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毒医：穿越后皇帝求我搞事业》 第一章 生娃 “啊！” “啊！疼！” 漆黑冰冷的宫殿，只燃着一盏油灯，隐忍的痛呼声一阵阵从宫殿的最里传出，同时夹杂着一个婆子焦急的声音。 “用力！快用力！” 伴随着床畔上女人的再一声大叫，终于，房间之内传出孩子一声啼哭。听到这个声音，莫桑桑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倒在场上，半分力气也没了。 她深吸一口气，察觉到体内的生命力在快速流失，吓得她连忙按住自己手上的一枚血红色手镯，趁产婆不注意拿出一颗药丸塞到了自己嘴里。 还好，小命算是保住了。 看着陌生的坏境，陌生的装饰，莫桑桑忍不住的打量起来。刚才拿药丸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但看周围环境，自己应当是重生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但听说过重生被生出来的，没听说过谁家重生就在生孩子的！ 莫桑桑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一重生就生孩子这件事情，就注意到产婆脸色突变。只见产婆高高举起孩子，抬手就打算直接将那孩子砸落在地上！ 该死的！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 思及此，莫桑桑来不及细想，从镯子里面快速取出了一枚银针，电光火石之间，她凭借原主的肌肉记忆将银针飞速射出去，银针恰好正中那产婆腿骨！ 彼时产婆腿骨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此刻她手中的孩子也因为惯性被她直接抛了出去，莫桑桑刚生产完，并没有力气冲过去救孩子，她只能干瞪眼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因为不愿看到这一幕，莫桑桑连忙紧闭双眼。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瞬移出现在产床旁边，这身影大手一揽，顷刻间就接住下坠的孩子，稳稳当当的接在了怀里。 莫桑桑许久未听到掉落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男与孩子，看到孩子没事的那一刻，莫桑桑内心猛地松了一口气。自己重生到原主身上，要是把她唯一的骨肉给害死，真不如让自己再死一次。 也顾不得去问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她起身两条腿哆哆嗦嗦得站在窗边，对着男人招了招手，“孩子给我。” 男人个头很高，有一米八五左右，带着一张银色面具遮盖自己容貌，让人瞧不真切。他站在莫桑桑面前低头看着，小心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莫桑桑，动作很是温柔。 看着那张努力看着自己的小脸蛋，连男朋友都没谈过的莫桑桑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母爱。她轻轻拍打孩子，安抚道：“乖，没事了。” 男人看着面前女人这般，目光略微有些复杂。此时摔跪在一旁的产婆爬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连声大呼：“你是谁？好啊！快来人啊！来人啊！皇后娘娘竟然在宫殿里私藏男人了！” “这里可是皇后的昭华殿，好大的胆子，敢做皇后的姘头！你怎么进来的？” 产婆以为自己拿捏住了莫桑桑，不料，她这一开口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男人垂眸去看跪在地上的产婆，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该死。” 话落，他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顷刻之间就划破了产婆的脖颈！ 噗！ 鲜血四溅，产婆都没反抗逃跑的机会，就直接闷声倒地，死在了房间里。 男人刚杀完产婆，门外就传来脚步声，莫桑桑坐在床边，这才道了声谢，“多谢，不过，你现在应该要藏起来，或者，如果你有暗道的话，尽快离开。” 男人看着莫桑桑刻意压低声音，“你就不好奇我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莫桑桑挑眉，看着面前戴面具的黑衣男人。就在刚才男人杀产婆的过程中，她已经对原主之前的记忆有了了解，在原主印象之中，这个男人是第一次出现在面前，但是在昭华殿备孕的时候，他似乎时刻都在。 “你帮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会还你。赶紧走，不然一会我可解释不清楚。”也不知莫桑桑是为了保护对方还是保全自己，她催促男人离开时还不忘给自己留一份安心，“如果可以的话，留把匕首给我。”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她怀中的孩子，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床沿，随后转身绕到屏风后，眨眼间，人消失在房内。 莫桑桑收起匕首后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深吸一口气，既然让自己重生到这里，那就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 “孩子，你的生母死了，我多少也承担了几分生下你的苦痛，接下来我会用尽全力在这深宫护你周全。” 她竟然活下来了。莫桑桑也没想到，被自己信了半辈子的闺蜜为一本毒医盛典设计枪战杀后的她，竟然能够在另一个世界活下来。 “想不到白蕊，我人死了，魂却能活下来。这杀身之仇，我一定会亲手还给你的！” 莫桑桑在心底打气，只要自己能够找到炼生石，就能够回去报酬，将过去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都夺回来。 所以现在的她要活下去，用这个身份活下去，这是她现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第二章 血染昭华殿 须臾间，外面的人快步走到宫殿之内。 一入宫殿，端婉儿就看到坐在床边淡然抱着孩子的莫桑桑，和地上早已没气且留下一滩血水的产婆。 看到这一幕后，端婉儿的脸顿时就冷了下去。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现在倒是化成了一具尸体。这莫桑桑，刚生产完还有力气杀人吗？ 端婉儿看了看宫殿的四周，然而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莫桑桑和孩子外，整个宫殿十分冷清。 莫桑桑抱着孩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婉妃在找什么？可是在找这宫殿里还有什么能帮助我的人吗？” 端婉儿冷哼了一声，“皇后说的这是什么话？为给陛下生下皇子，皇后可是辛苦了，接下来就好好的养养身子。这孩子，妹妹就替皇后照顾着了。” 莫桑桑眼神一寒，搞半天来这里算计我呢？孩子要是到她手里，怕是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活不过就被被活生生掐死了！ “呵，本宫的孩子，自然是本宫自己照顾，交给婉妃，我可舍不得！婉妃若是想哄孩子，倒不如自己赶紧生一个。” 莫桑桑哪壶不开提哪壶，端婉儿顿时气的咬牙切齿，她若是能怀孕，早就怀上了，还能轮到她莫桑桑！！？ “皇后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孩子可是陛下的长子，妹妹怎么敢谋害皇嗣呢？” 莫桑桑目光阴凉的看了看旁边已经断气了的产婆，“本宫看，婉妃敢的很呢。” 端婉儿看到死了的产婆，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可能败露了，也懒得跟她演戏，立刻给了一旁的宫女眼神。 两个宫女收到了眼神，当即上前，想要抱走莫桑桑怀中的孩子。 莫桑桑脸色刹那之间一寒，一手拖着孩子，一手抓着匕首，在那两个宫女上来时，便在两人的手腕上划上一刀！ “啊！” 两个宫女疼的大叫，都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莫桑桑。匕首上，正往下滴着鲜血，莫桑桑声音听起来无比阴冷，“端婉儿，既然你欺人太甚，那么，今日在场所有人，全部都得用鲜血，来给我与我儿陪葬！” 这一切都是端婉儿所做，她压根没想让莫桑桑活，原主就是死在了端婉儿的算计下，才让她有机会魂穿活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她们就去给原主陪葬！ 端婉儿没料到，莫桑桑里子里已经换了一个人，她冷哼一声，完全不怕她的威胁，“莫桑桑，你一个在后宫有名无实得皇后，你拿什么来威胁本宫？” 莫桑桑冷哼了一声，“拿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端婉儿刚威胁完她，就觉得自己浑身虚软，那种脱力的感觉来的格外的快。即便是她想呼救，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浑身的力气全部消失！ 莫桑桑唇角泛过了一丝嗜血的杀意，她撑着已经恢复了一丝力气的身子站起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匕首，看着已经倒地的端婉儿和她身边今日带来的两个宫女一个嬷嬷。 四人此刻全部都惊恐的盯着莫桑桑。他们喊叫不出来，只能在地上爬！ 莫桑桑轻笑了一声，就像是地狱里来的魔鬼，“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刻，就重了我的软骨散和哑巴粉，想要你死，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端婉儿，现在后悔今日对付我，晚了。既然你那么想要在今日弄死我，那我就让明年的今年，变成你的忌日。” 话落，莫桑桑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她直接挥动手中的匕首，完全不考虑任何后果，直接划破了端婉儿的脖子，一刀，结束了她的性命！ 端婉儿的头，就这么偏向了一边，浓郁的鲜血味传遍了整个宫殿，须臾之间，四个人，全部都下了黄泉，连带着产婆，五具尸体，就这么呈现在了清冷的昭华殿内。反正不管她们死还是不死，自己未来都没有好果子吃，既然这样，又何必委屈自己，让她们活着？ 秦川离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如此血腥的一幕。秦川离眸光死死的盯着她，猛然间一吼，“莫桑桑，你都做了什么？！” 莫桑桑淡然的抬起头，看到了秦川离，她鼻子微微嗅了嗅，有片刻之间的楞仲，随后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啊，一时手滑，杀了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为什么？为什么杀了她？” 莫桑桑淡然的抱出正在吃奶的孩子，盖上了自己的衣服，“为什么？她要杀陛下的长子，所以我就杀了她，理所应当。” 秦川离眸光泛着恐怖的流光，身后脚步声越来越多，很快，这一幕被众人瞧见，所有人看到都倒吸了一口气！ 尤其是好事的令妃也在此，“皇后娘娘杀了婉妃娘娘！天哪！陛下，皇后娘娘不会是疯了！这婉妃娘娘可是……” 秦川离望着莫桑桑，冷然绝情的吩咐，“皇后疯癫乖张，即刻起，打入冷宫！派人守着，三日不给吃食！李公公，把孩子抱给朕！” “诺。” 第三章 威胁摄政王 李公公上前，走到了莫桑桑的面前，李公公原本以为莫桑桑如今彻底疯癫了，不会把孩子给她的，没想到，莫桑桑仅仅只看了一眼秦川离，就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了他。“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陛下的龙子，还希望陛下能够照顾好他。” 一字一句的，莫桑桑说完，就给了孩子。 李公公生怕莫桑桑反悔，连忙抱着孩子走到了秦川离身边，后者直接从他手中接过了孩子，目光凉凉的看了一眼莫桑桑，“皇后疯癫，暂时幽禁昭华殿，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前来照看！” 秦川离抱着孩子离开，很快，昭华殿有人来收拾走了满地的尸体，整个昭华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莫桑桑一个人。 莫桑桑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细细整理着自己穿越而来的信息，安静的休养生息。直到天色几乎快明亮起来，昭华殿终于再度传来了脚步声。莫桑桑蹙眉，想着是什么不长眼的居然还敢来这里，撑着身子做起来，就看到满身鲜血，狼狈不堪的一个丫鬟颠簸踉跄的冲了进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 莫桑桑蹙眉，透过那狼狈的衣裳，认出了来人。原主的贴身丫鬟，从娘家带来的彩珠，昭华殿的掌事大宫女，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在生产的时候，彩珠叫来了产婆，就被产婆支走去准备热水，这一去，就一直没有回来。如今看到她这个模样，不用想也知道，这丫头在外面受了多大的伤才赶回来的。 一看到床上脸色不好看的莫桑桑，彩珠直接就给莫桑桑跪了，“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对不起娘娘，奴婢不该听信那产婆的话离开娘娘，让娘娘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连孩子也没了……” “孩子是秦川离的，毕竟是他的骨肉，他不会对孩子怎么样的。” 彩珠一愣，有些惊讶于莫桑桑的平静，但是想到自己回来的时候听到别人都说大小姐疯了，她又是一阵心酸。 “娘娘说得对，小皇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倒是娘娘，千万不要想不开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将军在一天，陛下就不能动您，娘娘，您一定要忍着啊。” 莫桑桑眼神一闪，正欲说什么，门外骤然传来了脚步声。 莫桑桑心头一惊，随后就听见门外的侍卫恭敬的行礼，“见过摄政王。” 摄政王……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听说手下最得力的一枚棋子就这么没了，终究还是忍不住来了吗？ 彩珠一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顿时吓得浑身一抖，却还是撑着破败的身子挡住了莫桑桑，“娘娘不怕，奴婢会保护娘娘的。” 莫桑桑心头一暖，男人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了。 “皇后娘娘可真是好手段啊，连本王的人都敢杀。” 看着面前这个脸色阴邪的男人，莫桑桑脑海当中原主记忆中本能的恐怖让莫桑桑的心狂跳不已。秦朝真正的掌权摄政王，百里千商。 一个百里家的血脉，如今控制着整个秦朝。 端婉儿就是他的人，谁都知道端婉儿是百里千商一手安排入的后宫，在后宫享尽宠爱，无人敢动。就连秦川离的圣旨都拦不住他，只要他想整个秦朝无论何地他都可以随意进入，就算现在杀了她，整个朝中也没人胆敢吭一声。只不过，倘若把她出掉，她那远在边疆的爹爹，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定会杀回来取他性命。正是由对方对父亲的忌惮，这才使得她这个挂名皇后能活下来。 “皇后可真是胆子大，杀了端婉儿，可还解恨？” 莫桑桑深吸了一口气，拉过在自己身前浑身颤抖的彩珠，挺直了腰杆直视百里千商，随后在他阴沉的目光中点头。 “解恨。她百般欺辱本宫，更是买通本宫的产婆，引走本宫丫鬟，妄图在生产之际害死本宫，还试图杀了刚出生的皇子，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让她一个妃嫔抵命了。所以，她死有余辜。” 百里千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张脸无比的阴沉。 这个女人！ 怎么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一般？！ 胆子大了不说，居然抱着孩子杀了端婉儿！她又是何时会悄无声息的用迷药的？竟然还敢直视他，怼回他的话！ 整个秦朝，敢直视他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百里千商突然伸手，一把扣住莫桑桑的脖子！手腕用力，莫桑桑整个人被掐着脖子悬在了空中。喉咙的空气顿时变得稀薄了起来，勒的莫桑桑几乎要断气。 “莫桑桑，你真当本王不敢动你吗？” 彩珠吓得要死，连忙去推百里千商，“放开我家娘娘！放开我家……啊！” 彩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丫鬟，被百里千商一条腿就直直的踢到一旁。刹那之间，彩珠的后脑勺就开始渗出鲜血！ 第四章 她活不长了 秦朝没了的话，那他这个摄政王还有什么用？ 莫桑桑笃定，百里千商还是在乎秦朝的，所以只能用这唯一的一个办法求生。 果不其然，百里千商脸色一变，虽有不甘，却还是松开卡掐住莫桑桑的手。只要莫桑桑不死，这后宫是不是她的，没人会在意，但若是莫桑桑死了，那莫家必定不会轻易放过秦朝和自己。 “莫桑桑，你很聪明。” 聪明的知道自己如何能活，知道自己就算是杀了端婉儿，也能留一条命，只不过，她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惨！ “多谢王爷夸奖。王爷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赶紧离开，本宫还要忙着救人。” 说道，莫桑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连忙去看昏迷不醒，额头还在渗血的彩珠。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的丫头，她可不能就让她这么去死。 莫桑桑完全忽略了百里千商，连忙扯开自己的衣裳，先给彩珠止血。 瞧见这个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女人，百里千商的目光格外的复杂。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忽略的如此彻底。 他出手自己清楚，那个宫女活不成了，鬼使神差的，百里千商开口，“她活不过今晚。” 莫桑桑内心无比的郁闷，没好气的怼回去，“王爷，这里毕竟是后宫，是本宫睡觉的地方，王爷继续留在这里，是想要今晚和本宫一起睡吗？！王爷就不怕明日消息传出去，满朝文武大臣说王爷不要脸？！” “你！” 百里千商一时之间被气的胸口一堵，竟是半个字也说不上来！他怒斥一声，直接甩手离开，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直接杀了她！ 百里千商走后，莫桑桑松了一口气，腿还有些虚软，她连忙从自己的手镯里面取出了自己的药给彩珠服下，又拿了一些止血的药和绷带。 还好，还好她有随手携带的移动空间，还好这东西和她一起穿越，不然彩珠这次真是死定了。给彩珠包扎完，还没松口气，房间内再度出现了一道黑影。 莫桑桑鼻尖嗅了嗅，随后道，“既然来了，就出来，我没有力气，帮我把她抱到床上行吗？” 身后的黑影微微一颤，随后出现在了莫桑桑的面前，“你为什么……” 莫桑桑抬眸，给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撞在了一起，“为什么不怕你是吗？” “你觉得，如今这个环境下，我还怕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想要我死，死有什么可怕的？要来就来，我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说完，莫桑桑躺在了床上，“我累坏了，帮我。” 看着她那副的确累的不想说话的样子，黑衣面具男人只能去把地上的宫女一只手托起来，丢到了一旁的小床上。 莫桑桑躺在床上，淡淡的开口，“孩子怎么样？” 一句话，让黑衣男人的动作浑身一僵！ 也是顷刻间，他周身的气息就是一变，顺便冷冽了下去，带着一股杀意。 莫桑桑勾唇，“怎么？我看破了陛下的秘密，陛下就是杀人灭口了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孩子的亲娘。” 陛下两个字一出，男人顿时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已经看的无比透彻了！ 他转过身，一字一句的开口，目光死死的盯着莫桑桑，“你如何得知？” 昨日若不是事情紧急，他是怎么都不会出手的，这个女人，居然一眼就能认出他！他明明做了许多伪装，便是百里千商，都认不出他！ 莫桑桑勾唇，“好歹是睡过一晚的男人，自然知晓，陛下身上的味道，妾身闻一次就记住了。” 男人脸色一僵，莫桑桑并没有说实话，她之所以认出秦川离，是因为他身上蛊毒的味道无仅有，她自然不会闻错。 许是秦川离没想到莫桑桑能大言不愧的说出如此令人难以启齿的话，竟一时有点语塞。 随后，便撇开视线，看到一旁的宫女，淡淡地开口道：“她活不长了。” 原本还躺在床上调息的莫桑桑腾得一下就坐了起来反驳道：“有我在，她死不掉的。” 就算是大出血，血汩汩淌，本21世纪毒医也能给你止住，莫桑桑不以为然。 秦川离可没想这么多，只是一丝狠冽闪过他的眉眼，但紧接着，他又恢复了平静，缓缓道：“百里千商虽武功不及我，但视人命如草芥，出手狠辣，不过你倒也是厉害，想必刚才他真是被你气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宫女来说，恐怕……” 秦川离看了看眼前的人儿，不再说下去，他担心莫桑桑会接受不了，自己在她面前根本就真正狠不下心来。 “恐怕她活不过今晚，是。” 秦川离发现莫桑桑已经站到那宫女身旁，本就娇小的身躯在弯下腰后显得更弱小，莫桑桑前倾着检查彩珠的伤口。果真，伤口仍在少量出血。 第五章 结盟 莫桑桑用余光观察秦川离，趁他不注意，将手藏进袖子里，按下血色手镯，取出了银针。着顶着秦川离追究的目光，迅速且精准的扎到穴位。 莫桑桑直起身一本正经地胡扯道：“我自小在将军府中长大，见惯了大夫给人治伤，自然也懂了些医术。” 随后她随便走到一个柜子前，假装翻找东西，实则在手镯中取药。可惜成品药丸没有了，只能捣药给彩珠外敷了，而且好好的人力，不用白不用啊。 莫桑桑收拾好草药将其端到桌子上，就招呼秦川离：“过来帮忙。” 令莫桑桑意想不到是，自己居然真能使唤动这位陛下，看来原主和这陛下渊源不浅啊。 “若是人半夜疼痛，似蚁蚀骨，维持半个时辰之久，这五味药可止此痛。”莫桑桑不痛不痒地讲到。 说者似无意，听者却有心。 秦川离握捣药杆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自己每月月初确有这种症状，但确一直找不到对症的药，莫桑桑的话，可信吗？ 莫桑桑见秦川离的表现，心里也有了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莫桑桑也不再试探。 “但彩珠不是这种症状，再加一味小蓟便是改了药效，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止痛，还可以加强止血功能。” 秦川离点点头，接着是不断的捣药声。 莫桑桑又看了看彩珠状况，见穴位针灸起了效果，便放下心，与秦川离对坐。揉着自己发胀的的太阳穴，莫桑桑难得闲下来考虑自己的处境。 自己的保命牌就是远在边疆的原主爹爹莫将军，但是这只限于留自己一口气，自己无权无势却身居后宫高位，有耐心给自己下慢性毒的人岂不是比比皆是。 刚诞下皇子，母子二人就险遭丧命，自己拿命换的人都有人敢动，看来想保全自己和孩子，眼下最有效办法就是与人结盟，多一个人合作自己才能多一份活下去的保障。 虽说她莫桑桑不惹事，但也不能吃气，这些欺到她和原主身上的账，她迟早要让他们加倍奉偿。 这找人结盟虽说起来容易，可是找谁结盟呢？自己刚重生到这里，对原主的记忆更多知识继承，也无法深入了解到其他人背后的身份，很难找到适合的结盟对象。 再加之，自己这皇后当得有名无实，哪里会有人愿意和自己结盟呢？思索着，莫桑桑不自主地拂上了被掐的脖子。秦川离见到莫桑桑的动作，想到今天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眉头紧皱，“敢动朕的人，朕绝不会放过他。” 莫桑桑一愣，抬头再次对上秦川离夹杂着关心与认真的眼眸。 “伤可还痛。” “无碍。”突然的关心，让莫桑桑有些不自在。 “孩子很好，我找了信任的嬷嬷在照顾，你放心。” 莫桑桑没想到秦川离会记得回答自己一开始的问题，并且这是自己的话第一次被人记得，在莫桑桑心中有一丝暖意淌过。 “多谢。” “嗯？” 秦川离对莫桑桑的道谢感觉莫名其妙，他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能让对方同自己道谢。 莫桑桑抬头，勾唇，似谢意，似自嘲“依我像现在状况，无心管教他人，孩子在你那里，倒是更安全，这冷宫也算是我的疗养胜地了。” 莫桑桑很清楚，这副身体若不是靠自己的药支撑，怕是早已入土。 秦川离仍在低头认真捣药，看不清神色，只道：“随你想。” 莫桑桑耸耸肩，后双手撑着脸，一边心里吐槽秦川离的傲娇，一边还在琢磨和谁结盟。忽而抬头看到正在自己眼前捣药的男人，她想到，自己面前这个现成的人就不错啊！ 据原主记忆所知，秦川离虽贵为皇帝却无实权，百里千商这个外姓摄政王的权力早已超过他，甚至凌驾他之上。而且，秦川离中了蛊毒，中毒最少也有一年，他如今能活到现在从现有医术来看已然算是奇迹。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有她这位21世纪毒医圣手，自己多年来对蛊毒有所研究，解毒小事不在话下。只是自己并不算慈善家，倘若秦川离想要解药，总还是要与自己交换些什么才是。 秦川离武功好，看起来也十分有头脑，并且颜值还算不错，拿这个解药换个自己在这里活下去的盟友就不错。 莫桑桑现在看秦川离的眼神如同饿狼看小白兔那般，闪闪发光。彼时捣好药得秦川离将捣好的药推给莫桑桑，抬头后就看到莫桑桑炙热的目光。 虽每天都会面对文武百官各样的目光，但偏偏对莫桑桑的目光感到十分不自在。他单手扶了一下面具，清了一下声，“无事，我便离……” 莫桑桑上来一下握住秦川离的手，真诚发言：“考虑考虑结盟，若你身体不适，可来找我医治。同样，你负责保障我和孩子安全。” 本就有些松动的面具在莫桑桑的热情握手下“咣当”一声落到地上。 秦川离抽回一只手，想去捡面具，但另一只手反而被莫桑桑握得更紧，秦川离被拽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莫、桑、桑！松！开！”秦川离冷冷的一字一字地念道。 “你说的。” 莫桑桑猛地一松手，给了秦川离一个踉跄。得逞似的微昂头，保持微笑，低头，加工捣好的药。就这样在秦川离的气场压迫下，莫桑桑完成制药，敷药，取针。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考虑的怎么样？入盟不亏。” “好。” 就简单一个字，两人正式结盟。 第六章 莫桑桑的小算盘 彩珠醒来时，莫桑桑正坐在她身旁且捧着本医书在看。 “娘娘，我这是死了吗？？” 嗓子有些干涸，彩珠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莫桑桑赶忙将书合上。 “你为了救我这样，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去死，就算是死了，我也能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 彩珠咳了两下，胸腔里面的疼痛快要把她给疼晕过去，脸上瞬间出了一层薄汗。 莫桑桑从怀里面掏出了丝帕，给彩珠轻轻擦拭。 “娘娘，您刚生了小皇子，怎么能照顾我呢？”尽管身子很弱，但彩珠还是想 莫桑桑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没命了，我先把你的身体照顾好，皇上已经下了旨，把我禁足在这里，如果我能出门，倒可以去太医院寻好药材，只可惜……” 可现在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莫桑桑手上并没有太多能用的药材。 彩珠听完莫桑桑的话后，抬头看着头上的横梁，心中不禁感叹。 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能奢求别的东西呢？ 都是因为娘娘自己才能活下来，以后一定要对娘娘更加感恩戴德。 如今见彩珠能够醒过来，莫桑桑就明白彩珠身体已无大碍。 于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步步跟在对方的身边，没事时还能往宫门口走走。 自从和秦川离结盟之后，对方已经两天没有露面了，也不知道这位皇帝在忙些什么。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您不能出宫门一步。” 从原主记忆中，莫桑桑知晓这后宫深深、错综复杂。如今自己刚来这里并没有多久，不能贸然行事。 于是在听到侍卫喊住自己时，莫桑桑并没有再往前走。 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穿的跟个金刚似的侍卫，莫桑桑心中有些好奇。 “这么热的天，你们穿这么厚不热吗？不会生病吗？” 往日的皇后娘娘向来端庄，如今这话总有些跳脱原主身份。听到莫桑桑的询问时，尽管侍卫心中带有疑虑仍是无言，他们垂下头谨记宫规，不敢与莫桑桑眼神对视。 看对方逃逸自己的样子，莫桑桑的手轻轻的托在下巴上摩挲了起来。 自己在这后宫名义上是皇后，可就连一个婉妃都敢直接带人冲到自己宫中。足以见得这座看似华贵宫殿已经千疮百孔，任人渗透…… 自己想要站稳脚跟，就要有钱找人给自己卖命。 唉！可惜了。 原主那个老爹在外征战，赏的黄金万两也几乎给了在战场上战死的将士遗孀。 而原主作为仅有空壳的皇后，大多数钱都被婉妃这个不知死活的坑了过去，现如今穷的比白纸还要干净许多。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只能干瞪眼，如今自己在这里寸步难行，看来得寻找一下生财之道了。 “皇后娘娘，您不能再往前迈一步了。” 原主生前对待后宫的侍女与侍卫还算宽和尊敬，所以侍卫在提醒莫桑桑时主动拉开彼此距离。 莫桑桑从侍卫声音里隐约听出警告的意味，她甚至这已到了侍卫的底线，便不再上前。 “你们在这里站个辛苦，难免夏日暑热的时候应该会生些痱子，是否偶尔还会有一些红疮？” 侍卫低头的眼神有过一丝诧异，迟疑片刻后，微不可闻的嗯了一下。 “这个情况是不是很多侍卫身上都有？” 这么热的天，穿那么厚的盔甲，而且还不透气。能不长痱子嘛。 莫桑桑在心底偷笑，自己刚想要赚钱就有人送钱上门，真好。 这些侍卫在宫内当差，俸禄肯定不少，如果能从他们身上赚一些钱…… 要是在这过程中发现有品行出挑能力出众的再收拢到自己的身边，那自己在这后宫里面岂不就有了保障？ 莫桑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嗯。” 侍卫淡漠的回答给莫桑桑吃了一颗强心剂，正欲继续说些什么时就听到身后彩珠的声音传来，“娘娘，您快回屋子里面来！外面风大，您刚生产完，要好好养好身子。” 莫桑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没文化真可怕，古人在这一方面的文化常识还落后很多呀。 不过自己已经摸清楚大概情况，也没有逗留的必要，便顺着彩珠的话就回去了。 到晚上时，许久未现身的秦川离正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屏风的身后。 看着莫桑桑对着桌案昏昏欲睡。 鲜嫩的柔荑拿着一支毛笔，随着宣纸款款的落下笔触。 “嘶……” 太疼了，昏昏欲睡的莫桑桑轻轻的磕在了砚台上。 看着对方的动作秦川离有些忍俊不禁。 “出来！” 一连两日没有看到自己的合作伙伴了，再出现的时候还被对方看见自己的糗事，莫桑桑瞬间没好气了。 见被人发现，秦川离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月光透着窗户打了进来，落在了秦川离银白色的面具上，看那一双冷峻的眼睛，就知道面具下面定然是美得不可方物，莫桑桑瞬间屏息一凝。 “今日你和侍卫说话了。” 长腿一迈，秦川离绕过了桌案，走到了莫桑桑的身旁，负手而立。 “嗯，随意的问了几句。” “你对他们的盔甲有意见？” 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莫桑桑背后汗毛直立。 自己和侍卫说话时只有两个值班的人在，剩下的人都在附近的巡逻，说话的声音又不大，想要被人听见，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侍卫把自己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秦川离…… 可秦川离毫无实权，居然能够掌握侍卫…… 一个想法脑子里面冒了上来，莫桑桑的背后瞬间出了一阵冷汗。 要真是昏庸无能没有大权的秦川离，怎么可能把侍卫插在自己的身边而且随意的进出自己的宫殿，却不让任何人察觉。 秦川离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久久没有说话，秦川离约莫能猜到莫桑桑在想些什么，于是。长袍一甩盘腿，坐在莫桑桑的对面。 花红，翠柳…… 第七章 生财之道 “这些是什么？” 那么一瞬间，秦川离怀疑这七拐八弯的字是不是莫桑桑写的。 秦川离曾看过莫桑桑的字，虽然和大多数小女儿家的字一样娟秀，但其中隐约又有磅礴大气之处，笔锋锋利甚至让他一个男儿都望尘莫及。 这是大将军家的女儿独有的气势。 可现如今这字写的跟个狗爬似的，换做谁都难评价。 “这段时间跟我作对的人的名字。” 莫桑桑闲来无事，每日路过宫门口时总能看见几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宫门口路过，其中就有人总爱往这里横一眼。 思来想去，莫桑桑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得罪过这些人的地方。 也不知这些人背后是些什么人。 于是只能先把这些人的穿着大概的记下来，等着以后好好的跟他们算这笔账。 有仇不报，非君子。 莫桑桑是绝对忍不下这口气的。 秦川离看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拂袖站了起来。 “这几日我没来你这，原以为你这风平浪静，看样子也不太平。” “虽然你把我禁足在这里，可我毕竟是皇后又是你长子的母亲，有人看不惯我也很正常。” 莫桑桑的语气倒是风轻云淡的，这让秦川离有些意外。 “你上次如此对百里千商，按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无所谓，我有个爹做靠山，他要想让国家起战事的话，那倒也行，不过……我爹正处边疆，若真起了战事，皇上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所以皇上首先要保护好我，避免两军交战。” 明明是莫桑桑自己得罪了人家，偏偏这祸端还引到自己身上，秦川离很无奈。 咚咚咚。 门口传来彩珠敲门的声音，莫桑桑看了眼屏风后面，秦川离瞬间隐匿了过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莫桑桑拉开门，看见彩珠端着个托盘。 “娘娘，您被禁足，御膳房送来的东西，也不像往日那般精致可口了，这些是奴婢挑选过的，您受委屈了。” 莫桑桑扫了一眼，大多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不像原主所食的基本都是爆肚山珍。 不过也还算是干净。 “彩珠，你身上的伤口有没有好一些？” “娘娘您真是妙手回春，自从奴婢用了您的药后，便觉得浑身舒坦。甚至感觉身体比以往还要灵活了一些。” 说到这个彩珠就觉得非常兴奋，自己所受的伤虽说不重，但也应该卧床半个月才对。可用了她家娘娘给的药后，竟然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那我就放心了。” 见彩珠如此，莫桑桑垂眸淡然一笑，找了借口便休息了。 翌日一早，莫桑桑雷打不动的出现在了侍卫的面前，就连侍卫都觉得头疼了。 “娘娘，您刚生产，现在身子最是金贵，您不能站在风口上的。” 莫桑桑不听别的，只从自己的袖里掏出一个胭脂盒。 “里面的东西对于治疗暑热非常有奇效，你拿去试试。” 侍卫锤头，感觉到手里面传来一阵的冰凉，赶紧往回推。 “不敢要娘娘的赏赐。” “可不是赏你的，这东西是本宫给你用的，如果你用的好，你就告诉你身边的侍卫，让他们来找本宫买，本宫绝不做赔本的买卖，少于一两银子，绝对不卖。” 莫桑桑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强硬让侍卫愣了愣。 “不过你是我的第一个客户，只要你帮我好好宣传这次这笔费用就算了。” 侍卫低头，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应答。 “现在还没到暑热，正值盛夏，你们穿着这一身衣服，大多数侍卫都会热的浑身起红疮，身上的肉溃烂掉也是有的，这东西有奇效，给你了，你爱用不用。” 莫桑桑就不相信穿着那么厚的一身盔甲，现在有一条捷径放在他的面前，这个侍卫还能坚持不用。 洋洋洒洒的丢下了这一番话，莫桑桑回到了正殿里面。 “娘娘，您什么时候会的黄芪之术？” 彩珠醒来之后，便觉得非常不对。 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娘娘向来端庄得体，从没透露过自己会医术。 “这后宫里面我当然不能轻易的把自己的所有底牌都示人，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莫桑桑面色淡然，看了一眼门外。 原来的侍卫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今天的午膳送来了吗？” 看着自家娘娘看向宫门口的样子，彩珠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点了点头。 “已经送来了，不过……不算可口，所以奴婢打算去小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吃的。” 都已经这样了，小厨房里面的那些东西肯定也不新鲜。 好歹原主也是皇后，一国国母。如今稍微落魄，便有人来欺凌践踏，现下自己得赶快解了眼下的困局才是。 看着托盘里的东西，莫桑桑袖子一拂，拉着彩珠一起吃了起来。 到下午，莫桑桑坐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采珠担心的站在她的身侧，想要阻挡一些微不可察的风。 莫桑桑斜眼假寐，看见有人从门口走了过来。 “娘娘，能否把您的东西再卖给我一些？”侍卫走了进来，跪地恳求。 莫桑桑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用过了？” “娘娘赏的东西是极好的。” 生热疮这事儿是大多数侍卫的隐秘，每每发作时，便浑身瘙痒，今有了这奇药，想来兄弟们以后都可以脱离这困扰了！ “本宫说过这些东西不是赏的，是卖的。”莫桑桑坐直身子，微微抬了抬下巴，“一两银子，你要多少，本宫有多少。” 莫桑桑心中窃喜，还好手镯里的金手指能让自己有源源不断的药材。 虽说里面的药材不算金贵，但能让自己制造一些日常用的清凉膏，这样一来赚些银钱还是足够的。 果然，天不枉我。 “二百份！” 莫桑桑看对方的穿着，不像是个普通的侍卫，应该是侍卫统领之类的职务。 对方财大气粗，莫桑桑也答应了下来。 “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些时间，半个月之内陆续给你。” “谢娘娘。” 见对方魁梧着身子走了出去，彩珠一直绷着的身子才慢慢缓了下来。 第八章 下毒 “娘娘，我们哪来那么多药材呀？” “这些事情我自有考量，后面那只野猫，我不是让人去捉了吗？捉到了吗？” “自娘娘被禁足后，那些见风使舵的东西，连娘娘您的吩咐都不上心了。那只猫，到现在都还没有捉到……” 这后宫里面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莫桑桑顿感无语。 在彩珠的搀扶下，莫桑桑款款移步去后院，此时正有一只小肥猫四仰八叉躺在草丛上。 莫桑桑放慢步伐，看了眼彩珠后便绕到小猫身后，轻轻摸上对方的背。 享受的小猫突然被人扼住命运的喉咙，眼睛浑然瞪大，看着面前这美目如山黛的女子。 半柱香的时辰，莫桑桑把小猫提到了寝殿里。 “娘娘，您让我端的剩饭已经拿来了。” 彩珠环顾四周确定无人之后，小心的推开了门。 莫桑桑嗯了一声，把彩珠端来的剩饭往小猫的面前推了推。 小肥猫浅黄色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米饭上，似乎有些犹豫，试探性的伸出舌头，接着颤颤悠悠晃了起来。 看着小猫倒在了地下得彩珠吓得腿下一软。 “娘娘……这里面有毒！” “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只不过长期服用下去，我便会日日觉得昏沉，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得失心疯。不过动物吃了之后不会有大害，只会像这只猫这样昏睡。” 尽管莫桑桑看起来是漫不经心，但彩珠却是觉得十分恐怖可怕。 娘娘被禁足在这里，不得皇上宠爱，娘家远在千里之外，可这后宫里有得是明枪暗箭…… 为安抚明珠，莫桑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现在正是落魄的时候，对方要是不趁着这个时候给我致命一击的话，倒是软弱无能了。” “娘娘，那怎么办……”吓得脸色惨白的彩珠失魂落魄地看着莫桑桑。 和彩珠的反应对比起来，莫桑桑就稳定许多。 “这几天的饭菜我不都让你吃了吗？没什么问题，放心吃就是了，对方有毒药我就有解药。”莫桑桑拍了下彩珠的肩膀，重新站了起来。 “我现如今受了皇帝冷落，那些人对我拜高踩低，这时候杀我确实是最好的时机。我得想个法子，尽快的解了自己的禁足，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有所收敛。”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那可就太难了。 莫桑桑正欲开口，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娘娘，小琪，快要不行了，找不到太医来看啊。” 小琪？ 莫桑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娘娘，小琪是之前内务府给您指过来的丫鬟，我觉得她动作不太伶俐，所以让她去做了一些粗活。” 莫不是因为自己，所以中了险招？ 莫桑桑心中有疑，加快脚步，便去了偏房里一眼就看见了面色惨白的小琪捂着肚子来回的打滚。长腿一迈，莫桑桑立刻发现问题所在，冷眼看着床上的小琪。 “娘娘，怎么办呀？” 前来通报的小宫女神面色担忧，莫桑桑扫了对方一眼，冷生看着床上的人，“御膳房给本宫送来的东西，你也敢吃。” 躺在床上的小琪痛的打滚，听到莫桑桑的话，却是身子一僵，随即又疼的龇牙咧嘴了。 “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娘娘，求娘娘，救救奴婢！” 宫女本就是整个后宫里面最低贱的存在，现皇后又被禁足，宫女身份自然是跟着跌，现如今想看太医简直难如登天。倘若名换小琪的宫女想活命，那唯有让莫桑桑开口求医才可能活命。 “在这里伺候我却敢异心，主子都不尊敬，疼死你也是活该！”莫桑桑声音透出来的冰冷让躺在床上的小琪心跳加速，“娘娘，我错了，求您救救我！” 正欲拂袖而去，莫桑桑的袍子便被人抓住了一脚，莫桑桑侧头冷眼看着躺在榻上翻来打滚的人。 “本宫可以救你，那你拿何来回报本宫？” “娘娘，有人要杀你……” 小琪脸色惨白，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晕了过去。 有人想要杀自己，这一点莫桑桑知肚明，但是被一个小宫女儿给点破，只怕这其中…… 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好姐妹，通报的姑娘。神色慌张，匆匆忙忙的磕着头。 女人的哭声让莫桑桑心烦，给了彩珠一个眼神后，宫女便被拖了下去。 莫桑桑在空间里面挑挑选选，终于选出了几颗较为普通的药材，随便找了个石臼捣碎喂下去。 付下后，原本乌青的嘴唇也渐渐的有了原本的唇色。 莫桑桑站了起来，眼睛淡漠，看面前的人如同一件物品一般。 醒过来的小琪面露惶恐，“娘娘……” “我不想跟你说那些废话，告诉本宫有人要杀本宫是什么意思？” 面对莫桑桑炽热的目光，小琪紧紧扣着指甲，低头不语。 “你以为本宫救了你就不敢杀你了吗？我要你的命，只不过动动手指而已！” 身子微微发颤，小琪眼神惊恐，“奴婢，奴婢拿了钱……对方只要求奴婢日日在您的饭菜里面下药，说有人会在您睡着的时候点火，到时候我拿着钱出宫就可以。” 莫桑桑明白对方意思，如果不是对方贪婪，和彩珠拿错饭菜，现说不定疼死过去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这把火，自己倒是可以帮对方一把。 “知不知道是谁要放火？”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琪起了老茧的手惊恐的摸着自己的脸，“我不知道，那个人给我钱的时候是蒙着面的，我不知道到底是谁。” “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来吗？” 莫桑桑微微拔高语气，小琪便身形一颤。 “声音有些尖，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 后宫里想要这皇后宝座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看对方的表情，莫桑桑知道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了，眉目一冷，扬长离去。 彩珠跟在莫桑桑身后，担心追问了几句。 莫桑桑想了想，没告诉对方真相，只提醒到，“这几日晚上睡觉的时候别睡得太沉。” 第九章 烧一把火 窗外寒风嗖嗖，莫桑桑站在窗前打了一个寒颤。 “你倒还有闲情逸致养猫。” 清冷的声音响起，莫桑桑没有回头。 “顺手捡的。” “你爹已经知道你被禁足的事情了，接二连三的上了几封奏折，不过都被百里千商拦了下来。”秦川离站在莫桑桑身后，双手握拳。 “意料之中……如果后宫和军营互通了消息，我爹难免会沉不住气，百里千商自诩是个忠臣，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逼得你大动干戈，落得他名声扫地。” 秦川离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出了冷宫再说。”莫桑桑耸了耸肩膀，回头与秦川离的目光平视，“有人想我烧死在这里。” “知道是谁了吗？” 秦川离语气依旧平缓，就像面前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对方能在我的宫里面安插人进来，身份地位肯应当不低。” 越是安静，莫桑桑的思绪就越是冷静。 “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察觉对方语气里面的鄙夷，莫桑桑挺了挺身子，“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就算有没有证据也始终很难定罪。”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用？” 此刻，秦川离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那日一眼认出自己又和自己谈判合作的人。 “我要让这把火烧的很大，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莫桑桑声音肯定，眼睛中毫无惧怕，反而带着兴奋的火热。 “你要我帮你把我自己的后宫给烧了？”秦川离原本平淡的声音终于起了波澜，不过是满满的诧异和不敢置信。 “你放心，我可以让我爹修书一封，就说暂时国库空虚，到时重新修建就是了。现在整个国家上下最有钱的应该就是摄政王府了？” 佯装冷静自持，正在喝水的秦川离了莫桑桑的计划，瞬间脸色涨红，手上的茶杯有些不稳，险些洒了出来。 咳。咳咳。 光明正大提出算计百里千商的钱，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秦川离慢慢的放下茶杯，杵在桌案上。他脸上依旧带着银白色的面具，但眉梢微微上挑，看起来风流又邪魅。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百里千商不仅有权，还有钱。若不能从他手里把钱财拿来，这个皇帝的位置你当真坐的安心？” 是啊，有权又有钱的摄政王，谁能不心生忌惮？ 莫桑桑的这句话算是说到秦川离心坎里面去了。 “我毕竟是皇上，百里千商权力再大，他也得给我几分面子，跟你合作，我太冒险了。” 秦川离声音冷淡，像山涧里划过的泉水一般，让人瞬间清醒。 “被人表面尊重，但是没有权利，处处受人限制的皇上当着也是窝囊。如果你觉得我侮辱了你，你可以一道圣旨下了，把我杀了算了。” 莫桑桑知道对方不可能杀自己，所以故意说这番话，就是想要看看秦川离的反应。 知道自己大部分权利都被百里千商握到了手上，所以秦川离一直都处处克己，生怕给人留下话柄。 这番发人深省的话，整个后宫里除了莫桑桑，恐怕也没有人再会对自己说了。 “我同意你的做法。” 两人的合约立即生效。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放火，于是莫桑桑只能日日等着。 终于到了晚上，莫桑桑路过柴房的时候，察觉里面有人影闪过。 往前走的步伐，微微一凝，莫桑桑又加快了脚步，到了自己的寝殿里把门关上。 彩珠正站在莫桑桑的铜镜面前整理。 “娘娘，您的胭脂水粉已经不多了，明日我想办法去买一些回来。” 彩珠作为曾经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身上得的赏赐并不算少。 可是主动拿出来贴补，还是让莫桑桑心中感动。 “好。” 坐在软榻上，莫桑桑任由彩珠给自己扇着风。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小琪跌跌撞撞地提着裙摆爬了进来。 “娘娘人来了。” 随着小琪慌张的汇报，后院已是一片火光滔天，莫桑桑在正殿里面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身边也开始变得火热了起来。 “彩珠，你拉着小琪先出去。” 看着这通天的火势，莫桑桑算了一下时辰，这火还不够大，要火燃的更大，要让人重视这件事情，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 那些小宫女的命，向来不被别人放到眼里。要想让别人重视，只有自己这个皇后出了事情才可以。 彩珠被莫桑桑推着出了正殿，手还被小琪紧紧的握在一块。 “放开，我要回去找娘娘。” 里面的火烧的正大，彩珠在外面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把推开了小琪就要往屋子里面走，小小琪赶忙抓住对方。 “娘娘说了，让我看好你，绝对不能让你进去，你不能进去。” “娘娘死了，我也不活！” 彩珠的泪水随着铺天而来的热气滚烫了下来。 “走水啦！” 太监尖锐的公鸭嗓在整个长街里面响了起来，所有睡熟了的宫女太监全部都一窝蜂的往皇后的昭阳宫里跑。 皇帝近身伺候的李公公听到皇后宫里走水后，更是跌跌撞撞跑到皇帝寝殿。 秦川离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快要入睡，看着李公公神色慌乱的样子，声音充满不悦：“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李公公喘着粗气，不敢耽误半刻：“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宫里走水了！现在已经燃起来了！” 秦川离蹭得从龙塌上面坐了起来，拿着一件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慌慌张张的往莫桑桑的宫里赶。 莫桑桑看着火越烧越近，走到了梳妆台前，把桂花油往火上一漂，整个火势烧的更加的大了，估摸着整个宫殿应该会烧的差不多。 这一回肯定能狠狠的坑百里千商一把钱的时候，转身就要走。 刚往前走了两步，带着火的横梁，突然从头上砸了下来。 莫桑桑惊叫一声，一个闪身就看见横梁砸到了自己的脚边，身上的外袍立刻被粘上了火星。 靠！ 倒吸了一口凉气，莫桑桑知道这一回自己玩大了，于是赶紧往门外冲。 可此时的浓烟已经把整个正殿给包裹了起来，莫桑桑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胸腔在被进行挤压一样。 眼神也开始逐渐不清明了。 第十章 昏迷不醒 火星寥寥，莫桑桑的手臂传来一阵灼热，来不及给自己敷上一片冰凉，莫桑桑的腿上便又被身后倒下的柜子狠狠的砸了一下。 嘶…… 因为烟熏快要晕过去的莫桑桑被这一砸脑子又清醒了不少。 想要掠过面前的火海往前跑，可眼前的横梁已经把前面的路给遮挡的七七八八了。 彩珠站在正殿的门外，被小琪攥着手。 “娘娘这个时候还没出来，肯定是出事了，我得进去救娘娘！” 一个黑影闪过，彩珠往前冲的影子被人往后推搡了一下。再睁开眼时，黑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背部传来一声疼痛，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从莫桑桑的眼眶里滚了出来，落在地上，瞬间干涸。 就像是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完了…… 我不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 我才刚来这个世上。 莫桑桑的心里充满了懊悔，若是自己再小心一点，所有的计算都算的再精确一些，就不会把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脚下一个不稳重重的跌在了地上，莫桑桑的头靠在了手上。 原主的记忆在她的脑子里面源源不断的滚了进来。 最后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只看见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随着火光一起涌了进来。 “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莫桑桑脸色煞白，猛烈的咳嗽着，旁边的太医战战兢兢。 “娘娘吸收了很多的浓烟，肺部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感染。” 御史一边听一边记录，“那娘娘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娘娘这是邪气入体，醒过来大约还要一个时辰，不过以后的身子能不能好转，这就难说了！” 太医抬起袖子，转身又往里面走。 “皇上现在也还在昏迷中……” 李公公更是迎面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刘太医：“太医，按照你的方子，我已经给皇上用过药了，但是皇上现在还没醒过来啊。” 秦川离出世后李公公就一直伺候在他身边，眼看着秦川离一日日长大成人，却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李公公的内心那叫一个悔。 他万分后悔自己当时急急忙慌跑去找秦川离说皇后宫里走水了，后悔自己没能拉住秦川离，才让局面变成这副模样！ 太医也没有想到，这个后宫里面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皇后刚刚生了孩子，现在又被火灼伤，肺部烟熏得厉害，就连皇上也身受重伤。 百里千商听到消息，匆忙赶来。 看到秦川离面无血色的躺在龙床上，他负手而站，声音听起来冰冷的像个机器：“皇上情况怎么样了？” “皇上为救皇后娘娘被火柱打伤，后背烧伤非常严重。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刘太医背打的笔直，但是腿却抖的像个筛糠似的。 百里千商冷冷的瞥了一眼，又想到刚才进来时所看到的莫桑桑。 前些日子还在自己的面前活蹦乱跳的，今日就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活该。 “本王告诉你，你务必想办法把皇上给本王救过来，否则的话，本王就取了你项上人头！” 百里千商的声音在大殿里面回荡，太医不敢有怨言，直接跪了下去，声音信誓旦旦。 “王爷放心，微臣用尽全身医术，也一定会救皇上！只是皇上的情况……依微臣之见，还请王爷恩准微臣将太医院的同僚都叫来！” 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百里千商算是默许了这件事。 当太医院的太医一窝蜂的赶来之时，刘太医便被围了起来。 众人在屏风的后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可偏偏对秦川离的伤情一点办法都没有。 站在龙床的右边，百里千商低头不经意的转动着手上的一扳指。 一双黝黑的眼神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事。 听见屋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咳嗽，众人才反应过来皇后还在另一方躺着。 刘太医首当其冲了莫桑桑的软榻面前，彩珠眼含泪水把莫桑桑的手臂递给刘太医。 在最要紧的时候，是娘娘把自己推了出来，所以才自己陷入到那样危险的境地里。 彩珠一时无言，泪水只能滚滚流出来。 听到响动的百里千商跟着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眼皮微动的莫桑桑。 “给我拿银针。” 刘太医也不废话，从旁边随侍的小药童手上拿过了银针，便对着莫桑桑的面部轻轻的扎了下去。 不一会儿，莫桑桑的脸上便扎下了三四根的银针。 眼皮略感沉重，莫桑桑的感觉眼睛像是被注了铅似的。 疲惫的抬起了眼睛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百里千商那张万年不动的冰山脸和彩珠那哭的跟桃子似的眼睛。 “我不是没死吗？怎么哭成了这样？” 这样都没死，竟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莫桑桑长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勉强。 “娘娘您先好好的休息，尽量别说话，您的肺部感染的非常的厉害，要好好的修养。” 吸了那么多的浓烟，自己的呼吸道肯定是有所感染的，莫桑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疲惫的点了点头。 目光无神的看着百里千商，询问秦川离下落。 “秦川离呢？” 莫桑桑记得自己晕过去前看到的最后一张脸就是秦川离。 莫桑桑的嘴型动了动，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百里千商理解了对方的意思，目光往里看了一眼。 “皇上正在里面躺着，皇后娘娘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少给皇上惹麻烦！” 知道对方是在警告自己，莫桑桑没有搭话，只是闭上了眼睛，装作没有听到，心里面却泛起了嘀咕。 秦川离的伤势不知如何…… 后宫一乱就乱了两日。 太后得到消息，顾不了孱弱的身体，冲到秦川离的寝殿，看到的就是秦川离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亲儿子躺在床上，太后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刘太医低头擦了下自己眼角的泪水，继而解释起原由。 第十一章 性命相逼 “皇后娘娘的宫殿走水了，皇后被困在正殿里面出不来，当时是皇上冲进去带出了娘娘，只可惜娘娘和皇上两人都受了重伤。现如今娘娘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但昭阳殿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只得移到偏殿里修养，只是皇上他……” 太后是不喜欢朝臣的女儿，特别是大将军的女儿。 这样的人权势太大了，自己儿子会格外的憋屈。 听到是这样的原因让秦川离受伤，太后的脸色非常不善。 “本宫去瞧瞧皇后！” 经过两日修养，莫桑桑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说话声音依旧沙哑，她知道这个时候过度的开口说话，对自己的嗓子并不好，只能用眼神和动作让彩珠明白自己的意思。 “娘娘，皇上还在昏迷。” 皇上能够在娘娘生死之际赶到，把娘娘救出来，就一定不是对娘娘一点情义都没有的人。 彩珠知道这一点，心中对皇帝万分感激。 听到这一消息，莫桑桑的心思往下沉了两分。 都是因为自己没有算好，竟让秦川离深陷到了这样的险境里。 可惜自己现在被看管的紧。 就算是能够去给秦川离瞧瞧，那些人也不一定能让自己去见。 就在思考该如何做的时候，莫桑桑休息的偏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太后在女官的服侍下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莫桑桑。 “臣妾不能起身，向太后请安，还望太后恕罪”。 看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女人，莫桑桑渐渐的想起来对方是谁，她躺在床上，用嘶哑的声音问安。 “你的身子不好，不用给哀家请安。” 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关心自己，可莫桑桑清晰的看出对方眼睛里面的愤怒。 用十二指肠想想也能够知道是为什么，毕竟自古以来婆媳矛盾一直就是一个大难题。 更何况这次因为自己，对方儿子现在都不知是死是活。 莫桑桑吞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旁边的杯子。 彩珠立刻懂事的端着茶杯倒了起来。 “太后请喝茶。” 太后面无表情的推开了彩珠端过来的茶水，看着莫桑桑追问：“你那昭阳殿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起大火？” 听太后问到这件事，莫桑桑神色表现的慌张和怅然了起来。 “太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知道为何有人要烧死我！” 记忆里太后不太喜欢莫桑桑的出身，认为原主这样的女人及其强势。 于是莫桑桑一改原主往日作风，整个人柔顺的像是一朵随风飘摇的菟丝花似的，迫不及待的抱住太后这只大腿。 太后看着莫桑桑眼睛里面的惊慌，似乎是回想到了大火烧起来的场景，声音放软了两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医说自从被禁足以来一直有人在臣妾的饮食里面下毒，于是。我一直都觉得昏昏欲睡的，有些事情难免疏忽了，火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我都不知道。”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埋在了火海里面，多亏了皇上的出现，才侥幸的捡回了一条命，可是皇上却因为臣妾……” 嗓子被烟烧过，莫桑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平缓，却又句句心如刀割般的感觉。 配合上她眼睛里面的泪水和手臂间不经意的烧伤。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又可怜。 “臣妾如果知道这一场大火会让皇上受那么重的伤，臣妾宁愿自己一个人死在火海里，也不愿意成为皇上的拖累。” 说着说着，莫桑桑那瘦弱的肩膀就开始抖动了，手臂上的烧伤赫然出现在了太后的面前。 养尊处优的太后，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紧紧的捏着丝帕。 “那就是有人蓄意要加害你！” 想要皇后这个位置并不稀奇，使出这样的手段。却让人有些后怕。 后宫里面纵火，这是摆明了不只是想要后位。 而是把所有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了，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冷漠了，怎能座到皇后这个位置上？ 受了惊吓的莫桑桑，眼睛里面的泪水真诚而又剔透。 “我给皇上生了长子，难免会有人有记恨，或许是后宫里面的姐妹起错了心思，可是害了皇上，就是我的罪过了……” 越说越来劲，莫桑桑的眼泪已经快要把太后给淹死了。 本来是爆了一肚子的火气来跟莫桑桑算账的，看对方的这样的太后一点火都撒不出来了，只是哼了一声就甩袖子离开。 趁着太后离开，莫桑桑赶紧抢过了彩珠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的就灌了下去，嗓子里面的灼热感已经快要让它疼晕过去了。 “彩珠，去看看皇上的情况，不用管我。” 莫桑桑说着把头转向了靠墙那一方又挥了挥手。 彩珠也没说什么，乖巧的应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人刚走，门一关上。 莫桑桑立刻伸手碰向了镯子，还好镯子没丢。 熟练的掏出了几味药材，莫桑桑赶紧炼制了起来。 几分钟的时间，金嗓子就练得圆润光滑。 莫桑桑拿着金嗓子心满意足的吞了下去，原本灼热的喉咙瞬间神清气爽。 过一会儿，莫桑桑便自己下床走了起来，只是每走一步，就感觉自己浑身的烧伤都非常的痛。 算了算了。 救秦川离才是最要紧的！烧伤这些都是小事。 莫桑桑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痕，火烧的留下了疤，甚至有些深的见骨，但只要好好的用药，莫桑桑有决心，又能让原先的手臂白皙无瑕。 拖着疲惫的身子，莫桑桑一步步的走到皇上的寝殿外面。 刘太医看见莫桑桑来了，步履蹒跚地冲了上去。 “娘娘，你怎么起来了？赶紧回床上躺着，皇上晕之前可交代了，让臣务必要把您给救过来，您要是出事了，微臣实在没办法向皇上交代啊。” 莫桑桑被抱出去之时，已经晕了过去，根本不知道秦川离还有如此交代，心下一暖。 “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昏迷。” 这样持续性的昏迷下去，秦川离就算保住那条命，可能也会成为植物人。 这是莫桑桑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于是推开了刘太医就要往里面走。 “娘娘，你回去养好自己的身体为重。” “放开本宫！” 看着一拥而上的御前侍卫，莫桑桑明白，因为自己还是禁足之身，想要见到秦川离本身就不容易。 可在莫桑桑踏出偏殿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女官的手搭在莫桑桑的肩上，莫桑桑一声冷呵，从对方的头上快速的取下了一根银簪，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第十二章 重金悬赏 “本宫确实被禁足，可本宫还是一国的皇后！现在皇上昏迷，整个后宫无主，我看谁还敢拦着本宫？” 大将军的女儿带着天生的领袖气质，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太医，你现在和本宫一起去看皇上的情况，若是有其他人阻拦，本宫就拿这根簪子刺向本宫的脖子，所有人谋逆论处！” 众人都没想到，莫桑桑居然会以自己的性命相逼，御前的大统领丰硕走了过来。 “让开。” 莫桑桑认得对方，这是被自己强行塞了药的小侍卫。 来不及多想，莫桑桑带着刘太医便往里面冲，当看到奄奄一息的皇上时，莫桑桑的热泪再次的滚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却是真的落在了秦川离的手背上。 “娘娘，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太医搬了一把椅子，熟练的放到了莫桑桑的身后，后背的汗就没有停过。 顾不得伤心，莫桑桑的手搭在了秦川离的脉上 “伤的这么重……” 莫桑桑记得那日的月色，自己确实和秦川离开过玩笑，如果真是火势控制不住，让秦川离先走，不用管自己。 莫桑桑连秦川离自己都答应下来，若是火势严重，必定先保全自身。 可没想到秦川离居然会违背承诺，转头来保护自己。 “娘娘，皇上的气息已经不像前两日那么乱了，只是现在没有清醒的迹象，您先养好自己的身体，皇上肯定会醒过来的。” 刘太医仔细的在内心斟酌好了每一个字，这才小心翼翼的看着脸带泪痕的莫桑桑。 “没用，没有冰山雪莲，秦川离现在很难醒过来。” 冰山雪莲？ 太医皱了一下眉头，这味药材只在医术上出现过，本朝还从来没有人真的踩到过这味药。 莫桑桑屏气凝神，手指在空间里面翻了又翻，确定里面没有冰山雪莲这味药材，莫桑桑的心也跟着丧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沮丧几秒，随后莫桑桑下了主意。 “传令下去，全国上下，重金悬赏冰山雪莲。” 莫桑桑清冷的声音一响起，耳边就传起了一声嗤笑。 太医一看见摄政王来了，赶紧又往后退了两步，把原先的位置让了出来。百里千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莫桑桑身旁，继续开口道：“冰山雪莲这样的东西是需要机遇的，只用钱财就能找到，你未免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现在皇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摄政王这话说的更简单。” 莫桑桑此时满心满眼的都是躺在床上的秦川离，压根不给百里千商面子，一说话就呛了一下对方，太医在旁边腿抖的跟个筛糠似的，想要离开。 可是这两位没有开口，他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尽量的屏住呼吸，让自己的存在感更低一些。 “皇上的身体是天下万民的，我自然是非常的在乎，只是冰山雪莲这件事有一点太荒谬了，不如想想别的办法救皇上。”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既然摄政王这样说，不如摄政王出这笔钱！国库空虚想来摄政王也是能够理解的。” 莫桑桑的目光落在秦川离的手上，记得自己在晕倒之前就是被这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腰肢。 可惜这个人现在躺在这里毫无生气，原先的手也不像那那温温暖。 反而是浓浓的冰冷。 百里千商听了在一旁，想要离开，身后莫桑桑的声音就响透了整个寝殿。 “多谢摄政王！” 太后听说要全国上下悬赏冰山雪莲之时，便准备让人追加赏金了，可一听说百里千商悬赏十万两的时候，太后立刻收手。 冰山雪莲之所以神奇，就是因为难以寻得，并且有市无价。 现如今摄政王把价格开到了这个砝码上，动心的人肯定很多。想到这儿，太后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不过在追问之下得知是莫桑桑出的主意后，嘴角原本的弧度又下扬了几分。 莫桑桑真有那么好心吗？ 太后一日三次的关心从未断过，每次一派宫女过来问，都是听说莫桑桑在一旁近身伺候。 天气越发的毒辣了，莫桑桑的嗓子也难受的很。 如果不是每天都在靠着金嗓子让自己好受一点的话，莫桑桑觉得自己的嗓子早就已经哑的不行了。 “彩珠，去打盆水来，我给秦川离擦一擦。” 看着对方紧闭的双唇，莫桑桑想到两人每一次见面，秦川离都是高贵如神只一样，很少露出这样的脆弱，莫桑桑的嘴唇不经意的上扬了一下，有些无奈。 整天都戴着那个面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长得这么好看…… 彩珠听话的打了一盆冷水，莫桑桑轻轻的拧干之后，又给对方擦拭个干净。 一直在一旁随侍的刘太医。想要上前替莫桑桑接手。 “不用了，我亲自伺候皇上就是了。最近民间已经有人找到了冰山雪莲，开始往皇宫送了。你可去看过了。” “娘娘，您说的不错，悬赏一发下去之后，就有很多人都拿着冰山雪莲过来了，只可惜那些全部都是假的。” 意料之中的事情，莫桑桑并没有太惊讶，只是想到秦川离的情况，可能等不了多少日了…… 屋外一阵喧闹，莫桑桑的眼睛扫向门口，提着裙摆走了出去，看着正殿外跪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目光落在最前排的人脸上，莫桑桑瞬间想起来，这些都是秦川离的嫔妃。 秦川离出了那样大的事情，这些嫔妃过来也是很正常，只是这哭哭啼啼的，实在是让人烦的很，人又没死呢，哭什么哭？ “皇后娘娘，求求您让我们见见皇上，我们实在是挂心的很。” 前方的丽嫔得罪是梨花带雨头上的簪子，已经是摇摇欲坠。 “皇上还没死，你们哭什么哭，不嫌晦气吗！皇上只是睡着了而已，但是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皇上都是能够听到的，你们这样的情况，我如何放心让你们去见皇上，所有人都回自己的宫里面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来这打扰皇上休息。” 第十三章 哀家信你 莫桑桑的双手端庄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高傲的抬着下巴，冷声说道。 被莫桑桑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人，一个个小心翼翼，屏气凝神。 “皇上是为了救你才陷入到如此境地之中。按理来说，您是国家上下的罪人，凭什么让我们不去见皇上？” 丽嫔小脸通红，可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在场的所有公屏听到了莫桑桑就知道对方绝非善意而来。 “本宫是否是罪人，还需要皇上亲自定夺。废后的圣旨没有下来，那本宫就永远是皇后，你一个小小的丽萍，敢跟本宫这样说话，来人！” “把丽嫔禁足在自己宫里！没有本宫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并且扣除三个月的月俸！” 对方表现的越是强硬，莫桑桑就越表现的强势。 丽嫔见对方的神色不是在和自己玩笑，气愤的就要站起来时。 肩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摁了回去，侍卫大统领封硕狠狠的把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一左一右的牵制住了对方。 “丽嫔娘娘，皇后娘娘的圣旨已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回自己宫里去。” 努力的挣扎了一下，丽嫔整个的动作就像是浮游撼大树。 完全不能对丰硕的行为有任何的干预，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架回到了自己宫里。 其余人见丽萍都这样了，众人更是纷纷闭嘴。 百里千商已经做好了后宫大乱，自己趁机搞点事的动作。 没想到，莫桑桑居然在嫔妃面前表现的那么强势，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倒也就被唬住了。 呵！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莫桑桑这样的有趣呢？ 不过……这样拖下去，秦川离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了，到时候这后宫都不存在了，现在就算是被处理的再风平浪静又能如何呢？ 百里千商照常去皇帝的身边，想要打探一下秦川离的情况如何。 刚前脚走到秦川离的床榻面前，还没扫到对方的脸，莫桑桑就走了过来，挡住了秦川离的身子。 “现在皇上昏迷，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摄政王在处理，没想到摄政王还有空来看皇上。” “皇上醒着的时候，本王就经常帮皇上处理国家大事。如今也只是得心应手罢了，算不了什么费不了多少精神。” “倒是皇后这几日照顾皇上看起来有些憔悴了，刚才我来的时候瞧见有几位娘娘想要进来看看，那倒是我见犹怜，不如让她们来伺候在皇上身侧。”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说我丑。 咬了一下下唇，莫桑桑答到。“本宫一直以为摄政王谦逊斯文，没想到把皇上嫔妃的模样看了个仔仔细细，恐怕有些逾矩了。” 没想到莫桑桑会在这方面挑自己的刺，百里千商的脸色变了变。 “冰山雪莲的事情，本王已经尽全力去寻找了，只是这件事情有难……” 话还没有说完，李公公喘着粗气跑了过来，一抬头看见百里千商也在赶紧停下自己跌跌撞撞的动作，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摄政王，这才看着莫桑桑。 “娘娘，郑国派了使者过来，有冰山雪莲。” 郑国…… 想到原主对郑国的印象，莫桑桑觉得哪里气候寒冷说不定真的有冰山雪莲。于是在听到传话后她蹭的一下子跑了过去。 一阵少女的香气飘向了百里千商的鼻里，随即也赶紧跟了上去。 莫桑桑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前头，郑国使者早就已经在等着了。 “东西呢？” 开门见山，莫桑桑不废话。 拖一秒下去，对秦川离的身体都多了一份危害，于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使者从身后走出了一盒子交给了莫桑桑。 “参见皇后娘娘，这是我国国主，让我送过来的冰山雪莲，说是这东西或许能够帮上娘娘。” 这东西来算是解决了莫桑桑的燃眉之急了，略带感激的看着郑国的使者。 “使者就先在我们这里休息，我已经让李公公去给你准备上好的宅子了，你先住在帝京，皇上醒来之后，我们会以贵客的身份宴请您的。” 莫桑桑只打开看了一眼，看着冰山雪莲上透发出来的异彩光芒，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告诉她。 这就是冰山雪莲，于是赶紧把东西交给了跟着一起出来的刘太医。 使者有着浓厚的络腮胡，对莫桑桑的话也只是微笑点头。 “谢谢皇后娘娘为臣听命。” 有了冰山雪莲，莫桑桑做一切事情都变得更快了。 带着刘太医就直接冲去了太医院，刘太医还想要指点几句。 可是一想到找冰山雪莲这件事情都是皇后娘娘提出来的，足以见得对方的造诣远在自己之上。 于是默默的跟在莫桑桑的身边，但什么都不说。 “把这些东西按照我给出来的药单一起拿出去磨成粉，然后直接给在水里喝下去。” 莫桑桑坐在太医院的桌子面前，拿过了宣纸和笔，就快速的写下了三味药材的名字，交给了旁边的刘太太，就是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莫桑桑，又用。 对方这一脸懵的样子，莫桑桑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太医院的院长，耐着性子。 “是的，本宫就是在跟你说话，赶紧去做皇上的身体经不起，耽搁了半个时辰之后，我要亲自喂皇上喝下，快点去做。” “是。” 明明呼风唤雨的刘太医，此时就像是个小孩一样，生怕自己做错了，答应了下来。 赶紧就一溜烟的跑了。 莫桑桑提着裙摆重新回到了秦川离的身边，太后已经在秦川离的身边陪着了。“冰箱雪莲已经到了吗？” “已经到了。” 看见莫桑桑踏进来，太厚冷淡的问着。 “这件事情你做的很不错，等皇上醒来之后，哀家会在皇上的面前替你说好话的。” 面对太后对自己的突然善意，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于是也没多言。 跟着折返回来的百里千商扫了一眼太后，太后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摄政王这些日子帮皇上处理政务，可还顺手？” “不亏太后娘娘的造福，微臣一切都还好，只要皇上的身体能够快点醒过来，本王才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第十四章 宴请使者 权力好不容易才凭正言顺的全部握到了自己的手上，想要让百里千商这种人吐出来，怕是难上加难，莫桑桑没有说。 太后心里面也明白。 过了一会，刘太医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 “娘娘，您要我磨的粉，我已经磨好了，您看看。” 莫桑桑的目光落了上去，看着这坟墓和自己要求的没什么区别，但是因为添加了别的药材，看起来有些偏黑。 但是仔细辨别会发现冰山雪莲。像是洒落的银河一样，在这黑色的粉末里面，格外的显眼。 莫桑桑站直了身子，坐到皇上的床边，小心地扶着皇上坐了起来，身体靠在肩上，又赶忙对着彩珠。 “把东西给我端过来。” 彩珠脚麻利，赶紧就照做了。 太后紧张的抠着掌心的指甲，看着皇帝。 喝进去之后秦川离又呛了两口，莫桑桑赶紧拿着帕子擦掉，又继续给皇上喂了进去，太后这才放了心。 百里千商站在龙榻的下侧，眼看着秦川离把冰山雪莲喝了下去，眼神有些阴鸷。 “娘娘，还需要做什么吗？” 冰山雪莲可是上好的药材，书中的记载也是寥寥几语。皇后娘娘这样的用药实在是太大胆了。 “不用了，冰山雪莲是极寒之物，刚好能够克制皇上身上的烧伤，剩下的粉末。你全部都收好，本宫会寻一个时机找你要过来的。” “是。” 太一不敢有任何的怨言，赶紧答应了下来。一炷香的时辰，觉得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好了，甚至微微的咳嗽声也比原先要大了不少。 “水……” 声音的干涸，像是喉咙被撕裂了一样，哪有原先和自己说话时候的清冷高贵了？ 莫桑桑赶忙转头倒下了一杯凉茶。 已经干涸的枯田终于有了水的滋润，秦川离迷离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一堆的人，感觉眼下一黑。 看对方昏昏欲睡的样子，莫桑桑主动的站起来。 “太后王爷，像现在需要休息，咱们晚些时间再来我。” 一滴泪水，从太后的眼角滚了出来。 “确保皇上没事吗？” “臣妾一向上人头担保，绝对不会让皇上有事儿的。” 莫桑桑抬起了头和太后的眼神，平视眼睛里面的不甘示弱和坚定，让太后。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这样明澈干净的眼睛。 “哀家信你！” 留下这句话，太后便扬长而去了，而百里千商还在原地徘徊着。 “王爷，知道你心系皇上，不如你先回去，等皇上。顺子好了，我定立刻让人去通报。” 对莫桑桑的话，百里千商置若罔闻，只是目光落在秦川离的身上不愿离开。 就在莫桑桑。又要出声催促的时候，摄政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人刚走，莫桑桑刚坐回到榻前。秦川离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摄政王这个人可不成全，你接二连三的顶撞他，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声音有些嘶哑，你就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金嗓子给秦川离塞到了嘴边。 “把这东西喝下去，你说话现在的声音太难听了，尽快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有你这样对病人的态度吗？ 看着对方的眼神优越，莫桑桑尴尬的摸了一下脖子。 “南非这几天可费了不少的心思钱钱奔波，你得赶快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否则的话，你这江山可能就要易主了。” 这样杀头的罪，从莫桑桑嘴里面听出来，居然让人有些发人深省，秦川离没有说话，只是费力的点点头。 吃了这颗金嗓子，到了晚上的时候，秦川离就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嗓子没有那么的痛了。 “这几天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 在一旁的莫桑桑昏昏欲睡，就在头快要和桌子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秦川离的声音响了起来，莫桑桑立刻就回过了神。 “我的昭阳殿被烧了个精光，我肯定不能回去住了。你没醒过来？咱俩的计划也没办法推进，于是我只能先住在你这了，都住到你的偏殿了。要是不看看你，我良心上过不去。” 莫桑桑的逻辑听起来完美得无懈可击，只有秦川离知道这是因为对方在关心自己，于是语调上扬。 “给我喂水这些事情也可以让宫女太监来做，你这个皇后做这样的事情不太合身份。” 当时的莫桑桑一心只想好好的照顾好秦川离，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完全没在乎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话。 “皇上说这话可就伤臣妾的心了，臣妾都已经给皇上生了龙子，照顾皇上更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如果对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是那样的矫情的话，秦川离差点就信了。 两人聊着聊着，夜已深了，莫桑桑站起身，给秦川离点上了龙涎香。 “今天晚上你应该不会有事了，好好休息，明天百里千商肯定会带来你面前打探你的事实的，你要尽快养好你的身子。否则你这个后宫，我可给你守不住了。” 故作轻松地说完，莫桑桑加快了脚步，不给秦川离拒绝的时间便先行离开。 “李公公。” 莫桑桑前脚一走，后脚秦川离。冷漠的声音就在寝殿里面响了起来。 门口随时等着的李公公听到秦川离的声音，立刻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皇上有什么吩咐？” “郑国那边来人，我听说皇后已经安排人在帝京的宅子里面住下了，你多派几个人盯着。” 躺在榻上，秦川离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和帝王的决绝，站在一旁的李公公也是神色郑重。 “是。” 和莫桑桑预料的不差，第二天一个早上百里千商就进宫了。 对方洋洋洒洒的样子，莫桑桑看着对方的背影，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前脚莫桑桑刚跟过去，就在秦川离的寝殿外面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皇上，郑国的使者已经在帝京的宅子安顿了下来。” 旁若无人的百里千商坐在了秦川离对面的凳子上，双手插在膝上。 秦川离紧闭着眼睛，喉结上下的滚动，答应了一声，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精明锐利的眼睛落在秦川离紧抿着的唇上，百里千商的尾音微微的上扬。 “皇上，冰山雪莲可是上好的东西，皇上既然已经服了，想必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郑国的使者难得来一趟，还救了皇上，这是整个国家上下的福分，咱们应该宴请使者才对。” 宴请使者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百里千商绝对不会那么的好心提醒。 第十五章 蛊虫被催动 “咳咳咳。” 原本躺在榻上的秦川离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似乎要把内脏都给咳出来似的，惨白着脸看着百里千商。 “皇叔，朕实在是有心无力了，宴请的事情，就劳烦皇叔多替我费心。” “这可是两国互表友善，以示交好的重要时候，皇上让我来负责？” 明明眼底是满意，可是却被百里千商隐藏的非常的好，甚至还听出了委婉的拒绝之意。 秦川离嘴角浅笑，慢慢的把身子靠了回去。 “朕的龙体欠安，太医也说暂时不要为了别的事情费心神了，皇叔替我打点朝政，一直都得心应手，这件事情也就麻烦皇叔来做。” 听见秦川离这么的懂事，百里千商也就放心了许多。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由我来着手去办，到时候皇上无论如何也要出席一下，否则别人会认为皇上已经垂垂病危，很有可能会大举来犯。” 说是让别人听到摄政王竟然如此冒犯皇帝，肯定会大惊失色。 可面前的秦川离神色自然，而神色满满的都是自嘲。 “朕的身子现在已经破败不堪，捡回一条命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不过为了天下百姓，朕一定会保重自己的身体。” 听着两人在屋内，你来我往的对话内容，莫桑桑觉得实在心累的很。 每个人每一句话都有800个心眼子，简直就是一句话拐80个弯。 听不下去了。 莫桑桑停止了后背，彩珠非常懂事的把门给推开了。 “皇后娘娘驾到。” 莫桑桑自然的走进去，坐在秦川离的床榻上。 “摄政王很关心皇上的身体。今日一个大早就来看了。” 这个女人还没死，就是自己的一大败笔。 百里千商挑起自己的下巴。 “皇上为了救皇后，变成现在的样子。民间现在已经都在说羡慕皇后皇上抗俪情深。”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说我。祸国妖妃狐媚惑主。 最近在莫桑桑的耳根子旁谴责莫桑桑，因为莫桑桑皇上才受伤的话不绝于耳。 彩珠也怕莫桑桑听了之后伤心，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就要上去和人争辩几番，众人看着她是皇后宫里的人，便也不敢再多言。 可是众口悠悠，哪里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够堵得住的。 “那众人有没有都在传皇上刚一病重，摄政王就管理好了，朝政没让皇上操心，当真是君臣情深呢。” 在吵架这件事情上，你就有绝对的自信，绝对不会输给对方一句话下去。百里千商的脸就被呛的白一阵黑一阵了。 秦川离紧紧的咬着牙，才能逼迫自己不要笑出声。 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百里千商冷幽幽的目光一直锁定着秦川离想要上扬的嘴角。 “皇上好好养病，这件事情臣会负责好的。” 百里千商拂袖而去，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冷意，让身后的人本能的觉得对方的话是不怀好意。 百里千商刚走了半个时辰，莫桑桑小心地搀着秦川离的肩膀想要扶对方，吃些东西，可刚碰到秦川离的肩，秦川离的脸色一变，一口黑血从嘴里喷薄而出，莫桑桑的帕子瞬间成了血帕。 瞳孔放大，莫桑桑一个闪身，站到秦川离的面前。 原先还在跟自己谈笑的秦川离，此时又像一具尸体一样躺了回去，而且莫桑桑隐约可见对方的眉心似乎有什么绿光在跳动。 彩珠看着地下暗红色的血液，手上的水打翻了大半，莫桑桑瞪了一眼。 “冷静一点。” 看着皇后娘娘冷静如山一样的镇静，彩珠慌张的动作停了一下。“娘娘，我现在去叫太医。” “别去！” 莫桑桑转头拉住了彩珠。 “太医院来去去也要办柱香的时辰了，百里千商刚走，郑国的使者已经来了，不能让人看出皇上的身子如此破败。你把地下的血迹都擦干净，剩下的别管。” 啊？ 彩珠还没反应过来，莫桑桑已经重新的扳正了秦川离的身子。 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几根银针，在皇上的身上扎了下去。 不过几秒的时间，莫桑桑把银针插到了秦川离的虎口上，接着莫桑桑的身上便出了一层冷汗。 门外汉只能看见他把针扎了进去，殊不知那道穴位有多么凶险，一旦扎错，秦川离都有可能永远偏瘫躺在床上。 一般人除非到了绝境，绝对不会使用这招的，而莫桑桑此时一时没办法，二是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看着屋外透过来的阳光，莫桑桑过目着时辰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但是秦川离还没有吐血的症状，看样子应该是已经稳定了。 彩珠也已经擦干净地面。 “今天的事情暂时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任何人向你打听，你也不要说漏一个字。” 看着彩珠重新拧了一张干净的帕子，莫桑桑接了过来，柔声说道。 “是。” 一盏茶已经热了三回了，皇宫里面一点消息都没有，百里千商的心里难免有些毛躁，正准备派人去打听情况，在宫里面的探子便引进飞鸽来书了。 皇上身边一切正常，并没有差池。 蛊虫一旦催动，就会有噬心之痛，秦川离的身子现在本身就差。又被蛊虫折磨，怎么可能这么的平静？ 百里千商的眉头微微的皱起，那张和秦川离有些相似的脸，此时在黑暗之中，显得有些阴沉。 不知为何，百里千商的脑子里莫名的飘过了莫桑桑刚才怼自己时的明媚样子。 总觉得问题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起来。 向来百里千商小心谨慎，于是第二日也没有贸然的进皇宫，反而是处理好了朝政之后，便直接去了中书省宰相家。 于丞相和下朝回府的同僚，一言一举的聊着，眼看着就要走出玄武门了，身后匆忙的身影叫住了他。 “参见摄政王。” 看见身后的人是谁，之后于丞相赶紧正了正心神。 百里千商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本王有点事情，想要和于丞相回府的路上一路聊聊，不知道丞相家有没有上好的茶叶？”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于丞相这个人精立刻察觉到百里千商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立刻热络的答应了下来。 第十六章 好好照顾皇上 “不相瞒，微臣最近确实得了一些好茶，闻起来香味经久不散，王爷若是愿意赏脸去尝尝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王爷请。” 百里千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庾澄庆的表情瞬间变得诚惶诚恐了起来，可是走路那轻快的步伐还是向人宣告了，他此时此刻的得意。 毕竟面前的人现在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能对自己另眼相待，这其中的意思也非常的明显了。 终于到了丞相府里。 虞丞相高高在上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着下方的百里千商若有若无的笑着。 “王爷，有什么话要交代，您直说，微臣一定尽心尽力的做。” 于丞相说着拂袖就要准备下来给百里千商行礼，百里千商一个箭步上去就拉住了于丞相的手臂。 “丞相是我朝的中流砥柱，我确实有些事情要跟丞相商量，马上就要花朝节了。郑国的使者也还在帝京住下，这件事情务必要操办的风风光光的丞相要多叮嘱礼部和户部的人才是。” 这也算是自己分内的职责，于丞相非常自然的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情微臣一定会尽心的去操办的，只是现在皇上依旧性命垂危，郑国的使者若是看见了，怕是会觉得我朝国运不昌。” 不正好了吗？ “楼上已经说了，当天他无论如何都会出席的，而且本王最近听太医所言，皇上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不少，现在已经神色红润了，也算是给皇上冲冲喜，所以这一次花朝节务必要办的热热闹闹的，你可明白？” “还请皇上和王爷放心，微臣一定会把此事办得风风光光，绝对不会让郑国的使者看了笑话。” 声音才刚落下，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冲了进来。“爹，我听说有贵客来了，谁啊？” 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有着少女独有的娇嫩，渐渐的，河百里千商记忆里的人重合百里千商的目光，落到了眼前的女孩身上。 “在王爷面前，你还这样的放肆！” “不好意思，王爷，这是微臣的小女于金燕。” 于丞相最宠爱的那个女儿……怪不得对方的身上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气。 百里千商往后站了一步，对着于金燕点了点头。“于小姐，应该年过十五六了？” “小女已过十七。” 于金燕感受着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个人觉得不自在，可是父亲又紧紧的拽着自己的手臂，于金燕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方走了之后就内心觉得隐隐约约不安了。 混沌之中，秦川离感觉自己浑身都在被拉扯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是舒坦的，可是突然雨降甘霖，感觉寸寸断裂的筋骨好像逐渐的闭合了起来，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莫桑桑苍白着脸靠在软榻上。 好像和无所不能的，他有些不同了，此时的莫桑桑是面色少有的柔和。 看着看着秦川离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就在手指快要触碰到莫桑桑脸蛋的那一刻，秦川离的动作突然就凝滞了，赶紧收了回来，把手握成拳头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莫桑桑这才被惊醒。“你醒啦？”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到了晚上了，你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两天了，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清醒过来的莫桑桑，赶紧把秦川离的手臂拽到了自己的手里，接着便给对方搭起了脉。 “我昏迷了这么久，有没有人来看过？” 沉稳有力，比刚才还要不少，似乎还因为黑血的吐出，气色都好了。 确定对方没事，莫桑桑把秦川离的手重新的放回到了旁边去，却是眉目紧皱。“来看你的人，我全部都挡回去了。不过百里千商到一句话都没传来，像是知道你这风平浪静似的。” 莫桑桑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就和百里千商脱不了的关系。 若是只凭第六感来猜测，又有一点太莽撞了，于是莫桑桑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你身体里有蛊虫这事，你知不知道？” 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但是秦川离也没有证据对蛊虫这一方面了解又少，于是始终没有证实罢了。听到莫桑桑这么说，倒是愣了两秒，点了点头。 “应该是有的。” 这一次的情况，那么的危险，自己要是。下针的时候慢了一点，又或者位置有一点的偏差，秦川离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可他偏偏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莫桑桑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摁着自己的额头。 “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现在咱们两个人可是有合作关系的，你要是身体出了什么事，以后我在这后宫里面也是寸步难行，为了咱俩以后的将来考虑，你能不能赶快好起来？” 黑夜之中，莫桑桑的眼睛灼灼，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似的，秦川离看着看着。不经意的舔了一下上唇，又点了点头。 “放心，朕一定会活下去！不让有些人称心如意。” 看对方的神情，莫桑桑没有多说，只是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找了个借口便回去睡大觉了。 眼下，秦川离最大的难关已经过了，莫桑桑把秦川离的情况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了刘太医，又把冰山雪莲的用法用量说了三四次。 命明呼风唤雨的刘太医，此时像个学习的孩子一样，对莫桑桑说的每一个字都恨不得拿纸笔记录下来。 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看对方把自己说的每一个字，甚至连标点符号都忍不住想要记下来的样子，莫桑桑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 “大概就这么多，这两日在皇上身边照顾我也累了，接下来就靠你了，你的医术照顾皇上后续，应该没什么问题。” 此时的莫桑桑恨不得立刻挨床就睡，可是在彻底的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叮嘱几句。 “皇后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皇上的。” 第十七章 关心皇上的后宫 接连两日秦川离都没瞧见莫桑桑过来，于是抓住旁边的李公公就开口问了。 “皇后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大概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太过于辛苦，这两日都在屋子里睡着呢，就在偏殿，皇上可要去看看？” 想到对方在自己床榻上昏昏欲睡的样子，秦川离竟然觉得有些可爱，声音也稍微放软了一些。 “几天皇后在朕的身边照顾，确实是辛苦你传朕的旨意下去，解除皇后的禁足，皇后的宝册全部都送回去。” “是。” 李公公刚答应了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些什么似的折返了回来。 “是皇上皇后娘娘住的朝阳店，现在已经被火烧了，新的宫殿还未修建，是否需要给皇后娘娘移居别处？” 现在国库空虚，应该由百里千商来出钱。 脑子里突然闪出了莫桑桑说的这句话，秦川离觉得非常的有道理，于是一本正经摇了摇头。 “算了，既然这样，就先让皇后住在朕的偏见等。花朝节之后，正在和皇后商议皇后住哪。” 李公公的面色瞬间变得了然。 这几日莫桑桑睡得昏昏沉沉的，除了吃饭的时候会有一点精神意外，其余时辰几乎都在睡觉。 彩珠起初也觉得不放心，叫了刘太医来看才知，这几日莫桑桑太累了，身心俱疲，这几日犯困也是很正常。 于是彩珠也没再往心里去任由莫桑桑，这样睡着很快就到了花朝节那一日。 秦川离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暗黄色的袍子，看起来沉稳了不少。 深呼吸了一口气，莫桑桑又用冷水擦了一把脸，这才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果然脑子长期不用就会宕机。 此时偏见的门被推开。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秦川离来了，于是莫桑桑头也不回的对着铜镜描着眉目。 “今日不用打扮的太过于艳丽。” 莫桑桑穿着一身素衣坐在铜镜面前，秦川离走进来的那一刻呼吸都愣了两秒。 为何有人只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纱裙就能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若是在精心打扮盛装出席的话，那些眼睛可能都要黏在自家皇后的身上了。 那双眼睛特别能够勾人。 莫桑桑抬起双眸，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像是小狗似的无辜。 “我是皇后打扮的端庄一些，不是应该的吗？” “郑国不过是个小的国家，你若是打扮的太过端庄，会让他国以为我们过于重视而忽略了其他国的外交。为了我朝的百姓能够。长期稳定的安居乐业，你就收敛些。” “哦……” 不疑有他，莫桑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抹上了一点胭脂，这下子更加的巧笑嫣然了。 帝后二人一起出席了花朝节的晚宴，郑国的使者也站起来朝贺。 “听说皇上前段日子为了救皇后娘娘受了重伤，如今一看已是神采奕奕，又是人中龙凤了。” 郑国的使者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吉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川离也是礼貌而又肃立的笑着。 “这一次多亏了郑国使者，才能让朕脱险，这笔恩情朕记下了，日后有机会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端坐在上位者的位置上，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了一杯茶盏，对着郑国的使者遥遥一举算是聊表过了心意。 摄政王坐在下手房看了一眼乐府的官人。 就在百官都在齐声祝贺之时，突然一阵丝竹管弦声入耳。 赤着脚的少女穿着五彩粼粼般的衣服走到了众人的中间。 胡弦的舞步玲珑有致，这让莫桑桑的脑子里面出现了几个词。 旋转跳跃，永不停歇…… 舞女的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百里千商非常的满意。 而秦川离的目光始终都落在莫桑桑的身上。 “你刚出了小月，这些东西不要吃的太辣了，尽量以饮食清淡为主。” 看美女时，莫桑桑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对于秦川离对自己的叮嘱更是充耳未闻，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跟秦川离道谢。 “谢谢皇上，臣妾记下了。” 看对方。恍然大悟的样子，秦川离根本就不信此人的鬼话，此时偏偏百里千商走了上来。 “皇上，这杯酒微臣敬你，听说皇上已经解了皇后的禁足。皇上的身子现在已经大好，这可真是普天同庆的好事。 别对待别人秦川离的态度，还能稍显漫不经心，可是一对待百里千商秦川离的状态，就跟12级的防御似的 “皇叔，这些日子打理朝野上上下下，确实是辛苦了，朕明日会上早朝，皇叔在府上歇息一段时间再回来，上朝也不迟。” 这小子是翅膀硬了，明着宽宏，实则是在夺权…… 百里千商久久没有发话，只是一直捏着酒杯，沉默不语，两人的目光对峙，少女的舞步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娘娘，听说皇上前段日子昏迷，后宫大小的事情都是皇后在处理，后宫的各宫娘娘也对娘娘心服口服。” 对不明的话，莫桑桑不会轻易的接茬，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着对方。 “摄政王关心皇上的身体，也关心皇上的后宫。” 二人的视线对象。百里千商笑得愈发的淡然和真诚。 “是啊，皇后刚给皇上生了小皇子，如今又在操持着后宫各项大事，身体难免会有力不从心，微臣之见，皇上可以扩充后宫绵延后四，也是为我朝开枝散叶。” 今日的秦川离看起来面色红润，没有受过伤的迹象。 甚至百里千商隐隐推动蛊虫，也不能让秦川离的身体有太大的反应。 这让百里千商的心里觉得非常的不安。 于是此时的他，迫切的想要在秦川离的身边安插一个自己的人。 能够实时的监督二人的动作。 更想要搞清楚秦川离的身体为何一下子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听着对方的话，莫桑桑并未表态，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秦川离。 皇帝三宫六院似乎早就已经成为了所有人根深蒂固的观念，莫桑桑并非认同这一点，不过是觉得自己心不在秦川离，这何不放任对方去追求自己内心所爱呢？ 这种事情皇后居然还用犹豫，直接拒绝不就行了。 看着对方犹豫的眼神，秦川离咬了咬牙，又看着百里千商。 第十八章 有坏心思 “不必了，现在国库空虚，若是充盈后宫，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正要以廉洁治理天下，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笔没必要的开销还是省了。” 没想到秦川离还是个不近女色的。 莫桑桑的心中泛起了嘀咕，面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模样。 “若是皇上真想节约，就不必大肆选秀，从官员中的女子中选拔几位纳入后宫就是不错的选项。皇后娘娘大度仁德应该能明白，为皇上开枝散叶的重要性，应该多劝劝皇上才对。” 你给我的丈夫纳妾，你还要让我来劝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强行忍住在众朝臣面前翻白眼的冲动，莫桑桑克制的抓住自己的掌心，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狰狞。 “摄政王一片好心，不过臣妾恪守为妻之道，皇上让那几位姐妹充盈后宫，这是好事。” 只要你们俩叔侄内斗，不会殃及到我，那随便你们俩。你眼睛一转，立刻把锅又甩回给了秦川离。 察觉到对方幸灾乐祸的眼神，衬托在莫桑桑身侧的秦川离端起了酒杯。 遥遥和百里千商碰了一下，可在手臂垂下的那一刻，莫桑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真是个小气鬼。 “皇后的昭阳宫被火烧了，如今纵火之人还没找到国库空虚，皇后一直住在朕的寝殿，这倒无妨。不过想要充盈后宫，先给皇后把朝阳店给修好，切莫不可寒酸了，不知皇叔能否帮衬一二？” 绝对不可能。 话说到了正题上，百里千商还没开口拒绝，莫桑桑也是转头，眼睛似乎有雾气的样子。 “上次的事情发生太过于突然……本宫的昭阳殿烧成了一片废墟，可是国库实在是挪不出银子来，为本宫重新修建了，但是本宫在升宫时就常听皇上说摄政王富可敌国，甚至就连家中用的杯盏也是琉璃……若是皇叔愿意帮忙，臣妾一定感恩戴德。” 皇后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场的每一个人，哪个不是人精，随时注意着上方的举动，听着皇后的话，众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着急表态。 细细的品味着这番话，百里千商也没有接过话头。 “皇上和王爷两人果然是传奇佳话！王爷如此大气威武，微臣拜服。” 丰硕作为侍卫统领，是唯一一个能够拿着刀剑入宴的，此时面色刚毅的他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对着百里千商一声拜服所有人，也牵强的祝贺了起来。 冷眸微闪，百里千商的目光错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郑国的使者也是笑着回望。 “微臣荣幸……” 瞧着对方如此，秦川离和莫桑桑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的眼底都闪烁着浓烈的算计。 秦川离大病初愈，上来敬酒的人自是不少。 眼看着秦川离哎，对了，酒过三巡之后脸色变微红，莫桑桑不放心。 “你刚病好，喝那么多的酒，要不然我陪你出去转一转？” “好。” 喉结上下的滚动，酒后的秦川离说话比平日里还要低沉了两分。 两人一起离席引起了不小的一阵骚动，不过碍于百里千商在场，众人很快又恢复到了把酒言欢的状态。 你一言我一语的看起来好不热闹。 越走越远，很快就走到了同心湖旁。 微风拂着湖面的波光粼粼，吹到了莫桑桑的脸上，因为酒意有些上头的神思也清醒了起来。 “咱俩光明正大的坑了百里千商的钱，百里千商能放过咱俩吗？” 清醒了之后，莫桑桑说话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担忧。 太莽撞了，应该在计划的缜密和天衣无缝一些才开口设计他的。 “你以为咱俩不光明正大的设计，想别的办法，他就能够不记恨咱俩了？人对权力的贪念，一旦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和地位，无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秦川离的双手背到身后，没有带着银色面具的他余生，少香也透出了一种清冷，让莫桑桑觉得对方似乎也有别的心事。 二人站在一块话也没再多说，只是静静的听着风的耳语，身后早已不可开交。 于金燕换掉了衣服，坐在了于丞相的身边。 “爹，你让我跳的舞，我跳的怎么样？” 黑暗之中，于丞相的脸色讳莫如深，于金燕看不出自己他的情绪。 “还不错。” 沉默了一会，于丞相抬着头，满意的对着于金燕点了点头，又拿着酒杯去向百里千商敬酒了。 父亲总是跟别人觥筹交错，八面玲珑。 也是这样，才保全了丞相府的荣华富贵，于金燕也能理解，所以对于于丞相的突然离开也不意外，更没别的话讲。 二人谈着谈着，便站到了远处去，于金燕看不清楚两人在聊什么，可是总觉得那若有若无的目光，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眼看着宴会已经进行过半了，皇后和皇上两人离了席之后还没回来，李公公赶紧出来寻人。 瞧见二人站在一块欣赏月夜的样子，像是一世而独立的一幅绝画似的，愣了一会儿，神才上去。 “皇上、娘娘，众臣还在宴席上等着呢。” 被李公公这么一提醒，两个人就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赶紧回去，刚一坐下，莫桑桑的手碰向金尊。 不太对。 作为医者对气味的分辨格外的明显，莫桑桑拿到鼻尖不经意的嗅了一下。 立刻让她肯定这杯酒不是自己的。 本能的嫌疑人毫无疑问肯定是百里千商，可莫桑桑的目光投过去时，百里千商正端着酒杯和身边的官员谈笑风生，看起来自然极了。 此时看见皇后归来，各官员的家眷也纷纷上前敬酒，莫桑桑和于金燕的酒杯轻轻一碰，莫桑桑瞬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个女子有坏心思！ 莫桑桑旁若无人的微微掩面，便把酒给喝了下去，莫桑桑盯着对方那张精致的脸，一动为动。 小说话本里，恶毒的女人都是长着精致又乖巧，看起来天真无邪的一张脸的。 面对莫桑桑的打量，于金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对方赤裸的眼神更是不爽。 第十九章 被人下药 自己就像是一件商品一样，凭什么被她这么看，就因为那一方是皇后吗？ 两个女人的视线交锋，秦川离并未意识到身旁的人气场的转变。 于丞相此时也端着酒樽走了上来。 “皇上，小女是刚才跳异域舞蹈的女子，第一次在皇上面前显露拙计，污了皇上的眼睛。” 有吗？ 秦川离努力的在脑海里面搜寻，愣是想不起来，刚才对方在自己面前跳舞的样子。 不过凶手不打笑脸人于丞相又笑得如此的和蔼，秦川离只能配合的点了点头。 “刚才令爱那一舞，恍若天人，确实不错。于丞相调教有功啊。” 面对皇上的夸奖，于丞相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脸上的褶皱也更加的明显了。 “皇上，小女已经过了17了，可以到了赐婚的年纪，皇上如果愿意的话……” 于丞相这句话一出，三道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其中于金燕的反应是最大的，死死的盯着于丞相的后背，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你女儿面色稚嫩，看起来不像是已过了17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像是十三四岁多，留在身边多几年。” 秦川离的这番话，让于金燕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里面也放心了许多，原先看向秦川离的平淡眼神，此时竟有了一些钦佩。 都已经暗示的这么的明显，却被秦川离巧妙的拒绝了，于丞相有些心有不甘。 “皇上，臣女……” 于金燕正要开口说话，莫桑桑立刻神色变化，拉过了秦川离的手臂，放到了自己的膝上。 “皇上，其实我对于小姐也是一见如故，就好像上一辈子就认识的姐妹一样，我再敬于小姐一杯。” 莫桑桑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率先端起了酒樽，便喝了下去。 不知道莫桑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看着自己老爹那殷切的眼神，于金燕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默默的喝了下去。 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莫桑桑垂眸眼睛里面的算计了然于心，趁着刚才于金燕不注意，莫桑桑调换了二人的酒杯。 想要瞧瞧这酒里到底是何东西？ 丰硕黑着脸走了上来，端着酒。 “今日花朝节，微臣祝愿举国上下同庆，皇上福泽连绵不绝，皇后与福齐天。” 面对丰硕的话，秦川离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上前来祝贺的于丞相不经意间便被坐了冷板凳，沉默不言的坐了回去。 莫桑桑的目光随着于金燕做回到了位置上而变化。 眼看着于金燕坐下去之后没多久，便昏昏欲睡的样子，手也在头上轻轻的揉捏了一下，接着拉扯了一下胸口。 这样的小动作让莫桑桑的眉毛上挑了一下，随即看向了旁边的秦川离。 “我先离席一会。” 莫桑桑觉得性格也确实不像是喜欢这样场景的人，于是秦川离压低了声音。 “不乐意待在这。那你就先回去，待会我会去寻你的。” “好。” 莫桑桑站起来，选了一个人最少的位置，默默的走过去，很快消失在了这场宴会中。 旁边婢女的搀扶下于金燕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想往后去醒醒酒。 好不舒服啊。 浑身似乎像有什么千百只蚂蚁在咬似的，于金燕总觉得撕心裂肺的，到处都不舒服。 眼看着一缕身影从自己的面前闪过，莫桑桑快步的跟了上去，看着于金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步伐也放慢了不少。 彩珠跟在莫桑桑的身后，觉得自家娘娘就偷偷摸摸的，要是让别人知道，定然会被诟病的，于是想要出声提醒，突然口鼻被人捂住，莫桑桑带着警告的目光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刚才赏月的地方于金燕。微微的蹲下了身子，手伸进到了湖里，感觉瞬间好了不少。 还不够。 眼看着于金燕的眼神渐渐的迷离人在开始往湖里扑。莫桑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突然的失去了重心于金燕，整个人的身子往后仰去。以极其狼狈的姿态跌在了后面的草坪上，身后的莫桑桑像高龄之花似的站着，不可一世极了。 可是只有两人的侍女在场，于金燕的脑子里一想到刚才莫桑桑看自己的眼神和打量，脸色立刻一垮。 “不知皇后娘娘跟在臣女的身边有何指教？” “本宫不拉你，你刚才就该掉到湖里去喂鱼了，好心当做驴肝肺是？” 于金燕的面色潮红，很明显是中了春药。 可对方却懵懂又无知的做法，甚至想要往湖心里去，莫桑桑本能的觉得下药的人不是她。 而且后宫里面借刀杀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 “我只不过是喝了酒，有些不舒服而已，想要清凉一夏，如果皇后娘娘没别的事的话，臣女就先走了。”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莫桑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于金燕。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如果你不想要出丑想话，就乖乖的把这颗药吃下去。” 大概是于金燕脸上的喜怒哀乐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莫桑桑实在不想和这样的一个人多计较些什么，塞给了对方一颗药，转身就要走。 “皇后娘娘人还挺好的。” 身后婢女传来了声音，让于金燕的动作一凝滞。 “好什么好，刚才她打量我的眼神，你没有看到啊？” 于金燕握着莫桑桑给的药丸，瞪了一眼旁边的婢女，婢女便立刻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刚过了拐角处，身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莫桑桑停下了脚步。 “不过她能够给我这颗药……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也许刚才父亲要把我送给皇上的意图太明显，皇后娘娘心里有些不高兴也是很正常。” 毕竟哪个女子愿意和他人共侍一夫？ 于金燕表示理解，可是对着莫桑桑给出的药却迟迟没有吃下去。 “可刚才奴婢听老爷的话，似乎是想要小姐进宫里去伺候皇上。” 婢女打小就伺候于金燕，于金燕的性格明媚而又阳光，若是进入到后宫，这样谨言慎行的地方去，肯定是会吃亏的，避免不想要看到那样的场景，又无可奈何，只能担忧的看着于金燕。 想到刚才父亲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于金燕的心又一次的空荡了起来。 从小自己就是父亲的掌上明珠，甚至在某些方面比男子还要优秀，可是于金燕也从小知道父亲对自己着重培养，是存了别的心思的。 进入深宫，似乎是已经成为她逃不过的宿命了…… 第二十章 付出相应的代价 “其实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点都不想进宫，可我是于家的大小姐，我享受了这一份尊荣，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话正在说着，原先面色潮红的于金燕脸色一变，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一直在暗处听着一切的莫桑桑立刻冲了上去，握住了于金燕的手。 让你早点吃这个药，你不吃！ 莫桑桑紧咬着牙，从于金燕的手里抢过了药丸，准备往于金燕的嘴里塞，婢女赶紧捂住于金燕的嘴。 “皇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这个时候了，难不成你还坚信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莫桑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平和，可是在黑暗之中她那带着火的眼睛，还是让婢女心吓一抖。 “不想要你小姐死的话就赶快去端杯水！别惊动任何人。” 婢女的目光落在于金燕紧闭着的双唇上。 虽然月夜暗淡，可是清冷的月光打在于金燕的脸上，还是能看出她的脸色影影发黑。 婢女不敢多停留，转身就走。 彩珠发现跟在皇后身边久了，若是往常看见这样场景，肯定早就已经惊呼出声。 这一次竟表现的非常的冷静，在莫桑桑的身边蹲了下来。 “娘娘需要奴婢做什么？” “等那个婢女送水过来，你把四周给我盯好了，别让其他人过来。发现于金燕晕过去了。” 丞相的女儿晕过去，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肯定又会大闹起来。 今天是花朝节，不能出差错，也不能给秦川离惹麻烦。 毕竟那杯酒是自己让于金燕喝下去的。 虽然莫桑桑心中想要知道这毒是谁下的，可是跟于金燕的清白比起来，莫桑桑知道谁轻谁重。 想到这里，莫桑桑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更加的镇定了。 彩珠不敢多墨迹，点了点头之后，立刻站到了婢女刚才离开的路口，看着四周有无人经过。 婢女端着一碗清水回过来时，于金燕脸上的黑色已经褪去了不少，我还是柔弱无骨的半躺在皇后的怀里，这让婢女有些心惊胆战。 莫桑桑从对方的手上接了过来，一直握着于金燕的脉象手里出现了另一颗白色的丹药。 捏着于金燕的下颌，莫桑桑淡然的把药灌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于金燕便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 只觉得眼前一黑于金燕对所有的事情就没有了印象，茫然无辜的眼神落在莫桑桑的脸上，莫桑桑本能的有些心虚。“后宫里面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婢女则是眼眶通红。 “而且刚才您正和奴婢说着话呢，突然就晕了过去，还好皇后娘娘出手相助……” 玲珑自小就跟着自己，肯定不会说谎，帮着莫桑桑来骗自己的。 想到刚才自己对莫桑桑的敌意，于金燕的耳根子微微的有些发烫，正准备道谢时，又发现自己以狼狈的姿态倒在莫桑桑的怀里。 看清楚了局势，于金燕跟被电击了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谢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看对方的反应，这么的大，但是却没了，刚才对自己的敌意，莫桑桑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重新的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裙摆上的泥。 “不必，以后我们来日方长。” 丢下这句话，莫桑桑拂袖而去，那一甩袖，深藏功与名，于金燕却蒙了。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到了深夜，秦川离回到了自己的养心殿。 提前离席的莫桑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醒酒的茶，秦川离一来便让人送了过去。 “是皇后娘娘特意交代的，让皇上回来之后务必要喝下。” 李公公笑的一脸的高深莫测，秦川离只是默不作声的接了过来，浑身的醉意便清醒了不少。 月挂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估摸着这个时辰莫桑桑肯定也没睡，秦川离的步伐有些蹒跚。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让莫桑桑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彩珠的目光警惕的看着门口。 “谁啊。” “朕。” “原来是皇上。” 彩珠松了一口气，准备站了起来去开门就被莫桑桑抓住。 秦川离这个点了来自己这，不会是喝多了酒，想要酒后乱性？ 也确实是有几分姿色，秦川离配自己也算是说的过去了，可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莫桑桑越想越觉得别扭的很。 “皇上，今日已经不早了，不如您先回去休息，什么话，明日再说。” 听着对方话里面拒绝给自己开门，秦川离品味出来了一些完璧归赵的意思。 “朕有话要跟你好好的聊聊。” 听对方说话都有一些大舌头，莫桑桑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抗拒。 说话都含糊不清的，我还跟你聊天，你第二天睡醒不认人怎么办？ “皇上，今夜更声霜重的臣妾饮了酒已经歇下了，再起来臣妾这身子本就瘦弱，万一再倒了，恐怕又要皇上费心了，皇上还是回去。” 你伶牙俐齿的样子，看起来可精神的很。 本想要当面谢谢莫桑桑给自己准备了醒酒茶。 可看对方对自己的拒绝，秦川离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第二天，秦川离刚一睡醒，李公公就已经准备好了，早上。 正准备照常叫莫桑桑过来用膳，可是看着李公公那垂头丧气的表情时，秦川离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了？” “奴才没事。” 李公公的反应太过于迅速，这让秦川离更加觉得对方肯定是有事情是在瞒着自己。 声音低沉了几分，透露出淡淡的威胁之意。 “在朕御前的人，若是有别的心思，朕用着不会舒服。” “马上，昨天晚上您被皇后娘娘拒之门外的事情，已经在后宫里面传开。” 这可是一国的皇上，居然被皇后给拒之在了门外。 一下子，物议如沸。 澄澈的眼睛在此刻变得更加的深邃，秦川离的背轻轻的往前倾了一下，正欲开口时，外面小太监通传于丞相求见。 想着昨天在花朝节上于丞相对自己时有时无的暗示秦川离薄唇轻吐一口浊气。 第二十一章 丞相的好计谋 “去御书房。” 秦川离穿戴整齐，玉冠束发，脚下生风便扬长的去往了御书房里，于丞相早就已经在原处等着了，看着秦川离逆光而来，心中连连的称赞。 这样的人配自己的女儿才算是天作之合了。 “丞相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于丞相的嘴角至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见秦川离坐下之后，这才上前去作揖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其实，这一次，微臣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讲。” 声音清冷，秦川离的语气里面隐约透露出来一些不太感兴趣的样子，而对方似乎未察觉的模样，便继续往下说了。 “微臣0的女儿已经到了，可以许配人家的时候了，其于的官家小姐大都在这个年纪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 到一半，于丞相一下子露出来了为难的神情，安住恍然大悟。 “是啊，你一心疼爱你的女儿，这个年纪还没有指魂确实不妥，这明日开始在朝中为。于小姐，刘意青年才俊，若是有合适的。朕第一个给你的女儿指婚。” 秦川离说着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是在做着某一种保证，可站在桌子面前的人却是难脸色难看。 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对方怎么就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其实实不相瞒，微臣的女儿昨日能在花朝节上跳舞，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让皇上看到而已，因为许多年前，魏晨的女儿曾经和皇上遥遥相望，便就已经一见倾心了。如今，过了年岁……” 你按时到了这个份上，秦川离知道自己是再也逃避不了了，于是把目光转到了别处去。 “这后宫大院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朕是不愿意让任何一个女子进来的，你为何非要让你女儿过来？” “我女儿…钦慕皇上，微臣也是为了让。女儿得偿所愿。” 这似乎是大多数官宦家女子的宿命了。 秦川离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李公公便立刻上来道贺。 于金燕知道自己要进宫之时，在丞相府里立刻就闹开了珍贵的花瓶，玉盏砸碎了不少旁边的玲珑，看着是心惊胆战。 “小姐，那日晚宴我们也瞧过皇上，玉树临风，皇后娘娘待人宽和问候，您何必不想进宫呢？” 一旦进宫之后，真就只有那么四四方方的天了，按照于金燕这样活泼的性格，是万万不愿意进宫的。 而如今玲珑越提她就越受委屈。又是一个被摔碎的声音。于丞相站到了于金燕的面前。 “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气？” 看见罪魁祸首来了，于金燕更是没什么好气，白了一眼。 于丞相便直接气呼呼的坐在了凳子上，于丞相给了旁边的玲珑一个眼神，便立刻。坐在了另一旁的凳子上，苦口婆心。 “那天你也在皇上的面前跳过舞了，你的舞姿惊为天人，皇上不可能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到时候强行要把你娶进宫，倒不如。爹爹亲自送你进宫，总之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可明白”。 “以前我倒是没有发现爹爹说话如此冠冕堂皇送我进宫，真的是为了我好，亦或是你和百里千商之间的交易呢？” 话一说出来，于金燕就后悔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于丞相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就像面前的人，不是他的女儿似的，这是于金燕，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父亲的模样。 “说着玩，掌握大权，我们多跟他来往，绝对没有坏处，他和皇上之间迟早都会有一场恶斗，我听摄政王的，把你送进宫，你嫁给的人是皇上，如果你跟皇上举案齐眉，以后无论谁胜谁败，咱们于家都不会落得一个惨败的境地。” 好啊，真的是好算计，好谋划呀。 于金燕的内心你能抓着多久？她的内心知道自己不可能不面对这件事儿。 “可您知道我的性格欢泼，把我送进宫去，就等于葬送了我的一辈子，你作为我的父亲，你真的愿意吗？” 于金燕的目光不愿意从对方的脸上离开，迫切的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到别样的情绪，可惜于金燕还是失望了，庾澄庆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殷切的目光，看着于金燕。 “你从小众星捧月的长大，我教你学琴棋书画，我相信以你的才貌进了后宫，很快就能够得到皇上的喜欢，而且你享受了我丞相府小姐的。噱头身份，那你就应该为我们丞相府做点事情。” 巧巧多么理直气壮的声音。 于金燕彻底的无语凝住了。 好谋略啊！ 真的是好谋略！这就是自己的亲爹！ 以前倒也没有发现。 到了午膳的时间，秦川离亲自去找莫桑桑，想跟他聊聊。自己已经答应迎娶我。于金燕进宫这件事了，可谁知莫桑桑听了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目光也是一直落在面前的桌子上的。 “这件事情皇后一点都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爱你，何况你娶进来谁才是害了谁，一辈子和我以后有什么关系，我等到个时机成熟我就溜。 莫桑桑的心中默默的付费，面对皇上的质疑，眼神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太阳光的照射下，还有一点泛着光芒的意思。 “春且知道皇上为了臣妾已经付出了很多了，有些事情臣妾是万万不敢强求的，以后于金燕进了宫，我一定会好好的担当好自己的中宫之责帮你。叫好每一个进宫的妹妹。” 怎么感觉对方的语气好像是说着自己以后的后宫还会源源不断的来女人。 越想越觉得别扭。 那就干脆把话摆到明面上了。 “我对于金燕不熟，但是，他爹于丞相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以后你可注意着。” 说完，秦川离站起来拂袖而去，没人看清楚他眼眶里面的眼神，而他身后的人儿，却是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那晚于金燕说的话，在莫桑桑的心里面久久的萦绕不去。 虽说于金燕的性格有一些嚣张敏感，但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倘若细想下她也确实是有这个资本嚣张。 可是一旦被送进皇宫里面，那就彻底的成为了金丝雀，再也张不开自己的翅膀了…… 第二十二章 一切都不在意 于金燕进宫的时候沸沸扬扬，整个后宫里面的人都在为这件事情操办。 莫桑桑依旧住在秦川离的偏见里面，看着猎物府送上来的葬册和礼部送过来的华冠。 “皇上既然封他为贵人，那就把东西都带过去，我还让彩珠准备了一些贺礼，你们通通帮我一起送到丞相府，今日于贵人进宫，务必做的妥帖一些，别出任何的岔子。” 事情已经到了无可避免的地步。一直的逃避也不是一个办法，干脆做的风风光光一些，也是给于金燕脸面。明艳活泼的女人要进皇宫，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可怜的事了。 自从那日看着于丞相的转身，于金燕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那样的不了解自己的父亲，望着对方的背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屋里面坐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最终于金燕穿着一身华服出现。 暗红色的旗袍穿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肤色衬得更加的白皙了，整个人肤若凝脂，巧目盼兮，只可惜，她的身上没什么生气。 玲珑作为陪嫁丫鬟，观察的扶着于金燕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丞相府的大门，走到宫门口时，看着迎接的仪仗队，玲珑意外了一下。 皇上虽然是娶一个贵人，但说白了，不过就是纳妾而已，哪里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于金燕端坐在喜轿里面，双手紧张的抠着自己的掌心，听着外面的小动小声的让玲珑去打探打探，一炷香的时辰，玲珑便回来了，气喘吁吁，头上冒汗。 “我去打听过了，听说是皇后娘娘让礼部的人按照取证器的规格来做的，所以那些人敲锣打鼓的都是在欢迎娘娘进宫。” 上一次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和摩擦，可皇后娘娘还是救了自家小姐的命，足以见得娘娘是个仁德善良的人。 如今，小姐进宫毫无疑问是跟皇后成了对立面，可是皇后娘娘依旧那么的善良和体贴，还以如此尊贵的身份迎娶自家小姐。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于金燕。 看着四周张贴的喜字，于金燕进了宫。 皇宫里面敲锣打鼓，丞相府里面也是好不热闹。 于丞相看着来来往的宾客，一个个眉开眼笑的，而百里千商居然也出席了，看见百里千商一来，于丞相便立刻堆着笑脸抱拳走了过去。 “参见摄政王。” “丞相大人果然谦逊，您的女儿嫁给了皇上，日后定然是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百里千商旁若无人的祝贺，让两个人的心里面更加的心知肚明。 这一桩交易就算是成了，只要于金燕能够进宫，得到皇上的宠爱，最好能够得到皇后这个位置，那于家就会成为摄政王，在朝堂上面最有力的臂膀。 二人谈笑风生，而正在被热情讨论的于金燕，此时却是泪眼模糊。。 跳动的烛火映照在了于金燕的瞳孔，她的表情看不出来一点点的喜悦，只不过是满满的颓丧和无奈，直到门被推开，于金燕赶紧匆忙的盖上了盖头。 “不必装了，是我。” 莫桑桑的声音响起，于金燕一把扯下自己鲜红的盖头，诧异的眼神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皇后怎么在这？” 想到话本小说里面那些恶毒的皇后对争宠的嫔妃使出了各种的手段，于金燕的心里有些发怵，毕竟自己刚进后宫，哪有皇后权力之大？ 看对方诧异的眼神，莫桑桑并没有直面的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坐在旁边。 “皇上今天有朝政上的事情要处理，所以特意让本宫来转告你。” 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于金燕的脸色反而舒缓了一些。 “好。” 这女子竟然如此。乖巧也不大吵大闹。 看穿莫桑桑那疑惑的眼神，于金燕终于笑了一下。 “皇后娘娘贵步临贱地，可还有别的事情要叮嘱？” “我只是要提醒你，在这后宫里面和丞相府不同，你不能再任意妄为，如果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来找本宫。” 于金燕掀开盖头的那一刻，莫桑桑就知道她并非真心实意的想要嫁入皇宫的，这样的女人被命运的安排也不会对秦川离有多少份的真心，可若是自己能够拉拢，那以后又又多了一个有可靠有力的盟友。 “皇后娘娘如此好心，愿意帮臣妾？” “你的性格应该是鲜衣怒马，笑傲江湖的，但是阴差阳错进了后宫。本宫只是不想在这世上又多一个深闺幽怨的人罢了。” 想到话本里面那些做作的话，莫桑桑用做作腔调说了出来。 于金燕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明明面前的人是要风得风要雨。 中宫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居然也会说出如此让人共情的话。 莫桑桑的那双眼睛似乎能说话似的，望向对方的时候里面有着浓浓的担心和惆怅。 “本宫已经见过太多的女子在这后宫里面陨落了，实在不愿意再多一个像你这样明媚而又自然的女人。” “当然了，皇上的宠爱也是非常要紧的，如果你要躲，本宫绝对不会阻拦，但是若是在这后宫里面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时，记得要先明哲保身。” 不经意的坑了对方，让对方替自己喝下了那一杯毒酒，这也算是给对方道个歉。 莫桑桑心中自认为已经一报还一报，站起来之后就打算要离开。 “皇后娘娘，能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吗？” 皇后应该有自己的狠辣和独断才对，自己就应该把权力狠狠的握在自己的手上。 而自己是一个刚进宫的妃子，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讲，家世也是显赫。 如果真的得到皇上的宠幸，以后未必不能够做到和皇后平分秋色。 可是莫桑桑的反应太过于淡然了，就好像一切事情都不在意一样。 这让于金燕觉得非常的不对劲，也很难接受。 第二十三章 六宫平衡 莫桑桑那单薄的身影，微微的凝滞，僵硬的转过了身子，故意用无所谓的笑容看着于金燕。 “大概是因为你很像曾经的我，不想让你被这个深宫给埋没了。” 说完这句话的莫桑桑扬长而去，没有再给于金燕一点多反应的机会。 于金燕看着对方走掉的背影，眼前是一片的黑暗。 是啊…… 多少女子被这个深宫给埋没了。 离开了于金燕的视线，莫桑桑一直笔直的背，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松垮。 虽说只是偶然来到原主身上，来到这个世界，可对于深宫后院这样的文化，莫桑桑一直都有些反感。只是耐于对所处环境的妥协，没有真正做出反抗罢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回到秦川离偏殿的时候，秦川离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看着对方自然而然在自己屋子里喝茶的样子，莫桑桑颇为无奈，快步的走上前去，从对方的手里面接过了茶水。 “今日可是皇上的大喜日子，皇上居然在臣妾这里喝茶，也不愿意去瞧瞧新纳的妹妹吗？” 看对方这揶揄的语气，秦川离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那端庄大气的皇后了。 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宠爱如此的不在乎了？ 可以想到对方如此的不在乎，秦川离反而觉得心里面特别的别扭。 “我听说于金燕在出阁之日，在家里面大吵大闹，看得出来她也不愿意嫁到我这里，既然两个人都是你无情，我无意，那又何必呢？” 没有想到秦川离还会如此的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还以为大权在握的君王会有自己的杀伐和决断，这样的人当皇帝确实不错。 可是当夫君的话，那就心思太深沉了。 秦川离这样，正好。 “我已经跟于金燕说过话了，如果她懂事的话，这几天就应该会跟我避开，不会把后挑的鸡飞狗跳。你的后宫依旧看起来安静祥和，你可以安心的专注于朝政，找人多盯着郑国的使者，百里千商的性格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你很了解百里千商。” 这句话是肯定句。 莫桑桑带着护甲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停了一下，慢慢的把茶杯放了回去。 原主的记忆非常的清晰，百里千商是追求过莫桑桑的。 只可惜，一切都是那么的阴差阳错。 不过，莫桑桑不可能把实话说出来，只是勉强的打起一个牵强的笑容，看着秦川离。 “皇上是一国之君，也是臣妾的夫君，帮皇上了解这些事情，本来就是臣妾应该做的事儿，何况皇上稳稳坐在龙椅之上，我才会永远都是高贵的皇后。” 听起来似乎全部都是利益的牵扯，秦川离没有再追问下去。 当秦川离回到自己的寝殿去休息的时候，已经夜半三更了。 李公公端上了一杯安神的茶，放在秦川离的身侧。 “皇上，您今日没有去于贵人那……明天早堂上，文武百官肯定又有的闹了。” 李公公从小就跟在秦川离的身边，有些话别人不敢说的，他却偶尔也敢箴言一两句。 秦川离知道对方是好心，可是一想到于金燕的背后还有那个难缠的爹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垮了。 “朕就是故意不去找于金燕的，朕倒是想要瞧一瞧她的好父亲，还能做些什么事来逼迫朕！” 百里千商频繁的出入丞相府，接着丞相便非要把女儿送进宫，秦川离很难不去多想。 秦川离眼中的狠戾让旁边的李公公沉默不言。 皇宫一夜风平浪静，而翌日一早的丞相府却早已灯火通明。 于丞相端坐在上位者的位上，百里千商坐落在下方。 “王爷，微臣已听您的话，把女儿送进了宫里，可是昨夜不过新婚第一日，女儿便坐了冷板凳，日后我女儿在后宫如何自处，我的这一招棋也算是败了！” 百里千商也没有想到秦川离会光明正大的不给丞相面子。 居然连新婚之夜面都不露一下，面色呵到。 “皇上昏庸！大婚之日，新妇也不去瞧，完全是因为妖妃祸国。今日上朝本王会给其他大臣暗示，他们知道怎么做。” 听到摄政王给自己的保证，于丞相僵硬脸微微有了一些缓和，不过心中却在揣摩着自己的下一招棋，又该如何走。 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黄袍，坐在那把冰冷的龙椅上，秦川离的眼神空若无物的看着远处。 下面的文武百官似乎成了摆设。 “皇上，皇上，昨日新迎娶了于贵人进宫，却是让心腹一人过了新婚之夜，外界都传妖妃祸国皇上，上次受伤也是因为保护皇后的缘故，还请皇上注意后宫平衡。” 秦川离的目光扫下去，是一个脸生的红袍男人说出来的，看身上的穿着应该是新考上的状元。 “皇后为朕诞育了小皇子，功不可没，昨日，朕也是为了处理江南水患的事，所以一夜睡在御书房内，已经给于贵送去了安抚。” 喉结上下的滚动，秦川离耐着脾气做着解释下方的人，似乎并不买账的样子。 文武百官下面议论纷纷，百里千商站在最前面，双手拿着玉碟面上的桀骜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 “近日，朕身子不适，今日的早朝就上到这里，先散朝。” 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在等着百里千商的表态。 秦川离心里明清，百里千商不可能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索性称病，想要赶快回去。 此事一直保持沉默态度的百里千商，反而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皇上宠爱皇后，这是后宫皆知的事，可是皇上一定要注意六宫的平衡，皇后的父亲一直在外征战，皇后又生下了小皇子，自然是功不可没，皇上厚待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看似是在为莫桑桑讲话，其实每一句话都是在说着莫桑桑恃宠而骄，权力过盛。 秦川离和百里千商的目光对视，最终还是百里千商，先把头垂了下去，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似乎是在做着劝谏的事。 “朕知道了！” 第二十四章 难不成臣妾误会了？ “百里千商在朝堂上阴阳怪气我？” 莫桑桑得知朝堂上发生事情前不久还正端庄的坐在那里，任由嫔妃给自己请安。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所有人都给打发走了。 听着彩珠在一旁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知自己时脸色被气得铁黑。 “摄政王是想让皇上平衡六宫，不能让娘娘一人恃宠而骄……” 彩珠说着给莫桑桑倒上了一杯凉茶，递到了莫桑桑的手上。 “娘娘倒不必为了此事生气。摄政王这人一向清高自傲，对皇上的事情经常有所评判，也是正常。” 正常个屁！ 他指定是哪儿有问题，所以才到处的秀自己的存在感。 莫桑桑无言的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时候小琪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这是在皇上的偏殿，做事说话要稳重一些，以后不许这样。” 如今那么多双眼睛都盯在了自己的身上，重活过一次的莫桑桑，知道生命有多么的重要。 所以也格外的严肃和认真。 小琪迈着的大步子，一下子往回收了不少。 乖巧的走到莫桑桑身边，半蹲了身子。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刚才瞧见于贵妃往皇上的正殿去了。” 皇后住在偏殿，皇上住在正殿，皇上见了谁和谁说了话。 莫桑桑确实很容易知道。 朝中的大臣担心自己干涉朝政也是很正常。 可是让莫桑桑意外的是，太后的态度。 按照太后对自己的不喜欢，早就应该站出来，让自己滚出去才是。 可是太后竟然如此纵容。 小琪汇报完之后，莫桑桑只是淡淡的喝着面前的茶，甚至连情绪波动都没有。 这可让小琪有点急躁了。 “娘娘，于贵人刚刚进宫，昨夜又坐了冷板凳，今日便直接去皇上的宫里去了，这肯定是存了勾引皇上的心思的，您这都不着急？” 后宫里面没有皇上的宠爱，那是寸步难行的。 就算是皇后没有皇上的宠爱，也会表面上受人尊敬，背地里其实也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 莫桑桑救下了小琪的命，这也让小七的心里感激的同时，心情复杂。 从未见过如此随和又淡然的皇后，就像不把什么事情都放在眼里似的。 “于金燕的性格跳脱，秦川离处理政务难免辛劳，于贵人能够在旁伺候着，这也是件好事，能让皇上舒缓一些。” 虽然名义上自己是皇后，可是内里面早就已经换了人了。 如果能够撮合秦川离和于金燕的话，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于金燕的心思单纯应该不会来害自己。 因隐约约的听出莫桑桑的语气，似乎有点纵容于金燕的意思，彩珠也有一点不大乐意了。 “娘娘，皇上生病时，您在前忙前忙后的照顾，甚至为了照顾皇上几夜几夜的不合眼，你享受尊荣，那都是应该的，别把宫里宫外那些流言蜚语听到心里去。” 我为什么要听到心里去？ 他们说的很对啊。 “而且于贵人一旦受宠，她的父亲已经是贵至丞相了。到时候荣宠万千，如果于贵人踩在您的头上，您和小皇子以后又如何自处？” 对啊！ 怎么就把原主生了个儿子这件事忘了！ 自从孩子生下来，让秦川离带走之后，就没有见过小皇子一面了。 不知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原主的在天有灵。 莫桑桑听到小皇子时心脏不可克制的扯痛了一下。 于金燕坐在秦川离的下手方，静静的看着秦川离处理手上的事务，心中无聊极了。 原来当皇上也不是天下第一得意事。 看着秦川离重复的做着日复一日的工作，偶尔还有一些大逆不道之言，却还要一一忍耐时，于金燕更觉得这个皇上当的无趣极了。 倒不如皇后，什么话都摆在了明面上来。 就在思索着李公公尖锐的公鸭嗓响起一声皇后驾到，于金燕赶紧站了起来。 皇后今日穿着格外的素净，站到皇上的面前时，秦川离也刚好处理完手上的奏折，抬头便看见莫桑桑穿着淡黄色的衣衫走了进来，就像一束阳光似的。 走到哪哪都让人觉得心情温暖。 “皇后怎么有空过来了？”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莫桑桑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秦川离可不相信莫桑桑是为了争宠而来，便直接开口问道了。 目光流转，莫桑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于金燕身上。 “起来妹妹，既然你已经进宫，皇上又册封你为贵人。那咱们就是亲如一家人，以后不必如此跟我客气。” “谢谢姐姐……” 微微的点头坐下，莫桑桑往前走了一步。 秦川离把手下的奏折顺手丢到了莫桑桑的面前。 “你看看。” 于金燕刻意的低头喝水，余光却往秦川离的身上瞟。 皇后能够光明正大的住在皇上的寝殿，这其中定然是有皇上的庇护的。 可是于金燕没有想到，秦川离居然会如此随意的把朝臣丢上来的奏章就丢给皇后看。 要是让外臣知道，肯定是要吵翻天了。皇后这是逾越了。 可谁知莫桑桑也没拒绝的意思，神色自然的拿到自己的面前打开，便看了起来。 看着上面对自己的一阵批评莫桑桑差点都信了，直接就丢了回去。 “皇上肯定是不相信这上面的话。” “你觉得朕相不相信？” 莫桑桑黑白分明的眼神里面带上了两分讨好的意味。 秦川离偏偏不顺对方的意，用反问的语气答道。 “皇上，英明神武。这上面的话肯定不会信的。” “说的不错，朕确实不信。” 明明知道对方在讨好，可秦川离的嘴角就是忍不住的上扬。 身子慵懒的往后一躺，大有一副看莫桑桑表演的样子。 接收到对方的暗示，莫桑桑紧张的吞了一下口水，坐落到于金燕的上手方。 “御书房是皇上的军务政要重地，以后妹妹没事的话，还是不必来了。” 在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汗毛直立，皇后娘娘看起来端庄贤德，最终还是要对于贵人下手了。 嘴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的于金燕，在此刻有些挂不住笑了。 “皇后娘娘来御书房频繁，甚至直接住在了皇上的偏殿，臣妾便以为皇上这里只要找了公公通传，便可以进来了，难不成是臣妾误会了吗？” 第二十五章 拳头硬了 嘶—！ 众人听到于金燕的回应，纷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勇了，居然敢跟中宫的皇后说出这样的话。 忽略在一旁看热闹的秦川离，莫桑桑一阵冷笑。 “本宫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皇上这里属实正常，可于贵人，不过是皇上的妾室而已，什么身份来和本宫相同比较！” 手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水立刻溢了出来。 溢在了于金燕的袖子上，立刻湿了一片。 对上莫桑桑带火的眼神，那双柳目圆瞪，长眉入鬓，看起来嚣张而又乖吝。 于金燕轻轻的咬着下唇，看向莫桑桑的方向。 “皇上，臣妾是不是哪里惹皇后娘娘不高兴了？昨夜皇上未来臣妾宫里，臣妾绝对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今日皇后娘娘的兴师问罪，臣妾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配合着自己的委屈，于金燕扑通的跪了下去。 眼角里面立刻挤出了两滴泪水，被秀帕轻轻的掩去，眼睛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莫桑桑觉得对方就像是小狐狸。 秦川离沉默不说话，原本淡然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愠怒。 似乎是没察觉到，莫桑桑直接挡在秦川离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跪下的于金燕说道。 “狐媚惑主的东西居然敢如此说你的主子，本宫立刻打发你去慎刑……！” “住嘴。”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皇上不会表态之时，秦川离清冷的声音响起，眼神里面似乎藏有滔天的怒火。 “皇后，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何况还有朕在，你就敢对于贵人如此咄咄逼人！” 彩珠不知自家娘娘今日这是怎么了，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可是进了御书房的门开始，整个人就变得嚣张跋扈了起来。 反倒是于贵人看起来乖巧可怜，楚楚动人的。 哪个男人看了能不怜惜，皇上偏爱于贵人也是正常了。 路痴的声音，让莫桑桑的背影凝滞了一下，接着僵硬的转身，也很难过的看着秦川离。 “臣妾不过是训斥小小的一个贵人而已，难不成皇上也要责怪臣妾吗？” 原本上挑的眉目，现在微微的下垂，受了委屈的人似乎成了莫桑桑。 跪在地下的于金燕，感觉膝盖已经疼的不行了，于是便接着往下说。 “皇后娘娘对臣妾不喜欢，臣妾也能理解……臣妾回去之后便主动的抄女责和女训，晚些时间送到皇后宫里，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于贵人如此伶俐懂事，进退得宜，而且长得就是江南女子般的温婉模样，标准的鹅蛋脸。 皇上有所偏爱，似乎也是正常。 敞开的御书房门外众人纷纷表示理解。 “算什么东西啊，本宫和皇上说话，岂有你说话的道理！” 看着秦川离不维护自己，莫桑桑的脸色也绷不住了，就在手臂高高抬起来，就要落下去之时，身后一个孔武有力的掌心死死的抓住了莫桑桑的手臂。 “在朕的面前，皇后就敢如此嚣张跋扈！私下还不知如何践踏宫人！” 面对秦川离的训斥，莫桑桑似乎是完美的跑偏了，却没有收敛的意思。 反而转头对上了秦川离的眼神大有一些不服气的意味。 看着帝后的战火越来越浓烈，于金燕干脆哭了起来。 “皇上可千万不要为了臣妾的一己之身和皇后起争执啊！” 硬了。 拳头硬了。 听着对方娇滴滴的声音，莫桑桑强行遏制住浑身起来的鸡皮疙瘩。 继续用失望而又倔强的眼神看着秦川离。 “皇上果真如此吗？” 刚刚的气焰嚣张的似乎要把人给吞了，现在又委屈的像是只小白兔似的，对方的情绪转变实在是太快了，秦川离也是愣了一两秒才继续往下说。 “皇后理应有容人之德，今日你竟如此嚣张跋扈，不过谅在朕受伤之时，你在床榻前一直静心伺候，朕不禁你的足，但是朕的孩子绝对不能由你来抚养，这段时间少见朕的儿子！” 哪有天下母亲不爱自己儿子。 秦川离这么一做，算是切断了莫桑桑和小皇子的所有连接。 “皇上，臣妾错了，求求您让臣妾见见小皇子。” 今日来就是为了小皇子的事情，秦川离这么一说，莫桑桑立刻面露惊恐。 看着嚣张跋扈的人匍匐在自己的面前，秦川离面无表情的走到于金燕的身边，牵着对方的手在位置上坐下。 这才重新回到了龙椅之上。“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你贵为皇后，又给朕生下了小皇子，理应是功不可没。” “如今，你接二连三的犯错，朕实在是难以容忍，不过念在朕受伤之时，你在床前的照顾，那也知道你是对朕一往情深，所以才做了这些糊涂事，但是处罚不可免以后少见小皇子！” 对你一往而情深…… 鬼知道秦川离说这话时，用了自己多大的力气才遏制住了不笑场的冲动。 跪在地上，尽量的把头埋在自己双臂之间的莫桑桑，双肩抖动的格外的厉害。 完了！ 皇上居然为了于贵人把皇后娘娘都训哭了。 怕是要变天了。 在御书房内的人被两人吓得不敢交头接耳，可是如今外面的人却纷纷一个个眼神对视，像是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对里面的一切好奇万分。 莫桑桑紧紧的咬着下唇，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接着抬起头，将戏继续演下去。 只见到莫桑桑眼睛里是满满的泪水，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哽咽了几分：“皇上，正是因为您重病时，臣妾一直在您身旁伺候着，所以更是对皇上一往而情深。可是于贵人只是一个小小的……” 话还没有说完，秦川离一拍桌子。 莫桑桑立刻配合的打了一个寒战，眼神惊恐。 “朕忙于朝政，所以对后宫的平衡，难以一一照顾！以为你是中宫皇后，该有容人之心，可是没想到你的妒忌即是如此的可怕。” 于金燕听着皇帝和皇后两人越说气氛越是凝重，于是拿起怀中的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 第二十六章 无妄之灾 “皇上，千万不要因为臣妾的事情跟皇后娘娘置气……” 大度！ 于贵人也太大度了！ 明明这件事情是于贵人受了无妄之灾，可是却还要帮皇后娘娘说话。 这样的女子果然善良。 连秦川离看着于金燕的眼神都变得怜惜了起来。 “有朕在后宫里面护着你，你大可以放心，有些人给你受了委屈，直接来找朕，朕一定替你做主，至于皇后……在你的昭阳殿修好之前，你依旧住在偏殿，但是不许去见小皇子！” 秦川离的声音没有丝毫掩盖，御书房里里外外的人全部都听了个透彻。 只见皇帝说完之后就绕到了于金燕的身侧，抓住了于金燕的手，两个人一起手牵着手走了出去。 只留下皇后娘娘一个人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前方，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皇宫里面便流传了多个版本。 “皇后娘娘，有人说您和皇上为了于贵人的事情吵起来了。” “娘娘，有人说皇上要废了你，立于贵人为后。” 这些八卦穿的有鼻子有眼，就连莫桑桑一时之间也是无言。 莫桑桑的沉默落在了彩珠的眼里，却变成了满满的失望。 “娘娘，奴婢知道皇上受伤的时候，你一直在前侍奉着，您对皇上一心一意，这是整个皇上宫里的人都知道的，您不必太过伤怀了……” 彩珠说话像是连珠串似的，一个字都没停下来。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莫桑桑烦躁的掏了掏耳朵，一脸疑惑的看着彩珠。 “谁和你说我难过了。” 彩珠原本愤怒的心情，听到莫桑桑这么一说，更是蹦得三尺高。 “娘娘！你不能哀莫大于心死啊。” 这丫头到底是在哪里学的这些词语？ 莫桑桑缓了好几秒钟，一脸郑重的看着彩珠。 “你就出去帮我打听打听，最近宫里面的流言蜚语是如何的就行了，另外你让小琪去皇子所，帮我看看，照顾小皇子的人，尽不尽心。” 彩珠看着娘娘一脸平淡，完全不因为外界流言蜚语生气的样子，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叫上小琪一起出门去了。 一连好几日，虽然于金燕没有侍寝，可是皇上总是来陪着她用膳。 甚至偶尔还会主动的让于金燕去御书房的身边伺候着。 一来二往的，皇宫里面的气氛便开始逐渐的变了。 于金燕站在一丛牡丹花丛中，静静的看着一丛已经凋零的牡丹花。 正准备让玲珑去把花给埋葬了。 突然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于金燕扫了一眼并没有动作。 “于贵人啊。” 男人一眼看穿了于金燕的身份，笑着走了上去，主动的拉着于金燕的手。 两个人似乎非常熟练，一般于金燕不经意的拉回了自己。 “你是？” 玲珑站在于金燕的身后，小声的提醒。 “这是方贵人。” 方贵人啊… 于金燕的脸色闪过了一丝无辜。 “谁啊” 原本笑意盎然的方贵人脸色立刻垮了下去，随即尴尬的假装低头整理头发。 “皇上去年纳的一位贵人，按照岁数来讲，妹妹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看对方自来熟的样子，于金燕想要离开这非之地。 身后的身影，却又追了上来。 “妹妹！妹妹，现在得皇上的宠爱，性格高傲一些，也很正常，无人敢说其他，可这花无百日红，就如这牡丹一样，有开就有谢的那一天，妹妹想一人在这宫中受人欺凌，践踏吗？” 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一场联姻中的牺牲品，于金燕心如死灰。 可她心里也知道自己有丞相府做后台。 就和莫桑桑一样，就算再嚣张跋扈，再伤天害理，皇上碍于朝政都不会杀了皇后。 也不会杀了自己。 “方贵人这话说笑了，如果旁人听了，定然会以为是否是方贵人受了委屈，所以才会说出如此一番话，这可是寒了皇上的心了。” 本想要把于金燕这个身世高贵，而且又受皇上青睐的人，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面来。 可三言两语下来，方贵人就知道于金燕不是一个性格好相处的主，也难怪跟皇后会起冲突了。 面色僵硬了一下，随即方贵人笑得更加的灿烂了。 “皇上对妹妹很好，只是皇上忙于后宫，也要忙于朝政，难免在后宫的事上力不从心了，咱们都是远离了家，来到后宫生活的人。又何必不能姐妹相称，彼此往来照应呢？” 大抵是于贵人眼睛里面闪烁的算计太过于明显，这让于金燕更不想要和对方多纠缠，拂袖就要走。 “哎，彩珠！” 两人正说着，方贵人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惊喜，看到在拐角处的彩珠。 原本经过的彩珠并没有与两人打招呼的想法，但现如今已经被对方发现，彩珠也没什么办法。 身为皇后身边的人，到底不能丢了皇后的脸。 彩珠龃龉走了出来，低着头乖巧的给于金燕和方贵人请了安。 “你是皇后身边的人，以后见了本宫不必如此的客气。”方贵人笑着对彩珠说道，给人的感觉还算亲切。 