平升一看,这种情况,深怕跑的慢了,被关胜祭了刀,也紧随众喽啰狂奔而走! 关胜冷笑一声,也没有去追,一些宵小之辈,还真不至于让他大费周折! 唐斌看向关胜疑惑道:“这帮贼人如此不堪,竟然会打生辰纲的主意,当真是不知死活!” 郝思笑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并不奇怪!” 三人大笑,随后下马一起走进了客栈! 进入客栈,看着一地的人,关胜先是吃了一惊,郝思文忙蹲下去探了探一人鼻息,发现还有呼吸,站起身道:“未死!” 关胜点点头道:“看来应该是中了蒙汗药,去厨房弄点水,泼他们脸上就好!” 一盆冷水浇头上,一个兵士一个激灵,被水直接泼水醒了过来! 他摇摇头,摸了摸脸上的水,看了看四周,有些恍惚。 关胜没理他,继续泼水,不一会,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 李成醒来,先是有些恍惚,随即反应过来大声道:“糟了!” 闻达也懊悔道:“着了道,快去看看生辰纲还在不在!” 众兵士恍然大悟,忙去查看起来,可惜早已空空如也! 一个扮成镖局的梁山军走上来对萧让说道:“我们的东西全没了!” “什么!”萧让假装大吃一惊,随后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沮丧! 罗忠也是一脸的痛苦,慢慢说道:“老夫行走江湖一生,从没有过如此惨痛的失利,罢了,我亦无面目在面见你们!”说完,居然拔出一把刀往脖颈挥去! 李成没想到这个严洛居然说自刎就要自刎,脾气如此刚烈! 竺敬哪能让罗忠真的自刎,死死抱住罗忠。 罗忠哪能真自杀呢?毕竟只是演戏而已,于是也就借坡下驴的没有再用力了! 李成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的低着头,答应了梁中书,一定会把生辰纲送到蔡京府上,结果现在却在半路遗失了,这让他如何回去面对梁中书! 只怪自己,一路小心防范,还是着了道! 又来一个兵士禀告道:“小二和掌柜都不知去向了!” “啪”,闻达气的直接拍裂了面前的桌子,这是有预谋的,没想到贼人居然在客栈调换了掌柜和小二,这是谁能预料的到的,尤其是这是官驿的客栈! 刚才乱糟糟的,李成现在才发现了关胜三人也在客栈,于是开口问道:“几位是?” 关胜微微一笑,回答道:“关胜!” 李成仔细打量了一下关胜,真是端端一个好汉,又看向关胜旁边两人,相貌堂堂,心里暗暗称赞起来! 关胜施了个礼,把刚才的事细说一番,李成疑惑道:“难道是元阳谷那帮鼠辈,既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平了他们山头。” 闻达想了想道:“我总感觉幕后有个无形的手,元阳谷的人有这计谋吗?” 几人商量一番还是决定带人去元阳谷讨账,但是罗忠却觉得,肯定有另一帮人在背后捣鬼,觉得去元阳谷也是浪费时间,这倒是和闻达想到了一致! 商量后,李成决定,自己带人去元阳谷,而罗忠和萧让去追查其他人,商量完,李成就先带人出发了,之后在密林重新和罗忠汇合,李成的想法是,不管怎么说,能带罗忠回去,肯定是好的! 萧让和罗忠讲完路上发生的事,众人都大笑起来! 既佩服罗忠的武艺高强,也佩服萧让的临危不乱,还有佩服时迁的绝顶轻功! 尤其是宋江,没想到萧让除了能模仿所有人的笔迹外,还有如此足智多谋,临危不乱的一面,看来,萧让完全可以胜任一个军机参谋! 当然,这一次也离不开时迁的帮助,若非时迁先行一步,到了官塘驿客栈,提前在客栈的水里和酒里下了蒙汗药,恐怕也未必如此顺利! 这蒙汗药乃是安道全特制,寻常人吃下一点也会昏迷不醒,而时迁就是怕几人不倒,特意多下了些蒙汗药! 最重要的是,时迁及时搬来了关胜这个救兵,才让梁山军毫发未伤,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这些换成其他人还真未必能行! 想到关胜,自然想到了郝思文,那个热血仗义的青年,自打清河县一别之后,两人也是有些时间没见,不过他和关胜在一起,想来关胜应该是考武举并没成功! 宋江心里有些遗憾,不过时机未到,眼下关胜和郝思文大概率是不会上梁山的,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那掌柜和小二呢?”宋江还是问道!毕竟,为了怕事情泄露,阮小二还是把他们一同带上了梁山! 萧让回答道:“他二人安置好了!” 宋江笑道:“在大事未成之前,不能让他们下山,随便安排点事给他们做!” 吴用摇着扇子笑道:“已安排妥当!” 宋江看了看张顺,微笑着没有说话! 张顺知道宋江的意思,开口道出了自己取生辰纲的经过! 其实张顺这回远远没有萧让他们那么曲折,唯一的难点就是时间比较紧迫! 蔡九知府为了怕生辰纲有闪失,特意从大运河出发,再改道穿坝入黄河,再去汴梁! 虽说麻烦点,但是确实是最安全,最保险的方案! 首先就是此次押送路线是绝密,根本就没人洞悉的了。 第二就是,江河之上贼人不多,水性好势力大的帮派更是极少,近乎没有,就算有敢强抢也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阮小五和张横,张顺和刘唐四个兄弟却早就知道了押运生辰纲的路线,没办法,有戴宗提前透露,再加上宋江的推敲! 黑夜,倾泻在平静的河面上,整个水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一丝生气,凉风吹过,更是给这寂静的水面增添了些许悲怆和凄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梁山在水上负责生辰纲四将在这水面上无聊的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星。 宋江之前就喜欢这么做,他们曾问过宋江为何要看星星,宋江给的回答是,感悟自己曾经的人生! 第一百零七章 世道黑暗见人心 洞房花烛进行时 第107章 世道黑暗见人心 洞房花烛进行时 他们也不太懂意思,今天也算是有样学样,看着天空的星星,思考往事,但好像自己的人生没有什么好值得称道的,更没什么好回味的。 没躺多久,远远的一艘不大不小的船不快不慢的驶了过来! 张顺丢了块石头在水里,石头砸在水面,发出一声轻响,打碎了平静的河面,石头沉入水底,梁山一军也收到了信号,蓄势待发! “准备。”张顺低声说道。 有人的船纷纷暂时离开了此处,省的被发现,之后一个梁山军点燃火把,丢在一艘船上,船上浸满了火油,瞬间燃烧了起来,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色。 没有人掌控船,这么大的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火船借着风势,迅速向那艘不大不小不快不慢的船撞了过去! 船上的人反应过来,急忙让人调转方向,但已然来不及! 风速本就是顺风,火借风势更是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火船轰的一下撞到那艘船,那艘船瞬间就被撞出一个裂痕,随后燃烧起来! 船上顿时骚乱起来,不少人拿出救火的工具,但始终是杯水车薪,火势却越来越大,而且裂痕也被水不停的冲击,越来越大! 船上的人见势不好,再不走不是被烧死就是船沉没,可能会被憋死,再不走的话,更待何时,于是纷纷跳入运河,朝岸边游去! 至于生辰纲,火势只要不毁掉生辰纲,船必然会沉入水下,自己第二天再找人来打捞! 只是岸边实在是太远,水性不好的人,可能游不到就会一命呜呼! 等船上押运的人陆陆续续游远了,梁山水军纷纷跳下水,手中拿着铁锥等工具,不一会,船就被凿漏,很快就沉了下去! 张顺拿着一些羊皮做成的酒囊,说道:“随我去打捞生辰纲!”说完率先跳入水中,张横和阮小五也不甘示弱,先后跳入水中,只有刘唐不太会水,坐在船头看几人在那翻江倒海! 也幸亏宋江提前知道这些人的本事,提前找到了张顺他们,对于其他人来说如同难于登天的事,这几个居然不算太久就做完了! 这回来的水军多,宋江又让他们带了许多羊皮囊,增加浮力,使生辰纲打捞之时不至于太过于沉重! 一夜很快过去,在快破晓之际,二十箱生辰纲全部打捞上来! 刘唐脸上狂喜,自己虽说没帮上忙,但是这件事成了,作为梁山的一份子,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 “开船,撤!”张顺上了船,迅速说道。 很快,大运河上,一支船队迅速的向前开去! 随后离开大运河,上了岸边,杨林他们装上生辰纲,坐上马车,往梁山而去,而张顺他们依旧坐船从水路前行! 几日后,整个大运河上全面封锁,张顺等人自然也是遭到了盘查,不过船上早已空空如也,于是很快就过去了! 当然,蔡京只是暂时势微,事情也远没传到京城,徽宗皇帝赵佶自然也不知晓所有生辰纲都被劫了,蔡九知府更是调动太多的人在岸上阻截! 毕竟,你老子现在日薄西山,还想让其他人买你面子,很难! 只是,官员们并不知道,今日对蔡家的冷眼和不屑,蔡京日后全部会加倍还回来! 这回所有出去劫生辰纲的人全部顺利回到梁山,带着四十万生辰纲,一分不少! 在郓城保卫战中,梁山军也是毫发无损,还让狄雷欠宋江许多银子,一来二去,梁山赚大了。 四十万生辰纲,够梁山好好发育许了,有这许多钱,宋江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三日后,梁山迎来了第一次盛大喜事。 自古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今日,有三对佳人与好汉成婚,一大早,阮小二,安道全和王伦三人就开始为接下来的迎亲做准备! 虽然接亲就是从梁山到梁山,但是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该有的礼节也一定要有! 三位新郎官早已穿戴一新,身着红色喜袍,头戴新郎帽,骑着高头大马! 三位新娘身披凤冠霞帔,火红的嫁衣,如火如荼。 第一次出嫁,三位新娘眼含娇羞,眉如翠羽,肌肤如雪,脸衬桃花瓣,发丝如柳。 蔷薇脸上本有刺印,但安道全医术出神入化,研制出一种肌肤膏,长期涂抹之下,竟然渐渐暗了下来,最后消失,让蔷薇对安道全感激不已,试问谁不爱自己的容貌! 行过天地之礼,谢过媒人,喝了交杯酒,众人闹将起洞房来! 闹完洞房,时间也已晚了,宋江知今日是三人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宋江让众人散去,把时间留给新人! 众人哄笑起来,反倒让三对新人不好意思起来,在一阵嬉笑声中,三人终于入了洞房! 几日后,浔阳江边,一群官兵正在一艘渔船里搜剿着盐,盐的数量不少,一艘小船,船舱满满全是盐,少说也值大几百贯! 三个年轻人看的肉痛不已,这盐全是他们的,他们是走私私盐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有些不服,上去想要理论,被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拉住,年轻人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不一会,所有的盐都被官兵拿光了,一个官兵小头领走上前道:“李俊,你平日里贩卖私盐,我们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当做无所谓!但最近,蔡知府要求江州所有兄弟追查生辰纲的下落,所有从事贩卖私盐都要严厉追查,不得徇私枉法,所以你这私盐被缴的不冤!” 李俊笑着回答道:“不冤,不冤,往日也靠你们照顾,今日这些盐就当感谢往日的恩情!” 那小头领也笑道:“我就喜欢你这么识趣!今日就不拿你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等官兵走后,开始说话的大汉童猛气的大骂道:“真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平日里贩卖私盐的钱他们就敲走了一大半,现在居然连盐都捞走了!只是我们血本无归该如何是好!” 李俊笑道:“童威兄弟,区区一些银钱,我倒是真的看的没这么重,只是,这帮人确实欺人太甚了!” 童威站起身开口道:“哥哥,那依你的意思呢?” 李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正是之前宋江写给李俊的,李俊收到信后开始并没有明确表态,但现在却不得不上梁山了! 李俊开口道:“宋江哥哥开始邀请我去梁山和他一起共做大事,但我开始有些犹豫,毕竟梁山我也不算熟,不知去了能否像在浔阳江上一样快活,再就是梁山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去了可能会有些不自在!” 童威想了想开口道:“哥哥去哪我们就去哪!” 童猛也开口道:“宋江哥哥名声在外,人人都道他的好,那梁山未尝不是个好去处!” 听出了童威童猛两兄弟都对去梁山泊持乐观态度,李俊也站起身道:“既如此,明日我们就去那梁山,找宋江哥哥!” 童猛有些犹豫道:“我们现在身无分文,空手去见宋江哥哥,会不会被其他人小觑了!” 童威叹口气,苦笑道:“我们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那该如何是好呢?” 李俊低头思索了下,笑了起来,开口道:“宋江哥哥既然叫做及时雨,相比银钱是不缺的,更多的肯定是好结交好汉,不如我们先去寻些好汉,一同前往梁山,宋江哥哥必然高看我们不说,我们也更能在梁山上站住脚!” 童威疑惑道:“我们去哪寻好汉!” 李俊笑道:“休怕辛苦,想来公明哥哥这人是要干大事的,一般的庸才定然看不上,我们就去寻访些人才一同上梁山,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小觑了我们。” 离开梁山之前,宋江做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孟康找来了叶家制船高手叶春,宋江花重金从叶春手中购买了一根上好的海龙骨,准备制造海船! 叶春是不愁没生意做的,但宋江这样肯花大价钱的客人还是少见,当下就把其他事情给自己徒弟做,自己亲自带了几十名工匠上梁山做起来海船! 第二件事就是宋江新成立了个先锋营共计三百人,由欧鹏任指挥,马麟任副指挥! 而蒋敬则跟在吴用身边负责钱粮支出,蒋敬一手算盘出神入化,吴用身兼数职早已忙的不可开交,有了蒋敬,事情轻松不少,等蒋敬完全了解梁山的事物,宋江就打算把钱粮支出这块全权交给蒋敬! 同样有特殊技能的还有九尾龟陶宗旺,陶宗旺武艺不算高强,但善于修筑城墙,宋江让他掘港汊,修水路,开河道,整理宛子城垣,筑彼山前大路,并研制水泥! 没错,就是水泥,让陶宗旺研制水泥确实有些难为他了,但梁山还一个善于各种发明的刘慧娘,有她在,宋江相信无论是水泥还是玻璃都能制造出来! 水泥的重要性就不用说了,哪怕到了今时今日,水泥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在古代那更是大杀器,宋江相信有了水泥,梁山的防御能上好几层楼! 只是水泥制作在现在这个时代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还涉及了理科的知识,宋江需要好好琢磨,然后再实验才可以。 至于玻璃,那就是作为宋徽宗这昏君的第二件礼物,同时,玻璃工艺品,宋江相信能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只是难点还是在于玻璃的制作十分不容易,在现代,玻璃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玻璃却比黄金还值钱,无非就是工艺和手艺以及提炼的难度! 宋江虽不是理科生,但是玻璃的化学成分还是懂一些,只能找工匠上梁山,刘慧娘和自己在旁边指导了! 想到刘慧娘,宋江就不知道说什么,自打自己这次回梁山后,刘慧娘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过,宋江自认不是个脸皮薄之人,但见到刘慧娘,却真不知道说什么! 到了郓城,宋江朝陈大户家走去。 来到陈大户家中,时文彬早就到了,同来的还有朱仝和雷横以及一些郓城县衙的人,同时还有一些富户! 宋江是最后一个到的,倒不是摆谱,而是路程确实有那么远! 看到宋江的到来,里面正在攀谈的人,停止了交谈,都笑着望着宋江! 宋江微感诧异,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 陈大户一脸喜悦,迎了上来,喜道:“押司,你来了!” 宋江笑着回答:“来迟了!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陈大户摆了摆手道:“押司不必多礼,请上座。” 宋江连忙推辞道:“宋江何德何能,能坐上座!” 陈大户拉着宋江的衣袖就往上拉,边拉边说道:“押司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知县时文彬也在旁笑道:“公明,休要不要谦虚了!” 宋江估计时文彬肯定也说了什么,但是还是开口道:“我就坐时相公旁边!” 陈大户忙道:“时相公也是上座,押司您就放心!” 宋江想了想,也不再推辞,就顺势坐了下来! 时文彬也是上坐,再就是武将刘校尉和济州府团练黄安,陈大户陪坐,其他一些郓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就顺下坐了下去! 至于三大都头,县丞和县尉以及师爷还有其他人,则是坐在了另外一桌! 陈大户招了招手,一个下人很快走了上来! 陈大户开口道:“吩咐下去,酒菜可以上来了!” 很快,美酒佳肴就端了上来!陈大户倒了满满一杯,站起身酒敬给了时文彬,开口道:“这回,我全家不失,郓城能守住,全靠时大人,之会指挥有方,陈某,敬您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时文彬笑笑,也喝完了杯中的酒! 陈大户第二杯酒,敬了刘校尉,嘴里也是说着感谢的话!喝完了杯中酒! 陈大户又满满倒了一杯,敬给宋江道:“押司,多的话我不说了,全在酒里,还要感谢您救了我女儿!” 其实谁都知道,这回郓城保卫战,基本上就是靠宋江,时文彬更多还是起了一个稳定军心的作用。 尤其是这回宋江还救了陈小姐,不然,自己女儿肯定被张文远这个畜牲卖了。 想到张文远,陈大户就恨得牙根痒痒。 这狗杂种带自己女儿出去,碰到贼人不想着营救,居然还想着卖自己的女儿换他一条贱命,简直是禽兽不如的行为! 这章写的不好,至少梨子觉得不算好,梨子也不想找借口,看看明日,这章也会适当修改! 第一百零八章 陈家想招婿 武松回清河 第108章 陈家想招婿 武松回清河 现在就算他死了,自己依然唾弃他! 要说这张文远,也是悲哀,人死了不说,还被各种人谩骂,不光是陈大户,其他更有甚者骂的更狠! 陈大户干完杯中酒,看着宋江。 宋江笑笑,也喝尽了杯中酒! 说实话,这酒,一般,但看得出来是陈大户珍藏已久的好酒,虽然比自己刚穿越之时喝的那些酒要强不少,但是不如自己酿造的最差的白酒! 偷偷看了看时文彬,他不好喝酒,但是喝了自己酿造的酒,这酒对他来说,估计也不怎么样! 很快,陈大户敬完一轮酒,菜也陆陆续续上了上来! 陈家是郓城首屈一指的大家,这回县衙众人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自然是好酒好菜不停的上,就怕众人吃不好! 也许很多人会说,县衙帮百姓出头不是天经地义吗?但在北宋年间,起义如牛毛,山贼更是数不胜数,多少官员勾结贼人,不袖手旁观就算好的了! 陈大户自然也能知道其中道理,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一直在那说个不停,脸上的兴奋表情看得出来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大户拍了拍手,十几个下人端着一些托盘走了出来! 托盘上面满当当放着黄灿灿的金子和白闪闪的银子,一摞一摞整齐的码在一起! 陈大户站起身道:“陈某不才,经商多年,有点余财,没想到竟然被贼人盯上,险些家破人亡,得亏于各位拼死相救,陈某也无其他,只能以金银作为小小的谢礼,聊表心意,还望各位一定要收下!” 说完,吩咐下人去给众人分钱! 当然,宋江,时文彬和刘校尉没分到,毕竟在这公开场合,多有不便! 饭很快吃完,陈大户让下人去招待其他人,只留了一些富户和宋江三人来到内室! 内室里,陈大户拿出一张纸递给宋江! 宋江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张地契! 宋江疑惑的看着陈大户,陈大户微笑道:“押司,这是我对您的谢礼,我听了时相公说您想开个酒楼,我就提前买好了一座不错的楼,装修下就可以直接开张,这张地契您签个名就是您的了!” 宋江忙把地契还了回去,笑道:“这份礼太重,宋江不能收!” 陈大户急了,忙开口道:“押司,务必请收下啊!” 时文彬也开口道:“收下!公明,陈大户还有求于你呢!” 宋江笑道:“什么事,先说,要看我能不能办到!” 陈大户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押司觉得我珍藏的酒味道如何?” 宋江笑道:“入口绵长,是好酒!” 陈大户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可是和押司酿造的比起来,却什么也不是!” 宋江微微有些惊讶!看了看时文彬,时文彬笑而不语! 宋江打了个哈哈道:“陈员外谬赞了!” 陈大户开口道:“我尝了押司所酿造的白酒,那酒,绝对是我此生没喝过的美酒!” 宋江没有说话! 陈大户看宋江不吭声,也不发问,定了定神,继续道:“这个酒楼就是送给押司的见面礼,我想购买押司这酿酒的配方,然后每年卖出去的酒,一成利润提给押司,如何?” 陈大户满心期待,觉得宋江会答应这样买卖!哪知宋江笑笑,摇摇头道:“这个恐怕却是不行!” 陈大户太知道宋江这个酒的潜力了,看宋江不卖,急道:“二成利润,二成利润如何?押司?” 宋江笑道:“陈员外,配方肯定是不能卖的,这是我父宋太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若卖给你,怕是父亲也不会同意!” 陈大户有些失望,但宋江都搬出宋太公,自己也不好强逼宋江,更何况宋江对自己有恩! 哪知宋江继续道:“但是我可以直接卖成酒啊!” 陈大户一听,有戏,虽说拿不到酿造配方,但是宋江肯卖给自己,那肯定是有的赚,只是赚多少的问题! 想到这,他看向宋江的眼神也亲切了许多! 宋江想了想,开口道:“我现在每个月因为量产有限,可能只能提供一千斤给你!” 陈大户有些失望,一千斤对他来说,真的不算多,甚至可以说很少很少,但是宋江又不肯卖配方,这才是烦恼! 其实最普通的白酒酿制方法也不算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是宋江有信心这些酒可封御酒。 当自己的酒被那道君皇帝钦点御酒,那最普通的价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更别说其他的好酒,现在卖给陈大户,那才是亏! 陈大户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押司,一千斤酒真的少了!” 宋江笑笑,说道:“目前我产量十分有限,暂时只能提供那么多!” 陈大户其实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宋江不肯卖配方,又只能提供这么多!这完全是守着金山要饭,他属实不能理解! 宋江也察觉到了陈大户的不悦,想着自己赚钱大计还在这帮人身上,也不好一次得罪死,于是笑道:“我还有一种果酒,可以说是人间佳酿!” 陈大户自然听时文彬说过这果酒,可惜时文彬自己的也喝完了,故而没办法再品尝! “押司,你的意思是?”陈大户欣喜的问道。 他当然知道宋江这酒的价值,若真的成了御酒,那不愁赚不到钱,甚至可以说赚大发!想到这,他脸上都要乐开了花! 宋江不动声色,平和的说道:“果酒我现在真没有,但是可以两个月后每个月给你提供五十斤!” 五十斤,虽说不多,但有道是奇货可居! 尤其是这酒的价值,哪是那些泥腿子,粗糙大汉和莽夫所配喝的呢? 陈大户有信心这五十斤果酒可以卖的比一千斤白酒还贵,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陈大户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笑眯眯的问道:“一千斤白酒,五十斤果酒,押司打算多少钱!” 宋江笑道:“不要钱!” 别说陈大户,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搞不懂宋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江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这白酒是二两半银子一斤,但是在陈大户这我却想以物易物,如何?” 陈大户点点头道:“可以,不知押司需要什么?” “六千斤粮食,一百头猪,一百头羊,十头牛,五匹马,两百只鸡,两百只鸭子,两百斤镔铁!另外一千斤粮食酿酒单独算!” 陈大户心里算了算,粮食是最便宜的,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值钱,自己也有粮食生意,直接划出一些就好! 鸡鸭也不贵,猪和羊的价格也只能算一般般,不贵也不便宜,稍微贵些的就是牛,马和镔铁,但量却不大,主要是镔铁,不太好弄,但自己也有路子! 整体算下来,居然还能比用真金白银买便宜点,但也便宜不了多少,看来宋江价格卡的死死的,尤其是用物资去换,连还价都不好还! 反倒是时文彬,听宋江要这些东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细细思量了许久,陈大户拿去地契递给宋江,宋江这次没再推脱,接过地契两人相视一笑! 陈大户笑道:“镔铁稍微麻烦点,其他的东西三日后送到宋家庄!” 宋江也笑道:“三日后一千斤二锅头奉上!” 陈大户说道:“我打算找最好的工匠帮押司把酒楼装修一番!” 宋江也知道陈大户是在卖好,提醒自己有好处第一个想到他,于是也说道:“陈员外以后所有亲属来酒楼一律少两成银子!” 陈大户施了个礼道:“陈某在此谢过押司了!” 宋江也没有再客套,以后合作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陈大户看着宋江,打量了下又开口道:“不知押司可有意中人否?可婚配否?” 宋江一愣,摇头道:“并没有!” 陈大户喜笑道:“不知押司觉得小女如何?” 宋江点头道:“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 陈大户一听,赶忙道:“陈某想把押司许配给小女,不知押司意下如何?” 宋江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忙摆手道:“陈小姐乃大户人家,宋某只是区区一个文书押司而已,此事万万使不得!” 陈大户还要说话,宋江站起身道:“宋某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说完也不顾其他人挽救,匆匆走了! 其他富户看着宋江慌乱离去,哄堂大笑,没想到他们眼前智勇双全的宋押司还有如此窘迫一面,而陈大户却只是苦笑不已,这事只得以后再说! 时文彬望着宋江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脸上也带着一丝凝重的表情! 工匠倒是不难找,很快就找了十几个工匠,连带着学徒和家眷一起有二十多人,就直接从郓城出发前往梁山! 宋江先去了趟宋家庄,让宋清也跟着上梁山,梁山最近正在建造酒坊,宋清过去后,先做一段时间梁山的首席酿酒师,等酒楼装修好,再去酒楼做掌柜! 时间确实还是挺紧的,根本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 上了梁山,宋江先让韩伯龙给匠人和他们家眷安排住宿,然后派韩伯龙还有王定六一起下山,去郓城跟踪下酒楼装修情况! 梁山现在发展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每一日都有新的变化! 其实宋江还是挺可惜关胜和唐斌还有郝思文三人没上梁山,只是眼下,自己夺了生辰纲,关胜又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上梁山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说到生辰纲,蔡京虽说被罢免,但终究是赵佶老师,赵佶得知此事龙颜大怒,下圣旨,所有各州各府,全力缉拿贼人,不得有误,若有敢渎职者,轻则罢免官职,重则安一个办事不力的罪责,发配边疆! 好在生辰纲都不是在山东境内丢的,终归对郓城影响不是大! 饶是如此也把朱,雷,武三人累的够呛,但是这件事却毫无眉目。 只有武松知道生辰纲是宋江派人夺的,故而看似非常努力,实际就是在打酱油! 兜兜转转,又是半月过去,武松和宋江告别,打算回清河县看望哥哥武大郎! 宋江打算和武松一同去趟清河县,之前离开清河之时,宋江曾请求清河知县派人保护武大郎,防止西门庆暗中使坏,虽然西门庆并不知道武松参与吴千户之事,只是防患于未然,留点心多多少少是好的,清河知县表示让宋江放心,自己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定然保武大周全! 宋江又给了衙役们每人五两银子,以免他们不好好做事,但是这回,宋江还是希望把武大带到清河县,也更好的照应! 李逵知道后,也嚷嚷着要去,宋江双眼一瞪,呵斥道:“你这黑厮不好好训练,又想出去瞎混!” 李逵憨厚的说道:“训练的事有刘唐哥哥在就好,俺好久没下山了,真的想下山去看看!” 宋江还没说话,李逵又道:“其实俺不太想做训练这样的事,更想冲锋陷阵或者跟在哥哥身边护哥哥周全!” 宋江想了想,李逵原着中有项冲和李衮二人组成了个五百人的小分队,确实是战场上的一大杀器! 想到这,宋江笑道:“既如此,以后给你组个冲锋营,你现在就先暂时好好打磨自己!至于禁卫军,就交由刘唐兄弟!” 出发之前,宋江还是嘱咐了一番,然后带着武松和李逵一同下了山,往清河县而去,同时下山的还有几十个梁山“麒麟军”,之前宋江有不少马匹还寄放在清河县,这回也该物归原主了,宋江并未和他们同路,而是和武松李逵一路! 这一次,三人都骑了马,速度倒是快了很多! 一路上,三人马不停蹄,两日就到了清河县,武松先来到家中,武大不在家,想来是上街去卖炊饼了! 既然到了清河县,也不需要太赶了,武松先找了一处马厩,把三匹马寄养起来,随后再带着宋江和李逵来到武大常去的一条街上! 第一百零九章 宋公明打破宿命 武二郎初见金莲 第109章 宋公明打破宿命 武二郎初见金莲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感受着人群的喧嚣,各色商铺临街而立,构造出一片盛世年华! 街角的一处,一个摊子早已围满了人,炊烟徐徐冒起,一阵香味飘散在四周,但卖货的人却看不到,估计就是武大! 武松高呼道:“哥哥!” 人群中传来声音:“兄弟!”听那声音,果然是武大! 武松大喜,快步奔向武大的摊子,人群也自动分了个道出来,武大那老实巴交的脸露了出来! 看到武松,武大也顾不上做生意,口里高喊:“兄弟、兄弟!”边说边朝武松跑来! 回头还不忘说:“今日不做生意了!炊饼你们就直接拿走!” 两兄弟抱在一起,武松紧紧搂着自己的哥哥,喜悦之情,不足以言表! 几月未见,武大郎也深怕弟弟一眨眼又不在了,虽说只能抱在武松腰部,但兄弟俩的感情还是感染的周围的人! 李逵在旁边感慨道:“武松哥哥和武大哥哥感情是真的让铁牛感动!” 宋江斜了眼李逵,调侃道:“你哥李达现在在梁山好好的呢,你们可是天天见面,也没见你们来个拥抱!” 李逵憨笑,宋江叹息道:“武松兄弟和武植哥哥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兄弟俩自小相依为命,武植哥哥讨百家奶,才养大武松兄弟,他二人是真不容易!有道是子欲养而亲不在,所以铁牛,切记好好孝顺你母亲,多关心你哥哥!” 李逵眼角划过一些泪,但是又悄悄的擦掉了! 晚上,武大家中,四人正坐在一张方桌上! 武大看着宋江,开心的说道:“宋大官人,感谢您,真的感谢您!我们武家当真是祖上积德,才能认识您这样的大恩人!” 宋江笑道:“哥哥,真不用如此,二郎这人,胆大心细,武艺不凡,是个难得的人才,若被埋没了,那才是真的可惜呢!” 武大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抹抹眼角,对宋江道:“宋大官人,我这人嘴笨,不会说什么好话!” 宋江笑而不语,举起碗,碗里是满满一碗酒! 武松很感动,宋江对自己的好,对武大的尊重都是发自内心的!自己也知道宋江其实是爱惜自己的武艺,但宋江真的对武大没话说,武松回清河之后才知道之前有不少泼皮打武大的主意,但每次都有官差出来驱赶,并对那些人道:“谁再敢惹武大,直接坐一个月监牢!” 很明显,这是宋江之前防的一手! 想到这,武松端起碗,直接一饮而尽! 当晚,四人都有点喝多了!尤其是武大,看到武松有了一份好差事,每日不再打架闹事,而是安安分分的在衙门任职,他很是欣慰,相比之前,武松成长了太多太多,他这个当哥哥许多苦就没白吃! 武大知道自己除了卖个炊饼,也没什么其他谋生的能力,自己这一辈子也许就这样了! 但武松却不一样,他还年轻,有着大好年华,又不甘心平庸,能拉扯大武松,再看着武松成才,这就是武大一生最自豪的事! 唯一可惜的就是,武松早就已经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了!但武松好像对自己的人生大事毫不在意,反而是经常让武大找个嫂嫂给自己,再给自己添上个侄儿! 想着想着,武大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居然已经辰时一刻了,这可比自己平常起来晚太多了,暗骂自己贪杯误事! 起来时,武松正在院内锻炼身体,李逵也在旁边跟着锻炼,宋江坐在地上喘着气! 没办法,宋江体质最差,没办法和这两个莽汉比!但也是很努力的在提升自己身体! 看到武大醒来了,武松停下了锻炼,开口道:“哥哥,今日没做炊饼,不如休息一天?” 武大的摊子昨晚有人帮忙抬回来了,宋江也给了点钱给那人,武大昨日因为武松回来,哪还顾得上做生意,直接拉着武松去买酒菜,准备好好招待几人,也托旁边一个摊贩,晚上帮忙把自己的炊饼摊抬回来! 今日武大本也没打算做生意因为有别的事要做,于是回答道:“今日不上街了,昨日,张大户托人捎口信给我,要我去他家一趟!” 武松想了想,开口道:“就是那个张德财张大户?此人虽说家财万贯,但是行事一向小气吝啬又心胸狭窄,背后人都喊他张扒皮,哥哥切莫和他交往太深!” 武大道:“张大户对我还是照顾有加,兄弟休要诋毁于他!” 宋江却是心头一动,这个张大户,不就是潘金莲的最早的主人吗?只因想让潘金莲跟了自己,但是潘金莲不从,而他又怕老婆,故而无法强行占有,索性就把潘金莲送给了武大,结果最后却让武氏兄弟都走上了人生的悲剧! 武松还要说话,宋江阻止道:“既然对武大哥哥有恩,我们自当去感谢一番!不如我们四人同去,也顺带买些礼物,作为对武大哥哥的照顾!” 武松听宋江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四人很快收拾了一番,随后锁上门,来到街道上买礼物! 礼物并不难买,很快就选好,宋江,武松,李逵,武大四人提着礼物就来到了张大户家! 张大户正和张夫人喝着茶,本来,张大户一直看不起武大,只是因为他的炊饼好吃,又是个老实人,就经常让武大送些来,然后一些不要的破烂懒得丢出去,就顺便送给武大,哪想到武大居然对他感恩戴德! 其实说实话,他只是把武大当成狗而已,不过这回不一样,这回有件天大好事,要便宜他,还是让他进大厅! 一个下人上来禀告道:“老爷,武大来了!” 张大户看了看张夫人旁边一使女,叹口气,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说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四人提着礼物就走了进来,张大户看武大身边还有三人,其中一人还是武松,且都提着价值不菲礼物,心里感叹,想不到武大这臭咸鱼还能翻身! 宋江却注意到张夫人旁边那个使女,当真漂亮,只见: 明眸皓齿柳叶眉,雨恨云愁雁难飞! 三月桃花脸含春,风情月意惹人醉! 窈窕身段体生香,狂蜂浪蝶常伴随! 玉貌妖娆花解语,如意郎君倾心泪! 不过宋江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老盯着一个女子看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心里却在猜测,这是不是潘金莲? 当然不光是宋江,连武氏兄弟和李逵也被这女子吸引住了,尤其是武大,频频看向那女子! 张大户扫了眼武大,又看向宋江。 要说宋江,黑,矬,但穿着以及身上那种气势却不容小觑,张大户没搭理武大,开口询问道:“不知这位官人是?” 张大户很有眼力劲,宋江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所以言语之间,倒也算客气! 宋江道:“在下姓宋,在济州做酒楼和收藏生意!” 张大户一听,就知道宋江生意肯定做的不小,于是客气道:“不知宋大官人来我张家是有何事?” 宋江施了个礼道:“特来感谢张员外和张夫人对我武植哥哥的照顾!” 张大户客气道:“大郎是个老实人,这种人我最是喜欢不过了,照顾他也是应该的,况且这回来,也是有件好事与他!” “好事?”在场几人除了宋江,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宋江心里冷笑不已! 张大户卖了个关子,故意不说话,而是一脸微笑! 宋江扫了下张夫人旁边那使女,看她一脸的凄苦,如同梨花带泪,有着说不出的心酸! 心里叹口气道:“罢了,若你真是潘金莲,就帮你一把,省的你们日后几人悲剧重现!” 张大户看几人一脸茫然,得意的笑道:“你们且看我身边这位使女怎样,年芳十八!又是个美人,最重要的是她尚未婚配!” 宋江笑道:“真是一个可人儿,想不到张员外家居然有如此佳人,反倒让我对张员外更是佩服!” 张大户奇道:“此话怎讲?” 宋江笑道:“如此佳人,员外居然没有非分之想,纳为小妾,当真是柳下惠转世,行君子之风,让宋江佩服得紧啊!” 张大户有些尴尬,张夫人则是瞪了张大户一眼! 张大户咳嗽一声,开口道:“金莲来我家已久,我一直待她如自己的女儿一般,所以想给她寻门亲事!” 原来真是潘金莲,宋江心里暗笑,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今日来此,见到如此佳人,宋江本来斗胆还想和员外攀门亲事,既然员外有这话说。。。”宋江故意不说完! 张大户大喜,开口道:“我正有此意,我打算把金莲。。。” “谢谢员外!我武松兄弟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又有一身好武艺,两人真是天生一对的佳偶,能成就这一段姻缘,也是一曲佳话了!”不等张大户把话说完,宋江先说话打断了张大户的话。 说完回过头对武松说道:“还不谢谢张大户!不然你哪有这样的美娇娘!” 武松一进来就被潘金莲所吸引,但是心里不知为什么,隐隐有些忐忑,好像潘金莲有些神圣不可侵犯,自己只能敬她,却不能爱她! 没想到宋江居然开口给自己求亲,心里一喜,忙给张大户和张夫人施了个大礼! 张大户刚要开口,张夫人却说道:“我观这武松气宇轩昂,不似寻常人,不知现在做什么营生?” 武松对张夫人施了个礼道:“正在郓城县做步兵都头!” 张夫人点点头道:“倒也不错,跟了你也不会让金莲受苦,也罢,既如此,我就把金莲许配给你!”说完还恶狠狠的看了张大户一眼! 张大户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他本想把潘金莲许配给武大,这样也好出了潘金莲开始不从了自己这口恶气! 尤其是潘金莲告诉了张夫人,张夫人知道这件事后,差点阉了自己,想想都后怕。 张大户在清河县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但偏偏却是个妻管严,无他,当年若没自己的老丈人,自己恐怕还是个穷小子呢! 而老丈人对自己的好他也一直记在心里,所以,不管张夫人怎么样,自己都会让她三分,也算报答当年老丈人对自己的提携之恩! 潘金莲自打武松一进门,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武松正是她自己理想的夫婿,高大,威猛,但又不像那种莽夫,反而是英俊有男儿气概那种,偶尔偷偷看下武松,心跳加快,脸红的和熟透的苹果一样! “且慢!”