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仙武诸天》 第1章 缘起笑傲 “痴痴念宇宙洪荒,盼几个寒来暑往。今夕复何夕,问我来何方。” 坐在窗前,景舟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伴着耳边的吆喝声,不经感叹世事无常,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好在他孑身一人,无牵无挂。 众所周知,这但凡成大器,法力无边者,必先要去其兄妹,祭其亲友,使之孤家寡人! 摸了摸脖子上随从自己穿越过来的断玉,景舟嘴角一笑。 这一笑,差点让对面楼的几个小娘子把持不住,把那魂儿丢了去,更是有个嘴里道着“冤家,心肝啊~” “公子,你要的陈年女儿红来了。” “哈哈来的好!我有一斗酒,不醉复何求。但愿君长饮,莫使人白头!” 小二抱着一坛子酒,满脸笑意,端了上来。 从眼前这公子的穿着样貌来看,定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公子哥。 这种风流人物,最是不缺钱的,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大赏一下自己。 做他们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一个眼力,把贵人伺候好了,收到的打赏说不定比月钱都要多。这是他做了多年小二的心得。 “嗯,下去,多余的不用找了,赏你了。” 景舟随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小二。 打赏出去了一块银子,他丝毫不心疼,大侠,便要有大侠的风范! 至于景舟银子是怎么弄来的,当然是劫富济贫了。 在江湖之中,为富不仁的人永远是那种“施善救贫”之人,对这踏月留香的雅事,景舟自然不会有什么愧疚之意。 劫他人的富,济自己的贫,一举两得的事,完全没有理由不去做。 “嗯,城东的老王家还没去过,包里的银子所剩不多了,说不得今晚得去老王头家转一圈”。 “那边的老刘头,都六七十的人了,还纳了第七房小妾,想来也是不差钱的人,后天说不得公子得给他安排一下。” 这“仗义之举”一瞬间便在景舟的脑中过了一遍。 那小二嘴一咧,看见银子后漏出俩牙,傻笑着接住银子,嘴里不停的道谢。 这块碎银子扣除酒钱,还剩下不少,足够他省着用很久了。 要知道平常人家用的都是铜钱,银子在市场上可不多见,价值自然而也也就比铜钱高的多。 这种贵公子出手果然大方!不枉他拿出力气来伺候一场。 隔壁的二狗子还看不起他做小二,但他哪里知道,这小二哥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有点真功夫,也敢做小二? 景舟揭开酒坛口密封的绸缎,小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斟世界最烈得酒,卧长安巍巍高楼”,斗酒吟诗,风流倜傥,谁不向往? 而今有了这机会,他当然要体验一下。 女儿红本是用糯米酿成的黄酒,据说酒含酸甜辛苦鲜涩六味,感厚纯鲜,回味无穷。 一杯酒入喉,让人想起人生百味。这武林中的第一名酒,如今他也尝到了。 大概是前世看的电视剧看多了,心中总是有一股女儿红情节,而现在倒了笑傲,女儿红,竹叶青,凡是世上有得酒,他都试了试。 “啧啧,这陈年女儿红口感也就那回事。” 至于点这酒喝,不过是以前看到文人雅士或者大侠猛汉,都爱喝上那么几口女儿红。 到了这武侠世界,不尝尝这大名鼎鼎的酒,当真是对不起自己的一番经历。 就是不知道燕春君那大名鼎鼎的广寒光是何滋味。。。 “娃娃你好大的口气,如此美酒竟然被你低看,难道大爷我以前喝的是尿不成?” “对,陈二哥说的不错,这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有什么见识”。 “要我看,这指不定是哪个乡下来的,没见识。谁不知道这店里的酒方圆百里都有名,更何况是那陈年女儿红!” 楼下上来五人,为首一人约莫十八九岁,一身锦衣,腰悬宝剑,后面跟着四个青衣汉子,各个腰间挂刀剑,手里提着野鸡、兔子。 最后说话的那个人站在队伍的后面,没有看到景舟的穿着。不然单单是看到这由苏州上好丝绸制作的紫沉衣,断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紫色的衣袍上秀着暗金色的荷花,腰间悬一块远山泛舟白玉佩,若是在手中拿把折扇,定会让人叹道:“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如玉公子。” “兄台莫怪,在下福威镖局林平之,刚才几位镖头说的粗鲁,还望海涵。” 林平之一上楼便看见了景舟,只觉眼前这人生的好生俊俏。 他偷偷打量了一番那人,生怕这人因为几个镖头的话生气。 见那人脸带笑意,林平之才松了口气,暗叹这贵公子翩翩君子,心胸宽阔。 景舟顺着声音看去,刚好对上那几人的目光,他也不恼,对着几人举杯一笑,接着道:“有人喜欢竹叶青,有人喜欢女儿红,而本公子独爱桃花醉,无妨无妨。” 林平之当即心下想到:“这是谁家的公子?” 他只觉眼前这公子儒雅不凡,举止之间更是说不出的潇洒。 往日也有不少人夸赞他的相貌,可就外貌而言,林平之不禁觉得自己略输一筹。 况且那贵公子身上更是有一股自己说不出来的韵味,而这,恰恰是他所不具有的。 平时他身边多是一些镖师,尽管这些人对他毕恭毕敬,但是有人为钱,有人为权,总是差了一些,遇到这种人物,林平之忍不住要多接触一下。 听到景舟的话,他出口道:“兄台可否坐到你那一桌?” 景舟笑道:“夜雨翦春韭,新炊间黄粱。” 对于这个悲剧少年,景舟的感情是复杂的。纵观这整个武侠世界,应该没有比林平之更惨的人了。 若是说一个无恶不作之人一生凄惨也就罢了,但是一个初入江湖,心怀狭义的少年,遭到突如其来的横祸,这不免让人心里多了几分同情。 几个镖师都是粗人,听不懂那什劳子的话,什么他娘的黄粱韭菜的,不禁觉得这年轻人说话不厚道。 他娘的,这到底是让他们少镖头坐还是不让啊?什么劳子这啊那啊,让人好生不痛快,不如直接干脆说行还是不行! 没容几人多想片刻,只听那人又温润道: “你若想坐,坐下便是。。。” 第2章 算卦 福威镖局虽然是江湖势力,林震南却也看重“读书”二字,倒也从小便请了夫子,来教林平之识文断字。 林平之听出了景舟吟唱的乃是杜甫的赠卫八处士,这首诗写的乃是老友重逢话旧,闻弦声而知雅意,他一脸喜色,坐在了景舟的身边。 眼前这等风流人物,能与之结交一二,是何等幸事! 林平之问道:“兄台哪里人士,敢问如何称呼?” “你我萍水相逢,何必讲那些虚礼,这名字不提也罢。” “不过今个本公子高兴,觉得少侠你与我有缘,便给你算一挂,如何?” 林平之心下奇怪,之前你吟唱杜甫的诗句,言明你我一见如故,此时又如何变成萍水相逢了? 不过林平之不信算卦那一套,于是问道:“不知如何算?” 景舟酌了一口酒,道:“我自幼精通卦相之道,不若你随手写个字,本公子帮少侠测一下如何?” 用手粘了一下水,林平之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平”字,他倒是想看看眼前这人能算到什么。 至于那几个镖头,虽然坐在另一桌,此时却是竖着耳朵静听起来,他们对这卦卜之术也是好奇的很,想听听眼前这少年到底会说什么。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人十有八九会像街西头的老瞎子一样,装模作样手指掐算几下,然后开口便是:“少侠,你印堂发黑啊,最近必有。。。” 然后右手伸出袖口,摸索摸索手指头,抬头望天,一副高人的做派。 外地人不知道那老瞎子有没有真本事,他们几个可是清楚的很,嘿嘿,虽叫瞎子,却非真瞎。 那老瞎子,天生一对异眼,眼中尽是瞳白。寻常人第一次见,保管以为这个是瞎子无疑。不过嘛,他倒是靠着这双眼,骗了不知道多少人。 景舟略微思索,缓缓道:“少侠乃家中独子否?“ 还真让这人猜对了,几个镖师换了一下眼色,均是觉得眼前这人瞎猫碰到死耗子! 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屁大的本事! “少侠家中双亲健在,不过嘛,家中老人却早已去世否?” 林平之终于不再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了,面露惊色,心道:“这人莫非真会算命之术?” “少侠文雅谦逊,外柔内刚,坚韧决绝否?“ 一连三否,不论是林平之还是一众镖头,均是被眼前这紫衣公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景舟一手举杯待饮,也不管这五人的脸色,话语一转:“不过嘛,少侠,你福威镖局可能近来有难啊。”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诅咒我福威镖局,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算挂?”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也是冷冷的盯着景舟。 要不是看他穿着华贵,大概这几个镖师会给他一个教训! 虽然这年轻人前三句说的丝毫不差,可是这最后一句,几个镖师是断然不信的! 听见景舟如此诅咒自己家的镖局,便是林平之面色也冷了下来。 他福威镖局能有什么祸事! 他见手下人质问,也不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心想:“若是这人答不出个好歹来,定要他好看。” 他福威镖局可是这地方的地头蛇,数一数二的大势力,这威名可容不得他人污蔑。 景舟也不在意那几个镖师的话语,缓声道:“你可知福威镖局与青城派本来就有旧恨,青城派又贪恋你家的剑谱,近来若是不重视,恐怕又有灭门之祸啊!” “小二,这是酒钱!” 将一块银子放在桌上,景舟便不在言语,身子一掠,一步七八丈,踏窗而去,个呼吸,便看不见人了。 “嘶”,景舟身影不见后,不知道是哪个镖师冷吸了一口气。 刚才幸亏没法生冲突,不然自己这些人还有的活命? 便是这些镖师只是普通人,不懂什么高深的武艺,但是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运镖运多了,也听过不少江湖传言,但是何时见到过如此轻功! 哪怕不懂,他们也知道眼前那个紫衣少年是个高手。 “少镖头,这人好俊的轻功,实乃生平罕见,只是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咱们镖局还与那青城派有着一段仇恨?不过咱们行镖,向来只是走中原诸地,却是从未在巴蜀之地接过生意,又怎么会惹上青城派?” “唉,这功夫,可不是街西头那老瞎子能比的!便是咱们镖局的王老师傅,怕是也比不上。” 林平之虽然年少,但也不傻,自己往日觉得功夫不说天下无敌,起码在福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是旱逢敌手,可是自己的轻功,和那年轻公子比起来,怕是屁都不是! “难道不成这人说的是真的?” 前些日子他爹还给余沧海送了重礼,想要打通川蜀境内的生意,想来,自己镖局也青城派应该是关系密切才对啊,毕竟这送出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林平之不懂其中关系,只是觉得这事好似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胡乱吃了几口,便招呼着众镖师结了账,回到了镖局。 。。。。。。。 。。。。。。。 福州城里 “这也能算是帮他们一把,自己学了这辟邪剑法,帮他们一把也算过的去心里的坎了。” 原着中林平之彻头彻尾的就是个悲剧人物,少年为人侠义,确横遭巨祸,为了给父母报仇,自宫练剑,最后仇报了,却把自己赔了进去。纵观其一生,没少做善事,确不得善终。 林平之一辈子,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若是林震南知道了自己的话,提前做准备,想来哪怕不敌青城派,也应该不会再想愿轨迹那样被人灭门。 景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经过几天的摸索后,终于知道了这是笑傲江湖的世界。 谁人没有一个武侠梦? 到了这武侠世界,不需多说,怎么也得修炼一下那传说中的武功。 只是在兴奋了一段时间后,他便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武功秘籍可不是烂大街的白菜,想学就能学的。哪怕是派入门派,人家还得要底子清白的孩子。 像青城派这种不讲武德的,收徒更是严得很。非蜀地之人,哪怕你家世清白,想要拜入其中,都是万万不可能的。 有道是:如今闻道难为醉,莫问长安是故楼。。。 想学武,亲爹啊,难如登天! 第3章 辟邪剑法 景舟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本就是黑户,想要拜入各大门派怕是不易。 虽然他知道华山派有着不少威力不凡的剑术,嵩山派有着大阴阳手,武当,武当更是不用多说,和少林并作江湖上最大的势力。 不说太极拳和太极剑,便是随便一门绵掌,都能练出莫大的威力。 然而,这些,并无半点鸟用! 这些门派,想来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才会收他。 当然,若是实在走头无路了,想来佛门不会拒绝他。 毕竟,收人一徒,不下于造那七级浮屠! 只是佛门虽好,但是这满头黑发就保不住了,更何况,他年龄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了,想要有所成,怕是要嗑个三四五六枚少林的大还丹才行。 不然,哪怕是拜入佛门,怕是也只能挑水种菜。想要学习高深的功夫,怕是痴人说梦! 至于龙爪手、捏花指、般若掌啊,也就是只能想想。。。 于是在花了一点银子,跟药店的郎中弄懂人体经脉后,一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他咬了数次牙,翻身到林家老宅,摸出了那份辟邪剑谱。 虽然忽略开头八字,这门功法便粗鄙的很,连各大门派的入门剑法都不如,但是毕竟是一门功法不是,哪怕是再三流,也比半点不通武功的强。 说来也算幸运,本来他是好奇,打算先看看这武功有何不同。 只是没想到看着看着便浑身发热,一股热流在体力不断涌动,渐有走火入魔之势,好在关键时候胸前玉佩传来阵阵清凉之感让他神清过来。 后来,更是在那玉佩的帮助下,练功有如神助! 自从得到辟邪剑谱后短短没几年,他功力便到了一流境界,距离那绝世高手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若不是这辟邪剑谱附带的内功心法有残缺,此时他怕是可以脚踢左冷禅,剑挑风清扬了! 或许可以上黑木崖,找东方不败借阅一下那大名鼎鼎的葵花宝典。 单是这辟邪剑法已经如此厉害了,那传说中的葵花宝典又该是何样子? 想来也就如同那八个字一般: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 坐在床上,景舟翻开袈裟上的辟邪剑谱,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这八个触目惊心的字。 这便是那在江湖闹的沸沸扬扬的辟邪剑谱。 寻常人得到这本剑谱,估计会咬着牙自宫。 正如原着所言,这本辟邪剑谱好想拥有无穷的魔力,天下习武之人,任你英雄了得,定力高强,一见了这剑谱,绝不可能不会依法演示一招。 试了第一招后,绝不会不试第二招,试了第二招后,更不会不试第三招。 哪怕是东方不败,在见了那葵花宝典后不也自宫了吗?天下习武之人,又有几个能经得住高深武学的诱惑? 自宫是一刀子的事,武功高确是一辈子的事。 与其低贱的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痛快一刀。 “没想到这块玉有清心静气之效,端的好宝贝。”摸了摸胸口的叶状玉,景舟暗自庆幸。 若不是这块不知名的神秘玉佩,强练这辟邪剑谱,说不得现在自己已经化作尘土了。 虽然这辟邪剑谱已经反复看了好多次,但这上面的剑法心决着实精妙,每次观看他都会感到震撼。 单是这门剑法便已如此厉害,创造出这么葵花的太监,又是何等的惊才艳艳? 难不成,人只有秃了后才会变强? 只有切了后才会顿悟? 不然何以少林称雄,太监无敌? 果然,绝对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太监! 因为他不但会帮你上眼药,亦可以帮你平步青云。 况且,说不定旮旯角的那个端茶倒水打杂的,便是一个绝世高手,杀人,只需一枚绣花针而已! 盘坐在床上,景舟待进入空明状态,方才默运心法,吐气运功。很快,小腹下便传来一阵熟悉的热感,经脉中一阵阵热流冲刷着身体。 体内热流自自小指之端,巡着手外侧上腕,抵鼻,至目内侧,转下流至少阳足脉。 这少阳足脉乃阳气初生之地,是故这辟邪剑谱所修的真气,不断刺激手太阳脉和足少阳脉,除了源源不断的产生阳气,还刺激人的身法潜力。 源源不断产生的阳气无处可泄,便积存在体内,久而久之,便让修炼之人浑身燥热难耐。 寻常人不自宫修炼这剑诀,少说也得走火入魔,经脉自绝而亡。 迅捷的身法配上这有攻无守,旨在杀人的剑法,当真是鬼神辟易。 那三峡以西的第一剑,余沧海的师傅,败给林远图便理所当然。 。。。。。。 “紫气东来,花开见佛,流星赶月,群邪辟易。。。。。。” 天刚亮,景舟来到城外的树林里演练这早已熟悉的七十二路剑法。 但见树林里剑光霍霍,迅捷如风雷电闪,隐隐带着呼啸声,锋芒过处,如有惊雷。 景舟手中的剑越舞越快,或直肖,或斜刺,行云流水,不拘一格,转眼间剑法便施展了一遍,行至末端,剑尖陡生三尺白气,“碰”的一声,白气划过,惊起林中飞鸟,比碗口还粗的树应声而断,断面平滑如镜。 “难怪江湖中人对辟邪剑谱如此痴迷,为了得到这剑谱,余沧海杀光了福威镖局,哪怕是岳不群和左冷禅,都在暗中处心积虑的谋划,这门剑法果真厉害的紧。” 景舟心底暗叹,虽然他穿越而来灵魂强大,又有这神秘玉佩帮助,但是短短几年,便从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软弱书生,变成了现在堪比正道三大高手的人,可想而知这辟邪剑谱的可怕。 寻常人哪怕是练个二三十年,恐怕也难以及此。原着之中,林平之练辟邪剑法不到一载,便能杀掉余沧海,这简直是颠覆了江湖中人对武功的认知。 余沧海一派掌门,练气二十多年,竟然不及林平之一载不到的剑法! 这世间除了吸星大法,还有什么功夫能短短的造就一个高手?自己苦练几十年的功夫,反而不如人家一年半载,这如何叫人心里平衡! 在这种巨大的反差和诱惑下,莫说是挥剑自宫,便是减少寿命,江湖中人估计对着门功法也会趋之若鹜。 使了一套剑法,景舟此刻心情大好,挽了一个剑花,“噌”的一声长剑入鞘。 昨晚他也没想到,卡了一段时间的境界竟然松动了,一晚的练气,终于打破了那层屏障,从一流高手迈入了这后天绝世之列。 正所谓:一入后天身自在,此后不再为蝼蚁! 第4章 青城二秀 “改天得谋划一下,如何将东方不败手中的葵花宝典弄过来看看,残篇的剑谱都有如此威力,全本的葵花宝典,天人化生,唯我不败啊!” 一想到葵花宝典的威力,景舟心下火热。在他看来,这葵花宝典当是最强的武功秘籍,哪怕是九阴真经和易筋经比之也有所不如。 原着中少林方丈方正倒是精通易筋经,却最多和任我行打得不分胜负,而任我行和令狐冲俩人联手,再加上一众日月神教长老,都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可见登峰造极唯葵花而已! 稍作休息,景舟拿着剑便返回城中。 。。。。。。 往后几天,景舟倒是没再练剑,而是浪迹于福建城中或和乞儿聊天南海北,或去花楼听曲茗茶,也和几个不知名的士子争论之乎者也。 力量突破的太快,人心中总会有一种蔑视一切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帝王,能够蔑视一切。若是稍有不顺心的事发生,便可能起一场杀戮。 心境不稳,往后再练功就难了。境界力量,力量易得,境界难修。 就像佛门弟子分文武双职,即文僧和武僧。 很多人或许觉得武僧要比文僧强,毕竟武僧是护院用的。其实不然,文僧有不少是武功高强之人。 佛经看多了,懂得的就多了,心境就会愈发平稳,如此练起功来,便是一日千里,很少有境界阻碍。 当然,也少不了那踏月留香,劫富济贫救济自己一番。 这倒是惹得福州城里不少大户人家鸡飞狗跳,护卫人数加了又加,唯恐和城西头的王老爷家一般,一连三日被贼惦记。 天见可怜,王老爷鱼肉乡里多年攒下的东西,三天内便被那贼顺走了三成。 。。。。。。 转眼间半月已过,这几天景舟除了在客栈熟悉自己的力量外,还在关注着青城派的举动。 恰巧昨天,他得到青城派快要到福建的消息。 “福威镖局合该有此一劫啊!” 随着对剑谱的熟悉,景舟越发觉自己欠林家颇多,而他又不是一个喜欢欠人东西的人。 别人欠他的倒是好说,他要是欠别人什么东西,那心里总是有个事惦记着。 说不得青城派这事他得管一管,避免林家悲剧的发生,如此一来,拿林家剑谱的因果也就消了。 不过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现在林震南还天真的以为,青城派收了礼,会和福威镖局交好。 现在景舟要是去镖局对他们说,青城派谋划他家辟邪剑谱很久了,如今忍不住了,要想问你们强要,不给就灭你满门,然后栽赃给魔教。 如此只要打不死林震南,保管他不会相信! 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 他还在做着镖通东西的美梦,仿佛看到了福威镖局镖行天下的场景。 在这个时候,泼他一脸冷水,大概也难以让他清醒。 “希望余沧海不要做的太过,不然,手中的剑怕是要见血了。” 。。。。。。 福州城外的酒肆中,一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髻,插着两只荆钗,正在料理酒水。 这少女身型婀娜,肤色却是黑黝黝粗糙无比,脸上更是不少豆印,容貌丑陋不堪。 除了景舟,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丑陋的少女,竟是华山掌门岳不群的掌上明珠。 岳不群为了得到辟邪剑法,自己悄悄来到了福州,暗中访寻,却让女儿和二弟子劳德诺在明处打探消息。 他却是早就知道了劳德诺是左冷禅的人,这么做,定然可以让左冷禅心暗,若是自己能暗中取得辟邪剑谱,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酒肆里面坐着五人,其中一年轻子弟身着锦衣,面容俊俏,正是那打猎回来的林平之一行人。 他少年英雄,更是挥金如土,平日里带着几个镖头打完猎,总要请几人一顿酒喝,他虽年少,却也知道那几个镖头愿意随他出来的缘由,因此花点钱收拢人心,倒是不算什么。 几个镖头端起桌上的酒杯,仰脖子一口干了,伸舌舔了舔嘴唇,又斟了一杯,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匹马自北边道奔来。 两匹马转眼间便到了酒肆外,只听两人操着川音道:“这里有酒店,进去喝两碗!” 林平之一行人转头望去,只见两个身穿青布长袍,头缠白布,脚穿无耳麻鞋的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正是那奉了余沧海之命,前来打探福威镖局的青城派倒霉蛋。 这俩人武功不咋地,却出奇的自大,且是色中饿鬼,不挑不拣的浑人。 但是从这一点便看出,余沧海也是有一番心计的。 余沧海想动福威镖局,但他是正道中人,不能出师无名,总得找个借口,于是便派了他的儿子和贾人达来。 至于他儿子和徒弟性子如何,余沧海当然知道,妥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余沧海派余、贾二人打前锋,就是来惹事的,把事闹起来,他便有了动福威镖局的借口。 “客官,您喝点什么?” 听见岳灵珊声音清脆悦耳,这俩混人便动了淫心。 贾人达一愣,突然伸出右手,拖住岳灵珊的下颚,笑道:“可惜,可惜”。 余人彦也是同道中人:“贾老二,这麻子身材倒是要的,这脸嘛,格老子的好大一张麻皮。嘿嘿,不过,被子一盖,想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余师弟说的及是,想来把背子一盖,嘿嘿嘿。。。” 话未完,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俩人的话尽数落入酒肆上那一袭紫色身影的耳中。 这会儿,屋里一行人都没发现,屋顶之上,还有一个年轻人,一手持酒葫芦,一手枕在脑后躺在上面。 酌了一口酒,景舟又眯眼听起青城二秀的混话来。 “余沧海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按理说余人彦这厮也算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武功虽无甚可道之处,这斗鸡遛狗,欺男霸女之事,倒是学的十足精,不过嘛,这口味,啧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非余沧海也是这口味不成?” 景舟暗想一番,至于贾人达和余人彦的死活他懒得管,这种混人,死了也好。 虽然景舟不是一个坏人,不乱杀人,但也不会泛滥到烂救人。 祸从口出,是非自招,此时贾余二人想不到因为自己的花花口,便会有一人丧命于蝼蚁之手。在青城派看来,福威镖局确实是蝼蚁,何况是林平之。 第5章 陌上紫衣少年郎 “麻子脸,给爷叫一个。” 余人彦行事速来无顾及,他爹是余沧海,谁敢不给他面子? 况且在福州着个小地方,无甚大门大派,他就更无害怕的事了,看着眼前这个麻子脸,他也不嫌弃,压不住小月复下面的火,伸出手来就要朝着上面抓。 林平之听到这,气往上冲,伸出右手便重重一拍,说到:“什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贾人达抢先骂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多管闲事?”,然后眼珠子一转动,接着说道:“哈哈哈,看你长的这样,莫非是个兔爷?” “哈哈,贾人达,这兔爷就让给你了。” 林平之自幼锦衣玉食,处处被人敬让,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况且是他这个少镖头,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眼前这人是谁,抽出长剑直接刺了过去。 余人彦这厮平日里没花多少功夫练武,这青城四秀,他是虚有其名。 平日里欺男霸女不是仗着他爹的威名,便是带着一众狗腿子,自己则是软脚虾一个,再加上一个没防备,猝不及防之下,竟一剑被刺中。 “啊!”的惨叫一声,余人彦不可思议地看着腹中插着的长剑,没想到眼前这“兔爷”竟然敢出手。他身子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死在地上。 “你,你竟然杀了余人彦,你。。。你完了,我师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贾人达磕磕巴巴的说完这句话便慌慌张张离去。 也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竟然没有报仇,放下一句狠话,便跑了出去。 林平之杀完人后强压下心里的慌张,可是这慌张又如何轻易压得下?他一个富贵公子,平时最多打打猎,何时杀过人了?酒也没心情喝了,继贾人达后这一行人也慌忙离去。 待酒肆只剩下劳德诺和岳灵珊后,景舟才从外面进来。 没错,他想看看这让令狐冲沉迷的小师妹如何漂亮。 在他看来,美的东西就需要有人欣赏,不然美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正所谓: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看到景舟走了进来,劳德诺皱着眉道:“这位公子,今天我们小店打烊了。” 这刚死了人,林平之也走了,他和岳灵珊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还是赶紧处理完走人的好,免得惹上麻烦。 旁边的劳德诺在景舟刚刚进门前便警戒着,但是还没待他看清楚的,景舟便已经倒了岳灵珊眼前。 “这人好高明的轻功”,劳德诺心底暗想道,这样的身法,他在岳不群和左冷禅身上都没看到过。 他却是不敢动手了,拥有如此轻功的人,武功又能差到哪里去?断然不是他这个半只脚还在三流境界的人能敌的。 他资质可以说是在嵩山派都是垫底的存在,练了几十年武功,也没什么长进,不然他一把年纪了,怎么会被左冷禅派到华山作眼线。 劳德诺只能暗暗着急,希望眼前这个轻功高明的人别动手,不然他和岳灵珊二人如何抵挡得住。 “哈哈,本公子不是来喝酒的,打烊不打烊又有何妨?” 景舟话还未完,整个人就飘到了岳灵珊眼前。 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岳灵珊往后退了一大步,猝不及防下用出了华山轻功。 刚开始景舟进来时她还在偷偷想,这个人儿可真俊俏,比之前的林平之还要好看,只是没想到,转眼间这个人竟然要欺负自己。 只是她哪里比得过景舟的功夫,在她有心退却下,还是被景舟一把抓开了脸上的妆容。 景舟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她一声轻呵,漏出来红红的脸蛋,也不知道是被景舟吓得,还是瞎想羞的。 景舟抓去她脸上的妆容后,但见一张秀丽的瓜子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玲珑小嘴。再配上那凹凸有段的身材,任人见了不得不夸一声“好美的人儿”。 “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 “哈哈哈,岳姑娘当真是漂亮,是本公子唐突了,望姑娘不怪,有缘江湖再见。” 说完景舟便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人也看了,就不留在那让人家姑娘尴尬了。这岳灵珊,还是留给令狐冲的好。”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哪怕是漂亮的女人也不能束缚他。 君不见,向来高手都是太监! 他不带走一分愁的走了,却不知道自己把愁都留给了岳灵珊。 岳灵珊楞楞地站在那,耳边回响着景舟的话。 她头一次被人这么直接的盯着看,还毫不隐讳的夸她好看,以前何时有人这样直勾勾的看过她。哪怕是华山上的师兄弟,也不过是偷偷的看。 “呸,好不要脸的登徒子!” 岳灵珊轻啐一口,可转眼又想着景舟那张俊俏的脸,温润的声音,她便双颊微红,心里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若是景舟没有花花口,她定要加一句:“谁家公子初成长,温润如玉世无双。我欲半生求一偶,陌上紫衣少年郎。” 这时她又想到了大师兄令狐冲,这个从小一起长的的青梅竹马,一会又想到了刚才仗义执言,替她挡麻烦的林平之。 不得不说,看脸在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要是之前于人彦或者贾人达这样子轻薄她,她定要让那二人后悔来这世间走一遭。 过了许些时候,岳灵珊才意识到那,紫衣公子对自己的称呼似乎不对,不禁想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便是看穿了自己装扮,也不该知道自己姓岳才是。” 一时间,她又对那年轻公子的身份好奇起来。 “师妹,那年轻人功夫高的可怕,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得好,免得夜长梦多。” 待景舟走后劳德诺才摸了一把汗。之前他站在那一动没敢动,对于他这个卧底来说,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明知景舟武功高强,若是惹得景舟不愉快,后果他可担当不起。谁知道这个看起来俊俏的年轻人脾气如何? “这个莫名出现的年轻人又是谁?莫非他也是来探寻辟邪剑法的?罢了,还是写信将此事告之师尊。其实他要是再进一步也不错,到时后把这个消息往江湖上散播一下,看他岳不群以后在江湖同道面前如何直的起腰来!最好是岳不群和那个年强人大打一场,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劳德诺又暗道了一句可惜,想他在华山派做卧底多年,对岳不群的野心也早已洞悉。若是五岳没了岳不群,那他嵩山派便可轻松一统五岳剑派。 第6章 此路是我开 一身紫衣,腰悬佩剑,景舟不急不慢的在小道上走着,耳边偶有不知名的鸟儿叽喳声传来,影子映在路面上拉的很长。 这时景舟心里却在思考着该如何谋划葵花宝典。 虽然这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凶险异常,但只需过了这第一关,后面修炼起来便是一马平川,进度一日千里。 寻常人练武,若是资质上佳,悟性也是不凡,想来十年磨一剑,总会有所成,但这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却是另辟蹊径,短时间内便可以让人成为顶尖高手。 论造就高手的速度,也就只有逍遥派的北冥神功赶得上,只是这北冥神功虽然能吸人内力,却有一定的缺陷。 此时景舟的武功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若是想再进一步,须得看机缘,心下思量道:“不然,就等任我行和令狐冲上黑木崖后,自己尾随上去。到时候看看浑水摸鱼,把葵花宝典弄到手。实在不行最后救一下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交换葵花宝典”。 景舟记得原着中,杨莲亭被任我行打断骨头折磨而死,拿杨莲亭的生死来换葵花宝典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后期的东方不败,已经看淡了权势,只想和心上人共度余生而已,对他来说,这天下恐怕都比不上杨莲亭的生死重要。 “打。。。打。。。打。。。” “劫” “对,打,打劫” “快,快,把,把,把你的钱拿出来” 突入其来的两道声音把景舟拉了回来。 抬头看去,路边蹦出了俩汉子,一个须发茂盛,留着络腮胡子,额头一道短疤,拎着一把带有锈迹的鬼头宽背刀,一个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一双铜铃大眼瞪着前方,手里握着一根扎满钉子,尖刺的木棍,这木棍非要说是狼牙棒也没错,但怎么都让人看起来甚是滑稽。 这二人一人号过江龙,一人号翻山虎,虽是三流高手,却有着一股子蛮力,大概跟劳德诺这样的,跟半只脚踏入二流高手的人也有一拼,所以这二人在这福州府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气。 二人虽浑,却也有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往日在这城外树林边的小道上,也打劫了不少人。他二人只打劫落单的文弱之人,再加上不伤人姓命,多年过去了,倒也相安无事。 他二人今天老远便看见景舟一个人低头低语,再加上他穿着华丽,怎么看着都像是一个大肥羊。 一般来说,武林中人很少有像景舟这样穿着华丽的,大多数武林中人都是穿着简约,虽然武林中人不缺钱,但是这种华贵的衣服打斗起来一旦破损,再换一身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一般人还真承受不起。 再加上这种华贵的大氅打斗起来却是不方便。 至于景舟腰间的佩剑,更是被他二人忽略了。这年头那些什么小白脸书生,家里有点银钱的,谁还不佩把剑,拿把折扇?在他们兄弟看来,景舟就是个蜡烛枪,中看不中用。 “大,大哥,我能劫个色吗?”左边那个握着四不像狼牙棒的汉子结巴道。 “你他妈的打,打劫都说不溜,还想劫色?你睁开眼好好看看,那可是个小子,不是娘们,不过长得倒是真俊俏。”说完这个胡子拉碴,手握鬼头宽背刀的大汉,一巴掌拍在了旁边自家兄弟的头上。 继而对自家兄弟道:“这小子的衣服到是好看的很”,说完又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满是泥垢的大衣,顿时觉得扎眼。 “兀那小子,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不然,今儿我过江龙和我兄弟翻山虎,定要让你没地方埋。” “大哥,这句话不是这样说的,是什么杀什么不埋。小,小白脸,不把钱交出来,今儿,不杀,杀,杀,也不埋,埋你”。 景舟被这俩个浑人弄笑了,这俩人名儿起的还真跟他二人一般浑。 往日里都是景舟打劫别人,今儿头一次遇到打劫自己的。 当下景舟也不赶路了,不禁笑道:“哦,原来是打劫的。不过你们不应该学学道上话吗?嘿,此树是爷栽,此路是爷开,要想从这走,少不了买路财!” 拿刀那人大声道:“对对对,你小子说的对,赶紧把买路财拿出来!” 景舟笑道:“钱,我没有,到是有这个”,说完指了指俩人的大脑袋。 “这个,这个是什么,拿,拿,拿来” “哈哈,这个是脑子” “大哥,这人傻吗,活人谁还没,没脑子啊,没脑子不就死了吗?”说完还一脸鄙视的看着那紫衣人。 “没想到这个小白脸比自己还傻,没脑子。平时大哥总说自己没脑子,没想到这个人比自己更傻。 想到这,他一咧嘴,兀自傻傻地笑起来。 “笨蛋,他说你没脑子呢!你说我们没脑子,信不信我们兄弟让你没脑袋?”手里握着鬼头刀,配上他那一脸凶悍的模样,到是挺唬人的。 景舟艺高人胆大,对他这唬人的模样也不在意,就这样笑吟吟的看着他二人。 “他娘的,不许笑,不许笑,这是打劫呢!” 说完这俩人便朝景舟走了过来。 只是来的慢,去得快,在这兄弟俩惊愕的目光中,一阵紫影闪过,俩人只觉胸口一痛,便倒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胸口的阵阵刺痛让二人明白,这会儿遇到硬茬子了。 景舟那一脚太快,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便趴在了地上。幸亏这二人长的壮实,再加上景舟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不然换成一般人,说不得得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大侠,饶命饶命,我们还有” 不待这大汉说完,景舟笑道:“是还有八十老母啊还是三岁小儿?” 看着景舟嘴角的笑,这二人背后凉凉的。 “也罢,最近本公子手底下缺点人,就你们俩了,虽然脑子不怎么灵光,但好歹还会几手功夫,凑合着倒也能用。” “你俩最近夜里去福威镖局给我盯着,发现有操着川蜀口音的人和镖局发生冲突,又或者那福威镖局出现了什么变故,便去镖局附近的客栈里找我,明白了吗?” 景舟踢了一脚靠着自己的汉子,话说的不急不慢,脸上更是无半点怒意,仿佛之前的打劫没有发生一般。 “大。。。大侠,我。。。我们。。。” “哐当”一声景舟拔出腰间佩剑,在二人脖间比划一番,笑道:“哦,如此说来你们二人不愿意了?本公子一向都是打劫别人,今天你二人却打劫到公子我身上,也罢,本公子最不愿意强人所难了,这把剑好久没见血了。。。” 第7章 青城来袭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 “能为大侠效命,真他娘的是祖坟上冒烟!” 之前被景舟踢了一脚的那人赶紧点头急道,生怕脖子上的剑再往前半分。 即便此时那剑刃隔着肌肤还有一些距离,他都能感觉到脖间的皮肉被刺的生疼,若是眼前这人手一抖,他诺大的脑袋可就真的要搬家了。 景舟从腰包摸出几块碎银子扔给了两人,接着说道:“你二人先拿钱去城里换身衣服,最近几天夜里给我仔细盯紧了,完事后公子我自会有赏。” 想让马儿跑,除了大棒外还得加枣,恩威并罚,马儿才能跑得快,不然单靠压迫和恐吓,手底下的人办起事来也不尽心。 况且,景舟也不能时时盯着二人,若是这二人想逃,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还是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好啊!” 。。。。。。 两天后的夜里,景舟刚吃完洗漱了一番,便听见客房传来阵阵敲门声。 开门后只看见小二哥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前,道:“公子,楼下有俩壮汉找您,说是有什么大事。” 这几天小二可没少被景舟打赏,光是这几日景舟给他的银子就足足抵他数月的工钱了。再加上景舟穿着华丽,谈吐不凡,更让他相信这是那个大家族的高官子弟。 所以小二伺候起景舟来愈发尽心尽力,毕恭毕敬。 景舟随着小二刚下楼,耳边便传来了一整大吼声,激动道:“公子,那些人来了,现在那福威镖局可热闹了。从两天起开始,福威镖局便有人不断暴毙,死相凄惨,那镖局门前的大棋,更是被人连接砍断。 “有意思的是,那旗子上本来绣着四个字,现在那“威”字却被人扣了去,今夜更是一伙人气势汹汹闯了进去,一看便是来找麻烦的!” 过江龙和翻山虎能不激动吗,现在他俩还想着景舟之前说的,办完事后少不了他俩的好处。这两日,那公子可是出手大方至极,甚至还指点了两人武功的一些不足之处。 若是等此事结束,那年轻公子给他俩钱银当然好,但要是能随便指点他兄弟二人几句,或者传他们一招半式,那便更好不过了。 “哦,那随公子我去看看。” 青城派会来倒是在景舟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余沧海来的这般猴急。看来,辟邪剑法对他的诱惑,不是一般大。 。。。。。。 。。。。。。 福州城内 福威镖局,灯火通明,林震南夫妇凄惨的躺在地上,往日的华服上占满了泥土,嘴角还带着鲜血。 贾人达抓起林平之,左右开弓,重重地打了他几耳光,骂道:“龟儿子,我师弟见你调戏良家妇女,路见不平,将你打到,教训了你一顿,可你却不知感恩图报,反到下毒,更是在外面埋伏了几十名好手,群攻我师弟,你这龟儿子,心怎如此很辣!” 林平之听到他颠倒黑白,怒气勃勃骂道:“放你娘的屁,明明是你们”,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贾人达重重摔在地上,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 余沧海对这一幕熟视无睹,道:“林震南,辟邪剑谱你交不交,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不要逼我。” “呸,余沧海,你们青城派是什么狗东西,自诩名门正派,却在这抢我林家的剑谱!” 林平之听到余沧海的话,破口大骂,只是还未说完,便被罗人杰一脚踢了出去。 “小畜生,你杀我师弟,这帐还没算呢了!”说完又在林平之身上踹了两脚。 余沧海看到林平之鼻青脸肿,额头带血的惨样,心中闪过一阵快感,恶想道:“等我拿到你家的辟邪剑谱,再好好炮制你一番。” 他派儿子和贾人达来福州,本事想让他俩惹事一番,可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儿子竟会死在这他看不上的蝼蚁手里。 他那儿子虽然好色成性,胸无大志,但对自己还算孝顺。 到了他这个年纪,想再要一个儿子是不可能了。 林镇南咳出一口淤血道:“余观主,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你已经看过了,这真的是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如今在生死威胁下,林震南便拿出来了辟邪剑谱。 这门剑法,他练了几十年,以往还自信无比,觉得即便自己比不上各大门派的掌门,却也差不了多少。 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说是各大掌门,便是连余沧海的弟子都打不过。 更何况,这青城派的弟子,本就会他林家的辟邪剑法,甚至,比自己用的都熟练。 “放你娘的狗臭屁!真正的辟邪剑法怎么会威力如此弱!林震南,你那狗屁资质练不成这剑法,还想藏着掖着和你陪葬不成?” 贾人达这一番话说的林震南又羞又怒,只是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好再次道:“于观主,这真的是辟邪剑法。” 心里却是想直抽自己几个耳刮子,前些日子林平之说遇到一个算卦的公子,说他福威镖局有难,他还不信,笑骂道不过是毛头小子骗人的把戏罢了。 如今,却真应验了! “林震南,看来你是不打算交出辟邪剑了。哼!本座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林家父子如此不识好歹,余沧海动了一丝杀心。 “平之悔不当初啊!要是当初坚信了那公子的话,又岂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林平之双手紧握,指甲刺进掌心,鲜血染红了手掌。 “哦?少侠此时不会再觉得我是那江湖骗子了,哈哈哈” “公。。公子。。。真的是你!”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转脸望去,只见为首一个紫衣少年,后面跟着两个壮汉,一人持刀,一人拿棒。 为首的那个少年风神秀异常,潇洒闲雅,任人见了都少不得赞了一句:“好一个贵公子!” 林平之趴在地上,脸上先是惊讶,继而尽是喜色。 “你们是什么人?青城派办事,闲杂人少管!”这时贾人达一句话崩了出来。 他现在只想在师傅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把辟邪剑谱弄到手献给师傅。毕竟余人彦死了,他活得好好的,余沧海心里肯定会有芥蒂。 贾人达身边一小头小脑,摇着这扇的人亦开口道:“贾老二,这人哪里是什么闲人!闲人也敢来管我青城派之事?这江湖中,谁人不知道我青城派的大名?哪次正魔大战我青城派不是冲在最前面?” “格老子的,莫非我青城派近些年来不在南方活动,威名便被魔教妖人忘了不成?看你们三个的样子,定然是哪个旮旯里的魔崽子!” 第8章 正魔之分 方人智对贾人达的蹦跶格外不喜。 贾人达武艺平庸,人品更是猥琐,除了余人彦和他臭味相投,同门师兄弟就没个瞧得起他的,这家伙自从余人彦死后越来越蹦跶,莫非真的以为他能得到师傅的青睐不成? 他知道师傅对着辟邪剑法志在必得,此时突然出现了三人,不论这几人是谁,断然不能活着走出林府,不然这消息肯定要泄露出去。 他可不同于贾人达那傻蛋,一上来先给这三人扣上魔教贼人的帽子,然后将这三人处理干净,定能讨得师傅欢心。 况且,他长相矮小,尽管往日里也自诩青城四秀中的美男子,此时和眼前那紫衣公子一比,有如顽石与珠玉,使人自觉形秽。 “我们公子人称,人称” “夜行风雨中” 景舟见过江龙强行给自己加戏,也乐意配合他,随口说了这五个字。 “对,夜行风雨中!” “哈哈哈,狗屁的夜行风雨中,没听过,贾老二,你听过吗?” “我只听过青城四秀,这是什么龟儿子的破名字,我看他这小白脸,不会是哪个花楼里卖屁眼的。” 说完还转过头去猥琐地盯着景舟细细打量起来。 “什么夜行什么雨中,我看不会是死在雨中罢,现在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懂了两把子功夫,便学别人出来管闲事,也不称量称量自己那三脚猫的狗屁功夫!” 后面不知名的青城派弟子也跟着一阵附和。 “对对对,这小子现在跪下来磕头求饶,大喊三声爷爷,说不定咱们大发慈悲,还能饶他一场。” 一众青城弟子大笑不已,丝毫不将这突然出现的几人放在眼里。 别说是一个毛头小子了,便是当地官府都不敢管他青城派之事! 景舟摸了摸手上的剑,笑道:“青城派好大的威风。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不过是武功高者随口所言而已。不过嘛,如今看来,倒是你青城派才是那魔教妖人。余观主,你说是否?” 余沧海自觉身份高贵,怎会随意搭理一个毛头小子,他只是眼神一冷,冷哼一声,下面自有弟子代劳。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阿猫阿狗,竟然也敢同师傅说话!” “好嚣张的小子,现在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们,也得打断你三跟腿!” “哈哈,说的极对,打算这小子的第三条腿,让他不能人道,可惜了这张小白脸,中看不中用啊!” 真是欲让人癫亡,必先使其疯狂,这群人自己急着赶投胎,景舟自然不会不帮他们一把。 听见众人大笑,景舟亦不再说话,只是将手中之剑又来回抚摸了一遍。 毕竟,跟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狗咬了人,人虽然不能咬回去,却可以把狗杀了! 这过江龙也是个有些机智的人,见青城派弟子如此侮辱景舟,提起他那鬼头宽背刀便朝罗人杰砍去。 至于怕,在他见过景舟那武功后,觉得景舟既然敢来,那肯定是不怕事的。天塌下来不是还有公子顶着么? 他正愁没机会在公子面前表现一番,这青城四秀刚好给了他机会,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翻山虎见自家哥哥冲了上去,一声低吼,也拿着狼牙棒朝贾人达头砸去,听这挥舞起来的风声,似要将对方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站在一旁的余沧海把一切都看在眼底,也没阻止,并竟这几个徒弟都跟了自己好多年了,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这武功还是不错的,年纪轻轻的几人便是三流高手,在年轻一辈里,算得上是“一流好手”。 他到是有信心自己的俩徒弟不会给他丢脸。 只是这贾罗二人如何是过江龙和翻山虎的对手,这二人虽然看起来浑,却是一只脚迈进了二流之列,再加上天生神力,四人武器刚一接触,贾罗二人便觉得手腕一阵巨力传来,手里的剑差点被磕飞,顿时二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他们几人平时在青城派那一亩三分地横行惯了,都是别人敬着他们,还真让他们自以为除了老一辈的人,自己几人,断然是这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哪里遇到过这种对手。 由于轻视吃了亏,再加上实力不足,几人战了不到五合,贾罗二人便双双被打死。 一个头被拍的稀巴烂,一个刀穿肚而过。后者好歹还留了个全尸,前者只剩了一个没头的身子在地上。从脖子流出的热血还证明,这不久前这是一个活人。 余沧海纵然想救,但却反映过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徒弟会败,还败得如此干净,以至于他连出手救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我没看错,这。。。这怎么可能!” “定然是魔教妖人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满院子的青城派弟子也是一阵惊愕,继而闪过一丝恐惧,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上沾满血的两个大汉,他们的贾师兄和罗师兄就这么没了。 这可是他们一众年轻弟子中武功数一数二的! 林震南躺在地上,心里一阵酸苦,往日里他坐井观天,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尽管比起先祖远图公大有不如,但是除了各大大门派的掌门人,他相信靠着自己的剑法掌法,几乎难寻敌手。 今天他可算见识到什么叫做高手了。他自以为是的武功在贾罗二人手里撑不过十招,而这二人现在转眼间又死在了自己眼前。自己算是什么狗屁高手啊! 景舟摇了摇头,笑道:“余观主,现在这俩魔教妖人死了,你可该如何谢谢本公子?” “好啊,好啊,魔教贼子好不要脸!你们竟然敢杀我爱徒,今天我定要杀了你们。”余沧海哐的一生拔出佩剑,双眼猩红,仿佛要将人吃了一般。 他刚刚死了儿子,现在又死了俩资质不错的徒弟,这让他如何压制得住怒火。不把眼前的这三个人杀个精光,真当他这正道十大高手是泥人没脾气么? 本来以为辟邪剑谱就要到手了,现在又横生事端,对这剑谱,余沧海是志在必得。这几件事加起来,就算是把眼前这人分尸碎骨,也难以消除他心头之恨。 “你二人且退下,余沧海你们不一定对付得了,毕竟猪练上三四十年武功,一般人也宰杀不了了。” 第9章 数年磨一剑 “噌”的一响,景舟左手往剑鞘上一按,长剑从剑鞘中跃出,在月光下映着寒光。 这一手让众人眼前一亮,毕竟一般人没有高深的内力可做不到。哪怕内力高深,还需得能细微的控制才行。 行家一出手,让余沧海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尽管他很想杀了眼前这个少年,但这一手控剑法可不简单,在场的除了景舟外,也就他能做到了。 虽然收起了轻视,但他并不相信景舟能够敌的过他,在他眼中看来,景舟不过是个天赋高的毛头小子,就算他打娘胎练功,也绝不可能敌得过自己练了十几年的摧心掌。 “夜行风雨出,剑出必见血”,随着长剑落在景舟手中,他的话在众人耳边响起,温润的声音仿佛不含一丝感情,不禁让一众青城弟子没缘由的一阵恐惧,仿佛在这黑夜中被猛兽盯上了。 “余观主,出手,不然你可没机会了。” “好啊,好小子,当真是嚣张,今日非得把你杀了不可!” 余沧海成名多年,还未曾如此被人轻视过,哪怕是魔教长老也不敢如此轻视他。他青城派尽管比不上少林武当,但是和五岳剑派也是并驾齐驱的! 在他想来,即便是左冷禅见到他,怕是也得用出真本事,若是侥幸,或许能胜他一招半式。 待会打败那小子后,暂不杀他,不狠狠的折磨他一番,如何解自己心中之气! 当下也不废话,余沧海右手挽住剑柄,长剑上扬,青光闪闪,却是一上来就用起了松风剑法。 “小子受死!” 这不愧是余沧海练了二十多年的剑法,只见他双脚一蹬,凌空倒翻,手中的长剑化作数道青光,刚劲有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景舟门面。 这一招后还暗藏杀机,有着三四种变化,哪怕是敌人挡住了第一招,猝不及防下定要被后面的变化所伤。 这一剑来的迅猛,带起了地上的沙尘落叶,好似一道横着的龙卷。 看见景舟还不急着出剑,余沧海连连冷笑,心想:“无知小儿,哪怕你功力高深,挡住我这一剑,可接下来的剑招如何挡得?我倒要看看你一会如何求饶。” 余沧海这剑来的气势汹汹,寻常人恐怕一招也挡不住,若是被余沧海的长剑刺中,哪怕不死也得残。 “来的好!” “托身白仞里,杀人红尘中!今日便试试手中之剑!” 不知为何,面对成名已久的余沧海,景舟丝毫不怕,反而心中有着震震窃喜,一股杀戮之意更是不断上涌。 待余沧海的剑到了眼前,景舟后发而至,长剑迅速一扫,荡开余沧海自信的一剑。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这把余沧海佩戴多年的长剑,侧面已经多了一个缺口。 感受道剑柄反馈而来的力道,景舟大体上猜出了余沧海功力的深厚。 余沧海只觉握着长剑的手发麻,剑欲脱手而出,后面的变化还没使出来的,景舟鬼魅般的闪到他左侧,眨眼间不到,霍霍五剑刺出。剑上泛着吞吐不定的白光,剑气四射。 这一剑之威,足够震散人的心魄! “此人剑法怎会如此之快!此剑不可硬接!” 余沧海心里惊呼一声,匆忙之间,也来不及多想,身子在地上一滚,往后躲去。 此时面对这平生从未见过的快剑,他面子也不顾得要了。 “哈哈哈,看来余观主这打滚儿的功夫练的着实不错,这一滚,连我都没有想到,了不起,了不起!” “哼,少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真章!” 刚才景舟那鬼魅的一剑,让余沧海打起十分精神,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脸上的凝重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右手持剑,左手挥掌,一剑封住景舟的退路,一掌朝着他心脉打去,这一掌,他用上了十成的内力,内含数道内劲,开碑裂石不在话下。 “小技而以,余观主,你这功夫还差点火候啊!” 面对这迎面而来的一掌,景舟也不慌,内力推的愈发快,只见长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穿过余沧海的手臂,直指他的双眼。 若是余沧海不管不顾,还没打到景舟的,自己这双眼便要先被刺瞎。无奈之下只能抽会长剑,挡在面前。 俩人以快打快,几个呼吸便过了数十招,院子里只见一紫一青两道身影翻滚挪移,剑声四起。 “这。。。这是我林家的辟邪剑法!” 林震南看着景舟,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此时辟邪剑法在那紫衣年轻人手中,当真是快如流星,迅若惊雷! 两下一对比,同一门剑法,二人所用出来的威力,何止差了十倍! 这下林震南倒是把自己的境地忽略了,专心看起来景舟所用的剑法。 起初还好,他还能分清那年轻人用的是何招式,可是又过了十多招,他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再定眼一看,只见院中倒处是霍霍剑光,哪里还分得清那招式。 “格老子的!这小子怎么会武功如此之高!竟然能在师傅手底下撑这么久!” “王老三,你快掐我一下,我他娘的不是在做梦!” 不提林震南一家子,便是那一众青城弟子,此时也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景舟身形飘忽,有如鬼魅,出手之奇,匪夷所思,剑法更是一剑快过一剑。 余沧海越打越惊,此时已经几十招过去了,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那少年打得难分难解,可是他自己却知道,自己不过是守多攻少,若是再打下去,怕是,怕是免不了一败。 “辟邪剑法啊,这才是真的辟邪剑法,剑法狠毒,剑招鬼魅,难怪当年师傅会输!” 他这一分心,招式上难免有疏忽,一个极小的破绽,便被景舟顺间抓住。 “啊!” 余沧海一声惨叫,只觉一痛,他左肩和腰部的衣服已被长剑刺破,露出血来。纵使他躲的快,电光石火间还是被剑气所伤。 之前还大放言语的一众青城弟子,一个个张大了口,满脸的震惊。 这些人何时见过如此霸道的剑法,他们看不清景舟如何挥出的长剑,只觉得一个闪着白光的影子,瞬间把自己的师傅击了出去。 甚至有人张着嘴,一个劲儿的擦眼,不相信这一切,觉得这是在做梦。 唯有过江龙和翻山虎两兄弟还能接受,但二人也是倒吸一口气。他们虽然知道景舟功夫高明,但也没想到,余沧海这样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辈,竟然这么快便落败。 “不行,这小子的剑法太过毒辣!” 余沧海压下心中惶恐,忍着痛,双眼不断的观察四周,却是打了逃走的想法。 之前没受伤时,他便感觉自己不是那人对手,何况此时身受两处剑伤?若是再斗下去,安能活命! 第10章 剑出当杀人 “余观主当真是技高人胆大,与我斗剑竟然还分心,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话间景舟瞬间欺身而上,既然都已经和青城派结了仇,自然没有必要留下余沧海这祸患。 余沧海面露惧色,没想到这年轻人下手如此决绝,这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这一生遇到过不知多少敌人,却从未有像今天一般险恶。 这年轻人的剑法,着实厉害得很,不但招式刁钻狠辣,出剑的速度更是快到匪夷所思。在余沧海想来,即便是那臭名昭着的田伯光的快刀,也不见得能比这年轻人的剑法快。 “逃?” 刹那间这个字便涌上他心头,便再也挥之不去。 景舟那无孔不入的剑光早已将他胆子吓破。 “为师养育尔等多年,如今也到了你们献身的时候了。”余沧海心下一叹,然后咬牙道: “魔教妖人已被为师消耗了大半功力,众弟子听令,结阵,助为师杀敌,除了这魔教妖人!” 大难临头,弟子在他眼中,除了为他逃走拖延点时间,没有半点用处。 此时,他是顾不上这些弟子了,弟子没了,只要命在,再招就是了。但是若是命没了,想到这,他脸上冷汗直流,不敢想下去了。 余沧海虽是一声大喊,可是众人还处在惊惶之中没缓过劲来,以至于他气运丹田大声喊得这句话,起的作用竟然不及平时半分。 过了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 “大家一起上,魔教妖人心狠手辣,作恶多端,不用顾忌江湖道义!” “对,大家不要怕,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杀不死他一个人?” 接连的大喊起到了作用,剩下的人颤巍巍的握着剑,步伐凌乱的向景舟杀去。 “哈哈,早该如此了,给了本公子杀你们的缘由,早上早死,公子我送你们早超生!” 望着持剑冲来的这些人,景舟兴奋不已,心中更是涌出一股是对杀戮的渴望。 尽管这些年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杀性,能不杀人便不杀人,生怕自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可有些时候,堵不如疏,越是担心自己杀戮过重,等到压抑不住的时候,爆发的便更厉害。 剑光霍霍,身影返转,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此时他的眼中充满血丝,已经有了一丝魔怔。 “来的好,数年磨一剑,霜仞未曾试。” “夜行风雨中,剑出即杀人。” “死!” 面对众人,景舟浑然不惧,像一道飓风,冲入了沙海,瞬间冲得沙土飞扬。 只见他挪腾之间,剑影连连,每一剑必带血,或刺眉心,或喉咙,一两个呼吸地上便多了几具尸体。 这时,趁着一众弟子围住景舟,余沧海咬了一口舌尖,运起十二分力气,内功推发到极致,“噌”的窜上墙,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会儿他是吓坏了,再不跑只怕今儿就得死在福威镖局。 现在趁着有一丝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虽然集一众弟子之力,再加上他自己,有望能杀死那人,可是刀剑无眼,若是在混战中,他被那人盯上,拼死也要将自己打杀呢? 生死攸关,余沧海不敢去赌。 但他的心在滴血啊! 他不甘,他恨,眼看剑谱就要到手了,就差最后一步,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夜行风雨中”。 出川时他是满怀信心,必要夺得辟邪剑谱。 只待他参悟上几年,什么少林武当五岳剑派,什么狗屁的任我行、东方不败,都得对他低头。 到时他便可以一呼百应,统一正道武林,只待杀上黑木崖,将魔教摧毁后,他便可一武林称尊。。。。。。 现在,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怕是全死了。 死的不是一个两个,青城派中一大半弟子都死了。 当真是:“怀有凌云出山川,剑指苍穹欲上天。数载心机敌不过,三尺青锋血染衫。” 余沧海一口逆血倒涌到喉咙,吐了出来。 “夜行风雨中,老夫必杀你!定要将你抽筋剥皮,扣心刨眼!” 朝后面的院子狠狠的看了一眼,余沧海不甘心的喊出这句话来。 “师傅。。。师傅逃了?” “什么?师傅。。。师傅逃了?” 一众青城派弟子做梦想也不到,师傅会扔下自己等人逃走! 这可是一派掌门,正道十大高手啊!此时竟然要以自己一众弟子的性命来断后! 这种戏剧般的事,便是连那酒楼里那说书的人也不敢这么说! 余沧海跑后,不少弟子没了斗志。 师傅不是和他们一起布阵杀敌,而是一声不响的跑了! “哐当”,当即有几个人扔掉了手中的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布满瞳白,充满了空洞。 即便没扔掉剑的人,也是心中没了主意,吓得后退好几步,然后转头往门外跑去。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鬼啊!鬼啊!” “哈哈,余沧海这个老狗,你做梦也没想到!你有今天也是活该!”吐了一口污血,林平之大骂一句,看到青城众人这个惨样,心里好不痛快,仿佛身上也不痛了。 “大丈夫合该如此!”景舟的一席杀伐之话让林平之激愤不已,心中生起万丈豪情,仿佛院中那一袭紫色身影是他自己一样。 对于这些待宰的青城弟子,景舟可没心软,杀到兴处,身影更是有如鬼魅,比之前快了三分。 经脉中雄浑的内力运转,如幻影般在院子里移动,若是有高手在这里,定会发现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个青城弟子仿佛疯了一般,自己往景舟的剑尖撞去。” “噗,噗,噗”,一道道鲜血自这些人眉间,脖间喷出。 放眼望去,偌大的福威镖局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那些逃离一半的人,挣着双眼躺在大门边,恐惧之中充满了不甘。 满地的尸体,除了眉间脖处一抹嫣红,全身竟无一点伤处。 院子里的风吹起一阵血腥之气,发出呜呜声,好似鬼在哭,若是胆子小一点的人看到这一幕,怕是会直接晕倒过去。 随便从一个死人身上撕下一块衣布,景舟擦了一下剑尖满是鲜血的长剑,然后把这脏布随手仍在地上,若无其事轻笑道:“半数弟子皆染血,此后往世不是人。” “既然这些人做人做的这么辛苦,那做狗罢了,我送他们去投胎,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倒是余矮子这老狗,当真是心狠手辣,竟然扔下一众弟子替自己挡刀!这点和岳不群那伪君子比起来,怕是也不输半分。” 林震南夫妇望着嘴角带笑,一身紫袍的景舟,顿时觉得这笑如此的诡异。 或许,这笑,能让他们恐惧半辈子。。。。。。 第11章 斩断因果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振南在此谢过。” 压下心中的恐惧,林震南硬着头皮上来对着景舟道谢。 刚才景舟笑着杀人的那一幕,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不管是他挥剑,还是杀完人后擦拭剑上的血,都让他感到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脑子直窜。 这是曾杀过多少人,才能将人命视作草芥,不放在心上! 至于他夫人,更是不敢直视景舟,双眼空洞,仿佛还没从这场杀戮中回过神来。 她嫁给林震南这么多年,尽管见过厮杀,可最多便是被人打得断掉几根骨头,或者被人砍出几处伤口,这种一言不合便将所有人杀干净的,更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满地的血和尸体,映在她眼中有如地狱一般,若不是晚上没吃饭,此时怕是早已吐了出来。 “行了,如此咱们便两清了,我拿你家剑谱,这也算帮你们抵挡了灾祸。” 林震南刚携妻子欲谢景舟活命之恩,却被景舟挥挥手打断。 景舟杀气一敛,话语柔和,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温润公子,这才让林震南夫妇松了口气。 “当年你祖上凭借这路剑法闯下了诺大的名声,而如今,你们虽怀有剑谱,却无当年林远图威慑武林的功力,这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怀重宝招摇过市?今日即便是余沧海不动手,他日也会有李沧海,王沧海来找你林家麻烦。” 听闻这番话林震南有如醍醐灌顶,当下脸色更是忧愁起来。 “敢问恩人,往后该如何是好,这。。。” 要是余沧海再来一次,他们一家三口焉有活命的可能?难道不成要扔了这诺大的家产,去深山老林隐居不成? 景舟道:“你们怕是不知这门剑法的珍贵之处。辟邪剑法本源于葵花宝典,而葵花宝典则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 “那华山派便是因为祖师看了葵花宝典后导致理念不合,这才有了后来内部的火并,不然现在华山派怕是依旧为五岳之首。” “往后你们便说真正的剑谱被我所得,你们所练的不过是残篇,是故威力不大。如此,你们三口倒也能安安稳稳的过半辈子。毕竟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这几日景舟反复思索,要如何才能保下福威镖局,想来想去,也就是将自己会辟邪剑法的事散扬出去,才能护住林家三口。 虽然此番做法危险了些,却能让他了断学习辟邪剑法的因果。 林震南父子深色动容,他们自然能听出景舟法子的利弊,若是真的如此做,他们一家人倒是安稳了,但是,眼前这人岂不是要担天大的危险? “恩人,这万万不可,如此岂不是致你于险境?” “余沧海若想从我手中夺走剑谱,无异于痴人做梦,至于李沧海、王沧海,我倒是相信手中之剑,你们也无需担忧,只管照我说的做便是。” 林震南见他说的决绝,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那辟邪剑法虽好,不过在他看来,却不及林平之的命重要。至于那什么葵花宝典,华山斗争,他更是全无所知,倒也不是将辟邪剑法看的那般珍重。 “震南有一事不解,为何那剑法我练了几十年,竟然。。。竟然连青城派的弟子也不如。” 说到这里,林震南老脸一红,心道:“莫非真的如那些人所说,是我太过愚笨,不堪造就?” 除了这个原因,他着实想不到别的,毕竟辟邪剑法的威力,在眼前这年轻人手里和自己手中,完全是俩门功夫。 景舟摇头道:“这门剑法却是不看重资质悟性,反而更看重体质。有些人筋脉适合此门功法,修炼起来便一日千里,若是不合适,便如你们一样,纵然是练上几十年,也不过是发挥不出一二成威力。” 景舟隐瞒了这门剑法的真正秘密,毕竟“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八字太过“醒目”! 这世间万般武功,修习条件各有不同,但从未有像葵花宝典和辟邪剑法这般邪异。 若是说出来这几个字,景舟不知道林震南的脸色又会如何变化。 “还请恩人收我为徒!” 林平之突然跪在地上,“砰砰砰”用力连磕三个响头。 这倒是出乎景舟的意料,他伸手一拂,将林平之托起,道:“你便是拜我为师,我也无甚可以教你的。等过些日子,再为你寻一份能练的武功,这拜师,大可不必。” 难不成,要让林平之挥剑自宫不成? 他自己能练成那辟邪剑法,还是多亏了胸前那神秘的玉佩。 林平之只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自己,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再跪在地上,知道这是景舟功力深厚,当下对修习武功更是火热了三分。 景舟见林平之欲有话说,从怀里摸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扔给了过江龙兄弟俩,然后整个人飘然而去。 这时众人耳边才传来清晰可闻的声音:“你兄弟俩可以先跟着林震南夫妇,或自行安排。福威镖局家财万贯,断然不会亏待你们,若是有宵小来犯,你们兄弟俩也可以出一把力。” “我手中暂时无适合你们的功法,等过些时日,寻来了再给你们。那颗珠子就送你们了。” 景舟的声音还在他们耳边回荡,人已经不见踪影。 “恩人!恩人!” 林震南连呼几声,心里大是不舍。 况且,他心里还有几个疑问没有问出:“恩人和他们林家是何关系,又如何会他们祖传的功夫?” 林平之望着景舟离去的方向,暗暗握拳,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练功,若是有景舟一半的武功,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被人当蝼蚁看待。 见景舟果真走了,林震南苦笑一下,既而道:“明天便让人去外面散布消息。咱们福威镖局可不会什么真正的辟邪剑法,练的也不过是残篇。祖上传下来的功夫,早已缺失了最关键的部分。” 他往日里以为自己武功高强,现在一想多么可笑。 若不是景舟,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说不定已经死在青城派手下。他苦练数十年的七十二路剑法,哎,不提也罢! 此刻他不再把剑谱看的如之前那么重,反而整个人觉得更轻松了。 看开看开,人看开了,放得下了,活得自然就洒脱了。 而想要的愈多,活得反而越累。 人这短短的一生,有多少是为自己活得?宽待了天下人,唯独负了自己!对自己何其不公也! 这快哉江湖,修剑习武,还不是为了一个洒脱? 但能做到洒脱的又有几人? 第12章 念头通达 随后几天景舟一路向北,用脚丈量笑傲世界的锦绣山河。 每到一城,必要停下,找个酒楼,尝一尝当地的特色名菜。 这日倒了杭州城,在城中最大的太白酒楼里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还没吃到一半的,他便听见楼下一阵嘈杂声,摇头暗道:“倒是可惜了这一桌子菜。” “你可看清了?那个小子可是上了二楼?” “大哥,我盯的一清二楚,自晌午入城后,那小子直奔太白酒楼而去。” “这小子天堂有路不走,今个撞到咱们兄弟手里,这辟邪剑谱,往后就是咱们的了,哈哈哈。” 进城的时候,景舟便发现身后有尾巴跟着,不过他毫不在意。 只要林震南将辟邪剑谱在他手里的消息散发出去,那些眼红这剑谱的人,必然会来寻他的麻烦。既然用这法子保住林家三口,景舟便料想到会有今天。 其实这消息不仅仅是从林震南那传出来的,余沧海对此也没少推波助澜。 余沧海逃离后,回头一想,发现景舟年轻的过分,这等年纪,他只需在后面放一把火,自然会有好手去找那小子麻烦。 为了杀景舟,他这几天大肆在江湖上散言,辟邪剑谱剑谱已被邪魔外道所夺取。 这些邪魔外道仗着人多,杀他子弟,望江湖同道铲除此妖人,避免这本高明的剑法落入魔教。 不过,他却出于私心,把景舟武功高明这个秘密隐瞒了起来,只说他依仗着人多残杀自己的弟子,半口不提自己败于景舟剑下之事。 若是有几个贪心的,去找景舟的麻烦,死在他剑下才好。自己的弟子死的七七八八,若是能见到更多别的门派铩羽而归,损失惨重,他心里才舒坦几分。 再加上林震南也说剑谱已落在一个紫衣剑客手中,如此两下一对应,几乎大多数人都信以为真,魔教妖人人多势众,巧合之下夺走了这绝世秘籍。 而今这绝世秘籍,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机缘巧合下拿在手里,这如何不让人心动! 魔教固然厉害,但是只要自己抢到了这剑谱,寻个深山老林,在里面练上几年,还怕什么魔教! 况且,杀妖除魔,本就是他们这些人的责任!既能得了剑谱,又能得了名声,可谓是一举两得! “又是一群着急投胎的人罢了,不知所谓。这剑法虽好,却不是一众杂鱼可以指染的。”景舟微微摇头,然后吃了一口白玉虾环,抿了一口酒,继续和桌子上的菜斗争起来。 这杭州城里的菜味道还真不错,尤其是这白玉虾环,蜜汁甜藕,一品水晶。不仅色香味俱全,还食而不腻,连连几筷子下去仍觉不过瘾。 尘世如潮人如水,不胜人生一场醉,这诺大的江湖,死的死,冤的冤,尔虞我诈,手足相残,有时恩义情仇,反倒不如坐下来点两叠菜,上一壶酒的好。 这时,一行数十人从楼下走了上来,各个手中提刀握剑,一脸凶狠,吓的酒楼里的其他人躲的远远的,生怕惹火烧身。 “大哥,就是坐在窗边的那个小子!” “小子,辟邪剑谱可是在你手中?识像的赶紧交出来!”为首一个独眼汉子,把手中的刀往地下一拄,“咚”的发出一声巨响,声音传到了楼下,清晰可闻。那独眼汉子直视着景舟,满脸寒气,紧紧逼问道。 “小子听见没有,赶紧交出来,说不得还能留你个全尸!” 这一伙人是杭州城内毒龙帮的,平日里在城里嚣张跋扈,没少做恶事。 这独眼汉子便是帮主,一身实力也是不差,而今听到辟邪剑谱的消息,只觉得是老天照顾自己,让自己有这机缘。 若是在别的地方,他还不好抢夺,但是在这杭州成里,这便是送到嘴边的肥肉。 他都打算好了,只要得到剑谱,便找个偏僻之地躲藏起来,只等自己功法大成后,再出来。如此,就算是别人想抢他的剑谱,又能奈他如何! “小二,上酒。”景舟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对着楼下喊道。 江湖当作壶,鲜血是为酒,自福威镖局一番杀戮后,景舟索性也就放开了,修仙练道,图的不就是一个念头通彻么?何况这修剑习武?若是有人让他念头不通彻了,打得过杀了便是,打不过练几年再杀! 有人惹得自己不痛快,提剑杀了便是! “妈勒个巴子,我大哥问你话呢?你他娘的活腻了!” 见景舟仍在那饮酒,一个贼眉鼠眼,身材偏瘦的人大声呵道,这人正是之前景舟身后的那个尾巴。 酒楼上吃饭的人,除了角落里一个长衫文士打扮的人,其他人眼见不好,都四下散了,唯恐走不急惹祸上身。 “哈哈,酒来了!” “他娘的,你小子是耳聋了!老子喊你半天,你他妈的就是哑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他娘的怕是不知道我们毒龙帮的厉害!” 那贼眉鼠眼的汉子心中怒不可遏,他有意在帮主面前显摆讨好,哪里想得到眼前这小子如此不识好歹! 这岂不是在抽他的脸? 莫非这小子还能觉得胜过自己一众人不成?他们帮主,那可是这十里地的好手,别说是个毛头小子了,便是一些门派的长老,都不见得是自家帮主的对手。 既然这些人急着送死,景舟也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看你这样,平日里也没少做恶事,杀你一命,本公子胜造七十级浮屠啊!” 景舟随手拾起一根筷子一扔,原本没有什么重量的木头筷子,闪电一般划过空间,“噗”的一声穿之前那说话人的头脑,之后余威不减,“啪”的一下钉在酒店二楼的墙壁上,只留筷子尾巴留在外面嗡嗡作响。 只见之前那个嚣张的人脸上遍是恐惧,脑门上流出一股脑花,混着血迹,红的白的流了一脸,手上的刀还没砍出去,便“咣当”落在地上,身子一抽搐歪倒在地上。 “日他娘的,这小子武功这么高!” “爷爷啊,今日碰到硬点子了!” 原本嚣张的众人立刻闭了嘴,后面的几个人竟然悄悄地往楼下走去! 这些地痞无赖,虽然欺善怕恶,但是也有几分眼力,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好惹。二话不说便杀人,这岂会是那待宰的肥羊? 况且,这用筷子杀人的手段,怕是他们帮主也做不到! 往日里他们见的最多的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里见过这等木筷伤人的手段!即便他们是小混混,也能猜出这一手定要极为深厚的功力才行。 甚至还有几个胆小的,第一次见这种血腥的画面,双腿开始哆嗦起来,要不是后面有人扶着,怕是早就跌倒了。 娘啊,这究竟是惹到什么人了! 第13章 嵩山派又如何 “小子,你可别嚣张,我可是认识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你莫非敢跟崇嵩山派结仇不成?” “识相的交出辟邪剑法,咱们就此两清,我自会在陆太保前替你美言几句,到时候,你即便是想弃暗投明,也不是不可能!” 为首那独眼汉子往日里虽然飞扬跋扈,欺男霸女,却也不傻,自然知道想要以草书伤人,须得有高深的内力才可以。 他暗暗吞了一口唾沫,虽然有些害怕,却也不想就此离去,反而把嵩山派的名头搬出来。 此时左冷禅号称五岳盟主,嵩山派的威名可是大的很,在正道各大势力中,不过是仅次于少林武当罢了。 景舟自顾饮酒,头也不抬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别说认识陆柏,便是认识左冷禅又如何?他嵩山派名声虽大,管得虽广,却也管不到本公子头上!” “你。。。你。。。你不怕嵩山派?我。。。我。。。”,那独眼汉子连说几个“我”字,后面的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江湖中,竟然还有人不惧怕嵩山派的大名,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往日里他遇到大敌,搬出嵩山派的名声,谁敢不卖个面子? 敢与嵩山派为敌,那岂不是老寿星嗑药,活够了? 他能在杭州城里作威作福,其中便少不了认识陆柏之由。 “劝你还是将剑谱交出来,这等重物,岂是你可以。。。” 那独眼汉子话还未完便戛然而止,只见他眉间冒出一股热血,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双眼中充满了不信与疑惑。 “聒噪!” 别说他是认识嵩山派什么太保了,就是他爹是左冷禅都没用! 见此,剩下的一群人如惊鸟般四散而去。这会儿,连他们帮主都被人一剑杀了,他们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谁会想得道,那年轻人的剑法如此厉害,他们帮主都没撑到第二招便归西。 更可恨的是余沧海那龟儿子,明明知道眼前这人功夫高明,却半字不提! 可是他们这那个练了几年普通把戏的人,双脚跑的再快,又如何快得过景舟的剑? “欲杀人,剑莫停!剑出则染血,杀人不留情!” 剑起血出,眨眼间这些便无一个活人,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地。 这时坐在之前角落的人出声道:“少侠出手未免重了些!” 他皱了皱眉,若不是没有把握对付景舟,他恐怕现在也就出手了。 他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说杀人就杀人! 上一刻还在喊小二上酒,下一刻就已经杀光了这一群人。 景舟擦拭了一下剑,随口道:“我杀他们关你鸟事?” “你!。。。。。。” 那人压下怒气,又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剩下的人既然已经吓跑了,你为何还要杀了他们?那些人虽然出言不逊,却罪不至死。少侠可知,杀性太重不利于武功修行,更是容易产生心魔!” “哦?你是何人,与你何干?”收回长剑,景舟瞥了一眼说话之人,只见他身着青衫,轻袍缓带,手握折扇,颏下有一缕美髯,一副书生打扮。 看清这个人后,景舟心下想道:“不会是岳不群这个伪君子。” 心里虽是疑问,景舟却笃定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纵观元明几百年,这江湖上,书生打扮的人,除了鲜于通和岳不群,怕是找不出第三个人来。 这俩人可谓是一脉相承,性子更是宛若一人,这结局么,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莫不成,岳不群是鲜于通的转世不成? 将手中剑一收,景舟心里叹道:“华山自古出人才!皆言君子玉温文,江湖处处搅屎棍。师兄弟子含冤死,慈父妻儿染血痕。” “这华山掌门,具是不凡啊!” 岳不群深深忌惮着眼前这紫衣少年,不若如此,他早上去斩妖除魔了。 别说他是魔教妖人,就是不是,他也会给他按上一个魔教妖人的罪名,杀人夺剑谱。 只是他之前看到景舟杀人所用的剑法,感觉自己不见得是对手,因此压住了抢夺的冲动。 眼前这人说话着实让他上火,要不是他紫霞神功练了多年,想要如此简单的克制住自己也不容易。 他已经卧薪尝胆,隐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会的功夫。 那辟邪剑法,如今确认了在这少年手里,只要缓缓图之,相信总会能得到的。 岳不群先前见那剑法迅捷如电,连绵不绝,招招指人要害,剑光上隐隐流转的剑气,似要把这空气切割开,当真是威力不凡! 愈是如此,岳不群便对这辟邪剑谱越为上心。 想他华山传承百年,现在竟然无一手拿的出来的剑法,便是希咦希剑法比之也大有不如。 若此剑法落入他手中,左冷禅如何会是他的对手,华山何愁不兴! “话虽如此,可公子如此杀人,怕是久了会被各大门派当作魔教中人。” “我看公子样貌堂堂,洒脱不羁,想来也不是那妖邪之人。”既然武不能解决,岳不群转而换了一副言语,为景舟操心起来,那语气,仿佛是在为景舟担心,惋惜。 若是景舟不知原着中岳不群的心计,估计此时已经对他有了好感。 这伪君子二字当真不是一日两日能练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出手相救,反而坐在那里看戏,不过是五十步笑六十步罢了。” “我杀人,图的是一个念头通彻,剑出当见血,既然冒犯了我,别说是与嵩山派为敌,剑在手,便是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对于这伪君子,景舟自然不会客气,说不定这厮现在便在谋划他的辟邪剑谱。 