而此刻一旁的于金燕却是冷着一张脸，和谁得罪她似的。 两个人看起来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彩珠你这是要去哪里？” “奴婢……想去御膳房取些精致的小糕点。” “皇后娘娘的身子金贵，饮食住行，更是要小心，那你快些去，多领一些。” “谢谢方贵人叮嘱。” 微微的拂了拂身，彩珠刚一站直便一路小跑着。 两个人的火药味实在是太浓了，彩珠不想要参与到这些弯弯绕绕里面。 整个人的身子都把拒绝表现的非常的明显。 “你看妹妹，见你如此受皇上的欢心，这段时间盯着你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方贵人的目光是看着彩珠离开的方向，于金燕明白了过来，淡淡的扫了一眼。 “像贵人所言，现在我深受皇上的宠爱，我家世又显赫，目前还不需要和某位贵人娘娘结盟，就不劳娘娘您的费心了。” 说完这句话，于金燕的身子隐隐一扶然后干净利落的转身，留下了个高傲的背影。 第二十七章 绝无万一的可能 于金燕回到自己宫里时，秦川离已经在坐着，彼时手上正拿着一本道德经在看。 于金燕挥了挥手，玲珑立刻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把所有的宫人都给叫了下去，整个正殿里面一下子只有于金燕和皇上了。 “皇上。” 于金燕面无表情，声音听起来也是毫无感情，秦川离同样也是坐在她的对面。 “明日你父亲会进宫。” 提到自己的父亲，于金燕的眼睛里面就出现了几分失望和寒冷。 “谢皇上。” 自从进了皇宫于金燕，整个人就像失去生气一样，对于秦川离也从头到尾只是礼貌并没有一点热情。 毕竟是被自己父亲送到后宫的女子，再加之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是家族为求更多强权的牺牲品，于金燕能有什么情感可言？ 如今秦川离对她没什么感情，正是随了于金燕的愿了。 看对方不愿多和自己聊天，秦川离冷淡的点点头，随意的把道德经放到了桌子上。 “朕来的时候这本书便在桌上，随意的翻了翻，多看这种书，有利于静心，朕先走了。” “是。” 看着皇帝走远，于金燕的眼光瞬间就红了。 玲珑走进来的时候，于金燕似乎是刚哭过的样子。 “娘娘，这是怎么？” 娘娘家世显赫，又受到皇上的宠爱，怎么会这个时候哭的如此厉害？ 难不成是有人给了娘娘委屈受？ 以前自己受了委屈时候，父亲都会为自己出头。 可惜现在偏偏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是父亲给自己带来的。 于金燕不想多说，只是觉得有些疲倦。 “我没事，你好好的准备明天父亲要进宫这件事。” “是。” 没有得到皇帝的传召，一般人是不能随意的进出皇宫的。 而于金燕刚进宫没有两日，皇帝就下了旨意，特意让于丞相进宫去探望。 朝堂上的人，纷纷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第二日于丞相更是风风光光的在首领太监的带领下入了皇宫，于金燕早已经在等着了。 如今，于金燕一个人住在储秀宫里面，储秀宫是六宫之中最富丽堂皇的存在，皇帝把这处院子给了她住，于丞相进来便是得意洋洋。 众人看见于丞相纷纷主动的绕开。 “参见娘娘。” 一踏进储秀宫，一阵凉意扑面而来，于丞相主动的跪了下去。 看着自己父亲一直心高气傲，对所有的武官都不太放在眼里。 如今却在自己的面前行如此大礼，于金燕的心里面是不复杂是不可能的，于是伸出手轻轻的扶了一下，便很快就收了回来。 “起来，你们都先出去。” 玲珑带着众人迅速的退了出去，一下子屋子里面就只剩他们两人。 “女儿呀，当初你一生下来，父亲就看你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就一直想着，这日后有一天你长大一定也会成为父亲的一大助手。果然你刚一进宫，就得到皇上如此宠幸，甚至连皇后的风头都被你盖住了！” 莫桑桑之所以能够稳坐皇后之位，无非是因为家世不俗的缘故。 后宫无人能够跟皇后的家世匹敌，莫桑桑的位置自然也是无人撼动了。 可若是自己在前朝帝位能够爬得更高些，于金燕这边只需要稍加的助力，那便能够轻而易举的顶替掉莫桑桑，如愿以偿的坐上皇后之位了。 到那时候，前朝和后宫就全都掌握到自己的手里了！ 想到这里的于丞相嘴角笑容越发灿烂，可看着此时面前父亲的模样于金燕多少还是有些难过。 “后宫争宠，但百密一疏就会祸及满门……父亲的心里面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其实于金燕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揣测，可是偏偏不死心的想要再问一句。 听到对方的问题，于丞相的目光迟疑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真权夺势，哪会没有输家，有赢就一定会有输家，但是有父亲在，你绝对不会输的！” “万一呢？” 于金燕的手不经意的扶着桌沿，尽量的不让自己此刻掀桌子。 “绝无可能！我费那么多心思把你培养成了数一数二的才女，如今你进了皇宫是务必要出人头地的，但是你放心，有爹爹给你撑腰，你出人头地比其他人要轻松许多，你瞧瞧你这不刚一进宫就给了皇后一个下马威吗？” 给皇后一个下马威… 于金燕反复的呢喃了这一句话，下垂的嘴角也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父亲说的极是，不过父亲接下来打算如何？” 明明刚刚于金燕的眼神还是讳莫如深，却短短几秒又变成了这番模样。 于丞相从没想过自己女儿会有别的心思，只当是终于想开了。 “百里千商一直想要拉拢我，但是他现在开出的东西还不足以诱惑我，如今我已经是丞相，你是皇上最宠的人，摄政王和皇上之争，只是迟早的事情，我们迟早都需要站队的，只是…没有绝对的稳赢的把握之前，我们需要模糊态度。” “嗯。” 于金燕低头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你现在在后宫里面已经有了媲美皇后的架势，接下来你只需要在后宫中收敛锋芒，好好的抓住秦川离的心。偶尔能够在朝堂上面吹几句耳边风，帮帮我，那就可以了。” 女子妄论朝政，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这次的于金燕没有把话说出来，眼底那心如死灰的失望，在抬起头的瞬间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都听父亲的。” 目送着身上走远，于金燕失魂落魄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头看着指上的凤仙花。 “皇上，郑国的使者已经回去了。” 上次的宴会之后，百里千商便想尽办法想要和郑国的使者搭上关系，在砸了不少银钱之后，终于开出了一条道。 “嗯。” 秦川离答应了下来，对百里千商送上来的奏折看也没看，便直接下了朱批。 “皇上不看看吗？” 站在秦川离的面前，百里千商眼睛里面的桀骜已经非常的明显，而且没有一点要收敛的意思。 “不看！皇叔办事，朕非常的放心。” 第二十八章 于贵人 看着秦川离表现的如此乖巧听话，百里千商终究还是没说些什么，只是未等秦川离开口便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皇叔还有事吗？” 看对方如此熟练的坐在那儿，秦川离眉眼间闪过不悦，但还是维系简单的表面功夫。 再加之刚才对方那样子就像有话要说似的，干脆就自己先主动开口了。 “本王只是听说皇上现在新得了一个于贵人，乖巧伶俐，很得皇上的喜欢啊。” 百里千商大袍一甩，双手搭在了椅子的两侧。 原本平静的秦川离听到百里千商这么一问，面色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于丞相教女有方，这位贵人确实温柔可爱” 百里千商是瞧过于金燕的样貌的，确实算得上是上品。 而且能歌善舞的，秦川离这样没见过几个世面的人，爱慕上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不过更让百里千商在意的是，莫桑桑的失宠。 “皇后照顾皇上得利，好好赏赐便也罢了。不是说要重修昭阳殿吗？国库空虚。本王那里尚且还有一些于钱送来给皇后修建。” 百里千商这话一出，就连秦川离都愣住了。 百里千商居然能够心甘情愿的出钱来给莫桑桑重修朝阳殿，之前秦川离已经提过好多次，但是百里千商始终都拖着不愿意给钱。 “谢皇叔。” 又是一夜，于金燕早早的就打算先歇下了，玲珑赶紧伸手拉住了于金燕。 “娘娘，这几位皇上总是召您用膳，见面的次数，虽然也频繁，可始终没让您侍寝。今夜要不咱们再等等。” 有什么可等的。 于金燕可不寄希望于秦川离能够来让自己荣宠，能够更选在后宫的地位，能够更稳。 于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皇上贵为一国之主，有国家大事要处理，哪件不比这些事情重要？就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了。” 说完，于金燕躺在了床上，顺带让玲珑把灯给他关了。 看自家娘娘似乎早就已经有所预料般的样子，玲珑没有多说，但还是照做了。 而另一边的莫桑桑也打算早早的歇下了。 “娘娘，彩珠刚刚趁着侍卫夜间轮值交班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去瞧了照顾小皇子的嬷嬷，还算是尽心，您可以放心。” 听到小皇子过得好，莫桑桑也就放心了许多，更想和床贴在一块了。 困意成功的战胜了莫桑桑，莫桑桑正准备先睡下，彩珠也准备进来守夜。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莫桑桑低头解腰带的背瞬间僵直了起来，转头看着彩珠。 “你不必守夜了，出去。” “啊？” 彩珠疑惑。 “这是在皇上的偏殿，御前的人数不胜数，咱们这里肯定也有人在暗中盯着，不必再浪费没必要的精力，你好好的休息，明天才能更好的伺候我。” 娘娘说的很有道理。 彩珠不做他想，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门才刚刚一合上，一个黑影在窗前闪动，立刻窗户便被推开。 接着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就站在了莫桑桑的面前，前提是没看到对方翻窗时的模样。 莫桑桑坐在圆桌旁，看着又戴上了银色面具的男人默不作声。 “深夜过来，有什么事？” 白日为了避嫌，莫桑桑告诉秦川离尽量的减少二人见面的频率。 秦川离也确实做到了，可是又这漏夜前来的，被人发现又是不小的一个麻烦了。 “百里千商已经答应出钱修建昭阳店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整天面对秦川离那张说变就变的脸了。 莫桑桑努力的克制，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还有别的事吗？” “朕想要知道你是如何让于金燕答应陪你演这出戏的。” “女子和女子之间本就有些相似的点，拿捏住就好了。” 莫桑桑的样貌在女子之中确实算得上是上品，可是莫桑桑的性格和以前大不相同。 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大概是应了为母则刚这句话。 秦川离总觉得对方的性子比有些男人还要要强。 “可是于金燕是他父亲送进宫的，这里面的心思你不可能不知道，她还能舍弃家族的利益和你占位同盟，这我就不太理解了。” 这才是让秦川离最奇怪的地方，于家这么做属于是将自己家的一把好牌打得稀烂了。 自从莫桑桑顶撞了百里千商之后，百里千商便频繁的出入于丞相的府内。 接着于丞相便把女儿送进了宫里…… 换做谁也都知道于金燕进宫肯定和百里千商脱不了干系，也就只有于丞相还傻傻的以为没什么。 更何况作为帝王，秦川离受经历影响天生便多疑、敏感。 “一个把自己的感情当做交易的父亲，能够有几分真情？况还是自小就把她当成一件商品来培养的人。” 于金燕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自是不能接受父亲对自己多年的算计和筹谋。 “聪明。” 薄唇轻启，秦川离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倒是皇上，这本就是你的寝殿，你这样翻窗而来，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咱们这些天做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吗？” 鬼知道秦川离的心里有多么的烦躁，明明都已经准备睡下了。 可是脑子里面出现的却是莫桑桑跪在自己面前眼角泪水划过的样子，简直我见犹怜。 总觉得心里面痒痒的，最后秦川离还是忍不住的前来了。 听着对方语气里面的句子，原本平静如水的心里，竟然泛起了几分的波澜，秦川离的眼神又变得冰冷了起来。 “这是在朕的偏殿，朕爱去哪朕去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面对对方就无理取闹又理所应当的语气，莫桑桑等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个脾气都发不出来，只能咬着牙对着秦川离点点头。 “是是是，你是最尊贵的皇上，你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我绝不拦着。” 说完，莫桑桑站起来绕过了秦川离，直接往床榻上走去。 长臂轻轻一掀，被子便盖在了她的身上，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那请皇上自便，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臣妾要睡觉了。” 第二十九章 坐山观虎斗 说完，莫桑桑把头转到了别处去，大有一副不要来跟我说话的样子。 秦川离看对方的动作，眉梢上挑了一下。 本来就是假装睡觉而眯着眼的莫桑桑，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黑影闪过。 接着，身边便躺下了一个极具分量的人。 听着对方沉重的呼吸，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 原主是秦川离的妻子，是中宫的皇后，而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俩人有关系很正常，可自己内芯已经不是莫桑桑了呀…… 莫桑桑的掌心里面出了一层薄汗，思考着该如何逃过这一劫时，头顶突然传来了一阵嘲笑。 “我瞧你凡事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你也会紧张。罢了，朕要走了。” 话音刚一落，身旁的重量便明显地轻了，莫桑桑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故意在耍自己呢。 想到这里，莫桑桑脸色羞得涨红，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狠狠地捶了几下床榻。 “娘娘，怎么了。” 彩珠一直都站在门外守着呢，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刻推开门，只见自家娘娘一人，捶床似愤愤不已的模样。 莫桑桑正在捶床的动作在听到彩珠声音后凝滞了一下，赶紧把手给收了回来，笑得无比牵强。 “没事……” “娘娘，您是不是因为皇上的事情伤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一个人憋着？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情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的话，莫桑桑此时内心一定会制止自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面对对方关心的眼神，莫桑桑皮笑肉不笑地扬起了嘴角。 “晚安！” 一声晚安道别，莫桑桑让自己整个身子像木乃伊一样仰躺了下去，顾不得身上痛不痛。 彩珠在听见闷哼一声后，便再也没有传来别的声响，只得无奈离开。 翌日一早，于金燕早早就去到皇子所里。 “你这个嬷嬷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来照顾小皇子” 终于进去了，于金燕便大发雷霆把照顾莫桑桑孩子的那几个宫人，通通都训斥一番。 一群人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不敢与于金燕的眼睛直视。 “你这个宫女抱小皇子的动作这么粗鲁干吗？你也给我滚出去！” 于金燕一声怒吼，吓得被抱在怀里的小皇子，嗷嗷大哭起来，于金燕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嗓子拔得更高了。 很快。 屋子里的人基本上全部都被赶了出去。 于金燕一个人带着小皇子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打听到消息的小琪急忙慌跑回偏殿。 现在以非常优雅的姿态，用着午膳的莫桑桑突然站了起来，面前的东西全部被掀翻在地。 “于金燕不要欺人太甚！” 咬着牙说完，莫桑桑穿着一身正黄色的凤袍，就直接冲到了皇子所里面。 此时宫女和嬷嬷们都在外面跪了一大排，只有于金燕带着玲珑在里面。 大家看见莫桑桑来了之后，纷纷转头连连地给莫桑桑磕头。 “皇后娘娘，您终于来了，您赶快去看看小皇子，现在于贵人一个人在里面，谁也不知道小皇子这是怎么了。” 原先小皇子哭泣的声音非常地铿锵有力，后来声音便越来越小。 虽然众人都肯定于贵人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谋杀皇子，可是。 于贵人都敢这样直接冲到皇子所里面，来抱小皇子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听到这里，莫桑桑哪里还能忍一脚踹开了房门，便走了进去。 刚把脚踏入莫桑桑冷淡地回头，望着所有人。 “你们把嘴巴都闭上，今天的事情要是敢传出去一个字…” 莫桑桑并未多说，但众人背后纷纷爬过一阵寒意。 大家都明白莫桑桑是什么意思，连连保证绝对不会往外多说一个字。 莫桑桑看着众人的表现似乎是非常满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去，门刚刚一被合上，里面小皇子的哭声便渐渐地止住了。 但是二人吵闹的声音却越来越明显。 “你算什么东西啊，仗着有几分宠爱，便来染指我的儿子！”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是皇上的宠妃，你不过是个失宠的皇后而已，以后还指不定咱俩谁大谁小。” 里面的人吵得不可开交，外面的人则是心惊胆战。 很快这样的闹剧便传到了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正和皇上在一块用膳，见皇上听完之后挥了挥手，便把李公公给叫了下去。 太后的面色有些复杂。 “昏迷的那些日子，莫桑桑在你身旁一直静心照顾，她的性子，不像是个急躁的人，可能孩子身体发肤，受制于父母，她的孩子被人如此挟持，她心中有些不高兴也很正常，你要不要去……” “母后，她们两个人再怎么闹，那都是后宫的事情。要是我去横插一脚，无论帮哪边，另一边也会不满意。还不如就这样坐山观虎斗，瞧瞧她们还能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太后看着皇帝眼中的坚决，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让身边的嬷嬷去盯着，千万别把事情给闹大了。 莫桑桑面色涨红，手上的杯子很快就飞了出去，砸在窗户上裂成了碎片，在外听墙角的宫人们胆战心惊。 “你以后要是再敢做出逾越的举动，本宫就让你像这茶杯一样的下场！” “你要是再敢对我这样挑衅，我就让你如这茶壶一样粉身碎骨！” 屋子里面的女人把东西砸得噼里啪啦地响，玲珑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看着两个娘娘，越说越起劲，但是眼睛里面都是兴奋眼神。 她的心里就害怕一阵，当时恨不得赶快溜出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现如今看着这幅场景，心底满是兴奋。 想到以前自家小姐在闺阁中时就因为性格太过于活泼，鲜少千金大小姐愿意与她来往。 可没想到，进宫之后遇到了一个更疯的，那人偏偏还是皇后。 两人瞬间一拍即合，做的事情也经常是让玲珑目瞪解手又无可奈何 第三十章 请旨降罪 莫桑桑和于金燕两人噼里啪啦的摔了一重声音，小皇子和玲珑躲在角落里。 小皇子被玲珑紧紧地抱在襁褓里，“平日里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是非常温柔的，你可千万别学坏了。” 咚！ 门被拆开。 封硕第一个走了进来，腰上依旧是那把佩剑。 “皇后娘娘，于贵人，皇上要见你们二位。” 贵人和皇后在后宫里面闹得这么的难看，秦川离要出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人没有多想，一前一后去往正殿。 彼时的秦川离早已在龙椅下坐下，莫桑桑和于金燕两个人齐双双跪在那里。 “你们两个人在皇子所里面闹什么？有一点皇后和贵人的模样吗？！” 头顶冷意的声音，让两个人的身子都猛然的一颤，二人低头迅速对视一下眼神，火药味似乎立刻就拉开了。 “皇上，小皇子的身子金贵，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去抱的！可于贵人似乎找不准自己身后的定位，居然敢直接冲到皇子所里面去，冒犯小皇子。臣妾作为小皇子的生母，自然是要为小皇子说几句话了。” 莫桑桑说话的声音理直气壮，里里外外的人都能够听个真切。 于金燕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主，听到莫桑桑这么说之后也跟着连连反驳。 “臣妾不过是偶然路过，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想要进去关心两句，刚刚抱着孩子，没有一会儿，皇后就冲了过来，对着臣妾动辄打骂，就连茶具那些都摔坏了不少。皇子所里面的那些宫女和嬷嬷都能够为臣妾作证。” 听到于金燕的话，秦川离对着李公公挥了挥手。 明白秦川离意思后，李公公迅速退下去后，就去找平日里伺候小皇子的那几个宫女和嬷嬷。 在强势地盘问下，宫女和嬷嬷犹豫了几番之后，最终是摇了摇头。 “当时奴婢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自于贵人来了之后，便被叫了出去，接着孩子的啼哭声越来越明显，再后来就是皇后娘娘跟过来了……其余的我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些宫女嬷嬷证词含糊不清，但回答一致，李公公打听之后便一五一十的向秦川离说着。 秦川离那双眼睛讳莫如深的目光掠过每一个人的脸上。 “你没事去看小皇子做什么？” 于金燕轻轻的咬着下唇，语气格外的无辜：“臣妾听说小皇子娇憨可爱，所以这才想要去看看，没有想到刚抱着小皇子，皇后娘娘就冲了进来，还对臣妾言语侮辱大打出手，臣妾实在是受了委屈啊！” 于金燕的哭声一下子响彻整个御书房里面。 皱着眉头的青筋，肉眼可见地跳动了一下，莫桑桑似乎还嫌这场面不够乱一样，也学着于金燕的样子，嚎了一嗓子。 “皇上，明明是于金燕对臣妾的儿子有别样的心思，臣妾为人妻，但是也为人母啊，哪里能够接受孩子受这样的委屈，所以臣妾这才和她起了冲突，还希望皇上责罚。” 于金燕的每一句怒吼的撕心裂肺，莫桑桑的每一声控诉也是声泪俱下，秦川离看见两个人这一来一回的快要把御书房的房顶都给喊塌了。 李公公站在一旁，也被这两个女人的战斗力给惊讶得不行。 但是皇上没有说话，他作为一个小太监，也只能跟在皇上的身后，但是脸色却是一脸的想死。 “够了！” 就在此时，这个端庄的声音响起，众人同步地回头，恰巧看着太后端庄地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人都是皇上的枕边人，现在却闹得如此难堪，这成何体统？你们都回去给我抄十遍女德和女训！” 太后怎么来了？ 秦川离记得自己离开时已经安抚好了太后了，甚至太后也向自己保证过，绝对不会干涉莫桑桑和于金燕的事。 “参见皇上。” 百里千商！ 怪不得，怪不得太后会出尔反尔。 秦川离看向太后身旁的百里千商，手搭在龙椅的左侧，轻轻向里收了收。 “没想到皇叔也来了。” “你皇叔说进宫来给哀家请安，恰巧听闻此事，便让人调查这件事的错处。虽说是于贵人先去看了小皇子，但是！皇后作为整个后宫之主，行事方面格外不妥帖，哪有一点为人母的稳重，所以让她一起抄。” 太后说的有理有据，莫桑桑低头看了眼自己跪着的膝盖，算是认下这一惩罚。 “是。” 看莫桑桑此时变得柔顺和乖巧，太后也是叹了口气。 眼看着前段时间皇后做事尽心尽力，自己对她刚有些改观，结果今日居然又做出如此失了身份和大体的事情，这真让人不好评判了。 “太后娘娘明察秋毫，而且决断公正，臣实在是拜服。” “母后处理得当，儿臣也无话可说。” 秦川离低头一路走到太后的身边，对于现如今太后这一处理方式无法干涉。尤其还有百里千商在场，他只能默下太后的处理方法，让两人暂且吃一吃这苦处！ 好在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处置方法，面子功夫而已，自己若是出面干涉反而容易落人把柄。 “皇上，朕不是皇叔说你！这皇后作为一国国母理应柔顺善良，可现如今这一位虽然有些紫色，但其他方面就……” 莫桑桑跪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她想要借于金燕身体靠一下，就在两人身体即将靠近时，百利千商的算牌让莫桑桑瞬间如芒在背。 这是明目张胆地算计自己呀！ 这一刻，莫桑桑是有些后悔和秦川离结盟的。 若是可以的话，便可以顺着百里千商说的话，直接摆烂。 可是已经和皇上成了同盟，所以就万万的不能够让百里千商随了心思。 “太后，皇上，臣妾今日有些着急，不过事出有因，小皇子作为皇帝血脉，更是臣妾骨肉之亲，就算于贵人对小皇子并没有加害的心思，这后宫里面人口众多，难免怕有人动错心思。” “若是因此连累到了于贵人，伤了后宫之间姐妹的感情，这才不值得。此事臣妾所作所为有些失妥当，还请皇上和太后降罪！” 第三十一章 逼迫站队 太后是没想到莫桑桑这样心高气傲的性格，居然会主动请罪。 一下子不知该给出如何反应。 倒是秦川离的脸色依旧是带着不满：“你以为你说这一两句好话，太后和朕就能够轻而易举地饶过你吗？你信不信朕……” 皇上还在继续说着，太后就已经摆了摆手，拉住了皇上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既然已经如此，皇上再说这些话已经是无用了，这段日子就不要让皇后去靠近小皇子就是了。” 众人也未曾想到，明明是于金燕先去房子所里面大吵大闹了一番。 可如今受到责罚的却是皇后，众人纷纷开始落叶知秋起来，就连给皇后修建昭阳店的匠人都变得更加尽心尽力起来，他们恨不得工程直接一天全部做完，让莫桑桑早日入住。 看着周边人都尽心尽力的样子，莫桑桑心中大喜，但自己为能够继续结盟受的责罚，一定得找机会讨教回来。 秦川离怎么也没想到，莫桑桑在盘算着该什么时候去他要一个赏赐，借机敲诈一笔。 百里千商借口称病连早朝都没去上。 当于丞相下早朝回到府里面的时候，百里千商早就已经在原地等着了。 看见百里千商的那一刻，于丞相犹豫两秒，随即又立刻满含着笑容走了上去。 百里千商看着于丞相对自己的阿谀奉承，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是若有若无的提起了在后宫里面的于金燕。 一提到自己的女儿，于丞相就要挺起自己的胸膛，不过对上对方的眼神，作势又立刻心虚的把头给埋了下去，故作谦虚的说道。 “王爷，有什么事吗？” “无妨，本王偶尔听说您的女儿自从进宫里面之后，便一直大受皇上的宠爱，这份殊荣真是一般人都求不来的。” 这是当然。 虽然这件事情，于丞相也觉得非常的蹊跷，甚至他的心里面也怀疑过，不过想到上一次进宫的时候，于金燕什么话都没有说。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如果有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于金燕肯定会全部都告诉自己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着王爷的扶持。小女如何能够进宫，本这件事情都毫无希望，都是因为王爷，所以才有机会，微臣感谢王爷。” 看对方是知恩图报的样子，百里千商冷哼了一声，长袖一甩，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主动地到丞相府里面先行坐下。 于丞相愣了几秒，随即加快自己的脚步跟着走了进去，一脸疑惑。 “这是上好的丹药，皇上的身子自从上一次受了伤之后，便一直元气大伤，这要是给皇上吃下，皇上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让你女儿给他喂下去。” 于丞相看见那枚丹药的时候，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虽早就已经知道摄政王狼子野心，和皇帝之间迟早都会有战争的。 但是没有想到，战争的导火索会交到自己的手里，而且还要让自己的女儿去办眼前的东西。 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这事可大可小，要不然再考虑考虑？” 要是两人之间一直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那自己就迟早都不用站队，还可以再享受一下现在安稳的处境。 可若是有一方忍受不了另一方的平衡之时，那就要大乱啊！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于丞相并不想要站队。 于是当百里千商拿出这颗丹药时，于丞相只想想法拒绝，“这枚丹药……微臣觉得就没必要献给皇上了？” 百里千商正是知晓于丞相这点心思，所以才想要早早逼迫对方与自己结盟。 “你放心，这只不过是一颗补身体的丹药而已，难不成于丞相是怀疑我对皇上有不诚之心？” 原先还面色沉稳的于丞相一听百里千商这句话，立刻掀开了袍子就跪了下去：“王爷！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既如此，本王交给你的东西，你为何不敢转交给皇上？莫不是怀疑本王和皇上的君臣之心？” 盒子里面的丹药虽然还未拿到手上，但是于丞相已感觉分外烫手，最后犹豫之下点了点头，把东西接了过来，“既是王爷美意，那微臣就代小女先收下了。待他日入宫，一定好生叮嘱小女，亲手递到皇上口中。” 看对方如此懂事，百里千商非常满意。 结果自那日于丞相站队自己后，百里千商等了几日，一直没有等到后宫传来皇帝出事的消息。 百里千商便有些着急了，甚至多次给于丞相暗示。 于丞相对百里千商有些了解，他深知如果再不把丹药给秦川离服下，按照百里千商的性子势必会把这件事给闹开。 到时候自己私下和百里千商结盟的事情就会招人若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又会戳上自己的脊梁骨上呢！ 自莫桑桑不能够去见小皇子后，她直接住到秦川离的偏殿中，整个人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 有时候就连秦川离宫里里面的宫人都被她训斥了好几番，眼看着又要换掉另一批的时候，太后来了。 不过太后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哀家听说这段时间皇后失了智，总是动不动地就发火，所以这后宫的宫人各自苦不堪言，没想到今日一见还是真的，你可还有一点作为皇后的自觉？！” 莫桑桑的手上拿着一壶茶，准备往地上摔时太后恰好开口，在看见太后来了之后莫桑桑手上的动作就停住了。 茶水洒落地上，莫桑桑的腿脚裙摆被打湿。 尽管自己此时比较搞笑，但莫桑桑没顾得上自己立刻跪了下去：“臣妾参加太后娘娘。” 看到莫桑桑如此莽撞的滑稽模样，于金燕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太后娘娘，您就别跟皇后姐姐计较了，皇后姐姐每天日理万机的，不懂这些规矩也是很正常，何况…不是每个人都像臣妾一样，把那些下人的命当成命的。” 太后听到此处，长长叹了口气，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要是连一点慈心都没有，不把那些百姓当成自己人，那得多让人心寒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一点慈心都没有的人，早晚会让后宫里面的众人都怨声载道。 太后想到这点，看向莫桑桑的眼神开始变得越发不满起来，于金燕此刻更是得意地站在太后的身后，面向莫桑桑满脸挑衅。 第三十二章 没有回信 察觉到太后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冰冷，莫桑桑神色惶恐。 纠结之下要再次开口时，一个明黄色身影闪了过来。 太后看见秦川离站在莫桑桑的面前，语气更差了些：“皇上这是何意？” 看到太后质问的眼神，秦川离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确定莫桑桑没事之后，秦川离这才转头略带歉意。 “母后今日这是遇到何时？儿臣见母后心情不好，怎么还来桑桑这里发雷霆脾气来了？” 站在太后身后的于金燕，一下子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非常自觉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低下头心虚的看着地面，故意不和秦川离的眼神对视。 秦川离的目光落在于金燕的身上，明白了这是何意，也明白了到底是何所为了，颇为苦口婆心的样子，对着太后。 “莫桑桑的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日两日知道了，皇上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我听从了别人的传言，今日特意来找皇后的茬。” 秦川离一个冷眼扫过去，在场的所有人纷纷进入了寒战，默默的退了下去。 李公公出去时非常顺手的帮秦川离把门给关了。 恢宏的大殿里面，一下又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了，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第二日的秦川离连朝都没上，一下子众说纷纭起来。 接连几日都没有后宫里面的消息，于丞相开始按耐不住了。 想要主动联系于金燕，可是送出去的消息始终得不到回信，就是跟大海捞针了似的。 接二连三的事情多了，于丞相也渐渐的放弃了这件事情。 直到百里千商的再一次登门，于丞相的心里才咯噔了一下。 看着百里千商那不善的眼神，于丞相心虚的把目光埋向了地面。 “王爷，怎么来了？” “丹药给皇上吃了吗？” 被逼到了这个境地，于丞相知道，这枚丹药无论如何都是要给皇上吃下的。 只是这几日自己送出去的消息全部都被打了回来，确实是没有办法联系到宫里面的。 于丞相颇为的无奈。 “王爷，实在不是微臣，不尽心尽力，这件事情确实有难度，微臣送出去的消息如大海捞针没有回信……” 想到此处，于丞相的心里面就变得隐约内心不安。 本来想要今日求得一个恩典进宫去名正言顺的看看于金燕的，可是皇上连朝都没上。 “哼，你女儿在后宫里面和皇后斗法，甚至就连太后都掺和了进来。今日本王听说皇上今日不愿上朝的原因，多半也是由此。” 百里千商的声音非常的肯定，于丞相心动的疑惑也瞬间被解开了，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如此。” “你的女儿倒还真是不错，一进宫便能跟皇后斗得个平分秋色。” 百里千商逼着自己站队，站到了他的这一边，如今自己的女儿得势，皇后自然落了下风。 皇后的父亲在外征战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对于百里千商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于丞相却偏偏在百里千商的嘴里面听不出一点高兴的语气。 “还好还好。” 接二连三，于金燕和莫桑桑不对付的消息便各式各样的从后宫里面传了出来。 偶尔听到于金燕和莫桑桑的冲突之时，于丞相心里面还会有些担心于金燕树大招风，这样会不会太迅速？ 可是每每听到皇上从未训斥过于金燕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又变得得意洋洋了起来。 后宫不宁，皇帝没有心思上朝，似乎成了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久而久之，后宫里面也快要吵翻天了，秦川离此时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偏殿里面，手上拿着一杯热茶，面前坐着的是丰硕。 “皇上，我已经暗地里买了不少的兵马了，只不过那些人都需要秘密训练……自然还比不得百里千商手上的精兵强壮，但如果一旦训练好的话，我相信我们的人一定不会比百里千商的人弱的。” 能够有一些精兵强将已经是非常难得，秦川离这样做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分胜算和一个底牌而已。 至于百里千商那里的精兵，他可不想要彻底放弃。 只可惜虎符现在还在百里千商的手上，得尽快的夺回来才是要紧的事情。 只要夺回了虎符，那百里千商手上的人自然也就对自己不构成威胁了。 百里千商也就成了一只被人拔掉牙的老虎。 虽然看起来可怕，但其实也不存在任何的威胁之意。 想到如此秦川离轻柔的眼神带上了几分轻讽。 “你就帮朕好好的训练着，能够尽量多招一些，便继续招，摄政王为了给皇后修宫殿又拨了一笔款来，这笔款够咱们再招新人了。” “是。” 提及此事，丰硕也是些许惊讶。 本想这一次筹款的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和简单，没有想到。 皇上和皇后居然能够如此的聪明，让百里千商把这笔钱给出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了。 简直漂亮。 两人正在对话着，李公公的公鸭嗓又在门口响了起来。 “皇上，我听说于贵人又去看望小皇子了。。” “随她去。” 秦川离听了之后也并没有呵斥之意，反而语气的略带纵容， 故宫里面的风向变了，朝堂里面也开始泛起了波澜。 不过都因为后宫里面大大小小的事。 并没有注意到秦川离这一边的小动作 于金燕去看小皇子的频率越来越勤了，后宫里面也难免分说。 可是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于金燕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去看小皇子的次数依旧是雷打不动的一日三次。 就连玲珑都有一些看不下去了，委婉的在于金燕的耳边提到。 “娘娘，小皇子毕竟不是您自己的孩子，您每日去看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可多的很呢，还是别对小皇子太过亲近了。” 毕竟是自己带进宫的陪嫁丫鬟。 于金燕知道玲珑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可是于金燕还是摇了摇头，带着一丝苦笑，婉拒了接着垂头，看着手上的玉镯。 “小皇子乖巧可爱，这已经快要有了半岁了，听嬷嬷说，过了半岁的孩子长得就很快了，我想多陪在她身边瞧瞧。” 第三十三章 拒绝回信 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家娘娘还表现的那么的欢喜。 玲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当于金燕是喜欢小孩子罢了。 百里千商得知秦川离的后宫闹得不可开交，于金燕和莫桑桑两个人更是斗得水火不容，心中甚是满意。 知道于金燕这样性格火热的人进了后宫里面，定然和后宫里的那些女人相处的不愉快。 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高高在上的莫桑桑了。 一想到莫桑桑那淡然而又嚣张的性格能够被人狠狠的牵制住，百里千商就觉得心里分外的爽快。 只可惜等了好几日，也只是听到几句不痛不痒的斥责之时，百里千商觉得有些乏味了。 若只是这样的话，那后宫起火还有何意义？ 很快，皇后失德，于贵人贤良淑德的话便在后宫和前朝都流传了起来。 秦川离听闻之后，便也只是充耳未闻罢了。 毕竟这样的流言蜚语，后宫里面还少吗？ 可过了几日，便传出了秦川离连两个女人的事情都解决不了，竟然没有成为天下之主的能力。 让秦川离退位，让贤。 这话可是大不敬的话，大多数人都不敢说。 可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有着百里千商的推波助澜，这样的闲言碎语偶尔也会传到秦川离的耳朵里。 次数多了，秦川离便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些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 秦川离坐在御书房内，下面只站了李公公和丰硕两个人。 丰硕的眉头紧皱，这也算是自己管理的失职。 就连自己的侍卫里面都传出了这样的话。 其他人不知道还传的该如何难听。 “有一段日子了，刚开始时只不过是两个太监和宫女儿在对话，都已经拖去打死了，可是现在流言如沸，根本就压制不住了。” 李公公早就想要上报这件事情了，又怕这件事情污了秦川离的耳朵，这才迟迟没有上报。 直到今日在御花园里撞见了两个小宫女的低声探讨，这才让秦川离动了大气。 秦川离的脸色涨红，面对李公公的说辞，闭上了眼睛。 此时，跳动的心脏十分火热，已经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 秦川离此时一言不发的样子，可怕极了。 看起来一阵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只有秦川离知道自己此时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 莫桑桑给自己扎针的次数会越来越少，莫桑桑也说了会想办法治疗自己的病，又有了冰山雪莲的克制，自己今日不应该如此痛苦才是。 不经意间，秦川离的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李公公抬头之时，瞧见秦川离的这般模样，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开口，秦川离的声音低沉的扫向了李公公。 “去把皇后给朕请来。” 被请来的莫桑桑一脸的疑惑，当看清楚秦川离面色涨红，眼睛里面也充满着轻微的鲜血，莫桑桑当机立断，立刻转身，看着丰硕和李公公。 “你们两个人出去，本宫有话要和皇上单独讲。” “是。”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见秦川离没说什么，便也跟着退了出去。 门才刚刚合上，莫桑桑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秦川离的面前，一把扯过了秦川离的手臂，便在秦川离的几个穴位上摁下了几下。 腿上有些痛苦的感觉，在此刻渐渐的淡然了。 过了会儿只是腿上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秦川离那张俊逸如神雕刻般的脸，抬头看着莫桑桑。 “怎么会如此。” “这段时间我在研究如何解你的蛊虫，可是给你下蛊毒的那个人心里也是个狠的，他在想尽办法的催你的蛊虫，哪怕自己受到反噬，也要加快你死的脚程。” 这样的人心太恶毒了，宁愿一换一也要拉秦川离下马，这到底是何人…… 莫桑桑心里面有些揣测，但是却不愿意说出来，毕竟这样的风险是太大了，百里千商应该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除非他有绝对的把握自己，不会因为反噬而亡。 可惜现在有没有证据。 听完莫桑桑的解释，秦川离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不希望莫桑桑太担心的样子。 “没事，这不是又没死嘛，最近宫里面的流言蜚语你应该也听说了，你就当没听见罢了。” “皇上放心，你听见的肯定没有我耳朵里面听见的脏，不过昭阳殿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我想我也应该寻个日子搬进去了。” 每日自己下朝回来，偶尔也能够看见莫桑桑在偏见里和下人说笑的模样。 每次那悠然动听的声音传到自己耳边时，秦川离总是不由自主的驻足。 听到莫桑桑要搬离时，心里面竟然有一些空落落的，犹豫了一下之后，难掩声音里面的落寞。“好。” 不察觉对方的情绪有变，莫桑桑只是随意的叮嘱了两句，便走了。 “娘娘，丞相大人送信进来了。” 月夜朦胧，于金燕刚刚躺在床上寝殿的门便被轻轻地推开。 玲珑迈着小碎步蹑手蹑脚的走了上来，把一封信放在了于金燕旁边的桌子上。 于金燕扫了一眼，便随意的放在了枕下和一堆未拆封的信件放在了一块。 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自己那丞相父亲在催自己。尽快夺权。 自己这几个月虽然享受了皇上的宠爱，看起来风光无限，可这里面的个中辛酸也就只有于金燕一人知道。 于是对于那些糟心的东西，于金燕选择看也不看。 “娘娘，日前来送信的小太监说，丞相这几日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了。您已经许久没有给丞相回过信了，要不然您回一两封，告诉他您在宫里面的处境也是举步维艰……” 若是以前，于金燕肯定早就已经忍不住的把所有的心事告诉给了于丞相。 可是经历了自己亲爹的凉薄之后，于金燕才什么话都不想要再告诉对方了。 抿了抿嘴，于金燕的身子往床的里面靠了一下。 “不必了，如果送信的太监对你言语不客气，你也不必收敛，今天我有些乏了，还是早些歇息，皇后要搬回昭阳殿，我得去帮帮皇后。” “是。” 第三十四章 搬回昭阳殿 于贵人和皇后娘娘不对付，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满宫皆知的事情。 可是皇后要搬回昭阳殿时，于贵人进一个大早的便去了皇上的正殿里面，要一起相送皇后。 “皇上！姐姐要搬离您的偏殿了，那是不是臣妾以后来看您就更加的方便了？” 于金燕的手轻轻搭在秦川离的手背上，旁边站着满屋子的宫女和太监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秦川离看着面前的粥端起来抿了一口嗯了一声，随即又抬头看着李公公。 “皇后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昨日皇后就在收拾东西了，说是今日早晨去给太后禀报了之后，便直接搬回昭阳殿。” “好……” 看样子她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儿。 心里面失去了一点东西的秦川离，觉得心情格外的酸涩，什么都没说。 只是等着时辰差不多时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磨磨蹭蹭的去到了莫桑桑的偏殿里。 彩珠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出来。 看见秦川离和于金燕一起往这里走时，赶紧把东西放到了地上，转头就去叫着莫桑桑。 莫桑桑手上正捧着一盒瓜子，听彩珠秦川离和于金燕一起来了之后，便立刻放下，到了铜镜面前，看着自己完美无缺的妆容之后，这才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姐姐，说姐姐要搬回昭阳殿了，臣妾特意来恭送。” 冷幽幽的眼睛，如果能杀人的话，于金燕此时应该已经被莫桑桑给千刀万剐了。 “妹妹，这话说的倒像是姐姐鸠占鹊巢了，惜了，我是皇上的妻，你也只是个妾室，这话妹妹可不能随便乱说，否则的话容易让人割去了舌头。” 皇后和于贵人之间总是说不到两句话就呛起来，已经是后宫皆知的事情了，秦川离夹在二人的中间轻哼了一声。 “今日皇后要搬离昭阳殿朕特意来相送。” 莫桑桑轻轻的把手放到前面，微微的弯腰向秦川离表达自己的谢意。 可是当直起腰的那一刻起，对于金燕又是满满的冷淡和嘲讽。 “皇上既然送也送了，那就带着妹妹回去，这天热的，万一把妹妹脸上的妆给晒花了可不好了。” 莫桑桑不说还好，莫桑桑这么一说，于金燕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委屈了起来。 那娇嫩的身姿更是弱柳扶风似的往秦川离的身上靠去。 “皇上，你看姐姐这样说，臣妾可伤心了。” 摁住自己心中想要呕吐的冲动，莫桑桑把头转到了别处去，看着这耀眼的太阳，又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走神的秦川离。 “皇上，难道您还不管教一下于贵人吗？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出如此有失身份的话，这是一个嫔妃应该做的吗？嫔妃应该贤良淑德，端庄大度。我看余贵人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学到的。” 于金燕愣了一下。 “娘确实端庄大度，可是皇上身边就应该是各种各样的妙人，都应该有的，就是每个都像娘娘这样端庄，岂不是少了些情趣？” 莫桑桑的眼睛半眯，眸中透出危险的光。 “我听于贵人这话，似乎是在训斥我的模样。” 看见两个女人之间的战火又要起来，秦川离拂袖一甩。 “你们两个人整天就在争风吃醋的，真要处理前朝的事物已是力不从心，你们两个又让后宫不得安宁！” “让后宫不得安宁的是芋贵人！既然这样，不如让于贵人每日都到昭阳殿来晨昏定醒！臣妾一定好好教好育贵人规矩，日后也和于贵人亲如姐妹的相处。” “皇后，你别太过分了。” 秦川离矗立在原地双手附手而立，眼神里面的不满毫不隐藏。 似乎看不出来对方已经不高兴的样子，莫桑桑偏偏故作无辜的问道。 “臣妾不过是想让后宫安宁，难道这也做错了吗？若是皇上说臣妾此举也错了，那臣妾马上就改，绝对不敢耽误皇上和于贵人的郎情妾意。” 若是此时否认，那岂不是视宫规于无物？ 气氛一下子冷凝了起来，明明是在烈日之下，但是路过的宫人都纷纷觉得身上的汗毛直立。 最终还是于金燕站了出来，像是受尽了天下委屈一样，红着眼睛像只小白兔似的看着莫桑桑。 “皇上切莫和皇后娘娘为难，既然如此，那臣妾每日去给皇后娘娘晨昏定醒便也罢了。” 天气炎热，太后也不愿意劳师动众，所以免去了每日去请安了，皇后便也随同。 可莫桑桑竟然把话主动的提了出来，于金燕作为一个小小的贵人，便没有了拒绝的道理。 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语气里却还是透露出了不服。 看见于金燕如此的懂事，秦川离的眼神有些欣慰，随即看上莫桑桑的眼神是失望。 “那就罢了，委屈于贵人了。” 说完，秦川离转身离去，于贵人愣在原地，迟疑了两秒之后，赶紧直起了身。 皇后娘娘如今会拿宫规压人了。 可惜这后宫里面谁有皇上的宠爱，谁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于金燕的音调不算小，在场的人纷纷听了个真切，可是旁人却纷纷脸色煞白，这样大不敬的话，于贵人竟然说的如此的坦荡。 直到于贵人的离开，一直在原地站着的宫人们也不敢抬起自己的头。 “今日所听所言，谁敢传出去半个字？本宫叫人割下她的舌头。” 莫桑桑的声音非常的肯定，旁人纷纷点头，随即做鸟兽状全部散去。 终于搬离出了秦川离的偏殿，莫桑桑回到了自己的昭阳殿，看着比原先还要金碧辉煌一些。 满意的勾着唇角，不经意的把手摸在了那把凤椅子上。 “这把椅子如果是真金的话，那应该很值钱？” “娘娘，您在说什么？” 彩珠在莫桑桑的身后，可是有些时候对莫桑桑的小声呢喃，就有些听不大明白，于是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看这宫里的陈设。” “这宫里的每一个东西都是皇上挑选，然后摄政王让匠人打造的，说大多数金色的东西都是纯金打造的。” 听了彩珠话莫桑桑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三十五章 太过奢靡的寝宫 虽然知道百里千商是被自己道德绑架了之后，不得不帮自己修缮昭阳殿。 可是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笔钱，莫桑桑还是有些被惊讶到了。 “果然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夜半三更，昭阳殿里的冰块融化了不少。 莫桑桑被热醒，抬头一看，居然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面看着自己。 就在莫桑桑的手伸手就要去抓枕头下面的匕首，头上的声音冷幽幽的开口。 “是我。” 第一眼给莫桑桑下恍惚了。 对方低沉的声音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慌乱的心情，一下子稳定了。 莫桑桑终于看清对方的脸有一张银色面具的时候。翻了个大白眼。 “你大晚上干嘛？” 总不能古代就有spy了？ 就算秦川离帅的人神共愤，可是大晚上的在自己的床边上站着，而且还带着一张面具，无论怎样都是很可怕的存在好吗？ “什么累？” 在银色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的簇起，只留下了浓密的眉峰。 最终还是莫桑桑先做出了妥协，摇了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大晚上在这干嘛？” 一个皇上，大晚上不在自己的寝殿里。 而在别人的寝殿里面看别人睡觉，这不会是什么变态？ 莫桑桑心里小声的嘀咕着，抬头看向秦川离的神色，却非常的自然又疑惑。 “路过。” 总不能说是今夜没有听到莫桑桑入睡前和宫女玩笑的声音。 所以想要来瞧瞧，一站便站了许久。 天塌下来都有秦川离这张嘴顶着。 可秦川离说话的神色义正言辞，甚至让莫桑桑有一两秒都忘记了呼吸。 反应过来的莫桑桑扯了一下嘴角。 “你路过的真巧，大晚上穿着夜行服还带着银色面具，你不会是去做什么坏事，然后顺路来我这躲一躲的。” 嫌弃的声音刚一响起，莫桑桑的头被秦川离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敲了一下。 “胡说八道什么呢？刚搬回来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听在这里，莫桑桑立刻就皱起了一张小脸。 看起来真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不安。 轻轻的点点头。“有些太过于奢靡了，总害怕别人说我是祸国的祸水。” “可我瞧你刚才睡得如此自然，不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莫桑桑脸上的委屈为秦川离这话一出，瞬间少了一大半，甚至还有一点心虚。 “我这是把所有的难过都藏在了内心最悲伤的地方，你带着那副面具，所以看不清楚，要不然你把面具摘了看看？” 莫桑桑说着，手便伸向了对方的面具。 本以为秦川离会躲，却没想到莫桑桑的手顺其自然的触摸到了一片冰冷。 莫桑桑回过神来之时，立刻想要抽回手，可是秦川离已经自觉的把左手伸到了自己的束发之后，手轻轻的往后一扯，银色面具便顺着莫桑桑的手。滑落了下来。 只留下秦川离那双深邃而又坚毅的脸。 看着对方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莫桑桑的耳朵里似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脸。 这下颚线真的是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啊… 想着想着莫桑桑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对方的下巴，当反应过来，这时二人皆是愣了一下，莫桑桑猛地往身后一靠，咚的一声便撞到了床榻上。 “嘶……” “没事。” 噔噔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莫桑桑咚的一声，秦川离猛地一个上前长臂一捞。 莫桑桑便以极其尴尬的形式跌在秦川离的怀里，秦川离则顺其自然的坐在莫桑桑的床榻上。 莫桑桑的半个身子被秦川离抱在。怀里面两个人安静的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莫桑桑的耳根子也红的像是熟透了似的。 “没没没……” 这样亲密的尺度有些超越了莫桑桑所能接受的范围了，。 她的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借据这具身体活下去的人，和秦川离没有任何的感情关系。 说是唯一的关系，大概也只是合作。 挣扎着莫桑桑便坐了起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那我先走了。” 秦川离的耳根子也微微的发烫，说着便站了起来，准备先撤。 “嗯。” 莫桑桑轻轻的抿着唇，点了点头，话音刚落，便感觉一阵风拂过自己的脸颊，接着人便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 这一走不要紧，可是莫桑桑的心却像是被拨弄的琴弦一样开始乱了起来，一夜难眠。 第二日于金燕按照莫桑桑的旨意来到昭阳店，给莫桑桑请安。 看见的便是莫桑桑无精打采的坐在那把凤位之上。 “给皇后娘娘请安。” 于金燕双手扶在膝间，微微的蹲下，才蹲到一半之时莫桑桑便让小琪上前。 “于贵人行礼不标准。小琪你好好的教教他。” 小琪赶紧利落的点头上前走了两步。 手才刚刚落到于金燕的肩上，于金燕便顺势跪了下去，众人只听到咚的一声，于金燕的眼睛里便飙出了两行热泪。 “娘娘，臣妾实在不知有何地方得罪了娘娘，皇上确实有些宠爱臣妾，若是娘娘生气的话，臣妾愿意不承受皇恩，只求娘娘消气。” “你这意思便是本宫小气了？于贵人不守后宫妇人的妇道，那本宫这边好好的教教你，因为所有人都出去，本宫要好好的教教于贵人。” 虽然于贵人深得皇上的宠爱，可是皇后的位份摆在这里处理一个小小的贵人还是可以的。 众人虽然心中有着同情，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只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门关上，莫桑桑便一路小跑着下去，拽起了在地上的于金燕。 “怎么样？疼不疼？” “疼死了。” 于金燕小声的嘟囔了一声，看起来真有些委屈的样子。 莫桑桑看对方那张乖巧的小脸，此时皱的跟个小笼包似的，简直可爱死了。立刻搂住了对方的肩。 “你没必要珍贵了，下次咱们假一点，反正都是自己人。” “算了，我知道你和皇上有大事要做，就别在这件小事上心疼我了。” 明明是自己和秦川离的合作，却偏偏把于金燕给拉了下水，莫桑桑心中有着些许的愧疚。 “让你受委屈了。” 第三十六章 身体不适 “我这些委屈不算什么，最近对你和皇上的传言才是越来越多，虽说我是妖妃祸国，可是总有人在暗中引导，大多数都说皇后无能和皇上昏庸罢了。” “很正常……”停顿了一下莫桑桑的声音，带着一些怅然的拉着于金燕在一旁坐下了两个人，席地而坐。就像普通的姐妹一样聊天，“我让你去帮我照看小皇子照看的怎么样了？” “小皇子和你长得很像，冰雪可爱的，如今已经过了半岁多了，我按照你的叮嘱，把他宫里面的人全部都里里外外的换了一遍，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秦川离那样位高权重的皇帝，都难免要遭人暗害。不经意之间下了蛊毒，而且还维持了这么久。 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莫桑桑不能够不多放一点心思，让于金燕帮自己暗中照顾。 两人之间的水火不相容，也只是给众人放的烟雾弹罢了。 “我爹最近给我寄信越来越频繁了，我思虑着若是不再给他一点消息的话，他想必会很快。使出别的方法来与我见面了。” “皇上告诉我，最近你爹和百里千商之间走动非常的亲密，二人想必是已经有所筹谋了。” “我能不能求个恩典皇后娘娘？” 两个人坐在地上，看起来极其平等的模样，于金燕这话，却又把自己放到了尘埃里面，眼神里面是浓浓的渴求。 想到对方所受的委屈，莫桑桑也不是小气之人。 “有什么事你说，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我爹把我的婚姻当做一桩交易，卖了出去，甚至他想要叛国，这些都是大不敬的死罪，可他养育我那么多年，我不求别的，追求娘娘能够和皇上留他一条命。” 丞相和他人勾结这事，本应是死罪。 由皇上来定罪无可厚非，可是于金燕就是觉得莫桑桑在这件事情上能够帮自己。 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让莫桑桑有太大的情绪波澜。 “无论对方怎样，可对方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心存善意也属实正常，我会跟皇上说的。”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于金燕的心里。 看着莫桑桑答应了下来，于金燕立刻灿然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 里面的两个女人聊的如格外的开怀，可在朝堂上商朝的秦川离心里却有了一股火气。 “摄政王为何还没来？” 引忍克制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文武百官们纷纷的低着自己的头。 “摄政王说近日身子不适，不能来上朝……” 站在最前排的于丞相纠结之下站了出来。 “摄政王身子不适，可有让太医去瞧过了。” 秦川离的语气听起来略带一些紧张，似乎是非常担心百里千商的情况。 “不必担心，不必担心。微臣前些日子去看望过王爷，王爷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了。今日下朝之后，微臣便替皇上去瞧瞧。” 于丞相的声音在整个大殿里面回响，秦川离听了之后思索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既然有丞相代朕转达关心，那朕就放心了。今日若是没事的话，那就散了。” 众人按照顺序依次的退了出去。 眼看着丰硕也要走出大殿之时，身后变更了一个身影，压低了声音。 “封大统领，皇上，请您去书房。” “是。” 丰硕往前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渐渐的便落在了人群的后面。 等人消散的差不多之时，这才走到了偏殿里。 秦川离已经退下了那一身明黄色的朝服，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常服。 只是眉眼里面透露出来的威严，还是让人觉得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丰硕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去，对着秦川离稳稳的抱拳。“臣参见皇上。。” “如果之间不必说如此客气的话，朕有事要问你。” 看见来人，秦川离立刻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李公公便立刻懂得奉上一杯热茶，交给了丰硕。 “皇上，请说。” “近日摄政王在忙些什么？你可又让人在关注。” “这段时间说着生病，似乎一直都在忙着财收之事。” 说到这事，丰硕也觉得略微有些奇怪。 百里千商。一直在经营各大商铺，有些财产收入属实正常。 可是据他现在调查到的摄政王的收入未免有点太过颇丰了。 秦川离的下巴轻轻的上调了一下，早就料到。 这一次重修昭阳殿百里千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平白无故的出了那么多钱一定会把那笔钱从其他方面找回来。 归根结底，那些钱是从老百姓身上来的，现在又从老百姓身上刮了。 还真是心狠啊。 “你可知现在摄政王大概已经敛财敛了多少了？” 秦川离暗中和封锁培养精兵强将，每日需要花费多少钱财。 秦川离心中有数。 若是百里千商手里的钱财太过于强盛，这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龙椅恐怕又多了几分危险。 沉默了一下，丰硕缓慢的吐出了一个数字，秦川离脸上的表情彻底的怔住了。 还了几秒钟之后，秦川离的嘴角终于发出了几声自嘲。 “朕的好皇叔啊，为了保护朕的江山，还真是煞费苦心，那么多的钱财得搜刮多少的民脂民膏才能赚回来！” 秦川离的拳头放在桌子上泛白。 旁边的丰硕也是心惊胆战，不敢随意落座。 “皇上，依我之见，摄政王这段时间疯狂的敛财，怕是要对江山社稷有些觊觎之意，皇上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对的。” 秦川离清楚现在自己和百里千商还不能起明面上的冲突，纵然知晓对方有不诚之心，那也得先忍住这口气。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就算是有些算计和筹谋也是无用的，毕竟实力大于一切。 可若是又增加另一股势力，能够和摄政王之间相互制衡…… 想到此处，秦川离的眼睛亮了一下。 “觉得这时候让郑国的使者再回京，你觉得怎么样？” “郑国的使者才刚刚回去，此刻又回帝京，怕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邀请。” “我帝京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怎会没有理由邀请？李公公，来拟旨。” 第三十七章 敛财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李公公听到秦川离的一声招呼，便立刻拿出了圣旨和笔墨。 已经接二连三好几天了。 于贵人每日都去皇后娘娘的宫里。 每日遭到了羞辱之后，便又气冲冲的跑出来。 这日受到训斥的于金燕从地上跪着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旁边的彩珠，然后便跌跌撞撞的捂着眼泪跑了出去。 “哎呀！谁啊？不知死活敢撞到本宫。” 刚跑到御花园没多久，于金燕就感觉肩膀猛的刺痛了一下，接二连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玲珑扶住了她，她才勉强的站稳。 于金燕站稳抬起眼眸，只见面前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太监。 “于贵人，奴才是于丞相的人，于丞相约您今夜在冷宫后长街一见。” 太监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说这话时更是面无表情，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于金燕正准备往上往前追去，看着四周有人走过的模样又退了回来。 父亲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让人给自己传话。 想必想要见自己这件事已经是到了迫在眉睫，不得不见了。 这时候已经躲不过去了，想到此处，于金燕只能认命。 到了夜晚的时间，于金燕穿着一身夜行衣，头上又戴了暮离，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宫殿。 “玲珑，记住了，今夜你就好好的呆着在这屋子里面睡着，我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等我回来之时，我会叫醒你的。” “是……” 夜色成为了于金燕最好的掩盖，当她步履匆忙的走到了冷宫的长街之下时已经有一个身影映入黑夜中了。 “金燕。”苍茫而又严肃的声音一响起，于金燕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转头对上于丞相那张稍微有些沟壑的脸，于金燕往后退了一两步，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父亲。 “何时对父亲如此生疏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黑夜之中，于丞相依旧觉得今天的于金燕有些不太对劲。 “这在后宫之中，女儿的每一步都是举步维艰，又小心翼翼，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便会给全家招来粉身碎骨之祸，所以女儿只能如此这般谨慎。” 看着于金燕举止行为如此得当，而且又小心谨慎的模样，于丞相的心里非常的放心。 “你自小的模样，长得就可人，皇上看中你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这后宫里面女人多，是非也就多了，可若你是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的稳当，那以后你封嫔封妃，都是指日可待。” “谢谢父亲封赠。” 面对对方的话，于金燕依旧面无表情，就算是在夜晚也能感受到她话里面的疏离。 而于丞相就偏偏像是察觉不到似的。“不过这段时间我找人给你送了不少的信，你已经许多个月避着父亲不见了，你这是何意？” “后宫和外臣见面，这本来被人发现了，就是私相授受的大罪，父亲在前朝上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光，此时若是牵连到此事上，怕是会对您的清誉有些不好。女儿虽然想要和你见面，可也得以家族门楣为重。” 这样理直气壮的语气，而且面不改色的声调，于丞相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说。 只是沉默了半晌之后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心中大概是有些怨我把你送进宫，可是我自小把你培养，便是为了让你能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也是为了让你有一个好的归宿，你可明白父亲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亲手葬送女儿的一生，却又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一番话。 于金燕不知对方是何来的这一份勇气，只能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苦涩。 “父亲在朝堂之上，作为文武百官之首每句话都要为了天下百姓着想，身上承担的担子自是不轻，为了天下万民牺牲女儿一个也无妨。” 于丞相的眼神有些狐疑。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父亲打小把自己捧到掌心里面，却没有想到也会有如此冷漠的时候。 这种鬼话他居然都会相信。 于金燕的声音变得更加清冷，又变得坚定了几分看向于丞相 “父亲对我恩重如山，这话当然是从心底里面说出来的。” 有如此听话懂事的一女儿，于丞相满意的长舒了一口气，拉着于金燕的手，重重的拍了一下。 带着承诺的模样。“放心，若是你能够帮助父亲成大事，以后父亲定然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后盾。” 憋了一肚子火，想要发作的于丞相在于金燕主动的示弱的时候，火气便消的差不多了。 一心都是自己的皇权富贵。 秦川离把拟好的纸拿到手上看了又看。 “皇上，这纸也已经签好了，可是现在送到郑国去，他也需要一段时间……” 李公公稍微有些紧张，皇上若是贸然的把郑国的使者给请回来了。 那按照百里千商的性格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了，到时候不知道还会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没事，你让人就先送着，这半个月怕是还有的闹呢，不急。” 能够再加入另一个有利的势力，这对于自己来讲是非常有利的一个事。 秦川离迫不及待便让李公公下手去办。 “是。” 快马加鞭，秦川离的圣旨很快便传到了郑国里，郑国的皇帝打开一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主上，这秦川离我给咱们下了拜帖，这是何意？” 郑国的皇后有些不理解秦川离的做法，于是带着疑惑的面容，问着对方。 “不知是寓意何为，但是无论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秦川离既然给咱们下了帖子，咱们就算是瞧瞧也是好的。” 高坐在皇位上的郑国皇帝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胡子，而下方的朝臣们纷纷跪倒在地。 “百里千商这段时间疯狂敛财是什么意思？” 同样对百里千商这段时间敛财，这件事心中还有微词的人就是莫桑桑了。 于金燕实在不知。 第三十八章 并非真心的同盟 “我爹给我寄来的信里，也没有提到百里千商这段时间大肆敛财的事，依我之见，他们两个人之间或许有同盟，但可能也并非全是真心。” 百里千商这样生性多疑而且又贪婪的人。 自然不会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交付在一个本就如墙头草一样的丞相上面。 莫桑桑的心中有过几分了然。 很快收到了郑国秘史的来信，知道郑国那边派出了小皇子和小公主，两人打算来中原这边游玩。 宫中定然是要提前接待。 莫桑桑和于金燕两个人正在分析着眼下的局势。 在门口站着的彩珠看见秦川离那抹明黄色的龙袍时，赶紧往大殿里面返回去，向莫桑桑禀报。 莫桑桑和于金燕两个人依旧是席地而坐，直到秦川离进来了，也没有打算站起来的模样。 “出去把门关上。” 莫桑桑说着，一把抓起了于金燕，轻轻的拍了一下后方的灰尘，秦川离看两个人手臂紧紧的挽在一起，像是顶好的姐妹似的。 “你们二人关系何时如此好了？” 虽然知道两个人的水火不容，都是演给外人看的，可是看着两个人手牵手的样子，还是给了秦川离不小的视觉冲击。 “女孩子的友谊皇上不明白，也属实正常，不过皇上突然前来是有何事吗。” 想到自从那夜秦川离半夜翻窗又走了之后，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好像比前几日还要英俊潇洒了不少。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莫桑桑赶紧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了。 男人祸水！！不可贪图。 莫桑桑嘴里反复的默念着。 “郑国派了皇子和公主来我朝游玩，你作为皇后理应同我一同接待。” 这是皇后应尽的职责，莫桑桑对这一点并无他意。 “是。” “郑国的使者来访，你们两个人就要消停一点，切莫让他国看了我国笑话。” 虽然给百里千商放了不少后宫不睦，秦川离无能的烟雾弹，可是这事关到了朝廷的颜面，还是得稍微的收敛一些了。 莫桑桑明白秦川离心思是何意，于是拉着于金燕的手点头。 “放心，我们两个人心中有数，到时候你大摆筵席，我们两个人也一定会有所尺度。” “那就好，还有……郑国这一次答应朕的邀请。虽不明白到底是何意，可是咱们也得多留几份心思，我已经让丰硕加大了城中的监管。” “王子和公主到了帝京之后，迎接的人便是于丞相。” 听见是自己父亲，于金燕略抬了一下眼皮。 “皇上，我父亲……” “你父亲应当明白，这时候我朝的脸面是绝对不能丢的，所以他在照顾郑国使者这方面明面上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这件事情正交给他来办也放心。等郑国的使者一到，借着这个欢庆的机会，朕会抬了你的位份，你父亲也会更加的尽心。” 用如此安抚的方法，让父亲能够稍微收敛一些，也是很好。 于是于金燕心里面的担心少了几分，自觉的退了出去。 “还有话要说？” 都走了，秦川离还在这里，莫桑桑坐在秦川离的下手方，疑惑的看着对方。 “战国的公主和皇子要来游山玩水，想必心思不会单纯，你我要早就打算。” “你有800个心眼子，你有什么打算，你就直接说。” 刚刚一说完，莫桑桑的呼吸停了一下。 似乎和秦川离说话也太自然了点…… 不是一件好事。 这可是在封建王朝。 对秦川离这样的上位者应该有绝对的尊敬才是。 重新活一辈子的莫桑桑，比任何人都知道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对于这样的封建习俗，她不想迎合，此时也只能先收敛锋芒。 “我国的民风民貌朕已经许久没有微服探访过了，我打算微服出宫，你是否愿意同行？” 愿意！ 肯定的回答在莫桑桑的嗓子眼里面嘶吼。 可是她眼睛里面的疑惑依旧没有减下来，分毫依旧用迷惑的眼神看着秦川离。 “你真的有这么好心吗？” 看对方眼神对自己的质疑，秦川离的眉头皱了一下。 “这话是何意？难不成真在你心里是一个心思龌龊的人吗？” “当然不是！” 莫桑桑就像是一个触了电的小猫似的，站了起来，否认的话分外的真诚。 “只是觉得今日的皇上格外的帅气，又带着魅力。” 呵呵。 对上莫桑桑那讨好的笑容，秦川离话也不说，只是把手背到了身后先行离开。 看着对方那骄傲的背影，莫桑桑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一个尾巴已经翘了起来？ 心里面有了一个盼头，就连日子都过得快了一些。 百里千商也终于发现郑国派了人来帝京。 “郑国的皇子和公主要来帝京一事，你为何没有提前禀报本王？” 上次郑国的人救了秦川离一命，百里千商的心里面始终是不大痛快的。 而对方这一次又派了使者过来，难免是希望两国永久结好。 如果真的让两国谈成了，那秦川离的势力岂不是又要加固许多？ 狼子野心的百里千商是令人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的。 也是，才刚刚得到消息的于丞相，此时神色慌张。 “王爷，我也是才刚得到这个消息的，其余的我是一概不知啊。” 也是，自己是手握大权的王爷，都不知道，何况是一个丞相。 想到这里，百里千商的呼吸沉了几分，眼睛里面的精光让于丞相有一些害怕。 “不知王爷打算做何打算？” “秦川离竟然让你接待公主和皇子，那你就好好的接待，趁着这个机会，把丹药给皇上服下。” 于丞相沉默了一下，没有想到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摄政王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情。 于丞相有些纠结。 郑国不可能突然派皇子和公主过来，这样尊贵的身份理应是到了和亲之时，才会有人来外交。 而自己也是临时接管这件事，足以见得皇上已绕开了自己，便和对方取得了联系。 对方的势力天秤已经向秦川离方倾斜。 百里千商的势力难免会受到威胁，自己若是跟随百里千商危险性似乎又大了几分。 第三十九章 朝三暮四 早就知道于丞相是个朝三暮四的主。 但是谁也没想到居然心思如此的明显。 真不知在丞相这个位置上是如何担当的。 现在对于丞相，百里千商还有利用之意，并没把话说的分外的明白。 “你就小心的当着你这份差！” “如兰这一次跟着哥哥去帝京，你一定要好好尊重自己，你的性格太过于嚣张跋扈，中原的女儿个个都是深闺淑女，你可不能如此。” 虽然知道这一次阿史那如兰和苏赫巴鲁两个人去往帝京，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毕竟秦川离在有意无意的拉拢着郑国的势力。 可是毕竟是自己儿女要去他乡，郑国的皇帝，还是忍不住的要多叮嘱几句。 阿史那如兰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手上正拿着一根马鞭，刚刚才从马场上教练回来。 “父皇，你就放心，这一次我去郑国，我一定会多向那些深闺淑女学习，你不就喜欢我像他们那样温柔一点吗？” “帝京的女儿虽然温柔，却失去了我们草原人的坦荡和自然，父亲只是希望你去了那边之后，凡事谨言慎行，切莫给自己和哥哥招来灾祸，你可明白？” 唠叨让阿史那如兰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反而是在旁边站着的苏赫巴鲁出来抱拳。 “父皇，你就放心，这一次我们去往帝京，一定会和中原皇帝打好关系，这边我也一定会多费心思的盯着的，您在此处不必太过担心了。” 相对于女儿的嚣张，倒是苏赫巴鲁的妥帖让郑国的皇帝非常的放心，叮嘱了几句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帝京。 一路上看着秀丽湖泊，又看向葱郁的山林。 “这中原这里气候是比咱们那里好。怪不得这里的女人个个温柔。” 玩了一泼水回来的阿史那如兰，浑身便被水打湿了大半。 原本湖蓝色的裙子，此时也有一点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深蓝。 “咱们这一路进京城，一定要万事小心一些，中原的朝堂势力盘中复杂，你可明白？” “知道了！哥哥，一路上已经说了多遍了，何况我们这一次进京城是皇帝主动邀约的，他肯定是会想方设法的庇佑我们哥哥，未免太过担心。” 对于自己妹妹这样的不谙世事，苏赫巴鲁想说什么，可还是话都没有说，只是眉目更加忧愁。 心心念念好几天，终于到了秦川离答应带自己出宫游玩的日子。 彩珠看着自家娘娘熟练的去找太监要了一件男装。 “娘娘…女扮男装本来就不合适，您如今穿的又是太监的衣服，要是让别人看了，这样会不好，要不然咱们还是算了……” “话都已经到这里了，你再说就不礼貌了，何况穿太监的衣服就一定是个太监吗？我怎么感觉我穿上依旧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站在铜镜的面前转了一圈，可惜铜镜太短，照不到全身，莫桑桑略微有些遗憾。 还是现代好，至少有全身镜，而且也没有帝权主义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川离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手上又拿了一把。用玉镶嵌上的白玉折扇。 这风度翩翩的样子，就像是个高贵的富家公子一样，金贵的不染尘世的俗物。 从来没看到过秦川离这样的打扮，那随意挽起的发冠，看起来也是恰到好处的优雅。 秦川离发觉自己自从踏进了这个门，莫桑桑的目光便一直落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却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了。” 秦川离的手在莫桑桑的面前晃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近距离的炸开。 莫桑桑往后退了一两步，立刻反应了过来，脸色通红。 “没事…是觉得你穿的如此的人模狗样，可惜我穿成一身太监的衣服，跟在你身后好像有点拉低了你的档次了。” 莫桑桑讨好的答的。 人模狗样？秦川离皱眉。 看着秦川离的眼神变化，莫桑桑着急开口想要解释。 “为何女扮男装？” 秦川离打断施法，冷声问道。 “话本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义正言辞的声音让秦川离都迟疑了两秒，很想看看明明分外聪明的莫桑桑是如何在这种小事上面犯的傻。 “你和我一起出去穿成太监的模样，实在是拉低我的身份，丢了我的脸面，这个衣服穿上。” 秦川离说罢招了招手，在门口随侍的李公公立刻拿着一个漆盘走了进来。 莫桑桑低头发现竟是一身素色的常服，上面虽没有太过明显的金枝银线，但是布料却是极好。 原来早做准备了那就早点说嘛，非得害自己去找太监，要那么一件衣服。 给了那么大的一笔封口费。 “去穿上，待会就出宫。” “好。” 本来以为两个人出宫还要费一些周折，毕竟是皇帝微服私访，暗中保护的人肯定不少。 可莫桑桑没有想到，这硕大的皇宫里面居然有一条暗道。 “这……” 莫桑桑看着自己的后位下面居然有一条极其耸窄的甬道，慢慢的走下去，便开始逐渐的开阔。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莫桑桑始终沉默着，不说话。 快走了一柱香的时辰莫桑桑才隐约看到了，前面有一阵光亮。 “怎么了？” 秦川离熄灭了手上的火折子回头，看着紧跟，着却又和自己保持一定距离的莫桑桑。 “你早就打好了主意，帮我重修昭阳殿，也会在我的昭阳殿里面修一条隧道，以保日后有不时之需？” 要是这样的话，秦川离的心思就太缜密了，把一切都算计的那么清楚明白。 就算自己不给他出谋划策，他也会想办法的。 这有什么？ “嗯。” 秦川离回答得理所应当，随即意识到莫桑桑或许是多想，正要开口时，莫桑桑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我们两个人现在是合作。你做这些事情时，至少可以告知我一下，我不会背刺你。但你能把事实考虑的这么周全，我们俩的合作也会更加的顺心。我没事，走。”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似乎已经脱离了合作伙伴的关系，莫桑桑强行拽了回来，用极其冷漠又非常正义的声音说着。 看着对方白皙的脸，在昏暗的辉光下吹弹可破，眼神里面的惊讶一闪而过。 秦川离什么都没说。 第四十章 出宫 终于出了狭窄的通道，莫桑桑站在一片树林里长呼了一口气。 任由光影透过树叶打在她的身上，从未觉得自己的身心有过如此的放松。 这里远离了朝堂，远离了后宫。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只可惜自己现在寄居于这具身体里，只能以这个身份活下去…… 莫桑桑垂眸的那一瞬间，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伤心是秦川离看不懂的。 不过秦川离还是阔步的走了上去。 “今天于丞相应该会在城门口迎接郑国的使者，咱们两个一起去瞧瞧。” 秦川离手上的折扇轻轻的来回扇着，莫桑桑感受着脸上拂过了一丝凉意。 莫桑桑自然的跟在秦川离的身后，看着他带着自己走出了这一片树林，接着便到了城门口。 怎么感觉秦川离如此的熟练…… 莫桑桑的心中正有疑惑，接着便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大掌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秦川离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下来。 “今天城门口的人应该会很多，万一被冲散了到时候找起来会很麻烦我们俩一起”。 这样的理由确实很难拒绝。 莫桑桑没有多想，只觉得人群冲散了，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自然的让秦川离握着自己那玲珑小巧的手，两人便在城门口的一处站着。 纵然二人有意的隐藏身份，可是来来往往的目光还是落在两人的身上。 起初莫桑桑还认为是否是二人的装扮出了什么问题，让别人看出了端倪。 谁知很快便听到了耳边隐约传来的声音。 “这位公子和他的夫人果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看着便是气宇不凡。” “是啊，而且看起来夫妻感情非常和睦，两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块，像是新婚夫妻一般。” 这种明目张胆的夸赞，让莫桑桑有些轻微的不适，于是抬头看了一眼秦川离。 只见对方神色惘然的看着城门口的方向，脑子里不知是在思绪着日后和百里千商之间的斗争，还是在为百姓的长久考虑。 随着一声马蹄的嘶鸣打破了现有的喧闹 于丞相纵马而来，很快门口便驻扎了一小队的人马。 阿史那如兰在马车上掀开帘子，遥遥一见便觉帝京真是辉煌，立刻拉住了苏赫巴鲁。 “哥，这是不是到帝京了，这里跟我们草原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算了一下距离苏赫巴鲁点了点头。 “差不多已经快要到了，那边城门口肯定会有人迎接，咱们快点。” “好。” 二人一柱香的时辰，便匆忙的赶到了城门口，刚一下马车，于丞相便打开了城门，带着一队人马走了出去。“欢迎皇子，公主”。 阿史那如兰刚到帝京对一切的事物都是非常的新鲜的，那双眼睛在四周看。 但是手却略带紧张的抓住苏赫巴鲁袖子。 苏赫巴鲁上前一步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胸面前，对着于丞相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们这一路走来，舟车劳顿了，不知能否先让我们休息？” 一路上颠簸，确实容易不舒服，何况还有一个小公主。 “我们早就已经在帝京给您安排好宅子，您直接入住就可以了。” “谢谢。” 秦川离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于丞相接待。 看似不卑不亢，什么废话也没说。 莫桑桑倒是望着阿史那如兰一言不发。 看着人已经去了，早就安排好的宅子，莫桑桑都没把视线收回来。 秦川离的手把莫桑桑往自己的身旁扯一扯。 “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咱们是来看于丞相接待二位贵客的人，都已经接到了咱们现在干嘛？回皇宫吗？”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回皇宫，这也太亏了。 秦川离也抬头看了一下还早的天色。 “时辰还早，我们到处去逛逛。” “好嘞。” 这也是体验民风的一种。 莫桑桑立刻喜笑颜开，松开了秦川离的手走到了前面去。 看莫桑桑大摇大摆的走在这街市上和在宫里面的规规矩矩不同，此时的她似乎才是真正他一样浪漫天真。 阿史那如兰在于丞相安排的宅子里命住下。 看着这古香古色的宅院，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只有苏赫巴鲁从头到尾还维持着理智。 “哥，这帝京也实在是太好了!” 阿史那如兰对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苏赫巴鲁忍不住的开口提醒。 “咱们这一次来地精有很多眼睛都在咱们的身上，很多事情要谨言……” “哥！你怎么跟父皇一样的唠叨？既然咱们都已经来了，那就应该好好的玩玩呀，你瞧瞧这里有那么多，我没看见过的事情和东西，要不然待会咱俩一起出门呗”。 帝京确实很好，这里和草原完全不同。 “咱们了解一下这里的民风民貌，到时候回去的时候也能够有更多的了解你说对不对？你就陪我出去嘛。” 阿史那如兰那双明亮的眼睛，带上一点点的气祈求很快，苏赫巴鲁便投降了。 “好好好走。” “这真不错。” 莫桑桑坐在茶楼里面听着说书的人，讲述着旷古奇恋手上的巴掌都已经快要拍烂了。 秦川离不太敢兴趣的样子。 看着莫桑桑对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的时候，秦川离又忍耐下了心思。 只是静静的陪在莫桑桑的身边。 “哥，这里真热闹！” 一个陌生又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莫桑桑的目光往楼下看去。 阿史那如兰和苏赫巴鲁俩人也踏进了这一间酒楼，想到秦川离和自己的身份。 莫桑桑赶紧坐了回去，拉住秦川离的手臂。 “郑国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到这家酒楼来了，咱们要不然先撤。” “恩。” 毕竟是隐藏了身份，秦川离也不想要徒惹是非。 说完就跟莫桑桑打算先行离开，谁曾想下楼的时候便听到一阵喧哗。 “你放开我！” 阿史那如兰手上拿着一根长鞭，那根长鞭死死地圈在旁边，一男子的手臂上。 “你居然敢对本公……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一只手！” 第四十一章 初见 苏赫巴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过却没说话。 那双紧抿着的唇，也展示出了他此时此刻的不高兴。 完了完了。 他国的小公主千娇百贵的，刚刚来到这个地方，就被别人给调戏了。 这要是让郑国的皇帝知道了，那还得了。 莫桑桑担心的目光落在秦川离的脸上，果然看着秦川离的脸色也不是很善的样子，莫桑桑往后退了两分。 我把舞台让给你，剩下的发挥你来。 男人的手臂被鞭子扯得通红，恨不得整个人都半跪在地上。 “你误会了，误会了，我只是路过而已，绝对不小心不是有意的，你放过我，女侠。” 阿史那如兰看着对方跪地求饶的模样，眼睛里面的冰冷和戏弄越来越浓烈了。 “路过？行啊，那我就不小心砍断你的手好了，反正你这双手也没用！” 阿史那如兰说着就要从腰间抽出匕首，秦川离见状正准备出手时，苏赫巴鲁赶紧握住了自己妹妹的手臂。 几乎是不可见的朝着阿史那如兰摇了摇头。 明白了自己哥哥是什么意思，阿史那如兰的兴趣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了。 不过就是不想让自己惹是生非罢了…… 可是草原的儿女向来狂妄又自由，哪里容得一人对自己如此非分。 “今天我就不砍你的手臂了，但是这一鞭子你也绝对逃不了！” 话音刚一落下，阿史那如兰的手臂轻轻的一扯，男人便整个如飞升一般，狠狠地跌落在了地上。 酒楼的桌子也是应声而裂，旁边的人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这身形娇小，但是却又力大如牛的姑娘。 看着那些人的惊恐，阿史那如兰非常的满意。 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草原的儿女没有一个是好欺负的。 他们这些文弱的人也只配被欺凌践踏！ 想到这里，阿史那如兰的胸膛挺的愈发的笔直。 看着那一群人的惶恐眼神，她笑了。 “你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不会砍了你的双臂，就不会那样做，但是皮肉之苦，你还是要受的。我这鞭子下去，鞭鞭见骨。我看你能承受得住我几鞭！” 男人当街耍流氓，受点苦头也是应该。 可是当前使用如此酷刑…… 知道有一束眼神有些冰冷，又带着探寻。 阿史那如兰瘪了瘪嘴角抬起了眼神，看上了楼上。 只见秦川离和莫桑桑两人手挽着手走了下来，二人皆是气度不凡的样子。 走在前面的那个公子更是高贵优雅。 手不经意地挡在扶梯上，似乎是怕他旁边的夫人磕着碰着的模样，这样的男人细心又温柔。 “姑娘，把人送到官府就行了。你一女子当街用刑的话，怕是对你的名声有点不太好。我瞧着二位的服饰似乎是外地来的，为了两国的邦交，更要慎重的考虑，不如我替姑娘报官。” 挡在秦川离的面前，莫桑桑主动的说着，希望能快点把这事给平息，自己和秦川离也能全身而退。 “这就不必了。我的性格是对方竟然招惹了我一下，那我就要让对方百倍偿还，何况谁知道你们帝京的刑罚是否公正……” 这话一说出来，苏赫巴鲁立刻冷着脸打断了。 “如兰！” 在自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可是居然把这话说到帝京里面。 而这酒楼里又来来往往的那么多面前的公子和夫人，看起来也是高贵不凡。 谁知道二人究竟是何身份？ 自家妹妹说这话太过于莽撞了。 察觉到苏赫巴鲁眼睛里面的不高兴，阿史那如兰立刻收敛了不少。 乖巧的把鞭子抽回到自己的掌心里面，躲回到了小苏的身后。 苏赫巴鲁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脸上，旁边路过的百姓虽然没有多言，但是眼神里露出来的。不满还是流露了出来。 于是苏赫巴鲁上前一步对着莫桑桑抱拳。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妹妹性格从小太过于娇纵了，说话有些莽撞了，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面去。” “令妹真浪漫，说些话也无妨，只是我也是认真提醒送到官府去。比令妹在这里使用酷刑传出去说郑国的人残酷不仁要好的多。” 本就是穿越而来，莫桑桑并没有受过这里的封建教育。 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多的挂念。 可是现在的莫桑桑是异国的皇后身后的人又是皇帝。 莫桑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内心并不想秦川离的体面被别人踩上一脚。 语气里面的开口维护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站在莫桑桑的身后，秦川离不经意的低头浅笑了一下。 阿史那如兰一直都在打量着这高贵的公子。 对方低头浅笑的模样，更是让她一时之间失了神，怎么有人笑起来那么好看？ 就像是从湖泊的对岸吹过来的风一样，这风直接就卷进了阿史那如兰的心里。 苏赫巴鲁知道莫桑桑是不满刚才阿史那如兰所说的那番话，所以现在说话时才带了刺。 “姑娘放心，等我带着令妹回去之后，定会好好的教育这一次的事情，就麻烦姑娘替我处理。走！” 苏赫巴鲁转身拽住了小兰的袖子，不由对方分说，就把人给拉出了酒楼。 看着两人走远，还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的流氓瞬间感觉浑身好了不少。 准备开口道谢之时，莫桑桑冷哼了一下。 “当街调戏美女，按照我朝律法，你就应该去收杖刑，自己去衙门领，若是你不去……刚才那个姑娘，你可看到了，让她看到你全须全尾的，你看你那条手臂还能不能保住了？” 莫桑桑的语气极其的不经意，但是透露出来的。危险却让男人虎躯一震。 这一通闹剧结束，莫桑桑和秦川离踏出酒楼时，外面已经有了一层朦胧的夜色。 “我听说。快要入夜之时，河畔总会有不少的商贩在那里摆灯会，要不要去瞧瞧？” “不去了。” 按照话本小说里所写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灯会，那里人多眼杂，秦川离身份敏感，去那样的地方，如果出了一点差池，就又是滔天的麻烦。 第四十二章 朝拜 虽然想要留下来继续游玩，可是莫桑桑脑子里面分得清什么事情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确定？” 难得出宫一趟，对方居然不愿多留。 秦川离有些诧异。 “时间已经不早了，改日我俩再出来游玩，而且。按照我朝规矩，明日那位公主和皇子便会上大殿向你朝拜。因为我俩虽然乔了妆，可也不知会不会被认出来，我总会有些担心的。” “走。” 想到明日还要见到阿史那如兰和苏赫巴鲁，秦川离深沉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回宫。” 彩珠已经快要急死了。 看着自家娘娘从暗道里面爬了出来，赶紧扶着娘娘在一旁坐下。 “娘娘！今日摄政王进宫来找您和皇上，没有找到。您二位” 摄政王？ 逛了一天，有些累的莫桑桑突然站了起来。 “百里千商怎么突然来了？” “就是想要问问这新修的昭阳殿是否合您的心意，如果是不满的话，可以再行修建。”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百里千商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桑桑压根就不信百里千商真的有那样好的心性。 反而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 正准备走的秦川离停止住了自己的步伐，转头看着莫桑桑。 “百里千商对你的态度非常的奇怪。” 这…… 我真的很难说。 原主和百里千商之间的那段风流往事，当时多年前的事情了。 原主准备进宫开始，二人的恩怨已经近乎是断绝了。 莫桑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讲起那段往事，只是面对秦川离的疑惑，露出了高深莫测而又遗憾的表情。 “这世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每件事情都弄得太过明白，也只会让自己太累了。” 很明显的顾左右而言，其他秦川离也没有追问。 “后来又如何走了呢？” 既然已经进宫了，没有见到自己，就离开。 莫桑桑觉得这其中定然有奇怪。 “太后娘娘叫去了。” 彩珠又倒上了一壶热茶，答到。 太后？ “太后知道你我二人出宫的事情吗？” “嗯。” 还好了，衣裳秦川离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又恢复成了那高大威严的模样，看起来神圣又不可侵犯。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先走了。” “皇上难得来一次，为何不在娘娘寝殿歇下？” 自从娘娘生了小皇子之后，皇上似乎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娘娘的寝殿休息了。 彩珠这话一说出来，莫桑桑和秦川离同步的愣住了。 发言的很好，但是建议下次不要再发言了。 吞咽了一下口水，莫桑桑的手紧张的握住了桌子侧边。 “我……我感觉近日我的身子一直不爽利，今日又出去了一番，身子更是觉得疲倦，皇上若是现在我这定然会受委屈，不如去其他妹妹那里。” 莫桑桑的头紧紧的埋住，神色慌张的不敢和秦川离的眼神对视。 看对方眼神上的逃避，秦川离也不愿意自讨没趣，只是长袖一甩。 “算了，还有公务要处理，朕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皇后。” 说完这话的秦川离扬长而去，彩珠有些遗憾。 “娘娘，虽然您和于贵人那是做戏给外人看的，可是……朝堂上上下下难免会有人轻视您，觉得您不受皇上的宠爱。” “依赖一个男人的鼻息存活，这是大多数后宫女人的观念，可我在这后宫之中不图荣宠，只想保全我自身罢了，以后不必再说这样的话了。” 知道彩珠是一片好心，不想让自己受太多委屈，可莫桑桑觉得实在是没必要，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有些东西也不必事事计较，只要活下去就是最要紧的。 彩珠朝着自家娘娘说这话时的眼神平静和目视一切的自傲，掌心吓出了一层冷汗。 “那您这话可是大不敬的话，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话就足以……” “算了算了。今天我确实累了，要好好休息。” 莫桑桑颇为无奈的打断了彩珠。 彩珠自小在封建王朝长大被这种教育的迫害，就算秦川离的权势有着百里千商的威胁，使得他在朝政上面要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可是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皇上他就应该享受所有的尊贵。 信仰他，那就是应该做的事情。 “是…” 第二日，秦川离稳稳的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百里千商，终于来上朝了。站在丞相的前面。 “今日，微臣听说郑国的使者已经在大殿外等着了，不如就让郑国的使者上堂。” 百里千商的声音洪亮，大殿的所有人纷纷以半跪的姿势迎接着。 阿史那如兰和苏赫巴鲁依旧穿着草原人的服饰走了进来，对一切都那么的好奇。 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和草原的帐篷相比，阿史那如兰对这里的一切都有满满的好奇和欢喜。 “参见皇上。” 秦川离轻抬了一下手。 “苏赫巴鲁皇子和阿史那如兰公主请起。” “谢皇上。” 二人同步的答完，便站直了身子。 阿史那如兰的眼神明晃晃的，对上了秦川离的目光，我那么一瞬间总觉得这个眼神有一些熟悉。 过两秒之后看清楚秦川离的脸。阿史那如兰立刻忘了呼吸。 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还以为郑国的皇帝是个迂腐不堪，甚至没什么才能的庸人。 可是这张脸……一眼万年。 苏赫巴鲁还在对秦川离说着吉祥话，徐光瞧见自己妹妹那发愣的表情，不经意的扯了一下对方的袍子。 阿史那如兰你回过神来。着急的跪了下去。 “初次得见天颜，便被皇上折服，实在是心生敬佩。” 草原人的实力并不弱于中原人，甚至更为精壮，也不为过。 阿史那如兰一来便直接行了，跪拜的大礼。 这让苏赫巴鲁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似的，用着警告的目光盯着阿史那如兰。 秦川离也没有想到，这位公主居然会给自己行跪拜大礼。 于是赶紧让李公公下前去把人扶了起来。 “公主实在谬赞，李公公，快把公主请起，远道而来，是我们的贵客，我已经让丞相安排了酒席在。一切好了之后，便请二位一同进宫畅饮。” 第四十三章 眼熟的皇上 秦川离的声音里透露出了几分喜悦，阿史那如兰还是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直到已经走出了皇宫，阿史那如兰还是若有若无的状态，这让苏赫巴鲁有一些担心。 “妹妹，这不是在草原，中原的那些人最讲究乱七八糟的规矩了，在这里直视皇帝，那是死罪，你以后要多注意了。” 阿史那如兰听了之后并不往心里面去，反而觉得苏赫巴鲁有一些小题大做了。 “哥，刚才我不也直视中原的皇帝了吗？可对方也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足以见到对方根本就不敢跟我们起正面的冲突，您实在是太担心了。” 这只不过是现在因为草原的势力和兵强马壮。 中原的皇帝本就岌岌可危。 他怎么可能再腾出手来对付自己岂不是愚蠢。 苏赫巴鲁还是苦口婆心的看着阿史那如兰。 “总之这不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凡事一定要当心一些，切勿因大失小。” 苏赫巴鲁的提醒阿史那如兰并没往心里面去，反而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嘟着嘴便直接小跑着离开了。 要迎接郑国的皇子和公主，后宫里面难免要操持。 而皇后作为一国的国母，对于这些事情是当仁不让的，忙碌了起来。 “这酒要用最好的玉液琼浆，如果不够的话，去告诉摄政王，这是国家体面，摄政王必定不会有私心。” 接二连三的处理了三十八件芝麻大小的事情之后，莫桑桑发现，什么事情都去麻烦摄政王，其余人便都做事小心谨慎。 而且利落了不少，不敢再懈怠了。 果然。 百里千商的做事狠辣无情，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有时候还真可以拿来利用利用。 “你确定百里千商会给？” 负手阔步的走了进来，秦川离自然的坐在莫桑桑的旁边。 “你就放心，这段时间我可让不少的人都说了。摄政王一心辅佐皇上，只愿我国国运昌盛民国民富强。这时候他肯定是舍不得砸自己那块金子招牌了，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把名声看的是最重要的。” 仔细想想，莫桑桑说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秦川离也非常认同的点头。 “今天，郑国的小公主和小皇子都来请安了。” “嗯。” 莫桑桑低下了头，神色平静的看着账本。 “怎么不问有没有看出来。” “如果皇上的身份被识破的话，皇上此时竟然不会如此平静的坐在臣妾的身侧，和臣妾聊着这些琐事了，想必今日一切令人是非常顺利。” “还不错。” 也是。 莫桑桑这样聪明的脑袋怎么会猜不到自己今日相安无事？ 还想让她主动的和自己多说两句话，秦川离觉得有些可笑了，便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呆在莫桑桑旁边。 阿史那如兰回到于丞相安排到了宅子里，看着门口堆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有些惊讶，拉着旁边的侍女便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摄政王派人送来的，他说公主天资，今日一见便觉得。分外养眼，这些东西都送给公主赏玩的。” 全部都是送给本公主的？ 阿史那如兰好奇的上调了一下眉头。 走到最近的一箱东西，随意的给了旁边的人一个眼神，旁边的人便非常懂事的把箱子给打开了。 随着阳光洒下来，箱子打开的那一刹那，阿史那如兰差点觉得眼神有些睁不开，当她定睛一看，眼前的东西时，竟然都是一些金银玉器…… 草原人多用羊货和皮货。对于这样的玉器，实在是新鲜。 “这些东西都是摄政王送来的？” “是的，这些东西都是摄政王说送来博公主您一笑，若是公主您喜欢的话，还可以再送一些。” 旁边的婢女声音刚刚一落下，苏赫巴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把这些东西全部都送回摄政王府上。” “什么？” 这是别人送来的东西，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送回去啊？阿史那如兰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我们初来乍到，摄政王便送我们这些好东西。日后若是有何事，咱们也不得不帮，咱们才刚刚到这里，应先明哲保身才对。” 不过就是几件东西而已，哥哥未免也太过于小心翼翼了一点。 阿史那如兰的表情有些不舍，绕到了另一箱东西的面前，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敲打了一下用着金银珠宝的盖子。 旁边的婢女便非常懂事的把箱子给打开。 里面竟然是中原女子常穿的广袖流行裙…上面缀满了珠宝，光走一步便觉得夺目而又耀眼。 女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苏赫巴鲁虽然能够理解，却还是伸手拦住了阿史那如兰的动作。 “这些东西来的太过于突然了立刻让人给摄政王送回去。” 其他的金银珠宝也就罢了，可是这件衣服却是直接送到了阿史那如兰的心坎里去的。 “哥！这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裙子而已，你干嘛非得让人送回去？何况我们来这儿也不能一直做外乡人的打扮，想要体察民情，深入了解，那就得有一件合适的衣服，我觉得这件衣裳就裙子的适合我。” 察觉到阿史那如兰是真的喜欢这件裙子，苏赫巴鲁就变得更加的无奈了。 “若是喜欢中原的裙子，待会我便带你出去采买，只是别人送的东西，若是轻易的收下，就是欠了别人的人情，日后……” “不要就不要，别再说了。” 一路上的阿史那如兰已经受了苏赫巴鲁不少的唠叨了，听到对方像蚊子一样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 阿史那如兰彻底的失去了耐心，把面前的东西一推，便一路小跑就先跑了。 看着这门口堆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财宝，苏赫巴鲁望着阿史那如兰离开的方向，只能无奈的摇头把目光转移到了旁边婢女的身上。 “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到摄政王那里去，替我感谢摄政王的一份心意，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会亲自上门去拜访的。” “是……” “小皇子，这些日子好像又长大了。” 彩珠手上拿着一个拨浪鼓，轻轻地在小皇子的面前晃了一晃，逗得被于金燕报的稳稳当当的小孩儿笑出了声。 莫桑桑也是认同的点头。 “好像确实又长长了一些。” 第四十四章 拜见皇后 “哪有母亲像你这样形容孩子的，明明是又可爱了一些。” 于金燕说着，伸出手在小皇子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起来，旁边的莫桑桑放下手上的瓜子。 虽然孩子还小，不过几个月大，但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确实纯真可爱。 甚至隐隐约约有点秦川离的影子。 不对不对。 秦川离看起来高贵的像是神子一样，话也不爱多说，哪像这小孩子一样粉雕玉琢的，以后肯定是个活泼好动的。 偶尔能够听到从皇子的嘴里面能传出一两句笑声，莫桑桑的目光也愈发的温柔。“这段时间多亏你帮我照顾孩子了。” “不用，我在后宫里面孤身一人，又要在外面跟你避嫌，整个后宫里跟我亲近的人并不多，偶尔能够照看一下小孩子，也算是给我解解闷了，何况这孩子。不爱哭，总是乐呵呵的，让我觉得这后宫沉闷的日子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慰藉。” 莫桑桑知道。 于金燕是真心的疼爱这个孩子的，有些时候行为可以骗人。 可是她看这个孩子时流露出来的温柔是无法骗人的。 “皇上已经跟我说了，三日之后便是邀请。郑国公主和皇子酒会的日子，到时候他会晋了你的位分。” 再尊贵的位份，在这四四方方的墙里面都只不过是一道又一道的束缚而已，于金燕并没有太感兴趣的模样。 “都好。” 知道对方对这一点的兴致不高，莫桑桑没有多说，只是一起拨弄起了怀里面的孩子。 “娘娘，草原小皇子和小公主前来向你请安了。” 草原小公主和小王子？ 莫桑桑和于金燕同步的对视了一眼，二人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件事情定然不简单。 “这段时间我也听说了，百里千商想方设法的给那位公主送去了不少的东西，可全部都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足矣见到这小公主，还是有些气节在身上的。” 于金燕点头说道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交给了旁边的乳娘。 “我先把孩子送回去了，这段时间你要避嫌，我也不方便来见你，有什么事情你让彩珠来找我。” “好。” 莫桑桑看着于金燕带着孩子扬长而去，这才转头看着前来禀报的嬷嬷。 “不必了，就说今日本宫身子不爽。” 从看到阿史那如兰的第一眼莫桑桑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虽然东西全部都退还了过去，可是莫桑桑总觉得。似乎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说着就要推辞。 “皇后娘娘。” 这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莫桑桑挺直了，背看着宫外。 “皇后娘娘，我兄长临时被皇上叫走去商议正事去了，所以便只有我一人来向皇后娘娘请安。” 阿史那如兰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裙子走了进来，虽然是草原儿女，但她的皮肤却也算是白皙。甚至举手投足之间的自然是宫中的女子所没有的。 “劳公主记挂了。” 莫桑桑微微的寒额转身往身后的凤椅上面走了上去，端坐在下面，看着下方的阿史那如兰。 “公主到京城，这才几日的时间，不知是否已经休养了过来。一路上的舟车劳顿，男子还好些，可是女子身体竟然会受不了的，是否还需要太医去瞧瞧？” 阿史那如兰看清楚上面坐着的人是谁之时，更觉得这张脸好像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这种感觉让她有点抓心挠肝。 “我是否是在哪里见过娘娘？” 盯着莫桑桑那一张脸缓了许久，阿史那如兰。犹豫之下，开口莫桑桑的神色微动。 轻轻的抬手，莫桑桑遮住了自己的脸庞，带着羞涩的模样。 “本宫一直在这后宫之中，实在是无缘去得见公主，不过今日得见公主，便觉得分外的亲切，想必跟公主是有缘，公主才会对本宫有如此的感觉。” 阿史那如兰打量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去的样子。 彩珠看着自家娘娘用袖遮脸，那疯狂的暗示赶紧站了出来，遮住了阿史那如兰的视线。 “公主在这后宫之中，只是娘娘乃是大罪，不过皇后娘娘待公主亲切特意让奴婢早就已经备好了薄礼，公主看看可还喜欢？” 彩珠作罢转生往后面的暮帘走去，在出来时手上已经端了一个木雕的盒子。 阿史那如兰好奇的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对梳子。 大概莫桑桑也没想到自己让彩珠随便的去库房拿点东西对方居然拿了一对梳子出来。 也是愣了愣神。 随即尴尬的笑道。 “梳子在我朝那可寓意着幸福美满，刚好是一对，希望公主还能尽快的找到如意郎君，我朝的好男儿可不少，不比草原的勇士差。” 莫桑桑把自己此生能够想到能圆场的话，全部都搬了出来，尴尬的进行着解释。 阿史那如兰嘴角却是轻轻地扬起了恬静的笑容，略带羞涩的样子，把木盒拿到了自己的身后。 “谢谢皇后娘娘。” 和秦川离商谈完一切，苏赫巴鲁在宫门口等了有一炷香的时辰，阿史那如兰才姗姗来迟。 看着阿史那如兰的手上又拿了一个东西，苏赫巴鲁本能的皱眉。 “好了，哥，你别说了，这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的，不过是一堆梳子而已，这你总不至于再让我还回去了？” 若不是昨晚哥哥拿了一套裙子去找苏赫巴鲁，否则今日的苏赫巴鲁定然还不愿意同着苏赫巴鲁一起来朝拜，说话的语气，里面也还带着一点娇气。 只是一对梳子罢了，苏赫巴鲁也确实不想再强人所难。 “如果你真心喜欢的话，那你便留着。”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阿史那如兰好奇的掀开了帘子，看着车水马龙。 “皇上，单独把你留下来，是否跟哥哥说了些什么？” 朝堂上的事情瞬息万变。 至于这个妹妹，心思又单纯，很容易被别人探究了。 “不过是关心了几句我朝百姓罢了。” 知道对方是否想要跟自己多说，阿史那如兰一下子垮着脸转向了别处去。 “哥哥不愿意跟我讲也就罢了，不必拿这些托词来糊弄我了。” 第四十五章 君臣一心 阿史那如兰的语气听起来格外不舒服的样子。 对于苏赫巴鲁所作所为，她心中也是格外的不满。 “总之……” 苏赫巴鲁决定还是跟阿史那如兰简单的沟通一下，否则按照阿史那如兰这样莽撞的性格，日后定然会闯出大祸的。 苏赫巴鲁才刚刚说了几个字，阿史那如兰赶紧做出了头痛的样子，用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连连的否认道：“好了好了，哥。你就别再说了！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以后我就不再问了，随你！” 眼看着小公主又要变得不高兴了，苏赫巴鲁张口就哄。 此时，马车一阵颠簸，苏赫巴鲁赶紧抓住了阿史那如兰往前倒的样子。 “听说马车里面坐的是公主和皇子。” 然后有兴趣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了进来，苏赫巴鲁撩起了帘子，只见面前的人俊朗不凡坐在一匹红棕烈马之上。 那匹纨绔的马在他的脚下都得乖乖的臣服，苏赫巴鲁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在帝京里掌握大权的摄政王——百里千商。 “不知道摄政王怎么突然前来了，我还没有亲自上门去拜会。”苏赫巴鲁撩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百里千商也从马上走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苏赫巴鲁。 “自从你和公主殿下来了帝君之后，我便一直没有得空前来拜见，刚才偶然路过时，听说你们二位在这马车上，所以便前来拜见二位。” “不知摄政王找我们是有何事吗？” 阿史那如兰乖巧的坐在马车内，试探性的目光却一直都在往帘子外面看去。 可惜全部都被苏赫巴鲁那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所看到的东西并不多。 “没事，只是想着公主和王子二人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可以直接到摄政王府来找阁下。公主王子赏脸，阁下定然当仁不让。” 早就料到自己来了这里之后，会被皇帝和摄政王两方拉拢。 却没有想到二人的心思都是这么的明显，这才不过几日的时间就都纷纷送上门来。 苏赫巴鲁浅笑了一下，点点头。 “如果有需要摄政王帮忙的，我一定亲自登门！” 此时，于丞相匆匆忙忙的赶来，看见车水马龙把整个巷子口给堵的差不多了。 “参见摄政王，参见殿下。” “什么事？” 百里千商原来和善的笑容在看到于丞相的那一刻，瞬间收敛住了，把手背到了身后，一副高冷而又不近人情的模样。 “刚刚后宫里面传旨，说是有些细节处想要跟王爷商讨一下。” 百里千商的表情一下子高深莫测。 苏赫巴鲁是一个有眼力见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于是立刻作揖，拱了拱手就带着阿史那如兰离开了。 摄政王看着二人离开的马车，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于丞相的再一次催促他，这才进了宫。 看着于丞相跟在自己的旁边，百里千商冷幽幽的扫了对方一眼，随即声音低沉的问道。 “丞相为何入宫？” “说是要晋封小女，臣实在感念天家恩德，便一起进宫去拜谢皇后。” “上次的事情不要忘了。” 于丞相高兴的目光在百里千商这句话中一下子停了下来，眼神带上了几分凝重。 可是百里千商没有打算要放过他的样子，审视的目光还在对方的身上。 来回的扫视迫于压力之下，于丞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昭阳店，从走进去的那一刻起，百里千商的脸色就不太对。 看着这里面的一砖一瓦，全部都是出自于自己的府上，心中就有些痛。 莫桑桑早就已经等着了端正的坐在后位上，硕大的东珠配合头上的皇冠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参见皇后。” 两个人走了进来，说话的声音异口同声，莫桑桑的嘴角是带着淡淡的笑的，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二位都已经来了，先请坐，我已经让人泡好了茶。” 彩珠伶俐的给两个人都倒上了一杯热茶。 “丞相，刚刚本宫已经跟皇上商量过了，在这一次的宴会上宣告册封给于贵人你待会直接去找于贵人就可以了。” 莫桑桑说这话的时候强行忍住自己想要发脾气的冲动。 于丞相看出来皇后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心中也非常的明白。 思寸片刻之后，于丞相赶紧站起身和莫桑桑道谢。 “感谢皇后娘娘在后宫中对小女的多加照顾，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皇后娘娘只管吩咐微臣一定当仁不让。” 头顶传来了一声轻哼，不过最终莫桑桑还是没说些什么，只是让于丞相去看一眼于金燕。 等于丞相走后，百里千商低头拿着手上的茶盏，轻轻的吹了一口凉气，然后这才应下。 莫桑桑察觉对方连话不愿意跟自己多说的样子，犹豫之下开口。 “王爷。” “宴会的事情由礼部的人操劳，许多细节之处应该也用不着皇后娘娘操心。” 这话一开口的意思，其实就是拒绝莫桑桑接下来所说的任何话了。 而早就料到百里千商会如此抗拒的莫桑桑早就已经把脸皮磨的很厚。 “其实礼部那些人已经把宴会大概的流程告诉了本宫了，只不过本宫听了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妥，细细追问之下才知是国库空虚，所以宴会办的难免有些寒碜了。” “这一次的事情涉及到了国家体面，而摄政王左手付云，右手翻雨，本宫想了想之后，希望摄政王能够救助我朝颜面。” 百里千商的手死死的捏着茶盏，低头垂眸。 没有接话。 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情，为了颜面却又来坑害我的银两。 真是心眼子太多了！ 看着百里千商不搭话，莫桑桑就知道对方在心里面权衡，于是连忙开口：“皇叔，其实前段时间后宫里面流言纷纷对皇上大不敬的话。众人都是感念有皇叔辅助皇上，这才有所收敛，现在正是皇叔和皇上向外人展现君臣一心的好时机啊，皇叔切莫糊涂了啊。” 第四十六章 捧高百里千商 这番道德绑架属实是把百里千商给整无语了，可是对上莫桑桑那双天真无辜的眼神时，他还真是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可是，举办宴会毕竟是国库的事情，若是微臣一再出资，别人是否会认为是皇上经营不善，所以导致国库一直空虚，为了我朝的颜面和长久的发展，微臣觉得还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莫桑桑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受伤了，百里千商看了晃了晃神，最后有些头痛。 “微臣考虑考虑。” “外人都说摄政王一心为公，我看就别再考虑了，赶快安排下来，有很多地方都等着用钱呢。” 知道百里千商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主，所以把对方的位置捧的足够的高，百里千商就不太会拒绝。 这句话一出，莫桑桑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危险，随即腼腆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于丞相一路离开了昭阳殿，便匆匆忙忙的去找了于金燕。 于金燕此时正抱弄着小皇子，逗弄的咯吱咯吱的笑。 脸上的光芒是无比柔和而又自然的，直到看见了于丞相走了进来，于金燕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了。 “你这是什么脸色？” 正准备行礼的于丞相看于金燕的脸色是语气立刻变了一变。 于金燕的脸色随即又恢复成了如常。 “后宫人多眼杂的父亲突然前来，我内心有些担心，这是怎么了？” 和莫桑桑逢场作戏久了，于金燕说话也是信手拈来。 于丞相内双不高兴的眼睛上下的打量于金燕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哼了一声，坐在了于金燕的下手方。 在里面伺候的向来都只有玲珑一人，看着于丞相和于金燕有话要说，玲珑赶紧退了出去。 “今天皇上让我去拜见皇后了，说是要在这一次迎接正国小公主和小皇子的宴会上晋了你的位分，我们于家也就算是扬眉吐气！” 这些日子的于金燕神色有些憔悴，可是于丞相似乎完全没看出来的模样，话里话外在乎的也只不过是于家一组的荣宠罢了。 “我知道了。” 看着于金燕的兴致不高，于丞相伸手往自己的袖中探去，当摸着那一颗丹药的时候。 于丞相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阴鸷，甚至有一些讳莫如深。 “父亲这是何意。” “对于你而言，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如果你能一举封妃，或者封个贵妃。以后你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过，你在后宫里面也就会有受更多的尊敬。父亲在家里也就会更不担心你了。” 真的有担心吗？ 于金燕对那个答案心知肚明，也没有再多说。 直到看见于丞相掏出了一枚丹药时，于金燕的脸色才微微的变了变：“什么意思？” “这枚丹药你先拿着，日后说不定能够派上一个大用场。” 这态度实在是含糊不辞，手上的东西瞬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于金燕不打算接下，直接又往于丞相那个方向推了回去。 “这个东西太过于贵重了，我还是不收了，父亲自己一个人拿着。” “不行！这个东西你先拿着，小心保管，如果需要用上的那一天，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思来想去，这东西拿到手上始终是一个祸害，在自己的手上，摄政王难免会说东说西。 还不如直接就交给于金燕。 就算百里千商的手伸的再长，那也应该升不到后宫里面？ 于金燕的耐心已经快要到达了，干脆把那枚丹药拿了起来随意的放到了桌子的另一端。 这个烫手的山芋已经丢了出去，于丞相的神色立刻露出了一份解脱之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之后，对着于金燕说道：“万事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连累了我们于家满门。” 看着对方的背影，于金燕的眼睛里面是浓浓的失望。 回到了宅子里面阿史那如兰一直嚷嚷着要出去采买。，苏赫巴鲁非常无奈，却也只能纵容。 “我昨夜也不是刚送了你一条裙子吗？为何今日又买这么多？” “哥，难道你就不觉得中原的人和我们那里的人确实不一样吗？他们这的人大多是细皮嫩肉的。那衣裳穿在他们的身上，甚至步步生莲，看起来好看极了，不像我们每日穿着那些皮货，闷都闷死了！” 阿史那如兰的言语里面都是对这里的喜欢，苏赫巴鲁也能理解。 生性开朗的阿史那如兰，对于这样的地方自然有着太多的好奇。 “虽然中原人这里很好，可是我们草原人也有他们赶不上的地方”。 “那也只是暂时的，你瞧瞧中原的皇帝，看起来就是英俊不凡，像仙人下凡，在他的带领之下，我相信日后……”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阿史那如兰突然感觉身边的目光冷幽幽的。 “哥，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日后中原一定会在秦川离的带领之下，越来越好的，咱们也不能够落后呀！” 这几天的阿史那如兰只顾着和自己置气，终于说一句人话了，苏赫巴鲁也认为阿史那如兰说的这点非常重要。虽说中原皇帝和摄政王都在分别拉拢他，可谁又说的准，未来会不会在帝王的带领下发展壮大呢？ “中原的皇帝确实深不可测，他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虽然微妙，可是摄政王居然主动的拉拢我们，证明局势现在对他而言也不是非常的有利，他并不想让我们和秦川离联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阿史那如兰想的不是很透彻，可是说秦川离深不可测，这一句话，她听了进去。 随即嘴角立刻满意的笑了笑，“中原的皇帝确实厉害！让人钦佩。” 说完这句话的阿史那如兰脚下生风。 看着阿史那如兰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小女儿的那一份娇羞苏赫巴鲁的心思，突然咯噔了一下。 终于买好东西回到了宅子里面后阿史那如兰便开始了自己的换衣秀，在短短的时间里面已经换了四套衣裳，这让众人看的都觉得累了。 “小妹生的好看，随便穿一套出去都是艳压群芳。” 第四十七章 册封 对于这种称赞，阿史那如兰向来都是全盘接受的。 “我在帝京看到过最美的女人，便是皇后了，可我觉得我打扮起来也并不亚于她。” 并没有见过莫桑桑的脸，苏赫巴鲁并没答话。 阿史那如兰却有一些不满，“哥！” “是是是，妹妹说的都对。” 看着苏赫巴鲁的步步退让，阿史那如兰就跟打了胜仗似的，高兴的又换了好几套衣服。 莫桑桑带着礼部又带着户部把所有的账目看了又看，在宴会细节上也是百般的叮嘱。 “对了，这一次的宴会就告诉掖庭不用准备歌舞了。” 确定一切的事情百无纰漏之后，莫桑桑突然回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身后的宫人。 “娘娘，可是以歌舞来相迎宾客，这一直都是传统，要是不准备的话……”面对莫桑桑这一提议，宫人有些为难。 “不用听别的，就听本宫一人所言就行了，那些歌舞全部都撤掉，太碍眼了。” 做出这样的退步，莫桑桑也非常无奈，可这偏偏是秦川离要求的。 莫桑桑也实在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 听到莫桑桑声音里面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众人见状也终于不再多说。 终于到了宴会的那一日。 莫桑桑的穿着相对于寡淡了许多。 花朝节那日莫桑桑可谓是凤仪万千，而今看来，竟然神色憔悴。 就连皇帝一直只让皇后坐的身侧，居然也多坐了一位贵人。 “早就听说皇上新得了于贵人之后，便是专房之宠，没成想这于贵人竟是如此得皇上的宠爱！丞相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能够光明正大的和于金燕见面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如今于丞相更是乐呵呵的站起来。 先是对着夸赞的大臣点点头，然后就连忙跪下给秦川离请安。 “多亏皇上垂帘，小女能得皇上欢喜，是我于家祖祖辈辈的福分！只是小女天生顽劣，还望皇上不要怪小女言语无状，偶尔冲撞到皇上。” 于金燕坐在莫桑桑的对面，手上拿着一杯金樽，与莫桑桑遥遥一对视。 眼神里面的挑衅，在场的人看了个心知肚明。 莫桑桑有些有心无力，疲惫的落在秦川离的身上，“今日臣妾感觉身子有些不爽，这酒我就不喝了。” “今天是为了迎接郑国的使臣，皇后不要扫了兴，这酒你就喝了，待会还有其他人上来祝酒。” 苏赫巴鲁站在下方，看着皇后一脸不情愿，但是又碍于皇帝的颜面，不得不把酒杯端起来时，竟然有几丝让人怜惜。 莫桑桑端着酒杯，轻轻地抬起了袖子，以袖遮面。 她瞪了一眼秦川离，不动声色的把酒杯往地上倒去，随即轻轻的放松下来，对着众人不好意思的拿起了丝帕，擦了一下嘴角。 “远道而来的贵客很少来一次，臣妾自然是不能够服了大家的兴致的。这杯酒臣妾已经饮尽了，先行退下。” 说完了，莫桑桑站了起来，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眼看着要摔倒时旁边的彩珠心疼的扶住了莫桑桑。 “娘娘，这些日子太医都已经说过了，您身子不好，应该少饮酒的。” 于金燕坐在莫桑桑的对面，嘴角一声轻笑，满脸的不屑：“虽说要照顾皇后娘娘的凤体要紧，可是今日是郑国使者，难得来一次和我国邦交，这样大的场面，皇后娘娘就应当舍了一己之私为以我朝为重。” 众人虽早就已经听说于贵人和皇后不和，皇帝偏宠于贵人。可是这事儿从来也没有人摆到明面上来讲呀，于金燕这句话一出，大部分人的脸色就变了。 众人的眼神大多数都存在了看好戏的样子，而莫桑桑的眼睛就像是受了伤一样，有些晶莹剔透。 似乎里面的泪水很快就要夺眶而出，那双柔弱的神情落在秦川离的眼里。 “皇上，臣妾是真的身子不适，并非有意态度傲慢的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本就不饮酒，这酒不喝也罢。” 苏赫巴鲁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对着皇后点了点头，接着便继续对着秦川离说道。 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小皇子会出来帮自己说话。 莫桑桑浅思着，随即带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苏赫巴鲁：“本宫的一己之身并不要紧，感谢小皇子的恩德，本宫先退下了。” 说完这句话的莫桑桑就像是随风飘摇的蒲柳一样，在彩珠小心翼翼的搀扶之下退了下去。 苏赫巴鲁望着对方那瘦弱而又离开时那受伤的神情，心中怅然。 秦川离的目光落在苏赫巴鲁的脸上，看着对方的脸神一直落在自家皇后身上，秦川离的眼神眯了眯，透露出危险的光。 不过显然对方并未注意到这点，甚至在莫桑桑离开后还与身边的人小声攀谈几句。 坐在苏赫巴鲁一旁的阿史那如兰穿着鲜红色烟波裙，整个人像是一匹红棕烈马一样，“这次前来，如兰看着帝京繁华，想来也是皇上经营有道的缘故，内心实在钦佩。” 阿史那如兰坐在下面，娇羞的对着皇帝举起酒杯，灿烂一笑。 旁边的于金燕看着阿史那如兰的神情冷眼扫在对方身上，而察觉到皇帝身边那双不善的眼睛盯着自己后，阿史那如兰的笑容愈发灿烂，甚至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不过就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宠妾而已！ 有什么了不起的？ 居然敢用这种身份来看着本公主！ 坐在宴会后方的于丞相察觉到女儿和郑国公主之间的战火味道心中有些不悦。 何时女儿也如此愚蠢了起来，这个时候居然敢和他国的公主对上？ 这个时候应该拉盟友才对！ 在众人都各怀心思的互相敬酒时，皇上旁边的李公公突然拿出了明黄色的圣旨，众人纷纷的跪下。 “贵人于氏，贤良淑德，秀毓名门，温厚昭昭，特封为嫔，封号淑。” 随着李公公宣完了纸，阿史那如兰一双眼睛探究的看着于金燕。 这人长得虽然漂亮，可若只是漂亮。怎能吸引到一国皇帝？ 第四十八章 高贵的公主 众人的注视下，于金燕渐渐直起腰板，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接过圣旨。 面对所有人在对她祝贺，她的嘴角至始至终，只是淡淡的笑容。 “谢皇上恩典。” 此时，于丞相的嘴角是遏制不住的上扬，看着他心潮澎湃的样子，众人便知这一回于家是又得势了。 所有人都在笑脸相迎的对着于丞相说着恭贺之喜。 阿史那如兰坐在最前方，脸色确实不高兴的模样，苏赫巴鲁立刻拉了一下阿史那如兰的袖子。 “今天是皇帝给我们办的欢迎宴，你不能总是这样垮着脸的，容易让人落了话柄！” 听着苏赫巴鲁的提醒，阿史那如兰并不往心里去。 只是觉得一个小小的嫔妃册封之仪而已，有什么可骄傲的。 若是自己进宫的话，定然不会逊色于对方。 “今日明明是我们的欢迎宴，所有人都在朝贺着那个妃子封了嫔，有什么好了不起的，难不成她封了嫔，身份就和本公主一样尊重了吗？” 这话越说越没谱了，要是让有心之人听去了，定然会调解中原和草原的战争。 “少说这些话，要是让旁人听了……” “公主这些自信的话，本王听了倒也觉得无妨，皇子殿下不必太过于紧张。” 又是那熟悉的声音，苏赫巴鲁立刻回头，对上了百里千商的目光。 “妹妹有些言语无状，没想到污了摄政王的耳朵，还希望摄政王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百里千商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是笑着的，从他看到阿史那如兰是一个如此没有脑子，而且心直口快的人时，心中已经决定自己要好好的利用这把枪。 “无妨。公主率真可爱，这是很多人难得的品质，本王倒是非常欣赏，借着今日皇上宴请的缘故，本王也想要敬你们二位两杯，还请你们二位给本王一个薄面。”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摄政王，如今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苏赫巴鲁哪有伸手去打别人脸的道理，于是立刻高高的举过酒杯向摄政王主动的敬酒。 阿史那如兰虽不高兴，可是看着自家兄长的模样，便也随着敬了一下酒。 “我看公主殿下如此年轻，想必应该还没许配好人家，我中原男儿虽然身体不如草原勇士骁勇，可是却也有其他之所长，公主不知有可看重的？” 提到这事，阿史那如兰的神色便开始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苏赫巴鲁心中的猜测越来越大，随即立刻挡住了阿史那如兰的身子，带着浅笑的对着百里千商。 “中原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太多的条条框框束缚，妹妹定然是不适合，这里肯定还是要跟我回到草原里去的…” “哥！这一次出门时，父皇母亲就交代了，若是我能在中原寻觅一良人的话，他们也会尽全力支持。” 阿史那如兰突然开口打断了苏赫巴鲁的话，随即转过头，满脸歉意的对着百里千商。 “初来帝京却也被这里的繁华所吸引，没想到这里的风貌和我草原大不相同，我很喜欢这里，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要留在这。” 阿史那如兰的这句话一出，苏赫巴鲁心里面不安的感觉，便也越发的强烈了。 自家小妹性格高傲，何况还是堂堂的公主之尊，若是要嫁到中原来的话，定然也不会随随便便的为人妾室，也不会嫁给普通人。 苏赫巴鲁也非常了解自己的妹妹，绝对不会嫁与平民百姓，如今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必是已经心有所属了，而这一段时间，阿史那如兰接触的人中，能入她眼的不是百里千商便是秦川离。 无论是他们两个中的谁，苏赫巴鲁都不是特别高兴。 心里怀揣着心事，苏赫巴鲁的神情一直不大痛快，直到宴会散去，回去的马车向阿史那如兰才察觉到了苏赫巴鲁的情绪不对。 “哥，怎么了？” “你和兄长说一句心里话，你是否是已经有了心仪的人了？” 原本性格张扬的阿史那如兰，在听到苏赫巴鲁这话之时，一下子竟然凝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好久，苏赫巴鲁长长叹了一口气，颇为苦口婆心：“中原人大多工于心计，他们不像我们草原人，有话直说。这里的人不适合你，你是草原的儿女，你应该回到草原去，张开你的翅膀。” 阿史那如兰身子往后一靠，撩开窗户看着此时的街坊，还有一些商贩挂着灯笼，张灯结彩的在卖着宵夜。 “哥，其实我根本就不想要回到草原，我喜欢这里，我不想被风沙在吹进我的眼角，我讨厌那个地方。” 什么？ 堂堂的一国公主，不为自己的子民考虑，此时竟然为了一人的喜恶在这里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连苏赫巴鲁一下子也不知该说何话了。 阿史那如兰就像依旧没有察觉到什么似的，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想要留在这里。哥哥，你可一定要帮我。” 垂眸看着阿史那如兰因为激动而抓着自己的袖子，苏赫巴鲁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臂往回收了收。 “告诉我，是谁。” 紧紧的抿着下唇，带着少女的娇羞阿史那如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川离还是百里千商？” 没想到已经被看得如此的透彻，阿史那如兰抠着自己的掌心，像是下定了决心：“秦川离。” 这话一说出来，马车里的气氛开始更加的压抑了。 苏赫巴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宅院的门口。 苏赫巴鲁率先走了下去，第一次没有去扶着妹妹下马车。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阿史那如兰自然地伸出了掌心，在旁边服侍着的婢女，便赶紧把她扶了下去。 就算哥哥不乐意，不疼爱我又怎样？ 只要我在这中原里有自己立足的脚地，那我就永远是高贵的公主，万人不可轻视的存在！ 想到如此，阿史那如兰的被打得更加的笔直阔步的走了进去。 第四十九章 拉拢小公主 “殿下，刚刚摄政王又送了不少的礼物过来，这一次公主殿下私下全部都收了。” 安插在百里千商的影卫在黑夜之中打开了苏赫巴鲁的房门走了进来。 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苏赫巴鲁没有太大的情绪波澜。 只是心中的失望开始逐渐的弥漫了起来。 若是两国和亲，势必能够增加两国邦交，百年之内不起战事，造福草原子民，这样想自然是好的。 可是如兰这一辈子的幸福，也就算是葬送在了这里中原后宫之中了。 后宫女子那么多，可又有谁花红百日？ 就连就连战功卓绝的大将军，都把自己女儿送入了后宫。 哪怕当上了位分最尊贵的皇后，可也处处受制于人。 恩宠不够时，连一个小小的嫔妃都能够踩到她脸上。 自己的妹妹是天之骄女，怎能嫁入那种地方？ 苏赫巴鲁的心情无比的糟糕，坐在书房里，眼神熬得通红，一夜没有睡觉。 “王爷，这一次送给小公主的东西，公主殿下都收了。” 跪在下方的侍卫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百里千商的嘴角终于勾起了淡漠的笑，坐在他旁边的于丞相却有一些胆颤。 “这位公主倒是一个有什么心思都写到明面上的，可是她的那一位兄长倒是如今为止态度不明，微臣已经求见了几次那位小皇子都把我拒绝了。我瞧着那位小公主，似乎贪恋帝京的繁华，不愿意离开，想办法让他多结识一点帝京的青年才俊，把她永远的留在帝京。” “帝京？公主和亲向来都只嫁皇室，哪有让旁人……” 于丞相低下头迟疑的说道话，说到一半之时，一下子又停住了，转头看着百里千商。 “王爷莫不是想娶……” 如果能够得到草原上的这一大支持，百里千商的势力定然又会大上许多。 到时若有一战，百里千商也会多一分的胜算。 这段时间百里千商对阿史那如兰的殷勤就是所有人都看到眼睛里面的。 于丞相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足为奇，可是百里千商似乎并不在意。 “娶了阿史那如兰？这位公主私下可是一个性格如火如荼的人，这样的人留在我府内，我可吃不消，不过咱们皇上的后宫倒是可以多添加几位。” 于金燕才刚刚受了册封礼，这时候再往后宫里面送人，于丞相难免会有种危机感，所以并没有接百里千商的话。 “你放心！就算本王想要把公主送进宫也不会威胁到你女儿的地位，毕竟是外国的邦交，本王不能相信太多，本王最依赖的左膀右臂依旧是你和你的女儿。” 这番话似乎是在给于丞相吃着定心丸，可是能够在朝堂之上一路摸爬滚打，到朝廷宰相的位置的于深涛，又怎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许诺而改变自己的看法？ “可是……” “丹药怎么样了？”百里千商没给于丞相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随即岔开话题。 “微臣已经想办法送进了宫里，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给皇上服下。” “嗯。”终于有了一点进展，百里千商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百里千商这是何意？” 像流水似的给阿史那如兰送礼物过去，有眼睛的人都能明白百里千商不安好心。 可是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过于简单…… 莫桑桑觉得过于有些愚蠢了，这不是把话柄摆到明面上了，让别人来挑刺吗？ 秦川离和莫桑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如果真的藏着掖着，反倒是显得百里千商似乎有事隐瞒，这样摆到明面上，反倒是显得大国气派了。可是东西送到人手里，人也只会认为是摄政王的一番心意，毕竟我那位皇叔定然不会对外宣称是朕让他送的。” 秦川离的声音悦耳，尾音微微的上扬，让人抓心挠肝，莫桑桑听了便觉得心驰神怡，直到秦川离叫了她好几声，才缓了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就像两伤关切的眼神，莫桑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是因为听见秦川离的声音后心猿意马了，于是赶紧把话题引了过去。 “咱们都心知肚明。郑国的使者一旦进京，摄政王定然会想方设法的拉拢，这样的做法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可是如果迟迟不出手，只怕好处全部都让百里千商拿了。皇上，你怎么看？” 莫桑桑把话说的非常明显，不能让百里千商拉拢到了对方。 对于眼下二人的平衡来讲，百里千商一旦得势，秦川离的势力将会大方面的被削弱。 “这件事情还需要斟酌斟酌。” 眉头微微的簇起，秦川离眼神里面的忧心落在莫桑桑的眼里。 “其实草原人确实身强力壮，若是光论打仗，我们定然不行，可一旦冬月草原变粮草倍减，那时候或许会成为我们谈判的好时机。” 莫桑桑看似不得已提出来的请求，却和秦川离心中想法不谋而合。 “这件事情我已和郑国的小皇子提过，如若对方愿意和我们签订百年不战的协议，在这百年之内，我朝会持续的向郑国在寒冬之时输入过冬的粮食和棉衣。” 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才会让人倍感温暖。 秦川离的这一做法算是送到了小皇子的心上。 比送再多的金银珠宝都更加的有用，毕竟连命都保不住了，谁还在乎身外之财？ “小皇子想必是没答应。” “相对于郑国公主的心思浅薄，什么心思都摆到明面上来，那位小皇子倒是一个心思深沉，面面俱到的人。” 百里千商想要在他那里多探取一些消息，回回都是无功而返，否则百里千商也不会把主意打到阿史那如兰的身上了。 提到苏赫巴鲁，秦川离的神色难得的变得认真。 “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明白，我只能在后院里尽量配合你们二人。” 做惯了肆意张扬的大小姐，可在这后宫里，于金燕只能是温顺乖巧的淑嫔和皇后水火不容的权势女。 莫桑桑白皙的柔荑附上秦川离，看向于金燕道，“无论这件事情成功与否，皇上已经答应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定然会饶了你父亲的性命。” 于金燕在收到自己父亲送来的丹药后，没多久便拿去给了秦川离，也算是一种求和之心，于是干脆两人就决定联合于金燕在外人面前上演一出戏。 那丹药无论是太医院还是莫桑桑自己，研究过后都能够确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莫桑桑的承诺，于金燕对于自己的小命是松了口气，只是想到自己那父亲，实在是…… 第五十章 谁叫你这么写剧本的？ 虽然知道自己父亲心思狠辣，却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为了家族荣誉，真的能把女儿都豁出去。毕竟这东西在后宫里面一旦查到那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于丞相送丹药这事也恰巧印证了于丞相已经选择站队百里千商。 于金燕的目光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并没有多少酸楚。 “进宫之后，我的咳嗽一直未止，皇后给我的方子，我每日都吃着，这段日子身子还比往常要好了一些。还得多谢皇后出手相助。” “不必如此客气，你帮本宫照料小皇子，本宫对你有感激之情。” 看着两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聊了起来，作为一国之君，到哪儿都被人敬仰的皇帝，反倒是被忽略了。 大掌轻轻的握成拳头，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两人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秦川离的身上。 “怎么？你的嗓子也不舒服的话，我可以马上让人去熬制一剂冰糖枇杷，待会给你送到御书房去。” 谢谢你啊。 秦川离忍住让自己的火气发出来，似笑非笑的盯着莫桑桑。 不明白秦川离语气里面的不善来自于哪里，莫桑桑只当对方有病。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不能在这里继续打扰你们两个浓情蜜意，我先出去。” 浓情蜜意从莫桑桑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暧昧。 给于金燕递了一个眼神之后，莫桑桑便要逃之夭夭。 “其实臣妾这几日都侍奉在皇上的身侧，不如今日就让皇后留下来，虽然咱们要做戏，可是有时候也要露出一点马脚出来，太过于完美，会让人起疑心的。” 于金燕冷不丁的声音响起，莫桑桑往前迈的脚步差点不稳。 “好。” 身后二人的一来一回，莫桑桑彻底的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于金燕就已经走到莫桑桑的身边了。 “娘娘，今日就由您侍奉在皇上的身侧，待会儿我掩面离去时，定会欲言又止，玄玄欲泣”。 不是，谁叫你这么写剧本的？ 伸出手掌，想要抓住于金燕的袖子。 可对方的袖子就像水里面的鱼似的，莫桑桑刚摸到一个袖角，就在自己掌心里一根丝线也没落的划走了。 穿着凤袍，莫桑桑僵硬的转身：“皇上！” “今天的奏折还没有处理完，你来帮朕磨墨。” 忽略对方的想逃，秦川离悠然自得的坐回到了桌案面前。一本正经的拿起一封奏折，便开始翻看了起来，旁边站着的莫桑桑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斟酌了一下之后，走到了秦川离的身侧，安安静静的低头开始研磨起来。 夕阳的光透过御房书的窗户打了进来，整个书房糊了明纸，此时二人就像站在夕阳里面。 莫桑桑低头百无聊赖地研磨着手上的墨水。 秦川离的余光瞥见莫桑桑的身子，微微的前倾，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的迟疑，干净利落。 和她整个人一样，举手投足之间，既有风情又有干练。 步摇轻微的摇晃着，恰巧落在她眉目如画的鬓角。 一瞬之间，整个御书房安静的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皇上，该用膳了。” 李公公弯着腰一路跑了进来。 手磨到麻木的莫桑桑，把墨宝往前一推。 “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皇上就先用膳，虽然皇上心系百姓，可是皇上同时也要照顾好您自己的身体，否则天下百姓定然会担心的。” 知道对方是在说鬼话糊弄自己，可秦川离还是遏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那便传膳，朕和皇后就是一起用膳。” 以为能够溜之大吉的莫桑桑，这一回再一次的被判了死刑，只能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皇后和皇上今日一起用膳了？” 百里千商声音低沉，手上捏着的核桃，说话之间变成了一堆碾粉。 “是，是咱们在后宫里面的探子说的，不过是否属实，也还未知。” 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自己知道。 百里千商心知肚明，若不是已经确定了，那这消息定然不会传出来。 “没有想到皇后的日子又快要好起来了，给皇上选秀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你等一下去那几个老臣的府上，让他们明日在朝堂上好好的提提这事。” 正要给太后请安的于金燕此时姗姗来迟，看着太后和皇后两人在池塘旁喂着鱼便放慢了脚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 于金燕性格温顺太后难免喜欢。 “这么大的太阳，哀家已经免了晨昏定省，难为你还过来了。” “太后娘娘雍容华贵，臣妾能够在一旁侍奉着，也是臣妾的福分，怎能因为天气炎热就不来？” 还记得这女孩在进宫时连自己的情绪都隐藏不住，如今这些鬼话却能信手拈来。 恍惚之间，莫桑桑竟然有些后悔，让对方和自己合作。 是否是我太功利心了，把身边的人也改变了原来的模样？ 短暂的低头沉思，太后已经拉了莫桑桑的手臂。 “今天哀家听说，文武百官嚷嚷着要给皇上选秀，你们二人意下如何？” 心中没有秦川离，对于秦川离选秀这事儿于金燕显然也是毫不在意的。 “全听皇上的。” “皇后呢？” 太后过问于金燕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她现在更在乎的便是莫桑桑的态度。皇帝选秀本属正常，但还是要看这皇后知不知体面，讲不讲礼。 别到时候选秀回来那么多人，这个皇后再给人家处处刁难。本想继续开枝散叶，结果搞得后宫乌烟瘴气，那就适得其反了！ 低头喝茶的莫桑桑突然被点，赶忙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露出了国母应有的气度。 “我们皇室子嗣不多，皇上能够多娶几个妹妹，进宫给皇家开枝散叶，这当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臣妾并没有其他话讲。” 两人都如此的省心，太后也就放心了不少。 “你们二人能如此想就好了，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争风吃醋一事，你俩既然不介意，那就便帮皇上一起留意着合适的女子，后宫妃子不多，得宠的也就你们两位，你们俩说的话，皇上或许会听一些。” 第五十一章 默契 于金燕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并不会引起太大的作用，反倒是本能的想着莫桑桑所说的话。 看起来二人似乎，相敬如宾，甚至没有任何的感情，其实不然。二人身上好像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默契，就算什么话都不说，也能明白对方所想对方所思。 皇后也似乎从未把皇上当成高高在上的主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于情于理的来分析。 皇上也不会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会细心的听取皇后的话。 两人一同从太后的寿康宫出来一前一后的走着，玲珑和彩珠跟在二人的后面。 “皇上要纳妾，娘娘心中看起来并不快乐。” 于金燕看穿一切的眼神，让莫桑桑的心里有点别扭。 “皇上是一国之君，而并非本宫一人的夫君，这一点本宫非常的明白，若能真的娶得几位贤良淑德的妹妹进宫，也不是一件坏事。” 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莫桑桑的心里却不认同这一点。 那么多正值妙龄的女子，却因为政治的缘故要加入到后宫之中，莫名其妙的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把自己分裂成不同的性格。 这就是封建王朝的悲哀。 自己不能沦落在这悲哀之中，一定要离开这里！ 正了正心神，莫桑桑的眼神，愈发坚定。 “皇上愿意娶谁便娶谁。本宫作为他的皇后，一切按照皇上的意愿来！” 可是，爱一个人真的能够大度至此吗？ 选秀的声音如浪潮一样，让秦川离烦的连御书房的门都不愿意出了。李公公端上了一杯凉茶。 “皇上，刚才皇后娘娘让彩珠过来说是让皇上不必烦心。若是选秀无益于朝政根基的话，选也就罢了。” 听到这里，皇帝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变得暗淡，甚至眼睛里面的波涛已经要藏不住了。 “去告诉皇后，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朕是绝对不会再轻易的纳一女子入宫！” 听着彩珠带回来的话，莫桑桑有些无语。 这话说的轻巧，你信吗？ 我不信。 轻轻地用团扇给自己仔细的扇着风，对于秦川离的话，莫桑桑一个字都不相信，甚至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话说的，就好像三宫六院都不存在似的。” “娘娘，这些话……”话说到了一半，彩珠开始停了下来。 娘娘自生了小皇子之后说的离经叛道的话也不少，不差这一两句，算了。 “秦川离要选秀？” 得到这个消息的最高兴的人，大概只有阿史那如兰一人了。 前来禀报的侍卫看着公主的模样，有些意外。 “太好了！” 紧紧的握着拳头，阿史那如兰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势在必得的骄傲。 “死了这条心，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会让你加入皇宫的。”苏赫巴鲁冷不丁的一句话，算是打破了阿史那如兰所有的幻想。 “我不！既然两国联姻能够让我国的关系更加的密切，我愿意为我朝的子民奉献。” 到底是为了子民奉献，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苏赫巴鲁的心里面心知肚明。 “如兰！这小我就宠着你，无论你要什么兄长都会想办法帮你得到，可是嫁给皇帝这件事情太过于危险！现在皇帝和摄政王之间随时都有可能撕破脸，如果嫁给皇帝，那我们就只能被迫站队！你是在拿所有草原的子民在做赌注。” 这又怎么样？ 听了苏赫巴鲁的话，阿史那如兰并没有往心里面去。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何况有了我嫁给秦川离，百里千商定然不会轻举妄动，而且皇帝聪明睿智，说不定二人之间的硝烟反倒是可以无形之中化解，到时候我还算是救了中原百姓于水火。” 这番义正言辞的话，算是彻底的让苏赫巴鲁无语了。 沉默了许久，苏赫巴鲁也不知该如何说。 此时，秦川离的圣旨一到，苏赫巴鲁便匆匆忙忙的进了宫。 只是离开之前略带警告的对着阿史那如兰。 “这段时日摄政王没少给你送东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罢了，可是从今日起，你不许再收任何人给你送的礼。” 苏赫巴鲁头一次用如此严肃的目光警告阿史那如兰。 也算是暂时的把对方给唬住了。 匆忙的进宫，皇帝已经在那等着了，旁边站着的是那日见过的风靡万千的皇后。 “臣参见皇上。” 不卑不亢的语气，就连行的里都还是草原的礼，莫桑桑就知道这人心中还未臣服。 不过想想也是，郑国的皇帝已经年老，虽然子嗣不少，但是年轻一代还是以苏赫巴鲁的能力最为出众。 虽然现在苏赫巴鲁只是草原的皇子，但是日后定然会成为草原的一方霸主，郑国的国主。 这在郑国早就是所有人心口不宣的秘密了。 “这一次宣殿下来，朕就是想要和殿下聊聊两国永修百年之好的事。” “皇上上次许诺，每年入冬之际，便会向我朝输入过度的棉衣和粮食，这确实非常诱人。” 苏赫巴鲁找了离秦川离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下轻轻地弹了弹袍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认真说道，“可是…，这只能保证皇上在位之时，根据我朝线报，皇上的皇位也是四海之中飘零，这并不能永久的成为我朝的依靠。” 清楚对方语气里是对这件事情承诺满满的怀疑，“可是小皇子也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现在互相制衡，所以和皇上合作是对名正言顺，也是最稳妥的做法。” 秦川离的手随意的搭在桌案上，轻轻的抬了抬手指，莫桑桑便明白意欲何为。 “此话怎讲？” 今天的皇后说话言语清晰，条理有度，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日弱不禁风的女子？ 可是那张脸却还是那张脸，只是给人的感觉不同，如冬日的暖阳，春天的微光，就是偏偏不像那一晚随风飘摇的浮萍。 “正是因为皇上需要郑国的帮助，所以郑国也要和皇上紧密的连接，因为郑国会是皇上唯一的依靠，失去了这一依靠，皇上的龙椅自然就是岌岌可危，可若是牢牢把握住，那就是两方互利共赢，您说我说的对吗？虽然您也可以选择别的势力，可是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而若是选择了皇上，皇上便可以天下天下诏书，所有人都知道两国永修百年之好，若是有人违背天诛地灭。” 第五十二章 两国相交 在封建王朝天诛地灭，可谓是极大的誓言了，小皇子没有想到莫桑桑会拿出这样十足的诚意。 而皇帝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看不出他的态度到底是如何？ “这只是皇后的说辞，皇上呢？” 苏赫巴鲁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秦川离的身上。想要看看秦川离的态度。 “皇后所言便是朕心中所想。” 看着二人交汇眼神，苏赫巴鲁的神情变化的更加的明显了。 皇帝今日表现的并不像那日那般轻蔑皇后。 反而两个人是有商有量的，看起来感情分外亲密的样子。 若是如此，再让阿史那如兰进了宫，那阿史那如兰日后的日子想想也是如履薄冰。 如果两国不用联姻，就可以让二国之间的关系稳固，又能够得到秦川离每年过冬的支持，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微臣愿意代表郑国和皇上签约百年不战的条例。” 还以为需要再费一些说辞，没有想到苏赫巴鲁答应的这么的爽快。 秦川离顺手从旁边的奏折里面拿出了一份白书。 “这上面的东西我会让人一式两份，到时候您和皇上都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两国国玺便成了。” “好。” 回府之后苏赫巴鲁立刻把已和秦川离签约了两国同盟的事情快马一封修书回了郑国。 还未收到回信，苏赫巴鲁便也只能够在帝京继续住下来。 而小公主的心就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似的，总是找借口就想要溜出去。 “不许出去！” 短短三天，已经出去了四次，苏赫巴鲁的耐心已经快要被消耗到了极点，立刻让人拦住了要出去的阿史那如兰。 阿史那如兰回头跺了跺脚，不理解的看着苏赫巴鲁。 “哥，我就是出去转转，你干嘛让人把我拦住？” “等父皇和母后一旦回信，我们便立刻启程回去。” “啊？” 自从听说了秦川离要选秀阿史那如兰的心里面始终有了一颗萌芽的种子。 可是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一点消息传来，阿史那如兰的心里着急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打什么心思，想也别想！如果你再敢出去，我便会立刻现在把你送回到草原上。” “我不用你管！” 这种束缚让阿史那如兰觉得分外的窒息，歇斯底里的声音，让在外面伺候着的婢女一个个的好奇的把目光往里面看。 “不许看，也不许把这里的话说出去一个字。” 毕竟不是在自己的主场，一言一行都颇受限制。 阿史那如兰起了争执的事情，一旦传出被有心之人多加利用，又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风波。 苏赫巴鲁怒声呵斥，众人纷纷表示心中明了微微的蹲着身子，没多言。 阿史那如兰生气的冲了出去，阳光照在她的皮肤上，她竟生出几分孤独。 她此时竟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这里没有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皇后娘娘，小公主来了。” 莫桑桑的手上听到阿史那如兰来了之后，翻看手中账本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神色不经意之间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不过人都已经来了，哪还有把人给赶出去的道理呢。 作为一国的国母莫桑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失去了气度。 阿史那如兰看着莫桑桑穿着一身简单的华服走了出来，直接让阿史那如兰呆了，这是草原的女人没有的柔软腰肢。 “公主，怎么突然前来了本宫这里也没有准备好上好的东西，招待公主，只能请公主不要嫌弃我这里东西了。” 走在帝京的繁华闹市里面看着别人越是喧嚣阿史那如兰的心里面就越是寂寞。 