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独宠替嫁小悍妃》 第1章 大婚穿越 圣夏国,淳化二十三年秋。 九月初十,璟王大婚! 当朝太尉夏承远嫁嫡三女,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喜乐队齐鸣好不热闹。 围观的民众挤满了沿途的街道,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也大声地讨论着这盛大的婚庆之事。 “果然这太尉府嫁女的排场果然是不一样哈,看看这嫁妆台,足有三十箱了。” “这算什么呀,要是璟王还是一年前那英勇的样子,嫁妆比这个还得多!” “夏太尉也真是舍得,现在的璟王已经成了个痴傻的六岁稚童的心智,也敢让自家女儿嫁过去,这是以后让她受活寡吗……” “不对呀,我可是听说这夏太尉府的嫡小姐不是与丞相府的嫡次子订亲的,怎么还会嫁给璟王呢?夏太尉府里不就三个嫡小姐吗?”有人提出了疑问。 “还有这种事呢……那可有……好戏看喽……” 更多人却是在幸灾乐祸地准备看着热闹,也跟随着迎亲的队伍向着璟王府的方向行去。 而有人已经挤出人群快跑离开了这里,方向正是丞相府。 花轿里的新娘子斜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突然轿子晃了一下,新娘的头重重地撞在了桥板上,发出了微弱的轻吟。 秦茉缓缓的睁开眼,入眼却是一片艳丽的红,就如当时她胸口被击中后,手掌上所沾的血一样刺目。 她应该是死了,那一枪直击她的心脏,生还的几率几乎没有,那她这是在哪里。 微动身体,却发现双手与双脚都被捆绑住了,互握在一起的双手还摸到了一截绳头,她举起双手递到头巾下看了看,不由嫌弃地撇了下嘴角,这么简单的结扣手法也想绑住她。 手腕轻扭,手指灵巧地勾动,没几下一截绳子就从落在了轿内的地上。 伸手揭起挡在脸上的红盖头,才发现这是个狭小的空间,而且还是在行动中的,刚要再去揭开那轿帘时,头上传来了如针扎般的刺痛,随即就如爆裂般的炸痛席卷而来,让她根本无力招架地瘫软在轿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同时脑中涌入了一大堆的信息,这是另一个人短暂的一生,不长,只有从记事起到结束的近十年的时间。 她是当朝太尉的庶女,其母身份不详,自记事起,就被寄养在离京城很远的一处偏僻的镇子里,所居之地名叫:凤仙山庄。 她短短的十六年里,见到其父夏太尉的面屈指可数,而每每都是厉目冷眼,从无慈爱之相,训斥她的话比下人都甚,虽然没让她挨冻受饿,但却从无关爱之情。 为了让她回京替嫡三小姐完成赐婚,其父更是派人将她重伤带回来,虽然在昨夜已经让请来的大夫全力相救了,但这个可怜的姑娘,依旧没有坚持到大婚结束,在花轿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此时头疼顿消,也让秦茉呼了一口气,同时确认了一点,她……穿越了! 突然的鞭炮声响起,秦茉也恍过神来,还没等她准备好,轿帘揭起的同时,一只如鸡爪般的手准确抓在了她的小手臂上,粗鲁地要将她拉出轿子。 可随即那喜婆子就发出了振聋发聩的惨叫声,同时身体也向地面蹲去,可手依旧还伸在轿子里。 只因此时她的两根如鸡爪子的手指,正握在秦茉的手中向上掰着。 轿子外的喜婆子的叫声就更大了些,双腿直跪在地上,空出来的手一个劲地拍打着轿门框,嘴里不停地叫着:“哎呀呀……疼疼死了……放,放手呀……哎呀呀……” 她的嚎叫声也直接引来了府门前正准备迎亲的人,个个全都伸头看了过来。 这时从轿子里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就这点本事,也想偷袭,活得不耐烦了。” “不是呀……小姐……放,放手呀,老婆子就是要扶小姐……出,出轿子……哎呀……疼呀……”那喜婆子急急地拍着轿子的道。 猛然间,喜婆子从轿内收回了手,捧在怀里一个劲地揉搓着,本就浓重施了脂粉的脸上,此时已经皱成一团了,像个有着十八个褶的包子。 这时从轿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玉手,扶住了轿框,盖着喜帕的新娘子,从轿内探出上半身来。 那喜婆子吓得坐在地上直接就往后挪,也不顾今日身上所穿的可是一件新衣服。 然后就看到新娘子从轿内蹦了出来,双脚正落在了那喜婆子的脚边,也只差了一寸。 吓得她再将自己的那双大脚向后缩了缩。 这时听到喜帕里再传出冷声:“起来!解开!” 喜婆子先是微愣后,马上爬了过来,就要解她绑在脚上的绳子,这时从后方冲过来一个婢女,阻止了喜婆子的动作。 她压低了声音地道:“小姐,可莫忘了临出府时老爷的话,要是你敢不听话,那么在庄子上的那个哑巴嬷嬷可就没命了,还有那个叫竹霜的婢子。” 听到这话,秦茉的身上不由的轻颤了下,眼前浮现出一个面容有些憔悴但却不失风韵的三十几岁的妇人和一个十四、五岁漂亮的小姑娘,眼中不自觉地就热了起来,有泪涌了上来。 脑中更是接收到了一道强烈的信息,这二人是她此生最亲的人,不能让她们有意外。 秦茉在喜帕下轻呼了口气,再咧了咧嘴角的道:“本小姐记得,不用你来提醒,解开!” 