张大户还是开口了,他确实有些不甘心!本想折辱潘金莲一番,让她嫁给武大,而且潘金莲跟了武大后,武大的日子想都想得到是什么样的! 结果偏偏杀出个宋江,三言两语,就让潘金莲跟了武松,更重要的是,自己夫人还同意了! 其实张夫人本来也不同意把潘金莲许配给武大,这个侍女跟着自己有些年头了,心灵手巧,十分聪慧,多少是有些感情的,本来对于张大户的做法,她就不那么赞同,正好,看到宋江出来说话,武松也确实不错,干脆就借坡下驴,成全他们,也许以后也是一段佳话呢! “哥哥武大都没成亲,武二岂能在哥哥前面成亲呢?而且武二想娶金莲,既没有聘礼,也没有媒人,毫无礼数可言,岂不是同儿戏一般!”张大户笑道!但这个笑多了几分阴险! 宋江微微一笑,开口道:“员外所言甚是,倒是宋某疏忽了!” 说完掏出了五十两黄金放在桌上道:“这是聘金!我以二百两黄金做聘礼,媒人下午就到,武植哥哥同样下午会有媒人去寻良家!员外且看这诚意够吗?” 张大户心道:“这武氏兄弟从何处认识这般人物,一个女人也没必要与其交恶,罢了,就当结个善缘!” 张夫人看张大户半晌不说话,还以为他不同意,开口道:“此事甚好,就这么决定了!” 第一百一十章 武氏兄弟双成亲 金钱豹子落街头 第110章 武氏兄弟双成亲 金钱豹子落街头 张大户反应过来,看了看潘金莲,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但很快笑道:“既如此,我也成人之美,省的枉做恶人,反倒落个不是!” 潘金莲一听,心里大喜,脸上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不过她也有些奇怪,之前,张大户差点把自己强行要了自己的身子,若不是自己机警,怕早已贞洁不保了! 现在,怎么张大户居然同意让自己嫁给武松!不过潘金莲也没想太多,反正能跟武松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潘金莲的神态,张夫人自然是尽收眼底,嘴里笑道:“丫头,来我面前!” 潘金莲乖巧的走过来,张夫人拉着她的手道:“丫头,你自幼来我张家,如今已有十载,你我虽为主仆,但我一直拿你当女儿看,今日索性认你做个干女儿,让你风光大嫁,也不辱没我张家!” 潘金莲非常聪明,当即就跪下磕了个头,然后甜甜的叫道:“娘!”随后又朝张大户磕了一个,甜甜叫道:“爹!” 张大户苦笑下,开口道:“即认你做女儿,我们也不能小气,我准备一百两黄金,金银首饰与绫罗绸缎若干,当你的嫁妆!”张大户也知事已至此,再多怨恨也是无用,不如放手,大气一点,以免被他人小觑! 张夫人扶起潘金莲道:“武二郎英武不凡,日后必成大器,你嫁给他,这辈子也算有了着落,也算不枉咱们这十载的母女情了!” 潘金莲双眼含泪,哭道:“娘!” 张夫人摸了摸潘金莲的背开口道:“好啦,好啦,有客人呢!马上都是要出嫁的人了!” 张大户倒是更看重宋江,想着与他结识一番,否则也不会又是认干女儿又是陪嫁妆做这么多事了,他有种预感,与宋江结交一番定然错不了,也许日后能让自己更加富贵! 不得不说,这帮商人虽说追名逐利,但在眼光上确实不是寻常百姓可比的! 宋江看他们如此客气,也施了个礼道:“两位日后去了济州,可找宋某,我相信大家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张大户点点头道:“好说!”心里却惊奇,这姓宋的为了武氏兄弟,真是下了血本,也不知图啥! 眼看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宋江就打算带着几人离开,潘金莲含情脉脉的看着武松,有些舍不得。 武大心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潘金莲,就有一种相守一生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一部分是因为潘金莲的容貌,但并不全是! 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潘金莲,更何况潘金莲嫁给了自己的弟弟,自己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会有一丝苦楚呢? 摇摇头,驱散了脑子里的念头,武大紧跟着宋江离开了张府! 宋江十分效率,中午,就找了个清河县最出名的媒婆,给了这媒婆一百两银子,让媒婆和武大去买好聘礼和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又取出二十根金条,让媒人带着人去张大户家下聘,然后又找了另外个个媒婆,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帮忙物色一良家女子给武大说媒! 媒人十分效率,第二天就找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十分贫寒,有个女儿,二十八岁,只因有个弟弟身有残疾,故而一直没嫁出去! 长相不算秀丽,但也耐看,十分贤良淑德,勤俭持家,正适合武大! 宋江也不废话,直接十锭白银下聘,媒婆很快说成了这门亲事,武大也十分满意! 两天后,武氏兄弟双双成亲,定在了同一天,清河知县得知消息,也特意来参加这喜事!一时之间,整个武家热闹非凡! 看着人来人往的武家,李逵感慨道:“前些日安神医和阮二哥才成婚,想不到今日武松哥哥居然也成婚了!” 宋江调侃道:“要不也给你找个媳妇,我看秋霞就不错,让她管着你,省的你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杀!” 李逵急忙拒绝道:“俺不要,婆娘多麻烦!”脸上却露出害羞的笑容! 宋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家伙,知道个啥,成亲生子是一个男人一生必须要经历的一个阶段,这样人生才是完美!等你有了媳妇,才能体会许多之前没有过的体会!” 李逵反驳道:“既如此,哥哥你为何不成婚?我感觉和你一起上梁山那女子似乎对你颇为有意呢!” 宋江呵斥道:“你这黑厮,瞎说个啥!” 李逵哈哈大笑道:“看来哥哥被我说中心事,不好意思了!” 宋江称奇,这家伙智商何时这么高了,看来真有给他说门亲事了,想着曾经李逵和庞秋霞的悲剧,不如就促成这段缘分,也算给他们结局有个美好! 但想到刘慧娘,宋江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得继续看那热闹的喜堂! 长夜漫漫,武松和武大早已入了洞房,李逵因为喝多了,趴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宋江嘴角露出笑意! 他希望梁山所有的人都能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其实在宋朝,因为太祖赵匡胤就是黄袍加身成了皇帝,所以一直对于武将十分防范和压制,这也是许多武艺不凡的人一直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最终只能弃武从文! 宋真宗赵桓更是写了首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诗堪称洗脑,再加上宋朝奉行高薪养廉,可贪官污吏却越养越多,而且无法得到太重的惩处,使得无数学子都想走上仕途这一条路,不考个功名,都不成亲!毕竟,只要考上了,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但是功名哪有这么好考,所以就出现了很多畸形的老夫少妻,而老夫很多都五六十岁,甚至七十岁了,人生都即将走完,再结婚有什么意义呢? 最出名的就是一个叫陈修的学子,考了一生功名,终于在七十二岁考上,被宋真宗钦点探花,当得知他没结婚时,就把自己宫女施氏赐给了他! 陈修在七十三岁之时,终于完成人生大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可望着自己行将朽木,又看着才刚过三十的夫人,苦笑着作了首诗: 读尽诗书五六担,老来方得一青衫。 佳人问我年几何?五十年前二十三。 这也颇具讽刺意味,但同理,你若功成名就,那当真可以掌握许多资源! 和陈修恰恰相反的就是张先了,四十岁中进士,到了七十四岁做到尚书郎中,结交了许多好友! 八十岁娶了一妙龄女子做小妾,在新婚之日,许多好友来参加婚礼,当着宾客的面,张先十分得意,诗兴大发,当即作诗一首: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苏轼当时也在场,看自己好友如此春风得意,也作诗一首调侃好友: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从这都可以看出来,当时社会资源是十分不平等的,宋江也暗暗发誓,希望能带来彻底的改变,人人富足,生活美满,娇妻儿女,都在身边,只是现下,任道而重远啊! 第二日巳时,武松从新房走出来,宋江早已起来做好了饭菜! 看武松出来,宋江调侃道:“看二郎这春风得意的模样,想来昨晚一宿没睡!” 武松难得脸一红,端起饭菜道:“我去给娘子送些吃的!” 宋江看着武松幸福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道:“希望你这辈子家庭和睦,手足情深,别再做那个孤独的天伤星行者了!” 看着还在大睡的李逵,武氏兄弟又都在房中,只觉有些无趣,就打算去街上晃荡下! 街道繁华如故,人声鼎沸,虽说有着各自的忙碌,却掩盖不了那满足惬意的笑脸! 走到一处小巷,古朴而幽静,与外面的喧闹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局面! 看着眼前的深街幽巷,陈旧的青砖瓦房,土灰色的墙,宋江被这沉重的历史感所吸引! 正欣赏着,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人道:“这位官人,要不要进去玩两局?” 宋江顿时兴趣全失,摇摇头就打算离开,他对赌博一点兴趣都没,甚至有些厌恶! 这时,一人从暗处快速走了出来,另有十二三个赌徒从暗处一齐冲了出来,准备围殴那人! 那人似乎有些身手,三拳两脚打的那帮人招架不住! 但很快暗处又出来几十人,手中都拿了木棍,板凳等家伙什! 那人见势不对,准备转身就跑,却被人围住了去路! 眼见那人要吃亏,宋江摇摇头打算离开! 那人大声道:“官人救我则个,汤隆愿为官人效力!” 宋江本已打算离开,这人武艺虽还过得去,但宋江不太喜欢赌博之人,若这人真有让他刮目相看的本事,他会出手,反之则袖手旁观! 本已打算离开,没想到这人自报姓名居然是汤隆,宋江顿时来了兴致,开口道:“诸位且稍等片刻,容我说几句!” 那为首之人见宋江气度不凡,招呼众人暂停下来,想看宋江说些什么! 宋江也不废话,开口道:“这位兄弟我看的甚是面熟,不知欠你们多少银子,我来替他还!” 为首之人开口道:“算上今日,连本带利有八十两之多了!” 宋江直接摸出两个大银,足有一百两之多,放在手上道:“多的算我兄弟下次来玩!” 那人接过钱立刻换成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挥了挥手,那些人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很快就剩下宋江和汤隆二人! 汤隆走上前拜倒在地道:“谢谢官人今日恩情!” 宋江扶起他道:“你可是金钱豹子汤隆?” 汤隆有些诧异,随即喜笑颜开道:“官人既然听过我这诨名!” 宋江摇摇头道:“我还知你父是延安府知寨官,表兄徐宁乃御前金枪班教头!” 话音落地,汤隆由诧异变为吃惊! 知道自己父亲是知寨官的人不多,知道自己和徐宁关系的更是少之又少! 这人对自己家世如数家珍,当真非同小可! “不知这位官人高姓大名?”汤隆客气道! “在下宋江!”宋江脸带笑意道! 宋江对赌博深痛欲绝,对于梁山军也是严格禁止赌博的! 当然,宋江也不是那种古板保守之人,你若本事出众,那可以破例,包括宋江帮忙还赌债!但跟着宋江,那以后肯定不能再赌! 汤隆一喜,没想到今日遇到贵人,拜倒在地道:“天幸今日在此遇到哥哥,汤隆喜不自禁,久闻哥哥在郓城好不快活,不知为何在此?” 汤隆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吗?,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看过水浒的都知道。 世代军器制造家的传人,打铁技术可以说是水浒中的天花板了。 但是他本人有个恶习就是极其好赌。 也正是因为好赌,所以才离开延安府流落到江湖。 否则的话,汤隆多半也会像他的祖辈一样,成为官府军器制造家,至少衣食无忧,能平安到老。 同时,汤隆还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这点也是无可否认的,上了梁山之后,为了立功,破呼延灼的连环马,出歪点子,最后时迁盗了徐宁的宝甲,然后自己亲自出面,强行把徐宁骗上梁山! 只可惜,徐宁上了梁山似乎也和这个表弟没有太多交集,两人一个在18的座次,另一个在88的座次,似乎徐宁上山并没有给汤隆带来太多好处和依靠,反而让汤隆更加被嫌弃,表兄弟更是多了层隔阂! 而两人最后一起战死在征方腊的途中,也算是难兄难弟,只能说这二人一个可悲,一个可叹! 但是,不管怎么说,哪怕汤隆人品确实不太好,但是就他这个打铁制造武器的技能,宋江就不会放走他,尤其是现在梁山的发展,需要大量的匠人,手艺好的匠人,宋江相信汤隆肯定也认识这样的人,只要是工匠,宋江全部都要! 而且,跟原着宋江不同,宋江是绝不会让汤隆这样的手艺人上战场的,会让汤隆这样的手艺人在更适合的岗位发光发热,包括像陶宗旺,孟康这些,省的白白牺牲还对战局没有太大的影响! 第一百一十一章 清河县汤隆归心 大名府李成受罚 第111章 清河县汤隆归心 大名府李成受罚 眼下的汤隆正是穷困潦倒之时,混的不尽人意,连赌债都还不清,险些被人暴打! 宋江的名声和豪爽毫无疑问让汤隆有了紧紧抱大腿的打算! 宋江虽然知道汤隆为何会沦落至此,但还是故意问道:“兄弟,此时你应该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任职,为何会在此和一些泼皮厮打?” 汤隆丑脸一红,脸上的斑点也仿佛饱满起来,叹了口气道:“哥哥你有所不知,只因父亲在任亡故,小人又贪赌,被军需官赶出了延安府,只因脸上无光,因此东游西荡,想去北地看看。” 宋江开口道:“兄弟且听我说,你在这里,几时得发迹,我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我在郓城正缺铁匠,不如你收拾东西与我一同离开,到了郓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比窝在此处碌碌无为快活得多! 汤隆没有丝毫犹豫,拜倒在地道:“怎敢辜负哥哥好意,愿意为哥哥鞍前马后!” 宋江扶起汤隆道:“以后都是自己兄弟了,就随我一同去找武二郎!” 汤隆道:“我无家人伴当,现在就可以同哥哥上路!” 汤隆除了自己常用的一把铁锤外,再无长物,想来这物也是他父亲留下的! 来到武大家中,武大和武松都已起床穿戴完毕,李逵也从睡梦中醒来!两个新娘子则还留在房中! 看到宋江回来身边还带了个麻脸汉子,几人迎了上去! 宋江介绍一番,武大闲来无事,就去买酒肉准备招待众人一番! 落座后,宋江也不遮掩,直接问道:“汤隆兄弟,你久在军营,不知有没有相熟的匠人,铁匠,木匠,石匠,船工等等,只要是精湛的匠人,就可。” 汤隆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宋江问匠人做甚,但还是如实回答道:“不瞒哥哥,我家世代都是以打造军械为生,不论是军营中的各种铁匠还是皇宫中的都大提举内外制造军器所或者是军器监我都有相熟之人!” 想了想汤隆又补充道:“民间我也识得一些手艺高超的匠人!” 武松奇道:“这军器监和什么造军器所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嘛?”却原来武松也不知这里面弯弯绕绕以及种种复杂! 宋江身为历史研究生,自然知道,于是解释道:“军器监就是平常制作武器,生产盔甲以及研制兵器的地方,同时,他们也会对地方的兵器进行监管,顺带还会修筑城防、统筹军事物资及装备等职责,以军器监丞为首,四品官员!” “都大提举内外制造军器所则是由现在这个皇帝赵佶所设置,虽说和军器监一样都是造甲造兵器,但是却由宦官所管理,打造的武器也不会给军队使用,而是由皇宫中的近卫使用!有些类似皇家专用铁匠铺!” 武松和李逵算是听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汤隆却听出来不一样的意思,就是宋江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毫无尊重可言,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但还是开口问道:“不知哥哥需要多少匠人?” 宋江笑道:“自然是越多越好,几十上百不嫌少,几百上千不嫌多!汤隆兄弟,你赚来的人越多,功劳越大!” 汤隆心里一个咯噔,他虽好赌,但不是个傻子,相反他还是个十分精细的人,不然也不会用计赚表哥徐宁上山! 宋江这么说,他知道宋江定然有不臣之心,心中升起一阵犹豫! 宋江若能成功,他跟着必然流芳百世,宋江若是失败,他跟着宋江必然遗臭万年! 他不是阮小二那般贫民出身,也不是吴用那种落地秀才,而是军班出身,思虑自然多了些,忠君爱国这四个字虽说不是刻在骨子里,但多多少少是有一点点的! 看了看宋江那温和的脸,汤隆最终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想着自己一直背运,逢赌必输,今日遇到宋江,豁出去赌一把,搏一搏,也许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青史留名呢?至于赌输?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输的了,就一条命罢了! 想到这汤隆双手抱拳施了个礼道:“汤隆必不负哥哥所望,定为哥哥招到许多匠人!” 听汤隆如此保证,宋江笑道:“尽力就好,想来皇宫中匠人待遇不差,若真想招揽他们,怕是不容易!” 汤隆叹了口气道:“哥哥你有所不知,宫中匠人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一言难尽!” 宋江奇道:“此话从何讲起?” 汤隆道:“哥哥,你有所不知,宫中匠人每月俸禄确实不错,比外面那些没有工坊的匠人是要强上不少,但是。。。但是每日比外面也要辛苦许多,最重要的是军器所的管事或都大所的太监都会向匠人索取贿赂,还逼着匠人给他们做私活,所打造的军械给他们私自卖掉自进腰包,匠人们每日工作时间比外面长不说,所拿银子却不比外面多多少甚至还会少上一些,更是没有自由!” 宋江暗骂自己糊涂,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李逵重重一拍桌子骂道:“这帮阉狗!” 武松问道:“既然如此,这帮匠人为何不另谋生路?” 汤隆苦笑道:“如何走的掉,这帮匠人都属于有匠籍在身,私自逃离,就算逃役,轻则杖刑,重则流放甚至斩首,而且那些有权在手的太监能想出种种恶毒的刑法整治匠人,匠人们每日都被压榨可以说完全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宋江长叹一口气,自古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无论任何朝代都是如此,哪怕有着在完善的律法,依然会被人钻空子,这也是无法根绝的事! 看宋江不说话,汤隆继续道:“哥哥若真需要这帮匠人,此事尽管叫我去办,我相信只要哥哥愿意善待于他们,他们必会举家来投!” 宋江点头道:“这个是自然,对兄弟,我从不吝啬!” 汤隆知道宋江并未说假话,施了个礼保证道:“汤隆定不负哥哥厚望!” 宋江还要再说,这时武大买了酒肉推门而入。 宋江忙闭口不言,倒不是不相信武大,只是有些话不太适合说! 武松也接过酒菜摆上桌子! 三日后,武松打包好行李,雇了些马车,带着潘金莲和武大夫妇,和宋江,李逵,汤隆一起去了郓城县! 这回来清河县时间倒是不长,之前梁山的战士们也骑着马往梁山归去。 至于清河知县,知道宋江要离开,有些失望,距内幕消息,他因找回御宝有功,官升一级,择日调离清河县,想来这件事也有宋江的功劳,但宋江毕竟是郓城县人,让他跟随在自己身边显然不太现实。 失落归失落,但离别之际,清河知县依然宴请了宋江等人,众人也算有一段缘分,只是今日一别,也不知这缘分是到此为止还是能再续前缘,这个只能看天意了! 话分两头,李成丢了生辰纲大怒不已,尤其是元阳谷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实在是狗胆包天。 丢了生辰纲的他不打算就这么回到大名府,打算扫平元阳谷带着生辰纲继续前往东京! 他先带着众人来到官塘县,见了官塘县令,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大名府梁中书令牌丢桌子上! 知县有些惶恐,蔡京再怎么失势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所能得罪的,按照李成的命令让周边所有驻军共四百官军随李成等人来到元阳谷! 元阳谷既非崇山峻岭的险地,也非易守难攻的山头,李成这边又有自己和闻达还有新加入关胜的三人,很快就平了元阳谷! 当场斩掉了许平升的头,小喽啰做鸟兽一般散去,李成也懒得搭理,派人在上山好好搜索了一番! 除了几千两银子和一些粮食,也没什么了!李成叹口气,收了银子和粮食,回到了官塘驿,打算看看严洛回没回! 之前的官军因为平匪完毕,都已回到官塘县! 回到官塘驿前边的密林,并没看到严洛,李成有些奇怪,闻达思索了一番开口道:“那个严洛不是和贼人一伙的!里应外合了我们!” 李成迟疑了一下,他不是没有这种怀疑,但是严洛武艺不太像绿林手段,更何况,他和严洛接触虽说不算久,但是能感觉这老人是个忠肝义胆的热血之人,所以。。。 他真的不愿相信严洛是要算计他,尤其是开始碰到贼人,严洛出手果断,完全不像事先算计好的一般! 但事实摆在眼前,严洛一伙现在都没出现,完全有蹊跷! 李成正想着,两个樵夫挑着柴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道:“太惨了,一船人,居然一个都没剩!” 另一个道:“是啊!不过每年黄河这个季节似乎都要翻船,谁也说不清!” 李成心头一动,开口道:“站住!” 两个樵夫只顾着说话,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不少人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们! 其中一个有点惊慌,但看到他们不像贼人,忙客气的开口道:“请问有什么事?” 李成道:“你刚说的船翻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道:“我也是听说的,我们村有个叫刘四的渔民,亲眼看到一艘船翻在河面上,不少尸体浮在水面,他不敢凑近,回去后还大病了一场!” 李成忙问道:“那个刘四在哪?” 另一人道:“刘四不敢在这边村庄呆着,说是龙王爷发威了,好像匆匆跑出村就再没人看到!” 李成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是不是严洛一行人翻在了江面上才没赶回来呢? 两樵夫看李成没有说话,小心的问道:“不知我们能离开吗?” 李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两人忙背着柴匆匆往前走去! 李成看着闻达,问道:“我们是回大名府还是把事情弄清楚?” 闻达思索了下,开口道:“失了生辰纲,回去也无脸面对中书,事情不弄清楚,我心里终究像有根刺,还是先搞清楚是不是那些镖局的人死在了江上!” 李成也正有此意,但人一多也不好行动,就让其他人都先找个地方住下,自己和闻达,关胜三兄弟一起去了解真相! 众人走后,两个樵夫又走了出来,一个人笑道:“果然如军师所说,这帮人真要刨根问底!” 另一个人也笑道:“都已安排完毕!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李成先来到渡口,当得知前些时确实有个老者带着镖局走的水路,心里先是凉了半截! 再又了解到今日之前确实有船翻在江面上,心里更是一惊! 当一面泡烂了的旗帜映入李成的眼帘,看着上面写着顺风镖局,李成心里有些发酸! 李成叹口气道:“是我害了这些兄弟和严洛前辈啊!我对不起他们,若我执意要他们跟随在身旁,他们焉有水上之祸!” 闻达安慰道:“和你无关,我们现在只得先回大名府了!” 李成摇摇头,没说话,脸上写满了落寞! 其实这件事之前在罗忠和萧让走后,阮小二先特意把镖旗放在水里泡了许久,又留下了几个水军散播出翻船的谣言,至于尸体更简单了,元阳谷那些已经死去的尸体不用白不用! 之前因为寻访路线,他们在这边也呆了段时间,对周边之人也算相熟,故此,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就慢慢传出去了,再加上那两个樵夫又是走机营的人,最擅长就是干这种事! 于是本来一件不存在的事硬是无中生有,成了一件已经发生的事! 也算是为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 大名府,梁中书府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成和闻达,还有周瑾,梁中书真想下令,直接把他们拉出去斩了! 不过梁中书一向是个理智的人,话到嘴边,变成了质问:“要你们押个生辰纲,结果全部丢失,你说你们,干的什么事,我该怎么样处罚你们?” 李成也知道这回是自己的错,没有给自己辩解,磕了个头,开口道:“但凭中书处置!李成虽死无怨!” 梁中书点头道:“既如此,来人啊!把李成拖出去斩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关胜领兵大名府 宋江梁山买兵甲 第112章 关胜领兵大名府 宋江梁山买兵甲 梁中书是真的要杀李成吗?显而易见并不是,梁中书对李成和闻达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有些肉痛! 二十万生辰纲啊!不是二十万两白银,这真不是小数目,就这么丢了,要说不心疼,那完全就是假的。 二十万生辰纲说不上九牛一毛那么夸张,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要说自己就只这么多家业那也是小觑了自己,更多的还是不甘心罢了! 要是为了生辰纲,斩了李成闻达,自己失去两个得力助手不说,肯定也会让其他人寒心,毕竟生辰纲怎么来的,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只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 两个兵士早已上来拖李成,梁中书心中有些急,指着一个人上来求情,这样自己也好顺水推舟饶了李成! 眼见无人上前,梁中书想,要不自己失一次颜面如何? 这时杨志走上前双手抱拳道:“中书,刀下留人,末将有话要说!” 梁中书如释重负,抬起手示意士兵稍慢片刻,开口道:“杨提辖你有何话说?” 杨志开口道:“李都监多年来在大名府立下汗马功劳,又对中书忠心耿耿,此次虽说失了生辰纲,但还恳请中书念在李都监多年来的功劳,饶他死罪,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听得这番求情,梁中书那盛怒表情,缓和了几分,一时沉眉不语。 左右那些部将们,如何还能不知梁中书只是做做样子,暗骂自己反应迟缓,此时才看出来! 索超也走出来为李成求情,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开起口来! 李成见状,忙是“扑嗵”跪伏,泣声道:“末将有罪,还请中书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说实话,梁中书想再弄一次生辰纲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对他而言,真不算难事! 想到这,他脸色缓和下来看了看李成和闻达,开口道:“罢了,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但生辰纲也确实是你们所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一人三十军棍,罚半年俸禄,官职各降一级,这么处罚你们不冤!” 李成和闻达大喜,要换了别人,不说脑袋搬家,至少被一撸到底是最轻的,搞不好还要被发配边疆,结果梁中书对他们的处罚却仅仅是这,这已经不是手下留情了,而是大大的抬举,基本上不痛不痒! “末将必以死效忠中书!”李成和闻达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即又走向杨志给他深深一拜。 不管如何说,若非杨志开口求情,结局也许未必如此! 杨志也回了个礼,没有多言! 不管怎么说,这份情李成和闻达记下来了! “行了行了,带着周瑾去挨军棍!记住以后有事一定要效死力!”梁中书挥了挥手随后看向关胜和唐斌,郝思文三人! 眼前这个酷似关羽的大汉就这么威风凛凛的站在面前! 梁中书心生喜爱,又有心抬举他,于是开口道:“关胜,这回得亏有你和你两个义弟,才能救得我大名府一干将士的性命!” 关胜施了个礼道:“关某有愧,未找回生辰纲,实乃愧对中书的赞扬!” 梁中书笑道:“生辰纲丢失,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与你们无关,但是有你们三人来大名府,实乃大幸!” 关胜三人施了个礼,没说话,心里却十分高兴,任何人都喜欢听好话,尤其是这好话还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所说! 梁中书又道:“关胜壮士可否愿意留在大名府任职?” 关胜犹豫道:“这。。。” 梁中书笑道:“我愿以大名府正兵马总管之位待之!” 梁中书话音刚落,不光关胜,连唐斌和郝思文都震惊了!谁都没想到梁中书居然这么看重关胜! 要知道,大名府正兵马总管这个位置可以说就是统管大名府所有兵马! 这么说,整个大名府除了梁中书一人之外,关胜就是最大的兵马总管,这已经不是抬举,而是大大的器重了! 其实梁中书也很苦恼,说句实话,大名府在他的经营下,真的发展的还不错,不说国泰民安,但是大名府在他的管理下,至少对外,可以与外敌英勇奋战,对内,百姓真的可以吃饱饭,没人会挨饿! 他很有自信的说,他这个官做的真的不错,可是,一切的一切原罪来源于他是蔡京的女婿,所以,无论他做多好,只要提到蔡京女婿的身份,文人墨客无不嘲讽几句,而许多有名有姓的英才豪杰更是嗤之以鼻! 梁中书十分爱惜人才,但是肯效力的人才却并不多,所以当看到关胜这种将门之后又文稻武略之人,他高兴都来不及,只要关胜愿意来大名府,一个正兵马总管真的不算啥! 其实北宋贪污腐败非常常见,有不少能做实事的官也不是清官,所以贪污受贿对他们来说,真的就是家常便饭,却没意识到,这才是百姓真正苦难的来源。 关胜心里其实是有意动的,但还是看了看唐斌和郝思文,毕竟三人之前说好了。 唐斌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而郝思文则是眨了眨眼睛! 关胜心中了然,开口道:“谢中书,关某愿意留在大名府!” 梁中书大喜,继续道:“我有两位兵马提辖,一位叫青面兽杨志,另一位叫做急先锋索超,我打算升他们做兵马副总管,由关壮士统领,至于唐斌壮士和郝思文壮士,就做兵马提辖,如何?” 唐斌和郝思文齐声道:“谢谢中书!” 谁也没想到,因为宋江穿越的蝴蝶效应,导致三十多才能出场做大名府正兵马总管的关胜足足提前了十余年就坐上高位。 而大名府一下就聚集了七个高手,宋江若真的知道,可能会唏嘘加羡慕了! 关胜上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名府,而杨志和索超也感慨关胜一来大名府就是自己的上司! 不过二人都是心胸开阔之人,再加上自己也升职做了副总管,其实比之前做提辖还是好了不少,二人商量后,打算做东请关胜三兄弟一起喝酒! 杨志之前在云梦村与郝思文曾经并肩作战过,今日一见虽说有些兴奋,但因大局之事,两人故作不识,只待时机成熟,再来一叙前事! 杨志亲自来找关胜,关胜欣然应允,带着唐斌和郝思文来到了大名府最出名的酒楼,天兴楼。 李成和闻达也被邀请过来,只是两人自从丢了生辰纲后,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索超特意喊二人一起来,一则安慰他们,二来也是大家都笼络下感情! 关胜本来开始还对梁中书抱有偏见,但是见了真人后,发现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至少求贤若渴这事非常的真,而他发现同样身为名门之后的杨志也得到了重用! 唐斌和郝思文职位也不低,想到这,关胜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做好本职工作,这才不会丢了祖上的名声! 关,杨,索几人同为天罡,之前虽说从未见面,但是似乎就是有一种看到对方就有的好感! 再加上众人都是豪爽之人,很快就熟络起来,大口喝酒,称兄道弟起来! 只是杨志心里却暗暗庆幸,宋江之前不让自己押运生辰纲,所以自己提前弄伤了自己,结果是李成闻达去的,想想如果自己不受伤,那这个锅自己背定了! 自己初来不久,若是丢了生辰纲,肯定不会像李成闻达那么轻松惩罚就完事! 杨志自然也知道生辰纲被劫的始末,估计生辰纲就是宋江派人劫走的,而那枪法高强的老人严洛,他知道一定是罗忠! 心里对宋江的佩服,他又看了看关胜和索超,要是能让他们也去梁山就好! 几日的赶路,宋江终于回到了郓城!因为潘金莲和武大妻子都是乘坐马车,所以速度还是慢了许多! 时文彬得知武松回趟老家,还娶了个妻子,特意在县衙附近找了所大宅给武松居住,身为哥哥的武大自然也一同居住进去! 在武大妻子和潘金莲的收拾下,房子打理的井井有条,每间房都是一尘不染,整整齐齐! 武大还是以卖炊饼为生,价格公道,味道不错,再加上宋江和武松的关系,所以生意十分火爆! 宋江也没打扰他们的小日子,叮嘱武松平日少喝酒,多陪陪哥哥和老婆就回梁山了! 兜兜转转,时间早已是七月! 宋江先来到玻璃水泥工坊,一些工匠正聚精会神的做着手中的工艺!因为都需要高温烧制,所以暂时用了一个工坊! 宋江拿起桌上一个做好的玻璃物件,是一个玻璃瓶,仔细端详起来,虽说有些粗糙,但确实还是做出来了! “好样的!大家再接再励,一定能做出更精致的玻璃物件!”宋江真心的赞扬道。 一个工匠憨厚的摸了摸头,开口道:“还是刘小姐厉害,是她指出了我们许多不足,再告诉了我们一些小窍门,我们才能这么快烧出玻璃!” 陶宗旺也过来说道:“哥哥,你看!” 宋江看向另外边,水泥居然也制作出来了,虽然不如后世的,但也算成功了一部分! 要知道水泥不好弄就是因为要先磨石灰石,粘土这些东西,然后按比例调制,再烧制,最后磨细,当然,这个过程中会加入其他东西,这个就要看工匠怎么去加以调制了! 宋江好好夸奖了众人一番,并说道需要什么物品,尽管找吴用和蒋敬。 出了工匠坊,宋江来到铁匠工坊,汤隆正打造着一件兵器! 见宋江到来,汤隆喊来一铁匠接替自己,随即自己来到宋江身边! 宋江之前想在清河县问汤隆军械的事,梁山现在的武器和盔甲有些落后,而那些太监又私造军械贩卖,不如卖给自己。 宋江问汤隆道:“兄弟,你上梁山也不是外人了,眼下我们缺了好贴,若我要买些兵甲武器,不知兄弟能搭上线否?” 汤隆思考了下道:“要买些兵器、盔甲倒是不难,只是那弓弩这种却是不易,朝廷管制十分严格,尤其是神臂弓和穿云弩,怕是有些难或者说根本弄不到!” 宋江笑道:“先买些兵甲武器,尤其是盔甲和钢刀,现在是当务之急,至于弓弩,以后慢慢想办法。” 汤隆想了想道:“哥哥,其实刀枪矛这些武器,只要有好铁,我有信心打造的比那些皇宫内库和兵器监的还要好,这样能省下许多开支,而镔铁的话,我也有渠道弄到,价格比兵器要便宜三四倍,而盔甲的话我也可以打造,只是一人尽力终究有限,盔甲分许多种,要哥哥拿主意需要多少? 汤隆补充道:“若是只买些兵甲,那我有信心有多少弄多少?” 宋江问道:“那你不如详细说说看?” 汤隆道:“大宋的盔甲分为铁、皮、纸三类甲。其中这铁甲最重,每副用甲叶一千八百二十五片,披膊含五百零四叶,共重八斤三两四分,甲身含三百三十二叶,共重九斤十一两四分,脚裙鹘尾含六百七十九叶,共重十九斤一两五钱五分,头盔帘叶含三百一十叶,共重四斤十三两五钱,以上再加头盔眉子等共重四十九斤,还可以临时再往上加叶,只是怕到时候穿戴完毕,重量过重,在战场上并不方便,而且价格不菲,每件甲可能要三四十贯钱! 再说皮甲,这皮甲分为三种,犀牛甲一般使用七排甲片,兕牛皮甲一般使用六排甲片,合甲一般使用五排甲片,合甲产量最大,价格也不菲,二十贯钱上下! 最后是纸甲,这纸甲用无性极柔之纸,与丝帛混合,加工锤软,叠厚三寸,方寸四钉,如遇水雨浸湿,箭矢难透,价格最便宜,但也不那么便宜,十贯左右,一般南方居多!(甲的介绍出自《宋史·兵志》)” 宋江暗暗咂舌,打仗真的就是烧钱,光是铠甲,价格就不菲了,更别说其他的,不过该花的钱肯定要花。 第一百一十三章 梁山发展如日中天 鲁菜飘香四方来客 第113章 梁山发展如日中天 鲁菜飘香四方来客 抛开其余的心思,宋江开口道:“眼下梁山共有一千五百兵士,每种的我需要一套,那就是四千五百套甲,汤隆兄弟可有办法吗?” 汤隆一呆,随即一喜,宋江这真的是要干大事啊! 压下惊喜,汤隆想了一会,道:“这么多,我不能保证,哥哥若是信得过我,明日我就去趟汴梁,问问甲胄的事,同时哥哥需要大量的匠人,我也要去寻访他们!” 宋江点点头道:“下山之时去找蒋敬支出一千两银票,若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吱声!” 汤隆感动道:“哥哥且放心,一有消息我立刻传信回来给哥哥!” 汤隆离去后,宋江来到吴用处。 自从梁山取了生辰纲后,梁山的发展迅速了许多,吴用每日忙的上气不接下气! 没办法,梁山可用文人着实有限,每个人都身负多职,哪怕王伦也同样如此! 看宋江到来,吴用走上前兴奋道:“哥哥,这两月,我们收留了不少被压迫的困苦人家和受天灾人祸的难民,梁山现在人口有一万之多!其中梁山水陆总兵马有一千五百,预备役两千人!” 宋江沉吟了下,两千预备役不算少,换成其他三头可以做主力军了,但宋江自己比较严格,一定要达到自己的标准才能成为正式军! 预备役每天除了训练之外还要做活,但主力军并不需要,大部分时间都是锻炼和学习! 宋江之前特地建造了一所讲武堂,又购置了许多兵法书籍,比如《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六韬》,《三略》等等! 书就放在讲武堂,有需要随时可以去借阅以及摘抄下来! 宋江一直要求他们每日读书写字,几个月下来,许多人从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已经成为了说几句文言文都能理解其中意思的“文化人”! 宋江见他们进步神速,也开始让他们去阅读其他书籍,但每日读书写字肯定少不了! 一般讲兵法都由宋江亲自讲,以三天一次,尽量用简洁的话告诉他们,再由自己举例,古今中外许多战役宋江也用故事的形式讲了出来! 兵法不光是士兵学,连卞祥,刘唐和阮小二等将领也对这些故事有了兴趣,每节课必到! 宋江也乐意分享许多故事给他们,只要大家进步,梁山就会越来越好! 言归正传,几个月的发展,梁山现在开垦出了五十亩地,拥有马匹二百匹,其中还有紫飒这样的绝世宝马! 猪羊各一千只,鸡鸭鹅各五千只,牛一百头,狗二十只。 牛一般都是用来耕地,宋江也从不下令杀牛吃肉,狗训练之后用来看家禽,宋江也不下令吃,至于家禽所下的蛋,宋江要保证每日每个梁山军包括预备役都有一个吃,以保证身体素质! 同时梁山现在有粮食一万石,小型快船三百艘,中型快船一百五十艘,大型快船七十艘,特大型战舰三艘,都是自己建造以及从各地购买而来! 房屋七百多间,但依然不够住,因为不停的有人上梁山,兵器所三间,铁匠铺两间,各种工坊一间! 从宋江上梁山到现在,才半年多的时间,但发展远远超出了宋江的预期! 宋江虽然满意,但并没有骄傲自满,毕竟韬光养晦,低调发展一直是宋江立身之本! 难得清闲,宋江就在梁山好好歇息了几日! 没几天郓城也传来好消息,宋江的酒楼已经装潢完成,宋江不得不回郓城准备接下来开张的事了。 