自打福威镖局出来时,他便料想到了今日的杀戮,剑在手,他敢问天下何人是英雄! 景舟的话似乎并没有激怒岳不群,他笑道:“固然今天是他们冲撞了少侠,但少侠还是少杀戮的好,不然未免影响以后的道路啊。” 听到这话,景舟冷笑连连,自己杀人多,这伪君子杀的人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岳不群要是练了辟邪剑法,那可是杀妻杀女杀徒弟,无所不杀! 这家伙,才是真正的狠人,毕竟这可是连开头八个字都能无视的人! 岳不群最后和左冷禅斗剑,打败左冷禅后更是将其四肢斩除,活活把人折磨而死。 “既然如此,想必你一生极少杀人了?” “岳某不敢说杀人少,但所杀之人皆是魔教妖人,除此之外,此生无再杀过一人。” “既然如此,岳先生武功可有在下高明?” 听到景舟此话,岳不群脸僵了一下,顿了片刻才道:“少侠武功极为高明,怕是这天下难寻敌手,岳某虽有几分武力,比之少侠却有不如。” 第14章 少侠好人啊 “既然岳掌门既然功力低下,那想来杀的人比我还多,惭愧惭愧,在下跟岳掌门一比,还是略有不如。” 既然杀人影响武功修炼,那你武功低下,杀的人必然是比我多。 岳不群知道景舟话的意思,听到他的嘲讽,尽管心里闷气,但更震惊眼前这少年能识破自己的身份。他不过是只说了一句“岳某”,这人便推断出他乃华山掌门。 这份心思可着实让岳不群吃惊不少。 岳不群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脸暖意,笑道:“少侠天资过人,剑法高明,才智更是不凡,若是有时间,可来我华山一躺,岳某定当好生招待一番,也让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见见,什么叫作少年英豪!那几个浑小子往日里练了几手剑法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二,赶紧给公子将这里清理下,再重上一壶酒!” 岳不群面皮抽动,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少侠可知那仙鹤手陆柏?此人乃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二太保,一双掌力雄浑无比,天下豪杰少有人能比肩。” “他陆柏厉不厉害与我何干?” 十三太保中的别人景舟或许不清楚,但是对于陆柏这个倒霉蛋,他倒是熟悉的很。 但凡和陆柏牵扯上的事,不论是协助剑宗弟子复出,还是组织黑道高手围攻华山人马,便没有一件成功的。 至于岳不群提及此人,也不过是想让他和嵩山派斗个两败俱伤罢了。 压下心中蹭蹭上蹿的火气,岳不群朝景舟一拱手,道了一声别,走了出去。 这少年说话着实让他动气,若是再多待片刻,岳不群都怕自己忍不住要拔剑。 只是今日事不可为,想要这剑谱,恐怕还得多加谋划。 等岳不群不见了人影,景舟才幽幽道:“这华山我自是要去的,毕竟还有不少剑法在等着我呢。” 岳不群这人,处处谋划算计,奈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虚伪也好,计谋也罢,都起不到半点作用。 “记得原着中黄中公有一门无形剑气的武功,此功法用来对付宵小再好不过。看来这段时间得去洛阳找任盈盈学一下琴。” 景舟心中更是想道:“以后遇到人多,把琴摆出,以内力杀人,一曲终,万骨枯。” 人多,在高深的音功面前也站不住片刻。 就像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欧阳克即便是布下漫山遍野的蛇阵,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其实学琴并非要找任盈盈,要知道,自琴有了以来,成名大家几乎无一是女子。 或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不少,但却无一大家。不过景舟却不想整天对着白胡子老头,跟老头学琴哪比得上跟美人儿学琴? 美的东西,纵然不是自己的,但能看到,心里也会格外舒畅。 就着满地的血饮了两壶酒,吃了两碟菜,景舟方才下楼。 从怀里摸出一大块银子扔给掌柜的,这才出门而去,扬声道: “白玉谁家郎,一夜入洛阳。看花东陌上,惊惹那红娘。” 掌柜的先是一惊,拿过那一大块银子细心掂量了一下,脸上才有了笑意。 亲爹啊,这块银子完全是意外之财啊! 本来他以为今天又得跟往常一样遭无妄之灾,毕竟江湖中人,动手杀人乃是家常便饭。别说打碎了一些桌椅,便是再进一步又能如何? 武功低些的还好,碰到像那年轻公子那样身手高明的,他们只能干挨着。 望着那消失的背影,掌柜的抚须长叹:“好诗好诗!少侠不但文采非凡,更是好人啊!” “掌柜的,你刚才不是还骂道:‘他娘的,又是哪家的小王八犊子吗?’” “你小子懂个屁!还不赶快去收拾桌子!” 。。。。。。 华山正气堂 此乃掌门所在的大殿,剑气之争以前,这个大殿上的匾上所写本是剑气冲霄,后来气宗掌了权,便将剑气冲霄改成了正气堂。 此时大殿内岳不群召集了一众弟子,从那客栈回来后,岳不群觉得这江湖怕是要起风了,自己这几个弟子,还是多嘱咐一些的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死于撕杀。 此时的岳不群,还没有练过辟邪剑谱,虽说有心机,但是对自己的弟子是十分上心的,这些弟子,都是华山的未来。 自剑气之争后,华山派不但没有高手坐镇,更是连日常开销的银钱都十分紧促,每一个弟子,都是岳不群花了大心思培养起来的,若是一个意外折在外面,怕是叫他心痛不已。 令狐冲是大师兄,首先出言道:“不知师傅召集弟子等人是为何事?” 上一次,华山一众弟子聚在正气堂,还是祭拜祖师的时候。 岳不群扫了一眼令狐冲,冷“哼”了一声,吓得令狐冲立刻软了起来。 昨夜他喝了一宿的酒,现在身上酒气还没散,此时被岳不群发现,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岳不群对令狐冲期望及高,把他当作华山下一任掌门来培养,只是这弟子虽然资质高,却心性不定,哪怕是练功,也是以招式偏多。 不然以他的天资,怎么会只有修炼出这么点内力! 以前他还觉得令狐冲资质甚佳,可自打见到景舟后,他在看令狐冲便愈来愈不顺眼了。 “最近江湖上怕是要起风浪了,这辟邪剑谱出世,成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更是有魔教妖人修炼有,尔等近日待在山上好好练功,不许私自下山,不然被为师发现,打断他的狗腿!” 说完,岳不群又瞪了一眼令狐冲。 陆大有心有不服,问道:“师傅,咱们华山派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为何要怕那魔教贼子,您不是常教导我们,正邪不两立,遇到魔教中人,无需手软吗?” “为师前几日遇到那魔教之人,这人嗜杀成性,毒辣无比。为师本想将其杀之,为武林除害,只是这贼子武功之高,不在为师之下,哎!” 岳不群心里却暗想:“那人何止武功不在我之下,看其剑法凌厉无比,招招致命,其性子更是杀伐果断,若是真与那人交上手,我怕是不敌。这辟邪剑谱果真威力无比,不是我华山剑法能比的。” “那少年看起面貌比冲儿要小的多,可是这一身武功怕罕有敌手,可见这剑谱是当世一等一的功法,若是我得到那剑法,怕是这天下无人是我对手,到时候,华山派何愁不兴!” 只是,这话他不好当着弟子的面说出来。 令狐冲怕岳不群责罚自己,便忍着没说半句话,心思却早已飞到了杭州:“烟波楼的酒可是馋了好久了,最近攒了一些银子,要不要去喝上两次呢?等师傅下山的之后,我在溜下山去,想来师傅也不会知道。” 他这十几年,练剑喝酒,缺一不可,遇到那美酒,更是魂儿都被勾走了。 恰巧,烟波楼里的酒,就是能勾走他魂儿的那种。 看了一眼岳灵珊,岳不群觉得,是不是可以把那少年拉入到华山派呢? 珊儿和那少年刚好年纪相仿。。。。。。 第15章 剑挑太保 洛阳城外的官道上,十多匹马围住了景舟。 自打杭州离开后,景舟便一路前往洛阳。 期间大大小小的打斗不知几何,无一例外,除了个别武功高强有点脑子的人逃走外,其他人都死在他剑下。 人越杀越多,名越来越响。 不知是辟邪剑谱沾了景舟的光,还是景舟得益于辟邪剑谱,由于他一手剑法群邪辟易,再加上太过年轻,江湖上送了他一个外号———辟邪公子。 “辟邪公子,咱们兄弟敬重你剑术了得,交出辟邪剑谱,我们兄弟就此离去!要不然,咱们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你剑法虽厉害,今日怕是也得饮恨而终!” “不错,辟邪公子,还是赶紧交出辟邪剑法的好!” 雨淅淅的下着,偶有几滴水从树叶上滴下,落在地上有着积水的小坑中,发出“滴答”之声。 “哦?你们兄弟哪里敬重我了?公子我倒是好奇的很呢。哈哈哈,你们想要这剑法,还需问问公子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江湖人送你个称号,便真的以为自己当真剑法无敌,群邪避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称量称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大哥,还跟这小子废话什么,既然他不交出来,咱们兄弟自己动手去拿就是了!” “你们又算什么东西,也想指染辟邪剑法?” 景舟话语一冷,杀气四溢。 “动手!”见景舟缓缓地拔出长剑,身上气势越来越高,几个黑衣人大喊一声,从马上飞奔而下。 这些时日,景舟杀的人,何止有数百,那杀气配合着不断上升的气势,压的其中几人喘不过起来。 这些黑衣人都是江湖好手,一生不知道厮杀过多少,经验丰富无比,知道若是自己等人再不动手,让眼前这人蓄势下去,今日胜负便不好说了。 为首那人更是心底惊叹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辟邪公子不过双十年纪,此时便有了这份功力,若是再给他几年,岂不是又要出一个东方不败?” 思量间只见他和另一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这俩人掌势雄浑,似携千斤之力,出手更是默契无比。 此二人却是嵩派的二太保仙鹤手陆柏,三太保大崇阳手费彬。 最近死在景舟手下的人一批又一批,那“辟邪公子”的名号越来越响。 可这也激发了人们对辟邪剑谱的渴望。 这五岳剑派的嵩山派便是之一。 所以这次他们数十人,两个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二太保和三太保,再加十多个二流高手,提前堵在了景舟前行的路上。 对这辟邪公子手里的辟邪剑谱,几人是志在必得。 被如此多高手围攻,便是他们掌门师兄左冷禅,一个不小心也得命葬于此。 那辟邪公子武功高强又如何,他们嵩山派可不怕! 这辟邪剑谱,今日就要换主人了! “没想到左冷禅也坐不住了,不过,即便是嵩山派又有何惧!”想到此处,景舟心里杀性大发,更是有一股嗜血之意上涌而来。 嵩山派也参与进来,倒是有些出乎景舟的意料。 原着中,左冷禅却是个异类,对别派武功倒是不怎么上心,反而潜心精修本门武功。 不但修补了嵩山剑法,更是创出了寒冰真气,若非在封禅台和岳不群对战的时候,用了假的辟邪剑法,怕是也不会输的那么干脆。 “想要剑谱,那便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景舟一息九剑划过陆柏和费彬,这快到极致的剑法,顿时逼得两人收掌换招。 “这。。这便是辟邪剑法?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快的剑法!” 费彬惊叫一声,那年轻人鬼魅般的身影,着实吓了他一跳。 之前他们只是听闻辟邪公子功力深厚,剑法更是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可是这剑法到底有多快,却没人能说的出来。 以费彬几人想来,再快也不过是和田伯光的快刀相仿而已。 此时见到这真正的辟邪剑法,他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这哪里是快刀能比的! 若非他们人多,刚才那九剑怕是能削去他的双掌。 “众位兄弟,这人剑法高明,切不可掉以轻心!” 陆柏大喊一声,原本稀疏分开的十多人,出招间开始配合起来,剑影掌风进退有序,一时间几人发挥出的威力猛增。 景舟在人群中挪移闪躲,刚荡开一柄长剑,又有数柄随之而来。 “如此下去怕是会陷入困境,嵩山派这些人明显不是青城派的杂鱼能比的。不说那俩用掌的人,便是剩下的人,那青城四秀加起来怕都不是其中一个的对手!” 雨越下越大了,不一会儿,地上便有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水坑。 几人相斗的圈子越来越小,渐渐的一众黑衣人将景舟围绕在两丈之内。 这是景舟辟邪剑谱大成后,第一次遇到这种困境。 不同于之前的游散之人,这些黑衣人彼此之间配合的极好,一剑未尽,一剑又升,剑花之间还隐藏着数道开碑裂石的掌力。 哪怕是他剑上附着雄浑的内劲,可是经过数把长剑一分摊,传到黑衣人手中的力量就大大减少。 突然,景舟剑招一变,一招花开见佛一虚晃,逼退眼前之人,反手一道流星赶月分出数道剑花向左侧刺去。 这时两道掌风封住他的后路,看到景舟露出的后背,陆柏露出了诡笑。 “碰”的一声,后面的那到掌力打在了景舟后背上,冷笑道:“嘿嘿,小子,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剑法虽厉害,不也实打实受我一掌!” “今日这洛阳城外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下辈子做人一对招子可要放亮点!” 一股刚阳之力透过脊背,传入景舟经脉中。 蓦地喉咙一腥,景舟嘴角流出一抹鲜血。 借着这股冲力,他往前一跳,避开四周的剑,反手朝一侧刷刷刺出道道剑影。 “啊!” 陆佰还没高兴多久,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转头一看,师弟费彬的双目流下两行鲜血。 “你。。。你是故意卖的破绽!” 陆柏顿时脸上笑意全无。 他没想到这年轻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亦下得去毒手,竟然要拼着吃自己一掌,去找几人配合的破绽。 费彬大声吼叫着,他发疯似的双掌在空气中乱拍,胡乱嘶喊着:“狗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狗贼!” 双目被刺带来的痛让他失去了理智。 费彬这一声大叫,瞬间让几个黑衣人一顿,景舟见此,压下胸口的闷痛,强提一口内力,身子连闪,向着几人刺去。 “咣当、咣当”,几柄长剑落在地上,伴随而来的还有几具尸体。 站在这几个尸体边,景舟伸出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仿若无事一般,中气十足道:“这辟邪剑法,本公子不给,你们不能抢!” “看来你们兄弟也不过如此,这酒,本公子向来只喝美酒!” 第16章 好茶配好水 剑阵一破,陆柏便有了退心,如今他们折了好几个人在这,师弟费彬也瞎了双目,再听到景舟这句中气十足的话,却是不欲再多待一会。 这“辟邪公子”四字可是硬生生杀出来的! “撤!”见事不可为,陆柏不甘心的喊出这句话,带着还在乱语的费衫和剩下的人隐没在黑夜之中。 “好一个嵩山派,这笔帐本公子记下了!” 待黑衣人走后,景舟才吐出一口淤血,毕竟实打实的挨了一掌,现在胸口还痛的让他流汗,要不是他内功深厚,又提前算好了方位,避开要害位置,就不是吐一口血的问题了。 尽管那几个人蒙面黑衣,说话沙哑,但是对剧情熟悉的景舟,哪还不知道那是嵩山派一行人。 陆柏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无人可知,可景舟本来就不是常人。 一连几天景舟一直在城外练功疗伤,不知道是不是他杀的人太多,最近他疗伤这几天到是安稳了不少,也没人来寻他麻烦,接连的大战倒是叫他对辟邪剑法愈发熟悉。 。。。。。。 这天,伤好了后,他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在洛阳城打探一番后,来到这绿竹巷。 窄巷中一座院子,坐北朝南,站在街上透过墙,便可看见院内有着一排排修竹。 不用多说,这院子便是任盈盈的所在之地。 刻着鱼图案的木门旁,一围竹筒制成的小栅栏,里面铺满了竹叶。 风一吹,竹叶盘旋,让人顿时忘却江湖。 推开门,景舟走进去,放眼望去,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路两旁载满了各色竹子。 凤尾竹,富贵竹随处可见。 一湾清泉从竹丛中的假山下流出,落在池里激起水泡。池中几条肥硕的鲤鱼不时跃出水面,激起一阵水花。 想不到这繁华的洛阳街市中还有这样一处僻静之地,清凉幽雅,远离喧嚣,如那世外桃源。 “谁让你进来的?这里不欢迎你!”这时一个白头老翁自屋内走出,冷声询问道。 “你这老头好生无礼。这门上又没写闭门谢客几字,也没上锁,怎么能说是不让人往里进呢?” “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听见眼前这人倒打一把,绿竹翁气的胡子乱颤,又问道:“你是何人,若是闲杂人,还是速速离去的是好,可不要等老夫发脾气!” 景舟笑道:“我这名字,不提也罢,你这老头定然是不知道的,不过,辟邪公子这个名号,想来你是听过的。” “辟邪公子?尊下难道便是最近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辟邪公子?”这时候绿竹翁才认真观察起景舟来。 只见这少年目如星辰,眉黑似墨,修长的身材,着一身紫袍,腰间悬一块白玉,俊雅不凡,单单就样貌气质来说,在绿竹翁的印象中没有人能与之并论。 面对这老头的质疑,景舟也不恼,笑道:“我想,冒充辟邪公子怕是无甚好处,谁又会来冒充我呢?” 当下,绿竹翁便信了八九分。 传言辟邪公子一身紫衣,腰悬白玉,容貌俊美异常,这些与眼前这个人都一一对得上。 更何况,现在辟邪公子在江湖上,被传的无恶不作,杀人如麻,比之魔教贼子还要恶上三分。 前一段更是有不少正道中人聚在一起,打算为江湖除去此害。 若是冒充辟邪公子,岂不是要和整个正道武林为敌?谁会闲着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在知道景舟身份后,绿竹翁也不敢托大,恭问道:“尊下来此何事?” “天下人皆说本公子是魔教妖人,那我这么魔教之人,来见一见这教中最美的人儿,似乎不过分。” 景舟此番前来便是找任盈盈学琴的。 这姑娘在景舟的印象中精通乐律,这绿竹翁虽然也精通琴、箫,却不及任盈盈造诣高。 难得的是任盈盈人儿也美,是个不可多得的老师。 绿竹翁脸色一变,冷哼道:“这里不过是老夫的隐居之地,哪里有什么美人,阁下怕是误听了一些流言。若是来以酒会友,又或是探讨音律,老夫自是欢迎至极,可若是旁的事,阁下还是离去的好!” 任盈盈隐居于此哪怕是日月神教中人,也只有蓝凤凰知道,绿竹翁不知道眼前这人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老头儿,你可知好茶配好水,才子抱佳人。若是缘来了,我和圣姑岂不是一段佳话?况且,你又怎知圣姑不想见我?我若是如此离去,到时让圣姑知道了,岂不是要责怪于你?” 这话景舟说的极为清晰,便是屋内的任盈盈也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此话,任盈盈当下一恼,但听见那温润的声音夸自己貌美,心里又有着一点小小的喜悦。 这段时间她没少听说有关景舟的事,本来想着拉他入教,现在看他自己承认是魔教之人,当下把握又大了几分。 只是这登徒子说话不计姑娘家颜面,她却想着找个机会给景舟一点教训。 “这人还真是和常人不一样,哪里有人愿意背上魔教妖人的名号呢?听他那语气,反倒是丝毫不将魔教二字放在心上。” 耐不住好奇心作怪,当下任盈盈从屋中出来。 她也想见一下最近这名声颇大的辟邪公子。 况且,哪个少女不怀春?以往任我行之事压在她心头,让她顾不得多想,再者魔教之中,又有哪个年轻子弟能入她慧眼? 哪怕是景舟不合她心意,她也打着结交一番的心思。 若是能将景舟拉拢过来,那救出任我行便简单多了。 只见她迈着碎步,走到景舟绿竹翁身旁,行了一个礼节, “盈盈见过公子。” 眼前这妙龄女子虽脸上带着轻纱,但说话之声珠圆玉润,婉转悦耳,让人听了顿时心生好感。 虽然她身在江湖,但不认识的人大概会把她当作大家小姐。 不知道为何,见到景舟后任盈盈一改往日魔教圣姑的霸道,仿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姑姑,你怎么出来了?” 任盈盈笑道:“这辟邪公子在江湖上名声,怕是不下于正道各大掌门,人家登门做客,岂有不见之理。” 景舟打量着眼前这妙曼的身影道:“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闻其声而知其容,想来盈盈容颜定要比传闻还要美上三分,所谓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往日任盈盈那里经过这种阵势,尽管心里思绪万千,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舟心下一乐,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不经挑逗,哪里有半分魔教圣姑的样子? 当下他又有一句话涌上心头。。。 第17章 我有一曲谓无侠 “盈盈既然出来了,何不摘了面纱?放眼这天下,除了我,还有谁能入你心?” 景舟这话到是说的自信,言外之意就是你那绝世容颜,除了给我看,还能给谁? 既然我在你面前,那就不用遮遮掩掩的,反正这天底下,就我一个男子你相的中。 让我看到你的脸,不过是早天晚天的事,既然如此,不妨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脸。 这直白的话再配上他那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任盈盈看的好不羞涩,心道:“哪里有这么轻浮无礼的人?到底要不要摘下面纱呢?” 过了片刻,任盈盈鬼使神差地摘下面纱,抚了一下胸前的青丝,含笑道;“公子所来何事?” 在她想来,既然要拉拢眼前的这个人,摘掉面纱也无妨,这都是为了救出爹爹。 反正日后关系近了,这面纱早晚都要摘,如今摘掉,也不过是早天晚天的事。 “素闻这洛阳城中有一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张瓜子脸,两俏柳叶眉。声似珠落玉盘,唇如一支红梅。想我景舟也是一个俗人,难免有这爱美之心。” “我说,公子我按耐不住好奇心,是专门来看这个奇女子的,你信吗?” 景舟一番话说的随意,他本来是想来着学琴的,只是看到任盈盈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便信口胡诌,调侃起美人儿来。 “公子真会说笑,这奇女子在何方,不妨领来让盈盈也好生瞧瞧。盈盈也好奇的紧那。”说完,她眨了眨眼,似乎是对景舟说:“真当我是啥也不懂的小女孩呢?” “况且,在盈盈看来,公子武功高强,言语睿智,可不是凡人哩,倒像是个英雄。” 绿竹翁在一旁听见任盈盈和景舟这般说笑,感觉仿佛有些不真实。他第一次见任盈盈如此对待一个男的,别看她长得像个大家闺秀,但在日月神教活下来的,哪个心不狠? 死在她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男的英俊不凡,女的羞花闭月,这么一想,绿竹翁顿时觉得这对人儿还真般配,好似天作之合。 “哈哈,我可不愿意做英雄,英雄善始不善终!景舟这番前来看人儿是真,亦想跟随姑娘学一学琴。” 任盈盈听到景舟说不愿做英雄,眼前一亮,含笑道:“不愿做英雄,公子倒是奇人也~” “看不出公子还是好音律之人。” “抚一把七弦绿绮,唱一曲云水禅心,任竹叶萧萧,白云悠悠。坐幽篁阵中,煮茶焚香,看那白衣胜雪的女子,眉目清澈,不施粉黛。” 景舟略微一顿,接着道;“这便是我心中的江湖。”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任盈盈。 这番话他说的应情应景,好似在说:“咱俩哪儿也不去了,在这院的竹林里,弹弹琴,品品茶,了却余生。我已经表明心意,只是不知你如何作想。” 任盈盈套他话,景舟也不介意,反正无论她如何出招,他就一句调侃的话迎回去。 “公子心中的江湖倒是潇洒,让人向往不已。” 任盈盈话题一转,仿佛没有听出景舟这番话的“意义”,问道:“只是盈盈不解,公子既然是学琴,又为何非得来这绿竹巷呢?” “善琴者虽多,可如盈盈般美貌着这天下却仅有一个,不来绿竹巷,我又该去何处呢?” “咯咯咯,公子真会说笑,谁人想得到,杀人不眨眼的辟邪公子,竟然是这番性情。承蒙公子看得起,盈盈如今也做一次那‘夫子’。” 景舟来前还想,如若任盈盈跟原着一般高傲,不肯教她,他不妨拿任我行威胁她一番。 或许他现在打不过任我行,但是杀一个关在牢中的人,他有方法数种,再简单不过。 没想到原着中这个高傲的姑娘,竟然大大方方的应下来。 如此,两人说话到是没有半分冲突,反而像一对侠侣般打情骂俏。 世间有字万八千,唯有情字最迷人。 姑娘情窦初开,见了景舟,没缘由的心中生出好感,自然便不会说什么恶语。 再者,“辟邪公子”手上沾染了多少血?但凡武功高强者大都吃软不吃硬,这便是剑利的好处。 这说软话,也是一门学问,有道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绿竹巷中少女怀情的同时,华山,岳灵珊搁笔,拿着留有两行墨痕的宣纸,轻念道:“春赏百花冬观雪,醒时念君梦亦念君。” 这是她翻书好久才找到的两句话,抚摸着墨迹,似是回忆起什么,她嘴角挂起一抹浅笑。 自打那日她遇到景舟后,回到华山便一直念念不忘,想着他的容貌,念着他说过的每一个字。 “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纷飞后。。。咯咯咯,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以往师兄他们却从来不会说我好看。。。” 良久,她盯着窗外的天空,轻念道: “你在哪?我们还会再遇见吗?” 。。。。。。 。。。。。。 “盈盈,我弹的如何?” “盈盈,盈盈?”景舟连叫了两声,才把任盈盈神思拉回来。 一连数日,景舟都躲在在绿竹巷里学琴,和任盈盈处了几日,来人关系愈发亲近起来。 任盈盈红着脸道:“嗯,公子当真是天赋不凡,短短数日,这曲子弹的比我都好哩。以往曲长老还夸盈盈是天才,可若是让他知道,景公子数日便可独奏成曲,想必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可见,这世上果真有天才。” 先前任盈盈看着景舟抚琴,竟看痴了,心想:“若是不握剑了,就握着他的手,和他花前月下,煮茶铭琴,这样的江湖,比什么都好。。。” 景舟一如往常道:“哈哈哈,只要盈盈说我弹得好,就算全天下人说我弹的不好,我也不在意。。。” 他自己不过随口一说,任盈盈脖子已经微微发烫。 俩人一个教的真,一个学的真,不过几天,景舟基本上把便把琴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不断的练习重复了。 兴致一来,长指舞动,一曲记忆中的曲子被他弹奏出来。 任盈盈静静的听着这陌生的曲子,不同于当下曲子的洒脱旷达,她只觉得这陌生的曲子似相思,在低吟,又似感慨,透露着悲伤凄凉,直惹人落泪,可又让人忍不住凝神静听。 景舟一曲终完,任盈盈恍然若失,眼角微红,心情有些低落,问道:“公子,这是何曲子?让人听了好不难过。” 她自幼便熟知音律,自魏晋以来的乐曲,更是悉数皆知。 可她脑中的这些曲子,别说是和眼前这首相同,便是半分相似,都找不出一首。 “无侠,浮沉于天地间,看遍繁华三千,游走过千年岁月。” 任盈盈将这几字小声念了几遍,笑道:“无侠,咯咯咯,公子果真于常人不同。。。” “哈哈哈,曾握剑驰骋八方,如今从这红尘中悄然离场。。。” 。。。。。。 第18章 匹马入梅庄 景舟继而又抚奏了一曲,悲凉之意更胜之前。 “公子都惹得人家要流泪了。。。” “这说明盈盈心中亦是有着一段故事。” 听见景舟温润的话在耳边响起,任盈盈才心情略好,接过他的话道:“公子的曲子,直击人心,有些事不自主地便让人回忆起来。。。” 似是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气氛有些不对,任盈盈转眼又道:“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公子除琴外可还善其它?” “此八大雅事,我只得诗书二字,往后,可再加一琴字。” 景舟这话说的到是如实,看着任盈盈脸上充满了好奇,双眼似乎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景舟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过了片刻,他又道:“盈盈,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听到景舟这么说,任盈盈顿时脸上笑意全无,她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景舟突如其来的话让她心中充满了不舍。 有些时候,最让人伤神的便是明知在意的人要离去,可自己却无能为力留住。 “可是要走了吗?”这些天和景舟接触,她知道他心不在此,早晚会走。 “琴我带走了。” 说完,不顾任盈的反应,景舟单手抱琴,踏竹而去。 望着景舟被风托起的发带,任盈盈愣愣地站在原地,眼角不知何时红了起来。 “若是他笨一点该有多好,若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琴女,是不是,能带我一起离去。。。” 。。。。。。 “公子,您看可满意?按照您的要求,待做好这琴盒后,老朽又请来大家,将这纹理雕上。” 那匠人有些忐忑的介绍着琴盒,唯恐眼前公子有半点不满。 他这一辈子做过的琴盒不知凡几,可是通体拿紫檀木来做,还是第一次。 这等珍贵的木料,他若是做的让客人不满意,那可就祸事了。 景舟双手抚摸着琴盒,入手处光滑圆润,温润至极。 琴盒一面雕花刻竹,一面携山带水。在盒端上部,更是刻了一首小词,平添了几分雅气。 “不错。” 景舟满意的点点头,将琴装好。 好琴当然须配雅盒。 “公子您满意便好,这辈子能用这等木材做琴盒,老朽也是了无憾事。” 从腰间拿出一绣囊放在一旁的桌上,景舟道:“老丈,这是工钱,里面的银子,想来应该够了。” 那工匠见绣囊鼓鼓的,无需打开,也知道里边的银子数目不小,急忙道:“岂敢要公子银子,这辈子能用如此珍贵的木材做一件事物,便已经圆了老朽的愿望。” “哈哈哈,要不要是你的事,给不给,却是本公子的事。” 背好琴,景舟转身离去。 匠人收好银子,望着那一袭消失在人群中的紫色身影,暗叹道:“这公子真是不同于常人也!” 。。。。。。 “接下来的事,也该着手处理了。” 换了一匹快马,景舟一路向东而去,过了十多天,再次来到这让人流连忘返的杭州。 此次前来,他却是打算去梅庄救出任我行,顺便看一看这七弦无形琴。 救任我行不是他一时冲动,也不单单是为了感谢任盈盈,景舟需要任我行出来搅乱江湖。 有任我行这个搅屎棍找东方不败的麻烦,他才有夺取葵花宝典的机会。不然,从东方不败手中夺取葵花宝典难于登天。 进了杭州城,景舟找地方放好马后,沿着城中小道慢慢走着,他不急着去梅庄,天还长的很。 一路走,一路看这风土人情。 这杭州城宋时又名临安,是个好去处,一路上处处笙歌,行人比肩。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天下多数美景都被这两地占据,人这一辈子,有机会总得去杭州看看。 第二日晌午时分,景舟倒了这西湖之畔。 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湖中大片的荷莲开的正旺,不远处横着几艘小舟,不知名的鸟鸣声叽喳传响。 “好一个西湖,确实不负人间天堂之誉。”面对此景,景舟都想结庐在这西湖畔,看满湖荷莲花开花落,在竹海中悟四季交替。 景舟沿着西湖来到一座小山旁,拾阶而上,穿过一片梅海,见到了这囚禁任我行的梅庄。 朱门白墙的大院儿,门口坐着两个大石头狮子。 站在门外,景舟气运丹田,大声喝到:“贵客来访,还请开门!” 这一声他鼓足了内力,声音之雄浑震落了一片梅叶。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一前一后走出四人。 “贵客所谓何来?”为首一老者出言问道。 “想必你们四人便是梅庄四友了,我也不瞒你们,任盈盈曾告诉过我,任我行在这梅庄地牢之中。我今天是为了任我行而来。” 一听见任我行三字,四人脸色大变,其中手中握笔一人惊道:“你是谁?” 他四人奉教主东方不败之命,在这里看守任我行,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唯恐半点差错,惹得东方不败责罚。 好在这庄子隐秘,任我行的消息也无人得知,这些年来倒也过的安稳。 只是,今天竟会被人找上门来,这突如其来的年轻人,让四人瞬间警惕起来。 之前那一声长啸,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连绵不绝,单是这一点,便显示出眼前这人功力之深厚。 他们兄弟四人里,也就黄钟公勉强能做到这点。 景舟笑道:“他们都称我辟邪公子,你说呢?” 梅庄四右虽然隐居在这,可也不是完全两耳不闻江湖事,对江湖上的大事他们还是了解的。 恰好,他们了解的事儿尽管不多,“辟邪公子”便是其中之一。毕竟,人杀多了,名自然就大了。 “看来诸位是听过在下的微名了,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动手!”说完,景舟长剑一横,又道:“若是不想见血,就带我去见任我行!” 除了黑白子,其他三人一脸暗淡,知道今天少不得动手了。 黑白子眼疾手快,见景舟没兴趣跟他们多说,一把拉住了欲要动手的三人,在梅庄三友惊愕的目光下说道:“大哥,咱们兄弟几个投身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行侠仗义仗义,好生作为一番,可谁想得到,任教主性子暴躁,刚愎自用。” “东方教主即位后,更是宠信奸佞,迫害教中兄弟,我等兄弟几人,又有什么意义再为这样的日月神教卖命!” “二哥你。。。” “三弟又何必自欺欺人!如今的神教早已不复当初,乌烟瘴气,现在黑木崖更是被杨莲亭把持,便是其他兄弟,不也是在杨莲亭那囊货前忍气吞声?” 秃笔翁挣扎了一番,终是觉得二哥所言在理,便把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 丹青生脸上神色接连变化,一双手更是窜地紧紧地。 黑白子见三人不语,知道自己一番话说到几人心里去了,接着又道:“我等愿带公子进去,还望公子放出任教主后替我们美言几句,毕竟任教主对我们兄弟恨之入骨。” 。。。。。。 第19章 教主可喜可贺啊 几人兄弟多年,黄钟公如何猜不到笔秃翁和丹青生的心思。 他长叹一口气道:“罢了,我等愿此后找个无人之地隐姓埋名,还望公子救我等一命。” 景舟意味深长的看了黑白子一眼,将剑收起。来此之前,他都做好了斗剑的准备,黑白子这番话,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这。。。真他娘的人才啊! 。。。。。。 梅庄地牢,四人不断打开一道道锁,到了最后一扇铁门旁时,黄钟公道:“公子,这是最后一扇门,任教主就在里面,我们兄弟几人却是无颜进去。”说罢,他从腰间解下来一把钥匙,双手递到景舟面前。 “如此,你们四人便在这等我一等,待我进去瞧瞧再说。” 本来黄钟公几人以为景舟是来救任我行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似乎不是,这样子就更好了,他们几人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喜色,神色一松,附和道:“我等在此等候公子!” “谁,是谁?” 刚打开这扇大铁门,脚还没迈进地牢,景舟便听见一声大吼。 声音之大,震的整个牢房嗡嗡作响。 “任教主,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你的武功没有落下,可喜可贺啊。” “小辈找死!” 任我行被关多年,心中本来就有怨气,听到景舟这略有嘲讽的话,当下一怒,拽的身旁的铁链发出噼叭声,头一仰,运起全身内力,肆无忌惮的大吼起来。 任我行却是想活活震死这讥讽他的小子! 尽管他被囚禁在这地牢之中,可也不是谁都能调侃上几句的,何况是一个毛头小子! 任我行这一吼,把门外等待景舟的四人震的头晕目眩,耳膜似要破裂。 四人也顾不得形态,忍着不适,狼狈的逃出地牢,除了黑白子,其余三人均是一脸骇色,心底暗叹吸星大法果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神功! “老匹夫,别给脸不要脸!尊叫你一声任教主,还真以为天老大你老二么?” 虽然他是来救任我行的,但不代表景舟能忍让他。 对他太客气了,怕是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这声音虽然不凡,却也奈何不了公子我,倒是公子杀你,有数十种方法!” 景舟看向任我行的眼神不屑一顾,仿佛如杀鸡宰鱼一般。 若是任我行这些年来没被关在地牢之中,景舟还惧他两分。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说任我行武功没什么精进,单是在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下待上几十年,纵然他武功高强,身子骨怕是也不行了。 年老体衰之人与人动手,十招内可能还影响不大,但短时间内还拿不下对手的话,那就陷不仅仅是陷入僵局了。 拖的越久越被! 这种老匹夫,还有什么值得他好惧怕的! 剑也不出鞘,景舟随手一挽,向前跨出数步,朝任我行双眼刺去。 “东方不败!” 任我行见景舟出剑异常迅捷,身法充满诡异,好似让他看到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那个狗贼是你什么人?”任我行乱了心神,不断喊叫着。 他心里可是恨透了东方不败,若不是那阴险小人使诈,他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枉自己之前那么器重他,现在看来,东方不败就是个养不熟得白眼狼! 他日盼夜安,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杀了东方不败,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现在他看到景舟功法跟东方不败甚是相似,笃定俩人肯定有说不清的关系,便把这怒火牵连到景舟身上。 他要杀了这小子,然后再去杀东方不败,夺回教主之位! 景舟一剑刺来,剑鞘上反射出一抹光,照在任我行的双眼上,痛的他连忙闭上了双眼。 “你猜啊?猜对了会有你意想不到的!” 景舟答话的同时,长剑一转,自上而下,往任我行胸口点去。 任我行双手拽动铁链,横在胸前,欲挡住这一剑,可他万万没想到景舟功力之深。 “哐”的一声长剑连连震动,穿过铁链,擦起一片火星,在任我行的惊讶中毫无停滞的点在他胸口。 若非这剑没出鞘,这一剑怕是要见血了。 即便如此,任我行也不好受,仿佛胸口被大锤砸了一下,剑上传来的劲道震得他气血翻腾。。。 “任教主,这一剑滋味如何?想来以教主内力之深厚,怕是无痛无痒。” 景舟可不会因为和任盈盈相识便对任我行客气,他现在仗剑江湖,图的就是一个念头通畅。 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尺,人犯他一寸,他杀他全家! “小辈找死!”任我行大怒,臂上青筋凸起,眼中满是冷光,咬牙切齿,杀气四溢。 挥舞着的铁索好似两条巨蟒翻滚,一前一后朝着景舟脑袋砸去。若是被这铁锁砸中,便是功夫再高也避免不了血肉横飞。 任我行铁锁挥动的猛烈,砸的空气噼叭作响,几十年吸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内力,此时更是肆无忌惮的用了出来,须发无风自动,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景舟身子一仰,躲过了那迎面而来的一条铁锁,同时手里的剑眨眼间连点九下,卸去了第二条铁锁上的劲道,然后身子腾空一番,如同鬼魅般飘到任我行身侧,剑身一翻,便有三道剑光朝着任我行眼、耳、胸刺去。 剑尖上闪着一抹幽光,即便是任我行,此时都感觉到脸被刺的发痛。 这年轻人剑法很辣凌厉,内力之深,在他的印象中,怕是也就只有东方不败能与之匹敌了。 砰砰砰,俩人又过了几十招,在这狭小的地牢中,剑影纵横,铁索翻滚,剑索相交,火星四射。 内力激荡,炸声滚滚,如平地惊雷,震的牢房上边的土刷刷下掉,旁边的小水潭里水柱四起。 虽然任我行愤怒不已,但打了这么久他也看出了景舟武功之高。 真是江湖代有才人出! 若是没有被铁链束缚,他还能发挥出八九成的功力,现在束手束脚的,自己又被关了十几年,斗了这么久明,他现在连七八分的功力都用不出来。 虽然他体内的内力多得是,可能能被他调动的不过是一部分,那一部分中还得分出不少来压制异种内力。 面对景舟的漫天剑影,他对付起来有些吃力,关键是眼前这人滑不溜秋的,自己纵然是内力深厚,可是真正能落在他身上的劲道,怕是没有几分。 景舟剑术如风一般,漫天的剑影无孔不入,任我行哪怕是口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剑术比自己高明多了。 这时,在外面侯着的梅庄四友听见这轰鸣声,一个个双目圆睁,眼中冲满了不可思议。 这得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打斗出这般声势? 其中一人问道:“大哥,你说这辟邪公子和任我行谁更厉害?” 。。。。。。 第20章 剑谱琴谱 “四弟,这俩人打个两败俱伤不是更好?不论是谁厉害,不都是魔头,对我等兄弟有何好处!” 这时黄钟公神情肃穆道:“二弟慎言,这俩人具是世间顶尖人物,咱们几人说话须当注意,慎言!”转而又道:“江湖传言辟邪公子剑法厉害,没想到他内功也极为高深,单听他和任教主这打斗的声势,怕是不下半甲子之力!” 说到这,众人略有颓废,想他们几人以前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他们天资不高,但也比常人好得多,哪怕是这样,在内功修途上还不如一个双十少年。 时光短,天涯长,江湖催人老。 年少时人人向往这江湖快意情仇,殊不知一入江湖深似海,生死半点不由人。 练就不了一身绝世武功,不是忍气吞声的活着就是痛痛快快的死去。这四人便是如此,此时有如垂暮的老人一般,能做的怕是只有这叹息。 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景舟还没全施展完,地牢中任我行已经喘起了粗气,只见他头顶热气蒸腾,双臂微微颤抖起来。 纵然他内力深厚,可是年老体衰,终究不及景舟气血旺盛,哪怕他用上全力,依旧还是中了景舟几剑。 任我行想着用吸星大法吸干景舟的内力,可景舟根本不给他机会,每次他双手往景舟身上挥时,都会被一把神出鬼没的长剑抵住。 “任教主,在下这剑法如何,可还入的你老慧眼?不过嘛,你那吸星大法,在我看来,却是粗鄙的很呐,这威力嘛,不值一提!” 这老匹夫,不打他一顿,不知道低头二字怎么写。 任我行指着景舟,浑身抖动不已,有心想反驳几句,可是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最后只是冷哼道:“小子胡吹大牛,狂妄至极!老夫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这任我行还嘴硬,不怕他打疼这家伙恐怕不会老实。 趁着任我行换气,景舟又一剑点在任我行身上,“啪”的声音,似是骨头断了。 任我行一屁股蹲在地上,张口吐出一滩逆血。 “老匹夫,这一剑滋味不好受!刚好帮你长长记性,免得整天端着架子,还真以为你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景舟收起长剑,揽在怀中,接着说道:“这江湖,终究是拳头大的说话,你活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哪怕你出去了,也不见得能赢得东方不败,一统江湖,不过是个笑话。” 景舟知道任我行和东方不败之间的矛盾,言语之间,又添了几把火。 多刺激一下这老东西,好让他出来后在江湖上搅屎,最好是聚集上一群人,杀上黑木崖,和那东方不败斗的两败俱伤,这样子他才有机会捡漏。 这葵花宝典,他可是眼馋很久了。 这可是天下第一神功! 什么紫霞神功,易筋经,都得靠边站! 天人化生,万物滋长才是坦途大道! 说完,景舟“哐”的一声关上了牢门,不再理会任我行,走了出去。 景舟走后,任我行在地牢中不断的拍着四周的墙壁,发泄道:“东方不败,紫衣小贼,待老夫出去定要取你们狗命,将你们碎尸万段!” “啊。。。”地牢四周回荡着任我行的话,有不甘,有愤怒,还有苦涩。 “一统江湖,对,老夫要一统江湖,千秋万载,哈哈哈。。。” 。。。。。。 “公子您出来了”,见景舟走出来地牢,梅庄四人赶紧迎了上来。他们之前隔着地牢老远,都能听到里面打斗的爆炸声,因此更不敢轻视景舟,唯恐惹眼前这人半点不高兴。 没想到眼前这人,竟能和任我行斗得不相上下,平时他们给任我行送饭,都是隔着铁门,唯恐被任我行吸过去,吸干功力。 即便是这样,每次还都是提心吊胆的。 “牢里的那老匹夫你们先饿他几顿,给他长长记性。” 说完景舟双眼好似闪出一道光,盯着黑白子,漆黑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一切,吓得黑白子背后湿了一大块衣衫。 “是是是,我等定不敢违背公子的意愿。” 之前景舟刚进来的时候,梅庄四友还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但跟任我行打了一场后,景舟身上的气势爆发开来,浑身杀意配合着他那冰冷的口吻,压的黄钟公几人抬不起头来,仿佛被人拔光了仍在雪地里一般,浑身发冷。 景舟看到几人卑微的姿态,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好像说话做事更为直接了,冰冷的口吻携带着无尽杀意,心里更是有一股嗜血的念头。 难道,杀人杀多了真的会漠视生命? 景舟声色稍暖,道:“听说黄钟公你有一门绝学,可以用琴发出无形剑气,刚好,我也懂琴,你且拿出来,公子我瞧瞧。” 对于这么音功,他可是好奇的很。 对敌时将高深的内力灌入琴音,以扰乱敌人心神,让敌人内力不受控。 对手内力越强,便对琴音的感应越厉害,和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着中要不是令狐冲内力全无,也不见的能赢黄钟公。 对于景舟的要求,黄钟公没有任何犹豫,利索答道:“公子稍等,我回屋去取来”。 毕竟,他们兄弟几个命都在景舟手里了,区区一本秘籍,相比性命,到显得无足轻重。而且,像景舟这样武功高强的人,也不会贪图什么。 景舟几人在院中等了不到片刻,黄钟公便取了秘籍回来,恭敬的递给景舟。 “我也不占你便宜,这你且拿去。”说完,景钟从怀中摸出一本崭新的书,扔给了黄钟公。 梅庄四友齐齐向那本书看去,只见上面写着“笑傲江湖”四个大字,那黑白子更是惊地吸了一口气。 好大的口气,这薄薄的一本书竟然敢写笑傲江湖! 这谱子却是景舟结合前世的记忆,又添加了一些自己的感慨谱写出来,虽然他未听过曲洋和刘正风的合奏,但是在他想来,这谱子却也不见得会比那二人的差。 黄钟公当下翻动起手中之书,只见上面竟然是一曲琴箫合奏的谱子。 那谱子之精妙,实乃他平生未见。 “谢过公子,这谱子,在我看来,却是比七弦剑要珍贵的多。” 景舟此行目的都达到了,便没了待下去的缘由,道:“这谱子到了你手里,也不算是被埋没。你们在此好生看守任我行,过些日子我再来。” “公子且放心便是,我等兄弟四人定会看守好任教主。” 直到此时,梅庄四友才松了一口气,景舟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老天开眼,这人可算是要走了! 感受着景舟身上那层层杀气,梅庄四友真怕眼前这人抽出手中长剑,大杀四方。 今日还未过半天,可是他们感觉却比半年都长。 还未等几人喘几口气,只听那温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哦,对了,这杭州城内可有什么烟花之地?” 第21章 烟波楼前白衣客 景舟去而又返,差点把这几人吓坏,还好这次他说的是烟花之地。 “公子,这杭州城内有一座烟波楼。。。” “只是,只是。。。” 听到黄钟公似有顾虑,景舟开口问道:“只是这烟波楼莫非不好惹?” 像黄钟公这类魔教中人,做事随心所欲,这四个人,之前更是没少杀人,世间能让他们忌惮的不多,此时一处烟花之地竟让他一连说了两个只是,想来这地方怕是不像看到的那样子简单。 “公子才智过人,这烟波楼确实不是一般的风月之地。” “江湖上势力虽多,却没人敢去烟波楼闹事,那些闹过的,如今坟上早已长满草了。” “不过这烟波楼虽然神秘,却不干涉江湖中事,只要在里面守规矩,倒也和寻常的风月之地无半点区别。” 如此倒是有趣的很,景舟笑道:“公子我像那种不按规矩来的人吗?无妨,我且去看看。” 这话让几人憋的难受:“你还按规矩来事?这江湖死在你剑下的人不知多少了,便是任我行,不是也被你教训了一顿。。。” 只是,这些话几人没敢说出来。。。 。。。。。。 长夜漫漫,难以入眠。 景舟换了一身白衣,手持折扇,来到了这杭州城里最有名的烟波楼。 他非良人,所以来这种烟花之地,却是最好的选择。 话说这逛烟花之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首先便要把银子准备充足。 人可以无才,可以无德,亦可以无力,但这逛花楼,唯独不能无财。 钱财不足,这大门儿都进不去。 当然,柳三变除外。 自从“花楼”二词诞生后,这天下的男儿又多了一个挥霍之地,相对于酒食那点儿银子,这花楼就是个吞金兽。 不过,这数百年来总有个例外,此人便是柳永。 人家是来花楼挥霍的,柳永却是靠着楼中的姐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潇洒地活着。 他景舟缺的东西不少,恰巧,最不缺的便是银子。 摇着折扇,景舟不禁感慨道:“生儿当如柳三变,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花翻露蒂,不敢高声语。” 这柳三变何许人也?男人中的楷模,我辈之标杆! 古往今来,稳坐吃软饭第一把交椅! 便是许仙、董永、宁采臣,也得甘拜下风! 有诗词为证:“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 多少男儿想做柳三变,如有柳三变的女人缘,便是皇帝老儿都不换。 “兄台,好诗好诗,果然是我辈中人啊!” “不若我等结伴而行,也好多一分雅趣?” 景舟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胖一瘦两人满眼火热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让他好一阵心寒。 其令人头皮发麻程度,仅次于辟邪剑法开篇八字! “哈哈,在下家中还有要事,便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开玩笑,这逛花楼,他景舟怎会和这俩人一起去,即便是要带人去,那也得带任盈盈这样的女子不是! 胖瘦二人“哦”的长拖一句,均是一副“我懂”的样子:“今夜错过兄台这等大才,那倒是可惜了,不过,还是家中之事为重。” 景舟转身隐没在人群中,对俩人的话不知该如何作评。 “什么河东狮吼,怕妻”,那俩人的脑补能力,真是让他赞叹不已! 此时天刚落幕,杭州城内渐渐热闹起来。 整条街上挂着形色各异的灯笼,灯火通明,异常热闹。 但见前方人头涌涌,街两旁各色小贩吆喝着,马车在这儿便如陷进泥沼,难以前行。 这江南本就是富贵之地,而作为江南核心的杭州,更是宛如人间天堂,其繁华不亲眼看看,是想象不出来的。 天已黑,但是这个时辰,整条街上欢歌笑语,莺莺啼啼,仿若白日。 富商大贾,公子哥儿,成群,嬉笑着走在街上,隐约从他们的对话里,能听到那家的姑娘能诗能文,这家的姑娘琴舞双绝之类的话语。 这时,俩个士子打扮的人从景舟身边走过,边走边说:“王兄,今晚可要看你大展风采了。这灵雨姑娘可是风情万种的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若能得她青睐,岂不成一段佳话?若不是小弟肚子里没点墨水儿。。。” “哈哈,李兄抬举我了,今夜来这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我又有何能,能入得灵雨姑娘的慧眼。” 在古代,这花楼乃一雅地,不是说进去扔了银子就能如意的,所以常见有财者带着有才者结伴而行,如此众人才能各展神通,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和那水灵的人儿进行深入交流。 “灵雨偶来花解语,素心空许月传香,所谓灵雨无痕,公子独笑,不外乎如此。” 折扇轻摇,轻声念了几句,景舟一脚踏入烟波楼中,似误入浮华,满眼红粉朱楼,春意阑珊。 有风尘气,有书香气,还有靡靡丝竹之音,真是别有洞天,让人流连忘返。 但见这烟波楼里绫罗铺地,丝绸做窗,更是有一个个的红灯笼摆在屏风旁,满楼的红色,使得里面仿佛过节,格外喜庆。 “今晚这头彩便是能看一面灵雨姑娘,至于能不能报的美人归,还得看各位的手段了。” 烟波楼内好几搓人儿聚在一起,讨论着今晚的盛世,还有几个人脸上充满红光,越说越兴奋,看那架势,似乎是自己抱得了美人儿。 “这灵雨姑娘可是杭州城内有名的大家,才貌双绝,更难得的是极有诗才,怕是能与宋朝的易安居士比肩。” 这人说完此话,念叨起一手灵雨姑娘所做的小词:“最是晚昏夕阳收。收尽青烟,收尽霞鸟,收尽空山愁。小桥流水幽,苔深绿暗隐,却望那桥头。” 这时,其他人也附和道:“平栏夜色苍茫系,为谁两行泪,滴落又续流。痴情守长夜,漫漫云岁月,不知月无心,已被凡尘囚。” 这两人念的,便是之前灵雨姑娘随手写的小词,在这风尘之地,传播极广,深受这些士子追捧。 他们这些读书人,哪一个不是高人一等,自命不凡?寻常的风尘女子他们是断然看不上的,若想让他们动情,这才情便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灵雨姑娘这词,真是让我等寒颜,我之前做的那几首,和灵雨姑娘的一比,简直是萤火于皓月。” “只是不知道,这灵雨姑娘,会对谁青睐。” “这等才情,若是能入灵雨姑娘之眼,与之交流一番,便是折寿几年也值了。” 。。。。。。 第22章 孟德兄之良言 这花楼中有名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才情也是不少。 有名者如李师师,水灵柔媚,风情万种。诗文吟唱俱佳,琴棋书画上乘,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宋徽宗,也是“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楼里的虽然比不得有名大家,但是比寻常秀才高明的多了。 能受到这些姑娘的青睐,被邀去赴宴或者谈论诗文之类,这可是很出风头的事。 若能更进一步,把那人儿弄到手,俩人深入交流一番,那便更能证明他的本事,这能极大的让这些读圣贤书人心里感到满足。 这家花不如野花香,何况是这种万人追捧的野花儿,连曹孟德不也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嘿嘿,这越是高不可攀,越是得不到,这便越珍贵,越能激起男儿心中的征服感。 就像孟德兄,铜雀春深锁二乔。。。 景舟一个人站在一旁,孤零零太过于显眼,于是他走了过去,笑道:“各位老兄,小弟我初来乍到,对这灵雨姑娘不甚了解,还劳烦诸位给讲解一番。” 男人,最大的乐子之一就是在一起讨论女人,特别是讨论那种漂亮的女人。 这里的众人谁不是灵雨姑娘的追求者,见景舟小白一个,似是第一次来,当下都来了兴致。 “这位小兄弟可是不知,这灵雨姑娘,那可是一等一的人儿,咱们这些人来这里哪个不是为了看一眼灵雨姑娘?” “哈哈,张兄此话是极,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为了今天能见到灵雨姑娘,我特意花银子收购了几首诗词,今晚定要让灵雨姑娘眼前一亮。” 这青衣男子说完,也不顾众人一样的目光,一个人开始幻想起来见到灵雨姑娘的场景。 这时,一个胡子花白,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头儿摇摇头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气血方刚,就是沉不住气。” “您张老夫子到是沉得住气,数十年如一日,也没听说您抱得过美人归啊,况且您老今天带丹药了吗。。。” “哈哈哈。。。。” 在这烟花之地,上了年纪的人也不在少数,一枝梨花压海棠可是少有的佳话。 哪个圈子寻花问柳的最多? 文人,还是逼格很高的文人! “文能写情诗,武能嘿嘿嘿”便是楼中这些读书人的真实写照。 在这个年代,读书人多情不算渣,反而是一种雅事,极受追捧。 在这浩瀚的历史长河中,细数那些文人墨客,那个不是一屁股情债? 苏老夫子何人不知其名? 苏老夫子不但在妻子亡了后立刻续弦,而且这新续之人还是亡妻的表妹。 在文人这圈子里,嘿嘿嘿算是本事,嘿的稳,嘿的快,嘿得让人猝不及防,保管第二天你的大名便会传遍大街小巷,被这同道中人追捧。 “众位静一静,碧儿姑娘下来了。” 众人刚说着,二楼走下来了一个小姑娘。 她穿着一身绿色秀着小朵兰花儿的裙子,红彤彤的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后面一支簪子别起长发,显得极为美丽,好似一个小大人。 在这绿衣少女的脚裸处,挂着俩比龙眼略小的铃铛,一走起来铃铛叮当作响。 她走到台上,开口道:“诸位俊才,勾玉夫人让大家稍作准备,灵烟姑娘已经梳洗好了。” 楼下不少人知道这是往日替头牌传话的小姑娘,因此一见她说话也就安静下来,跟之前闹市般的喧哗声大相径庭。 她人儿不大,话却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耳边。 众人见她传完话,便蹦蹦跳跳的回到二楼,留下一阵清脆的“叮当”声,这时,一楼才又热闹起来。 虽然偶有一半个江湖客在角落饮酒,也不影响这热闹的情景。 一般来说江湖中人,很少来这般高雅之地。 大多数江湖中人大字不识几个,来了这种文人雅士聚集之地,岂不是出丑? 别看他们在江湖上威风八面,但是在真正的掌权人手中不过是跳梁小丑,随手可灭。 人纵然再厉害,也敌不过国家。 花楼之中达官贵人可不在少数! 江湖中人若有需求,更多的是去女支院。 毕竟那里更直接,一个出银,一个出身,纯粹的交易。 刚好,靠南那个角落里,只顾低头饮酒的便是那华山大弟子令狐冲。 他来这里倒不是为了寻花问柳,而是纯粹的单恋这烟波楼里的美酒。 对他来说,这人生有三件事最为重要,小师妹,练剑和饮酒。 这里的美酒,可是让他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只是他的银子不够,没法时常来喝。 不一会儿,这烟波楼明面上的主人勾玉夫人走了出来。 她年纪不大,三十左右的样子,头戴八宝翡翠钗,一身火红的牡丹嵌花裙子,盖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段,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 魅惑的眼神,水蛇般的腰,让楼下不少人看的小月复一阵火热。 可惜,这儿没有和尚,不然景舟倒是真的想问一句:“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如今看来,骑白马的和尚,果真是大德高僧,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十万八千里,九九八十一难,细细算来,唐僧也就过了一难,剩下的八十难,全是大师兄的。。。。 “这女儿情一关,难倒了多少英雄好汉!” “便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不也虞姬虞姬奈若何吗?” “反倒是刘三赖,还有那“女人如衣服”的刘大耳,倒是混的风生水起,嘿嘿,这世道,拔剑斩情丝,心中无女人才是王道!” 景舟心里略微一叹,转而又想到了西门吹雪、独孤求败。。。。。。 勾玉夫人媚态横生,朱唇微启,说道:“今儿便随意而作,也不做那些框框条条,凡是能取得灵雨悦心的,便可去楼上露花阁。” 她说的随意,可楼下有不少人皱起眉来。这随便作诗词可不是真的随意写,虽然没有什么框框架架,但是须得写的应情应景。 不然,若是真的随意写,拿出来也是徒增笑话。 若是临近中秋元宵节日,众人还能写写赏月逛灯会这些心里有稿的话,但今日后无佳节,前也没什事发生,如此确实不好下笔。 若说写那灵烟姑娘才貌双绝,倒也不是不可,可这类的诗词,不知被人写了多少遍,此时他们再写,如何写的出新意。 当下有几个人急的抓耳挠腮。 这诗词一道虽说不难,可又有几个人能和曹子建一般,七步可成诗? 之前那位王兄也是急的一阵汗流,他之前为了今晚到是准备了不少,但是现在没有一首能用得上。 按照以往的情况,他准备的这些,或多或少的能用到,但是,谁能想到,今天竟然打破了以往的规矩。 这。。。这可如何是好? 。。。。。。 第23章 公子笔瘦金 “你们谁先来?” 这时勾玉夫人又出言问道,她身后有几个侍女已经摆好了文房四宝。 扫了一眼这些这些读书人,沟玉夫人不禁想道:“个个平日里自命不凡,不是学富五车,便是才思敏捷,可真到了这吟诗赋词的时候,便一个个抓耳挠腮。。。” “既然如此,那我来”,话刚说完,众人便见之前那位买了好几首诗的富家哥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此人姓陆,名航,是那杭州知府的独子。 这些富家哥儿不缺银子,对他们来说,只要看到结果即可,过程,能用银子解决绝不会省一分钱。 他之前买到诗词不在少数,不论是写什么,他都能吟上几句。 既然是随便之作,他只管从买好的诗中挑一首就行。当下,他便挑了一首字最多的,毕竟,字多了写的时间就多,众人目光的落在他身上时间便会长的多。 他不仅爱美人,还爱出这风头,爱这种被人围着,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感觉。 他也不客气,提笔写到:“凭栏心绪问谁羞,素影香同,空谷初开,罢尽被看。叹离鸿去雁,甚时还到,谁于消愁?思旧雨,递微寒,翻认寒花作雪飞。空无桃李穿庭过,明月独倚玉阑干。” 这词虽然是陆航买来的,但却道尽相思之苦,写到最后,他犹觉不过瘾,也不管押不押韵,又添上一句,“待得清吟唤起缳娥,烟波楼上,流水戏鸳鸯。” 如此,方才满意的点了下头,放下笔。 “流水戏鸳鸯,妙啊,妙啊”不只是谁喊了一句,点出了这首诗的精华所在。 听到此人赞叹,陆航心里说不出的舒坦,毕竟,只有这一句,乃他自己所作,望着之前说话那人,大有知己之感。 其他士子也是一脸敬佩的望着陆航,这明目张胆的调戏灵雨姑娘的他还是第一个,其他人不过夜里臆想一下。 大家还在写相思,写秋月,唯有他一枝独秀,写调戏,果然是我辈中人! 兄台了不起啊! 尽管前半篇画风极正,写的乃是相思,但有最后这句就够了。众人看惯了千篇一律,但也愿意看些别的乐子。 “老兄,胸中可有佳句?”景舟身旁一个秀才戳了他一下,笑吟吟问道。 景舟一身白衣,目若星辰,手持折扇,自有一股风流之气,那修长的身材,哪怕立在人群之中也是极为显眼。 这时勾玉夫人也扭头向他看来,实在是他那俊美的相貌过于显眼,想让她忽视都难。 这女人不管什么年纪,都会看脸,若是有的选择,没有哪个小姐会下嫁给屠夫,就跟书生看不上村姑是一个道理。 好酒配好壶,好茶配好水,哪个女人心里还没一个“御弟哥哥”梦,尤其是景舟一身如玉公子般的打扮,更是让勾玉夫人越看越喜欢。 要是肚子里在有点东西,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那就更完美了。 “只是,这公子怎好生眼熟啊?”,勾玉夫人凝眉深思了一会,才想起来,以前自己见到过的一张画像,跟眼前这公子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张画像上也是一个手持折扇的白衣公子,只是她身后还多了几个风姿绰约的姑娘。“ ”可是,那画像据说是宋朝时传下来的,那画中的公子,更是这烟波楼的创始人。想来,世间果真有缘分一说,竟然隔了千百年后,还有模样如此相似之人。” 思忖了一会,勾玉夫人对景舟更是好奇起来,相传,那画中的公子,亦是写的一首好词,文采斐然,是那天上文曲星下凡。 这话勾玉夫人肯定是不信的,想来也是后人为了奉承这烟波楼的创始人才添上去的,这世间,哪里会有这样完美的人? “如此,你们确要看好了”。 景舟也不怯场,他之前和任盈盈说自己善诗书不是骗人。 不说能细数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与夫子论论道,和李白斗斗酒,但是写词做赋倒也难不倒他。 “诸位老兄,且看小弟抱的美人归。” 景舟站在外面喊了这么一句,自然有人给他让开路,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倒是一副好皮囊,但愿别出丑才是!” “这样的人,肚子里有能有什么东西,我看八成跳梁小丑。” “唉,兄台此言差矣,我看这位仁兄气宇轩昂,不似那不学无术之人。” 想入灵雨姑娘的慧眼,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之前不知道有多少自命不凡之人铩羽而归。 也不知道眼前这白衣少年,是否能有佳作。 若是景舟真的有才情,进入那露华阁,他们这些人便有了吹嘘的资本,跟人谈起这件事来时也荣辱与共。 众人只见景舟走到文房四宝前,将这扇放在桌子上,握住笔,沾了一下墨,不假思索,挥笔写到:“点滴芭蕉声欲翠。” 景舟刚写完这一句,旁边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一脸春光,摇头晃脑,忍不住喊道:“妙啊妙啊”,那神情仿佛这几个字是出自他之手。 旁边的几个人听到这老头兴奋的说妙,不禁心想:“这才写了七个字,哪里妙了?莫非是自己才疏学浅,看不懂这其中的隐含?” 他们看不出哪里妙,但也不好意思张口询问,只能皱眉细看起来。不然,岂不是告诉众人,自己才学疏浅,看不懂这妙在何处。 “敢问李大人这有何之妙?” 终究是有人心里痒痒,忍不住问了出来,跟老头不熟的人不好意思问,但是彼此间熟悉的人倒没什么顾虑。 “要我说,年轻人的这手瘦金体已得微宗九分真传,笔力瘦劲,风姿绰约,隐约间自称一派,这字写的真妙啊”。 这老头拽着胡子,摇了摇头,一脸陶醉的样子。 老头的一番解释差点让之前那几个年轻人一个踉跄,他们在想这诗句写的哪里妙,这老头却在看字写的好,几人完全想的不是一个事儿。 当下他们也静下心来看景舟的字迹,这一看当真觉得他这手瘦金体极为漂亮。 宣纸上的几个字折处藏锋,傲骨毕露,似有切金断玉之感。 这瘦金体剑走偏锋,练习起来难度较大,难学难精,寻常很难见到有人用这字体。 不是这字体不漂亮,相反,较颜柳二体之庄重,这瘦金体有竹兰之韵,铿锵有力,笔笔似剑,更为飘逸美观。 只是,自宋微宗后,便少有人写得出一手漂亮的瘦金连。 况且一个亡国帝王的字体,不被科举所钟爱。 突然有人觉得,不论景舟诗词作的如何,单凭这手字,说不得便能让灵烟姑娘青睐,或许,今晚,还真让这白衣少年抱的美人归。 景舟不顾旁人言语,一笔刚落,一笔又起,接着写道:“声声催忆当初。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倦眼乍低缃帙乱,重看一片模糊。幽窗冷雨一灯孤,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这。。。这。。。” 第24章 公子景舟 众人越看越惊叹,本以为景舟写的一手好字已经很难得,没想到还能写出一首这样的临江仙。 虽然之前陆航买的那首词也不错,但跟景舟的临江仙一比,显然差了不是一筹。 尽管都是写思而不得,景舟这首临江仙写的更为哀愁悲痛。 恰好,女人就爱看这种悲痛的,越是悲痛,越是失而不得,她们越有代入感。 哪个栏里的姐儿不心怀一个书生?飞蛾扑火,明知没有结果,可一个又一个扑上去的姐儿可不少。 杜十娘这样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 景舟见到这首词把这些人震惊住也不奇怪,毕竟纳兰容若可是北宋之后第一人,他的词最适合这些小姐们看。 男儿身,女儿心,不知有多少女孩儿看完纳兰容若的词后哭的哗哗的。 “公子这首临江仙一出,怕是不知惹的多少女儿家落泪了。”勾玉夫人眼角微红,轻轻一叹,景舟的这首词勾起了她不少回忆,仿佛是为她所写的一般。 要不是今天的主角儿是灵雨,她都想把这阙词要过来了。 这阙词真是把女孩家的心思写了出来。 相较男儿,女人心思更细,情感更敏,或许有关家国大事的词句她们不感兴趣,但是这春花秋月,书生小姐,闺房思恋,没有一个不喜欢的。 若是写的再是那书生苦思姐儿,她们更是捧之有如至宝。 勾玉夫人也没想到,眼前这如玉公子还真能做出一曲词来,而且还是这般不凡,不禁心下暗叹:“这世间,果真有这样风流的人物!只是自己容颜已衰,若是,若是。。。哎。。。” “夫人所说是极,这位兄台一曲临江仙,着实让我等汗颜,如此,我等确实不好厚颜下笔了。今天的魁首,怕是非这位兄台莫属了!” “杨兄所说是极,不论是这瘦金体还是这临江仙,具是上上之作。难得的是这字与词绝配,一曲临江仙道不尽的惆怅,一笔瘦金体写不尽的风流。。。” “今晚我等看到这词字二绝,也不枉来一趟。” 看到这手词,一众书生由衷的赞叹,他们虽然写不出来,但是却分得出一首词是好是坏。 便是之前那几个摇头的人,此时也是一脸荣辱与共的样子,恨不得此时便和眼前这公子磕头拜把子,好生结交一番。 词好,字也好,看的众人挑不出半分瑕疵。 对他人的评价景舟也不在意,反正纳兰容若也不知道,只是笑语问道:“夫人,露华阁怎么走?” 这才是来这的正事,他倒要看看,这被人追捧的姑娘有何不同。 听到景舟欲上楼,当下有人忍不住说道:“不若兄台再写一首,让我等好生瞻仰瞻仰。这等字词,看的在下实在心里痒痒。若是再能见到佳作,比那饮千斤美酒更让人舒畅。” “书生,你且再写首,老夫都活了半辈子了,所剩时日无多,不知道今日之后,还能否再见到这笔绰约的瘦金体。” 之前那个鬓发斑白的李大人也出声说道,他是真的喜欢景舟的瘦金体。 这瘦金体,现在可不多见了。 “是极,兄台大才,再写一首让我等瞻仰瞻仰。” 这话确是陆航说的,他虽然有些不正经,还花银子买诗,但为人却极为正直,心里对那些有才学的人也是极为佩服。 景舟此时在他眼中,便是那三国曹子建,东晋谢灵运,都是文采斐然之人。 见众人如此热情,景舟也不好推却,便道:“如此,我便再为兄台们做一首。” 景舟说完,从侍女手中接过笔,稍微一顿,然后写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只道当时是寻常。” 这首浣溪沙可是及符合自场众人的口味,若说之前那首临江仙是写给小姐的,那这首浣溪沙便是写给在场众书生的。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好,好啊,写尽了我辈之旷达高雅。” “此时当有美酒,以此诗下酒,当浮一大白!”李大人抚着长须,满脸笑意,对这首词极为满意。 这时其他人也是不断的品论,言语中尽是华美之词,他们仿佛都能看到这首词会被记在历史长河中,作为此词的见证人,他们能不兴奋吗。 “赌书消得泼茶香”更是一众读书人所追求的,他们甚至都想到,这首词能流传千古了。 这时陆航出口问道:“兄台有大才,我等却是不知兄台贵姓,还望告知一番。” “在下景舟,见过诸位。” “原来是景公子。” “我等不如景公子也。” “景公子真乃诗字双绝也!” 读书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要想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夸人,难度之大,不下于中举。 但是景舟两首词一出,在场的众人倒是真心的佩服。虽然他们写不出这样的句子,但是眼界还是有的。 景舟的才情,他们是比不了的! 众人的兴奋与夸赞,刚好被角落里的独自饮酒令狐冲听到。 “景舟,这景公子好生厉害,竟然被这么多人夸赞。”令狐冲不是第一次来花楼喝酒了,但是一众读书人如此捧赞一个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因此便把景舟这俩字默默记下来。 之前他师傅还说江湖要起风波了,他下山后的这一段时日,丝毫没感到江湖有半分紧张。 诗词他不懂,但是这酒,当真是秒味无穷,又小饮了一口,含在口中细细品味,令狐冲不在理会这些杂事。 不一会儿,碧儿又从二楼走了下来,来到景舟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想必临江仙便是你写的罢。” 她虽是问道,但语气极为肯定。之前上去送词的侍女说,这临江仙是一位白衣服的俊俏公子所作,而这楼下,白衣公子有不少,俊俏的人也有,但白衣俊俏最惹眼的,可不就是景舟么。 “碧儿不得无礼,还不见过景公子。” “原来你叫景舟啊。”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将二字在心里默念了几句。 对于勾玉夫人的轻呵,她也不害怕,这一番动作反而惹的众人更喜欢。 烟波楼不像其他的风月之地,老鸨对里面的人或打或骂,勾玉夫人对里面的人,不论大小都是极好的。 即便她这种小丫鬟,在里面也没吃过多少委屈。 “景舟,嘻嘻,你这名字也没什么不同嘛~” “你这丫头,记住了,公子景舟,景色的景,小舟的舟。” 第25章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不要摸我头,我已经不小了。你上楼,雨姐姐都被快被你的词惹的落泪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哪里大了?” 景舟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随着碧儿上楼,左转右拐跨过几个房间后,才停了下来。 抬头望去,但见朱红漆门顶端悬着金丝楠木匾额,其上“露华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你进去,嘻嘻”,说完碧儿推了一把景舟,然后笑着跑开了。 推开朱红色的门,景舟便看到了这个颇有名气的女子。 屋内小圆桌上摆着茶水,看样子是刚刚泡好的,茶杯之上还散着热气。桌旁侧对景舟坐着一个蓝衣女子。 “有美人兮天一方,晃流苏兮环佩响。秀步巧巧兮青丝扬,弱柳扶风兮荷莲荡”,这是景舟第一眼见到灵雨的感觉。 “公子写的词可真惹人落泪。。。” “桃花树下,三生石旁,谁还记得,许下谁十里红妆。公子,你说可笑吗,我等女儿家,为了一个诺言,痴痴的傻等。” 声音来的很空灵,如那林中之鸟。 当下景舟安慰道: “世人有几个不是枕头里藏满了发霉的梦,梦里住满了无法拥有的人?姑娘本来是要去地狱,可是地狱打烊了,然后又去天上,但天上也满客了,所以姑娘路过人间。” “刚好,我的房间不正亮么?恰巧,在下也一直在点灯等着姑娘,一直在等,这不,今天算是等到了。” 这女人就像一本书,男人大多只是想翻看,但是真正打算买的有几个? 少女时,心中都有一个一见钟情的“御弟”哥哥,百看不厌,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岁月妖娆,白驹过隙,然后姑娘便会发现,他留给她的更多的是惊艳,而不是惊喜。 听到景舟这与众不同的安慰之语,灵雨“噗”的一笑,脸色瞬间转好。 这话颇为古怪,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但细细一想,话里还真有几分道理。 “素闻姑娘有大美,落落大方,雅俗共赏。作得了诗词,抚得了绕梁,出的了状元,谱的了鸳鸯。” “公子平时都是这番对女儿家说话的吗?” 这种赤裸的话,她哪怕在这烟花之地也是第一次听,但是这话从景舟口中说出,她却生不起半分气来。 看着眼前带着好奇的人儿,景舟缓缓道:“不是,这番话我只对姑娘自己说过。” 这话他确实只对灵雨说过。 见到岳灵珊时他说的是“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而对任盈盈则是说的“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这明显就是三句不同的话,他景舟怎么会撒谎骗人呢! “咯咯咯,不知公子可还有什么佳句?” 灵雨对那一首词不甚满足,觉得这种风流人物,定然还会有不少珍藏,今夜有此良机,便想多看几首。 之前那阙临江仙真真写到她的心里去了,没想到,女儿家的心事,竟被这公子写的如此透彻,简直是比姑娘家还懂姑娘。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词倒是没了,不知歌可否行?” “公子还懂得乐律?”听到这,灵雨对景舟的倾佩之情更加浓厚。 “长相思独上西楼,缘若朝露人易散,月向人间照离忧。。。” “哈哈,这首歌如何?” “公子可真是生了颗女儿心哩~” 漫漫长夜,难以入眠,俩人自是一番深入交流,其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 第二日,景舟和灵雨在房内谈诗论琴,其中大多是景舟在说,灵雨在听。 “没想到公子除了诗词,也精通这音律,灵雨对公子可是佩服得很呐~” 她在这烟花之地,见到过的贵公子不知凡几,可是肚内有墨水且有气质不凡的,倒是仅有寥寥几个个。 这寥寥几个人中又精通音律,懂女儿家心事的,却唯有眼前之人。 “哈哈,灵雨这番赞叹,公子可当真了。” 景舟这一笑,差点让灵雨失神。 越是接触,她便越觉得眼前这人身上仿佛有着一种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不论是那笑,还是那温润的话,仿佛都能消除人心中的一切烦忧,更是让她心里涟漪不断。 这时碧儿从外面急忙忙跑了进来,对这景舟笑嘻嘻道:“公子,你知道吗,你的字现在可值钱了”,说完碧儿两眼放光,看像景舟仿佛是在看金子一般。 几百上千两啊! 五口之家一年也不过是食用十几石米,也就是十几两银子,这要是都换成米,足够一家五口吃一辈子了! 这么多钱,碧儿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呢!她的月钱也不过是一两银子而已。 景舟也来了兴趣,随口问道:“有多值钱?” “比我还贵哩。。。” “哦,那刚好有钱养你了。。。” “嘿嘿,这可是公子说的,碧儿要吃桃花酥。。。” 似是觉得自己说少了,转眼碧儿又道了五六种小吃点心。 “你这丫头倒是能吃,这可是公子所有的家当了,都给你拿去。” “嘿嘿嘿,谢谢公子~”碧儿接过绣囊,一蹦一跳地跑了下去。 灵雨见景舟说的随意,掩嘴轻笑道:“公子真是趣人,竟然不将这钱财之物看在眼里。” “非是我不将钱财看在眼中,只是公子独身一人,要那些钱财又有何用?有钱买酒便够了。。。” 灵雨眼神一暗,心道:“他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当真是只够买酒便够了吗?” 。。。。。。 一连数日,景舟待在这烟波楼,和灵雨弹琴论诗,好不快活。 只是灵雨看向景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幽怨,夜里更是暗自怀疑,莫非自己的姿色不够,不然为何公子果真夜里只和她赏词谈曲? 没过多久,“景舟”这俩字名声也越来越大,他之前所写的词和字在文人圈里广为流传。当晚那一阙浣溪沙便被陆航八百两买下,之后有人出更高价找陆航买,但都被他拒绝了。 这烟花之地的姐儿也是不断的念叨景舟之词,想着何时能见到这人儿,什么时候他能为自己做一曲词儿。 这心都随着那首词飞去了! 更是有人不断来给他送那贴身之物,若不是烟波里水太深,怕是不少小娘子都要踏破门槛,自荐暖床了。 “景公子”三字,不知惹得多少姐儿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 第26章 面具 绿竹巷 “你可是打探清楚了?” 绿竹翁一脸为难,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见绿竹翁问而不答,任盈盈关心则乱,略带恐慌的问道:“他怎么了?” 绿竹翁见任盈盈误会,当下也不敢隐瞒了,不悦地说道:“他。。。他逛花楼去了。自打辟邪公子从这离开后,一连数日都在那烟波楼中,整日和那里的。。。”,说到这,他偷偷瞄了一眼任盈盈。 纵是陆竹翁没有说完,任盈盈也知道景舟在那里做什么。 她不觉得,有男人去了那烟花之地,真的只点些菜,喝点酒,然后拍拍手回家。 可惜,她不认识令狐冲。 那日令狐冲确实在那只点了酒,喝的没银子后便拍拍手走了。并竟,为达官贵人所流连的地方,酒都是上好的。若不是令狐冲银钱不足,他大概都能喝到天亮。 杭州太白酒楼 “南边开了个小酒馆儿,酒馆里上菜用大碗儿,大碗大碟端的慢,邻居说老板缺心眼儿。” 景舟做在二楼窗边,点了几叠小菜,时不时的端起大碗酌几口小酒儿,一边哼唱着,一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好不惬意。 在烟波楼里待了几日,给灵雨留下几阙诗词,几本谱子,景舟便在美人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纵然美人有千般不舍,奈何他心不在此。 离开烟波楼后他不知道哪,索性便在这杭州城内转起来,走到哪,便是哪儿。 今儿兜兜转转,又是来到了这太白酒楼。 “景公子,你倒是好会享受!” 景舟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任盈盈。今儿她穿着一身紫衣,腰间挂着一匕首,如此装着,倒是平添了三分英气。 “哦,原来是盈盈啊,这才几日不见,就想我了吗?” 对于任盈盈能找到这里来,景舟也不感到奇怪,她手底下各门各派的三六九道之人可不少。 “呸,好不要脸,谁想你了。”任盈盈一声呵斥,小脸儿不知觉的微微发红。 看到景舟一身白衣,与往日紫衣长剑的穿着不同,白衣的景舟反而不像是江湖中人,更像是一个大家公子。 与之前紫衣比起来,个有千秋。 若紫衣睥睨天下,白衣便是俊雅无双。 想起景舟之前在花楼所做的词,任盈盈觉得他真乃人中之龙凤,不同于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鲁莽之辈。 这等人物,她之前何曾在江湖遇到过? “盈盈脸怎么发红了啊,不过,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了。”看着眼前三分怒七分羞的人儿,景舟忍不住调侃起来。 “你这人好没个正经,见面就知道欺负我。我找你来,是”,看了看楼内的其他人,任盈盈没有说下去。 天大地大,这吃饭也不小,有什么事儿也得吃饱了再谈啊,知道任盈盈有事找自己,他却不放在心上,等吃完饭在处理便是。于是景舟便喊道:“小二,再添一副碗筷。” “吃吃吃,就知道吃。。。”虽然任盈盈嘴上不满,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坐了下来。 “今儿早上我掐指算了一下,料知盈盈会来找我。” “没想到景公子不仅诗词歌赋让众人汗颜,竟还精通这卜算一道么?” 听到景舟的话,任盈盈也来了兴趣,打算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眼前这人能掐会算,她是不信的。 景舟笑道:“这卜算时灵时不灵的,得分人,像盈盈这种蕙质兰心的姑娘,那就灵了。” “蕙质兰心”一词让任盈盈心里喜色无比,眼睛眯成月牙儿状,接着道:“那还请公子说说,早上你都算到了些什么?” 她却是不想打算拆穿景舟,想要看看这人狗嘴里是否还能吐出象牙来。 “自然是算到与姑娘你有缘啊,就像八百年前一样。” 