那婢女目光里带着阴狠地白了她一眼后,这才点头示意让喜婆子解开绳子,还将那绳子扔回到了花轿中,再用力地扯了下秦氏的手臂,再出声警告着她:“小姐最好听话,别给咱们惹麻烦,不然,谁都不好过。” 见秦茉没了刚刚的那股子气势,这婢女还冷扬了下胜利的嘴角。 再由两个喜婆子扶着向璟王府走去,就在要跨过高高的门槛时,突然从府里窜出一道红影,伸展着双臂,叉开了双腿,呈一个“大”字形地拦住了她们。 单从他那胸前的大红绸花就知道,这位就是今日大婚的主角,璟王,凌宸翊! 再见他指着一行人,面露惊恐的道:“冀伯,你不会让本王与她成亲!那你还是让本王死了算了……本王不要这么丑的老婆子……” 凌冀不由地抽动了下嘴角,将他所指着那个喜婆子的手臂调整到了盖着喜帕的秦氏的方向才道:“殿下,这位才是王妃!” “可她这盖着块布,也看不出来是个美人儿呀!”凌宸翊那不情愿的声音响起。 随即秦茉面前的喜帕突然就被揭起,面前一片清明。 “这样不就看得清楚了!” 此举自然是引来了观礼和围观人的惊呼声,可凌宸翊却一点都不太乎地直接抓起秦茉的手腕,大步的就要向府内走。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威严而低沉的女人声音传来:“璟王殿下!且慢!” 从府门里跑出来十几个小厮,一个个手里全都端着个正燃着火的火盆。 在这些人身后还走出来两个嬷嬷样的女人,面上一片严肃,目光犀利地盯着秦茉。 第2章 下马威 所有人的身形都是一顿,看着那些小厮将火盆在府门前摆放好后,退到一边。 心中也了然了起来。 凌宸翊一副来了兴趣的松开了秦茉的手腕,半弯着腰,伸头随着火盆走了一圈的笑着抬头看向已经站在门口前,双手互握于身前,很是规矩样的嬷嬷身上。 “杨嬷嬷,这是什么好玩儿的……本王没玩儿过……”他指着这些火盆问道。 被问的杨嬷嬷对他规矩的福了个礼的,面上一片和蔼又慈爱的笑道:“回殿下的话,这可是成婚的规矩,不可省。” “怎么又是规矩……这成婚的规矩这么多,本王怎么能记得住……太麻烦了,一点都不好玩儿……”凌宸翊顿时就没有耐心地挥着手,此时他已经板起脸来,很不高兴斜翻着眼皮,轻撇着嘴。 杨嬷嬷立即对管家使了个眼色,他过去扶住凌宸翊,并在他耳边用不太低的声音道:“殿下莫要生气,这可是皇贵妃娘娘的意思,殿下最是听皇贵妃娘娘的话了,是不是……” 凌宸翊的眼睛灵动的转了转后,再点头:“臣儿最听母妃的话了……” 见他已经安抚住了,杨嬷嬷这才恢复了那严肃的表情,目光里带着轻蔑地看向一身大红嫁衣,被两个婢女扶着的秦茉。 连个笑都没给她的冷声道:“婢子是安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奉皇贵妃娘娘的令,今日特意来璟王府操持璟王殿下的大婚事宜,还请新妇按规矩从府门前跨过这些火盆入府。” 秦茉何曾不知这就是刁难呢,前世她可是追全网古偶剧的小能手,就算真不太精通古代的礼制,但也大致了解得差不多。 跨火盆真不是一个刚需的规矩,也只是一些少数大婚中的流程,而且也都是跨一个,这摆了一排,足有十一个的火盆,还真是第一回见。 要说不是刁难,谁信呀。 没等秦茉说话,她身边的那个刚刚警告她的婢女就先开口了:“嬷嬷是不是记错了,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一次跨十一个火盆的,嬷嬷莫不是在刁难我家小姐,或是说,在刁难我们太尉府。” 杨嬷嬷一个眼刀甩过来,那目光里的凌厉让这个婢女也是一惊,连秦茉都感觉到了那婢女扶着她的手上明显的一抖,她不由心里赞了一声:霸气! 杨嬷嬷淡声地道:“还真没看出来,这太尉府也真是好家教,当主子的小姐都没说话呢,你一个下品级的婢子就敢帮腔出声,你又没出过阁,成过亲,又怎么知道,这规矩是不对的,你是在质疑安皇贵妃娘娘吗?” 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李嬷嬷斜扬嘴角的冷哼一声:“夏太尉府中的人,个个都是桀骜而孤傲的,向来都是目中无人,想来,对于璟王这门亲事,可能还真没看上眼。” “没看上眼,还巴巴地主动请旨赐婚,打得什么算盘真当旁人不知道!”杨嬷嬷很不客气地直接揭底。 就在那婢女又要还嘴时,秦茉微侧头的冷喝了一声:“闭嘴!” 那婢女立即怒目瞪向她,就又听她小声道:“不想出丑丢人,不想被直接被打死在这里,闭嘴!” 那婢女抿了抿嘴,很是不服气地低下了头。 秦茉看了眼已经摆到府门台阶下的火盆,咬紧了牙的轻握了下身,很轻松地甩开了扶着她的两个婢女的妇女,提着长长的裙摆,走出了府门外,直接迈步的跨过了第一个火盆。 站在两个火盆中间,秦茉这才发现,中间的距离也太小了些,都不足一脚,根本就站不稳,要说不是故意的,她可不相信。 她暗自呼了口气,心中不由冷哼一声:真当如此能难倒她吗! 于是她再将裙子向上提了提,脚下轻点,只在火盆之间用脚尖点地,蹦蹦跳跳地过了火盆。 当她跳过最后一个火盆稳当的站定后,本是想得意的对着那两个嬷嬷显摆一下的,就听杨嬷嬷不急不缓,端着架子,微垂着眼皮子的淡声道: “忘了与新妇说明了,这跨火盆本就是新妇在入夫家前的流程,是以新妇需要盖面而过,来人,将新妇头上的喜帕盖好,重来!” 秦茉轻咧了下嘴角,眼中闪现着被戏耍的不满,就在这时,有人已经将先前被扯下的喜帕递到了她的面前,她再瞥目就看到了那个威胁过她的婢女此时正目露警告地在对她使眼色。 