挣扎之下决定进宫来找皇后，顺带看看能不能偶遇到皇上，只可惜座了一柱香的时间了，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 “兄长说等给父皇母后的回信到了帝京之后，咱们也要连夜回到草原里了。我是第一次得见娘娘，却被娘娘的天资折服，实在是万分不舍，所以这才再次的登门拜见。” 这位草原的公主是一个心思浅薄的，也难为她能够说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了，莫桑桑的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了一下。 “本宫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得到公主殿下的青眼，这实在是让我觉得万分的荣幸。” 莫桑桑端坐在凤位之上，抬头端起眼前的茶，轻轻的品了一口。 坐在下方的阿史那如兰就显得有一点心不在焉了。 “公主还有其他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自从来了之后，这位小公主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一个状态。 若是没有事情就突然上门的话，莫桑桑是万万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又顺便再次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臣……” 就在此时，侍卫来报。 “草原皇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想要拜见皇后娘娘。” 这兄妹二人一前一后的来，也没有提前得到召见。 莫桑桑探寻的目光落在阿史那如兰的身上，却被对方快速的躲了过去。 莫桑桑只能够无奈的宣苏赫巴鲁进店了。 苏赫巴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端端正正的向莫桑桑行了个礼。 目光撇向一直不敢和自己对视的阿史那如兰。 “没想到今日皇子和公主都来了，若是让本宫提前知道，定然会好好的准备，欢迎二位的。” 阿史那如兰赌气离开之后苏赫巴鲁便一直让人都紧紧的跟着，没有想到对方的胆子居然那么的大，直接进了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也就这丫头敢毫无顾忌的涉足了。 “小妹自小备受宠爱，行为做事过于莽撞。今日拜见皇后或许有失仪之处，臣先替妹妹给皇后娘娘谢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苏赫巴鲁是一个做事妥帖的，莫桑桑自然也不能再寻对方的错处，抬了抬手臂。 回想了一下自己上辈子看过的宫斗剧，莫桑桑把自己会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皇子殿下实在是客气了，我们两国本就是亲如一家，公主也算是和我情同姐妹，这些话不必再说了。” 第五十三章 不用女子交邦 这时一个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门口。 “皇上到。” 随着公公的这一声响起，所有人在场的脸色纷纷都是一变，接着秦川离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 “都平身。”秦川离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扫了一下，自然的走到莫桑桑的身旁，扶起莫桑桑。 秦川离一得到消息就匆忙的赶过来了，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秦川离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似乎场面非常的和谐。 接收到秦川离用眼神问自己是何情况，莫桑桑低下头，淡然摇头。 我也不知道。 反倒是下面的兄妹，两个人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自从秦川离踏进这个门阿史那如兰的眼神便变幻莫测了，可苏赫巴鲁的脸色是又恭敬又害怕。 到底是为何如此？ 四个人安静的坐在朝颜殿内，没有人率先说话，直到摄政王的声音响起。 “今儿个昭阳店里是真的热闹。” 能把后宫当成自家后院一样的随意入出的除了百里千商以外，没有其他人敢有这个胆子了。 秦川离的目光盯着门口，直到百里千商走了进来，皱着的眉头才松散开。 “皇叔为何突然来了？” “毕竟是本王修建的的昭阳殿，本王寻思，刚好给皇后送点补品便也一起来了。” 秦川离一个字也不会信，包括莫桑桑也是一样。 “彩珠，去替皇后把那些东西收起来。” “是。” 彩珠刚刚碰到那些金银珠宝，百里千商便又冷幽幽的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上方。 “其实今日本王收到了不少的好东西，大多数都是为了皇上的选秀而来的。本来本王也不想收，可是想着皇上前段时间大病一场，这些补品或许有益于皇上的恢复，所以便全盘收下了。” 秦川离的拳头紧了紧。 “那就不必了，这些东西全部都收回去，选秀一是朕实在是无心。” “就算皇上无心，可是也要为了国家子孙考虑。”铁了心要在后宫里面塞自己人的百里千商说话也变得更加肯定。 二人的目光对上似乎谁都没有打算要退步的样子，莫桑桑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来回的流转颇为的无奈。 “其实我倒是觉得摄政王想要让皇上选妃，这不是一件差事。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就是个巩固后宫千古基业的一件好事。” 秦川离的眉头微微的簇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在一旁的小公主身上。 看着秦川离的目光，终于扫到了自己，小公主克制住自己的兴奋，继续往下说：“皇上的功绩千秋万代，我们二国的邦交更是千古流芳，多有几位小皇子互相扶持，想必这份传承也会更远。” 女人最了解女人，当莫桑桑看到小公主那脸上兴奋的目光时，立刻啧了一下。 “怎么了？”忽略阿史那如兰，秦川离关心的目光落在莫桑桑的脸上，莫桑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没事，皇上，这件事情一定要自有决断，臣妾绝不干预。” 探究着莫桑桑脸上的表情，秦川离的心中非常的笃定，这人就是在故意的坑自己。 “皇后娘娘果然仁德。” 看着两人的互动，阿史那如兰便再次的说话，想要把秦川离的注意力拉回来。 苏赫巴鲁的手紧紧的握着桌子的一角，看着所有人的互动，把众人的情绪都收进了眼里。 “其实臣倒是觉得皇上就算不纳妾和皇后娘娘两个人举案齐眉，也是一段传奇佳话，微臣听说皇后娘娘才刚为皇上生育了一位小皇子，不知有空是否能够得见一下。” 见两个人唱起了反调，莫桑桑更能笃定自己心中所猜。定然是这位小舅子看不上秦川离，所以不愿意让对方做自己的妹夫了。 “有机会的话一定让殿下见见。” 看这几个人，你来我往似乎选妃仪式又变得遥遥无期，阿史那如兰有点着急了。 百里千商的目光注意到阿史那如兰咬着的下唇时漠然开口。 “其实我国要和郑国永久邦交，两国之间最稳固的关系便是联姻了，可以让郑国的国主选几名郑国的秀女过来，我国同样可以效仿，这样两国关系便更加的稳固。皇上觉得如何？” 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要是阿史那如兰还不明白的话，苏赫巴鲁也只能够舍弃这枚棋子了。 “我觉得摄政王说的极好！” “外国邦交何须女子！”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偏偏出自于两个国家身份尊贵的人。 苏赫巴鲁垂眸之时，狠狠的瞪了一眼阿史那如兰，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可很明显，阿史那如兰似乎压根不在乎的样子，忽略了苏赫巴鲁的话，便继续开口。 “自古以来，为了两国邦交女子联姻的事情数不胜数，如今我朝和贵国就是泱泱大国，自然也需要走如此路线。” 莫桑桑眼神讥讽，但是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公主能说这话，想必是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了。” 旁人尚且能够听出莫桑桑语气中的讽刺，可一门心思想要嫁给秦川离的阿史那如兰此时完全忽略了这一点：“本公主这一次又随着使团一起来到帝京，听闻皇上要选秀为了二国邦交，臣愿意奉献自己。” 此句话一出，整个大殿，如死一般寂静，苏赫巴鲁手上的杯子也瞬间碎成了粉末。 “公主殿下，切莫妄言。您兄长似乎对此事还有别的看法，听听小皇子的看法。” 公主殿下那句话一出，秦川离最近的莫桑桑立刻察觉到秦川离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去，便也只能自己站出来打圆场，希望这事儿能够就此遮掩过去。 被点名的小皇子神色讳莫如深，冷幽幽的瞥了一眼秦川离。 “我朝已经和皇上签约了百年，不战协议，并且还有其他利益往来，用不着女子来邦交，小妹还不知情，所以一心想要为草原的子民谋一点福利，皇上和皇后切莫怪罪。” 话都已经调到了明面上，哥哥还在拒绝自己的请求。 阿史那如兰一下子急了。 第五十四章 愚蠢至极的公主 “哥，我愿意嫁给秦川离！” 直呼皇帝的大名乃是大不敬的死罪，不过此时没有一个人会和阿史那如兰计较。 整个大殿无比的安静，所有人都在揣度着刚才阿史那如兰的那一句话。 苏赫巴鲁的脸色黑的能够挤出墨水来了。 都已经把拒绝的话说的这么的明显，把阿史那如兰所有的退路给堵住了。可没有想到阿史那如兰为了嫁给秦川离，居然会那么的豁的出去。 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甚至是当着对方正牌妻子的面前说出如此不顾廉耻的话。 在场的气氛非常的低迷，只有百里千商是一脸看热闹的模样。 “刚才或许是本宫听错了，公主不是这个意思。” 莫桑桑硬着头皮打圆场，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接她的话茬，苏赫巴鲁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小妹缺少管教，不明白世间情爱还请皇上皇后，千万不要往心里面去，多谢皇后娘娘仁德，微臣这就把小妹带走。”苏赫巴鲁说完就要去拽阿史那如兰的袖子，谁知被对方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 “我没开玩笑，我愿意嫁给皇上，自从我进到帝京第一眼就被皇上的天资所折服，而两国之间需要联姻，皇上又需要选秀，我是心甘情愿的，兄长为何不成全了我？” 在场的宫女也没想到，堂堂的一国公主居然会如此的大胆说出如此的话。 莫桑桑不经意地用手扶着额头，没有把话说出。 既然这公主执意要如此，那也就遂了她的心意，这后宫是多少女子的噩梦，居然有人争着想要跳进来。 正准备来给皇后请安的于金燕在大殿外，听到这番话时，也是一番惊讶。 随即，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眼神戏谑的落在了阿史那如兰的身上。 “堂堂的一国公主居然能够说出如此的话……当真是过于勇敢，不像我们帝京的女儿，个个娇羞，连表心意都不擅长。” 一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阿史那如兰的脸色变了一变，包括苏赫巴鲁。 “臣这就把妹妹带回去严加管教，还请皇上和皇后不要往心里去，今日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已快马加鞭的让人送回父皇和母后的密函，一旦收到之后，我们立刻启程回草原。” 说完这话的苏赫巴鲁立刻带着人走远了，可哪怕走出了昭阳殿莫桑桑的耳朵里，也能够听到阿史那如兰那不高兴的声音。 百里千商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在莫桑桑的身上，“这位公主的性格有些活泼，若是日后进了宫，后宫里面想必是相当的热闹了，皇后娘娘还要多费些心了，微臣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话的百里千商逃之夭夭。 火已经点了，剩下的事情怕是会有些不受控制。 于金燕用担心的眼神望着莫桑桑和秦川离。 “那位公主不像是一个会心甘情愿罢休的人，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都能说出如此不顾廉耻的话，怕是会有一些不好对付。” 于金燕是真心实意的为莫桑桑着想，但莫桑桑根本就不在乎阿史那如兰所说的话，她更想要知道的是秦川离的态度。 “一个女子能够公开表明，对一个男子的心意证明这女子绝对是真心的，而此时皇上也确实需要郑国的支持，若是这位公主能够入宫，两国的邦家肯定会非常的紧密的，皇上意下如何？” 莫桑桑这话一问出来，就感觉自己浑身好像冷嗖嗖的。 “朕不愿意接受一女子带来的联姻。不过那位公主把话调到明面上来，若是她兄长能把她劝回去就罢了，若是劝不回去，这事情就麻烦了。” “以我之见，皇上倒是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好言难劝该死鬼。” 这封建王朝本来就不是一妻一夫制，皇上有三宫六院72嫔妃。 多娶几个也无所谓。 不过知道皇帝并非自愿，莫桑桑心中也颇为感慨。 秦川离享了这一份尊荣，得为百姓考虑，不能以一己之私而任意妄为。 若是公主执意如此，秦川离还强行拒绝的话，恐怕会伤了两国的感情。 明白莫桑桑是什么意思，秦川离的脸色也一下子不好看了，站了起来便直接走出了昭阳殿。 莫桑桑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看着于金燕，“你看看这个人，我好心好意的给他出主意，他却给我甩脸色。” 被强行带回府上的阿史那如兰，一路上用力的想要挣脱开苏赫巴鲁握着自己手臂的动作，可是每一回都被苏赫巴鲁狠狠的钳制住了。 根本就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府上，阿史那如兰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了极点。 一个用力便扯回了自己的手臂。 手腕处已经被苏赫巴鲁拽得通红了，阿史那如兰瞬间变得委屈了。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中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几个人敢直言自己爱上哪家公子的，你居然敢当着皇后的面说你要嫁给皇上，爱慕皇上，你这不知道这些话，如果传出去了之后会有多难听！” 阿史那如兰满不在意地耸了一下肩膀。 “就算是有一些流言蜚语，那又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够嫁给秦川离，受一些指指点点又如何？” 苏赫巴鲁没有想到，阿史那如兰已经到了如此执迷不悟的态度，眼神有些失望。 “妹妹，你和我都是草原长大的儿女，不论生性自由还是要为郑国的子民，打算你都不能如此草率的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何况……有多少女子葬送灾难后宫！” “我是堂堂的一国公主，若是嫁给皇帝两国关系自然是亲密，何况就算是为了得到我国支持，秦川离也不敢怠慢了我，你又何必如此担心？” 苏赫巴鲁没有接过话茬，阿史那如兰便又自顾自的往下说了。 “何况秦川离是人中龙凤，我嫁给他我也不算亏，哥哥打小就宠爱我，若是我受了委屈，也一定会替我讨要回来的，对？” 真是愚蠢至极。 苏赫巴鲁忍住自己要骂脏话的冲动。眼神冰冷的望向阿史那如兰。 第五十五章 如愿以偿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执意要如此吗？”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里面有失望之后，阿史那如兰不敢轻易给出态度了。 可就在苏赫巴鲁福就要离开之时，阿史那如兰还是决定再博一把，直接冲到了苏赫巴鲁的面前，拦住了要走的对方。 “我心意已决，还望哥哥成全！”这几个字吐出来，整个院落都变得安静了，连落叶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苏赫巴鲁此时也彻底的无奈，只能用淡漠眼神看着阿史那如兰。 “你是我从小就宠出来的草原小公主，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阻拦你，只要你有本事把自己所受的苦全部咽回去，以后不要回到草原上向父皇和母后说你所得到的委屈影响两国的关系。” “既然我选的这条路，就算是打碎了牙，我也一定往肚子里面咽！” 阿史那如兰执迷不悟的态度，让苏赫巴鲁不想要再和对方废话，只是拂袖离开。 深夜的御书房里依旧是灯火通明，秦川离手上的奏折已经堆了一山又一山高了。 阿史那如兰扬言要嫁给秦川离的事情早已在帝京里面传遍。 而帝京里的那些老臣更是兴奋纷纷都上折子，让秦川离尽快娶了郑国的小公主，让两国之间的关系更加稳定。 莫桑桑端坐在一旁，心中有一些悲凉。 看起来风光无限，可以娶一个又一个的女子，或许秦川离也有不愿和无奈之处，可是偏偏…… 他是一国的皇帝。 “皇上，今天晚上已经不早了，要不然您先歇息。” 困倦的泪水从莫桑桑的眼角流了出来，莫桑桑不经意的擦去之后，关心的看着秦川离。 眸光微微的一凝，秦川离的脸色不算是很善意的模样。 “朝堂上那些所有老顽固都让朕娶了那位公主，似乎不联姻，朕就已经走到头了。” 禁闭的御书房外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虽然动作轻柔，可是秦川离的内功还是让他轻而易举的听到了。 “进。” 苏赫巴鲁穿着一身中原人的服饰走了进来，和白日里触碰威猛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参见皇上皇后。” 二人对于苏赫巴鲁会出现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两人都不愿意搭话。 “小殿下前来想必是为了小公主的事？” 两个大男人沉默着不说话，眼睛里都是满满的不情愿。 可是他们又比谁都清楚，这不情愿不是对方造成的。 “回皇后娘娘正是如此，臣的妹妹今日在大殿上说的话已经在帝景里面传得满城风雨了。” 苏赫巴鲁自从带着阿史那如兰走了之后，秦川离就已经下令封锁了消息。 可如今这些话还是被传了出去，唯一一个有可能的便也只是百里千商一人。 “这件事情朕会调查，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这次皇上也不必劳心动众了，舍妹竟然愿意嫁给皇上，那就请皇上成全妹妹。” 秦川离提笔的动作停了下来，把笔搭在了旁处。 “今日在昭阳殿内，朕看得出来，小殿下并不愿意让公主嫁给朕。可是如今，为何又同意了？” “我的妹妹，我了解。她执意如此就没有转圜的道理了，何况那日的话已经满城风雨，若是他作为一国公主，还被皇上拒之门外的话，这怕是对她日后也不太好，想要再获得如意郎君也是难了。倒不如皇上成全了她！” 苏赫巴鲁说的句句在理，而秦川离此时也正是需要郑国的时候。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可是答应的字又一个都吐不出来。 气氛就这样僵持不下。 “相必皇上是在思考娶一国公主的规格和礼仪。明天我便让礼部等人前来一起商议，这夜深露重，殿下可以早些回去歇息了。” 莫桑桑的这番话似乎是打动了这个巍峨宫殿下面以及凝固的气氛。 苏赫巴鲁对着皇后点点头，然后便隐藏在了黑暗中。 反倒是秦川离的脸色讳莫如深。 “皇上，这位公主您是不娶也得娶了。” 阿史那如兰娇纵，一旦入了皇宫里面肯定会成为一大祸害。纵然莫桑桑很不想要面对，可是事已至此，莫桑桑也只能先放下这一点。 “朕要歇了，皇后先走。” 第二天天才刚刚蒙蒙亮，宫里宣圣职的人便直接去了苏赫巴鲁住着的府上。 被婢女给拽醒阿史那如兰还有一些骂骂咧咧的说辞。 可是当听说宫里面的人来宣圣职时，阿史那如兰的眼睛里便又立刻明亮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前院。 宣旨的公公看到阿史那如兰来了之后，立刻带着笑眯眯的眼神走了过去，眼睛里面满满都是讨好和奉承。 “公主殿下，恭喜您了。” 太监正准备拿取圣旨对着所有人宣读，阿史那如兰一个激动，便把圣旨拿到了自己的手上，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确定秦川离是要娶自己入宫之后更是兴奋的脸色通红。 “哥，我就说啊，只要我愿意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现在秦川离愿意娶我，证明他的心里面肯定是有我的。” 阿史那如兰越是兴奋，苏赫巴鲁越是觉得对方过于的愚蠢，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 只是冷眼，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塞给了前来送旨的公公。 “那就谢谢公公了。” 眼看着等宫里面的人都走远了，阿史那如兰看得出来，苏赫巴鲁依旧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于是嘟囔着小嘴。 “哥，妹妹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难道你不为妹妹感到高兴吗？” “中原人常说一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日后若能承担这份后果也就罢了，若是不能承担，也不必再说来打扰我了。” “我可是你亲妹妹！” 察觉到对方对自己语气里面的疏离阿史那如兰着急了，立刻抓住了苏赫巴鲁的袖子，歇斯底里的喊道。 还没有嫁给秦川离，便已经失去了在草原上的端庄和肆意。 甚至举手投足都已经不再像个公主一样稳重了。 苏赫巴鲁的眼神被失望给填满。 “但我是未来的草原之主！你能不为草原子民多想，可我不能。恭喜你，如愿以偿。” 第五十六章 动了杀心 苏赫巴鲁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扬长而去。 阿史那如兰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指尖流走，再也抓不到了。 公主嫁给皇帝这成了帝京，所有人都在欢呼的一件美事。 草原人凶猛，一旦打起仗来，百姓定会流离失所。 而草原的公主一旦嫁过来，那战事将会幸免，所有人都可以生活在太平盛世里面。 这场联姻似乎是大获全胜，所有人都非常的高兴。 莫桑桑在宫殿里面闭门不出了。 所有人都认为她在心伤，这短短的时间里，皇上娶了一位丞相的女儿，再娶一个他国的公主，都不是普通家世的女儿，皇后的位置又是岌岌可危了。 “皇后娘娘刚才让人送了一些东西过来，让公主挑选。” 苏赫巴鲁虽然生气，可是毕竟也是要出嫁的事情，只能盯着。 看着莫桑桑让礼部送来的这些东西，个个都是好玩意儿。 迎娶一国的公主规格不会小的，可是皇后也太体面了。 这样端庄大气的皇后，怎能会得不到秦川离的心？ “殿下，回信来了。” 迫不及待的拆开了父皇和母后送回来的回信，看着里面都是对自己的行为多加称赞，一切事情都交给自己来处理时。 苏赫巴鲁更是无奈。 两国的联姻和邦交都定了。 原本即日就可以启程，可是因为和亲的事情，苏赫巴鲁只能再次进宫去面见皇帝了。 不像那日的意气风发之态，这一回的秦川离沉默着接过了皇后手上倒来的茶水。 “皇上娶我国公主似乎非常不情愿的模样，这对于两朝来讲可是非常有用的。” “公主要嫁给朕，我看殿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又何必再来问朕呢？” 两个男人的视线对上，莫桑桑颇为无奈。每回两人这样自己就要出来打圆场，属实心累。 “其实那些东西都是皇上让本宫送去的，无论是为了两国的体面还是公主一女子大胆示爱的行为，都是世间少有令人称赞颇为瞩目。” 秦川离没有接话，苏赫巴鲁也明白这是何意，于是继续往下说了。 “我已经收到我朝的回信，这是一同捎回来的同盟书，皇上看看。” 秦川离看着上面有着对方的国喜和签字时，嘴角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那我们两国便永久邦交，朕立刻让人昭告天下！” 皇帝居然已经和苏赫巴鲁达成了合作！ 百里千商想着帮阿史那如兰这么一把，自己也好和阿史那如兰谈条件得到郑国的支持。 却没有想到苏赫巴鲁是个轴的，一直避见自己还和秦川离合作了。 于丞相看着百里千商如此模样略微有些紧张了。 “王爷，这件事情……” “都死！” 于丞相才说了几个字百里千商的嘴里面却不经意的透露出了几分杀意，虞丞相瞬间浑身一冷。 “微臣听不明白王爷的指示。” “既然这么不听话，那就都死好了。” “王爷！” 这个时候对皇帝出手胜算将会大打折扣，这也太莽撞了。 于丞相开口就要阻拦，百里千商挥了挥手。 “两国的邦交既然已经昭告天下，那就再没有毁坏的可能了。可是若是你说此时郑国的使者死在了帝京，这件事情又会算在谁的头上？两国的邦交是否还能继续下去？” 什么？ 隐隐约约能够猜到百里千商心中所想，反而让于丞相有些不敢面对，也不敢随意的表露了。 百里千商的眼神，不经意的下瞟，瞧着于丞相这慌慌张张的样子，眼神讥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这点小事就把你给吓到了！你先走。” 百里千商眼神猩红，带着些许的癫狂。 于丞相不敢多说，赶紧起身离开。 于丞相刚刚一走，书房的屏风后面竟又走出来一人。 走路悄无声息，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恭恭敬敬的跪伏在了百里千商的脚下。 “去把本王囤积多年的炸药埋在郑国使者住的附近……”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百里千商真的不想要走到这一步。 因为这意味着秦川离和郑国的同盟失约，而自己也不再会得到草原的支持。 和百里千商的性子，偏偏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对方也不要得到。 “王爷，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下方跪着的人有一些犹豫。 “本王培养你出来不是让你质疑本王的决策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是。” 眼看着皇帝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只把自己关起来，疯狂的处理折子，李公公都忧心了。 太后想要几次去见秦川离，全部都被秦川离给婉拒了。 “皇后。” 莫桑桑新得了一只小猫，正逗弄的可爱。看见太后起来之后，赶紧把小猫放下，站起身给太后行礼。 “免了免了，这几天皇上一直都在处理宫，我甚至连休息的时辰也非常的短，你得去看看。” “是。” 在现代哪个社畜休息的时间不比皇上少的，个个都在为了生活奔波。 而秦川离现在在处理的是国家大事，少睡几个时辰又如何？可莫桑桑也能够理解太后，这是关心自己儿子的身子。 可惜他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你们这是在跟自己赌气。 作为堂堂的一国皇帝，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婚姻大事被人随意的决策。 自己是这样，于金燕是这样，如今的阿史那如兰同样也是这样，都不是他自己情愿就娶进宫里来的。 莫桑桑站在御书房的门外，李公公跟看见了救星似的快步的走了过来。 “娘娘，皇上已经处理了好几个时辰的折子了，连茶水都没喝几口，您可进去看看。” 那不挺好的，证明秦川离是心里有这个天下的，真的想要做一个好皇帝。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太后要来瞧瞧莫桑桑，此时就不能先走。 “你先喝口茶。” 这都好几天了，莫桑桑这才来瞧自己秦川离。看也不看莫桑桑推过来的茶水，眼光放到了别处去。 “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皇上和自己赌气也是无用，不如想想如何解开眼下的困局才是最重要的事。” “皇后的心倒是非常的明确，更应该做些什么？” 第五十七章 夜半谋略 “皇上的心里比臣妾更明白，不是吗？” 莫桑桑语气清冷，尽管不想，但此时两人不得不共同面对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迎娶阿史那如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纵然皇上不想要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可这已然不是第一次，不是吗？” 秦川离在莫桑桑的声音里面听出两分嘲讽，他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搭话。 “抛开生死不谈，其他事情都不过是一些小事。皇上您未来要做的是更为宏图的事情，现如今竟在这件事情上犯了难。这让臣妾不得不怀疑，当初选择你我二人做盟友，是否正确。” 听到莫桑桑的话，秦川离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彼此看不懂的目光。 秦川离深知迎娶阿史那如兰是现在最合适的选择，尤其是在有利条件都偏向自己的时候。 一方面阿史那如兰心悦自己，一心想入这深宫后院；另一方面迎娶阿史那如兰后更能够维系两国友好关系。 可秦川离对此就是十分抗拒，甚至对于莫桑桑这样的态度感觉很是不高兴。 那为什么这样不高兴呢？ 秦川离心里面不明白，自从自己对皇位有了执念之后，内心便一直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迎娶公主对国家来讲是一件有很好的好处的事情，可偏偏看着莫桑桑那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面就堵得很。 “算了，我们俩出去走走。” ，不想要和对方过多的解释秦川离站起身来。 莫桑桑还以为不过就是在御花园里面转转，便也答应了下来。 直到秦川离拽着她回到昭阳殿里，熟练的从地道里面拿出两件衣服后。 莫桑桑扯了扯嘴角，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川离，道：“不会早就准备好了？” 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肯定的表情后，莫桑桑一阵无语，不过最后二人还是一起手牵着手在黑夜中走出皇宫。 莫桑桑看着此时天光微暗，远处的云霞像是花团锦簇一样的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 秦川离站在莫桑桑的身侧，看向莫桑桑时心中满是疑虑。 他不明白为何莫桑桑在看着晚霞时都能流露出那么温柔的目光，可面对自己时只有不耐和烦躁。 “云霞本就好看，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却又美好，至今无人玷污。” 莫桑桑的话听起来仿若透露出几分高深，听得秦川离云里雾里的。 陪伴在莫桑桑身旁的秦川离有些不太明白，明明莫桑桑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可自己却从对方的话中听出故事的味道。 作为一直被大将军宠爱长大的女子，莫桑桑不应当有这样的经历才对。 秦川离对此并不理解，但也没有询问什么。 两人又回到熟悉的酒楼下面，一起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稀稀拉拉的星云。 “上次咱们就是在这里遇见了那位小公主，当时她可叫一个刁钻和跋扈。这一次娶进宫，以后你的后宫可就热闹了！” 听到秦川离的声音响起，莫桑桑心底燃起莫名的情绪。其实莫桑桑每次听到阿史那如兰的事情也不开心，但只要讨论的人中有秦川离，那她一定会用无所谓的语气回应。 见莫桑桑对于自己的话并未做出多大反应，秦川离干脆幸灾乐祸道：“这后宫里面的事情可都是交给皇后打理的。这都说后院失火，殃及池鱼，倘若我朕后院出现问题，朕自然会第一时间来找皇后问责了！” 可真狠啊！ 莫桑桑听到秦川离的幸灾乐祸，直接被气的牙痒痒。管他什么帝王之尊，她现在恨不得现在直接把秦川离剁碎了去喂狗！ 察觉对方的咬牙切齿后，秦川离的嘴角终于有了弧度。 “要不然我带你去个地方？” 莫桑桑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将心中的怒火隐藏于心底，然后开口：“哪里？” “走就知道了。” 秦川离意味深长的拍了一下莫桑桑的肩膀，走在前面。在走了一小段距离后察觉到身后并无熟悉的身形，随即止步转身，看向莫桑桑问道：“为什么不走？” “怎么会？臣妾不过也想到了一处有意思的地方，不知皇上是否愿同臣妾一起去看看？” 秦川离听到莫桑桑的话，总觉得这话语之中藏有些许狡诈，他下意识拒绝：“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像是在筹谋一件好事。” 听到秦川离语气中法人抗拒，莫桑桑嘴角微勾，语气轻飘飘的质疑道：“大男人上可上刀，山下可下油锅，皇上不会连跟着一个小女子走的勇气都没有？” 莫桑桑的询问像是在挑战着秦川离的颜面，秦川离若是选择不去，那么自己作为帝王男儿的面子是丢定了但又有些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招，于是仅在半刻斟酌思虑之下，最终答应。 “我倒要瞧瞧你一个小女子能使出什么手段！” 秦川离洋洋洒洒的跟在莫桑桑的身后，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这气势在察觉到莫桑桑时带着他到苏赫巴鲁和阿史那如兰住的院落外面候，瞬间消失。 “干什么？！” 看到熟悉的院落造景，秦川离自然的抓住莫桑桑，神色紧张。 “皇上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来这附近转一转，又没有上刀山下火海，难不成皇上这就怕了？” 秦川离又怎会听不出莫桑桑口中的嘲讽，他自是知道对方在用激将法，可看到这里的场景呼吸便开始不自觉地沉重起来：“不要玩的太过了！” “皇上，臣妾怎么敢呢？” 月夜之中，莫桑桑的表情人畜无害，广寒宫里的兔子看起来也没她纯真善良了。 秦川离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思前想后准备用轻功带着莫桑桑去房顶上赏赏月，然后就借口回去。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闪过。 秦川离拽着莫桑桑在一棵树上隐藏了起来。 二人蹲在不是很粗的枝干上，莫桑桑的眼神跟个猫头鹰似的，在来回的乱转。 倒是秦川离一直都盯着下头的人来来往往，一句话不说。 “现在里头的人都还没有睡熟，你们动作轻一点，赶快把这些东西埋好之后咱们就走。” “是。” 尽管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交谈者的样貌，可莫桑桑隐约听到铲子挖土的声音。 莫桑桑与秦川离两人在树上不知蹲了多久，直到身下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彻底消失后，秦川离差点站不稳就摔下去。 第五十八章 传信 “你干嘛？” “腿麻了。”引以为傲的轻功在此刻，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差点摔倒，秦川离的脸上也有一些挂不住面子，“我……” 就算月色看不清楚秦川离的脸色，莫桑桑也能猜出来此刻秦川离心中肯定骂的很脏。 不过莫桑桑并未在意秦川离，她往前迈了几步后觉察到脚下有什么东西绊了自己一下，立刻低头查看。 莫桑桑顺势蹲了下去，只是看的有些不太真切，胡乱的用手刨了一下土面，便闻到了别样的味道。 空气里面弥漫了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这味道别人或许闻不出来。 可是天生对药味非常明显的莫桑桑立刻察觉到这里面有芒硝的味道…… 芒硝可是做炸药的好东西。 想到刚才那几个人的对话，莫桑桑感觉有一条毒蛇在阴暗之中爬行。 “咱们先走，白天再来。” 莫桑桑顺着刚才挖过的痕迹看了看。 那个位置都在墙角埋的位置，还不是很多，要想要把整个院子都炸掉的话，至少还要再有半个月的工程。 而半个月后，刚好是秦川离定下的，迎娶公主的日子。 莫桑桑对于此事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并不清楚，不过心中早已隐约有了猜忌的对象。 苏赫巴鲁和阿史那如兰一死，那两国之间再无半点友好可能，这样一来秦川离刚有些稳固的帝位势必会受到影响。当一切发生后，能够获得好处的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还真是…… 这人还真是杀伐果决！ 整个回宫的路上，秦川离和莫桑桑两人都各有心事，直到回到皇宫后秦川离才开口询问到：“刚才那些人做了手脚对？” 尽管自己闻不出来，但秦川离肯定那些人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只能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莫桑桑。 “嗯。” 知道了肯定的答案，秦川离也不意外。 “什么东西。” “应该是炸药。” 帝京根本就没有炸药库，也没有炸药的天然原材料。唯一能够有可能制造出大批量炸药的地方，只有百里千商的封地，秦川离想到这里心中大为震撼。 莫桑桑对气味非常敏感，所以对于莫桑桑说的，秦川离选择绝对相信。 “凶手想要炸死院子里面的人，影响两国的关系。” 不想要两国关系稳定，而且又能够搞到大批炸药的人。 秦川离的心里面也只有一个人选——百里千商。 两人心中怀疑对象一直，而且猜中几率几近为百，不知出于对何事的考量，两人倒是都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想。 只是此时的秦川离心中，有着更多的心思。 能够在百里千商的手底下蛰伏多年，秦川离早已忍下众多屈辱，此时的冲动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对此并不能急于一时。 可是想到百里千商居然罔顾天下百姓的性命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要挑起两国战事之，他还是觉得无比心寒。 “这件事情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如果让御林军提前去把那些炸药全部都解决掉，再严加驻守的话，倒是简单。 可是这样做的话总有许多弊端，一来御林军出手自然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怀疑，二来就算救得了对方一时，也没办法就对方一世，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没必要去做。 秦川离好一会没有说话，可是再开口就直接把莫桑桑给弄蒙了。 “事实如何，那就如何。” 什么意思？ 秦川离看出莫桑桑的疑惑，干脆开口：“既然他准备炸药是为了炸死里面的人，那就直接告诉里面的人好了！” 直接告诉苏赫巴鲁? 这个做法虽说简单，不过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两人分开后，秦川离立刻修书一封让李公公派封硕快马加鞭送到皇宫外。 敲门声响了三下，苏赫巴鲁立刻睁开了那双锐利的眸子，拉开了房门，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 封硕身形高大，就算是和草原人比起来也没有丝毫的落后。 “这是皇上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说完，封硕把东西往苏赫巴鲁的怀里面一塞，转身消失在黑夜里面， 一头雾水的苏赫巴鲁低头拆开了那封信件，当看到中间部分是眉头便紧紧拧起来。 很快，整个院落灯火通明， 苏赫巴鲁带着一队人马挖了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埋在地下的炸药。 秦川离为何知道这里有炸药？ 苏赫巴鲁的心中疑惑，但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等第二日上朝后找借口留了下来，准备和秦川离单独商议。 知道苏赫巴鲁私底下势必会见自己，于是秦川离一点都不意外。 “怎么了？” “皇上是否能够告诉在下，为何皇上知道府邸有炸药？” “难不成小皇子怀疑是朕派人去买的，然后掩耳盗铃的告诉你，是有人要害你？” 两人一席话出口后，整个气氛变得微妙。 苏赫巴鲁没有说话，秦川离也未搭腔。 过了好一会儿，苏赫巴鲁冷不丁开口道：“有太多种可能，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不能偏向任何一种可能性。” 怪不得是草原的一方霸主，果然冷静。 “朕虽然处处受制于人，但是皇宫内外也有不少眼线。朕在得知这件事情后为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两国邦交，第一时间便立刻差人去告诉给了小皇子。” “谁？” 毕竟是自家丑闻，秦川离并不想要宣之于口。 “想要毁坏两国邦交，引起两国战事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可不少。” 这个范围就实在是太大了，苏赫巴鲁还是眉目不展，并没有多说。 “这段日子小皇子定要万分小心，那些炸药不如先屯起来，日后或许有其他用处。” “真的不是皇上的意思吗？” 两个人的目光对上隐隐约约透露出来了些许的火药味，莫桑桑见两人这样的处境无奈只能继续从旁帮助。 “在小皇子宅院里的工人大多数都是后宫里面拨去的，那些人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不可能让自己的子民陷入到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因此您完全可以放心。” 这位皇后倒还维护起处处秦川离，苏赫巴鲁看着莫桑桑没有说话。直到苏赫巴鲁离开了皇宫，秦川离审视的目光也没有停下来。 第五十九章 待在府中 “我看这位小皇子并不是领我们的情的样子。” “既然已经告知了他，那我们的本分也就做到了，让人盯着，只要他让人把那些炸药全部都移除了，那我们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对方领不领情也不重要。” 莫桑桑的这一番分析非常的有道理，秦川离听后点了点头。 终于安抚好秦川离的情绪，莫桑桑回到昭阳殿内。 彩珠满心欢喜的捧着东西准备往外走，“娘娘，您给小皇子做的衣服和小帽子，奴婢都已经整理好了！” “好，你把这些东西交给嬷嬷的时候，务必交代嬷嬷，让她好好的替本宫照顾小皇子，如果小皇子有什么身体不适，也要在第一时间来告诉本宫。” 又听嘱了几句之后，彩珠速速的离开，莫桑桑正准备抬脚往里走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别样的气味。 这味道和秦川离身上的味道是不同的，莫桑桑笃定这屋子里面有其他人。 “出来！”莫桑桑冲向屋内喊去，她冷冽又审视的目光扫到屏风后面。 随即屏风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绕了出来，莫桑桑看向这人道：“没有想到小皇子也有做屏风后君子的潜质。” “我只是好奇罢了。” “纵然草原人个个粗犷，但我也没想到好奇之心居然能让小皇子直接到本宫的昭阳殿里来，你可知道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你我名声尽毁。” 苏赫巴鲁看了一眼门外。 “如果娘娘想让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刚才就不应该把门给关上，现在只剩你我二人，娘娘又何必说如此冠冕的话？” 原主的身体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可莫桑桑瞧着苏赫巴鲁的脸蛋，似乎比自己还要稚嫩不少，应该也就十五六岁。 果然，这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小皇子还有何事？”不和对方多废话，莫桑桑开门见山的问道。 “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皇后。” 莫桑桑看着对方，并未答话。只是等着对方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苏赫巴鲁看清莫桑桑的意思，直接开口，“我妹妹入宫，皇上会给什么位分？” 听到对方的问题，莫桑桑心底一阵无语。 这应该是秦川离的事情跟自己又有关系？ 深呼吸口气压下自己心底的无语，莫桑桑转头疑惑地看向苏赫巴鲁：“殿下是对本宫有什么误解？寻常女子的位份，本宫虽然可以指定，但阿史那如兰贵为郑国公主，小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要皇上亲自来定夺的，我怎敢轻易发表自己意见？” “娘娘还是真会说笑，可我就想听听娘娘意下如何？” 莫桑桑对上竟不敢和对方对视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的打起了笑容，“皇上的心意，我虽然不敢揣度，但是我想公主的位份如此的珍贵，两国的关系又会永修之好，自然不会太低。” “那皇后娘娘愿意帮在下去向皇上把妹妹的位分要得高一些吗？” 虽然苏赫巴鲁在心里面生气阿史那如兰的狭隘，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要出嫁。 苏赫巴鲁的心里面还是于心不忍，若是能够给阿史那如兰的位分要的高一些，阿史那如兰以后在后宫里面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我在后宫里面的种种境遇，我想小皇子也是看到了，步步都是在刀尖上，每走一步，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我怎有如此胆量去左右皇上的想法呢。” “哪怕已经是一国国母也不敢吗？” “一国国母更应该为子民考虑，不应该以一己之身冒险犯上。这样的道理，小皇子应该不会不明白？” 对上苏赫巴鲁审视的目光莫桑桑也没带怕的，那双倔强的眼神里面没有添加一点的杂质。 逼的苏赫巴鲁不自然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刚才我听到娘娘和婢女之间的谈话，听出娘娘似乎在这后宫里面也有难言之隐。” “后宫里面的女子花红百日，虽然本宫位分最高，可是却有不少眼神都盯着本宫的这一把凤位，自然也要万事小心，还请殿下能够理解。”清冷的声音没有了转还的余地。 苏赫巴鲁知道这条路是已经走不通了，于是用带着悲哀的目光看着莫桑桑。 “若是我草原的女子，个个都是肆意潇洒，绝不像你这般步步小心。” “若是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去草原瞧瞧，只可惜我既已是深宫中的女人，是这深宫大院里面的皇后，我自然是不能在肆意妄为了。” 明明莫桑桑的眼神有些无精打采，可是苏赫巴鲁却偏偏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没有进宫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听闻娘娘的家人是护国将军。” 护国将军少之又少，能够让秦川离如此忌惮，保住莫桑桑后卫的想必就只有那么一位。 “是。” 莫桑桑应承了下来，没有再次开口，苏赫巴鲁就又说话了。 “或许我早些年间与您家人打过些交道。” 家人的记忆对于莫桑桑来讲不过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太深感情。 不冷不淡的态度，让苏赫巴鲁有一些诧异，不过苏赫巴鲁却没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既然皇后娘娘在这后宫之中过得如此憋屈，不如我带娘娘走？” “待我走了之后，皇后的位置就是你妹妹的，对吗？” 心中的计策被看穿，苏赫巴鲁也不隐藏，只是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皇后娘娘快言快语，实在是让人佩服。” 一席话结束，苏赫巴鲁并未能够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干脆离开邵阳殿。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苏赫巴鲁就隐匿到后院之中，一个翻身就消失在了昭阳殿内。 苏赫巴鲁刚回到自己庭院，便有身边的侍卫打趣地道：“殿下，今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说？” “自从两国合盟公主要嫁给皇上后，在下就瞧陛下一直眉头不展，今日看来似乎是殿下已经想通了。” 这件事情是让苏赫巴鲁提起来就觉得心烦的程度，如今侍卫提起来又让苏赫巴鲁感觉无奈几分。 而此时穿着一身中原人的服饰的阿史那如兰又高高兴兴的跑了进来，在苏赫巴鲁面前转了一个圈，身上的璎珞就算是在月光下，也显得格外的清冷。 “哥，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听说苏赫巴鲁心情不错，阿史那如兰笑着便过来想要缓和二人之间关系，可是苏赫巴鲁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时，还是如九尺寒冰一样的冰冷。 “嗯。按中原的规矩，出嫁的嫁衣要你自己绣，所以这几天你就呆在府里别出去招惹是非。” “谢谢哥哥。”此时的阿史那如兰兴奋又激动的答应了下来，对进入皇宫的生活也是万分的期待。 第六十章 看穿心思 一连过了几天安分日子后，莫桑桑又在给太后请安后觉察到自己后院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嗅到那份气息属于谁后，莫桑桑心中全然没有欣然接受的想法。 虽然并未见到来人，但还是开口道：“你怎么又来了？” 往常就只有秦川离一人来，现在又多了一个苏赫巴鲁，莫桑桑无语。 他们两个人就没有自己的院子吗？ 每次都得悄无声息的来自己这儿。 察觉到莫桑桑语气里面的嫌弃，苏赫巴鲁咧嘴笑了一下。 “我瞧你也不是很想要呆在皇宫里，恰巧我今日有空便来陪陪你给你解解闷，难道不好吗？” 明明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偏偏把自己逼得如此的成熟，莫桑桑的眼神有些悲悯。 “难不成你待在这皇宫里面就事事如意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一出来，苏赫巴鲁也陷入到了沉默里面，似乎也不是这样。 苏赫巴鲁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是什么，可以从他有记忆开始，就立志要成为草原上的一方霸主。他的能力也确实一直出众，让所有的兄弟同胞望尘莫及。 可是，自己真的快乐吗？ 瞧对方的眼神似乎有些黯然伤神，莫桑桑竟然有些于心不忍，“我只是跟殿下开个玩笑而已，殿下切莫往心里面去。” “娘娘说的不过是实话，刚才我来时路过了皇子所，听到了里面有孩提的哭声，想必是娘娘的儿子。” 提到秦小尧，莫桑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郑重，没轻易搭话。 “听说了半年前，娘娘给皇上诞下了一位皇子。“” 没接对方的话茬，莫桑桑低头给两人沏上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只是路过吗？” 一下子被莫桑桑看穿来意，苏赫巴鲁多少有些尴尬， 苏赫巴鲁频繁的出入皇宫，可是却鲜少到身为皇帝的秦川离面前反而来自己这里次数颇多。 虽然每次都是乔装而来，而且从来没有其他人看到过他，可是莫桑桑也会觉得对方不安好心。 直到今日偶尔听秦川离提了几句阿史那如兰留在帝京里，帝京的地貌肯定会摸的烂熟于心。 到时候如果出了岔子，会非常的有利于郑国，莫桑桑才明白对方这三天两头的意思。 在莫桑桑来看，现在的阿史那如兰满心满眼的都是秦川离。 短时间之内不会做出危害帝京的事情，反倒是这位小皇子来了又走，待一会儿便又消失。 对方刚才又主动的提起去了皇子所，想必这后宫里面的地貌已经被他打探的一清二楚。 看着苏赫巴鲁掌心里面的茶水，莫桑桑赶紧给对方又添上了一壶。“不必如此紧张，只不过是随意的闲聊而已。” 苏赫巴鲁的掌心往上拿捏了几分，把杯子的圈口紧紧的捏住到嘴边，饮下了两口。 “皇后娘娘，蕙质兰心。” “不过是在这后宫里面久了，有些事情当然得小心翼翼了。”面对对方的含糊不清，莫桑桑可没有打算要退让的意思，眼睛依旧如刀刃一样的盯着对方，似乎要把苏赫巴鲁给看穿。 “娘娘，我确实我打探之意，不过什么也没打探到。”在对方的眼神之下，苏赫巴鲁败下阵来坦然说道。 莫桑桑收回了目光，淡然的喝了一口茶，这反而让苏赫巴鲁觉得不对劲了。 “你相信我的话？” “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郑国好的，但是你眼神纯粹不会说谎。” 这是是苏赫巴鲁在来帝京后，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信任。只是还没等他做什么反应，随后后院走来的的脚步声与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苏赫巴鲁一个闪身站到围墙外面。 看着对方的动作，莫桑桑不言，直到瞧见彩珠边走边说道：“娘娘，淑嫔娘娘来了。” 莫桑桑的眉头皱了一下，担忧的望向了围墙外。 苏赫巴鲁这时候还在围墙外面，要是让他看出自己和于金燕之间的不和完全是掩耳盗铃，岂不是对自己大事不好？ 于金燕在玲珑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还没到后院里就有茶水，在她的脚边裂开。 “本宫今日不想见你，滚！” 明明说好的今日过来。 于金燕一头雾水，而莫桑桑疯狂的把目光看向院外，挤眉弄眼几次之后，于金燕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事情拔高了语气，双手叉腰。 “臣妾寻思今日阳光明媚，想必皇后娘娘身子松泛些，便特意来跟皇后娘娘请安，没想到皇后的脾气还是这么的大，怪不得皇上总是爱来臣妾这里！” 站在院外的苏赫巴鲁眼神深得如渊一样。早就知道两个人不和，却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妾身而已，居然落到了主位娘娘这里。 “皇上爱去你那里，那你就好好的伺候着。我还从来没见过这后宫里面有花红百日的，淑嫔，你注意你对本宫说话的态度！” 莫桑桑的声音透露出讥讽，于金燕也不是一个吃素的。 “是啊，虽然我不能花红百日，可我后宫里面的妹妹终究都是层出不穷又年轻貌美，娘娘要比我们年长不少，更应该懂得如何抓住皇上的心思？” 这于金燕是会杀人诛心的，莫桑桑都想扯扯自己嘴角。 明明知道两个人是在演戏，可是听到如此猛烈的攻击的时候，还是愣了片刻。 于金燕怀疑的看向莫桑桑怎么还没有回击自己，难不成刚才自己真的说话太重了吗？ 就在这时，苏赫巴鲁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进来。 彩珠慌慌张张的来通报，“娘娘，郑国的小殿下来了。” 苏赫巴鲁气定神闲的走到了后院里面，就像刚才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看了一眼于金燕。 “之前就听说淑嫔娘娘德行昭昭，温柔贤淑，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了。” 原来刚才在外面听墙角的人，就是这位小皇子了。 于金燕可不在乎对方对自己的阴阳怪气，“那我倒是听说草原的小公主任性野蛮，不知是否是真是假？” 莫桑桑听到于金燕的话后连忙咳嗽两声，可不能让她说的太过分影响两国关系。 “淑嫔，你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宫希望你明白，若是因为你而影响到了两国邦交，到时候你就是千古罪人，你先回你自己宫里去我。我要和殿下商议公主进宫的事情了。” 第六十一章 皇后娘娘晕倒了！ 秦川离声音传来时，莫桑桑除了懵只剩下懵了。 不是，怎么秦川离这时候来了？ 自己刚要打发走于金燕，怎么现在又来一个？ 莫桑桑看着不远处朝向自己走来的秦川离，眨巴着眼睛按时对方赶紧走，结果秦川离就和瞎了似的，完全不理会莫桑桑，还无声同苏赫巴鲁打个招呼后，插了一脚。 “既然这么热闹，那不妨再加朕一个？” 于金燕眼见情况不妙，第一时间同几人行礼道别后，飞也似的逃离莫桑桑的昭阳殿。 此时莫桑桑看着秦川离，心中莫名一阵心虚传来。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怎么秦川离这么一来，自己就有一种被捉奸的错觉。 更要命的是什么？ 是秦川离还和个笑面虎似的！ “不过是路过皇后这边，想和皇后聊聊阿兰进宫的事情。希望皇后能够给我这任性的妹妹多点照顾！” 苏赫巴鲁的回答听起来并无问题，只是莫桑桑听着对方鬼扯的理由，还是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虽然心底有些无语，但既然对方给自己台阶了，自己得接下去。 “小皇子言重了，照顾后宫每一位妃子都是本宫的责任。况且小公主身份尊贵，想必皇上也不会亏待她的！” 原先还兴致盎然的秦川离听了莫桑桑的话之后，兴致瞬间少了一大半。 莫桑桑算计他！ 此刻的秦川离恨不得自己没有来过这里，结果还不等秦川离想好怎么接下来莫桑桑的话，便看到苏赫巴鲁看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和自己刚才没什么两样，甚至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味道！ “这是自然！” 苏赫巴鲁倒是没有揪着这件事情继续讨论下去，本就是随便找的借口，现如今既然多了一个秦川离，那讨论的话题只能被迫改变。 他原本还想…… 算了！来日方长呢！ 想到以后还有机会，苏赫巴鲁索性借机和秦川离讨论起上次的事情：“多谢皇上上次的提醒，所有隐患我们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为防再出问题，我特意让人在四周埋伏起来时刻观察动静。不过……” “在下心里面还是有些好奇，皇上是如何知晓我府上附近有危险的？” 苏赫巴鲁这话在秦川离耳中听起来却像另一种味道，显然对方对自己仍旧抱有怀疑态度。 不过自己话已经传到了，问题也基本解决了，等后面百里千商野心暴露后，对方的这些怀疑自然会迎刃而解。 “东西两厂遍布各地，锦衣卫更是为了朕的安危出生入死。况且小皇子是我国贵客，安全方面每一个细节上我们都不敢马虎，一有风吹草动，自然会有朕的人禀告。” 苏赫巴鲁的目光锁定在秦川离脸上，且没有打算把视线移走，看着秦川离不像是在说谎后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多谢皇上这提醒，若是那些炸药真的引爆，想必我与阿兰自然会……到时两国间必起战事，皇上这是救了两国子民于水火！” “避免子民于水火苦难不过是朕作为一国之主该做的事情罢了！” 两个男人目光交视，眼睛里面都有太多情绪。 “礼部编写的折子说是三日之后，便是迎娶公主入宫。公主虽然是异国公主，可朕作为一国之君不能亲自上府上去迎接，还请小皇子海涵。” 嫁给别人做妾，还只能女方上门。 尽管对自己妹妹的行为十分不悦，但想到这委屈苏赫巴鲁也是有些心疼的。 可偏偏这一国公主非看上其他国家的皇上。 虽然两国和亲也算是情理之中，可是现在的草原不比中原弱势，苏赫巴鲁的心里更是不大痛快。 可偏偏又劝不动阿史那如兰，干脆对这事情就默认了。 反正是阿史那如兰自己种下的果，只要阿史那如兰自己能把这个果子咽下去，到时候别祸害郑国子民就行。 看着苏赫巴鲁不甚在意的表情，莫桑桑把手上压着的册子拿了出来。 “虽然皇上不能亲自上门，但我们也不会刻薄对公主，这是我拟定出来的一份清单，还请小殿下过目。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再更改。” 莫桑桑一串话下来也算给足了草原的脸面了，苏赫巴鲁结果莫桑桑给的册子后也只是简单的翻阅，就放到一边。 “没问题，皇后娘娘做事严谨，滴水不漏。” 秦川离在一边，总觉得自己有一点多余。 随后听着二人谈论公主进宫的事，又实在是不感兴趣，坐了没一会后便借口走了。 瞧着皇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子，苏赫巴鲁看莫桑桑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同情和可怜。 莫桑桑不明白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的奇怪，但是也懒得去深究。两人继续就阿史那如兰的事情简单讨论几句后便各自分开，送对方离开前莫桑桑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人别再来找自己。 倒也不是怕对方能把自己怎么样，只是总觉得这人以后或许会成为一大麻烦。 只是过了段日子后莫桑桑便发现，自己怕什么来什么，苏赫巴鲁到昭阳殿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尤其每次的理由都让自己没办法拒绝，也不好撵对方离开。 甚至偶尔还会和秦川离撞上，但秦川离每次都置若罔闻。 今日苏赫巴鲁拿了些新鲜的玩意儿来找莫桑桑，这次莫桑桑倒是有理由赶走对方了，结果这人黏在自己这后宫不愿走了！ “这是我在街上看见的琉球，觉得还挺有趣儿的，我想宫里定然没有，所以特意买来送你。” 看见对方特意给自己送来的琉球，莫桑桑顿感无语，只是仍旧礼貌给对方回应：“不必了。” “只是一个小玩意而已，皇后娘娘留在后院里解闷也好！” 大概是看着对方的年龄比自己小几岁，莫桑桑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把东西拿到自己手上观赏了起来。 “好看。” 这琉球在现代确实是最常见的东西，但这在古代却成了人人都觉得稀罕的玩意儿。 莫桑桑愈发看着琉球愈发惆怅，回忆起现代的记忆让她的身子开始发抖，甚至没一会儿后背便出了一层薄汗。 此时莫桑桑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似的，脸色惨白。 刚端着茶进来的彩珠只见到莫桑桑身子摇摇欲坠，手才刚刚搭上莫桑桑身子，莫桑桑便往后一仰。 “皇后娘娘晕倒了！” 第六十二章 一步三回头 尽管彩珠反应快接下莫桑桑，但毕竟女子体力较弱，她没支撑多久便和莫桑桑一起倒在地上。不过因为有了彩珠帮忙的缓冲，莫桑桑与彩珠倒在地上时也只是发出一声咚的闷响。 伸出一旁的苏赫巴鲁顾不得掉在地上的琉球，他大手一捞。 莫桑桑本来瘦弱的身子，便整个都躺在了他的怀里，被抱着进了主殿里。 瞧这莫桑桑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刚扶起彩珠的小琪在一旁看得眉头紧皱，最后咬着牙闯到了承乾宫。 门口的侍卫想也不想就拦住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宫女。 “我是皇后宫里的人，现在皇后身体不适，我特意来求见皇上！” “滚！皇后娘娘身边何时有这么莽撞的宫女。” 站在门口的侍卫一脸的冷脸，然后往里面硬闯的动作被她拦了下来。 秦川离心中隐约有不安的感觉，便让李公公去外查看，没想到刚好遇见了小琪硬闯。 打听之下，李公公踉跄的跑回到了正殿里面，刚一给秦川离说完，他便着急忙慌的跑到去昭阳殿。 秦川离看着莫桑桑躺在床榻上，嘴里面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莫桑桑的反映竟觉得她像是在害怕，可是莫桑桑在害怕什么呢？ 前世的记忆在莫桑桑的脑子里面，反复横穿。 而刚穿越而来时原主被人陷害之中产子的过程的痛苦又重新在莫桑桑的身上缠绵。 “操！” 熟悉的痛感传来，莫桑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从床上弹了起来。 可当她回身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这后宫里，只是旁边变成了秦川离。 “你醒了。” 坐在莫桑桑的身边熬了好一会儿的秦川离小心低声的问道。 “嗯，皇上，怎么在臣妾这里？” 被梦魇住了… 莫桑桑嘴上问着秦川离，手却抚上了自己的心脏，似乎是想要平复。 只是心跳依旧很快。 莫桑桑有种不安的预感，这是她自穿越而来。就再也没有过的感觉。 “你突然晕了过去，苏赫巴鲁把你给抱进来的。作为一国的国母身体抱恙，身为你的夫君自然理应来关心关心你。” 莫桑桑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隐隐约约有几分疲惫之意。 “大概是太累了，所以一不小心晕了过去。臣妾以后一定好好的爱护自己的身子，不给皇上添麻烦，皇上还是早些歇息。” 梦中的痛感实在是来的太熟悉了，莫桑桑感觉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反复的蹂躏。 秦川离打量的目光落在莫桑桑的脸上，不愿意转移开视线。 至于莫桑桑那句撵人说出的早些歇息更是无视了个彻底。 “何故这样看着臣妾？” 对方的眼神太过于炽热，莫桑桑虽然有意想要避开，却也只能够迎面对上。 “无事”。 看着秦川离不愿意多说，莫桑桑也懒得多问，刚自然的把手搭到桌子上，想要取出药材时，意识到秦川离还在，于是莫桑桑把手缩了回去，侧头躺在软榻上，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你怎么还在这里？” 莫桑桑闭着眼睛假寐，约莫这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后再抬起头，秦川离居然还在自己的床边。 “那么想我走？” 知道她出事后自己第一时间跑到她身边来，以防再出意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期盼着自己走！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龙体金贵。就这样看着臣妾睡觉臣妾内心实在是惶恐，皇上还是先回去休息！臣妾只是因为这些日子接连劳累，有些辛苦罢了，很快便能养好身体的。” 看对方那殷切的望着自己想要走的眼神，秦川离拂袖而去，甚至临走时还冷哼了一声。 秦川离刚走，莫桑桑吩咐彩珠下去休息不用在自己身边侍奉了。 随后她慢慢坐直身子，准备拿取药材时，突然一道人影闪动。 莫桑桑心中警铃大作，随后不顾身体疼痛又打起了12分的精神，盯着窗外。 一阵风吹过莫桑桑床帘，当莫桑桑看着自己的面前站着的少年郎时瞬间无语了。 “殿下怎么那么喜欢当墙后君子？” 苏赫巴鲁自己找了个位置，便直接坐下，眼睛里面流露出关切：“白天看你晕了把你送到你寝店里，为了避嫌，我就先走了，可我内心还是记挂着，所以我趁着夜色朦胧又回来瞧瞧，刚好看见皇上和你在说话，于是没敢进来。” 莫桑桑听到苏赫巴鲁这话后，心中暗喜。 还好没跟皇上多说些别的，这要是让人听去了，怕又是要生出麻烦和风波了。 “小殿下还是回去！” “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一点草原上面的补药。你看看怎么样？” 本想拒绝的莫桑桑看着苏赫巴鲁拿出来的东西确实都很不错，赶人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 对于医者来说，苏赫巴鲁送来的药材可谓是极好的，莫桑桑也没有和对方客气太多，直接收下对方送来的药材。 “那就谢谢殿下了！” “瞧见你这般模样，我也就放心了。” 莫桑桑看着苏赫巴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那双眼底清明，对自己没有一点的算计之时，莫桑桑还是愣了一下，“殿下何故对我如此？” 这个问题苏赫巴鲁回答不上来，因为他的内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照顾莫桑桑，心里想来想去，大抵也是因为自己肆意潇洒，而莫桑桑只能困在这深宫之中，一个女子有太多的可怜和悲哀了，对对方有些同情罢了。 见苏赫巴鲁沉默不说，莫桑桑也没有紧追着问，苏赫巴鲁只是又关心了几句后就直接走了。 不像秦川离般一步三回头。 莫桑桑没想到自己只是晕倒，关心自己的人竟有那么多。 第二天一大早上，彩珠就通报摄政王来了。 一晚上送走两个贵客的莫桑桑有些疲怠，听到百里千商一来，本能的想要抗拒，可殿外就已经传来百里千商的声音。 “听说皇后娘娘的凤体违和，本王特意来看看！” 第六十三章 不过一些平民！ “本宫只是前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并没有像摄政王说的那般严重，还劳摄政王费心了。” 摆好端庄仪态的莫桑桑冷静的对着下方的百里千商。 百里千商看莫桑桑没有一点退让之意，反而带着浓浓的审视，似乎是想要看看莫桑桑说的话是真是假。 过了一会，百里千商把视线收了回来。 “我瞧娘娘身体抱恙，不如把这后宫的事情交给他人打理！这样娘娘也有更多的时间休息，还有时间好好照顾皇上和小皇子。” 你直接念于金燕的名字呗！ 莫桑桑知道百里千商这是想要分走自己的权利，就像他瓜分走秦川离的权利一样。 百里千商以为于家全然为他所用，此时如此也是为让自己最终落得个秦川离的下场做准备。 毕竟他当初凭借自己的努力，把秦川离变成了一个空壳，现如今竟也把自己变成后宫里的一个废物皇后。 而秦川离权力被架空是因为小时候的秦川离不经世事，自己可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怎能让一个古人把自己给拿捏住？ 没门儿！ “小皇子有皇子所的人照顾，摄政王不必多费心思！本宫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如果摄政王实在过于担心，不如给我送些补药过来！” 听到莫桑桑这段话的百里千商眉头皱起，以前的莫桑桑可从来不是动不动的就开口要东西！反观现在，虽说自己和莫桑桑见面的频率并不高，可是每一次开口，莫桑桑总是能让自己失去一点东西！ 百里千商边思考边看着莫桑桑，觉得这样的莫桑桑反而又更有趣了。 “今日还要忙着后些日子公主进宫的事情，就不招待摄政王了。彩珠，还不快送摄政王！” “莫不是因为公主进宫，所以娘娘这才晕了过去？” 听到这话，莫桑桑心中自觉可笑！ 百里千商明摆着就是给自己挖坑来了！ 这话要传出去，外界自然有人会说自己这皇后当得太小气了！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娶了哪家姑娘自是有皇上的道理。无论哪位妹妹受到皇上宠爱都是为皇家开枝散叶付出努力，现如今又要新添一个姐妹，这后宫里自然又要热闹不少，本宫高兴还来不及！” 秦川离因为莫桑桑这些日子辛苦，所以也不和她计较那晚的事情。今日刚巧让人煮好了上好的参汤带来，便在门口听到莫桑桑与百里千商的对话。 这话虽说的不失皇后本分，但秦川离竟有一些不愿意踏入这昭阳殿了。 “果真如此吗？” “果真如此！” 莫桑桑回答的神色分外认真，秦川离看到对方眼眸中的坚定后转头看着身旁的李公公。 “你进去将东西放下，朕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这段时间的秦川离总是莫名其妙来到皇后寝殿就走，李公公想不明白，但也只能应下。 莫桑桑在秦川离离开前看到对方离开的身影，直到李公公进来后才确信那人的确是他。不过对于秦川离离开前眼底有多么汹涌并不知晓，。 百里千商见没能套路到莫桑桑就准备离开：“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去礼部问问还有何细节需要，毕竟迎娶异国公主入宫规格定然不会亚于皇后！” 如果真的迎娶一国公主而规格大于皇后，那岂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彩珠，告诉礼部的人，所有的东西中规中矩来，不能败坏两国关系也不能坏了我国的颜面，可也不能过于纵容。” “是。” 百里千商刚刚一走，彩珠赶紧就去礼部，不敢有半分耽误。恰巧此时李公公来给莫桑桑送来参汤，莫桑桑不过和对方礼貌两句便送对方离开。 至于秦川离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她也懒得问了。 郑国公主要大婚一事成为整个帝京的饭后闲谈，尤其这公主是直接从皇上在帝京里面赐下的宅子里出嫁，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民众讨论许久了。 “要我说这郑国公主上赶着要嫁给我国皇帝，证明我国皇帝神勇！他国不得不臣服！” “草原人个个莽撞，哪有我国皇上那般英明？那位小公主对皇上一见倾心也很正常，而且我还听说是那位小公主要死要活的嫁给咱们皇上。” 阿史那如兰与苏赫巴鲁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这些流言蜚语不绝于耳，听得苏赫巴鲁的拳头攥紧。 阿史那如兰心满意足地在铜镜面前试着自己的嫁衣，看见苏赫巴鲁一回来便立刻跑到对方的面前去炫耀。 “哥，你觉得怎么样？” “一般。” 女子嫁人的衣服是要亲自绣的，自己这个妹妹对于女工这件事本就不擅长，哪像中原女子那般每个秀出来的针脚好看？ 对比中原女子绣的那些，自己妹妹这个反倒是显得有些庸俗…… “那肯定是颜色不对！嫁给皇上不能穿正红色，只能穿些暗红和紫红，等我以后有机会穿正……” 阿史那如兰的话还没有说完，苏赫巴鲁就瞪了她一眼：“以后再说这些话就小心你的脑袋！等你成亲后我就会回到草原，到时候你就是这后宫妃嫔之一，刚才这些话足以让你在后宫里面人头落地了。” 听到苏赫巴鲁话后的阿史那如兰有些后怕，不过想到要马上嫁给秦川离，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应承了下来。 “哥，你也真的是太小心了，何况只是一个皇后而已。听说她家人还是大将军！这自古以来手握兵权者多数被猜忌且结局都不好，你真以为这皇后能够稳稳的坐牢后位吗？” 苏赫巴鲁瞥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人，众人纷纷的退了出去。 “在这宅院里面伺候你的大多数都是皇上播出来的人，你以为你的一举一动不会让他人知晓？现在这话若是说出去，足够让你粉身碎骨，身败名裂”。 “哎呀，哥！我是有些时候犯点错，这不是有你保护我，有草原给我做后盾！就算我犯了错，皇后也得掂量掂量两国关系看能不能收拾我。” 太有恃无恐了，而且只有皮囊又没有脑子！ 苏赫巴鲁有些懊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阿史那如兰是这样性子的人。 早知如此，就不该带她来帝京。 “总之注意你的一言一行，如果因为你而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关系，让两国的百姓民不聊生，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不过就是一些平民百姓，何至于如此认真…… 阿史那如兰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可对上苏赫巴鲁的眼神时，又立刻变得乖巧和温顺，答应的忙不迭。 “是是是，皇兄放心！” 第六十四章 慧嫔 自从上次百里千商来过后莫桑桑在安排阿史那如兰进宫这件事情上，更是不敢有一点懈怠。 虽然主动的去找过秦川离几次，可是瞧着秦川离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对娶异国公主这件事儿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莫桑桑多少也能猜到大约秦川离的心思，大概是因为自己婚姻被安排了心里有些不痛快。 “皇上享天下之尊，就得为天下的百姓做事事情。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莫桑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和秦川离结盟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秦川离虽然权势还不比百里千商，可是他聪明睿智，眼神毒辣，这是莫桑桑第一次瞧着他对一件事情透露出如此的抗拒之意。 不放心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莫桑桑没再多说了。 “嗯。” 放下了笔墨，秦川离侧头看着莫桑桑。 “安排阿史那如兰去储秀宫。” “倒是一个好地方，就是离皇上这里稍微远了一些。” 莫桑桑原本给阿史那如兰安排了一个距离皇上的宫殿近，但是却并不那么华丽的宫殿。 秦川离这么一指，指了一个好院落可惜有点远。 看着莫桑桑愣在原地，没有答话，秦川离又开口了。 “没意思。眼看着夏日已经过了，近日秋风渐凉，后宫的规矩不可废，给皇后晨昏定省这件事不能省了。” “是。” 知道秦川离什么时候也在乎起了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莫桑桑没有说话，只是答应了下来就走了。 两日之后，阿史那如兰进宫。 “赏。” 阿史那如兰的花轿浩浩荡荡的往皇宫里走去，每走一里地，阿史那如兰便坐在花轿里面，轻轻的撩起轿帘小声吩咐。 天还没亮，就是苏赫巴鲁便已经快马到了宫门口，随时准备迎接。 只可惜皇上迟迟未到，他作为兄长也只能护送到这里。 看着阿史那如兰的花轿，一步步的往前苏赫巴鲁身后的侍卫站了一群，个个都是草原的勇士。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阿史那如兰的轿子落在了宫门口，停了下来。 匆匆赶来嬷嬷对着阿史那如兰双手放在小腹前弯了弯腰。 “公主殿下。” “兄长把我送到这里，那便回去。” 苏赫巴鲁点头，转身看着嬷嬷。 “小妹交付给嬷嬷，还请嬷嬷好生照顾。” 苏赫巴鲁说完，从自己的怀里面拿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嬷嬷。 “不必了，谢殿下的好意，奴才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小主的。” 嬷嬷不动声色的推了回去，转头看着抬着轿撵的那几位轿夫。 “各位轿夫都去领赏，还请娘娘下轿。” 坐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李公公走上前来。 “皇上，公主已经请进楚秀宫了。” 莫桑桑坐在一旁喝茶，手上正拿着一本医道。 “皇上还没有定下给公主的位分吗？” 轻轻地把书压在了手册上，莫桑桑询问的眼神，看着秦川离。 思忖了一下，秦川离说道。 “赐嫔位。” “封号呢？” 秦川离瞧着莫桑桑好奇的目光顿了一下。 “慧嫔。” 阿史那如兰的性格如火如荼，是个嚣张跋扈的人，娶个如此秀丽的封号，也算是极具的讽刺了。不过莫桑桑没有否认，只是答应了下来。 “让人去办。” “是。” 走到楚秀宫的院外，阿史那如兰便闻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幽香，在自己的鼻尖充斥。 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走到主店外面，掌事的嬷嬷走了进来，跪下并宣读了皇上的诏书。 上次那个封嫔的女人，似乎也就是这个位分，那么多人，却那么高兴。 这个位份肯定是不低了，阿史那如兰心满意足的接过了圣旨，便在寝殿里面等着夜幕的降临。 马上清理了殿外，莫桑桑从空间内拿出了几味药材开始研制。 在这后宫里面总是明里暗里的算计实在是太多了，多做一些药材，说不定哪日就能成为保命用的关键东西。 作为医毒世家的传人，莫桑桑本能的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想要多炼制一些丹药。 “不错不错…” 这一回炼制出来的止血丹药，只要服下一颗，莫桑桑保证。 对方浑身流血的地方都可以立刻的止住。 比医用绷带还要好用。 把丹药上空间一搜，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莫桑桑冷冽的目光望向窗外。 今天是秦川离的大喜之日，总不会大晚上的都来自己这里？ 莫桑桑不确定，可看着穿着夜行衣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时。莫桑桑还是愣了两秒。 “你怎么来了？” “来瞧瞧。” 肯定是不放心他的妹妹嫁入后宫之后，日子是否过得好，所以特意漏夜来查看。 这样好的一个兄长，阿史那如兰算是上辈子积福积德了。 “殿下，日后若是再来，还是白日来，晚上来若是让旁人看见了。那话可就说不清楚了。” “过些日子我就要离开帝京了” 毕竟不是中原人，回到自己的舒适区才是明智之举。 “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走了之后我就不能随时来看你了，如果你想走的话，我可以带你走。” “啊？” 黑夜之中，苏赫巴鲁的眼神格外的炯炯有神，看向莫桑桑的眼神既诚挚又认真像是要把莫桑桑给吸进去似的。 “在这后宫里面，你那么没有自由，你是大将军的女儿，你应该热爱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草原，我保证会帮你解决好你所有的后顾之忧。” “为何要帮我？” “嗯。。想让你自由自在一些。” 这个理由太过于突然，也没有任何的逻辑。 “谢谢殿下的好意，不过……我是一国的皇后，若是跟着你走了，两国之间起了战事，那两国之间的联姻也算是废了，不必了。” “娘娘为了天下百姓愿意如此割舍自己吗？” “这是我作为一国之母的责任。” 莫桑桑逐字逐句的说道苏赫巴鲁也没有再强求。 答应了下来之后便从怀里面拿出了一串糖葫芦，放在了桌上。 “今日没有买到有趣的东西，先送给你，我走了！” 第六十五章 我要去见皇上！ 这小孩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莫桑桑无奈的把糖葫芦拿了过来，轻轻的剥开了外壳，尝了一颗。 彼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莫桑桑立刻把冰糖葫芦往桌子下面一藏，然后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你怎么来了？” 于金燕头上一点珠钗都没有戴，穿着简单的素衣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面。 “今天皇上娶公主，想必你一个人待着，定然是寂寞，所以我想着来陪陪你，放心，我趁夜前来，没有人看见我。”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莫桑桑的眉头皱了一下，还来不及做解释，于金燕就又开口了。 “其实皇上也有自己的很多无奈，做出这样的举措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别因此记怪上了皇上。” “没事，就是皇上该做的，这也是我作为皇后应该忍让的。” 莫桑桑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却更加的让于金燕心疼了。 