任盈盈来了兴致,双手撑在桌子上拖住脸颊:“是吗,那八百年前如何?” “喂,八百年前如何,你快说啊~” “八百年前啊~公子我功力尚浅,八百年前的我没算到啊!”景舟摇了摇头,满脸可惜的样子。 盈盈噗嗤一笑,说道:“你这番话岂不是跟没说一样?” “错了,错了,怎么会跟没说一样,你看你现在不是笑了,之前有华清池旁一笑惹的君王不早朝,今盈盈一笑,可比华清池那位美多了。” 任盈盈咯咯不停,过了好久,肚子笑的难受了才将笑意止住。 “你脖间的玉能给我瞧瞧吗?” “自无不可。”景舟将玉佩取下,递了过去。 接过玉佩,任盈盈细细打量起来,那玉样子古朴,不过外表却粗糙得很,没有半点儿玉该有的光滑。 不说是贵公子,即便是普通人家,但凡有点钱的,也不会佩戴这样的劣玉。 这块玉,她注意了好久了,景舟腰间的玉佩换过几次,唯独这脖间的玉依旧是两人初次相见的那块。 “这玉也没什么稀奇的,还你罢。” “哈哈,这叫神物自秽!” 。。。。。。 酒足饭饱后,俩人便漫步在这杭州城内。 见任盈盈一副心事的样子,景舟便开口道:“你之来意我已知晓,可是为了那任教主之事?” 能让任盈盈忧愁的,除了西湖被囚禁着的任我行,怕是再没别的东西了。 景舟虽然前些天刚把任我行打伤了,但是在人家女儿面前他丝毫不在意。 他料定任我行这种人,哪怕被人打了,也不会说出口。这事他不说,任我行不说,谁知道? 有些时候,有些人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 像任我行这种枭雄,在人前,面子看的是及重的。 至多把任我行放出来后,他再找自己打一场,或者暗地里给自己下绊子。 前些日子和灵雨姑娘一番探讨后,景舟功夫又有所精进,他之前不怕任我行,现在更不怕了。 任盈盈轻叹一声,神色有些黯然道:“你知道又如何。” “任教主福缘深厚,自然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你说是圣姑。” “咯咯咯,你这人好没个正经,你说的可是真的?” 景舟笑道:“自然是真的,本公子从不说假话!” 听到景舟如此坚定的说道,任盈盈当下也不心急了,拉着景舟东瞧瞧,西看看,一改往日冰冷的气态,好似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这面具怎么卖的?”任盈盈拉着景舟走到一个小摊前,挑起一张狐狸脸的面具问道。 “姑娘,小本生意,十文钱。要是买俩,我收你们十八文钱就行了。这俩狐狸面具是一对儿的,红色的是我婆娘做的,这白色的是我做的。” 当即任盈盈从荷包中翻出一块儿碎银子,递给了那卖面具的男子。 卖面具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脸上带着不少皱纹,皮肤晒得黑黄,一说话露出两颗大板牙。 任盈盈此时也不觉得这汉子长得丑了,反而觉得这人老实本分。 也不管景舟喜不喜欢,任盈盈把白色的那个给景舟带上,自己带上红色的,才笑嘻嘻道:“好看吗?” 。。。。。。 第27章 欲起风 那中年汉子刚得了一块儿碎银子,估摸着核算成铜板儿得有百十文,心里高兴,一咧嘴,漏出自己那俩黑黄的大牙,语气肯定道:“真好看,姑娘和这未公子真般配,好似那天上的仙女儿和神仙。” 得到这么一笔钱,哪怕是不好看,这中年汉子也会一个劲儿的夸好看。 这银子可是个好东西,违心话,违心事儿,没有银子做不到的,况且,这一对人,本就是如金童玉女一般。 “不好看,这玩意挠的公子脸痒。” 你看看这戴面具的人,不论是宇文拓还是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人家哪一个不是霸气外露?况且景舟又不是老顽童,怎么会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狐狸脸。 “你不能摘!” 任盈盈重新给他带上面具,拉着景舟又逛了小半日。 “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和鸣,世上是否真的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景舟笑道:“哈哈哈,圣姑怎么突然说起诗经里的话了,不过情又为何物?多一字恐失言,少一句怕情不够,扰了一时清秋。” 俩人来到一处桥边,任盈盈缓缓道:“听说萤火虫晚上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喂,人家问你话呢!” 景舟道:“嗯,很漂亮。” “可我还没见过萤火虫呢。” “嗯,我也没见过。” “我看书中说,书生遇到心仪的姑娘,会去帮她捉一笼萤火虫。” “嗯,书上都是这么。。。书。。书上都是骗人的。。。” “我也想要一笼的萤火虫。” “要那东西做什么,养不活的。。。” 任盈盈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管,你要给我抓一笼萤火虫。” “好,我给你捉一百只萤火虫。” 过了片刻,任盈盈盯着景舟吐气道:“你。。。你以后会忘记我吗?” 景舟尴尬一笑,见她问的极为认真,一时间不愿说违心话,便道:“或许会,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些记忆被尘埃所掩埋。” “哎哎哎,你怎么还咬人啊!姑娘家家的,怎么跟小狗一样!” 景舟拉上袖口,只间手腕处赫然有两排带血的牙印。 “哼!谁让你要忘掉我!” 想他景舟生平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大敌,从未流过血,没想到最后竟然会伤在女子手中! 这叫他情何以堪! 美人虽好,却非能让他心动。 当这个水灵的人儿,不断粘着他的时候,景舟挣扎了一番,再挣扎一番,然后就脚尖一点溜走了。 他景舟头可断血可流的多情之人,怎会有一天,跟万千男子一样,拜倒在一个女子的石榴裙下! “喂,你给我站住!本姑娘就那么可怕吗!” “我叫长安,你叫故里,你不是说要好花配好瓶吗!” “大骗子!胆小鬼!” 任盈盈跺了跺脚,对着景舟消失的地方喊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记我三生三世!” 。。。。。。 福威镖局 “龙大哥,虎大哥,你们看我这翻天掌练的如何?” 林平之擦了一把汗,迫不及待地朝二人问道。或许是受了余沧海的刺激,在经过了死亡的一番威胁后,这些天他在家不断苦练,竟让他从不入流武者突破到了三流武者。 虽然他是在问过江龙兄弟俩,其实主要还是看向过江龙。翻山虎那家伙脑子不到好使,即便是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当下过江龙在心中又想了一下林平之出招的角度和力道,一脸认真的说道:“林兄弟这掌法却是大有长进,现在即便是行走江湖也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若是现在再和那几个青城派弟子打起来,也是赢多输少。” 当下转而一叹,神态低落道:“也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公子随便指点我们几句,可比苦练强多了。” 听到过江龙又说起景舟,林平之也是有些激动,那袭紫色的身影这些日子里,一直印在他的脑子中,剑出必染血! “数年磨一剑,霜仞未曾试。夜行风雨中,剑出当杀人!” 林平之嘴里又将之前景舟说的话念叨了一边,满眼尽是坚定之色。 经此一难,他也知道了什么才是江湖:拳头大才是道理。 若是那日他有景公子一半的实力,也不用受余沧海折磨! 嵩山 左冷禅位于上方:“费师弟可曾好些了?” “费师弟双目已失,一身武功去了一大半,整日躲在后山。。。哎” “罢了罢了,那姓景的小子总会让他付出代价,我嵩山派的人可不是任人可欺的。” 费衫若是双目没瞎,说不定左冷禅还会帮他报仇,但是一个已经废掉一大半的人,变没了任何价值。 但是,嵩山派的人心不能散,哪怕是出于面子,他嘴上也不能落了下风。 但若是有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定会痛打落水狗。 辟邪剑谱虽好,但左冷禅认为自己的寒冰真气也不差。 他不觉得自己的寒冰真气比不上那辟邪剑谱。 眼下最重要的是合并五岳剑派。 不合并五岳剑派,那他嵩山派便会一直被少林武当压在底下。 嵩山派看似风光无比,作为正道第三大门派,其实左冷禅自己心里也明白,嵩山派不过是少林武当推出来对抗魔教的前头罢了。这江湖,还是为少林武当所操控。 要想抵抗少林武当,单凭他一个嵩山派,是挡不住的。 等合并了五岳剑派,少林的秃驴和武当山的道士,他左冷蝉定要他们好看。 左冷禅话题一转,接着问道:“泰山派一事如何?” “掌门师兄令旗一到,那几个泰山老道何敢不从。” 泰山的低头倒是没有超出左冷禅的意料,这五岳剑派唯一让他不放心的便是华山了。 虽然华山人丁稀少,大猫小猫三两只,但是岳不群这伪君子的野心可瞒不过他左冷禅。 岳不群私下里的动作,左冷禅可一清二楚。 只是这伪君子的功夫,着实不低,不是泰山派那些人能比的。 况且,那剑圣风清扬,也不知道还是否活着。。。 左冷禅冷着脸道:“如此说来就剩下这华山和衡山了。他刘正风不是要金盆洗手吗,正好,他从了也就罢了,若是不从,勾连魔教之人,死有余辜。” 这一次,他要趁金盆洗手这事,让衡山派屈服。 等衡山派屈服了后,单独一个华山岳不群,料想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至于恒山,则是被他们忽略了,一群女人而已,在这男人掌权的江湖,她们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 “师兄说的是极,他刘正风要是不归顺,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左冷禅沉思了一下,郑重的说道:“这次你多带些弟子,断然不能出差错,只要让衡山派屈服,后面的计划实施起来就简单多了,他岳不群纵然再有心机,在我四派的联合下,又能有什么用!” 。。。。。。 第28章 重见天日 离开任盈盈,景舟便朝着梅庄赶来。 算一算,也是时候该放任我行出来了。 “公子,您来了。” 见到景舟来后,黄钟公四人恭敬的出来迎接。 虽然今天景舟袭一身白衣,背附古琴,一改往日紫衣长剑的装扮,但是他们可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 眼前这人武功之高,断不是他们几人能抗衡的! 景舟挥了挥手,笑着道:“不用如此拘束。”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景舟说话随和了,但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上位者可以随意,下位者却不能当真! 尽管景舟面带笑意,但在梅庄四友的眼中却是笑中带剑,让他们心里慎得慌,像是五六月的天里下起了冰雹。 之前那个紫衣长剑的身影实在是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嗜杀,他狂妄,凡是逆他的,现在都去投胎了。 他的名声,是用剑硬生生杀出来的。 前些日子,听说江湖上又有百十号好手围杀辟邪公子,甚至连塞外的木高峰这样的好手,都参与其中,却都是有去无回。 木高峰人虽丑陋,却武功极高,为人阴诈狡猾,武林中人不少对他忌惮无比,敬而远之。 没想到,塞北明驼木高峰,在塞外呼风唤雨几十年,竟然折在辟邪公子手上! 见几人如此恭谨,景舟也不在意,接着问道:“这几日任教主如何?” “任教主除了前两日大发脾气闹腾外,往后这些天便安稳了。除了在里面打坐睡觉,别无他事。” 景舟点了点头,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来任教主是长记性了,现在可不是二十年前了,他威压江湖的日子早已过去。任他功力深厚,还不是被公子反手镇压?” “任教主心思极重,还望公子多提防的才是。” “哈哈,无妨,既然公子能制服任教主一次,便能制服他两次,况且,公子和任教主又不知生死大敌,相反,却是神交已久,彼此倾佩不已啊!” 至于任我行的那点算计,他景舟可不怕。况且,还有一个东方不败替他分担仇恨呢。 即便是任我行出来,也是先去找东方不败算账! 以任我行的性子,景舟这点个人仇恨可远远没有比夺回日月神教重要。 任我行枭雄一般的人,隐忍能力定然是极强的,景舟料定这次来不会和他有什么冲突。 “神交已久?倾佩不已?” 梅庄四友心里迷糊不已,上次眼前这人和任我行打斗,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 任我行怕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吸成人干! 这俩人的关系,怕是不比生死之敌差多少! 黄钟公道:“公子还需小心得是,任教主的吸星大法,威震江湖已久。” “哈哈哈,你们这是不信公子此言了,走,一起去看看任教主。” “行了,你们便在此候着,以后,这诺大的庄子还需要你们”,说完,景舟不再理会几人,朝地牢走去。 “任教主,别来无恙?” 景舟人还没进地牢,话便已经传到了任我行耳中,把他从打坐中惊醒了出来。 “可恨,这小子短短数日不见,怎么功力又精进了!” 听到景舟那无孔不入的话,任我行暗暗恨道。 本来他想着先与景舟虚与委蛇着,待出去夺回神教大权后再让他好看。 现在,感受着景舟又有所精进的功力,任我行觉得想要炮制这小子,怕是更难了。 “哗啦”一声,地牢的铁锁被打开,任我行又见到了那个可恨的身影。 “哈哈哈,原来是小友。看小友面貌,精神更是往昔。不知小友今日来找老夫,可是有要事?” 尽管恨不能把景舟大卸八块,但是势比人强,被人饿了数日,任我行知道景舟想要杀自己,何止数十种方法!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胜与不胜在于彼,败与不败在于己! 如果还看不清形式,任我行也不敢赌景舟这次会不会杀了自己。 低头,总比送命要好。 听到任我行谦逊的话语,景舟哈哈一笑:“看来任教主这几日在这地牢之中韬光养晦,似乎性子更沉稳了阿。” “如此,任教主夺回神教的把握又大了几分,真是可喜可贺阿,在这里我倒是要提前恭贺任教主了。” 那神情,那语气,若是不知道的人见到,还真以为是两个好友重逢,一个为另一个人的变化衷心的感到高兴。 任我行感叹一下,一脸真诚道:“还多亏了小友,让老夫看清这天下之大,英才辈出,一山更比一山高!之前老夫坐井观天,小看了这天下人。” 地牢外黄钟公几人啧啧称奇,这次辟邪公子都进去半柱香的时间了,里面竟然没有半点打斗的声音。 上次可是刚进去便响声震天,似乎两人要将地牢打塌! “大哥,你说莫非是任教主转性子了不成?” “四弟所言甚是,为兄也是奇怪的很,莫非真如公子所说,俩人神交已久?” 四人一人一句,心里疑惑不已,当即又凝神屏气朝着地牢里面听起来。 “如此,任教主此番也算是功德圆满,当重见天日,往后也定是一番顺途。” 任我行这人,论隐忍能力,怕是只有岳不群能和他掰掰腕子,上一次还拿着铁锁恨不得吃了他呢! 听到景舟如此说,任我行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激动道:“小友可是打算放我出去?” 任我行被关在地牢十几年,夜里不知道多少次做梦梦到自己出去了,此时听到自己真要的出去,反而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任教主果然英明,和教主说话,都能省不少力气,我这番前来可不就是放你出去的吗?” 景舟还要靠着他搅乱江湖呢,他不和东方不败斗,景舟如何能从东方不败手里夺得葵花宝典? 任我行,是无论如何都要放出去的。 “任教主此番出去后应当以收抚人心为主,杀戮之心还是少有得好。” “毕竟吸星大法虽好,但异种真气可不是好解决的。吸人功力越频繁,越无再进一步的可能。据我所知,那东方教主可是欲求一败而不得,任教主此番还需智取啊!” 说完景舟不理会任我行惊愕的目光,把他身上铁链的钥匙扔了过去。 “最后一句,任教主不想失明的话,还是闭着眼出去的好。梅庄四友你不能动,不然,任教主想要一统神教,可就难了!” 景舟走后,任我行站在原地,思绪万千。。。。。。 这江湖,要起风了。。。 第29章 起风了 最近,江湖又不太平了起来,虽说前段辟邪公子也闹出了不小动静,但哪里有吸星大法重现江湖令人心悸? 吸星大法重现,那岂不是意味着,消失了二十年之久的前魔教教主任我行又出来了? 在可是晴天霹雳的大消息! 二十年前,任我行横行的时候,正派中人可没少被魔教杀害。 况且有不少人死在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之下。若说,这江湖武功第一的是东方不败,那最让人心惧的便是任我行了。 江湖中人一想到自己苦练多年的功力被人吸去,便不寒而栗! 对于他们来说,死并不让人恐惧,让人恐惧的是被吸干功力而死。 东方不败虽然号称天下第一,但是真正见过东方不败出手的人寥寥无几。 反倒是任我行,自从出现在江湖上后,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一时之间江湖风声鹤唳,各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频繁走动。 左冷禅更是因为任我行重现江湖,加快了并合五岳剑派的步伐。 这些,景舟却是一概不知,他这几天在梅庄之中,不是演练无形七弦剑,就是翻阅庄内收藏的琴谱棋谱,偶有心绪,也提笔挥墨一番,好不自在。 不论他是抚琴还是挥墨,都让梅庄四友大为惊叹,为之折服。 这日,景舟正在房中挥毫,只见他运笔忽快忽慢,在上好的宣纸上写道:“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 这时,黄钟公在外面敲了敲们,低声道:“公子,衡阳城有消息了。” “进来”,景舟随口答道一声,接着运笔挥墨,不一会儿纸上又添了两句话: “倚栏无绪不能愁。有个盈盈笑语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黄钟公进来后站在景舟身后,望着宣纸上的字,静静地欣赏着。 虽然他最喜音律,但也对这诗字一道有着偌大的兴趣。 他但见纸上字迹飘忽不定,折处藏锋,让人望去有一股荡气回肠之感。 一阙小词虽不如之前景舟所做的临江仙和浣溪沙,但也颇有一番情调,胜在情感细腻,感情真挚。 自景舟放出任我行后,他们四兄弟起初还担心任我行报复,可之后一连数日,也没见任我行的影子。 这倒是让几人彻底放下心来,心里对辟邪公子更是感激不已。 这几日,四人跟着景舟饮抚琴论诗,相较以往提心吊胆的活着,自在不已。 若是可以,黄钟公都想,这样子在这西湖之畔待到死。 几人想不到,江湖上杀名响彻的辟邪公子,竟然还是个雅人!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尤其是这字词一道,梅庄四友无不心里大为敬佩。 秃笔翁在见了景舟那一笔瘦金后,更是赏字一夜未眠。 景舟搁笔转身问道:“如此说来,可是刘正风要金盆洗手了?” 虽然不知道景舟如何知道的,黄钟公还是回复道:“正如公子所言,那衡山派的刘正风突然在江湖放言,要金盆洗手,邀请诸位江湖同道前去观礼呢。” “刘正风倒是想的简单,捐了个游击将军,以为投靠朝廷便能从此退出江湖,可惜啊,他这官职,手里却无半点儿实权,又如何能让人畏惧!” “这金盆洗手哪里有那么简单?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黄钟公不解道:“公子的意思是,这金盆洗手会出意外?” 景舟笑道:“若是日月神教中人,想要退出神教,又该如何?五岳剑派虽不是神教,有些方面做的却更甚于日月神教!这江湖要起风了!” “既然如此,那公子我便再去送一场风,让这风刮的再大些!” 黄钟公若有所思,要是按照公子的话,那五岳剑派定然不会轻易让刘正风退出江湖。 金盆洗手这种嵩山派蓄谋已久的事,他景舟也是感兴趣的很。 既然嵩山派打得好主意,想通过此事让刘正风来屈服,好并合衡山剑派,景舟偏不让他如意。 金盆洗手,景舟一直等着这一天呢。 不知为何,景舟一想到金盆洗手要长剑饮血,心里便有一股迫切之感袭来。 左冷禅想做五岳盟主,那也得看看他景舟同不同意! 这江湖安静了太久了,此时需要热闹起来了! 唯有混乱的江湖,才能让任我行收拢人心的步伐加快,也唯有这样,任我行才能早日去找东方不败的麻烦。 况且,嵩山派之前围杀他的那笔账还没算呢! 黄钟公皱了皱眉,过了片刻小声道:“公子,这金盆洗手,怕是有不少正道中人前去,若是公子孤身前往,岂不是要吃亏?” 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黄钟公对眼前这人,愈发敬重,不知觉的便担心起景舟的安危来。 “哈哈哈,你倒是想多了,这金盆洗手,虽说正道汇聚的人不少,可是这些正道中人,又有几人是没私心的?” “即便是他们想要夺辟邪剑法,也不见的人人都是出全力。若是遇到麻烦,即便是打不过,逃走本公子倒是还有信心做得到。” “况且,也不见得会是我一人前往,那曲洋长老想必也不会耐得住性子,不往衡阳城里走一遭。” 黄钟公略微一思索,觉得公子说的也对,正道中人,可不是伪君子居多? 个个嘴里喊得极为响亮,可遇到事了,也没见的一个个出力,反而窝里斗倒是时常有的事。 数十年前,神教出动十大长老围攻华山,可是最后哪怕是华山赢了,又能怎样? 整个门派最后还不是衰于火并? 神教没有摧毁华山,可笑的是,诺大的华山派竟然毁于内斗! 只是不知为何又牵扯到曲洋了呢? 。。。。。。 衡山城里 这天,骄阳似火,大地被烤的没有一点水分,偶有马匹从路上飞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空中霸道的阳光垂下,照的人睁不开眼。 农户人家在这这样的天气里也不愿意出门劳作,躲在家里饮着茶汤避热。 可就是这么样的天里,衡阳城里人声起沸,一个个身色各异的江湖人士吆喝着,大门小派的人顶着头上的骄阳聚在城中,仿若开那武林大会。 热闹非凡! 茶馆,酒楼早坐满了人,附近十里的客栈已无空房。 这江湖同道聚集在一起,却是来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 往日里刘正分为人仗义,乐善好施,博了一个刘三爷的美名,江湖上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再加上他武功本就高强,因此,他这金盆洗手,才聚集了这么多人。 有人来此是助拳,有人来此是看热闹,还有些是带着小辈来长见识。。。 第30章 一首葬魂曲 景舟此时背负古琴,身着白衣,坐在一家酒楼里饮酒。 二楼上静静的,甚至都能听到景舟咽酒的咕嘟声。 整个二楼除了他,还有一老一少。 老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五十岁上下,少的则是一个青衣小姑娘。 人,之前倒是有不少,但是都被景舟清了出去。 有眼色的拿了钱走出去的还好,没眼色的,想着跟景舟比划比划的那些人,现在还在门口躺着呢,哪怕是五岳剑派的弟子也没讨得好处,比如那泰山派弟子。 虽然景舟扔了不少人出去,但是他一身白衣,也不佩剑,辟邪公子倒是没让人认出来。 不然,单凭着他辟邪公子的名头,此时怕是想要清净都难的很! “现在不闹腾了”,景舟把酒杯一放,从背后拿出琴来。 好酒当配美曲! 那胡子花白的老者看到景舟手中的琴,眼睛一亮,冒出一道精光,接着又闭眼养神起来。 “大哥哥,你弹的曲子真好听哩。” 小姑娘拍了拍手,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是么,倒是多谢姑娘美言了。” “咯咯咯,大哥哥称我姑娘,是觉得非非是大姑娘了吗?以前他们都称我小姑娘呢。。。” “哈哈哈,原来你叫非非。” 这俩人,想必就是曲洋和曲非烟,这小姑娘倒是机灵古怪得很,景舟也不点破二人的身份,自顾奏起曲子来。 蓦地琴音一转,曲风一变,一曲大道无心,从这二楼飘了出去,传到楼下人的耳中,众人浑身上下更是有一股凉意升起,在这大热天里,好不舒服通透! 老者神色怡然,点头不已。 “好清冷的曲儿,忒煞风景了!弹琴的,再给大爷我换个喜庆点的。” 一声粗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打破了这琴音。 这时,从二楼的木窗内跳进来俩人。 说话那人嘴上有须,脸色黑黄,一双眼睛发亮,一手提着刀,一手禽着一个尼姑。 景舟手掌按在琴上,望着窗外聚散的云,缓缓道道:“如果要是本公子不愿意呢?” 田伯光一屁股坐下,随便从桌上的拿了一个酒壶,给自己倒起酒来。 “你小子敢不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便如同这桌子一样!” 饮了一口酒,田伯光抽出刀,顿时将桌子一角砍了下来,吓得旁边的仪琳一声惊呼。 在他田伯光面前,还敢不愿意? 即便是不愿意,也得强忍着愿意! “看来小师傅也是身不由己,要不要喝一杯茶压压惊?” “这位公子,你。。你快。。。” 仪琳见这位公子丝毫不将田伯光放在心上,反而请自己吃茶,她急的快要哭出来。 田伯光的刀她可是见识过了,便是华山的令狐师兄也不是对手,何况眼前这个瘦弱的公子呢?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不知道该如何帮助眼前这人。 “小子你不怕死?看来大爷说的话你都没听见了?”田伯光见景舟不顾自己的话,双眼一眯,顿时起了杀心。 他田伯光何时被人这番轻视过! 这时,楼梯又传来了一阵响声。 “景公子” 令狐冲自楼下冲了上来,看到景舟,当下一愣,连追田伯光到此救仪琳的事也忘了,心里泛起了说不出的苦涩。 这个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谦谦公子,便是小师妹日夜思念的人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师妹便开始疏远自己了。 前些时日,甚至连剑都不练了。 以往小师妹最是讨厌之乎者也,现在竟然从山下请了夫子上来,认真学起了那圣人之道。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看到景舟那如玉般的面孔,令狐冲突然觉得,或许,也就像景舟这样的男儿才配的上师妹。 自己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如何比得上那文采风流的景公子。 除了自己引以为豪的剑法,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比得过眼前这人。。。 “是令狐兄弟啊,既然令狐兄弟来了,那田某再开杀戒便是不给令狐兄弟面子了。” 说完,田伯光收起了刀,又端起之前放下的酒杯,对这景舟吩咐道:“那个小白脸儿,来给我和令狐兄弟斟酒!” 对于令狐冲,田伯光很是认可,觉得这小兄弟够义气,为人仗义,是条好汉子。 虽然武功比自己差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他田伯光,可不是以武功高低论成败的俗人。 见到田伯光这么急着去投胎,景舟冷冷出声道:“万里独行,名声倒是不小!今日怕是出不去这衡阳城了!” “你命里有死劫,今儿不长眼撞到我手里,却是时候到了,这一首丧魂曲,当需用剑来奏!” 让他景舟斟酒,田伯光还不够资格! 听到景舟说话如此狂妄,田伯光心里大怒,当下也不顾得喝酒了,“哐”的一声抽出刀,朝着景舟的头削去。 什么时候也有人敢对他田伯光这样子说话了! “啊!” 这一刀快如闪电,宛如黑夜中的一抹白光,吓得那小姑娘和仪琳,均是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眼前的景象。 若是被他这一刀削实了,说不得要落一个断头的下场。 在田伯光想来,像景舟这样的年轻人,不过是初出江湖的菜鸟罢了,初下山门,教训过几个小毛贼,便自我膨胀,不知天高地厚了! 令狐冲在田伯光看来便已经是年轻一代中的俊杰了,即便如此,令狐小子在他的快刀下也撑不住几招。 至于眼前这小子,怕是比令狐冲差远了。 这江湖大着呢,水,深着呢! 任他是何门何派的弟子,今日非要砍下他的头颅不可! 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这天底下还真没人能挡住他田伯光手中的刀。 便是向那五岳剑派的泰山老道,川蜀青城派的余矮子,在他的快刀下也撑不了几个回合。 田伯光这一刀来的极快,带起了一阵“呼呼”声,他甚至都能想到刀落景舟头断血涌的样子。 令狐冲见田伯光出刀的时候便在纠结,要不要挡下这一刀。 若是景舟就这么死去,是补水小师妹会放下这一段感情呢? 可是,见死不救,非名门正派的做法。 到底出不出剑,让他好生纠结。可就是这么一会的耽搁,他现在再出剑已经来不及了。 “景公子,小心!”除了提醒景舟一声,令狐冲似乎什么样做不到,此时他心里的苦涩更重了几分。 仗剑江湖,令狐冲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他救不了仪琳,救不了景舟,便是连自己心爱的师妹也被人抢走了。 这江湖虽大,可是令狐冲却觉得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安置自己。 。。。。。。 第31章 一剑破快刀 景舟从琴盒中抽出长剑,恰到好处在脖前三寸处,挡住田伯光这势在必得的一刀,继而笑道:“老丈可知何为云水禅心?” 曲洋眼一眯,反问道:“云水禅心,这名字倒是新奇的很,不知为何?” “不求醉避风雨外,唯愿醉笑江湖中而已,不过这可有些难!” 景舟的话让田伯光一愣,眼前这小子竟然还敢分心和那老头说话! 当真是狂妄无比! “小子找死!” 田伯光当即刷刷三刀,出招比之前更快上三分! 令狐冲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则皱眉思考起来。 “唯愿醉笑江湖中,景公子不仅文采极好,没想到连武功也是这般高强,还亏我之前担心,此时看来是多心了”,令狐冲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落寞。 他要是对上田伯光的快刀,此时怕是早已身上见血了! “自己果然和景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等人中龙凤,合该和小师妹凑一对。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余了。” 田伯光见势在必得的几招被挡住后,谨慎的立刻后退了回去。 他万里独行掐花弄草一二十年,逍遥自在,可不是仅仅凭借一身轻功,更多的还是靠着自己的谨慎。 没有把握,打不过就跑。 眼下这人,剑法当真高明的紧,自己这必杀的几招,他都能后发制人挡住。 “阁下是何人?” 当下田伯光把“小子”二字也去掉,收起了轻视之心,细细打量着景舟。 之前这小子那一剑后发而至,挡住他全力以出的快刀,这岂不是说明,眼前这的剑比他得刀还要快三分? 如此快的剑,田伯光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人,断不会是无名之辈! 田伯光在脑子中不断的想着大大小小的有名之人,然后才双指颤抖的指着景舟道:“你,你,你是辟邪公子?” “这天下人都以为你田伯光不过一淫贼尔,却没想到,他们九成人都不如一个淫贼的脑子。可惜,虽然你猜对了,但是没奖。” 景舟的话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这大热天里让几人感觉到一阵冷意。 听到景舟这话,田伯光汗毛乍起,扔下仪琳,一转身从窗户下跳了下去。 辟邪公子可是以快剑闻名,而且,死在他受伤的人,数不胜数,自己的快刀,恐怕难以在他的手中讨得半点好处。 田伯光逃的快,景舟的步子也不慢,不过十个呼吸左右,后面跟着的景舟便几乎追上了田伯光。 景舟右臂一伸,长剑穿破空气朝着田伯光的后背刺去。 剑还未到,田伯光便感到背后一阵刺痛,当下右手反转一刀,挡开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本来还是满人的街道,这时候在他二人周围也清空了出来。 不少人认出田伯光后,都躲的远远的。 这等打斗,他们可不敢靠的太近,毕竟田伯光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一手刀法当真不错。 他采花逍遥几十年,这期间出手的正道人物也不少,但是现在田伯光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甚至不少人想除魔卫道,但是都死在了田伯光的快刀下。 还有传言说,田伯光的功夫怕是比恒山、泰山几大门派的掌门人还要高! 有些人更好奇追着田伯光的白衣剑客,这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 这田伯光,虽说品行为人不齿,但是手上的功夫,当真高明的很。 “辟邪公子,今天这衡阳城中正道聚集,你当真要与我在此相斗?在那酒楼中是我做的不对,冒犯了你,我在这里给你赔礼。” 现在田伯光的右手还在发麻,之前景舟那一剑他虽然挡住了,但是剑上的力道还是传到了手上。 此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景舟的对手,不仅刀没对方的剑快,轻功也是不如他,打不过,还逃不了,这让田伯光不得不低头求饶。 他又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在江湖上混了这么急,他早就看透了江湖的本质,活着才是道理。 听到田伯光喊景舟辟邪公子,周围有不少人看向景舟的时候,眼里有着一丝畏惧,但更多的人眼中充满了狂热。 “辟邪剑谱”,杀了眼前这白衣人,便能得到那大名鼎鼎的“辟邪剑谱”! 虽然他们一个人打不过辟邪公子,可这衡阳城中有多少正道中人,便是拿人命填也能累死辟邪公子。 他们不信眼前这个年轻人能从这人群中杀出去! 一瞬间这些人仿佛看到了辟邪剑谱在向自己招手。 “要是低头认错能解决问题,那练剑又有何用?” 这偌大的江湖,练武可不就是为了一个逍遥么! 管他什么万里独行,还是什么五岳七岳少林武当,凡是惹到自己,断然没有退却之理,大不了凭着手中之剑,搅他个天翻地覆! 任尔千般法术万般神通,我自一剑斩之! 听到景舟如此说,田伯光还不死心,又说道:“你当真要鱼死网破不成?纵然是你杀了我,可是这力气还能剩下几分,若是被那正道中人围住,你也难免落得一个死!” 田伯光也看到了周围人眼中的狂热,那是对武功秘籍的的狂热。 在江湖里,唯有武功秘籍,才能让人不顾生死,忘却害怕。 “鱼会死,网不会破,这汇集正道又如何?便是天下习武之人汇聚,想要杀我,也得问问我手中的剑应不应!” “草拟妈的,人死卵朝天,想要我死,你也死!”大不了就是死,但是即便他死,他也不想让眼前这小子好过。 田伯光见逃不掉,也不再低三下四,持刀向景舟冲来,左突右进,一瞬间便在景舟周身砍出七八刀,刀光霍霍,这手刀法,当真不负他快刀之名。 “下辈子可别做淫贼了,更别再惹到本公子!” 见在自己身前舞出刀网的田伯光,景舟也不放在心上。 任你千刀万法,我自一剑破之! 景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一剑,直取田伯光眉心。 田伯光刀快,景舟剑更快,倘若田伯光不避开这一剑,他还没砍死景舟的,便先死在景舟剑下。 田伯光收刀挡剑,见自己的刀伤不到景舟,转而和他游斗起来,却是打得消耗景舟气力的主意,等藏在暗中的正道中人杀上来的时候,他趁乱浑水摸鱼逃掉。 田伯光这手刀法确实不赖,在专心防守后景舟的长剑竟被他挡了下来,虽然有些吃力,但也能看出来,他比那余沧海强多了。 又过了几招,田伯光头上已经遍是冷汗! 这人的剑,真是匪夷所思! 久守必失,田伯光终究还是没能尽数挡下密密麻麻的剑光,腿伤,肩上尽是口子。 最厉害的还是那腹上一道半尺长剑伤,白肉外翻,血不停的往外冒,染红了一大片衣物,让周围围观的人都感到一阵心寒。 此时围观的人才发现辟邪公子的武功如此之高! 。。。。。。 第32章 刘府再会 耳闻不如眼见,之前他们听说辟邪公子杀了哪些人物,虽然觉得他厉害,却没有直接的感受。 见到田伯光的快刀后,在场中人无不思索,自己又能接下田伯光几刀! 此时又见田伯光败在辟邪公子剑下败相已露,心里的震撼远超之前! 甚至之前有些眼热辟邪剑谱的人已经悄悄退走了。 那些没退走的,有一部分人小声嘀咕起来:“没想到这辟邪公子一手剑法,比田伯光的快刀还快,这等剑法,如何挡得住?” “看他不过双十的样子,哪怕打娘胎里练功,也不可能又如此功力。定是那辟邪剑谱,才让他一身功夫如此高明!” “不错,这辟邪剑谱看来比传言的还要厉害几分!” 身上的伤口痛的田不光不断的咧嘴,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一粒又一粒的冒出来。 此时他也没心情听这些人说什么了,辟邪剑谱的好坏也与他无关。 想不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自己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在辟邪公子手下多撑几招罢了。 难不成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哐当”一声,田伯光手中的刀再也拿捏不住,被景舟一剑挑飞,掉在地上。 田伯光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不要!” 这时从后面赶来的令狐冲冲了过来,一剑挡在田伯光身前。 田伯光虽然是淫贼,但是令狐冲对他还是和原着一般,有着敬佩之情。 见景舟要一剑结果了田伯光,令狐冲脑袋一热,便挡在田伯光前面。 但是景舟的剑哪里有那么容易挡住,只见长剑荡开令狐冲的剑,去势不减,直接刺进他的胸膛。 “你。。。” 望着胸口的长剑,令狐冲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景舟一脚踹飞眼前的令狐冲,一剑穿透田伯光的胸口,结束了他的性命。 田伯光这淫贼,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家的清白,死有余辜! 至于令狐冲是死是活就不关他的事了。 要不是看在令狐冲是主角的份,景舟不介意再给他补几剑,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如原着一般,像小强一样命硬。 武功平平却爱多管闲事,说的好听一些叫侠义,说的难听一些就是急着送死的搅屎棍,恶心人。 倘若是他救别人也就罢了,就田伯光这种死一万遍都不过分的人,景舟都替岳不群感到心寒。 见到田伯光这么快就死了,周围那些想要杀景舟夺剑谱的人瞬间冷静了不少。 这时仪琳也赶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胸口染红一大片的令狐冲,她哆哆嗦嗦的把他抱在怀中,一边流着泪,一边不断的往他嘴里塞各种药丸。 景舟不理会周边人恐惧的眼光,走到仪琳身旁,笑道:“小师傅,以后行走江湖可要小心些。” “阿弥陀佛”,仪琳念了一声佛语,闭目流泪不语。 对这个伤了令狐大哥的人,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景舟长剑在手中一转,顿时两道身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兔起鹘落,便有五六道身影又躺在血泊之中。 “就凭你们,也想拦我?” “滚!” 长剑归鞘,景舟朝前走了一步,顿时他前面的人赶紧让开。 他每走一步,前面便空出一条路来,一群人握着兵器的手颤抖不已,心里虽火热辟邪剑法,却无一个人敢上。 “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说完景舟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辟邪公子身影不见了后,才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 好可怕的杀意! 不过几个呼吸,一群人便和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仿佛在地狱走了一遭。 杀了田伯光后,景舟径直前往刘正风的府邸。 刘府,各路宾客陆续到来,到了晌午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丐帮的,七合门八合门,东海帮,听说过的,没听过过的,这些人三三两两的在大厅之中寒暄着。 这金盆洗手可是一件盛事,来到刘府的,不少是一方的掌门。 能到这里来,哪怕是站在边上,出去也能和别人吹嘘好久了! 这金盆洗手,对这些小门小派的人来说,便是一件极为长脸的事。 岳不群一身书生打扮,此时正在人群中和他们有说有笑,丝毫没有一点华山掌门的架子。 不管是籍籍无名之辈还是三流九寇之徒,只要是过来和他搭话的,他都笑脸相迎,这让一些小人物受宠若惊,不禁大叹道:“岳掌门不愧是君子剑,当真有君子之风。” 只听那惊天一笔赵有文一脸红光的说道:“不愧是君子剑,岳掌门一身风度,真是让人折服。今儿能同岳掌门一番交流,当真是受益匪浅。” 他之前上去和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搭话,没一个人理他,唯有这华山掌门岳不群对他笑脸相迎。 别看他名字起的响亮,叫“惊天一笔”,在场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几个认识他的? 他这惊天一笔,出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怕是无人知道他的名号。岳不群的作为,让他感觉自己被受到了重视,不禁兴奋的跟身边的人吹嘘起来。 “是他!” 岳灵珊一声尖呼,景舟刚走进了刘府,她便看到了日夜思念的人儿。 双手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看错后,朝着景舟跑去。 “喂,你。。。你怎么来了?” 景舟听到问话,侧头一看,竟然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岳灵珊。 当下笑着回复道:“原来是岳姑娘啊,没想到江湖之大,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缘分。” “岳姑娘还是这幅装扮好看。” 听到景舟的回复,岳灵珊脸色微红,心下想道:“这人还真是脸皮厚哩,哪有这样子和女孩子家说话的?” 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日思夜念的人,便又啐了自己一口:“岳灵珊啊岳灵珊,你难道当真是一个不知礼仪的姑娘?” 终究是喜悦压到了羞愧,她接着好奇的问道:“你也是来看刘三爷金盆洗手的吗?” 她确实把景舟来此的的目的想的跟自己一样了。 这金盆洗手在江湖上早就传了开来,她一路上见不少门派掌门都来了。 景舟先轻点了一下头,接着又摇头道:“是也不是。一是来见见各门各派的豪杰,二来便是了却心中之事。” 说到这,景舟便不再往下说了,毕竟,打打杀杀的事,他不想让这姑娘参与进去。 。。。。。。 第33章 打脸嵩山派 岳灵珊本来有着好多话想对景舟说,此时见到了景舟,一时又不知该如何下口。 景舟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 之前有千言万语,现在竟然都卡在了嘴边。 顿了好一会,岳灵珊才道:“原来你文采那么好,你那首临江仙连我都知道呢。点滴芭蕉声愈翠,声声催忆当初。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 景舟笑了笑,缓声道:“不过是一首词罢了,天下文人哪个还不能写得出那么一两首,我也不过是有感而得,就像岳姑娘的剑舞的也是极好的。” 岳灵珊低下头,声若蚊蝇:“你又没见过,怎知道我舞剑极好?” “虽然没见过,但是华山剑法却是早有耳闻,岳姑娘更是岳掌门的掌上明珠,资质不凡,区区剑法,又怎么会难得到岳姑娘?” “莲步轻移,汉宫飞燕道风流。何况美人舞剑,美上添美。”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说完这句,景舟接着话题一转,又道:“一会可能要打斗起来,岳姑娘还是找时间离去。不然人多事杂,发生点意外就不美了。” 岳灵珊哪里舍得离开,她日里夜里无不想着再见景舟一面,现在见到他了,再让她离开,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鼓起脸来,不服气的问道:“这有什么危险的,左右不过是刘三爷洗手罢了,各大门派都在这里,便是魔教妖人也不敢来闹事。再说,不是还有你在身边吗。”说道着,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低下头,不敢再对着景舟。 “岳姑娘,你还是离去的好,一会,我手中的剑,保不准可是要见血了。。。” 岳灵珊见景舟说的极为认真,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离去,她不舍得,不离去,又怕景舟不高兴。 最后还是景舟的话占了上风。 走之前她又抬起头,对上景舟的双眼,问道:“以后还能遇见你吗?” 刚说完这句话,她便感觉不妥,瞬间脖子都红了起来。 女孩子哪里有说话这么直白的? “你想遇见,那定然是可以的。快走。” 景舟惯性的露出了笑,对着眼前的姑娘回复道。 这时,刘正风刚好接过朝廷的圣旨,若是没有意外,他今天便从武林人士换成了朝廷将军,从此不再与这些打杀有所关扯。 这是他给自己想好的路,若是没有嵩山派闹事,他便可以隐退江湖,和曲洋琴箫合鸣。 刘正风不顾在场江湖人士的脸色,送走宦官后说道起来:“从今以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绝不再用师传武艺。江湖恩怨,门派是非,刘正风也不再过问。如违此誓,有如此剑。”刘正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拍,将长剑折断两半。 这时他露出微笑,挽起衣袖,双手欲往金盆之中伸去。 关键时候,嵩山派的人站了出来,一声历呵“且慢”,打断了刘正风。 “刘师弟,左盟主令旗到了!” 这时,陆柏站了出来,一手持旗,居高临下的对刘正风说道。 “左师兄有何吩咐,竟然劳驾陆师兄前来?” “刘师弟,我看你这金盆洗手还是暂止的好。其他弟子看住刘府家眷!” 洗盆洗手,刘正风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要退隐江湖,那也得问问他嵩山派同不同意! “他左冷禅好大的威势!当真这诺大的江湖,你们嵩山派能一言决定诸番是非吗?” “人家想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你们也要管上一管,手倒是长的很?以后岂不是什么泰山、华山、恒山处理内部事,你们嵩山派也要插上一手啊?” 这时,群雄都朝着声源看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捋嵩山派的虎威。 岳不群神色一变,握着剑的手顿时露出了青筋,眼前这人说的话,可是句句敲在他心里。 今日嵩山派既然能插手刘正风的事,自然也敢改日插手他华山派。 “左冷禅这贼子,野心勃勃,没想到现在就忍不住了!我华山派又该如何是好!” 陆柏顺声看去,见到是景舟后,当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也不顾的刘正风之事了。 虽然嵩山派做的有些霸道,可却没有人挑到明面上说,看破不说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此时被这小子点破,他嵩山派怕是想要一统五岳,怕是又平添了不少困难! “好啊,是你小子,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这次便是你插上翅膀,也逃不了!” 陆柏将令旗一收,大声喊道:“诸位江湖同道,此人乃是那魔教妖人辟邪小贼,还望诸位同我嵩山派一起将这魔教妖人拿下!” 他深知自己一个人不是景舟的对手,但是今天这里这么多正道人士,便是东方不败也不能从这里从容离开! 况且这小子身上还有辟邪剑谱,只要他稍加鼓动,这在场的这么多人,定不会置之不理。 今日本来就是嵩山派前来树威的,此时要是不将眼前这小子拿下,那岂不是嵩山派的名声要大打折扣?以后怕是五岳盟主令旗便不再好使了! “什么?他。。。他就是那辟邪公子?” “这辟邪公子竟然比传言的还要年轻几分,莫非,这辟邪剑法真的威力如此之大?” “这么说来,杀了他岂不是能得到辟邪剑谱?”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辟邪剑谱,在江湖上传言几十年,谁不想得到啊? 这可是直指江湖巅峰的武功秘籍! 谁能得到这剑谱,只需练上几年,便可成为少林方丈那样的高手,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心动的! “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这时,余沧海也站了出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景舟,若不是他知道自己不敌景舟,现在说不定就第一个冲上来了。 现在在场这么多人,他也不害怕,今天定要将这可恨的小贼碎尸万段。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管嵩山派也罢,青城派也罢,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想要这辟邪剑谱的,尽管朝某来便是!某倒是要看看,你们手中之剑有多锋利!” 说罢,景舟一拍背后琴盒,长剑从盒中飞出,落入右手。 “陆柏,你也不用装了,咱们新仇旧恨今天一起算了!” 说完,景舟便鬼魅般闪到院中,长剑霍霍,青光乍起,瞬间便杀死了几个嵩山派弟子。本来平时嵩山派弟子一身黄衣代表着显赫的地位,现在,站在人群中却成了催命符。 “啊啊啊!” “嵩山派弟子随我杀敌,武林诸道还望一起出手诛杀此獠!” 。。。。。。 第34章 烂好人 见到嵩山派弟子被杀,陆柏心中冒起火来,这些可都是精英弟子啊! 今天为了顺利控制住衡山派,他可是带了一队精英来。这些弟子培养起来可是花了嵩山派太多的心血! 只是,这些精英弟子,在景舟的剑下,就和稻草一样,到了一波又一波,无半点抵抗之力。 定逸师太是个急性子,见景舟如此杀害五岳剑派之人,长剑一拔,持剑朝着景舟后背刺去。 “魔教妖人受死!” “这老尼姑,功夫不怎么样,脾气倒是和灭绝有几分相像,难怪恒山派会被左冷禅差点吃的一干二净!” 身子一晃躲开定逸的剑,景舟刷刷数剑,又送了几个嵩山派弟子去见阎王。 景舟敢杀进人群,就不怕他们一起上,别人不知道,但是景舟还能不清楚各大门派之间的龌龊事吗? 这些人表面上沆瀣一气,当出力的时候,却都留几分,说白了,就是敷衍。 岳不群之前就一直站在那,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他巴不得景舟杀光在场的崇山之人,这样,实力大削的嵩山派还有何能力做五岳之首? 这可是削弱嵩山派的大好时机,而且哪怕这嵩山派的人都死了,左冷禅也找不到借口牵扯到华山派。 陆柏冷哼一声道:“岳掌门难道是在看戏不成?不说我们五岳剑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今日让这魔教贼子活着离开,到时候岳掌门怕是难以和左师兄交代!” “陆师兄却是误会了,岳某怎么会任魔教妖人逞威风呢!” 被陆柏一激,岳不群也不好再站着无动于衷。 这会儿他见众人杀了上去,也跟着上去划水。 左一剑,右一剑,看似刺向景舟,实则这剑软绵无力,没有丝毫震慑可言。 不求有功,但求好看,这就是岳不群心里想的。 景舟身子一侧,避开后面的剑,有腿一跨,身子向前横略数步,整个人儿朝着余沧海杀来。 看着到了眼前的长剑,余沧海寒毛倒立,毛骨悚然,运起全力愈挡住这一剑,可是,他的剑哪里比的上景舟的剑快? “师太救我!” 眼看躲不过去,余沧海惶恐的大喊一声。 “啊!” 青光一闪,在余沧海惶恐的目光中,划过他的眉心。 “框当”,余沧海的剑叠在地上,身子软绵绵的倒下。 “正道十大高手的余沧海这就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剑怎么会这么快,连。。。连招式都看不清!” 余沧海一死,众人不知觉的出手又慢了两分。 有一些功夫弱些的,将步子有往后挪了挪,不再冲杀在前面。 反正天塌了,有嵩山派,华山派这样的大派在前面顶着! 这辟邪公子的剑法太可怕了! 不顾众人的惊愕,景舟又向另一人杀去。 景舟这一剑却是直指定逸。 她不是第一个冲上来吗,景舟现在就想送她去见佛祖! “你们一群人打一个人,好不羞!” 这时一阵女童声传来,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死丫头,看来你是魔教妖人的同伙了,给我死来!” “啊!” 曲非烟一声惊呼,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便有几道剑影朝着她劈来。 “非非!” 曲洋目眦欲裂,想不到正道中人毫无人性,连小姑娘也下得去手! 他隔着太远,虽然心里愤怒,随手洒出一片毒针,杀了几个正道中的弟子,可是想要出手救下曲非烟却及来不及,当下心中悲痛不已,难不成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曲非烟,难不成这一世她还要如同一缕轻烟转而消散?” 之前在酒楼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景舟还以为多了自己,她的命运会有所不同,曲非烟也不用再丧命于费衫手下,没想到转眼她落于险境。 “大哥哥,你弹琴很好听哩。。。” 想起来在酒楼时的画面,看着这个小姑娘就此香消玉殒,他实在是心有不忍! 景舟一咬牙,暗骂了自己一句”烂好人”,一剑逼开陆柏,提起一口气,身子一纵,朝着曲非烟奔去。 “哼,贼子还想救人,岂不是太不把我们这些人看在眼里!” “大伙一起上,和魔教妖人不用讲江湖道义!对小妖女也不用心软!” “杀!” 明晃晃的刀剑寒气逼人,曲非烟虽然用短剑逼开两柄武器,却立马又有数道寒风袭来,“咣当”,她手中的短剑被一柄大刀砍掉,那刀转而又朝她的脖子看来。 那刀来的极快,闪躲已来不及,此时曲非烟甚至能看清对面那疤脸汉子脸上的毛孔。 眼看那刀就要落在自己的脖间,曲非烟吓得闭上了双眼。 “铛”的一声,并没有痛传来。 曲非烟只觉腰间一暖,紧接着整个身后便有一股力传来,将她按在一宽阔的胸膛上。 景舟一剑杀死那持刀的汉子,将曲非烟救了下来,拦在怀来。 虽说曲非烟个头不大,身子也不重,但是带着一个人,不论是剑法还是轻功,施展起来都不如之前那般轻松。 避开左边的刀,挡住前边的拳,右面马上又有着枪刺来。 “躲不开,苦也!” 眼见掌风刀剑袭来,景舟身子一转,手上运起一股柔劲,将曲非烟抛了出去。 蓦地左肩一痛,一把柳叶刀砍在他肩骨上,刀锋入骨三分,顺着刀刃流出鲜红的血,疼的景舟眉头一皱,差点叫出声来。 一股钻心的痛传到大脑,黄豆般的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整个左臂微微颤抖,仿佛失去了知觉。 如不是景舟反应了过来,这一刀可能就卸掉了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 返回院内的岳灵珊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她脑袋空白一片,整个人大叫了起来。 她之前走了,但是又担心景舟,便再次返了回来,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岳不群听到她的尖叫,三两个呼吸跳到她身边,趁着她还没冲入人群,一个手刀将她砍晕过去。 随手将岳灵珊交给他身后的弟子,嘱咐几句,转身又冲到人群中去划水了。 持刀之人嘴上露出来得意的笑,他是第一个砍伤辟邪公子的人,仿佛现在已经看到辟邪公子死后他被人恭敬的场面。 见景舟受伤,原本往后退却的不少人,顿时如猫闻到腥味一样涌了上来。 “大家一起上,为余观主报仇!” “对,这小子已经受了伤,一身实力怕是下降不少,大家不用怕,杀了他!” “上,一起杀了魔教妖人!” 。。。。。。 第35章 受伤 景舟反手一剑,斩向那砍伤自己的人。 力度之大,直接削掉了那人的脑袋。 血从脖子处喷射而出,溅了景舟一身。 不一会儿,如雪的白衣便沾满了血。 “哈哈哈”,景舟此时杀的痛快,双眼冒着红丝,心中杀意大涨,也不觉得肩膀痛了,一声大笑,把积聚在胸中已久的情绪宣泄了出来。 若是有熟悉景舟的人自此,定然会发现他此时仿佛大变了模样,仿若入魔了一般。 拼着受了陆柏一掌的机会,右手鼓足内力,一个急冲,景舟长剑上青光闪闪,登时刺穿定逸的胸口。 不一会儿,继青城派,衡山派之后,泰山派的两个老道又双眼圆睁,不甘心的死在景舟剑下。 “哈哈,痛快痛快,男儿当提三尺之剑,杀尽心中不平之人。” 他又连杀两人,背后也新添了一个口子。 景舟现在已经数不过来杀了多少人了。 他此时浑身都是血,有他自己的,还有别人的,顺着手中的剑,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整个人好像从血池中刚捞出一样。 整个院子充斥着血腥味,地上稍微低洼的地方都积起了血。 院子里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几个没死过去的,嘴里吐着血沫,艰难的呼吸着最后几口空气。 此时,虽然景舟一身口子,血不断往外流,但是院里众人却被他吓破了胆,迟迟不敢上前。原本挤满人的院子,现在竟然空了一大半。 “咕嘟!” 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唾沫,落在众人耳中,如针落地,清晰可闻。 尽管景舟看似体力不支,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往后退去。 他们这些人,原本以为这么多人杀死景舟应该很简单,没想到,现在光是大派掌门便死了好几个,更不用说那些小门小派的人。 再打下去,说不定自己也会倒在这里。 陆柏和岳不群俩人,一个一开始就知道景舟剑法厉害,小心躲避着,一个一开始就抱着打酱油的心思,出工不出力,此时,在场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他俩没有受伤了。 刘正风也不是迂腐的人,见崇山派不怀好意,当下趁着众人乱斗,遣散了一众弟子,带着妻小避进后院。 陆柏现在越打越心惊,尽管景舟一身鲜血,跟从地狱中爬出的饿鬼一般,但是到了现在,院子中有一半的人死在他剑下的。 放眼望去,此时整个院子除了他一个,再无身着黄衣的崇山人。 压下心中恐惧,陆柏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怕,到现那小贼还能剩下多少内力?他的剑已经慢了很多了,大家一起上,今天便要让他死在这里。” “不错,大家一起上,到时候谁杀死这魔教妖人,辟邪剑谱便归谁!” “得到辟邪剑谱,练上年,便可称霸武林,便是拿命换,也值了!” 一听到辟邪剑谱,有些人瞬间便驱逐了恐惧,辟邪剑谱,谁不想要啊! 只看辟邪公子手中流着鲜血的的剑,便知道这辟邪剑谱的威力了。 他们若是得到这辟邪剑谱,那武功定然会突飞猛进。 至于自己能不能杀死眼前这人,便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毕竟谁还不觉得自己有点运气,有希望抢到那辟邪剑谱。 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会相信万一的。 “杀!”陆柏一马当先,双掌朝景舟胸膛印去。 别人可以划水,但是他和景舟有着新仇旧怨,想让景舟放过他那是绝不可能的。 唯一活命的办法,就是杀掉眼前这个人。 现在景舟已经杀红了眼,对身上的伤口也毫无感觉,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人杀光! 见陆柏主动向自己冲了过来,景舟丝毫不惧,举剑朝前刺去。 哪怕两人中间还隔着几个人,景舟身法运到极致,“刷刷”几剑解决眼前的障碍,沾满鲜血的长剑和陆佰的一双肉掌撞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你果然内里见底了,今天这衡阳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陆佰见自己的肉掌接住景舟的长剑,不禁面色狰狞,狂笑起来。 他有心算无心,当下觉得今天杀死景舟的把握又大了一分。 “杀你,哪怕一成内力也足矣!” 对于景舟的话,陆柏觉得他是死到临头的鸭子,嘴硬。 当下又挥出七八掌,漫天的掌影笼罩着景舟。 “砰砰砰”一阵剑掌相交的响声,俩人转眼间又过了几招。 “去死!” 景舟这时露了一个破绽,被陆柏一掌拍在胸口,“咔嚓”一声,传来了胸骨碎裂的声音。 吐出一口血沫,他忍着疼痛,以伤换剑,刺透了陆柏的心脏。 “啊!!!!” 杀死陆佰后景舟还没来得及歇息片刻,便感觉后颈被东西咬了一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左手往后一抓,顺势把从脖子上拿下来的东西扔了出来,景舟才看清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蝎子,蝎子尾巴还有着一滴血珠。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受蝎毒的影响,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拄着长剑,景舟感觉自己现在胸闷脑涨,眼睛发花。 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唯独算漏了曲非烟。 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心软! 剧烈的疼痛让他神志一清,景舟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或许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他不是令狐冲,不是段誉,他不是主角。 刀剑,伤到他也会流血,流血流多了他也会乏力,一不小心,他也会被被人杀死。 趁着还能拿起剑,他想再杀几个,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况且,景舟也知道,他便是求饶,想活下来,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周围的人见他中毒,也不上去逼他,反而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毒发身亡。反正眼前辟邪公子的死已成了定局,他们能忍受着寂寞练功一二十年,现在多等一刻也没有什么。 岳不群从衣服上撕下一块步,缠在自己的左臂之上。 他之前在划水的时候,故意让景舟刺伤了他,这样子,哪怕今天这的人都死光了,他也有话可解释。他这一剑换整个嵩山派的人,值了。 这次嵩山派的人来了不少人,光是太保也有几个,现在,全死光了。 岳不群觉得这次,嵩山派哪怕家大业大,也得元气大伤。想到这,他心情就大好。 景舟跪在原地,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双手越来越无力。 这时,他想到了任盈盈,想到了灵雨,想到了那个叫碧儿的小丫头。 。。。。。。 第36章 得救 “只要盈盈说我弹的好,就算全天下人说完弹的不好,我也不在意。” “有美人兮天一方,晃流苏兮环佩响。” “丫头,记住了,景色的景,小舟的舟。” 景舟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切,一瞬间都在他眼前过了一遍。 “等着一切都过去了,或许谁也不记得我了?世人只知道,曾经有一个修炼了辟邪剑谱的人,丧命于这衡阳成中。” “呵呵”,景舟苦笑一声,模糊之中,他看到有人拿着刀剑朝自己走来。 “不想死的都滚!”这时,一阵怒呵声传来。 五毒教的蓝凤凰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景舟仿佛看到一个蓝衣女子走到自己身边,再也无力握住长剑,头一沉,歪倒了过去。 那日景舟说要再去衡阳城添上一把火后,黄钟公事后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借着为任盈盈送诗的由头,将这个消息传给了给她。 可是,任盈盈还是来晚了一步。 “景舟!” 跟在后面的任盈盈看到景舟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 “杀,给我杀了这些名门正派的杂碎!” 她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喊道。 顿时间,整个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碰撞声,里面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不一会儿,断肢残身便落了一地,夹杂着肉末,整个院子像极了地狱。 任盈盈跑到景舟身边,一把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左肩处那道露出骨头的口子,心就跟被刀割了一样,牙齿咬破了嘴唇,沿着嘴角,流出了一道嫣红。 “凤凰儿,凤凰儿,你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任盈盈一边跟不要命的往景舟身上输送着内力,一边急呼过蓝凤凰过来帮他把脉。 蓝凤凰摸着景舟的脉搏,刚一触手,便皱起眉来。 实在是景舟的气息太弱了。 要不是他胸口有一股内力护住心脉,现在说不得就死过去了。 “盈盈,不若我们先回到城中,将平一指寻来为景公子看看,我。。。” 说道最后,蓝凤凰看着泣不成声的任盈盈,最后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 衡阳一场金盆洗手,葬送了数百江湖有名人物。 嵩山派更是死伤惨重,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那日,从刘府活着出来的,就岳不群和其他擅长轻功的寥寥数人。 其他人,先是被景舟杀了一大半,后又被任盈盈带来的人屠的差不多精光。 曲洋将曲非烟安顿好后,再返回刘府,地上已经没了活人。 谁也没想到,金盆洗手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做左冷禅得知他崇山派的人都死了后,气的他暴跳如雷,要不是自认为魔教势大,不是他一派之力能抗衡的,他早就杀上日月神教了。 死在那的可都是嵩山派的中坚力量啊! 即便嵩山派这些年来在他手中发展的很快,但是想要培养一个精英弟子,不光要付出大量的银钱药材,还得需要大量的时间。 他花了十年心血培养的门人,就这么没了,这让他如何不心痛啊! 来参加这次金盆洗手的,唯一一个感到高兴的就是岳不群了。 他之前把岳灵珊砍晕后便让弟子们先撤了,这次除了他臂膀伤了外,再无其他的损伤。 还赚足了名头,辟邪公子这样的魔教妖人,被他们杀死,为武林正道除了一大祸害。 尽管岳不群出工不出力,但回到华山之后,他君子剑的名头又响了几分! 想来,只要自己在安心经营几年,华山派一定会崛起。现在嵩山派,除了左冷禅,高手也没有几个了,实力和他华山派,差别又减少了一些! 这次除了他华山派,其他几派都死了不少人。 泰山死了两个长老,恒山掌门人都死在景舟手里,崇山,那更是死了数个太保加几十个精英弟子。 现在岳不群终于能看到他华山再次号令其他四派的机会! 。。。。。。 “咳咳”,景舟感觉胸口像是被石头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嗓子干的火痛,双手也没有一点力气。 他一生轻咳,把趴在他身边的睡觉的任盈盈惊醒了过来。 任盈盈用手抚摸着他苍白的脸抽泣道:“别动,你病了,要快些好起来,你说过要陪我放纸鸢的。你还欠我一百只萤火虫呢。” 看着眼前这个泪人儿,景舟想起了那个调皮可爱的影子,想起了俩人之前说过的话。 “我这人儿,非是良人,盈盈就不怕我红杏出墙吗” “嘻嘻,你要是敢出墙一寸,我便挪墙一寸,你要是出墙一尺,那我挪墙一仗就好了。” 一幅幅画面不断在景舟脑中闪过,又咳了一声,他无力道: “咳咳,我病”,景舟还没说完,便咳出一大口黑血,“盈盈,你放心好了,我、我就是、是病了,一会就、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景舟便感觉胸口一闷,晕了过去。 此时,他胸前的玉佩发出一股淡淡的微光,顺着胸口进入他体内。 只是这股光实在是太淡,以至于让人眼无从看清。 在外面苦苦思考方子的平一指,听见任盈盈的嘶喊声,赶紧走了进来,一把抄起景舟的手腕,将指头搭在上边,不断的皱着眉。 纵然是他平一指,天下第一神医,此时也是对景舟无计可施。 他身上的外伤还好说,止住血包扎起来,用药静养一段就行了,但是那深入肺腑的剧毒,确是难到了平一指。 这种毒霸道异常,又已经深入了肺腑,着实让他无计可施。 不论是毒伤还是外伤,若是分开,平一指倒是还有办法,此时这两样伤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纵然是华佗再世,也不见得能将人救的过来! “这虚弱的身子经不起猛药的刺激,但是再不救治,恐怕眼前这人活不过一时三刻,这。。。这该如何是好!” 平一指拽着胡子,来回在屋内踱步,不断的想着可行的法子。 纵然是他胡子拽断了几根,此时也是没什么好法子来救治眼前这人。 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任盈盈说道:“景舟公子若是只有外伤,老夫倒是有把握把他治愈,但是,这深入肺腑的毒却是棘手的很。他身子太虚,经不起刺激。这,这。。。” “而且,现在毒已经逼近心脉,再无救治之法,景公子怕是,怕是活不过明天。” 平一指说了一句谎话,没敢把活不过一时三刻告诉任盈盈。 望着景舟发紫的嘴唇,这时任盈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立马跑了出来,握住蓝凤凰的手,双眼盯着蓝凤凰的眼睛,迫切的问道:“凤凰儿,你是不是说过,你们五毒教的情蛊可以解百毒?” “是不是,你快告诉我!” 。。。。。。 第37章 情蛊 面对任盈盈的逼问,蓝凤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情蛊是能解百毒,但是虽然能救活中毒之人,却需要以解毒之人拿命来换。 情蛊乃是一对巴掌大小的蛊虫,分为母蛊和公蛊。 用情蛊解毒,其实是利用情蛊来换血。 将一人的血换给另一人,如此,换完血后,中毒之人便会毒解,但是这换血解毒之人,便会毒发身亡。 任盈盈见蓝凤凰不答话,便说道:“景舟若是死了,我也不独活了。若是那情蛊能解景舟身上的毒,凤凰儿你便拿出来试一试,这么多年我拿你当姐妹,你就帮我这一次。” 说完,任盈盈竟是欲给蓝凤凰下跪。 她作为日月神教的圣姑,平时都是别人给她下跪,此时,为了救治景舟,她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是跪在刀山上,她都不会犹豫一下。 蓝凤凰儿赶紧拉起任盈盈,苦涩地说道:“盈盈,你知道的,这情蛊说是解毒,其实是换血,你。。。你这又何必呢。。。” “救了他。。。你便。。。” 说到这,蓝凤凰也跟着流出了泪来。 一但用情蛊给景舟解毒,任盈盈必死无疑! 她一直都拿任盈盈当作姐妹,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情蛊虽然稀少,但蓝凤凰也舍得给任盈盈,她做不到的,是看着任盈盈去送死。 “凤凰儿,求求你了,我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若是能救他,哪怕是死,我也愿意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若是他死了,我也不独活,随他一起去了。” 见到任盈盈满脸的决绝,蓝凤凰无力的说道:“盈盈,你可想好了?” “喜欢上他,是我自愿,放弃自己救他,也是我自愿。我不乞求些什么,喜欢他是我的事,为他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只要他活着,我便满足了。” 说完,任盈盈拉起蓝凤凰的手,放在她胸口上,轻笑道:“你听,我的心在为他而跳,每一次跳都是在说,我喜欢他。” 又想起来那首诗,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轻吟道:“有个盈盈笑语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这是黄钟公那日送给她的,这首诗任盈盈极为喜欢。 “这是他为我写的诗呢,写的真好。。。” “没用什么好想的了,自从遇到他的那天,我便不属于自己了。” 他说话略带不正经,他逛花楼,他的词,他的字,他的琴,他的一切,任盈盈都记在心里。 一身紫衣,腰悬白玉,第一次见面时侯他便是出口调戏自己,但自己却没有生气,心下还有暗喜。 他去逛花楼,自己心里不舒服,但是听到他一阙词名声大作,自己又为他高兴。 一遇紫衣误终生,但是她不后悔,若是让任盈盈在选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老头儿,你可知,好茶当配好水,才子抱佳人。若是缘来了,我和圣姑岂不是一段佳话?” 这句话任盈盈觉得是自己这些年听过最好听的话。 可惜,他只为自己写一阙词,还有,一百只萤火虫。 月前花下,自己拎着装有萤火虫的笼子跑,他在后面追,这定是极美的。 想到这,任盈盈不知觉得漏出了笑容。 “盈盈,你这是又何苦。。。” 蓝凤凰见自己拗不过任盈盈,抹了一把泪,认真的看了一眼任盈盈,努力把她的笑记在心里,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任盈盈笑了。 难道,情之一字,就真的这样让人无惧生死吗? 她一个苗疆姑娘,还没经历过感情,对任盈盈的做法颇为不解。 在她看来,盈盈用自己的命换景舟的命,是不值当的。 。。。。。。 床上任盈盈和景舟并排躺着,俩人手腕各有一只蛊虫,蛊虫头对头,尾巴处一根细长的尖针刺入景舟和任盈盈手腕处的血管。 蛊虫肚子一鼓一扁,血液便从一个人的身体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体。 任盈盈看着脸色逐渐回复红润的景舟,仿佛,自己身上也不难受了。 换血,尤其是换中毒之人的血,这过程的痛苦不下于人落入水中溺死的痛苦。 时间每过去一点,任盈盈便感觉自己的呼吸不畅一分,到了最后,竟然脸色憋的发起紫来。 蓝凤凰站在一旁,看着任盈盈逐渐消失的生机,再也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平一指见惯了生离死别,虽然没有向蓝凤凰一般失声痛哭,但心里也是另有一番滋味。谁能想到,平时杀人如麻的圣姑,此时为了一个男子,竟拿自己的命来换他生机。 感受到自己体内不断流失的生命,任盈盈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着景舟,希望把他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 哪怕是到了奈何桥,喝了那孟婆汤,她都想记着这张脸。 她想抬手再摸一下眼前人的脸,可是手臂却再也不听使唤,怎么也抬不起来。 如此过了不到半刻,任盈盈便闭上了双眼,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 。。。。。。 景舟感觉自己的身体暖暖的,就像是冰天雪地里被人抱着一样,很舒服。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又回到了洛阳,回到了绿竹巷。 他身上的伤口愈合了,胸口也不闷了,臂膀也有力了。 在一个宜嫁娶的日子里,他一身红衣,牵着任盈盈的手拜了天地。 任盈盈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叫景云,说是希望他一辈子像天上的云一样,自由自在。 “咳咳”,景舟感觉胸口一轻,醒了过来。 他刚要起身,左肩后背的痛让他倒吸一口气,暂缓了要起身的动作。 景舟看到不远处桌子上,趴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猜测着是在这照顾自己的,于是便说声说道:“姑娘,醒醒,姑娘。。。能帮我倒杯茶水吗?” 此时他嗓子有一股灼烧的感觉,像是六月天里,数月未见过雨水的路面。 “姑娘,姑娘醒醒。。。” 如此,景舟反复叫了三四遍,那小姑娘才抬起头来,揉了揉眼。 “啊,公子你醒了!” 见景舟醒来,那姑娘显得极为高兴。 她在这照顾了景舟三天两夜,现在见景舟醒来,有一种劳动成果被人肯定的感觉。 景舟哭笑不已,这小丫头,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是啊,我醒了。” “姑娘,能帮我倒杯茶水吗?” 。。。。。。 第38章 信笺 景舟现在嗓子干痛,连说话都带上了沙哑感,他现在急需要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哦哦,公子稍等,我接着去为你烧水。” 不一会儿,这姑娘便抱着一碗粥过来,说道:“外面的神医说你大伤初愈,腹内空荡,还是先喝点米汤的好。这是从外面买的粥,公子你先喝一些。” 可能是照顾景舟的感受,大半碗粥里汤多饭少。 景舟在这姑娘的服侍下,喝了半碗汤,才觉得嗓子略微舒服。 景舟记得之前倒地的时候看到一个蓝衣姑娘,想必,自己便是被她所救了。 之前任盈盈哭的那一幕,被他潜意识忽略了。 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后,景舟便打量起这屋里的环境来。 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雕花的大木床上铺着牡丹争艳三锦被,床前是一个小圆桌,之前那姑娘便趴在上面。 桌旁挂着一张琴,琴头吊着流苏。 床的斜对面是一座流彩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首饰盒前是一顶金镶玉细花鸾凤冠。靠近窗边,梨花木的桌子上摆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宣纸上赫然是之前他在烟波楼写过的那一阙临江仙。 景舟越看越觉得熟悉,仿佛这屋里的东西之前见过。莫非,这房子的主人是哪个花楼的姐儿? 想到这,景舟便忍不住问道起来:“姑娘,还未知你姓名,托你这些天的照顾,在下不胜感激。” 那姑娘掩嘴一笑,说道:“我叫翠珠,公子可大不必谢我,谢谢我家小姐罢,救你,她可是出了很大力气。” “翠珠姑娘,那你家小姐是谁?” 听到景舟的询问,翠珠脸色难为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景舟会意道:“既然姑娘有难言之隐,便无需说了。” 这小姑娘此时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想来这即日照顾他没少费心,景舟到是不好意思再难为她。 一连几天,景舟都躺在床上,期间翠珠给他换了一次又一次的药,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甚至今天景舟都能感觉到伤口处有一股痒痒感。 除了肩膀上的那道刀伤,他感觉自己身体基本康复。 “听翠珠说,你的伤基本痊愈了?” 这时,景舟看到一个蓝衣女子走了进来,他猜想到,这便是此间主人,那日救自己的那个人了。 “多谢姑娘搭救,景舟感激不尽” “虽然我救你没少出力,但是你这外伤却是平一指帮你治的。你身上的毒,可不是我帮你清除的。” 听到蓝凤凰的话,景舟想起来了那个手掌般大小的蝎子。 那么大的蝎子,想来毒性也不会弱,自己能被人救过来,可见人家没少出力。 既然自己的外伤是平一指处理的,那说明这毒平一指也解不了,在笑傲中除了平一指景舟想不到还有其他神医。 平一指的一身医术已经是活死人肉白骨了,难道救自己的是一个隐士高人? 既然想不出来,那干脆问好了,于是景舟开口道:“敢问姑娘,那是何人帮我解了身上之毒?” 听到景舟的话,蓝凤凰眼中明显地闪过悲痛,顿时红了眼角。 她扔给了景舟一封信,然后道:“你自己看。要不是她拿自己的命来救你,你现在早死了。” “她拿命来救自己,她拿命来救自己”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音一般,一直在景舟耳边回荡。突然他的心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一般,又仿佛一些珍贵的东西离自己而去。 想起之前他躺在任盈盈怀中的那一幕,他不敢想下去了。 到此时,他如何又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谁说男儿最无情,不过未到伤心处。 景舟双手哆嗦着打开信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出里面的纸来。 “在你翻开此信之时,盈盈已经走了。莫要伤心,能在走前,看到你好起来,盈盈是极高兴的。可惜,见不到你帮盈盈捉到萤火虫了。。。” 。。。。。。 “你说过,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记忆会被尘埃掩埋,有些人也会忘掉,此时,想必你不会再忘掉盈盈了。” “咯咯咯,你可不要哭,哭出来便是你说的大花猫了。。。” 。。。。。。 景舟拿着信怔了半天,才吐字道:“是啊,现在是忘不掉你了!” 此刻,所有的与任盈盈相关的记忆,都如潮水般的涌上他的心头,一波又一波冲刷着他的情绪。 “盈盈你真傻,真的,像我这样的人,又如何值得你搭上自己命?” 数天之后 景舟换成了以往的紫衣服,第一次见到任盈盈时穿的衣服。 坐在这绿竹巷中,抚着原本属于任盈盈的琴。 曲子,还是之前任盈盈教他的那几首,只是,原本旷达的曲子却被他弹出了一份伤凉之感。 有些东西,不是说一下子便能忘的。 之前他还觉得那房间熟悉,那本来就是任盈盈的房间,之前景舟还去过一次,可是,那天他潜意识中有一种害怕,抗拒着自己去回忆。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带女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表独立兮山之上” “云容容兮而在下” 。。。。。。 琴抚到后面,景舟控制不住自己唱了起来,这首别样的山鬼,回荡在竹叶之间。 蓝凤凰绿竹翁站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华山 “珊儿,别想那个人了,都是命啊” 宁中则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她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人,这感情之事,最是让人伤神。 这女儿家一但动了情,想要再放下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娘,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啊。”岳灵珊趴在宁中则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她还记得两人初次见面时他对自己的夸赞,记得他那柔若春水般的笑。 宁中则拍着岳灵珊的后背,无奈的叹息。 景舟的死,让这个姑娘的心仿佛被针扎满了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么残酷?感情才刚开始,还没来得及开花,便枯萎了。 那日,本来一切都那么美好,本来以为自己和他又近了一步。 自从那日她被砍晕后,便被师兄弟们带回了华山。 