想到原主所牵挂的,再加上此时的局面,想她就算真想翻脸跑路,估计机会不会太大,那府门两侧及整个街面两边,严阵以待的近百的持刀侍卫,定不是摆设。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宗旨,她认命地一把拿过那方喜帕,再提着裙子转身走到了第一个火盆前,目光在这府门前冷冷地扫了一圈后,将喜帕重新盖在了头上。 顿时面前的景物再被遮住,能看到的,又是脚前的那一小块地方。 可刚刚她跳过一次火盆,已经知道了原本火盆之间的距离,她双手提着过长的裙子,直接单脚地跳了过去。 这要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想必是根本无法做到的,而且这么不雅的动作,这些大家闺秀也是不会做出来的,此时也只会被委屈的嘤嘤哭泣,或是直接转身悔婚不嫁地回去了。 可秦茉却能强忍着头上沉重的喜冠,在她的蹦跳中,不停地颤动着,同时压向她还受伤额头的伤口传来的疼痛,再次顺利完成的跳过最后一个火盆,站在了府门之前。 本以为这关算是过了,却又听到杨嬷嬷那淡漠的声音传来:“请新妇入府!” 只听她这声音,秦茉的心头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她被人扶着迈过了那高高的门槛后,突然身上就被什么东西给抽了下,疼得她不由抽了口气。 紧接着就是第二道抽过来的劲风传来,这回没有抽到她的身上,而是被她紧紧的给握在了手中。 秦茉从喜帕下看到手中紧握着的东西,不由眉头一皱:槐树枝! 还没等她明白这是个什么风俗习惯时,手中的枝条就被人用力地往回抽,身边再有抽来的风声。 她握着槐树枝条的手用力一扯,想是那握着枝条的人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一时大意的竟被她给扯了去,她回手甩起,与再要抽过来的枝条缠在了一起。 “放肆!”同时听到了杨嬷嬷怒声相喝。 “放你大爷!”秦茉也怒声的回了一句,看到脚前有人上前一步地凑过来,也不管是谁了,抬起脚来就踢了过去。 只听“哎哟”!一声惊呼,那人被她踢翻在地,她手中用力再是一甩,缠在一起紧握着枝条的那人也被她给拉了过来,时间恰到好处的时候,再抬腿曲膝,正顶在那人的胸腹处,将人顶了出去。 顿时惊呼之声响起,乱成了一团。 秦茉这时一把将头上的喜帕扯了下来,面上全是冷意,目露杀意的看着面前倒在地上,还有上来扶人的乱场面。 她冷声开口:“既然有人不想璟王成婚,直说便是,何必整出这么多花样羞辱,你们以为这是在羞辱本小姐吗,你们打的是璟王的脸,全都当他是个傻子的来欺辱,没人藐视你们,是你们在藐视自己!蠢货!”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着眼的看着她,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秦茉这时也感觉到了正有一道不明意味却异常灼热的目光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却也只看到前来观礼的那些宾贵及被一脸吃惊的管家扶着,面上满是无趣,轻瞥着嘴角,低垂着眼眸的凌宸翊。 第3章 你不想和我玩儿了 被踹翻在地的杨嬷嬷,被扶起来后,还伸手轻抚了下头发,让自己尽量的体面一些,面上已经没了先前的那股傲慢样,她紧张的咽了咽嗓子的眼睛向着府门口瞄了一眼后,这才轻咳了一声的道:“这都是大婚的习俗……新,新妇定要遵循,不,不可废礼。” “习俗?哪国的习俗!你当本小姐不懂,就可随意欺骗,你也活了土埋半截的岁数了,可有见过谁家成婚放着十一个火盆让新娘子蹦过来的,你见过有人用枝条子抽人的习俗?看你年纪不小了,想必也是成过亲的人了,你当初所嫁何人,也是受过这样习俗的吗,如果不是,你这习俗从何而来,全靠你那一脑瓜子发白的毛发编出来的!”秦茉一点不客气的直接质问道。 杨嬷嬷立即梗了下脖子,想要再硬气些,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丝无力感:“老奴也是按规办差,如果夏小姐要入璟王府为妃,就要经历这些,如果夏小姐要是无法接受的话……可,可以不嫁进府中来……没,没人求你……” 秦茉突然就冷笑一声,美目轻转了下后,看向身侧先前警告过她的婢女。 “太尉府的人都听到了,可非是本小姐不想完成太尉大人的任务,也非是本小姐想悔婚,而是这璟王府的人根本就没想娶太尉府的小姐当王妃,就算是请了圣旨赐了这婚,那又如何,还不是被羞辱,本小姐可是为了太尉府的颜面,这婚!本小姐还不成了呢!” 说罢,她一甩衣袖,转身就往府门外大步的走去,没三步,就被她那过长的喜服给绊了一下,整个人向着前方就冲了出去。 就在她要与地面那个门槛来个亲密接触时,手臂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握住后,再拉了起来。 还没站稳,面前就多出一张妖孽般的美人脸:凌宸翊! 秦茉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一张如此精致、绝伦的美人脸,而且他的眼睛如同有魔力,可以将人吸进去一般,一时间让她不由得失了神。 