酒楼开张,宋江就打算让宋清长住郓城了,毕竟自己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根本没办法去看管酒店,更何况,梁山这么多人,也不是一个酒店就能养活的,虽然不缺钱,但坐吃山空肯定不行。 宋江的跟班加小迷弟唐牛儿,宋江从清河回郓城之后一直没让他上梁山,而是在宋家村老老实实的改良腌菜手艺,顺便打杂给宋清做下手,毕竟一个忠实可靠的小弟,确实不好找,更何况这小弟还是个自己的死忠粉。 宋江打算第二日去郓城把唐牛儿也带着,当然,自己刚来时第一次酝酿的白酒和果酒,也准备了不少,打算明天运到郓城去,明日毕竟是开门大吉,自己在郓城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时文彬和陈大户肯定是回去的,再加上一些郓城本地的地头蛇等等,明日的阵仗倒是不小,自己倒是要好好的打出一些名头震惊四座,告诉他们,自己开酒楼,不是玩玩而已。 一想到第二天,宋江不由得的激动起来。 第二日五更,宋江就起来了,虽说平日都是六更起来,但今日确实还是早了点,有些困意是掩盖不住的! 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就带着一帮人朝郓城而去! 来到郓城,天早已大亮,街道上忙碌的人群,为了生活而奔波,有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有的则是一丝忧愁映在了眉宇间! 有时,这就是现实,宋江看在眼里,也没太多的办法,只能等自己真的彻底改变,让百姓富足,能吃饱,能穿暖,能有结余的银子过日子,儿童都有书读! 来到了酒楼,此时的酒楼还没开张!但一副牌匾却早已挂上了酒楼一楼门口最顶上! “天然居”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刻在牌匾上显得既大气又明亮! 宋江心里赞道,陈大户确实有心了! 而天然居大门是用上好的楠木做的,厚重又沉稳,一看就是有非常深厚功底的木匠打造而成! 古朴的大门,仿佛沉甸甸的历史,述说的他的曾经! 门两旁则挂了一副对联,上联“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下联则是“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 横批“欢迎光临!” 这对联可以说很绝,不过并非宋江原创,而是清朝乾隆皇帝和纪晓岚所对的一副对联,至于欢迎光临,则是宋江自己加的,毕竟客人来了,肯定要欢迎啊,至于这四个字意思,若有人问起,由宋清去解释! 酒楼外的装潢,宋江还是很满意的,都是按自己的要求来的,低调,朴素,却又带了一些奢华!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鲜红的地毯,上面似乎还用了金丝勾勒,交织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幅特殊的画卷,简单又华丽,地毯则从门口直达墙侧掌柜柜台。而济州知府提名的“醉生梦死”则找了副匾,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整个一楼大概有两百多平方,地上铺满了雪白的地砖,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还是能看出,陈大户是真的用心了! 几十张桌子“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地上,十分的整齐,有大有小,这样人多也不会有问题! 每张桌子都有足够的间距,既可以让小二畅通的端菜,也可以让顾客自由的穿梭选择吃饭的位置! 宋江很满意,刚打算去二楼看看,这时,门口传来声音道:“哥哥!” 宋江一听,这不是武松的声音吗?回过头,果然武松带着武大夫妇和潘金莲走了进来! 武大肩上挑了个扁担,武松手里拿了些礼物,倒不是武松不帮武大挑扁担,而是武大怕武松是官家人,挑着个扁担,有失颜面! 武松一只手拿着礼物,一只手牵着潘金莲走了进来! 武大也挑着扁担和妻子走了进来! 武松笑道:“哥哥连夜做了三百张炊饼,非要送来给公明哥哥!” 宋江也笑道:“武植哥哥,有心了!” 武大挑着担子道:“宋大官人哪里话,我们兄弟俩承蒙您照顾,我也没啥别的手艺,想着今日开张,帮帮忙!” 宋江忙对唐牛儿道:“去接过担子挑去厨房!” 武大连忙道:“不劳烦小哥,只需带我去厨房就好!” 武松放下礼物,牵着潘金莲走到宋江身边道:“哥哥,金莲做的一手好饭,做的一手好家务,今日事一定多,就让金莲也去帮忙!” 宋江笑道:“既如此那就麻烦弟妹了!” 潘金莲赶忙施了个礼道:“不麻烦,奴家去帮忙了!”说完一溜烟的去了厨房! 宋江看着武松满脸笑意的望着潘金莲的背影,心里默默道:“就这么就挺好,别再做那个被后人唾骂无数遍的女人了!” 不过刚才宋江扫了眼潘金莲,虽说还是十分美丽,但眉宇间那股挡不住的风情早已消失,更多的是一种婉约,贤惠的气质! 看来嫁了如意郎君的女子,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了! 武松则对宋江佩服不已,按照当时的社会环境,女子基本上都是在家呆着! 但宋江却一直提倡男女平等,给予了女子足够的尊重,而不是只让女子成为男子的附属品,长期跟在宋江身边的武松无形中也潜移默化的接受了宋江的观点,所以,在家和潘金莲也是夫唱妇随,对潘金莲体贴入微,小日子过的十分的滋润。 宋江正和武松聊着天,不一会,朱仝也带着自己的夫人来了,同时一起来的还有雷横和他的母亲! 宋江看上门道贺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于是让宋清准备招呼客人! 时文彬也带着夫人来了,宋江忙起身,打算让时文彬先上二楼雅间! “咚咚咚咚,当当当!” 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宋江忙赶到门口,果然,许多人穿着统一的衣服,在那敲锣打鼓,同时还有专门的一队人在那舞龙! 宋江笑着摇摇头道:“真的有心了!” 陈大户突然出来开口道:“押司,可还满意这阵仗?” 宋江哈哈大笑道:“陈员外,你真是给我了个惊喜啊!还请入座!” 陈大户带着自己的夫人,女儿以及回来的儿子走了进去!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不少都是宋江只是点头之交的小富豪,但也来凑热闹!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江一一欢迎! 时间飞快,不一会,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宋江拿出些银子交给宋清,让他去打赏那些舞龙,敲锣打鼓的人,自己则进去招待好友! 来到雅间,除了时文彬和陈大户外,还有几个郓城也能数得上的人物都在这里! 至于武松,朱仝他们,则是在旁边的房间! 宋江拱了拱手道:“今日大家来捧我的场,有失远迎!” 寒暄了一阵后,外面的鞭炮响了起来! 门打开,上菜了! 只见第一个小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了两盘腌臜,进来后,先放在桌子上! 宋江开口道:“这个是唐牛儿自己做的腌臜,各位尝尝!说完先拿筷子夹了块萝卜放碗里!” 众人也夹了起来,其中一个刘大户吃了块辣萝卜,点点头道:“清脆,酸甜,还不错!” 其他人也都赞扬道,不过对于这些常年吃山珍海味的土豪来说,这两盘腌臜也就凑合,可以入口! 宋江一笑,这时门打开,又进来两个小二,其中一个端着一条鱼放在桌上,另一人则给桌上八人蒸酒起来! 鱼的香味混着二锅头的香味弥漫开来! “这?”其中一个富商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个饕餮之徒! 宋江不动声色,只是抬手示意他们尝尝! 那饕餮之徒不再犹豫,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迫不及待的放入嘴里! 鱼肉入口,酸甜的口感仿佛在给他舌头做一个放松的按摩! 太好吃了,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急忙咽下去,哪知鱼肉有刺,瞬间卡住了他的喉咙。 没办法,拿起二锅头就往口里灌下去,哪知这酒实在太烈,刚一入口,就咳嗽起来! 其余人看这饕餮之徒这么狼狈,熟悉他的人知道他一向是看到美食不要命,于是也跟着动了筷子! 倒是陈大户斯文些,看着这条金鳞赤尾,形态可爱的鱼问宋江道:“押司,不知道这道菜是?” 宋江笑道:“这道菜叫糖醋鲤鱼!取一条三斤半的黄河鲤鱼,再以各种材料制作完成!” 宋江没有说具体过程,主要是嫌麻烦! 第一百一十四章 花宝燕重回清风山 宋公明路遇矮脚虎 第114章 花宝燕重回清风山 宋公明路遇矮脚虎 一个叫汤亮的人叹口气道:“想我也算是走南闯北,经过五湖四海,美食也品尝了不少,却从没想到鱼还能做的如此美味!” 另一人应该是好酒之人,高兴的开口道:“这酒才是男人该喝的酒,虽说入口有些辛辣,但回味后,感觉浑身有劲,这酒才叫酒啊!” 听到这两人如同广告一样的说辞,宋江内心笑笑! 要说食材,确实是古代新鲜,无污染,无农药,纯天然! 但要论烹饪技术,无疑后世更加出众,并非说古代的美食技术不好,而是日新月异的变化,后人不断的琢磨再加上许多古时候不曾有的调味料,味道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众人正在那议论纷纷,一个小二敲了敲门,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盘子里放了一盘羊肉,一盘丸子。 羊肉就是普通的蒸羊肉,没太多滋味,众人不免有些失望! 但那丸子却不一样了,只见那些丸子颜色金黄,芡汁清亮,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和香味! 那饕餮之徒夹起来一块放入嘴里,鲜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陈大户看向宋江,宋江笑道:“这个叫大四喜,象征着我们人生的福禄寿喜四大喜事!” 却原来是鲁菜的四喜丸子,宋江却是换了个称呼! 其实不光是糖醋鲤鱼和四喜丸子,还有两道菜德州扒鸡和把子肉都是鲁菜中的名菜! 毕竟鲁菜是中国四大菜系之一,自己既然来了山东,肯定要让这些家伙吃到正宗的鲁菜,才不枉称自己是山东老乡啊! 上菜也很有意思,一道普通菜和一道鲁菜交替的上,随着把子肉和德州扒鸡端上来,众人再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大吃大喝起来! 当然,把子肉和德州扒鸡宋江也同样取了两个名字,分别是富贵吉祥还有大鹏展翅,寓意鲜明! 果酒西施泪自然也是拿出来了,除了时文彬,其余人根本没有喝过这种酒,只见这酒如羊脂琥珀一般,晶莹剔透,却又和蜂蜜一样粘稠! 如果说二锅头,有些人无法接受的话,那这果酒,所有人都表示要找宋江买一些,有些甚至想长期和宋江合作! 当然,宋江暂时并无合作打算,如果要买果酒,自然欢迎,只是限量! 众人是有些失望,但宋江话没有说死,还是有合作的希望! 二锅头这名字和西施泪这名字也是宋江想了许久想出来的,二锅头这名字时文彬觉得有点粗鄙,但宋江日常怼时文彬道:“这酒本就不是给你们文人所喝!” 时文彬久久无语,酒的名字才定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武大自制炊饼端了上来!陈大户拿去一个炊饼掰开两半,闻了闻,吃了一口! 炊饼酥软,香甜。陈大户赞道:“这炊饼是武都头哥哥做的!没想到还有如此手艺!” 众人一听,也拿起炊饼,尝起来味道! 这顿饭吃了许久,终于吃完了!今日,宋江宾主尽礼,众人也十分满意! 整个天然居一楼二楼全部坐满了!宋江大手一挥,今日全部免单,由自己请客! 心疼吗?肯定是有的,不过店面是自己的,菜也是自己的,而且菜成本根本不高,只是,做起来卖的话,那价格肯定不会低了! 众人纷纷欢呼,感谢宋江的大气!宋江哈哈一笑,开口道:“今日天然居新开张,从明日起,一连三天,所有吃饭的价格全部减半,同时,每桌送一壶二锅头!” 众人一听,更加高兴!大声喊着宋江的名字! 当晚,宋江让宋清留在郓城,直接全权负责天然居的事,自己的话,则是回到了梁山! 倒不是宋江做甩手掌柜,而是事情确实有些多! 现在酒楼只是初步开张,宋清一个人完全可以料理过来,自己这边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真的是分身无术! 梁山金沙滩,花宝燕正坐在那看着落日发呆! 宋江心神一动,想着这丫头来梁山后乖巧又懂事,给自己帮了不少忙! 今日坐在这莫非有什么心事! “宝燕,何事闷闷不乐啊!”宋江走上前笑道! 花宝燕看了看宋江开口道:“宋大哥,想着和我哥哥分开居然有半年之久,几日后是他生辰,每日他生辰我都在他身边,只是今年却不知道。。。” 宋江乐道:“既如此,此事还不简单,我们去给他过个生辰就好!” 花宝燕喜道:“当真吗?” 宋江点头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就出发!” 时间比较紧,宋江也不耽搁,当晚就准备了些礼品,庞万春兄妹知道宋江要去找花荣,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一起,宋江想,庞万春自从上了梁山后,除了之前去找戴宗,再没下过梁山,此次同去想来也是神箭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第二日收拾了下行李就带着公孙胜和李逵,庞万春兄妹和花宝燕离开了梁山,而吴用和卞祥等人继续守在梁山,眼下的梁山越来越兴旺,宋江敢下保证,朝廷若想拿下梁山,非万人不可,但宋江并不托大,而是叮嘱他们小心行事,这才离开! 武松知道宋江要去找花荣后,无论如何也要跟随宋江一起去! 宋江想了想青州附近山匪确实太多,点点头,带上武松一起! 只是没想到武松居然也带上了潘金莲,宋江一时也搞不清楚武松到底是带潘金莲去游玩还是真的保护自己! 其实宋江去青州还有件事要做,就是去趟沿海州府,之前看了看地图,再结合后世的地理知识,宋江最终还是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青州,也是离莱州湾最近的,出了莱州湾就是渤海! 一路上,宋江看着武松,无奈道:“二郎,你也就三个月才能有几天休息的日子,陪我一起去青州岂不是浪费了?” 武松还没说话,李逵倒是抢先开口道:“武松哥哥娇妻在怀,一路游山玩水,岂会浪费?” 武松瞪了一眼李逵开口道:“你这铁牛,是不知道有媳妇的好处,等你有了,保你乐在其中!” 李逵吐了吐舌头道:“俺这一辈子也不会找婆娘!” 众人都大笑起来,尤其是庞万春,笑得最大声,反倒是庞秋霞,狠狠瞪了李逵一眼! 这时,远方好像有打斗的声音,宋江一行人因为有潘金莲在,特意包了个马车! 马车车夫道:“客人,前面已经到清风山地方了,清风山有伙强人,抢劫杀人,无恶不作,更有说法,这些贼人好吃人心肝做下酒菜,不少路过的客商都遭到了毒手!” 车夫话音未落,一群人围住了马车,一个身材短小的人拿了把钢棍开口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潘金莲哪见过这种场面,吓的惊呼了一声! 矬子听到女子声音,喜道:“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带上山!” 宋江稍微诧异了下,随后心里冷笑起来!这矬子就带了五六十号人,根本不够自己这边打的,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矬子有些恼怒,这时,潘金莲也打开车帘,探出小脑袋,来看情况! 那矬子先是一愣,随即桀桀桀的怪笑,自己何时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女啊!那晚那个和自己大战的扈三娘倒是不错,只可惜太暴力了,自己不是对手,更是碰到个高手自己险些丧命! 矬子大声笑道:“老天待我不薄啊!居然送来一个如此美丽的压寨夫人!” 潘金莲吓的头又缩回车里,矬子举起棍子道:“小的们,随我冲,男人全部杀光!” 武松大怒,这帮贼人居然敢打自己妻子的主意,当真是罪无可恕! 怒从心起,拿了把刀就朝矮子杀去! 李逵也是火大,拿起双板斧就冲入人群! 两个小喽啰避开李逵,朝马车攻了过来,一人提起一把木头做的枪杀向宋江! 宋江转头对庞万春和公孙胜道:“我来试试他们成色,道长和万春兄弟护住马车就好!” 说完宋江斜了小喽啰一眼,抽出纯阳剑就朝小喽啰头上斩去! 小喽啰赶忙抬起枪挡住了这一剑!哪知纯阳剑是无上宝剑,锋利无比,木枪就和纸糊的一样,被劈成两截! 纯阳剑势如破竹,继续向下,直接把小喽啰脑袋劈成两半,倒在地上抽搐了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纯阳剑滴血未沾,但鲜红的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气势迫人! 另一个小喽啰吓的不敢再动,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此时的宋江也算是见了不少血腥场景,眼前这一幕他没有任何不适,尤其是眼前这帮人,绝对不是好人,手上有人命的! 宋江没有理会那小喽啰,而是看向了另外一方,之前传来喧闹声的位置! 只见一个赤发卷毛的大汉拿着一把刀带着二三十小喽啰正围攻着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显然都会武艺,只是不算太强,对方又人多势众,一时之间只能招架居多,估计再坚持一会,都会双双丧命在此! 那卷毛大汉显然不是好人,也是个山贼,宋江既然碰到了,肯定不会坐视那男女不理! 看着李逵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砍翻了七八个喽啰,宋江开口道:“铁牛,这里交给我,你去助那两人一臂之力!” 李逵又砍翻一个小喽啰点点头道:“我去去就来,哥哥小心!” 宋江笑笑,舞了个剑花对一众小喽啰道:“我难得出手,不怕死的就来试试!” 最近和公孙胜学了第二套剑法天遁剑法,自感武艺大增,再加上公孙胜就在旁边,危险肯定是没有的,不如试试看自己最近练得如何! 武松一把钢刀,如入无人之境,杀散喽啰,冲到矬子身边就朝他身上招呼过去。 那矬子哪能知道武松如此刚猛,慌乱之间招架起来! 矬子本想靠着自己力大棍沉,磕飞武松的刀!哪知交了手才知道,力气这块自己远远不如眼前这个大汉! 慌乱中,胳膊中刀,一时吃痛,结果钢刀居然朝自己头上砍来! 矬子立刻来了个懒驴打滚,躲过了这一刀,同时嘴里喊道:“来帮忙啊!小的们!” 小喽啰也是怕死的,武松这么强大,自己上去除了送死,白白丢掉性命,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只是把武松围着,没一个人敢上去! 李逵赶到那男女身边,一斧劈死一个正打算偷袭那女子的小喽啰! 那女子察觉过来,点点头,以示感谢! 李逵看那女子二十多岁模样,长的倒不算太好看,但手持一把钢刀,却也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只是看她发髻却是出嫁的女子! 李逵叹口气,这卷毛贼对女子都下如此狠手,他着实有些气闷不过,拿起双斧杀向那卷毛大汉! 那卷毛大汉大吃一惊,几招就被杀的狼狈不堪! 矬子见不是头,点子实在太扎手,再这么下去,别说压寨夫人了,自己这边怕是全军覆没也伤不到对方分毫,眼珠子一转,大声道:“各位且住手,听我一言!” 宋江微微一笑,收起纯阳剑笑道:“都来我身边!” 这话是对自己人说的,只留下了旁边二十来个小喽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那男女犹豫了下也随李逵来到了宋江身边! 矬子看着一地的小喽啰,心里有些恨,不过现在形势严峻,他开口道:“在下矮脚虎王英,那大汉是我哥哥锦毛虎燕顺,不知几位大名!” 宋江心想,果然是这几个恶贼,不过脸上还是一脸笑意的回答道:“原来是王英兄弟,久仰大名,我叫宋江!” 王英呆了下,随后喜道:“敢问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吗?” 宋江笑道:“正是我!” 那王英和燕顺连忙拜在地上!宋江扶起二人道:“两位好汉,不必多礼!” 武松在旁有些不是滋味,说实话,他真的觉得这帮恶贼杀干净就好,也不希望宋江和这帮人攀交情,尤其是这矮子,居然打潘金莲主意! 宋江似乎知道武松想什么,回过头朝武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武松恍然大悟,原来宋江心里早有打算! 今天事情太多,感觉这章匆匆写出来有些一般,大家觉得需要修改的地方可以留言,我改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小尉迟巧逢众好汉 及时雨又见小李广 第115章 小尉迟巧逢众好汉 及时雨又见小李广 和两人剪拂后,宋江对那被围攻男子开口道:“好汉,不知可否受伤!” 那人挺感激宋江的,对王英和燕顺也充满了怨恨,瞪了二人一眼,向宋江”施了个礼感谢开口道:“我并未受伤! 宋江回了个礼问道:“不知好汉大名,为何会?” 那人再次感谢,施了个礼回答道:“我叫孙新,这是我夫人,本打算一起去登州,哪想到被这位寨主盯上了夫人,一定要让夫人去做山寨夫人,故而在此争执起来!” 孙新话说的很委婉,但是心里的怨气却是掩盖不了的! 宋江心里微微一动,询问道:“敢问好汉可是人称小尉迟的孙新?” 孙新有些惊讶,开口道:“我本是无名之人,想不到宋押司居然知道我这诨名!” 孙新武艺确实一般,但他哥哥孙立却不是泛泛之辈,武艺高强又是登州兵马提辖,堪称登州派系的第一战力! 当然,孙立武艺在宋江看来没有吹的那么高,也没其他人贬的那么低! 很多人觉得孙立和呼延灼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败,就有五虎的实力。 但看问题不能看一点,首先原着就明确写过石秀武艺不低于孙立,这里石秀就封死了孙立的上限,其次就是孙立,黄信等四人围攻王寅却只能战平王寅而拿不下王寅! 三十回合更没有太多说服力,尤其是之前呼延灼还曾经和林冲,扈三娘,花荣共斗了七八十回合! 孙立在这还是讨了个巧,但史进也和卞祥大战过五十回合,吕方也和石宝大战过五十回合,难道就能说史进和吕方有五虎的实力了? 大战寇镇远确实精彩,但寇镇远却没有其他人可以作为武力参照! 在宋江看来,孙立肯定是没有五虎的实力,八骠中花荣,杨志,徐宁和索超他也不及,但应该是比穆弘这些强,恰好可以做强骠和弱骠的居中分界线! 孙立为什么入不了天罡?也许宋江打压是原因之一,但并不因为是畏惧登州派系。 登州派系虽全是亲戚,但内部却并非铁板一块,要说孙立薄情寡义,那是远胜汤隆! 汤隆如果只是贪功设计赚徐宁上山,那孙立对解珍解宝两兄弟就完全是见死不救了! 要说一个堂堂兵马提辖,要救解珍解宝两兄弟不敢说一句话的事,但也没有那么困难! 哪怕再不际,至少可以让解珍解宝二人免于死刑! 但孙立却不闻不问,若非顾大嫂破釜沉舟逼着孙立劫下大狱,只怕解氏兄弟全部要被斩首! 抛开这些,其实孙立整体还是可以的,武艺,统兵等等都算中上之姿! 孙立这人,宋江并不渴望或者强求,但他的小舅子乐和,这是个真的人才,宋江却志在必得! 今日却碰到了孙新和顾大嫂,看来天意如此,让登州派跟自己产生羁绊! 想到这,他开口对燕顺和王英道:“两位兄弟,给我个面子!” 几人之前对话似乎完全忽视了清风山的几人存在。 王英虽被扶起来,但眼神时不时就盯着潘金莲、庞秋霞和花宝燕打量! 宋江自然看在眼里,但是不动声色!气氛倒是一时之间微妙起来! 现在宋江都主动说话,燕顺也觉得这么继续下去情况不太妙,赶忙开口道:“不如各位好汉一起去山寨!” 宋江看王英突然眼冒精光,想着这猥琐的矮子为了个女人可以和大哥燕顺拼命,自己这边几个人上了清风山,若是他们不怀好意,那几百人闹将起来正动起手也是麻烦! 想了想拒绝道:“我们还要去清风寨找花知寨,改日再来打扰!” 王英有点失望,其实他内心真的希望宋江一伙随自己上清风山,至于潘金莲几个女子,上去了自己好几百人还怕她跑得了吗? 大不了和宋江翻脸,反正宋江名声在外却和自己没有交情! 宋江想了想,又走到王英耳边开口道:“我知王寨主是性情中人,一向不爱江山只爱美人,我知有一美人,十分适合王寨主!” 王英眼睛都绿了,没想到宋江这么懂他,忙低声开口问道:“不知公明哥哥说的是谁!” 宋江低声道:“就是清风寨正知寨刘高夫人,我听闻此女子婀娜多姿,丰腴动人,媚眼如丝,难道王寨主不动心吗?” 王英听完有些犹豫,开口道:“我虽动心,但清风寨有五六百官兵,副知寨花容枪法出神入化,更有一手百步穿杨,我们去,只怕是羊入虎口啊!” 宋江笑了笑,低声道:“我与花容情同手足,三日后,他若带着兵离开清风寨,那刘高夫人不是王寨主的囊中之物吗?” 王英一拍大腿,大声道:“妙妙妙!” 惹得众人一阵注视,宋江忙低声道:“小声点,被他人知道,非好汉所为!” 王英感动的说道:“哥哥,你为我考虑周到,真是我亲哥哥!” 宋江摇头道:“我欣赏你的敢爱敢恨,三日后子时,你带人杀入清风镇,但切记,不可乱杀无辜百姓,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王英忙点头道:“好的,哥哥,绝不杀无辜百姓!” 宋江补充道:“切记,去清风镇名义上是借粮食,万不可泄露是以刘高夫人为目标,否则,青州必然派人来剿灭!” 王英点点头道:“明白了,哥哥。” 宋江拍拍王英肩膀道:“我还要见花知寨,就先告辞了!这孙新兄弟亲哥哥来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是也,若他和夫人有失,只怕不日登州兵马就会杀到,权衡利弊,自当有些取舍,还望兄弟思考周到些!” 王英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孙立的本事他是听过的,前些时日他师兄栾廷玉就带着祝彪到处寻摸自己,若非自己闪的快,绝对讨不了好,想到这他对宋江更加感激! 宋江微笑着拍了拍王英的肩膀道:“我先告辞,不日定当去清风山和你们痛饮三杯!” 王英带着燕顺施了个礼依依不舍的送别宋江,全然没看见宋江背对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从这几个家伙吃人心开始,就注定了宋江与他们不是一路人,这种滥杀无辜,卑鄙下流,又吃人肉的家伙,宋江是必杀之的! 只是,王英现在还不能死,关于自己的计划,王英是个很重要的棋子,不然今天就是他们的末日! 众人继续前行,问明道路,宋江带着众人及孙新和顾大嫂来到北方小寨,正是花荣所在的寨子! 到得门首,见有几个把门军汉,问了姓名,入去通报。 寨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军官,看到宋江大喜,急忙跑了过来! 看到宋江和花宝燕,迅速迎了上来正是花荣,看到宋江后,上来就拜,宋江赶忙扶住,不让花荣跪下去! 花荣见拜不下去,只得作罢!忙叫人来拿行李,扶住宋江,带着众人直到正厅上! 不提宋江和花荣兄弟再见有多激动,也不提花宝燕兄妹重逢有多兴奋! 来到正厅,花荣让宋江上首坐了,随后安排众人全部坐下,自己陪坐,吩咐下人去准备酒菜!准备给宋江他们接风洗尘! 宋江心里感慨,花荣是真的尊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此生,无论如何也一定不会负了花荣! 花荣又拜了几拜,才开口道:“与兄长好半年不见,心中常常念想,只恨不能再郓城继续陪伴在兄长左右! 宋江扶住花荣严肃的说道:“你我兄弟相交,你若再说这些伤义气的话,我立刻就走!” 花荣看宋江一脸认真,点点头道:“都依哥哥!” 宋江笑道:“不管怎样,我那永远给花贤弟留了一处地方!” 宋江说的很隐晦,但在场之人懂得都懂,不懂得以后也会懂! 庞万春之前和花荣也是惺惺相惜,可惜花荣下山之时庞万春外出未归,今日又见,两人都有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果然,花荣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道:“万春兄弟外号既然叫做小养由基,我十分倾慕,想与兄弟切磋一二,还望兄弟应允!” 庞万春也知道花荣外号叫做小李广,早有了比试一番的想法,见花荣邀请自己,连忙答应道:“好说,我也想与花荣哥哥切磋一番!” 宋江哈哈大笑,开口道:“今日时间已晚,大家也舟车劳顿,不如明日一早,大家再来以武会友!” 花荣和庞万春连连答应,这时丫鬟和下人也慢慢把酒菜端上来! 花荣忙安排众人入座,随后叫自己夫人崔氏和妹妹出来一起见见宋江!(花宝燕之前进去见嫂子了) 那崔氏挺着个大肚子,由花荣妹妹花宝燕搀扶了出来,看来十月怀胎,最近就要生了! 筵宴上,宋江问花荣道:“贤弟,听说你们这有个叫刘高的知寨,不知他为官如何?” 花荣咬牙切齿道:“兄长是不知。不是小弟说口,这清风寨是青州紧要去处,若还是小弟独自在这里守把时,远近强人,怎敢把青州搅得粉碎!近日除将这个穷酸饿醋来做个正知寨,这厮又是文官,又没本事,自从到任,把此乡间些少上户诈骗,乱行法度,无所不为。小弟是个武官副知寨,每每被这厮呕气,恨不得杀了这滥污贼禽兽。” 花荣喝了口酒继续道:“刘高这厮有个婆娘,只是这婆娘极不贤,只是挑拨他丈夫行不仁的事,残害良民,贪图贿赂,此等恶人,哥哥提来做甚?” 宋江笑道:“兄弟,消消气!我既然有此一问,自然是想助你除掉他,或者说,我兄弟只做个清风知寨岂不是屈才?” 其实宋江本来打算是,若这个刘高不是原着那人,是个贤官,宋江就打算来个关门打狗,全歼清风山这帮恶人,就当助他一臂之力! 但若刘高是个贪官,鱼肉百姓,欺压良善,无恶不作的话,宋江就打算来个里应外合,然后再来个黄雀在后,做掉刘高。 花荣叹口气道:“哥哥,你有所不知,之前青州府派兵剿匪,一个叫黄信的厮仗着自己是青州统制秦明的徒弟,带了一支人马前往二龙山剿匪,路上还碰到了祝家庄三公子祝彪和教师栾廷玉,按理说栾廷玉在江湖上也颇有威名,他出马,二龙山应该是手到擒来!” 花荣喝了口酒继续道:“哪知,青州军大败而归,栾廷玉重伤。 黄信带着人马灰溜溜的回到青州,慕容知府大怒,下令,谁再敢去剿匪,若失败了,提头来见!” 宋江没有做声,心里却有些不屑,黄信纯属不知死活,三座山最好打的就是桃花山,可他偏偏要去选择最难的二龙山! 不过这慕容彦达话没有说死,到让人玩味! 花荣继续道:“黄信师傅秦明大怒,本想亲自去拿下二龙山给徒弟一雪前耻。 可慕容知府却说,秦明若是拿不下二龙山,那也不用再回来了!故而秦明一直憋着一口怒气,发不出来!” 宋江笑道:“二龙山从山下到山上只有一条路可走,而贼人有三道关隘守护,此山易守难攻,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休说黄信这镇三山名不副实,哪怕他镇万山,也拿不下这二龙山!” 花荣奇道:“哥哥如何得知这黄信外号叫镇三山,这厮本来无外号,因为败的太惨,所以发誓,不荡平这三山,誓不改名!” 宋江还是笑,要知道秦明黄信二人皆为有勇无谋之辈,要拿下二龙山其实说难也不难,但是说容易也不容易,只是需人配合,从内攻破,不过现在说起来还为时还早,所以宋江目前还不打算说出来! 想了想,宋江开口道:“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你做个副知寨屈才了,若信得过我,我助你登上青州军官如何?” 花荣笑道:“哥哥哪里话,其实花荣对功名利禄毫无兴趣,之前空有一身热血想报效国家,自打上次与哥哥相见,只想追随在哥哥身边就好!” 宋江握住花荣的手道:“我知你心意,只是暂时留在此处,你登上高位也是帮我!” 花荣有些诧异,但是看着宋江的认真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六章 演武场神箭对决 清风寨好汉射雁 第116章 演武场神箭对决 清风寨好汉射雁 宴席很快就在欢快的气氛下结束,因宋江他们今日和清风山王英等人大战了一场,花荣派人安排房间,众人也就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众人吃完饭后,就来到了清风寨演武场,花荣手持天地日月弓,背藏北斗七星箭,早已在此等候了! 庞万春倒是没有太好的弓箭,花荣笑道:“我早年曾经得到一幅弓,是养由基年轻时所用,叫养由弓,万春兄既弟然号称小养由基,不如就赠送与你!” “这!”庞万春犹豫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尤其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但是这个弓就好像为自己而存在的,就在等他这个主人,他实在是不想拒绝! 犹豫了下,庞万春还是开口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接受!”庞万春话说的很活,就看花荣怎么说了! 花荣笑道:“万春兄弟勿要多虑,你一直跟随在公明哥哥身旁,有道是良弓赠英雄,更何况万春兄弟有了此弓,也能更好的保护我公明哥哥!” 庞万春也觉得再客套下去就是虚伪了,于是接过养由弓,只见这弓身是墨绿色,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就如同一轮弯月,简单又古朴! 当庞万春握紧弓时,突然一阵恍惚,就好像与这把弓合为一体,充满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庞万春摸了摸弓身,弓似乎找到了主人一般,发出了一阵欢鸣! 花荣笑道:“看来这弓与万春兄弟有缘,不知我们怎么比?” 庞万春也笑道:“愿听花荣哥哥的!” 花荣举起弓道:“我们就比三场,分别是多射,散射和远射如何?” 庞万春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花荣道:“既如此,请万春兄弟先来!” 庞万春也不客气,一个兵士送来箭筒,里面盛满了箭! 庞万春拿出三支箭,搭上弓弦,拉了个满弓,“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百步之外,三个箭靶正中红心! 庞万春又抽出五支箭,这回横向移动射出弓箭,一百五十步外,五个箭靶红心,五支箭抖动不已! 饶是这些士兵见惯了花荣的神射,庞万春这一手也让兵士吃惊不已! 庞万春又抽出七支箭,突然倒在地上射了出去! 二百步外,七个箭靶红心全部中箭,兵士们纷纷喝彩起来! 庞万春放下弓笑道:“花荣哥哥,请!” 花荣赞道:“万春兄弟真是好箭法,花荣献丑了!” 说完,花荣拿起右手的天地日月弓,左手放入嘴中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匹浑身雪白的宝马突然冲了过来,花荣一个健步,跳上白马,抽出七支北斗七星箭,搭上弓弦,横拉满弦! 说时迟,那时快,霎时间,七支箭如同闪电霹雳一样,势如破竹! “嗖嗖嗖嗖嗖嗖嗖”七支箭射中箭靶红心,随后如视无物一般,射穿了红心,射中靶后白墙,北斗七星箭射入白墙,才停止了自己前进的步伐! 庞万春心服口服道:“第一场是我输了,我曾听李广射箭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今日见到哥哥,箭术丝毫不在李广之下,难怪被称为小李广,我甘拜下风!” 花荣谦虚道:“我也是靠箭利取了巧,万春兄弟箭法丝毫不亚于我!” 庞万春道:“虽说箭利,但花荣哥哥终究胜了我一筹!” 其实当花荣的北斗七星箭射穿靶子时,庞万春这局肯定就输了,因为花荣不光射穿了靶子,而且是一次就射出了七支箭,而庞万春开始却用的是三支箭,因为太久没摸弓,有个适应过程,但战场上却不是如此,瞬息万变的局势可不会管你是不是长时间没训练或者摸武器,所以花荣胜了第一场! 两人都是豪爽人,很快就开始了第二局较量! 第一场的难度在于射出多支箭,却能命中同一目标,不光考验眼力,对于弓的力道掌握和平衡掌握以及技巧都要达到化境才可,也就这二人全部都是当世难寻的神箭手,才有此表现! 第二局这一次是靶场挂了十五支灯笼,而必须要在规定时间内射下灯笼,谁射的多,就算赢! 时间只有一个士兵从演武场东跑到演武场中心地,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时间只有二十秒左右,一次最少连续射出两箭,每次只能射一箭,也就是这局考验的是连珠箭,时间到,谁射的灯笼多,谁胜! 这一回,花荣先来,一个士兵大喊开始,只见花荣瞬间抽出一支箭射出,随后北斗七星箭又是一支跟着一支! 箭无虚发,三连射全部射中灯笼,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还不到两秒! 花荣又是五只箭连续射出,全部射中灯笼! 花荣这一手真的是震惊四座,众人哪见过这样射弓箭的,哪怕是宋江在后世,也没见过,这简直是玩游戏才有的场景! 哪知好戏才刚刚开始,花荣这一回射出了七支箭!七支箭似乎化成北斗箭罡,纷纷寻找自己的目标! 唰唰唰,所有人只感觉星光四射,就好像跳了一首吹雪之舞,舞没结束,灯笼掉在地上,而那士兵却才刚跑到校场正中间! 啪啪啪,宋江带头鼓起掌来,很多人似乎没见过鼓掌,但是梁山这些都知道,跟着鼓起掌来,顿时掌声从稀稀拉拉到如雷鸣一般,在四周如锣鼓一样响亮起来! 庞万春苦笑了下,花荣的箭法强,真的是太强了,不过自己也不能轻易认输,否则也对不起小养由基这个绰号! 定了定神,庞万春也拿起弓,走到演武场。 庞万春深呼吸一口气,拿起养由弓走到了演武场中央! 一个士兵高呼一声开始,只见庞万春犹如迅雷一般,抽出一支箭射了出去,随后又是一支接着一支,他居然一次性连续射了六支箭! 六支箭就如同天女散花一样,撒向六个灯笼! 六个灯笼就如同长虹贯日,掉在地上破碎开来! 众人大声喝采起来,没想到庞万春这回一连射出九支箭! 九支箭如同九星连珠,轰向自己的目标! “咚咚咚咚”,九个灯笼痛苦的倒在地上,毫无挣扎之力! 而兵士却早到一步,在庞万春身旁注视着他! 庞万春呼出一口气,苦笑道:“却又是我输了!” 花荣道:“这第二局倒是万春兄弟赢了,我连珠箭最多是可以射出八支,想不到你居然能射出九支,倒是胜了我一筹!” 庞万春摇摇头道:“但是兵士却已到我身边!速度上,我终究是慢了些许!” 花荣笑道:“在千军万马中,万春兄弟有多人保护,岂会这么轻易被人接近身子!” 庞万春还要说话,宋江笑着开口道:“两位兄弟都是天下少有的神箭手,这一局就算打和如何?” 花荣笑道:“就按哥哥说的来!” 庞万春见宋江都开口了,抱了抱拳道:“行,感谢花荣哥哥承让了!” 这个时候,演武场越来越多的兵士了,连在别的营的兵士都过来看二人比箭! 毕竟,两个当世无双的神射手对决,一生能见一次都算赚到了! 花荣看人越来越多,眼睛一瞪,呵斥道:“尔等不用训练,看守营地?在此围观做甚!” 宋江又笑道:“兄弟这手出神入化的箭法平日本就难得一见,今日又有万春兄弟这样的知己,不如就让他们观看,以你二人为目标,日后更要勤加苦练!” 花荣听宋江这么说,也不反对,只是对士兵道:“既如此,等我和庞兄比试完后,一定要各归其位!” 众兵士看花荣同意了,喜道:“谢谢将军!” 花荣笑笑开口道:“如今已是初秋时分,每日都会有大雁经过,第三局我们就比射雁!” 庞万春点点头道:“就依哥哥!” 花荣对一个兵士道:“拿六支毛竹做的箭来!” 士兵应了声,拿了六支竹箭过来! 花荣笑道:“万春兄弟,以我们的箭法,射雁非难事!只是能做到射下来而身上没伤痕才叫出神入化!” 庞万春想了想,开口道:“我确实不知道这个怎么射,还望哥哥赐教!” 就在这时,不远处飞来了一群大雁! 花荣拿过一支竹箭,朝天上的大雁射去。 真是:鹊画弓弯满月,雕翎箭迸飞星。挽手既强,离弦甚疾。雁排空如张皮鹄,人发矢似展胶竿。影落云中,声在草内。天汉雁行惊折断,英雄雁序喜相联。 大雁正在空中鸣叫,突然中箭,花荣一连射出三箭,三只大雁掉落下来! 一个兵士赶忙去大雁掉落的地方,回来时,只见三只大雁果然毫无伤痕! 原来,在大雁开口叫时,花荣一箭射过去,正中大雁下瓣咽喉,这雁口张开还未曾闭上,这一箭直接射穿了咽喉,口合不拢就跌落下来,这种大雁就叫做开口雁,相传是唐朝时期薛仁贵在寒窑时就依靠射开口雁为生! 在场之人除了宋江,无不骇然,花荣这箭法真的是空前绝后震古烁今了! 庞万春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哥哥,我从未射过这开口雁,今日就献丑了!”说完拿起竹箭! 箭如疾火流星,飞驰而出! “啪啪啪”三只大雁掉落下来! 一个兵士去大雁掉落地方寻找,回来后放在地下! 众人上前查看,只见一支箭射穿大雁头中心,另两只也是开口雁! 众人也喝彩起来,庞万春苦笑道:“终究还是哥哥更强一些!” 花荣谦虚道:“兄弟第一次射开口雁就能中,比花某强!” 