衡山一场金盆洗手,去了数百人,活着回来的不过数人。 她听岳不群说,景舟身中剧毒,又失血过多,在魔教之人赶到的时候,便已经倒地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瞬间感觉天塌了,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后来其他人担心她,破开门进去后,发现她已经晕倒到床上。 。。。。。。 第39章 锦书难托 “盈盈亲启,见信如面” “你之信,我以收到,本欲装匣锁柜,奈何半夜醒来,难以入睡,遂就此信,一坦心中之语。” 。。。。。。 蓝凤凰推门而进,前两天,她便感受到了眼前这人欲要离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可是决定要离去了?为何不在多住两天?” 蓝凤凰亲眼看到任盈盈死自己眼前,她对景舟的感情很复杂,即不想再见他,又不希望他出事。 这时听他要走,心里一时乱得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舟笔一收,写完最后一句“三生有幸”,小心翼翼将信装入信封,然后放在烛火之上点燃。 一股火苗瞬间从信一角燃起,慢慢把信纸烧的蜷曲,一片片分碎开来,化作一缕缕烟灰,散失在空中。 待手中的信完全化为灰烬,消失在天地间后,景舟才转身道:“对啊,该走了。” “多住一天和多住两天又有什么分别?”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景舟叹了一口气,对那个为自己赴死的姑娘,心里总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蓝凤凰看了他一眼,心里叹道:“傻盈盈,你的死,终究是让他记住了你。若是你能听到这句话,怕是会高兴的很。” 过了片刻,她又安慰道:“活着的人,总得要开心一些,如此,才有价值,不是吗?” “如此才有价值吗?” 景舟双眼看着窗外,一双眸子目光极为深邃,长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我现在卡在后天不得寸进,想出去走走转转。有些事,也该做个了解了。” 景舟觉得,还是自己的功力太低了,要是他突破后天,精气神合一,内力流转不息的话,是不是在衡阳的时候,便不会被人伤到,任盈盈便也不会去死。 这些天来,蓝凤凰不但拿出了五包花蜜酒给他,便是五毒教的镇派功法五毒功他也翻了个遍。 这五毒功虽然凶狠霸道,却也是如辟邪剑法一般剑走偏锋。 寻常人练功,都是打坐练气,日复一日,如此,虽然速度慢一些,却无隐患。 而这五毒功法,确是练功之时辅以五毒,将毒性融入到内功中去,与人对敌时,依仗毒性伤人,与那丁春秋的化功大法颇有类似之处,只是,这秘籍确无化功之神异。 景舟受蓝凤凰照顾颇多,也不想让这个姑娘误入歧途,便说道:“这五毒功你还是少练的好,这门功夫实则是伤人先伤己,功力愈深厚,体内积攒的毒性就愈强,终有一天你会压制不住,万毒嗜心而死。我可不想你最后把自己练死。” 这五毒功是五毒教的镇派之传,换成别人如此贬低这么功法,蓝凤凰身上的毒物早就扔了出去了。 虽然五毒功有这个弊端,但是这功法在五毒教仍旧是比教主都尊贵的存在。 可见一本功法对江湖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功法蓝凤凰练了多年,哪里能不知道这弊端,只是,江湖之中,武功高了还能多活些时日,若是没有功夫傍身,恐怕不用等毒发,便被人打杀了。 当下她苦笑一声,无奈道:“若是不练这功法,说不得我死的会更快。况且,我乃五毒教教主,若是不练此功,又如何护得住教中弟子。。。” “你也莫要伤心,下次再见的时候,我送你几本高明的功法。” 要是一般人,想要或取一本功法难度不小,但这世界还有不少功法等着他呢。 这个时候景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华山走一趟,那里后山之上,还存着五岳剑法呢。 若说笑傲中最容易获得的功夫,除了辟邪剑谱,便是这华山思过崖的五岳剑法了。 他现在身上也没什么高明的功法,辟邪剑谱不适合他人,龙爪手倒是不错,但不适合女子练习,还有一本无形七弦剑,这本功法倒是懂得乐律便可以修行,但是想要能有所成,还得依仗高深的内力作支撑。 那日他从福威镖局走后,便去了一趟少林寺。 天下武功出少林,这藏经阁景舟也是好奇的很。 但是当他偷进少林寺之后,还是机缘巧合在藏经阁中翻到这本龙爪手,其他的七十二绝技,他却是没发现。 虽有略有可惜,却也并非空跑一趟,到是心有安慰。 将龙爪手从怀中掏出来,景舟缓声道:“这门功夫,虽然不适合女子修炼,但也是一门高深的武功了,里面的武学至理,你倒是可以看看,不过,切记,不可强练!” 这七十二绝技虽然可以练,但确需熟诵佛经,明白佛家经意。 尽管少林的七十二绝技没有口口相传,但是每本功法,却需要用佛学来解释,不然强行按照自己的理解修炼,便容易出岔子。 那慕容博和萧远山,两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武学理论更是站在了天龙的顶峰,若说看不懂七十二绝技,显然不可能。可即便这样,两人最后还是练岔了,白白成了少林的打手。 景舟心里一直有个猜测,这少林故意把七十二绝技摆放在藏经阁,恐怕也有这个想法:渡化一批武功高强的打手。 一般人想要瞒过巡寺僧,进入藏经阁显然不可能,能进入藏经阁的都是江湖好手。 这些人,看到了架子上的七十二绝技,哪里有不练之理?可是却不通佛法,最后练出岔子来,还需要放下屠刀,皈依佛门。 所以尽管手里有龙爪手,景舟也不打算深练,唯恐一些暗语自己领悟不到真正的意义。 蓝凤凰接过秘籍,不敢相信道:“这是少林的绝技,这是你偷出来的?” 不说这少林寺僧人众多,藏经阁守护森严,僧人想要修行这七十二绝技,也唯有入了达摩院,才有机会。想去少林偷师,难! 少林千百年来出过的高手不止凡几,藏经阁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一流好手,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听说过有谁能从少林偷出东西来! 景舟道:“这有什么,前些日子去了一趟藏经阁,便顺手拿了这本秘籍。。。” “如此,我也该离去了。。。” 景舟不是拖拉之人,既有了决定,嘱咐了这几个姑娘几句话,便走了。 “哈哈,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 一身紫衣,一个琴盒,在蓝凤凰眼中翩然离去。 “这份洒脱,或许便是盈盈喜欢他的缘由。。。” 直到人看不见了许久,蓝凤凰才转身回去。 江湖虽大,但她相信,两人相遇却是容易得很。 或许,他真的可以送自己几本高明的功法。 蓝凤凰缓缓将眼前的秘籍打开,上面的每一句话在她看来,皆是晦涩难懂,奥妙无穷。 此时她才发现,景舟送给自己的东西,似乎异常珍贵。。。 第40章 再临林府 “那林平之的祖父本就是和尚,这少林武功倒也适合他们。” 出了洛阳,景舟一路南下,他记得说过要给林平之找一本合适的秘籍。 言必信,行比果,既然说了,断然不能轻易毁言。 三尺明月,两袖青龙,景舟这一路轻剑快马,走得倒也不慢。 路上偶遇几个不长眼的,他直接打杀了。 。。。。。。 “哼”“哈” 这天景舟一早来到福威镖局,还隔着百十米远,便听见院中林平之练武的喊叫声。 这人,在经历过生死后,性子会大变很多,以往的那个富家公子哥儿,现在也吃得下去苦,一改往日性子,苦练起来。 在景舟看来,虽然林平之年龄大了,资质也不甚好,但是,只要性子稳了下来,肯下苦功夫,再寻得一门不俗的功夫,持之以恒,也会有一番长进。 “看来,林公子倒是变化了不少,往后定然会有一番成就。” 人还未进门,景舟的声音便传到了林平之耳中。 金盆洗手那场厮杀,虽然让景舟差点死了,但也让他功力更进一步,虽然没有突破到先天高手,血液骨髓替换一遍,身上发生种种不可思议之变化,但是他这听觉和视觉也早超出常人。 这百米外风吹草动,他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辟邪剑谱没有没有阐述先天之境,功法也有不少残缺,但是景舟先天精神强大,靠着胸前那块神秘的玉,在前路不明的情况下还是到了这绝世高手之列。 若不是任盈盈的死让自己精气神无法合一,景舟觉得自己现在说不得也要做一下那天下第一,东方不败的位子。 “是景少侠吗?” 林平之听见景舟的声音,便停了下来,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纵是他来回看了几遍,还未发现景舟的身影。 他小跑到大门前,推开门,站在门前搜寻着,直至目光往南到七八十米的时候,才看到景舟。 之前,他只觉得那声音就在耳边,仿佛说话之人在他眼前,可是他目光看遍了院子,也没有看到那紫色的身影。 以往他只知道景舟功夫高明,至少要比余沧海厉害,可是,现在景舟的一句话,便让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按照景舟走着的速度,那之前岂不是说景舟站在近百米外的地方,把话传到了自己的耳中? 这,这近乎神的手段,让他心里好生向往。。。 是不是他坚持练功,终有一天,也能达到景舟现在境界? 这下子,林平之心中的练武之情更火热了。 他看着景舟像是在走,可是又感觉他轻飘飘的,似被风吹起的落叶往前飘着,看似走得缓慢无比,但是却快则无比,几个呼吸,景舟便站在了他面前。 这让他心里不断惊叹景舟功夫之高明! “林公子倒是愈发精神了,步履沉稳,双臂有力,看来最近没少下苦功夫!” 林平之脸色惭愧道:“以往平之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武功不同寻常,经此一难,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什么武功高强的少镖头,此时再回想起来以前福威镖局镖师们对自己的称呼,林平之便羞羞的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景舟安慰道:“无妨,林公子毅力不凡,乃是大器晚成!” 林平之双手微抖,神情激动道:“景公子,这可是当真?” 景舟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 他景公子可是从来不说假话之人,即便郭靖、田不易不也是资质一般么,他们能有一番成就,还是靠着自己诺大的毅力。 资质再差,还能差过田胖子不成?有道是天资不够,勤奋来补! 所以田胖子最后成功逆袭,当得了大竹峰首座,娶得了小竹峰鲜花,可谓是道玄一辈最大赢家! 林平之先是一愣,接着大喜,忙道:“是平之疏忽了,景公子远道而来,还没进府喝杯茶水,公子请随我来。” 林平之手朝前一身,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把他带进园内,喊了一个小厮,让他去叫过江龙兄弟俩了,然后几步快走,赶到景舟身前引起路来。 过了大院,穿过回廊,又转过两个花园,景舟才跟着林平之来到了这正堂。 这一路上景舟不断的打量着林府,发现这福威镖局不愧是财大气粗,这座院子前前后后有三进,园里假山流水应有尽有,便是达官贵人的府邸怕是也不过如此。 现在景舟觉得,便是没有余沧海,以后保管也会有张沧海,李沧海。 无他,林平之父子坐拥这金山银山,却没有守护这财富的力量而已。 一不是高官,二不是江湖巨擘,不过是靠着祖上余威的商家而已,在这杀人越货常有的江湖中,就像是一块落在乞丐中的金子。 哪怕是他自己,不也常常踏月留香,劫富济贫吗? 这时,林震南已经在堂前站着等着了。 见到景舟来了,林震南一脸激动,赶紧迎了上去,笑着着说道:“见过恩人”。 “恩人就罢了,我也不过是之前欠你们的,如此我们倒是两清了。” 虽然景舟推拒“恩人”这个称呼,但是林震南却不在意,他现在就想靠着景舟这颗大树。此时,他也发现林家的危机了。 哪怕没有辟邪剑谱,光是这些家财,也足以让人眼红了。 若是能抱上景舟的大腿,那福威镖局才算是安稳无忧。 “恩人莫要如此说,若不是您,我们父子何以活到今天。” 说完,林震南把景舟引了进去,让其坐在上位。 景舟刚坐下,便有下人送来了明前龙井。白瓷翻口杯中冒热一丝热气,茶还未到身边,景舟便问道一股清香,让人精神一震。 这福威镖局果然财大气粗! 这等茶,可是和金子价格无二,自己这一小口,便喝去了寻常人家活许久的钱财。 “恩人此番前来可是有何事需要吩咐?” 景舟不急不慢的泯了一口茶,含在口中。茶水很柔很淡,清香中略带甘甜,回味了一下这上好的龙井,才道:“之前我说过要帮林公子寻一份功法,此次前来便是为的此事。” 说完景舟从怀中把那本重新抄录好的龙爪手拿出来,放在桌上。 “少林七十二绝技中一门威力奇大的爪功。此功练到深处,恢弘大气,无坚不摧,那时便是余沧海,也不是爪下之敌。” 听完景舟的介绍,林家父子激动的浑身颤抖,林平之更是忍不住,当下拿过秘籍翻阅起来。 景舟倒是没有骗他们,这龙爪手练到深处,可不是余沧海那残缺的摧心掌能比的,若是九阴真经里的摧心掌,倒是能与之争锋一二。 但是,这龙爪手能不能练到深处,还得看人。 倚天里的老和尚练了几十年,还不如张无忌现场看了一遍的厉害。但若是能跟乔峰一样,由内而外,生出强劲的内里,练出自己的爪功,刚中带柔,阳中有阴,那擒龙控鹤不在话下。 。。。。。。 第41章 练蛊 “这功夫你二人看完后,让过江龙兄弟俩也抄一份,之前,说过若是有合适的功夫,便传他们一份。” “不过,你们还需谨记,要练这门功夫,平日里需要多多研读佛经,不可心存逞强斗狠,佛法理解的越通透,这门功法便能练的越高明。” 林震南父子虽然不知道为何龙爪手会与佛讲有牵扯,不过却相信景舟不会骗他们。 佛经林家祖上倒是传下来不少,只是后人多年不去翻看而已。 林震南见景舟已喝完杯中之茶,一副欲离去的样子,心中大急。 他之前还想着把景舟留下来,好好招待他一番,以后也好依傍着他这颗大树。 看出来林震南的意思,景舟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笑道:“哈哈哈,林镖头不必如此了,江湖有缘自有再见之日。” 说完,景舟离开座位,在林镇南父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步一步迈了出去。 。。。。。。 。。。。。。 出了福威镖局,景舟顺路往西南而去,来到了这苗疆。 之前,他在翻阅五毒功的时候,便对其中的蛊道之术很感兴趣。 尤其是这练蛊,虽然五毒功里记载不全,但是如何收服毒兽,对其进行简单的炼制,书中还是记载的颇为详细。 巫蛊之术传承已久,尤其是在苗疆,蛊术更是有着诸多神奇妙用。 百年前,华山掌门鲜于通便是因骗了一苗疆女子的身子,被人种下了金蚕蛊毒。 蛊虫,在景舟看来就是一个听话的宠物,自从看到这练蛊之法后,他心里便按捺不住好奇心。狗猫的他见过不少,但是这听话的虫子还是真没见过。 。。。。。。 苗疆之地,湿热多雨,而且大山深处长年覆盖着雾气,甚至有些地方被瘴气笼罩,最是毒虫喜欢的地方。 这练蛊,可以说苗疆是不二之选的地方。在别的地方或许还需要为找蛊虫而烦恼,而这些,在苗疆都不是困难。 这地方,堪比星宿派的宝物神木王鼎! “这苗疆若不是毒虫态多,也不失为一个人间圣境。” 初入苗疆,景舟便被眼前之景震惊,入眼到处是郁郁葱葱之像,那参天巨树,漫天的云霞,让他感觉似是到了神界之中。 进了苗疆,翻进大山,景舟在一棵巨树附近挖了个深近五尺,宽约三尺的坑。 根据书中的记载,景舟拿出引香,点燃后放在坑中。 这引香也不知道是由何物制成的,但想来也是异常珍贵。 据蓝凤凰说,五毒教中只有长老才有资格用这引香。 点燃后景舟只觉得一股甘香之气四散开来。想必,这甘香之气便是吸引蛊虫的,和那神木王鼎有着异曲同功之效。 点燃引香之后,景舟便跳到一旁的巨树上,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空中便传来了动静。 “嘶嘶~” “沙沙~” 景舟感觉附近的草丛里仿佛藏着好多虫子,在引香的吸引下,都从深处爬了出来。 不到片刻,蛊坑附近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异兽,有景舟认识的,也有叫不上名来的。景舟站在巨树上看着,下面的毒虫却开始了疯狂的厮杀。 这引香仿佛对毒虫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在宝物面前,毒虫的凶性更是被激发了出来。 几个呼吸,景舟便闻到了一股血腥之味,这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股熏臭,吓得景舟连忙运功屏住呼吸。 他也没想到这练蛊竟然如此凶险,书中只记载了蛊虫会进行厮杀,却没写蛊虫厮杀时会源源不断的往外释放剧毒。 景舟之前只想着如何练一只宠物了,却把这点忽略了。 即便是他内功深厚,吸入的毒气不多,还是感觉一阵头晕感袭来。 寻常人没有避毒的法子,若是站在这坑附近,怕是不一会便毒入肺腑,不治而亡。 脑袋的晕沉让景舟心下惊叹:“果然是毒物,都站在树上,仅仅吸入一丝便感觉头晕沉沉的,这练蛊之法看来确实有不少可取之处。本来便是毒性剧烈的虫兽,若是再被人炼制一番,那毒性便更为强烈了。” 之前若是说景舟仅仅是好奇这蛊虫,现在他确是想好好研究一下这练蛊之道。 又过了一会,景舟望向蛊坑,对坑内的现象甚是吃惊。 近三尺宽的坑下方已经填满了各种虫子的尸体,其中小一点的蝎子蜈蚣占了多数,便是色彩鲜艳的蛇也有几条。 此时坑内还剩下一直红头黑背千足大蜈蚣,一直拳头大小满身脓包的癞蛤蟆,以及一条青皮蛇。 景舟也没想到之前不怎么看好的癞蛤蟆竟然活了下来。 癞蛤蟆这东西他以前可没少见,雨后,小水洼里的癞蛤蟆可不在少数。 这只癞蛤蟆能撑到现在,想来也是只异种了。 景舟此时来了精神,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坑中的三个毒物。 这三个毒物,他还是不看好癞蛤蟆的,这玩意太恶心了,便是它最后活下来了,景舟也不想要。 不然,以后随身带着一个癞蛤蟆,太掉价了! 癞蛤蟆,一戳一蹦跶! 这画面。。。不提也罢! 癞蛤蟆趴在坑中一动不动,那青皮蛇先发动了进攻,柿子当然是要捏软的,癞蛤蟆这青蛇之前可没少吃。 对于蛙类,蛇有着先天的克制,对付起来更加容易。 青皮蛇的移动极为迅速,一道青影在景舟眼前闪过,这蛇便已经到了癞蛤蟆面前,张开口,露出俩寸长的毒牙,直接超着那蛤蟆臃肿的身上咬去。 那蛤蟆见青蛇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仍是蹲在原地不动,不过那恶心的外皮上流出了好多浓水,便是那臃肿的身躯也大了一圈,蹲在地上,呱呱的叫起来。 这时,那千足蜈蚣也动了,景舟没看清他怎么发力的,便见这蜈蚣一下子飞上了青蛇的头顶,在那青蛇咬向蛤蟆后,这蜈蚣才把腭牙咬到了青皮蛇的七寸之处。 这蜈蚣也不知道是什么异种,行动起来比之前的青蛇还快三分。 青皮蛇被咬住七寸,痛的尾巴发了疯似的不断的抽打起来,那被它咬住的蛤蟆也跟着遭受了无妄之灾。 奈何这千足蜈蚣就跟附骨之蛆一样,任是那蛇如何晃动身躯,如何抽打尾巴,就是不能把它摔下来。 慢慢的那蛇尾巴上的力度弱了下来,青皮蛇脑袋一歪,死在了地上。 第42章 蛊生异变 “这蜈蚣不会成精了?咬蛇还知道咬七寸之处?” 这时候景舟也来了兴致,感觉这蜈蚣似乎有些不一样啊,难不成捡到宝了? 别的不说,单是蜈蚣的腭牙能刺穿蛇皮,就说明这蜈蚣是异种了。看它咬死那青皮蛇的动作如此熟练,想来平时也没少吃蛇。 那蜈蚣咬死青皮蛇后,回头又咬死了那半死不活的癞蛤蟆,才开始享用起这收获来。 它先是趴在那蛤蟆身上,吸取了它身上的毒浓,才转头去享受那青蛇。 此时蛊坑里血毒混杂,已经把周围的沙土染成黑红色,但是这蜈蚣在坑底没有半点不自在,反而更像是在享受。 跟据书中记载,这蛊虫每一次厮杀都会不断的强化自身,蜕变,然后通过吸食其他毒虫的毒素,来增强自己。 看这样子,这蜈蚣现在就是在不断的吸收各种毒素。 那蜈蚣在坑底吸收了一刻毒素,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景舟拿出早准备好的网杆,迅速把它捞了上来。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蛊虫在吸收了一阵毒素后会警惕性下降,这个时候捕捉最为容易。 景舟把捉到的蜈蚣放到密封的瓦罐中,同时割开中指,往罐子内放了几滴血。 这一步便是最后的一步了,不过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步。 以自身血液来滋养蛊虫,让其不断的熟悉自己的气息。日久天长,这蛊虫便会对主人熟悉,据书中记载,这甚至还可以让蛊虫产生灵性,能听懂练蛊之人简单的命令。 但是,这蛊虫哪一个不是凶狠之物? 以鲜血刺激蛊虫,搞不好就会激发其凶性,然后反噬主人。以往很多练蛊的人,都死在了这一步上。 “这蛊虫厮杀后再吸入大量毒素,便会陷入昏睡,看来这蜈蚣一时半会的也醒不了,这练蛊急不得啊。” 景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大山。现在,他得找个地方住下来,慢慢等待这蜈蚣的苏醒。 一连数十天,景舟都待在客栈之中,每日除了打坐练功便是观察这罐中的蜈蚣。 每日三次,每次向罐子滴血数滴,在这蜈蚣吸收了景舟的血后,竟然有蜕皮现象。 今天,景舟感觉这蜈蚣便能醒来。 无他,这蜈蚣头部的皮已经裂开,漏出里面血色晶莹的头来。 半夜时分,景舟感觉罐中传来动静,打开小逢迎着月光一看,那罐中多了一条血色晶莹,浑身泛着血光的蜈蚣。 之前那条黑背蜈蚣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条跟红宝石一样的蜈蚣。 “怪哉,怪哉,难道是我的血液让这蜈蚣发生了异变?” 对于这蜈蚣的变化,景舟也不甚了解,毕竟书中没有提及蛊虫醒来后会不会异变。 就在这时,他感觉胸口处一暖,那不知名的玉发出一阵绿光,景舟便感觉跟这蜈蚣之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仿佛,他俩之前像是多了一跟线。 之前书中记载,养蛊需经年累月用精血滋润蛊虫,久而久之,人才会和虫之间建立联系。 但是在五毒教中,这样的蛊虫从未有人练出过,便是蓝凤凰也觉得这是五毒功夸大的部分,蛊虫,哪里有能明白人心意的? 不过,既然穿越能发生,那这受人控制的蛊虫也定是可以练成的。 之前景舟便一直猜测,人的精血中含有人的精神力,若是一个人的精神强大,天长日久的不断用精血饲养蛊虫,那和蛊虫建立联系是有很大机会的。 哪怕他此时精神力强大,功力深厚,依照他之前的推测,要想和这蛊虫建立联系,说不得至少也得数年。 而现在,一瞬间景舟便感觉到了这不可言说的联系。 景舟试着在脑中下了一道翻滚的命令,那蜈蚣果然在罐子中翻滚了一下,把腹部露出来。 这腹部可是蜈蚣身上最软的地方,也是最薄弱的地方,若不是它被景舟炼化,根本不会把腹部露给人。 “小家伙,你再动一下,翻转回去。” 景舟又尝试着下了一道命令,那蜈蚣果然又翻转了回去。 之前景舟便觉得胸口的那块残玉不简单,现在他不仅觉得不简单,反而是让人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这玉是什么来历,竟然有如此奇效,难不成这块玉是仙物不成?” 景舟摘下胸前的玉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除了手能感觉到一丝暖意,再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若不是之前景舟看到它发出一阵绿光,景舟都怀疑眼前的这是幻觉。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物自晦?” “好像捆仙绳和玉净瓶看起来也是平凡无比,却能轻易捉住猴子,难道不成,这玉也可以媲美这两件仙物?” 景舟端详了好久,也没能发现什么秘密。 若是凡玉,纵然是有着种种异效,也不可能让人一下子便和蛊虫建立联系啊! 即便那活死人墓的寒冰玉床,也不过是依仗其寒气,让人练功时心气平静,不走火入魔。 即便这样,那玉床也算得上是人间至宝了。虽然那玉床功效神异,但那玉床也做不到沟通蛊虫啊! 之前景舟依仗胸口的那块神秘的玉练成辟邪剑谱的时候,便把这玉当作了如寒冰玉床一般的的东西,其功效便是静心凝神,可以防止人走火入魔。 但是现在,景舟觉得这玉仍有大秘密等待着他去挖掘。 既然发现不了秘密,景舟便把玉重新戴了回去。 玉的事暂且被他放在一旁,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一下自己的这只蜈蚣。 从罐子中拿出那只蜈蚣,放在掌心。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是不是因为景舟和它已经有了联系,那蜈蚣趴在景舟掌心,蜷缩着,一动不动,仿佛就跟那温顺的猫儿一样。 这蜈蚣浑身血色晶莹,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出红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原来一根根黑色的腿须,现在也变成了血色了,挂在蜈蚣那尽一尺长的身躯上,就好像是姻缘树下一道道红色的许愿线,让人看不够。 把蜈蚣端在手中,只觉掌间一阵清凉。 景舟拿手去抚摸这蜈蚣,感觉像是在抚摸一块玉,入手处润滑无比,没有半点粗糙感。 寻常不知道的人,断然不会把这看作是蜈蚣,而以为是一件珠宝。 这样的蜈蚣,实在难以让人联想到是一只毒虫,就像是用玉雕刻出来的一件珍品。 景舟从掌心把那蜈蚣拿出,挂在掌腕,那蜈蚣顺势绕在上面,粗看一下,仿佛手腕上带了一件血色镯子。 初得异兽,便是景舟那已经冷透的的心,也不禁多了一丝热度。。。 第43章 血玉蜈蚣 “好宝贝,既然本体蜈蚣,又发生了易变,不若以后就叫做血玉蜈蚣。” 景舟摸着手腕上的血玉蜈蚣,掌心传来一阵冰凉之感,让人精神大振,似乎连带着体内的内力,运行也快了几分。 抚摸了一会血玉蜈蚣,景舟便又试着和它沟通起来。 他闭上眼,用识海努力的去感受,似乎,感受到在虚无之中有一股微弱的精神力。 割开食指,景舟又喂了血玉蜈蚣几滴精血,之前那股微弱的精神力似乎变得更强大了一些。 “想来那股精神力便是这血玉蜈蚣了,虽然现在它精神力还微弱得很,但是这样子便能对其进行简单的操控,日后不断的喂养它,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景舟感觉以后能将此蜈蚣养更加灵异,心中越发期待起来。 若是他早点有这蛊虫,那日便也不会被中那蝎毒。 “时也,命也!” 又想到了那个舍得为自己去死的傻姑娘,景舟长叹一声,若不是他中毒,又怎能翻阅五毒教的镇教秘籍,不翻阅这秘籍,又怎么会得到这养蛊之法! 走到窗前,景舟看着天边的月牙,想起来那个让自己捉一百只萤火虫的姑娘,心中初得异兽的热情也少了许多。 。。。。。。 离了苗疆,景舟心中略有不舍。 江湖之中,本来这蛊毒便防不胜防,现在有了这血玉蜈蚣,景舟感觉寻常蛊毒便奈何不了自己了。 手腕上挂着血玉蜈蚣,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寻常毒虫闻到这蜈蚣的气味便四散而逃, 此时没了毒虫的威胁,若不是这山中深处有瘴气,景舟倒觉得觉得苗疆不失为一个定居的好地方。 几人合抱的粗树,各种奇花异草,小湖旁还有着不少小动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透过蒙蒙的雾气,折出七彩之光,不禁让人觉得似是一块仙家胜地。 况且,苗疆十万大山,大山深处谁知道有没有前人遗迹或者天材地宝? 人间无门,或起苗疆,黄泉有路,遗鼎大荒。 这大山深处,必藏有世人罕之绝密! 据说,这苗疆乃是上古巫人聚居之地。 上古之时,巫控地,妖统天,巫妖二族纵横天下。 而这苗疆,恰好便是巫族发源之地。甚至那大巫蚩尤,便是出自苗疆九黎。 甚至更有传说,蚩尤之上有十二祖巫。 那十二祖巫个个乃盘古精血所化,天生便掌握世界法则,控风雨雷电,操时间空间,一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更是让圣人都退避三分! 以往,这苗疆还有着比武功更为诡异莫测的巫术。 万蛊噬心,起死回生,借尸还魂,种种神异之秒法,至于传说是不是真的,景舟无从考证,但是,单单是这御虫养蛊之术,便让他大开眼界,收获颇多。 圣兽灵心归毒海,仙踪遗迹问奇缘。 或许,千百年前,这苗疆之地也有仙人遗迹。 自从胸口处玉佩沟通血玉蜈蚣后,景舟便觉得,这世界似乎不简单。 既然灵兽都可以有,又怎会没有仙人? 若不是他还有帐未清,说不定要去探一探这十万大山。 一路北上,走走停停,景舟倒是行的不快。 主要是路上他不停的拿着这蜈蚣做测试。 随着景不断的喂养,发现除了能祛毒,这血玉蜈蚣竟然还有驱使百虫的能力。 血玉蜈蚣的这个能力让景舟玩心大起,一路上不断的尝试着驱使各种毒虫,大小不一的蝎子,长短各异的蜈蚣,色彩杂错的蛇。 “哈哈哈,此时公子我也算是万毒大家了!” “若是我有开山立派的的想法,单凭借这一手控兽之术,岂不是也能做一个老祖?” 蓦地景舟想到了老毒物,那家伙一手控蛇术可谓是不凡。 欧阳克凭借一群蛇阵,便能压制住梅超风。 “老毒物怕是不练逆练九阴真经,怕是一身实力怕是也超过其它四绝,若是比武时他和丁春秋一样仗毒逞威,其他四绝怕是要饮恨而终!” 虽说老毒物心性有些阴狠,倒是挺讲武德! 心里思量了片刻,景舟又驱赶着毒虫赶起路来。 “蛇站左边,蝎子中间,蜈蚣右边,蛤蟆后边,别乱了阵型。。。” 顿时一股黑色的潮流席卷而来,将林中的动物吓得四处乱窜。 。。。。。。 。。。。。。 这日,景舟在林中驱着毒虫玩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上山打猎的庄稼人。 “王大哥,你听前面是否有什么动静啊?” 左边一个瘦弱的汉子似乎听到了什么,俯身趴在地上,用耳朵仔细听了一下,问道着旁边的同伴。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感觉前边有动静,难道不成是大虫?” 想到前面会有大虫,这二人面色一边,站在原地犹豫起来。 他二人不过是普通的庄家汉子,会使几手弓,偶尔来这山上打打猎,补贴一下家用。但是,哪里猎过大虫!若是真的遇到大虫,二人怕是凶多吉少。 这二人稍微犹豫着一会,便见前方草丛一闪,两道白色影子冲了出来。 “吓了我一跳,原来是兔子!” 看清楚跑出来的是兔子后,其中一人明显松口气。 “不对,你听兄弟,后面,不好,快闪!” 听到同伴的话,那人赶紧一闪,这时一头野猪发疯似的从后面窜了出来。 还没待这二人松口气的,他们又听到了一阵靡靡之音,接着便看到黑压压一群毒虫从后面爬了过来。 “毒。。。毒物!” “俺的娘啊!这么多毒物!莫非是毒大仙下凡了!” “遭祸了!快。。。快跑兄弟!” 这二人只感觉此时头皮发麻,脚生寒气,哆嗦着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后跑。 再不跑,怕是没丧命在大虫嘴下,也要被这群毒虫分尸了。 这群毒虫正是景舟用血玉蜈蚣控制着的那群虫子,自从得知血玉蜈蚣能控虫之后,他就像是老顽童一般,玩性大发,一路上控制着毒物,祸害着树中山上的动物,顺带着朝着华山赶路。 华山可是有着五岳剑法! 他倒是要瞧瞧这五派失传的武功有何精妙。 不然,单是辟邪剑法,底蕴太过低薄。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武功见识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思想想去,便只有观百家之长,厚积而薄发这条路子最容易走。 这一路他不走官道,而是绕进小道,穿过树林,一是为了抓些毒物来喂自己的蜈蚣,二是满足自己的玩心。 那里偏僻往哪走,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在这偏僻之地,深夜之时,也没有一个聂小倩出来吓唬一下他。 好在这蜈蚣每吸食一些毒素,便神异一分,等景舟喂养了它数十日后,血玉蜈蚣变得已经颇有灵性,如此赶路倒也不乏味。 此时只需他手臂一挥,这蜈蚣便会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出,射到敌人身上,若是被这蜈蚣咬伤一口,不需片刻变得去见阎王。 这一路他走的不快,赶到华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入秋,山下一片枯黄之色,偶有一阵风来,吹的人生出阵阵寒意。 。。。。。。 第44章 思过崖上(感谢“随风飘扬”少侠的打赏) “以前听说华山有一玉女峰,峰上风景秀丽,天下闻名,置身其上,犹如在云端遨游,脚下白云时而聚集,时而消散,变化万端,有如仙境一般,郝大通倒是好眼光,选了此处开宗立派。” “就是不知道思过崖在何处。” 景舟这是第一次来华山,也分不清哪个是主峰,哪个是侧峰。 不过思过崖即是用来惩戒门派中弟子的地方,那便极有可能在后山的偏僻之地,于是,景舟按着小路,夜里朝着背向自己的那座山头爬去。 他辟邪剑法大成,脚力极快,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在山中挪移攀登,寻常人爬一天才能走完的路,景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从上往下看,只见一道黑影不断的借助岩石,在山间挪腾翻滚,不一会便从山脚到了半山腰,配上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好似鬼影一般。 登上崖顶,景舟四下看了一番,只见周围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是无一颗树木,除了一个山洞外,别无所有。 虽然入秋,山上景色有所荒芜,但是这与上山的景色截然不同,不仅仅是荒芜,更是荒凉。 “看来这次自己运气不错,想来这地方便是那思过崖了。即是思过之用,那定是无草无木,无鸟无虫,不然如何思过。” 尽管夜色漆黑不见五指,但是对于景舟来说,此时与白日无异。 他径直走进山洞,入眼处是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 “这石头倒是干净,想来应该是有人常常在上边坐的缘故,不然早已如同别处一般遍布灰尘。” 说完,景舟双眼离开大石头,看向石壁,四处打量起来。 只见左侧一处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笔画苍劲,深入半寸。 “这老骚包!” “莫非他风清扬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不成?” 对风清扬这老头,景舟还真看不上眼。 当初若不是这老家伙贪图人家姐儿的身子,被骗离开了华山,那华山剑气之争能打斗的如此惨烈? 而且当初他被骗去江南,与之成亲的还是一个女支女!这是得有心多大,才会被气宗的人耍成这样? 他自以为清高,看不上岳不群,终日隐藏在这后山之上,在景舟看来,这家伙给岳不群题鞋都不配。要是换成景舟是华山老祖的话,早就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抽他了。 华山都什么样子了,还因为个人己见,和掌门人闹不合! 华山败退,有一大半原因得归于这老家伙。 岳不群虽然手段有些不光明,但是却是一个合格的华山弟子,时刻记着振兴华山的责任。 风清扬这种,说的好听点是清高,说的难听点就是瞎正经。 景舟反手一剑,将这三字抹去,然后复刻上“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寒光十九洲”。 一行大字,锋芒毕露,仿佛含着特殊的力量,震人心魄。 复看到这行字,景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感觉。 剑气西来三万里而过,这是一种怎样的气势。这一剑出,怕是云都得被切散,天地为之变色。 若是之前,他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他感觉到那胸口那块玉的不凡后,再看这句话,觉得豪情顿生! “剑气纵横三万里,是不是若这天敢遮眼,便能劈开这天,一剑寒光十九洲,那是不是一剑出,剑气天下可知?” “出剑当如此,想来,这万千世界,唯有圣人才有此神通。” 此时景舟虽然站在了江湖之巅,但是一剑挥出剑气不过几尺,跟着三万里一比,完全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道远且长,吾辈唯有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长夜漫漫,剑道万古。 剑之一道,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恒心者不可及也。 而剑道一途,他现在不过是站在最低端,连门槛都没摸到。。。 景舟定了定神,别过石壁,在四周不断的摸索敲打起来。 不须片刻,他便感觉一处地方反传回来的响声异于别处,当下拿出长剑,也不出鞘,运足内力连点数十下。 “砰”的一声,石壁承受不住剑上的力量,裂了开来,上边的碎块落在地上,砰砰之声不绝。 景舟又是接连敲打几剑,将裂口敲的能容人进去后,才俯身进去。 一条窄窄的孔道上布满了了横七竖八的白骨,白骨身上的衣物已经腐烂成灰尘,唯留旁边的兵器还完好无损。 “这就是那日月神教的十大长老了。” 当初日月神教攻打华山派,却被华山派设计,将十大长老困在这洞内,活活耗死。 “可惜,这些人功亏一篑,就差几寸的距离,已然力尽而亡。纵然武功高强如魔教之长老又有如何,神通不及天数。不站在这方世界的顶端,终究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望着满地的白骨,景舟心下感慨万千。 一脚踢飞挡在身前的两柄大斧子,踏着白骨,景舟朝前走去。 一路上铜棒,铁棍,盾牌,一件又一件的兵刃,似乎在诉说着往日华山正魔火并的惨况。 到了山洞腹中,景舟只见前面是一个平台,平台之下石壁上刻着:“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的字眼。 十六个大字旁边,又刻了无数小字,诸如“卑鄙无耻”、“低能”、“可耻之极”等等,不一而足。 望着这些字景舟摇头不已:“这算什么魔教长老,这时候还跟人讲武德!” “魔教中人难道都是一群没脑子之辈?你是魔教,还跟正教中人讲光明正大?” “一群可笑之人,你们不死谁死?” 这些死在这里的魔教众人,真的是自己送了自己的命。 和人家正派比武就一定要守规矩一板一眼的? 那蜀山五台和峨眉斗剑,不也是被峨眉暗算死了? 江湖打打杀杀的还跟人家讲规矩,真是好生可笑。 这点魔教中人竟然没有正道中人看的透彻,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景舟忽略“卑鄙无赖”,“可耻至极”这些字眼,看向旁边的五岳剑法。 “有凤来仪”,“苍松迎客”,“无边落木”,一个个剑招在景舟脑海中不断划过。 他一边看着,一边右手并指成剑比划着,看到后面,竟然一心二用,左右手同时划动起来,上一刻左手用的还是华山剑法,下一刻右手接着又转成泰山剑法了。 他虽然只练过辟邪剑法,但是一法通万法彻,石壁上寻常人需要练个把月的剑招,此时在景舟双眼中竟然没有任何秘密。 虽然没有配套的运剑口诀,但是他以辟邪心法催发,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威势。。。 第45章 还上脸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 景舟大喝一声,双手比划越来越快,到了后面,他配上轻功步伐,在这平台上演练起来。 虽然手中无剑,但是他以指代剑,纵横之间,人影憧憧,传来一阵阵破空之声,好似有数人在这舞剑一般。 双手成剑,景舟越使越顺畅,慢慢的他不在拘泥于剑法之别。 上一招还是辟邪剑法里的“紫气东来”,下一招接着换成嵩山剑法里的“苍松迎客”。 剑随心动,这一剑往哪刺,那一剑用的力度如何,景舟此时舞动起来全靠感觉,却有如神助。 不知过了多久,景舟感觉累了才停了下来。 此时,他心中感觉畅快无比,似乎每一剑都刻在他心里一般,剑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心到哪,剑便到哪。 以往他用辟邪剑法对敌,只是依仗着其唯快不破的速度和诡异的剑招,对剑法却没有自己的理解。 现在,若是让他再杀人,他会用最省力气的方法,出剑把人杀死。 清扫了一下灰尘,景舟盘坐在石台上,打坐休息起来。 景舟在台上一坐便是一个晚上,他一边休息,一边在脑中推演剑法。 这时,他听见脚步声传来,虽然声音很微弱,但还是难逃他的耳朵。 这会儿,能出现在这思过崖,而且脚步声如此轻微的,也就只有风清扬那个老头了。猜到来人,景舟冷声道:“老头,你躲在这后山半辈子,今儿怎么出来了?” 这老头,脾气又臭又硬,此时又发现他在这里偷学五派武功,俩人自然是难以善终,如此倒也无需对风清扬这厮客气。 忽听见前方有异动,景舟拿剑朝前点去,一声脆响,一块小石头便被剑上所覆的剑气磨碎。 风清扬这一块石头上面附着的内力,足够打死寻常的江湖中人了,便是一流高手,一个不小心也要被打伤。 若不是景舟身负高明武学,被这一块石头打中,断然得被敲断骨头。 “风清扬,叫你一声老头那是看得起你,你倒是还上脸了,真以为自己是剑圣,独孤求败啊!” “你若是想死,本公子不介意现在就去送你去见阎王!” 仗着自己多练几年功夫,便以为自己天下难逢敌手了? 要是没有他景舟这个意外,那或许这些老家伙还能装一下,可惜,遇到了他景舟,只能算这些人倒霉。 之前景舟教训了一顿任我行,那是看在任盈盈的面上,对于风清扬,惹恼了他,打杀了便是! 景舟刚刚对剑法有所领悟,对于风清扬,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这老家伙最多后天巅峰,能不能打杀了他,那也得等打了再说。 这老匹夫,一只脚都迈进棺材板了,不知道一身实力,还能发挥出几分。 至于那神乎其神的独孤九剑,牛皮吹的响亮,这剑法,你就算能料敌先机又怎样,只是眼力跟上了,动作跟不上,即便看出破绽也百搭! 景舟觉得,两者武功相差不大之时,这独孤九剑或许还有些用处,功夫要是差的大了,那完全就是鸡肋,甚至还不如鸡肋。 独孤求剑,和葵花宝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哼,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后山之上?今日若是不道清原由,莫怪老夫的剑锋利。” 风清扬此时已经动了杀意,之前景舟辱骂他的一番话,不仅仅是侮辱了他,还侮辱了“剑圣”这二字。 况且,此时机密,断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说不得等弄清楚这小子的身份后,行杀人灭口之举! “名号不提也罢,无名无辈无门无派之人!” “至于为何出现在这里,你眼瞎啊,没看到我在看这石壁之上的剑法吗?哦,也对,你都一只脚迈进棺材板了,想来是老眼昏花看不清。” 风清扬活了一个甲子,虽然见过不少口气狂妄之人,但是像眼前这小子一般狂妄的,还是第一次见! 像他这样言语犀利的更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看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还真会低估他两眼。 但即便如此,风清扬也是被景舟的话气的不轻,他几十年前威压江湖,便是各大门派掌门人见到他也是以礼相待,何时受过这等轻蔑侮辱了。 “小子好生狂!” “好啊,既然是魔教之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风清扬面皮一抖,给景舟扣上一顶帽子,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一招“长虹贯日”朝着景舟面皮刺去。 眼前这小子出言不逊,又偷学华山剑法,此时在风清扬眼中,已经把他当作了死人。 “老头,说大话人人都会,任你牛皮吹的响亮,但你今天能否活着,还得看手下剑法!” 景舟“噌”的拔出长剑,不避不躲,如蛟龙出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风清扬的剑刺去,这一剑没有胡里花哨,简单的快狠准。 风清扬见景舟不躲不闪和自己拼剑,眼中尽是冷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景舟被这一剑撞飞。 就算是这小子天赋异禀,打娘胎里开始练武,他也不信他不到双十的年纪,内力能比得上自己! “砰”的一声,两柄长剑撞在一起,有如春雷乍响,声音之大,震的洞顶往下不断的掉尘土。 风清扬面色一红,“咚咚“后退两步,才卸掉剑上传来的力量。 此时风清扬收起了部分怒火,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人来。 任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眼前之人,功力如此深厚! 虽然他剑宗不已内力见长,但是他这近一甲子的内力,即便质量不高,但那庞大的数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挡住的。 所欲一上来也就没用上全力,如此倒是吃了一个暗亏。 景舟一剑震退了风清扬,借着剑柄传来的反冲力量,大概摸清了风清扬的底子。 就内力而言,他应该是胜风清扬一筹的。 虽然之前那一剑风清扬未尽全力,用了七八分的力量,但是他何尝不是也做了保留。 “老匹夫,现在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了,是天下人对你过于捧赞,什么剑圣,不过是仗着自己多练了几年功夫,卖老而已。剑气纵横演剑芒,就凭你那几招破剑法,练到死也不可能!” 好大的口气!风清扬几十年前纵横江湖的时候,谁敢对他如此无礼! 听到景舟的话,风清扬一声冷哼道:“逞口舌之利的小子,老夫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剑法!” 。。。。。。 第46章 独孤九剑不过如此 刚才一个疏忽,让风清扬吃了一个亏,现在他还感觉体力气血翻涌。 他活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此时虽然被景舟一剑震退,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独孤九剑他还没用呢! 这们剑法讲究寻敌之破绽,攻其必救之处,剑法之精妙,风清扬觉得实属天下第一! 以往他更是凭这门剑法,闯下了剑圣的名头。 话刚说完,只见风清扬将内里附在剑上,一剑挥出隐隐似有风雷之声,数剑刺来,后面似有万般变化,风清扬整个人也化作一阵青影,将独孤九剑的奥妙尽数使来。 “此乃小道耳,装神弄鬼,胡里花哨!” 景舟现在也想看看这独孤九剑有多厉害,是否真的对得起江湖对它的赞扬。 要是独孤求败在此,景舟还惧怕一二,但他风清扬用的独孤九剑,不行! 哪怕他剑势如雨! 任是风清扬剑舞的有多华丽,景舟自以快破之! 快,景舟的剑就是快,快到极致,快到令人胆寒! 风清扬刺出一剑,他已经刺出两剑,纵然是风清扬能看出他剑法的破绽,也跟不上他出剑的速度。 风清扬刺出的剑,还未及景舟门面,便又换招收了回来,不然,他一剑还没刺到景舟,便先被景舟杀死。 景舟的剑太快,逼迫的风清扬只能由攻转守。 “砰砰砰砰”,此时景舟手中的长剑化作一条白练,随着他鬼魅般的身影,忽东忽西,忽前忽后,像是一道道巨浪,打得风清扬不断的后退。 “怪哉,这小子用的是什么剑法啊?为何出剑如此之快?难道,还有比这独孤九剑更厉害的剑法?” 此时,被迫防守的风清扬皱起了眉,心中不断思考着如何破解眼前这小子的剑法。 这小子的剑法虽然到处是破绽,随便换做一个江湖中人都能发现一二处,何况是他。 虽然他能看出景舟剑法之中不少的破绽,只是景舟出剑太快,他刚刺破景舟一个破绽,景舟另一剑马上又来。 一剑刚灭,一剑又生,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现在,他心中第一次对独孤九剑产生了怀疑。 内里他比拼不过景舟,剑法景舟更在他之上。 独孤九剑里的破剑势,此时在他手中,竟然发挥不出以往威势来。 “老匹夫,你这独孤九剑不是有攻无守吗?现在你跟个老乌龟是的,若是让独孤求败知道了,是不是从棺材里跳出来啊?” 这被世人吹嘘的神乎其神的独孤九剑,在景舟看来也不过如此。这剑法,依旧没有脱离凡剑的范围。 但凡是尘世中的剑法,哪有无敌之说?纵然你剑招再精妙,理论再高深,也脱离不了快准狠这三个字。 当眼界和功力到了一定程度后,便能发挥出这三个字的奥妙。 此时,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剑法,也不能阻挡功夫上本质的差距。 况且,独孤九剑也就只是将就招数而已,若是像扫地僧那样凭空升起三尺气墙,若是自己没有高深的内力,怕是连一尺气墙都刺不破,又如何伤人? 独孤九剑,在景舟看来,也就只能在内力落寞,以招式论成败的时代显威力。 “老匹夫,你这昔日的剑圣,如今却不能挡我数十招,看来这功夫着实退步不少啊。。。” “你。。。。”,风清扬听到景舟的话,除了一个“你”字外,此时,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又挡住景舟几剑,风清扬面色不复之前神气,每一次抬起臂膀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上面的肉在微微发颤。 他心下暗道:“不行,这小子手中剑法太高明,若是再纠缠下去,万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内力本就比我深厚一筹,拖的越久怕是越糟。” 风清扬越打觉得越憋屈,独孤九剑的种种精妙,此时在景舟面前竟然都施展不出来。 以往遇到比自己内功高深的人,他还能依照着剑法精妙,攻敌破绽,但现在,他连景舟的影子都摸不到,即便是和景舟长剑相交,也不过是一碰就分,根本发挥不出剑法的精妙。 既然打不过眼前这小子,风清扬便也不多做纠缠,尽力挡住景舟的一剑后,借着景舟剑上的力道后退而去。 人越老了越怕死,风清扬也不想这会死在这后山上。 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双十般的人,手中剑法竟然如此高明。再拖下去,他怕是要折在这里。 即便如此,跟景舟斗了一会,他也感觉年老的身体有了一丝疲惫。 景舟的剑太快,上面又附着着深厚的内里,即便是他用独孤九剑挡住,也要消耗不少心力。 “老匹夫,现在当起乌龟来了,打不过知道跑了?再吃我一剑!” 景舟见风清扬想逃,左足一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着风清扬后背刺去,若是风清扬不挡,被这一剑刺实了,穿心而过,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听到背后长剑的破空声,风清扬也不敢大意思,一边向前逃,一边分心朝后挥剑抵挡。 他确是打算再借景舟剑上的力道,拉大和景舟的距离。 “啊!”,在挡住景舟长剑的那一刻,风清扬感觉脖子上被咬了一口,瞬间一股钻心的痛从脖间传入大脑。 “你,你,你使诈!魔教妖人,卑鄙无耻!” 这时风清扬才看到一道红光飞回来景舟的手腕,他定眼一看,原来是只血色的大蜈蚣。 之前在洞内他没注意到,现在看到了这蜈蚣,他以往见到的都是红头黑背蜈蚣,哪里见到过这种通体如血的? 风清扬脚下一股寒气升起,单是看这颜色,也知道是剧毒之物。 “老东西果然是越老越糊涂,你都说我是魔教中人了,还不允许我使诈?白活了这几十年,难道不知道兵道之诡异?想来,你这一辈子,都活到猪身上去了!” “哦,也对,你一个老匹夫,大字不识的几个,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此时,景舟心中有一种大反派的感觉,都说反派死于话多,他见风清扬脸色发紫,脸冒虚汗,浑身颤抖,也不介意多和这老家伙说几句。 他倒是想看看,这时候还有谁能救风清扬。 就这华山几只大猫小猫的,哪里能威胁到他! 这个反派,他倒是做定了,谁能奈何他!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反派爱说话了,那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在敌人面前,看着他不断的陷入绝望,那感觉,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 不知不觉,他又有不少话涌到嘴边,开口便道: “我这蜈蚣可是异种,神异的很,今儿老匹夫你能见到,死在这蜈蚣手里,也算是幸运。” “别人就是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这蜈蚣,你说你是修炼了多少辈子才修来的福分,就是不知道你这近一甲子的内力,能撑多久了。” 第47章 剑圣归西 此时风清扬的脸色由紫转黑,尤其是脖子被咬的地方,已经溃烂,流出来黑色的毒血。 风清扬大脑不断的传来昏睡之意,便是呼吸都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 此时听到景舟的话,更气的浑身哆嗦。 这话之毒,他生平从未听过! 原本他便呼吸不畅,此时胸部更是像被一块巨石压住。 风清扬吐出一口毒血,浑身颤颤巍巍地指着景舟,道:“呸,老天不长眼,让你这魔教贼子得势,我便是死了,也不放过你!” “老家伙还嘴硬,现在不好受!之前有头野猪被我这蜈蚣咬到后,倒在在地上不断的抽搐,难受的乱叫一通,你这老匹夫就跟那头猪一样,不过还算有点骨气,竟然也不出声。” “话说回来,你这多说一句话,毒便加深一分,你最好少说话,可要多撑一会,我还有不少话没说呢。你要是这样子死了,那我的话岂不是听不到了?” 听到景舟的话,风清扬气血上涌,双眼一睁,指着景舟,话还没说出,鼻子,耳朵冒出黑血,整个人便倒在地上。 “你。。。你。。。” 风清扬身子在地上抽搐不断,没说几个字,便绝气而去。 景舟没想到这老头心胸竟然如此狭窄,他话还没说几句,就气的吐血,怒急攻心,毒发而亡。 他还有不少话没说呢! 既然风清扬死了,他也不好再计较。 “我这个人最讲诚信了,说送你去见阎王,那定要送你去见阎王。这崖底景色优美,给你做墓地,那是绰绰有余了,可别说我小气。” 重新把手中的血玉蜈蚣挂在手腕,景舟一脚把风清扬的身子踹入崖底。 现在,即便风清扬没被毒死,也得被摔死。 一代剑圣,威压江湖几十年,此时丧命于这山崖之下,连尸骨也不复存在。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入了这江湖,又有几人能够善终? 像段誉那种狗屎运,摔下山崖不死还能得到武功秘籍,可不是人人都能走的。 “好宝贝啊,好宝贝” 解决风清扬后,景舟不断的抚摸着血玉蜈蚣。 他没想到它毒性如此之强! 之前那段日子,景舟虽然拿着各种毒虫不断的喂养它,也知道它是剧毒之物,但是这毒性有多强,景舟也没有直观的感受。 现在,风清扬不过是被这蜈蚣咬了一口脖子,不一会儿便撑不住了,这让景舟对这血玉蜈蚣更是喜爱了几分,也不枉他每日喂养时拿内力滋润它。 可惜,这蜈蚣就是经不住刀剑加身,不然,之前何至于要多说一句话分风清扬的心,直接甩他脸上就行了。 挂好蜈蚣,景舟转而一笑,自言自语道:“能得到此蜈蚣已是天大的福分,人不能太贪了,再强求别的,倒是说不过去了。” 这时,景舟隐隐感觉自己和天地之间的联系更密切了。 以前他没这种感觉,但是刚才他把风清扬踹下崖底后,这种微弱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以前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但是现在,他能隐隐感觉到天地之威。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觉得好神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能感受到天地的威严,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此时再也无人来打扰他,景舟又返回那个山洞,参悟剑法去了。 。。。。。。 洛阳城里,令狐冲还是结识了向问天。 这日,向问天把令狐冲引荐给任我行。 自打任我行从地牢出来后,便一直收拢之前手下的人,这向问天,毫无疑问便是他手下的头号打手,铁杆小弟。 除了这向问天,尽管任我行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威逼利诱之下,被他聚集在手下的人也不算多,武功高强着更是几乎没有。 这让他如何能心甘! 他此番出来,那定是要杀上黑木崖,杀掉东方不败,夺回日月神教。 但是就靠手底下这几个歪瓜裂枣,明显不能成事。 虽然他痛恨东方不败,想要把他挫骨扬灰,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东方不败武功确实高明。 “哈哈,想来这便是令狐兄弟了,果然跟向兄弟所说一般,风雅不羁,人中龙凤。” 见到令狐冲,任我行放下架子,热情的拉住他,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教主果然慧眼,这便是风老先生的传人,令狐兄弟。” “令狐兄弟一手剑法着实高明,我确实大大的不如。” 那日令狐冲被景舟一剑刺伤后,便被送回了华山。 在华山养伤的日子里,令狐冲耐不住寂寞,便又拿了酒来思过崖偷饮,喝到高处,嘴里更是不断赞叹田伯光和景舟的功夫,如此倒是引出来了风清扬,学了那独孤九剑。 作为主角,令狐冲的机缘一直都不少。 若不是他性格太洒脱,即便是有岳不群一半的心计,大概华山传给他后,也能兴盛一番。 有这独孤九剑在手,在江湖中,他也算是号人物了,因此便被任我行留意到了。 想要杀死东方不败,单打独斗是不行的,他要找几个帮手。对付东方不败那种小人,何须讲道义! 令狐冲被向问天一夸,忙谦逊道:“向大哥过誉了,我也不过是侥幸赢得一招半式,若是生死相斗,那定然是比不过向大哥的。” “不过,说到这武功高强之人,倒是有一人让我极为佩服!” 说到这,令狐冲便想到了那是景舟杀田伯光。 田伯光那样的好手,在景舟手下都走不过几招,这还是景舟戏耍他的缘故。 虽然令狐冲不喜景舟的为人,但是对他的功夫还是极为佩服的。 可惜,此时他不知道,他尊敬的太师叔风清扬已经死在景舟手里,不然,此时他也生不出敬佩之情来。 这倒是勾起来了向问天的好奇,不禁道:“竟然还有令狐兄弟佩服的人,不知,这人又是什么人物?” 在向问天看来,令狐冲可谓是年轻一辈里翘楚,即便是老一辈的人物,对上令狐冲,多半也是要败在他手下。 即便是他自己,不也不是令狐冲的对手? 令狐冲苦笑道:“景公子,江湖人称辟邪公子。我的剑法虽然不错,但是和辟邪公子比起来,怕是又差了一筹不止。” “令狐兄弟可是见过那辟邪公子?虽然那日他在衡阳城中大杀一番,但是现在早已经投胎转世了。” 向问天没见过景舟,对景舟的名字也只是听说过,他对景舟的了解也就仅有衡山金盆洗手一役,景舟和数百武林正道同归而尽。 令狐冲道:“见过几次,辟邪公子的剑法快若鬼魅,我虽然能看出他剑法中的破绽,却跟不上他出剑的速度。他的剑,已经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向问天叹了一口气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剑法!” 第48章 下山 任我行听到景舟的名字后,明显表情暗淡了下来。 之后听到向问天说景舟和武林正道同归于尽后,那皱这的眉才疏散开来。 “是啊,辟邪公子的剑法,倒是高明的很,即便是老夫,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子是个高手!” 以往,任我行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是对于东方不败和景舟,他打心里还是佩服的。 即便是他自己在那样的年纪,武功若是和辟邪公子比起来,连屁都不是! 这诺大的江湖,能在武功上胜过他的,恐怕也就东方不败和辟邪公子这俩人了。 哪怕是少林的方正和武当的冲虚,最多也就是和他打个不败不胜的局面。 其他人,其他人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哪怕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也就嵩山派的左冷禅能叫他高看一眼。 向问天道:“教主也曾见过辟邪公子的剑法?” 良久,任我行才一叹,道:“可惜,这小子却是被正道中人杀了!姓景的那小子,我是跟他交过手的,哪怕是我,也奈何不了他。” 任我行这话说的极为高明,他不说自己不如景舟,只是说奈何不了他,让向问天和令狐冲听着,仿佛觉得这俩人武功相仿,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样的人,还是被人围攻而死,所以,令狐兄弟,你看我这神教如何?你加入我神教,等杀掉东方不败后,我便许你长老之职位,待我死后,这教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接着这话,任我行开始拉拢起令狐冲来。 要是令狐冲能为他所用,那杀死东方不败的把握就又大了几分。 “任教主,这万万不可,我乃华山之人,如何能加入贵教?” 听到任我行的拉拢,令狐冲连忙摆手拒绝。 此时,因为景舟的变故,岳不群还未得到辟邪剑法,令狐冲也未被逐出华山派。 若是不出意外,岳不群最后还是会把这掌门之位传给他。 虽然他能和魔教之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肉,但是叫他加入日月神教,他是万万不敢的。 或许有些人觉得令狐冲迂腐,但是尊师重道这句话,仿佛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若不是原着中岳不群杀妻害徒,让令狐冲死了心,他如何能脱离华山派。 岳不群养育他二十多年,即是师,也是父。 “令狐兄弟如此俊杰,在那华山岂不是屈才?就那岳不群,伪君子一个。况且,华山派如何比的我神教?” 任我行话还未说完,便被令狐冲打断。 “任教主,我师父他老人家乃是君子剑,江湖上受人敬重的人物,虽然在下武功不及你,但是也不容许你侮辱我师傅。” “哈哈,令狐兄弟这是要比划比划?看来老夫二十多年不出江湖,这名字都快被人忘了。” “若是任教主再侮辱我华山派,便是拼了这条命,令狐冲也要向任教主讨教一番。” “哈哈哈,令狐兄弟果然是英雄般的人物。” 任我行见令狐冲说的如此坚决,也不再刺激他。 这时向问天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令狐兄弟,刚才教主跟你开玩笑呢。向你这种英才,教主一向都是喜欢的很。” 听到向问天的话,令狐冲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不过,令狐兄弟,我听说这岳不群有个掌上明珠,不过双十年华,长得跟那出水芙蓉一般。向兄弟,你说说,这样出水的人儿,要是哪天得了病,早夭了多可惜啊。” “教主说的是,这人,说不定哪天便一病救不起了。” 任我行在江湖上待了这么久,法子多得是,既然他看上了令狐冲,就断然没有放他走的可能。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控制令狐冲,他法子多得是。 “你,你,你不能伤害小师妹!”令狐冲听到任我行的话,再也冷静不下来。 本来岳灵珊得知景舟死后,整个人便没了活着的希望,终日郁郁寡欢,让令狐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若是在被任我行算计,那小师妹安能活的下去! 此时听到任我行带威胁的话,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无力。 小师妹是他的软助。 见到令狐冲似有服软之意,任我行接着说道:“若是令狐兄弟现在不想加入我神教,老夫也不勉强,但是,还希望令狐兄弟能出手助我杀掉东方不败那狗贼。此后,我神教定当不会打搅令狐兄弟和令师妹,如此可好?。” 令狐冲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强迫他加入日月神教,只是帮任我行杀东方不败而已,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还望任教主说话算话,否则,我就是拼着姓名,也要和任教主一较高下。” 。。。。。。 “这剑法终是有尽头的,练剑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杀掉风清扬后,景舟在这石洞中又坐了半天,此时他感觉这剑道一路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招式练到最后,也不过是劈,挑,刺,砍几个动作罢了。 除非,他能练出剑意和剑势。 可是这两种玄乎的东西景舟也是前世在高武小说中见过,这些东西在笑傲世界,怕是没有的。 此时,似乎摆在景舟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谋取一本直达先天之境甚至更高境界的功法,然后使自己迈入这先天境界。 不成先天,始终站在这武道的最底端,难以窥得武学之奥义。 这趟华山之行景舟收获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虽然功力没有寸进,但是对如何出剑多了几分见解。 还一个便是得知了血玉蜈蚣的毒性。 这蜈蚣的毒性很强,便是风清扬这样的后天大圆满的高手,沾上毒后也不能幸免。 其他功力低弱之人,沾上此毒,怕是活不过片刻。 既然思过崖山洞中的剑法再无秘密可言,景舟收拾了一下,便下山而去。 感觉自己身上已经粘带了不少尘土,景舟挥手弹了弹,把大部分灰尘弹去。 “这身上的尘土让人真不自在,也不知道那些穿着白衣行走江湖的人,是如何避开这些污浊的。” 他现在要找个地方洗漱一下,即便是他功力深厚,现在还做不到一尘不染。 在思过崖上待了一天多,又和风清扬打斗了一场,他身上的紫衣已不复之前亮丽。 下了华山,景舟在附近的城中找了一家看着颇有规模的客栈。 “小二,上好的房间一间,再烧点热水,给我送到房间去。” 说完,景舟从腰间掏出一块银子,扔给了那小二。 “好来,客官您稍等,我先带您去楼上。” 。。。。。。 第49章 上嵩山 果然,银子这东西,就没有不喜欢的。小儿接过景舟的碎银子后,放在嘴里用牙咬了咬,觉得是真的后,那脸上瞬间就开出了花。像景舟这种出手大方之人,在这个小地方,可是很难遇到。 平时即便有人打赏他,也不过是给几个铜板。这也不怪他接过银子后用牙咬一下。以往那华山上下来的几个人,哪里有打赏给他的?即便是岳不群,那也是偶尔才给他几个铜子。 今儿遇到了景舟这样的金主,那小儿立刻打起了精神,一路在前面引着。给景舟挑了一间最雅静的房间,又问了一遍景舟是否还需要其他东西后,他才下去准备热水。 “有钱能使鬼推磨” 推开门,走进去后发现这间房朝阳,窗边对着几颗杨树,若是夏天来此,这大半间房子位于树荫之下,屋内温度便会凉快许多。 “看来,这小二是用心了”,景舟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种安静的环境,刚好合他的心意。 景舟在房间等了不一会儿,那小二便敲门说道:“客官,您的热水烧好了,现在给您送进来吗?” 那小二拿了景舟的银子,下去之后便直接去了柴房烧水。 反正这个客栈白天也没多少人,他也不担心烧水期间有人来住店。 以他的小算盘,那便是伺候好眼前这个大爷,说不准等他一高兴,又打赏给自己几块银子呢。 “进来” 小二推开门,抱着一个大木桶进来,那是洗浴用的。然后从楼下来回拎了好几次水,才把这洗浴用的木桶灌的近满。 小二走后,景舟脱离衣服泡在水中,不禁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 这水温稍微高于体温,人泡在里面,极为舒服。 “这江湖还不够乱啊!是时候再添一把火了。嵩山派,这次便拿你开刀,刚好连之前的旧仇都算了。” “想必,嵩山派没了后,这江湖能够乱起来!” 嵩山 左冷禅坐在上坐,对着手下的师弟吩咐道:“你们此次去伏击岳不群必然是十拿九稳,我倒要看看这伪君子如何活命!” 任我行出现在江湖后,左冷禅便再也按捺不住,他现在就要合并五岳剑派。 五岳剑派中恒山掌门已死,衡山莫大也不再管事,泰山早已归顺,唯一碍着他的,就是华山了。 以往岳不群行事低沉,不给嵩山派对付华山的借口,左冷禅也不好拿他开刀,现在,左冷禅确是等不了了。 这岳不群,几十年如一日的养着自己的名声,如今这君子剑的名头,已经让左冷禅感到危险了。 既然没有借口,那就不要借口了,杀了便是。只待这岳不群死后,他把岳不群死因往魔教身上一推,便可借着大义,一举合并这五岳剑派。 “掌门师兄放心,这次岳不群下山,便别再想活着回去。咱们兄弟几人,别说对付一个岳不群了,便是少林方正也不畏惧。师兄要是早下命令,这岳不群哪里能活到现在?” 这说话之人乃是左冷禅师弟,大太保托塔手丁勉,他武功之高仅次于左冷禅。 对于这次伏杀岳不群,他满怀信心,别说是他们出动了几大太保,便是他自己,也不见得会输给岳不群。 这时大阴阳手乐厚也附言道:“此后,便再也无人阻挡掌门师兄了,在师兄带领下,我嵩山派威压少林武当指日可待。” 听到乐厚的话,大厅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不断的恭贺着左冷禅。 此时左冷禅还不知道有人已经盯上嵩山派了,不然他这会怕是坐不住了。 那日左冷禅听闻师弟陆柏死于景舟手里后,怒气之下竟折断了自己多年的佩剑。 这陆柏可不比其他人,他对左冷禅忠心耿耿,左冷禅手下大多数事也是交给他去做的。景舟杀了陆柏,相当于断了左冷禅一条臂膀。 之后,他得知景舟也死了的时候,怒火才消了几分。 数月前,天下人便以为辟邪公子死了,毕竟,深受重伤,又染上剧毒,哪有活命之法? 可惜,最后没有得到辟邪剑法。若是能得到这辟邪剑法,他们也相信自己会炼成辟邪公子这样的武功。 。。。。。。 。。。。。。 洛阳城酒楼里 “你们听说了吗?那华山的君子剑岳掌门,竟然被魔教妖人埋伏,若不是华山弟子去的早,那岳掌门怕是。。。” “此时岳掌门即便是活着,可是一身功力尽失,哎,我正道中人又少了一个高手!” “可恨啊!魔教贼子猖狂啊!” 这几人话说的虽低,却没能逃过景舟的耳朵。 “这左冷禅倒是心急,你想做那武林盟主,本公子却偏不答应。” 无需多想,景舟便知道这怕是又是嵩山派的把戏,魔教妖人,东方不败倒是背的好大的锅。 本来他便有找嵩山派麻烦的心思,此时正是时机。 填饱了五脏庙,景舟便回到了房间。 月高杀人夜,此时却非动手的时间。 将在思过崖内得到的剑法以及自己的感悟抄录下来,又悄悄去了一趟绿竹巷,景舟将东西放在蓝凤凰的房间,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 待到了三更之时,他才登上嵩山。 月初的月亮光弱,再加上被云遮住,周围夜色如稠浓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正是杀人最好的掩护。 今夜,他便要让嵩山派从武林除名! 这三更时分,人睡的最深沉。 寻常人这个时候,即便是窗外打雷,也听不到。便是江湖中人,身怀功夫,此时的警惕也会大大下降。 杀人,无疑,这个时刻是最轻松的。 景舟登上山后,嵩山门派石碑前只有两个守门弟子,此时这俩守门弟子双眼闭着,困的不行,头一点一点的,若不是两人还站着,可能早就睡过去了。 “派连守山之人都这么懈怠,可见是天要灭嵩山派!” 景舟这句话倒是想错了,并不是嵩山派守山之人懈怠,而是各大门派都是如此。 除了少林,便是武当守山之人也是不多。 武当,嵩山派这种大派,哪个派内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除了魔教举教攻山,一般贼子来了之后根本就是送死。 要是魔教大举攻山的话,他们潜伏在魔教中的弟子也会提前发现端倪,到时候各大门派抱在一团,也不怕他魔教。 至于下毒,能在悄无声息下让一个门派中人中毒,东方不败也做不到。 这种大门大派,根本就无惧一般的毛贼。 一声剑鸣想起,这俩守门弟子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这俩人脖间一道红线,不断的往外喷着热血,倒在地上的身子还在抽搐,显然没有立刻死去。 只是这喉咙被割断,尽管血灌入气管异常痛苦,但是这俩人依旧发不出一点声,只能痛苦的挣扎着。 又过了几个呼吸,这两具身子才蹬了一下腿,没有了生息。 第50章 毒虫逞威 看到这俩人死前的一番挣扎,景舟心里没有一丝感觉。 杀人,就跟随手折断一块树枝一样。 脑中更是有个声音在不断喊着“杀!” “从今往后,这嵩山派怕是不会存在了。” 说完这句话,景舟从腕间拿下血玉蜈蚣。 这深夜里,毒虫明显要比他的剑杀人快。 景舟控制着血玉蜈蚣不断的在周围招引毒物。 虽说现在入秋了,毒虫少了许多,但是在这山上,虫子的数量依旧很可观。 不一会儿,他身边便聚集了不少毒物。 “沙沙沙” “沙沙沙” 景舟小心控制着毒虫慢慢的向前移动。 万蛊嗜心什么样景舟不知道,但是现在嵩山之上,成百上千的毒虫,在黑夜之中,不断的朝着嵩山派的住处爬去,密密麻麻,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饿鬼,不一会儿便布满了整个墙头。 “什么声音!” “是毒物!” 左冷禅和几个太保功力深厚,在毒虫爬到窗边的时候醒了过来。 左冷禅率先反应过来,破门而出。 他这个人生性警惕,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留着三分神思,不敢睡死。这时候听见异响,便立刻醒来过来。 “这!!!是谁!” “是谁!” 看着满院子的毒虫,他目眦尽裂,这是谁跟他嵩山派过不去! 这样的手段,即便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禁感到心底生寒。 寻常的打斗不过是人和人打,哪怕敌人武功再高,破绽也有路可寻,可是这满地的毒物该如何退去? 这个点,正是人熟睡的时候,这些个弟子,怕还是梦里,碰到这满地的毒物,安有活路! 这是要灭他满派,是在诛心啊! “混账!是谁!” “好毒的心思!” 左冷禅含怒拍出数掌,携带着雄浑寒冰真气的掌风拍在地上,顿时发出一阵“轰隆”声。 这能打死牛的一掌,落在万千毒虫里,便显得微乎其微,死了一批毒虫,又有一批爬了上来,涛涛不绝,宛如浪水一波又一波,根本杀不叠。 “啊!” “啊!” 彼此起伏的惨叫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左冷禅的掌风即便是弄出了极大的动静,也没法一下子唤醒所有的弟子。 此时不少弟子已经遭了毒,有的直接在梦里死了,有的在地上抽搐。 “阳谋,这是阳谋!” 左冷禅痛喊一声,声音悲怆苍老。 一时间左冷禅仿佛老了好多岁。 即便他武功深厚能避的开这些毒物又如何? 他能避开,门下弟子避不开啊。 若是没了这一众弟子,他左冷禅一个人还如何号令江湖? “谁,是谁?藏透露脸的无胆鼠辈,胆敢来嵩山,何不出来?” “啊!混蛋!无胆鼠辈,魔教贼子端的不要脸!” 丁勉一个翻身跳到屋顶之上,运足内力,大声喊叫着。 不管他如何喊叫,回答他的,只有门下弟子的惨叫声和“沙沙”的毒物爬动声。 不论被毒虫咬醒的还是被怒吼声惊起来的,所有人看看着屋内屋外一地的毒物,都感觉头皮发麻。 “啊!!我的腿!” 之前被毒虫咬中的那些人随着毒入体程度的加深,惨叫声更是大了起来,配合着眼前一地的毒物,嵩山派的人心头的恐惧更是加深了几分。 “这,这是老天要惩罚我们吗?这么会这么多毒虫?”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我被蛇咬了,中毒了,我不想死啊,救救我!” 武功低一些的嵩山弟子满脸恐惧,有几个站在原地,一时间除了发呆,竟然不知道做什么,甚至连逃都忘了,还有有几个抱着被咬伤的胳膊,发疯似的叫喊着。 这已经入秋的日子,寻常毒物早已经死了,即便是没死的,也都潜藏起来准备过冬了,现在他们突然见到这么多毒物聚集在一起,有不少人把这当作了是老天爷的惩罚。 反应过来的人连忙点住自己身上几大穴道,把毒压制住,压下心底的恐惧和恶心,拿起屋内的凳子,桌子,开始清除起这些毒物来。 不是他们不想往外逃,借着屋内的火光,他们都能看到窗外那密密麻麻的黑影。 相较外面,屋内明显毒物更少一点。 “对对对,火,毒虫怕火,快把灯油倒在地上,烧死这些毒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便将灯油泼到地上,想借着火来驱退这些毒物。 地上的火顺着灯油,燃起了一块,只是,这火,似乎并不能阻止毒虫慢半分脚步。 这些虫子仿佛是一群在战场时厮杀的士兵,有进无退,浑然不惧死亡的威胁。 死了一批,接着又有一批涌来,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 见火没用,院子里醒来的人更加恐惧了,眼前这一幕,就是人间地狱! “掌门师兄快走,你功力深厚,这些毒物也难以伤你。” 此时敌人在暗中,是谁,有多少人丁勉他们根本不知道,趁着敌人还没出现,他们几人护着左冷禅下山,至于那些弟子,能活下来几个就得看命了。 不是他不想救,是实在救不了,晚走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走,这让左冷禅如何走。 左冷禅双眼通红,一把推开丁勉,大声道:“我不走,便是死也要死在这里!若是逃去,嵩山派百年的基业毁在我手中,这让我如何去见已经死去的前辈!” “师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是不走,嵩山派就真的没了” “对啊,师兄,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只要师兄还在,嵩山派便在!” 见左冷禅快失去了理智,丁勉几人不断的对着他劝说。弟子没了可以再招,过个几十年,便能再恢复现在的样子。要是他们几人都死在这里,嵩山剑派就真的成历史了。 “哈哈,你们还想走?今天谁也走不掉!“ “嵩山派今天过后,有没有却是难说了” 听到后面传来的话,丁勉面色一变,咬着牙惊道:“是你这狗贼!你竟然没有死?不可能,你怎么会没死呢?你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 那日在衡阳城里,景州受伤是人所共知的,那么重的伤,华佗再世都难以救活。 他没有当场死掉,还是因为功力深厚,有一股内劲吊着。 “好啊!原来是你这恶贼!” “狗贼,我左冷禅必杀你!” 左冷禅眼看就要一统五岳剑派,成为仅次于武当少林的第三大势力,没想到半生的谋划,今天毁于一旦! 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具具门内弟子的尸体,他的心不断在滴血! 这可都是他半辈子谋划的成果啊! 他今天就是拼着元气大伤,也要将眼前这人毙于掌下。 “你给我死来!” 。。。。。。 第51章 火烧嵩山 左冷禅须发横张,双目充满了血丝,运足十成劲力,眨眼间跨过院子,带着雄浑真气的巨掌,朝着景舟的头打来。 掌还未至,掌风便吹起了一片落叶,巨掌之上更是结了一层寒霜,散发出无穷的寒意,若是有人站在一旁,怕是要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一掌下去,哪怕是花岗岩,都能打得粉碎,要是打在头上,断无活命的可能。即便是铁做的头,在这浑雄的真气下,都得打得变形。 “左掌门,看着自己的弟子死了一地,滋味不好受!你崇山派的基业,今日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你死后见到崇山派的列祖列宗,可得讲清楚的实情啊!这几百年的基业,是在今日断送掉的!” 看着左冷禅愈发狂怒,景州言语愈发犀利。 头脑清醒的正道三道高手或许令人恐惧,但是怒火横生的人,总会出现破绽,让人找到将其杀之。 “好贼子,还敢嚣张!今日不讲你分尸碎骨,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左掌门,这大话谁都会说,可是你这掌法粗鄙的很,想要杀我,怕是还不够!” 景舟运起轻功,如鬼魅般往左一滑,让左冷禅这一掌落空,同时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左冷禅的一对招子刺过去。 一剑刺出,景舟戏虐道:“左掌门,你这功夫也不过如此而已,这几十年你一身功夫都练到狗身上了!寒冰真气,不知道江湖上是谁给的威名!” “小贼,今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左冷禅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眼更是血丝满布。 俩人顺间交手了几招,只是景舟身法太快,忽左忽右,直如轻烟,让他的掌风都落在空处。 景舟手中的那柄剑,更是诡异无比,招招指人完全想不到的地方。 “这小子怎么会有这么高明的剑法!” 见此,左冷禅不在闪躲,打算以伤换伤,他相信,只要自己一掌打实了,定然能打死眼前这小子。 眼前这小子的剑快是快,但是终究是差点内力。 把内力推到极致,左冷禅逼着景舟和自己硬碰硬。 剑光掌风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地上铺着的青石板,碎了满地,灰尘随着石板的破碎,飞溅了起来,把俩人的身影遮盖了起来。 “你听,你的弟子死前的惨叫,是多么悦耳!哈哈哈!” “啊啊啊!你给我死来!” 左冷禅招式大开大合,怒极之下,心浮气粗,连招式也不顾的,只想尽快杀死眼前这小子。 “哈哈哈,左掌门这一招倒是不错,威力大的惊人,不过这落在空处的掌法,即便再厉害又有何用!” 左冷禅怒气冲天,出手之间更是完全舍弃了防御,招招皆是用尽全气力朝前打去,此时他闹钟便只有一个念头:将眼前这人打得分尸碎骨! 又过了几十招,左冷禅的动作明显慢了一些,手上的劲道也弱了不少。 景舟寻了一个破绽,“呲啦”一声,长剑划破了左冷禅的后背,顿时血肉横飞。 “啊!” 左冷禅疼的大叫一声,一个疏忽,破绽又多了几处。 趁你病要你命,景舟接连刷刷数剑,招招刺向左冷禅的破绽。 左冷禅奋力挡住了三剑,却是没能挡下另外两剑,景舟一剑贯胸而过,一剑将他侧肋撕开了一道口子。 “师兄!”丁勉听到左冷禅的惨叫,也顾不得满地的毒物,拼着受伤,杀了过来。 毕竟,有左冷禅的崇山派才是五岳之首,没了左冷禅,他崇山派也就没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小子武功如此之高,左冷禅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哼!不过是虾兵蟹将,土鸡瓦狗!” 景舟一剑划过左冷禅的腹部,割开一道尺长的口子,左冷禅肠子顿时散了一地。 景舟一脚将左冷禅踢飞,说道:“左掌门,不用怕,嵩山派的弟子,今晚都会来陪你的。” “你,你。。。”左冷禅看着自己的腹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砰”的一声,左冷禅的身子砸在地上,连带着地上的石板也砸碎了几块。 左冷禅双眼瞪得老大,嘴里不断咳着血:“我。。。我愧对。。。愧对。。。” 话还没说完,他便头一歪,断气而亡。 “既然左冷禅死了,你们几个也一块去了,公子可是送人送到西!” 景舟从腰间摸出两枚钢针,幽灵般飘到丁勉面前,对着眉心刺了下去。 这短短的绣花针,在丁勉眼中比长剑还可怕,想躲却躲不开,“噗”的一声,他眉心开了一朵花。 带着不甘,丁勉脑袋一歪,身子超前倒了下去。 “崇山,今日便要除名了!” 杀了左冷禅和丁勉,景州提剑杀了进去。 滔天的杀意从他身上溢出,剑出必带血! “鬼啊!!!”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啊啊啊!!!” 惨叫声接连不觉响起,尸体更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这次,江湖能够乱起来,任我行,可不要让我失望。” 看着死绝的崇山派,景舟点起一把火扔了进去。 不一会,大火便烧上了大殿,借着风,火势越来越大,烧的大殿里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根根盘子粗细的木柱接连倒塌,漫天的烟势将往日气派的大殿尽数笼罩。 