他正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着她,红唇轻启地开口:“你是不与本王玩儿了吗?” 在听到他这稚嫩的话后,立即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眼睛机灵的转了下后,对着身后呶了下嘴角:“可不是我不与你玩儿了,是你家的这些人不让我与你玩儿,那我只有回家喽……” 凌宸翊顿时面上一暗,表情很是落寞地垂下了眼眸,小声又委屈的道:“本王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本王笨,都不和本王玩儿……” 秦茉不由皱眉,也不知为什么,见他如此模样,再有这语气,她的心没来由的被拧了一下。 这是受了多少委屈和冷落才会说出来的话。 虽然眼前的这个比她高出一头半的男人,身材魁梧,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可他的心智却只有六、七岁上下,无疑就是个孩子,对于一个生病的人,本应好好的被细心呵护,怎么还会这样的委屈呢。 她的眉头再拧了拧后,对上了他那深邃而迷人的眼睛,一时间,就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你想和我玩儿吗!” 凌宸翊原本深邃幽深的眼中突然闪着一道光亮,同时听到他兴奋的声音:“姐姐会玩儿什么!嗯……要是绣花、缝衣服的话……那宸儿……宸儿好像是学不会……可要是刚刚你蹦那个,还有踹人的这个,宸儿想来,也能学会!”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下门口的火盆,还有门内的那些下人方向。 见他的脸上再次发出了光彩,那耀眼的样子,再次闪到了秦茉的眼,她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可真好看。 饱满的额头,一双浓眉下深眼窝,长而浓密的睫毛将他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微遮着,眼中时有星光闪动,时而深沉幽暗,更显得异常迷人,高挺的鼻梁直人中,一张适中的唇瓣自然泛着红润,轻抿时冷俊,微嘟时又极具诱惑,肤白且嫩滑,完胜那些施了精致脂粉的女子,绝对是个绝世的大美人。 可比她前世看的任何一个大明星演的古偶剧里的人都好看百倍,她可是个颜控。 而此时他略带着示弱,微显出在撒娇的样子时,让她根本就招架不住,直接沦陷了。 秦茉也轻轻眯起自己的桃花眼,巴掌大的小脸也现出得意的样子,再挑了下眉的道:“我会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个,如果殿下真想与我学,和我玩儿的话,那你就得让这些对我不好的人,马上给我赔礼道歉,不然!我不和你玩儿!” 说着她指向门内的那些下人们,而看向凌宸翊时还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自认为的凶样。 可看在凌宸翊的眼中,她这就是一副很可爱的模样,嘴角不由的微扬起了笑意。 而他的这个样子,也让秦茉看出了端倪,这表情,怎么与先前的他一点都不相同呢,这也没有一个生病中傻子的样子,更美了些。 就在这时,凌宸翊点头:“行!那你不能反悔!” “我秦茉说出来的话,从来不反悔!”秦茉拍着胸脯地向他保证道。 可话一说完,就后悔了,她原本就是想借这璟王府落个脚,待到这里的热闹一结束,她就要想办法出府回去庄子上将原主惦记的那两人救出来,带着她们远走高飞的。 骗孩子!不道德! 凌宸翊却在得到她的应答后,马上指着府中的那些人:“你们!给姐姐道歉,皇父和母妃说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这些下人立即规矩地对着秦茉施礼道:“奴才(奴婢)知错了,请王妃娘娘见谅!” 那两个嬷嬷在这些人说完后,方才规矩的福了个身的道:“老奴知错了,还请璟王妃娘娘见谅!” “你们也是奉命行事,差事办得不错,想必也不会被怪罪,两位嬷嬷辛苦了。”秦茉可是看古偶剧出身的,她还是有点小心得的,这些办差的下人哪里敢如此大胆的给她下绊子,无非都是听命行事罢了,为难她们也无用。 而且自己刚才发威的那一脚,也是不轻的,看这杨嬷嬷那惨白的脸也知道了。 这时又是一道微尖的声音从影壁后传来:“吉时已到,还请璟王殿下与新妇拜堂。” 话毕,就见一面如白脂,头发微花,挂着慈善笑容,可目光里却是异常清明,一身白色锦衣长袍,手持怀抱着拂尘的公公走了出来。 所有下人见到他,全都恭敬地施礼:“云公公!” “哟!这新娘子的喜帕怎么还掉了,快快盖上,非殿下何人能揭开!这不是胡闹嘛……”云公公那尖柔的声音,顿时让秦茉身上鸡皮顿起,还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头皮都发麻。 一边的喜婆子就要过来抢过还在秦茉手中紧握的喜帕,可秦茉明显就是不想放手,握得更紧了些。 “就是本王扯下的,云公公!本王厉害!”凌宸翊得意的声音在秦茉身侧响起。 第4章 可以现在就滚 凌宸翊在说话时,手在秦茉的手背上轻抚了下,原本正与那喜婆子相扯着的喜帕已经在他的手中,而且还扬起来给云公公在看。 