众人见花荣谦虚,更加钦佩! 庞万春也不是小人,知道花荣是安慰自己,也没纠结这个! 花荣让兵士们都回去后,喊宋江他们又回到大厅坐宴,宋江喊过李逵在他耳边耳语一番,李逵点点头很快就跑出去了。 第二天,花荣按宋江的话,喊一人去接刘高来府上赴宴! 刘高接到花荣信后,冷笑声道:“花荣这厮一向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不把我放眼里,今日却来喊我去他府上,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却没安好心!” 下人恭敬的开口道:“花知寨有一兄弟来找他,得知他与您不和,特来请您去府上,化解你们之间误会!” 刘高哼了一声道:“那人何德何能,敢来管我的事,却不是自以为是!整个青州,除了慕容知府,我还不需要给谁这个面子!” 那下人道:“这人不是青州人士,但是似乎给您准备了一份厚礼!” 刘高眼睛一亮,开口道:“既如此,不如我去看看花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高稍作整备,带着自己的夫人上轿来到花荣府上! 宋江早拉着花荣在门后等候,花荣非常不情愿,觉得宋江完全没有必要低声下气! 宋江笑道:“有道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贤弟,一时的荣辱算得了什么,眼下等等这只是小事而已,休要动气!” 花荣只得收起脸上的不屑表情。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花荣和宋江一直在交谈,刘高总算是携带着夫人珊珊来迟! 下了轿子,刘高一眼就看见一个黑矮子带着诚恳的笑容,花荣就在他旁边,脸色虽说如常,看不出愤怒,但刘高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花荣带着怨气! 刘高得意的笑了声,看向宋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这矮子虽说貌不惊人,但总有股无形的肃杀之气隐隐的震慑自己! 刘高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带着刘夫人来到花荣面前! 花荣拱了拱手道:“刘知寨!” 刘高没理会花荣,开口道:“这位是?” 花荣开口道:“这是我哥哥宋江,郓城文书押司!” “哦!”刘高哼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屑,原来只是个押司而已,区区一个小吏。 宋江能感觉刘高骨子里有些看不起自己,那种对自己的蔑视是从内到外的。 不过宋江真的觉得无所谓,有时候格局可以放大点,放长远点,根本不需要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计较,尤其是他还即将命不久矣!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明智说刘知寨 风雨来前是宁静 第117章 公明智说刘知寨 风雨来前是宁静 刘高冷笑一声,哼声道:“花知寨,你不好好在此练兵,邀请本官来这做甚,莫不是想攀交情不成?” 花荣表情变了变,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开口道:“花某在府上设了宴,请刘知寨来有要事相商!” 刘高摆足了谱,也想听听花荣到底能放个什么屁出来,如果不是好屁,直接在慕容知府那参他一本就好! 进入到大厅,除了刘高和刘夫人外,就只剩下宋江和花荣二人,其余下人早已被花荣屏退! 至于武松他们,昨日宋江教了几个现代练兵方式,孙新见到大为惊奇,正好花荣今日不在,就让武松代为训练! 孙新也一定要开开眼,今日,武松和李逵几人就在演武场训练新兵,而庞万春则跟着一起,至于公孙胜,就在房中打坐! 花荣让刘高坐了主位,宋江陪坐,自己则坐在了次位,至于刘高夫人,自然坐在了刘高身边! 佣人早就端上来了酒菜,放在桌上,知道几人有话要说,随后带上门,出去了! 花荣给四人杯中倒满了酒,刘高似笑非笑的看着花荣道:“花知寨,你我一向不和,你对我如何我也心知肚明,今日叫我来此,还如此客气,到底所为何事?” 宋江替花荣道:“两位同为清风寨知寨,虽说一文一武,但只是分工不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为了百姓,何须闹的如此僵硬呢?” 刘高呵呵一笑,却并不答话,宋江的话说的好听,但是他一个字都不信,花荣想要和解?和他搞好关系?纯属胡扯! 花荣也是个血性男儿,看宋江这样谦卑,刘高却仍不搭理,一肚子怒气,但无奈宋江说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发作,故而一直压着这股火! 见刘高不说话,宋江打个哈哈,举起酒杯开口道:“刘知寨倒是心有猛虎却细嗅蔷薇啊!” 刘高心里一动,感觉宋江话里有话,但是却说的非常含糊,当下在端架子也没必要,反正也下了他们面子,于是也拿起酒杯和宋江碰了下! 一饮而尽,宋江又给刘高倒满了酒!刘高心里有些得意,没想到宋江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就是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图什么,但反正不可能是和自己攀交情的,这点刘高深信不疑,只是不知道宋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又喝了下,刘高感觉气氛不太算融洽,有些忍不住道:“不知花知寨喊本官来到底有何事?” 花荣施了个礼道:“我想带兵扫了桃花山,还望大人写下手令,签了批文,允我出兵!” 刘高脸色一变,呵斥道:“花荣,慕容知府严令禁止附近所有县寨出兵,你把他的话置于何处?”心里却恍然大悟,原来花荣是想带兵去剿匪! 其实刘高也知花荣本事,自己其实真的有些嫉妒他,毕竟花荣身手不凡,模样俊朗,又对士兵十分关心,在清风寨深得人心颇有威望! 自己也只是因为朝廷的制度,讨了个巧是个文官,高他武官半级,才可以压制他! 花荣没有说话,脸色如常,倒是宋江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一个下人捧着个木盒推门而入! 刘高有些疑惑,不知木盒装的是何物。 宋江接过木盒,下人又出去了! 刘高眼睛盯着木盒,目光没有移开一步,里面应该是件好东西,刘高凭借多年当官的经验判断! 宋江看着刘高贪婪的目光,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打开木盒! 只见一尊栩栩如生的观音像正放在盒中! 观音像大概一尺多高,晶莹剔透,通体透明,脸上和善的笑容一眼望去端庄又慈悲,一只手托着玉净瓶,一手拿住玉净瓶上的杨柳枝! 刘高眼睛发直,恨不得一把抢过来!但东西在宋江手上,自己直接抢过,怕是花荣会当场发飙! 再加上这尊观音像宋江似乎就是送给自己的,也没必要表现的太过失态! 咳嗽了下,刘高坐直了身体,倒是旁边刘夫人,一直给刘高在打眼色,但是刘高装作没看到一样! 宋江心里鄙夷道:“这贪官倒也是沉得住气!” 不过嘴上却道:“有道是学会文武艺,报效于国家,青州附近匪患严重,我花荣贤弟一腔热血,不忍再看百姓每日受到贼人欺压,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望刘知寨满足这个要求!” 刘高撇了撇观音像,为难道:“可是慕容知府那里,我实在是说不过去啊,他怪罪下来谁能担待的起!” 宋江笑道:“慕容知府无非是因为之前黄信剿二龙山失败,才会在大怒之下说出这话,若花荣贤弟成功剿灭桃花山,慕容知府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怪罪于他!” 刘高自然知道宋江说的话不假,其实慕容彦达真不是怪黄信剿匪失败,而是损失惨重,居然连二龙山贼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这种耻辱,他无法接受! 刘高故作犹豫开口道:“只是慕容知府怪罪下来,本官只是个小小的知寨,怕是担待不起啊!” 花荣抱拳道:“刘知寨,若剿匪失败,花荣愿意提头来见,若成功荡平桃花山,功劳还是刘知寨指挥有方!” 刘高皱着眉头道:“这!”眼神却一直在往观音像瞟! 宋江装作恍然大悟道:“刘知寨爱民如子,想必不会拒绝这点请求,宋江是个不信佛之人,这尊观音像在身边也无法保佑,自然是要送给有缘的善人,给他日夜祈福,保他平安!”说完,把观音像推了过去! 刘高看的很不情愿的接过盒子,义正言辞道:“罢了,谁让本官爱民如子,剿匪保百姓平安,惹得贼人惦记倒也不美,不然绝不需要观音保佑!” 接下来,气氛融洽起来,宋江也不再说话,很快,酒足饭饱,花荣随着刘高去签批文拿调令,打算第二天领兵就去桃花山! 不一会,花荣就手持批文和调令回到府中,宋江正等待他的归来!武松等人也练兵归来了! 现在在场全是自己人,有些话就可以放心的说了! 花荣开口道:“哥哥,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刘高,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宋江微微一笑道:“兄弟,不必如此,何必和将死之人计较呢?” 武松也道:“若是清风山贼人来了不讲信用来清风镇烧杀一通呢?” 宋江眼冒寒光道:“敢杀无辜百姓,那清风镇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花荣沉吟了下问道:“哥哥,清风贼可信吗?” 宋江摇摇头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借他们的手除掉刘高,我们再剿灭清风山!” 宋江皱了皱眉低声愤怒道:“相比于桃花山,其实二龙山匪首邓龙和清风山燕顺这三个,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但凡过往路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客商,他们可以说一个不留,杀人劫财就罢了,又好吃人心作践人身体,实在是禽兽不如,若非为了后面的计划,我当时就顺手诛杀了燕顺和王英这两个恶贼!” 花荣叹口气道:“拿下桃花山和清风山倒是轻而易举,就是这二龙山,当真难办!” 宋江知道二龙山易守难攻,山下通往山上就一条险路,若邓龙做缩头乌龟,还真不好办? 不过宋江倒是有办法,笑道:“从外面打确实难,但若从内打呢?” 花荣疑惑道:“从内打?” 宋江笑道:“容我卖个关子,贤弟,你拿下桃花山需要多久?” 花荣伸出两根手指道:“桃花山寨主周通在我眼里就是一鼠辈而已,最多两天,哪怕他们死守,我都可以拿下桃花山!” 宋江猜测打虎将李忠现在要么就是流落江湖卖狗皮膏药,要么就是在史家庄教史进花拳绣腿,总之现在离王进离开东京还要两到三年时间,宋江也不知这家伙在哪! 宋江看花荣如此有信心,微笑道:“两日后我从清风寨出发,助你拿下二龙山,然后,也是时候让燕顺这帮恶贼下地狱受苦了!” 其实之前碰到王英打劫倒也不是宋江不想杀王英和燕顺,而是当时郑天寿并不在,杀了这二人郑天寿也可以继续为祸一方,不如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宋江真的不太喜欢杀戮,也许是后世以人为本的思想根深蒂固!非必要情况,其实没必要过于残暴! 所以宋江并不想以打家劫舍壮大梁山,而且无论是富户还是商人,其实不一定全是坏人,宋江也并不是一个仇富的人,更没有说是要斩尽杀绝这些人,把他们的财产据为己有。 为富不仁欺压弱小,逼人家破人亡者固然可恶,就比如西溪村保正,既然他颇有背景,官员不管宋江自然会出手!但也有刻苦耐劳,不贪不诈勤俭致富之人,其富贵取之有道,宋江又有何资格巧取豪夺呢? 宋江的想法是自己在后世知道这么多知识,要在古代赚不到钱,那也算是白来一场了,把这些有钱人的钱赚到自己手上,再带动百姓,让他们有饱饭吃,有衣服穿,有结余的钱这不是更好吗?何必非要动刀动枪呢? 宋江来到这世界开始,还依着对原着的理解去看这些人物,但后来宋江后来也发现,人的性格是多变的,尤其是自己来到这的蝴蝶效应,导致许多人的性格或者心里发生变化,若只是依靠自己的先知先觉,去看人或者问题,就会产生偏差,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所以对于刘高,宋江还是要看他是不是原着那个刘高,若只是个懒官或者贪官,宋江都不一定会判他死刑,哪怕他和花荣不和! 显然,刘高还是那个贪官,妻子也是那个不贤之人,可是夫妻合谋做了不少恶事,逼死了七八个百姓或者富户,只因看中了人家的女儿或者钱财! 这种人,继续在清风镇,百姓只会一天比一天难过,所以,刘高这种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武松和李逵还是有些心疼那尊观音像,之前那尊观音像其实是宋江在梁山工坊的第三批玻璃产品。 在刘慧娘偶尔的指导以及超强的智慧指点,工匠的手艺是越来越娴熟,除开第一批玻璃工艺品有些粗糙,不过也被宋江作为顺水人情送给了柴进! 第二批玻璃工艺品其实已经有些精品了,只是宋江还是不太满意,等到了第三批烧制出来,这尊观音像才勉强让宋江满意!没想到这回就派上用场了! 酒楼生意对宋江来说只是小头,想指望酒楼养活越来越壮大的梁山,根本不可能,所以玻璃工艺品宋江也是快马加鞭的赶造出来了!谁让这个后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玻璃在古代却价值连城呢? 当然,这一切离不开刘慧娘这女孔明一样的奇女子,只是一想到刘慧娘,宋江就一阵头疼! 看着几人都因为观音像义愤填膺的样子,宋江憋住笑开口道:“放心好了,那观音像只是暂时放在刘高那让他保管,到时候我会连本带利的拿回来的!” 第二日一早,花荣就点齐了四百人马,在宋江的要求下带着庞万春和李逵威风凛凛的向桃花山前去,宋江计算了下,若是花荣顺利的话,最多三日后就能拿下桃花山,然后自己就要出发前去二龙山,然后自己在返回,拿下二龙山后,花荣带着大部队回到清风镇,拿下清风山,事情就成功一大半! 按照宋江的建议,花荣留了一百人马在清风寨,怕王英不守信用,来个回马枪,自己家眷和宋江都在府上,可不能有了闪失! 午夜时分,王英和燕顺带了二百人马悄悄的潜入了清风镇,他们之前早就到了,只是一直埋伏在四周,等夜半时分,估计人都已就寝,他们才杀了出来! 谢谢大家支持,谢谢大家的推荐票,尤其是山令小童兄弟,每日都送推荐票,但兄弟每日都是四点多送,梨子还是希望兄弟早些休息,尽量少熬夜,毕竟身体最重要! 第一百一十八章 矮脚虎夜袭清风寨 青州府慕容发雷霆 第118章 矮脚虎夜袭清风寨 青州府慕容发雷霆 夜色阑珊,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古代缺乏娱乐项目是其一,第二也确实是清风镇不算富裕,大部分都是早起劳作的百姓,这个点早就睡觉了! 王英一马当先,拿着如意风雷棍和燕顺带着人马就来到了刘高的府上! 刘高的府上静悄悄的,两个看门卫士早就睡着在旁边。 也是,没人能想到清风镇有人敢来刘高府上撒野! 长期低强度的工作让这两人只是走了个看门的形式,实际上早就梦会周公去了! 王英挥了挥手,两个山贼悄无声息的走进卫士,都拿出一把短刀,刺进了卫士们的左胸口! 长时间剖心使得这两山贼刺心脏格外的娴熟! 两个卫士闷哼一声,就在睡梦中离开人世,要怪只能怪自己丧失了警惕,在任何时期,工作都要全心全意! 燕顺大手一挥,喝道:“上!”说完身先士卒的冲入刘府! 刘府的下人们早已进入梦乡,哪能想到深更半夜居然会有贼人上门打劫 此时刚做着美梦,突然隐隐约约好像在外面听到了哭声,惨叫声,喊杀声,顿时美梦中惊醒过来,顾不得卧榻上那具迷人玉体,连滚带爬下得床来,戳破窗户纸,借着月色朝外望去! 外面早已乱做一团,哭声,喊声,嚎叫声,惨绝人寰!手持利刃的贼人凶神恶煞如同地狱放出来的恶鬼一样,那模样就只差吃人了! 刘高心中暗道“苦也”,但眼下贼人就在外,自己若出去只怕是送羊入虎口,慌乱之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王英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丫鬟,还未穿戴盔甲的兵士,带着一脸的惊恐,得意的哈哈大笑,高声道:“投降者不杀!” 王英本嗜杀如命,只是想着之前宋江的话,又想到宋江冷冰冰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颤,宋江身边高手多,在江湖上名声响,人脉又广,犯不着为了杀眼前这帮人得罪宋江,反正这些人带上清风山还不是认自己处置! 刘高本来有五十个私兵,之前还敢反抗一番,只是被清风山连砍带刺杀了十来个,其他人见不是头,纷纷全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乞求饶命! 燕顺也没想到这帮人这么草包,一吓居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毕竟这帮人也是军队的兵士,但燕顺却不知,这些人除了和刘高作威作福,吓唬吓唬良善外,基本就是纸老虎! 眼见大局已定,王英兴奋坏了,高声道:“全部绑了,带上山去!”一帮小喽啰迅速拿出绳子不分男女把这帮人捆了个紧紧登登! 刘高躲在房中心中害怕到了极致,祈祷这帮贼人赶紧离开,不要来房中,同时也暗暗后悔,若花荣晚走一天或者根本不去剿匪,他得知有山贼来清风镇,不是可以立刻赶来? 可惜有时候是怕什么来什么,刘高正瑟瑟发抖,不知所措之际,王英早已推开房门而入! 刘高看着眼前这矮子,居然比宋江还矮,但是一脸凶相却远远不及宋江那般儒雅! 燕顺倒是不好女色,早已指挥小喽啰们去搜刮刘府的财物和粮草。 王英看都不看刘高,一双绿豆小眼色眯眯的看向同样瑟瑟发抖的刘夫人,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一发不可收拾,虽说这妇人有些年纪,但还是风韵犹存,此刻香肩外露,被子遮住上身显然身上未着寸缕,一丝不挂,雪白的肌肤如明灯一般耀眼,看来宋江真的没骗自己! 刘高看王英一直看着自己的夫人,忙开口道:“这是贱内,大王若喜欢,我愿意献给大王!” 刘夫人哪能想到刘高为了活命居然把自己卖给了眼前这又矮又丑又粗的贼人,不过她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眼前这贼人看中自己估计能保全性命,瞪了一眼刘高,换上一幅媚笑开口道:“奴家愿伺候大王,还望大王饶命!” 王英哈哈大笑道:“你倒也是懂事,我缺个压寨夫人,我看你正合适!” 刘高喜道:“我愿意献上所有的财产,还望大王饶我一命!” 哪知道王英突然换了个脸,一棍子敲在刘高头上,当场砸碎了刘高脑袋! 那妇人吓的大喊起来,王英训道:“再喊叫起来连你一起杀了!” 那妇人连忙住嘴,王英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才对嘛!” 又对脑袋如同豆腐花的尸体道:“你的钱本来就是我的,何须你献上!” 那妇人陪着笑道:“对,对,对!” 王英突然转头看向妇人,一脸猥琐的笑容! 妇人知道王英的意思,害怕的看了刘高尸体一眼,小声道:“大王何必如此性急,那刘高已死,反正我日后就是大王的人了,还不是由着大王吗?不如换个地方!” 王英淫笑道:“就在这!”说完就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 回清风山的路上,燕顺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王英开口道:“想不到这刘高一个小小的知寨,居然这么富裕!这一次回山寨吃好几年都够了,真的是太舒坦了!” 王英看着那妇人,笑道:“两万两黄金,五万两白银,还有一千石粮草,还一个美人,这回可真没白来!” 燕顺道:“花荣现在也不在清风镇,不如我们再去扫了花府,我可是听说花荣有个妹妹长的是如花似玉,是个万中无一的美人啊!” 王英兴奋的拉住马,喜道:“既如此,还等什么!” 燕顺笑道:“你就不怕宋公明了?” 王英一怔,想了想,内心似乎挣扎了许久,又看了看那妇人,内打定了主意,叹口气道:“罢了,回去!宋公明那有好几个高手,而且他既然和我说了此事,必然也会有所防备!更何况我还欠他一个人情!”说完还瞟了瞟那妇人! 燕顺嬉笑道:“我只是同你耍笑而已,知道你不敢!” 那妇人虽说被折磨一番,脸上还是面无血色,内心却和惊涛骇浪翻滚一般,没想到一切的一切,居然是那个貌不惊人黑矮子设的局,包括调花荣去剿匪,这样的话,就算刘高被杀,但是花荣出去剿匪却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花荣身上,毕竟是刘高签的批文,让花荣去剿匪。 这个黑矮子看的和善,却如此狠毒,想来是刘高和花荣不和已久,那矮子为花荣出头! 那妇人又看了看眼前猥琐的山贼,想到以后再也没有那锦衣玉食,脸上黯然失色! 清风山众山贼走后,武松和孙新从暗处走了出来。 武松冷声道:“果然不出哥哥所料,这帮贼人当真想打花知寨府上主意!” 孙新笑道:“武松哥哥,他们敢来,必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青州,上古九州之一,北临鲁北平原与渤海,南靠沂蒙山区,青州正处咽喉之地,古往今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历史上让人熟知的青州兵正是曹老板打下基业的第一支军,后来南征北战为曹氏家族立下了汗马功劳! 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依然是这座古城屹立在齐鲁大地上,经过千年的发展,早已是京东东路最为繁华的城市!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谁都明白,这么一块宝地岂能便宜了外人,慕容贵妃深谙此道,凭借自己在赵官家这边吹的枕边风,让亲哥哥慕容彦达平步青云,做了这繁华城池的知府! 慕容知府虽靠裙带关系上位,但却并非那种目不识丁,一无是处的草包,反而颇有才干和手腕,把偌大的一座青州府治理的井井有条,虽谈不上国泰民安,但百姓也不至于流离失所。 当然,做官敛财是北宋官员的宗旨,不贪腐的官员少之又少,慕容彦达自然也是免不了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更何况是疾风。 清风山攻破清风寨,杀了刘高的消息就如同道迅猛的疾风,吹到了青州府这堵高墙上! 青州府府衙富丽堂皇,此刻慕容彦达正坐在高位上,底下是青州府一帮文武官员! 这只是一个正常的类似现代的早会,若没事,就会各去忙各的! 慕容彦达见今日没事,就打算宣布散会,哪知一个兵士急急忙忙的闯将了进来! 慕容彦达眉头一皱,呵斥道:“身为府衙士兵,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兵士因跑的太快,喘了半天气,才开口道:“知府,大事不好了,清风山贼人夜袭清风寨,知寨刘高被杀,夫人被抓到清风山去做压寨夫人去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谁都没想到清风山胆子居然如此之大,竟然敢攻破清风寨,还杀了知寨,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慕容彦达先是震惊,随后大怒,吼道:“花荣呢?他如何能坐视不理?你且去唤花荣前来青州府见本官,定要治他一个罪!” 那兵士道:“花知寨奉命去剿桃花山去了!” 慕容彦达一拍桌子,大声道:“本官不是说了,谁都不准去剿匪!这花荣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私自剿匪,把本官的话当耳旁风不成!” 那兵士小声道:“是刘知寨写的批文,拿着调令让花知寨去剿匪的!” 慕容彦达顿时语塞,这刘高是犯的哪门子的病,自己明明说了,不许任何人剿匪,剿匪,他居然还让花荣去剿匪,结果自己被清风山抄了老家,真的是蠢的离谱! 慕容彦达压了压怒火,问道:“这二人一向不和,怎么刘高会让花荣去剿匪?” 那兵士还未开口,另一兵士边跑边喊道:“大捷,花知寨扫平了桃花山,生擒桃花山匪首周通,桃花山喽啰也被一网打尽!” 如果说第一个兵士带来的消息糟糕透顶,那第二个兵士带来的消息无疑是给这帮人黑暗中送来了火把! 慕容彦达先是一愣,以为又是花荣战败的消息,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花荣全歼桃花山大获全胜的好消息! 他呆了半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武官中走出一人道:“知府,这可是好消息啊!” 慕容彦达看向那人,原来是青州府兵马统制霹雳火秦明的徒弟黄信是也! 慕容彦达有些恼怒,这黄信若能有他师傅秦明一成的本事,也不会输的如此丢脸,让自己颜面扫地! 漠然的看了黄信一眼,慕容彦达说道:“这确实是好消息,只是花荣擅自出兵导致清风寨被袭,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文官出列道:“知府此言差异,是刘高派花荣去攻打桃花山,估计他也没想到清风山贼人敢如此放肆,趁着花荣不在直接洗劫了刘高一家!” 慕容彦达没有说话,其实心中有些起疑,因为这一系列事实在是太巧了,为什么清风山能知道花荣不在立刻袭击了清风寨,而刘高为什么会让花荣出兵,难道他就真的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吗?而且最重要的点就是清风山就在清风镇附近,为什么花荣不去先剿灭清风山,而是要舍近求远的去桃花山? 慕容彦达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时黄信说话了! 黄信先看向第二个兵士,询问道:“花荣人呢?他既然剿灭了桃花山,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第二个兵士抱拳恭敬的回答道:“回黄将军的话,花知寨剿灭完桃花山后马不停蹄的带着兵马前往二龙山,要去剿灭二龙山!” “嘶。”黄信倒抽一口凉气,二龙山的可怕他比谁都清楚,尤其是栾廷玉都差点折在了二龙山。 要说栾廷玉的身手,他黄信是再清楚不过了,虽说比自己师傅秦明略逊一筹,但终归也是个高手,结果呢? 现在还躺在祝家庄床上养伤,要不是祝家三子这几个孝顺徒弟强行掳了神医孔厚回祝家庄,怕是栾廷玉早就没命了! 孔厚虽说妙手回春,但也无法让栾廷玉迅速的完全恢复,于是祝彪又亲自去金陵找寻安道全! 哪知安道全下落成谜,只知道和李巧奴一起失踪,而李巧奴家中只有两具江匪的尸体和一个晕倒的虔婆,虔婆醒来对所发生的事毫无印象!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秦明前往清风寨 万春救美遇良缘 第119章 秦明前往清风寨 万春救美遇良缘 金陵官府和当地的许多富户都在寻找安道全!毕竟安道全医术高明,药到病除,官府也下令,无论安道全是死是活,都要找到,可是所有人都是茫然! 祝彪无功而返,只得拼命压榨孔厚,孔厚本以为就活了栾廷玉就可以离开,哪知祝彪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自己离开,还威胁自己,孔厚无奈只得继续呆在祝家庄! 讲真的,黄信不太看好花荣拿下二龙山。 “唤秦统制来!”慕容彦达下命令道! 不一会,一员金甲大将踏着虎步,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走入府衙! 只见此人身高八尺,戎装在身,威风凛凛,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连环锁甲砌金星,云根靴抹绿,龟背铠堆银。 这人正是秦明,秦明上前施了个礼道:“不知公祖唤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慕容彦达走上前扶住秦明道:“秦将军可曾听闻前两日清风寨大变?” 秦明脸色茫然道:“并未曾听过!” 慕容彦达呵呵一笑,把之前的事如数告诉了秦明! 秦明性如烈火,听闻此变,双目欲裂,怒声道:“贼子猖狂,安敢如此放肆,末将这就领一支军前去,势必提那三贼人首级来见公祖!” 慕容彦达笑道:“将军莫急,之前是本官的不是,放任了贼人,结果却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但此次前往清风寨并非剿匪,而是希望将军带回花荣,本官有事要问询他!” 秦明外号叫霹雳火,但并非傻子,听慕容知府这么说,心中升起疑惑! 他虽从未见过花荣,但也知花荣枪法精湛,一手神箭更是天下无双,他曾听过花荣的一些事迹,如此一位英雄,慕容知府若是问罪于他,于情不符,于理不合,于天下大义更是不公! 慕容彦达看出秦明的疑虑,笑道:“将军放心,本官绝不是问罪花荣,相反若是他能拿下二龙山,本官还有大大的封赏,就算拿不下二龙山,本官也不会怪罪,但有些事还是想弄清楚!” 刘高的死纯属咎由自取,蠢死的人慕容彦达不会过问,也不想过问,但花荣出兵不管怎么说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命令,自己这颜面上肯定是要找回来,若花荣愿意归心,在青州府也不妨给他安排个职位,但他若不愿意归心,这种人最好离自己远远的,青州府肯定是留不下他! 眼下这一切用追寻根源,那就要从黄信兵败二龙山开始说起,一想到这,这慕容知府就气不打一处来,恨的牙根痒痒,若非黄信办事不利,焉能有今日这些麻烦事,想到这,看向黄信的眼光也越发不善起来! 黄信只觉得一道犀利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顺着目光看去,只见慕容彦达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一阵秃噜,只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越想越气,慕容知府哼道:“黄将军,眼下有件功劳,不知你可取否?” 黄信一紧,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末将必定不辱使命!”当下黄信也不好问慕容彦达是什么事,心中感慨一件事办砸,件件事不顺利! 慕容彦达没理黄信,而是看向秦明道:“秦将军,这回去清风寨带上黄信同行,你留在清风寨中等待花荣,黄信带兵去平清风山,但秦将军你不可帮忙!” 秦明可没想这么多,抱了抱拳道:“公祖,我亲自陪黄信一同前往清风山,我做监军,不出阵!” 慕容彦达心里冷笑声,秦明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清楚的很!黄信不行,自己肯定会亲自上!他也懒的点破,只是冷冷道:“三日后你们出发!”随即对黄信道:“你莫要再让本官失望了!” 黄信暗暗叹息,若秦明不出马,仅凭自己拿下清风山,只怕难矣,但总不能在知府面前说自己不能! 此刻箭在弦上,黄信只得施了个礼道:“末将若拿不下清风山,任由公祖处置!” 慕容彦达总算点了点头道:“你若能成功踏平清风山,前事既往不咎,你师傅秦明脸上也须得有光,我也可保举你做青州兵马都监,但你若再失败,就给我去喂猪!” 话已至此,再无多说意义,师徒二人领命前去点齐兵马,准备等三日后兵发清风寨! 话分两头,花荣离开清风寨,带着兵马就往桃花山而去! 虽说此时时节早已立秋,但依旧酷暑难耐,炙热的烈阳烘烤在大地上,偶尔微风吹来也是粘稠无比,空气中都仿佛燃烧着热浪,让人心烦意乱! 花荣见军士们一路走下来也有些疲惫,算算路程,离桃花山也不算太远,和庞万春商量了下,决定原地扎营修整一下,等酒足饭饱休息一夜,第二日就直去桃花山! 恰逢此时,两个庄客路过此地,见到军士扎营,有些心慌,脚步快了许多! 花荣见状,忙开口道:“两位且慢!” 那两庄客一听花荣喊话,忙跪拜在地道:“军爷有礼了,俺们就是普通庄客,出来的急,身上也没甚钱物,还望军爷开恩,饶小的们去了,等下自会送上银两!” 花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本打算问个路,哪想到他们居然会说出这般话来,畏军如畏虎,想来这里的军士没少做勒索百姓,雁过留毛的事! 如此做法又和贼人有何分别,想到这他走上前扶起二人道:“你等且宽心,我乃清风寨知寨花荣,奉命来此剿灭桃花山的贼人,并非那般找你们索要好处的人!” 两人松了口气,一个庄客开口道:“军爷,此地名唤桃花村,桃花山离此往西有二十里地,山上有个大王,聚的四五百个喽啰,扎了寨栅,打家劫舍!” 花荣点点头道:“既如此,你们二人自去!这几日这里可能会有一番恶战,你们回村后通知乡邻若非要事,休要出来,以免冲撞你等,白白丢了性命!” 两个庄客心生感动,往日所见官军不多,但所见的哪一个不是凶神恶煞,不谈鱼肉乡民,但所要贿赂肯定是跑不了的,哪像今日眼前这将军那般和蔼可亲! 花荣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见士兵已安营扎寨完毕,对着一个虞候道:“你吩咐下去,现在就让伙夫开始造饭,每人馒头管饱,肉一斤,吃得饱了,明日一鼓作气,拿下这桃花山!” 过了会,饭菜的香味慢慢弥漫开来,这时,之前那庄客急匆匆的返回来大声道:“将军救命,我家主人返回路上碰到桃花山贼人,要抢我家小姐上山做压寨夫人,还望将军为我们做主!” 花荣一听,立刻上马道:“万春兄弟,带上二十个将士,你与我前去,李逵贤弟留在此地守住军营!”说完一打马鞭,疾驰而去! 行了没几里地,只见不远处二三十个贼人围着几个人在那打劫,其中带头之人骑着一匹高头卷毛白马,好不威风,正在那洋洋自得,好不欢喜! 花荣取了天地日月弓,搭上北斗七星箭,拉了个满弦,随即射出! “嗖”的一声,那骑着白马的汉子只闻其声,未见其形,措手不及之下感觉一阵剧痛,却原来手臂被射了个对穿! 庞万春大声道:“好箭法!”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那骑马汉子本以为今日开了个好利市,又得一美人,只感觉春风得意,连胯下宝马的蹄子都奔跑的比以往快了些,哪知道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被人坏了好事不说,自己更是挂了彩,手臂疼痛不已! 回头望去,心中却是一颤,那些人模样分明是官军打扮,莫不是官军派人来剿灭自己了! 眼见那手持银枪之人向自己杀来,慌乱不已见,顾不得思考,调转马身,头也不回的往桃花山奔去! 一帮小喽啰见不是头,自己的当家都跑了,也慌忙回身逃去! 花荣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大声道:“随我一同杀去!” 庞万春倒是并不追赶,一来怕中了这帮强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杀个回马枪,二来以花荣的实力有自己不多,不如留下来保护这帮人! 眼见贼人退去,之前两名庄客中的另外个庄客赶忙上前跪拜道:“若非将军来的及时,只怕我们所有人都难逃贼人魔爪!” 一个老者也跪拜在地道:“多谢将军搭救,老朽感激不尽!” 其余几人以及那小姐也一并向庞万春施礼! 庞万春扶起老者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等回去!” 那老者感动道:“老朽姓刘,还不知这位将军贵姓,日后也好让老朽记得将军的恩情!” 庞万春摇头道:“我姓庞,此话休要再提,先回去就好!” 一路上,那刘姓老者对庞万春甚是感激,当得知大军征讨桃花山,更是欢喜,久在此地,他深知匪患不除,百姓难以安生! 庞万春为人随和,那庄客与刘姓老者见他并无架子,之前那紧张感也下降了许多,一直与他说个不停,那刘小姐本以为在劫难逃,落入匪窝,清白定然难保,但若要自尽,终究还是不敢,哪知庞万春如天神下凡,解救了她,此时少女那颗心如同小鹿乱撞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眼前这位将军白马银枪,英俊不凡,她又是少女怀春的芳龄,每日所见之人无非就是一些粗糙的庄客,朴素的农夫,哪曾见过这般帅气的男子,更何况这男子刚救了她,就是她心中的英雄,偶尔偷看他一眼,更是脸红不已。 刘姓老者人老成精,自然能瞧出女儿心中所想,心中沉思,若眼前这将军并未婚假,哪怕赔上全部家产做嫁妆,也要成了这桩姻缘,更何况,这条大腿粗壮不已,女儿嫁给他也是高嫁了! 回到桃花村,庞万春正要告辞而去,那老者开口道:“这位将军,想来大军来到舟车劳顿,不如今晚来我村中休息一晚,明日整装待发,一鼓作气拿下桃花山!” 庞万春下意识就要拒绝,刘姓老者继续道:“军爷们救命之恩,还望将军让老朽做一番力所能及之事!” 庞万春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我非主将,做不得主,况且今日换成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刘姓老者想了想道:“既如此,不如我送将军回营,还望将军应允!” 庞万春实在不好再拒绝这老者,无可奈何道:“好!” 军营里,花荣也带着军士回到营中,看到庞万春和刘姓老者一同归来,心中微感诧异,但并未多说,而是主动道:“先前那骑马汉子就是桃花山寨主周通,仗着马快,逃入了寨中,其余一同出来的强人全部被俘!” 话说以花荣的箭法,想取周通性命就是易如反掌,却为何不杀周通,只因宋江更希望俘获周通而非杀死他,故而花荣射出那箭才正中周通手臂! 庞万春笑道:“想那帮强人今日丧了胆,明日定能手到擒来!” 花荣正色道:“还是不可掉以轻心!”说完看向那刘姓老者,眼带询问之意! 刘姓老者赶忙开口道:“老朽家住桃花村刘家庄,特来感谢将军救命之恩!” 花荣笑道:“原来是刘太公,倒也不必恁地客气!” 花荣见刘太公似有话要说,但神情扭捏,于是主动开口道:“想来刘太公来此定有其余事要说,不妨直说!” 刘太公看向庞万春,呼出一口气道:“不知这位将军婚配否!” 花荣哑然,随即面带微笑,庞万春也没想到这老者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看中了自己,想让自己做她女婿,否则没必要搞这么一出! 刘太公叹口气道:“老朽四十岁才得一女,女儿今年二八年华,她母亲去世已久。也不瞒二位将军,老朽家产也还算丰厚,唯有这女儿,却是掌上明珠,之前想招一上门女婿,只要是品德俱佳者就可,待老朽百年之后,家产尽数归他,今日去邻村寻一青年,但并未遇到满意者,哪知回来途中遇到强人,若非两位将军相救,只怕会含恨九泉,今日这位庞将军神威让老朽甚是仰慕,若庞将军未有婚配或者意中人,不知老朽可否高攀这段情缘!” 谢谢大家的推荐票,谢谢 第一百二十章 花荣大破清风山 秦明初见花宝燕 第120章 花荣大破清风山 秦明初见花宝燕 庞万春听完一时之间哭笑不得,自己如何能想到救人还能救出一段姻缘! 看着脸上早已隐藏不了笑意的花荣,庞万春委婉道:“刘太公的好意庞某心领了,只是庞某终究只是个武夫,怕是会辜负了小姐的一番真情,更何况庞某志在四方,当上门婿是万万不可的!” 刘太公赶忙道:“将军英武不凡,自然是不可能做上门婿的,我愿把女儿嫁给将军跟随在将军身边伺候将军,只愿女儿幸福就好!” 庞万春顿时语塞,花荣却开口道:“如此一段良缘并将成为佳话,若是公明哥哥知道此事,必然促成这段良缘!” 庞万春见花荣如此说,立刻开口道:“我有一兄长,大事须得他做主,容我禀后哥哥再做决定,他若同意,我必然派媒人,下聘礼去迎娶小姐,他若不同意,那我与小姐只能有缘无份,此事作罢如何?”庞万春本意是想拉宋江出来做推脱,但他万万没想到,宋江知道此事后竟然直接找了媒人上门说亲,庞万春最后也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迎娶了这位美娇娘! 刘太公倒是不知庞万春本意,只觉得话没说死,皆有可能,当下时间已晚,等第二日花荣拿下桃花山再说之后之事! 花荣派了两个兵士送刘太公回村后,当晚就让兵士好好歇息,只等第二日杀上桃花山! 且说当日周通打马狂奔,恨不得这马儿再生出四只脚,就怕它跑的不够快,死在花荣箭下! 殊不知花荣只是追赶一阵,见他跑远也不再追赶,而是打马回营! 进了寨门的周通还是惊魂未定,慌忙叫小喽啰关紧寨门,随即下了马大口喘着粗气! 若非自己手脚麻利,此时怕早已和阎王爷下棋去了,之前逃命还不曾觉得,此刻只觉得手臂如钻心一般疼痛! 一个小喽啰搀扶周通坐在主位上,另一个小喽啰捧着一坛酒放在桌上! 周通咬着牙对小喽啰道:“拔箭!” 小喽啰手有些颤抖,但还是捏紧箭尾,用力一拉。 周通痛的大呼一声,北斗七星箭却早已被拔出! 鲜血一点点涌出,一个小喽啰赶紧帮周通包扎起来! 