除了木头燃烧的“噼叭”声,整个山顶再无别的声响。 过了不知多久,少林才发现了嵩山派的的端倪,大火烧的连天都染红了几分。 一群僧人赶紧提桶赶了过来,只是这大火已经成了势,根本便不是人能够扑灭了。 一众僧人一直忙到天明,却没有将火势止住半分。 大火烧了整整半宿,待到天要亮的时候,这山上的百年基业已烧的七七八八。 嵩山派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这消息不下于晴天霹雳,空谷生雷。 那可是江湖上仅次于少林武当的嵩山派啊! 这就被人满门皆灭了! 若不是这消息是从少林传出来的,江湖中人都以为这是个笑话! 仅次于少林武当的正道第三大门派,岂是说灭便能灭的? 后来有人不信,专门跑到嵩山派去查看,原本辉煌气派的嵩山派,只留下了满地烟灰。 除了蓝凤凰大概猜到是景舟下的手,江湖中人却以为是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下山了。 东方胜的武功恐怖如斯! 一人竟然灭了一派! 一时间江湖上人心惶惶,唯恐自己遭了殃。 更是不少人聚集到任我行身边。 嵩山派的灭亡,反而让任我行短时间内就凝聚了一股势力。 。。。。。。 第52章 葵花 “哈哈哈,嵩山派灭的好!老夫倒是该好好谢谢这个神秘人啊!” 任我行听到向问天的汇报,连连点头。 虽然不知道是谁杀的左冷禅,不过,他却是大大受益。 前些日子那些不愿意归顺的硬骨头,这时却都软了下来。 “教主所言甚是,反正都是正道中人狗咬狗,要是连少林武当一起灭了,那便再好不过了!” 任我行点头道:“话虽如此,不过少林武当可不是那么好灭的,待老夫统一神教后,倒是可以试试,将这两派也烧个灰灰!” 势力膨胀的任我行野心大涨,话一转又道:“向兄弟,黑木崖上那几个人如何?是要归顺老夫还是冥顽不灵?” 向问天道:“东方不败那狗贼早就不得人心,况且教主神功盖世,又有三尸脑神丸,谁敢不归顺?” “东方不败那狗贼这些年将日月神教弄的乌烟瘴气,到叫是让老夫省了不少事!” “哈哈哈,东方不败,这次任某必杀你!” 半月后,任我行召集麾下众人,带着令狐冲和向问天,浩浩荡荡杀向黑木崖。 他对东方不败的仇恨,即便是整个太湖都装不下。 黑木崖下,景舟躺在一旁的树上,酌了一口酒,默默看着任我行一群人上山。 东方不败这趟浑水,他可不想滩,即便是再来上一个任我行,怕是也不见得能打赢东方不败。 况且这黑木崖易守难攻,外人想要上去,难于登天! 谋取葵花宝典,还是借任我行的手更为靠谱一些! “任教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算了算时间,待到将怀中酒饮完,他这才轻飘飘朝崖头登去。 整个黑木崖因为任我行的缘故,竟然连防守的人都没有,这一路倒是走的轻松至极。 这黑木崖本就地势极高,中间又设数道闸门,若非任我行走在前面,将一众看守之人调走,单是想上这黑木崖,便得废不少力气。 借着轻功和手中的剑,景舟登上山崖,入眼处乃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泽被苍生”四个大字。 “这杨莲亭倒是排场不小,竟然也敢刻这四个字。” 景舟摇摇头,沿着一条笔直的石板大路,朝前走去,反正过了今天,杨莲亭怕是活不成了。 穿过大门,进入大殿之中,此时大殿可是空荡荡的很,唯有地上有着几滩血迹。 景舟又往前走了几步,便听见让我行意气风发的声音传了过来。 “任教主,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身子一晃,景舟朝着那道声音奔去。 “哈哈哈,东方不败,终于是老夫胜了!今日你这名字怕是要改成东方败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得意至极,他想了二十多年的事,今日可算实现了! “任教主可喜可贺啊,看来你果真要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了!” 景舟穿过一处地道,来到这东方不败所在的花园后,整个园中,除了任我行,再无站着的人。 向问天身子软绵绵,一看便是死去多时。 令狐冲浑身是血,生死未知。 东方不败依偎在杨莲亭身旁,背后鲜血狂涌,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在一旁,还有几处尸体,想必是日月神教的几个长老。 “是你!你。。。你竟然没有死!” 任我行当即神情大变,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 这“可喜可贺”一词如那烙印一般刻在任我行脑中,即便是做鬼,他也忘不了这几个字。 这熟悉的声音,除了那紫衣小贼,还有谁! 本来众人打赢东方不败叫任我行豪气顿生,虽然手段不光彩了些,但终归是赢了。 只是,那道让他寝食不安的紫色身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在数月前便死在衡阳城里么! 景舟往前走了几步道:“看来任教主是很想让我死啊,可惜天不遂人愿,怕是任教主死了,我也不会死。” 任我行脸色接连变化,顿时想到了嵩山派的灭亡,当即问道:“嵩山派,嵩山派难道是你灭的?” 景舟笑道:“任教主果然不同凡响,这都猜的到,不错,嵩山派的事是我做的。不过,嵩山派灭亡和任教主并没有半点冲突。” “你。。。你!!原来是你!”这会儿任我行才觉得嵩山一事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莲弟!莲弟!” 景舟瞥了一眼杨莲亭道:“东方教主,他已经死了。。。” 果然,这才是真爱! 那杨莲亭长得五大三粗,须发茂盛,一脸胡子更是比“洒家”还要胜上三分。 可这样的人,偏偏东方不败便能为他舍弃性命,果然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东方不败抚摸着杨莲亭的脸,一脸柔情道:“是啊,莲弟已经死了,我活也该去了,还要劳烦少侠一件事,将我二人合葬在这黑木崖上可好?” 景舟道:“这是自然,不过葵花宝典,还望东方教主借阅一览。” 若是东方不败自己能将葵花宝典交出来那是最好,不然,景舟便打算等东方不败死绝了自己再上前摸尸,毕竟他也不确定,葵花宝典到底在不在东方不败身上。 东方不败“哈哈”大笑几声,说道:“原来是它,成也葵花,败也葵花,你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你好狠毒!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 任我行手臂颤抖指着着景舟,怒火攻心,吐了一口逆血。 一瞬间弄清楚事中缘由,他大喜大悲,压制不住身上的伤势,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此时任我行才想明白,自己怕是也遭了景舟的算计! “哎,任教主你这点心胸,如何能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呢?” 景舟叹了一口气,又喂了任我行一粒丹药,生怕这老头一下子背过去。 东方不败将身上红衣抛出,深情地望着杨莲亭道:“还望少侠守诺,将我二人合葬在一起。” 景舟接过红色衣衫,上面绣满了蝇头小楷,入眼处赫然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 确定了手中之物是葵花宝典,景舟笑道:“这是自然,本公子向来说话算话,东方教主安心便是。” 东方不败听到这话放心了下来,大笑几声,伏在杨莲亭身上,气绝而亡。 “问世间情为何物,可惜,可叹!” “东方教主,愿你来世是个女儿身。” 一代枭雄,最后竟然不爱江山爱“洒家”,这,当真是叫人感慨不已! 景舟用剑挖了一个坑,将东方不败二人埋好,点了任我行的穴道,才缓缓展开那件红衣。 这葵花宝典,如今终于到手了! 景舟当即盘坐下来,照着红衣上记载的心法,修炼起葵花宝典来。 他本就是练的辟邪剑法,如今转修起葵花宝典来,更是不废半点儿力气。 他经脉中的内力顿时像打开了闸门的流水,运转越来越来,不一会便是三十六个周天。 只见他混身上下内力流转不息,衣袍鼓鼓,一根根黑发无风自动,在空中飞舞不已,渐渐凭空生出一股风,将四周的花草吹的左摇右摆。 蓦地景舟双眼发红,心中升起一股杀戮之情,紧接着胸前那块残玉清光一闪,他整个人凭空消失在地上。 。。。。。。 第53章 昆仑山上 寒凛的北风肆意的吹着,天空一片厚重的云彩遮住了太阳。 天很冷,连平时上山打柴的农家人也待在屋里不愿出门。 昆仑山上大雪纷飞,一片片鹅毛大的雪花被刮在空中,不一会便连小路上的树给盖住了。一眼望去,皆是白色的世界。呼啸的风卷把刚落下的雪卷了起来,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叫声。 远处只见一个黑点越来越近,冒着风雪匆匆往前赶着。 “怎么有孩子的哭声?是谁家的孩子被扔在这了?” 接近年关,朱长龄下山核算了一下自己山庄的生意,这刚从山下的铺子里出来,天空便飘起了雪。 他习武已有十几年,虽说一身功力不算深厚,但是这风雪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风雪虽然越来越大,他还是从山下赶了回来,快到朱武连环庄的时候,竟听见有孩子的哭声。 这样的天气,别说是孩子了,即便是大人,躺在雪地里怕是也撑不过多久。 他刚为人父没多久,看到眼前这个孩子,不忍把他仍在这里不管。 “噫,这孩子跟骨竟然如此不凡!” 刚开始朱长龄还没发现这孩子的不同,待他多看了几眼后,越看越震惊,这孩子不但双目炯炯有神,似有灵光闪动,便是跟骨,也是极为不凡! 这倒是叫他心里大为震惊! “真儿刚出生,把孩子带回去给她做个伴也好。” 稍微一思索,他便抱起来地上的孩子,带回了红梅山庄。 一晃数年过去。 。。。。。。 景舟坐床上,将一阳指的心法缓缓地运行了一圈,吐了一口浊气。 “造化弄人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当他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倚天屠龙的世界,成了朱长龄的义子。 朱长龄以往在他的印象中可不算是好人。 为了获取屠龙刀,他诱骗张无忌,最后惨死在昆仑山中,妥妥的给主角送经验的反派人物,最后女儿也被人杀死,朱武连环庄也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可谓是一个“惨”字了得。 据朱长龄所说,景舟是被他捡回来。 “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是不能再练了,这功法过于魔性,尽管自己没有走火入魔,却被它影响了心性。” 在笑傲的世界,拿到葵花宝典后他心神激荡,隐藏在心中的魔性更是大涨,心中尽是杀戮之意,若非那神秘的玉带着他穿越过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他之前作死的行为,当时还没察觉,直到离开笑傲江湖后,才认清自己的心性已经受到了影响,景舟才一阵后怕! “辟邪剑法啊,果然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现在景舟静下来一想,确实如此。 辟邪剑法,葵花宝典这种速成的功法,哪里会没有弊端? 即便如他,有着神秘玉佩帮忙,即便是不自宫也能修炼辟邪剑法,可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被影响了心性,变的狂妄且好杀。 摸了一下手上的血色蜈蚣,一股清凉的感觉从掌心顺着胳膊传到大脑。 这是除玉佩外陪着他唯一穿越过来的东西。 这几年,也是靠着这蜈蚣,他功力才一路突飞猛进,到了二流的境界。 想想朱长龄和武烈,练了二十多年的武功,也才不过二流境界。 这速度,已经堪比神速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蜈蚣好像陷入了昏睡,缠在他的手腕上,就跟一块镯子一般。 任他千翻呼唤也没甚作用。 要不是每当他运功之时手腕上传来的清凉感,景舟都以为这蜈蚣死了。 这可是他废了不少力气才炼制成的蛊虫,毒性巨大,哪怕是风清扬那老头,都差点被毒死。 要是真死了,估计能让景舟伤心三两天。 只是这神秘的玉佩,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就跟大爷一样,任他怎么弄,半点反应也没有。 景舟察觉不出什么,索性他也就不在意这玉佩大爷了。 等以后有了实力后,总会弄清楚这玉佩的情况。 走到桌前,掀开盖着的布,取一把七弦琴来。 这把琴是他几年前请朱长龄找大师定做的。 “盈盈,盈盈?我弹的如何?” “嗯,公子当真天赋不凡,短短数日,弹的比我都好哩。” “只要盈盈说我弹得好,就算全天下的人说我弹得不好,我也不在意。” 双手落到琴弦上,轻轻拨动,琴音回荡,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跟任盈盈学琴的那段时间。 “公子又在弹琴哩,只是不知道这是甚曲子,可比庄子外的琴师弹的好听多了,想来也只有公子这般的人物,才能弹得出这样的曲子来。” 阿碧站在门外,脸上一抹红晕,若是可以,她想做一辈子公子的侍女,站在这里听一辈子公子的琴音。 听着里面传来的琴音,她仿佛听到了一个故事。 “玉袍长剑堪风流” “山川不念旧” “赋诗为狂也无有愁” “去凡间红楼斗酒” 。。。。。。 “傻姑娘,现在即便是想忘了你,怕是也忘不掉了。” 望着窗外,景舟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辈子,想来应当是无愧于任何人,不欠人半分东西。 他学了林家的辟邪剑法,便还回去一本秘籍,顺便救了林平之父子的命,唯独对任盈盈,这个舍身救他的姑娘,他欠了一身债。 “哥,你在吗?” “小姐,你慢点,公子在里面练功呢!” 朱九真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绿衣服的妙龄少女。 “不是说了要淑女一些吗?你看你哪里像个女孩子。” 景舟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缓缓说道。 “哼,你都不陪我玩,光知道练功!练功练功,练功有什么意思,整天打坐,枯燥无味!”听到景舟的话,朱九真嘟哝了一下小嘴,然后抱着景州的胳膊撒起娇来。 “你还让阿碧守着门,不让我进来!好啊,你这小妮子骗我,那里是在练功,分明是在弹琴!” 说完朱九真鼓起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阿碧,然后又扭过头来,说道:“阿碧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你也不管管她!” 阿碧是景舟的侍女,一双水灵的眼镜,豆蔻之龄便已略显姿色,因为穿着碧色的衣服,景舟便给她起了个名字唤阿碧。 “你可莫要怪阿碧,不跟她相关,不拦着你,我怎安心练功?须知这诺大的昆仑山,不仅仅只有我们朱武连环庄,还有那昆仑派和明教。若是哪一天,被人家找上门来,谁保护你?” 虽然不知道现在张无忌从冰火岛回来了没有,但是等到剧情开始后,这个地方可是一个是非之地。 按照原着发展,这山庄的一群人都得给主角送经验。 这一世,景舟承了人家的情,于情于理,他都想庇护这些人好好活下去。。。 第54章 一阳指 几年前,那屠龙宝刀在江湖上出现,引起了一场大风波,朱长龄更是欲和武烈去夺一夺那神兵,景舟再三劝说,才把这二人劝住。 若是没有高深的功夫在身,这屠龙刀可是不详之物,谁沾着谁死。 别说是朱长岭了,便是武当俞岱岩也落得个终身残废。屠龙刀这一趟浑水,根本就不是朱武连环庄这样的三流势力能碰的。 若非谢逊将屠龙刀带去了冰火岛,这武林,怕是要杀的天昏地暗,除了有数的几个人,这刀谁碰谁死! “说得好!” 朱九龄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见景舟的一番话,摸了摸胡子,大觉欣慰。 看着剑眉星目,朱唇玉面的人,心里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好一个如玉公子。” “义父。” 虽然朱长龄按照轨迹发展,会变得只顾利益而毫无人性,但是这一世,景舟确实被他所救,不管他人如何,景舟对他充满敬意, “舟儿武功练的如何了?” “侥幸,刚刚突破六品。” 听到景舟的话,朱长龄双眼一亮,继而脸上笑意更多了。他资质平平,空守着祖上传下来的一阳指却没有一番作为。 尽管心里不甘,可是又能如何? 没想到,当年救的孩子资质比他预想的还要高! 这才多大,便已经到了六品的境界! 不但如此,在剑法一道上他更是有着不凡的天赋。随便一门剑法,他看两边便能用的有如练了多年一样,更是能推陈出新,悟出新新剑法来,这样的资质,朱长龄活了这么久,更是从未听说过! 之前景舟给自己的几门剑法,以朱长龄的眼光看来,具是上乘的武功。他自己修炼一番,也是大有长进。 此时景舟一阳指竟然到了六品的境界,着实让朱长龄又惊又喜。 他练了二十多年,也不过是这个境界。 说不定景舟能把一阳指练到先人的境界,甚至是超越先人。 看来,这朱武连环庄要在这孩子手上发扬光大了。是不是应该把那东西交给他了?朱长龄稍微一寻思,看着眼前的景舟,越看越满意。 “哥,你陪我出去玩!”朱九真正在爱玩的性子,练武对她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即便是景舟盯着,她也还没迈进三流境界。 听朱长龄和景舟谈论一阳指,她感觉好生无趣,拉着景舟便要往外走。 “胡闹,你自己懒惰也就罢了,还拉着舟儿作甚!”朱长龄看不过去,训斥了朱九真一句,接着对景舟说道:“舟儿跟且我来书房,我有东西给你。” “爹你就会斥呵我!”被朱长龄训斥了一句,朱九真眼角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九真听话,等我从书房回来,再陪你玩。” 景舟又安慰了她几句,哄了她一会,跟着朱长龄便走了出了。 “义夫,那新式兵器打造的如何?” “已经打造了几百把,装给了护卫队的人。多亏了你之前提的这个建议,这些年才让庄子的生意正常运行。元人无道,天下越来越乱,若是没有这些护卫,生意可就难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便来到了书房,朱长龄在一扇墙上敲打了几下,打开暗门,带着景舟到了密室。 密室里放了一堆古画珠宝,这些东西若是拿出去都换成钱财,估计瞬间就能拉起一个势力来。 可见当年朱长龄祖上攒下来了多少东西。 朱长龄走到里头,在不起眼的盒子下,翻出一册被油皮纸包裹着的书。 “你这孩子资质如此之高,看来这东西合该交到你手上。” 说着,便把东西递到了景舟手上。 能让朱长龄如此重视,那定然是极为不凡的东西,景舟心里思量道:“莫非是六脉神剑?若是六脉神剑,可就是天大的机缘了。” 一阳指纵然厉害,但是最多算是高明的武学,而一阳指的进阶武学六脉神剑,才是高深武学。 纵观练过一阳指的人,除了南帝一灯大师和段延庆,其他人都是打酱油的角色。 一阳指虽为指法,但更大的功效是用来疗伤,而非用来对敌。 论杀伐功效,这门功法不论是和蛤蟆功还是和降龙十八掌相比,都要差上不少。 压下心中的好奇和惊讶,景舟道了句谢,把书往衣服里一掖,然后右手往前面一指,说道:“义夫,我瞧见那副字不错,放在这摆着也怪可惜的,不若送我。” “你房里的字画还少吗?算了算了,这山庄等我百年后迟早是你的,你若是喜欢,提前拿去。” 这密室里的字画,还是当年他祖上朱子柳收藏的,都是出自大家之手。只是,后来子孙没有几个热衷于笔墨的,这些字画反而被扔在了密室里。 拿着那副字,景舟告别了朱九龄,便走了出来。 “哥,快走快走,你可不许反悔。” 景舟刚出书房,朱九真便缠了上来,迫不及待的拖着他往外走。 “你着急什么啊,你还不信任我吗?阿碧,这幅字挂我房里。” 景舟把字递给了阿碧,又刮了一下朱九真的鼻子。 这一世不比他在笑傲江湖的时候无牵无挂,从小在山庄里长大,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 “哼,我可不是小丫头片子了,不会再被你骗了。”朱九真傲气地挺了挺小胸脯。 “少爷,小姐。” 朱九真拉着景舟风风火火的往外走,一路上下人人到他们不断做身行礼。 “景舟你站住!我们再来比试一次!” 俩人走到门口,刚好碰见卫壁。 “卫壁,你不知道叫师兄吗!哥,你揍他,狠狠的打。” 听到卫壁的话,朱九真就跟个暴怒的小狮子一样,朝着他吼了一句。景舟在她心中地位很重,卫壁不过是她师叔武烈的徒弟,算不上自己人,如何能和景舟相比呢! 景舟也不恼,颜色和悦对卫壁说道:“师弟莫非近来武功又有所长进?” 对于这个原着中的没活过三章的悲剧人物,景舟觉得挺可惜的。 好在这一世在他的影响下,这家伙多少改变了不少。 武侠世界有不少悲剧,这悲剧之一就是表哥。 其代表人物便是慕容复和卫壁。 这些人都有着一个或者几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但是都对他们的表妹始乱终弃,并且下场凄惨。 难道,在武侠世界里弃表妹者不得善终? 得表哥者必死于非命? “哼,有没有长进一试便知!你莫不是怕了?” 对于这个长得比自己好看,武功比自己高的人,卫壁心里有一丝嫉妒。 但是他也知道,景舟之前和他切磋武功,没少指点他,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年轻就进入三流境界。 但是想让他低头喊一声师兄是万万不能的。 “看剑!”,说完,卫壁便持剑刺了过来。 虽然景舟没敢再练辟邪剑法,但是里面的招式他早已刻在脑子里,后面更是在参悟了五岳剑法,对剑术的理解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程度。 哪怕是招式巅峰的独孤九剑他都见过,尽管此时才二流境界,在他的眼里,卫壁刺过来的剑就跟小孩拿着树枝乱刺一样。 这td的都是什么玩意! 第55章 指点卫壁 景舟把朱九真抱到一旁,然后右手迎上卫壁的长剑,食指一敲,便把长剑敲了开来。 “不错,有长进,这一剑刺出去,寻常的大派弟子也见的抵挡得住,可见你近来又下了不少苦功夫!” 卫壁看见自己一剑没能建功,也不气馁,长剑从前往后迂回,快到景舟面前的时候自下而上朝这他的肩膀刺去。 这一剑,他用上了十成的力气,威力不小,隐隐地竟能听到剑尖发出划破空气的声音。 在朱九真眼里,这一剑又快又急,尽管她知道景舟有法子对付,但是还是为景舟捏了一把汗。 “这一剑刺的时候须得再往下三分”,说完,景舟身子一侧,用了一个巧劲,右手抓住卫壁持剑的胳膊,一拉一送,只听“咣当”一声,卫壁人倒在地上,长剑从手里滑落了下来。 “打得好,臭屁卫壁,让你嚣张!” 朱九真拍着小手,眼镜眯成了月牙儿,看到卫壁被打到在地上,她开心极了,不禁心道:“这家伙真不知好歹,都被打了这么多次,还不服气,活该被揍!” 揉了揉屁股,卫壁从地上爬起来。 眼前这人一身白衣,腰悬玉佩,挺拔的身型带着三分英气,温润的话语有如一阵轻风,尽管卫壁自己不想承认,但是和眼前这个人一比,不禁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想到这到这里,他心里又多少好受了一些。 发觉景舟在笑吟吟的看着他,卫壁也不恼,平静的问道:“你现在到了什么境界了?” 他又不傻,早就看出来了自己得意的剑法,在景舟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本来以为自己突破三流境界后,能逼迫一下景舟出用一阳指,可是没想到,哪怕自己用尽了全力,对方也不过是用的寻常的拳脚功夫而已。 现在他也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练功,俩人之间的距离也会也来越大。 武功的高低不仅仅看内力的深厚,眼界经验也是一个决定因素。 景舟在笑傲的时候能跟他过招的无一不是一方大佬,扛把子的存在。 不管是余沧海,还是左冷禅、风清扬之流,哪一个不是武功高明之人? 功夫见识的多了,哪怕景舟现在内力不深厚,也足以轻松找到卫壁的破绽,化解他的攻势。 景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温和的笑道:“我现在不过是二流境界,只是我见识的功夫多。你也无需丧气,现在你的功夫,在外面也算是一方好手了。若是拜入门派,以你的年纪,也会受到重视。” 这儒生公子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不适合行走江湖啊!宽松的衣袖,和卫壁动了两招,便感觉有些累赘。心里感叹了一句,景舟又想道:“改天下山,还是换一件衣服的好,不然打动起来,太不方便了。” 看到卫壁吃瘪,朱九真跑过来,用长者的口吻说道:“小壁子,你得下苦功夫啊!你小子天资不错,本小姐看好你啊。” 说完,还用手拍了拍卫壁的肩膀,那样子仿佛是在鼓励他。 “走了,让我看看你的大将军。”没想到这丫头也会狐假虎威,景舟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自己的缘故,原着里的表哥表妹反而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了。 “对对对,我们去看大将军,哥,我手下的大将军,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 一提到她那几条叫做大将军的狗,朱九真便神气了起来,抱着景舟的胳膊,又朝着卫壁喊了一句:“小壁子,你要是想来也一起来,可不要被吓哭鼻子。” 。。。。。。 。。。。。。 傍晚,景舟回到房间,掏出之前藏在衣服里的油皮纸,缓缓打了开来。 “余自修炼一阳指已有一甲子之数,奈何天资甚薄,堪堪到四品,不得寸进,无缘窥得此功大成之力。今把诸修炼心得录于此,望后之有缘人,可将此功修至顶端,窥探一番武道境界。” “竟是一阳指的修炼心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这油皮纸力包裹的原来是南帝一灯大师的修炼心得,熟知剧情的他,当然知道,一阳指这么功夫,要想境界突飞猛进,需要以深厚的内力做支撑。 和那乾坤大挪移一样,没有深厚的内力,哪怕是有着各种心得,修炼起来也跟乌龟爬差不多。 阳顶天天资出众,修炼了半辈子,乾坤大挪移也不过才修炼到四层,张无忌练就了九阳神功后,不过盏茶的时间,便将其第六层练成。 而一阳指,南帝练了半辈子,也不过四品而已,刚刚达到六脉神剑的门槛。 “看来,九阳真经的事得加快进程了,以我现在的内力,应当也足以支撑我去找九阳真经了,哪怕遇到一些棘手的事,也能对付一二。” “这一阳指附带的内功心法,修炼起来实在是缓慢无比,也不知道段家祖先,当年为何没有创造一门高深的内功出来,只能让段氏弟子抱着六脉神剑干瞪眼!” 想到这,景舟把阿碧唤了进来,吩咐道:“阿碧,你让下面的人多花点心,在山上四处找找,看看可有毛色是白色的猴子,找到了便来回我。” 如果景舟记得没错的话,有白色猴子出没的地方,就是九阳真经的所在地。 当年九阳真经被潇湘子和尹克西盗走,藏在昆仑山内一只猿猴的腹内,后来张无忌跌落山崖,机缘巧合下从猿猴腹内得到这书,才练就了一身高明的内力。 这本书可以说是小张崛起的源头。 虽然不知道景舟无端找白色猴子做什么,但是作为侍女,阿碧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压下好奇心,她想了想,才问道:“公子,这范围可是整个昆仑山?” 昆仑山作为万山之祖,其范围何止万千之大,若是没有什么线索,哪怕是把下面的人都派出去,寻个一百年,也不见得能寻完这有着龙脉之名的昆仑山。 “无需离得太远,沿着我们连环庄,百里之内。尤其是一些山崖断壁,这些地方多派人注意一下。” 吩咐完阿碧,景舟便坐在床上连起内功来。 没有高明的内功心法,即便是他资质过人,这内力也得靠水磨的功夫慢慢积攒。 。。。。。。 。。。。。。 过去不过两天,下面的人便传来消息,在朱武连环庄西南二十五里外的一处断崖旁,发现有白色猴子出没。 得到此消息,景舟让人准备好绳索和,跟着下人,来到了这处地方。 站在顶端,由上自下而望,只见烟雾缭绕,山崖上长着几颗歪脖子树,几只飞鸟从其间飞过,鸟鸣声在里面不断回荡。 。。。。。。 第56章 埋书之地 “这么险的山崖,小张掉下去都能安然无恙,这份运气,堪比段誉啊!” 景舟朝下望去,入眼处便是云雾,根本一眼看不到头,别说是会功夫了,便是绝顶高手从这掉下去,也得摔个粉身碎骨! 将下人支开,将绳索绑在崖顶的一块大石头上,顺着绳子,景舟便滑了下去。 “幸亏自己现在内力有所小成,不然,这么陡峭的山崖,哪怕有着绳子,下去了也不一定见的能上来。” 大约顺着绳子滑了半个时辰,景舟才到崖底。 崖底一片郁郁葱葱,到处都是水桶般粗的树,和山上的白雪覆盖的景色格格不入。 往前轻轻一跃,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红花绿树,交掩相映。 几个猴子发现了景舟这个外来客,在树上对着他呲牙咧嘴,叽叽喳喳。 “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原着中张无忌便是在连环山庄附近跌落山崖的,景舟可不信,这种山崖,巧合到附近会有第二个。 见那几个猴子还在树上对他指指点点,景舟无奈的笑了笑,猴子这种生物,真是天生多动症! “潇湘子和尹克西埋经已有百余年了,往后怕是这崖底再也无人来过,不然这里的猴子又怎会如此嚣张。” 景舟指了指个头最大的那个猴子道:“你这猴儿,我问你,这附近可以一个大的猿猴?” 也不管这些猴子听得懂听不懂,景舟用手比划了比划,然后又在地上画了一个大猿猴的样子。 “吱吱吱,吱吱吱”,树上的猴子看到景舟画的图,抓了几下脸,在树上左蹦右跳,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然后跳到景舟的肩上,抓了一把他的头发,然后手指往前一指。 这里的猴子果真通人性,景舟摸了摸它的脑袋道:“你这猴头,还不快快带路。” 似乎是听懂了景舟的话,这猴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往前面跑去,露给景舟一个红屁股。 跟着猴子,绕过一段林子,往南走了二里多,景舟到了一片开阔地。 地上长着不少桃树,树上结着一个个碗口大的桃子。 桃树后面,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料想是雪融而成,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 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里面有十多条多白鱼来回游动。 一颗合抱粗的桃树下,有一块干净的大石板,石板上躺着一个白猿,在那里晒太阳。 小猴蹦到石板上,对着大白猿吱吱喳喳,然后指了指景舟,又指了指白猿血脓模糊,生了一个大疮的肚腹。 这白猿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早已通了人性,见到景舟,从石板上爬下来,然后从树上摘了一个熟透的桃子,恭恭敬敬的递到景舟眼前。 景舟接过桃子,咬了一口,汁液四溅,香甜无别,比他在外面吃到的要强好多倍,心道:“这山谷果然是个好地方,不仅仅在冰天雪地里自成一界,连这里长得桃子都与众不同。” 知道这白猿通了人性,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块,对着白猿说道:“你的桃子我吃了,现在给你治病,你忍着点。” 当下景舟拨开猿猴腹部的长毛,只见肚腹上一块方方正正的凸起,四周用针线缝着。 附近的皮肉,早已腐烂,散发着臭味。 “潇湘子和尹克西这俩人,心不是一般很,这般用活物当容器的手段都做的出来。” 景舟从先边沿着,用石块割开针线,再从斜角割开连着的腹皮,只见肚子里藏着一个油纸包裹。 知道里面是什么,景舟小心从猿猴腹内将经书取出放在地上,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之前就准备好的针线,小心翼翼的把猿猴的皮肉缝上,再拿出疗伤药,倒出来洒在白猿的伤口上。 忙活了半天,方才帮这白猿弄好。 景舟拿起地上的油纸包,走到潭水边,洗去上面的血迹,打开包来,里面躺着四本薄薄的经书。 书面上写着弯弯曲曲的文字,想来这便是楞伽经。 翻开经书,果然每一行之间,满是蝇头小楷的汉字。 “这九阳真经相传是斗酒僧观看九阴真经后所写,乃是融合佛道两家之长,在九阴真经的总纲上另建高筑,虽是藏在佛经之中,却是实打实的道经。” “气沉于渊,力凝山根。气须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 “彼之力方碍我之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里。两手支撑,一气贯穿。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而左已去。” 翻开经书,从头到尾,景舟看了一边,待记熟后,又细细参悟,逐字逐句琢磨。 他不是张无忌,没练过武当九阳功,在没弄清楚前,可不敢胡乱练。 梅超风夫妇便是不通经意,强练九阴白骨爪,变得似鬼非人,即便是这样,也没能尽数将九阴白骨爪的威力发挥出来。 好在这些年景舟读了不少道经,又参悟过葵花宝典中的武学至理,这里面的经意对他来说,倒是没有多少难处。 等到却认无误没问题后,他才坐在之前猿猴晒太阳的那块石板上练起来。 按照第一卷练了小半个时辰,身上暖暖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内力按照经书运行了三十六周天,原本一阳指练出来的内劲,已转换成了九阳真气。 只见他右指屈伸,运起九阳真气,对着石块一点,“噗”的一声,一道指劲打在石头上,留下一个寸深的坑点。 用九阳真气推动一阳指,威力较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之前,一阳指最多算点穴的手法,现在用九阳真经推动起来,竟然在三尺之内可指劲横生,虽然不如六脉神剑,但也不可小觑了。 “九阴真经在于博,九阳真经在于精。九阳真经修炼出来的内力,果真不同凡响。”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内力,较之前更加精炼,景舟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看了一下天色,起来收拾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躺在地的大猴子,笑着说道:“大猴子,我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 他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不然朱九真见不到他人,还不知道这小妮子会怎么闹腾。 这功夫可以慢慢练,也不急这一会。 白猿躺在地上朝景舟拱了拱手,吱吱呀呀的说了几句,眼里满是不舍。 告别了白猿,顺着绳子爬上山崖,景舟回到连环庄的时候,天已是要黑了。 。。。。。。 第57章 惨象 得到九阳真经后,景舟每日便是打坐练功。 心无旁骛,再加上有着经验,短短三个月,已然练完了前两卷。 原着中张无忌这两卷整整用了一年,练完四卷经书,前前后后花了五年之久,可想九阳真经之难! 若是天资不足,哪怕拿到这本神功,花个一二十年,也不见得能练成。 “一流境界啊!” 短短三个月,他体内的12条经脉已经打通,只差打通任督二脉,便可进入绝顶境界。 想打通任督二脉何其难也! 这世界,景舟也就觉得阳顶天,少林三渡,再加上武当山上的张三丰打通了而已。 玄冥二老也不过是在一流巅峰,俩人联手施展玄冥神掌,差不多可以抗衡绝顶高手。 各大门派的掌门宋远桥,灭绝,加上杨逍之流,也不过是一流境界。 感受到自己体内蓬勃的内力,景舟觉得自己可以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了。 现在的他,哪怕对上少林三渡,凭着自己的经验,不敢说能赢,但是想走还是绰绰有余。 毕竟少林那三个老和尚可是不讲武德的人,不但辈分极高,而且人家三个打一个,还是用金刚伏魔阵,想单挑,不存在的! 即便是后面张无忌学了乾坤大挪移、太极拳、太极剑,在三个老和尚面前都讨不到半分好处! “这九阳真经虽不如辟邪剑法那样让人武功速成,但是就内力质量而言,明显九阳真气更胜一筹,而且回气极快,无惧奇毒。” 从书架上拿出两册手抄版的九阳真经,景舟打算送给朱长龄。 虽然说以朱长龄的资质,不一定能练成九阳真经,但是只要练成两卷,想来也够让他突破到一流境界了。 翌日景舟告别了朱长龄,留下两封书信,换上一身紧衣,骑着一匹快马,持一杆精铁长枪,背一张大弓,往中原赶去。 走走停停,又过去月余,九阳真经的第三卷也已经练的小有所成。 这一路骑马而来,他见了不少惨状,虽然有一些是天灾造成,但更多的是人祸。 沿途甚至有饥民易子而食。 “元人无道,合该当灭!” 到了陕西境内,景舟穿过一片林子,便看到前面的村子狼烟四起,隐约听见妇孺幼童的哭声。 景舟急忙催马前行,等到了村头,便看见一队元兵正在抢东西,有数匹马上还绑了几个不断哭喊的女人,村子里处处烟火,死尸满地,宛如乱葬岗。 眼见有几个元兵正要挥刀砍人,景舟抽出背后的长弓,从箭壶里摸出三只羽箭,运上内力弯弓搭箭,电光石之间三只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穿过三个元人的脖子,余力不减,“咚”的一声射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射完三箭,他又摸出一只箭,宛如流星赶月,眨眼间把另一个欲挥刀杀人的元兵射死。 元兵待景舟又射死几个人后才反应过来,敲打着锣响,开始整队集合。 几个元兵嘴里骂骂咧咧的,提着裤子从屋里跑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骑在马上的将领,看着身边的集合起来的兵,也不害怕,拿着鞭子使劲抽了一下裤子还没穿好的兵,然后对着景舟怒骂:“奶奶的,你小子是活够了!今天撞到老子手里,一会儿非得把你分尸不可!” “上!给我杀死他!”说完,那元军将领便驱赶着身边的人去杀景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今日被我撞到,便送你们这些牲畜去轮回!” 景舟浑然不惧,杀意大起,射完了一壶箭,提起长枪,对着剩下的几十个元兵冲了过来。 这些元兵,连队都站不好,不少还是刚从女人的肚皮上下来,能有几分力气? 战斗力也剩不下多少了,最多就是欺负一下夫孺老弱。 冲到元兵面前,他长枪一扫,有如风卷残叶,瞬间把靠过来的元兵连人带矛一块扫了出去,双腿一夹马腹,又借着马的冲力,枪出如龙,仿若绝世猛将,或刺,或挑,直接把这个小队从头到尾穿了个透。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上满是死尸断肢,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村庄。 远处的元兵吞了吞口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分成几批,连钱财也不顾的要了,往外逃了出去。 那将领更是死命的打马,拼命往前逃,唯恐慢了半点! 此时那一枪一马仿佛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杀神一样! 那股冲天的杀意,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发颤! 景舟紧盯着之前的那个将领,一声不吭的在后面追杀。 待到离那将领还有数丈的时候,把手中的长枪一投,猛的一阵破空声传来,伴着一声惨叫,把那将领钉在地上。 “这群该死的畜生!”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若是在汉唐之时,岂会容得这些鞑子逞威!” 景舟从那将领身上抽出长枪,策马回到村里,把那些绑在马上的人解救了下来。 看到几个妇人颤巍巍的望着他,他长叹了一口气,从马背上拿下几个囊,又从包裹里摸出一点碎银子,放在地上。 只是,这种情况,还不知道有多少。 他能救得了一次,又能救得了几次? 。。。。。。 出了村庄,越往东走,景舟碰到的江湖中人越多,等离开陕西的时候,从这些人的嘴中,他知道武当张翠山回来了。 这些人都急着赶往武当山,想要听听那屠龙刀的下落。 多年前张翠山和谢逊一起失踪,众人以为这屠龙刀就此消失了,没想到这张翠山隔多年后又出现了。 张翠山回到中原,算是一切的开端,后来六大门派更是在张三丰的诞辰威逼武当山,想要迫使张翠山说出谢逊的下落。 张翠山被逼无奈,最后已死谢罪,紧接着殷素素也自刎而亡。 在景舟看来,张翠山的做法委实不可取,他倒是死了谢罪了,可是剩下的孤儿寡母又该如何? 况且他背靠武当山,就算是不说,六大门派又能奈何?张三丰可是这方世界武力天花板了,六大门派还能强攻不成? 最后怕是也只能和武当七侠已武论高低,虎头蛇尾,草草了事。 “想来剧情要快开始了,常遇春这个引路人,也该出现了。” 弄清楚了时间所在,景舟便驱马到汉水之畔等着。 这武当山的恩怨纷争,他是丝毫不感兴趣,不过是一群人被屠龙刀的威名蒙蔽了双眼。 景舟一直都想不清楚,除了灭绝,其他人对屠龙刀那么狂热是为何? 难道真的以为得到屠龙刀便能号令武林,称霸天下? 屠龙刀再厉害,充其量不过是一把神兵而已。 。。。。。。 第58章 汉水之畔 汉水波浪滔滔,摇的一艘小舟晃动不已。 只见那小舟之上,躺着一位紫衣客,左手抱一坛酒,右手放在颈下枕着,双目似睁似闭,端的悠闲。 “太师父,你看,那舟上有个人在睡觉哩。这河水流的这么急,我站都站不住,他怎么能平稳的躺在上面呢?” 那日张翠山自杀后,六大门派也就此退去,只是张无忌却被玄冥二老抓去,更是中了玄冥神掌。 玄冥掌的掌力阴寒无比,哪怕是张三丰,也无法帮张无忌祛除。 若是想完全祛除这玄冥掌的掌毒,非九阳真经不可。 自绝远死后,九阳真经一份为三,少林,武当,峨眉各一部分,张三分本是想去少林和峨眉交换秘籍,以便得到全本的九阳真经,只是这江湖上,除了张三丰,各家都把秘籍看的无比重要,怎么可能与他派交换。 张三丰带着张无忌下了少室山,来到这汉水之畔,只是这水端的湍急,哪怕是在船上寻常人都站不住,这会张无忌看到前面的小舟上竟然有人在躺着睡觉,仿佛发现了一件新事物。 张三丰顺着看去,只觉这年轻人好深厚的功夫,看其呼吸,那样子和他的几个徒弟相差无二。 心下想到:“这是哪派的弟子,年纪轻轻地便已经到了一流境界。若是再给他几年,怕是相比个大门派掌门也不差什么了。” “无忌,那年轻人有着一身高明的内力,这河水看似湍急,他身下那小舟却不颠簸丝毫。” 他武当也算是一大门派了,虽说自己的七个弟子资质也不同凡响,但是迈入一流境界的,也不过是几个罢了,老六和老七还卡在二流境界。 正当他想着,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快些停船,把这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 顺着声音,两艘江船飞驰而来,前面一艘小船的船艄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船舱里坐着一男一女俩小孩,后面是一艘大船,船上站着几个蒙古官兵和番僧。 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 那虬髯大汉一个失惊,俯身去看时,肩头和背上接连中箭,手中木桨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的船登时不动。 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 那虬髯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奋力抵御。 “汉子且莫担心,我来助你。” 景舟这些天在汉水上等的便是这天,而今常遇春寡难敌众,眼看就要不支,他也不躺着了,双手一拍,借着反震力从小舟上飞起,转眼就落到了常遇春那伙人的船上。 这可是员大将,行军打仗罕有败绩,景舟可不舍得他死去。 朱元璋能夺得天下,常遇春可没少出力! 几名蒙古兵嗖嗖俩箭,朝着景舟射来。 他们没想到还有人敢管闲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死来!” 景舟从腰剑抽出长剑,剑鞘荡开射来的箭,剑光一抹,船上的三个蒙古兵脖间出现一道血色,身子一抽搐,倒在地上。 一众蒙古兵见他一剑解决了三个人,想来不是好惹之辈,不再敢贸然出手。为首一人呵斥道:“兀那小子,你要干什么!是哪派弟子?” 他们这一行,可是抓捕的反贼,若是遇到敢阻拦的,便直接打杀了,只是这江湖中人,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再加上景舟一剑杀他三人,武功不凡,那武官想要摸一下景舟的底。 “狗鞑子行凶作恶,杀害良民,弄的天下民不聊生,我辈当杀之!” 话还没说完,景舟反手又是两剑,把几个蒙古兵杀死。 听到景舟的话,几个番僧怒斥道:“小子找死!” 几个人扔下常遇春不管,围着景舟杀过来。 尽管这小子杀了几个蒙古兵,有些手段,但断不是他们几人的对手,哪怕这小子从娘胎就开始练功,能有多少功力? 不过是处理起来麻烦而已。 他们可不是那畏手畏脚的武官。 “来的好!” 见几个番僧朝着自己打来,景舟反而有些兴奋。 这段时间,虽然杀了几个不起眼的小毛贼,却体现不出九阳神功的高明之处,这几个番僧,刚好可以试一下手。 他右手持剑,逼退一人,左手伸指连点两下,只听见一道道破空声响起,俩个番僧顿时脸色大变,他们只觉得有一柄无形的剑朝着自己眉心刺来,朝着景舟打去的手掌也收了回来,想要护在身前,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噗”的一声,一个人眉心已经开了一朵花,鲜血顺着额头上的小洞喷了出来,然后另一个也跟着眼睛大睁,带着恐惧,身子到了下去。 “这少年好高的武功,转眼间便杀了两个番僧,只是不知道这少年是何门何派,若是我明教中人便好了。”一想到自己明教现在四分五裂,高层争斗不休,常遇春心里更加苦涩了。 若不是这样,恐怕自己的主公也不会这么快败亡。 景舟一出手,瞬间死了两个番僧,把船上的众人吓坏了,为首那名武官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少侠,可否放我们归去?只要少侠放过我们,朝廷必有重赏!” 常遇春听到这话,心里一急,生怕这少年高手妥协,被朝廷招了过去。 要是眼前这持剑的人也成了敌人,自己断无活命的可能。 自己可以死,可是这小主子该如何是好。想到主公之前的托付,他忙大喊了一声:“公子,断然不可听信鞑子的话,朝廷昏庸不能,民不聊生,咱们汉人在元人眼里不过是猪狗!” 那将领怒斥道:“常遇春,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这位少侠,你尽可安心,朝廷一向对有能之人是重用的。” 景舟哈哈大笑道:“我汉家大好男儿,岂会做鞑子走狗!这天下,我若是想要什么,自会取来,何用他人赏赐!” “莫说是朝廷,便是元人皇帝又有什么!” 一旁的张三丰听到景舟的话,都觉得热血上涌,想他活了这么久,这样的少年还是第一次见。不禁喊了一句:“少侠说得好!” 张无忌更是激动的小手紧握着,面色潮红,只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大英雄。 他虽然心性善良,但是自幼便知道鞑子横行霸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因此在他看来,如景舟这种痛杀鞑子的,便是英雄豪侠。 只是可惜,自己性命无多,不然待以后功夫有所成后,也可以护国为家,保护一方百姓平安,不受鞑子欺辱。 听到景舟的话,那武官嘴巴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是。。。” 。。。。。。 第59章 救人 景舟一声冷哼,运起长剑,在那首领恐惧的眼神下,一剑取走了他的性命。 别说是元军将领了,便是元帝的儿子,他也照杀不误! 景舟身法快捷无比,剑光霍霍,眨眼间,又把仅剩的那个番僧杀死。 “你。。。你。。。” 无声杀戮,令这些剩下的人恐惧连连,身子颤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这些人还以为,捉拿常遇春是一件手到擒来的好差事,现在都恨不得能插上一对翅膀,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鬼啊!” “别杀我!我。。。” 几个元兵大叫几声,胡乱分成几批,扔了刀剑,跳到河里,向外面逃去。 将船上的元兵杀光,景舟从船上拾起一张弓,捡起几根羽箭,将弓拉到满月,一连数箭,将跳到河里的元兵悉数射死。 等到张三丰抱着张无忌赶过来的时候,船上、江面已经血红一片。 “在下常遇春,谢过恩公。” 之前那虬髯大汉,面色苍白,拖着满身是血的身子,给忍着疼痛,跪到景舟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壮士无需多礼,任谁看到鞑子杀人,想来都不会坐看不管。”看这眼前面色坚毅的汉子,景舟点了点头,把他扶了起来。 “你这汉子好重的伤,且把这枚丹药服下。这些鞑子真该死!”这时,赶过来的张三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取出药丸,递给了常遇春。 “谢过这位道长,道长道号如何,在何处道观出家?” 没等张三丰回答,景舟便笑语道:“想必这位真人就是武当山上的张真人。” 之前张三丰对景舟的那一番话印象及深,自然对眼前这个少年充满了好感。 “没错,老道便是张三丰了。” 听到张三丰的话,常遇春又行了一礼,继而道:“原来是武当山上的张真人,见过老神仙。” 张三丰可是武林中的一个传说,平日待在上武当山上,寻常人根本见不到。 今天在这里能碰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常遇春心里震撼无比。 景舟早就知道这老道是张三丰,现在站着近了,再朝这老道看去,给他的感觉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之前景舟还不确定张三丰处在什么境界,现在一看,这老道估计已经半只脚踏入先天的门槛了。 “不知张真人下山所谓何事?” 听到景舟的话,张三丰眉头一皱,思量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老道这徒孙,被玄冥二老打了一掌,此次下山,看看能否寻到法子救治。可怜无忌这个孩子。”说完张三丰摸了一下张无忌的头,长叹了一口气。 “太师父,无忌不苦,您不要难受。” 这张无忌年纪虽小,却也懂事,见张三丰情绪低落,便出言安慰。他知道自己中了寒毒,性命也无多久,况且爹娘又不在了,此时他到对死不觉得什么,只是看张三丰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 听到张三丰的话,景舟又问了一句:“张真人,以你深厚的功力,也不能化解这掌毒吗?” 他这是明知顾问,想来只有这样子,才能引出常遇春的话,这样才有理由带着张无忌去蝴蝶谷。 张三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落寞。 他的纯阳无极功虽好,却少了一分阳性,况且张无忌体内的寒毒又早已深入肺腑,即便是以他近百年的内力,也不过是暂时压制住寒毒。 他这一辈子,本来豁达,没有什么事挂在心上,现在还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徒孙。 常遇春道:“张真人,在下要去找一位神医疗伤,何不一起同去,说不定这小兄弟的伤能治好。” 张三丰摇了摇头,说道:“他的寒毒已经扩散到肺腑,非寻常药物可治,恐怕。。。” “我那位师伯有着起死回生的本领,人称蝴蝶医仙,想来还是有些法子的。” 听到常遇春的话,张三丰心下好生踌躇:“胡青牛虽然医术高明,只是这人乃是魔教之人,向来为武林人士所不齿,何况他脾气古怪无比,若是魔教中人找他医治,他分文不取,但若是教外中人求他,即便是黄金万两,他也不屑一顾。” 见到张三丰皱眉沉吟,景舟猜到他心中所想,便道:“张真人可否先让在下一试?在下修的一门指法,对疗伤有着奇效。” “莫非,是一阳指?”张三丰迟疑了片刻,才道出了心中的猜测。 “正是,只是不知道在下这们功夫,能否治好小兄弟的病。想来哪怕治不好,缓解一下病情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世上还有人会这门功夫,如此便麻烦少侠了。”知道眼前这少年会一阳指,张三丰脸上有了笑意。 景舟施展一阳指,点在张无忌的几个大穴,运起一丝内力输送了过去。 这一丝内力就跟冬天的阳光一样,暖暖的,很舒服,让张无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一段时间之后,景舟收功,说道:“现在以我的功力,无法根除这寒毒,但若是配上那个神医的药,说不定能根治。” 他会九阳真经,但是却不想这么简单就帮张无忌去掉寒毒,再一个是他还需要张无忌去继承胡青牛那一身医术。 以后明教行军打仗,肯定会有死伤,神医这个时候的作用就突显出来了。 张无忌生性仁慈,不适合江湖厮杀,门派争斗,但是做一名大夫,还是绰绰有余的。 况且,从冰火岛迎回谢逊,还得张无忌帮忙。 瞬间景舟便在脑子里把这些想法过了一遍,让张无忌欠的越多,后面的事便越好处理,君子欺之以方! 而且,还能获得张老道一个人情。 常遇春见张三丰有些迟疑,便开口道:“张真人莫非是不愿去见我师伯?自古正邪不两立,况且我那师伯性子古怪,张真人去了难免会起冲突,反而不美,不若这样,我把小兄弟送到师伯那里,请他慢慢医治。” 张三丰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主意:“那便拜托你了。如此还需要麻烦少侠一趟,请少侠和这位明教的兄弟去一让蝴蝶谷,此去不管能不能治好无忌身上的寒毒,我武当都欠少侠一个人情。” 这一句话说完,张三丰脸上略有愧色,毕竟他和景舟不过萍水相逢。景舟能用一阳指为张无忌疗伤已经是大恩了,何况是为了此事,再往胡青牛那里跑一趟呢? 景舟等着的就是张老道的这句话,当下顺着说道:“还请真人放心,我定会尽力而为。” 别管能不能用到,张老道的人情,可是比金子都值钱!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船角还一个双脚赤足,衣衫有些破旧的女孩坐着垂泪。 虽然是船家贫女,但气质不俗,容颜秀丽,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第60章 一箭之威 张三丰见她楚楚可怜,便问道:“姑娘,你家在哪儿,家里还有谁?” 周芷若垂泪道:“我跟爹爹就住在船上,家里再没,再没别人了。。。” 这事还是因常遇春而起,他见周芷若可怜,心里不忍,便出声说道:“她这家破人亡了,该如何安置是好?”说完,他便看向了景舟和张三丰。 他一个造反专业户显然是不适合带这女孩的,但这女孩不论是跟着张三丰还是那年轻公子,都会有个好出路,不用担心活不下去。 景舟打量着周芷若,笑着说道:“我倒是还缺个侍女,不知张真人想怎么安排?” 张三丰沉吟了一下,说道:“武当山上没有女弟子,却是不好安排。不过我武当和峨眉还有些交情,小姑娘若是愿意,老道可以把她送到峨眉派,凭着峨眉和武当的交情,想来这孩子也不会受委屈。” “也罢,小姑娘你还是自己选择,是跟着恩公呢还是张真人?”常遇春觉得,最终还是让这个姑娘自己选择比较好。 周芷若抬起头来看着景舟,迟疑了一会,又转向张三丰,弱弱的说道:“我愿意跟着张真人上峨眉山。”她不认识景舟,但是张老道的名字,她听说过好多次,这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想来定然不会骗她。 再说给别人做侍女,可没有拜入大门大派的好。 “如此也好,那便麻烦张真人了。”常遇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好受了一些。 安排好这个小姑娘,如此也算对得起船家的在天之灵了。 一行人下了船,常遇春在岸边的一棵大树下用刀挖了个坑,将小主子埋了进去,然后跪在坟前,拜了一拜。 他先前还想着保护小主子杀出去,只是待景舟杀光云兵后,小主子已经中箭身亡。 张三丰将张无忌交到常遇春手中,说道:“无忌孩儿,不用悲伤,等病好了后,再让你常大哥把你送回武当山。” “如此,老道便带着这女娃儿去武当山了,无忌就拜托给你们了。” 周芷若见张无忌哭的跟泪人一样,掏出一块手帕给他擦了擦脸,替他抹去眼泪,然后对着他一笑,把帕子塞进他的衣服。 “张真人放心,定不辱使命。”常遇春拍了拍胸膛,说的笃信至极。 景舟也跟着应了一声,算是让张老道安了心。 待张三丰和周芷若不见了身影后,景舟敲了一下张无忌的头道:“你小子,别看了,看人家小姑娘也回不来了。” 看来,张无忌这的小子,从小就在心里种下了对周芷若的情思。 被景舟点破,张无忌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倔强的回复道:“我才没有呢,我只是不舍得太师父!” 年轻人脸皮薄,换成韩非韩公子,那定然要来一句:“哈哈哈,知我者景兄弟也!” 当下景舟便不再打趣张无忌,生怕他恼了,毕竟小张以后还有用。 这家伙本就优柔寡断,感情上剪不清理还乱。 最后更是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喜欢赵敏,还是喜欢芷若,诺大的明教也拱手让给了别人。 让常遇春雇了一艘大船,银子,当然是景舟给的。 不论是在笑傲,还是在倚天,他就没缺过银子。 一手劫富济贫,踏月留香的手段,用的是炉火纯青! 这一路上小船乘着可不舒服,况且他还有一匹马要载着。 沿江而下,在水上飘了一天,待到了女山湖畔,三人才下船换上车,往蝴蝶谷赶去。 行了半日,忽听得前面一阵打斗声。 “彭和尚,你杀了我师弟,我跟你拼了!” “许师弟,你射他两柄飞刀到试试。” 这一伙人,是明教彭和尚和正道中的人在打斗。 不知道天鹰教是如何惹上这些人的,虽说天鹰教已经脱离出明教,但与明教仍有一丝香火关系,彭和尚不能见死不救,便加了进来。 只是他双拳难敌四手,不是正道中人的对手,打斗时受了不轻的伤,只好装死躺在地上。 “噗噗”俩声,彭和尚被两柄飞刀射入肩膀。 “这和尚果真死了!” 几人见彭和尚身上被射入两刀都没半点反应,便走上前来查看。 忽又闻一声急响,“砰砰砰砰砰”,假死在地上的彭和尚顿时起身,将围观上来的几个人,打到在地上,只是这一运功他自己也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好贼子,命倒是硬的很,这都不死!我不信你在我的剑下还能活下来!” “蹭”的一声,丁敏君握着一柄长剑朝着彭和尚的脑袋削去,彭和尚此时浑身无力,哪里还有什么力气抵挡这一剑! 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剑,彭和尚念了一句明教教义,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和尚我今天要死在这里,可惜还没见到推翻元庭的那一天。。。” 只听“叮当”一响,一只羽箭射到长剑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打歪了长剑,擦起一阵火花,在阴暗的林子里格外刺眼。 眼看就要杀死彭和尚,此时却被一只羽箭坏了好事,丁敏君眉毛上扬,急声厉色大喊一句:“是哪个魔教妖人?” “魔教妖孽,只敢藏在里面,躲躲藏藏什么么本事,还不快出来受死!” 现在她心里满是怒火,眼睛盯着羽箭来的方向,只待魔教中人出来,便一剑将其刺死。 纪晓芙站在一旁,小心提醒道:“师姐,咱们还是小心一些,要不就撤,魔教妖人在暗处,还不知道有什么手段。” 听到纪晓芙的话,丁敏君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瞬间纪晓芙的脸上就多了一个红印子。 打完巴掌丁敏君觉得还不解气,呵斥道:“我行事,何须用你来多嘴!你是师妹,少在我面亲啰哩啰嗦,你且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魔教中人的瓜葛,你那野孩子,父亲不会就是魔教中人!若是师傅知道了这件事,别说掌门人的位置,你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纪晓芙脸色苍白,颤着道:“师姐,你不要乱说!我敬你师姐一场,你今日何须侮辱于我?” “羞辱你?纪晓芙你敢做怎么却不敢承认?” “呸!好不要脸!” 说完丁敏君突下杀手,一剑刺入了纪晓芙的腹部。 今日反正已经撕破了脸,自己又揭露了她的秘密,说不得她要杀自己灭口,先下手为强,至于连林子里藏着的人也被她忽略了,躲躲藏藏的人,料想也是无名之辈,厉害不到哪里去。 眼前这个师妹,才是她最大的威胁,这次她勾连魔教妖人,哪怕把她杀在这里,相信师傅也不会说什么。 纪晓芙没想到丁敏君会突下杀手,猝不及防下被被刺中腹部,哪怕她躲开了第二剑,今日恐怕也要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她俊俏的脸愈发苍白了几分。 “叮当”,又是一箭,携着风雷之势,呼啸而来,砸在了丁敏君的剑上。。。。 第61章 这事公子管了 这一箭威力比上一箭更甚,巨大的力道差点打落丁敏君手中的剑,逼得她后退了三四步,才卸去巨力。 这时众人才听见一阵马嘶声,只见一匹通体无一根杂色的白马缓缓自西而来,马背上坐着一个紫衣少年。 少年手里握着一张大弓,后面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常遇春看着景舟手里的那张大弓,不禁暗道:“恩公好大的力气,瞧这弓,怕是比军中的强弓还要重上几分。本以为恩公拎枪挂弓只是寻常装饰,没想到自己却看走了眼。就是不知道恩公这马上功夫高还是马下功夫厉害。” 虽然常遇春自己也是用弓好手,可是之前那一箭,他自忖是射不出来的。 隔着那么远还能将人击退三四步,这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行! “你是谁?峨眉派在这里行事,莫非你要管上一管?”见马上之人气势不凡,丁敏君冷静了几分,便道出了峨眉派的名号。 那一箭力道巨大,此时她握着剑的手还发麻。 丁敏觉不知眼前这人深浅,不敢再动手,却是想要借着灭绝师太的威名,让眼前这个人主动退去。 这江湖中,谁不知她师傅灭绝师太? 便是武当山上的张三丰也要给她师傅几分面子。 只要不是魔教贼子,听到她师傅的名字,想来定要给几分面子! 景舟策马上前几步,缓缓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灭绝的徒弟,若是别的事,公子还可能不会插手,不过嘛,今日这事,公子管了又能怎样!” “别说你一个峨眉派弟子了,今日便是灭绝站在这里,我若是不想退,她又能奈我何?你峨眉派倚天剑锋利不假,却不知能不能伤到我半分!” 听到景舟的话,除了常遇春和张无忌,众人都觉得他说大话,吹牛。 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夸下海口,瞧不上一派掌门? 灭绝师太那可是让人闻风变色的人物,便是地上的彭和尚,自己也不敢直面倚天剑的锋芒。 他们这些人,能在灭绝师倚天剑下能撑住三招,便可以吹一辈子牛逼了! 彭和尚见这少年之前救了自己一命,不忍心他牵扯进来,开口喊道:“多谢少侠救和尚一命,若是有机会,和尚来世再报答你。” “虽然和尚看不上灭绝老贼,但是灭绝手里的倚天剑,确实锋利,和尚自认不是对手,少侠还是趁机离去了好,莫要再牵扯进来了。” “这老贼心狠手辣,死在她剑下的人,已不知道有多少!” 听到彭和尚的话,丁敏君气焰又涨了三分,冷冷道:“小子,我峨眉的倚天神剑,别说是这贼和尚了,即便是魔教教主阳顶天,也不敢直视神剑锋芒!” “你若是就此退去,今日之事本姑娘便当没发生过!” “今儿这事公子我管定了,和尚你可要想好怎么报答我,来世太远,公子我阿看不到,报答还是今世的好。”别人怕灭绝,怕倚天剑,他景舟可不怕,这九阳真经他已经修炼了三卷,经脉里的真气早已深厚不比往昔。 他声音温润,吐字不急不慢,话里带着一股从容的坚信,让一旁的丁敏君莫名的怕了三分。 “哼,你等着,待师傅来了后,定要你好看。”丁敏君冷冷地撂下一句场面话,便欲往后撤走,刚才马上这人的那一箭给她了太多的震撼,此时她的右臂还酸痛无比,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怕讨不到好处。 反正师傅就在不远处,等师傅到了后,管他是谁,都得死在倚天剑下! 到时候定要让这可恶的贼子好看!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眼前这贼子在倚天剑锋下求饶的样子。 “想走,公子我允许了吗?” 一道破空声响起,景舟抬手又是一箭,朝着丁敏君的小腿肚射去,若是她不管不顾往后逃,定要被这一箭射穿腿。 眼看躲不开,丁敏君强提一口内力,一招“月落西山”用出,自上而下扫在羽箭上。 只是,她哪里会知道,这羽箭上有附着九阳内力,寻常刀剑砍在上面跟本无用。 “啊!”的一声惨叫从丁敏君嘴中发出,众人闻声看去,只见羽箭打掉了丁敏君手中的剑,直接射穿了她的小腿肚,半截箭头带着血肉露在外面,甚是吓人。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丁敏君的脑子,一个踉跄,她歪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嚣张的样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竟然真的不顾峨眉派的大势,在这里对她下手。 她师傅的名号可是一条条人命杀出来的! 以前别的人看到她,只要报上师傅的名号,谁不让她三分?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丁敏君自功夫有成后,那里遇到过这种状况,以往在外面,谁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 她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双手拔在土上,用尽力气往后退。 她现在知道,眼前这个人真的会杀了她! 景舟抬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蓦地纪晓芙挡在前面恳求道:“少侠还请放过我师姐一马,今日是我们出言不逊在前,纪晓芙在这里给少侠赔礼了。” 忍着腹部的疼痛,纪晓芙打算给景舟行李,却被景舟呵斥住了。 “纪姑娘莫非忘了她之前对你出剑了?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怕是要死在她剑下!” 纪晓芙这个姑娘太善良了! 这个世界除了张无忌怕是找不出第三个这样的人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善良固然没错,但是一但过了线,那就是悲剧了。人在江湖,当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然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纪晓芙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她是我师姐,她无情我不能无义,还请少侠放我师姐一马。” “你可知这要求不简单?我放她一马,她如何抱证不让你师傅追杀于我?” “我保证不跟师傅说,真的,求求你放过我。”丁敏君满脸的惊恐,声音颤抖着朝着景舟求情。 她不想死,现在纪晓芙和魔教妖人有勾结,掌门的位子肯定不会再落到她身上,只要自己讨好师傅,说不定以后这掌门的位置师傅会交给自己。 现在听到有活着的机会,她赶紧表明自己的想法,生怕那人抬手再给她一箭。 “少侠我师姐说了,她不会将今天的事告诉师傅,还请少侠放我们一马,晓芙今后定会做牛做马来报答少侠。” 景舟略微思索一下,这和他想象的稍微有点出入,便出声说道:“本公子可不喜欢来日报答,来日是何日?你不若现在跟我走,我便放了你师姐,如何?” 。。。。。。 第62章 蝴蝶谷中 听到景舟的话,纪晓芙紧紧的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跟一个陌生男子走,这岂不是要败坏了声名? 况且,她已经与杨逍有染,要是这年轻人对自己不轨,她如何对得起杨逍。 自己已经对不起殷六侠,若是再对不起杨逍,怕是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看到纪晓芙咬破了嘴唇,景舟接着说道:“你且放心,本公子不是好色之人,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尽管纪晓芙有几分姿色,却不入他景舟之眼。 纪晓芙听到景舟的话又羞又气,心下想道:“今天既然和师姐撕破了脸,以师姐的性子,肯定会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师傅,罢了,为了不悔,不若跟着公子去了。若是师傅知道了不悔,她安能活命?” 于是纪晓芙也不再纠结,对着景舟答道:“还请公子放师姐走,我随公子去便是了。” 景舟长枪一指,对着先前那几个被彭和尚打在地上的人说道:“你们地上几个没死的,带着这位峨眉派的女侠走!” 原本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的几个人如释重负,一瘸一歪的站起来,扶着丁敏君急忙撤走,生怕马上那紫衣少年一个不高兴,改变了想法。 丁敏君这样的峨眉好手,竟然接不住那年轻人一箭,他们这些小门小派的人,便更接不住了! “和尚,这是疗伤药,你可别死了,公子还等着你报恩呢。” 踢了一下马腹,景舟来到彭和尚面前,掏出一瓷瓶扔到他身旁。 “谢过恩公。”道了一句谢,彭和尚一阵苦笑,也不知活着是好还是坏。 这人竟然说话如此直接,也不谦让半分,他和尚活了大半辈子,也没碰到过这样的人! “纪姑姑”,待事情结束后,张无忌才跑出来,之前他就想和纪晓芙打招呼了,只是当时的情况不适合。 “你是?” “我是无忌啊。” “无忌?你是无忌!” “行了,你们姑侄两个稍后再聊,这天色可不早了。”景舟打断了俩人的认亲,催促了一下众人,往蝴蝶谷赶去,他可不想晚上在林子里喂蚊子。 待到天黑,几人才到了蝴蝶谷。 这是一处山中腹地,一路上姹紫嫣红,鲜花遍野,春光烂漫。 白的、花的蝴蝶从花中窜来窜去,也不怕人。 众人知道这便是蝴蝶谷了,心神终于缓了下来。 “胡青牛倒是会享受,这地方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景舟骑着马在附近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毕竟接下来一段时间,可是要住在胡青牛这里了。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会,一条小河前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是一个药园子,里面种着各种草药。 常遇春走到屋前恭敬的喊道:“弟子常遇春叩见胡师伯。” 胡青牛这人性子古怪,架子极大,寻常人他肯本不正眼相看。 依照常遇春的作法,景舟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只是这个人欺善怕恶,你若是对他表现的恭敬,他反而不正眼瞧你,你若是凶恶一些,他倒是会恭敬一些。 “你这样子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算了,还是换公子我来!” 常遇春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耳边便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 “胡青牛,还不出来说话!” 景舟大喝一声,吓得谷中的鸟儿四飞,不一会,便出来了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人。 “弟子见过胡师伯。” 胡青牛“嗯”了一声,转而看向景舟。 见到景舟,胡青牛脸蕴怒色,道:“刚才是你小子在叫喊吗?”先前他在熬一锅药,此时被景舟打断,心里火气直往上窜。 “你看这样子不就快了!” 景舟回了一句常遇春,接着道:“是我又待如何?和尚,还不出来见见教中这位医仙?” 常遇春苦笑不已,这样的法子,也就是眼前这人敢用! 胡青牛只顾着景舟,倒是把一行人忽略了。 这小年紫衣白马,身姿挺拔,气质出众,在一群人众极为显眼。这时听见景舟的话,才发现人中还有彭和尚。 这彭和尚乃是教中五散人,在教中仅次于教主,左右使者和四大护法,地位极高,远在他之上。不过此时这和尚一身血迹,神色萎靡,那里还有半分明教高层该有的样子。 “散人何以一身伤势?” 当即胡青牛便来到彭和尚身边,搭上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又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势。 “也不知道天鹰教的人怎么会被正道中人截住,和尚我看不过去,便上去帮了一把,这才导致现在这样子。多亏了眼前这位少侠,不然,和尚我说不得便要去见佛祖了。” 听到彭和尚的话,胡青牛对景舟哼了一下,神色有所缓和。 他虽然有些架子,但是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景舟救了彭和尚,对明教有大恩,他也就放下了先前景舟的那一句无礼的话。 景舟救彭和尚纯属是巧合,本来他还想用杀鲜于通这个承诺,来对付胡青牛。 鲜于通多年前为了登上华山掌门的位子,杀害了已有身孕的胡青羊,这十几年来,胡青牛做梦都想杀死鲜于通这个败类,给妹妹报仇。 江湖出败类,华山有奇才,这华山掌门,在景舟的印象中,就俩人:真小人鲜于通,伪君子岳不群。 不知这华山祖师当年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有这两个名留千古的徒孙。 “胡青牛,你快看看这个孩子,这孩子是白眉鹰王的外孙,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 眼看常遇春就要说话,景舟抢在他前面,把张无忌的身份说到了出来。不然,等常遇春说是武当派张翠山的儿子,依着胡青牛的性子,又要闹出一番麻烦事来。 若是把张无忌当作白眉鹰王的儿子,胡青牛定然不会不管。 虽然说天鹰教已经分出明教了,但也算是明教的一个分支。 且白眉鹰王当您可是仅次于明教教主和左右使者的护法,在教内有着颇深的影响,现在又是一教之主,地位怕是比光明顶上的那位杨左使也差不到哪里去。 胡青牛一把抓住张无忌的手腕,只觉得他脉搏跳动甚至奇特,不由得惊奇,再凝神搭脉,神色凝重,不复之前那般轻松。心下想到:“这娃娃体内寒毒很辣异常,莫非是那玄冥神掌?不过这玄冥神掌已失传多年。这毒深入肺腑已久,这娃娃竟然没死,真是奇怪。” 胡青牛号称医仙,这天下就没有他治不好病,可是张无忌身上的寒毒,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治疗办法,这等平生罕见的疑难杂症,却激起来他的兴致。 碰到了这样的病人,有如酒徒闻佳酿。 。。。。。。 第63章 虱子多了不怕咬 景舟见到胡青牛在思索,便把张无忌扔给了胡青牛。 反正按照原着,胡青牛虽说没治好张无忌,但是却能保住张无忌的命,他也不怕出现意外。 “和尚,常兄弟你们好生看病,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景舟不再理会众人,拴好马,朝着茅草屋内走去。 从到了汉水之后,他就没好好休息过,这几天又是连天赶路,哪怕是他功力深厚,也不禁感觉乏惫。 胡青牛看到景舟仿若是在自家院子里一般,没打个招呼便往里面走,气的胡子乱颤,道:“你这个浑小子,你给我回来!” 彭和尚拉了胡青牛一把,对着他无奈的笑了笑。 这一路彭和尚算是看出来了,景舟武功比自己高明多了。 况且他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惹不起也不能惹。 第二天一早,景舟醒来感觉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看着天将亮未亮,便来到草屋前的一块空地上练起功来。 这九阳真经第三卷他已经练了一些时日,现在再练起来轻车熟路,愈发快速。 想必,以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第三卷就能练成。 练完第一卷和第二卷,他便突破到了一流境界,等这第三卷练成,差不多就能到绝世高手的境界。 又练了一个时辰,待天亮起,纪晓芙才从草屋里出来。 她被丁敏君刺了一剑,虽然流血过多,却没伤到要害,到了蝴蝶谷,敷上药,一晚过去伤口已经结痂。 听到动静,景舟收了功,定眼一看,是纪晓芙,便道:“纪姑娘身体可曾好些了?” “多谢公子关心,晓芙已无大碍。” “纪姑娘昨日和你师姐大闹了一场,以你师姐的性子,断然不会就这样放手。” 纪晓芙当然知道丁敏君的性子,睚眦必报,若是惹到她,定会被她记恨一辈子,当下一脸歉意道:“公子对不起,是晓芙给你惹麻烦了。” “我倒是不怕麻烦,你只你那孩子,若是让你师傅知道了,那便不好了。以你师姐的性子,恐怕会将这些事情尽数说给你师傅听,说不定还会再添油加醋上几分!”说到此处,景舟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纪姑娘等身体好点,还是把孩子接过来,有我在,便是灭绝来了也无惧。” 本来景舟便是想着救下这对母子,然后上光明顶找杨逍。 杨不悔是如何都不能出问题的。明教教主这个位子,他谋划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纪晓芙母子,算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杨逍这个人,生性高傲,想要让杨逍认可,得软硬手段都用,除了武功高强,还得对他施恩加惠。 原着中张无忌要不是是白眉鹰王的孙子,又武功高强,救过杨逍的命,哪里能那么容易就坐上明教教主之位? 杨逍和五散人,青白二位护法斗了半辈子,始终不肯退半不,足以看出他对教主位置的执着。 这次再加上救了彭和尚,想必五散人这边会好拉拢,到时候只要杨逍认可,明教的高层就已经拉拢到一多半了。 元人无道,这天下也该换一换人了,他景舟,便要做一做这明教之主,借明教之势,改天换地! 纪晓芙听完景舟的话,脸上担忧之色再也遮盖不住,也顾不得眼前这人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立刻回到了屋内,不顾身上的伤势,收拾了一下,便要去接杨不悔。 万一晚了,被她师傅灭绝师太先找到,这吓得纪晓芙都不敢往下继续想了。 “纪姑娘现在拖着一身伤,想来行动也不方便,也罢,不若我便陪你跑一躺。” 纪晓芙这样子去接杨不悔,景舟委实不放心,怕意外发生。 纪晓芙看到景舟眉毛深锁了一会,想来他是不便的,但顿了一下,又说道和自己去接不悔,顿时她只觉得眼前这人对自己母子大恩大德,再加上前面之恩,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只是心下感激不已。 此时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不方便,便不推脱,感激地说道:“谢过公子,今后晓芙定会想办法报答公子。” 景舟从地上起来,将马牵了过来,说道:“纪姑娘受了伤,身子有些不便,先上马。” 这里就只有一匹马,如何够两个人骑乘。纪晓芙推辞道:“晓芙若是上了马,公子岂不是要步行?这如何使得?” “纪姑娘不必如此,我功力小有所成,即便是用腿赶路,也不见得慢多少,况且时间紧迫,纪姑娘还是不要推脱的好。”景舟可不知道灭绝那老尼姑会不会去找杨不悔,这颗棋子,还是在他面前的好。 纪晓芙犹豫了一下,这才登上马背,眼角通红一片:“公子大恩大德,晓芙来世定当衔环结草以报公子之大恩。” “行了,我们再不走,天可就要到晌午了。况且帮你一次也是帮,两次也是帮,你这也算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景舟的话逗得纪晓芙“噗嗤”一笑,情绪转而又好了起来。 “驾!” 她拍了一下马背,在前面带起路来。 纪晓芙身上带伤,骑马虽然不似以往那样快,可却也不慢,只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见景舟依旧不急不慢的跟在马后三丈远的地方,心下感叹不已:“恩人功力果真深厚无比,这么久过去了,也不见他气息紊乱,看他面色从容不已,怕是还有余力。” 若是换成她自己,这会儿想来早已经跟丢了! 俩人行了小半日,在蝴蝶谷附近的一个山村里,纪晓芙停了下来。 自从生下杨不悔出生后,为了掩盖这件事,纪晓芙一直都是把孩子放在山村里托人照看,隔断时间才会和杨不悔相见一次。 “娘亲,你来看我了吗?” 杨不悔看到纪晓芙,开心的跑了过来,一把扑倒纪晓芙怀中。 “对啊,不悔,现在娘亲带你去别的地方。”,说完,又道:“叫哥哥”,话刚说出口,纪晓芙又感觉不对,若是让不悔叫景舟哥哥,那景舟不是平白矮自己一辈?于是她连忙改口,对着杨不悔说道:“叫叔叔。” “叔叔~” “。。。。。。” 叔叔这称呼,委实不适合他,景舟笑道:“不悔还是叫哥哥,哈哈,咱们各论个的。。。” “纪姑娘可还有东西要收拾,若是没有的话,咱们还是回去。” 纪晓芙摇了摇头,从身上摸出许些银两交给村中妇人,将杨不悔抱上了马,问道:“公子可需要休息一下?” 在她想来,景舟即便是功力深厚,可是赶了这么久的路,体内怕是内力也不多了,身子更是疲倦不已。。。 第64章 灭绝欲诛魔 “走,纪姑娘不用为我担心,我所练的功法有些不同,最是擅长赶路,这点距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九阳真经本来就是回气极快,这点路程,还真的难不倒景舟。。。 纪晓芙见景舟说的轻松,只当是他安慰自己,虽然没有再推脱,却是将马的速度又慢了半分。 景舟摇了摇头,毕竟是纪晓芙的好意,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从容不迫的跟在马后。 。。。。。。 一去一回,等景舟三人到回到蝴蝶谷,已经过去了一天。 胡青牛还在翻看医术,想找法子解决张无忌身上的寒毒,只是这一天他换了数种法子,都不见疗效,这更激起来了他的兴致,为了找到治病的法子,连饭都不顾的吃。 常遇春已经喝了几幅胡青牛煎熬的草药,身上的内伤,也缓和了不少,看样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反倒是彭和尚的伤最轻,之前他不过是力虚了而已,那满身血迹,只不过是外伤,稍微一包扎,敷上药便可。 。。。。。。 蝴蝶谷外的一处宅落里 “哼,你如实说来,这是怎么回事!” 灭绝一声冷斥,吓得一众弟子惊心胆战,不寒而栗。 而被斥责的丁敏君,更是哆嗦的厉害。 那日几个正道中人拖着丁敏君,把她送到了峨眉派的一处据点。 那据点中峨眉弟子见丁敏君受了伤,也不敢轻下决定,便发出了联络信号。 现在,丁敏君跪在灭绝师太面前,面色惨白,腿伤的伤口处尽管包扎着,但是血还是染红了白色的布子。 只听她惨道:“是纪师妹暗中勾结魔教妖人,弟子被偷袭,猝不及防下被箭失射到。还请师傅替弟子报仇。”说完,她便跪在灭绝面前,一连磕了几个头,哭了起来。 “啪”的一声,灭绝一巴掌打在丁敏君脸上,骂斥道:“为师教你的功夫你都练到哪里去了!竟然连一支箭矢都挡不住!丢人现眼,简直是丢尽了我峨眉派的脸面!” 丁敏君那些小伎俩,在灭绝眼力看的一清二楚,她知道这弟子恐怕没说实话,但是峨眉派的威名不能有辱,既然是魔教妖人,被她遇到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放过。 自从他师兄间接死于杨逍之手后,她对魔教之人便恨之入骨,见一个杀一个。 灭绝年轻的时候对她师兄孤鸿子情深意重,俩人心心相印。只是孤鸿子死后,她才性情大变,易号立志,誓诛杨逍,恨屋及乌,对明教也是切齿痛恨。 