这让秦茉也是一怔,抬起头来看着一副得意样的凌宸翊,由衷惊叹:这小子的手可够快的。 云公公也在微愣了一下后,又加深了慈爱的笑意,再轻甩了下手中的拂尘的笑道:“殿下,吉时到了,咱们可得拜堂了。” “拜堂有什么好玩儿的!不去!”凌宸翊立即收起刚刚的得意,板起脸来地扭开了头。 “不拜堂就没有完成皇上与皇贵妃的叮嘱了,璟王殿下昨儿个可是与皇上和皇贵妃娘娘说好的……是不是……”云公公完全是在用哄的语气耐心的道。 凌宸翊不服气斜撇地抿着嘴角,眼睛再翻眨了几下后,这才不情愿的点头:“是!” 云公公再捂着嘴的轻笑一声:“看看,璟王殿下就是孝顺,向来都是听从皇上和皇贵妃娘娘话的,那就要把这大婚之礼完成,老奴呀就可以放心了……” 在得到云公公的眼色后,管家也上前来扶着凌宸翊的手臂笑道:“是呀殿下,不然,皇贵妃娘娘定会担心的……” “那就拜呗!”凌宸翊轻甩了下肩膀,很不情愿地迈步就往前走。 秦茉的双臂再次被随行来的两个婢女扶住,再次听到那个婢女小声地警告着她:“你可别耍花样,快走!” 随即强行地拉着她就跟随着一起拐过影壁,向府内的前厅行去。 而在她们的身后,那两个从宫里派来的嬷嬷互看了一眼后,也快步地紧紧跟上,看向秦茉的目光里,也闪过了一丝疑惑。 就在快进前厅时,杨嬷嬷拉住身边的李嬷嬷:“你听清她刚才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李嬷嬷愣了下地看向她时,轻点了下头:“秦茉!” “这就不对了,圣上所赐的可是夏太尉府的嫡三小姐,怎么会姓秦呢!”杨嬷嬷眼中的疑惑更重了些。 李嬷嬷握住了她的手臂,对她轻摇了下头:“会不会是姓夏,闺名琴茉呀,还是静观其变,这也是皇贵妃的意思。” 杨嬷嬷明白地点了下头,两人快步走进了前厅,还挤到了前面的位置站定,再仔细地打量着站在那里的秦茉。 见二位新人都站好后,云公公马上就叫着唱礼官,语气淡然地道:“韩大人,请唱礼。” 礼官韩大人哪敢怠慢,立即上前来对着云公公轻施一礼后,再挺胸的站好,深吸了口气的刚一张嘴,就听到凌宸翊大声的叫道。 “一拜天地!” 韩大人被闪了一大下,差点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没呼出来,老脸也是一红。 凌宸翊却调皮的对着云公公和韩大人眨着眼的笑道:“这个本王也会,就不劳烦韩大人了,他的声音没有本王的大,本王还会呢……二拜高就!三拜父皇!四拜母后!五拜……” “哎哟!我的璟王殿下哟……”云公公立即冲过来扯住了还在那里扯着脖子高声喊着的凌宸翊,急急地道:“错了……错了……” “哪错了……是拜错了吗……那重拜,一拜……唔……”凌宸翊不以为然地再拱起手来的对着前方就要鞠礼,却被管家伸手将他的嘴给捂上了。 而前厅观礼的众人已经开始嘲笑了起来,那声音一点都不掩饰,全都被这个傻子给逗笑了。 而站在秦茉身侧的两个婢女此时也面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和笑意,璟王再尊贵,相貌再出众,可也抵不过他此时是个无知的傻子,真是丢人又现眼。 可秦茉看向凌宸翊的目光里,却有一丝心酸,目光扫过那些放肆嘲笑的观礼人,一股莫名的气就涌了上来,想着要是璟王没生病之前,他们可敢如此放肆,估计就算他出了再大的丑,也一定不敢的,可现在却一个个笑得如此之欢,还真是会落井下石。 云公公一脸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看向凌宸翊的目光里,也是心疼和难过,不由的轻语着:“我的璟王殿下吔……你快好起来……老奴看着你这样,是真心疼啊……” 凌宸翊用力的拉下管家捂着他嘴上的手,特别不高兴地瞪着他:“翼伯你捂着本王的嘴干什么,这么不好玩儿,本王不玩儿了!哼!” 说罢,他将胸前的那个红绸带一把扯了下来,往管家怀里一塞,甩起衣袖就向门外走去。 见状,杨嬷嬷立即过去拉住了他:“璟王殿下息怒,听话啊……得把这个堂拜完才行……不然呀……皇贵妃娘娘会……” “生气嘛!可现在本王就很生气了,本王不和你们玩儿了!要是母妃生气,就让她来玩儿好了……”凌宸翊再用力地甩了下衣袖,生生地将杨嬷嬷甩退了两步,退回到了原本她站的位置处。 就在他走到前厅门口时,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向此时也一脸惊讶的正盯着他看的秦茉,不由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地指着她,再勾了下手指的道:“你得说话算数,等本王吃饱了,再找你玩儿,本王府中的房子可多了,你就住下来。” 说完他脚下轻点地,消失在了门口处。 云公公这时才一拍大腿地叫了起来:“哎哟,这可怎么是好哟……” 现场的人也再次大声的议论了起来,这新郎都不在的婚礼,要怎么办,这不是生生的在打夏太尉的脸嘛! 而杨嬷嬷和李嬷嬷却不动声色地互瞄了一眼,全都轻扬了个得意的笑。 却被秦茉眼尖地看到了,她顿时眼中一亮,心下当即了然。 云公公一脸无奈样的也只能甩了下手中的拂尘道:“既然如此,大婚之礼就到此为止,想来大家也都能理解,璟王殿下现还在病患之中,方才会如此,那就散了,先把璟王妃送去安歇,咱家也得回宫复命了。” 