自己不爱皇上，所以对皇上娶了谁，根本就不在意。 可是皇上和皇后之间却是那么的微妙，两人明显都是在为对方着想，可是两人又不能比翼双飞。 “我带了两壶酒，要喝吗？” 于金燕说罢从自己的身后拿了两坛子出来，莫桑桑抽了抽嘴角。 “喝酒伤身算了，不喝了。” “行了，别装了！我进宫之后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知道你心情不好受，咱们开喝。” 莫桑桑抿了抿唇，自己要是再拒绝对方，肯定也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无所谓了，于是莫桑桑坐在她的对面。 两人拿起酒盏开始喝了起来，酒过三巡之后，莫桑桑便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于金燕居然是个酒蒙子，这才喝了一坛过去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莫桑桑无奈的扶额。 硬拉硬拽的把对方扶在自己的床榻上面躺着。 以后要是再跟你喝酒，我就是孙子。 莫桑桑咬了咬牙，把对方往床上一塞，想着给对方喂下一颗醒酒药丸。 刚从空间内拿出莫桑桑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传来，给于金燕摘要的动作一下子停了。莫桑桑环视起了四周。 “嘶……” 窗户处传来了一阵倒吸凉气，接着一个身影跌落了进来，发出了一阵闷哼。 昂首阔步的走了上去，看着对方身形修长的倒在地上。 莫桑桑三步并作两步的扯掉对方的面罩。 卧槽！ 秦川离！ 大晚上的不洞房花烛，这是在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莫桑桑把秦川离扶着靠在了床上，秦川离的眼神有些迷离。 莫桑桑赶紧从空间里面扯出了几颗药丸。塞进了秦川离的嘴里。 放下对方走到门口。 确定四周无人之后，莫桑桑插上了插销。 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秦川离大部分的力量靠在了莫桑桑的肩上。 莫桑桑咬牙切齿的扶着对方在太师椅上坐下。 还好这个时候于金燕已经喝多了，睡了过去。 若是她还醒着，看到这场面，莫桑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莫桑桑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瓶提炼过的薄荷水给秦川离灌了下去，眼神迷离的秦川离在此时清醒了不少。 “撕……” 收回喂水的动作莫桑桑，莫桑桑的出差打在了秦川离的手臂上。 本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莫桑桑朝着秦川离的手臂隐隐约约，还有血在冒出。 我才刚练出来的止血丹！ 莫桑桑咬着牙从空间里拿出一颗止血丹给秦川离喂了下去，又拿出了上好的金昌药给秦川离抖在伤口处。 这才穿越过来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救了秦川离那么多回了，回头我真得让你好好谢谢我。 眼前似乎有朦胧的身影闪过。 秦川离的眼神变得彻底的清醒，看着莫桑桑坐在自己的身边，一只手撑着下巴。 旁边是摇晃的烛火面前的女人，摇摇欲坠。 “你醒了。” 秦川离抬手的动作虽轻，可是睡眠本就不深的莫桑桑突然惊醒了过来，瞧着对方。 “嗯。” 冷淡地答应了一声，莫桑桑的纤纤玉手从上往下都给自己顺着气。 “你怎么会受伤？” “做了一件事。” 看对方不愿意多说，莫桑桑也不打算多问。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不去洞房花烛，你跑出去办事。” 你不会不行？ 不明白莫桑桑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居然有如此明晃晃的嫌弃，秦川离有些疲惫的把被整个都靠在了椅子上。 “正是因为大喜之日，做事别人才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也是。” 莫桑桑似懂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我给你喂止血丹也给你喂了一些别的丹药，半个时辰之后，你的身体恢复正常，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你居然还中了麻沸散……这两天你的身子可能偶尔会出现，有些麻痹的情况，但不必担心，过两日就好了。” “知道了。” 秦川离的声音清冷，紧紧的咬着下唇，就算是受了伤也没影响脸的英俊。 真帅呀…… 受了伤之后居然还有了几分别的魅力，就是不知道摸上去的手感如何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莫桑桑立刻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面所有的邪念都给甩了出去。 畜牲啊！！ 我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莫桑桑闭着眼睛，把头埋在两臂之间，靠在桌上，尽量的不去看秦川离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 听见耳边传来稀稀索索的声音，莫桑桑断定秦川离，已经到了半个时辰。 可以恢复自如的行动了。 中了麻沸散，居然还能够撑着到我的宫里面来， 。 这人强大的意志力，简直是可怕…… 秦川离趁着黑夜一走，莫桑桑眼睛里面的困倦一扫而空，剩下的是满满的冷静和猜测。 阿史那如兰满心欢喜地坐在宫殿外，直到夜已深去。 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没等到秦川离来。 第二日早上，睡醒阿史那如兰瞧着这火红的宫殿，确定自己已经嫁给了秦川离。 可是自从嫁到皇宫里面，就没有看到过秦川离一面。 阿史那如兰扯下了头上的盖头，冲到寝殿外面。 嬷嬷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着阿史那如兰走了出来，赶紧走上前。 “娘娘，马上会有宫女来给您梳洗，按照这后宫的规矩，你应该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我要去见皇上！” 第六十六章 草原来的妃子 “娘娘，既然你已经嫁进了这后宫，就得按照后宫的规矩来办事，请您守宫规。” 嬷嬷站在阿史那如兰的面前没有打算退让的样子，头埋的极低。 进了宫之后，不见秦川离，见的是莫桑桑。 为了气不打一处来，瞧着对方不愿意退让的模样，立刻摆出了自己公主的架子。 “本公主是皇上的嫔妃，想见就见了，你敢拦着我。” “公主殿下，贵为皇上的妃子，此时更应该守宫规准备梳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你”。 阿史那如兰自然的把手摸到自己的腰间，什么都没摸到，腰间空落落的，阿史那如兰才想到自己进宫那日，又让人把鞭子给收起来了，只为给秦川离留下一个温柔的形象。 “如兰。” 苏赫巴鲁的声音响起，阿史那如兰立刻跟受了委屈似的，泪眼汪汪的跑到了苏赫巴鲁的身边。 “哥！我要去见皇上，一个小小的嬷嬷，都能够拦住我不让我去，简直太目中无人了！你帮我好好的收拾他。” 沉默着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阿史那如兰的身后。 苏赫巴鲁早已把所有的因果听了个明白。 “按照后宫的规矩，你该去给皇后请安了。” 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阿史那如兰突然意识到兄长是不会帮自己的，心里面的期待，瞬间失落了一大半。 百里千商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身后跟了几个侍卫，步履匆忙。 “王爷。” 匆匆往前走的百里千商一下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阿史那如兰和苏赫巴鲁。 这个时辰了，阿史那如兰还穿着一身喜服，想必昨晚上皇上没有陪她春宵一刻了。 “王爷如此匆忙，这是要去哪？” “见皇上。” 百里千商说了拔脚就要走，不愿意再多废话，阿史那如兰一听，立刻拦了上去。 “本宫也想要见皇上，不如我和王爷一块去。” “不必。” 百里千商眼色凌冽，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赏给阿史那如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加快了步伐，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看着这番模样。 “兄长……” 接二连三的被忽视，阿史那如兰一下子委屈了起来，声音柔柔弱弱的，让苏赫巴鲁在恍惚之间，感觉又回到了草原的时候。 只可惜。 时移世易。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从小天真浪漫跟在自己身后，让自己抱抱的小妹妹了。 她也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贪恋。 “我就是不放心你，害怕你在这后宫里面惹出事端，给草原带来麻烦，如今我只告诉你在这后宫里面就遵守后宫的规矩。” 看着百里千商匆匆离开，苏赫巴鲁表情有些兴味。 丢下这句话之后，便默默的跟了上去。 阿史那如兰在原地气的跺脚，想要跟上去之时，嬷嬷已经又拦在了身前。 阿史那如兰只能够作罢，回到宫内脱下了自己的喜服。 百里千商到御书房的门外不等李公公通传就走了进去。 看着秦川离正在看折子，苏赫巴鲁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神色桀骜并没有任何的收敛之意。 “皇上。” “皇叔，怎么来了？” “皇上，请您给本王调取精兵良将。” 秦川离的眉头漫不经心的蹴起，手搭在桌案上，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何？” “昨夜本王的王府上有人深夜潜入杀掉了本王的爱妾，这件事情本王希望查个水落石出。” 开口闭口都是本王，这哪里有一点做臣子的样子。 秦川离知道百里千商对自己并不是真心的臣服，可也太不把自己放到眼里了。 “一个小妾而已，要是调取精兵良将的话，别人会说大材小用了，为了皇叔的名声着想，皇叔可要慎重斟酌。” 秦川离的犹豫落在百里千商的眼里。 百里千商的眼神变得更加的不屑，甚至还有了几分势在必得。 “我贵为一国的王爷，可是府内的人被杀，若是一点行为都没有，这不是在告诉天下人皇家颜面无存？是为了皇上考虑，请皇上恩准。” 百里千商的背打的笔直，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求恩典的。 “请皇上恩典。” 秦川离看着百里千商的神色，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既然涉政王决心要查，那边查，毕竟也是我国的百姓，莫名其妙的死掉，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秦川离答应的太快了，百里千商都是迟疑了两秒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谢皇上。” 得到了秦川离的调令，皇宫本来就不多的侍卫更被调去了不少。 丰硕面色严肃的看着在后宫内巡守不多的侍卫。 “进宫里面的人手不够，大家更是要打起精神来，千万不可出一点的差错，若是皇上这边有任何的问题，我唯你们是问。” “是！” 百里千商的宠妾被杀，这事很快便在民间流传开来。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府内的人居然被杀害了。 这让不少的平民百姓觉得后背拔凉拔凉的。 那日匆忙的追赶上去，苏赫巴鲁也没听到到底是何事让百里千商如此匆忙。 如今话流传起来，苏赫巴鲁心里便有了猜测了。 于是第二日又正常翻墙入宫时，刚走到朝阳店外，便听到了店内传来的声音。 “这茶我不爱喝，还请皇后娘娘给我换成草原上的奶茶。” 阿史那如兰漫不经心的把茶盏往莫桑桑的那边一推，声音似乎有些不太乐意的模样。 于金燕坐在她的对面，没说话，静静的喝着茶。 “这后宫里面很少有人喝奶茶，实在是为难本宫了，不如本宫派人去草原取些来。” 莫桑桑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细查之下就能发现莫桑桑的脸色有些不耐烦了，。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又只能维持下来。 方贵人坐在下手侧。 “妹妹也确实该多喝些奶茶，听说皇上这些日子就没见过妹妹，妹妹刚进宫。便和皇上见得如此之少，我的心中都为妹妹感到惋惜了。” 方贵人语气轻讽，听着格外的刺耳，阿史那如兰的性子本就暴躁，听到对方这么一说，脸色一变。 眼看着就要坐起来发作之时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我倒是从未听后宫的姐妹提过有这位姐姐，不知这位姐姐是谁啊？” 毕竟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儿女，肆意和自由就是他本能的一股傲气。 这话一说出来，方贵人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沉默了，尴尬的垂眸一句话都不说。 莫桑桑看着下面你一句我一句，每句话都藏着刀枪棍棒的模样，忍不住的皱眉。 正要开口说话时，殿外响起了一声高喊。 “皇上驾到！” 第六十七章 我们已经尽力追查了 众人整整齐齐的起身，对着秦川离行礼。 大步流星的做到莫桑桑的身旁，坐下秦川离抬了抬手臂，众人便纷纷的坐回到了原位上。 阿史那如兰紧张的扣着自己的掌心眼含期待的瞧着秦川离。 坐在上方的秦川离目光掠过每一个人，却没有过多的停留，很快便把视线收了回来，瞧着莫桑桑。 “前些时日你操劳后宫大大小小的事情，身子实在过于瘦弱，我让御膳房多给你准备了些补品，你记得吃。” “谢皇上。” 波澜不惊的谢了恩，莫桑桑心中却奇怪，今天秦川离怎么了？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于金燕站了起来，温顺乖巧的退了下去，秦川离也没有多做挽留。 原先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冷了下来，没有人敢随便的开口说话了。 “有人潜入摄政王府杀了摄政王的小妾，如今这后宫理应戒备森严，但是大多数的人手都调派出去调查事件的真相，你们其他人也好自为之。” 略含敲打之意，阿史那如兰的朱唇动了一动，又停了下来。 “慧嫔，你兄长今日修书一封，说是三日之后便会回到草原，这几日朕特批你兄长有时间的话便进宫多来瞧瞧你。” 兄长每一回进宫大多数都是对自己有着提醒和警告之意。 阿史那如兰的嘴角打不起一点的笑容，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 “我让你们追查凶手，如今竟一点线索都没有？” 居然能够潜入到自己的。府上还能杀了人逃走，这无异于是在打百里千商的脸。 声音低沉，隐隐约约透露出来几分怒意，下方跪着的人便一个颤颤悠悠的都见识过。 大多数人都见识过百里千商的手段，雷霆无情，一旦下手便是不留封号的余地。 “我们已经尽力追查了。” 尽力？ 这个词让百里千商不甚满意的样子，轻轻的停顿了一下。 “本王要的绝不是尽力这么一说，若是人人如此，那本王还如何治下！” 威严的声音让下面所有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夜本王也和那个黑衣人交了手，对方的武功极其的罕见……内力也和大多数人修炼的不一样，证明对方家族底蕴一定深厚，否则的话练不成这般模样。” 越是这样，下面的那些人越不敢查。 在帝京的那些世家，个个都有着各自盘松复杂的势力。 一旦追查到他们身上，不查也不是，查也不是。 看见下面的人不说话，百里千商手上的杯子在他的手上仔细的把玩了起来，只在转眼之间便碎成了一阵粉末。 “本王向皇上求了恩典，帝京的所有衙门都会配合调查这件事的，若是你们还调查不出来……本王实在是想不到一个理由可以留下你们了。” “王爷，王爷要做的是个大事，只不过是府内死了一个小妾，何必如此劳师动众的，这些大人都有各自的要职在身，不如让他们先回去。” 站在最前方的人鼓足勇气开口说道。 “呵，本王府里的人死了，这还只是一件小事，看样子崔大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恕本王不远送了。” 话一说完，原先还匍匐在地上，跪着的崔大人立刻双脚离地，被旁边的两个侍卫架着，胳膊便抬了出去。 一言不合便做的如此的狠绝。 毕竟也是朝堂上的六品大臣，你这样狼狈的姿态被丢出去以后，就算是再入朝为官，恐怕也没脸见人。 众人的肩膀微微颤抖，没有人说话。 穿着一身蟒袍的百里千商哼了一声，慢悠悠的坐了回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人。 “本王这里不留无用的人都下去，若是再没有有用的消息，便不用来本王的门下了。” 乌泱泱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有人敢在百里千商的面前放纵一句话。 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之后，百里千商的脑子里面快速的过着那日的人和自己交手的场景。 那个人下手干净利落，但是百里千商总是觉得那人有点熟悉。 可是想来想去，百里千商都觉得不可能啊。 坐在后院的槐花树下，此时已经到了槐花落下的季节了。 莫桑桑瞧着不一会儿，桌案上便落下了星星点点的槐花，也算是给这寂静的深秋增加了一点点的色。 百无聊赖地用手撑着额头，莫桑桑让彩珠去准备一些槐花蜜来。 便安静的在树下等着了。 听着响动，莫桑桑以为是彩珠回来了，于是立刻惊喜的转头，没想到看着的是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从身后的墙上一跃而下，穿着明黄色衣服的莫桑桑坐在槐花树下，就好像是和这槐花融为一体了一样。 可她又黑发长发如瀑，看起来温婉柔顺。 说的次数多了，莫桑桑也不想再多说了，百里千商既然那么喜欢翻墙，莫桑桑也不愿意带过多的提醒，只是无奈的瞧着对方。 “殿下。” 苏赫巴鲁腼腆一笑。 “娘娘，今日我进宫之时，比往日还要轻松许多，大多数侍卫都已经被百里千商给调遣走了，皇宫的守卫比平时居然少了那么多，我如入无人之境般随意的穿梭，也没人发现。”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这证明皇宫的守卫实在是太松懈了，如果有人想要趁机做些别的事情，那岂不是太容易了？ 莫桑桑的表情变得凝重。 “你也不必太过于操劳，这后宫的事情，虽然你是后宫之主，但是想必皇上也定然会想办法帮你一起解决了，让皇上知道这事就得了。” 皇上…… 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上的伤有没有好一些。 莫桑桑本能的想到了那个晚上，秦川离负伤晕倒在自己店内的场景。 记得从那日之后便传出来了，百里千商的小妾被杀的消息。 不过莫桑桑想不明白，秦川离深夜出去，只是为了杀一个小妾， 这样的理由好像有点站不住脚，可是若是论坊间的流传和那的时间和情况对上的话。 莫桑桑能够想到的便只有秦川离一人了。 “在想什么呢？” 苏赫巴鲁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莫桑桑还是在自己的沉思里面。 突然回过了神来，莫桑桑扬起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笑了一下，看向了树上的槐花。 “只是看着这秋日渐凉，心里面在想着老百姓该如何过冬，草原的百姓怕是已经要准备过冬的东西了？” 第六十八章 开口说话 秦川离许诺的东西还未真正的落实到，于是苏赫巴鲁并没有启程回京。 莫桑桑如今提到此处，苏赫巴鲁的眉头紧紧的簇起。 “草原的百姓一般在这时候已经开始囤积粮食了，但是草原大多数以牧民为生，很少有人种植粮食……饿些肚子倒也罢了，但是我们那边不产棉花，很多百姓都会冻死在冬天。” 莫桑桑一直认为苏赫巴鲁虽然是草原的一方霸主，但其实也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甚至有时有些幼稚。 否则也不会每次给自己送来那么多幼稚的玩具了，可此时他瞧着对方的神色是那么的认真，眼睛里也是对百姓的担忧。 突然意识到他以后也或许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领袖。 有这样的人接管草原，以后两国之间不起战事，不是一件难事，百年之约也定然能够得到遵循。 “这段日子摄政王调取了太多的兵力调查小妾谋杀的事，但是皇上对两国合盟的约定并没有任何的风险。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苏赫巴鲁点头。 “皇上那里我自然是非常的放心。” 这段时间的考察，也让苏赫巴鲁的心里面对两国的合约有了确切的肯定。 皇上虽然许多事情迫不得已，但是他确实是个好皇上。 看着槐花随风飘零，莫桑桑有些懒怠，不愿多说。 于金燕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 于金燕虽然性格也是活泼，可是自从进了宫之后，已经收敛了不少了。 从未露出如此失态的模样。 莫桑桑看向了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也非常识趣的先退了出去。 于金燕瞧着苏赫巴鲁走开，跟对方行了个礼，这才阔步的走了进来。 对上莫桑桑的第一个神色便开始变得慌张了起来，慢慢的蹲下瞧着莫桑桑。 “皇后娘娘不好了。” 瞧这于金燕的模样，莫桑桑的心跳漏了一下，又出了什么大问题。 “到底出什么事了？” 于金燕站了起来，慌张的说道。 “小皇子出事了。” 原本镇定自若的莫桑桑听到小皇子出事了之后，镇定自若便立刻一扫而空了，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便直接冲了出去。 此时此刻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除了吃饭可能只有小皇子了。 这可是原主留在世界上的唯一血脉。 赶到皇子所时，整个院落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无声。 于金燕匆匆忙忙的赶来，两个人看到的就是小黄子躺在床榻上笑嘻嘻的瞧着二人。 莫桑桑狐疑的看向于金燕，于金燕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骗自己的，这才开口问道。 “怎么了。” “刚刚嬷嬷们听到小皇子说话了。” 莫桑桑咬了咬下唇，怀疑的看着床上的孩子。 此时孩子的目光也刚好在往莫桑桑的方向看去，两人的目光交视，孩子居然咧嘴笑了起来。 可怕。 这孩子就像是有心智一样，莫桑桑一看着他，他就开始发笑。 于金燕看了之后也是后背发毛，不经意的把手抓在莫桑桑的凤袍之上。 “姐姐，小皇子的年岁还没到一岁，现在已经开始说话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可是不祥之兆啊。” 世上离奇的事情太多了，自己都能穿越到一个深宫妇人的身上。 一个孩子会说话，这有什么？ 莫桑桑并不在意，可是她必须得为小皇子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小皇子的这件事情，务必请你帮我瞒住，别让他人知道。” “啊？” 莫桑桑看着原先躺在床上的小孩，自从自己说了这话之后，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停了下来，莫桑桑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或许是你们今日听错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惹得流言纷纷的。你先出去，我抱会孩子太久没见到了。” 于金燕的心里面非常的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可是莫桑桑都已经把话这么说了，她便没有再过多的拆穿。 只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便守在了门口。 莫桑桑把小孩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小孩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莫桑桑。 “你是谁。” 清冷的声音一响起，莫桑桑本人的感受到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孩原本在胡乱的动作，一下子变得乖巧了起来。 莫桑桑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欣慰。 “你想做什么？” 小皇子嗒着一张小嘴巴，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说话。” 虽然莫桑桑猜测有人穿越到了小皇子身上，却又觉得有点匪夷所。 ，虽然自己很少来看小黄子，可是明里暗里的也让不少人帮忙照顾，不可能造成意外，让小皇子造成穿越…… “娘亲。” 软萌的声音响起，莫桑桑怀疑的看着自己怀里面发出声调的这个小孩，眼神有那些略微的嫌弃。 “你是？” 看穿对方对自己的嫌弃。 小孩一下子变得委屈了不少。 “娘亲娘亲，我是秦小尧啊。” 看着孩子尚在襁褓，但是吐字清晰。 虽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娃娃音，可是还是给了莫桑桑不小的视觉冲击，这也太…… 诡异了。 这孩子现在不满一岁，居然就能说出这么多的话了，这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莫桑桑的眉头紧锁。 在怀里面的秦小尧疯狂的动着自己的手臂，想要吸引莫桑桑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娘亲？” 这孩子不过几岁，自己来看他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反倒是于金燕见得多。 这孩子却能准确的说出自己是他的娘亲，这里面的猫腻儿越想越觉得可怕。 莫桑桑又觉得后背已经开始发凉了。 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都在笑着，听到莫桑桑这话一说，瞬间变得委屈了不少。 “娘亲不是和淑嫔姐姐说让淑嫔姐姐帮忙照顾我吗？所以我当然知道娘亲不是不想来看我，只是有自己说不出口的理由。” 这小大人似的发言，偏偏从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的嘴里面说出来。 莫桑桑赶紧把孩子放到了床上，神色认真，不再把对方当成一个小孩一样对待。 “你到底是谁？” 第六十九章 我是你儿子啊！ “我是你的儿子啊，娘亲！” 秦小尧的语气非常的委屈，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娃娃一样。 莫桑桑看着对方眼神也开始逐渐变得不忍了起来。 “你怎么会说话？”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从六个月的时候就开始说话了，但是没有看到过娘亲，没有机会，那些人太笨了，我也不想和他们说话。直到今日淑嫔姐姐来了我这才小声的说了一句，就被听到了。” “你说的什么？” “这些人真笨啊……” 秦小尧的小脸微微的红了一下，反倒是像个福娃一样可爱了。 莫桑桑审视对方的目光也收了回来，不像原先那般冷冽。 只是还是带着提醒之意。 “你可知道六个月就会说话，会被人视为不祥之物？没你这么小的小孩就会说话的。” “这不是证明我天资聪颖？” 秦小尧的语气有一点委屈，可是面对莫桑桑的眼神又只能乖巧的答道。 “以后在你一岁半之前不许随便说话。” “啊？” 原本红红的脸蛋在此刻变得委屈扒拉了起来。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母亲那么温柔的体温，怎么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像小猫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瞧着莫桑桑。 莫桑桑觉得有些可爱，不忍心去对上对方的目光了，把头转着看向了窗户外面。 “不过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的，那时候你可以说话。” 啊…… 秦小尧原本委屈的脸色好像重新建了神态一样，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 “是。” 半月大的孩子会说话的事情给莫桑桑不小的心理冲击。 又招待了几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于金燕早就在门口等的有些着急了。 看见莫桑桑出来之后立刻走上前去。 “姐姐。怎么样。” “小皇子，大概是有一些困了，我给他哄睡着了之后便出来了，没察觉到任何的异常，肯定是你们听错了。” 可是当时奶声奶气的讥讽，除了自己听到之外，其余的几个嬷嬷都听到了。 在场除了她们三人便只有小皇子一个。 那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还能是谁？ 于金燕依旧想不明白，莫桑桑便在柔声说道。 “最近是个多事之秋，皇宫的守卫非常的松懈，所以你这段日子一定要保护好你。刚才的声音不一定是自己人发出来的。” 反正事情是秦川离做的，那就让秦川离的事情来保护一下自己的儿子，秦川离应该没有意见。 莫桑桑小声的嘀咕着一本正经。 于金燕向来对莫桑桑的话深信不疑，看莫桑桑神色那么认真，倒也认了。 “我说也是，还不到一岁，这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话？而且当时面露讥讽的语气，明显是个大人。” 莫桑桑无声的扯了一下嘴角。 随。往前走去，走了两步之后又想到什么，转头看着于金燕。 “谢谢你替我照顾小皇子了，现在我要去见皇上，你可要一路？” “不了。” 阿史那如兰蹲下身微微的扶了扶身子，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离开了皇子所。 护送着对方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莫桑桑赶紧回头，昂首阔步地往反方向走。 “你要把小皇子接到你身边自己照顾？” 秦川离听了之后，眉头微微一皱。 “现在摄政王为了追查小妾被杀一事。整座帝京的人都快被他给翻过来了。” “整个后宫非常的松懈，若是有人想要趁机谋害小皇子的话，那便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我作为娘亲不能看着孩子离我那么远，自然要带在身边贴身照顾。” 现在正是一个多事之秋，把孩子带到身边，也确实稳妥一点。 “小孩子这个年纪正是爱闹的时候，半夜把你吵醒，你本来就瘦弱的身子，或许会有一些受不了。” 秦川离好心的说道，却遭到了莫桑桑的摇头。 “不……” “不然这样，太后附近一直是有重兵数位守着的，把小皇子送到太后那里去养着。你若是想念小皇子时，便直接去太后那里瞧瞧，你觉得可好？” 送到太后那里去，似乎也不错…… 这可是秦川离唯一的血脉，太后那么的疼爱自己的儿子，定然不会让自己儿子断后了，肯定把一颗心都扑在小皇子的身上。 这样的话，自己又少费多少的心思。 “谢皇上。” 还想要推脱几句的莫桑桑，立刻高喊着谢恩了。 秦川离朝对方答应了这么的痛快，上挑了一下眉梢。 “嗯。” 男人长得太帅，果然是祸水。 明明只是漫不经心的挑眉莫桑桑，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 此时门外有人宣道苏赫巴鲁进殿。 莫桑桑估摸着大体是为了入冬边境的百姓需要粮食的事情而来。 想到此事，毕竟涉及到了朝政。莫桑桑打算先行离开。 秦川离冷幽幽的声音开口，让莫桑桑停住了脚步。 “这是两国之间的大事，你作为一国的皇后也跟着一起听一听。” “是。” 莫桑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瞧着苏赫巴鲁走进来之后，对着皇上微微的抱拳。 “皇上，臣明日就会启程回草原。” “这日子在帝京更不能亲自上府去拜访，还请小皇子多多海涵。” “为了两国之间的百姓，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如今，我要辞行，可是我们两国之间合约……” “我们二人合盟之中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提前准备好了，小皇子等着收就是了。” “谢皇上。” 两个男人之间没有多余的废话，寒暄了几句之后，莫桑桑站起来。 “小殿下进宫一趟，不如也去瞧瞧妹妹，这一别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了。” “谢娘娘。” 阿史那如兰坐在储秀宫的大殿里，刚进宫时，看着这辉煌的一切。 她对所有的东西都非常的感兴趣。 可是如今瞧着这些东西，神情始终是厌厌的。 “娘娘，皇后娘娘今日在皇上宫中，今日不必去请安了。” 春花站在阿史那如兰的身后，毕恭毕敬的答道。 第七十章 求皇上做主！ 哼！ 这就是当皇后的唯一好处了，虽然不得皇上的宠爱，却总能想尽狐媚妖术去到秦川离的身边。 想到莫桑桑那张漂亮而又恬静的脸，阿史那如兰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丝妒忌。 那样恢宏的昭阳殿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我明日要走。” 大步一迈，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阿史那如兰赶紧站直身子。 “兄长保重。” 阿史那如兰温柔乖巧的答道。 苏赫巴鲁冷幽幽的目光，让她觉得如芒刺背。 “兄长，还有何话要交代？” “若发现有何事，立刻修书一封回草原，但你切莫记住了，不可主动生事，影响两国之间的同盟。” “知道了，知道了。” 没意识到苏赫巴鲁的话是在给自己靠山，反而觉得有些不耐烦。 阿史那如兰不经意的摆了摆手，就想让对方先行撤下。 “你…要尊敬皇后。” 察觉到对方的不耐烦，苏赫巴鲁也想拔腿就走，可看对方的模样，又忍不住的叮嘱了一句。 原本就情绪不高昂的阿史那如兰，更是把脸色直接就垮了下来，不理解的看着苏赫巴鲁。 “皇后和皇上已经成亲多年，早已过了年少情深的时候了，如今，皇上娶我进宫，我正风华正茂，性子冲动一些，冒犯一下皇后也是正常的。” 春花在后面紧紧的扯着袖子里面的手帕。 娘娘的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这可是大不敬的话。 “皇后仁德造福天下百姓，但凡有一点皇后的慈善之心我也不会特意对你进行叮嘱。” “皇后哪有这么好！” 没有想到兄长才见过皇后几面，竟然已经开始偏心于对方。 甚至还为了对方来提醒自己。 阿史那如兰立刻提高了语气，不服气的说着。 瞧着后面的宫女，整个人都在颤抖，苏赫巴鲁冷飘飘的看了对方一眼，便让对方先行撤下。 然后目光盯着阿史那如兰。 “至少皇后不会拿自己的子民开玩笑！尊重皇后，在这后宫里面安度余生。” 这是苏赫巴鲁作为兄长，唯一一句给阿史那如兰的提醒了。 接着便扬长而去。 瞧着对方潇洒肆意离开的背影，阿史那如兰咬了咬牙。 有些不太服气。 “我之前记得听皇上好像提过，已经快要入秋了，准备棉絮和粮食这件事儿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皇上为何此时答应的如此迟缓？” 莫桑桑并不认为这是缓兵之计，秦川离既然答应做到了。 而且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消耗下去只会伤害的是百姓。 苏赫巴鲁一走，莫桑桑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秦川离瞟了一眼莫桑桑，随即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的无奈。 “昨日，朕派出去的密探回报西南一带下了半月有余的雨了，若是这样长此以往，怕是要出大事。” 大雨之后必是大疫。 这可是在古代。 在历史书上，大多数古代的人一旦得了瘟疫，那都是连着整个村子的人全部都烧死。 这才让瘟疫没有蔓延。 可那把活人活活烧死的场景，实在是太过凄惨了。这可是草菅人命。 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莫桑桑的眉头紧紧的簇起，从未浮现过如此担忧的神情。 “皇上打算如何做？” “现在西南地区的雨到现在还没停，朕也不可贸然的轻举妄动，只是答应给郑国的东西是定然不能缺的，只能分批次先送了。” “若是如此的话，也只能先这样了。” 这是无可奈何的办法，莫桑桑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摄政王府内的小妾被杀一事，调取了不少的精兵良将，如果能让一队人马先去赈灾，也能先稳定百姓的民心，要是民心涣散了，那皇上这把位置也就危险了。” 摄政王府内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比秦川离心知肚明的了。 莫桑桑这话一出，果然看见秦川离的神色微变，莫桑桑心中的猜测便更加的肯定了。 “你以为他调取走的人真的是一心为朕？不过是用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调遣走了他的心腹罢了。” 秦川离语气轻浮目光悠悠地撇向了门口为所不多的几个侍卫。 最应该密不透风的皇宫，此时此刻像个破败不堪的地方。 想到那个晚上的事情，秦川离玩味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得幽深，随即嘲讽似的看向了门口。 “不过朕也确实是应该在朝廷中扶持一些自己的人了。” “皇上是已经有了人选了。” 莫桑桑转头冷不丁的看着秦川离，对方点了点头，随即嘴角灿烂一笑。 “不错。” 都说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 明明秦川离这样一笑才是显得六宫粉黛无颜色。 那双桃花眼格外的勾人… 打了一个寒战，莫桑桑不经意的低头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避开秦川离的视线，莫桑桑的余光一扫。 秦川离的奏折上面有一道朱批，朱批上面带着莫桑桑分外熟悉的印章。 “这是大将军连夜送来的。” 我那还没见过面的便宜老爹？ 莫桑桑有一些好奇，秦川离便把奏折旁若无人的递给了莫桑桑。 犹豫了两秒之后，莫桑桑把奏折拿到了手上，翻看了起来。 “皇上对于我爹的奏折上的内容如何看？” “你爹在外征战，就是他守护了一方的平安，他所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他所言的事我必然也是会听从几分的，他推荐的人我肯定也会相信的。” “嗯。” 莫桑桑这一声答应让人听不出情绪。 “皇上，裴延求见。” 封硕还是穿着那一身铠甲走了进来，莫桑桑知趣地退了出去。 裴延穿着一身官服走了进来，但是身子却无比的单薄。 路过莫桑桑之时，莫桑桑都怀疑对方漂浮像是杨柳一般，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这样的人居然也当上了状元。 状元郎裴延走了几步之后，便有摔倒的迹象。 丰硕皱着眉头抓着对方的臂膀，便把他提在了秦川离的面前。 秦川离看着对方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立刻赐座。 “我听说这一届的状元郎勇猛睿智，怎得如此瘦弱？” 听得出皇帝语气里面似乎有些嫌弃之意。裴延赶紧顾不得其他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头紧紧的把头埋了下去。 “求皇上做主啊！” 第七十一章 皇上来了！ 刚刚高中的状元郎，此时此刻竟然如此的狼狈，甚至高喊做主。 “到底是所谓何事？” “皇上…！我本来只是蜀中的一穷苦书生，偶然遇见了一师傅，练就了一身武艺，这才文武双全。” “这一路上，进京赶考家中本就贫寒，身上所花销的银两也不多了。可是西南突然暴雨，家乡更是民不聊生，我兄长逃到帝都，本想找到我，我们兄弟二人也能一起有口饭吃，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兄长刚到帝都就被抓了！” “为何？” 西南连日的大雨，肯定会让不少百姓遭殃。 可没想到已经开始出现了出逃的情况，若是不能加以控制的话，怕需要出大问题。 “摄政王说西南大雨是有人得罪了神明，这才突降大雨，若是人人都出逃的话，那定然天下民不聊生，会殃及到全国的百姓，所以便把兄长抓到了大牢里去，还请皇上救救兄长”。 这时候理应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秦川离汹涌又克制的眼神克制的看向丰硕。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才带着裴延来向我禀告。” “微臣不敢说谎，确实如此，裴延虽刚刚做状元郎可是还没有正式的赐下官职和府邸，还在帝都漂泊，便遭此横祸。” “臣知道皇上心系天下，百姓自然不会让民不聊生，所以特意带着他来求见皇上。” 秦川离沉默不说话，只是绕开了桌案，从自己的手上取下了一颗扳指。 “拿着这个便可行事。” 丰硕看明白了秦川离的意图。 “皇上皇恩浩荡！” 担心在监狱里面的兄长出了事儿，裴延没有多停留。 拽着秦川离给的信物便直接匆匆的先退了下去，秦川离瞧着丰硕还没有走。 甚至欲言又止的样子。 让丰硕开口。 “朕登基不久，身边没有多少心腹，而你一直扶持在朕的身边，朕对你不可与他人同样而语。你直接有话便说就是了。” “谢皇上！” 丰硕双手抱拳，信誓旦旦的看着秦川离。 “其实……臣打听过了，裴延的兄长武艺并不在他之下，若是能够纳入到您自己的麾下，将会是一员猛将。” 秦川离打看到裴延的第一眼起就有些质疑，这样瘦弱的人真的会是状元吗？ 从先皇开始，状元的选拔便不再分文武。 需要文武双全者才能称为状元。 裴延过于虚弱。 “先瞧瞧再说。” 如果裴延确实能够惊艳到自己，那他的兄长被纳入到自己麾下，也确实是一件好事。 可是现在是多事之秋，秦川离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敢随便乱动。 拿了信物去大牢，有人不相信，可也有人在观望。 直到丰硕一身戎装的走了过来，大家才毕恭毕敬的看着裴延。 “裴大人拿了皇上的信物前来，你们竟敢不从，信不信我全以军法处置？” 门口站的稀稀拉拉的几个岗位，不敢说话。 裴延也不计较了，只是跌跌撞撞的跑进去，打开了牢狱的大门。 果然看着自家兄长面如枯柴一般的坐在角落里面，丰硕跟着看着兄弟，二人紧紧的相拥。 “哥。” 裴延眼神通红的看着裴庆。 裴庆饿的大概有些神思倦怠，愣了好几秒钟之后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立刻露出了惊喜之意。 “裴延！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也被抓进来了？千万别因为我的事情连累到了你的大好仕途，你赶快走啊。” “皇上特意允许我来接你出去的。兄长，你没事儿了，你跟我走。” 啊？ 裴庆愣在原地，看着裴延拉拽自己的动作，没有反应。 丰硕气势恢宏的走了进来，兄弟二人齐刷刷的望向他。 “皇上已经说了，恕你无罪，你可以直接出大狱和你弟弟在一块了，裴延，皇上还没有给你定下官职，也没有赐下府邸，既然你在这帝京中还没有安居之所，不如先住到我府上。” “谢封统领！” 有了丰硕的帮助，两人住进了丰硕的院子里，不过二人却恪守本分，只选了小小的一间院落，两人便一起住下了。 “我这府邸虽说不大，却也不小，后面有几处好院子，你们确定不去瞧瞧？” 丰硕把戎装给换了下去，可他虽然穿着一身素衣，但是宽厚的臂膀还是有着强大的威慑力的。 兄弟二人都是连连的摇头。 “多谢封统领的照顾，这才让我兄弟二人食能果腹，谢谢统领。” 两人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普通的饭菜一上上来便一扫而空了，丰硕不忍多说，只是瞧着两个人脸色开始恢复正常便走了。 “皇叔，不知道你府上人被杀一事，追查到哪步了？” “回皇上，来臣府上暗杀的人非常胆大，而且藐视皇权，到现在为止，臣依旧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追踪，还请皇上再给些时间。” 百里千商正在下方，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抬起脸直视着秦川离。 “现在西南水患不断那么多，精兵强将都在调查此事，怕是有些不妥，不如皇叔先分出一队人马出来。支援西南。” 百里千商站在下方，听着秦川离的话，并没有着急表态。 “可……” 斟酌了许久，百里千商刚说了一个字，秦川离坐在上面又开口了。 “我朝大部分的兵马都握在了皇叔的手上，朕对皇叔没有任何不放心，可是现在大难在前，朕见不如皇叔先带着兵马过去赈灾。” 穷山恶水出刁民，西南那种地方又偏僻，而且现在又连下暴雨，鬼知道去了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这小子是想把自己给支走，在帝都搞事。 没有多想，百里千商不情愿的声音就在大殿里面回响了起来。 “皇上牵挂西南的百姓，确实是一件好事，只是微臣尚有要职在身，若是贸然去治水，恐怕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皇上另请他人。” 秦川离听着对方的拒绝陷入了为难境地。 “可是除了皇叔之外，这一下子还真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那这件事就再瞧瞧，让人密切的关注西南的水患。” “是！” 百里千商答应的声音朗朗看着秦川离退了朝，皇上还是一副颓丧姿态时，百里千商的心情就无比的愉悦。 “皇上来了！” 这些日子的太后生活不像原先那般沉闷了，偶尔有嫔妃的请安也不甚在意。 满心满眼的都扑在了小皇子的身上。 看见秦川离来了之后，便立刻让人把小皇子抱了过来。 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孩吱哇乱叫，秦川离的眉头皱了一下。 好丑啊！ 没他娘好看！ 答应了莫桑桑在其他人面前不暴露自己的本性，小皇子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 可是他瞧着自己亲爹眼睛里面好像有点嫌弃之意时。 还是呆滞了一下，随即直接嗷嗷大哭了起来。 “走开点，走开点，刚刚你没来的时候，孩子都没哭，你一来就哭的如此伤心了！” 第七十二章 被嫌弃的秦川离 看着自家宝贝孙儿哭得如此的凄惨，太后赶忙让人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小心的哄了起来，旁边的嬷嬷则是浅笑。 “太后娘娘对小皇子真是疼爱呀。” 这么可爱的小孩，有谁会不喜欢呢？ “我们来瞧瞧哀家的乖孙，如此乖巧，玉雪可爱的谁能不喜欢？” 旁边的嬷嬷和乳娘纷纷的围了上去，原先还在哭闹的小孩一下子咧嘴笑了起来。 秦川离站在太后的身侧，瞥见了太后看向自己那嫌弃的目光。 “你瞧瞧这孩子多招人喜欢呀，那么爱笑。” 丑不拉几。 没有莫桑桑好看。 再一次的瞥了一眼被众人围着的小皇子。 秦川离无声的吐槽道。 原本刚刚情绪稳定的小孩，此时此刻更是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很快那张脸便哭得通红。 站在门口的莫桑桑听见声音加快了脚步往前冲。 当冲到太后寝殿时发现。所有人都在哄着他。 可这小孩哭的就是厉害时，立刻面目严肃的走上前去看看在做什么幺蛾子。 一道冷幽幽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小皇子哭泣的动作一下子乖巧了起来。 朝着莫桑桑的方向嘿嘿嘿的一笑，甚至还冒了一个大鼻涕泡。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了莫桑桑的方向，莫桑桑微微的停了一下身子，给太后请了个礼。 这才发现秦川离也在一旁。 “到底是你亲生的母子，你一来，这孩子便笑得灿烂，刚刚怎么哄都哄不好，要不你来抱抱。” 太后小心翼翼的调整怀里面孩子的位置，莫桑桑没有多说。 只是把孩子接手到了自己的手上，果然孩子开始呵呵的笑了起来。 手也在高兴的飞舞。 “这孩子还不足一岁，有些闹腾，让太后娘娘费心了。” “我就这么一个乖孙子，而且他又聪明可爱，长的也漂亮，我怎能不喜欢？” 看得出来，太后对孩子是真心的疼爱的，莫桑桑心里也就彻底的放心了，还担心太后因为自己的缘故对他有所不喜。 莫桑桑的手上拿了一拨浪鼓，左右的晃动了一下。 小皇子伸手把拨浪鼓抢到了自己的手里，护在了怀心里面，甜甜的睡着，看起来像是个沉睡的宝宝一样。 让人不忍心去戳破对方的美梦了。 秦川离的鼻腔里哼了一声，有些冷淡，莫桑桑不明所以的转头看着皇上的模样。 “皇上，近日兴致不好的模样。” “朕今日上朝，让摄政王去平西南的水患摄政王不愿意，朕也不能强求这事，让朕心中颇为烦心罢了。” 涉及到了朝政，而且太后又在场，莫桑桑并没有随意的表态。 这一举动倒是让太后的感官不错。 “摄政王养尊处优惯了，对朝廷上的事情处理起来，或许得心应手，可真的要让他去赈灾，他或许并不熟悉，不如皇上另觅他人也好。” “谢母后提醒。” 小皇子的身子主动的往莫桑桑的怀里靠了一下，秦川离瞧着对方死命的贴在莫桑桑身上的样子，眼神眯了眯。 这小破孩看着怎么那么的碍眼。 察觉到身上被人注意到的目光越来越明显，小皇子尝试的睁开了眼睛，果然看见了自己亲爹那冷凝的眼神。 “还是给我抱着。” 不由莫桑桑拒绝，小皇子感觉自己身子一阵停空，便稳稳当当的跌落在了一个宽大而又坚硬的怀里。 完全不像在母亲怀里般柔软和肆意。 “乖。” 秦川离的低头轻哄，就像是恶魔低语一样，小皇子一时之间连怎么哭都给忘记了。 “皇上，慧嫔娘娘求见。” 自从两人新婚之后，皇帝就没去见过阿史那如兰这件事，太后心里面心知肚明。 不过也是他国的公主，要是宠爱太多，难免心气也就高了。 这对朝政来讲不是一件好事。 不宠爱也就不宠爱。 太后并没有多想，可是人都已经追到这来了… 可能两个女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秦川离，眼见秦川离身体座的格外的板正，微微的抬了抬手。 “请。” 脱下了自己的民族服饰，穿着一身宫装，阿史那如兰走路有些踉跄的走到了太后的面前。 “参见皇上太后皇后。”。 莫桑桑也不记得阿史那如兰来给自己行礼时，仪态又如此的不端庄的模样。 如今既然做的如此的磕碜，想必是在心仪的人面前有些慌乱，想要尽量的维持自己的形象，反而贻笑大方。 “起来。” 太后发了话，阿史那如兰便赶紧站了身子。 “你兄长今日离京，你可去送过了？” 今日离京吗？ 好像是今日。 阿史那如兰满心满眼的都是想着有多少日子没有见到秦川离了。 哪还记得苏赫巴鲁今日要走。 甚至连对方临走之前给自己说的话也忘的差不多了。 只记得苏赫巴鲁最后对自己的提醒要尊重皇后。 探寻的目光落在莫桑桑的身上，只见莫桑桑身子坐的端正，和皇上坐在一块。 而皇上的怀里还抱了一个小孩，三个人看起来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自己站在这儿，反倒是有些无地自容，不知该做何处了。 收起打量的目光，阿史那如兰把头埋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不经意的失落。 “前些日子，兄长进宫，我已经送过了。兄长说很感谢皇上在京城时对我们兄妹二人的照顾。” “那就好。” 秦川离没有多说，只是低头看着怀里面的小孩儿，眼神畏畏缩缩的看向自己。 索性秦川离故意皱了一下眉头，果然瞧见对方瘪了一下嘴巴，看起来像是只小青蛙。 丑萌丑萌的模样，让秦川离有些忍俊不禁。 这世上居然有人笑起来如此清秀又邪魅。 阿史那如兰痴痴的看着秦川离的笑颜，就连太后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发现，直到太后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怒气，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太后娘娘有何指教。” “哀家听说后庭给你指派了嬷嬷过去教你礼仪，不知道公主学的怎么样了。” 一个后宫里面的嬷嬷而已，还教上本公主的礼仪了。 想到嬷嬷第一日来自己便拿鞭子把对方恐吓而去，阿史那如兰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泱泱大国的礼仪学起来还有一些困难，但是臣妾一定会尽快的学好的，不劳太后娘娘费心。” 自以为讨好式的看向太后。 谁知太后只是敷衍了点头，然后便看着皇后。 “哀家老了，后宫的事情管起来是有心无力了，皇上封你为皇后，那就是把后宫整个都交到了你的手上，这后宫里的风吹草动，一草一木，你要多多管辖才是。” 听着这话，颇有一些敲山震虎之意，莫桑桑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帮自己。 想了想，也只能归咎到大概是看在他唯一的皇孙的份上。 “谢太后。” 第七十三章 最后期限已到 阿史那如兰站在一旁，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在小皇子的身上，自己堂堂一位公主却在这里坐了冷板凳。 可又偏偏是自己选的，阿史那如兰也怨不了别人，只能够自己认下这一切。 但是眼神里还是不经意之间会偷露出来一点怨气。 秦川离站起身，阿史那如兰便赶忙走上前去。 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秦川离转头看着太后。 “还有些朝政没有处理完政就先走了。” 把朝政上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是一件好事。 太后没有多言，只是任由秦川离先行离开。 被抱在怀里面的秦小尧咯吱咯吱的笑着，对上莫桑桑的目光时便笑得格外的灿烂。 “小皇子这样可爱，想必皇上小时也和小皇子一般。” 被人众星捧月惯了，阿史那如兰根本就不会去揣测别人的心意。 如今要带着讨好的意思去跟别人说话，阿史那如兰也不大擅长。 只能够尴尬的说着，却又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 “皇后，现在水患频发，这是在秋收的时候，后宫理应节省开支，这就让你来办。” 我来得罪人？ 莫桑桑就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善意，一定会有猫腻的。 可是对上太后那殷切的眼神时，莫桑桑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 “是。” 不过转念一想，秦川离现在是自己的合盟对象。 看着自己被架在火上烤，秦川离也别想独善其身，莫桑桑答应的非常爽快。 太后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等过了一会儿之后，莫桑桑就借口宫中还有事先行离开。 阿史那如兰在这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太后对他国女子向来没什么耐心。 “不知慧嫔还有何事？” 阿史那如兰早就想走了，眼看着太后终于松了口，立刻面露欣喜。 “无事，臣妾先走了。” 真是不懂规矩。 “本王给的最后期限已经到了，还没有结果……” 坐到高位之上，百里千商冷幽幽又轻蔑的眼神落在下方跪着的人身上。 瞬间又把目光移出了，看向门口。 大有空无一切的意思。 下面跪着的人，声音冷却就像是九月里的寒冰一样，没有任何的温度。 “回王爷，那日那个人在院中受了重伤之后，便一路逃了出去。根据一路追踪到的线索，那人应该是逃到皇宫里去了。” 皇宫？ 整个天下能够跟自己作对的，也就只有那一人了。 只是秦川离为何会突然潜入又来杀自己的小妾？ 他的身边又有那么多自己的眼线，又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潜入到了自己的府内。 百里千商越想越觉得离谱。 这是百里千商，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真的是秦川离吗？ 会不会是其中出了误会。 狐疑的声音响起。 “皇宫里面高手如云，给出这样一个回答，无非是你无能罢了。本王的身边从来都不留无用的人。” 听出对方的舍弃之意，下方的人终于微微的直起了自己的背。 “属下愿意为了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再给属下一些时间。” “天下想要给本王效命的人不少，跟我说过不止一次，身边只留有用之人。” 干净无尘的长靴，慢慢的踩下了地。 踱步似的走到了对方的面前，随即话锋一转。 百里千商的声音里面竟有一丝波澜。 “不过念在你对本王一直都很忠心，所以本王也不会跟你过多计较，只是本王交代你的事情，你可要抓紧，若是让旁人先来本王这里汇报，也别怪本王保不了你了。” “是！” 得到了肯定的侍卫，没有多说，答应下来便直接站起来，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等人一走，原先还含着笑容的眼神里，瞬间变成了汹涌和压抑。 秦川离…… 真的会是他吗？ 秦川离正坐在御书房里，想着水患的事情若是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怕是会后患无穷。 突然听到百里千商求见之时，动了一下身子立刻停滞住了。 低头看了一眼，并未有血渗透出的肩膀看向李公公。 “去把摄政王请进来。” 百里千商少有的恭敬，走进来之后，先是给秦川离行了礼。 不过未等秦川离叫起便已经站直了身子。 “皇叔突然进宫是有何事吗？” “本王知道皇上在为了水患的事情而烦心，所以特意来为皇上解忧。”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知皇叔有何指教。” 秦川离的嘴带浅笑，温润如玉。 下方的人却是爽朗一笑，之后便自顾自的坐下大袍一甩。 “水患不断，皇上势必会让侍卫远行赈灾，本王已经组织好了，人在教练场上训练了，不如皇上跟着一起去瞧瞧。” 百里千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 秦川离一猜就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正确是为了水患的事情，非常心烦，只是还有其他政务要处理，有皇叔去训练，朕就觉得分外的放心了。” 放下了手上的折子，秦川离的表情非常的认真。 “虽然本王可以代替皇上去训练，只是皇上亲自出面，才会更加鼓舞士气，这毕竟是关系到了天下百姓皇上可千万要考虑清楚啊”。 自己光明正大的算计对方，而对方也给自己下了一出阳谋，秦川离点了点头。 “就去瞧瞧。” 秦川离坐在轿撵之上，看着百里千商坐在自己前面的步撵之上。 甚至比自己抬轿的还多了两个人，眼神骄傲的训斥着李公公动作太慢。 秦川离不动声色的把一切收敛在了眼底，但什么也没说。 直到到了校练场，秦川离纵身一跃下去。百里千商扫了一眼。 “这些年，看样子皇上的武功清净不少。” “朕的武功乃是皇叔亲手所教的，有无进步皇叔最是清楚不过了，这不过是在皇叔面前班门弄斧。” 百里千商没有多说，只是昂首阔步的往前走，完全忽略了秦川离还在他的身后。 “今日皇上特意来校练场巡视，所有人好好操练，给皇上看看。” 百里千商的声音在整个教练场上面回荡，气势恢宏磅礴。 秦川离站在一侧负手而立的看着。 第七十四章 万一下死手…… 丰硕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对着秦川离抱了拳。 转头看着百里千商。“这些日子，士兵训练都非常的紧凑，皇上请跟我们细瞧。” 走下了台子，秦川离瞧着所有人训练时都分外的卖力，挥汗如雨。 三人一起走着，丰硕时不时的向秦川离介绍着现在校练场的情况。 “皇叔为何停了下来。” 秦川离停下了脚步，目光不解的看向了百里千商。 百里千商嘴角上扬，眼神里有过明目张胆的算计，往前一走，走上了比武台上。 “许久没有和皇上较量过了，看着所有人都在操练，本王也有一些跃跃欲试，想要和皇上比试比试，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给本王这个机会。” 秦川离嘴角笑容始终是保持，未做回答。 丰硕却抢先一步答道。 “皇上千金贵体怎么可能轻易的动手？如果王爷想要教练的话，不如就让属下和王爷陪练！早就听说王爷武艺超群，如果能在王爷的身边讨教两招，也实在是我的福气了。” “本王只想跟皇上比试比试，皇上的武艺是小时候本王教的，如今有没有进展本王想要亲自探一探。” 估摸着百里千商想要做些什么，秦川离依旧是步履缓慢的走上了比武台。 “朕的武功远远比不上皇叔，不过皇叔若是铁了心想要试试的话，朕也愿意跟皇叔一起比试一二，还希望皇叔手下留情了。” “那就试试。” 百里千商记得非常清楚自己当日和黑衣人交手的时候是狠狠的重创了对方的肩膀。 于是百里千商一开始就没有隐藏自己的实力，一个手刀就朝着秦川离的肩打了过去。 微微一个斜闪，秦川离便绕到了百里千商的身后。 “皇叔的动作可真快。” 没有空接秦川离的话茬，眼见着自己的招式落空，百里千商便又再次开口接二连三的攻击。 没想到，近几年秦川离的武功居然进步的如此之快。 整个人像是一只滑溜的泥鳅一样，虽然没怎么向自己进攻，可是却每一回都偏偏让对方恰巧的躲过了自己的进攻。 六个回合之后。莫桑桑赶了过来。 “皇上，上次大火之后，您的身子一直都没有缓和过来，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和人动手啊？您快下来。” 莫桑桑的声音焦急，说着就要往比武台上冲，百里千商的一刀砍过去，眼看着要打到莫桑桑时勉强收回。 整个人踉跄了一步撞在身后的柱子上。 看着莫桑桑紧张的把秦川离扶住。 “明知道你自己身上有伤，你还跟他比较，你是真不要命了。” 莫桑桑大声的关心着秦川离，压低了声音，死死的拽着秦川离的手臂说道。 自然而然的搂住了莫桑桑的肩膀，秦川离脸色有些惨白的，看着百里千商。 “经历过上一次的火灾之后，朕的武功便有不少的退步了。若是躲避进攻还行，真的要进攻的话，是真的打不过皇叔的。” 刚才几次的动手。，川离的行动都和那晚的黑衣人不太相似。 黑衣人打起架来那是不要命的架势，刀刀都是使出了绝活。 而秦川离被攻击时的第一反应不是进攻，而是防住。 这些都是一个人练武时。从小根深蒂固的习惯，轻易不会更改的。 “本王唐突了，忘记了皇上还有大伤在身，本王先走了。” 不等秦川离开口，百里千商就已经先行离开了。 秦川离一个踉跄，嘴角便涌出了一丝血丝，不动声色的转头。 莫桑桑见状，贴心的从自己的怀里面拿出了自己手上的丝帕。“比划了这么久，皇上出了这么多汗，还是臣妾帮你擦擦。” 许多教练的士兵听到这边的响动，时不时的往这边看。 瞧着皇后娘娘如此贴心的给皇上擦嘴时，纷纷暧昧一笑。 看样子皇后娘娘也没有传闻中的不受宠，反而跟皇上的关系分外的亲近呢。 莫桑桑扶着秦川离走在前面，李公公带着一众的随从跟在身后。 “你这一路来都已经白了朕好几眼了。” 莫桑桑给的药确实是灵丹妙药，秦川离吃了之后便觉得肩膀不痛了。 第二日伤口就已经结痂，本以为啥事都没有了，没想到今天又把伤口给挣开了。 气不打一处来。就没见过这样不重视自己身体的人，硬咬着牙和别人打架。 “皇上，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有许多条可以不甚在意”。 莫桑桑停了脚步，秦川离自然也跟着停下。 身后非常有眼力见的李公公立刻甩了一下佛尘，所有人都远远的站着不敢往前走。 “这的情况若是朕不出手的话，按照百里千商的性格，定然会怀疑朕的。” “百里千商这个人心机颇深，而他的爪牙又是遍布。天下如果有一点露出了破绽，他都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这应该是秦川离第一次如此明显的告诉自己，小妾被杀和他有明确的关系，莫桑桑既无奈又烦躁。 “那你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去搏对方的一个信任，万一他下死手……” 万一？ 现场上的比武生死难料，谁能知道结果。 要是真的死了，那也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想到刚才百里千商对自己下手时，刀刀都是杀招的样子，秦川离的神色开始变得深沉而又狠吝。 “朕不能不那样做，不过还好你赶来的及时。” 语气里面带着些许的庆幸，秦川离看着依旧黑着脸的莫桑桑。 “今天的事情朕很很感谢你，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朕的地方，你也可以只管说就是了，别生气了。” 莫桑桑依旧有点不大乐意的模样，语气听起来有些烦躁和不耐烦。 “我们两个人之间是有同盟在的，就算你不在乎我们两个人的同盟，但是咱俩还有一个儿子，你不能这样任性妄为了，你不是为一个人活着不。还要为了天下百姓和我和孩子。” 要守护好天下百姓，是秦川离登基时心中就非常明了的一件事。。 可是守护莫桑桑和孩子，这还是莫桑桑第一次向自己提出需求。 秦川离第一次变得手足无措。 对方愣在原地，一个字都不说的样子，莫桑桑觉得自己纯属就是浪费口舌了。 第七十五章 说个话嗓子快夹断了 “算了算了，你自己心里面有数就行了。” 甩了一下袖子，莫桑桑抬腿往前走，却被一个用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掌心。 莫桑桑诧异的看着秦川离。 “伤口挣开了，今天晚上朕去你那睡，你给朕重新包扎一下。” 啊？ 不管莫桑桑多想，实在是秦川离说这话时的眼睛像是深夜里的黑洞一样快要把人给吸进去了。 晚上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眼前是莫桑桑自己早就做好的金疮药。 “麻烦你了。” 有了莫桑桑的药，伤口恢复的好了许多。 现在再一次把伤口挣开，原先的伤处显得无比的狰狞。 第一次对一个人有无可奈何又心虚的表情，秦川离垂下了眼眸，不和对方对视。 默不作声，但莫桑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小心地把秦川离上半身的袍子给解开。 这精壮的身体，看起来既然是如此的有力。 真是对不起秦川离，那一张像小白脸一样的脸了。 莫桑桑红着脸给对方的伤口撒上了一些金疮药。 “可告诉你，我这里的药不是不给钱的！你要是再这样不要命，你的伤口再裂开几次就得化脓，到时候你整条胳膊都保不住了，你可别赖我。” “那我将会成为史上的第一个独臂皇帝，这可万万使不得，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让你操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桑桑总觉得对方的不让自己操心这话有些暧昧。 “百里千商居然敢光天化日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你动手，肯定是已经对你有所怀疑了，你这样做也好，至少能够让他对你的疑心减少一点。” 自己那日使出的功法和今天使出的那一套完全不一样。 秦川离并不担心。 “皇上，慧嫔娘娘派人来报，说是身子不舒服，想让皇上去瞧瞧。。” “不舒服就去瞧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蕴含怒气的声音，从寝殿里面传了出来，站在外面的李公公浑身都打着颤。 不知是入秋的寒冷，还是秦川离声音的冰冷，让他如芒在背。 “皇上，娘娘这边已经催了好多次了，说是一定要请皇上过去，奴才实在是没办法了。” 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过皇后这里过夜了。 大概已经有三个多月，却没有想到第一回如此的不顺。 秦川离眼睛闭起，眉头紧紧的锁起。 察觉的出来秦川离此时不耐烦。 看着那摇晃的烛火，莫桑桑的脑子里面总会跳出一些想入非非的画面。 于是吞了一下口水之后，莫桑桑眷恋的目光扫了一眼秦川离的腹肌。 “皇上虽然不喜欢慧嫔，可是既然现在公主已经被娶进了皇宫里面，皇上一直避也不是个事，何况她的身体向来强健，草原人也没那么容易的爱生病，皇上去瞧瞧。” 一离开莫桑桑这里，就要带上那一层虚伪的面具，对所有人都是那般疏离。 秦川离慢悠悠地坐起来，左手自然的给自己穿上了外袍，只是看着腰带的时候，秦川离愣了一下。 肩膀上的伤口才刚缠好，要是系腰带会有一些多有不便。 顺着秦川离的目光，莫桑桑的脸色一红，随即挣扎又纠结的抬头。 “如果你要是实在不是很方便的话，要不然我帮你。 “好。” 秦川离的耳根子也泛着红微，不可闻地答应了下来，随即略带脸红的瞧着莫桑桑。 离开昭阳殿停电的那一刻，凉风扑面而来，秦川离燥热的耳根子一下子软了。 走到储秀宫外的时候，储秀宫还是灯火通明的，像是一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秦川离走到里面去，只瞧阿史那如兰面无表情的坐在软榻上面，下面还跪了一个御医。 “娘娘，你的身体无什么大碍啊，甚至脉搏还是那样的强劲有力，比大多数女子的都要健康，又何必一定要执着自己有一个病呢？” 下面的太医已经浑身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了。 这都已经是太医院第四个派来查看的人了，可偏偏就是查不出这位娘娘到底有何问题。 阿史那如兰自己手上拿了一把扇子，慢慢的扇着，听了太医的话之后。 扇子便立刻以弧度的姿态飞到了太医的身边。 “本宫都说了，本宫身子不舒服，本宫要见皇上，你要是诊断不出来，信不信我让皇上把你给打发去慎刑司？” 慎刑司是整个后宫里面阴气最重的地方，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在那里熬不过酷刑，把命给交代在那了。 如今堂堂的一个太医被妃子这样的威胁，太医只能够浑身打颤。 日思夜想的那一张脸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阿史那如兰便顾不得什么直接就冲了上去了。 巧笑如眉，阿史那如兰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是上扬的。 “怎么回事。” 秦川离的表情疏离，看起来有些关心，但是语气里面又听不出一点的柔情。 阿史那如兰一下子变得委屈了。 “娘……” 太医刚说了一个字，阿史那如兰便咬着下牙，带着警告意味的盯着对方。 对上阿史那如兰的眼神，太椅哪里还敢说实话。 “娘娘的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大概是因为入秋了，身子虚弱，我给娘娘开一副药，方给娘娘补补身体，便也没什么大碍了。” 秦川离不是个傻子，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又什么都不说。 “那麻烦太医了。” 说完这话，太医赶紧退了出去，一下子屋里就只剩下了阿史那如兰和秦川离两个人。 日思夜想的那一张脸终于出现了在自己的面前，还是孤男寡女的见面时刻。 想着自己现在已经是秦川离的嫔妃，阿史那如兰的脸上笑意更加的灿烂。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忙于朝政，可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整日都让自己关在御书房里面，也不出来瞧瞧臣妾。”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阿史那如兰是如此的矫情和做作？ 说个话已经快要把嗓子给夹断了。 “正是皇上为了天下百姓操心，自然要鞠躬尽瘁了，若是你没有别的事情，朕就先回御书房里看折子。” 第七十六章 你这个贱人！ 方才阿史那如兰便想要让秦川离过来去御书房里，请皇上的时候，被告知皇上今夜翻了皇后的牌子。 于是心里深知秦川离这个时候要走，不过都只是一番托辞罢了。 哪能轻易的让秦川离离开。 阿史那如兰委屈巴巴的瞧着秦川离。 “皇上！你就那么想走吗？不能多陪陪臣妾吗？” 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秦川离平静的看着阿史那如兰。 “朕还有公务在身，自然不能在你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后宫里面的妃子大多数都是这样过的。” 虽然很残酷，但这话是事实。 阿史那如兰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的委屈了，泪水也挂在了眼角处。 “皇上！兄长，走之前几次三番的警告臣妾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皇上，皇上如今身子如此辛苦，臣妾却只能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实在是害怕兄长知道了之后不高兴。” 看来这个公主也不完全是一个草包，知道拿草原来压自己。 苏赫巴鲁回朝的时候，秦川离看的清清白白的，两个人之间明显是闹了别扭。 所以阿史那如兰就连去送都没送。 “现在已经准备入秋了，朕也是几次听说草原的百姓日子过得分外的苦寒，现在我朝又屡遭了水患，朕也在发愁该如何去治理。” 于金燕听了之后立刻不大乐意。 那些贱民的的死活怎么能影响到自己和秦川离的春宵一刻？ “皇上，草原的人打小生下来便经历过无数次的寒冬，虽然粮食总有吃不饱，但是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何况皇上的身子无比的尊贵，如果为了那些贱民而劳累了您自己，臣妾会于心不忍的。” 一直收敛的秦川离突然眼神迸射出了一阵冷冽，阿史那如兰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秦川离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嘲讽，阿史那如兰有些不解。 “皇上？” 这娇滴滴的语气让秦川离非常的怀疑，这人是否真的是一国公主， 怎能把天下百姓的死亡说的如此的云淡风轻。 自己一己之身怎能敌得下那么多百姓食不果腹。 话不投机半句多。 反倒是莫桑桑还帮自己想了不少救济难民的折子。 二人高下立见。 秦川离，更不想跟阿史那如兰多说。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朕就先走了” “皇上皇上，您先别走啊，臣妾身子不舒服。” 看得出来，秦川离这是真的想要走。 阿史那如兰赶紧慌了，顾不得礼义廉耻，整个人都恨不得挂在秦川离的身上。 答应过莫桑桑自己轻易不会再动这条手臂了，可是阿史那如兰偏偏非常准确的抱上了秦川离受伤的臂膀。 秦川离一个用力的挣扎，脸色一白。 “放开朕！” 头顶男人声音里面居然会有嫌弃的意思，阿史那如兰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泪眼汪汪。 “耽误了朕的朝政大事！慧嫔还是好好在这里看看女德。” 用尽了十二分分的力气抱住了臂膀，在一瞬间就抽离开。 秦川离的头上冒出一阵冷汗，一看刻不留的回到了昭阳殿内，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正在梳洗准备睡觉的莫桑桑吓了猛的一个激灵，看着怒气冲冲回来的秦川离摸不着头脑。 “什么事情皇上发了如此大的火气？” 彩珠在一旁站着秦川离的目光扫了过来之后，便非常自觉的退了出去。 看着紧紧关上了门，莫桑桑的心跳开始加速更加的不自然。 “皇上，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秦川离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一个字也不说，便开始低头捡起了自己的衣裳。 莫桑桑的脸色绯红，赶紧慌慌张张的扯住了秦川离眼前的袖子，拎着着秦川离的领口。 “你做什么？” “我肩膀上的伤可能又挣扎开了，你帮帮忙。” 啊？ 这才出去了半个时辰都不到，你又受伤回来了，不会被人给暗杀了。 想到秦川离进来时的眼神，莫桑桑觉得非常有这种可能 三下五除二，莫桑桑就把秦川离身上多余的衣服全部都脱了下去。 看着原先上了膏药的肩膀处，又已经流出了新鲜的血液。 莫桑桑上药时狠狠的用棉球戳住了秦川离的肩。 吸了一口凉气，秦川离脸色苍白，眼睛也泛红。 “你要干嘛？” “我帮你长长记性！我说了800次的话，你就没一个字说，听到心里去了是？你要是再这样，以后你来我这里看病，我可就要收你的费了。” 这人也实在是太不知好歹。 莫桑桑嘴上说着，动作上却是越发的温柔。 秦川离的目光扫地到了对方声音里面，竟然有一点愉悦之意。 丝毫没有因为莫桑桑的冒犯而有不高兴的模样。 主动的拉着莫桑桑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靠了一下。 “这里你再弄一下，小心点。” 莫桑桑的口型动了动，秦川离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但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此时的秦川离心情愉悦，也不和莫桑桑计较。 嘴角也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从储秀宫离开，秦川离深夜又去了朝阳店的事情，让阿史那如兰知道。 殿里面的东西被砸了个七七八八。 春花站在后面，看着自家娘娘的表情，甚至有些不敢对视，纠结了许久之后才走上前。 “娘娘，那个晚上皇上毕竟是翻的皇后娘娘的牌子，而且你要去见皇上，皇上也来瞧过您了，您大可不必生这么大的脾气，要不然……” “你个贱人，凭什么指手画脚我的事？” 随着阿史那如兰声音的落下，长鞭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春花的身上衣服立刻被打脱了线。 甚至腰间还隐隐约约有血流了出来。 春花整个人都跌落在了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看着宫里院，其他人都是脸色苍白的看着倒在地下的春花，瞬间非常的爽快了。 手上紧紧的捏着鞭子绕了一圈。 “本宫不说话的时候，谁也不许说话，本宫没让你们说话之前，更不能说话，如果谁敢不听本宫的话，那所有人的下场，必定会比这还惨。” 春花蹲在地下紧紧的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 连一个痛字都叫不出来，但是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了。 第七十七章 没有一点脑子 “小狐狸精！你们中原的人全部都是小狐狸精，仗着自己细皮嫩肉的，就想尽办法的勾引秦川离，秦川离本来都来我这里了，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回去，肯定是莫桑桑想办法勾引的！” 直呼皇上和皇后的大名，这是大罪。 整个储秀宫的工人全部都跪了下去，把头埋的极低。 没有人敢说话。 看着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阿史那如兰这才觉得心情大好。 不过心里却默默的记恨上了皇后。 “今日我瞧着妹妹穿的这一身，倒是鲜艳的很。” 众人坐在朝阳殿的主殿下面，莫桑桑坐在凤位之下。 看着穿着淡黄色的阿史那如兰，什么话也没说，反倒是于金燕先开口发难了。 “在未进宫之前，我便经常穿着黄色的衣衫在草原上面策马奔腾，好不潇洒和肆意。如今有些想念家乡，便做了一身黄色的旗装，不知道，皇上看了会不会喜欢。” 于金燕起初还真的把阿史那如兰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毕竟她对秦川离是赤裸裸的觊觎，于金燕虽然不在乎秦川离，可是却为莫桑桑而在乎。 和对方说了几句话之后。 于金燕就后悔自己如此的重视阿史那如兰了。 对方只不过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而已，根本就不值得自己那么的重视。 对于嫔妃每一天的请安，莫桑桑知道，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只是碍于宫规罢了。 对于这种束缚，莫桑桑也想要废除，现在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眼看着阿史那如兰如此的挑衅自己。 “黄色确实挺好看的，皇上要是喜欢，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金燕在下面看莫桑桑不在乎的样子，有一些恨铁不成钢。 “好看是好看，但是慧嫔因为现在已经进了宫，自然要以宫里面的规矩为准，穿黄色的衣服，那可是对皇上的藐视，对皇后的不敬，这样大的罪名，怕是您还承受不起？” “小女胡闹，皇后切莫往心里去。” 于丞相声音一响起来，于金燕立刻把目光看到了门口去，这可是在后宫。 他怎么来了。 莫桑桑心里面有着同样的疑惑。 “丞相怎么会突然前来也没提前告知本宫，本宫煮的都是一些妇人爱喝的绿茶。” 于丞相大步流星的上前对皇后行了个礼。 “今日是小女生辰，所以特意求了皇上的恩典来瞧一瞧小女，听说小女现在给皇后请安，所以便特意来瞧瞧。我门口听到了小女的话，还请皇后不要往心里去。” 居然对一国的公主如此的冒昧 于金燕果然是个不长脑子的，亏得自己从小便把他仔细呵护教的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进宫来却是四处的招敌。 知道自己父亲在想什么，于金燕刚记起来今日是自己生辰的欢喜，便暗淡了下去。 他就是害怕自己和阿史那如兰对上了，并不想要和草原为敌。 更不想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被其他人所针对。 “是啊，今日是淑嫔生辰，昨夜本宫便告诉给了皇上，皇上说今日会去陪你用膳，你早点准备。” “是” 于金燕身子懒怠的站起来，答应了下来，随即看着于丞相。 “皇后娘娘既然如此，臣妾想先回宫了。” “父女二人难得见一次，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便走。” 于金燕走在前面，于丞相弯腰赶快跟了上去。 “你怎么回事！” 回去把门给关上，于丞相呵斥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出来。 “怎么了。” 于金燕当时没听到一样，默默的坐着。 神色无辜的看着于丞相，不明白对方到底发什么火气。 “你为了皇后和一个公主顶撞！没有一点脑子。” 于金燕不想多说。 “你的生辰我给你送了一对步摇来，这对步摇是并蒂海棠花，你找机会送给那位公主一对，想办法跟她和解，你在后宫里面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过的。” 于金燕不禁咬了咬牙，就知道自己父亲没那么好心，他从头到尾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棋子罢了。 看向那枚海棠花的欣喜慢慢的消失，于金燕把装着步摇的盒子推向了于丞相的方向。 “谢谢父亲的好意。” “你和我是一家人这个东西既然给了你，那你就好好的收着。” “记住了，在这后宫里面，你要明哲保身，也要夺得皇上的宠爱，若是有朝一日，你能登上凤位，那就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在没有绝对的肯定之前，你还要\\。