见灭绝怒火盛作,丁敏君不敢反驳半分,只是那少年的箭羽,她即便是再练上十年的功夫,也不见得能接得住! 心思一转,丁敏君又道:“师傅,纪师妹不但勾结魔教妖人,还和魔教之人暗结珠胎,生下一个孩子。” 索性已经和纪晓芙撕破脸脸面,丁敏君当下就把全部的事抖了出来。她最看不惯纪晓芙那副处处为你好的样子。 纪晓芙心里想的什么,她丁敏君岂能不知道,一幅做派讨好所有人,还不是为了掌门的位子!只要是看到纪晓芙吃瘪,她就开心。 果然,听到丁敏君的话,灭绝师太怒火又大了三分,严厉道:“你说的可是属实?” 这纪晓芙可是她的得意弟子,还和武当六侠殷梨亭有着婚约,若是真发生了这种丑事,不说没法和武当交代,便是峨眉派的脸面,也会丢的一干二净。 “弟子说的句句属实”,为了证明纪晓芙和魔教妖人勾结,丁敏君把自己所有的证据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灭绝师太越听脸色愈发难看,握着剑的手背上露出几股青筋。 若是纪晓芙真的和魔教之人私通,哪怕纪晓芙是她的得意弟子,她也要清理门户。峨眉派的脸面是万万不能丢的。 “你以后好生练功,若是再丢我峨眉派的脸面,为师便要清理门户!” 灭绝一句话,吓得丁敏君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师傅性如其名,不仅对魔教妖人狠,对自己的弟子更狠,性情刚烈,说一不二。 看到丁敏君的样子,灭绝只觉得这个弟子不堪大任,丢人现眼,越想越生气,要不是丁敏君跟着她多年,她早就一掌打死这样的徒弟。 “哼,还不给我说说那魔教妖人在什么地方!” 。。。。。。 一连几天,景舟这草庐中不是练功,就是和彭和尚谈论这天下势力。 这彭和尚正是周子旺的师傅,他不仅仅是明教的五散人之一,还是湘西一地义军的领袖。这和尚不但精通医术,连天下大势也能看清一二。 只是在练功休息之余,偶尔抽出空来给张无忌驱逐一下寒毒。 “景大哥,先休息一下。” 张无忌看到景舟双臂颤抖,满头大汗,心下大为感激,想着将来若是自己还能活,定要好好报答景大哥。 景舟吐了一口气,说道:“也好,你这寒毒现在已经压制下来了,配上胡青牛的药,想来再过一段时间便能痊愈。” 景舟现在九阳神功第三卷已是快要大成,驱逐这寒毒不在话下,何况他还会以疗伤见长的一阳指。 但若是一下子去掉寒毒,那来蝴蝶谷岂不是多此一举? “纪晓芙,魔教妖人可是在这!” 一句女人的呵斥,突兀的响起来。 灭绝这几日便一直在找丁敏君说的魔教妖人,沿着那打斗的林子四处搜查,今天找到了蝴蝶谷这里。 本来她还不信丁敏君说的话,但是到了这后,突然看到,弟子纪晓芙抱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还喊她“娘”,一瞬间她便怒气冲天。 这都不用去查了,连孩子都有了,怪不得之前纪晓芙千番推脱和殷梨亭的婚事。 她打算先解决了魔教中人再回来收拾纪晓芙。 “师傅!” 纪晓芙听到灭绝的声音,瞬间吓得脸色苍白了起来,没想到她师傅这么快就找来了。 “纪晓芙这孩子是谁的?” 灭绝师太逼问了一句,那话语仿佛一块寒冰,充满了杀气。 “娘,我害怕。” 杨不悔吓得紧紧地缩到纪晓芙怀里。 纪晓芙搂着杨不悔,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磕绊地说道:“师傅,弟子。。。” 丁敏君腿已经能走了,跟在后面抢着道:“师傅,这魔教贼子和纪师妹一伙,想必就在这里!” 灭绝冷哼了一声:“今日,便杀光这些魔教贼子。纪晓芙,你说不说,再不说,为师可要清理门户了!” “师傅不要逼弟子了,子弟不能说。” “孽徒!” 灭绝哐当拔出长剑,打算杀了这勾结明教贼子的徒弟。 “我说怎么这么吵呢,原来是灭绝到了啊。。。” 第65章 枪震灭绝 峨眉一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紫衣少年,手持一杆长枪,从茅草屋内缓缓地走了出来。 丁敏君对着景舟一指,大声喊道:“师傅,就这这个贼子!他对您出言不逊,无视我峨眉派的威名,说什么倚天神剑不过如此,伤不到他半分。灭绝。。。灭绝师太名号。。。” 即便是丁敏君不说,灭绝都能猜到名号怎样,魔教妖人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狂妄无比! “哼,一个魔教小贼而已,还不配见识倚天神剑的锋利!不过,我峨眉的威名岂是魔教贼子能污蔑的!” “我灭绝的名号厉不厉害,何须用你小子来说!” “魔教妖人死来!” “噌”的一声,灭绝抽出长剑,朝着景舟杀来。 她心中怒火腾腾,一上来便用上了灭剑和绝剑,厉不厉害,她这便要魔教贼人好看! 这门剑法阴狠毒辣,凌厉无比,乃是她融会贯通诸多剑法后自己创立出来的,平日与人对敌,她多是用金顶九式或四象掌,而今,一上来便用出了这威力绝大的灭绝剑法。 这灭剑绝剑当真有如其名,剑法无半分胡里花哨的地方,直取敌人性命。 “恩人小心啊!” 彭和尚看到这一幕,着实替景舟捏了一把汗! 虽说这老尼姑冷酷无情,不讨人喜欢,但一身剑法已经使得出神入化,即便是不用倚天剑,彭和尚觉得自己在这样的伶俐的剑法下也撑不住几招。 那剑上刺人的寒气,即便是他隔着老远,都能感受的。 原着中灭绝师太对上金花婆婆,俩人过了几招,便一剑把金花婆婆的拐杖斩断。 要是手持倚天神剑,便是杨逍也不是她的对手。 若不是张无忌一身九阳真气太过逆天,这老尼姑在光明顶上可能就要把明教高层一锅端了。 “灭绝你这出家人可是无半点儿慈悲之心,这么大的火气,当心峨眉还没兴盛起来,自己便先去见了阎王,哈哈哈。。。” 景舟调侃了一句,双腿一蹬,身子凌越半空,右臂猛的长枪一摔,朝着灭绝头砸去。 这一枪含着雄浑的九阳真气,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砸,但是这枪来的迅猛而且劲力巨大,还未到灭绝跟前,枪尖上裹挟着的气浪,便吹的灭绝师太额前的头发四处飘散。 这比人还高一头的铁枪两头开刃,光是枪头便有两尺之长,上面清光闪烁,哪怕是不懂武功的寻常人,也知道这是一件极锋利的兵器。 丁敏君暗吞了一口口水,庆幸自己那天能从景舟手下逃走,这惊天一枪,将空气都敲的炸响,她如何能接得住,这人不需第二招,便能杀了自己。 这时茅屋里的胡青牛几人听到声音也敢了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这。。。这小子武功竟然如此高!” 胡青牛拽了一把胡子,此时方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年轻人能救下彭和尚。 枪尖上的那股威势,让人看一眼便心底发寒! 转眼枪尖便和灭绝的长剑缠在了一起。 灭绝见这一枪威力惊人,心下暗道:“这一枪威力巨大,绝不可硬碰硬,只是这小子功夫怎么如此之高,偏偏江湖上还没这号人。莫不成是明教花了大量力气培养的传人?” 一顺间灭绝师太换了好几招剑法,或点或挑,用巧劲卸去了力道。 她刚化解了这一招,耳边又传来了呼啸的声音,只见一条长腿,破空而来。 练到这第三卷九阳神功后,景舟内力极为雄浑,他本就资质过人,筋脉宽大,寻常的内功心法练出的内气都比常人多的多。 此时哪怕不如张无忌练完四卷九阳神功后的深厚内力,但也差不了太多。 “莫非这是七十二绝技里的如影随形腿?” 彭和尚看到这一式腿法,不禁思索了起来,这江湖中有名的腿法,莫过于少林寺的如影随形腿,但是,这腿法他也没见人用过。 若不是如影随形腿,又有什么腿法威力这么大! 在九阳真气的加成下,哪怕是普通的拳脚功夫都有莫大的威力。 景舟这随心而出的一腿,看在彭和尚一行人眼里,就是一式高深的腿法。若是景舟知道彭和尚把自己的这一腿认成如影随形腿,估计会心笑不已。 灭句师太心下一沉,脸上多了一丝凝重。 面对这让人心神俱裂的一腿,她一心二用,左手用上佛光普照,右手长剑朝着景舟的腹部刺去。 这佛光普照只有一式,以峨眉九阳功为根基,威力不凡,整个峨眉派中,只有灭绝一人练成而已。 只是她比不得周伯通,可以做到完全一心二用,同时威力不减的使用两种武功,这一式佛光普照,比寻常全力使用出来,弱了两分威力。 但即便是这样,在彭和尚看来,这灭句老贼的名号不是吹嘘出来的,她实力强劲,自己对上这一掌,万万是接不下来的。 转眼间灭句师太的这一掌便对上了景舟的长腿,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音,有如惊雷,把胡青牛这些功力低弱人的耳朵震的发疼。 稍一接触,灭绝便变了脸色。 她这一掌打去,只觉得这腿上有一种古怪的力道,在这力道下,她从未轻易示人的这一掌,并没有想象中的应该有的威力。 这古怪的力道和她峨眉九阳功有一丝相似,但更加霸道,劲道顺着手掌传到手臂,让她有一种灼烧感。 一脚踢完,景舟又是一脚,“咚“的一声踢开灭绝的长剑,顺带着把灭绝踢退了两步。 这一幕,直接惊到了院落里站着的人。 他们竟然看到景舟一脚踢退了灭句师太。 这灭绝师太,可是六大门派中功夫排前三的存在,哪怕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可是,就是这样成名已久的高手,竟然被一个少年踢退,这着实震惊了他们。 甚至有几个峨眉派的弟子不禁想道:“这少年恐怕是妖孽!” “小子,你师傅是谁?所练武功是什么?” 有着这样功力的年轻人,灭绝相信绝对不是明教能够培养出来的。 不然的话,杨逍还能龟缩在西域光明顶不敢下来? 这些年自从阳顶天死后,明教便一天不如一天,虽说还没被灭,但也仅是苟延残喘。 而且刚才那古怪的劲道和峨眉派的镇派心法有一丝相似之处,事关门派传承,她当下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灭绝,莫非你以为,自己如同张真人一般不成?你问我便会说?” 第66章 倚天换主 对于灭绝这种强势的女人,你不把她打服,是压不住的。哪怕是讲道理,也得等到把她打服气后。 不然她说什么你照做,只会增加她嚣张的气焰。 “小贼找死!” 尽管眼前之人武功很强,但是灭绝也不想坠落了峨眉派的威名。 见眼前这个人如此不知好歹,她要让这人见识一下倚天剑的锋利! 就是不知道待会儿,在倚天剑的锋芒下,这小子还能否跟现在一样口嘴硬气。 “把剑给我!”灭绝师太对着身后的弟子喊了一句,然后接过一把长剑。 “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嘴在倚天剑下是否还那么硬!” 彭和尚知道这是倚天剑,威力巨大,怕景舟不知道吃暗亏,便急忙大喊了一声:“恩人小心,灭绝老尼握着的是倚天剑。这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千万不可轻视啊!” 灭绝冷哼了一下,这把祖师传下来的宝剑,就是她的底气。 屠龙宝刀,号令天下,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倚天剑,可谓是擦之即伤,碰之即死,死在这把剑的魔教贼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小子,你现在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待会还说不定能放你一马,不然,等到倚天剑出鞘,想留你全尸都难!” 灭绝手握倚天神剑,整个人气质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说话的语气的强硬了三分。 没有倚天剑,她算是一流好手,手握倚天剑,便无限接近绝世高手了。 这世界,处了张三丰,阳顶天和少林那几个和尚,谁人能在她倚天剑下生还! “这天下,怕你倚天剑的人虽多,但公子我可不在此列。且让公子瞧瞧,你这倚天剑能用出几分风采来!” 景舟长枪朝着灭绝一指,转眼间犹如蛟龙出海,四五道枪花点点而来,让人看着端的厉害。 “那就给我死来!” 灭绝牙齿一咬,满脸怒气,一下拔出倚天剑,只见这宝剑青光流转,剑尖似有剑气吞吐不定,剑身朦胧,仿佛披着一层薄纱。 现在灭绝只想杀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管他是谁的徒弟,便是张三丰出手都不能救下他! 她向来说一不二,这江湖中谁人不敬重她,今天一次吃了两次憋,她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把眼前这小子分尸,不足以平心中之愤恨! “铛!” 一声巨响传来。 剑枪相交,火花四射,让灭绝吃惊的是,那柄铁枪竟然没有被它的倚天剑斩断! “哼,我道你小子为何如此狂妄,原来是有神兵在手。你这枪能挡得住一我一剑,我就不信你能挡得住我两剑三剑!” 握着倚天神剑的灭绝功力都涨三分,竟然和景舟硬碰硬,以快打快。 “这。。。他竟然能挡住灭绝的倚天剑!” “没想道恩人的功力如此深厚,难不成他已经到了那个层次不成?” 众人震惊景舟的实力,没想到这少年的武功高的没缘由的厉害,哪怕是在灭绝的倚天剑下,都能从容应对。 灭绝师太更是越打越震惊,一向无往不利的倚天剑,一连数次砍在那杆长枪上,竟然不能将其斩断,难道不成,那杆长枪是陨铁做的不成? 她如何能知道,这长枪上遍布九阳真气,如若不是她手握倚天剑,根本就挡不住这杆上下纷飞的铁枪,即便是她拿着倚天神剑,也不过是堪堪能抵挡,如何能把这枪一斩两断。 枪来剑往,景舟每一枪上都携带着仿佛千斤的巨力,哪怕是枪落空,枪尖上携带的劲力,都在地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坑。 打得越久,灭绝心里越憋屈不已。 这小子越打越勇,越打越顺,渐渐的一枪一式的圆滑润和起来,出手间犹如羚羊挂角,看其面色,竟然没有半分力竭的样子。 这九阳真经本来就回气及快,再加上景舟体内真气浑厚,打了这么久,经脉中的真气竟然不见消耗多少。 “灭绝,这一枪你看如何!” 说罢,景舟猛的一催内力,朝着灭绝的腰砸去,这要是砸实了,那两尺长的枪头,定能将她拦腰一分两半。 眼见躲不过去,灭绝只能提起一口气,将剑横挡在身前。 “铛!” “你!。。。” 一声巨响,倚天剑脱手而出,灭绝只说了一个“你”,整个人被砸飞了出去,摔落在峨眉派的弟子脚下。 她脸色一惨变,连着咳出几口血。 “师傅!” 几个峨眉弟子吓得大喊一声,赶紧把灭绝扶起来。 “哎呀!” 一个女弟子惊叫了一声,刚才她触碰到灭绝手掌的时候,仿佛跟碰到了沸水一样,烫得她疼痛不已。 她朝着灭绝的掌心看去,只见上面通红一片,仿若火烧一般。 而彭和尚几人,感觉更是像做梦,这才多久,灭绝便败了? 还被打得吐血,这简直让他们不敢相信。 那可是六大门派之一的掌门啊!不是小猫小狗! 灭绝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啊! 景舟不顾众人神色变化,走到倚天剑前,将剑捡了起来,拿出手指朝剑身一弹,一阵清脆的剑鸣声想起。 即便没人催动,这倚天剑上都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剑气,仿佛要将一切撕碎。 “好剑,奈何宝剑在你手中,如同宝珠蒙尘,发挥不出它本来的威力。这把剑就当作你这次的赔礼,本公子收下了。” “贼子安敢。。。”听到景舟的话,灭绝又是吐了一大口血。 倚天剑可是峨眉派的面子,如今,竟落入贼人手里,相比她的惨败,无疑失去了倚天剑更让她难受。 这倚天剑不仅仅是峨眉掌门信物,里面还藏有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 这才是让灭绝最为重视的地方。 当年郭靖眼见襄阳城要守不住了,便把杨过的玄铁重剑熔了重铸,得倚天屠龙刀剑一对。 之后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默写下来,连同武穆遗书藏在这刀剑之中,把希望寄给后人。 这个秘密峨眉派历代掌门口口相传,到了今天,灭绝相信这世上唯有自己知道这倚天屠龙的真正秘密。 只要找到屠龙刀,拿屠龙刀和倚天剑一对撞,便能刀剑互断,取出里面的武功秘籍。 只要有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峨眉派何愁不兴! “哈哈,灭绝老贼你也有今天。”彭和尚心情大好,这老贼尼杀了不知道他教内多少弟子,奈何她武功高强,他们拿她也没办法,今天这老贼尼不但被人打得吐血,连掌门信物倚天剑都被人夺走,他当即忍不住嘲讽起来。。。 第67章 随口一问 灭绝的惨败,反倒是让胡青牛想到了几天前景舟说过的话。 那日景舟说为他妹妹报仇,若是遇到鲜于通,便杀了这卑鄙小人,将人头给他送来。 当时他还以为那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扣出狂言。 那鲜于通是何人,华山掌门! 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功夫高且不说,而且身后势力不凡,若非如此,他早就把鲜于通杀了替妹妹报仇了。 现在,连灭绝都被景舟打得吐血,这让胡青牛看到了报仇的希望。 鲜于通固然厉害,可是和灭绝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看着眼前那个持枪的背影,胡青牛心思又活跃起来。 “哼,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灭绝输人不输势,对上景舟的目光,丝毫不退半分。 至于其它人,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灭绝连看都不看,哪怕是彭和尚嘲讽她的话,她都置之不理。 “还请公子放恩师一马。” 纪晓芙“噗通”朝着景舟跪了下来。 之前虽然灭绝要杀她,可是眼见师傅便要被杀死,她心里难受至极,当即跪着向景舟求起情来。 彭和尚看到纪晓芙求情,急忙说道:“公子不可啊,万万不能有妇人之仁,这老贼你心狠手辣,放她这次离去,以后说不定被她加倍报复。” 纪晓芙只是哭的更加厉害,一个劲儿的磕头。 “你先起来纪姑娘”,景舟一边说着一边把纪晓芙扶起来。 他本来就没有杀灭绝的心思,这老尼姑虽然心性不怎样,但是在抗元上,却毫不留力,景舟还指望着峨眉派在巴蜀地带搅乱局势,牵引一部分元庭的怒火。 “灭绝,虽然你无理取闹,身下弟子更是毫无品行,但是念在你峨眉派一心抗元的份上,今日我取了倚天剑,便不再追究,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们且去。” 听到景舟的话,灭绝身后的弟子松了一口气,这生死关走了一遭,她们身后的衣衫都湿透了。 若是有人在她们身后,定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曲线。 “师傅”,她们几人摇了摇灭绝的手臂,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唉!” 良久灭绝长叹一口气,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多岁。 她知道事不可为,若是再逞强,今日便死在这里了,她死了不要紧,可是峨眉派却不能断了传承,不然她就是千古罪人。 想到张三丰送来的小女孩,她心里才好受了几分。 芷若资质过人,只要自己全力培养她几年,峨眉派说不定就能在芷若手上再现辉煌。 这是一根好苗子,正因为这样,灭绝才看到了希望。 而且,这倚天剑屠龙刀的秘密还没有传下去,若是自己死了,那这秘密就再也无人知道了。 “走!” 冷冷的瞪了一眼丁敏君,灭绝又看了看景舟手里的倚天剑,带着一众弟子撤去。 灭绝师太退去后,景舟也不急着走,他记得,若是没有偏差,金花婆婆应该也会来闹事。 当年,金花婆婆求胡青牛帮他丈夫银叶先生治疗寒毒,胡青牛因为银叶不是明教中人便拒绝了。 在胡青牛拒绝治疗没多久,她丈夫银叶先生便压制不住寒毒身亡。银叶先生死后,金花婆婆便把丈夫的死迁移到胡青牛身上。 这胡青牛可是再世华佗,用处不小,于情于理,景舟都要保他一命。 “走,都回去,该做饭的做饭,该疗伤的疗伤,话说,公子这肚子可是有些饿了。” 纪晓芙掩嘴一笑,没想到眼前这人还有这一面,她抱着杨不悔,朝厨房走去。 今日可是叫她在生死间走了一遭,此时灭绝退去,她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景舟将倚天剑跨在腰间,走到胡青牛身旁道:“胡青牛,若是一个人的脸被刀剑伤过,留下了疤痕,该如何治疗?” 若是换在以前,胡青牛定然要拂袖而去,不理会眼前这小子。 但见识到眼前这人的功夫后,他觉得给自己妹妹报仇这件事,似乎有了不少希望,当即凝神思索,脑中不断想着以前看过的医术。 沉吟了片刻,胡青牛缓缓道:“这疤痕虽说治疗起来麻烦,却也并非不可治疗。内以益气活血,化瘀散结为主,外辅以针灸,再敷上化瘀生肌的药膏,不出半月,定当有效。” 但凡行走江湖的,谁身上没有几道疤? 可胡青牛却从未给人治疗过此病。 无他,疤痕又不是致命伤,况且,就算治好了,谁能保证自己日后不会再受伤?即便是峨眉派的女弟子,身上也有不少疤痕,却没人想过要治。 这病虽说有些麻烦,却也难不倒胡青牛。 景舟眉头一皱道:“按你所说,消除疤痕岂不是简单的很?” 胡青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也不对,脸不同于人身体的别处肌肤,稚嫩无比,所以治疗起来还是有一些棘手的。这最重要的一步,乃配置化瘀生肌的药膏。不过这药,想要配置却不简单,其中两味药材更是千金难求。” “若是换了这两味药才,虽说配置出的药也有疗效,不过效果却是差了不少。莫非少侠身边有人受了外伤,留下疤痕,想要治疗?” 景舟摇头笑道:“这倒不是,不过是心血来潮,随口一问。” 胡青牛面皮哆嗦,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没病你问个屁啊! 他医仙的时间浪费在这等屁事上,岂不是可惜的很! 冷哼一声,胡青牛拂袖而去,不欲再和眼前这人搭话。 有那时间,还是考虑考虑如何治疗玄冥神掌的好。 “嘿,这老头,脾气还不小!” 彭和尚捧腹笑道:“哈哈哈,恩人,学医之人,大多都是有些怪脾气的。” 景舟点头应道:“这倒是,不但脾气大,规矩还不少。” 不论是杀一人救一人的平一指,还是只给明教中人治病的胡青牛,都是脾气古怪无比,让人难以捉摸。 “医者难自医,神医有些时候,反而有更多的苦恼,如此倒也让人理解。”彭和尚收了笑意,一时之间倒是有几分高人的样子。 “和尚莫非还以为我会怪罪胡青牛不成?”景有看了一眼彭和尚,又道:““纪姑娘做饭还需要一会儿,走,和尚,咱们再去下一局。” 小心思被点破,彭和尚也不尴尬,拍了拍肚子,哈哈一笑带过。 “和尚正有此意,和恩人下棋,实在乃人生一大快事!” 之前他和景舟下棋时,没少谈论天下大势,彭和尚更是受益匪浅,对抗元的局势又明了了几分。。。 第68章 人比人气死人 一连数日,景舟不是打坐练功,便是帮张无忌治疗寒毒,闲暇之余,也翻看翻看胡青牛的医书。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一两,炙杏仁七十个,去皮尖”,看完最后一页,景舟将书扔了回去,又将一本新书拿起。 虽说这段时间,九阳真经没有多大进展,倒是胡青牛满屋子珍藏的医书,被他看的七七八八。 在笑傲之时,景舟为了练辟邪剑谱,弄清楚人体经脉,他倒是请教过郎中,学了一段时间医术,此时得了机会,翻看起这些医书来,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胡闹,胡闹,这医书哪有你这样看的!” 起初景舟翻看医书,胡青牛非但不拦着,心里更是得意至极,巴不得眼前这人有什么不懂得来问自己才好。 这满屋子的书,有一多半乃是他亲手所书,将生平感悟记录其中。他自负医术了得,远超前人,更是对疑难杂症有着诸多不同见解。 只是这些旁人却无从知道,让他只能孤芳自赏,未免有些寂寞。 这小子翻看他的医书,岂不是能从中窥见他的一身本领? 只是眼前这人,翻看医术的速度,比喝水还快,这岂不是在胡闹! 景舟随手将一本医书合上,放回原处,笑道:“看书不这样看,那该如何看?况且这上面记载的,又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难不成一本书,还要花个十天半月细细研究不成?” “不难理解?” “这学医又不是练武,怎么能。。。” 胡青牛话刚说到一半,便见眼前这人又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看起来。 “你小子净是胡吹大牛!” “哼,小子快快将书还回去,老夫可不愿自己的心血被你玷污了!” 胡青牛气的胡子乱颤,此时连“少侠”二字也不再用,直接以“小子”称呼眼前这人。要不是眼前这人武功高强,他都想动手打人了,让这小子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这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里面有不少医术,都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别说是十天半月,遇到那些脑子稍微不灵活点的,给他几个月的时间,他也不见得能看懂里面写的是什么! “生熟三黄汤,生地、熟地各钱半,制苍术、炒川朴、地榆、枯芩、川连、川柏、人参、白术、当归、泽泻、陈皮、防风、甘草各一钱,乌梅引。” “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风温。” “经脉十二者,外合于十二经水,而内属于五脏六腑。” 景舟一连几句,将之前看过的书,捡了一些道来。 “你。。。你当真都记住了?” 这些书上的东西胡青牛早已倒背如流,如何听不出眼前这人说的每一句,都是出自不同的医书! 他压下心底的震惊,问道:“经脉者,脏腑之枝叶,下一句书中是如何说的?” 这老头,竟然还不信他! 他景舟可是向来都不说假话的! 景舟随口道:“脏腑者,经络之根本。” “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这下一句呢?” “阳化气,阴成形,寒极生热,热极生寒。” 胡青牛不信邪,觉得这小子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遇巧了,自己刚好问到他记住的。 他哼了一声又道:“附子汤方又该如何?” “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附子炮,去皮,破八片,一枚。” “哈哈哈,本公子说的可对?” 胡青牛神色变化,又惊又喜,一连又问了几个疑难杂症,均被眼前这人一一作答出来。 直到此时,他才相信,世上竟然有这等天资不凡之人! “唉,老了,老了,你自己看。” 胡青牛叹了两句,转身出去,不再管眼前这人。 他自己要是再和这人多说几句,怕是要提前去见阎王!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枉他胡青牛还和难姑斗来斗去,如今一看,这还斗个屁啊! 。。。。。。 。。。。。。 这日,景舟在院子前玩弄刚得到手的倚天剑,这神兵宝马,就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景舟也在此列。 倚天剑长三尺七寸,重七斤二两三钱,剑柄刻着两个篆字“倚天”。 刃如霜雪,寒气逼人。剑鞘上饰有七彩宝珠,华丽端庄。 握在手里,一分不长,一分不短,分量也恰恰正好,仿佛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他握着这倚天剑,都忍不住想大喊一句:“此物与我有缘啊!” “峨眉派的人,好人啊,竟然替公子我保存了这么久的剑!”这剑,景舟是越看越喜欢。 这时,忽听的一阵马蹄声从谷外传来,不多时已到了茅舍之外,只听一人朗声道:“武林同道,求见医仙胡先生,请他老人家治病。” 景舟抬眼看去,门外站着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手里牵着三匹马,其中两匹马上各自伏着一人,衣服上血迹模糊,显然是受了重伤。 来这蝴蝶谷的人,只要不是明教中人,胡青牛都不会救治,任这三个人百般求救都没用。最后还是张无忌看不下去,拿着胡青牛的医术,对症下药,才将这三人治好。 这三人,便是那金花婆婆打伤了来寻胡青牛晦气的。她倒要看看,胡青牛是否救治。 若是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倘若真的把这几个人救治好,她定要给银叶先生报仇。 果不其然,这几个人前脚刚走,金花婆婆后脚接着就到了。 “小子,你是胡青牛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只听一阵咳嗽后,一个婆婆扶着一个貌美的小姑娘,站在了数丈之外。那婆婆右手持一根白木拐杖,身穿布衣,仿若一个农家老人,左手拿着一串念珠闪闪发光,定眼细看便会发现,那一颗颗念珠竟是黄金铸就的梅花。 “一身剑气贯长空,万古千秋不易穷。纵使人间多爱恨,也应无意向东风!” 景舟舞了一下剑花,这才对着那老太婆道:“公子在这里等你!” “哦,你在这里等我老太婆子,你可知我是谁?” “黛绮丝,原明教护教法王。”见来人这幅打扮,景舟不用多想便知道这人是金花婆婆。 听到景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金花婆婆也不驼背咳嗽了,瞬间挺起腰来,凝重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多少年了,自从金花婆婆隐瞒身份后,从来没有人识破过她,世人都到紫衫龙王失踪了,却不知道紫衫龙王便是金花婆婆。 眼前这少年道出她的身份后,这让金花婆婆如何不惊讶! 第69章 试剑倚天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往后不可再来寻胡青牛夫妇的麻烦了,不然这金花婆婆,说不得要变成死花婆婆了!” “哼,狂妄的小子,待会看你的嘴是否还这般硬气!” 既然这小子不说,便先擒拿他,稍后她只需小用手段,自然会让这小子如实道出,是如何得知她身份的! 只见金花婆婆从念珠上拿下两朵梅花,屈指一弹,朝着景舟的膝盖射去。料想这小子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先打断他的双腿,给他涨涨记性! 这两朵梅花,便是那华山崆峒派的弟子都挡不住,何况这无名小子! “叮叮” 那两朵梅花还没到眼前,便被景舟用剑鞘直接打掉。 “黛绮丝,你还是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这点小伎俩就别拿出来丢人现脸了,不然公子怕一剑送你去见阎王!” 景舟图谋明教教主之位已久,在坐稳那教主之位之前,若非必要情况,他却是不想取了金华婆婆的性命。 毕竟金花婆婆曾为阳顶天义女、明教护教法王,地位更是四大法王之首,若是此时将她留在这里,难免会让明教中一部人寒心。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有两下子。小子,这江湖大的很,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今天我就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黛绮丝直接挥动手中的拐杖,带起一阵风声,身子往前急扑数步,朝着景舟肩膀打来。 她本来就是波斯明教圣女,功夫较之各大门派掌门人也不弱半分,若是被这一杖打实了,整个肩胛骨难免要被敲的粉碎。 “公子我刚得此剑,还没用过,刚好拿你来试剑!” 这一杖尽管声势不小,但是在景舟眼里,也就那样,这都不如之前灭绝用的那几式剑法。只见他拔出长剑,挥手一斩,一道数尺长的剑气陡然生成,划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斩在金花婆婆的拐杖上。 “咔嚓”一声,那拐杖应声而断,余下的剑气穿过拐杖,斩在金花婆婆的胸前。 “好剑!” 景舟大赞一句,这把剑即便是内力不足的人,握在手中,也能发出不坚不催的剑气,此时得了他九阳真气的加成,更是剑光大盛,锋芒逼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金花婆婆都没反应过来。 她那拐杖,虽然长得像木头,实是那珊瑚金混合精铁锻造而成,比那寻常的百锻铁,都坚硬多了,虽然不如屠龙刀、倚天剑,但也是一把极为难得的武器。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把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拐杖,今天竟然被一道剑气斩断。 看着要砍在自己身上的剑气,金花婆婆根本就来不及抵挡,仓促之间只能聚起体内的真气,凝在胸口,即便是这样,那剑气还是划开了她的护体真气,将她击退数步,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半尺长的血口了。 幸亏那拐杖之前消耗了一部分剑气,不然,这一剑足够把她砍成两半。 “婆婆,婆婆,你没事。” 看到金花婆婆受伤,那小女孩赶紧跑了过来,撕下一块衣物,给金花婆婆包扎起来。 她跟着婆婆已久,向来都是婆婆把人打成重伤,今天没想到婆婆竟然被这年轻人砍出来这么一道大口子。 这年轻人武功怎么这个厉害?连婆婆的拐杖都一斩两断! 蓦地金花婆婆张嘴吐出一口逆血,这才觉得身子舒服了几分。 胸前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却又一股霸道的内劲顺着伤口,窜入到她的经脉之中,灼烧的她经脉刺痛。 “算你运气好,有拐杖挡了一下。”看到金花婆婆的惨状,景舟毫无怜惜之情。 他对金花婆婆,真没什么好感。在江湖中,这女人,尤其是有过丈夫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少是疯女人! “如今你可还想找胡青牛夫妇的麻烦?” “阿离,我们走。” 见景舟没有杀自己的心思,金花婆婆从地上起来,扶着殷离缓缓离开了这里,心里却是想着,以后再碰着这少年,定要退避三舍。 这一剑之威着实吓到了金花婆婆,她第一次感觉死亡离着自己这么近。 这少年,武功怕是快赶上阳顶天了! 她现在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有着少年在这里,谁还敢闹事,嫌自己命长。 隔着门帘的胡青牛见金花婆婆退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头好久了,而今,终于不用再担心金花婆婆来寻自己麻烦了。 “谢过少侠。” 胡青牛走出来,对着景舟重重的行了一礼,这一句道谢,他是发自内心深处。 之前景舟惹他的不快,也忽略忘掉了。 若是景舟再能帮他杀了鲜于通,替他妹妹报仇,那自己这条命,便是卖给他都无妨。 “现在你算是清静了,你且精心钻研医术,以后还有用到你的时候。”说完,景舟又提了一句:“张无忌那小子天资不错,你这一身医术可以传给他,定不会辱没了你的名声。” “还有用到我的时候?” 尽管胡青牛心里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自己只管救人便是,反正除了医术,自己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张无忌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确实是个学医的好苗子,若是自己调教一番,自己这一身医术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 。。。。。。 张无忌感受着在身体里运转的雄浑内力,不禁问道:“景大哥,你这武功是怎么练的,我觉得你比武当山上的众位师伯师叔厉害多了!” 他虽然小,但是从小见识到的高手,比寻常人大半辈子见到的都多。 在冰火岛上的时候,他便跟着义夫金毛狮王谢逊学过武功,再后来回到中原后,又被一众长辈轮流压制寒毒。可是,在他认识的人中,除了张三丰,恐怕没有一个人的内里比景舟深厚了。 张无忌心里更是想道:“义夫从小便夸我天资不凡,百年难得一遇,可是景大哥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他这番年纪,便有如此深厚的功夫,那岂不是要千年难遇?” 而且那日他见过景舟杀鞑子的剑法,当真是快若闪电,迅捷如雷,剑出必见血! 这样的剑法,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家学渊源,又有武当山做靠山,早晚有一天会赶上我。而且,你对这医学一道也极有天赋,待你病好了后,可以多看看这蝴蝶谷的医书,以后说不定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景大哥放心,我病好了后定当跟胡先生好好请教医术,若是以后景大哥能用到我,我是极高兴的。” 。。。。。。 第70章 浅水出真龙 景舟又在蝴蝶谷待了两天,给张无忌驱逐了一下寒毒,这才和彭和尚、纪晓芙母女前往光明顶。 这光明顶乃是明教总坛所在,位于西域昆仑山上。景舟没想到出来了这么久,在此回到昆仑山,还是顺道而行。 不过这一路着实有些远,哪怕是不停的赶路,待到了昆仑山附近时,已经过去了月余。 恰好好经过朱武连环庄,景舟便带着几人进庄稍作休息。 “少爷,您回来了!” 那守庄的几个汉子,见到景舟后恭敬的行了一礼,满脸笑容,高兴无比。 在这连环庄子里,这位少爷对待下人向来宽容,这些个下人见到他也格外恭敬。 相比朱九真和隔壁的那两个爱发脾气的小姐少爷,能有景舟这样的主子,这些下人感觉真是自己祖坟上冒青烟,修炼了不知道久才碰到的幸事。 “行了,都快起来,你们几个去将这几位贵客安排好,让人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了。” “少爷放心,小的们定不会丢了少爷的面子。” “贵客,这边请~” 招呼几个人把彭和尚和纪晓芙母女安置好,景舟这才回到自己的院落。 这一路风尘仆仆,他觉得还是先泡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再去拜见朱长龄的好。 “啊,少爷你回来了!” 阿碧刚抱着一席被褥推门出来,便见到了景舟,鹅蛋脸上写满了震惊。 擦了擦眼,然后再一看,眼前的人儿还在,不是做梦。 “果真是少爷,少爷回来了。” 景舟这一走,可是离开了一年多,尽管每月都有书信往来,但是这妮子还是日夜思念。而今见到景舟回来,回头放下抱着的东西,忍不住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抱住了少爷,换作寻常,她只是在梦里想想。不过,少爷的胸膛好温暖啊。 又想到少爷那俊朗的五官,她只觉得心跳的厉害,扑腾扑腾,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 景舟宠爱地摸着她肩上的头发道:“这不是回来了么,来让我好好看看,阿碧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听到景舟的话,阿碧羞的跟鸵鸟一样,把头拱在景舟怀里,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心里想道:“阿碧,你羞不羞啊,现在怎么面对少爷啊。” “哎呦,阿碧,你再不放开我,少爷的腰要被你勒断了。” 这妮子,景舟要是不说话,还不知道要抱着他到什么时候。 “少爷,我,我” 一把松开景舟,阿碧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两只小手捏着衣角,羞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靠在少爷身边让她很心安,尽管害羞,她还是不想撒手,怕撒手,少爷又要走了。她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这辈子能在少爷身边,能服侍少爷一辈子。 “行了,少爷知道你想我,快去给少爷沏一杯茶,好久没喝阿碧沏的茶了。这一路走来,喝到的茶都不及阿碧沏的有味道。” 听到景舟的话,阿碧先是一喜,俩眼眯成了月牙,然后又似想起来了什么,慌慌张张跑出去泡茶了。 看着这丫头慌张的背影,景舟无奈的笑了笑,走进屋子。 这丫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粘人了。刚才要不是他腰好,这后果不敢奢想啊! 哪怕是上辈子修炼辟邪剑谱,他都没这么后怕过! 铜皮铁骨豆腐腰,果然还是古人看的透彻啊! 屋子里的东西没有半点变化,一张紫檀木的大桌子,上面摆着上好的狼毫笔和砚台,桌头处是一张盖着轻纱的七弦琴。 桌后靠着床的地方放着一个大架子,架子上摆满了书。如果有人从架子中间的那一摞书中抽出来一本,定然会发现这书上印着三个大字:金瓶梅。 若是再抽出几本,定然会发现,这架子上的书,竟然无一本四书,五经只有其一,唯一正儿八经的,大概便是楚辞了。上面或诗或词,以杂书居多,比如那西厢记、牡丹亭、桃花扇。。。。。。 阿碧那丫头翻到过几次,看了一眼便羞的不敢再看,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少爷喜欢在架子上放那样羞人的书。 不过,那书上写的东西,可真让人心里痒痒。 四周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 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副裱好的文字。 这副文字乃是宋徽宗赵佶的作品,上面是其用瘦金体所写的千字文。这字机缘巧合下被景舟得到,便收藏到自己的屋里,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此物与我有缘。” 桌上没半点灰尘,看来是阿碧这丫头天天打扫。 他这刚坐下没多久,朱长龄便走了进来,一脸喜色。 自从景舟给了他两卷九阳真经后,他便日夜不休的参悟,虽然限于资质,还没练成,但是体内的真气有了明显的提高,经脉也是打通了两条,本来二流的境界,现在已经快到二流巅峰了。 因为这本神功,他这辈子还有希望突破到一流境界,要是几年前,他想都不敢想。 “舟儿回来了。” “义父。”景舟本来还想梳洗完再去拜见朱长龄,没想到他自己竟然先过来了。 “回来了好,这一年多过去,你气息内敛,看来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朱长龄抚须一叹,如今再看眼前这人,他竟然看不出半分深浅来了。 不提景舟和朱九龄久别重逢的情景,纪晓芙和彭和尚安顿下后,俩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小地方,竟然能养出景舟这样的真龙! 他们想过景舟的出身,本以为是哪方大势力或者隐士高人培养的弟子,没想到却是朱武连环庄的人。 整个昆仑山,最大的势力就是明教,其次是昆仑派,这朱武连环山庄,连三流势力都不算。若是两个庄子拆开来,单看红梅山庄,那更是不入流的势力。 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地方,竟然能出景舟这样的人物! 彭和尚感慨最深刻,这练武之路可不那么好走,想要到景舟这样的境界,不知道得需要什么样的资质才可以! 。。。。。。 。。。。。。 “少爷,你爱喝的绿肥红瘦。” 阿碧端着一盏茶,一双眸子里闪着亮光。这一盏茶可是费了她不少力气,待她沏好回来后,朱长龄已经走了。 景舟接过茶喝了一口,满嘴甘甜,清香之气在嘴里流转不散。 这茶,还是自己的小侍女沏的用心啊! “少爷喝了这么多的茶,还是阿碧泡的最有感觉。” 阿碧见景舟喝的舒心,自己心里也是极为高兴,既然少爷喜欢和自己沏的茶,那岂不是自己可以给少爷沏一辈子的茶? 她想的不多,只要能陪着少爷,能给少爷沏壶茶便够了。 莲步轻移,阿碧站到景舟身后,一双小手在他头上捏了起来。 “嗯~” 第71章 我欲执掌明教(过年好) 待景舟喝完茶,阿碧又服侍他洗了一个热水澡。 她将景舟的头发梳好,从一旁拿起白玉发冠帮他戴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景舟从桌前拉起来,又拿起一块羊脂白玉帮他挂在腰间。 “少爷,你出去一年多,也没人服侍你,可曾不习惯?” 蓦地阿碧想到了景舟刚回来时那身遍是尘土的衣服,不由的心里一痛,眼角红了一片,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少爷最是喜欢干净,自此她成为少爷的贴身丫鬟后,便从未见过少爷如此狼狈过。 景舟伸手擦掉阿碧眼角滚出的泪水,柔声安慰道:“好阿碧,就你最疼少爷。起初倒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少爷又不是那千金小姐,金贵的什么都做不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阿碧又帮景舟整理了一下衣角,虽然她心里不舍少爷出去,平白吃那些苦,可是也知道少爷干的是大事。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敲门声:“少爷,老爷唤您去吃饭,贵客都已经安排好了。” “行了,少爷知道了,你去回复义父。” 景舟讲了一两个笑话将阿碧哄欢快,这才出屋往外走去。 “少爷,扇子~” 阿碧小跑着将一柄描金折扇放到景舟手里,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不禁脸又红了起来。 “倒是把它忘了。” 景舟接过折扇,挥手一展,朝着摆宴的大厅而去。 等他到的时候,彭和尚纪晓芙母女已经坐在桌旁。 “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彭和尚心里一叹,景舟一身白衫,手持玉扇的穿着,让他眼前大亮。 “来,舟儿快坐。”见到景舟,朱长龄脸上笑意又多了几分。 “义父,怎么没见到九真那丫头?” “哈哈哈,那丫头和卫壁,青婴二人去山下,看铺子里弄出来的新玩意儿去了,不然此时得知你回来,她怕是闹腾的不行了。” 将景舟拉道身旁,朱长龄抚须笑道:“来来来,人都齐了,咱们也无需讲什么礼数了,大师,女侠请!” 。。。。。。 。。。。。。 众人吃过晚饭,朱长龄回到房间后才醒悟过来:那个叫彭玉莹的和尚竟然是明教的五散人! 但从彭和尚对景舟恭敬的态度来看,这孩子的地位怕是比彭和尚还要高! 江湖催人老啊,朱长龄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景舟不但练武资质高,而且经商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厉害,这几年,他接受景舟的建议,使得庄子下的铺子扩了又扩,钱财更是如流水般涌进来。 当初他本以为不过是处于不忍,捡个孩子来陪自家女儿作伴,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捡来了一个玉麒麟! 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有这种福分! 这正是应了那句话,小潭浅水出真龙,万丈云梯上碧穹。一声长啸云中去,敢叫天地换真容! 。。。。。。 。。。。。。 在红梅山庄小歇息了两日,景舟花了一番力气安顿好朱九真后,几人又往光明顶赶去。 不免的,还有阿碧那丫头一张泪脸。 到了这里,已经离光明顶不远了,附近有不少明教子弟出没。 因队伍里有着彭和尚的缘故,这一路上几人也没遇到阻碍。 如此又过了一天,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几人才登上光明顶。 这明教总坛果真偏僻,若是六大门派来攻打光明顶,光在这路上赶路,便让不少人疲惫了。哪怕到了昆仑山,还得在走几天山路,等到了光明顶的时候,怕是还没碰到明教高层,自己便失去了不少气力。 到了光明顶后,自有弟子前去通报,过了一会,才见一个锦袍男子出来。 “晓芙!” 杨逍出来后,看到了纪晓芙,激动不已,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大步朝着纪晓芙走过去。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没想到纪晓芙不但容颜未变,竟然还会到光明顶来找自己。 “不悔,叫爹爹。” 看到杨逍,纪晓芙拉出来了杨不悔。 “爹爹。” “这是我们的孩子?” 这种认亲的戏,景舟没有兴趣看,道了一声别,便和彭和尚出去了,给这一家三口留出地方。 第二天再到这里的时候,景舟发现纪晓芙的肤色明显更加滑润了,他扫了扫杨逍,只见这骚包有意无意的暗中在揉腰。 看来,这功夫不论有多高,这腰,都是,咳咳。。。。。。 杨逍被纪晓芙吹了一晚上枕边话,对景舟热情了不少,连带着对彭和尚都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杨左使,今天咱们便开门见山,我此次上光明顶,便是要坐一坐这教主之职。明教本来就是志在抗元,还汉家一个天下,而今,却四分五裂,这样子下去,更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推翻元朝!” 杨逍皱眉道:“哦?你想要做我明教教主之位?”顿时,他心里的那份热情少了三分。 彭和尚道:“这明教,需要一个新教主了!” 景舟点点头:“不错,我欲执掌明教,整合势力,推翻元庭,化国为明!” 景舟上光明顶的意愿,彭和尚之前和他交谈的时候便知道了。这谁做教主跟他们五散人关系不大,只要不是杨逍便行。 彭和尚觉得,相对于杨逍,这教主之位还是景舟更为合适。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发现景舟不光武功高强,而且天文地理,各朝各代,他都能说上来,哪怕是对这天下大势,都有着自己独到的的分析。 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这种允文允武的少年,打死他他都不相信会有。 于是便也跟着出声说道:“杨逍,这些年来我教四分五裂,还不是因为教主之位。你自己也明白,不说我们五散人,便是鹰王和蝠王,哪一个服你!” 景舟一番话杨逍触动及大,虽然他贪恋教主之位,但是却从来未忘明教抗元的职责。 杨逍冷哼一声,忽略了彭和尚的话,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少年来。 他本是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人,对这外貌自是极其看重的,单凭外貌,景舟便给他不少好感。况且,这人又救过晓芙母女,对自己有着大恩。 杨逍沉思了一会才道:“要想获得我的支持,坐那教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但咱们江湖中人,终归是以武功高低论成败,你若你能胜我一招半式,支持你坐这教主的位置又有何妨!我杨逍也不是那种放不下权势之人!” 尽管纪晓芙昨晚给他说了不少景舟的事,哪怕灭绝师太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杨逍也是自负之人,不见武功比灭绝低,景舟能不能打赢他,打过才知道。 想要让他交出权势,光靠嘴上的功夫可不行! 第72章 初识乾坤大挪移 “你用什么兵器,我让人取来。” “杨左使,无需兵器。” 武功到了景舟这地步,哪怕不用兵器,寻常的拳脚功夫都有莫大的威力。 况且,这些天来,他九阳真经已经练完第三卷,现在已经开始着手练第四卷了,境界更是在几天前突破了一流之到,成为绝世高手。 杨逍面色一冷,哼了一声,说道:“莫非你能打赢灭绝师太,便是看不起我杨某人!” 杨逍听纪晓芙说,景舟一杆大枪用的霸道无比,若是能披上三层铁甲,那就是绝世猛将! 这种人,外家功夫怕是已经练到了极致,配合上丈长的武器,那便是开山裂石,勇不可挡。 此时他见景舟也不用武器,以为这小子看不上自己,心下不喜,不由地想道:“这小子当真狂妄,自己尽管也是年少成名,可是也没狂到这种程度!” 见景舟不打算用武器,杨逍也不顾以大欺小,欺身打来。这小子,若是打不赢自己,自己便好好教他怎么做人。 “哈哈哈,来的好!” 景舟大呵一声,弯手成爪,抱残式,捕风式,拿云式,一连三招,迎接而上,爪风凌厉,仿若猛虎下山。 他九阳真经刚有突破,正好拿杨逍来练练手! 杨逍刚打出一掌,便被这凌厉的爪风逼的将掌收回,挡在身前。 “好功夫!” 杨逍暗叹一句,这一下倒是叫他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重视起眼前这少年来。 “这是少林龙爪手!” 彭和尚惊呼了一声,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然还会那大名鼎鼎的龙爪手! 这龙爪手可不是什么普通拳脚功夫能比的,其威力之大,便是在七十二绝技中也是首屈一指。 这门功夫没有深厚的内力打底子,根本无法修行,便是少林高僧,也仅有二三人练就这门爪功。 “杨左使,咱们再来!” 景舟见杨逍撑住了这三爪,当即双手齐出,指间挟着一股劲风,一招抢珠式拿向杨逍的太阳穴。这龙爪手尽管只有三十六爪,但是爪爪拿人致命之处,变化虽不多,但却凌厉狠辣,霸道无比! 这太阳穴是何等重要的部位,若是被这爪风抓到,触之立毙,无半分挽留的余地。 杨逍哪里敢让景舟抓到,当即一拳打出,“砰”的一声巨响,杨逍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块铁板之上,没等他多想,那凌厉的爪风又朝着他的肩膀抓来。 一连几招,招招连环,杨逍被逼的不断后退,此时他也看出来了这少年功力委实深厚无比,用的又是龙爪手这样的绝学,若是依照寻常的武功,自己定然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杨逍心一横,也顾不得其他,便将乾坤大挪移用了出来。 景舟这龙爪手刚中带柔,阳中带阴,若是不拿出全力,杨逍觉得自己撑不住几招。全坤大挪移是他的底牌,之前他与人动手,可从未显用过这么功夫。 杨逍之所以自负看不起那几大护法和五散人,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武功高强,更是因为自己还练就了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这乾坤大挪移对于明教而言,就像丐帮的打狗棒,只有教主才能修炼。这杨逍是明教高层里,少有的少年得志狂妄不羁的人,更是被阳顶天所看好,指点他武功,把他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且传了他两层全坤大挪移。 只是阳顶天临死的时候,杨逍才二十出头,阳顶天知道他定然压不住明教众人,才留下遗书让谢逊做代教主,这里恐怕也是想等杨逍乾坤大挪移有所成后再取代谢逊,做第35代教主。只是杨逍猜不到阳顶天的这些心思,哪怕他一直霸占着光明顶,在教内却不得人心。 感受到自己打在杨逍身上的劲到被挪移了回来,景舟眼睛一亮,出口道:“莫非这便是明教的镇派神功乾坤大挪移?”虽是疑问语气,但他说的极为肯定。 “不错,这便是乾坤大挪移。”用出乾坤大挪移来,杨逍声音中气十足! “杨左使早该如此!” 景舟叹了一句,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一阳指、龙爪手、五岳剑法,一门门武功被他一一用来。 不一会,景舟已经换了几种武功,让一旁的彭和尚和纪晓芙看的眼花缭乱。 一个人竟然可以身兼这么多功夫! 纪晓芙本来还以为景舟只是擅长使枪,没想到他的拳脚功夫也是如此高明,丝毫不弱。刚才景舟用的那几种功夫,她竟然一门都不识得,心里不由得为杨逍担忧起来。 反倒是彭和尚,虽然也震惊景舟功夫之高,但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杨逍竟然会乾坤大挪移! 彭和尚本就是心思聪慧之人,不然如何能领导义军部队,在心里稍微一寻思,便知道这是阳顶天传给他的。 以当年的形式来看,光明右使范遥沉溺于儿女私情不能自拔,四大护法中鹰王年纪太大,蝠王只是轻功拿得出手,而黛绮丝不过是个女流之辈。 至于谢逊,却又被成昆之事所扰。 纵观这明教上下,高层里也就只有杨逍能担起重任。只是,阳顶天死的不是时候,更想不到,这诺大的明教会四分五裂。 不消片刻,俩人便过了几十招。 杨逍尽管悉数接下了这些招式,但是他此时却脸色苍白,双臂抖的厉害。 哪怕他用上了乾坤大挪移,也无法把所有的劲道都挪开。 他不过才将这门功夫练到第二重,此时对上景舟,便显得有些不足了。 景舟随便一拳一脚都附着一股热气,打在他身上,有如被火灼烧。 况且乾坤大挪移这门功夫对内力要求极高,不一会,杨逍便感觉体内的内力减少了一大半。 “哈哈,杨左使再看看我这们剑法如何!” 说完,景舟将手并成剑指,以一阳指为底子,将心中有所印象的剑招使来。 但见他周身数尺之内,宛如有一柄无形的长剑,割的空气凛凛作响。 这一幕,更是把几人惊的睁大了眼睛。 武林中何时有过这样的剑法,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倒是有一部功法名燃木刀法,练到大成后也能隔空劈出刀气,威力惊人。据说宋朝年间,有位玄字辈高僧曾将这么刀法修炼到了及深的境界,但根据少林寺的记载,自宋以后,几百年间,再无一人练就这门刀法。 至于这燃木刀法是何样子,后人也只是根据记载推断一二。 。。。。。。 第73章 大势所致 感受到身边这密集的剑气,杨逍暗道:“苦也,这少年武功当真高的不可想象,看他打斗中还能从容不迫的说话,恐怕没用尽全力。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是对手,现在更是连乾坤大挪移都用了出来。只盼自己在他手下能多撑几招,不至于失去面子。看来,第34代名教教主要让人了。。。” “杨左使武功当真不凡,在我遇到的人中,当排第二。”这杨逍能在他手下撑这么久,景舟也是对他刮目相看,单以武功而言,杨逍此时怕是和少林方丈空闻相比,也不差半分。 又是几招过去,杨逍体内内力见底,被景舟一指点带肩头,整个人连退了三步。 “谢过公子手下留情。公子武功之高,杨某不是对手。” 落败于景舟之手,杨逍也不生气,毕竟,俩人武功差的太大,输是他早就料到的事。 刚才被景舟点到的那一指,虽然使得他气息紊乱,却没有伤到他,知道这是景舟收回了几分气力,对自己手下留情。 不然以之前那凌厉的剑气来看,他受实了这一指,整个肩膀怕是都要被戳透! 彭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杨逍,虽然和尚我向来不服你,但是今天却得承认,你的功夫比和尚我高明多了。这教中,怕是你的功夫最高了,鹰王恐怕比你也略有不如。” 说完,彭和尚脸上略有落寞,但是稍微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自己整天奔波于各地,领导义军抗元,而杨逍却是在光明顶上潜心修炼武功,少有外出,有这样的差距,倒也理解了。 听到这话,杨逍苦笑不已。这和尚,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这他娘的和那半夜做梦啃猪蹄子有什么区别! 要是几年前彭和尚服他,他早就坐稳明教教主之位了! 纪晓芙倒是高兴,俩人比武,稍有一个意外便有人受伤。 这俩人一个是她的恩人,一个是丈夫,无论是谁受伤,她都不想看到,现在比完,俩人都完好无损,她倒是一颗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至于那教主夫人,在她眼中不如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好。 看到杨逍似是还憋着话语,景舟笑道:“杨左使莫非还有什么话想问?” “之前公子说,在下的武功,在公子遇到的人里当排名第二,敢问这第一是谁?” “第一,便是那武当山上的张老道。”景舟也没想到杨逍会问这个,看来武功在他心中,占的位置不是一般重。 “哈哈,杨逍,这张真人你怕是比不过了,虽然你武功不低,但是和尚我觉得,你再练上几十年,也不是张真人的对手。” “确实,这张真人,我杨逍自是比不过的。” 张三丰都活了接近一百年了,他杨逍如何是对手,听到是张三丰,他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里了。 寻常人在武林中排名,根本不会把张三丰加进去,按照辈分,张三丰给他们做太师父都够了! 比武完事,接下来便是绝对这教主归属问题,彭和尚开口道:“杨逍,这教主之位该如何归属?” “杨某自然是说话算话,我支持公子做明教教主!”既然自己输了,那支持景舟,杨逍心里也无不快。 更何况,这人比不悔也大不了多少,俩人年纪正是相配。这种人中龙凤,配自己的女儿绰绰有余。 现在自家女儿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以后景舟还是自己的女婿。 因此杨逍沉思了一下,接着道:“如今有我和彭和尚支持少侠,想来五散人也是支持的,如此即便鹰王和蝠王不同意,但教中也有大半弟子会认同。” 彭和尚也附和道:“蝠王未必不会不同意,至于鹰王,天鹰教已经分出去了,这教中之事,鹰王不同意也无用。如今只要争得五行旗的同意,那便是大局已定。” 这明教职位上有左右使者、四大护法,下有五散人、五行旗、风雷四门。 这五行旗掌管着明教总坛的精锐部队,相当于那皇城中的禁卫军,护卫光明顶。 虽说五行旗掌旗使的武功不及五散人,但是手下掌握的势力却不小,地位更是在风雷四门之上,仅次于四大护法,和五散人并肩。 至于风雷四门,一直属光明左右使者领导,现在归杨逍所属,既然杨逍同意了,那这四门也就没有别得意见。 “左使,和尚可有法子让蝠王上光明顶一趟?”这明教教主之位景舟早有谋划,只要杨逍没有意见,这位子就坐稳了一大半。至于韦一笑,这人说话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却是一个有情有义,顾全大局的汉子。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时,韦一笑擒住了殷离,可是得知她的身份后,韦一笑任寒毒发作,至死都不肯吸殷离的血。 对付这种人,怀柔的手段无疑是最好的! “莫非公子是想和蝠王再比斗一番?” “蝠王的轻功,可是连阳教主都有所不如。”杨逍摇了摇头,觉得此法有些欠缺。 景舟笑道:“比武倒是不至于,不过我知道蝠王早年练功练岔了,每次运功前都需要吸血,不然便会全身血脉凝冻成冰。恰巧,我会一门功法,能治好他这病。” 韦一笑不过是练功导致三阴脉络受损,体内积蓄了寒毒,和张无忌体内的寒毒半斤八两。 此时景舟九阴真经已经练到第四卷,驱除寒毒简单至极,自然能治韦一笑的病。 这天下,恐怕除了他,怕是没人救的了这老蝙蝠。 哪怕是胡青牛,也只是给韦一笑开了一个方子,奈何这药方子缺少了最重要的药引子-火蟾。 听到景舟的话,彭和尚一喜,他五散人和老蝙蝠的关系甚好,布袋和尚说不得甚至两次去长白山为这老蝙蝠找火蟾,现在听到景舟能祛除老蝙蝠体内的寒毒,他自然欣喜无比。 “和尚我这就去写信通知那老蝙蝠,想来这家伙听到这消息后,不过几日就会赶来,冻成冰块的滋味可不好受。” 杨逍古怪的看了景舟一眼,心里想道:“这少年看来谋划已久,早已想到了这些问题,哪怕是自己反对,怕是他也能坐稳这教主之位。自己输的不冤啊!” “既然公子能治好蝠王的寒毒,那便再无半点儿问题。有了蝠王的支持,哪怕是五行旗心里不同意,嘴上也说不出什么来。”说完这话,杨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大势! 堂堂正正,却让你不得不低头,在大势下,哪怕是输了,也输的心甘! 第74章 小昭初长成 这几日,景舟便在这光明顶上住了下来。 杨逍也让出了之前住的位置,带着妻女换到了别的地方。 现在景舟虽然还不是教主,但是杨逍此时已经把这少年当作教主了,言语之间尽是恭敬。 这日,景舟刚睡醒,杨逍便带了一个小姑娘过来。 “公子身份尊贵,须得有侍女服侍,公子看这丫头如何?” “杨左使不必客气,我自己亦可以照顾自己起居,无需他人服侍。” “公子此言差已,待公子登上教主之位后,公子一言一行代表的便是明教,虽然公子不需要侍女服侍起居,但是想来着梳妆打扮定然需要人帮衬。” 杨逍本就是极重视这妆容的人,不似其他人那样子粗旷,在他看来,景舟这般风流人物,便应该穿着妆容都得无一丝漏处才是。 他明教教主,不但要武功高,长得更要俊俏,若是再精通那琴棋书画,便是更好! 听到杨逍的话,景舟突然想到,这杨逍身份神秘,而且性格怪癖,莫非和那逍遥派有牵扯?只是这门派之秘他也不好询问。 见杨逍说的执意,景舟也不好弗了他的好意,便让那侍女留了下来。 等杨逍走后,他才打量起眼前这小姑娘,只见她双目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犹如晓露芙蓉,娇美难言,惹人怜爱。虽然年纪尚小,身材尚未长成,但却难掩那一身风韵绰姿。 见她低着头,双腿紧绷着,景舟不禁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他说的温软,竟让那小姑娘绷着的身子慢慢缓了下来。 “我叫小昭。” “小昭?”当下景舟又细细看了她几眼,这姑娘可是最善解人意,而且所学渊博,精通五行八卦之术,更有大将之风。 “小昭,好名字。” “公子,真的吗?”小昭抬起头,双眼有些闪躲。 景舟笑道:“自然是真的。昭阳春色正分明,万井桃开锦绣成。千门堤暗莺花晓,柳边燕语唤人行。” “以后小昭要和名字一样,昭阳春分,万物复苏,多笑一些。” 对于这个小姑娘,景舟心里满是怜惜。 才这么小,便被黛绮丝派到明教偷取乾坤大挪移,若不是自己的出现,她说不定便要给杨不悔当丫头了,不但时刻戴着脚镣,还得在杨不悔面前驼背佝偻,戴着一张丑陋的假面。 她善解人意灵慧聪颖,虽然有心机城府,但为人善良无害,哪怕是最后,也不过是替黛绮丝去做那波斯明教的圣女。 景舟见这丫头不说话,只当是她还害怕,便出口安慰道:“你且把这里当作是家,我这人也没甚事,平时也不用你服侍,你若是想玩便玩,实在闲的无聊,我便为你寻些闲书过来看,咳咳。” 话到嘴边,景舟又咽了下去。虽然他在红梅山庄内收藏了不少书,但是好像不太适合给这丫头看,毕竟那金瓶梅、西厢记、桃花扇之类的书,自己看看也就罢了,若是给别人看,就有些不合适了。 这个时代,那些书可是禁书! 西门大官人这会儿的名声,也就仅在小范围内为人所知。 于是景舟改口接着说道:“我便为你寻些诗词过来,你闲来无事,可以看着解解闷。” “公子待小昭为什么这么好?” “傻丫头,你现在都是我的侍女了,不对你好对谁好?公子还指望着你,把我打扮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呢!” 景舟的话渐渐让小昭适应了这个新身份,以往黛绮丝对她甚是严厉,以至于她现在的性子,有些怯弱。 “娘,我不想去明教,我想跟在娘身边!” “你不去明教,如何获取那乾坤大挪移,你难道想让娘被捉回去活活烧死!“ “娘,我想回家。” “以后你不准喊我娘,要叫婆婆!” 以前她觉得自己谁都不能依赖,她感觉活着竟然比死去还痛苦,她活着唯一的意义,也不过是来盗取武功秘籍罢了。 她害怕去明教,害怕到陌生的地方,她不过是想做一个在娘亲底下承欢的孩子。 “小昭这名字真的是这样美好吗?” 名字美不美小昭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这人待她好,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好好服侍公子。” “只是,公子对自己这番好,自己若是再去盗取那秘籍。。。” 一时之间,小昭心乱如麻。 。。。。。。 。。。。。。 第二天景舟又托杨逍买来了一些服侍,把小昭打扮了一番。 他的侍女,怎么能穿着寻常呢? 只见此时小昭褪去了粗布衣衫,身穿白色纱裙,盈盈一握的软腰用水蓝色绸缎系成一个蝴蝶结,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墨色的秀发轻轻挽起,上面斜插一只梅花白玉簪。 虽然她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公子~” 小昭被看的腮脖发红,娇艳若滴,似蚊虫嗡鸣小声说了一句。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更是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哈哈哈,我家小昭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知。现在,轮到小昭帮公子梳理发饰了。” 。。。。。。 。。。。。。 在光明顶上待了几天,每日挑逗一下小昭,顺带之余,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 待到弄清了光明顶的布局后,景舟才来到藏有暗道的那间屋子。 到了床边,他在四处敲打了一下,便发现了那机关。 “咔嚓”一声,床板向一旁分开,露出床下漆黑的密道来。 这密室里可还有着乾坤大挪移,现在对于他来说说,这乾坤大挪移可是仅次于九阳真经的神功。 奈何那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太过邪性,不然,倒是可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当下点起火折子,景舟从上面跳了下去。 这密道极长,岔路又多,不愧是幽会的好地方。 他一边走一边做记号,即便是如此,也是走了大半天,才找到阳顶天尸骨所在的位置。 一间巨大的石室内,顶下垂下钟乳,好似一个天然的山洞。 拿着火折子景舟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地上躺着两具骷髅,骷髅上的衣服尚未烂尽,却依旧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这显然是死了多年的阳顶天夫妇。 “这阳顶天也算是性情中人了,知道自己的妻子背着自己和成昆偷偷私会,都能忍下来。” “若及早和妻子点出来这点破事,又何至于以后在练功之时走火入魔!” 这一点,阳顶天可是一枝独秀,哪怕是西门大官人,都得甘拜下风! 阳顶天在结婚后,知道妻子和成昆依旧有着斩不断的联系,但依旧再三讨好妻子,反省自己,最后更是因此走火入魔,这悲催的一生,大概仅次于林平之,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第75章 密室练功 景舟走到那男性骷髅面前,蹲下来,从他胸前拿过那块羊皮卷和一封书信。 还好阳顶天没把这些东西放在怀里,不然他还得去摸尸! 打开书信,正面是阳顶天的留言,背面是一副密道地图。 先是看了一会背面的密道地图,将其记在心中,景舟又扫了一眼那书信的内容。 那书信毫无内涵,倒是那最后一句,让景舟不禁感叹不已。 “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愤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笑也!” 在临死之际,还纠结这男女之情,果然,女人影响了阳顶天拔剑的速度。 这方面,他得学学西门吹雪、独孤求败! 心中无女人,真香伴吾身,拔剑自然神! 看完,景舟用火折子,一把火把阳顶天的爱恨情仇史烧成了灰。 这家伙,自负了一辈子,最后败给了女人,死了就罢了,临死前还骚包的再写一下,希望妻子看到后会回心转意。。。。。。 若是可以排下名,这阳教主足矣做武侠世界中第一舔狗! 景舟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鸡血,倒在羊皮卷上,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便显现了出来。 只见那第一层心法都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下面还标注着悟性高者可七年有所成,悟性差这需得一十四年才可练成。 第二层更过分,悟性高者七年可能,次者一十四年,若二十一年仍无所成,断不可练第三层心法,以防走火入魔。 若是按着这心法所写,哪怕天资悟性都是上上者,想要把这功夫练到第四层,最快都要二十八年,这还是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 乾坤大挪移”心法,虽有诸般妙用,实际却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于发挥每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 每人体内潜力无穷,只是平时使用不出,可每逢危害性命的紧要关头,一个弱女子也能背负千斤。 景舟知道这门功法只要内力够了,连起来便极为简单。 当下便照着这第一层的心法练起来,不一会儿便练成了第一层,接着又练第二层。景舟边读边练,由于内力深厚,连起来无半分难度。练到三四层时半边脸涨的通红,半边脸发青,双目炯炯有神。 这前四层,阳顶天练了半辈子,景舟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练完第四层,觉得自己仍有余力,又看起这第五层的心法,待揣度明白心法的意思后,便着手开始练习。 这第五层练起来,脸忽红忽青,脸上青时如坠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景舟知道这是颠倒阴阳二气,因此也不害怕,待过了一个时辰,才把这第五层练完。 “一法通,万法通,这乾坤大挪移的运劲使力法门,却是诸多武学精义所聚。而天下诸般内功,又难逃九阳神功之藩篱,难怪张无忌练就此二功后可以败尽六大门派高手!” 练完第五层后,景舟只觉自己四肢百骸十分舒服,精神气力指挥如意,对运用劲使力法门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至于这第六层,他不打算练下去了,内力不足强练对他来说虽不会走火入魔,却会花费极多的时间,只等自己把九阳真经四卷练完后,再来练这乾坤大挪移心法第六层,那时便是水到渠成,简单至极。 这心法除了创始人,在历代明教教主之中,也就带八代教主武功最高,勘堪才练到第五层而已!只是练成之日,便走火入魔,不提也罢! 阳顶天也不过只练了四层,除了张三丰,几乎是无人能敌,即便是少林那三个渡字辈老和尚,也被阳顶天打的没有脾气,不再过问世事情,躲在在后山精研武功,坐了三十年枯禅,直到参悟出金刚伏魔阵法后,才敢出山和阳顶天比斗。 五层心法对景舟此时来说,已经是足够用了。 把羊皮卷收起来放在怀中,在隔壁随手寻了把兵器,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阳顶天夫妇的尸体填到坑内,合土掩上。 这样,这里的秘密便不会有人知道了,阳顶天还是失踪了比较好。 “阳教主啊,你这死后还能和你夫人合葬到一起,想来你也是死而无憾了。” 埋完土,景舟都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这种毫无报酬的活他都揽,这绿帽子王若是有来世,当好好谢谢他才是。 之后,他便按原路返了回去,看过阳顶天所画的密道图纸后,回去可比来的时候简单多了。 按下机关,床板回到原来的位置,将被褥重新铺放好,检查一遍没有异样后,景舟这来从屋内出来。 这附近的房子本来就是教主居地所在,平时也没什么人,倒是方便了他去密道取乾坤大挪移。 景舟刚推开门,返回房间,便看见床上蜷缩着一道身影,整个身子裹着被子,漏出一个头来,背对着他,虽是这样,看不到床上人的脸,景舟也知道是小昭那丫头,这几天那丫头的发型还是他帮着梳的呢。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景舟道:“小昭,你跑到公子床上做什么?” “公。。。公子,我帮你,帮你暖床。。。” 小昭声若蚊蝇,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来,等到说完,正个脸已经红透。虽然她还小,但是也知道侍女需要替主人家暖床。 景舟笑道:“你这丫头,公子我内力深厚,早已寒暑不惧,你快起来,以后也不用来做那暖床之事了。” 也不知道小昭这丫头跟谁学的,人才多大,便学人家暖床。 “公子是不是不喜欢小昭,所以才不让小昭替公子暖床?”听到景舟的话,小昭都快急出泪来了,寻常大户人家,都是贴身侍女替主人家暖床的。此时她早已把自己当作了景舟的侍女,想要服侍好景舟。 见这丫头说哭就哭,景舟只好走到床边,不断地安慰她:“好了好了,是公子不好,辜负了小昭的一片苦心。” 隔着被子一把抱起这丫头,景舟鼻中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小昭头上柔丝在他脸上拂过,弄的他有些痒,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小昭,只见她俏脸生晕,又羞又窘,虽是神色慌张,眼神却流出欢喜之意。 “好了,公子不是不喜欢小昭,像小昭这样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景舟拍了拍她的手,说了几句话,才把她安慰好。。。 第76章 驱除寒毒 如此又过了几天,景舟才等到韦一笑和冷谦、周颠、说不得这几个五散人。 这几人联袂而来,除了老蝙蝠是想治病,其他几人都存了心思,要看看彭和尚信中推崇的那个少年到底如何。 底下人早有通报,景舟和杨逍、彭和尚三人便在大殿等着,不一会,便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马当先,仿若一阵轻烟,十余丈的距离,眨眼便飞了过来。 杨逍身为光明左使,当下为景舟解释道:“这便是那护教法王青翼蝠王。” 彭和尚看到韦一笑,也是大笑一句说道:“哈哈,蝠王好轻功!” 景舟知道这是韦一笑,便对他点头示以笑意,任他打量自己。 过了一会才说道:“蝠王可是看够了?” 任谁被一个老男人盯着从头看到尾,心里都不会舒服,况且这老男人长得还一脸猥琐的样子,难怪他得了一个青翼蝠王的称号,而不是白鹤王或者大鹏王。 若不是知道这老蝙蝠是自己人,景舟早一脚踢过去,给他整整容了。 “老蝙蝠倒是想看看,彭和尚在信中极为推崇的人倒是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如玉贵公子。看公子面貌,比之当年的光明左右二使都要俊俏,杨逍当年和公子一比,不论气质还是面貌,都差远喽。” 这韦一笑向来和杨逍不和,如今说起话来,也不忘顺带着贬低杨逍。 韦一笑是人老成精,说起话来也圆滑,在这一群耿直的明教汉子里,算是个异类。他知道景舟以后极有可能会是明教教主,话也捡好听的说。 “哼,杨某自然比不过公子,但是比你这臭蝙蝠却要强千百倍。” “哈哈哈,现在老蝙蝠发现你杨逍最拿手的应该是放屁,真是臭屁不响,响屁不臭!” 这韦一笑刚说完,说不得四人也赶了进来。 景舟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口道:“如此,先为蝠王疗伤可好?” 韦一笑来这便是治病的,尽管不知道眼前这人能否治好自己,但是这不拖拖拉拉的,接着帮他治疗,便令韦一笑极为满意。 “少侠不但人长得玉树临风,说话也在理,若是少侠能治好我这寒毒,我韦一笑今后便供少侠驱使。” 这寒毒乃是韦一笑练寒冰绵掌导致的,多年来饱受其苦。 只是他功力深厚,能把这寒毒压制下来,不像张无忌那般有着生命之忧。虽是如此,但每次运功后都得吸血,不然便浑身发冷,血液结成冰块,毒发身亡。 虽然这些年他活着,却也活的不人不鬼,生不如死,一个大活人,谁又愿意吸血! 若是景舟能将这病治好,对让而言,不下于再造之恩。 五散人亦是跟着点头附和: “少侠所言极是!” “如此还请少侠先给这老蝙蝠治病。” “麻烦少侠了。” 景舟问了一句,见几人无意义,便走到韦一笑身边,和韦一笑席地而坐,然后一掌抵在他背后,运起九阳内力,帮他祛除起寒毒来。 这寒毒对于别人来说都束手无策,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运功一段时间而已。 景舟的内力一进入到韦一笑体内,这老蝙蝠便感觉,身子仿佛像是泡在温泉里一般,浑身暖暖的,不禁舒服的发出一阵呻吟声,只是还未过多久,他便感觉进入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所过之处,仿佛火烧,不一会,他便浑身发红,脸上冒起了大汗。 原本仿若到了高潮的他,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渐渐更是露出了痛苦之色。 不一会儿,便见韦一笑头顶上升起一股白烟,众人知道那是功夫高明的人,把内力运转到极致的表现。 周颠、说不得几人还没见过景舟的功夫,但是看他给韦一笑祛除寒毒时,展现出来的雄浑内力,便知道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雄浑的内力,不知道比他们多了多少。 他们之前也都用内力帮韦一笑镇压过寒毒,只是一接触韦一笑,便感觉双手像是摸到了一块寒冰,连自己也冻得难受。 而景舟帮韦一笑逼了这么久的寒毒,竟然脸色没有变半分。 越来越多的寒气被从韦一笑体内逼出来,使得大殿内的温度陡降三分,便是众人有内力护体,也都感觉到一阵冷意。 突然韦一笑张嘴一咳,吐出一块结冰的黑血,然后脸色舒展开来,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老蝙蝠,你这病果真治好了!” 说不得和尚率先出言,一脸喜色。他和韦一笑关系最好,乃是生死之交,因为老友这病,他也没少跑腿。 随着景舟收功,韦一笑站了起来,先是对这景舟行了一礼,然后哈哈道:“真他娘的舒服,这寒毒果真被祛除了,以后老子再也不用喝血了!” 这寒毒祛除后,他便不用时刻用内力压制了,武功较之前,更胜三分。人精神抖擞,满脸喜色。 这样子,仿佛便是再给他安排一桩婚事,他都能一枝梨花压海棠。 “不知少侠功夫到了何种境界?” 出声的是冷面先生冷谦。 要知道韦一笑这病便是阳顶天在的时候都束手无策,难不成这少年的武功已经超过了阳顶天?其他几人也是一脸好奇,看着景舟,想要知道眼前这人武功练到了什么程度。 “侥幸不久前突破一流之境,到了绝顶之列。” “绝顶高手!”几人先是一惊,然后便开口赞叹起来。 这江湖中也就几个绝顶高手罢了,都不到一掌之数,上任教主阳顶天便是这个境界! 感觉到几人心中似是火热,景舟便提议道:“不若我等几人切磋一下如何?” 五人互看一眼,说道:“那我等便得罪了!” 韦一笑靠着景舟最近,运起寒冰棉掌朝着景舟的后背袭来,只见他指间寒气遍布,整个手掌似结冰一般。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全力使用寒冰绵掌,一掌拍出,阴寒的掌风似乎连空气都要冻住。 说不得几人也是,各自用出拿手的功夫,围着景舟打来,这五个人竟是打着联手的心思,要围攻景舟。 他们也知道,单是一个人上,都不是眼前这少年的对手,对这这个马上就要做教主的人,他们几个也想看看新教主的压箱底功夫。 几个人同时出手,声势虽大,却对景舟造不成太大的威胁,只见他拳脚并用,或爪或指,或掌或拳,将五人的攻势一一化解开来。。。 第77章 教主之位 “这年轻人不但内力深厚,阳刚至极,举手抬足间更是携一股巨力,莫非他将外家功夫也练到了极致不成?”说不得刚接了景舟一拳,便感觉整个胳膊酸痛无比,经脉里更是像有一股火在燃烧,这一下,着实吓得他不轻。 韦一笑一掌打在景舟身上,并没有印象中那种打在人背上的感觉,仿佛像是打在了一块烧得发红的铁板之上,自他双掌上更是传来一股巨力,震得他双手发麻。 “好功夫,好功夫!”韦一笑一连惊叹两句,虽然不知到这年轻人用的是何功夫,但是单凭这份深厚的内力,便让他心服口服! 景舟打得轻松,可是韦一笑五人却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景舟一招一式间有着莫大的威力,几招过去,便让几人只能被迫防守。 说是五人围攻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个人压着五个人打。 这五个人中,周颠功力最弱,待守了几招后被景舟一掌打了出去。 “他奶奶的,周癫你小子莫非是去花楼去多了,怎么这么不济,这才几招你便出局了,丢人,丢人啊。。。”韦一笑还欲再说,面前顿时一股至阳的指力袭来,吓得他连忙又闭上了嘴。 “放你娘的狗臭屁,蝙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子即便是天天去风月之地,也能挺得直腰板!刚才那拳头直往我身上招呼,换成你老蝙蝠,怕是早就被扫出去了!