那两位嬷嬷也一样的与管家说了一声,跟随着云公公一起出了王府,观礼的人也不能再留下来了,全都接下了璟王府所派发的喜糕糖点后,离开了璟王府。 秦茉三人被带到了府中的一处不算小的院落内,这里已经有下人在等候了,见到她后很是规矩地施礼。 刚进了正厅,就听到身边的婢女很不满意地嘟囔一句:“璟王府也不过如此,没比太尉府好哪去嘛!” 秦茉目光一冷地侧目瞄着她:“不想待在这里,你可以现在就滚!” 第5章 不服气也得忍着 那婢女没顾忌地怒瞪着秦茉,同时还在扶着她的手臂上掐了下。 秦茉用力的甩开她的同时,扬起了手,轮圆的直接拍向她的脸。 “啪”! 一声脆响,那婢女惊呼一声后,捂着被打的左脸面露不可置信的瞪眼:“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当你是谁呀,不过是一个贱奴罢了,三番五次的以下犯上,出言恐吓本小姐,就算我原本在府中的地位不高,但也是你的主子,谁给你的狗胆!”秦茉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可语气却是阴寒的,听得人心中发起毛来。 “你算什么主子,不过就是个替……”那婢女被打急眼了,立即回嘴道。 可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另一个婢女喝止住了:“青芝!闭嘴!” 青芝捂着脸的回瞪着她不服气的道:“就你胆子小,明明就是嘛……” “就算是,你也不能说,除非你是想整个太尉府因你的一句话,而被降罪,知道什么叫欺君吗!”秦茉冷声开口,目光满是鄙夷地看着她。 青芝顿时愣住了,这才抿了抿嘴地将头扭到一边,依旧不服气,可她没再说话。 “你叫什么!”秦茉转身坐在正厅的椅子里,看向刚刚喝止青芝的那个婢女。 “奴婢青梅,见过小……王妃!”她模样要比青芝看起来和善一些,年纪看着也比青芝要大上那么一两岁,只从她的表现来看,就是个有心眼儿的丫头。 “嗯!那你过来,把我头上的这个东西拿下来,太沉了。”秦茉对着她勾了下手指,语气平静的道。 青梅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听话地走了过来,青芝还想伸手拉住她,却也只是抓了个空。 秦茉将青芝有些错愕的表情看在眼中,不由嘲弄地一笑,任由着青梅轻手轻脚地将头上的喜冠拿了下来。 终于是摆脱了头上那沉重的束缚,秦茉也轻呼了口气,面露满意地对着立于身侧的青梅挑了下眉。 “还是青梅识大体,本来就是嘛,你们二人不过就是太尉府派来的走狗,目的就是要完成你们的任务,在我还有用的时候,你们两个多多少少都得安分一点,扮演好原本的身份,可别越了界,因为这跨界的演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成功的,一个跨不好很容易劈了大腿的,也可能没了小命。”秦茉扬着她诚挚的笑意的劝说。 青梅双手交互相握于身前,面上很是顺从和乖巧,不过在与青芝那愤青的目光相视时,还是使了个眼色。 她自以为隐蔽,可却被秦茉看在了眼中,嘴角再不自觉地斜扬了一下。 果然,青芝语气很冲地顶撞着她:“你还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那你最好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更别忘了,在那庄子上的两个人……” “不劳你提醒,还是想想你们自己。”秦茉又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抬眼看向她。 青芝的心不由跟着一紧,同时想到了自到了璟王府后,她一系列的举动,这与原本府里人所相传的,在庄子上弱不禁风,一无是处地庶出小姐,一点都沾不上边呀。 可青芝还是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道:“想必你也是不敢的,要是我们当中有人出了什么事,太尉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脖子就被人掐住,同时身体向后退去,直到撞上了门框,发出“嘭”的一声响后,方才停了下来。 她瞪着大眼,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精致而漂亮的小脸,稚嫩未脱,可双眸却闪现着浓重的杀意,异常的吓人。 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语不成句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这么明显,你都猜不到正确答案,果然是笨!”秦茉冷声的直接评价道。 说着,手上用力,青芝在恐惧之下,脚也一点点地离开了地面,脸也以肉眼可见的变成了酱紫的猪肝色,额头处的青筋也暴起。 事发突然,青梅此时方才反应过来的就要冲过来,但也只迈出了一步,就被秦茉用另一只手指住她:“不想死!就站在那里别动,看着!” 青梅的脚下就如生了根一样,一步都迈不动了,更是害怕地咽了咽嗓子。 “说你笨,你还不信,人家装枪你放炮,一顿乱放,你是哪个炮校毕业的,连个准头都没有,把自己炸了都不知道,还给别人卖命呢,你的命又值几个钱,别说你拿那庄子上的二人威胁我,现在,你的命就在我手里,可以猜猜,是她们先死,还是你先行一步。”