周通干了一大口酒,问道:“官军来剿灭我们,依你们之见,如何是好!” 一个小头领上前道:“桃花山虽比不得二龙山那般险峻,但也算一处宝地,我们若死守,官军未必能攻破我们!” 周通正有此意,让他和今日射他之人一决雌雄,那万万不可,自己抵挡那人三招的实力都没有! 但放弃桃花山去投奔别的山头?那自己又舍不得,毕竟桃花山经营许久,逍遥自在惯了!更何况去了别的山头,如何做得了大当家,甚至大一些的山头可能只做得个四五当家,如此还不如就在桃花山来得舒畅! 当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死守住桃花山,传下命令吩咐小喽啰加强戒备,以防官军半夜袭山! 摸着依旧疼痛的手臂,周通只有惧怕,他武艺本就稀松平常,又不是什么大气豁达之人,智力更是十分有限,今日官军动了真格的,他心中惶恐不安,但此时他就是桃花山主心骨,若他在表现出来,这山寨也不用守了,只怕不攻自破,眼下只能强撑着打肿脸充胖子!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兵士们用过饭后,精神昂扬,在花荣的带领下很快就踏着大步,拿着武器,浩浩荡荡的向桃花山杀来! 山寨门前,花荣手持雪山飞龙枪,胯下千里追风白龙马,一身八宝亮银甲,威风凛凛的屹立在那。 身旁左边庞万春右边黑旋风如同两尊护法,让人不敢直视! 看着眼前紧逼的寨门,花荣一舞长枪,大声喝道:“贼人听好了,我乃清风寨知寨花荣是也,奉命讨贼,劝你们速速投降,不然大军杀入,片甲不留!” 两个小喽啰大着胆子站起身,其中一个硬着头皮道:“哪来的官兵,敢来此吓唬俺们,还是速速离去,免得俺们出山,让你们知道厉害!” 花荣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庞万春,两人搭弓射箭,嗖的一下,在两个小喽啰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射中了他们的咽喉! 花荣这回倒是没用北斗七星箭,而是用的普通箭矢,北斗七星箭数量并不多,对付小喽啰纯属浪费! 一众小喽啰见这两人神箭无敌,哪还敢冒头,花荣见状,回头对兵士们道:“所有人,点火射箭!” 众兵士听令,纷纷拿出箭矢,浸入随身携带的的火油中,随即拿出拿火折点上! 花荣一声令下,军士们朝半空拉了个满弓,射出火箭! 箭如飞蝗,落入了山寨中,小喽啰们如何能知道官军有此杀招,根本反应不及,一些小喽啰们中了箭,嚎叫不已,侥幸没中箭的身旁的稻草也燃烧起来! 一帮小喽啰吓的魂不守舍,纷纷往大厅涌去,花荣大喝一声:“上”! 几个兵士拿起攻城木冲撞过去! 没两下冲撞,本就不结实的寨门被撞了开来,花荣纵马疾驰,当先冲入山寨中。 庞万春和李逵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其余兵士也争先恐后,勇往直前! 顿时,山寨里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根本生不起抵抗之心,纷纷四散而逃! 周通正在房间啃羊腿,受了伤的他急需营养补充,根本想不到官军已杀入寨中。 听到外面一阵吵闹,他放下羊腿正准备出去瞧瞧,门突然破开,花荣单枪直入杀向周通! 周通吓的一个激灵,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长枪,双腿瘫软无力,跪在地上! 花荣对旁边两个将士道:“绑了!”说完又冲入大厅继续收割小喽啰们的性命! 周通被擒,官军又甚是凶恶,继续死斗毫无意义,无奈之下只得跪地求饶,只望能活个性命! 花荣见状,也不再穷追猛打,放下长枪开口道:“全部绑了,来一百人带他们回清风寨,其余的人原地修整三个时辰!” 庞万春笑道:“哥哥,想不到这帮贼人如此草包,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桃花山!” 花荣也笑道:“这帮贼人平日里擅长打家劫舍,碰到真正的官军却如同乌合之众,可见他们也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一个兵士走上前道:“花知寨,我们粗略盘点了下,这些贼人有好几万两银子,几百石粮食!” 花荣微微一笑,开口道:“既如此,兄弟们也算有功,每人分上十两银子,其余的纷纷带回!” 众兵士大喜,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救火的救火,捆人的捆人! 李逵上前道:“花荣哥哥,我先去二龙山,公明哥哥应该也在路上了!” 花荣点头道:“入虎穴须得小心些,莫要伤了!” 李逵双手抱拳道:“我在二龙山先等哥哥,咱们定能拿下二龙山!” 说完背着两把鬼王斧迅速离去! 离开青州府,秦明带着黄信和五百兵士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清风寨! 清风寨百姓与往常一般,并无二致,只是神色眉宇之间却多了些许淡淡的喜悦,脸上的笑容也比前些时日多了许多! 看着秦明带着兵士,百姓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秦明见状对黄信道:“你带着兵士先去兵营扎寨,我去花荣府上看看!” 黄信点点头,让一虞候传下命令,带着兵士往兵营方向而去,秦明则是骑着马来到花荣府上! 到了花府门口,此时的花府就只有公孙胜和孙新二人,孙新武艺也不算出众,公孙胜一般只在房间中。 宋江走之前曾嘱咐花府所有人,不管何时何地何人,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两个看门的下人从未见过秦明,虽说秦明身着盔甲,似乎颇有来头,但是看秦明也不通报,就这么直接往里面闯,出于职责所在,又想到宋江走之前的话,还是上前挡住了秦明! 秦明知花荣并不在府上,两个下人他也没放在眼里,身居高位惯了,一时之间居然忘了礼数! 眼见二人挡在身前,秦明大怒,连两个下人都敢挡自己,正要发火,花府管家听到喧哗及时赶了过来,一看是秦明,忙阻止道:“住手,这位是霹雳火秦明秦统制。”却是宋江走之前告诉过管家秦明的长相。宋江不确定秦明会不会来清风寨,但还是做了一手准备,以免秦明的到来让众人措手不及! 两个下人自然也听过秦明的名字,顿时有些茫然,害怕秦明怪罪下来,秦明没兴趣和下人计较,跟着管家大步踏入花府! 进入花府,管家十分恭敬的请秦明上座,然后让下人端来茶和点心! 秦明喝了口茶,吃了块点心,架子又上来了,看了看管家,喝问道:“花荣呢?怎地不见他?莫要告诉我他在营地!” 花荣出兵剿匪的事瞒肯定是瞒不住的,尤其是刘高老巢都被端了,也没什么必要隐瞒! 管家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禀秦统制,花知寨奉命去剿匪了!” 秦明冷声道:“花荣好大的胆子,谁下的令,他就敢擅自去剿匪,知府相公都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去剿匪,花荣是不把知府相公放眼里吗?” 秦明这一顶帽子扣下来,管家却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回禀秦统制,青州匪患日益严重,贼人们现在胆大包天,光天化日过往的客商都无一放过,长久下去,在无客商敢来我们青州做生意,若我们在无建树,青州迟早要生乱啊!解决匪患,真的已是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了,我家老爷也不想让青州百姓担惊受怕,过往客商避道而行,才义不容辞的挑起了解决贼人的问题,更何况这也是刘知寨亲自下的批文,给的调令,老爷也只是调动了清风寨的人马,并未调动其他人马。” 这番话义正辞严,又是大道理,秦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过了会,才开口道:“总之擅自出兵就是不对,休要把问题推到死人身上去!而且刘高的死也和花荣不在清风寨有关,若非他擅自出兵,刘高焉能死于非命?” 这时,从内室传来一阵女子的叱咤声道:“秦统制来我花府信口雌黄,颠倒是非,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当我花府无人么,这么欺辱一个管家?” 说话的同时,四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潘金莲扶着崔氏,花宝燕和庞秋霞一起走了出来!而说话的正是花容妹妹,花宝燕! 秦明听到这话,正要发作,一看眼前的女子,怒火顿时消了一半,再一看花宝燕那花容月貌,玉质天成的长相时,顿时感觉心跳加速,有些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秦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早已成亲生子,美丽的女子也没少见,怎么见到花宝燕,自己就这么个模样? 花宝燕看秦明时而偷偷盯着自己,时而目光瞄向其他地方,但是却不说话,又开口道:“秦统制请放尊重点,偷偷看女子,礼义廉耻何在?” 秦明一时之间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压下心中的异样想法,开口道:“花知寨目无长官,无视慕容知府的指令,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的!” 花宝燕可不理会秦明乱扣帽子,冷笑道:“你们这帮人整天就会喝酒吃饭,流连青楼,却毫不顾忌百姓的疾苦,我哥为了百姓去剿匪,在你们这些做官的眼中倒成了不是?一个区区的副知寨官,不做也罢。你秦统制武艺高强,整日却与一帮文官为伍,不思为百姓出力却学这帮文官的嘴皮子颠倒黑白,真不知你霹雳火脸面何在!” 秦明一时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反驳花宝燕! 这时门口一个兵士走了进来,口里呼道:“秦将军!” 秦明一看,是自己从青州带来的兵士,问道:“你不是和黄信去兵营了吗?来这作甚?” 那人脸色有些不自然,秦明呵斥道:“有话直说!” 那兵士道:“是关于二龙山的消息!” 秦明眼睛一眯,问道:“不要支支吾吾的,有话说出来!” 那士兵犹豫了下,还是低声说道:“花知寨未损失一兵一马,成功拿下二龙山,斩杀二龙山贼首邓龙!” 谢谢玉米番茄兄弟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清风寨秦明吃瘪 演武场公孙比武 第121章 清风寨秦明吃瘪 演武场公孙比武 秦明被这消息惊的呆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他摇了摇头,质疑道:“你这话可当真?花荣一兵一马都没损失?” 那兵士道:“千真万确,一个清风寨兵士亲自骑马回来报告消息,哪知刘知寨却不在人世了。还有一百个兵士押着桃花山的强人也返回了清风寨!” 秦明有点感觉自己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他倒不是不相信花荣拿下二龙山,而是花荣如何做到一兵一马都没损失的呢! 当日黄信兵败回青州后,自己特意骑马去二龙山下看了看,确定黄信并没有夸大二龙山的险峻,要是换成自己强攻二龙山,若二龙山那帮强人死守,在他们粮草充足情况下,只怕也拿不下此山! 这花荣当真了不得啊!此时,秦明是既佩服花荣的英勇又对黄信恨铁不成钢,都是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看着花宝燕一言未发却得意洋洋的神情,秦明脸上只感觉如火烧一般,想了想,继续呆在花府也没有意思,几个女人自己打口仗不是她们对手,又不可能跟她们动手,想到这,秦明抱了抱拳道:“秦某打扰了,先行告辞!”说完也不等她们说话,自己匆匆忙忙就离开了!只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大笑声。 潘金莲道:“真和宋押司所料,这个秦明居然真的来了!” 花宝燕笑道:“这秦明武艺虽高,但也只是个莽夫罢了。” 几人嬉笑一阵,又步入后堂去了! 秦明有些郁闷,自己好歹是青州府兵马总管,结果居然在女子这吃瘪。 其实秦明这人虽说莽夫,但也是个识英雄重英雄的人!他一直听说花荣武艺不凡,手中一杆雪山飞龙枪,出神入化,一手神箭更是天下无双! 虽说花荣不及他职位高,但是秦明却有与他一较高下之心,这回去花府也不是为难他的人,秦明本来想的是一踩一捧,事后让花荣记得自己个人情,哪知花府的人居然这么强硬,根本一丝面子都不给自己! 秦明想等花荣回来再问二龙山的事!现在先去找黄信商量第二日打清风山的事宜! 来到兵营,秦明看自己的兵全部在休整,但是却没看到黄信的人影,有些疑惑,找了个士兵问道:“黄信呢?” 那兵士道:“黄将军看清风寨士兵训练去了!” 秦明很诧异,也很无语,这黄信什么时候能争点气!人家花荣早就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二龙山,这厮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的去看士兵操练,一点都不上心,自己当时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呢? 不过生气归生气,秦明也很好奇,什么训练方法怎能如此吸引黄信,按理说黄信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之人。 抱着好奇心,秦明来到了训练场,只见黄信正津津有味的坐着看着一群士兵在那跑步! 秦明大失所望,这跑步有什么好看的,黄信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不对,秦明突然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再仔细一看,原来士兵们分成了五队,每队二十人左右,居然整齐一致的跑着,速度不快也不慢,身上都背了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何物!而前面带头的是个大汉,边跑边喊一二一! 秦明来了点兴趣,不过自己好像从没听过这个大汉,看样子应该不像清风寨军营人士,想到这顿时怒吼道:“都给我停下!” 黄信也听到秦明的声音,回过头一看,真是秦明来了! 那些士兵也听到了秦明的声音,犹豫了下,孙新喝道:“别分心,继续!” 士兵们似乎下定决心,又跟着孙新跑了起来! 不得不说孙新虽不是军队中人,但之前也和孙立呆过一段时间,对于练兵统兵还是有一丝心得的! 孙立本想让孙新在自己身边做个虞候,但登州官场派系复杂,孙新又散漫惯了,宁愿带着顾大嫂在外东游西荡也不愿意在孙立身边! 兄弟两较劲,孙新干脆带着顾大嫂跑出登州在外游玩一段时间,就这么玩了许久,银子花光,孙新决定先回登州,但不打算投靠哥哥孙立,而是开家酒店再做点赌坊生意! 哪知回去路上居然碰上了王英一伙,若非宋江相救,焉能有命回登州! 结识宋江后,本想回登州的他突然没那么急了,更想跟在宋江身边一段时间,武松的武艺,花荣的箭法,甚至宋江的练兵之法都让他心生向往! 孙新武艺虽不算出众,但也是孙立一手教出来的,不是普通兵士能比的,花荣见他无事,就临时让他带着兵士做些正常操练! 当然,在大宋这肯定是不被允许的,但无人可说,又有谁能知道呢? 见无人响应,秦明大怒,自己来到清风寨似乎处处不顺,先是被下人拦路,随后花宝燕也讽刺自己,现在居然这些士兵也敢不听自己的话!想想自己堂堂霹雳火,青州武官头号人物,居然在清风寨混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秦明快步走了过去,朝起一个士兵就是一脚,这一脚含怒而至,若是踢时了,以秦明的气力,这士兵就算不死在当场,趟几个月肯定有的! 那士兵心慌之下,哪还躲的开,眼看就要踢中,千钧一发之际,孙新及时赶到,一拳挥出,秦明只得收回脚,用手挡住了孙新这一重拳! 孙新喝道:“你做什么?一上来就下死手!” 秦明也喝道:“你这厮哪来的,就敢在这带士兵操练,我教训士兵,与你何干!” 那士兵捡回来一条命,胆战心惊。孙新回头道:“你们先休息下,我教训教训这个不讲道理的人!” 孙新知道秦明身手不凡,但他一向胆大,再加上此时众兵士都在看着,岂能退缩,当下就要比斗一番!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声音道:“施主且慢动手!” 秦明回头看去,却是一个青年道士缓缓走来! 这道士虽然年轻,却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路如履云雾,让人心生敬畏! 眼前这道士让秦明暗生警惕,道士在本朝地位颇高,这个道士年纪如此轻却让人看不出深浅,显然不是个泛泛之辈! “这位道长有何指教?”秦明谈不上怕他,但也不愿意在语言上开罪于他,语气中客气不少! 孙新却惊喜开口道:“公孙道长,您来了!” 公孙胜朝孙新微微一笑,随即对秦明道:“这位施主性情暴躁,若是不改,日后怕是有大祸!” 秦明脾气本就不好,之前还因为对方是道士的缘故,客气三分,哪知这道士却出口不逊,当下也不再忍耐,直言道:“秦某性本如此,不需外人操心!” 公孙胜笑道:“施主所仗无非是一身武艺罢了!不如你我比试一二,你若能胜贫道,贫道从此归隐山林,若贫道胜了,施主还望以后自重!” 秦明怒极反笑,好胜心也被激起来了,捏了捏拳头道:“既如此,那秦某领教道长高招!” 公孙胜点点头,伸出一只手道:“请!” 秦明握紧双拳,踏着虎步,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前来,旁边观战的士兵都能感觉到一阵极强的压迫感给自己带来的不适!有些甚至呼吸都有些不稳了起来! 公孙胜轻描淡写,脸上带着笑意,浑身都透露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由内到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唰”的一声,秦明先动了,铁拳如同下山的猛虎,攻向公孙胜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胜瞬间爆发出滔天的战意,也不躲闪,而是化拳为掌,不硬碰硬,卸掉秦明拳力抓住了秦明这势如破竹的一拳。 秦明微感惊讶,哪知公孙胜以肘为攻,一个上挑式,迅速出击! 秦明赶忙挣扎出公孙胜的手臂,迅速后腿,躲开了这一提肘! 暗呼好险,这公孙胜这是个什么招式,秦明不敢掉以轻心,第二次以脚进攻为主! 一连三脚,猛攻公孙胜两侧和小腹,哪知公孙胜脚步极其灵活,一一避开,随后趁秦明脚未收回,突然一拳向秦明面部打去,秦明一慌,连忙抬手格挡! 哪知这只是个虚招,公孙胜抢攻一步,用脚勾倒秦明! 秦明坐在地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输了,公孙胜很明显也是给自己留了面子,没下重手,不然自己一定受伤。 旁边的士兵也是暗暗喝彩,只是碍于秦明在场,不好出声。他们想不到在青州府号称无敌手的秦明居然败的如此干净利落! 其实公孙胜也确实手下留情了,不然刚才若是使出道家的绝学,阴阳两极,借力打力,那秦明受到反噬绝对是重伤! 倒也不是说秦明武艺差公孙胜太多,而是秦明本来就擅长重兵器,拳脚终究还是逊色了些,再加上秦明力量为主,招式精妙上确实不如公孙胜那般扎实,更何况公孙胜可是一直在指导宋江武学的人,两人平日里也会相互谈论武艺,公孙胜也感悟良多,若单纯只说拳脚,比公孙胜强的,屈指可数! 军队向来崇尚强者,自古到今都是如此,士兵们围在了公孙胜身边,大声兴奋的欢呼,孙新也走到公孙胜面前笑容满面! 可惜公孙胜是个道士,不然秦明真的想招揽他,但输了就是输了,无法改变的事实,秦明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道:“道长赢了,我说话算数,所有的事一笔勾销,我以后也会收敛脾气!”说完头也不回迅速的走掉了,黄信看不是头,虽说有些不舍,但也跟着秦明的步伐,快速的离开演武场! 军营里,黄信看着秦明坐在主帅座上,毫无反应,心里有些忐忑,小心喊道:“师傅!” 秦明看了看这“没出息”的徒弟,心里叹了口气,嘴上淡淡道:“明日争取一口气拿下清风山,我亲自为你压阵,别再让我失望了,也别再折了咱青州府的颜面了!” 黄信感觉秦明和平日不太一样,若换成以前,不开口训诫自己就算好的了,哪会像今日如此平淡! 难道是输给了那道人让师傅心态产生了变化?黄信不知道原因,也不愿意多想,施了个礼就匆忙告辞而去! 第二日,黄信点齐兵马,拿起自己的丧门剑,镇山鞭,骑着马就朝清风山进发,这一次,他没找秦明压阵! 是啊!秦明一直抬举自己,可惜自己却一次一次把事情搞砸,于情于理,也该给秦明争一次面子,否则传出去,他黄信岂不是成了笑话,秦明脸上也无光彩! 李逵告别花荣后一路飞奔,走了一日后,感觉腹中有些饥饿,寻思道:“也不知还多少里地,若不吃些酒肉,怎地打熬的过?” 又走了会,见前方有家酒店,遍入那酒店去,找了个桑木桌凳坐了上去,再把鬼王斧放入了一旁! 只见灶边一个妇人见李逵凶恶,心中有些发慌,但还是走上前问道:“客官莫不要打火?” 李逵点头道:“先取两角酒来吃,在做些饭,有肉安排些个,少停一发算钱还你,敢问店家,此处离二龙山还有多远?” 那妇人叫一位后生过来筛酒并答道:“此处离二龙山还有三四十里地左右,若要行走,也怕是要一天时间!” 说完那妇人变去炒肉做饭去了! 李逵寻思道:“公明哥哥说,此处有个叫曹正的人有些本事,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在此处,不如我来问问!” 没许久,肉食和米饭端了上来。李逵询问道:“店家,不知你这处可有个叫曹正的人?” 注:之前解释过这本书没有任何法术和鬼神,所以不管是公孙胜还是罗真人都没有法术一说,但原着这二人是法术天花板级别的半仙人物,这里就加强了他们的武艺! 顾大嫂原着描写比较凶恶,她外号叫母大虫意思就是母老虎的意思,最符合样貌的就是小浣熊水浒卡里面的人物,但这里稍作改变,以新水浒的演员或者电影版的演员形象为主,颜值也提升了许多!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李逵大闹二龙山 曹正献计小李广 第122章 李逵大闹二龙山 曹正献计小李广 那妇人听得李逵说曹正名字,心生警觉,直道:“你问他做甚?” 李逵心头一动,看来眼前这妇人应该是识得曹正的,于是开口道:“俺听一个姓林的禁军教头说起过的!” 那妇人心中一松,看李逵的模样,本以为是寻仇的,但能说出林教头的名字,想来不假,轻松道:“曹正是俺官人,但今日他去镇上,不在家中!” 李逵心道可惜,三两下吃完饭拿出银两结了帐准备继续前去二龙山! 那妇人道:“客官若寻他,不如在此安歇一晚,这两日他就回了!” 李逵摇摇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若我回来,再来寻他!” 之前那筛酒青年拿着一个包裹放在李逵手上道:“曹正是俺姐夫,平日里也曾吩咐,若碰到好汉一定要善待于他,这里有些干粮,好汉且带在身上,之前的银子也放入包裹了,这餐饭就当俺们请你吃了!” 李逵有些感动,拿过包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双手抱拳施了个礼,转过身在落日余晖下渐渐离开! 李逵走了一夜,清晨之时看到一处高山,暗想这应该就是二龙山了,也不知邓龙那厮在不在山上! 看时间还早,估摸邓龙还未起床,赶路也有些疲惫,找了个大树坐下吃了点干粮,然后躺了下来! 日上三竿,李逵睁开眼,晃了晃身躯,拿起鬼王斧就朝二龙山走来! 山脚下,看那关上,都摆着强弩硬弓,灰瓶炮石,心中感叹,此处这雄关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小喽啰在关上,看见李逵独自一人,开口道:“山下何人,报上名来!” 李逵大声道:“俺乃黑旋风是也,因伤了人性命,吃了官司,特来寻个安身之处!” 那小喽啰一听,连忙飞也似的报上山去,不一会儿,关门打开,一个身披虎皮之人带着两个小头目以及一众小喽啰出得关来! 那身披虎皮之人打量了下李逵,闷声道:“你这黑厮哪的人,何故来我们二龙山!” 李逵直道:“俺乃沂岭人士,只因在家乡打杀了一地保,无奈之下逃的出来,东游西荡了段时间,银两也用尽了,须得一安身立命之处!” 那身披虎皮之人打量了下李逵,开口道:“俺乃是二龙山大当家邓龙是也,汉子,俺们这不收人,你去其他地方看看!”说完转身打算离去! 李逵一听,赶忙道:“让俺留下,做一马前卒也可!” 旁边两个小头目道:“你这厮,说了不收人就是不收人,还不退去,莫要惹我们性发,挖了你的心肝做下酒菜!” 李逵寻思道,眼下若能解决这邓龙,也轻松许多,这帮喽啰必然鸟作兽散,到时候花荣哥哥来此,也不需费神! 想到这,他开口道:“俺有一件宝物献给大当家,还望大当家收留!” 邓龙一听,来了兴趣,停下脚步回身道:“拿来瞧瞧!” 李逵慢慢走近邓龙,突然拿出鬼王斧就朝邓龙头上劈下去! 邓龙反应过来,拉过旁边的小头目挡住李逵这一斧! 李逵虽是突然出手,但斧劲势大力沉,小头目当场被劈开了脑袋! 邓龙大怒,喝道:“给我拿下这黑厮,用他心肝下酒!” 李逵毫不畏惧,舞起鬼王斧左砍右劈,犹如索命太岁一般! 余下小喽啰见不是头,纷纷护住邓龙退后,李逵眼见邓龙越退越远,抄起来一块石头掷了过去! 邓龙没完全躲闪开来,腰被砸中,惨叫一声! 山寨小喽啰也抓起武器朝山下冲来! 李逵知再不走,自己肯定要交代这,邓龙躺在地下呻吟,显然受伤但死不了,李逵暗骂这厮运气好,想补上一斧,但已无机会,只得先行离去回曹正酒店去,想到宋江应该也快到二龙山了,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宋江离开清风寨就带着武松前往二龙山,宋江也不知道曹正在不在二龙山附近开酒店,要是不在,恐怕还要重新寻人,甚至另想他法! 破二龙山,曹正是关键人物,也是最容易拿下二龙山的计策! 一日多后,宋江和武松来到了二龙山附近,路口处果然有一家酒店! 两人推门而入,一个妇人上前接待道:“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宋江笑道:“打尖,望大嫂准备些酒肉,赶路有些累了!” 那妇人忙招呼二人上前入座,一个青年也过来端茶倒水! 不一会,酒肉就上来了,那妇人端完菜就打算离开,被宋江叫住! 宋江问道:“大嫂,敢问此处可有个操刀鬼曹正?” 那妇人先是愣了下,想到之前有个黑大汉也问曹正,莫不是他们是一路人?想到这那妇人问道:“有这个人,你们找他作甚?” 宋江指了指武松笑道:“大嫂勿要多心,这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师弟!” 那妇人一听原来是自己人,忙笑道:“曹正这杀千刀的是我的夫家,现在却是去杀猪了,估计晌午才能回!” 宋江笑道:“不妨事,既如此,我们等等他!” 不到晌午,一个大汉就推门而入,宋江看那人,估计就是曹正,因为他手里拿着把杀猪刀! 果然,那妇人走上前对那大汉说了些话,那大汉一听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看到武松就朝武松拜了下去,口里喊道:“拜见师叔!” 武松慌忙扶起曹正道:“不可行此大礼!” 曹正看向宋江道:“不知这位是?” 武松介绍道:“这位就是山东郓城县的押司,宋公明!” 曹正惊喜道:“莫不是那个及时雨宋江哥哥?” 宋江笑道:“都是些虚名,但我确实是宋江!” 曹正又拜了下去!武松忙扶住曹正,不让他跪下去,因为宋江不太喜欢别人见他就拜! 宋江有些无奈,古人这种见到大人物就行大礼实在是不好! 曹正见拜不下去,先是佩服武松的力气,心里也有些感动,宋江不肯拘泥于这些大礼,和其他人倒是不一样! 曹正欣喜的对妇人道:“去准备些好酒好肉来,我要和师叔还有公明哥哥好好叙叙!” 那妇人笑着去准备,曹正压下惊喜,问宋江道:“不知师叔和哥哥来此找我有何事?” 宋江笑道:“我想你助我拿下二龙山!” “这?”曹正犹豫了下,看了看宋江和武松不像是在开玩笑,思索了一番,施了个礼点点头道:“好,需要我如何去做?” 宋江又笑道:“且不急,先等我一个兄弟来!” 曹正见宋江似乎胸有成竹,询问道:“想必哥哥早有良策,二龙山易守难攻,只怕哥哥的打算是里应外合!” 宋江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曹正心中有数,也没有再问下去了! 其实宋江还是很欣赏曹正的,首先曹正武艺是不错的,能和杨志斗二三十回合才落入下风,虽说可能有杨志因为吃了霸王餐,颜面上过意不去,不好下重手,但身为林冲唯一徒弟的曹正,武艺确实也不算差! 第二就是曹正的头脑十分灵活,像杨志这种祖上都是良将的人才和粗中有细的鲁智深都拿不下二龙山,曹正却帮他们出谋划策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二龙山,不然别说杨志和鲁智深二人,就算再加上个武松和林冲,只要二龙山的邓龙想做缩头乌龟,他们就毫无办法! 更重要的是曹正十分的义气,一直在努力帮助杨志和鲁智深,这种有大智慧的小人物十分对宋江的胃口! 可惜曹正上了梁山好像和林冲并没有太多交集,也没有受到林总和鲁智深的照拂,只能去杀牲口,也一直处于梁山梁山倒数十几二十的座次,一身能力完全无法发挥,最后还死在了前期征方腊的路上! 不过现在的话宋江打算好好培养曹正做个参谋,而不是大材小用的让他去杀猪宰羊!前提是他愿意跟随自己! 曹正在二龙山还具备一个先天的优势,就是他认识此间的一些人,包括二龙山的小喽啰,有他相助可以说事半功倍,这也是为什么,宋江敢保证,花荣一定能拿下二龙山! 两人都没再说二龙山的事,曹正开始和武松聊起了林冲和周侗! 说到兴起,还一定要武松指点他一下,武松不太会枪法,于是就和曹正空手练了起来,曹正难得碰到武松这样的高手,虽说败的很惨,但依旧兴致勃勃,让武松继续指点他,武松也十分欣赏这个师侄的韧性,用心的指点起曹正拳脚中的不足! 到了晚上,花荣和庞万春也来到了酒店,至于其他兵士,早已化整为零的躲藏起来,就是怕被发现! 没多久,李逵也回到了酒店,那妇人先是有些吃惊,随即想到曹正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李逵若非和宋江相识,也不会主动来找曹正! 看着李逵狼狈不已,众人笑了起来,李逵懊恼道:“若非差了那么一点,这邓龙焉有命在!” 宋江笑道:“让他多活一日也无妨,曹正兄弟,我想听听你有何良策?” 花荣和庞万春也好奇不已,宋江一直十分自信能拿下二龙山,花荣自然对宋江的话毫无怀疑,但怎么拿,如何拿他确实想不到! 曹正想了想,开口道:“这位铁牛哥哥之前伤了邓龙,想来那邓龙一定对铁牛哥哥恨之入骨,花荣哥哥和万春哥哥也莫要在做官军打扮,而是做农夫打扮,然后由我和三位哥哥带着我的妻弟,几个火夫绑着铁牛哥哥,系个活绳头,拿着他的双斧一同送那山下,然后说我们近村开酒店庄家,这黑厮来我店中吃酒,吃得大醉了,不肯还钱,口里说道,去报人来打你山寨,因此我们听的;乘他醉了,把他绑缚在这里,献与大王。邓龙那厮必然放我们上山去。到得他山寨里面,见邓龙时,把索子拽脱了活结头,铁牛哥哥拿着双斧,花荣,武松和万春三位哥哥一起出手,那厮定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结果了他时,以下的人,还怕他们作怪?此计不知若何?” 曹正说完,花荣眼睛一亮,这计策当真是妙啊,这就是宋江说的从内部打,这计策若不是曹正,其余的人如何能想的出来,不对,宋江自然知道此计,不然如何一定要来找那曹正! 看着宋江一脸的微笑,花荣对宋江越发佩服起来! 当晚众人吃了酒食,又安排了些路上干粮。次日五更起来,众人都吃得饱了一个路人却匆匆撞到店里! 花荣定睛一看,是留守在清风寨的一个兵士,问道:“你怎会在此?出了何事?” 那兵士道:“禀告花知寨,慕容知府派了青州府兵马统制秦明,带着五百兵马准备强攻清风山,公孙道长闻知此事,特派我来汇报!” 花荣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说完掏出一点银两给了那兵士! 那兵士接过银两,告辞而去! 花荣面色严肃的问道:“哥哥!” 宋江眉头皱了皱,随后神情自若道:“我现在就去清风山,否则那三个废材必然会被秦明打穿山头的,你们还是按计划行事,一切就交给曹正负责!完事后火速前往清风寨,花荣贤弟计划不变!” 曹正也没想到宋江如此信任他,第一次见面就委以重任,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几人都不凡,跟着他们总比自己在这开个酒店,杀猪宰羊强太多了,此事立个功劳也必让他们刮目相看,于是点点头道:“哥哥,且宽心,我一定助花荣哥哥他们拿下二龙山!” 宋江点点头道:“万事都要小心行事,安全第一,切记,切记!” 众人也是面色严峻的点点头! 交代完后,宋江背着纯阳剑,骑了匹马,匆匆赶往清风山! 二龙山上,邓龙正摸着自己的老腰叫痛,原来昨日李逵假意在二龙山下大喊要入伙,邓龙看到李逵要入伙二龙山思考良久,还是拒绝了李逵,他担心自己压不住李逵,天长地久之下,到时候二龙山就不姓邓了! 哪知李逵突然发难,一斧头劈向自己脑袋,幸亏邓龙反应快,抓着旁边的手下及时躲过了这一下,不然吃饭的家伙就没了,不过挨了一石头也是疼痛难忍! 邓龙正摸着腰,一个小头领上前喜道:“报哥哥!昨日那个砸伤哥哥的黑厮被山下酒家抓住,现押到了山门前等候哥哥发落!” 第一百二十三章 花荣再破二龙山 公明大战郑天寿 第123章 花荣再破二龙山 公明大战郑天寿 邓龙听了大喜,叫:“解上山来,剐了这厮再取这厮的心肝,来做下酒,才能消我这心中冤仇之恨!” 小头领得令,正要去开关,邓龙突然道:“且慢!你详细说说,那黑厮如何被擒获的!” 原来邓龙之前吃了李逵的亏,差点被干掉,他本就是个谨慎之人,不然也不会在外面接见李逵了,现在又出了这一档子事,他更是谨慎不已! 小头领点点头如实说道:“那酒家名唤曹正,人称操刀鬼,两年前因做生意折了本钱,在此入赘一户农家,开了个酒店度日!这曹正一手庖丁解牛出神入化,擅长挑筋剐骨,开剥推挦,为人也豪爽仗义,俺也与他有过数面之缘!曹正说那黑厮去他店中吃酒。吃得大醉,又不肯还钱,口里还念叨要去叫千百个人来,打此二龙山和这近村坊,因此曹正又将好酒请他,灌得醉了,一条索子绑了这黑厮,来献与哥哥,以表我等村邻孝顺之心,免得村中后患。” 邓龙又问道:“他们来了几人?” 小头领回道:“算上曹正和他妻舅总共八人!” 邓龙满意的点点头道:“既如此,就让他们上来,这曹正倒也是个人物,传下令去,以后不得攻打他们村子,若他愿意入伙也可以留把交椅!” 小头领得令,来把关隘门开了,便叫送上来。 花荣、曹正紧押着李逵解上山来,看那三座关时,端的险竣:两下里山环绕将来,包住这座寺;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三重关上,摆着擂木炮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着。 过得三处关闸,来到宝珠寺前看时,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平地,周遭都是木栅为城。 寺前山门下立着七八个小喽啰,看见缚的李逵来,都指手骂道:“你这黑厮,今日也算有此报!慢慢的碎割了这厮,以解大当家心头之恨!” 押到佛殿看时,殿上都把佛来抬去了,中间放着一把虎皮交椅,众多小喽啰拿着枪棒,立在两边。 堂上邓龙正虎视眈眈的瞪着李逵,恨不得立刻上前剐了李逵! 曹正和花荣押着李逵走上前,邓龙指着李逵骂道:“你这畜牲昨日伤了我,却想不到今日落在我手里!” 李逵大喝道:“死来!”曹正把索头只一拽,拽脱了活结头,散开索子,李逵就势拿起双斧,上下翻滚,花荣和庞万春同时出手,而武松则杀出寺庙去开关放官军上山! 邓龙急待挣扎时,却再无那般好运,早被李逵斧当头削过,斗大的首级直接被剁掉。手下的小喽啰,早被花荣刺死了四五个。曹正叫道:“都来投降!若不从者,便行扫除处死!” 寺前寺后,五六百小喽啰并几个小头目,惊吓的呆了,只得都来归降投伏。 武松也打开了三道关,官军很快就涌入进来,花荣大声道:“我乃清风寨知寨花荣是也,今日带你们回清风寨,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小喽啰们懊恼不已,本以为花荣是来占山为王的,哪知居然是朝廷的人,若开始殊死一搏,还能有的一线生机,现在对方武艺高强且人多势众,若一心反抗只怕难逃一死! 当下众人全部趴在地上老老实实,只盼望到了清风寨能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花荣叫曹正去盘算粮草和银两,让武松带一百人守住二龙山,毕竟此山易守难攻,再被贼人占了去,只怕再一次拿下,就不像眼前这班轻而易举了! 要是让慕容彦达知道难住青州府兵马的二龙山被花荣轻易攻破,不知作何感想! 宋江骑了一天的马,终于来到了清风山脚,又前行了几里地,两旁的灌木越来越茂盛,似乎有人躲藏在里面! 宋江勒住马匹,朝树林说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只见十四五个喽啰拿着刀枪走了出来! 宋江下了马道:“是清风山的兄弟吗?宋江有要事要见你们燕顺当家!” 一个小头目道:“哪来的牛子,莫不是官府的探子,拿下!” 小喽啰们拿着武器就缓缓逼近宋江! 宋江眉头皱起,这帮人怎么听不出好歹呢?也不再废话!从背后抽出纯阳剑,有时候武力才是震慑这帮鼠辈最好的方法。 刷的一声,小喽啰们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影,随后手中好像武器轻了不少,再一看,武器全部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手里只握了半把武器! 宋江舞了舞纯阳剑道:“我要杀死你们易如反掌,还不带我去见燕顺,你们大难临头都不知道?” 小喽啰们一时陷入两难,带,这人若是探子,那自己必会被惩罚,不带,宋江手中的武器随时可以劈了自己!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哪来的黑厮,敢来清风山捣乱! 小喽啰们一听这声音,喜道:“是三当家来了!” 只见一白净面皮,三牙掩口髭须,瘦长膀阔,清秀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裹着个顶绛红头巾,一头黄发,脖子上挂了一个人顶骨做成的项链,一只手拿着一把带钩的剑,一只手直接拿了把虎头钩! 那人看到宋江后,又开口道:“哪来的黑厮,还敢装聋作哑,莫不是讨死不成?” 宋江眼睛眯了眯,这应该就是白面郎君郑天寿,虽说长得英俊,可惜也是个以人肉为食的畜牲,若被他外貌骗了,以为他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定然会吃大亏, 看他那项链,估计手上也有不少人命! 郑天寿看宋江不答话,有些恼怒,想自己也是堂堂清风山三当家,居然被人如此小觑,冷笑道:“是我说话不好使了吗?既如此就取你这黑厮性命,看还敢放肆否!” 话音未落,举起右手虎头钩就朝宋江刺来! 原着中郑天寿虽说很一般,但怎么也可以和王英不分胜负,肯定比菜鸡宋江要强! 但现在的宋江可不是原着那个人见人欺可比的,学全了纯阳剑法,天遁剑法也学了十五六招,最主要的是,宋江还从没对决过有一定身手的头领,今日,正好拿郑天寿试试! 眼见郑天寿虎头钩刺了过来,宋江不急不慢的躲了开来,随后就是一剑划向郑天寿脖子! 郑天寿一惊,左手吴钩剑急忙挡住,哪知纯阳剑锋利无比,直接斩断了吴钩剑,朝郑天寿咽喉斩去! 郑天寿暗道:“吾命休矣!”哪知宋江在离他颈部一寸之处停了下来! 这时远处也传来高喊:“哥哥手下留情!” 原来是王英赶了过来!宋江等王英走近,才冷冷道:“我若要杀他,何须手下留情,你开口之前,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王英也知道宋江所言非虚,他在远处就看到宋江留了手,也知道宋江正在气头上,训斥道:“老三,你长没长眼睛,这位就是我提到许多次的宋江哥哥,你这厮还喊打喊杀的!真该活劈了你!” 又扫了一眼小喽啰道:“全部滚上山去,回山寨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小喽啰们知道王英的手段,瑟瑟发抖起来! 宋江淡淡道:“无妨,他们也是职责所在!” 王英道:“既是哥哥开口,饶你们一次!” 小喽啰们朝宋江投向感激的眼神! 郑天寿也拜在地上道:“却不知是公明哥哥,还望恕罪!” 宋江摇头道:“不知者无罪,闲话少叙,还是赶紧上山!我有要事才会前来!” 王英也奇怪为何宋江会突然来到清风山寻找自己,但是看宋江神色严肃,不容迟疑,赶忙带着宋江上了山寨! 山寨里,燕顺看宋江突然造访也颇感惊奇,宋江神色严肃道:“三位兄弟,我长话短说,青州兵马总管秦明带着徒弟黄信要来剿灭你们清风山!