嘿嘿,老蝙蝠,你也别得意,看你还能撑几招!”周癫从地上站起来,骂了一句,拍了摸脑袋,又看起场中几人的打斗来。 周癫一退,韦一笑四个压力瞬间大了一倍不止。 “嘶”,冷谦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的长剑被景舟一指点断,分为两截。 “好指法!”周癫大叫一声,仿佛刚才点断冷谦手中长剑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他平时说话颠三倒四,行事疯疯癫癫,更是在武功上,轻易不服人,唯独这会儿,见几人打斗精神抖擞,嘴里更是赞叹不已! 杨逍和彭和尚怪异的看了周癫一眼,均觉着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娘的,从周癫这嘴里,还能吐出一句好话来! 又是几招,继周癫之后,说不得被一脚踢腿了五步,紧接着便是冷谦和铁冠道人。 韦一笑倒是有自知之明,见五散人都被打出局后,他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大声道:“俺韦一笑服了,少侠莫非不成打娘胎里便练功?这江湖中还从未有过如此年轻的高手。” “少侠武功之高,我周癫也服了!” “如此,待少侠坐上教主之位后,我明教便能更上一筹!” “说的及是!” 这一场打斗,景舟把几人打得心服口服。 这几人现在再看景舟,越看越顺眼,要是他说不做教主了,看这样子,韦一笑几人都不会同意。 这教主之位,非得他坐不可! “我看今天便把五行旗叫过来,一起商量一下这大事。” “合当如此,我教分裂了这么多年,也该重新合并起来了。” 几人一合计,敲定了章程,杨逍将五行旗掌旗使召集了过来。 经过几番交涉,五行旗也愿奉景舟为新教主。 几人挑了一个好日子,决定在一个月后举行教主即位仪式。 要做教主,必然是有一个仪式,张无忌那是在明教存亡之时被赶鸭子上架,不然换做平常,教主之位更替,便和新皇登基一样,仪式盛大。 这明教本来就是造反专业户,从方腊之时,虽然还没能成为天下之主,但一把自己当作比肩皇帝的人。 皇帝登基,岂能草草了事? 这日光明顶上,聚集了数千教众。 只见这人中最明显的是五只队伍,身着黄、青、黑、红、褐五色,各个长得精壮无比。 看其站的队列,仿佛一支纪律严明的强军。 在这队伍旁,靠前的位置,是一群身着铁甲的将领。 常遇春站在这将领之中,神色激动。 他本是一个小小的头目,没想到竟然有资格参加教主即位的仪式。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一众教中高层推选景舟做教主,但是不妨碍他对这感到高兴。 想必,这次他能来到这里,必是有着景舟的缘故。 白眉鹰王的儿子鹰野王也混在这人群之中,殷天正收到了杨逍的信后,自己不屑来观礼,便让儿子鹰野王替他来了。 虽然白眉鹰王放不下明教,但是也不想向这个新教主屈服,心里更是暗骂杨逍几人胡闹,随便找了个年轻人来做教主。 这千人中间,有一座高台。 只见那高台之上,有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年,乌黑的头发梳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从玉冠两边垂下两条浅色的丝质冠带。顺着发冠,长若流水的黑发微微飘浮。腰间扎着金丝蛛纹带,胯一柄装饰华丽的长剑,端的贵气逼人。 这紫衣少年身后站着的却是杨逍,韦一笑,五行旗和五散人等一众明教高层。 自从阳顶天失踪后,明教高层便没有像今天这样,聚集在一起过了。不说明教万千的教众,只看这十几个高层,随便一个都是外面门派掌门人的实力。 也就是明教一心抗元,不然这实力,想要灭六大门派,轻而易举。 接过杨逍递过来的大氅,景舟披在身上。只听他开口说道:“今日我接任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以驱除鞑虏,还我河山为己任。今后,我明教整合势力,上下一心,推翻元庭,化国为明!”他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尽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等参见教主!推翻元庭,化国为明!” “推翻元庭,化国为明!” 一瞬间千人齐喊,声音回荡在这光明顶上,十里之外清晰可闻。 明教有了新教主这件事,瞬间在江湖上扩散开来。 谁都想不到,自阳顶天失踪后,分裂了十几年的明教,又重新整合了起来。 。。。。。。 。。。。。。 “属下常遇春参见教主。” “常将军不必多礼。” 景舟一把扶起来了常遇春,看着眼前这汉子,说道:“我素知常将军心中大志,也知道常将军治兵之能,故而召见将军。” 景舟的话让常遇春神情激动无比,他现在还未崭露头角,哪怕自己有着再大的能耐,也没机会施展。 此时,在他心中,景舟便有如那唐太宗李世民。他不但救过自己的命,还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学的文武艺,卖货帝王家,这会儿景舟便是他的明主,在他心里仿若神明。 “常遇春肝脑涂地,定当奋勇杀敌!” 。。。。。。 第78章 途中 “砰砰砰”,常遇春又跪了下去,用力连磕几个头,心里仿佛有一股火在燃烧,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提枪去元军中冲杀一阵! “常将军快起来,这抗元大业,少不得将军这样的帅才!” 又勉励了一番常遇春,景舟才让他下去。 这种统军大将,只要一有机会,便能显示出自己过人的才华。即便是后世朱元璋,也是依靠这常遇春等人,才夺得了天下。 由于自己的到来,提前将这些人挖掘出来,景舟相信,推翻元朝更是能快上几分。 但凡是他印象中有名的将领谋士,他都一一召见。 这一番做法,让他在军中的地位更上一层,多数将领更是对他死心塌地。 此时徐达等抗元名将还都是普通的教众,受到景舟的召见后受宠若惊。 这新教主不但无丝毫架子,还对他们几人委以重任,让这些人无不感激涕零。 又过了一段时间,景舟也慢慢熟悉了明教的人员结构,于是便把五行旗使召了过来。 这五行旗可是一大股力量,能架桥挖洞,可上阵杀人,又能攻城略地,若是仅仅护卫光明顶便太可惜了。 “我等参见教主!” “众掌旗使不必多礼。”挥了挥手,景舟将几人托起来,寒暄了几句,才问道:“不知这五行旗现在人员几何,装备如何?” 虽然这新教主年轻,却有杨逍一众高层支持,这几个掌旗使也不敢欺瞒他,而且景舟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们也看在眼里,当即便把五行旗的情况如实一一道来。 “你们且把儿郎们修炼的功法拿来,我看看。”这人员装备没甚大问题,但是景舟记得,六大门派攻打光明顶的时候,五行旗可谓是死伤惨重,对上六大门派基本上是一边倒。这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个人的力量太弱。 景舟拿过这功法来细细看了下,不说有多垃圾,但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和各门各派的入门心法差不多。 他此时九阳神功已接近大成,又练过五层的乾坤大挪移,眼界自是极高,便拿笔将这心法改了几处,又添了一小部分九阳真经里面的心法。 添了这一小部分九阳真经心法,不是他舍不得多添,而是添多了反而让众人难以理解,捉摸不透,不利于修炼。 “这门心法我修改了一下,又添了一部分进去,你们且看看。” 几个掌旗使接过新心法,便迫不及待看起来。这新心法较之前变了不少,有几处他们看着还略有不解,当即便开口问起来。 景舟一一给几人解答,待弄清楚后,几个掌旗使照着练功路线试了一下,真气运行速度快了接近一半,这使得几人大为震惊。 谁能想得到,眼前这个少年教主,竟然能将功法改的这般高明? 五个人朝景舟跪下去,大声道:“我等替众儿郎谢过教主!” 这一声他们喊得发自内心,现在,他们是真心佩服这个新教主。 有了这功法,下面的二郎们,又得变得多强? “诸位无需如此,这五行旗我寄予厚望,尔等只需好生操练手下的二郎便是了。” “必不让教主失望!” 。。。。。。 。。。。。。 此后两年,从朱武连环庄不断运出来一件件精良的甲胄兵器,装备到明教各地义军当中。 明教教众四处起义,东征西讨,使得本来就要崩塌的元朝,失去了对南方大片土地的控制权。 而在这两年内,景舟对教内的控制力越来越强,在他的推动下,明教甚至还修改了几条教规。 没了内斗,再加上景舟各种新奇法子的实施,明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发展极快,这不光让朝廷压力大,更是让六大门派中人寝食难安。 。。。。。。 。。。。。。 “公子,前面似乎是哭喊声。” “这群该死的元兵,定时又在干那屠村杀人之事!这次遇到他们,老蝙蝠我定要将他们都杀光!” 这二年来,因为起义不断,景舟时常去前线坐镇。 这趟他和杨逍,韦一笑刚从南方回来,路过这甘凉之地。 到了这甘凉之地,沿途稻田皆龟裂,路边的院子里长满了荆棘野草,一片荒芜。 经过几个小镇,也是十室九空,大白天的,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 因前些日子,有教众探到六大门派掌门人活动频繁,似要针对他明教,这三人才从前线提前一步赶回光明顶。 景舟的到来,使得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提前了不少时间。 虽然说这背后有元庭的推动,但更多的是利益。 六大门派却是想逼出谢逊,然后找到屠龙刀,若是可以的话,顺便抢走明教积累多年的财富和秘籍。 本来这江湖中人就有仇恨牵扯,各门各派和明教有仇的也不在少数,在利益的驱使下,便形成了一股针对明教的联合势力。 较两年前,这天下更混乱了,元人为了镇压各地,屠村现象也更为严重。 这一路行来,光是他们三人遇到的也不下数十起。 “今天咱们兄弟运气真好,竟然捉到几头嫩羊。” “这羊还是嫩的好吃,今晚饱餐一顿,想想就舒服。” “有马蹄声,难道不成又有肥羊来了?” 景舟随声而来,只见在一处小树林里,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沸腾的汤,正在锅底添柴加火,锅里隐约还能看到一只人手。 两个女人一个孩子被绑在树上,吓得不停的哭。 “这群畜生,竟然在吃人!” 看到这一幕,景舟怒气冲天,拿起背后的大弓,抬手便是三箭,瞬间射死了三个汉子。 在他看来,既然吃人,那这些人便不是人了,于畜生无异! “左使,蝠王,去看看那几个绑着的人,把他们放了。” “教主,这地方,一看就是没得吃,到处是饿死的人,即便咱们把这几个女人孩子放了,她们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听到杨逍的话,景舟何尝不知道呢,但是遇到了能救一会也是好的。于是便说道:“蝠王,你轻功好,看看能不能联系到附近的教中弟子,若是可以的话,把这几个人安排一下,都是一群可怜人。这世道,哎!” “教主不必伤心,元人已经对长江以南失去了大部分控制权,这元朝不出多久必然要亡!” 第79章 初识赵公子 景舟身为教主,这攻城掠地之事不可能亲力亲为,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不埋没手底下的人才。即便是因为他的到来,提前让义军强大了起来,这推翻元朝,改天换地,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实现的。 想那汉唐之时,我汉家男儿何曾这样被蛮夷所欺压过? 两脚羊,下等人,这些词都是一笔笔的血债!汉人,在蛮夷眼中甚至都不是人! “不夜城里话长安,梦回大唐把酒欢。”景舟长叹一句,纵观上下几千年,恐怕唯有盛唐之时,汉家男儿的腰杆才是挺得最直的时候。 想那盛唐,朱雀大街上,操着一口流利汉语,来自波斯,东瀛,高丽的外国人走走看看,嘴里不停的发出惊奇的赞叹,惊叹着街道两旁各种酒肆店铺,亭台楼阁。 哪怕身在异乡,这些外国人也没有愿意回去的,有的求学,有的经商,有的单纯只是为了感受这繁华的盛世,如果非要给他们找一个共同点的话,毫无疑问是乐不思蜀。 盛唐之时,慕名而往长安的他国人,何止万千! 那丝绸之路上,更是有一块石碑,上述:“此去长安十万里。” 。。。。。。 。。。。。。 安顿好了那几个女人孩子,景舟一行人又行了百余里。 前面忽听的马蹄声音响,数匹马飞驰而来,待到十余丈外,勒马飞了下来。 为首一人是个精瘦干枯的老者,一双臂膀出奇的长,身材消瘦,满脸皱纹,一脸苦相。他后面这个几个猎户打扮的汉子。 那为首的老者走上前朗声说道:“我家主人仰慕明教教主仁侠高义,群豪英雄了得,命小人邀请各位赴敝庄歇马,以表钦敬之情。” 看到来人打扮,景舟便知道这为首之人恐怕是那八臂剑神东方白。后面跟着的那几个猎户应该是神箭八雄。而那个和尚打扮的精壮汉子,就不知道是阿二还是阿三了。 至于他们的主人,便是那号称鬼才的赵公子了。 只是,自己从未见接触过那赵敏,这赵公子又是如何盯上自己的? 给杨逍和韦一笑一个“无事”的眼神,景舟朗声笑道:“你家主人公子我又不认识,若是本公子不去又该如何?” 东方白打量着眼前这贵公子,只见他一身紫衣,面若冠玉,脚蹬白鹿皮靴,一双眸子里似有神光流动,稍微与之一对眼,仿佛自己浑身上下便被看透了一般,因此他倒是收起了轻视之心,将手中长剑一横,朗声道:“公子若是不去,那在下几人只能将公子等人强行请回去了。” 东方白这话一说完,他身后的几人便做好了准备,只待他一声令下,便把眼前这几人擒拿回去。 他们这几个人,各个都是好手。 那东方白原本是丐帮四大长老之手,剑术高明,只因他出剑极快,博得了一个八臂剑神的称号,名动江湖。后来不知为何,投靠了元庭,成了赵敏手下一个家仆。 那精壮汉子则是阿三,西域金刚门弟子,练就一身少林外家功夫“金刚伏魔神通”。 除了这一身铜皮铁骨,他更是会那大力金刚指和少林龙爪手,寻常一拳便能把人打得骨断筋折。武当七侠里里的俞莲舟便是被他捏断了骨头,沦为废人。 即便是那几个猎户打扮的人,也都是有着一流好手的实力,更是精通骑射之术,个个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他们这几人,别说是杨逍和韦一下,便是再加上五散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尤其是阿二和阿三,传承自西域金刚门,一身外家功夫已经练到了一定的境界。 西域金刚门本就是传承至少林,功夫虽以外功居多,却威力非凡。 阿三便能单挑少林三大神僧的空性并将其杀死,阿二功夫更在阿三之上! 见这几人欲动手,景舟又笑道:“贵主人相邀,怎能不去?这一路人马疲惫,刚好去贵庄歇上一歇,就是不知道贵庄主是否备好酒菜。” 对于那才智近乎妖孽的赵公子,景舟也好奇的很,尤其是她那女扮男装的打扮。 杨逍和韦一笑觉得也无大碍,不过是甘凉之地的一个小庄子而已,自己等人去吃喝休息一顿也好。 “公子请!” 听闻景舟的话,东方白几人将兵器一收,上马先行,在前头领路,行了七八里,顺着大路来到了一所大庄前。只见那庄子周围绕着小河,河边载满了绿柳,仿若那江南烟雨之地。 “啧啧,这主人家倒是富贵人家,在这甘凉之地还能有这样的庄子,到是叫我老蝙蝠大开眼界了,哈哈哈,就是不知道这庄主有没有姑娘,不然给教主娶来岂不是一桩美事?” 景舟笑道:“待会你只管吃好喝好便行了,这庄子的主人可不简单,有女诸葛之称!” 几人策马又往前行了几步,只见庄子门户大开,前面站着一个年轻公子,着一身宝蓝绸衫,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手握一把白玉为柄的折扇。一双玉手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看到这贵公子,杨逍和韦一笑互看一眼,觉得这公子怎么那么像自家教主?手握一把折扇,明媚皓齿,贵气逼人,二人当下对这贵公子的身份好奇起来。 “明教诸位豪侠今日驾临这绿柳山庄,真是蓬荜生辉。教主请,左使请,蝠王请。”众人还未开口,只听那公子便把景舟三人的身份道出来。 本来杨逍和韦一下还以为眼前这人是个公子,没想到竟是个女儿身。听她声音,清脆宛若黄鹂,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 还未引荐一番,这女扮男装的公子竟然将自己等一一一道来,韦一笑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你怎知我等身份,莫非不是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 “蝠王怕是不知,这赵公子家大业大,手下奇人异士众多,这消息自是极为灵通的,莫说是我们几个人的身份,便是这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她怕是也都悉数皆知。” 景舟知道赵敏的身份,也不拆穿,只是给韦一笑解释了一番,便又说道:“公子不若将我等引进庄内,这一路行来,吃了不少风沙,对那美酒佳肴甚是想念。” 任这赵敏如何聪慧,也不会想到景舟早就知道她了。。。 第80章 指破玄冥 “这人儿怎么仿佛什么都知道,尤其是他那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端的好生无礼。待会到了庄内,看他如何应对。” “只是这明教教主长得比画上的还要俊朗,这等风流人物,若是下杀手,岂不是太可惜了?不若便将他的武功废弃,留在身边当个仆人。” “是赵某的不是,忘了教主几人人马劳顿,诸位请!”赵敏稍微一想,便领路将众人带进了庄内。 之前她便让人打探明教高层的消息,前一段时间,下面的人探到消息,明教教主和光明左使,青翼蝠王返回光明顶,她便在这山庄设下陷阱,想要活捉这几人。 景舟见赵敏如此乖张,便知道她指不定又在想什么坏点子呢,不过他也不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又不是张无忌优柔寡断,赵敏若是想要擒拿他却是不可能。 将马交给一旁的仆人,几人跟着赵敏往里走,只见迎面是一大厅,厅上高悬一匾额,上书“绿柳山庄”四个大字。 这韦一笑不懂书法,但是也想显露一自家人的本事,一张老脸变成菊花笑道:“教主,这字写的虽然不错,但是和你写的那些却又差远喽,要不咱们走的时候,你随手写一副送给这庄主,也算是谢答人家的招待之情。” 这老蝙蝠,想的倒是好,让自己做那苦力工,当即景舟笑骂道:“蝠王算盘打得真响,这是要让我做那苦力,换做寻常定然不与你算完。不过今日能认识赵公子,实在是一桩幸事,若是赵公子不介意,那我就厚颜留一副墨笔。” “哦,教主难不成精通书法?” 赵敏虽是女儿身,却文韬武略无不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了然于胸,此时听到这俩人王婆卖瓜的话,也是来了兴趣。 若不是为了替父亲分担压力,她一个姑娘家,如何会掺入到这江湖厮杀中来。 相比江湖斗争,她更愿意吟诗作对,抚琴绘画,待日后寻一良人,相夫教子。 虽是元人,她却对汉家文化情有独钟,甚至连名字都改成了汉家名字。她本名叫敏敏特穆尔,这赵敏二字,便是自己改来的。 杨逍也跟着打趣道:“我家教主不但武功高强,这文采也是独领风骚,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便是那状元,若是我家教主愿意,也是摘手可得。赵小姐可要小心了,莫要被我家教主迷住。” “莫非这明教之人,都是这等不要面皮?” 赵敏身份高贵,平时也没人敢对她这样子说话,没想到,原本地痞无赖说的话,而今竟然从明教一众高层嘴中说出来,着实不可思议! 尽管这杨逍说的赤裸,可是她也不生气,等这几人中了那十香软筋散,自己想怎么炮制便怎么炮制。 “好胆,竟然敢对我家主人如此无礼!”鹿杖客当即从赵敏身后闪出,对这景舟迎面便是一掌,掌上寒风遍布,似乎能将人的心神都给冻住。 这一下他却是用上了玄冥神掌,要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 什么明教教主,在他看来最多是资质不错,功夫小成而已!至于赵敏设置的陷阱,在他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他们这些人用强也不一样能将明教几人拿下! 至于鱼死网破之事,那更是不可能! 明教自从阳顶天消失后,便没有什么高手能让他们兄弟二人害怕了。 景舟随手点出一指,对在鹿杖客的掌心,笑道:“玄冥神掌,百损道人的绝学,这掌力虽是有些可取之处,却终归是旁门左道。” 鹿杖客“嗯”了一声,当即脸色大变,只觉得有一股纯阳之力入体而来,那一根指头仿佛烧得通红的铁钩,将他手掌穿透,疼痛无比。 他虽有心反驳几句,可体内的玄冥真气,一对上那股纯阳之气,却是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顿时萎靡不振,节节败退。 登时鹿杖客撤掌,往后大退一步,不再出手,一脸警惕的看着景舟,此时他体内的真气早已乱做一团,让他苦不堪言。 见鹿杖客吃了一个暗亏,东方白几人大为诧异,这玄冥二老可是赵敏手下功夫最高的人,一手玄冥神掌更是独步天下,他们几人无不在玄冥二老这套掌法下吃过亏。没想到这一交手,鹿杖客便输了一招。 赵敏饶有趣味的看了景舟一眼,制止住了旁边就要发作的鹤笔翁,笑道:“景教主果然功夫不凡,不愧是一教之主!不过今日邀请教主来,可不是以武论道,而是做些饮酒赏景的雅事,结交个朋友,教主意下如何?” 景舟笑道:“客随主便,自无不可。” “好!”赵敏折扇一展,当即便替景舟几人一一介绍起这庄内的景色来。 这庄内山石古拙,溪池清澈,一处处花,一块块石,不无布置的充满典故,经赵敏一番讲解,倒是让韦一笑又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庄子,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 经过大厅,穿过回廊,便是一个大花园,花园中间有一水阁,阁中已经摆好了两桌菜。 赵敏请景舟入了座,而阿大几人则在边厅陪伴杨逍和韦一笑。 “这藏了一十七年的女儿红,景教主尝尝如何?” 赵敏斟了一杯酒,自己先干了,然后又给景舟满上。 “赵公子不必如此,我信得过赵公子,断然不屑于行那些下毒的小伎俩。” 知道赵敏先干是怕自己担心这酒菜有毒,但是此时,景舟早已练就了四卷九阳真经,根本无惧这世间之毒,便把这点了出来。 “景教主果真乃奇人,在下佩服。” 这江湖中想要活的久一点,任何时候都不能丢掉防范之心,故而大多数人在外吃饭,都是小心翼翼,唯恐遭别人的算计,这便让景舟在赵敏眼里更加与众不同。 “好酒,一十七年的女儿红,如此倒是多谢赵公子了。” “教主喜欢便好。” 喝了一口酒,对上赵敏那双明亮的眸子,景舟玩味道:“赵公子也是奇人,在下亦是深感佩服。” “哦?不知景教主佩服在下什么?在下不过是一个寻常人,教主说的莫不是这敷衍之话?”说完,赵敏一脸好奇的看着景舟,想听听眼前这个人会说些什么。 平时奉承她的人多了去了,她倒要看看这明教之主溜须拍马的话能否说出新意。。。 第81章 王兄好看吗 “赵公子机智多谋,心思敏捷,精灵俊秀,直率豪放,且雄才大略。尽管女儿身,但心胸却不下于世间任何男儿,若非你我双方阵分两营,我到想请赵公子来当个女丞相。况且,赵公子的美,当属这世间独有的一份,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这话景舟说的诚心诚意,何况赵敏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一身男装骑白马,那美,当属这万千世界独有的一份。 这美,有着三分妩媚,四分英气,三分豪态,雍容华贵却又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直视。 想必那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便是这般。 而且这女子敢爱敢恨,原着中更是为了张无忌,放弃了一身荣华富贵。相对周芷若,她对张无忌的爱,更加深沉。 赵敏本来就极豪迈,酒到杯干,不一会儿脸上便泛着红霞,带着酒晕,此时听到景舟的话,脸更是红了三分。 她见景舟脸色真诚,无半点敷衍奉承之色,心下得意不已,对景舟更是多了几分好感。 寻常人只当她是郡主,身份金贵,却不知道她心中的沟壑,而此时景舟一番话说的极为透彻,仿若那知己。 景舟见她还欲倒酒,便欲夺过酒壶,无意中碰到了那软弱无骨的小手,触手细腻光滑,仿若一块美玉。 见赵敏羞的把手缩回去,他接着笑道:“赵公子还是少饮酒的好,虽说在下不好女色,但是赵公子这样的绝色佳人,饮酒之后更添三分韵味,想必便是那柳下惠也禁不住诱惑,何况是我这样的俗人。” “况且,饮酒多了伤身,观赵公子脸色,已经喝了不少了,还是就此止住的好。你我之间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素来知道赵公子,如此也不算外人,无需如此饮法。” 景舟一口一个赵公子,叫的赵敏心里有些乱,原本想要说的话,此时也说不出来,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教主何时知道小女子的?小女子不过寻常人家,不及教主名动江湖,更是无甚名声。莫非教主是在说笑不成?” “我若说上辈子便知道公子了,不知公子信否?虽说今日与赵公子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赵公子对在下来说不算陌生。况且,公子可不是无名之辈,身份尊贵不说,更是胸有沟壑,乃是天下少有的奇才,这六大门派都被赵公子耍的团团转。” 景舟前半部分的话赵敏自然是不信的,便赌气说道:“你倒是说说,上辈子我们如何认识的?” “上辈子你我本是姜国王子公主,我叫龙阳,你叫龙葵。。。。。。” 赵敏噗嗤一笑,忍不住道:“你这故事倒是编的有趣,姜国又是哪个国家,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她本以为景舟会说什么宿命之论,没想到确是随口胡诌了一个故事出来,她倒是要看看景舟怎么把这故事圆好! 这样的人,不去酒楼说书倒是可惜得很! “别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们姜国虽是小国,可有父王守着,你我倒也过的安稳。。。” 讲到龙葵、龙阳在宫内打闹的日子,赵敏渐渐听的入神,两只臂膀撑在桌子之上:“后来呢?后来母后果真为齐王绣了一副山川社稷图?” “山川社稷图这么大绣品,如何能在短短两年内绣完!” 景舟渐渐讲到姜国了灭亡,龙阳战死,待讲到龙葵以身殉剑这里,赵敏已经哭的两眼通红了。 她用手绢擦了擦泪眼,道了一句不胜酒力,便进去换衣服了。 景舟自顾到了一杯酒饮起来,酒香馥郁芬芳,酒味干香醇厚。 这上了年份的女儿红,可是珍贵至极。 在古代,有个相传已久的习俗,就是家中若有女儿诞生,则酿一坛酒,深埋地下,待到女儿出嫁时,再从地下将酒挖出,用以延请宾客,这坛美酒便唤做“女儿红”。 “一十七年的女儿红,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赵敏的藏酒了。”景舟笑了一下,又将杯中酒饮尽。 过了一会儿,赵敏便换了一身衣衫,恢复了女儿身装着,缓缓走了过了。 身着一身鹅黄色长裙,内罩薄如蝉翼的玫瑰霞影胸衣,头上插一只珍珠金簪,翠色的丝罗缠在腰间。身影婀娜苗条,肌肤莹白胜玉,秀发蓬松,让人看了不禁起怜惜之意。 “可惜这里没有广袖流仙裙”赵敏叹了一句,又嘻笑道:“王兄好看吗?” “好看,这辈子在我见过的人儿中,还没碰到过赵公子这样的佳人。” 赵敏微微一笑,便又坐了下来,只是此时,她却没了留住景舟的打算。 “王兄可否归顺朝廷?” 不知为何,看到景舟的脸,赵敏鬼使神差的说出来了这句话,她自己都知道,让景舟放弃明教投靠朝廷是不可能的,何况现在明教已经占据了不少地方。 “若是换做别的事,但凡赵公子有所求,在下定当不让赵公子失望,但是唯独这件事没有半点余地,即便是没有我明教,还有有别的教派来反抗元庭。元人不得人心,天下改朝换代已经是定局,只是早些晚些罢了,你哪怕是女诸葛,也改变不了元朝灭亡的结局。” 对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赵公子,景舟也不想欺骗她,便如实说了出来。 听到景舟的话,赵敏神色一暗,心里难受至极。 不过片刻,这一摸落寞之色转而换成了笑意,她朗声说道:“王兄,咱们接着喝酒罢,这一杯,我敬你,下次再见,咱们说不定便是拔刀相见了,到时候你可别留情!” 说完,她头一仰,整杯干了下去,还欲到第二杯,却被景舟拦了下来。 “赵公子,这酒喝多了伤身,况且赵公子又是女儿身,这番喝法缺却是不妥,不若将酒撤了。” “不知你这里可否有琴,今日遇到赵公子,实在是一大幸事,便让在下为公子抚琴一曲,可好?” 景舟的声音宛如一股清泉,缓缓地流过赵敏的心间。 这样的人儿,她之前从未遇到过,温润尔雅,博学多才,若是他不是明教教主该多好,为何就偏偏是反贼头子呢~ 他是反贼,她是朝廷的郡主,俩人本就是敌人,过了今天,可能便不会再见面了,哪怕是再见面,身份也就变了。 一时之间,赵敏又有些羡慕龙葵,至少,她还开心的活过。 。。。。。。 第82章 宝剑送佳人 “赵公子?赵公子?” “嗯,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教主的的话。” 赵敏没想到自己竟然走神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人会不会笑话自己。 “赵公子,你这里可否有琴?” “麻烦教主稍等,阿大,去将我的琴取来。” 待阿大把琴拿来,景舟抱琴而坐,瞬间便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仿佛那九天之上的仙人,一声琴起,更是让人有如身临仙境,飘飘而飞,似乘风而去。 只听景舟那儒雅的声音,伴着琴音而来:“白纸画卷,寥寥几笔绘江湖深浅,难绘你,不染纤尘的容颜。” 这一刻,赵敏看迷了,她忘记了今天请景舟一行人来这里的目的,忘记了江湖上纷纷扰扰的斗争,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仿佛,天地间有的只是那紫色的身影和回荡着的琴声。 山头鼓浪,井底扬尘,他眉圆润,瞳也含水,是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后隐藏的诗。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 “喂,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话?” “嗯?不知是那句话?” “你说过要留一副笔墨的。” 看到景舟忘了,赵敏嘴巴一嘟,语气带着三分撒娇,三分不满,三分生气。 现在她很期待,眼前这人的字如何。 “哈哈,自然不会忘,只要你不嫌弃便好。” 待人拿过来笔墨,赵敏亲自研墨,等着景舟下笔。 执起笔,景舟看了看赵敏,不假思索,便在纸上挥舞起墨来。 “这人写字真好看,笔迹瘦劲却富有傲骨,锋芒毕露,如同割金断玉一般。风姿绰约,宛如其人。没想到他作为明教教主,竟然不似寻常中的江湖中人只会舞刀弄棒。”赵敏心里不断想着,不断往下看。 “记得晓妆均面了,曲阑干外回塘。无聊小坐擘莲房。鸳鸯飞渡处,风带一丝凉。” 这第一句写完,赵敏心里边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她有接着往下看去, “放进碧纱烟里月,呼鬟吹灭兰缸。缓移珊枕倚银床。绡囊笼茉莉,罗袜碾槟郎。” 一阙词让赵敏生起了惆怅之情,不禁嗔道:“你这人真坏,一首临江仙让人看的难受,这首不算,你须得写一首让人家欢心的。” 这可难为他了,上辈子景舟看的词都是春秋伤悲的,况且这老夫子也没写过欢快的,看来这首只能自己写了。 自从他穿越过来后,思维变更加敏捷,才虽比不得曹子建,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但是想来和那李白斗酒,也不会因无言使自己尴尬。 抬头看了一眼天,略作寻思,一首七言便了然于胸。 赵人才气冠群英 敏捷文章奇更新 风雅自应推独步 华夷今复见同声 绝尘句子追前辈 代世功名付后行 景物正须供醉眼 舟中聊得寄馀情 一气呵成,景舟看着赵敏玩味的笑道:“赵公子,这首如何,可满意?” 一把夺过这首诗,收起来藏在怀里,赵敏羞道:“你这人好生。。。”,话说了几个字,却怎么也再说不出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她一个女儿家,纵然豪放,可面对这儿女情长,终归有些面皮薄。 顿了一下,赵敏便又说道:“王兄不若把你腰间那把剑送给我如何,你说上辈子龙葵为了龙阳殉剑,这辈子王兄便还我一把剑,可好?” 她古灵精怪,这会儿王兄喊着,一双大眼盯着景舟,楚楚动人,仿佛俩人上辈子真是一对兄妹。 “这有何舍不得,你若是想要,给你便是。”说完景舟把腰间的倚天剑给了赵敏,又要过来她那把假的倚天剑,细细拿在手里看了两眼,果真外表一摸一样。 “这剑可别丢了,以后还有大用。” “王兄放心便是,这等宝剑,我怎么舍得丢掉!” 此时见景舟不假思索,便把这江湖上人人都想争夺的倚天剑给了自己,赵敏心情大好,笑着不断点头。 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这倚天剑,对于江湖中人来说,重量不下于自己的生命。 “哐当”一声,赵敏抽出倚天剑,只见上面寒光闪闪,剑气逼人,果真是一把绝世神兵,又手持剑一挥,一道剑气便斩在一旁的栏杆之上,“咔嚓”一下,如刀切豆腐,将栏杆一分为二。 “好剑!”把剑推回剑鞘,赵敏思量了一下,从头上取下一朵珠花,紧紧捏在手中,过了一会,才递到景舟身前。 “这个给你罢,不许不要,也不许送人。” 她说的洒脱随意,心里却紧张的要命,唯恐眼前这人拒绝。 “赵公子送的,岂敢不要?” 景舟接过珠花,仔细端详了一眼,便揣进怀里。 赵敏的美,有一种致命的诱惑,让景舟有一刹那都想放弃这江湖,与她携手归隐。 说什么王权富贵,谈什么戒律清规。悄悄问公子,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此时他才体会到女儿国那一难,难如登天,不然圣僧何以额头上这么多汗,是天太热了?又为何在离开女儿国的时候策马奔腾,而其它时候均是闲庭信步? 或许当圣僧喊出“嫁”的时候,是白龙马听岔了。。。。。。 终究他还是想到了那句话: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赵公子,咱们光明顶再分胜负罢。” “王兄要走?何不留下来住一晚?” 发觉景舟欲走,赵敏满是不舍,不知道为什么,俩人尽管第一次见面,但是景舟便在她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姜国之事更是在她脑中不断浮现。 “再不走,怕是要被赵公子把魂勾走了,哈哈,走了。” 招呼了一声杨逍和韦一笑,景舟身子轻飘飘而起,一掠三四丈,朝着庄外奔去。 看着景舟潇洒而去的背影,赵敏轻啐了一口,直到影子不见了,她才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面妆容。 “阿大阿二,你们去好生盯着少林武当,再让手底下的人散发消息,说明教欲一举产出六大门派,一统武林。对那些还迟迟不绝的门派,你们便冒充明教众人,再去杀他几个门中弟子。倒要看看这些正道中人,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江湖中正道已和明教积怨已久,再加上利益的诱惑,赵敏只需稍微在后面煽风点火,推动一下,便让这些名门正道聚集到一起,讨伐魔教妖人。 。。。。。。 第83章 路遇三使 韦一笑打马上前几步,来到景舟身旁,眉头一翘,乐呵呵道:“教主,我看那赵公子和你门当户对,若不让我给教主泡躺腿,下个聘礼?” “蝠王可知,那赵公子可不是寻常人,这次六大门派之事便是她一手策划的。她的真实身份是汝阳王之女,虽然是女儿家,但是才智却不下于诸葛孔明。” 听到景舟的话,韦一笑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一张老脸仿若变成了菊花:“嘿嘿,教主,既然这赵姑娘是王爷的女儿,那把她娶回来,岂不是可以把汝阳王拉拢过来?为了这抗元大业,教主您要不就吃点亏,把那赵姑娘娶回来好了。” 杨逍听到韦一笑打趣的话,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在后面扬声道:“教主,属下也觉得蝠王此话有理。” 他倒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和景舟发生点什么,但是这两年,景舟不近女色,他是只能看着干瞪眼。而今这赵公子,不论容貌还是气质,更是胜过自己女儿一筹不止,看来,这女婿玄了。 景舟哑然失笑,这韦一笑倒是还好,不靠谱惯了,即便是去做媒婆,他也能接受,倒是杨逍,此时倒也跟着一起闹起来。 “汝阳王可是元朝重臣,执掌天下兵马,其实说拉拢便能拉拢过来的?别说是一个女儿,便是再加上一个儿子也无济于事!蝠王、左使,这六大门派可就要上光明顶了,你们还是多留几分力气,救些教中弟子。” “教主,这六大门派我老蝙蝠可不放在眼里,不说教主神功盖世,便是那五行旗,也不见的这些正道中人能应对。” 韦一笑这话说的底气十足,这几年,明教的势力强了何止一筹,那五行旗中的弟子,更是各个把一身外家功夫练的小有所成,比那大门大派中的弟子也丝毫不差。再加上五行旗作战配合密切,根本就不是寻常的江湖散人能对抗的。 这次六大门派虽然来势汹汹,却丝毫不让韦一笑担忧。 “教主,蝠王说的及是,我教现在的实力,比阳教主时都要强盛。六大门派除了少林和武当,其他几派不过是一群小丑。这些人也就仗着和尚道士在后面撑腰,不然,自己哪里敢对上我教?” 杨逍也没想到,这短短几年,在景舟的带领下,整个明教变化如此之大,这更让他庆幸,自己当初把光明顶的位子让了出来。若是换成自己,最多不过是守成之势,维持明教不衰退而已。 “走,话虽如此,但是却不能对这些人赶尽杀绝,还得谋划一番,留着这些人为我教抗元出力。若是都杀光了,这便让那元庭捡了便宜。” 这些名门正派虽然景舟看不上眼,但是却没法忽略他们身后牵扯的势力。这些门派,无论哪一个都是当地的地头蛇,势力不小,若是能联合起来真心抗元,必定能让朝廷头疼不已。 “嘿嘿,教主说的是,还是教主有远见。依我看,这天下的英雄,唯有教主一个人而已,那张老道,最多只算半个英雄,其他人都是狗熊。” “谁不知道教主乃霸王转世!教主有天人之资!” 杨逍诧异地瞧了一眼韦一笑,心下叹道:“这老蝙蝠何时这样子会说话了!” “老蝙蝠,杨某认识你这么多年,今天倒是重新认识了你一遍。” “嘿,杨逍,你自己眼瞎,能怪别人?”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听着杨逍和韦一笑俩人掐战,景舟双腿一夹马腹,跑在前头,大笑道:“人生不过一场梦,世事无非几度空。纵使风云多变幻,何如醉卧万花丛。” “教主,什么意思,我韦一笑听不懂啊~~” “教主,也等等我~~” 。。。。。。 。。。。。。 三人乘马跑了几十里路,忽闻前方一阵叮当之音,三个身穿宽大白袍的人出现在路中,将景舟一行人拦下。 中间一人语调怪异,发音不准道:“你等三人便是明教教主、光明左使和护教法王了?” 韦一笑戏虐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不成老蝙蝠我说一个是,你们三人还跪下给老蝙蝠磕头不成?要是这样,那蝠王我便说一句‘是’!” 杨逍被韦一笑逗得连连大笑,心道:“这老蝙蝠这几年功力没怎么见涨,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便是这脑子,跟着教主久了,也灵活了几分!” “那三人白袍之上具是绣着火焰的图形,一副明教弟子的打扮,只是若是明教弟子,又岂会不识得我等三人!再观其面相,一副西域人的面孔,显然是来者不善!” 那三个白袍人叽里咕噜互相说了几句,各自将手中的黑牌举起道:“明教圣火令到,见令如见教主,尔等还不快跪下迎接!” “这。。。这是圣火令!” “教主,这。。。” 韦一笑和杨逍心头大震,没想到失踪已久的圣火令会在这出现! 这会儿,韦一笑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将头转向景舟,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圣火令自明教第三十一代教主的起,便已经失落,这会儿怎么又会在这三个人手里? 即便是杨逍和韦一笑,也没见过圣火令,对于三人手中之物,是真是假,也判断不出来个一二。 “原来是你们三人,这下子倒是不用麻烦公子我再去波斯跑一趟了!”景舟暗道一句,波斯三使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不过既然来了,这圣火令他自然是要收入囊中! 别说是这些年明教已经脱离波斯总教,自成一派,即便是没有,景舟也得让它脱离出去! 区区一个波斯小国,也想指手画脚,借明教之势插手我中原之事? “左使、蝠王无需客气,这圣火令且不说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那也是只有在我明教弟子手中方才生效。若是外人拿着圣火令,对我教中弟子颐指气使,令我等去做一些有违道义之事,我等难道还要奉令去做不成?” “这圣火令若是真的,那落入外人手中,我明教弟子,自当是要以武降魔,夺回教中圣物!” “哈哈哈,教主所言甚是,这圣火令是真是假,岂是你们说说便成的?老蝙蝠且瞧瞧你们手中拿的是何物!”韦一笑当即一拍马,人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朝着右边那黑发女子抓去。。。 第84章 神兵圣火令 “放肆!尔等竟然敢对圣使出手,以下犯上,罪该当死!” 三人一同起身,朝着韦一笑合为打来。 韦一笑不过一个分教的法王,安敢对他三人出手! “三打一,哈哈哈,蝠王我可不怕!”韦一笑自从被景舟治好寒毒后,功力更上一层,尤其是寒冰绵掌,更是可以用上十二层的功力。 只见身子一晃,躲过左右两边夹击而来的铁牌,双手寒气升腾,一上一下,分两路朝着那黑发女子的脸和胸部抓去。 这一招可谓是他多年实验出来的结果,只要对上女子,那是无往而不利! 即便是灭绝老尼,面对他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也得神色大变! 只见那女子不闪不避,将铁牌往前一横,挡在身前。 “噫” 韦一笑刚要摸向那铁牌,两只手便如同被针扎了一下,指尖上更是结了一层冰。 “这小娘皮功夫倒是不错!” 没容韦一笑多想,那两只铁牌顿时从那女子手中飞出,朝着他的双眼射来。 “好狠毒的小娘皮,长得有模有样的,倒是心黑的很!这是想要我老蝙蝠变成瞎蝙蝠!” 韦一笑一个激灵,身体倒翻,头朝下脚朝上,躲过了这两块铁牌。 蓦地,前后左右亦是传来一阵破空声,四块铁牌急射而来。 “老蝙蝠小心!” 眼见那黑牌要落在韦一笑背上,杨逍从怀中摸出一粒碎银子弹了过去,将那令牌击开,然后整个人从马上飞出,从腰间将剑拔出,斩出一道剑气,将另外一块铁牌打落。 “杨逍,这三个人着实怪异的很,你可要小心了!”韦一笑眉头一皱,一张老脸褶皱成一块。 他本以为以自己的武功,戏耍那个女子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过却事与愿违,不但没有戏耍成,反倒是差点儿把自己陷进去。 眼前这三个西域人不但武功怪异无比,出手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以他的轻功,在那神出鬼没的铁牌面前,也是处处受制。 对方的内力,更是阴寒无比,此时他的指尖,还有如冰冻一般,要不是他本就一身内力阴寒至极,此时怕是便不是有如冰冻这般简单了。 “不用你说我也看的出来!”杨逍一剑砍在右边那黄须男子手中的铁牌之上,“铮”的一响,声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倒是他手中的那把剑,豁然出现了一个口子。 “好一个圣火令!”杨逍心下一叹,他的那把佩剑乃是精金混寒铁所铸,虽然比不得倚天神剑,但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锋利无比,此时和那铁牌一撞,竟然被磕出来了一道缺口! 此时他倒是认定了这铁牌,便是明教失传已久的圣火令。 毕竟除了圣火令,还有什么神兵能一下将他的宝剑砸出口子! 见手中的圣火令被杨逍挡住,那黄须汉子头一低,猛得朝杨逍撞来,这一招可谓是古怪至极,即便是杨逍见多识广,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招数,竟然拿人最紧要的头部来攻击人! 这可是武学中的大忌,即便是小孩都都知道头部乃是人体最重要的部分,若是稍微受点伤,便可能有生命之危。 这一下来的又猛又快又奇,纵然是杨逍,也是慢了半拍,仓促之间,只好运起乾坤大挪移,想要将这人的劲道转移开来。 蓦地胸口一痛,杨逍被那男子一撞,连退三步才将身上的劲道卸开,心下更是大震:“这人的功夫真是怪异无比,不但出招匪夷所思,即便是内劲也是如此古怪,即便是乾坤大挪移也只能挪移掉一部分劲道而已。” 此时杨逍只感觉胸前有一股寒气不断地侵袭他的肺腑,即便是他内力深厚,一时之间竟然压制不住那股寒气。 这股寒气凝聚成丝,仿佛一枚寒针,刺得人疼痛入骨。 没容他多想,又有两道圣火令朝着他疾射而来,杨逍险而又险得避过,头上不知觉的流出来了一抹冷汗。 这三个武功之高,实在是生平罕见,在加上三人攻击首尾相应,配合巧妙,即便是他和韦一笑联手,斗了不过几招,便已经落入下风。 “教主,您老人家别看了,再不出手,老蝙蝠今日便真的成了死蝙蝠了!” 韦一笑大喊一声,心里的震惊不下于杨逍半点儿。 以往他那无往不利的轻工,在几枚圣火令面前被克得死死的,根本发挥不出多少来。 更叫他胆战心惊的是,那六枚圣火令实乃天下一等一的神兵,方才他不过掌心擦着那圣火令而过,便被划出来一道血口子。 他一个不留神,被那黑发女子砸了一下,顿时感觉五脏六腑像是错位了一般,要不是这两年他的寒毒好了后内功精进不少,这一下怕是便要了他半口老命! “哈哈哈,蝠王,想要我明教中人死,又岂会是这般容易!” 景舟看的分明,这老蝙蝠若不是存在了嬉耍之心,也不会被那辉月使占的先机。辉月使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和韦一笑比起来,也不见的能高到哪去里。 况且这波斯三使虽然厉害,不过是仗着圣火令这样的神兵和功夫诡异出奇罢了。 若是等杨逍和韦一笑慢慢适应了波斯三使的打斗,对付起这三个人便要简单的多了,虽然不一定能打赢,却不会落得如此狼狈,被三人压着打! 韦一笑急道:“教主这个时候您老人家可别开玩笑了,若是老蝙蝠变成了死蝙蝠,可就没人给您说媒了,老蝙蝠刚才还琢磨着,要替教主将那赵姑娘迎娶过来呢!” 景舟忍俊不禁,这韦一笑,这个时候了还放不下那媒人之事!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得到,大名鼎鼎的明教韦蝠王,最想做的事竟然是当媒人! 妙风使一招将杨逍击退,不屑道:“哼!这中原明教果真是没落了!护教使者和护教法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波斯三使本就是奉宝树王之令,来中土整顿明教教务,本来还以为此行会有不少阻力,毕竟中土明教可是有着一门神功乾坤大挪移! 此时见杨逍和韦一笑二人苦苦死撑,当下松了一口气,对取回乾坤大挪移更是满怀信心。 这中土明教,也不不过如此! 这一趟,他们便要将中土明教牢牢掌控在手中,顺便取回那乾坤大挪移神功! 。。。。。。 第85章 六箭一枪 “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是练了只招杂耍而已!” “小小胡人竟然敢小觑我中原武功!” “尔等且接本公子一箭!” 景舟随手摸出三根羽箭,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点儿拖拉,搭箭弯弓,朝着波斯三使射去。 “嗖嗖嗖” 三声急响,波斯三使如芒刺背,心下一寒,急忙将圣火令挡在身前。 “铛铛铛” 紧接着三声巨响,三人脸色大变,均觉得圣火令上似有千斤巨力,握着圣火令的手更是感觉像是要炸裂开来。 僵持了片刻,辉月使一声惊呼,再也拿捏不住右手中的圣火令,手一松,圣火令被那箭羽射在了地上。 继辉月使之后,流云使和妙风使相继松手,放开了手中的圣火令。 “好大的力量!” 妙风使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头一看,只见右手掌心之上血肉模糊,一层皮仿佛直接被人用刀削去一样,透过污血,隐约能看到掌心的嫩肉。 没等三人喘几口气,“嗖嗖嗖”又是三箭射来,这三箭似流星赶月,比之前那三箭不知道快了多少分。 见此威势,这三人哪里还敢硬接! 即便是圣火令在手,也不过是硬撑几息而已,何况此时已经丢点了一枚圣火令。 三人连忙一个驴打滚,往地上一滚,堪堪躲了过去。 好在波斯没有颜面这一说,他们几人倒是将这在地上打滚的招式练的极为熟悉。 唯有流云使慢了半拍,被羽箭擦着头皮而过,虽然是躲了过去,性命无忧,头皮却是火辣辣的疼痛,仿佛被火烧灼一般。 他当即伸手一抹,顿时手掌黏糊无比,只觉头发之间一道两指宽的口子,上面没有半根头发。手尖触及那血口子的时候,更是疼的吸气连连。 若是他再慢半分,怕是整个头颅骨都要被那羽箭掀飞。 “嘿嘿,我当是什么妖魔鬼怪,原来也不过如此,中原功夫厉不厉害,岂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窥透明白的!”韦一笑呵呵不断,整个人又变得精神起来,将心中不快尽数吐了出来。 说他武功低可以,但是污蔑中原功夫,那他必然是仅次于自己教主,第二个不同意的! “今日既然你们三个送上门来,便留下的好!” “驾!” 将弓一挂,景舟一踢马腹,一人一马疾驰而来,手中长枪猛的朝前刺出,将前面的空气刺得炸响不断。 “好快的枪!” 波斯三使脸上尽是惊骇之色,之前那几箭早已将几人胆子吓破,何况是此时这似携带风雷的一枪! “逃!” 三人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便听见一声马嘶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杆长枪似闪电吞吐,一枪挑穿了流水使,长枪一抬,流水使整个人被挑到半空,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透过胸前的明晃晃枪头。 从始至终,他都没看清那一枪是怎么刺穿他身子的。 猛然长枪一抖,流云使身子炸开,鲜血喷涌,肺腑撒了一地,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喊,人便死的不能再死。 一枪杀了流云使,景舟反手又是一枪,将着一旁的妙风使和辉月使笼罩进来。 枪还未到,枪尖上便寒芒吐露,摄人心魄。 先前有流云使被马上这人一枪挑死,妙风使和辉月使如何敢再去迎接这一枪,拔腿便逃。 辉月使还好,隔着稍远些,躲过了这一枪,妙风一则是一声惨叫,被那枪斩掉一条胳膊。 杨逍和韦蝠王面面相觑,这六箭一枪,已经到了一种二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别说是波斯三使,即便是换成他们,也接不住那风驰电掣的一枪! “说让你们留下,还能让你们跑了?” “公子我向来可是言出必行!” 见二人躲开,景舟抬起大弓,搭上四支羽箭,朝着二人射去。 “噗噗”两声,羽箭一左一右射穿了妙风使的身子,另外两箭则是一箭被辉月使荡开,一箭射穿了她的小腿,将她钉在地上。 景舟拍马上前,撇了一眼妙风使,见他早以没了气息,便不再管他,长枪一探,用枪头侧面拍了一下辉月使的脸,问道:“你三人是如何得知我等身份的?又是如何追到这里来的?” “是一个女子告诉我们的。” 当下辉月使便把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即便是她有心想嘴硬上几句,可是看到那滴血的枪尖后,心里刚升起的一丝勇气便消失于无。 眼前这人,实在不是他们几个可以抗衡的! “原来是赵姑娘,她手下的人在波斯三使手上吃了亏,便让我来替她出气,这丫头,倒是下的一手好棋!” 景舟用枪一挑,将地上的两枚圣火令挑到空中,左右一探,将圣火令握在手里。 只见这两枚圣火令大小长短各不相同,似透明,又非透明,令牌之上似有火焰沸腾,上面更是刻满了小字。 “这圣火令相传乃是山中老人霍山,用白金玄铁掺合金刚砂混合所铸,质地坚硬无比,不在倚天剑屠龙刀之下。” “左使蝙王且看!” 景舟将手中两枚圣火令掷到杨逍和韦一笑身前,二人接过圣火令,细细看了几遍,嘴里“啧啧”称奇不断,没想道,这圣火令,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杨逍摸了几遍圣火令道:“难怪这圣火令能将我的佩剑砍出缺口,原来是里面掺合了玄铁!” 玄铁本就材质特殊,极为稀有,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至宝。铸造寻常的刀剑,只需往里加入一丁点,便可让凡兵立刻变成神器! 此时这圣火令能有此神威,便也不足以让杨逍惊异了。 景舟道:“这火令不但是天下少有的神兵,上面还刻着一套武功,乃是霍山的平生所学。这套武功你们之前也见识到了,自成一系,诡异至极,虽然是旁门,不如正道,却将奇发挥到了巅峰!” 韦一笑眼睛顿时一亮,将地上的另外四枚圣火令收集起来,左瞧瞧又看看,喜欢的不得了,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一下,到时叫二人心里难受无比,仿佛那美人,虽然长得魅惑众生,却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教主,我老蝙蝠看了半天,武功没看到,确是把眼累的不行!这霍山老人,写个什么劳子的功夫,竟然用梵文写,他娘的,真是笨猪拱蒺藜,吃饱了撑的!” 景舟笑道:“无妨,回到教中让小昭翻译一下变好了,不过这可不是梵文,乃是波斯语。” “嘿嘿,小昭那丫头,懂得倒是真多。” 第86章 回赠之礼 “教主,地上这个人该如何处置!”韦一笑看着地上的辉月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景舟摇了摇头道:“算了,既然你将赵敏之事道来,这次便饶了你,你走,回去告诉宝树王,中土也不是你们能够指染的!” 波斯明教,景舟还真不看在眼里! 至于会不会放虎归山,引来后续的麻烦,景舟倒是希望这样呢! 若是宝树王敢带人找人,刚好将这些波斯明教高层一网打尽,让明教彻底和波斯明教断开关系。 辉月使此时披头散发,一张俊俏的脸上也便是尘土,听到眼前这人要放她走,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可接着她又想到了什么,一脸喜色顿时消散于无,转而尽是惊惶之色。 “我。。。我想加入中土明教,求教主大人收留!” 她不顾腿上的疼痛,身子伏在地上,“砰砰砰”连磕几个头,不过几下,地上尘土便已经有了一丝血迹。 “哦?你想加入我教?” 景舟用枪面托起辉月使的头,只见她额头上模糊一片。 辉月使一双眼紧盯着景舟,咬牙道:“我这身武功,想来还有几分用处,求教主大人收留!” “教主,这。。。” 杨逍上前两步,急忙劝阻,这人可是来自波斯明教,若是加入分教,怕是又要惹出不少麻烦! 谁知道波斯明教这样的高手又还有多少? 景舟将枪一收,笑道:“杨左使之意我知道,不过,我明教早已不同往昔,别说是波斯总教,即便是六大门派,想要寻我教麻烦,也是难于登天!” “况且,她一声功夫也着实不弱,若是就这么杀了,也算可惜。若是那波斯明教赶来中土惹事,刚好一锅给它端了!这中原大地,可轮不到胡人指手画脚!” 杨逍觉得这话有理,也就不再劝阻。 这些年明教的发展可谓是一天一个样,即便是阳顶天活着的时候,实力也没有现在这么强! 况且,自家教主的功夫当真是高的没有边际,此时在他看来,整个天下能和自家教主过过手的,也就只有武当山上的张老道而已! 景舟将枪挂好,跳下马,吩咐道:“蝙王且去赵姑娘的绿柳山庄借一匹马,顺便问问她,这波斯三使之事,她该如何谢谢我们。” “得嘞!教主您稍等,我去去就回!” “嘿嘿,老蝙蝠别的不行,唯独干这样的事在行!” 韦一笑应了一声,也不上马,足尖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阵风飘然而去。 “蝠王这轻功却实独步天下,若是十几里的距离,比乘马都要快上不少!” 景舟赞了一句,对着地上的辉月使道:“公子帮你把箭拔了,你忍着点。” 话刚说完,他的手猛然探出,左手一把将辉月使腿上的箭拔出,右手似指弹琵琶般在她小腿上连点数下,等到辉月使反应过来的时候,景舟已经帮她腿上敷好了药。 “谢。。谢过教主!” 蓦地辉月使眼角一红,两粒豆粒大的水泪水夺眶而出。 “行了,这一箭虽然穿透了你的腿骨,但只要精心养一段时间,这腿便可恢复如初。再敷上我教医仙胡青牛的灵药,连伤疤也不会留下。” 景舟从袖口私下一块布将辉月使的腿包扎好,又道:“既然你加入我中土明教,便不适合用波斯名字了,我给你起个新名字,你看如何?” 辉月使低头柔声道:“全凭教主吩咐。” “李白曾言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便叫邀月。” “谢教主!” 将邀月从地上伏起,景舟便上了马等起韦一笑来。 如此过了小半日,韦一笑才骑着一匹黑马回来。 “老蝙蝠,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杨逍见韦一笑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最为瞩目的,还是他额头上竟然画了一只大王八! “别提了,那赵姑娘忒坏了,老蝙蝠不过是提了几句教主的婚事,那丫头便下药将我迷倒过去!姑娘家家的长得挺俊俏的,下起手来倒是真狠,瞧给我把脸打的,我这张老脸哦~” “直贼娘的,我看她先喝的酒,明明没有办点事,怎么就把我迷倒了呢?真怪,真怪!” 韦一笑抱怨了几句,却是将赵敏把他绑起来,拿鞭子抽打的那一幕自动略去,毕竟他青翼蝠王,也是要面子的人。若是被灭绝那老尼姑打,倒是能说的过去,但是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辣手摧花,他自己都觉得脸烧的很。 脸上之事遮盖不住,但是身上总能! 被一个姑娘捆绑折磨这等羞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景舟笑了笑道:“行了,这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你还是少去惹那赵姑娘,这姑娘满肚子坏水,即便是吐个三天三夜也吐不完。寻常人碰到她,怕是被赵姑娘卖了还得帮她数钱呢。” “以后老蝙蝠见了她,有多远躲多远!教主,这是那赵姑娘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回赠之礼。” 韦一笑从怀了摸出一份丝绸,接着道:“我在那山庄里顺口一提,教主喜欢饮酒,教主你猜怎么着,那赵姑娘便让人装了几袋子一十七年的女儿红给教主,这马上的都是!一十七年的女儿红呐,这可真是有钱都难买!啧啧,这赵姑娘果然是大方至极,这怕是把嫁妆都送出来了,可惜不喜欢我老蝙蝠啊,可惜可惜!” 说到后面韦一笑愈发颓废,仿佛一颗心真的被伤透了一般。 “哎,你啊~” 叹了一口气,景舟忍俊不禁,从韦一笑手中接过丝绸,翻看起来。 “噫” “竟然是它!” 韦一笑好奇道:“教主,是什么东西,莫非是那赵姑娘写的女儿家的心事不成?” 他在绿柳山庄被赵敏折磨了好半日,对那个姓赵的姑娘,实在是怕的很。 赵敏将这丝绸交给他的时候,说他不能看,这一路上,虽然心里痒的难耐,可韦一笑也没敢打开这丝绸看一眼。 杨逍也是转过头来,好奇地盯着景舟手中的丝绸,想知道上面是什么。 景舟笑道:“你啊你啊,还真想当媒人不成?这丝绸上记载的,乃是一门唤作龙象般若功的神功。” 这丝绸上的字还留着一丝墨香,显然是赵敏刚刚抄录完的。对于这门功夫,景舟从来没有想过去刻意寻找,想不到兜兜转转,这门功法竟然主动跑到他手中来。 “龙象般若功,老蝙蝠我没听过,不过这名字倒是不俗。只是这功法又有何珍贵之处,能当作倚天剑的回赠之礼?” 。。。。。。 第87章 话龙象 韦一笑仿佛吃了亏,被人骗了一样,嘴里嘟囔道:“本以为那姓赵的丫头还是个大方的人,没想到老蝙蝠我竟然看走了眼!这功法也无甚名头!” 这天底下有名的功夫,他韦一笑即便是没见过,那也听说过名字,像武当的无极功、少林的易筋经、七十二绝技,他明教的乾坤大挪移,昆仑华山二派的两仪四象刀剑法,只是这龙象般若功嘛,鬼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功法! 杨逍喃喃念叨了几句龙象般若功的名字,只觉得这门功法似乎在哪里听过,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景舟道:“这门功法确实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功,其珍贵程度甚至更在倚天剑之上。这门功法乃是密宗里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共分一十三层,每练成一层,便有一龙一象之力!练到十层之后,挥手之间便有千斤巨力!” “只是这门功法可是难练至极,即便是密宗天才不断,也只有寥寥几人才能将这门功法练出点东西来,所以你们不知道这门功法也正常。这门功法在一百多年前,被元人国师金轮法王练到十层,天下几乎无人可敌!” 韦一笑惊讶道:“直贼娘的,这功夫这么厉害!” 天下几乎无人能敌,这岂不是堪比他明教的乾坤大挪移? 景舟用了一股柔劲,将记载着龙象般若功的丝绸送到韦一笑身前,笑道:“厉不厉害,你们自己看看便是。” 这门功法何止是厉害,简直是逆天! 上限更是高的吓人! 而且这门功法和那八九玄功、九转玄功一样,只修肉身,不练境界,讲究一力降十会!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以力破之! 金轮法王练到第九层便能和郭靖在大胜关打得不分胜负,那时郭靖九阴真经练了几十年,降龙十八掌更是用的炉火纯青,一身实力,可谓是比五绝还要强横,即便是这样,也不敢说稳胜金轮法王! 到后面金轮法王练到第十层,若不是出了杨过这个怪胎,领悟出了黯然销魂掌,怕是真的要坐一坐那天下第一的位子! 见韦一笑接过丝绸,杨逍也是好奇不已,当即凑了过去,和韦一笑一同看了起来。 “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要三四年方可练就。” 韦一笑刚念完,杨逍接着念道:“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要七八年方可练成!每往后练一层,需要的时间便翻一倍!” “这样算来,岂不是人要活到千岁才能将这龙象般若功练成?” 杨逍韦一笑二人看完后,顿时兴致大失,觉得这功法荒唐无比! 人怎么可能享有千年高寿! 若是如此算来,寻常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将这功法练到五六层而已。 景舟从韦一笑带回来的黑马上解下一袋酒,随即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走,咱们也该回光明顶了,这功法若不是难练至极,想来赵姑娘也不会轻易得到。” “好酒!” 不愧是二十年的女儿红,这口感,即便是他惯了美酒的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邀月你乘这匹黑马。” 景舟翻身上马,在马背上倒躺过来,轻拍了一下马屁股,缓缓向前而去。 邀月骑着黑马紧跟其后,一双眸子确是不断打量着饮酒的那张脸。 “走老蝙蝠,这功法,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娘的,我就说那姓赵的丫头没这么好心,这么珍贵的功法,怎么会随意送出来,她这是要让我们看得着摸不着,这丫头果真是心黑的很呐。。。” 杨逍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朝着景舟追去。 韦一笑嘟囔了几句,觉得还不解气,骑着马和杨逍并行,又将赵敏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 。。。。。。 。。。。。。 这一路多了一个伤人,景舟几人倒是行的不快,过了数十多日,几人才赶回光明顶。 安排好邀月,景舟这才拎着圣火令回到自己的院子。 先是在小昭的服饰下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他才拿出圣火令来。 “公子这是?” 小昭看着包袱里的圣火令,心里一震,有些不敢相信。 “这。。这是我教失传已久的圣火令!” “哈哈哈,不错,还是公子的小昭好,人不但美,还冰雪聪明,一眼便能看出这些牌子的来历。” 听到这话,小昭有些羞涩起来,一双小手捏着衣角,不知该放在哪里。 这丫头脸皮还是这么薄,景舟倒是不好再打趣她,说道:“这圣火令不但是神兵,上面还记载着一套功夫,不过乃是用波斯文记载的,公子还需小昭帮着看一下,上面写的是什么。” 小昭捏着衣角的手松开,上前一步拿起一块圣火令道:“那小昭替公子看看。” 小昭看的极快,不一会便换到另一块圣火令,不到片刻,便将六块圣火令尽数看完。 景舟笑道:“如何?” 小昭道:“公子,这圣火令上确实记载着一门功夫,不过却是同中原功夫相差甚大,而且按照上面所说,这功夫需要配合乾坤大挪移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来。” 景舟点了点头道:“这样子便解释的通,为何波斯明教一直对乾坤大挪移念念不忘。” “这上面的武功还需小昭翻译一下,你若是想练,也可以试试。虽说这圣火令上的功夫没有多宏光精深,却是诡异精妙无比,说是旁门左道的巅峰也不为过。拿来扩展眼界还是可以的。” 小昭脸上露出两个酒窝,乖巧的应了一声,从一旁拿起笔,将圣火令上的功法写下来。 。。。。。。 。。。。。。 第二日,景舟将五行旗掌旗使召集过来。 邀月腰间别着一把弯刀,站在他身后。 五行旗使意外的看了一眼邀月,均是猜测她是何身份。 “这是邀月,刚入我教,暂时便在我身旁作个护卫。” 介绍完邀月,景舟接着道:“此番六大门派受元庭推动,欲上我光明顶,尔等如何看待?” 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性子急烈,犹如他的名字一般,当即出口大声道:“对敌须狠,不留寸怜悯。六大门派若是敢上光明顶,我烈火旗的二郎定要让他们尝一尝这烈火焚身之苦!他们来一个便杀一个,来一双便杀一双!” 。。。。。。 第88章 六派上昆仑 光明顶盛产石油,石中日夜有油不断喷出,遇火即燃。烈火旗众人每人背负一铁箱,箱子里装满石油,遇敌喷油焚烧,人所难挡。 现在他烈火旗可是人才众多,只是他们作为守护光明顶的特殊部队,寻常很少跟六大门派厮杀,这次六大门派袭来,定要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他烈火旗的厉害。 这正道中人,历代剿杀他明教弟子,这损失不可谓不重。 相对于烈火棋,瑞金旗才是五行旗中精锐。 待辛然说完,庄铮也跟着说道:“教主重掌权柄后,教势之盛,远迈前代。历代教主若是泉下有知,必然喜慰欣然!还请教主下命,若是那正道中人敢踏上光明顶半步,我瑞金旗定然让他们见识一下教内二郎的厉害,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同于烈火旗用石油烈火作战,这锐金旗教众每人一柄弓箭,一把长枪,一把飞斧。 不但教众尽是精选出来的强壮汉子,而且武功都有一定的根底,可以说的上是一只可列战阵,可冲锋独斗的虎狼之师。 这几年来,景舟不断拿钱财发展五行旗,这只特种部队,若是现在放到战场上,定然会大放光芒。 景舟又看向另外三人,虽然三人还没表言,但是神情激动,摩拳擦掌,想来也是抱着来一个杀一个的心思。 “这几年,五行旗在各位掌旗使的操练下,站力突飞猛进,这次便把这光明顶交给五行旗的二郎们!” “请教主放心,我五行旗定不会让教主失望!” “遇敌若不敌,不可强攻,武林中人不同于元军,擅长袭杀,教众弟子不得单独行动。不求将敌尽数杀之,但求减少教众弟子伤亡。若是遇到灭绝,空闻等人,不可力战,把他们放上光明顶即可,我自有法子对付。” 景舟又嘱咐了几人一句话,毕竟像灭绝,空闻那样的高手,不是寻常弟子能对付的,若是不退,不过是徒增伤亡。 这种精锐,死在武林中人手里太过可惜。 按照原着,这锐金旗便是在这一站中死伤惨重,在明教高层都受伤的情况下死战不退,生生的拖住了六大门派进攻的步伐,掌旗使庄铮更是被灭绝一剑砍死。 这几个掌旗使从大厅出来,各个面带喜色,当下便要回去整训二郎,布置战略。 这一天,他们等了好几年了!若不是景舟压着,他们几个也早想去那前线,杀鞑子了! 驱虏杀寇,夺我国脉。改天换地,化国为明! 这一天,他们等得太久了! 日月开华彩,风云起太清。 何当从此去,长作凤凰鸣! 这五行旗,该是时候出世了! 武当山 “大师兄,明教贼子实在欺人太甚,杀我门下弟众多,还请师兄下令,让我带弟子去光明顶!” 大殿内,殷梨亭右手青筋毕露,紧握长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俩眼大睁,一脸怒气。 明教贼子前几天又袭杀了他武当十多个弟子,更甚连那尸体也不放过,等到武当众人感到现场的时候,已无一具完尸。 此时他眼里闪着无可抑制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光明顶,杀的那魔教妖人片甲不留。 更何况,之前峨眉来信说,纪晓芙已经和魔教弟子暗结珠胎,叛入明教了。 殷梨亭可不信,晓芙那样的女人会背叛他,这一定是魔教妖人强迫她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若不是有宋远桥压着他,他早就出去大杀一番了。 莫声谷站在一旁,也跟着出言附和道:“师兄,还是快下决定!这种魔教妖人,有什么好怜悯的!” 听到俩师弟的话,宋远桥在大殿来回踱步,那方字大脸唰的变青,脸上的肌肉抽搐,太阳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说道:“既魔教欺人太甚,我武当也不是那软柿子。六弟七弟且带一对弟子先行前往光明顶,和少林峨眉的人汇合,我处理完门派里的琐事,便去和你们汇合。” 前段时间少林方丈和峨眉灭绝师太给宋远桥来信,共商六大门派讨伐明教之事,本来他还犹豫不决,不想让门下之人参与到这场厮杀中。 只是碍于峨眉和少林的面子,不好直接拒绝。 没想到,还没过了几天,明教中人便杀害了数十个武当弟子。 这让他心中都憋了一股怒火。 想他武当派有着师傅张三丰坐镇,比肩少林,为正道之泰斗,现在竟然被人这样子欺负到门上来,即便是他心胸宽阔,也不能对这件事忍气吞声,熟视无睹。 “师兄放心,这次定要让魔教贼子血债血偿!” “这次我们六大门派汇集数千高手,便是那阳顶天在,也无济于事!” 听到宋远桥的话,殷梨亭便带着莫声谷风风火火出去点兵了。 不提武当山上之事,此时的江湖中可谓是风云涌动,听闻少林峨眉等几大正道门派要联手诛魔,一个个武林势力都按耐不住,不论是有名的还是无名的,一个个响应不已。 这等除魔卫道的大事,若是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这可是出风头的大好时机! 一连几十日,不断有江湖中人朝西而去。 而少林,峨眉等派,更早就出身动发了。 唯有武当派慢了几日,乃是最后一个远赴光明顶的。 虽说武当出发的晚,但是架不住殷梨亭心中的怒火燃烧,带着一众弟子连夜赶路,竟是没被其他派落下多少。 不说武当派,这崆峒派最是着急,竟是第一个赶到这昆仑山附近的。 崆峒派虽然是六大门派之一,可是崆峒五老因修炼七伤拳的缘故,个个一身内伤,虽然有着一流高手的实力,但恐怕在一流高手中也是垫底的存在。 当年谢逊抢走了七伤拳谱,崆峒五老为了找谢逊报仇,在内里不足的情况下强练七伤拳,可谓是先伤己再伤人。 正因为这样,这崆峒五老,才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弟子杀向这光明顶。 这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他们可不相信明教还能存活下来,而他们崆峒派,却可以多杀几个魔教妖人,在天下群雄面前露一次实力,震慑一下那些小门小派。 只是可惜了这七伤拳,实在是一门高明的功夫,只是不论是谢逊还是崆峒五老,修炼七伤拳的时候,年纪尚轻,阅历不足,内心充满了仇恨,根本无法驾驭这门劲力或刚或柔,或阴或阳,或横或直或缩的武功。。。 第89章 崆峒昆仑和华山 这一路走来,按理说都快接近光明顶了,可是他们崆峒派却没碰到一个明教弟子,这让唐文亮感到奇怪,不禁道:“莫非这前面会有什么埋伏?怎不见一个魔教妖人?” “老三不必担心,想必那明教中人听闻六大门派齐来,怕是都上了那光明顶。他们聚集起来还有一些麻烦,若是分散开来,岂不是让我等一一击破?”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小心得好。这次带了门内八成的弟子前来,只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咱们崆峒派便能在群雄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此次这番做法,关能也是无奈至极,他们崆峒派若是再后继无人,恐怕就要甩出六大门派之列了。 为了维护门派脸面,这次不得不这样做。 “这是什么声音?不好,小心!快跑!” 关能大喊一声,然后双腿便布内力,一跃飞了起来。 突然之间,原本脚下的土地,哗啦啦的冒出一个个大木板来。 木板一头拴着一根根拇指粗细的麻绳,被迅速拉往一边。 木板被抽走后露出来一个深约丈深的大坑,坑里满是顶头削成尖刺的竹竿。 只是关能尽管发现了异样,避了开来,可是其他人便没有这运气与实力了。 他喊得倒是不慢,只是仓促之间,一种崆峒派弟子根本想不到脚下便是埋伏。 武功低些反应慢的崆峒弟子,瞬间便掉了下去,插在竹竿上。 惨叫声接连不断,关能粗略一看,起码有几十个弟子落在里面被扎伤。 还没等这些人喘口气,便见前面冲出来一队身着黄衣的精壮汉子。 只见这一群汉子,抽出背后的短枪,抢上几十步投郑出手,一瞬间便是满天的枪影冲刺而来。 “快撤快撤!” 关能脸色发白,嘴角抽搐,身体抖的厉害,眼前更是一片模糊,强忍下心中的悲痛,掩护着一行弟子往后撤。 “啊!” “我不想死,快救救我!”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落到坑里的弟子更是一脸恐惧。 一杆杆短枪快若闪电,不一会便落在了地上,插满了之前的那个大坑。 巨大的力道使得短枪半数没尽土里,留着的枪尾还在“嗡嗡”乱晃。 此时再一看那个大坑,一具具尸体被扎成了刺猬,甚至还有不少尸体的四肢被扎了下来。 不一会儿,大坑附近便充满了血腥味。 “啊啊啊!魔教贼子死来!” 这一下子便损失了几十个弟子,让本来就势微的的崆峒派变得更是雪上加霜。 唐文亮和常敬之一马当先,朝着这对黄衣人马杀来。 见空崆峒派大队人马冲来,锐金旗领头的一个汉子,拿出一张红色小旗一摇,他身后的锐金旗便整齐有序的换了阵型,拔出腰间短斧,猛的对着前方扔去。 这几年,五行旗弟子练习景舟改良后的功法,个个都力大无比,这短斧本来就杀伤力极大,在短距离下,比那短枪威力更甚。 有了巨力的加成,只听见一阵阵破空声想起,这斧头犹如一头头出笼的野兽,嘶吼着似要把眼前的敌人撕碎。 唐文亮连出数拳,“砰砰砰”几下,将眼前的斧头打落,还没喘几口气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他倒吸一口气,身子赶紧往下一滚,将这一片斧头躲了过去。 “好不要脸的贼子,竟然仗着兵器欺人!”唐文亮破口大骂了一句,头一抬,刚好看到那一幕惨象,除了他们师兄弟几个,冲在前面的几个崆峒派弟子,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剁成了肉泥。 投完短斧,那手持小红旗的人将手中旗子一晃,他身后的一群黄衣人又拿出背后的弓箭,连射三轮,交叉掩护着撤走。 崆峒派几人尽管不甘心,想要去追,却被那密密麻麻的箭雨下打消了念头。 等到箭雨下完,那队黄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唐文亮气的朝地面打了一拳,大声怒道:“这魔教妖人当真卑鄙无耻!” 一朝失足陷深渊,崆峒百人尽哭休! 糟了这一次埋伏,崆峒派的人却不敢再孤身往前走了,生怕在被埋伏第二次。 便在附近扎营警戒起来,等待着其他门派的到来。 这会儿,关能却不是想着如何在群雄面前出风头了,而是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崆峒派遭了袭击埋伏,昆仑派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有着何太冲一众高手,但被五行旗埋伏了一次,也是损失不小,幸好他们碰到了尾随而来的华山,这才有了胆气,和华山结伴而行。 “何掌门,不只是哪个魔教妖人让贵派吃了如此大的亏?” 何太冲听见鲜于通问话,脸皮一阵火烧,总不能说是自己贪功冒进,一个大意糟了埋伏? 略微一琢磨,何太冲才说道:“道兄有所不知,这次我派遭遇到的,恐怕就是那传说中护卫光明顶的五行旗了,这些魔教妖人奸诈无比,滑不溜秋,趁我等休息之际偷袭,这才使得我昆仑派吃了一个暗亏。” “哼!这魔教贼子,也就是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管他什么五行旗、六行旗的,但凡让我遇到,见一个杀一个。这次汇集我两派之力,道兄无需再担心!” 鲜于通手摇折扇,满脸不屑。虽然他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这高人的风范做的十足。 “道兄说的对,这魔教妖人无恶不作,我等正道中人,遇到魔教贼子,断不能手软,来多少杀多少!” 何太冲不断点头附和,这次攻打光明顶,若是能一举把明教高层产出,那他昆仑派便在这西域附近,再无敌手。 到时候,若是再能抢到一部分明教收藏的武功秘籍,那么他昆仑派怕是能恢复到何足道时候的鼎盛。 有明教在一旁虎视眈眈,何太冲睡觉都不安心。这次正好合六派之力,一举端掉明教。 “这次我等这么多人上光明顶,魔教贼子哪里会有活路?何掌门且看我华山弟子如何杀敌!” 这次他华山派不但带了数百弟子,更是连两位师叔都跟着来了。 他这两位师叔一身功力深厚无比,更是能配合使用反两仪刀法。只要不是那失踪了的阳顶天,管他什么魔教妖人,在他俩位师叔面前都得饮恨而死。 这次他华山派必定要大出风头! 。。。。。。 第90章 大师修为不到家阿 “阿大,这武当派到什么地方了?” 赵敏看着一张地图,心里不断谋算着。 “郡主,这武当派虽然动身的晚,但赶路速度可不慢,此时已经到了昆仑山下了。” “不错,这些牛鼻子,赶路倒是不慢。” 这次六大门派上光明顶,最好是能和明教斗得两败俱伤,这样子她便不费吹飞之力,一举产出中原武林势力。 “少林武当这次带队的是何人?” “少林是空智和尚,武当是殷梨亭。” 听到阿大的话,赵敏皱了一下眉。 少林方丈空闻没有出征西域,而是留在少林,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少林乃天下第一大派,空闻这老和尚又是方丈,其影响力可不小,在正道中地位甚高,若是他还在,只需振臂一呼,就能招揽一群高手,况且少林子弟遍布天下,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附和。 而武当,虽说和少林比肩,但根基浅薄,只是一个张三丰,对赵敏来说,威胁并不大。 这次出征明教,武当几侠说不定还得再死几个。 到时候张三丰再一死,武当变大猫小猫三两只,甚至连灭派也不一定。 少林才是大威胁。 略微一想,赵敏便吩咐道:“玄冥二老,你二人带人去袭击少林,把空闻那老和尚给我杀了!” 空闻武功虽高,却不敌玄冥二老联手。 这次围攻光明顶,少林出动的人不少,寺内又还有多少高手,她可不信少林能挡得住玄冥二老。 “郡主放心,咱们师兄弟这便送那群秃驴去见佛祖!” 玄冥二老应了一声,点了几个人,当即风风火火从营地往外赶去。 空闻,他们兄弟俩还真不看在眼里! “这次看你明教如何抵挡,等你们斗的两败俱伤后,便再将你抓来,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又想到了景舟那张脸,赵敏心扑腾扑腾跳了起来,自那日之后,每当夜里她都会想起景舟。 压下心中万千思绪,赵敏对着一旁的一个老和尚道:“圆真大师,这次等覆灭中原武林后,朝廷必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这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这老和尚在里面可没少出力。谁能想得到,少林有名的高僧,竟然给元人做内应。 “郡主放心,这次明教贼子断然无可活路。小僧还要去布置一番,这次将明教贼子一网打尽!如此小僧便先行告退。” “有劳大师了!”赵敏点点头,对圆真和尚的布置倒是很期待。 这和尚可谓是心狠手辣至极,比之玄冥二老是有过之无不及,明教再被这老和尚祸害一通,赵敏可不觉得这次明教还能安然无事。 成昆从屋内出来,神情激奋,行了一段距离,待到没人之处,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哈哈哈,阳顶天,你夺我妻子,此仇不共戴天!你一教之主,武功高强,我比不了你,但是今天过后,你明教便要化为乌有!我要你整个明教替师妹陪葬!” 这光明顶下已经被他埋下了万斤炸药,他只需等待时间一点,便能将光明顶炸上天。 他成昆不但要杀光光明顶上的明教贼子,还要把明教几百年的基业炸的飞灰不剩。 他打不过阳顶天,可是那又怎样,这阳顶天引以为豪的明教,还不是要在自己手下覆灭? 多好年了,他谋划了多少年了,为此他不惜隐瞒身份,拜入一群秃驴门下,每日念那能闷出鸟蛋来狗屁经文,今天终于能将明教亲手覆灭,报得大仇!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妹,等今天过后,师兄就来陪你。” 成昆狂笑不已,连带着脸色都红润了几分,仿佛刚刚做完那梨花压海棠的雅事一般。 “大师,你修行看来不到家啊。佛曰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心静而莲花生,大师念了几十年的佛,却是魔火大涨,如此看来,还需修行啊!“ 突然传来一句陌生的声音,成昆立刻将笑止住,警惕起来。 “哦,不是小友是何人?” 看到眼前多了一个白衣少年,成昆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一脸慈祥的看着他,与之前狂放的笑声,判若两人。 他满脸慈悲之意,一道得道高僧的样子,心里却想道:“不管这小子是谁,断不能让他坏了好事,只有死人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景舟笑道:“无名之人。” “给我死!” 运起幻阴指,瞬间成昆朝着景舟的胸口点去。 他这幻阴指阴狠毒辣,和寒冰棉掌不分上下。 在自己的突袭下,无论这小子是谁,都没活命的可能。 “啊!” 蓦地成昆一声惨叫,右手食指“砰”的一声断掉。 此时景舟九阳神功已经大成,体内真气流转不息,一遇外力,自然而然的生出反击。成昆这一指点在景舟的胸口,不但无功,更是折断了指头。若不是成昆体内有着几十年的内里,这跟指头怕是要化成血雾。 “大师果然是心狠手辣,上一言还是我佛慈悲,下一言便是恶鬼扑面。” 景舟站在那里也不上前,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成昆。他语气柔和,但是传到成昆耳朵里确犹如腊冬的寒风。 “你是谁,以你的武功,断然不是无名之辈!” 成昆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脑子里却在快速搜索武林中年轻的高手。 “我么,自然是你恨之入骨的明教贼子了。” 既然六大门派要打光明顶,景舟知道,成昆这一号反派,定然不会闲着,按照原着中的轨迹,这老阴货可是在光明顶下埋了炸药,更是把杨逍和五散人等人一网打尽。要不是张无忌来的及时,再加上成昆这反派话多,明教当真就让他覆灭了。 