秦茉再缓声的开口,语气依旧没有半点情感,听着更让人头皮发麻。 “想死吗?”看着被自己掐着脖子,眼白都已充血,已经渐渐失去意识青芝,秦茉再挑眉问道。 青芝用仅有的一丝意识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不……” “那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回答我的问话,是!”秦茉满意地对她轻扬了下嘴角。 “是……”青芝再答。 随即脖子上的钳固消失了,身体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她如一滩烂泥样的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的同时,还用力的吸着气。 秦茉回过身,潇洒地甩了下衣袖,双手负后,冷眼瞄着也同样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一脸错愕的青梅,稳步的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再伸手在桌上的茶壶上拭了下,双手捧起就着壶嘴直接往嘴里灌起水来,这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上,还真是渴坏了。 喝罢,她直接用衣袖抹了下唇角后,这才放下手中的茶壶,看向还一坐一趴的两人,眼中再次闪过一丝鄙夷。 冷哼一声:“就你们两个,也能被派出来执行任务,这不是让你们来送死吗。” 坐在地上的青梅的身上不由一颤,扭头看向她时,脸上满是惊恐的不可置信。 秦茉只从她的表情和目光里,就看出了她不相信,再是冷冷一扬嘴角:“还真是单蠢的可爱呀,先不说,失败的下场,就算你们真的成功了,可有想过怎么全身而退?” 看到这两个婢女不甘心的表情,秦茉再得意的一笑:“不服气呀,那你们也得忍着,谁让我现在是你们的小姐呢!” 青梅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她紧抿着嘴角,带着嘲讽的白了她一眼。 而在门边趴着的青芝就比她直接多了,嘴硬地嘟囔了一句:“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第6章 太尉府的狗 秦茉却一点不意外,目光里还有一丝了然,看来,太尉府应该是给了她们一些承诺,保证她们可以安全的离开璟王府。 可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璟王府是个什么地方,难道那位兵马大元帅的夏太尉真的不知道吗。 就今日大婚这般热闹的场合,她都已经感觉到了这府中的森严戒备,那些隐身在暗处的无数双寒意浓浓的眼睛,无处不在。 这也是她为何能这样大行其事地在这里动手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的原因,目的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她与那个夏太尉不是一伙的,而且她嫁入璟王府也是逼不得已的,想让隐在幕后的大人物知道,最少在最后降罪时,可以减轻她的罪责,只要留她一条活命就够了。 而且对于今日那两位刁难她的嬷嬷的举动,还有最后云公公看似无奈却又果断地决定不用拜堂礼成的作法,也让她明白,这全都是对夏太尉的一种防备。 她再看了眼还在那里做着美梦的青梅,眼中闪过一秒的“同情”后,再现出狠厉来。 “那咱们先来说说,你们的任务是什么!”秦茉声音不大,但却极具威严。 青梅依旧不语,更是将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秦茉适时地轻咳了两声,本意是想提醒这两人回答她的问题,可随着这两声轻咳后,她的嗓子处就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有血气向上涌着,同时嗓子眼处痒痒的,让她不由的再咳了起来,而且是越咳,越止不住,那咳声就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同时两肋之处也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而她的咳声也引来了青梅和青芝的注意,原本还虚弱地趴在地上的青芝眼中顿时发出兴奋的光来,青梅看向她的目光里,也有了得逞的笑意。 秦茉一边咳,一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双肋,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疑惑,这种简单的判定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常识性的,肋骨没断,不过就从这咳声来判断,她受了重伤,而且还是内伤。 五脏全都有损伤,先前之所以没有异样,一定与昨夜里那三个医者联合用药有关系。 