懂得收敛峰芒。” 要想自己往年的生辰，总是会偷溜出去看着繁华的闹市，在人群之中穿梭，那时候的自己好不快乐。 现在在这四四方方的宫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由得自己。 “对了，西南境域的水患快要压制不住了，有难民想要往帝京逃，你尽量的避一避，也打听一下皇上对这件事情是何态度，我好提前做准备。” “皇上已经多次说了，要为了难民而节约开支，很明显是要想赈灾，我不明白父亲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 “每年赈灾总会让大臣捐款，为了那些难民捐那么多的银子，有何用？” “那些贱民。本来就生性淫贱，活着也没什么出息，死了之后反而能让一方安息。” 于金燕的呼吸停了一秒，不敢相信这样冷漠无情的话，居然是从自己父亲嘴里面说出来的。 早就知道于深涛无情。 可是这些都是无比鲜活的生命啊，在他的嘴里面听起来居然成了货品一样，没有价值。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父亲，你就先走，我会让御膳房好好的准备。今日皇上要来我这里用膳。” 在大殿上于丞相也听到了，于是没有多留，便赶紧先走了。 夜还未深，只是黄昏时分，小厨房的人刚把菜给上上来。 于金燕就看着皇帝穿着黄色的龙袍站在门口了。 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于金燕请了个安。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 “进去。”“谢皇上。” 面无表情的应承下来，于金燕坐在秦川离的对面。 “不知今日你父亲来的时候有说什么？” 第七十八章 做的很好！ 提到自己的父亲，于金燕的脸色就不像刚才那一般明媚了。 只是有气无力的应答了几声，对秦川离的问题也提不起太大兴致。 莫桑桑告诉过自己一些缘由，秦川离或多或少对于金燕有一些理解。 于是端起酒杯朝着于金燕敬了三杯之后就站了起来。 “我想今日是你的生辰，你也不想正在这里陪着你，所以朕就敬你三杯，祝你岁岁欢愉，先走了。” 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的豁达。于金燕端起酒杯，回敬了三杯。 看着秦川离走远之后，看着这一桌的山珍海味，于金燕无聊的戳着。 大概是因为酒精上头的缘故，于金燕把所有的人都差遣了下去。 “谁！” 窗户外面一阵黑影闪过，于金燕起身，准备把门给关上。 双手刚扶上门框的时候，突然一张高大的脸出现在了于金燕的面前。 正在提笔练字，莫桑桑浮躁的心似乎有了片刻的安宁。 突然侧头看着银色的面具时，莫桑桑放下了手上的笔，疑惑的看着对方。 “你怎么在这？” “你让我去陪着她过生辰，我去陪着她，未必高兴，干脆我走了，她一定会高兴。” 这样识趣的话倒也说的有几分道理，莫桑桑没有多说，点了点头，看着秦川离。 反正面子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该怎么做也就只能够顺其自然了。 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莫桑桑。往前走了一两步，朝着秦川离。 “我想带于金燕出去走走。” 就算是隔着面具，莫桑桑也能察觉到面具下的那一双眉头该是皱的多么的紧。 “你们两个女人出宫？” “于金燕自由自在惯了，如今突然被亲情抛弃给关在这后宫里面来，我猜想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出去，在这后宫里面，我没什么朋友，只有她对我算是真心。” 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子醋味。 秦川离眉头紧紧的锁着。 不理解的品味着莫桑桑的那一句，只有她对我算是真心，这句话那自己的真心呢， 莫桑桑就一点都看不见吗？ 只能看见面具之下，秦川离眼神的幽深，莫桑桑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让人暗中保护我们。” 这女人都考虑到了这一层，怎么就没想着把自己也给带上。 秦川离的眼神看着莫桑桑。 莫桑桑同样看着秦川离的眼神变了又变，但就是没有同意这番话，认为对方还有别的顾虑时准备开口。 “好” 愣了好几秒钟，莫桑桑才反应过来，这话居然真的是从秦川离的嘴里面说出来的。 “早点回来，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翌日一早，莫桑桑等着众妃请安打算和阿史那如兰说。 可是莫桑桑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于金燕来找自己，最后按耐不住了。 把所有的嫔妃都差遣了之后，莫桑桑便杀到了小青的住所。 只见莫桑桑站在屋外，于金燕寝殿的门是紧紧的关着的。 “怎么了。” 莫桑桑心有疑虑，而玲珑也是死死的咬着下唇。 “奴婢知道，今天早晨的时候我进去了，可是娘娘一句话就把我训斥出来了，不准我进去了，我就一直在这，娘娘到现在都还没梳妆。”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于金燕心跳咯噔了一下，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于金燕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坐在同镜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气。 莫桑桑昂首阔步的走了，上前把手搭在了于金燕的脉处。 “没事啊。” 莫桑桑疑惑的抬头看着于金燕。 于金燕麻木的转头看上那双关切的眼神时，不动声色的把手给收了回来，尽量用苍白的表情扬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怎么了？娘娘。” “你怎么现在还没起？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马上去给你找太医。” 莫桑桑说着转身就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人拉扯住了，身后的袍子。 “昨夜也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娘娘不必费心了。” “我特意向皇上要了恩赏，今日带着你出宫游玩一番，我看你今天没有休息好的样子，要不然咱们改天再去。” 莫桑桑慢慢的蹲下身和于金燕平视，她眼神怜惜的替对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看你的样子，我实在是很不放心，这样，你去躺着，我给你把一把脉。” 搭上莫桑桑那纤细又有力量的手掌，阿史那如兰竟有气无力的笑着，无声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就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还是改日再带我出宫。我想休息一会儿，娘娘。” 说到最后时，莫桑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错。 怎么在对方的语气里面好像听出了一点哭腔，可是细细的打量小金的表情又偏偏没有一点点的问题，莫桑桑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 不放心走到了门口，莫桑桑又叮嘱了玲珑几句，这才回去了。 晌午的时候丰硕进了宫。 身后还跟着另外俩兄弟。 “皇上，你要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秦川离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目光悠悠的放在了裴庆和裴延身上。 “皇上。” 二人齐刷刷的跪下，动作整齐划一。 “嗯。朕听说有很多难民都逃到了京城来，你们二位在帮着难民搭建房屋？” 兄弟两人都是布衣出身，食能果腹已经不容易了。 却还能空闲的去帮老百姓做一点事情，这一点真的是十分的难得了。 秦川离的声音也是从不经意之中透露出来了，两分赏识。 裴延和裴庆兄弟二人都把头紧紧的埋着。 “我们兄弟二人人为言轻的，但皇上的扶持之下，才能够吃得饱饭，看着那些百姓匆忙的逃难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样子。纯洁的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所以愿意尽绵薄之力。” 裴延声音恢宏，在大殿里面也能听得清楚。 静静的跟在弟弟的身后，裴延同样也是双手抱拳。 “我愿意跟着弟弟一起给那些老百姓做点实事。” “丰硕！你做的很好。朕需要的就是心里面能够记挂着百姓的有志之才，你们二位都回去准备听赏。” 第七十九章 让本王心中寒心 兄弟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面的错愕满满。 都是不敢相信，明明今天进宫的时候，封将军还什么都没透露。 怎么在言语之间就要论功行赏了？ 这也实在是太突然了，两个人都不敢贸然的收下。 秦川离看着自己说完之后，两个人还跪在原地动，都没有动的样子，疑虑的看着下方。 “朕还有什么地方没说明白吗？” “皇上赏赐你们二位，你们还不赶紧谢恩。” “谢皇上！” “你是说皇后没有出门？” 在御书房里面踱步看书的秦川离停了一下自己的脚步，听起来稍微有一些不敢相信。 昨晚上的时候，莫桑桑想要出门，几乎是摆到明面上来的。 眸子也格外的闪亮。 可是现在居然说不想出门了，想想秦川离都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是的，暗中派去保护皇后的人，一直都在注意着皇上，皇后的一举一动，除了早些时候皇后受了嫔妃的请安，剩下的时间便去看了一眼淑嫔娘娘，待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之后，皇后娘娘就回到了自己的昭阳殿内，一直都在昭阳殿看书，并没有出去过。” 莫桑桑什么时候是这样热爱学习的一个人了？ 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莫桑桑的手上拿着一本医书，翻了又翻。 每看一遍，莫桑桑都能够找到一些不一样的问题所在。 好可惜啊，这本书上面记载了现存的所有大补之药和大寒之药。 但是就是没有对秦川离蛊虫的治疗方法。 潇洒的步伐刚刚迈进朝阳店，钻心之痛一下涌了上来。 喉咙就像是放了刀片一样，秦川离吞咽了一下口水。镇定自若的往莫桑桑的方向走。 当秦川离走到莫桑桑面前的时候，莫桑桑一眼就发现对方的脸色非常的红，甚至是红的不对劲了。 皱着眉头，莫桑桑站起来，自然的准备拽过秦川离的手臂，给对方把脉。 秦川离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 “朕要和皇后娘娘去寝殿里面小休一会儿，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门口守着，没有朕叫你们，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 莫桑桑瞧着秦川离的脸色有些不大，对于是走上前，还未开口询问秦川离便身形虚晃步伐漂浮。 “好痛。” 莫桑桑的肩膀被秦川离重重地砸了下来，秦川离的下巴戳在莫桑桑的锁骨处。 用力的推桑了一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可是无论自己如何的用力，莫桑桑察觉秦川离始终是没有太大的起伏的模样。 等莫桑桑勉强的稳定了身子，轻轻的探着秦川离的鼻息，确定了对方没死之后才放了心。 勉勉强强的把秦川离拖在了床榻上面放着。 莫桑桑有些痛的摁着自己的锁骨。 简单的摁了两下之后，多了也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再一次的把手摸上了秦川离的脉。 看对方虽然神色平稳，但是紧咬着牙关的样子，莫桑桑就知道秦川离身上的蛊虫又发作了。 该死！ 这时候彩珠站在门口敲着寝殿的门。 “谁。” 此时的莫桑桑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提防性的对着门口一声冷喝。 门口的彩珠吓了一大跳，颤颤悠悠的对着莫桑桑。 “娘娘，摄政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 床榻上的男人依旧是眉目紧皱，莫桑桑只能叹一口气，走到秦川离的身边。 “好。” 莫桑桑的脸贴的极近，才能勉强听清秦川离所说何话。 只见对方的唇孱弱的动了一动，莫桑桑勉强听清之后。 死咬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秦川离声音压抑的说道。 “你去瞧瞧他是什么意思，切莫让他知道我蛊虫发作。” 站起来不放心，又折返了回来。 从手镯内拿出了三根银针，莫桑桑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川离面色惨白。 一阵又一阵的出冷汗之时压低声音说道。 “你就在这里躺着，我不让任何人进来，我先用银针帮你克制住你的痛苦，这样你身子能够好受一些。苛待这针下去会有些疼，你要忍住。” 浑身像是被无数根针反复的扎，秦川离身体疼的一阵痉挛。 甚至连回答莫桑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费劲的点了点头。 银针在莫桑桑的手里。闪过一阵寒光。 接着，莫桑桑的手发出了一阵虚影，三根银针，稳稳当当的插在了秦川离的双臂和胸口。“等我。” 轻轻的丢下了这两句话之后，莫桑桑迅速的转身离开步伐。 松快的赶到前面之时，百里千商已经在那等着了。 “摄政王怎么来了？” “今天进宫去向太后请安，也来向皇后请个安。” 百里千商向来把秦川离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专门来给自己请安。 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端正的坐在氛围之上，莫桑桑的双手合在自己的小腹紧紧的贴合，眼神睥睨的扫着下方的小白。 “本宫最近听说，为了调查王爷府上小妾被杀的事情，已经调出了大部分的兵力，依本宫之见。王爷还是送一部分人回来。” “皇后娘娘是不允许臣追查百姓的死活了吗？” 百里千商的声音过着诧异，似乎非常惊恐的样子，瞧着莫桑桑。 而莫桑桑脸色虽然维持着淡然的笑，但是心里已经开始。 “皇上爱民如子，本宫和皇上夫妻同心，自然也是非常在意的，只是后宫内女眷众多，若是侍卫减少，怕是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我泱泱大国，自然是有龙气庇佑就算宫内侍卫减少，也不会出大事，娘娘太过于担心了。” “可他国依旧对我朝是虎视眈眈，若是因为侍卫减少造成疏忽而造成皇上一体之身有所损伤，就怕世人都传摄政王通敌卖国。”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需要一顶高帽子。 莫桑桑说话清冷却又一字一句，像是戳在了百里千商的心窝上面，果然百里千商刚才还兴致二人的脸，一下子暗淡了。 “我会让一队人马先行回宫的，但是娘娘……小妾被杀一事实在是让本王心中寒心啊！” “本宫对此非常哀悼，以示同情。” 第八十章 本宫想让…… 莫桑桑的话也接的非常的快，果然对方愣了两秒。随即莫桑桑又继续往下说了。 “王爷，最近皇上在为了乱民的事情而忧心，王爷虽是小妾的丈夫，可是同样也是天下百姓的王爷，本宫想让……” “我突然身子不适，先走了。” 在莫桑桑的手上载了两回道了，知道莫桑桑把话说到这里，就是要开口要钱。 百里千商干净利落的说不等莫桑桑拒绝就已经走出了昭阳殿 看着对方的背影，莫桑桑不经意的低头一笑。 就知道百里千商听到这里就会离开，不和他废话。 莫桑桑赶紧回到了寝殿里面，看着躺在床上板板正正的秦川离，就像是没有了生气一样。 不会是我下针太重，把秦川离给扎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莫桑桑的心咯噔了一下，颤颤悠悠的伸出了手。 莫桑桑的手放在了秦川离的鼻息上面，感受着他的鼻腔里面还有微弱的气息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秦川离紧闭着的眼睛缓慢的睁开眼底，有些浑浊。 “痛。” 高贵如神只一般的男人能够面色惨白的像自己说这句话。 像是受伤的小狗一样，莫桑桑紧咬着牙。 “马上，我先给你配一副方子。能暂且的压制你的蛊虫，但是也有一半的概率可能……有一些后遗症。” 自己也是独门世家的传人，用毒这一方面莫桑桑自认为自己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可是这个蛊虫实在是太邪门了。 “用！” 用不用都是死。 与其反复的纠结，不如快速的下一个决断。 看着对方如此的过段，莫桑桑也不再耽搁，叮嘱了秦川离几句不要乱动之后，莫桑桑就坐到了自己的桌案面前。 秦川离抬头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的滚动。 莫桑桑假装在提笔写字之间，已经在空间里面组合好了药材，做成了粉末。 端起了一杯茶壶，莫桑桑把粉末倒了进去，搅了一下瞬间，原本清澈透明的水变成了黏糊糊的残渣。 秦川离低头闻了一下扑面而来的草根味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 莫桑桑的目光灼灼。 “信我。” 明明是一日三餐都要有专门的太监验毒的秦川离。 看着莫桑桑那一双眼睛时，竟然没有一刻的犹豫，任由对方给自己灌了进去。 看着秦川离惨白的脸色终于有了淡淡的回温，莫桑桑拿着杯子的手也放松了。 随意的放在了一旁，甩了甩手，以此来减少自己的酸痛。 “你到底干嘛了？一下子蛊虫发作的这么厉害。” 思来想去，秦川离也觉得有古怪，自己在来找莫桑桑的路上，明明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的。 刚一进莫桑桑的房间，便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接着，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看着秦川离沉思，用眉头紧锁。 莫桑桑竟觉得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些心烦，秦川离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打断了秦川离的思考，莫桑桑继续往下说。 “刚才百里千商来瞧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对方身上有股味道，我在哪里闻到过，可是他看起来是神清气爽的模样，就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难不成是有了别的坏动作？” 莫桑桑观察入微，秦川离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脸色一下子开始变得凝重。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两国的合盟和西南水患，郑国要用的过冬的东西，我已经勉强凑齐，打算让裴庆作为押运官，送过去，回来之后给他正式封官。” 裴延是实实在在考上的状元，不需要这些噱头。 莫桑桑也能想明白这一点。 “嗯，还有呢。” “西南的水患一直无法压制的话，朕打算亲自去一趟西南。” 所有的风一下子停在了耳边。 莫桑桑舒展的眉。有一瞬间的凝重。 “西南现在正值水患，水患过后容易有瘟疫，你一个人去？” 心跳开始加速，莫桑桑从未觉得自己有这样过的担心一个人。 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因为秦川离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所以自己要格外的担心一些。 “自然会有侍卫陪同。” 秦川离说话的声音不大，莫桑桑听了之后也许久的没有做答。 “这一次去朝中的事情就要交回到。摄政王的手上，朕心里实在有些不放心，所以会打点好了一切之后再去的，尽量不让你在后宫里受委屈。” 很想开口说道自己乃是一国的皇后，怎会有委屈受。 可是莫桑桑又知秦川离那样的聪明，又怎能不会知道百里千商一定大权在握，定然会针对自己。 安慰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莫桑桑只能淡淡的看着对方，眼睛里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 “也罢，也罢，朕在想想。” 想到把莫桑桑留在京城，面对百里千商明里暗里的算计之时，秦川离也会有偶尔的心烦意乱的时刻。 后面的几日，莫桑桑都没有见过秦川离。 只是偶尔会听说为了一个小妾而浪费国家兵马一事，让秦川离训斥了几句百里千商。 当众让百里千商失了面子。 秦川离不是那样莽撞的。 他能在百里千商的手下折服那么多年，要的就是一招不毙命。 如今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和百里千商起冲突，这样的谣言一听莫桑桑就觉得是假的。 直到于金燕也是这么说。 于金燕坐在莫桑桑面前，神色麻木。 “摄政王这几日在府内闭门思过。”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于金燕颜色依旧不好，这让莫桑桑忍不住的担心。 根本就没有空再去想百里千商的事。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的差？” “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没怎么吃饭，已经让太医开了方子调理一下就好了。” 于金燕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莫桑桑怎么看对方都像是深受打击的破布娃娃一样。 想到前些日子于丞相进宫来看过于金燕。 “不是你爹进宫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了。” 于金燕没有作答。 “老匹夫！拿女儿的婚姻做交易的筹码，你放心，等以后有了机会之后，我一定求皇上放你出宫。” 等功成的那一日，莫桑桑也想肆意潇洒。 在这繁华世间，只可惜。 莫桑桑知道任重而道远，不过她却可以帮一帮于金燕。 “希望真的有那一天！” 第八十一章 都是皇上的意思 看对方神色颓丧，像是对一切都不抱有期待的模样。 “给你把把脉。” 知道莫桑桑精通医理，于金燕把手紧紧的攥住，有气无力的摇头。 “算了算了，唉，日子一天一天的就这么过下去。那么多的药也太苦了，我不想看。” 看着明艳洒脱的姑娘，变成了在后宫里面死气沉沉的妇人。 莫桑桑心中于心不忍，而偏偏此时一个明艳的姿色又闯了进来。 莫桑桑看着阿史那如兰旁若无人的走进来，甚至连一声通报都没有。 “没想到淑嫔娘娘也在这呢。” 这狐狸精看起来面色如此苍白，一看就是使了邪招。 想要以此博得皇上的怜爱，让皇上去看她。 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要是往常的话于金燕自然会回敬回去的。 可这一回的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当没看到阿史那如兰一般，直接站起来给莫桑桑请安告辞了。 莫桑桑上下的打量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阿史那如兰。 “公主还有何事？” “我要出宫。” 知道这个公主傲娇惯了，这个后宫里面的条条框框，肯定束缚不住对方。 可没有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对方就要闹着出宫了。 “你已经嫁给了…” “我不是要离开皇宫，我只是想要出宫去玩。” 初入帝京，便被这里的繁华给吸引，在这后宫里把所有能去的地方都转了一通了。 又时常见不到秦川离。 阿史那如兰听百里千商说帝京来了一个戏班子，那里唱戏叫做一绝，还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唱戏的。 她便心生向往，直接就找到了莫桑桑这里，希望能够得到莫桑桑的手谕。 “没有皇上的圣旨，后宫的女人不能随便的出宫，你去找皇上。” 这是多事之秋，莫桑桑也不敢放阿史那如兰出去。 现在乱民都在往这个方向跑，如果阿史那如兰一旦被这些乱民所伤的话，郑国那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莫桑桑相信秦川离肯定能想明白这一点，不会让阿史那如兰轻易的出去。 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能让自己去见秦川离一面。 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阿史那如兰风风火火的直接跑到了秦川离的寝殿。 刚午睡醒，丰硕在一旁向秦川离汇报着百里千商这几日的所作所为。 “我这位皇叔还真是薄情。” 那么多逃难来的百姓，如今也没有掀起大风浪。 若不是秦川离有眼线的话，恐怕现在都还被埋在鼓里完全不知。 “那些百姓进城之后，一旦让人发现了，就会直接抓到大牢里面去，偶尔有些躲起来，就算是沿街乞讨，王爷也会让人对他们进行殴打，不准他们出来。” 这是要引起民愤啊！ “而且……摄政王对外说，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 这是想要让百姓用唾沫淹死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因为百姓敬畏皇室，所以秦川离才能稳坐龙椅的位置，可是一旦失去了人心。 一国之主的位置肯定就是摇摇欲坠了。 “把那些人都放了。偷摸的放。” 刚训斥了百里千商，如果明着和对方作对的话，百里千商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偷偷摸摸的放掉那些人，在京城一旦闹起来，声势开始壮大，秦川离再出面一处理这事儿，便能得到一个好的善后。 把人都关在大牢里面，受尽折辱，迟早都会被百姓起义。 “是。” “大多数的人马已经收回来了，但是还有一小队的人被摄政王留到了自己的府上，加强防卫，说的是为了预防再有小妾被杀的事情发生。” 那晚的事情涌现在了秦川离的脑子里。 斟酌之下，秦川离准备开口，李公公又尖着嗓子喊道。 “慧嫔娘娘求见。” 丰硕识趣的低下了头。 “臣先行退下了。” “不必，告诉她，朕今日有事，不方便见人。” 看了秦川离一眼，丰硕便站在了原地，没有了动作。 李公公出去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折返了回来，一脸为难的看着在和丰硕商议正事的秦川离。 “皇上，公主在外面吵闹的厉害，奴才实在是拦不住啊。” 烦死了。 “那你先走。” 丰硕起身抱拳先行离开，阿史那如兰也很快扭着自己婀娜的腰肢走了进来。 “皇上。” “公主有话直说。” “皇上，我已经嫁于了您，您现在应该叫我一声慧嫔。” 阿史那如兰表情娇嗔，委屈巴巴的说道。 “嗯。何事。” 故意不去接阿史那如兰的话茬，秦川离忽略了对方的热情，冷漠的问道。 “臣妾想要出宫游玩。” 现在外面有那么多的难民，虽然还没引起大的轰动，可是阿史那如兰的性子张扬。 一旦出去之后肯定会引起风波的，于是秦川离想也没有想，就要拒绝对方的提议。 “不行。” “可是真的很想要出去，要不然皇上您跟我一起出去。” 作为一国之主，怎能那么轻易想走就走。 没有了苏赫巴鲁的阿史那如兰，是真一点脑子都没有带。 任性妄为又骄纵，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 “朕有国事要处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你就好好在你宫里待着，太后不是。给你拨了几个礼仪嬷嬷过去吗？好好跟着学习宫中礼仪。” 那些嬷嬷身份低等也就罢了，而且迂腐。 有什么资格来教我。 不过阿史那如兰可是还想在秦川离的面前维持自己端庄可爱的形象。 于是并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一连对着秦川离送了好几个秋波，秦川离都置若罔闻，这让她有一些挫败感。 “皇上……” 被忽略了好几次之后，阿史那如兰按耐不住了，跺了跺脚。故作可爱的嘟囔着一张红唇。 这样的表情太矫情，做作了不如莫桑桑嬉笑怒骂都是那么的自然。 “今天的事情容后再议！你先回宫里去，我还有国事要处理。” “可是我还想。” “太后最近身子不适，你也别去太后那里了。” 虽不知为何太后会特意交代自己让阿史那如兰要过去，不过秦川离还是照做了。 “哦。” 一个老太婆而已，阿史那如兰本来也不想去。 如今，皇上开口更是让她乐得清闲。 第八十二章 那就直接死！ 阿史那如兰虽然骄横跋扈，可也十分清楚秦川离不同意自己出宫自己是贸然不能硬闯出去的。 毕竟对方归为皇帝，自己不过只是皇帝的一名妃子。 可是这后宫深院让她感觉十分无聊，为了打磨自己的闲暇时间也只能满心满眼的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秦川离一个人身上。 百里千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好几日了，幕僚在屋里就坐了满满的一个房间了。 眼瞧着百里千商一直不出来，个个心里面万分的着急。 “王爷已经好几日没有出来见过人了，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皇上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居然敢当着那么多的大臣训斥王爷，不知死活。” 下方一武官愤愤不平的说着话，刚一出就感觉自己脖子上一凉。 百里千商双手背在身后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看着所有人。 “以后这些话要是让别人听去了，那就直接死！” 说这话的人赶紧神色，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抬头看见百里千商。 众人从百里千商严重并未看出半点情绪，这王爷似乎完全就没有为了秦川离的事情放在心上，害这些幕僚为之一直深觉担忧。 “于丞相留下，其他人都先回去。” 百里千商的声音分外的冷淡，一席人听到百里千商这话后连忙纷纷点头，乖巧的退了下去。 本来只是随着百里千商的幕僚们来混水摸鱼并不想要明确战队的于丞相被这样点名留下之后，心底忐忑不安，只能硬着头皮尴尬的走上前去对着百里千商行了个礼。 “几天我一直在书房内，这几日朝堂上面可有问题？” 这几日的朝堂上风平浪静，就算是于丞相这种老狐狸，也没有看出任何的问题。 但于丞相自然明白百里千商不想问这些，可他思虑半刻也未想到有什么问题。于是沉默思考过后，摇摇头说道：“这几日的朝堂风平浪静，只是听说后宫有些不太安宁。” 听到于丞相所说的话后，百里千商想起自己跟阿史那如兰说的话，心中暗道： 这后宫能够安宁才怪了！ 只怕是自己多日未出，这后宫已经鸡犬不宁了。 自己如今出来，应当能够准备看一场好戏了。 百里千商的神色闪过了一丝了然，继续说着：“后宫不安宁也是皇上自己的事情，你若是没别的事情，这几日也少去后宫看你女儿。” “是。” 几次三番去找于金燕被对方冷漠回怼后，于丞相的心里面也有了些气。对于这个女儿，他的确没想到会如此，但现如今对方强调让自己不去，自己也能乐得清闲，避免过早卷入这场斗争之中。 秦川离放在摄政王府的手下将摄政王府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丰硕，听着丰硕给自己汇报那些从摄政王府里面出来的官员后，秦川离脸上未觉怪色。 秦川离双手环胸的靠在龙椅之上，闭着眼睛养神。 “没有想到我这位皇叔还真是人脉广泛！” 朝堂上说得上话的人大多数都已经进入了百里千商的阵营，包括早就已在意料之中的于丞相。 “无论摄政王给他们灌下任何的迷魂汤，不过都是主不附庙，皇上不必担心。” 丰硕站在秦川离的下手，朗声的说道。 秦川离并没有那么乐观，裴庆和裴延两兄弟确实都是可造之才，而且心怀赤子之心，有他们的帮扶以后定能成大用。只是今日一觉百里千商的走狗遍布朝堂之上，秦川离心底还是有些顾虑。 “上次我当众训斥他让他下不来台面，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让你的人盯紧一些。” “是。” 送走了请安的嫔妃之后，莫桑桑乐得清闲，干脆开始研制起了各种药材。 手上的医书都快被她给翻烂了，但是对于蛊虫的治疗还是让她有些一筹莫展。 莫桑桑至今也没想到，这毒竟如此过分，自己一代毒医竟有解不了的毒！ “娘娘，您已经看了好几天的医书了，多喝一点金银花水。” “金银花清热解毒，但是却不清肝明目，你还是给我换一杯决明子水！”莫桑桑看着彩珠要走，轻轻的唤了一声。 “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彩珠的手刚刚伸出来，莫桑桑的目光便扫到了对方手上，偶尔露出来的伤痕。 走上前去掀开一看，上面居然有好几条的印子。 如果说是自己一个人抓伤的，那莫桑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一时间彩珠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 “我没事……” 莫桑桑将彩珠的手攥在自己掌心，拉着她来到一旁，在伤口处倒上了一点药粉末。 “这粉末倒上去之后，下午的时候就会结痂了，不出三日的时间就会长出新肉。我保证你一点疤痕都不留下！但是你是怎么受的伤？必须告诉我！” “今天……我去内务府领娘娘这个月的月份遇上了慧嫔娘娘。” 慧嫔？ 知道这个阿史那如兰是不会安分守己的，可也没有想到进宫之后还是这么的嚣张。 如此的不知收敛，居然敢对自己的人下手。 “慧嫔娘娘亲自带着手下的人去领的月俸，但是我没有让她先领，所以娘娘才教训了我一下。” “先不论本宫的位分是皇后，让你去领月俸，你就应该先拿，她居然还敢训斥上你！” 莫桑桑知道彩珠这是替自己受了过的。 阿史那如兰是把在别处受的气，牵连到了彩珠的身上罢了。 “娘娘，慧嫔人家说了，如果这件事情敢让您知道的话。她一定会给郑国书信的，这件事情还请您就装作不知道？” “奴婢受这一点委屈不要紧，可是不能因为奴婢的事情让娘娘背上让两国不睦的罪名啊。” 就连彩珠都能够想明白的道理，但是阿史那如兰却是这么的愚蠢。 几次三番的拿两国之间的关系来作践，也不知道苏赫巴鲁是如何有这个愚蠢的妹妹？ “这件事情本宫一定会替你做主，你也不必担心两国之间的关系，这一点本宫向你保证。” 拍了拍彩珠的手背，示意让对方放心，莫桑桑便站了起来，风风火火的去了储秀宫。 接连几天见不到皇上，又出不了宫门，如今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奴婢撒气。 而那个奴婢还是皇后身边的，这等于打了皇后的脸。 阿史那如兰正在心满意足时，门一脚被人踹开，只见莫桑桑走了进来。 还未站起身，莫桑桑就已经坐到了阿史那如兰身边。 “我听说有几个礼仪嬷嬷来教慧嫔，但是成果甚微，所以本宫今日亲自来教导你！” 第八十三章 整理了些古方出来 阿史那如兰的目光扫到了跟着莫桑桑进来的婢女身上。 看着手腕处露出来的伤痕时，阿史那如兰就知道皇后为何气势汹汹的突然闯到这里来。 不由分说的就给自己难堪了。 “一个宫女而已，皇后娘娘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阿史那如兰没有打算要起身行礼的动作。 反而是低头喝了一口水，不冷不淡的说道。 “虽然是个宫女，但也是爹生娘养的，没有谁比谁高贵，这么一说，倒是公主殿下如此是宫女的生命为草芥？不怕落得一个刻薄的名声吗？” 莫桑桑声音讥讽，阿史那如兰咬着下牙。 “后宫不是最讲究一个尊卑之分吗？嫔妾只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冒犯到我的宫女，也值得皇后娘娘亲临大驾？” “本宫是后宫之主，爱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后宫最讲究一个尊卑之分，那我今天这个尊贵之身特意教你学习宫中礼仪，难道你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重重的把手上的茶杯放下，阿史那如兰有一些害怕。 “来人，先教公主跪下。” 莫桑桑声音一落，后面的嬷嬷便冲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按住了阿史那如兰的肩膀。 阿史那如兰的肩膀瞬间像是被人铸了铁一样，万分的沉重，不由自己控制的跪了下去。 堂堂的一国公主跪的居然如此的狼狈。 阿史那如兰咬着牙，眼神猩红的盯着莫桑桑。 “敢这样对我，就不怕两国之间再起战是吗？” “公主既然已经嫁给了皇上，就是皇上的嫔妃，应该有大国公主的大度！” “跪好了！” 毕竟是一国的公主，莫桑桑打不得。 便只能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教训对方。 一声冷喝之下，阿史那如兰的身子猛烈的抖动了一下。 眼泪啪嗒嗒的就掉了下来。 正在前朝和大臣议事的秦川离一听说后宫闹起来了，本不甚在意。 正准备让莫桑桑出面处理时，突然听说是莫桑桑闹起来的。 风风火火的便拆散了所有的大臣，赶去了储秀宫。 听到那一声，皇上驾到。 阿史那如兰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眼泪瞬间决堤。 泪眼汪汪的看着秦川离来的方向，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抱住秦川离的大腿 秦川离看了一下现在的场面。 “怎么回事。” 对上秦川离审视的眼睛。莫桑桑面不改色的回应道。 “公主进宫许久了，还没有学会这后宫之中的规矩，本宫便好好的教公主学上一学。” 莫桑桑跟自己说话一直都是轻轻柔柔，而且说话有条有序的，从来都不像如此这般声音里面居然带上了一点怒意。 秦川离便知道定然是阿史那如兰，做错了事情，所以才惹得莫桑桑要跟她对上了。 “那就学上一学。” 秦川离不喜欢阿史那如兰这事，虽然莫桑桑心里面非常的清楚。 可是。阿史那如兰代表的可是郑国，事关到了两国的合盟。 可是秦川离居然还是如此的纵容自己，反而让莫桑桑有些意外了。 “公主嫁到皇宫里面，已经有些时日了，对后宫的规矩确实不甚了解，也应当多学一学。” 秦川离的大袖一甩，坐到了莫桑桑的身旁，冷声的说道。 下方的阿史那如兰便渐渐的暗淡了眼睛里面的光。 阿史那如兰的眼眶通红。 “臣妾遵命。” 阿史那如兰对上秦川离那一双俊美的双眸和白静的脸时又一点气都撒不出来。 只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了莫桑桑的身上。 跪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秦川离瞧了一眼，已经快要跪不稳的阿史那如兰。 又看了一眼安静喝茶的莫桑桑，就是没有打算要开口，让阿史那如兰起来的样子。 “起来。” 秦川离已经给了自己的颜面，莫桑桑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蹬鼻子上脸了。 于是柔柔的说道。 阿史那如兰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站起来，只可惜跪了太久，双脚早已经麻木刚一站起来，便踉跄着不稳往前摔了过去。 看着一国公主摔得如此的狼狈，莫桑桑依旧是面无表情。 “本宫特意悉心的教导公主，却没想到公主还是没有学好。明日本宫再来好好的教你。” 站起来逐字逐句的说着，莫桑桑拍了一下，还倒在地上的阿史那如兰。 接着给了彩珠一个眼神就扬长而去了。 “皇上……” 一次的阿史那如兰是真的委屈，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叹了一口气，秦川离走上前。 “以后多学学后宫的规矩。” 正以为秦川离会把自己搂在怀里面，好好的有声安慰之时，秦川离丢下了这一番话。 就直接也跟着皇后的身影消失在了储秀宫内。 阿史那如兰在原地愣了许久，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怎么会如此？ 皇上满心满眼就只有皇后一个人吗？ 回到自己的昭阳殿，莫桑桑正想要看看彩珠手上的伤口有没有好一些时。 突然看到了明黄色的身影，跟在自己的身后，于是停下了脚步。 “皇上，怎么来了？” “你们都先出去。” 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秘密，不方便当着别人讲，莫桑桑也能明白。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秦川离疑惑的开口道。 “你的性格一直都很顾全大局，如今为何跟阿史那如兰计较起来了，哪得罪你了？” 知道秦川离不是兴师问罪，否则刚才就应该和阿史那如兰站在一块儿，为了阿史那如兰而训斥自己了。 “不过是阿史那如兰把对我的气撒在了我身边人的身上罢了，都是爹生娘养的，谁也不欠着谁的，她如此没有人性，对宫女狠心责罚，那我便教教她规矩罢了。” 明明一直冷静自持的莫桑桑，可一说到这件事情就是无比的愤慨。 秦川离就知道这人的心里是最柔软不过的，只不过是平时装的好罢了。 “行。让你别闹的太过了，其他的随你。” 大体是没有想到秦川离会如此的纵容自己，莫桑桑盯着对方的眼神看了许久。 可什么也没察觉到。 只看见了对方眼底的一片温柔和宠溺。 宠溺？ 打了一个寒战，莫桑桑赶紧把脑子里面的那些东西都甩了出去。 怎么会在秦川离的身上看到宠溺，这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可又不得不承认，在秦川离纵容自己的时候，莫桑桑发现自己的内心是欢愉的。 可是知道对方的身份，莫桑桑心里面更加的知道自己不能对秦川离有半分的真心。 “今日朕让太医院整理了一些古方出来，你有空的话去瞧瞧。” 第八十四章 太医院就得我说了算！ 莫桑桑语气稍显意外。 “好。” “见识过阿史那如兰的鞭子，以后躲着些。” 眼瞧着莫桑桑答应下来之后，便不打算和自己说话的样子，秦川离淡淡的说道。 “好。” “还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秦川离尴尬的站在原地看莫桑桑不打算和自己搭话。 而是如痴如醉的看着面前的医书，秦川离的声音有些沉闷。 “对了，最近我发现于金燕总是怪怪的说话有气无力，整个人就像是被拿走了精魄一样。” 说到此处，莫桑桑就觉得分外的奇怪，就连看书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 秦川离微微的一钝一下，没有想到能让莫桑桑揪心的居然是为了这档子事儿。 “大概是因为在后宫里面待久了。” “不然你去看看？” 莫桑桑的眼神试探性的看着秦川离的方向，立刻遭到了对方飞刀眼的回望。 “你觉得我去看她，她会开心吗？” 也是。 他去看于金燕，于金燕不垮这个脸就算好了。 想到这里，莫桑桑也没再多说，只是心里还是分外的担心。 “没有别的话，要跟朕讲了吗？” 为了赈灾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好几天都没有见过莫桑桑。 对方居然开口闭口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哦，对了，那些灾民怎么样了？” 像是突然醍醐灌顶一般，莫桑桑的眼神明亮的瞧着秦川离。 轻轻的咬了咬牙。 “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我已经拨了钱款，先让他们尽快的住下了，抓到大牢里面的百姓，我已经让丰硕给接管。” 大牢都是穷凶极恶的人才被关起来的，可这些百姓。 只不过是逃离了一个灾难就被如此的对待，莫桑桑心中也是分外的心寒，还好她知道这样冷漠无情的命令不是秦川离下的。 否则的话，早就和秦川离断了关系。 “上次修建朝阳店的时候，我还讹了百里千商一笔钱财，回头你全部都充当国库里去赈灾。” “好。” “你不会就为了我这点钱来的？” 虽然觉得秦川离的格局不会这么的小，可是自己这话一说出来，秦川离答应的实在是太快了。 这也让莫桑桑有些疑惑了。 在烛火的照耀下，秦川离的脸色讳莫如深。 “我顺路。” 你明明就是一路跟着我过来的… 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秦川离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方的表情，不愿有错过一分一秒的变化。 莫桑桑小声嘀咕完，抬起头时就看见秦川离眼神戏谑的盯着自己。“你说什么。” 心思被看穿，莫桑桑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赶紧摇头。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乱民那么多，我知道你心系百姓，可你不能亲自去赈灾。” 虽然莫桑桑也认为人没有三六九等等，可是这是在封建王朝。 莫桑桑也只能面对现在的事情，适应现在的时代。 “最近百里千商非常的活跃，如果我亲自去赈灾的话，想必是没命回来了。” 前些日子，秦川离处理朝政，为的就是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没有后顾之忧能够放心的在外赈灾。 可是被训斥的百里千商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莫桑桑知道二人之间势必还要纠缠。 “那你打算如何？” “我已经挑选了亲卫，又给你爹书信一封，让你爹出兵暗中保护，让那些粮草全部都送到西南水患，又让人带上了足够的医药。” 想到现在那些人的医药技术，就算去治疗风寒，怕是都有一些困难。 咬了咬牙。 “算了，我现在就去太医院。” 不明白莫桑桑意欲何为，可是秦川离还是纵容了对方。 莫桑桑到了太医院之后，便看了所有的往来账目，又看了一些治疗时疫的方子和风寒的古方。 这些方子大多数都大材小用了。 很多好药量不够，很多坏药又放了太多的佐药。 太医院的院长。站在前面看着莫桑桑翻医书的样子，一阵又一阵的抖着。 “娘娘，这些医书都是流传下来的，好方子，您不能这样翻啊。” 看着最后直接把两个相冲的药材放在了一块使用之时，莫桑桑是彻底的无语了。 “我丢在左边的这一些医书全部都拿去烧掉，我给你们重新拟订方子。” “娘娘，不可啊。” 大多数的方子都是经过推敲之后留下来的，虽然还不能达到完全的好用。 可是治疗一些宫女和太监已经算得上是极好的方子了，如今就被莫桑桑这样轻而易举的否决了。院长大人步履蹒跚的就跪了下去。 “阁下能够做到太医院院长之位，想必也是精通黄芪之术，可是这些方子大多数。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甚至还有可能让病情恶化，留下又有何用？” 说的倒是容易。 可是有这些方子，至少能够有一个调配的方向，若是没这些方子，遇到一些疑难杂症的时候，就只能两眼一摸黑了，彻底的抓瞎。 院长跪在下面一个字都不说，莫桑桑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只能无奈的说道。 “我会重新给你写些方子，那些方子比这上面的好用百倍。” 这次是皇后出手才救了皇上的命，可是从前从未听说过皇后娘娘会医术。 太医有些狐疑，不敢随便的答应。 “把这些东西留下，也只是坑害世人罢了，我给你更有用的，你还不要？” 直接把答案给对方抄，居然还有人不接的。 “你是怀疑本宫。” 对方一直不开口说话，莫桑桑就明白了对方是何用途了。 话被挑破，太医院的院长依旧不敢应答。 只要答应下来，这就是冒犯皇后娘娘的死罪啊！ “你去找三个人过来，本宫立刻给你治一治。” “皇后娘娘，这话是要立刻给三个人医治，若是治好了，便证明自己会医术没治好。就不再做这样大不违的事了吗？” 别说三个人了，就算是30个人，莫桑桑也绝对有自信的。 “如果本宫没把这三个人的病写清楚，方子有问题，那以后这太医院的事情，本宫就不再掺和，可若是本宫治好了，那这以后太医院就得我说了算！” 第八十五章 救人要紧 一道圣旨就可以让所有人听命的事情，莫桑桑偏偏选了最复杂的一条道路。 因为她深知她医院里上下医术参差不齐，自己一人管理，实在是困难。 还得让院长这位老手来管理。 而自己要做的就只是管理老手一个人罢了。 而这样的人是有心气在的，若不是有绝对的能力。对方也不会轻易的臣服。 “好好好。” 莫桑桑的态度稍微有些转还之意。 太医院的院长便立刻满嘴的答应了下来，期待的看着莫桑桑准备露一露手。 轻轻的朝着旁边撇一下身后太监就立刻弯腰的停在了院长的耳边。 只见院长的嘴唇，轻轻的动了一下，太监便立刻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请上座。” “是。” “什么？莫桑桑要给人看病，要是看的不好，以后就不管太医院了？” 日子一直过得非常无趣的阿史那如兰，听到莫桑桑要做如此大胆的行为之时，立刻就来了兴趣。 眼神明亮。 看着阿史那如兰那兴奋的眼神，站在一旁的春花有些不敢搭话了。 “说！” 一声怒斥响起，站在原地的春花立刻打了一个寒战。 似乎又想到了鞭子落到自己身上时，那一种皮开肉绽的痛 “是。” “很好……这点银两你拿去！” 嘴角的弧度开始不受控制的上扬，阿史那如兰走到了妆奁台前，拿出了几两散碎的银子，交给了春花。 “去找个生了重病的送过去。” “是。” 沉甸甸的银子，拿在春花的手上，格外的烫手。 看着躺在木板上的三个人，太医院的院长抬手依次的指了一下。 “娘娘，这三个人皆是身体有各种疑难杂症，若是您能够治好的话，那臣就算是真的服了。” 下方三个人继续躺着，虽有一人面目平静，可是身旁的两个人一个痛得龇牙咧嘴更有一人嘴唇乌青。 旁人看了直接就治都不敢治了。 而莫桑桑又深知自己必须要治。 若是不治的话，所有的付出就相当于是白费了，这时候的自己是绝对不能够退缩的。 莫桑桑缓慢的走上前打量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院长不放心的跟在莫桑桑的身侧，就算皇后治不好。 可也不能让这些人伤害到了皇后。 “先帮忙把这位扶起来。” 院长眼看着莫桑桑选了一个看起来症状最轻，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的人时，心里有些失望。 另外的两个一个看起来是急症，一个是重症，可是皇后娘娘却偏偏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大问题的人。 不过这是莫桑桑自己的选择，院长还是照做了。 莫桑桑把对方的手臂拉扯了起来，轻轻的搭上了自己的脉搏。 只是两秒，莫桑桑的眉头就皱了皱。 这人的脉象跳的实在是太快了，哪有那么的平静…… 里面怕是早就已经翻江倒海。 这才是最严重的，要是不治的话，他就是第一个死的了。 院长甚至来不及看到莫桑桑是如何拿出的银针，只看见眼前一阵银光闪过，几根银针便齐齐的插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看着对方的手臂被扎的秘密麻麻的一片，院长眉头紧紧的簇起。 有几处穴位，娘娘扎的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偏差，这人就会当场毙命。 若是医家不能做出一个最正确的判断，便凭着一股子的气随意的下针，这无异于是草菅人命。 躺在板上的人，嘴角开始渐渐的有了一丝血迹。 莫桑桑走上前去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眼看着对方的鼻息，似乎比刚才要微弱了一些。 莫桑桑松了一口气。 这证明对方体内的回光返照已经开始被遏制下去了。 莫桑桑抬笔走到了旁边的桌案上，苏苏的写下了几味药材交给了院长。 “去，快去把这个药材用三碗水熬成一副药给他灌下去，直接全部灌完，等他吐了之后再全部灌一次。” 莫桑桑的话音刚一落下，一直躺的非常安静的男人，突然身体猛烈的不受控制，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盖在他身上的白布瞬间被染成了点点的鲜血。 看见这般模样，院长也变得手忙脚乱了，正准备去扶对方因为呕吐而掉落在一旁的手臂时。 被莫桑桑一声呵住了。 “就让他先这样，谁都别去动他，待会把药直接给他灌到嘴里面去，尽量不要去触碰她其他的部位。” “好。” 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罢了，若刨去身份地位而言。院长有绝对的自信，都能够让皇后叫自己一声爷爷了。 可是对上莫桑桑那一双干净又澄澈的眼睛时，院长的身体便只本能的剩下了两个字服从。 也不知道一个女人而已。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压迫感？ 院长也不敢耽误立刻把药方就交给旁边的人，先去准备着。 这才没过几分钟，皇后就已经给了自己一个方子，速度是上来了。 但是质量上还不知啥情况，于是院长一点都不担心莫桑桑会赢，而是继续说道。 “皇后看看这两位呢？” 莫桑桑看了其中一位，一男一女。 女子的嘴唇发紫，看起来像是中了剧毒一样。躺在他身侧的男子则是龇牙咧嘴的。 一直在嘴里面念念有词了，也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莫桑桑想了想，走到女子的身边。 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对方的身上在冒着一点点的气在往外散发。 应该是从冰库里面拿出来的。 难不成他们把活人给推到冰库里面？ 莫桑桑慢慢的蹲下身子。 “你冷不冷？” “好热啊。” 宫女的双眼紧紧的闭着，说话完全凭借着自己的本能。 而就靠这句一句话，莫桑桑便断定对方定然是被人从冰库里面拉出来的。 只有在极冷的环境里，人才会本能的冻伤了之后还会觉得自己浑身发热。这个宫女的情况刚好就恰好的符合。 莫桑桑的心中闪过一丝寒意，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人的心也实在太狠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先把女人的命救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第八十六章 请皇后娘娘仔细看看！ “把她转移到阴凉一点的地方去。” 莫桑桑的手手指轻轻的一指，旁边的太监和宫女一窝蜂的上来，稳稳当当的把人给抬走了。 “这个人的病，本宫要亲自去配药。” 莫桑桑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空间内好像有治疗冻伤症的丸剂。 但是这些人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也不能强行硬塞，于是说完这句话便自己去了抓药的柜上。 小太监颤颤兢兢的拿上了钥匙，莫桑桑过去之后对着几个药柜便开始翻找了起来。 院长在一旁看着众太医，也是一脸的疑惑。 这样翻找能有何用啊，每一样药材都应该有精准的控制药量。 看着皇后只是随手一抓，就把药材放在了那。 看着差不多之后莫桑桑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 “把这个熬好就行了。” 正准备回到场地里去看最后一个病人之时，突然门外一个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 “太后驾到。” “荒谬。” 人还没见到就已经听到了太后的训斥之声。 莫桑桑安安稳稳的跪了下去，沉默着一字不发。 只见太后走了进来，眼神睥睨的扫过了每一个人。 阿史那如兰得意的跟在太后的身后。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阿史那如兰去太后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所以太后才会突然之间就杀到了太医院里面来。 莫桑桑不卑不亢的站着。 “作为一国之母，此时竟然在太医院里面鬼混，这成何体统！” 太后威严的声音让在场大多数人颤颤兢兢。 甚至就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了，莫桑桑依旧是跪着一言不发。 “皇后，这事情你怎么说？” “臣妾只是在给一些人看病罢了。” 堂堂的一国国母，给一些宫女和太监看病！传出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阿史那如兰看着太后怒气冲冲，而且莫桑桑还不知悔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于是捂着嘴巴讥笑了一声，说道。“皇后娘娘，您的身份贵重，给他们看病的话，万一遭人诟病。男女授受不亲，您这不是让皇上的面子难堪吗？何况这天下哪有皇后给人治病的道理。” 太后一直是个明事理的，于是莫桑桑对她多番恭敬。 可是阿史那如兰的声音响起，莫桑桑眼神就变得立刻冷冽了起来。 “这些人的性命垂危，若是不治的话，便会身亡，这些都是太后和皇上的子民，本宫不能坐视不管！” 看着莫桑桑理直气壮的神情，阿史那如兰竟觉得莫名其妙的有一些心虚。 于是继续撒娇似的挽住太后的臂膀。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样一做也实在是太失体统了，看病时难免会和一些人有着接触，岂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 动不动就升级到男女方面来，莫桑桑的拳头紧紧的捏了一下。 随即又慢慢的松散开。 “皇上心系天下万民，臣妾也只是跟皇上一体同心罢了，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刚才那个太监已经开始呕血了。” 起初，太监吐出第一口鲜血的时候，院长也只认为是吐出了最后一口淤血罢了。 却没有想到此时竟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莫桑桑顾不得其他了，只是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娘娘，现在人命关天呀。” “去看看。” 轻抬了一下下巴，莫桑桑立刻走路带风的消失在了太后的面前。 看着原先神色平稳的太监，此时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这样再吐下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对方一定会死的。 不再犹豫，莫桑桑从自己的空间内拿出了一颗凝血弯，便直接灌了下去。 此时熬药的小宫女也已经把药材给熬好了，一路小跑着过来，莫桑桑端过来闻了一下，接着便给小太监给狠狠的灌了下去。 太后站在莫桑桑的身侧，看着对方行云流水的模样，一言不发。 反倒是身后的阿史那如兰依旧是喋喋不休的，让太后觉得有些头疼。 院长瞧着呕血成了这般模样，这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对方的脸色白的跟个纸一样，皇后还在用力的抢救，心中一直不知该作何感言。 觉得眉头紧锁，一边灌着药材，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银针飞快的在对方的身上来回扎上穴位。 烈日之下，莫桑桑已经开始浑身发颤，秦川离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太后的身旁，轻轻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所有人便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莫桑桑。 “母后还要管这事吗？” 一直死咬着牙，希望莫桑桑抢救失败的阿史那如兰，突然听到低沉又悦耳的男声时，立刻面露娇羞。 只见秦川离目光专心致志的盯在莫桑桑的身上，完全没有赏给自己一个余光。 阿史那如兰一下子又变得委屈了起来。 “本宫就是来瞧瞧而已。” 太后也没有想到，莫桑桑居然会如此在乎一个太监的生死。 作为一国之母，就该有这样的慈母心肠。 “母后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在太阳光之下，秦川离身上那一身明黄色色的黄袍，显得他无比高贵。 头上的白玉簪子，显得他格外的冷清。 说完这话的秦川离走到莫桑桑的身边，轻轻的扶住了莫桑桑的肩。 身形摇摇欲坠的莫桑桑突然感觉有一个温暖的依靠，回头一看居然是秦川离。 “只管做你想做的，剩下的交给我善后。” 明明是在烈日之下，莫桑桑突然觉得一切酷暑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 只因秦川离的一句话便给自己带来了无限的清凉。 板子上的人吸了一口凉气，莫桑桑立刻回过了神，下了最后一针之后站了起来。 “这个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倒是旁边那个人什么问题都没有，直接起来。” 虽然疼得厉害，一直龇牙咧嘴的。 可莫桑桑一眼断定对方就没病。 “皇后娘娘，这人已经痛苦万分，龇牙咧嘴了，怎么可能会是没病？还请皇后娘娘给她仔细看看！” 院长走上前来，字字诚恳地说道莫桑桑无奈摇头。 “我治疗这两个人就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真的疼的不行，这人早就应该没力气了。” 第八十七章 身为皇后的责任 声音不冷不淡，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一个真切。 众人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躺在板上的人。 板上的人疼得龇牙咧嘴，但是扭动的身姿好像停顿了一秒，随即又开始继续在板上扭来扭去。 莫桑桑没再给对方任何一个眼神，太后看对方痛得如此模样，又瞧了一眼太医院的院长。 “你怎么看？” “皇后娘娘说她能治好这三个人的症状，前两个人没出什么问题，但这第三个人，皇后娘娘还剩下一炷香的时辰，如果皇后娘娘一炷香之后。没有指出病症的话，那微臣便会亲自给对方看病。” 话也说的点到即止。 院长的意思非常的明显了，莫桑桑如果没有治出病的话，那一柱香之后，如果莫桑桑作文。毫无作为。 院长和莫桑桑之前的协定，也就算是彻底的废除了。 莫桑桑神色轻松，毫不在意。 此时的宫女和太监也搬来了三把椅子，太后坐在最中间。 秦川离和莫桑桑分别坐在身旁的两侧。 稳稳当当的坐着，莫桑桑没有打算要起身的模样，对着太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若是太后娘娘，相信臣妾的话，那就再等一炷香的时辰。” 现在已经快要入秋了，天气并不炎热，众人坐在太医院的树下，反而觉得一阵清凉。 太后的心里想知道事情的真假，于是便点了点头。 在一旁被忽略的阿史那如兰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着小嘴，嘴里面是念念有词的。 太后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没规没矩的阿史那如兰，没有说话。 “太后，一柱香时辰到了。” 旁边的公公压着嗓子在太后的耳边小声的低语道。 太后轻轻的抬了抬下巴，莫桑桑便明白对方是何意思了。 莫桑桑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但是哭天喊地的声音比刚才要小了不少的太监。 “一柱香的时辰已经过去了。” 一直非常卖力表演的太监，就像是突然被导演喊咔的演员一样，慢慢的站起身。 抖落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对着莫桑桑微微的揖手便退了下去。 院长在一旁眼神锐利的扫着看了好一会儿。 这些被送上来的病人，院长没亲自瞧过的。 所以男人在被送来的第一时刻，院长便觉得对方定然是身负重伤的。 可莫桑桑能一眼的看出问题。 自己作为一个老江湖了，居然还做出那么错误的判断。 “院长，这事怎么说？” 清了清嗓子，秦川离不动声色地说道。 院长脸色微红，见状直接昂首阔步地走上前来，对着秦川离揖了揖手。 “是臣鼠目寸光了。” “可是皇后……” 听说太医院的院长最是迂腐不堪的，如今已然是俯首称。 阿史那如兰有些着急，正准备再次开口时，太后便也不再客气了。 “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理应有救助天下百姓的职责。如今，她救好了这三个人，也算是完成了和太医院的赌约，剩下的事情便和我们无关了。” 张大了嘴巴的阿史那如兰一下子神情欲言又止，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双唇，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去。 太后慢慢的站起来，旁边的人非常懂事的扶上了她的掌心。 “今日的事便到此结束，本宫先回宫了。” 看着太后的銮驾走远，阿史那如兰站在原地，心不甘情不愿的跺了跺脚。 莫桑桑身子慵懒的瞧了一眼阿史那如兰。 “有人的心思落空了。” 站在莫桑桑的身侧，顺着莫桑桑的目光，秦川离便能明白莫桑桑这是意有所指了。 “为何匆匆忙忙的就来到太医院？” 不过对于不重要的人，秦川离向来不会关心，所以也没有纠结。 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带你看看。” 莫桑桑走在前面，故弄玄虚地说着。 身后的人也是眉目浅笑，只是静静的跟着莫桑桑，任何质疑的话也没说。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而自己却就这样被两个人给忽略了。 阿史那如兰站在原地闷闷不乐的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她的感受。 到了太医院里面，院长一改原先的桀骜，开始毕恭毕敬神色有些崇拜。 “皇后娘娘，您看这方子怎么样？” 莫桑桑恍惚记得自己刚才应该没看过这些方子，应该是院长的存货了。 于是拿到手上端详了两秒钟之后，莫桑桑随意的丢在了一旁。 颇为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方子若是放在300年前的话或许能用，但是现在不太合适。” 人的体质是随着人类的繁育而进化的。 这方子实在是太过于古老，而且没有太大的依据。 大多数药物的用量还不准确。 就算留下也只会误人子弟罢了。 对莫桑桑的话，没有一点的疑心。 院长听了之后便立刻撕了个粉碎，丢到了一旁。 秦川离在一旁看院长的这个反应不由得对莫桑桑侧目。 若是用圣旨的话，也只会让这些老顽固听话。 但是却不会真心实意的臣服莫桑桑，这一招算是把院长的心给收住了。 莫桑桑没有在药房多停留，而是走到了库房。 看了所有记录的账目之后，莫桑桑摇头又写上了几味药材。 “这些药材多要一些。” 院长对莫桑桑的吩咐不疑有他。 连连的就答应了下来，把方子交给了旁边的人。 “这些是什么？” 偶然扫到刚才莫桑桑似乎写了板蓝根，藿香…… 秦川离不通医理，颇为疑惑。 “把这些药材全部都一起交给去西南镇压水患的押运官。” “这些药才能有用吗？” 水患之后，大多数人都会感染上风寒。 可是风寒本就是顽固之病，不易治好。 这些药材，只是莫桑桑随手提笔之做，真的能治好吗？ 而且就这单单的两样…… 虽然秦川离从来都不怀疑莫桑桑的本事，但是也分外的慎重，不敢盲目的下决定。 “这些都是解表药，我待会儿把每一副的剂量都写下来，你让太医院的人都分装好，到时候去了之后给每一户的人家按照人头挨着分下去，我保证会大大的减少，因为水患而伤寒死亡的人数的。” 刚交代好了这一切，院长回头。 第八十八章 务必保护好孩子 就这简简单单的两味药，居然能够治好风寒，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看着院长震惊的眼神，莫桑桑也能理解。 毕竟在现代，只是一包感冒药的问题。 但这是在古代，大多数人对于风寒根本就无解。 甚至很多普通人家也大多只能靠命硬扛过去，也有抵抗力弱的没有扛过去，便硬生生的死在风寒里。 “院长，按照我交代的计量，待会你记得分装好了，另外那些药材全部都要好药材，别拿一些滥竽充数的。” “皇后娘娘，这点请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盯着的，绝不出任何的问题。” 有了院长的保证，莫桑桑便放心了。 “谁。” 站在莫桑桑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川离突然看见门口有一身影。 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便看见身子抖得像筛糠的春花。 莫桑桑记得对方。 这是阿史那如兰的贴身大丫鬟春花。 这还是自己当初让内务拨过去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目不斜视的看着对方，春花脸上的所有表情被莫桑桑禁收在了眼底。 “奴婢只是恰巧路过罢了。” 春花说这话时，身子猛烈的抖动了一下。 若不是看对方脸色苍白，而且眼神飘忽的话，莫桑桑差点就信了对方的鬼话了。 “你可知道欺君之罪该如何自处？这可是会连累满门的。” 秦川离没有说话，莫桑桑便自顾自的唱起了红脸。 果然春花吓得连连的在往地上磕头，很快眉间便磕的鲜红一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为她求情。 “求皇后娘娘饶了奴婢。” “若是你不说实话的话，本宫立刻让人把你抓去慎刑司！” “是惠嫔娘娘要奴婢来打听的。” 阿史那如兰对自己的嫉妒，莫桑桑是看得出来的，不过莫桑桑却又不甚在意。 天下从来都不缺美貌的女子阿史那如兰的容色虽然算是出挑。 但是也不算是倾国倾城。 何况以色示他人能得几时好。 阿史那如兰连以色示他人的标准都没有达到，更不被莫桑桑当为对手了。 “你先下去。” 轻轻地摆了摆手，春花不敢相信的站起来，接着颤颤悠悠的退了出去。 秦川离看莫桑桑漫不经心的样子，轻轻的上挑了一下眉梢。 “这是何意？” “慧嫔无非就是来打探我的一举一动的，不必在意。” “就这样轻易的让对方知道了情报？” “皇上觉得这件事情瞒得住吗？” “不能。” 轻轻地摇了摇头，秦川离逐字逐句的说着，莫桑桑也是非常的坦然。 “既然不能的话，那又何必躲躲藏藏，不如坦坦荡荡。” 是啊。 如果秘密押送这一批东西，但凡出了问题也不方便就幕后主使。 可若是摆到明面上来，谁要是对押送官出手的话，那就证明对方有不臣之心。 一切就变得水到渠成，理所应当。 也算是把阴谋变成了阳谋。 裴庆压着东西去了西南治理水患。 秦川离和百里千商两个人一起并肩，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走远。 “以前倒是不知皇上有如此信任的手下。” 秦川离望着裴庆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 慢悠悠的转头瞧着百里千商。 “这几日皇叔一直闭门不出，让朕真的是好生担心呐！” 百里千商的嘴角始终都有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秦川离那担忧的神情时轻笑出了声。 “皇上若是真担心本王，那本王真是感激涕零。”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让人觉得分外的刺耳。 直到一个柔和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你来我往的尴尬。 “皇上。” 莫桑桑迈着小步子步态轻盈的走到秦川离的身边。 “参见皇上。” “你怎么来了。” 自然而然的搂住了莫桑桑的腰肢，两个人四目相对。 轻轻的咬了咬牙，莫桑桑看着秦川离。 “臣妾听说皇上今日送别押运官去西南治水患，皇上每日忧国忧民，内心肯定有些不安，所以特意来陪着皇上。” “还是你最得朕心。” 百里千商一言不发，莫桑桑却还是察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就像是毒蛇在吐着蛇性子一样，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一口的感觉。 莫桑桑转头对着百里千商灿然一笑。 “王爷。” “皇后和皇上真是恩爱的神仙眷侣。” 以前倒是不知道二人感情居然如此和睦。 “皇叔若是羡慕的话，不如我给皇叔下一道圣旨，给皇叔选一个王妃。” 秦川离的声音轻飘飘的，莫桑桑差点就绷不住笑出了声。 这主意居然真的是秦川离说出来的，这也实在是太损了。 审视的目光转到了别处去，百里千商不冷不淡的说道。 “不必了。” “皇叔虽然有几个小妾，也有侧妃，可就是偏偏没有一个正妃搭理府内。朕倒是觉得有点必要。” 这是要染指本王的内园，明目张胆的在本王的府内安插自己的眼线。 百里千商的眸光半眯，余光撇向秦川离，却又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只是站在两人的身侧，莫桑桑都能感受到二人身上的气压有多低。 “本王就不必选王妃了，倒是皇上，皇上的血脉不多，江山社稷也是风雨中飘摇，要是皇上枝繁叶茂的话这天下苍生也便后继有人。” 作为一个母亲，莫桑桑本能的感觉到了一阵危机感。 后背打的僵直，莫桑桑防备性的看着百里千商。 看着原先神色浅浅的二人，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时，百里千商瞬间觉得心情大好。 “本王是担心皇上子嗣不多，皇上和皇后二人何故这样看着本王。” “无事。” 神色自如，秦川离说完这话，拉着莫桑桑的手转身下了城墙。 “我总觉得百里千商话里有话。” 莫桑桑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内心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会让人在暗中保护好秦小尧。” 想到那皱皱巴巴的小孩，秦川离竟长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实在是可惜了，生在了帝王之家。比外面的孩子自然是多了几分波折的。” 知道秦川离说的是实话，莫桑桑还是不经意的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秦川离。 “请你务必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第八十九章 娘娘，你不怪我吗？ “这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会好好的保护。” 秦川离的语气理所应当的，莫桑桑也微微的放了一点心。 “百里千商阴毒。咱们也得多留几个心思。” “好。” 就在此时，太医院的院长跌跌撞撞的跑来，莫桑桑看对方神色慌张，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样子，语气焦灼的问道。 “何事。” “恭喜皇上。” 往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秦川离眼神疑惑。 “何事？” “淑嫔娘娘有孕了。” 院长见自己说完之后，眼前的两个人都没有做动作。 最终还是莫桑桑先反应了过来，半蹲下身子恭贺秦川离又有添丁之喜。 看着姿态恭敬，语气敬重的莫桑桑，秦川离竟觉得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张了张嘴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皇上大喜！” 院长跟着莫桑桑的话，开始附和。 秦川离骨节分明的手朝着莫桑桑的手臂伸去被对方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 再抬起头时，莫桑桑脸上已经挂满了恭喜的笑容。 “皇上刚派了先锋官去治理西南的水患，淑嫔就有了身孕，这果然是添丁之喜。淑嫔肚里的孩子定然会是一个福星。” 莫桑桑瞧见秦川离的嘴唇动了动，随即什么都没说。 只是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莫桑桑不紧不慢的站直了身子，太医走上前。“娘娘，淑嫔娘娘的胎相有一些不稳，我给她写了一副方子，您瞧瞧能不能用？” 莫桑桑大致的扫了一眼。 “院长是妇科千金的圣手，这些方子就不必拿来过问了。” “是。” 本来对自己的医术也分外的有信心，可是接受了莫桑桑的打击之后，院长也不由自主的喜欢凡事都向莫桑桑请教了。 有了莫桑桑的准许之后，心里就放心了很多。 夜幕深深。 于金燕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被子的一角。 “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玲珑在外守夜，抬头看见秦川离高大巍峨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便连连的进去通报。 目光略显疲惫。 于金燕的目光看着秦川离一言不发。 “先下去。” “是。” 紧紧关闭着的房门让于金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谁的。” 话不多说，秦川离冷漠的问道。 躺在榻上的于金燕一个字都没说，泪水便已经流了下来。 “朕再问一遍，是谁的？” 纵然秦川离有千般万般的不愿，可是于金燕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人。 这是天下百姓都知道的事情，现在于金燕怀孕了。 秦川离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秦川离从头到尾就没有碰过于金燕。 虽然时常翻于金燕的牌子，也时常来于金燕的宫里。 可是二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给外人看的罢了。 如今这场戏演着演着，秦川离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笑话。 紧紧地咬着下唇，于金燕已经咬出了一片血色。 “若是你不说的话，朕明日就让人给你送堕胎药来。” 这孩子或许本来就不该来这世上。 秦川离的话飘进于金燕的耳里。 却让她泛不起一点的波澜。 看着对方这死气沉沉的模样，又想到莫桑桑走时那落寞的眼神。 秦川离总觉得心里不大畅快。 “明日朕会让人给你送药来。” 玲珑站在门口，打起了12分的精神。 让秦川离拉开了门，脸色深沉的走了出去。 玲珑跌跌撞撞的跑回到了于金燕身边。 可是瞧着于金燕眼睛毫无生气的样子，玲珑慌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抬起手臂，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于金燕摇了摇头，依旧是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玲珑打小就跟着于金燕，知道于金燕从前是个多么明媚的姑娘。 可是自从进了后宫之后。 玲珑看着于金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剩下的只是淡漠和平静。 “娘娘，奴婢听说孕中多思都是很正常的，皇后娘娘曾经怀着小皇子的时候也是多愁善感的很呢，可是您瞧瞧现在小黄子多活泼可爱呢。” 玲珑努力的想让于金燕开心一些，故意的提起了秦小尧。 莫桑桑不方便去见秦小尧，倒是让于金燕代为照顾的颇多。 如今被这么一提，脑子里竟真的出现了一个孩子挥着掌心呀呀学语的模样。 小孩的容貌似乎出现在了于金燕的面前，于金燕的嘴角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 可是孩子的模样越来越具象，竟然慢慢的幻化成了另一张人脸，猛烈的打了一个寒战，于金燕眼神空洞。 “娘娘。” “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要！” 于金燕咬牙低语了一句，玲珑的后背已被汗水打湿。 不知是不是睡前听玲珑念叨的缘故，于金燕一晚上都做着孩子在自己身边，乖乖的叫自己娘亲的模样。 对方的模样长得聪明可爱，扎着两个冲天的麻花辫。 笑起来时，还有一个和于金燕非常相似的酒窝。 坐在于金燕的床榻旁，莫桑桑的手紧紧的握着于金燕的掌心。 眼看着对方冰冷的掌心，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温度，莫桑桑也就放心了一些。 于金燕睁开眼时便看见的是莫桑桑在一旁。 手上不知在整理些什么，定睛一看竟然是几件小孩的衣服。 慢慢的双臂撑在自己的身后，于金燕坐了起来，疑惑的看向莫桑桑。 “娘娘？” 看见对方惊醒，莫桑桑立刻把手上的小衣服往于金燕的面前推了一下。 “昨天下午的时候，织造处给我送了好几批新上供的云锦缎过来，我一触摸便知是上好的料子，我也让他们赶工出来了两件小衣服，今天早晨便带过来给你看看，你看看是否还喜欢。” 轻盈的触感在掌心里面缓缓的划过。于金燕看向莫桑桑那欢喜的和自己分享的眼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察觉到于金燕的情绪不对，莫桑桑招了招手，玲珑便非常自觉的退了下去。 “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你肚子里面有孩子，你千万不可过于愁思。” 于金燕瞧着莫桑桑的眼眶，下面也是一圈乌青。 想必昨夜也是没有睡好，今日却一个大早晨的就来开导自己。 “娘娘，你不怪我吗？” “身不由己的事情那么多，我哪能件件都怪别人。” 第九十章 朕没空见她 莫桑桑神色柔和，于金燕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的脸庞。随即垂眸，死死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莫桑桑上下打量对方的表情，怎么看也没有有一点当妈的喜悦。 她忍不住的有些担心，拍了一下于金燕的手说道：“别想太多了。” 怀孕中的女人确实很容易胡思乱想，尽管自己没怎么体会过，但莫桑桑能理解。毕竟在21世纪时，女人来月事都会胡思乱想，更不必说是怀孕了。 虽然这么说，可她总觉得于金燕的状态不太对劲。 “孩子…我不想要。”说出这话时的于金燕语气略带上一些哭腔，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几分。 莫桑桑整理衣服的动作也随着于金燕的回应停滞了下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年龄不大，一下子可能很难接受这件事情。一时间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莫桑桑记得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刚好在生秦小尧。那种痛苦就像是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给撕裂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只想要活下去。 现在的于金燕年岁比自己还要小上那么多。让她突然当了母亲，这种身份转换一定是极难适应的。 回应莫桑桑的话的是夯常的沉默，随即莫桑桑站了起来。 “要不要孩子我都尊重你，只要你想清楚了就好。如果你不要孩子，我会亲手给你配一副对你身体而言对小副作用的药品，至少能让你轻松一些。” 这始终是于金燕自己的事情，莫桑桑也不能干预，只能够这样说罢。 