最迟后日就会来到清风山攻打你们!”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怔,随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有惊慌,有愁眉不展,有诧异。 他们自然听过霹雳火秦明的大名,说难听点,以秦明的实力,三人一起上怕都不是秦明对手,这回秦明亲自来剿他们,清风山恐怕真的难保! 过了好一会儿,王英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哥哥,此言当真吗?” 宋江看这三个家伙一脸颓废又毫无出息的样子,心里叹口气,道:我又何至于大老远来和你们说笑,戏耍你们! 燕顺道:“哥哥高义,秦明的名声,我们早有听闻,听闻他乃青州府第一高手,他亲自前来,我们如何是好?” 宋江喝道:“人都未至,何须如此惧怕,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我来了,肯定不会坐视你们不理!” 王英苦着脸道:“哥哥,我们该如何是好?” 宋江笑道:“智取就好,秦明这人虽说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却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我料他必在清风山大败一场。” 看着三人不解的样子,宋江不想解释太多,淡淡道:“等他带兵马来了再说!” 三人现在都没有主意,只能以宋江为主心骨,郑天寿没头脑的问了一句:“哥哥为何要大老远的来通知我们?” 刚一说完就引来燕顺和王英的白眼,这种近乎失智的问题他俩真怕宋江一个怒火直接置他们而不顾,拂袖离开清风山。 但宋江并没有生气,而是笑道:“我这人不好钱财,只喜欢结识天下英雄豪杰,不然为何江湖上的好汉都称呼我为及时雨,之前去清风寨的路上虽说与燕顺,王英两位兄弟有些误会,但既然相识一场,我不能看他们枉送性命!”这番话宋江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但其实自己都有些反胃了! 但燕顺这几人就吃这一套,跪拜道:“哥哥,若能逃过此劫,我们三兄弟为哥哥马首是瞻。” 宋江笑道:“三位兄弟,眼下还是先渡过这次围剿!” 燕顺喜道:“哥哥长途跋涉来通知我们想必也是饿了!” 宋江笑道:“三位兄弟,眼下还是先渡过这次围剿!” 燕顺喜道:“哥哥长途跋涉来通知我们想必肚中也是饿了,赶紧叫他们上好酒好肉!” 王英立刻吩咐小喽啰们端上酒肉,设宴招待宋江! 相比于之前两次的剑拔弩张,现在气氛融洽了许多! 很快酒肉就端了上来,三人让宋江做主坐,宋江坐上去后想到,这三个厮都是吃人肉,人心肝的,这些餐具想必也是盛过人肉的,故而只是喝酒,却一口肉都没动过,三人到也不在意,以为宋江之前吃了许多,此时不饿! 王英喝了碗酒,喜道:“哥哥,你有所不知,我们之前去刘高那厮府中抢了多少银两?两万两黄金,五万两白银啊!这帮贪官污吏,我恨不得多抢几个!” 宋江笑道:“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看来不假,你们砸的好,砸的好啊!为民除害了!” 燕顺也开口道:“哥哥,这回若不是你从旁指点,我们根本不可能成功,这些金银哥哥要多少,就拿多少,哥哥全拿去也行!” 宋江摇摇头道:“你们且听我一言,你们山寨正是发展之际,需要用钱的地方甚多,银两我就不要了!能认识你们三个就是我宋江最大的福分!” 燕顺有些感动,王英则喊道:“叫夫人出来!” 不一会,一个妇人被小喽啰带了出来。 宋江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刘高的夫人吗,看来王英果然没杀死她? 那妇人也看到了宋江,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就是眼前这黑矮子,害的自己家破人亡,自己每日都要被这贼人凌辱,生不由死!若是眼神能杀人,宋江只怕此时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王英拉过那妇人的手,扯入怀中道:“若非哥哥,我岂会有如此美丽的压寨夫人!” 宋江道:“兄弟以后休提此事!” 燕顺也道:“老二,哥哥再怎么说终究是官府中人,有些话不要说太多!”王英赶忙闭口不再多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 霹雳火强打清风山勇秦明兵败如山倒 第124章 霹雳火强打清风山勇秦明兵败如山倒 郑天寿这时也开口说道:“送几只肥羊来,今日哥哥来此,让哥哥尝个新鲜!” 那妇人一听肥羊两字,脸色大变,呼吸也急促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片刻,几个小喽啰捆着几个男人就走了出来,只见这几人瑟瑟发抖,好像要经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果然,王英迫不及待说道:“小的们,正好做醒酒汤。快动手,取下这帮两脚羊心肝来,造三分醒酒酸辣汤来,速去。” 只见一个小喽啰掇一大铜盆水来,放在几个男人面前! 那几个男人大声喊叫,疯狂挣扎起来,无奈被紧紧的捆着,根本无法挣脱开来! 几个小喽啰拿着破布塞入几人嘴里,拿起木棍敲在几人腿上,几人倒在地上再无法挣扎,一个小喽啰狞笑着拿着剜心尖刀走到几人面前! 没多久,一个小头目拿着托盘走到几人面前,却见里面摆放了几碗热腾腾的汤! 燕顺道:“哥哥,你有所不知!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着,把这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这可是少见的美味,哥哥,你来试试!” 宋江强忍着要吐的冲动,连忙摇头拒绝道:“你们吃就好,这个我真的吃不来,却不知这几个人是谁?” 王英道:“刘高那厮府上的私兵,不是什么好人,哥哥且放心!” 宋江扫了眼那妇人,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一张本算美丽的脸上早已扭曲不堪。不过想想也是,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就在眼前剖心剜肝,正常人不吓趴下就算好的了! 估摸这几日这妇人没少见这样的情形,已经有点点习惯,所以没那么强烈的反应了。 燕顺喝了口汤叹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之前听说十字坡有对张青夫妇专卖人肉和人肉包子,一直无缘结识一番,哪知后来听说连人带店一把火全部烧成了白地,他夫妇二人也死于非命!” 王英也跟着道:“唉,我听说是个头陀僧干的,具说那头陀僧武艺高强,使两把雪花镔铁戒刀,后来在孟州道上连续烧了好几家黑店!店中的掌柜和伙计全部被他屠戮殆尽,无一活口!” 郑天寿笑道:“我若在场,非要那头陀僧知道我的厉害!” 燕顺继续道:“这头陀僧手段狠辣,人人自危,现在整个山东都没几家黑店敢开门,就是怕碰到那头陀僧!” 王英补充道:“早知如此,先让张青夫妇上山来坐把交椅就好,免遭这无妄之灾!” 宋江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嘲笑不已,广惠性情刚烈,身手和武松不分高低,这三个家伙一起上,都不是他几回合对对手,现在居然敢在这大放厥词! 燕顺看宋江不说话,连忙道:“哥哥,你一定要试试这酸辣醒酒,保证你会喜欢上这个滋味!” 宋江脸色有些不自然,赶忙拒绝! 王英端起一碗汤放在那妇人面前,道:“喝了它!” 这妇人不敢不从,虽说有些恶心,但跟活命比起来这真不算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王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那妇人脸上瞬间红肿起来,眼泪也留了下来! 宋江摇摇头道:“我有些疲惫,先告辞了!” 燕顺三人也知道宋江不太想看他们吃心肝,赶忙答应,让一个小喽啰带着宋江去房间,自己三人则大吃大喝起来! 后来宋江跟兄弟们开玩笑时曾回忆,后来,宋江晚年的时候曾经回忆,自己一生最疯狂的事,不是征辽灭金,也不是破韩踏日,而是听这三个食人魔在这大聊吃人肉心得! 一日后,黄信大军杀到清风山上,早有小喽啰做探子报与了三人和宋江,此时,燕顺三人正和宋江喝酒,宋江这两日除了喝水就是喝酒,再就是吃点水果,没办法,自己心里实在太膈应,根本不愿意用他们的器皿! 听到小喽啰的禀告,燕顺丢掉手中碗大声道:“孩儿们,有人来攻打我们,且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说完点了三四百人,带着王英和郑天寿一起下了山! 黄信很快就来到了清风山下,看到一座大林子,连着一座山嘴,似乎有不少人埋伏在里! 黄信勒住马匹,后面的兵士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黄信眯着眼睛看了看林子,喝道:“都摆开,有人埋伏在此!” 果然,只见林子四边齐齐的分过百个小喽啰来,一个个身长力壮,都是面恶眼凶,头裹红巾,身穿衲袄,腰悬利剑,手执长枪,虎视眈眈的看着一行人! 接着,林子中跳出三个头领来:一个穿青,一个穿绿,一个穿红。都戴着一顶销金万字头巾,各跨一口腰刀,挡住去路。 中间是锦毛虎燕顺,手持虎牙刀,上首是矮脚虎王英,手拿一根如意风雷棍棍,下首是白面郎君郑天寿,手拿着虎头钩。 三个人大喝道:“来往的到此挡住脚,留下三千两买路黄金,任从过去。” 黄信先是一笑,随后在马上大喝道:“真是活该找死,我正愁怎么找你们,居然送上门来,可曾听过镇三山的名声!” 三个人睁着眼,嘲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号称镇三山,但是却惨败二龙山的黄信,不管是谁,没有三千两黄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黄信大怒,骂道:“强贼,怎敢如此无礼!废话少说,拿命来!”喝叫左右擂鼓鸣锣。 黄信拍马舞剑,直奔燕顺。 三人一看,拿起武器围攻黄信! 黄信武艺要说单打独斗,确实比这三人都要强,但是三人围攻,黄信却不是对手,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只得遮拦! 僵持了十来个回合,感觉再打下去要送掉自己性命,于是虚晃一招,回马就跑! 兵士们正与小喽啰斗着正酣,哪能想到主帅居然回马逃跑,顿时也跟着跑了起来! 燕顺掷出自己的虎牙刀,黄信背对燕顺,并未看到,只感觉背后有风声,暗道不好,却无法躲闪,肩膀中刀,晃了晃,掉在马下! 几个小喽啰反剪了黄信,又抢了他坐的马,一起押走,燕顺看四散而逃的兵士,也不下令追赶,带着小喽啰,重新回到了山寨! 山寨上,燕顺命人把黄信押入大牢,随后派人来请宋江商量! 不一会,宋江就来到大厅!看着三人喜笑颜开的模样,宋江笑道:“看样子三位兄弟是旗开得胜啊!” 燕顺道:“畅快,真的是太畅快了,哥哥,你是不知道,我们还从没这么大胜过官军!” 王英问道:“那黄信如何处置?哥哥!” 宋江回答道:“看你们,不过我估计他师傅秦明明日会亲自过来,要提早做好准备,黄信可以留他一命,关键时刻做个人质,秦明到时候不敢乱来!” 郑天寿道:“哥哥,若我们明日三兄弟一起出击呢?可能胜过那秦明?” 宋江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可,你们单打独斗,非秦明五合之敌,哪怕一起上,最多支撑二十回合,何必白白搭上性命!” 燕顺是吃过李应亏的,知道这些高手绝对不能小觑,也附和道:“老三,就听哥哥的话!” 先四散而逃的兵士跑回兵营和秦明详细说了黄信被俘的事,秦明大怒,亲自点兵,誓要夷平清风山! 第二日清早,秦明摆布军马,引军红旗上大书“兵马总管秦统制”,领兵起行。 却说清风山寨里这小喽啰们探知备细,报上山来。只听的报道:“秦明引兵马到来。” 人的影,树的名,开始众人虽说了响亮话,但真听到秦明打来,几人都面面相觑,俱各骇然。 打仗最怕未战言败,否则你士气先输了,还打什么。宋江便道:“你们不要惊慌。自古兵临城下,若不死敌,必然失败,但是我们硬拼也不是他对手,不如我们先以攻为守,随后再假装失败,最后智取,你们且看如何呢??” 燕顺眼睛一亮道:“好计!正是如此,可行。” 再说秦明领兵来到清风山下,发动号令,就准备强攻,只听见山上突然锣声震天响,随后不少人马出来。 秦明勒住马,横着狼牙棒,睁着眼看时,却见众小喽啰簇拥着燕顺,王英和郑天寿下山来。同来的还一个带着面具的人,骑马在最后。 秦明大喝道:“贼子找死,还不放了我徒儿黄信,在下马收缚,否则大军到处,寸草不生,尸骨无存。” 那蒙面人笑道:“秦总管休要急躁,黄将军正在清风山做客,好不快活!秦总管若想要见,不如同山清风山,自然可想见,到时候师徒相聚,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秦明只觉得这蒙面人声音奇怪,内心如何按耐得住,大怒道:“你这厮带个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敢胡地花言巧语,扰乱视听。” 喝叫左右两边擂鼓。秦明抡动狼牙烽火棒,直奔面具人。 燕顺三人连忙拿起武器冲了上去,一起斗起了秦明! 秦明虎躯一震,抖擞精神,以一敌三,毫不畏惧! 四人四马搅在一起,恶斗起来! 面具人笑道:“秦明,枉你号称青州第一高手,居然对我三个兄弟毫无办法!” 秦明大怒,手中狼牙烽火棒更加凶猛的挥舞起来,如饿狼咆哮! 狼牙烽火棒大开大合,每一次就好似横扫千军,王英三人瞬间觉得压力大增,赶忙回马逃跑! 秦明一马当先,并喝叫鸣锣擂鼓,取路上山。众军齐声呐喊,步军先上山来。 转过三两个山头,只见上面擂木、炮石、灰瓶、金汁,从险峻处打将下来。 向前的兵士反应不及,被打倒十个,只得退下山来。 秦明大怒,暗想拿不下二龙山,还拿不下清风山?大喝道:“随我一同上,带着众兵士又杀了过去,自己也追了过去! 哪想到追了一阵,居然山上贼人全部不见了,就这么任由他们这么杀! 秦明和一帮士兵面面相觑,这帮贼人在搞什么鬼! 突然许多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开始这里并没有人,秦明可以很确定,也不知这帮人隐藏在何处! 箭射倒了不少士兵,余下的连忙四散逃窜,秦明根本喝止不住! 箭雨持续了好一阵子,等贼人全部退下后,秦明发现眼下竟然只有自己一人! 秦明心中怒火越盛,可现下就自己一人,不可能再去强攻那清风山,只得先离开,哪知没走多远,一道道绊马索突然出现把秦明连人带马掀在地上,一帮小喽啰冲上前去,紧紧压住秦明,随后解上山去。 当下一行小喽啰捉秦明到山寨里,早是天明时候,小喽啰缚绑秦明解在厅前。 秦明看到那面具人和清风山三个头领便道:“我是被擒之人,由你们碎尸而死,只求放了黄信和随行兵士!” 面具人笑道:“秦统制虽说性如烈火,但也不失为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我若杀了你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秦明神色一振,道:“大丈夫死则死矣,若要羞辱秦明,秦明情愿一死!” 面具人正色道:“秦将军,你又何必为那帮贪官污吏卖命?不如就在此落草,大家一起做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块分金的兄弟如何?” 秦明听完,直接拒绝道:“休得多言,那慕容知府对我恩重如山,更是一手提拔我做兵马总管,我如何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若要杀我,我皱皱眉头就不算好汉!” 面具人叹息道:“倒是有些可惜!”说完让小喽啰押秦明下去,并嘱咐他们不得怠慢秦明! 等秦明被押下去后,面具人摘下了面具,却不是宋江还能是谁! 燕顺喜道:“哥哥,当真是神机妙算,居然能活捉了秦明!” 王英和郑天寿也是一起恭维,宋江只是笑笑,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深藏功与名! 第一百二十五章 花荣三破清风山 石秀勇擒王矮虎 第125章 花荣三破清风山 石秀勇擒王矮虎 宋江也承认自己有些走眼了,之前对秦明有些偏见,故而一直不喜秦明! 但今日一见,秦明也是一个铁骨铮铮,颇有气节的好汉,宋江对他以往的映像也全部推翻! 当然,一是一,二是二,无论如何,宋江也不可能做出原着那让花宝燕嫁给秦明之事,有道是缘分天注定,花宝燕也是人,宋江无权决定她的幸福! 当晚,燕顺让小喽啰杀猪宰羊,安排宴席饮宴,整个山寨欢聚一团,气氛好不快活,连续两场大战,连续两次胜利,其中一次更是生擒了青州府第一高手秦明,这也让这三个家伙一时间风头无两! 而另一头的青州府却没有这般欢快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光景! 秦明兵败被擒的消息如同奔腾的黄河一样,迅速的传到了慕容彦达那里! 此时的慕容彦达铁青着脸,看着底下狼狈的士兵,恨不得立刻让人把他们拖下去斩了! 而士兵却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过了好一会,慕容彦达拿起一盏杯子砸在地上怒吼道:“废物,都是废物!都给我滚下去!” 兵士松了口气,赶忙告退,他真怕慕容彦达恼怒之下,下令斩了自己! “告诉我,现在怎么办!”慕容彦达咬着牙说道! 下面的官员此刻哪敢做声,深怕触了慕容彦达的霉头,慕容彦达看他们这副模样更加来气,大喝道:“废物,都是废物!” 这时外面一个兵士急匆匆却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口里高声道:“捷报啊!大大的捷报啊!”等进来才发现气氛不对,顿时后半句话咽到肚子里了! 慕容彦达冷冷的看着这个兵士道:“何事,你若说不出个好来,我定斩不饶!” 那兵士赶忙道:“花知寨扫平了二龙山,斩了邓龙,已经凯旋而归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议论纷纷起来,惊叹花荣居然能拿下二龙山,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二龙山就如同天堑一般的存在!慕容彦达本来如同苦瓜一样的脸也瞬间变成了喜笑颜开的脸! 想到秦明,他又皱了皱眉头,随即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传令下去,让花荣火速前往清风山,若能再扫平清风山,我定保举他来青州任职!” 等兵士下去后,慕容彦达长出口气,那口不顺畅,憋屈的气终于松了下来!至于花荣出兵打桃花山之事,那还叫事吗?是非对错不都是自己说的算,此时那一点点不满之情早已烟消云散! 有道是兵贵神速,花荣本也没打算长留二龙山,而是扫平二龙山后,火速集结兵马,前往清风山,根本不需要慕容彦达去下令! 除了武松和一百军士在二龙山之外,曹正,李逵和庞万春都来到清风山,准备一鼓作气,拿下这山头! 清风山上,燕顺等三人还是每日在那饮酒作乐,对此毫不知情,一直到花荣带着兵马已经到了山脚下,哨兵前来禀告,三人才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宋江! 宋江正在房中练字,见几人一起进来,微微诧异! 燕顺焦急道:“哥哥,清风寨知寨带大军来围剿我等了!” 宋江笑道:“我和花荣情同手足,他那就是做做样子,几位兄弟放心!” 王英却担忧道:“花荣最近势头正盛,接连扫了桃花山和二龙山,一时风头无两,若是他铁了心要拿我们,我们只怕不会善了!却原来是花荣和宋江关系让王英等人担心宋江袖手旁观! 宋江知王英心中所想,摇头道:“王英兄弟这话让我甚是失望,我若不拿你们当兄弟,何故开始前来通知你们,又助你们打败青州军呢?” 此时的宋江无论是威信还是能力都让燕顺三人心悦诚服,对宋江的话,自然是毫不怀疑! 果然,花荣只是在山下安营扎寨,却没有发动进攻,这让几人长松了口气! 两日后,花荣让士兵擂鼓吆喝,自己骑着小白龙,手持雪山飞龙枪来到山脚下,似乎是要攻打山寨! 燕顺等人心里忐忑,宋江笑道:“去见见他就好,男子汉大丈夫,有何惧哉!” 三人于是点了三百人马,下山和花荣见面来! 花荣看着眼前的三人舞了舞飞龙枪,开口道:“大军在此,尔等还不下马投降!” 燕顺一时之间语塞,倒是王英开口道:“花将军,我们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何苦要兵戎相见!” 花荣忍住笑大喝道:“放肆,谁与你是自己人,你们夜袭清风寨,又活捉了秦明和黄信,此时投降也许还能从轻发落!” 三人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花荣的话,花荣不给他们回答机会大声道:“废话少说,手头上见真招!” 说完拍马举枪,杀向三人! 三人一看,只得拿起武器招架起来! 花荣一杆长枪神出鬼没,如游龙惊凤,若隐若现,无处可寻踪迹! 燕顺三人招架的甚是辛苦,但每次枪似要刺到他们,却收了回来,四人乒乒乓乓打的好不热闹,但三人明显感觉花荣留了手,顿时松口气,看来花荣真的只是在演戏,应该是宋江之前和花荣说了什么! 不一会,花荣边打边退,三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追,哪知花荣又突然猛攻起来,一时间,三人手忙脚乱,郑天寿差点被挑下了马! 这时,山上连滚带爬下来一个小喽啰,一身的狼狈,边跑边喊道:“三位当家,大事不好了,有一队人摸上了清风山,在山上胡乱杀人,弟兄们都快死光了,而那位贵客,也被砍死了!” “什么!”三人听到这消息,当真是晴天霹雳,山寨被攻了,人是怎么上去的,更重要的是,宋江居然死了,那个算无遗策的宋江居然死了! 三人正在分心之际,花荣一枪穿过了郑天寿的脖子,嘴里大喝道:“兄弟们,随我杀光贼人!” 燕顺和王英这才知道,花荣是来真的,眼看郑天寿已死,燕顺和王英连忙回马就跑,花荣拿起一支北斗七星箭,拉了个满弓,随后射出! 箭矢如同死神索命的镰刀,穿透了燕顺的身体!庞万春也一箭射向王英,哪知王英竟然滚下马,匆匆往林子跳去!一箭射空,庞万春开始对小喽啰出箭! 王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进入森林到处逃窜,生怕自己被杀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昨日还是威风八面,今日居然沦为丧家之犬! 不知道跑了多久,王英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坐在地上喘了口气! 突然,一人从天而降,手持一把长棍,冷冷的看着王英! 王英惊的魂飞魄散,忙拿起一把刀砍向那人! 那人只一挡,王英手中刀就被磕飞了,王英忙跪在地上道:“求好汉饶我一命!” 那人拿了根绳子把王英绑了,笑道:“放心,我对你命不感兴趣,所以我不杀你,我只拿你换取财富,最近祝家庄的祝朝奉对我甚是不错,也该报答他的大恩了,想必祝彪对你更感兴趣!” 王英顿时叫苦不迭,但又怕那人下杀手,只好被那人牵着往祝家庄的方向走去! 清风山三个头领两死一逃,仅有的几十个小喽啰再无反抗之心,很快就放下武器投降! 花荣派庞万春和一半兵士清点人数,俘虏贼人,带着另一半人上了清风山! 清风山,李逵早就带着一百人杀上了山,杀光了清风山剩余的二百小喽啰和刘高夫人,救至于刘高府上的人,私兵被王英三人吃的所剩无几,女眷则是被瓜分殆尽许多不堪折磨,也失去了神志,只能说可悲可叹! 宋江这时也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来清风山的事,除了花荣,武松几人知道外就只剩开始见过他的刘高妻子和燕顺等清风山的人,而知道他名字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那妇人就是郑天寿和一些小喽啰了! 至于秦明,宋江一直带着面具,就是为了避免日后给花荣带来麻烦! 他虽想让秦明跟着自己,但又不想用那绝户计,所以一时半会也没太多办法对付秦明,只能先隐藏身份! 小喽啰们该死吗?这是毫无疑问的,平日里他们剖心取肝,大吃人肉盛宴,这和孙二娘他们也没有任何区别,吃人肉者死,这是宋江的底线! 监牢里,秦明那满是络腮胡子的脸罕见的通红,不为其他,纯属羞的! 花荣施了个礼道:“秦总管,兵刃,盔甲,马匹和头盔都已备好!” 秦明回了个礼,面有惭愧之色,许久才开口道:“此次若非花知寨相助,只怕我和黄信早已沦为笑柄! 花荣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秦总管不必介怀,不如先带兵士回青州,也好和慕容知府交代,花荣先在此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再去青州和秦总管汇合,向慕容知府汇报所有之事!” 秦明哪还有往日霹雳火的威风,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抱了抱拳,穿戴完毕,拿着狼牙棒带着兵士和黄信匆匆忙忙就离开了清风山! 临走前想到什么开口道:“清风山有一神秘人,带着面具,甚是阴险,还望花知寨莫要上了此人的当!” 这时,李逵拖拽着一具带着面具的尸体道:“秦总管说的可是此人?” 秦明神色一黯,带着黄信告辞而去! 此时全是自己人包括兵士也是花荣亲兵了,宋江和花荣相视一笑! 宋江破清风山的计策就是自己上山,取得信任,一个走机营兄弟在清风山摸清楚暗哨和地形做好记录,再把地图交给花荣他们,等李逵带人摸上清风山,趁着花荣攻打清风山里应外合。 宋江必须取得这三人信任,这样宋江一个人在山寨,燕顺三人也会放心全部下山,才能更好一网打尽他们,而自己在假死,彻底脱离这件事,也让燕顺等人死得瞑目,毕竟自己也随他们一同去了! 至于王英,被石秀送到祝家庄去,也为了石秀更能成功卧底祝家庄!没错,之前那人正是石秀,之前李逵来清风寨出去一趟正是去寻走机营的兄弟,让他去独龙岗找石秀,告之石秀王英在清风山,让石秀拿下王英,再送去祝家庄! 毕竟祝家庄,宋江迟早也要拿下的,这也是为什么朱富和石秀卧底祝家庄,宋江欣然同意! 过了会,一个花荣心腹兵士上来道:“大人,山上经我们盘查,有黄金两万两,白银六万两,粮草五百石,猪牛羊若干,马匹一百匹!” 花荣看了看宋江道:“哥哥,你全部拿走!” 宋江摇摇头道:“我不需要那么多!” 花荣道:“哥哥,梁山正是发展之际,我拿回去也是充公了!” 宋江想了想道:“黄金我全部拿走,白银我留一万两,粮草和猪羊的话分给清风寨百姓,牛马我全部带走!” 花荣点点头道:“就这样,一万两也够充公了!” 清风寨里,宋江看着蹲在地上的一瘦小男子,问道:“你就是小霸王周通?” 那人点头道:“正是小的!” 宋江笑笑,这周通确实武艺不咋地,人却也没那么坏,虽说有个强娶民女的黑点,但也是下了聘礼,只是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却没有直接血洗村庄,强行带走,虽说最后被鲁智深削了一顿着实是惨,但事后也没有找刘太公父女报仇,强娶没得洗,但人也确实没那么坏,虽说吝啬,格局也不大,但也能退位让李忠做老大,还是有一定的义气,终究是个小人物,可怜人罢了,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处世之道,生存方式,所以宋江才没打算杀他,一来他罪不至死,二来怎么也是上辈子的兄弟,给他个机会也无妨。 想了想道:“送你去青州你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有条路,就是跟在我身边做个亲随,可免于一死,你可愿意?” 周通连忙点头表示愿意! 花荣笑笑开口道:“若再让我知道你为非作歹,强抢民女,无论天涯海角,我都必取你性命,记住了吗?”周通吓的缩了缩脖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我兄弟在见面之日 就是这大地颤抖之时 第126章 你我兄弟在见面之日 就是这大地颤抖之时 一切尘埃落定,宋江派人去二龙山给武松传信,叫武松先行下山回清风寨,随即自己和花荣,李逵,曹正,庞万春一同返回了清风寨! 清风寨中,花荣看了看庞万春,示意庞万春把之前碰到刘小姐,刘太公要收庞万春为婿的事告诉宋江! 但庞万春却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表示此事就此揭过,休得再提! 宋江看他二人眼中充满了话语,笑道:“两位兄弟可是有事瞒我?” 庞万春一怔,摇头道:“并未有事瞒着哥哥!” 花荣却似笑非笑道:“有一件喜事不知要不要告诉哥哥!” 宋江忙开口道:“即是喜事,如何不说!” 庞万春大窘,但花荣还是笑着开口道:“之前我和万春兄弟去平桃花山,万春兄弟救了刘太公之女,刘太公和刘小姐都看中万春兄弟,想成全一桩美事,但万春兄弟说须得公明哥哥做主才可!” 宋江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兴高采烈的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自然是同意的,不知万春你是什么想法!” 庞万春站起身含蓄道:“我只想追随在哥哥身边,至于儿女情长并不曾考虑!” 宋江摇头道:“那不可,之前你对刘太公说明要看我的意思,那我的意思就是你该娶刘小姐!”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庞万春! 庞秋霞也及时开口道:“花荣哥哥,不知那刘小姐容貌如何?” 花荣称赞道:“花容月貌之姿,国色天香之美!” 庞秋霞点点头道:“即使如此,你还考虑做甚?大哥!” 庞万春没想到连自己的妹妹都倒戈相向,宋江又接着道:“此事不容拒绝,就这么说定,我现在就请媒婆亲自去趟桃花村,两日后就是吉日!” 庞万春做声不得,再想想那刘小姐模样,自己也未曾婚娶,和那刘小姐成亲也不算太差,终究还是点点头同意了此事! 宋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当天就带着最好的媒婆和聘礼来到了桃花村! 刘太公大喜,没想到庞万春言出必行,热情的款待了几人! 酒桌上,几人商谈好日期,两日后刘小姐就从桃花村出嫁,时间虽赶,但刘太公一定要刘小姐风光大嫁! 刘小姐也是含羞进到自己房间,能嫁如意郎君,也算人生圆满! 宋江也有些唏嘘,原着那个险些被周通强娶的刘小姐现在就要成为成为庞万春的娘子了,也算是幸福的一对! 宋江也希望自己的兄弟们都能有一对美满的婚姻,有一个家,这样才不负此生! 一日后,花荣生辰,宋江亲自下厨,用鸡蛋面粉和糖烤制了一个蛋糕,虽然没有奶油,但也有了现代蛋糕的雏形,又煮了碗生日长寿面,并做了一大桌子菜来给花荣庆生! 蛋糕让所有人都赞叹不已,口感细腻,味道香甜! 众人也不知宋江哪来的这些奇思妙想,宋江却只是笑而不语! 这个生辰,花荣三喜临门,一来扫平了三山,青州匪患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二来宋江特意为自己过生,让他感动不已,三则就是娘子临盆在即,自己马上就要做父亲了! 第二日,庞万春成亲,清风寨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一直欢庆到深夜,一对新人才入得洞房! 第三日,宋江算算,在青州也有些事日,该到分别之际! 花荣虽有些不舍,但也知目前两人都有要事在身,不好强留! 宋江细细思索了一番开口道:“万春兄弟留在青州祝花荣兄弟一臂之力,且看如何?” 庞万春刚完婚不久,不如就让他先留在青州,正好与花荣也有个照应! 至于庞秋霞,并不肯留在青州府,所以跟着宋江一同离开! 同样离去的还有花宝燕,虽说兄妹情深,但花宝燕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曹正则留在二龙山暗中发展势力,如此一块宝地,放之可惜,商议后,决定由曹正留在此地,曹正有本事有头脑,在这也正适合! 曹正妻子也跟随在曹正身边,倒是他小舅子,宋江见他有些头脑,也打算好好栽培下他! 至于孙新和顾大嫂,在清风寨也有些时日,宋江打算离开,二人也打算回去看看孙立! 分别之前,宋江给了他们一些盘缠,又送了二人走了许久! 孙新感动道:“认识哥哥,我孙新不枉此生了!” 顾大嫂也开口道:“哥哥莫要再送了!” 宋江笑道:“你们夫妻到了登州后切莫再任性胡闹了!” 孙新点头道:“我打算去哥哥的身边做个虞候!” 宋江点头道:“如此也不枉你这段时间学的练兵之法!” 孙新双手抱拳道:“哥哥的恩情必然铭记于心!” 宋江回了个礼,想了想还是说道:“我问孙提辖有个小舅子名唤乐和!” 孙新点点头奇怪道:“此人在大牢中做个小牢子,不知哥哥问其他做甚?” 宋江心里一阵叹息,乐和是个真有本事的人,在登州也得不到重用,着实可惜,不如来自己身边,自己一定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想到这宋江点头道:“既如此,不如你回到登州问问他是否愿意来郓城,我保他比在登州强许多!” 孙新对宋江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点头道:“既如此,我回登州同他说说!” 顾大嫂却叹了口气道:“伯伯的小舅子能得哥哥高看一眼,我那两个不成器的表弟却没这福分!” 宋江笑道:“莫要取笑,解氏兄弟若是愿意来,必然强上做猎户!” 顾大嫂喜道:“那俺就多谢哥哥了!” 顾大嫂这点小心思宋江却不在意,她算是为了两个表弟操碎了心,不然也不会逼着孙立劫大狱了! 在她眼中,解氏兄弟跟着宋江自然是强上做猎户,但宋江做的是抄家灭族的买卖,自然人才越多越好! 送别了夫妻二人,也是到宋江离开的时候! 兄弟二人见面,虽没千言万语,但一切都在不言中,有几件事宋江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花荣,思考了下,道:“贤弟,青州三山虽说已荡平,但青州北面却还有一座清真山,有马元,皇甫雄业等五个头领和上万人马,对青州是个很大威胁! 花荣道:“我也听过这帮贼人的名声,他们若敢来,必然叫他们有去无回!” 宋江笑道:“我知你本事,只是万事小心即可!” 花荣也笑道:“孩儿即将出世,还望哥哥给他赐个名字!” 宋江笑道:“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叫花逢春!” 花荣眼神一亮,兴奋道:“哥哥与我想一块去了!” 宋江拥抱着花荣道:“可惜我没法见他出世了!你我兄弟再见面之日,就是这大地颤抖之时!” 几日后,花荣带着人马来到青州府见慕容彦达,宋江则是带着公孙胜等人先去了趟海边,然后顺着大路,重新往郓城县而去,至于黄金和牛马,自有人互送到梁山去! 慕容彦达对花荣的表现十分满意,尤其是看到花荣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后,更是欣赏,当即表奏,请圣上封花荣为青州兵马副总管,仅次于秦明这个青州兵马总管! 秦明对此当然毫无反对,自己的命都是花荣救的,不然自己在清风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花荣这回扫平三山早已威震了整个青州府,而算上其余两个山头一共两万两白银,花荣抽了一万白银分给了贫苦百姓,并且把粮食全部派发给百姓,许多人更是把花荣当做偶像来崇拜,更有甚者,偷偷雕刻了花荣雕像放在家中作为信仰! 而慕容彦达,对于花荣的举动倒没说什么,花荣越刚正不阿,他越欣赏,因为花荣自己一分钱都没留下,但是对于自己这个上司,却有恭敬有礼,试问这样的人才,谁不爱! 至于刘高,永远只能像一个小丑一样了! 先说石秀带着王英来到了独龙岗前,一些眼尖庄客看到了石秀和王英,一传十,十传百,陆续有人走了过来,看着王英精神萎靡不振,模样狼狈不堪,都在那议论纷纷! 石秀把木棍往地上重重一磕,喝道:“王英我已经带来了,人呢?” 早有人通知了祝彪,而祝彪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即大喜,骑着马直接来到了独龙岗! 祝彪仔细一看,却不是王英是谁,自己日夜都恨之入骨的人,只是早就听到他在清风山落草,这石秀怎么擒来的,之前石秀出去也没说是抓王英啊! 不过祝彪也没细想,大声道:“来人,请石兄弟入庄!上好的酒肉全部端上来给他庆功先把王英关入大牢,我要“好好”伺候他!” 下人们带着石秀来到前厅,祝朝奉带着祝龙祝虎也出来了,祝龙高兴道:“石兄弟,没想到你来我庄中数月时间,就立下如此大功!” 石秀笑道:“祝朝奉和你对我也算礼遇有加,我若不做些什么事,如何对得起你们的招待!” 栾廷玉也跟着出来了,虽说身子还没好完全,但是可以下地走路了,两个下人托着两个托盘,托盘里放满了诱人的白银,共计五百两! 祝彪开口道:“石兄弟,你且是如何捉得这王矮子,却不妨说道说道,也好解了我这鸟气!” 石秀笑笑,把听到花荣要大破三山的消息说了出来,估计花荣迟早破清风山,自己就提前出发,蹲在山上等待时机,没成想真的看到王英,顺势拿了他。 栾廷玉脸色苍白,咳嗽了下,开口道:“我听闻花荣现在威名响彻了整个山东,可惜此人与我祝家庄无缘啊!” 石秀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祝彪开口道:“石兄弟,往日邀请你做教头你却不肯,今日万不可推却了,就留我祝家庄做个教头,荣华富贵肯定也是享用不尽,何必在江湖漂泊呢?” 石秀低下头思考了下,装作为难的样子点点头道:“既如此,我先留下试试!” 祝朝奉大喜,之前石秀无论如何不肯松口,几人担忧他离开,但今日他同意此事,也算祝家庄的人了! 他笑着开口道:“我祝家庄又得一猛将真是可喜可贺,来人啊!赶紧上好酒好菜,大开宴席,招待石秀兄弟!” 宋江回到郓城后,先让公孙胜,李逵他们带着钱财和牛马和花荣亲兵上了梁山,随后同武松夫妇来到郓城自己的酒楼! 酒楼里早已人山人海,生意火爆异常!空位?那是不可能的,不少客人手持一张纸条,等着叫号,就为了尝尝这里的美酒佳肴! 不少人都是从周边的县城和州府来的,虽说酒楼消费并不便宜,但是北宋商业发达,有钱人巨多,所以生意还是很好! 宋清看见宋江回来,丢掉手中的算盘惊喜的迎了上来! 宋江笑道:“四郎,看来你真的先天就是个做生意的料啊!” 宋清笑道:“哥哥,休得取笑我,还没吃饭!这个月还是推出了四道新菜和一种新酒!” 宋江笑道:“那试试看!” 宋清连忙喊唐牛儿带宋江和武松夫妇上雅间,自己则亲自去厨房催促先给宋江上菜! 看着装修精致,古色古香的雅间,喝着沁人心脾的好茶,宋江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 不一会,宋清端着托盘,亲自送了上来,一个小二也抱着一大坛子酒走了进来! 托盘里放了四道菜分别是九转大肠,一品豆腐,糖醋里脊和木须肉! 酒则是宋清自己酿造的“郓城老窖”,是一种五十六度的烈酒!宋江不太爱喝烈酒,但武松格外喜欢! 看着眼前诱人的菜,一路上也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三人也不顾得礼仪,大快朵颐起来! 不一会,酒桌上的菜就被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武松满足的打了个酒嗝,带着潘金莲就告辞回家了,宋清则有很多话还有自己的想法和宋江说! 两人都不喝酒,就沏了壶好茶,摆上了几盘点心,慢慢聊了起来,许久未见,但那种疏离感却一点也没有! 第一百二十七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山水之间也 第127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山水之间也 其实宋清的想法也挺简单,就是这个月店里生意异常火爆,每天都是满客,还有许多人都宁愿等位置也要在这用膳! 现有的人实在有些忙不过来,想再找几个伙计来帮忙,而且旁边的布店生意也不太好,宋清想着就一起盘下来,扩大酒店的规模,生意也能更好上一些! 宋江没有任何犹豫,笑道:“如此之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需和我说!” 想了想又补充道:“四郎,我们是亲兄弟,你的才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接下来我会打算继续扩大咱们的生意规模,到时候全权由你负责,这几日我会叫韩伯龙和王定六二人在酒楼,到时候不光是郓城,整个济州府甚至整个山东都有咱们的酒楼!” 宋清心中一暖,自己虽是宋家庄少庄主,但每日所做之事无非就是跟着宋太公去种田,或者让一些庄客做做杂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事做! 