她的脑中再次传来了原主的一个讯息:就算用了药,也只能坚持到明日的午时前后,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而此时,再有一刻钟,就是午时了。 还真是个神医呀,让你午时死,绝不留你到午时三刻! 咳嗽声越来越剧烈,震得她胸腔都疼,伸手再倒了一杯茶想要压一压,可茶刚入口,就被涌上来的血气给顶了出来。 她张嘴,将一口血吐在了茶杯里,可也随着这一口血的吐出,咳嗽却意外的止住了。 靠在椅背上,她缓缓地舒着气,再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胸腔的那股憋闷感,才有所缓和。 她再睁开清明的双眸,看向那两个也正紧盯着她的婢女时,看到了这二人眼中的惊讶,再得意地一扬眉角。 “本小姐刚才的问话,你们两个谁来回答,机会可只有一次,先开口,先活。”她因吐了血,嘴唇更加的艳红,可语气却更冷了,而她此时脸上的浅笑,在这二人看来,可是很可怖的,就如是死亡的信号一般。 就在青芝以为她们两个可以共同抗衡的时候,坐在地上的青梅突然扭身面跪于秦茉的面前,对着她就磕了个头的再抬起头来,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声音哽咽地道:“小姐饶命……奴婢全都说!” 青芝惊讶得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青梅!” 青梅头也不回,只是抬着头看向此时面无表情的秦茉弱弱的道:“老爷就是要让你死在这璟王府中……” “嗯!”秦茉轻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反应,这份镇定,也着实是让青梅看不会了。 她不是应该在听到这话后,会很激动,很愤怒吗,为什么她会这般的镇定。 当时听老爷说,她伤得很重,根本不能动气和激动,只要如此,会就气血翻涌,吐血暴毙,只要见她没有按指定的时间死去,就让她们出言相激,再是不行,也只能让她们两个合力将其解决。 可现在,她是看出来了,她们两个一起上都不是眼前这个庶小姐的对手,根本就杀不了她,所以,她才会变了一个方法。 可为什么她会不动气呢,是不是自己要说得更恶劣点:“你不过就是太尉府中最没人理会的一个人,虽然对外说你是府中的小姐,可连个下人都不如,老爷要不是看在你生母的情分上,根本不会留你,早就在你生母离开时就处死你了,而你现在所存在的价值,就只有这个,用你的命来完成老爷的心愿……” “还有吗!”秦茉的面上依旧没变化,还很平静的问道。 青梅此时的语气已经有了变化,在她面前的到底是人是鬼呀,为何一点都没生气的样子呢。 “你不过就是太尉府的一条狗,一条随时可以死的狗!”青梅的声音突然大了些地道。 而且她的手背在身后,向着靠坐在门口的青芝勾了勾手,意思是让她来帮腔。 青芝果然开口了:“你别得意,你在府中的地位,连我们都不如,要不是因为你还有这个用处,你连这京城的太尉府主宅都进不来,更不可能有如此隆重的排场,不过就是个短命鬼!有什么可狂妄的,再有告诉你一件事,现在这个时辰,在庄子上的那两个你挂心的人,已经上路了!” “走就走了,也不过就是先行一步,反正我会给她们报仇的,伤害她们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本小姐可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这个!”秦茉突然就笑了,而且笑容特别的灿烂。 此时她一身大红的嫁衣,虽然头上的喜冠已经被拿了下来,可她刚刚因狂咳,让她的脸有些病状的苍白,而因吐了血,让她的双唇沾了血后过分的殷红,看上去更有别样的感觉。 虽然现在是正午艳阳,可这屋内却是阴森寒冷,这两人都能感觉到一股阴风吹过,让她们心生害怕。 话说得如此难听,她都不动气,看来,这个任务她们果真是完成不了,那接下来,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什么下场。 就在这时,秦茉的目光盯向关闭的房门,平声静气的道:“冀伯应该是听全了,再有什么要问的,就有劳冀伯了,请告知你的主人,我没有要害璟王殿下的意思,之所以能出现在璟王府中,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还望看在我揪出幕后黑手的份上,放在下一条生路,感激不尽!”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管家凌冀带着身后十个侍卫就站在门外,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悦,不过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讶,侍卫在得到他的指令后,冲进门来将那两个婢女拖了出去。 就在凌冀对她施礼要退下时,却看到她从椅中直接向地面上栽了下来。 她落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在她恍惚闭上眼前,看到了一抹艳红色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