随后又替对方整理了一下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深呼吸一口气，莫桑桑回到昭阳殿内，看着宫女们跪了整整齐齐的一排。 李公公站在门外，就知道肯定是秦川离来了。 往前走的步伐停顿了一下，随即莫桑桑旁若无人的走进去，恭恭敬敬的蹲下给秦川离行了个礼。 “你去哪了？”心情实在是烦躁的秦川离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往日那般委婉，他看向莫桑桑的表情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莫桑桑缓慢的抬起头，异常平静的回应秦川离的问题：“去看了看淑嫔肚里的孩子。” 许是听到莫桑桑的回答，秦川离拽着对方肩膀的动作停了一下，松开自己的手，还一个字都没说就觉得心情愈发烦躁了。 看着莫桑桑淡漠的那双眼睛时，秦川离更不知自己该作何了。 “那个孩子……朕不会留下的。”秦川离声音冰冷，似乎肚里的孩子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让莫桑桑感觉分外的陌生。 大多数人都有心怀苍生的壮志，但是却对自己身边的人格外的薄情。 想到今日自己去瞧于金燕时，于金燕那无精打采的模样，莫桑桑感觉这后宫有些可怜：“你昨日是否告诉了于金燕不要这个孩子。” 如果生下孩子，按照百里千商和于家的的勾结，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扶持于金燕肚里的孩子。 毕竟以后也算是有了明目张胆的底牌。 站在秦川离的视角上来讲，这个孩子确实不应该存在。 也难怪今日去见于金燕时，对方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一点的喜悦，原来是被威胁了。 久久没有回答，这更加肯定了莫桑桑心中的猜测。 凝视着地面的秦川离再抬起头时，看到的只是莫桑桑神色冰冷面无表情的转动着手上茶盏的样子。 “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皇上风流之时，倒是没有想过这孩子是否会留下。” 听出对方的语气里面有些怨对之气，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秦川离，更是心里面冒火。 “这孩子，难道你觉得适合留下吗？！” 是啊，和天下苍生和能够主宰一切生杀大权的权利比起来，一个孩子的生死又有何用呢？ “臣妾身子不适，皇上还是请回。” 重重的把茶盏放到了桌子之下，这种神色冰冷的看向了门外。 秦川离察觉自己似乎是被对方给下了逐客令一样，神色迟疑了两秒。 “朕在问你的话。” “君王有君王的决断，皇上确实不应该沉溺在儿女之情内，何况只是一个孩子，要不要也全凭皇上做主罢了。” 莫桑桑的一番话，让秦川离哑口无言。 感受着一阵风从自己的面前掠过，莫桑桑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望向秦川离的背影无比的失望。 “皇上回宫。” 皇上的情绪阴晴不定，可每日来皇后娘娘这里时，二人皆是温声细语的。 今日的皇上是带着怒气走出去的，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一直都在等着秦川离和莫桑桑失和的阿史那如兰，听宫里的宫人议论。 秦川离从莫桑桑的宫内气愤而出，立刻神色欣喜的拉过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宫女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边在扫着地，一边在和身边的宫女谈论。 宫女吓了一大跳，神色慌张地回头看见的是阿史那如兰那张兴奋的眸子，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作答。 对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阿史那如兰原本兴致勃勃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我在问你的话，你要是不说，本宫现在立刻就给你一鞭子？！” 慧嫔娘娘的鞭子，轻则破皮，重则深可见骨。甚至在床上躺下半个月起不来床也是有的。 宫女立刻吓得脸色惨白。 “奴婢也只是听别人说的，皇上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皇后的昭阳殿，回到了自己的承乾宫，还砸碎了好几件玉器。” 好好好，那可真是太好了！ 莫桑桑一直春风得意，也该轮到她坐坐冷板凳了。 穿的花枝招展阿史那如兰，不放心的问了身边的人好几遍了。 “你们确定本宫今日的打扮好看吗？” “娘娘好看。” 宫女在一旁静静的把头埋着，不敢多看阿史那如兰一眼。 中原人服饰大多繁琐而又精致。 草原人大多都不讲究那么多的礼仪，个个讲究的是自如的在马上纵行。 阿史那如兰实在太过行为张扬。 走起路来，头上的步摇晃荡的厉害，看起来像是四不像，不如皇后娘娘仪态端庄。 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把话说出来，只是一个个的恭维着阿史那如兰。 确定自己的打扮无比精致之后，阿史那如兰心满意足的站起来，浩浩荡荡的带了几个宫女去往了承乾宫内。 秦川离处理国事，正处理的心烦。李公公走上前来，小声的通报阿史那如兰来了。 秦川离的脸色一下子就骤变了。 “跟她说，朕没空见她！” 第九十一章 饶过我肚里的孩子吧！ 说完，秦川离重重的把手上的奏折摔到了地上，旁边的李公公猛烈的打了一个寒颤，连连点头：“是是是。” “娘娘，您不能往里走啊。”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草原女子本就比中原女子还要洒脱、泼辣。 阿史那如兰辛辛苦苦的在铜镜面前装扮了那么久，秦川离轻飘飘的一句没空就摧毁了她所有的心血？ 阿史那如兰心里是绝对不允许的！ 不行！ 自己必须要见到秦川离！ 她直接忽略了李公公的拒绝，一把推开们就直接冲到了承乾宫内。 彼时看着阿史那如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秦川离眉目幽深的盯着对方，一肚子窝火的阿史那如兰在看见秦川离那一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立刻变成了女儿般的娇羞，就连脱口而出的稚怒也变成了情人之间的缠绵一样。 “皇上。” 李公公非常识趣的站到了一旁去，秦川离目光冷漠的收了回来。 “朕忙于朝政，无空于后宫之事。你怎么如此红火。” “就是因为皇上实在是太过于忙于朝政，所以一直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臣妾看了之后也是非常的担心，所以特意来看看皇上！” 阿史那如兰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站在了秦川离的身侧。 秦川离不动声色的遮盖住了面前的奏折，抬头冷厉的目光朝向阿史那如兰。 “这和嫔妃的宫规礼制不合，你先回自己宫里去！” 先不说对方硬闯自己承乾宫，对方之前作为草原小公主，现如今走到自己跟前都不在意旁边是否有奏折，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阿史那如兰掉脑袋了。 “皇上，听说皇上和娘娘吵架了，所以阿兰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下火的茶来送给皇上。” 阿史那如兰慢慢的蹲下身，对秦川离的屏退执意当作毫无察觉，反而是慢慢的跪下把手上的茶盏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犹豫了之下，秦川离把茶盏握到了自己的手上，不过却一口没喝。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走。” “皇上，您就让臣妾在您身边陪着！之前是皇后陪在您的身边让您舒心，如今皇后恃宠而骄，竟然敢顶撞您。臣妾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一定会顺着您的。” 哪个男人不喜欢温顺又乖巧的妻子在自己的身旁，随时嘘寒问暖？ 阿史那如兰以为自己一定能够吸引秦川离的注意，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审视的神色。 扫到对方那穿红着绿的姿态，秦川离的脑子里出现的竟是莫桑桑一身素衣惊心动魄的场景。 “出去！” 再次冷喝一声，阿史那如兰愣了两秒钟，委屈又不甘的站起来。 “皇上，臣妾只是想要陪陪你。” 于金燕的事情已经让秦川离够心烦了，还因为那件事情和莫桑桑吵了架。现在还有一个阿史那如兰在自己身边，真是让人头疼！ 话音刚一落下，阿史那如兰扫到秦川离手上的杯盏应声而裂。一阵压力来袭，阿史那如兰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脸色苍白的看着秦川离。 给了春花一个眼神，接收到示意的春花便非常自觉的上前来扶住了阿史那如兰的身姿。 看见阿史那如兰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秦川离不由得想到莫桑桑跪在自己面前时给自己请安，但是却又桀骜不驯的样子。 太医已经按照秦川离的吩咐，熬好了打胎的方子端了过来。 光闻着那股味道，秦川离便觉得分外的苦涩。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太医把碗盏端了下去。 “把这东西送给淑嫔，另外，这件事情除你之外，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是。”太医猛地发了一个寒战，这可是皇室里面最忌讳的事情，赶紧就把东西端到了于金燕的面前。 于金燕勉强强的坐在床榻之上，整个身子都显得分外的慵懒。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草药时，那股味道已经开始在她的鼻腔里面疯狂的蔓延。还未入口，就已经感觉分外的苦涩了。 太医见于金燕没有多看，就又把这玩意往于金燕的面前推了几分。慢悠悠的把那一碗药拿到自己的手上，于金燕吞咽了一下口水。 左手不经意的扶在自己的掌心上，似乎是在感受着肚子里面孩子的孕育。 一个颤抖，手上的药便打翻在了地上。 于金燕的脚背被烫得通红，却愣是没有叫出声。 太医赶紧蹲了下去，捡起碎片，可是嘴角下垂，这是明显的不高兴了。毕竟这件事情自己要是处理不好，怕是小命都没了！ “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您不能违背的。” “我要去见皇上！” 于金燕说要见皇上，李公公通报时都没抱多大的希望。 阿史那如兰花枝招展的来，都没得到皇上一个青睐，何况是淑嫔让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死气沉沉的状态。 如今的她完全不负以前意气风发之模样，对皇上又怎么可能存在吸引？ 可没想到李公公进去通报之后，秦川离便让于金燕进去了。 所有的人都被遣退了下去，于金燕神色麻木的跪了下去，对上了秦川离的那双眼睛。 “知道皇上此时心中定是震怒，但是嫔妾求皇上让臣妾留下这个孩子。” 想到要把这孩子打掉，于金燕只是感觉到难受，可当那碗汤药马上送到口中时她才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的不舍。 这世上唯一跟自己有血缘亲人的父亲，把自己当成了棋子一样的在玩弄。 自己唯一能够渴望的温暖，只能够来自莫桑桑，亦或者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 还记得于金燕说不要这个孩子时决绝的秦川离并没有那么大度同意，他垂眸看向正跪着的于金燕，说道：“不是告诉朕，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吗？” 于金燕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似的继续往下说，她轻轻的耸动了一下鼻息：“是臣妾犯错在线让皇上震怒，但臣妾一定会想办法弥补的。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无辜的，求皇上高抬贵手，饶了这个孩子！” “孩子是谁的？” 并没有直接回答于金燕的问题，秦川离依旧抓着于金燕逃避的问题问的。 此时于金燕的肩膀抖动的愈发的厉害，整个人的头都埋到了双臂之间。 “皇上，其实这个孩子都不该来的，这一切都非出自我的自愿，只是这孩子既然已经到了，我想做我个好的母亲。不想让这孩子参与争斗，所以求您。大事做成之后，把我和这个孩子一起赶出皇宫！” 莫桑桑给自己提过于金燕，确实不喜欢皇宫的规矩和束缚。 可是这还是于金燕第一次向自己提出这个请求。 “你可知道朕想要做的大事，一旦做成，会付出多少鲜血的代价吗？” “臣妾知道甚至臣妾也知道这件事情和平切的父亲逃不了关系……皇上放心，臣妾内心能分得清楚对错，现在也只求皇上能够看在臣妾愿意给您当一条狗的份上，饶过我肚里的孩子！” 第九十二章 有福气之人 于金燕说话的声音不算不大，可是秦川离还是从对方的语气里面察觉到了颓丧之意。 沉默了半晌，于金燕的身形已经有一些跪不稳了，可还是沉默着跪在地上等着秦川离收回自己的旨意。 过了许久，于金燕眼看着已经快要跪跌了下去。突然头顶传来了如临大赦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便罢了，你好好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朕也不愿再多参与了。” 皇上未宠信，自己就怀了孕，这要是普通人家的男人知道了，都会把自己拉去泡猪笼或者陈塘。 可是却没有想到秦川离居然有如此大的格局，是那样的宽容和柔和。 于金燕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看着莫桑桑留下的那些小衣服，感觉心里面压下的那一颗大石头，好像终于放松了不少。 好几日了，秦川离没去瞧过莫桑桑。莫桑桑同样也没去瞧过男主，只是偶尔听说阿史那如兰似乎在皇上的跟前得了脸，皇上已经翻了她的牌子了。 “娘娘。” 彩珠在莫桑桑的身边，看着莫桑桑一言不发，始终都是紧紧的抿着唇的样子，有一些担心。 于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对方，莫桑桑立刻回过了神。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现在有些走神，你帮我去把小皇子抱过来。” “是。” 小皇子聪明烂漫，谁跟他说话时，他都会点头示意。这让所有人都感觉无比的惊喜。 看到对方这圆溜溜的脸蛋，甚至没有人时，偶尔嘴巴里面还嘟囔着话的样子。 莫桑桑突然恍惚意识到，似乎过不了几日，就是这孩子的生辰了，自己连生辰礼都还没有准备好，有些歉意的看着怀里的小孩。 虽说自己这娘是半路捡来的，但总归还是自己的孩子。 “都先下去。” 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之后，莫桑桑看着秦小饶说道：“马上就是你小子的生辰了，这定然是会要好好操办的。” 还不知道生辰是什么意思的秦小尧听到有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还是分外的兴奋。 可是一张开嘴，莫桑桑就看到他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一阵恶寒传了上来，莫桑桑赶紧把脑子里面的想法给丢了出去。 “你听话。” “怎么都在外面？” 这趾高气昂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了。莫桑桑颇为无奈的看向了门口。 果然看到阿史那如兰穿红着绿的走了进来，甚至眼神里面还带着审视之意的模样。 莫桑桑看着对方的眼睛把这里里外外都挑剔了一遍。 “慧嫔。” 端端正正的坐着，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但莫桑桑身上的气势依旧是不减分毫。 看着莫桑桑抱着小孩的模样阿史那如兰就跟没看到似的。 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甚至就连在看见莫桑桑之后，连礼都没有行便开口说道了。 “皇后娘娘的宫殿竟然如此的冷清，不像往日般，就连宫殿的人都是密密麻麻的，把整个宫里宫外都占满了。” “何事？” 故意不去搭理对方莫桑桑冷漠的味道，对方只见娇羞一笑。 “娘娘，臣妾这段时日都在伺候皇上，结果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特意让我来找您要一份风寒的方子。皇上说您治疗风寒是最拿手的。” 看着对方目光挑衅，脑子里就像什么都没装似的，目光空空。 莫桑桑随意的提笔写了几个字之后，递给了对方。 “拿去。” “皇后娘娘，您都没有为臣妾好好的看，没为臣妾把脉就这样随意的写下了方子，莫不成是想要敷衍了事吗？” 莫桑桑落空的手没有收回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还能做些什么妖？ “我知道皇后娘娘肯定不喜欢臣妾，但是这毕竟是皇上的命令，娘娘也是如此的敷衍吗？” “这是嫔妃应该对皇后娘娘说的话吗？”于金燕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穿着一身拖地白裙走了进来，对着莫桑桑行礼，恭恭敬敬。 “听说皇上这段日子都非常的宠着妹妹啊！” 听到于金燕这么说，阿史那如兰故意非常腼腆的一笑，就像是在做着少女的娇羞一样。 “没有想到这段日子一直闭门不出的，淑嫔娘娘都知道这事，实在是让人惭愧。” “得了一点好处，便闹得满宫里面都想要知道我还能不知吗？受了几天恩宠，就当穿了个元宝似的，妹妹还要低调呀。你眼前站着的，可是一国的国母，切要记住谨言慎行几字。” 莫桑桑看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剑马弩张，心中实在是奇怪。 这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于金燕怎么一改原先的垂丧姿态，甚至还变成了一只随时都会战斗的公鸡一样，看起来斗志盎然。 还是莫桑桑迟疑之时，怀里面的孩子突然嗷嗷乱哭了起来，只能皱眉的看着怀里的人。 只见对方哭的极其的难看，手却扑腾着要阿史那如兰抱抱。 “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的孩子也是那么的喜欢臣妾，臣妾日后有了孩子之后定然也会好生照顾。” 于金燕现在肚子里面有着身孕，揣了一个种，难免会有些嚣张和跋扈。阿史那如兰也很少在对方的身上逃到口头上面的便宜，于是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在乱叫的秦小尧身上。 莫桑桑审视的看着秦小尧，只看见对方的小短手扑腾着，非要让阿史那如兰抱抱，阿史那如兰把对方搂到了怀里，都还没说一个呢，就被秦小尧小手抚摸上了她的脸蛋。 “哎呀！” 惊呼一声之后，秦小尧直接往地面上掉了下去。 莫桑桑来不及反应，本能的赶紧伸出了双手，整个人都弯了下去，往前一揽。 秦小尧被稳稳当当地搂在了莫桑桑的怀里面，只见莫桑桑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担心的看着他。 “有没有摔倒？” 莫桑桑警告过之后，本想开口的秦小尧在心里面时刻提醒自己不能随便的开口说话，于是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裤裆。 这孩子…… 原本搔首弄姿的阿史那如兰，此时身上一股尿骚味。 于金燕憋着自己嘴角的笑，站到莫桑桑的身旁。 “果然，孩子是最有灵性的。今天，慧嫔被小皇子尿了一身，也是有福气之人。” 第九十三章 不该有别的感情 阿史那如兰被一个孩子尿的浑身都是尿骚味，却偏偏还不能反驳。 她隐忍着自己随时可能发作的脾气，看着被莫桑桑抱在怀里面，总觉得自己眼睛花了似的。 那小孩看起来得意？！ 阿史那如兰怀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除了什么问题，她揉了揉眼睛再看到秦小尧。 果然捕捉到对方故意看向自己时得意的笑！ 他故意的！ 阿史那如兰伸手就要去拽拉秦小尧，尽管她没用多大力气，可她一动手对方就当场哭的越发厉害。 早知道这孩子和其他普通孩子不同的莫桑桑看着秦小尧这样，心中仍有些许不忍心，作为母亲她心疼自己的儿子，哪怕知道这小子多半是装的，但看着豆大般的泪珠，对上阿史那如兰的语气更加怪责。 “无论如何你都是皇上的妃子，刚才对本宫说的那些是你该说的？你还差点摔伤了小皇子，你可知这可谋杀皇嗣的大罪！如果小皇子真要出了事，这后果你当真承担的起？还是说两国之间的百姓生灵涂炭，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 莫桑桑说到最后时，声音的语调殿外的宫女也能够听见。 言辞犀利，听得阿史那如兰身子一愣，听得殿外的宫女也忍不住颤了几下。 谁知莫桑桑后面越说音调越高竟只是为了强忍住自己不笑出声，避免自己破戏罢了！ 对于那些贱民的死活，阿史那如兰自然都不会在乎，只是如今被莫桑桑这么一训斥，倒是有些心不服情不愿了。 这女人不过是仗着好的家世，嫁给了皇上还当上皇后了而已。 看皇上这几日都没有瞧她的样子，就知道皇上对她定然感情也是不深的。 “刚才只是一个意外！” 阿史那如兰本想为自己再争辩几句，结果莫桑桑完全不在意她。 只见莫桑桑抱着秦小尧，喊到乳母：“乳母进来给小皇子去换身衣裳！” 殿外一直随侍的乳母听到莫桑桑的声音之后走了进来。 目光转头看到阿史那如兰之时，却差点笑出了声。 草原人一直都在马背上生活，就算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也不像是帝京的女人那一般娇气。 阿史那如兰为了追求白面，在自己的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只为了掩盖有点发黑的肤色。 可是刚刚被秦小尧带着尿液和泪水的手在她的脸上，来回的转了几次之后，所有的妆容都已经花了。 整个人看起来面目有些狰狞，配上她那穿红夺绿的衣裳，看起来就是滑稽又可笑。 于金燕也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尽量压抑着自己，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 不过嘲笑还是必不可免的。 “一直以为公主是天生白皙，像是江南烟雨中的女儿。这没曾想公主的脸上竟有这么厚的一层粉。也难怪公主每个月的月历银子都要比其他宫里面多用一些，原来开销都花在了这上面了！” 听出来于金燕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脸大后的阿史那如兰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看到莫桑桑眼角里面的笑意，阿史那如兰像是受了奇耻大辱，转身就走。 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一眼于金燕。 于金燕一席话连莫桑桑都忍俊不禁，在阿史那如兰走后她才轻轻的戳了一下对方的脑袋，轻声斥道：“你说说你，她现在还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你又何必跟她对上呢？” “就是看不惯她这轻狂的样子罢了。” 知道于金燕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也是为了帮自己出气，莫桑桑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宠溺。 好长一段时间，莫桑桑也没再得到过阿史那如兰的消息。 只知那人受了委屈之后，便去找秦川离撒娇。 不知秦川离是如何安抚的，整个后宫一片祥和之气。 于金燕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莫桑桑每月都给对方把脉，确定胎相没有任何的问题。 “姐姐，你也太小心了！” 看似是抱怨，但其实于金燕的嘴角至始至终都是上扬的。 语气里面也透露出来了，即将为人母的温柔。 在这后宫里面唯一给她温暖的便是莫桑桑，因为自己小了莫桑桑些许年岁，于金燕干脆直接称呼上了姐姐。 莫桑桑把看诊的东西全部都收在了旁边的盒子里面后说道：“我生产的时候剧痛异常，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这里面颇有蹊跷，只是事情已经过了许久，现在在查着也有些困难。所以你有孕后我便一直多思，必须得小心一点，以防你生产的时候太过于痛苦。” 知道莫桑桑是一心都为自己好的，于金燕的嘴角甜甜蜜蜜的笑着。 “对了，皇上已经几个月没有去过昭阳殿了？” 于金燕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莫桑桑一时哑口无言。 她这几日一直尽量的避免去想那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想来也确实是许久未见。 莫桑桑本以为那一张脸会随着时间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淡淡的消散，结果却没想浮现在自己面前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嗯。现在整个后宫都知道，如今慧嫔娘娘得皇上恩宠，我这里自然是无人问津了！” 于金燕听到莫桑桑的话，神色狐疑。 皇上能包容自己肚里的孩子，还允许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足以见得皇上是个仁德之君。 又怎么可能对皇后这版苛责？ 阿史那如兰是个花里胡哨，而且中看不中用，甚至有些愚蠢的草包……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皇上宠幸的类型。 “姐姐，你和皇上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看对方试探性的眼神，里面充斥着浓浓的关心，莫桑桑像是揉着小妹妹的脑袋一样替对方把头发往后面理了理。 “别想太多了，花无百日红，这后宫里面哪有女人能够花红百日，何况这天下从来都不缺喜新厌旧的男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谁能抵挡得住呢？ 听出莫桑桑语气里面对秦川离的失望，于金燕紧紧的回握住了莫桑桑的掌心。 “姐姐，我算是看得出来了。这些时日您和皇上都是故意避着对方呢！既然你们二人的心里都互相有对方的，又何苦这样便宜了旁人呢？” 第九十四章 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心里都有对方？ 莫桑桑听到于金燕这话时晃了神，打潜意识里，莫桑桑更认为自己是他的合作伙伴，而并非要值守一辈子的爱人。 毕竟自己是死后无意间来到这具身体上活下来的，如今阴差阳错成为皇后也只是恪尽职守，做好面子工作。 对于这段日子秦川离没来看过自己这件事情，莫桑桑只以为秦川离也是把自己当成了合作伙伴，虽然总觉得哪里别扭但也没太过多想。 结果于金燕这句话，让她好似明朗了些什么。 但既然是同盟，对合作伙伴就不应该有别的感情！ 莫桑桑想到这里，呼吸了一口气后眼色清明，一本正经的看着于金燕说道：“现在这些都不是要紧的事情，我现在只想让你好好的生下一个聪明又机智的小皇子！” “公主不好吗？” 如果生下的是一个儿子，于金燕都不敢往下想。 如若让百里千商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这天下定然会大乱！ “对，公主也不错，以后公主长大了，一定像你一样的漂亮！” 过了一岁多，秦小尧终于得到了莫桑桑的准许，能够说话了。 可是他在秦川离的面前时还是有些害怕。 虽然眼前的人是自己亲爹，秦小尧却不敢往前进一步，弱弱的叫了一声便死死的抓住旁边乳娘的袖子。 “父皇……” 看着这站立还有一些不稳的小孩，秦川离皱了皱眉。 这和生下来时皱皱巴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本就害怕秦川离此时又瞧见对方皱眉，秦小尧掌心里面出了一层汗。 身体一阵悬空，秦小尧便被秦川离抱在了怀里，揉了揉脑袋。 “这孩子转眼之间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啊，小皇子聪明可爱，和皇后娘娘也非常相像呢！” 秦小尧懵懂无知的目光落在秦川离的眼睛里，他突然想到莫桑桑和自己顶嘴时，那倔强而又不甘的眼神。 这两个人的眼睛长得如出一辙…… 秦小尧紧张的抓住秦川离的袖子，抿着牙关一言不发。 此时阿史那如兰旁若无人都走了进来，讨厌而又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小皇子也在这里呢？” 一听阿史那如兰声音，秦小尧拿原本懵懂无知的眼睛里面瞬间挂满泪水。 仰天长啸的哭了一声，秦川离恍惚能够看着对方，孩子哭泣的厉害，秦川离本能的拍着对方的背。 “不哭不哭。” 帝国之主哄孩子时露出来的耐心，让旁边的人纷纷咋舌，阿史那如兰却是黑了脸。 每次见这个破小孩的时候，这破小孩都在哭，哭哭哭烦死了！ 眼看着秦小尧从黄昏的时候哭到了快要太阳落山之时。 天色已经快要彻底的暗淡了，秦川离的脑瓜子也被哭的有些犯痛了。 “不哭了。乖” 乳母站在一旁几次的想要伸手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怀里，可秦小尧就是死死的抱住秦川离的胳膊，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 “为什么小皇子会哭的如此的厉害，不是刚刚才喂过吗？” 到底没带过孩子，这一方面秦川离一窍不通，皱着眉问道。 乳母对于秦小尧这一反应也是一头的疑惑，往日里秦小尧很乖的，但每次慧嫔一靠近秦小尧就会变成这样。 怕不是小皇子嫌弃慧嫔？ 乳母心中有了些许猜测，但也没敢这么说，毕竟这么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大概是殿里面的香气太过浓郁，小皇子闻了之后身子不适。” 听这乳娘终于说到了正点上后，秦小尧非常配合的用手指指着站在一旁不耐烦的阿史那如兰。 乳娘的回应再加之秦小尧的动作，秦川离怎么可能不懂什么意思？ 他甚至想也没想，直接同阿史那如兰道：“你先回储秀宫去。” 听到秦川离冰冷的语气，阿史那如兰心里浓浓的失落。 “皇上，一个孩子而已，他哪能懂得……” 阿史那如兰这话还没有说完，刚刚止住了哭腔的秦小尧的更加的厉害了，甚至还边哭边喊：“臭！臭臭！” 被于金燕带着来到承乾宫门外的莫桑桑，听到那哭声时心悸了一下。 不过想着秦川离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又要转头往回走，不过被于金燕喊住了。 于金燕这段日子身子稍微丰裕了一些，身材纤细的莫桑桑在对方的拉扯下竟然动不了分毫。 “姐姐！你别害怕，阿史那如兰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个妾室而已，何况小尧在里面哭的那么厉害，肯定是受委屈了，你这个做亲娘的，难道不进去瞧瞧吗？” 莫桑桑知道于金燕只想让自己找个借口去见一见秦川离好和秦川离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她越想越觉得别扭的很。 秦川离居然如此冷漠无情，连于金燕孩子都不愿意留下来！ 而于金燕居然还想着帮他们两个人重归于好。 就冲着这一份善良，莫桑桑再一次的在内心鄙视了一下秦川离。 “你就放心，有皇上在不会让秦小尧出事的。” 就在莫桑桑推脱之际，阿史那如兰气冲冲的就走了出来。 看见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时，更像找到泻火的地方：“以前倒是不知淑嫔和皇后娘娘的关系，竟然如此的亲厚呢！” “妹妹一心一意扑在了皇上的身上，旁人怎能吸引妹妹的目光？” 对莫桑桑时就像是温柔乖巧小猫的于金燕，在面对阿史那如兰时立刻变得龇牙咧嘴。 听到阿史那如兰话中的讽刺她自然不会落后，语气听起来也十分犀利。 “妹妹也不想如此！这些日子，妹妹陪在皇上的身边颇多，这是皇上的意思，因为皇上疼爱臣妾！” “若是皇上不疼爱的话，有人紧赶慢赶的往上粘着皇上，皇上也不会喜欢的。” 知道对方实际上是在暗讽着自己莫桑桑也不生气，只道：“妹妹就多陪着。” 一字一句的说完后就准备转身离去，结果身后却传来了惊喜的声音。 “额娘。” 秦小尧走路磕磕绊绊的，几乎带着一点小跑朝莫桑桑方向赶去。莫桑桑看他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赶紧伸出了双臂把秦小尧紧紧的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走路的时候小心一些。” 跟在秦小尧的身后的秦川离看着莫桑桑，眼睛里面能够画出水的温柔。 秦小尧紧紧的抓住莫桑桑的手，又往自己的身后看去。 确定秦川离跟过来了之后。高高的把莫桑桑的手举过自己的头顶，吸引秦川离的目光。 “父皇，额娘在这里！” 刻意不去看对方的秦川离，被奶声奶气的声音吸引。他假意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又看向了阿史那如兰：“在这门口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第九十五章 果然是一个当官的料 “皇上，淑嫔她……” “够了！这里不是草原，一言一行要合乎规矩，你看到皇后不知道行礼吗？” 死死的咬着后槽牙，阿史那如兰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头看着莫桑桑。 莫桑桑像是全都没有听到几人的争执似的。 反而是柔和的搓着秦小尧的小脸。 “冒犯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你说什么？” 转过头的莫桑桑眼神看起来格外无辜，她慢慢的站着的身子，左手被秦小尧紧紧的牵着。 阿史那如兰有些委屈地看着秦川离的方向，但见秦川离满眼都在莫桑桑与秦小尧身上后，甚至自己希望落了空。 “刚才本宫在听小皇子说话，没有听到慧嫔在说什么。” 知道莫桑桑是在故意给自己难堪，阿史那如兰咬了咬牙，只能忍下来：“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看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蹲下去，甚至连仪态都做错的样子，莫桑桑也不屑于跟对方追究。 “臣妾宫里还有事，就先带着小黄子回自己宫内了。” 莫桑桑的声音里面透露出来了，淡淡的疏离秦川离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 一个字都没说完，只见莫桑桑那转身时决绝的背影，秦川离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直到跟着莫桑桑走回到昭阳殿内，于金燕还是愤愤不平，她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莫桑桑。 “平日里瞧着都是很有主意的一个人，怎么遇到皇上这事反而糊涂了？你怕什么？你是一国皇后啊！” “我没有。”莫桑桑心虚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去，手上紧紧的抱着秦小尧。 此时秦小尧也有一些鄙夷自己母亲的不战而败。 “算了！你和皇上之间的事，还是自己去解决，我这样强逼着你上赶着去跟皇上相处，也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看着秦小尧嘟嘟的小脸蛋，于金燕脸上母爱的光辉，越发的慈祥。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戳了戳对方肉嘟嘟的脸颊。 秦小尧在于金燕的指甲戳了戳脸后笑了出来，这是惹得于金燕的心彻底的化了。 入夜。 秦川离慵懒的半靠在床榻之上，脑子里面出现的是莫桑桑那决绝的身影。 想来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好好的和她说过话了，内心竟然无比的牵挂。 想要迈出那一步的秦川离，心中又有一些担心，犹豫之下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于丞相。 女儿得宠，现在肚子里面还有了龙胎，自己又是丞相。 简直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于丞相的意气风发之姿。 除了在百里千商面前表现的还算是恭敬外，于丞相在其他人面前都颇为桀骜。 如今于丞相春风得意，百里千商也念在对方并不影响自己接下来计划的份上，不多干涉。 听说裴庆外面正灾非常顺利，水患已经彻底的治住了，甚至还教起了那边的百姓进行农耕。 百里千商得到消息时，一切都已经进行的井然有序，再插手便会被人给怀疑。 不明白为何对方一大早就杵自己一两句，不过既然私下已经投靠了百里千商。 余承相便懂得该有所收敛峰芒。 “一切都是仰仗王爷的照顾，所以才如此顺利。” 百里千商轻哼一声，还算是对方识相。 “你女儿孕有几个月了？” 仔细思忖一下后，思来想去没什么问题，于丞相才回道：“听说已经三月有余。” 百里千商往前迈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三月有余？” “王爷，可是有何不对？” 察觉到对方的语气不对，于丞相疑惑。脸色随即变换了两秒，百里千商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无妨。皇上新得龙胎还没有正式的恭喜过皇上，改日你和本王一起去。” 想到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见于金燕，于丞相立刻满不迭的就答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二人焚香沐浴之后便坐着浩浩荡荡的车马去了皇宫内。 看到于丞相那一排的东西，百里千商双手缓了缓腰，挺了一下脊梁：“于丞相还真是心疼女儿。” “女儿有身孕，作为当爹的不能时常探望，偶尔能够进宫一趟，自然是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这一切全部都是托了王爷的鸿福。” 知道对方是在恭维自己，百里千商默不作声。 只是看着承乾宫的门刚一打开，就拦住了往外走的李公公。 看清楚拦住自己的人是谁，李公公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今日不是慧嫔娘娘了。 “王爷今日来的这么早。” “今日偶遇于丞相记挂淑嫔娘娘，本王也还未来恭贺皇上之喜，所以便一起来了。” “奴才现在就去跟皇上禀报。” 秦川离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玉冠刚刚戴好。跟着李公公的汇报，秦川离扫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龙爪，顿了顿道：“宣。” 三人一人一杯热茶，秦川离和百里千商二人都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倒是于丞相进去之后就先给秦川离跪下去了。 “臣参见皇上。” “丞相，何事儿？” “微臣听说，淑嫔娘娘有了身孕，臣实在记挂，所以便从府内带了点东西来，望皇上转交给娘娘。” 秦川离张了张嘴巴，本想开口让于丞相去瞧瞧于金燕之时。 突然又想到于金燕对于丞相的抗拒。 “那就收下了。” 东西被宫女和太监拿走，于丞相也没有找到机会顺杆子而上，想要去见一见于金燕。 “皇上，皇后娘娘刚诞下小皇子不久，现如今又有一位娘娘怀孕了，这实在是天佑我朝。” 百里千商是不安好心，秦川离也没说什么。 只是静静的抿着自己的茶。 气氛开始凝固了起来，于丞相夹在二人的中间尽显为难。 “皇上，听说先前押送物资去西南地方的裴庆颇有能力，那边的水患已经完全的治住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的丞相，此时此刻才对此事表现出关心，真是可笑的很！ “丞相消息还是灵通。” 于丞相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知道秦川离这是在故意挤兑自己，但也无法反驳。 “微臣一心都想为皇上分忧，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帝京里面，对于远方的消息。有些落后了还是比不得皇上消息敏捷。” 转眼之间之间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秦川离浅笑着点头。 于深涛果然是一个当官的料，但却不是一个当好官的料。 “皇叔最近忙些什么？” 第九十六章 皇上会答应吗？ “皇上何出此言呢？”百里千商放下了手上的碗盏，抬头看着秦川离。 秦川离这话一听就知是来者不善，百里千商看着对方的眸子里满是精光。 “许久未见皇叔了，所以便问两句。” 叔侄二人各是话里有话，于丞相站在原地，便觉得分外的尴尬。 “皇上，其实微臣想要去看一看……” “最近，后宫的侍卫懒怠，各个宫内却又在增加宫女，还请丞相改日再去。” 秦川离的拒绝让于丞相的脸色为难了一下，随即一言不发的坐在百里千商的身边。 “皇上新得一皇子，这真是一件好事，不过皇上后宫的子嗣本就不多，皇上要不然再新纳几位妃子入宫！” “不必了。”娶那么多的女人，在这后宫里面却没有一个人是合自己的心意的，秦川离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直接就拒绝了。 “听说皇上对那一位草原公主颇为宠爱，最近倒是让公主陪伴在身侧比较多，就连皇后娘娘都坐了冷板凳。” “皇后贤德，这些事情就不劳你过问了。” “皇上，如今果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便纷纷许多事情都不再需要皇叔指点了，不像曾经儿时追在我身后，凡事都需要我帮忙处里的小孩子了。” 看着百里千商的眸光半眯，似乎透露出来了一些威胁之意，秦川离一言不发。 “如果没事，你们二位就先请回！” 就这样被拒绝了，回去两个人皆是同步的皱眉。 “皇上…” 于丞相正欲开口，百里千商从后面拉扯了一下于丞相的袖子，随即对着秦川离说道。 “就不打扰皇上了。” 直到被拽出了殿外，就像还有一些心不甘情不愿。 毕竟这可是去见于金燕的最好时机，如今就被摄政王给打断了。 “皇上刚才已经说了，不便见客，此时你若是强行要去闯一闯，那后宫就怕伴君如伴虎，你这个丞相的位置……” 身穿官袍，老态龙钟的于丞相往前走的脚步动了一下，颇为醍醐灌顶。 是啊，这段日子自己春风得意了不少，现如今想要盯着自己的人，可不比之前要少。 这时候就更不能够行差大错，每一步都必须走的稳稳当当的才是！ “谢王爷提醒。” 百里千商通于丞相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他自己往后宫跑的频率却越来越高了，美名其曰是去向太后请安，但秦川离和莫桑桑都很清楚，这王爷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这段日子倒是常来陪着哀家，反倒是皇上整日处理政务，也不愿意来露个面。”太后浅笑盈盈的说着，让旁边的人又上了一盘葡萄，放在了百里千商的面前。 “皇上日理万机，和曾经大不相同了。我反倒是落得了更多的时间，所以想要多来陪陪太后。” 太后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应该已经到了皇后给哀家请安的时候了？” 旁边的宫女看了一下外面的时辰之后，予以回应：“回太后，这个时辰皇后娘娘应该正当再过来。” 别的不说，这皇后倒是真贤德。一日的请安问候，从来都没间断过，和以前倒是有些大不相同。 百里千商的眸光转了转，借此询问道：“听说后宫里面还有一位娘娘有喜了。” “嗯。”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皇上今年才纳了两个贵人，就有一位有喜了，这可是皇家子嗣兴旺啊！这现如今，另一位也得抓紧一些。” “皇上的事情，哀家向来都不过问的。” 太后并未听出百里千商有何言外之意，便只是与其三三两两唠些家常里面的事情。也就在这时候，太监和宫女一路步履匆忙的来给太后禀报莫桑桑到了。 莫桑桑踏进来的时候，看见百里千商坐在这里，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可是明确一看，太后身边坐着的就是百里千商。 “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淑嫔的胎可还稳？” “淑嫔身子本来就瘦了，现在又有了孩子，难免会有身子不方便的时候，不过她的胎一直都调理的仔细，太医院也调了不少的补药过去了。”莫桑桑回答的中规中矩，旁边的百里千商倒是饶有兴趣。 “我记得按照这宫里的规矩，淑嫔的孩子生下来之后是需要送到皇子所或者公主所的？” 对方这故作疑问的语气莫桑桑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是啊。”太后不疑有他，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臣觉得。若是淑嫔能够照顾的过来，还是不送到皇子所比较好。想曾经皇上也是送到了皇子所，所以便跟太后都没那么亲近了。” 莫桑桑很难想象这句人话居然是从百里千商的嘴里面说出来的。 百里千商不落井下石，她就已经觉得很意外了。 怎么今日还能有这番好心？ 不过百里千商倒是也没给莫桑桑多少疑惑思量的时间，他在莫桑桑惊讶的目光之下，又同太后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太后和莫桑桑两个人皆是意外的看着百里千商离开的方向，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皇后觉得这件事如何？” “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莫桑桑把百里千商在太后面前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于金燕时，于金燕神色有过一瞬间的不自然。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问题？无事不登三宝殿，百里千商可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出手帮助别人的人，他对难民都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于金燕的心跳开始疯狂的加速，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却又不敢证实。 百里千商敢这么做，无疑是已经怀疑起了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所以也想要帮衬一手罢了。 不过对方应该也不算是肯定，只是心里面有些疑惑。 对方一旦肯定…… 于金燕甚至不敢往下想，百里千商该变得如何嚣张跋扈。 等到时候真的等百里千商揭竿而起的话，那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罪人了。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睡觉了。要不然姐姐今天先早点回去，我晚些时候再去看姐姐。” 看着对方情绪不对的样子，莫桑桑想给对方把把脉，却不动声色的被于金燕给躲了过去。 “姐姐万事也太小心了，我只是有点犯困了，想好好的睡一觉，等我睡醒了再去向姐姐请安，顺带也给各位姐姐赔罪，你说好不好？” “你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平安无事就好，请不请罪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莫桑桑说着站了起来，身后又传来了于金燕的声音。 “姐姐，其实这个孩子我也想养在自己的身边，您觉得皇上会答应吗？” 第九十七章 皇后落水了 已经许久揣度不准秦川离心思了的莫桑桑听到于金燕的问题后愣了下，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己也不是秦川离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 更何况，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有同秦川离私下交谈，现如今更是不清楚秦川离对这孩子究竟什么打算。 “或许可以呢？” 看着对方那期待的眼神，莫桑桑实在是不忍心说出伤对方的话，于是给了对方一个美好的期待。 于金燕立刻面露娇笑，声音都比刚才轻快了不少：“那就太好了！” 莫桑桑已经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见过秦川离了，两个人偶尔会在太后那里遇到，但是也是一句话不说。 太后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故意的开口让两人说话，但是两人都非常默契的闭口不言。 那日莫桑桑看着给太后请完安的秦川离走出寿康宫后，恰好在外面看到的是早就已经在宫外等着的阿史那如兰。 两个人在秦川离出来后就这样一起肩并着肩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想必是近来风景如画，两人的感情也是愈发的甜蜜。 就是偶尔会有秦小尧的哭闹，秦小尧总会在自己无事时以哭闹的方式让乳娘带着自己去找莫桑桑。 但在去的次数多了后才发现，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在自己母后这里看到过自己父皇的影子了。对此疑惑的秦小尧问了莫桑桑好几次，只是都被莫桑桑绕了过去。 见每次都选择对秦川离闭口不谈的莫桑桑，秦小尧也不是个傻子。聪明伶俐的他很快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准备自己出手帮助自己母后。 “小殿下，奴婢带您去找皇后娘娘。” 一般午睡起来秦小尧就要吵着闹着去皇后娘娘宫里，乳母给他穿好外袍之后，正准备把人往外抱呢，怀里的小男孩圆溜溜的眼转了一下。 “我要去找父皇。” 这倒是稀奇了，不过乳母还是照做了。 秦小尧到了承乾宫的门外，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少女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让他浑身都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于是大摇大摆的跑了进去。 看着小萝卜头站在自己前面站立不稳的样子，秦川离有些忍俊不禁，拿了一盘糕点递给了对方：“你今日怎么来我这了？” “想父皇了。” 秦小尧油嘴滑舌的样子直接逗笑了秦川离，阿史那如兰在一旁卖力表演了许久，也不见秦川离露出这样的笑容。 反倒是秦小尧一来皇上就笑了！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冷若冰霜的秦川离，对着自己如此温柔的笑着。 阿史那如兰的心里面有一些嫉妒，正要往前时秦小尧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秦川离已经不是第一次哄这孩子，他熟练的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轻轻的把手拍到了对方的后背上，有节奏的拍打着哄睡。 “你先走。” 烦都烦死了，还天天粘过来！ 秦小尧刚好作为了自己的借口，秦川离便顺势开口让对方先离开。 “每回小皇子看见臣妾的时候，总是对臣妾不喜欢。可臣妾已经换了香粉了，小皇子还讨厌吗？” 阿史那如兰看起来格外的委屈，怀里面的人也不给他面子，哭的更加的撕心裂肺了。 秦川离好像再一次隐约看到了对方的扁桃体，然后轻咳了两声。 “小孩子比较敏感，很多事情还不懂，你作为一个大人，无需跟他计较，你先走。” 秦小尧嘴上哭得格外的哀怨，整个人都趴在秦川离的肩上，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秦川离面对阿史那如兰时满脸的嫌弃之意，而在转身看向秦小尧时却是神色温柔，阿史那如兰不经意的握紧了拳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皇后的存在！ 阿史那如兰带着怨气走出了陈乾宫，心情烦闷的她再去了御花园时却偶然听到了不远处的谈话。 “娘娘，你整日把自己关在宫内，也不出来说话，如今您总算是愿意出来走走了，奴婢们看着也觉得高兴些。” 莫桑桑看着落在湖面上的落叶，抬头看着彩珠和小琪。 “我本就不爱出门。” 呵… 站在三人身后的阿史那如兰勾起了唇角，轻轻的走到了远处去。 躲在了假山后面，看着莫桑桑的一举一动。 你死！ 莫桑桑慢慢的站起来，看着这平静的湖水。 心里面乱糟糟的东西好像清明了不少。 慵懒的打了一个寒战，似乎是扫走了心里面所有的烦闷。 “我们走。” 站直了身子，刚往前迈了一步，以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莫桑桑的眼神晃了一下，随即迈开了步伐。 咻——！ 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莫桑桑感觉自己膝盖一痛，接着整个人往后仰了过去。 彩珠和小琪匆匆忙忙的伸出了双手，却连一片衣袖都没有抓到。 蚀骨的冰冷传来莫桑桑感觉身体瞬间被丢进了冰窖里面。 “救命…！” 出于求生的本能，莫桑桑在湖面上扑腾了一下。 彩珠和小琪赶紧大喊：“来人啊，来人啊，皇后娘娘落水了。” 彩珠和小琪又不会水，眼泪急的打湿了整个眼眶，嗓子都喊哑了，才看见侍卫翩翩来迟。 封硕看着端庄的皇后，好像快要没有力气了一样，挣扎的弧度越来越小，直接一个扎身就跳了下去。 莫桑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对上的是秦川离那双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 “你……” 刚说了一个字，莫桑桑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是吞了刀片一样的难受。 想必是这一次呛了水的缘故，喉咙又受伤了。 莫桑桑有点无奈，看着秦川离的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好休息。” 有些无神的眼睛在听到莫桑桑的声音之后，瞬间恢复了光彩。 秦川离小心的把莫桑桑重新扶好躺在床上。 “太医已经来给你看过了，你落水受了惊，身体又着了凉，这段日子要好好养了。” 不过就是着了风寒，自己开的药方，一贴药下去，绝对药到病除了。 可这些古人的方子治起来，怕是要浪费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莫桑桑的右手动了动，想要去触摸左手的镯子，却被秦川离一个栖身。 “小心一点，我帮你理理被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极近近的，似乎能够看到秦川离的鼻尖好像有一颗小痣。 吞咽了一下口水，莫桑桑的脸蛋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红。 莫桑桑闭上眼睛清了清嗓子。 “不要开口说话，你的嗓子呛了水，以后好好养着。” 第九十八章 朕必须给你一个交代 彩珠肿着两个眼睛走了进来，看见莫桑桑躺在床上，但是面色如纸一样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又流出来了。 “娘娘，都怪奴婢没有抓住您，这都是奴婢的不好，让娘娘您受罪了，您怪奴婢。”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莫桑桑记得当时自己摔下去的时候，明显的是感觉膝盖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 而当时的彩珠和小琪一直站在岸边，为自己呼唤着。 而且如果不是她们叫来的侍卫的话，肯定自己现在早就已经不知道魂归哪里了。 莫桑桑摇了摇头，又拉着彩珠的手背拍了拍，彩珠就明白了莫桑桑是什么意思，眼泪一下子更加喷薄。 “后宫的侍卫也实在太松懈了，皇后落水居然叫了一炷香的时辰人才来。” 听着秦川离语气里面蕴藏的怒气，莫桑桑也不否认这一点。 若是再迟来一点，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皇上，摄政王在殿外请罪。” 呵！ 罪魁祸首来了！ “去正殿！” 百里千商端正的站在下手，秦川离坐在上方。 “皇叔前来请罪，不知皇叔何罪之有啊。” “臣有罪，臣时间为了自己府上的私事，调动了宫中的守卫，导致这一次皇后落水，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 这一回百里千商倒是乖觉，知道自己会用此事来发难，所以便主动的来请罪了。 秦川离若是再过多苛责，反而显得秦川离有些不近人情。 “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皇叔原先没有考量周全，才导致皇后陷到如此危险的境中。” “不知皇后现在如何了？” 秦川离的微光眯了眯，透露出来了危险的气息。 “倒是已经脱离到了危险，只是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就不方便见皇叔了。” “是……”顿了顿之后，百里千商答应了下来，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情绪。 “皇叔，事情已经过了，我也不想过多追究，只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不如皇叔把手上的兵权交出来？” 什么？ 就为了这一点小事，居然要拿走自己的兵权！ 百里千商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秦川离，秦川离就继续往下说了。 “这一次皇后因为皇叔的私事差点命丧黄泉，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需要给后宫给前朝一个交代，更需要给皇后的父亲一个交代，皇叔交出虎符，也算是给这件事情画一个结尾了。” 秦川离倒是聪明，用这一次落水的事情，想要拿走自己手上的兵权。 现在不是百里千商造反的最佳时机，于是面对秦川离的意思，他也只能在权衡之下周旋。 “皇后落水，臣也着急。但是收回兵权实在太过重要！先皇临走之前，把皇上和兵符一起交给了本王，意思是要本王好好的辅佐皇上，如今我看皇上沉迷于儿女之爱，也没有管理好后宫，更没有打理好前朝。此时交给皇上虎符不是明智之举，还是等皇上更有能力之时再说。” 不给秦川离拒绝的机会，百里千商的长袖一甩，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秦川离在身后听着对方的背影，轻轻的咬了咬牙。 该死啊！ 阿史那如兰听说莫桑桑落水，差点呛死在湖里面时心里有些失望。 怎么就没让那个女人死在湖里面呢！ 如是把那些侍卫给拖住说不定现在就应该办莫桑桑的丧事了？ 那时候秦川离的心思也该转移到我的身上了！ 越想，阿史那如兰越觉得惋惜。 倒是于金燕听了之后，着急忙慌的就往昭阳殿内冲去，玲珑在身后跟着的步伐也有一些着急。 “娘娘，别走那么快呀，肚子里面还有小皇子，您不能这么着急的。” “姐姐现在昏迷了，还不知道情况如何，我必须得去瞧瞧！” 莫桑桑风风火火的赶到昭阳殿的时候，只看见秦川离小心的端了一碗药水，细心的喂在莫桑桑的嘴里。 担心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消散，变成了欣喜和放松。 莫桑桑余光扫到了于金燕，于是抬了抬手臂，于金燕便立刻加大了步伐，走到莫桑桑的床榻前。 “姐姐，我听说你落水了，所以立刻来看看你。” “嗯。你也不能太着急了，我看你脸色苍白，衣衫都乱了。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你还是要以你自己的身体为重！” 提到孩子的时候，于金燕的神色就无比的温柔，坐在床榻上的秦川离表情反而是讳莫如深了，气氛好像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刚才还柔情似水，现在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副冷意。 当真是喜新忘旧的男人吗？ 莫桑桑在此刻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些看不透秦川离了。 “姐姐，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呢？” 说道这里莫桑桑也觉得非常的奇怪，只得一边回忆一边回应于金燕：“当时膝盖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随即我就整个人都往后仰了过去。剩下的我就不知道。” “膝盖被打了一下？” 秦川离疑惑，莫桑桑顺势点了点头。 这时候小琪在一旁伺候着，轻轻的抿着下唇，见莫桑桑似乎是在沉思的样子，挣扎着说道。 “娘娘刚在湖边坐下上赏鱼的时候，奴婢看的真真切切的。一颗石头都没有，可是娘娘落水之后，那里居然有了一颗一锭银子大的石头。” 猜测的话让本来就心存疑虑的莫桑桑更加的肯定了这回肯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手臂往后一撑，莫桑桑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慢点。” 语气有一些紧张秦川离小心翼翼的把莫桑桑扶着坐了起来，莫桑桑轻轻的扯上了自己的裤腿。 里面果然已经肿了一小块了！ 后宫里面有武功的人，差不多都是侍卫。 可是怎么会有侍卫平白无故的来害自己？ 莫桑桑想不明白。 把对方摁着到了床榻上休息，秦川离肯定的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调查。” “就怕是这件事情没那么好调查。” 秦川离的声音铿锵，莫桑桑默默的听着。 谁也不知得知莫桑桑落水的消息时秦川离的心里有多么的焦急，他当时真是怕极了莫桑桑会出事情。 “就算再难，朕也一定会查到事情的真相，给你一个交代！绝不让你平白无故的受这种委屈。” 第九十九章 孩子是皇上的 当时得知莫桑桑落水的秦川离连还在哭的秦小尧都来不及哄，把孩子塞给了旁边的乳母之后，就着急忙慌的去看莫桑桑了。 来了后看着莫桑桑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像个轻轻一触碰就会消失的瓷娃娃一样，秦川离这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会失去对方的。 莫桑桑平日对待下人亲和，对宫女和太监也没有苛刻。 落水后宫里面大多数人心里面都有些记挂，只有阿史那如兰每日都笑嘻嘻的，走到哪都能听见她的笑声。 “妹妹还是笑的小声一些比较好笑的，这么大声，生怕你别人不知道你近日心情很好一般！” 不是冤家不聚头！ 刚刚从莫桑桑那里离开，就遇到了笑意盈盈的阿史那如兰，于金燕开口呛到。 “有好事情的话，当然是要笑着了，反倒是姐姐，难不成是心情不好？” “皇后娘娘平日里善待六宫，皇后娘娘落水了，我内心自然是记挂的，倒是妹妹你心大的很呢！” 听到对方在阴阳怪气自己阿史那如兰一点都不着急，神色有些得意。 “皇后娘娘落水了，我心里面自然是担心的，可我就算担心我也不能为皇后娘娘做些什么，皇后娘娘一心记挂皇上，臣妾还是帮皇后娘娘照顾好皇上就行了。” 于金燕听到阿史那如兰这话，愤怒的咬了咬牙，继续道：“每一日的请安还是不要少了！免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上真的很宠爱妹妹呢！其实我们大家是只晓得，妹妹只是每日都去承乾宫陪皇上而已。而且听说妹妹一去，小皇子总是哭闹。这都说小孩子刚生下来是最至纯之善之人，眼睛就是干净和澄澈，能够看到脏东西，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 阿史那如兰阴狠的目光落在于金燕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二位娘娘好大的兴致。” 饶有兴趣的声音一响起于金燕的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看着那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了过来，阿史那如兰娇羞的正准备半蹲行礼，看着于金燕动也没动，这才原地站着。 “二位娘娘好大的兴致，在这长街之上便聊了起来，来来往往这么多的宫女和太监，要是知道二位娘娘聊些什么，怕是会不太好？” 阿史那如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这是后宫的事情，就不劳摄政王了。” “两位娘娘话里夹枪带棒的，总之影响不会太好。何况现在淑嫔娘娘肚子还有生孕，慧嫔娘娘理应礼让三分才对！” 肚子里面一块元宝算是保全了于金燕的富贵了！ 阿史那如兰咬牙切齿的瞧着对方，什么话也不说，狠狠的白了一眼于金燕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巨大身影，于金燕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走，身后却又传来了百里千商低沉又欢悦的声音。 “上次宫宴，本王都没来得及恭喜娘娘呢，如今娘娘还怀了身孕，当真是多子多福。” 于金燕的身子明显的僵硬，百里千商的表情就愈发的得意。 “谢王爷”。 这句话之后，于金燕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淡是玲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直到回到宫内，玲珑已经倒上了一杯热茶，还是有些战战兢兢。 这可是能够和皇上分庭抗礼的摄政王，自家娘娘对他的态度也太过于冷淡了！ 而且刚才摄政王还是明显的是在偏帮娘娘，玲珑对此颇为不解：“娘娘，王爷对您颇为照顾，您又何必如此冷淡呢？” 捶在腿上的拳头轻轻的紧了紧，随即又松散开，于金燕闭口不言的吹了吹茶叶上的泡沫。 看出来自家娘娘不想要多说，玲珑便非常规矩的闭口不言。 入夜躺在床上，于金燕的心跳格外的快速，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 于是站了起来，准备让玲珑把灯点上。 叫了好几声玲珑也没有听到答应，于金燕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准备起身之时，只见玲珑软塌塌的倒在地上，蹲下身子探了一下对方的鼻吸，确定还有气。 警惕的回头看着百里千商高大威猛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于金燕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白天何必对本王那么冷淡。” 于金燕一言不发，那天晚上的屈辱感好像在这一刻又全部如潮水一样，朝她涌了过来。 “本王知道你的心里面似乎有些怨气，本王也能理解，只是你也应该庆幸你现在肚子里面有了孩子，本王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于金燕白皙的手被百里千商紧紧的攥在手里，她用力的把手往回抽，可对方也是紧紧的抓着于金燕的手，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样子。 “请王爷自重！” “现在又没有其他人在，你何必对我这么冷淡。其实本王第一次去王府找你爹的时候，就被你所吸引了，只是迫于局势不得不送你进宫，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惦记着你的。” 不知是因为有孕的缘故，还是这番话实在太恶心了，于金燕一阵又一阵的胃里恶寒，面色很快白了下来。 “王爷，肚子里面的孩子是皇上的，和你没有关系，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原本得意的眼睛里面散发出了一阵危险的光芒。 “这不可能！” 看对方不承认的样子，于金燕的嘴角也是淡淡的笑着。 “如果这不是皇上的孩子，我怎敢把这孩子留下来？皇上又怎么可能同意我留下这个孩子？” 看今日白日里于金燕的反应，百里千商已经在心里面笃定。 于金燕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可是看现在对方的这一番话时，百里千商心里又有一些摇摆不定了。 难不成真的是秦川离的种？ 看对方似乎是在思寸的模样，阿史那如兰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了已经隆起的肚子。 “王爷，这后宫不是无人之境，以后别再来了！” 青丝垂在自己的身后，阿史那如兰单薄的身子薄得像张纸一样，说这话时泪水悄悄滴在了拱起的肚子上。 百里千商侧脸看着于金燕哀默神伤的样子，一时之间拿不定了主意。 不过过了半晌，终究也是没有多留迅速的消失在了黑夜里面。 想到那晚发生的事情，自己所有的哀求都被吞到了肚里。 这种屈辱感，让于金燕竟觉得这日子是那么的看不到头。 第一百章 不必这样做戏 怀着身孕的于金燕的身子是愈发瘦弱，莫桑桑总是忍不住的担心。 “太医院和御膳房流水似的给你送了些补品，你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的瘦弱？” 于金燕低头摸了一下臂膀，好像确实是比以前要纤细了一些。 看着于金燕一言不发的样子，莫桑桑有一些无奈。 “那些东西虽然送给你吃，但你若是自己不调整好心思，就算是送再多的美食珍馐给你，你也不会调理好身子的，所以你务必要先重视你自己。” 知道莫桑桑是为自己好，于金燕乖巧的答应了下来。 “好。不过姐姐你也别为我担心了，上次蓄意有人陷害你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秦川离说了自己调查之后，莫桑桑便再也没有问过了。 看莫桑桑麻木的摇了摇头，于金燕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莫桑桑的脑袋。 “姐姐，我说你的心啊，也实在是太大了！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问都不问，就这样算了？” “这后宫里面的女人那么的多，我若是调查的话，恐怕要费一些心神了，皇上来调查的话，会方便许多。” 话虽然是如此，但是这都好几日过去了也不见秦川离那边有什么结果。 正当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阿史那如兰扭着自己那婀娜的身姿走了进来，看见两人正在谈话的样子，蹲下身子行了个礼：“参见皇后娘娘。” 于金燕坐着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收回了自己的手，端端正正的坐着，眼神鄙夷的看向阿史那如兰。 行完礼之后，阿史那如兰的目光似乎才看到于金燕似的道：“上次姐姐说臣妾对皇后娘娘不尊重，所以今日便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这些日子的身子可有好一些了。” 知道对方故意说给自己听，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也不是来关心自己身子。 莫桑桑懒得和对方虚头巴脑的，直接摆了摆手。 “本宫今日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就不劳慧嫔挂心了。若是慧嫔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先回去。” 阿史那如兰轻狂的下巴微微的挑了一下，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到哪都被赶出来了。 想必肯定是皇后撺掇的皇上！ “上次见到淑嫔姐姐，姐姐便说臣妾不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是无视后宫之主，臣妾实在是内心惶恐的很，所以特意赶来向皇后娘娘告罪，还望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和臣妾计较。” 阿史那如兰说着又蹲了下去。 莫桑桑目光看着对方胸前的那一串珠落，突然眼睛一道光刺了一下莫桑桑。 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近日，我一直在屋里面养病，都没出去转转，不知两位妹妹可否陪我在院子里面小坐一会？” “是。” 莫桑桑在彩珠搀扶下站得起来，阿史那如兰已经洋洋洒洒的先走了出去了。 于金燕怀着身孕，身子有些笨重，三人到了院中坐下。 莫桑桑看着这阳光的刺眼，打在阿史那如兰的身上。 “许久未见这样好的日头了。” 阳光明媚之下，于金燕也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前提是没有看见阿史那如兰这个晦气的东西。 于金燕一言不发。 到是阿史那如兰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跟莫桑桑分享的这几日自己在秦川离身边的所见所闻。 “皇上真是一位明君，为了担忧百姓的事情，整宿整宿的睡不着，都在看折子。” “皇上说我歌声动听，其实我也只是偶尔唱过两句罢了，想必也是皇上格外偏疼，所以才觉得。” 都没有人问，对方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莫桑桑知道这是对方在向自己炫耀她得秦川离的宠爱。 可惜了，阿史那如兰千算万算就算漏了一点。 莫桑桑根本就不在乎，又何来吃醋这么一说？ 于是所有的行为都像是变成了跳梁小丑一样，直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朝阳殿外。 看见阿史那如兰在的时候，秦川离几乎是本能的，有一些厌恶。 “今日的日头毒辣，稍微坐一会儿就回里面去休息。” 高大的身影站在莫桑桑的身边，瞬间送来了一丝清凉。 莫桑桑抬头看见秦川离那关切的眼神时，不经意的笑了一下。 看莫桑桑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阿史那如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皇上！臣妾昨日跟您说了，今日会来向皇后娘娘请安，您今日也来瞧娘娘呀。” 这人怎么那么爱蹭？ 看见秦川离来了，于金燕便知道自己所需要发挥的东西就没了。 干脆把整个战场都让给了秦川离，自己整个人都慵懒了，一言不发的。 “皇后身子不好，朕这几日都要陪在皇后的身边，你就别来找朕了。” 秦川离明确的拒绝和嫌弃，让阿史那如兰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出声了。 感受着一个温厚的大手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莫桑桑侧头赶紧起身。 “皇上到了，还未给皇上上茶，甚至还让皇上站着，是臣妾的不是，皇上赶紧座。” 回想了一下小说话本里面的皇后大多都是这样子的。 莫桑桑赶忙有模有样的学着，可眼前的人却是不按照剧本走的。 莫桑桑被小心翼翼的搀扶了起来，又拉在原先的位置上面坐下。 似乎是害怕对方冷一样，秦川离解开了自己的披风。 “无妨，你好好坐着就行了，你再歇一会儿，朕就扶你回里面休息。” 秦川离微微的弯腰，在莫桑桑的耳边，小声的低语了一句。 男性的气息离自己太过于近了，莫桑桑的耳根子开始发烫，眼前的人却嫉妒的发疯。 莫桑桑怎么就没有死在那湖里！ 气冲冲的阿史那如兰站了起来。“臣妾身子不爽，先回去了。” 等着阿史那如兰一走远，于金燕立刻打趣似的开口，看着秦川离和莫桑桑。 “皇上，你果然是偏爱娘娘呢，后宫里面的姐妹可能都要吃醋了。” “这后宫里面皇后是最大的，谁也没有资格吃皇后的醋。” 秦川离的声音朗朗，宫里宫外的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被秦川离小心的搀扶到了正殿里面，莫桑桑吩咐彩珠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没有视线还在二人身上的时候，莫桑桑推开了秦川离的手，抖动了一下肩膀。 “无人的时候就不必这样做戏了。” 第一百零一章 轮流侍疾 莫桑桑低头装模作样地拍着自己身上的灰，眼前男人的脸色却是黑的难看。 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觉得我是在逢场作戏吗？ 看对方眼睛里面的翻江倒海，莫桑桑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意欲何为？ “皇上……” 轻轻的呼唤了一声，秦川离回过了神，但是眼睛里面却化成了一番冷意。 男人的心简直比天气的难辨还更难揣测。 明明上一秒还是柔情似水，下一秒就跟杀了他亲妈一样。 不过莫桑桑也无所谓，反正两人的关系也不需要在意这个。 “朕已经着手去调查你落水的事情了，但是当时无人看见，所以只能隐晦调查。” 若是大张旗鼓的调查，反而是打草惊蛇，莫桑桑也明白。 “我似乎有点线索。” 莫桑桑只是隐约的猜测而已，要想证实的话，还需要一个证据。 “你说。” 没有他人的存在，二人的称呼也不再那么的疏离，直接用上你我。 “那天我往后倒的时候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我面前闪了一下，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今天阿史那如兰来给我请安的时候，我又被对方胸前的璎珞给闪了一下，阿史那如兰会鞭子，上一次咱们已经见识过了，但她是否会暗器这一点，咱们都不知道。” 草原上的人大多数都会武功的，阿史那如兰作为草原的公主会武功也不稀奇。 可阿史那如兰会不会暗器这件事儿还真不一定，万一对方不会？ “试试就知道了。” 秦川离薄唇轻启便下了结论。 此时气得冒火的阿史那如兰正在宫里面大发雷霆，看着慧嫔娘娘那根虎虎生风的鞭子，所有人都吓得一言不发。 众人纷纷沉默紧紧的咬着下唇。 甚至就连喘气的声音都在刻意的控制，生怕吸引了阿史那如兰的目光。 “狗东西！我想要的东西只有我一个人能得到，她算什么东西，还跟我分享？甚至还踩到了我的脸上！” 看着阿史那如兰在哪儿挥鞭自言自语，春花这一次自己站在小角落里面，一言不发。 上次那一鞭子可让她吃了许久的苦头！ “给我滚出去！” 阿史那如兰手上的鞭子，轻轻的往前一甩，眼前的玻璃茶盏便翻了个精光。 听到这句话的众人，一个个忙不迭的鱼贯而出。 等所有人都走远了之后，阿史那如兰上前去把门给关好。她咬牙坐到了床榻下面，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纸扎的人儿。 轻轻的扎着，一边扎着，嘴里面还一边念念有词。 “谁？” 听着一阵风吹过，感觉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围绕着自己转圈，阿史那如兰慢慢的站着走，下了床榻，把手上的人儿又往枕头下面塞了下去。 习武之人的耳朵格外的敏锐，阿史那如兰打量着这屋外所有的窗户。 蹲下身子捡了一片碎瓷片，对着后方的窗户直直的射了出去。 只听到玻璃击中了门框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传来一点其他的声音。 阿史那如兰心里面存了个疑惑，但是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儿，让春花把里面的茶具全部都收拾了出去。 知晓阿史那如兰秘密的秦川离回到昭阳殿中，将一切讲给莫桑桑。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表情如出一辙。 “真没有想到，草原的公主居然还会暗器。但是那一天我落水的时候，阿史那如兰在哪？” 秦川离顿了顿答的：“那日阿史那如兰刚从承乾宫出去，宫女说她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那就一切都对得上了。 为了上位，这女人还真是不择手段！ 想让自己死在湖里，这就是一国公主的风范？ “她是一国的公主，我可以处置她，但是不能……” “皇上又何必处置公主呢？让两国之间生了嫌隙。” 莫桑桑的表情看起来无比的纯真，可秦川离细细探寻之下，竟觉得那眼神有一点渗人。 “你又想做什么？” “自从落水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直都不太好，我觉得应该要嫔妃轮流侍疾。” “阿史那如兰怀了身孕，后宫其他的姐妹又大多数都是常年闭门不出，身子柔弱的自然是比不上，阿史那如兰的身子健壮了，就让阿史那如兰来给我侍奉几天。” 想到自己在窗外看到的东西，秦川离没有过多的犹豫。 “好。” 不知道昨晚的人到底有没有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阿史那如兰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刚一起来就听到传话的人来说。 “什么？让我去给莫桑桑侍疾？” 传话的太监轻轻的甩了一下手上的佛尘。 “讲讲不能这样直呼皇后娘娘的大名，这乃是大不敬的死罪。” “我要去的皇后娘娘侍疾？皇后娘娘的身子不是已经好了许多吗？” “昨夜皇后娘娘睡觉时未关窗户，想必风寒又加重了，所以要后宫的嫔妃侍疾。” 那就刚好轮到我的身上了？ 阿史那如兰咬了咬牙。 “我能不能不去？” “这皇后娘娘的意思，若是娘娘不去的话，也请亲自去给皇后娘娘回禀，切莫为难我们这些当下人的。” 低声咒骂了一句后，阿史那如兰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好。”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莫桑桑躺在床上，脸上的粉涂了厚厚的一层。 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比纸还要雪白。 彩珠看到的时候是又想笑，又觉得担心。 “娘娘，您这样子，看来真像个瓷娃娃呢。” “怎么了？你家娃娃涂这么厚的粉是？” 莫桑桑对于古代的化妆品是真的无奈了，看自己得闲的时候是真的要制造一些适合自己的胭脂水粉。 这些东西又假白又卡粉，甚至还厚厚的一层。 莫桑桑感觉自己的脸上毛孔好像都不能正常呼吸了。 彩珠被莫桑桑的回问，逼得有一些想笑，随即怔了怔脸色。 “奴婢家里没有瓷娃娃，但是倒有一位风情万种的娘娘。” 哪个女人不愿意听好听的话呢？ 何况还是彩珠夸自己，无比真诚。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直到一个不情愿的声音响起。 “皇后娘娘的身子，看来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孱弱，不需要臣妾在旁边跟着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