但自从宋江教自己酿酒后,自己仿佛打开了个新的思路,他之前从未想过酿酒还能如此有意思! 接下来宋江又要自己掌管酒楼做掌柜,宋清本想硬着头皮完成宋江交代的事,却没想到掌管酒楼后,一切都好像如鱼得水一般,仿佛自己天生就是为了做买卖这一块而生一样! 宋江却也没想到宋清做掌柜能做这么好,在做生意这块,宋清确实强于自己,自己有时候只能提出个思路,他却能很好的实行! 就比如之前宋江提出的九转大肠,宋清却没有任何质疑! 毕竟在古代猪肉算下等肉,而猪内脏更没人吃了! 主要是猪没有被阉割过所以有很重的腥味,再加上养猪成本不低,故而一直很少有人食之! 但宋江却让兽医阉割了猪,从而使猪没有那股腥臊气,再加上喂猪的东西甚多,所以猪肉做好吃对宋江来说不算难事! 只是古人之前不怎么食内脏,一直是到后期才慢慢开始吃的,但内脏确实是好东西,无论是心、肝、还是腰花或者猪肚,在后世不会比肉便宜,更别提大肠了! 可惜大肠对他们来说嗤之以鼻甚至是不屑,所以九转大肠刚推出之际,许多达官贵人压根看都不看一眼! 连乞丐都不吃的给他们吃,岂不是笑话! 有些东西闻起来不好闻,吃起来却格外香! 宋清也不强求他们,每日自己桌上摆上一盘九转大肠,在放一壶好酒,就着酒,吃着大肠! 开始那帮人还不屑一顾,可时间长了,看宋清每日吃的香,也忍不住要来试试! 事实证明,没有人能逃得过真香定律,自打尝过后,再无人拒绝得了九转大肠,反而这道菜成了每日最畅销的美味,有时候来的晚了,根本就吃不到! 宋清也是极力吩咐后厨,每道菜色香味俱全,更要做到干净卫生,这也是宋江酒楼一直火爆的原因之一! 自打宋清做掌柜后,一个月所赚的银两,宋清除了留下伙计的俸禄和日常开销,其余的全部都找人送到宋家庄再转送到梁山去了!所以不得不说宋清真是个好弟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无怨无悔的支持自己! 宋清又和宋江聊了许久,直到深夜,两人才停下交流,各自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宋江先是去时文彬那里露了个脸,随后就上梁山了! 这回去青州来回,包括去了趟海边以及所有发生的事,差不多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此时已是近九月了,眼看还三个月就要过年了! 想想时间也算过的飞快,一转眼,自己来宋朝就快一年了,也不知后世的家人怎么样了! 没空想那么多,宋江回到梁山,第一件事就是要继续扩军! 扩军的话,宋江一直都不盲目,而是当梁山的兵马确实到了自己心中所设的目标,才会把他们分散开来编入各个部队! 而预备役也是非常严格的达到标准,宋江才会让他们转成正式军! 这样一来,虽然梁山的军队人数并不算多,但每一支都是精英,这才是宋江所需要的! 当然,目前的他们没有经历过大战,在火候和经验上还是有些欠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眼下没那么多大仗让他们打! 来到议事厅,除了目前不在梁山的兄弟,其余大小头领全部都到来了! 宋江心中叹了口气,别人是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多,结果到了自己,出去一次,少几个兄弟,上一次石秀马灵全部离开,这回去趟青州府,庞万春也留在了青州府,只怕自己再出去一趟,身边又要少几个人! 吴用当先开口道:“梁山目前有两万余人,除了之前上山兄弟们的同乡和家眷外,也有不少周边村中活不下去的百姓以及因为天灾而逃难的百姓!” 两万人,真的不少了!梁山目前发展虽然迅速,但人口也不断增长,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也会出乱子的! 家眷和同乡都还好,主要是难民,他们上山后,宋江一直要求善待于他们,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难民都是良民,宋江也不会去纵容他们,在梁山就要服从规矩,服从安排,忠于自己,不然宋江要那么多人干嘛! 若有炸刺或者不服管教者,直接被罚劳动改造,弱想反抗,梁山多的是人,死几个伤几个也无伤大雅,故而开始还有些人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吃了亏后所有人都是老老实实的服从! 毕竟,身在梁山和以前饥寒交迫比,起码有饭吃,不会冻着,还能做事赚钱,这和曾经的压迫和饿肚子比,简直是在天堂! 绝大部分人感激都来不及,又岂会不满呢!人都是有良心的,所有人对宋江和其余头领都是感恩戴德,恨不得奉献自己所有力气,只要能在梁山呆着就行! 宋江点点头道:“我打算卞祥兄弟麾下的麒麟马军扩到五百人,由卞祥兄弟担任指挥,竺敬兄弟任副指挥,先锋营增加到八百人,继续由欧鹏兄弟任指挥使,马麟兄弟任副指挥使,步军血刃扩到一千五百人,一营依旧是刘唐兄弟担任指挥使,二营和三营的指挥使庞万春和邓飞都不在梁山,就由副指挥使计稷兄弟和李云兄弟暂时担任指挥使!” 陆军扩军完,接下来是自己的近卫军,宋江思考了下开口道:“近卫军增加的五百人,依旧由李逵兄弟任卫队长,焦挺兄弟任教官!” 接下来是水军,宋江道:“水军的话成立五个营,除了阮氏三兄弟和张顺兄弟外,张横兄弟也成立个水军营,名唤“锦帆”!水军每个营三百人,合计一千五百人!” 看着坐在桌旁被点到名的各个头领,宋江笑道:“兄弟们有没有信心,打造出当世无敌的军队!” “有,有,有!”卞祥等人大喝道! 这一回宋江共扩到了四千八百的兵马,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 主要是梁山虽好,但承载量终究还是少了些,宋江也急需另外的地方一同发展,而兵力更加不可少,所以这回宋江才扩充了许多兵马! 看着斗志昂扬的卞祥等人,宋江笑道:“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接下了来的路越来越难,但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就没有做不到的路,做不到的事!” 时迁站起身道:“辽东那边的走机营兄弟传来信息,让我们准备出海去辽东接段景住他们,他们那边事情似乎得到解决了。” 宋江听完此话看向孟康! 孟康站起身笑道:“哥哥,有个好消息,就是海船已经造了出来,经我和叶春的亲身感受,随时可以出海!” 宋江喜道:“这是天大的好事,既然海船打造出来,段景住他们又要回来,正好让海船去接他们!再派几艘大型船用铁索连接,一同前去!” 思索了下,宋江道:“就由五郎和张顺两位兄弟辛苦一趟,时迁兄弟派人去告诉段景住,把这消息告诉他!” 陶宗旺也站起身道:“哥哥,咱们水泥已经用在了城墙上,房子也开始用水泥了!” 宋江眼神一亮,高兴道:“你们当真是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我对你们越来越是佩服了!” 陶宗旺摇摇头道:“若非哥哥告之我们有这神奇的东西,我们焉能制造出来!” 宋江赞道:“接下来我们须不断的研制,这样我们梁山必能修造出一个坚固的城墙,到时候哪怕是朝廷大军来到也拿我们丝毫没有办法!” 陶宗旺双手抱拳道:“必不会辜负哥哥的期望!” 接下来的事倒也没什么大事,其他人也算是各司其职,无论是种植还是养殖,梁山都搞的有声有色,学堂也是每日都坐的满满当当,让宋江想起了之前在学校的日子! 散会后,宋江鬼使神差的来到刘慧娘的住所,本想敲敲门,但手伸到一半,却停在了半空! 房间内传来一阵幽幽声:“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宋江苦笑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刘慧娘好像又在练字,宋江很想看看她到底写的什么字,但是又觉得如此做法有些唐突,只好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刘慧娘放下笔,转身道:“宋先生当真是奇人,居然能用如此巧妙的方法劫取生辰纲!” 宋江心里一怔,刘慧娘是如何知道的?这夺生辰纲的事,除了一些头领和亲自去的兄弟,梁山知道的人并不多! 刘慧娘嫣然一笑,继续道:“你既知道我是女诸葛,那这种事又岂能瞒得了我!” 宋江默然不语,刘慧娘叹口气道:“你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宋江摇摇头,平稳下心情,才开口道:“我正酝酿怎么开口,没想到姑娘居然已经知道了,此事都过了几个月之久,没想到姑娘还记在心中!” “是吗?”刘慧娘似笑非笑的说道。 宋江不想再纠缠,只得转移话题,开口问道:“在梁山可还住的习惯?” 刘慧娘幽幽开口道:“还可以,只是我想每日一人,倒也无聊!” 宋江笑道:“宝燕他们都在梁山,若闲来无事,可找她们一同耍乐!” 刘慧娘也笑道:“我到并不喜欢玩耍!” 宋江一时语塞,也不知在说什么,却见刘慧娘转身拿起笔道:“不知我的书法可入得宋先生的眼!” 宋江也好奇刘慧娘写的什么字,听她都这么说了,站起身走到桌子旁看刘慧娘写字! 刘慧娘字迹娟秀,但笔势却铿锵有力,气象万千,颇有吞云逐日之威!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慧娘写的是“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 这是本朝诗人欧阳修的《醉翁亭记》! 宋江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刘慧娘,不知道她为何要写这篇醉翁亭记! 刘慧娘写到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却停笔不写了,而是朝宋江看来,露出了一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宋江有些不太自在,想转身离去,哪知刘慧娘却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一米多的弩来! 她嫣然一笑道:“这弩想必宋先生不会陌生!” 宋江有些看呆了,惊喜的问道:“这莫不是神臂弩?” 刘慧娘点头笑道:“这是我自做改良的神臂弩,且改造成功了,你看看!” 宋江一喜,自然知道这弩的威力,接过来慢慢抚摸起来! 刘慧娘笑道:“神臂弩我小时候就造过,现在改良后,威力更胜从前,只是威力越大精度越高的弩弓,重量就越大,上弦所需要的时间也就越长,这支是我经过比较后,最均衡的,最大射程可达二百七十步,能贯穿全铁重甲,一人就可发射。 要知道当世弩弓最大射程是二百四十步左右,一步大概是一点五米,刘慧娘制造弩的居然比当世射程还能长四五十米,这绝对是妥妥的大杀器啊,有这么一个人才在身边,确实在发明上领先许多! 而宋江相信,刘慧娘水平远不止于此,思索了下,宋江问道:“还能更长吗?” 刘慧娘道:“那须增重,一人便无法使用。” 宋江开口道:“不知我可否拿回去慢慢研究下?” 刘慧娘笑道:“请便!” 出了门,宋江摸着弩叹了口气,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话在后世也经常被拿出来念叨,刘慧娘莫非是意有所指?最重要的就是他穿越前也姓欧阳!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黄安押贼遇狄雷 兄弟情胜过一切 第128章 黄安押贼遇狄雷 兄弟情胜过一切 关于宋江穿越这事,似乎只有罗真人才知晓! 宋江并不能确定罗真人是否知晓,但罗真人之前见他隐隐透露出那种意思却好像有些暗示! 但自打救了刘慧娘后,她就不按常理出牌,几次见面也让宋江“心惊胆颤!似乎在明示宋江他也知晓宋江的一切!” 穿越本是宋江最大的底牌,但现在却让宋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更重要的是若让世人知晓这事,自己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到时候无论是宋徽宗赵佶还是完颜阿骨打,哪怕是昏庸的天祚帝都会对自己群而攻之,甚至能联手干掉自己,无他,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允许一个先知的人存在,这对他们的威胁是任何人或者事都无法比拟的,若宋江身份真到了那一天,只怕他就是三头六臂也难逃所有人的全力追杀! 拿着手上的神臂弩,宋江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房间内,宋江望着神臂弩出神,若一个人无法使用这弩,那着实有些鸡肋,还不如用弓箭来的实惠! 弩比弓有两点要方便许多,第一就是弩箭任何人都可以使用,不需要太多的训练,但弓箭手却需要日复一日的反复训练,用箭矢喂养出来!(和后世的神枪手一样) 第二就是弩箭的杀伤力确实要比弓箭大上许多,弩靠的是机器推出去那一下,而弓是靠人拉满弓弦在松开射出那一下,所以弩才可以穿重甲,但弓却未必能穿重甲! 当然,花荣和庞万春这种可以拉硬弓的神箭手自然不算在此列! 弩还有一点优势就在于可连发,如曾经的诸葛连弩,一次可射十支箭,经马均改造后更是能一次连射五十支弩箭! 当然劣势就是连弩生产很复杂,所用的弩矢也必须特制,远没有箭矢那般制作方便,所以没法大量生产,没想到王朝交替,最后居然失传。 只是神臂弩因为威力巨大,所以无法连发,但攻城守城却是一大杀器,让敌人闻风丧胆! 放下神臂弩,宋江躺在了床上,第一次有了烦恼,杂乱的想法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第二日一早,宋江就离开了梁山,但不是为了躲避谁,而是今日济州府团练黄安带着一千兵马押青云山的姚顺等人去济州府受审! 这帮青云山的贼人每日在郓城,宋江倒也没有亏待他们,毕竟答应了狄雷,不让他们受到亏待! 不过消息已经告诉了狄雷,狄雷是不是能把姚顺他们救出来,宋江就不清楚了! 反正宋江金银也收了,自然没有退还的道理,自己也不可能带人去助狄雷一臂之力,那样的话万一有什么疏漏,反倒不美! 郓城县本有自己处理青云山贼人的权利,但宋江却劝时文彬把贼人们送到济州府,还能承济州知府一个人情! 时文彬思索许久也同意了宋江的主意,按大宋律法,真要判这帮家伙,流放的都没几个,大部分都难逃一死,至于他们能不能活,宋江就真不知道了! 九月的风已有凉意,拂晓越来越晚,黑夜却越来越长,凉风虽不刺骨,但也让人捂紧了身上的厚衣,以免寒气入体,得了风寒,又要冤枉银子看大夫! 县衙依旧如初,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气氛比曾经融洽了许多! 要说之前还有勾心斗角的话,如今的郓城县衙更多的是团结一致! 见宋江到来,时文彬打趣道:“公明,你日理万机可比我还要忙!” 宋江也笑道:“最近掉钱眼里了!” 众人说笑了一阵,今日也算无事,没一会黄安就来到了郓城县衙! 一千大军太多,黄安并没带那么多人来,心里想押解些犯人,哪需要那么多人前来! “押司!知县相公!”黄安上前施了个礼! “黄团练别来无恙啊!”宋江笑吟吟的上前迎道,心里却想黄安这人莫要死在狄雷手中啊!不然以后乐子都会少上不少! 黄安也不废话,跟武松,朱仝等人一一打过招呼! 交接手续早已一一办全,很快姚顺,崔豪,徐广,徐付以及其他人都被押了出来,带上了手链脚链,串在一起! 黄安的济州府大军并未入县,而是在郓城县外驻扎,押解的事自然交给了三大都头和几十名衙役! 出了城,人交到了黄安手中,武松等人就进了城,而接下来回济州府的路,只有黄安带队前行了! 此时早已是正午时分,但见万里无云,端的是一个好天气,黄安心中也安定许多! 回济州府路程说远不远,但说近却也不近,尤其是带着这许多贼人前行,速度压根也快不起来! 路上行了两日有余,一切倒也无事,黄安那一颗提着的心也渐渐轻松许多。 看看路程,明日就可到济州府,等把这帮贼人押入大牢,事情就算完成! 黄安这一路谈不上风餐露宿,但也确实没吃好喝好休息好,毕竟几百贼人,实在是太扎眼,为了防止贼人浑水摸鱼,一路都走的山道而非官道,就是怕贼人趁着人多混入人群! 这帮贼人一路倒也算配合,只是再怎么配合只怕到了济州府也难逃一死! 不过这些跟自己又有何关呢?自己只要吃香的喝辣的就好,至于其他人死活,就由他去! 自己只想赶紧回到济州府,喝上一杯好酒,再去粉妆楼去看看自己的相好柔雪! 想到柔雪那俊俏的模样,细腻的腰肢,黄安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团火焰燃烧起来,身体某处也蠢蠢欲动了!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突然前面的队伍却停止不前! 黄安思绪从济州府拉了回来,开口问道:“出了何事?” “打劫!”一声犹如响雷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好似给这晴空来了声霹雳! 黄安回过神来,大喝道:“我等乃是济州府的官军,尔等何人,竟然敢抢到官军头上,莫不是活腻歪了!” 却见一大汉坐在地上,两旁放了两个斗大的铁锤,正一脸凶狠的盯着他们! 在他身后整齐的坐着百来人,闷声不响,但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黄安心里一个咯噔,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帮人有备而来,看来自己不能轻敌了! 想到这,黄安拿起武器,骑马上前道:“识相的滚一边去,还能保住一命,不然休怪刀剑无眼!”能不打黄安肯定还是不想打,这帮人虽说只有一百左右,但每个人身上都凶神恶煞,根本不是自己这帮每日只知道玩乐的兵士所能比的,真打起来,自己这边必有损伤,实乃得不偿失也! 这时旁边一都尉开口道:“黄团练,眼前这贼人就是青云山匪首,艾叶豹子狄雷!” 听到狄雷的名字,黄安手中武器险些掉落马下! 人的影,树的名,狄雷的本事和凶名早已传遍了山东,自己这眼看就要到济州府了,居然碰上了他! 一个虞候上前道:“团练,他等就一百人,我们这边足足比他们多了四百人,更何况我们手中还有姚顺等人做人质,若是狄雷敢硬来,我不信他们不顾及姚顺等人性命,若今日我们擒下了狄雷,那更是大功一件,团练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说完就带人准备上去厮杀,却被黄安紧紧拉住。 黄安上前道:“狄大当家,久仰大名,今日你来此无非就是为了姚顺等人罢了。这样,我留下姚顺和崔豪,其余小喽啰由我带入济州府,你看如何?” 姚顺和崔豪之前就见到了狄雷,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狄雷会亲自涉险救他们,心中只盼望狄雷赶紧离开,以免为了救自己,白白丢了性命,故而一直不发声,其余喽啰也认出了狄雷,可姚顺崔豪不做声,他们自然也不会开口求救! 狄雷站起身笑道:“你倒也是个爽利的人,但我来此不是为了只救姚顺和崔豪二人,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兄弟,我岂能看他们白白受死!” 黄安皱着眉头道:“人你若全部带走,知府那里却是让我如何交代!” 狄雷拍了拍手,只见几个身后之人抬出一口大箱子,打开箱子,里面堆满了亮晶晶的白银! 狄雷开口道:“这里是一万两白银,你可以全部拿走,至于我的人,你留下就好!知府那你自然可以说,人由我狄雷救走!” 黄安一时之间做声不得,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上!” 五百军士也顾不得旁边的俘虏,拿起武器冲了上去! 狄雷拿起双锤,如同一颗流星坠落到人群中! 双锤擂动,竟然无人是他一合之敌,碰着就亡,挨着就伤! 当先几十个兵士全部被狄雷打倒在地! 狄雷后面的人也不甘示弱,拿起武器纷纷充入人群! 对方虽然五倍于己方,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直挺挺的跟军士们厮杀在一起! 有狄雷身先士卒在前,青云山的众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这次为了营救行动,狄雷本就是带着精英出动,兵士们常年没打过仗如何能跟攻城掠地的青云山相比! 冲杀了几次,很快兵士们就落入下风,平日里只想着吃喝嫖赌的他们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如何能跟这帮每日在刀尖上舔血的贼人比! 黄安眼见不是头,识时务的开口道:“我等技不如人,这帮好汉你们带走!” 狄雷有些气笑了,合着黄安只是为了有个更好的理由和借口去济州知府那交差罢了,根本不顾兵士们的死活! 若搁在以前,以他的脾气,黄安焉有命在,只是自己之前答应过宋江,今日留他一命真算他的造化! 不然狄雷如何会拿一万两白银给他,早就冲杀过去一个不留了! 不过黄安这人也知道好歹,狄雷没有再为难他,叫黄安把姚顺他们推了过来,留下白银,带着众人离开了! 黄安铁青着脸问道:“我等死伤如何?” 一个虞候上前答道:“死了七十八名兄弟,伤了一百五十六名兄弟,青云山没有尸体留下,应该是没有死人!” 另一个虞候道:“死的人大部分都是狄雷双锤打死的,这笔血账一定要让狄雷这厮血偿!” 黄安叹了口气道:“带着兄弟们的尸体回济州府!” 之前都尉道:“团练,狄雷如何能知道我们回济州府的路线,按道理应该是绝密的!” 黄安一怔,思索道:“此事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黄安本没想这么多,但手下的话让他想到,自己行进时间只有郓城县和济州府兵士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那要么就是济州府兵士有人被收买,要么就是郓城县有人通匪! 青云山上,姚顺和崔豪跪在地上对狄雷道:“哥哥,我二人何德何能,让你亲自去搭救,若有闪失,我们宁可一死!” 狄雷爽朗的笑道:“没有你们,我一人独活在世也没有意义,我们兄弟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 “哥哥!”崔豪和姚顺眼含热泪道! 狄雷扶起二人对狄云道:“杀猪宰羊,今晚不醉不归,庆祝兄弟们的归来!” 第二日,张顺和阮小五就带了水军乘坐海船“乘风破浪号”并带着五艘大船就从梁山水泊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先打算从梁山泊到黄河,再从黄河入海!唯一的担忧就是五艘大船能不能经得起海浪的冲击,毕竟海上的风浪可不是江上那般小打小闹,一个搞不好,要全军覆没的! 不过好歹是九月时节,不再是飓风,台风频发的季节,再加上船都锁在一起,以防出事! 之后,宋江打算开辟登州航线,这样的话也避免海船长期走梁山泊引人注目,再加上海船体积确实太大,再梁山泊无论是靠岸还是登陆,远没有港口都没那么方便! 又过了几日,汤隆传信给宋江,却是兵器盔甲和工匠的事已有了着落,若宋江有时间,可亲自来一趟汴梁,而恰巧此时,解珍解宝兄弟和乐和也拿着书信来到了梁山!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千古名都 梦回朝露 第129章 千古名都 梦回朝露 解氏兄弟水平怎么样?可能很多读过水浒的读者对这二人嗤之以鼻,觉得这二人能入天罡纯属是一杆为了压制孙立的枪! 不过宋江倒是觉得这两亲兄弟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也许进入天罡确实勉强,尤其是他们还在天罡最后一位颇具人气的好汉燕青之前! 但这二人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本事倒确实不凡,尤其是再森林中,山地中,这两兄弟绝对可以成为奇兵! 宋江打算以这两兄弟为首领,专门打造一支再特殊地理环境中作战的部队! 不过眼下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这兄弟两人武艺不算那么出众,若是开始就给予高位,只怕最初那些上梁山的兄弟们都不会服气! 是金子总会发光,宋江打算让他二人跟着梁山军一同训练,若真能坚持下来,再慢慢提拔! 之前曹正小舅子也上了梁山,宋江倒没让他跟着一同训练,而是放在吴用身旁给吴用做个亲随,也顺带培养下,以免吴用事事亲力亲为,反倒累坏身体! 至于乐和,这可是个真正的人才,宋江打算放在身边亲自培养,在委以重任! 乐和在原着中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低调的完全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但评价却非常的高,有诗赞他: 玲珑心地衣冠整,俊俏肝肠语话清。 能唱人称铁叫子,乐和聪慧自天生。 原来这乐和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诸般乐品,尽皆晓得,学着便会。做事见头知尾。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价爱。 夸张吗?并不夸张,乐和是有大智慧的人! 低调不露锋芒,毕竟梁山有吴用和朱武等人出谋划策! 但在水浒后传中,乐和的能力却得到了全方位的体现,做事谨慎周祥,善于随机应变,又能出谋划策! 指点李俊远赴海外,夺取金鳌岛,又撮合花逢春入赘暹罗国,开垦荒岛,发展商业,推广农业,壮大实力又扶助李俊称帝! 可以说李俊的成功,乐和有一半的功劳,连李俊都感慨,乐和有治国安邦之才,奇谋妙计之智! 当初见孙新之时,宋江就谋划让乐和来自己身旁,但没想到顾大嫂为了两个表弟,也主动开口! 解氏兄弟倒不是宋江不看重,但相比乐和而言,确实差的有些远! 不过再怎么也是前世的兄弟,宋江还是非常愿意接纳他们! 既然乐和到来梁山,这回去汴梁正好带上他同行,也好看看他的本事! 安排好解氏兄弟,却没安排乐和任何职位,乐和心中了然,一笑而过,他天生聪慧,自然能看出宋江对他不一样的态度! 其实乐和这人虽说淡泊名利,不争不抢,但并不代表内心深处就毫无任何理想,他也渴望证明自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他也是个人,既然是个人就会有所求,孙立把他安排做个小牢子,他毫无怨言。 不过当孙新回到登州刻意找到他跟他说宋江想让他去郓城时,他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宋江的大名他在登州有所耳闻,但两人相距甚远,他又只是个无名小卒,自然高攀不上宋江这样的人物! 但他万万没想到,孙新告诉他,宋江很想让他去郓城,他立刻意识到也许这就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能让自己发挥才能的机会! 他毫不犹豫,立刻找孙立说自己不想再做小牢子,想去外面闯荡一番! 孙立倒也没说什么,给了些银子就让乐和出发了! 同行的还有解氏兄弟,几人一路风餐露宿,很快就到了郓城宋家村! 随即找到了宋清,再通过朱贵上了梁山! 八百里水泊梁山,乐和有过听闻,但当他踏上了梁山的金沙滩上,他本是平淡的内心却激动起来! 三道关卡,一道比一道险峻,每一道都修的坚固无比,就好似登州的城墙那般,不同的是,工匠们用的从没见过的一种东西把砖石堆砌在一起! 每道关庞摆满了擂木滚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着,让人望而生畏。 乐和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了别样的想法! 宋江明面上是郓城押司,又在郓城有了产业,暗地里却把梁山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那宋江的身份定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但以宋江的身份来说,大可不必去做山贼,有风险不说,所劫的还不如有平日里赚的多,所以宋江也许。。。 乐和没有继续往下面猜,打算接下来看看再说! 过了关卡,一个演武场出现在眼中,许多兵士正整齐的操练着! 乐和目不转睛盯着这帮兵士,他之前也见过孙立操练兵士,但这些人所操练的方式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的动作就如同一个人做出来的,怎么说呢?做的动作没有任何的间隔,无论是出手还是出脚,都好似一人做出来的! 乐和被震惊了,这是什么样的方法才可以练出这么整齐划一的兵士啊! 尤其是这帮兵士斗志昂扬,精神抖擞,乐和可以断言,他们的战力绝对不会比正规军差,是守卫重要州府或者要道的正规军,而非普通县城或者州府的守军! 这要是被朝廷知道,宋江这是要被抄家灭族的。 乐和再无怀疑,宋江就是要谋反,但乐和很快镇静下来,心情也有开始的激动到狂乱再到平复! 乐和本就是有大智慧的人,梁山的发展让他更是佩服不已,对于宋江,他心中更是多了些好奇,也许跟着宋江真的是一件有趣的事! 心中既然打定主意,乐和就不再更改,不如就追随宋江身边看看宋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眼前的乐和不卑不亢的站在那,一脸的微笑,宋江就知道他已知自己心中所想! 宋江笑道:“乐和兄弟,和我一同去趟京城如何?”语气就仿佛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实际上这是宋江第一次见乐和! 乐和点点头道:“愿跟随在哥哥身旁!” 宋江一喜,乐和这算是表忠心了,当下也不再犹豫,开口道:“我知你能,若有何想法,计策大可直言不讳!” 乐和心中感概这趟梁山确实来对了,宋江是真的看重自己,自己更不能被人小觑了! 两人相视一笑,宋江让乐和先熟悉熟悉环境,随即自己就去准备人手和行李! 这一次开封之行,宋江很是看重,但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感觉并不太好,也许会遇到什么事! 叹了口气,自己如履薄冰,终究还是太过于小心了! 很快,心中就有了人选,公孙胜,乐和,焦挺,卞祥,竺敬五人就行,至于守家,吴用加李逵和刘唐足矣,还有两个老者还没算进去呢! 更何况梁山现在如日中天,几千兵马不是吃素的,想拿下梁山,朝廷不集结几万人马,根本想都不用想! 正思考着,杨忠和罗忠却带着杨再兴和罗延庆来寻宋江! 对于这两武艺高强的老者,宋江一直都是礼遇有加,见这二人前来,宋江忙询问道:“两位前辈,来找公明可是有要事?” 杨忠笑道:“押司不必客气,老朽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再兴在梁山也呆了许久,这回押司去京城,再兴也想去见见世面,不知押司方便带上他吗?” 宋江一听,原来是这事,笑道:“相比延庆也是如此想!既然想去,那就一同前去!不知两位前辈是否同行?” 罗忠笑道:“我们一把老骨头就不去凑热闹了,更要替你镇守梁山,以防宵小之辈来犯梁山!” 宋江施了个重礼道:“两个小子既然和我同去,必然同回,不会有任何闪失!” 杨忠扶住宋江笑道:“莫要行这般大礼,上了梁山我们也算梁山的人了,京城不比郓城,龙蛇混杂,关系错综,押司万事小心为上!” 宋江心中有些感动,其实罗忠和杨忠这二人十分特殊,他们不要任何职位,任何银钱,就只是呆在梁山的房屋之中,除了教兵士们练练枪,其余时候都是跟在自己这两个小少爷身边,如果一定要说他们身份,宋江本想用客卿来形容,并告之其他人这二人来去完全自由! 但他二人却从不离开,反而是教枪之时豪不藏私,一招一式让兵士们完全练规范了,才教下一招! 今日听的杨忠这么说,哪能不知他的意思,心中感动之余,更是发誓要让梁山屹立不倒! 事不宜迟,既然决定好了人选,宋江嘱咐了兄弟们一番,第二日就带着几人下了梁山,这回行李众多,除了银钱,宋江还带了些玻璃和字画,字画是吴千户府上和最早那个赌档老板家中拿的一些! 河南开封,千古名城,其实不止是开封,无论是洛阳还是郑州在千年之前都做过国都,河南在古代作为中原地区,文化发源地,在历史上名人层出不穷!在古代享有非常崇高的地位,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在当时世界都首屈一指! 在近代,河南地理环境不如上广这些沿海城市,再加上无数次的大战使得这个历史名都早已不负曾经的辉煌,但无论如何,宋江对于这个历史文化发源地,宋江还是抱着尊重的心去对待! 夕阳如棉,已是黄昏,却无忧愁,站在开封的地上,宋江心里感慨万千! 这个曾经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这个曾经人口最多的城市,这个曾经经济最发达的城市,此时这座城市强过还没开展工业革命的欧洲,没踏入外来人口的美洲,每日都被太阳炙烤的非洲以及无数文明建立和消亡的西亚洲,这个曾经被无数外国人倾慕,研究,探索的文明,此刻就在自己脚下! 黄昏是美丽的,可黄昏的美丽是短暂的,就如同这被黄昏照耀的城市,也即将踏入黑夜,不同于黎明只用经过一个黑夜,开封的黑夜却足足有一百年之久,甚至再也没有见过黎明! 过不了几年,在极寒之敌饱受契丹压迫的女真就会踏着铁蹄,剑指开封,而眼前这安逸,繁华,梦幻的人间盛景就会被破碎,残暴和凌辱所取代,无数的中华儿女被迫南迁,无数的皇亲国戚和大臣则被俘虏,堪称华夏历史的奇耻大辱! 而此时的大宋子民却又能如何得知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此时的他们只觉得岁月静好,一切都象征着希望,却不知在后世,他们被学者极尽同情,任何词都形容不了他们的苦难! 一声叹息,宋江现在的宋江却无力改变! 而杨再兴和罗延庆二人却被眼前的一幕幕吸引住了,毕竟是小孩子的心性,许多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都是他们曾经从未见过的趣味! 看着二人祈求的目光,宋江笑着对焦挺道:“焦挺兄弟带他们去玩玩!一会我们在前面的客栈汇合!” 看着焦挺带着兴高采烈的二人,宋江笑笑,带着公孙胜等人去客栈投宿! 走过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的人群,穿过楼台烟雨和钟鼓琴瑟的乐坊,几人来到了开封最好的客栈,悦来客栈! 要了几间上好的房间,下了行李,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客栈只能住宿,却没吃饭的地,众人行了一路,肚中也有些饥饿了! 正好焦挺也带着杨再兴和罗延庆从外回来,看着眼前这两小子一手拿的糖葫芦,一手拿的春卷,焦挺手中还拿了不少东西,嘴角露出了微笑! 宋江也知这两小子祖上确实阔过,可好汉也不提当年勇,更何况是两孩童? 杨再兴虽为杨家将之后,但天波府自从赵祯之后,再也不复存在,杨家也从开封搬到了关西,杨再兴也从未来过开封,而罗延庆更惨,罗成是隋唐时期人物,算下来都五六百年历史,可谓是老祖宗了,自己平日若非杨志偶尔接济下,只怕会更加落魄! 但两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给祖宗丢脸,日复一日的练习枪法,就是为了之后在战场上多杀几个异族,多建些功勋。 这章是补昨天请假的,今日还一章! 第一百三十章 金钱豹客栈拜兄 金枪手为甲犯愁 第130章 金钱豹客栈拜兄 金枪手为甲犯愁 开封最好的酒楼,太平楼! 能来这里吃饭喝酒,吟诗作赋,赏花看月的人非富即贵,毕竟随随便便一道菜就是几两到几十两白银,确实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 宋江倒不在意钱,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太在乎钱,该吃吃,该喝喝! 要了个包间,好酒好菜悉数上来,很快就堆满了桌子! 菜虽做的精美,但味道不算太出众,至少宋江觉得不如自己酒楼味道好,酒更是比不上! 不过看着杨再兴等人吃的香甜,宋江还是会心的笑了! 没过太久,众人就吃喝完毕,连日的赶路也有些疲惫,也就没有去游湖看夜景,逛夜市等,而是回到了房中歇息一夜! 第二日一早,汤隆就来到悦来客栈寻宋江,昨日就有走机营兄弟告之了汤隆,宋江到来的消息! 但昨日已晚,故而今日一大早,汤隆就来到了客栈! “哥哥!”汤隆见到宋江,上前高兴道! 一段时间不变,汤隆比当初在清河县见到时神采奕奕了许多,之前那衰样也早已不见! 看着如今精神面貌都比之前要强上许多的汤隆,宋江笑道:“汤隆兄弟,休要多礼,这段时间可好?” 汤隆点头道:“来到京城后,我先找了我表兄徐宁,近些日子一直在他家中居住!” 宋江心里倒是有些欣慰,这表兄弟关系倒是比原着亲近了许多,不像之前,上梁山之前二人毫无往来,上梁山之后也毫无交集,只能说可悲,可叹! 不过也正常,毕竟原着中汤隆豪赌,输光了家产,这种烂赌鬼正常人都会敬而远之,随后又把徐宁一家赚上梁山,徐宁心中自然憋屈不已! 但现在不一样的是汤隆虽然也没甚积蓄,但是有宋江做后盾,这回来拜访徐宁带足了礼物! 徐宁虽非市侩之人,但有道是礼多人不怪,礼数足了,受到的礼遇自然不一样! 如今的汤隆不比之前落魄之时,初来寻徐宁时,徐宁虽有些疑惑,他早已和表弟汤隆家多年不曾往来,但既然是自己的表弟,又不远千里来寻自己,想来也许是碰到了难处。 徐宁是个颇为仗义的好汉,立刻让管家带汤隆进入内堂! 没想到见到汤隆却让徐宁有些吃惊,他身穿华丽长袍,手中提着许多礼品,显然是阔了。 见了徐宁,施了个礼笑道:“哥哥,许久不见,一切安好?” 心中有些惭愧,本以为汤隆是来投靠自己,但如今看来混的并不算差,徐宁问道:“闻知舅舅归天去了,一者官身羁绊,二乃路途遥远,不能前去吊问,心中甚是有愧,却不想表弟今日却来寻我,不知兄弟信息,一向在何处谋生? 汤隆叹了口气道:“此事一言难尽,自打父亲亡故之后,时乖运蹇,只能流落江湖。却不想得一贵人相助,今番虽不算扬眉吐气,但也不再吃了上顿没下顿。” 徐宁笑道:“既如此,兄弟少坐,咱们边吃边聊。”便叫安排酒食相待。 汤隆放下礼品,去包袱内取出五锭蒜条金,重五十两,送与徐宁,说道:“我孤身已久,也赚了些金银,这些黄白之物与我来说却无大用,哥哥乃我唯一亲人,不如送给哥哥,望哥哥收下。 徐宁赶忙推却道:“感兄弟如此挂念,但这些金子太过贵重,让我怎地报答!” 汤隆笑道:“哥哥休恁地说。咱家虽世代军旅,但有本事的却只哥哥一个,我常是想念哥哥这一身武艺,只恨山遥水远,不能够相见一面,如今不在军旅,日子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哥哥若不收下,我从此不在认哥哥为表兄。” 徐宁听汤隆如此说,也不再客套,交收过了,且安排酒来管待。 徐宁之前本想若汤隆来投靠自己,凭着自己的面子,也要给汤隆找一份皇家器械坊打铁的工作,但眼下汤隆显然不需要,本要说的话也吞入肚中,聊起了武艺和天下! 这些时日,汤隆每日在徐宁家中,除了四处去寻访以前认识的匠人就是找皇宫太监问兵器之事! 总之要过的有多忙碌就有多忙碌,一直到今日宋江的到来,汤隆知道,事情稳了! 既然来了开封,这些在京城的好汉,宋江自然要去见见的,尤其是这个八骠骑中排第二的金枪手,宋江早已仰慕许久! 白天的汴梁和昨日黄昏之时比,却又大不一样! 光芒照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随处可见的小摊小贩,各式各样的街道店铺,繁华热闹的场景却又那么的平凡普通,就好似最华丽的色彩勾勒出一副最简单的话,但其中意境却早已超出所有! 一行人来到徐宁府上,管家上前道:“表公子,几位客人,请稍等下,老爷正在待客!” 汤隆疑惑道:“是哪位贵客?如此小心谨慎!” 那管家开口道:“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来了!” 宋江道:“莫不是人称豹子头的林冲?” 那管家道:“正是,贵客莫非认识?” 宋江点点头道:“久仰他大名,不如也给我引荐下如何?” 那管家迟疑了下,徐宁带客之时不喜欢被旁人打扰! 汤隆却开口道:“我这个哥哥平生最喜欢结交天下豪杰,人称及时雨宋江的便是他,若非他相助,此刻的我还不知在哪乱撞!” 那管家显然也听过宋江的名声,又听汤隆说宋江对他有恩,点点头道:“既如此,请进!” 来到大厅,徐宁正和一人在饮茶。 徐宁是个什么模样:身高六尺五寸,白面无须,剑眉星目,腰细膀阔! 有诗称赞: 唐猊在身勇三军,金枪无敌震皇营。 风流倜傥谁能比,天罡护佑是徐宁。 而另一人则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看起来极像三国演义中张飞的描述,不过没张飞的脸那般黑,胡子也没张飞那般络腮,看模样应该就是林冲,不过林冲长相虽似张飞,但性格和张飞比却差了孙悟空的一个跟斗! 那林冲有诗称赞: 寒星冷月夺命枪,忧郁飞花思故乡。 