现在景舟成了明教教主,自然不会再让这事发生,一收到六大门派到昆仑山附近的消息,景舟便提前到这蹲这老阴货。 “大师你这假和尚端的不是一般坏啊,他因你死了妻与儿,没了教与家,他拿你当父,你却让他家破人亡,陷他背了无数债,你说,人能坏到你这个程度,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少年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但是现在在成昆看来,明教灭亡已成定局,他便是被人认出来也无妨了。 “既然谢逊是明教贼子,那便是他活该!谢逊一家人死在我手上,那更是他们的荣幸!”这话成昆说的一脸无情,尽是冷淡。 。。。。。。 第91章 蝙蝠屁 这反派的自我修养,真是被这老阴货早已练的炉火纯青。 满嘴荒唐言却说的一本正经,大义凛然!什么是反派?这就是,做尽天下恶事皆有情可原,杀掉天下万人皆可杀之人。 要不是这老贼和明教的仇比那海还深,景舟都想把这种人才渡回去。 “可惜,纵使大师如何英明,也改变不了师妹嫁给他人的事实啊。” 听到景舟的话,成昆身子哆嗦,脸色激动,大声反驳道:“我和师妹真心相爱,可阳顶天那狗贼,横插一手,夺我妻子,更是导致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亡,要不是他,师妹早已成了我的妻子!” “我活着,便是要杀光明教所有贼子,毁掉明教百年基业!” 此时他也不害怕了,反而把压着心里几十年的话都喊了出来。 眼前这个人自己不是对手,但是反正六大门派已经打过来了,就算是自己没法炸掉光明顶,这明教贼子也定要损失惨重。 也不管景舟乐不乐意听,成昆又把以往的旧事翻出来。 他和师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是那阳顶天横插一刀,坏他情缘! 待成昆说完,景舟才缓慢道:“大师,出家人慈悲为怀,可你一念之差,掀起来一场腥风血雨,说不得,今天少爷我要渡化你去见佛祖了。” 成昆此时冷静了下来,浑身上下蓄满内力,只求寻机会逃走。 景舟人随话来,一句话还未完,那手掌便轻飘飘迎面而来。 景舟这一掌看似缓慢无力,在成昆眼里却比那刀剑临身还令他恐惧,他只觉有一种气息锁定了自己,让自己逃无可逃。 这一掌落在成昆的肩膀上,内力一吐,登时震散了成昆积蓄起来的内力,仿佛有一柄大锤,敲在他的内脏之上,胸口一痛,鲜血从口鼻耳中流出。 成昆头一歪,身子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景舟这一掌内含数种劲道,仿若那七伤拳,只是在他手里使出来,威力比那七伤拳大多了。自从练就乾坤大挪移后,他对这劲道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可惜你这反派遇到的是我,不然还不至于这么惨。” 杀了成昆,这段很爱情仇持续几十年的三角恋终于告一段落。 。。。。。。 。。。。。。 “少爷,蝠王刚才来找过你呢,见你不在,他便让我转告你说下山去会会六大门派。” 小昭这两年脱去了稚嫩,变得更加楚楚动人了,一句少爷更是喊得让人酥到骨子里。 “无妨,蝠王最擅长的便是轻功,他想去便去。让五行旗留意的元军如何?” “少爷果真料事如神,在山下确实有一队元军驻扎着。” 这赵敏想让六大门派和明教争斗,自己做那渔翁,原着中更是一把抓尽了从光明顶上退下来的六大门派。要不是张无忌最后去营救,六大门派怕是要一蹶不振。 看来,这赵敏还是做的如此打算,在山下埋伏一队人马,等着正道中人入瓮呢。 “让五行旗调一队人马盯着那队元兵,等我号令,这队元兵既然送了上来,更是给自己选好了埋葬地,我便成全他们。” 小昭乖巧的点了点头,将此事记在心里。 “来,让少爷检查一下,你的武功练的如何了。” “嘻嘻,少爷,你可要小心了,我最近可没偷懒。” “少爷,看剑。” 小昭本来就聪慧,在武功一途上更是天赋不凡。原着里这个丫头武功平平,最后去了波斯恐怕也是过的凄惨无比。于是景舟便之前在华上山看到的功法,挑了几门适合女子修炼的传给了她。 他身上高明的功法虽然不少,但是不论是九阳真经还是乾坤大挪移都不适合小昭修炼吗,若是有九阴真经便好了。不论是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还是上面的九阴白骨爪,都适合女子修炼。 至于那圣火令上的武功,虽然诡异不凡,乃是旁门左道的巅峰,但是用来动作委实不雅,不适合小昭这样的女孩子练。 过了两日,六大门派才登上这光明顶。 这两天几大门派不是遭遇火烧便是遭遇水淹,被弄的灰头土脸,华山、昆仑更是损失惨重,哪怕是少林,也折了不少人。 。。。。。。 。。。。。。 武当汇合了峨眉,一行人势力高强,这一路虽然也遭遇了伏击,但是却伤亡最小。 待他们向西走了几十里后,来到一个大沙丘前,沙丘一旁,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 那尸体有老有少,不是头骨碎裂,便是胸口坍塌,像是被巨棍大棒打过一般。 殷梨亭见识多,便出生说道:“这是江西潘阳帮,想来是被魔教巨木旗歼灭的。” 潘阳帮帮主是崆峒派的记名弟子,这次来光明顶,便存着效力师门的心思,没想到还没汇合师门,便被巨木旗全歼。 韦一笑混在这些尸体中,寻思着怎么招这些人的麻烦。 自从他寒毒被景舟治好后,轻功更上一筹,而且也无需运功片刻便饮血了。 此时他一个混在峨眉派武当之中,浑然不惧。 他刚下光明顶,便碰见了被武当派围攻的天鹰教众人,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天鹰教那一群人怕是尸体早已凉透了。 峨眉武当等人把潘阳帮等人的尸体埋了,正要继续赶路,突然一座坟墓从中裂开,沙尘飞扬中跃出来一个人,抓住一名峨眉男弟子,疾驰而去。 这一下把峨眉派数十个女弟子吓得尖叫连连,以为大白天遇到了鬼。那座墓可是她们几人亲手埋的,这会儿竟然又有人从下面钻出来,着实惊悚。 灭绝一马当先,殷梨亭紧跟其后,朝着从墓中出来的那人追去。 这俩人武功高强,虽然不知道这妖人是谁,却也不害怕,只想着把对方拦住,解救出那个弟子,若是能将这妖人杀了,自是更好。 韦一笑轻功之高,世上无双,他抱着一个人,从容不迫跑在前面,出口调笑道:“嘿嘿,灭绝老尼,这些年,你的功夫倒是没怎么见长啊!跟在后面吃我屁味的感觉怎么样?嘿嘿嘿,你再尝尝这个屁的味道。” 说完,韦一笑当真将屁股往后一撅,“噗噗”的几声,一连放了几个屁出来。 “魔教妖人,端得不要脸!” 。。。。。。 第92章 终上光明顶 灭绝一脸杀气,话如冰霜,手中的长剑更是被她捏的吱吱作响。 殷梨亭尽管也是心中愤恨无比,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轻功当真高明,对方带着一个人,自己还追不上。 “嘿嘿,老贼尼,你有本事便追上我,不然,你就在后边吃屁。可惜啊,你这弟子可就要去见阎王了!” 灭绝不说话,只是提起十成内力往前追,心里却早已将这贼子千刀万剐。 “哈哈哈,老贼尼,给你,可接住了!” 韦一笑跑了一会,戏弄够俩人后,将手中人脖子咔嚓一扭,直接往后扔了出去。 灭绝伸手接住空中落下的弟子,灭色一沉,只见这弟子脖子被扭断,已无半点声息。 灭绝又惭愧又痛恨,对方带着一个人自己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子被对方杀死。 “嘿嘿,老贼尼还是回去的好,你这武功比我都差远了,若是上了那光明顶,定然无活路,我家教主乃是千年不见得绝世奇才,这武功比我韦一笑不知道高到那里去。” “提前奉劝你一句,还是早早下山的的好,不然等着吃屁~” 韦一笑大笑一声,扬长而去。 这会灭绝和殷梨亭才知道,眼前这人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 “这韦一笑也就轻功高明,这手上功夫可没听说过有多厉害,待我等杀上明教,任他轻功独步天下也无半分作用,到时定要于魔教贼子新仇旧恨一起算!” 灭绝心里更是想道:“若不是几年前倚天剑被那小贼抢走,今日何至于让这韦一笑猖狂?若是自己手持倚天剑,早一剑把这老蝙蝠劈成两半!” 灭绝说的咬牙切齿,她自接人峨眉派掌门,成名以来,何时被人这样戏弄过,自己的弟自更是在眼皮子底下被杀害! 她俗家哥哥,自己的师兄更是尽数死于魔教之手! 哪怕她精心培育的弟子纪晓芙,也被魔教拐走,这一笔笔账,让她恨不得将所有明教众人粉身碎骨。 “师太说的是,这魔教妖人杀我弟子众多,这血海深仇,待我等杀上光明顶后,再与他们慢慢算!” 二人嘴上愤恨了几句,这才返回去。 因为被韦一笑戏弄了一番,灭绝一行人但凡遇到魔教中人,便痛下杀手,全尸都不留一个。 来支援的天鹰教撞到峨眉派,更是弟子死伤无数。 如此又过了两天,这几大正道门派才汇合上了光明顶。 虽然景舟之前说过让五行旗不可恋战,更不用拼命阻杀,可是依旧给六大门派造成了不小的伤害,那些跟着来的小门小派,更是有不少直接被灭的满门不剩。 他们没想到,还没见到明教高层,仅是和这些普通教众厮杀,便已经伤亡惨重。 要不是有着巨大的利益诱惑,这里跟着上来的不少小门派,怕是早就退去了。 明教的实力,根本便不是传言的那样! “怎么是那小贼!” 灭绝远远看到站在人前的那道身影,心里翻起了巨浪,这不就是几年前将她打得吐血,更是抢走她倚天剑的贼人吗? 几年前自己不是他对手,虽然自己这几年勤奋练功,想多夺回倚天剑,但也不一定见的是那小贼的对手。 待几大门派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众明教高层尽数映入眼底。 为首一紫衣少年,看其面相年轻的很,比自家后辈弟子还年轻,只是他站在前头,想来是在明教中地位不凡。 众人只见他一身紫衣,外面罩一貂裘,脚踏鹿皮靴,一身装扮,富贵无比,比他们这些江湖中人,不知强到哪里去。 那宋青书更是看的嫉妒。 想他一路行来,不论是谁,看到自己尽是好话相迎,即便是峨眉派众人,也是一口一个师兄的喊着。 他作为武当三代大师兄,又是掌门宋远桥的独子,身份好贵,地位非凡。 更加上自己长得眉清目秀,五官俊朗,往日里他虽说为人谦逊,但是心中总有一股傲气,觉得眼前这些人,给自己提鞋子都不配! 哪怕是峨眉派,也不过就周芷若一个人入他眼而已。 此时看到了景舟,他才知道,什么叫贵公子。 哪怕是他引以为豪的容貌,此时一比,立分高下。 原本他心中那一丝优越感,在景舟面亲也荡然无存。 他见对自己隔着三分距离的周芷若频频偷看景舟,心里更是有一股怒火在燃烧,恨不得现在就上去那那人一剑刺死。 鲜于通摇了摇头,指着景舟说道:“可惜,这少年长得人模人样,气度不凡,奈何做了那明教贼子!古人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自省,我等须时刻谨记是也。” 鲜于通口若悬河,最擅雄辩,江湖人称“神机子”,有着智者之称,和那君子剑岳不群都是计谋非凡心狠手辣之辈。 此时各大门派齐聚,正是他在人前显示自己言辞功夫的时候。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鲜掌门说的是极,只是这墨教蛊惑人心的手段,端的厉害,若非像我等这般意志坚定,心中有道之人,寻常人定会被那魔教三言两语便蛊惑而去。” “鲜掌门不愧是神机子,一番话深有道理,这华山能有鲜掌门这样的智者执掌,真乃一桩幸事也。” 自景舟任明教教主后,但凡下光明顶,他总戴一副面具,是以各门各派都知道明教有了新教主,但是长得如何却毫无所知。 何太冲认出来景舟身后站着的杨逍和韦一笑,心里想道:“莫非这少年就是魔教第34代教主?看他如此年轻,怕是杨逍等人推出来的傀儡。看这样子,明教怕是除了杨逍几人,也无甚高手了。今日过后,明教便不存于世了!” 这杨逍武功虽高,却不足以让何太冲畏惧,不说自己武功本身就不低,他和自己的妻子班淑娴更是能联手使一套两仪剑法。 这剑法乃是从四象八卦中演化而出,有八八六十四般变化,若是再于刀法相济,更是有四千零九十六般变化,演尽天下刀刃之极致,化尽天下武功之纷繁,威力无穷。 原着中要不是张无忌得周芷若指点,而何太冲夫妇和华山两又功力过低,哪怕是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已经练到了第六层,也无法轻松打败这四人联手用的正反两仪八卦刀剑阵法。 此时一众高手在场,更是让何太冲觉得,自己昆仑派回到鼎盛时的样子不远了。 “竟然是他!没想到他是明教中人。” 。。。。。。 第93章 上架感言 写着写着,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如今这本书也到了上架的时候。 首先要谢谢编辑小凤,是编辑让汀雨有了变成小扑街的机会,哈哈哈。 这本书其实在20年暑假就开始写过了。 不过那会写了几万字,一直没能签约,再加上上课很多东西汀雨都听不懂,吃起来比较费劲,做作业用的时间比较多,也就没有再把这本书写下去。 21年年底,又有了些书的心思。 友都说,新人练笔最好写诸天同人,这个类型的小说剧情和人物都不用自己思考,写起来上手快。 好,看完友的帖子后,直接开写。 于是又把这本书捡了起来,起初三万字,汀雨心里那是一个十五个吊桶打水,唯恐签不了约。 既焦急又期待,看了不少帖子,友都说六千、八千来签约,三万不来直接凉。 好,这本书在忐忑不安中一直写到三万字,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盼到望眼欲穿,也没盼来签约站短。 果然,汀雨和友们的差距啊,那是一江春水都填不满。 啧啧,是汀雨对自己预期太高了。 过了半个月,书写到了五万字。 一时间汀雨感觉自己耳边似乎传来了大雨呼啸、泥流激荡之声,颇有仙魔大战,天崩地裂之感,好,又没动静,签约又凉了。 这。。。这书写的,看来怕是狗屁不通! 此时,汀雨才长吁了一口气,不断安慰自己道:“万事开头难,自己不是易小川!” 不签约,不签约怎么能行呢? 于是删文,修改修改,抱着侥幸的心理,又将这本书投给了编辑。 过了大概不到三分钟,编辑回复了邮件,说过了,就是书名是什么鬼东西。 哈哈哈,这给汀雨高兴的,就像遇到了初恋的姑娘一样,噗通噗通,小鹿撞了起来。 尽管汀雨以前不知道初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毕竟,在汀雨有限的经历里,无限的只有暗恋,初恋,那是汀雨在看了无数部脑残的偶像剧后幻想出来的。 不过却不妨碍小鹿折腾森林。 这一刻,汀雨真想给凤凤一个公主抱。 给力! 内投过了后本以为一路风顺,没想到新书入库审核又卡住了,卡了还不是一次,一连修改了好几次,最后终于给过了。 审核过了后本以为一马平川,没想到这会儿才突然发现,作家账号和账号竟然没有互通,导致没法在管理自己的作品,也没发在书友圈发帖子,这给汀雨郁闷的,只好开小号发个帖子解解闷儿。 再往后,便是一个人的单机游戏。 十万字之前,一月之内,这段时间可给汀雨难受坏了,有些时候甚至都不想写下去了,没签约之前还有几个机器人宝宝投推荐票,可签约后真是落的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连机器人宝宝也消失了。 所以推荐票,希望书友们投一下,至于别的,便不奢求了。 所以尽管书友圈大多是骂作者和吐槽的,但是汀雨心里却窃喜不已,毕竟终于不是单机了,哪怕是骂作者,起码有人看书不是~ 骂,你们使劲骂,毕竟“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不是~ 毕竟打是亲骂是爱不是~ 所以书友们尽管留言评论,自古评论出人才,哈哈哈。。。 这里要感谢一下“随风飘扬”书友,虽然平台不一样,他用的是企鹅阅读,但是十万字之前,“随风飘扬”天天投推荐,更是用月票和打赏支持,让汀雨有了继续往下码字的动力。 还要感谢一下昵称“携子之手”的书友,谢谢他在书友群的鼓励。 感谢“ysc”杨书友,第一次用平台一连打赏了5张月票。 感谢每一位打赏过的书友,感谢每一位投过月票的书友,也感谢每一位投过推荐票的书友,谢谢你们的支持。 感谢每日接连投推荐票的书友,“叶子波涛”书友,一个人一次28张推荐票,哈哈哈,汀雨只能说这数量限制了我的想象。 感谢纠正过错字和病句的书友。 感谢赞过这本书的,也感谢骂过这本书的,感谢你们的留言,让汀雨不是再玩单机游戏,因为你们,汀雨才有了些下去的动力。 中午十二点过后便要上架了,希望觉得这本书还可以的书友能给个首订,虽然汀雨也不知道首订有什么作用,哈哈哈。。。 最后,提前祝大家元宵节快乐,赏花灯、吃汤圆,钻天猴走起。 2022年2月11日 小楼夜汀雨 第94章 一拳断岳 周芷若一眼认出来了景舟,相较于几年前在汉水之畔的时候,他的样貌倒是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却多了几分贵气和威严。 又看到景舟身后站着一个娇艳若滴,楚楚动人的女子,周芷若第一时间竟生出一种自卑的感觉。 那女子身着金色纱衣,里面的白色丝袍若隐若现,腰间挽一条淡蓝色软纱,头上别着水晶飞云簪,仿若一副王公贵族中的小姐。 虽说峨眉派吃穿用度都不短缺,但是一个江湖门派,哪里能培育的出来这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若不是那女子站在景舟身后,即便是说她是公主,怕是也有人相信。 那日汉水分别后,张三丰便把周芷若送上了峨眉山,她更是拜在峨眉派掌门人下。 这几年来,灭绝对她尤为照顾,让她觉得自己选择没有错,与其做人侍女,低三下四,何如做一名门大派的弟子? 待功夫练的高明后,谁人见了不尊称一句女侠? 但是此时见到景舟,又看到他身后的女子,让周芷若不禁怀疑起,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若是自己当初选择了做他侍女,想来现在站在那地方的应该是自己。 “诸位一路远道而来,风餐露宿,想来定然幸苦。” 景舟的话传到一众人耳朵中,崆峒派的常敬之忍不住,先出言说道:“哼,你一个毛头小子,又有何能耐站在我等几大门派前,肆意谈论?” “我便是你们欲除之而后快等明教教主,你说我可有资格否?” 听到景舟这话,顿时正道中人炸开了锅。 “什么?他便是明教教主?” “这,这小子竟然是教主,莫非明教无人了吗?怎么会随便让一个人做教主?” “哼!杨逍等人竟然会让一个黄口小儿做那教主!” 他们谁都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然是魔教教主。 看来,魔教果真是在阳顶天死后后继无人了,教主之位竟然送到一个毛头小子手中。 这明教活该当灭! “哦,原来你小子竟然是贼头子!你小子可敢出来一战?” 常敬之大喊一句,希望眼前这年轻人年轻气盛,不受激,出来和自己打一场。 若是自己一拳把这明教教主打死,那他崆峒派可就名声大噪了。 景舟扫了常敬之一眼,笑道:“你不行。若是你们这些人一起上,倒是还可以。” 说完,景舟上前,指了指少林的空智,峨眉的灭绝这一众正道领头人物。 景舟的动作直接让何太冲,鲜于通等人气的面皮哆嗦,这小子当真是狂妄无边,若不是被这常敬之抢了先,他们恨不得立刻上去把这小子杀的透心凉。 “小子狂妄,看看老夫这七伤拳威力如何?” “小昭,你且上去领教一下这人的功夫,看看他那七伤拳练到了什么程度。” 七伤拳,功夫倒是不错,但是这几个老家伙手中,怕是连三分威力都发挥不出来。 现在景舟九阳神功早已大成,乾坤大挪移也练到了第六层,若是和眼前这人打,生怕自己稍微一用力,就把这人打死。 用断流水大师兄的话说就是:“不是我看不起在座的各位,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况且小昭这几年在他的调教下,武功也练到了一定的水平,刚好可以拿崆峒派这人练练手。 若是不敌,自己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救下她。 “嘻嘻,公子放心,小昭可是用心练功了。” 常敬之见景舟上前一步,还以为这小子真的是年轻气盛,不经激,想要上来和自己打,心里狂喜,没想到接下来这小子说的话更是气人。 他堂堂正正一个正道高手,竟然让一个丫头出来和他打,这简直是把他崆峒派的面子扔到地上,然后又用踩过狗屎的鞋狠狠地踹了几脚! 不止是常敬之,便是一众崆峒派弟子此时也怒火冲天,嘴里更是叫嚷不断。 “小子,你找死!待我先打死这丫头再说!” 常敬之外号一拳断岳,虽然这名号有些夸大,但拳力之强,老一辈武林人向来素知,倒也满是敬佩。 只见他一连四拳,朝着小昭打来。 “坏了,这女娃子要被那一拳断岳前辈打死了。” “可惜了这小妞的身材,若是先让我等先爽爽再死岂不更好?那脸蛋,那身段,啧啧。。。” “要不是这崆峒派的人是老一辈的人物,这一场岂会轮得到他,我这抓乃神功定要和那小妞一见高下。” 见常敬之率先出手,不少大门派的弟子连连摇头,暗道可惜,这么漂亮的妖女,就要香消玉殒了。 空智灭绝等人虽没说话,却也不看好这女娃子。 那常敬之虽说武功不如自己,但也成名已久,不是一个小丫头练几年武功便能对付的。 便是明教有着高强的功法又如何?再强的功法,空智也不相信,能在短时间内造就一个堪比六大门派掌门的高手。 想来怕是这明教教主太过年轻,不知常敬之的名声。 常敬之这一拳来的又快又急,眼看就要把小昭毙于拳下,众人只见小昭身子一闪,竟是躲过了这必杀的一拳。 “杨逍,你说小昭那丫头能撑几招?”韦一笑眼睛一眯,嘿嘿怪笑了一声。 “老蝙蝠,你这就说错了,小昭那丫头在我手下都能撑一段时间,何况是这狗屁一拳断岳?” “也是,狗屁的一拳断岳,崆峒派这些年来,越来越不要脸了,就常敬之那草包,他娘的打上一千拳,也不能将山岳”,韦一笑说到“山岳”二字时顿了下来,看了看一旁的大石头,又笑道:“他娘的,也不能将那块石头打断!” 杨逍韦一笑几人看着小昭那灵活的身影,便分析起这丫头的武功来。 “没想到教主不过是教了这丫头几年的功夫,她便已经到了这番地步。” “教主乃天人之资,功夫已经不知练到了何种境,想来便是那武当的张老道,也不见得是教主的对手。” “教主武功高我是知道的,可是自己武功高明,也不一定能见的,教出一个高明的徒弟来。” 此时杨逍和韦一笑对景舟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是换成自己,定然无法将一个侍女,短短几年题调教成这样。 而且,小昭用的功夫,更是看的他们眼花缭乱。。。 第95章 神机子之殇 杨逍也没想到,当年自己不过是挑了一个长得俊俏的丫鬟送过去,而今这丫鬟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仿若一朵蝴蝶兰,一颦一笑都满是风情,便是自己女儿比之也是大有不如。 韦一笑杨逍二人说了几句话,小昭和常敬之便已经交手数十个回合。 常敬之越打面皮越红,他成名已久,此时十几招过去,竟然没能拿下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自己之前还在群雄面前夸下海口,若不将这妖女杀了,以后又有和面目见人? “这妖女剑法变化多端,声东击西,虚虚实实,这种剑法,闻所未闻,该如何破解?” 常敬之心里不断的想着破解之法,哪怕自己用上了全力,也无法立刻拿下眼前这个丫头。 武当也是用剑的行家,可是宋远桥此时却不识得眼前这黄衫女子所用的剑法,不禁对着灭绝师太问道:“师太剑法高超,见识不凡,可知这妖女用的是何剑法?” “宋大侠竟然也不识的?这妖女用的剑法,贫尼也不知是何剑法。不过刚才那一剑上面用了巧劲,将常大侠的拳劲挪开,这倒是和武当的功夫有些类似。”灭绝直言不讳,直降将心中疑惑道了出来。毕竟这天下功夫,也就武功擅长以柔克刚。 “那一剑虽是以柔克刚,却又不同于我武当的功夫,想来怕是跟明教的镇派功夫乾坤大挪移有关。”宋远桥脸色一凝,将此事记在心里,却是打算回去问问师傅张三丰。 周芷若见那道黄色身影在常敬之的拳风下不伤分毫,心里的苦更是多了几分:“还以为自己深受师傅看重,习得峨眉绝学,可若换做是自己,又能在崆峒派那前辈拳下撑几招?” 她师傅常说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现在一对比,周芷若觉得,自己的功夫比起那黄衫女子,大有不足。 转眼间,小昭和常敬之又交手了几十招,只见小昭出剑如梦如幻,好像一只穿在花丛中的蝴蝶,要不是常敬之的拳风呼呼作响,众人还以为是仙女舞剑。 “行了小昭,回来。”小昭剑招虽然出奇,终归是内里浅薄了一点,虽然此时和常敬之打得有声有色,但是再下去几招,怕是要吃亏。 听到景舟的话,小昭一剑晃开常敬之,退到了景舟身边,笑嘻嘻道:“公子,我剑法可是用心练了~” 小昭用的剑法乃是衡山派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这剑法本是由衡山一位变戏法的祖师,将戏法融入到功夫中所创,变化古怪,令人防不胜防,更是为衡山派三大绝技之一。 小昭短短两年,能将这剑法练成这样子,可见其资质之高,不枉他用内力帮她孕养经脉。 若不是内力浅薄,小昭此时已是一大高手。 只是景舟现在手上也没有适合她修炼的内功心法,只能将九阳真经拆了一部分出来,如同那峨眉九阳真经一般,给她修炼。 九阴真经啊,看来还需早些将谢逊接回来,好取出那刀剑内的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 这两门功法,景舟也好奇的紧。 那降龙十八掌号称外功第一,若是配上这九阳真经,其威力不知道会大到什么程度。 单看洪七公和郭靖便知道,哪怕是仅修炼了外功降龙十八掌,也能力压群雄。 若是单论掌力,便是王重阳也不一定比得过洪七公。 乔峰更是用这一套掌法,打遍天下不敌手。 一阳指配合九阳真气,都能威力猛涨,何况是降龙十八掌? 至于那九阴真经,不论是里面的易筋锻骨篇,还是那九阴白骨爪,螺旋九影,都是一等一的功夫,妙用无穷。 常敬之几十招过去也没能拿下小昭,没了面皮站在群雄面前,灰溜溜的退回到崆峒派内,惹得不少人议论,碍于崆峒派的名声,只是小声谈论。 但在此的人哪一个不是内力有成的? 纵然声音小,可是崆峒派的“七伤拳”还是被一众人所熟知。 “今日尔等杀上光明顶,无非就是想要覆灭我明教,单个比斗太过麻烦,不若尔等六派掌门一起上,若是能打赢我,明教自会让出光明顶,也无需让门下弟子受到牵扯。” 鲜于通听到这话,上前一步站了出来,不屑的喊道:“小子好生猖狂,我等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便是阳顶天那老贼也不敢喊出这样狂妄的话语,且让老夫来教教你做人。” 景舟见着人拿着一把扇子不断地摇,想必便是那人渣鲜于通了。 这货自己急着来送死,景舟也不好推辞,只是还需让他身败名裂才行。 “这天寒地冻还摇扇子的,想必便是那华山伪君子鲜于通了,只是不知道华山祖师做了多少孽,华山才有你这样的掌门人。” 韦一笑在后面跟着附和道:“嘿嘿,可不就是那骚包,这人号称是那神机子,要是没了这破扇子,谁知道他神不神啊?整天扇忽扇忽的,嘿嘿,唯恐别人认不出他来。” “贼子找死!” 听到这番嘲讽的话,鲜于通眼冒凶光,立即扑倒景舟身上,想要贴身疾攻,使得正是华山绝技之一的“蛇鹰生死搏。” “这小子怕是要死了,鲜掌门这手蛇鹰生死搏,已经练到极其高明的地步了,换成我定然接不住几招。” “没想到,鲜掌门除了睿智过人,这功夫也是极其高明,华山后继有人啊!” “这蛇鹰生死搏,可是华山传承已久的绝技,出手迅捷很辣,令人顾得了东顾不了西,鲜掌门,这。。。。。。” “啊!” 一声惨叫传来。 众人还在感叹鲜于通,见他这一招用的威风不凡,可是转眼便见这华山掌门去得快,回来的更快。 那鲜于通还没摸到景舟衣服的,便被一脚踢了出去,“咔嚓”的骨碎声,落在众人耳中清晰可闻。 不知道是谁“嘶”了一声,才把这些人的神思拉回来。 这华山掌门,江湖高手之一,就这么败了? 还是败的这么干脆? 被人一脚踢飞? 难道不成这华山掌门被人掉包了? 只见几个华山弟子更是捏了一下自己,擦了擦眼。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家的掌门人败的这么彻底,连一招都没撑过,直接被人踢飞。 若不是鲜于通的惨叫声和嘴角不断流出来的血,这些人都以为这是在做梦。 。。。。。。 第96章 耻与华山为伍 “鲜于通,你这伪君子,当年胡青牛救你姓名,更是把妹妹胡青羊许配给你,可你为了这华山掌门的位子,杀妻弑兄,这天底下,可找不出几个你这样的小人来!” 听到景舟的话,鲜于通顾不上胸口的疼痛,怒骂道:“魔教妖人一派胡言!我堂堂华山弟子,又岂会和胡青牛有所牵扯!” 随即鲜于通将手中折扇反转,扇柄对着景舟一点,呵斥道:“对付魔教妖人,何须在乎手段,且让你知道我华山的厉害!” “哈哈哈,偷袭也能被你说成这样子,倒是不负你那神机子的名号!” 景舟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当下运起乾坤大挪移的法门,内力鼓足衣衫,朝着眼前一挥,鲜于通陡然闻得一股香甜,头脑立刻昏晕,一下子吓得魂飞破散。 别人不知道他扇子里藏的是什么,可是他自己清楚,这可是金蚕蛊毒! 眨眼的功夫,鲜于通便趴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听的众人心里发寒。 只听他“啊。。。啊。。。”的惨声呼叫,一声惨过一声。 他惨叫了几声,大声呼道:“快。。。快杀了我。。。快,快杀了我!” 景舟踢了鲜于通一脚,问道:“这是什么毒?” “金蚕蛊毒,你快杀。。。杀了我。。。啊。。。啊。。。” 听到金蚕蛊毒,几个正道中的老一辈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金蚕蛊毒无色无味,却最为阴狠毒辣。 中毒者有如千万只蛊虫在周身咬啮,生不如死。 江湖中人谁不害怕这种毒? 此时这些人再看像鲜于通的时候,脸色明显冷淡了不少。 “胡青羊怎么死的?你又为何杀害自己的师兄白垣,将之嫁祸给我明教?你若是说了,便给你一个痛快,这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好受。” 此时中了金蚕蛊毒,鲜于通浑身上下无半分力气,想要自杀都做不到,唯有神志清楚,身上的每一分痛楚都感受的无比清晰。 听到景舟的话,他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顾不得其他,开口说道:“是我。。。” 鲜于通刚一开口,华山派中便飞出一高一矮俩老者,尖声道:“我华山掌门可杀不可辱,你如此作为,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们俩老货还是安静一下的好。” 说完,景舟身子一闪,飘忽不定,如鬼魅一般接近二人,掌力吞吐,在二人肩上一拍,顿时将二人打到在地上,随手隔空一点,点了二人的穴道。 “这怎么可能。。。” “那是华山二老!” 顿时六大门派中炸了开来,华山二老便这么被人一招制服了? 华山二老的名声,可是比鲜于通大的多,如此人物,竟然也挡不住那年轻人一招? 景舟折回到鲜于通身旁,又踢了他一脚,呵斥道:“还不快说!” “是,我自作孽。。白师哥,是我杀。。。的,胡青羊,也,是我。。。杀的” “你早年玩弄苗疆女子,被下了这蛊毒,后来被胡青牛所救,胡青牛更是把妹妹许配给你。你当年为了当上掌门,不仅杀害了胡青羊,还杀害了自己的师哥,将其嫁祸给我明教,是不是?” “是,快。。。你。。。快杀了我。” 待鲜于通说完,景舟剑指一点,指间陡然发出一道剑气,射穿了他的心脉。 “什么?华山掌门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羞耻啊,实在是我正道中的羞耻啊!” 议论声纷纷不绝,顿时一众正道弟子将身子挪了挪,和华山派拉开距离。 在他们眼里,华山派就是一坨臭狗屎。 唯恐被这一坨臭狗屎把自己也弄臭。 华山弟子,更是被自家掌门羞的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如何能想得到,大名鼎鼎的华山掌门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恶事? 不但恩将愁报,更是同门相残,若不是自家太师叔被人还躺在前面,这些弟子都想尽快溜下光明顶了,多站在这里一刻,脸上便更火辣一分。 将鲜于通的尸体一脚踢到华山派前面,景舟双手负在背后,冷声道:“尔等还是一起上,省的浪费时间!” 这话传到宋青书耳朵里,让他觉得嚣张至极。 宋青书双手死死地捏着剑,要不是知道自己武功不及鲜于通,怕是便要冲上去厮杀一番。 此时再听到景舟的话,众人没有出言反驳,刚才鲜于通被一脚踢的半死,他们都看在眼里,何况是华山二老也不是那人一招之敌。 虽然自己武功比鲜于通高,但是对上眼前这少年,自己定然不是对手,于是几人齐刷刷看向少林的空智大师。 便是何太冲班淑娴夫妇向来狂妄,此时也是不敢再出风头。 他昆仑派的正反两仪剑法和华山派的两仪刀法不相上下,现在华山二老还在那被定着呢,虽说华山二老有轻敌之故,但是这少年武功之高,实乃生平罕见,自己上去又能讨得什么好处? 少林一贯以来执武林之牛耳,这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虽说没有选出一个盟主,但是暗中依旧以少林为首。 他们看向少林,便是等着少林拿主意。 空智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知道这事推脱不开。 这一路杀来,明教的实力着实不弱,不说各大门派都有不少损失,而今更是看到了明教教主高深的武功。 何况,他们对面还有数千装备精良的明教弟子。 若是在强攻,怕是这次从少林带出来的弟子多数要折在这里。 空智沉思了一下,便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少林也不欲多造杀孽,如此我等便出手了。” 说完,空智率先出手,灭绝,宋远桥等人跟进其后,虽然几人不想承认,但是也知道眼前这人,不拿出全力,不一定能打赢。 那华山二老可是老一辈中响当当的人物,一手反两仪刀法,在场能胜过的人屈指可数,即便是这样,还不是被景舟点了穴,连出手抵抗的机会都没有。 空智手持一根镔铁禅杖,一上来便用上了达摩八法神禅杖法,这禅杖在他手中有如蛟龙翻滚,似携带千金巨力,敲得空气炸裂不已,看的身后一众人目瞪口呆。 少林高僧,果真功力不凡! 。。。。。。 第97章 横枪挑群雄 看这声势,这一杖落下去,莫说是那血肉之躯,便是你铜皮铁骨也能打的粉碎。 不少年轻弟子更是被这鬼神辟易的杖法震慑住了心神! 这一杖,得需要多身后的功力才能打得出来! 空智这达摩八法神禅杖杖法已经练了几十年,在少林更是有着杖法第一的称号,寻常对敌,他都不需挥动禅杖,只需那韦陀掌或大摔碑手便够了。 自从他杖法大成后,能接他三杖的少之又少,一杖下去,刀剑俱碎,人又安能有活路? 能接住他三杖以上的,在他看来,整个武林不过双手之数而已。。。 “公子接枪。。。” 小昭怕景舟没有武器吃亏,便让一个壮汉将一杆长枪投了过去。 这杆枪长有近仗,枪尖闪着寒光,乃是景舟成了明教教主后,让人以陨铁掺合精金打造,威力较之前的精铁长枪,大了不知多少,割金断玉更是轻而易举。 这两年,死在这枪下的鞑子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这枪太重,小昭拿不动,这才让人投掷。 一把接过长枪,景舟瞬间挪移了出去,一枪扫到空智的禅杖上,“砰”的一声巨响,劲道狂飞,气流瞬间吹起了空智身上的袈裟,枪与禅杖之间,火花不断。 巨大的力道,更是逼得空智撑了不到两息,便面色潮红,后退了两步不止,在沙地上,踩出来了俩深近半尺的脚印。 “教主威武!” “教主威武!” “教主威武!” 这一幕看的明教众人神情激荡,那可是少林高僧啊! 武林中享誉盛名的人物! 除了杨逍几人,其余人虽然知道自家教主武功高强,能在几百元军中来回穿插,可是到底有多厉害,他们却不知道。 现在见教主只一枪便打退了这老和尚,各个高兴无比,与有荣焉。 灭绝曾经和景舟交过手,知道这杆枪上的威力,单看他一枪震退空智,便知道眼前这少年,功夫又大长了许多,因此一上来便用上了全力,不敢保留丝毫,专挑景舟的破绽下手,她也不求能将其打上,只求能逼迫的他分心抵挡自己的长剑即可。 崆峒五老用的七伤拳,何太冲夫妇用的两仪剑法,宋远桥用的则是武当棉掌。 一瞬间之间众人刀光剑影,一道道身影朝着景舟打去。 虽然说长枪受地形限制不好伸展,但是景舟此时手里的枪被他舞成了一个光幕,任是空智几人如何施展,竟然不能伤到他半分。 景舟打得从容自得,但是何太冲几人却面露苦相。 景舟一杆长枪打来,枪还未到眼前,他们便觉得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连呼吸都不顺畅,只能急忙潜运内力,苦苦相撑。 之前他们未与景舟交手,只看到华山几人瞬间落败,不知到这人武功高明到了何种地步,此时感觉到自己双臂疼的厉害,胸肺更是憋的难受,才知道世上竟然有功力如此深厚之人,莫非,这少年是霸王转世不成? 崆峒五老最是不堪,他们那练了几十年的七伤拳,连景舟的影子都打不到,不但这样,还要潜心提防着那神出鬼没的枪尾。 不知道为什么,那枪尖始终就未针对过他们几个,可即便这样,被枪尾擦一下,他们便感觉像是被大锤敲了一下,那枪尾上传来的炙热感,更是灼烧的他们经脉刺痛。 “滚滚乱世风云涌,悠悠隋唐论英雄。横枪策马奔热血,惊天动地走寒锋!” 景舟越打心里越畅快,神情激荡不已。 一句道完,那枪上的力气又陡长了几分。 不少正道弟子听到这诗,顿时豪情陡生,只觉得英雄不过如此。 尽管他们和明教分属两营,此时也被那持枪之人的豪气所征服。 大丈夫便该如此! 若不是顾及师门长辈,一些年轻弟子怕是要拍掌大喊一声“好!” 一人独斗几大门派高手,这是何等风姿! 明教众人则毫无顾忌,看到景舟压着几大门派掌门人打,喊声震天。 小昭激动的一个劲而挥动着双手,比自己打赢了都高兴。 重点被照顾的空智和宋远桥心里更是叫苦不迭,首当其冲,才能感受到景舟枪头上的威力,若不是有其他几人牵制着,他二人怕是早已成了枪下之鬼。 一枪刺来,有如寒星,又似惊雷,那枪气甚至刮的他们脸疼,哪怕不硬接,靠着身法游走,空智和宋远桥都被那无处不在的枪气压迫的呼吸不畅。 看那少年一脸轻松的样子,怕是还没有用上全力。 “一朝得壮冲天志,跃马横枪震九州。敢去皇宫座龙辇,史刀铭记写春秋。” 一句说罢,景舟大笑一声,又道:“且看我这一枪!” 这霸道的一枪瞬间将何太冲夫妇和崆峒四老笼罩,枪身上流转的雄浑真气压迫的几人似站立不稳,那恐怖的气息仿佛一头远古凶兽,何太冲首当其冲,顿时脸色剧变,身上汗毛倒立,更是心里惊恐道:“我命休已。” 这一枪来的迅猛无比,一枪扫来,有如风卷残云,几人纵然是想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使唤,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样,转眼间便被那枪砸在身上,几声惨叫响起,几人如同飞矢一般被扫了出去。 “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掌门怎么被打出来了?刚才几大掌门还压着那魔教妖人打呢!” “这一枪,威力这么猛?恐怕那张三丰也不过如此!” 不过转眼之间,那些正道中人便看到,原本围着景舟不断攻击的圈子便被打破,昆仑派和崆峒派的掌门人更是被打得吐血而飞,这让一众人都反应不过来。 何太冲几人躺在地上,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才那一枪,都让几人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若不是景舟最后收回去了大部分气力,现在他们怕是早已去见了阎王。 可笑他们还自以为,几大门派联手便能覆灭明教,现在他们一起上,都在人家教主手下没撑过几回合。 崆峒五老更是感觉自己等人和跳梁小丑一般,之前几人还想着柿子挑软的捏,想要那这个少年作垫脚石,此时看来,自己这些人才是垫脚石。 继何太冲几人落败后,景舟一腿踢飞了宋远桥,回枪砸飞了空智,转眼之间,场上便只剩下了灭绝。 “哐当”一声,灭绝手中的剑被挑飞,明晃晃的枪头刺在她眉心前。 “教主威武!化明为国!” “教主威武!化明为国!” “教主威武!化明为国!” 。。。。。。 第98章 恩怨一笔消 几大门派掌门人的落败,更是让明教弟子热血澎湃,神情激奋。 这便是自家教主,天下第一人! 单枪挑群雄! “此次尔等攻打光明顶,虽说是经受不住利益诱惑,但元庭亦在后面推波助澜,为的便是我等斗的两败俱伤,好坐收那渔翁之利。” 这话被景舟直接挑明,羞的不少人脸通红,跟那猴子屁股一样。 他们攻打光明顶,可不就是为了逼谢逊现身,为了明教百年来收藏的武功秘籍和攒下的财富么。 可是此时景舟武功力压群雄,却也没有一个人敢发声质疑挑衅,只是静静地听他说。 “尔等虽为名门正道,但在我眼中却算不得大侠。” 他们这些人,武功可以不如明教中人,但若说自己当不得一句“大侠”之称,是万万不能的。 人在江湖,不就是为了一个名声吗? 此时被魔教教主说出来,当下便有人忍不住质疑道:“既然教主说我们当不得大侠之称,那敢问教主,何人可算得上大侠?” “南宋有一位郭大侠曾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今这元人占我河山,欺我汉家儿女,可尔等又是如何做的?” “蒙虏入寇中原,夺我国脉,天下无人敢不臣。而唯我教,方其立国,至其命末,屡败屡站,彼伏此起。虽白骨缠草,血流飘橹,却又哪堪屈膝于异族?” 景舟这一番话,清清楚楚的传到一众人耳朵之中,让不少人将头低了下去。 如此,他们确实当不得大侠之称。 在家国大义之前,即便是殷梨亭,也暂时放下了对明教的仇恨。 个人的儿女情仇和整个汉家的荣辱兴衰一比,又算得了什么? 周芷若有些失神地看着中间那豪气万丈的身影,在刹那间便感觉自己的芳心被他拽去。 给这样的人做侍女,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后悔,可笑自己当初还以为,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 “咱们江湖中人,以武论高低,而今尔等还有何话可说?” 空智被空性扶了起来,说道:“阿弥陀佛,教主说的极是,此番少林于明教恩怨一笔勾销。不知教主可愿放我等下山?” 不说自己等人不是景舟的对手,便是便是光明顶上,那隐隐埋伏着的明教弟子,就足以让空智胆寒。 而今见事不可为,景舟又给了一个台阶下,他也不再矫情,顺着这个台阶便下去。 “这本便是元人的阴谋,希望我等自相残杀,好一把将中原武林覆灭。尔等都是我汉家儿女,便是死,也应死在和元人厮杀的战场之上,而不是在我明教!” “教主说的及时,我等虽然是一群要饭的,可也知道什么是大义,我丐帮如此就先行下山,去杀一杀那鞑子!”哗啦啦一群叫花子从人群中抽身退去,一个个脸上具是义愤填膺,不少人嘴里更是喊道着“杀鞑子!” “阿弥陀佛,教主心慈仁厚,我少林愿意就此下山,待和掌门师兄禀报后,我少林也定不会坐视元人暴行而不理。” 何太冲见势不可为,和班淑娴商议了一下,紧跟在少林后,也说道:“我昆仑也愿就此下山,和明教之间的恩怨此后一笔勾销。” “教主高义,在大义面前,我崆峒派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待回到门派后,我等定当召集弟子,配合贵教抗元。” 哪怕是灭绝,此时也被景舟的一番话折服,召集弟子,跟着众人也下山而去。 峨眉派教义本就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只是明教自阳顶天失踪后,四分五裂,更是有不少教众多行滥杀无辜之事,灭绝便以为明教不足以当担起抗元的大任。 这担子,还是得她峨眉担起。 眼前这人年纪虽小,不论是武功还是心胸,都让灭绝折服,有这人做明教教主,倒是打消了灭绝不少顾虑。 有着几大门派带头,剩下的小门小派没有半点抵抗,不一会儿也都下了光明顶。 待这些正道走后,景舟吩咐道:“杨左使,蝠王,你二人配合五行旗,去把山下那一队元军灭掉。” 这赵敏到是打得好算盘,就是不知道这队元兵被灭掉后,她心里会是如何作想。 “教主放心,我和杨逍定然叫这些鞑子有来无回!” 杨逍也是一脸恭敬道:“教主且等我和蝠王得好消息。” 景舟一人逼退六大门派,更是将明教提升到大义的层面上来,想必今日以后,江湖中人提起明教,第一印象便是抗元主力,而不是魔教,这让杨逍对景舟佩服的五体投地。 以往不论是谢逊还是其他明教弟子,也确实乱杀无辜,跳起来了不少仇恨,杨逍以往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即便他心急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只能看着明教这天下各大门派不断加深矛盾。 他万万想不到,今日竟然可以将明教和六大门派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 。。。。。。 “主子不好了。。。” 看到八箭雄赵一伤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赵敏面露不满:“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天还能塌下来不成?你且说怎么了。” “主子,阿大几人奉命在山下埋伏六大门派,没想到,明教五行旗突然从四方杀来,我军。。。我军惨败。。。” 听到赵一伤的话,赵敏面无表情,心里不断思索:“明教哪来的兵?五行旗不是都在那光明顶上,守卫总坛吗?圆真这老和尚难道是出问题了?” “若是此番不能将六大门派一番打尽,我朝廷恐怕又要添大乱子,何况那明教底下势力已经逼近江南。。。” 按理说即便是五行旗突然杀出来,也不可能杀的元军打败,那一队元军,可是她特意挑选出来,不是那种只会烧杀抢掠没有战斗力的军队。 “你且说说当时是和情况?五行旗我也知晓,但是想要赢那一队人马,哪里会那么容易?况且还有阿大几人跟着。” 赵一伤对具体的情况也不甚清楚,只能把自己知道一一如实说来。 赵敏揉了一下眉心,蓦地想到一个人:“如此,赵公子,我们便光明顶上一分高下。” 难道是他? 又想到七王爷逼迫自己和他儿子成婚,赵敏心里一阵烦乱。 。。。。。。 第99章 潜龙出渊 自光明顶一战后,明教在武林中的口风大有改善,各地的名门正派,或多或少的也助着明教抗起元来。 明教教主的名声更是传遍天下,一人独斗数大门派,甚至有不少人将明教教主和张三丰对比起来,想要知道这两个人谁更厉害。 为了这事,甚至不少好事的江湖中人还争吵得面红耳赤。 倒是少林,被朝廷中人偷袭,损失惨重,便是藏经阁也被人点了火。 若不是最后惊动了后山的三个老和尚,这千年的传承,怕是要毁去大半。 数月后,明教将总坛从光明顶搬到江南之地,以便高层坐镇前线,加快汉家故地的收复。 江南一所园林,园子四周站着两队持戟握戈的甲士。 这园子占地数十亩,里面数楹修舍,翠竹遮映。 虽然园子不大,里面确是“绕岸柳借三蒿翠,隔岸花分一脉香”,小桥流水,山石清泉,应有尽有,精致无比。 这所园子本是元庭一高官所有,后来此地被明教收复,这园子变成了景舟的居住之地。 “无忌,此次还需你去迎回狮王。狮王在外漂泊多年,现在更是一把年纪,他一个人,生活想来也是不便。” 此时景舟手上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唯独还有屠龙刀没有得到手。 这屠龙刀,只能去冰火岛从谢逊手中取,最稳妥地办法,便是让张无忌去,将谢逊接回来。 听到景舟的话,张无忌心有触动,红了眼角。 想义父对他犹如亲父,可是自己却只能看着他漂泊在外。 “教主放心,无忌此次定当赢回义父。”张无忌这几年来跟着胡青牛学习医术,治病疗伤,已经隐隐有了小医仙的称号。 他这人有恩必报,此时听到景舟让自己去迎回义夫,心下没有半分抵抗,反而更加欣喜。 不说景舟对他有活命之恩,现在更是把明教发展成第一大教派,隐隐有和元庭两分天下的趋势。 这次去接义夫回来,不但可以让他安享晚年,更可以报答景舟的活命之恩。 况且,景舟已对张无忌说过,成昆已被他杀了,现在张无忌觉得,那屠龙刀对义夫而言,也没丝毫作用了。 嘱咐完张无忌,景舟又对着杨逍和殷天正说了几句,让这两人护好几人的安全。 此时的天鹰教,已经归顺明教,成了明教下面的一个分支,而白眉鹰王,更是来到景舟身边,听其调遣。 光明顶一战,也是让他心服口服,对明教教主的归属,再无不满。 第二天一早,三艘数十丈长的大船,载着一众明教众人,往那冰火岛而去。 如此过去不过月余,明教的大船便返还回来。 这一行声势浩大,自然瞒不过各大门派的探子,可是纵然知道船上人的身份,更是知道谢逊被迎了回来,却没有一个门派敢来找明教的麻烦。 光明顶那一战,让各门各派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绝世高手! 一人一枪,力压六大门派掌门! 更何况,自光明顶一站后,明教士气大增,在南方各地的义军揭竿而起,占据了南方大片土地,隐隐已经有了和元庭抗衡的趋势。 即便他他们对屠龙刀心里火热,此时也不敢来摸明教的虎须!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明教大势已成了。 屠龙刀落到明教之手后,明教声势更上一层楼。 闻声而来想拜入教的弟子更是不计其数。 同年九月,徐达、常遇春帅军十万兵围金陵。 若是拿下了这金陵城,明教便同元庭从此一南一北,划江而治。 。。。。。。 。。。。。。 金陵城数十里外,锣鼓咚咚,杀生震天。 数以万计的士兵厮杀在一起,杀声响彻天地。 一个元兵冲到策马冲到近前的位置,手中长刀猛地朝前劈砍过来,将眼前的明兵头颅斩下,长刀又再次举起,只是不等刀锋落下,便有数杆长枪刺穿了他的身体。 后面一穿盔甲的的元军将领脸色接连变化,心中急躁无比,手中长槊挑死一个叛军,叽里呱啦大喊几句,将身边的元兵聚集到一起。 他们本是来援救金陵元军的,只是主帅执意冒进,这才被明教中人包围。 这一群明教士兵悍不畏死,更是配合密切,硬是以步兵将他们这一队骑兵拦了下来。 骑兵若是被步兵困住,没了冲锋的势头,怕是比步兵也强不到哪里去。 此时被这漫山遍野的明兵,再不走,怕是都要死在这里。 那元军将领顾不得擦脸上的血液,掉头拨马,带着聚集在身边的人,朝着侧翼明兵薄弱处突围而去。 “死来!” 策马挺槊,元军将领一槊将挡在前面的明兵挑死。 此时他也顾不上战场的局势,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接连挑飞数人,一时之间竟然在明兵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受那元将的鼓舞,他身后不少元兵士气大振,接连将身旁的明兵杀死,将那口子撕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有数千元兵聚集起来。 侧翼本就薄弱的地方,被数千元兵一冲,更是变得夸啦无比,即便是不少明兵拼命相阻,侧翼还是被豁开一个大口子。 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一队骑兵,肌肉遒健,身材魁梧,清一色着明光铠,手持长枪,背负三柄短枪。 “尔等随我冲杀一阵,将这一股元军吃下。” “主公不可啊!这队元兵自有张将军他们拦截,教主乃万金之躯,要是有个闪失,属下即便是有死十次,也万罪难赎!” 虽说是有张将军拦截,但是那人如何看不出,此时这队元军已经冲了出来,想要再拦截,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景舟长枪一提,不顾后面那作文人打扮的的人,策马猛的冲下去。 “哈哈哈,有锐金旗,又有何怕!” “杀!” “杀!” 景舟一马当先,长驱直下,背后红锦披风迎风而扬。 从马上拎起大弓,搭上三跟羽箭朝着元军射去。 “嗖嗖嗖”三声连响,箭似流星,转眼便有三个元兵中箭倒地身亡。 跟在景舟身后的那队骑兵,蓦地摸出身后的短枪,投掷而出。 人借马力,一根根短枪有如蛟龙出海,呼啸声连绵不绝,黑压压的让人胆战心寒。 “啊!!!” 瞬间一根短枪将元兵连人带马钉在地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根根短枪如死神的一般,不断地收割着元军的性命。 原本要冲出去的那队元军受短枪阻拦,速度赫然慢了下来。 “快!散开,散开!” 。。。。。。 第100章 面南称帝 那元军将领费力挑开一根短枪,引马急忙朝一旁闪去。 借着马力,那短枪上的力道是何等惊人,即便是铁甲在那短枪前面,都有如纸糊的一般,何况是人的血肉身躯。 “嗖嗖嗖”,不断有短枪自上而下射来,不消片刻,那聚拢起来的千骑元兵,便被打散了阵型。 只见一根短枪从上面射来,顿时将一个元兵连人带马穿透,那马嘶鸣一声,马蹄一缓,跪倒在地上。 “嗖嗖嗖”又是数柄短枪射来,钉在马身上,鲜血四溅,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马登上死去。 待三轮短枪投掷完,地上便是残肢死尸,整个地面被染的血红,血腥气弥漫刺鼻,让人作呕。 收弓持枪,双退一夹马腹,景舟当即朝着那元军将领奔去。 挡在他前面的元兵,尽是被他一枪挑飞。 枪如虎,人如龙,上百米的距离,顷刻便冲刺而到。 “死来!” 那元军将领刚欲逃去,便见一抹寒光急冲而来,当下挺槊朝前一挡,“咔嚓”一声,那跟耗时三年,用上好柘木打造出来的长槊应声而断。 长枪斩断长槊后未受丝毫阻挡,明晃晃的枪尖将那元军将领身子劈作两节。 一枪杀了那元军将领,景舟转眼便冲到元军队伍里。 枪尖挑起一个元军,猛的往前一砸,顿时便有数人被从马上砸飞,死的不能再死。 “哈哈哈,白马长枪清九尺,万里江山吾乃公!” 景舟心中豪气陡升,长枪挥动,枪仞上寒光连连,在人堆里横冲直撞,威猛异常,勇不可挡,顷刻间便连杀数十个元军。 “死!” 长枪猛的一劈,前面那个元兵登时被一劈两半,肠子、五脏哗啦啦落了一地。 猛的长枪又是一转,将身旁那个马上的元军拦腰一斩两节。 此时那长枪,在景舟手中当作长刀来用,横批竖砍,丝毫不弱于长刀半分! 两尺有余的枪仞本就是搀合玄铁打造,可谓是无坚不推,擦之即伤,挨着便死。 转眼间死在那长枪下的元军,便有数百人。 他身下的白马也早已染的血红,马鬃上“嘀嗒嘀嗒”不断往下流着还散发着热气的血。 但凡挨着他的元兵,逃的快的还好,逃的慢的连人带马一劈两半。 跟在他身后的锐金旗,更是军心大作,一个个化作一头猛虎,硬是将数倍于自己的元军拦了下来。 围在景舟身旁的元军被那长枪杀到胆寒,一个个目眦欲裂,死命打马欲离这那长枪远些,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勇武的人物! 这会儿他杀的痛快,不禁仰天大笑。 “长板坡上人犹在,不见长山赵子龙!” 就是不知道吕布的方天画戟是何模样! 他人堆里横推直去,手下无一合之敌,转眼间便将这一股元军穿了个通透。 瞧了瞧后面围合而来的明兵,景舟掉转马头,提枪又杀回去。 一人一枪一马,在一群元军中犹入无人之境,一队兵马被他来回穿了三次,等到明兵围过来的时候,场上剩下的元兵已所剩无几。 。。。。。。 。。。。。。 三日后,见再无援军的金陵一众官员开城投降,金陵落入明教手中,从此,江南以南,皆是收复之地。 同年十月,景舟在一众臣子支持下,面南称帝,国号为明,定都金陵。 朱长龄得了一个国公位,朱九真则被封为长公主,明教一众高层以及军中将领谋士皆有封赏。 金陵皇宫 虽然明建国不久,景舟缺也要处理大小各种事,批阅奏折。 大部分皆是各地战报,胜多败少。 “陛下,宫外有一名为赵敏的女子求见?” 听到值班太监的话,景舟先是一愣,然后面露喜色,搁下折子:“还不去速速把人请来!算了,朕亲自去。” 景舟没想到,赵敏现在会来找自己,当即出了御书房,大步向外走去。 李德全赶紧一路小跑,呼应着太监宫女,跟上景舟的步子:“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啊,赶紧跟上皇上的步子,枉咱家平日花大功夫调教你们,若是谁出了差错,仔细你们的脑袋!陛下仁慈心厚,但是咱们做奴才的,却不能没了规矩!” 出了昭文殿,转过倾曲园,又往前行了数百步,景舟才看到跟在太监旁的赵敏。 赵敏没想到,再次相见,他已经身着龙袍,站在那万丈之巅。忍着眼眶打转的泪水,她强笑着道“喂,你说话还算话话吗?” 顺声看去,只见赵敏手持倚天剑,一身风霜,满脸倦容。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里面闪着光芒。 “不知赵公子指的是那句话?” “你说过,我若是来,便让我做那女丞相。” “自是算话,朕哪怕是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赵公子。” 听到景舟这句话,赵敏喜极而泣。 自光明顶一战后,她损失了不少人马,权势更是被七王爷限制。面对七王爷的逼婚,她最终逃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那道身影总是忘不掉,即便是前路灰暗,她也要试一试。 好在,她赌对了。 满腔的情绪再也忍不住,赵敏跑到景舟前,一把把住他,生怕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他就走了。 景舟轻拍着赵敏的俏背,在她耳边轻轻吐气:“赵公子莫要哭了,太监宫女都看着呢。” “知道你受了委屈,现在你既然到了我这里,便安心即是,断然不会再让你委屈半分,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我替你扛着。” 景舟的话吹的赵敏耳朵痒痒的,更是有一股男子独有的气息传到她的鼻中,即便她豪放不羁,也没经历过这种阵势。 只是景舟的胸膛格外温暖,尽管羞的脸上有了红晕,但是依旧不舍得放开这宽厚的胸膛,依在景舟怀中,她小女儿姿态轻道:“你不许骗我,现在我可是什么都没了。” “不骗你。来,我送你一件礼物。” 赵敏从景舟怀中钻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眸子里尽是期待,玩味笑道:“什么礼物?可比得上倚天剑?” “比不上,怎么着,不是贵重之物赵公子还不要吗?” “想的美,别管贵重不贵重,你都送出来了,那便是本公子的东西!”赵敏在景舟胸口锤了几下,嘴巴微张,露出贝齿,一副你不给我我便咬你的样子。 一众太监宫女连忙将头低下,不敢再看。 “哈哈哈,走,朕带你去看看礼物。” 景舟拉着赵敏来到御书房,然后从暗格下面拿出一柄刀来。 只见那刀黑黝黝的不起眼,赵敏拿过来握在手中,只觉乌沉沉的,又用手指在上面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刀名。 这刀非金非铁,不知是和材质所制,打量了一会,赵敏惊呼道:“这是屠龙宝刀?你要将它送给我?” 。。。。。。 第101章 刀剑断 “你一个姑娘家,要这刀做什么?” “而且它和你气质也不合,我要送你另一件礼物。你之前不是苦练各大门派武功么,只是苦于内力有限,虽然习得诸多招式,却发挥不出多少威力来。” 赵敏好奇道:“所以你要送我增长功力的丹药,比如少林的大还丹?” 景舟摇头笑道:“大还丹,即便是少林此时也不一定能拿出一枚来,而且丹药虽好,却总有缺陷,即便是有一枚大还丹给你服用,你以后怕是也再难有所成就!” 这姑娘,倒是敢想! “你且将倚天剑给我。” 从赵敏手中接过刀剑,用力对砍一下,一声脆响,在赵敏惊讶的目光中,这两柄神兵便断为两节。 自那日绿柳山庄之别后,倚天剑便一直在赵敏那里,后来张无忌尽管接回来了谢逊,景舟拿到了屠龙刀,也没能取出刀剑里的东西。 今日,倒是终于将这刀剑砍断。 景舟从倚天剑的夹层中抽出一块薄薄的丝绸,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满了文字。 开篇便是那易筋断骨篇,其下是白蟒鞭法,九阴白骨爪,后面更是附有降龙十八掌。 “这便是送你的礼物。” 赵敏没想到这切金断玉的两把神兵就这么断了,而且这刀剑内部竟然还有秘密,看到景舟递过来的丝绸,她好奇道:“九阴真经,这是一门武功?” “天下武学总纲,此经百年前曾在江湖中掀起了好大一片腥风血雨。” 景舟见赵敏不识得九阴真经,便把黄裳编录道典,五绝论剑夺经,郭靖铸刀剑的故事讲了出来。 若是没有这九阴真经,郭靖怕也不会在第二次华山论剑力压群雄。 九阴真经里,最为贵重的便是这易筋锻骨的法门。 黄裳编阅道藏的时候,已经四十有余,到了这年纪,便是有着上乘的内功心法,怕是也难以修炼有成,可见这易筋锻骨的法门,可以极大的提升一个人资质,说是逆天也不为过。 “你这年纪经脉已经定型,想要习武有所成困难异常,有了这九阴真经,便可以帮你提升资质,更何况,这九阴真经,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功,威力非凡。其分上下两卷,上卷练气,下卷练招,包罗万象,乃是道家绝顶的功夫。” “下卷功夫众多,爪法、掌法、鞭法、轻功等绝学一一在列。你先去洗漱一下,一会我将这九阴真经传授给你。” 这时赵敏才发现自己身上遍是尘土,甚至都有了一丝异味,不禁脸一红,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你不许笑我!你还笑!” “好,不笑你,你先跟着宫女去换一下衣服。” 待赵敏洗漱好,景舟便将这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一一传授给了她。 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虽多,不过这丫本就聪慧,理解记忆起来简单至极,前前后后也没用多少时间便将上面的内容记在心里。 。。。。。。 。。。。。。 第二日,景舟召集满朝文武,当众宣布赵敏为丞相。 虽然有一部分人不满,但也无人敢反驳。这大明,毕竟是马上得来的天下! 此后,得知赵敏成为大明的丞相后,断断续续又有不少元人大臣投靠过来,这使得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元朝变得更加脆弱。 又过一年,明出军北伐,一路上守军多数都是望风而逃。 即便是有个别抵抗的,也都被大明的铁甲碾压成尘土。 三月后,明军攻克大都,元顺帝携众妃子仓皇北逃。 自此,明朝彻底推翻元庭,恢复汉家河山。 同年五月,明军兵分两路,一路远征高句丽,一路乘船往东,去了那东瀛。 。。。。。。 。。。。。。 “莫非是那传说中气运?” 景舟坐在皇宫内,元朝覆灭后,明军不断四处扩张疆域,此时的明疆域,便是比盛唐之时都大了三分不止。 他感受到随着明朝的变强,自己的境界更近一筹,已经摸到先天门槛了,却无论如何也踏不出那最后一步,总感觉有一条枷锁在束缚着自己。 此时,自己境界的松动,想必和明朝的气运有关,便如圣人所说那般:“气运一道,玄之又玄,造化天机,秒不可言。” “李德全,张三丰还有多久才到?” “启禀陛下,张真人大约再有两日便到了。” 此时这方世界,他感觉自己已经进无可进,便邀了张三丰来论道一番,看看能不能突破先天境界。 记得初见张三丰时,他便感觉到那老道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先天境界,不知道这些年来,那老道是否突破。 一晃两日便过去。 张三丰到了皇宫后,自有几个太监早早候在门前。 “张真人请随咱家这边来,陛下可是等了您老人家好久了。” “是老道不是,让陛下久等了。” 张三丰告了一声罪,跟着几个小太监,一路朝宫内走。 转过几个花园,行过几处大殿,这才来到绍文殿。 张三丰抬眼往去,只见大殿旁的柱子上刻着一幅联子: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好!”张三丰暗道一句,心里极为高兴。 有这样的君主,大明何愁不兴! 没容他多想,只听到为首的太监道:“张真人,请,陛下吩咐过,真人到了后无需通知,自行进去便可。” “有劳公公了。” 张三丰道了一声谢,推门而入。 “老道张三丰拜见陛下。” “哦,张真人来了。” 景舟搁下笔,将折子放在一边,笑道:“真人无需多礼。李德全,还不给真人看座。” “谢过陛下!” 张三丰生性豁达,不知道景舟因何唤自己来皇城,便问道:“不知陛下此次唤老道来所谓何事?” “没想到自汉水一别,已有数十载未见真人。今日寡人邀真人来此,欲和真人论道一番,窥探那先天之境。” 在这方天地,景舟武功已经到了一个极致,也就张三丰能和他交流一二。 作为武当派的开山祖师,张三丰可以说是惊才艳艳,不但开创了武当纯阳功,更是老来创造出了太极拳和太极剑这两门功法。 武侠世界高手不少,但大部分人都是拾人牙慧,修炼前人留下的功法,而张三丰,却是仅仅凭着记住的一部分九阳真经,从无到有,开一脉之先河! “敢问真人是否以踏进那先天之境?” 张三丰摇了摇头,缓声道:“陛下高看老道了,老道若是能如破先天之境,怕是还得多活几年,也不会是此时这样子。一入先天,武者体内真气变便由后天转为先天真气,寿命至少得多十载。” 。。。。。。 第102章 先天之秘 突破先天寿命大增景舟是知道的,最明显的便是逍遥三老。 哪怕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都快百岁的高龄了,可是依旧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若是单靠逍遥派功,便能让人驻颜如此,那逍遥派的功法岂不是太逆天? 这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怕就是突破先天后,逍遥三老的寿命大有所增。 “那不知真人可否知道突破先天之法?” 张三丰无奈道:“此方天地,怕是难以突破先天境界,老道卡在这境界已有几十年,但是无论如何却迈不出最后一步,仿佛再往前迈一步,便有身陨之危。不知陛下是否也感受到了这无形的枷锁?” “不瞒真人,寡人亦卡在这先天之前,不得寸进。如真人所说,每当要一只脚踏进先天境界的时候,总能是感觉有一条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自己。” “陛下,这怕不是我等问题,而是这天地不容。” 景舟和张三丰论道半日,只是交流彼此的武道经验。 此时张三丰已经创出太极拳和太极剑,武学理论更是到了阳极生阴,阴阳互转的地步。 而景舟身负数门天下一等一的神功,不论是九阴阳真经,还是乾坤大挪移,其武学理论,都让张三丰大吃一惊。 一番交流下来,俩人都收获非凡。 “本以为,老道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识到这门神功了,没想到陛下身有奇遇,不但学了那九阳真经,更是连那失传的九阴真经都融会贯通。果真天数使然,命中注定。” 这一番话张三丰说的感慨连连。 当年他还不过是个少林俗家弟子,他师傅绝远大师圆寂前默念九阳真经,郭襄,张三丰和五色禅师各记住部分内容,这才有了后来的峨眉九阳功、武当九阳功和少林九阳功这三门上乘内功,而他自己,也是以武当九阳功为底子,创下了武当派。 张三丰没想到,缘分竟然如此奇妙,在他即将要入土的时候,还能再次看到这九阳神功。 郭靖、杨过、九阴真经更是勾起了他脑子里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而让他记得最深的,便是那一抹黄色的身影。 她秀美豪迈,慷慨好客又俏皮鬼灵。 他这一辈子,唯一念念不忘的便是郭襄。 只是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一时之间,张三丰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中,直到景舟那轻飘飘的话再次传来。 “真人是否可以让寡人见识一下那太极拳?” 一番论道后,景舟对那太极拳好奇的紧,这门拳法,可是大大有名,谓之天下第一拳也不过。 以慢打快,以弱制强,以柔克刚,这些武学理念,都被融入到这一门拳法之中。 在后世,这拳法景舟没少见,而今有机会和这功夫的创始人论道,不亲眼见识一番这门功夫,实在是一大遗憾。 “让陛下见笑了,刚才却是老道又想到了故人。” “老道这身子怕是经不起一番大战了,不过即然陛下好奇,老道便为陛下演示一番。” 张三丰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尽管打斗一场会消耗他所剩不多的寿元,但是考虑到武当的后来,他却是不在意是否早走几天了。 现在大明国力雄厚,一个门派想要能顺利长久的传承下去,必然离不开朝廷的支持。 此时若是能卖皇帝一个人情,武当能得到朝廷的扶照,他便再无所担忧。虽然武当现在声势不小,可终归是缺少了底蕴,比不得少林这种传承千年的大派。 “真人不必担忧,寡人与真人把境界压低,如此你我比武一番,想来对真人不会造成影响。” “如此便多谢陛下了。” 二人来道殿外,张三丰摆了一个起手式道:“陛下且攻来,老道这太极拳讲究以慢打快,后发制人。” 听到张三丰的话,景舟也不迟疑,把境界压低,双手成爪,朝着张三丰抓去。 这一爪却是用的九阴白骨爪,只是与梅超风用的大不相同。 只见爪上劲道内敛,竟然如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一般,普普通通,无甚出奇之处。 见到景舟一爪抓来,张三丰双手抱圆,后发而至,一牵一引便卸去了景舟手上暗含的内劲。 “真人这太极拳果然是开武道之路,后发制人,借力打力,果真不同凡响。” 这太极拳在张三丰使来,与后世的大不相同,只见张三丰犹如一个圆,双手亦是在不断画圆,打到他上的劲道,都被牵引到一旁,与乾坤大挪移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尽而同。 “陛下谬赞,这九阴白骨爪在陛下手里,更是威力不凡,老道虽然能牵引开陛下的爪中暗含的劲力,却也是废了一番手脚。” 九阴白骨爪,一阳指,龙爪手,摧心掌,大伏魔拳法,景舟一连数门高深的武功用了出来,唯有那降龙十八掌没有用。 二人这番切磋论道,他却是不想用这门威力极大的掌法。 降龙十八掌本就是至刚至阳,天下首屈一指的的掌法,再配合上九阳真经,那更是威力大增,此时若是用来切磋,景舟反而怕将老道时日无多的寿限耗尽。 打斗了一段时间,景舟见这老道已经有了一丝倦意,双手一收,往后退了半步:“真人确实让寡人大开眼界,不论寡人换什么功夫,真人只用这太极拳便一一化解。不若我等便以平手收场可好?” “陛下心胸宽阔,令老道佩服,如此便谢过陛下。” “哈哈哈,今日和真人论道半日,倒是解开了寡人心中不少困惑。” “李德全,让人去备宴,寡人要款待张真人。” 设宴在宫内招待了这老道一顿,待到天黑之时,张三丰才离去。 张三丰离去后,景舟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不断思索:“这天地为何会有枷锁?为何宋朝时还有先天高手,而到了现在,便无人可以突破呢?” “不说那逍遥三老,便是王重阳也突破到了先天境界,再往后,不论是郭靖,还是杨过,怕是都突破到先天境界。 这是武道的落寞还是天地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李德全推门进来,打断了景舟的思绪。 明军攻克大都后,景舟便迎娶了赵敏,封其为皇后。小昭和阿碧,则封为贵妃。 “陛下,听说你和张三丰论道半日,可是把心中忧烦解开了?” 赵敏一身宫装,捧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数年过去,她容颜不减,风姿万千,身上更是多了几分贵气。 “皇后来的正是时候,朕有要事托付于你。。。。。。” 第103章 公子说书 金国中都 一家门前挂着一块“同福客栈”牌子的酒楼里。 只见一个眼神明亮,唇红齿白的白衣少年,拿着一把折扇,不时的摇晃,整个人坐在桌子酒楼中间的桌子上,对着众人侃侃而谈。 这少年周围围着一群人,有商家、有书生,还有孩童,在这酒楼门楼,甚者还聚集了一些衣衫褴褛的乞儿。 只见这些乞儿一个个伸着脖子,使劲的把耳朵往酒楼里挤,唯恐漏掉一句话。 只听那声音温润,像是一股甘泉,不急不缓地说道:“那华山论剑,可是一桩盛世。这江湖谁人不向往?但凡有点儿能耐的都想去看一下。” “只是,收到论剑邀请的人却仅有寥寥数人而已。最终,这华山论剑,到场的只有五人。这五人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说到这,那少年顿了一下,将话止住。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公子你快说啊,这话就别吊着了,弄的咱们胸口仿佛有那虫子在爬,心里痒痒的。那五人谁赢了,他们又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厉害?” “是啊是啊,公子您就别喝茶了,先把这一段讲完再喝。” “哈哈哈,好,那就先讲完这一段。这五人分别是那全真教的王重阳,丐帮的洪七公,大理的段皇爷,西域的欧阳锋和桃花岛的黄老邪。最后华山论剑的魁首则是被全真教的重阳掌教所得。” 众人见这少年一番阔论,虽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这么他说的这么详细,想来应该不会骗人。 这番秘闻让人听来感觉别有一番趣味。 有人听的入迷,不禁出口问道:“那西域的欧阳锋是何人,竟然也能和我宋人相提并论!” 白衣公子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这欧阳锋可不简单,是那西域白驼山庄的主人,不仅精通毒术,可控群蛇,还会一门威力其大的武功,蛤蟆功。你们都听说过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知道这掌法乃天下一等一的掌法,却不知道这蛤蟆功威力之大,不在降龙十八掌之下。” “除了这蛤蟆功,欧阳飞锋还会一门灵蛇拳,这拳法施展起来仿若蛇一般,软弱无骨,让人防不胜防。” 门口一个满脸黑灰的小乞丐,此时听着里面那个人呢高谈阔论,挤开人群,冲了进去,大声质问道:“你这小子胡说,我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竟然不如那蛤蟆功!” 这白衣公子自然就是景舟了,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宋朝,打探了一下,听到竟然有全真教王重阳,丐帮洪七公这些字眼,才知道自己到了射雕的世界。 那日,在倚天的世界,他感受到那块神秘的玉佩有异动,便把国事托付给了赵敏,立其子为太子。 托付完心中之事后,他才出了皇城,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作突破。 等他再度有意识的时候,便已经到了这方世界。 虽然他不知道那玉佩是何物,但这玉佩竟然有着划分时间和空间的能力,想来便是仙器也没这个能力,因此,他对这玉佩看的更重了。 只是,这玉佩在他醒来后,又陷入了沉寂,任他火烧水浸,甚至是滴血,都无半分动静。 好,最后他学着萧火火大喊了几声,鸟毛都没有!咳咳,只能说萧火火人是开挂的,别人模仿不来。。。 好在这射雕的世界,天地灵气的浓郁程度,比倚天又要高上不少,相信打破天地枷锁,突破先天,也不过是时间而已。 只是他来的时间有些早,离第二次华山论剑还有不少时间,于是便买了一个酒楼,在这中都整日喝酒饮茶,好不自在。 酒楼不小,上下有三层,还带着一个大院。 第一层是普通吃饭的地方,第二层是雅间和客房,这第三层,则是他一个人住的地方。 酒楼里有俩小二,一个掌柜的,一个厨子,还有一个使唤婆子。 这婆子和厨子是一对夫妻,平时给厨子打打下手,酒楼人多的时候,她也会帮着炒点菜。 而他,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喝茶斗酒或抚琴。 之前他嫌“东家”这个名字不好听,便让酒楼里的伙计改口喊他“少爷。” 少爷,少爷就应爱过这种斗鸡遛狗的日子!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这小乞丐个子不高,一脸灰黑,再往下看,却是细嫩的鹅颈,尽管上面也有不少灰,但是却难以掩盖下面那雪嫩的肌肤。 景舟眼睛一转,接着说道:“这五绝,唯独黄老邪生性古怪,脾气难以捉摸。而且,他手上,也没有什么威力其大的武学,在我想来,论武功的威力,黄老邪是比不了其他四人,低一筹的。” 毕竟黄老邪功夫以奇和精见长,他这么说道也不算是诋毁黄药师。 论威力,还得看蛤蟆功和降龙十八掌。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黄岛主不如其他四人的。” 听到景舟的话,这小乞丐就跟炸了毛一样,顿时鼓起脸来,气嘟嘟的看着景舟,仿佛这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样子若是他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这家伙就要冲上来咬他一口。 “你这小乞丐,我胡说你别听啊,又没人管着你的耳朵。你自己非要要听,这会儿还来怪公子我喽~” 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怪他景公子吗? 景舟话刚说完,这小乞丐就冲上前,一双黑手抓在他那白色的衣服上,使劲摸了摸,感觉似是不过瘾,还要爬上桌子去摸景舟的脸。 众人本来听的出神,现在被这小乞丐一闹,也就没了听的心情。 有几个人还没听过瘾,只是碍于丐帮的面子,也不好出手教训这小乞丐,要是这小个子不是丐帮之人,说不定就要出手教训一下他。 丐帮人多惹不起啊,何况还有一个五绝高手洪七公。 刚才这白衣公子可是讲了,洪七公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那掌法更是天下第一! 景舟这一身衣服可是花了大价钱,用着名的蜀绣织造而成的,这东西,哪怕有钱也买不到太多,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这小乞丐弄脏了一大半,上面一个个黑色的小手印。 当下他把折扇往后背一插,左手一抓,握住了这小乞丐的手。 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抓住,小乞丐脸色一红,幸亏这张小脸上到处是灰,让人看不出来。 “你放开我,你这混蛋!”小乞丐气的大骂一声,抓着自己的那两只手,宛如钢铁一般牢固,哪怕自己使劲,也抽不出手来。 “好啊,你这熊孩子抓脏了少爷我的衣服,你说这帐该如何算?闯完祸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少爷我好心讲书,不但不收钱,反倒是被你弄脏了衣服,狗咬吕洞宾!” 。。。。。。 第104章 伙计和乞丐 听到这话,那小乞丐一急眼,当即嘴巴一张,朝着景舟的手咬去。 景舟用力一拉,把小乞丐拉到身前,说道:“哎吆,还当真是小狗,急了眼还咬人。却是不能这么放你走,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不知道少爷我的厉害。” 说完,他抽出插在颈后的扇子,朝着小乞丐的屁股就是“啪啪”两下子,声音清脆,传到了整个大厅。 这两下子“啪啪”,瞬间把小乞丐打得眼泪要流出来。 屁股上火辣辣、麻酥酥的感觉让小乞丐觉得又羞又疼。 她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人有高明的功夫在身上,自己本来想捉弄一下他就走的,没想到会被他抓住。 这混蛋,竟然,竟然还打自己的屁股! “来福,看好这小乞丐,别让他跑了,弄脏了少爷我的衣服,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没钱就让他在这里打工还钱。” 景舟对着不远处一个小二吩咐了一句。 只见那小二一身灰色粗布衣服,长得甚是壮实,黄色的肌肤,宽厚的嘴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双浓眉大眼。 听到景舟的话,来福心下想道:“这个瘦弱的小乞丐能做什么,哪怕是擦板凳拖地都干不利索。少爷即便是招人,也得找像俺这样壮实的。俺一个人一次就能挑两大桶水,两趟便能把水缸装满,这小乞丐可不行。这小乞丐来了岂不是白白浪费馒头。” 以往这酒楼里剩下了饭菜,景舟都会让他们分给附近的乞丐,因此来福只当少爷心善,愿意分一份吃的给这小乞丐。 尽管他对这小乞丐不满意,但是少爷决定的事,他只能听命。 待会不行就让这小乞丐端盘子上菜,瞧他那小身子,也干不了什么重活。 吩咐完来福,景舟贴近小乞丐的脸,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在没还清少爷的钱之前,可不要想着跑,不然少爷抓到你一次打你一次,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也不管这小乞丐眼里要涌出来的泪花,把他松了开来,自顾上了三楼换衣服去了。 “这登徒子,端的可恶,待会定要你好看!哼,本姑娘想走,你还能拦得住不行。” 景舟的话吹在在她耳边痒痒的,弄的她心里有一种羞愤的感觉。 这小乞丐乃是黄蓉,之前在门外听见景舟谈论这五绝华山论剑,她听的也津津有味。 这五绝论剑,她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情况反而不清楚。 她不知道景舟是如何得知这些东西的,以往黄老邪也只是对她说过其中的一部分。 只是景舟把黄老邪的名字放在最后一位,让她心里不舒发,这便上前来寻思找景舟的麻烦。她本来就心眼儿极小,又是个护短的性子,哪里容得别人将黄老邪放在后面? 见景舟穿的一身华丽,她便知道那衣服价值贵重,自己若是给那人抹上一把灰,想来会让他心疼好久。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那看着像二世祖的人,竟然也会功夫。 “小个子,你叫什么名字?少爷让我看着你,只是你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让你做什么活。” 来福憨憨一笑,对这黄蓉漏出俩大白牙。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哼~” 黄容扭过头去,不去看眼前这个汉子。 她可是黄老邪的女儿,金贵的很,怎么可能在这客栈给人打工? 这傻大个,还把那混蛋的话当真了,竟然看守着自己,但是本姑娘想走这大个子怎么拦得住? 黄蓉眼睛咕噜一转,朝着来福喊道:“喂,大个子,你看,来客人了。” 她随口一喊,来福信以为真,便转身朝客栈门口看去。 趁着来福转身的一瞬间,黄蓉一个翻身,从窗边跳了出去。 “客人呢?没有客人啊,哎呀,你这小乞丐竟然欺骗我!” 来福没看到客人,知道自己被骗了,便转过身子来要和这小乞丐理论理论。 这小乞丐年纪不大,竟然学坏骗人! 这如何了得! 少爷常说“咱们做服务业的,便要以诚待人”,虽然他不理解“服务业”是什么意思,但是以诚待人他知道! 少爷的话就是对的,是要认真按照做的! 这小乞丐刚来便违背少爷的话,他决定要好好教导一下这个小乞丐。 “人呢?完了,这小乞丐跑了!” 来福转身,眼前哪里有黄蓉半分身影,便急忙忙朝门口跑去,想要抓这小乞丐回来。 只是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挑水劈柴倒是一个顶俩,找人这种事他哪里会? 站在街上,连黄蓉的影子都没看到。 寻找了半天未果,来福最后垂头丧气的跑到客栈。 “那小乞丐怎么就溜的那么快呢?现在看来,这小乞丐也不是一无是处,跑到比兔子还快。” “这下该如何面对少爷?少爷交代给我一个这么简单的任务,竟然让我搞砸了。” 来福呆站着,踟蹰不前,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对景舟说这件事。 “来福,你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听到招财的话,来福觉丧气回答道:“少爷让我看着小乞丐,可是小乞丐跑了,这可咋办阿!” 招财长得略瘦,一身青衣,端着一摞盘子走过来,贼兮兮的笑道:“你若是帮我洗一月的衣服,我便告诉你该怎么做,怎么样,这不亏。” 招财将盘子往桌上一放,一手揽过来福的肩膀,脸上笑意愈发浓厚。 “俺才不上当呢,少爷说了,你只要眯着眼笑,准是没好事!俺去找少爷。” 说完,来福跑上了三楼。 “嘿,你别急啊,不行洗半个月的衣服?十天?” 见来福头也不回,招财长叹了一口气:“少爷真是厉害,现在连来福的便宜也没法赚喽~” 一手抄起盘子,招财吹了一下口哨,迈着八字步,朝着厨房走去,走到一半,又神秘兮兮从怀里抽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将其中一页默念了一句,整个人点头不已。 这三楼,来福很少上来,中间那一间房子,更是不敢轻易靠近。 有一次,他上来找少爷,刚推开门,便遭遇了到现在想起来还后怕的事。 “来福,你站在那发呆呢?” 听到景舟的话,来福心里想道:“少爷果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刚到三楼,还没去敲门,少爷便知道是我来了。” “少爷,那小乞丐跑了,都怪俺,没看住他。” “行了,少爷知道了,这事不怪你,你下去招呼客人。” 景舟也没觉得来福能看住黄蓉,这小妮子,鬼精灵得很! 现在景舟都能猜到,黄蓉定是在哪个角落嘲笑自己呢。 还让她打工,这小小的客栈岂能看住她?