狮盔银甲霜花马,豹子头来独彷徨! 徐宁和林冲自然也看到了管家带着汤隆,宋江和卞祥等人进来,其中居然还有两个小孩! 二人只是在宋江和乐和身上扫了一眼,就看向卞祥几人! 武人天生的敏锐自然看得出这几人都不同凡响! 尤其是卞祥,徐宁和林冲一直在打量着卞祥,技痒难耐,十分想和卞祥切磋一番,至于公孙胜,道士的打扮,却看不出深浅! 卞祥也敏锐的察觉到徐宁和林冲一直盯着自己,尤其是林冲,是自己平生所见到最强的人之一,不知自己和他打起来谁能更胜一筹! 徐宁开口道:“兄弟,这几位好汉是?”若是换成其他人擅自带人进来,徐宁恐怕会有些不快,但汤隆带进来,多少要给些薄面,更何况卞祥这样的好手,徐宁也起了结交之心! 汤隆一一介绍道:“表哥,这位就是及时雨宋江哥哥,全靠他相助,我才能京城寻找哥哥,他旁边的几位好汉是卞祥,竺敬,焦挺,公孙胜道长和乐和,这两位小兄弟叫杨再兴和罗延庆!” 徐宁倒是没汤隆那般激动,走上前施了个笑道:“承蒙宋押司一直照顾表弟,今日徐宁在此多谢了!” 宋江施了个礼道:“我与汤隆兄弟一见如故,他的本事我也是知晓的!” 汤隆武艺完全不入流,徐宁也知宋江指的是汤隆锻造技艺,微微一笑! 林冲倒是直接开口道:“这位卞祥壮士,看来武艺十分高强,不知现在做什么营生?”原来林冲见卞祥武艺高强,遂起了结交之意,若卞祥只是个普通贩夫走卒或者庄家壮汉,就留他在京城先做个兵士,以他本事,迟早能做个教头! 卞祥笑道:“无正当营生,只是跟随公明哥哥。” 林冲有些诧异,这宋江居然有魅力,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身旁不离不弃! 突然,林冲看向杨再兴,惊讶道:“流星碎岩刀,这不是杨家家传宝刀吗?如何会在你手中!对了,你也姓杨,想来是那青面兽杨制使的子侄了!” 杨再兴也不隐瞒,直言道:“杨志乃我叔父!” 林冲点头叹息道:“原来是忠良之后!” 杨志如今在大名府他们都是知道的,虽不屑于杨志在梁中书麾下效力,但只要知道杨家事的只会一声叹息! 徐宁听这小子是杨志的侄儿,也来了些兴趣,他从没与杨志交过手,也没想到眼前这些人一个个来头都不凡,看来这宋江也有些意思,身边的人无论是那个道士还是卞祥,哪怕那个大胖子,观他手上厚茧,拳脚功夫也定然出众! 英雄豪杰齐聚一堂,徐宁身为东道主,赶忙叫管家安排酒菜! 这时一个下人又进入大厅,上前道:“老爷,王太尉来了!” 徐宁一惊,开口道:“却是苦也!” 卞祥奇道:“这王太尉是何人,让徐教头如此愁眉不展!” 徐宁苦笑道:“这王太尉乃是先帝妹夫,姓王名诜,平生最好喝酒写诗,酷爱名家收藏,今日来这,怕是盯上我家传宝甲了!” 不过人都上门了,总不能避而不见,徐宁开口道:“快请小王都太尉!” 不一会,小王都太尉就走进大厅,一看满大厅的人,微微有些惊讶,随即面色如常开口笑道:“林教头也在此啊!徐教头,你家当真是热闹的紧啊!” 徐宁恭敬道:“这些都是徐宁的朋友,今日来家里喝酒聊天!不知王太尉来找徐宁有何要事?” 王太尉笑道:“倒是我的不是,来的甚是不巧,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徐宁道:“哪里话!也是昨日正值,今日当休,闲来无事,才喊上朋友小聚!” 王太尉笑道:“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闻徐教头有一家传宝甲,名唤赛唐猊,我对这些奇珍异宝十分欢喜,不知徐教头可否割爱,我愿以三万贯买下这宝甲!” 徐宁犹豫了下,开口道:“非是徐宁不卖,而是祖上有训,此甲除了代代相传,不得买卖和赠予,还望王太尉恕罪!” 徐宁这番话立场坚定又无比坚决!王太尉笑道:“倒是我唐突了,既如此,就告辞了!”说完离开了徐府! 离开之前又扫了杨再兴一眼,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随即大步踏地,离开了徐宁家中! 王太尉走后,徐宁脸上写满了忧愁,汤隆道:“表哥,你却为何如此烦恼?” 徐宁道:“表弟你却有所不知,王太尉此人一向绵里藏刀,城府极深,得罪了王太尉,还不知他会不会暗中作梗!” 汤隆道:“既如此,哥哥何不就此辞了这金枪班教头,带着嫂子同我一起离开京城,大家远离这是非之地,天地任我行岂不逍遥快活,何须受那赵官家的管辖呢!” 这话说完不光徐宁和林冲,连宋江都吃了一惊,这汤隆是直接就想让徐宁跟自己上梁山啊! 只是宋江知道现在的话,不管是林冲还是秦明包括徐宁,根本没到走投无路之地,哪怕退一万步说,真的跟自己上了梁山,心也不在梁山! 宋江十分欣赏徐宁这人,也断不会使出绝户计这种下三滥的计策,若真有缘,徐宁上了梁山,自己自然好好待他,若无缘,日后在沙场,徐宁要忠于赵氏,宋江也不会留情! 至于汤隆,对自己如此忠心耿耿,不尽余力的为自己招揽人才,更不能亏待了他。 徐宁苦笑了下,开口道:“表弟休要说笑了,再住上几日你就和宋押司离开!若我真的有事,你一定要让你嫂子和她肚里孩儿平安!” 这话看似徐宁跟汤隆说的,但实际是徐宁说给宋江听的,否则以徐宁对汤隆的了解,若真的自己有什么事,靠汤隆救自己的夫人无疑是把自己夫人的命当儿戏,但宋江不一样,自己高官富户也见了不少,但却从没有一个像宋江这样让他完全看不透! 两章已更,大家晚安! 第一百三十一 古来圣贤者 皆为酒中客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 古来圣贤者 皆为酒中客 自古最难看透者就是人心也! 现在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出了宋江对原着的理解和认知,所以王太尉到底会不会在背后算计徐宁,宋江也拿不准! 但是在原着看来,王太尉之前也曾找徐宁买过甲,但被徐宁拒绝后最终事情也不了了之! 只是事情会向原着那般发展吗?最后时迁盗甲赚了徐宁上山?只怕未必! 身居高位者,心思难以捉摸,因为他手中有了权力,自然可以玩弄律法,而常人却拿他无法! 却不见高俅高太尉为了个螟蛉义子,可以三番两次设计陷害林冲,更是多次要置林冲于死地,只为了让那高衙内一亲林娘子芳泽。 这小王都太尉在历史中虽无恶名,但也是个风流倜傥,不拘礼数,玩世不恭之人! 这种人往往做事全由着性子喜好来,又因为是皇亲国戚,许多官员巴结都来不及,更不会去开罪于他,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包拯那般敢于得罪权贵的人物,狠起来连驸马王爷都敢铡的人! 眼下因为王诜突然的造访,气氛远不如先前那般愉悦融洽,宋江只得带着几人先行告辞! 临走时,宋江嘱咐汤隆道:“贤弟,徐教头若有事,及时通知于我!” 汤隆苦笑道:“却是没想到,碰上了个这样的事!” 且说王太尉离开徐宁家中,却也没回到驸马府,而是来到了一处相好的家中! 这小王都太尉倒也是个奇人,平生既不好钱财,也不好前程。却对奇珍异宝,美女佳酿有着极大的兴趣! 他乃宋英宗赵曙所找驸马,却与哲宗,神宗和当时还非徽宗的端王赵佶关系十分要好,即位之后也要留他在身边! 虽说这都太尉乃众太尉之首,但实际上却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享尽了荣华富贵,却不需操心,可谓是逍遥快活! 王太尉每日爱好赏花观鸟,吟诗作对,与他所结交之人无论品性,只要与他志趣相投,哪怕出身贫贱或者是在逃要犯,他也会收留下来! 此时柳含烟早已备好了好酒好菜,静待王太尉的到来! 看着一脸郁闷的王太尉,柳含烟懂事的扶过王太尉坐下,笑道:“是哪位不开眼的惹我们家太尉相公不高兴啦!” 王太尉摇摇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那金枪班教头徐宁!” 柳含烟略微思索道:“莫不是那徐宁不肯卖那祖传宝甲?” 王太尉直道:“这徐宁说祖宗有训,甲在人在,甲破人亡,话都这般说了,我还能强逼他不成,想我王诜要什么得不到,居然在徐宁这吃瘪!”说完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脸上写满了不甘! 柳含烟靠在王太尉怀中道:“若只是徐宁不肯卖那宝甲,想来王太尉也不会如此生气!” 王太尉微微一笑道:“倒是瞒不过你,不枉我从乐坊把你赎出来!” 柳含烟没有说话,直起身在王太尉杯中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上了酒道:“若非太尉,含烟此时还在乐坊受苦,这杯敬太尉解救含烟于苦海之中!” 望着眼前这可人儿,王太尉含笑一饮而尽,随即开口道:“今日我在徐宁家中见到一孩童,他手中所拿宝刀我是不会认错的,就是杨志手中的家传宝刀,流星碎岩刀!” 柳含烟听王太尉说完道:“那杨志不是因丢了生辰纲早已逃到大名府在梁中书麾下效力,宝刀如何会在那孩童手中?” 王太尉略一思索,道:“那孩童想必也是杨家后人,刀在他手中倒不奇怪,只是这宝刀和宝甲都是我日思夜想之物,今日同时出现在徐宁家中,我这心痒难耐的呀,真想弄到手中把玩一下!” 看着眼前的恩人,柳含烟秀眉紧皱开口道:“太尉也莫要烦恼,明的不行,咱也可以来暗的!” 王太尉眼睛一亮,随即摇头道:“暗的这块我不擅长,更何况如此行事,被其他人知晓,我这都太尉脸上也无光啊!” 柳含烟抿了抿嘴道:“太尉也不必出马,自可以假手于人!” 王太尉问道:“想来你心中早有人选!” 柳含烟点点头道:“就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高二!这高二若非有太尉的提携,如何能结识圣上,焉能做到今日这常侍之职,他这人一向歪点子最多,今日不如喊他前来助太尉一臂之力,想来必有办法!” 王太尉一听,这计确实太妙了,眼含笑意道:“既如此,我现在就让人传信于他,让他过来一趟!” 随即搂着柳含烟纤细的腰道:“你才是我最好的宝贝,我该怎么赏赐你呢?” 柳含烟乖巧道:“含烟只要能在太尉身边就心满意足!” 王太尉哈哈大笑道:“你这嘴呀!真的是能说会道,以后莫要高二高二的叫了,人家早已今非昔比,要叫高常侍,哈哈哈哈。。。” 天越来越凉,今日艳阳高照,身上却并没有感到温暖,反而丝丝寒意让人拉紧了身上的长衣! 一家不大的酒馆,简单又精致,不同于其他装修豪华的酒楼,这酒馆安详宁静,价格也算合理,让此处成了一个各地才子吟诗作对所聚之地! 听着才子和伪才子在那看着在那为了一首诗争的面红耳赤,桌前穿梭来回忙碌的小二,宋江觉得此地也甚是有趣,笑道:“小二哥,先来壶好茶,在上一些拿手好菜来,酒肉尽管上,钱都好商量!”边说边拿出一钱碎银子递给小二道:“劳烦快些,我这些兄弟都饿的紧了!” 小二喜笑颜开的接过钱,知道这钱是赏钱,欢喜的下去催促厨房了! 这时,外面似乎骚乱起来。只见许多的人都跑入巷内去躲。还有些则直接跑到酒馆,本就不大的酒馆瞬间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宋江奇怪,只见很多人都乱窜,难道有什么人来了。 只听见有些人口里说道:“快躲了!大虫来也!” 宋江心里一动道:“好作怪!莫非是他!”只见远远地黑凛凛一大汉,吃得半醉,一步一撞走进酒楼来。 宋江看那人时,形貌生得粗陋。 原来这人是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作没毛大虫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连为几头官司,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以此满城人见那厮来都躲了。 那小二看那牛二闯将进来,上前陪着笑道:“二爷,莫惊扰了客人,您请坐,酒菜随后上来!” 那牛二一巴掌打在小二脸上,把小二打了个四仰八叉!嘴里喝道:“不识相,还不快去!” 旁边的人敢怒不敢言,小二摸着肿胀的脸,也匆忙下去了! 牛二有些饿了,直接来到一人桌上,撕起一只鸡就大口吃了起来!旁边两人有些无奈,但也不敢说什么! 宋江在一旁一直观看,却沉默不语! 其实这牛二也不是什么鸟不得的人物,无非是自己仗着自己块头大,一身蛮力,就能在汴梁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无非就是众人不敢团结一心,去制止这种恶行! 这样一味地逃避,无异于助长了恶人,最后才衍生出这种结果!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这牛二并非蠢笨之人,从不闹出人命官司和把人打到伤重,故而开封府想治他罪,却也找不到由头,甚是烦恼! 宋江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说话! 只见焦挺一拍桌子喝道:“只敢欺压良善,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罢了!” 焦挺这一席话说的长期受到牛二欺压的人心头一暖,纷纷朝他看去!若是真有人为他们出头,以后日子则好过很多! 牛二聪耳不闻,从腰上拿出一把解腕尖刀放在桌子上,继续撕咬一只鸡腿! 焦挺嘿嘿一笑道:“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原来也是个懦夫罢了!” 牛二再也忍不住,拿起刀就朝焦挺冲来,喝道:“让你跟爷爷叫嚣!” 哪知焦挺毫不畏惧,也直接冲了过去! 牛二打架斗殴是老手,拿起刀就朝焦挺的手部刺来,这也是非致命部位,牛二深知自己这种小错不断,并不足以让官府关押自己,但若真是出了人命,自己肯定要上刑场。 在众人惊呼中,焦挺淡定的侧过身,使了个夺刀式,夺过了牛二的刀,随后用了个反关节擒拿! 只听见咔嚓一声,那牛二直接被折断了手! 牛二痛的大喊,焦挺并不留情,拿过牛二另一只手直接扭断! 随后一脚踢向牛二脚踝内侧,又是一阵骨头断裂之声传来! 牛二痛的浑身打哆嗦,身体就像个软泥鳅一样,滑倒在地,再也起身不得! 这时候,外面又是一阵喧闹,原来是开封府捕快来了! 宋江心里冷笑,开始牛二欺压百姓的时候,捕快不来! 焦挺打翻了牛二,结果捕快就来了,真是圆滑事故的可怕! 捕快共四人,一进来就摆足架子喝道:“什么事,为何如此喧哗,是何人在此闹事!” 酒楼掌柜早就恨牛二老来吃霸王餐,今日看有壮士出头,打翻了牛二,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出卖他呢? 更何况看牛二这样子,他似乎已经永久断手断脚了,以后肯定不能再作恶!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 故而,掌柜先开口道:“这牛二来吃饭,又耍威风,掏出一把刀来杂耍,哪知舞着舞着,竟然摔倒在地,爬不起身来!” 这种扯淡的话是个人都不会信,哪知旁边的百姓和群众纷纷附和起来,表示掌柜的话就是真话! 捕快看着在地上如同烂泥一样的牛二,摇摇头道:“牛二,还不快回去,在这丢人现眼!”说完也匆匆走了! 颇有眼见的他们自然能看到牛二是被人掰断了手脚,只怕下半生再也无法走路,但这牛二也是个十足的恶人,犯了众怒,捕快也懒得管他死活,更不会去追究焦挺的责任,所以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走了! 牛二本想让捕快帮他出头,但看到宋江那冰冷的眼神,再也说不出口,说白了他也只是个欺善怕恶之人罢了! 捕快走了,掌柜厌恶的看了牛二一眼,开口道:“来几个人把牛二丢出去!” 转过头换成笑脸对宋江道:“感谢好汉大义,为我们除了这祸害,今日这顿,我请!” 这掌柜早就见识过太多南来北往的许多客人,自然能看得出宋江是这一伙人领头,故而主动感谢宋江! 宋江笑道:“倒也不用如此客气!” 旁边的百姓也纷纷上前向焦挺道谢,焦挺憨厚的摸摸头,笑道:“俺也只是看不惯他那欺负人的模样,故而出手教训了他!” 宋江也站起身道:“各位,今日有我兄弟焦挺在此打了那牛二,免你们日后再受他欺压,但他日若在出个李二,王二和陈二呢?我等不在此地,你们该如何是好?” 见众人沉默不说话,宋江叹口气道:“这牛二也并非什么三头六臂的夜叉恶鬼,更不是什么官宦出身的纨绔子弟,无非就是个泼皮无赖罢了!你们当中也有不少热血男儿,团结一心,何须担忧收拾不了这厮?” 宋江一席话说的众人脸上有些无光,但也知他说的就是事实! 平日里被他欺压久了,早已忘记了反抗这条路! 最初的他们也不是没反抗过,只是势单力孤,被牛二狠揍了几次后知道疼了,怕了,再也生不起反抗之心! 殊不知牛二能打他们几个人,却如何打的过他们几十个人? 众人正思考之际,耳旁不远处传来声音道:“此话甚是有理!” 宋江闻声望去,却见不远处桌旁坐了一个文士模样的人! 这人三十多岁年纪,秀才打扮,看起来颇有书生气,桌上放了一盘花生米,一壶酒,一双筷,一只碗和杯以外再无他物,就如同他穿着一般简单! 宋江觉得这秀才打扮的文士有些意思,莫不又是什么隐世高人,走上前邀请道:“这位先生倒是看的面善,不如同桌共饮一杯如何?” 那文士笑道:“既然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第一百三十二章 酒馆遇隐士 徐宁下冤狱 第132章 酒馆遇隐士 徐宁下冤狱 那文士倒也不拘束,找了个空位置就坐了下来! 宋江这桌虽有卞祥,竺敬,焦挺这样的大汉,也有公孙胜做道士打扮,而乐和则清秀些,又有着杨再兴和罗延庆这样的孩童,这样的组合在外人看来有着说不出的奇怪,但那文士却一直面露微笑,似乎毫无疑问! 宋江让小二拿一副碗筷和酒杯,放在那文士面前! 那文士开口道道:“听这位官人口音乃山东人士!” 宋江点头承认道:“在下正是山东人士!”自己是山东人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文士笑道:“曾听闻山东多豪杰,仗义行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宋江看了看那文士,也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此恶人百姓畏之如虎,若不教训,只怕日后会有更多百姓深受其害!” 那文士听得此言,站起身来施了个重礼道:“倒是我小瞧了天下英雄,之前听官人一席话就让人热血沸腾,现又听官人字字慷慨,乃真英雄也,还请受我一拜!” 宋江也起身回了个礼道:“先生客气了,在下平生最见不得欺压百姓,鱼肉乡民之人,这种人被在下见一次收拾一次,只求问心无愧!” 那文士微微一笑,举杯和众人碰了一杯才开口道:“却不曾想今日出门还能遇贵人,倒也是缘分,不知官人贵姓?在下愿交官人这个朋友!” 宋江觉得眼前这人谈吐不凡,也甚是面善,极有眼缘,早已起了和他结交之意,听他这么说忙开口道:“免贵姓宋,山东郓城人士!” 那文士心头一动,问道:“敢问是山东郓城的那位及时雨宋押司?” 宋江倒没想到他居然能叫出自己的身份,笑道:“那都是江湖中的朋友抬爱罢了,宋江也只是一凡人尔!还不知先生高兴大名?” 那文士道:“我姓闻,只是一村中教书先生,名字想必押司不曾听过!”说完有些落寞的叹口气! 宋江惊道:“我曾听闻开封城外有一安仁村,村中有一贤人姓闻,双名焕章,敢问可是先生?” 那文士倒是没想到宋江竟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的名声可比宋江小多了,仔细的打量了下宋江,随即笑道:“倒是没想到我这无名之人押司居然也知道!” 宋江施了个礼道:“教授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不测之机,深晓韬略,熟知兵法,如此大才,宋江岂能不知!” 闻焕章见宋江如此夸赞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言语,良久才开口感慨道:“曾有一人也像押司这般夸耀于我,细细回想,居然有十几年之久,与他谈天说地却好似在昨天。” 宋江微笑道:“可是一个叫四足蛇的江湖卖艺人?” 闻焕章更是吃惊,他与徐京多年前相交乃是忘年交,徐京长大二三十岁,但却与他甚至投缘,经常卖艺完就提着酒肉来到安仁村与他赏月品茶,这段时光是闻焕章最怀念的日子!” 徐京也曾赞闻焕章道:“他日我若功成名就,必让你在我身旁一同富贵!” 想到往事,却不知徐京如今身在何处,闻焕章一声长叹!曾经年少轻狂,壮志豪情万丈,多年过去,却只是在村中做一教书匠,蹉跎岁月常感伤! 宋江初见闻焕章虽然不是意气风发,但也是个云淡风轻,淡泊名利之人,哪知一番交谈下来,他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悲怆和凄凉! 换位思考,宋江也能体会闻焕章那种不甘现状却又无可奈何的心境! 此人有济世之才可安邦定国,却始终郁郁不得志,许多人看重他那绝顶之智,却无人愿意与他真心相交! 无他,嫉妒两字作怪而已!北宋文人想做那一官半职本就难于登天,这也是为何高俅一落魄浮浪子弟却能做到三司之首,只因武官操作性比文官容易太多,这也不得不佩服那赵官家的一番良苦用心,为了不让外界有说辞,真是煞费苦心把高俅推上高位! 而闻焕章有大才,若真让他做了那一官半职,赵官家若是器重于他,那其他人哪还会有出路,故而对闻焕章是明面客气背后却极尽打压,就怕他出人头地! 梁山此时实在太缺文人,像闻焕章这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若论本事比吴用怕是只高不低,想到这,宋江开口道:“教授在此虚度光阴可曾甘心?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教授的本事不该就此埋没!” 闻焕章听闻此言,会心一笑,盯着宋江的双眼道:“押司可有好的出路?” 宋江也笑道:“宋某不才,在郓城有点产业,想请先生助宋某一臂之力!” 闻焕章大笑起来,笑完低声道:“若是产业,又何须我去帮助,我也曾见过许多人士,押司身旁之人都不像寻常护卫,押司想来也不是表面身份那么简单。。。” 闻焕章话没说完,但在场之人也知他要表达的意思! 宋江只是一笑,却并不答话,产业这些只是托词,闻焕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的意思,但自己也不可能把话完全说透,毕竟这是在京城,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一个不小心走漏消息,自己极有可能回不到梁山了! 闻焕章低头思索了下,开口道:“不知押司这次来京城所为何事?” 宋江正要开口,一旁的乐和却笑道:“今年是每七年一次的奇宝阁拍卖大会,我家哥哥来京城想瞧瞧热闹!” 乐和显然是要隐瞒宋江来京城找工匠和买甲的事,拿出奇宝阁一事来掩盖真事! 但奇宝阁宋江却从未听过,也是第一次听这三字,心中不免大奇! 闻焕章却道:“原来如此,我听闻这奇宝阁每七年就会举行一次拍卖,里面所拍卖的物品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今年的拍卖地就是在京城的通天苑!” 宋江倒是没想到闻焕章居然信了乐和的话,奇道:“不知这奇宝阁主人是谁,居然有如此大的势力!” 乐和道:“这个江湖上无人知晓,甚至连官府都不知晓!” 宋江疑惑道:“竟有此事!朝廷能允许这样完全未知的势力存在吗?” 乐和摇摇头道:“官府和奇宝阁之间似乎有种默契,朝廷从不过问奇宝阁的事,而奇宝阁也只拍卖,不参与任何其他事情,奇宝阁来历十分神秘,许多人根本不知晓其存在!” 宋江心中好奇心愈发重了起来,这种完全超出自己认知的存在,对自己来说是一件新奇的事,也许去了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闻焕章盯着乐和许久,笑道:“这位兄弟连奇宝阁这等事也知晓!” 乐和也笑道:“我这人对奇闻异事甚是新奇,偶曾听过奇宝阁之事,说与哥哥听过,哥哥才会来京城来耍耍哩!” 闻焕章赞道:“押司身边有此良才,真大幸也!” 宋江也道:“不知教授可愿意跟宋某一同去山东瞧瞧热闹,也许正适合教授呢?” 闻焕章叹口气道:“事关重大,容我思考几日如何?” 这时,一个大汉焦急的闯入酒馆,跑到宋江面前就跪在地上大哭道:“哥哥,救我表兄啊!” 宋江吃了一惊,扶起那大汉,却不是汤隆是谁,那他口中表哥定是徐宁无疑! 宋江倒了杯茶递给汤隆道:“莫要心急,徐教头出了什么事?” 汤隆哭作一团,哽咽的道:“表兄被关进大牢,除了哥哥,我实在想不到要找谁了!” 宋江心里一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难道那王太尉还是对徐宁下手了? 想到这,宋江开口道:“此事如何,你且一五一十告之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却原来是两日前,徐宁正在家中和汤隆喝酒,却有一下人上门递请帖! 原来是常侍高俅娶妾,特请一帮大臣去府上饮宴! 徐宁本想推辞不去,但又想到这高俅乃是官家面前的大红人,时不易得罪,于是穿戴完毕告别家人,随着小厮前往高俅府上! 来到高俅府上,有一班指挥相迎,邀进了府中,却见平日里一些同僚都在府中,此时高俅府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徐宁心中稍感安怀,与同僚们一一打过招呼! 没一会,高俅也穿着喜袍来到大厅,看到徐宁,高兴道:“徐教头,平日里你在官家身旁当值,我无日不思,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来我府上也是认我这个朋友,我特备下水酒,大家要尽兴而归,别到时候在官家面前说我怠慢了你们!”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徐宁道:“承高常侍美意,但是臣今日晚上当值,不敢从命,待见过万岁,然后来府上领情,到时候不醉不归。” 高俅大笑道:“徐教头尽职尽责,让我好生佩服,只是今日乃我大喜之日,徐教头明日再来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不如喝上三杯,喝完我也不再劝酒,晚些时候我也要陪官家踢上一场蹴鞠,到时候大家一同前去皇宫,徐教头看这样可好?” 徐宁听高俅如此说,实在推辞不得,只得安席。 却是高俅主位,徐宁坐了侧席,其他人就顺着位置坐了下来,整个大厅也是人声鼎沸! 徐宁告坐坐下,席中笙箫盈耳,灯烛辉煌,珍馐百味。 高俅上前敬酒,其他同僚又在旁相劝,徐宁只得杯杯满,盏盏干。 徐宁酒量颇佳,但架不住人多,没一会就有些晕晕沉沉不知云里雾里了! 又喝了几杯,徐宁喝的大醉,倒在厅上人事不知! 在醒来之时,徐宁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下狱,茫然看着四周! 看门外有个狱卒,徐宁摸了摸有些发胀的脑袋问道:“我是如何就在此?” 那狱卒怜悯的看了眼徐宁道:“此处乃开封府大狱,徐教头,你大难临头了却不自知!” 徐宁大惊,问道:“我犯了何事?” 狱卒摇摇头,只是不言! 没多久,来了两个衙役提审徐宁,来到开封府大堂上,那知府一拍惊堂木道:“徐宁,你身为圣上御下金枪班教头,却知法犯法,今日到了这开封府大堂,可知罪?” 徐宁脑子一片混乱,忙开口道:“却不知我所犯何事?” 知府大喝道:“你酒后品行不端,擅入高常侍卧房,要对那新娘子欲行不轨,却不曾想那新娘子不从于你,你因奸不允,既然对新娘痛下杀手!你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徐宁一呆,随即大声喊冤道:“此事绝非我所为,我是冤枉的!” 那知府一拍惊堂木道:“此事人证物证皆有,容不得你抵赖,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以免受那皮肉之苦!” 徐宁字字坚定开口道:“此事定然不是我所为,我是冤枉的!” 那知府大喝道:“与我打!” 那两旁衙役,拿起批头棍棒,雨点地打下来。 徐宁开始咬死不招,身体却越发疼痛,很快就遍体鳞伤,情知不是话头,只得屈招做:“我只是酒后失去意识,所做之事非我本心!” 那知府道:“幸而那新娘还未死,但也未生,至于是生是死却是看她造化了,她生你还能保住一命,她若死,你也难逃一死!” 说完叫徐宁画了招状,押入大牢,听后判决! 听完汤隆的话,宋江一时之间也做声不得,只是眼下说什么想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先把徐宁救出来再说! “此时徐教头如何?”宋江问道! 汤隆摇头道:“表兄心中苦闷,又吃了一顿好打,狱中那环境是住人的地么?我和嫂子几番使钱,希望那些狱卒牢子好好待我表兄!” 一帮认钱不认人的主,能指望他们有多照顾徐宁,也是不可能的,宋江还是打算亲自去趟开封府大牢! 看着眼前泪流满面,双眼通红的汤隆,宋江心里十分感慨,这还是那个卖起表哥毫不手软的金钱豹子吗?看着四处奔走只为救徐宁的汤隆,宋江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徐宁! 这时乐和问道:“不知那新娘叫甚名字!” 汤隆一怔,想了想道:“好像叫柳含烟!” 第一百三十三章 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 第133章 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 柳含烟?宋江从没听过这名字!但宋江相信徐宁的为人,哪怕是喝醉了,也断然不会做那龌蹉之事! 一旁的闻焕章却叹道:“原来如此,徐教头定然是被冤枉无疑!” 汤隆见闻焕章与宋江同坐一桌,想来也相识,见他如此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忙上前道:“先生还望救我哥哥则个!” 闻焕章摇头道:“我却是没办法,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切关键在那柳含烟身上!” 宋江心头一动,忙问道:“还望先生解惑!” 闻焕章便道:“这柳含烟曾是名动一时的乐坊歌姬,让无数风流才子为其倾慕,更有甚者豪掷千金只为共度一夜良辰,但始终不得求!” 乐和也道:“后听闻这柳含烟被逼服侍一个极有身份之人,她宁死不从,最后却被一个神秘人用万金赎身!” 宋江点头道:“这柳含烟倒也是个奇女子,岂会和高俅搅和在一起!” 闻焕章笑道:“当日为那柳含烟赎身之人就是小王都太尉王诜,柳含烟感念那王太尉之恩,就跟了王太尉,王太尉特地买了一处豪宅只为金屋藏娇,此事甚是隐秘,知道之人少之又少!” 愿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这柳含烟是王太尉的人,而高俅也是从王太尉府上出去之人,几人联手演了一场戏就是为了坑害那徐宁!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宋江叹了口气道! 谁都知道王诜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徐宁那家传宝甲,只是这手段,未免太下作了一些! “押司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闻焕章这时却开口道! 宋江一怔,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闻焕章略一思索,开口道:“若只是为了那唐猊甲,想来那王太尉不会如此费劲心思,毕竟此事也关乎他的名声,虽把高俅推出来作为明面上的人物,也可为其担骂名,但这事终究不太光彩,若传将出去,皇室脸上也着实无光!” 汤隆跪拜在地上道:“先生定有良策,还请先生相助,我汤隆必然赴汤蹈火也报先生大恩!” 闻焕章赶忙扶起汤隆道:“莫要行此大礼,我之前就说过一切关键就在那柳含烟身上!” 宋江也施了个礼道:“愿闻其详!” 闻焕章开口道:“听这位汤隆兄弟说那开封府尹审徐教头时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那新娘未死却也未活,她生你就生,她死你也死!” 汤隆点头道:“我那表兄确实和我说过那府尹说过此话!” 闻焕章笑道:“若那柳含烟醒来,说徐教头未曾行那不轨之事,或行不轨之事另有其人,徐教头岂不是被冤枉?那不就出了那开封大牢!” 汤隆一喜,道:“却是如此啊!” 闻焕章又道:“莫要高兴的太早,若无那唐猊甲送上,那柳含烟如何醒的过来?” 汤隆心中一苦,所有事都是那唐猊甲引起的,真让人心寒! 这时乐和也开口道:“按先生所说,显然一副唐猊甲是不够的,不然那王太尉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 他看了看杨再兴又道:“那日离去之时,我看王太尉那日离去之时仔细打量了下再兴,显然也认出了他手中宝刀就是杨家的家传宝刀,故而想出了这一箭双雕之计!” 闻焕章倒是不知道王太尉去徐宁家中还曾见到杨再兴,细想之下,定然是见到了杨再兴手中宝刀,这才起了全部弄到手中的念头! 眼下事已如此,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一顿本算不错的酒宴众人也再无继续下去的心情! 宋江开口对众人道:“我和汤隆,乐和两位兄弟先去趟开封府大牢,你其余兄弟先回客栈等候消息,至于闻教授?” 闻焕章笑道:“我在安仁村等押司大驾光临,若有事也可随时来寻我!” 徐娘子容貌甚佳,又有孕在身,听到徐宁被下大狱的消息情急之下,居然晕倒在地,两个使女连忙扶着徐娘子上了床,监狱重地,宋江本也不打算让徐娘子操太多心,省的到时候,肚中骨血有何差池,徐宁只怕恨天无路,恨地无门! 天已微凉,想来牢房之中更是阴冷,宋江买好了酒肉,又买了金疮药和棉衣棉被,才带着乐和与汤隆来到开封大牢! 牢门口,两个看守拦住几人道:“干什么的!” 宋江笑眯眯的摸出二十两银子道:“来看望徐教头的,还望两位差爷行个方便!” 两人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银子笑道:“进去,时间莫要太长!” 探监给好处这早就已经是一种潜规则,不光是开封府,其他地方同样如此,不过是给多给少罢了! 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宋江一向不会吝啬! 监牢里,宋江又拿出五十两银子打赏了牢房五个狱卒,相当于每人十两! 这帮狱卒见过的探监人虽多,但这般大方的却少之又少,故而个个都喜笑颜开! 这才是宋江第一次探监,接下来岂不是给的更多! 心里暗道宋江懂事,对待汤隆他们也热情了许多! 徐宁是被关押在一个独立牢房,毕竟金枪班教头威名在外,再加上一个这个罪名,很难让人信服,徐宁也花了押,就等家人怎么操作,所以开封府知府还是让狱卒善待徐宁! 牢房是独立牢房,但环境比多人牢房也好不了多少,阴暗潮湿,地上铺满了稻草,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直窜大脑,让人很不舒服,只想呕吐。 徐宁正躺着一张烂草席上看着牢顶,身上的伤虽然痛,但心里的伤更加痛,这莫须有的罪名害他,他到现在都不知因为何事! 狱卒开口道:“徐教头,有人来看你!”随后打开锁放宋江三人进去! 宋江又摸了一两银子递给开锁的狱卒,狱卒接过银子,点点头道:“今日无人看差,可以多呆段时间!”说完离开了! 徐宁看是汤隆和宋江还有乐和三人,脸色一黯,开口道:“兄弟,你嫂嫂还好!” 此刻,徐宁就担心自己的身怀六甲的妻子,自己身陷囹圄,只盼望妻子别为自己担忧坏了身子! 汤隆放下食盒点点头道:“嫂嫂前日听闻哥哥被冤进大牢,晕了过去,后经大夫医治,好了许多,兰儿和梅儿日夜不停的照料嫂嫂,哥哥请宽心!”边说边帮徐宁铺上棉被,又把酒菜从食盒里一盘盘摆放出来! 徐宁气色不算太好,也没什么胃口,毕竟无缘无故就被关入大牢,换了谁都受不了,而且受到虐打,郁闷的心情加身体的疼痛让徐宁烦躁不已! 有道是昔日天上客,今日阶下囚,曾经的徐宁有多意气风发,今日就有多垂头丧气! 汤隆倒了碗酒,又撕了个鸡腿,递给徐宁,徐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吃!同时对宋江道:“宋押司,想不到我徐宁飞黄腾达时,许多人与我交好,但今日却只宋押司与乐和兄弟来看我!” 宋江叹了口气道:“也别怪他人,毕竟很多人也不想得罪王诜太尉!”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宁就是傻子也知道害自己的是王诜,而起因居然是自己的唐猊甲,高俅不过就是把刀而已! 他拿起酒坛子就灌了起来,汤隆忙上前拉住徐宁的手,徐宁挣脱开继续灌了起来,宋江开口道:“让徐教头喝,心中的压抑不释放出来,反倒对身体不好!” 喝完一坛酒,徐宁哽咽道:“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徐宁心中怀有忠义,却被人如此算计,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啊!” 也不怪徐宁,只能说他前半生实在是太顺了,顺的都忘了这人心险恶。 宋江叹息道:“错的不是世道,而是造成这个世道的人!” 这话说完,几人都沉默不语,许久,徐宁才开口道:“除了献上唐猊甲,就别无他法了吗?” 宋江补充道:“目前情况看来,只有此办法了,同时还要献上杨家的宝刀,不然他也没必要设计陷害徐教头,此刻我们被绑在了一条船上!” 徐宁仰着头不让眼泪滑落下来道:“徐宁不孝,家传宝甲都守不住,真是愧对先祖!” 宋江用只有他们四人的低声,开口道:“宝甲宝刀暂放王诜府上,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帮徐教头和杨家讨回来!” 徐宁一喜,不过脸色随即黯淡下来,觉得宋江只是安慰他! 宋江也不多言,只是慢慢道:“养好了身子,才好走接下来的路!” 徐宁发泄了一通,心情也平复了些,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不如听宋江的,吃饱饭再说! 四人坐了下来,徐宁拿起鸡腿就吃了起来,宋江三人并不饿,就看着徐宁吃了起来。 这时,宋江感觉似乎有人在看他们,于是眼睛搜寻起来,不一会,就发现原来是旁边监牢的人在看着他们! 隔壁监牢关了三个人,宋江给了他们一个善意的微笑,两个人一直盯着徐宁手中的肉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一个人则躺在地上,背对着宋江他们,面朝墙壁,也看不出长相,似乎对肉食不感兴趣! 汤隆这回买了鸡鸭鱼肉,装满了整整八大盘,徐宁一个人应该是吃不完的!宋江想了想,询问了下徐宁的意思,虽说是自己出钱,但毕竟是买个徐宁的肉食! 徐宁倒是无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可不一定有自己这般兄弟,点了点头,宋江随笑着拿起一只鸡递给了那两人,那两人大喜,不过也没忘记躺着那个人其中一个撕了个鸡腿递给那人道:“杜大哥,有肉吃,一起吃些!” 那人坐起来,转过身,接过鸡腿吃了起来! 那人居然有九尺身高,豹头环眼,虽说面无菜色,但依然气势逼人! 而那说话的人,宋江这才看清他的面貌,只见: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 宋江感慨,好一个英俊公子,怎么也被关在大牢里了呢? 这眼前这模样颇为俊朗的人不同于西门庆那般英俊中带了淫邪和奸诈,反而是给人一种风流却不下流的感觉,而且他那眉宇之间隐隐有股王霸之气,却不知为何! 三人很快就把一只鸡分食干净,那姓杜的大汉叹了口气道:“有肉无酒却无法尽兴!” 徐宁笑道:“我也吃饱了,表弟给他们全拿去!” 汤隆端起剩余的酒肉递了过去,那边人接过,就地而坐,大快朵颐起来,宋江瞧得有趣,也对他们身份好奇起来! 徐宁给宋江施了个礼道:“哥哥,大恩不言谢,我表弟做事终究还是粗糙了些,许多事还望哥哥照拂一二!” 宋江回了个礼道:“徐教头,且宽心,嫂子和汤隆我不会让他们有任何损伤!”说完拿出十锭十两的银子放在徐宁手中道:“在这苦地莫要亏待了自己,银子尽管使用,过几天我再来送些!” 徐宁点点头,把银子放入怀里! 现下情况推脱就是矫情,宋江的大恩等自己出去在报! 宋江刚要离开,那英俊公子开口道:“好汉可否借我十两银子,若我出去后,必千倍偿还!” 宋江笑了笑,拿出二十两银子抛了过去,那英俊公子接住银子笑道:“就冲好汉这份魄力,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啊!我叫王庆,希望我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宋江回过声问道:“原来你是王庆!” 王庆笑道:“想不到好汉听过我名字!” 宋江点点头道:“你原何会陷在此地?” 王庆叹了口气道:“却是风流误人啊!” 见王庆并不远多说,宋江也没多问,看向那姓杜大汉问道:“不知这位好汉姓甚名谁?” 那姓杜大汉施了个礼道:“我姓杜单名一个壆字!” 原来眼前这大汉真的是杜壆,却不知为何也陷入于此! 宋江心里顿时动起了心思,毕竟这是杜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